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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


第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看着眼前这漂浮的淡蓝色的烟雾,在这昏暗灯光中,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迷离和彷徨,明灭不定的空气里充斥着酒吧的暧昧,灯光朦胧,红酒妖媚,所有的角落都弥漫着烟酒的味道。《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眯着眼,他没去看舞池里那些千姿百态,各色各样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变化的,疯狂的,诱惑的晃动,是的,没有去看,因为对任雨泽来说,就算这些女孩那白皙的躯体在闪烁的灯光下摇曳着,是那样的迷~人心智,是那样暴露展现,是那样让人热血澎湃,就算她们用轻~佻的语言和动作在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但任雨泽都不去关注,他只是需要关注一个人,一个30多岁的女人,一个比他要大好几岁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一张艳丽的面容,她的眼睛大而有神,坚毅挺直的鼻梁,略薄柔软的樱唇,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她此刻在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任雨泽不得不在心中叹息一声,他很少见到云婷之有这样的举动,在整个临泉市里,倘若只选一个最端庄的女人,那么应该一定是云婷之了,她的冷艳和威严,在临泉市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假如要是此刻有人看到云婷之如此分疯狂和**的舞动,他们一定会惊诧不已。

任雨泽是可以理解的,他知道云婷之这位女市长的压抑和烦恼,因为任雨泽是云婷之的秘书,已经跟了她三年的秘书,同时,任雨泽还是这位女市长的情人,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隐秘情人。

这样的关系应该有一年了,任雨泽有过内疚,有过伤感,但更多的还有一种满足,他每一次在云婷之身体上纵横驰骋的时候,每一次在她身上带着发泄的心情横冲直撞的时候,任雨泽都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成就感。

不错,谁可以想得到呢?这个美女市长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想?那一张张看着云婷之垂涎三尺,又不敢轻易留露出心态的领导们,和任雨泽相比,的确让他有点暗自窃喜。

音乐总算结束,云婷之带着一身的香汗,款款走来:“雨泽,你还是不喜欢跳舞啊,活动一下有好处。”

任雨泽摇了下头,他也没有了在上班时候的那种恭顺:“我还真的有点怕这样的音乐,坐到这里我都感觉心跳混乱呢。”

云婷之亲昵的瞥了他一眼,一面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说:“对了,雨泽,你感觉我的舞姿怎么样?”

任雨泽淡淡一笑说:“临泉市的干部要是有人看到你刚才的舞姿,一定会晕过去的。”

云婷之自嘲的笑笑说:“是啊,只有在外市,我才敢这么放任一下自己,要是回到临泉市里这样,那不吓死人,咯咯咯。”

云婷之的笑声是勾~魂~荡魄的,在加上她一身的幽香阵阵袭来,任雨泽的心里有开始了一点激荡,已经好久没有在云婷之的身上折腾了,自从那两个云婷之最得力的局长被市委华书记一举击翻以后,云市长就落落寡欢,在失利的沮丧中,很久都没有召见任雨泽去耕耘开垦了。

但今天,任雨泽是有预感的,晚上他们一定会重温旧梦,一个是今天在外市,相对安全,一个是云婷之今天喝了不少的酒,一定很亢奋,于是,任雨泽就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了,他不得不翘起二郎腿,来压制一下那蠢蠢欲动的神棍。

但这细小的动作很快就被云婷之发现了,云婷之的脸上就泛出了一丝红晕,她用一种工作以外的亲妮和娇柔的语气说:“有反应了?唉,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憋屈你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就很灿烂的笑了,他伸出手来,揽住了云婷之的柔软的细腰,在她的耳边亲昵的说:“我知道你最近烦,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免费小说}”

任雨泽的声音是柔和的,他口中的气息撩动着云婷之的敏感的耳根,云婷之也开始全身过电了,她禁不住打了个颤,在幽黯的灯光中,回过头来,拥抱住了任雨泽,任雨泽在这温柔又多情的怀抱里,他的心在加速的融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云婷之身上散发的沁人肺腑的气息。

不得不说,一个~成~熟~女~人的魅力,就恰如一根细细的银针,它可以不用费力的,深深的扎进任雨泽的心里。

他们心照不宣的结账离开了酒吧,任雨泽掏出了两百元钱,潇洒的放在柜台上:“给张发票。”任雨泽对漂亮的收银小姐说。

小姐看看这年轻帅气,高大健壮和他英俊潇洒的面容,莞尔一笑,抛上一个媚眼,多给任雨泽扯了几十元的发票。

到了外面,任雨泽抢上几步,打开了车门,看着云婷之坐进了后排,他才转到了驾驶位置,开车往酒店驶去,任雨泽就想,司机一定早在酒店睡着了,这样更好,免得让他感觉到了什么。

刚刚关上云婷之房间的门,任雨泽就用手抱起云婷之,把云婷之那樱桃似的小嘴封在了自己的唇上,任雨泽还不费力的就橇开了云婷之微闭的双唇,滑腻,香甜的舌尖在一点一点融化任雨泽的心,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美女,这样的温情,又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去抗拒,任雨泽也开始用自己的舌头去搅拌,去纠缠。

两人相吻着一步步移到了床前,任雨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到云婷之的胸部,云婷之和任雨泽都开始陶醉了。

她帮任雨泽脱去了衣服,他也帮云婷之脱去了衣服。

很快的,云婷之就象古罗马里~裸~体美女的画像一样,成熟,光洁,高贵又充满性感。

他望着云婷之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嫩的胴~体有着美妙的曲线,让他感觉到她的肉~体就像雕像般的匀称,一点暇疵也没有。他忍不住的吞咽下口水,伸手在她**浑圆的乳~房温柔的抚摸着。

他的手传来温柔的感觉,这感觉从她的身体慢慢扩散开来,让她的全身都产生淡淡的甜美感,从而演变为阵阵涌出的快~感及肉~欲。

他抚~摸了着这个永远都没有摸够的浑圆乳~峰,不再迟疑了,一头埋在云婷之的怀里,在她胸前吻个不停。

云婷之像个母亲一样轻轻抱住他,把整个鲜红的乳~头塞在他口中,环抱着他的肩头。

任雨泽双手捧着她饱满的玉~乳,用力一吸。

虽然吸不出奶水,但尖~尖的奶~头在嘴里滑进滑出,别有一番情趣。

于是,在任雨泽和云婷之急促的呼吸中,他们进入了实质的动作中,而后,任雨泽再也忍不住了!爆发的一瞬间,任雨泽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激~情后,他们没有匆匆分手,任雨泽拥抱住云婷之那满是慵懒的身体说:“今天你水平真高,我听到你们那桌子的对话了。”

云婷之一手抚摸着任雨泽的胸膛,一面抬起头看看任雨泽说:“什么对话?”

任雨泽先是吻了一下云婷之的额头说:“你对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说的话啊。”

云婷之就呵呵的笑了说:“你是说我夸奖华书记那话吧。哼,华书记总把我的忍让当成软弱,我是该给他也上点眼药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当时就看到了季涵兴副书记脸色沉了下去。

也不是别人说,这季书记的字在几个省上领导中,确实要差点,不过也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差,只是其他几个省里主要领导都每天练字呢。

这个话好像华书记也的确是说过,好像是在会议室说的,不过当时会议室也就只有华书记和云婷之两个人,而且华书记说的难看不是字写的差的意思,是字太潦草,看不清楚。

但季涵兴副书记就不会这样理解了,他从云婷之的玩笑里听到的意思就是临泉市的华书记在会议室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字难看,季副书记当然心里不痛快了,他就冷哼了一声,沉下脸说:“他华成飞的字是比我写的好,我承认,以后我要多向他学习。”

应该说云婷之这一炮点的确实恰到好处,以后只怕季副书记就和华书记把这梁子接上了,对官场中这种明明暗暗,若隐若现的斗争,任雨泽应该是很有体会,他深谙世道,熟悉人性,也深得其味,这除了自己学习思索以外,更多的是一种天赋,任雨泽可以随便的就洞悉很多常人看不懂的套路,但任雨泽在更多的时候,又是让自己隐藏住锋芒,含而不露,胸藏珠玑,任雨泽就像一个老练的猎人,用野草包扎住闪亮的抢管,默默的,耐心的,静静的等待机会的到来。

已经回到临泉市两天了,市政府里一如往常一样散漫和安静,这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微笑和谦逊着,但你没有走进他们的心里,一但你了解了他们真实的内心,你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在盼望着别人倒霉和让位,盼望着自己幸运和上升。

任雨泽快步走进了政府办公室,这是他每天一早必须做的一件事情,到办公室来见下秘书长魏国铭,魏秘书长的头上已经掉了很多头发,剩下的那些他总是很小心的让它们尽量的长的长一点,把那些没有头发的地方遮掩一下。

看到任雨泽走了进来,魏秘书长就很严肃的说:“小任啊,今天云市长的活动比较多,我给你说下,你也记一下。”

“是吗,最近事情有点多,呵呵,魏秘书长你说,我记一下。”

任雨泽连忙就掏出了笔记本,这个工作是不敢马虎的,云市长最近很忙,每天的工作都派的很满,时间上更是要掐好,有的活动要晚点到,到早了人家笑话,你就比如说吃饭,你一个市长早早的就上去了,那像什么话,一个人坐在包间,傻乎乎的等下属,那人家不笑话才怪。

再比如是上面来人的会议,你市长姗姗来迟,上面领导怎么看你,那还不说你摆架子?装老大?是不是心里对人家领导有意见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云市长每天的工作安排,任雨泽都是要认真对待的,出了漏子就都是秘书的错了,不要以为自己和云市长有那么一点关系,那玩意靠不住事,真要有了问题,任雨泽估计云婷之该怎么收拾自己一定不会手软的,谁让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呢?

这个地方,不要谈什么感情,谈什么人情,大家都是为名利而聚,为名利而散,任何人,只要你影响到了别人的仕途顺畅,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结果都是一样,都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打击。

任雨泽记好了今天云市长的工作安排,就客气的告别了魏秘书长,对这个魏秘书长,任雨泽是有点认识的,他总是像一个忠诚的藏獒一样,看守着自己那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谁要是稍微的有那么一丁点靠近的苗头,他都会勇敢的,不厌其烦的防卫。

任雨泽就首当其冲的成了魏主任第一防范对象了,因为任雨泽是云市长的贴身秘书,还挂着办公室一个副主任的虚职,更为重要的是,他看出了任雨泽所具有的干练和能力,这就不的不让魏主任警惕,固然,任雨泽离他那个位置还有些距离,但防患于未然和天生的嫉贤妒能是每个官场中人都具备的特性,于是,这一两年来,任雨泽没少让他下套。

好在任雨泽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总能用一次次的如履薄冰和谨慎小心来回避魏秘书长的陷阱,直到今天为止,魏秘书长还没得过手,这反倒让魏秘书长更加的惶惶不可终日了,他就奇了个怪,自己一个老猎人,怎么就套不住任雨泽这样一个新动物呢?

任雨泽很恭敬的点下头说:“我先过去了魏秘书长。”

任雨泽转过头,看了看资料员宋丽若那饱满的胸部,眨了一下眼,就走出了办公室。

女市长云婷之就坐在了办公室,任雨泽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在政府上班的时候,云婷之的打扮永远是那种职业女性的装束,今天穿了件灰色的套装西服,里面是一件墨色的衬衣,任雨泽注意到,衬衣的衣领上,绣着两只浅色的蝴蝶,翩翩起舞,似要掀开衣领让人看见里面的春色一样。

任雨泽没有因为和她有那层特殊的关系就忘了自己是谁,还是很低调的在做自己份内的事,在每一天的打扫卫生、整理文件、端茶递水,提包开车门工作中,任雨泽都是做得一丝不苟,认认真真,殷勤而周到。

现在任雨泽先给云婷之泡上了茶水,再端到了云婷之放在桌上的左手旁边,然后退后几步,等待着云婷之电话结束后给她做每天必须工作请示。

云婷之也是一样,一到办公室,她的脸总是绷的很紧,看着任雨泽的神情,也是平淡和漠然的,你根本就不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前几天在邻市开会的酒店中,她和任雨泽在一起时那疯狂颠迷和~放~荡~柔媚,他们仿佛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只是在偶尔对望的目光里,才有一丝不易觉查的彼此的信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更是可以理解这布满荆棘、充满虚伪、尔虞我诈的仕途,他的前程,他的未来其实已经豪无悬念的挂在了云婷之的身上,假如云婷之被华书记,或者常务副市长许秋祥赶走,那么迎接自己的就是被临泉市政治边缘化。{免费小说}

没有谁会再使用和提拔一个前市长的秘书,人情冷暖,人走茶凉,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任雨泽除了是云婷之的秘书以外,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确保云婷之在临泉市的地位稳固。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任雨泽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好在自己的很多建议和考虑,云婷之都会接受,这也降低了云婷之很多次的风险,在对外防卫和进攻中,他们的步调惊人的协调和统一,有很多时候,云婷之不得不佩服任雨泽的睿智和老道,她也相信,只要给任雨泽一个机会,一个舞台,任雨泽一定比自己做的更好。

在任雨泽和云婷之离开了政府以后,他们已经连续的参加了两个会议,现在是一个矿山座谈会,云婷之在上面刚刚讲完了话,在一阵掌声中,云婷之端起了水杯。

任雨泽坐在会议室的旁边一排椅子上,他有点无聊,云婷之的讲话稿子是他写的,所以他不用细听,这样的稿子他写的太多了,任雨泽已经过了对自己稿子的欣赏和自恋阶段。

他在云婷之讲话的时候,就心猿意马的放开自己的思维,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也是他的拿手好戏,每天应对如此多的会议,而每次会议又轮不到自己讲话,这样的无聊和寂寞旁人是不理解的,任雨泽就只有靠想象和回忆来度过这些时光了。

任雨泽在幻想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春风一般的笑,高傲和淡漠,让他显得有一些霸气,而潇洒和一点点玩世不恭的神色,让他那敏锐的眼睛,狡黠的发着光,没有人敢于轻视他的智商。

任雨泽就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洗礼,那是大学的时候,在自己租住的房间,大雨让夏若晴无法回校,夏若晴心里也不希望回校吧?

那一夜静静的灯光,砰砰的心跳,让两颗年轻的心慌乱紧张,当自己和夏若晴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的呼吸都已凌乱,当那光润巍峨的小山展现在任雨泽的眼前,任雨泽怎么可以不去感受那温柔缠绵,不去攀爬和爱怜,哆嗦的手终于进入那密林的深渊,自己的武器已变的更加锐利和赋于挑战,任雨泽忍不住的象骑士般翻身而上,将自己威武的兵器探入了那渴望的,神秘的,醉人心魂的桃花园。

这或者是任雨泽唯一的一次恋爱,初恋的感觉是那样让他陶醉,但最后人家去了国外深造,在他长久的等待后换来了渺无音讯,只好收起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在很多时候他还是会回想起那缠绵的热恋,想起那光滑细腻的皮肤,深吸一口气,会议室里也仿佛漂浮着那醉人的舌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也是任雨泽在以后这些年一直找不到真爱的缘故,因为到现在,任雨泽还是无法完全忘怀夏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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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又想到了云婷之,想到云婷之刚来的样子,想到了整个政府的人们,见到了云婷之这美女市长的时候,那种惊诧,羡慕和兴奋。{免费小说}

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总是找个机会偷偷的看上一两眼云婷之,这是一种成熟和极具杀伤力的魅力,让任雨泽多了一点幻想,显而易见,云婷之要大自己好几岁,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任雨泽的幻想,云婷之的成~熟之美,更能掀起任雨泽的~欲~望,是的,应该是欲~望,谈不上爱情和感情,仅仅就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长的帅,还是自己文章的确写的好,也或者是自己看云婷之的眼神里只有崇拜和渴望,却没有亵渎,最后自己就幸运的被云婷之选中了秘书,从此以后,自己的身价就在秘书办一路飙升,科长看到自己也开始献媚的笑了,局长看到自己也称兄道弟了,就连那一直高高在上的魏秘书长,也不得不客气和小声的对自己说话。

大钱自己是不收的,那玩意太危险,搞不好要进去,但烟酒,礼品,发票报账,小小的红包却一直没有断过,就连住在临泉市郊区的老爹,也从此以后不用在掏钱买烟买酒了,老爷子经常出去,兜里都装的是超过了其他老头的高档香烟,让他们羡慕不已。

想到这,任雨泽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点笑容出来,他习惯性的抬腕看看手表,在低头看看手中的笔记本,突然,任雨泽有了一种惊惶失措的表情,那是一刹那的错愕,很快的,任雨泽就恢复了淡漠,他不的不在心里说:魏秘书长啊,你他娘的真厉害,这上面你都可以做手脚。

任雨泽轻轻的起身,绕过了坐在前排开会的市上领导,和矿山领导,走到了云婷之的身后,云婷之带着一丝询问的眼神看着任雨泽,任雨泽很平静的笑笑,弯腰小声说:“云市长,我们要离开了,下面在政府会议室还有一个会议,是华书记参加的。”

云婷之有点疑惑,会议的结束还有一会,怎么现在就离开,但她看看任雨泽郑重其事的脸,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其他几个参会的局长点头示意自己要先离开一下,就站了起来,任雨泽很快的帮她收拾了桌上的东西,两人走出了矿山会议室。

走出了会议室,云婷之脸色严肃的说:“任秘书,你搞什么名堂,会议还没开完,怎么我们就先离开了。”

任雨泽装出了一点惶恐说:“实在对不起啊,云市长,这时间安排上有了点问题,回去的路途时间没计算好,但华书记的会议是不能迟到的。”

云婷之边走,边看看任雨泽说:“会议时间都是你们协商好的,怎么会出错了,你和魏秘书长没算好。”

任雨泽嘿嘿的笑笑说:“魏秘书长是算好的,我没算好。”

说着话就打开了02号小车的后门,请云婷之坐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赶忙坐进副驾上,对司机小刘说:“快开车,回政府。”

小刘一听这话,也不敢怠慢,车已经发动好了,一脚油门,这桑塔拉就像箭一样穿了出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婷之已经明白了一点,她心里暗暗叹息,知道一定是魏秘书长又给任雨泽上套套了,想想也有点气,这老魏收拾任雨泽也不看个轻重缓急,要是这次真的把自己耽误了,有他老魏受的。

不过对下属之间这样的互掐,云婷之到也不放在心上,作为一个高超的领导,适当的让下属们互相攻击,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只要自己清楚的分辨出情况,那么自己就可以永远的成为他们的中心点,下面一片和气,抱成了团,自己也就听不到很多事情,也难以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控制,谁都知道,团结就是力量。

车速很快的,本来这个矿在离市区较远,路况也不是太好,要是不急,可以挂个低档慢慢走还好点,现在为了赶时间,车一快,自然就颠簸大了,云婷之不的不去用手扶住前面任雨泽的靠背,头也向前倾过来。

任雨泽为了掩饰今天安排程序上错误的尴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云婷之汇报着一些事情,这么大的一个市,真是千头万绪的,任雨泽汇报的题材便很多了,云婷之也时不时的提几个问题,任雨泽就回过头来说着。

这个时候,任雨泽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在云婷之前倾摇晃中,那领口就来回的一敞一敞的,任雨泽就透过那不大的洞口,看了进去,那颤微微的馒头山,那深深的峡谷,都若隐若现,任雨泽就有点心猿意马了,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很快的,云婷之就感觉到任雨泽眼光的所向,云婷之恨恨的瞪了一眼任雨泽,坐正了身子,不过脸上就有一点红晕出来,她本来就皮肤细腻,白皙,这一挂上桃红,任雨泽更是有点晕晕然。

到了市政府会议室,还差几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当魏秘书长看到他们走了进来,脸上就有了一点迷惑,他们竟然没有迟到,可惜了一次让任雨泽倒霉的机会。

本来自己故意把两个会议中间的时间缩短了几十分钟,就是认为任雨泽不会想到矿山的路不好走,只要他今天让云市长迟到,自己就一口咬定是他把时间记错了,那都是两个人说的话,没有证人,他任雨泽怎么说的清楚,但看来这次还是让他发现了。

魏秘书长就看了一眼任雨泽,任雨泽望着他憨憨的笑笑,很恭顺的给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魏秘书长,魏秘书长也就搞不清楚这任雨泽是不是发现自己在算计他,或者今天他们按时赶回来是个巧合吧?那面会议结束的早?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两个小时后,政府的会议结束了,任雨泽跟着云婷之回到了办公室,云婷之的脸上阴云密布,她冷冷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也不理任雨泽,一个人在那发着呆。

任雨泽很理解此刻云婷之的心情,在刚才会上,华书记很突然的提出了市工商局的事情,说什么有人反映这工商局乱收费啊,还有工作态度恶劣啊,存在卡,拿,要啊什么什么的问题。

华书记就点名的批评了工商局局长杨铭豪,还说下一步让政府和市委几个相关部门对工商局做一次联合检查。

话虽然是说的光明正大,冠冕堂皇,但任雨泽和云婷之都是听的出来的,华书记又准备要斩断云婷之的触角了,这个市工商局杨铭豪是云婷之为数不多的铁杆嫡系,如果他这次也被华书记撸掉,那么就一定会在临泉市出现一种对云婷之极为不利的苗头,很多对官场具有明锐感觉的领导,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谁跟云婷之走的近,谁就要倒霉。

一旦这样的局面形成,云婷之一定会众叛亲离,等待她,或者还要加上等待任雨泽的就会是极度的危险。

任雨泽也对自己最初的判断有点怀疑了,按自己过去的判断,华书记现在还不至于摆开架势和云婷之决斗,应该还是试探吧,但从今天华书记的讲话和行为中,任雨泽此刻有点吃不准了,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同样的,云婷之也吃不准华书记的意图,一直以来,云婷之都在克制着自己对权利的**,应该说,自己对华书记够尊重,够忍让了,头一两年,华书记还能相安无事的和云婷之和平共处,但最近这一段时间,华书记明显的对云婷之加大了打压的力度,给云婷之派系不断的制造压力和险情。

本来云婷之的势力就很薄弱,相对而言,是不足以对华书记构成多大威胁的,不管是在临泉市的深厚关系网,还是在市常委会,云婷之一直都是处于弱势,现在一个时期接二连三的人员损失,让云婷之的势力更显单薄和摇摇欲坠,她就摸不清华书记为什么要如此步步紧逼,难道真的是想让自己离开临泉市,给常务副市长许秋祥腾位置吗?

除了这一个解释以外,云婷之实在看不出华书记还有什么企图。

云婷之皱着眉头问任雨泽:“任秘书,你对今天这个会议怎么看?”

任雨泽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听到了云婷之的问话,他很快就站了起来,因为他实际上也没有坐实,只是用半个**坐在沙发的边沿,为的就是可以快速站起。

任雨泽走前几步,来到了云婷之的办公桌前,沉吟片刻说:“现在已经不能再让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保住工商局杨局长。”



任雨泽的预见,决不是臆测,也不是巧合,而是建立在丰富的阅历,渊博的学识基础之上的,加上他超凡的洞察力、深入的研究、缜密的分析判断,从而得出客观规律的判断。

因为任雨泽与生具有的丰富细腻的感情,多愁善感的情调,寂寞孤独的心境,这一切似乎与一个宦海中人是极不协调的,然而,伟大与平凡,粗犷与细腻,热烈与冷漠,豪放与含蓄,又常常和谐地统一于一体。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婷之很专注的看了一眼任雨泽说:“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

点点头,任雨泽说:“不能再退了,再退会人心涣散,不要说年底你再上一个台阶,你明年的能不能连任都会成问题。”

现在局势已经到了不反击不行的地步,过去华书记和云婷之就算有点矛盾,也是若隐若显,若即若离,朦朦胧胧,两个人见面也和和气气,让外人感觉,他们是很合拍的一对搭档,这样就很少有人企图钻空子。

一旦云婷之和华书记的矛盾像现在这样的完全公开化,只怕很多人就会兴风作浪,人总是欺软怕硬的多,扶弱除暴的少,一个连自己嫡系手下都不能够保护的上司,谁又愿意继续跟随她,为她卖命呢?

“问题是怎么能阻止华书记的动作。”云婷之有点消沉的喃喃自语。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反击和摆出强硬的姿态很容易,但具体的细节作,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决,反击的切入点在那里?这些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一时陷入了深思中,他们的前途和政治命运,大有风雨飘摇之势。

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就接到了工商局局长杨铭豪的电话:“任老弟啊,晚上没活动吧?哥哥安排了一桌,晚上一去聚聚。”

任雨泽知道杨局长请自己是什么意思,今天华书记在会上一讲工商局的问题,再一批评杨局长,他自己也是清楚接下来会是什么一个结果了,他不急才怪,晚上无非是想要请自己在云婷之市长那里多给他美言几句,把他保一保。

任雨泽就没有去拒绝,其实他心里比杨局长更紧张的,杨局长至少已经坐了几年,就算下去,正处的级别是不会受影响,而自己呢,到现在还是正科,随着杨局长的下台,恐怕云婷之的境况就会蒸蒸日下了,那自己更不消说。

任雨泽就答应了:“好吧,晚上陪老哥你喝几杯,不过酒还是少喝点,最近喝的胃疼。”

杨局长就哈哈一笑说:“酒不多喝,主要是谈感情,谈人生。”

夜幕中的临泉市城,一派的辉煌,那一溜闪烁的霓虹灯将临泉市城里的街道映照的分外迷人,到了说好的酒店,任雨泽进包间一看,杨局长已经坐在里面了,旁边还坐着临泉区公安分局的局长蒋逸,任雨泽就笑着关上了包间门,杨局长和蒋局长也都站起来招呼任雨泽。

三个人就寒暄了几句,一起坐下。

杨局长就说:“好久没和任老弟一起聚聚了,今天难得你有个空闲时间,哥哥今天也是心情郁闷,咱们哥几个就好好喝两杯。”

任雨泽就说了:“不是说好今天是谈理想,谈人生吗?怎么**还没坐热就说到喝酒了。”

那蒋局长也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任哥啊,你还不知道杨局,他就没什么理想,他的人生就是喝酒,泡妞。”

几个人就都笑了起来。

这蒋局长也算是云婷之的嫡系,他一直和杨局长,任雨泽关系不错,估计今天杨局长怕自己和任雨泽两人喝酒太冷清了,把他叫来陪个酒。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很快的,一桌菜也端上了桌子,酒也送来了2瓶,任雨泽看看是茅台,这家伙价格不低,也是任雨泽喜欢喝的酒,他就感激的看一眼杨局长,知道今天杨局是真心想来求助了。

几个人都不见外,任雨泽本身的酒量也好,今天很是豪爽,酒到杯干,绝不推辞,三杯过后,那感觉的确是舒畅,醇厚绵长,酱香馥郁、空杯留香。

今天任雨泽这就少不的要接那么几杯敬酒,碰酒,领导酒,时间不大,三个人也就喝的二马二马的了,酒这东西,可以让男人的豪气冲天,酒是上帝赐给男人的爱物,“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没有酒的生活是缺乏乐趣的,没有酒的陪伴是寂寞的。

蒋局长就端起一杯酒说:“前段时间我听人说,杨局长到一个毛纺厂去检查过,是吗,杨局?”

杨局摇着脑袋说:“是啊,怎么了?”

蒋局长看看任雨泽,眨眨眼说:“听人说你在晚饭后检查的汉~阴~毛~纺织厂,去了以后,那大门口霓虹灯的厂名不巧电路故障,第一个“汉”字未亮,杨局你只能看到后五个字,于是你就关切地问人家毛纺厂的厂长说:“呀,你们真厉害,这原材料好搞嘛?”

蒋局长的这话一说,杨局长不明所意,杨局长想想说:“没有吧,是白天去的。”

任雨泽和蒋局长就一起的笑翻了,杨局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编排他的,不过想想,也是搞笑。

杨局长笑了一会说:“你这是什么笑话,我说个真实的事情,一个男人和姨妹子过河,水太深了,姐夫就背上姨妹子,姨妹子不小心就向下摸到了那个地方,她就问姐夫:这是啥东西?姐夫脸一正说:是坏家伙。

一会姐夫又摸到了姨妹子的那个地方,他就反问姨妹子:“你那是啥货”?

姨妹子含羞说道:“我这是派出所,专逮坏家伙的”!”

众人又是一阵的大笑,任雨泽和杨局长就一起指着蒋所长说:“你就是那姨妹子下面的老大”。

这几个大男人就放开量的喝了起来,时间不长,就撂掉了2个酒瓶子,杨局长就提议去唱歌,任雨泽平时是不大唱歌的,有的时候,虽然也陪客人到ktv,歌舞厅那些地方去,但每次也就是安排,伺候,或者是坐在旁边鼓掌,很少去抢话筒,自己唱。

任雨泽就推辞起来,怕自己唱的不好,惹人笑话。

那杨局长就不答应了,带着酒劲,踹着脸厚是拉上他的胳膊就到了酒店三楼的ktv去了,这是一个装修很高档的地方。

任雨泽他们几个进去以后,他们就要了个最大的包厢,疯狂闪烁的雷射光柱穿过同样疯狂的音乐声,不断跳跃在一张张形形色色的脸上。

刚一落座,妈咪就摇曳着跟了进去:“几位老板,怎么才来啊,要不要小姐啊?”杨局长只是礼节性地招了招手,吩咐要两瓶红酒,还要安排三个小姐。

一会功夫,妈咪就带进来三个小姐,那杨局长是懂得规矩的,今天主请的是任雨泽,所以他就把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就分给了任雨泽,任雨泽也不大好扫他们的兴,只得笑纳了。

作者题外话:本文不会断更,本人承诺,现在是在等推荐,以后的速度会很快的,没收藏的亲去收藏一个,对你而言,收藏之后会第一时间看到本文更新,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鼓励!谢谢我的老读者,你们每天的投票我都看得到,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说实话,对舞厅这些地方总是有点顾忌的,又怕传出去影响不好,还感觉这到处黑麻古墩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他旁边那美女几次的**和诱惑他,任雨泽都还是装出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客客气气的,一点没有下手的意思。

旁边那美女说自己叫牡丹,她歌唱的很棒,身材很是**,香水味也很雅致,一件低胸连衣裙让那~乳~沟毕显,白晃晃的似乎很饱满,笑起来很有些诱人。

随着酒精在血液中的不断堆积,以及昏暗的灯光中,暧昧的气息不断弥漫,那一道深深的~乳~沟~和幽幽的香水味让任雨泽有些头晕起来,牡丹也逐渐喝得满面绯红,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任雨泽的身上,发丝也飘忽地撩动着任雨泽的脸颊。她有些醉眼惺忪地调侃起任雨泽来:“你真是个乖孩子,来了这样老实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处哥。”

任雨泽一时还听不懂了,忙问:“什么是处哥?”

那叫牡丹的美女就魅笑着说:“就是的意思啊,你好土啊。”

任雨泽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今天自己是太土了点。这之后牡丹开始愈发的放松,干脆搂住任雨泽的腰,和他贴得更紧了。

包厢里的光线被几撮人分割的支离破碎,烟草的雾气就像所有人的心一样四处不安分地飘动。

牡丹小姐已全然没有了一点点的雅致和矜持,喝到高兴处还时不时地摸一下任雨泽的大腿,捏一下他的要害部位。

这实在是让任雨泽受到了某种鼓舞,觉得自己那肾上腺激素已渗透到每一根毛细血管的末梢,也忍不住把手伸到她的腰间,而让任雨泽惊奇的是,她却一把将他的手拉到胸口,按在了那白晃晃的~乳~沟处。

此时,昏暗的灯光下周围的家伙都在自得其乐,甚至已经没有人在唱歌,当然更没有人再注意他们。她口鼻中喷出的气息如此强烈,让任雨泽的神经变得越来越脆弱。

初入官场的时候,任雨泽因为心有牵挂,一直忘不了那初恋的夏若晴,所以认真的遵守着清规戒律,后来,是云婷之让他有了**,他就像一个在沙漠中独行的人,突然的看到了水源,他干渴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扑入了那粼粼的水中,他也知道,那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和饥渴,或者应该是他和云婷之两个人的饥渴吧。

再后来,任雨泽的地位不断的提高,他接触的美女和诱惑也越来越多,但他还是力图洁身自好,就连办公室资料员宋丽若那样的青春靓丽的美女,任雨泽也只是调侃的常常摆出一副色狼样,实际上,有好几次入侵的机会,但任雨泽还是放弃了。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所希望的爱情。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叫牡丹的小妹妹就吻起了任雨泽,一边拉开了他的裤链,尽管任雨泽经历过许多比这更疯狂的场面,但在这样的时间与空间状态下他还从没遇到过,不断被激发出的强烈的快意很快就将他的理智完全吞没,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身下义无反顾地乱摸起来,房间里的音乐开得山响,几个醉鬼谁也不去注意谁,都在忙活着。[`小说`]

任雨泽坚硬的武器,在这个小妹妹的揉搓下开始变得滚烫,他企图控制住自己,但任雨泽还是失败了,他失败的很掺,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投降了,那个让他一直骄傲的武器,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时间就让这个小妹妹给摧毁了,任雨泽有点尴尬,也有点惭愧。

好在这妹妹善解人意,一点都没有笑话任雨泽,还很体贴的趁这杨局长和蒋局长忙活的时候,抓起了茶几上的几张餐巾纸,塞进了任雨泽的裤内。

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职业道德,没有爱岗,敬业精神的小姐,是绝对做不了如此细致周到。

在任雨泽他们离开的时候,杨局长还是说出了他今天一直想说的话:“任秘书啊,这次哥哥是有点麻烦了,还请你在云市长面前帮我说说,只怕你也看的出来,华书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说:“你放心,云市长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了,相信,这次不会让他们得逞。”

杨局长听了这话,很感激的看看任雨泽说:“一切都拜托老弟了。”

两人也不在提这话,杨局长到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说:“对了,一个朋友送的,我也刚换的手机,任老弟拿去用吧。”

任雨泽低头一看,这事最新的一款手机,价格应该不少于五千元,任雨泽推辞几下,但杨局长态度坚决,任雨泽也就值得作罢,接了过来。

任雨泽没有让他们送,他住在政府的单身宿舍里,路也不远,现在他一个人徒步悠然地在城内走着,这个时候,他可以慢慢的想很多东西,任雨泽喜欢思考,更喜欢在这良辰美景中思考,后来,他有了不少的收获和感触,在晴朗的晚上,观赏湛蓝、清亮夜空上的闪闪繁星,这更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来到了云婷之的办公室,他先给云婷之泡上茶水,又帮着把办公室上的东西规整了一下,云婷之就走了进来,任雨泽不得不多看一眼云婷之,因为今天云婷之的神色不大好,让本来娇艳风韵的脸上多了一些忧虑。

任雨泽有点怜惜的想:她昨晚一定没有休息好,这个可恶的华成飞,他就怎么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就写,一会给你送来。”

云婷之就又问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最后很疲乏的说:“你通知办公室,早上的活动都取消了,我不想出去。”

任雨泽答应了一声,就退出了云婷之的办公室。

任雨泽回去就动笔写起了联合检查的报告,这到很好写,现成的报告多的是,都是例行的公文,没有什么需要动脑筋的事情,要不了多长时间,任雨泽就写好了一篇,他自己再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差错,就来到了云婷之的办公室。

云婷之一个人坐在那里,有点无助,也有点伤神,她很了解目前自己的处境,华书记的这轮进攻,自己必须顶住,正如任雨泽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是唉,该怎么做,她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思路。

看到任雨泽走进来,云婷之多少有了点安慰,这个年轻人伴随了自己三年,帮助自己度过了很多次难关,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

从内心讲,自己是爱他的,爱他的睿智,爱他的潇洒,爱他那坏坏的笑容和汹涌澎湃的**,然而,自己是一个有家室的女人,就算已经很厌倦了那苛刻的丈夫,但至少还有亲情和责任,还有女儿,自己和任雨泽应该是那一道雨后的彩虹,美丽,浪漫,但终究会烟消云散,任雨泽应该有他自己更美好的未来的前程,他也会有自己的爱情的家庭,自己又能和他牵伴多久呢?

放手吧,找个机会让他离开自己,固然自己会心痛,会伤感,可是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应该没有了。

云婷之打住了心中的思想,她用依然如故的淡漠看着任雨泽说:“这么快就写好了。”

任雨泽笑笑说:“这种文件,没一点营养,写起来简单。”

云婷之看看任雨泽那有点骄傲的神情,就“哼”了一声说:“一点不谦虚。来,给我看看。”

接过了任雨泽手中的文件,云婷之就细细的浏览起来,很快的,云婷之的脸上就露出了专注,在很快,她就抬眼看了看任雨泽,从云婷之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一缕绚丽的笑容,她的笑让任雨泽有点陶醉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放下手中的文件,云婷之就问:“真的有人反映土地局有问题吗?”

云婷之不的不佩服任雨泽的这一手,土地局局长是刚上来不久的一个华书记嫡系,而且土地局的重要性和含金量,也要比工商局高,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华书记的企图,也正式的向华书记摆明态度,以后我云婷之也会反击了,想要通过蚕食和消耗来掠夺我的权利,以后办不到。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就带上文件来到了市委,市委和政府就隔几步远,不用5分钟,就可以走到,任雨泽也来过好多次这里,看门的老头很远就开始点头招呼任雨泽了,任雨泽也亲切的笑笑,点点头,一路就到了市委后排那个小院子。

今天任雨泽还是多少是有点紧张的,他多次过来送过文件,也多次到过华书记的办公室,但今天他知道事关重大,有时候,很小的一个事情会成为最终大结果的契机。

任雨泽没有看到华书记的秘书,他就自己敲了敲门,很快的,里面就传来华书记那略带威严的声音:“进来。”

任雨泽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华书记就抬起了圆圆的胖脸,对任雨泽平静的说:“小任来了啊,坐。”

任雨泽那能就坐下,他快步走到了华书记的办公桌傍边,放下手中的材料,帮华书记先把杯中的水添上,习惯性的掏出烟来,递给了华书记。

华书记点下头,等任雨泽帮他点上烟,华书记吐出了一口烟雾后说:“是送的什么文件?”

任雨泽就恭敬的回道:“关于对工商局联合检查的文件,云市长想请你先看看。”

“唔,哪一份,挑出来我看看。”也许是华书记坐的时间太久,他就说着话,站起来伸了个懒样,任雨泽里面感觉到了压力,这华书记挺胸腆肚,气度渊亭,那肚子明显的就是领导肚子,没肚子的领导就不是一个好领导。

看来自己以后也应该好好的养一养肚子了,不然一看就是个支桌子,打狗,跑腿,递餐巾纸的货色。

华书记给人的感觉很威严,你也不要看他胖,一般的人总是认为胖人脑袋笨,那是误解,华书记的心思和外表完全完全不一样,华书记是可以随便的就洞穿别人的心思,在他面前想来点什么弯弯绕,那最好小心点,搞不好最后就把你自己绕进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华书记看了没两分钟,很快就眯起了眼睛,那眼中就透露出一种肃杀的凌冽,他默不作声的看完了整张文件,冷冷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问任雨泽:“这文件是你写的?”

任雨泽很无辜,也很憨厚的笑笑说:“我打的草稿,后来云市长自己修改的。{免费小说}”

任雨泽不想说假话,他也没必要说假话,不管怎么样吧,他都脱离不了云市长的气味,今天华书记肯定会不高兴的,就算不是自己写的,华书记一样会迁怒于云市长,迁怒于云市长,也就一定会迁怒于自己。

华书记就死死的盯住任雨泽说:“你写的,谁说要把土地局也列入检查范围的?”

任雨泽还是很敦厚的说:“是云市长说的,她最近接到很多对土地局的反映材料,有的材料还说的乱七八糟的,云市长的意思是检查一下,堵一下别人的口。”

看着任雨泽诚实的脸谱和坦然的笑容,华书记没有让他的假象蒙蔽,反倒是心里暗暗一惊,过去自己是小看这个任雨泽了,你看他的表情多么笃定,这个文件的真实意图他难道能看不出来,他真要看不懂,他还能在这藏龙卧虎的市政府一秘位置上稳坐三年吗?

但看懂了还是如此的表情,这才可怕,在临泉市,谁见了自己发怒会不战抖,谁见了自己的眼神能不紧张?任雨泽却做到了,他看着我,就像是看这一个平等的对手,没有恐惧,没有担忧,只有决战前的冷静和伪装出来的恭顺。

假相,是的,的确是假相。

宦海的多年沉浮,已经磨光了华书记鲜明的个性与棱角,他具有很深的城府和隐忍能力,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华书记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的说:“你先回吧,我在看看,有什么情况我会让秘书和你联系的。”

任雨泽就连忙的点头,再假意的看看华书记的水杯,里面水还多,不需要添加,任雨泽就轻轻的关上华书记办公室的门,静静的离开了。

华书记就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这个云婷之看来是准备反击了,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企图,那么,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决战呢?

华书记拿出一支烟来,放在嘴上,又取了下来,他还是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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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为到今天为止,华书记还是没有搞清楚云婷之和江北省的省长乐世祥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自己现在就大张旗鼓的和云婷之摆开架势决战,乐省长会不会出面干预,如果他出面,自己又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云婷之是深的乐省长的欣赏的,最近这一阶段,自己听到过很多消息,都是说乐省长对云婷之的表扬,甚至还有人已经在预测了,来年换届,很可能会让云婷之出任临泉市的市委书记。

那么她做市委书记,自己做什么,自己已经不可能在上一个台阶了,不管是岁数,还是机会,只怕都没有这种可能了,要想在干它一届,唯一的办法就是牢牢的控制住临泉市,坚决不能让云婷之的威望,声誉和政绩超过自己,这样,或许可以稳住这市委书记的位置。

但从今天这个文件来看,云婷之已经是摆明了要和自己对攻了,市里的斗争不比基层乡上,村上,那里矛盾可以粗放点,激化点,明显点,但办公室的斗争往往是袖里乾坤,明抢没有,暗箭不断。

如果一旦像云婷之这样撕破了脸来对攻,最后只怕对双方都不利,搞到后面,省里一但插手进来,鹿死谁手,谁去谁留,就很难预料,说不上两人一起就撸了,云婷之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自己呢,最多也就是一届的光景了。

华书记不得不好好的静下心来想想这个问题,看来不能在动工商局了,否则云婷之就会拿土地局说事,一旦公开闹起来,两败俱伤不合算。

华书记无可奈何的摇了一下头,他的眼光中就有了一丝不可琢磨的神色,云婷之啊云婷之,你好一招围魏救赵,俄而,华书记的眼中就又出现了任雨泽的笑容,华书记开始怀疑,云婷之一介女流,今天的这种破釜沉舟的手法,会不会出自任雨泽的谋划??

再后来,那份联合检查的文件,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了一点消息,自然,也没有人去催促和索要,在这文山堆积中,少一份文件算的了什么,云婷之不会在提起,华书记也不会在说起,两人见了面,还是客客气气的。

有时候,华书记还要开几句云婷之的玩笑,说云市长应该回去一趟,现在都是春耕时期了,可不要把地荒了。

云婷之在华书记的玩笑里,也总是很大方的说:春种秋收,我可是过了那个季节了,孩子都上学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云婷之也奇怪,不是人人都说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为什么自己就很少感到过那种迫切的需要?看来官场中的女人啊,都有点不正常了,压力太大,消耗掉了那一点点的柔情蜜意。

云婷之又想,最近闲了一点,哪个周末还是要回去看看才行,要不然,哪天真的老公把自己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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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到底还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他的体内有旺盛和蓬勃的生机,他经常会有一种生理的需要,但他又不喜欢去***,感觉脏。

他也不愿意随便的接受其他女人,他不想去伤害别人,为了满足自己那一点需求,去欺骗别人的感情和**。

同时,临泉市就这么大,假如让云婷之听到了什么,也许会让她伤心,任雨泽知道自己和云婷之不会有结果,他们的结合,完全是一种彼此的需要和相互的作为信任的证物。

任雨泽很迷恋云婷之的身体,但这仅限于对身体的迷恋,他感觉自己是不会爱上云婷之,他也感觉云婷之也不会是因为爱他才和他那样。

其实任雨泽是永远没有办法去进入和理解一个女人的心,女人的心是什么,是云,是雾,谁也看不懂,抓不着的。

任雨泽所看到的完全是一个表象,云婷之的矜持和时常的淡漠,那只是云婷之的一种伪装,她不能表达自己对任雨泽的爱情,她感觉自己不配,也不应该。

于是,在任雨泽每每感到身体难耐的时候,他都是心里想着云婷之,或者是初恋的情人夏若晴,然后自己解决,想起来真的有点残忍,每天可以看到云婷之,可以听到她的嫣然笑语,可以闻到她身上那阵阵的暗香,可就是没办法去拥有和耕耘,这不的不说是一种折磨。

今天云婷之在市委开会,任雨泽是不需要过去的,他就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一下,难得这样清闲,他找出一本书,泡上一杯茶,悠哉游哉。

看着看着,任雨泽就迷迷登登睡着了。

一会的时间,任雨泽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云婷之在一个好像是皇帝睡的床上,那床又宽又大,外面还有个纱帘,云婷之穿的也很薄,好像就是那种婚纱一样,不过没婚纱那么厚,是可以看到里面的那种,很柔滑的云沙,自己从后面伸出双手搂着云婷之,把手放在了云婷之那两个肤如凝脂小白兔上。自己的双手扣住她的那光洁的兔子,在轻轻的揉。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梦里,云婷之居然轻声的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后来自己的下面胀的难受,就在云婷之臀~部蹭了起来,云婷之也开始扭动腰肢配合自己,她居然“啊”的叫了一声,当时自己好象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停顿就把那个玩意放将进去了。

就在这将射未射之际,突然,“咣咣咣”,门响了,有人敲门,任雨泽一下子就惊醒了,赶忙揉揉眼睛,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一个很漂亮的妹妹,正冲着他在笑,真的挺漂亮,她明亮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泛着无辜而黑色的皎洁光芒。长而微卷的睫毛,使她多了几分可爱与妖娆。高挺的鼻梁,使她显得有点高傲。

任雨泽赶忙把她让进了房间,这美女是办公室资料员宋丽若,听说最近找了个男朋友,好像是统计局的什么副局长,据说两个人现在打的异常的火热,驾照都没领,就搬一块开车了,这让任雨泽很感慨了几天。

“美女来了啊,坐,你一来,我就感到办公室里阳光灿烂了。”任雨泽开着玩笑热情的招呼她坐下,她也是一点不客气的就坐到了沙发上。

用眼睛扫了一圈这办公室,宋丽若就说了:“你是不是在睡觉啊,眼睛肿肿的,我们都累的半死了,你到舒服的很。”

说着话,她一眼就看到任雨泽那高高挺起的裆部,她就一下子绯红了脸说:“老大,不会吧,你也太阳刚了一点。”

任雨泽起初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一下子还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地方,现在听宋丽若一说,又见她的眼神飘到了自己那个地方,任雨泽就知道球了,刚才的梦里这弟兄还没消下去,他就一下的也脸红了起来,期期艾艾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宋丽若就嘿嘿的笑了几声,让任雨泽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这一紧张,还好,下面也就耷拉下了脑袋,规矩了。

任雨泽就问她:“今天又没什么事情,领导都过去开会了,你忙什么。”

宋丽若撇撇嘴说:“你不是领导啊,你敢睡觉,我们谁敢?”

这美女是一点都没把任雨泽当成领导,这就是美女的优势,怎么说,你也不会生气的。

任雨泽当然不会生气了,他笑笑说:“我没有睡觉啊,就是想你想的有点伤心了。”

那宋丽若就“且”了一声说:“你还想我?平常也不知道请我吃吃饭,送送花什么的,到编出来个想我了。”

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这漂亮点的女人都是这,只要听人家夸她美丽,听到别人说想她,那都是心里甜的更蜜一样,更何况现在还是英俊潇洒的政府第一秘在说自己。

任雨泽就很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对宋丽若说:“几次我花都买了,就是怕你们家那个的拿砖拍我,所以就不敢送了。”

宋丽若瘪嘴瞅了他一眼说:“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说点正事,前两天我听魏秘书长在办公室说,你报账的发票里面好像有张是酒吧的,魏秘书长的意思是云市长不可能去酒吧,一定是你自己花的,裹在里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一听就想发作起来,妈的,故意找事啊,但想了想却说:“这个老魏,也太认真了。”

宋丽若看看他说:“他不是认真,是在挑刺,拿个鸡毛当令箭,什么事情都想插一脚。”

任雨泽叹口气,点点头。

两个人就都说了些不如意的话,任雨泽反正是无聊,有个美女陪着唠嗑也不错。

说起来,这宋丽若也是命苦,找了个副局长也麻烦,那副局长经常是在外面花花草草的,有时候一回家身上那香水味道很呛人,一闻就知道是那便宜货。

为这个两人也经常吵吵闹闹,结婚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别人不知道,但任雨泽是知道的,他那个男朋友就是个****,但这话是不好对宋丽若说的,理解的说是关心她,不理解的还说自己在里面挑拨人家关系呢。

宋丽若一会就抱怨到自己命运上了,这说说的宋丽若就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

任雨泽就只好不断的劝,劝劝的人家就倒在了任雨泽的怀里,那两个柔软的山顶就不断的摩擦他的胸口,从她上衣敞开的领口处,就看见了白色雕花托着的大半个雪白丰盈的~乳~房。

任雨泽的***也忍不住再一次的站了起来,撑起一个大帐篷。

这时正好宋丽若的手往下移动,当她的手碰触到任雨泽的火炮的时候,她全身一颤,她羞涩的眨着大眼睛,抬起头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两朵红云飞上脸庞,竟比天上的云彩还要美丽。

任雨泽这次可是真有点受不了,这是实打实的,不是刚才的梦,任雨泽就感觉到一阵阵的急。

任雨泽连忙转过头去,讪讪的说:好了,好了,这么大个人,一天还哭哭啼啼的,羞不羞啊。

宋丽若也就羞答答的离开了任雨泽的怀抱,掩饰住自己的心动,继续说去了其他事情。

女人的心,天边的云,翻起脸来比脱裤子还快,

一会,人家搽干了眼泪,没事了,又笑起来了,受害的当然是任雨泽了,除了衣服让她搞的邹邹巴巴的不说,下面小~弟弟也只好慢慢的让他自己冷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二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到了第二天一早,任雨泽打扫完云婷之的办公室,就回到了楼下的政府办公室,进去先给魏秘书长请示一下今天云婷之的活动安排,说完话,见没有其他的事情,任雨泽就问:“秘书长,我上次的帐你签字了吗,最近手头紧了。{免费小说}”

魏秘书长看看任雨泽,低头在抽屉里翻腾了几下,拿起一章发票说:“对了,任秘书,我看你报销发票里面怎么有一张酒吧的票??”

任雨泽听到了魏秘书长的话,很有点慌乱的对魏秘书长说:“奥,你说发票啊我还没大注意,要不就先拿出来,把其他的报销了。”

魏秘书长“唔”了一声,说:“我们领导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

任雨泽就唯唯诺诺的拿上了那张发票,离开了办公室。

一会,任雨泽就到了云婷之的办公室,云婷之最近的心情比较好,华书记也没给她找事情,她也是准备过几天回省城开个会,顺便的回一趟家,把家里的火也给灭一下,所以看着任雨泽的时候,她的脸上是带着灿烂的笑容。

“小任啊,你准备一下,过两天和我一起到省城去开个会。”云婷之一面欣赏着任雨泽那充满朝气的棱角分明的脸,一面愉快的和他说着。

任雨泽全神贯注的听完云婷之的话以后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发,呵呵,对了云市长,我这有几张票据魏秘书长。”

“奥,什么票啊?”

任雨泽就拿出了那张上次他们两人到酒吧的发票说:“就上次的招待费用,魏秘书长说一定要你签字了才行。”

云婷之的脸就一沉,说:“这个老魏真是的,一天没事找事。”

她就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秘书长啊,任秘书的票据是怎么回事,那是上次我请省上妇联的几个领导去喝了杯咖啡,要不以后每张发票我都签字?”

那面魏秘书长就一头的汗水了,连忙说:“不是,不是,是我搞错了。”

任雨泽是可以想象的到那魏秘书长现在的样子,他就暗暗一笑,心里说:小样,哈爬狗卧在粪堆上,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想来查老子的帐。

过了没几天,云婷之就和任雨泽一起到省城开会去,一大早,他们就出发了,春天的郊外份外迷人,万物复苏了,小草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把大地都染成了一片绿色,各种花儿争相开放着,有山茶花,有迎春花,有杏花,还有桃花。它们都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一路上云婷之很少说话,她长久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是在回忆过去,还是在憧憬未来,任雨泽是不好打扰她,也默默无言的看着前方的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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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禁不住就叹息了一声,他是无意中的叹息,但这时候路况很好,车也没有过大的颠簸,噪音也不大,他的这声叹息就引起了云婷之的注意。

云婷之转过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任雨泽说:“怎么了,任秘书,还叹上气了。”

任雨泽这才反应过来,就搪塞着说:“时间过的真快啊,有时候想起来都让人感叹不已。”

云婷之就心里一动,她不知道任雨泽是随口在搪塞自己,她就往深里想了起来,是不是任雨泽跟自己时间太久了,心里有了想法,三年了,一般的秘书这个时间也确实该放飞了,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秘书的辛苦一点不比他所服务的领导少,他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想领导所想,急领导所急,这样的职业对很多人都是一种压抑。

可是云婷之是很矛盾的,她每次想到任雨泽,都感觉应该给他找个好地方,让他去腾飞,去驰骋,但一见到任雨泽,她的心又动摇了,她舍不得放他离开。

三年了,自从自己慧眼独具的发现了他,自己已经习惯于任雨泽在自己身边的存在,没有任雨泽的伴随,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泰然自若,若无其事工作,自己会不会从此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会的,一定会的,不要看自己时常盛气凌人的面对任雨泽,他那里知道自己的心意,那里知道自己克制住心情的艰辛。

云婷之有点忧伤的问:“小任,是不是想要出去闯一闯了?”

任雨泽一下就有点忐忑不安了,看来云婷之是误解了自己那随口的一句话了,自己是想下去做一方诸侯,掌控权利,叱咤风云,但并不是很迫切,因为多多少少,自己还有对云婷之的一些留恋和不舍,还有很多的担心和顾虑,自己离开了她,她会不会孤单,会不会抵挡不住华书记和许副市长他们的进攻?

任雨泽不能多想了,那会让云婷之更加的误解,任雨泽就说:“闯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现在的局面还很混乱。”

云婷之明白他说的混乱是什么意思,她痴痴的看了看任雨泽,感觉他不是在说谎话,这让云婷之一阵的轻松,倘如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理解自己,那一定就是任雨泽了,轻松过后,云婷之就缓缓的靠在了靠垫上,闭上了双眼。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赶紧的关上了车窗,稍微的打开了一点车里的暖气,时间不长,任雨泽和司机都感到浑身燥热,但看看熟睡中的云婷之,他们就忍住了,任雨泽只有一个想法——就算再热,也不能让云市长感冒。{免费小说}

中午十分,他们到了省城,外面,天儿蓝蓝的。空中传来了一阵阵愉快的鸽哨。

凭窗瞭望,省城的春色美不胜收。远近高高矮矮的楼群错落有致,乳白色的瓷砖墙面在日照里闪着明亮亮的光芒,掩映在高大的建筑物中,好似一条条盘旋的巨龙。平展展地绿地上,走动着穿得花花绿绿的游人,他们兴致勃勃,嬉笑打闹,竭力点缀着人世间及时行乐的情趣和氛围。

云婷之也睁开了眼,这是她的故乡,也是她童年的地方,她不得不多看几眼,感受下那遥远的梦幻。

在江北省省城的省政府招待所大会议室里,全省所辖的各市市长,副市长,县长,还有省长,副省长,厅长们汇聚一堂,靠前坐的是各市市长,副市长,后面就是各县的县长们,会议室里已经是装不下秘书了,因为每个来的领导都会带上一个,所以秘书们就在房间自己玩,打牌的,找老乡串门吹牛的,互相之间交流经验的,忙的不亦乐乎。

任雨泽也是去旁边的房间和几个邻市的秘书吹了一会牛,一个秘书正在给其他几个年轻秘书在讲经验,什么和领导在一起应该怎么样啊,什么就连上厕所见了领导也要注意,不能比领导的高,的远,那样会让领导自鄙,下面那玩意也不能比领导掏出来的长,那是对领导的蔑视。

更不能比领导少抖动,领导完了抖三下,你就一定要抖四下,这才显的你没有比领导肾好。

任雨泽听听,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又感觉没什么意思,就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看起了电视,他和司机小刘住一个房间,小刘早就跑了,说是自己有个战友在附近那个厂做保卫科长,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任雨泽想想白天也没什么事情,就叮嘱小刘,吃完饭一定要回来,说不上云市长要用车回家的。

吃过了午饭,会议就继续进行起来,任雨泽就想出去转转,春天的阳光很美好,他来到了离省政府招待所不远的一个公园。

春天是爱的季节,柳树下,花坛边,处处都有恋爱的痕迹,青春在飘逸,憧憬在流动,还有一张张充满幸福的笑脸,美在瞬间,爱在云梦里。

四月的柳絮有春天的气息,把所有的寒冷都驱散了,任雨泽走进了公园,站在那一抹阳光下,他静静的朝远方向望去,任雨泽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首诗来,也不知道谁写的:几度相思几度秋,岁月如水东逝流。常梦伊颜携相守,是谁在为谁等候。

这样痴痴的站了一会,准备离开,任雨泽奇怪的就发现了一个和他一样在痴痴站立的人,一个女人,一个异常精致的女人,这个女人正在看着任雨泽。

她那孤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中,尽管周围的人很多,但她却象是一个人站在这个世界上,娇弱的身躯挺立着,那样的眼光,是在回想起过去那段甜蜜的时光吗。那时她比这些美丽的花朵更美丽,也更多姿。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的脸就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那刻个铭心的伤痛,让他充满阳刚之美的脸上侵透出一抹深深的哀伤,痛苦和忧郁的眼神,蔓延出迷离的惆怅。

是她,是她,是夏若晴,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女人。

多少年了,任雨泽已经记不清他们有多少年没在见过面,但夏若晴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风姿绰约,却一直没有让任雨泽忘记过,那一样的春季,景物也依稀,他和她坐在一棵小树下,听着鸟儿在唱歌。

那美丽的女人是同样的震惊,还是这样的眼神,她一看到这眼神,初恋的回忆就像是洪水猛兽般,叫嚣着滚滚而来,还有那些永远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情感。

任雨泽经常自己以为已经可以忘记了过去了,可以忘记夏若晴了,但一首歌,一句话,一个小小的笑容,都可以轻易的掘开那尘封已久的往事,任雨泽往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忘记那一切。

此刻,任雨泽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过去,因为就在这一霎那,所有的一切回忆都扑面而来,他无法摆脱,更无法移动自己的眼神,他痴痴的看这夏若晴,步履沉重,但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两人在相隔一米的地方都一起停住了脚步,长久的凝视,长久的沉默,夏若晴穿着一袭设计师的v领雪纺纱洋装,手挽gucci哥德蓝牛皮galaxy包,头发在后脑梳成高髻,八星八箭的钻石项链贴在锁骨间的凹处,她的手上则有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闪闪发亮,但细心的看看,就知道,那不是婚戒,因为它带的位置不同。

像所有的贵妇一样,她化了淡妆、唇彩加唇蜜,让她的唇有着高不可攀的闪亮光芒,她不需要小脸术,却仍是在脸庞加上褐色粉底,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更立体,她的高跟鞋有十多公分高,但她一样的可以把每个脚步踩得又稳又正。

后来还是任雨泽轻声的打破了这宁静:“你回来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夏若晴的容颜依然是娇艳成熟,风韵十足,那阿娜多姿的身体曲线,却更是诱人,与七.八年前那青春华丽的气质相比,此刻的夏若晴更性感一些,更**一些,那丰~腴的嘴唇,带着香艳与红润的气息,简直就像是一种**腾空的~挑~逗。

但夏若晴的表情是黯然神伤的,这个男子,带给自己太多的思念和回忆,多的到了自己都没有办法在那个家财亿万的豪门中继续生活下去的情趣。

这样的思念在折磨着夏若晴,她为自己当初那虚荣和世俗的选择在赎罪,红红绿绿,紫醉金迷的奢华和享受,一点都没有抚平她对任雨泽的牵挂和怀念。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珍珠般的泪滴无声无息地从夏若晴脸庞滑落,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看着任雨泽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慑人心魂,夏若晴哽噎着说:“不好,过的一点都不好!”她眉头紧紧蹙着,春风吹得她身子微微发抖。{免费小说}

任雨泽听到了她这样说,就陷入沉思之中,眼神中的哀伤更加的浓郁。

任雨泽叹口气说:“你到了国外,再也没有得到过你的消息,我很牵挂。”

夏若晴就痴痴的说:“我知道你的牵挂,我不配你的牵挂,更不配让你原谅。”

摇摇头,任雨泽希望自己可以洒脱一点,但他一时还没有办法做到,他悠悠的说:“没有谁需要别人的原谅,所谓的追求,就是让一个人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你找到了自己的梦想,不管是美梦还是恶梦,但有梦总是好的。”

夏若晴喃喃自语:“但梦里没有你,美梦又如何,你呢?这些年过的好吗?成家了吗?”

任雨泽自嘲的笑笑说:“我过的还行吧,现在在老家工作,至于成家嘛,还没有那个运气。”

夏若晴明显的在忧伤中眼睛就闪出了一种亮光,但瞬间那一点点的欣喜又销声匿迹了,是啊,任雨泽成不成家,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难道还配得上他?他难道还会爱自己,这些年了,他应该已经把自己忘记,就算是没有忘记,但自己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又怎么配的上任雨泽呢?恍惚间,夏若晴有了一种催人惆怅的自鄙。

后来,他们就一起在公园转了很久,任雨泽知道了夏若晴已经离开了那个在跨国集团公司做董事长的丈夫,她自己回到了江北省,在省城有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和一座酒店,而今天,夏若晴鬼使神差般的想来公园转转,没想到终于遇见了他。

她还告诉任雨泽,自己在去年还专门到过临泉市,希望可以见到任雨泽,但几经打听,还是没有任雨泽的消息。

任雨泽也告诉了她,自己在临泉市做市长秘书,也告诉了她,自己还经常活在回忆中,这让夏若晴的心开始了流血,她无法谅解自己的背叛。

后来任雨泽还是要离开了,他拒绝了夏若晴的邀请和相约,他在今天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做,他是还在爱她,但有用吗?自己一个小小的土秘书,在见惯了达官贵人,出入于明堂华庭的夏若晴面前又算的了什么,任雨泽很少有过这样的信心不足,但今天,他感受到了这种滋味。

同时,他也不断的在内心里考量着自己,自己是否可以不再去怨恨夏若晴对自己的背叛和抛弃,他一时没有办法来确定,因为他有骄傲,因为他有自尊。

他没有再去抬头看那个绝美的女人,他低下头慢慢的离开了。

夏若晴应该是想说点什么,但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看着任雨泽缓慢又沉重的离开,她的眼前也点模糊,她知道,自己也有泪水了。

不知道哪里,这时传来了一首飘渺的歌:远处有歌声轻,随风飘送到这里,歌声是哀伤的,使我听的黯然伤心,那是谁,唱出了我的伤悲,有谁比她,更知道我,什么都不用再多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天的会议结束,第二天各市县的领导都准备返回,云婷之好久没回家了,当晚就让司机小刘送她回家,任雨泽没有去送她,云婷之也没有让他送,好像两人都在回避着某种尴尬。{免费小说}

任雨泽就一个人无所事事睡了一个好觉,他在省城也没有几个同学朋友,加上现在电信,移动,联通的来回折腾,手机号码要不了多久就换一个,所以很多同学都已经联系不上了。

一大早,还是小刘过去接回了云婷之,三人就一起往临泉市返回了,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盘行,车窗外的景色固然很美丽,但任雨泽没有心情去欣赏,他发现云婷之一直脸色黯淡,抑郁寡欢,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任雨泽作为一个秘书,他很明白自己的位置,秘书极为重要的一条规则就是和领导要保持高度的一致,要是领导伤心你快乐,领导发言你唠嗑,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摸,那你想下,这还得了,估计你娃就不要想继续混了。

同样的,任雨泽的心情也很不轻松,自从公园里邂逅了夏若晴,任雨泽就多了份沉重,这几天他的脑海里想到的最多的也就是夏若晴。

云婷之在开完会以后到江北省长乐世祥房间做了拜访,在汇报了工作后,乐世祥省长问到了她和临泉市华书记相处的怎么样,她不好怎么说华书记在临泉市的独霸专权和一手遮天,只淡淡的说,配合的还行,乐世祥市长又告戒她要搞好团结,说老华是老同志了,该迁就的地方还是要迁就下,不要意气用事。

相对于目前的这些市上领导来说,乐省长对云婷之还是比较欣赏的,他们的交往不算密切,也算不上一个派系,但显而易见的是,乐省长在很多时候,都给予了云婷之一些帮助,照此发展下去,云婷之有一天是会排入乐省长的队列。

从乐省长房间出来以后,云婷之赶回了家,一进门,云婷之看着凌乱的家,就有点愧意,自己长年在外,对这个家,对丈夫,对孩子的照顾真的太少,女儿也经常说她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丈夫就不用再说了,打击和挖苦她的话那是日新月异,层出不穷。

云婷之看看老公还没回家,就先到父母那面把孩子接了回来,母女两见面,少不得唏嘘一番,云婷之安顿好了孩子,怀着内疚的心情打扫了房间,做好了晚餐,等丈夫回来,没想到丈夫回来并没显的特别意外和高兴,还把她又唠唠叨叨的教育和数落了一通,就像是训斥他的学生一样的训斥了云婷之一番。

云婷之那是谁啊,在临泉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天拍马溜须,讨好卖乖的人一拨接一拨的,现在让老公如此数落那能舒服,但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自己对家照顾的少,忍吧,云婷之也就只能是强颜欢笑逗着丈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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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晚上上床,她没有多少睡意,想和丈夫好好聊下自己的工作和压力,希望获得点理解,安慰,那里料想,老公白天的话很多,现在不说话了,如饿狼般,就把她压在身下,一阵的折腾,一阵的摇晃,在云婷之的情绪和感觉还没到位的时候,老公已经是一泻如注,然后鼾声响起,云婷之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眼泪也如雨般流下。

此时此刻云婷之真想抱着任雨泽痛哭一番,向任雨泽述说下自己心中的苦闷,工作不顺心,老公不理解,一个官场女人难道就这样艰难吗?

但多年的政治生涯让她很理智的明白,越是现在工作的压力加大,她越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给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就这样,在几个小时的沉闷中他们回到了临泉市。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云婷之和任雨泽自认为华书记已经暂停攻击的时候,新的一拨攻势又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因为到了清明节,省里人大的程南熙主任就回到了临泉市郊区的柳沟老家来上坟,因为是私事,所以市上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警车开道,只有少数的一些市上领导亲自陪同着程南熙主任,一大早,华书记带上市委专职副书记吕旭和秘书,政府这面云婷之带上常务副市长许秋祥和任雨泽,分乘几辆小车跟在程南熙主任的小车后面,一路往柳沟开去。

柳沟是距离市区城30来里的一个地方,最后的一段路也不是太好走,几辆车摇摇晃晃了很长时间,才到了那里,程南熙主任的老家就住柳沟,他一回来,整个村子都惊动了,男女老少,拖儿代母的,都到了程南熙主任的老屋。

在柳沟,程南熙主任还有几个堂兄弟,程南熙也不是每年回来,因为过去他在外地还做过几任的领导,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些堂兄弟帮他给坟头除草,培土什么的。

今天他回来自然是不能空手,车上早就买好了一些便宜的香烟,糖果,见人就发一两包,搞的满村的人欢喜异常,就像是在过大年一样,何况这小小的柳沟,从古代,到现在,也就出了这样一个大领导,谁不想来粘粘贵气。

在这些年里,全村所有家庭,教育小孩的唯一标准就是:以后长大了学程市长。

因为过去程南熙做过市长,在老乡们的概念里,市长应该更威风一点,人大主任他们就感觉这是退休了的职务,叫起来一点都没有市长顺口。

所以程南熙的老屋院子里,就不断的,此起彼伏的响起程市长,程市长的喊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还别说,程南熙是幸福和满足的,看来人一老,就自然会有一种对故乡的留恋,在这个时候,程南熙一点都没有了部级领导的架子了,他亲切的和每一个衣履不整的老乡打着招呼,有的辈分比他高的,他也一点没有顾忌到自己的身份,亲热的叫着什么大大,叔叔的。

任雨泽现在就明白了,什么叫衣锦还乡了,应该就是说程南熙主任这样的情况,他或者不是想要来展示财富,也不是想要来显示权威,他只是希望别人看看他努力的结果,最后让自己也获得一种心灵完全的满足感。

祭拜和追悼程南熙的先人是隆重而有严肃的,墓碑上已有了一些尘土,任雨泽赶忙找来几块干净的毛巾,找到了水,把毛巾弄湿,来擦洗墓碑。

任雨泽又拿出买好的鲜花,香蜡,水果,祭品,冥币,都摆放在墓碑前,然后,任雨泽就看到,所有的陪同领导们的表情非常悲痛,大家恭恭敬敬地站在坟前,一个个上前鞠躬,显的是那样弹诚。

等扫墓仪式结束,太阳已经西斜了,大家纷纷往回走,可能是心情轻松了许多的原因吧,他们表情不再严肃了,而是相互说说笑笑,任雨泽也抬头欣赏四周的景色,田野里麦苗绿油油的。

任雨泽感慨着,这是多好的一天啊。

下午就在市上的酒店招待程南熙主任,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早就安排好的酒店,任雨泽自然是坐不上主桌了,不过包间很大,放上两个桌子都显得绰绰有余的,任雨泽也不能马上就坐在旁边的那个桌子上,他还要来回的招呼。

这些年,任雨泽已经学到了很多东西,他眼明手快,人又年轻,干起活来别人也不会感到他是在献媚讨好,相比而言,那程南熙的秘书多少就有点拇囊了,他总是找不到有什么需要搭手的事情。

很快的,豪华的宴会就在华书记的劝酒声中开始了,宽大的包间一下字就洒满了欢乐,那坟地上的悲壮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

任雨泽扫了一眼桌上的这些菜,这些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一点不比省城大宾馆里的菜逊色,看来招待所的厨师也是专业人员,水平不低啊,酒菜的档次却并不比省城里大酒楼逊色多少。

男人们一个个是西装革履,洒脱倜傥,言谈文雅,举止得体,都希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奉献给程南熙主任,任雨泽看看他们,虽然他们的衣着考究,他们的风度潇洒,都难以掩饰那异于常人的肚子,还有那频繁和沉重的勾心斗角留下来的苍老。

履舄交错中,临泉市的政界的两位老大华书记和云婷之一左一右的陪坐在程南熙主任的身边,程南熙主任很慈祥的笑着,依然是那样的稳健、自信,一派儒家传人的气质。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顺次坐下去的是临泉市委专职副书记吕旭,常务副市长许秋祥,因为有华书记在,所以就连云婷之都很少插得上话来,其他众人更不消说,都只有听的份。[`小说`]

就算是听,那也要相当高超的技巧,你一定要配合着讲话人语调的抑扬顿挫,来调节你点头的频率和微笑的成度,该叫好的时候,就要做出惊喜状,该叹息的时候,就要露出感慨样,一点都不能马虎。

任雨泽他们这桌子到是轻松一点,几个秘书和司机,都小声的说着笑,不断的吃着菜,酒是没人喝的,不管是秘书还是司机,今天都不能喝酒,活动还没结束,革命尚未成功,说不上一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吕副书记和常务许副市长,今天很是乖巧,显得温柔敦厚,对程南熙主任礼数有加,敬而远之。

程南熙主任呷着了口酒,细细咀嚼着细嫩的海鲜和那种饱含脂肪像奶酪一般滑润的蔬菜。

酒桌上的菜色很丰富,也很上档次,酒水自然也毫不逊色。酒水种类很多,档次也较高,此外还有红酒,啤酒和果汁饮料。

一会的功夫,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书记就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酒瓶,站起了身,给程南熙主任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酒说:“程主任一向工作繁忙,很少回到临泉市啊,都快把我们忘了吧,今天难得回来,我就先敬领导一杯。”

程南熙主任就笑笑接过杯子说:“感谢啊,感谢今天你们的陪同,耽误你们一天的工作了,这个酒我是一定要接的。”

华书记就忙说:“不谢,不谢,可以多听听领导的当面教诲,我们感觉很幸福呢。”

这话就有点肉麻了,但大家是谁也不敢往那方面想的,都一起很真诚的笑着,好像华书记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

喝了一会,这程南熙主任就拿起了酒杯,专门的走到了任雨泽的身边,这让他那一桌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华书记和云婷之都停下了筷子,转头看着程南熙主任要跑过去做什么。

就见程南熙主任到了任雨泽的身边说:“你这小朋友,应该是云市长的秘书吧。”

任雨泽连忙站起来,恭顺的说:“程主任好,我是云市长的秘书。”

程南熙主任就在一次的看看他说:“年轻人很不错,今天也让你费心劳神了,我敬你一杯酒。”

任雨泽有点惶恐了,不要说他,整个包间里都是一片的肃穆和安静,谁都没有想到程南熙主任怎么会去给任雨泽敬酒。

任雨泽就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说:“程主任,这这,我怎么禁的起领导你敬酒,我给领导先敬一杯。”

程主任很大气的笑笑说:“今天我看你很灵活,也不怕吃苦,感谢啊,以后到省城里有什么事情,一定来找我。”

说是敬酒,其实也就是一个话,任雨泽最后也没喝上他敬的酒。

但华书记和云婷之的脸上就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华书记就不由的又想到了任雨泽那虚假的笑脸,这个人,真的很危险,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离开云婷之,否则,后患无穷,怎么可以分开他们呢?任雨泽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自己似乎不大好直接的插手,那样即让自己意图过于明显,又真的有点不合身份。

云婷之当然是很欣慰的,自己的秘书出了彩,就是自己间接的出彩,但云婷之的脸上表现的是很淡然,很若无其事的。

酒宴在继续进行中,每个人都在客套和友好,这样的情景你一点也看不出谁和谁有矛盾,谁和是关系好,仿佛大家都是好朋友,都在一个好团队。

华书记皱着眉头,但当程南熙主任走过来的时候,华书记就变得笑容满面了,他给程南熙主任的骨碟里夹上了一块鱼片,然后有点献媚的说:“主任啊,你快坐,快坐,后生晚辈们多尽点心也是应该的,你也累了一天,路也不大好,颠簸的厉害吧?”

程南熙主任呵呵的一笑,一边往下坐,一边说:“这个小秘书很灵活的,对了,这通往柳沟的最后一段路真是太烂了,你们。”

华书记不等他说完,就一口接过了他的话说:“主任,你放心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开会研究过的,云市长已经开始安排了,要不了多久这条路就可以重新整修,是不是,云市长?”

华书记含笑着看看云婷之。

云婷之心里就是咯噔的一下,这事情根本就没有上过会,华书记信口一说,只怕这烂苕就压到自己头上了,但现在的情况,自己也不能就站起来反驳他的话啊,一但自己说出其他的意思,这让程主任怎么想。

云婷之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坐在她身边的程南熙主任就满面兴奋的转过头来看这云婷之说:“感谢,感谢临泉市的父母官啊,哈哈哈,来,就为今天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代表柳沟的老乡给云市长敬一杯酒。”

程南熙主任说着话,就端起了酒杯,云婷之怎么办,她现在骑虎难下,只好也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客气的说:“修路是应该的,主要还是华书记指导落实啊。”云婷之就想把这烂苕在扔给华书记。

但程南熙主任却说:“华书记只能指导,落实还要靠云市长你们政府的力度了,所以华书记的酒我是不敬的,专门敬你一杯。”

云婷之无话可说了,她就看到了华书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任雨泽呢,虽然他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但那面主桌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任雨泽都在暗暗的关注着,当他听到了华书记那话的时候,任雨泽也是心中一愣,看来华书记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云婷之的机会,他明明就知道临泉市根本就腾不出那几百万来修路,但他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在加上程南熙主任对云婷之的这一感谢,云婷之只怕就麻烦了,修吧?没钱。不修吧,肯定就得罪了程南熙主任,这程主任不要看身在人大,可是他的威力和关系一点都不亚于临泉市的几个主要领导,这样的人得罪了,云婷之的仕途就会充满荆棘和变数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三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送走了程南熙主任一行,大家就准备各自散去,只是离开的时候心情各异,华书记是高兴的,他也算定了云婷之是没有办法来完成程南熙主任的重托,那么后果就可以想象。{免费小说}

云婷之在程南熙主任走后,就一直的皱着眉头,华书记的可恶不在于他的歹毒,而在于他每次的圈套都是这样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中,明明知道那是陷阱,但你却没有办法去绕开,你还必须在他嘲笑的注视下,自己跳进去。

云婷之今天也是多喝了几杯,脸色绯红,就算她是皱着眉头,依然有着万千风情和韵味,任雨泽伴在她身边的时候,不得不多看她几眼,也不得不怦然心动。

云婷之仿佛也看出了任雨泽的心意,她舒展开眉头,望着任雨泽说:“头有点晕,你送我回去吧?”

任雨泽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接过了云婷之的包,就不紧不慢的错上半步,陪着云婷之回家了。

云婷之住的是政府专门给她安排的一套两室两厅,离政府也不太远,他们没有要车,就这样一起步行在街头。

天色已暗,那街道两旁的店铺在闪着幽幽的灯光,有那么几个新潮一点的场所,闪亮的霓虹灯不断的变换这色彩,把这城市点缀的份外妖娆。

回到了云婷之的住所,任雨泽就有了一种渴望,他渴望着和云婷之的缠绵和**,很长时间了,他们都没有过情迷激荡的夜晚。

任雨泽就有点动情的说:“今晚我想陪你。”

云婷之听他这么一说,就用那如梦似幻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去洗一下。”

任雨泽有了一种愉悦,他接了一句:“那我先酝酿一下情绪。”

两个人对望一下,都是笑了起来。

初春的房间还是有点寒意,任雨泽就打开空调,室内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云婷之也被空调吹的秀面比花娇,脱掉外衣,一件薄薄的紧身衬衫让她显的格外柔媚妖娆。

任雨泽就看到云婷之那衬衫领口里面,露出和衬衣反差极大的雪白春色,那光滑而柔嫩的肌肤,高高隆起的稣胸,还有那芊芊盈盈的细腰,这都让任雨泽有了一点熏熏然的醉意,有句话叫未饮先醉,应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吧

云婷之进了卫生间以后,任雨泽的心情还是静不下来,听着里面云婷之那西西索索的脱衣服声响,任雨泽开始想象里面的情景,光滑的小腿、圆润的膝盖、丰盈的大腿、均称的骨盆、醉人的峡谷、平坦的。

任雨泽自己也发现,最近自己的**增强了许多,自己在早晨经常会被下面的膨胀憋醒,而对女人的渴望也更加强烈。

里面的水声传了出来,任雨泽眼前仿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水珠是怎么从云婷之那肌若凝脂,滑腻似酥的身上流到她那纤美的脚趾,任雨泽闭上了眼开始慢慢的想象。

想象的时间不长,任雨泽就感觉自己有了强烈的反应,先是呼吸急促,再后来是下面膨胀,他真想现在就走进卫生间去,可是又一想,一切的美好都是需要等待的,所以就只好在外面死劲的想,想到后来手就放到了自己的下面去,这个动作他在失恋后经常用,所以熟练的很。

作者题外话:本文不会断更,本人承诺,现在是在等推荐,以后的速度会很快的,没收藏的亲去收藏一个,对你而言,收藏之后会第一时间看到本文更新,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鼓励!谢谢我的老读者,你们每天的投票我都看得到,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后来,任雨泽在云婷之出来以后也进去冲洗了一下,不过他洗起来的速度就很快了,因为他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小说`]

洗完以后,走进了云婷之的卧室,任雨泽就再次的感觉到那注视着自己的朦胧目光,云婷之那乌溜溜的眼,盈盈秋水,清澈明亮。

任雨泽笑着向云婷之走去,在无语中相对凝望,云婷之一下子紧紧的拥抱住了他,轻轻吻住了任雨泽的双唇,她也芳心蹦跳、呼吸急促、那挺拔的山峰也频频起伏,薄唇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任雨泽的大手违反温顺原则,在她的背后不安分地四处游移,先是亲匿地抚摸那头及肩、如丝绸般乌黑亮丽的秀发,而后缓缓移至她的背部,顺著曲线优美的纤腰,一路滑至睡裙下方伸入他想攻占的领地。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萦绕在耳边,教云婷之心波荡漾,那仅有一息之遥的俊颜令她没由来地心跳失序,而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男性阳刚气息,更是~魅~惑~著云婷之的心。

还有隔著那薄薄的衣料,似有意又无意**著她身体的双手,彷若磁铁般吸走了她的理智。

任雨泽感觉自己正在被云婷之慢慢的融化,在一阵的神魂出窍中,他的手就伸入她撇露低开的衣领中,一把握住两颗**浑圆而富有弹性的~尤~物,爱怜的又摸又揉。

云婷之好像触电似的打个寒噤,浑身颤抖,娇喘不定,云婷之扭动娇躯来缓解自己极大的渴望。

任雨泽用目光触摸着云婷之身体的每一个部份,完美的曲线和洁白的肌肤令他的心跳加速

云婷之用手勾住了任雨泽的头,将他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胸前,俏声说:“我要你。”

任雨泽再也没有办法去抵挡住这美妙的呼唤,身体的感觉越来越异样,他需要更强烈的冲击。

当一切的激荡都归于平静的时候,那春夜里的月光象轻柔的风一样,悄悄的,无声的洒了进来,一种梦幻般的浪漫感觉象飘渺的云雾布满了整个房间。

云婷之把美丽的头靠在任雨泽的胸膛上,一面用手在任雨泽身上游荡,一面又皱起了眉头,她想到了今天宴会时华书记给他出的那个难题。

任雨泽一直在注视着她,看到云婷之眼中漂浮的那一丝忧虑,知道她在为什么伤神,任雨泽紧了紧拥抱着云婷之的手,低头吻了下云婷之说:“又想工作了,是不是?”

任雨泽在这种时候,往往是不对云婷之做什么称呼的,叫“市长”,显得生分而且不合情调,叫“婷之”,又似乎自己和她还没有到那种亲昵的程度,就算两人早就跨越了界限,但任雨泽还是感觉自己和云婷之是有一定的距离,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婷之悠悠的说:“华书记看来还是不想放过我。[`小说`]”

任雨泽也颔首说:“是啊,但他这种阴招很难防。”

“想和他翻脸都不给机会,这人你说怎么就这样歹毒。”云婷之气愤的说。

任雨泽就低下头,再一次的吻了吻云婷之那红润的双唇,抬起头说:“你打算怎么办?”

云婷之有点为难的犹豫了一会说:“还没细想,最简洁的方法就是从财政上挤一点钱出来,做个开工的样子,慢慢拖吧,但感觉这方法有其它诟病存在,你怎么想?”

这是云婷之一贯的做派,她总是把很多自己的想法藏在一些劣质的想法下面,先去听别人的意见,这样做很容易让人感觉她毫无主见,其实不然,她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任雨泽凝神想了想,摇了一下头说:“拖也不是个办法,或者可以把事情搞大点,大张旗鼓的做好这件事情。”

云婷之惊愕的抬起头,在被子里不断游荡的手也停住了抚~摸,她再一次惊叹于任雨泽的敏捷思路,俄而,云婷之又开始如无其事的继续用手游弋在任雨泽盖在被子里的,已经绵~软的物件,用很平静的语调问任雨泽:“大张旗鼓?那怎么收场?”

任雨泽就笑笑说:“市上的钱肯定是不能动,一动就会有人说你不顾临泉市的处境,刻意买好上面领导,我们何不把这修路做一个扶贫项目来立项,上报呢,一者,万一上面给了钱,也算你的一个政绩,二者,就算上面不同意,至少也要让省人大的程主任明白你的为难,程主任也是老江湖,我们这一动作,他就可以看出华书记的意图了。”

云婷之凝神想了想,不错,她就笑着说:“好,老华耍阴谋,我们就给他来个阳谋。”

第二天,云婷之就展开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反击,一早,云婷之就让任雨泽通知了相关的扶贫办,公路管理局,财政局等等部门的领导,召开了一个柳沟道路立项会议,参会的还有常务副市长许秋祥和分管交通的副市长葛海浩,当时间快到的时候,任雨泽敲开了云婷之的办公室,请她参加了会议。

会议中,云婷之大讲特讲了一阵道路建设的重要性,还把点名道姓的说了这是华书记的最新指示,要求扶贫办和道路管理局马上行动起来,在最短的时间里,准备好立项报告,同时,委任任雨泽作为自己的联络员,协调各方,统一步调。

常务许副市长是昨天参加了宴会的人,他本来打算看看云婷之的笑话,心里一直想着华书记真是高明,这次只怕要难住云婷之了,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今天云婷之的安排和决定,让许副市长立即就明白了云婷之的构想,这是一记典型的反击拳,即可以让云婷之超然事外,又可以简洁的对省人大程主任表明华书记的拙劣伎俩,不得不说,这一招很凌厉。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副市长就想要进行阻挠,他在云婷之讲完话以后说:“云市长,我看这事情不是很急吧,我们政府现在的重点还应该在招商引资和三农问题,这修路我看缓缓也没什么?”

云婷之一眼就看出了许副市长的心意,哼,你们不是想让我为难吗。{免费小说}现在怎么怕了,怕我让老华的手段暴露出来了,那你们又何必当初的步步连环,咄咄逼人。

云婷之就带点嘲弄的语气说:“许市长,这可是华书记交代的事情,你不是昨天也听到的吗,你有胆子缓一缓,我可没有。”

许副市长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华书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是极度的担忧起来,他也没有想到云婷之的反手一击是如此敏捷而又手法老辣,他不用许副市长给他多说什么,他也可以看透其间的利害关系,华书记就有一种弄巧成拙的感觉。

他不得不陷入了沉思中,这个云婷之过去一直是隐忍蔽强,没想到现在对付起来还颇费力气,华书记摇摇头,他是需要好好的想想了。

任雨泽开完会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今天的会议他已经有所准备,在会上他也是做出了表态,说自己一定会配合扶贫办和道路管理局,把这次事情做好。

让他直接的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来,云婷之是有另一层深意的,有了任雨泽的参与,才可以在恰当的时候,让程主任明白这件事情背后的一些用意,这个工作是其他人无法完成的,就连任雨泽,也只能是找机会,看情况了,能不能达成这个意图,现在任雨泽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还没入流的官员,和程主任有没有机会见面,见了面有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思想,现在实难预料。

任雨泽正在凝神思索中,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上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清喉娇啭的声音:“雨泽,是你吗?”

任雨泽有点发蒙,谁可以用这样亲切的语气称呼自己?谁又能有如此美妙的声音呢?

一瞬间,任雨泽像是受到了惊吓,他突然的知道这是谁了:“夏若晴,是你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夏若晴的话语:“知道你在临泉市做秘书,还查不到你电话?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任雨泽想想也是,他经过这些天,已经没有了刚见夏若晴时的那种措手不及和无所适从,他已经很平静,很理智了:“谢谢你费心的打来电话,还在省城吧,最近都好吧。”

夏若晴一下子沉默了,如果任雨泽的第一句就让她感到了心碎,那么第二句就解体了她的世界,落寞和孤寂的感觉从夏若晴的每个毛细孔向里面窜延,原来落寞是种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体会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任雨泽立即就后悔说这句话了,这句话是他们过去经常开玩笑时候说的,每次夏若晴生气了不想说话的时候,都会说一句:我找不到语言了。

现在任雨泽的这一句话,就一下子把两人又带回到了那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往昔。

于是,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了,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喘息声。

良久,夏若晴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我可以去看你吗?”

任雨泽心里一阵悸动,很快的,他急忙收摄心神,下意思的摇了要头说:“我这条件很简陋的,以后吧,有机会我会去看你。”

“你真的会来看我吗?”

“会的,至少我们还是同学。”

他们又很客气的得体的聊了一会,当任雨泽结束电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多了一份期待和忧虑交织在一起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梦还可以延续下去多久。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任雨泽连续跑了好几趟柳沟,去做实地考察,道路管理局就专门的给任雨泽临时拨了一辆车,专供他跑这个项目使用,任雨泽就有了一点飘飘然的感觉,作为一个很少有机会尝试手握权柄的人,他有点小兴奋,也在所难免。

今天他和公路管理局的几个技术员就在测量道路,车上带的水也喝完了,任雨泽就拿上自己的水杯,到路边的一家农户那里准备要点开水,但走了进去,任雨泽看到的却是一片心酸,那开裂的墙壁,破漏的房顶,屋里空空如也,还有一个70多岁的老头是那样的瘦削和虚弱。

任雨泽没有再提出要点开水的要求了,他问起了这个老人的生活,老人说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在山上种地去了。

任雨泽又问起了他们的经济状况:“大爷,那你们还有其他什么收入吗?”

大爷摇摇头说:“那有收入啊,就靠卖粮换点钱,整个柳沟路也不好,也没有什么乡镇企业,农闲了儿子和儿媳就到城里找点事做,但经常也找不到什么活干。”

任雨泽的心头涌起一阵酸楚,他离开的时候把身上所带的钱都掏给了老头.

整整一天,任雨泽仍难以抑制心头的压抑,他就决定了,只要是自己在负责这个项目,就一定要把工程交给柳沟的村民来做,让他们多多少少的增加一点收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用不了多久时间,在几个部门的协调配合下,柳沟修路的立项材料就准备妥当,这天,夏雨骏就陪着扶贫办的舒小庆主任一起到省城去活动了,烟酒那是必不可少的,红包不大,但也是准备了几个,他们就很快的到了省扶贫办。[`小说`]

到了以后,听说主任不在,市扶贫办的舒小庆就准备把资料先放下,住一天,等见到省扶贫办的主任了在说。

但任雨泽摇摇头:“舒主任,我看东西暂时不要放了,晚上看能不能把这里的主任请出来坐坐,先勾兑一下。”

舒主任有点为难的说:“我昨天一早就给省扶贫办的董主任打过电话了,人家懒得出来,请不动啊。”

任雨泽是知道,这扶贫办都很很红火的单位,手上有钱,来找的人都是求情的,一般到是不好请,任雨泽也感觉,就凭自己和舒主任,只怕今天很难请的动这董主任了。

想了一想,任雨泽就说:“这样吧,舒主任,刚好现在有点时间,我们就去先联系好酒店,然后到人大程主任那里看看去,这柳沟是他的家乡,让他看看图纸什么的,也让他高兴一下。”

舒主任是有点担心这酒店联系好了,万一晚上请不出来董主任怎么办,可这次云市长专门委派了任雨泽来负责这个项目,他的话也不大好驳斥,就勉强点头同意了。

两人先联系好酒店,在一起到了省人大,人大是很清闲的,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多,看门老头见他们穿的还算周整,不像是来上访告状的人,就懒得再理他们,问都没问。

任雨泽和舒主任就一起到了人大的办公楼里,虽然过去他们都没来过,不过领导一般都在2楼,3楼,这是不会错的,上去以后,随便的一问,就到了程主任的门前。

那舒主任就迟迟疑疑的不敢敲门,到是任雨泽放胆的敲响了程主任的办公室,进去以后,程主任稍微的迟疑一下,就想起了任雨泽,马上站起来说:“呵呵,是临泉市的小任吧,来来来,快坐。”

任雨泽连忙的就问好请安,稍微寒暄几句以后,任雨泽就拿出了立项报告,摊开了图纸,请程主任看看,有那里需要改动的。

这都是做个样子,不要看程主任官不小,可他哪看的懂什么图纸,不过程主任一听是家乡修路的事情,到还真的带上眼镜看了一会,反正我是估计他在装。

看完以后,程主任就连说几声的好,任雨泽看看时机不错,就把临泉市没钱,现在想了个办法,准备向省里立项,要点款来修路的事情蜻蜓点水般的说了一下。

程主任是谁,多年的宦海沉浮,他精熟于各种机巧和圈套,程主任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是上了华书记的当了,看来华书记是想要借自己的手让云市长为难,他眼中就有了一种冷冽,哼了一声后说:“难为你们云市长了,看来我那天差一点让她下不来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不管是注视,还是倾听程主任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诚恳和谦逊的神情,在程主任说了这话的以后,任雨泽知道今天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恭敬的说:“云市长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法子。”

程主任就点点头,没说什么,他的心里已经对华书记有了一种憎恶。

任雨泽又把自己以后想要让柳沟村民来接手项目的施工想法给程主任谈了谈。

对这问题,程主任很感兴趣的,他就问任雨泽:“好事啊,这可以帮他们改善一下经济收入,但只怕柳沟村民没有修路的经验啊。”

任雨泽就说这事情自然是要找一家有施工经验和资质的公司了,但自己可以和他们先谈好,在民工使用上,尽量的选用柳沟村民。

程主任听了任雨泽的计划,是大感欣慰,他也对这个年轻人好感顿生,也对这年轻人有了更深一层的看法,任雨泽的考虑问题周到和对柳沟村民的现状怜悯,都让程主任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以他多年从政的经验来看,这个任雨泽不鸣则已,一鸣定当惊人。

看看再没其他什么事情,任雨泽就对舒主任说:“对了舒主任,晚上不是要请客吗?”

他又转过头对程主任说:“主任,要不晚上你也一起坐坐吧,我们准备请市扶贫办的董主任。”

程主任就摇下头说:“今天我还有些事情啊,要没事我还准备招待你们一下的,呵呵,算了,改天吧。”

任雨泽也不勉强他,就起身告辞了,刚要离开,任雨泽就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说:“我借主任这电话用下,手机没电了,给董主任说声。”

程主任也没多想,就拿起了自己桌上的座机电话,看看墙上贴的扶贫办主任的号码,直接就拨了过去:“董主任啊你好啊,我人大程南熙啊,不客气,不客气,少给我来这套,呵呵,是这样的,临泉市任秘书在我办公室,说想请你吃饭,你和他说。”

说完就把电话交给我任雨泽,任雨泽接过电话,没怎么费力气的就把市扶贫办的董主任约了出来。

任雨泽心里想道,自己这一招狐假虎威,他董主任怎么可能不出来,这是人大程主任办公室的电话,还是程主任亲自挂通的,他哪里摸得清自己和程主任的关系,不要看他是个肥的流油的主任,但他的位置最终还要取决于这个清水衙门的选举通过,惹了这老头,只怕他以后永远都过不了选举关。

任雨泽就很客气的和程主任告辞,程主任很暧昧的笑了一笑说:“小任啊,前面就这个样了,后面你自己把握啊。”

舒主任就听不懂程主任的话了,这说的什么,怎么跟暗号一样。

任雨泽一听这话,脸就腾的一下子红了,他自己这一招狐假虎威,其实人家程主任当时就看穿了,只是想帮一帮自己,没拒绝罢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会,他就和舒主任到了酒店,找到老板,一阵的嘀咕,很快就说好了价格,达成了协议。

安排妥当,任雨泽就放下电话,他笑笑对舒主任说:“现在我们就休息一下,今天的酒啊,只怕少不了,你老哥可要挺住。”

那舒主任就挺挺肚子说:“不就是喝酒嘛,那是哥哥的强项,不过你老弟的底子我也知道,所以不怕他们。”

到了晚上,省城是华灯初放,任雨泽和舒主任早早的就坐进了包间,这宽敞的包间里更是灯火辉煌,等了一会,市扶贫办的董主任就带上一个副主任前来赴宴了,大家过去也是见过面的,特别是舒主任,他和董主任是扶贫一条线上的,长打交道,见面自然就格外的亲热了许多。

这董主任肚皮松松垮垮,说话大不咧咧的,让人看着很是随和一样,但这都是外表,真真董主任的性格还是很圆滑老道,只是一般人看不懂他。

任雨泽一见董主任也是格外客气和亲热,忙招呼说:“领导来了,能请上你来,我和舒主任都很高兴了,来来来,请上座。”

董主任没有过多的谦让,直接坐到了上首位,今天他本来就是这的老大,他不坐那地方,谅他别人也不敢坐。

几人刚刚坐定,董主任就问了:“唉,怎么程主任没来。”

任雨泽不等舒主任搭话,就抢先回答说:“本来说好要来的,刚刚程主任才来了个电话,说自己一时走不开了,让我带他多陪董主任喝几杯。”

董主任就哈哈哈的笑笑说:“我可是喝不过你们下面的领导,你们都是喝起来不要命的主,看来任秘书和程主任很熟悉啊。”董主任说了一半的话,就转换了话题,他也想盘盘任雨泽的底,看他到底和程主任是什么关系。

任雨泽那能不懂他的意思,就很谦逊的说:“那是我们的老领导,对我们很关心的。”

董主任就“奥”了一声,感觉这任雨泽很不简单。

他们这面说这话,那酒店早就准备好接客的两个妖精妹妹,踩着猫步,带着一阵的香味,就走了进来。

就见一个小姐穿一件黑色低胸带花边的黑色长裙,她用两只黑发卡在头顶部将头发一分为二,露出洁白宽阔的额头,后脑的头发则被集中地向上拢起被一个古铜色的塑料卡子抓牢了,她的肤色被裙装反衬得像白瓷一样细腻动人,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来自十八世纪欧洲的古典美人。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有一个小姐更加的吸引人,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就像是在对人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董主任马上就忘了和任雨泽盘底了,他有点被她这样的美丽震撼了,董主任呆呆的看了几眼,但很快的就又回过神来,知道今天任雨泽是要给自己上美人计了,董主任就掩饰着自己的色急,看看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任秘书啊,你是要拉哥哥下水啊。”

任雨泽已经发现了董主任那馋样,也不反驳他,只是笑笑说:“董主任,你看看这样的妹妹,就算你为他下一次水值得吗?”那董主任看看这两个美女,在看看任雨泽,哈哈哈笑着说:“值得,相当的值得。”

两个妹妹也不茬生,人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鸟鸟,很快的就自动的坐在了董主任和他带来的那个副主任身边,这到让任雨泽有点奇怪了,她们的眼光也太毒了吧,一眼就看出了服务对象,妈的,很多专业的服务行业正式员工,要是有人家这一半的能力,早就生意火爆了。

这两个主任也不客气,就开着玩笑。嘻嘻的把这两个小妹妹笑纳了。要不了多久,这酒过了5.6巡,菜过7.8味,任雨泽和几个主任渐渐的放开了约束,已经是称兄道弟了,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任雨泽就不段的劝着董主任,两瓶五粮液也只剩小半瓶。

经典的黄色笑话,在有美女的场合就更加的有了味道,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陪在旁边的那美女也是笑的满面羞红,娇喘不定,董主任喝下一杯酒后,摸着旁边那性~感女孩的腿说:“妹妹啊,你怎么不小心把饮料洒衣服上了。”

那小妹妹感觉到了董主任的老手已经摸到了那自己的大~腿里侧,不过她是一点也不紧张的,她也不躲让,任他摸,捏,还一边开玩笑说:“哎呀,没想到领导这样关心我,感动一下。”

董主任就笑笑说:“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啊。”说着话,就向那小妹妹靠了过去。

这小妹妹一下没注意,差点没坐稳,就连忙说:“领导,你挤什么啊。”

董主任就一下子哈哈的笑了说:“挤一下有什么啊,我给你说个故事,在公交车上,一漂亮妹妹站着正在看手机,站她身后的一个色~狼想占便宜,就在后面用身体挤妹妹,这妹妹忍无可忍,回头大吼一声:“你挤个鸡~~巴!”全车一下字就鸦雀无声了,那个色~狼也愣了,沉默两秒钟,才怯怯地说:“1个””

这一下子几个人都一起笑了,连那小妹妹也笑了起来,就问董主任:“那你几个?”。

董主任很郑重的说:“我也是一个。”

哗的一下,大家笑的就更欢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三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哄笑声中,任雨泽看看火候已到,就把这次修路立项的事给董主任说了,希望省里支持一下,给立个项,拨些款过去。[`小说`]

董主任听到是程主任家乡的路要修,心里也在盘算着,他没有停下正在小妹妹大~腿摸索的手,也没有抬起正在扫描小妹妹衣领里面的眼,就说:“这个事情啊,要说也应该办,程主任都发话了,但最近实在是有点紧张啊。”

任雨泽一听就知道董主任是说的官话了,任雨泽就继续说起了困难,边说,还边对董主任旁面那小姐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加大点力度。

这董主任一面和任雨泽说话,一面用自己的老手抚摩着人家小妹妹细~腻,滑~嫩的大腿,他见人家没有躲闪,胆子更大,摸的更靠里面了。

美女一面笑,一面就看到了任雨泽的眼色,这也是今天上桌子前酒店老板交代过的,要是完成的好,人家说了,小费加倍给。

美女一面抖动这自己的大腿,一边软言细语的说:“领导,就给人家一个面子嘛,铺桥修路那是好事,积德行善啊,你说是不是领导?”

董主任就笑笑,也不说话,他还想在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值得给临泉市帮这个忙,但小妹妹又说了:“老大,你就答应了吧,随便的掏一点,就把问题解决了。”

小妹妹说话中就笑嘻嘻的把小手伸到了董主任的掏起来。

董主任刚才沉重的脸有了笑意,那小妹妹不断的掏着,摇着他那宝贝,也让他一阵的激动,董主任就用手抵挡着那小妹妹小手的进攻,一面说:“到底是你掏还是我掏啊。”

小妹妹也不住手,继续的掏着说:“那领导你就表个态,今天这事情帮不帮忙。”

董主任就犹豫起来,这个项目只怕和人大程主任有很深的关系,这个任雨泽也算是今天对自己敬了心意,看来不帮这个忙以后见了老程不好说话啊,董主任在一阵的沉默后,突然发出笑声:“哎,那就看在大家的情面上,掏一点就掏一点吧,好了任秘书,这事情今天就说到这,后面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给你们尽快的办好。”

听了这话,任雨泽和舒主任都是一阵的欢喜,也大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啊,这事情竟然还真的办成了。

任雨泽在第二天给云婷之带回了这个消息,也告诉了云婷之自己在程主任那里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云婷之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任雨泽每每都可以很完整的领会自己的意图,并能够巧妙的去达成自己的愿望,这的确是很难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四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婷之看着任雨泽给自己泡水,深有感触.

云婷之是了解秘书工作的,不管是政府或者企业的秘书,他们大多是高学历的优秀人才,有人说秘书是领导的参谋,其实领导需要秘书参谋的事情并不多,需要秘书帮忙的事情却不少.

至于任雨泽经常可以为自己参谋一些事情,这应该算是一个特殊情况。{免费小说}

而秘书因为给领导帮忙多了,他们不仅仅学会了泡茶、抹桌子、整理办公室和报销不能报销的费用,而且也学会了服务领导,他们就自然了解到许多领导的**,这样一来领导的**就成为悬挂在秘书头上的双刃剑,会杀人也会自刎。

有些秘书仕途通达,是因为聪明的领导觉得他“应该”提拔,可以永远成为亲信;有些秘书因为知道领导的**太多,领导怕他“居功自傲、泄露秘密”而倒霉,结果就得不到重用,云婷之到不存在什么太多的秘密怕任雨泽掌握,因为云婷之的秘密,也就是任雨泽的秘密。

而立项成功的消息,也很快的在临泉市相关的行业传播了.

一般的人是不会把这个事情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没有什么让人兴奋,气愤的,可以谈论的噱头,只有那些特殊的人群,才会关注。

而胡辉,就是那些特殊人群中的娇娇者.

他有一个建筑公司,资质中是五花八门,修建,开发,筑路,架桥都囊括在内.

当他听到了柳沟要修路的消息,他的心动了,他也不得不心动,一个几百万的项目,在临泉市已经算不错的一个项目了。

特别是修路,其中的利润不在少数,但他也知道,这块肥肉一定会引来很多饿狼,自己要先下手为强。

胡辉在详细了解了情况以后,就找到了任雨泽,过去两人都认识,但交往不多,只能算是点点头,笑一笑,打个招呼的关系。

所以当任雨泽看到了胡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感到有点惊讶,而当胡辉媚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希望承包这段路面的整修时,任雨泽才知道一场利益的角逐看来是开始了。

任雨泽笑着接过胡辉的香烟,点上以后说:“胡老板,这件事情我只是做些联络和协调工作,以后的招标定施工队,那是有人负责的,你找我有点跑偏了吧?”

胡辉那能相信了任雨泽的推口话,他呵呵的笑着说:“任秘书,这次我可是问的很清楚,不管是公路局还是财政局,人家都说这项目是你在督导负责的,你就是代表着云市长,我找你一点都不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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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皱了皱眉头,胡辉这样的抬高自己一点都没让任雨泽自得起来,他已经为这一场角逐有点担心了,项目分包是很敏感的话题,也是最容易让别人猜想和怀疑的,一不小心就会吃不到羊肉,反而弄的一身。[`小说`]

任雨泽就说:“胡老板,这事情真的政府还没安排,以后到底由谁来负责现在还很难说的,在等等吧。”

胡老板一看任雨泽没有一点通融的意思,就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牛皮袋来,轻轻的放在了任雨泽的桌上说:“任秘书,不管以后是谁在负责,我是想交你这个朋友的,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任秘书赏个脸。”

任雨泽瞅了一眼那袋子,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应该是好几万元钱,他的心就是一沉,这胡老板真是出手大方,只怕这项目以后难以公正发标了。

任雨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要是几百上千的奖金啊,下面单位给政府各部门发送的红包什么的,他是会收的,如果是这样用钱来找他办事,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任雨泽都不会收钱,自己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他骨子里的渴望是掌控权柄,驰骋宦海,不是想要摄取钱财。

任雨泽没有摆下脸,他还是笑了笑说:“胡老板,这个事情该帮忙我一定会的,但这钱就不要放这了,你应该也听别人说过的习惯。”

胡老板是听过任雨泽的一些习惯,都说任雨泽是不收钱的,不过胡老板还是想试一下,他呵呵呵的笑着就说:“任秘书啊,我说了,不为这事才给你表示的,是想交你这朋友。”说着话,胡老板就准备一走了之。

不为这事情,那你怎么过去不给我送,任雨泽心里好笑,见胡老板要走,就淡淡的说:“胡老板啊,你最好带上这东西,不然你一走我就打电话上交财政了。”

胡老板一听,有点傻了,他看出了任雨泽冷淡的神色,胡老板心里一阵的气馁,什么世道了,还有这个的傻~逼,有钱不挣,真是狗肉不上席,老子就不相信了,离了你还办不成事情了。

胡老板就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那既然任秘书这样坚持,我就先拿回去,等项目开始的时候,再来找任秘书。”

任雨泽点点,看着胡老板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这胡老板回到公司以后是想了好久,市上的主要领导他是一个个的想了一遍,最后就想到了华书记,他和华书记吃过好几次饭的,听人说华书记对字画很有爱好,胡老板就心里一喜,不错啊,要是找到了华书记,那可比任秘书管事多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到了晚上,胡老板就回到了家里,进门一看,他那媳妇已经睡了,胡老板就自己翻箱倒柜的忙活起来,他那媳妇很快的就让他给吵醒了,看他那忙忙碌碌的样子,就半坐起身子问胡老板:“哎,你半夜三更贼头贼脑的忙什么啊,还不上来睡觉?”

胡老板就看了看自己的媳妇说:“你知道上次我淘的那个古画放在什么地方了。[`小说`]”

胡老板的媳妇一听,连忙坐了起来,忽闪着胸前的那两大坨肉肉说:“那画你不是说以后会很值钱的吗,现在找它做什么?”

胡老板头都没抬的说:“找它自然有用了,换个大项目你说合算不合算?”

一会的功夫,胡老板还是找到了那张画,他就笑眯眯的靠在床上,看着手中的这副画,计算着明天找华书记谈谈项目的问题,胡老板是一面心里计算着,一面就把一支手伸了下去,在媳妇那硕大的白面馒头上,用手指轻轻的揉捏着,没有揉几下,就感觉那馒头上面的葡萄已经发硬了起来。

媳妇让他三揉两搓的也没了瞌睡,她就一把的抓住了胡老板那棉软的物件,来回的撸了起来,这还了得,胡老板血压立马就升高了。

胡老板的媳妇似乎也很动情了,或许是胡老板刺激了她的敏感地带,她呻吟着扭动身体.胡老板的嘴向上找到她的嘴,她立刻将舌头伸出给他~吸~吮,在啧啧声中,胡老板的手游过她的到达她的毛绒处。

于是,胡老板双手抓住她的腰,让她趴跪在床上,他媳妇的嘴里还轻轻的叫着,那种喉咙里轻轻的哼,这压抑的声音却更让胡老板觉得~销~魂。

华书记在的到了柳沟修路立项成功的汇报后,其实也是坐卧不宁的,他在家里的客厅来回的走着,嘴里虽然没有念叨什么,但心里已经把任雨泽恨死了,今天上班的时候,他特意叫去了扶贫办的舒主任,让他给自己汇报一下他们到省里跑项目的情况。

舒主任就说到了任雨泽对程主任说的那些话了,显而易见的,那些话就让华书记的阴谋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这让华书记的愤怒达到了顶峰,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敢轻掳自己的虎须,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华书记也是关键的时候,摆在他眼前的有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对云婷之的进攻,只有击败了云婷之,才有可能获得临泉市的绝对控制,才有可能完成自己第二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力争在明年稳住这个位子。

简单地说,中国的现实社有个基本的规律,人口越多,经济越为贫弱的的地方,人们越对当官情有独钟,越加趋之若骛,原因很简单,惟有当了官,有了特权,不但名声好听,他人惧怕,就经济方面来说,也才能占有更多的利益份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政坛向来就是最为残忍的生态场,人们一旦处于官场,就必须具备一些心理特质,比如自以为是、居高临下、好为人师、刻薄寡情、阴森老辣、两面三刀、阴骘歹毒、皮肉尽笑而心地残忍等品性,因为惟有如此,方能在重重人笼里把握胜算,出任领导。

这种深刻背景下,临泉市的人民心性尤其多了一些与另外几个地方的人民不一样的品质,更喜欢做那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热衷自我标榜、紧跟领导步伐和爱唱高调的事情,且象什么的阿谀奉承、委屈求全、放弃人格的这些事情,做起来也更信誓旦旦、理直气壮一些。

华书记虽说不是临泉市的本地人,却因为本土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和他自身所具有的本性,使起上述手段来,居然就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华书记凭借这些过人的表现,在政治上进步就快得使人惊奇,从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极端顺利地一路走到了市委书记的位置,真可谓难能可贵。

但现在华书记却眼看就要失去这一切,因为云婷之的抢眼表现,让华书记不得不有所防备,而任雨泽最近不断显露出来的睿智和敏捷,都是华书记不能容忍的。

今天上班的时候,胡老板又送来一副古画,让华书记高兴了很久,假如不是因为扶贫办舒主任的汇报,华书记一定会心情舒畅的过上好几天。

他也在口头上答应了胡老板的请托之事,但还有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那就是任雨泽,任雨泽在柳沟修路立项和前期准备工作中,是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就撇开他,让别人去负责这个项目,显然是有难度,也是说不过去的。

要想完成胡老板的心愿,要想稳稳的获得这幅古画,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任雨泽离开,让他离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好处,那就是可以斩断云婷之的翅膀,这为自己以后对付云婷之扫清了障碍。

华书记在客厅来回的走着,时而停下来,时而又继续度步,他的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走了一阵,他拿起了手机,给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拨了过去:“老周啊,还没休息吧。”

电话那面就传来组织部长周宇伟很谦恭的回话:“华书记你好,我没休息,有什么指示吗,书记。”

“呵呵,那有那么多指示,我就是问一下,最近下面有什么空位子吗?”华书记笑呵呵的说。

“空位置啊,我想下,空位置??对了,洋河县的副县长上次出事了,一直还没有定下来,还有一个市粮食局的局长也没有定下来。”电话那面周部长很谨慎的说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至于洋河县的县委书记吴宏德吗?那是个低调谨慎的人,他既没有县长哈学军在洋河县的根深叶茂,也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在很多事情上,他也只能迁就和妥协于哈学军了,把任雨泽放在洋河县,应该是一个稳妥之举。

华书记想到这里,就对周部长说:“老周啊,我看政府云市长的秘书任雨泽也做了好些年秘书了,是不是你们组织部门可以考虑一下,让他到洋河县去锻炼一下啊。”

这周部长就纳闷了,华书记和云市长外人看不出来,但自己是很清楚的,以他们的关系状况,华书记怎么到为云市长着想起来了。

且不管它,这有的事情很难说,或者是一次利益交换吧。

周部长就很快的答应说:“好的,书记,在下次会上我可以提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

华书记就笑笑,放下了电话,他很为自己能想出了这个釜底抽薪的方法得意了一会。

这最近一段时间,任雨泽是不断的接到夏若晴的电话,短信,两人也由刚开始意外相遇的激动,逐渐的恢复了镇定平和心态,他们的电话和聊天也理性了很多,一起谈到了分手后各自的生活工作。

让夏若晴惊讶的是,任雨泽到今天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这有点不可思议,一个那样**和强壮的男子,可以忍受这份孤单和寂寞,是不是他还没有忘记自己??

夏若晴就用各种语言在试探,了解,询问着任雨泽,任雨泽总是把自己那一腔对夏若晴的痴迷和眷恋掩饰在淡漠中,不可否认,任雨泽还是忘不掉夏若晴,但人在很多时候,又是那样的矛盾,有时候任雨泽感觉到自己很配的上夏若晴,自己帅气,潇洒,灵活又充满活力,何况自己还是未婚,夏若晴是离婚,那么自己应该有很大的优势。

但又有很多时候,任雨泽就怀疑自己的现状和条件是不是能让夏若晴接受,夏若晴可以决然的脱离那一个具有亿万家产的豪门,这本身就说明了夏若晴眼界之高,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比起夏若晴过去那豪门,显得有点渺小了。

今天夏若晴又发来一个短信:雨泽,到省城来吧,帮我打理公司好吗?

任雨泽看看短信息,没有一刻的迟疑,就回道:我喜欢从政,不喜欢从商,我希望有一天驾驭权柄,遨游官场,不愿意到头来抱着金钱,紧紧张张。

好半天,那面都没有回过来信息,任雨泽就笑笑,是不是自己这话太直白了,打击到了一个女商人的心,就在他准备装上手机,到云婷之办公室去看看的时候,手机又想起了新信息的音乐。

任雨泽就再次坐了下来,打开手机一看,夏若晴发来的信息说: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但调到省城的政府来怎么样?

任雨泽摇下头,很快的写道:一个是不好调动,在一个,就我现在这级别,真到了省上,你猜一下,我能做什么?

不到一分钟,那面夏若晴就回了个信息:唉,你这人,犟起来像驴。

任雨泽眨眨眼,把自己的脸摸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有我这么帅的驴吗?真是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还想在发一个短信,但桌上的电话想了起来,是华书记的秘书打来的,说华书记请云市长过去一下,商量个事情。

任雨泽挂上电话,赶忙走进了云婷之的办公室,说:“云市长,刚刚华书记秘书来点话,请你到华书记办公室去一下。”

云婷之停住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任雨泽说:“电话里说没说什么事情。”

任雨泽摇下头说:“我也问过了,但秘书说他也不知道。”

“奥,这样啊,那行,我过去看看。”云婷之收拾了桌上的几份文件,就带上公文包到市委去了。

当云婷之一到市委后院的时候,华书记的秘书已经在华书记的门口等着她了,见面问过好,就推开了华书记的门,请云婷之先走了进去。

作为一个书记的秘书,他对于一般的局长,县长们,是可以让他们等待着,自己先去通报一下,看看书记是不是愿意见这个人,但像云婷之这样的领导,包括一些副市长和副书记,秘书是不需要通报,也不能够阻拦的,而且还不是带他们进去,秘书只能跟在他们的身后进去,这都是规矩。

华书记见云婷之走了进来,很客气的站起来,笑着说:“云市长最近很忙啊,我们好久没再一起聊了,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商量一个问题。”

云婷之也满面含笑的说:“我再忙也比不上书记忙,不用说商量,有什么事情,书记下指示就可以了。”

作为临泉市这党政的两个最高首长,他们都有很大的耐心,雄心和权谋,两人都是久经宦海的高手,他们知道在合适的时机和适当的场合给与对方配合,

当然了,他们也明白在必要的时候来给予对方展示自己力量,这些东西,他们都掌握的恰到好处,可以让你愤怒,但还可以让你忍受和接受。

华书记就说:“先喝口水吧,云市长,组织部周宇伟马上就过来了,有两个人事安排,我们先通下气。”

云婷之“嗯”了一声,无话找话的说:“老周通知了吗?”

华书记点下头说:“刚打了电话,马上就来。”

云婷之就端起了秘书给刚泡好的茶,呡了一口,但云婷之的心里已经是提高了警惕,这个华成飞一向把人事大权都牢牢的抓在手上,但凡一说到人事问题,华成飞就拉起了警戒线,油盐不入,好象自己要抢班夺权一样,今天不知道他又想在哪安排他的党羽,且先听听。

很快的,组织部周部长就敲门走了进来,他先给书记和市长问过好,才坐了下来,秘书在给他泡好水以后,轻轻的带上门出去了。

作者题外话:本文不会断更,本人承诺,现在是在等推荐,以后的速度会很快的,没收藏的亲去收藏一个,对你而言,收藏之后会第一时间看到本文更新,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鼓励!谢谢我的老读者,你们每天的投票我都看得到,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华书记就拿出了香烟,刚想点上,但看看云婷之,他就笑了,说:“算了,你们两个都不抽烟,我一个人就不抽了。{免费小说}”

周部长连连说:“书记,你抽你的,没关系,没关系。”

云婷之也客气了一句,但华书记终究还是没有点烟,他对周部长说:“你们组织部对粮食局的人选有没有考虑好。”

这话问的,云婷之就想笑了,装什么啊,你没安排,他周部长敢随便提吗?现在给我演什么戏?

周部长就很认真的说:“这个人选我们也一直在部里酝酿,大家感觉市委办公室的高副主任挺合适的,就不知道你们两位领导是个什么看法。”

云婷之就沉默了,她知道这个办公室的高副主任是华书记的嫡系人马,看来华书记今天不是来商量,是来抢夺的,想到这,云婷之的脸色也就冷淡了起来,她没有去接周部长的话,只是默默的喝着水。

华书记也选择了沉默,这样的沉默是可以让许多人为之胆寒的,云婷之虽然不在这个胆寒的范畴内,但必要的压力,华书记还是要给云婷之时时施加的,对任何一条野性,或者温顺的狼,你都要时时的拿上鞭子。

云婷之这样的反应早在华书记的预想之内,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要的就是云婷之的不满,提出高副主任做粮食局的局长,这也是华书记在整个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他不能单单的提出让任雨泽下去,虽然那对任雨泽和云婷之来说算是好事,但正因为是好事,才会更加引起云婷之的猜疑来。

而先提出一个自己的嫡系,然后在提出任雨泽,这样就更像是一种权利的平衡和交易行为,云婷之也就不会想到自己釜底抽薪的真实用意。

云婷之放下水杯,看了看周部长,她没有就这个人选说出看法,她漠然的说:“那么还有一个人事调整是什么,都说出来听听。”

周部长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华书记要提升任雨泽做副县长了,看来是为了让高副主任顺利的出任粮食局局长一职,作为等价的交换,华书记就不得不考虑给云市长一个人情。

显而易见,周部长也上了华书记的当,他也进入了华书记引导的这个误区。

周部长就清了一下喉咙:“咳咳,是这样的,还有一个洋河县的副县长职务,我们组织部的意见是提议让云市长的秘书任雨泽出任,当然了,这都是我们一个提议,最后还请两位领导决定。”

这到有些出乎云婷之的意料之外了,云婷之的眼睛就闪动了一下,她也就明白了华书记的想法,想搞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

但瞬间,云婷之又犹豫起来,云婷之就一下子想到了任雨泽那爽朗帅气的笑容,想到了任雨泽**疯狂的扭动。

单从这件事情来说,对任雨泽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他可以凭空的上了一个台阶,而且进入了实权系列,对所有秘书都算是修成正果,自己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他离开,但一直耽误着他,是不是太自私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华书记把玩着手中那一直没有点燃的香烟,让它在自己食指和中指间来回的翻转,静静的等待云婷之,到是周部长有点迫切的来回看看两位临泉市的主官,在心里判断着他们能不能达成这个协议。

云婷之迟疑和沉思了很长时间,最后,她还是决定放飞任雨泽,云婷之的感觉很复杂,对任雨泽有喜欢,有担心,有感谢,有信任,任雨泽也是除了老公,唯一和自己有过**关系的人,他的冲动现在自己依然清晰可忆,他的**也让自己缠绵悱恻无法忘记。

多想永远的留住他,多想能够拥有他,但云婷之还是说话了:“对组织部门的提议我没有什么意见,华书记呢,你怎么看这个提议。”

华书记就笑了,他稍微了沉吟了一下就说:“组织部提议的这两个人选,还行吧,就是感觉任雨泽同志有点年轻啊。”

云婷之淡淡的说:“他们两个都年轻,但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

意思是很明显的,你要是今天为难任雨泽的顺利通过,那我也会对你的人选设置障碍和进行阻挠的。

因为云婷之明白,虽然一个市委书记往往可以左右市上的人事大权,但作为市党委副书记的市长,在很多时候也具有难以绕过的权利。

任何书记都不愿意在没有获得和市长沟通前就把人事任命端上常委会,那样是有很大风险,一但受到抵制和反击,对自己的威信,对自己任命的人员都会带来致命的后遗症。

常委会的分歧和不同意见的保留,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都有潜在的威胁,你所选拔的领导万一出现了问题,别人就会翻出常委会会议记录,把这个责任戴在你的头上,只有每一个成员都举手表决通过了,才能让一切的问题成为组织决定。

所以,华书记在沉默良久后还是退让了,他凝重的点点头说:“既然云市长这样想,那这事情就这样吧,等下次常委会过一下,争取让他们两个早日到任。”

云婷之没有因为华书记的妥协而沾沾自喜,此刻,事到临头她还是很矛盾的,总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后来,云婷之和华书记就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其他问题,两人才客客气气的分了手。

云婷之回到办公室以后,呆呆的一个人坐了许久,落寞的神色和孤寂的感觉一直都在笼罩着她,在长久的思绪中,她想到了这三年自己和任雨泽的点点滴滴往事,这一切都是挥之不去,萦绕心头。

最后,云婷之还是使劲的摆了摆头,决然的拿起了电话,叫来了任雨泽。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任雨泽一走进云婷之的办公室,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他看到了云婷之那带点忧伤的眼神,任雨泽心就沉了下去,他担心起云婷之了,不知道她刚才在华书记那里听到了什么,会不会又是一次打击。

任雨泽轻轻的走近云婷之,他没有说话,一个秘书,永远不要去问领导问题,只需要等待,云婷之看着任雨泽走近自己,看着任雨泽英俊中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任雨泽的气质上与生俱来的那种高傲和淡漠都是云婷之不能割舍的。

云婷之就用忧伤的口吻说:“雨泽,告诉你个消息。”

任雨泽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在办公室里听到过云婷之这样称呼自己,这很意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然这么长的时间了,云婷之不是叫自己小任,就是叫自己任秘书,今天是毫无疑问的,出了什么事情。

任雨泽压抑住自己的紧张,很沉稳的说:“有什么事情吗?云市长。”

云婷之心痛的看这任雨泽说:“刚才在华书记那里,我已经同意你出任洋河县的副县长了。”

任雨泽愣住了,他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有了一种很复杂的心态,从内心讲,他是希望可以下去,那才是自己一展宏图的舞台。

比起自己每天在政府,靠着狐假虎威,靠着低眉顺目,靠着讨好卖乖换来的一点点权利,相对来说,县长更像是一方诸侯,虽然还只是个副县长,这个诸侯是小了点,但那是正途,秘书更像是一个妖怪,就算你法力无穷,终究还是妖怪,进不了南天门里的大仙行列。

但从感情上讲,任雨泽也就有了一种伤感,不管云婷之是不是爱过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当一个恋人,或者情人对待,但自己还是对她有几分眷恋不舍.

自己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自己和云婷之三年多的相处,还有那少量的,但是很美丽醉人的缠绵,怎么能说忘就忘,说结束就结束呢?

任雨泽感到了一阵的惆怅,他凝视着云婷之,他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他从云婷之那一声“雨泽”的呼唤中,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云婷之的情感,似乎,云婷之应该也是深爱自己吧,只是她每每总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

望着云婷之,任雨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他一步步的退到了沙发旁,坐了下去,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小心的只坐半个**,这次他坐的很实在,几乎有点萎靡在沙发上,办公室里一时悄无声息。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十九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后来还是云婷之打破了这让人压抑的静怡,她柔声说:“雨泽,以后你会经常来看我吗?会不会忘记我?”

任雨泽摇摇头,低沉的说:“会来看你,更不会忘记你,在你身边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你的宽容豁达,智慧和正直,都将是我以后工作的榜样。《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也很崇敬云婷之的,她没有太多官员的专营和势利,也没有官场的虚假和无情,她慧眼识才,发现了自己,帮助自己改变了人生的轨迹,还不断教导自己,怎么去工作,怎么去适应。

但千言万语,他们都没有再说出来,任雨泽慢慢的离开了云婷之的办公室。

任雨泽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过去也多次的希望自己可以离开这里,现在真的要离开了,任雨泽有点舍不得,这里是任雨泽人生的一个起点,在这里他学到了很多道理,很多的东西,以后的路很漫长,前途又会怎样,任雨泽不得不去好好想想。

到了第二天,任雨泽就没有了思考的时间,他的办公室里不断的有人过来,给他道喜的,前来讨好的,就连魏秘书长,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巴巴的跑来对任雨泽说:“任老弟啊,哥哥恭喜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办公室出力的,你一个电话,哥哥我就算是违反点原则,都会竭尽全力的帮你解决。”

任雨泽就笑嘻嘻的说:“领导啊,你不能这样啊,我还没下去,你就准备让我搞违反原则的事情了,你是在教唆我饭错误。”

魏秘书长就哈哈哈的笑了说:“你少给我装了,就你还需要教唆,本来就不是好人。”

任雨泽的电话又响了,他无奈的看看魏秘书长,魏秘书长也就笑着离开了,知道今天任雨泽的电话会让他头大。

是啊,从一早到现在,任雨泽的电话就没断过,现在已经是换的第二块电池了,那临泉市官场的很多朋友,熟人,还有一些连熟人都算不上的人,都不断的打来电话,有的是要请他吃饭,有的说想和他述述旧,反正就一个意思,先来和他套个近乎。

这就是中国特色,小道消息总是比正式的通知要来的快,来的准确,很多本来应该保密的事情,到了官场,就会成为众所周知的公开秘密。

任雨泽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算个吊毛,这些人都这样,要是有一天自己做了县长,市长了,那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但电话还是要接的,任雨泽还没有托大到那个地步,他就简单的应酬着,实在遇见那个别话太长,话很多,还缠不清的,他就只好小声的说:“挂了挂了,市长叫我过去。”

晚上,任雨泽还是没有躲过,临泉市区公安分局的蒋局长和上次差点被华书记撸掉的工商局杨局长,说什么也要请他吃顿饭,给他庆祝一下,对杨局长来说,上次可以保住官位,他真的很感激云婷之和任雨泽,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清楚任雨泽和云婷之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度过了难关,但有一点他是明白,华书记可不是个干打雷不下雨的主,没有外力的影响,上次自己势必难逃一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五十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没下班,杨局长就让蒋局长来盯住任雨泽了,自己就忙着打电话,订房间,***,今天杨局长是准备好好破费一点,给任雨泽安排个花酒喝喝。

这花酒也是临泉市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一种酒桌文化,在喝花酒的时候,就是要找几个漂亮的小姐陪着喝,这小姐的工作和职责就是劝酒,说笑话,提精神的。

小姐陪着吃完喝完,东家就要给她们小费,少则一百,上不封顶,吃了喝了还拿钱,真是不错啊,你说这工作好不好---小妹妹,别流泪,挺胸走进夜总会,陪大款,挣小费,不给国家添累赘,谁敢讲,没地位,昨晚她陪书记睡!你弄虚,她实干,保证领导回头看,你有钱,她发财,若想温柔你也来,趁年轻,多积累,莫学前辈常后悔;

这到了下班时候,任雨泽想溜也没机会了,蒋局长连小偷都抓的住,何况你一个任雨泽呢,没办法,任雨泽就只好上了蒋局长的警车,到酒店去了。

包间里杨局长早就恭候多时了,杨局长今天很有点殷勤的,但这也全是看着任雨泽和云婷之的关系上,要说一个市局的局长是不会甩适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的,他们都感觉自己是洋狗,那县,乡的干部是土狗,但任雨泽这条土狗是带了洋狗血统的,所以今天杨局长还是很客气。

杨局长就招呼任雨泽说道:“今天就是为任老弟荣升庆祝的,不醉不休,谁都不能作假。”

任雨泽就笑着说:“杨局你太客气了,以后我在下面麻烦你的时候还多,那时候可不要不认识小弟了。”

杨局长就“且”了一声说:“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小老弟的情我是会永远记住的。”

那蒋局长也是不断的客气着,杨局长手一招,几个美女也就很乖巧的坐在了他们身边,这几个美女穿的也很是性感,长的更是漂亮。

坐在任雨泽身边的那个妹妹,一头乌黑的长发,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几个人也就不多闲扯了,打开好酒,还没等他们倒上,旁边的几个美女就夺过了瓶子,热情周到的帮他们一个个倒满了酒杯,这职业道德和灵活反应,也难怪人家可以挣大钱,任雨泽也不由的感慨了一下。

这酒过了无数巡,菜过了好多味,那杨局和蒋局长渐渐的把持不住了,手就开始不老实的乱摸了起来.

这几个妹妹是做什么?还怕你摸不成,那杨局的一支长毛的老手就顺着他身边妹妹的衣服下摆,放了进去,滑腻柔软的肉肉让他十分的惬意,那小妹妹也就渐渐的把手放到他的要害部位揉搓起来,一会的功夫,就把这老家伙,搞的有点精神恍惚了。

作者题外话:本文不会断更,本人承诺,现在是在等推荐,以后的速度会很快的,没收藏的亲去收藏一个,对你而言,收藏之后会第一时间看到本文更新,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鼓励!谢谢我的老读者,你们每天的投票我都看得到,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一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杨局长是人老脸厚,趁着酒劲,随手在美女的胸前端**处轻轻捏了下,那美女瞬间浑身一激灵,咯咯荡笑道:“讨厌啦领导,一见面就捏人家这里,捏坏了你怎么陪人家嘛。”

小妹妹是一边假意的发着嗔怪,一边却是更加贴近地靠了过去,那一双柔嫩小巧的手也摸起了杨局长的那地方。

任雨泽今天倒是反应不大的,到底自己是主客,小姐固然很漂亮,但任雨泽是有点清高的,他就自己吃着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小姐说着话,随便的胡聊着。

旁边给他分配的妹妹见他人也年轻,长的也帅,这局长所长对他还很尊重,就估计他官也不小,但看看任雨泽还老实,自己也没什么负担,到时候一样拿小费,她就有点良心上过不去了。

这小姐就主动的给任雨泽讲起了笑话:“上次我们老家县上的王县长到乡下去作报告,那天王县长穿着短裤作报告,讲到激动时把一只脚抬放在椅子上,***的露了出来,会场一片哗然,他以为大家不耐烦,就大声说:吵什么,这只是个头,后面还长着呢!”。

几个人一听就笑成一团,杨局长就狂笑着警告任雨泽说:“记住啊,任县长,你以后可不要穿短裤作报告啊。”

那小姐一听,原来自己身边的就是县长,一下子就窘迫的不好意思了。

任雨泽到是没有生气,也笑的气都喘不过来了。

整个酒宴,六个人是其乐融融,到最后杨局和蒋局长也就拍着胸膛给任雨泽保证:以后只要用的上他们,一句话。

任雨泽也就哈哈哈的笑着,回答说以后有事一定找他们。

过了没几天的时间,在临泉市的市常委会上,任雨泽的任命就毫不费力的通过了,参会的常委大多是不了解这件事情的原委的,但看着临泉市的两位主官都统一而又一致的表态,他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不管他们有何想法,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可以做的唯一就是坚决支持,积极通过。

任雨泽也就要做相应的一些准备,他把手头的工作整理和归类了一番,还要把柳沟乡修路的一些质料,文档给交出去,这是必须的,华书记在上次的常委会上,已经安排了常务副市长许秋祥接手和负责柳沟乡的修路工程,任雨泽心里是不愿意交给他,但作为一个小小的秘书,他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任雨泽走进了常务副市长许秋祥的办公室,许秋祥40来岁,人长的斯斯文文的,头发也是一尘不染,笔挺的西服,再配上那闪亮的皮鞋,给人以稳重大方的感觉。

但,这只是他的外表罢了,许秋祥的城府至深,他的一笑一怒总是在精确计算后进行,任雨泽和他相处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对他是有深刻的认识和体会。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二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记得有一次上面一个领导来视察,吃完饭在闲聊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领导刚要讲话的时候,放了个屁,房间所有人都笑了,唯独许秋祥的表情纹丝不动,依然很专注的看着领导,很谦恭的等着领导说话。{免费小说}

当时任雨泽也在,他看到了许秋祥的表情,不得不叹服许秋祥的定力之深。

对许秋祥,任雨泽一直也是敬而远之,他时时的警惕着这个人,不敢以大意和侥幸来对待许秋祥,因为任雨泽明白,许秋祥是一匹真真的狼。

许秋祥看到了任雨泽,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淡然的对任雨泽说:“小任来了,坐吧,恭贺你荣升啊。”他的语气是冰凉的,任雨泽没有感到一丝恭贺的味道。

“谢谢许市长,以后在工作中还请许市长多给一点指导。”

“指导谈不上,有什么大家一起商量。”许秋祥还是冰冷的回答着。

任雨泽走近了他的身边,递上了手中的柳沟工程资料说:“许市长,这是柳沟修路的一些资料和数据,云市长让我给你,你先看看,有不清楚的地方随时叫我。”

许秋祥点点头说:“先放下吧,闲了我和葛海浩市长一起看看。”

副市长许秋祥对任雨泽也是有所认识的,这个任雨泽见了自己每次都够谦恭,够尊敬,但他的谦恭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础上,他的尊敬也是以谨慎为目的,以自己多年看人的眼光是可以看出,这任雨泽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睿智和霸气,或者,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任雨泽见许秋祥没有其他的指示,就试探着说:“嗯,许市长,还有一个事情,当时在计划这个工程的时候,我们考虑过在人工方面,是不是可以用柳沟的村民,他们住的也近,比较方便,再者,那地方太穷。”

许秋祥抬头看了看任雨泽,很平淡的就打断了任雨泽的话语:“现在说这问题还早,等具体到了那个时候在商议。”

任雨泽是没有办法对许秋祥深谈自己的想法,许秋祥的这种拒人千里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以后怎么做,是别人的事情。

任雨泽嘴角勾起了一丝无奈和自嘲的笑容,很客气的告别了许秋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云婷之的新秘书办公室也已经定了下来,是一个在办公室呆了两年多的小王,这小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魏秘书长帮着使了一把力气,竟然过了云婷之那一关,也许,对云婷之来说,任雨泽是没有谁能代替的,所以不管是谁来做自己的秘书,都已经不重要了。

小王就带上了一条烟,先来看望了任雨泽,他过去没有做过专职的秘书,有好多窍门是要跟任雨泽好好学习一下的。

任雨泽把整理好的,那些过去保管的文件,材料都移交给了秘书小王,又告诉他了很多云婷之的工作和生活习惯等等,忙了一个上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三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交接完以后,秘书小王不无羡慕的说:“任秘书,你真厉害,以后就可以脱胎换骨走入正途了,有什么经验,也给我教下,我要拜你为师。[`小说`]”

任雨泽怎么告诉他,很多东西都是要有天份的,不是别人说说就能学会.

任雨泽也不好点明这个问题,只好打了个哈哈对小王说:“我那有什么经验,都是侥幸啊,熬到时间了,你以后也一样可以下去。”

小王想想也是,这任雨泽也熬了三年,三年啊,一千多天才混到位,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做长期准备。

任雨泽见他还在发呆,就催促他说:“你该去云市长那报个到了,多去看看,有什么事情没有。”

小王一听任雨泽的提醒,连忙的点头说:“就去,就去,我先走了。”

说完话也不等任雨泽在说什么,赶忙找云市长去了。

任雨泽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办公室,看着办公室里的一桌一椅,心里还是有点怅然的,真的要离开了,他有点舍不得,在这里是任雨泽人生中关键的一个起点,就在这里,任雨泽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对宦途的认识,理解和参透,都是从这里起步萌芽,他又怎么可能不留恋,而自己以后的路还漫长,前途又会怎样??这不得不让任雨泽深思。

电话更是多了起来,一些消息滞后的人,也开始和任雨泽祝贺了,任雨泽就继续的应付着,对所有请他吃饭的人,他都婉言谢绝,任雨泽不想落下一些不必要的人情,也很谨慎小心的不让自己有张狂举动。

对别人来说,这是好事情,但任雨泽在经过冷静的分析后,感觉这事情还是有点蹊跷的,因为三年多了,他对华书记还是有所了解,这样轻易的就提拔自己,似乎不完全是为了一次交易。

在他对洋河县做了更多的分析以后,任雨泽的这种担心就更重了。

洋河县的县长哈学军毫无疑问的是华书记嫡系中人,把自己放在那里,是一个什么企图,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和华书记发生过分歧和冲突,当然了,自己也不配,但云婷之和华书记的矛盾和冲突,必然会延伸到自己这里,看来以后到了这洋河县,自己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到了下午,云婷之又把任雨泽叫过去,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的对任雨泽叮嘱了很久,从工作方面,到生活方面都说,最后云婷之还说:“雨泽,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遇见合适的姑娘就谈一个吧。”

任雨泽蓦然一惊,云婷之是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难道她已经做好准备和自己保持距离了吗?

因为这话过于突兀,任雨泽一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内心是有伤感的,感觉自己和云婷之的缘分就这样结束,他心有不甘。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四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任雨泽又不能去拒绝这个话题,理智告诉他,自己迟早是要离开云婷之,他们只是一种露水和绿叶的相聚,一但阳光出现,终究还是要消散。

云婷之痴痴的看着任雨泽,本来她想好的很多话,现在都说不出来了,她就有了一种自鄙,一种催人惆怅的黯然。

她只能这样看着他,她期待他生气的反驳自己的话,又希望他可以听自己的话,把自己忘记。

矛盾中,云婷之脸上的哀伤更浓郁了。

任雨泽轻轻的绕过了云婷之宽大的办公桌,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办公室里抱住了云婷之,紧紧的拥抱住了她。

没有语言,任雨泽他用火烫的双唇吮吻她的粉脸、香颈,使她感到阵阵的~酥~痒,然后吻上她那呵气如兰的小嘴,陶醉的吮吸着她的香舌。

任雨泽只觉怀中的云婷之吐气如兰,娇靥若花,她身上的温度也在快速的上升,而云婷之那身上蒸发出来的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就蔓延开来,沁入了任雨泽心脾,任雨泽的前胸紧贴着两团起伏不定的怒耸,清晰的感觉到那柔软**的酥~胸上两点可爱的凸起。

任雨泽越来越渴望,假如不是在办公室,假如任雨泽不是一个很有理智的人,或者,此时此刻他们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任雨泽带着忧伤离开了云婷之的办公室,很长的时间,任雨泽都什么也没做,呆呆的坐在那里,他也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想,只是看着窗外漂浮的云朵,脑海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

后来响起了敲门声,任雨泽没有站起来,因为他的办公室从来门都是虚掩的,而且还不能关实,以便领导随时的召唤和下面领导的到来。

任雨泽很快就转过了头,他就看到了一个美女,一个称得上美女的女人,任雨泽是认识的,这是洋河县的仲菲依,一个临泉市最年轻的副县长。

任雨泽就见仲菲依在含笑的望着他,任雨泽感觉出她的漂亮,惊人的漂亮!

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她的自信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她本来就很出类拔萃,据传,她还有一个扎实的靠山,说是省财政厅的木厅长,到底这信息是否真实,任雨泽就不得而知了。

但毫无疑问的是,仲菲依确实是有人罩着,换句话说,像这样一个少有的美女,倘如没有人来罩着,不要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市上领导,就洋河县那哈县长,只怕也早就对她下口了。

任雨泽不敢多想了,赶快站起来招呼:“是仲县长啊,来来,请坐,我给你泡水。”

仲菲依笑着跨进了办公室,说:“今天刚好到市上办点事情,特意来看看我们任县长,不会唐突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五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仲菲依在言谈间那一张一合的樱唇煞是迷人,令人真想一亲芳泽。《纯文字首发》

两人距离一近,任雨泽就更可以感觉到仲菲依那肌肤雪白细嫩,还有凹凸玲珑的身材了。

这一切都被紧紧包裹在休闲服中,露出一抹~酥~胸,浑圆而饱满的挤出一道~乳~沟,胸部被她那**的顶了起来,纤纤柳腰,脚上穿着一双漂亮的皮鞋,丽洁白圆润的粉臂,成熟、艳丽,充满着风~韵的妩媚,比任雨泽过去见的任何时候还要漂亮。

任雨泽就心里暗暗的奇怪,为什么仲菲依在下面一年多了,还是没有晒黑。

任雨泽就只好不断的说话和忙碌起来,以免自己看得发呆。

“真是稀客啊,怎么会唐突呢,欢迎还来不及呢。”

说着话,任雨泽就刚忙给拿出水杯和茶叶,给仲菲依泡上水,端了过来。

仲菲依就没有急于坐下,两手客气的过来接过了水杯,任雨泽的手也就和仲菲依的手握在了一起。

任雨泽就感觉仲菲依这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上是带了电一样,一霎那,这电流就从自己的手上直奔全身每个位置,任雨泽忍不住一颤,忙说:“你坐,你坐,水太烫,我帮你放下。”

仲菲依也是感到了一种异样,她脸一红,赶忙松开了手说:“客气了,任县长,嘻嘻,不好意思啊。”

任雨泽很快就从窘迫中镇定了下来,恢复了自己那淡定和冷静,稳稳的就放下了水杯,然后在旁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仲菲依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算不了什么,她就笑笑说:“前几天就听到说你要到洋河县来,一直也没时间到市里,今天可好,可以先来见见任县长。”

任雨泽就连连的摆手说:“打住,打住,不要叫县长,我还没到任呢,到任了也是个任副县长,以后很多事情还要向仲县长请教的。”

两人就都说了一些官话。

任雨泽心里对仲菲依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不管仲菲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总是对自己一种认可和接纳,就算这是表面的,也是足以让自己增加信心。

洋河县很复杂,以后说不定还要和哈县长兵戎相见,那么多一个同盟自然是好事了,何况这个仲菲依背景深厚,能得到她的支持,会让自己在洋河县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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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六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任雨泽就说:“我刚才也不是客气话,真的,以后到了洋河县是少不得请教仲县长很多问题的,你可不要烦我。”

仲菲依就很妩媚的笑笑说:“怎么会烦啊,只要以后我能帮上什么,你尽管说。”

是啊,今天仲菲依刻意的把自己收拾一番,脱掉自己过去在县上穿的那些色调单一的服装,换上一身可以让男性注目的服饰,为的就是要给任雨泽留点好感。

仲菲依早就注意过任雨泽,她看不上洋河县这些本地的,土不垃圾的领导,

而任雨泽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临泉市少有的娇娇者,

过去因为两人不在一个部门,一年见面也就那么少有的几次,仲菲依就没多想过,但现在听说任雨泽马上就要到洋河县了,这多少就会让仲菲依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来。

任雨泽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可以为仲菲依的美貌动心,但绝不会就这样的想入非非,一个,他还没有从云婷之那忧郁的眼神中缓过来,再者,对仲菲依的底细实在是毫无所知。

任雨泽就问起了洋河县的一些情况:“仲县长,我记得你是管文教和卫生工作吧,怎么样,工作还好吧。”

任雨泽渴望知道更多的洋河县内幕,他就小心的准备从侧面展开了解。

仲菲依点点头说:“是啊,我那一块也难啊,县上的资金,人员都紧张,工作起来也有很多阻力的,哎,现在做什么都不好做。”

任雨泽就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满,他有点卑劣的暗暗窃喜着,看来这洋河县也不是铁板一块,这就好,只要有缝隙,自己就好生存。

任雨泽很同情的说:“现在做什么都难,在县上也是委屈你了,对了,哈县长这人我还不太熟,应该能力不错吧,以后去了要多向他请教一些。”

仲菲依就“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说:“他是洋河本地人,在政府时间也长。”

任雨泽是谁,他精通于官场的所有语言,仲菲依的这句答所非问的回答,让任雨泽显而易见的感觉到了仲菲依和哈县长的距离。

他就不由的对仲菲依有了好感,这是一种说不上原因的感觉,或者是因为自己和哈县长碰巧就不在一个派系,作为一个官场中人,防患于未然是必不可少的,通用的话语就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七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仲菲依毕竟还是女流之辈,再者,她进入官场的时间和复杂度都是和任雨泽有极大差别的,要不了多久,任雨泽就从她那里掏出了许多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

什么谁和谁是一伙啊,谁跟哈县长最紧啊,县委书记的脾气怎么怎么样啊,县长和县委书记的关系啊,哪个人在县上不受重视啊,哪几个人虽然是一伙,但经常也互相在背后撂黑砖啊,等等的信息让任雨泽受益非浅,这是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信息。{免费小说}

任雨泽就从心里很感谢仲菲依的到来,而对于以后自己上洋河县,任雨泽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后来任雨泽就准备邀请仲菲依一起吃个饭,但仲菲依还是拒绝了,同来的一起有好几个洋河县的人,仲菲依不希望自己的提前来见任雨泽的举动传入洋河县其他领导的耳朵里。

任雨泽也心知肚明,他没有过于勉强仲菲依,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加深感情。

到了下午,市政府办公室就给任雨泽准备了一个欢送的宴会.

当然了,能够参加宴会的都是一些各科室的主要领导,一般普通的干事,你可以表现一下你恋恋不舍的心情,但宴会就免了,你们职位太低了,去了也没意义。

让任雨泽惊讶的是,整个的欢送宴会都是魏秘书长亲自安排的,这倒是让任雨泽受宠若惊了,过去魏秘书长把自己防贼一样的防范着,现在自己要走了,警报也解除了,两人斗了几年时间,也是该到了握手言和的时间了。

任雨泽心里也是可以理解,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搁谁在他那个位置,也一定都会担惊受怕,防患未然的.

想透了这个道理,任雨泽对魏秘书长就没有了任何的怨恨.

或者,这也是任雨泽与众不同的地方,他骨子里天生就有的豁达和对官场的深刻领悟,让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仇恨,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大势和需要。

今天这来的都是不送礼白吃的家伙,反正是公款,坐下就点酒的点酒,点饮料的点饮料,要的东西价还很高。

一会菜就端上了桌子,酒也送来了几瓶,魏秘书长和任雨泽开喝前少不得要让他发表个感言什么的,等魏秘书长一通的把他赞美完以后,任雨泽也就随便的说了几句话,知道这坐的人都是最讨厌开会的,他很简短的讲完,大家一起都下手了。

任雨泽还有个长处就是适应环境能力很强,也擅长夸夸别人长的漂亮啊,气质很好啊什么的,所以人缘关系还是不错,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五十八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天这任雨泽就少不的要接那么几杯敬酒,感情酒,时间不大,一个个就喝的晕晕忽忽的了,这个同志就找个机会把手放到**志的肩膀上说起了悄悄话,那个同志乘机就边说话,边把邻座的**志大腿拍的瓜瓜响,一会人家反应过来了,自然是要把他手背拧出两个疙瘩来。[`小说`]

一个科长就咧着嘴说了:“任秘书,你以后当了县长一定要注意一个问题。”

任雨泽就有点纳闷了:“注意什么?”

那科长就打着饱嗝说:“一个县长发短信给女秘:想死你了,在国际大酒店1203号房,快来!却不小心按了群发键。片刻,回复纷至。女秘书:德性,干嘛猴急!女友:昨晚刚做,现在又要?女局长:领导,今天不行,大姨妈来了!男副主任:我咋不知道你也是同志啊?女部下:马上到!女科长:在外面办事,要两小时后才到!老婆:花那冤枉钱干嘛,回来,在家一样做!”

这笑话一说,大家全笑了,任雨泽就很认真的看看同来的几个**事,大家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一个漂亮点的小妹妹就问:“你在看什么。”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在看带那几个过去上任呢,刚才笑话里不是说要有女局长,科长什么的。”众人又是一阵的大笑。

一会,一个50来岁的科长,就对旁边的一个青年科长,讲起了**志的乳~房问题,“你知道吗?,女人有三种乳~房,在她们二十儿岁时,乳~房就像西瓜一样,圆润而硬挺;在她们三四十岁时,胸部就像丫梨,感觉还好,但是有些下垂;五十岁以后,那就像洋葱了。”

“洋葱?”那年轻科长很不解地问。

老科长很沉痛的说:“是,你看着它们时,你会流泪。”

他们的对话让旁边的一个大姐听到了,那大姐就跟转过来对小青年说:“哦,小马啊,科长说的不错,其实男同志下面的发育,也会有三个阶段。当他们二十几岁时,那个就像铁树,坚而有力;当他们三四十岁时,那个就像桦树,绵软但还能用;当他们到了科长这样五十几岁时,那个可像圣诞树了。”

那年轻科长依然不解地问:“圣诞树?”

那大姐就很无奈的说:“对,从根本上来讲已经死了,上面挂的球只是装饰罢了。”

这笑话说的,把那科长气的,恨恨的端起了酒杯,大口喝了起来,估计是让人家大姐说对了。

这顿酒喝的真是壮观,魏秘书长也是很诚恳的和任雨泽交心的谈了好一会,最后魏秘书长说:“小任啊,这次就简单点了,时间有点仓促,等你下次回市里的时候,我们办公室好好在请你一次。”他心情这几天是很愉快了,没有了威胁,没有了担心,生活真美好。

任雨泽也就不断的道谢着,说了很多感激他的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一大早,任雨泽就带上自己的日常用品来到了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张晖已经在那等候,见了他先是一阵的夸奖,任雨泽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客套完了,任雨泽就坐上了张副部长的车,离开了临泉市区往洋河县开去。《纯文字首发》

看着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笔直的树,往后飞快地闪过,还有远处宽广辽阔的田野不断地变换着黄和绿的色彩。

任雨泽的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作为一个即将上任的,前途充满希望的人来说,窗外的景色,对他是那样的新鲜和自豪,仿佛这窗外的大地,以后都将是自己的领土。

任雨泽和张副部长坐在后排,那也是使出了手段,一阵的吹,拍,让张副部长笑的咯咯的。

张副部长也夸了几句任雨泽,还有意无意的说自己在任雨泽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如何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要说就说吧,任雨泽也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都是表现的异常感谢和领情,让张副部长心里舒舒服服的。

张副部长知道任雨泽是有个市长后台,这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两个车一前一后的跑着,过了不到2个小时,就赶到了洋河县政府。

县上领导已经是掐着时间在楼下的大院里等着了,县上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这到不是喜欢任雨泽,他一个扫尾的副县长,算个吊,主要是来的还有个市组织部的这个重型领导。

任雨泽还没下车就看那院子了站了那么多的欢迎自己的干部,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的下车。

他这是第一次在洋河县隆重闪亮登场,任雨泽必须要表现的潇洒点,做个派什么的,比如甩一甩前额的头发啊,抬起手招一招啊,换上一副最亲切的笑容啊。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准备工作完全是自作多情,大家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他身上,谁甩他啊。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了组织部张副部长身上,任雨泽也只好灰溜溜的,站在后面。

县委书记吴宏德,副书记齐阳良,县长哈学军等等是一一过来和张副部长握手打了招呼,每个人又和副部长寒暄几句,把任雨泽就撂在了一边。

这一圈的过场走完了,张副部长也怕任雨泽过于尴尬,赶忙拉了一把任雨泽,给大家做了个介绍。

县委书记吴宏德,任雨泽过去是认识的,不过接触的少,人长的有点胖,肚子挺的老高,时不时的要用手提提裤子,没有腰啊,不提裤子老是往下滑溜。

他很热情的和任雨泽打了个招呼说:“啊,洋河县又增加了新的血液”。

县长哈学军他也是知道的,哈县长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城府很深,阴柔多谋的人,他说出来的话,那也是不温不火,暗藏玄机。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还有一点任雨泽是不知道的,前几天市委华书记还专门给哈县长来了个电话,说自己对任雨泽没有太多的基层工作经验还是有点担心,让哈学军多注意一点,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免费小说}

哈学军是能够领会华书记话意的,他也多多少少的听到过一些华书记和云市长的矛盾,哈学军一直以来都步步紧跟华书记的步调,这个电话他又怎么能够不明白?

不过都是官场中人,所以面子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常人一点看不出来,哈县长依然是亲切的,他握着任雨泽的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说:“你这样的才子到了洋河县,给我们增色不少。”

任雨泽就很低调的说:“我是来学习的,以后还请哈县长多指导,多教诲。”

哈县长呵呵的笑笑,说了句:“小任太客气,太客气啊。”

这几个大头目介绍完了,下面又是什么主任啊,副县长啊,局长啊,人很多,任雨泽看的是眼花缭乱的,那能一下子就记的这么清楚啊,他也就不管对方是谁了,反正就是笑。

张副部长看看闲话也说的不少了,就招呼一声,说:“好了,我们就开会吧。”

大家的反应实在很快,嬉笑的,交头接耳的,都闭住了嘴巴,开起会来。

张副部长的脸色也就在坐下的那一霎那严肃起来,刚才的嬉笑怒骂一扫而尽,眼光很冷的环视了一圈。

这到让任雨泽大为佩服,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换过来,真是不容易啊,没个二三十年的功底,实难做到,这就像是一部好车,人家的提速那就是几秒的时间。

张副部长站了起来:“大家好,现在我宣布对任雨泽同志的任命书”

不用他说,大家安静的很,领导讲话你唠嗑,那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吗?张副部长就继续着宣读:“临泉市组干发123号文,任命任雨泽为临泉市,洋河县代理副县长一职的任职通知。”

任雨泽这时候才有空,好好的打量和判断一下以后将要一起工作和生活的这些同僚门,县委书记吴宏德性格内敛,常人很难摸透他的想法,此人应该是和蔼却不软弱,寡言却不手软的那类高人了。

任雨泽再看了看坐在吴书记旁边的县委副书记齐阳良,初步的印象,这齐副书记很有点文化人的风度,从他和自己对视的目光里,看到的就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但这或许都只是表面的印象,因为任雨泽也是知道,咬人的狗,一般是不叫。

县长哈学军脸上是平和的,在任雨泽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他还对着任雨泽微微的笑了下,似乎还算友好,但任雨泽心里最担心的其实就是他了。

任雨泽还想多看看大家,那张副部长已经是读完了代理任命书,他严肃的说:“同志们,我们也预祝任雨泽同志可以在洋河县的人民代表选举中获得顺利通过,现在同志们就欢迎任雨泽同志发表下上任的感想。”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会议室里大家看张副部长的面子,所以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了一阵零落不齐的掌声响起。《纯文字首发》

不过大家对任雨泽的态度很是一般的,基层上都是不怎么喜欢空降干部,大多数的空降干部,理论很不错,但实际的工作能力和经验是很欠缺的,和一直在基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干部相处,是有一定的差异,很难融为一体。

关键的问题还有,这些人是上面下来的,那多少在市里都有点关系,这就让下面的干部不大舒服,心里是由妒到忌,最后统一起来就是很蔑视这样的空降干部的。

还有很多空降过来的干部,工作起来很不踏实,也是来度个金,过段时间就走了。

任雨泽知道自己也是被划入了这个体系,但也不去管他,时间长了,大家慢慢的就自然了解了,现在想要强求别人改变看法,那是很难的。

不过在今天的见面会上,任雨泽的心里还是有点热和的,他始终都看到副县长仲菲依那看向自己的,明媚和专注的眼神,对任雨泽来讲,这眼神就是一种荒山寒夜中看到的那一束住户的灯光,让他有了安慰,也有了期待。

开完了见面会,大家就一起陪着组织部张副部长吃了顿饭,任雨泽这才有机会和大家都好好的认识了下,敬敬酒,客套一下也是必不可少。

由于是中午,大家都不敢过于多喝,下午还要上班,在一个张副部长也不是好酒的人,一起就简单的吃过饭,张副部长返回了临泉市。

人们毕恭毕敬的送走了组织部张副部长,县长哈学军走过来拍拍任雨泽的肩头说:“小任啊,啊,先不忙工作,熟悉一下在说,有什么事情找我就是了。”

任雨泽赶忙说道:“哈县长有事先忙,不用管我的,我等你闲一点在好好的给你汇报下思想。”

哈县长点点头,很亲热的又拍了拍任雨泽,才转身离开了。

吴书记和副书记齐阳良也是过来很客气的和任雨泽招呼了一下,说了几句客套话,都各自离开了县政府。

办公室的黄主任,看任雨泽和几个领导都告别过了,就走来招呼说:“任县长,我带你到你的办公室去看看。”

一边说着话,有转身叫办公室一个年轻人把任雨泽带的一些洗漱用品都搬了下来。

任雨泽也就客气了几句,几个人一起到了三楼的办公室,所有的县长都是在三楼办公的,任雨泽在靠近顶头的一间房子里,门头上已经早就挂上了任副县长的一个小牌,看来这办公室准备的还是比较充分。

任雨泽看看房子,谈不上豪华,但还整洁大方,感觉还可以。

最让任雨泽感到欣慰的是,人家给他安排的是一个里外套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可以睡觉,这就解决了任雨泽住的问题,任雨泽大为满意,就客气的对黄主任说:“真是不错的,谢谢黄主任了。”

黄主任就打个哈哈说:“任县长快别这样说,我们办公室就是为你们服务的,你先看看,那里不合适就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很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真心的感激,他清楚的很,不要看人家只是个办公室主任,比起自己一个排行最后的副县长来说,未必权利比自己小。《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就先一个人在房间到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然后才稳稳的坐在了那个象征着权利的靠椅上,慢慢的去感受一种崭新的,不一样的心情.

在过去很多时候,他的位置都是在办公椅的对面站着,现在却可以在这个地方坐下,小小的得意一下是应该的。

在他心中欢喜,满足和自恋的时候,给他分派的秘书小张就来了,小张是前几年大学毕业就分到县政府,人文质彬彬,腼腆老实的,据说写的一手花团锦绣的好文章,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任雨泽见他进来,向他细细的询问起洋河县一些情况,也问到了一些今天见到的领导人品,性格.

小张显得异常谨慎,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说,只是怕任雨泽象很多下基层镀金的干部那样,时间待不长,就跑掉了,自己还要在洋河县继续工作,说多了,说深了,以后只怕有麻烦。

任雨泽见他吞吞吐吐很有顾忌,心里不满,可见他年轻,也不忍责备他,就不再深问,只是问点无关紧要的事,同时也表露了自己要长久在洋河县干下去的决心。

小张到底还是年轻人,一会的功夫,就让任雨泽给俘虏了,也慢慢的也对他讲述了政府的一些内情,把这县上的门门道道,错综复杂的关系,大概的给他说了一遍。

任雨泽听的很认真,不要小看这些闲言碎语,也不要嫌他婆婆妈妈,这些情报对自己以后在很多工作中,都是有绝对的用处。

这样闲扯了几个小时,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完了晚饭,任雨泽就一个人在县城里到处转了转,好好领略和感受一下这个以后生活工作的古朴小城。

而这小小的古城,消息快的象风一样传播,大家都在传说,洋河县里来了个年轻潇洒,还没结婚的新县长,这对众多空虚,单调,无聊的人来说是何等的大事啊!何等的话题啊!

于是,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争相发表高论,主要论调就是新来这副县长是镀金,听说还有个市长做大后台,不会在这呆几天。

于是摇头的,叹息的,怀疑的,感慨的,咒骂的,百人百像,各具神态,到是那些还没结婚的姑娘们都有了点兴奋,也不管自己长的是不是很象凤姐,但都感到了机会的到来,于是,小小的洋河县,变成了少女们幸福梦幻的天堂。

这小城的夜晚和临泉市大不一样,现在街道已经是行人稀少,到底是小地方,客流也少,在昏黄的灯光下,任雨泽漫步在街头,古城还保存着完好的古城墙,每座城门上均建有城楼,外边是水城,中间是砖城,里面是土城。

这已经是大城市很少可以看到的原生态古城了,在这里随便逛逛,就会让人流连忘返。徒步悠然地城内走走,你也会有不少的收获和感触,在晴朗的晚上,观赏湛蓝、清亮夜空上的闪闪繁星,更是一种惬意的享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城里的道路是青石条铺成的,有的石条已经被天长日久的踩踏,变的光滑和发亮,地面干干净净,远远望去整个街道弯弯曲曲,街道两边的房屋依然是过去那种木板阁楼,静静的,好象在述说沧桑的岁月。{免费小说}

小城很美丽,这让任雨泽就想到了那首小城故事多的歌曲,只是现在光好看是没有用的,任雨泽是知道,这洋河县一直是个贫困县,经济很落后。

第二天,他一早就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哈县长的办公室也在这层楼上,但上面是没有挂牌子的,或者,这也是一种特权的象征。

哈县长正在看着什么文件,听到敲门,回了声进来,门一开,就见任雨泽走了进来,哈县长招呼他说:“任县长来了,坐吧。”

任雨泽上前先给哈县长发了根烟,帮他点上,然后退到了沙发那里。

哈县长也站起来走了过来,两人一起坐下,还没等任雨泽开口,哈县长就先说了:“任县长,工作上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几个县长碰了个头,就让你先负责农业和农村工作,分管县农业局、粮食局,县林业局、统计局,县畜牧局、县气象局,县农发行、县农村信用联社,你看这样可以吗?”

任雨泽很认真的听完,他在政府呆了好多年,对政府的分工很清楚。

知道自己已经是权利最小的一个副县长了,除了几个代管单位,比如农行,信用联社外,其他分管的都是些冷衙门,但代管的单位,那就是一个名誉上的管理,人家都是垂直领导的,你去管什么。

但任雨泽也没什么好挑剔的,自己初来咋到,要求不要太高,至少比过去自己在市政府要强一点,多少也是个说话顶用的人了。

任雨泽就点头同意,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他同意不同意也由不得他。

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任雨泽就想,现在他应该去拜访一下吴书记了,人家是洋河县的一哥,自己以后很多事情少不得要依靠他。

他就在自己带来的包里,翻腾了一会,找了两条烟,不过就是没有酒,现在也顾不得了,找个报子把烟一包,任雨泽就离开政府,到了旁边的县委大院。

任雨泽走进了县委,按理说没人认识他,进县委是要登记的。

看门的老头从窗户玻璃上看了看任雨泽,见他光面堂皇,气宇轩昂,所以就懒的问他。

任雨泽过去也来过洋河的县委,知道吴书记办公室地方,也不用打听,找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吴书记一见他来,就连忙的站起来,那胖胖的脸上就堆起了满面的笑容:“任县长来了,坐,坐,呵呵,还代什么礼品啊,有点见外了。”

任雨泽就笑笑说:“就是来看望一下你,你是老领导了,以后还请吴书记多一些教诲。”

说着话,他就把那用报纸包着的两条烟放在了茶几下面的隔断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也知道,一个县委书记是看不上自己这两条烟的,很多人想送都找不到门路的。

然而,第一次送礼,那是有讲究的,要有个度,不要把礼品搞的太过贵重了,要给下次自己真的有事送礼的时候留出个上升空间,不然以后找人家帮忙,你那礼物就不大好配置了。

这吴书记,人有点胖,看来也是活动太少,现在坐的时间久了,他就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坐的沙发旁边,但他自己没有坐下。

他一面和任雨泽说着话,一面在办公室里转着圈,活动着腰腿,说:“雨泽同志,对工作和生活上还有什么要求吗,有就提出来,不要委屈自己。”

任雨泽就摇头说:“一切都很好,让吴书记费心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啊,以后都在一起工作了,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

“是,是,书记教诲的对,我会很快调整心态,适应这里的工作。”

“这就对了吗。你的基础还是很不错的,我们都知道你是才子啊,呵呵呵。”吴书记放声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文章写的好?但那都是官面的文章,不过就是喊喊口号,写点空话,用一堆华丽的文字堆积一下罢了,实际上自己心里明白,离才子还远的很呢。

他就笑笑的客气了两句。

吴书记点下头说:“你也不要客气,你还年轻,前途是很远大的,以后政府那面有什么把不准的事,要记得多过来和我商量,我原来也在政府待过,还是有些经验的。”

任雨泽一听,怎么味道有点不对,呵呵,原来要让我做暗探。

任雨泽想一想呢,也好,任雨泽的脸上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好笑表情,他及时的接过话头说:“那是一定的,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肯定会进步极大。”

任雨泽在没来以前,就听说这吴书记和哈县长不是太合拍的,吴书记是一条强龙,有书记的金字招牌在撑腰,那哈县长是一个地头蛇,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两个人还是很有一拼的。

不过也许是旗鼓相当,也许是都在忍让,到现在还是两人还是江水不犯河水的风平浪静,但一山那能容二虎,拼是迟早的。

吴书记他也是最近一两年刚来洋河县的,在县上如果不是依靠书记这特有的,不可以撼动的牌子,那自己也很难掌控这洋河县,哈县长的根太深,根太长,自己不得不让他几分。

现在他就准备先把任雨泽拉过来,县政府那面是铁板一块,多一个帮手更好。

同时,吴书记也很清楚任雨泽和哈县长是各自的属于不同的派系,这样的政治派系是很难获得统一和联盟,这就给自己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一两年的忍耐,也该是一个了结的时候了。

他就很随口的问起了给任雨泽的分管工作,一听到都是那些个没钱没权的冷衙门,吴书记的眼睛就又眯了起来,心里暗暗的想,这哈县长也太过分了,那能这样搞,他就不怕云婷之市长以后找他的麻烦?看来我应该出面一下,开个常委会,把政府的工作重新调整,给任雨泽一个人情。

他就有了想出面的意思,但少顷,吴书记的眼睛又睁开了,为什么这样急于出面呢?让任雨泽多受点冷落岂不是更好,他也就彻底的死了那条和哈县长走在一起的心,自己也就有了一杆真真可以挥动的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想到这里,吴书记有点为难的看看任雨泽说:“他给你安排的也太不合理了,哪天我见他了和他好好说说,不过你也不要太畏惧他,当然了,也不是说让你和他吵闹赌气,但正当的权利还是要争取。{免费小说}”

任雨泽算是完全明白了,看来吴书记就是要自己当做挑战哈县长权威的第一人了,

那么是不是吴书记已经准备了很久,现在想要展开反击?要抢夺对洋河县绝对的控制权。

那么自己怎么办,跟上吴书记,上他的战车??

只是,万一真的事情闹大了,或者没有斗过人家,自己会不会就是个牺牲品,那个时候自己找谁保护,找吴书记吗?呵呵,只怕就要上演“舍卒保车”的老戏法了。

任雨泽看看吴书记,就淡淡的说:“以后我会争取更多的权利。”

吴书记一听任雨泽的这话,就是一愣,猛的抬起了头,

任雨泽的这种自信和漠然让他心里一惊,他射出一种比刀还锋利的眼神,扫了任雨泽一眼,心里告诫自己:“此人以后万万不可小瞧。”

坐了一会,两人也就泛泛的谈了谈,

第一次,大家都懂得适可而止,当任雨泽告辞回到政府以后,问了下办公室,也没有什么安排,几个县长也都不在办公楼,任雨泽想想,自己反正是刚来,也就休息一天,先感受下这做县长的滋味,

他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泡杯茶,看看的报子,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他就迷迷登登睡着了。

一会的时间,任雨泽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很威风,分管了好多个局,那局长都跟在自己后面走,有一个上前给自己点烟,自己瞪他了一眼,他赶忙就退回去了。

自己走走的就走到了县政府的会议室,自己坐在中间那大桌子上,所有的局长们都站了一排,挨个的给自己报数,有个局长声音小了点,自己走过去,照他**上踢了一脚。

踢了就踢了,他还不敢说什么,还在不停的对自己笑。

自己看他笑的实在是下贱,准备再踢他两脚。

没想到一脚就踢在了办公桌腿上,把个任雨泽疼的,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直到晚上睡觉,那脚还一直疼着的。

崭新的一页开始了,从第二天起,任雨泽就忙开了,他分管农业,这就要多跑,多看,他也不熟悉,反正是每天一个乡,一个镇的跑,

经常是县政府车不够,轮不到他坐,他就向下面分管的局要车,一个县有10多个乡镇,一天跑一个都有的他忙,还有几个分管的局他也都是跑了跑,和大家认识熟悉一下。

总体来说,任雨泽跑的这些地方,大家对他都还是很客气的,再怎么说,任雨泽是副县级了,就算现在是没太大实际的权利,也管不到下面那些头头脑脑的乌纱帽,但以后是个什么样子,这是谁也说不清楚的,所以官场上的见人就笑,见领导就抱的口诀,他们还是记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但下面也有不买上任雨泽账的,有极个别乡的书记,乡长见了任雨泽也是牛牛的,很简单,他们要么是吴书记的铁杆,要么就是哈县长的嫡系,拽一拽很正常。

任雨泽也不和他们计较,到底自己刚来,慢慢磨合一下也就好了,何况这乡上工作自己也不是太熟悉,短期只怕也上不了手,自己也不急于参与进去。

县上的其他部门还罢了,唯独那个县畜牧局有点牛烘烘的,这也是上任雨泽在分管的下属局中,稍微有点油水的部门,因为洋河县是一个全省重点的养殖县,省上会不时的给下拨一点养殖专款,还会支持一些无息贷款什么的,畜牧局就可以酌情给全县各养殖场贴补一些。

这里面就有些门道了,那能就这样随便的给你一些养殖场啊,你不来孝敬一下,你不说个道道出来,自然是轮不到你。

所以任雨泽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这畜牧局的局长的姓黄,见了任雨泽要理不理的,也难怪,他手上可是掌握的有真枪实弹的资金,求他的人多去了。

何况能坐上这个位置,那也不是瞎混的,他和哈县长关系也很密切,一年的孝敬更不消说,比起一些清水冷衙门,要丰厚了许多。

过去他的畜牧局是常务副县长冷旭辉分管的,任雨泽来了,哈县长是迫于无奈,就临时的和冷副县长商量了一下,把县畜牧局划到了任雨泽的名下。

冷副县长是常务,手上本来管的好部门也多,就没怎么太过计较。

哈县长也知道,光给任雨泽些骨头也说不过去,那样做,自己的意图就太过明显,所以就掂量了几下,给搭了块肋条,但心里也在想,这肋条你任雨泽想啃,只怕也难。

这就是哈县长的高明之处,就算他已经清楚的明了市委华书记的意思,但在把对方没有置于死地前,哈县长还是和和气气的面对着任雨泽,他一点都不会让任雨泽感受到他的杀意。

畜牧局的黄局长是不惧怕任雨泽的,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可以随意升降的,在刚接到自己归到了任雨泽那个口上,黄主任就决定了,一定要给这年轻的副县长立个规矩,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该管的再管,不该管的少来,不要指望拿个鸡毛当令箭的,来自己这里指手画脚。

他这样想也可以理解,在中国,所有的副县长都会有这样的悲哀,副县长有个好名声,看起来也威风,但手上是没有一点实权的,连吃顿饭都是没有办法签字报销的,必须让常务副县长和县长签字。

他们对下面的局长,乡长,也只有指导和建议权,没有人事和财务权,所以要论权利,是完全比不上一个在职的局长实惠。

但这是一个过度阶段,只要你不犯错误,没人收拾你,你低眉顺眼,谨慎小心的一步步熬过了副县长,获得了提升,那就拨开乌云见太阳了,形势会发生一个大变化。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副县长都是这样,常务副县长手里还有点权,他掌控着县上很多的要害部门,他还有对政府其他副县长的一些管理权,这就不一样了。

还有就是个别副县长是县常委,那恭喜你,你已经是媳妇熬成了婆婆,下面局长,乡长不敢惹你了,

因为在他们每次换届和提升的时候,你有那么一票的权利,固然,你也不一定做的了主,像这样的大事,一般是书记和县长在定,但在关键的时候,撂个反话,落个井,下个石,拍个黑砖的,打个落水狗什么的,那还是有机会的,其他的副县长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于是,当任雨泽走进了畜牧局,那黄局长只是客气的招呼了几句,然后就说自己有急事,让副局长陪着聊聊,自己准备离开了。

任雨泽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有了气,自己特意来看你们,你有多忙,比我还忙吗?

他就揶揄了一句:“黄局长工作这么忙啊,看来我是来错时间了,这样吧,黄局长,我明天和你预约下再来。”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挖苦一下这黄局长,从古到今,国外国内,也没见过上级见下级还提前预约的,你也耍的太大了一点。

黄局长呢,也是官油子了,他是完全听的出来任雨泽话里的意思,但他就来个装蒙吃相:“任县长啊,明天明天可能还是有事,这样把,任县长,哪天我到你办公室给你好好的汇报,今天就让贾副局长现陪你聊聊,情况他也是知道的,问他一样,呵呵。”

任雨泽就一下子怒从心头起,他阴沉着脸,就准备说点狠话,但想想说出来又能怎么样,自己现在确实也拿人家没有太大的办法,多年的宦海摸爬,让任雨泽的自制力和审时度势能力趋于完善,他呵呵的笑笑,缓解了一下自己愤概的情绪说:“那行吧,改天我们在好好的谈谈。”

黄局长也是笑笑,说:“就是,以后时间还多,任县长,你多坐一会,我先办点事情了。”说完话,黄局长就给任雨泽发根烟,转身离开了。

任雨泽看着那黄局长扬长而去,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还好,这贾副局长能善解人意,知道任雨泽吃了个闷亏,就放开了手段,郑重其事的,一脸谦恭的,给任雨泽汇报起工作来了。

任雨泽心里再不舒服,面子上还要装着,好像是没有什么掉价的事情发生一样,就很认真的听了一会汇报。

贾副局长汇报后,又咧开好嘴,对任雨泽一阵的奉承。

对贾副局长来说,这应该也个机会,在他的心里,黄局长得罪的人,自己就一定要交结,当然了,还是要注意方式,不能让黄局长看出了端倪。

他这放开水平的一阵好拍,拍的任雨泽云山雾罩,让任雨泽心情才略微的好了一点。

贾副局长就劝慰他说:“任县长,以后只要是畜牧局的事情,你直接给我说,我会好好的给你办。”

任雨泽就心里笑了:你一个副局长和我一样是光脚片,找你也办不成啊。

但嘴上却说:“好,贾局长很爽快啊,我们还是很合脾气的。”

任雨泽也暗暗的有了想法,你黄局长厉害,我就从你的内部来分化,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两人又谈了一会,任雨泽也感觉无趣,就离开了。

那贾副局长就一直的把任雨泽送到了大门外,满脸都是不舍之情。

任雨泽回来以后一个人在办公室闷了好久,他也清楚目前的状况,一个县上就是这样,县长主持政府全面工作,常务副县长负责政府常务工作,如财政、人事,交通、规划、国土等重要部门,基本都是他们管了。

留下给其他副县长的,那都是些鸡零狗碎,缺钱少权的弱势部门。

在官场,有权没权取决于两个要素:是否掌握着人事权利和财政权利,没有了这两项,谁也懒的买你的帐。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就想了,那是不是就没有一点办法可以控制呢?

也不尽然,自从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后世界上就在没有绝对的事了。《纯文字首发》

现在任雨泽就想到了两个办法,一个是要快速的树立起威信,让下面人感觉你很有魄力,这就表示着你能力出众,有那么一天可能会提上去,他们也就先胆怯了,因为官场很多人也是有长远目光的,都知道打个提前量。

但这个方法的缺点就是有风险,它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假如你的威信未能在第一个回合一下子有效的建立起来,以后再想建立,就困难了许多。

这方法的好处就是,速度快,效果明显。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和下面的同志们多接触,多沟通,和他们吃喝,打牌,最好在一起泡泡小姐,和下面的干部形成一种铁哥们的感情,那很多事情就好办的多,但这又涉及到一个费用问题。

你是领导,在下面你可以吃人家的,但万一人家来城里了怎么办,你也要回请几次吧,费用谁出?

作为任雨泽目前的现状,他的报销单据是要经过冷副县长签字的,要是他下面分管的部局都有钱,那也好办,从他们那里报销一些,问题是任雨泽分管的口上都是些冷衙门,没有几个富裕的。

任雨泽就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用第一种方法,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费用去维系那种关系,那就只有冒点风险走捷径了,从畜牧局的黄局长头上下手吧,杀一禁百。

想好了这个问题,任雨泽也就感到轻松了很多,到了下班的时候,他也不急,反正自己是住政府的,在办公室看了点东西,才准备下去吃饭,还没出门,就见女副县长仲菲依走了进来。

任雨泽一见她来,赶忙客气招呼着,这十来天任雨泽也忙,就很少和仲菲依单独的相处过,两人倒是每天见面,但见面也都是点头笑笑,招呼一下,各自忙去了。

在仲菲依的心里,她就想,这任雨泽一定会来找自己的,自己已经提前给他示好过了,难不成女人的一点点矜持,他任雨泽都不懂吗?

还别说,任雨泽本来就是对工作很热衷的人,一来洋河县,手上是千头万绪的事情,他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这些天谁都没想,不管是云婷之,还是夏若晴,似乎她们和自己的工作比,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等了这十来天,仲菲依实在是让自己受了点煎熬,今天也就放下自尊和矜持,主动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两人寒暄几句,坐下以后仲菲依就说:“任县长,最近忙坏了吧,我也算半个地主,今天请你吃顿饭,赏光吗?”

任雨泽看看她那绝美的笑脸就有点歉疚的说:“最近真是忙,刚来基层,我是什么都不懂,本来还想那天专门的拜访一下仲县长,向你多讨教几招呢,今天刚好,不过说好,你请客,钱是我来出。”

仲菲依就笑了:“这才像个绅士吗?那好,今天就宰你一顿,吃点好的吧,火锅怎么样?”

任雨泽就心里发笑,这火锅也算是好的,真不知道女人都是怎么了,对火锅就那么情有独钟的。

任雨泽也满口答应说:“没问题,今天让你吃个饱。”

不过任雨泽也是明白,仲菲依一个副县长,什么没吃过,人家不过是对自己有点好感,想和自己亲近一下,吃什么也就是个意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仲菲依就不再多说什么,站起了身,走到了任雨泽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要了个包间。《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初来咋到,也不熟悉,一路就跟着仲菲依,说说笑笑的,这两人一起到了一家火锅店,老板早就在门口相候了,看来仲菲依在洋河县还是大有名气的,也难怪,就这一个小县城,她又是一个美女县长,自然就成了全县人民关注的焦点了。

老板亲热又恭顺的把他们带到了包间,才客气的离开,任雨泽就和仲菲依坐了下来。

任雨泽就调侃的问仲菲依:“你现在敢吃肉吗,会不会发胖,我看就点一些素菜怎么样?”

那仲菲依扬起了漂亮的脸蛋,哼了一声,娇气的说:“你想的美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请客当然是要吃点好的。”

仲菲依说完就放开的点了起来,任雨泽是一点也不紧张,就你这火锅,撑死你也就是百十元的事情。

一会就看见那火锅沸腾起来,闻着那香味儿的浓郁,都会禁不住诱惑,口水直流“三千尺”!

那锅里仍冒着鲜红的汤,如同一片红色海洋,那一个个辣椒、花椒,如同翻滚着的海浪,看着令人生畏,待至浪花翻滚的“涨潮”之时,那香味儿,无人可挡!这火锅将麻、辣、鲜、香、烫融为一体,或许你已经被辣得大口哈气,但你却还觉得辣得痛快,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吃过一次火锅,便还会想要吃第二次,接踵而来的,便是第三次、四次。

任雨泽也就试探的问了一句:“仲县长,要不要来瓶酒啊?”

仲菲依说:“当然了,无酒不成宴,我们今天好好喝两杯。”

任雨泽摇下头:“怎么一点都不客气。”

仲菲依就嘻嘻的笑了,带点亲昵的味道说:“和你,我就不打算客气。”

两人再点了一瓶酒,过去他们俩个人是没喝过,不过今天人家敢要酒,任雨泽就相信仲菲依是能喝的。

在酒桌上谁都知道,女人只要敢端杯,酒量肯定不小,那你最好小心点。

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吃到中途,这任雨泽就感觉仲菲依酒量确实不错,自己怎么喝,人家一点都不含糊,还不时的主动要和自己碰杯,时间不大,一瓶酒就喝光了。

仲菲依就又要了一瓶就上来,这让任雨泽诧异不小,本来自己是心里有戒备的,知道仲菲依一定能喝,但没想到她的酒量超出了自己的估算。

任雨泽不得不小心了,他可不想在洋河县留下一个让女人灌翻的笑话出来。

仲菲依也甩掉了平时那端庄稳重的神态,一抹桃红掩映在脸上,让她娇媚婀娜的女儿情态显示了出来。

房间有点热了,仲菲依就脱掉了外套,那暗红的衬衣,把胸前那两座高峰衬托的分外挺拔。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每每在任雨泽想要推辞少喝一杯的时候,仲菲依都会站起来,走到任雨泽的背后,提着酒瓶来给他倒酒,这让任雨泽很有点尴尬,看来不想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免费小说}

再一次倒酒的时候,仲菲依干脆就贴在了任雨泽的后背,任雨泽冷不订的一阵战抖,他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的感受。

仲菲依那隔着单薄衣杉的体温,迅速传到任雨泽的后背,柔软的山峰在挤压着他,就象一阵阵的浪潮在拍打坚实的海岸,任雨泽真有点受不了,感觉到自己开始有了反应,他真想就这样享受下去。

酒精在发挥助力作用,他的头也开始晕转,身体也有了疲惫,眼光也有了荡漾。

桌上的菜动的不多,他们最后到底还是喝掉了那第二瓶酒,这个时候,两人都有点微微的醉意了,任雨泽希望赶快回去,好好睡一下,他抢先付了帐,走出了火锅店。

出来以后,那凉爽的春风轻轻一吹,任雨泽就看到仲菲依有点摇晃了,这就把任雨泽给难住了,不送吧,天也黑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也麻烦,送吧,好像也不大好。

他还没想好这问题,那仲菲依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你还不想送我了吗?你把我灌醉的,不想负责任了。”

苍天啊!任雨泽到那去讲理啊,明明是你自己要喝,劝都劝不住,现在到成了我把你灌醉了,也没办法,就只好打了个车把她送了回去。

仲菲依在小区是有一套房子的,任雨泽也不知道这是仲菲依租的还是买的,房间里的装修和摆设谈不上典雅,但绝对算的上奢华,任雨泽微微的叹口气,感觉到了自己的穷困。

任雨泽搀扶着仲菲依进了门,那仲菲依就一下子扑在了床上,任雨泽想想现在最好赶快溜,一会她再吐了,难的帮她收拾。

刚要走,就听那仲菲依呜呜的哭了起来,任雨泽就纳闷了,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了。

任雨泽想想也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她们的喜怒哀乐常人哪里能够把握的住,任雨泽现在是进退为难,后来他就准备还是好言相劝了一下,让她止住了哭,在走,哪想到刚到床前,就被仲菲依一把抱住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了语言,任雨泽就感觉像是怀里抱了一盆火一样,烤的自己也满身的过电,那两个山峰顶的他一阵阵的目眩,任雨泽想要推开她,他不希望自己这样的放任和轻浮,他的理智让他明白,或者自己现在只是仲菲依孤独寂寞中的一个替代品。

任雨泽就喘息着说:“仲菲依,你放手,我帮你倒点水喝一口。”

仲菲依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很模糊,任雨泽就只好用手轻轻的想把她推开。

但推了一下,不知道是他没有用力,还是她抱的太紧,就感觉仲菲依反倒贴的更近,那骄傲的胸膛也挤压的更有力道,嘴也很快的贴了上来,没吸几下,任雨泽也就守不住阵地了,开始了不由自主的反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那仅仅存留在任雨泽心中的一点点理智又算的了什么?

一个将近三十的热血壮男,一杆很久没有发射过的火枪,它是完全可以轻易的就把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击溃。

任雨泽也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去橇动仲菲依的双唇,绵~软的舌尖让任雨泽感觉到了滑~腻,香甜,这样的舌尖在一点一点融化任雨泽的心。

如此的夜色,如此的温情,如此的美女,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去抗拒,任雨泽也陶醉了,陶醉在这美丽的幻觉中。

任雨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到仲菲依的胸~部,一把就握住了那滑~腻,柔~软的小白兔,手上的触觉是那样的让人震撼,很快的,自己的左手就会去嫉妒右手的艳~遇,于是,腾开右手,让左手去感受。

仲菲依带着醉意,怜惜的看着这个大男孩,看着他急切的忙绿,看着他双手不断轮换的进攻,看着他用嘴时而小心,时而粗鲁的对自己雪原顶峰的吸吐,她真的醉了,醉的不是酒,醉的是心。

任雨泽在那块嫩~嫩的粉肉上用牙齿轻轻一咬,“嘤”仲菲依浑身如同电流穿过,酥~软地靠倒在任雨泽的胸口,娇喘起来。

任雨泽就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低沉嘶吼,猛地一把抱住仲菲依的小蛮腰,将这具柔~媚到骨子里的娇躯压到了大床中央!

任雨泽一只手掌伸到她的肩腋之下,牢牢架住她的手脚,狠狠贯入其中,“唧”的一声挤得汁水如注,直没至底。

仲菲依“啊”的短短一嚎,旋即没了声响,任雨泽的动作让她不能自持,张大小嘴,唇瓣剧颤,承受着任雨泽如一般的猛烈攻势。

仲菲依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想抓个东西在手上,虚空中却什么也抓不到,苦闷地乱摇螓首,蹙着眉头,发出窒息般的“呜呜”声。

天亮了,任雨泽也醒了,抬眼看看这陌生的地方,他有几秒的迟钝,很快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赶忙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身边也没有了仲菲依的踪迹。

任雨泽摇摇头,洗漱后吃了早点,才担惊受怕的离开了家属楼,深怕再遇见一个熟人,其实,他在洋河县也没有什么熟人。

到了政府,已经上班一会了,当了县长的好处是没人给你记迟到的,不过他还是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

又过了几天,任雨泽一早就在办公室里,秘书小张已经给泡好了茶水,还有几份报子,他就随便的翻翻,也没什么重大的消息,就问秘书小张:“今天是什么安排”。

小张就说:“今天10点多,你要和农业局的马局长到下面乡镇去检查农业工作。具体在下面呆多长时间不好估计,所以今天就没有安排其他活动了。”

任雨泽嗯了一声说:“那还有两个小时,我就看看文件。”

小张就又说了:“任县长,今天的文件里,有一个省财政厅下发的通知,请你重点看看。”

任雨泽问:“什么内容。”

小张说:“是关于上半年资金检查的通知,涉及到你分管的就是畜牧局资金拨付问题,省厅的通知说,从今天起暂停一切资金下拨,等待检查和对账后再恢复正常。”

任雨泽一面听着,一面看着小张把那份文件翻了出来,他就点点头对小张说:“好的,我先看看,你忙你的吧。”

秘书小张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出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通知,省财政厅是极具权威的一个部门,各县市上每年的办公费,扶贫款,各项资金都出之那里,各个市,县对他们是奉若神明,不敢有丝毫马虎,他们的通知,那是更不能违犯的。

任雨泽看着看着通知,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对秘书小张说:“小张啊,你通知一下畜牧局的两个局长,说我有事情请他们过来一下,嗯,什么事你不用说,就说有事情。”

放下电话,任雨泽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时间不大,畜牧局的黄局长和贾副局长的走了进来,这到有点出乎任雨泽的意料,他原来想的是这个黄局长很拽,未必过来,但人家倒是来了,也算是有点悔改的意思吧。

任雨泽就客气的邀请两位局长坐下:“黄局长,今天不大忙吧,坐,坐。”

黄局长就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秘书小张帮他们倒上了两杯水,见任雨泽没有让他留下来的意思,也就回避了。

黄局长喝了一口水,感觉有点烫,一面嘘了口气,说道:“任县长今天是有事情吧,本来我今天也很忙的,有两笔款子这几天要下拨的。”

任雨泽一听这话就难受,怎么我一找你,你就忙,就说:“呵呵,款子最近不急拨付吧,我。”

他才说了一半,那黄局长眉头就挑了一下说:“这很急的,是过去哈县长,冷县长都知道的事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

任雨泽一听就很是气闷,我是分管的县长,我说话你就一点不听,你也有点太目中无人了吧。

还想拿哈县长和冷县长来压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该让他知道下自己的威力,任雨泽就沉下了脸,冷冷的说:“什么款子,先缓几天吧。”

黄局长今天也是不怕的,这个给养殖户的拨款是前段时间冷副县长分管的时候定下来的事,今天就是来走个程序,给你姓任的打个招呼,也让你任县长知道下,我是谁的人,不要以为你荒山上的一根草,还真把自己当蒜苗了。

于是黄局长就一点也没在乎任雨泽的脸色,很平淡的说:“都准备好了,再缓会影响到人家养殖户的。”

任雨泽就不能和他继续的纠缠此事了,转过头问贾副局长:“老贾最近忙什么,以后没事多过来坐坐。”

贾副局长赶忙欠身,抬了抬**说:“我不忙,我不忙,就怕来会影响到县长你的工作。”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说:“我也不忙,今天请你和黄局长来,就是想和你们多聊聊,我下基层的时间短,很多东西还不熟悉啊。”

贾副局长就和任雨泽聊了几句,也都没说什么正题,都是东拉西扯的闲话。

黄局长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感觉这个任县长真是无聊,大清早的,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事情一大堆,还真的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精神要传达,搞了半天,就是叫我们来陪你聊天的,你也太水了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黄局长就耐心的又听了一会,等任雨泽把上次自己在一个乡上和人家乡长,书记喝酒,自己灌翻了那个乡长的故事讲完,黄局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小说`]

他就对任雨泽说:“任县长,你看要是没有其他事情,你和贾局长先聊,我到政府办公室去取个文件。”

任雨泽聊的眉飞色舞,正上劲,哪里顾得和他招呼,也就没做挽留,一面和贾副局长说他在酒桌子上的故事,一面就挥挥手,让黄局长离开了。

黄局长出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摇下头,嘴里骂了句:“真是闲的疼,什么水平。”

下楼就坐上车,离开了政府。

任雨泽见黄局长离开了,也从那嬉皮笑脸中恢复了过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门外,很蔑视的哼了一声说:“老贾啊,我感觉你这人不错,比老黄有耐心。”

贾副局长一听任雨泽夸奖,就满面含春的说:“谢谢任县长表扬,我和人家黄局长不能比的,人家是日理万机,我是帮闲忙的。”

贾副局长其实在刚才和任雨泽的聊天中,也看出了任雨泽和黄局长的不大和谐来,都是混官场的,哪有笨蛋,所以也就大着胆子,讽刺了黄局长一句。

任雨泽在心里也是要考究一下这贾副局长的,自己对他的判断一定要准确,否则此事难成,现在见他如此一说,也算是放下心来。

任雨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旁边,拿起了刚才那份省财政厅的通知,在上面签上了几个字,然后走回来对贾副局长说:“这有个省厅的禁令通知,你带回去。”

贾副局长就拿起通知看了一阵,抬头说:“奥,这通知说的很严厉的,哈县长和吴书记都签字批示了,我们一定照办,一会我就给黄局长送过去,最近那两笔款子看来也要暂停。”

任雨泽就看着贾副局长似笑非笑的说:“不是刚才黄局长看过了吗?他还要你保存好文件的。”

那贾副局长就是一愣,刚才?没有啊,不是我们都在扯闲话吗,怎么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他的眼中也就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笑意,忙说:“你看我这,呵呵,记性是不大好了,刚才黄局长还说过,自己会认真履行通知要求的。”

任雨泽再看他一眼说:“老贾啊,很多时候,人的机会就是那么一瞬之间,也许你以后就不会老是帮闲忙了。”

贾副局长很感激的点点头说:“我明白,放心好了。”

打发了贾副局长,任雨泽就叫来了秘书小张,给农业局和种子公司等几个部门做了联系,带上大家到下面的几个乡镇去转了。

最近时值备春耕季节,为切实抓好春耕备耕工作,县农业部门抽调一批农业技术骨干力量,成立技术指导小组。任雨泽就要求大家放弃节假日,实施包片负责制,深入田间地头,全方位进行春耕技术指导,确保春耕备耕工作服务到位、指导到位。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好在这几个单位还比较听话,都按他的要求做了安排,今天他们也就是下去看看,给大家鼓个劲,看望看望。[`小说`]

走了一会,就见那地头上,技术骨干正在给讲述农业知识,那村民争先恐后的向农业技术人员索要种植、养殖技术手册。

任雨泽就又问了问储备化肥,种子,农药等等情况,同时心里也准备这回去以后,在县城安排工商局对县城和乡镇的农资经营网点,进行了一次拉网式全覆盖清查行动。

严防假冒伪劣农资流入,规范农资市场,确保农民利益不受损害。

看完了一圈就准备回去,那乡上的书记和乡长就一定要留下吃饭,任雨泽也想和他们多接近一下子,拉起一个小山头来。

因为一个领导下面没人捧场,那很难混的,不管到什么地方,特别是官场,不拉帮结派你就一事无成,你水平再高,下面人都不听指挥,你说东,他跑西,你说上楼,他给你锯楼梯,你试下,整不死你才怪。

但今天他不得不推辞,大家都在田间地头的忙,还有那么多的技术员,农艺师,你领导去大吃大喝,那是要不的,所以他推辞了。

乡上的干部有点失望,都准备好了,也不给个面子,这时候那农业局长才出来打了个圆场,指指干活的人说:“任县长是好意,你们看看他们。”

这乡上的几个领导才反应过来,不住的点头说:“我们想错了,想错了。”

回去的路上,那农业局的马局长就和任雨泽坐的一个车,这马局长快50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过世面,老奸巨滑的人,他对县上的局面是看的很清楚的。

他在县上这些年属于二三不靠的人,但对本部门那是抓的很紧,外人很难进来开展工作,不管是吴书记还是哈县长,他都是不靠的太近,也不离的很远,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可以随时拉过来的人。

于是,他就在这夹缝中稳稳的坐了好几年的局长,从这点来说,他也算的上是个高手了。

此刻他从兜里就拿出了一个信封,对任雨泽说:“我是理解你的难处的,这是我准备的一点招待费,你先用着,到时候把发票给我就可以了。”

任雨泽心里一惊,但看他话说得不温不火的样子,心里很快的转了几个圈,想想自己要打开工作局面,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自己不要,他们也是吃饭喝酒,泡小姐的,糟蹋了,他就没说什么接了过来。

至少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两人可以暂时的进入一个默契的状态。

马局长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人钱的,他也不是傻子,他看问题看的很透,这任雨泽过去是云市长的秘书,上面关系可想而知,自己不可以像对待一般副县长那样对待他,那样做,将来自己是会有危险的。

还不如借花献佛,知道副县长经费紧张,自己先给他来个雪中送碳。

任雨泽装上了钱,两人也就都没再说什么了,也不用说什么,因为一条看不见的线,已经把他们连在了一起。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到了县城,农业局的马局长就一定要请任雨泽一起吃个饭,这同来的还有几个单位领导,大家都来相邀,任雨泽也抹不开面子,就一起找了一家县上比较上档次的饭店。《纯文字首发》

几个人跑了一天,都是肚子里空空如野,也没那么多的穷讲究,一人先来一碗面条,吃完了再喝酒。

垫了个底,几个大男人就放开量的喝了起来,时间不长,就撂掉了几个酒瓶子。

有人就提议去唱歌,任雨泽想要推辞,那马局长就不答应了,带着酒劲,踹着脸厚是拉上他的胳膊就到了ktv歌厅。

进去以后,他们就要了个最大的包厢,刚一落座,漂亮的领班小姐就摇曳着跟了进去:“几位老板,要不要小姐啊?”

到这来的,哪能不要小姐,不由分说,马局长就按人头,每人给发了一个小姐,又要一打啤酒。

大家正在热闹着,就见包间的门一下子被撞开,几个人冲了进来,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们就和追进来的几个保安打着一团了。

这里面除了任雨泽年轻以外,其他都是四五十的人了,平常也是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哪里见过此等阵势,不禁也慌了手脚,早都吓的来回躲避。

包间的茶几也被推翻了,酒也洒了一地。

四五个人就扭成一团在打,任雨泽还是很有些胆气,就看不下去了,连声的喝道:“都住手,都住手。”

可谁听他的话啊,在这些人眼中,他也就是个寻花问柳的人罢了,打的这么热闹,才没人理他。

他气的刚想发作,就见包间门口一身低沉的话语传来:“住手。”

那几个保安就想是过电了一样,立马就跳开,不再动手。

任雨泽一看,这是一个剃着版头的四十多的男子,这人的长相真是不敢恭维,又矮又胖,皮肤又黑又粗,暴牙凸眼塌鼻梁,刁钻狡黠,丑不堪言。

任雨泽心里叹息一声: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你长得这么丑还跑出来吓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然而,不要管人家长的怎么样,人家的气势还是有的,一听他发声,那几个刚才还如狼似虎的保安,马上就变得像是绵羊一样了。

一个保安就叫到:“老板,这两个小子嫌我们价钱算的不对,还口出狂言,我们就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他。”

这老板就瞪起了那凸眼,对被打的几个人说:“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想吃白食找错地方了。今天不仅要全部交清钱,这打碎的东西也要给我陪了。”

那和保安刚才扭打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们自然不是专业保安的对手,吃亏是必然的。

任雨泽看看实在是不忍,就对那老板说:“你是这的老板吗?我看还是先送他们到医院看看,万一人出什么问题了,那都麻烦。”

那老板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闲人站远点,你们问他们两个,到底交不交钱,不交钱就继续。”

他说话中就对那几个保安摆个手。

这四个保安一听这话,那还用在等,又都恶狼一样的扑了上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老板都发话了,保安定当是奋勇向前,上去也没说上两句,就又动手的动手,动脚的动脚,打了起来。《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眉头就紧锁起来,他看不惯了,好歹这也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些人太张狂,任雨泽也是年轻强悍,上手就提起一个正在弯腰厮打的保安,使把子力气,把那保安推到了旁边。

他这一搭手,那剩下几个保安就稀奇了,呦喝,还有人出头了,几个保安都站直了身体,盯住了任雨泽。

这些个保安是做什么的,他们就是靠打人吃饭的,何况自己的老板也在,都想挣个表现,就一起围到了任雨泽的旁边。

任雨泽就也有点后悔了,自己是不应该和他们动手,到也不是怕打不过他们,但万一自己挂点彩,吃点亏,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后悔是后悔,但任雨泽的脸上却异常的冷峻,他冷冷的看看他们说:“你们不会也想和我动手吧,那一定会让你们后悔,听我一言,人先送医院。”

一个保安的很嚣张的说:“和你动手会后悔?老子打你了又怎么的。”

说出就真的想动手了。

任雨泽在大学的时候,也练过一些散打,格斗,到也不很惧怕。

不过,这老板却久在道上混的,经验和眼光还是很毒的,他见了任雨泽这架势,气质,以及一份从容不迫的淡定。再看看任雨泽的穿戴,看看其他随行的那几个人,心里还是有点吃不准。

作为歌厅,他们一般动手打的都是混社会,或者普通的工薪人群,这几个人看着分明像领导,或者老板,他就不敢过于造次。

摆摆手,他制止住了几个急切动手的保安,先试探着说了句:“我要不听你的话,你又能如何?”

任雨泽就一愣,是啊,人家要是不听自己的,自己又能怎么样?

他转念间也不能多想就说:“那我只好打电话叫警察了。”

那老板哈哈哈的笑起来说:“叫警察,你叫的来吗?我们这地方每天都这样,也没见警察过来,你当你是谁啊,给老子让开。”

他试探了一下,感觉任雨泽也不过如此,就不准备在陪任雨泽玩了。

任雨泽看看只怕今天这事情无法善了,就果断的掏出了手机说:“好,那我就叫来警察让你们看看。”

几个保安一看他真的拿出了电话,就想来抢任雨泽的手机,那老板嘻嘻的一笑说:“让你叫,只要他叫的来。”

这老板的口气中充满了自信。

任雨泽一听这话,心里就是咯噔的一下,感觉事情可能有点严重了,看人家有恃无恐的样子,一定是和警察都有瓜葛,只怕今天自己要出丑了。

想到这,他就不能打110了,直接拨通了公安局郭局长的手机:“喂,老郭啊,我是任雨泽,我现在在这个魅力ktv歌厅,有人在这里打架闹事,你带人过来一下。”

那面郭局长就连声的答应着,说马上就带人过来。

任雨泽挂断电话,望着那老板笑笑说:“让你长个见识,还是有人可以叫来警察的,而且来的不是一般警员,来的是公安局的局长。”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那老板愣住了,从刚才任雨泽和郭局长的对话中,他也听出了一点门道,就连忙说:“你是刚来的任县长?唉,你看看这事情闹的,对不起,对不起。《纯文字首发》”

他说着话就满面赔笑的掏出了香烟,给任雨泽递过来。任雨泽看着这老板畏畏缩缩的那张脸,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我不抽烟。”

说完也就不再理他,就等警察到来,这老板一看情况不好,今天怎么就遇上了一个县长,你看这事情搞的.

他眼珠来回的转动几下,就讪讪的笑笑,退出了包间,掏出电话打了起来。

很快的,他打完了电话,又低眉顺眼的有走进来说:“任县长今天都说话了,这两个人的钱也就不要了。”

说完,他又转过身对旁边那几个正在发呆几个保安说:“把他们扶出去,给任县长重新换个包间,今天的单都免了。”

几个保安也后怕不已,差一点自己就闯大祸,要是今天真把这个县长练一顿,进号子蹲段时间,那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一听老板的话,如获大赦,赶忙搀扶着这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任雨泽就说:“一会等警察来了送他们上医院看看在说。”

那老板就笑笑说:“没关系的,我们这天天都有这样的事情,死不了。”

突然发觉自己这话说的有点难听,赶忙有赔笑对任雨泽说:“真的需要看的话,我让他们送医院就是了。”

任雨泽刚想说话,就听到兜里的手机想了,接上电话。

那面公安局的郭局长就说:“任县长这个,唉这个你就先回吧,我们一时可能过不去。”

任雨泽一听,果然如此,忙问:“郭局长,为什么过不来?是人手不够,还是你们和他们。”

那郭局长忙说:“你误会了,误会了,我们是雷副县长主管的,刚才他来了个电话,说问题不大,不要影响人家正常的经营,你也知道”

任雨泽没有听完就“拍”的一声合上了电话。

大家都在看这他,他因为气愤,脸色变得很红了,想了想,又打开电话,给雷汉明副县长挂了过去,那面响了几声,就直接是忙音了。

他在拨过去,已经关机了。

这老板知道是这样个结果,但也不敢让任雨泽过于难堪,这有些事情说不来,万一那天撞在人家手上,那自己就算混到头了。

所以就忙着上前说:“这样吧,任县长,我马上派人送他们上医院去,医疗费,营养费我都出,你看这样处理合适吗?”

任雨泽怎么说,他今天算是掉价掉到家了,现在知道是老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再不赶快下来,一会想下都成问题了。

心里是很是憋气,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说:“你看你,我也一直就是要你们把人家送医院去,你要早听,那有这样麻烦,那就赶快,人在有什么问题今天你事情就大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那老板也是人精,一看任雨泽顺竿子下来了,忙招呼保安说:“快快快,把人搀到我车上去,立即送医院,你们几个在那守着,该花多钱花就是了。《纯文字首发》”

看他们一出去,就忙说:“任县长,你们换个包间继续玩,今天所有单子全免。”

任雨泽就显得很满意的说:“算了,看你还算懂道理,我们也不打扰了,先回,下次有机会再来。”

那几个局的领导,这时候也都恢复了过来,一起拥着任雨泽离开了。

任雨泽始终的笑着,一直到和他们全部分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他的脸色才渐渐的黯淡和阴沉了下来,妈的,狗眼看人低,这也太欺负人了,老子好歹也是个副县长,现在连个警察都掉不动,还**的混个什么,等着瞧。

到了第二天,他也就不再提这事情了,见了副县长雷汉明,他也是满面的微笑,好像是从来没有过什么事情.

那雷汉明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凭资格,凭县上的关系,他是一点都不在乎任雨泽的,就你,还想随便的调动公安局,你娃娃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

任雨泽好像是忘了这件事,就这样,天天带着分管的部门,一直跑了有一两个星期,下面也比较熟悉了。

任雨泽和副县长仲菲依也是每天在办公楼里会遇见的,但两人见面也就是笑笑,偶然的时候,仲菲依也会忙中抽空,过来看看任雨泽,说两句亲昵一点的话.

不过两人最近实在太忙,特别是任雨泽,有时候回来都已经是很晚了,仲菲依也就只好忍忍,等待机会。

任雨泽倒是心里过意不去,闲一点的时候给仲菲依打过几次电话。

这天任雨泽没有外出,天上也下起了雨,他就在办公室看看材料报子什么的,也就想偷个懒休息一天,最近真是跑的有点乏了。

他看了一会材料,就想起了畜牧局那黄局长的事情了,这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不知道那面的情况如何。

任雨泽坐那抽了根烟,想了想,决定先打探个消息,他就给县畜牧局贾副局长去了个电话。

那面就传来贾副局长有些讨好的声音:“是任县长吗?你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我一定照办。”

任雨泽就心里暗笑了一下,问他最近畜牧局有没有什么款子拨付。

那贾副局长忙道:“任县长,我正准备给你汇报的,昨天一笔款子已经拨付出去了。”

任雨泽一听,就嘿嘿一笑说:“嗯,好,知道了。”

任雨泽就挂断了电话,现在任雨泽算是彻底明白了,在一个县上高层的权力比较中,副县长的权力最低的,它处在一个很矛盾和很尴尬的位置,具体事情要自己做,很多责任要自己担.

但很多决定权却没有,这样的配置方式很不协调,有时候,就直接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物。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想也是白想,所以就不再去考虑了,他看看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他就把最近工作总结了一下,希望可以在以后的工作中帮的上自己.

写着写着,就想起了好几天没给云婷之打电话了,任雨泽就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云市长,你好,我任雨泽啊。”

电话那面就传来了云婷之的含娇细语:“雨泽啊,最近还好吧,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任雨泽就感觉心里一阵的温暖:“没有什么困难,就是一下子还没太适应。”

“嗯,没关系的,慢慢来,我相信你一定会干的很好,有困难了就给我说。”云婷之温婉的说着。

“谢谢你,对了,最近市里还好吧?”

虽然任雨泽已经不在市政府,但他还是很牵挂着云婷之的,他怕云婷之一个人难以面对华书记他们的进攻,但又有点鞭长莫及和爱莫能助的心情。

云婷之也感受到了任雨泽的关切,她就笑着说:“最近还好,没什么事情,对了,省上扶贫办也已经把柳沟修路的钱拨下来了,等工程招标以后就可以开工了。”

“奥,市长,那个胡辉的能量很大,你还是要注意一点。”

任雨泽听到这事情,就一下子想到了上次胡辉给自己送钱的情景。

云婷之在那面迟疑了一下说:“工程现在主要由许秋祥市长负责,我到没过问那么细,等有机会我关注一下。”

俩个人又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包括过去任雨泽希望在工程施工中尽量的使用柳沟当地村民的意思,云婷之也答应在实施的过程中会重点提出这个建议。

挂上电话以后,任雨泽就突然的想起了下雨会不会影响到粮油大库的问题.

前几天,在粮食局一次会议上,有个科长无意中,好像说大库的好几个粮仓有点什么问题,后来任雨泽想要详细的问问,那个科长就闭嘴不说了。

任雨泽就摇着头,把刚才看的一些报告,文件放入了自己的柜子里,自言自语的说:“唉,你任雨泽就是个忙绿的命,想清闲一下都不成。”

任雨泽就拿起电话联系办公室,让安排个车,自己到下面去转转.

那面办公室的黄主任就在电话里说:“任县长,这样,我先问下今天车辆的安排,马上就给你个回话。”

任雨泽就笑着说:“也不急,你先问下,一会给我电话就可以了。”

放下电话,他又给秘书小张打过去,让他准备下,一会到下面粮油大库去看看。

然后就收拾着自己的包,等着办公室的电话过来。下了政府大楼,那秘书小张已经在车旁边等他了,任雨泽就坐上小车,一起到下面粮油大库转去了。

任雨泽也没有通知粮食局的局长,直接让车开进了大库,大库的站长一见政府的车,赶忙就迎了出来.

这大库站长叫什么,任雨泽还真说不上来,就见过一两次面,而且见面的时候人很多,那还记得住他。

作者题外话:本文不会断更,本人承诺,现在是在等推荐,以后的速度会很快的,没收藏的亲去收藏一个,对你而言,收藏之后会第一时间看到本文更新,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鼓励!谢谢我的老读者,你们每天的投票我都看得到,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站长是记得任雨泽的,很是殷勤的招呼着:“任县长来了,哎呀,真是辛苦啊,下雨也来视察指导工作。{免费小说}”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就又是掏烟,又是找打火机的,把任雨泽请进了办公室。

任雨泽简单的问了问情况,然后让站长带路到每个库房都看了看,还好,没有那里漏雨,任雨泽就对上次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粮食局储运科长的话有点不解,决定下次去了粮食局再好好问问情况。

这里一圈看完,也就到了下班时间,站长热情挽留了好长时间,任雨泽都还是推辞了,每天的应酬太多了,犯不着今天在陪一个站长。

回去以后,任雨泽就在政府伙食上吃了晚饭,现在天已经晴,空气也是异常的清新。

任雨泽就走出了政府,上街闲逛了一圈,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他往回慢慢的走来,离政府还有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就见路边一个商店门口围了一圈的人,里面还有不断的哭声。

任雨泽也好奇啊,就快步的走了过去。就见这商店两扇玻璃门已经是砸成了一团渣,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一个三十多岁的的女人,估计是店家老板娘,正在那哭天喊地的伤心。

任雨泽就听旁边围观的有人说了:“在都是什么世道,流氓横行,无法无天。”

还有一个人也就接口说到:“也不知道洋河县的警察都干什么去了,坏蛋没人管,好人老遭殃。”

又有人说:“警察不管,县上的领导也没人管,光知道吃喝了。”

任雨泽默不作声的又听了一会,原来是一伙地痞流氓,拿了东西不给钱,老板娘追出来问他们要,这伙流氓就拿起砖头把店门砸了,还扬言,再要钱就连店一起砸。

任雨泽是听的脸发红,那群众很多骂骂的就捎带上县上的领导了,虽然没直接说他的名字,但自己也是个领导啊,这种事情自己能不脸红愧疚吗?

他就不好在待下去了,万一人家有人认出了自己,那质问起来多难堪。

任雨泽就只好生着一肚子的闷气,回到了政府,他决定下次开政府会议的时候,就把这问题提出来,洋河县是应该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今天晚上他也没有其他应酬,早早的就上床,看了会书,也就休息了。

晚上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带着公安局的大队人马,在洋河县搞了个大行动,抓的那流氓地痞,光斗小子一堆一堆的,他们见了自己都在那痛哭流涕的说要回家。

自己就对他们说了:“奶奶的,早干嘛去了,过去怎么不学好,现在知道哭了,都给我关起来。”

自己身后的警察就一拥而上,手铐都不够用了。自己就让秘书小张带上司机,去那五金店里,买了几十公斤的8号铁丝来,拿个钳子,带过来一个绑一个。

最后到底把这些流氓~地~痞~送那去了,他也记不清了,就这样迷迷糊糊就到了天亮。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过了几天有一个县主管会议,基本是所有常委和副县长都参加,大家一起议了几个事情。《纯文字首发》

快要结束的时候吴书记就按常规问了局:“今天这会上定的事情大家抓紧落实,有什么困难也要赶快的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来,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会议都是虚的,谁有问题在这上面提啊,大家就一起摇头,收拾东西,准备散会了。

可是任雨泽就表示自己有事情要说,吴书记就停住了准备收拾文件的动作,点头许可。

任雨泽就说了:“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但下一步的工作比较忙了,有的问题不解决好,我实在是很难开展好工作的。”

大家呼的一下子,把头都抬了起来,怎么看样子是有比较尖锐的问题,一般这样工作会是都应付一下就可以了,没谁往心里去想,开起来这会议也很沉闷的,现在一见有热闹了,都想听听是什么事情。

吴书记不知道任雨泽准备向谁来开火,但心里有点很期待的。

他就连忙鼓励说:“什么问题啊,你直接说就是了,今天开会,就是专门解决问题的,任何阻碍我们正常工作的情况都要坚决杜绝。”

任雨泽就很委屈的说了:“当初哈县长给我分管畜牧局工作,我心里也是有些负担的,知道畜牧局接触的资金多一点,深怕出了问题,但现在才感觉问题更大了。我去过几次畜牧局,黄局长什么都不汇报,这还不说,前几天我专门的让畜牧局两个局长到我办公室来,给他们传达了省财政厅的文件,但黄局长嘴里答应着,这两天却继续的在拨款。”

任雨泽说到这就停顿了一下,

任雨泽在大家都有些惊诧的表情里继续说了:“所以今天我在这提出来,以后畜牧局出了什么问题,和我无关,我是管不住这黄局长的,也不知道那拨款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任雨泽这一说,会议室立马就有了很多议论了:怎么可以这样,书记,县长都签发的文件,你也不执行,胆子也太大了点。

在座开会的领导里面,还有些人早就看不惯这黄局长了。

你想下,这谁不眼红他手上的实权啊,早就恨不得让他倒霉了,现在一看有了机会,怎么能放过,都一起说开了。

人多嘴杂,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起来。

连哈县长也是心里一紧,黄局长该不会这么没分寸吧,这可不是个小事。

吴书记一听,就更来气了,他早就想收拾了那黄局长,那家伙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的讨好哈县长,只是一直没有个机会,现在一看任副县长给创造了个机会,那怎么可以随便的放过。

他就眯气了眼睛,冷冷的说:“有这样的事啊,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曲书记,开完会你们纪检上就把这个事情做一个调查,要是确有其事,我们绝不手软。”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这对哈县长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哈县长是想说点什么,但自己对这事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很难说,这事情是有点难说,可重可轻,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免费小说}

哈县长也就只有心里为黄局长一边的担着心,一面暗骂着任雨泽。

那纪检委曲书记,一直是跟着吴书记跑的人,见书记有点怒气上来了,就忙着说:“书记请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是了解清楚的,一有情况我就及时的汇报。”

在会的其他人,虽然是感觉收拾了黄局长心头畅快,

但也是心里的一阵发寒,都在暗想,可能这黄局长会在吴书记的第一个冲击波下,提前退场了。

吴书记是感觉任雨泽很不错,一来就帮自己发起了进攻,比有些瞻前顾后的老油条们好用多了,

于是,他就决定要把任雨泽,拉到自己的一个战车上了。

吴书记就又说:“任县长这种敢于和歪风邪气的斗争精神,我们是要学习的,他来县上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在一起也多次的交流过,很多事情他都是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看的清楚事情本质的,我感觉雨泽同志还是很不错。”

吴书记这话一讲完,那哈县长就冷冷的扫了任雨泽一眼,心里道:难怪他今天敢这样直接的提出这问题,原来都是老吴在后面撑腰啊,这任雨泽也太不是东西了,才来几天,就抱上老吴的大腿了,哼哼,我还没收拾你,你到先挑出来了,好,我们走这瞧。

任雨泽开始还是有点高兴的,但后来听听吴书记的话,感觉不对了,他很快就明白了吴书记的企图,吴书记是要把自己绑在他的那战车上了,

自己一但划了过去,脸上也是刻了钢印了,做官讲的是个排队,现在自己已经被划到了吴书记的队伍里,好坏也只有一条路走下去,想要改换门庭,弃暗投明,那是做梦。

哈县长已经不会接纳自己了。

他不得不佩服吴书记真是有水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了。

任雨泽心里叹口气,只怕以后自己和哈县长就要有矛盾了,更可怕的是处在了两个派系的矛盾中,那是很残酷的。

洋河县是很小,当天,基本上全县的干部都知道了他们开会的事,那个黄局长也是一下的焉了下来。

纪检委已经和他很严肃的谈了一次话,他也就很是冤枉的把当时的情况给做了如实的汇报,说自己就压根不知道那个通知,自己是很无辜。

这问题就有些复杂了,纪检委就把这情况给吴书记做了个汇报,希望他同意可以对任雨泽副县长也做个谈话。

吴书记当然是同意的,这有什么不应该,他就说:“我们一贯的政策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你们抽时间去和任雨泽同志谈一次话,我给他打个电话,我也相信他是一个有原则的同志”。

纪检委几个同志一听他也支持,就决定过一两天去找任副县长把这个问题再好好落实下。

吴书记看他们走了出去,就眯起了那很小的眼睛,笑笑的自言自语说:“我也相信任雨泽同志是不会随便改口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这黄局长焉是焉了下来,但心里却明白,现在的关键就是任副县长在收拾自己,除非是他自己可以改口,但看他样子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

自己过去也是有点太张狂,这次他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纯文字首发》

黄局长和纪检委谈完话就一直的想这个问题,混到今天的位置多难啊,不行,要找哈县长想点办法。

他就赶忙给哈县长打了个电话,想约哈县长出来坐会,天已经是很晚了,吃饭肯定是不行,他就说请县长一起唱个歌,跳个舞。

哈县长见他请自己,也知道是什么事,自己也是想帮他一把,到底过去黄局长对自己也算忠心,但怎么帮,这就是个问题了,只要那任雨泽不改口,就算谁来也救不了他,因为现在的实情是,这件事情已经让吴书记搞的很严肃了。

哈县长答应了他的邀请,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安慰一下也行,两人就在县上最高档的黑牡丹舞厅见了面。

这个舞厅从外观来看,是很普通的,它和一般舞厅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很简单,很一般的,可是一进去,情况就不一样了。

里面是相当豪华,富丽堂皇,在二楼一个豪华的大包间里,黄局长是心神不宁的坐在里面,包间到是装修到位,设备齐全,什么点歌屏,液晶大屏幕,真牛皮沙发,还有卫生间,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可是黄局长那有什么心情来欣赏这些啊。哈县长看到黄局长那一脸的苦瓜像,就说了:“黄局长,你这事情我是相信你的,一定是那小子的给你下了个套,你也是多年的油子了,怎么唉,算了,不说这问题,现在我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帮你。”

那黄局长一听,心里就哇凉哇凉的了,连县长都这么悲观了,那自己只怕是真的混到头了,这心里一急,说话就不利索了:“哈,哈县长,你就就在拉我一次吧,你要没办法了。我我就真的完蛋了。”

说着话,就从沙发上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大包东西来,哈县长一眼就瞄见了,知道应该是钱,估摸着也该有个五六万的样子。

这黄局长也不再说话了,就把这个包直接放进了哈县长的皮包里,哈县长也是看着,他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心里已经在思考这问题了。

今天既然收了人家的钱,那怎么才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他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中。

黄局长见他也没推辞,就多少也有了点希望,知道老大还是肯为自己帮忙,心情也就好了很多,他也是聪明人,就不再提这话头了,开门招招手,一会两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姐款款的走了进来。

哈县长见有小姐来了,也就暂时不去想那烦心的问题,打眼一看这两个小姐,晶莹如玉的肌肤,水润饱满的红唇,如天鹅绒般洁白的颈项,还有那双忽闪着长而密的睫毛黑眼睛,两人穿的也是很性感了,黑纱单薄的无袖上衣,让人浮想连篇。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黄局长一看哈县长挺欣赏这小姐的,就让一个高点的小姐坐在了县长的旁边,自己就点了几首歌,搂着旁边的小姐唱了起来。[`小说`]

其实唱歌那是个由头,谁一天有这样大的热情唱沙家浜啊,红灯记什么的,一般最多是跳下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也算不上跳舞,就是抱团肉来回的蹭。

哈县长就和那高个子的小姐慢慢的晃悠起来了,包间的灯光很是朦脓,哈县长的心也是越来越温柔了,小姐也在他的怀里越来越贴近了。

现在哈县长就在这样蹭着,至于合不合拍,踩不踩的上音乐的点,动作是不是优美,协调,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只要是肚子顶着肚子,两手摸着**来回晃就是了。

蹭的没有几圈,两人已经是顶在了一起,那小姐的大山峰就挤在了哈县长的胸膛上,哈县长就尽量的摇晃幅度大一点,来好好的感受这压迫和摩擦的快乐。

要不了多久,他就有了些反应了,作为回击,哈县长那下面的话儿也就顶在了小姐的肚子上。

那小姐低开的衣领下,膨胀的两个面团,和深深的~**,也让他心醉神迷,他真想马上就把自己这有力的大手放进去搓~揉一通,但到底是个县长,有外人在,他还是要尽量的克制自己的**,不过他的头,到是越来越低的靠近了那香喷喷的,粉~嫩~嫩的脖子上。

黄局长一看县长的火候到了,他是了解哈县长的,知道他除了诱惑,什么都能抵挡。

黄局长就带上那小姐跳了起来,三跳两跳的,就跳出了包间,说外面大厅宽敞,跳的开舞,包间里就剩下了哈县长和那小姐两个人。

哈县长很强势地推开了小姐那一只手脆弱的防御,把大手探到小姐的腿~根处。小姐有些发慌,只感觉到火热的手掌沿着大腿肌肤滑入自己以下,温热的腿~根处,娇嫩的皮肤给哈县长带来绝佳的享受。

由于紧张,小姐的大腿夹得紧紧的,还略带颤抖。

哈县长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小姐的耳朵,在那晶莹的耳坠小肉上吹了口热气,小姐浑身一个激灵,微微抬眼,春水抚波地瞟了哈县长一眼说:“不要这样扰我了,上吧。”

哈县长不回话了,他也就不在耽误时间了,急不可耐的把那小姐按翻在了沙发上。

他脱掉她外面的衣服,不过似乎这小妹妹也没多穿衣服。

什么是坏人,白天脱裤子的男人,晚上不卸妆的女人,看来让他们两人都给占了。

很快的,在哈县长眼前的小姐只穿着胸~罩及内~裤了,那雪~白肉~~体,丰~满的胸~部因白色的胸~罩撑而托出美丽诱人的乳~沟,饱满诱~人的山峰高耸着,顶着一粒樱桃熟透般的峰顶。

哈县长就又是摸,又是亲,又是掏的一阵的忙活,两个人都牛喘起来了三分钟不到,ok,卸货了。

哈县长提好裤子,在那肥白的诱惑的**上又拍了两下,说:“小妹妹,感觉挺爽吧。”

那女娃很舒服的样子说:“爽死了。”

其实女娃心里想,“还没感觉到什么呢,你就崩溃了,你老哥真是个快枪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女娃一面讨好的笑着,一面擦干净自己下面的糨糊,两人坐正身子准备唱歌了。{免费小说}

一会,黄局长很快也就走了进来,他和哈县长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知道哈县长是个快枪手的。

进来以后,黄局长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发烟了,根据他一贯的经验,那是干完一根烟,胜似活神仙。

黄局长掏出中华来,递了过去。

哈县长就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没有了唱歌,跳舞的兴趣,站起身来,只是给黄局长示意了一下,自己就提着包先走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哈县长在办公室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和任雨泽好好谈谈,他装了一包烟,走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应该说他是第一次来任雨泽办公室的,所以当任雨泽看到他进来的时候,是很有一些意外的。

任雨泽就连忙站起来招呼道:“是哈县长啊,你打个电话我就过去了,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识,请坐请坐。”

哈县长和蔼的笑了笑说:“我这也是随便的转转,见你在就来坐下,最近看你是很辛苦的,天天到乡下跑,身体也要注意点。”

任雨泽一听,这哈县长今天的话很有些不同,一定是为黄主任的事情来,且看他如何的来说。

任雨泽就笑着很感激的说:“谢谢哈县长的关心,我跑惯了的,要在办公室老坐,还真有点不习惯的。”

哈县长就很羡慕的点点头说:“年轻就是好啊,人岁数一大,就难免出很多错了,你就说这黄局长吧,岁数不小了,干事没个准头,你是分管的县长,他还老是按过去那路子走,把你都冷落了,真是不应该。”

这话一说,就很自然的转到了黄局长身上。

任雨泽一听,果然是为这事来了,心思就飞快的转动起来:“呵呵,就说啊,不管什么问题,多少也给我通个气,他是完全的没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说我能容忍吧?”

这话意思也很明显,算是给哈县长摆明了,自己是要收拾他姓黄。

哈县长也是明白人,这事明显就是任雨泽给黄局长下的套,但现在想说清这问题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任雨泽可以放黄局长一马,自己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了那六万元的好处费。

哈县长就笑笑,表示赞同的说:“放谁身上也不能容忍的,不过这老黄人也可怜,干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他也知道是错了,任县长看能不能给他个机会,原谅他一次?”

任雨泽沉默了,他到还没想好怎么应答这个问题,假如自己真的可以放一马,会是什么个结果,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他一时没有说话。

哈县长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就开导他说:“这事就算给他个教训了,我想以后他是不敢在小瞧你了,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不是我不饶他,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个饶法,反正我是害怕他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这话也是想了一会才说出来的,你要不是官场中人是听不出这话的含义,但哈县长那是多年宦海路上的老人了,一下就听出了任雨泽的两个含义.

任雨泽第一句话意思就是饶了他,自己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小说`]

第二句话就是,自己是坚决不让他在畜牧局呆下去。

哈县长也就陷入了沉思中。

这任雨泽太狠了,也太无赖了,还想用这事捞些好处,只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钱还是权。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任雨泽就掏出了香烟,给哈县长点上,自己也默默的点上,抽了起来,办公室一下子就变得异常安静。

许久,哈县长才抬起头来,缓慢的说:“你看他要是不适合这个位置,我可以给他调别的地方,哪怕适当的降下职,都可以。”

他不得不做出妥协和让步,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方面,至于任雨泽还想要的好处,就只有等他自己提出来,自己在权衡一下了。

任雨泽只是“奥”了一声,却不去接他的话,心里想:这算什么?叫我放他一马,那我的好处又是什么?

哈县长等他接话,但见他并不为所动,心里就骂着,但嘴上却说:“任县长,你感觉还应该怎么样,你才愿意放手。”他挑明话题。

任雨泽也就不再和他周旋了,说:“把他降级调走那是当然的,不过黄县长,你看公安局也都没多少油水,但对配合农村的工作是很有利的,你说是不是?”

哈县长一下子就懵了,不会吧,你小子胃口也太大了点,连这你也敢想,敲诈的有点太过份了,他就要一口的回绝过去,可是想想那到手的几万元钱,还有黄局长那可怜巴巴的脸,他一下子又咽回了话,想了想说:“今天就先说着吧,我们都考虑下。”

说完起身就走了,他已经知道了任雨泽的底牌,那这个问题自己还是要好好的想想,看看这笔交易是不是合算。

等他一走,任雨泽就赶忙的联系了一下吴书记,他必须把这情况给书记做个汇报,他知道,不和书记先沟通好,自己私下里答应什么了,以后也会让书记误解的,一旦两面都不讨好了,那就不是自己在夹缝生存的问题,自己就是在悬崖上了。

见了吴书记,他把自己的想法很婉转的托出,最后说:“书记,那个黄局长只是个小人物,我们不能因为他影响了工作,不知道书记怎么看这个问题。”

吴书记一直眯着眼,高深莫测的,默默无言在听任雨泽说,对他的这种观点也认真的分析了一下,感觉是很有些道理的,一个过气了的局长,在这盘棋局上是没有多少作用的,到是这任雨泽,看的出来,很有点手段,一点都不像一个年轻人,自己以后要好好的培养他,也要好好的防范他,用的好,就是一把宝刀,用不好,就会是个隐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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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二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最后吴书记点头夸了任雨泽几句后说:“雨泽同志啊,没看出来,你很有大局观念吗,团结是最主要的,我们发展经济一定要有个稳定的局面,这事你就看着解决,我支持你。”

得到了吴书记的首肯,任雨泽算是放心了很多,回去以后,他就在办公室里坐等哈县长的回话了。

他不急,一点都不急。

急的到是哈县长,他不得不急,刚才黄局长又给他来了个电话,还暗示了事情办成,还有重谢。

这让哈县长必须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心里是很清楚的,任雨泽要的是权利,这比要钱还恼火,钱是可以让黄主任出的,但权利却是要自己付出。

不过想想那公安局,那是个花钱的主,有点油水也让县委的副书记和政法委卡住了,干脆就把公安局交给他管吧。

其实就算先给他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按市委华书记的意思,是一定要收拾掉这个任雨泽的,先让他蹦达几天,爱工作,好嘛,干的多,失误自然也就越多,不要让我抓住机会。

哈县长就打电话把任雨泽叫了下来,见他进门就招呼坐下,等秘书把水到了以后说:“任县长,你来这段时间,我也观察了一下,你还是很不错的,是该给你压些担子,公安局就交给你分管吧。”

任雨泽心里高兴,上次在街上看到的那商铺被砸的场景也出现在了眼前,任雨泽知道,公安局虽然没什么油水,但为自己在农村开展工作是很有帮助的,最近在好几个乡上,都发现有一些黑恶实力的存在,要是自己分管了公安局,就可以好好的整治一下,确保农村和城区的环境安全。

哈县长见任雨泽没有什么反对的话,就说:“下午我们就开一个政府工作会,把大家的分工再落实一下,也提醒一下大家,以后分管的下属局不能随便的越级汇报,你看怎么样?”

任雨泽也就笑笑的说:“哈县长的安排,我是一定要支持的,你是我们的班长啊。”

哈县长摆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准备自己的事。”

任雨泽就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回去了。

以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在纪检委来问他情况的时候,任雨泽自己也说不清了,当时是不是给黄局长看了文件,现在时间一长,还真记不起来了。

最后纪检委也就大概的问了问,回去给书记汇报去了。

政府的工作会议开的也不错,每个局的分管都做了落实,会上也明确了以后不能越级汇报的决定,公安局也顺利的划入了任雨泽的辖区,最后所有的人都是皆大欢喜。

在大家都挺欢喜的时候,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年轻的副县长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不要拿自己的纱帽来和他玩。

于是很多局长主任都不断的告诫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下风平浪静,对任副县长,一定要顺着他的毛毛抹,千万不要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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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三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开完会心情还是比较好的,但也不是所有的人心情好,雷副县长就心里憋屈的很,他是哈县长的嫡系,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县长莫名其妙的要他把公安局交出来,好在最后哈县长是答应了,这只是暂时的一个调整,要不了太长时间,一定会把公安局再还给他分管,但不管怎么说,雷副县长还是不大舒服。{免费小说}

雷副县长就问:“老大,为什么你要这样迁就他?”

哈县长就只是笑笑,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让雷副县长自己去瞎琢磨吧。

因为哈县长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

快下班的时候,仲菲依到了他办公室,任雨泽的心情好,就开了几句玩笑,两人嬉笑了一会。

仲菲依就认真起来说:“你也不要太高兴了,知道吗,开会前,雷副县长让哈县长叫去了,回来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看的出来他是很不舒服,估计是把他分管的公安局给你,心里不痛快。”

任雨泽就说:“他是当然不高兴了,不过他和哈县长关系好,生会气就完了。”

仲菲依就用手指戳了他一下额头说:“你笨不笨啊,你以为我是说她生哈县长气啊,那他也不敢啊,我是怕他把这气记到你头上了,以后你见了他还是小心点,不要让他找到撒气的理由了,知道吗?”

“奥,有这么严重啊,这我到没多想。”任雨泽说。

“不会吧,任雨泽同志,难道你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真不明白这个道理。”仲菲依有点夸张的看着任雨泽说。

其实,任雨泽何尝不知道啊,自己高兴了,别人就要生气,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为了让别人高兴,自己什么都不管,他们手上都有很好的部门,给自己匀一点也是应该的。

任雨泽就继续对仲菲依说:“我离他远点就是了,你不要担心。”

仲菲依还是有点担心的说:“反正你小心点,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心眼特小。”

任雨泽也就很郑重的点点头,这样的后果他早就想过,他本来是可以避免和任何人冲突,只要他使用起无为而治,韬光养晦的策略,可是任雨泽不愿意那样,他要权利,要工作,就算在这个过程中会引起战斗,他还是会要,这是他骨子里天生固有的特性,他也不怕斗争,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没有争斗的官场,那还叫官场吗?

两个人说了会闲话,任雨泽也感觉好久没和仲菲依聚一下了,就请她一起出去吃饭。

仲菲依当然是乐意的,从上次两人有了那种关系,自己没事的时候也想过他,只是看他太忙,自己最近的事情也多,现在见他邀请,那还用说,一起就上街去了。

天还没黑,路上的行人也很多,一路上,任雨泽到是没几个熟人,但仲菲依就不一样了,很多人不断的招呼着她,这让任雨泽多少就有点尴尬,他到不是嫉妒仲菲依,只是感觉很多人在指指点点的看着自己和仲菲依说着什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就有意识的走快了一点,想要和仲菲依有点距离,仲菲依可是不干了,就叫着他的名字说:“任雨泽,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怕我影响到你形象是吧。[`小说`]”

任雨泽嘿嘿的笑笑说:“我有点饿了。”

仲菲依撇撇嘴,带点调侃的说:“不是吧,怕别人说闲话是不是?这有什么,两个县长难道就不能走一起啊。”

她说话的声音还挺大的,让任雨泽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一想,是啊,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和仲菲依走一路呢?

任雨泽也就放松心态,和仲菲依说说笑笑的走在了一起。

饭店人还不少,老板是认识仲菲依的,见她进来,亲自走出柜台招呼着把他们送到了包间,对一个美女县长来吃饭,老板打心眼里是有些自豪的,他不断的,有意的高声叫着:“仲县长,请里面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招呼一个县长。

任雨泽坐下以后,就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仲县长在洋河如此受欢迎,人缘很是不错。”

仲菲依就有点小得意的说:“那是,你可以羡慕,但不能嫉妒。”

任雨泽就“且”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嫉妒的,你没见我回我们村里,那比你现在拽多了,连小孩都老远的叫我呢。”

仲菲依就呵呵呵的笑了。

就两个人,他们菜也没多点,倒是聊的很起劲,这一聊,一顿饭两个人就吃了几个小时,那仲菲依今天也有了点幸福的感觉,废话就多的很,好在任雨泽很有耐心,就听她叨叨了,也不着急。

吃完饭天色很黑了,两人都有些想法,都又不好说,最后还是任雨泽脸厚,就说:“那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你一个人回我还真不放心。”

仲菲依就有点羞涩的笑了,说:“男士送女人回家那是应该的,走吧。”

他们就叫了个车,一会就到了仲菲依的家里。

到了地方,任雨泽还是有点犹豫的,他对仲菲依的感情应该还是停留在生理的**上面。

仲菲依倒是很大方,,娇声笑着:“进来呀,站那发的什么愣,怕我让你负责,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赖上你的。”

几句话说的任雨泽脸上一阵的发红,他在她面前一点办法使用不上,虽然他也是那样的潇洒,但她总是用大胆和诱惑在面对他,对她的话他也只能是笑笑,无话应对。

进了房间,仲菲依就用优雅,无比美妙的动作脱去了外衣。

仲菲依是有意让自己表现的优美和风流,因为她需要任雨泽的喜欢,在这个城市,虽然已经呆了一年多时间,但她还是有一种外乡人的孤单,她希望在自己寂寞和孤独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听她来倾诉,更希望在自己伤心的时候,有一个强有力的肩膀借她来依靠,那怕是短暂的,那怕是昙花一现。

于是,她现在就选中了任雨泽,她知道自己的妩媚对一个单身男子的威力,当然,偶尔的时候,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可以和任雨泽结为长久的夫妻,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在洋河县只是来挂个职,来度度金,自己的路很光明,已经有人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想要摆脱恐怕很难。

任雨泽也确实被她这充满诱惑的动作和表情吸引了,呆呆的看着她,仲菲依看着任雨泽那色色的样子,她缓缓地退去了内衣,露出良好的身段,一刹那,白玉般无可挑剔的身体呈现在任雨泽的眼前,高耸的山峰,在皓白如雪的肌肤衬托之下,**显得艳丽无比。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随着仲菲依身子的转动,没有束缚的柔软**在欢乐的跳动着,两粒尖挺诱人的粉红色樱桃一抖一颤的弹动着。她的下~半身更加的完美,浑圆**和很深的股~沟美丽无比,细长的**,令人产生无限的暇想。

仲菲依缓缓向任雨泽走来,每个动作无不展示出她优雅美丽的曲线,仲菲依走到他身前,轻轻的搂住他的脖子说:“喜欢我的样子吗?”

任雨泽刚想说话,才张开嘴,她早已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了。

任雨泽冲动起来,他用力吸住仲菲依的红唇,他用一只手紧抱仲菲依的身体,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身体,他的手指因兴奋而颤抖,他早已血脉如铁,任雨泽的舌头吻上了她的耳朵,拨开了她的长发,她的身体略略颤抖轻声的叫着:“雨泽,我想吞掉你。”

任雨泽看到了仲菲依的激动,他就顾不得张口说话,继续的,不停的吻,他的吻的更加起劲了。

这时候仲菲依已经被刺~激得快受不了了,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任雨泽的唇和手又在仲菲依细~嫩~光滑的身体上游荡着,让仲菲依的全身都感受到兴奋。

“你喜欢这样吗?菲依。”任雨泽温柔的说着。

仲菲依喘着气,语调凌乱的说:“喜欢,因为是你,所以喜欢。”

这样的话,无形中增添了任雨泽开垦的积极性,他就像一只受到鼓励的小宠物,兴奋着,撒着欢的在仲菲依的身体上折腾,而仲菲依每一次的轻哼,都更让任雨泽充满激~情。

仲菲依很快的就有了快~感,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鲜红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叫声,可是随着任雨泽老练的动作,仲菲依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兴奋,她的脸越来越红,身体也变得火热,从娇艳的口中发出“哦哦”的呻~吟声,美丽的脸不停的左右摆动。

任雨泽抱起了她,一下子放到了床上,她那美丽的红唇也急促的喘息着,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很是迷人,任雨泽再也不想其他的了,他倾全力冲了进去。

长久的缠~绵和温柔,让两人最后都几乎是瘫软在了床上,他们相拥着,亲吻着,一起看那窗外满天的繁星。

畜牧局的黄局长后来还是被调走了,到了一个可以养老的单位做了党组书记,这对他应该也是很不错的一个结果了,假如不是因为任雨泽对权利怀有太大的**,或者,黄局长就很可能比这更惨。

任雨泽也是迫不得已,他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他想做事,那就要有权利,同时,在官场,很多事情都要讲一个平衡和协调,哈县长的面子是必须给的。

再过了一段时间,在任雨泽的指点下,贾副局长就找到了吴书记,任雨泽没有问他使用了什么方式,但有一点是可以猜测出来的,这个贾副局长一定是给吴书记送了大礼,不然他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转正。

当然了,在这个问题上,贾局长是瞎子吃馍馍,心里有数的,他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任雨泽,没有任雨泽斗倒黄局长,没有任雨泽在吴书记那里的美言,没有任雨泽的指点,这个位置是很难落到自己手中。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据说在商议贾副局长提升的会议中,哈县长自己也提出了一个人选,但在吴书记的坚持下,哈县长退缩了,常委会上他知道自己是不占优势的,所以没等投票,他就转变了,他才不在常委会上和吴书记做对,他的优势是在基层,是在洋河县个各个角落。{免费小说}

最近一个时间,连续的几个会议,搞的任雨泽晕头转向,好在那稿子都是秘书写好,但就这样,也让他读的口干舌燥,到了下午的县长碰头会上,任雨泽早早的就进了会议室,自己排行靠后,心知肚明的,提前到会场是应该的。

坐了一会,就见其他的县长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哈县长自然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这就是一种权威的象征。

会上哈县长就近期的工作做了下总结,又对以后工作提了些要求和和指示。

大家也都把自己工作中的困难多多少少的讲了一些,为以后完不成任务,提前找点借口。

看看大家都讲的差不多了,任雨泽也就发言了,他把自己在街上看到的流氓地痞行为说了一遍。

最后任雨泽说:“哈县长,我建议,全县搞一次除恶打黑的行动,为维护洋河县的治安稳定,也请哈县长给予支持和批准。”

哈县长在任雨泽讲话的时候就没有认真听他的发言,一个扫尾的副县长给你点权利就就想用,才管了几天公安局啊。

但现在任雨泽还找上自己了,提名道姓的让自己支持批准,哈县长心里就自然的不舒服了,他冷淡的说:“公安局是你在分管,你自己安排,对打黑除恶,维护洋河县的安定团结我肯定要支持,但洋河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乱吗?是你经过深入调查,还是道听途说,还是你自己的凭空想象?我看,你还是先把问题搞清楚了再动不迟。”

早就对任雨泽看不顺眼的雷副县长,他在哈县长的话音刚落之后,就接上了话:“任副县长,哈县长的话很有道理,不要夸大事实,危言耸听,更不要老想着什么上来烧个三把火的,洋河县的治安环境,其实还不错的。”

任雨泽心里也很不舒服,自己提出整顿治安,并没有针对什么人,自己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很多问题已经看的很明白了,这样的治安环境也算没问题?哼,难道是有的人怕暴露出其他问题吧。

任雨泽也不好和他们争吵,就解释说:“我不是对过去的治安有什么看法,也不是想出个风头,只是希望洋河县的环境更好一点。”

但这更让雷副县长气大了,他就不客气的说:“任县长,你是话中有话啊,什么让洋河县变的更好一点,听你意思那就是过去很差吗?”

其他几个副县长也都不大好说话,任雨泽看看这情况,他就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己是人微言轻,以后慢慢找机会在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哈县长看到任雨泽不再说话了,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自己上次让他敲诈了一下,一直也没机会还回去,今天算是打击了他一下。《纯文字首发》

哈县长就呵呵的笑着说:“我看啊,任县长也不是这样意思,年轻人吗?想干点事,理解,但有的事情还是要考虑周到,不要急在一时。”

任雨泽也只好打消了准备在近期除黑打恶的想法,不要看自己分管了公安局,但想要有个大点的动作,没有获得几个主要领导的首肯,根本就实现不了。

会后的这一段时间,任雨泽就更忙了,农村工作也到了关键时刻。

今天上班,任雨泽正准备下乡去看看,就接到了吴书记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这班长叫,那能有片刻的耽误,他赶忙给秘书小张打个招呼,离开了县政府。

任雨泽一路来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外面,礼貌的敲了敲门,说起这敲门,看似简单,但其中的也是有奥妙的,任雨泽是很懂这些。

加上在市政府办公室做了好几年的秘书工作,这种小技巧掌握的是炉火纯青。

他控制住了敲门的力道,声音不太大,也不太急,间隔时间还不太久,这样既能让别人感觉到有人敲门,又不会升起反感的心思。

他没有像一般的副职那样,敲两下就推门进去,他很有耐心的等在外面,直到从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男中音:“进来!”

任雨泽这才整了整衣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仪表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身上的西装很平整,隐隐看得出衣服的折纹,皮鞋是早上才搽过的,油亮油亮的,照的出人影子,胡须刮的很干净,精神状态很好,黄色的领带配上白色的带阴格的衬衫,显得十分稳重。

任雨泽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吴书记办公室,听到推门的声音,吴书记的声音再次响起:“雨泽啊,来了?把门关上!”。

吴书记看着神采奕奕走进来的任雨泽,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仔细观察过任雨泽,虽然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

说句实话,吴书记还是很器重任雨泽的,他固然感觉到了任雨泽的狡诈,但他是云市长过去的秘书,这一点很重要,运用得当,它就完全可以化解哈县长那背后若隐若现的华书记的压力。

这也是吴书记一直以来的心病,他常常哀叹自己没有一个稳固的后台。

“吴书记,您找我什么事?”自打进来后,吴书记一直盯着任雨泽看,看得任雨泽心里有点发毛。

这是任雨泽来到洋河县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最近自己的工作,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又出了什么差错。

“也没有什么事,只想找你聊聊!”看着任雨泽一头雾水的样子,吴书记自己感觉到有点过不去了,他从办公桌的下面拿出一套精美的紫砂茶具,放在办公桌上,用饮水机里的开水慢慢的洗了起来。

“喝什么茶?我这儿可有好茶哦。”吴书记盯着任雨泽说道。

“我自己来吧!”

任雨泽实在想不出今天吴书记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想法,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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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你坐好了!今天,我也为你服务一下,难道嫌我泡的茶不如你泡的好喝?”

见任雨泽受窘的样子,吴书记调侃着说道。

任雨泽也只好一**坐在沙发上,看着吴书记忙活,他心里挺郁闷的,就发现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老是不踏实。

等吴书记忙了一会,稍微的停顿中,任雨泽心里有点发慌,定了定神,再次就急切的问:“吴书记,找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喝茶!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吴书记泡好了茶,哈哈哈的笑着,亲手将茶杯端到任雨泽的面前。

“谢谢!”

任雨泽也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既然来都来了,再担心、再害怕都没有办法,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到了这个地步,任雨泽也想开了,双手接过吴书记端过来的茶杯,慢慢的品起来。

“怎么样?”看着专注的任雨泽,吴书记坐在他的边上,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任雨泽抬起头来的,犹豫中,吴书记没等他回答,又继续的说道:“品茶和品人一样,都是需要功夫的!你对领导,是如何理解的,能不能告诉我?”

吴书记很突兀的就提出了一个问题,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基层的老百姓对领导是有透彻理解的,作为领导?如果是凌驾在老百姓上面的领导?老百姓就不会拥护,领导也就不成为领导,所以当一个领导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首先从思想上就开始同老百姓对立了!”

“那你觉得我们县上目前的领导都很合格吗?”吴书记话锋一转,再一次突然提出了一个让任雨泽意想不到的问。

同时,吴书记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冷峻起来。

这让任雨泽的心里一紧,他有点隐约的预感到了吴书记今天请自己来的意图了,看来吴书记已经是准备对哈县长下手了。

但他以何种方式,何种契机动手?这是任雨泽无法猜测的。

同样的,吴书记现在提出这样的问题,对任雨泽来说,也不好回答,他还没摸清很多问题,自己对吴书记的理解也很肤浅。

吴书记是不是个敢担当的人?自己能够依赖和信任他吗?他的准备工作都是不是已经到位?他有没有一举拿下哈县长的能力?这一切都需要充分的时间来观察和体会,可自己来的时间太短,很多问题也许只看了个皮毛,所以任雨泽就不好回答。

他不想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卷入到吴书记和哈县长的派系斗争中去,按任雨泽惯常的性格来说,不管是做什么,都要先谋而后动。

但吴书记是不能给他太多的时间来做判断和选择,吴书记就眯起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用刀一样的眼光直刺过来说:“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在我面前有所保留?”

任雨泽知道自己不说话是不可能了,这是个立场问题,两个都是明白人,虽然一些话没点透,但相信都彼此心照不宣,不回答那就是拒绝。

而拒绝,就意味着对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于是,任雨泽呵呵的笑了,吴书记没有被他掩饰的笑容迷惑,依然死盯着他,听他会说什么。{免费小说}

任雨泽准备开口了,他没有太多的选择,他必须说点什么才能应付得了今天的场面:“洋河县不合格的干部肯定有,但我来的时间不长,现在吴书记问我,我唯一可以回答的就是,我一切听吴书记你的指示,你比我站的高,看的远,也看的清楚。”

任雨泽就很快捷的,很巧妙的把这个球又踢回给吴书记.

他是不会轻易就暴露自己想法的,官道行走,时时都要如履薄冰。

对任雨泽这样的回答,吴书记很不好判读,任雨泽说的也算是实情,不过让吴书记有点欣慰的是,任雨泽说一切都听自己的,这也许就是一种暗示,表示他会无条件的跟着自己走。

少顷,吴书记就紧追一步:“你认为就目前洋河县的局面,我们应该怎么做?”

任雨泽的后背已经有了些许的汗水了,吴书记的一个“我们”二字,让任雨泽知道,自己是逃脱不了,也无法回避吴书记的摆布了。

他的心在收缩,但他的表情却显的很淡然,很轻松,现在吴书记已经把一柄锋利的尖刀放在了他的手上,就瞅着自己,看自己把刀挥向哪里。

任雨泽在权衡后,感觉唯一可以实现和不让自己受害的一个办法就是减少矛盾,减少对立面,他平静的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吴书记一直盯着他,在他说完后并没有接他的话,两人都在静默中对视。

任雨泽强打精神,也用深邃的目光直面吴书记那敏锐的目光。

吴书记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吴书记不的不佩服任雨泽的沉稳和老辣,任雨泽的见解和自己是一样,说真的,他也没有完全的战胜哈县长的绝对优势,特别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他是一直隐瞒着任雨泽,那就是哈县长能在洋河县如此嚣张,绝不是偶然,也不是自己无能,是因为哈县长背后有个强有力的支柱--市委华书记。

这也就是吴书记几年来一直忍让的关键问题,现在他实在无法永远的这样被冷落,所以他必须冒一次险,来做一次进攻的试探,看看华书记到底会不会竭力的保护哈县长。

但这个试探似乎自己是不能亲自去做的,而其他那些自己周围的人,也都是一些老江湖们,也都没有胆量直接出面。

现在有了任雨泽,有了这个年轻,气盛,不明厉害关系的人,他就有了一次试探的机会,让任雨泽来帮自己完成这第一波的进攻,胜则皆大欢喜,败则让任雨泽承担,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设计。

既然是试探,那就不能正对着哈县长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蚕食,从他的侧面一点点试探着进攻,那就要有一个目标了。

在县上要说跟哈县长最紧的,也有分量的就是一个人了,这就是雷副县长,搬到了他,就算是在县政府打开了一个缺口,砍掉了哈县长的一个左膀右臂,就算搬不倒,也不会引起哈县长过激的反应。

吴书记到洋河县的几年来,他一直在韬光养晦,希望可以有一天厚积薄发!

对吴书记来说,韬光养晦不是坐以待毙,厚积薄发需要寻求时机。

韬光养晦是因,厚积薄发是果,没了韬光养晦的沉淀就不能实现厚积,在这几年里,虽然环境迫使他不得不将主要精力花费在权力的博弈上,但博弈是为了更好地稳固自己,他深知只有自身稳固后才谈得上践行。

吴书记笑完以后就说:“你看雷副县长这个人怎么样,合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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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听吴书记如此一说,就想到了上次自己在舞厅被雷副县长耍弄的事情,心里多少就有点气愤,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出气的时候。

在今天这看似春光明媚,阳光灿烂的时刻,自己却会是以一把刀的面目出现,也许自己可以痛快的刺入对手的心脏,也许会刺到骨头,自己是刀毁人亡,一步错就会步步错。

看来吴书记早就选定了雷副县长作为第一波攻击的目标,那么自己该如何应对,他很谨慎的,有些个茫然的问道:“雷副县长?吴书记感觉他不合格是吗?”

任雨泽依然在伪装着自己,他不想过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心意,一个在官场行走的人,藏锋蔽利是必不可少的一种行为。

吴书记就笑了:“你对这人还不很了解,他在洋河县到处出卖权利,让他管公安局这些年,洋河县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这也是吴书记的实话,雷副县长在很多时候,已经是许多黑实力的保护伞。

任雨泽也是亲身的领教过一次,他不由的也点点头说:“我是来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吴书记是不会看走眼的。”

他此刻也只能这样说,他不可能为雷副县长做辩解,也不可能来驳斥吴书记的观点。

吴书记满意的点点头说:“既然是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让他继续作威作福,我不是说马上就和他做斗争,但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和想法,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明白这一劫自己是跑不掉的,吴书记最后一句话已经很明确的做出了指示,这第一刀,是要自己来劈下了,

他有点茫然的点点头,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的心中逐渐的蔓延开来。

从吴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任雨泽的精神有点恍惚。

今天吴书记绝对不是要找他唠唠磕、解解闷那么简单,这一点任雨泽感觉的很深刻,至于以后是好是坏,他也无法去捉摸。

官场上的风,像三角形龙卷风,极不确定。

有些人位高权重,却某一日跌落深谷;有些人地位卑微,却微有波澜;有些人希望升迁不断填补膨胀的权势**;有些人是既贪污也干事;有些人却是双手沾满油,舌头都打滑。

人,无论是多么懦弱和软弱,只要一踏上官船,心便像股市大盘曲线,时涨时落,毫无规律。好多谎言,都被用作真心来看待,走上官场,什么情绪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幼稚。

回到政府,已经要下班了,任雨泽也就没上楼,到伙食上吃了点饭,在政府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这才上楼走进了办公室,推开虚掩的门,他一眼就看见了仲菲依坐在他椅子上,双臂扑在办公室上睡的正香呢。

任雨泽就有点奇怪了,仲菲依是不是有事情,在这等自己睡着了,看着熟睡的仲菲依,任雨泽走到办公桌前,感觉到仲菲依衣服很单薄,任雨泽脱下自己的西装,来到仲菲依面前给仲菲依披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在给仲菲依披上衣服的时候,任雨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仲菲依,一张饱满的瓜子脸,细长如弯弯的新月的眉毛,长而翘的睫毛,纤巧如玉的手指,匀称而不失**的身体,肤如凝脂,白里泛红,真是一个人间人爱的大美女。{免费小说}

此时的仲菲依,姣好的面容带着潮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紧闭的双眸、紧锁的眉头有带这丝丝忧虑,**的**随着平静的呼吸起伏,任雨泽进来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感觉到。

看着睡美人般的仲菲依,任雨泽作为色狼的龌鹾本质又显现出来了,开始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任雨泽心里很满足的笑笑,就一**坐在沙发上。

一会,吴书记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任雨泽的眉头就越来越紧,他一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做。

来到了洋河县以后,任雨泽也风闻过一些关于雷副县长的问题,并且自己也亲自领教过他的做法,但怎么来实现吴书记的想法,这个问题是需要很谨慎的,搞的不好,就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任雨泽最终决定还是先拖拖这个问题,不要为讨好吴书记而急于有所动作,等自己把局面看的更清晰一点再说。

同时,也不能让吴书记感觉自己的消极怠工,这就需要一个很好的拖延的办法,他必须想一个出来。

任雨泽这样想想的,脑袋就晕晕乎乎了,一会儿,感觉到疲倦的任雨泽,昏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唉.唉”仲菲依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仲菲依就睁开了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很开的,她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仲菲依就低头闻了闻那衣服,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穿上衣服,仲菲依感觉到一种男人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她感觉到这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人。这个人是谁呢,是任雨泽,还是省财政厅的木厅长呢?

这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叠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影子清晰起来,变成任雨泽那张英俊的、有点个性的、坏坏的,色色的脸。

她就感觉到任雨泽轻轻的拥住了自己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情的看着自己,仲菲依能够看见自己的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

她的心也怦怦的跳着,就像要跳出来一样。感受幻觉中任雨泽逐渐靠近自己的红唇,仲菲依眼神迷茫起来,有点期待,有点渴望。

一霎时,她又回到了现实里,看着熟睡的任雨泽,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西装,仲菲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深深的刺了一下。

任雨泽作为她生命里的一个喜欢的男人,完全进入到了她的心里,那么,自己的心里以后还容的下其他的男人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三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作为女人,她们往往是喜欢长的坏坏的男人,但不会喜欢已经长坏了的男人,对任雨泽,仲菲依就认为是长得坏坏的男人,所以她喜欢。

仲菲依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虽然她知道任雨泽未必就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也许自己只是他寂寞孤独中的一段霞光,但是她顾不上了。

她要像飞向火烛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到爱情的火焰中去了,哪怕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无法挡住她的步伐。

可是,很快的,她又理智了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一个身在官场的女人,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奢望吗?她开始迷茫和彷徨起来了,不由自主的,仲菲依将头温柔地靠在了任雨泽的肩上,用手紧紧的搂住他,闭上好看的双眸,睡了过去。

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一阵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叮叮叮”。

任雨泽一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仲菲依红彤彤的娇艳欲滴的脸,自己一只手正放在她**的臀部,紧紧的抓住她的**。

仲菲依也红着眼醒了过来,望着他咯咯的笑着。

这让任雨泽吃惊不小,万一刚才谁在碰巧进来看到这个情景,天啊,那自己可就有的受了。

接上电话,是秘书小张来的,他告诉任雨泽,今天下午预定是的到下面一个乡上去检查工作的,问任雨泽有没有什么计划上的变动。

任雨泽想了下,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就去好了,他对小张说:“你安排车吧,我们一起下去。”

挂断电话,他就和仲菲依又说了几句,问了问仲菲依是不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仲菲依只是摇头,脸红红的说:“午休时间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就睡着了。”

他们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等小张把车安排好,又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人才分手。

下了办公楼,任雨泽就见秘书小张在楼下,两人一起坐上车,一路往黑岭乡开去,很多人都会认为农村生活是美好的。

到了农村,就可以享受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

不错,农村的山水是很美丽,空气也很清新,但落后的环境和穷困的农民,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美丽山河的,他们首要的任务是填饱肚子。

小车在颠簸着,走到后来,都是县道和乡道了,路面更不好了,快到黑岭乡的时候,前几天刚下了雨,,那沙土路上已经是泥泞不堪,就见土路让拖拉机压出了一条条深沟,小车走在上面,刮的车底盘咯咯作响,看看也不怎么远了,已经是望的见乡政府。

任雨泽就让车停下,自己和小张步行过去,任雨泽他们还没到乡政府的院子,半道就见一个乡下大妈,在乡政府旁边的兽医站门口发着脾气,正对兽医站门口几个村民说:“村里通知我们集中家里的母猪,来人工授~精?我把母猪牵到这的院子里,兽医同志指着天井告诉我:拴在那里,等会来牵回去就好。”

旁边那几个村民就很好奇的问:“是怎么授~精的。”

那大妈就很郁闷的说:“我看他这院子很脏,就问那同志:要不,我帮你们抱把稻草来,你们身子下面也垫一点东西啊。那同志还说:不用不用,一下子就好了。”

大妈朝地上愤愤的吐口唾沫就继续吵着说:“过了一会,我去领回母猪,这同志还对我说:好啦!这次保证一胎12只。”

旁边一个村民有点诧异的问:“这么快啊,那人家同志也辛苦,每天来这么多的猪。”

大妈一脸疑惑和气愤的说:他辛苦算什么啊,但生出来的小猪要都像那位同志,我这猪可怎么卖啊?”

旁边那几个村民也都忧心忡忡的,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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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四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一听就忍不住了,额的个神啊,难道他们都是认为给母猪人工授~精是兽医站那同志的体力活啊,呵呵呵呵。

任雨泽不好当着人家笑出来,那多让人家大妈尴尬啊,他就强忍着,赶快进了乡政府大院.

他今天来是没有通知乡上的,就怕是干部下乡,鸡鸭遭殃,小车一响,乡长心慌。

不过看今天这样子,乡政府正在忙活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估计乡上是有什么活动吧,不然这乡上怎么可能这么忙活。

大家都忙,也没什么人太关注他们,这就让任雨泽明白了为什么领导出来一定要坐小车,那坐上小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现在没车,谁都懒得甩自己。

任雨泽就走向后院,只见后面院子坐满了人,顶头一张桌子,上面一个人正在讲话.

任雨泽见过他的,这就是黑岭乡的刘乡长,他镶了两颗金光灿灿的大门牙,说着话就不断的闪着光芒。

就见刘乡长说了:“今年还是老规矩,你们给我把好计划生育的关,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那有些妇女要寻短见来威胁,哼哼,老子是不怕,喝药我们不夺瓶,上吊我们就给绳,我们的工作重点是管好两个口,填上面的口,堵下面的口”。

那下面的干部群众就哗啦啦的笑成了一片,这刘乡长是一点都不带笑的,很严肃的继续讲:“不要笑,今天都给我好好听,也都长点见识,那上次一个老乡找来,说老婆怀孕了,我就问是不是按说明吃的药?老乡说是啊,一次一片。我很奇怪,一次一片是正常的啊,怎么就会头晕,后来那老乡又说,一天吃了十几片。你们说说,这怎么计划生育,嗯,笑什么!别说一天吃十几片头晕,就是一天弄十几次,是你,你能不头晕!”

这话讲的,连任雨泽都不得不笑了,他也知道,在下面基层工作,不像县上,市上,这有时候乡上的干部话说的很直白,很粗俗,不然你还就是镇不住这些老乡,在第一线的乡镇干部是需要有一点匪气、痞气的,但你必须同时具有一颗爱百姓的心,否则很难走到老百姓中间去。

有些老百姓,你讲多深的道理他不懂,可要是骂骂咧咧地骂他几句,和他们开几句玩笑,他们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任雨泽就没去打断这刘乡长的讲话,继续听下去。

那刘乡长看来也真是个话痨,他此刻很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讲:“平常让你们学点卫生知识。都还不学,这上次一个老乡早上办完事发现左面~蛋~蛋~绿了,吓的不得了,**癌!为防止扩散,赶快切除,没几天,右边也绿了,也赶快切除,没几天,小弟~弟也绿了,癌转移了,赶快到上海大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裤头掉色,染绿的!老乡的***没用了,他老婆的也闲了,为发挥第二功能,本村妇女孕检的时候她就替人上环搞收入,连着上了三个没事,上了第四个的时候,让县医院屁超检查出来了,乖!乖!这家伙成奥迪了!直接就是个四环。你们说说,不学习,危害多大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刘乡长正要继续的讲下去,一挥手,哎呀,看到了任雨泽,别人可以不认识任雨泽,可刘乡长是见过任雨泽的,他就赶忙打住了话头,屁颠屁颠的冲了过来。

那下面开会的人,正在大笑着,一看乡长跑了,诧异中,就见那院子的后面站着两个穿皮鞋的人,一想,都知道是县上领导来了。

刘乡长到了任雨泽面前,也不等任雨泽伸出手来,就急急忙忙的把自己手伸了过来,任雨泽也是听他讲的好玩,就笑着也和他握了个手说:“刘乡长的讲话很幽默嘛,讲的不错。”

刘乡长一听是受宠若惊的腼腆起来:“哪里哪里,我这是随便讲的,比不得你们县上领导的水平啊。”

任雨泽就调侃着说:“随便都可以讲这么好,那好好讲下,应该更不错了,呵呵呵。”

刘乡长就有点急了:“我我不是这样意思,我是说我讲的比较随便。”

任雨泽还想逗他,但见他急的额头上已经有了青筋,就打住了玩笑说:“今天我也就是来看看你们生产情况,你先开会,我到处转转,等你开完会了,我们在好好聊聊。”

刘乡长连忙说:“我安排下,让副乡长给开会,我就陪你转转。”

县长来了,那就是头等大事,这基层的干部,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接待上级领导,不过上级很多,接待的方式也就各不相同,同样的局机关,你气象局长和财政局长来了,那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至于专管农业的副县长,那就是这刘乡长的顶头上司,他当然不敢马虎了。

自己是一定要亲自陪同,这样的和县长亲密接触的好机会,给了副乡长,那岂不是可惜。

任雨泽也就不去拒绝了,刘乡长又喊上了一个姓李的乡文书,一起陪着任雨泽走出了乡政府大院,任雨泽也感觉现在自己活动量少了很多,今天天气也很不错,他就刻意的想要多走走。

四个人一路走着,那刘乡长就一面把乡上的一切情况做着汇报,任雨泽感觉这样听汇报原来很不错啊,比在办公室里听,要有意思的多。

这除了一个新鲜外,还要说人家这刘乡长的口才好,那一阵的拍,吹,捧,抹,把个任雨泽听的心里暖洋洋的,迎着春光明媚,精神越来越好,对这刘乡长也就更多了几分欣赏。

刘乡长看看自己的马屁很靠得住事,也是抖擞精神,裂开大嘴,拿出手段来,四个人就一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不过说是说,这乡上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该到位的地方也都到位了,任雨泽今天也想多走下,所以就走的比较远,四处看看,也不像是乡上有意的做表面工作,心里也挺满意。

其实自己下来也就是转转,什么检查??有什么好检查的,就这屁大个地方,能有什么事情,但一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你不经常下来跑跑,老呆在县城,别人看着也不好,今天他下来也就是遮人个耳目。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对任雨泽来说,特别是这样的春天,下来转转,对身体也是很有好处,任雨泽到底还算是一个年轻人,天天窝在政府办公室,他自己也受不了。

现在,他们也不急,就这样散漫的走着,不用急,根本就没有个急事。

你没见到处都坐的人在打麻将,悠闲的很,这里的人,那是一点都不羡慕那外面五彩七彩的世界,什么开宝马的那玩意费油,什么演唱会那听说踩死了都莫人管,什么海边度假鲨鱼咬断腿的多的很,还是坐这打麻将舒服,虽然就是五毛一块的,但手气好了一天也可以赢个两斤猪肉钱。

任雨泽就继续往前走,这让乡长都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任县长走路还满厉害。

过去那些领导来乡上,最多就是在乡政府旁边绕一圈,就回会议室喝茶,听汇报,吃饭,打麻将了,看来任县长就是不一样。

走过了一道又一道弯后,在崎岖的山路的前方,任雨泽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

任雨泽就随口问道:“刘乡长,这是什么地方?”

刘乡长连忙快进一步,因为他刚才一直和任雨泽是错了一步的距离,他是不敢和县长并驾齐驱的:“这是我们乡的小学,现在应该还在上课。”

任雨泽“哦‘”了一声,说:“那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他也不等刘乡长回答,就向那面走去了。

这所学校没有牌匾,院子外面更没有大门,显得很残破。

这刘乡长也就边走边对学校给任雨泽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在黑岭乡下辖的好几个村民小组,就共享着这所学校的教育资源,直到现在,两间寒舍之中,一、二两个年级几十名孩子的朗朗书声,仍在延续着这小学业已几十岁的生命。

距离一近,任雨泽就眉头邹了起来,这也是学校,如果一定要找出几个词语,来描绘这个学校的寒酸之像,那么“简陋、阴冷”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有几缕阳光顺着高高屋顶上的透光孔射进教室,但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时散落土渣的坯墙,还是将整个教室几乎包裹在潮湿的泥土中。

几间教室的墙壁都裂开了很多大口子,看到它,就让人想到了贫穷,落后和危险,任雨泽的心就一下子揪在了一起,他开始为坐在这里的孩子们担忧起来,万一遇上暴雨,万一这墙再没有经受住风雨的冲刷,那后果是什么?

任雨泽愁容满面,他的心里有点难受。

任雨泽默默的没有做声,他走进了教室进行了查看,代课的一个老师和一个老师兼校长的人,来请他给孩子们讲几句话,但任雨泽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说什么,他的话对这些孩子们有什么意义,那样的什么好好学习,你们是祖国花朵,是未来,这些话在此时此刻让任雨泽感觉到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后来那个校长就给任雨泽汇报了一下学校的情况,任雨泽就问到了学生吃住的问题。《纯文字首发》

校长说:“学校现在有150名学生,将近一半的学生离家五到十公里外,我们一直想办法能不能给孩子们集体做饭,可学校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费。”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再详细的问了问,才知道当地很多学生真实的生活情况是星期五回家,星期日再回到学校,但是从学校到孩子们所居住的存在有10公里的山路,孩子们每个星期要往返这条山路两次,单程就需要3个小时,孩子们还要带上重达8公斤的柴火和米、面、菜等他们下个星期所吃的粮食,孩子们每天放学吃的就是自己做的青菜。

现在的天气还好一点,如果是冬天,他们天还没有亮就得往学校走,一个人有时根本不敢走。这的孩子们,可能是营养跟不上,个头都很矮小、脸颊消瘦。

任雨泽听完以后,沉思片刻说:“给孩子们做饭要很多钱吗?乡上难道不可以帮忙解决下。”

他已经把头转向了刘乡长,想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刘乡长唯唯诺诺的说:“一学期下来,连做饭的,带一些柴火,蔬菜没个好几万元拿不下来啊,你知道我们乡上每年也就这些经费。”

任雨泽也沉默了,他是不能寄希望于乡政府的,作为一个贫困县来说,每年给下面乡镇拨付的办公费用本来就不够,让他们再挤些钱出来是不可能的。

况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从乡镇领导的虎口中拔牙,看来只有另想他法了。

这一下,任雨泽在来的路上那种愉快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多了份沉重,他很想表态说点什么,只是说什么呢?

毫无疑问,最后还是钱的问题,自己没有管教育,也没有管财政,这个钱只怕很难要到。

那刘乡长就是很看的来眼色,他知道任雨泽也很棘手于这样的问题,就忙差开话题说:“其实各乡的情况都差不多,现在教育上都难啊。”

任雨泽也就只好点点头,叹息一声。

本来任雨泽是来散心的,现在搞的没有了一点的情绪,他很有些郁闷的草草收兵,离开了学校。

任雨泽就准备回县城去了,那刘乡长就再三的挽留,想请任雨泽吃顿饭,任雨泽那里还有心思在这吃饭,刘乡长见任雨泽心意已决,也只好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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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一大早,任雨泽就来到了仲菲依的办公室,任雨泽很少过来坐的,仲菲依也是感觉有点意外,忙招呼坐下,任雨泽就说:“仲县长,我今天想给你汇报个情况。[`小说`]”

仲菲依瞪了一眼任雨泽,笑道:“看你说的认真的,还汇报?要汇报找哈县长去,我听了头晕。”

任雨泽也就笑了,说:“真的啊,昨天我去黑岭检查工作,无意间看到他们的学校,很破烂不堪了,学生吃饭也有问题,你是管教育的,我自然要给你汇报下,看能不能给他们解决一下。”

仲菲依也就认真起来了,说:“你说的那个小学我去过,其实在洋河这样的学校还有好几个,但管不过来啊,县财政没钱,我也反映过,一直拖,没办法。”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你也去过。”

“你以为我就那么官僚啊,刚来的时候,我也很想做点什么,到处都跑遍了,为这学校问题,报告写了几次,可是县上没钱,我口上的又没有富户,你说我怎么办。”

仲菲依看看任雨泽,摇下头,她是可以理解任雨泽这种刚当上县长想做点实事的心情,但在基层工作,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习惯了,看惯了,心也就慢慢的麻木了。

仲菲依就又劝了几句任雨泽,两个人都忙,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任雨泽就来回的想这问题,

这几天在省城的夏若晴来过两个电话,现在任雨泽刚进办公室,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她说自己很想来看看任雨泽,问他方便不方便。

任雨泽也想和夏若晴好好聊聊,但最近工作太忙,县上的住宿,饮食条件也不好,他就说:“我刚来洋河县,很多工作千条万绪的,还没捋清,等等吧,到时候我邀请你过来。”

夏若晴在那面就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你呀!唉,好吧,我等你的邀请。”

任雨泽分明可以听出夏若晴那幽怨和落寞,他也很不忍心,几乎就想答应让她现在就过来,但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也许还是想好好的让自己冷静的想一想,两人今后的关系应该怎么处,那依然破碎的旧梦,是否还有可能重新的连接。

这需要时间,需要任雨泽仔细的整理,他渴望着,同时又担忧着。

当然了,需要整理的还不仅仅是和夏若晴一个人的感情,他还有云婷之,还有仲菲依,这两个女人就算是任雨泽不抱任何的希望,但考虑还是一定要考虑的,每一个人,都会给他的肩头增加上足额的份量。

任雨泽此刻吐出了一口烟雾,他想细细的思量一下,但时间不完全由他来控制,秘书小张带进了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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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在那次吃饭的时候就说起了生意难做的问题,许老板说最近的一些外地公司,都来洋河县抢市场,可以给养殖户赊欠饲料,自己也只有学人家赊欠了很多饲料出去,现在回收要账就成了大问题,搞的自己现在已经资金周转不开了。

这欠账的要都是国营养殖场那好办,随便动点歪脑筋,上点好处也就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欠账的都是些私营养殖场,他就一时无计可施,县上对这种经济问题也不大好插手。

任雨泽听他一说,就无意间冒出了一句:“这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吴书记一听,知道这任雨泽刚来基层,不懂的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就在桌子下面踢了任雨泽一下,让他不要乱说,到时候缠在手上甩都甩不利索。

但这许老板就记下来了,他为这欠账早就是头晕脑胀,一听任雨泽说简单,就顺酐的爬上来,追着问,任雨泽因为吴书记踢了他一下,也就不能随便在当时出头了,要知道,很多时候要懂得深藏不露,内敛锋芒,任雨泽就顾左右而言其他,算是混过去了。

没想到今天人家许厂长还找上门来,任雨泽估计还是那事情,就先招呼这许老板坐了下:“来来,稀客啊,呵呵,坐坐,小张,给许老板泡杯茶。”

这许老板就讨好的笑笑,把带来的几条好烟和几瓶好酒放到了一个文件柜的角落里,任雨泽一看,厉害,这就是高手啊,有的傻蛋,送礼像是献宝一样的放在桌上,让人看着尴尬,万一来人了更会让人胡乱的猜疑。

真真的高手,那就是进来不说送礼的话,径直的找个不显眼的地方一放,就可以了,你放心,等你走后,主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看看你送的什么,不要怕地方隐蔽,主人对自己房间很熟悉,呵呵,一下就可以找出来。

任雨泽等许老板坐定以后就问道:“许老板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吗?”

这许老板就先给任雨泽点上烟,然后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上次我也知道任县长有的话人多不好说,今天就是特意前来讨教的,你看我现在为这些欠账都头大死了,任县长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任雨泽点点头,是啊,谁遇上这样的事情都急,一大笔资金压了进来,不心慌才怪,不过自己也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好好的企业让欠款拖垮,还是帮帮他吧。

任雨泽就说:“我知道许老板很为难,现在的杨白劳都比黄世人拽,我倒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许老板一下子眼中闪光,有办法啊,看来自己这步棋走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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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许老板心里暗暗高兴着,他等秘书小张离开以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大信封来,放在茶几上,用手轻轻的推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任县长,你也不要笑话,我这就是一点小意思,等事情成了,一定重谢。”

看来他是估计上次任雨泽不给他吐口,一定是在等他表示表示。

任雨泽见他显然是误解了自己,不过做生意的,特别是做点大生意的,出手大方是很正常的,不然为什么领导都有很多做生意的好朋友呢?

任雨泽就笑着说:“许老板,我帮你想办法,钱是绝对不会要的,还请你收起来。”

许老板就当任雨泽是假意的客气,现在这社会,不要钱的人他还没遇见过,但经过几次的推让后,许老板惊讶的发现,这任雨泽还真的像是不要。

他就有点为难了,人家不要钱,只怕就不会真心的帮自己了。

任雨泽明了他的心意,就说:“你先把钱收起来,我给你说个办法。”

许老板无奈,只得先把钱收了起来,就半信半疑的问:“任县长真有好办法啊。”

任雨泽想了想,就打起了一个主意,说:“呵呵,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有一个条件。”

“奥,任县长你说,只要我可以做到,几个条件都没问题。”

任雨泽看看他说:“这一个条件啊,呵呵,是这样的,我们一个黑岭乡,有个小学,校舍也都成危房了,我想帮他们解决一下,要不了多钱,估计也就几万元的事情。”

说到这里,任雨泽就停了一下,观察了一眼许老板,接着说:“当然了,做这好事县上也一定会大力宣传的,对你以后促销扩大影响也很有利。”

这许老板就暗自盘算了一下,真要解决了欠款问题,三五万元到也不是个大事情,自己外欠好几百万了,比起这算不的什么,更何况能够靠上专管畜牧的任县长,以后好处自然不少。

他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没想到任县长如此体恤民情,给你钱你都不要,心里装的都是老百姓啊,佩服,这事情我答应。”

任雨泽心里就一阵的欢愉,自己最近老为这个问题揪心,没想到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现在问题解决了,心里一下就敞亮了许多。

他就拿起了电话,拨到了畜牧局的贾局长那里,说:“贾局长,我任雨泽啊,呵呵,晚上一起坐坐,怎么样,那就好,还有啊,你把你手下的那些养殖大户都叫来。”

那贾局长一听县长请,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疑惑,但还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任雨泽就放下电话对许老板交代了几句,让他晚上安排一桌,自己帮他解决。

许老板就千恩万谢的先离开准备去了。

到了下班,任雨泽算着时间,带上秘书小张一起去了酒店,对于时间的计算,任雨泽是很会把握的。

整整的三年啊,他基本上没有让云婷之在时间上出过大的问题,因为很多场合,领导不能去早,早了有损官威,也不能太晚,太晚显得架子过大,,让等你的人心生厌恶和反感。

这其中的学问就在时间的掌握上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这个酒店坐落于洋河县繁华路段,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很是得天独厚,就这酒店的规模,在这洋河县城也算是气派超然,登上高层,从那巨大的玻璃窗上,就可以俯瞰整个县城,大家风范,舍我其谁。

酒店里几十个包间均配有最新的布艺、家具和设施,以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奔放且大气的布局、近似自然优美的线条,给每一位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体验。

任雨泽还没有进酒店大门,远远的看见许老板和贾局长两人,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嘀嘀咕咕的聊什么,看着倒是很亲热。

这两个人也就看到了任雨泽的汽车,一起迎了上来,贾局长是眼明手快的抢先打开了车门,还用手在车门的上框打了个遮挡,只是他这姿势很不协调,让人看着不伦不类的,不过这一点都没有让任雨泽好笑,任雨泽反倒是体会到了自己作为一个领导的威严。

他像赌神中的周润发一样,甩了一下头,扬扬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神,让它表现的酷一点,然后离开了小车,可惜现在不是冬天,任雨泽就想,要是自己再有一个半短的大衣披上,对了,还应该有一个白色的围巾,也不用围,就那样在脖子上挂着,一定更酷。

许老板是不知道任雨泽正在想什么,他立马是快步迎上,谄媚的笑着说:“任县长来了,快请进,大家都在等你呢。”

任雨泽潇洒的笑笑,为了表现的像模像样,他赶忙又凝重的点点头,也不说话,在贾局长和许老板的引导下,跨进了酒店。

贾局长边走,便给任雨泽点上了一根烟,嘴里还说:“县长,在家的养殖大户我都召集来了。”

任雨泽点头,简洁的说了声:“好”。

那贾局长就小心的问:“县长,是不是老许这欠账的事情。”

任雨泽“唔”了一声说:“不错吗,这你都可以猜出来,呵呵”。

贾局长有点担忧的说:“县长啊,这事情真还麻烦,我们出面不大好吧。”

任雨泽此时还沉浸在赌神的情结中,一听这话,眼睛一瞪:“贾局长,今天你是推不掉的,我们的任务就是一定要促成此事,有的话我不好说,你要站出来说,知道吗?”

贾局长在心里是最害怕任雨泽的,见他说了硬话,就不敢再推脱,只好点点头,虽然感觉有点为难,但这种事情是一定要表现出坚决和支持的态度,至于成不成,到时候再看情况,他就说:“县长放心,我一定配合好你的工作。”

几个人走进了包间,就见里面已经是坐满了人,有畜牧局的干部,还有一帮子养猪,养牛,养鱼的专业户。

大家一见任雨泽进来,都是一起的站起来,立即这包间就乱成了一团,有人点头,还有人在招呼,更有灵光的就抢上前来发烟。

这一阵的动,就极大的让任雨泽感到了自己的重要和超然,他摆出一个电视主角经常使用的表情,招一招手,再挥了挥手,迈着八字步,到了那中间给自己留下的位置,呵呵笑上两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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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这宴会的位置都是有规矩的,不用主持人说,谁该坐哪个地方,都心里明的跟镜一样,给他留的那位置,不说,也没人敢坐上去,坐不好会引起公愤,所以任雨泽也就不用推辞了,推也是白推。[`小说`]

任雨泽坐定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各位领导,老板,大款们,今天请你们来,是有事情要和你们相商的,不过呢,现在先不扯它,大家先多少喝一点再说”。

大家也就稀稀拉拉的坐了下来,很快的,就见那服务员开端上了喋喋碗碗,任雨泽看着服务员把每个人面前的酒倒满了。

这个时候,他就站了起来,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说:“今天这大部分人是没有在一起喝过酒,我们就不要作假,酒很不错,不喝白不喝。”

桌上的人就一起的哄笑了起来,也都端上了酒杯,站了起来,高高矮矮的围了一大圈,任雨泽就不再多说,一口干了酒,翻杯一亮,滴酒未留。

桌子上的其他领导和老板,谁敢作假,任领导都一口蒙了,你再不蒙,那就是有问题了,至少看出来你有目无领导的思想。

按照洋河县的规矩,头一杯是桌子上最高领导讲话,第二杯,那就是请客主人说话了,人家出了钱,这点优惠是要给的。

这许老板等添上了酒,也站起来,客气了几句,也是一样脖子,蒙了一杯,大家就又喝了,几杯酒以后,就成了自由活动,随便的喝,随便的碰,拉关系的,怀旧的,谈感情的,巴结领导的,都一个个跳了出来。

任雨泽今天是这里的最高首长,自然是首当其冲,一时间敬酒,碰酒都来了,他的身边就站了好几个人,大家也感觉他酒量好,所以平常不敬酒的,都磨磨蹭蹭的过来了。

你说任雨泽怎么办,局长的酒喝了,副局长的酒你也要喝吧,养牛的酒喝了,那养鸡的老板,他咻咻摸摸的也端杯站你旁边,你说你喝不喝呢。

任雨泽今天是心情好,也就不在乎多喝几杯,他照顾了每一个前来敬酒的客人,看着对方感激涕零,不胜荣幸的表情,任雨泽的心里也是充满了快意。

看来在中国,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血液和骨子里,对权利有一种最真诚的崇拜,就算这种权利和自己毫不相干,就算手握权柄的人是在敷衍应付,但他们还是欣慰和深感荣耀,这是不是一种奴性呢?我看是的。

于是,当任雨泽一开始说话,在座的都一起悄声的注视过来,完全的改变了刚才的神态,本来任雨泽已经抬起了双手,准备是要拍拍手来制止大家的喧哗的,但现在手抬了一半,感觉是没必要了,大家端正态度的动作,比他的抬手还要快,他也不由的暗暗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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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四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在大家全神贯注中,任雨泽接着说道:“这次请大家来,是因为许老板这个厂子要垮了,为什么要垮了呢?是因为你们不支持啊,今天就请大家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免费小说}”

说完他就用眼光咄咄逼人的扫了一圈,那很多养殖大户就受不了他的眼光,低下了头,他们也不是没钱,但既然可以欠,还不要行息,谁不欠那不是傻瓜吗?

早就听过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的这句话了,可知道还得来,来了不吃白不吃,但今天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县长也在督阵,不表态只怕是说不过去。

任雨泽也明白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其实每户欠的也不很多,只是加在一起那就是个大数字了,今天来的都是大户,他们只要一带头,其他小户就好要的多。

许老板就抄起了一口东倒西歪的普通话,也哭丧着脸说了很多可怜话出来。

任雨泽等他说完,很严肃的说:“你们想下,现在外面很多饲料为什么给你们这么大的好处,那还不是因为洋河县有这个饲料厂,要是这个厂被拖夸了,只怕人家马上就会涨价。”

下面这些人想想也是这道理,再抬头看看任雨泽那显得那么沉稳内敛,淡淡地透出一抹深不可测的凌然,这样的神情让人难以琢磨,都也不敢大意,一个个很老实的洗耳恭听。

那畜牧局的贾局长看到任雨泽如此表情,也一阵的心悸,他对任雨泽的强悍狡默是有深刻理解和切身体会的,知道自己一定要站出来帮任雨泽摆平这件事情。

贾局长也收起了笑容,站起来板着脸,指着几个养殖大户说:“你们几个今天都说个话,这是事能不能解决?你要是以后不来找我要扶持基金,那你就牛着。”

贾局长这脸一吊,养殖大户们都有点害怕了,在他们的心目里,那这畜牧局的局长有时候比县长还要管用,这就叫,不怕官,只怕管,所以迟疑了一会,就有人站起来,表态了,这带头的一出来,后面其他大户也都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该表态的表态,答应马上解决的就说马上解决。

既然话都说开了,大家也就放松了心情,看着眼前的情景,任雨泽心里就感慨起来,在中国要想当好一个领导,看来这喝酒是必修的一本课程,很多人会说领导都爱吃,爱喝酒,其实这是一种认识上的偏差,很多领导实际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但很多酒不喝又不成。

很多你在办公室好话说尽,道理讲清,磨破嘴皮,口水乱冒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在酒桌上却变得异常的简单了,谈笑间就解决了,这或许就是中国的酒文化的另一个特点。

但这也有个局限性,基本是在基层如此,到了省市一级,那就不用这样了,喝是喝,很少闹酒,都是点到为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五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过了没几天,这许老板就顺利的把大部分帐都要了回来,他也就屁颠屁颠的到任雨泽办公室来,拿了三万元,说是给那个黑岭小学修缮校舍的。《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大喜过望,立即给黑岭乡乡长去了个电话,让他赶快下来。

刘乡长带上学校的校长就到了城里,这校长感动万分,因为激动,看到了任雨泽话都一时的说不出来。

任雨泽的眼中也有了点雾水,他就想,要是所有的领导都可以为他们多做一点什么,那该多好啊。

任雨泽压了压心中的感慨,对刘乡长说:“老刘,这钱我希望一分不少的用在学校的修缮上,我会一直关注这件事情,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是要负责任的。”

刘乡长连连说:“你放心好了,全乡群众都很感激你,也都盯着这钱的,有什么问题,我提头来见。”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说:“要你这头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因为自己给下面基层做了点好事,任雨泽在最近几天心情一直是欢愉的,现在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帮助别人,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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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五一,要放几天假,任雨泽也就收拾了一下,带上最近一个阶段别人给他送的用不完的烟酒礼品,准备回临泉市,小休几天。

他还特意让农业局忙他买了几斤刚上市的洋河高山毛尖茶叶,是送云婷之的,云婷之就喜欢喝清茶,不过说是让人家帮着买,但农业局哪能真要他的钱呢。

在说了,任雨泽让他们帮着买本来也就没打算给钱,不要看每月一两千元的工资,不够化啊,工资对任雨泽来说,就像是女人的大姨妈,一个月来一次,一周左右就没了。

他每天跑乡下,出去带上秘书,司机的,经常要在路上吃个饭,基本也都是他抢着把钱掏了,这秘书和司机一月才几个钱,这样下来,任雨泽一月就剩不下多少了,还好,烟是经常有人送的,要是自己再买烟,那只怕就惨了。

这都准备好了,任雨泽就给粮食局去了个电话,把他们小车要上,下午下班,吃过晚饭,就要回临泉市,上车的时候任雨泽才发现,粮食局那管储运的科长也在上面,这科长姓赵,家也在临泉市,听说局里车送任雨泽,也就搭上顺风车了。

这赵科长见了任雨泽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来问下,看任县长车子方便不方便,要是还有其他人,我就坐班车回去。”

任雨泽呵呵的笑笑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要说我一个人,就是车上再坐几个人,只要有位置,也不能让你搭班车走,没事的。”

但这赵科长还有个难题,到底自己是该坐前面,还是该坐后面,县上有的领导习惯坐后面,有的领导就喜欢坐前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一路上一两个小时,两人自然就随便的聊了起来,他们的岁数相仿,又算的上老乡,这一聊就很是投缘,两人的吧的吧的,说了一路。

后来任雨泽就想到了赵科长上次无意间说到的粮油大库仓房有问题的事情,任雨泽就问:“对了赵科长,上次检查工作,记得你说过大库仓房有些问题,不知道今天可以谈一下吗?”

赵科长嘴张了几下,但看看司机,又把嘴给闭上了。

任雨泽等了一会,见他不回答,也不好再问下去,转换一个话题,两人又聊了一阵,也就到临泉市了。

小车就先把任雨泽送到了郊区的家里,任雨泽挽留他们喝点水,吃个饭,但赵科长和司机也客气的说:“不多打扰了”。

看着他们离开,任雨泽才走进了自己家里的小院。

这是一个很干净的小院子,院子的旁边种了一圈的花花草草,在春风中摇曳着,天还没有全黑,依然可以看到那姹紫嫣红的美丽。

家里也是知道他要回来,老爹和老妈哪都没去,等着自己宝贝儿子回来,要放到平常,老爹早就去搓麻将了。

见他回来,两个老人很是开心,好久都没见到任雨泽了,少不得一阵询问,老妈更是围着任雨泽转了几个圈,最后有点心疼的说:“瘦了点,当了县长是不是光喝酒,没好好吃饭了?”

任雨泽就一把拉住老妈说:“妈,你就不要转了,转的我头晕,其实没有瘦,就是天热了一点,穿的单薄了,你想下,当县长了,那每天还不得大鱼大肉使劲的吃啊,放心好了。”

接着就拿出了礼品,有给老妈买的衣服,还有给老爸的烟酒,老爸看着那几瓶五粮液,连忙说:“当县长了,这档次又高了啊。”

任雨泽就是一阵的好笑,这五粮液好像是上次那个许老板给送的,自己也一直没有机会喝,就带了回来,看把老爹高兴的。

老妈就要张罗着给任雨泽弄晚饭:“小雨啊,妈再给你做点吃的,已经是准备好的,一热就可以了。”

任雨泽连忙的劝住说:“我是吃完饭才坐的车,现在肚子哪有空地,你就不要忙活了,坐下一起聊聊。”

老妈又问了几次,看来他是确实不想吃,也只好作罢,一家三口人就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扯了一会。

任雨泽基本也就是听,村里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也不大留意,反正自己家在村上是没人敢欺负的,过去老爸做过几任村民组长的,还是有点威望,再加上自己在市政府做秘书,等闲的村长,乡长逢年过节还要来拜访一下自己,其他人哪敢造次。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云婷之准备明天才走,现在说自己在办公室里,任雨泽就说:“云市长,你要是不忙,我现在到你那去。”

云婷之心里也是很想任雨泽的,几个月都没见面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今天要是见不到任雨泽,到了明天自己一回省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云婷之就说:“雨泽,你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任雨泽赶忙给父母打个招呼,说自己出去办点事情,晚点回来,他就带上茶叶,出了村口,挡住了一辆的士,就到了是政府。

此时,市政府办公楼里已经没有几个房间亮灯了,任雨泽走进办公楼,一种温馨的感觉就涌上心头,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而又亲切,没有因为自己几个月没来而有丝毫的变化。

好久没见云婷之了,任雨泽屏住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敲门,推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云婷之还是那样的成熟和风韵,她没有穿外套,一件枣红色的衬衣,紧紧的贴身穿着,衬衣让她的身材显的更具魅力,凹凸显现,从头发、前额、鼻子、嘴以至脖子、胸脯,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她的全身都蕴蓄着一种成**人的魅力,还有一种让人感觉到美的想象。

云婷之站了起来,没有走动,只是痴痴的注视着任雨泽,那眼光中就多了一种雾气,看着任雨泽那高傲的脸庞,看着他转动着一双多愁善感的眼,看着任雨泽那闪烁的黑眼瞳里燃烧着热情的火焰,这怎么可以不让云婷之留恋。

任雨泽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说:“好久没见你了,我很牵挂你。”

云婷之就充满了柔情的走了过来,说道:“我也很想你,很想。”

是啊,怎么可以不想呢?

在任雨泽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云婷之就多了一些忧伤,每当有人说道了洋河县,不管是在说谁,也不管是说的什么事情,云婷之都会关注,听到那个地方的名字,她就会想到任雨泽,想到任雨泽,她就又多了几分伤感。

而一但政府里有人无意间提到任雨泽,那样的感觉就会更加的明显,同时,云婷之就又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或者,她的表面会装的若无其事,甚至连眼皮都不会颤动一下,就象你在她面前说的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但云婷之的神经会马上绷的很紧,她不会落下一点点的关于他的消息。

在别人对任雨泽称赞,夸奖的时候,云婷之的心也在快乐,怎么可能不快乐啊,云婷之已经深深的感到她和他将会永远的不可分割。

在忧伤中,云婷之也有很多次,希望可以忘掉任雨泽,她不希望自己给任雨泽带来负担,云婷之也希望他们两人只做知音,只做红颜,但每一次这样的决心,都在无意间听到任雨泽名字的时候灰飞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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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然而,这样的告诫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见到任雨泽的这一刹那,云婷之什么都忘了,她就想去拥抱住任雨泽那坚实的臂膀,把他拥在怀里,让他听自己的心跳,让自己闻一闻他的味道。

云婷之的眼神迷离了起来,面对任雨泽,她的心渐渐的在燃烧。

任雨泽也是一样的,在洋河的那一个个日日夜夜里,倘如他有时间怀念,他的怀念中最多出现的应该还是云婷之,是的,是云婷之,似乎比对夏若晴的怀念还要多一点点。

任雨泽在云婷之那如水的眼神中,心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在任雨泽的眼光和云婷之的眼光那一刹那的对视里,他们彼此都不由的靠近了对方。

上前一步,任雨泽用自己大大手握住了云婷之那细腻的小手,只觉得腕白肌红,手如柔荑,他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摩着。

而后,任雨泽就把云婷之拥进了自己温暖的,宽大的胸膛,一股热气吹到云婷之的耳窝,让云婷之浑身颤抖着,她闭上眼睛,喃喃的自语:“好想你。”

与此同时,云婷之那一对饱满圆滚的乳~房,就紧紧的压在了任雨泽的胸膛。任雨泽的嘴唇开始寻找云婷之那娇~嫩~饱满的红唇,张口**她的樱唇,把云婷之那一声声的呢喃含进了嘴里!

美美的品尝了一口久违的甜蜜香舌,云婷之特有的一阵阵清新的幽香,传入了任雨泽的心脏,浪漫的气氛在蔓延着。

任雨泽每一次对云婷之的拥抱和接吻,都会燃起太阳般炽烈的~慾~火,他嗅着云婷之身上那种成**性所特有的,淡雅的体香,用自己的脸和她秀美的脸贴在一起轻轻摩挲。

任雨泽听到云婷之的喘息变得急促了,秀美的脸上飞上的抹红霞。那份娇美的神情更使他癡迷和沉醉。

任雨泽疯狂了,他不再顾忌这是办公室,也不再甘愿压制住自己的熊熊烈火,他慌乱的用手指去脱~下云婷之的衬衣,云婷之倏然一惊,就挣扎着小声对他说:“你疯了,任雨泽,这是办公室啊,一会到我住的。”

但任雨泽已经等不到一会了,他也顾的得这么多了,他喘息着说:“我不管,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

在说话中,任雨泽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他继续的努力脱~着,云婷之有点慌乱和紧张,她先是不断的抗拒和扭动着,这让她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晕,更增添了一份妩媚。

任雨泽嘴里就不断的说着:“我要你,现在就要。”

云婷之很快的就无力了,她看到了任雨泽那燃烧着烈焰的眼睛,她一下就放弃了抵抗,她知道他有多么的渴望,她不再挣扎,让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浑身热热的,软~软的瘫在任雨泽的怀里,张着小嘴喘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是的,我是疯了,为你而疯狂。”任雨泽疯狂的回应着。

云婷之就闭上了眼睛,她迁就着任雨泽,让他吻自己,让他用力的揉搓自己。

就在这里,就在这个过去让任雨泽小心谨慎,唯唯诺诺的办公室,任雨泽进入了云婷之的身体,他有了一种全新的感受,除了里面的温暖,还有一种心理的满足。

他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已经战胜了这几年对云婷之的惧怕心理,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冲刺之中,没有顾虑,没有担心,只需要放开自己,尽力的耕耘,在云婷之的身上,任雨泽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坚决,每一次的进出,都在增强着任雨泽的信心。

在一阵的紧张而刺激的行动中,云婷之忍不住娇躯一抖,她崩溃了,她到达了最高的顶峰,她疲倦的松散了四肢,软瘫在沙发上。

后来,在一阵阵的浪潮退去后,任雨泽紧紧的拥抱着云婷之说:“我好幸福,真的幸福”。

云婷之怜惜的抚摩着任雨泽的头发,心里充满了矛盾,她喜欢任雨泽,喜欢他的聪慧,喜欢他的年轻,喜欢他的**,但云婷之也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喜欢是多么的飘渺和虚幻,终究会有一天,这种情感会飘散。

两人收拾整齐,云婷之就告诉任雨泽:“雨泽,看来柳沟修路的项目他们是准备给胡老板,你看我用不用在下次会上顶住,不让胡老板拿到这个项目。”

任雨泽犹豫了一会,胡老板肯定用他的大手笔,已经把其他人的工作都做好了,让云婷之一个人顶,只怕很难啊。

任雨泽就说:“我感觉这个项目里肯定是有些猫腻的,但你硬顶也不好,会伤害很多人的利益,这样你看可不可以,你在会上提出你的反对意见就可以了,最后谁定的,就让他定,万一将来有什么问题,也赖不到你头上。”

这不是任雨泽危言耸听,因为在政府工作中,很多事情时间一长,最后出了问题都是一个乱扯,只有在会上做出明确的表态,记录在案,这才能到关键时候说清楚自己。

任雨泽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睡个懒觉了,今天在家里算是满足了一次,老爸老妈也不忍心叫他,让他一口气睡到了10点多,任雨泽醒来就笑了,在洋河县政府休假的时候每天那外面办公室的电话就不断,楼下也是一阵阵的有响动,今天可好,住在家里,一大早什么声响都没有,没有电话声,也没有汽车的喇叭声,感觉很静怡,很舒心。

起床以后,简单的漱洗一下,他才惊诧的发现,自己老妈站在院子里,对每一个过路的乡亲做着一个小声点说话的手势,任雨泽在房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眼中就有了一点湿润,很多童年的往事就历历在目,他感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随便的吃了一点早餐,他就在村上到处转了转,沿途很多人都认识他,不断的和他打着招呼,任雨泽带上了好几包香烟的,见了男人就发,大家也很亲热的和他拉拉家常,他一走,都在交口称赞着:“看老任家,多有福气,养了这么好一个儿子。{免费小说}”

任雨泽这样转了一圈,回来也是百无聊赖的,忙惯了的人,一旦闲了下来,多少还有点不适应了,看来他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好在任雨泽在临泉市还有很多过去的同事,朋友,同学,这几天的假期基本就是喝点小酒,打个小牌,赢点小钱,倒也乐哉游哉。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之间,假期结束,任雨泽又回到了洋河县,就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场危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他。

昨夜的一场大雨,在天地之间挂上了一幅巨大的珠帘,闪电雷鸣,像天河决了口似的凶猛地往下泄,任雨泽透过窗子往外望去,屋檐底、大树下,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粗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

等到天亮,雨水才小了下来,任雨泽的心情也为之轻松,但这样的轻松又能持续多久呢?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任雨泽带入了噩梦。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拿着话筒的手也微微的有了点颤抖:“什么?粮油大库的一个仓库垮了,损失多少,有几万斤粮食啊?好的,我马上过去。”

任雨泽已经顾不得多想了,他连秘书都没叫,直接到了政府办公室,要了一辆车,匆忙赶了过去。

粮油大库里所有的粮食局领导都在,局长严鸿金正在组织人员清理倒塌的库房,现场比较混乱,等任雨泽下了车,几个粮食局的领导才发现他,都围拢过来,粮食局的严局长脸色灰暗,萎靡不振的说:“任县长来了,唉,你看这事情。”

任雨泽先四处的打量了一番,倒塌的是一个稻谷仓库,它在一排排仓库的顶头,任雨泽近前看看,感觉这仓库还算新的,那怎么就倒塌了,他带着疑惑问严局长:“这个库房是什么时候建的?”

严局长嗫嚅着说:“去年去年下半年修的。”

任雨泽眉头皱了一下:“那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严局长就不敢说话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这次有大麻烦,这个大库是国家的储备库,有任何的闪失,都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只怕自己此次之在劫难逃哦。

任雨泽现在也顾不得批评别人和追究责任,他也很快的就投入到了清理仓库和抢救粮食的工作中,能挽救一点损失,以后大家的责任也就少上一点。

这时候,在洋河县的政府各部门都很快的知道了这事件,这就验证了一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个消息无疑给冷漠,平淡,枯燥,压抑,单调,疲倦,索然无味的人们带来了话题和生机,所有的人都开始了议论和点评,有替任雨泽担心的,有人在幸灾乐祸,有人在看热闹的,还有义愤填膺,大发感慨的。

那么,此时此刻哈县长在干什么,他也毫无疑问的得到了这个消息,他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不断的吞吐这烟雾,就像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妖魔,把自己的整个面部笼罩在烟雾中,他是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任雨泽来的时间不长,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利害冲突,就算是上次畜牧局的黄局长那事情,仔细的算算,真真的赢家还是自己,自己获得了很大的一笔收入,如此说来,是不是应该还要感谢一下任雨泽同志,呵呵呵。

然而,这是一个经济帐,政治帐呢?

那就是自己必须对任雨泽下手,这不是自己的喜好问题,是市委华书记的意图,而自己作为一个华书记忠实的追随者,完成他的心意,就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任务和职责。

自己对任雨泽客气,容忍,那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刀的到来,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可以遇见的。

那么,就不用再等待了,现在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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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哈县长在烟灰缸中使劲的摁熄了那半截香烟,拿起桌上的电话,没有犹豫的就拨通了粮食局局长严鸿金的手机:“严局长,你在哪里,奥,在大库啊,那过来一趟吧,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嗯,你一个人过来就可以。”

挂上电话,哈县长又习惯性的掏出了一支香烟,但想想,又放了进去,从他紧锁的眉宇间,就可以知道,他在继续的盘算他的整个计划。

时间不大,粮食局的严局长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外面还有点小雨,所以严局长的头上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而裤脚上也是沾满了泥污。

哈县长冷冷的看着他走进来,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冷冷的把他看着,看的严局长一身发麻,表情也很不自然起来,在加上这一副狼狈样,就让一个堂堂的大局长显得有点滑稽了。

哈县长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让他坐那沙发上去,然后才神情凝重的站了起来,也走过去,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严局长哆嗦着手,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来,哈县长却凛然的拒绝了。

严局长有点尴尬,那香烟递也不是,装起来也不好,迟疑着,这时候,哈县长才说话:“严鸿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

“这哈县长,你是了解我的,你一直是我的老领导,唉,这次还要请哈县长。”

“请我做什么,袒护你?还是保护你?谁来袒护我呢?”哈县长一口就把严局长的话接了过去。

严局长唯一也就是靠哈县长的宽容和保护了,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除此之外只怕再无第二条路好走了,

他就小心的说:“哈县长,念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请哈县长指条明路,给通融一下。”

所谓的通融,自然就是破财免灾的意思,然而,这次哈县长是不要财的,但严局长说的那个指条明路,倒是哈县长可以接受的。

哈县长沉默了一会,看着严局长淡淡的说:“好一个指条明路,不过路倒是有一条。”

严局长就呼的一下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望着哈县长,眼光中就有了希望和期待。

哈县长迟疑一下说:“路是有,就看你会不会走,你固然是有错误,但错误也分个大小,县上的领导难道就没有督促不严,检查不实的责任吗?我看未必。”

严局长就反应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很快,他就明白了哈县长的意思,常听人说舍卒保车,看来这次要舍车保卒了。

他脸色一变,牙一咬说:“我知道怎么办了,谢谢哈县长,改天定当重谢。”

看着严局长离开,哈县长还是没有轻松下来,这只是第一步,他还要做其他的一些铺垫工作,一个计划的实施,不是单单的一两个步骤就可以完成,在市委华书记当初给他暗示的时候,他已经做过全方位的考虑了,一直没有动手,就是缺一个契机,现在这个契机来了,后面就看自己怎么运作。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哈县长就起身到了县委,他必选见一见吴书记,这也是一个关键点,没有吴书记的默许,就算完成了这个计划,也会给自己留下很多破绽。

吴书记也是一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没有像一般的干部那样浮躁,他以多年的从政经验,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任雨泽很难全身而退,作为分管的副县长,是难逃干系的,更何况还有哈县长和哈县长背后的人在虎视眈眈,关注着这件事情。

是不是吴书记也应该采取点什么行动呢?不,完全不必要,作为一个资深的宦海中人,他知道什么是变幻莫测,什么时候应该隔岸观火,什么时候应该以静制动.

现在自己只需要等待,等待着事态的演变,不到火候,自己绝不出手。

于是,他稳稳的在办公室看着报子,喝着茶,直到哈县长的到来。

当吴书记看到哈县长进来的那一刹那,吴书记知道,自己的等待没有浪费,大鱼上来了,该收网了。

吴书记就客气的招呼哈县长坐下,自己亲自给哈县长泡了杯茶,然后转身端过自己的茶杯,坐在了哈县长的对面说:“学军同志,最近你可是过来的少了,今天我们好好聊聊。”

哈县长含蓄的笑了笑说:“最近忙,也怕打扰书记,就来的少了点,以后我会经常过来向书记讨教的。”

吴书记喝了一口水,抬眼看看他,呵呵一笑,说:“什么讨教不讨教的,今天不是来给我戴高帽子,哄我开心的吧?”

哈县长手中茶水太烫,他就放到了茶几上,说:“没有给书记戴高帽子,我真的很希望多向书记学学,你就说粮油大库这件事情,我就一时没了主意,所以来请教一下书记。”

哈县长很轻易的就把话题转到了今天的主题上。

吴书记心想,你能没主意,你那鬼点子多的,不过你有千条计,我还是老主意的。

吴书记就笑了说:“大库这事情啊,我刚听说,你们政府先拿个措施吧,要把损失降到最低,粮食都是国家的,粒粒皆辛苦啊。”

哈县长这一听,奶奶的,你老吴就不能说点有用的话吗?上来就给我来虚的。

不过哈县长还是在笑着,他就说:“书记啊,我就想先来和你商量个应对的方案,不然上面追究起来,我们两人只怕很难脱的了干系,你说呢?”

“是啊,是应该有个方案,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处理的很恰当。”吴书记还是没有去接哈县长的话头。

这倒让哈县长为难了,他就一时的搞不清楚吴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哈县长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不想和吴书记纠缠在虚话中,他想赶快把事情做个敲定。

而吴书记就是要等他急,就是要用一些废话来迫使哈县长他先亮出自己的底牌,至于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和危害,那都不要紧,自己会在他亮出底牌以后再相机斟酌处理,或者是和他讨价还价。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吴书记看哈县长说道了主题,这才“嗯”了一声说:“那么,哈县长对责任认定是怎么想的,你看该由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哈县长沉默片刻说:“粮食局本来就有主管的县长。”

一点都没有出乎吴书记的预料之中,这哈县长果真要借助此事让任雨泽下台了,吴书记就进入了沉思中。

他默默的抽着烟,任雨泽和自己无冤无仇,甚至还可以说,有点利用的价值,他帮助自己一来就完成了一次对哈县长的狙击,并且在下一步对哈县长的攻击中,还是大有用处的,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是要保上一保的。

吴书记继续的沉默着,但脸色就阴暗了许多,他的办公室也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就有了点沉闷。

但吴书记的心里就有了点奇怪,这个哈县长就凭什么敢于到自己这来说这个想法,难道他判断不出自己对任雨泽的关系,不对,这一点都不像是老哈的作风,再等等,应该这老哈还有后手。

政治博弈,其实跟弈棋挺相似的,此刻的吴书记和哈县长,就像是两大高手对阵,他们相互揣摩对方心思,相互布局下套,相互拆招儿!高手对垒,往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什么话,空气变得凝固和沉重,吴书记是要用这种氛围来压迫哈县长,来给他施加无声的压力,来让他自己知难而退,自己改变计划,而哈县长也要用这样的气氛来加重此事的分量,让吴书记不能等闲视之。

是啊,以哈县长的心思缜密,没有后手,他怎么可能提出这个荒唐的设想,他心里也知道这吴书记不傻,既然要承担责任,严局长刚好也在吴书记的枪口上,对吴书记来说,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他老吴又怎么可能随便的放过。

但哈县长没有让这压抑的气氛感染,他很淡定,手上的香烟在缓缓的流动着淡蓝色的烟雾,这烟雾和他的心一样,显得平静和笃定。

所以,在一阵的沉闷后,哈县长还是抖出了自己的后手:“对了,吴书记,你家吴海阔还在乡上啊,最近一直没见。”

吴书记很奇怪,哈县长怎么扯到自己儿子了,就随口说:“他那最近也忙,很少回来。”

哈县长点点头,开着玩笑说:“农村也辛苦,我就说什么时候给调一下,把他那个妇(副)科病帮他治一治,调到正科,回县上哪个局来吧。”

奥,吴书记到底还是摸清了哈县长的后手,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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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五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吴书记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他已经当了几年的副乡长,几次上会吴书记都想要动动他,可是这哈县长不断的从中作梗,他自己也不好为儿子据理力争,搞的最近儿子连家都不回,说自己就想着自己升官发财,不管儿子的死活。《纯文字首发》

这还罢了,老伴也是每天的唧唧歪歪,说到儿子,就不给自己好脸色,他们哪知道自己的难处啊,要是别人,自己在常委会上就算是发脾气也可以强行的定下来,但他是自己儿子啊,自己什么话都不好说。

要按自己的心意,就是让自己把县委书记的位置让给儿子海阔来做,自己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但此刻吴书记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他还要在算算,用任雨泽来换取自己儿子的提升到底合不合算。

哈县长没有急于的获得他的表态,只是继续说:“吴书记,这件事情到底怎么样处理,最后也未可知,说不上也就是虚惊一场,我们只是做个防备,也许到最后一个天灾非**也就过去了,谁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是啊,这也是吴书记思考中的一个方向,这任雨泽有云婷之市长在上面顶着,未必就真会出什么大问题,那么自己不做这次交易,要是万一任雨泽没什么问题,自己是不是很亏。

再说了,让哈县长放开手脚对付任雨泽,不管是结果如何,只怕他姓哈的都会和任雨泽成为死敌了,同样的,也就和云婷之成为了死敌,这似乎对自己以后的攻击更为有利。

这样想想,吴书记脸上的淡漠就少了许多,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和那一点微妙的变化,很快就被哈县长捕捉到了。

于是,哈县长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显而易见的,这条件已经是打动了吴书记。

良久,吴书记到底还是开口了:“学军啊,这次事情你就处理吧,本来也是你们政府内务,我会支持你的想法。”

哈县长的笑意就更加的浓郁了,吴书记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为了更好的稳住吴书记,不要让他再有其他想法,哈县长就再次的提起了吴海阔的事情:“让海阔回来到烟草专卖局怎么样?那里刚好正局的位置空缺。”

吴书记就哈哈的笑着,转到了其他的话题上去了。

任雨泽忙了一个中午,也刚回来,他没有心思吃饭,他也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现在既然出了这问题,它的后果是什么??

以自己这些年从政的经验看,不管这件事最后怎么平息,但一定要有一个替罪羊出来安抚上面领导和下面的民情的情绪,那么这次会是谁来做这个替罪羊,这才是关键。

自己是主管粮食局的副县长,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因为自己做过云婷之的秘书,因为哈县长是华书记的嫡系,这就势必会让一个简单的事情演变的很复杂,

自己站出来顶罪的可能性不管有多大,都不是个好兆头,一定要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才可以。

对于中午在现场的时候,哈县长电话叫走了严局长,任雨泽也是有点担忧的,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哈县长就不来问问自己呢?刚才自己给他打电话,他也说在忙,这是不是也预示着一种不祥之兆呢?

这样想想,任雨泽的心就慢慢的沉了下来,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看窗外有些阴沉的天空,那大片的乌云从西北方向缓缓的飘来,紧接着风起云涌,他的心中也犹如这灰暗的天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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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六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极度沮丧的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再去找找哈县长为好,现在自己可以选择的退路已经不多了,他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就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在外面敲了几下门,也没见里面有声音,推开门,哈县长并不在里面。

倒是隔壁房间的县长秘书小秦走了进来说:“任县长,哈县长出去了,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帮你联系一下。”

任雨泽犹豫一下,摇摇头说:“那算了,一会我在联系吧。”

任雨泽在办公室里坐卧不宁的,好不容易等到上班,他又给哈县长去了个电话,但哈书记还是说忙,任雨泽就不能在等了,他决定找找吴书记,给吴书记先做个汇报,也探探吴书记的口气。

他到了县委,还好,吴书记没有出去,在这一刻,任雨泽心里就有了一点安慰,就像是落水的人,捞到了一根稻草,他期盼这吴书记会伸出援助的手,来拉自己一把。

吴书记不是在上次就把自己划入了他的麾下吗?还给自己交代了一个对哈县长发起攻击的指示,那么,他是应该帮帮自己。

吴书记也算到了任雨泽会来找自己的,他的脸上,依然流露着往昔的和蔼和关切,这更让任雨泽感到了亲切,多好啊,一个人有帮派,有组织真的很好,在自己最消沉,最低落的时候,这种关切就像春雨,湿润着任雨泽的心田。

任雨泽压抑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感动,低沉的说:“书记,我是来向你检讨的,我工作做的不够细致,给国家造成了损失。”

吴书记亲切的看着任雨泽,用醇厚的语调说:“年轻人吗,谁不犯点错误,都有个过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

额,任雨泽瓜了,他憷然一惊,自己就是那谦虚的一说,怎么吴书记就真的把错误算在了自己头上,这话的味道有点不正常了。

任雨泽沉默了,他要判断一下吴书记的心态,可是不等他得出结果,吴书记就说了:“一早哈县长来过,给我把情况也汇报过了,你就不用再内疚了,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们就要勇于面对,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对你以后的工作会起到一个警示作用。”

任雨泽就心又开始沉了下来,心上的温度也逐渐的降了下来,他感觉到了一阵的寒意,果然如此,哈县长要下手了,但为什么吴书记也抛弃了自己,是自己对他不够忠诚吗?

吴书记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说出这翻话的,他也知道这任雨泽聪慧机巧,深谛官场的权谋,自己想要来个装聋作哑,只怕也是骗不过他的。

那样反而会让任雨泽由怨生恨,还不如就给他讲明,把这件事情说的淡化一点,将来真有个什么意外,他最多就是说自己没有足够的重视此事,判断不准确罢了,如此的话,不管任雨泽在这件事情上倒与不倒,对自己都是没有坏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所以吴书记就继续的说:“就我看,这也不是人为的什么大事情,昨夜那雨也实在凶猛,天灾是主要的,你最多就是个没有工作经验的问题,不要看的太重。[`小说`]”

但是,不得不说,吴书记还是的低估了任雨泽对事态敏锐的判断能力,任雨泽像一般的官场人物那样韬光养晦,深藏不露,可是他还是不时的展现出一点自己的能力,但他展现的那一点点能力,和他真真的对官场的洞悉,是不成正比的。

他用了一种更好的方式,隐藏住了自己的锋芒,就恰如大隐隐于市一样。

也许,在整个临泉市,也唯有云婷之可以彻底了解任雨泽的实力,也或许,云婷之所了解的也不完全是任雨泽全部的实力吧。

任雨泽就感到了事态的危机,他有点沮丧的问吴书记:“那你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我应该怎么做。”

吴书记很淡然的看看任雨泽,说:“不要多想,安心工作”。

但同时,吴书记却在心中感叹,唉,政治这玩意,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和人情的。

任雨泽彻底的绝望了,一颗心开始变冷,如堕冰窖,他已经可以看到了以后会发生的情况,任雨泽也知道,自己的唯一希望,也已经抛弃了自己。

自己作为一个副县长,在县长的打压下,在书记的漠视中,想要存活,只怕不大可能了。

任雨泽的心里也多了一些苍凉和悲哀。

同时,任雨泽也对这所谓的政治同盟有了深切的体会,对于吴书记,任雨泽也加深了更多的认识。

他离开了吴书记,脚步漂浮的回到了县政府,他的情绪很是低落,天气也继续的阴沉,似乎一切不详的事情都会来到。

任雨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沮丧着,这时候他意外的接到了夏若晴的电话,他那低迷不振的情绪很快的就被夏若晴感受到了,在夏若晴一再的追问中,任雨泽犹如发泄般,向她絮絮叨叨的说出了这件事情。

他也说出了自己辛苦工作换来的委屈和失望,电话那头的夏若晴默默听完他的倾诉后,没有过多的语言,只说了一句话:“等着我。”

任雨泽没有拒绝夏若晴,他理解夏若晴现在的心情,她一定是来安慰自己,而她的温情应该是任雨泽仅有的一点希望。

很长时间以后,任雨泽还是离开了办公室,不管怎么说,他依然牵挂着粮油大库,当他再一次来到这里,看着在雨水中侵泡的粮食,他的心又开始疼了。

和他一样心疼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粮食局储运科的赵科长,他也在痴痴的看着满地的稻谷发呆,淅淅沥沥的雨水就这样不断的打在这两个心疼人的身上。

“躲躲雨吧,赵科长。”任雨泽低声的劝慰着。

赵科长抬起了无神的双眼,看了看任雨泽,默默的跟他到了旁边一个仓库的避雨处,两个人都凝固着一种悲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雨还在下,任雨泽的心也还在沉。《纯文字首发》吃完了晚饭,任雨泽就接到了夏若晴的电话,夏若晴说自己已经到了洋河县:“雨泽,我在翔龙酒店,你可以过来吗?”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接到夏若晴的电话,心里是温暖的,从时间上算,夏若晴应该是放下电话就往洋河县赶的吧。

任雨泽就连忙的答应着说:“我马上过去。”

在任雨泽说马上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对夏若晴的矛盾心态,他只是感觉自己需要去看她,需要给她倾述自己的烦恼和感伤。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细雨还是淅淅的下着,任雨泽没有要车,打着伞,看着灯光下那神奇的雨丝。

它是朦胧的,又是清晰的。它给万物披上一件缥缈的纱衣,它又把万物洗涤得清新明亮。任雨泽漫步在雨中,他的心情也好像被雨水清洗了、擦亮了,一种空明的感觉在滋长。

见到了,见到夏若晴了,夏若晴好象更漂亮,岁月无影,人们都说脸是女人的年龄,任雨泽却从夏若晴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岁月变迁的痕迹,她依然嫩滑如雪。

仿佛夏若晴就像一片轻柔的云,在任雨泽的眼前飘动,她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妩媚,很快的,就把任雨泽带到了往昔那青春的岁月。

看着夏若晴娉婷婉约的风姿,看着夏若晴娇艳俏丽的容貌和妩媚得体的举止,任雨泽的眼光开始有了朦胧,假如唉,还是假如。

两人在短暂的凝视后都露出了缠绵悱恻的微笑。

夏若晴款款说到:“我来了”

任雨泽没有移动自己的眼神,喃喃的说:“你来了,我就好了。”

夏若晴听到他这样突兀的,超过自己想象的,直白的表达,她的心一下子就有了很多的惊喜,她带着灿烂的微笑说:“如果我的到来,真的可以减轻你的烦恼,我还有什么奢望呢,我很满足了。”

任雨泽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样语气的话,他把自己也尘封的太久,太久,就算有过云婷之,但这样的表白是绝不会从云婷之的口中说出,有点感动的任雨泽说:“谢谢你,谢谢你的到来”。

夏若晴摇了一下头说:“为什么要谢,我需要对你赎罪。”

任雨泽不愿意她这样说,更不愿意她再提起那让彼此都伤感的往事,他希望把那过去都忘掉,希望自己可以和夏若晴平等,没有纠葛,没有埋怨的重新开始。

“若晴,不要说这样的话,谁都不欠谁,谁都不需要谁来补偿什么。”

夏若晴大幅度的摇摇头,有点激动的说:“不是的,不是的,雨泽。”

任雨泽跨步上前,双手握住了夏若晴的双臂,深深的,专注的看着她,任雨泽的这个动作让夏若晴一下子呆住了,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感到浑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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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但她不能这样,她是来安慰任雨泽的,不是来给任雨泽增加伤感,而且,他从任雨泽那有力的大手,和坚定的眼光中,也感到了任雨泽一种从未有过冷峻。任雨泽握着她的双臂,凝重的说:“若晴,你没有错,为什么不可以忘记那些过去放松自己,也是放松了我,或者,新的未来就会接近你我。”

夏若晴眼中的泪水就一滴滴的滚落了下来。

任雨泽克制住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放开手,退后一步说:“多大了,一天还这样喜欢哭,你路上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先吃点东西。”

夏若晴摇摇头,搽干了眼泪说:“没吃,但我不饿,我们不要出去,就在这,就我和你。”

任雨泽又劝了几次,但夏若晴就是不出去,也许,她不想让别人来分享自己和任雨泽难得的相聚。

再后来,任雨泽和她相互的倾述了很久,他们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过去的种种。

夏若晴讲了很多,除了安慰他以外,也说到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她甚至于还说:“我在省城有很多朋友,包括省委和政府,你不用管了,我回去帮你摆平。”

任雨泽是不会让她来插手的:“不,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亲手打理的。”

夏若晴就又说:“那就干脆辞职吧,我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了,这是他今天见到夏若晴第一次放声的大笑,夏若晴没有笑,她感到这一点都没有什么好笑的,只要任雨泽需要,只要任雨泽想当,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些,包括自己的身体。

但任雨泽还是拒绝了,他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尊严。

时间已经很晚了,当任雨泽说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夏若晴没有放他走,她说自己很想多陪陪任雨泽,但自己明天一早要赶回去,有个董事会还召开。

任雨泽其实也不想走,他们就一起又聊了很久很久。

夏若晴用美丽,浪漫和温情一直抚慰着他,在这里,任雨泽慢慢的恢复了他骨髓中的男儿本色,他不再为白天的烦恼困扰,也没有了一点的惧怕,来吧,来吧,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黎明的曙光出现在房间的窗栏上的时候,夏若晴准备离开了,她看到了任雨泽靠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夏若晴轻轻的为他盖上一条毛毯,深情的看着他,看着这嘴角露出笑容的,英俊的面容,久久凝视。

后来她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悄悄的走了,走的时候,留恋中的夏若晴已经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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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当任雨泽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一种淡淡的,夏若晴身上特有的幽香,在房间飘散,任雨泽长吸了一口,人也瞬间的精神了。[`小说`]

男人的本性,又逐渐的在任雨泽的体内苏醒和弥漫,任雨泽感觉到了身体里有一种用不完的力气和智慧,一切对他都显的微不足道了,他心灵深处就有了藐视一些权威的勇气。

到了街上,任雨泽看到一个小摊,他就坐了过去,吃了点早餐,他来的时间不长,也没怎么上过电视和报子,城里的人很少有认识他的。

最近县上还好,没什么大的活动,也没有评选什么文化小城,文明之星什么的,所以街边的摊贩们又象游击队一样,冲破城管的封锁,出现在了大街小巷。

任雨泽对这种情景是有点悲哀的,看似好玩的猫捉老鼠游戏,其实包含了小贩们多少的忧伤。

当任雨泽走进政府的时候,很多干部的眼中都充满了同情的在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支生命垂危的老马,这样的眼神让他又有了一些消沉。

而对任雨泽不利的传闻就更多了,仲菲依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给他说了一些外间的传闻,也真心的安慰他了一会,但也只能是安慰,后面会发生什么,谁又说的上来呢。

任雨泽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他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之多的不利传闻,看来确实还会有更大的威胁在等着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次事件,引爆一次更大的危机呢?

希望这场灾难不要把云婷之也牵扯进来,往往,一个小的事件在官场上,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昨天晚上任雨泽在夏若晴那的豪情壮志也开始消失殆尽了,一场风暴马上就会围绕住他席卷开来。

而任雨泽,他是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的,他甚至都不敢让云婷之知道这件事情,他不能去求救,不能因为自己的差错影响到云婷之,他只能默默的,郁闷的等待那最后的时刻到来。

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当一张大网已经撒开,哈县长的眼光也变得笃定和决然了,他拿起电话,通知了县政府办公室,让他们通知政府所有县长,还有相关的部,局主要领导,召开县政府紧急会议。

任雨泽也毫无例外的接到了通知,在秘书小张前来告诉他时间已经到了的时候,任雨泽关上办公室门,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三三两两的有人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每一个人看着任雨泽的眼神都有了点遗憾,就像是在看着一颗流星划破苍穹,很快就要消失一般,有点惋惜,有点伤感,还有点兔死狐悲的戚然。

任雨泽默默无言的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他的头一直在低着,因为他不愿意看到那过多的同情和怜悯的目光,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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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他的步履很坚定,他的表情很冷峻,他没有去看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连眼光都显得很漠然,他坐到了他的位置,缓慢的的打开了自己的包,取出文件,笔记本,钢笔,习惯性的摘下自己的手表,放置在桌子的顶头。

做完了这一些,哈县长才凛冽的扫了一眼会场上的人们。

今天的这种气氛,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压抑,大家也知道今天是为什么开会,开会的目标会是谁,因为传言往往是事实的前兆。

哈县长就清了下喉咙,做出了一个准备说话的姿态。

下面的各位都很熟悉他,赶忙屏住了呼吸,听他说道:“同志们啊,今天的会议的召开,大家也可能猜出是为了什么,不错,就是粮油大库的问题,我们今天就是要深刻检查,反醒自己,找出问题的根源,杜绝以后类似问题的再次发生,那么,下面谁先来谈谈啊?”

会议室里空气是凝固的,没有谁愿意先来发言,先来得罪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暗暗游离闪烁,虽然心态各异,立场不同,这时候却都不约而同地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在政坛上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中箭,倒地,消失,竟然是如此难以预料。

沉默了一会,当哈县长再次的把目光环绕了一周以后,副县长仲菲依打破了沉寂,她说话了:“我来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哈县长眉头皱了一下,他不希望仲菲依第一个讲话,因为仲菲依不是他提前打过招呼的人,他怕仲菲依的话题冲淡了自己的主题,这样的会议哈县长开的太多了,而第一个发言,又往往可以引导人们的思路,打过招呼的就那几个人,大部分人还是摸不清自己的想法,这样就可能造成一些错觉和偏差。

但哈县长没有办法来阻止仲菲依的讲话,他只能皱着眉头听仲菲依的发言。

果然,仲菲依说:“这件事情令人很沉痛,这个教训也是很深刻的,也说明了我们在抵御大自然方面的措施不够完善,天灾是不可避免的,但损失越小越好。”

毫无疑问的,仲菲依很巧妙就把此次事件定性为一次天灾了,这也是最好的一种推脱责任的方法,也是官场惯用的,也是在座的其他人便于跟风的一种说辞。

这就让哈县长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得不抬起头,看了看雷汉明副县长,这是一个他提前通过气的人,哈县长希望他赶快的站出来,把仲菲依这个论调扭转。

应该说还有一个人也是通过气的,那就是粮食局的严鸿金局长,但哈县长明显的感觉在这个时候严局长的份量太轻,他是不足以扭转仲菲依的论调,所以哈县长的眼光就投向雷副县长。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雷副县长看到了哈县长的目光,他不需要什么暗示,他和哈县长一样,对这种会议的微妙程度很能心领神会。

雷副县长就咳嗽了一声,在其他人没有来得及跟风的情况下说话了:“我也说两句吧,对仲县长的看法,我很赞同,天灾不可避免啊。”

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就继续说:“但是,同志们啊,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主管领导多用点心,那是不是就可以降低,甚至是控制这一损失呢,当然了,作为任雨泽同志,他来的时间短,他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这一点也是客观纯在的,虽然他应该负主要责任,但也还是请大家对他多点理解。”

会议的风向就很快的转变了,雷副县长是哈县长的铁杆,这谁都知道,他今天的这番话应该就是哈县长真实的想法了,这让刚才几个准备跟风仲菲依发言的人,暗叫一声侥幸。

仲菲依嫣红的脸上就升起了寒意,雷副县长的讲话和她的论调截然不同,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对雷副县长的发言进行反击,她感到自己已经尽力了,作为一个官场中人,她明白什么叫大势所向,她也不可能为了任雨泽和自己的那一段缠绵,让自己完全对立于哈县长,那样做,既于事无补,也代价太高。

而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结果了。

这个时候,哈县长知道该严局长上场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就投向了严局长,严局长自然明白,自己表态的时间到了,他也深知此次会议的重大,不坐实任雨泽的责任,只怕自己就要背这个黑锅,当这个替罪羊了。

他站了起来,表情沉痛的对大家说:“今天我是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开这个会的,多么遗憾的事情啊,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损失,但还是发生了,对任县长我不好说什么,但实际的工作经验真的很重要,他正是缺乏了这一点。”

哈县长满意的点点头,听了他们两个的发言,心情很是舒畅,一切都在按自己既定的方向在发展,走到了这一步,参会的人员应该都看出了形势,既然都看出了这大局,谁又回来为任雨泽据理力争,拔刀相助呢?

奥,对了,或者有个仲菲依,就算她看不清形势,再来帮任雨泽说几句话,但她一个人又起的到多大的作用呢?

到了现在地步,任雨泽想要解套的可能性已经基本没有了,哈县长就准备着自己亲自发言,来一举的为这件事情做个定论,彻底的打消其他人的不同想法。

哈县长就抬起了头,用冷冽的眼光锁定了任雨泽,轻咳了一声,想要说话了。

会议室里因为他的咳嗽,一下子异常的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他做最后的判决,这个时候,哈县长的是很满足的,他满足于自己在县政府绝对的威势,更欣赏着大家对他的无限恐惧。

任雨泽也抬起了头,他也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的眼光就和哈县长的眼光撞击在了一起,他看到了哈县长眼光中冷酷寒意,任雨泽就笑了,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勾起,带点嘲弄,带点蔑视,还带上了一点点的好笑。

刚才任雨泽身上的沮丧和颓废一扫而空,他的无精打采,他的萎靡不振都完全的消失,一种自信由他的眼中开始了蔓延,以至于让他的整个身体都流露出一种昂扬的,无所畏忌的气质。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的这种精神上的变化是让人震惊的,也是让人望而却步,所有的人都有了疑惑,仲菲依也惊讶住了,她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还笑的出来,为什么还有如此大气的神情。

同样的,哈县长也诧异了,这样的会议和这样的情况他参与的太多太多,他也组织过多次这样的杀局,有时候,他还会很欣赏的看着被他锁定的猎物那惶恐,畏惧和颓废的表情。

但任雨泽的表情和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那是一种少有自信洒脱,信心满满,又夹杂着自尊,独立和霸气的表情。

于是,哈县长的心里就破天荒的,第一次有了一种颤抖,恐惧,他说不上这样的感觉来之何方,但他知道,自己真的有点不够坦然,不够笃定了。

宦海沉浮了好多年,哈县长早就不再莽撞,他总可以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思想,他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走了这么多年,冒险和侥幸早就于他无缘,他需要调整自己的策略了,他先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任雨泽的这种自信源于何处。

哈县长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依然是冷峻和严肃,就像刚才一样的深不可测的说:“同志们,对于这件事情,刚才几位同志也都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目的也就是要杜绝以后的类似问题再次发生,既然大家已经认识到了,那今天就先到这吧,至于如何处理,我们还要做进一步详细的调查和了解,散会。”

所有人都瓜了,这开的是什么鸟会,巴巴的把大家叫来,现在这就结束了,这不是哈县长的风格吧。

然而,没有人敢于提出什么,哈县长在政府的威望是不容置疑的。

任雨泽依然在笑着,他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因为他对哈县长这个人的理解很透彻,很全面,就算他来的晚,但对于人性的洞悉,任雨泽有超越常人的体会。

会议结束,哈县长说要单独的和任雨泽聊聊,他们一起来到了办公室,哈县长这个时候是客气的,他招呼任雨泽坐了下来,说:“雨泽同志,你对大家今天的讨论有什么看法?”

任雨泽先掏出了香烟,给哈县长发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后说:“大家说的都很好,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奥,那个问题呢,我到想听听。”哈县长满怀兴致的说。

任雨泽笑笑,就掏出了一份材料,递给了哈县长,说:“这就是大家忽略的一个问题。”

哈县长接过了这个材料,他到很想揭开这个谜团,看看任雨泽到底是倚仗着什么。

很快的,哈县长的他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他的脸色在难以控制的变换着表情,他的手也有了一点颤抖,虽然他想稳住,但却无法做到。

哈县长明白了,他彻底的明白了,自己面前的对手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完全是一条狼,一条比自己更狡诈,更可怕,更凶狠的狼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哈县长这个时候知道了任雨泽自信的根源,不错,这的确是可以让他自信,因为这份材料足以让任雨泽摆脱出整个事件的不利局面,把矛头引向另一个层面。

这材料是任雨泽昨天下午搞好的,他在粮油大库的雨中和粮食局储运赵科长做了很长时间的谈话,他劝慰赵科长,也和赵科长一起为大库的损失沉痛。

任雨泽和赵科长有过几次接触,特别是两人在5.1一起回临泉的路上,他感受到了赵科长的谈吐不俗,更感受到了赵科长性格倾向于特立独行,嫉恶如仇,追求公正,热爱自由。

这就给了任雨泽一次机会,在雨中,面对坍塌的大库,任雨泽发挥了自己的语言和表情天赋,让赵科长说出了这个大库当时修建的一些内幕。

严局长在组织增加修建这几个库房的时候,因为哈县长的关系,他没有按照正常的招标程序来选定施工方,更没有详细的去验看施工方的相关资质,连监理公司都没有邀请,因为施工公司的老总是哈县长的亲弟弟。

于是,偷工减料必不可少,随意施工在所难免,当时赵科长是提出过异议,只是人微言轻,让严局长一个哈哈,就对付过去了。

别的人又有谁愿意听呢,没有,谁都不想搅进这潭浑水中来,这个事情一直也让赵科长耿耿于怀,现在他向任雨泽道出了原委,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他是轻松了,哈县长看着这材料就不会轻松了,他不需要很详细的逐字逐条的细看,他就完全领会到了任雨泽的意图,好一个回马枪,自己的所有构思和布局都在这一枪中灰飞烟灭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自己当时在会议室及时的发现了一点端倪,没有轻率的做最后的定论,想一想真有点后怕,任雨泽没有提前拿出这个材料,是不是就想等自己最后的宣读,然后他再用这个材料把自己击翻在地,是啊,应该是他和吴书记一起拿这个材料大作文章吧?

但也不像,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现在就拿出这材料让自己看呢,看来他和吴书记的同盟关系并没有真正的结成,吴书记没有来保他,他同样应该没有把这个材料给吴书记看吧,他在此时此地拿出了这份材料,至少给了自己一个化险为夷的机会,让自己可以从容面对,亡羊补牢。

哈县长的分析是对的,假如在昨天,吴书记能够大义凛然的站出来保护任雨泽,在任雨泽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手,坚定的支持任雨泽。

那么任雨泽一定可以让这件事情继续的演绎下去,可以用这件事情,在哈县长最终的定论出来以后,咸鱼翻身,帮助吴书记完成一次重大的进攻。

然而,任雨泽失望了,他被吴书记无情的抛弃,这样的抛弃对任雨泽来说,比起哈县长对自己的打击更为伤痛,哈县长是为了派系在打压自己,这是正常的,因为这是官场。

而吴书记呢,他不是已经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把自己拉上了他的战车了吗?既然是一个战车上的同盟,为什么还要出卖,还要舍弃自己呢?

这种被欺骗和遗弃的感觉更让人痛彻心扉。

任雨泽只有靠自己了,他要以此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更要以此让自己在他们两大势力的夹缝中求的最大的利益。

所以,他现在恰到好处的拿出了这份材料,把这个难题留给了这个同样让人心悸的,危险的人物。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六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良久以后,哈县长已经捋清了思路,人也镇定了下来,现在的问题就是看任雨泽想要怎么出牌,显而易见,任雨泽的手上确实有了一副好牌,但牌是要打出来才有用,他也相信,任雨泽不会把这副好牌浪费掉的。

哈县长就恍然大悟的说:“雨泽同志,这件事情原来还有这些原委在其中,说真的,我都不很了解,我那个弟弟,哎,有时候难免会借助我的名义搞点歪门邪道,怎么办呢?我也不能和他断绝关系啊,有时候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又哪能阻止的了。”

任雨泽很理解的点点头说:“不错,很多干部是不需要你发话,都会对他大开绿灯,这也怪不得你。”

哈县长很有同感的说:“是啊,是啊,谢谢雨泽同志的理解啊。”

“不过,这样理解你的人又有多少呢?老百姓总是喜欢热闹,上面领导总是喜欢臆断,像我这样能够对你理解的人只怕不多。”任雨泽话锋一转,带给哈县长的压力就陡然的增加了。

哈县长也非等闲之辈,他已经有所防备,自己就不会受到太大的惊吓,他相当的清楚,现实的情况是任雨泽一定会用这幅好牌赢点什么的,任雨泽和自己是一个类型的人,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任何机会。

哈县长就说:“雨泽同志,你说的这点,不可否认,也是客观存在的,通情达理的人实在不多,所以我今天就想和你商议一下,看看你是希望如何处置这个问题。”

谈到正题了,任雨泽眯着眼,嘴里吐着变换的烟雾,让不断从口中涌出的烟雾去追随着前面扩大和即将消失的烟雾,他没有急于的接上哈县长的话,他沉思着,自己的这副好牌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呵呵,雨泽同志啊,你但说无妨,我们就是商议,没有什么原则问题。”见任雨泽没有开口,哈县长就又说了一句。

任雨泽在烟灰缸里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蹭掉了一点烟灰,露出了应有的谦逊笑容,完全还是像过去一样的低调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还一时没有想好,不知道哈县长是什么意思”。

哈县长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娘,你能没想好?材料都写好了,会没想好?鬼话!

不过哈县长还是表现出一副相信和理解任雨泽的样子,他很宽厚,大度的笑笑说:“事出突然,你没想好也属正常,其实这也不是个太大的事件,就像刚才仲县长说的那样,有很多时候,天灾的确防不胜防啊。”

任雨泽就看着他笑了笑,依然是没有接他的话。

任雨泽这样的笑有点让黄县长毛骨悚然,哈县长知道,任雨泽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他就只能在继续说:“雨泽同志,我的看法你能接受吗?如果你感到了有什么不妥,你也可以说说嘛。”

任雨泽见时机成熟,就不愿意在继续的纠缠下去了,他举重若轻的亮出收手中的底牌:“委屈到是谈不上,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也不很关心,我只关心我自己。”

“奥,你怎么了?没有人想要和你为难啊。”哈县长面露惊讶的说。

“哈县长,你是不知道啊,这件事情在全县干部和群众中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好像我就成了个十恶不赦之徒,让我颜面扫地。”任雨泽委屈的说。

哈县长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转而又信誓旦旦的说:“雨泽同志,这个你放心,我当然是要为你正名。”

任雨泽固执的摇摇头说:“没有实际行动的正名,又有何用。”

哈县长的心已经开始往下沉了,他听的出来任雨泽这话的含义,正如自己所料,这任雨泽准备对自己要价了,他就硬着头皮问:“那么,任县长是需要什么实际行动??”

任雨泽脸色逐渐的有了变化,刚才那谦恭和讨好的神色在不断的消融,他的眼中有了凛冽,他的口气也开始寒冷:“我希望进步,希望进常委,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真正的信心恢复。”

作者题外话:本人承诺,该书不会断更,更不会太监,因为网站一些数据规定,我只能适应,所以在更新速度上就慢了一点,请读者朋友理解一下,我也蛋疼的很,每天更这一点,自己都过意不去,但大家放心,一旦正常,速度就会快起来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七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但哈县长就是哈县长,他没有断然的拒绝,他在快速的计算着,除了这条路,自己还能用什么换取任雨泽对这件事情的沉默。

后来,他还是没有想到任何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因为他知道任雨泽这副牌的威力,他更知道任雨泽不像一般的人,从上次畜牧局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为钱。

但自己除了钱以外,那就只有权可以给他,而权,难道能给他常务副县长吗?显然那是不可能。

看来这任雨泽已经算的很准确,他充分的,准确的估量好了手中之牌的价值,他恰到好处的要了一个自己可以给他的东西,不多不少,刚刚触及自己的底线。

哈县长权衡了好长时间,任雨泽是可以用手上的材料,借题发挥,通过吴书记,或者云婷之对自己进行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的,真到那个时候,只怕连市委的华书记都难以扭转局面。

看来只好让步了,为一个小小的任雨泽,要是把自己的前程都搭进去,那真的不值。

哈县长妥协了:“雨泽同志啊,你来这段时间我也认真的观察过,要说还真是不错的,但你也知道,这事情恐怕我一个人也难以帮你。”

任雨泽一听这话,立马就收敛起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说:“吴书记那里我会说的,只是哈县长这一票很关键。”

哈县长沉重的点点头,他只能答应,他没有其他路可走。

快下班的时候,仲菲依就打来了电话,约任雨泽晚上一起吃饭,她也知道任雨泽心里难受,就想安慰一下任雨泽,两人就约好了地方,也不方便一起走,下班后各自先后的到了酒店的包间。

一进包间,任雨泽就看到了仲菲依,看到了仲菲依,他也就呆住了,仲菲依今天太漂亮,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裹的身体凹凸分明,外面罩着一件米黄色的羊绒外套,长发用一根艳丽的丝带盘在头上,一双大眼睛含笑的望着任雨泽,平添了一种迷人的风韵。

任雨泽上前握住仲菲依柔弱无骨的玉手说道:“对不起呀,我来晚了,还请恕罪呀。”

仲菲依就笑笑说:“恕什么罪?我也刚来一会。”

任雨泽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美女不生气,天下就太平。”

两个人就说笑几句后,任雨泽松开了仲菲依的双手,分别坐下。

仲菲依就关切的问道:“开完会见你到哈县长办公室去了,怎么样,不要紧吧?”。

任雨泽淡然一笑说:“还好,看来哈县长还是很理解我的,呵呵,应该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说完,任雨泽就端起了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说了句:“不错,好酒”。

仲菲依就很有些诧异的,怎么会没事?还哈县长理解他?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哈县长和雷副县长想要收拾任雨泽的的一个布局,现在怎么他们收手了?

仲菲依就不明白了,她问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放过你,可以让我明白一点吗?”

任雨泽也是满面的疑惑,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说:“这还真的把我难住了,我也一直没想通哈县长为什么这样照顾我。”

任雨泽不是不相信仲菲依,只是这次事情的原委,他不能告诉仲菲依,就算是自己侥幸的获得了一次胜利,但以后的路还长,不能为此时的小小获利而得意洋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在来到洋河县的这段时间里,任雨泽细心的了解,熟悉和研究了整个县委,县政府重要人物的性格,以及县委和政府最值得关注的一些环节和某些隐微的人为影响。{免费小说}

在任雨泽对这一庞大的权力机器的研究后,他做到了无师自通,进而能登堂入室。

任雨泽深刻的理解了在权力场中,藏器待时远比高调索取更有机会,更加稳妥。

他不能骄傲,更不能张狂,在这个地方,战斗永远不会停息,今天的朋友,或者就是明天的对手。

听到任雨泽的这种解释,仲菲依很费解的摇了下头,她其实并不完全是一个热爱和喜欢思考的女人,因为美貌帮助她解决了许多别人需要思考的问题。

仲菲依端起酒杯说:“没事就好,管他是什么原因,来,我们今天好好喝酒吧,本来是给你摆的安慰酒,现在就算是庆祝酒。”

任雨泽见她不在追问,也爽快的说:“好,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今天陪你好好的喝上两杯”。

仲菲依“哼”了一声说:“两杯?你想的美,不喝到位谁都不能离开。”

任雨泽就吐吐舌头说:“真是个酒鬼。”

也就是任雨泽了,换个别人只怕和仲菲依一起喝醉都没机会。

两个人就眉来眼去的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喝掉了一瓶白酒,安仲菲依的意思还要叫一瓶酒,任雨泽是不想喝那么多,自己把自己灌醉,那才无聊。

任雨泽就劝道:“仲菲依同志,我看今天刚好,我酒量可没你大,再喝就多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喝酒。”

仲菲依今天还好,也就不再坚持,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等他们离开酒店的时候,任雨泽就问她:“今天不要紧吧,我送你回去。”

仲菲依撇了他一眼说:“天都晚了,你不怕我一个人走夜路,让坏人劫了?”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说:“真有那个不长眼的人把你劫了,那他会永远后悔。”

仲菲依就转过头看看任雨泽,也听不出他这话是夸自己呢,还是挖苦自己。

一会就到了仲菲依住的地方,进门,仲菲依就先为任雨泽泡上了一杯新茶,让他自己在客厅喝着,看着电视,自己就准备冲洗一下。

作者题外话:各位哥哥,弟弟,妹妹,姐姐们,理解一下,更新慢是有一些给大家三言两语无法解释的原因,涉及到网站的数据和规定,我也在忍着性子等待,不过在坚持一段时间,就会快起来,理解万岁!!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枯坐了一会,任雨泽自然就有点心猿意马了,他看到了仲菲依左右扭动着**往卫生间去了。任雨泽暗暗吞了几口口水,仲菲依走路真的很性感。

这个大**扭的他快要把持不住了,自己的那话儿已经挺了起来,他急忙喝了口茶,借以平息自己的**。

不过这似乎也就是他一厢情愿,那地方依然挺立着,没有理睬任雨泽的意思,这也难怪,有时候,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也未必很听自己的指挥。

到底是等了多久,任雨泽已经搞不清楚了,只是感觉时间很漫长。

终于,卫生间的门开了,任雨泽抬头看去,立刻惊呆了,仲菲依一~丝~不~着的走出来,脸上红仆仆的,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她的身体凹凸有致,三围极其标准。

她那高~挺~的~山~峰~~骄傲的站立着,粉红色的山顶悄悄的探出了一点头来,就象一只刚出洞的兔子,露点头警惕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任雨泽的那话儿反应就更大了,他只好夹紧自己的双腿,他想表现的更加从容一些,淡定一些。

仲菲依仪态妖娆的走过来,妩媚的笑笑,就坐到了任雨泽的身边,一阵微风吹来,她乌黑亮丽的长发从任雨泽的脸上扫过,就象许多只温柔的小手抚~摸他的脸。

她的发梢带着沁人心醉的芳香,这股芳香和着她特有的体香,不断的侵入任雨泽的鼻孔,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透不过气来。

仲菲依充满了诱~惑伸的用手~抚~摸着任雨泽的脸。

任雨泽用带点颤抖的声音说:“菲依,你你真的很美丽。”

仲菲依发出了她那荡人心魂的笑声。

她带点调皮的说:“很喜欢听你说我美丽,也喜欢让你看我的美丽。”

任雨泽用手很温柔的摸了摸仲菲依的光滑细腻的腿说:“谢谢你这样看重我。”

“需要这么道谢吗?傻瓜。”仲菲依调侃着说。

“当然需要这样说,因为真的很感谢你。”

“嘻嘻,那就来吧,让你的感谢成为行动,让我们一起感受这美丽的时光”。

这时候,任雨泽有了一种兴奋和激动,他醉了,醉在这朦胧的氛围里,醉在这绝美的幻影里,忘记了一切。

仲菲依说完话,就站了起来,缓缓的站在了任雨泽的面前,让自己更清晰,更近距离的展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那高原,那平腹,那草地,那峡谷,每一个地方都让任雨泽留恋不舍。

仲菲依弯下腰,那一缕幽香马上就扑入了任雨泽的鼻中,一条香舌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他的嘴里,象一条找到家的小蛇在他嘴里来回的游动起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似乎想要躲避,但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上仲菲依光滑细嫩的后背,然后沿着后背滑到了仲菲依浑圆的~屁~股上。《纯文字首发》

仲菲依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她的双手不再搂着他的脖子,而是慌乱的解着他的衬衣。

当他的上衣脱去,露出里面健康的肌肤的时候,仲菲依的嘴离开了他的嘴,吻到了他的肌肤上。

任雨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一下子感觉到了仲菲依的**,这个女人平时是那样的冷傲和高贵,至少政府其他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这让任雨泽益发的感到畅快。

任雨泽也站了能起来,调整了一下姿态,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从后面冲了进去。

紧窄的空间让任雨泽的感到阵阵酥麻,那份温暖的包裹让任雨泽头皮战栗,快~感像一道闪电,瞬间便把他的头脑映照的一片空白,在进入的那一刻,仲菲依发生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吟!

仲菲依非常的兴奋,叫的越来越大声,看着仲菲依不断被他撞击的变形的硕大肥~臀,快~感如波浪般不断的袭来,任雨泽禁不住也低声叫了出来。

两人长久的缠绵过后,仲菲依拿过一条毛巾,仔细的把他身上的汗水和其他水水擦干净。

仲菲依抹去任雨泽脸上的汗水,低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到浴室里冲冲。”

然后起身向浴室走去。任雨泽躺在沙发上,看着她雪白赤~裸~的~胴~体~往外走去,心里感觉极大的满~足和畅快。

再后来,他们就相拥着,喃喃低语的一起数上了窗外夜空的星星,但星星太多,很难数清,他们就干脆数月亮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任雨泽提前的离开了仲菲依的住所,他没有叫醒还在梦中的仲菲依,他想着像一个情人分手那样的吻一下仲菲依,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去做,他怕自己禁受不住诱~惑,再一次的流连忘返。

任雨泽来到了政府的办公室,秘书小张已经帮他把茶水泡好了,至于小张是不是会发觉任雨泽昨晚并没有回来住,任雨泽是无法确定的,但管他呢,很多事情想要瞒过秘书,那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对于小张来说,他是感到惊讶的,就在昨天,他已经很沮丧的忧虑起自己未来的前途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如此不济,刚当了不长时间的专职秘书,就要随着任雨泽的消沉,而丧失美好的未来。

官场上的人情比纸还薄,当任雨泽丧失权利之时,小张也一定会毫无悬念的作为陪葬品在洋河县这小小的政治舞台上销声匿迹。

然而,任雨泽却神奇般的扭转了局面,他不知道任雨泽是怎么做到的,但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哈县长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能够放过任雨泽,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任雨泽具有强大的靠山,是的,小张是这样想的。

任雨泽一如往昔一样,悠然自得的先喝了一会茶,听小张汇报了今天的工作安排,他刚要说点什么,就接到了吴书记的电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知道,吴书记是一定会来找自己,以他对洋河县细心密切的掌控欲~望,他怎么可能不来打听,不来探个究竟呢?

只是任雨泽没有想到吴书记是如此的急切,还没等自己给他汇报,就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来电话,让自己过去坐坐,他也有点太沉不住气了。

那么,现在自己是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诠释这次脱险呢?这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还有,自己的另一个目的,今天也要去达成,这样的机会不多。

任雨泽就紧锁着眉头,边走边想着,他知道,很多真像其实都是掩盖在一些巧言花语中,人们希望听到的是自己所期待和自以为是的东西,有时候,真像真说,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任雨泽就准备好了一个故事,一个让吴书记可以绝对相信,而且还是很喜欢听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当然是自己了,不过还要加上一点朦胧的,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概念进去,这样才有可能骗的住这个精明的老狐狸。

这样想着,任雨泽就有点想笑了,他尽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笑意,和县委大院里每一个迎面走来的干部们打着招呼,在有的时候,还掏出香烟和别人寒暄几句,犹如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让别人留下他美好光辉的一面。

很快的,任雨泽就来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秘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秘书帮他泡上水离开了,任雨泽也很谦恭的问过吴书记的好,坐了下来。

今天吴书记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办公室来回走动,他也抱着茶杯,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吴书记先是沉默了片刻,他没有说什么话,他需要考虑一下,自己应该用什么口吻,用那种方式来提起这个话头,此时,在吴书记的脸上是看不出多少含义的。

他把自己的那些意外,那些奇怪,那些莫名其妙都很好的藏匿了起来,虽然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期待了解到任雨泽是如何躲过了这一劫。

在这个时间段,任雨泽没有说话,他在全神贯注的等待吴书记的问题。

良久,吴书记说话了:“雨泽同志,我一直也在为你担心,还好,你挺过了这一关,昨天你们开完会,下午哈县长也和我讨论了这个问题,我明确的说了,这个责任应该由粮食局去承担。”

吴书记决定还是先给任雨泽卖个人情的好,任雨泽越来越让他看不懂,看不清了,而一个让自己看不懂的人,才更让自己害怕。

任雨泽就抬起头来,很真诚的说::“这样啊,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会帮我的。”

吴书记宽厚的笑笑,感觉很满足,从任雨泽谦鄙讨好的表情来看,事情绕了一大圈,现在一切又回到了过去的轨迹,自己还是可以继续把握住任雨泽,继续的为我所用。

吴书记就又说:“我自然会帮你,你身上有很多优点,这很可贵,也很难得。”

任雨泽就谦逊着,客气着嘟囔了几句感谢的话。

但任雨泽还知道,这些都不是今天吴书记想要说的话,这不过是个前奏罢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是很有耐心的,他从包里拿出了香烟,给吴书记发上一根,再帮他点上。

吴书记就一面配合着任雨泽帮他点烟,一面用手很亲切的拍了拍任雨泽帮自己点烟的手背说:“雨泽啊,你还是不能大意啊,这次哈县长轻易的放过你,一定是大有深意,对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

任雨泽心里暗道:总算是等到了你的主题了,我就说吗,你能憋多长时间。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却出人意外的有点傲慢自信起来,他点点头说:“吴书记,你是误解他了,他也不想放过我,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乱来。”

“奥”吴书记很少看到过任雨泽的这种表情,特别是在自己面前,任雨泽总是一副低眉顺目,谦逊讨好的表情。

吴书记那原本不大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带着疑惑说:“不得已的苦衷,此话怎讲啊?”

任雨泽依然有点狂妄的笑着,他轻描淡写的说:“政治联盟和政治对手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是三国演绎中说的那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吴书记听到这话,就心里一惊,“联盟?你和他?”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说:“我们算什么啊,虾兵蟹将而已。”

吴书记有点明白了,在更高的那个层面上,很多事情实难预料啊,华书记和云市长的确是对手,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妥协和休战,就拿任雨泽提升副县长一事来看,这应该就是一次华书记和云婷之的合作体现。

如此说来,这次的事情,哈县长能够在一夜之间转变了态度,唯一的可能也就是上面来了新指示,除此之外,用任何一种理由都无法解释。

换句话说,上面已经有过去的对手,转变为暂时的配合,或者是暂时的相互妥协,问题是如果他们双方休战了,自己又该怎么办,这样岂不是哈县长更加的牢固,自己永远就没有了机会吗?

想到这,吴书记是有点气馁。

他在气馁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自己何不在昨天死保任雨泽呢?

这样一个天大的人情白白的送给了哈县长,可惜啊可惜。

吴书记就强打精神,心口不一的说:“雨泽同志,这样最好啊,以后你在洋河县工作起来更方便了,哈县长也就不会给你小鞋穿了,呵呵,不过就算不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会一直支持你。”

任雨泽就只好再次感谢了:“谢谢吴书记的关怀,以后我也一定会坚定跟随吴书记的,不管是平时的工作,还是在常委会上的表态,我都将以书记你的马首是瞻。”

吴书记倏然一惊,他有点发懵了,常委会?什么常委会?

难道哈县长答应任雨泽进常委会了?

哈县长是想拉任雨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只能说明临泉市的政治态势真的有了变化。

吴书记心里有了一阵的寒意,也有点紧张起来,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给任雨泽也表态一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张了张口,吴书记又开始犹豫不定起来,多年的谨慎和多疑不禁让吴书记担心,从刚才任雨泽这话中难以全面,精确的判断出完整的信息,这个哈县长是不是也和任雨泽已经达成了什么联盟,协议?

那自己今天轻率的同意和促成了任雨泽进入常委,到头来会不会是养虎为患呢?

吴书记紧张的思考起来,他需要做出一个决断,而这个决断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任雨泽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此时,紧张的不是他一个人,任雨泽是同样的紧张,自己能不能成功的进入县常委,真正的拿到实权,目前应该是最为关键的时刻,现在就看吴书记有没有相信自己的鬼话,自己给他制造的紧张情绪,是不是击垮了他冷静善谋的思绪。

任雨泽要完成这一计划,他就不能给吴书记过多的时间来仔细考虑,他接着说:“虽然这是上面华书记,呵呵,但县官不如现管,我还是听你的,你看我合适不合适进常委。”

吴书记真的就很犹豫了,不做表态,模棱两可是混不过去的,这个任雨泽只怕不那么好骗。

最可怕的是,他一旦对自己的态度有了质疑,任雨泽就可能再也不会为自己所用了,那样的话,洋河县又会回到过去的状态。

不!!不!也许比过去更艰难,因为这任雨泽背景和实力也都不俗,他的投向,会让自己和哈县长的天枰瞬间发生倾斜,这样的后果最为可怕。

那么自己同意呢,会是什么个情况,任雨泽和哈县长他们以后结盟来对付自己??

目前看来,也不大可能,有些对手是永远没办法化干戈为玉帛的,就算是可以形成短暂的联盟,终究还是要互相倾扎,分道扬镳。

吴书记决定了,他也要赌一把,就赌任雨泽和哈县长不会结为一个政治联盟,既然做出了决定,吴书记就豪爽起来,他说:“嗯,要说我和云婷之市长也算有缘,当年我提升这洋河县书记的时候,还是云市长提名的,我又怎么会不照顾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促成此事。”

任雨泽深受感动,因为吴书记说的很诚恳,也很动情,就算是吴书记在逢场作戏,也还是让任雨泽多少有了一点感触。

任雨泽就叹息一声,要是大家都可以忘记一些虚无缥缈的一些权利和利益,大家和谐共处,携起手来,为百姓,为国家做出一点贡献,那该多好啊!!

这样的想法很短暂,也很可笑,它犹如白驹过隙,一闪而去,任雨泽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幻想,在这块土地上,斗争会永远的延续不断,当你自认为刚刚结束了一场斗争的时候,在你还没有来得及舔抵伤口的时候,新的一场斗争就又会展开。

看来还是毛爷爷说的对啊,有人的地方永远都会有斗争。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任雨泽又和吴书记聊了很长时间。{免费小说}

他像是一个虔诚的信教徒一样,认真倾听着吴书记那滔滔不竭的教诲,在很多时候,他还要表现出颔首,赞叹,惊讶和崇拜的神情,来配合着吴书记。

直到吴书记彻底的感到了自己的教化已经在任雨泽心中扎根发芽,他才凝重的说:“雨泽啊,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我不会让你在洋河县埋没下去,等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我会让你担负起更重的责任。”

在说完了这些话的时候,吴书记看到任雨泽眼中的感激更为明显,他才打住了自己的话头。

任雨泽也才有机会提出告辞,回到了县政府的办公室。

当任雨泽在办公室一个人的时候,他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想要放声的大笑,或者放声的尖叫。

但这也就是一个想法而已,在少许的激动以后,任雨泽就平静了下来,他马上就为自己这种幼稚担心起来。

这算得了什么?自己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胜利,以后的路还很长,水还很深,这样的十次,八次胜利,也抵挡不出一次大意的失利,这里没有预习,只有决赛,小胜只是可以让自己继续前行,而一次的失利就会让自己淘汰出局,自己大可不必为此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他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

下午下班以后,任雨泽准备出去吃饭,走出了政府大门没多远,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次自己帮忙解决了欠款的饲料厂的许老板在叫他。

许老板满面红光,晃荡着油亮的额头说:“任县长,你好啊,最近我有点忙,也没有到你那去多坐,你不怪会我吧?”

任雨泽也是很客气的招呼:“许老板你忙点好,忙了就有钱赚,最近工厂都还正常吧”。

许老板就嘻嘻的笑着说:“好好,都正常,这都是托任县长的福气啊!”

任雨泽笑笑的客气几句说:“什么托我的福气,我就是顺水推舟帮了点小忙,生意还是靠你自己做。”

许老板嘻嘻的笑着说:“任县长太谦虚了,认识你就是我的福气,呵呵呵。”

任雨泽随口的应付着,准备离开,许老板就说:“任县长,今天我们既然遇见上,择日不容易撞日,县长赏个光,我就请县长一起坐坐。”

任雨泽也是本来准备出去自己吃饭的,现在见他如此的热情,心里想想,就不准备拒绝了,吃他一次,权当是劫富济贫,他答应了。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一起到了一家附近的酒楼。

许老板很是殷勤,擦桌子,递香烟,一阵的忙活,少时,酒菜都上来了,这许老板就哈哈笑着说:“高兴,高兴,难得又和任县长一起喝酒”。

任雨泽也笑了说:“怎么,不会是想灌我了吧”。

许老板连忙摇着手说:“那里啊,我不是你对手,但感觉你这人很不错,也合我的脾气,就想和任县长多亲近一点。”

任雨泽早就听惯了阿谀奉承,拍马溜须,这许老板的马屁一点都没什么新意,他也就不再多说,反正自己肚子正饿,不等招呼,自己动起手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许老板醉眼腥红的拉着任雨泽的手说:“任县长,我喜欢和你交这个朋友,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你和其他领导大不一样,感觉很实在,心里还有咱老百姓。”

任雨泽听的有点肉麻,不过也知道许老板有些个醉意,任雨泽也没当成一回事,就开玩笑说:“许老板,你只怕算不上老百姓了,你是有钱人,呵呵呵。”

许老板努力的睁大了眼,很认真的说:“我再有钱还是老百姓,你上次为那个学校的事情,让我很感动,这样的领导少了啊。这样的领导我们老百姓也最拥戴。”

这一下就击中了任雨泽的要害,所谓的马屁,看你怎么个拍法,要拍的上点,拍到对方痒痒处,那谁都会舒服。

任雨泽对自己解决了黑岭小学危房修缮的事情从内心来讲,也很暗暗得意的,平常还不能挂在嘴边对别人说,那样有点显摆,也有点俗气。

但是现在一听这许老板人家提了起来,心里有点小满足了,这一满足不打紧,他对这许老板也顿生了很多的好感。

任雨泽就主动的端起了酒杯,说:“呵呵,上次那事情啊,小事一桩,当官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来来,我们干一杯。”

他满心欢喜的邀请许老板再干了一杯。

许老板一点都不畏缩,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干了,放下了酒杯还说:“对你是小事情,可是对那些学生就是天大的事情,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一想起这事情,心里对你就充满了敬佩”。

任雨泽听的实在是受用,破天荒的亲自给许老板添上了酒。

这许老板喝是喝的痛快,喝完这杯,再说了这段奉承话,许老板的眼睛也就有点直了,他斜倚在椅子上,呆呆看着任雨泽。

单从他的外表来看,好像他是醉的一塌糊涂了,然而未必如此,他酒醉心明白,刚才的话似真似假,看似醉话,其实他把握的恰到好处,既不过份出格,还要找准要害,让任县长听了心里舒畅。

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幅铁石心肠和圆滑狡诈,他是想和任雨泽交朋友,自己在洋河县一但扎下根来,那是必须要一个后台。

虽然自己也是认识吴书记,但那人心太黑,胃口太大了,养起来负担太重,而这任雨泽就不一样,就算上次自己出了几万元钱,但人家是为学生,不是为自己,这里面的差别就大了去了。

同时,他还很看好任雨泽,就像是股民发现了一支黑马股票,他希望紧紧的把任雨泽抓在手中,随便你庄家怎么的震仓,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今天就是想先从感情上对任雨泽进行一次投资,感情是基础,至于钱有的是时间送,在很多时候,感情比金钱更管用,也更保险。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七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两人又吃了一会,都感觉差不多了,许老板结了帐,就要请任雨泽晚上一起活动活动。{免费小说}

任雨泽不大想去,这地方晚上能有什么活动的,不是唱歌,就是打牌,很没意思,他正要拒绝。

许老板就说了:“任县长,我们一起去洗个澡吧,好好让人家给你搓个背,解下酒。”

说着话就一把拉住了任雨泽的胳膊。

任雨泽见他有点摇晃,知道他喝多了点,本来他就是个粗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也不好和他拉拉扯扯的,就忙说:“行,行,你放手,我陪你去就是了。”

许老板听了这话,才高高兴兴的松开手说:“这就对了吗,又不是上战场”。

许老板带着任雨泽到了酒楼的上面一层,轻车熟路的就进了一个浴场,任雨泽心里暗暗奇怪,你说这许老板看着像是喝醉酒了,但一点不糊涂啊,还能找得到地方。

进去以后,还没等他们有站稳,就上来一个穿着靓丽的妹妹,看起来是这里的领班,她风情万种,笑语迎人的对任雨泽和许老板说:“两位大哥在本店有没有熟悉的妹妹,又的话可以叫她们的号。”

任雨泽是第一次来这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熟悉的相好了,许老板估计有,但今天是陪任县长来消费,他就很识趣,也很低调的说:“我们来的少,你就给安排吧。”

这领班点头,把他们又转交给了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的服务生,自己就去安排小妹妹去了。

任雨泽本来想,到这也就是洗个澡,随便就在这服务生的带领下,一起到了更衣室。

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的,两个人就脱了个精光,虽然都是男人,但任雨泽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他侧着身,躲闪开许老板看向自己深林中的那根参天大树,但他就下意思的看了许老板那个地方一眼,遗憾的是,之间野草蔓延,不见大树枝干,估计是人太胖,鸟太小,都被野草淹没了。

任雨泽就多了一份自豪,噢~~耶!虽然我钱没你多,但总有超越你的地方。

两人也不在多说话,很快一起到了桑拿室,这里面灯光幽暗,很安静,里面设有几个温度不同,设施各异的的浴池,装修也很高档,在一个池子还放着一整块冰。

许老板告诉他说,这个浴城的水都是从地下抽的泉水,对皮肤很好,在洗完热的后跳到冰水里,对性~机能有好处。

任雨泽见许老板现在一点都没有了醉意,笑着说:“看来你早预谋好了,就是想让我犯错误呀。”

许老板就忙说说:“你们这些坐机关的领导,一辈子就是和自己较劲,太缺乏情趣了,个个老气横秋一板正经的,真的需要好好调剂生活。”

任雨泽也就不用做作,就说:“行行,我听你的,我们就调剂一次。”

两个人哈哈笑着跳进了水池。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八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洗完后,两个人来到包间,许老板贼兮兮的说:“我去叫个小姐给任县长按摩按摩。《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想要阻止,就说:“许老板,我们休息一下就走吧,今天洗的很舒服了。”

许老板嘻嘻的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啊,舒服的在后面。”

任雨泽有点领会许老板的意思了,他还想说点什么,但许老板快步的离开了包间,他是不会给任雨泽留下时间来推辞,见他出去任雨泽也只好等着,他就就斜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不一会,许老板领了两个小姐过来,说:“任兄弟,你看看,怎么样,不行包换。”看起来这许老板很懂规矩的,有了外人,他也不叫任县长了。

任雨泽摇下头,没有反应,这许老板也就不问了,自己挑了一个长得稍微差一点的小姐说:“我就这个吧,走了,任兄弟你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这的妹妹手艺都不错,按一按有利健康的。”

说完人家两人就恩恩爱爱的携手走了出去,这包间就剩下任雨泽和一个小姐,任雨泽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很是犹豫,按说自己是不该来这种地方的,但喝了点酒,大脑就有点兴奋,想想也没关系,按摩一下,反正自己不会在这做其他的事情。

在一个,任雨泽现在见了这性感漂亮的小妹妹,到底也不忍心马上就让人家离开,就问这小妹妹说:“你们学过按摩吗,知道位在什么地方。”

那小姐说:“先生,我们都是很专业的,保证给您按摩舒服。”

任雨泽抬眼仔细的看了看这小姐,长得确实不错,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

任雨泽不由的就点点头,闭上眼睛,准备接受一次这个小妹妹的异性按摩。

很快的,任雨泽就感受到了小姐细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起来,这样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有点暧昧,还有点想入非非。

小姐的手从他的肩部开始,再到胸膛,手法有轻有重,花样不少,按按的那小手就逐渐下移,最后来到了腹部,出人意料的就把小手伸了任雨泽的内~裤。

任雨泽就有点慌乱和紧张,睁眼一看,惊讶的发现,这小妹妹已经是脱的溜光,那一对高耸挺拔的**,尖翘挺拔的浑圆,**犹如两团发酵了的膨大雪面,还有那娇细的纤腰,就连那禁区上的茵茵黑草,任雨泽都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条完美的诱人曲线呈现,任雨泽顿时怔住了。

他就感觉自己的血压在开始升高,人也开始晕乎起来,呼吸也不太均匀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小妹妹很是专业,熟练的抚~摸着任雨泽那已经是高高翘起的兵器,轻重缓急,推拉弹唱,流畅而飘逸,犹如在做一件很高雅的艺术表演。

后来她干脆就用一只手指在上面的透明的上慢慢的磨,仔细的磨,任雨泽就有了兴奋和激动,他不由的也摸向了她那高耸的乳~房,一下子就是满手的滑腻,他又轻轻用手指,捏起了她的深红色的乳~头,去感觉那尖顶逐渐发~硬的变化。

要不了多长时间,小妹妹让任雨泽有了一阵的颤栗,她竟然吻住了任雨泽那威武的凸起部位,她的舌头在任雨泽武器上反复的来回的摆弄着,反复,又反复。

任雨泽的那个地方传来了阵阵痒麻,这时候任雨泽的武器已经很强大了,他感觉到自己将要崩溃,任雨泽用双手抱住了小妹妹的头,想要控制住她,让她慢一点!

但是坏坏的小妹妹,她也发现了任雨泽的企图,为了早点结束战斗,早点拿到小费,这个万恶的小妹妹反而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小嘴也吸得更是“啵啵”有力了。

悲哀!!任雨泽又败了。

他败的很惨,全军溃退,他是第二次的败在了这种小妹妹的手上,奥,确切的说,是败在了小妹妹的嘴上。

但他也获得了一次认识,原来这样可以更爽。

就在任雨泽败下阵来的几天以后,吴书记在一个晚上召开了县常委会议,在县委的小会议室里,烟雾弥漫,会议室的这一个个老枪手们,毫不吝惜自己的肝,他们义无反顾的对桌上的几包公用香烟发起了歼灭战。

可以想象一下,上十支烟囱同时排烟,那是一个什么阵仗。

在这烟雾弥漫中,哈县长很是迫切的就提出了任雨泽增入常委的问题,这个提议是在会的常委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哈县长会提出任雨泽,他们难道不是两个对手派系的人吗?

但更让常委们看不太懂的是,吴书记竟然也没有多少异议,这就更不可想象了,

根据政~治~斗争的第一原则,“敌人赞同的我们就要坚决反对,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大力赞同”来讲,既然是哈县长提的任雨泽,吴书记就应该马上反对,,这才是正常表现啊。

但以吴书记的谨慎,小心,多疑,他答应的如此之爽快,实在是匪夷所思。

奇怪归奇怪,不管怎么说,会上的其他人是不能有别的意见,在没有看清形势以前,谁也不敢冒险的去尝试说出自己的不同意见来,稳字当头。

那么再看看,再等等,赶快结束这种看不懂的会议,就是在坐的所有人的一个共同心愿了。

对这些人来说,这种会议犹如和小姐睡觉,上面的很认真、很卖劲,下面的装着很投入、很舒服。上面的没完没了、希望时间长些,下面的表面兴奋、心里却盼着快点结束、结帐!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在小小的县城里,县委和政府的两个一把手不和谐,早就搞得党政关系紧张,大家都已心明如镜,遭罪的就数下面的干部了,他们是人人如临深渊,事事如履薄冰,生怕一时不慎站错了队,生出事端,甚至引火烧身。《纯文字首发》

然而,在这宦海险恶之中,同样的,也造就了领导们那卓越的智慧,他们很清楚,也很明智的选择就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不动声色,隔岸观火,多去栽花,少给插刺。

在这个大前题和大思维的指导下,任雨泽同志就一马平川的,顺利的获得了常委会全票的通过,从此步入了洋河县的权利中心。

消息像风一样的快速传播开来,任雨泽的进入县常委,让这小小的洋河县城,马上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探讨的话题,人们到处传扬和议论着,这样的话题是很受欢迎的,可以猜想,推测,也可以造谣,漫骂。

不管你是从正面理解,还是从反面的臆想,一个人进入了县常委会,它都有让你站的住的理由,都可以让你发挥自己最大的想象。

任雨泽的心情可想而知,自己从一个扫尾副县长,摇身一变,就成了县政府第三号人物,有点像小小的弼马温突然就成了齐天大圣一样。

这真是应该愉快一下,任雨泽美美的泡上了一杯茶,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享受这胜利的喜悦,这样的喜悦是不好去找别人分享的。

正在任雨泽自我陶醉中,就见政府办公室的小柳和其他几个人,就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这小柳忽闪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进了他办公室就嚷嚷着:“任县长,噢!不对,应该叫任常委了,你荣升了,说吧!该咋办?”

任雨泽就一边收拾起桌子上的文件,一面笑道:“嘿嘿!小丫头,声音小点,不怕哈县长听见?”。

这个小柳不但人长得漂亮,语言泼辣,穿着时髦,是县政府办公室里有名的小活宝,从任雨泽一来洋河县,小妹妹就把任雨泽给盯上了,可任雨泽却好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小柳一撇嘴:“领导,别吓唬人。我们看见哈县长出了大楼,才跑过来的。哎哎!领导升官了,是不是得请我们好好搓一顿?”

任雨泽笑了,知道是躲不过去的,就说:“好,好,美丽的柳妹妹,你们就选个地方,我买单,不过先说好,可不要搞的太贵,我穷啊。”

秘书科的科长左近也插话了:“领导,没这么便宜吧,今天可是人比较多啊,所以只怕领导要多放点血出来。”

任雨泽一听,怎么都来敲竹杆了,但也没办法,自己升官高兴了,那也的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吧?也难得有了一次和大家沟通感情的机会,那就破费一点。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也就大大咧咧的说:“有多少人,我就请多少,大不了这月工资都搭进去。{免费小说}”

那小柳就又说了:“刚才仲副县长也来电话了,说晚上也要参加你的招待会的,你幸福吧,我们县上的第一美女,一般人是请都请不来的,所以领导你说说,这钱花的冤枉不冤枉?”

任雨泽一听到他们说起仲菲依,他还有点激动的,他一下就想起了仲菲依那气质典雅,明艳动人的样子。

任雨泽连忙说说:“不冤枉,不冤枉,我幸福的很,行了吧!”

看起来任雨泽倒像是在开玩笑,不会让人想到他和仲菲依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过私下里说,任雨泽确实应该感到幸福,这仲菲依人长得漂亮,气质又高贵不凡,成了机关里单身俊男们献媚的目标,可仲菲依对这些人颇为冷淡,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唯独对任雨泽是情有独钟,任雨泽不是说受宠若惊吧,但一点小小的满足还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也就只有任雨泽是知道也感受过了仲菲依的热情和缠绵,任雨泽有时候也有点担心自己和仲菲依这样下去,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他又克制不住自己偶尔的向往和一些地方的膨胀。

这几个人就开始在任雨泽的办公室里旁若无人的安排起来,晚上吃什么,喝什么,到那吃,吃完了是不是还应该再活动下,直接就没有一点想要征求任雨泽的意思,任雨泽也只能咬着牙,准备晚上狠狠的挨一刀了。

下午,任雨泽又接到了不少电话,都是祝贺他高升和请他吃饭的,有很多过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也很亲昵的来了电话,任雨泽就一一客气的拒绝了,话还不能说的过硬,免得刺伤了别人的热情,他很委婉的说今天已经有了安排,改天一定会抽时间赴约的。

等到下班以后,任雨泽也拾掇了一下,让自己显的精神一点,就带上几个年轻人参加宴会了,晚上的聚会是在县里一个酒店举行的,有县政府办、还有几个部,局的和任雨泽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济济一堂,二十多人。

办公室左近科长安排的不错,桌上堆满各种菜肴,把聚餐搞得十分热烈。

仲菲依今天更是仪态万千,压住了所有参加宴会的**志,她的脸上也没有了往常的冰冷和严肃,显的随和热情了很多,那迷离的眼神也不时的飘向任雨泽,让任雨泽多少还是局促和不自然。

其他的人,很活跃,大家也没什么太过的顾忌,桌子上的气氛热烈,随意,一会就见办公室的小李对旁边的人说了:“这人喝酒也是分阶段的,少女阶段,严防死守;少妇阶段,半推半就;壮年阶段,来者不拒;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老太太阶段,不行还要瞎比划。”

就有人问起了他:那你是什么阶段。

他摇摇晃晃的说:我是寡妇阶段,你不找我,我找你,来来来,兄弟,我们碰两个。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不好参合进去,只能跟着一起笑笑。

过了一会,大家就谈到了现在物价,房价什么的,一个政法委的一个年轻人就说了:“别提那价格了,说起来伤神。

我一个大学朋友,在三年前包了二奶,专门买了一套20万房子给二奶住。每个月给二奶2000块钱,今年跟二奶分手了,把房子卖了。卖得80万,算下来白玩了二奶三年多,最后还赚了50来万,他就天天的念叨,感谢人民,感谢党,感谢中国地产商,原来包二奶也是一种投资。

后来被老婆知道了,老婆一个巴掌甩过来,狠狠的骂道:你个傻货,为什么只包一个??”

大家就都笑了,只是仲菲依听的脸色红红的,眉头是皱了几次,但今天这场合她也不好发作,大家都是为任雨泽来祝贺的,她也只好忍忍就过去了。

今天的场面是有点不同往常,一个个都放的很开,倒是把这两个县长搞的无话可说了,不过任雨泽也有一种欣慰,看来自己在政府还是很受这些下属的爱戴,这些年轻人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同时,任雨泽也喜欢上这些年轻人了,他们所具有的热情,他们所保留的无畏,这都是任雨泽无法忽视的。

任雨泽就在想,或许自己也应该像他们一样去生活,去工作。但自己能做到吗?这个问题,任雨泽是无法肯定的,自己有太多的顾虑,也有太多的想法。

宴会在继续着,盘子也轮换着端上端下,酒是水也是火,酒过三巡,这细细的火苗窜动在每位饮者的血管里。

任雨泽不是一般的饮者,他深知杯小乾坤大。每逢此时,他不会为喝酒而喝酒,那有什么意思?人又不是酒囊饭袋。

他就于这酒桌上细细揣度同僚心机,暗暗的观察着宴席上的所有人。

今天的饮酒者没有圈外人,都是政府县委未来的支柱,而他们也正是借酒暗示心迹,消释前嫌,相互抬携。

很多在平常看起来言迟语拙的人,现在都展示出了诙谐幽默,或者是机巧灵活,而这一切又都要做得干净利索,平平静静,波澜不惊,只能于无声处听惊雷。

这让任雨泽不得不暗暗说道:都是炉火纯青,都是官场高人啊。

任雨泽就适可而止的喝着酒,他今天是中心人物,宴席是为他而设,钱也是要他来出,所以敬酒是不可或缺的,这样的敬酒也是推脱不掉的。

任雨泽要想以一敌众,显然是无法做到,他就发挥起高超的驾驭能力,不断的把矛头转换到别人的身上,一时间,酒宴上战火纷飞,他就和仲菲依偷着笑笑,看起了热闹。

仲菲依小声的靠过来,亲昵的说:“你呀,真是滑头。”

任雨泽眨眨眼,给她瘪瘪嘴说:“好汉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不给他们找几个目标,我那能和你在这聊天呢?”

仲菲依也是抿嘴一笑说:“你是老虎吗?”

任雨泽坏坏的一笑说:“你不知道?那宴会结束了让你见见我的威猛。”

一下子,仲菲依就脸色绯红,她恨恨的瞪了任雨泽一眼,转过去和别人说话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五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热烈的酒宴结束了,大家喝的也是摇摇晃晃,却都感觉余兴未尽,强烈要求继续下一个节目,这逮住了敲诈领导的机会,所有人都不会轻易放弃的,最后大家商议的结果,就是唱歌。

歌厅很快就联系好了,县里最好的歌舞厅,进去看看,由于价格高,今天也不是周末,所以里面也没几个客人,左近就把整个歌舞厅包了下来。

老板见是政府办的左领导,自然不敢怠慢,挨个的给那几个散客陪了笑脸,把他们打发掉了,其中一对年轻人夫妇本来是不大愿意走,但听老板说这都是县上的一些领导,最后也是悻悻的,不大高兴的离开了。

清理了现场,老板好人做到底,给出了很大的打折优惠,还屁颠屁颠的跑上跑下,和服务员一起,调音响,并桌子的,他一点都不敢慢待。

摆布停当,一霎时,舞厅里就是轻歌曼舞,热闹起来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平时在机关里都是绷着脸说话,带着面具做事,一个个装的跟和尚一样,今日,有了放纵一把的机会,又喝了酒,自然谁也不会作假。

办公室的小妹妹小柳眼明手快,先就抢到了麦克风,她把麦克风递给了仲菲依说:“仲县长,你也是咱**胞的骄傲,今天就放开来一曲,镇镇他们。”

仲菲依忸怩一下,推辞了几句,最后也只好一笑说:“那我就来一曲,唱的不好,你们可不许笑话我。”

小柳就把眼瞪圆了,四周看了一圈说:“那个敢笑话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仲菲依接过话筒开始唱了起来:不是不爱,只是怕自己,会再像过去,没有哭泣,不是不在意,心里也轻许,却又不愿意,靠你好近,年少的情感曾经向往风雨。

仲菲依娓娓动听的唱完,整个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了一点其他声音,只有仲菲依犹如天籁一般的歌声在回荡,大家谁也没想到,仲县长有如此的好嗓子,歌唱得如此之好。

更让他们奇怪的是,像仲县长这样矜持冷峻的冰美人,今天也是放开了自己,带头唱起歌了。

那情真意切的歌声和仲菲依忘情一般的投入,让大家很是震惊。歌声结束了,沉寂了足有一分钟,大家才回过味来,歌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任雨泽也不得不大为佩服仲菲依,人家不仅人漂亮,歌唱的也好,还有这一份清新脱俗的气质,这是一种天生的气质,没有丝毫做作和勉强。

就在大家正在赞美和敬仰之际,歌厅的门口却响起了一个很嚣张的沙哑声音:“咋地,老子唱歌,又不是不给钱,还不让人进去了,我看你们这是不是以后不想开了,不想开就早点说,老子明天就带人来帮你们把场子关了?”

“不是啊,张老板,今天歌厅被人包下了,不然怎么说,我们也不敢挡你的大驾啊,你老人家就不要让我们两个为难了。”显然,这是门口保安苦苦哀求的声音。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六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但今天的问题是保安的谦虚不顶事,那外面的声音更是嚣张起来,并推开了保安,无所顾忌的就进了大厅的门。

歌厅的灯光很幽暗,这人本来也喝醉了,一时还看不大清楚,他边走还边说:“笑话,老子管你包不包场的,老子今天请王队长来作客,老子倒要看看,在洋河县谁还比老子更拽啊。”

看来这人是非常喜欢自称“老子”哦。

任雨泽他们是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来人的,因为他们早就适应了歌厅里面昏暗的灯光,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矮胖的中年人满嘴喷着酒气,当先走了进来。

从他走路的时候摇晃的幅度,是可以看出来肯定该人喝的二家二家的了,这人一喝多了,胆气就比平常也壮了很多,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这醉汉进来短期还没适应光线,他就眯着眼,伸长了其实很短的那个脖子,到处瞅瞅,这一瞅不打紧,耶!就见大屏幕前站着两个妹妹,一个是仲菲依,一个是小柳。

这家伙眼睛睁大了,好像条件反射一样,见了歌厅里面的妹妹就当成了小姐,他喉咙不觉咕咚咽下了口水,就差舌头出来在下嘴皮上舔一舔了:“吆喝,不错啊!呵呵!还有这么多美女呀!”

他这说着酒话,在他后面,又跟进来了几个个衣冠楚楚的人物,大摇大摆地向里面走来,不用多说,一看样子就知道,这都不是好惹的主。

这喝醉了的矮胖子对走上前来,站在自己旁边一个老男人说:“李老板,娘的,真来着地方了,你看啊,有漂亮小姐。”

说完,他是摇晃着,抢上一步,要上来要拉仲菲依的手,他也不看看这是谁,估计是经常在歌厅拉小姐拉滑溜了。

仲菲依能是他随便拉的人吗?任雨泽刚才听他那话早就有了气,在加上任雨泽也是喝了不少酒,比起平时就少了一份温文尔雅,见此情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怒喝一声:妈的,什么人如此嚣张。

上去“啪”地一声,在这矮胖的中年人脸上就重重的扇了个耳光。

矮胖的中年人吃疼不止,一手就捂着脸,一面就大叫了起来:“王队长,他们打老子了,你快来帮忙啊。”

这些和任雨泽一起来的县委政府的一堆人一听,呦喝,还来了个王队长啊,倒要看看,是那位大神。

大家也就顺着他叫喊的声音,一起看向了那个王队长。

这王队长在耳光响起的时候,已经愣在了那里了,作为洋河县刑警队的队长,其实在很多时候和很多地方,那是挺牛皮的人。

歌厅里的老板们,酒店里的经理,他绝大多数都认识,所以一般上这些地方,那是很嚣张的,一点都不会学着低调,走路基本都是横着走的,但今天他彻底焉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七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因为这王队长透过昏暗的灯光,他渐渐的适应了环境,也看清楚了里面的客人,洋河县城本来就不大,这些人都是县里两大院的人物,他哪能不认识。

更让他没想到,今儿个一下子,自己以这种方式见到了这么多人,里面还有两个副县长,并且还是个专管公安系统的任副县长,这一下,他冷汗霎时湿透了衣背,酒也醒了大半。

王队长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汗水,急忙解释:“误会,误会。他是喝多了一点,喝多了一点,各位领导海涵。”

就听秘书科的科长左近说:“王队长,你真会交朋友,这样的人也带在身边。”

王队长心里暗暗叫苦,赶忙一面给大家道歉,一边转过身吩咐着同来的几个人:“快把张老板扶出去!”

那张老板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见王队长让人把自己架出去,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他继续咆哮着:“凭什么老子出去?老子挨打了,**的,都动手啊。”

在他的心里,在这小县城竟然有人敢对自己下手,真是活腻了。

但王队长手下那几个人也算是适应了舞厅里的灯光,看到了面前都是些什么人了,再不答话,那敢放手,生怕自己的长相让任雨泽他们看清了,都是低着头一路就把这张老板架了出去。

任雨泽就上前一步,阴不岌岌的说道:“王队长,你现在玩的挺大啊?”

王队长那个汗水啊,就直接是一颗颗的冒了出来。

他很惶恐的结巴着说:“任任县长,我我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任雨泽就问:“刚才这人是谁啊?”

王队长搪塞的说:“一个小老板,他也不认识任县长,所以才有这误会。”

任雨泽打人以后也感觉有点莽撞了,他不想为这个事情闹的太张扬,本来今天是好事,为这破坏了情绪不合算,他就说:“王队长,算了,你出去告诉他,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别喝点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王队长当然只能连声的答应着,这堂堂的副县长,又刚进了县为常委,这样的人物别说是自己,就是县局的郭局长也得听他的招呼。

王队长那里敢多说什么话,这个地方最好还是不要留下来,消失的越快越好,他连忙低头答应着,跑了出去。

任雨泽就过去安慰了仲菲依几句说:“仲县长,你也不要生气,那就是个酒鬼。”

仲菲依才不生气呢?今天她看到任雨泽为自己和人家都动起手来,心里是有点甜蜜的,在很多女人的心里,男人带给她们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安全感,他要能在自己有了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

见他们狼狈离去,舞厅里面的年轻人就撇开了这事情,完全把它当成了一个小插曲,他们继续的享受起今天晚上的这份快乐。

唱歌的,跳舞的,坐在下面喝酒的,不一而足,任雨泽到底还是喝多了,在酒店白酒喝了不少,唱歌时又喝了几瓶啤酒,这一混合,后劲上来了,最后连怎么回的宿舍都记不得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八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二天醒来,任雨泽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他揉揉睡意蒙蒙的眼睛,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伸了个懒腰,下了床。[`小说`]

一打量四周,任雨泽愣了,整个房间全都被清理了一遍,自己随意乱丢的未洗的衣服、袜子也都洗的干干净净,晾晒在窗外的晾衣绳上,书籍也整整齐齐地归拢在了一起。

任雨泽挠了挠头,看这情形,昨晚自己醉了以后,一定是那位**胞送自己回来的,谁会送自己呢,仲菲依吗?不会吧,她就算送自己,以她的尊贵和骄傲,也不会帮自己把房间收拾一遍。

这样说来,最有可能的是小柳,哎!太不好意思了,连臭袜子都给洗了。

任雨泽连忙起床,洗漱一阵,头还有点晕,他也来不及泡茶,喝茶,先就下楼到了政府办,摇摇晃晃装作没事一样就找到左科长:“左科,昨天我喝的太多了,谁把我送回去的?”

左近科长笑着说道:“哈哈!领导头一回喝这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啦!是仲副县长把你送回去的。”

任雨泽叫声惭愧,他讪笑一下,又问道:“噢。瞧我,全都记不得了。好像咱们还打了人?”。

左科长不以为意的说:“没事,一个小老板而已。”

“奥,这样啊。呵呵呵”说完,任雨泽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没有想到仲菲依会把自己攒了几天的脏衣服给洗了,可怕的是,还洗了自己的臭袜子。

任雨泽自嘲地笑了笑,决定给人家给打了个电话,感谢一下,电话拨通后:“仲县长啊,真是谢谢你,你看我昨天都不知道了,唉!太不好意思了。”

“我们之间别这么客气好不好。只是,哼!你也太邋遢了。袜子臭死了,好了,哪天闲了我单独为你祝贺一次。”仲菲依的轻声说道。

任雨泽的心里一阵热和,让他很有点满足的感觉,他也就连忙答应着说:“谢谢你,谢谢啊,那天我请你。”

“这还差不多,我等你请我啊,嘻嘻嘻,挂了。”仲菲依说完挂了电话。

任雨泽在暗暗得意和满足着,这样一个矜持的美女如此对待自己,谁又会心里不热和一阵,但在此时,有一个人是心里很不满意的,或者说是很嫉恨的,这就是雷副县长。

雷副县长的怨恨已经憋了好几天了,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对哈县长这个人,自己是了解的,但哈县长在对待任雨泽的这几次问题上,又让自己看不懂。

就说上次那粮油大库事件吧,哈县长放过了任雨泽,已经是很让人费解,自己也纳闷了几天,这到罢了,没想到哈县长在上次的常委会上,还积极的举荐任雨泽进了县委常委,这就真的让人匪夷所思,不可理解。

雷副县长感觉自己在洋河县主要领导位置上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到现在还没混进县常委去,他任雨泽才来了几天啊,凭什么他就混了进去?做什么都要有个顺序吧?也要有个理由吧?

雷副县长是想想就啜气,他要找哈县长问个明白。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八十九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过了两天,雷副县长找到了哈县长,他没有提前给哈县长打电话,就直接到了哈县长办公室,哈县长是很了解他的人,知道这人就心里装不住货,再一看他的脸色,分明是来了一个兴师问罪的。[`小说`]

哈县长就走过来陪他一起坐在沙发上说:“看你今天情绪不高嘛。谁惹你生气了?”

他是在明知故问,他可以猜出来雷副县长的心事,也知道迟早雷副县长要来找自己发发牢的。

雷副县长和哈县长应该算是老关系了,在哈县长的面前他没有过多的掩饰自己的不满,他就不绕弯子的说了:“我有两个想不通的地方,今天想找县长说说。”

哈县长呵呵一笑,说:“你老雷是那根筋又不对了?”

雷副县长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他气呼呼的说:“一个你为什么在粮油大库事件中放过任雨泽,把责任推到严局长身上,还有一个,你怎么能推举他进县常委,我真是想不通。”

他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来。

哈县长沉吟一下,淡淡的笑了笑,他没有很快的答复雷副县长这两个问题,他需要考虑一下如何来措辞,雷副县长不是傻子,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他信服的。

至于任雨泽用自己弟弟的事情来要挟自己,这是坚决不能说的,那太有损自己的形象。

那么说是因为任雨泽有强大的后台,自己逼不得已,不得不听从上面的招呼?

也不好,这样传出去会提升任雨泽在洋河县的权威性,对自己以后收拾任雨泽设置了障碍。

如此说来,哈县长只有一个推辞可用了,那就是把问题推给吴书记了,这虽然也有点牵强,但也只好如此,让雷副县长去嫉恨吴书记吧。

想到这,哈县长就说:“老雷啊,现在洋河县的局面很复杂,我有很多为难的地方,上次那事情本来说好的,但吴书记从中作梗,你也知道,他不同意,我们定下来也是没用的。”

他看到雷副县长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愤慨的神色,心里暗笑了一下郑重其事的又说:“至于提名让他进常委,道理是一样的,这都是老吴内定好了的事,在常委会上我是拧不过老吴的,与其让他提出来我反对,还不如我提出来让他同意。”

雷副县长听了哈县长的这一番话也沉默了,他想了想,也只能这样来理解了,除此之外也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雷副县长他的心里就升起了一种对吴书记的愤恨,在这个愤恨后又自然而然的有了对任雨泽的嫉妒,这姓任的小子,真是蛋,来的时间不长,还把吴书记的大腿给抱稳了。

不过雷副县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要反击,他要让任雨泽受到沉重的打击,他要设计和等待着,让任雨泽把得到的东西,都给自己吐出来,不然真是难平心头之恨。

他今天之所以来找哈县长,也不完全是头脑发热,他是有所倚仗,他已经抓住了任雨泽的一个破绽,他要用这个破绽带给任雨泽意想不到的灾难。

作者题外话:各位亲们,今天六号了,再有6天,我们的煎熬就结束,六天后上架当天,我会爆发五万字,以后呢,也会每天不少于万字的更新,在过去这段时间里,我没有断过一天的更,以后更不会有一天断更,一直会拼到该书完本,当然了,还是很谢谢你们一直的关注和支持,你们是我的动力源泉,感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第九十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对此,任雨泽是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也没有在吴局长面前提起一字,他还需要再了解,再观察一段时间。

在目前这个社会中,各行各业都在巧妙的收刮着油水,只要是但凡有一点权利,他们都会把这一功能发挥到极致,用一些让你难以想象的方式,去完成他们权利和金钱的交换。

任雨泽不可能什么都制止,他只有这么大的一点权限,在他目前的原则里,你下面的人不要太过分,适可而止,自己也暂时的冷眼旁观,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

但水也不能过混,那一样会把鱼呛死,当你的行为超越了任雨泽为自己设定的底线,那么,任雨泽是一定会出手的,就算这样的出手会给自己带来危机,他也在所不惜。

下午吃完饭,任雨泽就早早的冲了个澡,最近几天老跑,就想休息一下,他没有出去,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准备看看书。

坐下没有20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不想接,知道不是请他出去唱歌,就是请他出去喝茶,对这他心里有点反感,一个个破锣一样的声音,老是唱唱唱的,有什么意思,不就是都想趁机在那小姐身上摸索,摸索吗,真是没意思。

座机不响了,但手机却响了起来,那是要接的,但他犹豫了一下,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仲菲依的电话。

他赶忙接上:“仲县长啊,你好。”

那面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含娇细语:“不要叫的这样生分好不好,你在外面吗?说话方面吗?”

任雨泽忙说:“呵呵,我在办公室啊,一个人,你有什么事说吧,方便的。”

那面仲菲依娇莺初啭道:“哼,在办公室也不接我的电话,还让我打手机。”

任雨泽就知道了刚才那电话是人家打的,忙着一连声的道歉:“呵呵呵,我不知道是你的电话啊,要是知道你来的电话,我不等它电话响,我就把它先接上了,呵呵。”

很快,任雨泽身上那种见了酒不想走,见了美女心发抖的性格就展现了出来。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在一个自己很爱好的领域,他会显的很活跃,有的是在牌桌上,妙语如珠,有的是在酒宴上,袖子一挽,兴奋异常,任雨泽就是见了美女,话比屎多。

那面仲菲依听他这样调侃着,也就笑了起来:“哎,雨泽,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要请我吃饭的,不知道你忘了吗?要是没忘,那就现在出来,请我喝咖啡吧,免得时间长了,我连咖啡都混不上了。”

任雨泽一听,糟,自己这几天还真把这事情给忘了,人家帮自己洗了那些臭袜子什么的,是应该表示表示,他就忙说:“好好,你在哪?奥,我现在过去找你,好的,一会就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九十一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放下电话,他赶忙把自己也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下,离开了政府。[`小说`]

在外面吹吹风,感觉也不错,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了,任雨泽来到了酒吧里,他很快就发现仲菲依站在一个灯光阑珊处,向他招手,他穿过人堆走到了她的身边。

仲菲依看来是到了好长时间了,已经喝掉了几瓶啤酒,红彤彤的脸蛋煞是柔媚。

任雨泽坐了下来,在他不远的地方一个女人与一男子正在耳鬓厮磨,男子轻搂女人柔细的腰间。有的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却是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撕混,用那游动燥热的手胡乱的摸索着。

任雨泽有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他就想带上仲菲依离开,但看到她浅斟慢饮,两腮绯红,双眸一泓醉意,温柔中揉入了娇媚,忧伤中又让自己感很到那么楚楚可怜。

他又不忍心去破坏她的兴致,勉强自己再多坐一会。

仲菲依今天显的柔情万千,她象小鸟一样依附在任雨泽的身上,温柔的小手轻轻握住任雨泽的手,好象要向他述说自己的相思和爱慕。

仲菲依用迷离的眼光看着他说:“你很不错!”

任雨泽有些迷惑,不懂她这话是所以意思:“什么不错,你怎么会有这样一句话??”

仲菲依答所非问的说:“洋河县很复杂。”

任雨泽听懂了她的意思,是的,洋河县是很复杂,但自己还是融入了进来,也许是运气吧。

对一个仲菲依这样的美女来说,有时候,一个睿智的男人,更让她崇拜和热爱,自古就有美女爱英雄之说,现在不能杀人了,所以英雄就只能是权力,金钱和智慧来体现。

任雨泽就温厚的笑了下,紧了紧握在掌心的仲菲依的手说:“是啊,但有你们支持,我很有信心。”

仲菲依就曳了他一眼说:“我们那能支持你,你现在都是常委了,以后我要把你叫领导。”

任雨泽就很庄重的点点说:“嗯,小仲啊,以后你要多学习,多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我们组织一直在观察着你。”

仲菲依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口酒喷了出来,两个人都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的,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浅斟慢饮,仲菲依轻轻的呡了一口酒,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任雨泽说:“最近你有没有想过我?”

任雨泽没有犹豫,也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有!”

在这样回答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做作,勉强和虚假,也许在他的心灵深处,同时爱几个美女,同时想几个女人是正常的。

他也曾经那样的羡慕一些阿拉~伯国家,一个男人可以娶n个老婆,这样的好事情对他来说真的很有点向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九十二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仲菲依有点被任雨泽的话和他的眼神感动,她就想马上亲吻任雨泽.

这样的举动让任雨泽有点紧张,不管怎么说,自己在洋河县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希望自己有什么绯闻传出,更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到仲菲依的声誉,他虽然很向往5.6个老婆,但他更明白自己是个领导,更希望自己不要在这上面翻撬,他还有更远的路要走,还有更大的人生目标。

于是他躲开了,用诙谐的话语说:“你喝不了就算了,不要想给我吐。”

仲菲依狠狠的瞪了他两眼,用刚才还很温柔的小手,在他手背上使劲的掐了起来。

任雨泽呲着牙躲闪开去,但仲菲依那特有的淡淡香味,还是让任雨泽陶醉的,这不是香水的味道,完全是一个女人,一个成**人身上散发的体香。

他们又喝了几杯红酒以后,任雨泽放下杯子说:“仲菲依同志,今天就少喝一点吧。”

仲菲依摇了一下头:“不行,今天我高兴,你来了,我更高兴,我想喝酒。”

任雨泽就不能在说不喝酒了,当一个女孩,说见了自己很高兴时,任雨泽也就准备放开量好好陪她喝了。

任雨泽几次和仲菲依的眼神交织,都明显感觉到了彼此心里有一种渴望,一会,仲菲依就问任雨泽:“你还是没有谈女朋友吗?”

任雨泽听到了这句话,心底就升起了一种浓浓的哀伤:“是的,我在等待。”

仲菲依看到了任雨泽的忧伤,她温柔的再靠近了一点说:“等待谁?”

任雨泽看着那朦胧的灯光说:“等待一个迷途知返的心!”

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的眼前就仿佛出现了夏若晴那飘渺的身影,此时此刻,任雨泽真的有点明白了,自己此生此世只怕是真的很难忘掉夏若晴,或者,早在多年以前,自己已经把夏若晴并入了自己的未来。

仲菲依幽幽的说:“迷途知返?你有那么博大的胸怀吗?”

任雨泽的眼神就充满了坚定的说:“对她,我有!”

仲菲依:“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看来,所有的女人都是好奇的,仲菲依也毫无列外,她也渴望知道那个人是谁。

任雨泽的眼光也有了迷离,他看着她说:“是我一个多年残缺的梦中人!”

仲菲依的脸上也有了悲哀,那个女人多幸福啊,有人惦记,有人等待,而自己呢?谁又会来等待和原谅自己。

想到这,仲菲依端起了酒杯,不声不响的连喝了两杯。

任雨泽没有去劝阻她,让她喝吧,谁又能没有伤心的哀愁呢?我有!仲菲依也一定有,所有的人都会有自己的不如意,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九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九十三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和仲菲依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了落寞的神色,仲菲依带着朦朦的醉意说:“那个女人可真幸福!”

后来任雨泽还是把仲菲依送了回去,他一直把她送到了住所的门口,看着她的美丽,听着她轻轻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芬芳,任雨泽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尽力的抗拒这种**,但当仲菲依拥抱住了他,一点一点地,轻轻的吻着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鼻子的时候,任雨泽就冲动起来,那弱小的意志到底没有抗拒过伟大的欲~望。

任雨泽也走进了仲菲依的房间,他也开始拥抱和回吻。

任雨泽有点喘息了,他搂着仲菲依的身体摸索起来。

仲菲依高高挽着的头发让任雨泽就有着一种征服了一个王妃的感觉,也不知怎么的,任雨泽看到仲菲依那天生带点冷艳的面容,心中所想的就是要把她征底地征服。

在任雨泽的狂热动作中,仲菲依心底里面的那种欲焰也充分调动了起来。

任雨泽看向了仲菲依的眼睛,他从仲菲依的眼睛里面看到的那种特异的眼神又融入了一种迷离,任雨泽轻轻的对她说:菲依,你很像王妃。

仲菲依红着脸说:那你就是皇帝。

任雨泽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要求:“菲依,想让你帮我吻吻。”

说着话,任雨泽就把仲菲依的身体压了下去,仲菲依羞涩着,有点难为情的跪在了任雨泽的身前。

脱去那不必要的约束,猛地,任雨泽的尖端传来一阵细小的擦刮异感,瞬间没入一团湿热腻滑之中,让任雨泽忍不住一挺,仲菲依却柔顺地毫不挣扎,细嫩的小手环抱着任雨泽绷紧的臀股,一点一点将任雨泽的骄傲纳入喉中,用津唾滋润,任他失控地着。

不得不说,仲菲依的技术不算太好,不过仲菲依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很快就让任雨泽非常的畅快了。

小蛇,不断的在任雨泽敏感的顶端缠绕和舔动,那一下下温柔的吸吐,仿佛不是吞噬着任雨泽的骄傲神器,而是在吞噬着任雨泽那动荡的灵魂。

这是一种近乎于天堂中的享受,让任雨泽忘记了所有,忘记了云婷之,忘记了夏若晴,也忘记了自己。

颤栗着嗓音,任雨泽说道:“现在轮到我了”

“好,你来吧。”仲菲依站了起来,两人相拥来到了沙发上,仲菲依也解开了所有身上的装饰,心里也正想着任雨泽到哪学的的这个爱好。

她还来不及想清这其中的原因,任雨泽已悍然而入,即便是那里早已润滑,但任雨泽那巨大的口径似乎要将她紧致细滑的身子从中分剖开来,让仲菲依忍不住闷哼一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九十四章初掌权柄,险象环生

任雨泽冲动着,他要打垮仲菲依,所以他根本就是不给仲菲依有喘息的机会,让仲菲依是一浪高过一浪,浪来浪去就浪打浪,仲菲依到底丢了多少次,只怕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每一回都是来得如此猛烈。[`小说`]

直到夜深沉沉,两个人才终于鸣金收兵,疲惫的两人都不想动了。

而仲菲依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天生就应该是由这样强悍的男人来征服的,到最后的时候有一种跪拜在他脚下的冲动,但这有什么用处呢?任雨泽和自己的悲剧已经形成,两个人永远也无法长相厮守,既然一切都难以躲避,想他也是枉然。

任雨泽看着身边这绝美的****,那里还有一点女官员的样子,任雨泽忍不住在仲菲依的臀部拍了一巴掌:“你看看你这样子,怎么没有了领导的模样。”

仲菲依听到任雨泽的话,慵懒的抬起头,睁开如丝媚眼,她知道任雨泽是在说笑,想陪自己说说话。

她轻轻在任雨泽的胸膛上吻了一下说:“我这个领导是你专用的,难不成你要我做这事的时候还得一本正经,难道你就不想把我这个领导压在下面么?听说很多男人都有这样的心理你有吗?”

女人不可怕,但是成熟的女人很可怕,说这些荤素不忌的东西远比男人说得出口,这个仲菲依还真是的,一下把任雨泽给撩拨得更忍不住,任雨泽见仲菲依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一把把她翻过来,把自己的头埋在了那绿草茵茵的峡谷中。

在任雨泽快乐过后的第二天,市委华书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张纸,这是纪检委刚转来的一封举报信,一般的举报信是送不到华书记这里来的,也没人敢拿一些小问题来扰他。

只是这封举报信有点特别之处,上面有洋河县雷副县长的签字,它的分量和真实性就不一样了,举报的对象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是前几个月刚刚上任洋河县的副县长任雨泽。

对这个级别的领导,市纪检委不打招呼,是不敢随便处理的。

举报人是一个叫张金昌的,好像还是洋河县的一个人大代表,在洋河县很有点知名度,开了一家酒店,他在举报信上说,前几天,因为任雨泽进了县常委,就大肆的请客,霸占歌厅,在自己和他讲理的时候,对自己大打出手,至今本人还卧床不起,下不了地。

这就是性质相当恶劣,影响极为严重的一件事情了,对方是人大代表,不是一般的小鱼小虾。

雷副县长在上面也签了:情况属实。

如果不是因为举报人是个人大代表,如果不是因为雷副县长在上面签了字,如果不是因为举报的对象是任雨泽,那么,这本来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信访案件,不需要华书记如此上意费心的。

但任雨泽这个名字,本身对华书记来说就是充满了内涵,他的问题已经和云婷之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打击他,也是华书记早已经既定的方针,今天既然任雨泽撞到了这个枪口上,华书记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呢?

当一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深藏不露市委书记亲自刀之时,任雨泽又能有多少逃脱的机会呢?只怕很难了。

在中国,权力决定了一切,而华书记恰恰就是临泉市掌控权柄的第一人,他这夺命**的一刀,任雨泽是再难逃避了。

作者题外话:明天的上架时间可能要晚一点,因为是周一,编辑要开会,只有等编辑开完会,才能帮我开通vip上架功能,请大家理解下,一旦开通,五万字的爆发奉献。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华书记看着这份举报信,沉思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和云婷之通个气,最近一个阶段,云婷之摆出了一副捉对厮杀的架势,让自己几次的计划都化为泡影,还是不要激怒她为好,只要打击了任雨泽,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可以达到打击云婷之的效果。[`小说`]

并且,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必在藏着掖着,就让云婷之也知道一下,量她也鞭长莫及。

他就拿起了电话,拨上了云婷之的号码:“云市长,你好,我华啊。”

云婷之在那面就客气的说:“华书记你好,有什么指示请讲。”

华书记说:“是这样,今天接到一封对洋河县任副县长的举报信,他过去是你的秘书,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婷之在那面显然有点意外,她犹豫了一下,说:“什么内容的举报信?不要是捕风捉影的事吧?”

华书记平淡的说:“他在舞厅把一个人大代表打伤了,还有他们洋河县雷副县长的证明,关键是这件事情的背后隐隐有他进入县常委的一些蹊跷在里面,所以纪检委请求过去澄清一下。”

云婷之冷冷的笑笑,纪检委能是去澄清事情吗?他们还不是听你老华的指挥,云婷之就说:“既然华书记如此重视,那请华书记严肃查处,不过也希望市委调查一定要实事求是,尊重事实,保护干部,有必要的话,我们政府也派人一同前往,做到不偏不倚,公正透明。”

华书记在电话中听得很清楚,云婷之把“保护干部”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华书记也在官场混迹了多年,可谓是炉火纯青,他明确地听出了云婷之表态背后的含意,看来云婷之是一定要保这个任雨泽的。

华书记就暗暗的笑笑,就怕你云婷之置身事外,你要跳进这麻烦堆里,那是再好不过。

华书记就说:“好啊,就让纪检委和你们政府相关部门一同前往调查。”

放下了电话,华书记那粗大的手指有节奏地叩着办公桌,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浓密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炯炯的目光时而平静,时而凌厉,他把需要考虑的问题都考虑了一遍以后,抬起了头,拿起那封检举信,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批示:纪委和政府组成调查组,立即核实情况,严厉查处。

云婷之市长也在办公室里面思考着,她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她也相信任雨泽还不是这样飞扬跋扈的人,对这个举报信的问题,她更多的想到了可能是洋河县主要领导间的派系问题,这个雷副县长吗,云婷之也是知道的,应该和哈县长是一拨的,也就意味着是华书记一拨。

这次他在举报信上签字,不知道是哈县长和华书记的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任雨泽是不能就这样让他们搞下来,应该要他早点做个准备,防患于未然。

云婷之拿起了电话,直接就打到了任雨泽的手机上:“雨泽,你好,我云啊。”

任雨泽接到电话就知道听出是云婷之的声音了,他连忙放下正在书写的材料,很恭敬的问了好:“云市长你好,最近都还好吧?”

云婷之“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和任雨泽叙旧,直截了当的说:“雨泽啊,你在洋河县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和雷县长他们搞好关系,你们在洋河县舞厅发生的打人的事件,市里已经准备去调查了。”

任雨泽心里一惊,犹如世界轰然倒塌,不是哗然巨响,而是静寂无声,只有沉寂的灰尘四处飘散迷漫,任雨泽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没想到果然还是闹出了事情,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问题是华书记插手了,这就让事情的复杂程度加剧不少。

而且很显然,从云婷之的话里可以他能听出,这事情和雷副县长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一定是他挑唆了那天那个老板,写了东西,把自己告上了市委。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给了一个机会,让华书记通过自己来打击云婷之了。

任雨泽缓和一下自己惶恐的心情,现在没有时间细细的想这些,他连忙对云婷之说:“云市长,那天事出有因,我也就不多解释了,只是希望不要影响到你。”

云婷之一听任雨泽在这种时候,还是如此的关爱自己,担心着自己的处境,也就心肠一软说:“我到没什么,就担心你,对方是个人大代表,真怕你。”

任雨泽也确实很担心的,看来自己那天是有点莽撞了,他缓缓的挂上了电话,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了,对自己来说,时间也许不会很多,可能也就是一两天,这事情要按本身来说,也不是很大个事情,但把此事和自己升任常委委员联系起来考虑,问题就有点麻烦了,看来雷副县长这一刀砍的恰到好处,火候掌握的很到位。

如果自己对此事处理不当,就会暴露出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涉及的问题,一个刚来几个月的扫尾副县长,怎么就可以一跃成为一个县常委委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猫腻,是不是有什么**藏匿其中,让人联想和深挖的最后,也许就要暴露出自己威胁哈县长和欺骗吴书记的真相。

这才是事情最可怕的地方,自己只要大小受个处分,也就说明了市委华书记对自己毫不留情,那以后很多人,包括吴书记都不敢和自己靠拢了,谁也不敢沾上一个让华书记打击的人,他们可以让自己进常委,一样也是可以让自己出来。

任雨泽在细细的想通了所有问题以后,一种恐慌的情绪,就渐渐的弥漫在了全身,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走入仕途的这条道路是不是正确。

在这里,一点小小的漏洞都可以把自己苦心经营很长时间的梦想击碎,自己那些理想,那些壮志,就因为一时的冲动,一切都给毁了。

他闭上眼,让沮丧和颓废的心漫无目的游荡起来。

他想到了这些年自己忍辱负重,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一切往事,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如此的艰难,但要失去它,又是如此的轻易,这怎能让他不暗自灰心。

他也算看透了人生和官场,有升有降,起起落落,时儿引吭高歌,时儿销声敛迹,这就是官场。

任雨泽在一阵的神魂出窍中,想了许许多多事情,后来,他还是克制住自己思绪的漫游,渐渐的把思路又拉回到这件事情上,既然已经发生了,光沮丧又有什么用处呢?还是面对现实的来想一个应对之策吧。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在办公室里来回的晃悠着想,怎么才能让自己成功的金蝉脱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摸下情况。

任雨泽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刑警队王队长拨了过去:“王队吗,我任雨泽。”

电话那头一时间是没有什么答复,任雨泽也就耐心的等了一会,估计王队长正在脑海里搜索着任雨泽这个名字,任雨泽,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但又好像不认识啊,好一会王队长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那一个啊,打错电话了吧?”

任雨泽有点无奈,就想笑了,看来自己的知名度确实有待提高了,本来任雨泽现在的心情是不大好,但想到对方那傻样,也不由他不笑:“哎,看来我真是混的背啊,前几天我们还在歌厅见过面,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啊。”

对方依然是在迟疑着,那面王队长应该还在抓脑袋:“我们见过面,在歌厅,谁啊。”

突然的,任雨泽就听到那面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估计是这王队长终于是想起来了,这一紧张,应该是想站起来在对面给自己敬礼,所以把杯子什么给带翻了。

电话那头的王队长就忙不择言的说:“是是任副县长啊啊,错了,错了,是任县长啊,你好,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照办。”

任雨泽是不会和下属们计较什么称呼问题的,他知道了王队长很惶恐,对自己还是很害怕,这就够了,只有达到了这个效果,自己也就可以进行后面的计划了。

任雨泽淡淡的说:“现在忙吗?要是不忙,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王队长自然是不敢说忙的,本来现在刚好他也没事情,就是有事情,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是一定要赶过去的,这是主管公安局的任常委啊,他毫不犹豫的答应着说:“10分钟之内,一定赶到。”

任雨泽就笑着说:“那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任雨泽也就满意的放下了电话。

时间还真的不算长,估计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王队长应该是跑着上的办公楼,在任雨泽的办公室门口,他喘气喘的比较严重,他先调了调自己的呼吸,深吸两口气,在缓缓的吐出,等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喘息,这才敲响了任雨泽办公室的门。

这倒让任雨泽真的有点佩服,速度真快。任雨泽把脸板的的平平的,依然在一个什么文件上写着,在他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他只是点了一下头,示意王队长进来,自己是一句话也没说。

王队长就开始担心着自己今天只怕要糟,一定是上次歌厅的事情惹恼了这个任县长,要和自己算账了。

他很快的就证实了自己这个推断,因为在他进来以后,任雨泽依然在写他的东西,没有招呼他坐,也没有说话,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不要以为县长真的有那么忙,这不过是一种方法,这方法王队长在刑警对也是经常用的,特别是对嫌疑犯,主要就是给对方一个无形的压力,还有就是调节下自己愤怒的情绪。

王队长的头上就有了点虚汗,现在天已经开始热了,但任雨泽的办公室是有空调的,在这出汗就有点不大正常了,他的心就有点乱,但他也不敢乱想,他怕想的自己脑子乱了,一会任县长有什么问话,自己反应不过来,那就麻烦大了。

他就在沙发上用半个**小心的坐上,随时准备站起来回答问题。

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时间,任雨泽算着自己给王队长的压力也差不多了,他才抬起了头,他双眉如剑,两目如锥的看王队长,让王队长后背一阵阵的发麻。

王队长赶忙站起来,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任县长,上次,上次真是个误会,我知道错了,我一直想来给你做个检查,但害怕惹你不高兴。”

任雨泽没有都对他稍微的假以颜色,很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检讨的问题,我最讨厌两面派。”

王队长就有些发愣了,两面派是什么意思??管他娘的,县长说什么那都是对的,王队长似懂非懂的点头说:“我检讨,任县长批评的很对。”

任雨泽看看他这样子,实在憋不下去了,就说:“我还没开始批评呢,怎么就对了,我来问你,你真的以为你和那个姓什么的,就那天在歌厅喝醉的那个老板,搞点小活动,给上面举报一下,就可以把我任雨泽搞垮吗,哼哼,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一声,看看我们两个人谁先垮掉。”

任雨泽的语气是越说越严厉,眼神也是更加深邃犀利了。

王队长一下子彻底的蒙了,难道张老板个傻b真的把这事告上去了,我的个乖乖,他是有病啊,这不是害老子吗?

王队长很惶恐的说:“任县长天理良心,我真不知道这事情,我要知道了,就是打断他的狗腿,也不会让他上市里去的。”

其实,任雨泽判断过了,也是相信这王队长不会参与的,一个公安局的队长,他和那种老板不一样,他是明白后果的,今天的恐吓就到此为止吧。

任雨泽摆出了一副不大相信的眼神,瞅着王队长,片刻才问:“你真没参与这次事情?那我问你,你和那个老板关系怎么样?”

王队长一时不知道是该回答关系好,还是回答关系不好,他两种答案都很难选择,因为他现在搞不清这个任县长的心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王队长就嗫嚅了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任雨泽看他回答不出来,就冷冷的说:“你们要是关系还好,你就给我出一次力,你们要是关系不好,那就算了,我再找其他人。”

王队长听任雨泽如此一说,也算明白了一点,他是绝不能放过这将功赎罪的机会,要是今天和任县长就此别过,以后自己倒霉就指日可待了。

王队长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马上就回答了:“关系可以,任县长有什么事情直接指示就是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任雨泽凛冽的看着他,在判断他是否可以当得起这个重任,而后,任雨泽说:“事情不大,但要求很高,我不能让随便的什么一个人都如此嚣张的。”

王队长也是心里一紧,他是没有想到,一看看似温和宽厚的人,怎么眼中会有如此冷冽的煞气,他赶忙接上话说:“任县长,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直接说,怎么收拾他?”

任雨泽看着这个王队长急切的样子,才有了点笑意说:“收拾是一定的,不过呢,先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假如他可以悔过,对告状的事情来个返悔,那一切都好说。”

王队长点点头说:“任县长,这个事情你就把他交给我吧,对这个人,我还是有点办法的。”

任雨泽赞许的看了看王队长说:“行,要是可以的话,你这个朋友我也就交定了,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和我联系,说好了就约个地方,我和他见见。”

那王队长现在感觉有了立功的机会,就信誓旦旦的表态说:“县长,你放心好了,我要不让他姓张的把说出来的话吞回去,以后我就不见你了。”

任雨泽就哈哈的一笑说:“那到大可不必,你办不成,我还有办法。”

王队长嘿嘿一笑说:“别人吃不住他,我是吃定他的。”

这不是吹牛,王队长心里清楚的很,就自己知道他的那些个逼良为娼,坑蒙拐骗,偷税漏税的事,他要敢不配合,有他小子受的,在洋河县这块地盘上,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任雨泽的心里才轻松了一些,他也很有点庆幸自己上次争取到了公安局的分管权,不然啊,今天这事情还真的会让自己阴沟里面翻船。

任雨泽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了,这王队长也火急火燎的就离开了,他要好好的为任县长把这件事情办妥,自己做了多年的小人物了,从来也没有在县上领导们的视线里停留过多久,或者,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机会,倘如可以靠上任县长这样一个后台,比起自己拼死拼活的熬到现在来说,以后的道路就顺畅许多。

任雨泽看着王队长的离开,他的眼睛也就眯成了一条细缝,事情才刚刚开始,对于化解此次的危机,自己还要精确的计算出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只有那样,才能让自己摆脱现在尴尬和危险的局面,自己的事业也才刚刚有了一点起步,绝不能就这样毁在姓雷的手上,对于权利,自己还没有真真的享受和使用,以后的路还很长。

直到下班,任雨泽都没有离开办公室,本来下午他是有一个活动的,但任雨泽也让秘书小张给推了,小张看他情绪不大好,也不敢随便来打扰任雨泽,让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很长时间。

任雨泽焦急等待的电话终于来到,王队长说:“任县长,都妥了,我已经叫上张老板,在一家茶楼里,你看是不是抽时间过来一下。”

“嗯,好的,我一会就到。”任雨泽压抑住急切的心情,如无其事的说。

“那行啊,我们两人就在这等你了。”王队长在那面讨好的说。

任雨泽就答应了,挂上了电话,他不敢多耽误,细细的想了一遍一会过去应该说的话,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匆匆赶往茶楼。

茶楼离政府也不算太远,任雨泽步行走了过去,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谁也没有注意这个来洋河时间不久的副县长,这样也好,任雨泽就少了许多招呼和滞留,很快到了那个茶楼。

任雨泽感觉这个茶楼的格调很不错,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它幽雅,静怡,给人朴实,沉稳的感觉,正对着大门的墙上,在“旺位”之处,还悬挂了一副唐朝的古诗,让茶楼更显的庄重古韵。

王队长和张老板已经早在包间了,看来他们也谈了很长时间,桌上摆起茶具,一壶茶已经显得颜色发白,还有一壶刚刚泡好的茶,在飘着袅袅的热气。一进包间的门,任雨泽就看到了那天在歌厅自己扇了一个嘴巴的张老板,此刻,这个张老板再也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嚣张和狂妄,他的脸色是黯淡,表情是尴尬的。

他见了任雨泽,慌忙站起来招呼,他的眼神是不断的飘忽,极力的回避和躲让着任雨泽射来的眼光。

今天的任雨泽衣冠楚楚,神采奕奕,他没有用嫉恶如仇,或者是厌恶憎恨的表情,任雨泽给人的感觉是亲切,安详,恬静,文雅,他先什么也没说,径直的打开了那壶茶的茶盖,一阵的清幽,淡雅,甜润,悠远,捉摸不定的茶香就飘了出来。

任雨泽微微的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流动的茶香,这才说话:“真是没有想到啊,这洋河县的小小茶楼里,竟然有如此的好茶,真是难得,难的。”

王队长就一面给任雨泽倒上了一杯茶水,一面讨好的媚笑着说:“茶楼最好的茶叶就数它了,今天请任县长,等闲的茶叶,怎么上的了桌面。”

“呵呵,谢谢王队长啊”,任雨泽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这时候淡淡的看了张老板一眼说:“张老板,好多天没有见面了,看起来你的起色不错啊。”

连连点头,张老板满面羞愧的说:“是不错,是不错,谢谢任县长关注。”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搽着脸上的汗水,虽然包间还并不热。

任雨泽提起了茶壶,给张老板也倒上了一杯茶,淡淡的笑了笑。

那张老板更是手忙脚乱的异常惶恐的双手接过了茶杯,嘴里说着:“客气,客气,谢谢任县长。”

任雨泽放下了茶壶,平淡的说:“上次见你了一面,实在是失敬啊,真是没有看出来,张老板还写的一手花团锦秀,洋洋洒洒的好文章,呵呵,不错,不错,才华横溢。”

这话说的和和气气,平平淡淡的,但张老板听在耳里,惊在心中,他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当初也没太想什么,雷副县长让自己写,自己写就是了,谁都知道雷副县长是哈县长的铁杆,比起任县长来,雷副县长在洋河县的威望上一点都不比任雨泽差。

现在王队长给他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也给他做了一些政治教育,让他看清形式,想用这点破事,就把任县长怎么怎么的,那是痴心妄想,只要等这事情结束,等待他的一定是任县长经常关照他那个酒店,一定会让他做个本本分分的好商人。

这还不算,王队长还说了,只要他张老板不悔改,不改口,一定要把他过去的老底端出来,不要说酒店的问题了,他自己能不能好好的在外面待着,都很难说。

这一番的教育之后,这张老板现在才是越想越后怕,除了怨恨自己做了个傻事外,还把雷副县长恨之入骨,要不是他蹿腾自己,自己怎么会脑袋发晕。

张老板哆嗦着嘴皮,有点结结巴巴的说:“县长任县长,我我也是不得已,是雷副县长逼我这样做的,你也知道的,他管的是税务,我拧不过他。”

任雨泽笑笑的端起一杯茶,在眼前晃悠了几下,研判着茶水的汤色,再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看来张老板经常是偷税漏税啊,不过呢,相对而言,那到底还不会危害到你的人身自由,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在说话的时候,又看了看王队长,王队长就使劲的点点头说:“是的,人要是完蛋了,那钱再多有什么用,总不能在监狱里面摆阔气吧?”

那张老板就更是汗流浃背了,自己的小名自己是知道的,这些年做了那些坏事,他心里清楚的很,当然了,他也相信王队长更清楚,而对于王队长,他是不敢心存侥幸的,官场上的人,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出卖个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张老板这瘪样,任雨泽就有了另外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来的太过突然,就像是电闪雷鸣中那夜空瞬间的闪亮,他沉默了。

他需要重新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原有计划,刚才在办公室想的都是怎么让自己金蝉脱壳,怎么让自己脱身而出,看来是自己在考虑问题上是狭义了,这雷副县长对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发难了,他已经完全的影响到自己在政府威信。

固然,宦海路上自己本应该是多栽花,少插刺,但对于雷副县长这样的人,不一插,光凭笑脸是解决不了问题。

何况,上次吴书记也专门的叮嘱过自己,想要让自己发起攻势除掉他,自己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就算吴书记不值得自己去卖命,但至少,自己目前还不能两线作战,看来自己是该下重手了,不然对不起姓雷的这么多次的照顾,也对不起吴书记的淳淳教导和殷切希望。

任雨泽拧起眉头沉默了许久,这段时间,王队长和张老板也不知道任雨泽心里在想什么,两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出,扑闪着小眼睛,看着任雨泽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

许久之后,任雨泽微闭的眼睛也蓦然睁开,他很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张老板,我们的事情先不说,说说你和雷副县长吧。”

说完话,张老板有点不解的看看任雨泽说:“我和雷副县长?”

任雨泽“哼-一声,用阴森森的眼光锁定了张老板说:“过去你和雷副县长有没有经济往来?”

这张老板就一个冷颤,他是搞不清楚任雨泽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坐在张老板旁边的刘王队长等了片刻,也不待任雨泽再说第二遍,就先自冷笑一声说:“张老板,任县长问你话呢,你该不想让兄弟我为难吧?”

任雨泽也冷冷的说:“你只管讲实话,我不会抓你什么辫子,要报复你,还不需要这样麻烦”。

张老板紧紧张张的来回看看任雨泽和王队长,嗫嚅着说:“我们做生意的,有时候也没办法。”任雨泽并不接话,继续的等他说下去。

张老板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是过不了这一关,也就把心一横说:“雷副县长过去管公安,我为求的生意太平,他们少来扰,每年都会送上几次厚礼,一年下来,几万元是要化的。”对于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是可以想象的,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明的,彼此谁都知道,只要民不告,官不究,收了也就收了。

但有时候你运气不好,或者别人要拿这问题做点文章,这也就成了隐患,现在任雨泽就嘿嘿一笑又很跳跃的转换了一个话题说:“老张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我和雷副县长呢?”

任雨泽的口气很温柔,也把张老板的称呼变成了老张,然而这老张是一点都没感觉到任雨泽的和蔼,他的处境太艰难了,一面是分管公安的常委副县长,一个是主管工商,税务的老派雷县长,那个他都难以得罪。

任雨泽看他说不出话,也料想他没办法回答,他就又说:“老张,今天你是一定要在我和雷县长之间做出选择的,你自己掂量吧,你要维护他,我也无话可说,就算我们今天没见过,你要是选择我,我倒是有个办法帮你以后每年节省下来那好多万的礼钱。”

任雨泽的话一出,张老板和王队长都是一愣,他们从任雨泽眼中那浓浓的杀意中,就感受到了一股冷冽和惧怕。

张老板强打精神,小心问:“那么任县长,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肯定以后跟你混了。”

任雨泽收敛起刚才眼中那一抹的凌厉,淡淡的说:“在必要的时候,你只要说出这次事件你是受他逼迫,处于无奈,再说出你每年受他勒索不得不行贿的问题,其他的都简单了。”

张老板的脸上就阴晴不定的来回变换这神色,他细细的想想,自己其实除了此路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反正不是雷县长,就是任县长,总是要得罪一个,要真能把雷副县长直接搞翻,那得罪了也不怕。

想到这里,张老板就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刚才那一身的猥琐全然不见,他面露凶光的说:“好,我听任县长的。”

任雨泽这才呵呵的笑笑说:“这就对了,张老板这朋友我算是交定了。呵呵。”

接下来,任雨泽就转换了话题,不再说这事情了,气氛也就慢慢的融和起来,他们谈着,聊着,喝着,又点了几个茶楼的特色小菜,还要了一瓶酒,喝了起来,就连张老板竟然也不再紧张了,抽个机会,还能说上一个**的段子出来,引的任雨泽和王队长一阵的哈哈大笑。

刚刚吃完饭,任雨泽正准备离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一看号码,是云婷之的,他就赶忙对王队长和张老板打个告别的手势,走出了包间,才接通电话:“云市长你好。”

“雨泽,你没在办公室啊,方便说话吗?”云婷之在那面说。

任雨泽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方便的云市长,我一个人,正准备回办公室。”

“嗯,市里明天要过去人,你怎么样?”看起来云婷之还是有点不放心。

任雨泽知道云婷之说的怎么样,是指自己有没有脱身之术,他很谨慎的说:“问题不大。”

云婷之“哦”了一声说:“你再想想,需要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拖上几天。”

任雨泽很稳定的说:“谢谢你,云市长,本来我就没有什么的,应该都是诬告,我不怕调查的。”

云婷之就长吁了一口气,她感到一阵的轻松,是啊,自己选定的千里马,怎么就能够随便的毁在一些宵小之辈的手上,对任雨泽她还是很了解的,她相信他的智慧,也相信他的应变能力,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云婷之就轻轻一笑说:“那就好,对了,在那里多注意身体啊,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光想着工作。”

任雨泽幸福的听着云婷之絮絮叨叨的叮嘱,他的心又开始游荡在往昔两人那浪漫温柔和缠绵之中。

自己真的很幸运,自己在冷酷无情的仕途,能遇到这样一位疼爱自己的红颜知己,这事多么的难得,就算有一天,自己在宦海沉浮中会有伤心和绝望,但因为曾今拥有过她,拥有过云婷之,一切都不会完全的灰暗,那点点的过去,都会灿烂着自己的心田。

有时候,这政府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主要看什么事,谁安排的。

第二天一大早,市委的两辆小车就开进了洋河县政府大院,门卫老头也精明的很,对市里几大院的车牌号码专门在传达室墙上贴着的,闲来无事也时常的背诵几遍。

这一抬头,就看到市上的小牌照汽车开进了政府,自己这里还没有领导下来迎接,心知不妙,是突然袭击,老头的嘴里就抱怨着,来也不说声,老是喜欢搞偷袭,又不是战争年代,日本鬼子进村扫荡。

门卫老头就赶忙抓起电话给办公室报了警:“黄主任,黄主任,市里来人了,快下来。”

办公室那敢马虎啊,不管是谁来,也不用管他是公事,还是路过,就算他是憋不住进来一泡,你也不敢随便对待。

黄主任带上办公室的几个干事,火速的冲了过来,当然了,这也是要兵分两路的,还有人就给没出去的县上领导打起了电话。

黄主任冲下了办公楼,就径直的来到了小车旁边,黄主任对市上的一些主要领导那是记得很清楚的,不管是长相,岁数,还是职务,做办公室主任要没这点功夫,那你就不要混了,小车也刚刚是停稳一下,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正在从车上走下来。

黄主任就连忙上前,满面含笑的招呼起来:“刘书记你好,什么风把你吹到了,也没提前说下,我们好做点准备。”

他认识市上的几个主要领导,特别是很有特点的领导,这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就是很有特色的一个领导,好记,因为他的肚子是很大的,这就很符合肚子越大,权位越大,官腔越重,职务越高的原则。

黄主任一面在招呼,心里也就打了个鼓,这个阎王来了,而且还是搞的突然袭击,只怕没什么好事,不知道那个干部又要倒霉。

刘书记哈哈的笑着,简单的和他握了个手说:“准备什么啊,就是来谈点小事情,老哈在吗?”。

黄主任点着头说:“哈县长在呢,哎呦,魏秘书长也来了,欢迎欢迎啊。”

他刚说了一半,就一眼看到了魏秘书长也从后面的一辆车上走了出来。

魏秘书长就笑笑,说:“好久没来洋河县了,今天陪刘书记一起来看看。”

黄主任的心里就更沉重了,这市委,市政府两个重量级的人物都来了,显而易见,会有重大事情要发生。

这时候,哈县长也下楼迎了出来,他和这两个都很熟悉,问过好,开了两句玩笑,就一起的上楼,到了会议室里。

几个人客气一下,各自坐定,哈县长就问来道:“大书记和秘书长来也不先招呼下,好在我还没出去,不然就罪过大了。”

刘书记也是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你在家,我们心灵有沟通的。”

他这玩笑让旁边的几个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纪检委刘书记就对哈县长说:“你给你们吴书记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哈县长答应着,就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吴书记,你好,市委刘书记和市政府魏秘书长过来了,请你来一下。”

放下了电话,他们就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等着吴书记过来。

办公室也是没闲着,泡茶,上水果,发烟,一阵的凌乱,这面准备好了,吴书记也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一见面,纪检委刘书记就开玩笑说:“老吴啊,你是不是一定要在体重上超过我才罢休啊。”

吴书记也喘着气,说:“向领导靠拢历来就是我革命的宗旨。”

几个人都哈哈哈的笑着,但可以看的出来,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和魏秘书长的笑是坦然的,吴书记和哈县长的笑是有那么一丝不自然的,他们都在心里暗暗猜测着,今天这个袭击所谓何来,他们的目标会是谁呢?

玩笑几句过后,刘书记就收敛起了笑容,把此次自己过来调查举报信的事情,给吴书记和哈县长做一个简单的说明,在话意中,还隐隐约约的涉及到了任雨泽进常委的疑惑,这吴书记和哈县长也是心里暗暗惊讶。

只是在没有看清事情演变之前,两人也没有随便的发表什么议论,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付了一阵。

纪检委的刘书记就问吴书记:“这个任雨泽同志来洋河也好几个月了,你们对他的印象如何啊。”

吴书记在迟疑着,他需要一个短暂的时间来判断出事情背后的含义,这个举报信既然涉及到雷副县长,那么,毫无疑问的,是哈县长的指使,而哈县长背后就当然是市委的华书记了,但现在矛盾的地方在于,当初让任雨泽进常委是哈县长提出的,难道形势又发生了转变,他们又准备拿这个任雨泽来试刀了。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是不能再袒护任雨泽的,今天这纪检委的刘书记,本身就是市委华书记亲信,还是和任雨泽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急切中,吴书记就说:“任雨泽同志啊,人的本质应该还是不错的,但年轻人嘛,有时候难免把握不好自己,谁又能保证他们不犯点错误。”

纪检委的刘书记就点点头,虽然吴书记的回答没有多少实质,但至少是表明了他对任雨泽很普通的关系,他不会为任雨泽抱打不平,出头强护的。

而魏秘书长的脸色就阴冷了很多,他这次来就是授意于云婷之的,目的也是在必要的时候为任雨泽洗刷一下。

过去魏秘书长没少对任雨泽防范,但时过境迁,两人现在没有了根本利益的冲突,这次能不能让任雨泽过关,也是代表着自己是不是很好的完成了云婷之的重托,但从职位上来说,纪检委的刘书记是市常委,魏秘书长不能完全来主导这次调查,他注定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现在魏秘书长是不能容忍吴书记这样的回答的,这样的回答,无疑会把任雨泽推上任人宰割的境地,他就冷淡的说了一句:“吴书记这话就不对了,任雨泽同志是交到你们洋河县来的,你们作为洋河县的主要领导是有必要对他负责的。”

吴书记心中一阵的悸动,原来魏秘书长此次就是来保任雨泽的,这真叫自己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偏向那面了。

纪检委的刘书记也从魏秘书长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意思,他不满的扫了魏秘书长一眼,但也不好说什么,这魏秘书长就代表的是云婷之,为任雨泽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祸福,自己还犯不着和云婷之为敌。

刘书记就把眼光又投向了哈县长,他相信,哈县长是会有一个比吴书记更为明显的态度。

哈县长的心情实际上更为复杂,他需要完成市委华书记的构思,尽快的把任雨泽击倒,他也一直在这样做,在认真,耐心的寻找着这样的战机。

但今天这件事情,显而易见的,不是一次战机,从自身的角度来讲,也唯有让任雨泽度过这次难关,把事情的落脚点引导向打人这件事情,才能保证自己的最大安全,一但任雨泽在这次被上面拿下,或者处理,都势必会有人追究到任雨泽进入常委的问题上来,那么自己该怎么对华书记解释自己推荐任雨泽进常委的意图呢?

那是没有办法可以解释的事情,除非自己敢于说出真像,自己能说吗?毫无疑问,这个真像自己是不能说出来的,一个县长,因为私利,妥协于下属的威胁,不要说别人,只怕华书记就第一个不能容忍自己。

他看到了刘书记的眼神,知道该自己说点什么了。

他摁熄了还有很长一截没有抽完的香烟,看着刘书记和魏秘书长说:“任雨泽同志来洋河时间不是太长,我们的接触相对比吴书记要多一点,都在一起办公,对这个人我还是看好的,同时,对这件事情,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就我对任雨泽同志的了解,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刘书记疑惑的问:“误会,什么样的误会?”

哈县长理直气壮的说:“不排除当事人小题大做,或者无事生非。”

纪检委的刘书记和魏秘书长,再加上吴书记一起都瓜了,哈县长的回答完全的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魏秘书长心里都“啧啧”称奇,没想到哈县长能替任雨泽说话。

倒是吴书记现在开始明白了一点,看来此次事件,不是哈县长授意的,纯粹是雷副县长的个人主张,那么换句话说,现在市委的华书记和云婷之还未必彻底对立,刚才自己有点唐突了,他就也连忙说:“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意思,对年轻干部,我还是希望市里领导从保护他们的角度多考虑一下。”

形势一下子就发生了逆转,两个当地的主官都倾向于保护任雨泽,这让魏秘书长的脸色也亲切起来。

而纪检委刘书记却邹了下眉头,他沉吟片刻说:“这样吧,你们的意见我们会考虑,现在我想和当事人任雨泽同志谈谈,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哈县长赶忙站起来说:“那我去叫任县长过来,你们先谈,谈完了一起坐坐。”

刘书记没有回答,只是挥挥手,在他们惯常的问话中,一般是不需要当地主官在场的,他算是默许了哈县长这个提议。

哈县长就来到了任雨泽办公室,敲了一下门,也没等里面传来声音,他就推门走了进去,任雨泽正在办公桌看一份什么材料,见哈县长进来,到有点意外,站起来招呼着,就准备给泡茶。

哈县长伸手制止了他,说:“市纪检委刘书记和市政府魏秘书长来了,在小办公室等你谈话。”

哈县长没有具体说谈什么,他不必要说,既然魏秘书长可以来,他是绝对相信任雨泽一定知道今天的谈话。

他也确实没有在任雨泽脸上看出什么惊慌失措来,在任雨泽走到门口的时候,哈县长就又说:

“进去以后,记得住的说,不好回答的就说忘了。”

看来这也是经验之谈,估计过去哈县长也是被问过话的,对上级的问话,没有的事情,那是要一口咬定,但的确有的事情,你不想说,也一定不能把它说成没有,万一将来查出来了,那就是欺骗组织,要想隐瞒,那就说记不清,忘了,这样就是将来真的让人家证实了,最多也就是说你脑子不好使,没有原则上的问题。

任雨泽感激的看了眼哈县长说:“谢谢,知道了。”

他进了小会议室,就看到了表情严肃的刘书记和魏秘书长,对是刘书记,任雨泽是认识的,对魏秘书长,那就更不用说了,熟的都不像啥了。

任雨泽一进来就笑着先招呼了他们几句,刘书记接过了任雨泽的香烟说:“小任啊,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也不经常回市里去看看。”

任雨泽一面给魏秘书长和其他两个纪检委的同志发烟,一面说:“县上的工作很琐碎,有时候想去市里,走不开。”

等待任雨泽客气完,坐了下来以后,刘书记刚刚缓和了一下的笑脸就开始有了秋意,他缓缓的对任雨泽说:“任雨泽同志,今天我来是遵照市委指示和你谈谈,所以也算是代表了组织,以下我和你的谈话不再是我们之间的个人谈话,它是要对组织负责的。”

任雨泽过去没有涉及到纪检委,像今天这样的和纪检委的正式谈过话,他还没有过,看到刘书记的表情和这气氛,任雨泽心里就有了点忐忑不安,自己要谨慎点回答。

任雨泽也严肃起来,他也很配合的点点头答道:“我知道,我也会向组织坦白告知的,这点请刘书记放心。”

刘书记就从皮包里拿出了华书记批示过的那个材料说:“我这里接到群众的举报,说你在前些天进入常委后,大肆请客,霸占舞厅,对群众大打出手,致使他人严重受伤,我想就这个问题请你

做个如实的回答,不过我还要提前告诉你一声,我们还会进一步落实的,请你最好不要隐瞒。”

对这问题,任雨泽是有回答预案的,但现在他表现出一种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瞪大眼睛,很吃惊的发了一会楞,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最后才猛然又醒了过来就说:“有这事,只是也许有两点不实,我可以提出来吗?”

刘书记冷冷的点点头说:“今天是谈话,什么都可以说,只是要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

任雨泽继续说:“请客是有,但不是大肆请客,都是一帮县委和政府的年轻人,他们也都比我职务低,应该谈不上是腐蚀拉拢什么的,而且也没有送礼和收礼,饭钱也是我私人出的。在一个就是打人重伤的事,这我可以保证,这是无中生有,就算我再嚣张,也不会对人民群众动手啊。”

刘书记皱皱眉头,心里也想,是啊,请一些职位很低的年轻人,那自然和他进常委是没什么关系,如果是请吴书记和哈县长,那还说的过去,估计也就是年轻人的聚会,至于他说他没打,这也不怕他说谎,一会见了那个举报人张老板,一切都很明白了。

刘书记又大概的问了一些情况,这是调查,不是双规,而且还有魏秘书长在旁边不断的给任雨泽递话,拉托,所以刘书记也就没有过多的涉及其他问题,对于刘书记来说,任雨泽的话在这个调查中,本来也是无关紧要的,关键就是问举报的当事人。

很快,刘书记就让任雨泽离开了,任雨泽在次的给每人发了一根烟,和魏秘书长对视一下,彼此微微的点个头,就出了会议室。

这面,刘书记和魏秘书长也马上让办公室给他们经联系了那个姓张的举报人,他们都很期待,只要那个举报人来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任雨泽很淡定,也很坦然的离开了刘书记和魏秘书长,回到了自己那办公室,他的嘴角始终勾起着一弯浅笑,然而,他的心情并不像外表那样镇定,他知道,这事情还是有好多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盲目的乐观,不是任雨泽的个性,只是他没有把自己的忧虑表现出来罢了。

任雨泽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最后消息的明朗。

除了任雨泽以外,在这个大院里,还有很多人在在等待,雷副县长就是其中最迫切的一个,应该说整件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因为哈县长连续两次对任雨泽的宽容,在雷副县长心里是多少都有点不满意的,所以这次雷副县长连哈县长都没有告知,他想先把生米做成熟饭,让事情闹大再说。

除了他的关注,办公楼里所有知道点消息的人,都开始关注了,大家纷纷传言着事情的经过,也在判断着这次任雨泽是不是会栽倒,这样的猜测是很有意思也很有作用的,它可以提高自己的判断能力,也可以看出以后的很多政治动向,想要做个合格的宦海中人,敏锐的判断,以及持续不断的对判断的锻炼,验证相当重要。

有时候,等待也是一件让人饱受煎熬的事情,在大家从上午,到下午的长久等待后,让所有的人都有了一种遗憾,气势汹汹的调查组,在整整的一天谈话,询问,了解后,却并没有说什么预告性的话语就离开了洋河县。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这绝对是不可容忍,他们怎么什么都不说呢?他们不知道多少人在关注和期盼着吗?

然而,他们就是那样的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更没有人们所渴望的足以在饭后茶余热烈讨论的结果。

很多人都是失望的,不过还是有消息灵通的人士,隐隐约约的知道了这个举报材料和雷副县长有关,是他对任副县长抢夺权利的一种回击,这就不得不让很多人对雷副县长心有忌讳,大家就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以后可不敢随便得罪雷副县长,人家多勇敢啊,连常委副县长都敢收拾。

仲菲依也很快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看着任雨泽有点忧虑的神情,她的心里升起了怜惜,她缓缓的走到了任雨泽的旁边,带着缕缕温馨的幽香,轻轻的拉起了任雨泽的手说:“是因为我,让你惹上了麻烦,对不起啊。”

任雨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为什么因为她?

自己和雷副县长,以及哈县长的对决是必不可免的,这是两大阵营之间的较量,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也不管你是否能够理解,这样的争斗也在所难免,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用什么方式开始,那一点都不重要。

后来任雨泽就突然想到了是因为那个张老板想对仲菲依无礼,自己才动手打的他,任雨泽就强颜欢笑说:“没听说过什么叫护花使者吧,我就是啊,呵呵,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这只是一种方式。”

仲菲依疑惑着,对任雨泽这句“这只是一种方式”的话,她是不太理解的,她就说:“刘书记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要不我上去找找人,给华书记打个招呼。”

任雨泽温厚的拍拍仲菲依的手背说:“感谢你的关爱,再等等,大幕还没有拉开,下面到底会演出什么节目现在还不知道呢。”

仲菲依看着任雨泽拿出了一根香烟,就主动的从桌子上拿起了打火机,帮任雨泽点上,过去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见到任雨泽吸烟,仲菲依总是要说他两句的,今天任雨泽心情不好,仲菲依也尽量的让自己乖巧,温驯,用自己一腔的柔情来化解任雨泽那心中的不快和忧虑。

任雨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着眼前这气质高雅,风韵万千的美女,他的心动了一下,他看着仲菲依,却突然的想到了夏若晴,想到了那次自己也是在忧虑中,夏若晴前来看望自己的情景。

任雨泽的心就有了一点点的痛楚,为什么自己的仕途会如此艰难?

是自己不够聪明,还是自己对权利过于的奢望???应该都不是,是因为自己和他们很多人不一样,自己摄取权利的目的和出发点和他们都截然不同,自己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自己想更好的让权利去为别人服务,这或者就是问题所在。

看着沉思中的任雨泽,仲菲依叹口气说:“这个老雷啊,真是小肚鸡肠的。”

任雨泽中沉思中抬起了头。他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仲菲依继续说:“上次让你接管公安局,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没想到这人也太过阴狠了,下手如此无情。”

任雨泽淡淡的说:“他又怎么会对我讲情面啊,是怪我,夺了人家的权利。”

仲菲依恨恨的说:“权利也不是他的私有财产,这怎么算的上夺。”

“但不得不承认,现在很多领导,他们已经把手里的权利当作自己的个人所有了,他们没有想过,权利其实我们谁都没权去拥有,我们不过是借用。”任雨泽悠悠的说出了自己所想。

仲菲依对这样深刻的一些哲理是不愿意劳心费力的探究和专研,她的想法很简单,做好自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听任雨泽说的如此深沉,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后来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任雨泽:“对了,雨泽,魏秘书长应该是来保驾的吧?”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笑,用手指点了一下仲菲依的鼻尖说:“组织原则,不要随便乱打听上级领导的意图。”

仲菲依见任雨泽心情好了许多,就也开玩笑说:“下级领会和猜摸上级的意图,是我们每一个革命干部应尽的责任。”

任雨泽和仲菲依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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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在办公室焦虑的等着消息,一直挨到了下班以后,任雨泽总算是收到了王队长的电话。

王队长有点洋洋得意的告诉了任雨泽:“领导,今天张老板让叫去问话了,谈话已经按既定方针执行了,他说一个姓魏的领导,对这些事情问的很仔细,还做了记录,最后还鼓励他了几句,说不怪他,要怪就怪我们自己的一些领导。”

任雨泽就笑了,他知道,魏秘书长一定会用这个信息给云婷之献上一份厚礼,而云婷之也一定可以用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展开一次有效的反击。

现在任雨泽没有了顾虑,他完全的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接下来会怎么样,任雨泽其实不需要再去费心的探究了,一切会很快明了。

任雨泽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嘿嘿的笑了,他似乎已经看到雷副县长那张难以置信,惊慌失措的脸。

任雨泽一点放松下来,就感到了饥饿,他刚要下去到伙食上吃饭,却接到了仲菲依的电话,仲菲依在电话中说,因为一切都是她的美丽惹的祸,她也就特意的要表示下感谢,请任雨泽晚上一起吃饭。

任雨泽没有怎么犹豫的就答应了,他也希望调节下自己紧张的神经,今天的几小时,实际上对任雨泽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任雨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带上办公室的门,赶到了她说的饭店,今天仲菲依收拾的更加飘逸,她清爽的黑色长发披下来,完美地衬托着她白皙的脸颊,俨然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古典美女,包间里弥漫着清新的柠檬味――她的香水很甜,像她的人一样。包间也被打扫得很干净,装修和装饰也很浪漫,很温馨。

“你还好吗?在办公室也没时间多劝你,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仲菲依抬眸,巧笑嫣然,看着对面的任雨泽,手中就给任雨泽送来了一杯香茶。

那淡淡的茶香飘出来,融进温馨的气氛中。

任雨泽笑笑,不要说自己现在基本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就是有,自己也不会在一个美女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懦弱,他很洒脱的说:“我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你放心。”

仲菲依还是多少有点迷惑,今天她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感觉任雨泽的情绪很奇怪,他有忧虑,但却又不像是为这件事情,在办公室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仲菲依就感受到了,这或者就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觉。

她很奇怪,任雨泽作为一个官场中人,在上级对他进行调查的时候,他还可以这样淡定自如,这是一个不可想象的事情,仲菲依对任雨泽就更多了一些敬佩,欣赏和不解。

仲菲依疑惑中,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一不小心,未冷却的茶水溅出来,烫了她的手,她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任雨泽连忙低下头,双手捧住仲菲依那柔若无骨的销售,细心地吹着,不时地揉揉,仲菲依有点幸福,还有点难为情,她想躲,大脑却截断了缩回手的信号,任雨泽让她感到是如此的浪漫。

仲菲依悄声的,羞涩的说:“我我没事了。谢谢你。”

任雨泽一下有有点玩世不恭的,坏坏的说:“谢什么,怎么谢?”

仲菲依的脸就红了,他们两人固然有**疯狂的时候,但那都是有一个特定的环境和氛围,要让仲菲依像一个好色的男人那样,随时的提起那样的话题,她还是会脸红心跳。

任雨泽看着她红彤彤的娇面,心里不免又开始了荡漾。

一会,就上来几个简单的小菜,两人很温馨的吃着,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他们吃的很慢,特别是仲菲依,更希望和任雨泽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也希望时间可以走的慢一点。

喝了一阵的酒后,仲菲依腮边红红的,仿佛刚刚成熟的鲜果一般妩媚动人,任雨泽的腿无意间触碰到她的小腿,滑~腻的触感登时使任雨泽身体的某处发生了变化。

任雨泽也很明显的感到仲菲依轻颤了一下,他悄悄的把自己的腿收了收,不想让自己过早的就**四射。

他们两人吃完饭,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和浪漫,他们两人一路相携着,低着头走着,仿佛都有很多的话语,一时不知道从那说起。

送到了仲菲依住的地方,基本是看不到一个闲人了,小城的夜晚就是如此,没有多少流动人口,所有的居民在晚上最大的乐趣不是逛街,而是找几个好友,要么喝酒,要么就是打麻将。

任雨泽在夜色中有点迟疑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主动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这时候他也看到了仲菲依那留恋的眼神,她似乎也在期盼着。

任雨泽就厚起了脸皮鼓说:“我送你上楼吧?”

仲菲依没说什么,她拉了拉任雨泽的手,然后一起进了楼道。

到了仲菲依的房里,还没等她打开灯光,任雨泽就情不自禁吻上那樱红的嘴唇,跟想象的滋味一样,甜甜的,很柔软。

同时,任雨泽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性~冲动,沿着中枢神经直冲上来。

伸出长臂,揽过她的细腰,将那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这使得她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孔,一下子模糊了他的神智。

撬开贝齿,伸舌探入,是一股清新凉爽的味道,吸着那甜蜜的源泉,卷弄着那温软的舌根。

“噢--”他的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加深了这个吻,任雨泽的动作一气呵成,仲菲依刹那间竟无法动弹,感觉神经陷入一片混乱,但此时此刻,她的心在狂跳,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紧紧搂住,仲菲依头晕目眩,毫无反抗的力气,她也根本就没有试图去反抗,她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

任雨泽顺势将她压向沙发,她顿时深陷进去,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好闻的润肤水味道充斥在鼻端,使她一阵晕眩,她明显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正挤压着她的柔软,结实的大腿抵在她的耻骨上,不断地触碰着。

想要推开,但又觉得体内有一把火在蔓延,烧得她有些承受不住,她双手环上他的颈子,主动吻上他,闭上了眼睛,将一切的烦恼遗忘,全心全意地感受欢欣与喜悦。

那份快乐的感觉将两人带到了巅峰――她温软馨柔的身子倒在任雨泽的怀中,这让任雨泽忽然觉得像做梦一样,可是,又异常地清醒。

她在轻轻地吻着他,吻他的脖颈和喉结。任雨泽的心跳加速了,他紧紧地搂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褪去她的衣物,然后,又脱去她的胸罩和小,仲菲依发出喘息,她抱紧他,在他的胳膊上轻咬了一口。任雨泽就把她抱到了床上,明亮的灯光洒下来,仲菲依雪白完美的身体一览无遗。

她娇呼一声“不要”,抓过被子蒙住了脸,他吻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柔美,她在他的亲吻中轻轻地颤抖。当任雨泽拿去她盖在脸上的被子时她没有拒绝。她闭着双眼,脸颊绯红,双手抓着床单,似乎很激动的样子,灯光下,她是多么的美,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他欣赏着,把玩着,任雨泽的手指间感觉到仲菲依肌肤的颤抖,任雨泽的双眸更加黝暗,他的身躯再次半重叠在仲菲依的身上,任雨泽那薄唇低下,直接攫取那~诱~惑着自己的粉红色,含于嘴间,逗弄,吮吸。

仲菲依颤抖的更加厉害,在任雨泽的指尖停留在自己秘密花园之处时,身体想要后退,可是却又无法后退,微微甸缩着,想要逃避,心底却又有着一抹不舍的逃避,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也是自己心底渴望的事情。

任雨泽嘴里逗弄着小花蓓,他的眸光却没有一刻离开仲菲依的脸上,他为身下女人的可爱在激动着,他的唇边也有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当他缓缓进入的刹那,仲菲依用力的喘息着,明明有足够的空气,但是却总是像快要窒息了一般,如溺水的人儿一样,努力的想要浮出水面。

颤抖的身体,强烈的震撼,仲菲依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深,任雨泽就加大了冲击,加大了动作的幅度,他忘记了一切。

平静后的任雨泽躺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而仲菲依连动也无力动一下,雪白的**瘫痪在床上,全身布满了汗水,只剩胸部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着,但仲菲依身上那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感不断的慢慢的融化着任雨泽的全身。

夏天的夜色,月光也是如此的美丽,月光如水、如雾、如脂,丝丝缕缕的月光,从叶隙间筛落,呈现出迷离的斑驳。

清晨,任雨泽到点就醒了过来,在朦朦胧胧中,他睁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当他的目光落在在仲菲依的脸上时,任雨泽嘴角就勾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他想要叫醒她,又怕惊扰了她的好梦,看着这如花似玉的人儿,任雨泽就又有了一阵的悸动,夏日里单薄的毛巾被,遮挡不住仲菲依那满园的春色,柔润光华的腿,依然紧紧的缠绕在任雨泽那健壮的腿上。

任雨泽没有起来,今天是周末,或者是昨夜的战斗过于激烈,他感到了困乏,也不想过早的惊扰仲菲依,他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可以思考点什么,结果很快的,他有一次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任雨泽还是一阵电话的铃声把他惊醒,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挣开睡眼朦胧的眼,打开看看,却发现电话并不是他的,仲菲依也醒了,她一睁开双眼,就满含温柔的看了看任雨泽,给任雨泽带来了一个春雨般诗情画意的笑容。

仲菲依接上电话:“嗯,那位啊。奥,是李校长,你说。”

她一面接着电话,一面对任雨泽微笑,用那没有接电话的手,轻柔的抚~摸着任雨泽裸露的胸膛,用手指在那里一个圈,一个圈的画着。

对方的电话声太小,任雨泽什么都没有听到,就见仲菲依的眉头皱了几皱说:“你到我门外了啊,那好吧,你等等,我就起床。”

仲菲依挂上了电话,抱歉的对任雨泽说:“是一中的李副校长,我先起来了,你再睡会,反正是周末,不用急着起来。”

任雨泽心里就有点紧张,虽然只要他不出去,是没人会发现他的存在,但他还是有一种做贼的惶恐,好在,仲菲依给了他一个吻,然后说:“乖乖的躺着,不要出去,没人知道你在这。”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你赶快穿,也赶快的把他打发掉。”

仲菲依坐起了身子,开始匆匆忙忙的找她扔的很凌乱的罩罩啊,衬衣啊,裤头什么的。

任雨泽扭过头来,就欣赏着仲菲依那挺拔微翘的乳~房,那样光润和饱满,他禁不住就伸过手去,用大母指和食指揉了一下那深红色的乳~头,很快的,那乳~头就变的发~硬起来。

仲菲依忙乱着,用手拍了拍任雨泽捣乱的手背说:“坏蛋啊,还没吃够。”

任雨泽笑笑,收回了黑手说:“永远吃不够。”

“哼,馋猫。”仲菲依娇笑着说了一句。

任雨泽用脚帮仲菲依把扔在床边的裤头勾了过来,欣赏着仲菲依那玲珑剔透的身材,看她一件件的穿戴整齐,任雨泽就在想,女人的身材真的很奇怪,总是让人这样的赏心悦目。

其实是因为他还年轻,他是没有见过那满身赘肉,腰比桶粗,**下垂的女人。

仲菲依穿戴整齐,就走出了卧室,任雨泽过了一会,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开门和关门声,仲菲依招呼说:“来来,请进来坐,李校长。”

就听李校长说:“打扰仲县长休息了,怪我,岁数大了就瞌睡少。”

仲菲依嘻嘻的一笑说:“我睡过头了,现在都11点多了,让李校长见笑了。”

“那里,那里,仲县长日理万机,也很辛苦的,难得一个周末,还让我给打扰了,不好意思。”李校长在那讨好的帮仲菲依找着睡懒觉的借口。

任雨泽就在里面笑了,呵呵,仲县长是日理万机,只是这个鸡不是那个机。

李副校长就又说:“昨天下午我也过来了一趟,估计仲县长不在家,敲了下门,我又等了一会,离开了,知道县长每天忙,所以这一大早就来了。”

这话到让在里间床上的任雨泽吓了一跳,要是昨天他们吃饭回来的早一点,那不是就撞上这个李副校长了吗。

想想任雨泽都有点后怕。

后来就听外面仲菲依和李副校长又说了一会,好像这李副校长想要仲菲依帮忙提升正校长,一中的校长刚去了市里一个中学,就空下了校长的位置,仲菲依是管教育的,对这个校长的位置是有绝对的发言权。

任雨泽听听的就摇起了头,这个李副校长任雨泽也见过,平常总是一脸的正气,满口的仁义道德,没想到还会来这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还好,任雨泽就听到了仲菲依的拒绝:“李校长,这件事情你也不要乱活动了,组织上会有考虑的,”

“呵呵,我相信组织一定会认真考虑的,但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李校长憨憨的说。

“好好回去工作,你这事情是有些争议,不过还是有希望的。”仲菲依对李校长说。

“那谢谢仲县长了,这是我一点心意,请仲县长收下。”一阵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进来。

任雨泽听出来了,那一定是李校长在翻动皮包,拿出了送的礼品。

不过出乎任雨泽预料之外的是,他听到了仲菲依说:“李校长,这是做什么,我也不缺钱的,你拿回去吧,你这事情我会帮忙促成的。”

任雨泽眉头皱了起来,初听仲菲依这话的的意思,好像是仲菲依在拒绝李副校长的钱,但任雨泽身在官场多年,也很领会官场的语言,他从仲菲依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了另一种话意,这真的让任雨泽有点遗憾,他不用再想,也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仲菲依一定会收了这个钱的。

任雨泽就呆呆的看着上面的天花板,他的心情有了一种莫名的低落,他静静的穿上衣服,坐在床沿上,刚才还想要等仲菲依打发了李副校长,两人再重温一下昨夜缠绵,现在这种心情都荡然无存了。

他猜想的一点没错,仲菲依在客气了几句以后,也就不再说钱的事情了,很快的,仲菲依就把李校长打发走了,仲菲依这才走进了卧室,她看到任雨泽已经穿戴整齐了,就问:“不是让你多睡一会吗?怎么就起来了,那我给你做早点,奥,现在应该是做午饭了。”

任雨泽抬头看着这依然很妩媚的脸说:“他给你送钱了,你准备收下?”

仲菲依很奇怪的看这任雨泽说:“当然收下,难不成给他白帮忙?”

任雨泽沉吟片刻说:“退给他吧,或者上交了,你还年轻,不要为这种事情以后翻跟头。”

“呵呵,看你紧张的,以后你也会习惯,我这才多少啊,你到市里,省上去看看,人家那才叫收钱。”仲菲依说这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她过去见过的一些领导,那每次收的才叫多,自己这三五万元的,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比。

任雨泽也不好深说仲菲依了,本来这种事情自己是可以装着不知道的,但他认为自己既然和仲菲依有了这种关系和缘分,自己装聋作哑不去劝阻也过意不去。

仲菲依看着任雨泽紧锁的眉头,就摇下头,无奈的笑笑,就像是看着一个外行在和自己述说着专业知识一样,她就开起玩笑说:“要不这样,我们见一面分一半,给你两万,呵呵呵。”

任雨泽也很无奈的笑了笑,就在这一霎那,他有了一种悲哀,他感觉到自己和仲菲依之间有了一些距离,到底是因为什么,任雨泽一时也说不清,道不明。

在剩下的这一段时间里,任雨泽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离开了仲菲依的家,他一路都在想,是因为仲菲依的收钱吗?但自己好像也收过农业局马局长的两万元钱,自己和她有什么区别,应该是没有吧,但为什么自己看到她收钱就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深刻,深刻的到了自己看着仲菲依那荡人心魂的美丽的时候,却没有了过去的心醉和**。

任雨泽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他随手的翻动着桌上的文件,让自己努力把这点遗憾摆脱,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任雨泽接上:“你好,我任雨泽,奥,是吴书记啊,怎么今天也没休息。”

“哈哈,我在家待着烦啊,就到办公室来了,你忙什么,要是没事就过来坐坐。”吴书记向任雨泽发出了邀请。

任雨泽就满口答应着,说自己马上过去。

任雨泽走进了县委,今天是休假,除了值班的几个人,县委显得很是冷清,院子里的树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蝉儿齐声歌唱,它们好像在夸耀自己的季节。

夏天那种让人无法躲避的酷热,真使人头痛,不论你走在烈日炎炎下的大路,或是已进入树木、房屋的阴影;不论是在早晨还是在傍晚,那暑日的热总是伴随着你,缠绕着你,真让人心烦。

任雨泽就快步到了吴书记的办公室门口,轻轻的敲了两下,房间就传来吴书记的声音:“进来。”

任雨泽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子空调的凉气就迎面扑来,他赶忙走进去,顺手关上房门。

房间里的空调微微的发着响声,吴书记见是任雨泽,就站起来,离开了办公桌,吴书记今天是衣冠楚楚,神采奕奕,让人感觉亲切安详,恬静文雅,他就笑着招呼任雨泽:“外面很热吧,我也估计你在办公室,叫你来聊聊。”

任雨泽客气的回应着,坐了下来。

吴书记拿起一只茶杯,把一壶泡好的茶水到了出来,说:“来,先喝一口。”

茶水还冒着热气,任雨泽闻了一下,说声:“真香。”就喝了一口。

吴书记呵呵笑笑说:“一个朋友给送的正宗的铁观音,味道不错,对了,雨泽啊,我昨天专门给市委几个朋友打了电话,问了问关于调查你的事情,好像.市纪检委刘书记回去以后就没在提这件事情,所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想找你聊下,对这个调查,你自己感觉情况严重吗?”

他是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的,这就像是一块试金石,可以由此推断出任雨泽在云婷之心中的份量,同时也可以推断出云婷之和华书记目前的关系,这会为自己以后的布局起到参考作用。

任雨泽没有放下了茶盅,他把玩着玲珑小巧的茶盅淡淡的一笑说:“我也正想给书记汇报一下这件事情。”

“是吗?呵呵,看来我们两人是想到一起去了,说说,什么情况。”吴书记急切的追问,他从任雨泽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惊慌和颓废,这也让他奇怪,疑惑,。

按说任雨泽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市纪委不会随便出动的,既然出动了,任雨泽想要轻易脱困,只怕很难,就算是云婷之保他,就算是云婷之和华书记暂时相互配合,但至少对任雨泽个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难道这次的调查对任雨泽来说,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行动,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任雨泽具有更扎实,更可靠的应对策略,自己倒要好好看看。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其实调查一下也好,经一事长一智,不然还不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什么。”

吴书记就有点脸红了,他知道任雨泽说的是雷副县长,但想想自己,要是那天对纪检委刘书记和魏秘书长说的话传到了任雨泽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他就说:“是啊,没想到这个雷县长怎么如此冒失。”

“雷县长是有点冒失,有时候啊,做事情还是要多想想后果。”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

“哎,这个人就这样,上次不是我还说过这人不行吗。你现在相信了吧?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吴书记就劝慰了几句。

任雨泽脸上就带出了寒意,他很郑重的说:“我一直都相信吴书记的话,所以,这次我就不能让雷县长全身而退了。”

吴书记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他专注的看着满面萧杀的任雨泽,心里如波涛般涌动的惊讶,他理解这话的含义,只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连自己对付起来都感觉头大的人物,他任雨泽说收拾,就能把人家收拾了。

想到这,吴书记的身上也有了阵阵的寒意,这是一种对任雨泽的忌惮和恐惧。

吴书记沉默了,他本来对任雨泽这次是不是可以脱险,都一直在怀疑,根本就不指望他可以搬到雷副县长,但现在看来他已经是成功摆脱危机,还顺手完成了自己给他交代的任务,他是怎么做到这绝地反击的,这太出乎意料,吴书记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吴书记才轻声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说说吗?”

任雨泽没有犹豫,这问题他早就有准备,所以他淡淡的用手指了指上面,没有在说什么了。

这是一个什么含义,吴书记很快就领会,是上面有人帮忙,到底是云婷之市长在帮忙,还是华书记也在帮忙呢?那自然是不能再问了,这点规矩吴书记还是懂的。吴书记轻轻的虚了一口气,点头说:“好,这就好。”

他再一次重新的认识到了任雨泽的价值,决定以后要紧紧的抓住任雨泽这把锋利的钢刀了,但这也许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任雨泽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未必真的会被他利用。

过了两天,在人们都很替任雨泽担心的时候,上面市里又下来了一次,不过这次找的是雷副县长谈话,在所有人还没有搞清状况的时候,一纸通知就发到了洋河县城,雷副县长被就地免职了,好像是因为收受贿赂,整个县城都一片鄂然,形势的转换太让人匪夷所思。

雷副县长不是最近活跃的很嘛,他不是最近正在搞任雨泽嘛,怎么人家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到先给翻了,这事情太过蹊跷了。

雷副县长倒的这样轰然,这样快捷,这样干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哈县长大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不是为雷副县长在难过,他是在感叹自己又少了一个帮手。

对于雷副县长的倒台,任雨泽一直也没作过什么太多的评论,在别人说起的时候,他只是叹息一下说:“其实雷副县长人挺不错的,唉,怎么就出这事情了。”

虽然任雨泽是装的挺像,也一直显示的很低调,但似乎起到的效果并不明显,整个洋河县的干部都在心里嘀咕着,这雷副县长的倒台一定和任雨泽有直接的关系,所以嘀咕到最后,他们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任副县长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谁惹他,谁倒霉。

任雨泽也不去管它,该干什么干什么,见了哈县长还是那样的低眉顺目,谦恭有礼。

哈县长已经不大愿意看到他了,这个任雨泽真是太可怕,于是,有时候任雨泽在场的会议什么的,哈县长只要可以不去,那就尽量的缺席,站在哈县长的角度也可以理解,毕竟谁都很害怕狼的。

在这种情况下,县上一伙不很得志的干部们,还有一伙过去没贴上吴书记和哈县长的干部们,自然就慢慢的靠了过来,任雨泽也是开店的不怕你肚儿园,来者不拒,在洋河县里,一个小小的政治堡垒,围绕着任雨泽已经慢慢的形成了。

而更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在过后不久的一次工作会议上,吴书记力排众议的把雷副县长过去分管的城建工作也划到了任雨泽的分管上来,应该来说,这是吴书记对任雨泽的一种奖励和拉拢吧,反正任雨泽是这样想的。

这对任雨泽来说,未必是好事情,虽然城建工作看似有很多好处,但他的危险却远远大于实惠,它和农村工作不一样,在农村,任雨泽面对的都是憨厚的笑容和诚实的脸谱,在这里,任雨泽面对的就是一个个狡诈,奸猾的私营老板,除了工作起来费心费力之外,很多问题的处理也极其敏感,当然了,对于一个想要敛财的领导,这是一个好位置,但任雨泽暂时还没有那个想法。

任雨泽想的是掌控权柄,驰骋官场,他无意于偷鸡摸狗,中饱私囊。

对城建这一块,任雨泽还想介入迟一点,浅一点,等自己有了足够的威信和看清很多问题以后再深入不迟,所以最近他的工作重点还是在农村,在基层。

今天白天,依然烈日当空,土地依然被烤着,空气在灼人的阳光下依然闷热,所有的植物都在炎热下弯着腰,低着头,和草叶一样绿色灯蜢,四处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任雨泽抬头眯着眼看看天空,那里带着那种即将变红的橙黄色,仿佛一大片金属接近炉火时一样。

任雨泽对身边的秘书小张说:“天是好天气啊,对今年夏粮的丰收奠定了基础,就是太热,让人难受。”

秘书小张就说:“任县长,不如还是上车,慢慢往前走吧。”

任雨泽摇下头,他看到前面小镇不宽的街道上那熙熙攘攘的赶集市的人流说:“算了,走几步吧,那么拥挤的街道,我们车过去只怕要挨不少的骂。”

小张也笑笑,今天是白龙乡的二,五,八赶集日,不很长的一条街道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有买有卖的,讨价还价,很是热闹。

今天到白龙乡来也是临时的决定,本来一早任雨泽是准备参加个县委会议的,后来县委通知,会议暂缓,任雨泽就说到下面来看看,快到夏粮收割时节了,作为分管农村工作的任雨泽,就越加的忙绿,也分外的谨慎,自己不很熟悉农村工作,那就只能以勤补拙,多跑,多看,多检查。

任雨泽和秘书小张就继续前行,前面是一座桥,饱经沧桑又年久失修,变的破烂不堪.桥上挤满了人,他们两人就从人群中躲闪着,顺利的过了桥,到达集市的中心。

打眼一看,还是很繁华昌盛,虽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也没有一排排商店,但街道的两边都蹲的有卖货的人,什么土特产啊,从蔬菜到香料,还有猪,羊,鸡,鸭,鱼,还有花衣服,大裤头,挂得高高的长筒袜,镰刀,锄头等等不一而足,琳琅满目,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买货的,看热闹的人就更多,反正就是一句话,到处都挤满了人!

任雨泽到也很是欢喜,他小时候,临泉市还没有发展到现在的城区规模,他家住的那地方也很农村化,到了一,四,七逢集日,任雨泽都是要去看个热闹的,那时候,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什么也不可能买,但还是孜孜不倦的次次都去,图的就是个热闹。

现在看到这情景,任雨泽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感到亲切,也感到熟悉,就像是一只被动物园圈养起来的野狼,一旦回到了自己的大山,它的心情就格外的欢欣。

但走了没几步,任雨泽就看到几个人在那争吵着,任雨泽起初还没大注意,但他听到了身旁一个人叹口气说:“这伙挨天杀的,又来了。”

任雨泽循声转头一看,自己旁边站着一个老头,这是一位精瘦的老头,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长满白色老茧的枯枝一样的脚上,套着一双鹅黄色草鞋。

那草鞋虽有些旧了,线条有些凌乱,却是非常干净,似乎能映出斑斑驳驳的阳光的影子。

任雨泽对他刚才的话有点预感,应该是话有所指,任雨泽停住了脚,顺着老头的眼光就看到那几个争吵的人了。

两个年轻人,正在和一个卖天麻的农户发着脾气,就听一个说:“你怎么骗人,上面都是好天麻,下面怎么都是带伤的,这价钱就要每斤降五元。”

卖货的农户争辩说:“你仔细的看看,都是一样的,你都装你麻袋了,现在又扯什么价格啊,这货价格已经很优惠了。”

那买货的两个年轻人,就看着地下的麻袋,迟疑了一下,最后说:“再问你一遍,每斤少五元行不,不行我们就不要了。”

卖货的农户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说:“真不能少了,再少我也不会卖的。”

这两个年轻人一听,也就很生气的提起了麻袋,把里面的天麻又全部的到回了农户的箩筐中,说道:“那见过你这样的人,不讲信用。”

说着话,使劲的抖了抖麻袋,把麻袋搭在肩头,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那卖货的农户也是摇摇头,有点遗憾的说:“都是一样的货,什么眼睛啊。”

任雨泽看看没有什么异常啊,公平买卖,自由市场,就是这样,看好了买,不喜欢不买就是了,他就准备离开,这时候,任雨泽就有听到了旁边那老头的一声叹息:“唉,这伙骗子,要遭雷抓啊。”

任雨泽就不得不奇怪了,他转过头,很亲切的问老头:“大爷,好像你很不满意刚才那两个买东西的,呵呵。”

老头转过头,就上下的打量了一下任雨泽,估计看出来任雨泽是外地人,长得也还周正,不像坏人,就说:“你以为那是两个买东西的人?”

“是啊,怎么了,我看很正常,现在不能强买强卖。”任雨泽笑呵呵的说。

老头看看任雨泽摇下头说:“你小子太嫩,屁事不懂。”

任雨泽愕然,旁边的秘书小张就来气了,说道:“大爷,你怎么这样说话。”

任雨泽心里就有点蹊跷,他用手势制止住了小张,对老头说:“那我倒要请教一下老大爷,我那里不懂了。”

老头扭头翻翻怪眼,看着任雨泽说:“真想知道?”

“想。”任雨泽简洁的回答。

“想知道也成,到旁边那卖黄酒的地方,给我买一碗,我给你讲讲。”老头狡默的笑笑说。

任雨泽就更好奇了,心想,一碗黄酒也不值几个钱,就说:“好,我陪大爷喝一碗。”

三个人就走到前面一处搭着个凉棚的买黄酒的地方,任雨泽让酒保给端了三碗黄酒,要了一盘花生米,对老头说:“先喝一口。”

老头一看到酒,那眼中就闪出了亮光,连忙端起,一口就喝掉了半碗。

这是当地自酿的黄酒,是用谷物作原料,用麦曲或小曲做糖化发酵剂制成的酿造酒,黄酒要比有“液体面包”之称的啤酒营养价值高得多,是我们东方酿造界的典型代表和楷模。

任雨泽先是稍微的喝了一口,顿时感到畅快与豪爽,他也就禁不住学那老头,大口的喝掉了半碗,一下子,仿佛是四体融洽,悠然自得,飘飘欲仙,忘却忧愁。

不得不说,酒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它炽热似火,冷酷象冰;它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它无所不在,它可敬可泣,该杀该戮。它能叫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无常;它能叫人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和烦恼到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它也能叫人肆行无忌,勇敢地沉沦到深渊的最底处,叫人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

放下了酒碗,老头又直接用手抓了几颗花生米放入口中,品一品味道后说:“刚才那两个买货的年轻人,你要真以为他们是在买货,那你就错了,他是在坑骗。”

任雨泽有点惊讶,整个过程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人家哪有什么坑骗,最后不要货了,人家也是把麻袋里面的天麻全部到了出来,自己分明是看着人家到的干干净净,还抖了好几下麻袋的,这有什么不对。

老头看着任雨泽茫然不解的样子,就笑着说:“也不怪你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很多,就拿刚才那两个人来说吧,他们其实根本就不准备买天麻,不过是把天麻往自己的麻袋装一次罢了。”

“装一次??这里面有什么门道?”任雨泽大惑不解的问。

老头笑笑说:“他那麻袋都是特制的,里面缝了很个开口向下的小口袋,你说说,装进去东西以后,再折腾一会,最后再到出来货物,能到的干净吗?。”

任雨泽就全都明白了,那麻袋内部缝上口朝下的小口袋,自然是每次货物进去以后,他们在翻转麻袋,就把很多东西装入了小袋中,不要看他来回使劲的抖动,看似把里面倾倒干净了,实际上里面小袋里装的东西一点都不会掉出来,这要是一天装个十来次,一分钱不掏,就能落下一堆货物了。

任雨泽想通了这个问题,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那老头就笑着又说:“这其中门道很多,你就说那买鸡的贩子,他为什么一点不用抬高价格都可以把钱挣了,除了他买回来给鸡鸭肚子里灌沙子,打水外,在买的时候也很有手段。”

“奥,买的时候怎么做。”给鸡灌沙子,打水这些手法,任雨泽到是听说过,但买的时候有些什么窍门,任雨泽还真不大清楚。

老头又喝了一口酒说:“鸡贩子在买鸡的时候,他们手上藏着很多小皮筋,你看他在挑鸡,实际上他在挑的过程中把鸡的食囊都套上了小皮筋,一会,那所有的鸡就全部倒地,焉了,这时候他再来买你的,鸡都快死了,有鸡瘟了,你当然要给他便宜半价,等他买回去放开了皮筋,那鸡马上就活蹦乱跳了。”

老头说到这,又是一口,一碗酒喝了个精光,任雨泽听的发着愣,真是感慨这隔行如隔山,突然看老头喝完了,就让小张又给老头要了一碗黄酒,对老头说:“看来我真是不懂啊,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情,其中还有如此的玄妙。”

老头一看又端来了一碗酒,很是高兴,说:“前两天,我们村发生了一个奇怪的事情,一个老乡看到一头牛跟在一个人后面几十米远,晃晃悠悠的出了村,最后还看到那牛自己上了一个货车,回来才听说,有一家人把牛丢了,你知道怎么丢的?”

任雨泽茫然不解的摇摇头,没有说话,这老头就说了:“后来才听说,那牛被前面人用一个钓鱼线拴着鼻子,人家前面人离得老远,边看风景边随便走,这牛也只能跟人家走了,外人是一点都看不出破绽来。”

任雨泽是彻底的无语了,好半天才叹口气说:“想不到啊,手段如此了的,那当地派出所就不懂这些吗?”

老头一听他说到派出所,就“且”了一声说:“他们当然懂啊,但现在谁管事情,不要说我们乡下就那三,两个警察,你看看县城,偷的,抢的还少啊,谁管,现在的领导都只会捞钱了,叫他们做点正事,比要他们命都难。”

任雨泽就是一阵的惭愧,好在喝了点酒,脸红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就想,要是这个老头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就是洋河县管公安的副县长,不知道老头会不会唾给自己一脸的浓痰。

任雨泽就不大好意思再继续的坐下去了,他有点羞愧的让小张付了酒钱,一起离开了集市。

在到了乡政府以后的听取汇报和经常工作中,任雨泽一直都是心不在焉,他就决定,一定要争取一下,来点实际的行动,还洋河县老百姓一个安全生活的环境。

在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在会议中说服书记和哈县长,让他们同意自己采取一次行动的时候,任雨泽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要求各县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到省城参加一个夏粮收购的农业工作会议。

任雨泽也就只好先放下治安这事情,把各类相关的资料,数据,报表,他都整理在一起,自己认真的看了一遍,能记下的都记了记,这些开会未必用的上,但提前有个准备也是好的,以防万一领导问起来,自己无言以对。

政府办公室给他安排了小车,他没有带秘书,一个人就去了省城。

路过临泉市的时候,任雨泽本来是想去看看云婷之的,电话打过去,云婷之正在开会,估计短时间结束不了,任雨泽就让小车拐回了家里,由于任雨泽没有提前打电话回家,老爹老娘很感惊喜,连忙是杀鸡杀鱼的,给任雨泽和司机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任雨泽就感觉是好久没有吃过这样香美可口的饭菜了,使劲的整了两碗米饭,连司机都有点惊讶于任县长的饭量了。

老妈没吃,就坐在旁边,满眼欣慰的看着任雨泽大口的咀嚼,看任雨泽吃的差不多了,才笑咪咪的说:“雨泽啊,这次上省城开会有没有给若晴带点礼品啊?”

任雨泽突然一口饭就噎住了,他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吊呆的看这老妈,半天说出不出话来。

老妈怎么知道夏若晴,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啊,知道也还罢了,你看老妈那一个“若晴”叫的,好像亲热的不得了。

老妈看着任雨泽的诧异表情,就带点揶揄的说:“怎么了?秘密暴露了吧,还不给老妈说,还是人家若晴好。”

任雨泽就停住了吃饭,问道:“你怎么知道夏若晴的,你还见过她。”

“是啊,前几天,若晴到临泉来办什么事情,时间很紧,但人家闺女还是到了咱家来,还给你爹和我买了很多礼品,最后饭没吃都急急忙忙的走了。”老妈很是心满意足的说着夏若晴。

任雨泽有点头大了,上次自己给夏若晴说起了家里的事情,没想到她还记住了,专门来看了老妈,老爹,这是不是想从自己的内部来分化瓦解自己,他就忙问:“她给你们说什么了?”

老妈就眯起了眼睛,笑吟吟的说:“说你们是同学,现在是朋友,不过老妈是很喜欢这闺女的,礼貌,漂亮,还很懂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看就不要在挑了,这若晴妈就很喜欢。”

任雨泽心里暗道:“夏若晴啊夏若晴,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啊,这么快就俘虏了我的家人,等我到了省城再找你算账。”

不过呢,任雨泽的心里就有了一份说不上来的甜蜜和自豪,能让夏若晴这样高傲,冷艳的美女来给自己父母大显殷勤,似乎是可以叫任雨泽小有满足的,关键是,任雨泽的心里还是有着那挥之不去的夏若晴的身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任雨泽依然希望,也准备去尝试着延续那断裂已久的情感。

但同时,他还是害怕,恐惧着,怕夏若晴的爱会不会再次把自己带入那万劫不复的伤心之中,他怕自己经受不住再次的离别和伤感,他矛盾,彷徨,一个想法总是会很快的推翻另一个想法,就这样,任雨泽在离开临泉市,坐车到省城的几个小时里,一直都这样折磨着自己。

下午五点左右,他们的车开进了省城,这是一座漂亮的城市,任雨泽感叹这里绿化率之高,建筑物之新,街道与广场之干净。

任雨泽也不得不赞叹,这里春有春光,秋有秋韵,昼有昼的热闹,夜有夜的迷幻,把“漂亮”、“美丽”之类的形容词置于省城之前,恐怕没有人有疑义,只是它的复杂和丰富,也不是区区三五个词语可以形容殆尽的。

他们就直接的把车开到了省政府的招待所,这招待所就在省政府的旁边,说是招待所,实际的规格很高的,不亚于外面三星,四星酒店,装修华丽的大堂里有会议筹备人员在做会议签到登记,任雨泽也登记了一下,会议组发给他了会议材料和房间的钥匙,他和司机就上去放下东西,洗个脸。

司机年纪很轻,姓徐,是个退伍回来的小伙子,刚来政府没多久,但吃得饱不一定吃的好,起得早不一定身体好,这小伙来的时间短,可是眼明手快,头脑灵活,已经在县政府获得了很多的赞誉。

小伙子在任雨泽进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已经帮任雨泽把一杯茶水泡上,还把任雨泽刚刚脱下来的白色衬衣收拾好了,准备一会给任雨泽洗一洗。

任雨泽出来就有点难为情,他还不大习惯如此照顾,忙说:“小徐,你不用管,你也辛苦一天了,衬衣我自己洗就是了。”

小徐端过来茶水说:“我也不累,实际上开车还在活动的,倒是你们坐车的更辛苦一点。”

看看人家多会说话,这说话间,小伙子就把任雨泽的衣服拿进了卫生间里洗去了。

任雨泽也不能过于做作,洗就洗吧,自己好歹也算他一个大哥。

任雨泽就从包中翻出了干净的衬衣换上,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过去喝茶也没觉得怎么个好,现在任雨泽伸直了圈缩了好多个小时的两只腿,再喝上一口浓浓的茶水,真是感觉幸福莫过于此。

任雨泽等小徐洗完了衣服,在稍微的休息了一会,会议筹办组就招呼大家到餐厅吃饭了,每个人都发的有就餐劵,自己找个位置随便坐,任雨泽就自然的找到了临泉市所辖的几个副县长了,大家认识的就很亲热的招呼着,不认识的就客气的介绍自己。

饭菜还行,就是没有酒,不过这些人都是每天喝酒喝的太多的人,没酒反倒很舒服,饭也可以多吃一点,彼此客气的时候,也就以茶代酒,遥碰两下。

任雨泽吃饭的时候话就相对的少一点,不是他不能相融于大家,他在想着夏若晴,他也准备一会吃完饭和夏若晴联系一下,见个面。

这样的便饭吃起来时间不长,一会,就有人客气的站起来,说着大家慢用,先走一步的话,陆续的离开了餐厅,任雨泽也是一样,吃饱了,就打个招呼也离开了。

回到房间,他还没有来得及给夏若晴打电话,就先接到了云婷之的电话:“雨泽,你到省城了吧。”

任雨泽以为云婷之也来了省城,就忙问:“我已经到了,住下了,云市长,你也在省城吗?”

那面云婷之就嘻嘻的笑笑说:“没有,我在临泉呢,知道你要到省城开会,就是问下,都还好吧。”

任雨泽心里有点失望,这种失望他也说不上因为什么,就算云婷之在省城,人家也是要回家住的,任雨泽就说:“我这还好,对了,云市长,你那面最近怎么样,柳沟的修路工程定下来了吗?”

云婷之有点迟疑的一下,才说:“定下来了,是胡辉中标了,我想阻止,但华书记和许秋祥副市长很坚持用他,所以。”

任雨泽也估计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以云婷之一己之力,是抵挡不住对方上下联合的进攻,他叹口气说:“定他就定他吧,只要修好路就成。”

云婷之也说:“是啊,我也不想为这事和华书记他们过于抵触,稳定更有利于临泉的发展,可惜,你上次说的让柳沟的村民参与到修路工程之中的设想,只怕也要泡汤了。”

任雨泽有点惭愧,这件事情自己当时还给人家省人大程南熙主任汇报过,现在事情黄了,看来应该抽时间过去给解释一下。

云婷之又对任雨泽说了很过关怀的话,两人才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手拿电话,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从这件事情上,任雨泽推断出了云婷之近期在市里一定受到很多打压,只是云婷之不愿意给自己说,怕自己徒增烦恼,是啊,自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假如自己还在她身边,或许还能帮她分担一二,但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任雨泽这样叹息了很长时间,他真替云婷之担心。

一会,司机小徐回到了房间,任雨泽才放下了心思,和小徐聊了一会家常,看看天色有点暗了下来,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准备和夏若晴联系一下,司机小徐一见任雨泽拨起电话,也就赶忙离开了房间回避,任雨泽就接通了电话:“若晴,你好啊,我任雨泽。”

夏若晴在那头明显的带着欣喜的语气说:“雨泽,我很好,这时候给我来电话,看来领导今天没有应酬,难得啊难得。”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说:“我今天是没应酬,但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有应酬啊,那我就太惨了。”

夏若晴有点好奇,也有点好笑的问:“我有应酬你怎么就惨了,怕我喝醉??”

任雨泽悠悠的说:“呵呵,不是啊,怕你没时间接见我啊。”

“接见你在省城吗??是不是,快说!”夏若晴惊喜的问。

任雨泽就打个哈哈说:“是啊,我在省城。”

夏若晴就有了一种兴奋,她似乎看到了任雨泽正坏坏的望着自己,她迫不及待的问:“你在那里,我现在就过去。”

对于夏若晴来说,任雨泽是她一个永远的痛,也是她一个永远的牵挂,诚然,她在还没有完全理解自己对任雨泽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时,因为国外的寂寞,因为虚荣和无知,离开了任雨泽,但这些年内心的折磨和悔恨,使她明白了,自己忘不掉任雨泽,抹不去任雨泽在她心头留下的那一道道印记。

在每天,每时,在欢笑和伤心中,她总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任雨泽带着愉快的笑脸,潇洒的高个,那发达的头脑还有坏坏的贼笑,说实在的,除了这些,还有任雨泽那鼓鼓的,两腿之间夹着,透过紧身裤子还能看得到的雄壮,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向往了。

每当见到任雨泽,她的体内都会卷起一股热潮,掀起人性本能的冲动,浑身发热,血流加快。而现在,或者自己有机会可以再和任雨泽重温旧梦,再续良缘,她怎么可能不兴奋和幸福,当一个人只有爱情没有钱财的时候,她或者会感到爱情的浅薄,一旦一个人有了财产,不再为衣食所忧,她又会强烈的追寻感情的依托,人啊,永远都无法平衡和满足自己的心灵。

时间不长,任雨泽就接到了夏若晴的电话,他想要邀请她上来坐坐,考虑到这里人多嘴杂,在一个,他是知道夏若晴那高贵的气质和夺目的魅力,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全省农村会议的一个附加讨论议题,他说他马上下去。

走出了招待所大堂,他就看到了夏若晴,她在停车场里,站在一辆红色的宝马mini旁边,远远望去,整个人都彰显出一份高贵和典雅。

任雨泽就慢慢的向她走去,他要在这个过程中好好的欣赏一下夏若晴,用心灵,用眼光去感受夏若晴的美艳,去欣赏夏若晴那胸前的饱满诱人。

夏若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交叉翘起的修长**裹着黑色**,神秘的渔网状下,丰腴和细致的小腿浓纤合度的完美,而红润的双颊,嫩的要滴出水来,眼神里充满了异常妩媚和对任雨泽突然出现的绵绵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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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有点羞涩的夏若晴脸上就泛起了一阵的红云,她喜欢听这样的赞美,特别是任雨泽的赞美,更能让她心醉神迷。

夏若晴带着欣慰说:“是啊,很久没见了,你近来都还好吗?”

任雨泽点下头:“我很好,谢谢你上次到我家去看望我的父母。”

夏若晴闪动了一下她那漂亮的杏仁大眼,薄嗔道:“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客气?”

任雨泽也觉得自己有点虚伪,就笑笑说:“本来想请你上去坐坐,但我怕你会带给他们太大的轰动,所以只好不上去了。”

夏若晴就有点自得的笑了,说:“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嘻嘻,不上去就不上去,走,我带你出去坐坐吧。”

任雨泽就坐上了夏若晴的宝马mini,这车说实话,任雨泽过去还没坐过,不过他尽量的让自己显得从容淡定,似乎县政府那辆他时常乘坐的老桑塔纳和这是一个档次,不,应该那个车更舒服一点,至少是可以随便弹烟灰的,但坐在这个车上,任雨泽连烟都不敢点,他怕自己找不到烟灰缸的位置。

任雨泽一面和夏若晴聊着天,一面看着省城的夜色,城市的夜,是繁华的,街头上各种灯都亮了,五彩的霓虹灯为人们枯燥的生活添上一丝色彩。

虽是繁华,但并不吵闹。街道上的人们疏散地走着,谈论着一天的见闻。人们似乎都懂得他人的劳累,说话声很小,生怕打搅了他人闲适的心情。

城市的夜,是恬静的,也是深沉的,树叶飒飒地发出一丝声音,那么低调,那么深沉。

他们就来到了一个街边的酒吧,车一停下,就有酒吧的门迎把他们带进了喧嚣中的人群,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还有狂乱舞动的人。

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

大厅里到处都散发出的诱惑的荷尔蒙气味,阵阵起伏的炽热呼吸恨不能迅猛穿透那遮羞的薄衣,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飘忽,冷冷地盯着一张张混沌难辨的躯壳,兴许每个男人或女人都是彼此的猎物,兴许脑子想的最多的可能是怎样释放酒精包裹着兴致。

他们就选定了一个角落坐下,夏若晴用优雅的姿态唤来了侍者,要了一瓶法国红酒,任雨泽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但他没有选择,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去破坏夏若晴的热情。

倒上了红酒,看着那暗红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流动的美丽,任雨泽的心也多了点柔情,他举起了酒杯,和夏若晴轻轻的碰了碰。

他们慢慢的品味着酒香,亲切的述说着离别后彼此的生活和感受,也一起回忆那青春岁月的**和浪漫,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而彼此也知道恰当的停下自己的话语,专注的倾听对方的讲述,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情话绵绵,要不了多久,他们都忘记了那些遗憾,仿佛回到了过去的热恋。

任雨泽看着眼前美女微醺的面容,有感而发:“很奇怪,若晴,你比过去更漂亮了,为什么岁月没有消耗掉你一点的魅力?”

夏若晴脸上立刻飞起粉色的晕红,这不是羞涩吧,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幸福:“雨泽,你实在唉夸我吗,是要对我表达一种情意吗?”

任雨泽的脸也红了,是啊,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自己又要掉进这柔美的漩涡中了,任雨泽就很真诚的说:“是在夸你,也是想表达我一份情意。”

一霎时,夏若晴像少女一般青涩的娇羞起来,她感到幸福来的太过突然,有点眩晕起来,她怔怔的看着任雨泽,满眼都是柔情。

任雨泽也几乎痴了,他们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看着对方。

任雨泽的手,轻轻的,温柔的滑移到夏若晴光滑的背后,轻轻摩擦着,另一只用力握住软嫩的小手,夏若晴把头也靠在了任雨泽的身上,她的心也在任雨泽轻轻移动的掌心中,慢慢融化,慢慢的沉醉。

任雨泽低沉的对夏若晴说着话,他的唇几乎要碰触到夏若晴柔软的耳垂,嗅着女体的幽香,深情凝视着多年梦萦的恋人,他也感到了一种很多年都没有过的缠绵悸动,他轻柔地抚触着夏若晴的大腿,爱不释手,还有夏若晴柔软,曲线玲珑的腰部,更吸引任雨泽进一步地抚摸。

夏若晴很乖巧的,她没有的反抗,温顺地接受任雨泽地抚摸,任雨泽指尖带的热度,无处不到的碰触,在夏若晴全身不停蔓延着,渐渐地炙人的火焰在蓝林玉间猛烈地燃烧

夏若晴看到了任雨泽的眼里闪着强烈的光芒,她靠在了任雨泽那结实的胸膛上,听到了他的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快。

任雨泽使劲搂着她纤细的腰部,夏若晴感到有个东西在自己的腰部突突的跳动,逐渐发硬。

任雨泽在昏暗的灯光中,就不可抗拒的想要放任自己的情感,他低下头,张一张嘴,把自己的嘴唇向夏若晴靠近。

夏若晴马上就屈服在任雨泽浓烈的男子气息下,慢慢闭上眼睛。

夏若晴喘息已经急促,她无法自抑的喃喃自语:“我等你很久了,来吧,达令。”

一瞬间,犹如一个炸雷让任雨泽呆住了,是的,就在夏若晴那个“达令”传入了任雨泽的耳里,任雨泽就有了一阵的眩晕,他的动作停止了,他的肌肉也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他的眼前仿佛就出现了夏若晴投身在一个外国人怀抱的场景,他的心开始了绞疼。

虽然,他早就从夏若晴对他的聊天里,知道了夏若晴的前夫是个华裔,但任雨泽此刻还是把他想象成一个欧洲男人。

任雨泽身体就有了一种克制不住的颤栗,他现在也算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如此牵挂夏若晴,却又在邂逅的这么长时间里,自己难以下定决心去争取,去追寻往日的旧梦。

过去自己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说什么怕自己贫困和平凡不足以般配夏若晴,还经常劝慰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在次经受那失恋的痛楚。

事情上,那都是很牵强的一些理由,真实的问题就在自己的心中,自己心中的那道坎,那道世俗的,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没有改变。

或者,这就叫爱之深,恨之切,自己可以容忍云婷之有丈夫,自己也可以毫不计较仲菲依有情人,自己可以放开心怀,无所顾忌的吻她们,进入她们的身体,一点都不会有心理的负担,可是,对夏若晴不行,因为自己爱她太久,爱她太深,总是在力求最大的完美。

夏若晴闭上眼,等待着幸福的降临,却没有感受到任雨泽的亲吻,她睁开了眼睛。

夏若晴就看到了一张忧伤的面容,那样痛楚,那样心碎,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换震撼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任雨泽这样的伤心。

而后,她明白了,她从任雨泽的眼中明白了一切,她也就有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哀伤,她的心也在阵阵的撕裂,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犹如冬日的寒冷,很快销蚀了他们彼此的热情。

坐正了身体,任雨泽也放开了拥抱住夏若晴的双手,他喃喃自语:“对不起,若晴,我有点头晕。”

夏若晴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她努力的做出一点笑容说:“我理解,我会等。”

任雨泽摇摇头说:“和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

“不,怎么能和我没有关系呢?是我,是我的苦果我自己来尝。”夏若晴忧伤的说着。

任雨泽想要安慰她,他痛恨起自己的残忍:“真的不怪你,你有权利,也有理由做什么想做的一切,是我,我太苛刻了,给我时间吧,我依然爱你。”

夏若晴痛惜的看着任雨泽,她把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到了任雨泽的掌心,她感受到任雨泽手心冰凉的温度,她还是毅然紧紧的贴近任雨泽的手说:“不管多长时间,我都会等,哪怕这样的等待最后是徒劳。”

任雨泽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有对自己的憎恨,他也紧紧的握住夏若晴肤如凝脂的小手,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一直这样握着。

躺在招待所的客床上,任雨泽在黑暗中睁大双眼,他在想,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世俗和卑劣,自己获得过她最初的贞,自己也送给她完美的童真,自己多少次魂牵梦萦着要和她长相厮守,白头到老,青山绿水,长久相依,然而,仅仅是那一点点的暇丝,就让自己如此的耿耿于怀。

自己曾多次在自我标榜着,自认是那么的心胸开阔,超凡脱俗,可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和常人一样,看来脱俗也是需要勇气。

任雨泽一直这样想着,在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牵着夏若晴的手,低头,亲吻住了夏若晴朱唇榴齿的双唇。

第二天的会议在省政府招待所最大的一个会议室召开,参会的有专管农业的副省长苏良世,还有几个相关的厅长,副厅长,省农发行、信用联社、工商局、物价局、质监局、公安厅、交通厅、省粮食总局(公司)机关全体人员及全省国有粮食购销企业负责人、委派会计等等。

任雨泽是坐在靠后的一个地方,桌上有两瓶矿泉水,只是没有烟灰缸,看来烟今天是不能抽了,这样的会议任雨泽也不敢像过去一样胡乱的想一些其他东西,作为洋河县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他必须要领会和全面理解今年的夏粮收购政策,回去还要传达落实,付诸行动。

不可避免的,会议中陈词滥调,老生常谈不在少数,个别领导那废话简直是比湖南卫视的广告还多啊。

任雨泽就静下心,认真的听,详细的记,有些口号自己回去也是要喊喊的,光说实话,只怕也行不通。

这样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下午就安排了分组讨论,以相邻的几个市为单位,这几个市所辖的各县副县长就聚在了一起,组长自然是分管农业的几个副市长了,临泉市分管农业的是平智容副市长,此人混迹官场许多年,可谓是真正的官油子,人长的很有派头,但说出来的话十句里面九句是虚的,还有一句是没人听得懂。

他也是常务副市长许秋祥的嫡系,按说对任雨泽应该不会假以颜色的,但其实不然,他见了任雨泽很客气,一坐下就对任雨泽说:“小任,很不错吗,听说你进洋河常委了,进步不小,好好努力。”

任雨泽也很客气:“这都是领导带的好,以后还请平市长继续教诲。”

平智容就哈哈的笑笑说:“那用的着我来教诲,云市长身边的人,水品,能力那是不错的。”

两人就寒暄了一会,人都到齐了,就开始了讨论。

任雨泽也想多听听大家的经验,对夏粮收购中存在的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他都在认真的学习和牢记,特别是一个容易引发突发事故的问题,像给农民打白条啊,收粮中征收统筹款啊,粮站的服务态度等等。

这两个小时的讨论结束后,大家又是到大会议室继续听报告,但下午的会场气氛就不比早上那么散漫了,因为来了个更大的人物——江北省的省长乐世祥。

省长乐世祥穿着合体而高档的休闲服,他没有大部分领导那样的肥胖臃肿,有些消瘦文弱,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学究气息,讲话也很少低头看稿子,但说出来的话是洋洋洒洒,滔滔不绝,时而妙语连珠,时而凝重深沉。

前排的各市领导都很专注的记着笔记,不时的点头颔首,配合着乐省长的语音顿挫,穿着漂亮的服务员小妹妹,轻脚轻手的穿梭于会场,给大家添加茶水,就算再好色的老大也不敢多去看上两眼,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最后省长乐世祥总结道:“同志们,做好今年小麦收购工作,对于确保我省粮食市场供应和价格稳定,保证粮食安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各级粮食部门一定要加强领导,高度重视,把做好小麦收购作为当前粮食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来抓,要认真分析小麦购销形势,精心组织安排,全力以赴做好今年的小麦收购工作,为促进粮食增产和农民增收,确保全省粮食安全做出新的贡献!谢谢大家!”

掌声持久的响起,特别是坐在前排的市级领导们,更是甩开了自己那肥厚的油手,玩命的拍着,到后来那手掌就变成了一双双通红的腊肉。

晚上就是一个简单的会餐,各市县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互相的敬着酒,说着一些官场中不咸不淡的恭维客气话,所有人的耳朵都成了垃圾桶什么话都可以往里面扔的。

任雨泽在这局宴会中起初很是低调,客气的应付着别人的虚假,你看他貌似漫不惊心,实则察言观色,用自己手中的酒杯控制着整个饭桌的局面,他看到火候已到,以横扫千军的气势,轻轻举起酒杯,大气的向每一个人发出了邀请和挑战,把这局面推向了**。

喝酒其实就是喝最后那几杯。本来喝得差不多了,但大多数人心里总像还空着半斤的酒量。任雨泽抓住了这个火候,撩拔得大家欲罢不能,心里嘴里极其畅快。

高高兴兴的吃完饭,就在任雨泽离开餐厅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人大主任程南熙,程主任也刚从招待所一个包间里出来,两人就面对面的撞见了。

任雨泽连忙招呼一声:“程主任好,你也在这开会。”

程南熙主任马上就认出了任雨泽,就站住了脚步,含笑说到:“呵呵,是临泉市的小任啊,好久不见,你陪云市长来开会吗?”

任雨泽走近一点说:“我没在市里了,现在下基层县上了。”

程南熙有点意外的说:“奥,云市长还真舍得放你下去,对了,听说柳沟的修路已经开始启动了,谢谢你们啊。”

任雨泽就陪着程南熙往外面走,这时候就有很多其他市县的领导不断的和程南熙打着招呼,并且很是羡慕的看看任雨泽,没想到这人和程主任还如此的熟悉。

说到了柳沟的修路,任雨泽就不得不道歉了:“程主任,这事情我还想给你道歉一下。”

“道歉什么?”程南熙转过头看了一眼任雨泽说。

“本来我是计划在施工中用柳沟的村民的,但我这一调走,后面的事情就插不上手了,云市长也提议过这个方案,但结果”任雨泽在说话时候就想到了云婷之打电话过来时候的无奈,他就把这个问题做出了延伸的解释。

程南熙已经从任雨泽的话里听出了问题,本来这事情已经过了,他就没有多想,现在任雨泽一说,就让他再一次的关注起这个问题了,看来云市长受到的打压不小啊,这个华书记也有点过份,一个小小的工程他都不放过,人太贪了迟早是要吃亏,走着瞧吧。

程南熙就很淡然的笑笑说:“呵呵,这怎么谈的上道歉的话,你当初的想法是好的,但现在具体实施中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不怪你。”

解释了这个问题,任雨泽也就没有其他事情和程南熙多谈了,他懂得恰到好处,因为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好几个和程南熙一个包间的人,任雨泽是不能过份的抢人家的风头和机会,那会引起公愤的,他就适可而止的告别了程南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司机小徐估计是到其他房间找同行打牌去了,最近流行一种叫挖坑的扑克牌打法,很多人都乐此不疲的专研着,任雨泽也会,但每天工作忙,很少打。

现在任雨泽一个人无聊的坐在房间,他又想起了夏若晴,他还想约她出来再聊聊,再见见,他还想对她再说点什么,拿出了手机,任雨泽又一下子犹豫起来,他不能保证自己就可以忘记夏若晴的往事,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马上就接纳夏若晴的爱情,换句话说,任雨泽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他还要在想想,这不完全是为了自己,在另一个层面来说,他也是不想让自己去伤害夏若晴。

他在犹豫中,又渴望着夏若晴会给他来电话,这样自己就没有借口去犹豫,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电话,想着夏若晴,回忆着他们的过去。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踏上了返回的路,昨天晚上他一直也没有等到夏若晴的电话,这让任雨泽心里空落落的,也没有休息好,一路上他很少说话,一直在望着窗外那郁郁葱葱的田野,车子在路上飞快的奔驰,只能听到轮胎在水泥路上的沙沙声。

任雨泽满是疲惫的脸,有点伤感,一种莫名的惆怅笼罩着他,他心里放不下夏若晴,他拿出手机给夏若晴发了一个短信: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本来是要和你告别的,事情多,耽误了。

很快夏若晴就回了一个短信:以为你要在省城多待几天,本来昨晚上想约你出来,事情多,耽误了。

任雨泽就一下子理解了昨晚上夏若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的心情,她和自己一样,也在挣扎和伤心,也在彷徨和犹豫。

任雨泽又写道:我理解你,也请你理解我。

夏若晴就回道:我理解你,一直都理解,而且我还会等待,等待你完全的理解。

任雨泽就收起了手机,是啊,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完全的理解夏若晴的过去呢?有时候理解一个人,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

回到洋河县的第二天,任雨泽就给哈县长做了会议精神的汇报,在获得哈县长许可后,任雨泽就很快的投入到了夏粮收购的准备工作中。

对传达精神和督促实施,任雨泽都在认真的执行,他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协调农行,信用联社等金融部门,这才是夏粮收购的关键保证,现在的农民不是过去那样,随便的找张纸,在上面写几个字,就可以把他们半年的粮食骗过来了,现在你粮站不给钱,人家转身就把粮便宜点,卖到了私营的粮贩子那里。

等你准备好了钱,在从粮贩子手里回收的时候,价格,质量都成问题了。

为什么同样的粮食质量会大不相同,道理很简单,中国人民太有才了,他们科学和实际的针对点滴漏洞,制定出不同的,让人叹为观止的策略,很多粮贩子会采取各种攻关手段,让收粮的公职人员为其所用,三级的当两级,两级的当一级收。

这是客气的,还有小麦里面掺沙子的,菜籽里面倒开水的,一袋粮食反复,循环过秤的,手段不一而足,变化莫测,日新月异,防不胜防。

于是,保证从农民手中直接的收到粮食,就成了县,乡,村各级政府的要务,这样对国家,对农民个人都是最为有利的,但充足的资金保证,就是一个关键点了。

为保证资金的到位,任雨泽连续开了好几个协调会,也请示了哈县长,专门请几个行长好好的潇洒了几次,这天任雨泽让办公室帮忙安排了一桌,专门请县农行杨行长,和县信用社的蒋行长。

地点自然是洋河县最好的翔龙酒店,宽敞,豪华的包间里,响着轻柔的音乐,任雨泽没有像往常那样按官职级别计算到场的时间,他和这两位行长几乎是一起到了酒店。

一进包间,政府办公室黄主任一招手,酒菜很快端了进来,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几个人就客气一阵,在互相的吹捧一阵,你说我英俊年轻,我说你能力出众,你说我权利大,我说你实惠多。

对这一门最高深,也最有威力的艺术,他们彼此都掌握的炉火纯青,在看似简单的拍马中,又包涵了多少年的酸甜苦辣和经验的积累,这完全不是有的人想象的那样,感觉拍马很简单,脸厚点,无耻点,说假话就可以完成这每个人都知道的词汇。

那你就错了,拍马的深奥和渊博岂是等闲之辈随便就可以掌握和领会,在全民拍马,在拍手云集的的官场,怎么样才能脱颖而出,拍出水平,拍出新意,拍出成绩,那也非简单之事。

拍重了,会让人生气,拍轻了,别人没有感受,拍反了,以为你在讽刺,拍假了,感觉你是应付,这种种手法上的错误,都足以葬送你大好的前程。

只有那些对官场具有先天天赋,还要深谙人性,洞悉所拍对方心理,并且经历过风雨的人,才能拍出境界,拍出彩虹,把自己拍到那幸福的彼岸。

任雨泽应该说是完全的掌握着这门科学,今天他也适当的展示了一下,一阵的高山流水,一阵的云山雾海,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杨行长就不断给任雨泽发着烟说:“任老弟啊,过去我们接触的少,今天一见老弟真是爽快人,放心,我会全力配合这次收粮。”

那蒋行长也对任雨泽有了相见恨晚的情绪,他对任雨泽也说:“任老弟,哥哥别的不敢保证,但这次资金你放心好了,我安派专人专车负责此事,那里需要,一个电话,不管早晚,随叫随到。”

任雨泽就端起了酒杯说:“感谢两位老哥的支持,我感谢的话也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两杯,算是一个敬意。”

任雨泽的酒量在这里就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他一口气喝掉了两杯酒,这让两个行长大感欣喜,他们也喝掉了门前的酒,刚刚把酒添上,包间的门就打开了。

县公安局的郭局长就走了进来,这倒让包间的几个人感到意外。

任雨泽就问:“老郭,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郭局长笑着说:“我那面接待市公安处的一个领导,刚结束,准备走的时候看政府车在我车旁边停着,就问了下,不来给领导斟杯酒怕以后给我小鞋穿。”

任雨泽就哈哈哈的笑了说:“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车了,估计你忙,也没招呼你,来,一起坐下。”

这几个行长也和郭局长很熟悉的,哪能让他到杯酒就离开,一起把他留了下来。

多个人,这酒宴就更热闹了,开着玩笑喝着酒,一会话题就转到了任雨泽的身上。

郭局长就说:“对了,任县长,听说你还是单身,我帮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我们局刚分来一个女孩,很漂亮,还是个研究生。”

任雨泽就呵呵呵的笑了说:“算了,我暂时还不想谈。”

郭局长就很奇怪的问:“为什么,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这话一问,就让任雨泽想到了夏若晴,一种惆怅就涌上了心头,任雨泽说:“在我心里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杨行长和蒋行长都一起沉默了,虽然他们过去和任雨泽的关系并不很亲密,但今天的相聚让他们对任雨泽有了一个崭新的感觉,他们希望交结任雨泽。

现在他们从任雨泽的表情上看出了任雨泽的伤感,杨行长就说了:“任老弟,你也不要这样傻,天涯何处无芳草,这里谈着那里找,我看就让郭局长把那女孩叫来。”

郭局长也说:“就是啊,见个面,认识下,对了,告诉你啊任县长,这女孩有次还专门的问过你呢。”

任雨泽估计他是瞎掰,就说:“我们又不认识,人家问我做什么。”

郭局长很认真的说:“不骗你,感觉这女孩很关注你的,局里有的**志都在开她玩笑的,说她听到你名字就来电。”

说话中,郭局长就拿出了电话,任雨泽连忙说:“不用叫了,我现在真的没心思谈,等以后需要了再找你给牵线搭桥。”

任雨泽这是推脱的话,以他现在的心境,是很难容的下其他女人的。

但郭局长却不管任雨泽怎么推辞,他依然拨通了电话:“喂,华悦莲啊,我们在翔龙酒店吃饭呢,你来一趟不是公务,但你一定要来。”

也不知道那面说着什么,到让郭局长有点焦急了,他脱口说道:“你放心啊,我能随便给你乱介绍吗,这可是任县长呦,你应该知道吧,奥,呵呵,好,我们等你。”

那郭局长放下电话笑笑说:“女孩叫华悦莲,来洋河的时间不长,很多人都托我介绍呢,我都没同意,至少我这当局长的要先看的上眼,你说是吧?哈哈哈。”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任雨泽听他这样一说,有点头大了,他真不知道一会人家小姑娘来了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应对,但任雨泽也算的上是个豁达之人,已经叫来了,也不用紧紧张张的,就算自己不能接纳对方,做个普通朋友也未尝不可。

他就放下这事,继续的陪两个行长喝起了酒,这两个行长也是好量,倒是郭局长刚喝过一台,现在有点力不从心了,就这,他们加上黄主任,很快就喝掉了两瓶五粮液,杨行长还再吵吵着继续要酒,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开了,一个漂亮的服务员打开了房门,在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女孩,一个美轮美奂的女孩。

她的出现就让包间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几双眼光都不由自主的注视着她,弯弯的柳眉,淡淡的容妆,那嫣红的樱唇,更带着欲说还语的娇羞,一双精亮的明眸,几乎包容了天地间最柔蜜的情怀,光是这不经意间的目光相碰,就给人带来了惊艳的气息,这个女孩真的很美。

在人们的脑海里,通常是很难把漂亮、浪漫的美**严肃、威武的警察联系在一起的。

然而在她身上,这两者却偏偏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亮丽的警服,让她更充满青春魅力,靓丽、苗条,且风度翩翩,她实在是漂亮得令人目眩,或者在赞叹之余,难免也有人会感到愤愤不平:造物主实在是不公平,怎么把所有的“美”、“理想的美”都集中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很快的,她就走了进来,她的眼光就大方的看向了任雨泽,那一抹如水的柔情,就从她眼中溢出,任雨泽不得不收回眼光,来平定一下自己加速的心跳,虽然他没有什么邪念和想法,但对美丽的震撼,他却无法回避。

这个叫华悦莲的女子就被郭局长安排到了任雨泽的旁边坐下,一阵催人陶醉的幽香,恰如清风,让任雨泽通体舒泰,他点头,颔首,笑笑,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但这个叫华悦莲的女子却笑了,笑的很灿烂,她说:“我们其实早就认识,或者任县长忘了,但我是记得。”

不要说任雨泽有点意外,就连郭局长都很吃惊的问:“小华,你们过去见过?”

华悦莲微微的仰起一点头,带着回忆的神情说:“好几个月以前,在河边那时候的天气真好。”

任雨泽就一下子想了起来,不错,那是自己刚来的时候,一个周末阳光很美上午,他来到了河边,柳条呆呆地凝望着水面,任雨泽独自站在河边,静静的朝远方向望去。

这个时候,任雨泽就看到了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女孩,她身材修长挺拔,玲珑的曲线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那精致白皙的双腿,如玉石般的洁润,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款款深情,一颦一笑,风姿绰约,少女的楚楚动人,少妇的素雅风韵,在她身上似是天成。

但这样美丽的女人现在似乎有了什么难事,任雨泽就感觉她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后,有些尴尬和窘迫,任雨泽的眼睛是很毒的,特别是在看女孩方面。

他就又站了一会,用自己的余光关注着这绝美的女孩,那女孩也看出了他关注的眼光,有点无奈的就对他笑了一笑。

世间还有如此的笑,这淡淡的嫣然一笑,让她的两颊笑涡荡漾了勾魂的魅力,任雨泽有点看傻了,他也不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人,但这样高雅的女人,这样醉人的笑容,让他不得不陶醉。

在这笑容的牵引下,他不由的就想好好的看看她,这一看,他算是明白了,呵呵原来这女孩确实遇到了难题。

任雨泽就走过去,笑着问:“我可以帮你吗?”这典型的就是搭讪。

美女感激的看看他,有了些温暖的感觉,自己已经在这站了一会,一直都没一个人想要帮助自己,也好,现在不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认识帅哥的机会了吗?她看看脚下那一支断掉高跟的鞋,优雅的笑着问:“你有什么办法吗,不会是准备帮我去买一双鞋吧?”

任雨泽就有点好笑的走的更近点,这女人都是,好好的穿鞋嘛,偏要穿什么高跟的,一不小心这跟一断,立马就瓜了,路都不会走了。

任雨泽轻松的调侃说:“买鞋那太远了,让你还要等好久,我来背你回去吧?”

说完就真的弯下了腰。美女就脸上一阵的惊慌和羞涩,这到处都是人,要是把自己背回去,那才叫搞笑,不过看他这样,心里还是有了点“砰砰”的激动,一种奇特的感觉,在这春天的浪漫中就荡漾起来。

激动是真的,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背自己,她就忙说:“想想其他办法啊,帅哥,背上多丢人。”

任雨泽也不搭话,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没有断高跟的鞋,说了声:“你把脚抬一下。”

她在疑惑中抬起了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那个没有断掉的鞋跟竟然让他给一把折断了。

任雨泽站直了身体,装着很潇洒的拍拍手说:“好了,现在你走到省城都没问题。”

这美女一下就明白了,她自己都笑了,原来就这样简单啊,自己还傻乎乎的发了这么长时间的愁,她就来回的走了两步,虽然没有高跟鞋那么舒服,但也不会像瘸子一样,一个腿短,一个腿长了。

她有点崇拜的看看他说:“嗨,你怎么可以想的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办法。”

任雨泽本来是想顺口说:“女人嘛,十个里面九个笨。”

但一想有点伤人家自尊心了,到底不熟,玩笑要有分寸,他就如实的回答:“我过去女朋友有一次。”

任雨泽打住了话头,这一下勾起了他那难以忘记的回忆,他想到了夏若晴,想到了自己的初恋。那刻个铭心的伤痛,让他充满阳刚之美的脸上侵透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忧郁的眼神,蔓延出迷离的惆怅。

这神情让那美丽的女孩震惊了,她无法想象,一个这样的帅哥会有这样一种忧伤的眼神。

两个人都沉默了,任雨泽没有再去抬头看那个绝美的女孩,他低下头慢慢的离开了。

那女孩应该是想说点什么,但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看着任雨泽缓慢又沉重的离开,她的眼前也点模糊,她知道,自己也有泪水了。

后来,任雨泽工作很忙,就把这件事情淡忘了,不过,这个女孩却一直没有忘记他,很快的,女孩就知道了他是谁,华悦莲甚至想过直接来找找任雨泽,就说是感谢,或者就说自己想认识他,但女孩的矜持,让她一直这样克制着自己。

克制是具有弹性和压力的,每一次的克制都会给人带来更为强劲的反弹,于是,这傻傻的女孩就变得多愁善感和惆怅万千了。

今天本来华悦莲是不准备过来,当听到任县长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非来不可了。

现在任雨泽和她都回忆着,回忆着那天的春光明媚。

他们在回忆什么,郭局长,杨行长,蒋行长还有黄主任是不知道的,这几个人都张大了嘴,很好奇的看着任雨泽和华悦莲,他们怎么都出现了一种神态。

杨行长就打破了他们的回忆,说道:“急死人了,你们说话啊,怎么一下子出来了两个傻子。”

任雨泽惊醒过来,他呵呵呵的笑了一声说:“我和华警官的相遇是很偶然的。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她,有点小意外。”

蒋行长就敲边鼓,学着赵本山的语调说:“这就是缘分啊。”

杨行长说:“就这么屁大个洋河县,见不到才是意外。”

几个人就都笑了起来,服务员也给华悦莲加了套餐具,这让杨行长又找到了一个继续要酒的理由,他说:“难得你们有缘人再相见,一定要庆祝一下,服务员,再来一瓶酒。”

任雨泽也不好阻拦了,那服务员喜笑颜开的很快拿来一瓶酒,问都不问,“啪”的一下打开了盖子,小心的把那带着商标的酒盖装入自己的兜里,这一,二十元的酒水提成又到手了。

倒上了酒,这华悦莲就情意款款端起酒杯说:“今天我很高兴,本来我酒量不行,但不管怎么说,也要和任县长碰上两杯。”

这杨行长和郭局长就大呼小叫的说:“应该,应该的,今天不碰几杯说不过去。”

任雨泽也自然是要接这几杯了,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扭扭捏捏,他也大方的端起了酒杯,碰了两下,在华悦莲给他斟酒的时候,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就触碰到了任雨泽的手,还有那一缕暗香侵蚀而来,任雨泽禁不住的全身颤栗一下,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渴望像烈火般,在他心头燃烧起来,他连忙收拢心神,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是个很难抗拒美女诱惑的人。

华悦莲是善解人意,也是聪慧的女孩,她感受到了任雨泽那强力抗拒的情绪,她就有了一份骄傲,自豪和希望,自己的魅力已经让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有了反应,那么,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像自己思念他一样的来眷恋自己。

想到这,华悦莲的眼中就更多了一些柔情。

华悦莲对任雨泽说:“从那一次见到你,一直再没有机会相见,有时候想想当时的情景,还满有意思的。”

任雨泽想想也是好笑,就说:“记得当时你好傻的,以为我真的要背你上街啊,呵呵呵。”

华悦莲也笑着说:“当时是担心啊,怕你真的背我上街买鞋呢。”

任雨泽就调侃了一句说:“唉,现在后悔了,那时候就应该直接把你背到街上去晃一圈。”

“你愿意背我吗。”这女孩却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任雨泽心里就是一荡,但还是很委婉的说:“背美女是很抢手的一件事情,但我是没什么机会了。”

“为什么你没机会,机会是均等的。”女孩不依不饶的说。

任雨泽想想说:“我已经错过了机会。”

华悦莲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她对任雨泽委婉的话意是怎么理解的,她就低头垂眼,完全像个羞涩的小姑娘,眼神都被娇羞传染成粉红了。

在自己暗暗喜欢的人面前,女人总是很愿意装傻和害羞的。

尤其是熟透了的女人,一旦害羞起来,和熟透了的水果一样,处处向外流淌着多情的汁水,说淹没就能淹没男人。

这样的柔情足以化解所有男人的坚强,任雨泽也不例外,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有点醉了,醉在这绵绵的眼光中。

怎么回的政府,任雨泽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朝阳升起的时候,他醒了,还没睁开眼,他的脑海就又出现了华悦莲那风雅绝美的脸庞,而后,就是那魔鬼般的身材,她的胸不是很大,也许是因为警服的约束,没有完全的显现,但搭配着她柔韧纤细的腰,却更显玲珑挺拔,这样饱满结实的胸膛在任雨泽还没睁开的眼前就来回的晃动,让任雨泽真是舍不得起来,更舍不得睁眼。

只是时间不等人,他不得不起来,带着一点遗憾,他洗漱完毕,吃完早点,再次回到了办公室里,秘书小张就帮他泡上了茶,对他说:“任县长,今天早上安排的是到新屯乡去看看。”

任雨泽“唔”了声说:“车安排了吗?”

“黄主任已经安排好了,车在楼下。”

“那行,喝口水我们就走。”任雨泽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杯中的热气,捉起嘴唇,小心翼翼喝了起来。

一大早,没想到还是很热,天,不再是透明的,而是混浊的;风也是懒懒的、有气无力的。所有这些构画着一种慵懒的情调。

一切都变得缠绵而且轻柔。无边的绿色,浓得化不开的绿色,如一团团绿色的云朵,在城市僵直的结构中游走着,弥漫着,于是城市也被软化了。

小车的空调也是不敢恭维,任雨泽就干脆的打开了车窗,这样反倒还凉快了一点,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乡下的便道,假如前面有车,那就让人头大了,漫天的灰土扬起,司机只好加大油门超过去,把灰尘留给自己身后的汽车,车窗也就是开开关关的,这样走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到了乡上。

新屯乡的王乡长带着几个乡上的干部已经等候很长时间了,王乡长40岁的样子,人长得看起来很精明的,两只小眼睛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

他一见任雨泽的车进了乡政府,就三步并作两步跑,抢上前来,帮任雨泽打开车门,嘴里不断的说:“任县长辛苦了,辛苦了,这大热的天,哎呀,衬衣都湿透了。”

任雨泽也是皱着眉头说:“这鬼天气。”

在乡上的领导拥簇下,任雨泽就到了乡上会议室,这里早就准备好了凉茶,任雨泽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口气喝了两杯水,这才接过王乡长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

等着一阵忙活完,才坐了下来。

王乡长就简单的把最近的工作做了个汇报,任雨泽也是大概的听听,既然来了,不听下也说不过去,但听起来又没什么新意,所有乡上的汇报都市一个模子出来的,八分的成绩,两分的不足,成绩一定是夸大的,缺点一定是缩小和微不足道的。

这还罢了,再遇上那嘴好的领导,他还可以把那一点点的不足说成是另一种优点,让你自动的帮他开脱和转化成表扬。

任雨泽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他就姑且听着,听完也淡淡的做了个总结。

然后说:“王乡长,我们到下面看看吧。”

王乡长有点为难的说:“任县长,这天气,你还是在歇一会吧。”

任雨泽就站起身说:“我还没这么娇气,走吧,一起看看。”

王乡长赶忙让文书拿来好些个草帽,给大家发上,一行人就离开了乡政府,到了田间地头。

任雨泽就见到处都是收割的农民,他们弯腰,弓身,一手攥住麦子的颈部,一手镰,刷刷刷,忙着收割自己的辛勤和希望。田边的路上,那拖拉机、三轮车,一捆一捆的麦个儿,被潇潇洒洒地抛上车。

顿时,拥挤的路上、忙碌的田间、碾麦的场上,全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他们见了面,互相点下头就算是招呼了,多扭一下头,说不定都会被老婆敲后脑勺,嫌你白白浪费时间。

脱粒机也开足了马力,打出麦粒来,麦子上的灰尘、超强度的劳作、机械的轰鸣声、嘶哑的喊叫声、孩子的追逐打闹声形成一种混合的味道,在乡村里飘扬,回旋、流淌。

大人小孩齐上阵,拿锨的、装布袋的、动扫帚的、不听话刚刚挨打的哭闹的小孩声,交织在一起,衬托着山景,好一幅农忙画卷!

收割的幸福,是农民特有的情愫。这情愫里,既有对粮食的依赖,也有收获的欣慰,更有颤动的成就感。

在农民眼里,谁要敢丢粮食,就是作孽,终究是要遭受惩罚的。怀着一种敬重一种虔诚。麦子在这一刻,享受到一种超级礼遇。

任雨泽也不时的上前询问一下忙绿中的村民,以示关怀和亲切,让他问到的村民也总是随口应付两句,他们知道任雨泽是个当官的,但他们不想讨好,也不用讨好,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说,领导还不如地上的麦子。

这样转了个把小时,任雨泽也大感无趣,身体也有点受不了,汗水不断的从所有的毛孔往外冒着,在王乡长的有一次劝告中,任雨泽离开了地头,回到了乡政府会议室。

乡上也准备好了午饭,就在离乡政府不远的一个小饭店,任雨泽也没推辞,本来现在也到了吃饭时间,要不在这里吃,那还得一,两个小时才回的到县城,自己就算受的了,秘书和司机只怕心里有怨言了。

稍作了休息,他们就来到饭店,也说不上是饭店吧,准确点应该是饭馆,不过包间里到有一台噪音很大的空调,比起外面凉爽了许多。

七个碟子八个碗,一会的功夫,整个桌子就给各种菜肴铺满了,王乡长给大家添上了酒,代表乡政府就先说了几句感谢领导来视察的话:“今天任县长不辞劳苦,顶着酷热来到了我们乡指导工作,我代表广大干群,表示最真诚的感谢,来大家举起酒杯,敬任县长一杯。”

哗啦啦的一片声响,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一口喝干了杯中之物。

任雨泽心中暗笑,也是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说道:“我也感谢王乡长的招待,希望我们乡在以后的工作中获得更大的成绩。”

没想到就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竟然还有人鼓起了掌,任雨泽忙抬手制止住说:“现在不谈工作了,大家一起动手吧。”

说完他先用筷子动了动几个菜,这也是酒桌上的规矩,他不先动,其他人不能先吃的,等他放下筷子,大家也就谈笑中,吃喝起来。

酒过七八巡,菜过十多味,桌上的气氛就热闹起来,一个干部就说起了现在农村文化生活问题,另一个副乡长就说起了:农村这文化教育也难啊,上次我陪一个教师在农村扫盲,让一农妇认“被子”两字。

那个农妇想不起来,教师提示:睡觉时你身上是什么?

农妇说:是老公。

老师哭笑不得又问她:老公不在的时候呢?

农妇想想,很认真的回答:是俺们村长。

任雨泽也笑的一口酒喷了出来,难以想象当时那农妇说出这话的表情是怎么样。

中午天也热,任雨泽就控制着酒,没有喝的太多,吃完了饭也没其他什么事情,任雨泽告别了乡上的这些领导,回县城去了。

回到政府自己的办公室里,任雨泽先到卫生间去冲洗了一下,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人也清爽了许多,坐下来美美的喝了几口茶,就听到了敲门声,他喊了声:“进来。”

就见上次自己帮过忙的那葛饲料厂的许老板夹着个包,走了进来。

任雨泽就站起来招呼了一声,帮他倒杯水,陪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自从任雨泽上次帮助许老板以后,两人就算是交上了朋友。许老板也请他吃过一两次饭,他们谈不上深交,但彼此也都不反感,算是熟悉了许多。坐下来以后寒暄了几句,这许老板就说:“任县长,上次多亏你的帮忙,现在欠款基本都收了回来,今天我也是想来感谢一下你。”

任雨泽连连的摆手说:“谈不上感谢,你这企业有了困难,我们政府也应该帮助,都是份内的事情。”

许老板又客气了几句,他说道:“我是真心来感谢的,以后还请任县长多支持。”

说完,他就从包里取出一大叠报纸包着的东西。任雨泽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几万元钱,这许老板就把它放在茶几上,用手轻轻的推到了任雨泽面前说:“,一点小意思,请任县长一定笑纳,给个面子。”

任雨泽看着眼前的这几万元钱,眼中就有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随便收的,收下了这钱,就意味着以后自己要为许老板付出更多的东西,他本能的就要拒绝:“许老板,支持你搞企业,那也是我们县上领导应该尽到的责任,你这钱我是不能收的。”

说完这话,任雨泽就想把钱推过去,就在手要接触到钱的那一霎那,他脑中就有了新的想法,任雨泽的手没有把钱推出去,而是拿住了钱,在手上掂了掂,又说:“钱是好东西啊,可惜”

许老板就接上话说:“可惜什么?任县长还信不过我啊。”

对许老板来说,靠上一个专管畜牧口的副县长,对自己以后会有很多帮助的,他也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拉上这根线,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任雨泽和上次一样,不要自己的钱,对任雨泽的这种反应他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和人家任县长也没太深的交情,人家担心以后出事很正常,不过还有一点是错不了的,那就是没有不吃腥的猫,这样的领导自己见得太多太多,都是又想拿好处,还一点风险不愿承担。

任雨泽笑笑说:“到不是信不过许老板,无功不受禄,只是怕以后帮不上许老板什么忙啊。”

许老板哈哈大笑说:“任县长,你小看我了,我就是想结交你这样一个朋友,并不是想要你以后给什么回报,请任县长放心收下吧。”

任雨泽掂了掂钱说:“那我就真的收了。”

许老板就献媚的笑笑说:“感谢任县长给我这个面子啊,谢谢。”

任雨泽的心里就想,自己收了他的钱,他还要感谢自己,这都成什么世道了。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了几下敲门声,还没等任雨泽说话,门一下子开了,就见仲菲依一头闯了进来。

她是刚才看到任雨泽回来的,想了想现在天这么热,任雨泽估计也不会出去了,自己刚好现在也不忙,就过来看看,以她和任雨泽的关系,她也就没代客气,敲了下门,就直接进来了。

这一进来,仲菲依倒是一愣,她显然是看到了目前的状况,这个许老板仲菲依也是认识,知道是干什么的,现在见任雨泽手里有拿着那一包的东西,仲菲依也是行家里手,再一看许老板脸上尴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仲菲依也是进退维谷,退出去就更说明自己看懂了,不退吧?这后面大家多尴尬啊。

她还在犹豫中,任雨泽倒是大方的招呼起来:“仲县长来了,请坐,请坐,我给你到杯水。”

说着话,就很随意的走到了办公桌旁,打开抽屉,把那包钱放了进去,在过去帮仲菲依到了一杯水。

仲菲依也恢复了淡定,很若无其事的说:“以为你闲着,还在谈工作啊,我来的有点不巧了。”

任雨泽说:“也没什么事情,许老板过来坐坐,说了下他们饲料厂的下一步规划。”

许老板也忙说:“简单的汇报,已经完了,那我就先告辞了,任县长和仲县长你们慢慢聊。”说完许老板就站了起来。

任雨泽也不留他,跟着站起来送到了门口,客气两句,这才关上门。

仲菲依就望着任雨泽笑笑说:“怎么?拉赞助了。”

在仲菲依的想法中,也是有点好笑的,上次任雨泽在自己家里,见到自己收了李副校长

几万元钱,当时任雨泽一脸的正气,还劝告自己不要那样做,这才过了多久啊,他自己不是也习惯了吗,看他刚才那坦然的样子,学的很快呀。

任雨泽理解仲菲依话中的意思,就说:“算是拉点赞助吧,你可不要笑话我。”

仲菲依瞅了一眼任雨泽说:“我笑话你做什么,我们收这芝麻点的好处,算的了什么啊。”

任雨泽一听,忙辩解说:“我不是为自己,我。”

仲菲依就一口截住他的话说:“算了算了,我们谈点别的,刚才还感觉你懂事了,怎么又紧紧张张,婆婆妈妈的,对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任雨泽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旁边,看了看桌上台历的记事,说:“今天晚上陪不了你吃饭,下班要陪一个外地土产公司的老总吃饭。”

仲菲依的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说道:“看你最近忙的,不过身体也要注意,不要喝的太多。”

话是说的很关心,不过仲菲依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她总是隐约的感觉,任雨泽对她没有过去那样渴望了,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就是女人的一种直觉,固然,任雨泽最近是忙,要准备夏粮收购,但也不至于忙的连约会时间都没有吧,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仲菲依是想不通的,她一直以来就很自信于自己夺人的魅力,更何况任雨泽这样一个年轻旺盛的人。

应该说仲菲依直觉是不错的,任雨泽确实在心里对她有了一种隔阂,就从那天见到她收李副校长的钱开始,到前些天一个会议上仲菲依不顾原则,为李副校长据理力争拿下了校长的位置。

在会议中仲菲依说了很多冠冕堂皇和义正言辞的话,就在那个时候,任雨泽突然的看到了这张美丽的脸庞中参杂的虚伪。

与会的领导们,包括吴书记和哈县长,都碍于仲菲依特殊的背景,同意了她的提议,可是任雨泽是明白其中的猫腻的,而他又没有办法来抵制仲菲依的提议,更不能揭穿事情的真想,最后还得勉强自己,委屈的举手同意,这对任雨泽来说真是一种对自己的亵渎。

任雨泽骨子里的正义,正直和原则,就在那举手表示同意的一霎那间,被残忍的摧毁了,他不情愿这样,但他又能怎么做?

会议后的好几天里,任雨泽都是抑郁寡欢又充满了惋惜。

他真的希望仲菲依不要在自己心里留下点滴的阴暗,他希望仲菲依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永远美丽,永远完美,因为自己拥有过她,因为自己也迷恋过她,不管自己对仲菲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显而易见,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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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现了一种有趣的活动,他就满怀坏水的欣赏着华悦莲的窘态,感觉很快乐。

华悦莲很被动的躲闪着任雨泽的目光,她想大胆些,轻松些,但她做不到,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春光明媚的时候,她和任雨泽意外的邂逅,从那天起,任雨泽的笑容,任雨泽的眼光,任雨泽的忧伤就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个东西,就像一把锄头,轻而易举的掘开了她原来筑起的那道堤坝,她已经很难回到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境地了。

在很多时候,任雨泽笑起来很灿烂,走在大街的人群中很显眼,华悦莲在好几次看着他,远远的就琢磨他那种气质,他的面孔好看而不张扬,沉稳又含蓄,她始终在远方凝视着他,却不敢朝前走一步。

华悦莲有些迷惘,有些向往,她的命运已然彻底生了转变,有种凤凰涅磐般的灿烂。

同时,她又很理智,很自律,她所受的教育不许她轻浮,她从小就有的矜持,让她一直没有勇气直接找到任雨泽,去述说自己的感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华悦莲也仅仅就是暗恋,没有任何奢望,甚至要想克制自己。

直到那个宴会中她再一次面对了任雨泽,她的心里就又升起了一种希望。

对华悦莲这些情感的变化,任雨泽是全然不知的,他起初是因为受不了华悦莲的眼光,所以决定坦然面对,后来他感到了华悦莲的退缩,他获得了胜利,他也就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认真的继续听哈县长在那自我表扬了。

这哈县长正再说什么政府早就有决心,有计划对洋河的黑恶势力进行打击,说什么整个行动是巧计划,多构想,还说什么在那个重拳出击的夜晚,他们是夜不能寐,他们是多么的焦急和担心,生怕有犯罪分子逃脱漏网。

任雨泽不得不佩服他的胆大脸厚,也对官场的这一现象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开完会,自然是要庆祝一下了,公安局的招待很隆重,在公安局的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洋溢着笑容,吴书记,哈县长,还有任雨泽等县上的主要领导都被安排在了餐厅里面的一个包间里,这是公安局的内部餐厅,装修很普通,但酒菜很不错,

公安局的郭局长就坐在任雨泽的旁边,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郭局长就小声的问任雨泽:“任县长,怎么我感觉今天的庆功会是给书记和县长开的。”

任雨泽呵呵呵的就笑了,也低声的对他说:“不想混了是吧?”

那郭局长也就揶揄的笑笑说:“想混啊,我还想不断进步呢。”

那坐在对面的吴书记手里端着一个酒杯说:“任县长,郭局长,你们在嘀咕什么,赶快给我端起来,我陪你们两位干一杯。”

任雨泽就连忙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说:“郭局长在心疼他的酒呢,他让我少喝点。”

吴书记哈哈哈的大笑说:“你老郭啊,一天就知道算小帐,这次县上和市局给你们奖励了十多万元,我们不帮你花点,你忍心吗?”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哈县长也说:“就这个老郭最小气,不过今天算是有进步,还给上五粮液了,过去就没见他拿过好酒出来。”

郭局长很委屈的说:“我到想每次拿好酒招待,哪有钱啊?”

其他就有人开始批判起他来了,说他成天到晚的哭穷,一看就知道是个做小买卖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中午天也热,大家就适可而止,喝了几瓶都打住了,就这,任雨泽也没少喝,在这桌子上,谁都知道这次行动是怎么回事,吴书记和哈县长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用再抢功了,他们还是多多少少的夸奖了任雨泽几句,为弥补他们在刚才大会中的对任雨泽不公正待遇,所以吴书记和哈县长就发动桌子上的其他领导,没少给任雨泽敬酒。

回到政府,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了,任雨泽看自己这样子,知道今天那都去不了,他就对秘书小张说:“小张,下午三点那个城建局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给吕局长说一声,上次开会说的调整城区规划方案请他们早点动手,这是下一步城建局的重点工作,早规划,早准备。”

小张有点迟疑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县长,这话我说感觉不大好。”

任雨泽想想也是,吕局长那是谁,可以算是洋河乡的几朝元老了,只怕小张的话他听不进去,就说:“那你就说我有事参加不了会议,开完会把会议纪要给我送一份。”

小张答应着,又帮任雨泽重新换上茶叶,泡好茶,这才离开办公室。

休息了一会,桌上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提起话筒,就听到云婷之那悦耳轻灵的话声传了过来:“雨泽,你们县上打黑除恶的报告我看了,做的不错,很成功,在此我表示祝贺。”

任雨泽听到表扬,一下子有些个眉飞色舞了,在云婷之这里,他是用不着伪装自己的,他就说:“感谢领导的支持,没有你的支持,也不会有这次行动的实施。”

云婷之在那面就笑了笑说:“没想到我们任县长还懂得谦虚了,为配合你这行动,你知道我那天回来是个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任雨泽不解的问。

“什么情况?车没窗户,你说会怎么样,空调用不成不说,我还吃了一路的灰,回来从头到脚洗了个遍,这不是你害的啊。”云婷之在那面愤愤的说。

“奥,这样啊,可惜了。”任雨泽不无遗憾的回答。

“可惜什么?”云婷之有点奇怪的问。

任雨泽就贼坏贼坏的说:“可惜我没跟你上市里去,不然我就可以帮你搓背了。”

那面云婷之就一下子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任雨泽却想到了云婷之在水中那圆润的乳~房,粉红的乳~晕上挺立的可爱的小乳~头,还有云婷之那纤细的腰,弧度柔美的臀~部,芳草凄凄的黑三角,丰~满浑~圆大腿。

但很快的,任雨泽就打住了自己的幻想,云婷之的沉默无语让他冷静了下来,是不是自己过于得意,忘记了应有的恭顺,他在踌躇中说:“云市长,我有点口不择言,你没生气吧?”

那面云婷之幽幽的说:“没有,我在想,你确实应该谈一个女朋友了,你们洋河县的仲菲依我看也不错。”

任雨泽突然的,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自己和仲菲依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市里,这是任雨泽难以想象的,他有点慌乱的问:“云市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云婷之犹豫了一下说:“有点传闻,但应该是捕风捉影之说,可不管这事情的真假吧,上次我在洋河县看到了仲副县长望着你的眼神,不是我过于敏感,我是过来人,你对她感觉怎么样,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撮合一下。”

云婷之的话对任雨泽来说就像是一个警钟,看来自己和仲菲依的事情已经在洋河县有了传言,连临泉市的云婷之都等听到,这传言的猛烈的可想而知,这也应验了纸里保不住火的这个古话。

但自己能和仲菲依更进一步吗?显然是很难了,就算自己大度,可以不计较仲菲依的一些绯闻,但仲菲依所表现出来的处事理念,以及她那种不同于自己的工作作风,这都是自己难以接受,也难以和她调和的。

这是一种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差别,而这种差别最难转变。

云婷之见任雨泽没有说话,就充满了忧伤的又说:“雨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点不错,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何必做那没有结果的争扎,放手吧,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

这样的结果任雨泽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渴望着获得云婷之的身体,他有心理和生理的需要,他也重来没有把云婷之当成自己最终的归宿。

但这样的感情在离开了市政府,在和云婷之分离以后,却有了一种变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云婷之除了欲~望以外,还有牵挂和思念,这一变化在有的时候也会困扰任雨泽,他争扎和徘徊在情感与理智的分割线上。

此刻听到了云婷之话,他就有了浓浓的悲哀,他的情绪也一下跌落到了谷底,他们两人都沉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一根细细的电话线,把那浓厚的忧伤传递给了双方。

好久,听筒中只有丝丝的电流,还是云婷之最先摆脱这中沉闷的氛围,她无限怜惜的对任雨泽说:“雨泽,听我一句话,放手吧,你还年轻,你的未来和幸福不用,也不应该维系在我的身上,找个机会我和仲菲依谈谈,好吗?”

任雨泽也平静了下来,他很真诚的对云婷之说:“婷之,谢谢你这样关怀,一切都顺其自然好吗?至于仲副县长,我和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错,我也曾今有过想法,但我们有太多的不同,勉强在一起,最终会让两个人都更痛苦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很优秀啊。”云婷之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她是很优秀,但倘如没有相同的人生理念,你认为两个人会幸福吗?”任雨泽不得不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来。

“人生理念??或许吧,志同道合是最完美的境界,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夫妻能够真的达到那一步,唉,婚姻有时候其实是一种彼此的妥协和迁就。”云婷之还在劝说任雨泽。

但任雨泽是知道自己的感情,自己要的是一种完美,也许,这样的情况永远不会到来,但追求这一目标的想法他不会改变,纵然他也会有玩世不恭的时候,纵然他也有风花雪月的经历,但心中的那块净土却一直在固守着,他想要用一生的时光去追寻那炫丽彩虹。

后来云婷之放弃了劝说,对任雨泽的个性,她还是了解,她需要给任雨泽一段时间,时间会让一个人改变,也会让很多情感淡漠。

放下电话,任雨泽再一次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云婷之的话,看来是应该放手了,不为自己。

应该为云婷之着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带给她快乐的同时,也带给她了困扰和压力。

后来,任雨泽又想到了夏若晴,好长时间了,自己都不敢去正视自己和夏若晴的未来,难道自己真的就过不了那道心坎吗?

自己这些年对她的怀念为什么在将要变为现实的时候又惶惶不安,无法决断,是爱至深,情至怯?还是因为她抛弃过自己?还是因为脑海里总有那些翻滚的画面?还是自己完美主义理想的再一次体现。

摇摇头,任雨泽放弃了这一直纠葛在心里的疑问,很多时候,很多问题,任雨泽自己也说不出答案。

他闷闷的一个人在办公室喝着茶,下午他也不想做什么,情绪不好,就休息一下午吧,等到明天,又是一个新的阳光灿烂。

这样的清静对任雨泽来说很是难得,他就舒展开四肢,仰靠在沙发上,用双手扶着沙发的靠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感受着发呆的乐趣。

过了多长时间,谁也说不不清楚,几声轻脆的敲门声,还是打破了这宁静,任雨泽收拢了四肢,他没有抬起身开门,只是提高了一点声音说:“请进。”

门轻轻的就给推开,来人却让任雨泽有些意外。

华悦莲微笑着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的幽香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这香味弥漫出来的还有一片阳光的味道,任雨泽刚忙站了起来,招呼着她说:“我以为是其他人,没想到是你,请坐。”

说着话,任雨泽就细细的打量华悦莲。

这确实算的上一个很完美的女人,她所表现出来的女人味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华悦莲一身警服的戎装下,那股妩媚清爽就已经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让她除了英姿飒爽以外,还有一份娇美婀娜。

华悦莲脸很快就红了,她有点受不了任雨泽那巡视的目光,她怕自己会举止失措,就赶忙说:“任县长,我们郭局长派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任雨泽看出了华悦莲的慌乱,就收回了眼光,说:“你先坐下,我给你到杯水。”

华悦莲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渴。”

任雨泽笑笑,说:“坐吧,不要太客气了,我们算的上是朋友啊。”

华悦莲听他这样一说,有点欣慰,也逐渐的镇定了下来,说:“那谢谢任县长。”

“还在客气,呵呵,郭局长派你来送什么?”任雨泽有点好奇,他的确是不知道郭局长有什么东西要派华悦莲来送。

华悦莲就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一个信封说:“这次县上和市局为表彰公安局,奖励了一点钱,局党组研究决定,拿出了一部分作为奖金给大家发放了,郭局说你也有份,让我送来两千元奖金。”

任雨泽一愣,还有自己的??而且还让华悦莲来送?看来这郭局长还在想着给自己拉郎配呢,专门制造个机会让华悦莲来自己这里。

他想了下说:“华悦莲同志,这个奖金我是不能收的,你们局领导的好意我是心领了,你还是把它带回去,给一线的同志吧。”

华悦莲扭过头来,很认真的看了一眼任雨泽,看的出来,他不是做作,他的脸上没有自己见惯的虚假和客套的表情。

华悦莲迟疑了一下,也很郑重的说:“任县长,这奖金是局党组定的,临走的时候,郭局还专门的给我强调说,这是给我下达的作战任务,任县长如果不收下,我就不能离开县长的办公室。”

任雨泽现在知道郭局长派她来的威力了,看来这钱自己还真的收下,他哈哈哈的一阵充满磁性的爽朗大笑,然后说:“郭局是不是还说,你要完不成任务,把你那奖金也要扣掉。”

华悦莲“呀”了一声说:“是啊,这你都知道啊,你要不收,我至少一件时装是肯定没了。”

任雨泽在继续的笑着开玩笑说:“要不你把这钱带回去,我给你买件时装。”

任雨泽也是一时高兴,直到说完这话,才感觉有点不妥,这话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的,他脸上也就有了一点不大好意思,讪讪的补充说:“我把扣你的奖金给你补上。”

华悦莲更是有了一阵的羞涩,她也知道这事任雨泽在开玩笑的话,也看出了任雨泽此刻的尴尬,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这也更坚定了华悦莲的信心,觉得是不是该由自己先表白呢?也许他是个羞涩的人。

华悦莲就说:“不如这样把任县长,你把这奖金收下,然后下午请我吃顿好的,怎么样?”

奥,这到出乎任雨泽之预料,他看看面前这张精美绝伦的脸,心里就有了点激荡,少顷,他笑笑说:“吃好的啊,你也不怕长胖?”

华悦莲就妩媚的一笑说:“我是宁可胖的精致,也不要瘦的雷同。”

任雨泽摇摇头说:“年轻人啊,怎么想法和我们老年人差异这样大呢?”

华悦莲说:“你也算老年人?那我就是老”

说到这里,她脸一红,就转过话题说:“任县长不会是不想请客吧?”

任雨泽估计今天下午也没有什么应酬,就答应了,说:“行,那晚上就请你好好吃一顿。”

华悦莲的心里是那样的欢愉,认识任雨泽,是一个偶然,但是这也可能是一个必然,无数个偶然成就一个必然,这或是佛家所说的“宿命”。

有些人或有些事总归会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在他们不经意的时候,毫无准备的时候,等候在他们生命的某个路口,远远的眼神,会心的一笑,皆如前生一样回首,一样的婉尔,一样的怦然心动。

就像大多数来来往往的故事,这其中的细节乏善可陈,但是对于华悦莲而言,却是无比奇妙。

“好,一言为定,那下午六点半,在亚泰来西餐店见。”华悦莲紧追不放的强调,这应该是自己和任雨泽的初次约会,当然是要讲点气氛,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又不是学生谈恋爱,难道还去肯德基不成?

任雨泽诧异的问:“我们洋河县还有西餐店?我怎么不知道。”

“官僚了吧,新开了,我也没去过,就想着让人请呢,嘻嘻。”

任雨泽是推不掉了,因为他看到了华悦莲不知何时,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如玫瑰花瓣般鲜艳娇嫩的脸蛋上,泛起一片桃花红。

他就只好答应了,两人就约好了时间,华悦莲留下那个信封,怀着莫名的激动,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任雨泽是没有什么想入非非的,不错,他喜欢欣赏美女,何况是这样一个有缘分的美女,似乎这更能够激发任雨泽多情的本性,但这只是个表面现象,在任雨泽内心深处,他还有一个对夏若晴的幻想,这个幻想足以抵消很多其他的渴望,他还没能够真实的分辨出自己对夏若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拿出了手机,给夏若晴发过去一条短信:你忙吗?若晴,我这会闲了点,就想到了你。

很快那面就传来了夏若晴的回信:不忙,快下班了,你都还好吗?谢谢你还记得我。

任雨泽苦笑一下,就回复道:我怎么能够忘记你。

过了一会,夏若晴回到:那我去看望你好吗?

任雨泽犹豫了,他痴痴的看着手机,良久才回道:我害怕,害怕会伤害到你,让我在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也许很快。

是啊,任雨泽真的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敞开心扉的接纳夏若晴,这不是单纯的接受夏若晴一个人的问题,还必须坦然的面对夏若晴的过去,面对自己最难以接受的那段历史,在很多时候,自己对夏若晴的思念和回忆都只是停留在那天真无邪,两情相悦,卿卿我我的初恋时光。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任雨泽很长时间,他尝试过多种可能,但最后还是无法确定下来。

他点上一支香烟,看着眼前袅袅升腾的那缕蓝色烟雾,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下班以后,任雨泽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离开政府,到华悦莲说的那个西餐店去了,这个店看起来真是最近刚开的,它的装修很新意,也很暧昧,音乐在舒缓的流淌,情调相当的独特,进来就有一种让任雨泽久违的谈情说爱的心情和氛围。

进进出出的大都是青年男女,勾肩搭背,卿卿我我,任雨泽呲了呲牙,自言自语的说:恼火,这情况有点不适应了。

他真要找个位置先坐下来,就见门外走进了华悦莲,现在华悦莲不再是一身的警服,她已经换成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领口宽松,颀长的脖子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下摆到腿弯处,露出一段修长的**,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美好。

在熙熙攘攘的西餐店里,她又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华悦莲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华悦莲轻移脚步,来到了任雨泽的身边说:“让你等了很久吗?”

任雨泽摇摇头,他没有收回自己欣赏的目光,悠悠的说:“没有,我也刚到。”

华悦莲莞尔一笑,两人走到了餐厅的一个角落,一个有点隐蔽不易让人发觉的地方,高档沙发,可以埋进去半个人,墙壁四周挂的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爵士蓝调音乐的开山鼻祖,让任雨泽对之更增加了些许兴趣,

两个人并排坐下,但却保持一定的距离,准确地说是任雨泽有意和华悦莲保持距离,他怕自己受不了华悦莲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幽香。

服务员来到了他们身边,他们点了两份铁板牛排套餐,在这样浪漫的地方,似乎不喝点酒说不过去,没等任雨泽开口,华悦莲就对服务员说:“来瓶红酒。”

然后有转头眨眨眼,对任雨泽说:“不要想就拿一个牛排就打发我,那太便宜了点。”

任雨泽装出很心疼的样子说:“老大啊,这把我一周的生活费又喝掉了。”

华悦莲在这种地方,也显得大方了许多,比起今天单独面对任雨泽她更加从容,她的笑也就愈加的甜美:“嘻嘻,没钱买饭票了告诉我啊,我今天也拿了点奖金呢。”

任雨泽就很好奇的问:“你发了多少。”

华悦莲厥了下嘴说:“不要打击我,比起你那就很少了,所以你说是不是应该好好让你破费一点。”

任雨泽很严肃的说:“应该的,要不我们一人在要一份牛排??”

华悦莲就笑意更浓郁了,她说:“你真想害我,让我长胖,你安的是什么心吗。”

任雨泽也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华悦莲喜欢看到任雨泽的这种笑容,它象酒一样醇厚甘甜,回味无穷,而不是像有的男孩,白开水一样的淡而无味,他们应该只能用来解解渴,而任雨泽却是可以让自己醉的。

一会,两份牛排套餐就端了上来,对西餐任雨泽有过几次接触,华悦莲看起来也很熟练,都知道用什么手法来消灭那一大的一块牛肉。

任雨泽记得第一次在省城吃牛排,那是给省厅的一个小科员送红包,最后人家好歹要请自己吃顿饭,任雨泽是不敢乱点东西的,一个怕不懂,闹笑话,一个也想为对方省点钱,见他吃啥自己就吃啥,两人都点了黑胡椒牛排。

服务生问自己要几成熟的,任雨泽就随口就说:“要十二成熟的”。

当时他心里想着:干工作都卖十二分的劲,吃饭还能不吃十二成熟的?

服务生马上说:“先生,对不起,我们这最多只能做到十成熟的”。

十成熟的也行,反正吃饭不能吃不熟的,否则吃坏了肚子怎么干革命工作。当时是没觉得什么,后来对西餐接触多了一点,任雨泽才真正的为那是要十二分的牛排很汗颜了一阵,再后来闲暇之余,于机会的时候,任雨泽也装模作样地跟人一起去喝咖啡。

有次陪一个美女去,那是一个淑女型的,说话和声细语,有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感觉。

服务生让他们点餐,她点“榛果拿铁”。

服务生没听清,任雨泽就大声重复“榛果打铁”。

说完,任雨泽仔细一想不对,“打铁”都是打铁炉那边才干的活,西餐厅怎么也有“打铁”的事。

后来看看点餐的单子才知道,是“拿铁”,不是“打铁”。

每人一小杯“拿铁”咖啡端上来,碗下面还放个小勺子,他知道小勺子是用来均匀搅拌咖啡的,不是用来喝咖啡的,就顺手拿起勺子在杯子里搅拌,顺便把杯子上面的沫子撇了撇,西餐厅里的厨师就是“懒”,咖啡上面恁些沫子就不知道撇掉,他刚撇了几勺,旁边的美女就说那是牛奶,可以喝滴!

任雨泽就有一次的汗颜了,为啥不早说啊?要知道那是牛奶了,说啥也舍得撇掉了,在家炖排骨时,还专门撇撇沫子,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看来无论从形式还是到内容,中西餐就是有别。

说到底,对任雨泽来讲,吃完牛排后,还是想再去吃碗烩面,放点辣椒,添点醋,抿口二锅头,那才叫爽!

今天的就餐的过程中,任雨泽已经能够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他迎合着华悦莲的话题聊着,但顾忌到环境和气氛,他的声音是醇厚又小声的,他不希望把今天这样的浪漫气氛破坏殆尽。

华悦莲也完全的在这浪漫优雅的氛围中陶醉了,她吃的很慢,话不多,但却决不会造成冷场的局面,每每在任雨泽吃上几口的时候,她都会找出一个合适的话头,让任雨泽说,她专注又热诚的听,看起来,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任雨泽,欣赏着他的笑容,倾听着他的述说。

看起来,暗恋也会成瘾,默默的把任雨泽放在心里,不打破那份神秘的宁静,就象每个人心里都珍藏着一幅画面,谁也不知道画里有着怎么样的景色,除了自己。

吃完了饭,天色已暗,华悦莲就提议一起走走,任雨泽没有做作的刻意去推辞,今天这祥和,浪漫也感染了他,任雨泽突然的发现,自己和华悦莲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压力,完全像是一对老朋友的相聚,而心中,更没有一点点的心理障碍,这不同于自己和云婷之,仲菲依,甚至也不同于夏若晴,这完全是一种放松。

在华悦莲那带点虔诚的眼光中,任雨泽有了一份骄傲和自信,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再想,就是说自己想说的话,也不管自己说的是否正确,是否有点牵强,也总是可以获得华悦莲崇拜的点头和理解。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漫步着,小城本来也就不大,走不了多远,他们就走到了城郊的一个池塘边,迎来一股细微的清风夹杂着淡淡的荷香扑鼻而来,脑中顿觉一阵清爽。

抬眼向池塘中望去,近观之下的这里更是迷人。荷塘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青雾,一支支绿荷如浴后的美人在水雾里翩跹起舞,又如一袭轻纱的女子在呼唤自己的夫家。

那些葱绿的荷叶,如同少女美丽的面颊,彼此间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任雨泽面对这样的美景,心胸一阵舒畅,空中清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月亮注下寒冷的光波来,照亮了任雨泽前面的水面,水面是一层沁凉的月光,团团的圆月在水上沉浮,时而被微微在动荡的水波弄成椭圆形。

华悦莲也被这样美丽的夜色感染了,她几乎就像挽起任雨泽的胳膊,对于任雨泽在自己人生旅途的突然出现,就像冬日里突射进华悦莲眼睛里的一条光线,没有任何征兆,却轻易的叩开了华悦莲那心里那扇禁闭的门,他不比今夜委婉月光来的柔美,他刺中的不但是华悦莲的眼,还有她的心。

她有点恨起了任雨泽身上那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她也恨自己在任雨泽面前的胆小,不过,聪明的华悦莲还是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娇呼一声,身体就有点倾斜:“哎呀。”

任雨泽赶忙扶她一把说:“天黑,路滑,走慢点。”

华悦莲在黑夜里狡默的眨眨眼,心里暗笑,嘴上说道:“过去我很怕走夜路,你怕吗?”

任雨泽就在夜色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笑说:“你这警察当的,真是,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说了半天,你比我还胆小啊。”

华悦莲就有点撒娇的说:“人家是女孩吗。”

这样说着话,她的放开胆子,用自己的手挽住了任雨泽的胳膊,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任雨泽也心里一荡,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美丽的月色中摔开华悦莲的手,同时,他似乎也不想那样做,闻着身边华悦莲那幽幽的暗香,感受着华悦莲小手的温暖,任雨泽有点晕晕然了。

他没有说话,他们靠在一起继续的漫步。

华悦莲就问:“为什么今晚的夜空如此明亮??”

任雨泽就告诉她:“因为今晚的月亮很大。”

华悦莲又问:“为什么今夜的月亮很大?”

任雨泽就说:“因为今晚有你。”

靠!!!这两人太智残了,说的都是常人听不懂的水汤呱唧的话。

其实,也说不上他们脑残,因为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月亮只不过是他们一个话题罢了,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再这里,特别是任雨泽,他就算现在对华悦莲只有欣赏,没有多少感情和爱意,但华悦莲那单薄上衣里的柔软,还是给任雨泽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他真切的感受着,而华悦莲的体温,也通过靠近他胳膊的胸膛,迅速传递给了任雨泽,任雨泽开始有了反应,眼光也开始迷离起来。

任雨泽就有了一点惶恐,他怕,怕自己忘乎所以,更怕自己难以抗拒,他就说:“我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不多走一会?”华悦莲眨着眼睛问。

“外面还是热,我都大汗淋漓,呵呵。”任雨泽很牵强的说,原本今天还算凉爽。

华悦莲就扭过脸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任雨泽,她是一个很温驯,很乖巧的女孩,她没有办法去抗拒自己心仪男子的任何提议,她就说:“那,谢谢你今天请我,还陪我散步,走吧,我们回去。”

任雨泽几乎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但事已至此,他就说:“不客气,我先送你回去。”

他们转身往回走,快到城区的时候,华悦莲才放开了挽着任雨泽胳膊的手,带点羞涩的说:“以后我还可以找你吗?”

任雨泽沉吟片刻,他看到了华悦莲那紧张和急切的目光,他就心里叹息一声,说道:“可以啊,就是我有时候很忙,怕没有时间陪你。”

华悦莲说:“谢谢你,我不会影响到你工作。”

任雨泽笑笑再没有说什么,华悦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就默不作声的一直到华悦莲住的地方,在小区门口,任雨泽停住脚步,这才说:“好了,你快回去吧,小心家里审问你这么晚才回去。”

华悦莲摇下头说:“放心吧,都什么时代了,没人会问。”

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好,祝你晚安。”

华悦莲深情的看着任雨泽,她真想邀请他进去坐坐,但女孩自尊,矜持,害羞的本质是不可能让她说出这话。

她就款款的说:“再次表示感谢。”

两人微笑着,招招手,各自离开。

弯月细如钩,整个小城像是忙碌了一天睡去一般,恢复了自然的宁静,寂寥的天空布满闪烁的群星,像是无边黑幕上镶嵌了无数只亮晶晶的眼睛,正注视着在黑暗中游动的人们,那活动着的躯体,那已静止的思维,而它们,是这黑夜里一切事情发生最有力的见证。

这个夜里,任雨泽很奇怪的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和华悦莲手牵着手漂浮的云海间,两人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似真似幻,奇妙缥缈的仙境般的美。

云海中的景物往往若隐若现,模模糊糊,虚虚实实,捉摸不定,梦里的任雨泽有了幽邃、神秘、玄妙之感,那一片烟水迷离之景,是诗情,是画意,是含而不露的含蓄之美。

再后来,任雨泽好像和华悦莲想吻了,到底是谁先吻的谁,已经不大清楚,但接吻确实一定的,不然为什么在任雨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枕头上会有很多斑斑片片的哈喇子呢?

哈哈哈,真恶心,也不知道枕头干净不干净。

早上醒来,任雨泽又美美的回味了一下昨夜的梦境,想想自己都感觉好笑,自己和华悦莲是什么关系啊,就是认识而已,怎么就会梦到她了呢?这真有点不可思议。

赶快洗漱一下,就下楼到饭堂吃了早点,回来在走廊上,任雨泽见到了仲菲依,他就很客气的向仲菲依打个招呼,仲菲依脸上有点不大自然,笑笑,也没说话,就从任雨泽旁边走过了。

任雨泽发现这仲菲依今天怎么神情有点不对,在一想,就想起了云婷之上次的电话,自己和仲菲依的传言也不知道传的怎么样了,自己是肯定听不到的,谁有那么傻啊,会来给自己讲述。

但或者仲菲依是听到点什么了,不然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不过最近任雨泽也想通了这个问题,传言应该没有影响到任雨泽的心态,人生在世,总要有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上帝给予人类一张嘴,除了吃饭,还赋予人类说话的能力,是以,旁人背后的言论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俗话说,人前三分笑,背后一把刀,流言就如从背后而来的飞箭流矢让人防不胜防。

但自己和仲菲依,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不要说别人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有,那有如何,还能把自己怎么得,他们不过是好奇,过个嘴瘾罢了。

就在任雨泽走进办公室,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在临泉市政府的会议室里,云婷之和常务副市长许秋祥冷冷的对视着,会议室的其他几个副市长和相关部局的领导,都有点诧异和为难,他们眼看着市政府的两位老大对垒,却不知该帮谁。

事情本来不大,在许秋祥分管的招商局最近出了点问题,还长时间没有什么动静了,而招商局的费用开支却超过了年初的预算,云婷之作为一个主管全市的第一政府领导,自然是要过问和督促一下。

但没说几句,徐秋祥就有点不大高兴的,在言辞中捎带这不满,说:“云市长,招商局本来就是因为费用紧张才出不了成绩,现在还要纠缠在费用问题上,那这工作就没办法在搞了。”

云婷之听出了徐秋祥的不满,就说:“许市长,不要把很多事情牵强的联系在一起,费用方面,招商局一直都没亏过他们,但他们的工作,还是有很多敷衍,有客商都反映到我这了,说他们工作不够细致,很多东西一问三不知,这难道和费用有关系吗?”

徐秋祥面无表情的说:“他们是公职人员,不是万事通。”

这就明显的具有抬杠的味道了,云婷之脾气再好,也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蔑视自己的权威了,两人就唇枪舌战起来。

云婷之在最近也很窝火,徐秋祥不是单独的出现这一次对自己的挑战了,近期两人碰撞频繁,云婷之也明白,这个下半年对自己,对华书记,包括对徐秋祥都很关键,换届工作成了每一个要害部门领导的关心重点。

而徐秋祥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断的和自己发难,未必不是故意,这样的苗头自己是一定要把他打压下去。

徐秋祥的内心也确是如此,他最担心的就是云婷之继续担任市长,云婷之不挪窝,自己就永远只能是个副的,但从目前省,市的各种传闻和很多迹象表明,云婷之是极有可能再挽一庄,继续做一届市长的,这对徐秋祥就是最为痛苦的一件事情,论资格,论水品,自己是一点都不比云婷之差,自己要是在原地踏上几年,后果实难预料。

本来徐秋祥是希望借助华书记一举推翻云婷之的,可是近期也没见华书记有什么大的动作出来,临泉市很有点和谐稳定的味道,虽然和谐就是平衡,和谐才能谋发展,虽说这种格局是地方权力架构上最好的结构!

但这种权力架构相互牵制的和谐无疑限制了徐秋祥的未来,华书记和云婷之无疑都会在这中和谐和平衡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们会心想事成的继续占有着这两个位置,而且自己呢?谁来考虑自己?

他不甘心继续这样唯唯诺诺的等待,自己一直恪守着底线,对许多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在等待时机。现在徐秋祥只能制定自己的一套战略思想,一套完整的战术组合,更多的后续手段来打破临泉市这一和谐,把华书记也拖入到这场角力中来,燃起战火,以达到让云婷之和华书记矛盾最大化,让云婷之离开临泉市为最终目的。

抱着这个想法,徐秋祥就在最近不断的和云婷之发生着摩擦,他相信,云婷之会有忍不住的时候,他更相信,只要他和云婷之有了激烈的冲突,势必会把华书记也拉下水来,因为自己是华书记的铁杆,因为在很多时候,自己也是华书记势力派别的一种体现。

云婷之现在没有猜出徐秋祥的心思,她准备继续用自己的强硬来压制和打击徐秋祥,她就说:“许市长,以你的看法,我是对你分管的事情不能督促和发言了。”

徐秋祥淡然的笑笑说:“这话我可没说过,但我也有权利做出申辩和解释,对不对,云市长,除非我不管这方面的工作,管一天,我就有必要说一些话。”

云婷之就冷冷一笑说:“这样说来,我们是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彼此的分工了。”

云婷之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我既然不能透过你徐秋祥去管理下面的部局,那我就让你交出他们,给一个能让我插手的副市长管理。

这样的威胁对云婷之来说,她是很少运用的,因为她一直都是以宽厚,随和著称,那么现在她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就马上有了变化,许多刚才一直左右为难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各自打起了算盘,在他们的心里,临泉市的权利配置也许马上就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徐秋祥心里就笑了,要的就是你云婷之把事情搞大,在你准备剥夺我权利的同时,华书记以及整个华派势力难道能听之任之,无动于衷吗?呵呵,那么这趟水就会浑起来,战斗也会随之展开。

徐秋祥无所畏忌的看看云婷之,说道:“云市长,**就曾今说过,流水不腐,户枢不堵,或者那样对以后的工作会有好处。”

云婷之也就接上话说:“没想到许市长如此豁达,好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今天就先开到这里吧,许市长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徐秋祥笑笑说:“支持市长工作是应该的,呵呵,我没什么问题了。”

云婷之不等其他人站起来,就先离开了会议室,一路上,她强压住心中的愤怒,还要和楼道里相遇的人点头微笑,这样让她压抑的心,更为难受。

回到办公室,云婷之没有坐下,她双手交差胸前,有点愤恨的在办公室来回的度步,她几乎已经决定,自己不能在做忍让,那将会在今年不多的一段时间里,严重的影响到自己的威望,对下一步的角逐,带来难以估量的威胁。

主意拿定,云婷之反倒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气也顺畅了,她就收住了脚步,缓缓的坐了下来,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的说:你徐秋祥真是不识时务,连华书记最近一段时间都偃旗息鼓了,你闹腾什么??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婷之确实倏然一惊,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徐秋祥在自己说出那严厉的威胁以后,他脸上闪现出莫测高深,韵味悠长的表情,虽然那表情犹如白驹过隙,是很短暂的,但云婷之那时候还是捕捉到了。

云婷之回味着当时的情景,她心中的疑惑和紧张也愈加浓烈,徐秋祥不怕自己的威胁?他为什么不怕?

这个问题让云婷之很快的平静了下来,“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也是云婷之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关键所在,多年的宦海征途,让原本单纯的云婷之早就脱胎换骨,每每在她人生中重大的事变时,她都可以不慌张,处变不惊,保持心理的镇静,心静如水,沉着应对。

她端起了茶杯,自己到上水,紧锁着眉头,慢慢的喝了两口水,细细的分析起徐秋祥的心态,设身处地的为徐秋祥想一想,他这样激怒自己,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徐秋祥不是笨蛋,相反,他具有超过常人的精密思维,也有老道圆滑的宦海经验,他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所谓何来?

很久,几乎用了很长时间,云婷之逐渐的探索到了徐秋祥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云婷之开始笑了,就像是一个学生,破解了一道本来很难的奥数题,这确实值得高兴一下。

看来徐秋祥是想搅局,让临泉市在一次风起云涌,在自己和华书记力拼对斗的时候,他却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不管是华书记离开临泉市,还是自己离开临泉市,最终他徐秋祥都可以得到实

惠,因为他的资格,他的水平,他的关系,都可以在临泉市有了空位置的时候,获得一次机遇。

这想法不可谓不歹毒。

云婷之冷冷一笑,哼,你想的好,你也太小看我云婷之了,这个陷阱既然我看出来了,我还会跳进去吗??

少时,云婷之的眉头哟紧皱起来,自己看出了这个陷阱,但自己看出了又怎么样,不跳进去只怕也不成,云婷之又遇上了一个新的问题。

就算可以躲避徐秋祥这个陷阱,可是日常工作怎么躲避?

许秋祥在自己没有落入陷阱前,他会一直的挑衅,他会一直的攻击,而自己的忍气吞声会让自己失去很多威信,失去很多人气,这同样不是一个自己想要的有利局面。

省委的摸底调查工作也快要开始了,在人气上自己如果大受损失,会不会形成很多敏感政客们的倒戈,本来自己在临泉市就人脉单薄,自己压不住许秋祥,再让许秋祥这样闹腾下去,也是一件同样危险的事情。

云婷之那刚刚好转的一点心情,现在又荡然无存了,她有点气馁的在办公室沉默了很长时间,但最终还是没有一个恰到好处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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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上喝茶去了。

任雨泽喝了一会茶,酒劲又过去了许多,这时候,他的心静不下来,因为他分明已经听着里间西西索索的脱衣服声响,估计是华悦莲已经准备洗澡了,这就让任雨泽不得不开始想象卫生间里面的情景。

他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女人亲热了,好像很漫长,他一直也在熬着,克制着自己,他婉言的谢绝过最近仲菲依的几次邀请,不是他不想,是他的理智和情感阻碍了他和仲菲依更进一步的渴望。

而云婷之呢,又是那样的繁忙,她每天总是有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报告,纵然自己可以抽出时间去约会,但她能有时间接待自己,和自己去缠绵的温柔吗?

在这种和生理的抗争中,任雨泽每每在清早起来的时候,他都会为自己那膨胀的一柱擎天感叹不已,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卫生间里面的水声传了出来,他眼前仿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水珠是怎么从华悦莲那肌若凝脂,滑腻似酥的身上流到她那纤美的脚趾,他闭上了眼开始慢慢的想象,有时候想象也是可以让人激动起来的。

想象的时间不长,他就感觉自己有了强烈的反应,先是呼吸急促,再后来是下面膨胀,他真想现在就走进里间去,可是又一想,自己好歹还是个县长,从青春期他就经常自誉为自己是风流不下流的人,所以他就只好在外面死劲的想,还不得不腾出手来,压制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兄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绮丽的幻想里惊醒,他甩了甩头,清醒一下,接起了电话,电话是夏若晴打来的,那头传来她安详,恬静声音,让任雨泽暂时忘掉了刚才的**。

夏若晴说:“最近你很忙?好久没你电话了。”

任雨泽说:“是忙啊,总有做不完的工作,你一切都还好吧。”

夏若晴幽幽的说:“我不好,总是会想到你,在很多时候,我都会走神。”

任雨泽就无端的有了一种愧意,似乎自己带给了夏若晴很多的烦恼,这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希望她快乐,幸福,无忧无虑的生活。

是自己错了吗?或许是的,如果夏若晴没有见到自己?如果自己可以放弃一切世俗的观念,忘掉夏若晴的过去,张开双臂重新的接受夏若晴的爱意,那她还会这样抑郁寡欢吗?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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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下人生的感慨,一点都不提关键的话,把个李校长急的,问又不好问,吃也吃不下,王队长是来真吃的人,该谝就谝,该吃就吃,酒来不推,肉来不挡,也是,任县长的酒,喝一顿实在是难得。

就这样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海阔天空了几个小时,算是吃饱喝足了,准备走人,李校长客套的说:“今天这顿我来请,难得聊的这样投机。”

任雨泽就眼睛一瞪说:“今天谁都不要和我抢,你们谁掏钱我和他急。”

王队长吐了吐舌头,没敢站起来掏钱了。

任雨泽买完了单,就站起来说:“难得今天闲一点,喝的高兴,聊得也高兴,改天有时间我们在聚。”

说完任雨泽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这李校长就彻底的晕了,他看看王队长,又看看任雨泽,再摸摸脑袋,今天他实在搞不清任县长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吃顿饭,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有病啊。

几个人走到了大门口,任雨泽看看手表,时间还早,任雨泽就说:“大家都没事,就去喝点茶,打个小牌怎么样。”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见任雨泽要打牌,王队长和李校长都说行,也由不得他们不同意,人家职位比他们高,今天又请他们海吃了一顿,你好意思说我不想打,我想回家消化一下吗?

这两人还是不会有意见,连声说:“好好,我们喝点茶,等一下就是了。”

任雨泽就掏出了那个翻盖的电话,在里面找了下,说:“就这个吧,我一个好哥们。”

王队长和李校长都点头说好。

任雨泽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说:“你在洋河县吧,我听说你来了,那就过来,我这有几个朋友准备喝茶,玩下小牌,你来顶个位置。”

那面就叨叨叨的说了几句,任雨泽也给他说清了地方,这才收线,装上了电话。

他们随便的聊了起来,三人要了壶铁观音,边喝边等,茶楼里面的服务员一般要比其他娱乐场所的服务员正规一点,而且还个个都很漂亮,王队长招一下手,领班就连忙过来问:“三位先生还需要点什么?”

王队长看看这领班,长的也是不错,调笑了一句说:“需要什么你们都有吗?”

这领班也是久在江湖上跑的妹妹,一看这三人都不是普通闲散人员,也嫣然一笑说:“那看你需要什么了,不过像你这样的帅哥,一定不会要个男服务生谈感情吧。”

王队长没想到自己调戏人家不成,还让人家花销了一句,讪讪的说:“小丫头片子,嘴还厉害。”

这面任雨泽和李校长就一起笑了,说:“你以为别人都好调侃啊。”

那领班小姐也眨下眼睛说:“开玩笑的,这个帅哥一看就是正派人。”

任雨泽就对王队长说:“呦喝,还有人夸你正派了,不错。”

几个人玩笑了几句,王队长就说:“找个茶艺师来,给我们泡一次功夫茶吧。”

领班小姐说:“好的,不过这个是要收30元的服务费的。”

王队长就眼一瞪,想用起过去自己那瞎吃悶喝的手段,但任雨泽经常来是知道这的规矩的,功夫茶七道喝完那是要一两个小时,任雨泽一个茶艺师专职过来服务,收点服务费也属正常,不然每个人都要求来个茶艺师,那一个茶楼光茶艺师的工资,都负担不起。

任雨泽就说:“我来过几次,知道规矩,你安排就是了。”

王队长见任雨泽发了话,赶忙收去了豪恶霸道的嘴脸,说:“要来个漂亮的。”

那领班就说:“没问题。”

一会的时间,一个乖巧的茶艺师,过来帮他们泡起了功夫茶,什么温杯,洗杯,闻乡杯,凤凰三点头,关公四巡城的一阵演示,三个人算是领略了茶道的博大精深,原来茶还可以这样喝。李校长赞叹道:“今天算是领教了,真是漂亮。”

他这个漂亮是指茶道演艺呢,还是指那个演艺茶道的小姑娘,谁也分不清楚。

在等了不长的时间,任雨泽的哥们赵远大就开着那个除了喇叭不响,其他地方都响的2手车急死忙活的赶了过来,这两年小子的肚子也起来了,上个楼都是气喘吁吁的,李校长打眼一看,哎呦,来的是这玩意,就全明白了。

这赵远大今天一早和他磨了好长时间呢,他人也长得很抽象的,李校长肯定是记得住。

李校长点点头,招呼说:“是你啊。”

赵远大也憨厚的笑笑说:“李校长好。”

这个时候王队长就明白了,看来今天任雨泽的重点是在这个地方。

李校长把赵远大让到了沙发里面坐下,心里很是坦然,不就是为电脑那破事吗,买谁的不是买啊,买谁的不掏钱啊,这还顺便的可以把任县长巴结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几个人要了副扑克,挖起了坑,挖坑是一种扑克的打法,近年来很是流行,上至各级干部,下到平头百姓,就连一下出劳力的民工们,每当休息的时候,也会三五成群的练上**。

这个打法有点科学,牌好的未必赚钱,牌烂的有可能不输,除了手气,还讲究个技巧,能不能给别人挖个坑,把他陷害了,也是关键的一招。

单单从这个牌的打法上,你就可以看出中国人民不论何时何地,都在锻炼着智慧,研究着害人。

这四个人一阵的酣战,拿出本领,各使奇招,最后的战况是可以想象的,三捆一,赵远大的上千元钱让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给瓜分了,李校长打的很是酣畅,这也就体现了知识分子的聪慧,大头都让他得了。

不过他心里是很明白的,上手的任雨泽就没准备收拾他,要不然几次自己单打,说什么也过不去,还不是人家任县长有意出错了牌,自己想要对子人家给递对子,想要过单人家给送单张,真有点瞌睡有人送枕头,床帮你垫薄膜的感觉了。

李校长知道现在自己也该要表个态度了,就一面灵巧的洗着牌,一面讨好的对任雨泽说:“你这哥们人不错,明天让他到我那去下,再谈谈。”任雨泽会意的笑笑说:“他真是铁哥们,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张罗了。”

李校长忙说:“看的出来,看的出来,领导放心。”

打完牌,已经很晚了,赵远大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说要请大家去洗个脚什么的,任雨泽累了一天,也不想让他再花费了,就说明天一早还有事情,大家就散了吧。

王队长和李校长心里有点想去,不过任县长都发话了,他们当然是不能提出异议了,几个人就在茶楼门口分了手,任雨泽到赵远大住的地方坐了一会,两人谈了谈闲话,也就分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上班,就接到了政府办公室的通知,说明天市委的华书记要来洋河检查工作,这一下整个县委和政府就忙了起来,在办公楼的过道里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电话声,有给下面部,局通知的,有要各项报表准备汇报材料的,有组织人员打扫卫生的,还有派出几路人马对街上的小商小贩检查的。

一个洋河县城就一下子沸腾起来,各种的权利机构也开足马力高速运转,对于临泉市一哥的到来,所有人都不能怠慢。

任雨泽也不能例外,他管辖的城建,公安两块是更为关键的部门,他也亲自到了这两个局督阵,城建是今天必须完成全城的卫生清理,那些乞丐啊,零散的小摊小贩啊,在路边搭个遮阳伞,乱放货物的,还有一些电线杆上贴的专治阳~痿早~泄的祖传秘方的,这统统的都要收拾干净。

公安局事情也不少,除了保证城市的治安稳定以外,明天的开道,护驾,摆威风也全靠他们了。

任雨泽对这些事情心里是不以为然,这样的接待他经见的太多,他也是深恶痛绝,毫无意义和效果的务虚检查,除了让下面弄虚作假,劳民伤财意外,还能有什么真正的作用?

上级领导到基层检查工作的整个过程中,基层领导从迎接上级领导的到来,到陪吃、陪座、陪检查、陪笑脸,耗时费力,大多数基层领导疲于应付,深感力不从心,许多基层领导必须放弃正常工作时间来陪上级领导,否则上级领导会认为你对他不重视,这种检查方法对基层的发展没有任何推动作用,部分基层领导还担心上级领导在检查工作时挑出毛病,查出问题,对自已的晋升、提拔不利,因此不惜耗费大量资金来满足上级领导的要求。

但作为任雨泽,他又能怎么样?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还是要硬着头皮随大流,就像有人说的那样:村骗乡,县哄市,层层哄到中央去。

想要在这个道上谁的脑袋进水了,想要鹤立鸡群,独立特行,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一忙就是一天,到了下班时候,任雨泽接到赵远大的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任雨泽刚好忙了一天也真的饿了,就没推辞,赶了过去,到了包间一看,呦喝,这赵远大今天还带着个小妹妹,人挺漂亮,就是一脸的妖媚,和赵远大那腻歪样,让任雨泽有点反胃,有点吃不下饭了。

在那小妹妹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就问赵远大:“你在那淘的这妹妹,现在怎么看你越来品味越低了。”

赵远大很神秘的说:“昨晚你走了,我又跑了一趟酒吧,在那遛弯捡的,怎么样,还过的去吧?”

任雨泽就笑笑说:“过的去又怎么样,过不去有当如何,你小子口粗的很,从来又不挑剔。”

那赵远大就看看他说:“我看还不错啊。”

任雨泽没再说什么,人家是冬瓜白菜,各有所爱,自己说多了也不好。

赵远大就又说:“学校那事搞定了,今天就是想来谢谢你的。”

说话间就拿出了一踏钱来。

任雨泽一看这动静就知道是怎么会事,马上垮下了脸说:“你做什么,我帮你那是因为我们是哥们,要来这套,那以后有事就不要找我。”

赵远大急的是青筋鼓起:“我也是个响当当的男人,不可能过河拆桥,你要不收,我以后怎么在江湖混。”

任雨泽就说:“我管你怎么混,反正不要给我来这套”。

赵远大又说了一堆的道理出来,任雨泽是理都懒得理他。赵远大看看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说:“钱你不要也罢,昨天你请他们吃饭花了多少,我总不能让你贴进去,你工资也就那点。”

任雨泽见他不在强求自己收钱,也就缓过了脸色,悄悄对他说:“那钱,我可以报销。”

赵远大听他这样说,也实在是没有了办法,两人又喝了几杯酒,任雨泽知道赵远大色~欲旺盛,只要是老婆没和他在一起,他经常象个无头苍蝇一样出来乱晃,那里有美女他就出现在那里,那里有战场,他带着枪就上,上至酒吧,ktv,下到洗头美容院,到处都留下他无情的子弹。真是人不可貌像,海不可斗量,他这么大的肚子,竟然可以战斗的如此顽强。

吃完了饭也就不想多留,起身告辞,赵远大想要挽留,却被任雨泽摁住了肩膀,只好说声:“拜拜。”

一大早,洋河县已经做好了整个行程的安排,一切都显得周到、细致,并充满尊重。

市里的小车就来了好几辆,除了市委的华书记,还有市委常委、秘书长孙博、常务副市长许秋祥陪同而来。

吴书记和哈县长带上县委和政府的头头脑脑们,早早就恭候在城外,华书记到是对这样的迎接没有太表现的在意,他下车简单的和吴书记,哈县长握了个手,然后说:“吴书记啊,以后不要搞的这样隆重,我希望临泉市的所有领导,都可以和广大群众连成一片,这样才不会滋生官僚作风。”

吴书记连连点头,说:“这都是大家自发的跟来的,基层干部都想早点聆听书记你的教诲。”

这马屁拍的,让任雨泽一阵的头皮发麻,他偷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却真的见到了一张张充满殷切真诚的笑脸。

任雨泽傻眼了,不会吧?难道自己思维有了错位,自己已经和广大革命干部在这个问题的认识上有了很大的差距。

华书记也没再说什么了,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不希望把迎接自己的场面搞的宏大,但看到十多个洋河县领导那虔诚和微笑,他还能在说什么呢?

华书记戏谑的对吴书记说:“宏德同志,我们直接到下面看吧,你安排就是了,今天你可是老大,我们都跟你混了。”

所有在场的人,都配合着华书记这个幽默的话,放声笑了起来,华书记也没有了刚才那个严肃的表情,他很陶醉于自己的亲切和蔼。

吴书记提出让市领导到下面的几个乡去看看,在大家上车的时候,华书记又招了招手,对哈县长说:“学军,你坐过来。”

在刚才,哈县长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说话,华书记似乎对他很淡漠,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坎坷不安,现在一听华书记让自己坐他那临泉市独一无二的01号小车,这份殊荣,这份待遇就一下子超越了所有洋河县的领导,包括吴书记也不得不带点嫉妒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哈县长,你快过去,给华书记多介绍一下我们县的特色。”

哈县长掩饰住那份得意,笑着说:“洋河的情况还是要吴书记你来介绍,我就去给做个向导。”

说着话,哈县长就快步的走到了华书记那奥迪车的右侧,打开了后座车门,和华书记并肩坐在了一起。

众多的小车在洋河县警车叽哩哇啦的警笛声中徐徐开动,警车开道引导,后面是档次不一的各色小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从洋河县穿城而过,直奔下面早就选定的乡镇去了。

哈县长坐进了车里,先看了看华书记的神色,见他平静如常,就说:“最近县上工作忙,没有经常过去给书记汇报思想,我现在就给书记汇报一下吧?”

华书记凝视着前面的公路,轻微的摇了下头说:“汇报思想不急,我倒想听听你这洋河最近干部思想状况,那个任雨泽最近可是给添了不少的乱子。”

哈县长知道华书记说的是怎么回事,任雨泽搞的那个“洋河工业园”出售招商规划,哈县长也听说了,他也明白那个规划是什么目的,只是任雨泽针对的是徐秋祥,哈县长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对许秋祥也是不大服气的,当年许秋祥在洋河县当书记的时候,哈县长是副县长,那个时候没少受许秋祥的气,要不是华书记对自己的赏识,还不知道许秋祥要把自己压到何时。

但现在这个问题从华书记口中说出,哈县长就不得不重视了,他也开始有点怀疑此次华书记专程来洋河,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哈县长很谨慎的说:“华书记,任副县长的那个规划我也看了,的确有点荒谬,这都是我管理疏忽,请书记原谅。”

华书记面色波澜不惊,毫无表情的说:“你说他荒谬?你是领导当大了,眼睛不亮了,细节都不注意了。”

哈县长有点坐不住了,他嗫嚅着说:“书记,我。”

华书记很快就打断了哈县长的话:“不要又给我承认错误,我不是来听你唠叨的,任雨泽他一点都不荒谬,他的规划针对性很强,剑有所指,这是我深恶痛绝,也绝不允许的,官场有官场的规矩,长幼尊卑,次序对等是维护所有领导的权威的不二法则。”

哈县长想说点什么,但在华书记这看似平淡,实则严厉的话语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华书记又哼了声说:“你也不要光想做老好人,那样最总会两头不讨好。”

这话就更让哈县长惶恐起来,一旦让华书记感觉到自己想要在他和云市长之间左右逢源,那后果就相当可怕,哈县长紧张起来,忙说:“书记对我误会了,我一直都没松懈过。”

华书记转过头来,很认真的很着哈县长,一字一顿的问:“没松懈过?那结果呢?”

“结果煞费苦心,效果甚微,是我无能。”哈县长嗫嚅着小声的说。

华书记也叹息一声,他也可以理解哈县长的苦衷,对任雨泽自己是深有体会的,这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的智慧和镇定,自己也曾有所领教,这也是自己这次亲自出手的一个原因,不补,大洞吃苦,防微杜渐才能在这波涛汹涌的仕途走的更远,走的更稳。

想了想,华书记又说:“在这个问题上,你也应该走走群众路线,我这次来,就是要促成你们的团结,统一你们的思想,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需要团队协力配合。”

哈县长已经可以完全的确定了,任雨泽那个洋河工业园的方案,已经彻底的激怒了华书记,对这种犯上作乱,为虎作伥的行为,华书记从来都不会手软。

哈县长只能打起精神来,全力配合华书记的这次剿灭行动了,他点点头说:“我懂了。”

“嗯,懂了就好,对了,听说你们县仲副县长和任雨泽走的很近。”华书记如无其事的问。

哈县长忙说:“是的,有两次我们在对待任雨泽的问题提上还有过分歧。”

“那你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什么程度了。”华书记如无其事的问。

哈县长心里发凉,难道市里对任雨泽和仲菲依的传闻也听到了,他小心的说:“有些传闻,但可信可不信,他们关系不错那到是真的。”

“奥,这样啊。”华书记点点头,他不再说什么了,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假寐。

哈县长也就不敢再说话了,车里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轮胎在公路奔跑时沙沙作响。

上午一行人到一个永安乡检查了农业农村工作开展情况,实地了解了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开展情况、乡级工业园区建设情况、与乡党委老党员就发展农村经济、实现助农增收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并就搭建信息平台、实现信息资源共享、简化工作环节、方便农民群众等问题与洋河县的相关单位负责人进行了现场讨论。

本来任雨泽是负责农村工作的,可惜的是,今天陪同而来的还有吴书记的哈县长,所以在整个检查和实地解说汇报中,基本就没任雨泽的什么事情,他只需要跟在后面傻乎乎的笑。

对于吴书记和哈县长在很多时候,似是而非,夸大其词的解说,任雨泽一笑置之,吹吧,你们吹吧,还准备给乡上搭建信息平台、实现信息资源共享,先把他们乡上干部每月的工资发齐,让每一个村民交的上提留,统筹款,吃的上饭,住的起医院再说其他的。

市委华书记倒是听的很投入,也对洋河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准备充分、发动到位、氛围浓厚、开局良好给予肯定。

并对洋河认真贯彻执行临泉市委的决策部署,思路明晰、措施得力,各项工作初见成效、发展势头良好表示赞赏。

最后华书记在现场说:“当前,三季度已接近尾声,重点乡镇能否完成年度目标任务关系全市发展大局着力打造产业特色、文化特色、乡村建设特色,加快进位争先。”

下面这众人就真的是听的兴致勃勃,兴意盎然了。

掌声就随着华书记那要妙语连珠,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讲话不断的响起,很多人的上手都拍的通红了,但他们依然还在用力的拍着,深怕自己的掌声不够响亮。

在今天的检查过程中,任雨泽有个奇怪的感觉,他好几次看到了仲菲依的眼神,但那种眼神中有一种任雨泽无法确定的光,这种光很飘渺,也很寒冷,让任雨泽心神不安起来。

中午检查完以后,就回到了县城,因为下午还要检查,华书记就没有同意喝酒,他不想在下午的检查中,让群众看到这检查组的人,一个个面红耳赤,醉意朦胧。

所有的人都迎合着他的提议,仿佛他们对酒这玩意早就深恶痛绝,恨之入骨。

在吃饭的时候,华书记还刻意的表扬了几句任雨泽,说他对洋河县的农村工作搞的不错,他说:“小任啊,这次看了看,我还是满意的,以后一定要继续努力,可不能翘尾巴呦。”

任雨泽就连连的保证说:“华书记请放心,以后我会在你今天的讲话精神鼓舞下,再接再厉。”

华书记就意味深长的说:“年轻人懂的谦虚很好。”

“和书记这样的老领导相比,我还是个小学生,谦虚是一定要的。”任雨泽好像是很真诚的说。

不过说完这话,任雨泽突然的也发觉自己现在拍马溜须也成了行家里手,拍的是如此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这个发现让任雨泽也大吃一惊,看来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那么到底一个人的变化是主观重要,还是要客观重要,他一时也想不明白。

吃完了饭,华书记和市里的其他领导都安排在了县招待所午休,一行人把他们送到了招待所,吴书记和哈县长带着洋河县的其他县长们,也都准备离开的时候,华书记却看着仲菲依说:“小仲,你是分管卫生教育的吧,你留一步,我有几个问题想咨询一下。”

仲菲依已经准备离开了,听到华书记这样一说,赶忙走上前来,说:“那不会耽误华书记的午休吧?”

华书记大度的笑笑说:“难得来一趟洋河县,工作第一,午觉少睡会没关系。”

仲菲依就跟着华书记的秘书,一块进了华书记的房间,秘书先给华书记自带的杯中倒上水,又给仲菲依泡了一杯茶,就先离开了。

华书记换上了拖鞋说:“上岁数了,才走了没几步,都感觉脚很难受,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

仲菲依笑着说:“华书记看起来很精神的,一点都没有老相。”

“哈哈哈,你就骗我们这些老头子,对了,仲县长,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华书记由一个很虚的话题,一下子就跳到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上了。

打算?仲菲依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搞不清楚华书记说的是以后的工作,还是自己的个人前途,她沉吟一下说:“在洋河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后还需要继续的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

华书记笑了,显然,这个仲菲依没有找到自己问话的主题,他就说:“小仲啊,我是说你对自己未来有什么打算,前段时间我到省上开会,遇到了你过去财政的木厅长,听他的意思,还想以后把你调回省厅委以重任呢。”

仲菲依就有点懵了,华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提起木厅长,是准备卖个人情给自己,还是对自己暗自活动想要离开洋河不满?

仲菲依无言以对,她一下就想到了过去那些时光,想到了自己刚刚分配到省财政厅的时候,木厅长被自己的美丽吸引住了,就把自己调到他身边做了秘书,那时候自己清纯可爱,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纯洁的能一眼望到底,可以看到自己那洁净的心湖,自己身材欣长,肤色白皙,飘逸的黑色的长发的经常散落在肩头,给人一种清香的感觉。

自己还有一个特长就是能喝酒,这在以前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偶尔跟木厅长出去,木厅长劝酒,让自己喝喝试试,他告诉自己,其实喝酒也是工作,因为有的时候领导来了,就得把领导陪好,陪好领导不会喝酒咋行呢?自己抱着试试看的做法,就啜了一小口,居然没有感到酒的度数,有的人天生就能喝酒,有的人咋练也不能喝,慢慢的自己就天天喝,喝上个半斤八两的不成问题,就连木厅长久经酒场的老手都开始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木厅长非常高兴,终于有一天自己还是喝醉了,感到反胃,在送走了客人以后,自己依在路灯竿子上浑身无力,木厅长就搂住了自己的腰枝,轻轻的为自己捶背,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起来,尽量控制自己,想快点回家,可是她两脚无跟,浑身瘫软,被凉风一吹,将胃中的食物喷薄而出。

木厅长返回车里给自己拿来一瓶矿泉水,和纸巾,一边捶着她的背一边说,“簌簌口,吐出来就会好受点.”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人潮汹涌,时不时有人向他们这边张望过来,自己感到无地自容,踉踉跄跄冲进了车里.随后木厅长也进了驾驶室,望着狼狈不堪的自己扑哧一下子笑了。

“木厅长,我想回家.”窗外迷蒙的路灯探了进来,将被酒精麻醉的自己变得朦朦胧胧的,木厅长定睛的凝视着她,不慌不忙的点燃一支烟,意味深长的品味着。

木厅长并没有送自己回家,而是去了一家豪华的宾馆,虽然自己有些喝高了,可当自己踏进宾馆里时,心里一惊,但自己那时候很幼稚,还是跟木厅长走进了宾馆,因为此时自己太需要有一块地儿,让自己休息休息,好好洗洗身体,自己脏死了,再也不能忍受身体的怪味了,进了房间,连对房间的摆设都没有留意,而是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里,将自己彻底的打开,放着温水稀哩哗啦的冲起了凉.却忘记了自己在哪里.温柔的水轻柔的落在她肤如凝脂的身上,似乎有一双灵巧的手在温柔的抚摩,使自己无限的舒展,透过卫生间里的落地镜子,映出自己惊艳的身体,虽然镜子上充满了热气,但一点也不影响自己的性感和娇艳,自己的身体充满着青春活力,非常瓷实,高耸的如雪的**,似乎刚刚出屉馒头,恨不能抓在手中,微微上翘的**,修长丰腴的大腿就是同性看了都会心起波澜。

自己冲洗了一下,似乎酒醒了,也就感到自身所处的危险,自己怎么会跟木厅长到了宾馆里,而且自己还在卫生间里洗澡,当时自己忽然慌乱起来,不知晓自己的衣服到哪里去了,自己也记不清是在木厅长面前脱的衣服还的背着他脱的,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悄悄的把卫生间的门拉开了一条缝,向房间里探望,室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木厅长在房间里看电视,长长的红色地毯上没有衣服,这让自己更加紧张了起来,心里说,我咋出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想喊木厅长,让他递给自己衣服,可是一个姑娘家咋开口啊,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室内里的电视声音很大,自己也试图裸着身子走出卫生间,想自己拿回衣服,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的向房间里张望,轻手蹑脚的溜出卫生间,此刻她真怕木厅长出来,看到自己的尴尬。

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蹦出来,每挪动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房间门半掩着,从门的缝隙中看到木厅长端坐在沙发里,自己那件裙子和那些贴身的服饰都堆放在另一只沙发上,当时自己的心陡然狂跳了起来,心脏仿佛要蹦出来。

她还没有退进卫生间,木厅长的声音就追了过来:“小仲,还没洗完?”。

自己慌张的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心惊肉跳,紧紧的捂住胸口,瑟瑟发抖起来。

“你没事吧?”木厅长的脚步声踱了过来,似乎踩在自己的心上,疼痛难忍。

“砰砰”传来了木厅长的敲门声.,自己更加恐惧,惊呼的问:“干嘛?”

“我怕你有事,洗了这么半天了,咋还不出来?”木厅长关心的问。

“木厅长,把我的衣服给我拿来.”自己颤抖的说。

“好的”木厅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很快的,外面又传来的彭总的声音:“仲小姐,衣服给你放在地毯上了.”.

“木厅长,你回屋去,”自己紧张的说:“不许偷看.”。

“好的,遵命.”木厅长风趣的说,便退回了房间。

等到外面没有了声音,自己才谨慎的把卫生间的门轻轻的拉开一条缝隙,向外面张望,只见地毯上躺着自己的裙子和内衣,顿时羞涩的满脸通红,尤其是那水红的精美的,更让她耳红心跳,这些**的东西咋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简直是对她的羞辱.她慌张的把这些服饰拎进了卫生间,匆匆的换上,然后平息一下她紧张的心跳,来到房间里,浴后的自己头发湿润,脸色红润,浑身上下也一定是洋溢着迷人的风韵,和醉人的风情。

自己对木厅长说:“木厅长,我现在好多了,我想回家。”

木厅长怔怔的凝视着自己,说“忙啥的,今晚就在这儿住吧.”

“不行,”自己很坚决的说,“我必须回去.”

木厅长使劲的吸了一口烟.蹙紧了眉头,没有言语。

“我不能在外面过夜,”自己看他无动于衷,有些急了:“我还是个姑娘,怎么能跟你在一起住呢?”

也许她说她是个姑娘,使木厅长更加动心,他使劲的捏灭烟蒂,“好吧,我送你回去.”

自己很高兴的去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将它挎在肩头,转过身子正好跟木厅长打了个对面.木厅长定睛的盯住自己,眼里充满了**之火,自己那时候很害怕他的这种火,胆怯的避开他锋芒毕露的眼神.“咱们走吧!”

就在自己转身刚想离去时,木厅长将她拦腰抱住,自己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而木厅长却毫无顾及的向自己摸去。

华书记也一直没有说话,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仲菲依,对这个女县长,华书记不能过于大意,他是听到很多仲菲依和木厅长的传闻,虽然自己并不会惧怕木厅长,但毫无疑问,木厅长在江北省也是一个根基深厚,枝繁叶茂的政坛老将,自己犯不着得罪。

华书记更加温厚了起来,他说:“小仲啊,不要有什么顾虑,在你调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为难你的,不过我还是要提请一下你,在临泉市,已经有一些你和任雨泽的传闻了,我不希望你走的太远。”

仲菲依悚然一惊,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难道自己和任雨泽的事情已经闹的如此沸沸扬扬了,那木厅长知道不知道?

她紧张起来了,赶忙辩白说:“什么传闻,我和任副县长关系很正常,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华书记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小小的一个黄毛丫头那里是他的对手,华书记洞悉人心的本领是绝对到位的,他看出了仲菲依的慌乱,知道自己猜测的正确,他笑完就说:“我理解你,现在这社会什么都快,特别是谣言更快,我是怕你和他走的太近,以后会耽误你的前途,这个任雨泽,他和你不一样,他走不了太远。”

在华书记说道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点滴的笑意,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大权独揽,唯我独尊的肃杀之气,这样的气场是可以轻易的摧毁很多人的意志和思维。

仲菲依就更不在话下了,她从华书记的语气和神色间看到了寒冽和冷酷,她知道,任雨泽完蛋了。

在这璀璨的政治大道上,任雨泽已经被华书记判决了死刑,在临泉市,让华书记列入绞杀的黑名单中的人,谁有能够逃脱的掉呢?任雨泽逃不了。

而自己呢,会不会因为任雨泽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仲菲依犹豫了,她对任雨泽有爱有恨,有情有怨,她不想就此放手任雨泽,她还希望和他一起维系那飘渺激荡的柔情,她真的不想就这样放手。

但留给自己的还有多少可供回旋的空间呢?看来是没有了,自己只能忍痛割爱,和任雨泽做出毅然的切割,自己的路还长,还有很遥远的,大好的未来,当自己渡过了这身金装,回到省厅,在以后的岁月里,处长,厅长又怎么会全是梦想,那就切割吧。

但要一举扭转华书记对自己的看法,不是虚无空洞的几句话就可以做出表明,所谓的切割,往往是要动刀子的,有时候是割自己,有时候是割别人。

而仲菲依选择了割别人,她抬起了头,直视着华书记说:“我和任雨泽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有个问题我还一直想找组织汇报,我曾今亲眼看到任雨泽收受一个姓许的老板给他的贿赂,这个问题我是可以对组织负责,也是可以作证的。”

华书记的眼睛就有了一点亮光,他很满意仲菲依的表态,更满意仲菲依提供的这条线索,今天自己劳师动众的亲自前来,本来是有好几个步骤要走,包括暗示和敲打一下洋河县的吴书记,齐副书记,让他们认清形势,在这个问题上配合哈县长,孤立并一举拿下任雨泽,现在看来,那些动作都可以不用了。

就凭这一个问题,已经完全可以对任雨泽发动一次攻击,而且这将是一次把握极大的攻击,是绝对可以做到一剑封喉。

自己再也不必为任雨泽的事情费神了,而打击了任雨泽,却可以从根本上动摇云婷之的威望,也推翻了云婷之一贯的正确性和廉洁清誉,让上下的领导们都看看,云婷之的秘书原来是这样的一个货色,那她云婷之又能好的到哪去。

华书记很赞许的看着仲菲依说:“小仲,你这个线索很重要,你的立场也很明确,看来很多的事情都是乱传。”

仲菲依就表现的很镇定的说:“谣言往往是一种嫉妒的体现,也许我不够低调。”

华书记哈哈哈的笑着说:“这个年代不需要低调,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力气,天高任鸟飞,对于你,我们市委是都很看好的,也希望你早日担负起重任。”

仲菲依和华书记的会谈结束了,仲菲依懵懵懂懂的走出了华书记的房间,她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她就有了一种想要放声嚎啕大哭的感觉,她强忍住,一路走回了给她预留的休息房间,关上房门,她就哭了起来,就算她是官场中人,就算她需要自保,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今天的举动,但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有些卑劣的出卖行为,那个“叛徒”,“叛徒”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仲菲依的耳畔。

下午的视察就很轻松了,华书记脸上的笑意就愈加的浓郁,他在寒水村村委会,与办事处、村干部亲切座谈,深入了解基层组织建设、村集体发展、村民收入等情况,征求基层群众对市委的意见和建议。

他还说,寒水村两委班子团结向上,有带领群众共同致富的决心和信心,也得到了群众的信赖,发展基础较好。希望能够站在新起点,适应新形势,逐步提升养殖业水平,壮大无公害产品深加工产业,为江北省城市群提供服务,成为全市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排头兵。

总之,华书记是带着愉快离开了洋河县,这也让担惊受怕,战战兢兢了一天的洋河县几大班子的成员们,都放下了心,一切又可以回到往昔那正常的气氛中来了。

所有的领导们在送走了华书记都是长出一口气,而其他那些陪同检查的一般人员也轻松起来,人们都一哄而散,打牌的掏出电话开始了联系人马,跳舞,唱歌,***的也都洗脸刷牙换衬衣,那些在家里地位低下,不敢单独活动的受压迫的气管炎(妻管严)们,带着无奈,带着忧伤,带着嫉妒,尽量的磨蹭着,晚点回家,去陪那些家养的猛虎去了。

而任雨泽,他是孤独的,在洋河县,他几乎是没有多少朋友,他也没有地方可去,一个人回了办公室,此时此刻,做为我是无法确定他那个时候的心情,因为那个时候我也走了,磨蹭着回家陪我家养的那条母大虫去了。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百无聊赖中,就打开了电脑,在这个时候,电脑对很多古板的政府官员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他们还是习惯于把自己需要记录的东西用笔写在本子上,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永远埋在内心的最深处,对电脑,他们总是感觉不踏实,靠不住。

或者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虽然他们可以灵活运用各种权谋,从领导那点滴的话语中,分析判断出领导最慎密的想法,他们也可以用一些巧夺天工,环环相扣的陷阱,把自己的对手也或者是亲密的同志送到坑中,但唯独就是很难学会打字,不管是五笔,还是拼音打法,对他们来说那都是一种望洋兴叹的无奈。

也或者,这和他们摸惯了小姐的手指头很有关系,键盘终究没有一点圆润~性~~感可言。

任雨泽会打字,不过他也很少动电脑,每天除了一大堆的工作外,还有推不掉,不能推的很多应酬,像今天这样,早早的回到办公室,安静的一个人坐坐,也是难能可贵的,于是他也慢慢的习惯于少动电脑,少上网。

他就漫无目的地在网上浏览了一下新闻,说是新闻,正经的新闻和报子上的都差不多,到是一些花边新闻,还有明星绯闻多了一些。

他就看到了一个什么***,这到让他很稀奇,不过看到后来他有点义愤填膺了,这程冠希忒不是东西了,怎么能骗这么多的漂亮妹妹,骗了还不说,还要留下这证据害人家,这人真是欠揍。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大家都在说骗子多了,傻子已经明显不够用,可是这些香港的妹妹真还是这样好骗,唉,可惜了。

他就关上了这网页,重新打开一个页面,哎,又看到了一个新闻,这韩国怎么把端午节给搞跑了,还说屈原,孔子,李时珍,李白都是他们国家的人,这极大的动摇了任雨泽对中国文化的信任感,难道说那时候都有了混血儿,不会吧?

他就这里点点,那里看看的,一不小心,呦喝,点出来了一个光~屁~股欧洲女人,任雨泽起初还是有点害羞的,虽然他也算不是天真无邪的好孩子,但这样大幅度展示各种器官和功能的美女,他到真还没见过,但后他勉强自己,本着求知识,爱科学的态度,对这个欧洲光~屁~股妹妹做了一阵详细的研究,最后得出了结论,这样的女人是不错,但看起来太假,一定是硅胶用户,更明显的是,她中看不重用,那玩意太过空旷,不适合亚洲的人民,什么马配什么鞍,这已经都是定好了的。

这胡乱的看了一阵,时间就过去了很多,人也困乏起来,洗洗刷刷,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倒是无忧无虑,可是临泉市里的某些人却磨刀霍霍了,一大早,华书记就叫来了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把昨天自己在洋河县了解到的关于任雨泽受贿问题给刘永东做了通报,他强调说:“这个事情有洋河县的副县长仲菲依作证,应该是不会错,他们两人过去关系不错,但现在仲菲依同志幡然醒悟了,做出了检举。”

市纪检委刘书记还是有点谨慎的,因为上次就是自己前去调查任雨泽打人的事情,最后不仅没有效果,还把哈县长的一个铁杆给套进去了,这让他在面对华书记的时候,很有点不好意思。

他就说:“书记,这个问题我看还是谨慎对待,万一在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华书记抬手一摇说:“你不要太担心,我看这事情还是有可能的,当然,你今天去先不要声张,你可以先找仲菲依和那个当事人了解一下,在确定无误后在找任雨泽谈话,我们不能冤枉同志,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分子。”

纪检委刘书记见华书记心意已决,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做出更改了,他还看出了华书记对此事的极度关注,通常情况,纪检委怎么去办案,华书记是不会过多叮嘱细节的,今天他可以说出几个详细的步骤,可想而知,华书记不仅是关注,还经过了仔细的思考,这就必须认真对待,办不成铁案,自己回来不好交代。

华书记不得不仔细的考虑这个问题,从上次事件来看,其中有很多蹊跷在,也不是说冤枉了雷副县长,但得到那样的结果总是太过出人意料,那个被打的当事人在市里调查的时候,敢于反咬一口设计人雷副县长,这本来就不寻常,有很多隐隐约约的人为的痕迹留在其中。

单纯的说那件事情,假如自己推测的不错,那不得不说任雨泽很不简单,他的手法老道,辛辣,和他的从政时间,从政经历极不相符,如此狡诈奸猾之徒,必欲除之而后快。

但自己不可能为那样一件事情,去否定第一次联合调查。一击不中,立即罢手,这才是最明智的决定,否则就有会贻笑大方,让人菲薄了。

华书记当时也狠下心来,拿掉了雷副县长,拿下他没有错,不过华书记总是有一口气蒙在胸中,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这是华书记在临泉市主政的几年中,很少有过的感觉,特别是在当时听取调查汇报的时,华书记分明看到了云婷之那极力掩饰的讥讽和嘲笑。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也相信,会等到任雨泽撞上枪口的时候,这次他就不准备通知云婷之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防止任雨泽得到消息,有所准备。

纪检委刘书记默默的思考了几分钟说:“我知道怎么办了,有什么情况我会提早单独给你汇报。”

华书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华书记给人的印象,朴实、节俭、稳重、严厉。

一直到今天,基本上可以说他不跳舞,不玩牌,不打麻将,甚至也不进行任何体育活动,他的样子也始终给人一种饱经风霜、历经坎坷、备受压力的感觉。

这是人们私下对华书记的一致的评价和看法,对此他自己也承认,他这一生最大的嗜好和本事就是爱琢磨人,会琢磨人,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基本上也是如此,那就是宽明仁恕,知人善任。

华书记从来也不掩盖自己的观点,在全市的干部大会上也多次公开表示,临泉市最大的优势并不在经济,也不在科技,而是在人才。

华书记还有一个最让人钦佩、也最让人瞩目的行为,那就是他的大胆启用人才,很不名不见经传的人,在他的提拔下一个个都崭露头角,飞黄腾达。

只这一点,就几乎让所有已经被他起用和有望被他起用的干部慨叹不已、感激涕零,华书记要的其实也就是这种效果,在这一片由衷的赞扬声中和愈加残酷的竞争氛围里,不仅可以极大地增强他这个市委书记的权威性和威慑力,同时也可以极大地扩展他自己的势力范围和关系网络。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当他不断地“无私无偿、不求回报、不计恩怨、宽宏大量”地推出和提拔起一批批干部时,他的直系亲属,包括亲朋好友的起用和安排,也就大而化之、听之任之,随着潮涨潮落,云起霞飞,这夹杂在大江大河、大风大浪里的东西,在人们眼中自然就变小了,变淡了,消失了,看不到了。

其实,后来人们才清楚,在起用干部的问题上,华书记那种无形的要求和回报会更大更多。当他全力举荐了你,提升了你,而且你没齿不忘地接受了,然后再由你来安排和起用他的人时,陷在这种怪圈里的人,往往很难开口或者用什么理由和借口回绝他。

一切都显得很自然,很顺畅,很平和,入情入理,水到渠成,然而正是在这一次次的不经意之间,等你再放眼四顾,华书记的势力已是虎踞龙盘了。

纪检委的刘书记就是这样一个被他提拔的人,就算在很多时候也看不惯华书记的做法,但他也只能不折不扣的去执行,他不能和华书记抗拒,这不完全是一个力量对比的问题,其中还有他们一些历史和感恩图报的因素。

刘永东很快的就带上两个人,赶往洋河县了,一路的风景根本都提不起他的兴趣,车上坐的其他两个纪检委的干部,见他闷闷不乐,也都不敢随便的闲话聊天,刘书记有点郁闷,他算的上是华书记的派系中人,但在很多事情上,他还是有点看不惯华书记的做法,像任雨泽这样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值得你一个市委书记挖空心思,大动干戈吗?

就因为他是云婷之的人?这也有点过分了,官场都有各自的规则,何必咄咄逼人,不给对方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后路呢,万一将来有什么局势的变化,又当如何?

刘书记心里烦闷归烦闷,事情还得做好,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行得通要办,想不通也得办,这就是权利使然,只是希望不要再出现上次那样的结果,让自己两头受累。

大概不到十点的样子,刘永东的车就到了洋河县城,他抬头漠然的看了看洋河县城那凌乱狭窄的街道,对司机说:“直接到县委。”

司机点点头,也没说话,径直就开到了县委,在县委的各位领导都还没反应过来,在县委办公室主任冲下楼梯之时,刘永东已经走进了吴书记的办公室。

吴书记乍见纪检委刘永东到来,也是有点意外,一般市上领导到县上都市会提前通知的,今天也不知道刘永东是路过洋河县呢,还是专程而来,要是专程过来,就有了问题了,说不上哪个倒霉鬼又要躺在刘永东的枪下。

吴书记客气,热情的招呼道:“刘书记来了,呵呵,怎么老搞突然袭击,也让我换件衣服好好拾掇一下吗!”

刘永东也哈哈哈的大笑说:“又不是想亲,你老吴收拾那么好做什么,色~诱我们这些老头子啊。”

吴书记笑着让秘书赶快给到上几杯水说:“**不敢啊,但有个良好形象见领导,为以后进步做铺垫总是应该的。”

刘永东就嘴一歪说:“你拉到吧,什么时候把我当成领导了,从来没见你给我送两只鸡,一条鱼的,就这样对待领导,我看你想进步难啊。”

吴书记就呀呀了一声说:“领导,你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要贿赂,我要到纪检委去举报你。”

刘永东就指了指随同前来的一个纪检委干部对吴书记说:“那你就找小王,他就是专门接待这方面举报的,小王啊,你给吴书记做个记录,我们回去研究研究。”

办公室的几个人都笑着,寒暄一会,刘永东就用力的掐灭了手上的香烟,脸色也严肃起来。

吴书记一直在开玩笑,但心里也是坎坷不安的,看着架势,刘永东不是路过了,这阎王既然不是路过,可想而知,洋河县肯定有人要倒霉。

对于上面突然来人,这很多时候就说明问题是比较重大的,既然连县上领导都不提前打招呼,处理的人也不是小鱼小虾,一旦真的有人撞在了枪口上,自己这个洋河县的一哥就难免会受到质疑,就算和自己没一点关系,但一个管理不善的责任还是跑不掉的。

现在他一看刘永东的脸色,也很快的打住了玩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刘书记专程过来,想必是有重要公务吧?”

刘永东点点头,凝重的说:“一大早华书记专门安排了我过来调查一件事情,时间紧,也没和县上通报,老吴你理解下,是这样的,华书记接到你们仲副县长的举报,说任雨泽同志有收受贿赂的重大问题,市委对此很重视,希望你们也可以全力配合查清此事。”

吴书记心里有点发毛,这仲菲依怎么把任雨泽举报了,不是看他们两人关系不错吗?还有些传言说两人不清不楚的,就算没有什么传言,自少也不用举报吧,这但凡手上有点权的人,那个**上没有几坨屎。

看起来这古人说的“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一点不错,古人诚不欺我。(这是古人说的,我不这样认为,其实女子还是很好养的,她们饭量一般不大,顶破天吃个火锅,她们的喜气洋洋了)。

刘永东在上次调查任雨泽的事件中就已经看出了吴书记明哲保身,不会为下面担当责任的个性了,所以这次也就没有回避他,把问题给他和盘托出,说到了那个行贿的许老板,刘永东就问:“吴书记对这许老板熟悉不熟悉。”

吴书记暗暗叫苦,这许老板给自己也是有过贡品的,老天保佑,不要因为任雨泽的事情把自己也捎带上去了,他就说:“这许老板我认识,是本地一家饲料公司的老板,有点钱。”

刘永东哦了一声说:“那就请吴书记先通知这老板过来一趟,我们和他谈谈,通知的时候先不要说其他事情。”

吴书记点头说:“那是自然。”

他就拿起电话,装着找了一会电话号码,最后给许老板拨了过去:“许老板,我吴学军啊,有点事情找你咨询一下,你到我这来,对,现在过来,呵呵,小事情。”

放下电话,他们又一起闲扯了一会,吴书记在这个过程中就充分的分析了事情的可能性,这个许老板他是了解的,出手大方,喜欢交结领导,应该就是上次那个欠款任雨泽帮了忙,他专门感谢任雨泽的,想来也不算太大的一件事情,只是这里面涉及到了市委的华书记,那情况就实难推测了,会不会是他们两派又开始了火拼,自己该如何?

自己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吧。

怕就怕这个许老板到时候连自己也扯出来,嗯,应该不会,任雨泽真的让华书记摁翻了,他姓许的在洋河县还得靠自己。

这样想想,吴书记也就坦然起来,和刘永东说了一会话,就见秘书带进来了许老板。

许老板大不咧咧的进了房间,刚要招呼,就感觉这里气氛不大对头,刘永东和他俩个手下,都是搞惯了纪检的人,见了当事人,脸上难以掩盖的就会流露出一种审视和冷冽出来。

许老板文化不高,但对人对事却很通透,知道今天是有大事情了,但他也没太过慌乱,先给每人发上一根中华烟,然后说:“吴书记,看起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吴书记点点头,面色凝重的给他介绍刘永东:“这是市纪检委的刘书记,今天找你了解一个事情,你一会好好配合下。”

他刻意的把“一个事情”这几个字咬的很重,让许老板明白,不要乱扯,点到为止。

许老板何许人,那也是洞庭湖里的麻雀,经见过一点风浪的,他笑笑就对刘永东问了个好,吴书记又对刘永东说:“这就是饲料公司的许老板,那你们先聊,我回避一下。”

刘永东想想说:“老吴,你先忙,我们就到外面小会议室问话,说不上还要请你协助。”

说着话,几个人就站起来,到了旁边的小会议室,吴书记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到底还是有点心神不宁起来,但又不好过去听,就随手拿起一份文件想看看,看了好长时间,也是一个字没看进去,刚才他那份坦然又被搅乱了。

坐了好长的时间,那面市纪检委的小王过来说:“吴书记,还要请你个这个许老板作作工作,刘书记请你过去一下。”

吴书记就赶忙站起来,随着小王到了会议室,就听刘永东说:“许老板啊,我们也是有些根据才来的,你也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说的那次给学校的捐款和我们掌握的那次在时间上是有差异的,就说第二次吧。”

许老板在过来以后,心里慢慢的紧张了,这个刘书记很难对付,最恼火的是那次送钱仲菲依是看到的,这就在他心里有了阴影,不知道是不是仲菲依举报的,要是她举报,事情就难解释了,他就说:“我记得就是那一次啊,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每天迎来送往的,那能记得那么清楚。”

刘书记缓和了一下脸上的冷峻说:“就因为你是做生意的,所以我们才这样好言相劝,你放心吧,你对洋河县还是很有贡献的,你那厂子在任雨泽手上也没有什么资金利益纠葛,就算是送钱,也只是礼尚往来,我们会考虑具体情况,不会连你也栓上。”

这也是刘永东的心里话,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真是意图,华书记不过是想打击云婷之和任雨泽,他也不会希望牵扯出太多的问题,这对哈县长也是不利的,只要许老板说出任雨泽来,其他事情睁个眼,闭个眼问题不大。

刘永东就看看吴书记说:“老吴啊,你给许老板说说道理,希望他可以配合调查。”

说完这些,刘永东就带上几个人离开了会议室,到吴书记办公室坐了。

吴书记见会议室只有自己和许老板两人,就问:“许老板,你给我透个底,到底有没有那事情。”

许老板想想,他也不怕吴书记的,凭良心讲,这吴书记比任雨泽拿的更多,有什么怕的,他就说:“吴书记,这事情真不能乱说的,我这人有自己的原则,就不为我自己想,我也不能害别人。”

吴书记很是赞许的点点头说:“不错,我早就感觉你这人很义气,但今天这事情你不吐点货出来,只怕也过不了关,要是你。”

许老板就一口回绝了说:“吴书记,你也不要劝,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吴书记犹豫了一会,他不得不冒点险说:“许老板啊,不是我逼你说什么,你们上次是不是让仲副县长撞见了,这事情是她举报的,你想下,一个副县长的举报会是假的吗,其他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想。”

这许老板就有点傻了,真的就是仲副县长举报的,这只怕很难抵赖了,他一下子就焉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书记很是同情的说:“许老板,不过你放心,这事情是针对任雨泽来的,至于你,我会极力担保,刚才你没来的时候,刘永东书记的意思也基本是这,就算你说出来了这件事情,相信在将要换届的关键时刻,上面为了维护稳定,也不会把任雨泽处理的过重,最多就是党内和组织处理,不会上纲上线的。”

许老板还是有点担心的说:“可是几万元都要起诉啊。”

吴书记嘿嘿的笑笑说:“每年处理了那么多的干部,你见过几个起诉,判刑的,大部分都是内部处理,降职和处分,何况任雨泽还有很深厚的背景,我估计对他也就是调离洋河,给个闲职了事,还有一些内情我不便给你多说,你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

许老板还是很犹豫的说:“我怕说出来就把任县长彻底得罪了,以后我的日子就难过了。”

吴书记轻蔑的说:“得罪他算什么,这次是上面要拿他开刀,你抗的住吗?搞急了他们把这事情再移交到检察院,那就不是调查问话这么轻松了。”

徐老板头上就冒汗了,对官场的斗争他不熟悉,但大体还是知道一点,人家既然已经对任雨泽下手了,不搞出个鸡飞狗跳,他们是不会罢手的。

吴书记看这许老板有点动摇了,就很亲切的用手拍拍他的肩头说:“再想下,我先过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吴书记就对刘永东说:“那小子差不多了,他也主要是担心自己受到牵连,我想这问题你们领导会区别对待的,所以就给宽慰了一会。”

吴书记也是不希望许老板进去,要是那样,许老板万一扛不住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就很有可能暴露出来。

刘永东点点头说:“这事情也闹不到诉讼那一步吧,任雨泽只要退赔了账款,找个适当的解释,市里会着情处理的。”

对这一点刘永东还是有把握的,他推算的出华书记的意图,按目前这种局面,华书记的第一要务还是让临泉市在大的框架内太平稳定。

刘永东就又和吴书记抽了支烟,给许老板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先吓吓自己。

吴书记又绕来绕去的探了一会刘永东的口气,他说:“看起来这回是确有其事,不知道刘书记认为应该怎么处理?”

刘永东狡默的笑笑说:“你问这事情啊,呵呵呵,我也说不上来,最后看情节和影响程度了,你老吴也不要担心什么,这是他任雨泽个人的问题,怪不得你们班子。”

吴书记说:“是啊是啊,现在这社会诱~惑太多。”

两人就虚来晃去的扯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那小子也该自己紧张够了,刘永东然后才带上两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到了旁边的会议室。

时间不大,他就结束了对许老板的调查,分手的时候对许老板说:“好好回去做你的生意,今天的调查问话就先到这里,后面在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通知你。”

许老板萎靡不振的低着头说:“我和任县长真的也没什么利益纠葛,就是想巴结一下他,唉,刘书记要考虑到我们做生意的难处。”

刘永东笑笑说:“知道,知道,所以才是今天的调查问话,我们也是要给你们创造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

许老板就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吴书记迎了过来对刘永东说:“刘书记,事情问清楚了吧,那现在过了吃饭时间了,我陪你们在外面简单的吃一点。”

刘永东看看手表说:“那搞简单一点,吃完饭还要找任雨泽谈话。”

吴书记说:“这我知道,安排的很简单,中午我们也不喝酒。”

刘永东说:“酒肯定是不能喝的。”

说完几个人一起到了前院,上车出了县委,吃饭去了。

今天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最近的天也不怎么热了,任雨泽今天跑了一个乡,身上也是一层的灰土,中午也没在乡上吃饭,进城以后带上司机和秘书就在政府附近的一个小饭店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吃完饭赶快回去冲洗了一下,任雨泽冲洗完就换上衬衣,小迷了一会,正睡的舒服,外间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嘴里嘟囔了一句脏话,迷迷噔噔的出去接通了电话:“我任雨泽啊,你那位?”

对面就传来许老板的声音:“任县长,是我。”

“哦,你不睡午觉乱打什么电话。”任雨泽随口问。

“睡什么啊,我都愁死了。”许老板嗓音有点干哑的说。

任雨泽还是有点迷瞪,就打了个哈先说:“愁什么,钱太多不知道怎么化是不是,那给我送来。”

那面就听许老板有点惊慌的说:“你还提钱,今天我让吴书记叫过去,你们市上纪检委的有个刘书记找我谈了几个小时的话,就问我给你送钱的事情。”

任雨泽一个激灵,马上睡意全消了,他忙问:“真的啊,那你怎么说的。”

那面许老板期期艾艾的迟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我先是抗着的,后来吴书记给我做工作,说是仲副县长举报的,就上次我们在的时候,她给撞见了,你说我怎么办,最后我就是给你赶快说一声,免得你措手不及。你看我们该怎么找个借口。”

这许老板也是回去想了半天才决定给任雨泽通知一声的,在他的想法中,任雨泽有办法抗过去,那自己也是事情就不大了,不可能收钱的没事,送钱的罪反而大吧。

他还寄希望给任雨泽早点说下,说不上他会想出个什么办法来化险为夷。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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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气。

仲菲依就有点听不下去了,她对张茂军说:“张书记,不过你可是忘了一个问题。”

“哦,我忘什么了。”张茂军就转过头看着仲菲依问道。

仲菲依淡淡的说:“这个问题就是,乡上的书记都是乡长升(生)的,所以你更应该尊重乡长。”

张茂军还在反应,其他人都是指着他哈哈哈大笑起来,连林逸也喜笑颜开的说:“唉,儿大不由娘啊。”

张茂军这才知道仲菲依让他吃了个闷亏,不过这人脸是很厚的,一点都不在乎,依然嘻嘻哈哈的和大家闹腾着。

仲菲依见他如此脸大皮厚,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任雨泽和她坐的很近,就问:“仲县长下午还有事情忙啊。”

仲菲依转头看了一眼任雨泽,说:“都快4点了,晚上我在县上还有个应酬的。”

任雨泽嗯了一声,就对大家说:“各位,今天我和仲县长很感谢大家的招待,酒喝到现在也够了,下午仲县长还有事情,我们就此结束。”

张茂军还想在劝,但任雨泽脸色平平的对他摇了一下手,张茂军知道县长的心意已决,也就不敢在做勉强了。

任雨泽虽然来洋河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他外柔内刚中透出的强硬和刚毅,也是很多基层干部,包括张茂军不敢轻视的。

一堆人先把仲菲依送上了小车,任雨泽毫无芥蒂的对仲菲依说:“路上慢点,时间还来得及。”

仲菲依也只能点点头,客气的说:“谢谢任县长,我知道。”

任雨泽没有急于离开,他在吃饭的时候又想到了几个问题,就返回乡政府会议室,继续聊了一会,这才离开高坝乡。

而仲菲依在返回县城的几个小时路途中,一直都默不作声,似睡非睡的靠在靠垫上,对于任雨泽今天的行为,仲菲依是无法解释和理解的,她不相信任雨泽可以不计前嫌,依然如故的对待自己,但任雨泽的表情和行为又确实没有一点伪装出来的样子。

这更让仲菲依感到后悔和惧怕,如果任雨泽是装出来的,那这个人的深沉心机和阴险恶毒就不是常人可以比拟,和这样的人为敌,后果是恐怖的。

相反,如果今天任雨泽对自己的态度不是伪装,是一种心胸开阔和大气使然,那也说明了任雨泽的目标恢宏,眼光深远,体现了任雨泽驾驭繁杂纷酝世界的能力,深谋远虑的战略胸怀,这样的人同样是危险的,因为作为他的敌人,最终都将被其消灭。

自己以后怎么跟任雨泽相处呢?

这个问题仲菲依已经想了好多天了,而此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洋河县,离开任雨泽,再也不要让他看到自己,这或者是自己最明智的选择。

当任雨泽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他今天在高坝乡吃饭吃的晚,回来一点都不饿,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颠簸了几个小时,有点疲倦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就来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他一下子就让他来了精神。[`小说`]

这是华悦莲来的电话,她的声音很甜很美:“领导,今天忙什么?”

任雨泽抑制住欢愉,实话实说:“我刚从乡下回来,你不忙啊。”

“我有什么好忙的,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嘻嘻嘻,这就是老百姓的好处。”华悦莲在那面欢快的说。

任雨泽更让华悦莲的这份欢乐感染了,就说:“幸福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过这样的生活那该多好。”

“假话吧,领导,这样的单调和平凡的生活你能过的惯。”华悦莲带点调侃的语气说。

任雨泽想想也是,自己真的是很难再回到那种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去。他说:“也许你说的对,有时候想象未必是真实的需要。”

华悦莲放低了声音,很轻柔的说:“你喜欢跳舞吗?”

任雨泽马上就理解了华悦莲的话意,知道这是一种很委婉的相邀,他稍微了想了下说:“我跳的少,要是踩你脚了,你不要后悔。”

这也是一种接受邀请的表达。

在电话的那头,华悦莲就有了幸福的感觉,任雨泽的话显而易见的已经是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她马上就想到了任雨泽渊博的学识、飞扬的文采、出众的仪容,她温柔起来说:“那我等你。”

他们两人约好了地点。

任雨泽就快速的进卫生间冲洗收拾了一下,刮了刮本来一早都刮过的胡子,换上得体的衣服,准备赴约了。

这时候,他就想到了一早司机小王带给他的那件衬衣,打开柜子,他带上了这礼品,准备给华悦莲一个小小的惊喜。

他们在一个大群舞厅的门口见面了,华悦莲今天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衣,上面有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让华悦莲显出了身段窈窕,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她的身上也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当任雨泽把这件衬衣送到了华悦莲面前的时候,华悦莲的惊喜就掩饰不住了,她绝没有想到任雨泽会送她礼物,她带点羞涩的问:“领导,怎么想到给我买东西了。”

任雨泽也有点难为情的用手佛了下头发说:“其实,这个,呵呵,这是我参加一个典礼,人家送我的。”

华悦莲就有点失望,可是又一想,别人为什么送他女式的,一定是他自己选的,这说明他还是想着自己,于是,这女孩又开始高兴起来,她亲昵的拉住任雨泽的手,走了进去。

舞厅光线暗淡,也没有乐队,几个有点夸张的音响在轰鸣着,人也不是很多,舞池中有几对男女在跳着探戈,任雨泽他们找了一个相对偏僻点的角落坐下。

在下一曲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们一起走进了舞池,华悦莲热情万分,默契十足的与任雨泽迈着优雅的步子,任雨泽也从容而舞,形舒意广。

华悦莲的心遨游在无垠的太空,自由地远思长想,她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她的长衣从风飘舞,是那样的雍容不迫,飘逸美丽。

任雨泽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即若离的轻揽住华悦莲的细腰,感受那女性**给自己带来的触动,他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直面华悦莲,让华悦莲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她喜欢跳舞,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那时候大家知根知底,舞姿随意,无拘无束。面对高出她一头的仪表堂堂的任雨泽,她感到紧张、慌乱,心头怦怦乱跳。但她看出任雨泽比更她拘谨、局促。

实际上,任雨泽比她跳得娴熟,踩点也踩得很准。反而使她更为慌乱。她生怕自己不留神踩上他的脚。毫无疑问,任雨泽为参加舞会做了充分准备,一双皮鞋擦得锃亮。

他穿了一件白底蓝条的衬衣,衬衣很平整、很干净,一看就是熨烫过的。

“热吧!”任雨泽轻声笑道。

华悦莲瞪着晶亮的眼睛,回眸道:“挺闷热。”

任雨泽手上紧了一下,把华悦莲抱的更近了一点。

他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的腰圆润、极富肉感,很有弹性。她不时仰脸朝他笑一下,旋即垂下眼帘,一副矜持的楚楚动人。

“你很漂亮!”任雨泽由衷的说。

“哪里,你也跟别人一样瞎说。”华悦莲娇媚的谦虚着。

“不是瞎说,我说的是事实。”任雨泽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灯光在摇曳,音乐在催情,在任雨泽的眼中,华悦莲便有了勾魂摄魄的吸引力,原来她有电人的眼神!她踮起脚尖,把身子凑近任雨泽,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任雨泽的眼睛,就仿佛往任雨泽心里灌输一种使他振奋的力量。

就在任雨泽想要彻底的去理解她眼中的含义之时,她又力避他的视线,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这惶惑和天真的感情也和夜空一样深邃、神秘。

好几次,当她的嘴唇在靠近了任雨泽的脸颊时,任雨泽都有一种想要吻住她的冲动,可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澎湃的心情,他依然还没有确定自己对华悦莲是喜欢,还是爱。是欣赏,还是欲~望。

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美丽和浪漫的时光终究还是要结束,当华悦莲恋恋不舍和任雨泽的离开舞厅的时候,他们都还沉浸在那朦胧的幻想之中。

而在远处的阴影里,齐阳良的小舅子乔小武带着2个从外地找来的混混正在观察他们,乔小武对他们说:“就是那个男的,你们动作麻溜点,记住不要伤了性命,点到为止。”

这两个人向他做了保证,说:“放心把武哥,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小白脸,好对付。”

乔小武狠狠的朝任雨泽这面看了几眼,就远远的躲开了。

任雨泽和华悦莲一无所知,他们继续交谈着,渐渐的离他们近了,他们没够发现那异常的几双眼睛。

看到他们走近,那两人就冲了出来,也不说话,一个举起一根木棒就向任雨泽劈头打下。

任雨泽促不急防只好把头向旁边躲让,那一棒就打在了他的肩头,一阵火拉拉的疼痛,他奋起一脚,踢在了这人的胯挡,这人是一声嚎叫,抱住老2,弯下了腰。

任雨泽厉声喝道:“你们是谁?”

另外一个一看点子扎手,也不回答,提上棒就扑了上来,任雨泽一看情况紧急,一把抓住华悦莲的胳膊就想撤退。

华悦莲到此时才由惊吓中反应过来,大声叫着:“任县长你先跑,他们是冲你来的。”

说话间华悦莲奋不顾身的抢在了任雨泽身前,把任雨泽挡在了背后。

两个混混听说这小白脸是个县长,心里突然的生出了一阵的恐惧,但已经收不住手了,还没等任雨泽把华悦莲拖回来,一棒就落在了华悦莲的身上。

华悦莲一声惨叫,倒在了任雨泽怀里,任雨泽怀里抱着华悦莲,也无法腾出手来进行反击了。

那两个混混也是惊恐万状,从头凉到了尾,在他们混迹江湖的峥嵘岁月里,撂个黑棒,摔个板砖,架是没少打,但还没干过这样大的活,打到了县长的身上。

两人都一个心思,此地不可多呆,两个人转过身去,撒开脚牙子,一溜小跑。

任雨泽也来不及追赶,他急忙抱起华悦莲,冲向了医院。

这街上现在还是有些行人,也帮忙打电话,叫警察,吵闹了起来。

到了县医院,值班的大夫是认识任雨泽的,一见他怀里抱的伤员,都忙了起来,也不知道伤势如何,赶快送进了急救室,在医生给华悦莲检查治疗的时候,任雨泽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打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全城响起了警笛声,所有的路口都设立了检查,所有的旅馆都进行了排查,更让人惊讶的是,一会的功夫,哈县长也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他的眉头锁的很紧,看的出他是气愤和惶恐的,他再一次给郭局长挂了个电话说:“哪怕是全城搜捕,也务必要在天亮前抓住罪犯,抓不住罪犯,公安局所有领导全部下课。”

这话说的很严重,任雨泽有点奇怪,他自认自己和哈县长的感情还没有如此深厚,哈县长怎么对自己这般的关心。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想要躲避全体干警和武警的联合搜捕的确困难,再加上汪洋大海般的人民群众协助下,不到3个小时,那两个混混就被抓住了。

华悦莲的伤势不很严重,那其中的一棒虽然是打在了头上,但当时那个罪犯听到这是在暗算县长,已经把劲都收了起来,华悦莲也就是个皮外伤,医生说住两天院,观察下就可以回家。

等探望的人都离开以后,任雨泽有支走了哈县长安排的照顾华悦莲的办公室小柳,和一个公安局办公室的外勤女孩,他希望自己可以照顾华悦莲。

任雨泽坐在了华悦莲的床边,他没有离开,他无法离开,他为华悦莲的伤痛在揪心,在担心,就算医生说不要紧,但任雨泽还是很担忧,很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到了伤害。

他对华悦莲舍身护卫自己的行动,也深深的感动了,他有了一种感情的**,他开始明白,在自己的潜意思里,自己从第一次看到华悦莲以后,就没有再想要排斥她,自己其实也在渴望和她在一起,特别是最近,自己有时候都会期待着华悦莲的电话。

这样的情绪在几个小时中一直充满了任雨泽思想。

华悦莲醒了,她看到了任雨泽关切焦虑的目光,她笑了,这让她有了一种幻觉,似乎是一个妻子正在丈夫的陪同中,她忘记了伤痛,也痴痴的看着任雨泽,她不想说什么,怕打破这美丽的梦境。

更让她欣慰的是,她发觉任雨泽在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她的心颤动起来,这是她多少次的梦寐以求的渴望。

她轻轻的挣脱开被任雨泽紧紧握住的手,轻轻的用柔荑的手指抚摸在了任雨泽的脸上,她闭上眼,感受那滑过指尖的美妙。

这时候,她感觉到任雨泽俯身探了过来他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任雨泽的脸也不自觉的想火一样红,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他知道,华悦莲是爱自己的,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华悦莲没有睁眼,她的呼吸里充满了恋爱的气息。

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清泌,清凉,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

她有点慌,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她的睫毛在灯光中颤抖,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然后睁开眼就是他的笑,那醉人的微笑。

华悦莲也笑了,她是幸福的笑,她没有在丝毫的犹豫,她勾住了任雨泽的脖子,坚定的,把他那将要离开的头又拉了过来,她要让他好好的吻自己,她不会再让他从自己的掌心轻易的溜掉了。

他们由含蓄的轻吻,逐渐开始吻得热烈,他们的嘴激烈地动,互相吮吸对方的舌头,有时使劲咬对方的嘴唇,咬得几乎要出血。有时唾液从自己口中流到对方口中。

他们的牙齿也很活跃,互相咬着对方的脸蛋,或者牙齿和下腭,或者是互相把手伸进毛茸茸的头发里使劲拉。

这是一个疯狂的吻,也是一个长久的吻,他们没有去计算时间,也没有想要停顿的意思,每当一个人喘不过气的时候,而另一个人就担负起主动的攻击,让这个吻能够继续的延续下去。

让我们不要老是来**人家的吻吧,我们把目光放到洋河县的那条国道上,它虽然是没有看人家吻那么让人激动,但在这条道上却飞快的行驶着一辆六缸奥迪,今天有点反常的是,这个临泉市的01号轿车,没有开道的警卫,也没有众多的跟随车辆,它显的有点孤单,似乎也少了往日的威严。

车里,华书记铁青着脸坐在后排,而他的夫人带着泪水焦急的看着刺目车灯照耀下的公路,嘴里也在埋怨着:“都是你,我就说把莲莲放在身边,你非要她到洋河去锻炼,现在好,现在好,人都锻炼到医院去了。”

华书记紧紧的闭着嘴唇,他不想为这个问题和夫人争辩,在刚才接到哈县长的汇报后,他就很少在说话了,在洋河县,也就只有哈县长知道华悦莲是自己的女儿,而哈县长在每一次的汇报中都说自己女儿一切都好,但现在呢?她竟然让歹徒打伤,而且更为可气的是,她还是为了保护任雨泽,保护这个让自己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家伙,这怎么能不让华书记愤怒。

女儿怎么会是为了保护任雨泽呢?

哈县长从来也没有说到他们两人的关系问题,可是华书记不得不考虑到这个方面,他们是因为偶然的巧合在一起,还是任雨泽正在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这个问题也是这次自己过去一定要弄明白的。

并且在华书记的预感中,这个可能性还很大,自己是不喜欢任雨泽,然而自己不喜欢却并不能掩盖任雨泽的英俊潇洒,多才博艺,假如这一切的到了证实,那么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和处理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这也是一个必须考虑的环节。

很多的问题都堆积在了华书记的脑海,他就感到烦闷和憋气,但他没有地方出气,老婆不能骂,她那嘴一旦说开,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那只好拿哈县长出气,不过他也没有骂,他无力去骂,此刻他最担心的是华悦莲的伤势,骂人有的是时间,先赶到洋河再说。

夜晚的公路上几乎是没有车辆行走,临泉市的一号小车就快速的奔驰着,司机很懂得坐在身后老大的脾气,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专心的开车是明智之举。

华书记的夫人还想在唠叨几句,但车子已经开进了洋河县城,倘如是白天,零一号小车的突然出现,一定会给整个洋河县带来慌乱的,所有的交警也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重要情况汇报给局里,然后局里也会以最快的速度通报到县领导那里,这是规矩。

但现在是凌晨2.3点,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和交警,奥迪就在第一次如此平静中开过了小城的街道,开到了县医院的大门口。

按常规,现在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医院的门卫是不会打开大门放他们进去,然而,在司机下去不到一分钟的交涉后,在门卫辨认出那彰显着尊贵的车牌号码后,一切都按中国的国情,灵活机动的把这些问题解决了。

华书记没让司机跟自己一起上楼,他带着夫人走进了住院部,在值班大夫睡眼朦胧中,来到了华悦莲病房的外面,他们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光,透过门上方那块观察玻璃,华书记呆住了,他和夫人对视一下,两人的脸上都有了一点难为情的表情,因为他们看到了病房中两个正在忘情啃咬的人。

华书记不得不退后一步,使劲的,重重的敲了几声木门,在听到房间里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推开了门。

任雨泽站在了他面前,任雨泽由于惊讶变得手足无措,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三更半夜可以在这个地方看到华书记,他忘了官场应有的礼貌和客气,他张大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华书记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用手把他拨拉到一边,走了进去,到是华书记的夫人,很认真的端详了一眼任雨泽,这是一种带有审视和观察的目光,不过对华夫人来说,单看外表看,她对任雨泽还是心里满意的,这年轻人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这显然是一副深受广大妇女喜爱的长相,她已经从心里准备接受这个女婿了,常言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女人看男人,往往是先看外表,要是你长的和冯小刚,葛优一样,就算你心灵美,但也会在她们的心里大打折扣,这不是只说年轻女孩,上岁数的女性也是这样的。

任雨泽也是认识华夫人的,这个临泉市的第一夫人,在整个临泉市很有名气,虽然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劳人局科长,但几乎所有的领导都会对她恭敬又加。

她的年纪大概在四十五左右,也许这只是个推测,她良好的保养一定可以让她显得更为年轻一点。

她的穿着也是时髦得体,仪态富有高贵,她一头短发,发梢在脸颊上轻轻拂动,肩上披着做工精细的披肩,脚上穿着奢华的漆皮浅口的高跟皮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手指保养得宜,但就算她再怎么优雅和富有教养,看在任雨泽的眼里也都是恐怖和震惊,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他们来要做什么。

在任雨泽这些年的宦海生涯中,今天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华书记是不会在乎他的表情的和心情的,他端直就走到了华悦莲的床前,在这个让临泉市所有干部的敬若神明的一哥脸上,此刻破天荒的流露出了温情和关爱,当华悦莲也有点惊喜的叫了声:“爸”和“妈”的时候,任雨泽醒悟了。

但同时他也如霹雳灌顶,他今天所受到的惊吓也太多了一点,先是两个歹徒的袭击,后又是和华悦莲的感情**,现在又来了这一个无中生有的华书记,如果任雨泽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他没有在宦海纷繁复杂,危情突发的这个权利场中待过,或许他现在已经神经了。

他来不及细想自己和华书记该怎么在以后相处,他必须冷静观察,稳住阵脚,沉着应付。他首先就机械的反应过来,应该给华书记和华夫人倒水。

他连忙拿起了最早来探视他们的县政府办公室送来的水杯,一面嘴里说着:“华书记,你们先坐,我给你们泡水。”

华书记没有对他假以颜色,他一面温情的看着华悦莲,一面淡淡的说:“你出去,马上出去。”

任雨泽一怔,华悦莲就摇着华书记的手说:“爸,你什么态度啊,这么晚了,你让他出去待什么地方。”

华书记没有说话,他回过身来,冷冷的扫了一眼任雨泽,对这个人,此刻华书记除了派系不和带来的厌恶以外,他还有对任雨泽一种个人情感里的仇视,这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嫉恨,任何不怀好意的,想要靠近自己女儿的男人,不管他是多么的优秀,也不管他有多么的爱自己的女儿,都会让华书记有一种不安和担心,他怕女儿会上当,更怕这个男人会永远的抢夺走自己奉若明珠的女儿。

他有时候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终究会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和家庭,终究会渐渐的离开自己的保护,但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任雨泽呢。

任雨泽在华书记眼光扫向自己的一霎拉,他就强烈的感受到了华书记那冷冽的寒意,这种眼神是足以杀伤任何敢于冒进的蠢人,任雨泽不愚笨,他没有等华书记再次发话,就放下了水杯说:“我在外面抽支烟,你们慢慢聊。”

华悦莲争扎着想要坐起来挽留任雨泽,任雨泽就微微的笑了下说:“你不要动,我就在外面。”

任雨泽又客气的对华夫人笑笑,轻轻的关上门,走到了病房外面的过道里。

华夫人对华书记是很了解的,她看出了华书记眼中对任雨泽的仇视,她不知道华书记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这小伙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相对于作为父亲的华书记来说,华夫人在华悦莲个人问题上是一贯现实,也是积极支持的,她早就在任雨泽没离开市政府的时候就认识他,也知道任雨泽现在是个副县长,而且还长相英俊,谈吐不凡,这难道还不够吗?

但她不能在华书记这个态度下说什么,她也只是对任雨泽笑笑,看着他离开了病房。

华书记就拉起女儿的手,详细的问起了事情的经过,他要确定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针对任雨泽还是针对自己的女儿,他还要搞清楚,谁来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当然了,这是必须的,必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

听到了一半,华书记就实在忍不住的说:“你傻啊,就你这身板,你还要保护他,人家都是英雄救美,护花使者,你到好,直接是美女救傻。”

华悦莲就一下的嘟起了嘴说:“老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雨泽呢,就算他不需要我保护,但我还是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华书记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听到女儿把任雨泽称呼为“雨泽”,他感到有点不舒服,也有点肉麻,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正视这个问题,看起来女儿对任雨泽是情有独钟了,这就让华书记有点棘手,他不能给华悦莲说明他和任雨泽的很多纠葛,这太复杂,也太灰暗,不适合一直活在阳光中的,单纯的女儿来听。

不对她说这些,那么该怎么来阻止她这盲目的爱情呢?

华书记思索了一下说:“你对任雨泽了解多少?他的过去,他的一些传闻,你知道吗?不要轻易的就付出你自己的感情。”

华悦莲在华书记提到任雨泽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她甜蜜的微笑着,还带着一丝羞涩说:“我何必去了解他的过去,我很了解我自己,我喜欢他,爱他,这难道不够吗?”

华书记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他几乎就想说出有关任雨泽和仲菲依的一些传闻来,让女儿知道,这个任雨泽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自己的女儿,他比她自己都了解,他不能过于紧逼她,那样会适得其反,慢慢来,总会想出一个妥善的方法。

华书记的眉头就舒展开来说:“你啊,真不害臊,张口就是爱呀爱呀的,说说最近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爸爸和妈妈。”

他们一家三口就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任雨泽呢,他坐在病房外面走廊靠墙的长椅上,默默的抽着烟,他已经完全的镇定了下来,对今天所遇见的这些出人意料的突发事件,他一一的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

歹徒为什么会袭击自己?这个问题不难解释,自己在洋河县的除黑扫恶中少不得得罪些人,自己还有对畜牧局的整顿,让原来的局长下课,还让雷副县长罢官丢职,进了检察院,这些都是有可能引起这次袭击,但这样是吓不倒自己的,鲁迅不是也说过吗:真得勇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自己又怕什么?他很快就又想到了几句**的话,什么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的,这样想想,他自己都感觉有点好笑了,都什么时代了,这离死还远的很。

他就有想到了自己和华悦莲今天爆发出来的感情,倘如没有华书记,这一切应该是美好和幸福的,自己爱华悦莲的美丽,婀娜,娇柔,淡雅,温存又听话,她也一定爱自己,可是为什么她就是华书记的女儿,为什么自己的爱情之路是如此多舛,有了华书记,一切都会有变化。

任雨泽是不相信华书记可以轻易的接纳自己,对于政治人物来说,有时候,他们的政见和派系斗争,会超越他们的生命。

任雨泽慢无头绪的一个人在外面想着,他今天也没有什么倦怠,这一连串的意外变故,让他的精神很亢奋,他不断的抽烟,要打发这孤寂的时光,秋意冰凉,任雨泽有时候不得不站起来活动一下,以抵御秋夜中阵阵的寒冷。

任雨泽站在过道顶端的窗前,秋夜的月光也是如此的美丽,月光如水、如雾、如脂,丝丝缕缕的月光,从叶隙间筛落,呈现出迷离的斑驳,骤然间掠过的几丝晚风,使得树梢一阵阵颤动,摇落的月光,似片片飞花,待定神看时,又杳无踪迹,一片片的银光洒满窗棂,让月光柔柔地漫过他的眼睛,漫过任雨泽没有一点虚情假意的心池,让月光一直流,一直流,流进了他的心灵深处。

后来,华夫人还是出来了一次,她给任雨泽拿来一条毛毯,说:“悦莲怕你冷,一定要我给你送条毯子过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任雨泽的心里一股暖流就涌动起来,他接过毯子说:“谢谢你,我没关系,华悦莲是因为我受的伤,我应该在这陪她。”

华夫人专注的看了一眼他说:“悦莲他爸心情不好,你理解一下,以后多到市里来走动走动。”

任雨泽感激的看着华夫人说:“谢谢,等华悦莲伤好了,我会专程拜访华书记和伯母。”

华夫人很赞许的点点头,这孩子多聪明,一点就透,不知道老华非要给女儿挑个什么样的人,我看任雨泽真的不错。

目送这华夫人进了病房,任雨泽并没有打开毯子把自己裹在里面,他明白在任何形势下,华书记都是自己的领导,自己在这样一个对手面前,小心谨慎,战战兢兢,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和过于随便。

在天色快亮的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华书记和华夫人走了出来,任雨泽在第一时间站起身来,恭顺的垂首说:“华书记和李科长吃点早餐吧,我带你们过去。”

华书记这个时候才用正眼看了看任雨泽,任雨泽也抬起了头,他微微的笑容感染了挑剔、自大的华书记。

而任雨泽眉宇中闪现出来的刚毅又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自尊。

华书记看着任雨泽这种表情心里是有些感触的,但一切的心思和情绪,他现在都是可以控制了,他又从一个焦急的父亲,转换成了一个老道的政客,他平淡说:“早餐就不吃了,你是负责洋河县公安系统的吧,三天之内,必须抓住凶手,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说:“刚才我已经接到公安局郭局长的电话了,歹徒已经落网,现在正在连夜审问。”

华书记有点惊讶,这么快就破案了,效率倒是不慢,他眼中就有了比刀还锋利的冷冽,低沉的说:“不管涉及到谁,一个都不能放过。”

华书记眼中的凌厉给任雨泽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他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眼光也可以让人喘息不匀,他也奇怪,在过去,就算华书记再威严,自己也从来没有惧怕过,自己只是把他作为一个对手在衡量,可是今天的感觉就显然不一样,自己似乎有了一些惧意,这或者是因为自己有了对华悦莲渴望的缘故吧。

任雨泽定了定神,点头说:“请华书记放心。”

华书记就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向楼梯走了过去,任雨泽也步也随的跟在后面,直到在楼下看着他们坐上车,在这个行走中,他们三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任雨泽看着小车绝尘而去,就在大门外面那刚刚摆起的早餐店,给华悦莲买了一碗稀饭,几个包子,打好包,这才返回了病房。

在驶理洋河县城的零一号车里,华悦莲的妈妈对华书记说:“老华,我感觉你今天情绪很不稳定。”

“奥,是吗,我到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华书记靠在靠垫上,有点疲倦的说。

华夫人说:“很少见你如此不顾礼仪的对待别人,那个任雨泽我看很不错。”

华书记转过头看着华夫人说:“不错,你指那个方面,是说他和云婷之对付起我来很凌厉是不是?”

华夫人摇摇头说:“老华啊,你不是常说,我们看待问题要从两个方面看吗?”

华书记反问一句:“你说说还有那个方面我没看到。”

华夫人就笑笑说:“你们那些鬼打鬼的事情,谁对谁错?我看就没个标准。”

华书记很认真的说:“不错,是很难说清对错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分清,那就是同盟和对手的关系,这一点不能搞错,你说是不是,李科长。”

华夫人就不以为然的说:“同盟也罢,对手也罢,那有如何?你不是还经常说在政治生态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吗?”

华书记一愣,“奥”了一声,他沉吟了片刻说:“你的意思???”

华夫人淡然的说:“老华,你大概忘了一点,翁系关系一定会比秘书和领导的关系更为亲密,而这个任雨泽既然可以连你都感觉到难以对付,那么何不听句古语呢?”

她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才一字一顿的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华书记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他没有再说话了,他闭上眼,让头尽量的靠的实在一点,随着车身的摇晃,在似睡非睡间,思考起刚才老婆的话来。

在洋河县城的公安局拘留所里,经过郭局长亲自连夜审问,那两个打人的混混叛变了,他们一点都不坚强,稀里哗啦的就交代了主使人乔小武,还不断的说:“我们哥俩不知道要收拾的是个副县长啊,要早知道,哪个瓜怂才来”。

郭局长就笑了,说:“有你们这样干活的吗?连任务都没落实清楚,就敢动手。”

那一个混混就跟了一句:“乔小武说对付的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外地人。”

郭局长有点感慨的说:“这个社会都是聪明人了,没想到还能找到你们两个傻子出来。”

天亮以后,任雨泽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办公室,郭局长来电话汇报了昨晚审问的情况,请示任雨泽是否可以对乔小武采取行动,任雨泽没有给他明确表态,只是说:“这是你职权范围的事,我不管,但要查清楚背后还有没有人。”

他现在也有点吃不准,不知道副书记齐阳良有没有参与进来,要是他在幕后指示的这次行动,那自己该怎么办?

吴书记也来了电话,很关切的问了他的伤势,告戒他以后出去要多带几个人,还说让他对这次事件决不要手软,该抓就抓,该关就关。

任雨泽就客气的谢谢了吴书记对自己的关心,说:“我到没什么事情,就是公安局的华悦莲同志受伤了。”

吴书记一时还没有得到华悦莲是华书记千金的消息,他就说:“对这个同志我们要大力的表扬,嘉奖,对了,她怎么和你在一起?”

这一问就把任雨泽给问住了,他愣了一下说:“偶然相遇,她见有人袭击我,就以一个警察的责任感来帮助我了。”

说的时候,任雨泽都有点想笑了。

吴书记在那面就很是感慨的说:“好同志,好同志啊,我们一定要表彰,一会我让宣传部过去慰问一下,在我们县的电视上也作为一个样板来宣传宣传。”

任雨泽就连连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几个副县长也跑来看望了任雨泽,连仲菲依都过来了一趟,当然了,仲菲依是不是在幸灾乐祸我们不得而知,但听到华悦莲受伤,她一定不会伤心,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所有来探望任雨泽的人,都表现出了气愤,这种替任雨泽愤怒之情也都流于言表,听的出他们的矛头都指向了齐阳良,但任雨泽还是不能就此认定齐阳良是幕后黑手,自己过去和他无冤无仇的,仅仅是因为他小舅子的工作调整,作为一个久经官场的老手,他应该不会出此下策的。

就在任雨泽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齐阳良也来了电话,他说:“任县长,这个事情真让我无地自容,你说我那小舅子怎么这么的混账,也许你会误会我,我一时也无法给你解释,我只能说,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请你相信和理解。”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已经断定了这事情一定是乔小武自作主张办的傻事,作为齐阳良,他大可不必如此,他要收拾自己有的是其他方式,这样愚蠢的招数不会出自阴冷深沉,诡计多端的齐阳良之手,这样太低估人家了。

任雨泽深明大义的说:“齐书记,我不会误会的,我们毕竟是受过多年教育的人,相信你肯定不知道事情。”

齐阳良又客气了几句,两人才挂断电话,但任雨泽还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齐阳良就算过去对自己没有什么成见,但以后一定会有了,不管自己和他两人想不想发生矛盾,但隔阂已经形成,破裂只是个时间问题。

一会哈县长也来了,他没有一上班就过来,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办公室会有很多看望他的人,他不想和他们凑热闹,他来看任雨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华悦莲受到了伤害,对哈县长是很有压力的,当初在华悦莲刚刚毕业的时候,是哈县长主动的给华书记说,让华悦莲到洋河县来实习,自己会照顾好她的一切,但事情并非如此,显然自己对华悦莲的关注还没有到位,连她和任雨泽走的如此亲近,自己都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发现,这是不可饶恕的,要是华书记知道了这个情况,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更为重要的是,今天一定要探明任雨泽和华悦莲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就自己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好像是一起跳舞出来受到的袭击,一男一女相邀跳舞,那意味这什么,这个问题搞不清楚,在今后对待任雨泽的问题上就可能出现原则性的偏差,而一点点的偏差,都足以让自己马失前蹄。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哈县长敲响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门,任雨泽对哈县长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就在昨夜的住院部走廊里,任雨泽已经想通了哈县长在华悦莲受到袭击后那种气急败坏和雷霆之怒的根源,因为在洋河县只有哈县长了解华悦莲的底细,他昨天不是为自己的义愤填膺,他是为他自己在惶恐和紧张。

任雨泽招呼着他:“哈县长来了,请坐,让你们都费心了。”

哈县长重重的一**坐进了沙发中,他随意的接过了任雨泽递雷的香烟说:“任县长不要客气,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也是有责任的,洋河县的问题不少啊。”

任雨泽笑笑说:“县长太自责了,昨晚郭局长已经审问出了结果,是一次报复行为,这应该是个案,不能以点带面,全盘否定洋河的成绩。”

哈县长露出了笑容,这任雨泽真不错,他受伤了还为我找到了一个对上交代的应付之策,昨天到今天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一直都悬在自己头上,怎么样给华书记汇报,不要因为此事影响到自己,这是要好好的动下脑筋,华书记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

他就对任雨泽说:“你要是那里不适,也可以多休息几天,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勉强自己。”

任雨泽点头说:“我还正想请半天假,好好睡一觉。”

哈县长有点惊讶的说:“你昨晚在医院守夜?我走的时候不是安排了办公室和公安局派人去值班吗?”

任雨泽说:“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好让人家辛苦,我让他们都走了。”

哈县长点点头说:“哎,那你也不能太辛苦自己,这样吧,今明两天你就不要忙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腾出时间去照看一下华悦莲同志,奥,对了,你和华悦莲认识很久了吧?”

哈县长小心翼翼的开始探寻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任雨泽就想了下说:“我和她认识好几个月了。”

哈县长的眉头皱了一下,他们都认识好几个月了,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又试探着说:“雨泽啊,这女孩我看不错。你对华悦莲的情况了解吗?”

任雨泽实在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这哈县长他娘的装的真像,他摇着头说:“我过去还真不太了解她的情况,但昨天我了解了,她的父母昨晚上来看过了她。”

哈县长的眼睛就一下子睁的老大,华书记没有说要过来啊,怎么他忙问:“你是说华华悦莲的父母来了,就在昨天晚上。”

任雨泽点点头说:“准确的说应该是昨天后半夜来的。”

他也没有说说出华书记来,既然你哈县长喜欢打哑谜,那我们都打。

哈县长真有点后悔了,自己昨天要是在那守护着华悦莲多好,不过想想也不现实,一个老县长,怎么可能去照看一个女孩,他有点失意的说:“他们没有怪我们县上的治安管理不善吧?”

任雨泽说:“这到没有,不过走的时候说了,对这件事情责令我们严肃办理,决不手软。”

哈县长咬牙说:“郭局长刚才也给我汇报了情况,这个乔什么,我看你也不用给某些人留情面,直接让检察院接手,该判就判,该关就关。”

任雨泽沉吟这说:“这事情我们就不要插手了,一切按正常程序走,不知道我这样想对不对?”

哈县长已经不能对任雨泽照过去那种方式相处了,这个任雨泽好像在一夜之间已经变换了身份,哈县长也很快的适应了这一变化说:“任县长想问题想的周到,那就按你的意思吧,我是替你抱打不平。”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说:“这也没什么,倒是委屈了华悦莲,好在伤也不重,不然真不好对人家家里人交代,我看哈县长还是打个电话,再解释一下案情,不要让人家对我们县的管理发出质疑。”

哈县长一听,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那你早点休息,多睡一会,一会我跟办公室打个招呼,厨房师傅就不休息,你随时起来都可以吃饭。”

任雨泽对如此周到的关怀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对哈县长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也是大为惊叹,这就是官场中人,他们犹如热带森林中滇蜴,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温度下,随时的改变自身的伪装,去适应周边的颜色。

他们绝不与环境和大势相抗衡,就算出了问题,也一定会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更不会像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一样,一便秘,拉不出屎,就去怪人家地球没引力。

他看着哈县长急匆匆的离开,估计是给华书记汇报案情了,这不是任雨泽想要帮助哈县长推脱责任,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挨板子的不是哈县长一个人,作为分管公安系统的自己,此事一但落上个治安太差的性质,那也不是好玩的。

他也的确很困了,叫来秘书小张,叮嘱了几句以后,任雨泽就进去睡觉了。

不知不觉中任雨泽紧紧地贴住温暖的床,沉沉睡去,黑地昏天合拢,裹紧杯子,像灭了灯的夜,他呼吸平稳绵长的睡着了,没有梦,没有感觉,人生最原始的睡,同时也是死的样品。

他睡去,梦不到声色犬马、狗苟蝇营,也未必梦得到铁马冰河,这一觉让他睡得很通透,也很心满意足,等他精力充沛的醒来,迎接新的时刻,创造新的生活。

在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3.4点了,没有人来打扰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已经呼叫转移到了小张的办公室,而自己的手机,也被小张调到了振动,他很感激小张对自己细心的照顾。

他没有在伙食上去吃饭,他赶忙先给医院挂了个电话,华悦莲好像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在那面地上来回的走动了,她告诉任雨泽,现在办公室和公安局都安排了人来照顾自己,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自己现在是在门外的走廊打电话,但还是在她们几个人的严密监控下,她说她想要自由。

任雨泽就哈哈哈的笑了,他想到了一首诗中的两句话,就抑扬顿挫的说:“爬出来吧,我给你自由。”

那面华悦莲也嘻嘻的笑了说:“雨泽,我还没到坐牢那一步呢,所以我就不爬出来了,你赶快爬过来,我想你。”

任雨泽有点甜蜜的感觉说:“那里想我?”

华悦莲毫不掩饰的说:“全身都想。”

任雨泽说:“等我,我马上就赶过去。”

这个时候,华悦莲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说:“你刚起来还没吃饭吧?那你先吃饭,吃饭了再过来。”

任雨泽笑着说:“我一点都不饿,就想先见到你。”

华悦莲就装出生气的样子说:“听话,吃完了再来,我是病人,你不要惹我生气呦。”

任雨泽也确实有点饿了,他就答应说:“那好,等我吃饱了就过去收拾你。”

到了街上的小饭店中,任雨泽要了一碗牛肉面,以最快的速度吃了个精光,走到去医院的半路上,任雨泽想想自己满嘴的牛肉味道,万一一会用上嘴了怎么办,他又在街边小点拿了一盒口香糖,很疯狂的放了五六枚进去,要是那生产口香糖的厂家老板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把他评选为最优秀的消费者。

但是任雨泽到了医院以后,情况并非如他幻想的那样,他那张臭嘴一点都没用上,因为政府办公室的小柳和一个公安局派来照看华悦莲的女孩,牢牢的把华悦莲照看起来,估计是今天哈县长批评了她们昨夜私自回家,留下了任县长一个人在医院守了一夜。

今天这两个女孩是将功折罪,一会给华悦莲削苹果,一会问她想不想方便,房间里也是堆了很多鲜花,这两个小女孩说的话也比华悦莲都多,叽叽喳喳的讲今天来了好多个单位看望,送来的水果也太多了,问任雨泽一会走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带一些回去,还要缠住任雨泽讲一下昨晚那危险的经过。

任雨泽和华悦莲对望一眼,都是无限的郁闷,两个人也不好太过亲热,都掩藏着自己内心的火热,用平淡,无味的语言彼此问候,客气的说些相互感谢的话。

华悦莲就说:“任县长,昨天感谢你的照看,我很过意不去。”

任雨泽正儿八经的说:“应该感谢的是我,昨天要不是你的勇敢,现在我也肯定是躺在病床上了。”

这办公室的小柳就插上了话说:“你们也不用这样客气吧,如果实在是都过意不去,那等华姐伤势好了以后,你们可以互相请对方吃个饭什么的,我们也可以陪同参加,以见证你们的友谊。”

任雨泽看看小柳,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说:“你也太好吃了,一天到晚就是想着敲竹杆,你就不怕长得太胖了以后嫁不出去。”

那小柳就嘿嘿的笑笑说:“不懂了吧,现在以胖为美是一种趋势。”

任雨泽叹息这说:“哎,小柳啊,我是怕你没有韩红的命,最后得上韩红的病,那就惨了。”

几个人都一起笑开了,华悦莲也差点笑的喘不过气来,任雨泽忙上前去,想帮着给华悦莲拍一下背,华悦莲大为恐惧,赶忙对他是个眼色,任雨泽才想起这旁边还有两个人,就讪讪的拿起了床头的水杯说:“华警官,你喝点水吧。”

华悦莲脸色红晕的看他笑笑,接过了他手中的水杯。

病房里这两个女孩一见华悦莲要喝水,赶忙不开玩笑了,添水的添水,搀扶的搀扶。

任雨泽在病房里呆了两三个小时,一直也没有一个机会可以和华悦莲说说知心的话,他也想了几个办法试图打发掉这两个派来照看的华悦莲的小妹妹,不过都没成功,就算人家上厕所方便,也都是轮换着去虚虚。

华悦莲见任雨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好笑,两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眉目传情了,还算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大眼瞪小眼也浪漫。

过了两天,也没有什么大碍,华悦莲就出院了,任雨泽亲自过去接她出的院,还告诉华悦莲说:“悦莲,你现在可是洋河县的名人了,连续的已经电视报道你几天了,就连临泉市的报刊也刊登了你的英雄事迹。”

华悦莲揶揄的对任雨泽说:“那不是还要感谢你给我了这样一个出名的机会。”

任雨泽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是啊,是啊,以后你出名拍广告了,记的给我分点广告费。”

华悦莲说:“ok,没问题的,但你先要请我好好吃一顿吧,在医院这几天,每天光喝稀饭了。”

任雨泽哈哈大笑说:“我怎么尽遇见好吃的美女了,好吧,晚上请你吃个饱。”

小车就一直把华悦莲送到了她住的楼下,因为有司机在,任雨泽也没有在华悦莲的住所过多停留,两人越好了下午一起吃饭的地方,就分手了。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本来是要到林业局去检查工作的,却接到了公安局郭局长的一个电话,说有重要情况给他汇报,任雨泽听郭局长说的很郑重其事,估计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但想来一定还是和袭击自己的这件事情有关系吧,他就说:“你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

那面郭局长放下电话,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也没和郭局长多做寒暄,直接就问:“郭局啊,听你语气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事情,说说,什么个情况。”

郭局长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泡茶的小张,一时没有说话,任雨泽从他眼光中看出了事情的重大,明白他不希望让别人听到,就没再追问,那起了办公桌上的香烟,走过来给郭局长发了一根说:“来,尝尝这烟的味道。”

郭局长接过烟,先掏出了打火机,帮任雨泽点上,又看看香烟的牌子说:“怎么抽起这烟了,这烟虽然贵,但在我们洋河很少有人吸。”

任雨泽笑笑说:“我也是没抽过这烟,试下。”

小张已经倒帮郭局长好了茶水,他又拿过任雨泽的茶杯,添上了一点水,见任雨泽并没有让他留下的意思,就悄无声息的关上门离开了。

这个时候,郭局长说:“任县长,昨天我们县上发生了一起重大**案,我是来给你汇报情况的。”

任雨泽有点疑惑,这样的案件不必要搞的神神秘秘吧,连秘书小张都要回避,莫非当时人不是等闲之辈,任雨泽就抬起头,平静的说:“郭局,是谁?”

郭局长看看他,说:“烟草专卖局的局长吴海阔。”

任雨泽心头一震,难怪郭局长如此小心,看来这事情真的有点麻烦了。

烟草专卖局的局长吴海阔是吴书记的儿子,也刚上来不久,过去是一个乡的副乡长,本来这个问题任雨泽就有些费解的,哈县长一直和吴书记明争暗斗,但在吴海阔提升烟草专卖局的局长这个问题上,哈县长却很低调的投了同意票,这显然就不大正常,对这个吴海阔,任雨泽也是多少有点了解的,能力平平,风流成性,胆大妄为,骄奢跋扈。

在常委会通过的时候,任雨泽见大家都举手表示同意了,他也无可奈何的投了赞成票,想起来都有点不爽,现在这个吴海阔出了这事情,作为分管公安系统的任雨泽自然是不能再做妥协,他决定公事公办,但不得不考虑一下吴书记在洋河县的影响,看来一个单纯的刑事案件,要在洋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公正透明的解决,也是有难度的。

不过就算是吴书记插手,任雨泽还是准备尽自己的努力,让这件事情得到一个公正,还受害者一个天理。

他就冷冷的问:“受害人情况怎么样?是那个单位的?”

郭局长说:“受害女孩是翔龙酒店的服务员,18岁,叫张好,家住文官乡,很可怜的一个女孩啊,受到太多的惊吓,对很多事情的表述已经很混乱了,现在已经被父母接回了家。”

任雨泽起初还是很平静的在听,但听到后来已经是眼射怒火,面挂寒霜了,他很阴沉,很冷酷的表情到底还是让郭局长看到了,郭局长在和任雨泽相处的这大半年里,从来都没有见过任雨泽有这样表情,他知道,任雨泽彻底愤怒了。

郭局长沉默了一小会,他需要提醒一下任雨泽,他不希望任雨泽被愤怒冲晕了头脑,以他对洋河县和对吴书记的理解,这件事情最终会演变成什么结局,现在真的不好说,而任雨泽是一个难得的好领导,他要是晕了头,说不定会把他自己也搭进去,他就谨慎的说:“任县长,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希望你还是考虑全面一点,先让我们处理吧?”

任雨泽怒目凌然的说:“这还需要考虑什么?考虑他吴海阔的后台?考虑自己的官位?那么谁来为那个无辜的女孩考虑?”

郭局长无言以对,他沉默了,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而任雨泽在气愤中来回的走了几步,当他看到郭局长有点黯然的神色,他开始强制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郭局长是为自己着想,怕自己打虎不成,反受其害。

任雨泽压了压愤怒说:“郭局,我了解你的好意,但不管有多大阻力,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假如真的你们顶不住,我不会袖手旁观的,这是我今天给你做出的承诺。”

郭局长也抬起头,很决然的说:“我只是担心你,对于我来说,你的到来,你的支持,就是我兑现自己当初许下誓言的机会,放心好了,我会竭尽全力。”

任雨泽赞许的点点头,又若有所思的说:“吴海阔的口供和证物要保存好,懂我意思吧。”

郭局长凝重的点下头说:“一份签字口供我已经收好了。”

“好,那你们先处理,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通报”。任雨泽冷峻的说完,站起了身。

他此刻已经平静了很多,脸上的愤怒已经变成了一种深思熟虑。

吴海阔在最近一段时间是很心满意足的,作为洋河县烟草管理专卖局的局长,他春风得意,烟草专卖局是国家的一个职能部门,这个队伍虽然在做着危害人民健康的事情,但也是为国家创造利税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

但由于他的垄断性和特殊性,让这个单位个别人具有很大的实惠,而吴海阔就是这里面实惠最大的获利者,这完全不同于他在乡上当副县长的情况了,他手里有毫无约束的权里,还有用之不尽的金钱,当然了,那钱不是他的,但他使用起来比自己的还方便。

他从来就是一个风流的人,他的风流韵事像一部《金瓶梅》一样的香艳,他很高兴他拥有的一些迷人的女人,在他的手下的相好里面,佳丽不少,艳丽无限,他也因为这些女人们闹起过风波,也惊动过洋河的一哥吴书记,在当初还差点丢掉来之不易的乌沙帽。不过美色再多,也填补不够一个色狼的贪欲,他总是四处的打探着洋河县新近出现的美女,而升迁到烟草专卖局更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当时局长没几天,就让局办公室在翔龙酒店给他订了一间长包房,为的就是方便自己寻花问柳,偷鸡摸狗,一次偶然中吴海阔看到了在翔龙做服务员的张好,注视着她那高挺的鼻子,苗条的身姿,吴海阔心里不禁为之一荡,这个姑娘有着一种乡下少女的纯净之美,涩涩的感觉,让人感觉很诱人,吴海阔心想,要是能够吃上这样的青果子该是另一种滋味。

从此以后,吴海阔就经常不断的到翔龙酒店去,而每次去,他都会让张好给他服务,酒店很多人都是认识他的,知道他不仅是堂堂的局长,还是吴书记的公子,所有人都只能顺从的配合他的要求,每次张好都被派到了他房间服务。

于是他就开始了常规的挑逗,利诱,和扰,但收效甚微,因为这就是一个懵懵懂懂,天真无邪的女孩,对于大她很多岁的吴海阔,她是没有其他想法的。

越是得不到手,吴海阔就越是觉着这张好美丽动人,他的心就愈加的痒痒的。

昨天晚上吴海阔在外面喝了酒,带着醉意,又来到了翔龙大酒店,她接受过一定培训,说话礼节都很有分寸,很有规矩的,在吴海阔和她打招呼以后,她一直目送吴海阔到了房间门口,她才收回自己那崇敬的目光。

但吴海阔走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他对着张好说:“小张,我钥匙忘带了,你来帮我开下门。”

小张一听,赶忙从楼层的服务台找到了备用的钥匙,过来帮他开了门,吴海阔就带着酒气说:“小张啊,进来帮我泡杯水吧,我有点头晕。”

张好带着充满青涩而让人心动的笑容说道::“好的,请吴局长先坐,我给你把水烧开。”

这个房间没有饮水机,喝水都是用小烧水器自己接水自己烧。

在等着水烧开的时候,吴海阔就打开了电视,又说:“小张啊,你不要局长局长的叫我,我们岁数差的不大,以后叫我吴哥就可以了。”

张好有点忸怩的说:“那怎么可以,你在我们这很受尊敬,我不敢乱叫。”

吴海阔就装出一副很是感慨的样子说:“有什么值得尊敬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当官的人,平时也很累呀,一天到晚都是很假的,很无聊的去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与事物。自己感觉都到不会真实的自己了。我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很普通,和普通人一样,每天也要吃三顿饭,每天也要睡觉等等。活动很累,很孤独啊。”

张好现在感觉到吴局长一点都不高傲,反而倒觉得他有点可怜。

他能够把自己当成朋友,自己感到多么的光荣与荣幸。

她帮他泡好了茶,就站起来,深深弯下了她那杨柳般的细腰说:“吴局长,你看现在也不早了,我先过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她的脸白皙细腻而且富有光泽,长长地睫毛下是一双深陷的大眼睛,如水般的清澈透明。吴海阔就想象着如果自己进入她的身体,那时候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娇喘声,那一定是让人无比的兴奋啊!。

就在张好转身刚想离去时,吴海阔将她拦腰抱住,一股百合花的香味扑鼻而来,使吴海阔陶醉:“小张,你真香啊!”

张好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晕头转向,还没有明白发生了啥事情,吴海阔那臭烘烘的嘴巴急风暴雨似的在她脸上狂吻了起来。

她就大声的说:“吴局长,你疯了,放开我”

张好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吴海阔在这个时候怎能放开她,他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越搂越紧了起来。

吴海阔腾出了一支手,向她裙子里探去.,张好惊叫着说:“不要,不要”。

吴海阔毫无顾及的向她摸去,他探到一丝黏涩的湿润,并且裹挟着女人特殊的体味飘上鼻端,他兴奋的吸允着粘满手指上的异味,将在他怀里挣扎的张好提溜上床,粗暴的撕扯她的裙子,

吴海阔看着张好那光洁的,热血就沸腾起来了,他阅女无数,但迄今为止遇见的真正符合他标准的“馒头形”却屈指可数。

那个叫韩静的会计小情人,人长得细瘦,下面却肥肥嫩嫩的,算一个,过去在乡上的时候,那个饭店的老板娘祝小柔吗,也算的上一个,她不但下面肥鼓,而且天生**,当然是“馒头绝品”,还有那个美女游楚兰,两腿夹着一个隆鼓白嫩的小肉包,也是个令人想起就心痒的“馒头型”,还有

还有当然就是眼下这个张好了——她**交叠处,阴~阜隆得异常饱满,疏疏细细的芳草都整齐向着方向呈扇形柔贴在阜顶上,光洁**处鼓得肥嘟嘟的,莹白中透着诱人的粉红,唇间细缝稍现即逝,消失于紧夹的腿`根

吴海阔情不自禁地用食指按了一下张好那肥嫩的殿口——哇,柔中带韧,缩手即弹,就像按在刚出笼的白面馒头上一样!

“求你了,放过我吧——”张好再也受不了羞辱,带着哭声尖叫着,双手环胸,粉脸低垂,但脸上时而想哭、时而迷茫、时而羞涩的表情还是全落在吴海阔的眼里。

张好认识在大声的尖叫,拼命的挣扎,但这都是徒劳的,房间里电视的声响,和那沉重的实木门,已经隔断了她惊恐的叫声。

吴海阔像一辆重型坦克,将她掀翻压倒,把她的裙子撕个粉碎,她那香艳的**凸显出来,破碎的裙子像被揉碎的花瓣散落在飘满香气的**上,这香喷喷的**是吴海阔开胃的盛宴,

“放开我—救命——放开我”,张好大叫起来,吴海阔分开张好保护乳~房的双手,用身体挤进了她的双腿。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张好知道吴海阔想干什么,更加惊恐的挣扎哀求,吴海阔抱紧燕的身体,令她无法挣扎,随即腰身一挺,将坚挺的兵器刺入她的身体。

“啊——不要啊——”燕发出一声悲叫,吴海阔不理会燕的哀叫,只顾大力抽刺,他每次**都可以感到身下张好发出颤抖和悲叫。

他像一位侵略者,攻城拔寨的把她占领了。

对张好来说,自己就犹如是绽放着的一朵红色的小花,那是**花朵的鲜艳的绽放,一生就这一次盛开的机会,却被这个男人在瞬间綵摘。

张好哭泣着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她在吴海阔满足的笑声中奔跑了出来,一口气跑到了公安局。

郭局长在得到了汇报后,立即就下令拘役了吴海阔,连夜进行审讯,吴海阔戴了点醉意,他没有被公安局的庄重和威严吓到,他甚至还很嚣张的警告刑警队几个审讯的警察,让他们客气一点,不饭碗。

直到郭局长亲自对他提审,他酒也醒了,也有了些担心,他最先想到的并不是法律问题,他只是担心事情闹大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局长位置,对于法律,他到没有过于担心,公检法都在老爷子的手下,怎么着,也一定会帮他开脱的。

在熬到一夜的时间,在一切证据都摆在面前,在郭局长给他挑明了很多形势以后,他才极不情愿的在今天上午做了交代,说自己是喝醉了,一时控制不住自己。

他希望郭局长可以同意,让他给家里去个电话,但郭局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郭局长又对受害的张好做了讯问,在获得了全部事实以后,第一个过来给任雨泽做了汇报,这是因为在洋河县,郭局长最信的过的也就是任雨泽了。

任雨泽在听完郭局长的汇报以后,哪都没去,他尽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愤概,让自己冷静的思考,他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应对策略,他明白,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案件,但背后一定会暗流涌动,自己能不能让吴海阔绳之以法,现在还很不好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整个下午,任雨泽都在气愤中,直到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华悦莲的电话,他才想起两人还约好的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他对华悦莲说:“饭店我已经让小张定好了,时间还早,也不急,你慢慢收拾。”

华悦莲娇柔的说:“你是不是特想我收拾的漂亮一点,嗯,是不是?”

任雨泽舒展开今天皱了一下午的眉头说:“你在任何时候都很漂亮,完美。”

那面华悦莲一定开始幸福的陶醉了,过了一会才说:“你是真心话吗?”

任雨泽说:“真心话,当第一次在河边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为你的美丽震惊了,只是那时候没想到会和你有今天的缘分。”

华悦莲让任雨泽这样露骨的赞美彻底击晕了,她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以前的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直到她遇见了任雨泽,她才知道了爱情的滋味。

这是一种痛苦而又幸福的矛盾感觉,有时候她会想他,想的想到了心里会有酸痛的感觉,每天脑海里总浮现出任雨泽的身影,梦想着有一天她们最终走到了一起昨晚两点钟的时候突然醒了.又想起了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华悦莲有时候对任雨泽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自己会想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而让自己这辈子饱受对他的相思之苦呢?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自己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他想的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心底,是的,华悦莲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爱情的深渊,但是她从没试图爬上去,对这一爱情,华悦莲永远不会后悔。

任雨泽在漫步中来到了他们相约的一家饭店,店字叫“一品香”,听起来有点俗气,不过任雨泽过去来吃过,几个小菜炒的还不错,在店门口,就传来了缕缕菜肴的香味。

任雨泽先给收银台的小姑娘说了自己预定的包厢名称,一个服务员就把他带了进去,服务员就问:“先生是等会点菜,还是现在就点。”

任雨泽也没事,就先点了几个雅致的凉菜,说:“先把凉菜上来,酒一会再说。”

服务员拿上菜单离开了,任雨泽就回味起自己和华悦莲的这段交往,感觉自己和她算是挺有缘分的,相识在那样一个美丽的春天。

如果那天自己错过了和华悦莲的相遇,又不知道今天彼此回事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想一想,人生有的时候真是很奇妙的,每一个偶然之中,也或者都有他的比在因数吧。

任雨泽喝了一会茶,等的时间并不太久,华悦莲就匆匆赶了过来,也许是走的太急,她一进来就用手捂着胸口,抑制着气喘的狂动,一脸的潮红,如胜似火,娇艳的青春颜色,在她的脸上,呈现得更是浓郁,泼墨如云的秀发无声而轻拂,带着柔软而纤巧之美态。

任雨泽怜惜的对她说:“我也没什么事情,你不用这样急赶过来,你看看你,气都喘不过来了。”

任雨泽温柔的用手掌在华悦莲的背上抚~摸着,忙她顺着气,华悦莲喘息着说:“怕你一个人在这傻等,等急了骂我。”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就把她摁在了座椅上说:“我等一下有什么关系,我那里会骂你啊,你伤刚好,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华悦莲幸福又欣慰的看着任雨泽说:“嗯,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

任雨泽笑笑,看到华悦莲这样的温驯和乖巧,心里舒畅愉悦。

任雨泽叫来了服务员,又点了几个炒菜,问华悦莲:“华警官,今天我们两人喝点什么?”

华悦莲歪着漂亮的脑袋说:“我想要你陪我喝白酒。”

任雨泽有点担心的问:“你伤刚好,我看白酒就算了,我们喝点红酒吧。”

华悦莲撒娇的拉着任雨泽的衣袖说:“就要喝白酒,我这伤没什么影响,我想看你喝醉的样子。”

任雨泽呲了下牙说:“老大,我喝醉了你也不怕难伺候。”

华悦莲就想起了上次任雨泽醉酒后的情景,她闭上眼说:“我喜欢服侍你的那种感觉。”

任雨泽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流,他深情的看了一眼华悦莲,就点上了一瓶白酒。

一会的功夫,菜也陆续的上来了,酒也被服务员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瓶盖,生怕他们再反悔一样,任雨泽给自己到上了一个满杯,给华悦莲到了半杯说:“我多喝点,你没意见吧。”

华悦莲知道他是体贴自己,她那樱桃嘴露出了微笑,温柔的:“我听你的。”

包厢里这昏黄的灯光下,华悦莲那一双青葱白玉般的手,轻持竹筷,悠悠然的在各色菜汤中游走,华悦莲帮任雨泽先盛上一小碗的上汤排骨,而自己似乎并不大喜欢这个菜,可能是时下流行的骨感让所有美女都希望减肥,这也造就了她的好身材吧!

她左手稍微撩起右手的袖头,右手拿起了筷子,筷子的食用部分分开了,碟子里的菜在筷子的闭合后被夹起了,她的动作是这么的轻盈与娴熟,她给自己夹上了那清炒时蔬,直到它们都入了自己那青花瓷盘。

任雨泽饶有兴致的一面吃,一面欣赏着华悦莲优雅的举动,她好像不是一个警察,到有点像一个公主般的高贵。

她坐在橡木桌边,右手又缓缓在半空升起,犹如嫦娥奔月,实在是美极了,而后张开了樱桃小嘴,菜入了她的口中,她闭合了嘴唇,细细的咀嚼起来,浅粉腮边一鼓一鼓的,恰如一场柔舞,细嚼慢咽,仿佛在做一件研究,而不是一个人进食,在她手边的那白瓷碗,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仿佛等待主人的怜惜。

吃了几口,华悦莲放下了筷子,有点歉意的说:“雨泽,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家里的事情。”对于那天老爸的态度,华悦莲还是有点内疚的。

任雨泽宽厚的一笑说:“那怎么能怪你,是你低调的性格决定了你那样做,我可以理解。”

华悦莲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满怀情意的说:“谢谢你的理解,不过那天我老爸对你态度不大友好,你一定生气了吧,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摇摇头,任雨泽悠悠的说:“这也正是我今天想说的一个问题,有的事情你还不大了解,在这个权力场中,很多事情有他难以回避的矛盾,我最近几天一直在担心着这个问题。”

任雨泽不想刻意的回避这个话题,他必须要让华悦莲明白自己和华书记具有难以调和的派系之争,告诉她,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但至少可以让她理解很多她所没有涉足到的问题,这样自己才能和华悦莲更好的交流和沟通。

华悦莲对任雨泽说的这话,似懂非懂,应该说,她真正的进入社会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不管是家里的人,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些领导,长辈们,在她面前都会有所保留,不会把官场的争斗给她详细的说明。

她带着疑惑不解问:“你在担心什么?我老爸讨厌你是不是,你们在工作中有过冲突?”

任雨泽斟字酌句的说:“社会很复杂,在很多地方,都会有对立面,好像我刚好就是华书记不大喜欢的对立面。”

华悦莲想了想,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难道连我也不能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

任雨泽叹口气说:“很多矛盾是难以化解,除非一方可以妥协,退让。”

华悦莲就紧追了一句,说:“那你就不能退让吗?为了我退让一下很难吗?”

任雨泽一时语塞,作为自己,是可以退让,但自己的退让又有什么效果,自己难道可以代表云婷之吗?不能,自己难道可以背离云婷之的派系,弃暗投明吗?去讨好华书记吗?显然,还是不能。

他沉吟良久才说:“我无法妥协,因为在整个棋盘中,我只是一个小卒,而到底是做红方的小卒,还是做黑方的小卒,那不由我自己来定,而且小卒是没有后退的能力。”

华悦莲毫无疑问,是很难体会任雨泽他们这种男人间,权利中的角逐,在她的心里,很多事情是简单和明了的,没有那么复杂,所以她才说:“那我就让老爸把你收到他的这一方来,怎么样?”

任雨泽笑了,他不得不笑,假如政治斗争的性质真是如此简单,那该多好啊,可惜,就算是华书记能收自己,自己也没办法过去,官场上没有多少贞洁,但又会在派系划定上出现必须贞洁的,从一而终的潜规则,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叛徒,不管是过去的阵营,还是收留你的阵营,对叛徒总是会蔑视的。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任雨泽也不会做叛徒,他的人生观和道德观也不允许他去背叛云婷之,就算这涉及到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他也无法勉强自己去那样做。

华悦莲见任雨泽笑了,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幼稚让任雨泽感到好笑的,她板起脸对任雨泽说:“任雨泽同志,严肃一点,我们现在正谈论一个相当深奥的问题,你乱笑什么。”

任雨泽看着她这样子,更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好的,那我们就认真的谈谈,不过是不是先喝一杯,再吃几口菜,我们再慢慢研究这个问题。”

华悦莲才发现两人光顾说话了,一杯酒都没有喝呢,她也嘻嘻的笑笑说:“同意你的请求,我们先喝一点,吃一点,在讨论。”

两人就举起了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刚才那有点沉闷的话题,没有影响到他们浪漫的心情,任雨泽也知道,这样的讨论很难得出结果,对华悦莲来说,这一切是很肮脏,很沉闷,很无聊的,她稍微的理解一点也就行了,至于以后自己和华书记的问题,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两人都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了,空旷的包间里,只听见细微的咀嚼声和盘碗碰撞声。

吃完饭,他们一起又到了第一次相识的那个小河边,华悦莲挽着任雨泽的胳膊,完全投入到一个恋人的角色中去了,而任雨泽也是这好多年中,第一次有了爱情的幸福,他也有点陶醉了,其实本来今天的酒一大半都市他喝掉的,他已经有点醉了,在加上这幸福的陶醉,他真的就身心俱醉。

他们在夜色里行走,不是去那灯火辉煌的声色之地,也不是去那灯光黯然的孤独街头,

夜幕正降临,两排桔黄的路灯倒映在水里,灯光迷蒙摇曳在水面,使得整条小河比白日更显深沉而神秘。河边绿草茵茵,杨柳依依,草丛中闪烁着碎银的光芒,亮闪闪的,似有精灵停留在其中。那一整排的柳树枝条纷纷伸出细细的柔柔的胳膊在水面上在风中妩媚的飘扬,河边还有那些油茶树,从没有停过绽放它们美丽的花朵,粉白的,大红的,粉红的,大朵大朵地朝着人迎面开放,真的是大气又绚丽。

任雨泽不由作深深的呼吸了,因为他闻到了那些刚泛青的小草挥发出来的清香了,空气是如此湿润,灌木丛中那些花木也时时用若有若无的花香来撩拔他的嗅觉了,细细感受,这身心便被如此的美好无限地漫洇开了。

不愿意打破这宁静的美丽,华悦莲也把头靠在任雨泽的肩膀,他们都不说话,都在用心感受着这一份心情。

任雨泽偏过头来看着华悦莲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他突然指着天空说,“快看,有流星,好美啊”。

她忙转头去看,左找右找也没有发现,这才发觉上当了,娇嗔着转回头来说:“你好讨厌,哪里”

她的嘴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牢牢的贴在了他等在那里的嘴巴上。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任雨泽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他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华悦莲的吻很甜,小舌头也很灵活,犹如在水中游荡的小鱼,让任雨泽很难长久的扑捉到,

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小脸微红。

她羞涩的说:“你会永远这样爱我吗?”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说:“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他们又相拥在了一起。

在送华悦莲回去以后,任雨泽站在了她的门口,看着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他踌躇着不知道是应该离开还是珍惜这美好的时刻,“悦莲。”任雨泽在她身后轻声地叫了一声。

这时候,任雨泽分明看到她的身子猛然地一颤。是的,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身子在他叫出她名字的那一瞬间猛然地颤动了一下,她没有转身,用颤抖的声音说:“进来吧,雨泽,不要离开我”。

任雨泽机械的跨前一步,从她的背后轻轻地将她拥住,轻吻她的秀发,一股幽香顿时灌入道他的五脏六腑,“悦莲,悦莲。”他轻声地呼唤她。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再次颤动了一下。她的这种颤动顿时激起了他心中的柔情,她的身体在任雨泽的怀抱里向下滑动,她在瘫软。那一刻,她的纯洁和激动让任雨泽不再怀疑。

他温柔地将她横抱,然后去到卧室。她双眼已经紧闭,睫毛在微微颤动。他禁不住地去轻吻她的眼,然后是她的鼻,最后到达了她的唇。任雨泽的怜爱之情顿起,轻轻地除去她的衣裙,然后把自己的也除去了,一床薄被将他们笼罩进去。

任雨泽温柔地抚摸华悦莲的脸,随后是她身体的肌肤,她的身体在动,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他的手,已经游走到了她的背部,然后朝下,隔着轻抚她的臀部。

“雨泽,你轻点。我有些害怕。”她的头埋进了任雨泽的胸部,用颤抖的声音在对他说。

华悦莲颤抖的更加厉害,而这种氛围强烈的冲击着任雨泽,一股酥麻感让身体的每一处都禁不住的颤抖着,让身体根本就无力承受,兴奋和激动席卷而来,即使只是在外面徘徊,却依然勾挑出最深的悸动,那强烈的冲击,让华悦莲的身体根本就无力承受,微微弯曲的双腿,因那抹酥麻悸动而绷的更紧,暧昧的氛围把两个人紧紧的包围在一起。

在任雨泽进入华悦莲身体的时候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力,这种阻力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兴奋,让他对她的怜爱之情更加炽热。她把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贞交给了自己,而自己却早已经尝过**。

她在皱眉,这是她感受到了疼痛的表现,任雨泽知道。但是她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她的上牙咬在她的下唇上,下唇的鲜红变成了苍白。其实任雨泽也很不习惯这种阻力的,但他却难以抑制自己对它的突破。奋力地朝前,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漏空的感觉,她,猛然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轻呼,就在任雨泽感觉到突破的那一刻。

华悦莲开始痛苦的呻吟,眼中溅出泪花,牙关紧闭,她的指甲抓进了他的后背,他已经不知道疼痛,他现在就知道的是进军,进军。

当一切都平息之后,任雨泽怜惜的紧紧拥抱着她,华悦莲也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说着很久的缠绵情话。

春晓苦短,天色放亮,任雨泽已经醒来,他侧身转向她,她无声地靠过身来,紧紧的依偎到他的怀里,温软馨柔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她,就是将陪伴他度过一生的女人么?心中的怜意顿时升腾起来,禁不住地去到她清秀的脸庞上,轻轻地、温柔地一吻,而那床单上的一片血痕,还有着数滴鲜红,它们像梅花一般地在任雨泽眼前绽放!

这也让任雨泽知道了自己的责任,在以后的岁月里,自己会用整个人生和生命来捍卫她。

看着任雨泽,她害羞地红了脸,“你醒啦?”

“还早,慢慢睡吧。”任雨泽温柔地对她说。

“还是早点起来吧,一会人多了你不方便出去。”她说,随即起身,忽然,她皱眉发出了一声轻呼:“哎哟。”

任雨泽忙问:“悦莲,你怎么啦?”

“都是你,昨天晚上把我弄得好痛!现在还在痛。”她说,拳头开始雨点般地轻砸在他的前胸上。

“那你好好休息吧。”任雨泽爱怜地去拥住她,她温顺地将头靠在了任雨泽的肩上。

“不,我坐一会儿就起来。”她说,任雨泽肩上的肌肤感觉到了她唇的颤动。

“别犟了。躺一会儿,你是第一次,肯定会痛的。今后就好了,今后你和喜欢上这个运动的。”任雨泽得意的说,自己也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头,一直靠在他的肩上。

任雨泽猛然地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出了问题,心里顿时惶恐起来,不敢再说话,将她的身体挪动成平躺位。她依然很温顺,任凭任雨泽对她身体的安排。

任雨泽默默地起床,穿上衣裤,他的心里很忐忑,惶恐不安,刚才,自己的那句话里面暴露了自己,自己的话她可能已经听懂了——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

任雨泽洗漱好以后,悄悄伸头往卧室去看,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头上。

“我马上起来。”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任雨泽心里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起床了,穿上睡衣,脚踏拖鞋“”地朝洗漱间走去。

任雨泽到了政府办公室,还没有上班,他就自己把办公室打扫了一下,看看报子,小张就来了,小张见任雨泽又把办公室打扫了,忙说:“任县长,以后你多休息一下吧。”

任雨泽笑笑没有说什么,他现在的心情很愉快,他不希望小张来打扰自己的回味,小张给他泡好茶,就下去帮他打早点去了,任雨泽想起了一件小事,正要打个电话给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却响了。

任雨泽接上没说两句话,他的脸色就变了,那刚才的好心情在这个电话的交谈里,都荡然无存了,他低沉的说:“那郭局你过来一趟,我们详细的分析一下,嗯,现在就过来。”

任雨泽放下了电话,他的的眼神变得锐利和寒冷,他使劲的把只抽了一半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冷笑着,自言自语的说:“你们真厉害,了不起,动作够快。”

小张端来了早点,刚才还见任雨泽心情平和,惬意而快乐的,但现在任雨泽的脸上布满了乌云,小张也不敢随便询问,捏勾勾的,把稀饭馒头放在了茶几上,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任雨泽看这眼前的早点,却没有一丝的食欲,他在等待,等待郭局长的到来。

小张带来了郭局长,看得出他有点沮丧的样子,任雨泽默默的等小张给郭局长泡好了水说:“小张你暂时不要让人过来打扰,小事情就拖一下,我和郭局谈点事情。”

小张点头离开后,任雨泽又对郭局长说:“先抽支烟,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说着话就把手中的一包烟递了过去。

郭局长从中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了一口,等嘴里的烟雾呼出后才说:“昨天晚上吴海阔翻供了,他说自己和那个女孩是在谈朋友,不存在**的问题,过去的口供是我们刑讯出来的,他还说要告我们公安局。”

任雨泽背对着郭局长,冷冷的看着窗外说:“事情不会就怎么简单吧,他的翻供一定是有所准备的。”

郭局长闷头又吸了一口烟说:“你判断的不错,一大早,还没上班,那个受害人的父母就过来了,说他们不告了,要求撤案,他们的语气和吴海阔如出一辙,也说女儿在和他谈恋爱。”

这时候,任雨泽才真的感到了一点震惊,他刚才也设想过很多种吴海阔翻供的可能性,包括吴书记给检察院打招呼,让检察院找个什么证据不实等等的理由不予立案。

他还设想过吴书记会通过公安局他自己的人,把案件搅得扑朔迷离一些,串通吴海阔,来个死不承认,最后立案问题上因为口供的前后矛盾,增加案情的复杂度。

但他绝没有想到受害人会做出配合的一情况,显而易见,吴海阔是和外面得到了消息串通,而在外面的人,换句话说,在外面的吴书记,一点都没有闲着,他老谋深算的找到了这个案件的关键点,那就是受害人。

只要受害人也翻供,事情的很难在进行下去了,相反的,公安局,特别是郭局长还会有刑讯逼供的嫌疑,而任雨泽自己除恶务尽,伸张正义的想法也就化为泡影。

任雨泽低沉的问郭局长:“老郭,你对受害人突然提出撤案这一举动怎么看?”

郭局长想都没有想就说:“这种事情我们遇的多了,只要吴海阔的家属去做好了受害人的工作,事情就有可能转化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了这期中有金钱,有人情,有威逼。”

郭局长没有提吴书记几个字,但任雨泽是明白他说说的吴海阔的家属,其实就是指吴书记,自己是大意了一点,没有把这一层问题想在前面,但就算自己想到了,又怎么能阻止的了,一个县委书记,他是具有很多的人脉,权利,和金钱的,他只要运用得当,只怕很少有受害的家属可以拒绝。

任雨泽说:“那么受害者本人怎么说。”

郭局长摇摇头说:“受害者本人没来,据他们家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人还在吃药休养中,不变前来。”

任雨泽凝神想了想说:“那你公安局可以不可以拒绝撤案。”

郭局长摇下头说:“很难的,现在的口供都推翻了,以此口供是无法立案,就算我们勉强立了,送到检察院,还是会驳回来,现在的问题是嫌疑人和受害人的口供已经一致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暂时放人了。”

任雨泽一拳就擂到了办公桌上,把郭局长都吓了一跳,就见任雨泽说:“连法律也没有办法和权利抗衡吗?这样,我们去看望一下受害人,告诉他们我们会为他们伸张正义,让他们大起胆子来。”

郭局长有点犹豫,迟疑了一下说:“只怕作用不大,在老百姓的思维中,官官相护是根深蒂固的,而在洋河县,你我并不是权利最高者。”

是的,任雨泽也明白这个道理,郭局长的话里暗示了受害人的心理,一个局长和一个副县长是没有办法和书记相提并论的,但任雨泽还是决定要去看看,尽人事,听天命,自己不努力一下,就这样让此事轻描淡写的解决,他心里不安。

他就说:“郭局,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去一趟,你如果不方便,你就先回吧。”

郭局长见任雨泽的心意已绝,就说:“我陪你去。”

两人都坚定的看了一眼对方,点点头一起离开了县政府,任雨泽没有带秘书,也没有要政府的车,他做了一个谨慎的防范,今天的行为是不能传入吴书记耳朵里去的。

任雨泽就坐上了郭局长来的时候带的一部公安局的车,司机在车里正打盹,见任县长和局长一起下来,赶忙打开车门。

这个叫张好的受害女孩,家住文官乡,离城区到也不是很远,坐上车,任雨泽看着窗外那秋天的景色,一直默默无语,公路两旁,夏日里为人们遮荫的树叶就变成了光彩夺目的金黄色,然后又变成红褐色,现在呢,它们最终飘落在道路上,生机勃勃绿茵茵的树叶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落叶就如同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残骸般,令人更加怜惜动容。

路上车倒是不少,大货车、小轿车、公共汽车都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看着这写,一种久违的宁静和安逸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任雨泽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愤,他平静了许多。车外舒爽的空气扑面而来,任雨泽深深的呼吸着,狠狠地将肺里那股沉淀的憋闷吐干净。

他看看天空,天空是那么蓝,就像一整块纯净无暇疵的蓝宝石,看起来让人那么舒服和惬意。就这样跑了几十分钟的时间,阳光穿过车窗的玻璃,悄悄的溜到任雨泽的脸上,似乎想用一种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他要准备一下,一会见了对方怎么说,说什么。

车子离开了国道,拐入了一个县级公路,路越来越不好走了,颠簸的厉害,那桑塔纳小心的躲闪着大大小小的坑,但有时候根本就无法躲闪,还好,时间不长,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村落,郭局长说:“应该就是这里。”

司机回过头来说:“我昨天送他们过来的,我知道地方。”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那还好,不然又要打听好久。”看看那远处百十户冒着袅袅炊烟的青色瓦房被披挂着褚黄褚褐已是上了浓彩的树木履盖着,只是这儿一角飞翼那儿一袭脊脉时隐时现,让你感觉到家的温存。

他们的小车停在了村口的外面,司机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开到那家人的门口,他是自然没有办法来理解任雨泽的心思,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村落,任雨泽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他不希望打破这宁静和安详。

这里才是真实的秋意,每户廊前檐下园中的树叉上挂得琳琅满目的是金黄饱满的玉米,它们葵花般交错着盘旋直上蓝天,冲天空一个丰硕的笑脸!又象舞台上重重厚厚得帷幔,但它们不装点剧情而是装饰农家的梦!

而点缀中间的或是串串火红的辣椒或是已失去水分却留有青春的各色蔬菜,鞭炮般挂满墙壁欲待“”在雪花纷飞的冬日农家小灶里。屋顶上呵呵,更是秋意浓浓!偶有几声犬吠不过是让你听到一点山村的心声。在这山村里似乎格外地清瘦孤凉,没有那让心沸腾的喧哗,这里的秋天是殷实的真切。

在司机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受害人张红的住所,小小的一个院落,到还收拾的干净,院子里种的有几株叫不上名字的花卉,也在秋风中脱掉了过去应该很繁冒的绿叶。

刚刚走近农舍,就见一个有点苍桑的男子从房中走了出来,他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象是在缅怀过去,又象是在期待未来。

郭局长认识他,就上前一步,招呼说:“你在家啊,我公安局老郭。”

男子用混浊的眼光看看郭局长,认出了他,他有点木讷的说:“是局长来了,请进来坐。”

任雨泽看看院子很清爽,就说:“我们不如就坐外面聊聊吧。”

郭局长也忙说:“对对,做外面敞亮。”

这男人就说:“那我搬几个凳子过来。”

司机也给他搭上手,很快的小院里就摆上了一张小小的,但看起来很笨拙的桌子,还有几把结实的小方凳,任雨泽就没有客气的县坐了下来。

郭局长对这男子介绍说:“这是我们县管公安局的任县长,今天想来看望一下你,也了解一下你今天为什么要求撤案的情况。”

转过头,郭局长对任雨泽说:“这就是女孩的父亲。”

这男人听到郭局长说了解撤案的情况,他的眼中就有了一丝惊慌,和愧意。

这样的眼光,任雨泽就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视”。

男人干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封干许久,那哆嗦的嘴里不知饱尝过多少的酸、甜、苦、辣,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捧着一个粗瓷碗给任雨泽他们到着水。

任雨泽很温和的说:“我今天特意过来,就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你有什么为难,或者有什么不得已,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没有什么好怕的。”

男子默默的给他们到好了水说:“谢谢领导的关怀,你们费心了,那个事情真的就是我今天去说的那样,他们在谈朋友,两人可能吵架了,就闹了这一出。”

任雨泽分明看到这男子有一不定,来回躲闪自己的目光,任雨泽说:“我可以看看你女儿吗?”

这男子呆了一下说:“可以,她在里屋呢。”

任雨泽看一眼郭局长,就站了起来,郭局长也陪着任雨泽一起走进了光线不是太好的农舍中,他们在这男子的带领下,穿过堂屋,到了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就见靠墙的床上正斜靠着那位受害的姑娘,此时的她脸色很苍白,好像还有很多泪痕,但依然难掩美丽的容颜,她有点吃惊的看着任雨泽他们走进来。

在他父亲给女孩做了介绍以后,女孩逐渐的安定了下来,她满面忧伤的说:“谢谢县上领导的关心,你们为我这事还跑一趟,真是不值。”

任雨泽看着她说:“没有值不值的说法,只要你有委屈,你说出来,我们一定可以帮你。”

女孩抬起眼,看着任雨泽,欲言又止,默默的低下了头,摇摇头说:“没有委屈。”

任雨泽看着这柔弱的女孩坚定的说:“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找过你们,给你们说了什么,不然你们怎么会自相矛盾的说出不同的情况,不要怕,说出来,我保证为你们做主。”

女孩再也不说话了,他们就这样僵持住,任雨泽有点惋惜的又给她说了好多自己可以帮她的话,最后女孩终于说:“任县长,我谢谢你,真的感谢你,但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吴书记是洋河县的书记,我们怕他,你难道不怕,我们这种穷苦人家,不值得你们费心。”

说完话,女孩就掩面痛哭起来,不管任雨泽怎么说,她都是摇头,直到最后,女孩的父亲才说了一句话:“县长,局长,就这样吧?不要让我们为难了,等小好养好了病,吴书记答应给他安排个正式工作,她也就是这样的命,我们认了。”

任雨泽失望了,他就感到了一种悲哀,一种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是为谁,而产生的悲哀。

他静静的走了出来,好久都没说话,他不时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在疼,他一直在咬着牙齿,暗暗的说:等着吧,正义不会消失。

带着无奈和失望,任雨泽回到了县政府,在和郭局长分手的时候,任雨泽说:“把吴海阔放了吧。”

郭局长也黯然的点点头,说:“现在只能如此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眼中就闪过一丝冷厉,他对郭局长说:“证据和口供保存好,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郭局长就深深的看了一眼任雨泽,点下头,上车离开了。

在办公室坐了没多长时间,任雨泽就接到吴书记的电话,吴书记说:“雨泽啊,我家吴海阔的事情你一定听到汇报了吧,这个事情我刚听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任雨泽没有出声的冷笑一下说:“我昨天刚听到郭局长的汇报,我想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在给你汇报的。”

吴书记就在电话那头平淡的问:“那你现在了解的情况怎么样啊,我过去听海阔说他正和一个女孩在谈朋友,该不会就是这女孩吧?”

任雨泽不带丝毫情绪的说:“书记,就我听到的汇报,这女孩还就是海阔的女朋友,所以刚才我已经给公安局打招呼了,立即放人,要是书记感觉有必要的话,让公安局给海阔兄弟恢复名誉,当众道歉,连事情都没弄明白,怎么可以就把海阔兄弟找去问话呢?”

任雨泽这话到有点出乎吴书记所预料,在这件事情上,吴书记是很仔细的盘算过,政法委和公安系统的他都不在乎,唯独就是这任雨泽,自己一直有点看不透他,生怕他在这个事情上犯厥,那就有点麻烦了,所以在自己亲自出面把一切都摆平了以后,这才和任雨泽摊牌,你任雨泽要想在这事情上发傻,我一定让你铩羽而归。

没想到任雨泽的态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多,不仅放了人,还一定斥责了公安局,已经做好给海阔道歉的准备了,呵呵,不错,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吴书记就呵呵的一笑说:“雨泽啊,那谢谢你了,道歉我看就不用了,事情过了就过了,公安局也是依法办理,你也不要过多的批评他们,这事情到此为止了”。

只有傻瓜才会让公安局给自己道歉,本来知道的人还不多,你要道歉一下,那全县就都知道了,谁晓得会有什么麻烦出来,所以任雨泽赌他吴书记是不敢让道歉的。

任雨泽就很恭顺的说:“行,书记说了那就这样办,不过公安局我还是要批评的。”

那面吴书记就笑着说:“算了,算了,雨泽啊,什么时候你闲一点,我好好请你吃个饭,好像我们单独还没有在一起坐过吧,哈哈哈。”

任雨泽也有点高兴的说:“谢谢书记,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吃饭就算了,以后只要有什么事情,书记多开导我几句,那比什么都强。”

吴书记就哈哈哈的笑着,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也冷冷的挂上了电话,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任雨泽对吴书记已经早就失望,在前几次的事情上,吴书记的冷酷已经让任雨泽心中反感,现在吴书记又做出了这样玩弄法律于鼓掌间的事情,更增加了任雨泽对他的愤恨,这样一个领导,他除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对洋河县能有什么贡献?假如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一定会剥夺他手中的强权。

看起来任雨泽最适合的职业应该是警察,因为他天生具有敏锐的感觉,经常可以洞悉别人心思,这对他来讲未必是好事,他看到了本来不用看到的很多言行不一,虚伪和欺骗,也就有了比别人更多的失望和叹息。

许许多多的谎言,许许多多的人情冷暖,让他变的更有心计,城府更深,他知道了怎么来最好的隐藏自己,也懂得了心疼的时候未必要流泪,喜悦的时候未必要大笑。

到下午下班时候,任雨泽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后来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公安局刑警队王队长的,他说王老板想请任雨泽吃饭,怕任雨泽不给面子,特意让他代为相邀,王队长恭敬的说:“任县长,打扰你了,给个面子吧。”

这个王队长在上次对付雷副县长的时候,倒是帮过任雨泽一个大忙,任雨泽感觉他人还不错,有点小毛病,大的方面还过得去,就说:“那行吧,不过我可能要晚点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王队长急忙说:“那怎么成,你没来我们肯定是不能先动手的,没事,我们先去聊会,等你就是了。”

任雨泽不置可否的挂断电话,他不想去的太早,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的调节好,他想在一个人待会。

到七点的样子,任雨泽才来到了酒店,包间里王队长和王老板谈的正欢,任雨泽进来见两人都喜笑颜开的样子,就问:“你们两个姓王的是不是扯清楚了。”

王队长奇怪的说:“任县长,你说的是什么扯清楚了?”

任雨泽认真的说:“看下你们是不是几万年前在北京周口店是一家啊。”

王队长这才知道任雨泽是在调侃他,就笑着说:“嘿,我们那时候住在蓝田的。”

几个人笑了一会,桌上的菜也端了上来,这王老板看来心很诚,尽挑了一些高价菜,很丰盛,热炒,凉拌,焖煮,清炖,应有尽有,酒也是好酒,2瓶五粮液摆在了桌上。

任雨泽知道他钱多,也不阻拦,就说:“看来今天王老板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那就讲一句话吧,讲了我们好开吃。”

王老板举起了酒杯,站了起来,说了很多对任雨泽感谢的话,最后说:“其他的就不多说了,一切尽在酒中,来,为我们的友谊,干。”

任雨泽和王队长都站了起来,一起干掉了酒。吃到中途的时候,王老板又提起了那换地的事情,是千恩万谢,他想到将来洋河县的变化,那识货会给自己带来更的的赚钱机会,自己的酒店那就是一座金山,有时候他就会想象那钱从头上飘下来的景象。(其实我也经常这样想象的,如果美国的中央储备银行一下让龙卷风给刮起来,那风就一直的吹啊,吹啊,吹到我的头顶突然停下来,那多好啊)

任雨泽一边客气的和他说着话,一边是不断的吃,他今天来就是吃的,等他吃完,王老板早已经把香烟递了过来,任雨泽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才说:“你不要笑我,我今天早餐也没吃,午饭也没吃,你这顿饭真是及时雨啊。”

王老板和王队长都有点诧异的问:“怎么任县长今天饭都没吃,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可是我们的希望。”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笑说:“我怎么又成你们的希望了,你们的希望应该是人们,应该是党。”

王队长不禁摇头叹息道:“我老王走南闯北也跑了不少地方,你这样的领导我还是头次遇见,佩服,佩服。”

他一定是估计任雨泽工作太忙,日理万机,顾不得吃饭,他那知道任雨泽是心情郁闷,没胃口。

任雨泽吃饱了,就一面抽烟,喝茶,一面的详细的问了他的下一步打算,在得知他已经提前那到了设计图的时候,就提醒他设计要超前一些,不要光考虑眼前的小利,将来洋河县的发展会让他想都想不到。

这王老板现在已经是很信服任雨泽了,他也想拉个靠山将来好为自己撑个腰,其实这也是他今天来的一个重要目的。

在王队长上卫生间的时候,王老板很神秘的说:“任县长,我这人就是喜欢交朋友,你也帮了我很多忙,在以后生意上我也想要有个人经常给我提提醒,干脆我就给你些干股,我们绑锅怎么样。”。

“原来他请我是为这事啊”,任雨泽心里暗暗想,不禁摇了下头说:“王老板,你们的钱也都挣的不容易,你完全不需要这样,你放心好了,只要是你的事,我以后该怎么帮就怎么帮,你不用在这上面下什么工夫。”

王老板还想再说,被任雨泽用手势阻止了。

看看任雨泽那深邃又亲切的目光,他知道这个领导和过去自己见过的领导很不一样。

几个人喝点茶,抽了烟,有随便的聊了一会,王老板就提议活动一下,任雨泽今天也是心情不大好,就想换个心情,也就同意了,王队长更不用说,这样的事情他乐意奉陪到底。

他们来到了一个叫海域的洗浴中心,这是个两层的楼,一楼接待洗浴和普通消费,二楼是vip消费,在楼梯上铺着漂亮的红地毯,两边各色的壁灯照的人眼花缭乱,走上楼梯,便进入了一个贵宾消费的奢靡世界。

他们没有在下面做过多的逗留,三人直接上二层。看来这王老板是经常来消费的,路很熟,门很清,任雨泽是没来过,叫他来也算是见识一下,开个洋荤。

王老板就说:“县长,我们先喝点茶休息一下。”

任雨泽是客随主便,自己不好提什么要求,在说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消费。

喝了一会,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很是妖娆的样子走了过来,王老板就和她连比带划的说了起来,说完这**的女人就带着他们三人穿过几个巷道,进了一个大厅,里面别有洞天,装饰讲究,富丽堂皇。

就见那眼前一亮。一排排的美女出现了,她们分成两排而站。近半数女人着三点式,有的只剩下小得遮不住臀部的裤衩,几近全身裸露,大概有二十名左右,任雨泽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还是看得心头发紧。

他再看看那两个人,见他们很是随意,就这样他们从中美女中间慢慢走了过去,真像是总统刚下飞机的感觉,唉,其实总统也没这待遇,因为飞机场太大太冷,人家欢迎的人脱不到这么多。

现在他们不知是应该挑选,还是应该欣赏,反正那女人排列中,一个又一个媚眼飞过来。

王老板就请任雨泽先挑,任雨泽虽然是又好奇,也兴奋,可自己是领导,怎么好意思,那王队长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人家请客他**,这样的好事哪里找,他就很快的首先选了一个。

王老板也就选了一个格子很高,很**的小姐,带到了任雨泽的面前,然后就看着任雨泽说:“这个妹妹就交给你了,领导不会是看不起我们,不和我们同流合污吧。”他今天的意思就是要把任雨泽拖下水,以后有个好靠山。

任雨泽也知道他今天的意思,看他还在犹豫,那王老板就装出带点情绪的说:“那你要是今天不要,我们也就都不要了。”

任雨泽知道现在想要推辞已经来不及了,也就打个哈哈说:“好吧,王老板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包房的豪华不亚于星级酒店,房间的装修很有风格,雕花的家具,四壁的墙纸和水曲柳面板,给人浪漫温馨的感觉,灯不很明亮,但却很有情调,宽大的床,不是家里那种式样,它就是一个高质海面做成的心的模样,任雨泽用力压下床,一放手床面就恢复原状,两人坐在上面玩一定别有风味,但是任雨泽不想玩,他无法确定那床是否干净。

任雨泽靠在床上想着,那个发给他的女子催促他行动,他手指了下。

那小姐错会了他的意思,就准备过来做嘴上的活,任雨泽突然站起来,吓了女子一跳。

他笑笑说:“我出去下,一会就回来。”

包房装饰虽然豪华,构造却简单,隔音很差,各间房里的浪声此起彼伏。

他跑到大厅去抽了几根烟,强行压住自己不断涌动的**,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怕那两个出来看到自己,他也感觉他们应该快出来了吧,怎么劳力这么好,他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等下就走,可那小姐等的是不耐烦了,看他进来就问:“先生,你今天做不做,耽误我好长时间了,要不做就不要点我吗。”

任雨泽今天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龙游浅谈遭虾戏,让个小姐给数落了一顿,他也不好和人家吵,本来就是自己不对,叫来了人家,你又不用,你不是扰人家妇女吗。

他就对那小姐说:“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小费。”

那小姐听了这话才高兴起来,就坐在了他身边问:“哥哥,你怎么就不要呢,我看下你该不是那个有问题吧。”

说着话就用那小手抓了过来,任雨泽一个不防,让她抓了个正着,本来他就一直有那个**的,所以下面就很大,这更方便人家逮住,想躲都躲不开。

那女孩一把抓住,感觉火热坚硬,手感极佳,就咯咯的乱笑说:“都这个样子了,还装什么啊,不然我给你做个**,保证让你舒服的死去活来。”

说着就给任雨泽把兵器掏了出来,任雨泽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华悦莲,那里可以让她这样,何况他对美女和**是有很高要求的,今天来也就是想应付一下王队长和王老板,也向换个心情,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干这事情,于是他就展现了他的冷酷和坚强。

他徒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穿上了衣服,那个小姐呆呆的看着他,在他威严的眼光中,失去了笑容,她刚才的**都被任雨泽的神情压制住了,她知道今天自己是遇见了一个少见又很有定力的男人。

最近一段时间,任雨泽有开始忙了起来,秋粮收购已经红红火火的展开了,除了他这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之外,其他的县长们也都包乡包点的天天往乡下跑,任雨泽和华悦莲也都是电话联系胜过了见面的次数,他每天走的早,回来的很晚,洗洗刷刷以后也就困乏难挡了,约会自然就少了许多。

华悦莲倒是很能体会任雨泽的处境,尽量的可制住自己对任雨泽万千的思念,每次电话都是说让他好好休息,保重身体的话。

这样忙了好些天,今天任雨泽还好,下班时候就回来了,他在路上就给华悦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回来的早,想和华悦莲约会,华悦莲当然是喜出望外,就说在家等他。

任雨泽先到食堂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一个刚来的小姑娘不认识他,看这桌子就他一个,没人挤就坐了过来,看他挺年轻的就问:“哥们,你那个部门的。”

任雨泽看看这个乖巧漂亮的女孩就回答说:“哥们我是办公室的,你那部门的,怎么在食堂吃饭,不回家去吃”

女孩一面吃一面回答:“我在国资局,昨天才报到,家在外地,不到这吃上那吃。”

任雨泽点点了头,说:“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

女孩又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悄悄的问:“听说任县长也经常在这吃饭,你认识吗?今天在吗?”

任雨泽心里暗笑,就装着四处看了一圈说:“认识,我们经常打交道。他今天没来。”

这个漂亮女孩听说县长没在,放松了身体说:“没来最好,不然在一起吃饭很拘束的。”

说说的话就把自己碗里的几片肥肉到了任雨泽夹到碗里,嘴里还说:“肉太腻了。”

任雨泽实在的想笑,你嫌肉腻,你放桌上,扔地下都成啊,怎么就把我碗当成垃圾桶了。

任雨泽坏笑了一下,就很神秘的对她说:“哥们,洋河县有个风俗,你还不知道,自己碗里的肉不能给别人夹,夹了就代表你要嫁给人家的,好在我还没结婚,你要夹给个岁数大的,你一辈子就完了。”

女孩一下呆住了,看看他碗里的那几片肥肉,慢慢的夹了回来。

任雨泽继续神秘的说:“夹回去可以,但你要吃下去,不然我们这风俗就是你“嫁(夹)来嫁(夹)去”很不吉利”

这个女孩彻底的傻了,她哭丧个脸把那几片肉看了好久,任雨泽也是很同情的叹息一声说:“唉,这有的风俗习惯真是要人命”。

在任雨泽离开食堂的时候,看到食堂很多人都望着这女孩在窃窃的笑,而那漂亮的女孩正强压住恶心在吃那几块肥肉。

太阳西沉,任雨泽转进了华悦莲居住的小区,他揿响镶嵌在楼道防盗铁门上的数字键盘。门铃响起,门锁咔嚓一声。

他推门而入,急步快上,同时回望门是否关上,他近乎是蹿上三楼。房门虚掩着,华悦莲在门后笑微微的看着他。

她的笑容和气质相互搭配,她属于淑静一类美女,她把一个柔美女性在门后迎接情人的纯情与春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略显羞涩地望着任雨泽的下巴和领口。

“傻子,笑啥呢,快进来!”她对任雨泽说着话。

华悦莲随即拉他一下:“把皮拖鞋放在门口,”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换也行。”

“要换!换上舒服一点。”任雨泽说着,脑子突然闪现出一个高明的诙谐说法,得意地补充道:“文明的生活方式,让烦恼随鞋扔在门外。”

她心头又舒服又踏实:“好,把你穿的鞋搁在外面。”她也逗他说道。

她并含情脉脉地目视他换拖鞋,他嬉笑着瞪华悦莲。

华悦莲弯腰在门槛外把一双黑皮鞋拿到屋内墙根下。

任雨泽换上拖鞋,洋洋自得地在客厅和卧室转一圈,窗户、家具、摆设、空间与气息,均在眼中显现出一种亲昵的和暖氛围,沾染了这个女子气息的芳香。

“雨泽,先喝着吧!马上炒热菜。”

任雨泽没有想到,在他来到华悦莲住所的时候,看到华悦莲正等着他吃饭,他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下午华悦莲在电话里说让他过来吃饭,他以为就是个客气话,所以在政府自己先吃了,现在也不好说吃过了,就找了个借口,说有点事情耽误了一阵。

任雨泽踱到华悦莲的背后,吻一下她的脖颈。她对他嫣然一笑,柔美动人。他满意地退回桌边,笑微微地目视几样下酒菜,心情格外舒畅。

白条鱼酥软爽口,还没褪尽余热,他伸手抓一条放进嘴里,咀嚼到爱的滋味。他款款落座,一边喝酒一边打量华悦莲翻炒铁锅的妩媚姿态。

华悦莲也没太在意,像任雨泽他们这样的工作,吃饭能不能准时是不一定的,他就给任雨泽盛上了自己顿的鸡汤,她知道他喜欢喝鸡汤,任雨泽已经吃过饭了,但看着碗里的鸡汤还是忍不住大口喝了起来,他吃的很舒服,不要看自己经常在外面几百上千的吃,那就吃不舒服,要说话,要假笑,要客套,要形象,那像现在这样蒙着头光吃,不需要考虑,不需要假装,就是嘴巴拌响点也没关系。

华悦莲也许最大的兴奋就是看着他大口的吃下自己亲手做的鸡汤,她也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吃,好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画像,眼睛里除了喜悦,还有很多的迷离。她对任雨泽的感情,似乎点缀满了迷离,充满了幻想,不落言诠,不着痕迹,在她的打算中,梦想也应该是精致的,不失幽娴。

这样的眼神对任雨泽来说,就是一种美丽,就是一种温馨,他就去拥抱了她。华悦莲没有推拒和躲避,她也渴望这短暂的**来淡化自己对他强烈占有的**,所以她迎合着他,顺从着他,用自己的**来牵引着任雨泽那飘荡的心。

两人为配合情调,还喝了一点酒,任雨泽看着华悦莲这异常娇媚的脸庞和微醺而如梦似幻的眸光,就有点痴了,他不由的呆呆望着华悦莲,这个举动很快就被华悦莲发现了,华悦莲带着羞涩的娇柔说:“好好吃饭,看什么?”

任雨泽恍然大悟,就嬉笑着说:“我在欣赏你的美丽。”

华悦莲的炼就更红了,她也想到了上次两人那疯狂**的夜晚,她就嘴里说:“你少乱打主意,乖乖的吃饭。”

她真是个瓜女子,不知道男人吃饱喝足了想干啥,任雨泽一听她说自己在打坏主意,就一跃而起,嘴里说着:“坏主意要付诸行动了。”

一面就扑过来抱住了华悦莲,华悦莲让他的疯狂吓了一跳,想躲那来得及,谁见过羊可以跑过狼的,她就被抱了个正着,气的她嘴里不断的说:“你好坏,你好坏啊。”

任雨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亲起来,华悦莲又是羞涩又是发慌,气的来回摆头,这就更让任雨泽受到了刺激,亲的越猛,华悦莲的小粉拳头不断的擂着任雨泽后背,这点力道也叫打,笑死人,这也是叫打人,我以后天天出去叫别人打,所以任雨泽和我的想法一样,根本就不在乎那小拳头,小力道的捶打,他抱的更紧了,他的头也低了下去,很快,他的嘴就捕捉到了华悦莲那香甜肉感的樱桃小口。

再很快华悦莲也没了反抗的力气,慢慢的融化起来,自己的舌头也不自觉的配合着任雨泽的舌头缠绕,吸动起来了。

一会儿任雨泽就冲动起来,他用力吸她的红唇,然后把舌尖用力送入充满香甜的华悦莲嘴里,她的唇好烫,好热。这时候,华悦莲的舌头也缠住他的舌尖,他舔她的舌头,喜悦的颤抖,两个人更用力的舌头纠缠着,他卷起舌头伸了进去用舌尖在两片薄唇中穿梭,舌尖伸进暖暖的内撩弄,吞吞吐吐。

她本能地又开始蠕动臀部,他查觉到华悦莲心神荡漾,就用舌尖从上面开始往胸部舔去,一支手就解开了华悦莲的衣服,凑上嘴巴,他用舌尖舔转圈似地舔着华悦莲的逐渐发硬的山峰及粉红色的葡萄,同时也不忘热情的吸着。

“啊!”华悦莲的身体有如触电般抖了起来,随着华悦莲的呻吟,他的忍耐也达到了极限,很快他下面那话儿有了异常的反应,越来越大。

她开始轻轻的呻吟了着,他的手就继续的伸进了她的下面,光滑,细腻,柔软!她的呻吟声更大了!恩啊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边吻她,边开始轻轻的解开她的上衣,。他忘情的抚摸着她盈盈一手间的乳鸽,亲吻着她的脸颊。这时的她脸露红霞,不知是爱意还是羞色。

很快他脱下了她的裤子,那天夜里没有领略到的绝美风光,现在任雨泽都欣赏到了,那青草,那粉红色的小溪,还有那让人沉醉的漩涡,都一一的展现在了任雨泽的眼前。

华悦莲颤抖的更加厉害,在任雨泽的指尖停留在了华悦莲的秘密花园之处时,她身体想要后退,可是却又无法后退,微微甸缩着,想要逃避,心底却又有着一抹不舍的逃避,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也是自己心底渴望的事情。

任雨泽俯去,用嘴里逗弄着她胸前的小花蓓,她也开始为自己的**感到吃惊,腹下的那团火开始了燃烧,已经可以感觉到有**慢慢的向外流出。

继而,任雨泽的舌头一路向下,嘴贴着她的胸腹,一路吻到了华悦莲的大腿的内侧,她的那美丽宫殿展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他把唇轻轻地吻在她的宫殿,她忍不住将腿分开一点,让**暴露在任雨泽的眼前,她感到腹下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她的喘息也越来越快,一种强烈的需求使她无法忍受,她用手拽住任雨泽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耻部,任雨泽顺从的用舌头探了进去。

“啊~~”她叫了出来,同时咬紧了牙关。

任雨泽也激动了,他为身下女人的可爱在激动着,他的唇边也有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华悦莲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她开始叫出了声音,起初是很压抑的,而随着时间的过去,她的声音愈来愈大。这时,任雨泽的武器也涨得发疼,他站起身来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去,他再也忍不住了,挺着武器向她的宫殿里冲去。

“啊好舒服呀!”华悦莲忘形的放声叫起来。

完事后的华悦莲乖巧的躺在任雨泽的怀里说道:“雨泽,等你闲一点的时候,我们应该去家里一趟。”

任雨泽还没有完全从**中恢复过来,他没有思考的就说:“好吧。”

华悦莲脸上就露出了惊喜,她一直都想对任雨泽说这句话,她不想让老爹对任雨泽有什么成见,她也更希望任雨泽可以很好的和自己的家人相处,她愉快的说:“雨泽,你可是答应了,有时间就到我家去。”

任雨泽突然听清了华悦莲的话,才知道刚才自己答应的是什么,他有点紧张了,现在已经不比过去,他开始害怕起华书记来了,他想摆脱这种感觉,但是很难,最近一段时间,每次想到华书记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过去所没有过的惶恐。

华悦莲见他没有说话,就抬起头看着他说:“你害怕我爸是不是?”

任雨泽点点头,很老实的说:“是的,我害怕他。”

华悦莲不解的说:“你既然害怕他,为什么还和他对立。”

任雨泽用手摸摸华悦莲的手臂说:“过去我不害怕,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惧意。”

华悦莲也理解了任雨泽这句话的含义,她把头紧紧的埋进了任雨泽的话里,对这样两个她最亲,又都是很优秀,很坚强的男人,她感觉自己是这样的无力。

在同一时间的不同一个地点,另一个男人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作为临泉市的第一权利者,华书记需要考虑很多问题,而现在,任雨泽的问题已经摆在了他眼前,他需要认真的对待这一问题。

从上次洋河回来的路上,和老婆谈论到任雨泽的问题,华书记就一直在思考,而今天,他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思路,那就是敞开胸怀,来接纳任雨泽,促成他这一想法很快诞生的还有一个关键的因数,那就是在江北省的政治格局上,已经出现了一种很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如细雨润土,它悄无声息,无踪无迹,但华书记还是以一个深谙世道,熟悉人性的老猎手般的敏锐,嗅到了那种味道,那是一种可怕的味道,对他而言,那就代表着毁灭。

种种的迹象表明,自己背后的靠山,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李云中和江北省省长乐世祥已经联手了,他们要争取获得省委书记和省长的两个位置,这初听应该是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好消息,但华书记在细细的分析过后,知道这或者对自己就是一个丧钟。

一旦省长乐世祥获得了省委书记的位置,那么接下来临泉市的书记该由谁当,华书记太了解官场中一朝君主一朝臣的规则,一个省委书记是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他必须重新来洗牌,重新来分配,而自己就极有可能在二次洗牌中被云婷之取代,因为实际上省长乐世祥目前没有多少人手可用,抛去老书记留下的人,可供乐世祥使用和提携的就云婷之他们几个了。

那么以后的省长李云中会不会和乐世祥抢地盘呢?假如他们还像过去一样在对立,那或者他会保住自己,但联合以后,明显的,他会在很多事情上妥协于乐世祥,临泉市的书记位置,他很可能就会放手。

特别是最近一个阶段,云婷之经常回省城,借口当然是家庭问题,但自己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经开始了活动,乐世祥对她也开始在很多会议上赞誉有加,这应该也是在为她做一些造势和铺垫工作。

副省长李云中在几次电话中强调让自己要静下心来,为大局中着想,什么是大局?那不过是让自己不要生事。老老实实等他自己把省长的位置拿下,从全省来说,他拿下省长是头等大事,但从临泉市来说呢?自己的头等大事难道就这样作为配合,自动放弃吗?

不!绝不能!政治联盟不是绝对的牺牲,自己还要拼一把。

以不争的事实让云婷之声誉降低,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又必须有一个对云婷之的一切都很了解的人,这个人也只能是任雨泽了,他要是可以援手,那是一定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云婷之很多不为外人知道的破绽,就算是再谨慎的官员,她的秘书总是她无法绕过的一到护栏。

对,那就选定任雨泽来做这个突破口吧,更何况悦莲还喜欢他,这就是一举两得,即解决了自己的政治需要,也维护了女儿的未来幸福,何乐而不为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华书记决定了自己的策略以后,就对老婆说:“老李啊,什么时候让莲莲回来休息几天。{免费小说}”

华夫人也点头说:“是啊,好久没见莲莲了,我明天给她打电话。”

华书记不显山露水的说:“对了,你打电话的时候在问下她和那个任雨泽最近怎么样了,要不,就让她把任雨泽也带来。”

华夫人眼睛一亮说:“怎么,你想通了。”

华书记呵呵的笑笑说:“有什么想不通的,从小到大,只要是女儿想要的,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不了。”

华夫人想想也是,既然女儿已经选定了任雨泽,那就算委屈一下,老华也是还是会妥协的,对这个家里的独生宝贝女儿,老华的爱是一点都不亚于自己。

对于江北省高层的这种纷繁复杂,隐山雾水的政治斗争,身在偏僻而又遥远洋河县的任雨泽是很难一窥究竟的,不是他没有这个明睿很敏感,只是他的思维重点根本就没有放在那个上面,对他来说,高层的政治格局变化,似乎是遥不可及,自己还没到关心它的时候。

今天早晨,刚上班,他一如往常那样,舒畅而惬意地扭着挺拔潇洒的身材,来到了办公室,看着秘书小张灵巧而恰好地往办公桌上的自己的水杯加上开水。

“小张,等会我要修改一下城建规划报告,有人来一概不见”,任雨泽他吩咐道。

小张秘书急忙而唯诺地应声关门而去。

这个时候,任雨泽的手机却突然来了短信:“小坏蛋,上班了吗?”。

看来华悦莲已经到单位了。

任雨泽兴趣盎然地阅读着移动电话上的短信,会意的笑笑,又兴味十足地亲了一下手机,身下一股燥热之气几乎随之上涨。

他刚回了一个短信:好好上班,小心郭局长批评你。

办公桌上的电话又猛然响起,一看,是县委办公室的。他懒洋洋地接住。

电话那头,是吴书记秘书急促却不失敬意的声音:“任县长,一会吴书记要要视察粮油收购市场,吴书记指定要你一起参加检查汇报。时间八点半,我们现在就在县委办公楼下等你”。

任雨泽说没问题,自己很快就会过去,挂上电话,任雨泽急忙迅捷地抄起公文包,叫上小张,到了县委,吴书记已经在院中等候,这个检查事先也没有安排,任雨泽还是有点担心,他并非担心粮油市场没有提前安排,他担心的是吴书记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到自己管辖的地盘上检查,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图。

吴书记老远就看到任雨泽,他停住了正在活动着,扭动的腰说:“任县长啊,怎么也没带车,你们政府现在越来越节俭了,呵呵呵,来坐我的车。”

看着吴书记异常亲热的表情,任雨泽的紧张也松懈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吴书记身边说:“我知道你有车,所以就打算来蹭的。”

吴书记哈哈哈的笑着,拍拍任雨泽的胳膊说:“也不是有什么事情,就是最近粮油收购热火朝天的,我也要出一份力,帮你推进一下。”

任雨泽嘴里连连恭维的说:“让书记费心了,辛苦辛苦。”

但任雨泽的心里是很不以为然的,吴书记显然是想宽慰一下自己,为什么呢?还不是他儿子的事情,或许他认为自己给他出了力,想要对自己表示一点亲近,但这样的检查对自己的工作一点帮助都没有,不过是陪吴书记又走一次秀而已。

两人就上了吴书记的车,吴书记的秘书昭例坐在了前排,任雨泽的秘书小张就只好坐上了宣传部的小车,一行人开到了城郊的粮油贸易市场。

过去清冷的市场,因为最近是收粮时节,就显得有些忙碌和热闹,车在市场外面就停下了,吴书记和任雨泽一行十多人,一路就进入市场,这里面除了少量固定的摊位,现在大部分都是临时进来的,过去显的空旷宽大的走道,已经摆满了粮食。

吴书记就跟真的一样,一会问一问摊贩们价格,一会有亲切的和卖粮户交谈两句,而宣传部的几个小干事就有事干了,他们像专业摄影师一样,寻找着各种角度不断的按动照相机的快门,每当吴书记在蹲下和摊贩们交谈的时候,他们都会单膝着地,一丝不苟的照下吴书记那春风般的笑容。

任雨泽就有意落后两步,这个时候他是没有兴致和吴书记抢镜头的,他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着办公室桌上放置的那一份城建规划报告,报告是按他的意思撰写的,他希望在下一次常委会上,把自己对洋河县未来的旅游发展构想给与会的常委做个报告,一改过去洋河县靠天吃饭,农业偏重的局面。

这样转了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市场管理办公室,吴书记今天看起来精神很不错,他就要求要给大家开个小会,讲上几句。

任雨泽自然是不能表示反对了,他惯例而自觉地坐在吴书记的旁边,神态必恭地听吴书记的重要讲话,但不多时,任雨泽就感到昏昏欲睡。

因为从工作以来,他和普遍的人们都发现这样的一条真理:领导们讲的,特别是在可有无也可无的务虚会议上的所谓重要讲话,其实就是人们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

堂皇的内容和振振的说辞,不外乎“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建立领导长效机制,层层抓紧、精心组织,确保措施落实”

或者“加强、改进、充分、体现”等这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云天雾里,或者不置可否、不着边际的话。

这些,因为是工作布置,略嫌还可理解,头痛的是职业教育或道德引导,那些翻来覆去却千篇一律的说法,才让人无法容忍,而中国任何机关和组织,最有兴味的,也是领导们最热衷的,恰好就是这些听来无比严肃,内容却千篇一律的东西,在追逐生产力的时代,这又算一种变异的怪胎。

看来,文化的深奥和人性的狡猾注定了中国的民众的极其宽厚和忍耐,也显示出无尽的善良和忍耐,俏皮一点地说,千百年来,老百姓对待官员就宛然老人对孩童一般,抱了让人无法理喻的包容态度,由他们瞎扯去吧,也由他们随意挥霍时光、精力和钱财去吧,而不会觉得些许的挽留和叹息。

说到底,这就是一种诡异深邃的社会生态和人群!就这样,到底还是把任雨泽的一个上午就浪费掉了,任雨泽暗自叹息着,早知道他要检查,今天自己就一大早到乡下去,也比陪着吴书记舒服。

这里结束了,宣传部长孟思涛和半道上赶过来的农业局的马局长,都说要请大家一次话坐坐,吃个饭。

吴书记大概是解决了儿子那事情,心情很好,而且关键的还是,大家聚在一起,图个热闹、求个气氛,也是一种相互增进感情的需要,他就答应了,一行人就到“翔龙酒店”。

“翔龙酒店”在洋河可谓名声赫赫,聚吃喝玩乐一体,吃上主要经营炒菜,主要味道是川味和本地特色风味,因为菜种多,又符合本地人的口味,所以很受洋河民众的欢迎,兼之服务小姐泼辣大方,收费也可观,更受吃喝玩乐都报销的官员和体面的公家人的欢迎。

大家吆吆喝喝地上了楼,到得二楼的餐厅,待小姐过来,宣传部长孟思涛拿了眼盯了盯她的模样,看着靓丽可人,便低了头,几乎做了一个脸对脸,带了嘻嘻的口吻说:“有雅间吗,给我们一间。”

小姐的脸略微红了一红,说:“刚好还有,先生请,”便招呼他们一行上十个人到了“海棠春”雅间。

宣传部长孟思涛在前面带路,吴书记背着手更在后面,其他的众人蜂拥而随,到里间坐定,因为今天人多,宣传部长孟思涛就大概的分了一下,几个年轻人就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任雨泽就坐在了吴书记的左手边,宣传部长孟思涛的女下属委婉地想同自己部里的一个青年坐在一起,却不料宣传部长孟思涛眼睛亮堂,高声招呼说:“小张过来过来,你坐书记的旁边。”

女孩红着脸说:“我那有资格坐那位置,你和马局长坐。”

宣传部长孟思涛笑着说::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吃饭也是一样的,吃都要多吃得一些,你赶快坐过去。”

上司吩咐,当然不好违抗,小张只有无奈地坐到吴书记和宣传部长孟思涛之间。

宣传部长孟思涛这时又意味深长地朝着农业局的马局长说:“老马,你们看,在座的只有我们一个漂亮小妹,未免孤单了些,真正是狼多肉少啊,哈哈,加之人多吃饭香,再叫上几个妹妹来嘛,把气氛搞得热闹点。”

吴书记呵呵的笑着说:“你个老孟啊,没**志你连饭都吃不下了。”

孟思涛就委屈的说:“我这是为大家着想,免得一会喝不下酒。”

此议正中马局长下怀,便如言掏出移动电话,喂呀喂呀一气,少顷便向着吴书记笑嘻嘻地说来了。

宣传部长孟思涛说:“来几个啊,要够哟。”

马局长说:“差不多,估计两三个吧,就看她约到几个小妹了。”

现在洋河县也流行一种刺激而张扬无度的生活方式,就是看来有些体面的男人,外出吃饭都带女人,而且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有职务的男人,当然这样的机会更多,多是宾馆里随时等待嫖客召唤的小姐,或者是一些离过婚却姿色未减、风流不改的女人,甚至一些胆大的官员,完全忽视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也常常会把自己的**事、女下属带来,所有这些,都借着一种增进友谊、交流感情的托辞,但往往都是直奔男女关系那个最动人心魄的目的。

虽然洋河县仍是全国屈指可数的贫困地区之一,但是贫穷的当然也不可能是象部长,局长这类具有一定职务的公家人,他们这层人,正是事业有成,腰包贼鼓的如日中天劲头,而且也恰是后院稳定,红旗难倒的光景,当然大受当下求职难、收入预期渺茫的小女生们的欢迎,所以对了这层有钱有势的这些中年男人着实愿意倚红偎翠,这样一来,一边是需求旺盛,一边是彩旗来迎,就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大家正在嬉笑间,服务小姐送了菜单过来,问:先生你们谁点菜?

宣传部长孟思涛用手指了指马局长,说:“马局点,今天你坐庄,你说了算。”

马局长将菜单摊开在自己眼前,凉的、热的、炒的、蒸的、煮的,一口气很老到地点了十四、五个菜,转身递回给服务小姐,说:“同样的给那个桌子也来一套。”

他还顺便用手将小姐伸过来的如笋的小手上捏了一捏,小姐便将媚眼向他扫了一扫,捂嘴一笑,扭腰摆臀的去了。

马局长就有点发呆的看着那小姐的美臀不说话了,这样的**,比起家里老婆那干焉的**横具有杀伤力。

好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吴书记就和任雨泽亲切的交谈着,闲谈了几句话,任雨泽也把自己对洋河县未来城建的构想谈了谈,吴书记笑笑,没有表态,只是说:“今天喝酒,那个事情到时候会上议。”

任雨泽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这样的场面也的确是不该提工作问题吧。

刚上第一二个菜时,包间门外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嘈杂得很,马局长正在发呆,想着那美好的**,这时候一听外面的响动,就喜上眉俏地说:“到了,”说完这两个字,他兴奋地站了起来往出去,边走边大刺刺地喊:“在这里,在这里。”

随之便见他领了三个年轻女人风摆荷叶般走了进来,前头和他走的那个女人看来是尚年轻,不会超过二十的年龄,却是大方得很,一只手搂着马局长的脖子,几乎是拥着的样子,场面立时欢闹起来。

马局长大方地向大家分别介绍刚来的几个女人,却之指着刚刚河他亲热的这个女人说:“这是小芳。”

接着朝另外两个小妹说:“你们二位就由小芳给大家介绍吧,”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认识。

小芳便与大家分别引见,说这是小梅、小美,两个妹妹中,一个恰好也顽皮,说:“我们都是小梅小美,却不愿意倒霉。”

在座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想到妹子还怪风趣。

说话间,菜也全部上齐,宣传部孟部长见状,吩咐旁边的服务小姐将酒一一倒满,然后举起杯,豪爽语气向大家发出开战提议,说:“现在都到齐了,请吴书记指示。”

吴书记笑呵呵的端起酒杯说:“我是没什么指示的,就是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为洋河县的发展你们出力不少,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便隆重地全体站了起来,端上杯,嚷嚷闹闹地说了些祝福语,仰头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任雨泽微微皱眉,只喝了一半左右,没想到孟部长看到了,首先就不依,说:“任雨泽你是酒中豪杰,书记都喝了,你还不喝完。”

任雨泽此时见孟部长这般盯着,只有无奈将酒喝完。

喝了头酒,气氛就显得杂乱而热闹起来,吴书记夹了几著菜,便感叹说:“这年头虽说表面大家都活得滋润,其实谁都觉得累。”

马局长闻言谄媚地说:“书记啊,象您这样,可谓事业有成,还有什么累的?我们都羡慕的很。”

吴书记看了看他,语重心长地说:“马局长,现如今的官场也很不好搞的,没有听说干部怎样累死的吗——“天天开会坐死,领导高调哄死,**整死,事事汇报烦死,择优提拔骗死,混蛋同僚害死,上级检查累死,工资差别气死,老婆年轻累死!”

大家听得,立时轰然大笑起来,任雨泽也很少和吴书记一起吃饭,没想到吴书记在酒桌上还如此洒脱,他暗暗称奇。

马局长叫来的那个小芳心直口快,说:“书记真会说笑,现在谁不羡慕当官的啊,照您这样一说,反倒是我们这些人还更活的滋润一些了?”

吴书记有意将气氛烘托得更足,戏谑着问:“你们这些,你们这些是干什么工作的啊?”

小芳听了,也不发怵,径自说道:“我们啊,我们是——不经商,不打工,风流潇洒度年轻,不靠天,不靠地,就靠老板来情绪。”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那个宣传部的小张刚吃了口菜,一下子竟然喷了出来,她连忙用餐纸擦了。

场面上,吃饭这种本属俗气沉闷和低级趣味的场合登时变得有些高雅和活泼起来。

同小芳一起来的小梅偏还继续得寸进尺,毫不脸红地说:“所以是我们命苦,而你们这些人才活的最幸福,最牛比!”

马局长偏过头问:“怎么个牛比法?”

小梅说:“没听见说吗——这年头,完美的人生就是住英国的房子,戴瑞士手表,拿美国工资,娶韩国女人,嫖俄罗斯女人,讨日本老婆,开德国轿车,喝法国红酒,雇菲律宾女佣,做中国的官!谁不知道现如今是做官最牛比啊?”

马局长便感慨地说:“没想到小妹子这样问题看得全面,分析到位,结论准确,还怪深刻的,很有启发意义哟。”

小梅见主客如此夸奖,心下得意,却拿出羞赧的样子说:“承蒙大哥夸奖,我哪里有这样的综合能力啊,现在们社会的人都这样传,也就记住了,借来瞎掰一通,一来图个玩笑,二么也算一种发泄。唉,始终是我们命苦就是了,来来,不说它,我们喝酒,要动起来。”

接着又自言自语地感慨说:“这年头,生命在于运动,关系在于走动,感情在于心动,亲吻在于感动,拥抱在于激动,抚摸在于颤动,男方在于**,女方在于扭动!”

听到这里,大家完全楞了,好长时间,四下里响起一片震彻云霄的喝彩声孟部长此时又向小张使了使眼色,小张这时已经吃了不少菜,自是底气很足,就再也不作什么态,端着酒杯向吴书记说:“书记,我也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家庭美满。”

卫生间这时已经连续十几杯酒下肚,恁是自己这样的好酒量,却也有些不支,但听得女声如歌而起,英雄气概登时冒了出来,说:“拒绝**志,那罪过可就大了,来,我先干。”

随之应声而起,应声而落,利索将杯子搁在桌上,一双略微有些细的眼睛色迷迷盯着小张,仿佛粘了一般,再不挪开。

小张此时也再不羞涩,迎着他意思十分明确的目光,爽快地将酒也干了,姿态还算端庄地坐了下来。马局长召唤来的两三个小妹也喝了好多杯酒,此时已经觉得燥热难耐,等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第一轮开场酒一住,她们本是风月情场磨过、如刀酒海里炼过、肉搏场内拼过的,到了这种情景,哪里能不两眼放光?

小芳,小美,小梅便都春情合着热情,眼里放出各种娇媚难摹的色彩,一会对着吴书记,一会向了孟部长,更多的是朝着任雨泽,四下里频频举杯,特别是小芳,一边拿了杯,一边是身体已经呈现出半依半躺的姿势,已经毫无顾忌地靠在了任雨泽的身上,用她那两个硕大的本钱,挤压着任雨泽。

任雨泽也有了反应,这是一种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他开始憎恨起自己的这种反应,同时他也有点厌恶身边的这个女人,厌恶她的漂亮,更厌恶她不断撞击自己的硕大的胸膛。

她是一无所知的,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谁会拒绝自己的香艳和**,男人都在追逐和渴望着获得那一瞬间的快乐,她对任雨泽依然是时而开怀大笑,时而低低细语,似乎把个两厢的柔情蜜意、你恩我爱的逢场作戏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这让任雨泽浑身的不自在,于是,任雨泽就在郁闷中有了醉意。

这一场豪酒,众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万分尽兴。不要说其他人,连任雨泽也是无可奈何的喝了不少,再加上他心情并不畅快,醉起来也就容易的多,在离开的时候任雨泽已经难辨东西了。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估计下午那也去不成了,给小张交代了几句,锁上门,就在里间眯了一觉,起来已经四五点了,喝了几杯浓茶,这才清醒过来。

他越想,今天越是没有意思,坐在办公室前,也没有了修改报告的心思,对这样的工作,他开始有了烦闷,回想到那一张张在酒席中酣畅淋漓,笑语言开的脸,任雨泽感到了一阵的厌恶。

难道以后的自己就要如此生活下去吧,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选择进入仕途是否正确,他就想,其实过一个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人就是这样不知足,得到的快乐看不见,总是去追求那遥远的梦幻。

就像自己一样,无意间走进这浑浑的官场,自己的野心也在一天天的膨胀,这样的**不知道何时是一个尽头。

此时的他就像是棋盘上的卒子,他已经跨过了河界,那么一个跨过了河的卒子,他只有一条路要走,这条路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走到最后,要么是拿出绝招,出奇制胜将了别人的军,要么就是老卒无功,像绝大多数的过河卒子一样,成为棋盘中最容易被放弃,也最容易牺牲的棋子。

任雨泽现在就是过了河的卒子,正热血沸腾准备冲向更广阔的战场,因为他走得慢,也走不远,当他过了河才发现,卒子的力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又是多么的心力交瘁,早知道这样,不如不过河的好。

这样想想,他就为自己走上这条路感到无奈,也感到后悔起来。

一会,华悦莲又打来了电话,她有点兴奋的说:“雨泽,今天我妈妈来电话了,想让我们抽时间回去一趟,你看什么时候你方便。”

任雨泽也想起了昨天华悦莲说到的这个事情,他犹豫着,他真的有点怕见华书记,最后他只好说:“最近秋粮收购,我忙的很,缓一段时间吧。”

华悦莲没有勉强他,她很温柔的说:“我知道你怕,但不要紧,你在想想,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任雨泽一时无语,是啊,这件事情是注定躲不过去的,那就在想想吧,既然不可回避,就要勇敢的去面对,他坚定的对华悦莲说:“放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幸福,我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等稍微闲一点了,我一定陪你回去。”

华悦莲幸福的“嗯”了一声,她对自己等到这样一个男人是又满意又珍惜的,她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的压力和委屈。

第二天一早,县上四大院的领导都没有外出,这也是昨天下午刚通知的,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要亲自前来宣布一个副县长的任命,自从雷副县长倒台以后,洋河县各方势力都粉墨登场为这个副县长的位置展开了角逐。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样,反正任雨泽这里也是来过好几拨,但作为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县长常委,任雨泽是不敢随便给他们答应什么的,这种事情太过敏感,吴书记和哈县长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好在大家也并没有在他这里包多少希望,不过是来打个招呼,送点小好处,让他在关键的时候可以顺水推舟,不要落井下石。

任雨泽都客客气气的打发掉他们,自己在洋河县现在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亲信,所以对这事,任雨泽本来也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他们抢去吧。

为这一个副县长的推荐人选,常委会还专门召开过一次会议的,后来吴书记和哈县长僵持不下,最后只好一起报了两个人,在会上任雨泽是冷眼旁观,知道这两个人一定都没有少下功夫。

现在倒好,市委一个空降,就把洋河县好些人的梦想破灭了,据说这还不全是市委的意思,好像新来的这个副县长过去是在省上交通厅工作的,不知道那个筋错位了,一下想到下面来,生生的把洋河县的一锅好菜给糟蹋了。

从组织部长周宇伟亲自来宣布任命的情势来看,这个新来的副县长一定是大有来头的,想当初任雨泽来洋河县上任,也不过是组织部的张副部长陪同,所以大家心里不舒服,但也都互相不说,特别是吴书记和哈县长,更是寒着脸一语不发。

到十点左右,到临泉市接新副县长的办公室黄主任就打来了电话,说市委的小车已经快到县城了,这大大小小的领导也就三齐四不整的到了县政府办公楼下大院等候,吴书记带着县委的一帮子人,默默无语的咱在一起,这哈县长是带上政府的几个副县长也聚在一起,很无聊的等待组织部长周宇伟的到来。

过的不到十分钟,组织部长周宇伟的小车就进了政府大院,还有洋河县的黄主任带一辆车跟在后面,组织部周部长的车一停稳,整个院子就热闹起来,刚才要死不活的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个笑脸就灿烂的晃动起来,吴书记也哈哈哈的笑着,抢到了小车的旁边,亲自为周部长拉开了车门说:“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周部长来洋河县了,欢迎啊欢迎。”

哈县长也上前说:“周部长,你是不是把我们洋河所有的部下都忘了,好长时间都没过来视察一下了,今天别的不说,罚酒是少不了的。”

周部长呵呵呵的笑着,先和吴书记握过手,又和哈县长拉了拉手,才说:“你们两位闹什么,我不来才是好事情,给你们洋河县省了好多的酒,你们还不领情啊。”

说着话就用眼光一一的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众人,对比较熟,或者是有威望的老干部,他也是点头笑笑,然后转身就把身后一个很人拉到了身前,对大家说:“这就是新来洋河县任职的副县长姜瑜昆同志,大家认识一下。”

他又对这个叫姜瑜昆的人,把吴书记和哈县长也做了介绍,院子里人很多,周部长也是未必全部记得,就没有在详细的介绍了,一群人众星捧月般的把周部长请到了政府二楼的大会议室,上茶,发烟,递水果,寒暄,客套,假亲热。等着一个流程彻底走完,这才正式的开会宣布任命。

任雨泽没有挤上前去套什么近乎,对此他不削一顾,不是他拽,也不是他牛,只是任雨泽早就洞悉了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套套近乎有用吗?抢上前去人家领情吗?

再说了,周部长是华书记的嫡系人马,已过去自己和华书记的关系来讲,就算自己现在舌头再长一点,给人家把**舔的再舒服一点,又有何用?

他脸上挂着微笑,远远的看着他们彼此吹捧,互相虚伪,倒是那个新来的副县长让任雨泽多看了几眼。

第一印象,人很文气,有点知识分子的模样,从装饰上看,的确是典型的空降干部派头,名牌的西服,笔挺的裤线,贼亮的皮鞋,还有一尘不染,启明放光的头发,这一切,无一不彰显出一种来至于大都市的骄傲。

他的年纪和自己倒是相仿,清瘦的面部,看起来骨瘦凌凌,带付眼镜,也很有风度,但显然,人家脸上那标准而又职业化的微笑比自己是正统多了。

作为一个由上面下派到地方上的干部,他和就地提拔干部的不同之处,在于体验角色和进入角色的区别。一般来说,就地提拔的干部,是非进入角色不可的。你不硬变干、实干,就弄不出政绩来,难以站稳脚跟。

下派干部就不同了,他的重要任务是体验,为今后的晋升和执政提供一种经验性的感觉。在这个位置上,通常是把实际工作交给当地官员来做,自己只是走走过场,晃他个几年时间,这时候,人们纷纷举宴,为你送行,请你回去以后对本地工作多多关照,不要往了你的第二故乡等等,你呢,也就可以胜利回归了。

任雨泽就一下子想到了年初自己来洋河县的情景,这就像是一个赛场,不断的有人进来,又不断的有人淘汰,好像那首诗词写过: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枯燥,乏味的见面会还在继续,吴书记和哈县长也认识到了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始终在热情洋溢的表示着欢迎,从他们的举止和笑容中,谁都可以看出他们是这样期待新副县长的到来,然而,任雨泽却看的懂他们的表情,那是一种掩盖住厌恶的假笑,或者,吴书记和哈县长正在盘算着会后怎么给获得提名的那人一个什么样的,合情合理的解释,也或者,他们要计算一下,该给对方退回多少好处费。

这样一闹腾,任雨泽再参见招待过后,今天一天又算是完蛋了,等送走了周部长,已经三四点钟了,任雨泽今天酒到是没有喝的太多,场面大,干部多,也好混一点,很多时候他就是稍微的呡上一口,也没有人太过关注他,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再周部长的身上,这让任雨泽暗暗窃喜不已。

回去稍微的休息了一下,反正也是上不成班了,他就准备和华悦莲约一约,谈一谈周末一起回临泉市见华悦莲父母的问题。

任雨泽拨通了华悦莲的电话:“悦莲,今天忙吗?要没什么事情,干脆出来,找地方坐坐。”

华悦莲就小声的说:“领导,我在上班呢,事情到没有,但也不好偷跑啊。”

任雨泽嘿嘿的一笑说:“你那上班还不是混时间,出来吧,我们到哪玩去,刚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华悦莲在那面犹豫了一下,就小声说:“到那去?”

任雨泽想了想,现在这个时间,去什么地方呢,酒吧,茶楼,饭店,这大白天的,肯定都是不合适,他就一下子想到了昨天喝酒的时候,听吴书记他们几个说,在洋河城郊的小山坡上有一片温泉很不错,天然的,要不过去看看,将来说不上开发旅游还用的上,今天就算公私兼顾,考察约会两不误。

他就对华悦莲说:“地方有,一会告诉你,我要个车到你们公安局门口等你。”

那面华悦莲就答应了,说等他过去。

任雨泽想想政府的车太扎眼,自己开不大好,他就给畜牧局挂了个电话:“贾局长,我任雨泽啊,呵呵,好好,都好,这样啊,我私人有点事情,把你们局的车用下,嗯,不要司机,我自己开,对,对,好,我在政府门口等着。”

打万了电话,任雨泽就很快的收拾了一下,到了政府门外,下楼的时候他也是看了看,很多办公室门都锁了,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喝多了,下面没酒喝,那早溜一点总是可以吧,他也笑笑想,不要说人家下面的同志,自己不是现在也准备溜号了吗,哎,不对啊,自己是去考察的,算不的偷跑。

在外面等了一会,畜牧局的司机就把车开了过来,这是一辆老桑塔纳,任雨泽过去也坐过这辆车,破是破点,不过马力不错,故障也少,任雨泽就客气了几句,给司机扔了一包烟说:“辛苦你了,回来以后我直接把车给你开局里去,钥匙到时候给你们门卫。”

那司机就讨好的说:“任县长,没关系的,你用几天都可以,我也刚好就休息了。”

任雨泽哈哈笑着说:“你小子啊,不过最近你们跑的也是辛苦,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放心的把手机关上,没人找你出车了。”

说笑几句,任雨泽开上车就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公安局离县政府也不远,就隔两条街道,不过任雨泽是是不好把车靠人家大门太近,怕遇见个熟人难招呼。

他就把车开到了大门前面二三十米的路边,也没给华悦莲打电话,就在下面等了起来,担心华悦莲找不到自己,他就在驾驶室座位上扭转身子,一直盯着公安局的大门,就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暗探。

等了不多一会,华悦莲走了出来,任雨泽赶忙发动汽车,向后到了几步,摁了摁喇叭,华悦莲就含笑走了过来,拉开车门说:“你有证没证啊,小心交警罚款。”

任雨泽撇撇嘴说:“要罚就让他们等你下月发工资了从你面扣吧。”

华悦莲就说:“又不是我开的车,为什么从我工资里扣啊,讲不讲道理啊。”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和你约会,当然要扣你的钱了。”

华悦莲哼了一声说:“强词夺理。”

任雨泽就说:“坐稳,走了。”

小车就慢慢的滑离了路边,逐渐加速,跑了起来。

任雨泽是好久没开车了,但手艺还成,也不能开的太快,挂个三档,轰上油门,一路就开出了城区。

华悦莲上车才知道任雨泽要戴自己到温泉去,那地方她也是听说,一直没有去过,她就有点担心的说:“雨泽,我穿的这服装,要不回去换下。”

任雨泽大大咧咧的说:“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去干坏事,没关系。”

他一说坏事,这华悦莲的脸就是一红,她也就不说话了。

温泉大概的地方任雨泽还是知道的,他们没开多久就到了那个有温泉的小山坡下,车已经是开不进去了,两人锁上车门,携手往山坡走去。

走在山路上,山上竹木繁茂,四季常春,蜿蜒于万山丛中的娟娟河流韵味深长,幽情无限,经田园村舍,过绿树丛林,又穿山而出,那里真是一个好去处。

望着山间的野花,那是魏庙的原野,到处都开满了鲜艳的花朵,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真象一个美丽的大花坛。许许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闻到了花的香味,不约而同地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华悦莲就开始陶醉了,这样美丽的地方,过去自己怎么就没来过?

他们携手追逐着,嬉笑着走的四五十分钟,找到了那一片温泉所在,这刚好在一个山坡的下面,四周的树木把这一片大大小小上百个温泉水池环绕着,这一处天然的露天温泉,这里共有20多个泉眼,其中3个在绝壁裂缝中,小的水池只有一两个平方大,而最大的那个温泉水池足足有男球场那么大,站在旁边,可以看到那池底乱石中多处不断出现的气泡。

任雨泽看的有点发呆了,这么好的一大片资源,可惜就没有开发利用起来,但很快,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山间的小道没有办法让车辆同行,要想修通道路,以洋河县的家底,是根本无法完成的,除非找人投资,但没有客源,没有名气,没有宣传的洋河县,谁又敢于下这个很大的赌注呢。

任雨泽摇摇头,感觉就这样让泉水缓缓的流淌出去,实在是让人可惜。

任雨泽对华悦莲说:“泡温泉,可以疗养身体,祛除疾病,在外地的温泉都已经开发了,我们这里就这样闲置着,真是浪费。”

华悦莲说:“我过去学过一些温泉知识的,温泉也就是地热资源,是一种清洁能源。温泉一向有保健的美誉,也被称作医疗矿水。一是温度对人皮肤的作用;二是有一定浓度的微量元素会对人体产生作用;三是不同的矿物质会对不同的病人有一定的作用。”

任雨泽有点赞叹的说:“没想到华悦莲同志还很博学嘛。”

华悦莲就得意的笑笑说:“那是,这就是稍微的露了一点。”

任雨泽睁大了眼睛,贼坏贼坏的问:“那里露了一点,我怎么没有看清楚。”

华悦莲“呸”了一声说:“坏蛋啊。”

任雨泽笑笑说:知道什么泡温泉一般要晚上呢?

华悦莲回答:因为白天太阳晒到水上,使水面的温度升得很高,本来就是温泉,温度更高了,人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任雨泽点点头说:“果然是研究生,了不得,什马都知道,要不我们两人一会也泡泡?”

华悦莲就羞红了脸说:“才不,这地方万一来个人看到了,那还得了。”

任雨泽说:“晚上哪还有人,我们先休息一下,谈点正事,然后天黑了下去泡一下。”

华悦莲就记起了任雨泽在电话里说过和自己还有正事要谈,她就找了块池边干净一点的石头,坐下说:“谈什么,看你说的认真的样子,不会是想现在就对我求婚吧。”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起来,坐在了华悦莲的身边说:“真聪明,虽然不是求婚,但和婚事还是有些关系的,我就是和你商量下,眼看就到十一了,放假的时候我们回临泉市见你父母。”

华悦莲脸上有了惊喜的表情,她转过头,端详着任雨泽说:“你不怕了?”

任雨泽说:“怕啊,但再怕也得去,这一刀非挨不可。”

华悦莲就嘻嘻的笑了说:“看把你说的,那有那么严重的,就是一起聊聊,见个面,有我呢,乖,不怕。”

任雨泽装出很可怜的样子说:“大姐,我很害怕。”

两人一起都笑翻了,笑声就在这空旷的山野中回荡起来。

夜色降临了,任雨泽已经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了,起初华悦莲之四海坐在水池边看着他,陪他聊着天,但后来华悦莲还是让任雨泽劝下了水,进入了犬牙交错的泉水池,水是温温的,不象平时游泳池里的水是冰冷的。

温度适宜的热水和他们每一寸皮肤亲密的接触,刺激着所有的毛孔都肆无忌惮地张开再张开,此前的种种疲惫会随着水流被洗刷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灵,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自己的存在。

任雨泽静静的躺在水里,只把头露出水面,他闭上眼,只愿细细去品味这生活中难得的轻松和闲适,这时候,他很奇怪自己的感情发展轨迹,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时,他觉得自己看上去有些道貌岸然,情思缱绻内心那匹感情的烈马驰骋时他会信马由缰,花天酒地或者是逢场作戏,回想逝去的日子,他弄不明白自己情感上的变化是为了什么。

那些成长的烦恼,蜕变的痛苦,无人逃得过,懵懂无知,年少轻狂,都要经历过。惯看花开花又谢,缘起缘又灭。他觉得自己象一朵飘忽的云,似一阵飘去的风,飘然而至如一位精灵,飘然而去如一屡清风。

记忆随风而去,留驻在心里的是悠悠的淡然。

“嗨,在想什么呢”,华悦莲一声娇喝,打断了任雨泽的思绪,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华悦莲那如花的美丽,在皎洁的月光下,华悦莲夏花一样的热烈绚丽,又有着秋菊般的幽雅娴静。知识让她厚重,气质让她美丽,经历让她从容,是啊,如果美貌使女人光茫万丈,才华就使女人魅力四射。

她的十足魅力,她的个性成熟,品格饱满,精力充沛,热爱生活,内涵丰富,都可以让她成为一个让老公以她为傲,让朋友以她为荣的女人。

任雨泽静静地望着华悦莲,看到她只穿着一件很薄的内衣和一条短裤,他没有像任雨泽一样把全身浸泡在温水里,也许是内衣比较小吧,她的身材比平常更炫目,长发散在肩上,有一种艳丽的气息散发出来。衬衫薄得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胸罩,而任雨泽本能的还想更深入看清楚胸罩下面的身体。

美丽的长腿在水下显的异常白皙,那神秘的三角洲地带,也是鼓鼓的,充满了昂然的生机。

“你在看什么啊?看得这么入神?这样我会难为情的。”华悦莲把两手挡在胸前,可是却好像是故意强调胸部的大小,挤出两道深深的壕沟来。

“我,没有啊,你今天看起来好性感。”任雨泽讪讪的说。

“性感?”华悦莲笑了起来,又说:“是不是让你有了冲动?那我还是上去算了。”

华悦莲两个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任雨泽说。

废话,看到这种景象没有冲动还叫男人吗?任雨泽支吾其词,不知道要说什么,但短裤中的***已经不安于室了,他靠近了华悦莲,用他的手握住了华悦莲的纤纤玉手。

看着华悦莲**的肌肤在水中如泼上一层奶乳,光滑细腻。一双水汪汪、深幽幽,如梦似幻般清纯的大眼睛四下里躲闪,不敢望向任雨泽。娇俏玲珑的小瑶鼻,樱桃般鲜红的小嘴,加上线条流畅优美秀丽绝俗的桃腮,整体看起来珠圆玉润,亮丽无匹。

这时候,华悦莲也有了一丝柔情,她的唇在微微地张开,任雨泽很轻柔的倾身过去,用自己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华悦莲。

华悦莲全身颤动了一下,他们神情的互相注视着,任雨泽的心也开始颤抖起来,“悦莲,我想要你。”

他的唇靠近了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她摇摇头说:“不行,这地方。”她说话的时候嘴张开了,露出了一丝牙缝,任雨泽的唇再次印了上去,舌,缓缓地从她那微张的牙缝间伸了进去,顿时触及到了一片柔软,她的舌尖在颤抖,在探寻。

任雨泽的舌一次一次地去触及她那颤动的舌尖,然后一步一步地引导它来与自己共舞。它似乎明白了,慢慢地在迎合我的节奏,慢慢地来与我纠缠在了一起。

华悦莲的呼吸在加快,身体从颤动开始变成了摇摆,他们完全地合拍了,互相尽情地吸吮,以至于任雨泽感到了呼吸都有了困难,他的唇离开了她,嘴里伴随着颤动的心发出了一声灵魂的呼唤:“悦莲我现在就想要你。”

任雨泽说着话,就过来双手将华悦莲轻轻搂住,她没有拒绝,任雨泽的脸在她的~乳~峰~上蹭了几下,没成想华悦莲的反应那么强烈,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背,扬起头来发出轻微的~~~~吟~~叫声来了。任雨泽就脱去她的衬衣,将她的~~推了上去,露出两个山~峰~,她的~玉~峰~很大,形状还很好,没有一点下垂。

任雨泽就张开嘴**一个玉~峰~~吸~吮起来,任雨泽一边吸,一边用手~扶~~摸~她的另一只~乳~房。华悦莲觉得快被击倒了,他的吸和**,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上下扭动起来,他的嘴继续用力的吸着,含着,更用舌头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打转着。

她像是怕任雨泽跑掉似的紧抱着他的头,她将任雨泽的头往自己的山峰上紧压着。这让任雨泽心中的**更加上涨,嘴里含着山峰吸得更起劲,而按住那山峰的另一支手,揉捏得更用力。这一按一吸,使得华悦莲觉得浑身酸痒难耐,胸前那对山峰,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里的酥麻,她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陶醉的咬紧牙根,鼻息急喘。

一会后任雨泽的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穿过光滑的,伸到华悦莲的里,手指在那沼泽上轻抚着。

“啊!啊!”华悦莲用很大的声音叫出来,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同时也脸红了,她产生强烈性感的欢悦声。

此时的她,只是一昧地追求在这快感的波涛中。她陶醉在亢奋的**中,无论任雨泽做出任何动作、花样,她都毫不犹豫的一一接受。

任雨泽也开始忍不住了,他站起来,把华悦莲抱出了水面,任雨泽站在水中,让华悦莲双脚夹着自己的腰,就在华悦莲悬空中,任雨泽冲了进去。

再有几天就到十一国庆节了,时间越近,任雨泽就越紧张,他很多次都在想象着自己见到华书记的场景,但不管是那一次的想象,最后都让任雨泽心有余悸。

今天在政府哈县长主持了一个县长碰头会,在会上,任雨泽也把自己近期的工作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也提到了自己对洋河未来发展的一点构想,哈县长现在对任雨泽是不能小瞧了,任雨泽和华悦莲这种关系,让哈县长明白以后的洋河县局面已经存在了很多不确定的变化,而这个任雨泽,或许就是这一切不确定中的一个最大的诱因。

哈县长就在会上很郑重其事的表扬了一番任雨泽,说他有宏观意思,对洋河县的未来呕心沥血,费尽心思,不管这个计划是不是可行,至少任雨泽同志这种想法是值得肯定,也值得所有干部学习。

这话说的,任雨泽哭笑不得,他就感觉一阵的脸红,其他的几个县长更是感到意外,在他们和哈县长相处的这些年里,好像还没有听到哈县长对那位同志有过如此高的评价,是不是洋河又有什么新动向了?大家都多了一份疑虑。

散会以后,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拿出烟来,还没点上,就见秘书小张敲门进来了,他拿来了一封收信人为任县长的信,任雨泽说:“小张,什么信啊?”

小张很凝重的说:“一份求救信,我看了下,但吃不准怎么处理,你看看。”说着就把信递给了任雨泽。

任雨泽听县长如此一说,感觉可能是有点问题了,一般给自己的群众来信,小张都不需要通过自己,该怎么处理的就处理了,今天这信只怕有点份量。

任雨泽接过信,从信封里拿出了信纸,展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变的冷峻了,目光也变的深邃了许多。

看完了信,他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神色更加严峻,小张迟疑的问了句:“任县长,你看怎么处理,要不我转到公安局去。”

任雨泽眯着眼沉思了一会说:“只怕这事情我要亲自处理了。”

小张有点担忧的说:“县长,此事重大,需要谨慎点,你不可以轻易前去。”

任雨泽没有回答,他在想这封信的真假信是一个没有留名字的人写的,信上说他知道洋河县的一个大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一直有人在追杀他,他在外面躲了几年,外面实在混不下去,最近偷跑回来,听家里人说,最近有个管公安系统的任县长,肯为大家办事,就约任县长到他藏身的地方见面,他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他,时间是明天晚上8点,地点是刚进新屯乡北边靠山的破窑里,就让他一个人过去,人多了他害怕,追杀他的人一直在找他。

任雨泽很矛盾,他怕这是个恶作剧,如果自己上当去了,再空等一个晚上,那才是个大笑话,这么聪明的人也被人家给耍了。

但万一是真的呢?这除了有他说的秘密外,还有人家的一条命,任雨泽反复想了好一会,同时,好奇也是人的天性,对任雨泽来说,也不例外,他决定明天去探个究竟。

任雨泽抬起头对小张说:“不管真假,我明天去看看。”

秘书小张担心的说:“你忘了上次你被乔小武暗算的事了,现在真假还难说,你不能去。”

任雨泽凝重的反问:“那万一是真的呢?”

小张接口说:“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去,要不我去。”

任雨泽摇要头说:“万一是真的,万一他见过我,换个人他不敢出来见面怎么办?”。

小张也一时想不出来其他办法,办公室就沉静了下来。

这样过了一两分钟,小张就突然说:“你非要去可以,但要带上2个刑警,你也必须配备上武器。”。

任雨泽又想了下,也怕真的有什么危险,有点准备也好,就同意了,并且告戒小张说:“今天信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以免发生意外”。

小张很严肃的点点头,答应说:“这你放心,这份信其他人都没看过。”

第2天一早,任雨泽就把公安局的郭局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来,把昨天的事给他讲了,让他回去安排2个素质过硬的刑警晚上7点到政府来。

郭局长怕出意外,就说:“你要去也可以,但是单独见面还是有危险的,我帮你借一把手枪配上,以防万一”。

任雨泽想想也就同意了。

郭局长知道事情重大,就不再多说,回去安排人员去了。

任雨泽今天也就没有安排去远处的事情,在城建局长和规划局长的陪同下检查了城区几个正在施工的单位。

在王老板的工地上也转了一转,王老板很是殷勤,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一的给任雨泽做了介绍,对上次任雨泽提出的一些超前设计的构想,也做了说明,最后在任雨泽他们走的时候,这王老板还每人给硬塞了一条烟,任雨泽摇着头,苦笑着,还是给收下了。

城建局的吕局长也很感慨的说:“这段时间我是干的最高兴的时间,有任县长领导这工作干起来那就是一个字;爽。”

任雨泽知道这是在讨好自己,也权且听听,笑一笑,没做回应。

不过这城建局的吕局长人是长的不怎么样,说话是很中听的,拍人是很专业的,你就是知道他在拍你马屁,你也不会心生厌恶,因为他拍的恰倒好处,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到了小屋吃完饭,郭局长带着两个刑警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郭局长说这两个刑警是他特意挑选的,素质和业务能力都很强,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又给任雨泽带来了一把54手枪,他问:“任县长你使用过枪吗。”

任雨泽把手枪掂了掂说:“过去我在学校参加过几次军训,打过步枪,手枪没用过。”。

郭局长就把手枪的使用要领给他详细的讲了一遍。

任雨泽也没太认真的听,带上手枪也就是防患未然,未必还真的用的上,等着准备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就和两个刑警开车离开了政府,郭局长说要去保护他,任雨泽笑笑说:“有这两个高手在,你还担心什么,人去多了目标也大”。

任雨泽他们三个人走上车,一路就开往了指定的地方,到了这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的,他们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在新屯乡乡北边靠山的地方有个的破窑。

任雨泽让关上车灯又前行了一段,车就开不进去了,在离破窑300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前面都是沟坎农田,任雨泽走下了车,让两个刑警在车上等他,一个刑警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强力手电筒交给他,任雨泽没有打开手电筒。

走了几步,任雨泽为防止不测还是掏出了手枪。

顺着高低不平的田埂小道他慢慢的向破窑靠近,寂静空旷的田野显得异常的清冷,远处黑糊糊的大山带给人神秘和恐惧,从那不时的传来一声声让人惊魂的鸟叫,任雨泽感到了自己的心跳,握抢的手,在这冰冷的夜里也有汗水沁出。

一步步他接近了那破烂的砖窑,就在他离砖窑不到10米的时候,一个黑影从窑洞里串了出来,太过突然,任雨泽一下就打开了手电筒,那出来的人也没想到会遇上人,两个都诧异一下,那人转身就向后山跑去,任雨泽不知道是应该跟上他,还是应该先到窑洞看看,就在这犹豫里,那人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山林里了。

任雨泽不再迟疑,就进了窑洞,他呆住了,手电筒的光环里,一个年轻人倒在窑洞的角落,胸口还有血在不断的流淌,把他那灰色的夹克衫染的鲜红。

任雨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望着这流血的人他不由的退了几步,在几秒的停顿后,他赶忙上前用手试探的去感觉那人的呼吸,他发现已经晚了,血还在流,但人已经没了呼吸

任雨泽已经来不及回去叫那两个刑警了,他战抖着手,就打通了120和110。

两个刑警进来后,又确认了这男子已经死亡,任雨泽退出了窑洞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10几分钟过来,那怕早5分钟,3分钟也许就可以救了他。

在等待110刑警赶来的过程里,他一直这样后悔着,自责着。

时间不长,郭局长就带着大量的刑警赶来,郭局长一边安排现场的侦察,一边对任雨泽说:“任县长,先送你回去,让他们在这工作,你回去休息”。

任雨泽不想走,他也想留下来陪着,可身体象抽空了血液一样,无力也很疲乏。

回到办公室他在想:看来这人要说的秘密是真的存在的,但追杀的的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地方,又怎么刚好抢在了他去的前面,是谁走露了消息,是谁通知了对方?

很多疑团让他想不通。知道信的就他和小张两个人,最多再加上郭局长,那两个刑警在来政府前还是不知情的,那问题就在小张和郭局长身上,到底会是谁是无意走漏了消息,还是本来就是一伙。

想了好一会,他马上拿起了电话,给郭局长说要尽快搞清楚被杀人的身份,让郭局长安排好以后赶回他办公室。

电话打完,他心神不安的在办公室坐坐,走走,焦急的等待着。

郭局长过了几个小时,才从新屯乡乡窑洞赶了过来,任雨泽告诉了他自己的疑惑,又问他有没有给人提起过这件事,郭局长认真的思索了很久突然说:“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

任雨泽瞪大了眼睛问:“还有谁知道。”

郭局长邹着眉头说:“我们局的枪械管理员张丽。我从枪械库给你借枪的时候,填过一张单子,写了你上新屯乡,但没有写明上新屯乡做什么。”

任雨泽就问:“这个枪械管理员张丽有什么背景,平时表现怎么样。”

郭局长想了下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平时表现也不错,过去公安局也执行过很多次秘密行动,她都知道的,也没出现过泄密事件。”

任雨泽听后还是叮咛他说:“你回去和她谈个话,问下她有没有个人说过,另外以后有关这个案件的所以情况要对她实行保密原则。”

郭局长点点头,表示领会。

当天晚上公安局刑警队就成立了专门的侦破组,由郭局长任组长,刑警队王队长任副组长,对此案件做专项立案调查。

任雨泽要求他们有任何的进展都要及时向自己汇报,破案需要的经费可以直接找他解决,对需要政府协助的,他都会大力协助和支持,让他们放开手脚尽快搞清案件的真相。

在安排完这些以后,任雨泽感觉自己的良心才有了一点安慰。

没过几天,郭局长就汇报了被害人情况,他叫贺军,现年27岁,就是新屯乡的人,过去一直在社会上混,因为打架伤人曾被公安局多次教育和关押过,2年前是北山煤矿范晓斌的保安队长,干的时间不长就消失了,直到这次被杀。

对于枪械管理员张丽,他汇报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谈了话,张丽说保证没有告诉过别人。

这就让任雨泽很迷惑,那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从当时的情况看,应该不是一个巧合。

郭局长还和专案小组分析,贺军的失踪极有可能和北山煤矿范晓斌有关系,所以想找范晓斌去了解下情况,任雨泽认为现在还时机不到,指示他们对凶手再多做些了解,等市局的指纹鉴定后再找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现在可以密切注意他的动向。

专案组在继续侦破,任雨泽也使不上太多的力气,只好慢慢等待。

市局的鉴定也出来了,由于县公安局的技术和设备都比较落后,任雨泽就给云婷之汇报了一下情况,希望可以邀请下到市局的同志做个配合指导,云婷之就同意了,让市局派了几位刑警协助侦破,而监控范晓斌的侦察人员报告了一个新的情况,范晓斌手下一个叫蒋林志的保安这两天突然失踪了。

这就让任雨泽和郭局长感到了此事和范晓斌有很多的联系,看来幕后的黑手一定是他无疑,必须尽快找到失踪的叫蒋林志的保安,一旦找到他就可以牵出幕后的范晓斌

县委的吴书记也对此案极为重视,他告诉任雨泽,在这个案件上需要办案经费可以特批,让任雨泽放开手脚,坚决破案。

哈县长也表态支持,为尽快揭开这个洋河县的秘密,哈县长批示对此案的进展要给他及时汇报,所有行动都要由他通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影响案件的侦破。

这样一来就给任雨泽减轻了很多压力和烦心的事,他可以腾出时间的精力抓下其他的工作,也要抽时间准备一下十一到华悦莲家里去见华书记的事情了。

他知道华书记喜欢一些字画什么的,任雨泽就划算一下,但想想自己也不懂这些东西,而且现在那古画珍藏价格也不菲,自己从哪里偷这一笔费用?

他想,礼物是要送的,但要实事求是,薄礼待人,礼轻人意重。

于是,他交给了秘书小张一千元钱,让他帮自己购买些当地特产,比如天麻啊,木耳啊,蘑菇呀、干笋子呀等等。

小张估计是任雨泽回家过节用的,当天就给任雨泽办理好了,送来一看,整整的装了一大箱,任雨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买的,苦笑一下,心里想:这要是带到市委的家属院去,那让人看见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呵呵,以为自己要去活动个副市长当当吧。

放假前,县委召开了一个常委会,在会上任雨泽就把自己对洋河县未来依靠旅游和其他经济作物的发展作为重点的设想给与会的常委做了个汇报,今天他的汇报是有理有据,逻辑分明,条理清楚,侃侃而谈,给与会者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就在任雨泽自鸣得意,感觉不错的时候,副书记齐阳良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刚才任县长说的的确不错,但我想的是,我们洋河做出如此重大的转型,应该不能靠臆想和推测来决定,转型后到底会出现一些什么新的问题和矛盾呢?这个问题是值得大家深思的。”

做为县委的二把手,他的话说得有板有眼,一句句都是大道理,让任雨泽无从反驳。而且一边表现出了高度的责任感,一边还压制住了任雨泽的方案,柔中带刚,绵里藏针。

洋河县老三的这一发难,其他常委就不敢随便的为任雨泽唱赞歌了,他们都运用起模棱两可和避实就虚的话,给任雨泽这个方案罩起了一层烟雾。

任雨泽也算是尝到了副书记齐阳良的厉害,就自己这个框架性的长远构想来说,假如不是齐阳良的有意刁难,至少是可以继续完善和研究的。

所有的人都清楚,最后的定夺要看县委和政府这两位老大的态度,在不明情况下,还是站在桥头看看风景的好。

哈县长在大家都谈了个人看法以后说话了,他旗帜鲜明的赞同了任雨泽的想法,对哈县长来说,任雨泽的这个方案,无疑会给自己年底的工作报告增色不色,就算目前只是纸上谈兵,但对自己也大有益处,为什么说是纸上谈兵呢?因为县上本来就没有钱,这不是水中花,镜中月吗。

但不管他,先赞同了再说,他就说:“同志们啊,对任雨泽的构想我感觉是很不错的,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这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见到的,想一想,当洋河县摆脱了贫困县的约束,当每一个洋河县的人民都可以丰衣足食,那么我们的工作才算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也才对得起我们身上的责任。”

哈县长高调的对此事做出了回应,让副书记齐阳良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他冷哼了一声,正准备反唇相讥的时候,吴书记说话了:“哈哈,是啊是啊,如果这个局面可以达到雨泽同志构想的那个效果,确实是不错,但我还是要给雨泽同志泼点冷水,这关系到洋河县几十万群众的生活和温饱,我们还是应该沉下心来,脚踏实地的多做写调查和研究,不要盲目。”

吴书记三言两句,而且不动声色的发言,无疑就给这件提案做了最后的判决,也旁敲侧击的暗示了这个设想的不切实际,这让任雨泽一阵的气馁,看起来自己这一番心血算是白费了。

是不是吴书记真的这样理解任雨泽的提议呢?也不完全是这样,他也听出了其中很多的优势,然而,吴书记却不希望在目前这个关键的时候给县政府脸上贴金,他看出了哈县长会因为这个提议而受益,他又怎么可能让哈县长凭空得利呢。

有了吴书记的定论,副书记齐阳良暗暗高兴,就你任雨泽,也想在洋河县闹出一片动静来,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有我齐阳良在洋河的一天,你就不要想崭露头角,称心如意,我们两人的帐要慢慢算,一点一点的算,不急,我有的是时间。

任雨泽散会以后心情沉闷,对这样的结果他虽然也有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会结束的如此干净利索,看起来自己在洋河县还是人微言轻啊,很多事不在对错,而关键的是看谁来提,既然如此,那就先放放,也该准备回临泉市了。

而回到临泉市,那又将会是一场艰难的对决,而这场对决对任雨泽的未来,对他的人生意义深刻,在这场对决中,纷繁变化的形势,将把任雨泽带往何方?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打通了华悦莲的电话,叫她准备一下,自己在县政府要了辆车,一会过去接她,一起回临泉市过十.一国庆节。{免费小说}

华悦莲就在那面笑着说:“看来我也能沾点领导的光了,有专车接送,不错,不错。”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那是啊,你老人家是是谁呢,不仅有专车接送,还有一个副处级的领导亲自护送,你想想,你这级别不低吧?”

华悦莲嘻嘻的笑,说:“可以,可以,我这人要求不高。”

两人嬉笑了几句,挂断电话,任雨泽就和小张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了,乱七八糟的整理了几个纸箱子,有买的一些洋河本地土特产,还有一些别人送的烟酒,礼品什么的。

收拾停当,任雨泽又喝了一会茶,等小张和司机把东西都提下去,放置停当了,他才下了办公楼,给小张又交代了几句,说县上如果有什么急事就及时的和自己联系,自己回去待上几天就回来,还要在政府值班。

看看没有其他的问题,任雨泽就上车让司机先拐到华悦莲住的地方,华悦莲没有太多的东西,简简单单的两个不大的包,任雨泽下车把她接过来,两人坐在了车的后排。

最近他们也是约会频繁,县上好多人都知道了两人在谈恋爱,不过对于华悦莲的底细,县上除了哈县长之外,其他人是不清楚的,要是有人知道了华悦莲的这个情况,估计洋河县就一定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了。

节气到了,秋色也浓了,车窗两边绵亘着一片茶褐色的田野,在渐劲的秋风萧瑟里,秋野点缀了变化多端的色彩:一簇簇芬芳馥郁的羽扇豆的金黄色,覆盖了山下大片的原野。山涧的河流干涸了,伸展到山岭的成行成列的高大的白杨和落叶松,蔽荫了山间幽静的道路,山远处,是布满山川丛林的临泉地界。

两人坐在后排,少不得要眉目传情,碍于司机在前面,任雨泽还算老实,最多也就是偷偷摸摸的把华悦莲的手抓在掌心,其他的越轨行为到也没有。

任雨泽和华悦莲两人也不好当着司机谈一些敏感的事情,就东拉西扯的聊着一些时尚啊,流行啊,什么一个韩国的美女明星生了个亚洲最丑的孩子,这才让记者挖掘出来过去这美女明星的没整容以前的照片,那叫一个丑啊,连任雨泽这样对女性一贯都不算太挑剔的人,看了那明星过去的照片,都对这明星没有了一点胃口。

两人也啧啧称奇,现代整容技术竟然如此的嚣张,可以把一个柿饼脸都整成了瓜子脸,真是了不起,不得了。

司机似乎不会参与进来的,他就在前面认真的开车,实在是听的忍不住了,也最多是偷偷的笑笑,感觉这个任县长也有好玩的一面,平常看他挺严谨,持重的一个人,没想到和美女在一起,这一下就变得话比屎多了。

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到了临泉市,任雨泽就对华悦莲说:“我们都先回家吧,等你回去看看情况,合适的时间你给我打电话,我过去。”

华悦莲就同意了,说:“那行,到市委门口放我下来,你先回去安顿一下,等我电话。”

任雨泽也怕司机对华悦莲身份有猜测,就没说的太多,到了市委附近,让停了车,两人深情的告别分手了。

小车就继续的前行,把任雨泽送回了家里。

老爹,老妈昨天就接到任雨泽的电话了,今天也是准备了好多菜肴,任雨泽就留下司机,四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又给司机了两包烟,约好了过几天来接自己的时间,司机就开车回洋河了。

这时候,任雨泽就忙了,他要不断的回答老妈那一个又一个的,层出不穷的问题,从生活小事,到婚姻大事,从保养身体,到科学饮食,让任雨泽不得不认识到,这个世界要是大家都有了知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家三口就天南海北的聊了几个小时,而任雨泽在聊天的时候,心里并不轻松,他老是有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对他来讲,当华悦莲的电话响起的时候,自己就要上战场了,他越来越害怕华书记了,发展到现在,想一想华书记,他都有点心悸。

华悦莲的电话还是来了,任雨泽紧紧张张的接通了电话,就听华悦莲在电话的那头说:“雨泽,带我向伯父伯母问个好。”

任雨泽嘴里嘟囔着说:“问过了,帮你问了,你那怎么样,今天就不用过去了吧?”

华悦莲嘻嘻的一笑说:“想什么呢,任雨泽同志,我现在给你正式通知,一会过来吃晚饭,老爹和老妈都在家呢,老妈说要看看新姑爷,嘻嘻。”

任雨泽知道是迟早要挨这一刀,但事到了临头,还是难免心慌,一想到华书记那凛凛生威,深邃犀利的目光,任雨泽就无端的紧张起来,他想,自己过去面对华书记的那种大无畏的勇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没有接上华悦莲那轻松的玩笑,很低沉的说:“好的,我一会就过去。”

放下电话,他面对疑惑的父母说:“一个朋友要请我吃晚饭,我得过去,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老爹和老妈到也很开通名利,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县长了,应酬自然是不能少,也就不多说什么。

任雨泽开始把几个箱子都打开,整理一番,又挑出了一些洋河县的特产来,装上一大袋,估摸了一下,也值不了太多钱,不过以华书记家里的情况,人家什么没有?自己也就只好拿这特产去胡弄一下,谁让自己是穷人呢。

收拾好了带走的东西,任雨泽告别了父母,出了村口,打了个的士,时间不长就来到了市委家属院。

市委家属区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来形容这里一点不为过,院子里树木茂密,郁郁葱葱,期间小径蜿蜒曲折,幽深静谧当夕阳的霞光撒向这里的时候,任雨泽不经意地一瞥,那一片片的花瓣,在枝头滑落,在微风轻轻吹拂下颤动着,把小区点缀的更为雅致。

任雨泽刚进了家属院大门没走几步,就见到华悦莲在前面一个树荫下等着自己,华悦莲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她很亲昵的带上任雨泽,充满了骄傲的回到了家中。

这是一套错层的大客厅,多卧室的套房,挑高的吊顶和气派的家具,尽显雍容华贵,装修也清新不落俗套,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适,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满含浪漫与庄严的气质。

华书记坐在自己习惯坐定的单座沙发上,对于任雨泽的到来,他没有表现出热情和厌恶的神色,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任雨泽,依然如故的看着电视中的球赛。

任雨泽赶忙上前招呼说:“华书记,你好,在家休息啊,今天打扰你了。”

华书记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只是不易觉查的点了点头,说:“小任,坐。”

任雨泽还没说话,就见华悦莲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把任雨泽很认真的端详了一下,很满意又很亲热的招呼任雨泽说:“雨泽,赶快坐,莲莲啊,你给雨泽泡水,哎呦,来就来,还带这一堆东西,你们坐,一会饭就好了。”

任雨泽也看出了华书记的漠然,他就无端的有了一些压力和拘束,他想离开客厅,忙说:“伯母,我给你搭手吧。”

说着话,任雨泽转过身体,就准备到厨房去。

华悦莲的妈妈就忙制止住他:“哪有让客人下厨房的,莲莲来帮我,让雨泽和你爸爸聊会。”

华悦莲也过来拉住任雨泽,把他摁到了沙发上说:“你好好看会电视,哪用你帮忙,在说了,你会做饭吗,装的跟真的一样。”

任雨泽也不敢和她乱开玩笑,就只能坐在了华书记的旁边。

任雨泽跟华书记坐在一起,他心里就发毛,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像这样单独的和华书记如此相对,还是第一次,但她又不好跟华悦莲钻进厨房。

任雨泽就想向华书记汇报汇报思想工作,这样比现在两人尴尬的坐着要好一点,可他又一看华书记一脸严肃地望着电视,一时也不好再提工作了。

就这样任雨泽直坐得他浑身发热,他感到神经都绷紧了。

他稳住自己,试图换一个方式来打破这个僵局:“华书记,最近你也没到洋河县来,大家都希望你多过去指导指导。”

华书记眉毛杨了杨,仍然把眼睛放在电视上,隔了好一会儿,华书记才回头道:“你有点紧张?”

任雨泽心头一怔,什么意思?莫非这就是华书记要的结果,他有意让自己紧张,为什么?何必如此呢?

任雨泽勉强的笑笑说:“是的,是有点紧张。”

华书记没有表示任何态度,依然看着电视,气氛一时又沉闷下来。

他望见华书记茶杯里没有多少水了,就起身拿过水杯去加水,然后,恭敬地把水杯放回原处,

华书记这时候才关掉了电视,说道:“想没想过为什么你会紧张?”

任雨泽当然知道了,但他自然也不好说出来。

华书记见他没有回答就自己解释说:“你紧张,是因为你明白很多事情,不可否认,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作为一个明智的人,是应该要分的清局面,看的懂态势,逆潮流而动,不是一个优秀的官场中人的行为。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华书记没有看任雨泽,他的眼光也很漠然,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任雨泽没有及时的接上华书记的话,他需要细细的咀嚼一会华书记的话意,华书记不会无的放矢的,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想要让自己理解什么?

可以说任雨泽是心思玲珑,思虑周密的一个人,只需要很少的一点时间,任雨泽就理解了华书记的意思,他可以说是在对自己发出警告,让自己看清临泉市的势态,那么,在把这意思延伸一下,是不是他还在暗示自己,现在投靠过来,还为时不晚?

任雨泽依然对华书记是畏惧的,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说:“我的紧张或者和时局无关。”

华书记“奥”了一声,转过了身来,直接的面对这任雨泽说:“那么我到想知道一下,你为什么紧张。”

任雨泽是没有办法来直面华书记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的,他低下了头,小声的,有点嗫嚅着说:“是因为华书记是华悦莲的父亲。”

华书记眼中的寒意就更多了,他从任雨泽那胆怯的回话中听出了更多的意思,那就是,假如自己不是华悦莲的父亲,他任雨泽是不会对自己有所畏惧,就算自己是临泉市的第一人,就算自己可以主宰所有临泉市干部,包括他任雨泽的命运,但他依然不会对自己惧怕和妥协,这是华书记不能容忍的。

一个美女是受不了别人对她像貌的指责,一个富商是听不得别人比他有钱,而一个权利人物,他是不能容忍别人对他手中权利的蔑视和亵渎,但任雨泽却很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华书记冷冷的看着任雨泽低垂下去的头,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让他有了怒火,他差点就忘记了自己今天请任雨泽到来的目的,但多年为官,华书记的心性早已经打熬得无比的老到成熟,他已经可以随意的来驾驭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散去了眼中的秋意,让自己显得儒雅沉稳,他雍容镇定的笑笑说:“照任雨泽同志的意思,我还是沾了悦莲的光了,呵呵,呵呵,那么当你因为悦莲而感到对我紧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不再紧张,变得很融洽,很和谐呢?这样对你,对悦莲都是好事。”

华书记轻轻的抛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橄榄枝,他要收服这个年轻人,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

任雨泽没有抬头,虽然他感觉到了此刻气氛已经松弛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寒意,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华书记很温柔的在步步紧逼着自己,他让自己弃暗投明,向他投靠,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任雨泽低声的说:“华书记,我一直也想着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达到那种融洽。”

任雨泽把这个棘手的问题又踢了回去,他倒想听听华书记会要自己做些什么。

华书记皱了下眉头,这个任雨泽真是可恶,他难道要拒绝自己给他投放的一支友谊之桥吗?倘如自己对临泉市的其他任何一个人说了这话,他们都一定会感恩戴德,激动万分的给自己表态,发誓,然后来效忠自己。

可是这个任雨泽,他不为心动的把自己的提议平平的推了出来,是他听不懂,笑话,他怎么可能听不懂,那么他还要自己亲口把他应该做什么也给他讲诉出来吗?

华书记刚才脸上的笑意开始消融,他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他掩饰着自己受挫而又不悦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很淡然的说:“你也不是个愚人,有的话我想不必说的那么明白吧,想一想你和悦莲的未来,想一想你自己的前途,再想一想云婷之和我的区别,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非要到山穷水尽那一步才知道回头吗,那个时候,或者一切都已经失去了。”

华书记说的很轻柔,但他们两人都明白,这不是闲言碎语,这已经是剑拔弩张,他们两人都具有顽强的意志,偏执的信念,也都彼此的清楚,这是一次摊牌,今后两人是同心协力,还是分道扬镳,都完全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决定了。

客厅里完全的寂静了下来,空气也凝固了。

任雨泽的喘息声在这静穆中清晰可闻,他一旦理解了华书记的意思,就有了一种由心里生出的怒气,不错,他被激怒了,他这些天来所有对华书记的惧怕和紧张都在怒火中都散去了。

诚然,官场没有对错,只有胜负,权力斗争拒绝双赢,这些任雨泽都可以理解,他绝不能容忍华书记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拿我任雨泽的未来作为筹码,来要挟自己去背信弃义,用抛弃云婷之去换取自己的美好前途,这,任雨泽做不出来,也不可能去做,他有自己的世界观,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任雨泽抬起了头,他的眼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胆怯,他声音并不高,也不是慷慨激昂,他的态度温和,自然:“华书记,不管你和云市长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明白一个道理,背信弃义是不道德,也让人不齿的。”

华书记鄂然不已,他没有想到任雨泽会如此回答,任雨泽的回答无异于断然的拒绝了自己的相邀,拒绝的如此果断,如此坚决,这都还不算,他的话中还有一种对自己极度的轻蔑在其中,华书记恼怒了,他眼脒成线,眼射怒火的看着任雨泽,久久才说:“不识抬举,以后你好自为之,不要怨天尤人。”

任雨泽没有再说什么话,他和华书记的决裂在所难免,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两类人,只是任雨泽没有想到,这次的摊牌会以这种形式,会在这个场合来举行,他无限留恋的看了看厨房里华悦莲那隔着玻璃晃动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同时,任雨泽的眼中也溢出了一点泪水,他不想伤害华悦莲那纯洁的心,他爱她,他渴望和她一起度过慢慢的岁月,他也期待华悦莲为他生儿育女,让自己享受到天伦之乐,但这一切只怕都要成为一个幻想了,他痛苦的转过头来,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说:“华书记,我先回去了,打扰你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

华书记的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他挥挥手没说什么,这个年轻人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他一定要为他今天的傲慢和固执付出代价,不为云婷之,就为他刚才对自己的藐视和轻蔑,自己也一定要让他在这个宦海之路销声匿迹。

道德,忠贞,义气,和正义,这都是要用沉重的代价来换气,不然为什么现今社会大家都在拼命的丢弃这些一钱不值的东西呢。

任雨泽离开了这里,他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临泉市的第一人,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对他的厌恶会失去礼仪,他更怕华悦莲会夹在自己和华书记之间左右为难,他的心也很痛苦,他有对华悦莲太多的渴望和留恋。

而且,任雨泽还很沮丧,他也看到了自己前途的灰暗,今天和华书记的决裂,必然会给自己到来危机,没有人救得了自己,虽然华书记还没有发起攻击,但攻击是一定会来到了。

当别人给你摊开了底牌,让你获得了他的秘密,那么留给你的路本来就不多,政治斗争中的非我即敌,会让华书记在接下来对自己的攻击,更为猛烈。

华悦莲一直在厨房忙着,她特意的做了一道任雨泽最喜欢吃的菜,她的老妈看着她那喜笑颜开,充满活力的模样,就开着玩笑说:“莲莲啊,你是不是今天特高兴?我可是感觉你人都小了几岁了。”

华悦莲有点忸怩的看看老妈,撒娇的说:“不准你笑话人家,再笑我就不给你搭手了。”

老妈就似笑非笑的说:“我哪是笑话你啊,说你更年轻一点不好啊,我现在想年轻都不成。”

华悦莲急了:“还说,还说,我出去了,看看他们两人在聊什么。”

华悦莲的老妈就笑着说:“让他们两人聊去,他们能说什么,不就是工作吗。”

华悦莲笑着说:“千万不要谈工作,你不知道,雨泽很害怕我老爸的,这次来都是我做了很长时间工作,他才下定决心跟我走的,嘻嘻。”

老妈若有所思的说:“只怕今天他们要谈谈工作了,你爸这也是为他好,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前途,不要站错了队。”

华悦莲有点警觉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看老妈说:“你们是不是为今天的会面,做好准备了。”

老妈点下头说:“这也是为你长远着想,一家人和和美美那才叫幸福。”

华悦莲开始担心起来,应该说,对任雨泽她是比老妈和老爹更了解一点,这个人有时候也很厥的,万一和老爹在谈崩了想到这,华悦莲就解开了围裙说:“我去看看,给他们到点水。”

说话中就离开了厨房,到了客厅,在这里她只看到华书记一个人脸色凝重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看,就很专注的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华悦莲四处看看,不见了人,忙问老爸:“咦,老爹,任雨泽呢?”

华书记没有从沉思中解脱出来,他对华悦莲的问话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这就让华悦莲的一颗心开始降温了,她好像已经预见到什么,过去任雨泽对她说过的一些政治派别的难以相容性的话,都在耳边响起了。

她开始有点惊慌失措起来,她失声的大叫了一声:“妈,快出来。”

但她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翻身跑到了卫生间门口,一下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她多么希望可以在这里看到任雨泽,但她失望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华悦莲的老妈不知道发上了什么事情,匆忙走了出来,看着呆呆发愣的女儿,就问:“怎么了,莲莲?”

她没有得到华悦莲的回答,倒是华书记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任雨泽走了。”

这局面着实让华书记尴尬、使他颓丧、惹他懊恼。

华夫人也愣了一下,不需要华书记再多说了,她是知道在刚才华书记会和任雨泽谈什么的,但这样的一个结果让她始料未及,难道任雨泽会拒绝老头子的邀请?世上还有如此傻的人,特别是在官场中,谁不想找一颗大树靠一靠,而他任雨泽竟然真的不在乎,他甚至于不顾爱情,不顾自己以后的危险。

这确实让华夫人不可想象,她愣了一下,赶忙走到了华悦莲的身边说:“走就走了吧,这样一个不识抬举的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华悦莲呼的转过了身说:“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老爸,你们刚才谈什么了,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华书记脸色黯淡,他有点沮丧的说:“悦莲啊,你要理解老爸,我本来是为他好,也是为你的未来考虑的,没想到这个人唉,算了,不说他了,我们吃饭。”

华悦莲就走到了门口,准备换下拖鞋,华书记问道:“悦莲,你要干什么去?”

华悦莲眼圈红红的说:“我去找他。”

华书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你不能去,你有点自尊行不行,对这样一个无情无义,毫无前途的人,不值得如此,他不配。”

华悦莲从小到大久没见过老爸发这样大的脾气,她是爱自己老爸的,但她也爱任雨泽,她不想就这样的和任雨泽结束,她说:“我不要什么自尊,我也不管你们什么所谓的政治,还有那些个派别斗争,我就要他。”

华书记也让气愤把脸憋得通红,他大声的说:“你就要他,你不要老爸,老妈,你不要这个家吗,他任雨泽要干什么你知道吗?他要和别人一起把老爸推下悬崖,难道你准备去给他当帮凶,你太让我伤心了。”

华夫人也抓住华悦莲的胳膊说:“莲莲,你也理解一下你老爸。”

华悦莲哽噎着说:“他怎么可能伤害得到你,你们都谈的什么啊,呜呜呜。”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华夫人就说:“莲莲,你老爸和他谈什么都不要紧,假如这个任雨泽真心的爱你,他是不会走的。”

华悦莲搽了把眼泪说:“他爱我,他很爱我。”

华书记接上话说:“爱你吗?你想知道我们谈的什么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我希望他能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因为他现在是危险的,我不希望他继续危险下去,我想让他有个更为光明的前途,在以后给你带来幸福,这有错吗?”

华夫人也在旁边说:“真的,你在想想,一个老想让你老爸下台的男人,就算你跟了他,以后你们会幸福吗?你忍心看着他和你老爸斗个你死我活,你就忍心把我们都抛弃吗?”

华悦莲哭啼着,她摇着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华书记也很怜惜的走了过来,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老爸不强迫你做什么,你自己在冷静的想一想,也不要急于的就下决定,不管最后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勉强你。”

华悦莲抽涕着说:“要是我还要和他好呢?”

华书记点点头说:“那也随你,但对他,我还是不能饶恕,其实很多事情也由不的我和他,你以后就会理解,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也想告诉你?”

华书记犹豫了一下,他不得不掂量着这句话的份量,害怕女儿一时受不了,但最后还是狠下心来说:“你太年轻,对很多人看不透,这个任雨泽和洋河县的那个仲菲依,就是你们的女副县长,是有很多传闻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寄希望于他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但结果看来,他根本不想为你付出一点。”

华悦莲一下就傻了,她后退一步,不相信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

但再说这话的时候,华悦莲的心里又有了隐隐约约的怀疑了,老爸是不会骗自己的,而且,任雨泽每次和自己亲热的时候,是那样的老练和自如,自己有时候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从那学的这些招数,从那得到的实习。

只是每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不愿去正视,往往在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都跳跃而过,不再思考。

但现在老爸说出了这个问题,华悦莲嘴里否认着,心里已经似信非信,彷徨徘徊了。

任雨泽离开了华悦莲的家,他脸色铁青,就像是大病一场,他的脚步也有点踉跄,心里更是困乏无力,他茫然的在临泉市的大街上独行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到那里去,他就这样盲目的走着,犹如是一个醉酒之人找不到回家的道路。

天刚微微的暗下来,街道上纷纷攘攘的还有很多行人,一个忧伤,低徊的音乐声在那里缓缓的流淌着,任雨泽的眼中也湿润了,他的视线,城市的楼房、街路都渐渐地模糊起来,身上感到了习习的凉意。

他想要喝酒,想要让自己醉倒,想要找一个地方去伤心和痛苦,他拿出了电话,哆嗦着手拨通了自己的哥们赵远大的号码,他让他来接自己,因为任雨泽感觉自己走不动了。

在离开华书记家里的时候,任雨泽是充满了斗志和不屈,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怕,也无怨无悔,不管是未来的前程,还是自己的爱情,他认为那些都不足以让自己丢弃心中那的那份道德和净土。

然而,此刻他的心开始了收缩和疼痛,他就算可以被华书记打倒,就算丢弃了在政坛上纵横驰骋,挥斥方遒的多年梦想,他都可以接受,但一想到华悦莲,他既有了切肤的痛感,他发现自己是这样的爱她,舍不得离开她。

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一面是自己的强敌,一面又是自己的心爱,造化把如此艰难的选择投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又该怎么办?不管不顾,继续着自己和华悦莲的快乐,在抵挡华书记的同时,还要和他的女儿亲亲爱爱,这样可能吗?华悦莲受的了吗?

许许多多的疑问,都一起涌上了任雨泽的脑海,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大脑已经不够用了,他的脑力开始麻木,他连一个很小的问题都想不清楚,也解不开了,他闭上眼,使劲的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想让大脑恢复到往昔那灵活和多智的状况,但这都是徒劳无用的。

他无助的摇摇头,感到自己好失败。

酒吧里,赵远大看着任雨泽,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任雨泽有这样的一种颓废,那个深谙世道,含而不露,胸藏珠玑的任雨泽在这灯红酒绿的今夜荡然无存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的老同学如此忧伤,但他没有去问,他只是不断的给他杯中倒满酒,陪他喝,让他喝,让他醉,男儿一醉解千愁。

这个**膨胀的夜晚,这个喧嚣暧昧的酒吧,那形形色色陌生的身体,陌生的眼神,陌生的男男女女,都没有引起任雨泽的关注。

那些正在用力吸食、享受彼此散发出的气味,那些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飘忽,还有那些冷冷地盯着一张张混沌难辨的躯壳,兴许的寻找着彼此的猎物的人们,在任雨泽的眼中都毫无意义,他不去看别人,也不去想什么,他只是这样不断的喝着,最后醉倒在酒吧里。

在这个晚上伤心的又何止任雨泽一个人呢。华悦莲也无比的忧伤,她不愿意相信任雨泽是这样一个无情无意的人,她也不愿意相信任雨泽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她彷徨无助的想要问个清楚,她不断的给任雨泽打电话,然而她失望了,整个晚上,任雨泽都没有接她的电话,她不知道任雨泽也和她一样感伤,早已经醉倒在了酒吧。

华悦莲绝望又无助的哭了一个晚上,这个夜是这样的长,又是如此的凄凉。

等第二天华书记和华夫人醒来以后,发现华悦莲病倒了,一个从来都是一帆风顺,无忧无虑,没有受过伤害的人,又怎么能禁受的住如此一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她倒了,她也虚脱了,不得不住进医院。

就在她虚弱的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忘记对老妈说:“你给任雨泽打个电话吧,让他来看看我,我想和他谈谈。”

她老妈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放心吧,一会就打。”

但整整的一天,她终究没有给任雨泽打电话,何必呢,难道还有什么缓和的余地吗?自己的女儿是不能跟一个毫无前途的人生活一辈子的,是的,他不会再有前途了,老华在女儿病倒的那一刻,已经许下了诺言,一定要让这个任雨泽为女儿的伤心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要让他用一生的时间来后悔。

任雨泽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会,才知道这是哥们赵远大的住所,任雨泽很庆幸,自己昨晚没有睡在马路上,他很快就见赵远大走了进来。

赵远大说:“你现在好点了吗,要是还扛不住,那我再陪你去喝一场。”

任雨泽摇摇头,说:“扛的住,谢谢你。”

等一切都逐渐的清晰以后,任雨泽离开了赵远大的家,他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在长久的犹豫后,他还是决定要给华悦莲打个电话,电话拨了过去,但他失望了,他不断的打过去,但华悦莲始终也没有接他的电话。

任雨泽开始焦急和绝望,他想要告诉华悦莲,自己是爱她的,纵然自己和华书记有矛盾,纵然以后自己会消失在临泉市的政坛之上,但自己对她的爱永永远远,此心不变。

时间在流失,一天过去了,任雨泽依然没有打通华悦莲的电话,直到又过去了一天的时候,他继续着不断的拨号,在失望,希望,又失望,再希望之中,电话接通了,他惊喜的说:“悦莲,你还好吗,我很爱你。”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很冷的声音:“我是莲莲的母亲,她很好,只是不想在见你,以后请你也自重一点,不要在来扰她了。”

任雨泽愣住了,华悦莲真的就这样绝情?不会的,一定不会,任雨泽连忙说:“阿姨你好,请你让悦莲接一下电话可以吗,我就和她说几句话。”

华夫人厉声喝问:“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应该知道拒绝华书记的后果。”

任雨泽有点哀求的说:“阿姨,我知道后果,但工作上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我和华悦莲,我们依然可以相爱吧?”

华夫人说:“相爱,你爱她吗?爱她难道就不为她着想?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情,她是华书记的女儿,其次才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我明白。”任雨泽喃喃的回答。

“你真的明白?明白了你还要和莲莲的父亲对着干,你脑袋缺根弦啊。”华夫人恨恨的说。

“我没有想要和华书记对着干的意思,我只是不能背叛别人。”任雨泽有点委屈的说。

“给我谈什么背叛,你就没有背叛过莲莲吗,你和你们县那个什么女县长的事情难道不是对莲莲的背叛?不用在说了,莲莲已经看透了你这种人的嘴脸。”华夫人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不想再和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小人物再浪费口舌。

任雨泽在华夫人说到了仲菲依这样事情的时候,他整个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华书记怎么能这样对华悦莲说,他就又一次把电话拨过去,不过再也不可能拨通了,华悦莲的电话已经关机了,直到这个时候,任雨泽才体会到什么叫自食其果,自己欠下的风流帐,终于到期了。

他无奈的痴痴的坐了很久,自己和华悦莲那一幕幕的往事,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恰如一片风中的枯叶,飘零远去,无踪无迹。

这个假期对任雨泽来说是痛苦的,他如同身处于漫长的冬夜里,煎熬在漫长时光的隧道中,寒冷,又凄苦。

对华悦莲来说也是伤心的,她一直也没有等到任雨泽来医院看往自己,在每一次病房的门打开的时候,华悦莲都想到,是不是任雨泽来看望自己了,可是,终究没有等到他的到来,失望似乎一下子渗透了华悦莲的骨髓之中,她每想一次任雨泽,都会更多的对任雨泽升起一种哀怨来。

但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却在快乐着,这就是仲菲依,当她认识到和任雨泽的纠葛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决定回避开去,她来到了省城,找到了自己的后台,也或者是情人——省财政厅的木厅长。

今天的仲菲依收拾的很美丽,一改她在洋河县那单调正统的服饰,一袭很是单薄的宽松绒布毛衣,感觉好像就套在身上,一直遮住了仲菲依的大腿,而她身形亭亭玉立的修长并没有被掩盖,的一条紧紧的如牛仔裤般的灰色长裤,裹出灵珑的**美态,略饰粉黛的脸庞,完全透出了一个都市丽人的高傲与冷艳。

她和木厅长相邀见了面,木厅长已经五十多了,但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神,紧绷的皮肤都传递着一种不甘老去的信号。一身高档的休闲服,先的干练而又气度非凡,那始终在淡漠微笑的神情,衬托出了他老谋深算的气质,不经意间更散发出历经人生磨砺后的沉稳气度。

他们的忘年之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仲菲依是否真的是爱上了这样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很难多的老男人呢?仲菲依也说不出上来了,或许这是畸形的恋爱。

但是畸形又能怎样呢?秋天和春天是两个遥遥相望的季节,但是又怎样不让它们疲此期盼拥有各自的美呢。

年轻的女人爱上老男人,老男人会迷恋年轻的女人,这样实在是有些荒唐,但是荒唐了又能怎样呢?有谁能够阻止了他们在心里面相爱呢?

仲菲依爱上老男人的或者更多的是成就和权势,而老男人爱上仲菲依的应该就是青春和美丽吧。

在一个省城很为高档的饭店里,他们两人单独的共进了晚餐,这是省城最为知名和地道的传统法式西餐厅,多年来一直保留着自己独特的风格,传统、高贵、经典。

餐厅内环境温馨浪漫,格调华贵高雅。它的特色为经典法餐菜肴,其中以“美味鹅肝批配酥皮面包”、“法式锔蜗牛”、“传统锔法式洋葱汤”、“拿破仑鲜贝鱼子汁”等最为款款美味将法餐的精髓演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

精美可口的西点更是一道不容错过的亮丽风景.“橙味酒火焰薄饼”、巧克力木斯”配以不同口味的餐后甜酒,精彩体验值得回味。

精美的蜡烛,再配上纯正的红酒,让包间里的请调高雅,浪漫,仲菲依很享受的压了一口红酒,看看对面正在温和的挥动着叉具的木厅长,有调侃的语气说:“老头,我不在省城,你一个人的时候没沾花惹草吧。”

木厅长摇下头,轻轻的放下手中那闪亮的叉具,用洁白的餐巾纸很有风度的搽了搽嘴唇说:“菲依啊,你少调侃我,说说在洋河过的怎么样。”

到今天为止,木厅长依然很喜欢仲菲依的,作为一个江北省举足轻重的人物,其实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沾花惹草,他的工作和应酬已经让他难以**,何况他也不年轻了。

木厅长喜欢仲菲依最大的优点就是仲菲依不烦人,不像过去自己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一些女人那样,动不动就给自己找很多麻烦的事情,自己要腾出时间处理和为她们效劳。

仲菲依很少这样,就连约会也大都是自己在空余时间主动提出,对于这点,木厅长最为满意,他已经不像小年轻那样幼稚的认为这是仲菲依不渴望他,所以才会很少约他。

他知道这是一个明智的女人所具有的特性,自己不是一个超人,自己的时间,精力都很有限,已经不能像年轻的情人们那样天天都腻歪在一块,这只能是生活和工作中的一种调剂。

仲菲依没有回答木厅长的问话,她脸上闪现出了一种惆怅,刚才的笑语嫣然都没有了,提到洋河县,她自然就会想到任雨泽,想到任雨泽,她也就自然有了一种内疚和不如意的感觉,这点细小的变化似乎逃不过木厅长那锐利的眼神,他不再追问了,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菲依,下面基层是比不得省城啊,这一点你当时去的时候也明白,一个女孩在那些地方确实委屈你了,是不是想回来了。”

仲菲依低下头,她没有想到这老头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按当初他们的设想,要等自己在基层挨到正处的时候再回省府来,但现在自己的情况有变,自己不愿意在面对任雨泽,只想赶快的离开那里。

仲菲依就低下眼睑,小声的说:“老头,我不想为难你,但我真想早点回来,一个人在那很寂寞的。”

木厅长很理解的说:“菲依,我可以体会你在那的孤寂,你也没有给我增加什么麻烦。”

木厅长眼中就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笑,但那一闪而去,对仲菲依在洋河县和任雨泽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听到过一点风声,他不想责怪仲菲依,一个身在异乡的年轻女孩,她不是圣人,她也是有孤独,也是需要温暖的。

自己和她又算什么,不过是一种很公道的置换罢了,有一天自己没有了权势,自己退了下去,难道还指望仲菲依给自己端茶递水吗,再或者,仲菲依就是真的能够那样做,自己难道能舍弃家小,和她浪迹江湖,双歇,呵呵呵,我们两人都不要给对方增加什么负担吧,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

仲菲依见木厅长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说:“那,老头,你看我能不能先回来。”

木厅长宽厚的笑笑,对这个称呼他一点都不介意,有时候听起来比叫他木厅长都还要惬意,他说:“如果你实在等不住,我想办法马上把你调回来,但是如果你可以等等,等这次换届的敏感时期过了以后在调回来,那就更好,回来的位置也更适合你。”

仲菲依心里犹豫起来了,老头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个时候对他来讲是很关键,点滴的风吹草动都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危害,看看他郑重其事的面容,仲菲依就想换和一下气氛说:“哎,我妈妈早就告诉过我,在说话中,“但是”这个词后面的话才是人家真心想说的话,那就等等吧,我知道你现在也很关键。”

木厅长就笑了,这个仲菲依就是这点最好,她可以看得清时局,不胡搅蛮缠,木厅长想了想说:“等到明年开春吧,不过我也不让你白等,我会想办法让你进洋河县的常委,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也好。”

仲菲依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表情,这表情有点夸大,她也是有意做出来给木厅长看的,为的就是让他高兴一下,她就说:“那我可要先谢谢老头了,来啵一个。”

木厅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吃饭,吃完饭带你好好休闲一下。”

仲菲依很温驯的拿起了银色的叉具,很优雅,很乖巧的吃了起来。下来这段时间包厢里很静谧而温馨。

吃完了饭,木厅长用信用卡结了帐,对仲菲依说:“现在我带你出去活动活动。”

仲菲依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问:“最近有什么好地方可玩?”

木厅长卖个关子说:“呵呵,现在不告诉你。”

仲菲依就哼了一声,在木厅长的胳膊上轻轻的拧了一把,很快又用柔软的手臂,缠上木厅长的胳膊。

木厅长开了一辆奥迪来的,两人上车以后,东转西转的就到了一个洗浴城,仲菲依在最近已经很少回省城了,她也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名字,不过她也不用多问,以木厅长的尊贵身份,来的地方一定不会差到哪去。

走进了大门,仲菲依才有点吃惊了,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如此豪华的地方,走进大堂,宽敞典雅的大厅里,浓郁的咖啡醇香伴随悠扬的钢琴声欢快地四处飘逸,里面的红男绿女川流不息。

一些人招朋唤友来到这里,从脱鞋开始,就有专门的引导员引领着完成全套的洗浴过程,不必担心会和朋友走散,引导员会将一个单子上的客人最后集中到一处,很是贴心。

客人随身带的包和换下的衣物妥善地放置在柜子中,服务人员拿来尺寸合适的浴衣和拖鞋,替客人将整套洗浴的行头准备好,然后就可以享受了。客人被引领进弥漫着蒸汽的浴室中,所有的洗浴用品一应俱全,池水也做到了随洗随换,流水不腐,可以根据顾客的要求和适应程度不断地调节水温。

但木厅长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洗浴的,他带着仲菲依穿过了个圆拱木门,到了后面,这里又是一番景象了,华丽厚实的地毯,金碧辉煌的装修,一切都彰显着富贵和高雅。

一个很漂亮的小妹妹从一长溜纹丝不动,站立在两旁的服务员中走了出来,她没有像一般场所的服务员那样叽叽喳喳的询问什么,她很规范的微微弯了一下腰,做出个请继续前行的姿势,一面靠墙走着,把走廊中间的道路留给了木厅长和仲菲依。

当她把他们带到一个包间里面的时候,她才很客气的说:“二位先休息一下,我为你们调好水温。”

仲菲依看了看这个包间,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单独的浴池,房间很大,也很精美,不管是房间的装修,还是那半个房间大小的进口浴缸,都让这里奢华无限,一张雕花的木床,在房间的最里面,从那整洁的床单上可以看出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相当的注重。

木厅长就问她:“怎么样,喜欢这的氛围吗?”

仲菲依笑笑,她尽量的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很平静的说:“环境不错。”

木厅长也笑笑说:“这里的设施每天都要消毒,房间里所有的家具,用品和设施都是进口的,在省城像如此高档的地方,你很难找到第二家了。”

仲菲依也就转头到处张望了一下,笑笑,没在说什么了,她不敢多说话,这里的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和用过,她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了底,那就惹人笑话了,特别是那个小美女服务员,她一定在心里耻笑自己,为什么和一个老头来到这里。

放好水,美女服务员离开了,剩下的木厅长和仲菲依两人相互看看,似乎很长时间没再一起赤膊相对了,现在都有了一点点的难为情。

他们彼此生疏和客气起来,木厅长就说:“菲依,要我帮你忙吗。”

仲菲依有点忸怩,瞅了瞅木厅长说:“你学雷锋啊,你先脱。”

木厅长呵呵的一笑,也就背过身在那脱起了衣裤,他很小心的把最后的一点遮掩脱掉以后,就快速的跨进了水池中,大概在这个时候他有点尴尬自己那还没有膨胀的小小,小小鸟吧。

也许他过于的紧张了,仲菲依就要好一点,仲菲依脱掉衣物以后,还开了句玩笑说:“老头,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一点。”

木行长现在全身到了水中,人也镇定了很多,他就说:“唉,该长肉的地方咳咳,都长了一些,还有的地方一会我要详细看看才知道。”

两人也就渐渐的调笑开了,时光又回到了过去,他们都在慢慢的感受着,一会浴池里的水雾就升腾起来,把他们笼罩在了蒙蒙的暧昧之中。

从水中出来,仲菲依穿上了白色的浴袍,木厅长也出水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拥吻在了一起。里面有个很豪华的大床,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吻到了床上去,木厅长的吻技很好,时深时浅,开始时一点一点的啄木鸟一样啄着仲菲依的上下唇,然后慢慢的用舌尖开启她的齿缝,而仲菲依,也很配合的伸出小舌头与他触碰。

木厅长虽然经常抽烟,可是口腔里面却没有特别的味道,清清淡淡的牙膏香味,让她感觉还不错,在吻得仲菲依晕头转向之际,他轻轻的解开了仲菲依的浴袍的带子。

他的右手轻轻的抚过仲菲依的肩,仲菲依的背,顺着仲菲依的腰滑到了她的臀部的时候,仲菲依闭着眼睛听到木厅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仲菲依知道自己的**是那种很大很翘很有弹性的类型,一定令木厅长流连不已。

木厅长用那只本来抱着仲菲依头的左手轻轻抬起仲菲依的腿,以方便右手更好的抚摸仲菲依的**。在木厅长的抚摸下,仲菲依感觉非常的舒服,每一寸被木厅长轻抚过的肌肤都泛起奇特的感觉,麻麻酥酥的,非常非常舒服,这个时候,仲菲依又想到了任雨泽,她闭上眼睛,仿佛抚摸自己的已经不是木厅长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舒服,舒服得令她不想再控制自己的**。于是她伸出手,解开了他的裕袍带子。

仲菲依顽皮的打量着他手臂上,胸部,腹部的块状缀肉,还伸出手捏了捏,软乎乎的捏不进去,仲菲依装作受挫般的撅起了嘴,木厅长又吻上了仲菲依。

这一次,木厅长的吻像蜻蜓点水一般的落在仲菲依的眉,睫,鼻尖,唇角,然后转至耳垂,滑上了仲菲依的细长的脖颈。当木厅长吻仲菲依的颈部的时候,仲菲依的脚趾颤动了一下,颈部是仲菲依特别敏感的地方,木厅长是知道的,他这一个轻轻的吻便让仲菲依浑身都变得燃烧了起来。

他更紧地抱她,抱得她几乎喘不了气,她还似嫌不紧,也紧紧地抱他,她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背靠着他移动着她肉肉的臀。

他们曾这么做过无数次都配合得很默契,当仲菲依摆开姿势迎接他的时候,木厅长他就心跳得厉害起来。他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他停止了动作屏住了呼吸想控制自己的心跳想控制自己这种非正常的冲动。

仲菲依就很配合的暂时离开了他,这样可以让他平静一点。

仲菲依对他笑了笑说:“老头,不要激动吗,慢慢来,你别太急。”

木厅长点点头,他调整着自己的喘息。

仲菲依坐在床上边上,很温柔的对他说:“你躺下,不要动,放松自己,我来试试。”

木厅长难为情的笑笑。仲菲依又说:“你别老想着这事。想想别的其他的,比如说不定这次换届你当上了省长什么的。”

木厅长就一下子笑出了声,用手捏着仲菲依那发硬的**说:“你怎么一天老想好事啊。”

仲菲依见木厅长轻松了很多,就侧身躺在他身边说:“老头,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总让我割舍不去。”

她就看他,吻他,抚摸他。

木厅长苦笑着说:“不行了。总是这样。”

仲菲依说:“没关系的。”

她的手没有离开他,她的手轻柔地揉动盘旋,很快的,木厅长有了感觉,那个地方也渐渐膨胀。

突然他又心跳加速起来。

仲菲依想要住手,已经来不及了,他就哼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喷了出来。

木厅长重重地躺在床上,他有点惭愧,有点灰心,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吗?

仲菲依有点怜悯的看着他说:“老头,别这样啊,你是太紧张的缘故,你在下去泡泡,放轻松一点,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于是,木厅长又到了水池中,仲菲依也下了床,走进水池里,俩人便互相帮对方搓洗。他们洗得很专注洗遍了对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山峦和沟壑。他们不仅仅是洗还有更多的**。这个澡就洗得很久洗。

后来仲菲依爬在他肩头说:“你今天要好好的给我,一定没问题的。”

木厅长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到了床上,仲菲依她要他吻自己,她要他吻遍她的每一个山峦和沟壑,然后她也吻他。

仲菲依说:“你躺着别动,想想工作上的事。”

仲菲依趴在床上吻他,抚摸他,慢慢地从上面吻下来,然后就让他进入了一个很温暖,很湿润的地方,他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就感觉到自己一次次进入那个很温暖很湿润的地方。

他开始变得强大起来,他感觉再也不会那样败下阵来了,他那刚才还经常绵软的物件也坚强了起来,轻易地他就进入了她。

那一刻,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静心静气地感受她给予的温暖。

仲菲依说:“你像个饿鬼。”

木厅长也喘息的说:“你像只馋猫。”

他们就像文火煲汤,慢吞吞爬不上顶峰,很久没有尝过女人的他不要这种不温不火,他要冲击,狠狠的冲击,他要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那一冲击点。

仲菲依感觉着木厅长的情绪说:“别在里面射。我没准备,不知道会这么快。”

这句话反而激发了木厅长的亢奋,他再一次捧着她肥大的臀强烈冲击,她配合着他的节奏,一次次迎接他的冲击,更感觉到他的坚硬他的深入,终于,动作僵硬,趴在她的身上。

一切都恢复平静后,仲菲依埋怨地说:“老头,没见你这么狠的,想弄死人啊?”

木厅长笑嘻嘻说:“请原谅,下次一定温柔,一定温柔。”

仲菲依也就笑了起来说:“算了,你还是不要温柔,猛一点我认了。”

两人就一起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几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假期对任雨泽和华悦莲都是灰色的,任雨泽不断的拨打这华悦莲的电话,可是再也没有拨通过,这对任雨泽是可以想见的一种打击。

华悦莲呢,也是一样的在病床上备受煎熬,她满怀希望的等了一天有一天,还是没有等到任雨泽的到来,她的痛苦显而易见的愈加强烈了,那种伤心下的失望,让她对任雨泽的绝情和自私无法谅解,她每日都是以泪洗面,人也消瘦了很多。

在这样的伤感中,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他开始检讨着自己的冲动,他认为那天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为什么不可以耐心的给华书记解释?我什么不等华悦莲出来以后给华悦莲说明情况你?

然而事情好像还没走到最为绝望的那一步,至少华悦莲还要来上班,至少自己还可以给她做出解释,就算是亡羊补牢吧,相信自己是可以重新获得华悦莲的回心转意。

这样想想,任雨泽心中的沮丧就少了一点,当他在这个早上听完了秘书小张的工作计划,当他在县政府会议室参加了一个常务工作会议以后,他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了电话,又一次的给华悦莲拨了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电话已经停机了,任雨泽愣了一下,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涌上了心头,他再次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拨了过去:“郭局,我任雨泽啊,嗯,你好,华悦莲来上班了吗?”

郭局长在电话中说:“怎么?你不知道,在假期中华悦莲家里已经安排人帮她把东西搬走了,说人准备调到市局去了,手续随后办理。”

“调走了,调走了。”任雨泽喃喃自语着。

郭局长疑惑的说:“你也不知道啊,这就奇怪了,华悦莲和哈县长很熟吗,整个事情都是哈县长亲自陪同来人办理的,我以为你知道。”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黯然神伤的轻轻挂断了电话,他的手久久的没有离开话筒,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都鼓了起来,脸色也惨白惨白的,整个身体都依靠那话机的支撑才不至于轰然倒地,他知道,彻底失去了。

那个纯真,快乐,爱笑的女孩,自己永远再也得不到了。

上班好几天了,任雨泽任然没有快乐起来,残秋时,雨水还是很多,天空没有完全干净的时候,总有一两片浮云,到了晚上,大风刮起来,天边就会悬起了乌黑的云朵,不一会儿,瓢泼大雨夹着炸雷和闪电到来了。

灰暗的天气也恰如任雨泽的心情一样,到处都市窒息,到处都很憋闷,而那美丽晴朗的好天气已经很难以遇上了。

任雨泽看着窗外的雨丝,独自感悟着秋雨的会意。心头带上了悲凉肃杀色彩,自古逢秋悲寂寥,有“春女思,秋士悲”之说。仅从字面也可以想象出萧索秋天的场景,这绵绵秋雨,伴着寒冷的秋风,天空一定是昏黄的,肃杀的冬季就要来了,大地上没有了勃勃生机,正是万物凋零的时节,在秋风秋雨之中,任雨泽的心情更是惆怅哀凉。

雨天是最好的消遣机会,约几个朋友,喝酒,聊天,打扑克,搓麻将,可任雨泽却没有一个好心情,他没有在雨中漫步的那份浪漫,也没有去河边钓鱼的那份怡然,有的只是在窗前怀念的那份惆怅-

任雨泽的嘴里就轻声的背诵起了一首诗:

秋天是忧伤的,-

冬天是寂寞的,-

秋雨来临的时候,-

我承认我是忧伤的,-

不知冬雪来临的时候,-

我是否还会寂寞-

路灯依旧木讷的站在那里,-

只有我独自站在窗前与秋雨会意。

正在任雨泽伤神之际,郭局长来了,任雨泽勉强的笑笑,一面就指了指郭局长身上被雨水淋湿的地方说:“郭局啊,这么大的雨你还跑一趟,有什么事情电话说说就可以了。”

郭局长随手的拍打了一上的水迹说:“这点雨没关系,又不是走路来的,淋了一点,是这样的,关于上次高坝乡贺军被杀一案,我们专案组一直没有停止过调查,最近有了一定的突破,我就想给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听说是这件事情,也就暂时忘记了忧愁,让自己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反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包烟和一个笔记本,就坐在郭局长的旁边,说:“好吧,你把你们最新情况谈一谈。”

打开笔记本,任雨泽就做出了一副记录的准备。

郭局长就笑笑说:“县长,那是不是也要给我喝杯水啊。”

任雨泽这才想起还没给郭局长倒水,估计郭局长也是真的渴了,就笑着说:“到我这来了客气什么,想喝自己到,还非要我每次招呼啊。”

郭局长说:“主人不发话,我敢随便乱动。”说笑中就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边,从下面拿出一直纸杯,给自己到上了一杯水。

任雨泽在沙发上坐着,就指了指饮水机下面的小柜子说:“里面有茶啊,怎么不抓一点。”

郭局长摇下头说:“算了,渴的很,喝点凉的解渴。”

边说就边把一杯水喝掉了,他又接上了一杯水,这才走过来坐下说:“专案小组最新情况认定,可以暂时将凶手锁定在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手下那个叫蒋林志的身上,经过最近的多次排查,有人在当天下午去往高坝乡的路上看到过蒋林志,而他失踪的时间也可以确定在出事的当天,现在就是抓捕他的问题,已经在公安系统内部发了追捕令,只是还没有他的消息”。

任雨泽在本子上几下了几个名字后又问郭局长:“你们对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的监控有没有什么收获?”

郭局长脸色凝重的摇下头说:“还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举动,但这个人我感觉肯定是和此事脱不了干系,我请求对这个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抓捕审讯,看能不能有个突破。”

任雨泽想想说:“先不要动他,万一审不出来到打草惊蛇了,在继续监视。”

郭局长就说:“我们可以找个其他的问题抓他,敲山震虎一下,这小子身上毛病不少,赌博,嫖娼什么,好找机会。”

任雨泽考虑再三说:“还是要先抓到蒋林志,抓住了他,一切都好办了,我们不能小看了对手,还是稳妥点好。”

在任雨泽的心里,总是对上次的事情有些狐疑,对手能够那么准确的找到受害人,并且杀人灭口,这绝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在这个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一切举动都要小心谨慎,一着不慎,全盘败北。

郭局长见任雨泽不赞同自己的主张,也不勉强,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有一定的风险,只是现在一时没有更好的方法,就想冒险一试,他就说:“既然任县长感觉不妥,我就不坚持了,这个最新的情况是不是也要给吴书记汇报一下?”

任雨泽点了点头说:“吴书记和哈县长你都给汇报一下吧,他们对这个案件很关心。”

郭局长也不多坐了,起身告辞,说自己现在就过去给他们两位汇报一下,任雨泽在郭局长临出门的时候有说:“那你再顺便征求下哈县长和吴书记的意见,看看他们的意思现在抓不抓范晓斌。”

郭局长转过身来说:“不用给他们汇报的那么细化吧?”

任雨泽说:“这案件以后可能还有个外出抓捕的问题在,汇报清楚一点他们也就支持的多一点,不然你那经费够折腾几趟。”

郭局长脑袋一拍说:“还是任县长想问题周到,呵呵呵,我走了。”

任雨泽坐下来,也对案情中的很多疑点自己分析了起来。

在任雨泽旁边不远的哈县长办公室里,哈县长默默的听完了郭局长的汇报,最后郭局长就问:“哈县长,你看能不能对范晓斌采取行动。”

哈县长没有正面的回答,反问一句:“任县长是什么意思。”

郭局长实话实说:“任县长有点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他是不主张采取行动的。”

哈县长就说:“任县长说的不错,他考虑问题很周到的,你就按他的意思办吧。”

郭局长点下头说:“那行,我们就暂时不动他,等时机成熟了在说。”

哈县长嗯了一声,又语重心长的说:“虽然我们对范老板有所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抓一个人很容易,但伤害了一个企业就很难再弥补,到年底了,各项工作都要考评,稳定是最主要的。”

郭局长笑笑说:“知道了,哈县长放心,我们会小心妥善对待这件事情。”

又坐了几分钟,郭局长就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

哈县长也沉思起来,最近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除了换届,还有这个案件,还有华书记突然的把华悦莲调回临泉,这都是哈县长需要认真思考的。

随着华悦莲的调离,任雨泽在洋河县今后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从那天华书记的语气中,这个任雨泽和华悦莲的关系似乎未能得到华书记夫妇的认可,但最后华书记扭的过自己的女儿吗?这就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在对待任雨泽的态度很方式上,真不好把握了。

雨还在下着,那秋雨,不禁让很多人都跌进了感伤的深渊,此时的任雨泽是脆弱的,他想了一会案件的问题,思绪就又一次的转到了华悦莲的身上,那记忆重重的扣动着心门,只为了一览那些尘封的画面,早已淡忘的人和事,毫无头绪的一股脑涌上来,他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任雨泽也试图平静,细细的梳理着记忆的片段,就像整理多年的信件一样,打开一封,简略的读一读,然后装回信封,放在属于她的那一堆信件中,之后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屉-

关于她,或她,或她,那些凌乱,残缺的记忆,或喜,或悲,或多,或少,本已时过境迁,只是在这秋雨刻意营造的忧伤氛围中,天空才显得那样的灰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过了一天,一个早上,任雨泽还没下楼去吃早点,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郭局长来了电话,他们收到了线报,那个叫蒋林志的保安,听说到了西北一个小城市的表弟那里,郭局长请求派人去抓,

任雨泽感觉很奇怪就说:“郭局长,你是警察,抓嫌疑犯那是你的任务,为什么要请求。[`小说`]”

郭局长在电话里带了点情绪的说:“我把情况给哈县长汇报过,他说现在县上经费太紧张,机关工资都是发不全,让我们保证有绝对的把握才可以派人去。”

“绝对的把握?这是抓疑犯,又不是去西北买羊肉,哪有什么把握?”任雨泽不解的问。

郭局长说:“是啊,我也是这样说的,但哈县长老说年底了县上经费困难。”

任雨泽也知道最近县上真的很穷,县委,政府人员的工资都是按百分之八十在发,可再紧张也要抓坏人啊,虽然消息未必就有绝对的准确,但也许这就是一次突破案情的机会,他就对郭局长说:“你们局里还有办公费用吗?”

郭局长叹口气说:“每到年底就是一个字;穷,现在局里只有几千元办公费了,我也是把它攥在手心不敢用啊,万一上面来个领导什么的,我不能连饭都管吧。”

任雨泽眉头皱了一下就对他说:“我再和哈县长去说下,争取让你们去,钱我来想办法,你等我电话。”

郭局长心里感激,忙客气的说:“好好,谢谢任县长,那我就等任县长你的消息了。”

任雨泽放下电话,就带上了一包烟,出了办公室,到了哈县长那里,办公室哈县长刚好一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茶,任雨泽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给哈县长把烟发上,自己也在哈县长对面坐下。

哈县长抽了一口烟,说:“任县长,最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太劳累了”。

任雨泽忙回答:“也不是劳累,估计最近放假在家里酒喝多了一点,缓缓就好了。”

这人也是扯谎不打底稿,一个假期他伤心不已,还给人家谝什么喝酒。

哈县长摇摇头,把烟灰弹了一下说:“年轻人啊,酒不是好东西,我们应酬时候那是没办法,平常谁想喝,你也要注意一点。”

任雨泽和赞同的说:“是啊,我也没办法,过节朋友多。硬在撑呢。”

哈县长抽口烟,哈哈笑笑说:“喝酒的这人,谁都说是没办法,不喝不行,总是要给自己找个借口,呵呵呵,没治了。”

任雨泽也笑附和的笑了笑说:“哈县长,今天我来是为专案组去西北抓嫌疑犯的事”。

哈县长一口就打断了他:“这事我知道的,老郭昨天都给我汇报过。”

任雨泽看着他,等他下文,见他又不说了,就自己说:“我知道你担心消息不准确,还有担心办公费用的问题,我是这样想的,不管真假去一趟还是必要的。”

“那办公费用怎么办,从那出,县上现在也是穷的叮当响,你让我怎么办?”哈县长反问他。

任雨泽咬了下牙说:“就从我们招待费专用款里拨一点,人命更重要啊,你说哩,县长。”

哈县长很诧异的看看任雨泽说:“招待费,这年底迎来送往的,你想让洋河县以后不和人来往了是不是,所以啊,任雨泽同志,这件事情先落实稳妥以后在派人不迟。”

任雨泽叹口气说:“怕就怕等我们搞稳妥了,嫌疑犯也跑了。”

哈县长无奈的说:“行了行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是一定会落网的,就这样吧,我一会还要下局里去开会,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你这病怏怏的脸色。”

任雨泽也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劝动哈县长了,他默默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任雨泽走到门口,这时候,哈县长又如无其事的说:“雨泽同志啊,你过去没管过公安系统,这种案件很复杂的,你以后少费点心,交给他们下面自己处理,你抓你的农村工作和城市规划,那才是重要的一些问题,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要什么都想管,什么都管不好。”

哈县长的语气很温和,也好像是站在关心任雨泽的立场在说,不过任雨泽依然从哈县长的字里行间,听出了哈县长对自己的不满。

任雨泽心里想,哈县长一定也猜出了自己和华悦莲的事情了,看起来自己刚刚在哈县长这里享受了没几天的优厚待遇,又要结束了。

人家是老大,既然已经发话了,任雨泽也就只好说:“行吧,以后我会适当的减少我对具体案件的关注度”

哈县长这才笑笑说:“你也不要多心,我都是为你身体着想,做领导的,抓重点,管宏观,那些太具体的细枝末节,就由下面人自己解决吧。”

任雨泽苦笑一下,心里很不以为然,话谁都会说,但下面具体事务我们不支持,你让他们怎么办,就拿这经费来说,我们不管,总不能让郭局长剁指头卖钱去抓嫌疑犯吧?

心里想是这样想,他还是只能点点头,无精打采的离开了哈县长的办公室。

任雨泽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又想了一会,他就记起了前几天农业局来了一笔款,好像是给高坝乡修水坝用的,有十多万元,要不从这上面弄点下来,任雨泽就给农业局的马局长去了个电话:“老马啊,我任雨泽,最近公安局有点紧急事务,我想从你那搞点钱,支援他们一下,怎么样?”

马局长在电话那面就哭穷了:“老大啊,这不是要我命吗,我也穷的很,我都想问下谁认识人贩子,我们局里有好几个姑娘呢,看能不能卖点钱出来。”

任雨泽一听就笑了说:“你少给我哭穷,就解决几万元钱,又不是个大事情,想想办法。”

马局长连声的说:“老大,我这真的没有啊,要有的话,你都开口了,我怎么得也不能驳你面子,实在是叫我为难。”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不是你那省上刚到了一笔款子吗,借一点出来。”

马局长说:“那可不能乱动,那是高坝乡修水坝用的,他们也把手续办好了,马上就要划拨过去。”

任雨泽忙说:“那不要急着全划过去啊,挤出三万元吧,老郭那真有急事。”

他真怕这钱一划过去,再想问那个高坝乡张书记要,就更麻烦了,张书记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人在电话里扯来扯去的,纠缠了很长时间,任雨泽把威逼利诱都用上了,最后才好说歹说解决了两万元钱。这经费有了着落,任雨泽很兴奋的给公安局郭局长去了个电话,告诉他可以准备派人过去抓捕了,经费到农业局去借,自己已经说好了,郭局长也很高兴,就问:“哈县长同意了。真难得。”

任雨泽笑笑说:“你最好赶快派人出发,不然钱没了我就再找不到了。”

郭局长一听这话,知道任雨泽也没有说动哈县长,这钱一定是任雨泽强行压下来的,他对任雨泽又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任雨泽又详细的问了问谁去,叮嘱一定要派办事能力强点的人,多带点钱,以防万一。

那面郭局长也知道他的不容易,就说:“还是不要化的太多了,你那底子我也知道,派的人是刑警队王队长带专案组的刑警小刘去,人是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有什么情况我及时给你汇报。”

任雨泽听他已经安排妥当了,也就放心的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在向西北急驰的列车上,洋河县刑警队王队长和刑警小刘在硬卧车厢的铺上坐着,王队长靠近车窗坐着,他穿着便装,衣服紧裹着他那健壮而匀称的身躯。在平时他或者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然而有了公务,王队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种油皮不甩的吊样已经不见了。

刑警小刘也很警觉,那线条分明的面孔,像涂了油彩似的闪闪发光。两条漆黑的、浓厚的眉毛,有力地向上扬,一双深邃犀利眼睛,机灵地、警觉地扫视着充满汗味和传出鼾声的车厢。

王队长知道此次行动的重要性,所以这一路格外的小心,就在休息的时候,他和小刘也是换班,一个是自己带了武器,一个是带的有嫌疑犯的照片,这两样东西大意不得。

小刘的心情还是比较好的,过去很少有机会跑这样远的地方执行任务,小地方的警察就是这样,当地没多少重大刑事案件让他们练手,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让他们象电影里演的警察那样,坐上飞机,一会到中东一个大城市,一会飞到欧洲一个大海边,有时候还住那五星级的酒店,喝着xo,和坏蛋周旋。

对县上的经常来说,那是个美丽的梦想,就这次能长途跋涉的来抓逃犯,还不是郭局长蹭了个老脸从县长那搞了点钱,要不是,他们现在还是在刑警队干望着,看地图呢。

列车的广播在放着谁的歌,听不太清,什么破喇叭,杂音比火车轮子声音还大,王队长看看表,计算了下时间。应该快到了。他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出站的人流把他们裹带着往外走,人真多,小刘骂了句:“**的,哪来这么多人。”

王队长没说什么,他要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出了火车站,他们很快找到了线人说的那个郊区的一片民房,他们没有贸然过去,就先和附近的派出所进行了联系,派出所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几不管的外来民工临时驻地,谁住哪,哪住谁,他们也说不上,对他们出示的嫌疑犯照片也都没什么印象,最后还算好,答应陪他们到那一片去查下。

这样他们就以查暂住证的名义对这进行了查寻。

就在他们对这片民工临时驻地进行耐心搜查时,在另外一辆列车上,那个叫蒋林志的保安正坐在硬坐上,昨天接到老板范晓斌的电话,说有人知道了他现在的藏身地方,让他赶快转移。

蒋林志长了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但人是很狡猾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回不去洋河县了,就不断的变换自己的住地,这次到表弟这来,本来也不打算住多久,没想到就这人家还给知道了,要不是老板报信及时,只怕现在自己已经被拷了。

下一个地方到那去躲,他也不计划,反正先坐上车,走那算那。

在洋河县的公安局里,也是有人都在等待着,郭局长不时的计算这时间,看着手腕上的表,消息到是很快的传了回来,郭局长失望了,郭局长有点内疚,他感觉对不起任雨泽。

在王队长电话汇报中说:“蒋林志是在自己和刑警小刘去之前的几个小时离开的,他表弟交代说蒋林志本来要在他那多住5.6天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匆忙的提前走了”。

到了晚上,任雨泽正在政府大院里面散步,就接到了郭局长的电话,电话中郭局长把这一情况又汇报给了任雨泽,他说:“任县长,我这也不是推脱责任,但我确实感觉这其中有点蹊跷。”

这个情况让任雨泽有个模糊的感觉,会不会是嫌疑犯得到了这面的消息,如果是,那这个漏消息的人会是谁,他就对郭局长说:“老郭,这次行动你们局有多少人知道,那个枪械库的管理员叫什么来着的,她会不会知道。”

郭局长也很有同感的说:“你意思还是认为我们内部有只是很奇怪,这次任务局里没人知道,包括你说的哪个管理员,她也不知道,也许这次抓捕失败会不会就是个巧合。”

任雨泽也不敢肯定,但他总觉得此事有点问题,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我们人去的当天就走,上次的杀人也是抢在我去的前几分钟,这两次都是巧合吗?。

他不这样看,但一切没有任何证据,光怀疑是没有用的,再一个,怀疑的对象现在都无法圈定。

任雨泽一面在院中走着,一面对电话里的郭局长说:“不要气馁,对手是狡猾的,我们也要静下心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上面有什么问题,我来对付。”、

郭局长显然很是感动,任雨泽没有其他领导那样的推诿责任和抢功买好的恶习,这对一个在他手下配合的人来说,是最为难得。

挂断了郭局长的电话以后,任雨泽徘徊在政府的大院中,这个案件的很多问题都让他疑惑不解,他必须集中精力的好好想想,暂时放弃每日每夜对华悦莲的牵挂了。

就在任雨泽仰望天空漫步在县政府大院想问题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这人就是北山煤矿的老板范晓斌,他正在酒店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他邪魅的眼眸中满是焦急和不安,坐在床上的是他最喜欢的小姐艾玛,但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也不敢说话。

公安局对他的监视他早就知道,公安局对他的保安蒋林志的追捕他也清楚,他有时候也想过逃跑,但矿山每天那白花花的钞票他又舍不得,他盘算来盘算去,现在公安局还没有他任何的证据,只要是抓不住蒋林志,自己就没什么危险,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大靠山。

不过这样的监视也让他头疼,过去风花雪月的日子现在都收敛了,老实了很多天,今天想找艾玛玩下,也是费尽了心机,总算此刻在这相会了,但心里的烦恼让他始终难以兴奋起来。

艾玛大着胆子用吐气如兰的樱唇轻轻的吻了他一下说:“斌哥,今天烦什么呢?人家坐了这么久你也不理我。”

范晓斌叹息了一声,用手摸着艾玛的冰雪般白皙、凝乳般光洁的大~腿说:“哥哥最近闹心啊,麻烦多了点,不过今天见到宝贝你了,现在心情不错,好多了。”

这个名字叫艾玛的小姐,其实并不是什么国外的人,纵然她皮肤白一点,说话有点嗲,就算她染了个金色头发,眼眶也描黑了很多,但怎么看还是一个中国人,而且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让人想不通的,你是中国人就是中国人吗,何必要装出一幅狼狗的样子。

艾玛穿的很少,上面就穿了件透视的短坎肩,下面也就是最多有一巴掌那么大的个小裤~头,人很漂亮,妖气不小,她就挺着那颤抖的胸向范晓斌靠了过来。

她见范晓斌情绪好了很多,也就胆子大了起来,问到:“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以斌哥在洋河县的威风,什么人这样胆大。”

范晓斌继续摸着那光~滑的腿说:“一般人我当然不放在眼里,可这次是公安局郭局长和任县长在找麻烦,你说我不头疼行吗。”

艾玛一听是公安局长和县长就楞了下才说:“那斌哥不会去拜访下县长啊,这个世道,那有打不开的门。”

这话一下让范晓斌坐了起来,对啊,老子一直被他们盯的心虚,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就不相信他那么清,就是用钱砸,老子也要把他咂晕呼。

想通了这个问题,他就全身放松下来了,手也加大了搓~揉的力度。

这女人一对足以埋葬热血男儿的奶~头山,英雄冢,让范晓斌欢喜异常,艾玛属于那种欲~望极强,需求旺盛的女人,经过这位“斌哥”的熏陶、冶炼,对这些男女之事越来越上心。

前几天她的“大姨妈”来得特别凶,量大得让她坐立不安,心烦不已,昨天刚刚彻底洗净,心想肯定把范晓斌这家伙给憋坏了,嘻嘻这个死阿斌!嘻嘻今天晚上一定好好补偿他一下!

一会的时间,范晓斌的火就从下面串了上来,他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在她嘴唇上吻了一口。她闭着眼睛,舌头配和着他的缠绵

她的唇火热而又滚烫,胸部柔~软坚~挺,饱满丰硕,紧紧的贴着范晓斌的胸,胸部和他的胸膛不停的磨蹭着,散发出阵阵诱人的**。

他们两人就这么重叠在一起,范晓斌就一次次让自己的物件在她那窄小的环境里跳,他感觉到那种紧握的跳动还不错。

这个假外国女人也抱着他,吻他,他每一次跳都让她真实地感觉到他征服了自己,同时也让自己感觉到自己征服了他。

他开始强烈的动起来。

后来她说:“你压得我好累。”

范晓斌那里管她累不累的,这玩意就是要使劲,他便疯狂地冲击她,一次次地冲击,她不再哼声,更没有叫,她咬着嘴唇承受着他一次次猛烈的冲击和他吼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压在她身上的感觉。

接下来的情景就跟一般的欢爱没什么大的区别了:男的埋头苦干,女的娇婉承欢;男的在上面时慢时快地**,女的在下面时羞时急地迎合要勉强找区别,那就是艾玛的**声很特别,带点欧洲女人的口音,这或者就是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区别了。

头几分钟,几乎没有声音,只是当**得过重过深时偶尔发出一两声闷哼;大约五分钟后,慢慢有了“嗯嗯哼喔”的呻吟;到后来,娇吟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嗯——哼不要轻点哦!天啊!慢点慢点嗯!嗯!嗯!我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范晓斌知道,“死了死了”是艾玛在**最顶峰时才会发出的床上“口头禅”,他们相识至今自己也只听她叫过五、六回。所以范晓斌每回都很珍惜、很自豪,事后都会就这句“口头禅”调笑一番,把艾玛羞臊得对他又捶又掐,直往他的怀里钻。

第二天,任雨泽正在办公室写东西,秘书小张来电话说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想见他,问见不见。

任雨泽就纳闷了,他来见自己做什么,难道是来交代自己的问题,他不会不知道公安局对他的监视吧?管他的,见见又何妨,任雨泽就对电话那头的小张说:“你带他过来吧。”

过了几分钟,小张就把范晓斌引了进来,见任雨泽点了下头,小张就带上门出去了。

任雨泽原来是见过范晓斌几次的,但都是在人多的时候,像这样单独相处好像还没有过,范晓斌进来就说:“任县长啊,久仰久仰,你的大名我是如雷惯耳,只是你忙,一直没拜访你,原谅,原谅。”

任雨泽懒得和他客套就直接问:“你范老板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范晓斌嘿嘿的笑下说:“想给任县长汇报汇报工作,你来这么久了还没到我那矿上去视察过,今天我自己来汇报。”

任雨泽知道他和那起案件肯定有关联,就不怎么想和他绕太多弯子,直接说:“我最近也很忙,再说了,你那工矿企业也不在我的口上管,汇报就不用了吧”。

范晓斌就说:“虽然我的企业不归你分管,但我早想结识一下任县长了。”

任雨泽打个哈哈说:“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范老板如此费心。”

范晓斌说:“任县长,不瞒你说,我在社会上也跑了多年,就感觉你任县长很不一般,现在洋河县都在盛传你做过的那些为民,为公的好事。”

任雨泽不在玩笑了,很严肃的说:“范老板就直说吧,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

范晓斌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任雨泽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他有点怨气,但也早就知道今天任雨泽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他也不气恼,还是笑嘻嘻的坐那说:“我知道任县长忙,也就不多打扰你,今天来的唐突,我给县长买了个新包,也算个见面礼吧。哈哈,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话就把刚才他自己提的一个黑色皮包放到了任雨泽的办公桌上,准备离开。

任雨泽见给自己送个包那一定有蹊跷,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给自己买个包,送礼也不是这样送的吧,就把他叫住说:“范老板,你等下,这个包你是什么意思,我包多的很,你这个就算了吧。”

范晓斌转过头来神秘的一笑说:“任县长,包和包不一样,你仔细看好了。”

任雨泽就随手拿起那黑包,感觉手上一沉,明白包是假,里面东西才是真的,就拉开了拉链,朝里面扫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见里面整整齐齐的好多叠的大票,足足有上5.6万元,他想马上退还给他,提着那包站了起来。

范晓斌也在密切的注视着任雨泽的反应,见他站起来心里就是一惊,知道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人家不收,自己还要赶快想办法解释这个钱的问题。

正要开口,却见任雨泽又把包放在了桌上,人也坐了下去,望着包发起呆来,这一下范晓斌心里是一阵狂跳,看来有门,他就不再说话,满怀窃喜,悄悄退出办公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任雨泽痴呆的表情变成了贼贼的笑容,他自言自语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不该叫范晓斌,你应该叫及时雨宋公明,我正愁这公安局的费用呢,你就把钱给送来了,好,不错。”

带着坏坏的笑,他拿起了电话就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打了过去,让他过来一下。

等郭局长来了以后他就把那个包打开,郭局长一见这样多的钱心里是疑惑不解,任雨泽就把刚才范晓斌来送钱的事给他讲了,郭局长听后也很吃惊,就问:“任县长,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就把他叫过来退了吗。”

任雨泽笑着摇摇头说:“退了,太便宜他了吧。”

郭局长以为他还要用这事去收拾范晓斌,就问:“那你的意思是。”

任雨泽没有正面回答:“你应该拿这钱先给农业局还掉你们借人家的,剩下的你就留在公安局,慢慢的都用在人家范老板身上,这不是一样的吗?”。

郭局长这才知道任雨泽原来动的这个歪脑筋,但也不无担忧的说:“这样只怕有点违反原则。万一将来他咬你一口,那你就麻烦大了”。

任雨泽淡淡的说:“什么原则不原则的,将来有什么事我顶着。”

说完就把钱交给了郭局长说:“你好好点下”。

郭局长局长清点完以后,说:“那这样,我回去就安排局里的会计给你开了个证明和收条。”

任雨泽不置可否的笑笑,没说什么了。

下午,哈县长突然通知在家的县长召开一个工作会议,任雨泽的秘书小张就把这个通知汇报给了任雨泽:“任县长,一会有个政府工作会议,你看看需要我准备点什么资料。”

任雨泽奇怪的问:“开会,现在才通知?”

小张也有点畏畏缩缩的说:“是的,临时通知的,办公室说哈县长刚刚安排的。”

既然是哈县长安排的,任雨泽也就不多问了,他对小张说:“那就不准备什么资料了,还不知道是什么议题呢。”

拿上包任雨泽就离开了办公室,带着小张一起到了会议室,一进去,任雨泽就感觉气氛不对,黄县长没有象往常那样招呼他,脸转向一边在看墙,任雨泽想想自己也没惹他,就不很在意,径直的走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会议室已经来了好几个县长了,任雨泽看来看,除了雷汉明副县长,其他的人应该都还没来得及出去,就被拉到了这里。

哈县长不招呼他,但其他的同志都热情的和他点头示意,还有人问起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大好,脸色太差,任雨泽就简单的说说,随便的找了个借口搪塞一番,一边在这聊着,任雨泽也有点心虚了,感觉哈县长今天来者不善,但到底是谁惹了他,任雨泽就说不上来了,只要不是自己就好。

果然,在讨论了几个投资项目以后,哈县长就话锋一转,人也严肃起来,说到了组织性上:“我们现在的工作是繁重和复杂的,但组织原则不能因为这样的工作就可以不要,我们有的同志是为县上作了一定的工作,但功是功,原则是原则。”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的瞟向了任雨泽。

其他的几个县长一看就知道,这炮是向任雨泽开的,大家也有些奇怪,最近感觉哈县长对任雨泽态度变好了很多,今天怎么直接就开火了。

任雨泽一看哈县长的目光,就心里一咯噔,看样子今天哈县长是冲自己来的,但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任雨泽想不出来,不过他也就抱定一个办法:你老哈就有千条计,我还是我的老主意,不和你硬顶,该干嘛干嘛。

哈县长说了一会,不见任雨泽反应,也不接话茬,反倒不好再说了,会场上一下就显得异常的安静。

在几分钟的静默后,黄县长还是决定把话挑明了说:“任县长,你说下组织的分工大家应该不应该遵守。洋河县的公安局不是那一个人的,它是洋河县人民的,它也应该在县党委和县政府的领导下,对不对。”

任雨泽算是明白了,是为那天自己让老郭不要等哈县长的回话,直接安排人员进行抓捕的事,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怕我和你抢权啊,真是小气。

任雨泽感觉应该解释一下,他就笑着回答说:“洋河县的公安局当然是在县党委和政府的领导下,那天我让老郭安排人抓捕,本来要和你商量的,后来担心你工作太忙,想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汇报,你老领导了,原谅原谅。”

任雨泽当然是不能说怕你哈县长不让动那农业局的款项,所以不告诉你这话了。

哈县长依然平板着脸说:“你有能力,有闯劲,这是好的,但一定要记得我们是个组织,不要什么都想一个人管完,那还要大家做什么。”

在座的几个副县长看着这他们说话,都不敢随便插言,很多人也是不了解情况,不知道两人到底为公安局的什么事情给卯上了。

任雨泽也不想为这小事和他闹翻,到不是怕他,只是认为这事太小,闹起来也没意思,他现在的原则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这无谓的小问题,真不值得。

哈县长还在说,但不管他在讲什么大道理,任雨泽都光听,光点头,再不说话了,自己已经把这事情做了个解释,话多了无益,你想说你自己说。

哈县长看他不再辩解,也不再表态,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收了口:“任县长,我今天也不是想批评谁,就是提个醒,以后大家还是要很好的一起配合工作麻,我长你几岁,有什么说的不对,你也不要往心理去啊。要是你没什么要讲的就散会。”

任雨泽笑笑摇摇头,还是不说话,哈县长遇上这样的人,也有点无可奈何,只好散会离开了会议室。

新来洋河县任职的副县长姜瑜昆见他受了气,等别的人离开了会议室,就安慰他说:“任县长,你别往心里去。”

任雨泽摇下头说:“我不是生气,就是感觉这是个很小的事,他小提大作是为什么?”

回到办公室,任雨泽还是有点想不通哈县长今天为什么这样大的脾气,他是怕自己抢他的权,应该不会吧?自己一般还似乎很注重这一方面的事情,那他是为什么?是从现在起就准备给自己紧螺丝了,是不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华悦莲的事情,准备又打压自己,讨好华书记呢?要是这样,那自己还是要做点准备才好。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全县上下就传开了,说任雨泽让哈县长在会上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说哈县长指着任雨泽的鼻子骂,任雨泽都没敢还口。

到最后越传是越神乎,说最后任雨泽做出了深刻的检讨,保证以后多请示,多汇报。

任雨泽听小张给自己说了这些传闻,感到真好笑,他对小张说:“随他们传去,我们不管,想说什么说什么去吧。”

郭局长也听到了任雨泽受哈县长指责的事了,今天特意跑过来想安慰下他,没想到说说的反而让任雨泽心情更加沉重,因为最近他们专案组已经再无突破了,案件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洞。

如果对案件有所希望,那多少还好说点,任雨泽至少心理上好受点,现在这个样子,任雨泽对哈县长的指责就只能是干受了,看起来人家哈县长还是对了。

郭局长又问:“那以后这案件你还管不管了。”

他是担心任雨泽受挫以后来个大撒手,那自己去面对哈县长就有很多事不好说了。

任雨泽不好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想管,因为被害人先找的是他,而且还在他眼皮底下被杀,但如果自己插手过甚,哈县长会不会继续的给自己找事情,他陷入了两难。

在考虑了一会后,他说:“管,但我不能和哈县长对着干,人家是领导,我们还是要服从和尊重,有什么新情况你还是要给我通报,这样我也可以帮你出个主意,你看这样行吗。”

郭局长想想目前也只好这样,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任雨泽突然想到了上次在专案组参加会议的时候,好像说过被害人贺军还有个奶妈,他在他奶妈那会不会留有什么证据之类的东西,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郭局长,过局长就答应自己会亲自去一趟

任雨泽就叮嘱他:“这次你去,最好谁都不要说,以免再出现什么问题,我们不要害了那个老人。”

郭局长也对这几次的失利有了怀疑,所以他很慎重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情我会保守秘密的,到时候我就一个人过去走访一下,公安局谁都不说。”

任雨泽说:“我不是怀疑谁,但总感觉那里不大对头,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你也不要多心。”

郭局长笑笑说:“那怎么会啊,我其实和你想法是一样,感觉这案件很扑朔迷离。”

任雨泽点头说:“看起来我们是想到一起了,这就好,相信有一天一切都会明了的。”

郭局长走了以后,任雨泽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那个长久的疑问再一次出现,为什么每次我们的行动都是晚了一步,一定有人在通风报信,那这个人会是谁?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的也想不清楚,坐了一会,他就又一次的想到了华悦莲,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边,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给华悦莲的手机打了过去,他也想好了,不管华悦莲说什么,自己绝不还口,就给他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求得她对自己的谅解。

他想得是不错,问题是电话已经不可能打通了,那面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该用户已经停机。”

任雨泽如坠冰窟,一阵阵的寒气从后背传来,华悦莲再也不愿意和自己联系了,她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放下电话,他刚要在好好的想想该怎么联系华悦莲,忽然刚刚放下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让任雨泽吃惊不小,电话铃声将他从那些缠绵悱恻的思绪里一把揪了出来,把他的注意力狠狠摔在电话上,连忙伸手去接电话。

电话是市政府办公室资料员宋丽若来的:“任领导,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升官了就不记得我们这帮平头老百姓了。”

任雨泽听到她这连珠炮一般的话,人也轻松了一点,就说:“我们小县城的人,怎么敢随便去打扰你们府里的领导啊,见了你们紧张。”

“呵呵,那是不是找到小妹妹了,就忘了我们这大姐了?”那面宋丽若咯咯的笑着,估计是记起了那次看到任雨泽异常阳刚的气概。

任雨泽“切”了一声说:“多大的个丫头,到处装大姐,也不怕把自己说老了。”

宋丽若嘻嘻的笑了起来,两人聊了一会,宋丽若告诉任雨泽,听说有人关照了,要求临泉市委能够任命仲菲依同志为洋河县常委呢。

这消息着实让任雨泽吃了一惊,仲菲依她要是进了县常委,对自己应该是很有利还是有害啊,她会不会在权利增大的同时,对自己形成威胁。

还有一点让他也明白了,仲菲依背后的实力确实不能小瞧,自己还是要想办法和她和平共处,把过去那点恩恩怨怨都抛弃吧。

任雨泽明知故问:“丫头,这仲菲依怎么如此看涨,有什么特别来路吗?”

宋丽若在那面嘿嘿的一笑说:“这我倒是不知道,但听说上面有个厅长对她很欣赏,不过这话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厅长什么的,嘿嘿,懂了吗?”

任雨泽心领神会:“奥,这样啊,知道了,谢谢你啊,小丫头。”

“你任雨泽叫什么呢?不叫姐姐还到罢了,我没名字啊。”宋丽若在那面装着生气的口吻说。

任雨泽了解她的很,一点都不怕她生气,继续说:“就不叫你名字,怎么的,就是叫你丫头。”

两人就在电话里扯了一会皮,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任雨泽心里不由的又多了一层警惕,看来这仲菲依和木厅长的传言是真的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对仲菲依更是应该谨慎处理了,很多事情的演变,往往是无法预测的,当你自以为是占了便宜的时候,也许刚好就是你要走背运的开始。

任雨泽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电话就又响了起来,任雨泽叹口气,抓起了这又给人带来极大的方便,又给人不断的带来麻烦的话筒说:“我任雨泽啊,你那里?”

黑岭乡的刘乡长就带着惊慌的语气说:“任县长,你快来一下,我这一群村民在乡政府闹事呢,把乡政府都给围了。”

任雨泽也吃惊不小的问:“为什么事情?”

对于现在群众这种**,不管是哪级政府都会感到很棘手的,深不得,浅不得,闹大了上面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通的批评。

黑岭乡的刘乡长就说:“好像是因为征地的问题。”

任雨泽有点不耐烦了,说:“什么好像不好像的,到底为什么。”

刘乡长见任雨泽发了火,只好实说:“这供电局要在这修电站,征用了一些土地,他们是嫌征地费没拿到,就吵闹起来了。”

任雨泽有点不解的问:“你们那征地涉及的也没多少啊,在说供电局给你们的钱是国家统一发放的,怎么会没有。”

刘乡长就说:“好像是里面有人在煽动,起哄的。”

任雨泽自己感到对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没必要介入,还是让他们搞清了事情的原委,把矛盾找出来,如果刘乡长能解决就由他去解决,确实无计可措了自己在介入为好。

虽然自己是管农业的,但这个问题是很难说清该谁分管,自己上手了麻烦就不说了,万一那个领导还说自己手太长,那多没意思。

任雨泽就说:“要不你给哈县长也汇报一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刘乡长说:“我已经给他汇报了,他说让我找你协助解决。”

嘿,任雨泽一听,你老哈真不错啊,一会说我管的宽,一会是遇上难事了就让我出面。

他就想赌气不管,但听到那面刘乡长可怜兮兮的哀求着,他也只好说:“那行,我现在过去,你先劝慰住他们,尽量不要把矛盾太激化了。”

任雨泽就给办公室去了个电话,一问,还有一辆车在,任雨泽就要了过来,带上秘书,赶往了黑岭乡。

还没到乡政府,就见远远的一大堆人在乡政府门口围着,还有的人打着横幅,任雨泽就下车,步行走了过去,小张是有点紧紧张张的,生怕那激动的人群把他们也围了。

这些人也看到了小车,等任雨泽走近一点,有几个就认出了任雨泽,知道这是县长,黑岭的小学维修和学生生活补助,都是人家给帮的帮,为这还差一点受连累了。

他们就喊着“任县长,任县长,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任雨泽尽可能的让自己显示的轻松和蔼一点,对大家说:“你们先消一下气,对这事情我还不了解,我进去和乡上的领导碰个头,问清了事情,一定给大家一个回复,怎么样?”

这些人一听他就是专门来解决问题的,也都让开了一条道,把任雨泽和秘书放了进去,任雨泽刚走进去,这村民就一下子又把大门围严实了。

还没到乡会议室,那刘乡长就迎了过来,任雨泽见他满面的惊慌,就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要急,有什么好紧张的,出了问题我们想把饭解决就是了,来,你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着话,任雨泽就和几个乡上的领导一起走进了会议室,这面有人就倒水,发烟,那面刘乡长就汇报说:“整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

任雨泽看看他说:“简单点说。”

刘乡长说:“说复杂是要回到好多年前,坡地划分的时候有一个山坡是属这个村的,相邻的一面坡地却属另一条村。后来时间一长,那山坡本来就没什么经济价值,两村的地界就慢慢的搞混了。”

任雨泽可以理解,没效益,没有钱的时候,谁都不在乎那块不大的坡地。

刘乡长又说:“现在人家那个村和供电局已经签了协议,把钱发放了,这个李村的人就来闹,说坡地是他们的,要把钱给他们。”

任雨泽想想说:“这也不难啊,过去应该有依据吧,只要找到当初分地的文书,按那上面发钱就是了。”

刘乡长心里也没底说:“我们当时谈的时候,那资料都是县国土局提供的,他们不会搞错吧?”

任雨泽说:“你再仔细了解一下。”

刘乡长说:“好吧!”他就准备去打电话,问乡上的文书要档案了。

这时候任雨泽突然感觉找到了依据似乎更麻烦,政府就要严格维护政策的严肃性,一旦找到了依据,是他们的,那拿到钱的那些村名你又怎么能从他们的手上把钱要回来呢?

但就这样维持现状,万一是国土局搞错了,他们犯官僚,没仔细看怎么办,这不是亏了人家李村的村民了,他犹豫了一会,就没有说话。

这样等了一段时间,刘乡长就回来了,他告诉任雨泽,找到了很有力的依据。

在20多年前,进行了一次地界新划分,那本本上就清楚地注明那山坡不属于李村。

任雨泽就接过了那张很破烂的,已经发黄的文件,看了看,心更凉了。

上面写的很简单,许多关键的划分位置也没有标图,这样的文件李村的村民那会承认,何况在很多时候,不能单纯地用法律手段来解决农村矛盾,为了大局政府有时候还是会屈服于农民的这种无理取闹。

看来这也算是一次无理取闹了,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呢,有没有办法来瓦解这种无理取闹。他开始思考着寻找突破口。

任雨泽问刘乡长:“为什么李庄的人在过去供电局签协议的时候不来找?”

刘乡长说:“那时候他们也知道坡地是人家的,背后也没人煽风点火,鼓动他们,最近李村回来了几个刑满释放的混混,这三串,两串的,就把事情闹了起来,村民谁不想多分点钱,有人带头,他们当然欢喜了。”

“原来如此啊。”任雨泽搞清了事情大概的情况,他就又问:“那几个混混你都有认识吗?怎么不找来谈谈。”

刘乡长有点畏惧的说:“那是几个亡命之徒,我和他们怎么谈的拢去。”

任雨泽看他那胆小的样子,就眼一瞪说:“你怕什么,你代表的是一级政府。”

刘乡长也无奈的说:“我们都是本地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说我,整个乡上谁都不愿意惹他们几个,那几个狠着呢。”

任雨泽不屑的看了一眼刘乡长说:“你们这些人啊,为什么当今社会黑恶横行,你们都是间接的帮了他们,助涨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这几个人的资料你都知道吗?”

任雨泽就想到了一句古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刘乡长点头说:“都认识的,这几人当初是伤人罪,刚放回来两个月。”

任雨泽说:“你把他们的名字,和岁数什么的情况都写下来。”

刘乡长一面答应着,手一招,乡文书和他一起就到了会议室外面,去写东西了。

这面任雨泽也站了起来,对乡上的其他几个干部说:“我们到门口看看去,和大家见个面。”

这些个乡干部,都有点担忧,但见任雨泽坦然无惧的样子,也只好挺挺胸膛,拿出各自的大义凛然气概,和任雨泽一通到了乡政府的门口。

外面吵闹的群众见县长带的人走了过来,都一去向前涌了过来,他们等待任雨泽给个说法。

他就慢慢的走到了乡政府的门前,面对着群情激动的村民,渐渐的,吵杂声小了,任雨泽还是没有说话,他很清楚,什么叫先声夺人,现在他就这样冷酷坚毅,咄咄逼人的看着对面的人们,声音从他身边逐步的降低,慢慢的就扩散到了后面,人们开始安静,也开始冷静。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说话说:“老乡们,我们正在查找当初的分地协议,估计还要一会,你们在耐心的等等,今天谁都不要走,我是专门来解决问题的,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所有的村民都露出了笑容,感觉这次算是有搞头了,就见人群中两三个剃着青皮头型的青年大声的说:“那什么时候有结果啊?没有个说法我们肯定不走,老乡们,你们说对不对?”

就听一片的符和声响了起来,气势很是宏大,任雨泽看了几眼这几个青年,估计这次事情就是他们几个煽动起来了,任雨泽不露神色的说:“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会慎重处理的,我想你们多等待一会也愿意吧?对了,一会找到了协议,你们要选几个代表出来和我谈谈的,这事情是严肃的,都要备案,将来有了问题还要追查责任,所以请你们慎重的选几个代表。”

他这一说,村民都安静了下来,大家本来都市抱定了时间来磨的,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听他说到一会要找代表去谈,还要备案,以后还要负责任,大家都有点紧张了,他们心里也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今天就是来瞎闹的,万一将来有个问题怎么办。

任雨泽很耐心的等着,他一点都不急,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安静了很长时间,村民们就把眼光慢慢的聚焦在了那几个留着青皮头型的年轻人身上了,这几个混混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也是心里发虚起来,一个混混就说:“我们不要代表,以后钱每人都有,我们一起谈。”

任雨泽很好笑的说:“你们这几百人一起怎么谈,七嘴八舌的,想要解决问题就要坐下来好好的协商,代表是必须要,不然这事情就没办法处理了,你们再想想。”

说完任雨泽就掏出烟来,自己叼上一根,还没来得及点火,旁边一个副乡长就把打火机打着,送到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就着火,点上了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那村民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对那几个混混说:“就你们做代表吧,你们经常在外面跑,懂行情,见过市面,你们怎么定,我们都认。”

这几个混混想要推脱,但所有人都在这样说,知道推不掉了,只要硬着头皮说:“好,我哥们几个就帮大家谈。”

任雨泽见他们选出了代表,就扔掉了烟蒂说:“大家既然都推选他们几个,那到时候他们是要代表大家谈的,谈的结果你们都认可吗?要是不能所有人都认可,那你们现在可以继续选,也不要急。”

村民就轰然一声说:“他们谈的结果我们都会同意。”

任雨泽笑笑说:“那就好,你们在等等,我去看看他们资料找到了没有。”说完任雨泽转身,就回了会议室。

几个乡上的领导都是暗暗的焦急,刚才这选的几个代表就是里面最难缠的人,任县长肯定不认识,大家又不好当面对他说,那个副乡长给任雨泽使了几次眼色,他都没反应,这一会谈起来就麻烦大了。

刚进会议室,副乡长就忧心忡忡的说:“任县长,这几个代表就是这次闹事带头的,要不我们找个借口让他们重新选几个代表,这几个垃圾不好对付啊。”

任雨泽笑笑说:“怕什么,一会我们给他们讲道理就成了。”

几个乡上的领导都心里不以为然的想:这任县长还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啊,这些人你讲道理能说的通?真是天方夜谭了。

任雨泽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依然是该喝茶喝茶,该抽烟抽烟,还不时的和会议室其他干部开两句玩笑,一点都没有焦虑的样子。

刘乡长也准备好了那几个人的资料,给任雨泽递了过来,任雨泽大概的看看,就从自己包里摸出了电话,翻动了几个菜单,调出了刑警队王队长的号码,拨了过去:“王队长,我任雨泽,现在我给你说几个黑岭乡,李村人的情况,你帮我把他们的档案调一下,准备好了传到黑岭乡来,嗯,我急用,你现在就办。”

他又详细的把这几个混混的名字,年龄什么的给县城的王队长说了,那面答应马上就去查,任雨泽合上了手机,对大家说:“有会挖坑的吗,来几个,我们玩几把。”

刘乡长眼睛睁的老大,呆呆的看着任雨泽说:“任县长,你奥,好,张文书,你到我办公室去拿一副牌来。”

其他人也是很感意外的,这样的情况下,任县长还有心情打牌,我们愁都愁死了,他一点不在乎,哎,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不知道个轻重缓急。

大家想是如此想,但县长要玩,也必须陪啊,就上来几个干部陪着任雨泽玩了起来,任雨泽也不赢钱,让刘乡长每人发两包烟,大家赌烟。

这一打就到了上午吃饭的时间,刘乡长很为难的问:“任县长,你看今天这情况也没办法招待你,就在乡上吃一点吧。”

任雨泽手气正好,门前已经赢了一堆零散的香烟了,他顺手就给刘乡长发了一根,眼睛看这桌面,嘴里说:“简单点,没人下碗面就可以了,晚上我们好好吃。”

刘乡长答应一声,就去准备了。

这面张文书也收到了王队长的传真,他手里拿着传真,也不好打扰任雨泽,就在旁边站着,任雨泽在洗牌的空档发现了他手里的传真,就说:“是王队长传来的这几个小子情况吧?”

张文书忙说:“就是,就是,很详细的,你现在看看。”

任雨泽挥挥手说:“你先放那,不急,吃完饭在看。”

说着话,他有抓起牌,开始打起了下一轮。

等刘乡长张罗着让厨房炒了几个小菜,又端上一大碗红油肉丝面的时候,任雨泽才停止了打牌,他已经很赢了一堆烟了,他也不要,就放在会议室的桌上,大家随便的抽。

等任雨泽吃完了饭,他才慢条斯理的拿起了早就送来的传真,认真的看了起来,他核对这传真上模糊不清的照片,一个个把他们几个人的名字记下,又把他们每人犯法的经过和判决的结果也记在心里。

刘乡长就走过来说:“任县长,你看老乡们在外面时间不短了,要不我们给他们送点开水什么的,缓和一下关系。”

任雨泽摇摇头说:“不用的。”

刘乡长有点不理解了,任县长过去很体恤民情的,现在怎么连开水都不给送。

等任雨泽慢条斯理的看完了王队长的传真,时间又过去了很久了,刘乡长有点焦急的说:“任县长,你看现在是不是可以让代表来谈了,时间不早了。”

任雨泽说:“不急,在等会,我还想练几把。”

这话一出,不仅是刘乡长一个人感到难以理解,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感觉任县长不可理喻,大门外还有几百的村民等着要说法,你怎么光顾着玩了,是不是怕解决不了,故意拖时间,一会就**一拍,回县城去,不管这事情了?

任雨泽又走过去,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一面双手哗啦啦的洗着扑克,一面说:“谁来,谁来。”

房间里没人相应了,刚才陪他玩那是情非得已,因为传真没到,还算是有个借口,现在一切准备工作都好了,他还不干正事啊。

任雨泽问了一遍,见大家都是面有难色,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们那里理解自己的想法啊,这些村民今天既然是专程来闹事的,都有准备,士气也很旺盛,自己和他们接触的越早,对自己越是不利,只有先磨一磨他们的耐性,让他们在饥渴的折磨下,在疲惫和等待中消耗掉旺盛的斗志,那个时候自己再出面,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这招术有点损,所以任雨泽是不能说出来的,好在自己现在是黑岭乡的老大,想什么办就怎么办,他们也不敢和自己争论。

见没有人来打牌,任雨泽也就放下了扑克,坐在了那里,看起了报子,会议室人不少,都摸不清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好一个个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陪着他扛时间。

这样的看报子,抽烟,喝茶,又抽烟,喝茶的折腾了个把小时,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站了起来,他的神情和气质攸然的起了变化,他的目光也和刚才的漫不经心大不相同的,深沉,冷峻,犹如是脱胎换骨般的威严显现了出来,他目光灼灼的看这刘乡长说:“把那几个代表叫进来,我现在要和他们谈谈。”

任雨泽那不经意间的神情变化让会议室所有的人惊讶和小心起来,刚才对他的藐视和不以为然都收敛了,他们很难想像,一个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会出现如此反差之大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很具震慑力。

时间不大,刘乡长就带来了这三个所谓的代表,任雨泽没有了刚才的和气和亲切,他看看这几个混混说:“你们几个都坐下。”

这几个混混也是无精打采,他们在外面从一早耗到现在,七八个小时的站立,还要不停说话,给大家打气,有的人家里还有事情,已经是想散伙了,还有的担心家里喂的人啊,猪啊什么的中午没吃的,会不会跳槽,这就让他们费尽了口舌,威逼利诱,许愿保证。

现在进来本想自己是和政府谈判,那是要装个老大,拽一拽的,哪里想到任雨泽冷冰冰的,连水都没让给他们到上一杯,你说这是什么个感受,他们就想要发作起来,但**一坐上椅子,全身就无力了,再看看任雨泽咄咄逼人的目光,他们就默不作声了。

任雨泽见他们坐下以后说:“你们几个我可是很了解的,你叫杜三对不对,因为伤害罪被叛过一年。”

看着那小子吃惊的表情,任雨泽又看了看下一个说:“你叫张麻子,因为偷窃被收审劳教了半年,对了还有你,你王丁吸毒抢劫,是不是。”

几个混混没想到一个县长对他们这样熟悉,都张开嘴惊讶的合不拢了,半天那个杜三才说:“任县长你怎么认识我们?”

任雨泽很轻描淡写的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就是主管公安系统的,就在前几天,公安局还专门的汇报过你们几个的问题。”

这三人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一起愣愣的看着任雨泽,公安局怎么还汇报自己的事情,我们不是出来了吗?

任雨泽面如寒冰的说:“我可是听说你们之中有人又开始犯事了,还不是小偷小摸的事情,

听说隔三差五的还有人去嫖娼,赌博。是不是啊。”

那三个人都一起瓜了,要说自己出来干坏事,那是乱说,进去了一趟受了那么大的罪,至少也要管段时间,但也就是因为进去的时间长,在里面憋得难受,这一出来就要吃点肉肉什么的,可那都是公平买卖啊,难道公安局每天还有人在监视自己不成,这样想想,几个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了。

任雨泽看似随随便便的一说,但对他们每个人的表情也都是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这一招蒙对了,不过也算不得蒙,以自己的判断和切身的体会来说,一个大男人,一年半载的憋下来,谁受得了,出来还不得好好的猛吃几顿啊。

现在社会,你一个劳改犯,出来最方便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舞厅,发廊这些地方,当然了,火车站附近一般也有便宜的,五元,十元的也能找到,但估计这些年轻人是看不上的,人家至少也算是道上混过的,有点面子的人,人虽然是倒了,身价不能跌。

任雨泽看看有了效果,就改变了一下态度,温言细语的说:“我是理解你们的,都是人啊,不过公安局也没有错,他们讲的是法律,审讯、罚款、拘留,判刑,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今天既然我们见了面,你们也是李村群众所信任的人,你们有的事情我到时候帮着给公安局说说,既往不咎,着眼未来吗。”

这几个混混是全身流汗,等听到了任雨泽最后的几句话,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忙说:“谢谢任县长,我们早就听说过任雨泽为我们乡小学的事情了,你是好人,我们老百姓拥护你。”

任雨泽叹口气说:“真拥护,还是假拥护啊。”

这几个异口同声的说:“真拥护。”

任雨泽点下头:“好,看来你们还是很不错的吗,以后严格要求自己,公安局那面有什么事情了可以来找我。”

任雨泽说是这样说,到时候你们几个上哪找老子去。

任雨泽感觉现在是恩威并施达到了效果,这才把那个协议给他们几个递过去说:“你们好好看看协议,本来这坡地就和你们李庄没有什么关系的,可能是大家都忘了,所以才发生了这一出闹剧。”

那三人就结果协议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哪里一时看的清楚,任雨泽也不会让他们详细的看,就又说:“我请你们几位过来,希望你们能为政府排忧解难,把大家劝回去,不知道三位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这三人开始犹豫起来,这时候任雨泽的神情又开始又了变化,他莫测高深的一直盯着这三人,眼中的杀起也浓郁起来了。

这三人也没心思看那破协议了,本来他们心里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今天既然让一个管公安局的县长给撞上了,要不给他个面子,让他今天下不来台,只怕以后自己就会凶多吉少,他对付全村人,那是没办法,但对付自己三人,那绰绰有余,手到擒来。

任雨泽冷眼看着他们说:“怎么,这个小忙都不帮?”

三人互相的看看,最后都说:“请任县长放心,我们这就出去把他们劝回去。”

任雨泽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我也相信你们会为政府着想的。”

三人离开以后,任雨泽又端起了茶杯说:“在等一会,估计人就散了,我也准备回县城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面所有的人,都像是在看戏一样呆呆的,屏气凝神的看完任雨泽和代表的谈话,他们的惊讶和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

这哪叫谈判,纯粹是训话吗,过去乡上也遇见过和农民代表的谈判,那时候人家都是拍桌子,瞪眼睛,豪气干云,就把乡上的领导当土豪地主一样的对待,所有的乡干部,也就是那个时候最低调,一个个好话说尽,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听着人家的呵斥,还要陪上笑脸。

看看今天任县长,这气势,这派头,不佩服都不行啊。

过了没多长时间,一个乡干部就欢喜的跑进来说:“散了,散了。”

任雨泽就开玩笑的说:“奥,你是叫我们都散了是吧,那行,我也确实要回县城了。”任雨泽说完就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了。

那进来的干部就傻眼了,连忙涨红了脸,恐慌不已的说:“不是啊,任县长,我是说大门外面的村民都散了,我哪敢让你们散会。”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夹上了包,走到他的身边说:“傻样子,逗你玩呢。”

会议室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刘乡长一面笑,一面就说:“任县长,今天晚饭就在这吃吧,中午都慢待了,晚上好好喝两杯,给任县长压个惊。”

他是真心想留下任雨泽,但这话就说的有点错了。

任雨泽转身说:“压什么惊,我一点都没有过惊慌。”

刘乡长也发现了自己语法上的错误,忙说:“我是说给我自己压个惊,呵呵。”

任雨泽说:“你要压惊自己想办法,我可是不陪了,晚上回去还有事情,你们也忙你们的,乡政府堵了一天了,赶快办事情。”

刘乡长见任雨泽心意已决,也无可奈何,只有带上大家一起,把任雨泽送上了车,看着小车慢慢离开。

任雨泽回到政府的时候,还没有下班,他就先过去给哈县长把今天的情况简要的汇报了一下,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哈县长心中暗自惊讶不已,这个任雨泽身手不凡,什么难事到了他的面前都可以轻松的解决,的却是个人才,同时任雨泽那超乎他想象的能力和胆气,让他感觉到害怕,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和担心,大有泰山将倾的味道。

他担心起来,这样一个果敢坚定有睿智聪慧的人留在洋河县,还有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后台,威胁最大的就是自己,照这样发展下去,有一天难保他不会踩着自己的头爬上去,爬上去到也不很可怕,那是他有本事,怕就怕万一在他没爬上去前,发现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怎么办,作为洋河县的老大,自己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的**那里有那么的干净。

汇报完工作,任雨泽就准备离开了,哈县长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说:“雨泽啊,上次开会我可能说话重了一点,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是担心你在管理上走入误区,希望你可以理解。”

任雨泽豁达的笑笑说:“过去的事情,我没放心上,你是我们班长,有什么不能说的,呵呵呵。”

哈县长也笑笑::“话不能这样说,我是你的上级不假,但万事都有个分寸,那天可能我是急了一点,不过对这个案件我还是担心啊,我不希望因为他影响到我们的经济建设,年底了,各项指标都要考核,北山煤矿对县上也是有影响的。”

任雨泽点头说:“我会叮嘱郭局长谨慎对待这个问题的,应该不会出乱子。”

哈县长摇头说:“郭局长未必有你这样理解大局,对这个人我是越来越不放心了,这事真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恐怕是会影响他个人的前途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紧,他忙说:“也算不上研究,就是我最近在白龙乡,想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度。”

哈县长呵呵的笑着说:“你个小任啊,一天尽是想着工作,我想问下周末你回市里吗,给一个朋友带点东西。”

任雨泽说:“不一定的,你带什么东西?”

哈县长就说:“不一定啊,那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然后哈县长就转身离开了,郭局长也看了一眼任雨泽,赶忙走了。

作者题外话:各位老大,不要催更了,我已经在很拼命的写了,你们放心,能写多点,我绝不偷懒,也绝不断更,直到完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任雨泽的心还在继续的下沉,事情不是表面的这样简单,哈县长本来应该是找自己有事情的,他绝不是让自己带东西,那只是他随机应变的一个临时的借口,他为什么要搪塞自己,显然,他从自己和郭局长在那一瞬间截然相反的表现中生出了疑虑,对于一个善于察言观色,思虑慎密的哈县长来说,一点点的怀疑,都会让他认真分析的。《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想的一点都不错,哈县长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拧住那稀疏的眉毛,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一种狼性的嗅觉,让他对刚才任雨泽和郭局长截然不同的反应起了疑心,他们为什么会惊慌?

为什么明明在研究案情,但自己问起来的时候,郭局长又要去否认,任雨泽后来对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轻描淡写的解释是不是有点多余,是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种的迹象汇聚在一起就让人不得不心存疑虑了。

他们两人背着自己想干什么?难道自己和范晓斌的一些问题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吗?但自己自认没有什么破绽让他们看出啊,也难说,这个郭局长自己到是很了解,不过任雨泽就不好把握了,他超越常人的精明和狡诈,让人本来就防不胜防,在他对这个案件参与的每一天里,自己杜是提心吊胆,总感到危机重重。

怎么办?怎么办?

哈县长被难住了,他既自信的认为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又老是担心任雨泽会查出什么,在矛盾中哈县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这个压力是任雨泽带来的,想一想,在没有任雨泽来到洋河县的那些日子里,自己过的多么悠闲快乐,无拘无束,有了任雨泽,自己接二连三的损失人马,还一次次的在华书记面前表现了自己的无能。

现在对自己来说,已经到了重大的关头,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黑暗重重。

看起来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在他任雨泽还没完全掌握主动的时候,击垮他,赶走他,不为别人,就为自己,该出手了。

哈县长下定了决心,他站起来,来回的疾走几步后,决定先到华书记那里去探个口风,从表面的判断上,任雨泽和华悦莲好像已经结束了,但有的事情局外人看起来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不透的,还是落实一下为好。

哈县长叫来了秘书,对他说:“你马上帮我买2斤好茶去,另外通知司机,让他加好油,我一会要用车。”

秘书也有点意外,今天还有一个会议的安排,但哈县长叫加油,那肯定就是出长途了,他小心的问了一句:“供电局那个会议”

哈县长不容置疑,简单干脆的说:“推掉。”

秘书就不再说什么话,悄然离开,赶忙出去采买菜叶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哈县长已经来到了临泉市,刚才从洋河县离开的时候,他给华书记打过一个电话,说想给华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华书记答应下午可以见他。

哈县长的小车缓缓的开进了市委大院,在这来的一路上,哈县长都没有停止过思考,很多问题他要造作准备,车停下来了,哈县长看看时间,和华书记说的时间还有一会,哈县长就提上茶叶,又让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一条香烟来,说:“你就在这等我,估计时间很快我就下来了。”

说完话,哈县长就往华书记的办公室走去了,到了楼上,哈县长显示见到了华书记的秘书,这个秘书叫肖鑫,哈县长到了他的办公室,见面两人寒暄了两句,哈县长就把那条烟拿出来对肖鑫说:“肖秘书,也没什么好带的,你留着抽。”

肖秘书客气两句,也就收下了,对一般来见华书记的人,肖秘书都是心里分了档次的,根据你的职位高低,根据你和华书记的关系好坏程度,这样的区分是必要的,华书记不是谁相见都能见到的人。

对于哈县长,肖秘书一贯很谨慎,这个哈县长和华书记的关心好就不说了,关键是哈县长属于比较阴沉的那类人,肖秘书在官场多年了,时常的告诫自己,对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有句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肖秘书放下了香烟说:“你稍微的等一会,一个县委的书记正在里面给华书记汇报工作,他一出来我就带你进去。”

哈县长客气的笑笑说:“没关系,我和书记约的时间也没到,就是想先上来看看你。”

肖秘书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也笑笑说:“谢谢哈县长惦记。”

哈县长就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对了,肖秘书,华书记的闺女最近在市局上班了吧,我好久都没见她了。”

肖秘书说:“上班了,在市局法制科上班。”

哈县长“奥”了一声又问:“我有个同学的儿子是留学生,小伙子不错,我想给华悦莲介绍一下,不知道她现在谈没谈男朋友。”

肖秘书看了他一眼说:“你真应该多关心下她,过去好歹也是你们洋河县待过的,不过要说介绍男朋友的事情,我看暂时算了,好像她最近心情不好。”

哈县长点点头:“这样啊,那以后在说这事了。”

哈县长已经探清了自己想要打听的事情,看来这个任雨泽和华悦莲确实谈蹦了,不然肖秘书是最了解华书记家里情况的人,任雨泽要是依然和华悦莲在谈,他应该是知道的。

这样一来,哈县长的心情就宽松了很多,那么,下一步对付任雨泽不仅不会有阻力,还可以为华书记立上一功。

他们两人就又聊了一阵子,肖秘书听到了华书记那面的门响,赶快站了起来,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那个汇报工作的县委书记耷拉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走了过来,肖秘书和他打个招呼,请他来坐坐,这个书记很郁闷的推辞了,看来一定在里面挨刮了。

肖秘书局进了华书记那宽大的办公室里,先给华书记添上了茶水,一面收拾刚才那个县委书记的茶杯,一面小声的说:“书记,洋河县的哈县长在那面等了一会了,你看是现在见,还是稍微等一会。”

华书记用手指掐着双目中的鼻梁,闭上眼睛说:“我先打个电话,过10分钟你带他进来。”

肖秘书点头,又把两个烟灰缸拿到卫生间清理了一下,才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哈县长一见他出来,就赶忙上前问:“肖秘书,怎么样,华书记有时间吗?”

肖秘书说:“十分钟之后进去。”

哈县长就下意思的看了看手表,也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肖秘书也不在招呼他了,知道所有要见华书记的人,在进去钱都会调养一下心绪,考虑一下待会进去后的应答,所以现在不用打扰他们,他就自己拿起了一份报子,随便的翻看起来。

两人默不作声的干坐着,这样过了十分钟,哈县长就站了起来,肖秘书也没看表,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也站起来,说:“哈县长,那我们现在进去。”

哈县长点点头,笑笑说:“麻烦你了。”

肖秘书就带上哈县长一起,到了华书记的门口,他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在稍等几秒种时间,推开门和哈县长一起走了进去。

华书记还坐在那雕花的木质办公椅上,见哈县长进来,微微单首,没有说话。哈县长快步上前,对华书记问声好:“书记你好,最近身体都还好吧?”

“唔,还好,你坐吧。”华书记随口的应了一声。

哈县长就退回到对面那真皮沙发旁边坐下,接过了肖秘书给泡得茶,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那木质高档的茶几上,等着华书记发问。

华书记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靠着,他把头杨在后面,眼睛看这办公室那豪华的吊顶,有这么一两分钟,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华书记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刚刚那个县委书记的事情让他没少动肝火,一个县委书记,让别人抓住了尾巴,现在自己还的帮他化解,以便维护他的权威,想想都生气。

这个哈县长的到来,只怕也没多少好事情,哎,都说做领导风光,有权,有势,还有的可以获得无限的美女和金钱,但谁有知道一个领导的苦恼呢?在这险象环生的权力之场,充满了危机和陷阱,每天都让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

长吁了一口气,华书记又打起了精神,把头低了下来,看看哈县长说:“最近洋河没什么大事吧?”

说着话,他也站了起来,缓慢的走到了沙发跟前,轻轻的坐了下来。

哈县长抬抬**,手伸出来,做出一个想要搀扶的虚势,嘴里说:“前些天白龙乡发生了一点灾情,已经处理好了。”

华书记嗯了声说:“我看到你们的灾情汇报了,在这个事情上你们果断,迅速的处理很不错,我还看你上了电视,和电视上相比,你本人可是有点精神不振啊。”华书记也调侃了一句哈县长。

哈县长苦笑了一下说:“最近有些烦心事,我想给书记到一到。”

华书记无所谓的说:“你说吧,我已经是准备好了,要烦今天就烦个够。”

哈县长听他这样一说,到有点惴惴不安了,他吃不准今天是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他有点坎坷不定的看了看华书记略显疲乏的脸。

华书记扫视了一眼哈县长说:“你讲你的,什么时候还学会看脸色了。”

哈县长忙说:“我怕书记累了。”

说完这话,哈县长掏出了香烟,站起来,弯腰给华书记递上一根,在帮他点上,这才坐回了原处说:“到年底了,杂事情也多,但县上有的同志就一点不能理解,还天天鸡蛋里面挑刺,让人疲于应付。”

华书记吐出了一口烟,迷上了眼说:“你也抽根吧,慢慢说。”

在华书记的心中,他是估计哈县长一定在洋河县的吴书记那里受了委屈,今天想要来给自己告状的,这他也可以理解,不管在自己这里,还是基层下面,矛盾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其实作为一个领导,他很大一部分精力都会消耗在这无穷无尽的人际关系中,而种种危机的根源,也来至于人与人的矛盾,协调,分解,处理各种矛盾,是一个权利享用者必不可少的功课。

哈县长没有点上香烟,在华书记面前,他永远是低调和谦逊的,他注重于自己的每一个举动,甚至在没进来以前,他都想好了自己该怎么做,该说那些话。

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任副县长最近因为一个案件,老是纠缠不清,企业意见很大,我的精力也全耗在上面了。”

华书记正了正身子,集中了注意力,哈县长的话有点出乎他的设想:“任雨泽?你是县长还是他在做县长?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

哈县长很小心的低声说:“我不是担心吗?”

“你担心什么?”华书记奇怪的追问了一句。

哈县长嗫嚅着说:“任雨泽和悦莲我总是要给他一些面子吧。”

哈县长很委屈吗?不,不是的,他果断的走出他在肖秘书办公室早就想好的一步棋,他需要用自己的误解来激怒华书记,只有在愤怒中的华书记,才能让自己达到目的。

果然,一听哈县长把任雨泽和华悦莲连在了一起,华书记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那天任雨泽在自己家里的情景一幕幕都出现在了华书记的眼前,应该说在华书记的最近这些年里,他很少受到过那样的挫折,在自己放下架子,把友谊,把橄榄枝递到了别人的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够拒绝,敢于拒绝呢?

几乎没有,是的,肯定没有。

然而任雨泽却拒绝了,他连犹豫和婉转的推辞都没有用,就那样断然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了。

为此,华书记的沮丧延续了好多天,而每当看到女儿那幽怨伤心的神情,华书记的心就更为难受,他发过誓的,一定要让任雨泽付出代价,付出他一生的代价。

现在哈县长还认为任雨泽和华悦莲还在谈恋爱,他还每天要给他面子,要忍让和吹捧任雨泽,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书记在办公室里疾走了几步,却突然的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了,在一个下属面前失态就意味着无能,他放缓了脚步,又慢慢的踱到了沙发旁面,缓缓的坐下说:“哈县长,我们工作的原则是实事求是,不是看人下菜,假如任雨泽真的和悦莲在谈恋爱,你是不是就可以不顾原则的任其所为。”

哈县长看到了华书记站起来以后,他就把惶恐和紧张挂在了脸上,他的眼神在躲闪着华书记,似乎因为自己的冒昧之言让书记不高兴是一个天大的失误,他摆出后悔的样子,半天才说:“华书记,对不起,我有点口不择言了,哎,悦莲是我从小看大的。”

华书记已经镇定和沉稳了下来,他需要扭转哈县长的这个看法,也需要让他明白自己也准备对任雨泽进行打击的决心,他就说:“哈县长,我不是一个很容易就随便更改主意的人,过去我说过的关于对待任雨泽的问题,现在依然是有效的,只是你的执行力度让人大为失望,是不是人一但上岁数了,都会这样。”

华书记开始反击了,他要把哈县长逼到墙角,他是理解“上岁数”这句话对一个正想更上一层楼的宦海中人意味着什么。

哈县长却没有紧张,他明白,他和华书记已经在对待任雨泽的这件事情上形成了高度的统一了,他就说:“或者我是最近一个阶段对这样事情误解了,其实任雨泽的大胆和无所顾忌不止于此,就说我们这次的救灾行动吧,为了提高他个人在群众中的威望,他擅自的从白龙乡的粮库里调出了10万斤粮食,虽然给灾民也无可厚非,但至少要上报县委和政府研究通过吧。”

“奥,有这回事,那你和老吴都听之任之,粮食是国家的,不是用来做人情的,就算要救灾,也一定要体现出党和政府对人民群众的关怀,怎么可以用作私人的恩赐呢?这个问题你们要好好的反省总结,对于任雨泽同志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也要严肃查处。”华书记很快的就为这件事情找到了一个极其可靠的理论依据。

哈县长抬头看看华书记,有点吃惊的说:“书记的意思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啊,但就怕我们吴书记会袒护任雨泽,他们最近走的很近的,我在洋河县也快孤掌难鸣了。”

哈县长必须要把这最后的一个难关交给华书记来破的,任雨泽这件事期,整个环节中,吴书记会起到关键作用,如果他实事求是的说出了这件事情是经过哈县长和自己同意的,那么这一切的谎言都将被揭穿,但怎么让吴书记转变口吻呢?自己是做不到的,唯有让华书记出马了。

华书记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下说:“你管好基层粮站的思想统一,老吴那里我来说。”

说完话,华书记就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但他犹豫了一下,有把电话筒放下了说:“等你回洋河县以后,我在给他打电话吧。”

他不希望让吴书记对哈县长到自己这里来过于担心,不必要的猜疑,那就尽量的避免。

哈县长回到了洋河县以后,他一个电话打倒了白龙粮站的赵主任那里,对于一个小小的粮站主任来说,他几乎都算不上在册在干部,接到了哈县长的电话,赵主任是惊奇,诧异,也是幸福的,在他得知了哈县长想要和他谈谈,问他能不能晚上赶回县城晚上到歌厅见面的时候,他的激动是可想而知,幸福包围了赵主任,也沁入了他所有的细胞,他连声说:“赶的回来,赶的回来,我马上就出发。”

哈县长就笑着叮嘱了两句,不要急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夜幕低垂,华灯璀璨。洋河县城白天的车水马龙景象已经结束了,现在换成了莺歌燕舞地喧哗,用地沟油做夜宵的小贩们,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碗碟磕碰声,手脚不闲地忙着支开桌椅。

在那些透着粉红、橘红光线的街边房子里,那些挂着洗头、理发招牌的小店前,间或还有些贼头贼脑的男人们晃来晃去,探着头时不时地向里面窥视,觊觎着那些浓妆艳抹翘首弄姿的女人们。

他们一家家地进去出来、出来进去,伴随着讨价还价声,最终男人警惕地回过头来四面望了望,走进去不再出来。很快,这家店里响起了关门的咣当声或者是铁拉门的哗啦声。

一家便利小超市,门口边的收银台里,一位瘦瘦的,半秃着头的黑脸小老头正仰起头来,张着大大的,露出黄板牙的野兽般大口,打出一个深长的哈欠。

白龙粮站的赵主任在这个时候赶回了县城,他很快的就找了电话中和哈县长约好的歌厅,

一走进去,就看到大厅左边长长的拐角沙发上坐满了浓妆艳抹的小姐,由于天气冷了起来,小姐们的身后都横七竖八堆放着五颜六色的各式外衣。

在一个服务员的引导下,他小心的敲响了包间的门,门打开了,他看到了哈县长,这个包间很大,硬件还不错,啤酒果品霎时就摆满了桌子。

哈县长温和的笑着招呼他说:“赵主任,怎么快就回来了,坐坐。”

赵主任讨好的先给哈县长发了一根烟说:“领导叫,那一刻都是不能耽误的。”

哈县长呵呵的笑笑,就坐了下来,落座后,十余个小姐由一年长女子引着鱼贯而入站成一排。

这时,赵主任才真正感觉到了作为小姐的职业感,她们有一种浅浅的、焦灼的眼神,等待着客户的选择,其实,在平时的工作中面对客户,大家同样有这样的眼神,这说穿了就是一种职业精神。所以,他并不把她们看得那么卑贱。

哈县长很热情也很自然地让赵主任挑选小姐,这种阵势真的把赵主任吓到了,除了使劲地摆手,话也变得急促和语无伦次。

推辞半天后,他见哈县长脸上稍有不悦,就赶忙的指了一个小姐说:“那就她吧”。

赵主任从那群小姐中,选了—个他要的那种****,剩下的小姐们把眼神都转向了哈县长,希望自己可以被挑上。哈县长这才笑笑,说:“好,赵主任眼观不错吗。”

哈县长又对那个领班说:“派在最后的那个留下。”

领班就恭敬的点了下头,让那个小姐也留下了,其余的小姐她都撤了出去。

于是哈县长和赵主任身边都坐下了一个小姐。小姐们很殷勤,不停地向他们口中塞水果和灌啤酒,这是在加快他们消费果品和啤酒的速度,职业小伎俩。

有小姐坐在身边,赵主任显得很局促,其实也不是小姐让他紧张,主要是有个哈县长在旁边,他歌唱得很不自然,酒喝得也很不自然,总之一切都变得很不自然。小姐们不管他这些,只是一直职业性的粘着他。

避雷针的原理告诉我们,突出的地方最容易触电,所以,男人看女人时都是先看胸部。不过,对于赵主任这位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色狼来说,他看女人时,都是先从手看起。

陪她的这位小姐,细高挑的身材,有点偏瘦。长而直的一头黑发,骄傲地洒满肩膀,脸侧的几绺头发有些微卷,挑染着黄色和红色,头发上别着两枚闪闪发光发夹,和发夹相辉映的是那对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镶在一对如黛如烟的柳眉下,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古色古香的充满国画意味的中国版风尘味道的芭比娃娃。

那小手就更不用手了,纤细,白皙,娇嫩,让赵主任满心欢喜,要不是因为他知道今天哈县长一定是有事情找自己,他此刻一定会开始想入非非的通过大脑,把那手放在自己下面揉搓起来了。

但现在他不敢走神,哈县长不会就是因为他工作表现好才叫他来的,一定有什么事情,但到底是什么事情,赵主任还一时猜不出来。

哈县长一直也没有提起正事,只是连续的表扬了赵主任很多次,还说让他好好干,以后会很有前途。

赵主任也慢慢的放松了,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他也敢于不时的把自己的手在小姐们的胸前和腰际间有意无意地游走。

他从来就不认为小姐或者说**是个卑贱的职业。他甚至有点崇敬她们,觉得她们赚来的钱要比那些贪官墨吏贪的黑心钱要干净的多,比那些狡狯奸商争得钱要清白。她们只是出卖自己,不会出卖国家和人民。出卖自己是需要勇气的!

她们是调节社会内分泌的重要杠杆,同时也调节着社会的经济。想想吧,这个行业给中国带来了多少外汇,截获了多少要外流的资金阿。她们是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也是重要的纳税人。可是,为什么她们要受到歧视,要受到社会不公平的待遇。

小姐对今天的客人满意极了,他们点的东西真多,她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对赵主任肯那只毛手毛脚的毛爪也不那么在意了。

坐在哈县长身边的小姐大约20岁出头的样子,圆脸大眼睛,着淡妆。穿着白色长袖毛衫,蓝色牛仔裤。在屋内的所有小姐中,她的穿着是最不像小姐的。跟穿着一样,她也是怯怯的静静的挎着哈县长的胳膊。

哈县长一直等待赵主任的情绪稳定,他可以理解赵主任的不安和紧张,当他看到赵主任已经可以挥动着利爪,不断的去摸索陪他的小姐的胸部时,哈县长知道,是时候了。

哈县长就笑笑对身边的两个小姐说:“你们先过去点歌,我和他谈几句话。”

小姐都是很乖巧,她们就像一首歌中唱到的那样:什么时候该给你关怀,什么时候应该悄悄走开,奥奥。

好像这个歌就是为她们写的一样。

赵主任也收敛起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心情,赶忙朝哈县长这面挪动了一下问:“哈县长,你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在包间变换闪烁的灯光下,哈县长的眼睛在闪闪的发光,他严肃起来了,说:“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次粮站调粮给灾民的事情,听说是任副县长决定的,你们怎么没有给县委和政府汇报呢?”

赵主任就一下子愣住了,没回报,不是县上让拨付的吗,他有点紧张的说:“是任县长指示拨付的,我那还有任县长亲笔写的条子哩。”

哈县长带着疑问说:“任副县长同意的,但为什么上面说是你自作主张,擅自启动国家储备粮呢。”

赵主任一下就瓜了,他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掉了下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要是给自己搁头上,那不得了,他忙说:“不是啊,哈县长,真的是任副县长指示的,我是有证据的。”

哈县长沉默了,他淡淡的看了一会赵主任才说:“那这样吧,你明天就给县政府打一个报告,说清你当时也不同意在没有县政府和县委文件的情况下动用储备粮,是任县长以权相逼,你不得不开仓放粮,现在你感到事情严重,特意给组织汇报。”

赵主任嗫嚅这说:“那不是国家储备粮,是我们今年收的商品粮。”

哈县长的眼中就露出了一丝阴冷的光来,他盯着赵主任说:“是储备粮,你记错了吧。”

赵主任一下子都明白了,原来如此,当他明白了这个情况以后,他刚才那惶恐和紧张也随之消退了,他抬头看看哈县长,意味深长的说:“我明白了,是我记错了。”

哈县长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又变得宽厚和随和的笑笑说:“赵主任人年轻,看问题也准,呵呵,好好干,一定能在洋河县干出一番事业的。”

赵主任讨好的说:“跟着哈县长干工作,不想进步都难。”

哈县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心里暗道:就你一个小小的粮库主任,也敢对我暗示未来,哼,不知道天高地厚。

哈县长就打开了自己的皮夹,从里面掏出了好几张大票来,放在桌上,对赵主任说:“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这两个丫头就归你,小费在这,台帐我结过了,记得,明天我要看到报告。”

赵主任连忙站起来,想要挽留哈县长一起玩,但想想也是不妥,哈县长怎么可能和自己一起泡妞呢?

哈县长按住了他的肩头说:“你玩你的,不要出来送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包间。

两个小姐就一下子看到了茶几上的那好几张百元大票,她们的眼睛也像狼一样发出了幽光,其中—个一进门就扑到赵主任的怀里,顺势将手伸到赵主任的裤裆将他的**捏住,忸怩撒娇说:“大哥啊,你可不能走,都想死人家了。你的***想妹妹没?”

说着,人家嘴中还念念有词,“不行,我得看看,弟弟是胖了还是瘦了?”

赵主任有点尴尬,赶忙把裤子捂住,说:“别急别急,我们先喝点酒。”

两个小姐就拿上起酒杯,骑在赵主任的腿上,嘴里说:“我们给你玩个新式的喝法。”

两小姐一只手从赵主任腰间掀开所有上衣,然后将拿酒杯的手从下贴肉穿过胸膛,再从领口穿出来。而赵主任呢,一手拿一个酒杯,分别从两个小姐的**之间,贴肉穿出来,然后共同喝下自己杯中的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小姐杯中的酒几乎都洒在了赵主任的身上。而赵主任也同样,几乎将酒洒在了两个小姐的**之间。

赵主任就说:“怎么办?”

两个小姐也不说话,解开了赵主任的衣扣,两小姐不是用手,而是用嘴啃。一个个钮扣啃掉之后,便把两条红润温热的舌贴在了赵主任的腰间,几乎是—寸一寸往上舔,象两条粉红的蛇,在四处缓缓爬行。

当两条小蛇爬到老肥仔那两颗干瘪的乳~头的时侯,赵主任的***突然站了起来,估计是想讲上两句,它把裤子撑成了伞状。两个小姐不由扑一声笑了。

两个小姐帮他舔干净以后,说:“大哥,现在该你喝酒了。”

说着话,两位小姐并排躺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赵主任是知道规矩的,他同样是用嘴,将两位小姐的上衣钮扣和胸罩逐一解开,两个女人鲜亮的胸脯就摆在了那里,宛若一屉刚刚出锅的白馒头。准确的说,更象寿桃。四颗粉红的乳~头镶嵌在嫩白的馒头上象四粒樱桃。

赵主任抹了抹嘴,便开始玩味这四只寿桃。他的舌条,在四乳之间游走,碰到樱桃的时侯,他便使劲吮~吸,弄得两小姐脸腮飞红,鼻腔里发出轻柔的鸣咽,若初生的幼狗.就在这时,赵主任的鼻子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突然“啊~~~哧~~~~!”一声,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一挂鼻涕喷在了一个小姐身上,小姐翻身跃起,说了—声:“我的哥哥呃,你上下都能射啊?”

说话中,两个小姐局三下五除二的把赵主任裤子脱了下来,一个小姐看着赵主任那玩意就惊呼一声:“姐姐,我们完蛋了,遇到克星了。”

那个小姐一看也倒吸一口凉气说:“又粗又大,老娘不怕;又细又长,老娘投降,今天我们算是遇见个细长的家伙了。”

赵主任就呵呵的笑着,也动手除去了两个小姐本来不多的一点装备,连前奏都不要,的扶着一个小姐嫩嫩的**,就进去了,心中直感叹小姐这玩意的美妙——但是地方确实太紧了!加上小姐的两腿是紧并着的,**了不足四分钟,赵主任就射意连连了,心里叫声“不好”,赶紧抽出神棍。强自忍了几秒种后,又抱住了另外一个小姐软软的身体,让她仰躺在沙发上,又拿过一个沙发的靠垫,垫在她**下,再用自己分跪的两腿把她的双腿分成青蛙状,噗哧一声又冲了进来。

第一个小姐刚才正沉浸在浪涛之中,忽然那根“坏东西”一下子拔了出来,顿觉空虚无比,芳心一阵失落,又不好意思问,只把一张羞脸贴在他姐妹柔软的乳~房上吁吁娇喘。

从刚才的射意中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赵主任,此时变得小心起来,跪伏在这个小姐身上缓抽慢插着。那个小姐一面欣赏同伴含春带羞的表情,一面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赵主任甩动的那一堆累赘,轻轻抚弄起来。

平时赵主任就挺喜欢这种姿势。把一个小姐摆弄成这种可笑又~荡的“青蛙式”,原本就肥鼓光洁的部位这会儿鼓得更像一个馒头了。伏身下去,**时并不扭动腰臀部,而是整个上身轻贴着小姐身体作平行运动,就能尽情体味小姐柔滑的娇躯玉肤了,那感觉真是飘飘欲仙啊!

一会,他嘴里发出“哦——嘿——嘿”的闷喊,然后垂死挣扎般地抖了几下,这才身子一松,伏在小姐娇小的身躯上喘气如牛。

正在喘息回味间,赵主任忽觉耳朵一痛,待要睁眼看时,已被最早的那个小姐一下把耳朵揪住了,故意娇声说:“我也要。”

赵主任无限惊恐的说:“娘子饶命啊。”

两个小姐都一起笑了说:“男人最怕这句话了,呵呵,呵呵。”

夜色无声无息地弥漫了大街小巷,城市的灯光不失时机地开始炫耀美丽的舞姿。白天看着灰暗、死气沉沉的街道,象是受到夜神的点化,在闪烁霓虹灯的装扮下搔首弄姿显得分外妖娆。任雨泽在办公室窗前驻足,窗外漫散的光线,照耀着深秋的萧索和忧愁,他的心里一阵空落,

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便只能这样站着,感到寂寞已经开始有点让自己发疯,它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自己的神经和大脑,使自己根本无法入睡。站在这熟悉的地方,也是孤单的。

心里堆了很多纠缠不休的乱事,不想它们,它们却自已蹦了出来,摆在眼前。很想给什么人打个电话,这个时候他没想起云婷之和华悦莲,很想给她们打个电话过去,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听听他们声音也好。

和华悦莲认识这段时间,彼此真正地走近过,自己和她都是个有点多愁善感的人,彼此欣赏,彼此爱惜,相处的轻松欲开,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这段时间来,才使自己没有彻底地让她从自己的心里消失。

任雨泽又一次的鼓起了勇气,再一次的拨了华悦莲的电话,结果依然是停机,他怅然不已。

不知道华悦莲现在在做什么,她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像自己一样上牵挂和忧伤啊。

有的,一定有的,在临泉市的市委家属楼中,华悦莲已经不能在继续的痛苦流泪了,她平淡的坐在自己卧室床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心神恍惚的看着,当然了,她是不会看《官情》的,她看了本什么言情的书,书中哪有的描写,深深勾起了她想状态相仿的一些回忆。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滔滔江河,茫茫人海,相识是不是也可以用前世的回眸来换回,以前曾天真的以为真情会很长久,但是他却像烧红的铁杆一样,一放到现实之中,就迅速的冷却,不再发光发热,散发出来的只是冰冷。

很多事情只能无奈的默默去接受,去接受那坚毅的眼神和游离的借口。也许很多的事情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当初的自作多情换来了今天的不可预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睡不着,总是习惯的拿起手机按来按去,多少次她都忍不住想要给自己一个借口把那个号码拨出去,但每一次她有在痛苦中收回了发即将发射的手指。

就在这个时候,华悦莲的耳膜里却突然的传来了任雨泽这三个字,这个名字一下就让她呆住了,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但此时此刻,尽然在自己的家里听到了,华悦莲的心停止了跳动,她屏气凝神的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想要听听那个名字。

是老爸正在打电话:“吴书记,关于任雨泽擅自调拨储备粮的事情,市委很重视,这样的个人主义我们是坚决要杜绝的,希望你站稳立场,不要被个人的感情影响到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嗯,对,对的,这是一次严重的事件,你理解就好。”

华悦莲一直在那里听着,她不得不对这个名字留恋和怀念,但现在她也从老爸的话中听出了味道,这个任雨泽即将要倒霉,他会为自己亲率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对自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吗?

她想不明白,但她还要想,想到了最后,她只能是昏昏欲睡了,那种煎熬太让她难受,她不再去想了。

早上睁开眼,华悦莲就是无边无际的失落,她失落自己不再有任雨泽,曾经她总是抱怨任雨泽会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捉狭的给她来个电话,不论自己还没睡醒被他扰醒的美梦有多难受。

她总是接通他的第一个电话,任雨泽说他最喜欢早上给自己打电话,无论是自己颇为不满的抱怨“烦死了,烦死了,我不想说话。”

还是含糊不清的说“我再睡五分钟!”

但现在没有了电话,自己再也接不到那个烦人的电话了。

华悦莲很失落,昨晚居然连梦里,都毫无他身影,她都无法再触及他,告诉他离开后我过的有多么不好,多么的伤心。

华悦莲颓废的刷牙洗脸,老爸和老妈早就出门了,他们总是在单位去的最早,一种领导的责任让他们睡不着觉吗?

估计也未必,领导总是亢奋的,他们把单位当成了自己行使权力的场地,换句话说,那个地方就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会像狼一样,时刻的巡视和观察地盘中的每一点变化,他们要早早的到那里去,宣誓自己的主权。

而一个在单位混的很背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态的,他会感到那个地方是自己失败的赛场,他会胆怯的尽可能的去迟一点,走早一点,远远的离开那个不让自己得意的地方,所以,对一些迟到早退的同志们,我们要同情他们,他们都是不得意的伤心人。

收拾好了,华悦莲离开家门,出门上班,在这个时候,她有一种渴望,她多么的期待任雨泽会突然的从哪个角落出现,自己一定毫不矜持的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我要你,我只需要你,我不在乎你对我那么的无情,我不再抱怨你,我不再和你冷战,所有的错我都改,所有的伤害我都不计较,我只要你。我知道于13亿人口,遇见你已然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不要那些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体贴、比你温柔的,我全世界只要你。

华悦莲四周看看,又苦笑了一下,懊恼的转念一想也许任雨泽根本不想甚至讨厌听到诸如此类的话吧。等她慢慢拖着沉重的步伐到市公安处的大楼门口时,正好撞见单位小刘和男友在你侬我侬的依依惜别。

华悦莲加快步伐冲进大楼,不想她在自己身上找强烈对比,电梯刚刚上去,华悦莲吸着豆浆,假装意外看见迎面走来春风得意的小刘。

华悦莲对着她招招手,她立马小跑过来“早!”她对华悦莲说道。

电梯还在呈上升状态,而此时华悦莲才发现我在调到公安局(公安处)与小刘的对话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字,早、好、嗯、再见!气氛尴尬的让华悦莲又开始自怨自艾的反省自己的交际能力。

华悦莲说:“电梯真慢!”

小刘说:“天气变冷了!”她们两人同声说道,想结束这尴尬,可却又划上一道明显的错乱,揭露着她们彼此都在掩饰的难堪,又是一阵沉默。

叮咚,电梯门开了,打断华悦莲思绪,她走进了电梯,一会就到了办公室,她们这个办公室很大,好几个人都在一起办公,华悦莲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桌面已经被内勤擦拭过,显的很干净,桌上放了一份今天的临泉日报。

华悦莲漫不经心的打开了报子,很快的浏览了一下,一个并不起眼的消息引起了华悦莲的关注,那是说临泉市一个国企的领导,擅自的把一块土地转租给了别人,租价很低,现在市里组织了人员对此事展开了调查,有可能这个领导要下课了。

华悦莲看着看着她就走神了,这个报道让她一下子就想到昨天在家里听到老爹的电话,而那个让自己伤心欲绝的任雨泽,也会像这报子上的人一样,被调查,被干掉的,从那个电话里,已经毫无疑问的宣判了这个结果。

华悦莲呆呆的发着愣,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她的思绪已经飘的很远了,飘出了窗外,飘出了临泉市区,飘到了洋河县那个并不豪华,也不温馨的县政府任副县长的办公室里去了。

早晨,任雨泽起的很早,他到外面散了一会步,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了当初自己和华悦莲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河边,看着那缓缓流淌的河水,仿佛比以前更加清了很多。

而这时的天,也比以前更加高远了一些,秋色更浓了。

不知不觉7:50分了,他再也无心欣赏秋色了,大踏步子朝政府走去,今天他还要有一个接待,是洽谈农业开发项目的事。

说到项目,说到投资,任雨泽有时也不寒而栗,洋河县的工业太落后了,本来区位优势不突出加上环境不行,吓得外商都不敢来这里投资。

据说,一个客商与县里签约后,选到了用地,正在申请证照,但在找人盖章时,让他心有余悸,刻骨铭心,因为他整整走了半个月,盖了上百个公章,而且要找一个人,要盖一个公章都会遇到刁难的现象,如没有得到好处,下辈子都办不了、办不好。

后来,他准备建设厂房时,有关部门又要他表示。这名客商心力交瘁,心如刀割,痛下决心,丢钱走人。门难进,面难看,事难办。这是官本位和部门利益、个人私欲膨胀在作怪。要引进客商留住客商、发展经济,观念是第一位的环境是最关键的。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看了一阵文件,九点的样子,小张和农业局的马局长就陪着一位从福建来的客商如约而至,任雨泽很热情的招呼和握手,一番寒暄后,彼此递赠了名片。

这个福建客商叫曾平,他有50来岁,未老先衰,鬓发已经斑白,带着椭圆形的金边眼镜,一对深邃的眼睛在底下闪动着,一套笔挺的九牧王黑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气度不凡,尤其是套在白衬衣上的一条法国品牌“爱玛仕”领带更显示出夏湖的风度和富有。

曾平很有点处事能力,有一种人见人爱的感觉,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什么状态他都有一副亲切的笑脸,很好接触。曾平是从做小买卖、赚小钱开始的,一步一个脚印,一年一个奇迹,渐渐地,他积累了资本,积累了创业的经验,他的事业如日中天,红红火火。

据说曾平的第一桶金是因为他的诚信而获得。有一年,他加工生产的即食米粉已经包装并搬运上车正在运往深圳皇岗口岸准备入关出口,他在公司清点整理产品时,蓦地发现有30箱普通产品当成了出口产品销售,他霎那间心里一阵冰凉,当时没有移动电话,与客商联系不上,可是他信守诚信第一和中国名声要紧的经商理念,一种强烈的荣辱观驱使他叫一辆出租的士,加大马力沿途直追。终于在深圳皇岗口岸追上货车,把普通产品卸下,当时客商心潮澎湃,非常感动。

斗转星移,岁月悠悠。经过多年的打拼,曾平早已资产雄厚,这次他想在洋河县建立一个生态产业园,从种植,到加工,再到销售一条龙。

他对洋河县投资办企有一定的兴趣,因为洋河县是商品粮和种植环境很不错,是地大物博,名闻遐迩的传统农业大县,农业资源的可利用率极高。

再说,洋河县是贫困区,劳力资源丰富、低廉,成本核算相对偏低。正是有这么几个前提,曾平才来到洋河,与政府洽谈投资一事,他们哈县长也谈过两次,后来在谈到一些具体的问题上,哈县长在前几天就安排他来和任县长谈谈。

“曾老板,你对我们洋河县的感觉怎么样?”任雨泽洋溢着豪放、热情,拉开话匣子。

“来洋河好多天了,我也走了一下,看了一下,总的感觉是不错。”曾老板很真诚地回答。

其实,他到城区走的时候,就发现了洋河县投资环境的不和谐、不尽人意。这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给他讲的真实故事:前几年一个外商来洋河县考察,他带着情妇入住宾馆,深夜12点,他与情妇在做作业的时侯,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吓得魂飞魄散,进来几个保安,把他们带到宾馆保安部,对他们进行勒索讹诈。

这真是太恐怖了,太无耻了。曾老板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相信随着经济和社会事业的发展,洋河一定会重视环境建设,这些与和谐社会格格不入的东西一定会销声匿迹,关键在于怎么安分的创业。所以他还是把消极的一面埋在心里,回答任县长依然说些积极、乐观的话。

“洋河是国定贫困县,条件不是很好,还望曾老板多多包涵,但愿你在我们这里有所发展,有所创造,并提出宝贵意见。”任雨泽实事求是的说着。

看得出,任雨泽是很希望曾老板扎根洋河县创业的。

“洋河县资源丰富,市场无限,只要你们县上领导支持、帮助,有一定的政策做后盾,我是有信心在这块宝地发展的!”曾老板对任雨泽的坦诚、厚道很是感动。

任雨泽又详细的给曾老板介绍了项目定位,资源分析以及土地征用的有些优惠政策。

两人到很谈的来,直到公安局的郭局长到来,这个曾老板才告辞离开。

任雨泽就对马局长说:“你好好陪陪曾老板,多走走,多看看,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联系。”

马局长就满口答应着,带上曾老板离开了。

在曾老板和马局长离开后,郭局长小心的关上了门,表情变得凝重了很多,任雨泽知道一定是有了心的发现,他也默不作声,等待郭局长说话。

郭局长却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从自己上身的口袋了掏出了一张纸来,很沉重的递给了任雨泽。

任雨泽展开这折叠了好多层的纸条,他就看到了这是一张长长的电话清单,从郭局长进来到现在的表情来看,电话清单里面一定有很大的问题,会是什么问题??

任雨泽仔细的一个个看起了,很快的,任雨泽就在那打出,打入的电话号码,看到了多个相同的号码,而这个号码正是他所期待的电话号码,那是北山煤矿老板范晓斌手机号。

任雨泽和郭局长沉重的对视着,任雨泽一面折叠起那电话清单,一面说:“还有谁知道你去调这电话单。”

郭局长摇下头,轻声说:“没有人,我是一个人去的。”

任雨泽点点头又说:“这还不足以解决问题,电话只是肯定我了的推测,但不是证据,今天这事到此为止,你要当成没有发生过,理解吗?”

郭局长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通风报信的人确定是哈县长了,难怪每次行动都失败,但就凭电话单想定罪还不够,何况他是自己的上级。

任雨泽就想了想说:“你先回去,我再考虑考虑。”

郭局长忧心忡忡的说:“要不你把这个那个市里的云市长看看。”

任雨泽笑笑说:“就算她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但又能如何呢,还是在等等,我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有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郭局长看看也只能如此了,因为对手太强大,不能等闲视之。

在他离开以后,任雨泽又设想出了几套方案,但都感觉不很妥当,最后只好先把他放在一边,等待一个好的契机出现。

坐下以后,任雨泽就想,前一周自己太忙了,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这两天感觉闲了一点,是不是自己应该在争取一下,到市里去找华悦莲,和她好好的谈一谈,不能就这样结束吧?他既是个严峻坚毅的官场人,又是个感情丰富的普通人。

上次听郭局长说华悦莲调到了市公安局,自己也认识市局那个局长,不行就抽这几天,回去一趟。

他随手翻动着办公桌上的台历,看看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正在这个时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消息的音乐,任雨泽就信手那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条短信,但发送人却不在自己的电话号码本中,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任雨泽估计又是什么办证,**的扰信息,就打开准备删除。

但手机上面的消息让他呆住了:你是不是最近擅自调动了储备粮?你们县的领导和市里的领导都已经准备调查此事了,赶快想想办法,小心一点。

任雨泽愣了很长时间,他背上已经有汗水慢慢的沁出,储备粮?怎么就变成储备粮了,县上和市里的领导,那会是谁?这个号码是谁的?他怎么知道的怎么清楚?

这一堆的疑团都一起的,不分先后顺序的涌上了任雨泽的大脑,他顾不得多想,赶忙抓起桌上的电话,对着收件短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面的手机有两声振铃,但很快就挂断了,他迟疑了一会,再一次拨过去,那面电话已经关机了,这一堆蹊跷的问题让任雨泽陷入了沉思中,他要尽快的整理一下这些问题的重点,看看这消息是不是可靠?如果是一个玩笑,或者是一个恶作剧呢?在或者是一个圈套和试探。

当然了,如果是上述的这些情况,那自然就可以不理不睬了,自己是不会轻易的上钩。

然而,如果这不是一个圈套和玩笑,那接下来的情况就会很危机了,从消息上很少的字面也已经可以分析出县上和市里都有人在准备那这件事情做做文章,自己用什么办法来回击和应对,这才是当务之急。

任雨泽没有慌乱,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预测,这件事情哈县长肯定是靠不住了,他不会为自己出来证明的,也或者这个计划都是他设计的,他的嗅觉和敏感一点都不差,也许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威胁,他必须除掉自己。

好吧,就算这个设想是成立的,那么只怕他哈县长还是会有所遗漏,他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这件事情是吴书记也知道,并且也同意的,只是当时时间紧,没有召开常委会商议,但相信吴书记是不会受命于他,因为他们是对手。

想到这里,任雨泽稍微的镇定了起来,他需要赶快的给吴书记确定一下这个问题,这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吴书记的办公室电话,但振铃很久,也没有人接听,任雨泽就重新拨通了吴书记的手机,很快的,吴书记就接上了电话:“雨泽啊,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从吴书记的语气中他一点都没有听出恶意和掩饰的回避,任雨泽忙说:“我想找你谈谈,有关灾民的一些事情给你做个汇报。”

吴书记在那面就满口答应说:“好啊,我也想详细的了解一下,哦,等下,我想一想,这样吧,现在我在银行开会,一会还要吃饭,今天怕是没世间了,明天吧,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任雨泽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马上把这个灾民救济的问题提出来,他迟疑了着,那面吴书记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犹豫,就说:“怎么了,很急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在电话里先简单的讲一下吧。”

任雨泽已经考虑好了,自己是不能在电话里对他提起这件事情的,自己要和他详细,全面,甚至于还要用一些巧妙的方式才能让他坚定的站在自己这面,假如稍有不慎,也许吴书记就会隔岸观火了,那样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看来这事还不能之过急,他雨点无奈的说:“那行吧,明天我在联系你。”

“嗯,好的,明天我一定抽时间和你好好谈谈,这次灾情处理的很及时,很到位,我们要好好总结一下,在全县推广和学习,在以后的此类事情突发之时,有一个借鉴的榜样。”吴书记很亲和,也很热情洋溢的对任雨泽说。

任雨泽从吴书记的话里,得到了一种安慰,他可以判断出,吴书记并没有被哈县长左右,这或者就是自己一个最后脱险的机会了。

晚上任雨泽参加了农业局对福建客商曾老板的招待宴会,这次酒宴订在县城中心的翔龙大酒店的最大一个包房内,农业局的两个局长,还有招商局的局长都到了,

宾客如邀而至!

任雨泽依然是最后一个到场,这不是矫情,这是一种官场的潜规则,任雨泽认识也不屑于此,但破坏它是要付出代价的,自己何必那样呢?

中国人和外国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那就是对吃的讲究。中国人吃饭最繁琐了,不但讲究营养还讲究胃口,讲究色香味俱全,而且还有很多虚假的礼仪,你按着那种方式做了,大家会说你彬彬有礼,你要想自由的发挥一下,别人的耻笑和讥讽就会若明若暗的落在你的身上,会说你粗俗,会说你失礼。

中国人不但对吃十分上心,而且还整出了享誉海内外的十大菜系来,整出了千姿百态、内涵丰富的饮食文化来了,整出了飘逸浪漫的酒文化来了。

只要是在中国,只要是在有中国人的地方,惟一与外国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发达的餐饮业,热闹非凡的酒宴大席。

而今天,任雨泽并不快乐,他的心中有太多的担忧,他还要思考明天见到吴书记的说辞,他还要准备好在对方发起攻击时的应对手段和万不得已的后退策略,这就让他在整个的宴会中抑郁寡欢,情绪低落。

好像是别人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曾老板就说:“任县长啊,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心思,我怎么看你没精打采的。”

任雨泽一下子警觉了,自己难道如此不堪一击吗?一个本来就没有错的事情,都会把自己搞的神情恍惚,自己的心理素质是不是也太差了,天理自在人心,何必让自己提前的消沉下去,如果有暴风雨,那就让他来吧。

任雨泽开始情绪逐渐的回升,他希望自己很快的可以融入到这一片的莺歌燕舞之中来,他好不掩饰自己的酒量,他不断的接受别人的敬酒,同时还挑战着其他人,这样豪爽的状况其实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先醉了,醉的很沉,他只是心里有点明白,有人要对自己动刀子了。

怎么回去的他不知道,怎么上床的他也不清楚,这一场好觉睡的很沉,也很过瘾,当天亮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踏实的睡过一次了,他的精神状态又恢复到了从前。但任雨泽显然是自信的有点早了,他自认为已经是警报解除,危机消弭,实际上,危险正如冰河融化般,悄无声息的来临了。

上班的时间一到,任雨泽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联系一下吴书记,把救灾的相关问题再落实一下,把吴书记紧紧的抓在手中,让他和自己一起来抵御哈县长的进攻,并且任雨泽是相信自己可以让吴书记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他已经想好了几个方式,而每一种方式都是极具效果和杀伤力的,吴书记躲不掉,他必须和自己咱在一起。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态再平和一点,他拿起了电话,就要拨号。

然而,这时候小张进来了,他说今天有一个临时的工作会议,九点召开,让所有的县上只要领导都参与,县委吴书记和副书记齐阳良也会参加。

任雨泽就压下了电话,看来今天早上是没有时间和吴书记详谈了,那也好,等会议结束以后在找他,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一定要和吴书记做一次交谈的。

放下了电话,他显的有的无所事事了,九点开会,其他地方那也不能去了,他随手的看了看报子,就想到昨天那个短信不知道是谁发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和他再联系一次呢?

想到这,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准备给那面打过去,可是在这一瞬间,任雨泽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他开始有了一种预感,或者也算是一种判断,他扣下了电话,淡淡的对秘书小张说:“小张,我想借你电话用下。”

小张很奇怪的看看他,桌子上不是有电话吗?任县长的手机电池自己也随时给他备用了一块,他怎么要用自己的电话。

只是稍微的迟疑了一下,小张就拿出了自己的电话说:“好的,我先过去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事情。”

小张回避了,他在不理解任雨泽的时候,也明白这个电话一定很重要,自己是不能好奇的,好奇对一个秘书来说回事致命的危害。

任雨泽见他离开了,就那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昨天那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号码,打了过去,几声的振铃过后,那面就传来了一个娇莺初啭的含娇细语:“谁啊,没打错吧?”

任雨泽的手开始了颤抖,这个声音在每一个夜晚和清晨都会在他耳变回旋,他一次次的期盼这可以在一次的听到这个声音,现在,自己终于是听到了,听到了,是华悦莲的声音,他的心开始激动起来,他想要说点什么,但脑海是一片的空白,他说出不出什么话来,他哽噎着。

那面的声音就有点奇怪起来:“谁啊,想惹本小姐是不是,快说,信不信一会我把你这号码调出来屏蔽了。”

任雨泽不敢说话了,他怕自己一点说出话来,那面就会挂断自己的电话,他多想在听一听那面的声音啊。

而这个时候,那面也一下字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拿着电话,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华悦莲已经感到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了,她也一样舍不得挂断它,她也想听到他的声音,好久,好久以后,任雨泽才哽噎着说:“我想你,为什么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那面没有挂断电话,但也没有说话,任雨泽就继续这喃喃自语:“分手以后,也许你的人,已经并非如从前一样的爱我,但是比起我对你的深情这又算的了什么。这次我是带着悔恨而来,希望你可以回心转意,好吗,悦莲。”

那面就传来很细微的一阵抽啼声,很小,很微弱,但任雨泽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开始破裂,他的泪水也悄悄的滑落了下来,很少流泪的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尝到那咸咸的泪水的滋味了,泪水顺着他的脸,滑入了他的嘴角,他想放声的大哭一场,他真的很想那样做。

他难以掩饰自己的痛苦,他断续的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也一直不准备来忘记你,就算我们有分歧,就算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但是,对你的守候和等待我会永永远远。”

终于,那面也哭啼的说话了:“爱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你可以不喜欢我爸,也可以和他对立争斗,但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们的感情都是虚假的吗?我永远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永远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任雨泽更加的痛苦,他说:“为什么要这样,你问问你自己,你还是在爱我,你为什么要欺骗你自己呢?”

“我没有爱你,只是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我不忍心看着你被毁灭,作为男朋友你是不合格的,但作为一个领导,你是当之无愧。”说完这些话,华悦莲就挂断了电话,任雨泽的心已经不在了,它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就粉碎了。

任雨泽痴痴的坐在那里,今天一大早他刚刚缓和过来的情绪又一次的跌入了深谷,他擦干了眼泪,脑海一一片的空白,他不知道该想点什么,也不知道想了又没有用,一直的他就这样坐到了会议召开的时候。

秘书小张轻轻的敲了几声门,走进来说:“任县长,还有一会就开会了,你是不是现在过去。”

任雨泽机械的站了起来,小张的问话认识是委婉,但他明白是自己到场的时间了,小张每次都是掐准了时间才回来叫他的。

任雨泽有点木然的拿起了笔记本和笔,低头走了过去,小张想说话,不过看到任雨泽的脸色,他什么都没说了,他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也快步跟上了任雨泽,一同到了会议室。

宽大,敞亮的会议室里已经做了好几个排名靠后的副县长,仲菲依也到了,他现在已经是洋河县的常委了,她顶替了统战部部长的常委位置,那老头今年就要退休,让出了这个位置。

会议室里有人在说着笑话,任雨泽没有听清,好像在说一个村长晚上敲人家寡妇门什么的,仲菲依不愿意和他们同流为伍,一个人在那摆弄手机,玩手机已经成了无聊的代名词。

坐下来没等多久,哈县长就板着脸走了进来,他脸上一般是看不出多少表情的,他每次到会议室也不大看别人,只有当他坐下以后,才会慢慢的扫视一圈,看看该来的是不是都来了,但今天显然他不是最后一个到来的,还有吴书记和副书记齐阳良没到,哈县长脸上滑过了一点的厌恶,他抬腕看看表,后来想象,干脆就把手表撸了下来,绑在了会议桌上,一句话不说的等待这两位书记的到来。

任雨泽还在想着华悦莲,他对今天的时间是没有多少概念的,至于后来吴书记到了以后,哈县长和吴书记一人做了很长时间的报告,讲什么防火,防盗,计划生育什么的,任雨泽都没有怎么听的进去,直到会议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从外面走进了市监察局的女局长方巧和她手下的几个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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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就就奇怪了,怎么刘永东没有过来,他就细细的看了看方局长,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方巧了,她还是那样的风韵犹存,她是一位中年女性的样子!和过去一样,依旧是长发盘起来啊,在后脑松松挽一个结,用大夹子一夹,细细一看,眉间也有些皱纹。

吴书记和哈县长显然是知道她们几个人的到来,哈县长就腾出了自己的位置说:“方局长亲自带队来了,刘书记没来。”

方局长也没有过多的谦让,她缓缓坐下说:“刘书记今天人不舒服,所以临时让我来了,对了,这很多同志我还不熟悉,哈县长和吴书记给我介绍一下。”

吴书记就笑吟吟的站起来说:“方局长啊,以后可要多来我们洋河转转,你这一来,我们洋河就增色不少。”

方巧笑笑说:“老太婆了,还有什么色,呵呵。”

吴书记也就不再开玩笑了,把手一摆说:“大家都坐下,我给你们先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监察局大名鼎鼎的美女局长方巧同志,大家欢饮。”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来,任雨泽也跟在后面拍了几下,他就有点纳闷,他们今天怎么来了,不会是为救灾粮的问题吧,?但想一下,不为那事情,还能为什么事情,这样一想,任雨泽就心里咯噔的一下,感觉到了危险,他刚才神游四方,但现在一点都不敢大意了,人也开始冷峻起来了。

吴书记很是耐烦的一一把这些人给做了介绍,方巧有认识的的就点头笑笑,不认识的就多看两眼,戴吴书记介绍到任雨泽的时候,方巧笑笑说:“小任啊,我熟悉的很,他在市政府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见面,你不用介绍了。”

任雨泽也笑笑,点个头,说:“欢饮方局长来洋河县指导工作”。

方巧就勉强的笑笑,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唉!还是太年轻啊,看不清状况。

这样一圈的介绍完毕,也是化了一点时间的,吴书记就说:“大家也都相互的认识了,现在我们请方局长给大家讲话。”

大家就又是一片的掌声,方巧用手势压了压掌声,转过头来问哈县长:“你们刚才在开会是不是,要不你们县把会开完,我再讲话。”

哈县长忙回过头来说:“我们都是例行的工作会,你没来以前已经开了好长时间了,现在该安排的安排完了,你讲就是了。”

方巧点点头,坐正了身子,翻出包里的几份文件,信纸什么的,这才说话了。

她的脸色也没有了刚才的亲切和谦和,冷冷的目光犹如利锥般扎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她说:“同志们,今天我来是受市委和市政府的委托,调查和处理洋河县关于擅自动用储备粮的事件,这里是一份洋河县白龙乡粮站的举报信,对任雨泽同志未经县委和政府同意,私自调动十万斤粮食的情况反映,这个事件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今天我们就先听一听大家的看法。”

在座的人刚才都是有个预感,知道监察局来肯定不是好事,都怕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等方巧一说出事件来,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和自己没关系,刚才还虚惊了一场。

但所有人又都是一阵的惊讶,救灾动用了粮站的粮食不假,他们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细节,但应该不会是任雨泽擅自做主的吧,只怕他没这个胆子,就算有这个胆子,至少他也是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大家就都不说话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当时处理灾情是哈县长和任雨泽两人,所以大家就把眼光一起的投向了哈县长,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方巧见没人说话,就自己又说:“这样吧,请当事人任雨泽同志说说具体的情况。”

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没有懵,他已经有了一点预感,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白龙乡粮站的赵主任会写什么情况反应,昨天他设想过很多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对方的计划很完善,很周详,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他站了起来,说:“方局长,还有在座的各位领导,既然让我先说,那我就实事求是的把情况给大家解释一下。”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他考虑是不是需要说出这件事情自己得到过哈县长的同意,因为他已经明白这个陷阱张开了,自己说哈县长他会不会认帐呢?

可是不说出他来,自己怎么解释这个事情,任雨泽想一想,他还是决定那实际情况说,就算他不认账,至少自己不需要在编谎话,有时候,编谎话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他说:“当时的实际情况确实很紧急,不过我还是不会忘记组织原则的,这件事情我给哈县长和吴书记都汇报过,方案也是得到了他们两位领导的首肯,所以我感觉用擅自调动这个词是不大准确的。”

说完这话,他就把眼光投向了吴书记,对哈县长他已经不敢保任何的希望了。

吴书记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对任雨泽的辩解他没有一点反应,既没有点头认可,也没有惊讶否认,他毫无表情的眯着眼,看着虚无的前方。

而哈县长到是脸上有了一些诧异和愤慨,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任雨泽说:“小任啊,这个事情是很严肃的,要实事求是,你的心情我们是理解,但这是一次调查,不是儿戏,你千万不能信口开河。”

毫无疑问,哈县长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你任雨泽在胡说八道。

方巧看看任雨泽,她真的有点吃不准这件事情的原委,今天本来是刘永东来的,但他昨夜突然的身体不好,没能来,华书记就点名让他过来,走的时候对她说:“小芳,你这次去先不要给这件事情做出定论,听听大家的看法,在听听他们县上的意见。”

当时方巧就答应说:“我今天就去听听,怎么处理,那是以后的事情。”

在她听说是任雨泽的时候,她其实心里是有点疑惑的,任雨泽她认识,也多少有一定的了解,他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这有点说不通。

同时她也是知道华书记和云婷之的关系状况,那么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在来的一路上,方巧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后来她还是停止的自己的想象,因为她也很明白,就算是一个局,自己是局外人,只怕也不能进去的太深了。

现在哈县长的话已经让任雨泽走向了危险,方巧只能把最后的一点希望帮任雨泽找出来,她转头看看吴书记说:“书记啊,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了解情况。”

吴书记不得不说话了,他不想和任雨泽为敌,这个年轻人在很多时候自己是可以利用的,问题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华书记的的目标,自己没有义务为他惹恼华书记,即是华书记也从来没有怎么欣赏过自己,但自己还是不能和他为敌,何况为这事情华书记还特意的给自己打过招呼,那就更要小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任雨泽既然是华书记的目标了,这从华书记给自己的电话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价值以后只怕也剩不了多少,得罪也罢,帮助他也罢,都无关紧要了。

吴书记没有站起来,他先是咳了一声,然后才看了一眼任雨泽,缓慢的说:“雨泽啊,你来洋河时间也不短了,大家也都还是认可你的工作态度,你年轻,有热情,这些都是好的方面,但我们是一个团队啊,同志哥,这个团队需要纪律,需要对自己的约束,任何超越了这个前提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的,唉。”

任雨泽懵了,吴书记情深意长的一番话,让他立刻就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吴书记再一次的抛弃了他,任雨泽低下了头,收回了自己刚才满怀着期盼的眼神,任雨泽明白,不用在辩解什么了,也不要在幻想什么了,这个大网已经把自己牢牢的网住,所有的退路和缝隙都被他们堵的严严实实,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惩罚的到来。

会议室里也是悄无声息了,没有人会暗暗高兴,就连哈县长,吴书记和齐阳良,也没有一丝的愉悦,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就慢慢的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是啊,今天是任雨泽,不是我,但谁又能保证明天依然不是我呢,在这个当前风险排名最高的权利场中,谁又能笑到最后,稳稳的走下去。

而仲菲依在这里面已经是最为悲伤的一个人了,自己和任雨泽有过亲密的接触,自己也出卖过任雨泽,但任雨泽在接下来的那段时间里,从来没有说过一次自己的坏话,也从来没有在人前人后对自己嘲讽和讥笑过,他总是那样豁达和真诚的面对自己。

可是,这个人以后就会永远的倒下了,自己好像再也不用对他惭愧和内疚,可是为什么此刻自己的心里会如此的哀伤。

仲菲依极力的在回避着任雨泽的目光,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也没有胆量去帮他,从感情上来讲,仲菲依对任雨泽还是充满了怜悯和同情,但没有办法,她是理性的女人,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落井下石。

会依然在继续的开着,方巧还在不断的讲着,她们在说什么,说了多长时间?任雨泽都不知道,他颓废和低沉着,他的沮丧已经击垮了他,他没有了往昔的镇定自若,也没有了往日的万丈豪情,他懵懵懂懂的坐在那里,心神已经脱离了身体,摇曳在一片的忧伤之中。

什么时候开完的会,任雨泽也不大清楚的,他没有随大家一起去陪方巧吃饭,大家也没有人去邀请他,这也不是大家见风使舵想抛开他,只是每个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吃饭,喝酒,嬉笑,都会让他更加的伤悲。

一阵狂风就席卷到了洋河县,人们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各种流言四起,各种猜测不断,各中担心出现,洋河县的政治气候,就像洋河县的天气气候一样,总是一惊一乍的,变幻莫测的,也难怪,洋河县的天气预报从来都没有准确过,何况是政治气候呢。

这一两天,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更有灵通人士,竟然都可以说出任雨泽将要调离洋河县,到临泉市下属的一个供销社去做副主任了。

更有传言说,在临泉市的常委会上,云婷之和华书记针锋相对的就任雨泽这个问题争论了很长时间,华书记也第一次的撕下了脸面,对云婷之展示了自己独一无二的权威,批评云婷之是感情用事,批评云婷之是盲目信任,把自己和云婷之的矛盾摆在了大家的面前,让那些企图两面讨好的常委做出了一个明白无误的选择,用常委会一边倒的投票结果,狠狠的打击了云婷之的信心和勇气。

任雨泽听到了这些传言,也只能是苦笑一下,他感觉自己对不起云婷之,更怕因为自己的事情加重云婷之在临泉的危机,同时他也感慨着,能找到一个快要解散的供销社,真亏了华书记想的出来,也难为他了。

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快速的感染着每一个关心此事的人,最后种种的信息汇聚在了一起,那就是一个让哈县长大喜过望的,出乎意料的惊讶,他没想到,任雨泽这次败的如此干脆,败的都有点不像任雨泽了。

所有在过去看好任雨泽的人,都暗暗的为他担心,惋惜着,而那没有看好过他的人,也摇头感慨,说:“少年得志,未必好事,这下摔惨了吧”。

任雨泽呢?他在接下来的一两天里,那都没去,他经常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呆,除了秘书小张,其他人他都不见,更不接待,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少人再来打扰他了,对每个人来说,接近一个正在失势的人,就像是跳上一辆失控的车,危险无所不在。

政府也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每天窗外那嬉骂声,高声的玩笑声,这一辆天已经没有了,

是的,政府很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和气闷,任雨泽也很安静,办公室里已经是满地的烟头了,他总是那样默默的抽烟,似想非想的看着天花板,这样的情景维持了好长时间。

今天,任雨泽还接到了云婷之的一个电话,云婷之的情绪很低落,她伤感的语气把这件悲剧描绘的更为惨淡:“雨泽,我尽力了,我实在是疲倦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不要自暴自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总有翻身的一天。”

任雨泽已经无话可说了,他没有想到市委怎么可以这样搞,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就意猜着把这事做了一个错误的事件,这不是一种正常的工作方式,纯粹就是一个谋害。

任雨泽强打精神说:“云市长,我理解你的处境,我也有一个唯一的希望,那就是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你,你现在也进入了非常时期,保护好你自己,那就是给我带来了希望。”

云婷之伤心的说:“雨泽啊,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也知道这就是一次阴谋,你先忍忍,在合适的时候,我会把这一切帮你讨回来的。”

任雨泽努力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沉的说:“谢谢云市长的关心,这些年真的让你为我费心不少,很感激。”

那面电话里,云婷之长叹了一声说:“算了,不说这些了,好好的想想还有那些问题没处理好,不要在留下什么尾巴,再给他们找到新的机会。”

任雨泽说:“好的,我这几天该处理的都处理一下,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能不能平安的离开洋河县,我也说不上来。”

云婷之幽幽的说:“尽力吧。”

任雨泽一直是站着接电话的,这个时候,他就感觉到双腿无力,整个身体犹如大病后没有完全恢复一样,没有一丝生机和活力,他一**就坐了下来,把自己完全的萎缩进宽大的靠背椅子上,心里空空的,神志也有点模糊,灵魂也慢慢的飘游,一种深深的陷害和打击让他走到了沮丧中。

他对这种**裸的迫害感到了无比的愤慨,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来跳骂,或者是愤怒了,他明白,他败了,他彻彻底底的败了,败给了权利,败给了看不见的那一只只黑手上,看不见吗?其实似乎也可以看见。

窗外的景色就如任雨泽此刻的心情一样,萧瑟,冷落,那院子里的树上,剩下不多的几片树叶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飘飘欲坠,看着他们,任雨泽的心更沉痛,那棵细小的桂花树,记得还是自己今年刚来的时候栽上的,而明年的这个时候,那棵树应该又要长高了吧?可自己那个时候会在什么地方?自己将永远的离开这里,庸庸碌碌的度过剩下的几十年了。

时光的流失可以改变一切,也可以淡漠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在一个宦海中沉入水底的人,再想爬上岸来,再想甩干身上淤泥,污水,再想义气干云的重新站立起来,去叱咤风云,挥斥方遒,纵横官途,唉!几乎那就是一种梦想了。

任雨泽好想回到过去,曾经拥有那一片天,一片海,寥廓富饶,可时光飞越,不及他停留片刻,它带他来到这片危机四伏的境地。

想回到过去,因为他觉的过去自由,童年的人总是感觉世间乐趣无穷,而没有工作学习的烦恼。那时的他们,可以去河里游泳,去山里游乐,亦可以溜进果园,上树偷果。无数的梦在任雨泽脑海里回荡,甚至是那遨游蓝天的幻想,归隐田园的遐思,无忧无虑是童年的本性,于是,很多人在人老将死之际,回忆童年,感慨光阴。

他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静静的,闷闷的坐着,他要检讨自己的错误和大意,一直以来,任雨泽都知道哈县长是不会对自己放弃进攻,特别是在自己发现了哈县长的一些蜘丝马迹之后,自己更应该小心谨慎,但自己怎么就这样的大意,这样的无视一个在宦海中多年沉浮的高手的存在,自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乾坤,扭转局面。

自以为自己可以纵横捭阖,满堂华彩,如同一位一切尽在掌握的将军,现在呢?不是一样败的一塌糊涂吗?

他太伤感和寂寞了,他静静的坐着,一杯一杯的喝着茶水,那杯中的茶叶多好啊,在南方碧绿的茶山之上,茶在快乐地生长,每日与阳光和空气自由对话,与风雨雷电玩起游戏,看着夕阳与朝霞捉迷藏,在一棵不知名的茶树上生长,看青山与绿水,取天地之精华,这是茶的生命中令人神往、为之抚掌的极致之美。

在生命最为华美的时候,茶经历了春夏秋冬,**了天地精华,不就是为了这一瞬间的美吗?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

而自己呢。自己的美丽又在那里?爱情失之交臂,理想化为灰烬,前途无限渺茫,剩下的仅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咣咣咣”门上传来几下声响,任雨泽没有起身,也没有喊“进来”,这不是小张惯常的敲门声,那么自己又何必在去理会呢?找自己做什么,签字?自己永远不会在有那种机会了。

安慰自己?谁有能安慰的了呢?

空洞的同情和怜悯,又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平静?算了,你走吧,不要在进来了。

然而,门还是被推开了,任雨泽低着头,看着水杯中的茶叶,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半分,他的脸上,眉间,神情都挂满了寂寞和悲哀。

来人在进来以后,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紧紧的盯着任雨泽,看着他的伤心和哀愁。

5秒,10秒,20秒,这漫长的时间里,办公室没有一点声响,这样的寂静让任雨泽受不了了,他还是抬起了头。

任雨泽看到了,他的脸上开始有了变化,一点点,一丝丝的变化起来,惊讶,欣喜,笑容都慢慢的从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胞,肌肉里渗透出来,固然,这种笑容是有点僵硬,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笑了,这样的笑对他很重要。

“悦莲,悦莲,悦莲,真的是你吗?你来看我了,你不会在扔下我不理睬吧!”任雨泽喃喃的说着,他站起来,走了过去。

他想马上拥抱住华悦莲,把她抱在怀里在不放手,但他不敢,他怕惊扰了这个美丽的梦幻。

华悦莲痴痴的看着任雨泽,众生芸芸中,自己偶然遇见了他,这是必然的缘份,后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到不知不觉中任雨泽已经藏到自己的心灵深处,于是,每天驻守着一份等待,一份期盼,一份梦幻,一份缠绵。

自己幸福了,自己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爱情,沉寂在心梦里,伴着月色相遇,如那相拥的并蒂莲,相融于静谧的夜色里。月光无语,夜风无语。

然而,这样的美丽犹如是雨后的那道彩虹,是那么短暂,短得只剩下温馨的瑰丽。

华悦莲伤感着,她已经知道了任雨泽的情况,她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他,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任雨泽当时对自己是那样的绝情,在自己病倒后都不来看一看自己,也不给自己打个电话,她也不在乎任雨泽过去有个什么绯闻,因为自己没办法去计较,自己对他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

华悦莲不希望任雨泽就此颓废下去,在她的想象中,任雨泽是强大无敌的,是公正无私的,他总是会站起来,一个如此睿智和坚韧的人,就算是倒下去了,在不远的将来,也是一定会再造辉煌,她期待着,也充满了信心。

华悦莲也用只是他们自己才明白的那种眼光端详着他,没有说话,眼光始终在圈定着他,那湿润的眼睛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这种光是她心灵的闪光,眼神在迷离中传递着爱意,在安静中透着温和,蕴满了关爱;又像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河,不断地流进任雨泽的.心.里。

任雨泽的目光也开始变的温暖起来,目光中有一种喜悦也有夜色一样的深邃。

现在华悦莲说话了:“怎么样,还挺的住吗?”

见她只是这样柔情的看着自己,任雨泽感到非常的欣慰和舒心,有这样的关爱,那么就算自己倒了下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收藏了这份情感,获得了如此的爱怜,还有什么奢望呢。

任雨泽就感觉自己的身上恢复了那么一些力气,她的柔情就是任雨泽精神的食粮,她今天的突然到来,又为任雨泽的心灵医治了痛伤,任雨泽微笑了,他坦诚的说:“挺不住也要挺,就算倒下也要有个倒下的样子。”

华悦莲的眼中就有了一抹灿烂的笑意,或许,她是在强忍住对任雨泽的怜悯和同情,刻意的装出这种表情,但这就足够了,任雨泽的坚毅和性格,使他不可能在一个弱女子的面前显得无助和软弱,他骨子里那种冷酷和顽强,就在华悦莲的眼光中被再次激活。

他淡定起来,也恢复起往日的气势,这种变化是在瞬间完成,几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还可以这样笑看人生,淡对沉浮。

华悦莲安静的笑着,她缓缓的靠近了任雨泽,她黑色的长发散在胸前,双颊红似苹果,眸子媄如紫罗兰,她展开一抹微笑,纯甜如蜜;然后,笑容遁去,她的视线定在任雨泽的脸上。

她轻轻的走上一步,张开了双臂,拥抱住了任雨泽,把任雨泽摁在了雕花椅上,用自己温暖的胸膛紧紧的包裹住了任雨泽的脸庞。

任雨泽也把自己的头深深的拥埋在华悦莲的胸前,这个时候,他是看不到华悦莲的表情了,华悦莲没有了刚才的灿烂和微笑,她的眼中留下了晶莹的泪珠,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种悲伤,她是为任雨泽在哭啼,她是为任雨泽的凄凉,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打击对一个官场中人来说,它的致命的,也是不可逆转的沉沦。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就这样,就这样相拥着,他们彼此的爱怜,彼此的情感,在心意紧相连中,期待着永恒的生命。

任雨泽几次想要挣脱出华悦莲的怀抱,他不想显示自己的无助和脆弱,但华悦莲坚定的抱紧他的头,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任雨泽卸下伪装,换上一个真真的他。

终于,华悦莲说了:“不管你以后做什么,也不管你是得意或者失落,请你记住,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哦!瞧她的口气多苍凉悲观、多么的愤世嫉俗,任雨泽想到她如梦的眼眸,纤柔的模样及甜美的声音,不由得产生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

任雨泽过去的那些年里,应该一直是个快乐的人,没遭逢过大挫折,这些年他应该都是都生气勃勃,愈活愈有意思,但此刻,他仿佛真的体会到了痛苦,好似她每一句话都是拨划在他的心上。

华悦莲的整个心神思绪变得更加烦扰不安,华悦莲不想放开任雨泽,也是怕自己的伪装被任雨泽看穿,此刻除了对任雨泽极大的忧伤外,华悦莲也想到了其他很多,任雨泽那含著令人怦然心动的笑意,多少次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自己也每每总会在极难耐的热度中惊醒,然后是许久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整个人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缠绵情思中。

她知道这些不应该存在的,但又不由自主的梦见,只好醒来之后,在冰冷的地上走来走去。天上月儿圆,但却一样千古以来皆寂寞,还满怀希望,常在月夜中伫立,在黑暗的空间,只有月亮泛着冷冷的微光,那月色的柔美和慈悲,不但没有给她宽慰,反而让她想哭。

华悦莲用一只手,悄然的搽去了泪水,她放开了任雨泽,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又充满了笑意,她说:“好久没抱过我了吧,谈谈感想。”

任雨泽也恢复出往日潇洒的样子,用舌头舔一圈下嘴唇,说了两个字:“想吃。”

两人都在笑,其实都在伪装自己,都在迷惑着对方,都在用笑容欺骗着彼此,似乎在告诉他,或者是她,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上两年,一定会重新翻起的。

任雨泽就笑着问华悦莲:“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上外面吃好的。”

华悦莲摇了下头,眼光还是没有离开他说:“我一点都不饿,今天来想和你好好谈谈。”

任雨泽就说:“那行吧,我们先聊,一会饿了在说。”

华悦莲这个时候才里里外外的走了一圈,说:“还行,没有收拾的太邋遢。”

“那是当然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很讲卫生的人。”任雨泽自豪的说。

华悦莲嘴一撇:“算了吧,不要给我吹,床垫你敢揭开吗?看看下面有没有臭袜子。”

任雨泽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不错,还确实让华悦莲说对了,自己那下面真的就有一双袜子。

华悦莲走到了窗前坐下,柔情的看着任雨泽,而任雨泽,也似乎回到了过去的状态,他的眼光中,又出现了往昔的冷峻和嘲弄,一缕讥笑从他的嘴角荡漾开来。

后来两人就说到了那次分手后的一些情况,任雨泽惊呼的问:“你住院了啊,为什么住院的时候不带手机。”

华悦莲也吃惊的说:“你不知道我住院,我不是让老妈给你打个电话吗?”

任雨泽用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你老妈哪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打过去,她告诉我你不想见我了,再后来你手机就一直关机,停机。”

两个人对望着,望了好久才一起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如此聪明的人,被这样一个老套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方法就给糊弄了,华悦莲一下子站了起来,扑到了任雨泽的身前,抡起了两个小小的粉拳,在任雨泽的胸膛上捶了起来,嘴里说:“你笨啊,笨啊,你怎么就相信我老妈的话呢,你就不动动你的脑筋啊。”

任雨泽哭丧着连说:“我那个时候脑袋都是木的,光知道伤心难过了,谁能想到堂堂的李科长也会骗小孩啊。”

他们又一起笑了,这时候一阵的芳香袭来,任雨泽狠狠的吸了一口,看看欢乐中的华悦莲,却见那一段脖子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再看看那腕白肌红,手如柔荑,任雨泽的心头就是一阵的荡漾,看看门外没有人,就在华悦莲那皓如凝脂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华悦莲一时也没防备,一下就打住了欢笑,神情有点扭捏,满脸绯红,任雨泽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心头一阵的涟漪,任雨泽就不再犹豫了,他用火烫的双唇吮吻她的粉脸、香颈,使华悦莲感到阵阵的**,然后吻上她那呵气如兰的小嘴,陶醉的吮吸着她的香舌,双手抚摸着她那**圆润的身体,她也与他紧紧相拥,扭动身体,磨擦着她的身体的各个部位。

任雨泽迫不及待的,不断的亲吻着那红润并带有唇膏轻香的小口,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什么。

这时任雨泽的下面已充血,大得根本握不过来,华悦莲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她把整个身子躲进了任雨泽的怀里,接受着他的热吻,她的手也开始抚摸着他。

两人吻着,移动到了门口,任雨泽腾出手反锁上了房门,在一把抱起了华悦莲,到了里间,他已经不想等待了,他要放任自己的**。

任雨泽就将华悦莲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脱光自己的衣裤,上床把华悦莲搂入怀中,亲吻着她,只见她丰盈雪白的**上一副黑色半透明着的奶~罩遮在胸前,两颗酥~乳**得几乎要覆盖不住。黑色的长**下一双**是那么的诱人,回来此时春心荡漾、浑身颤抖不已,那一声声的甜美的呻吟是那样的美丽、太诱人。

华悦莲浑身的冰肌玉肤令任雨泽看得欲~火亢奋,无法抗拒。

任雨泽很是兴奋,他的大手摸到了她桃花源,很嫩很滑。他的头向上叼住了她的一只耳垂,手指在她的桃花园揉来揉去,他舒服的在她的耳边“呵”了口气,不知是爽是痒她的腿一下夹住了任雨泽的手,带来的后果确是任雨泽的食指没费劲就滑进了她那已经湿润的里面。她也发出了一声嘤咛,身子彻底无力的靠着任雨泽的身子,小手却不停而又快速的**着任雨泽的宝贝。

任雨泽开始疯狂了,他急促的说了句,“我开始啦!”

“啊——哦——”华悦莲情不自禁出一声惊呼,一个坚~硬的家伙滑入了那块好久没人耕过的田里。华悦莲发出呜咽之声,吐著深深的气息,俏脸上那雪白的肌肤都已被染成红色。娇嫩的喘息在轻颤。

任雨泽那坚硬的家伙膨胀得厉害,华悦莲背对着任雨泽,从后面进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任雨泽每一次深入,都那么有振憾力,害得华悦莲差点就忍不住叫出声来。于是她张大嘴使劲的喘息起来,这个动作让任雨泽更加激动,然后他就双手抓住华悦莲的胸前,拼命地冲刺,冲刺华悦莲紧紧咬着毛巾,极力将**翘了翘,以期待任雨泽能进入更深。

大概半小时后,任雨泽终于泄完了,华悦莲抬起头,甩了一下头,长长地吁了口气。

此时,她的脸上身上一片火热,任雨泽暴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活力四射,华悦莲隐隐能感觉到它们在体内流动。

下午任雨泽和华悦莲就在政府的伙食上吃了饭,当然了,他们没有直接到食堂去,是小张帮他们把饭菜端上了办公室。

现在他们两人很安静,都在回味今天的幸福。

一边吃饭,华悦莲一边说:“明天我要上班,我要回去了。”

任雨泽点点头,刨了一口饭,说:“嗯,我送你回去。”

华悦莲说:“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任雨泽说:“那不行,我要看着你安全的到家,我要和你多待几个小时,这会让我很幸福。”

华悦莲羞涩的笑笑,她也有一种很幸福感觉了,就算是车里两个人不能有一点亲密的行为,但可以互相的看着,那也是一种幸福。

华悦莲点头,说:“好吧,我们一起走。”

吃完饭,任雨泽问办公室要了一辆车,办公室的黄主任已经下班回家了,他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虽然知道任雨泽很快就要在洋河县消失,但还是没有为难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说:“一会我让值班的车在办公楼下等你,你什么时候想用都可以,这事情你不用心了。”

任雨泽很感激的,他又对黄主任说了几句客气话,但黄主任比他还客气,最后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任雨泽和华悦莲两人就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洗个脸,提上包到了楼下,就见车已经开在办公楼的台阶下正等着他们。

司机是小王,他看着任雨泽和华悦莲下了办公室,他的心里也有点不忍,这个任雨泽自己和他一起出车的机会不少的,感觉真是个不错的领导,但这样一个好人怎么说完蛋就完蛋了呢,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他快速的拉开了车门,自己跑过去接过任雨泽手上的包,又很恭敬的帮任雨泽把后座的车门打开,这些工作司机做的一丝不苟,但任雨泽知道,这是司机对自己的一种感情表达方式,在过去,因为有秘书,司机是不必如此殷勤的,政府的司机不必比有的单位司机,他们在平常也有点牛。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他轻声的对小王说:“油够不够,到市里去。”

小王很干脆的说:“够,我接到通知就专门去加满的,黄主任还说了,你想到哪去都可以,没有路线的限制。”

任雨泽默默坐了上去,他的心中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好人还是很多,在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的心里,善意总是存在的。

任雨泽和华悦莲坐在小车的后排,他们看着初冬的野外,那荒野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睡了,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片萧杀,其他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看到这一切你就会理解冬天,冬天也有温柔,它的温柔是落叶吗。当更迭的季节定格在冬天的时候,最后一片落叶挣扎着飘在空中,被干了脉的叶子,犹如一位老在风中唱着最后的挽歌,然后随风飘散而去。历经了的锐意新绿和夏的繁荣茂盛,在秋的落寞中坚持,最后,它们带着昔日的繁华,回到了大地的怀抱。

任雨泽感慨的说:“又到冬天了,时光流失,一年又结束了。”

华悦莲也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会来到这里吗?”

话说出口,华悦莲有点后悔了,她知道任雨泽已经回不到这里的,但自己却在快乐中忘掉了这件事情,她胆怯的偷偷看看任雨泽的表情,怕自己会让今天这难得的快乐过早的结束。

任雨泽显然也发现了华悦莲的变化,他宽厚的笑笑说:“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还想来看看,不管我们在那里,我都可以带你回来。”

他没有因为华悦莲的口误就败坏了心情,这算什么,想通了也不过如此,权利只有当你使用的时候才感觉到它的真实,对自己来说,华悦莲的回心转意,已经远远的超越了手握权柄的那种感觉。

他转头看了看华悦莲怯怯的样子,又安慰她说:“悦莲,以后我回市里上班了,我们是不是更方便约会了,想一想这样的事情,我都会兴奋。”

华悦莲脸就红了,好像“兴奋”这种词汇是不能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说,她悄悄的移动了一下手,在任雨泽的**上就掐了一下,任雨泽呲牙咧嘴的忍着疼,也不能叫出声来。

华悦莲就窃喜一阵,想想又很郑重其事的对任雨泽说:“你什么时候邀请我到你家去拜见一下伯母,伯父啊,我好想看看你过去生活的地方。”

任雨泽也很专注的说:“你到底是想拜见伯母伯父呢,还是想看其他的?”

华悦莲恨恨的瞪他一眼说:“我都想看,怎么了。”

任雨泽也呵呵一笑说:“想看就想看呗,能怎么着。”

两人斗着嘴劲,一路就回到了临泉市里,任雨泽不想马上就和华悦莲分手,他就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

华悦莲也有此意,就说:“到哪去坐呢?”

任雨泽想想说:“好长时间没吃过南小巷的小火锅了,有时候还真想呢,我们去那吃顿。”

华悦莲嘻嘻的笑了说:“你也喜欢这家啊,我过去经常来吃的。”

任雨泽奇怪的看看华悦莲说:“那时候怎么就没有遇见你。”

笑笑,任雨泽就对司机小王说:“走,吃饭去,你转右面那条道,我给你指路。”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店里的人不是太多,他们几个去了还有个包间空着,任雨泽又给自己的哥们赵远大打了一个电话,说请他过来聚一聚。包间里陈设比较简单,小火锅,就是一个不大的铁炉,中间掏空,放的蜂窝煤,四周一圈是放汤和菜,要煮好汤以后才能吃,这一家据说是祖传的汤料,味道很是鲜美。

烧了一会,汤就沸腾起来了,这时候赵远大就推开了门,人还没进就大呼:“哥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一眼看到华悦莲在,他就打住了话头,仔细看看说:“哥哥,在哪找的这妹妹,漂亮的不是一般。”

任雨泽狠有点得意洋洋的笑笑对华悦莲说:“这是我一个哥们,不过你不要随便搭理他,他有个毛病,见了美女爱流鼻血。”

赵远大装出生气的样子说:“哎,哥哥,美女面前不要这样埋汰我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个人物。”

任雨泽呵呵的笑笑,给他们做了介绍,一听华悦莲也在市里上班,还是个警察,赵远大就问:“妹妹,那以后车让扣了我可是要找你帮忙的。”

华悦莲很认真端详了一会说:“你准备给我多少好处费,让我帮你徇私舞弊。”

几个人一起大笑起来,赵远大又说:“不容易啊,认识任雨泽这么久,从来没见你带过女朋友吃饭,今天真是难得,难得,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女朋友的这一天。”

任雨泽眨眨眼说:“低调,低调,别让人家感觉我发育不正常就好。”

赵远大也接了一句:“管别人说什么啊,鲁迅曾经说过:“说自己的话,让别人走去”。”

说完他看看任雨泽和华悦莲在奇怪的望他,就又说:“不是鲁迅说的吗。”

任雨泽很正经的说:“是鲁迅说的,记得那是在一个“红叶疯了的时候”他说的。”

饭桌上几个人嘻嘻哈哈笑这吃着,一混就过了个把小时,再后来任雨泽身上没烟了,就到外面买烟,司机要去,任雨泽摁住他,说自己去买,今天给小王师傅服务一次,赵远大也说他去买,任雨泽就说:“那行吧,你陪我出去买。”

走出包间,赵远大才有点沉重的问任雨泽:“兄弟,我今天听你们中学的李校长说,你怎么让人给坑了,挺严重的是不是。”

任雨泽淡漠的笑笑说:“是啊,打了个盹,就让人把我灭了。”

赵远大骂了一句什么,又说:“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任雨泽摇下头说:“有打算,但现在还没想好,以后跟你干吧。”

赵远大嘿嘿的笑了说:“你小子,还调戏我,说吧,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地方你就说。”

任雨泽想想说:“下一步的打算真还没有想好,这样吧,今天晚上你睡觉晚一点,我路上在想一想,回到洋河县了给你打电话。”

赵远大满不在乎的说:“行啊,我睡觉本来晚,你就想好,要是想到市里做点什么生意的,我钱不多,但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解决,这点不是吹的,哥们在临泉还是耍的开。”

任雨泽拍拍赵远大的肩膀说:“好,等我电话,我已经有个大概的构思了。”

两人买好烟,任雨泽要结账,赵远大死活不肯,最后任雨泽也只好由他买单了,回到了包间里,任雨泽给司机小王也扔了一包说:“今天是辛苦你了,吃好了我们就准备走。”

几个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一起站了起来,走出了饭店。

赵远大和任雨泽有说了几句话,就各自上车分道扬镳了,任雨泽他们的车子到了市委大院门口的时候,任雨泽让车停下了,我犹豫着说:“只能送你到这个地方了。”

华悦莲当然很理解他,他是不会现在去见老爸的,今天虽然任雨泽没有提过一句老爸,但就自己的感觉来说,他这次调离洋河,受到处分,肯定和老爸是有关系的,只是事情实在太复杂,自己真的搞不懂。

华悦莲就轻轻的握了一下任雨泽的手说:“我先回家了,你回去的路上慢一点,记得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任雨泽手上也用一点劲,握一握华悦莲的手说:“嗯,我知道。”

华悦莲下车,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记得每天早晨打电话叫我起来上班啊。”

任雨泽就笑了,在夜色中他的牙齿和眼睛都烁烁的闪亮。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很少说话,到是司机小王跟到很好奇的问:“任县长,你那女朋友怎么调市里来了,她们家还住在市委大院,那一定是有点来头的。”

任雨泽帮小王点根烟,怕他疲乏,一面给他递烟,一面说:“是啊,来头还不小呢。”

小王长长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堆浓烟后说:“任县长,那你这事情你就没有想下,通过你女朋友家里的关系给活动一下,通融一下。”

任雨泽有点好笑了,就叹口气说:“难啊,就怕她家不给帮忙。”

小王忙问:“这小华是谁家的闺女,关系硬实不?”

任雨泽说:“硬,相当的硬,她是华书记的女儿,你说她家关系硬不硬。”

小王一下子就瓜了,好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好摇摇头,说:“唉,想不通,想不通。”

两人一路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了,晚上车少,也好跑,要不了多久就到了洋河县,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给华悦莲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办公室了,一路很顺利。

挂上电话,任雨泽在房间里来回了走了几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给赵远大又挂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中唧唧歪歪的说了好长时间。

这个夜晚对任雨泽来说是很幸福的,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做到过愉快的梦了,而今夜,他梦到了鲜花和云彩,梦到自己躺在万花丛中,身边的彩蝶翩翩起舞,天上的云彩色泽美丽,他再也没有了忧愁,华悦莲呢?好像后来也过来躺在了旁边,他们卿卿我我,一直到天色大亮。

从第二天开始,任雨泽又和往常按时的工作和上班了,该跑的地方,什么郊区啊,工地啊,种植示范园啊,他都是没事了转转,所有人看他的眼色都不太对,有怜惜,有同情,还有不以为然的,认为他都马上要走了,何必呢?还给洋河县卖的什么命,有那时间不知道自己休息一下啊。

但任雨泽不这样认为,他就算是要走了,也要走的光明磊落,也要走的让人无话可说,所以他继续着这让人摇头的工作。

吴书记和哈县长也是不在来招惹任雨泽了,对于一个战败的将军,最起码的尊敬还是要有,他们都回避着任雨泽,就算遇见任雨泽给他们请示什么问题,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放行让道,是啊,就让他再享受几天权利的滋味吧。

这几天,任雨泽的电话明显的少了很多,有很多不重要的事情,别人就不用来找他了,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也不必来找他,他说了只怕也执行不了。

当然了,还是有一些关心和慰问的电话,大都是来向他表达一种哀思和同情的,这样的电话不来还好,来了徒增任雨泽的烦恼。

他不希望有这样的烦恼,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等待,等待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那一刻已经来了,一大早,在临泉市为华书记的办公室里,纪检委的刘永东书记正手拿一份调查报告和处理意见书,站在华书记的面前,华书记大概的浏览了一下,上面清楚的写着对任雨泽这种缺乏党性,脱离组织的违纪行为给予党内警告处分一次,同时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而在这份意见书后,还有一份组织部门的人事调动任命书,上面也赫然写着免去任雨泽的洋河县副县长一职,调任到市供销社,担任副主任一职。

华书记不用在细看了,此事已经算结束了,他对刘永东说:“永东同志,下午吧,下午你和组织部联系一下,就跑一趟洋河县,在辛苦一下,把这件事情落实了,对了,我已经给洋河县人大也打过招呼了,你们去了先和他们联系一下,你们还是按正常的程序走,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刘永东心里为任雨泽有点不值,这样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怎么就看不清临泉市的局势,非要和最高权利来抗衡,没听人常说,“胳膊拧不过大腿”这话吗?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一块好钢。

刘永东淡然的说:“行,我一会就和组织部联系,看他们是谁过去,华书记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了。”

华书记郑重的在处理书上面签上了字,把它递还给了刘永东,很严肃的说:“其他没什么事情,你去吧。”

看着刘永东的离开,华书记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歼灭战打的很漂亮,不仅砍断了云婷之的一支触角,还在常委会上压制了云婷之的气焰,让那些左右摇摆的常委,做出了最终的选择,投向了自己的麾下。

那么接下来这个骨牌效应就会像瘟疫一样的开始发酵,蔓延,要不了多长时间,在整个临泉市里,就会出现一边到的政治格局,而自己选择的这个时间点也恰到好处,云婷之想要挽回败局,想要发动反击,都来不及了,重整旗鼓那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的,现在这两样她已经都没有了。(请喜欢的朋友在章节的下面的分享:微薄,空间等处点一下,帮我做做宣传,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泄后,塞几个小钱了事,这样其实是很精明独到的,两边谁也不会在感情和其他方面有所亏欠,他看过许多朋友在这方面栽了多少跟头,所以他一直固守家庭,在外面怎么搞女人,都尽量做得极度隐秘,轻易不让家里的女人知道。

王队长挂断了和任雨泽的通话,就兴冲冲地驾着自己的专用警车先到了茶楼,点上了一壶极品铁观影,要一个包间,在那里等着任雨泽了。

任雨泽是步行来的,刚才他就没答应王队长接自己,也不是怕影响不好,就这样一个小县城,能有多远的路,刚在坐了一两个小时了,就想活动一下,走动走动。

王队长仔仔包间里,就想,自己穿上这套警服,一般来说,再往那些有权有钱的地方设想,似乎已经不大可能,但是在警察这个系列这支队伍里,把自己的位置再往上挪一挪,动一动,职务上升一格,多好啊。

这也是他最近想了很久的一个问题,年底了,到处都有调整,自己既然拉上了任雨泽这个线,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还真的有点什么收获。

一会任雨泽就走了进来,王队长便扯开大嗓,兴头十足地喊到:“领导来了啊。”。

本来,下属晋见领导,都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才对,但是他俩人已经混到什么份上了啊,于是每次和任雨泽单独在一起,他从来都放得很开。

任雨泽原本就是一个豪爽的人,对下属从来不计较的太多,也就呵呵的答应着说:“你小子怎么在别处喝酒完了才想起我,早干嘛去了?”

王队长就大呼冤枉说:“我下午把你电话都快打爆了,就是没人接,你倒好,还怪上我来了。”

任雨泽是开玩笑的,他开会的时候把手机设成了振动,刚才也看到上面有好多个未接的电话,里面次数最多了也就是这个王队长了。

两人就坐下喝着茶,漫无目的的聊着天,胆子和漫无目的只是个表面现象,其实他们两人今天都是心怀鬼胎的,王队长想要扯出自己提升的话题,但他不敢轻易开口,不要看两人关系还行,一旦惹起了任雨泽的不快,那也不是好玩的。

任雨泽说要拉王队长帮自己完成那个重要的事情,但事关重大,他也不能盲目提起。

这下两人就有的扯了,直到喝完了这一壶茶,王队长才狠了下心,该死的娃儿求朝上,说!

他就一面往茶壶中添水,一面说:“你们领导啊,怎么老是开会啊?有用吗?还不如来点实惠的,一个文件给我们涨点工作,或者,呵呵给我们提升一级,那更刺激我们工作积极性。”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起来,问道:“你呀,想什么呢?对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目前还是没到副科吧?”领导讲话就是有水平,原本就是铁实的事情,也用一种仿佛的口气,这表示很得一种“不为人先”的中国固有智慧。

“难得领导还记挂得这么清楚,是的,我经常做梦都在想着能到副科级别,有时候会老家,经常还到祖先们的坟头去看看,就想着那天上面会冒出一股子青烟来。”听得这样关怀,王队长内心当然狂喜难抑,但他还是要把握分寸的把自己这个渴望有玩笑的方式表达出来。

“呵呵呵,那你看到你祖坟上冒过黑烟吗?”任雨泽大笑这问。

王队长连忙纠正这说:“领导,不是黑烟啊,要冒青烟才行。唉,说起来惭愧,除了我把烟头扔在上面冒一点以外,平常是每一点动静。”

任雨泽笑完以后,又沉吟着,故作疑惑地问:“好像你们局里张副局年底就要退休了,是不是?”

王队长看看就要把任雨泽引到正题上了,他也变得小心翼翼了,回答说:“是啊,不知道县上对这个事情有没有什么安排?”他这样回答的时候,他不免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任雨泽就非常高深地说:“安排,谁安排啊,他们安排能轮得到一般的人吗?上次哈县长倒是提过一个谁来着,但现在还早,没人太关注。”

王队长一听哈县长已经是提出了候选人,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哈县长在洋河的权势他是很了解的,他要说出来的人,只怕十有**都会通过,除非是吴书记另有人选。

任雨泽就很不在意的瞄王队长一眼又说:“要我看你的资历也可以争取一下嘛,人要有进步的意思,不能得过且过,混日子。”

这话说的,王队长想进步都快想疯了,可是你们这些领导那个人家机会啊,王队长就灰心丧气的说:“唉,没靠山,没后台,什么都不敢想啊。”

任雨泽看看他说:“没志气,事在人为,这点追求都不敢有,不像你的本色。”

王队长也就豁出来说:“我想啊,怎么不想,但人家哈县长都内定了,我想也是白想。”

任雨泽冷冷的说:“哼,我看未必,你还是有希望。”

王队长那无精打采,耷拉着的脑袋,就像是装张了弹簧一样,“呗”的一下,就太了起来,他有点惊讶的看着任雨泽问:“领导,这话怎讲?”

任雨泽不改冷峻的神情说:“你们专案组正在侦破的案件或者就是你希望的所在。”

王队长还是听不懂,他偏了下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任雨泽说:“领导的意思是破了案子就可以立功,但就算立功了,也很难有提升的机会。”

任雨泽也下定决心了,他对王队长轻声的说:“如果那个案件涉及到他呢,他要下台了,他还能提升别人吗?”

王队长脑袋嗡的一下,半天没缓过气来,他睁大惊惶的眼神问:“领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怀疑他是内鬼。”

任雨泽哼了一声说“不是怀疑,我和郭局已经有证据可以肯定,但是这个证据不能作为法律上的证据。”

王队长的惊讶还没有消退,他战战兢兢的问:“县长,领导,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就看你有没有胆量,我和郭局有一个计划,可以获得他的最确凿证据,但要有人冒点险,一点成功,他再也不能随便的提升谁了,那个时候,我倒是可以提几个人上来。”任雨泽旧话重提,把王队长的心又勾了起来。

王队长睁大的眼睛慢慢变小了,他眯眼想了想说:“领导,你说吧,冒险就冒险,我这些年干的都是冒险的活,也不在乎多冒这一次。”

任雨泽定睛看着他说:“真不怕?”

王队长毫不犹豫的坚定的说:“不怕,于公于私来讲,我都不怕,这个案件也让我窝心了怎么长时间了,现在别人一问起来,我都脸红。你说吧,我怎么做。”

任雨泽笑笑没有正面的回答他的问题,说:“这茶很不错的,把郭局也叫过来吧,一起品尝一下。”

王队长领会的拿起了电话,给郭局长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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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话,让哈县长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主持全县的所有工作,在县委书记没有到任的情况下,党政归一,这就为他下一步的担任县委书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很多人是暗暗高兴的,特别是过去哈县长派系中人,他们也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了一些东西,知道目前洋河县的风云变换为他们创造了一个机遇,哈县长是需要更多的人来更替吴书记派系的位置,以便他可以号令全县,也为下一步的上级摸底打下基础。

几个副县长也是一样,除了仲菲依和新来的那个副县长姜瑜昆两人是游荡在哈县长势力边沿以外,像常务副县长冷旭辉,副县长冯建,这过去都是哈县长的铁杆,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些所有的哈派人物们,不管是已经身居要职的,还是正在闲位的,他们也都一扫过去的萎靡不振,虽然在外表看不出什么幸福的表情,但那压抑中的兴奋眼神,还是清晰的表明了他们的心态。

当然了,有人欢喜有人愁,也有一部分人是失望和沮丧的,吴书记派系的那些干部们,他们由刚开始大好形势中的快乐,转化成此刻形势明朗后的失望,看看就要调整了,这样的等待,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久了。

好几个人都暗自前去观察过,细细的品味过自己要是坐上那些重要岗位的感觉,现在一切都已经化为泡影,这样的等待,何时是一个尽头。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接下来他们会更危险,就不说一朝君子一朝臣的那话,单单是他们过去扬威耀武,对哈派势力不断抵触和打压的那些事情,现在想想都后怕,哈县长不是一个宽宏大量,心慈手软的人,他不会放着那些大好的位置让自己的对手们去坐的,要不了多久,哈县长一定会大开杀戒,清除异己。

每一个人都开始了寻找自己的出路,过去和哈县长结怨不深的,都开始抱着幻想,慢慢的向哈县长靠近,其中小喽啰不少,但真真具有决定意义的是副书记齐阳良,县委办公室主任汪真,纪检委曲书记,武装部部长曾伟。

这四个人的投靠哈县长,让哈县长大喜过望,他们四人都是县委常委,这就一下子填补了哈县长在常委会上的缺失,他在加上冷县长在常委会上的一票,就可以稳稳的站了一大半,达到了六人之多,至于仲菲依吗,一个女流之辈,哈县长感觉也是问题不大的,只要自己暗示一下,她一定会以自己的马首是瞻,就算她不投靠自己,那也问题不大,十一名常委中,自己已经有了六票,何事不成。

但还有一些在过去的几年里和哈县长势如水火的人,只有硬着头皮等待了,他们也清楚,现在去投靠那是找死,但不投靠也是个死,在商议过后,他很就要重新的组织起一个同盟队伍来,把这些残兵败将,走投无路的都收集起来,把那些摇摆不定,敌我不明的也拉过来。

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任雨泽也是有一个小小的山头的,首先是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三人分别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很客气的说了一些客套话,显然,他们也感觉到了任雨泽一直都是哈县长和华书记打压的对象,那么,根据官场定律,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同志,所以他们就主动的找上任雨泽了,对任雨泽几次的死里逃生,他们也大为惊佩,在加上任雨泽具有独特的后台背景,让他们下定了决心,拉上任雨泽,靠上任雨泽,一起抵挡哈县长的攻击,有个堡垒总要好点。

快下班的时候,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就约了任雨泽一起吃饭,任雨泽是不能拒绝的,他比这几个人更看的懂洋河县的态势,他需要和这些吴书记的老班底增加感情,以后自己会成为他们的靠山,但他们也会成为自己的支柱。

晚上任雨泽就按时的到了酒店,马部长德森,张书记和宣传部长孟部长,还有一个宣传部上次见过的女孩小张也在,几个人就一起的站起来迎接住了任雨泽,任雨泽也挨个的握了握他们那肉嘟嘟的小手,摇了几下,回道:“久等久等!”寒暄罢,大家才一起坐下。

上首位任雨泽本来是死活不坐的,按常委的排名,也的确是轮不到他来坐这个位置,但这几个人如今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了,那里还敢和任雨泽讲辈分,要说到现在手上的实权,任雨泽一点都不比他们少多少,至少任雨泽还有几个可以独立运作的分管局在手上,他们就惨了,他们那手上的权,其实都是虚设的。

在他们的心里,更有一层的意思在,那就是想借一借任雨泽的睿智和运气,帮他们也像任雨泽过去躲避危险一样,让他们也可以避过那灭顶之灾。

相互的推让了一翻,最后还是任雨泽坐了上去,任雨泽看看桌子上,也有点吃惊,好丰盛的一桌菜,看见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名贵菜肴。

任雨泽就客气着:“我今天既然是坐了上首,那今天就是我来买单。”

组织部长马德森就哈哈的笑着说:“你也在政府待了很多年,你见过那个坐上手的买单呢,今天我们是诚心的请任县长的,你就不要客气了。”

任雨泽也就笑笑说:“那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破费。”

说实话,任雨泽今天本来就没带钱,真要他请,只怕他只有打白条了。

开始到酒了,服务员拿着酒瓶就走到了任雨泽的旁面,准备给他斟上,任雨泽不想喝白酒,让服务员给自己倒啤酒。

这话就让坐他旁边的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听到了,连忙制止住服务员说:“任县长,你今天可不能作假,这样吧,喝不喝先倒上。”

说罢,他笑了,任雨泽也跟着他笑了,那个宣传部的女孩小张也笑了,这是有一个完整的句子,大家笑的是后半句他没说出来的那半句“吸不吸先点上,干不干先套上”。

笑了一会,大家也就不再客气,喝了起来,几杯酒下了肚子,小张就自然要过来给任雨泽敬酒了,人家是女士,有敬酒的优先权,她端起酒杯过来站在任雨泽旁边说:“任县长,以后工作中还望多指教,多关照,今天先敬你一杯。”

任雨泽也算是性情中人,爽快地端起满满一杯,也不推辞,也不多说什么,就一饮而尽,小张看任雨泽喝的爽快,也赶忙喝了这杯,但她并不离开,又给任雨泽和自己倒上一杯说“好事成双,还请县长在赏一个脸。”

这时侯,任雨泽有点走了神,是小张那勾魂的眼神让他走神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脸绯红,任雨泽也怕她酒多伤身,就说:“你喝酸奶,以奶代酒,我和酒陪你。”

小张知道是领导关心自己,心里就多了很多感动出来,在酒桌上,大部分人都是想要对方喝倒的。

但是任雨泽的话音一落,政法委书记张永涛说:“不能作弊,要喝白酒,县长不能在酒桌上怜香惜玉!”

宣传部的孟部长却很严肃的,一脸正经的说:“小张喝奶也成,跟任县长碰碰奶!”在一片欢笑声中,小张羞涩不已,没办法,任雨泽还是和小张又喝了一杯。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他们后来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这几个人就渐渐的说出了他们的意思来,组织部马部长似醉非醉的说:“任县长,现在哈学军上来了,只怕以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啊,不知道任县长有什么打算没有?”

政法委张书记也接上说:“唉,我们是没希望了,不过任县长人家有背景,大不了换个地方。”

任雨泽一直在笑着,他听出了他们的试探,就算他们不试探,任雨泽今天也是要表个态的,他需要有人跟随,他也不希望看到洋河县因为派系倾轧,搞的鸡飞狗跳,影响县上的建设,危害几十万群众的利益,那么就要保持一个基本的稳定,怎么稳定,至少在短期内要有人来和哈县长抗衡,要有人来制约他,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了。

任雨泽也嘻嘻的笑着,让自己显的醉意朦胧的说:“你们几个怕了啊,呵呵,呵呵,我是不怕的,他们陷害老子几次了,怎么的,我还是我。”

这几个就异口同声的说:“佩服啊佩服,还是任县长有胆气,以后我们就跟任雨泽一起混,怎么样?”

任雨泽眯上醉眼,摇头晃脑的说:“没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吃不了我们。”

几个人都大喜过望,今天这顿饭没白请,这顿酒没白喝。

每个人都恭恭敬敬的又和任雨泽喝了几杯。

任雨泽心里也是高兴的,情绪也是有些异常波动,因为他看到了曙光,似乎是哈县长风光无限,一统江湖,但任雨泽心里是清楚的,自己的步骤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哈县长的死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下,那就让他在逍遥,得意一段时间吧。

人一高兴,酒喝的就干脆了一点,起初任雨泽还适当的把持着分寸,但后来酒一上头,就来者不拒了,他也不想做假,没必要装的时候,那就拿出男人本色来,任雨泽喝得有点酩酊醉意,但没经受住几个领导和那个小美女的敬酒,劝酒,缠酒,那些甜言蜜语和拍马溜须让任雨泽没理由不喝,加上怜香惜玉,他又不忍不喝。

不知怎的,任雨泽喝喝的有了一种空虚的感觉,他想到了很多人,又忽然想到了仲菲依,感到她也很可怜,又想到了那个华悦莲和云婷之,不知道她们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在后来,任雨泽就想到了自己其实也很孤独,就算有华悦莲在爱着自己,但自己在事业上,在洋河县,真正的朋友又有几个啊。

他就不想在喝下去了,坚持要走了,几个人劝不住他,今天也很尽兴了,大家也就只好散摊,这时候已是夜色蒙蒙。

任雨泽没有让他们送自己回去,他想一个人走走,吹吹风,

慢步街头,任夜风吹起衣襟,让嘈杂充斥耳鼓,他厌烦而又陶醉在城市里的夜色里。世界也许是色彩斑斓的,生活也许是灯红酒绿的,不知什么时侯飘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织成网把我的思绪打捞回来,我回到了现实。

洋河县的细雨在夜风吹拂下,飘得零乱,那如浮萍般的三三两两的人群四散地杂乱着,对小雨无动于衷,该说的说,该笑的笑,该闹的闹,任雨泽站在一个路灯下,看着漫天的细雨,那丝丝雨花像投火的飞蛾,故意往路灯飘来,飘得灯光下细雨更加密集,仿佛争先恐后地来讨好他。

任雨泽就蓦然觉得雨比人可爱。

人,是那样的狡诈,他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没人答理他,仿佛他不存在一般,尽管他暴露在路灯下,却依然感到了孤独,叶落归根!他现在像是没根儿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按说他已经功成名就了,应当开怀大笑,可他笑不出声。

任雨泽迈着飘浮的脚步,仿佛走在时间的河流里,是呀,人都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一个人你再富有,官再大,最终一定还是会像落去的雨花一样,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哈县长对任雨泽也是密切的关注的,昨天下午那几个吴派的强硬分子请任雨泽吃饭,哈县长也很快就的到了信息,他不用想也是明白其中的含义,他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人,他在很多时候也是谨慎,小心的。

对任雨泽这个人,哈县长的心态一直都很复杂,从任雨泽来到洋河县的不长时间里,哈县长就判定出了任雨泽的异乎寻常的能力,这是一种同类的相似,就像狼与狼之间,他们是可以分辨出彼此的气味和性格。

他有时候想要打压任雨泽,除了自己要讨好华书记,完成他的意图之外,哈县长总是感觉任雨泽有一天会超过他,特别是在任雨泽纠缠在那个案件上面的时候,他昼思夜想的就是尽快的除去这个家伙。

但在另外的一些时候,他又很不情愿和任雨泽为敌,这个人太危险,他的能力和机巧手段,都让人胆寒,如果自己盲目的挑起了战争,最后在任雨泽放开手脚和自己对攻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能轻易的胜出,现在真不好说。

就拿这次对付吴书记来说吧,自己几乎是一筹莫展了,但任雨泽却举重若轻的帮自己完成了这个重大的攻击,不能不说,任雨泽手段高强,机智过人。

现在看起来那几个残存的吴派人物想要拉住任雨泽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拉拉他呢,他不是想要自己帮他在华书记那里求情吗?自己能不能去帮他说说话?

很快的哈县长就打消了这个有点幼稚的想法,华书记是一个很难更改主意的人,自己不能去触那个霉头,还是这样先凑合这,走一步算一步,要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要不了多久,市委华书记还是会找机会把他拿下的。

那就让他们跳腾几天吧,自己要抓紧这难得的时机,把洋河县的布局一一展开,你老吴不是上次会上定了要做一个干部调整吗,你说的多好,为我们县上干部素质的提高,哈哈,好,那我就来帮你完成你这未了了心愿。

哈县长很快的召集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开始制定起一份调整方案来,相信要不了几天,整个洋河县就会成为自己牢不可破的堡垒,每一个敢于挑战自己的人,都将会被这个堡垒消灭。

任雨泽这连续的两天都有酒喝,而且还是电话不断的有人继续的邀请,这到真是他没预想到的,看来吴书记倒了,自己也成了一个香饽饽了。

所有反对哈县长的势力组织和孤鸿野鬼都渴望着紧紧的团结在他的周围,大家抱定了一个宗旨,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

这今天刚上班没几分钟,他就接到了刑警队王队长的电话:“领导,出来坐坐吧,我请领导喝茶去。”

任雨泽说:“你喝醉了啊,现在是上班时间,能乱跑?”

王队长就笑笑说:“这几天谁有心思上班啊,你是没体察民情,单位上的人现在都人心惶惶的,活动的活动,送礼的送礼,那有心思上班。”

任雨泽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就问:“是不是有什么传言出来了。”

王队长说:“是啊,据说哈县长已经制定出了一个干部调整名单了,估计很快就要实施,你一点都没听到吗?”

任雨泽暗暗的吃了一惊,自己这几天光喝酒了,没想到哈县长动手这么快,才上来几天,就想排除异己,扶持党羽了。

毫无疑问的,他的目标就是过去的吴书记派系人员了,那么洋河县就不会有太平可言,很多人都会卷入其中,很多无辜的好同志也会在这一场倾轧中伤痕累累。

任雨泽又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几句王队长,挂上了电话。

他就准备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秘书小张却走了进来说:“任县长,哈县长那面来电话了,请你过去坐坐。说有些事情要和你沟通一下。”

任雨泽就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他站起来默不作声的离开办公室。

上面没有发文任命哈县长做书记,他现在的名头还是代管,所以哈县长还是在原地办公的,任雨泽很快来到了哈县长的办公室,哈县长正靠在老板椅上,眼望着墙上“天下为公”、“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实事求是”那一溜著名书法家题写的条幅,作沉思状。

任雨泽主动的笑着就先招呼哈县长说:“领导今天不忙啊,我来给你汇报工作。”

哈县长从沉思状态中恢复过来,看着秘书给任雨泽倒水,就笑着说:“我不叫你,怎么不来汇报,少给我装,坐下,今天和你商量几件事情。”

哈县长也端起了茶杯,走了过来,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看任雨泽,不动声色的说:“听说你这几天很忙啊,每天都在应酬。”

任雨泽心里一寒,知道有人把自己这几天的行踪都汇报给了哈县长,但任雨泽还是装着没听出来的,面不改色的,憨憨的说:“我就这劳苦的命,想要清闲一点都难。对了,哈县长今天找我什么事情。”

哈县长的眼睛就跳了一跳,这个任雨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前些天到我这里,一副猥琐不振的样子,但今天看他又显得莫测高深起来,这个人。

哈县长忙站起来说:“找你来商量个事情,你等下,先看看这个,然后我们在说。”

哈县长说着话,就走到了办公桌旁边,拉开了抽屉,拿出几张纸来,走回递给任雨泽。

任雨泽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干部调整名单”几个字,字体豪放苍劲,一看就是哈县长亲笔书写,任雨泽眼皮都没闪一下的看了起来,他从头到尾很快浏览,上面基本是拿下了吴书记留在要害部门的人员,像公安局,财政局,法院等等都在拿下之列。

而换上来的基本都是哈县长自己的亲信铁杆,虽然是人数不多,但几乎把政府和县委的主要职能部门的一把手都囊括在内了,没动的就是那些缺权少钱,三姑妈不爱,二舅子不甩的清水衙门。

哈县长在任雨泽看调整名单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任雨泽的表情,对他这样镇定和淡漠大为叹服,除了自己,只怕洋河县任何人看到这个名单都会有巨大的反应,不管是高兴,还是气愤,但任雨泽的脸上是看不出这些东西的,他像一滩百丈深水,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任雨泽看完名单,缓缓的递给了哈县长,没有说话,他需要调整和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准备好一会怎么回答哈县长的问题。

哈县长等了一会,见任雨泽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忍不住主动的征询任雨泽了,他问了句:“任县长,你对这个调整名单怎么看。”

哈县长想,任雨泽应该从笔体上看的出来,这是出之自己的手稿,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要亲自写的原因,知道了是自己写的,他就不应该会强烈反对,最多个别的小调一两个人员。

任雨泽见哈县长问他,想了一下,说:“哈县长,不管从级别上,还是从常委排序上,这个问题恐怕都轮不到你征求我的意见啊,呵呵。我说了能算?。”

哈县长一点笑意都没有,淡淡的说:“是的,按说是不需要提前和你通气,不过我好像听说有几个常委和你最近很热和,所以也想请你给做做工作。”

事实上,哈县长不得不找来任雨泽,这两天的消息面上,已经浮现出了一种气味,那就是任雨泽俨然的成了吴派势力余党的掌舵人了,这对哈县长来说不算一个好消息,对任雨泽这个人,哈县长有太深的体会,他不希望任雨泽带上那些人和自己抗争,古人云: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拿下了任雨泽,其他人就好办的多。

任雨泽见哈县长既然把话挑明了,也就不再伪装:“哈县长,对于干部调整那是你的权利,我不能乱说什么,但从目前洋河县的工作和发展看,最近是紧要关头,我还是希望这调整,等以后洋河县各项工作走稳了再动。”

“呵呵,雨泽同志,你是多虑了,这次调整是我慎重考虑的,上面调整起来的干部,也算是有能力有水平的同志,我相信是不会影响到洋河县的各项工作。”哈县长口气强硬,没有丝毫退让和妥协的意思。

任雨泽也知道靠自己是说不动哈县长的,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也是一个哈县长志在必得的计划,现在和他多说无益,他就闭口不说什么了。

哈县长见他又不说话了,明白任雨泽心中的不满,但他不满意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就算他今天强烈反对,我也一定要把这名单拿到常委会通过,在常委会上也一定可以轻易通过,

哈县长就冷冷说:“有不同意见也很正常,这样吧,那我们就在常委会上让大家议议吧。”

说完这话,哈县长就收起了名单,心里想,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能阻止的了我吗?

从他淡漠的态度上看,这完全就是一种对任雨泽的藐视和无视。

任雨泽有点气愤,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站起来说:“哈县长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县回去了。”

哈县长没说话,只是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也站起来,转过身往办公桌那面去了。

任雨泽恨恨的走出了哈县长的办公室。

下午的常务会也许是人最齐的一次,十一个常委,除了哈县长之外,其他十个都坐在了会议室,由于哈县长还没有到场,所以会议室里也是烟雾缭绕,大家显的很随便,抽烟的,嬉笑的,打听会议精神的,传播最新洋河县的花边新闻的,整个就是一个闹哄哄的样子。

哈县长现在每次开会都是最后来的一个,貌似这开会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排名靠前的常委,总是要比排名靠后的常委要来的迟一点,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还是真的因为排名靠前工作太忙,谁也不会去追究,大家都很自觉的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习惯。

任雨泽一坐下,旁边的组织部马部长就递给他了一支烟,任雨泽刚要点起,抬头就看到仲菲依走着眉头,被烟熏的那痛苦的表情,任雨泽就摇摇手说:“今天嗓子不好,不敢抽烟。”

说完还起身把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阵风吹来,会议室里就清爽了很多,仲菲依向任雨泽投来一种感激的目光,任雨泽闪闪眼皮,做出一个鬼脸,把仲菲依马上就逗笑了,她笑起来更加的诱人,明艳不可方物。

这里面在笑闹着,哈县长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踱步出来,要进会议室门口刹那,便突然改了刚才比较随意的模样,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走到那期盼已久的位置上坐了。

县政府的通讯员也进来给他到上了茶水,其他的常委也快速的扎断嬉笑和吵闹,坐正了身体,虽然大家都不是军人,但这种整齐划一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比训练有素的军人逊色多少,这就是自发和被动的区别。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哈县长的眼光淡漠的的扫过了在坐的每一个人的脸,在每一个人脸上都有那么几秒的停留,让你感觉他是特别的关注你,他有很多的期望在你身上寄托。

最后,哈县长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仲菲依身上,今天的仲菲依依然是娇美和艳丽的,虽然她今天穿上了一件高档的西服,让自己的职业女性地位显的比较明确,但那中规中矩的西服是掩饰不住她独特的美丽和妖娆,她容颜娇艳成熟风韵十足,那阿娜多姿的身体曲线却更是诱人,她在这一帮暮色层层,老气横秋的官僚中,就有些鹤立鸡群的样子。

哈县长看着她微微的笑了笑,笑起来的哈县长,会让人有一种亲切宽慰的感觉,仲菲依也对着哈县长笑了一下,算是领会到对方的欣赏之意。

哈县长很快的收回了眼光,解下腕上的手表,把他放在桌子上,对大家说:“同志们,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哈县长轻微的咳了一声,会议开始,这样的会议哈县长向来都是得心应手,知道评价同志和下属应该掌握的艺术,知道关键的是对症下药,根据情况给予不同的论断和评价。他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会场,以示安静和威仪,接着喝了口水润口,才开始了讲话。

这是他每次讲话的前奏,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听他说:“同志们,一年看看就过去了,今天的会议就是要大家对今年的工作做一个反思和总结,这对以后我们的工作很有帮助,现在就请冷县长给大家谈谈政府今年的工作,以及明年政府的打算安排,今天就是泛泛的谈下,为明年的县工作会议做个预热。”

这倒让任雨泽有点意外了,难道今天不是为干部调整开的会议,但看哈县长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他能继续拖下去吗?

不错,哈县长是不想拖的,但那天在任雨泽走后,哈县长也是思考了一阵,他想来想去还是担心任雨泽会在自己端出干部调整议案的时候,给自己来个下不来台,所以他决定在这个提议说出以前,县给任雨泽一个打击。

冷副县长对政府这半年来的工作是了如指掌,就算不用稿子,他也可以款款而谈,他就把过去这段时间政府的工作做了归类和总结,最后从多个方面报告了新一年政府工作安排,说到了壮大主导产业,推进新型城镇化,推进城乡统筹,发展现代农业;繁荣商贸流通,承接产业转移,着力增强发展活力,转变发展方式,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实施民生工程,促进社会和谐;加强自身建设,着力提高政府管理水平。

总算是等到冷副县长讲完了这些,任雨泽是没有怎么听清的,他还在思考哈县长的意图,接着哈县长也要讲一些话的,他以“解放思想,扩大开放,锐意创新,加快发展”为主题的讲话,对这个政府工作报告做了进一步的阐述。

在大家都以为他要讲完了的时候,哈县长却突然的话题一转:“但如何才能更好的落实这些问题呢。那其中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人的问题,我们有的干部,最近听说很活跃嘛,但他在忙什么呢,忙着每天喝酒,每天搞串联,所以我现在是要奉劝一句,不要忘乎所以。”

他的表情淡淡的,给人的感觉很平常,但是,他在整个讲话的时候,眼光都是锁定任雨泽的,这就让大家就听出了他话里的味道,他是在含蓄地批评任雨泽,很有针对性。

刚才那些还在正襟危坐,东张西望,闲目养神的官员,都心里一阵悸动,急忙收摄心神,仔细研判着哈县长的话,预测着他下一步的行动,会不会是要对任雨泽再次的发出一次攻击。

任雨泽也憷然一惊,虽然还没有至于到四面楚歌的地步,看到灾难之神的影子和模样,但是任雨泽已经隐隐觉得,一种危机正在日益向自己逼近。

他是当事人,他比别人更加的敏感,一颗心开始变冷,任雨泽对哈县长还是有所了解,知道也一直预防着哈县长会对自己发起攻击,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样快,这样突然,连一点前兆都没有让自己感到。

同时,任雨泽也是知道,哈县长今天既然讲了这话,他肯定会有明确的战略思想,会有一套完整的战术组合,也会有更多的后续手段,他不会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自己一下,这不是他的风格。

不错,哈县长就又说了:“在这里我有个提议,对洋河县的干部队伍做一次调整,以便让更多有责任心的同志走到重要的工作岗位,为人民群众多做贡献。”

任雨泽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哈县长的攻击点原来是放在了这里,刚才的说教,批评的,都是为这这个做前奏,都只是个烟雾,只是为了把这件事合理的引导出来,也顺手的敲打一下自己,一会不要乱说话,任雨泽就心里冷笑了一声。

哈县长是估计任雨泽会干预和阻止自己的提按的,所以就必须打消他的气焰,以强势,隔山震虎的方式压制住他,让他对自己接下来的干部调整不能指手划脚,更不能抵制。

哈县长在心里也做过估算,任雨泽最多就是他自己和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这四票,仲菲依不用太担心,她和任雨泽上次的仇还没解开,就算她不倾向于自己,也一定不会投向任雨泽,最多就是弃权。

那么显而易见的,自己是六票对四票,也是稳赢,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仲菲依出个意外,投了反对票,那也是六比五,自己还是可以稳稳的胜出。

人家找上了自己,自己那就要说两句,任雨泽就先发言了,他的脸色沉凝起来,他要抢先说话,他不能让会议的基调按哈县长的想法来延续:“那我先说两句吧,对目前就展开干部调整,我个人认为有些草率了,我们县上刚出了一些问题,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我担心这个调整会给洋河带来人心惶惶的情况。”

任雨泽今天是毫不留情,直接就往主题上去了。

在他说完,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也都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但哈县长依然在笑着,他知道会是这样个情况,这个任雨泽就算自己再怎么打压他,他都不会轻易的就范,看来真是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哈县长等他们四个说完以后,就笑着说:“嗯,好,开会就应该这样,各诉己见嘛,这才叫民主,那么下面还有谁没发言的,都说说。”

很快的,其他的五个常委都说了话,他们自然是哈县长提前打过招呼的,毫无想象的都表示了支持哈县长的提议,并希望在下一个会上把调整名单敲定下来,以便早日到岗工作。

任雨泽叹口气,这样的结果他也知道,现在就剩仲菲依和哈县长没说话了,任雨泽到是在心里暗暗的希望仲菲依能有不同的意见,哪怕就是弃权,也不应该和哈县长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但结果任雨泽还是失望了,仲菲依想都没想的给哈县长投了赞成票,让任雨泽一阵的沮丧,仲菲依还在发言的时候看了几眼任雨泽,好像在说:我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哈县长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大家都发言了,我看结果很清楚,那么就这样定了,过几天我们就开会把名单敲定一下,有的人你有意见可以,但还是希望按组织原则办事,少数服从多数。”

任雨泽的脸色有点难看,今天他败得如此干脆和彻底,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态,要面带笑容,要表现的轻蔑和淡定,但他做不到这点,他的心在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可以无视真实和良心,为一点个人的利益,把原则和责任都完全的抛去,他为自己,也为这些人感到了悲哀。

仲菲依就在他的对面,他抬头就可以看到,但他一直真的就没有再看仲菲依一眼了,仲菲依也许用眼光带着怜悯看过任雨泽几眼,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政治是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只有支持和反对,只有胜利和失败。

在接下来的讨论和会议中,任雨泽始终没有在说一句话,直到结束的时候。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任雨泽也没有走出办公室,秘书说帮他把饭打上来,任雨泽也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秘书也风闻了今天下午在常委会上任雨泽受挫的信息,看他脸色铁青的样子,知道他情绪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悄悄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他点上了一支香烟,漫无目的的想着,大脑也随着这袅袅升腾的烟雾,漂浮和游荡着,他还没有完全从哈县长的这一波打击中缓过气来,他还需要继续的适应什么是挫折,什么是人生的险恶,什么是个人的微渺。

任雨泽几乎已经忍不住就要抛出自己手上的那副好牌了,只要这把牌扔出来,哈县长也就算是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他还想做什么干部调整,他还想搞什么独立王国,这洋河县的一切和他永远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任雨泽烦躁的一会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又坐下去闷头抽着烟,他有点“进退维谷”的感觉,他舍不得把那一副好牌就这样的糟蹋了。

但自己如果不用的的,又怎么能阻止哈县长这轮调整呢,不阻止住他,洋河县必将进入一种混乱的状况,这也是任雨泽不能容忍和坐视不管的,但应该怎么管呢,任雨泽已经有点山穷水尽滋味,他开始抱怨自己的无能,诅咒世界的不公。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任雨泽还是一动没动的坐在椅子上,他不想动,感觉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只有大脑还在云游着,漂浮着,就在他神游天际,沮丧颓废的时候,想起了敲门声。

任雨泽缓缓的低下了头,让自己的表情从愁苦中逐渐的恢复过来,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这幅模样,他要保存往常的笑容和笃定,就算是这次自己很失利了,也不能显露出自己的胆怯和虚弱。

他稳住了心神,说:“进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起身,依然坐在椅子上,在县政府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几个人值得他站起来迎接,虽然在平常他也经常会为了显示客气和关怀,也站起来迎接,但今天他要摆出一副漠然的神情,来迎接不管是谁的探访。

可是,他又错了,他不得不站起来,因为来的人是一个他必须站起来迎接的人,仲菲依走了进来,她看到了任雨泽的惊讶和诧异,看到任雨泽连忙站起来的慌乱,她就笑了。

仲菲依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晶莹,而极有个性的脸庞,温情脉脉,就算是任雨泽一时还没有适应灯光的亮度,他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个女人外溢的娇媚和柔意,红红的唇角,涩意重生,也许今天她要刻意做的温柔点,所以在仲菲依这样狼一样的眼睛的注视下,她微微的低下了头。

仲菲依手上提着几个袋子,她没有答理夏雨骏,也不说话,就自己走到了沙发前,把袋子一个个的打开,很快的,茶几上就摆上了几个凉菜,腊汁鸡,猪耳朵,香肠什么的,还有一瓶红酒,任雨泽心里是憷然一惊,因为他不明白仲菲依今天来的意思,一个刚刚在常委会上让自己难堪的人,现在不速而来,到底她想做什么,她知道自己今天没吃晚饭,她难道一直也在关注这自己,现在过来是看笑话,还是装关心。

但任雨泽豁达的性格还是让他很客气的上前,帮她把外套脱掉,挂在了衣架上,看着她那红彤彤的俏脸,知道她提了怎么多的东西,一定也很辛苦。

仲菲依依然不说话,她又洗好了两个玻璃杯,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坐了下来,任雨泽疑惑和不解的看看仲菲依,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

到现在为止,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虽然是彼此装的没事一样,但都知道对方一定心里不畅快,特别是任雨泽,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到上酒,没有说话,两人很爽快就喝掉了一杯,酒是个好东西,在不一般的时候,它能使痛苦淡漠,使忧愁麻木,对于痛苦者和忧愁者,是一种愉快。

同时,还能使软弱的人冲动,使忧柔寡断的人果敢,虽然作用短暂,但总比没有要强些。

它还是可爱的,具有火的性格、水的外形;它是欢乐的精灵,那儿有喜庆那儿就有她的光明,会使你忘记痛苦、忘记一切,喜气盈盈。

两个人沉默着,浅斟慢饮,喝了几杯,仲菲依就两腮绯红了,双眸中一泓醉意,温柔中更添了娇媚。

很快的,一瓶红酒就让他们喝掉了,任雨泽这才望着仲菲依说出了第一句话:“我这有酒,还喝吗?”

仲菲依也说出了第一句话:“有酒就拿来,喝白的。”

任雨泽默不作声的走进了里间,拿出了一瓶郎酒来,他不记得这是谁给他送的了,管他呢,送来就是让他喝的,他就给自己到满了一杯,又给仲菲依稍微的到了些许,把酒瓶放在了茶几上,他的手刚离开酒瓶,仲菲依就抓住了酒瓶,给自己也到满,一瓶酒在他们两个大杯倒满后,就只有半瓶了。

任雨泽皱眉看看仲菲依说:“你到这么多干什么?”

仲菲依轻轻的说:“我今天心里不舒服,想多喝点。”

任雨泽看看她,带点嘲弄的口吻说:“奇怪了,你不舒服?你怎么会不舒服?”

仲菲依平静的说:“因为看到你在受打击,所以我不舒服。”

好奇怪的理论啊,任雨泽感到想笑,你仲菲依能为我不舒服,你难道没打击过我,他就说:“难道我受到的打击没有你的份。”

仲菲依淡漠的说:“有,所以我更不舒服。”

任雨泽就眯起了眼,把头向后靠靠,似乎在远远的凝视着仲菲依,他有点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她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怎么说出来的话让人莫名其妙。

“你不要这样看我,真的,我今天没有站在你这面,没有和你一起并肩战斗,我也很沮丧,可那有什么办法,已经是一盘死棋了,就算是加上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仲菲依没有回避任雨泽那冷冷的目光,她淡淡的说着。

是的,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是知道,但就因为看的清时局,就可以不要原则,一要良心吗。

任雨泽长长的嘘了口气说:“你知道吗?今天不是因为我受点挫折的问题,也许今天将会是洋河县再次走入派系斗争的开始,更为重要的是,我对洋河县是有感情的,我想你也是有感情,你忍心看着这个地方就这样烂下去?”

仲菲依摇下头说:“我不希望它会烂,但我也没有力量来阻止。”

任雨泽以为仲菲依听不懂,他大口的喝掉了半杯白酒说:“我希望有一个稳定,和谐的洋河县政治态势,但今天我的挫败,就注定了哈县长会继续发力,因为他尝到了甜头,他会加速的抢夺权柄,那么就算我不做表示,也会有人奋起抗争,一但进入派系倾轧和争斗,洋河的经济发展,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理解吗?仲菲依同志。”

仲菲依瞥了一眼任雨泽,讥笑着,她促狭地说:“我不懂,请任县长多教我一点。”

“你不懂?那你参合什么政治工作。”任雨泽一口就喝完了杯中的酒,把瓶子拿起来,给自己又到满,他有点醉意了,不是他酒量不好,是因为心情太糟糕,所以他就没有完全的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所以他的话刺伤了仲菲依。

仲菲依也有点激怒了,她冷冷的对任雨泽说:“你很懂,那今天怎么就败了呢,我看你是妄自尊大了一点,你说的那些我都懂,我也知道今天会议的重要性,但你说的如此悲观我就不同意了。”

任雨泽冷笑了一声问:“难道不是如此的结局吗?仲县长。”

仲菲依冷淡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哼”了一声,又意味深长的说“你不用叫我县长,我也不会叫你县长,其实今天会议也算不了什么,只是一个序幕,真真的结局还没有来到。”

任雨泽也冷冷的说:“也许会很快,接下来哈县长会势如破竹,一些人会被打压下去,一些人会很快提上来,洋河县的局面会很混乱。”

仲菲依摇下头说:“任雨泽同志,我看未必如你所说,形势总是在不断的变换着。”

任雨泽有了惊讶,仲菲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会和自己联手吗?既然她这样想,为什么今天不这样做,任雨泽疑惑的问:“你今天没有在会上表现出形势变换的迹象吧。”

仲菲依笑了,她笑的很暧昧:“你任雨泽也一直没有求我和你联手啊。”

任雨泽一愣,好一会才说出话:“这事情还要求??”

仲菲依说:“当然,今天我只所以要投哈县长一票,就是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任雨泽疑惑不解追问了一句。

仲菲依端起酒杯,押了一口酒,呡在嘴里,她眯着眼看任雨泽的反应,慢慢的咽下酒,缓缓的说:“在洋河县,我并非无足轻重。”

任雨泽一下呆住了,她就是为了向自己证明她在洋河县的存在和价值,自己过去怎么就没有直接对她说明自己需要她的帮助呢?是自己过于自信,还是对她不太放心。

任雨泽沉默了,他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想了一下,才斟酌小心的说:“我明白你的作用,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做什么,今天既然话说到了这里,那么我请问一下,假设我请求你的援助,你可以接受吗?”

仲菲依也沉默了,但她表情并不凝重,她似乎还带点暧昧的情绪,她曳着眼,抽着任雨泽。

任雨泽在等她的回答,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夏雨骏就心里一阵的发慌,他预料到仲菲依会提出什么条件了,在这一刹那,任雨泽也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给仲菲依强调过联盟问题,是因为自己害怕会有这样的结局,害怕她提出一些自己难以抉择的问题。

仲菲依继续的沉默着,继续的瞅着任雨泽,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办公室的气氛有了一点不可捉摸的味道,任雨泽不知道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自己拒绝了她,后果是什么,任雨泽很清楚,一个女人的嫉恨恐怕是世界上最强烈的一种仇恨,海枯石烂,此仇不变。

但如果自己为了自己的事业,或者是理想就这样放任自己,他又一时不愿意,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情~爱作为政治交换的筹码,那样太亵渎这一份情感。

仲菲依在沉默了很久后说:“我喜欢你,虽然曾今我伤害过你,但在伤害你的同时,我也是痛苦的,我是一个弱女子,我有畏惧,有软弱,也需要有点感情的寄托,需要生理的释放,所以就选中了你。”

任雨泽低下了头,他没办法来回应仲菲依那如啼如述的喃喃自语,任雨泽只能大口的喝着酒,他希望赶快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才可以抵挡这仲菲依的诱惑,也只有醉了,才可以摆脱仲菲依的纠缠和渴望后来,他到底还是醉了,因为那一瓶白酒基本都是他喝了,而且,还是在如此沮丧中喝掉的。

仲菲依一直陪着他,看着他喝醉,看着他的寂寞,她没有去劝他少喝一点,她真想现在就来拥有他,但作为一个女人的矜持和骄傲,她忍住了,她轻轻的走过来,抱住了任雨泽的头,让他贴近自己的胸口,她闭上眼,感受着任雨泽呼出的热气不断的沁入自己的胸~乳。

任雨泽醉了,但依然可以感觉到那温暖的胸膛,他下意思的环绕着手臂,抱着仲菲依那沉默肉质的腰,摆动着头,去感受那胸中的缠绵。

仲菲依有点忘情,也有点迷离的就那样抱着任雨泽,抱了好长的时间,最后仲菲依还是离开了,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万千柔情,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了,她知道任雨泽没有鄙视自己,没有因为自己的背叛让他憎恶自己,这就够了。

对于洋河县昨天的常委会,很快就成了一个新闻,洋河县的干部们议论着,高兴和惶恐着,任雨泽被哈县长的打击,很显然的成为洋河县最具实力的两大阵营的胜负,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不管他是那个帮派,也或者他那个帮派都不是,但牵一发动全局的官场规则,谁都是明白的,这一场战役来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和迎接。

于是,在洋河县的官场暗流就有了冲力,到任雨泽这里来的人就比平时多了起来,有来观察的,有来探虚实的,有来出主意想办法的,还有坚定不移表决心,愿意和他同生死,共患难,同命运,共呼吸的,任雨泽一一的接待,一一的安慰。

到哈县长那里的人就更多了,讨好的,卖乖的,送礼的,想要在这场战役后得到提拔的,来共同声讨任雨泽罪恶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任雨泽就很淡然的对待着混乱的局面,他很低调,没有说过一句豪言壮语,更没有说过一句哈县长的不是,应该说,任雨泽已经被完全的让哈县长征服了。

他依旧每天忙忙碌碌,政府工作虽然事无巨细,又纷繁复杂,但对他这样精力充沛、斗志旺盛的人来说,处理起来倒也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何况正是这种全身心的投入,还可以转移对莫名灾难的注意力,消减一点对它的恐惧。

但他还是有铁杆,公安局的郭局长和王队长为了减轻一点任雨泽受挫后的沮丧,两人就相邀任雨泽晚上吃顿饭,帮他放松一下心情,郭局长电话说:“县长,晚上就出来一趟吧,就给我们个面子怎么样?”

任雨泽本来不打算应邀的,就说:“没听哈县长在会上是怎么批评我的,你们还敢邀请我,想让我累教不改啊。”

郭局长愤愤不平的说:“不理他,让他装吧,我已经是订好包间了,你就出来散散心,一个人憋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任雨泽见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就不再推辞,只有答应了下来。

晚上郭局长安排的也不错,酒是好酒,菜是精华,还有几个他们局里的所长,科长什么作陪,有个科长还是个30多岁的女的,人长得不错,气质很好,酒量更是不错,任雨泽过去是领教过了,今天一见来了这么的好手,心里也是有点发虚,生怕最后把自己撂翻了。

包间里烟雾缭绕,热闹异常,笑声朗朗,不断的有人过来给任雨泽敬酒,恭维奉承之声不绝于耳,这烟气、哈气还有任雨泽自己和他们各自不同的脾气交融在一起,使得包里的味道变得很复杂,很不同寻常,很有些撩拨人心,他在这样的环境里陶醉了,也兴奋了。

酒到中途,一个科长就抱怨起来说:“有个女警察在灾区为失去母亲的婴儿喂奶被提拔为公安局副政委了,为什么其他喂奶的就不能提升呢?你说是不是?”

这科长就望着坐在他身旁的那个漂亮女科长嘻嘻的笑着,在开人家的玩笑。

这女科长叫向梅,也是很泼辣的,就接上了话说:“那能一样吗?我们郭局长吃的奶都是没奶水的,人家的奶里有奶水,人家喂奶群众都看见了,还上了电视,给郭局长喂奶,谁看见了吗?小孩吃奶是主食,大人吃奶是零食,那当然是不能提了,你说是不是,郭局长?”

这郭局长本来在局里经常很严谨的,不大喜欢开玩笑,这下就搞了个大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向梅不能冤枉我,我那吃过了。”

一下子,包间里就轰然的大笑起来了,任雨泽也指点着向梅说:“你这科长当的,郭局长都开始抱怨起来了。”

大家又笑了一阵,笑过之后,郭局长就靠近了任雨泽轻声的说道:“我们都听说你们开会的事情了,好像最近传言很多,说我们都在调整之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任雨泽看着别人笑闹,也不转过头,面不改色的说:“是真的的,我看过名单了。”

郭局长脸色黯淡了许多,又悄声的问:“那现在怎么办,就让他这样整下去。”

任雨泽说:“我正在考虑,有点棘手。”

郭局长就说:“要不我们就把那东西抛出去?”

任雨泽转过头,看看他,知道郭局长心里有点紧张了,就笑笑,说:“我还在考虑,我们在看看吧,实在扛不住了,也只好那样了。”

郭局长也是忧心忡忡的,但他相信一点,任雨泽是不会抛弃他们不管的,至于他现在压住那个录音是什么用意,郭局长不大明白,他也不好多问,就说:“我们都相信你,也支持你,你心里也不要为我们有太多的负担。”

任雨泽点点头,很感动的说:“谢谢你们支持,放心吧,正义永远不会消失。”

喝完了酒,任雨泽一个人回了政府,街上的人不多,沉默而凄寂,空气中弥散着濛濛凉意,这些凉意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寒冷,只是确确实实的浸润着人们浮燥的念头,一些欲抑难抑粗糙的**,在漫天无际的雨网的过滤中,渐渐的沉淀成心底的渣滓,被遗忘在阴暗的角落。

这样走走,他的心好象也净化了很多,大自然的魅力真的是很大,很有感染力,他想以后应该经常到外面走走,这样自己也许就不会很快的被官场同化掉。

回去以后任雨泽就给云婷之挂了个电话,和她聊了许久,但整个谈话中,任雨泽只字未提自己目前面临的具体麻烦,他更多的是在向云婷之试探和了解一些江北省未来的政治格局变化,作为一个身在偏远山区的副县长,很多上层的问题他是一知半解的,所以在最近一个阶段,他经常会给云婷之打电话,来探讨一些上层大格局的变化。

云婷之呢,感觉任雨泽更多的关注这些上层建筑是个好事情,即可以培养他对大局的理解,也可以让他更好的把握具体的一些事情处理,所以云婷之不吝赐教,每次都会给任雨泽推心置腹的详细解说。

任雨泽就问她:“有谣传说省委书记最近病了,是不是真的?”

云婷之回答:“是的,已经到北京解放军医院住院一周了。”

任雨泽又问:“那你感觉江北省会不会出现变局。”

云婷之在那面想了一下才轻声说:“前天,乐省长还来过电话,说这几天就要进京,一个是看望老书记,再一个是中组部要和他谈话。”

任雨泽凝神想了一下说:“看来传言不假,乐省长有可能进级了。”

云婷之有点忧心的说:“不好讲,很多事情的变化总是出人意料的,我们只有惟愿他可以顺利,要是那样,也许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一点了。”

任雨泽也会心的笑笑说:“都在传闻你是乐省长最新收编的支柱呢,呵呵,领导以后发达了,我还是回去给你当秘书去。”

云婷之就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他两句:“不求上进,你就没想自己好好干,以后让我给你当秘书去。”

“云市长,这话你也敢说啊,你不怕把我羞煞了。”任雨泽就憨憨的笑着回应,云婷之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云婷之也让他给说笑了,两人又聊了好一会。

这个消息对任雨泽是很有价值的,他更明白,自己是不能轻易的抛出手中那把好牌了,古人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管这次调整压力多大,只要是时机不够成熟,自己是绝不拿出那把好牌。

已经两天了,任雨泽为了化解哈县长给自己设置的这道难题,他想了很多中方法,但一个个方法又被他自己推翻了,他曾今试图想要云市长,让她出面干涉一下,但后来想想,哈县长的调整是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在进行,而云婷之卷入了其中,会不会又给华书记一个攻击的借口,要是那样,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他也想过一些更激烈的手段来对付哈县长,比如说让手下这些将要调整的干部都联名给上面反应,或者是联名抵制这次调整,但结果也是一样,所有的这些最后都会算到他的头上,让他背上一个幕后策划,耍阴谋,耍诡计的名声,那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更为不利。

但不阻止这次哈县长的调整,同样是对自己极为不利,所有靠近自己的力量都会受到打击,很多人会离开自己,最为关键的是,洋河县的经济发展必将受挫。

他这样思考着,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财政局的肖局长,一个打给了检察院的元明检察长,他请他们都过来一趟。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这两个人过去都是吴书记的铁杆,也首当其冲的成为了这次调整的对象,那么他们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他们也早在好多天以前,就向任雨泽表示了诚服的心意,和所有其他的吴派人物一样,他们现在也只有任雨泽这一根稻草可抓了。{免费小说}

在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后,两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也正抽着烟,等待他们的到来。两人进来很客气的和任雨泽寒暄了几句,任雨泽帮他们把水泡上以后说:“今天请你们两位过来也没其他大事,就是想聊聊。”

这两位当然不会这样的想了,任雨泽没事会把他们一起叫来?

就为谈谈心,聊聊天,应该不会的,肖局长就说:“我们也一直想来和任县长聊聊,就怕你工作忙,打扰你了,呵呵,今天还好,大家都不忙。”

元明检察长也说:“我们过去和任县长接触的少,现在感觉,任县长很随和的,早都想和你一起聊聊。”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接过了肖局长给发的香烟,点上以后说:“过去我们业务联系少,你们检察院最近忙不忙啊?”

元检察长忙说:“不太忙,任县长有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就说:“今天请你们两个人过来,是有一点事情的,就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帮忙了?”

肖局长和元检查长都一起站起来,很恭顺的说:“任县长何必客气,有什么指示就尽管安排,我们一定尽力完成。”

任雨泽笑了,对这两位他是知道的,元检查长在吴书记时代那是很牛的,本来人家的级别也算是副处,和自己一样的,再加上手中掌控着生杀大权,自然是等闲的人物不在他眼中,自己过去见他也要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个肖局长也不简单,全县的财政大权尽在手中,级别不高,但手中的权利比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县长一点都不弱多少。

现在看到这两位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任雨泽又怎么能不感到欣慰呢,这就是权利带来的享受,他不同于喝酒吃肉,也不同于花前月下,它给你的感觉是在整个心中,在骨子里的自信和满足。

当然了,任雨泽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价值的重要性,所以他才敢于如此托大的把这两个人叫过来谈话。

谈话就在他们相互的默契中徐徐展开,在很多时候,这谈话到不如说是任雨泽在指示,他们在听从,而且他们还必须认真的听。

两天过去了,任雨泽还是接到了召开常委会的通知,而且在会议讨论的议题也同时给予了通知,是关于洋河县的干部调整。

接到通知的常委们心情各异,有的兴奋,有的失望,站在任雨泽这一面的几个常委都很关注,

组织部长马德森就来了电话,对任雨泽说:“任县长,那你看晚上的会议怎么办,要我看,我们几个干脆给他来个罢会请假,出他一个洋相,让他一个人在那定。”

任雨泽感到好笑,就在电话里说:“你把常委会当成什么了,那是一块阵地,我们都是战士,就算是牺牲也要在阵地上牺牲。”

不过他也是知道组织部长马德森说的是个气话,也没有太当真,两人又聊了一会。

时间不长,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和宣传部长孟思涛也来了一趟,张永涛说:“任县长,这件事情我感觉很不妥当,完全就不是为洋河县着想的,你一定要制止这种行为。”

任雨泽还没说话,那孟思涛到是先悶着头说:“怎么制止,常委会上就我们四个人,哪里顶的住人家七个人。”

张永涛转过头看看任雨泽说:“老大,那个仲县长难道也会帮他们。”问这话的时候,张永涛是有点忧虑神情了。

是啊,要是仲现在也站在了哈县长的一方,那这件事情真的就无法逆转了,4比7,傻子都算的出来谁大谁小。

任雨泽抽口烟,低头想了想说:“仲菲依县长据我判断,这次应该是弃权,她还不至于这么快就站到那面去,她也是个懂道理的人。”

宣传部长孟思涛冷笑一声说:“县长啊,你就是心好,她也算懂道理,那上次你那事情还有上次的常务会,她怎么就不帮你说。”

任雨泽的脸上就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快,但他不想和孟部长计较,他知道大家都是心里急,心里悶,有时候人心里一烦,说话就没轻没重的。

孟部长好像也马上发现到了自己刚才说话有点无理,忙对任雨泽苦笑一下说:“任县长,我也是心里不痛快,你。”

任雨泽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张永涛怕孟部长有点尴尬,就岔开话题说:“那任县长你看今天我们怎么办?”

任雨泽凝思一下说:“我也不想搞什么串联,但我感觉,我们自己还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就算最后起不到如何作用,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该表的态度,还是要摆在桌面上,你们怎么看?”

孟部长和张永涛叹口气,但还是一起点头,都说那是一定的,他们绝不向对方妥协。

几个人就又扯了一些别的,这才分手。

晚上吃过晚饭,常委们就三三两两的到了县委的小会议室,相互见面,大家的表情都有那么一点不很自然,也许都知道,今天就是各自表明立场的时刻的,这对任何一个官场中人来说,都是一个很残酷的问题。

做官最高的境界就是多种花,少栽刺,因为官途风云变换,谁也很难说就完全可以把握的住那微妙,玄幻的变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不得罪人的时候,尽可能的不要树敌,也许今天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你的言辞讽刺和行为打压下,他毫五还手之力,但过3年,过5年,以后呢,谁知道你会不会落在人家的手上。

就算是你退休了,那你的子女呢?难道就没有可能在人家手下混吗?

所以作为一个宗旨和戒律,很少有人去有意的得罪一些不想干的人,除非是真真的利益相关,但今天和大部分哈县长手下的常委都没有什么真真的利益攸关的事情,提升的都是哈县长自己的人,好处他们也没得到多少,最后的人情人家也都是领了哈县长一个人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就是利人利己,这算是好人,但现在很少。

还有第二种是损人利己,这是正常人,这种人很多

还有第三种就是损人不利己,这是笨人,这种人也不多。

现在在坐的也都基本是属于第二种,损人利己这种人,但哈县长把他们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让他们莫名其妙的得罪任雨泽以及其他的一个很大的群体,这对它们来说真是不值。

对于哈县长在没有给他们相应的利益下,他们还要为哈县长去战斗,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情怎么能好。

可是不好归不好,今天他们是没有办法去躲避的,本来还有一两个想要请假装病的,但都提前被哈县长警告过了,他们不得不来。

大家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说着不盐不淡的虚话,每个人的心里很清楚,现在的风平浪静只是一个表象,一会定然有一场恶战,想一想都让人啜气。

任雨泽也是掐着点来的,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家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和过去一样,拿出烟,每个常委发一根,但好几个常委在接他烟的时候,脸上都是窘迫忸怩,有一两个连他眼睛都不敢看。

任雨泽暗暗的叹息了一声,从心里来说,他不怪他们,因为他也做过违心的投票,他也深刻的体会过无奈的无力,有时候,一个政客的思想和行为是无法统一的,他不得不做很多违背自己良心和原则的事情,对他们,任雨泽没有任何的憎恨,反倒是多了很多的理解和同情,活在这个世上都不容易啊。

任雨泽身边的宣传部孟部长,帮他点上了一根烟,任雨泽为了缓和一下会议室离得尴尬气氛,就笑着对宣传部孟部长说:“老孟啊,听说过年你儿子回来了,给你带了个很漂亮的儿媳妇,是不是啊,大家都说你是几天不出门,在家给做好吃的。”

任雨泽这话一说,大家都笑了,孟部长也有点讪讪的笑着说:“任县长,你可不要听他们乱嚼舌根,那是孩子过去的同学,就是大城市的,没见过山,想来看看。”

旁边的纪检委曲书记就接了一句:“哪是没见过山呦,是没见过公爹吧。”

一下子,会议室就都轰然笑了起来。

但马德森和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就有点疑惑了,都这个时候了,任雨泽还能开玩笑,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成的,这种泰然不乱和淡定自如,的确是让人佩服。

这时候,哈县长也就出现在了门口,他边走就便问:“嗬,什么事情这样高兴啊,看你们笑的。”

任雨泽也在笑,大家就一时没有回答哈县长的问题,也不好回答。

哈县长就很亲热的对任雨泽说:“你们又拿谁说事呢。”

任雨泽也就呵呵一笑说:“正说孟部长儿媳妇呢。”

哈县长也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人家老孟孩子才多大,还是学生,你们这些人。”

他说着话,就把身上的烟掏了出来,递给了任雨泽一根,任雨泽是刚把烟扔掉的,但哈县长给烟,也不好不接,就接过来,也帮哈县长点上,自己也就点上了。

哈县长坐定以后,看着县委通信员给每个人都添上了茶水,才说:“今天请大家来,讨论的议题大家也都知道了吧,那我们就开始,先请齐副书记把情况和预案说说,然后大家都可以发表下自己的看法。”

说完,哈县长点头示意一下副书记齐阳良,意思是该他讲话了,副书记齐阳良就清了一下嗓子,说了起来。

组织部长马德森很有点不齿他们的做法,自己是组织部长,这次倒好,干部调整和自己没关系了,他就心里冷笑着说:“你们就瞎搞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来找不找我,我不签字画押,你们能把这干部都任命了。”

齐阳良就讲起来了:“近年来,洋河县在哈县长和在座的各位领导下,洋河县的各项工作都取得了长足发展。基本建设已经展开,软件建设日臻完善,社会形象越来越好,形势喜人,前景广阔。这些成绩的取得与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大家承担的责任很重、压力很大,日常工作都很辛苦。对此,领导们都非常理解,对我们的工作和队伍建设也都很关心。这次干部调整,就是从洋河县工作需要出发,从鼓励干事创业出发。”

他在那里讲,下面坐的所有的人,包括哈县长在内,谁也没有去认真的听,这都是老生常谈,没有什么值得专注的地方,至于说到的调整名单,名义上是他提出的,但谁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啊,所以大家的焦点不在这里,都在关注着下一步,关于提案的通过的程序,那时候才是真真的交锋,才是真真的会议重点。

任雨泽没精打采的抽着烟,不断飘出的烟雾几乎把他都笼罩在里面了,看不出他是喜是忧,但沉思是肯定的,他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顶,好长时间都没有转动一下眼球,像是老尼入定,又不像,反正是说不清他是哪一种感觉。

哈县长也在沉思,他也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要看刚才和任雨泽又是笑,又是发烟,那都是临战前的一种姿态,一种心理战术,目的就是一个,向对方表明,自己是有恃无恐,是胜算在握的,也是胸有成竹的,你识相点,自己就知难而退,不识相的,那就放马过来,一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任雨泽对面坐的仲菲依,也在呆呆的发着愣,她知道,对自己的又一次难关来到了,自己都不好意思,今天她还专门到任雨泽的办公室去了一趟,说自己那天也喝多了,没收拾房间就离开了。

任雨泽也是很客气的说,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看到任雨泽那个抑郁寡欢的样子,仲菲依的心就感到很疼,她真怕任雨泽经受不了这样的不断打击,要是真的任雨泽被打倒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齐阳良副书记的讲话和名单的宣读终于结束了,他喘口气,对哈县长说:“我的发言就到这里了,下面就请哈县长谈谈吧。”

哈县长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的调整好脸上的神情,让自己更严峻一点,更庄重一点说:“大家刚才也都听到了,对于这次调整,我看很有必要,也很及时,他恰好就和我们县的发展相配套,一个好的经济形式,也需要一支过的硬的干部队伍,大家就这一调整名单上的同志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

哈县长用词和巧妙,他没有让大家来讨论这个提案,只是让大家来讨论提案中的名单,这就无形的肯定了这个提案的通过了,接下来大家只能对提案中的细节来发表看法。

这伎俩任雨泽是很快就觉察到了,他心里一紧,不能让对方在抢先发言了,那样会形成一个今天会议的基调,给争取否定这个议案增加更多的难度。

任雨泽不易觉察的看了一眼宣传部长孟思涛。

孟部长知道该自己上阵了,他毫不畏惧的说了起来:“同志们,今天既然是大家讨论,我就先谈一点自己的看法,就我个人感觉,此次调整议案的时机和调整幅度过大,它的出台,一定会给正在蓬勃向上的洋河县发展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所以我在此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坚决反对这一提案,好了,我就说这么多。”

会议室里一下就静戚无声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道,任雨泽就心中赞叹,这孟部长到底是吴宏德手下的一员大将,今天这话说的到位,中气十足,最为关键的是,他一点都没有上哈县长的当,他是连名单中的人一个都不评论,这样即减少了和提名那些人员的矛盾,同时也一下就粉碎了哈县长想要跳过提案商讨的阴谋,可谓是给了哈县长迎头痛击。

哈县长的脸色就变了,他力图让自己神情柔和一点,但做不到,他的脸就青了起来,鼻孔中的喘息声也重了很多,任雨泽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知道今天是把哈县长激怒了。

哈县长的眼光也开始扫视起来,他很快就扫到了常务副县长冷旭辉头上,该他说话了。

于是,常务副县长冷旭辉就发了言,表示了赞同这个议案的态度,在后来组织部长马德森又说了话,他是坚决否定这一提案。

而县委常委武装部部长曾伟就接上了话,做为一个县委常委武装部部长,他在这里面的排名还是靠前的,但只是一个虚名,实际在地方上的权利和利益和在座的各位相比,他是没有多少实惠的。

他很不想发这个言,他虽然也不很惧怕哈县长,因为他具有双重的身份,但当哈县长的眼光扫到他的脸上时,他还是说话了,他没有勇气和哈县长保持距离,他已经上了哈县长的战车,想要退出这场游戏,没有人会同意,也没有人会容忍。

他发言以后副书记齐阳良也说了话,无一列外的都是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哈县长的一边,这就让局面趋于明朗化了,双方的人马都已经展开,上访的实力也基本清楚了,哈县长已经稳稳的获得了多数赞成票。

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的心也就开始沉了下去,他们三人都知道,今天的胜负已分,剩下的县委办公室主任汪真和哈县长本人都无疑是要支持这个提案的通过,那么自己几个人刚才慷慨激昂的发言又能有什么效果呢,只不过给对方多留下一点点的笑资罢了。

坐在会议室的其他几个常委,现在都不好说什么,有的在等任雨泽的反击,有的低头做沉思状,有的抬头望着会议室上方上面的天花板,常委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烟民,每个人手里都夹着一支烟,弄得整个会议室里烟雾腾腾的,云绕雾罩,很有点仙境的味道,每个人面前的烟灰缸里都扔满了烟蒂。

唯独组织部长马德森面前的烟灰缸里都是半截半截的烟,有的还在冒着烟,一看那架势,就知道马德森今天的心里很窝火,他点上烟,往往只吸一两口,就使劲儿摁在烟灰缸里。

会场上很快就剩下四个人没有发言了,哈县长,任雨泽,仲菲依和县委办公室主任汪真和,但问题对于哈县长来说已经不大了,刚才的局面是4比3,任雨泽已经是无人可用了,就算仲菲依不参合进来,只要县委办公室汪主任和自己的2票比他任雨泽的一票,那就够了。

哈县长的情绪有了转变,宣传部孟部长带给他的那一点点不快,已经在己放人数占优的形势中,逐渐的销蚀掉了,他脸上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笑意,很浅的笑意,但也足以让人觉查出来。

任雨泽看着哈县长那微妙的变化,看着他嘴角流露出的一抹笑意,知道哈县长要收网了,哈县长已经准备好了来迎接胜利的到来,任雨泽就冷冷的笑了一下。

哈县长不想再等了,他看了看县委办公室汪主任,示意让他讲话,从而来决定这场闹剧的结束。

办公室汪主任知道躲不过去,也只好说话了。

犹如一个炸雷,又犹如一道闪电,办公室汪主任的表态带来了空前的震撼,他在关键的时候投了反对的一票,他不动声色的坐上了任雨泽的战车,在上车前的这一瞬间,却狠狠的给了哈县长穿心一剑,这一剑让哈县长奔溃了,让其他几个站在哈县长阵营的常委也惶恐了,就连组织部长马德森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宣传部长孟思涛,或者说就连仲菲依都呆如木鸡了。

办公室汪主任扬起那时常低着的头颅,他是那样振振有词,是那样洋洋洒洒,出尽了风头,他说:“洋河县已经迎来了这许多年少有的,来之不易的发展时刻,对于县委在这样一个时机来做大范围的干部调整,我很不理解,也很是担忧,本人是坚决反对这样一个提案,这是一个不负责任,欠缺考虑的提案,请大家都能够谨慎对待。”

这就够了,这就完全可以让人胆寒,不在于他说什么,只是他的那一个态度,就让双方明显的态势有了一个彻底的转换,现在是4比4的势均力敌,那么任雨泽和哈县长自然是各站一票,就是如此,也是5比5。

哈县长和任雨泽心里都清楚,这样的大比列对抗,已经很难让提议通过了,虽然还有一个仲菲依,但她那一票也影响不大,因为反对的人很多,多了一票的一方就算可以强行的通过提议,但在施行这个提议的时候,也会心惊胆战的,只要这提议中调整的人以后出上一点点的事情,这次会议都将再一次的被翻出来,那时候一个破绽算是给对方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

从目前来看,势均力敌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这这个提案的彻底流产,这怎么能够不让哈县长震惊和恼怒,他和所有的人一样,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办公室汪主任,从来也没有这样认真,仔细的看着办公室汪主任,他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出人意料的站在了任雨泽的阵营,他的反水是这样的突然和凌厉,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不可思议,不可想象。

这个整天都低眉顺眼,到处讨好,见人就笑的家伙,过去开会总是找个角落老老实实的听人说,从来都不敢随便的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就是这样一个人,今天却突然的成为一个众人关注和惊讶的焦点,这真是匪夷所思。

是的,谁也没想到办公室汪主任的这反戈一击,真的是谁也没想到吗?似乎也不是那样,任雨泽是应该想到了。

今天白天,在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和宣传部长孟思涛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以后,任雨泽就给县委办公室汪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请他过来坐坐,有点小事情要和他商量一下。

汪主任不知道任雨泽找自己做什么,但他还是说处理完一点小事,马上就过来,他投靠了哈县长,但对于任雨泽这样一个充满了霸气,又俨然成为了吴派势力掌舵人的副县长,他还是不敢怠慢的,他天生的小心和谨慎也注定他对每一个人,特别是比他职位高的人,都有一种敬仰和温驯,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可以在县委办公室主任位置上待下去的一个原因,没有人会担心他,他总是那样胆怯和听话。

任雨泽就坐了下来,准备等上一会,这时候,仲菲依过来了,说起了前一天晚上喝酒的事情,任雨泽也和她开了几句玩笑,说到自己那天晚上让一个女流之辈给喝倒了,这是人生旅途上的一次耻辱。

说了一会,仲菲依也就离开了。、

在任雨泽送她到门口的时候,汪主任过来了,汪主任看到仲菲依心里有点紧张,现在是关键的时候,他不希望仲菲依看到他来任雨泽这里,最主要的是他摸不清仲菲依的底,怕她把自己来的事情告诉了哈县长,只怕哈县长就会对自己有了看法。

但已经见面了,他就笑着和仲菲依打个招呼说:“仲县长你好啊。”

仲菲依就含糊的应答了一声,离开了。

任雨泽热情的招呼汪主任进了办公室,给他亲自泡上了上好的茶,这到让汪主任有点经受不起,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忙客气的陪着笑脸说:“任县长,本来想和你好好的坐一坐的,一直太忙,也怕打扰你,感觉在洋河县,任县长人真是不错。”

任雨泽也坐在了他的旁边说:“这就叫惺惺相惜,我也看了这么多的领导,真的感觉汪主任人很有水平,你那办公室的也很规范,我过去也子啊办公室呆过,很有体会,你这工作不容易啊,要是全县所有单位都像你那一样,洋河县的工作就好干很多了。”

这一下就说到了汪主任的心痒痒上面,他走到那都在说自己县委办是如何的有条不紊,如何的规范严谨,一提起那话头,他就津津乐道,百说不厌。

现在听任雨泽这样一说,他就从心里感到了舒泰。

他也就连忙的很虚假的客气了几句,然后说:“任县长今天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指示?”

任雨泽笑了笑答所非问的说:“今天晚上开会,你收到通知了吗?”

汪主任正在自恋中,这猛然一听任雨泽提到了晚上的常委会,一下子就不再自恋,他的政治敏感就快速的恢复,神经也绷了起来,这任雨泽为什么要说到这个问题,他是想劝我和他站在一个战壕吗?

他任雨泽也有点太自不量力了吧?不错,我过去是吴书记的人,我是对哈县长有很多地方的不满,但人家到底现在掌控了洋河县的生杀大权啊,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清的。

汪主任就笑笑说:“呵呵,通知接到了,任县长最近也忙吧,刚才仲县长也有事找你啊。”

汪主任就想避重就轻的岔开任雨泽的这个话题,说点别的,他不会背叛哈县长,但也不想为哈县长得罪任雨泽,就算是要得罪,也要做的迫不得已,无可奈何的样子出来。

任雨泽就嘿嘿的一笑,也不再纠缠晚上会议的问题,反倒说了一句:“仲县长刚才来也是为你的事情,我请你也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汪主任有点迷惑,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值得县上两个副县长一起商议,他不解的看着任雨泽说:“为我的事情?”

任雨泽点点头,就站了起来,走过去,到了自己办公桌旁边,打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来,递给了汪主任。

汪主任打开信封,莫名其妙的展开信看了起来,很快,他的脸上就有了一点抽搐,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紧张表现。

当他有点紧张的再一次抬起头看到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和颜悦色和亲切温和,任雨泽脸上闪动的市一中咄咄逼人的霸气,一种让人胆寒的冷凝。

汪主任好久才说:“这是什么啊,大半年的事情了,现在拿出来说,也太没质量了。”

任雨泽就冷笑了起来:“这账单是财政局送来的,听说最近检察院也准备上手查,上面说你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夏天,两次以白条的形式提出过好几万元钱,这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汪主任有点懵了,他没有想到任雨泽还查了财政局的帐,还找到了他的条子,但他也不会完全就被任雨泽击垮的,因为这两笔钱都是有出处的,是吴书记的授意,自己也是一起前往,都是给省上相关部门送礼的,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沾手,要是任雨泽真的想扯,那也有吴书记的事情,自己就是个跟班干活的伙计,和自己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恢复了一点勇气说:“任县长,这件事我不知道你查的如何,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这事情闹出来,也是落不到我头上,自然会用人承担。”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难道我和仲县长还不懂这其中的奥妙吗,你在想想,就算是有人授意你做了什么,但是最后谁能帮你证明,最后这个锅你想不想背都由不了你。”

任雨泽的话就像是一根毒刺,直接的就**了汪主任的心脏,不错,真的出了问题,吴书记会出来给自己证明,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已经被双规了,难道自己还能去那地方和他对质啊,再说了,这事就算和他对质,他能承认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他不承认,自己给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汪主任沉默了,但他精确的思考一点都没有停止,任雨泽今天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如果他要收拾自己,他何必告诉自己,还有,他为什么一来就问起了晚上的常委会,那么他真是的目的还是希望我可以站在他这一边,同时,从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仲县长也站在了他的阵营,那么现在的洋河县政治格局是不是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呢?

自己假如投靠过来,会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如果自己不答应任雨泽的要求,他会不会和仲县长,还有那几个老顽固联手先搬到自己,给他们在常委会上扫除障碍呢??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在汪主任的大脑翻腾着,他也细细的确定和不断的推翻一些设想和可能。

任雨泽没有催他,更没有逼他,给他了充足的时间来让他思考和判断,任雨泽的这种态度,也无疑对汪主任有了重要的意义,任雨泽的好整以暇和从容不迫,让汪主任对他的恐惧不断加大,一个疯狂的对手,其实并不可怕,因为他疯了,所以他会有很多破绽,但一个冷静和从容的对手就会让人感到无懈可击,感到束手无策。

汪主任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只要他们几个剩下的常委一起联手,自己肯定是那逃一劫,就算是哈县长想要帮自己,只怕都难。

他就抬起头来,尽可能的让自己镇定的问:“任县长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我自问也没有得罪过任县长你吧。”

任雨泽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说:“因为现在是5比5,我需要一票,改变不了这个局面,我就只好把你这一票换给别人,或许,换来的也不是我要的那一票,但总还是有点希望的,还可以拖延点时间,你说是这样吗?”

汪主任有点胆怯的重复了一句:“把你我这一票换给别人?”

任雨泽不动声色的说:“是啊,我们5个人总不可能就这样白白的看着哈县长一个个的收拾我们吧,你也应该听说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财政局的肖局长和检察院的元检察长都在这次的调整之中,你想下,他们能不拼命,就算你真的和吴书记把这事情说清楚了,呵呵,只怕那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汪主任明显的紧张起来了,他无法想象那两个被调整的人会做出一种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他额头明显有了汗水。

任雨泽的打击还在继续着,他要彻底的断绝汪主任所有的退路和幻想,他就继续说:“如果我们今天两人谈不出什么结果,嘿嘿,那晚上开会就热闹了,会出现一个新的议题,还会有财政局和检察院的两份报告送到每一个常委的手上,这还不算,也许明天吧,市里相关人员也会收到,就算你实话实说,是给上面厅局打点用了,只怕以后你也很难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安稳的混下去了,因为你把人都出卖光了。所以我请汪主任不要让我们五个人出此下策。”

汪主任知道任雨泽说的五个人是什么意思,那么这就是说,仲菲依真的已经和任雨泽联手了,现在只要自己这一票转向任雨泽,就成了6比5的局面,任雨泽就可以稳稳的控制住洋河县的态势,所以他们就急于要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了。

想通了这点,汪主任也就感到了一丝的轻松,不错,自己的分量看来是很足的,那何不讨价还价一番呢?他就说:“呵呵,看来任县长你是志在必得了,那我倒想问下,就算我投了你的赞成票,你又能有什么收获。”

任雨泽也笑了,他看出汪主任已经动摇了,他也听出了汪主任的弦外之音,就说:“我可以维持洋河县稳定的经济发展局面,这就是对我的好处,至于你,也很有好处,在你上面至少还有很多不利于洋河县发展的人。”

这话暗示了汪主任,在他上面只要有人倒了,那接下来,就是他上了。

汪主任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他只能投靠过来了,他就笑笑说:“那我就为任县长一心洋河县发展的这个理想,坚持一次自己的原则了。”

现在整个会场上也就只有任雨泽一个人是心里清楚的,他看了看马德森,张永涛和宣传部长孟思涛,几个人会心的一笑,仲菲依也一直在观察着任雨泽,当他看到任雨泽那狡黠的笑意时,她心里算是明白了,这个任雨泽也太可恶,他把自己都装在了鼓里,刚才自己还白为他担心了半天,害怕他受到打击。

这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啊,简直就不是人,是狼,你看看他一直装的有多像。

会场上的震惊和窒息让人喘不过气来,哈县长有了些痛苦,他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汪主任会站在了任雨泽的那一面,是因为任雨泽的魅力,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得出答案的问题,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想这些问题,先要摆脱目前的尴尬和处境,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仲菲依那一票了,至于自己和任雨泽那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投票,都是一定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毫不动摇的。

哈县长用一种求助,或者说是无奈的眼神望向了仲菲依,但他发现,仲菲依没有看他。

任雨泽则是抬起头来,用一种笃定的眼神看住了仲菲依,他虽然亮出了自己的绝招,获得了短暂的收效,不过仲菲依那一票也更为重要了,对仲菲依这个女人,任雨泽有期盼,但也感到难以把握,她很飘忽,让人琢磨不透。

仲菲依已经说话了,她用清喉娇啭的嗓音说:“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看来该我表态了,我呢,刚进常委也没几天,来的时间太短了,调整的人也是大部分不认识,所以只能是弃权了,我服从大家的决定就好了。”

哈县长感到一阵的虚弱,像是一个本来充满气体的皮球被钉子扎了个孔,随着仲菲依的话音结束,这皮球就“嘶”的一声,放了气,他萎靡不振的坐在那里,心慌意乱。

任雨泽没有笑,他想笑,但是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为配合这气氛,自己似乎还应该显的沉重一点,到底这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11个常委,5票赞成,5票反对,一票弃权,这是不是也说明了这个班子的分裂,一个在这样班子里的人,其实是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仲菲依的话,还让另一个人吃惊不小,那就是汪主任,他迟疑了片刻,就用怨恨的眼神看了任雨泽一眼,因为他知道自己上了任雨泽一个当,一个很大的当。

什么任雨泽和仲菲依已经联手,什么任雨泽和仲菲依准备对自己开刀,还一起商量自己的事情,全**的是假话,要是那样,为什么仲菲依现在不投反对票,她要弃权。

这一切不过都是任雨泽的一个局,而自己天天打鹰,今天到底还是被这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小鹰给啄伤了眼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不是自己的无能,这个任雨泽太**的狡诈了,这样一个局他也设的出来?

汪主任在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今天自己这话一出口,再也没有了缓和的余地,想要浪子回头金不换,再回到哈县长那温柔的港湾,呵呵呵,那是痴人做梦了。

任雨泽看到了汪主任那愤慨的眼神,他也读懂了汪主任眼神背后的含义,他很淡定的回望了汪主任一眼,就这一眼,已经让汪主任没有了其他非分之想,因为任雨泽的眼光是那样的深沉,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水,又像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雾,你不敢深入的去探戈究竟,因为你无法确定那里面到底藏着了一些什么东西,亦或者那里面都是一把把可以随时洞穿你心脏的刀吧。

任雨泽是不怕汪主任再有什么想法的,对于一个政治人物,改换门庭门本来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何况他已经换了一次,再想换回去,呵呵呵,三个字:不可能。

这时候,任雨泽就想到了一句水浒传中的最常出现的一句话:逼上梁山。

不错,汪主任已经是被自己逼上梁山了,他没有其他路好走了,只能跟自己浪迹天涯了,想想倒也好笑。

这盘棋下到此时,基本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剩下的任雨泽和哈县长那两票可以忽略不记,他们会旗帜鲜明的赞成和反对,相互抵消,最后只能是平局了。

哈县长也知道到了这一步,提议是肯定通过去了,他强打精神,就结束了这场风波,他的话很简短:“既然同志们的意见还不能达到一个统一,那今天会议都先开到这里,大家回去在好好的想想。”

说完话,他不管不顾的先站起来离开了,任雨泽也就站了起来,他没有在去和谁交换眼神,或者露出喜色,他很淡漠的离开了会议室,似乎一切都是和他无关。

其他的人也是在诧异和震惊中一哄而散。

任雨泽可以在外面装深沉,但回到办公室,他就禁不住的笑了,从便面上看,今天只是一个平局,但从实质上讲,应该是任雨泽完胜了这局,哈县长的提案被彻底的搁浅,即保住了洋河县的稳定格局,又给哈县长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让他不敢在轻举妄动,应该说,真的是不错的一场胜利。

任雨泽有点陶醉了,陶醉在自己的胜利中,他自我感觉很好,不知不觉间,原本端坐着的他就靠在了沙发上。

躺靠在沙发上的他大腿压着二腿,眯着眼睛,支着耳朵,咧着嘴巴,美滋滋地想象着,慢慢的就有了些微熏的感觉。

微熏的他心里轻飘飘的,感觉自己象是躺在羽毛上飘浮到了半空。他就在半空飘浮着,飘浮着,起初的感觉是无比惬意的,洋洋自得的,一览众山小的。

可是飘浮了一段时间后,却突然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

他开动脑筋仔细琢磨,终于琢磨出这不太对劲的地方,是来自于飘浮在半空的轻浮感觉,那轻浮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感到了随时都可能从羽毛上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的危险。

他脑海里突然窜出“骄兵必败”四个大字,想到“骄兵必败”,任雨泽突然的就打了个冷颤,暗下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幼稚!

随即两手按着沙发,支撑着坐直了身子,撇开了跷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二郎腿,两只脚重重地踩在地上,从半空中降落到了地面。

从半空中降落到了地面的任雨泽,伏身从茶几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眨了几下眼睛,刚才眼前的虚幻变得真切了许多,心里这才感到塌实起来。

是啊,自己千万不要小视哈县长的能力,他凭借着自己的老谋深算,一步步的走到了县长的位置,这样的人,你绝不可以等闲视之,他的坚韧和智商,都不是可以简单的就给画上一个休止号,今天不过是一次小的局部战役,后面一定还有大的战争在等待自己。

哈县长不可能就这样让自己稳稳的站在上风,他一定会很快的组织起凌厉的反击,那么,他会从那个地方下手呢?自己该如何防范你?

这都是任雨泽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既然战争的大幕已经拉开,谁也不能轻易的就宣告结束,走出那舞台的,一定只能是一个胜利者,想要握手言和,为时已晚。

任雨泽就扬起了头,冷冷的说了声:来吧,我准备迎战。

在这个夜晚,哈县长也失眠了,他的痛苦来自于任雨泽的胜利,哈县长怎么也想不通,任雨泽仅仅以一个常委副县长的身份,就可以挑战自己的威望,和竟然可以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打个平手,那么他上次在自己办公室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是怎么出现的。

他翻来覆去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他总算是想明白了,那同样是任雨泽的一次算计,任雨泽不过是借自己的手,借自己身后的华书记,一招之内就解决了吴书记,但解决了吴书记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他可以算出在吴书记倒台后,他就能完全的收编吴书记的余党吗?

再者,就算他收编了这些人,那又如何?

就算他暂时的胜了自己一局,又有何用?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华书记还是要用上次的储备粮事件收拾掉他,他这不过是饮鸩止渴,苟延残喘而已。

突然的一下,哈县长坐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问题,苟延残喘!任雨泽为什么要这样的苟延残喘,拖延时间,他的目的何在?难道他在等待变局?

最近很多消息都传说着省委老书记病重,恐怕熬不了多久,而江北省省极有可能让乐省长掌管,云婷之又是乐省长的人,将来会不会接任华书记的位置呢。

要是那样,任雨泽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相反,以他和云婷之的关系,以他目前在洋河县的威望,以他机巧奸诈的手腕,他来坐上这个洋河县的书记位置也是极有可能的,这或许就是他一直拖延的真实目的了。

想到了这一点,哈县长的惊恐是再也不能消减,自己现在虽然名义上是洋河县的全盘负责人,但到底没有正式的下文,那么一切都皆有可能变化,常言道:夜长梦多。

哈县长就不能在心安理得了,最近一段时间掌控洋河县的那一种亢奋和快乐也就消失殆尽,既然看出任雨泽的目的,哈县长就感到了时间的迫切性,他要为自己争取,他再也顾不得怨恨任雨泽了,他决定赶快的想办法,一定要抢在政局变换之前,实实在在的坐上书记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哈县长在办公室这样反复琢磨,想到最后,他就给北山煤矿的范晓斌打了个电话,很快那面就传来范晓斌那大嗓门:“领导,好多天不见你老人家了,忙啥里,今天想到打电话了。”

哈县长皱下眉头,把听筒移远了一点骂到:“闹什么,我耳朵又没问题,不能小点声音啊。”

那面范晓斌嘿嘿一笑,降低了一些声音说:“我这山上风大,怕你听不到,今天忙不忙,有什么事情?”

哈县长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就说:“晓斌,我上次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

“什么事?”显然这范晓斌不记得哈县长要自己帮他办什么了。

哈县长有点生气的说:“让你搞张好字画的事情啊,你是不是都下稀饭了。”

范晓斌想了起来,上次哈县长是给自己说过的,他就呵呵一笑说:“那怎么能下饭呢,我早就搞好了,几次见你都忘了,你等下,我看看”。

哈县长就听那面窸窸窣窣的响了一会,范晓斌就说:“对,就是这个,白庚延的日出戈壁滩,很不错的画。”

白庚延是谁,有唐**名气大吗?哈县长也不大懂,不会是假的吧?

哈县长就问:“这人是谁啊,名气大吧?”

范晓斌支支吾吾的说:“我不认识,不过听他们说是很有名的,这画老值钱。”

哈县长多少还是报了点希望说:“那好,我再找人问下。”

范晓斌就说:“那晚上找个地方见个面吧,我把画给你带上。”

哈县长想想晚上倒也没什么安排,就说:“行,你安排地方,我到时候过去,对了,公安局那面还监视你没有。”

范晓斌说:“好像你接手吴书记的权利以后,公安局就没什么动静了,监视我的人也撤了。”

哈县长想了想说:“你还是小心点,公安局那面我还没时间过问,不要让人盯上了。”

范晓斌说:“没问题的,我现在每次出去,换几个地方的,他们跟不上我。”

哈县长嗯了一声说:“反正是小心没坏处。晚上去哪?”

范晓斌邪呼的笑笑:“去夜来香歌厅,张老板早上给我来了电话,说他那刚到了几个外地女娃,水灵的很。”

哈县长就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放下电话想想,又给文化馆拨了个电话,找到了馆长:“老赵啊,我问你个事,有个画家叫白庚岩,你知道吗,名气怎么样啊。”

那面赵馆长想都没想:“哈县长,这个白庚岩原名增锐,斋号何须斋,北京人,原籍河北景县,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后留校任教师从王颂余进修山水、书法、画论,擅山水、人物所作山水继承传统,目前名气不小,他的画很值钱。”

哈县长听了这才放心:“奥,这样啊,恩,知道了。”

晚上哈县长到歌厅三楼的时候,客人并不多。前面有一个公关小姐给哈县长带路,一边走一边发嗲。还不时地回头和哈县长搭讪,问他以前来没来过。

范晓斌早就到了,他开了个大包间,哈县长看看过道也没人,就很快的推门走了进去,范晓斌一看他来,忙站起来招呼着,给他点上了烟,问哈县长喝什么酒,那哈县长说:“我们喝点红酒吧!”

范晓斌点了2瓶长城干红,又要了2打喜力,好像还有一些开心果,果盘一类的。等东西摆放好了,哈县长把那副画那里出来,两人借着包间不大亮堂的灯光,看了起来。

两人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名堂,范晓斌就说:“这画真没问题的,那几个小子借他6.7个胆也不敢骗我,你放心收下,有问题我拧断他们的腿。”

哈县长想想也是,他知道范晓斌那是吃铜咬铁的主,一般人也不敢耍他的,就收起了画说:“那就好,要是假画,那我真的就臊皮了。”

范晓斌忙说:“怎么会啊,我办事,你放心,那我们就娱乐一下。”

哈县长没说话,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范晓斌打开门,对服务生喊道:“叫你们张老板给安排两个。”

他经常来,服务生认识他,就赶忙跑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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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不大工夫,老板就带来了好几个小姐,让哈县长他们挑选,因为这里有很多美女,而且这里的美女都是明码实价,不用你去猜,不用费脑筋讨好她,在这里你要做的是等着美女讨好你,前提是你要有坚挺的人民币或美元,也就是说美女永远讨好你钱包的内涵,不在乎你的长相外表。《纯文字首发》

范晓斌就见其中两个女娃还不错,一个女孩大约十**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皮肤如雪,脑后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看着很温柔的样子。

还有一个矮一点的小姐,她长着一张瓜子脸儿,也是异常的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

范晓斌就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她们两个,张老板也不多说话,带上其他的小姐就退了出去。

范晓斌把长的高一点的那个妹妹安排给了哈县长,他对那女娃说:“今天你们运气不错,好好的陪,小费加倍。”

这两个小姐一看范晓斌起的气势,还有他脖子上挂的那小指头粗的金项链,知道今天是撞到大买主了,两个小姐就很热情的靠了上来,亲热的不行了。

范晓斌顺手摸了一把小姐的**说:“有弹性”。

那小姐说:“还很滑呢!”

给哈县长发的那个女孩,很乖巧的坐在哈县长的身边,自然的挽住他胳膊,靠在他身上,哈县长很随便的看了她俩眼,看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小衫,穿的是一条深色的条裙子,她给哈县长倒上了酒,又问哈县长唱什么歌?

哈县长说:“点一首。”

小姐就忙着过去点歌了,对这些作,她们熟练的很,就像是车床上的钳工,灵活的使用自己的设备一样。

对哈县长来说,***是为了扭曲一种快乐,但是所有快乐要建立在不能太过于伤害别人的基础之上,哈县长***也同时期望她们无论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快乐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分享吧,快乐只有和别人分享了才叫幸福。而且每次都有不同的回味。

哈县长是不会乱摸坐台小姐的,因为他觉得那样很掉价,不就是100块钱的台费吗,那能值多钱啊,有些人则不同,恨不能把小姐从上到下抠摸100遍,这样才觉得自己花的钱物有所值。

范晓斌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两人虽然是很好的朋友,在这方面哈县长还是忍不住的要鄙视他。

一会小姐就把哈县长的歌点了出来,哈县长也破着嗓子喊了一阵,管他能不能配上音乐,跟上点子,只要放开喉咙吼就成了。

等哈县长唱完了[海岸线文学网]改委的老赵,他每天都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一副苦大仇深的痛苦在压抑着他,久没见他展开眉头好好的笑上几次,不对哦,记得有次是见他笑了的,好像是一个人送礼送错了人,本来是给赵主任的,没想到送他手上了。

那咯噔,咯噔声音最响的一定是经委的雪莉,她那高跟鞋跟子也太细了,只有指头那么粗一点,任雨泽每次看到她,总是做好了一副要抢救她的准备,老是是会担心的,生怕那鞋跟子会卡在楼梯的缝隙中,一个跟头玩完了。

不过听说这个妹妹也不简单,和政府好几个局级干部都有点传闻的,有次任雨泽在喝酒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听谁说起,说这雪莉床上的功夫了得,据说还是难得一见的**结构,那就让任雨泽不得不沉思了,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形状呢?

任雨泽正在胡思乱想,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外线的,他赶忙打住刚才的意,抓起话筒,就听那面云婷之美妙的声音传了过来:“雨泽啊,在做什么呢?”

任雨泽忙恭敬的说:“在想问题呢,没做什么?”

“奥,你想什么?”云婷之有点好奇的问。

任雨泽这才有点反应过来,自己想**那事情是打死都不能说出来的,他就呵呵的笑笑说:“没什么,想你最近好不好。”

云婷之有点好笑了,知道这任雨泽在瞎掰,就说:“算了吧,少给我来这套,告诉你一件事情,昨天华书记找我了,说起了你们洋河县的班子问题,你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想法?”

云婷之也不是想要任雨泽给他拿个主意,只是感觉这次事情有点麻烦,可能达不到自己预想的效果,提前给任雨泽说下,免得他灰心。

任雨泽听到是这个事情,心里就动了一下,他的眉毛也挑了两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华书记一定是想让哈学军上来吧?”

云婷之说:“是啊,还想让你们那的冷副县长也上一个台阶。”

“哈学军做书记,冷旭辉做县长?嗯,果然是如此。”任雨泽说。

云婷之有点郁闷的讲:“我恐怕也阻止不了,昨天我们谈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说了我的看法,但华书记很坚持,最后不欢而散,也没说好,我估计他会在常委会上强行的通过了。”

任雨泽就沉默了一下。

云婷之担心他会有什么想不通的,就劝慰着说:“你也不要气馁,你在洋河的表现和能力也不错,我还会尽力的,争取让你做个常务。”

任雨泽摇摇头,虽然云婷之是看不见的,但任雨泽还是像往常说话那样做出了这个下意思的表情来说:“云市长误解我了,我不是考虑这个问题,我在想要是你在常委会上坚持住,或者更好一点。”

云婷之很理解任雨泽的这种想法,他把很大的希望都是寄托在自己身上的,自己要是不为他顶一顶,也实在是对不起他跟自己这些年的,云婷之就说:“我想好了,他给你个常务,那我也忍了,他要不给你安派一下,还想着等过一阶段在把上次那事情提出来收拾你,那我也会在会上和他好好说道说道的。”

任雨泽心中很感激云婷之的,她在百忙中依然对自己是如此的关心,连华书记准备对自己以后的攻击她都想到了,这不得不让任雨泽心里暖洋洋的,但任雨泽没有认同云婷之的话,他说:“市长,我的意思是,不管他对我有没有安排,我还是希望你在会上对他这个提议进行猛烈的抨击。”

云婷之沉吟起来,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何必明明知道顶不住还要顶呢,难道任雨泽也觊觎县长,或者是县委书记的位置,这到不是不可以想,只是在现在的形势下,他想这有点奢侈了吧,云婷之就说:“雨泽啊,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不太明智的表现,常委会上我是顶不住的。”

任雨泽有点轻松的笑笑说:“这我知道,但还是请市长这样试一下吧,也许会有出人意料的收获。”

云婷之有点明白了,任雨泽或者还有其他的方式为自己做后续,这小子鬼点子不少,那就听他的一次,顶一顶,说不上真能顶住。

云婷之就说:“那我就试下,但有没有效果很难说了,你也不要给予的希望过大,我尽力就是了。”

任雨泽赶忙谦恭的说:“谢谢云市长,谢谢云市长,要是有什么最新消息能让我早点知道,那更是感谢市长了。”

云婷之就嘻嘻的一笑说:“你小子就一张甜嘴,什么时候来市里见见吧,好久没一起聊聊了。”

任雨泽就听出来云婷之在说到后面的时候,有点柔情的味道,他也是心里一阵荡漾,想到了云婷之对自己的好,想到了云婷之那完美的身体,这时候,那个**的形状又一下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他赶忙收住,说:“好的,最近闲一点了,哪天我去看望你。”

两人都有点暧昧的笑笑,放下了电话。

坐了没几分钟,黑岭乡刘乡长摸了进来,他和任雨泽倒是很熟悉的,任雨泽对他也还欣赏,这几天他听到了任雨泽在常委会上威风八面的事情,就多出了一点幻想来,他惦记上乡书记那个位子了,你说人没机会还好过点,有了一点想法他就天天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魂不守舍的,看看到了年根,就想来活动活动。

任雨泽一见他来也是很热情的,毕竟自己没少到人家地盘上祸害土鸡,鲤鱼什么的,就给他倒了杯水,问起了他一些最近工作情况啊,有没有困难什么的虚话来,乡长是胸脯拍的崩崩响,说有困难要自己克服,绝不给领导添麻烦,找乱子。

任雨泽也知道这刘乡长是一张好嘴,要赶快的打断他的话,不然他就可以给你拍起来了,任雨泽就说:“好好,没困难就好,今天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啊?”

刘乡长就讪讪的笑笑,很不好意思的抖开了包,里面有几个人参,还有一些天麻什么的,任雨泽看看想笑,就说:“干什么啊,你当我是开药铺的,你拿这做什么?”

刘乡长就忙说:“这是给你家里人带的,我想伯父伯母上岁数了,用这些补补,延年益寿,活血化瘀,我们都年轻,用这可惜了”。

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来,任雨泽感觉里面还装的不少,就用手制止他,一边说:“你那地方不富裕,你就不要送这了,这天麻我收下,其他的你带走”。

他想这堆东西里面就天麻稍微的便宜一点,自己就收一样,也免得让他下不了台。

刘乡长不愿意了,死活要给,嘴里还说:“我家还是有些底子的,你再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两人推来让去的说了几句,任雨泽也怕万一来个人看到了不好,就像上次许老板给自己送礼,最后让仲菲依看到了,凭空的生出了血多事情,他就掉下脸说:“你把这都给我收拾起来,你没听说我的习惯吗,你非要给也行,一会我就把它都转到你们学校去。”

刘乡长见他说了这话,也不敢坚持了,是好收起了这些东西,但几根人参和天麻还是一定给留了下来,任雨泽也不好真的翻脸,又和他开了两句玩笑,让刘乡长的尴尬少了许多。

刘乡长送完了东西也不急着走,东拉西扯的就说到了乡上还缺个书记的话上,任雨泽是何等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想想这乡长还算不错,就对他说:“你先把工作做好了,能说上话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说话,但工作上不去,谁也没办法帮你了”。

刘乡长听了这话,那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连续不断的保证,然后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他走了没多久时间,又来了几个送礼的,这把任雨泽就搞的头大了,只好叫上秘书小张,找地方躲去了,洋河县就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你能到那躲啊,想一想后,任雨泽就决定到城外的几个工地去看看,他也没有叫城建局和规划局的两个局长,也就想自己单独转转,不要影响过大。

小张帮任雨泽要了一辆车,两人一前一后的做了上去,小张现在也感觉有点扬眉吐气了,过去在办公室要车什么的,总是低声下气的,也不说心里有多自鄙,至少要赔上笑脸,深怕人家不给安排。

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每次人还没走到办公室,里面就有人招呼起来,他一说要车的话,两个主任都绝不推辞,这让小张轻松了不少,任雨泽刚来那会,有几次小张都没有要到车,虽然任雨泽没说什么,自己从下面局里调了车,但小张的内疚是显而易见的。

两人就一路的摇到了城外的几个工地上,小张问:“县长,我们先看哪一家?”

任雨泽就信手一指说:“先看王老板他们的吧,看看最近工程怎么样了。”

车开到门口就停住了,工地里面很乱,任雨泽就步行和小张到了建筑工地,王老板也在工地转悠呢,一见任县长来了,立马就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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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王老板拉住任雨泽的手,很亲热的摇晃了几下说:“县长来怎么不提前说下,我好让他们也把工地收拾一下,你看这多乱。《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笑着对他说:“你先放手,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不需要大动干戈的。”

王老板呵呵一笑,才很不情愿的把任雨泽的手放开。

任雨泽有时候真的怕和胖人握手,那手油乎乎,汗津津的,对方再给你拉住不放,给他的感觉真有点同志的味道。

任雨泽主要来看看安全方面的问题,至于施工质量啊,进度啊,那人家比他心,他就怕安全上出点问题就麻烦一些,任雨泽在王老板的陪同下,进行了视察工作,认真检查了施工情况,还听取了施工单位的一个项目经理的汇报。

任雨泽也是泛泛的谈了谈自己的看法,并对建设项目提出了希望和要求,强调了“百年大计安全第一”的精神。

转了一圈结束以后,王老板还准备召集监理方、施工方在指挥部会议室召开了现场会,要请任雨泽讲几句。

任雨泽是连忙的摇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进度,强调一下安全,你这做的不错,讲话就免了,等下次正式检查的时候再说。”

王老板也就不再提这话头了,他就说:“任县长,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还长时间没在一起坐了。”

任雨泽摇头说:“我还有几个地方要去看看,下次吧,下次。”

王老板说:“我这今天本来有个应酬的,都是我们一些老乡,他们见我在这里投资,听我讲了这里的政策不错,也来考察一下,我想请任县长见见面,以后要都能来,对洋河县上的发展也很有好处。”

任雨泽本来就已经准备转身走了,他并不很喜欢一些无谓的应酬,但一听王老板的这话,他就不想离开了,是啊,洋河县的经济基础和资金存量还是很薄弱的,要是能多拉点外资通入进来,对洋河肯定是大为有利,自己今天再不想喝酒,这个宴会还是应该参加一下。

任雨泽就问王老板:“他们既然都是来考察的,那我把招商局的领导也叫上吧?这顿就算我们县上的招待。”

王老板忙说:“不用,不用,他们就是私下来看看,投不投资还在两可,你们就不要破费了,我反正是躲不掉要招待一次,今天还是我来。”

任雨泽笑笑也就不再勉强,就说:“我先到其他的工地再去看看,等看完了我们一块过去。”

这任雨泽又转了一两个小时,城区的几个工地都看了看,该说的话也都给工地负责人讲了,时间也差不多,就和王老板在电话里面相约了地点,到酒店去参加宴会了。

在酒店一个大包间里,这些考察投资的老总,也刚刚听王老板说一个县长要来,正在纷纷的议论着,就见任雨泽推门走了进来,大家一看,这任县长岁数不大,很是精神,来了一一的和大家握手,说几句得体的客套话,一点架子也没有。

虽然任雨泽对王老板的这些朋友还不熟,但任雨泽也是久经这样的场面,他的融合力和亲和力,以及对酒桌上局势的控制力,就很快的展现出来了,一会,他就成了这桌子上的焦点人物了,都来给他敬酒,碰酒,他也一一的接待,毫不胆怯。

任雨泽看着这满桌的菜,开玩笑说:“王老板,平常你可没这样大方过,今天这桌下来,看起来你很是心诚啊,这些都是你的好朋友,以后也希望你们一起在洋河县来发展,大家也能经常见面了。”

王老板知道这是任雨泽在给他涨面子,就回答:“为感谢大家,撑不住也要撑,不过今天你们吃了可不是白吃啊,,我还有条件的。”

众人一听还有条件就问:“什么条件,你先说,免得我们吃了不放心。”

王老板呵呵一笑说:“现在你们酒都喝了,不放心也来不及,我的条件就是,你们也不要看眼花了,这洋河县真的不错,我是深有感触的,特别是任县长,年轻,务实,还很体恤我们这些生意人,跟他混,没错的。”

然后他就给大家讲起了任雨泽为学校怎么怎么筹款,任雨泽为县上的治安,打击黑恶势力,说的是天花乱坠的。

任雨泽也不时的说说洋河县的未来美好景象,又找机会吹捧两句王老板,把这个酒宴的气氛一下就推到了**,大家也是眼见为实,人家一个县长,这样和蔼可亲的,就冲着一点,就比有的地方卡,拿,索要的强。

有一两个老板马上就表态说:“没问题,等我们选好项目了第一选择就是洋河县,别的不冲,就冲任县长这样的豪爽义气。”

任雨泽也是暗暗的欣喜,自己今天误打误撞的,接待了这一帮子人,要是真能为洋河县留下几个投资人,也算今天没白来一趟了。

他就继续不断的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这几天对哈县长来说是艰难熬人的时间,从上次自己到华书记你去以后,已经好几天了,市里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份等待真的是一种煎熬,他每天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从临泉市传来的任何一丁点消息,对他来说,每一个消息都是那样的重要,他都会费尽心思的去分析和推测那本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消息。

今天他是一样的,一大早就拿上了一份临泉市日报,反复的看,反复的找,就想从里面找到一点的蜘丝马迹来,只要一见会议两个字,他都会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可惜的很,有妇联的会议,有文化局的会议,有就是唯独没有常委会那几个字。

他叹口气,放下报子,端起了茶杯,心里有期望,也有担心,要说那天华书记的语气已经是很不错的,但为什么就一直没有消息呢。

到是洋河县这两天有点好消息,自己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公安局对范晓斌的监视已经撤了,专案组也基本是停摆了,这好多次的扑空,让专案组几个人都灰心丧气了,这就好,要不了多久,那个案子就要进入公安局的无头案系列了,在到元旦,春节的一忙,治安任务一紧张,估计专案组也该撤销了。

但这少许的欣慰还是不能更改他备受煎熬的焦虑,从上面传来的消息好像是越来越清晰了,乐省长听说到北京去了,这还是自己打了几个电话,才从省政府一个老乡那里探到的消息,说省政府已经传言纷纷,估计乐省长是十拿九稳的要坐上江北省第一宝座了。

省委书记和省长是有质的区别,在一个省,一个市,一个县,书记就像是王,而省长,市长,县长都只能算是相,或者是将,这一步的提升对许多人来说都是无法逾越的,他标志着你对一个地方的所有方面都具有绝对的掌控,从人事,到具体的经济措施,只要你想插手,谁也难以阻挡。

而哈县长的远大目光和他对事态的前瞻性也让他明白,一旦乐省长上台,云婷之就有可能得势,而任雨泽也会水涨船高,鸡犬升天,拖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未必能谋下这个书记的位置了,必须在想想办法,加把火上来。

哈县长就闷头想了起来,他不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自己拼死拼活才换的今天这个局面和机会,要是错过了天理难容。

这样想着,又过了一会,哈县长就抬起了头来,露出了笑容,他很快的打电话叫来了冷副县长和两个局长,刚把电话放下,又接到了高坝乡书记张茂军的电话,他说自己在县城办事,下午想请哈县长一起吃个饭。

哈县长那有心思吃饭,就对他说:“你要在城里,那就过来一趟,嗯,快点,我们有点事情。”

放下了电话,时间不长,冷副县长和那两个局长就先到了,几个人坐了下来,都问有什么指示,哈县长只是笑笑说:“一会吧,等高坝乡张书记来了再说,大家先喝点水。”

这几个手下是莫名其妙的,但是看哈县长面有喜色,也都估计不会是什么坏事情,就放心的坐了下来,喝着水,吹吹牛,一个局长就说到冷县长头上了,说他住在自己的楼上,也不知道换个好点的床,经常是格叽格叽的,影响下面情绪。

冷副县长就笑着骂到:“你老孙少给我造谣,自己经常不检点,还说我,前几天见你儿媳妇在给孩子喂奶,人家孩子不吃,把你急的团团转,直接就上去对孙子说:狗儿,狗儿,吃不是,你再不吃,爷爷就把奶~奶吃了,一会你饿了就没有了。”

哈县长也是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几个家伙,在一起不是编排人家儿媳妇,就是拿什么小姨子说事情,他摇摇头说:“你们都不要揭老底了,你们就没有几个好人。”

另一个科技局的局长很年轻,他接上哈县长的话说:“现在好人不多啊,有个笑话说,一个蜘蛛深爱着蚂蚁,表达爱意时却遭到拒绝,蜘蛛大吼: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蚂蚁胆怯地说:俺妈说了,成天在网上呆着的都不是好人。”

几个人又是笑了一回,这时候,高坝乡书记张茂军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敲门进来一看,哎呦,这里面坐了怎么多的人,都在笑,他莫名其妙的忙问哈县长:“你们笑什么。”

哈县长指指这几个人说:“他们说你不是好人。”

高坝乡书记张茂军傻傻的看看几个人,不知道他们说自己什么坏话了,就气鼓鼓的接过秘书递来的茶水说:“不准在背后说我坏话。”

这几个人一听,又是一阵的好笑。

哈县长见人都来齐了,就慢慢的收起了笑容,人也严肃起来了,刚才几个开玩笑的,包括冷副县长在内,看到哈县长这个表情,也一起的坐直了身子,收敛起笑容,知道哈县长有事情要说了。

哈县长邹起了眉头,一时到也不知道该从那一截先说起,他接过了张书记给发的烟,摆摆手,没有让他给自己点上,他来回的在几个坐在沙发上的人面前走了几步,才缓缓的坐下说:“想给大家透个底,你们都是跟我老哈多年的部下,本来是很值得相信的,但事情重大,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保守这次谈话的内容,做的到吗?”

今天这几个都是他绝对的铁杆,比起那些最近投诚的人来说,这几个更具有可靠性和忠诚度,他们都很认真的点点头,冷副县长也说:“哈县长,你放心吧,这里的几个人都是跟你很长时间的人了,再说最近大家也知道是非常时期,你就放心。”

哈县长也点点头说:“是啊,是啊,要是有一丁点的不放心,我也不会把你们叫过来了。”

他从沙发上又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后才站住说:“我就直说吧,前些天我去了一趟市里,老大已经表态了,最近可能就会对我这个事情正式的下文,所以请你们来,就是要告知一下。”

这几个人都眼睛一阵的闪光,特别是冷副县长,他更是欣喜若狂,哈县长的上升,在整个的洋河县,要说得利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了,因为哈县长在前段时间和他也交过底的,只要自己上去了,这个县长的位置就是他的。

冷副县长也是相信的,因为凭借哈县长和华书记的关系,只要帮自己争取一下,自己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不让冷副县长兴奋呢?就说哈县长吧,他也只是从县长到书记的正常过度,但自己就不一样了,直接跳过副书记齐阳良的头顶,上了位,这肯定是很不容易的一次机会。

哈县长看着大家欣喜的表情,说:“当然了,我也不会忘记你们几个这些年对我的支持了,但现在有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很严重。”

这几个人正在暗暗高兴,一听他这样说,都忙收拢了心神,张书记就问:“老大,什么问题,你说说。”

哈县长站起来,又开始走了起来,房间就一下很安静,只能听到他脚下的响声,大家也有刚才的狂喜,变得有点谨慎和坎坷不安起来,要是真的又遇到什么挫折,那才是空欢喜一场,所有人的眼睛就随着他来回移动的身形在转动着眼珠。

哈县长突然的站住了,冷冷的说:“问题是我们不能被动的等待,等待就有可能会丧失一次大好的时机,最近上面风向变化太快了,所以我们要让这个事情尽快的落到实处。”

这几个人就都有些茫然不解了,你说其他的事情,我们一起想个办法还可以做到,但你要说这任命书记的事情,我们谁能做主,要能做的了主,还坐这干什么,直接回家给自己写个任命书得了。

冷副县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县长的意思能不能再说明白一点,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尽快的促成此事。”

毫无疑问,冷副县长似乎最关心这个事情的,因为他报的期望最大,心情也最为迫切,但其他的几个人也都是很关注此事的,除了他们和哈县长的关系以外,他们也一定会在这次变化中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好处。

看着几个人期待的眼神,哈县长沉吟了片刻说:“有办法,但要靠你们几个协助。”

冷副县长环视了一边的几个人就表态说:“我想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哈县长早一点到位,我们都高兴,哈县长你说吧,我们该做什么?。”

其他的几个人也是连连的点头,高坝乡书记张茂军更是很粗俗的说了一句:“县长你指示,那个敢打退堂鼓。”

要是在平时,他是不敢在哈县长面前说这样粗劣的语言,但张书记是能够掌握分寸和估量局面的,他知道,现在就是要表态,就是要表现出一副敢作敢为,鲁莽仗义的样子出来,这样才会的到哈县长的赏识。

果然,哈县长很凝重的对他点点头,暗示了嘉奖,才说:“办法也简单,你们想想,华书记对洋河县的谁最憎恶?”

冷副县长就接口说:“应该是任雨泽吧?”

几个人一起点头,哈县长就笑笑说:“我说个假设啊,就是假设要是现在有一些人,他们联名的给市委推荐任雨泽做洋河县的书记,你们想想,会是个什么效果。”

办公室的几个人就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一起都笑了,最后张书记就说:“那哈县长,你看让哪些人来推荐任雨泽呢?”

哈县长哈哈哈的大笑着说:“你还真搞啊,我就是说的个假设,哈哈哈,行了,你们到冷县长那聊去吧,我这一会还有几个文件要好好修改一下。”

哈县长也深深的知道,冷副县长的心情应该是比起自己的焦急,一点都不会逊色多少,交给他来处理,这个事情就不用自己在费心了。

不错,冷副县长也知道这事情的重要含义,这次一次战役,一次机会,抓住了,就会一步登天,抓不住,又要苦熬多年了,他就站起来,对这几个人说:“哈县长今天忙,我请大家一起到外面聚一聚,就是一个,不能喝醉,但菜管够。”

说完话,他就和哈县长意味深长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不易觉察的彼此点点头。

一时间,洋河县就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情况,酒宴多了起来,人们的神色也变得焦急和烦躁起来,而很多人的表情也在闪烁这神秘和兴奋,这样的情况很快的就引起了另外的一些人的关注,这个人那就是任雨泽。

他不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从哪里到来,但他分明有这样的感触,特别是在他看到粮食局赵科长的时候,任雨泽的感觉就格外的清晰了,赵科长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他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内心,他的表情就愈加的怪异和明显,就像是上次那粮油大库倒塌事件一样,任雨泽在短暂的和他见面后,就看出了他心里有话。

这就是淳朴天真和老奸巨猾的区别。

任雨泽今天在粮食局开完会,大家都离开的时候,任雨泽却叫住了赵科长说:“老赵,来来来,我找你带点东西。”

显然,任雨泽是把哈县长上次用的那个搪塞借口记起来了。

赵科长就眼光闪烁不定的回避着任雨泽,但既然书记叫自己,那不等一下也不行啊,他就只好过来问:“任县长要带什么东西?”

任雨泽笑笑说:“先上车,到我办公室去拿。”

赵科长就只能跟上来,坐上了任雨泽的小车,一起到了政府任雨泽的办公室,等办公室没有人的时候,任雨泽就说:“老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科长有点惶恐的说:“什么事情啊,你不是要带东西吗?”

任雨泽嘿嘿的笑笑说:“老赵,不会撒谎就不要学,你本来就是个很好的同志,何必学那些不好的东西呢,说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今天开会几个小时,一直就见你不正常。”

这赵科长就摸摸鼻子,扣扣耳朵的别扭了半天才说:“我签字了。”

任雨泽奇怪的看着他问:“签什么字了,和老婆离婚?”

那赵科长扑哧的就笑了出来说:“离什么婚啊,我们才结婚多久,你是县长,不能这样埋汰我。”

任雨泽就也笑了起来说:“那你签的什么字,说说?”

赵科长也很是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说:“本来大家都是要瞒住你的,但反正已经交上去了,我就告诉你也没关系。”

任雨泽很鼓励的看着他说:“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交上去了。”

赵科长就小声的说:“县上很多同志都感觉你不错,大家联名给市委写了个推荐签字,希望你当洋河县的书记呢。”

任雨泽一听,脑袋就嗡的一下,我的个乖乖啊,这不是害我吗?那华书记一看到这签名,还不得说是我在背后捣鬼吗,这些人真是害人不浅。

任雨泽忙问:“这,这是谁伸的头,谁组织的。”

赵科长一脸茫然的说:“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好多人都签字了,我听人家偷偷给我一说,感觉是好事情,就马上签了。”

任雨泽是哭笑不得,他摇摇头,坐了下来,那赵科长见他脸上不大对头,有点害怕了,估计这未必是好事情,搞不好把任雨泽什么计划都打乱了,他有的怯怯的问:“任县长,你还带东西吗?要是不带,我就走了。”

任雨泽摆摆手没有说话,这赵科长就慢慢的蹭到门口,拉开门,撩开脚丫子跑了。

任雨泽坐在那里,好长时间都没动一下,他逐条的考虑,一个个的过滤,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一定是哈县长一伙搞的鬼,想把自己推到火上去烤,让华书记对自己的怒火更加强烈。

但似乎哪个地方还是不大对头,任雨泽点上一根烟,又细细的想了好长时间,是啊,肯定有哪个地方不对,他们何必这样,现在自己已经暂时不是哈县长的主要任务了,他现在第一的当务之急应该是上位,一但上位,自己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了,他何必无事生非,以哈县长对事态和局面的洞悉能力,他不应该走这一步烂棋。

大不了让自己在华书记的印象里再差一点,但这无关要紧,自己本来就没在华书记那里有过好印象,最多在市委开会的时候,华书记拿这个说说事情,把自己再臭一顿,那。

想到这里,任雨泽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他明白了哈县长的用意,自己这次要以为一副催产药的面目出现了。

哈县长给华书记制造出一副紧张的事态,迫使华书记提早对他的任命。

任雨泽摇摇头,他不得不佩服哈县长的奇思妙想,看来哈县长比自己心还要急啊。

是的,任雨泽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临泉市的常委会上,华书记手里拿着这个联名签字,在那讲着,本来他是准备再等等,因为云婷之提出的让任雨泽做常务副县长这个问题太难解决,他希望最好让云婷之做出妥协和退让来,但没有想到这个任雨泽傻乎乎的,让下面搞了一个联名举荐,真可笑,可笑,而且迂腐,在中国这个地盘上,这玩意有什么用处,他怎么不让老百姓再给他做个万民伞呢?呵呵。

这对华书记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了,他可以通过这件事情,很自然,很顺畅的就把洋河县领导班子组合的事情在会上提出来,而且,任雨泽的这一签字推荐,也必将成为所有常委们厌恶的事实,大家都喜欢阴谋诡计,但都喜欢自己搞,你别人搞最好不要让人家看出来,看出来了大家就会鄙视你,瞧不起你,甚至是讨厌你,感觉你一点都不地道。

我们的最高原则就是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

所以会议的形势就是一面倒了,在华书记提出尽快的完善和配齐洋河班子的时候,没有人提出异议,在华书记提出由哈学军接替县委书记的时候,也基本没有人反对。

当然了,云婷之是要反对的,她就说了:“华书记,我认为哈学军这个同志在很多事情上是存在一些问题的,我不同意他担任洋河县的县委书记。”

华书记就很客气的笑笑说:“那你认为谁最合适,不会是说这个任雨泽最合适吧,呵呵呵。”

这个笑话说的,几个常委有点憋不住想笑了,但看看云婷之涨红的脸色,都把笑容忍住了,怕激怒了云婷之,那也不是好玩的事情。

反正后来云婷之提出了很多理由来反对,但都被华书记一一化解了,最后华书记也实在是不忍云婷之的无理纠缠,就举起了大旗,用绝对优势的常委会投票一举拿下了云婷之,把洋河县的哈学军和冷旭辉的事情定了下来。

当然了,这两个人也只能是暂定,还要给省组织部备案汇报一下,特别是冷旭辉的县长一职,那是要经过洋河县人大的选举后才能正式的任命,不过选举那玩意吗呵呵嘿嘿哦哦。

云婷之没有想到那个签名推荐一下子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她到不会想这是任雨泽的主意,对任雨泽她还是有点了解的,他绝不会出此下策,估计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手下的人背着他自作主张搞的这个联名。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设计他,给他挖了一个坑,把他埋了。

但不管这是哪一种情况,对云婷之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她已经败了,在常委会上,败的很掺,很难看,让华书记一举获得了两个位置,而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和没有机会为任雨泽辩白,更不能为他争取到那个本来预定好的位置。

这对云婷之来说是痛苦的,她很少有这样惨痛的失败,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她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办公室。

本来她是快乐的,她一大早接到乐省长的电话,在电话里,她明确的听出了乐省长的意思,他已经开始接手江北省的所有事务了,他鼓励,也暗示云婷之好好努力,这让云婷之心领神会,她本来以为自己的春天就要来到了。

但这一场会议,又一次的把云婷之打入了沮丧中,自己是前景光明的,但眼前的道路是黯淡的。

她坐在那里,呆呆的想了很长时间,脸上的乌云一直都没有散去。

云婷之坐了一会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任雨泽的手机说:“雨泽,我们刚刚开完常委会,你们洋河县的班子已经定下来了。”

任雨泽在那面有点紧张的问:“市长,那结果如何?”

云婷之犹豫了一下说:“哈学军和冷旭辉都上来了,本来我想至少你也可以动一动,但是可惜,你们洋河县的那个联名举荐真来的不是时候啊。”

任雨泽似乎也想到了这个结果,淡淡的说:“那应该是哈县长的一个举动,他无非就是想让事情能够尽快的明朗,也算是给华书记上了一道菜。”

云婷之深有同感的说:“我也估计那是他搞的鬼,这个人真是狡诈的很,只是这样一来就把你委屈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上面的格局已经定了,一切都会往好的方面发展的。”

任雨泽一听这话,就有点惊喜的说:“已经定了吗,乐上来了?”

云婷之笑笑说:“他上来了,看把你高兴的,这和你有关系吗?”

任雨泽就嘿嘿的一笑说:“和我没关系啊,但和你就有关系了,我看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改口不叫你市长了。”

云婷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以后把我叫什么?叫大姐?”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想的美,以后叫你云书记啊。”

“少乱说,情况未必如你想象的那样,高层之间的情况很复杂,好多事情我们是看不清楚的。”云婷之也是如此想的,政治博弈的严酷性就在于它的变化多端,当你正在这样想的时候,或者它已经扭曲成为其他的一个模样了。

任雨泽依然很高兴的,看来局面已经往好的方向在发展,所以他没有因为临泉市常委会上自己的失利而郁闷多少,他就说:“反正我感觉这是一个好事情。”

云婷之平静了很多,她说:“不管以后是什么样,反正我们这次是失败了,估计就这几天哈县长就有任命下去了,你以后的处境会更加的艰难,你要多留心。”

“好的,我会注意的。”任雨泽认真的说。

放下电话,云婷之使劲的摇了摇头,她没有任雨泽想的那么乐观,就算乐省长现在上来了,但临泉市的处境只怕也很难一时半会的改变多少,固然,乐省长是希望自己可以掌控临泉市,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对于一个刚刚上来省委书记,他也有太多的顾忌和需要平衡的东西。

就说常务副省长李云中吧,现在也升为省长了,而华书记就是他的铁杆嫡系,乐省长虽然是省委书记了,他也很想让自己把华书记取而代之,但他敢于直接动手吗?敢于在权势未曾巩固和稳定之前,放开手脚撤换华书记吗?

只怕很难的,除非有一个契机,但以华书记的老谋深算,他又怎么可能给乐省长留下一点破绽呢。

云婷之叹口气,她明白,自己的光明是有,只是路途艰辛,任重道远,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或者是半年,也或者是两三年,这都说不定呢。

周末又一次来到了,任雨泽决定下班后回一趟临泉市,他想华悦莲了,下班后任雨泽就要了一辆车,顺便的还打电话问了下粮食局的赵科长回不回临泉市,要是回去就一起走。

赵科长家在临泉,每周都要回去的,一听任县长问,忙说:“任县长,我要回去的,你也回吗?”

任雨泽说:“我也回去,你要回就不用坐班车了,搭我车一路走吧。”

赵科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坐你的车,那不大好吧?”

任雨泽哼了一声说:“你又不是没坐过,装什么纯洁,收拾一下,快过来,我等你。”

那么赵科长欢欢喜喜的就收拾好,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政府。

任雨泽在等他的时候也给华悦莲去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去了,让华悦莲洗干净等自己。

华悦莲就“呸”了他一口说:“路上慢点,我会等你,不过你不能想坏事情,要想坏事情,我就不等你了。”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说:“我不想,我不想,我就和你谈谈人生和理想。”

那面华悦莲也笑了起来,又婆婆妈妈的叮嘱了任雨泽好几句话,两人在挂断了电话。

一会任雨泽和赵科长两人就坐上了车,任雨泽还是习惯性的坐在后排,赵科长坐前面,两人就聊着天,司机见他们也没谈工作,都在乱侃,也加入了进来,三个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到了临泉市区。

如今的临泉城区也焕然一新了,和过去任雨泽小的时候对临泉的感觉有了很大的变化,天天在临泉还不怎么觉得,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就感觉差异很大的,这里现在造就了多条不错的街区和好几个迷人的公园。

至于中央大道的中心地带,虽不敢与北京,省城相媲美,但也自有特色,值得一看。春有春光,秋有秋韵,昼有昼的热闹,夜有夜的迷幻。把“漂亮”、“美丽”之类的形容词置于它身上,恐怕没有人有疑义。

这里复杂而丰富,当然也不是区区三五个词语可以形容殆尽的。如果你愿意,你尽可以在它前面再添上诸如此类的词汇。

任雨泽对临泉有深厚的感情,这也许是因为它是自己的故乡的缘故吧?

到了临泉,小车先把任雨泽送回了家,司机和赵科长也都很客气,说什么都不打扰任雨泽,他们就各自分手了。

老爸和老妈听说他要回来的,上午都电话联系过,所以也做了很多好吃的,任雨泽今天也特意的没有在洋河吃饭,就是想要回来吃家里的饭菜,重温一下过去的幸福。

老妈少不得又要絮絮叨叨好一整子,说话中有扯出来了夏若晴,任雨泽这几个月疲于奔命的忙,也很少给夏若晴打电话了,有时候两人就发个短消息,互相的问候一下,这时候老妈一提起夏若晴,任雨泽到也有点内疚,感觉自己好像也是有点对不起她,但要今天说那一点,他又一时搞不清楚。

这番就吃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华悦莲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不要看她下午在电话里说的那么平淡的,其实她比任雨泽都渴望两人的会面。

任雨泽一面吃饭,一面就说:“我刚回来,在家里吃饭呢,一会我吃完了就和你联系。”

华悦莲听他在吃饭,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老妈就连忙问任雨泽:“小泽,是不是女朋友啊。”

任雨泽笑笑说:“你怎么老是想把我嫁出去?”

老妈笑着拍打了一下任雨泽说:“什么嫁出去,是把她娶进来。”

任雨泽也不再耽误了,三无两下吃完饭,又简单的收拾一下,洗洗刷刷,换件衣服,出去约会了。

到了市区,任雨泽也一时想不出应该到哪约会,他就先把华悦莲接了出来,两人在街上乱转了一会,都不知道去那好,看电影,好像俗气的很,两个人都在摇头,泡酒吧,人太多,想好好的说个知心话都费劲的很,两个人也一起否决了。

那去跳舞,好像比看电影还俗,最后两人想了好久,还是任雨泽聪明,就想了一个更俗气的地方,说找个宾馆,两人安安静静的聊会。

没想到这个如此低俗的建议竟然会通过了,虽然通过的时候华悦莲有点忸怩,羞涩的,但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合适的拒绝理由,两个人就战战兢兢,紧紧张张的和做贼一样的找了个酒店,开了个房间,准备谈理想了。

两人刚进了房间,任雨泽就忘记了理想和人生了,他没有任何的迟疑,一把就抱住了华悦莲,用自己的热吻堵住了华悦莲准备说话的红唇,两人都忘记了一切,尽情的享受这甜蜜的感觉。

华悦莲用自己的脚关上了房门,在任雨泽的怀抱里,让他把自己抱着,一直到了沙发上,任雨泽却没有上床,他把华悦莲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也没有多少前奏,任雨泽就动手脱剥起华悦莲的衣服,华悦莲知道也感受到他那股炙热,就没有做什么挣扎,象小鸽子一样温柔又乖巧的让他卸下了自己的羽毛。

任雨泽在一阵手忙脚乱后,总算是达到了目的,由于太过激动,他怎么也没法摘掉华悦莲那胸衣的挂钩,华悦莲看着他的这饿狼样带点羞涩的说:“你就不能慢点啊。真笨。”边说就自己解下了那小挂钩。

任雨泽在那一对鸽子跳出的一瞬间,就一头拱了进去,深深的吸口气,体验那撩人的味道,用他的嘴亲吻起那隆起的丁香。

坐在任雨泽腿上的华悦莲脸色却越来越娇媚,羞涩之意掀起了脸上的红晕,她用手轻轻的抚~摩着任雨泽放在胸上头,幸福的享受着任雨泽在胸上的吻

她的身体很快地变烫,胸前的两点,先是轻轻地在他身上摩擦,接着便是紧紧地贴了上去。

让人沉醉的波涛久久才停息,他和她身体挨着身体,他没有说什么,她也没有开口,但四只手却不停地相互在对方的身上游走

这种时候她不喜欢说话,要专心地感受他在她身上的搓揉,感受他在她里面的,她双手抓住他的手,似乎嫌他搓揉得还不够。

她双脚放在地上,不要什么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着他,好让他得更自如。

后来,她仿佛是怕他得快,怕自己失去平衡,双手便扶在茶几上,这样可以很好地配合任雨泽,甚至还可以比他更主动。

再后来任雨泽便站起来,扶着她的臀,狠狠地冲击,就听见他撞击她的**放出的“叭叭”声,每一次声响华悦莲都感觉到他的坚硬仿佛戳到了她的心尖儿,她不得不说话了。

她还不想自己这么快结束,华悦莲喘息着说:“休息一下吧!”

任雨泽以为她支撑不住他的冲击停了下来,她就又坐到他的腿上就在他腿上转了半个圈和他面对面,华悦莲就悄声说:“你抱我到椅子上。”

她说想试一试坐在椅子上是什么感觉,任雨泽就笑着说:“和坐沙还不是一样吗?”

华悦莲害羞的说:“不一样,沙发是软的,椅子是硬的。”

任雨泽便把她抱到椅子上,原想把她放椅子上,她说她不要坐椅子还坐他腿上,他就抱着她坐下去了。

华悦莲猛地现这个姿势很好,现在她的腿也弯曲却悬在空中,除了感觉到自己的重量通过软的**压在他软的腿上,还更清晰地感觉到某一个地方某一个点的坚硬也承受了她的重量。

她摇动起来,软的感觉很好,那硬的感觉很妙,禁不住华悦莲就呻吟起来,越呻吟那妙的感觉越扩散她又不得想办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问:“这椅子承得住我们吗?会不会散架了?”

任雨泽说:“应该不会的。”

华悦莲摇动着说:“这么摇也不会吗?”

任雨泽说:“不会的,摇个一年半载就说不定了。”

华悦莲就咯咯的笑着说:“那就不要摇吧,摇散架我们就摔地上了。”

任雨泽笑了,觉得她像个小孩子,其实女人到了某种程度的时候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她又叫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华悦莲躺在床上,任雨泽站在地上,就感觉到很自如,感觉到自己想怎么用劲就能怎么用劲,就想用这个姿势在这个地方结束一次,任雨泽便更加猛烈地冲击她,华悦莲又呻吟起来,呻吟得不出声音了,就咬着嘴唇,他意识到她快了,想与她同步想使完全身所有的力气。

哪知她伸出手来阻档他,她说:“我还不想来,也不要你来。”

她又说:“我坐也坐了,躺也躺了,但还想站着。”

任雨泽把她抱下来,这样她就踮起脚尖配合他了,任雨泽一边冲击着一边问:“你还有什么想法?还有什么花样?还想要我怎么样?”

她说:“够了够了。”

她有一种要被刺穿的感觉,她抱着他不让他动,最后华悦莲说:“我想回床上了。”

她还是希望在床上结束,即使真被他弄得瘫了没力气了就可以舒服地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最后任雨泽把她折腾得大汗淋漓,也把自己折腾得大汗淋漓,她感到他的冲击更深入,更彻底,

她“咯咯”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是最坚强的男人。”

她翻到他身上他便知道她又要来那招快马奔驰了。他这才意识到在这之前只顾自己了,只顾自己坚强和勇猛,却没让华悦莲发挥主动,她说:“你不要动。这次不要你动。”

任雨泽便配合她她先是碎步慢跑度渐渐加快奔驰起来,盘在头上的便散了飘了遮住了她的脸就听见她哭样地呻吟终于倒在他身上。

任雨泽抱着她吻她。她娇喘着说:“真好!”

他动了动,她感觉到了他的坚硬。她说:“不准你乱来。”

任雨泽说:“我还想要。”

华悦莲喘顺了气她又坐了起来又开始她的奔驰。当她彻底不想再动的时候他才变被动为主动他把她压在身下猛烈地冲击。他不再更换姿势就这么直上直下地冲击。由于有了两次,这一次就很持久。最后两人都烂泥似地瘫在床上。

华悦莲的面容好似春时的太阳明丽媚人,在一片瀑布似的长发的映衬里,她美丽的睫毛似飞蛾展翅,鲜嫩的嘴唇不涂自红,调皮的鼻子长得俏俏的,让人看了免不了心旌摇摇。

这个周末对任雨泽来说是快乐和幸福的,他的真个身心都融入到了一种**之中,在他离开临泉市,准备回到洋河县的时候,他一路都在和司机,和赵科长开着玩笑,但这样的好景并不太长。

当任雨泽在洋河县又待了两天以后,一件不可回避,也是比然来到的事情就降临了,市委组织部们用了最快的速度,超越了正常的程序,把组织摸底考察工作是如此简单的走了个形势就回到了市里。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哈县长要上来了,洋河县又一次的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开始算计着自己会在这异常的变化中得到什么,或者是失去什么,在任雨泽的阵营里,也有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转变,很多人虽然没有办法有可能投靠到哈县长那面去,但也开始变得谨慎和小心了,对任雨泽也保持开了一定的距离,因为他们知道,或者接下来上面在对哈县长任命的同时,任雨泽也该走下坡路了,他们渴望任雨泽能把他们带出来,但又矛盾的不愿意和任雨泽一起沉沦下去,这样的心情很痛苦。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至少县委那几个和任雨泽一锅的常委是没有办法离开任雨泽的,相反,他们在忧心忡忡之中,还不断的过来找任雨泽,希望借助团结这个力量来迎接未来的惊涛骇浪。

是的,他们是没有退路的人,不管他们怎么想,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机会去投靠哈县长,现在都来不及了,在一个春风得意的人面前,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份量和机会了。

任雨泽没有显示的过于紧张,该来的总会来,他一点都没有什么意外。

他还在等待,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他的机会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但他却等来了哈县长的正式任命书,一早,市委组织部的组织部长周宇伟亲自就来到了洋河县,对哈县长任命洋河县委书记和常务副县长冷旭辉升任为洋河县代理县长做了公布,这也是所有参会人员意料之中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什么诧异,只是唯一感觉到哈县长这次事情很顺利,不管是速度上,还是程序上都很顺利的。

当然了,也有很多人知道云婷之市长是在这个问题上反对的,据说在最后一次常委会通过决议的时候,云婷之市长依然不依不饶的对哈县长和这次任命做了强烈的抨击,但这有什么用呢,一点用处都没有,哈县长还是完成了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折,成功的登上了洋河县最高统治地位,对他来说,这一切是来之不易的,花费了太多的心血,劈荆崭刺一路走来,想想都是感慨万千。

在周部长对任命会做了最终的发言后,大家都鼓起了掌,任雨泽也鼓起了掌,但他不是为了哈县长在庆祝,他是很有点佩服哈县长在整个上位过程中的巧妙设计和精心谋划,特别是他可以把自己作为一副催产的中药,送到了华书记那里,送到了市常委会上,就冲这一点,自己不想佩服都难。

酒宴是必不可少的,既是对周部长的欢迎宴会,也是哈县长的庆功宴会,热闹是肯定的,讨好和献媚也是肯定的。

不管是心怀鬼胎,还是伤心失望的人,都在为哈县长唱着赞歌,周部长也笑着说:“老哈啊,你这是修炼出来了,以后要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呦。”

哈县长是谦逊的,他说:“这都是你们领导的关心和帮助,没有你们的教导,也不会有我今天的进步,来大家端起酒来,给周部长敬上一杯。”

所有人一起就站了起来,包括任雨泽,也端起了酒杯,在周部长和哈县长那爽朗的笑声中,大家整齐划一的一杨脖子,喝光了手中酒。

冷县长也站了起来,这个战役中,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胜利,他跨越了副书记齐阳良,一举拿下了县长的位置,他的激动和快乐是难以掩饰的,他站起来笑着,很蔑视的看了一眼副书记齐阳良,心里暗暗的说:“听说你老小子没少往市里跑,怎么样,傻了吧。”

他来到了周部长的身边,换上了讨好的神色说:“我单独的敬部长一杯酒,谢谢你们,谢谢领导的重任,我一会不给你们抹黑。”

周部长就笑了起来:“冷县长啊,你的成绩和任劳任怨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在这次干部调整中,你是没有多少争议的,所以还请你坚持下去,做好工作,不要辜负了市委对你的期望。”

冷县长很感激的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絮絮叨叨的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最后他又走到了哈县长的面前,再一次表白了心意。

哈县长是矜持的,也是庄重的,他不再是一个县长了,从今天起,他将是一个洋河县独一无二的书记,一个最高的权利掌控着,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了变化,他更自信,也更稳重,在他扫视到每一个在座的洋河县领导时,这中感觉尤为明显。

冷县长很恭敬的给他到了一杯酒说:“哈书记以后还要继续多给我一些支持和教诲,其他我都不说了,一切尽在酒中。”

哈县长笑笑,说:“怎么现在就改口了,还是叫县长我听着顺耳一点,呵呵呵。”

冷县长忙说:“那不行的,从现在大家都要改口的,大家说是不是啊。”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冷县长是提高了声音,看着大家说的,人们也跟着一起高呼起来:“就是,从现在起就叫哈书记了。”

场面的气氛一下热闹起来,连周部长也笑了起来。

是啊,谁能不笑呢,除了这酒桌上坐的,在洋河县的很多办公室,很多基层单位,都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和礼品,都在准备为这个洋河新的一哥表示下敬意和亲热,他们有的人也开始勾画起自己美丽的未来,那是一种多么灿烂的景象啊。

所有的人都在笑。

任雨泽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却另有深意,而且他感觉这实在是值得大笑的一次,自己的步骤已经快要走完了,而哈县长却为自己完成了最为关键的一步,也是自己难以控制的一步。

那就是在这个局势未明的状态下,哈县长没有耐心的等待,也没有让华书记好好的思考,就急急忙忙的抢上了县委书记的位置。

假如他们再一直很小心的等待下去?

假如他们一直按兵不动的等到最后,在整个省委的局势明朗以后再斟酌这次的任命,那么,或者自己只能放弃这个大计划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假如呢?

现实世界的严酷就在于此,它一点都不给人后悔,更不给人如果,一切都是残酷和现实的,于是,当这宴会结束,当哈县长自认为这所有的尘埃已然落定的时候,其实对任雨泽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

任雨泽要行动了,他会冷冷的刺出他这长久忍耐,精心设计的一剑,他也相信,这一剑,将是那样的风华绝伦。

当天下午,任雨泽已经坐在了临泉市政府的市长办公室里,他们没有坐在沙发上,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办公桌的两边,对于任雨泽的突然到访,云婷之有点奇怪,今天应该是哈学军的任命之日,任雨泽在哈学军刚刚任命后就来到这里不知道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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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请老大们看完这章以后,注意一下最下面的作者题外话那个通知)

云婷之心里微微的有点担心,是不是任雨泽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想来给自己述下苦,这种心态不好,既然事已至此,就要正视和勇敢的面对。{免费小说}

她温言细语的说:“雨泽,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过一个大男人就要拿得起,放的下才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说这话的时候,云婷之心里还是有点郁闷的,任何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失败无动于衷,云婷之也是一样,她一直就把这次哈学军的任命通过看成是一次自己和华书记较量的失败。

任雨泽从云婷之的表情上看出了这点,他本来是很正经,很严肃的,但在云婷之说话的时候,任雨泽的表情就逐渐的有了一抹笑意,这是一种阳春三月般的微笑,先是从嘴角流露,再就是弥漫到了整个面部,最后连他的精神和气质都有了变化,他开始出声的笑了,虽然那声音并不高,仅仅是自己和云婷之两人能够听见。

云婷之错愕于任雨泽的这种笑意,她不明白,也不理解,在这个时候任雨泽为什么要笑,他怎么还笑的出来,云婷之疑惑的看着任雨泽说:“你一点都不紧张吗,你不怕以后的处境会变的更加险恶吗?你怎么还可以笑。”

任雨泽依然在笑着说:“没有什么值得紧张的事情了,一切都该结束。”

云婷之漂亮的眼睛就闪动了一下,她直视着任雨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迷糊。”

任雨泽收敛起了微笑,带之而来的是一种肃杀之气,他冷峻的说:“从现在起,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你在临泉市前进的脚步,我们已经紧张过了,现在轮到该他们紧张了。”

云婷之眼中就有了半信半疑的神色,对任雨泽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不会用大话,用许诺来敷衍自己,他总是可以使出那出人意料的招数为自己破解很多难题。

但云婷之没有盲目的高兴,她小心的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任雨泽没有说话了,他拿出了那盘郭局长和王队长录制好的录音,对云婷之说:“我就凭这个,这是哈学军勾结洋河黑恶势力,涉及到一个多人命案的罪证,用这个就足以摧毁你所有的对手。”

接着,任雨泽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录放机来,把这盘录音放了进去,那里面就传来了哈学军和北山煤矿范老板的清晰的对话。

云婷之脸上也一扫而去这些天的忧愁,她知道,契机来了。

云婷之听完了录音后说:“这个录音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任雨泽偏头想了一想说:“应该好久了吧,吴书记出事的时候。”

云婷之就眯起了眼,专注的瞅了很长时间任雨泽,然后才徐徐的说:“你一直都没说,你在情势那样危机的时候你都不用?你也够坏了。”

任雨泽说:“我不舍得打出这手好牌,我要等待最好的时机,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时机哈县长还是给我们创造出来了。”

云婷之紧紧的看着任雨泽,她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点什么,云婷之是知道也理解任雨泽所说的时机,不错,现在云婷之更体会到任雨泽为什么要自己在市委常委会上坚决驳斥,抵制哈学军的任命提议了。

华书记犯了一个大错,他独断专行的任用了一个恶迹累累的人,他不顾自己的坚决反对,以权压人,强行任命哈学军,这就是一次机会,一次自己搬到他的契机。

云婷之收起了录音,又接过了任雨泽带来的洋河县专案组的案情侦破和分析材料,她要很好的利用这个契机,给新上任的省委书记送上一道好菜。

不,还有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还有省人大的程南熙主任,自己都应该给他们把这个情况汇报一下,当然了,汇报的主题不是案件,而是自己对华书记在临泉市一手遮天,任意妄为,搞家天下的意见和建议,相信,这个材料的份量已经足够了。

云婷之没有挽留任雨泽吃饭,她自己是没有感觉的饿的,她拿起了电话,对自己的秘书说:“备车,我要到省城去。”

放下了电话,她才想起是不是应该和任雨泽再说说话,但任雨泽已经站了起来,他依然是那样的潇洒和英俊,他的眉宇间闪出了一片光芒,他摇摇手说:“我也要赶回去了,晚上哈县长还要请客呢,我抓紧时间,能蹭一顿算一顿了,呵呵。呵呵。”

云婷之像是不认识一样的又看了看任雨泽,她真的越来看不透了,这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的万变机巧和淡定沉稳,真的不是一般官场中人所具有,也许是这个权利场的水分和土壤很适合他的生长,他天生就适合在这个地方。

任雨泽离开了临泉市,他今天没有和华悦莲联系,他来得急也走的快,他需要回去好好的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今天他是有点不敢面对华悦莲的,虽然他也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但心里好像好事对华悦莲有那么一点的内疚,是自己亲手断送了华书记的美好前程,只希望华悦莲可以理解,可以原谅自己。

此时,还有一辆车和任雨泽的车背道而驰,那是云婷之的小车,她带上任雨泽送给他的这一枚炸弹,要到省城去,她要用这枚炸弹一洗这几年自己承受的所有委屈,让炸弹把临泉市所有的障碍和屈辱都统统的炸个干净。

在没上车的时候,云婷之给乐世祥省长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乐省长,我临泉云婷之,呵呵,谢谢,领导也好,谢谢领导关注,我想给你汇报一件事情,是的,很重要,是,好的,我现在就准备上车,估计到省城已经晚上了,好。再见。”

乐省长答应让他到省政府办公室去找自己,他今天会工作很晚的,乐省长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但云婷之能够这样紧急的找自己,想来问题不会小,乐省长放下电话以后,就给自己的专职秘书说:“晚上临泉市的云市长要来见我,她一来你就把她带进来。”

这个秘书也是跟了乐省长两年时间了,他可以不用乐省长多说一句话,他的领悟和理解能力是很强的。

对云婷之这个市长,乐省长一直是很看好的,她有中国女性的温柔,还有中国人民特有的那种忍辱负重,顾全大局,在很多时候,她分明是可以使用权威来制约华书记,但她为了临泉市的班子团结,为了临泉市的经济发展,都回避着华书记的咄咄逼人,这一切乐省长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他要启用她,就在自己的手上,一定要启用她。

2个小时后,云婷之已经来到了省城,此时的省城已经是灯光通明,四处都闪耀着不同色彩图案的霓虹灯,特别是凯越酒店旁边的一家叫酒吧的霓虹灯最为鲜艳引人注目,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使放着红晖的路灯变成了一了根根小草一样,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此刻正是夜游者们狂欢黄金时段,晚上的城里少了白日的喧嚣,多了一分难得的美丽,小车经过天桥的时候,云婷之往外注视着,此时“井”字天桥四周过道两旁此时已时人满为患,形形色色的男女,女的**一扭一扭的渡过着步在天桥上走来去,男的多数两臂先靠在过道的扶栏上,东张西望,看见来了个美女,眼光就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这群女子穿着和打扮的一次昂**,舞动着腰枝在天桥上游荡,引诱着一个个空虚寂寞的男子们,这些男子中有道貌戴个眼境的君子型,有的肥头大耳挺着翩翩大肚的老板型,有的则是穿着时髦,发型酷的跟刺猬一样的青年帅哥型,还有的是土里土气,裤子上泥巴还有没干的民工型跟或躺或坐在过道上要饭的乞丐型```````他们之中除了“丐帮”的兄弟在专心工作外,其它的都像蜘蛛一样在那耐心的等待着猎物的上勾。云婷之想:他们都是群发情的野兽!

快到省政府了,行人多了起来,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人行道上快速的穿梭着,汽车在纵横交差的马路网中横冲直撞着。连狭窄的人行道上摩托车也不放过左右穿梭,抢占着行人仅有那么点可怜的通道,且不知羞耻似的在那发疯的按着喇叭,示意着人们他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了,不想死的请赶快靠边站!受惊了的人们只好弯弯曲曲,躲躲闪闪的在人行道上逃难似的穿行着。

过了两个红灯,云婷之就来到了省政府,省政府大院的大门是用花岗岩砌成,是老省长在的时候改建的,当时有人建议用带有华丽纹路的大理石来装饰,被他一口否决,他喜欢花岗岩的朴素坚硬和质感大气。

他希望省政府大院的建筑风格上,能够整体体现他所追求的朴素坚定以及大气包容。他认为这是一道无声的命令、一种有形的脚注、一种潜移默化的渗透和辐射,既是永恒的昭告,又是借政治场景去体现人文精神的一次绝好机会,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一点,他和当时还是副省长的乐世祥意见出奇的统一。大院整修完工后,果不其然,许多头一回踏进此大院的人纷纷感受到一种震撼。整片雪松和翠柏的树林,树林深处掀起的阵阵林涛,映衬着两座大楼生硬坚定的线条,院子里难以名状的安静和洁净,开阔、幽深、包容、淡定,显现着雄浑厚重而又孤独的背影。

大院里静悄悄的,在门口,司机到警卫处稍微的停留了几分钟,那一道标识着禁令标志的栏杆就缓缓的升起,云婷之的小车安静的开进了同样安静的省政府。

小车在办公大楼前面的停车场听了下来,云婷之叮嘱了一句司机,让他在这里等自己,她就拿上包,绕过了前面的办公大楼,到后面一幢小楼去了,那里才是乐省长的办公之地。

到了门口,依然有一道岗哨,云婷之说明了来意,两个武警中的一个就拿起了值班室桌上的电话:“喂,你好,魏秘书,我这里是小楼值班室,有位临泉好的,是,是位**志,好的。”

放下电话,那位武警很正规的给云婷之行了一个军礼,云婷之有点尴尬,她经常来都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还礼,还是应该握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笑笑,还是应该严肃一点。

乐省长在二楼办公,云婷之刚走上楼梯口,就见乐省长的秘书魏华已经站在了楼梯口,他戴着一副还无光泽框架的眼镜,留着一头黑发,看起来有点老成,彬彬有礼中却少了一份年轻人的热情和活跃,给人的感觉他很虚幻,一眼看不到底。

魏秘书笑笑,客气的说:“乐省长一个人在办公室,你到我那里坐坐,我先进去看看。”

云婷之也很客气的道了声谢,她却没有走进魏秘书的办公室,她在过道里轻轻的踱着步,等着魏秘书的通报。

很快的,魏秘书就走了出来,对她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就转身在云婷之的前面带路到了乐省长的办公室门口,魏秘书没有敲门,轻轻一推,那厚重的实木刻花门就打开了,云婷之跟着魏秘书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大开间的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厅很大,会客厅里面还有一道假门,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办公桌和办公桌后面高大厚实的书柜,再往里面还有一道门,那也许是乐省长休息的地方。

乐省长已经在会客厅沙发上坐下了,

挂灯,壁灯,台灯、地灯等软性柔和的光源,将室内渲染得既堂皇又富有亲和力。

客厅的沙发、茶几给人的感觉很简练、舒适、大气。几样花品、草木的陪饰,增添了这里的人文气息。

云婷之对自己面前这位新上任的省委书记乐世祥是很熟悉的,换句话说,在所有的地市级领导中,云婷之已经算的上是乐世祥选中的同盟了,准确的说是希望云婷之做他的铁杆,云婷之也明白乐世祥不像有的省委书记那样光芒四射,因为引领时代潮流而名闻天下。

乐世祥思维敏捷,性格刚毅,行事低调,讲求实际。是那种明确目标后,不折不挠,顽强前行的人。在社会上,也极少能听到关于他的负面消息。在驾驭全局能力方面,乐世祥高屋建瓴,运筹帷幄,有条不紊地实施着经济社会发展战略,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过程中,国有经济比例庞大的江北省,存在的问题和困难很多。

乐世祥无论是在领导经济工作上,还是在处理官场复杂纷争中,采取的策略是循序渐进、以柔克刚。在一般人的印象里,越是地位高,越是官职大的人,讲起话来越是“大宏观”,越是“大道理”。动则“重要讲话”,“重要指示”。

但是,乐世祥却常讲老百姓话,常唠家常嗑。比如,他常挂在嘴上的话是:“官场不是作秀的舞台”,“老百姓的肚皮比领导干部的脸皮要重要的多!”“当官不收礼,只收好建议。”

乐世祥看着云婷之走进来,他温和的笑笑说:“怎么了,看你急急忙忙的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把,给你20分钟时间,说吧。”

云婷之是知道的,一个省委书记一般和下面的这种谈话都是10来分钟,给自己20分钟,已经很难得了,因为他们每天的工作量很大,时间也往往是安排都是很满,自己只怕还是插队进来的。

云婷之就不敢多耽误了,也不能过于客气,像平常在下面谈话那样先虚扯一会了,她连忙说:“乐省长,嗯,应该叫书记吧,”

乐世祥挥挥手,没有说什么。

云婷之就继续汇报说:“我想给你汇报一下临泉市出现的一种新问题,或者可以说是我和华书记之间出现的一种新分歧。”

乐世祥不置可否的看了云婷之一眼,说:“怎么了,你们有了严重的矛盾吗?”

云婷之让乐世祥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她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直接说:“乐书记,你是我的老领导了,我就不瞒你,我和华书记有了一个很大的分歧,我希望乐书记可以支持一下我,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临泉市出现一种不稳定的局面。”

乐世祥明白云婷之说的支持是什么意思,乐世祥沉思着,他无法立即回答是,或者不是,因为这关系很重大,作为临泉市,它对全省也是有重要作用,它的稳定和繁荣,对自己在上任初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看了看云婷之说:“到底有多大的分歧,你可以说具体一点。”

云婷之就把自己和华书记在常委会上因为洋河县县委书记一事发生争执,最后华书记不顾自己反对,任人唯亲,强行的通过了这个任命的事情说了一遍。

乐省长依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云婷之还是没有说道重点,她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任命问题,就连夜赶到自己这里,所以他不用问,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果然,云婷之说到这里,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材料和一个录音带递给了乐世祥说:“这就是华书记强行任命的县委书记”。

这时候,乐世祥知道才到了重点,他转头找了下眼镜,云婷之连忙站起来,从旁边的一个茶几上给他拿了过来说:“要不我给你简要的汇报一下,你自己看,会过于疲倦。”

乐世祥摇一下头说:“没什么,我大概看看。”

这样看了三两分钟,乐世祥的眼中的露出了寒意来,他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指了之那个录音带说:“那是什么?”

云婷之小心谨慎的回答:“这是洋河县公安局在他们副县长任雨泽同志的指挥下,录制下来的这个书记和犯罪分子的对话。”

乐世祥想了想,面无表情的说:“这个副县长胆子不小啊。”

云婷之心里一惊,本来她是想通过这件事情让任雨泽能在乐书记的脑海留下一点印象,以便于任雨泽将来的发展,现在听乐书记这样毫无倾向,难以猜测的一句话,她有点为任雨泽担心起来,这件事情就看领导是怎么理解了,所谓的上意难测,就是这个意思。

云婷之稍微犹豫了一下说:“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给我汇报过一些情况,我。”

乐书记就打断了云婷之的话说:“我不是想要批评他,你也不要紧张,特事特办我能理解。”

云婷之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稍微的平定了一些。

乐省长望着云婷之笑笑说:“看起来你很关心他啊。”

云婷之没有想到乐书记的观察是如此敏锐,自己刚刚说了半句话,他就可以洞悉自己的思想,她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会让乐书记感觉到这是一场阴谋,云婷之淡淡的说:“他是我过去的秘书,也一直在临泉市受到华书记的打压。”

乐书记“哦”了一声说:“这样啊,想必这个副县长也是深受云市长的熏陶了,你对下一步洋河县是怎么考虑的。”

云婷之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欣喜若狂,乐书记这句话对自己和任雨泽来说,都将是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句话,他轻描淡写的夸奖了一句任雨泽,这还不算,他又马上马话题转到了洋河县的未来上,毫无疑问,他看出了自己对任雨泽的信任,也感觉到了任雨泽在这件事情上的能力,要是要送给自己一个惊喜和礼物,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人情,他在暗示任雨泽下一步在洋河县是可以担当重任的。

那么照此推理,自己是不是也会担当重任呢?是的,如果自己都没有担当起重任来,那任雨泽又怎么可以上的来呢?

云婷之的思维是很快的,她忙接上乐书记的话说:“洋河县我想是要好好的整顿一下,那里的工作风气和习惯已经难以担负起日新月异的改革步伐,也不知道我这样想对不对?”

乐书记笑笑说:“避实就虚,呵呵呵,行了,这件事情明天我就会安排公安厅秘密侦办的,到时候就不通过你们临泉市了,到是可以让他们和洋河县的那个副县长联系一下,做做配合,力争尽快破案,早日把一切犯罪之人绳之以法。”

云婷之答应着,她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这里,她就说:“乐书记还有其他的什么指示吗?”

乐世祥摇摇头说:“没有了,你家应该在省城吧,回去看看,休息一下。”

云婷之笑笑,就告辞离开了这个江北省权利中心所在地,她是要回去看看,看看自己那老公最近脾气如何了。

云婷之让司机把自己先送了回去,司机就在附近的一个宾馆住下,云婷之准备明天一早起来,还要赶回临泉市去。

离家门越近,云婷之的心里就越有点紧张,或者对很多人来说,家是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常回家看看不能总停在歌喉里,而自己和这个家是不是也太过陌生了。

作为云婷之,她是希望,无论自己是贫穷还是富有,成功还是失败,顺利还是困厄,漂泊多远,身在何方,家随时接收容纳她,保护她免受伤害。在这个世界上人最怕的是人,而不是洪水猛兽。而有巢氏正是发明了巢才被人们推举为皇帝。有家的人是幸福的。

那么,自己能为家做些什么呢?云婷之茫然失措。自己是做一头牛,还是做一匹马?是做一盏路灯,还是做一束烟花?自己是成为一碗沙中的一粒米,还是成为一碗米中的一粒沙?

夜深了,云婷之轻轻的敲响了自己家的那扇门,很快的,门就开了,

云婷之估计怀疑老公一直就在门后边躲着,要不怎么自己刚敲过门不到一分钟,他飞到了自己眼前?

在离开省政府的时候,云婷之是给老公打过一个电话,但电话中,云婷之是无法判定老公的心情如何,有时候,云婷之也很怕看到老公那双忧郁的眼神。

她想像以前一样热烈的抱一抱老公的脖子,但老公巧妙地避开了。饭已经馊了,再想让它鲜嫩可口,可能吗?何况,从远远的看见这座楼房起,云婷之的心就已经很紧张了。

卧室还是以前的卧室,这里曾让她倍感家的温暖,使她觉得脚下生了根,而不再是一片随波漂流的浮萍;老公也还是以前的老公,倔强、认真,婆婆妈妈,在他的身上,云婷之也体验到了做女人的温柔与快感。

这,都没有变。变化的是自己的感觉,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回到从前。

老公也不说话,他给云婷之倒了杯水,默默地看她喝完,然后他就走进了卧室,躺到了床上,默默的看起书来。

云婷之多么希望他可以对自己说:“来吧,我好想你。”

但什么回应都没有,她知道老公一定还在生她的气,但是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吗?恐怕也不是,否则,他怎么会那样快的就为自己打开了房门,他是怕自己在外面受到寒冷。

这样一想,云婷之的心里就又升起了一种温馨,她跟进了卧室,说:“怎么,一点都不想我是不是?”

老公没有移开看书的眼睛,只是闷闷的说:“想有什么用,你不是还喜欢在外面做强人吗?”

云婷之不愿意在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们讨论的次数太多了,老公永远不能理解自己的理想和工作。

云婷之也不再去计较什么尊严,她决定委屈自己,来迁就老公,她开始展示起自己的千娇百媚,她靠在了老公的身上,让他感受自己的热量。

后来她干脆的脱~光了衣服,去触碰他一些敏感的地方,后来,老公还是绷不住了,开始有点反应。

云婷之就对他的一切要求配合积极,好像两人中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争吵。

她的温柔逐渐把他带进鲜花遍地的春天,阵阵花香包围着他,让他全身心舒畅无比。

老公像一只蜜蜂,在花丛中飞呀飞呀,终于,他飞累了,软绵绵地伏在了云婷之缎子一样光滑的躯体上。

云婷之温软的双臂从下面环上来,紧紧地抱住他,棉花棒似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游来游去,她湿热的双唇含着他的耳根,又滑行到脖颈,股股温热的气流扑打在老公身上,像一条条唱歌的小溪,冲刷着,融化着老公心头的坚冰。老公开始回应她,吻她,和她滚做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头挨头躺到床上,云婷之抚弄着老公的胡茬,开始了正题:“我们为什么老是要吵架呢。”

他说:“我不知道,可能是想你。”

她说:“想我就要吵架,这逻辑有点错误。”

老公说:“那没办法。”

云婷之又说:“我可能暂时还是回不来,你愿意调到临泉市去吗?”

老公犹豫着说:“我不能去,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课题。”

云婷之有点失望的说:“我其实也会经常想你和女儿的,可惜这次又见不到她了”

老公没有吱声。

云婷之也知道暂时还要这样,自己的事业刚刚有了转折,怎么舍弃的了。

于是她不再说话了,她决定好好的补偿一下自己的老公。

老公把指尖塞入从云婷之的**啜上去,“唉唷!”云婷之忽地扭动白净净的**,老公支撑起云婷之纤细的下肢,以便从被窝浮上来;然後剜着似的,把手指头**粘糊糊地溢出泉水的裂缝中去。

云婷之的狭窄裂缝被老公的手指剜着,她扭动修长的身体,把手指塞入下部以後,便使厚厚的下唇,改变了模样。

他把嘴唇贴近云婷之如涟漪摇荡似的肌肤,欣赏这云婷之那部份长着飘摇似的卷毛,她的**配合老公手指的动作,每逢叫出声音,便溢出热呼呼的液体。

老公每逢移动手指头,增便溢出如花透明的汁。那混合着些微血味儿的水,粘糊糊地向被单滴下去。

他的大嘴滑下了那爱不释手的巨峰,亲吻过平坦结实的,在她娇羞的呻吟声中,大嘴盖上那只茂密茸毛地花丘,舌头划开紧闭的花瓣,一边在春潮泛滥的花径口轻轻搅动,一边用力猛吸。”

“呀坏蛋”云婷之尖叫出声,小手用力按按着老公的脑袋,挺得离开了床面,让娇嫩的花房死死地抵在老公的嘴上,大腿用力开合着,小手拍打着床垫,泄着无边的**和快感,没几下,竟然又是尖叫着用力推开他的脑袋,只见整个花蕾不停蠕动着,紧紧的粉红**间,一大股春**了出来,差点浇在老公的脸上。

身下的妻子如此敏感多汁,让他也兴奋起来,他用力压了上去,胀得痛的紫红巨龙紧压在涂满春液的花蕾上,用力摩擦起来,双手用力揉捏着那对,直到它们变得通体潮红,大嘴则死死地压在她的樱桃小嘴上,用力亲吻着,让她地喉咙里出苦闷的呻吟。

云婷之也拼命着摩擦着他的的滚烫巨龙,小嘴挣扎开去,呻吟着对他呢喃道:“坏蛋别逗人家给我求你了”。

听到她地哀求,老公坏笑着看了看她那春情荡漾地小脸,坏笑着跪坐在床上,分开她修长地大腿,用力一拉。让她地双腿缠在自己腰间,分开地大腿根处,粉红地花蕾一览无余,不停涌出春潮,抵在了他那巨大的龙头上。

这是疯狂的一夜,这一夜他们做了三次。老公像一只怒极了的雄狮,恨不能把体内积蓄的能量一夜之间全部释放,又像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一次又一次把子弹射向对手的心脏。

他们仰着,侧着,跪着,站着,用遍了所有能用的姿势。苦涩的兴奋一次又一次把云婷之抛向浪尖,再一次又一次把她拽向谷底。

云婷之颠簸着,老公顶撞着,仿佛他面前是一个美丽的花瓶,他要倾尽全力把它撞烂,撞碎,他要破坏掉它的美丽!

最后,老公两腿不住发抖,难以支撑瘦削的身体,耳膜呼呼作响,像脑袋瓜子里装了个大功率的鼓风机,呜呜的往外吹风,而喉头干得似生了锈的铁球,稍一滚动就疼痛难忍,他实在不行了,他费力的抱住云婷之,呼呼的睡去了。

过了没几天,江北省公安厅下属的一个二级局,刑事侦查局的一个处长,带着几个侦破好手就秘密的到了洋河县城,这个处长叫荣民光,他很快的就联系上了任雨泽,任雨泽也到了他的电话,一点都没有惊讶,他平静的问清了他们歇脚的酒店,就带上郭局长和王队长一起过去了。

荣民光处长正在房间里和几个干警在研究着案情,见任雨泽走了进来,因为大家都穿的便服,他一时还没有分清那个是任副县长,任雨泽就先说话了:“你一定是荣处长吧,我是任雨泽,这位是洋河县公安局的郭局长,这位是刑警队的王队长,我们们的到来。”

荣处长这才笑笑先和任雨泽握了手,他目光炯炯,人长的很瘦削但匀称,步履矫健,坚韧执着的目光始终盯住任雨泽,说:“我们是受命省厅前来侦破你们县上的这个案子,当然了,你们也做了很多工作,但没有办法啊,这个桃子看来我们是要摘掉了,哈哈哈。”

任雨泽温和的笑着说:“我们是做了一些工作,郭局长和王队长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现在交给你们来办理,我们都很放心,也感到欣慰,谢谢上级的关注。”

郭局长也说:“你们的到来可以使整个案情快速完整的侦破,我们也高兴,我们的目标就是一个,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任雨泽见自己和郭局长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就跟作报告一样,他就笑了笑说:“荣处长,你还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地方,可以让他们给你解释一下,我们一定做好权利的配合。”

荣处长感觉这几个人很不错,就先请他们坐下说:“现在就是一个关键,这个范晓斌的手下蒋林志应该就是凶手无疑了,但他的行踪你们有没有掌握?”

郭局长说:“这个人已经在我们的预知地点,最近我们把专案组撤了,在加上哈学军做了书记,他们已经开始大意和麻痹起来,前一天,这个蒋林志还给他一个舞厅的相好来过一个电话。”

荣处长就笑了,说:“这就好了,要说你们收集的材料和录音也是可以把这个案子侦破的,但假如打草惊蛇,让这个凶手逃脱了制裁,那就美中不足,有你们这句话就好,我们可以先把范晓斌和哈学军监视起来,马上联系省厅抓逃,那面一抓住,这面也就同时下手,你们看这样怎么样。”

大家感觉这方案很稳妥,就都没有什么异议,一起继续的商议起一些细节,包括洋河县公安局要做的那些人员配合等等。

这一忙就到了下午吃饭时间,任雨泽本来要邀请他们一起坐坐的,但荣处长说现在他们抛头露面不大好,最后就炒了几个小菜,在房间简单的对付了一顿。

等任雨泽回到政府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但任雨泽还是给云婷之打了个电话:“市长,你休息了吗。”

云婷之说:“你不知道我作息时间啊,现在还睡不着,你那怎么样?”

任雨泽就说:“今天省厅的荣处长带人过来了,我们一起商量了案情,他也给省厅联系了,一但外面那个逃犯抓获,这面也要对哈学军和范晓斌采取措施了。”

云婷之也很高兴的说:“好,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当然也不全是为我,也是为社会,为人民做出的贡献。”

任雨泽忙说:“云市长,你不用这样夸我啊,呵呵,我会骄傲的。”

云婷之笑笑说:“你先不要骄傲,以后还要收起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洋河县的工作你还要在研究全面一点。”

任雨泽一下子不说话了,他从云婷之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味道。

云婷之见他不说话,又轻轻的笑了一声说:“瞧你这点出息,这就瓜了,胸无大志。”

任雨泽嘿嘿的笑笑说:“谢谢云市长这么多年的教诲和帮助,很感谢你。”

任雨泽是真心的感谢,回想一下自己走过的这慢慢历程,要是没有云婷之,要是自己不是她的秘书,或者自己正在政府庸庸碌碌的瞎混着,虽然自己有理想,虽然自己也有信心,但谁来给自己这个舞台呢,一个没有舞台的演员,只能算个业余的票友吧。

哈县长,奥,不对,应该是哈书记现在在忙什么呢?他已经开始尽情的挥霍起他的权利,享受起他的未来了,最近几天他没有停歇的接受宴请和礼品,他的说话语气也逐渐的有了变化,每每在讲话中,那一种由心底产生的霸气就油然而生,他自认自己是一个成功者,对于一个七,八代都是洋河县的农民子弟来说,他也确实够辉煌,够努力了,可惜的是,他除了努力和勤奋之外,还有一些贪婪,而这个贪婪却最终结束了他所有的梦想。

他是被秘密抓捕的,当他摇摇晃晃的刚刚结束了一场给他举办的庆功宴后,当他正准备走回自己的住处的时候,荣处长和郭局长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有点诧异,他看到了郭局长憎恶和严厉的眼神,当他们给他宣读了逮捕证的时候,哈学军竟然没有奔溃,他看看黑暗中的自己家里的窗户说:“你们到底还是找上来了。”

郭局长冷淡的说:“你应该知道,迟早你是跑不掉。”

哈学军呵呵一笑:“是啊,所以我一点都不意外,也不会惊慌,只是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或者我会做的更隐秘一点。”

不错,在他的心里并没有想过要是自己不做这些事情多好,他没有这样想,他知道,就算回到起点,自己还是会这样做的,因为自己渴望权利和金钱,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华书记在得到了省公安厅给临泉市的通报后,他一下子就衰老了几岁的样子,作为一个资深的宦海中人,他知道这意味这什么,没有通过临泉市当地的党委和政府,省厅直接插手,那就清楚的表明了自己在省委高层受到了质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己的仕途也是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了。

而随着事态的明朗,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任雨泽一手策划和组织的一个反击,只是任雨泽的这个反击太过强烈,他的规模和力度是临泉市建市一来最为强悍的一次,他让两个书记都在这次反击中丧失了还手之力,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自己和哈学军还没有太大的利益纠葛,那么或者自己还可以留点脸面的离开这里。

他没有再犹豫,他很快的给省委打了一个报告,说自己在用人上犯下了很大的错误,说自己已经老眼昏花跟不上时代的脚步,说自己不想素食餐位的占据着这个位置,请求省委可以让他退居二线。

省委针对此事专门召开了一个常委扩大会上,省委季涵兴副书记和人大程南熙主任对华书记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按他们的提议,应该对华成飞做出一个彻底的调查,看一看他在临泉市还犯下了那些错误。

其他一些参加这次扩大会的常委和领导们,都很清楚华成飞和李云中的关系,所以大多说出来的话还是比较含蓄,立场不很明显的,谁愿意得罪一个刚刚上来的新省长呢,何况华成飞的好坏,又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呢?

这个会上,省长李云中都是面色阴郁的,谁都知道华成飞是自己的人马,但还是有人坚决的站出来抨击了华成飞,除了让他感到自己的威望还不够以外,这样说,让他脸面也有点挂不住,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说他华成飞,自己还能想得通,那是他和自己在省长位置的角逐中败北而后的仇恨。

但你人大程南熙参和什么,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作为李云中,他是不了解柳沟修路的很多事情,所以他就不明白程南熙和华成飞那心中的一些疙瘩。

会议后来开的很沉闷,在大部分人都发言后,轮到省长李云中发言了,他态度模糊的说了几句话:“这个华成飞同志应该吸取这次教训,有时候我们的同志在工作中取的了一点成绩就会忘乎所以,这个苗头要不得。”

李云中没有具体的谈到应该怎么处理,不过细心一点的人,还是可以听出他的玄外之音,那就是华成飞在临泉市还是有些成绩和功劳的。

李云中说完以后,就淡淡的看了一眼乐书记,他希望乐书记可以帮帮自己,这也许就是一次两人之间对联盟的一个考验,说得好不如做的好。

乐书记也看到了李云中的眼神,当然了,他也明白李云中的心情,他就说话了:“涵兴和南熙两位同志的发言我很认真的听了听,是的,我理解你们的意思,也理解你们心情,不过我想的是,临泉市还是以稳定为好,这件事情是我们在改革中的一个教训,但绝不能成为影响我们工作的一个因素,你们二为领导感觉怎么样?”

大家见乐书记有顾全华成飞的意思在其中,毕竟两个主要领导的意见是最为关键的,而省长李云中的想法自然是不言而喻,现在乐书记又如此一说,其他人都不好在坚持什么了。

乐书记见大家没再说了,就笑着对省长李云中说:“云中同志,今天这会我看就开到这里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云中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说:“我没什么说的。”

乐书记就说声散会,大家都离开了,在李云中要走的时候,乐省长留住了他,对他说:“老李啊,你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为好。”

李云中不置可否的说:“还是听听同志们的意见吧,我尊重大家的决议。”

乐书记笑笑说:“我看这样吧,同意华飞成同志退下来,当然,可以把他调到省政协来嘛,这个同志还是可以发挥点余热,至于临泉市,就让云婷之市长担些担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乐书记的话很亲和,但李云中还是明白,自己是没有什么余地的,只有拿一个临泉市委书记的位置,来换回自己的威信和脸面,他点点头说:“谢谢乐书记对老同志的爱护啊,这个华成飞啊,也确实是晕了一点,行吧,我支持书记你的提议。”

两人就点点头各自离开了。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乐书记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乐省长不是一个想要赶尽杀绝的人,他要的是临泉市的权利和控制,他并不想要很多人进监狱,把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他还要给省长李云中留些面子,所以,在他和李云中的协商下,保住了华成飞,让他到了省政协做副主任,从级别上讲,华成飞还算上了一个台阶,只是那个地方再也没有发号施令,驰骋权场的机会了。

也许,对一个长期拥有过权利的人而言,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了。

临泉市里,华成飞的报告很快就得到了回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有点留恋临泉市,他喜欢这里的一切,更喜欢回想一下那过去的峥嵘岁月,可是他只能离开了,省委为了便于让云婷之更好的掌控临泉市,必须为云婷之清理一切障碍和阻力,所以,李云中亲自给华成飞打了电话,请他早日到省政协上任。

华悦莲呢,她不想跟随老爸和老妈到省城去,在省城和临泉之间,她更倾向于喜欢临泉市,这里有她太多的故事。

对于这次华成飞的离开,华悦莲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很多原因,似乎这就是一次正常的调动,也似乎是因为老爸感觉自己有了点失误,所以有点内疚,想离开这里。

对于在整个事件中,任雨泽所起到的至关重要的原素,华悦莲是一无所知,这样复杂的很多环节,假如没有人给她详细的讲述,她很难看的透。

华成飞也没有对华悦莲说的更细,他不能把自己战败的故事给每一个人讲述,男人有泪不轻弹,打断门牙肚里吞。

何况华悦莲听了又能如何,让她给自己报仇吗?这好像不是荆轲刺秦的那个时代了。

但他还是和华夫人一起劝了好久的华悦莲,希望她能和他们一起到省城去,后来看看没有太大的效果,两人也就不再劝了,对他们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迟一段时间华悦莲再过去也行吧。

很快的,云婷之就代理了华成飞的书记一职,而市委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就下发了对任雨泽的任命通知,内容就是:洋河县县委书记由任雨泽暂时代理。

洋河县的干部和群众都蒙了,哈学军的倒台已经让他们大吃了一惊,而任雨泽的突然提升,更让他们明白,洋河县的政治格局又会有一次大的变化了。

这似乎就是一个传奇的故事,而这个故事也在县上流传了很久,很久。

省公安厅的调查和侦破工作还在进行,从范晓斌自己的交代里他们知道整个案件的经过:2年前,北山煤矿发生过一次小型矿难事件,但当时知道的人不多,范晓斌就没有给相关部门汇报,他把这事隐瞒了,矿难的三个民工是外地的,家属起初也没来找,范晓斌就把三个的尸体在后山处理掉。

没想到过了两个月,来了个人,说是那三个矿难者的亲戚,不知道他听哪个民工告诉了他这事,就开始问范晓斌索要钱财,进行勒索,他没想下这范晓斌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他那么一大笔钱,谈了几次都谈不下来,他就跑到县上告了起来。

当时哈县长和雷副县长就把这事压了下来。

这人见县上不太管,就威胁要到上面去揭发,范晓斌本来就是黑道混起家的,哪吃他这套,就安排自己保安队长贺军把他除掉。

这个贺军平常打个架什么还可以,但听说叫他杀人就不干了,可又怕范晓斌灭他的口,找个机会就跑了。

范晓斌就叫另一个保安蒋林志把那个人收拾了,又怕贺军出去乱说,就安排了人到处追杀他。

直到郭局长给任雨泽借枪,枪械管理员张丽把这情况说给了哈学军,他知道了这情况,估计贺军回来了,就派蒋林志去把他干掉了。

后来蒋林志在外逃窜期间的几次差点被抓住,都是哈学军给报的信。

雷副县长过去没有交代这个问题,现在他又被重新提审,看来要完全搞清这些问题还需要时日的。

他们审他们的,任雨泽要忙起来了,他没有搬到县委去住,因为他自己认为现在还是代理书记,这就搬过去,给别人的感觉自己有点心急,坏了自己的名头,反正那是迟早的事,就辛苦点县委的同志,有什么可以过来汇报。

现在的任雨泽也真正的承担起书记职务,唯一让他感到有点遗憾的是,县长冷旭辉的任命并没撤销,这样任雨泽就时刻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大意,不要得意忘形,在冷旭辉那冷冷的眼神中,任雨泽感受都了威胁。

不过相对而言,现在的任雨泽在洋河县的权威和影响已经达到了顶峰,所有的人都自觉不自觉的向他靠拢过来,就连哈县长过去最为倚仗的几个常委,也包括纪检委曲书记县委常委武装部部长曾伟,也都在哈县长出事后的的第一时间里,到任雨泽这里来委婉的表示了归顺的诚意。

纪检委曲书记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有点拘束和难为情,但任雨泽用轻松和淡定很快的让他放松起来,任雨泽一面给他到水,招呼他说:“曲书记,你以后可是要多过来坐坐,你是老领导了,我很多事情都要想你请教一下。”

纪检委曲书记赶忙客气的接过了任雨泽端过来的水杯,一面说:“以后任书记不要这样叫我,你就叫老曲就可以了。”

任雨泽哈哈的笑笑说:“你相当圣地延安啊,还老曲(区)呢,我叫你曲书记一点都不错,在纪检委这个岗位上,你做的一直不错,我们一直也很尊敬你。”

曲书记脸上一红,有点惭愧的说:“任书记,过去我们的思维还是落后,很多时候都没有跟的上你的想法,在这一点上,请任书记理解,以后还请任书记多给些教诲。”

纪检委曲书记对这次突然的变故是最为痛心的,吴书记在的话,他还是很有希望再上一个台阶的,但现在他的机会已经算是消失了,后来自己又跟了哈学军,忽略了任雨泽的存在,也抵制和阻挠过任雨泽,就算任雨泽再怎么宽宏大量,也绝对不可能接纳自己了。

问题是,自己还要在他手下继续的干下去,就算他不接纳自己,自己也是要给他表表忠心,有一个态度,或许这样可以延缓一下自己在位的时间。

他的位置对于一个县的领导机构来说,是举足轻重的,这样的位置,也是众多心怀不轨之徒窥视多年了,现在自己这样一个不尴不尬,不腥不素的人,任雨泽怎么可能让自己长久占有呢?

所以他是沮丧和失落的,任雨泽呢,对他到是好言相对:“曲书记啊,你是老纪检了,对于洋河县的干部建设和监督,你是最熟悉,最了解,更是功不可没的,以后我还有很多地方要依靠你们这样的老同志。”

曲书记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任雨泽在说反话,在讥讽他,他的情绪就一下跌落到了极点。

二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曲书记的心思,自己就暗暗一笑,你老曲也太小看我任雨泽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不要说我现在手上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是有,我也不会因为过去那一点点的隔阂来很快的换掉你.

一个,在当时那种大势下,做什么都是可以谅解的,那时候形势不明,大家为了生存,或者说各为其主,兵戎相见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一个,为了一个有名无权的纪检委书记的位置,自己也犯不着背上一个排除异己,拉帮结派的恶名声,现在的洋河县已经不需要自己再去费那个劲了,一切都在掌控中。

在官场,拉帮结派,巩固势力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但这往往都是在几方势力不相上下的角逐中才会凸显的很严重,在很多情况下,一方势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那么就不能太过分,去把对方赶尽杀绝,因为你永远不能彻底清理所有异类势力,想要一统天下,想要迷眼子看太阳——一手遮天,那是很危险的。

就算下面的人一时拿你没有办法,但他们的仇恨,担心,恐惧会让他们时刻的准备着把你掀翻在地。

上面的领导更会因为你的铁板性统治,让他们心有顾忌和猜疑,担心自己的政令难以有效快速的在你的辖区实施,他们永远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的出现。

任雨泽就用看不出是真诚,还是假装的真诚对曲书记说:“我刚才的话是肺腑之言,也许我们过去有分歧,有过对立,但这是工作,对你兢兢业业的作风,我一直都很敬重,过去我和吴书记也有过分歧,你是知道的,但现在呢,他过去的很多领导我并没有一点的排斥,还有仲菲依同志,和我也是有点过节的,这你也是知道,我和她依然还是好同志?”

曲书记有点感动了,他也有点惭愧,自己那点小心眼没想到让任雨泽一眼就看了出来,难怪这人如此了得,果然不同凡响,他就很谨慎的说:“谢谢任书记的开导,不管怎么样吧,我会做好我应该做的工作,这点请书记放心。”

任雨泽说:“希望我们在未来的工作中能够很好的配合起来,这才是对洋河老百姓最大的负责。”

曲书记连连单首说:“一定的,一定的,我一定加倍的努力工作。”

任雨泽点头笑笑说:“我能给你说这些话,自然就是很放心你了,也相信你的觉悟和党性,放手的,不敢说三年五载一直让你负责纪检委的工作吧,但至少一两年你还要给我好好把把关。”

曲书记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眼中有了光泽,这样的话让他惊讶,不管自己过去对任雨泽是什么看法,但任雨泽很守信誉的,这一点是洋河县公认的,没想到一个胜利者会如此给自己表态,这在官场是少见的,也是很难得的,他对任雨泽又有了新的认识,不由的心中叹息:成大事者,莫过于此等人了。

要不了几天,这风声也就传了出去,很多过去吴书记和哈县长派系的人都略微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一个结果让他们都很满意,同时,很难得一见的是,任雨泽上台没有给洋河县任何势力带来惊慌,洋河的大局很是稳定。

所有人都很佩服任雨泽的从容淡定。

实际上,任雨泽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自如,虽然现在很多人投靠了过来,但他自己还是没有多少真真的铁杆嫡系在洋河县,相对于冷县长和齐副书记,他们有很多人脉和地域上的劣势,任雨泽当然不希望这样的劣势加大,他只有吸收所有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投靠者,来维持自己表面的强盛和威慑力。

没过几天,市委组织部就来到了洋河县,找很多县上领导做摸底调查谈话,大家也明白这就是个形式,特别是书记的职务,下面说了没作用,它不象县长还要通过人大选举通过,书记是连人大的表决都不需要的,那都是上面直接任命,所以谁也没傻到说任雨泽坏话的份上,所到之处,赞誉不绝,所问之人,大都慷慨陈词:大有任雨泽不做书记他们就集体辞职的味道。

市委组织部谈话的人听了,也就笑笑。

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专门和任雨泽做了一个谈话,云婷之的上位,让周部长现在也是知道了任雨泽的能量,在谈话的时候,他对任雨泽相当的客气,亲切,还不时的隐含了自己在任雨泽扶正这件事上的支持立场。

任雨泽也就象是真的认为自己扶正了书记是周部长鼎立相助一样,是千恩万谢,大表忠肠,两个人是你推我拉,你捧我接的谈的火热。

他还告诉了任雨泽:“雨泽同志,我这次来的时候,云婷之书记说了,希望你在洋河班子的建设和配置上,能提出一些合理的建议。”

这也就无形中告诉了任雨泽,洋河县的除了县长以外,他还可以做出适当的调整,这个用意是很明显,就是要尽快的树立起任雨泽在洋河县的威望出来。

任雨泽的心里对云婷之是很感激,自己能摊上这样一个领导,何愁不能建功立业呢。

任雨泽说:“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同时也感谢周部长对我的帮助,对于洋河县班子我会认真思考,不辜负市委领导的期望。”

周部长笑笑又说:“按你们目前班子的结构来看,还是可以增加一两个副县长的,你好好想想,看洋河县有没有德才兼备的人选。”

任雨泽也心领神会的笑笑,说:“好的,我会做好你们领导的参谋工作。”

最后双方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下走完了全部的过场。

在对县里班子的调整上,任雨泽做了详细的考虑,最后他作一个书面的建议,送到了临泉市的云书记手里,并希望可以尽快的任命下来。

由于洋河县的事情多,工作忙,任雨泽没有亲自去见云婷之,两人只是电话里做了交流,不过从云婷之的口气里,任雨泽倒是能够听出她对自己这个建议的赞同性,这让任雨泽很感欣慰。

没过几天,在很多人的议论中,在很多人的关切中,在很多人的猜疑中,到底上面还是传来了消息,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市委的红头文件上面清楚的写上了洋河县县委书记的名字,那名字也是我们很熟悉的任雨泽。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一部分人是暗暗高兴的,特别是过去吴书记派系中后来有投靠了任雨泽的那些人,他们感觉自己又一次踩上了步点。

他们也都一扫过去的萎靡不振,虽然在外表看不出什么幸福的表情,但那压抑中的兴奋眼神,还是清晰的表明了他们的心态。

而几个副县长有点紧张,还有游荡在任雨泽势力边沿的副县长仲菲依,心里也是一紧。

也有一部分人是失望和沮丧的,副书记齐阳良心里就不太舒服,对这个和自己有着仇恨的人,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只有像狼一样的隐蔽起来,收起自己的獠牙,慢慢等待机会的到来。

任雨泽也是有一个自己的山头,但他不会随便乱来的,他也需要等待,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坐稳了书记这位置,以后的平调,学习,外派,提虚职,都是他安插自己亲信的方法,但他在细细的想了一会,自己的亲信好像也没几个,水平高的,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他也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工作搞上去,既然自己辛苦获得了这个权利,那就尽可能的用好,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做一点对老百姓有益的事。

县委办公室主任汪真就来到了政府任雨泽的办公室,请示工作了,对汪主任来说,真的也算是个幸运,自己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转到了任雨泽的阵营,虽然那有点逼良为娼的味道,但现在回过头来想象,真是万幸。

任雨泽见他走来,心里是很好笑的,这个主任让自己上次那一顿的糊弄,想想都好笑,不过这是不能笑出来的,任雨泽也很客气的招呼他坐下,说:“汪主任最近也辛苦了,县委这最近的事情也多,让你受累了,我表示感谢,呵呵呵。”

汪主任也连连客气着,他请示任雨泽说:“任书记,县委过去吴书记那个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搬过去,我安排办公室的人过来帮忙整理。”

任雨泽不想搬的太早,怕别人说自己等不及的样子,但自己迟早是要过去的,他就说:“这样吧,汪主任,我自己把这整理一下,等我收拾好了在说。”

汪主任问:“我安排人过来给你帮忙收拾吧。”

“那到不用,我这都是质料文件什么的,人多了就搞乱了,我和秘书收拾就可以了。”任雨泽客气的拒绝了汪主任的讨好。

说到了秘书,汪主任就又小心的问:“任书记,你秘书怎么安排?”

汪主任也是例行的问问,他知道这个小张跟了任雨泽刚一年,估计任雨泽是不会换了。

果然,任雨泽就说:“小张还不错,让他过来继续跟我。”

汪主任点头答应着,他就又把零零碎碎的问题给任雨泽汇报了一阵,才告辞离开了。

汪主任走了以后,任雨泽在办公室就想到了洋河县班子的问题,对于县长,看来是暂时不能动的,但冷县长过去的常务副县长位置,是可以上一个人的,另外这次任雨泽还想在增加两个副县长,这个在前几天的报告中他也提出了。

对冷县长,任雨泽是有些顾虑的,这人过于圆滑,自己来到洋河县这么长的时间了,都很难看透他,同时,他还是哈学军势力的主导力量,他的敏捷思维,他的足智多谋,他性格上的难以猜测,还有他眼中不时的闪现出的那一抹阴雾,都是自己难于驾驭的,他能不能永远对自己诚服?现在没有了丝毫的把握,如果他一旦坐大,自己将很难控制。

为了加强对他的防范,势必要有所准备和布局,任雨泽就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打了给电话,让他到自己这来下。

一会,郭局长就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先给任雨泽道了个好:“任书记好,我还正想这两天请你坐坐,也算表达一下我们对你提升起来的恭贺,不知道书记那天可以闲一点啊。”

任雨泽哈哈的笑着,他还是比较了解这个郭局的,这人有正义感,看的来大势,在自己和他的这大半年的工作配合中,两人算的上很默契的,任雨泽就不见外,很亲热的让他坐下说:“请你过来就是想先和你沟通点问题,没有打扰到你吧。”他显的分外客气。

“任书记,看你说的,那有什么打扰的,你叫我谈话就是最重要的工作。”郭局长很恭敬。

任雨泽对他这样的回答也很满意就说:“我有个想法,但先声明下,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郭局长看他今天如此客气和慎重,也在心提高了戒备,估计是有重要问题要谈,自己一定要小心的应答就说:“我不会多想,也不会出去乱说的,你讲吧”

任雨泽望着他说:“我个人希望你可以担任副县长,当然了,公安局长你还是要兼任”。

郭局长早已经就想过哈县长倒台后县上领导格局的变化,在他的想法里,冷旭辉做县长估计是不会变的,那常务副县长一定是冯建副县长接手。

自己是一个很微妙的情况,好了有可能是副县长,不好了还是原地踏步,作为一个公安局长,也未必和副县长差多少,但没想到任雨泽不仅提升了自己,还继续让自己做公安局长,郭局长是很高兴了。

这个位子刚好合适自己,就是怕和冷县长不太好配合,因为过去两人交情一般他就很小心的回答:“谢谢任书记看的起我,我没什么问题,你怎么安排我都服从只是怕那面的工作不熟悉,和冷县长配合不好”。

任雨泽没有去看他,自己说:“这也就是我的想法,到底最后怎么定还是市里拍板,要说到不熟悉政府工作那到是小事,你也是老同志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郭局长想想也是,只要自己好好和冷县长相处就是了,就说:“呵呵,书记说的也是,看来我是多虑了”。

他感觉大家话都说完了,却没想到任雨泽又接了一句:“就是你真有什么和他们意见不统一的,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

郭局长一下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原来是派自己过去就是给冷县长那阵地参沙子的。

心里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知道了任雨泽对自己还是相当的放心,他也就很含蓄的说:“我以后当然要靠你经常指导的,有什么把不准的事,我一定会来向你讨教。”

任雨泽也很欣赏他的透彻,但还是再次对他强调:“老郭啊,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先不要对外宣扬。”

郭局长就说:“我知道,我也理解,请任县长放心。”

郭局长离开以后,任雨泽就看了看今年的工作报告,对全县的工作他早就有一个想法,但一直自己没有实权,还要在窝里斗,没时间顾及到这些,现在是应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最主要的就是甩掉包袱,一些工矿企业效益很差,可以通过合并,收购来重新洗牌,以达到全县工业整体赢利。

想法是这样,但真的执行起来会很困难,因为任何一样变化都会损伤到一部分人的利益,也必然会引起他们的反弹,这也是他决定加强县政府力量的一个主要原因,自己今天位置变了,对县政府也不能经常性的指手划脚,那有点侵权,会惹起别人的反感和抵触,而县政府自己也没有什么得力和亲近的人手,要想搞好洋河县的经济建设,让自己的想法和思想在政府得到贯彻执行,不得不出此下策,在政府埋些地雷。

甩掉包袱外还有一个计划,那就是对两大院里富余的人员进行精简,通过他的观察,很多部门并不需要那么多的人,人多了反而有时候误事,简单的问题他们也来回的踢皮球,但这个问题要更加的慎重,怎么做,怎么裁,他还要再看看,等待时机的成熟,不要自己一上来就搞的鸡飞狗跳的,那会影响到整个洋河县的发展。

他坐下来,调节了下情绪,稳定了下喘息,给冯建副县长挂了个电话,刚好他还没外出,听他招呼自己过去,就放下手上的事,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从里屋拿出两瓶酒来,对他说:“别人送的,我这还有几瓶,前几天你请我,那是有点破费了,表示感谢一下,呵呵这两瓶你拿去喝。”随手就递给他。

冯建副县长接过来一看,是两瓶好酒,就客气的说:“多不好意思啊,你看现在还拿上你的了,好,那天再请你一起喝。”

说完就坐了下来,他知道叫他过来肯定不是就为这两瓶酒的事,一定还有其他的工作要交代,就坐下等任雨泽发话.

任雨泽也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他就试探的问冯副县长:“冯县长,现在的洋河县,会让我们领导班子有一个重新的组合,你对将来班子的建设有什么看法。”

冯副县长一点也没想到任雨泽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大口张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一个很直率的人,最近,他也偶尔会想到下一步人事调整的问题,但那就是一闪而过,没深想,再说也没深想的理由,自己在上面也没后台,唯一能帮自己,过去靠哈县长,现在就只能靠冷县长了,但冷县长最近表现的很低调,对任雨泽也是恭恭敬敬的,他只怕也做不得主,所以想也是白想,他现在就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这一反应和任雨泽预想的一样,他对冯副县长也有过观察和了解,象他这样从下面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有个最大的局限就是上不了太高,后面没人顶,靠什么上?

靠政绩,你是副手,有一点政绩也轮不到你沾那个光,靠钱夯,小官小吏还管用,再到上面就不行了,你就是有个猪头也要找的到庙门才行。

任雨泽就又说:“我也是怕到时候措手不及,所以想听下你的看法,我们在一起工作时间不长,可我感觉你很梗直,是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

他这几句话把冯副县长说的是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任书记还这样欣赏我,真是知己啊,冯副县长就说:“我还真没仔细的想过,如果上面不来人,应该是安步就班的动吧?哎,到底怎么动我真没想过。”

任雨泽知道自己该放悬念了,就说:“市里对我们的班子到现在还没定,他们是有那个想法,调几个外县的来,毕竟我们县里这一下几个领导都了出事,上面对我们县的领导已经很不放心了。”

冯副县长一听,心里凉了半截,**的那几个混蛋,自己倒了不说,还把老子们都连累了。他也相信和理解这样的看法,谁让自己倒霉呢,摊上了一些这样的领导,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无语。

任雨泽心里笑笑就又说:“但这事还没定,我最近见了下云书记,也对她谈了谈我的构想,我感觉县里干部,特别是主要的这些干部,都还是好的。”

冯副县长睁大了眼睛在等他继续说。

任雨泽又接着说:“有些领导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和你们是有性质上的区别的,所以我对他们说的构想就是,有能力的本地干部一定要用,象冷县长,还有你,不仅要用,还应该动一下。”

冯副县长的眼中已经有了感激之情,大有千古知音遇在一起的感觉。

任雨泽看时机到了,就挥挥手说:“我就对他们提议你动一下,做常务副县长。”

冯副县长已经是彻底的大喜过望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蹦出一句:“下午我请你吃饭。”

下午任雨泽并没有让他请自己吃饭,其实陪别人吃饭也是一种负担,他在食堂吃了饭,晚上还想把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在补充下,一旦修改好就拿到常委会上去让大家讨论讨论,他相信只要可以认真的执行,那洋河县还是很有机会干的更好的,要是那样,除了对洋河是有很大的好处,对自己更是大有益处,县委书记应该不会就是自己仕途的终点吧,看来他已经很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他的自信也增强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客气和恭顺的对他点头微笑着,任雨泽的感觉也很不错,但很多政府过去和任雨泽坐在一个桌子上的人都不过来了,这让任雨泽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刚好仲菲依也进来打饭,任雨泽就忙招呼说:“仲县长,来来来,我这有地方。”

仲菲依的心情自然在最近也是起起落落的,这个让她爱过,让她恨的人,一步步的登上了洋河县的权力顶峰,对她是很有刺激的,她经常就后悔着,为什么每次自己不能坚定的和他站在一起,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现在该有多么的自豪和风光。

她来到了任雨泽这个餐桌上,对任雨泽说:“任县长,奥应该是任书记,你今天没应酬?怎么在食堂吃饭。”

任雨泽开玩笑说:“你都不请我,我到哪吃去?”

仲菲依也大大方方的说:“哪行,现在我们把碗放下,我请你吃大餐。”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说:“唉,勉强的饭不香啊,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吃一点。”

仲菲依也笑了下,两人悶头吃了几口,就见政府办公室的黄主任也端着碗走了进来,任雨泽很奇怪,就问:“黄主任,你怎么今天也在这吃,嫂子罢工了。”

黄主任只顾自己打饭,还没看到这坐了两个县长,就忙过来说:“不是啊,我媳妇今天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了,我就没地方吃饭了,怎么你们两位领导今天也没出去。”

任雨泽一听怎么又提起了这个话头,就说:“是不是黄主任感觉我应该天天在外面吃啊。”

他是开玩笑的,但黄主任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这一句话说的他想了半天,生怕是任书记对自己有了什么看法,拿这话来顶自己的。

餐桌上就都不说话了,任雨泽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话可能让黄主任给误会了,就主动说:“老黄,一会吃完饭我想和你聊一聊,你没什么事情吧。”

黄主任心里一阵的蹦蹦乱跳,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勉强的笑笑说:“我没事,没事。”

心里就开始回忆过去任雨泽当副县长的时候,自己是不是那次不够客气,或者是上一次把他定好的车给冯县长派走了,边吃边想,这顿饭对黄主任来说是一场煎熬。

吃完了饭,任雨泽就带上黄主任回到了办公室,黄主任一进去,先赶忙看了看任雨泽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说:“任书记,要不要换下茶叶。”

任雨泽忙上去结果茶杯说:“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你坐,我给你倒点水。”

黄主任怎么能让他动手,眼明手快的抢过任雨泽手中的茶杯,帮他添上了茶水,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白开水,这才走了下来。

任雨泽见他坐定了才说:“老黄啊,今天想和你推心置腹的聊聊,要是那里说错了,你不要见怪。”

这一下黄主任就更紧张了,他虚虚的问:“不知道任县长想聊哪一方面的事情,你问,我知道的都可以说出来。”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站起来又拿出了香烟,给黄主任也发上说:“什么我问你答的,又不是考试,我来洋河也一年时间了,我们的工作接触也不少,对你这个人我还是有所了解,你对你目前的工作感觉如何?”

黄主任彻底有点傻了,真是一朝君主一朝臣啊,这任书记一上来,就要把我们这些老人扫除干净,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种悲愤和苍凉,自己在洋河县兢兢业业,胆小怕事的做了这么多年的服务,也知道上面没人,底子不厚,想要在上一层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特别是过去的华书记和现在的云书记,几乎对自己都没有过一点的印象,自己也是没有那个渠道和胆量去给他们送礼,所以只求这样慢慢的熬它几年,以后退下来有个安稳饭吃,可是没想到,就这都没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他心里叹口气,但脸上还要笑着说:“任书记,我的工作还是有很不足的地方,也请任书记多给指出,以后可以不断的改进。”

任雨泽看看他说:“以后,呵呵,老黄啊,你还真准备一直在这个位置上不动啊?”

这个时候,黄主任的心已经冰凉甚冷的了,他已经听的真真切切的了,刚才抱的那一点点的幻想,现在都完全的破灭了,想一想自己也是真的很愚笨,市委的云书记自己不熟悉,但面前的这位任书记自己很熟悉啊,这几天不断的有人请他吃饭喝酒,还见有的人大包小包的夹着去找他,自己怎么就这样的傻呢,已经过去了怎么多天了,自己一点表示都没有,人家不拿下自己可能吗?

他一下子把肠子都悔青了。

好半天,他才憋出了一句话:“任书记,那你看我合适什么工作?”

任雨泽平淡的说:“我已经给云书记和市委组织部门提议你担任洋河县的副县长了,估计问题不大,近日就有可以下文了。”

房间里一下子就没有了一点的声音,黄主任直接是傻的不像啥了,他那嘴张成了一个圆弧,定定的把任雨泽看着,忘了说感谢,也忘了表决心,就这样把任雨泽呆呆的望着。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震惊,他看过太多的领导提升,那一个不是陪上时间,配上感情,配上酒菜和钞票,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能当副县长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有点违背自然规律啊,自己也从来没有幻想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任雨泽也没有说话,他很欣赏自己带给黄主任的惊讶,不错,他黄主任从来没有幻想过有这么一天,但自己却给了他,他以后一定会紧紧的跟随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需要这样诚实,肯干的人为洋河县的经济发展出力。

黄主任从震惊中缓和了过来,他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觉之情,任雨泽没有等他说出来,就笑笑的拍拍他的肩膀说:“老黄啊,我相信你,也很看好你,洋河县以后就要靠你们这些好干部来管理和带领,希望你不要让我以后失望。”

黄主任喃喃的说:“不会的,绝不会的,我会珍惜任书记对我的一份信任,以后你看我的表现。”

任雨泽没有让他在说下去了,对不同性格的人,任雨泽很明白该怎么去驾驭和驱使他们,这个黄主任,用不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是个心里很明白的人。

晚上华悦莲就打来了电话,她告诉任雨泽,老爸和老妈希望自己到省城去,她就想问任雨泽:“我想调回洋河去,行不行啊。”

任雨泽想想说:“你要真的想来的话,问题不大,在你们公安局内部做下调配应该容易一点,关键是华书记和你老妈那里你怎么回答啊?”

华悦莲就说:“我不管,反正我想天天去看着你,老爸和老妈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他们,你看怎么样?”

任雨泽心里也是喜欢的,自己一个人在洋河县,经常是孤枕难眠,有时候想找个人说点知心的话都找不到,虽然有郭局长他们几个人能谈谈心,但那都只限于工作问题,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喜悦和沮丧又怎么可以给他们分享。

任雨泽就说:“那你来吧,我明天给郭局长打个招呼,让他在这面要你。”

华悦莲就“耶”的叫了一声,连续的送给任雨泽了几个吻,任雨泽忙说:“注意,注意,小心把手机打湿了,最后触电了。”

那面就嘻嘻嘻的笑个不停了,而任雨泽的眼中,就闪现出华悦莲那千姿百态的娇容,人啊,一但为了权势忙起来,有时候真的什么都忘了,任雨泽也是一样的,他好多天都没有感受过**和缠绵了,但他一点都没觉得,到不像过去闲的时候,几天不活动,都会憋得慌,这就是政治吧,可以让人丧失很多基本的兴趣。

第二天,任雨泽刚起来没多久,还正在看报子,就见办公室的黄主任走了进来,胳膊下面还夹着东西,任雨泽就知道,这黄主任是来感谢自己的。

任雨泽客气的招呼黄主任坐下以后,黄主任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失措,他又恢复了往昔那镇定和小心了,他就把那报纸包着的几条烟放在了茶几下面,恭敬的,感激的对任雨泽说:“任书记对我的提携我很感动,我也知道你和其他领导不一样,不会为了好处才这样对我,但我还是要表示一下我的感谢,几条烟请你收下。”

任雨泽呵呵的笑笑说:“你也给我来这一套,呵呵,那行吧,你这烟我就收下了,不过这事情就算完了,你不要再送什么了,我知道洋河县的一些坏习惯,你要学的那样俗气,我可是要驳你面子了。”

任雨泽是了解洋河县的行情,自己今天不提前打个招呼,那会让黄主任很为难的,不给自己送钱,黄主任心里过意不去,给自己送钱,这也不大附和黄主任的性格。

黄主任还是比较直率的一个人,他不肖于请客送礼,买官上进,他的骨子里还残留着过去在学校当老师的那份傲气和学究性格,这也是任雨泽欣赏和喜爱的,任雨泽自己未必做的到这点,但他更希望自己的属下具有这样的本质,相对于那些油吏,他更赞赏黄主任。

黄主任还真的是很为难,昨天回去以后,就一直合计着应该怎么做,怎么感谢一下任雨泽,送钱吧,就怕以后任县长看轻了自己,不送吧,从心里还真的过意不去,人家一点好处都没要,就自己提起来了,自己和人家非亲非故的,自己再装闷吃象的,没一点动静,怎么说的过去。

所以他一直都在犹豫这事,现在听任雨泽这样一说,心头就敞亮了,连忙说:“任书记,我知道你的为人,什么都不说了,不管这次上面批不批,我能不能当上副县长,以后我永远就是你手下的兵,用的上我的时候,一句话,绝无二言。”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笑,在他的心里,几万块钱算什么?哪里比的上收服一个有能力的人合算,现在的社会,什么最重要?人是最重要啊。

作为一个主官,选副手,未必看能力,一匹再好的千里马,自己骑不稳当,那还不如买条温驯的毛驴,黄主任的智商平平,胆小憨厚,自己是完全可以超越的,换句话来说,自己是完全可以控制的。

今天汪主任又来了,他邀请任雨泽去看看县委那面的办公室,任雨泽感觉现在也应该名正言顺的搬过去了,就答应说:“那行吧,汪主任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汪主任一面答应着,说着话,就上前一步,打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们,在前面引路,往楼里走去。

到了县委大院,一路上有的人看见二人,也都热情的站定招呼:“任书记好,汪主任好!”招呼完以后,都是面带笑容站在旁边,点头示意,恭顺的让他们先走。

任雨泽这飘飘然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县委还是这个县委,人还是这些人,但一切都有了变迁,以后这个大院里,自己就成了真正的主人了。

任雨泽就一一笑着回应。汪主任把他带到了后面的一间办公室,拿了钥匙开门,任雨泽太熟悉这个房间了,这是过去县委书记吴宏德的办公室,他过去也有过梦想,期盼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坐进这个办公室,没想到实现的是如此快捷,快的连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摆设和家具比起过去自己来的时候有点变化,装修一新,进门对窗旁边摆着一大个老板桌,对面还有一组沙发和一个小会议桌,桌后还有一个套间门。

任雨泽不由得也点了点头。“任书记,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地方?时间短了点,要不然可以在装修上再多花点功夫了。”汪主任有点歉意地说。“噢,已经很不错了,谢谢你们啊。”

任雨泽从包里掏出烟,随手丢了一根给汪主任:“汪主任,费心了,这装修我看很好了,不用在添加什么了。”说着他坐到现在属于他的老板椅上,自我感觉了一上,自言自语说道:“比我过去的办公室强多了!”

汪主任表现的很感激地接过烟,帮任雨泽也点上火,自己才点上,他不想打扰任雨泽此刻的感受,所以就说:“任书记还有什么需要吗?要是没有,你就先休息一下。

任雨泽还沉浸在思绪中,就把手一挥,“你去吧,有什么事我找你!”

坐在办公室的任雨泽,倚在椅背上,很舒服,也很满足,心思也不由得飘动了起来,这真是好地方,好,怪不得人人都喜欢,都想冲上来啊。

“嘀铃铃——”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他不知道是应该接还是不应该接这个电话,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手抓了起来:“喂,我任雨泽,你那位。”

“任书记,你上班了呀!”电话里面传来了副书记齐阳良的声音,可以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声意。

任雨泽算是明白了,看来这办公室就是副书记齐阳良提前给安排的,对他这种显而易见的讨好心意,任雨泽还是准备完全来接受的,不管两人过去有过什么不愉快,也不敢这个齐阳良以后会不会和自己为难,但现在自己还是要一大局为主。

任雨泽就笑着说:“呵呵,是阳良同志啊,我也是刚来一会!”

那面副书记齐阳良就说:“好,好,你休息一下,一会我到你办公室去,县委几个领导,还有政府的几个县长都想给你汇报下工作。”

任雨泽就好笑了,每天在一起的,今天看来还准备搞个乔迁仪式出来,他就点着头说:“好的,好的,我等你们过来。”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一会秘书小张也带了好几个县委办公室和政府办公室的同志把任雨泽的一些东西搬了过来,这段时间小张也很担心的,怕万一任雨泽要换秘书,那自己的处境就会很尴尬的。

还好,刚才汪主任告诉他,任书记继续让他做秘书,小伙子就强压住欢喜,赶忙过来报到。人多好干活,一会的功夫,任雨泽的东西都归了位,不过说实在的,他也没有多少东西。

其他人都走了,任雨泽对站在桌前的小张说:“小张,你把过去吴书记日常批示的相关文件给我找一下,我也先熟悉熟悉。”

小张马上掏出一个随身的笔记本,飞快地记下了:“好的,任县长,我马上去给您准备。”

任雨泽见状很满意的点点头,对他说:“嗯,你先去吧。”

小张就连忙帮任雨泽泡了杯茶,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然后退出去了。

坐在桌前,任雨泽缓缓的点了支烟,喝口热茶,静静心,让自己尽管地适应眼前的身份和角色,把一些思路又好好地理了一下。

时间不长,那好县委的部长就在副书记齐阳良的带领下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大家一起寒暄着,说了一些吉利的话,一会几个副县长都在冷县长的带领下,也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看着这一堆的同事,任雨泽也不敢托大,连忙站起身来,一面和他们寒暄着,一面叫来小张赶快的泡茶,自己就拿出了香烟,一个个发了过去。这一堆的领导也都很客气的一一道着谢,点烟的点烟,端茶的端茶,然后各自回到了沙发上。

副书记齐阳良就问任雨泽:“怎么样,任书记,办公室这样还满意吧?”“满意,很满意,谢谢你们大伙费心了!”任雨泽也是真心的感谢着说。

“好,满意就好,要不我可是对不起人了!”副书记齐阳良吸口烟,开玩笑着说。见任雨泽也对他很是友好笑了笑,于是他接着说,“我们过来也想听听任书记对我们以后的工作安排和分工,不知道任书记有什么想法?”

任雨泽一听,心里就警惕起来,知道是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点点头,明白这些人其实心里还是很不踏实的,常言道,一朝君主一朝臣,虽然自己不是皇帝,但稍微的偏心一下,也可以在工作调整中动动手脚。

他和这几个人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知道他们这几年也是不容易,既要防备吴书记,又要讨好哈县长,自己今天索性就给他们透个风,安安心。

他放下茶杯说:“大家难道还不了解我,我不是个专权霸道的人,也不想搞什么压制和打击,你们的分工也暂时不动,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们自己的工作自己做,不要老来为难我。”

几位县委的部长和副县长一听他这样表态,心里都是很受鼓舞,也充满了希望,这是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直的担心,很害怕任雨泽来个变脸,现在一听任雨泽这话,算是放下了心,大家也自然和他更加的亲热了起来。

最后冷县长就一定要在晚上,给任雨泽搞一个欢迎宴会,任雨泽推辞了一会,看看大家都很殷切,也就只能答应了,正所谓众情难却。

送走了大家,任雨泽就给云婷之也去了个电话,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和请示,云婷之在电话里也就对他做了一些勉励,叮嘱什么的,告诉他:“雨泽,以后有了什么难处先多想想,实在不行,也可以给我谈谈,身为主管,不要轻易的就下结论,这一点你要牢记住。”

任雨泽对这句话是很理解的,一个主要领导,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有常人不及的影响,所以慎重是理所当然。

放下了电话,他就给过去的临泉市常务副市长许秋祥,现在已经是临泉市的许市长,又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任雨泽用很尊敬的语气说着,他知道在以后的工作中,是离不开市里的支持了,不管许秋祥是怎么想,怎么看待自己,但维护和谐的上下级工作关系至关重要。

电话里许市长一点都没有和他不愉快的情绪,似乎他们一直相处的都是那么融合一样,他语重心长的说:“雨泽同志,对你的能力和工作热情我们市上领导都很认可的,希望你在将来,可以把洋河县各项工作都抓好,抓实,为洋河县开创一个新的局面。”

任雨泽不断的说:“是是,谢谢,谢谢许市长。”

到了下午上班,任雨泽在办公室就看了一下午的有关文件,秘书小张办事很细心,有关中央、省内、市上、县里的相关重要文件基本上很齐全,过去吴书记一些批示过的文件也找来许多,以供任雨泽借鉴和参考。

文件就很多了,任雨泽看得很累,好容易等到下班了,冷县长和组织部长马德森两人,就安排好小车等着他,三人坐上那2000型的桑塔拉,一同到了酒店。副书记齐阳良本来也是要过来的,但刚好下面工委有些事情,要他去处理,和应酬一下,他就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不断的道歉着。

任雨泽坐在车上,也客气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在晚宴上,大家也很快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也有个别人心中对任雨泽的升迁速度很是羡慕,见他如此年轻,来到洋河县的时间如此之短,现在地位却高过他们,有那么一点点的醋意,但谁也不敢对他摆老资格。

说实话,除了冷县长有点嫉妒的资格外,其他人就是在一闪念的嫉妒后,马上想到自己能够保住现在的位置,已经是全靠人家任雨泽了,要是换个资格老的书记上来,只怕自己连今天的酒也喝不踏实了。

在一个任雨泽来到洋河县的一些表现,一看也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很有实力。过去哈县长都不愿意轻易的招惹他,何况自己,干起来那是他的对手。

现在连冷县长对任雨泽也很尊敬,他们也就不敢东想西想的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认命吧。

这就使宴会一时也气氛热烈,酒也没有少喝。开玩笑,晕段子也都不断的冒了出来,几个洋河县的主要领导,粗鲁起来,一点不比街上的市井之徒弱。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

冷县长就提议先喝三杯:第一杯是欢迎酒;第二杯是缘份酒;第三杯是团结酒。三杯酒鱼贯而下。

在这样美好名词下的提议酒,岂能不喝,全桌的人喝得积极主动,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场合,

三杯之后,大家就各找目标,自由挑战了。

“领导不怕喝酒难,三两四两只等闲;五两六两腾细浪,七两八两走泥丸”对于基层的干部来说,半斤八两的酒量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便饭了。

任雨泽就感叹起来,多么有战斗力的基层干部啊!有他们在,就没有攻不破的坚强堡垒,他对他们不禁肃然起敬。

第二天,本来是安排的有一个干部见面会的,任雨泽一早来就给取缔了。

他很快已经从飘飘然中恢复了过来,又不是一个刚来的外地书记,下面的干部自己大都认识,不用按程序搞那一摊子务虚的东西了。

秘书小张听他这样一说,赶忙去给县委办公室通知,取消了下午的会议。

一个城市的一把手,面对的都是实际问题的处理。什么经济的运行、工人的工资、城市的管理、社会的治安,事无巨细大小一个比一个紧急,有多少文件在等待签发,有多少事情在等待处理,有多少会议在等待你参加一天无人在位,问题就会堆积一片。

任雨泽倒也没有想要上台就标新立异的烧他几把火。但很多陈年旧事,遗留的问题还是要先那处理掉,现在和过去自己当副职不一样了,所有的大事情,都要自己当机立断拍板定夺。

他就先沉下了心来,在办公室狠狠的窝了几天,快速熟悉整个洋河县的全盘状况,为自己能够尽快的进入角色做些基础功课。任雨泽已经看了几天材料和各项统计报表了,此刻秘书小张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给任雨泽换上了茶叶,泡好一杯茶。

他想法是有很多,但都不能乱动,本来他也不是个闲的住的人,可手太长别人一定会不高兴,这他也可以理解,什么叫此一时,比一时,说的就是这样,当他权利只是很小的时候,他会希望稍微多一点点就可以满足,当他多了那一点以后,过不了几天他又会再想多那么一点点。

任雨泽早就参透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暂时确定自己尽量抓思想,抓动向,抓人事,少去管政府的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矛盾,自己也是从政府出来的,知道最讨厌的就是县委不了解情况瞎指挥了。

这样一来,他也落得个清闲半天,一个人看看书,看看文件,喝点茶。

到了下午有一个工作会议,这也是前几天天就说好,是商量下最近工业改革和外来投资的一些问题。

通知以后,除了纪检委的书记有事情请假了,其他的县上领导人都在。

到了下午看会的时候,任雨泽的新秘书小张就过来请任雨泽参见会议了,任雨泽就和秘书一路到了会议室,秘书小张送他来了,就准备退下离开,任雨泽叫住了他说:“来,小张,你也坐下记录吧。”

小张感激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他知道,这是任雨泽有意的让他露露脸,按说他是没有资格参见这样的会议,任雨泽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让他和这些县委,政府的大佬们见见,这对提高他的身价很重要。

任雨泽坐定以后,看看人都到齐了,他就喝了一口水讲到:“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一个工作会议,把一些亟待解决和难以确定的事情议一议。”

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到大家都是很认真的听他说,就继续讲道:“大家也知道啊,目前很多久经商场的老手,头脑灵活,眼光独到,看上了这些年县域经济发展迅速,市场活跃,程卓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的商机,开始把商业触角伸向县级城市,另辟蹊径到县城来淘金。

我们现在的经济发展形式也算驶入了快车道,我们洋河县的经济要想取得更快更好的发展,还需要有一些大的项目做依托,我发现其它地区都在投资环境改造,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下了大力气,做了很大的投入。我们有一种紧迫感,应该迎头赶上。”

看看了大家他就又说:“在这个方面还请冷县长多下点功夫。”

冷县长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样子很是认真,不过心里却想: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

任雨泽扫了冷县长一眼继续说:“对于招引大项目这一块,冷县长有没有确定下来可以实施的方案。”

说这话,他是明显的看着冷县长,冷县长是想要不回答也不成了,这已经是具体的问题,不是“哦”一声就可以回答的。

他也就只好斟字酌句的说:“措施正在落实,我们也制定了一些优惠政策,过段时间就报过来。”

“要考虑周全点,具体是什么方案,我们在商讨稳当点。”任雨泽在继续追问着他,虽然自己不想插手政府的工作,但这件事情关系很大,任雨泽还是有点不放心。

冷县长心里很是不舒服,你是个书记,搞好你的党群建设就成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他脸上就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没有吱声了。

任雨泽感觉到了他的抵触情绪,也就有了点想法,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二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会,仲菲依副县长就又提了一个问题,说是市农业局最近给拨了一点钱,让县上发展大棚蔬菜基地,但这个钱还差一点,所以希望县上财政给支持下。

这个事情任雨泽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他当副县长管农业的时候也为这事申请过几次,这事情搞好了,对县上几个乡的收入,对涉及到的附近农民收入提高,都很有好处,现在仲菲依接了自己的农业口,她自然是要考虑这事情了。

任雨泽立即就回答说:“可以的,由你负责这个事,我们不能老把提高农民收入停留在嘴上,一定要为他们办点实事。”

任雨泽就又转过头来对冷旭辉说:“冷县长,这事情你看是不是再想点办法,挤一点钱出来,最近不是又有几块地出手了吗?应该手上有一点钱吧。”

冷旭辉听着就更不舒服,你仲菲依真是沟子痒了,政府自己的事,你问他做什么,舔沟子也不是你这样个舔法。

冷县长是不知道,仲菲依和任雨泽两人的心里都有点隔阂,仲菲依就希望可以弥补一下,所以最近给任雨泽的工作请示就多了一点,还有一个原因是任雨泽过去管的农业,仲菲依刚上手,有很多地方还不熟悉,也是要任雨泽给指点一下的。

但冷县长心里这样想,嘴上是不好拒绝,就说:“嗯,钱是有点,我想问题不大。”

任雨泽把该讨论的问题也都提出来了,大家也都发了言,基本也没有什么大的分歧,就让散会了。

过了几天,仲菲依就带着白龙乡的李乡长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仲菲依说:“书记,我们选定了在白龙乡作为大棚蔬菜的示范基地,已经开始动工了,今天想请你一起看看,指导一下。”

任雨泽就感觉不妥,自己是县委这面的,虽然是党领导一切,自己可以抓洋河县的任何工作,但手伸的太长,别人肯定是会有意见,特别是冷县长,那天开会就感觉到他对自己管事太多有点反感了,自己还是要注意一下,能够避免的矛盾最好是避免。

任雨泽就有心推脱这事说:“仲县长啊,你也知道,我刚上手,最近我还忙啊,你叫冷县长去看看吧。”

仲菲依嘴一撇说:“叫了,他说这事情是你安排的,还是让我多和你联系。”

任雨泽心一沉,但因为有李乡长在,他也不便说什么,他还担心仲菲依口无遮拦的在说其他话,把自己和冷县长的矛盾完全暴露在了下面干部面前,也不好,就只好说:“嗯,是啊,冷县长工作也多,那我就去看看。”

本来任雨泽也是没有太多的事情,每天在办公室看文件,划圈圈,也实在无聊的很,他们三个人就坐上了汽车,一路到白龙乡去了。

县城很快就被流甩到了身后。一路上,他都是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那阳光犹如一只神奇的巨手,徐徐地拉开了幕帷,整个大地豁然开朗了,如一道画卷尽收在人们的眼底,田野一条条银渠纵横交错;山岗披上嫩绿的绿衣衫,把整个山峦串连了起来,仿佛银链串珍珠。

任雨泽望着树林里,许多的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高兴起来,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

任雨泽就和仲菲依坐在后面,开了几句玩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车厢里陷入一种沉静,只有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路越来越难走,任雨泽头也是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他将睡未睡只差一点沉入梦乡的时候,左边的肩头多了一点东西,圆圆的毛茸茸的还散发着香味,这事以后总令任雨泽有些迷醉的味道。

仲菲依的脑袋靠在任雨泽的肩头,看来她睡起来更快,随着车辆的摇动,肩头那堆乌丝轻轻搔弄着任雨泽的脸庞。

痒,真的很痒,这种痒却很舒服,让他不忍心伸手去搔动,这份痒冲击着他的**,血液、骨髓、甚至灵魂,如果自己还有灵魂的话。

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仲菲依的身体不断地向任雨泽靠近,一团柔软在对着他的胳膊发动着温柔的冲击,这样的感觉来得这么快,确实有种措不及防的感觉。

任雨泽小心慢慢的将身体倾斜一下,让这份起伏的冲击感受的更加有力。至于那份睡意早就被他远远地抛在了不知名的地方。闭上眼睛假寐,鼻子里闻着那股令他陶醉的体香,在眼缝中小心观察着前排人的反应,司机师傅在专心看着车,眼前的路况不得不由他精心对付。

那李乡长身体在车辆的颠簸下一起一伏,但是很快脑袋变得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来点去,又好像不倒翁一样摇来摇去。任雨泽旋即又闭上眼睛,做出沉睡的样子。

就在任雨泽精神物质双重享受中,车停了。

尽管他的心中希望这段路程再稍微的长一点,其实所有美好的愿望,往往都像阳光中散发着绚丽色的肥皂泡,实在存在不久,只消用手指轻轻一戳,留下的是空空的失望。

仲菲依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坐在车上,不知为什么就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任雨泽的肩头上,心中大羞连忙坐直。刚才下垂的视线匆匆一瞥,竟然看到了任雨泽双腿间高高撑起的欲~望。

仲菲依心里暗道:这个家伙思想怎么这么复杂,不就靠在他肩头睡了一觉,反映却如此的明显。

其实她忘了,自己的上半身的冲击,远远要比自己的脑袋有分量的多。

任雨泽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某个部分那种尴尬的变化,可是又没法让它立刻乖乖低头,只好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但车挺了,你任雨泽再装的像,你也要起来走路啊,他只好牙一咬,算了,出丑就出丑吧!既然占了人家那么长时间的便宜,也给让对方眼睛尝点甜头了,任雨泽心里很无耻的想着。

仲菲依含羞带恼的推了推任雨泽,说:“任书记,到地方了,起来,起来。”

“唔,这么快就到了。”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揉揉眼睛,打量了一下外面的景色,说:“哦,还真的到了,感觉没多多长时间啊。”他还装的跟真的一样。

仲菲依就心里说:你装什么装啊,那有睡觉了下面还那样精神的,当我是小姑娘啊。(公正的说一明下,其实就算睡着了,有时候确实会这样的,呵呵呵。)

任雨泽边说边打开车门,仲菲依看着他不太自然的背影,心中有种暗自好笑的感觉,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忽然这句话跑到自己的脑袋里,对照任雨泽刚才的表现,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觉睡得实在香甜,是一份相当纯粹的睡眠,是一种将所有梦过滤掉的非常纯粹的睡眠。久违的宁静和安逸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打开车门走下车,呼吸着车外舒爽的空气,狠狠地将肺里那股坐车时间一久沉淀的憋闷吐干净,天都显得那么蓝,就像一整块纯净无暇疵的蓝宝石,看起来让人那么舒服。

仲菲依美美伸个懒腰,没想到敞开外套的那对**,被紧身的衬衣勾勒出来完美的曲线,却落在了任雨泽的眼里,让他从视觉上感到了更大了冲击。他也清楚,现在的有些女人上半身美妙的曲线,全赖一个叫胸罩的东西衬托,如果没有那玩意,很可能那份美就转化成惨不忍赌。

但是这一次他可以手拍着胸口,向上帝、佛祖、真神,乃至满天神佛打赌,这个仲菲依身上那沉甸甸东西,绝对是真的。他还看见在衬衣和下半身裤子的交界处,露出了一抹令人炫目的雪白。

任雨泽心里一边用儒家思想教导着自己,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边用弗洛伊德的理论来鼓励自己,这就是欲~望,**裸的欲~望。

任雨泽想努力的改变自己的视线方向,怎奈他的运动神经这些年锻炼得很卓有成效,远远超越了思维神经。根据东风压倒西风的理论,谁占据主导性,往往会决定事物发展的方向。徒增奈何啊!他只好遵从了**上的支配,看着仲菲依的样子傻呆呆的发愣。

其实做出这种反应不止他一个,你看李乡长的口水都掉到脚面上了,至于司机倒是在专心致志对付自己的车。仲菲依欣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正想招呼任书记看看她们选定的地方,忽然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任雨泽到底是有几分定力,从美色的诱惑中清醒过来,狠狠推了一把李乡长,说:“我说你发什么愣呢!赶紧的,领导都进村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李乡长这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的擦擦嘴上从口腔里流出来的分泌物,低着脑袋向两人跑去。

他们很快就到了选定大棚种植的地方,远远的就见很多的人在那平地,整理,除草和放线。

李乡长就走过去,指手划脚的在那指挥着村民,那沙石,水泥,石块,正在源源不断的往水渠旁堆积,任雨泽看了看,还是比较满意,他就对仲菲依说:“辛苦你了,仲县长,看来这地方不错,旁边就是水渠,将来浇水也方便。”

仲菲依就笑笑说:“谢谢领导表扬啊。”不过估计她还在想着刚才任雨泽那馋馋的样子,所以仲菲依的表情就有点揶揄的味道。

任雨泽是谁啊,那能看不出来,就直觉的脸上一红,他也就转过头,装着看其他地方了。

乡上的其他几个乡上的干部一见政府的小车来了,知道是领导下来视察,忙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等到了任雨泽旁边,他们就是连忙的发着烟说:“欢迎任书记县长今天来视察啊.”。

任雨泽就笑着对他们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动起来了没有,挺不错的,你们先用手上的钱干起来,过几天钱一下来就接上了”。

李乡长憨憨的笑着说:“我们也怕耽误了时间,这不是已经开始备料了,只是还请书记把那款子催紧点,不要干干的没钱了,那就麻烦。”

任雨泽心里有数,小意思,冷县长那天会上已经是答应了,他就说:“你们先干吧,就这几天就可以下来,下来了我估计是接得上的。”

仲菲依就说话了:“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就是瞎担心,任书记都发话了,还能少的了你们的资金啊,赶快干,早建好,早收益。”

几个乡干部连连的点头,嘴里嘟囔着什么道谢的话,任雨泽也就没认真的听了,他背着手沿着四周看了看,面积确实不小,

看了一圈,李乡长就准备把最近的工作给他做个汇报,任雨泽摇头说:“今天就不用汇报了,你们这我上次来过,大体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今天就是先来看看,心里好有个底,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

李乡长就连连的摆手说:“只要资金一解决,其他我们都是可以克服的。”

任雨泽就感觉这李乡长的觉悟蛮高的,看完了,任雨泽就带上仲县长准备离开了,李乡长挽留了一阵,说是安排吃个饭,任雨泽推辞了,现在任雨泽和过去不一样了,用不上还勉强自己来应酬这些干部。

回去的一路任雨泽老实多了,也不敢随便的乱看什么,仲菲依来的路上睡了一觉,现在也很清醒,两人就一搭一搭的聊着天,时间混的也快。

回到了县委已经快下班了,任雨泽正准备去伙食上吃饭,那个开饲料厂的许老板就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说任雨泽升官了,自己想来巴结一下领导,以后混个市长,县长坐坐。

两个人就开了一阵玩笑,看看就到了下班时间,他们一起走出了县委,准备到外面吃饭去,这一路上许老板就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叫两个小妹妹来陪一下,任雨泽知道这人的毛病,吃饭喝酒,没个妹妹他就一身的不痛快,所以也不去管他。

他们来到了酒楼,这酒楼在县城的边上,不过环境很优雅,饭菜味道很讲究,两人就点着菜,边聊边等许老板叫的小妹妹们。

时间不长,许老板的电话就响了,他报了一下包间号,很快的,两个像燕子一样的小妹妹就飞了进来,漂亮那是自然不用说了,两个小妹妹年龄差不多20的样子,一点都不茬生和拘谨,也不用许老板的安排,人家都知道一个坐在了任雨泽的旁边。

一个坐在了许老板的旁边,当发现任雨泽是洋河县委书记的时候,两个妹妹那嘴就张园了,一个妹妹夸张的说:是任书记耶,你可是我陪酒陪的最高级别领导了。

许老板就接了一句:“什么任书记爷(耶),他有那么大的岁数吗,叫哥哥。”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那妹妹厥起了嘴说:“是,耶,不是爷,我看你许哥耳朵是不是塌方了,这都听不出来。”

许老板笑着也不计较,点了两瓶五粮液,任雨泽说有点奢侈了,他说:“其实也没必要点怎么好的酒,好酒假货多,再说咱们是贫困县,还是艰苦奋斗好一点,用老百姓的话说,咱们省一晚,百姓吃半年。你说是不是啊”

许老板就说:“今天是为你庆祝高升的酒,那能省钱,不就是五粮液吗?喝,每人半瓶,喝死拉倒。”

任雨泽还想劝一下说:“你是大老板,我是干实际工作的,该省得省”

许老板立即说:“听到要钱我就头疼,烦死了,今天再别提钱,咱们好好喝酒。”

任雨泽也就不好在说什么,身边那小妹妹就给大家都添上了酒,四个然先是一起碰了三下,任雨泽看看这两个刚来的美女,人家一点都没有惧意,看来酒量也都是很不错的了,也不知道许老板是到那淘来的这两个妹妹,人漂亮不说,酒量还如此了得。

酒菜上全,话题转到本县的政治上,谈论交流一阵。话题又转到过去任雨泽过去手吴书记和哈县长迫害的一下事情上了。

许老板就说:“你们有矛盾,害的我啊,差点就做了叛徒。”

任雨泽就笑了起来,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市里纪检委调查自己受贿的问题。

许老板又说:“最近平安了吧,以后洋河县在没人惹你了”。

任雨泽立即说:“喝酒喝酒,今天我们莫谈政事。”

许老板就哈哈哈一笑说:“好,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小妹妹你给我们说个笑话吧。”

他身边那个小妹妹就嘻嘻的笑着说:“笑话我是没有,不过前几天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看了《花木兰》之后探讨。一个朋友说:这故事肯定是假的,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一定会被看穿的。另一个朋友就说:你真笨啊!换了你和她睡一起,你会告发吗?”

任雨泽一听哈哈哈就笑了说:“我觉得很有道理,换了我也不会去告发啊,呵呵”。

任雨泽旁边的妹妹也就说了:“我们有一次去洗澡,进去了几个妹妹,没想到有个男的在我们前面误入了女浴室,正在洗浴时,突然就见来了我们一群女孩,这个男人急中生智,一动不动站在墙边装**体模具。

小姐妹们见有个如此逼真的人模,都过来摸摸,突然一个妹妹大叫着说:哇,原来这是装洗浴液的,出口在,已经自动喷出来了。”

任雨泽和许老板都笑翻了,那个没讲笑话的妹妹起初还表情严肃,喝着水做沉思状,在任雨泽他们笑过后约一分钟,这妹妹算是反应过来了,直接笑喷了裤子的水。

几个人正在大笑,任雨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任雨泽就打个手势,让他们不要说话,接上一听,是县劳动局的张局长就给他带来了烦心事:“任书记,看来要你关注一下才行,我实在是没办法对付了”。

任雨泽就问道:“什么事情啊,你慢慢说?”

张局长就说:“前段时间劳动局来了十多户本县的农民,找到劳动局,说自己的儿子在旁边一个万山市的县矿做民工挖煤,谁想到夏天的时候雨大,山上滑坡把矿上的民工大棚给埋了,他们这一村同去10多个人都埋了进去,得知了消息,家属都去矿上找,但矿老板很霸道,说他们不是在矿洞出的事,是天灾,一分钱不给。”

任雨泽又问:“你们可以用县政府的名义和那个县协商一下啊。”

张局长说:“函也寄过去了,人也跑了多次,想找那县上协调,到现在那个县也没给个准话,劳动局也实在没了办法,就想让县里先给点钱把这10多家的家属先安顿下,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但冷县长说这事情他做不了主,让我问你”。

任雨泽脸上就有点不快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你政府的,怎么你到做不得主了,把事情往我这推了,他压了压心中的不快,但还是口气强硬的说:“是不是天灾也要给个交代了,难道这10多个人就白死了吗,你说,是哪个县。”

张局长见他动怒,就小心的说:“新平县。”

任雨泽是知道这个县的,新平县不归临泉市管,但是离洋河县不是很远,开车过去3.4个小时就到了。

两个县好像过去还是经常有来往的,这2.3年走动的少了点。

任雨泽就满含气愤的说:“他们县上领导也太不象话了,张局长你把这情况明天去给办公室汪主任说下,就说我说的,让他们县委办公室直接以洋河县委的名义派个人到新平县政府去协调。对,明天你就找汪主任,请他马上办理。”

张局长心里是知道那协调也不管用的,就说:“那钱的事???”

任雨泽生气的说:“什么钱钱钱的,给钱也是新平县的矿上给啊,为什么问洋河县要。你叫他们再等两天。”

张局长看看没什么希望,只有按任雨泽说的,明天在跑跑县委了办公室了。

任雨泽是刚刚好转了一点的心情又给他一下子搅和坏了,喝酒也没了情绪,就对许老板说:“老徐,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我也吃饱喝好了,改天在一起坐坐。”

许老板忙说:“任书记,你看这时间还早,一会带着两个妹妹出去玩玩,你也要不能老跟个和尚一样过吧?”

任雨泽心里不爽,也不想和许老板纠缠,就说:“你也听到电话了,我要过去看看,听说那十多家人很焦急的。”

这谈起了工作,许老板也就不好强留了,看着任雨泽离开了酒店。

任雨泽回去已经,心情一直不太好,一个是为这些无助的人们感到伤心,一个也为冷县长这样推诿责任很不满意,冷县长是知道最近县上没有什么钱的,他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嘛,他还把劳动局的张局长支到自己这里,那是什么意思,要解决不了问题,拿不出钱,是不是就要看自己的笑话。

唉,这领导有时候真不好当,不是工作难做,而是人的问题最难对付,从自己来到洋河县,自己几乎没有一天不头大,烦心的事也比过去多,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他一个人在县委的院子里走了很长的时间。

过了两天,县委办公室派到新平县协商处理民工遇难事务的人回来了,明白无误的告诉任雨泽,那面县上是没人管的,都在推,他看县里是没希望解决了,就又专门去了趟煤矿见了那个号称刘黑煞的老板,没想到那老板强横的很,一听说他的来意,就让保安赶人,还口出狂言说:“老子有的是钱,就是不给,想不通到北京告状去车票老子给报销。”

任雨泽一听这话那是双眼圆睁,目光灼人,嘴里学人家四川人说了句:“格老子的,你龟儿子这么横。”

这一下把他办公室几个汇报的人都逗笑了,任雨泽自己也笑了,他就准备把这事情好好想下,总不能就这样把人给白死了吧,

但任雨泽也不是个匹夫之勇的那种人,在他没有想好办法以前,他也不敢吹大话,他就对汇报的两个办公室干事说:“那先这样吧,等我在考虑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处理。”

这两个也不能再问什么,都打个招呼离开了。

任雨泽打发走他们,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也不想把这事情继续的推了,就准备自己出手。

在考虑了很久后,他拿起了电话通知劳动局张局长,让他把矿难家属带上,明天6点集合。

他又给县委的办公室去了电话,让办公室联系2辆大轿车,再准备点米面,蔬菜,借几口大锅,明天6点集合。

这几家都安排好以后,任雨泽想想,又给公安局郭局长打了个电话,叫他安排两部警车和10名警察,明天6点集合。

当这一切都安排停当,他在放下心来,重新看起了材料。

第2天早晨6点,任雨泽就带上10名干警和10多户,40多名矿难家属一起向新平县进发,在出发前他没有做过多的说明,走在半道上,他换到了大轿子车上,几十位矿难家属现在都知道他是洋河县的书记,见他陪同大伙去讨还公道都是激动的鼻涕,眼泪一起流。

任雨泽等大家激动完以后就给大伙做了详细的交代,去了怎么怎么做等等。

上午10点左右他们赶到了煤矿,任雨泽也没进去找人,就把大轿车横在了煤矿的大门口,堵住了出路,然后让矿难家属找来砖块石头支起几口大锅做起了早饭,一时间矿门口是烟雾升起,热闹非凡。

一会工夫,就从办公区冲几个保安,手提着警棍,嘴里吆喝着,扑了过来,任雨泽就根本没下车,那些矿难的家属也早听到了吩咐,一个个埋头做饭,理都不理那几个保安。

几个保安到了近前,心里就有点发虚了,步子也慢了下来,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对方人又多,外面还有警车,搞不清状况,也就一时不敢靠近。

通常情况下,保安动手的原则是:对方要比自己人少,对方要比自己弱小,对方不能是干部。如果不是这样三种情况他们很少动手。

他们呆呆的看了一会,也没人理睬他们,很是无趣,一个保安跑了回去,应该是找管事的去了,时候不长,那个传说中很横的老板就带上一大帮人赶了过来,来到近前一看,这还了得,就对身边的人说:“赶开,把锅给我掀了。”

他带来的人也不少,听到了老板发话,一堆人抢上前来,准备动手砸锅。

任雨泽见他们真敢动手就对那10个干警喊了一声:“准备行动。”

这10名干警早有准备了,现在从后面站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伙人一看有警察都是一楞,任雨泽也已经下了车,嘴里叼根烟,走到了前面来,皮笑肉不笑的指着这伙人对干警说:“这些矿难家属是我们洋河县的人,谁要是动手打他们,你们就给我尽管考上,今天我是多带了一辆车来,就是装人的,等装满了,带回我们洋河县去处理。”

那10名干警齐声应答,同时都拿出了手铐,他们的声音也在空旷中传出很远。

那一堆人就有点傻眼了,一时间双方都僵持下来,各不相让。

那老板带着一脸的横肉,也从后面走了上来,围着任雨泽转了一圈,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用一双肿泡眼盯住任雨泽说:“你是做什么的,也该听过我刘黑煞的名头吗?”

任雨泽嘲弄的笑笑,对他说:“你的名号我没听说过,我是洋河县的县委书记,你听过我名号吗?”

这刘黑煞一愣,怎么是个县委书记,这事情还亲自出面,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领导,他有点不大相信的问:“你真是个书记?你们想干什么,这不是洋河县,你不要乱来。”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这还用你提醒啊,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洋河县,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很想认识你,今天来就是找你,想请你到我们洋河县去逛逛,住上几天。”

刘黑煞感觉有点麻烦了,又听他准备带自己到洋河县去,就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说:“你们想做什么?不要乱来,我也可以叫来警察的。”

他是真有点怕的,万一自己被逮到人家的地盘上,那只怕自己就要遭受大罪,在那里自己可是两眼抹黑。

任雨泽见他有了惧意,就又说:“抓你回洋河县不是什么难事,矿难家属已经在洋河县法院起诉了你,我们就凭你和他们的经济纠纷为由,也可以带你回去。到了洋河县,只怕你这刘黑煞就煞不起来了。”

在他们这样僵持的时候,好几辆准备来买煤的大卡车都停在了外面,一看这闹了起来,就熄火等待起来了。

刘黑煞看看也没有办法,就走开了几步,掏出了电话,打了起来。

任雨泽知道他是怕今天自己被带回洋河县,搬救兵去了,自己且不管他,就看看他的后台到底是谁。

打完电话,刘黑煞两眼发愣的在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的看看大门外面,不过大门让任雨泽从洋河县运输公司带来的两个大轿车挡住了,什么也看不到。

任雨泽也不理他,开始招呼矿难家属们继续烧火做饭,从车上卸下一些萝卜,白菜,大有一副安营扎寨的架势。

一锅热呼呼的白菜汤已经烧好,除了那10名屹然不动的干警外,其他人都端起碗来,任雨泽也端了一大碗,吃的是津津有味,其实味道很难吃,他不过装的很好吃的样子罢了。

刘黑煞是急的晃来晃去,满面的焦愁,嘴里叨叨的也不知道在骂谁。

在任雨泽吃完这一大碗白菜汤准备放下碗的时候,他看到刘黑煞的表情有了变化,肿泡眼滴溜溜的转动起来,一副如释重担的样子。

任雨泽转过头去,看看身后,就见身后在一个领导摸样的人带领下走来了10多名干警走了过来,他知道,有人要跳出来了。

这些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那个领导摸样的人就先开口说:“你们谁是负责的?怎么能影响企业正常工作,乱弹琴!!”

任雨泽提着手里那破碗就说道:“我是负责的,你是谁?”

那人睡眼惺忪的斜视着他说:“我是新平县的常务副县长,你是谁,有事不通过组织处理,在这捣什么乱,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懂不?”。

任雨泽仰天打了个哈哈说:“违法不违法我比你清楚,我是洋河县的县委书记,是正的,知道了吧?看不看工作证,难道我们没有通过正常的组织程序和你们协商过吗??”

新平县副县长一听来的是个县委的书记,到有点意外,这样的破事县委书记还自己跑来了,这是个什么鸡~巴书记。

他很疑惑的看看任雨泽说:“你真是洋河县的书记,既然是书记应该有点组织观念吧,这样搞你不怕出事?”

任雨泽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我到很想问你,为什么我们多次协商你们县上没人出面协调,现在一个破老板给你打个电话,你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还带上了公安,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你们市上的张书记和夏市长我都认识,要不我找他们问问?”

任雨泽就诈唬起这个县长了,要说人家市长和市委书记,任雨泽是认识,但人家不一定认识他。

不过这个常委副县长就不敢这样认为了,而且任雨泽的话直接击中了问题的要害,副县长脸上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对天生就具有敏锐观察能力的任雨泽来说,再清楚不过,看来自己是抓住了他们的七寸,好,那就再发起一次进攻:“既然你们县上解决不了这问题,那我看就由我们把这老板带回洋河县去,好好查下,他这样嚣张,到底有谁在背后给他撑腰。”

副县长没有了刚来时候的气势,他看看任雨泽身后的洋河县警察,也估计这书记是真的,他权衡了事情的利弊,再看这形式,他们书记亲自来了,没个交代只怕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这事如果真的闹大了,上面来展开调查,恐怕自己也会陷进去。

他就想息事宁人,化大事为小事,笑笑说:“我们县的人,那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好歹这还是新平县的地界,不是你洋河县吧?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你们先撤了,改天我们县上再了解了解情况,一定给你们的答复?”

任雨泽冷冷的看着他说:“不管这是那的地界,他都是中国的地方,今天没个结果我们不会撤人,他也别想离开,你要是想帮他动手,那尽管来,大不了再伤几个人,我就不相信闹大了没人管。”

这个副县长心里有了更大的恐惧,知道今天难以善了,看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不准他真的会和自己带的人动手,那麻烦就大了,两家的警察动上手,只怕会捅到省上去,万一上面查到自己在这矿也有干股,只怕自己就算混到头了。

他也不再和任雨泽纠缠了,明白今天遇上的不是个善茬的,就走到了那个叫刘黑煞的旁边,低声商量起来。

任雨泽也不去理会他们,又去打了一碗汤,再难喝也要装装。

那两个是低头商量了半会,副县长就来到了任雨泽面前亲热地说:“书记啊,你看这样可以吗,虽然这些受难人员不是在矿洞工作时间受的难,我让他还是作些补偿,每人一万元怎么样。”

任雨泽看他开始了让步,清楚副县长和老板肯定有猫腻就说:“一万元就买条人命,只怕是说不过去,我也不多说,十三个遇难者,每人10万,给了我们就走,以后也不提这事,不给,那我还是刚才那老话,带人走,到洋河县法院见”。

副县长一听十万就急了,说:“就是正常的伤亡也没这样多,你们不想解决问题,是想讹人是不是。”

任雨泽转过身去不再理他,继续喝起了菜汤。

副县长又在他旁边唠叨了一阵,看他不闻不问,专心的喝那破汤,实在没办法就又去和那老板商量。

过了一会又跑来低身下气的说:“这面答应每个遇难者给三万元了。”

任雨泽现在是吃住了他,就不松口。

就这样来来去去谈到了每人八万元,任雨泽感觉差不多了,装出很无奈的样子说:“我看你也实在为难,那就八万,这面我再做做工作”。

这位副县长总算是度过了难关,忙着准备起来。

任雨泽又说:“那就尽快解决,没拿到钱我们还是不会离开的。”

副县长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取钱,就对任雨泽说:“书记,今天取钱肯定来不及了,你们先回,这事既然说好了,我就负责,明天给你们汇过去。”

任雨泽是怕夜长梦多,就坚持说:“这不行,今天拿不了钱,我们晚上就先住这大门口,什么时候给了,什么时候走,你要有事就先去忙。”

副县长好说歹说,任雨泽就是不离开,他也无奈,只好给刘黑煞反复的交代,不要惹事,明天早点把钱给他们,让这些个瘟神赶快离开。

那刘黑煞也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这副县长才过来,又给任雨泽说了好多的客气话,最后说怕这里晚上冷,请任雨泽和他们到县城去,自己给任雨泽洗个尘,喝点小酒。

任雨泽说:“酒算了,我今天要和这些矿难家属住在一起的,你要是有诚意,就让矿上给找点被子什么的,我们在这将就一晚上,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这副县长摇摇头,就真没见过官场中还有这样的人,也只好说:“那行吧,我让他们找点被子,改天书记到了新平县,记得一定过来坐坐。”

任雨泽说:“那是一定的,以后去了少不得要你破费,今天先记上。”

副县长苦笑一下,过去又和刘黑煞说了一会,这刘黑煞就安排人员找被子,棉絮去了,任雨泽也招呼大家,到附近找些干柴什么的,点起了几大堆火来,一起坐那聊天烤火了。

冬季的夜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完全消散.太阳就下了西山,于是,荒野里的寒风带着浓厚的寒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原野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

冬天的夜真的很冷很冷,但是矿难家属们的心却是温暖的,多少次的奔波哀求,现在即将结束,多少次的无望眼泪也将不再去流,他们就这样带着希望等待黎明的到来。

任雨泽也没有睡,他在看着天上的繁星,想着心事,嘴里吟起了杜牧的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第二天,这个刘黑煞拿到了90多万元的现钱,双方也在任雨泽的主持下签了一个协议,事情算是有了个结果。

当给矿难的家属们每户分到八万元钱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流下了感激的泪水,一个个对任雨泽说着感谢的话。

任雨泽没有丝毫的高兴,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们,这有什么值得感谢的,难道政府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难道干部就不能为群众出力费神吗,或者,这就是老百姓对干部的一种误解。

洋河县带来的这10名干警们对任雨泽更是刮目相看,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火暴的书记,他来到洋河县时间不长,就让他们多次露了脸,一扫过去那种畏手畏脚的形象,给了他们信心和自尊,辛苦了两天,但大家都很兴奋。

在回去的路上,任雨泽靠在后背上睡着了,他昨晚就没好好的睡觉,所以睡的很香,小车的颠簸,让他犹如在童年的摇篮里一样,于是,任雨泽就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做了省长,然后找到了昨天见的那个什么常务副县长,自己上去一阵的大嘴巴,抽的那常务副县长给自己跪了下来,一转眼那个叫刘黑煞的怎么也跪在了自己面前,刚才大嘴巴把自己手抽疼了,任雨泽就改用脚踹,一下踹到了车门上,把他自己踹醒了。

醒了以后的任雨泽再也没睡着了,想了想刚才的梦,他自己都笑了,我还做了省长了,那办公室应该更大吧,是不是直接可以到中南海去开会,自己的车应该比奥迪要档次高,他就这样想象了一路当省长的好处。

回来没几天,对于任雨泽提出的这个洋河县的领导班子搭配,市委也全部同意了,这让任雨泽很高兴,特别是郭局长和黄主任的提升,让他对县政府就有了直接的信息和掌控,也在一点程度上限制了冷县长的坐大。

当然了,这两人现在都还没有通过洋河县的人大通过,不过那都不是什么问题了,任雨泽就为两位新县长开了一个见面会,自己又和冷县长把他们的分管工作商量了一下,基本一切都还理想。

还有不长时间就到元旦了,这就让整个县委和政府开始忙碌起来,任雨泽也是每天几个会,开始安排元旦和春节期间的很多问题,节日食品供应,蔬菜调运,配合铁路春运,军民共建,防火,防盗,值班等等。

华悦莲的调动也暂时没有办理,任雨泽的意思是过完年开春了再说,华悦莲也想不急在一时,两人最近都忙,只有电话多联系,见面的时间也没有,本来任雨泽还认为当了书记可以清闲一些,现在看来也未必,闲不闲在于个人的责任感,和职位关系好像不是太大了。

副书记齐阳良表面对任雨泽毕恭毕敬的,但心里的嫉恨一点都没有消散,特别是他在这次的洋河县政局变化中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更让他心情郁闷,别人都当书记,当县长,局长提副县了,自己还在原地的踏步踏,真是难受。

但他不是一个随便就放弃的人,他继续到处关注着,任雨泽的任何活动他都在打听,他相信会找到更多可以致任雨泽于死地的东西。

前几天,在传来任雨泽去新平县煤矿帮矿难家属要钱的消息时,他暗自高兴,任雨泽带着干警,带上矿难家属,那肯定会发生事故,肯定会和外县引起大纠纷,这样的话,也许就有了再一次让他倒霉的机会。

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到了后来,消息传来了,钱要到了,要的还不是一般的多,县城里已经又一次开始了对任雨泽发起了赞美,说他果断刚毅,敢做敢当,是真正的男人,豪爽坦荡但并不缺乏谋略。

象这样的赞美之词,特别是对一个县上领导的赞美之词,在洋河县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样怎能让齐阳良高兴的起来。

任雨泽是没注意这些,他也没时间管这些问题,每天都忙成马了,

今天财政局的肖局长又汇报说,到年底了,按常规县上的主要领导要到省上送礼活动下,这样明年县上的扶贫款才定的高点,不然明年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任雨泽也是知道每年的财政拨款和扶贫款项是要走走后门的,如果不去活动,人家谁关照你,100万是给,200万也是给,就看人家的心情了,你去要饭吃,自然要对人家主人笑笑是吧。

任雨泽就回答说:“老肖啊,怎么个活动法你再考虑下,准备好了我陪你去。”

那边肖局长忙答应:“是是,我准备,不过书记,这去了可是要花点大钱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任雨泽就问需要到多少。

肖局长说:“那地方就不把钱当钱,都把钱当成树叶子,一顿饭几千,唱歌光小费就几千。”

任雨泽也就说:“我知道,活动哪有不花钱的,你准备就是了,实在费用紧张,就还从开发卖地的款子里支出一点吧,过一项算一项。”

下午肖局长来给他汇报了去省城活动的安排和准备,这次去主要是到省扶贫办和省财政厅两个地方要指标,县政府就是冯建副县长带队,财政局是肖局长和两个预算科正副科长,礼品有当地的茶叶,人参,好烟好酒。

任雨泽就问,把我们自己酒厂的酒带些去送。

肖局长差点笑了出来说:“那他们一定会从楼上给你扔下来的。”

任雨泽不服气的说:“妈的个脚,他们也太牛了。白给都还要挑啊”

听到肖局长这样一讲,他想想就有气,又对肖局长说:“我们赶快把经济开发搞上去,以后不问他们要钱。”

肖局长见他有气就小声的问:“那任书记,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好。”

任雨泽想想说:“还是过几天吧,我这两天要把有两家考察后来签投资协议的工作安排下,好不容易人家来投资了,我们要想周到点,你先回去准备好,到时候我通知你”。

肖局长一走,他就带上秘书小张一起去了招商局,今天有两家来签投资协议了,他就找来局长详细的问了情况,也再三强调,除了把握政策,还要灵活机动,只要是来的人,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把钱留下。

对这个道理他自己是理解的很透彻的,哪怕现在县上吃点亏,那怕什么,以后人家把钱砸在了你的地盘上,你要挣多少啊,不要和投资人老是计较那一点点的小问题,眼光看远。

这里忙了一会,他又跑了一趟新屯乡,看看这里年底的一些工作都落实了没有,王乡长陪着他检查完整个工作,对这次的检查任雨泽他还满意。

这检查的一路上王乡长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热情的有点过头,也难怪他,一个小小的乡长可以如此亲密的和一个书记在一起工作几个小时,那是何等的荣耀,也让乡里那些不服气的家伙看看。

在检查完工作以后,这王乡长就多了个心眼,反复强调领导应该体察下情,今天要到他家吃个饭,了解了解群众的生活,任雨泽推辞不过,就带上小张一起随他到了家里,走了一会便道,就见一幢2层两间的砖房,院坝收拾的还算整齐,房子里虽然没有太多的家具,但墙白地光干干净净。

王乡长那肥胖的老婆正在厨房里忙活,锅里也是噼里啪啦的响着,你还别说,任雨泽跑了几个小时,还真饿了,闻到那味道挺香的,看来王乡长家里也是早有准备,只怕他今天跟上跟下的目的就是要请任书记来吃个饭,哎!做个乡长也不容易啊。每天是开会学习参观检查,迎来送往上传下达,春种夏管催粮派款,民事调解打胎流产。

除了这些还得巴结比自己官大的领导。

任雨泽环顾四周一下就说:“乡长啊,看来你小日子过的还不错麻。”

王乡长就很谦虚的说:“全靠党的政策好,全靠领导带着跑”。

靠!!!随便说个什么都可以和领导挂上关系。

在堂屋王乡长摆上了经常不用的大桌子,泡好茶,任雨泽就见他那个8.9岁的儿子正在写作业,小孩满憨厚可爱的,歪着个小脑袋,嘴里咬着铅笔,好象在思考问题的样子

任雨泽也是无聊,就走了过去,见那小孩在做语文作业,看了两眼任雨泽就实在是憋不住笑了起来,小张不知道任书记在笑什么,也凑过来一看,见那孩子刚做了一个造句,题目是要把“恳求,和哀求”连在一个句子里。

小孩是这样写的:今天我们吃鸡,没煮熟,啃球(恳求)不动,我就丢地下了,爸爸骂我说:你挨球(哀求)的不吃也不,浪费。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王乡长还以为自己儿子写的好,也傻傻的跟他们一起笑。

一会的工夫,一大盆干山笋熬土鸡就端了上来,任雨泽看着鸡就想到了那娃的造句,又笑了,乡长见今天任书记真是高兴,心里也舒坦的很。

任雨泽今天没让拿酒,说晚上还有事情,王乡长劝了几次,看任雨泽态度坚定,也就算了,几个人就随便的聊了一会,随便问了些其他的问题,饭也吃完了,今天吃的还舒服,城里土鸡很少的,吃起来就是没这味道好。

吃完了饭,任雨泽感到有点想了,就走出了堂屋,到了院子里那个猪圈旁边的小房子,门口也没写男女之类的标示,农村都是这样,他也没多想就进去拉开拉练,掏出有点膨胀的水枪放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对面破烂草帘的后面,一个硕大白肥的**正在“刷刷刷”的强力排水,那下面卷曲的一些毛毛草草的,都让任雨泽一眼看到了。

这应该是汪乡长的老婆,任雨泽一阵的惊慌,不等放完水,收起水枪就撤了出来,生怕别人发现说他流氓。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他就和乡长握握手告辞返回,离开的时候乡长一直把他送上车,直到看不见车的时候才回去,一路上乡长也是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政府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他刚吃了也不饿,就一个人在院子里散下步,吃完饭路过的人都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他也有一种很满足的心情,在这个大院里面,做做一哥,感觉还不错。

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他回到了办公室,还没进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就响起,他连忙快步接起了电话,电话是华悦莲打来的,那头不断传来的咯咯笑声,他也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这电话也接不上了,他们聊到了很多事,他还告诉她可能过几天要到省城去出差,问华悦莲到省城去看父母吗?要是去的话,可以一起走。

华悦莲说:“马上就要放假了,等放假在回去吧。”

任雨泽也没在强调这事情,两人有说了一会所谓的情话,这才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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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就想了一会华悦莲,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的真诚和纯洁,他喜欢这样的感情,但是对云婷之和夏若晴呢?

他迷茫了,自己也说不清,也许都有爱吧,他又自问自己,难道男人的爱可以分配给很多女人吗?答案他不知道,但他还是希望可以分配给很多女人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多情种子。[`小说`]

过了一天的下午,任雨泽把工作都做了个安排,又和几个领导开了个会,让他们抓紧招商工作,提高效率,尽快让签了协议的进入本县,协调好个部门,杜绝卡,拿,要等办事习惯,自己明天要到省城去,家里这一摊子就请大家多上点心。

几个领导也都做了笔记,让他放心的去省城。

第二天刚吃完早餐,肖局长就带上两个科长过来了,任雨泽带上县委办公室主任汪真就一起出发了,他们的车在前面,财政局的车在后面跟着,路上他也没有和汪真聊的太多,他在想自己的心事。

在路上他们吃了点东西,这时候他才想起问肖局长钱带够了吗,肖局长说:带了5万多呢,应该差不多了,烟酒,礼品都买好装在车上的,到时候光取就是了,那两个财政局的科长他也见过,就是不太熟悉,就随便的聊了会,聊过才知道。那个预算科的科长,有个亲戚是省财政厅的处长,每次都是他引见人家厅长的,所以每次去办事那是离不开这小科长。

知道了这个关系,任雨泽对这个朱科长也是不敢小瞧了,心里想:“看来这洋河县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以后还是要多留意点。”

剩下的路也就不是很远了,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省城,好长时间没进省城了,任雨泽还多少有了点感慨。

现在也顾不的多想了,先安顿住下在说,他们就开到了省政府招待所,肖局长给任雨泽定了个单间,其他人都是两个人的标准间,为了节省费用,他们也就不等明天了,那个朱科长就联系了自己的亲戚处长,看厅长有没有时间晚上出来吃饭,电话打了,大家就在房子里等消息,那也不敢跑,过了个把小时。那面来电话说,厅长没时间来了,副厅长可以出来,还说一般情况他们小县城来的正副厅长都是不接待,不出来的。

朱科长在千恩万谢他那亲戚后,马上就联系吃饭的地方,等闲的地方那是拿不出手的,吃的好坏不说,至少要进一桌子几千元的酒店。

一听这话,把个任雨泽心疼的,可也知道没办法,割肉卖血也要撑住,不然来年自己更恼火。

还没到预定的时间,他们就早早的赶过去,本来自己带了几瓶酒想节省点钱,那里想到酒还没进包间,人家酒店的服务员就把他们狠狠的教育了一番说:“这是大酒店,不是街边小吃,你们不吃都可以,但酒是坚决不能带进来,”

没办法就把酒又放回了车里,打开酒水单一看,同样的酒,比他们自己买的多了上百元,大家满怀悲愤的心情还是点了几瓶。

刚把酒菜点好,朱科长的哪个处长亲戚就带着省财政副厅长走了进来,这副厅长姓严,人长的比较瘦小,但官气十足,举手投足间给人以不可小视的威严。

大家都起身让座,严副厅长也不推辞,就径直坐在了面对门口的上座,坐下以后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了大家一圈,立马确定了任雨泽是他们的首脑,就对他开门见山的说:“你们的事,下午朱处长已经给我说了,事情也不大,我们就是个顺水的事,你们只要和省扶贫办谈好数目,我这里保证不卡,不留,至于明年的办公费用划拨,我还要和厅长碰个头,尽可能的照顾下你们。”

一听副厅长如此痛快的表态,任雨泽,肖局长都是感激万分,任雨泽马上回应道:“严厅长真是体恤下情的好领导,感谢。感谢。”

那严副厅长没有一丝的骄傲,继续说:“不过你们下面这些基层的同志啊,也要把工作做好,不要动不动就是问国家要补助,要支援,大家应该具有独立自主,自立更生的思想,要是大家都象你们这样,社会怎么进步,小康怎么实现,国家怎么富强。”

任雨泽边听边点头,一副认真领会的表情,心里却骂道:“我靠,我们两个换个位子看看,老子比你说的还好,你去下面基层试下,你就知道了。”

想是这样想,嘴上却说:“严副厅长话很深刻,也抓住了我们基层问题的要害,回去以后我门就要组织每个下面的同志,好好学习厅长这段话,认真理解话里的精神。”

严副厅长看到大家都领会了,也就不想过于苛刻,又说:“思想的提高会有个过程,我也不指望你们完全了解我的精神,路也是一点一点走出来的吗。”

说完了这些,也就不等大家招呼,自己端起了酒杯。

任雨泽等人一见领导端起了酒杯,也是立马的举起了酒杯,各自说着不同的祝酒词是一饮而尽。

喝开了酒,严副厅长就和蔼了很多,敬酒的来了他都要鼓励几句,时间不算很长,几瓶五粮液就喝了个尽光,任雨泽暗暗瞠舌,原来自己还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今天看看人家厅长,一半的酒都是人家喝了,人家还可以说一些很有教育性的话,看来自己以后回去还得好好练练洋河大曲。

在宾主友好的气氛中,看看宴会将要结束,肖局长就拿出了两个红包,一个给了省厅朱处长,一个就给严副厅长,那严副厅长并不用手去接,肖局长就很乖巧的把他塞进了严副厅长的口袋。

今天的事情办的还算顺利,大家心情也都不错,回到省政府招待所以后,肖局长和冯副县长,还有汪主任都来到了任雨泽的房间,一起聊了一会天,看看离睡觉的时候还早,任雨泽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夏若晴见一面,虽然彼此已经放弃了对方,但朋友,同学之情还是不应该割断,他就笑着对肖局长说:“你们先聊,我给朋友打个电话。”

这几个人一听他要打电话,都连忙说:“任书记那你就县休息,我们几个去扣两把扑克了。”

任雨泽笑笑,手里拿着话机对他们挥挥手,也就没有挽留。

他拨通了夏若晴的号码,几声的振铃过后,那面夏若晴就接通了电话:“雨泽,你好,在忙什么?”

听着夏若晴清喉娇啭的声音,任雨泽就一下子想到了往昔那葱葱的岁月,他说:“我在省城来办点事情,就想到了你,问候一下,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夏若晴笑了一声说:“谢谢你还能惦记我,我就这样,每天工作很忙。”

任雨泽说:“忙点好,人更充实,活的才有价值。”

夏若晴说:“现在你忙完了吧,出来一起坐坐,看看你又提升了,人有没有变化。”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着说:“你感觉我应该怎么变,变胖点还是变瘦点。”

夏若晴想了下说:“胖瘦都没关系,主要看你心态变了没有,有很多人一旦得势就会忘乎所以,不过从你今天谈话里,我到还没有发现这点。”

任雨泽就说:“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只怕短期还不会变。”

“那就好,住哪的,我过去接你。”夏若晴说。

任雨泽就告诉了她地点,说自己一会下楼去等她,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今天酒自己到没多喝多少,自己这面带的人多,用不上自己去冲锋陷阵,但身上的酒味倒也不小,他就进了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刷了牙,这才离开了招待所大楼,到外面等待夏若晴去了。

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外,任雨泽放眼省城的夜色,这里的白天是喧闹的,从天边升起第一道霞光,人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每个人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在白天永远都显得那么的紧张和浮躁。

只有当夜幕降临时,省城才会显露出别样的宁静来。城市的夜是闲适的。夜晚,街头的各种灯都亮了起来,五彩的霓虹灯为人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亮丽的色彩。虽繁华,但并不喧闹。街上的人们轻松自在地走着,谈论着一天的经历和见闻。人们似乎都能理解他人的辛苦和劳累,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打搅了他人的休息。那一闪一闪的灯光掠过街心花园,投向更远的地方。

这样看看,任雨泽感觉也挺惬意的,自己也轻松和祥和了许多。

等的时间并不长,夏若晴就开车过来了,任雨泽对夏若晴的这部车影响很深,记得从那次坐过以后,他还专门的在网上看了看这部车的性能,价格,其实也不是羡慕,就是一种好奇。

夏若晴没有下车,她把车缓缓的溜到了任雨泽的身边,在很远的地方,夏若晴就看到了任雨泽,他的挺拔和潇洒,很容易就可以让夏若晴在忙忙人海中锁定。

两人相视一笑,有太多的话意和感情都在这一笑中传递给了对方,夏若晴说:“上来吧,我们好好的聊聊。”

车子在城市的夜色中融入了车流,任雨泽没有问到哪里去,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闪过的建筑和各色绚丽的霓虹灯。

夏若晴也没有说什么,她很专心的开着车,或许,这个时候,两人都在回忆过去那浪漫的时光,也在感叹命运的无常。

夏若晴把车停在一个叫“苏格兰酒吧”的门口,酒吧的门外,宁静的夜色,涌动的旋律,讲述着原始与人性的冲撞,千奇百怪,极限尝试,口味不同,各有所好的人群在这里来来往往。

任雨泽下车就感到了这个酒吧的豪华和奢侈,酒吧的建筑是一幢很老很大的花园式洋房,外墙的四周青藤缠绕,大门里面的装修却很现代。前面有大大的停车场,停车场里停有许多豪华轿车,富商们来酒吧不是要听这里每晚必演的爵士乐,也不是为了长得漂亮的服务员和小姐,他们需要的就是这种高档次的社交场合,需要的就是这种氛围,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就是来销金的。

这酒吧消费比其他酒吧一定贵的很多,任雨泽有点担心自己身上的钱是不是能够应付的下来,但先不管它,任雨泽还是很有派头的带着夏若晴,义无反顾地进去了。

任雨泽和夏若晴选了靠中间的吧台,环顾四周,不同的包装人群,带着一种妖娆的让人窒息的美丽,这里头发是思想也能勾勒出**,虚幻也能呼唤出本能。坐在吧台旁边的任雨泽,因为是第一次来“苏格兰酒吧”,他还带着新鲜与好奇,打量着四周,不断的侧着头和夏若晴聊着。

忽而发现,原来旁边坐的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还算“标致”!这让任雨泽不得不想到了有一次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个欧洲美女们,不知道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老外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大口径。

酒吧的人越来越多,吧台边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侍应生不断在增加位子,任雨泽和夏若晴的边上也加了几张,和邻座的挨得好近,一抬酒杯,手老撞一块,大家只能是歉意的相视而笑。

夏若晴始终在默默的注视这任雨泽,记得上次两人把话说清楚了以后,自己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她觉得自己很难撑的下去了,就算任雨泽说他没办法爱自己,就算自己也说愿意放手,但自己还是感到很凄苦,这样的感觉延续了很多天。

夏若晴不是没喜欢过别人,她不是非任雨泽不可,她只是不想这样不做一点努力就轻而易举被打败,至少现在她是喜欢他的,她不能对不起这份喜欢,夏若晴害怕的是,如果自己没给自己一次努力的机会,等自己老了,会想到就充满遗憾。

夏若晴一直固执的以为面对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够坦然的微笑,可是,终于在任雨泽转身决定放手的一刹那,她泪如泉涌,不可抑制。这是,过往的幸福嘲笑着心中的疼痛,原来,世界上最痛的痛是离开。痛定思痛以后,她还是想明白了,或者是彼此都没有成为对方认定的那个人吧,那就放手,解脱对方,也解脱自己。

再见了,自己也曾今那么那么爱他,虽然有过失误,也很笨拙,但也努力做了好多,所以自己不遗憾了。现在,自己把爱情还给他,也希望他把自己仅有的一点点骄傲还给自己。

看着夏若晴的眼光,任雨泽很温柔的笑笑说:“在想什么?怎么今天不大说话?”

夏若晴看是那样看着任雨泽说:“在想你,不知道以后你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任雨泽就笑了,他的脑海里就闪现出华悦莲那娇羞柔美的容颜,他说:“不管我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但对你,我是永远都要牵挂,在我的心里,也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放置着你和我的那浪漫时光”。

夏若晴的眼中有了一层迷离,她感到了一些安慰,那就这样吧,有时候回忆也是很美丽的。

任雨泽端起了装着红酒的酒杯,对夏若晴说:“为我们的过去,干一杯。”

夏若晴也端起了酒杯,两人轻轻一碰。

呡了一口酒后,夏若晴问:“大书记,以后你对洋河有没有什么规划,构想呢?”

任雨泽一谈到工作,就精神焕发,他对夏若晴说起了自己对洋河县的想法,说到了旅游,说到了开发,他也知道夏若晴做了怎么多年的生意,对经济社会的认识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后来夏若晴就说:“你的构想很美丽,已经连我都有点心动了,说说,有什么具体的项目,我也过去投资一个。”

任雨泽听她这样说,更是欢欣,他押了一口酒,想了一会,就想到了上次自己带华悦莲去的那个温泉,任雨泽带点兴奋的说:“若晴,有一个好项目,真的很好,和你现在经营的也不冲突,但只怕要的投资很大,你的家底我不清楚。”

夏若晴很认真的说:“你先谈谈是个什么项目,要是项目好,资金是可以筹措的。”

任雨泽就对她说起了那个温泉的事情,后来他说:“温泉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先决条件,利用起来,在那里地方修建一个温泉度假山庄,洋河县有独特的地理优势,东西相邻有两个市,加上临泉市本身,在客流上也有充分的保障,完全可以把周边的一些游客资源吸引过来。”

夏若晴不说话了,她需要在心里好好的想一下,这也许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自己早就想扩张事业,现在省城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竞争太大,而温泉这种不可再生的资源,一但拿下,受益长远。

沉思了一会,夏若晴就说:“雨泽,这样吧,我先查查资料,过段时间到你们洋河县去考察一下,做一个综合估算,要是可行,我再考虑好筹措资金这一块,你感觉怎么样?。”

任雨泽当然是高兴的,那块温泉坡地,已经浪费了几百上千年了,如果可以开发出来,对洋河县应该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任雨泽就说:“好,等你准备来考察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放下其他工作,全程陪同你。”

夏若晴就笑笑说:“怎么?任书记想对我使用美男计啊。”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对小姑娘可以,对你只怕效果不大。”

夏若晴也笑着说:“那可难说的很。”

两人就心情愉悦的开了一会玩笑。

酒也不敢多喝,夏若晴还要开车,任雨泽也不劝她,两人慢慢的聊着,谈的很投机,突然之间,任雨泽发现,当自己放下了包袱以后,原来和夏若晴相处还是可以很融洽的。

他们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夏若晴一直把任雨泽送到了省政府的招待所院内,任雨泽对夏若晴说:“谢谢你今天出来陪我。”

夏若晴没有把头放在方向盘上,看着任雨泽说:“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客气,我们应该不需要这样的生分,记得,我是你的初恋,你的老同学,你的好朋友。”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还是我的红颜知己。”

说完这话,任雨泽就转身离开了,是啊,不需要在多说什么了。

其他几个房间的人都休息了,任雨泽也很快睡了,这一觉睡的很香甜,当天色微亮的时候,他醒过来一次,后来想到今天上午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省扶贫办的董主任昨天已经联系过了,所以他一头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晚上的宴请他们准备放在一个海鲜大酒店,这酒店里人气很旺,省扶贫办的董主任也没带人,自己开的车,可能也是怕干坏事的时候人多了不方便,自己开车多利索。

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如意,董主任虽然和任雨泽见过一次,但他今天话不多,不管是任雨泽怎么说,他很少接话,也没有一句肯定啊,保证啊,没问题的话,只是听,只是点头,遇上这样的人,任雨泽就基本没折了,你说什么他不相应啊。

今天要是搞不定这董主任,那只怕明年的扶贫款就不理想了,同来的几个人也是很心虚的,肖局长就不断的给董主任劝着酒,冯副县长也讨好的陪着笑脸。好的一点是任雨泽和这董主任打过交道,他是了解董主任的一点爱好的,现在你别看他很正经,很沉稳,见了美女就欢拾了,上次自己不就是用了一点美人计吗?

这次一样,早有安排了,所以任雨泽心里也不算太急,董主任今天的如此状态,让大家这酒也没怎么喝到位,菜也没吃完,就只好是草草的收兵,任雨泽就看看肖局长,意思是可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肖局长也心里明白,就带上大家到了一个早就订好包间的舞厅去了。

这舞厅很大,进去以后人声鼎沸,音乐嘈杂,但他们没在下面多做停留,直接就上了三楼,二楼主要是舞厅的大厅,三楼却是装修了30余个豪华的大小包间,每个包间那是装修到位,设备齐全,什么点电歌,液晶大屏幕,真牛皮沙发,大点的包间里面还有卫生间,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它的生意很是火爆,来这里跳舞的人络绎不绝,为了更好地招徕生意,舞厅还在大厅的两三首舞曲中设置了一小段“黑灯舞”,一些来此寻求刺激的人便乘机对女伴动手动脚了,这就对了,不然设置这黑灯舞还有什么意义啊。

那来之自外地及省城的一些“小姐”纷纷赶来趟混水,她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只赚钱。

在那“黑灯舞”极其昏暗的灯光下,一对对狗男女搂抱在一起,举止下流,动作龌龊。

三楼就不一样了,它的每个包间的窗户对着二楼大厅,你可以从上面挑选下面的小姐了,看上哪个,你就按动包间的零声,那服务生就会非常敏捷的进来,在你的指点下的用对讲机给下面领班通知下,带上那个你看好的小姐了。

然后小姐就陪你在上面唱唱歌,跳跳舞,价钱讲好了,就可以带走,这里讲的就是一个货真价实,买卖公平,虽然没有工商,税务的管理,但大家还是自觉的维护这良好的次序,一看都是好同志。

任雨泽对这跳舞和唱歌没太大的兴趣,进去就找个地方坐下抽烟了,到是那董主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精神焕发,热情高涨。

一会的功夫,那下面灯光就大亮,一个个小姐就轮番的在那大厅跳起舞来,一个是让大家欣赏,一个也就是让客人挑选,这董主任看来是到过这地方的,下面灯光一亮,他就赶忙走到了窗户旁边,认真的挑选起来。

任雨泽看他一个人在那,时机不错,就给肖局长递了个眼色,肖局长就也走了过去,顺手就拿出一张卡来递了过去,那董主任大概现在的情绪很好,也就和他说了两句,估计是问多钱吧,然后就把卡装在了自己兜里,继续挑选起来。

一会下面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的裙子的小姐,巨大的裙摆让人惊艳,红色的头花使她变得那么的完美,你看那晶莹如玉的肌肤,水润饱满的红唇,如天鹅绒般洁白的颈项,还有那双忽闪着长而密的睫毛的墨绿色眼睛。什么叫国色天香,什么叫芙蓉如面柳如眉,今天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舞曲响起,她长长的头发开始舞动起来,裙摆也随之飘逸,红色的高跟鞋把她那纤细的长腿衬托的那么的神秘,骄傲的舞姿,高昂的状态,让整个舞厅的人都被她吸引住了,今晚她就成了舞厅的主角。

那董主任就急忙的按动了电铃,叫来了服务生,服务生也连忙和下面领班沟通取来,这个小姐那是比较拽的,自己不和客人讲价,领班在对讲机那面说,陪跳舞唱歌二百元,出台五百,过夜一千,一不讨价还价,二不打折优惠。

这董主任那管什么五百一千的,今天有人买单,他就连连的点头,服务生也就叫下面的领班把人带上来了。

她一进来,大家是眼前一亮,就见那瀑布般的长发流泻而下,又肆意飞扬至身后。那张脸,不见得有多倾国倾城,可是那张脸上却尽是张扬的傲气和自信,如阳光般璀璨夺目,却又如黑珍珠般将这些光芒深蕴其中。

任雨泽这种见惯了美女的人也不由的赞叹了一声。

下面这董主任就情绪高涨了,一会跳舞,一会是唱歌,风度和气质马上显现,人也就笑开了花,任雨泽这时候就又问起了他扶贫款的事,那董主任很幽默的回答:“我们都一起来跳黑灯舞了,你说不照顾你吗,哈哈。”

任雨泽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跳了一会,董主任就说累了,想离开,任雨泽知道他是心急了,就让肖局长掏了一千元给那个小姐做小费,董主任也只是含笑看着,什么话也不说,几个人带上这小姐一起离开了舞厅,走了不多远,就看到一个宾馆,肖局长下去就定了个房间,把房卡交给了董主任,任雨泽也就去道了个别,那董主任很客气的说:“任书记啊,今天是麻烦你了,你就请回吧,那事情你放心,我有数的。”

任雨泽又说了点客气话,这才带上自己的几个手下回了招待所。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家又到省城转开了,小地方的人很少来省城,回去自己要大包小包的买些东西给家人和同事显摆一下了,今天是自由活动,任雨泽好好的又睡了一觉,应该是把在洋河没睡的瞌睡都补齐了,这才起来,一个人无聊,他也准备到商城去随便的转转。

他思来想去决定去文化广场的百佳商场去看看,坚决不去家乐福,爱国不是光靠嘴上说说,行动尤为重要!东转西绕的他就站在了百佳门前,果然是大商场,人来人往门庭若市。任雨泽搓搓手,准备随人潮涌进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看到旁边有鲜黄的“麦当劳”标志。

任雨泽收回脚,到底是百佳还是麦当劳啊,要是这点小事都分不清楚,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啦。

为了快速的弄清楚这个问题,他决定还是向路人打听一下,现在做事讲究效率,一个人苦苦思考不如打听来得快。再说了有些事也不是随便思考就能思考得出来的。这主意一定,他就开始物色打听的对象。

这么想着,刚好在他面前正走过来一位漂亮迷人的小妞。任雨泽两眼一亮,用左手朝她晃了晃:“嗨,姑娘你好,请问这是哪里?”同时右手指向大门。

小妞果然停了下来,并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看,这招确实管用吧,没一会他就能问出答案来。

任雨泽正得意,小妞转过头来望了望他,又转过头去望了望大门,丢下一句:“神经”就撇开他独自走开了。

任雨泽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他已经很有礼貌了呀,没想到这小妞素质这么差,越漂亮越高傲啊。又或许她也跟他一样不清楚呢,所以任雨泽没有怪她。

他没有灰心,继续寻找对象。他又向一位行色匆匆的大姐问道:“大姐你好,请问这里是麦当劳吗?”

大姐明显很不耐烦的停都没停下来说:“是。”

任雨泽正想说谢谢,大姐忽然驻足转过头来盯着他。任雨泽以为她要纠正她的答案,却听到她说:“拜托,我明年才25,我有那么老吗?”

任雨泽着实吓了一大跳,哟,还真看不出来。任雨泽忙纠正自己的:“你不是大姐啊,那你一定是小姐了”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糗大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

那大姐,哦,不,那小姐,不对不对,那姑娘马上沉下脸,只见她很生气的冲他喊道:“你才是小姐,流氓!”

然后转身狠狠离去。任雨泽猜想她心情一定不好吧,他对自己的失误感到抱歉,但是她也不能说自己是小姐啊,自己没那个资本呢,说是流氓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他决定走进去,就算里面是麦当劳,权当进去逛一圈,逛一圈就出来不消费应该没有人来收自己钱。这样想着任雨泽就跟人流涌了进去,一进去他就后悔了。早知道自己进来看看不就清楚了,何必要问别人呢。难怪人们常说心动不如行动啊。他清晰地看见进门处右手边是麦当劳入口,左手边是百佳超市入口。

原来它们共用一个大门,设计师真会节约,活生生省了一个大门的费用。敬仰之心由然而生。任雨泽走进了超市,琳琅满目的货物堆得四周都是,人群很拥挤,二楼是服装层,就是说这一层全是卖服装的。

任雨泽到处转了转,看到衣服们都被摆放得很整齐,人流也不是很多,而且个个售货员小妞都笑容可掬,令他顿时心旷神怡,行走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是爽啊。这时一位售货员小妞笑眯眯地对他说:“帅哥,有什么需要帮助您吗?”

任雨泽一愣,发现自己来回只转在她管辖的地盘,敢情她是在问自己想买什么呢。多么细心的小妞啊。而且她称自己为帅哥,呵呵,任雨泽喜欢说实话的女孩子。

任雨泽就看来看,他就像给华悦莲买件什么,说:“我看看女装吧。”

此时一售货员小妞很热情的就把任雨泽带到了柜台旁,开口说:“帅哥,这都是最新款式的,你可以看看。”

任雨泽就随便的看了看,让他吃惊的是那每一件服装的价码高的惊人,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钱,估计是拿不下来了。

他还不能说价高,怕人家小瞧他,就只好假装在看看。

那小妹妹问:“你是要帮你女朋友买吧。”

任雨泽条件反射似的说:“对对”

小妹妹又问:“请问帅哥,你女朋友穿多少尺寸的?”

任雨泽傻了,自己对女***不了解啊,见他说不出来,其他几个选购的女孩子又转过头来看着他,还时不时窃窃丝语,任雨泽就感觉人在是在笑他没钱。

任雨泽忙说:“我不太熟悉哦,我,我我还是去带她来买”

他声音竟然有些发抖。说完就不顾小妹妹的反应转身飞出了门口,此地不宜久留了,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自己会自鄙的,他几乎狂奔一样下了电梯冲出了大门。

吃完了中午饭,大家也就准备走了,回去还要好多个小时,估计到洋河县也下午7.8点了,几个人过来请示了一下,问任雨泽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任雨泽说:“我这简单,其他也没什么事情,对了,到临泉市的时候我要回家一趟,你们先走。”

大家就收拾东西,一起上车了。

一路上几辆小车摇摇晃晃的,也不急,没想到走到半途,前面一片路塌方维护,这就把他们一下堵住了,任雨泽下车看看,问了问修路的工人,听说还要堵好多个小时,他就连忙转身告诉大家:“要不我们先回省城,免得堵车在这难受。”

冯副县长和肖局长也都说:“就是,就是,这一堵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先回省城等明天再走一样。”

说着话就准备掉头,哪想转身一看,后面已经是长长的堵起了一溜的大小车辆,再想退回去已经办不到了。

大家相视苦笑一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各自回到车上,听音乐的听音乐,睡觉的睡觉。

这一堵就是好多个小时,天也全黑了,等道路畅通以后,他们加足了马力紧赶慢赶的到了临泉市已经9点多了,大家在路上下午饭也没吃,一个个饿的是前胸贴后背,找来家饭店,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饭。

吃完饭任雨泽就说自己今天晚上不会洋河县了,让大家先走,肖局长知道他是要回家看看,就让司机先送他,其他人在这等一会,任雨泽不让送,他其实是早就和华悦莲联系过的,自己晚上想去见华悦莲,但他又不能说出来,最后扭不过大家的盛情,还是坐上车,到了他们家外面的公路上,任雨泽说什么也不让车进去了,他怕一回家,在想出来有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司机见他很坚持,就停在路边让任雨泽下来了。

任雨泽眼看着自己那01号小车远远的离开,这才赶忙又打了一辆车到了市委的家属大院。

华悦莲等了几个小时没见任雨泽过来,以为还在堵车,就自己先睡下,朦胧中接到任雨泽的电话,兴奋不已,瞌睡全无。她翻身下床。

现在这房子里就她一个人住,华书记和她老妈已经到省城去上班了,华悦莲为他泡上一杯绿茶,又匆忙收拾房间。她站在屋子当中,把四周环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然后,她就毫无目的地翻看电视节目,已经没有几个频道,有的就是和壮阳产品广告节目,这几个打广告医疗专家是通宵不睡觉的,总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教。时间过得真慢!她看过几道墙上的挂钟,大针先前在那儿,现在好像还在那。她坐不住,急切地盼任雨泽快来。

终于,她听到楼梯上有响动,是他的脚步声。她立在门后,手搭在门锁上,看着门上的猫眼,以便确认来人确实是任雨泽。稍等片刻,她就看到了任雨泽,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幸福的暖意。她本来想掐死锁扣,捉弄他一番,可是她等不及了,不等他敲门,赶紧拉开门。

他进门,她关门。她想拥抱他,更希望他主动伸出热情的双臂,可她知道他不习惯这个。他们相视一笑,像两个偷儿在夜色中偷盗得手,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摸一下她的脸蛋,以成熟的爱意表达他的想念,有如大人**孩子。

他把黑色手提包扔在沙发上,端正地坐下,审视一眼正冒热气的茶杯,欢喜地望着华悦莲,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浅浅地抿一口。他感到说不出的舒服。

“还吃点东西吗?”华悦莲问他。

“不吃了,刚才我们大队人马已经把那个小饭店的所有剩菜都消灭干净了。”任雨泽夸张的说。

华悦莲穿一件粉红色透明睡衣。灯光下,走动之间,隐约可见婀娜、丰腴的女体。

“过来,让我抱抱!”他打着手势,说道。

华悦莲正要拿起搁在电视旁的毛线,便像戏剧舞台上纤纤作细步的优雅女子,迈着小碎步跑到他身边,他搂着她的腰,上下摩挲她的腰际和臀部,合心的美体,百摸不厌。

“亲亲我!”任雨泽对她说。

她嬉笑着在他脸上亲一下。他趁势将手伸进她的领口里,握住她右边一团米i米。

她略微收紧双肩,既有羞涩又有怕痒的神情,垂眼注视他的手在她胸前的动作,她始终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就是喜欢摸女人的咪~咪。

“喜欢吗?”华悦莲问。

“喜欢什么?”任雨泽故作不明白。

“你真讨厌!”她动了动上身,说道。

他已经解开她的衣扣。她微笑着注视他的面孔,端详他的下巴、鼻子、眼睛、额头,以及脸庞,像欣赏一幅远景山水画。

“看我干什么?”他亲吻她嘴唇,轻声问。

“就想看,看不够。”她边说就提起上身,在他脑门上亲了亲。

他把她的睡衣从肩胛处朝两边扒拉开,一直脱到腰际。一对雪白圆润的乳~房呈现在他眼前。他伸出双掌轻轻托住它们,轻巧地笑出声。

“瞧瞧,多美啊!”他由衷地赞叹道,任雨泽把头埋在她两个高耸的乳~房间,清幽的**混着一丝汗味在鼻子边飘来飘去,醉人心田,禁不住伸出舌头在暗红的乳~蒂上轻吻起来。一会华悦莲笑着把乳~头从他口里拉出说:“别象小孩子只懂吃**。”

她像母亲看待调皮孩子的眼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他忽然起身说:“我冲个澡。”他们同时起身,他又把她拽进了浴室,

他们移步到淋浴下,让温暖的水浇灌心田。她为他全身涂上沐浴露,香味在水雾中弥漫。他们相互帮助,清洗身上的敏感部位,眼神交流着男女有别的神交暧~昧。她贴着他的胸膛、肚腹,慢慢蹲下去,蹲在他的,捧起了他的宝贝,先是放在手里舞弄了一会,后来突然的用嘴**了。

落地水响掩盖了亲热之声。他收紧肌肉,因难忍而愉快地伸长脖子,扬起头、高高地扬起,闭上眼。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相当投入和认真,脸上挂着浅浅的似有羞怯的微笑,瞪大眼一直朝上看。

任雨泽闭上眼,体验着这样的感觉,他整个人就在这样的~快~感之中变得激动万分,任雨泽来回的晃动着身体,激烈的扭动着,任雨泽就有了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了,而这种感觉的越来越强烈,使任雨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节奏,后来他还是发**。

完事以后,他们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在他体内还残留死灰复燃的冲动。

她侧身匍匐在他的半边身体上,右脚搭在他的腿上。他感受到她的大腿柔软、沉重。

她突然叫道:“啊,雨泽!忘记告诉您一件事,我最近可是?”

任雨泽咕哝道:”什么?”。

“就是,就是,唉,和你说不清“。她支起上身,将她的一边乳~房压在他的上身,亲吻他的脸颊。

任雨泽反应过来了:“那也不怕啊,刚才又没在你体**。”

华悦莲想想也是,他们闭上眼沉默一阵,各自体会身体的松软与心的满足,华悦莲借着微弱光线,悄然注视他的脸貌。一抹微光照亮他的鼻尖和额头,他的呼吸声渐渐加重,估计一会儿要打鼾声。

瞧瞧,多英俊的脸盘,他的眼睫毛在轻微的颤动。恐怕人身上,睡梦中只有睫毛在动。她亲吻他的手指,有一种不安的幸福感。

夜色在渐渐的离去,“天就要亮了。”任雨泽一边低语,一边将一只手放到华悦莲的两腿中间那一处蓬发的毛丛上。

华悦莲也醒了过来,她不安地扭摆起**,“不行的,你怎么还没够啊,我是。”

她在嘀咕,但很快就受不住任雨泽手指的挑~逗了,花瓣已经启开,但能感到花瓣中渗透而至的湿漉漉的感觉,她嘴上虽说“不要”,身体却缠向任雨泽的,一条大腿搭过去盘到了他的腰际上,中间的那地方更加展开以便他手指的搔弄。

泛白的天空亮度恰恰适合清晨的做~爱,房间里有种异样的宁静,宽大舒适的大床上两具近乎**的躯体蜷缩纠缠起来。任雨泽掀开雪白的床单,透过窗户射进的光线愈发鲜明地勾勒出她波浪起伏的白皙的上身,她确有了一个圆满隆起的胸,乳~房的形状有着完美的流向手掌的形状,灵动的,浪漫的,在地心的吸引力下显示出成熟水果般的诱惑。

任雨泽确认她那一处花瓣已经充分湿润了以后,才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握着胀挺了的棍棒从侧面缓缓进入。

华悦莲此刻已无意抗拒,非但如此,她还主动迎合着,轻轻将腿左右分开,将那根硕大的东西尽致地吞纳了。

任雨泽躺在她右侧,随着每一次挺进和后退,她的乳~房就会微微向上浮起或下沉。就这样周而复始反复进退当中,任雨泽温柔地紧抱着她,用舌~尖舔她的耳垂,一只手绕过她的脖项一边继续着游走在她的乳~房上,她丰盈的乳~尖在他殷勤的掌心上,慢慢地尖硬了起来。

他的刺激渐渐地使她发狂,欲~望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的华悦莲,已不满足这温情脉脉一样的。她像猴子一样灵巧地翻了个身,跨坐到了任雨泽的上面,仿佛完全忘记了太阳即将升起、天空即将大亮,开始积极扭动起身体。

任雨泽乍一下似乎有些吃惊和局促,但马上被更高的情~欲激挑起来,他仿佛听到了她的身体和细微的气流摩擦着,然后发出轻而沉闷的“噗噗噗”声音,她轻盈的抛弃和重重的砸落没完没了,终于,当朝阳升起,远方的天际被映红的那一刻,华悦莲轻声低喃了一句“不行了”,紧接着她挺起了上身,大叫道:“快给我!”

任雨泽稍事迟疑,但他马上意识到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和他一起攀上顶峰,不禁凑起努力地坚顶着,那一根胀大了,变长了的神棍使她的感官惊悚起来,她不由自主地高喊:“快呀,给我。”

随着这声呼喊,所有的粘膜都紧紧地吸附住任雨泽的神棒,他终于一泻千里,喷射出一直极力忍而不发的全部。

华悦莲在轻微急促的痉挛中达到了**。那是吸干任雨泽精髓满足的呐喊,也是打倒一再坚持的任雨泽之后胜利的呼唤,两人都在日出的同时达到顶点。

回到洋河县以后,任雨泽就开始为年底的一些工作做起了准备,什么总结啊,报告啊,来年工作计划啊,这些文案工作他到也拿手,秘书小张写的很多东西,任雨泽都要修改,心里也感觉小张还没自己写的好,但这是不能说出来的,那太打击人家了。

而在临泉市里的许秋祥市长总算是坐上了那个让他梦寐以求的市长位子,要说这位置来的也不容易,真是应该感谢一下任雨泽的那绝杀的一刀,要不是他这一刀,华书记不会离开,云婷之也不会调整,自己也就只要继续再做那有名无权的副市长。

但是他会感谢任雨泽吗?绝对不会的,相反,任雨泽曾今利用洋河县工业园的那件事情帮助云婷之,让他心惊胆战了好多天,至今都还记忆犹新,所以他是不希望任雨泽在洋河县独霸江湖的。

在洋河县的县长冷旭辉前来给他报到和表示诚服的时候,他就在考虑是不是可以用冷旭辉来牵制住任雨泽呢?

这样作对自己是有利的,而且这冷旭辉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洋河县人,他在洋河县也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也坐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他手上还有所有哈学军的老实力在,应该来说,冷旭辉要是对任雨泽掣肘,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过去他是哈学军的得力嫡系,也算的上和自己是一个系列,只是那时候两人位置相差悬殊,再加上洋河有哈学军在支撑,自己对冷旭辉就关注的少点,两人也交往不多,现在的形势有了变化,自己是应该启用一下这个人了。

但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在,冷旭辉会不会按自己的思路走,他会一会因为担心任雨泽背后有云婷之书记,所以和任雨泽形成了联盟关系,一般的联盟并不可怕,宦途中,最脆弱的只怕也就是这种政治联盟了。

怕就怕冷旭辉采取两面手法,讨好自己的同时,又去攀附任雨泽,那就失去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了,看来自己还要出马一次,给这个冷旭辉套上一条的绳索了。

冷旭辉从来没有过和许秋祥单独会面,过去很多事情都是哈学军在对外,对上接触,他和许秋祥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了,现在的情况有了变化,自己在洋河县已经要独当一面,所以很多关系要接上来,可惜哈学军走的匆忙,没有一个顺利的交接,这全靠自己了。

对书记云婷之,冷旭辉是指望不上的,刚才过去看了看,云婷之对他热情是热情,但还是有很多防范的,这也难怪,谁让当初自己是华书记这一锅的呢,现在自己要是能把许秋祥市长的这个关系结上,也就很不错了,至少自己在临泉市里有一个依靠。

他小心翼翼的进了许秋祥的办公室,许秋祥对冷旭辉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不过当他走进来的时候,许秋祥就已经确定是他了,许秋祥站起来热情的招呼了冷旭辉,这让冷旭辉受宠若惊,连忙不断的说:“好好,许市长你也都好吧?”

说着话,他就把带来的几条好烟好几瓶五粮液放在了沙发的旁边。

许市长笑笑,坐了过来,用收指指沙发说:“旭辉同志,坐下来嘛,站客难打发呦!怎么还要给我送礼啊,哈哈哈。”

冷旭辉就很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说:“今天是专程来给许市长汇报工作,过去我和许市长接触的不多,以后还请许市长不吝赐教。”

冷旭辉对许市长是充满了畏惧和期待的,在过去的时候,他都渴望有这样的一天,让自己可以和华书记,或者是许市长单独的相处一下,自己如何,如何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竭给他们汇报工作,抒发自己的理想大志,可惜没有那样的机会,哈县长总是把这样的机会自己用了。

但现在,冷旭辉算是完成了过去的梦想,只是怎么就感觉自己的嘴唇是干裂了,喉咙是堵住了,心跳是加速了,连烟都给忘了给许市长发。

许市长就把自己的香烟,抽出一根,给冷旭辉递过来,说:“先点上,我们慢慢聊。”

冷旭辉很机械的接过了香烟,连道谢都忘了说,香烟拿在手上,发了一下呆,才反应过来,赶忙说:“许市长你抽,我不抽。”

许市长就哈哈哈的笑了:“抽吧,我可是比你烟瘾要大的多。”

这样的干部许市长最喜欢,他们见了自己那手足无措的样子,看起来满有意思的,不像那个任雨泽,那样镇定自若,城府深邃,或者夏雨骏偶尔也会装出来一点紧张和对自己的畏惧,但凭自己的眼神是可以看的出来,那小子都是装的。

而现在这个冷旭辉,才是真的害怕和紧张。

冷旭辉听了许市长的这话,就连忙拿出打火机来,战抖着手,给许市长点上了烟,许市长在他点烟的时候,以示友好的用手指拍了拍冷旭辉那发抖的手,满意的抽了一口。

冷旭辉就也给自己点上了香烟,很拘谨的稍微的抽了一口,这时候,冷旭辉就发现问题了,自己现在怎么连烟都不太会抽了,差一点就这一小口,都把自己哽噎一下。

许市长吐出了口中的烟雾,缓慢的说:“冷县长啊,上次你好像来过吧?”

冷旭辉连忙说:“是啊,我和哈学军县长一起来见过许市长的。”

“奥,对了,呵呵,那次好像是为一个什么煤矿的手续来的吧,你看我事情一多,都记不太清了,感觉哈学军对你还是挺欣赏的。”许市长只有先自己多说一点话,来缓解一下冷旭辉的紧张情绪,对这样的场面,许市长掌握的很到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多说一点话,什么时候自己不说和少说话。

冷旭辉就回应道:“我是哈学军县长一手提起来的,他对我们也挺关怀的。”

冷旭辉的政治敏感度在慢慢的恢复,他是知道哈学军和许市长过去都同属于华书记的系列,而自己是哈学军的嫡系,所以此刻是有必要先来表明了自己的背景。

“嗯,是啊,可惜哈学军啊,不知道自爱,辜负了很多人对他的期望,你以后要引以为鉴,不要重哈学军的覆辙啊。”许市长摇着头感叹着说。

冷旭辉连连的点头:“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对了,这次你们县上的领导班子调整,本来是没有考虑你的,你和哈学军在会上争议很大,后来哈学军出事情了,要不是我坚持,只怕你这个任命也会作废的,所以你一定要自爱,不要忘乎所以,市里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们洋河县的。”许市长看冷旭辉恢复了镇定,这才把话转到了正题上。

冷旭辉很谨慎的回答说:“我知道的,前段时间我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对许市长的提携之恩,我会牢记在心,也一定不会给你丢脸。”

许市长摆了一下手说:“不存在什么提携之恩的说法,都是为了把工作搞上去,我是早就听说你很不错了,现在就算是给你一个平台,看你发挥发挥。”

冷旭辉嘴里又唠叨了几句感谢,但许市长这时候话锋一转说:“你和哈学军上次是为那个煤矿跑的手续,是不是最近出事的那个北山煤矿?”

冷旭辉就愣住了,许市长今天怎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啊,对于北山煤矿范晓斌那一块,自己可是从来没有插过手,那都是过去雷副县长和哈县长在里面,自己上次也不过是顺便的和哈学军一起来了一趟,至于办的什么手续,自己是不太清楚的。

冷旭辉有点紧张,他怕许市长把这倒霉的北山煤矿和自己联系到了一起,就嗫嚅着说:“许市长,这个煤矿我是没插手过,上次也是哈学军来办的手续。”

许市长就脸上严肃了起来,他冷冷的看着冷旭辉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们任书记难道别人会冤枉你吗?有的问题市里已经接到很多反映了,我暂时压在手上,就看你以后工作的情况。”

冷旭辉听到了许市长那半截子话,他明白了,是任雨泽早背后搞的鬼,他心中就有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看来他是想把哈县长的手下一锅端啊,不要看他经常笑嘻嘻的,也太**的虚伪了。

冷旭辉也不知道许市长手上都掌握了多少自己的问题,因为要严格的来说,自己也确实有一些一些问题,但话说回来了,现在的官场,谁有能保证自己一尘不染呢?

许市长见冷旭辉已经心许了,就继续说:“嗯,一个领导光有能力还不够啊,要走上重要岗位,担当起重大责任,还需要品行和理念,对了,你今天也到云婷之书记那里去过了吧。”

许市长话锋一转,眼神中也露出了咄咄逼人的冷峻来。

冷旭辉就一下子感到了头晕目眩,他的大脑里面养分明显有点跟不上了,他知道许市长和云婷之书记的不和,自己刚才还说是专门过来给许市长汇报的,看来人家早就得到了自己先到市委的消息了。

冷旭辉结结巴巴的说:“本来是专门过来给你汇报工作的,后来我们任书记给云婷之书记带了点东西,我就县过去送了。”

他不得不解释一下,但在解释的同时,他也展开了一次有效的反击,任雨泽给云婷之带的有东西,但没有给许市长带,这是不是会让许市长对任雨泽产生点怨气呢?

许市长果然脸色一沉说:“你倒是很听任雨泽的话吗。”

冷旭辉一听许市长这口气已经有了一点对任雨泽的怨恨了,忙说:“人家是书记,很多时候我还要听他的安排。”

许市长哼了一声说:“我们干工作是要坚持原则,不是看谁的官大,这个任雨泽我就一直不怎么看好,我也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他对的地方你当然要服从,但不对的地方,要坚决的制止,我最讨厌模棱两可,合稀泥的干部。”

冷旭辉半天才有点嗫嚅着说:“我我知道了。”

许市长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望着冷旭辉,良久以后,许市长才逐渐的缓和下了神态说:“你明白这点就好,你要有原则的,不能随波逐浪,晕晕谔谔的,一个人就怕盲目的抱有一些幻想,那最后会害了你。”

冷旭辉听明白了,许市长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他不希望自己游离在云婷之和他之间,更不会允许自己两面讨好,要是那样,他一定会抛弃自己。

而自己一但被他抛弃了,后果会很严重,任雨泽也已经准备对付自己了,自己会内外交困,几头打压,这个县长就难坐稳当了,看来只有跟上许市长,才能稳住咯咯位置。

办公室安静下来,这样的安静更加大了冷旭辉的恐慌心态,他哆嗦着手,掏出了自己的香烟,试探着给许市长递了过去。

许市长看着冷旭辉颤动的手,凝视了一会,在冷旭辉尴尬的正要缩回手的时候,许市长长叹一声,悠悠的叹了口气,接过了冷旭辉的香烟,冷旭辉连忙给他点上,自己是不敢在抽烟了。

许市长还是没有说话,等这支烟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说:“旭辉同志啊,算了,过去的都不说了,既然华书记和哈学军过去都很看好你,我今天也见你很实在,我这人还是念旧,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来找我。”

冷旭辉有点激动的望着许市长,立马就表态了:“请市长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坚持原则,对任雨泽同志一些错误的做法,及时汇报和坚决制止。”

许市长见冷旭辉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这才转变的笑容说:“好好干,我是绝对信赖你的,市里是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

冷旭辉就千恩万谢的说了很多奉承话,这才汗流浃背的离开了许市长的办公室。(请喜欢的朋友在章节的下面的分享:微薄,空间等处点一下,帮我做做宣传,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二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等冷旭辉坐上了车,一路往洋河县赶回去的时候,他的心绪也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对任雨泽的背后捣鬼,冷旭辉也恨的牙痒痒的,虽然自己是不敢明着和他干,自己也惹不起他背后的靠山,但一定有办法让任雨泽也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以后不敢轻易的触惹自己。

任雨泽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些,今天仲菲依又来问白龙乡大棚种植基地的资金问题,任雨泽还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现在仲菲依一提起,任雨泽就赶忙的给冷县长去了个电话:“冷县长,我前几天到下面看了下,那个白龙乡的大棚蔬菜基地已经是动起来了,我就想问下,他们的资金准备的怎么样了?”

冷县长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接上电话,一听任雨泽说的是这事情,他就从烟雾后面抬起了头,脸上闪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在烟雾散尽前已经消失了,他用很平和谦恭的语调说:“任书记你好,资金的事情,我已经和财政肖局长打过招呼了,过几天就可以筹措好了,你让他们在耐心的等几天,一到位,我就给你汇报。”

任雨泽听说人家已经很上心了,也就客气了几句,虽然是不到十万元的钱,但在洋河县上也不是个小数目的,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冷县长能这么爽快的答应,也算不错。

冷县长放下了电话,就嘿嘿的笑了:你任雨泽拽什么,什么都想管,那你就好好的管下这事情,呵呵,你就枕头垫的高高的,慢慢的等,我要让下面基层的干部都知道,你任雨泽说话也有不灵光的时候。

任雨泽是不知道冷县长的想法的,他一点都没想到,冷县长是想通过这件事,准备让他失信于基层,让他给人留下个出尔反尔的光辉形象。

过了几天,任雨泽就偶然的又想起了这事情,不知道那款子到位了没有,再不到位,只怕那乡上真的扛不住就要停工了,所以他就给仲菲依去了个电话:“仲县长,你们那大棚基地的款子拨到位了了吗?”

仲菲依就抱怨起来了:“书记啊,我还说准备找你呢,一直没动静啊,乡上已经催我了。”

任雨泽有点疑惑的说:“奥,还没拨啊,不是上次都说好了吗,嗯,好,我知道了,我给冷县长打电话问下,挂了。”

任雨泽挂断了仲菲依的电话,给冷县长又拨了过去,冷县长正在外面,也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做什么,反正是很吵的,他接上了任雨泽的电话,就说:“书记,你放心好了,这事情我安排好了,就这两天,没问题。”

任雨泽一听又是这话,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就只好又给仲菲依去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说,让她放心。

这样又过了一两天的时间,任雨泽在县委开了个会,刚一散会,冯副县长和郭副县长没有离开,一路跟了过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有点奇怪,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就说:“你们两位县长是有什么事情吗?”

冯副县长就笑笑说:“上次都说想请你一起坐坐的,最近你也忙,今天晚上能不能抽个时间,我们几个表示个感谢。”

任雨泽一脸正经的说:“感谢什么?”

郭局长接上话说:“当然是感谢你的帮助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也不会进步的怎么快,是不是冯县长,我没说错吧?。”

冯副县长也忙说:“对对,就是就是的,这不让我们表示一下,心里老是过意不去的。”

最近这冯副县长对任雨泽是尊敬的很,不过话也说回来了,没有任雨泽的举荐,他这个常务副县长也难坐上。

任雨泽就说:“你们的进步似乎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一点我是不能贪功的。”

冯副县长就说:“任书记,不管是不是你的功劳,反正我们自己心里有本帐,其他不多说了,晚上任书记一定要去,你不去我和老郭就赖到你办公室了。”

任雨泽“嘿”了一声说:“还有你们这样的领导啊,霸王硬上弓吗,呵呵呵。”

任雨泽又问了一下,说晚上黄副县长和仲菲依都要参加的,看来人家已经准备好了,自己再推就没意思了,他也不再推辞,答应晚上过去。

东忙西忙的很快就到了晚上,任雨泽也就到了酒店,今天晚上陪酒的有政府和县委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物,冷县长和新来洋河县任职的副县长姜瑜昆都有应酬,没有参加,不过两人也是给任雨泽打了电话的,说了些道歉的话,其他这几个副县长都在,另外还有两三个局长。

这是一家新开的饭店。冯副县长远远就在门口招呼着,看到任雨泽,立刻就迎上来。

这个酒店是新开张的,规模和装簧在洋河县来说,应该属于中上,偏向于高档次的那种,楼上楼下,足足有三层,几十间包厢,一楼还有一个很大的厅,可以用来摆酒晏之类的,新来的店子,客人很多。

门口停满了五花八门的车,任雨泽跟着冯副县长进去的时候,看到那老板娘穿得象妖精似的,摇着性感的腰肢而来。

“任书记来了。”看到任雨泽,这老板娘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简直就象花儿一样。

任雨泽也没见过这个老板娘,只好嘴里含糊的打个招呼:“你好!这店不错啊!很有气派。”任雨泽打量着这里,客气的赞道。

老板娘就笑笑,“先上楼吧,我等下上来陪你们。”

一个服务员将几人引到二楼的包厢。

任雨泽在过道随口问这个小服务员:“什么时候开的张?”

这漂亮小妹妹就娇媚的笑这说:“开张没几天,以后还请任书记经常过来啊。”

任雨泽有点小得意,连服务员都认识自己了,他不断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任雨泽和冯副县长进了包厢,那几个副县长和几个局长早都到了,仲菲依也在,她今天穿着一件很高档的红色披风,里面是紧身的衣服配着一双黑色的靴子,看起来高雅大方,任雨泽就笑话他们说:“你们几个啊,一听说吃不要钱的饭,比谁都积极”。

郭副县长就嘿嘿一笑说:“冯县长招呼呢。那一定要过来。”

郭副县长就给任雨泽递了根烟,黄副县长帮他点上了,任雨泽问他:“老郭,在政府这面上班还习惯吧?”

郭副县长就点头说:“还好了,比起我那公安局一摊子是要复杂一点,不过最近熟悉了不少。”

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好,慢慢来。”

说着话,大家就一起落座,准备吃饭了。

仲菲依坐在门口的,她怕包间的烟味太大,现在见人都到齐了,便朝门外站着的服务员喊了一声,“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服务员应了声,立刻传话去了。这时候,那个老板娘就拿着酒进来了,说:“各位领导是第一次到我这里,这瓶酒我免费请大家品尝,希望以后大家经常过来。”

大家就一起的客气了几句,刚好这时,服务员推门进来,上菜了。

“喝什么酒?”冯副县长问郭副县长。

“五粮液吧!行吗?”郭副县长说。

任雨泽就忙说了:“太贵了吗,都是自己人,随便喝点!不过,尽量少喝。明天还有工作。”

任雨泽一面说,一面用筷子尝了一下菜:“嗯,老板娘,你这厨子是哪里的?手艺不错!”

老板娘就笑了,说:“看来我这回还真走对了,能得到书记大人的赞赏,很不错哦。不过我说,这厨师可不是一位,两个也是我在省城请来的大师。”

“不错,不错!”任雨泽尝了几个菜,赞不绝口。

看看倒好了酒,冯副县长就端起了酒杯说:“各位领导,今天请来任书记很不容易,来!大家敬书记一杯!”

任雨泽也笑着和其他人立刻就站起来,大家碰了一下,很干净地一饮而尽,真的是好酒!

仲菲依就拿上了酒瓶,走过来,朝任雨泽微微一笑,那一笑,犹如春风拂面,风含情,水含笑,包厢里的几个人都有点飘飘然起来。

在坐的几个人都是洋河县拿得上台面的人物,仲菲依这般美丽的笑,好让人妒忌,更让人渴望。有的人就飘然入梦了,似乎看到了这样美丽的女人,正与自己共赴巫山。

但是那一抹风情的笑,却是很直接地面任雨泽,于是那些人的心就碎了,那是一种强烈的郁闷感。有人更是将目光看向任雨泽,看到任雨泽也回报了一个自信而很男人的微笑,他的笑,很阳光,也那样灿烂。灿烂得让人自愧不如,可他们偏偏又不知道,任雨泽这种自信与微笑,来自哪里?笑,也在一定的功底,笑得这么自然,那就需要一定的底气与勇气。

“任书记,我今天要借花献佛,先敬你一杯酒!”仲菲依走过来说。

任雨泽怕她一带头,其他人都上来敬酒,那今天自己就完蛋了,他装着没有听清仲菲依的话,对大家说:“来!今天让我们为仲县长干一杯。同志们,仲县长酒量好的很,谁不服气可以试下,呵呵呵”

任雨泽开着玩笑,他是洋河县的老大,其他人是不敢不听他的提议,于是大家站起来,端起了酒杯,一起要和仲菲依碰,任雨泽的脚上被人轻轻地踩了一下,那是仲菲依的暗示,任雨泽余光瞟过去,果然仲菲依投来一个很埋怨的眼神。

只不过,那丝眼神一闪而过,别人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所有的人都端着酒杯,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仲菲依脸上着红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任雨泽一眼,高声道:“喝喝,大家一起。”

大家喝了酒重新落坐,仲菲依也只好回去坐那了,郭副县长就提出来,“今天我们这难得一聚,真是高兴,不如大家每人讲个笑话吧!活跃一下气氛。”

果然,有人的心思就活跃起来,在酒桌上讲笑话,这个圈子里倒是屡见不鲜。而且一般的人都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笑话。半天不说话的黄副县长来精神了:“这建议不错,不过得加一条,如果谁的笑话有一个人不笑,那他就得罚三杯酒。”

“好!”郭副县长似乎兴致很好,回应得很热烈。

“既然如此,那就从我开始吧,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我随便说一个,献丑了。”冯副县长朝众人笑了笑,说道:有个男人出差回来,撞见老婆正与邻居的老公厮磨在一起。他怒气冲冲的去敲隔壁的门,向邻居的太太说:你老公正与我老婆在偷情。

邻居太太说:太不像话了,我们一定要报复。

说完把他拉进房内,也做了起来。不久,二人躺在床上休息,数分钟後,邻居太太又说:怎麽样?我们再来报复一次吧!就这样,连续报复了四次,当邻居太太要求第五次的报复时,男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算了!我己经不恨他们了。”

“哈哈高,真的是高!”有人立刻就笑了起来。

仲菲依到底是女人,她无法制止他们说笑话,就只能随便笑笑,算是给讲故事的人一个面子。

当然了,她也不太忌讳这些,每天都是应酬,自然碰上这种场面,她倒是见怪不怪了。要是哪一天,他们这些男人聚在一起喝酒,不说两个黄色笑话,那就怪了。

接下来,是郭副县长说了,他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某日,一樵夫在深山中偶遇一苦行僧,便与其闲聊起来。

樵夫问道:不知大师在此清修多少时日了?

僧人回答:约有三十个年头了。

樵夫又问:大师清修如此,不知一个月仍会动情几次?

僧人回答:贫僧功力尚浅,一个月仍会动情三次。

樵夫赞叹:大师果然已非凡人,在下佩服佩服!!

僧人叹息:那里那里!!动情一次十天而已。”

郭副县长这个笑话,还真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看到大家都笑了,郭副县长就趁机端起杯子,“来!既然大家都这么给面子,那我们再碰一杯。”又碰了一杯后,轮到黄副县长讲了。

黄副县长也不俗,慢理斯条的,看着两边的人微微得意的说开了,“我可能讲得没两位好,但我勉为其难吧!中国足球队兵败后,“强力持久丸”厂商找了国家队一名队员l“x”做了一个广告。

情节是:l“x”左手抱着一个足球,右手指着屏幕说:“谁能90多分钟不射,我能!”

过了一段时间,某保险套的厂家看了“强力持久丸“的广告后,深受启发,于是从国家队里找了一群队员也做了一个广告。

画面是:所有队员对着球门狂轰烂炸,广告语:“不管射多少次,射不进去就是射不进去!!!”

生产避孕药的厂家看了以后也想搭乘顺风车,可自己的药怎么着也是给女人用的,这可怎么办呢?!但是经过分析也难不倒他们,冥思苦想后终于找到了个办法:让一个在中超吹黑哨的裁判身穿黑衣,哨子一吹,手势一打,傲气凛然的说:“不管射进去了多少,统统的不算!”

哈哈哈,所有的人都一起笑了,笑过之后,大家继续的喝起了酒。

今天大家都很高兴,酒喝的也还好,没有谁醉倒,冯副县长就建议几个人一起去喝歌,而且还要拉上仲菲依一块去。

任雨泽站起来道:“真不好意思,我要失陪一下,最近不太舒服,你们玩,我先回去了。”大家劝他不住,也只好放他走了。

任雨泽离开是有原因的,就在刚才大家讲笑话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白龙乡李乡长打来的,他说他们乡上现在手上的钱已经用完了,本来不好意思给书记打电话催的,但实在是不敢耽误,一停工就麻烦了,再想招来民工,又要耽误时间了。

任雨泽在酒桌上不好怎么说,只能是不断的:嗯,哈,好,最后说了句:“我知道了,明后两天一定解决。”

放下电话,他也不好当大家面问仲菲依,所以就急着赶回去,想落实一下。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感到头重脚轻,胃里也翻腾得难受,今天虽然没醉,但也他喝的不少,这几天连续接待,陪看陪吃,确实也有点劳累,不然喝这点酒也不会如此浑身难受。

任雨泽想了一会,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决定干脆给财政局肖局长打个电话问下,任雨泽拨通了肖局长的电话:“喂,肖局,呵呵,我是任雨泽啊,你也好,你也好,我想问个事情,你现在方便吗?”

那面肖局长估计也没休息,很客气的回答:“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书记的电话就是最高工作指示,呵呵,你问什么事情啊?”

任雨泽就客气了两句才说:“前一阵子,我给冷县长说了要给白龙乡大棚种植蔬菜安排点资金,不知道你那里资金准备好了吗?乡上只怕已经顶不住了,我想问问,能不能快点。”

任雨泽考虑到自己已经不在政府上班了,有的事情自己感觉好像手长了一点,心里就有些不大自然。

本来也是没什么关系的,书记是有权利管这一切,只是冷县长和自己关系过去一直不太顺,现在虽然表面不错,但任雨泽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发现冷县长对自己并不真诚,任雨泽不想为小事加深两人的隔阂,尽可能的减少矛盾,政府的事情也就很谨慎。

那面肖局长就有那么短暂的一阵沉默,然后很奇怪的回答:“你是说白龙乡大棚种植蔬菜款项??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应该是冷县长没有交代过啊!”

任雨泽就也很奇怪了:“不会吧?冷县长说前几天才又给你安排过。”

财政局肖局长就犹豫了,他就很小心的说:“这样啊,那是不是我记错了,你在从侧面问问冷县长吧?”

任雨泽听肖局长的话很矛盾,也很犹豫不决,就知道有问题了,一个近十万元的款项,县长给他交代了两次,他怎么可能记错,就算是真的记错了,现在自己提醒了,他也应该可以记起来,但他还是坚持让自己去问问冷县长,这里面就很有蹊跷了。

任雨泽心里明白了一点,但不露声色的“呵呵”笑着说:“一定是冷县长忘了告诉你,好的,我在去找冷县长催下,你那面资金应该没问题吧?”

就听肖局长相当谨慎的回答:“资金啊,书记,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这事情,我这基本没钱了,前几天还剩一些,冷县长全部调出去,说是给政府部局发年底福利了。”

任雨泽大吃一惊,菜发现事态严重性了,这冷县长的一手真够狠毒。

任雨泽也就不说什么了,放下了电话,任雨泽的脸色就逐渐变得阴沉,他目光锐利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冷峻的看着桌上的电话,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冷县长涮了。

冷县长的目的是再明确不过,那就是要通过这件事情来打击自己,让自己在基层,或者是在全县给人留下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形象。更为可恶的是,冷县长是拿一个正在等着急用钱的工程在打压自己,就算自己可以忍受,可以不去计较名誉的得失,但工程是不能拖,找来的民工要吃饭,要发钱,乡上哪里能多等,又哪里能够承受的起。

任雨泽的眼中有了怒气,他的胸中也有了愤慨,他几乎就想马上给冷县长打个电话,和他好好的理论一下。但很快,任雨泽就感觉自己有点过于冲动了,自己已经是一县的最高统帅,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任雨泽了,自己现在是一县的支柱,顾全大局是自己的职责,不管做什么应该考虑的长远一点,洋河县的发展才是第一位,他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吸了一口,他要好好的在想一想。

许久,他长吐一口长气,吹散眼前的烟雾,他要很平静的好好想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自己现在还不能把这笔钱要回来,这或许又是冷县长的一个连环计,自己一但要了回来,全县已经听到要发福利的干部会怎么看待自己,只怕都会在背后把自己骂成一团,看来只好忍下这口气了。

任雨泽压制住了自己不很理智的冲动。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和形势,是不应该和冷县长闹的过僵,自己刚上来,**都还没坐稳当,这就又开战了,给别人一个什么印象啊,好像自己就是个动乱分子一样。

自己还是要在看看,在忍忍,在等等,为官之道,多看大局,还是要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啊。自己要尽量避免跟冷县长发生正面冲突,但同时也不能让冷县长把自己的迁就和忍让看成是害怕和懦弱的表现。

他就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个修宾馆的王老板的电话:“呵呵,王老板,你好啊,忙,忙啊,今天想请你给帮个忙。”

那么王老板就问:“什么事情啊,书记你尽管说吧?只要能帮上的,我二话不说。”

任雨泽说:“那我先谢谢王老板了,是这样的,我这里一个乡上急需8万元钱,我想问下王老板方便吗,这个钱过两个月,一开春就还给你。”

王老板自然是不能拒绝了,对任雨泽的信用他还是很放心的,再说了,书记亲自开口了,那还能不借,他就说:“没问题的,反正我楼也不是三两个月就修得好,只要你那方便了及时给我还回来就可以了。”

任雨泽很感谢的说:“这你放心,说开春换就没问题。明天我让财政局过去办理借款怎么样?”

王老板说:“行啊,那没问题的,来就是了,我账上有钱。”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任雨泽这才挂上电话。

到了第二天一早,任雨泽睁开眼先给华悦莲去了个电话,把她从睡梦中叫了起来:“懒虫,起床了,要不迟到不要怪人。”

华悦莲在朦朦胧胧中答应了一句,好像还没有睡醒,任雨泽又大声的叫了几下,那面华悦莲声音才说的清楚了一点:“好了好了,我知道啊,烦不烦啊,起床了。”

任雨泽很温馨的笑笑,收起了电话,每天早上自己叫她起床,她都要说自己两句,好像很不情愿一样,但假如哪天自己不给她打电话,她又要抱怨好久,没办法啊,这就是女人。

任雨泽也在床上伸个懒腰,他先把房间的空调打开,预热一下,这才起床洗洗刷刷,准备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一会秘书小张也过来了,泡上水,吃过早餐,任雨泽就给财政局的肖局长去了个电话:“肖局长,我任雨泽,你今天到老板那里去一趟,对,是王培贵,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从他那里县借8万元钱,给白龙乡拨过起。”

肖局长一面答应,一面问:“好的没问题,不过任书记,这钱将来从哪一块还。”

任雨泽就说:“钱到时候在说,下午不是要开个政府工作会吗,到时候在说这个问题。”

肖局长就赶快去办理了。

任雨泽又给仲菲依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把钱解决了,让她通知白龙乡,赶快过来把款转回去。

仲菲依就问起了资金的事情,任雨泽嘿嘿的笑笑说:“财政已经没钱了,这是我帮你借的。”

仲菲依愣了一下,就说:“任书记,有点问题呦,这两天下面部门都说要发福利了,是不是把钱用了?”

任雨泽就打个哈哈,也没细说,收了线。

一个上午任雨泽都在忙,一早就到几个县办工厂去参加年底的总结和表彰大会,最后一家是县水泥厂,大家来到了厂部的大礼堂,黑压压的坐满了兴致勃勃的职工,忙了一年总算是到头了。

任雨泽在大家的谦让下,走上了主席台,厂里职工也早听说书记今天要参加表彰大会,都眼巴巴的等着看看这个传奇一样的年轻书记,现在在县上到处都流传他的故事。

今天当他走了上来,人们看到是这样一个年轻潇洒的人,他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他相貌虽然很帅气,却丝毫没有女子气,反而有一些霸气时隐时显,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全场沸腾了,一阵如雷的掌声,这样的掌声是任雨泽过去没听到过的,里面有很多真诚。

总结会开的热烈也激动人心,一个个走上台来领奖的先进都带着自豪和幸福。

那台下没有拿到奖品和奖金的工人也没有嫉妒,有的是真心的羡慕。

这样的场景让任雨泽又仿佛回到了过去的一些时光,自己也在工厂实习过几个月,那些工人的感情是朴实的,这样的大会当时自己也参加过,只是今天和过去不一样,今天自己已经坐在了主席台的正中央。

开完会任雨泽也没有留下来参加水泥厂的会餐,那个秦厂长和经委,工业局的领导跟上跟下的邀请他,但都被任雨泽推掉了,下午还有一个政府的工作会要参加,自己要是在这个地方一坐下来,只怕就很难不喝点酒了,到时候开会面红耳赤的,那像什么样子。

回到县委已经开过饭了,他就带上秘书小张,到县委不远处的一家小店里炒了几个菜,两人吃了一顿,这吃起来是真的能吃饱,酒宴上不要看菜很多,但哪有时间好好吃啊,都是喝酒说话了。

小张很快的就吃完了,装着起来看东西,想要付帐,任雨泽就说:“小张,你坐下,那能让你请我。”

小张白任雨泽看破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任书记,每次都是你买单,你就让我付一次帐吧。”

任雨泽一面吃,一面说:“等我月底没钱的时候再说,现在你老老实实的再吃一点。”

小张只好坐下来陪着任雨泽说:“我吃好了,书记你慢慢用。”

任雨泽就笑笑,又吃起来了,吃了几口他就想起了一会的会议,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对小张说:“你给财政局肖局长打个电话,问下白龙乡的款子拨过去了没有。”

小张就打了个电话,挂上电话对任雨泽说:“肖局长说已经办好了,到白龙乡的账上了。”

任雨泽放下筷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说:“等会的政府会议你先准备一下,我就不回县委了,你把我桌上那几个材料拿过来,我在这等你。”

付了饭钱,任雨泽又等了一小会,小张就带上材料过来了,两人到了政府,离开会还有十几分钟,他是不能第一个进会场的,就到楼下的几个局去转了一下,这些人一看书记过来了,都忙着倒水,发烟的招呼,任雨泽就随便的和他们聊了一会,小张掌握着时间把他请到了会议室。

任雨泽走进政府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县委和政府的主要相关领导都在,还有很多个部,局正副领导,任雨泽扫了一眼大家,就走到了上首中间的位置上去了。

他的左边坐的是冷县长,右坐的副书记齐阳良,两人都客气的和他打了个招呼,齐阳良还给他发了一根烟。

任雨泽偏过身和冷县长说了一句话,冷县长就清了下喉咙说:“同志们,都到齐了,我们就开会了,先请冯县长把今天会议的几个内容介绍一下,再说说我们亟待解决的一些问题,冯建同志,那你就讲吧。”

冯副县长就拿出了稿子,开始逐条的读了起来。

任雨泽坐的很端正,听的也很专心,但心思并没有完全在这上面,他面无表情的似听非听看着自己的前面,这到让坐在他对面的几个局长开始局促不安起来,他们也搞不清任雨泽是不是在观察自己,一个个心里打鼓,人也表情不自然了。

其实他们是自作多情,任雨泽根本就没有注视他们,他在考虑一些其他的问题,特别是洋河县明年的经济问题是任雨泽最近一直思考的重中之重,自己侥幸的得到提升,后面该怎么做,这个舞台已经是搭建好了,能不能在这里上演一出精彩的大戏,让这个舞台因为自己而璀璨闪光,这都在自己接下来的努力之中,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做出点对的起自己,也对得起百姓的事情,那才不枉活一世。

会还在继续的开着,冷县长和几个副县长也讲了话,说的什么什么的,他们讲的太啰嗦了,我就不给你们重复了,等大家都陆续的讲完了以后,任雨泽才做了最后的总结。

他说了几个工作上的重点:“各位领导、同志们:今天,县政府召开全县实施的改革工作会议,充分体现了县委、县政府对这一工作的高度重视,也标志着我县企业在下一步的改革工作,进入了全面实施阶段。我们要认真学习贯彻省委和市委的讲话精神,加倍努力,狠抓落实,确保洋河县的企业改革工作取得成功。

一、实施企业改革的总体概况,四、加强组织协调,确保企业改革顺利实施以只争朝夕的姿态,务求必胜的决心,扎实高效工作,确保全县企业改革取得成功。

他一讲完,下面就想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有点大,连任雨泽都吃了一惊,难道今天自己讲的很精彩吗,想想好像也就这回事吧,和过去差不多,只是自己现在的地位变了,不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副县长了,所以掌声就变的响亮了很多。

有的电视播出人会在一些会议中不断的解说谁谁谁讲话,掌声多少次,掌声持续了多少分钟,现在任雨泽是明白了,那掌声和你的地位有直接的关系,和你的讲话水平吗好像关系不大。

这还不算,那坐在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眼中也都露出了崇拜的神情,似乎自己这不是随便的讲话,这是开天辟地以来最杰出的理论,堪比马,恩,列,斯,毛的讲话,

等大家掌声停了下来,都准备着会议结束的时候,任雨泽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对了,还有个事情我给大家宣布一下,大家都辛苦了一年,经过县党委的研究决定,拿出十万元钱给大家在年底发放一些福利,希望大家在来年再接再厉,努力工作。”

这一下掌声又狂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好像有点真诚的味道。

冷县长没有鼓掌,他一下就转过了头来,诧异的看着任雨泽,他没有想到任雨泽会这样做,按自己的预想,他任雨泽在听到了自己准备发放福利的消息以后,一定会来制止自己,自己也最多是打个马虎眼说自己把白龙乡那事给搞忘了。

就算他任雨泽不舒服,他也没什么招数,最后只要他追回了那笔钱,所有的干部都会骂他。

假如他要是不追回那笔钱,他就没办法给白龙乡的所有干**代,他就会失信于民。

但没有想到他直接就把这个事情公开了,这个情他算是领了,好像是因为他上了台,所以给大家了一次恩惠一样。

冷县长就要想办法来挽回了,在大家的掌声停歇后,冷县长说:“任书记,我还把白龙乡大棚基地的事情差点忘了,这个钱要是发福利了,那面怎么办?”

任雨泽笑呵呵的说:“我问了下,财政上也没钱了,我就到其他地方借了一点,先应个急用,以后在还。”

冷县长愣了一下,看来这任雨泽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圈套了,他心里一悸,但仍然很镇定的问:“这样啊,我刚才还想把这钱给白龙乡拨出去呢,那行,但你借的钱以后从哪出啊。”

任雨泽望着冷县长笑笑说:“不是上次省农业厅准备给洋河县政府赞助点钱买辆汽车吗?我看你就先不用换小车了,我们先发展经济,等我们县上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买一辆高级的,呵呵呵。”

冷县长一下子就傻了眼了,他没想到任雨泽会来这一手,那个钱是自己费了好斗功夫才说好的,本来想把那辆老车换一下,这全泡汤了,任雨泽的这一手也太刁巧了,自己还不好反驳,总不能说自己换车比经济发展用钱还重要吧。

大家都认为这方法不错,福利也有了,大棚基地的钱也有了,只是仲菲依和财政局的肖局长都有点明白了,他们看出了这里面的一些蹊跷,仔细的一想,都暗暗好笑,知道这冷县长吃了个暗亏,让任雨泽把他给涮了一把。

县上已经好多年没有发过福利了,这一下全县的干部都喜气洋洋的,交口称赞任雨泽,都说这人真不错,上来没几天就给大家送来了礼物,对他那种为洋河县经济发展,宁愿不让政府换小车的举动也是大为赞同:“就是啊,县上就这个破样,还换什么小车,有坐的就不错了,比我们121的走路强多了。”

任雨泽就偷着笑,这次是和和气气的涮了冷县长一把,希望他能记着这个教训,不要在自己面前搞什么小聪明,好好的工作。

高兴了没两天,这过去的办公室黄主任,也就是现在的黄副县长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今天带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来了一个送礼的人,这人就是县酒厂的马厂长。

因为任雨泽他几次成功的出手经历,象一阵风一样的传遍了样河县,在这样的感召下,这马厂长就想来沾点光了。

黄副县长和马厂长他们两人拿着一瓶酒送到了他办公室,任雨泽感到了既奇怪又可笑,奇怪的是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到县委来送礼,好笑的是要送你送多点,一瓶算送个什么,还是本地的土酒,那能值多钱。

酒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任雨泽光笑,他不动声色的等他们两人说话,黄副县长和马厂长脸上都有一些难为情的样子,互相望望,都想等对方给任雨泽说。

任雨泽也不问,就看他们今天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马厂长官小,知道只有自己说了:“任书记,我们送你瓶酒让你尝尝。”

看到任雨泽依然没有接话,他咽了口唾沫一横心又说:“我们酒很不错的,但这几年被外地酒压的很惨,厂里库存都销不出去,工人工资也发不下来了。”

任雨泽似懂非懂的带着疑问还是没说话,马厂长也不管了,就接着说:“全县人民都在夸你有胆略有谋略,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我们想个法子,怎么可以打开销售渠道。”

任雨泽算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奥,,原来想找我帮你卖酒啊,不过刚才这厂长马屁拍的还算到位,特别是那个有胆略有谋略的话,恩,比较舒服,那就帮他们想想法子。

任雨泽这才开口说:“难怪你卖不出去,看你小气的,就给我带一瓶啊,我酒量不小啊,少了尝不出来。”

马厂长和黄副县长见他开起了玩笑,都也笑了,马厂长连忙说:“外面车上还多呢,只要你帮我们想办法,要多少就给你送多少。”

说完这话,马厂长一想,糟了,有点错,这话说的,难道任书记不帮我想办法,就不给人家任书记喝酒了吗?

任雨泽现在还沉侵在那句有胆略有谋略的话上,还没听出来他说错的话,就说:“你们酒为什么卖不掉,总有个原因吧。是价钱贵,还是味道不好。”

黄副县长这时候才接口道:“都不是,味道还可以,价钱也便宜,只是现在外面的酒都在做广告,咱们县穷,没钱打广告,几年下来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任雨泽也就不再客气,打开酒盖,找了个水杯给自己到上,先闻了闻,香味还成,过去说个良心话,这二三十元的酒,他还真的很少喝过,他就小口的抿了一口,在嘴里感觉了一会,说:“还成,就是包装有点烂,有没有好点的盒子。”

马厂长忙说:“有,有,有。自己喝的我没舍得装好盒子。”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你还是小气啊,这样吧,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们先回,我想好了给你们打电话。”

马厂长见他答应了,喜笑言开就说:“我给你留电话。”说话中就把自己电话写在了任雨泽办公桌面的日历上。

黄副县长他们两人和任雨泽又客气一会,就离开了。

任雨泽拿这这酒瓶,来回的看看,但一时还真没什么好主意,就先放在了一边,忙其他事了。

看看也快元旦放假了,下午他召集了几位常委开了个会,听取了今年全年的党政建设工作汇报,又定了几个来年较大支出的项目,对进入冬季后的工作做了一些准备,还是老一套,什么计划生育,森林放火,防抢防盗什么的。

会上大家不知道是谁,对他上次带队去新平县矿山的事也做了友好的提醒,说万一他在那出个事,洋河的经济发展就要受到影响,希望他以后不要独自去犯险。

任雨泽听了也是很感动的,知道大家为他安全做想,于是他就很高调的对大家做了自我批评。说自己组织观念淡薄,有个人英雄主义等,他一批评自己,又换来了大家的同情,劝他的话比他自我批评的话还要多。

开完会大家就都吵做要找人请吃饭。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副县长冯建,为什么要让他请客呢?大家都说他是县长里面最幸福的人就他有个儿媳妇,听说还很漂亮。

冯建刚说了句自己今天回去还有事,仲菲依就来了句:“是不是又回去给儿媳妇洗裤头啊。”

他一张嘴那说的过这上十张嘴啊,只好带大家去吃一顿。

几个人就到了一个他们经常去的饭店,老板一看,吓了一跳,我的个乖乖,县上领导怎么都到齐了,真是少有啊,赶忙是泡茶,上瓜子,切水果的一阵忙活。

今天可又是一场好喝,任雨泽是他们几个的老大,少不了让人家敬几杯的,这是他每次的待遇,想推都难。

吃完了饭,任雨泽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这时候他看到了酒厂马厂长给他送的那瓶酒,想起了马厂长求自己想办法销酒的事,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本县销不了酒,不会销外地啊,不错就这个主意他拿起电话就给马厂长打了过去,给他做了详细的安排。

第2天,他到县委办公室把工作都做了安排,又和几个在家的县委领导碰了个头,商量完一些事以后,就带上马厂长,还有酒厂的几辆货车向临泉市开去。

一路上马厂长很高兴,和任书记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这不是每个厂长都有的机会,市场打不打的开,那是后话,至少自己现在和任书记是混了个脸熟,这次要是真打开了市场,那更是喜上添喜,他美滋滋的不断给任雨泽发着烟抽。

任雨泽来洋河县以后,烟隐也是大了许多,有时候他就想,是不是官当的大,烟隐和酒量也会加大啊,脾气也大,所以才有几大几大的会议召开吧。

马厂长这人很是乖巧,路上把任雨泽拍的是云里雾里的,任雨泽知道这都是马屁,可还是很舒服的听了一路,闲也是闲着,听了耳朵怪享受的。

到临泉市区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马厂长想好好请下任雨泽,可被他拒绝了,任雨泽说吃完饭还要回家一下,下午政府上班了还要办事,大家就简单吃点。

这些人就点了些热潮凉拌的菜,也没喝酒,随便的填饱了肚子。

吃完回家的时候,马厂长好说歹说还是硬塞给任雨泽了一件洋河大曲,说是孝敬任书记家人的。

任雨泽就收下了这一箱子酒,等车把他送回去了,老爹一看,呦喝,这儿子有出息了,过去是一瓶瓶的给家里拿酒,现在都变成整箱的了,等到跟前认真的一看牌子,切,还没有一瓶五粮液值钱。

老爹就笑着说:“雨泽啊,你准备来推销你们洋河的酒了吗?”

任雨泽大吃一惊,也,这老爷子都知道啊,了不起,不愧是自己的老爹,他就说:“这酒很不错的,就是牌子差点,你没事自己喝,请村上的老头们,也多帮着宣传一下。”

老爹说:“这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了,我当年散酒都经常喝呢,这酒我喝过几次,还行,但你不要犯错误啊,老往家里拿东西。”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你放心喝,我有分寸。”

老爹想想也是,自己的儿子别的不说,还是有大原则的。

下午一上班,任雨泽就带上马厂长进了市政府,找到了市政府秘书长魏国铭,魏国铭是刚喝了酒,打着酒嗝和任雨泽寒暄起来:“你任老弟是运气好啊,下去做个土皇帝感觉不错吧,听人说你们现在是;职务不高,工资不高,血压血脂血糖高;政治不突出,业务不突出,腰椎盘突出;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哈哈哈。”

任雨泽和他还是比较熟的,也不和他贫嘴,就让马厂长拿出两瓶酒放在他面前。

魏国铭一看是洋河大曲,就说:“你小子,这什么烂酒,也敢朝我面前放。”

任雨泽就说:“知道你嫌弃,就没给你多带,让你尝下,今天想找你帮忙。”

魏国铭看看那酒说:“烂酒你拿走,有事麻利说。”

任雨泽就把县上酒厂的销售不畅给他讲了讲,知道他们年底要去看退休干部,企业职工等等,用酒的地方多,想让他买一些送,也算是个宣传。

魏国铭感到这事不大,就当下同意了,任雨泽就又随便的说想到政府门口的广场摆点酒,便宜卖给政府的一般人员,魏国铭感到这事也不大,就也答应了。

一出政府大门,任雨泽就马上忙了起来,从那大车上卸下些七零八数的东西,时间不长,一个销售摊位摆了起来,后面是成箱的酒,前面一个红色大横幅,上面写着:“洋河政府年底优惠专供酒”。可那洋河两字任雨泽让卷到了后面,不注意的人一看上面写的就成了:“政府年底优惠专供酒”。

门卫一来认识他,再听说魏国铭也答应了,就没人来干涉。

往来政府办事的人,一看这是政府优惠专供酒就三三两两的站下来看看,也有人就掏钱买几瓶。

到了下午,那人来买的越来越多,连市里其他机关的也都赶了过来,看看价也不高,年底正好要用,就整箱整箱的买,门口那小广场多少年也没这样热闹过了。

把个马厂长高兴的,串上串下,看看酒不多了,赶快打电话安排厂里送酒过来,任雨泽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到云婷之那去报个到,去了一问,人不在,下县城里去了。

市长许秋祥刚才听到秘书说任雨泽拉了几车酒在政府门口卖,感到好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帮他洋河酒厂来推销酒的,让秘书给他打个电话,到自己这来下。

任雨泽接到电话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来临泉市,他是有点不想见这个市长的,想到当初自己拿洋河工业那事情埋汰人家许市长,任雨泽就后心里发凉,没办法就硬着头皮过去了,走的时候带了两瓶水河大曲。

敲门进去,见市长许秋祥正在看东西,他也不敢打扰,自己坐在了沙发上,刚坐下,想想不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拽,就又赶忙站起来给许秋祥把水添上。

许秋祥这时抬起头来说:“酒卖的如何啊,怎么不给我带2瓶尝尝。”

任雨泽笑笑指着沙发旁边说:“给你带了2瓶。”想了一下又说:“刚才就想过来,看下你们市政府年底要不要买点酒,我们这酒又好喝,又便宜,很实惠”。

市长许秋祥说:“你还把生意做到我这来了,你这次带来了多少酒。”

任雨泽说:“带了3车,快卖完了,厂里晚上还要送几车,给你们市政府也留些吧。”

市长许秋祥却一下转了话题:“留点就留点,一会再说,现在说点工作上面的问题”。

任雨泽就只好耐心的给许市长做了个汇报,但感觉许市长并不是真的很想听,只是要让他汇报一下罢了,或者就是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权威,让任雨泽知道,自己是他的顶头上司。

等任雨泽汇报完了,许市长才做了几个指示,还告诉他:“洋河县能不能在明年搞上去,对临泉市的关系很大,希望你有所准备和设想,还有你们一些过去遗留的项目,工程什么的,你也要心里有数,要有个解决的思路,不要什么事情都推到市里来,那就失去你们基层干部的意义了。”

任雨泽听出来了,这是许市长对自己的一次严重的警告,再要拿那些过去的烂事来做文章,就不要怪人家对不起了。

任雨泽只能装着听不懂,唯唯诺诺点头,答应,又说了很多保证啊,努力啊的话,许市长才把他放掉了。

下午的酒卖的更好,一车车的货都被抢购了,很多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单位,都交了定金,任雨泽高兴,马厂长更高兴的很,下午吃完饭又来了几车酒,任雨泽给马厂长交代,叮嘱了一番准备和华悦莲约会去,两人今天已经通了好几个电话了,就等着任雨泽这面一忙完,两人就来个悶得迷。

任雨泽刚要走,人还没离开,云婷之的电话就来了,让他去她的办公室,她说自己刚从下面县上刚回来,看到他们酒厂在政府门口,知道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敢把摊子铺到政府来。

任雨泽连忙答应了,又边走,边给华悦莲打了个电话,说云婷之书记要和自己谈话,过一会再和她联系,华悦莲听说临泉市老大要和任雨泽谈话,也赶忙说:“你今天忙了一天,把你身上灰土也收拾干净,收拾整整齐齐的去云书记,免得人家说你邋遢。”

任雨泽答应了,装上手机,就把自己上下左右的拍了几下,整了整西服,到了市委云婷之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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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三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云婷之笑着招呼任雨泽,她很久没有看到他,现在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还有那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欣赏完了任雨泽,云婷之给他倒了杯水,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任雨泽把这一阶段的工作,给她做了详细的汇报,包括自己在洋河县目前的处境,以及对副书记齐阳良,县长冷旭辉的担忧,都原原本本的给云婷之讲了一遍。

对任雨泽在洋河县的行为和表现,云婷之其实也是多少听到了一些,她有很多的其他渠道,总的来说,她对任雨泽还是比较满意的,云婷之的心里也是感到欣慰的,毕竟这个人是自己发现并且一手提携,自己就像是一个伯乐,在一万马丛中找到了一匹千里马。

这样的喜悦是一个伯乐最大的快乐,和满足,当然了作为千里马,它是感受不到的这份快乐的。云婷之听他说完,沉吟着说:“雨泽,对于过去那些反对和排挤你的势力,你还是要多点忍让,你要知道,我们两人都是刚刚上来,在很多事情上,我们还必须妥协,权利的构架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有名无权,有的人有权无名,这一切都有个过程。”

对于这一点,任雨泽也是深有体会的,他知道,在目前环境中,就算对方真的对自己和云婷之发起了进攻,他们也只能暂时的回避,在错综复杂的临泉市,和洋河县,他们的势力还不足以轻松对付这些人,何况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对付谁。

任雨泽就说:“谢谢云市长的教诲,我明白其中的利害,我会小心谨慎的处理这些关系,请云市长放心。”

云婷之满意的点点头,她也是相信任雨泽会很好的理解局势,他也一定能恰当的处理这些问题,洋河县由他统帅,自己应该可以放心,不像有的县,华派势力集中坐大,自己一时也不好插手和控制,只有假以时日,慢慢的渗透。

摇摇头,云婷之甩掉了最近一些工作中的不快,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对任雨泽说:“雨泽,晚上就不走了吧,住下来。”

任雨泽感觉到云婷之的意思,她是希望自己今天陪她一下,但华悦莲怎么办,她还在那么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自己难道能去欺骗她吗?

而且,在最近的这一阶段和华悦莲的恋爱中,任雨泽内心深处有了一种专注和坦诚的情愫,他也不想再像往常那样放任自己,他渴望自己能够找到一种心心相印又可以地老天长的爱情。他有点犹豫起来。

作为一个女人,云婷之有敏感和细腻的感情,她很快的就感觉到了任雨泽的犹豫不决,她的心就开始收缩起来,她感到了一种失落。

在失落的同时,云婷之还有一种对自己的哀怜,她有良好的气质,而且气质是不能投机取巧移植复制,也不能一蹴而就,必须有岁月的积淀才会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流露,自己初嫁时满脸娇差,后来经过这些年的淬炼,褪却了青涩,也逐渐的有了过人的气度。

但再出色的女人如果身边空空就使人觉的凄凉,自己的感情是一地清冷月光,没有温暧的感情,只有些许的悲哀。

过去云婷之有时只是觉得任雨泽是个孩子,她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心态平和,处事不惊。

云婷之知道自己应当算是成熟的女人了,再棘手的事情也能理得清,再大的挫折也能直面,她知道成熟的女人应该内敛,忌讳张张杨处世,心态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圆润成熟的处世哲学。

她装着没有发现任雨泽的犹豫,又问了一句:“要是洋河县工作忙,那就先回去吧。工作第一。”

她想要给任雨泽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要让他为难,或者他已经厌倦了自己,也或者他开始了新的生活,那么自己就给他自由,放飞他的心灵和身体吧。

任雨泽听到云婷之这样一说,就忙回答:“那面到是没什么太急的事情,只是今天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我担心失约。”

云婷之就强颜欢笑的说:“呵呵,是不是女朋友,告诉大姐,我帮你参谋一下。”

任雨泽是不能说出华悦莲的,云婷之和华书记的关系,让任雨泽有点担心,他吱吱唔唔的说:“嗯,一个朋友。”

什么都不用问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云婷之完全的感受到了寂寞和伤感,她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那你赶快去吧,迟了让人家久等,我这还有几个文件要看看。”

任雨泽没有发现云婷之的变化,也没有感觉到云婷之的心情,在云婷之又一次催促他离开的时候,他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看着任雨泽离开的背阴,云婷之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云婷之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自己是个有勇气的人,但现在才发现,自己也很难飞跃过那茫茫的沧海。

闭上眼,云婷之以为自己能忘记,但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转、她现在明白了,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很多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很多那曾经的快乐回忆就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自己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这一天还是来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这一天是她最难忘的一天。

一个做女人的痛苦,当她和她所爱的男人有了**关系以后,她就很自然地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永远,但男人却可以不同,他们可能只会觉得那是生存方式的又一种演绎。正如书上说的,男女之间,在没有婚姻的承诺前,还是保持简单的关系为好,否则,真的没有岁月可以回头.

云婷之又想,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著,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任雨泽对云婷之的伤感却一无所知,他高高兴兴的联系了华悦莲。

华悦莲下午哪都没去,她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已,一早刚做过美容,鼻翼和脸颊处泛着釉瓷般的光泽,那张粉朴朴的脸越发姣好了。又怕看不太清楚,她欠起身,往镜子前凑了凑,盯着镜面上的那张脸。这一回她试图把自已当作一个旁观者,目光是审视的,挑剔的,想发现那张脸上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失误。

眉形修剪得那么妥贴,自然地弯着,在眼角处猛地收住了;睫毛蓬松地翘着,衬得那双黑亮的眼睛更大了。

嗯,不错,还不错,华悦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欣赏自已,怪不得同事们老说自已是美人坯子呢。

这样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儿,她又拿起一面小镜子,反观着自己的后背,头发瀑布般地从肩头垂下,顺顺的滑滑的,让人不由地想起了那句广告词。正这样自我陶醉着,蓦地发现长长的发梢间有一缕头发调皮地上翘着,她伸出左手压了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不行,得赶紧把头发洗一洗,绝不能让任雨泽看出任何的不和谐。

想着,华悦莲匆匆地进了卫生间,仔细把头发洗了一遍,洗过后,她又轻轻地回到自已的卧室,对着镜子梳理粘到一块儿的长发,她想尽快把它们弄干,她梳一会儿,化一会儿妆,也是那么轻轻地,慢慢地,一边化着,一边欣赏着自已。

她己熟记了那位化妆师的动作,两手的中指和无名指,由内向外一圈一圈地推进,旋转,一层一层地涂抹着摆在眼前的水、霜、膏之类的化妆品。

一切都做好后,天色也已经很黑了,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华悦莲叹口气,任雨泽太忙了,而自己就像是一个深闺中的小姐,这样期待着和情人的见面。

柔和的灯光射下来,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她拉上了窗帘,来到厨房,在液化灶上坐了一壶水,她打算先开一点水,再煎两颗荷包蛋,今天为了等任雨泽一起吃饭,自己已经饿了一个下午了。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那壶水烧开,一想到一会就可以见到亲爱的任雨泽,她的心就灌了蜜似地甜,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无声地笑了。

于是,在这个微笑的夜晚里,房间里一直弥漫着温暖如阳光的氛围。总算是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华悦莲说自己还没吃饭,任雨泽有点心疼的说:“那你快点收拾,我等你。”

华悦莲想到外面那寒冷的夜色,就说:“你不要等我了,你先到南小巷那家小火锅去吧,占个桌子,我收拾一下,打的过去。”

任雨泽知道女士们只要说是收拾一下,只怕没有半个小时,一个钟头的出不来,他就答应说:“那我直接过去了,先把锅烧上,你一来就吃。”

华悦莲就咯咯的笑了,好像自己见他就是为了吃一顿后果一样。

华悦莲刚忙换好衣服,再照照镜子,确保自己没有什么地方有错,就走到门口招过一辆出租车,坐上后直奔约会的地点。

这样做既为了赶时间,又避免碰到熟人,出门时她就觉得今天的打扮有些过头,鲜红的羊绒大衣,紧身的束腿马裤,乳白色的长筒皮靴,她怕人们看见了会说些什么。

其实她本来不喜欢这种俗气的红色,但任雨泽好像对红色有着特殊的喜好,想想女为悦己者容这个道理,她也就花了两千五百元买了一件,这可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加值班费啊。

想着很快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任雨泽,她又掏出小镜子仔细照了照,末了还往身上洒了点香水,任雨泽说他喜欢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女子,也喜欢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喜欢就让你闻个够。

想着,她不由地笑出声来。

司机从反光镜里盯着她,是那种很放肆很张狂的眼神,华悦莲很快就感觉到了这一点。漾在脸上的笑刹那间凝固了,风化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人家一定以为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了,她不敢再傻笑了,静静地坐在那里。

任雨泽很快就到了那家小火锅店,今天的人不少,他就找到一张空台子坐下,点了两个小锅,也没让上菜,就等待这华悦莲的到来。

抽着烟,任雨泽玩~弄着打火机陷入了深思,也许他的深思来得太认真,他的眼神就呆呆的望着邻桌的一个高佻女人。

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他被暴露了,那细尖眉毛女人发现了任雨泽在看着她,她好强地用眼光回敬着任雨泽,任雨泽才恍然清醒,赶忙躲过了对方的眼神。

华悦莲还没有到,任雨泽再叫了一瓶啤酒,然后开始想华悦莲迟到的原因。

一会他的眼光又不由的看到了对面那穿高跟鞋女人,她正夹着一条青菜往红唇里送,动作缓慢,先是咬住青菜的一头,然后一点一点往里吸进去,一红一绿相映成趣,煞是好看,任雨泽有点都看呆了,猛然间,她用眼角瞟了任雨泽一眼,惊了任雨泽一下,他赶紧拿起酒杯往嘴里送,以求对刚才的失态作出一点补救。

要命的是,到了嘴边任雨泽才发现手里拿的不是酒杯,而是烟灰盅。

高佻女人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又细双尖的眉毛高高扬了起来,象被风拂起的柳枝。

任雨泽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看着对方那柳枝般的眉毛优雅地扬起。

突然任雨泽收住了笑容,因为他看到了和高佻女人一起的一个萎琐男人正用敌意的眼光瞧着自己。

于是,任雨泽自嘲的笑笑,收回了眼光,萎琐男人也收回了眼光,高佻女人也收回了眼光,他们又回到了十分钟以前的状态。

“到了”司机很不友好的声音提醒华悦莲下车,华悦莲也顾不得和他计较,从车里钻出来,付过钱后急匆匆地奔向小店。这地方远离市中心,安静,她压抑着心跳快速走进里面时,她一眼就看到了任雨泽坐在那里,两人就一起招手,招呼着对方。

坐下以后,他们就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他们一面点菜,一面谈了好多好多话,华悦莲就问他:“雨泽,云书记没批评你吧?”

任雨泽呵呵呵的笑着说:“你怎么不说点好听的,我表现这么好的,云书记怎么会批评我,光对我表扬了,表扬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华悦莲就说:“你吹,你就吹吧。”

任雨泽一本正经的说:“真的啊,云书记表扬我,我实在不要意思了,我对云书记说:书记,你不要这样在表扬我了,这样会让我骄傲的。”

华悦莲就忍不住了,一下笑成了一团,歪在了任雨泽的怀里。

任雨泽就又说了很多今天卖酒的事情,听的华悦莲一阵阵的发笑,两人嘻嘻哈哈了一会。

等任雨泽和华悦莲笑过以后,那对面的高挑女人和那个猥琐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任雨泽想想就笑,怎么自己有时候像个色狼一样,对美女总是会有一种关注。

吃完饭,两人快乐的相拥着往回走,每次站在夜色中,任雨泽总是会获得一些恍惚的暗示,他是城市中一个习惯倾听的人,他总是喜欢仰望寂寞的天空,看到有飞鸟寂寞的身影斜斜地从自己眼前消散.在这个时候,他的思想绵延整个世界,布拉格的第一场雪,布鲁塞尔喧嚣而空洞的机场,上海昏黄的天空和外滩发黄的外墙,拉萨甚蓝色的湖水,苏州深远悠扬的暮鼓晨钟,丽江古老的青石板路。

在很多的时候,任雨泽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也很快发现了自己的沉默,他摇下头,把那些想象都抛在脑后,手上加点劲,拥着华悦莲在寒风中慢行着,在市委家属院附近,任雨泽放开了手,对华悦莲说:“你先进去吧,我买包烟。”

他是担心人别人看到自己和华悦莲这么晚了还在一起,对华悦莲影响不好。

华悦莲也看出了任雨泽的顾虑,她调皮的一笑说:“我家还有好多烟哩,不用买了,给你几条。”

说完她就揶揄的看着任雨泽抓耳捞腮的,她憋着笑,很正经的说:“真的,都是好烟,不用在花钱了。”

任雨泽只好说:“我怕抽不管别的牌子烟,你先进去,我一会就到。”

华悦莲就放声的笑了出来说:“好,我先进去了,你慢慢的买。”

任雨泽不好意思的站住了脚,看着华悦莲走进了家属院,他掏出了一支烟,点上火,在外面抽了起来。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任雨泽才走进了家属院大门,看门老头正在那专心的看着一个什么京剧,也没怎么注意任雨泽。

任雨泽到了华悦莲的家门外,敲开了门,好多天不见了,他想她了,心急与性急并重,无法分清哪一种心情更为迫切一些。

任雨泽也从她柔情蜜意的微笑里,窥见了思念点燃的欲~望之光,他以少有的冲动,拥抱她时就把手伸进她的内衣,握住她的一边咪咪,露骨地问:“它想我没?”

华悦莲嫣然一笑,把胸脯挺高,任凭他的夸张动作继续下去。

“想没想?”任雨泽面带嬉笑的神情,又问。

她不能不回答。把额头顶住他的下巴,轻声说:“想的,哪里都想。”

他们接吻,由于站立姿势不稳,他拽着她,她扑向他,一块倒向门。门板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们警觉一下,旋即更为疯狂地拥抱与深吻。

任雨泽的嘴唇从她的嘴唇移开,顺着下巴滑落到颈项,手忙脚乱地脱她的外衣。

“进屋。客厅冷。”她喘着气说。

他们像两个小学生,伸长脖子伸长嘴,拥吻着往卧室挪动碎步,来到床边,他把她放倒在床上,她在积极地回应中,右手就在摸索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

他和她仰躺着,两脚垂地,他匍匐在她的身上,他的两腿挤压在她的,把情人的内衣扯开,掀起她的胸罩,热烈地亲吻她的乳~房。任雨泽翻身压在她身体上,低头**着,用舌尖舔,用牙齿轻轻撕咬乳~头,她的乳~头很快就已硬~挺挺了,含在嘴里,有如娇滴滴的小葡萄一般。

此刻,华悦莲也把双腿彻底的辟开,任雨泽轻轻的,柔和的摩擦,晃动,他感觉得到她那里湿润,温暖从她有些含混的呻吟中,任雨泽知道,他该进入了。

她打开了空调。一堆衣服散落在脚边,他们像木匠刨光木板与木方,打磨过的木方按丝按缝的嵌进另一块挖空的木方里;他端起木匠一样的略显难受的凝重表情,一下一下地动作;她则像被折磨的拉锯一样,发出令木匠兴奋的肉感的呻吟;过程短暂,松懈停止。

在今天的约会中,任雨泽一直都在对她的身体和神情想入非非,各种想法掺杂在一起,欲~念随着血液回转,仿佛跃入玄妙的欲~海。

伴随轻微的紧迫感,他慢慢的往深处插,她的呻吟声亦大了一些。她有时候的声音很动听,更加让人感觉到性~爱是种快乐的享受。

这样活动了几分钟,他俩身上都渗出些须汗珠,她花瓣中流出的水也更多了。

任雨泽突然毫无保留的全部冲了进去,又凶又狠,又不做停留的大幅度晃动,他的动作变化如此突如其来,又温柔瞬间转变为猛烈,根本是她意料之外的。

这给了她莫大的刺~激,她的叫声,随之也由有节奏的呻吟,变成了无规律的,乃至疯狂**的。过一会儿,这个姿势做累了,他边抱着她,把她身体翻转过来,从后面进去。这样一边做,一边手握着她的乳~房揉搓,又抚摩欣赏着她**的臀部和秀丽的长发,更让任雨泽快感倍增。

现在他们已经静静的躺下了,两人都挥霍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移动也不想动,先前,他觉得浑身燥热,此刻**过后,他感到阵阵发冷,冷得直打哆嗦,他们一块躺在枕头上,她拉出被子覆盖在他身上。然后,她安静地躺在他身边,面带惬意的微笑,静静地凝视着他。

“你不擦擦?”稍事休息,任雨泽问。

“不,我要留它在里面。”她含情脉脉地回答。

他笑了笑。俨然笑话她幼稚的想法,就说:“你不怕危险,小心点,肚子大了就没身材了”。

他说着,又将她搂在臂弯里,继续抚摸她的**白体,更想激发自己第二次欲念。

“洗洗,我还想来一次。”他说。

她顺从他的意,起身跑进卫生间,多听话、多温柔,一个难得的美女。

她回来时,光着身子蹑手蹑脚,拿了一卷纸。她还是那么遮羞、那么有意思,她一弓身钻进被窝,从被窝里伸出手臂,递给他一卷纸。

“放在你那边。”她柔声说。

屋内温度已经上升到摄氏26度,房间开始暖和起来。

任雨泽转身掀开被子,尽情欣赏她的美~艳裸~体。他睁大眼睛,换着角度,扫视并聚焦有利于激发自己激~情的欲~望,他让她侧身,自己抚~摸她的臀~部,似乎还不够劲,他又让她站立在床上,面对着他,她有些羞涩,但还是听话的为任雨泽展示了自己的美丽。

这就几下,他感到自己又可以战斗了,先前依靠**本能,随后凭借心神意念。

“亲亲我!”他对她说。她挪动一体,送上她的嘴唇。她从他的额头吻起,沿着鼻梁滑到嘴唇,接着移到下巴、脖子、胸脯,滑向他的心窝,再沿着肚腹往下移动。她的舌尖在他的肌肤上划出一条湿润的路径,一条他所想要的**路径。

他收紧肌肉,僵硬身体,等待那个熟悉的刺~激时刻。他的目光紧盯着她的额头和嘴唇,透过蓬松的发间,偶尔可以窥见她那鲜红的蠕动的舌尖。

今天,她没朝上望他一眼,她是因为用情专一,还是小别之后变得异样的害羞?她的嘴唇到达预定位置,在像吃不准位置的徘徊中,她捉住了心的向往。

他在细心体会与感受中,开始紧张,身体扭动,呼吸加重。仿佛血液一股脑地灌向头顶,鼓胀起血脉。

他按捺不住地呻吟,他们再次重叠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用她的手掌在他的胸口慢慢磨娑。他也一声不吭地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

突然她张开眼抬起下巴看着他说:“你很爱我吗?”

他用手指拨开她盖住脸颊的头发说:“傻孩子,我当然爱你,而且是很爱你。”

他也问她:“你爱我吗?”他也知道自己问的似乎是傻话

华悦莲脸上马上浮现出孩子般的笑容:“我爱你,因为你很幽默,很细心,很宽容,而且你懂得很多。”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我们结婚吧?”。

任雨泽就很温柔的看着她说:“我也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家人能不能同意,因为华书记对我应该很有看法。”

华悦莲叹口气也说:“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等过春节我到省城以后,和老爸老妈好好的谈谈。”

任雨泽点点头,对这个问题他真的一直很有顾虑的,华悦莲不知道自己和华书记到底有多深的纠葛。

她抱着他,紧紧地贴着他,生怕他突然会消失,她轻轻的说:“我会说服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他们就这样在床上,聊了很久,很温馨也很开心,一直到他们困得睁不开眼睛。

这次的临泉市之行,让洋河县酒厂起死回生,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少不得又有很多人来赞叹和吹捧他了一番,任雨泽嘻嘻哈哈的接受着大家的马屁,他心里也清楚这都市逗他玩呢,全不能当真。

生活还要继续,工作还要继续,任雨泽又开始了工作,元旦还有几天就到了,任雨泽不得不打起精神事无巨细的安排和检查起来,所有的工地他都去看看,各个部门也去转转,年底的会议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工作总结会,表彰会,明年的工作计划会,他整个人就在这会海中给淹没了。

过元旦的时候,他也没有回的去临泉市,县上搞了几个活动,都邀请他参加,烟厂也是厂长带队,几个厂领导盯在任雨泽的办公室,硬是把他请到了厂里,烟厂最近两年还有点效益,他们专门市里和省城请来了一些三,四,五流的演员,准备了一场庆元旦的表演会。

12月31日晚上任雨泽就到了烟厂,同来的还有几个县上局级领导,整个礼堂是焕然一新,电灯上挂满了闪闪发亮的彩条,两面墙壁上还贴的有一些表示吉祥的画,最上方写着“元旦联欢会”几个字。

任雨泽被安排在了烟厂大礼堂的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前面还放了一个小茶几,堆满了瓜子水果的,他们听说任雨泽喜欢和铁观音,就特意买了一点好的,给任雨泽泡上。

任雨泽也难得享受一下这个待遇,虽然听说演员不怎么得,但这个排场和待遇还是不错,烟就更不用说了,烟厂你想下,那没有印刷商标的烟直接就用一个盛菜的盘子装上,防盗茶几上,你随便的抽,哪怕你一次接三根都由你。

元旦联欢会开始,两位主持人宣布联欢会开始时,广播中发出了新年祝辞,大家听了后都不约而同高兴的鼓起了掌。

本来预定的有一个任雨泽的讲话,但最后作为任雨泽出席的条件,让他给砍了,一年四季都在讲话,今天也让自己休息一下,那些工人师傅也是一年四季的听领导讲话,今天也让他们清闲一点。

一会就开始表演节目了,第一个节目是市里歌剧团几个人跳了个什么舞,任雨泽也不大看得懂,反正感觉人家跳的很卖力的,他也就不断的鼓掌,他一带领,那掌声就相当的大了,大家也都热情高涨的看了起来,人家任书记都喜欢,这节目一定很有深度。

在那么多的节目里,就有一个小品是任雨泽喜欢一点,那是省城的几个演员表演的《家庭趣事》,演的不错,任雨泽忍不住开始捧腹大笑,他们表演的惟妙惟肖,妙趣横生,倒是真的让任雨泽笑了一会。

零点的时候,在两位主持人洪亮的声音中:“这次联欢会圆满结束了!”,拌着欢快的歌声,结束了这次联欢会,大家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任雨泽也不由的感慨着自己回忆自己在这一年里的收获,是啊,很多的危机,很多的刺激,想一想真的有点后怕的感觉。

元旦很快就过去了,但工作依然很忙,春节又有一个大假,这对整个县委和政府的工作也是一个考验,所有的人都要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完,轻轻松松的过一个春节。

但就在这个时候,冷县长依然没有放过任雨泽,上次白龙乡大棚种植基地拨款的问题,自己让任雨泽不动声色的涮了一把,这让冷县长很不舒服,任雨泽太可恶了,他不仅抢夺了一次对全县干部卖好的机会,还把自己的一辆车给说没了,应该说自己在和任雨泽的第一次较量中彻底的输了。

但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他总是有坚韧的顽强的,他也总是认为自己会更强,更聪明,在这个思想的指导下,冷县长就再一次对任雨泽发起了一次进攻。

前几天任雨泽和他商量过一次干部问题,考虑到原来的公安局副局长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准备把公安局刑警队的王队长动一下,升为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个职位对冷县长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一个问题,一个副职而已,当时他是同意了。

但这个风一放出来,就惊动了一个人,这人就是上次郭局长他们请客的时候,他们公安局的那位女科长向梅,此人不要小看,她的姨夫就是临泉市专职副书记吕旭,这层关系冷县长因为是当地人,他早就知道,但任雨泽是不知道的,

当向梅坐进了冷县长的办公室之时,冷县长就灵光一闪,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做点文章了,他笑着招呼了一声:“向科长,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人说三十女人豆腐渣,你怎么就还是豆腐块呢?”。

向梅一听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这女科长本来就性格开放,再加上到公安局历练了多年,什么人没见,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一点都不怯场,她就靠近了冷县长说:“县长,那你说豆腐渣好还是豆腐块好,你喜欢吃那个?”

这一下反倒让冷县长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大胸,他忙退了一步说:“我什么都不吃,我吃的很饱。”

向梅就笑着说:“你吃什么了,吃的很饱,都是土豆,萝卜吧,嘻嘻嘻。”

冷县长摇摇头,这样的女人他是有点怯场的,他就对香梅说:“今天怎么想到跑我这来了,你坐,我给你倒水。”

向梅说是说,但也不能让领导服务,自己也不过是沾了个女性的光,要是一般的科长到县长这里,只怕县长甩都不会甩他的,向梅就连忙抓住了冷县长的手说:“不敢劳你的大驾,我自己来就是了。”

冷县长一个激灵,他在这样一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的触摸下,就感觉一根神经直通全身,忍不住一颤,忙说:“没关系,没关系,爱护妇女儿童是我们的美德。”

向梅就只好放开了手,出于礼貌,她也没有坐下,站在冷县长的身边,看着他到水,冷县长就闻到了一股子幽香,他也是心神一荡,差点把水洒在了手上,站起来看着向梅腰是腰,胸是胸,胯是胯,那成熟和风韵让他就呆了一呆。向梅也觉察到了冷县长的变换,心里一笑,感觉事情是有点门了,就款款的接过了水杯,那小手漫不经心的又一次摸着了冷县长那老手。

冷县长有点慌乱,也有点不自然的说:“最近你们工作繁重吧,要过年了,治安是个重要环节,一定要多加强这方面的力度。”

向梅说:“工作都安排好了,不过就那样一回事,对了。郭局长升县长了,副局又退了,现在局里没人管事,都在瞎混呢。”

冷县长眉头皱了一下说:“郭副县长还是兼任的公安局局长啊。”

向梅撇一下嘴说:“他一天忙的,县上工作一大堆,有多少时间到局里去。”

冷县长想想也是,就说:“不过也快了,最近你们局里要动一下。”

他有意的抛出了这个信息,其实这消息向梅也听说了,今天来就是为了攻关的,但消息归消息,县长说出来了,那就是绝对的事实了。

她忙问:“听说你们已经内定了,给我透个底吧,冷县长。”

冷县长沉吟了片刻,他要好好的想想,到底应该怎么把这个文章做的更好,他说:“暂时已经有人选了,但都还没有确定,怎么?难道小向也有意角逐一番。”

向梅一听冷县长这话,心里一阵的狂喜,她从冷县长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一种可能性,要是真的确定了,冷县长怎么会由此一问,她就忙说:“冷县长啊,你看我有这个资格争取一次进步吗?”

冷县长笑笑说:“能,但是难?”

他需要给向梅一点勇气,让她参与进来,但还要让她有所准备,必须拿出一些特殊的手段才有可能获得这一位置。

向梅就喜忧参半了,从冷县长的话中,她看到了希望,但难度也是毫无疑问的存在,就她听到的消息,好像是任书记已经有意把这个位置给刑警队的王队长了,这也是她今天先来找冷县长探听消息的一个原因,对任书记她还不是太熟悉,两人仅仅是吃过几次饭而已。

向梅就小心的问:“冷县长,那你看难点在什么地方。”

冷县长这次没有犹豫了,他已经在刚才全盘想好了这个问题,他就说:“一个呢,在常委会要获得提名才有可能,另一个,就算有个别人提名,只怕力度也有限,最好上面的领导也关注一下,那就好说一点。”

向梅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从冷县长身上下手,她妩媚的笑笑说:“冷县长,我们交往也时间不短了,你就帮一下我吧。”

说着话,就站起来,走到了冷县长的办公桌旁,端上了冷县长的茶杯,走了过来,递给了冷县长,但冷县长接过水杯后,向梅却并不离开,靠近冷县长也坐了下来。

冷县长有点紧张了,这是办公室,一点来人看到这个样子,自己就难以解释,他忙放下水杯,站起来准备保持一点距离,向梅曳这媚眼,带着诱惑的说:“冷县长,你很害怕我?怕我这豆腐渣噎着你了。”

冷县长很尴尬的站那,离开也不好,不离开也不好,他就说:“我怕你做什么,只是你这问题有点复杂。”

向梅也站起来说:“我知道肯定是很很复杂,谁也不能保证能成,我也不会赖上你,看你紧张的,晚上我请你一起唱个歌,怎么样?”

冷县长心里一动,再看看眼前这风韵万千的女人,想象自己老婆,那真不再一个级别了,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晚上啊,晚上再联系吧。对了,最近市委吕书记那里你去过吗?”

向梅就笑笑,她已经领会到了冷县长的意图,她说:“我姨夫那里我经常去的,上次还说到你,就说什么时候你到市里去,他陪你吃个饭。”

冷县长不置可否的笑笑说:“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过吕书记的声音了,他讲话还是很有水平的。”

向梅嘻嘻的说:“不说他了,晚上我和你联系,不见不散。”

说完,她就转身的离开了冷县长的办公室,留下冷县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想入非非。

到快下班的时候,冷县长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冷县长接上一听,神情就变得很恭敬起来说:“你好啊,吕书记,我是冷旭辉。”

吕副书记就在那面说:“冷县长,最近你没到市里来过啊,我听向梅说,你对她工作的支持和帮助很大,什么时候来市里了过来一起坐坐。”

冷县长连忙客气的说:“最近工作忙,我也一直都想去看望一下你的,向梅是个好同志啊,在吕书记你的熏陶下已经很成熟,我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给她身上加一点担子,年轻人有压力才有动力。”

吕书记就呵呵的笑笑说:“她的每一点进步都和你的领导分不开,呵呵,不说她的事情,她在洋河县我很放心的。”

冷县长就讨好的说:“有我在洋河县,吕书记你就不用多费心的,向梅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一定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吕副书记就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说:“那就拜托冷县长了。”

两人又随便的说了几句,吕书记才收了线。

冷县长就笑了,他感觉自己的这个网已经撒开了,就等任雨泽一头钻走进来。

吃完了饭,冷县长对老婆说自己要会县政府,有几个事情还没处理完,老婆当然不能耽误他的工作了,自己家的老冷当上了县长,忙是忙了一些,但好处却更多,自己也然是了洋河县的第一夫人,走到那里都市一片的羡慕和嫉妒的眼光,奉承的话也是每天可以收集一箩筐,家里的礼品和红包也是翻了倍的涨,真是辛苦他一个,幸福全家人。

冷县长到了县政府,政府大楼,冷冷清清。他径直到了办公室,他有点魂不守舍的,也有点兴奋和激动,他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他在办公椅上坐下来,把头靠在后背上,想让自己沉静下来,却不能。

他抱着手机默想,觉得自己心慌慌的,说不出个滋味,这样的情绪延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手里的电话想起,传来了向梅娇柔的声音:“领导,在忙吗?我已经定好了一个包间了,我们唱唱歌,跳跳舞,放松一下。”

向梅把放松这两个字咬的重了一点,让冷县长的心怦怦直跳,他忙说:“我不忙,那你稍等啊,我一会就到。”

放下了电话的冷县长就变了个样,他的精神也焕发了,心情也愉悦了,刚才那猫抓一样的情绪都消失殆尽。

他们两人在包间里见面了,现在的向梅没有穿警服,他身材保持的就像风华正茂的芭蕾舞演员,加上丰富的成熟阅历韵味,举手投足透出的淡定自如,风韵犹存,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冷县长的眼球。

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向梅拉起了冷县长,说:“我们跳舞。”

冷县长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他机械的靠近向梅,用有点战抖的手握住了向梅的小手,用另一支手揽住了向梅那肉感很强的腰身,而向梅在不长的时间后,就全身贴了上来,用自己硕大的胸,紧紧的挤压住了冷县长,让冷县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舞曲终了时俩人仍然在舞池里轻轻的摇悠着,直到音乐全无,冷县长才意识到舞曲终了,他讪讪的笑笑,放开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一面说:“小向跳跳得实在不错。”

她抬眼看看他,冷县长正冲她献媚般地笑着,向梅就揉揉脚说:“鞋子有点紧,把脚夹的很疼。”

冷县长就低头去抓住了向梅的脚说:“那里疼,我看看。”

向梅娇呼了一声说:“领导,你慢点啊。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鲁莽,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她一边摁了摁脚一边昂起头带着幽怨的眼神望着冷县长,就那一眼,冷县长倒有一种被刺穿的感觉!

他延着脸说:“向美女,我刚才是不小心,要不我再用怜香惜玉来补偿补偿你?”

接着他用充满了冲动的眼神看着她。她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矜持的站起来说:“我走了”,但她的动作明显的表现出了一种欲走还休,她紧张的转身,去没有离开,这个动作让冷县长略加紧张却又忐忑不安的心仿佛吃了一粒定心丸。

冷县长再也没有给她机会,猛地站起身抓住了她的双臂,她往后退试图挣开他,他也并没有抓紧她,她却一下跌坐在包间里的沙发上,待她迟疑时,冷县长便逼过去,俯身看着她,双手按在沙发扶手上,控制她无法逃离,她半仰着对视着冷县长,眼神里透出一种渴望的神态,一丝欲拒还迎的意念一闪而过说:“你要干什么?不要这样。”

冷县长没有说话,只是用充满爱~欲的目光看着她,头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她看着他靠近,她推着他的手其实是软弱无力的,双手纤细的手指因黑色衣服的映衬显得更加白皙,女人有时真是有意思,明明不想抵抗,还要说出那样的告白。她将头背了过去,只绐了冷县长一个肩膀。“请不要这样,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冷县长没有继续下去,她缓缓的转过头来,见他目光所在,又慌乱且羞涩的垂下了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皮。

冷县长乘势的吻了下去,她扭动着反抗,但一点都不激烈,更像是一个老道的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挑逗。

冷县长开始疯狂的亲吻她的脸庞、发际、耳垂。

当他颤抖的手触摸扣到了那对**而坚挺的乳~房时,她发出了想要放弃的声音:“不要!”

双手由推托变成了紧紧抓住冷县长的臂膀,冷县长能分明的感觉到指甲嵌进**里的痛疼,下面的***也不知何时已经雄绰绰、气昂昂的站起了军姿,准备着一场艰苦卓绝的恶战。

也许是随着情~欲在她体内逐渐的占了上风,她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弱。冷县长的手开始不安份的抚弄着她挺拔的胸膛,嘴疯狂的嘶咬着她的耳垂,使她变得全身瘫软,她紧闭着眼,呼吸急促,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儿,丰腴柔嫩的肌肤混合着淡淡的女人香,不住的冲击着冷县长的视觉和嗅觉。

一会冷县长停了下来,她感到有些意外,睁开了因含羞而紧闭着的双眼,冷县长就势慢慢靠近她不断喘息的嘴辱,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将娇小的嘴凑了上来,吻住冷县长的嘴,冷县长迎了上去,两只舌头纠缠在了一起,冷县长知道她己彻底放弃了抵抗!

冷县长把她抱起平放在vip包间的沙发上,掀开向梅的那条天蓝色的裙子,她早已水漫金山,紧张的喘息着:“要...要我吧!”

冷县长也克制不住了,他没有在乎这个地方是不是适合自己的身份,也不去担心自己会不会让人发现,他整个人已经完全疯狂起来。

冷县长没有托点自己的衣裤,只是拉开了拉链,掏出了早就膨胀的武器,在包间这黯淡昏黄的灯光中,找到了位置,一下子就挺了进去。

终于,长江呼啸着奔腾入海。也许是那些天空虚、压抑得太久了吧,他们疯狂了起来,她几乎把冷县长谷仓里储存己久的谷粒掏空吃尽!

**过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很温顺的趴在冷县长的怀里,用红肿的双眼委屈、哀怨的望着冷县长,冷县长将她搂住,用右手轻轻的梳缕着她刚才因疯狂而零乱的秀发......良久,她轻轻的触了我一下,用无助的语气喃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冷县长更紧紧的抱住她说:“也许这是上天绐予我们的缘纷,天予不取,反受咎之,不要太过于自责了,像你这样即端庄贤淑而又风情万钟,即苗条柔嫩而又阿娜多姿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女人对于这些糖衣炮弹总是乐于接受的)。”

她默不做声了,躺在冷县长怀里很久...很久......后来,她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开会。”

冷县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会,就嘿嘿的一笑说:“明天下午开,放心,我会提你的。”

看着她有点兴奋的眼神,冷县长更加紧紧的抱住了她,他对自己这次一箭双雕的计划感到很满意。

第二天任雨泽一早就跑了一个单位,也是参加人家的座谈会,开完会任雨泽就赶快的回来了,他还有自己的很多事情要做,他先给给公安局的王队长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就要讨论他的问题了,让他最近注意点,不要有什么事情。

王队长那欢喜的样子虽然任雨泽是看不到,不过是可以想象的出来,王队长在那面说:“谢谢,谢谢任书记,你放心好了,最近我一不喝酒,二不乱跑,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任雨泽很严肃的说:“不喝酒是对的,但不跑就有点问题了,你还没当上局长,怎么就准备天天窝办公室享受了,恩,这有点要不得吧。”

那面王队长急的是话都说不展了:“任任书记,不是啊,我意思是说说我不乱出去,出去。”

任雨泽就截断了他的话,说道:“看吗,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想出去干工作。”

那面王队长急的都快哭了,任雨泽就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就这胆量还想当公安局的副局长,我看你啊,算了,不开玩笑,反正最近注意点,挂了。”

挂上电话,任雨泽想想的就有点好笑,这人啊,一到了利益面前,都会六神无主,患得患失,自己会不会呢,难说,估计真遇到这种情况也差不多和这王队长是一个样子了。

他正在好笑,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喊了声进来,见公安局的向梅科长手里提着一个包,走了进来,今天的她是收拾的很特别,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妖娆的笑意。

任雨泽现在已经收敛了很多,他好像也成熟了起来,不再像过去那样见了美女就去想象,任雨泽一下子也收不住刚才好笑的表情,他微笑着招呼她:“向科长,你好啊,坐吧,坐吧。”

他的口气也很随意,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没有色色迷迷的意思,向梅是有备而来的,冷县长已经让自己摆平了,剩下的这个年轻的书记,自己也一定可以拿下,她的心里有很高很高的希望,她想凭借自己的长相,自己的气质,自己的性感和开放,那是一定可以让他拜倒在自己的裙下,那么自己的目的也就一定可以达到。

她没有去感受下任雨泽的情绪,也没有去想象下应该怎么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她有点盲目的自我陶醉了。

向梅很有点惊喜的说:“呀,任书记还记得我名字啊,真是想不到。”

任雨泽继续着刚才的笑说:“开玩笑呢,公安局的大美女我怎么能不记得。”

向梅嘻嘻的笑了笑说:“我真是有点意外,我这小小的一个科长,那能入任书记的法眼。”

任雨泽听到这心里一动,自己说她是大美女,她都没有谦虚一下,怎么一句话就说到了自己是小科长上面去了,是不是她也听到了什么,想来趟一脚公安局人事变动的事情。

任雨泽就有了警惕,但常人自然是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他就说:“怎么不能入我法眼,你的酒量也很不错的,那次我就是让你灌醉的,这个仇我一直记得。”

向梅做出了害怕的样子说:“领导啊,你不会和我秋后算账吧?”

任雨泽笑笑也就不再开玩笑了,问向梅:“向科长今天是来县委办事,还只专程来找我有事情。”

向梅连忙的县把自己带的包打开,拿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来,走到了任雨泽的办公桌旁边说:“这是一个朋友从外地给我代的一个装饰品。”

她看看任雨泽的脸色,见任雨泽有点疑惑的样子,向梅就继续说:“任书记上任我一直也没机会表示一下,这个就算我的一点心意。”说着话就把那锦盒放在了任雨泽的办公桌上。

任雨泽低头看看,没有说什么话,把这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大拇指粗细的两根金条。

任雨泽看着那反射出耀眼色泽的金条,他的眼中就有了一点冷淡了,他知道这个向科长真的就是冲那副局长位置来了,任雨泽眯起了眼睛,沉思片刻说:“向科长,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的习惯,上次市里来调查我,闹得动静够大了,我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这个东西我绝不敢留,感谢你的好意,真的心领了。”

向梅一愣,她也听说过任雨泽是不收重礼的,但她就感觉那纯粹是扯淡的事情,过去不收,不代表他现在不收,那时候他是华书记的眼中钉,还有哈县长和吴书记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的,现在云婷之做了书记,他也成了洋河说一不二的老大了,你想下,他难道能真的那么廉洁?

但现在任雨泽这话一出口,向梅就有点担忧起来,因为她从任雨泽的脸上看出的不是客气和虚假,对看人脸色,猜人心意,向梅自认是不会差的,那么今天事情看来就有麻烦了,自己要好好的解释一下这个问题,而且,关于提升的话是一点都不能说了。

向梅就嗫嚅着说:“任书记,真的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对任书记也很敬仰的,你来洋河这段时间,大家有目共睹,都在交口称赞,还是请任书记给个面子吧。”

任雨泽没有让她的奉承拍晕过去,他依然一脸庄重的说:“向科长,我都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个东西你还是拿回去,不然我会睡不好觉的,来装回去吧。”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把锦盒伸长了手臂给向梅递过去,向梅迟疑着并不用手去接,但任雨泽很固执的没有把手收回来,就这样一直平伸着,眼中也满是淡漠。

向梅知道不收回来是不行了,她就讪讪的笑了一下说:“没想到任书记真的如此高风亮节,佩服。”

她接过了锦盒,把它装在了自己的包里,任雨泽就很快的有变得随和起来说:“坐吧,坐吧,等什么以后有机会了,我还想再领教一下向科长的酒量,呵呵呵。”

他不希望让对方过于难堪,毕竟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也很难怪那一个人了。

向梅有点沮丧的说:“任书记不会怪我吧,我也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没有其他的意思。”

任雨泽就笑笑坐了下来,一面看着桌上的东西,一面应付着她,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

向梅就很灵巧的拿起了任雨泽办公桌上的水杯,帮他把水添上,任雨泽点点头,继续看起手中的文件,他不想让向梅提出人事变动的机会,因为她提出了自己也不会答应,倒不如大家都装着昧着一回事情,免得伤面子。

向梅放下了水杯,就说:“书记看什么呢,看的这样认真。”

这样说着她就走到了任雨泽坐的椅子后面来了。

任雨泽没想到她在自己办公室如此的随便,不要说她,就是冷县长也不会随便过来看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有了点不舒服的感觉。

但向梅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昨晚上她搭上了自己的身体才把冷县长搞掂,要是任雨泽这一关过不去,那自己是白献身了,想想,也就这一买卖,牙一咬,不相信你不爱钱,连色也不爱,那你还是个人吗,她就决定豁出来了。

现在任雨泽只能是坐着,因为身后就是向梅,任雨泽已经可以清醒的感觉到她那哈出来的气息就在自己的后颈窝,所以他转不了身,那样会碰上她的脸,他就只能是呆呆的坐着,任何一个人被别人强迫成这样一个姿势都不好受,何况是天生就具有很强防范意识的任雨泽。

他的不快继续蔓延,但这样的情绪被他习惯性的伪装掩盖了,他就笑着说:“最近忙啊,我看看材料,明天还有几个会呢。”

向梅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反而以为自己的亲近获得了他的好感,她就又转到了侧面来,用自己的丰~乳靠在了任雨泽的肩头,任雨泽冷不订的一阵反应,有了异样的感受,向梅那明显的超过常人大小的乳~房给任雨泽带来了强大的冲击。

也许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环境,任雨泽说不上就动情,来劲了,可现在他已经对向梅提前有了反感,现在的温柔就不会再对他形成诱~惑了,除了本能的那一点点反应外,他还多了份厌倦。

向梅的错误就在于他不了解男人,特别是不了解那些美女环绕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其实很贱的,你不理他,让他追的越辛苦,追的越艰难,他就越是朝思暮想,而对于送上门来的美餐,他反而不想吃,这就叫牵着不走,拉着倒退,奥,这句话不太好,有点像是在说驴,读者可以不看这句话。

所以任雨泽对她已经没有了胃口,至少是现在没有了胃口,他邹了下眉头,把自己的肩头挪开了一点说:“你先坐吧,我把这一点看完了我们再说好吗?”

向梅有点失望,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的咪~咪难道不诱人吗,她讪讪的坐到了沙发上,任雨泽就再也没有抬头,一直在看起了他的材料。

向梅几次想打断他,但看看他是那样的认真,也就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心里在不断的鼓励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他是男人,不会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女人。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的办公室里,这样的局面又僵持了一会,总算是来了一个救命的恩人,组织部长马德森敲门走了进来,他进来一看,怎么向梅在这里,他就准备缩回脚退出去,因为他感觉下午开会自己就要提出公安局的人事变动问题,这个向梅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坐在任雨泽的办公室,只怕也是冲这事情来的,自己进去不大好,要回避一下。[`小说`]

但任雨泽那能让他跑掉,就喊了声:“马部长,我还正要找你呢,材料都准备好了?”

马部长就只能走过去说:“已经准备好了,我就是想请你先看看。”

任雨泽接过了他的材料,很认真的细细的看了起来,他这东一下,西一下的问起了很多问题,把个马部长紧张的,是不是自己这材料不对任雨泽的胃口,他过去可不是这样细致啊,他就冒着虚汗,一个个问题的解答。

这里向梅看看今天是没有机会说话了,只好站起来说:“任书记,马部长,那你们谈工作,我先回去了。”

任雨泽就客气的招呼她:“好,好,向科长你慢走啊,有时间了再聊。”

看着她离开,任雨泽就把材料给马部长一放说:“嗯,不错,就按你的这个意思办。”

马部长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任雨泽变化怎么这样快啊,这才叫着君心难测啊。

马部长就问了一句:“任书记其他没有什么问题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没有啊,你组织部的很充分,很不错,一个字都不用修改。”

马部长苦笑了一下,看看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马部长就准备离开,但他又想到了这个向梅,他小心的问任雨泽:“公安局那事情你看还需要做什么补充。”

对这个向梅的底细,马部长是心里知道的,他担心任雨泽顾忌到市委吕书记的关系,会不会在这次调整上变化,所以就问了一句。

任雨泽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了吧,就按原来说好的人选提,先让大家讨论一下,能过就过,过不了找找原因,下次再上会。”

马部长也搞不清楚任雨泽知道不知道市委吕书记是向梅的姨夫,他也不好多问,这个事情有点敏感,他看了一眼任雨泽,也就说了声:“好的,那我下午就按书记的意思提王安强。”

马部长离开以后,任雨泽才算轻松了一下,刚才向梅还真的让他有点小紧张,不过也就是那会不舒服,现在事情一过,任雨泽也就不在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他也不是小肚鸡肠的那种人。

吃完了午饭,任雨泽在里间小咪了一会,也就20来分钟的样子,起来以后人精神了许多,擦把脸,坐下来看了几个文件,也就到了上班的时间。

昨天已经是通知过的,今天要开会,任雨泽就在办公室坐着,继续的看文件,他要等时间差不多了,那面的人都到齐了,自己才好过去。

要说这常委会议,任雨泽坐上书记后还没怎么开过,他也是个不喜欢开会的人,有什么事,一个电话,说清楚就是了,开会人都集中起来,也没那必要,太麻烦,和人家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事,把人家叫来有什么意义,不是糊弄洋鬼子吗。

但今天的会不开说不过去,一个是过两天市里要来检查全年的县党务公开工作,据说是要评分,在临泉市挨个排名的,这是不能忽视的一个大事情,在一个就是王安强提升副局长的事情,虽然是涉及的就他一个人,只能算是微调,但毕竟是县上的一个干部调整,这个样子还是要装一下,设了常委就要人家适当的时候闪烁几下,免得以后有人说自己是眯眼子看太阳——一手遮天。

开会的时间还差几分钟,秘书小张就来请任雨泽过去了,任雨泽到了县委的小会议室,大家都到了。见他来了,都一起招呼他,常委会不同于其他的场所,大家是不用站起来招呼,一般就随意的点点头,嘴里随便说句什么。

任雨泽也很随意的和他们打个招呼,办公桌里面顶头那个座位没人敢坐,给他留下的,这也不是去吃饭,没必要推让下座位,他径直就到了里面,县委的通讯员就给他把水倒好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任雨泽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看来看身边的冷县长,低声说:“现在就开始吧,你们那面估计事情也多,早开早结束。”

冷县长点点头,附和的说;一句:“最近就是忙,书记你也不轻松啊。”

任雨泽笑笑,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出手,掌心向下,做了个让大家安静下来的动作,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脸也转向了他,笔记本和钢笔也都打开,会场有了点严肃的气氛,这种会议应该是县上比较重要的会议,许多重大决策和人事调整都要在这个会上出现,全县也就只要他们几个可以定,所以说,只要能参加会议,那怕就是来睡了一觉瞌睡,也是很牛的,严肃点就在所难免了。

任雨泽见开会的氛围已经形成,就清了下嗓子说:“同志们,今天有两个议题,先说第一个,过两天市委和纪检委要来我县检查党务公开的工作,我们要早做准备,这次检查意义重大,希望大家重视起来。”

说到这,任雨泽就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相关的几个常委,他们也都点头表示已经听清了,也做好了准备。

任雨泽就转入了第二个话题说:“这个问题就先不说了,一会相关的同志在详细给大家汇报一下准备工作,我们说第二个事情,目前县委和政府的主要领导,现在已经都调整好,也就位了,最近组织部门对公安局这一块有个提议,那就先请马部长说说看法,大家有什么建议都可以畅所欲言,也欢迎有不同的意见啊。”

这样说的时候,他是真心的,但他也相信大家不会对他的决定有太大的抵触,因为基本上这都提前吹过风,亮过耳朵的,谁会来节外生枝啊。

看到大家都在点头表示理解,任雨泽就准备踏踏实实的走走这个过场。

下面的人也知道这就是个形式,要是自己也可以决定谁提谁降,那你说下,还要个书记做什么,我们一贯就是民主集中制,来这就老实的待着,带个耳朵听,要想说,那就等会开完了在下面说,没听人家讲,要会上不说会下说吗。

任雨泽点头示意组织部长马德森,让他把个提议给大家说一下,马德森就讲了:“同志们,这次没有大范围的变动,我们考虑着春节将到,县上的公安系统要在春节担负很繁重的治安执勤任务,而郭副县长这一块的工作也很重,现在公安局的老副局长又刚刚离开,所以我们建议尽快的把公安局副职配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我们组织部感觉公安局刑警队的王安强同志比较适合这个岗位,不知道大家是什么看法,我就先说到这里。”

马部长说完,大家都暂时的没有表态,其实这也就是个小事情,谁都知道公安局副职一般外面的人进不去,在说刑警队也是出局长的地方,一般人去了也拿不下那工作。

更不用说这个提议的严肃性了,明面上是组织部提的,要没有任书记的首肯,给他马德森三五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提。

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大家就准备发言支持这一提议了,也算是给任书记的一个面子,但就在这时候,冷县长却说话了:“老马啊,你们这提议还是想的周到,也很及时,公安局确实需要赶快搭好班子,也给郭副局长减轻一点压力,不过我看啊,那个法制科的向梅同志也很不错的,你们也可以做下考察,有比较才能鉴别,呵呵,我就说到这里,其他同志也可以说说看法吗。”

一下子会议室就都愣住了,显然的,冷县长有不同的看法了,难道任书记没和冷县长沟通好,不应该啊,一般这种事情他们是要提前碰头的,那要是说过了冷县长还这样来一下子,问题就复杂了。

所有的人都不好开口了,因为搞不清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任雨泽心里怎么想的。

任雨泽怎么想的,他也有点蒙了,这事情早就给冷县长打过招呼,他今天这样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忘了,还是当时自己没给他说王安强的名字,好像是说过的啊。

任雨泽就心里起了疑惑,但他没有马上制止,也没说什么,他的表情若无其事,他不露声色的扫了冷县长一眼。

再一看大家都不说话,都在等他表态,他想想就说:“刚才冷县长也提了一个同志,这个向科长我也是认识的,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志,不过呢,我还是感觉组织部的人选更有利一点,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副局长一般要负责刑事案件等具体的工作,业务能力要求高一点,从这一点看,王安强同志已经更为合适。”

这一下大家都看出了任雨泽的意思了,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就说:“我也支持组织部的提议,王安强同志一直以“能吃苦、善作战、肯奉献、敢碰硬”而被同行和一方百姓所称道。按惯例来说,刑警队的队长早就应该是副科级了,由于我们县上的一些原因,已经耽误人家两年了,现在应该让人家名正言顺,要不基层的同志会寒心的。”

他这一带头,其他常委也陆陆续续的表示了赞同,但副书记齐阳良没有明确的意思,他很模棱两可的说了些虚话,因为他也知道向梅的底细。

而冷县长在大家一片的赞同王安强的声音中,一点都没有感到失望和不爽,相反的,他心里高兴的很,他也知道自己提出那个向梅是肯定的通不过,在常委会要说自己真真能够放心的,其实也没有几个人,而任雨泽就不一样的,就不算副书记齐阳良,常务副县长冯建,也不算仲菲依,他依然有绝对的优势在。

所以今天的结果他早就知道,在昨天向梅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但他就是要让任雨泽反对,反对的越激烈越好,这样自己就悄无声息的给任雨泽树立了一个对头,还不是一个小对头,那是市委的副书记啊。

任雨泽见大部分人都表示了赞同,他也不想把事情搞的太生分,希望下来再和冷县长好好说说,于是,任雨泽就说:“行了,这个问题看来大家的意思还是比较统一的,冷县长也是为工作考虑,所以提出了这个人选,不过没关系的,今天就先不定,等过几天我们在研究一下。”

任雨泽的话,多少还是让冷县长有了点失望,他是很想让任雨泽就在今天这个会上把事情拍板定下来的,那样对向梅的刺激应该更强一点,但他不能自己给任雨泽转变态度,让任雨泽感到毫无阻力的现在定这事情,因为就这样大的一个洋河县,自己今天在会上说的每一句话,到了下午就一定会传到向梅的耳朵里,自己才不能让她感觉到什么。

事情议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任雨泽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让纪检委曲书记把市里将要检查的党务公开问题给大家做了个汇报。

纪检委曲书记就的博的博的说了个大个小时。

任雨泽心里不得不佩服啊,这曲书记真是一张好嘴啊,能有这么多的话说,而且人家连水都不用喝,都不必去放,自己想找个机会结束这场会议,都一直找不到接口。

大家又坚持了一会,任雨泽总算是找了一个曲书记咳嗽的空隙,他果断的,干脆利索的结束了常委会议。

到了晚上,公安局的王队长也听到了消息,就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一定要请任雨泽出去坐坐,说是要表示感谢,任雨泽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能和他出去,万一有人看到了还说自己和王队长有什么利益关系的,所以就回绝了,对他说:“我不是才告诉过你吗?要低调,要老实,你又忘了,你这事还没彻底的定下来,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

王队长就嘿嘿的笑笑说:“有你老人家在呢,我不担心,但就是想意思意思,不然以后见你都不好意思了。”

任雨泽就说:“你哪来的那么多的意思意思,,不好意思见我以后就不要见,乖乖的呆着,事情黄了你不要后悔。”

那面王队长也赶忙连声的答应说:“领导放心,我哪都不去了,就在家看电视,不过领导啊,你也该把电视台管管啊,他们怎么老是放壮阳的广告,好像我们洋河县男人不是阳~痿,就是早~泄的,有损我们光辉的形象。”

这一句话就把任雨泽给逗笑了,想想也是,自己很少看电视,不过经常听到大家说,一到了晚上,那壮阳补肾的广告就满天飞的,那一个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老太婆,装出一副学者的模样,在那津津乐道,兴致勃勃的讲一晚上,口才比今天开会那曲书记都好。

而冷县长今天晚上也让向梅叫了出来,两个人坐在一个茶楼里,都愁容满面的唉声叹气着,当然了,冷县长那是装的,向梅心情沮伤那是真的,向梅就说:“任书记这人也真是的,怎么就软硬不吃呢?”

冷县长心里一愣,这向梅的话中有话啊,什么是软硬不吃,难道她找过任雨泽,还给任雨泽做过工作,那她向梅说的“软”是什么?是她的身体吧,她那两个咪~咪就够柔软?

冷县长现在的心情有了一点不爽的味道了,看来自己在洋河县还是不怎么样,人家对自己是没有什么信心的,自己那样答应了她,她还是不放心,还是要找任雨泽,唉,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坐上那个位置,在洋河唯我独尊呢?

这人都是这样,当他权利不大的时候,他的期待也就不高,但当他上了一层的时候,他又会渴望去攀爬更高的顶峰,这就是人性的贪婪。

冷县长无精打采的说:“我也没想到啊,我会前还专门说过这事你姨夫吕书记打过招呼的,他在会上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也难怪,人家现在风头正劲,谁都不当成一回事情。”

向梅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了,在洋河县不买自己姨夫面子的人还真不多,过去不管是吴书记,还是哈县长,那都要给自己留点情面的,哪像这个任书记,今天还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想起来就缀气。

她就拿起了电话,当着冷县长的面给吕书记打了个电话:“姨夫,我是梅梅,嗯,我正难受呢,今天的事情黄了。”

吕书记那面声音就严厉了起来:“不是我给冷县长打过招呼了吗,怎么他没帮你啊?”

向梅还真有点难受起来,带着委屈和哭腔说:“冷县长在会上提了的,但任书记带头否决了,在会前冷县长还专门的找过任书记的,但任书记说谁来说情他都不认,他就知道原则,不认识吕书记,铁书记的。”

这话说的,连冷县长都有点吃惊,心里才暗暗的说:这就是女人啊,谁都可以得罪,但女人是一定不能得罪。

估计那面吕书记听了这话也脸上挂不住了,他就说:“任雨泽这个同志啊,太不低调了,那现在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你们只是县上,我插手多了也不好,等以后有机会在说吧。”

向梅就嘟着嘴,又说了几句委屈的话,才挂上了电话。

冷县长就不断的安慰着向梅,两人又坐了很长时间,可惜的是向梅今天心情不好,最后也没有陪冷县长缠绵在今宵,两人各自回家去了。

这样一晃就过了两天,市委检查组就一大早到了洋河县开始检查党务公开工作。

市委的查检组是由市委专职副书记吕旭带队,还有市纪检委的方巧为副组长,坐着好几辆小车就开进了县委大院。

任雨泽是带着县委和政府的一堆主要领导早早的就在县委恭候了,接到交警电话,说车队已经进了县城,任雨泽不敢怠慢,和所有的领导都来到了大门口,迎接住了进来的检查组。最近几天,任雨泽没少下功夫,他专门就抓这个检查,虽然是大家都知道这事务虚,但你不务好就是你的错了。

吕副书记的车刚刚停稳,冷县长就快步的过去把车门打开了,任雨泽笑呤呤的上前就准备招呼说:“吕书记,你好啊。”

但吕书记却没有听到,他亲切而有微笑着和冷县长说着话,这让任雨泽很是尴尬,其他一同相迎的干部也看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放缓了一下脚步,不想抢在任雨泽的前面来。

任雨泽只有继续的走到了吕书记的身边,说:“吕书记,你来了,欢迎,欢迎啊。”

这两人也就只有一米的距离了,吕书记不能听不到了,他像是才看到任雨泽一样说:“小任啊,不错,不错,真是年轻有为。”

按常规下级和上级见面,要等上级伸出手自己才能去握手的,但今天吕副书记把这握手的礼节给忘了,一直没有握手的意思,任雨泽那手就动了几动,后来见吕副书记总算是把手抬起来了,任雨泽刚一伸手,吕书记却用手摸了摸头发,任雨泽的手就在半路上悬着,到底没有握上吕书记的手。

人家不握手也是没有办法啊,大家就陪着吕副书记一起,到了县委的会议室,会议室里茶水,水果都早已经备好,这一下子就做的满满的了,任雨泽和冷县长就向检查组详细汇报了洋河县党务公开的各项情况。

任雨泽说:“总结我县党务公开工作有以下特点:一是加强组织领导,夯实工作责任。我县成立了县委书记为组长,县纪委、县委组织部主要领导为副组长和相关职能部门负责人为成员的党务公开工作领导小组。推行县委常委包抓联系点制度,定期进行工作督查和考核考评,不断提升全县党建水平。”

县纪委、县委办、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县机关工委、县农工部党委公开领导小组成员单位负责同志参加了座谈会。

检查组组长吕副书记到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直在听,最后任雨泽请他讲话的时候,他就说:“我们先去下面看看吧,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任雨泽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一个就是不得已的情况就下去看看,在一个要是能不下去,那就在县委会议室坐坐,休息一下的,一会直接就去吃饭,过去一般检查都是如此,听听汇报,吃吃饭,喝点小酒,最后在随便的看看,就算结束了,但现在听吕副书记这样一说,也不敢勉强,就点头说:“那行,本来还想让书记休息一下,既然书记要先下去看看,那回来在一起坐坐。”

吕副书记就没再说什么,站起来就离开了会议室,到楼下上了自己的车,这一下,呼啦啦的,一大片人都急急忙忙的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开出了县委。

大队人马就一路出城,实地查看了永安乡青槐社区、云盖寺镇党委和岩湾村、回龙镇和坪村、青铜关镇、审计、国税、卫生等部门党务公开情况。

吕副书记很是认真的看,也和这几个单位的领导做了亲密的交谈,但不管是在那里,他都能很快的找出一点问题来,本来那玩意就没个标准版,所以很多事情说不清的,这检查组和陪同的人员,都暗暗叫苦,只怕今天洋河县的检查要出问题了。

看完以后,吕副书记也没多说什么,基本都是方巧在讲一些,这一圈子看完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任雨泽在吕副书记上车的时候就过去问:“书记,现在是不是先吃饭,然后需要继续检查了我们吃完饭在看。”

吕副书记看了看表说:“那行吧,随便吃点。”

任雨泽就带上了这大队的人马,一路开到了酒店里面,县委办的汪主任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凉菜也全部上来了,好酒也摆在了桌子上。

吕副书记在大家的拥簇中跨进了包间,他一看到这满桌子的酒菜,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冷冷的对任雨泽说:“你没接到市委的通知,说过了这次检查不能大吃大喝,你还搞的如此奢侈,是什么意思,工作没有干好没关系,但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改进,只怕你想错了。”

检查组的人和洋河县的干部都傻了,一个个看着吕书记发脾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吕副书记说完话,转身就走。

这一下任雨泽慌了手脚,忙上前说:“吕书记,你批评的对,我也没想到下面人把这样搞,是我工作不细致,我马上让撤了这些菜,我们简单的吃点。”

吕副书记看看任雨泽说:“简单一点也可以,那就到你们县委的伙食上去吃一点。”

任雨泽就大吃一惊了,县委的伙食上,根本就没预备啊,任雨泽的头上就有了汗水。

任雨泽赶忙说:“书记,我看还是在饭店吃吧,来回跑的,你们今天也太辛苦了。”

吕副书记奇怪的看看夏雨骏说:“检查通知专门强调了,不允许请吃请喝的,你要让我犯错误啊。”

任雨泽心里就不以为然了,这每一次上面通知都会写上一句不能请吃,请喝,大摆宴席的话,但哪一次有单位按那个话做过,你要是真的按那个话来做了,你看最后检查怎么过的了关。

在说了,昨天任雨泽还专门的让办公室汪主任问过相邻的几个县的检查流程,人家都是搞了酒宴接待的,也都是这些人,难道他们今天一下就变得正规了。

任雨泽也不敢多想了,就准备再劝一下吕副书记,那曾想,吕副书记说完话就带头走出了酒店,上了车,其他的检查组人员,一看吕副书记走上了小车,也连忙的就跟了上去,吕副书记的车动了起来。

任雨泽知道要糟糕,上了自己的车,一面就给县委办公室汪主任打电话,让他赶快通知县委厨房,暂时不要给县委职工卖饭了,把厨房收拾一下。

这汪主任也是看傻眼了,怎么大家都往县委开去了,这一接到电话,就说一声:“球了,今天要出事。”

他就一面的给县委厨房打电话,一面对坐在旁边的县委办公室小张说:“你赶快联系,换地方了。”

等他把县委厨房的电话挂通,已经来不及了,小车都进了县委了,本来从酒店到县委也就长的几条小街道,几分钟的事情,就赶到了。

任雨泽车子还没有停稳,就急忙开了车门,但他车本身就拍在后面的,他下来,人家那些检查组的人都下来了,正跟着吕副书记一起往厨房走去。

任雨泽也来不及阻拦了,到了厨房门口,往里一看,我靠,那饭厅里早就坐满了人,大家也是知道今天要市里来检查,都不敢回家,怕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一时找不到自己也是问题,所以平时坐不到一半的餐厅,今天算是红火了一次,来了个人满为患。

所有的人都瓜了,一起看看任雨泽,任雨泽也是头大的很,他快步进了餐厅,就见卖饭的大师傅也正忧伤的看着他,电话显而易见的是晚了那么一会,饭菜都卖完了,任雨泽就伸长脖子往里在一看,台面上那饭盆,菜盆已经是空空如野了。

任雨泽几句叹口气,转身看来看那些正在吃饭的干部,这些干部也突然被他们这一大堆人吓住了,一看人家也是来吃饭的,一个个就赶忙的站起来,让座的,收拾餐桌的。

汪主任就战战兢兢的来到任雨泽身边说:“我我已经,已经通知饭店那面了,马上把饭菜送过来。”

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接待门来就天经地义的是他办公室发展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让任雨泽怎么收场,好在任雨泽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有责怪他什么,只是说:“估计来不及了。”

吕副书记就看了看大家,嘴角带上了一丝嘲弄,说道:“呦喝,今天看来任书记是没给准备吃的啊。”

他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检查组那一张张莫名其妙的脸说:“好在我们离市里也不远,大家再坚持一下,一两个小时就回去了,那就走吧。”

说完话他那大手一招,率先转过身去走了。

检查组的那一二十号人,怎么办,老大都走了,他们还能继续等啊,一个个也都满脸的二十四个不高兴,个别人在嘲笑着,还有个别人在嘴里骂着,都是一哄而散。

任雨泽想要挽留,怎么留,吕副书记的车已经开了,后面人那里留得住,他们就只好眼巴巴的望着车队消失在县委的大门口。

任雨泽这个缀气啊,**的,今天这吕副书记真是发了**疯了,给来了这一出,不是埋汰人吗?可是不已经,已经已经了,怎么办,发了一会呆,那酒店就把盘子,碗碗的一溜一溜的又送来了,任雨泽咬咬牙,招呼县委,政府的陪同检查人员一起吃,不吃怎么办,这一堆的,丢了多可惜,人家酒店做都做好了,你现在退回去,能退的了。

这里边吃,任雨泽就边想,这下倒好,检查团来了你任雨泽不给吃的,人家检查团一走我们大吃二喝的,不知道情况的,到感觉我们是有意和人家检查团过不去呢。

想到这,任雨泽也就没有了多少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先离开了。

整个的一个下午,县委的气氛都很凝重,大家也感觉这事情不大妙,这样的情况在洋河县还没有发生过,也不要说洋河县了,恐怕在整个临泉市都没有过,也不知道下一步谁来倒霉。

夜深了,睡意困扰着任雨泽,面对今天白天检查团的事情,任雨泽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猜想了,不过,这件事情总是让任雨泽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他有好几个疑问,但一时又没法把它们都串联起来,到后来,任雨泽还是困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今天的事情冷县长是暗暗得意,吕副书记这么这一折子,冷县长他是心知肚明的,对冷县长来说,今天给他最强烈的感觉就是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斗争史,政治不可能没有斗争和矛盾,在斗争到来的时候,纵观历史,聪明的政治家总是能沉着应对,特别是当受到打击时,不慌不乱,避其锋芒,在被打倒被流放时,仍能不消沉不气馁,等待时机,然后东山再起。和这些政治家比,自己以后还要学习很多东西。

前两天的常委会,似乎是自己被任雨泽一棒子打翻了,大部分常委都跟着他的**后面支持了他的提议,把自己提出的向梅这个人选在第一个回合就否定了,好多人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中都有点不以为然的神色,好像自己就是一个以卵击石的傻瓜。

但他们谁又能想到今天的这个局面呢,呵呵,笑道最后的应该不是傻瓜吧。

他就没有陪任雨泽吃那宾馆送到伙食上的饭菜了,他憋住笑,便直接回到了家。

老婆已经做好了饭,自从冷旭辉做了县长,已经很少有时间按时的回家吃晚饭了,今天难得他能回来,他老婆就欢天喜地的摆上了饭菜,叫他一起吃。

冷县长虽然从战略上已经暗暗的有了优势,但从感情上讲,他还是有很多的忧虑,对任雨泽的为人他也理解一些,过去他和任雨泽没有过太多的正面冲突,但任雨泽在对付哈县长的那些事情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有时候他也有点担心,怕自己最后激怒了任雨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但现在自己也是骑虎难下的,有什么办法,上次许市长也说了,任雨泽一直在自己背后搞自己,自己总不能就这样让他搞倒吧,十点手段来压他一压,否则他也太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情了。

他老婆还以为冷县长心情不好,就叹口气说:“旭辉,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有心事。”

冷旭辉淡淡的说:“没什么的,就是想些工作上的事情”。

老婆就说:“你也不要太辛苦自己了,回家就好好的轻松一下,来,先听听音乐,都是欢乐欢快的,再看看大片,都是我今天刚买回来的经典爱情片。”

冷旭辉没有心思听音乐,他将她抱到怀里,说:“我就想抱了你静静地坐坐,什么也不想。”

他抱了她坐在沙发上。她温顺地偎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抚摸。

现在冷旭辉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也从容了许多。他感觉她的乳~房是那样饱满而柔软,柔软得让他全身发麻。解开她的衣服,感觉她的身子还白皙细腻,不由得将脸深深地埋到她的胸口,他想立即上床,但看看时间还早,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冷旭辉的老婆是一个中学教师,比冷旭辉还小好多岁,年龄是不到40岁,认识她的时候,冷旭辉当时还是基层乡上的一个小干事,他老婆也是刚刚毕业,分配在那个乡的学校,他们接触了很长时间,冷旭辉才大着胆子约她出来,记得那时候的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犹如一支翩翩起舞的蝴蝶,长长的头发,带着别致的小眼镜,就在那一次的约会中,冷旭辉颤抖着手,搂住她的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但是没有拒绝他,于是他更大胆了,顺势给了她一个湿吻。

他妻子年轻漂亮得让人羡慕,白净.**.高佻,他们在结婚的时候,很多人都十分羡慕冷旭辉娶了一位如此漂亮的美人,就连女人见到他妻子都要仔细地看一番,当然麻烦也不少。

娶了这样的美女,当然就少不了一些麻烦,坐大巴有一些眼睛憋得焦绿的男人直往她身上蹭,到家时她就把衣服脱下来泡在水里。跳舞时也会有一些男人因争风吃醋大打一团,或在跳舞时往**或乳~房上偷偷地摸一把过过手瘾。邀请吃饭的人更是多得很,妻子控制的很好,她就抱怨的说男人没好东西。女人总是赋予幻想,冷旭辉发现在^**的时候给她讲个桃色新闻,她会激动不已,进入**更是不同凡响。

但这些年过去了,那些美好和漂亮在岁月的侵蚀下,都黯淡了很多,老婆也好像没有过去那样水灵了,自己和她做那事情的时候也没有过去的**了。

特别是这几年冷旭辉手中有了权和钱,很多年轻的姑娘,还有很多年轻的少妇们,越来越多的在他眼前晃悠了起来,就像是公安局的向梅一样,她们总是可以对自己投怀送抱,慢慢的,他在家的时间也少了,对老婆也变得客气却没有了幻想,他信任老婆,也爱这个家,但却很少和她在亲热了。

今天冷旭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兴趣,或者是因为任雨泽就要倒霉,所以他要把这份快乐找个人分享一下,他在亢奋中就记起了老婆。

老婆也发觉他今天有点异常,就很乖巧的先收拾了一下,自己到了卧室,冷旭辉在外面看了一会电视,也来到了卧室,妻子已经上床了,她正靠在床头看着一本什么书,嗯,好像看的是《官情》,难道是任雨泽借给她的不成?

冷旭辉默默的走过去,和妻子偎依在床上,床头粉色的灯光灯给卧室笼罩了一层暧昧的色彩,他在灯下观看妻子,可能是心情的缘故,发现妻子比平常凭添了一丝的妩媚,颇有几分夜下挑灯赏美人的意思。

妻子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呼吸变有些急促。冷旭辉拥抱住了她,轻轻的吻着她,但这个时候他却突然的想到了前几天他和向梅的那一场风花雪月,两人是那样的酣畅淋漓,翻云覆雨,还有**蚀骨,究竟用那四个字来形容好呢?一时难以决定。说实在的那天晚上自己表现确实不错,轻易得就把向梅送上了巅峰,最后在她娇柔无力的抗拒下,快感轰然来临将满怀的**尽情的宣泄出来。

冷旭辉在老婆的喘息中,又回到了现实,是啊,那就是一次游戏,过了就过了,何必再去回味。

他开始吻着老婆,一边抚摸她的身体,虽然快40了,但她的保养的很好,很挺,而且乳~头很圆,乳~晕有点带紫红色,冷旭辉开始挑弄着她的乳~头,不断的用舌头或者鼻子去搅动她的乳~头,一边用手揉着她的另一只。

他从乳根、乳侧开始慢慢按~揉、舔~弄,一直到扫舔乳~晕,就是不碰乳~头,最多只用鼻息吹逗几下,等她难耐得扭动颤抖时,才出其不意地一下狠狠吸住老婆乳~头,只听老婆“呵”的一声,像是抽搐般轻抖了一下;接着就是用双唇夹弄,用舌尖~舔~逗,或者使劲把乳~头往嘴里吸一下,再抿紧嘴唇把它吐出来。

她很享受这种方式,头仰着,喉咙里有低沉的呻吟声,他们就这样维持着,过了10分钟,冷旭辉的一只手开始深入她的,她的下面已经湿成一片了,白色的,半透明的,很性感,当冷旭辉按摩她的要害的时候,她就挺起了腰。

她说:“很刺激,我忍不住的想动了。”

呵呵!真是如狼似虎啊,她下面那的颜色也很漂亮,是粉红色的,而且很突出,在充血后颜色变的深了一些,但那样更加的诱人。

冷旭辉停止了吮吸她的乳~峰,他迅速的脱下了她的白色的,躺在床上的老婆紧闭上眼,一脸醉红,小朱唇抖动着。她的雪白的**向天怒耸,在她的急速呼吸下起伏不停。

而裸~露的她,中央坑道已是一片泥泞,并且,她的两只雪白大~腿正有节奏地抖动着,再看她的脸,却变成一阵红一阵白了!

她说:“你还犹豫什么,来吧,”

冷旭辉说:“我帮你在下面垫个东西吧,你这水太多了。”

老婆笑笑说:“水多一点怕什么,怕把你淹死了啊。”

冷旭辉呵呵的就笑了起来说:“我怕一会把你冲跑了。”

老婆就说:“没关系,我带的有钥匙呢。”

冷旭辉在那下面先用手指头来回的了几下,感觉时机成熟了,他就急不可耐的一头扎了进去。

冷旭辉的臀部肌肉剧烈地抽搐,他妻子也全身颤抖着,她的黏膜包裹着冷旭辉的神棍,用力向里吸引。她的手指深深陷入冷旭辉的背肌,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身体,脚趾紧张地收缩在一起。

他便把她翻到身上让她压着自己,就抱着她厚实的臀轻轻地摇,每摇一次她都会发出一种醉人的呻吟。

每摇一次都给他一种强烈的刺激,最后他摇的幅度大了,她就叫了起来,是那种欢快的,想叫他不要停下来的叫声。

这一场阴雨连绵好几天,让人感到格外的郁闷和不爽,洋河县的各项工作还是按照既定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在平静的表面下,却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很多谣传,特别是任雨泽和冷县长两人不和的传闻是越说越严重了,连上次的公安局干部提升问题,在大家的描绘中,也成了两个人一次较量的对攻。

还有就是关于任雨泽给检查组大摆宴席,让市委书记当面呵斥,最后袖手而去的事件,也传的沸沸扬扬了,有说是任雨泽准备好了饭菜,吕副书记一看准备的太奢侈,发脾气走了。

还有说任雨泽坚决按国家规定,不给他们大吃大喝,什么本来办公室已经安排好的饭菜,任雨泽把桌子给掀了,等等吧,在秘书小张给任雨泽汇报这些谣传的时候,连任雨泽都忍俊不止笑了,真是的,看来人民群众的想象力就是好啊,他一笑,小张也笑了,难得看见这几天任雨泽心情好点。

不过任雨泽有点高兴的太早了一点,很快的,洋河县就接到了临泉市的通报批评,在此次党务公开检查中,洋河县出人意料的拿了个全市最后一名,这对任雨泽直接就是一个打击,为这次的检查,任雨泽是花了很多气力,做了很多工作的,光是开会,就搞了好几次,现在倒好,拿了个全市的最后一名,他脸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一会的功夫,就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安慰他和对市上检查发牢的,说:“这是什么检查啊,不就是没吃到宴席嘛,他们至于如此变态啊。”

任雨泽是不这样看待这个问题,他已经有了一种感觉,这次的事情不是单纯和偶然的一件事情,吕副书记异常的态度,也许才是整个事件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那么吕副书记为什么会如此呢?

难道他是为华书记在报仇,但这个概率已经很小的,吕副书记是政客,他不是大侠,但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怕隐藏在整个事情背后的还不止这一个评选的最后一名,换句话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后招应该接踵而来。

所以在这几天里,他是客气的回应着这些安慰,一面自己也暗暗的警惕着,等待将会出现的变故,这样的变故是没有办法预测和定位的,只能是等待,自己是没有一点的主动权。

就这样,他耐心的等了好几天,但没有发生什么他所想象的意外,一切还是那样,还是平淡和单调的工作,还是所有人都客气的每天见了他招呼,讨好的对他微笑,说着那些老生常谈的奉承话,这到让任雨泽反倒有点奇怪了。

就在任雨泽对自己的判断快要做出否定的时候,在临泉市的市委办公室里,正在召开着一次民主生活会,会议由云婷之主持,与会的有市里所有掌权的老大们,大家就蜻蜓点水般的做一些自我批评,互相之间轻描淡写的指出一些无关痛痒的错误,更有甚者,他们可以找出你本来是优点的一个问题出来装着批评你,在你解释过后,他们就恍然大悟的说:“是这样啊,看来我理解错了,但为工作,还是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是人民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靠!这话都想的出来。

看起来,这整个会议的氛围还是安静祥和的。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就扯到了党务公开的检查上来了,就这样有人提出了这次检查的事情,吕副书记就很快的接上了话题:“这次评选啊,也让我们看出了很多问题来,你就说洋河县吧,从这次检查评选中,我们就发现了一些内在的问题。”

云婷之和许市长都一眼看了过去,这个洋河县对他们来说,都是有一些解不开的情结在里面,许市长从吕副书记的语气中,感觉到他是一定要表达一些意见了,这正是许市长需要的,他就哈哈的笑这说:“看来吕旭同志在此次检查中还很有体会嘛,那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吕副书记也对许市长笑笑接着说:“我是感觉到啊,每个干部其实都是有他的局限性,你就说任雨泽同志吧,他在搞活洋河县的其他方面,那确实很有成效,但要说到在党群建设和一些对文件,对政策的理解上,我就感觉他有点跟不上了。”

许市长点头凝神的听着,时不时的还给予吕副书记一点支持和肯定的眼神,这让吕副书记就更加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他说:“今天是民主生活会,本来不该扯这些,但话已经说道这里了,那我就说完,我建议在座的领导,在用人方面,以后是不是可以考虑取其长处,避其不足,就那任雨泽来说,完全可以让他继续搞专业方面的工作。”

吕副书记也不是盲目的说这些话,他跟华书记也有几年了,在很多问题上,他也经常和许市长是遥相呼应的,他知道自己打压任雨泽一定会很对许市长的路。

不过云婷之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任雨泽是云婷之的秘书出身,所以在这个说话中,吕副书记就很注重一个技巧,你看不出他对任雨泽有什么成见,似乎他就是随便的在谈谈,在就事论事一般。

许市长就来了点兴趣,他很认真的看看吕副书记说:“你这话我有点不大理解了,难道他现在不是在做专业方面的工作吗?”

吕副书记就解释说:“党务工作肯定是不对任雨泽同志的特长,要是他到市里一些业务局来,我感觉这才可以让他更好的发挥强项。”

许市长刚要说什么,就听云婷之接了过去:“吕旭同志这个想法是不错啊,但洋河县目前的势头还是不错的,我感觉我们还是应该以稳定为主,有的想法确实不错,但还有个多看看,多等等,不能以一时,一事来衡量一个同志。”

云婷之的话是软中有硬,她很敏锐的看出了吕副书记和许市长的一搭一唱,所以她不能让这个话题在继续的延续下去。

吕副书记就干笑了两声说:“是啊,做什么都不能看一时一事的,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年代不同啊,这是一个大发展,大机遇时刻,云书记,我们耽误不起时间啊。”

“不管是什么时代,但都不能否定一条规律,那就是实践检验真理,所谓的实践,就是要有一个过程,你说对吗?吕副书记?”云婷之冷冷的驳斥了他,没有让他的话来套住。

参加的人都感觉到了气氛不是太好了,虽然看起来他们是笑着在说,可明眼人很容易就发现这两人的话里都有了针锋相对的味道。

云婷之要控制会议的气氛,她不等吕副书记在说什么,就又说了一句:“今天是民主生活会,我们就不讨论其他问题了,等下次吧,下次开会这个问题在好好的探讨一下。”

云婷之已经发了话,吕副书记和许市长也都不能在继续说什么了,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都面无表情的闭上了嘴,吕副书记隐隐的高兴着,自己今天也算出了口恶气,打击了一下任雨泽,至于能不能把任雨泽打下去,那到还在其次,就是要表明一下,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不要看你任雨泽有云婷之在撑腰,我照样的让你难受。

会后没多长时间,吕副书记就接到了许市长的一个电话,许市长说:“老吕啊,今天你这一炮点的不错,有点力道。”

吕副书记就一本正经的问:“许市长说的什么?什么点了一炮。”

那么许市长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你老吕不要给我装行不行啊,我知道你看不惯那小子,也看不惯上面那位,是不是,嘿嘿。”

吕副书记就沉默了,自己不是看不惯她们两个人,连你老许我也看不惯,想让我当大炮啊,要不是我为了向梅这事情,我才不管你们谁看不惯谁,有本事你就自己和云婷之斗去,不要想让我打前锋。

许市长见吕副书记没说话,又自己说:“老吕,我支持你的意见,下次会上我们一起来,就看她还能怎么推。”

吕副书记想了想说:“这事情我就是那一说,万一都认真了,也不大好办。”

许市长不以为然的笑笑:“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能把我们几个吃了,临泉市还轮不到她张狂吧,好歹我们在这呆了这么多年的,你放心好了,下次会上我先提出来今天的话头。”

吕副书记感觉这样也成,要说这次临泉市的干部调整自己是很亏的,一点好处都没沾上,现在云婷之上来一反常态的,经常还要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来,谁怕她啊,自己是老胳膊老腿的了,她能把自己怎么样,吕副书记就笑笑说:“行,只要你提出话头,我就给你配合一下,也让她不能小看我们这些老班底。”

许市长很高兴,这几个月他也是让云婷之抓住洋河工业的事情,把他压的难受,现在问题不大了,他感觉也该借助这次的事情,把任雨泽收拾一下,出口恶气,对云婷之来说,也算是恶心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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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很快的,任雨泽就得到了这个信息,问题的复杂性就凸显了出来,对于市上的领导,任雨泽是无可奈何的,只是他百思不解,为什么吕副书记会如此对待自己,从他会上的讲话再追溯到他带队来检查,把很多相关的事情结合起来,那就只能是一个结论:吕副书记是有针对性的这样做。

任雨泽不得不好好的思考和回忆一下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希望从中搜寻出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吕副书记,但结果是浪费时间,不管是在市里也好,还是自己来到洋河县以后,他和吕副书记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隔阂。

任雨泽心情郁闷,作为任雨泽的性格来讲,他不是一个轻易言败,或者等待退缩的人,他性格中有刚烈和攻击的元素,这种元素是与生俱来的,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这一次,任雨泽感觉到了一种无处着力,他的反击也罢,挽回也罢,手段和智谋也罢,都全然没有地方可用,因为对手离他太远,对手的攻势也不在眼前,这让任雨泽就无力可使,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等待对方的进攻。

今天刚忙完几件事情,任雨泽就见仲菲依副县长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就赶忙招呼一声,笑着问仲菲依:“你这几天忙的很吧,哎,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大好。”

仲菲依闷闷的坐了下来说:“怎么好的了啊,现在那冷县长太过分了一点,经常给人找事情,刚才在开会的时候又说到了大棚蔬菜基地的事情了,说那就是劳民伤财,明明知道那就是在你分管的时候搞的,他还有意的说,好像你真的马上就要调走一样。”

任雨泽不解的说:“调走,到那里去,没听说市委书记和市长退啊。”

仲菲依就奇怪的看看任雨泽,一点都没有被他这个笑话搞笑,反倒说:“你真的了不起啊,沉的住气,你没听外面现在都传疯了,说市里吕书记和许市长连起手来,准备把你这个书记撤了呢,你还想人家市长的位置,真是的。”

任雨泽心里一沉,有点不祥之兆,看来真是无风不起浪啊,难怪今天出去有的干部见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怪怪的,这传言实在是快了点。

任雨泽就问:“你哪里听的这些话啊,一个县上的主要领导了,还相信这些传言。”

仲菲依摇头说:“任书记,你也不要骗我,现在你就没发现,很多干部已经开始向冷旭辉靠拢了吗?不管这是不是谣言,但至少从现在的形势上讲,对你不利。”

这一点任雨泽也是知道的,本来自己在洋河县就没有几个真正的班底,过去哈县长的势力,自己借用了一段时间,随着冷旭辉的崛起,很多人又都更加靠近了冷旭辉,而当初吴书记的班底,现在虽然是名誉上归入自己的旗下,但真心的又有多少呢,他们总是在防范着自己,就算自己表现的再大度,对他们再客气,但历史性的矛盾积累,让他们对自己不即不离,自己也不敢过于相信和使用他们,想一想,自己真的也很悲哀,偌大一个洋河县,亲信竟然盘指可算的就那么几个人。

仲菲依算吗?或许吧,但假如她不是和冷旭辉矛盾很大,只怕也未必会归入自己的门下。

任雨泽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表达这件事情,仲菲依也看出了任雨泽的无助和无奈,她就有了一点心疼,这样一个年轻人,他的优点是无处不在的,他有正义,有同情,还有一份官场中人少有的廉洁和义气,看着他如此低迷不振,仲菲依真的就感到过意不去了。

她凝视着任雨泽说:“对上次党务公开检查闹出的误会你找到原因了吗?”

任雨泽感觉她这话问的很突兀,但显而易见,她对那件事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任雨泽就谨慎的说:“应该不是误会,是必然吧。”

仲菲依有点激愤的说:“你还聪明,对的,一点都不错,就算你那天在机关食堂也准备了饭菜,但结果还是一样。”

任雨泽看了一眼她,见她美丽的脸庞上已经因为气愤显得有点有点红晕,任雨泽就笑着说:“仲县长现在看问题越来越深入了,这是进步啊。”

仲菲依也就苦笑了一下说:“算了,任书记,不要宽慰我了,我这算什么进步啊,但或许我能猜出一点点的原因来。”

任雨泽不能不凝神仔细听了,现在对他来说,也许一点细微的信息,都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所以他问:“仲县长,不要绕了,说说看。”

仲菲依就正视着任雨泽说:“这其实应付是冷旭辉为你布的一个阵。”

“奥,一个阵,不错啊,现在这个阵已经把我困住了。”任雨泽为了激发她的谈话,适时的跟了一句。

仲菲依端起水杯,小小的呡了一口水说:“知道上次会上为什么冷旭辉要提出来公安局的向梅吗?”。

任雨泽眉头皱着,摇摇头,他不知道现在仲菲依把那件事情扯出来做什么,但任雨泽明白,仲菲依既然扯出了这事情,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仲菲依放下水杯,悠悠的说:“公安局的向梅,市委的吕副书记,他们两者是有很大关系的,向梅把吕副书记叫姨夫。”

仲菲依这蜻蜓点水的几句话,一下就让任雨泽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冷旭辉设计的整个线路图都从他脑海中一条条的显现出来了。

冷旭辉答应帮着提升向梅,然后在常委会突然的提出,自己势必会进行驳斥和否决,他也要的就是自己的那个态度,会后他就可以给向梅和吕副书记添枝加叶的说一些自己如何,如何不通情达理,也许,他还会说,自己是明知道向梅和吕副书记的关系,自己故意不同意,自己还说了很多对吕副书记大为不敬的话,这是绝对的,也是很简单就可以办到的。

所以才有了吕副书记在检查中的那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让自己一下子把整个检查组的人都冒犯了,最后的检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而吕副书记在市里的会上说出自己不适合做县委书记的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任雨泽呆呆的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的是,看似软弱胆小的冷旭辉竟然可以设计出如此精妙的陷阱,更让他难以想象的是,冷旭辉还如此的歹毒,直接就把自己置于市委主要领导的对立面了。

自己在市上已经有许市长那样一个强大很明显的对手了,如果在和吕副书记对上了,就算自己有云婷之的支撑,但自己的处境也会很难,而且还会给云婷之带来很多麻烦和后顾之忧。这样的状况是必须改变。

仲菲依看到了任雨泽惊愕和忧心的神态,她也是很同情,很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忧伤的大男孩,她就有了一种想要把他拥抱在怀里,安慰他,抚慰他,拍拍他头的感觉。

原来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男人,都是有脆弱和值得同情的时刻,任雨泽更是如此,在他展露才华,驰骋权场的时候,他是那么坚决,冷冽,和狡诈,但在他受到了打击和欺骗的时候,他一样是如此的颓废和可怜。

仲菲依几乎真的忍不住就要过去把任雨泽的头拥在自己的怀里了,但那种机会就如同惊鸿一瞥,当她想到了这点,还没有付诸于行动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抬起了头。

任雨泽已经在脸上挂起了嘲讽和狡诈的笑容:“呵呵,看来这冷旭辉真是有些手段,我差点就看走眼了,谢谢仲县长啊,你这个信息对我也是很重要的。”

现在该仲菲依惊诧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任雨泽的情绪可以变换的如此之快,刚才那个无助,无奈的大男孩已经不见了,自己眼前面对的又是一个圆滑老道,城府高深的宦海中人了,她心里的那点柔情马上就消失了,两人的感情又回到了一个县委书记和副县长的状态。

仲菲依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情绪,就事论事的问:“那么任书记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呢?”

任雨泽淡淡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就像是找到了一个人的病源一样,相信药方总是会开出来。”

仲菲依看到了任雨泽脸上的自信,她也心情轻松了很多,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有着狼一样的奸诈和狡滑,他是一定会有办法来对付和处理接下来的问题,而自己就不必在这里画蛇添足的说什么了。

仲菲依摇下头说:“任县长,我想说一句真心的话。”

任雨泽听仲菲依说的如此郑重和恳切,就很专注的看着仲菲依,他不知道仲菲依会说什么,她是不是又要提起感情上的问题呢?那怎么该怎么来应答和搪塞她呢?。

任雨泽小心谨慎的问:“仲县长,你说吧。”

仲菲依认真的看着任雨泽说:“我的真心话就是:你这个人只有在受到打击的时候才最可爱。”

任雨泽愣住了,仲菲依在他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就揶揄的笑笑,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留下了任雨泽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了。

任雨泽就干坐了一会,看看台历上的工作安排,明天是周末,也没有什么大事情,任雨泽就给华悦莲去了个电话,对她说:“悦莲啊,你明天休假吗?”

华悦莲在电话里说:“休啊,周末当然要休。”

“那你明天过来玩吧,我陪你到五指山去看看,怎么样?”任雨泽对华悦莲发出了邀请。

华悦莲当然是满心欢喜了,她在那面很兴奋的说:“你想爬山啊,好,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任雨泽说:“你路上注意一点安全,对了,记得把鞋换好,不然路上就吃苦了。”

“那是当然了,我有旅游鞋,你也准备一下。”华悦莲笑嘻嘻的说。

任雨泽放下电话,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他的眉头还是皱着,脸上有一种无奈的表情,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任雨泽又拿起了电话,手拿电话他犹豫了很久,他不想打,但知道不打不行,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公安局法制科吗,找下你们向科长。”

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你那位啊?”

任雨泽明白,要是自己不说点什么,这个电话未必能打通,他说:“我县委啊,找向科长有事情。”

那面年轻的声音就很快的说:“奥,好的,你稍等,我马上帮你叫向科长。”

接着任雨泽就听到了跑步声,他知道人家是帮他找人去了。

任雨泽拿着话筒沉思着,目光中有些忧郁和悲哀,自己这算是什么呢?是对强权的妥协还是对现实的屈服,应该都是吧,自己没有办法无所顾忌的按心中的想法来做人做事,在很多时候自己要退让,要委屈自己,虽然这是官场必备的特性,但谁又能不感到沮丧呢?

电话那头向科长还没有过来,任雨泽有了一种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自重和自尊那是流淌在血液里的细胞,在每一次妥协和退让中,他都会感到羞愧,要不是这些年宦海磨砺让他趋于成熟和理性,在很多时候他一定会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然而,任雨泽还是突然的挂断了电话,这不冲动,是他为了自己挽回一点颜面的举措,也是为了安慰自尊的一种表现,他放下电话,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他需要在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相信,电话还会打过来的,因为公安局所有电话都有来电显示。

真的过了很短的一点时间,任雨泽的烟还没有抽到一半,电话就响了起来,那头公安局的向科长有点娇柔,有点胆怯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是任书记吗?刚才你找过我?”

任雨泽用尽可能的平淡语气说:“是啊,大科长很忙啊。”

向梅就惴惴不安的连忙解释说:“刚才我在楼下处理一点公务,让任书记久等了,不好意思。”

她的确是很紧张的,对任雨泽阻止了她的提升,她很失望,也很气愤,她冲动中就给吕书记告了状,希望让他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但当后来发生了那个党务公开检查的事情之后,她又开始担忧起来,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自己两口子都在洋河县,都在任雨泽的手心,而一旦任雨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一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后果将不言而喻的。

除非是吕副书记可以一举把任雨泽拿下,但仔细想想,这种可能也不是很大的,任雨泽是有云书记做后盾的,一旦任雨泽没有离开洋河县,自己两口子的前途就会一片黯淡了。

在刚才办公室小李叫她以后,她发现电话已经挂断,就漫不经心的翻看了一下电话记录,当她比对了号码以后,她的心一下子就收缩起来————任书记办公室的座机。

她真怕面对任雨泽了,前几天她还对任雨泽有过一些绮丽的幻想,但随着不断涌现出来的传闻,她越来越担忧,生怕任雨泽那天一发飙,自己就会先倒霉。

现在她小心翼翼的抓住话筒,感觉手心里已经有了些微的汗水,就听任雨泽“嗯”了一声说:“向科长,你家蒋局张最近忙不忙。”

向梅愣了一下,怎么问到自己的老公了,她忙说:“最近他都在县城,冬天旅游是淡季,他们要闲一点,不知道任书记有什么指示。”

任雨泽说:“奥,这样啊,我有点私事想找他帮个忙的。”

向梅疑惑着问:“私事?什么事情啊,你说吧任书记,我可以帮他做主。”

任雨泽就说:“你帮他做主,这和我想的倒是一样,现在家里都是女人当家作主人啊。”

向梅就轻松了一点说:“这不是解放了吗。”

任雨泽就笑笑说:“我之所以没有给他打电话,就是想先看看你同意不,明天我想借用你老公一天。”

向梅的疑虑就更重了,这任书记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又问:“看书记说的,这不是借用,有事情你吩咐就是了,我哪能阻拦他出来。”

任雨泽这才说:“是这样的,明天华悦莲要过来,奥,嗯,你也应该很熟悉她吧,呵呵,就是,过去你们一个局的,我准备陪她到五指山去转转,但我对山上不熟悉,一直没去过,想让你家老蒋陪一下,就怕耽误了你们休息。”

那面的向梅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事情啊,这是好事啊,很多局长想巴结着陪领导都没机会呢,能和领导在办公室外面待一个小时,那就比在工作中认识一个月的效果都好,她赶忙说:“那有什么问题啊,他就喜欢爬山,平常在家里待个几天都要把我叫上陪他外面跑呢,这样你看可以吗书记,明天我也一起去,华悦莲也是我的好姐妹,你们两个男人陪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方便的。”

任雨泽就考虑了一下,感觉她这个提议很不错,就说:“好是好,就怕耽误你们一家的休息,本来我这也是个闲事情。”

向梅就一口接上了任雨泽的话说:“休假在家里也是个闲,就这样定了,明天你准备好了就来电话,我们也准备好等你。”

任雨泽最后就勉强同意了,向梅心里有了一种骄傲的感觉,明天自己两口子可以陪书记出去玩,这样的殊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上的,她又一下子想到了华悦莲,刚才打电话自己有点紧张,一直没有仔细的想想华悦莲的问题。

怎么她来了任雨泽要陪,难道他们两个人???

想到这里,她稍微的有点嫉妒,但很快又发现自己的嫉妒有些莫名其妙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自己还想怎么样,自己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想飞一下,已经没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华悦莲就到了洋河县城,她给任雨泽打电话的时候,任雨泽也才起来不长时间,本来任雨泽是估计华悦莲不会这样早就到的,所以他一面接听者电话,把手机夹在脖子上,歪着个脑袋就收拾起东西来了。

他对华悦莲说:“你就在车站门口等我,不用来回的跑,我几分钟就到了。”

换好了鞋,带上昨天为华悦莲准备好的一点小吃,他就走出了办公室,昨天办公室汪主任已经让司机好车洗好,加上油,放在县委车棚中了,任雨泽过去打开车门,先放好东西,就开车出了县委大院。

任雨泽在车上又给向梅两口子去了个电话,那两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准备停当就一直在家等着任书记的电话,两口子脸上都有一种激动和兴奋,现在一接到任雨泽的电话,蒋局长提上东西,就和向梅到了楼下院中,开上旅游局那个捷达车,往说好的会面地点开去了。

任雨泽开着车到了县运输公司门口,老远就看到了华悦莲,任雨泽按了几声喇叭,把手伸出窗外招了招,华悦莲也一眼便见县委的黑色桑塔纳,就跑了过来,两人说几句话,华悦莲就坐上了车,任雨泽把窗玻璃滑上去,开动了小车。

在车上华悦莲就问他:“你今天怎么想通了,要去爬爬山呢?”

任雨泽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在不运动一下,以后这肚子就问题大了。”

华悦莲嘻嘻的笑着说:“人家都说要当领导就先要养肥肚子的,你难道想逆潮流而动吗?”

任雨泽瘪瘪嘴说:“我不是官还没做大吗,等以后做大了在养肚子。”

两人调笑了几句,就到了城郊路口,任雨泽看到了路边的那辆捷达车,就

探头出来道:“老蒋,你在前面带路,我跟你后面跑。”

那向梅的老公也伸出了圆圆的胖脸说:“好的,我开慢点,有什么事情你按喇叭。”

老将年纪四十多的样子,一头黑色的头发保养得很好,脸上总是油光放亮的,整天笑眯眯的,肚子挺得高高的,像个弥佛。

任雨泽点下头,当即便开着车往五指山而去。华悦莲坐在任雨泽的身边,脸上一片淡淡的红霞。虽然任雨泽在这之前,已经告诉她今天是和向梅夫妇一起去五指山玩,但是对方毕竟是自己过去的同事,她和任雨泽这关系过去人家一直不知道,现在她还是有些害羞。任雨泽转过头来,笑道:“怎么啦,在想什么?”

华悦莲嫣然一笑道:“没想什么呀,雨泽,你和向梅夫妇的关系不错嘛!”

任雨泽自嘲的笑笑道:“应该一般吧。”

华悦莲奇怪了,她看了他一眼,娇媚地道:“关系一般你还要他们相陪做什么,还不如我们两人单独去玩。”

任雨泽叹口气说:“我怕把你带丢了啊,听说那山里很多壮汉都是没有媳妇的。”

华悦莲就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小拳头在任雨泽的身上擂了两下。

这样他们两个车就一前一后的跑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来到了一个小镇,这里今天镇上很冷清,也不是逢场赶集的日子,整个街道显得很寂静,任雨泽和蒋局长就把车停到了旁边一个倒班的小院里,看门的老头见是县上的小车,也不多说什么,离开的时候,蒋局长就扔给了老头一包烟说:“我陪领导过来的,你帮忙把车看一下。”

老头满口答应说:“没问题,你们放心玩,有我呢。”

老头才不管你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和他有个屁关系,到是蒋局长这包烟的威力很大,玉溪烟,几十元一包的,这样的好烟,老头估计也就是一年能抽3.5根吧。

这一下车,向梅就和华悦莲亲热的了不得,上前拉住华悦莲的手,问东问西,实际上在过去单位的时候,她们两人关系很一般,人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一个单位有两个女人都长得漂亮,相互自然会攀比和嫉妒,应该是也适用于刚才那句一山不容二虎的话,只是这两只虎前面一定要加个“母”字。

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两人拉着手说个没完没了,任雨泽和蒋局长反倒没话可说,蒋局长是有点拘谨的,任雨泽有点淡然,他们就到了外面,找了家小吃点,一人吃了一碗面条,只是这味道真的不敢恭维。

今天向梅和华悦莲都打扮的很漂亮,向梅是浓密黑发做成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在这冬日里给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华悦莲一点也不逊色,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那白色的旅游帽把她那盘起的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但能感觉出她的漂亮,惊人的漂亮!!!

蒋局长和任雨泽在前面走着,绕过了小镇的一条街道,再走几百米,就到了山下,向梅和华悦莲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跟着走,大部分带来的东西都让蒋局长背着,任雨泽过意不去,也自己提了两个小包,一行四人就慢慢的顺着小路,登山了。

小路越来越“小”,荆棘、灌木越来越密。

后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塔,好象是刚建好不久的样子,周围没有建筑,围拦都没修好,地也只是平整了一下,还没有铺水泥,几个人就兴冲冲的爬上塔顶,觉得视野开阔多了,往山上看是,山顶还在很远、很高的地方。

稍微的休息了一会,他们又继续的前行,路是越来越窄,任雨泽一边前进,一边望山顶,路回山转,有时看不见山顶了,但一会儿又出现了,这就成了他们前进的动力。尽管心里还有几分害怕,还要不断排除荆棘、灌木的干扰,任雨泽依然只想着:我一定要到达山顶。

眼前的这座山真的很美。因为受保护得非常好,一路上有许多年龄很久远的树,树皮上都刻着沧桑,大得一个人抱不过来,高得直冲云霄,抬头望去,令人目眩。山道两边是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嗅着是一种清新湿润。虽然是冬季,但这里的树木还是有郁郁葱葱之势。

呵呵,这两对人,爬山苦的累的现在不是两个纤纤女子,而是两个男人,特别是蒋局长,人也胖,还要背上这许多的东西,结果可想而知了。

可怜这肥胖的局长,才爬二十多分钟,就开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华悦莲到是经常去健身锻炼的,走起山路来健步如飞。

“我说华悦莲同志,你怎么那么能呀!气不喘,汗也不流!”蒋局长对华悦莲一面说,一边擦汗,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还要讨好的手上几句话:“这山怎么那么高呀,望不见顶呢!”

“我的局长大人,这也叫高山的话,就没有矮山了!”华悦莲笑着说,“看来,你的运动量是不够的。”

“嗯,不得不承认了,我平常实在是活动的少了点。”蒋局长说。

任雨泽就开玩笑说:“听说人家有的地方爬山都是有人背的,我们这怎么就没人做这个生意?”

向梅也喘着气,嘻嘻哈哈的说:“任书记你早不说,早说的话我们今天就给你找几个大力士来背你。”

“呵呵,”任雨泽笑着说:“那也得是女的背我,我才干!”

“呸!想得美死你了!”华悦莲啐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还要女的背,你有脸的话,全世界人都不用愁没脸了。”

几个人听了,忍俊不禁,呵呵地笑起来。

到了山顶,太阳暖暖地照着,山下的湖泊里的水光山色格外诱人。原来,转个弯就有一座小岛,形状好像一弯月亮,岛上有亭台楼榭,倒映在水里,荡漾着色彩,美不胜收。

山顶上修筑有平台和护栏,还有一个亭子供游人歇息,大伙儿坐下一边喝水吃东西,一边说笑。

任雨泽扶着栏杆高声地喊了几句,夸自己如何如何伟大,对面的大山传来了模糊的回声。春风拂面,登高望远,华悦莲感到心旷神怡,拍了许多照片,把美景变成了永恒的记忆。

他们在山上滞留了个把小时的时间,看够了,也歇够了,任雨泽就说:“今天真的很愉快,好久没有这样活动了,感觉身上所有的筋骨都活动开了。”

华悦莲就说:“以后你要多出来跑跑,这样才能永葆年轻。”

向梅也说:“以后任书记想活动就叫上我们,人多一点才有意思。”

说了一会话,大家就开始下山了。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情况的确如此,看见蒋局长小心翼翼的,双腿颤悠悠的样子,向梅和华悦莲又笑话起他来。

下山的时候,任雨泽走在后面,他在想,人的一生譬如爬山,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大家就不得安生,就开始去爬那峰高入云的这山那山,你不能歇将,因为生活的鞭子总是象喀尔摩斯之剑悬在你的身后,尽管它换了个方向,可一旦你违背了上帝的旨愿,它照例是会伤人的。

所以人们就得不停的前行,倒像极了大唐和尚玄奘,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跋山涉水,飘洋过海,最终得成正果,懂得了这个爬山的道理,人便由此明白了许多事理,亦因为懂得,所以更加的寂寞。

任雨泽过去时常对身边的人说:我是寂寞的。

他们照例笑他道:你还寂寞么?你结交的漂亮女子很多,如果这亦叫寂寞,我们倒宁愿和你换作来过。

大凡越是寂寞的人,便越想找个热闹的所在去冲淡这样的情绪,所以便即矛盾起来,总是喜欢清净的所在,就同林妹妹一样,成天的闷在潇湘馆里,别的姐妹来了起身敷衍一下,或者话不投机,刻薄酸凉亦未可知,因为心里只是在乎那么一个影子,尽管这是前世种的因,

一会华悦莲走慢了一些,拉着任雨泽的手,很温馨的在山中穿行,任雨泽突然问了一句没有来由的话:“你很寂寞么?”

她震了一下,然后笑得花枝乱颤,道:“轻柔蜜爱我都不缺,我寂寞什么?幸福的人是不懂得什么叫寂寞的,这个词或许你再过个七年八年才能体会到。”

任雨泽轻叹一声,“朱纤义拂遗音在,欲是当年寂寞心。你爬过山么?”

华悦莲点头,任雨泽接着道:“人生就是爬山,不是在山底最最寂寞,而是在山颠最最寂寞,因为你征服,所以会厌倦。如果你还没站在山颠上,你就没资格说寂寞两字,也不能妄意去猜度别人的心思,明白吗?”

华悦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偶,伸出欺雪赛霜的手,再一次握住了任雨泽的手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寂寞了,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在这一刻,任雨泽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有了比以前更多的生机,他想真正爬山了,不管这山路多么崎岖坎坷,这路多么荆棘密布。

可对华悦莲,任雨泽不是喜,亦不是爱,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素在心底流动,起先只是一条丝,最后渐渐扩散成一团火,腾的一声,便点燃了自己。

快到山下的地方,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农家乐,很清静,也很幽雅,在这样的一个冬天,那院子旁边的竹林中依然活跃这许多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但它们的叫声没有带来一点的喧嚣,反而让这里更加显得幽深静蔽了。

四人就走进小院,一个很淳朴的农家夫妇就出来招呼着他们,蒋局长就说:“你们这里能吃饭吗?”

那对夫妇笑着说:“这就是吃饭歇脚的地方,什么都有,鸡,鸭,鱼,肉。”

蒋局长看看任雨泽,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在这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农家夫妇赶忙招呼大家进去,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雅间,里面放的是一副麻将,店家就收拾了一下,腾出了桌子,给泡了一壶茶,又把一个大火盆端了进来,房间里很快就暖洋洋的了。

向梅和华悦莲聊得非常投机,陪着任雨泽和蒋局长坐了一会儿,她们两人便站起来去转悠了。

任雨泽感叹道:“这里的风景不错,要是能够开发出来的话,那就更好了,你们旅游局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项目吗。”

蒋局长给任雨泽点上了一直烟,笑着说道:“我也这个想法。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者,主要是景区的投资成本收回时间相对要长一些,因此这样的投资者不好找啊。”

任雨泽笑了笑,道:“蒋局长,你要是能够把这个五指山开发出来的话,就可以成为洋河县,乃至临泉市的一块招牌啊。”

蒋局长也知道这一点,据他的了解,这座山面积有好几万多亩,也不说完全开发出来,只要能够开发一部分,那也是十分了不起的一个亮点了。

蒋局长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只能说尽力啊,在这之前,我觉得最好是能够先将道路修一下,有了路,其他的就好办一些。

任雨泽点下头说:“修路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啊。”

他心里明白,修路与其说是一个大工程,还不如说是一笔很大的投入,以洋河县的财政来说,根本就无法弄出这么多钱来修这样一条道路,毕竟从洋河县城到五指山,总路程有三十四里,真要修出一条不错的道路,巨大的投资肯定是洋河县拿不出来的。

就是临泉市财政上也不可能拿出多少来。

蒋局长道:“你真要搞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省交通厅的副厅长,我和他是大学的同学,而且我们两人也很投缘,关系一直不错,经常来往的。”

任雨泽很是诧异,没想到这个蒋局长还有这一层的关系,他就心里一热,说道:“我当然想修好这条路,不过,如果单独提出修这条路的话。估计可能性也不大,我想的是,可以将五指山的开发和这条路的修建同时搞起来,这样在立项上面也要说得过去一些。”

听了任雨泽的话,蒋局长笑道:“书记就是书记啊,你这个想法不错,这个可是个大工程。真要搞起来了,任书记的政绩就突出来了啊。”

任雨泽哈哈笑了起来,道:“身在体制内,政绩自然是不能少的,不过,我倒是希望在做实事的过程之中搞出政绩来,即对得起群众,又对得起自己。”

任雨泽考虑着这个问题,一时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

而这个时候,任雨泽就不知不觉地显露出一股淡淡的威严的气势。他坐在那里,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就像是一位久居上位的强者一样。

蒋局长看着任雨泽,刚才任雨泽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快便变得严肃起来,同时心中十分地疑惑,这个任书记确实很有霸气,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会给人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呢。

“你们俩个在干什么呢,坐在那里打哑谜啊?”蒋局长的老婆向梅和华悦莲走进来,笑语吟吟地道。

任雨泽抬起头来,收敛起深层的表情,微笑道:“没有啊,刚才我们在谈论如何把这个五指山开发出来,蒋局长给我出了个好点子,我正在消化呢。”

蒋局长恭顺的笑了笑说:“任书记你也太谦虚了,我就是随便说了几句而已。”

任雨泽道:“蒋局长这是点睛之笔啊,不然我可没有想到那么多。对了,这件事情很重要,在很多环节上都要有个得力的人协调才行,唉,不瞒你们两人啊,县委办公室在处理这个方面的力度还是很弱。”

向梅笑着道:“县委办公室不会多配几个副主任?就汪主任一个,哪忙的过来。”

任雨泽点点头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呢,但一时又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人要拿得出台面,还有能力,素质,灵活度一样都不能少,还真是难找。”

向梅就软软的说道:“是任书记的眼界太高了点,洋河这么大,哪能没个人才。”

或者今天向梅感觉自己和任雨泽熟悉了许多,说话也就随意了一点,她就为自己的没有提升抱屈起来,说出的话里面,多少有点醋意和不满来了。

这话一说完,任雨泽就看向了向梅,眼光深邃难测,向梅起初还满面含笑的,但在任雨泽的眼光中很快就有点一份局促不安来,她感觉自己说话有点随意了,是不是引起了任书记的反感,她老公蒋局长也瞪了她一眼,心里说:这个蠢婆~娘,话都不会说,大家奉承都没机会,你还说书记没眼光。

他就真的有点后悔把这老婆带来了。

任雨泽还在看着向梅,他的眼光很专注,已经看的向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了。

旁边的华悦莲有点急了,就走过去摇了一下任雨泽的胳膊说:“看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任雨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好,不错,我看这个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有着落了。哈哈哈。”

几个人这才知道他又想起了工作,都一起松了口气,蒋局长擦了下额头,其实那里并没有汗水,这只是他一个紧张后的习惯行动作。

向梅也是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这个任书记的确让人生畏,一会是阳春白雪,一会是雷霆万钧,深不见底,难以猜测,谁要和这样的人为敌,真是太过恐怖了。

华悦莲就扭着头问任雨泽:“雨泽,你看上谁做办公室副主任了。”

任雨泽笑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这话音一落,那向梅就“哎呦”了一声,她手中一抖,那杯水溢出了许多,到在了她的腿上,好在水已经放了一会了,否则就要烫伤自己,但就这也让她惊出了一身的汗水。

她的惊讶不完全是水到了出来,刚才她正想喝水,突然就听到了任雨泽的那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话,她芳心一阵的乱跳,手中的水也就洒了出来。

看看眼前这几个人,老公是局长,不可能去做办公室副职,华悦莲在临泉市,再说她才工作几天,也没有资格做副主任,那眼前岂不是就只有自己了吗?

这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级别也算副局(副科),但意义就很重大了,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它就好比是一个皇宫里的副总管一样,不要说一般的副局长,就是那些正职局长,见了面也会客客气气的。

要是运气好的话,过个三两年后再上一个台阶,做了正主任,那立马就能进常委,这就把所有的局长都扔在后面去了。

她有点激动,用有点颤动的嗓音问:“任书记开玩笑的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开玩笑?我没有啊,向科长我们接触也好多次了,我感觉你这人大气,豪爽,场面上也镇的住,人吗,当然也是蒋局长有福气啊,找了个漂亮的媳妇,如果你去县委把办公室力量加强一下,要不了几年,你一定能顶起一片天。”

向梅和蒋局长都有些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就一个劲的想,这次来爬山真是来对了,来对了,看起来以后在洋河县,也该我们出人头地了。

向梅好半天才换过来,说:“我真的能担负起那样重要的工作吗?”

任雨泽轻描淡写的说:“肯定能行,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不是还有我在支持吗,特别是蒋局长下一步的五指山修路工程,将来少不的和省交通厅打交道,副厅长又是老蒋的同学,你向主任代表政府县委出面做工作,成功率就又大了许多,是不是。”

蒋局长忙说:“那是那是,我那同学海建峰在交通厅很有实权,向梅也和他很熟悉的,她去协调最为恰当。”

向梅就有点惊喜的晕了头,要不是老公在,要不是华悦莲在,她怎么的今天都要给任雨泽来个热吻的,她赶忙表态说:“任书记,你要是信任我,到时候和省交通厅的要款工作就交给我,说什么我也要把海厅长拉下水,让他给我们解决资金过来。”

这一高兴,她就又说了真话,现在向梅已经是想好了,为了这个位置,为了给任雨泽立上一功,为将来向办公室主任,常委,一步步的攀爬,就算是舍了自己这一身的肉,也一定要把海厅长拉下水的,一定要他给洋河县立项,划拨资金。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高兴着,没有人细想她的语病来,他们两口子高兴那是不用说了,任雨泽心里也是高兴的,本来他一直在强颜欢笑,为了避免自己几面的强敌,他不得不违背心愿,做出政治妥协,准备提升向梅,以化解市委吕副书记的攻势,今天来不过是想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情做的自然一点,给自己留下脸面。

没想到出人意外的是谈到了开发五指山的问题,这就让任雨泽有了想法,假如可以把这个向科长来个废物利用,靠她的泼辣,靠她的关系,拿下了五指山修路的指标,这就是一个意外之喜了,也很附和自己下一步对洋河县的旅游开发大布局,所以任雨泽现在是真的高兴。

喜悦和兴奋交织在了一起的向梅,脸色红红的,半天才娇声说道:“好了,今天任书记和华悦莲是来玩的,我们就不要谈工作上面的事情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恐怕任书记饿坏了。”

蒋局长就对任雨泽讨好的笑着说:“任书记,你看我这老婆,还没进县委,已经准备当你总管了。”

任雨泽哈哈哈一笑说:“好啊,这就是进入角色快,适应环境能力强,就这两天,我就把她这事情定下来,现在我们吃点,看看这都有什么好吃的。”

在山区吃饭,自然要吃这里的土鸡、野生蘑茹,还有一些野味了,向梅已经很快的投入到了副主任的工作中,跑出跑进的,一会安排老板上菜,一会有去检查厨房。

很快的,好多个菜就上来了,老板笑说道:“你们这是好福气,昨天刚弄了两只野兔,你们今天就来了。”

任雨泽笑道:“有野味当然好啊,不过两只不知道够不够吃。”

华悦莲道:“两只我们能够吃完吗?”

任雨泽说:“应该没问题,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慢慢吃吧,今天我和蒋局长少喝点酒,你们俩个女士陪我们喝,你们要多喝点。”

华悦莲看着向梅,说:“向姐酒量肯定比我大.

向梅谦虚地说道:“我酒量也不行。”

很快东西就都上齐了,几人品尝了一下,味道果然不错,比起喂养的家兔来,好吃了很多。蒋局长对任雨泽说:“任书记,这里当地自己泡的散酒也很不错,今天请书记就试一下。”

任雨泽来了兴致,说:“散酒好,我很多年没喝过了,来点。”

蒋局长让老板先打了一斤泡酒来,这是一种纯粮食做的酒,这是农家自己壤的酒,劲大,口感好,不像现在酒厂出的酒,都是勾兑的。

四人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这一桌子的土鸡,野兔,野菌,蘑菇,到也份外的悠闲爽快。

今天是星期天,任雨泽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也准备放开量喝一下,但想到一会还要开车,就只好忍了一忍。

今天任雨泽和向梅这几个人待的时间长了一点以后,感觉也还不错,自己还能和他们谈的来,气氛倒也融洽,至少没有过去那种厌恶和反感了,其实这两口子还算直爽,心里到没有太多的弯弯绕。

有时候任雨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但有时候他更希望别人头脑简单点,最好没有自己聪明,这样有安全感。

一会华悦莲和向梅都要给他敬酒,任雨泽不喝,他说:“我要开车的,警察叔叔抓住了,罚款算谁的。”

华悦莲就说:“罚款算向主任的,今天她提升了,该好好破费一点。”

向梅就接上口说:“对,罚款算我的,任书记一定要接我们两杯敬酒的。”

任雨泽看看两个美女在身边站着,那四个乳~房就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只好赶快的喝了,免得一会更晕。

一顿饭吃完,任雨泽的头就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四人一共喝了两斤左右的酒。蒋局长也是脸上一片红通通的,不过整个人精神状况还不错,也没有什么醉意。

任雨泽感觉头发晕,浑身都没有一点力量。恨不得找个地方睡一觉。倒是向梅和华悦莲两人很清醒的,都一点事情也没有。

华悦莲喝了酒以后,脸上一片粉红色,显得妩媚不已,她们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休息了一阵子,又喝了好多的茶水,上了几趟的厕所,人倒慢慢的清醒了一些。

蒋局长感叹道:“和任书记比起来,我这酒量实在是太小了啊。”

任雨泽笑道:“你的酒量也不错了,只是这酒度数太高。”

蒋局长说道:“这酒有人测过的,65度呢,不过不打头,醉的快,醒的也很快,不想现在勾兑的酒,喝着没事情,回去才发着。”

任雨泽点点头道:“是啊,我现在感觉就很明显了。”

他们又在小店里坐了很长时间,酒劲也慢慢的消减的差不多了,几个人才一起往山下走去,本来已经是下了大半截路程了,没过多久,他们也就到了山下面,这一路任雨泽和华悦莲还是走在后面,两人也不知道从那找的那一堆一堆的话,走了一路说了一路。

下山准备上汽车的时候,蒋局长和向梅就要相约着回城以后再搞一台子酒宴,借口是给华悦莲洗个尘,任雨泽最后说了好半天才算是给婉言谢绝了,他想和华悦莲单独的处处,对于向梅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在喝那么多的酒没意思,现在他很有信心的一点就是,市委吕副书记一定不会在给自己找麻烦了,自己已经牢牢的把向梅抓在了掌心。

蒋局长两口子看任雨泽心意已决,也想人家小两口的,一定要好好的说些知心话,他们也只能作罢了,但向梅在车上还是给老公说:“老蒋,我们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感谢一下任书记,这对我们两人以后都好。”

蒋局长点头同意,但又说:“你不是说他不收钱吗?这该怎么感谢呢,就吃个十顿八顿的,也吃不出感情来,还是要想想别的法子。”

两人就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在他们的想法里,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提升了,心里很过意不去的。

任雨泽和华悦莲就没有开会县委了,两人一商量,就在刚进县城的一个宾馆停住了车,任雨泽怕别人认出了自己,因为最近自己不时的上上县台的电视,所以他就让华悦莲去先定了房间,自己随后上去。

任雨泽在车上等了一会,接到了华悦莲的短信息,给他说了房间号,任雨泽就下车拿上包,快步走进了酒店,酒店大堂人也不多,谁也没太注意他,他就上了电梯很快敲开了房间。

进去以后任雨泽和华悦莲先拥抱住吻了一下,华悦莲就帮任雨泽泡上了一杯茶水,说:“这就酒店的茶叶,估计不是太好,你凑合着喝一点。”

在这里任雨泽自然是不能挑剔了,就笑着说:“你泡的茶水,一定好喝。”

华悦莲抿嘴一笑说:“嘴这么甜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哼。”

任雨泽就伸手把华悦莲拉到了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偶偶私语起来,要不了多久,任雨泽忍不住伸手在华悦莲的身上摸捏起来,华悦莲的**挺大,也挺性感的,任雨泽自然的把手放在上面摸着,虽然隔着裤子,但也挺有感觉。

华悦莲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说:“你干什么呀?乱摸人家那儿。”

任雨泽笑着说:“我就喜欢你的这里,怎么办啊,妹妹。”

华悦莲就说:“你少来了,喜欢就可以乱摸啊。”

虽然话说的比较硬,但并没有推开任雨泽的手。于是任雨泽更加的放肆,干脆把手从华悦莲的裤腰那里,伸进里面摸她光滑圆润的**。

她也有些动情了,不仅没躲,还向任雨泽靠的更紧,这样就变成她偎在他的怀里,他更加方便上下其手了。

任雨泽一边亲着华悦莲的脸,一边用手在她的下面抠摸着。先是慢慢的用手指理着她的阴~毛,然后穿过这片芳草地,向下就摸到了她那小缝儿。当任雨泽的手按在她的那小核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嗯”的一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揉着华悦莲身下的小豆豆笑着对她说:“怎么样,舒服吗?”

她没有回答,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一面和她激吻着一面老实不客气的把手指**她的小缝里抠弄起来。她已经很湿了,里面光滑湿润。他的手指绕着她的花芯在转动,带着里面的水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显然华悦莲已经快受不了。

华悦莲挣扎着说:“不要这么急,让我去洗洗。”

任雨泽不为所动继续在她身上揉搓着说:“不用洗了,完事再洗吧。我很干净的。”

华悦莲到了房间里不再象在外面那样的腼腆,她说:“人家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刚才又上了厕所,那里味儿大。”

任雨泽明知故问说:“哪里味儿大呀?什么味儿啊?”

华悦莲脸红红的说:“你什么不知道啊?装什么装。”

任雨泽笑着说:“不要洗,我就喜欢你的这味儿。”说着开始脱她的衣服。

华悦莲轻轻用脚踢了他一下说:“你这个色狼,还喜欢味儿。”

当任雨泽把华悦莲的内~裤脱下来的时候,他起身握住她的两只白嫩的小脚儿,抬起,然后掰开她的双腿,华悦莲的桃花源就在眼前,她的毛发不太多,小缝已经流着了。

任雨泽在华悦莲的小缝上亲吻着,吮吸着,还用牙齿轻轻的咬她的嫩唇,弄得华悦莲不停的呻吟着:“嗯嗯好。”

任雨泽一滴汗珠滴落下来,摔碎在华悦莲高高挺起的乳~房上,碎了的水珠儿流成了线,顺着一路向下,钻进了圆圆的浅浅的肚脐,又从肚脐里泛出来,以极快的速度,绕过曲线优美的,滚进那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再也寻找不见。

过了一会,只见华悦莲跨在任雨泽的身上,用手握着任雨泽的宝贝,对准自己的小缝儿,往下一坐,把任雨泽的宝贝就套进她的缝隙里。

华悦莲开始小声的呻吟起来,任雨泽凝视她的脸;美丽的黑色眼睛、小巧玲珑的秀鼻、嫩滑的雪肤、丰腴的嘴唇,是那么的娇美!他探究到她**的热情和需求。

华悦莲和他都迷失了,但他们不在乎,他们俩努力维持姿势,认真的耕耘,并一边急促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后来任雨泽爆发了,他爆发的很猛烈,也很强劲,让华悦莲深刻的感受到了身体里面那火热的滚烫,在这样的冲击下,华悦莲的嘴唇中也发出配合节奏的声声呻吟。

星期一以上班,任雨泽就叫来了办公室的汪主任和组织部长马德森,任雨泽招呼他们坐下以后说:“今天请你们二位过来是有个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这两人现在都死心塌地的跟了任雨泽,此刻一听他说“商量”这两个字,都有点惶恐,马部长忙说:“书记有什么事情直接指示就可以了,还这么客气啊。”

汪主任也说:“就是就是,任书记指示就可以了。”

任雨泽就对他们两个人说:“我想把县委办公室在加强一下,老汪你不要有顾虑,这是准备下一步开发五指山的问题,考虑到旅游局的蒋局长和省交通厅海副厅长的关系,想把他老婆向梅调过来做办公室的副主任,你们看看行吗?”

这任雨泽也就是客气一下,对这两人人来说,他们也知道一旦任雨泽提出这个话题,那一定是他早就思考好的了,马部长无所谓,和他关系不大,就是汪主任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七上八下的,他担心将来这个向梅会不会顶了他。

汪主任脸上就闪过一丝的紧张,任雨泽看在眼里,笑笑对汪主任说:“老汪,对我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吗,放心好了,不过是个权宜之策。”

汪主任让任雨泽看出了心里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任书记,我到也不是担心,就怕最后工作没做好,让领导费心。”

任雨泽给他们发了一根烟以后说:“老汪在县委所有人的评价中都不错,我自然放心你工作能力,就算真有一天要动你,那也一定是高升了,呵呵呵。”

汪主任听任雨泽这样一说,也心里坦然了很多,就点头说:“那任书记你看我们怎么作这事情。”

任雨泽说:“下次会上,让马部长提出这事,老汪就配合一下,尽快的把这事情办了。”

马部长和汪主任也都不再说什么话了,赶忙就准备商调细节去了。

任雨泽等他们离开以后,想了一下,又拿起电话给市委的吕副书记去了个电话:“吕书记啊,你好,我洋河县的任雨泽啊。”

吕副书记听到了任雨泽的声音,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子怎么给自己来电话了,且听听他说点什么:“奥,是任书记啊,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就先笑了下,然后换个手拿上了话筒说:“我就想给你汇报个事情,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还是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说说。”吕副书记冷淡的问。

“是这样的,上次会上本来要提向梅的,但我最后有其他考虑,就是把她否决了。”任雨泽开始胡说八道了。

那面吕副书记一听他任雨泽还自己提出这事情了,怎么的,还想和老子来挑战一下,就你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也有点太张狂了吧,吕副书记就冷冷的说:“那是你县上自己的正常安排,用不着给我汇报,你看怎么合适就怎么办?”

任雨泽忙说:“要汇报的,我谈谈我的想法。”

吕副书记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任雨泽接着说:“我早就看好向梅同志了,一直想把她调到县委办公室来担点担子,她的性格和能力是很适合这项工作的。”

吕副书记愣了一下,他也搞不清任雨泽是早有此意还是现在反应过来重新考虑的,但不管那种情况吧,都说明他还是知道厉害,这就够了,以后向梅还要在人家手下混,得饶人处且饶人,吕副书记就说:“嗯,看来任书记想问题还是深刻,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问的更详细,有的话是不用说的,他相信任雨泽今天能给自己打这个电话,那就表明了任雨泽一定会解决好这个问题,所以自己完全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任雨泽就又说:“本来这事情我们上过几次会的,但可能向梅同志不了解情况,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那公安局要求业务性很强,太辛苦,一个**志不合适,我原打算不给你汇报这个事情,但怕书记你误会我,呵呵,先汇报一下。”

吕副书记也就呵呵的笑笑说:“小任啊,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这种事情在你职权范围,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我谢谢你这样看重我,好了,那就这样,挂了。”

电话是挂断了,但吕副书记心里就有点猜疑起来,这个冷旭辉是不是想把我当炮灰啊,明明他们会上都商量过调向梅到办公室去的,他还蹿腾向梅去争那个副局长,看来他是别有用心了。

挂上电话,任雨泽也嘿嘿的笑了,不管吕副书记怎么想,但至少他会停止对自己的攻击了。

任雨泽现在是可以轻松一下的,同时,在最近一阶段,任雨泽也明显感觉到,他使用起吴书记这些人的时候,很顺畅,没有一点的抵触和消极,从他们的言谈表现中,也可以发现,他们的论调正在逐步的向自己靠拢过来,这对任雨泽来说,应该是个好兆头,他是官场中人,不会为过去一些宿仇去打击和嫉恨他们的,在这里是没有仇恨和友情,有的只是需要和利益,因为这就是工作。

所以在随后的几天里,马部长和汪主任都在努力的把这件事情办好的,这是任书记他老人家亲自交办的事情,他们两个也做好了全面的准备,找好了各项的理由,就算那个向梅同志是个秃子,他们也决定要把她说成是一朵鲜花,要说的县委办公室没有了这个向梅同志,就像是马上要关门一样。

今天两人又来给任雨泽把这件事情做了个汇报,说考察材料和其他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

任雨泽又问了问他们:“老马你看还需要那些方面的支持?”

马部长一点都不想给任雨泽添什么麻烦的,他斩钉截铁的说:“不用了书记,你放心,交给我的事情就没一点问题。”

任雨泽很欣慰的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们了,抓紧点,这一两天就上会。”

两人答应一声,告别了任雨泽,继续投身到编造工程中去了。

离过年很近了,任雨泽忙的都快飞起来了,最近还老是有人来找他,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乡长,厂长,经理,老板,和想要晋升的干部,给他不断的送来了过节费,礼品。

任雨泽也不怎么推辞,懒得多费口舌,烟酒留下自己享用,红包就用老办法,把财政局的肖局长叫过来,打个条子,进了财政收入,在收红包的时候心里就想:你们钱多,尽管送。

今天酒厂的马厂长也来了,见了任雨泽就一阵的狠拍,最后拿出了两条烟,两瓶酒,一个红包,任雨泽就问他了:“你这些东西和红包的钱从那出的,要是你们厂里的就拿回去,要是你自己的我就收下”。

马厂长的钱当然是单位的,这是每年都有的项目费用,他就说:“我这钱是我厂长固定招待费里面留下来的,你不要,那我也要花掉”。

任雨泽也知道现在企业好坏不说,但企业领导都有一个固定比例的请客招待费用,他给自己比他拿去泡小姐好点,至少不会染病,还可以为县财政出点力,也就照单收下了。

马厂长见任雨泽收了红包就又奉承了一会说:“书记啊,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我进步挺大,要是经常见到你,我肯定会各方面有所提高”。

任雨泽知道他在拍自己,也不以为意,就说:“好啊,那以后你经常过来转转麻。”

马厂长见有了缝隙就小心的说:“厂里忙没时间经常跑啊,我在酒厂呆了10多年了,要是可以调到机关多好,听说经委刘副主任开春就退了”。

原来这小子是想谋那个经济委员会副主任的位子,任雨泽心里笑笑,就对马厂长说:“我还想提你做副县长呢,但我才来多久,我一来就明确说过短期之内县上干部不做大的调整,你小子想让我自己扇自己嘴巴”。

马厂长忙说:“不是不是,我也就是这样一说。”

任雨泽拿起那红包又说:“看来这红包不好收啊,你还是带回去算了,免得让你失望。”

马厂长那里敢再拿回去,一溜小跑就失去了踪影。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仲菲依来电话问今年过年看望老同志的标准是多少,任雨泽过去也没经手过这样的事,就让她按去年的标准走,不过专门强调了下,给老同志拜年买的酒,就从洋河酒厂买。仲菲依就开玩笑说:“任书记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任雨泽听到她的玩笑,就说:“那是,当然不能乱流”。

仲菲依在那面想想的这个话不太对头,但一时也想不出那里有问题,任雨泽就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天的时间,任雨泽就把县上的常委们召集到了一起,研究了几个洋河县比较亟待解决的问题,在会上也大概的谈了谈在年后对五指山以及温泉等地进行开发的构想,大家听了都是很振奋,要是这两个地方可以开发成功,以后洋河县就可以扭转目前以农业为主的经济结构,从而获得更多的经济来源。

同时在这次会上,汪主任就把准备抽调公安局的向梅同志到办公室的问题提了出来,他当然是说了几个必须,几个重要性,最后说:“为加强我县的经济开发工作,我再次特请各位领导,能够同意向梅同志到办公室来工作。”

任雨泽是不用说了,在汪主任的整个发言中,他都是笑咪咪的看着汪主任,这也是今天汪主任越说越精神的一个原因,在过去,汪主任是很少这样长篇大论的发言的,按他的排名,也轮不到他叽哩哇啦的说着一堆,但今天的情势不同,大家也明显的看出来他的讲话是有恃无恐的,所以所有的常委都很耐心,都很专注的听着他的讲话。

组织部的马部长在汪主任讲话刚一结束,就表态了:“汪主任这个请求我看是成立的,他们办公室也真的缺员严重,我们洋河县在以任书记为首的领导下,现在已经迈入了一个快速和崭新的时刻,办公室的工作更为重要,要起到领导参谋和协助的功能,我同意汪主任的提议。”

马部长也许能猜到一点任雨泽为什么要这样急切的解决向梅的问题,因为他是知道向梅底细的,但这就不是他考虑的事了,他只知道任雨泽有这个需要,所以,旗帜鲜明的表示支持,那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任雨泽果然对他也很温柔的笑了笑,这让马部长犹如是沐浴在春风之中,那颗心就在刹那间感到了熏熏欲醉。

在马部长讲话一开始,冷县长就心里一紧,这个名字对他也太重要了,自己前一段时间实质上全都是围绕着这个名字,但就在这一刻,冷县长知道,自己的计划和期待都将成为泡影,任雨泽已经成功的破解了自己的招数,就像是自己挖了个陷阱,上面盖上了茅草,而任雨泽却用一根很细的小棍,把这盖在上面的茅草都挑开了,那个洞固然很大,但洞口已经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冷县长沮丧的看了一眼任雨泽,不料想刚好就和任雨泽的眼光交织在了一起,在任雨泽那略带几份嘲弄的眼神中,冷县长感到了失败,这样的结果让他不能接受,但又无可奈何。

其他几个常委也感觉到今天这个马部长和汪主任的反常,按说坐在这里的两大首脑都未曾发话,他们怎么如此笃定的表示了赞同,其间自然是有很多猫腻在里面了,再一想,他们不可能是为冷县长说话,因为他们本来就和冷县长不是一个派别,那么他们两人在为谁在说话呢?毫无疑问,是为任雨泽了。

这个结论一旦得出,大家就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而且都是毫无例外的表示了支持,

任雨泽看着大家一个个急慌慌地表白发言,惟恐落到别人后面的样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舒坦,不仅舒坦,而且滋腻。这种舒坦而滋腻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了,他已然对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今天这舒坦而滋腻的感觉重又获得,让他心里鼓鼓涨涨的好不满足!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热闹异常,笑声朗朗,低眉顺目之人环绕四周,恭维奉承之声不绝于耳,使得会议室里的味道变得很复杂,很不同寻常,很有些撩拨人心,他在这样的环境里陶醉了,也兴奋了。

任雨泽就笑了,他说:“看来这个人今天是一定要通过了,你们都这样说,那一定有道理,我们一贯的原则就是民主嘛,那我也只好同意了,旭辉同志,你的看法呢。”

任雨泽收起了嘲弄的表情,很自然,也很认真的对冷旭辉问。

在任雨泽的心里是期望冷旭辉不同意的,按照一般人的习惯,按照敌人同意的,我就坚决反对的理论来说,冷旭辉是应该站在反对的立场,那就刚好,自己也有了点回击冷旭辉的题材了。

但任雨泽的心里又很显然的知道,这个理论在冷旭辉身上是不适合的,因为冷旭辉不是笨蛋,他的智商未必逊色于自己。

冷旭辉怎么可能反对,他知道这个向梅是什么来路,也知道任雨泽这一招不仅躲避了自己的圈套,还有一些反击的味道,他是不会上这个当的,他说:“大家都这样说,我也没什么意见,这个同志我本来上次就要调动的,因为程序问题,最后没能达成,这次也好,算是解决了遗留问题。”

他这话也就是说给任雨泽听的,你可以识破我的计谋,但想让我上当,只怕还差点道行。

任雨泽依然笑着,既然对方不钻这个,那就收手吧,机会有的是,不怕你精似鬼。

任雨泽说了:“大家都没有反对意见,这很好嘛,表示了我们常委会的团结和步调统一,嗯,那这事就这样定下了,手续可以缓一步慢慢办,先把人挖过来,先把工作开展起来。”

汪主任就准备继续的表表忠心,他问任雨泽:“手续其实也很简单,我看这一两天都可以转过来了。”

任雨泽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呵呵,汪主任比我都心急啊,好了,今天会议到此为止吧,没其他事情大家就散了。”

汪主任就张大了嘴,知道自己这马屁是拍到了马腿上。

任雨泽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你市委的吕副书记不是就为这事情想要收拾我吗?我现在是给足了你的面子,直接把向梅调进了县委,这比那公安局应该好了很多,后面就看你给不给我面子了,我现在就拿这个人做人质,你给我留了后路,我就把向梅的手续痛痛快快的办了,你要一点面子不给,那这手续我就难办了,说不定向梅过些天还得回去。

汪主任是不明白任雨泽的心思的,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就是先调人,手续压压在说。

在会议以后接下来的这几天,冷旭辉都是闷闷不乐的,这次的计划被任雨泽看穿和破解,让他很是郁闷,自以为很巧妙的招数,现在到了任雨泽那里就完全的暴露了出来,任雨泽一定不会就此罢手的,真的他要是对自己发起难来,自己是不是能抵挡得住啊,就算许市长对自己有什么默许,但很多事情后果难料。

在任雨泽大享受的时刻,临泉市委也召开了一次会议,这是一次很严肃的常委会,云婷之和许市长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组织部介绍着一拨干部调整方案,这样的气氛实际上是不搭配这个会议议题的,因为方案谁都知道是怎么来的,那是结果了几轮的磋商,是云婷之点头认可的方案,大家也就是摆摆关注的神态,其实每一个人早就成竹在胸,知道怎么表态了。

这样的过场还的走,于是在组织部长周宇伟讲完以后,大家稍微的等待了一下,看看会不会出现未料的意外,经过等待和观察,感觉这个方案是具有统一的认可,他们就不用在等书记和市长先说了,这样通常的情况就会是自由发言了,每一个人都说点不关痛痒的话,谈一谈云山雾罩的事情,然后表示了赞同。

提案顺利的通过了,就在大家认为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许市长却说话了,他看了看市委专职党群吕副书记说:“对了吕书记,你上次说到那个党务公开检查的事情,洋河县是个什么情况,上次是民主生活会,没有详谈,今天可以借这机会说下啊。”

吕副书记就理直气壮的说了:“是啊,上次说了一半,这次我就在补充一点。”

云婷之的心一紧,就冷冷的看了吕副书记一眼,也提高了警惕,准备好对付的策略,而许市长就向吕副书记关切的点着头,鼓励他说下去。

吕副书记就继续的说:“以后我有个建议,到下面去检查,就是应该轻车简行,不给下面带去麻烦,我们的很多同志,已经习惯于到下面像钦差大臣一样的受到招待和追捧,这个思想。”

这吕副书记就一通的慷慨激昂的发言。

但云婷之和许市长都迷糊了,特别是许市长,他才不希望听到的是这些,他更希望吕副书记提起任雨泽的问题,今天就是个好机会,但他到底还是失望了,吕副书记估计是岁数大了一点,上次他讲的什么现在他自己都接不上了,都给忘了,在他说完这一大堆话以后,他竟然说:“嗯,我今天就暂用大家一点时间,讲这么多了。”

然后他就闭上了嘴巴。

云婷之在吕副书记讲的时候,心里是有一点担心的,她也知道,许市长突然的发难,想要借吕副书记的口,把任雨泽的问题再次搬上议案,对许市长这个做法,云婷之心里是很不舒服的。

结果就又一次的出乎了她们的预料之外,吕副书记是压根就没有提起一句任雨泽的名字,看来这人上岁数了也有好处,老吕今天把上次的问题给忘了。

云婷之就用绝对的,毫无一点感**彩的平静眼神看这许市长,就像是在问他,没事了吧,你还想折腾点什么出来。

其他人事不关己,也没怎么注意这吕副书记的讲话,感觉是老生常谈了,既没新意,也没营养,所以听完后,大家都用近乎麻木的神态,转过了头,平静的望着云婷之。

云婷之也就对着吕副书记点点头,又稍稍的强调了几句,然后宣布了散会。

这次任雨泽得以侥幸逃脱,也算他运气好,如果没有仲菲依的提醒,只怕以夏任雨泽对洋河县的理解成度,他未必能知道向梅和吕副书记的关系。

过了几天,公安局刑警队的王队长就正式的下文提升为公安局的副局长了,同时调动的还有公安局的向科长,她被调到了县委办公室做副主任,这两人的心情可想而知了,都亲自到任雨泽的办公室来表示了感谢。

王队长是带了一个红包来的,里面估计也应该有好几万元钱,不过让任雨泽劈头盖脸的一阵呵斥,他灰溜溜的离开了,走到了门口又转回来说:“领导,那你不要红包也可以,饭总要让我请一顿吧,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

任雨泽真是让他给逗笑了,说:“你还拽上诗词了,会写那几个字吗,真是的,我最近工作忙,应酬也多,这样吧,等到春节过后,你好好的请我一顿,怎么样?”

王队长高兴的说:“好好,没问题,到时候你想吃什么菜,想喝什么酒,一句话,洋河县没有的我到临泉市买,临泉市没有的我到省城买,省城。”

任雨泽一口就接了过去说:“你到北京去买,是不是,赶快滚蛋,再不走。”

那王队长不等任雨泽把话说完,早就撩开脚丫子跑了。

任雨泽笑笑,也自己忙起了工作。

到了下午,向梅也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她已经到这面报到上班了,也没穿警服了,收拾的到很庄重大方,不过就算是如此,她身上那特有的风韵和娇媚依然很难完全的掩饰住,一举一动都能勾人心魂。

向梅她经过上次的试探,也知道任雨泽是不会要红包的了,她专门的买了一件高档的女士服装,说是给华悦莲买的,让任雨泽帮着带过去,这让任雨泽就没有办法推辞了,人家又不是给自己的。

任雨泽拿起那服装看了看,是个名牌的,心想这只怕没有个三五千也下不来,就有点犹豫的说:“向科长,这有点太高档了,我怕华悦莲穿不起啊。”

向梅就娇笑着说:“什么啊,你不要看牌子,现在都是山寨货,便宜的很,就两三百元钱的事情,这和任书记没关系,是我们两姐妹的交情。”

任雨泽扬扬眉毛,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哪有送人礼品还说是山寨货的,但也很佩服她的这个理由编造的很合情合理,是啊,又不是送给自己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任雨泽笑笑摇了下头说:“那我就代她先谢谢你了,向主任在这里还成吧,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吃不准的,多和汪主任问问,我都给他交代过的。”

向梅莞尔一笑说:“谢谢书记的关心,以后书记有什么事情也尽管吩咐,我们办公室就是为书记服务的,千万不要见外。”

任雨泽说:“向主任这说法有点不对,办公室是为全县老百姓服务的,可不是为我服务啊。”

向梅也不争辩,就说:“行,我记住了书记的教诲了,晚上书记有应酬吗,我和老蒋想请书记坐坐。”

任雨泽很为难的说:“今天只怕不行,最近每天事情很多,过段时间吧。”

向梅感觉任雨泽是在搪塞自己,就说:“书记,我这次调动都是你一手提携的,不让我表示一下,我真的是于心不安,书记就腾出一点时间吧,让我们两口子聊表心意。”

任雨泽见向梅说的也很真诚,就也很实在的说:“向主任,不是我有意驳你面子,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安排的有应酬,你对办公室工作熟悉一点你就知道了,我不是客气推辞,真的没时间,你先把这顿记下,等以后闲一点了,我一定吃你一顿,怎么样?”

向梅听任雨泽这样一说,也不好在勉强了,只有等以后找机会请一下任雨泽,不过来日方长,自己已经是到了县委,以后天天和书记见面,有的是机会。

向梅和王队长是高兴和兴奋的,但在此同时,他们两人也忽略了一个基本的问题,那就是所有人的猎奇和忌妒的心理,有一句话说得好,人们可以容许千里之外的人升官发财,却见不得自己的邻居超越自己。

王队长的提升到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因为他本来也够这个资格,不过是过去上面没关系,一直没遇见个好的伯乐,所以就耽误了。

但向梅提升的消息一经公示,自然就引起了人们的议论,因为她是女人,又因为她长得够漂亮,那闲话就少不得,要是一个长得很难看的女人得到了提升,或者闲话就少了一点,于是有人说:“做女人就是好,只要裤腰带一松,就连政治待遇也提高了”。

还有的打趣的说:“恨自己生为男人,就算松了裤腰带,也没有哪个领导领这个情。”

一时之间,在小小的洋河县针对向梅的议论就掀起了一个**。

向梅刚从任雨泽房间出去,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就听见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人在一起议论自己,她悄悄的躲在门外听他们说什么。

只听一个局长的老婆,也在办公室待了好几年的一个悍妇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向梅真是不简单呢,不单是任书记啊,就连冷县长听说和她也有一腿。冷县长还和她一起跳舞呢。刚刚她又去任书记房间了,一去就是这大半天,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啊。”

其他人也惊奇的问:“真的?她那么有能耐啊,怪不得一个公安局的小科长就提拔重用了呢。女人嘛,就是比我们男人有资本,哈哈哈。”

“你们没听说嘛,人家说这年头,各级领导虽然都位高权重但对群众要求还是蛮关心的。凡男人求领导办事,领导都会热情地说:你怎么不提钱(前)来讲嘛!凡女人求领导办事,领导总是推托说:我很忙,“日”后再说!”

“经典,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就笑了起来。

向梅有点委屈的站在外面,一时也不好进去了,她最委屈的就是别人说她和任书记暧昧,这让她很惭愧,自己提升了,把任雨泽给摸了一把黑,她就在心里想,什么时候给任雨泽还一场情意,他没吃羊肉都市一身的,那就一定让他吃一次,好好的吃一次。

想到了这里,向梅头一杨,还没等他们笑够,她故意在门口干咳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议论声马上停止了,她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大大方方的往自己那里走去。看到她来了,其他部门说闲话的几个人也鱼贯而出,只剩下他们办公室的几个人面红耳赤的面面相嘘,向梅她像没事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一本书,哗啦啦的翻来翻去。

办公室里的人做贼心虚,谁也没有讲话,屋子里的沉默让人感到沉闷而压抑。

送走了向梅,任雨泽有开始忙了,不停地会议,不断的应酬,还有很多文件的下发和签字,这几天特别的忙。

任雨泽就这样的忙忙碌碌的过了几天的时间,就到了年底,还有三天就是大年的初一了,县委办公室里,家远的已经可以走了,家在本地的也找个机会就偷跑去准备年货了,任雨泽知道是这样个情况,所以他就没到各部门去看,他不愿意自己对下属过于的苛刻,他一个人就呆在办公室里,看看书,写写东西,他已经很久没写过什么了,最近才发现自己变的很懒,今天他决定写点什么。

想法是好的,可实践起来很难啊,还没写几个字,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上一听,是副县长冯建来的电话:“任书记,今天没事了吧,你看要过年了,你也要回临泉市,今天我准备了点菜,想把你巴结巴结下。”

任雨泽就哈哈笑了起来:“你还用巴结我啊,不给我垫砖头我就高兴的很。”

冯建没有了笑声,很郑重的说:“和你搭班子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从心里佩服你,我虽然不能对你象社会上那样说两肋插刀吧,但以后不管什么事,一定尽力给你做好。”

冯建的话是发自内腹的,过去哈学军做县长的时候,哪里把他们几个副手当回事,有点好处的事轮不到他们,麻烦的时候就派上了他们,那时候他们真还比不上一个局长有实权,吃个饭,报销个发票也要先选个好日子,免得哈寻君说上几句扎气的话。

任雨泽听他这样真诚的说,也有点感动,自己也要靠这几个副手尽力协助,不然自己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也玩不转这诺大的洋河县,他就没有推辞作假,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到了冯建的家,几个副县长和几个常委都坐在里面,见他进来一起站起来相迎,现在他的任雨泽已经不是刚来时候的那个他们可以不当会事的年轻人了,且不说他现在是洋河县绝无仅有的书记,就他那超人的胆气和过人的智谋,也让他们自愧不如,大家是从心里尊敬他。

任雨泽带给他们了全新的认识,也带给了他们过去没有的权利。

任雨泽一看这么多人就说:“洋河县的地方小啊,有点好吃的,都闻到了。”

冯建哈哈笑着说:“也没什么好吃的,就是都辛苦一年了,大家一起聚会下,轻松一晚上。”

新来洋河县任职的副县长姜瑜昆也心情不错,笑着说:“你们晚上都有办法轻松,可我们任书记晚上怎么轻松啊,该不是自己解决吧。”

仲菲依意思哈还没有反应过来,奇怪的问:“自己解决什么?”

几个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仲菲依脸一红,骂了一句:都是流氓。

很快菜就端上了桌,看来冯建在家混的还不错,也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上来,他媳妇一个人忙里忙外,冯建给大家到好了酒就说:“任书记,奥,应该是明天要值班,后天就回家了,我就代表他们今天请你过来,也算是给你先拜个年,希望你明年工作更顺畅。”

几个人都站起来一口干了。

喝了一会,纪检委曲书记就问了一句:“任书记,明年你不会就走吧。”

他的话一出口,大家都全静了下来,在他们的感觉里,任雨泽很有背景,不然怎么可以在进入仕途的这么短时间就走到了书记这一步,他们可都是老官场的人了,知道混上来这一路的酸甜苦辣,本事算个屁,靠的就是吹,拍,送和后台,任雨泽他们是看到的,吹,拍,送没有,那就只有一条后台硬了。

大家见过很多有后台的,到下面来就是为了刷层金粉,过段时间就一个跟头上去了。

任雨泽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知道必须马上回答:“呵呵,看来你们还是不欢迎我啊,要不怎么的,就要赶我走。”

纪检委曲书记连忙解释说:“任书记,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其实大家都希望你可以在洋河呆的时间长点,但以你这趋势看,升迁只怕是迟早的事。”几个人都不由的也点起了头。

任雨泽想了想说:“我如果说我这是侥幸,你们也许不相信,但我可以这样说吧,借你吉言真有一天我提升了,我也要把洋河县发展好了再走。”

大家都没说话,也不知道是怀疑他的话,还是他的话让大家感动。

但他的心里却有了一个异样的感觉,他今天更明显的发现,自己在他们心里还没有真正的成为一家人,他就象是一个外来强势的闯入者,而冷县长这些人才是他们的家长,对自己他们就算有佩服和尊敬,那也象是对一个流动剧团演出的喝彩罢了。

在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想着这个问题,酒喝的也就醉的快,在大家都还没倒下的时候他已经先倒了。

第二天醒来以后,他头还是有点晕,他记起了在冯建家喝的酒,但记不清昨晚是怎么回到政府的,外面,雪,在空中飘飘落下,有很多的寒冷、寂静衬托着窗外的冷清,仅有的是那片片飞雪的簌簌之声,,寒冷的北风仍在空中低鸣,卷起院子零星的落叶轻扬着,翻滚着,飘荡着。

到了下午,县委的食堂的大厅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个盛大的年终宴会在这里举行,各个部门的干部们,都按自己所属部门的排序,坐了下来。

大家是把酒言谈,举止谈吐大开大合,引得在座的各位甚是欢颜。

任雨泽很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很短,几乎就是2.30个字,然后就让大家放开腮帮子,咧起大嘴尽情的吃喝了,辛苦一年了,就算是不辛苦,但多少也要担惊受怕吧,不要以为是领导,是个干部都活的那么有滋有味的,他们的嫉妒,他们的担心,他们的斗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这是一群特殊的人群,没有友情和仇恨,只有利益和升降,活起来也不容易啊。

不然在今天这样一个会餐上,怎么会有很多人还在挖空心思的讨好别人,还有很多人在咬着耳朵说着一些别人的坏话,还有一些人,没喝多少就已经醉倒在座位上。

杯子里的酒溢了出来,左边在添酒,右边在说少喝点,而他们却只是呆呆的笑着,真正令人醺醺的,断然不是那淡若白水的杯中之物,而是回忆,回忆这一年来自己的收获,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还是受到了排挤,被剥夺了权利。

每个人都有一本心里的帐,看着那些自己很瞧不起的人,蔑视的同时,有多了份对自己的反省,要是自己脸在厚一点,钱再多一点,也许现在坐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

任雨泽今天是没少喝,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酒,身边有好几个保驾护航的,很多酒都是让他们带了,他不能喝多,等一会的聚餐结束,他还要去做几个秀,看望一下老干部,看望一下那些住在棚户区的老百姓,虽然对他来说这活动异常的简单,但一个喝的摇摇晃晃的县长,给人的影响是很不好。

有的酒他是要接的,关系一般的,或者是他很讨厌,心里一直暗想裁换的领导,那任雨泽就会很豪爽,很热情的说一堆废话,然后一口干掉,但一些关系好的,平常处的还不错的干部,或者是下一步自己打算提升的干部,这种人的酒他就不喝了,只是笑笑,说两句祝福的话,就算过去了。

每一个人其实也是知道自己在任雨泽心里的分量,任雨泽的一个眼神,就完全的可以让他们领会和兴奋,所以整个晚上来说,会餐的气氛还是不错。

任雨泽看看大家酒都敬的差不多了,就离开了食堂,自己在,他们也放不开,今天就让他们高兴一下吧,活在这个世上的人,都不容易。

他带上了相关部门的几个领导,叫上了车,就到分派个自己的一些地方去慰问去了,县上就这么一些领导,但要慰问的单位太多,正在执勤的消防战士,火车站的上岗职工,电视台的公职人员等等吧,很多还没有放假的部门,都要去看看。

本来是今天和明天大年30晚上都要走访的,但任雨泽是准备明天一早就回临泉了,这个他也是给常委会的班子说过的,大家也同意的,所以今天他就先把分个自己的部门提前一次走访完。

他和冷县长的后面都是跟的有县电视台的摄影记者的,每到一处,就说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假话,来糊弄一下,再说一点自己听的懂,他们听不懂的高水平理论,然后就又到下一家去,继续着刚才的那一套。

就这样,一直到晚上11点的样子,他才算是回到了政府,打开手机一看,好多的电话自己都没有接,刚才一直是设的振动,不过看看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人,倒是华悦莲有个电话,还有几个没来参见宴会的领导打来的,他就一一的回过去,华悦莲是祝福他新春快乐的,两个人就卿卿我我的聊了一会,华悦莲已经回到省城了,她希望任雨泽过年可以过去渐渐她的父母,把两人的事情说一下。

任雨泽也满口答应了,说:“好,放假时间我上省城去,见见华书记和你妈妈。”

华悦莲心里快乐的笑着,但任雨泽一点都不轻松,华悦莲可以不懂华书记来开临泉的事情,但华书记自己是懂的,这还都不是任雨泽一手造成的?

任雨泽就不知道这次见华书记会出现什么状况来,说不上人家连门都不让自己进。

任雨泽刚刚电话一挂,手机就很快的又响了起来。

“任同志,你给谁汇报工作,我都打了半个小时了。”电话里传来了仲菲依的声音。

任雨泽就开玩笑说:“仲县长啊,首先说一下,我不是同志,我一点都不玻璃,呵呵,你安排的部门都跑完了吗?”

“少贫嘴啊,我没几个部门,早跑完了,一直给你打电话,老是占线。”仲菲依在那面幽幽的说,也是难为她了,一个县长,走到哪去都叱咤风云的,现在就是打不通一个电话,这人有的时候还怪,越是打不通,她就越要继续打,非要通了看看对方在做什么。

现在仲菲依也是一样,寒冷的夜色,冷落的节日前,她独自,呆呆的坐在窗前,视线茫茫然地落在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上,一时之间,她恍惚不知所觉。

她渴望着有一点温暖,虽然房间已经很暖和了,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是那样的冰凉,她没有地方可去,省城很美丽,但她知道这个时候,木厅长是不能陪伴她的。

仲菲依有点凄苦的说:“雨泽,可以过来陪陪我吗?我感到好凄凉。”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不能推辞,他认为自己是有责任,也有义务在这个寂寞的,漫天风雪的晚上陪陪她,因为任雨泽是可以理解她的孤单。

任雨泽来到的时候,仲菲依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房间幽幽暗暗地没有任何灯光,仅有一片窗外的飘飘大雪陪伴着她的落寞。

任雨泽推门入内,惊觉着室内的幽然无光,他按下了灯钮,柔和的晕黄灯光登时大放光明,照出了她纤瘦凄伧的身影。

他心一惊,大步走到她身畔,“仲菲依,你怎么了?”她低垂着粉颈,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看着她,没有发现任何的泪痕,可是小脸上浓得化不开的愁意却重重地撞痛了他的心脏。

“你怎么了?”他憋着呼吸,胸口紧紧塞满了惶急恐惧。

她再摇摇头,哀怨的眼神几乎揉碎了他的心,“我没事,你也没事,大家都没事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又胡思乱想了?”他拉起她的手,明显地察觉出她的冰凉。

“唉”她叹了一口气,眼神欲语还休。

“你要跟我说什么?”他很怜悯的追问。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行动電話倏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追问。他不耐地掏了出,对着来人吼道:“是谁?你这么晚打来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儿子,怎么一开口就这么怒气腾腾的?是谁得罪了你不成?”老爹在电话那头笑谑。任雨泽早就忙换上了笑容,简单的和老爹说了几句,告诉他们,自己明天就回去了,一定赶的上年夜饭。

挂上电话,就见仲菲依呆呆的望着他说:“我累了。”

她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语道。

他凝视了她一眼,合上手机有些释然地道:“那你早点睡。”

仲菲依点了点头,躺进大床窝进了被子的深处。

听到任雨泽那和老爹亲热的电话,仲菲依更冷,渐渐地从心凝霜结冰到体外,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飞雪连天的心境里,她的心开始在下雪,一点一滴地冰冻住了自己,她似乎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一个人了。

她一直屏着呼吸,憋到了自己胸口撕扯般地涨痛了,才允许自己吁出气来,她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掉泪不要哭。

任雨泽坐在床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他们没有像当初那样疯狂的**,都很温柔,都很轻缓的拥抱住了对方,彼此的体温缓缓的传递给了另一半,这个晚上都是如此,任雨泽也很奇怪,今天自己一点没有过去的亢奋和**,有的是更多的爱怜和缠绵。

任雨泽搂着仲菲依,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地,“乖,你什么都别担心,我会整晚都陪在你身边。”

他的保证字字铿锵磊落,深深地抚平了她动痛苦的心。

她感激地抬头仰望他,轻柔地道:“雨泽,是我太多愁善感了,我怎么能够”

他止住了她的话,低沉有力地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仲菲依怔住了,泪水静静滑落双颊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有多么地痛远远望去,窗外的黑幕交错成一抹迷离诱惑,她像是辗转沦落了滚滚红尘,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任雨泽,只是飘荡过她天空的一抹微云,来了来,走了走,终不复见。

她还能够奢望什么呢?当初那一段的陪伴该就是终生抹不去的刻骨铭心,等到须道离别的时候,尽管心多么地不舍,还是要强笑对他说再见。

夜,一点一滴流逝,仲菲依已经呼息均匀平缓地熟睡了,任雨泽却睁大着眸子,一夜无眠到天明。

在仲菲依醒来的时候,任雨泽已经靠在她的身边睡着了,仲菲依就这样看着这个人,红尘中有他,该是自己的欣慰,还是自己的悲哀?生命中种种的际遇,从来只是,来得太迟。花开有声,一朵绽放幸福,一朵浸渍苦涩。

如同世间所有的爱情,长着一样的面目,一半儿是苦难,一半儿是幸福。正如自己的心,一半在漫溢的喜悦里,轻轻诉说;一半在凝固的忧郁里,低低叹息。

红尘中有他,将会上演一出长久的喜剧,还是一场短暂的悲剧?

会不会有一幕千古绝唱,响彻环宇?幕落后,是不是后会还有期?自己留恋徘徊;红尘有你,在红尘外顾影自怜。爱痛交加,她有太多的悔恨,她有流泪了,她的泪水滴落到了任雨泽的脸上,任雨泽倏然惊醒。

她擦去泪水,满脸关怀的对他嫣然一笑,抓了抓微蓬松的乱发说:“你醒了啊?”

任雨泽笑笑,坐了起来,轻轻地在她额际深情一吻:“你现在的感觉好些了吗?”

仲菲依感激地点点头,“我没事了,谢谢你昨晚陪我。”

他凝视着她,温和地道:“不要这样客气好吗?”

“谢谢。”她爬下了床,轻移莲步走向了浴室,任雨泽也稍微的整理了一上的衣服,准备离开了,一会,仲菲依就走了出来,她来到了任雨泽身边,任雨泽就嗅到了她香香的粉肩。

那低领杉的前面形成了个大窟窿,粉红色的胸罩连同那湾深深的**显露无疑,看得任雨泽直发慌,仲菲依那双纤细的嫩手已经在任雨泽的肩膀上捏起来,轻轻地却很有节奏。

仲菲依就一下子把任雨泽用在了怀里,她轻轻喘息着,用自己的乳~房,紧紧的挤压着任雨泽的胸膛,低头恣情的吻起了任雨泽。

紧贴在他的身上,仲菲依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起初在尽量的抵挡这突然到来的冲击,但要不了多久,他再也克制不住血液里疯狂窜流的**,硬挺的部位紧紧地撑在他的牛仔裤前,胀大的好不痛苦,叫嚣着要释放!

“我要你。”仲菲依简捷地说,她黑眸深深蓄满着再也无法掩饰的热情和疯狂,她腾出一手拉下了任雨泽的拉链,释放出任雨泽那巨大的男性象征。

仲菲依看到任雨泽坚挺的神棒,心里蠢蠢欲动,她想要征服这座大山,还要让火山在自己的口中**,她心里又想要,又有点害羞,小脸红的像花一样,这时仲菲依的心扑腾扑腾乱跳,她看到他那巨大的武器口上已经分泌出,她快速的张开嘴,**了那头部,心跳的好快,觉得好刺激,竟然有了快感。

任雨泽的武器把仲菲依的嘴巴撑的涨涨的,她跪在他**那玩意,细细的为他着,学着**里的动作大口吞吐,任雨泽有点晕了,他好象受不了似的,从嗓子里发出一阵阵的低吼声,他想要扯回来自己的武器,却又有点舍不得,这时的仲菲依突然很有了一种成就感。

仲菲依用香舌来回的在那顶端上的缝隙上搅动,搅任雨泽滑出的液体充满仲菲依的小嘴,仲菲依感觉到了快乐的味道,又将整个东西吞下,在喉咙处用鲜嫩火热的摩擦着。她也不时的吞咽着口水。

吮吸了好一会,她也只能发出鼻音,她摇着头,来回的刺激着任雨泽,她的嘴唇和鼻子接触到了他的毛发,喉咙涨涨的。她抚摸着他的**,她的手能感觉到他的**也变的好结实,他开始了一下一下猛烈地抽搐,最后任雨泽再也忍受不了那巨大的刺激,低吼一声,把所有的东西都了仲菲依的口里。

一股温热的**喷了出来,好大的一股啊,都了她的嘴里,她终于知道了是什么味道,咸咸的、粘粘的、腥腥的。

仲菲依汗水蜿蜒滑落了**间,她发也乱,眼也痴迷,却也不免喘息着说:“这就是我给你的新年祝福。”

任雨泽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出来,他感到惭愧,也甘都有点良心不安,他不怪别人,只能自己在内心责备自己,是自己不够坚定,是自己太过软弱,禁不起诱~惑的到来。

他有点尴尬的离开了仲菲依的房间,独自回到了县委。

今天的清晨,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任雨泽在办公室穿上熨烫好的衬衫和西服,一身潇洒气派地在办公室等待着,虽然刚才他劳累了一回,但现在他却感觉不出疲惫来,反倒觉得是精神百倍,他的脸上也充满了男人的成熟和霸气。

县委已经全部放假,除了几个值班的本地人,其他都回家了,往日繁忙的场所今天是这样空旷和萧条,看着这落寞的大院,任雨泽一下就想起了红楼梦里的《好了歌注》: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自己也是如此,在学校的时候,那里想过会走上仕途,那里想过会做几十万百姓的父母官

人生变化无端,犹如白云霞雾,谁有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

他这样在空荡荡的大院里走着,又多了几分的感慨。

一会,小车司机和汪主任,还有秘书小张都来了,他们提起了他前几天采买的一些礼品,但绝大部分是别人送给他的,他们一起到了院中,汪主任殷勤的给任雨泽打开车门,又说了很多祝福和吉祥的话。

汪主任和秘书都要送他到临泉,任雨泽婉言的拒绝了,本来现在任雨泽心里都很过意不去,大过年的,让司机送自己,可有什么办法呢?中国的春运,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停歇的流水宴,总是有那么多的人在车上。

汪主任和小张因为送不成任雨泽,都好像很惋惜的样子,任雨泽对他们笑笑,就上车离开了县委大院。

路上有雪,所以车开的就慢了许多,任雨泽到也不是很急着赶路,他就一个人在后面想着一些问题。

最先想到的就是仲菲依,任雨泽过去一直以为仲菲依是一个冷漠,或者说坚韧的女人,但从昨天晚上的情景来看,她又是那样的柔弱和忧愁善感,那么什么人在这变幻万千、世事莫测、光怪陆离的尘世能够活得最幸福?

在继“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首要问题”之后,思维独到、逻辑缜密又判断精准的哲人已经给出了答案,就是衣食无优后,对俗人和雅者的幸福分别给予了不同的内涵:人生活在形而下之的尘世直人(比如通常的男人),就都希望权、钱、色一样不少地尽入自己彀中;而活在形而上之境界的思考者,则愿自己能够拥有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然而,这当然又只是活在柏拉图幻象境界的人设计出来的一种美好梦中之理想罢了。

在真实的世界里,我们发现,诗人们说的“刀霜剑雨严相逼”与民间俗语“好人恼坏人也恼”的意思其实大抵相近,形容的乃是人世间多半或者全部的人,既然都身处谁也无法逃避的凡尘世间,是些许时候都不能逃避各种烦恼的纠缠的。

幸福,本来是对心境愉悦的一种快乐体验,要想在由各式各样而本性贪婪残忍的人们组成的真实社会里,捕捉到它哪怕丁点的影子,谈何容易?

一般情况下,各类阶层和群体所需要面对的景况是极端迥异的:贫困的下层人,经年累日会因生计的艰难与无着而困扰与焦虑;多情而无法看透男女之间的人,又无时无刻无法自拔地让“世间情为何物?”搞得七颠八倒、意乱神迷。

那些借了“钻政策空子”、“偷税漏税”或者凭了权力的得天独厚优势而迅速跳撺起来的腰缠万贯、颐指气使、斗狠争横的富翁,在当今贫富极度悬殊、大众“仇富”心理日已暗自堆积并且渐成摧枯拉朽洪流的社会大背景下,却也须时时处处看紧自家的口袋和家小的生命财产。而密如蚁类、掌握着林林总总部门与权限各异的位高权重、指点江山,又分毫不受物质之累也无须考虑、的确也无安全因素羁绊的官员们,倒也不见得就如眼界狭窄的我等想象的那样幸福和自得。

就像是自己,尊贵与宠遇程度都可以在洋河县排在第一名,但还是要处心积虑的防范别人的进攻,而且偶尔地,竟然也还会多了种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味道。先除了上述这个因素,身处官场的他,在具体的工作里,确实也被折腾得人仰马翻、焦头烂额了。因为,中肯而仔细地算来,中国的行政事务处理,其烦琐与繁杂、重复和无效、庸俗与无趣,可能也属世界之最了。

这样说来,自己也算是个不幸福的人。

所以,仲菲依的忧伤和苦恼也就在所难免了,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不如意,只是不如意的方式不同罢了。

天边的云臀停滞不动,覆盖在洋河县的上空。公路两旁的树木都没精打采,懒洋洋的站在那里,叶子已经掉了,光秃秃的树枝挂着层灰土在风中摇曳,

到了秋天,夏日里为人们遮荫的树叶就变成了光彩夺目的金黄色,然后又变成红褐色,现在呢,它们最终飘落在道路上,生机勃勃绿茵茵的树叶令人心旷神怡,然而落叶就如同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残骸般,令人更加怜惜动容。路上车车倒是不少,大货车、小轿车、公共汽车都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由于路上跑的慢,到了下午,任雨泽才赶到了临泉,本来打算是要留下司机吃完饭走的,但司机希望回洋河县吃团圆饭,任雨泽也不好过于强留,叮嘱了几句,让他路上小心,开慢点,就让他先回去了。

任雨泽给家里带来了很多年货,其实家里也准备了好多,但任雨泽在年前收了那么多的烟酒,食品,礼物,家里不帮他分流一点,他那县委的办公室只怕也装不下了。

一进家门就看满屋子都是人,什么大舅,姨妈,姑父,姑姑的很是热闹他也就一个个的招呼,发烟,陪笑脸,听夸奖,说:那里那里,客气客气。

大家也像是久别重逢的人一样,一个个的和他说些虚假和客套的话。

在吃饭的时候姨妈就专门的站起来给他敬了一杯酒,在接酒的时候任雨泽就知道,一定有麻烦事了,他这个姨妈那可是个扑红踏黑,只做锦上添花,决不雪中送炭的人,今天给自己敬酒,后面一定是有事要说果然,喝下这杯酒后,姨妈先是大大的夸赞了他一翻,然后说:“泽儿啊,你现在是混出来了,你看你这个小表妹还在街道的鞋厂工作,一天又苦又累的,你给想个办法调动下吧”。

任雨泽一看这上真的来了,本想先推下,也提升点难度,但看到表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也就随口答应:“好,以后有机会我会帮她调动下。”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包括他爸**都脸上挂起了灿烂的笑容——看我的儿子多牛气,往常过年那有今年亲戚来的这么整齐。

任雨泽在不断的夸奖和羡慕的眼光里吃完了这顿饭,他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也因为陪笑而僵硬了很多。

晚上哥们叫赵远大来了个电话,约他去打牌,估计是惦记那给他带的好酒,任雨泽就问了问还有谁,又叫上了几个朋友。

哥们叫赵远大最近生意很好,他老婆到是过来了,他现在是度日如年,老婆就象名侦探阿兰一样,对他防护森严,等闲的女人那是很难靠的上30米之内,今天也就是借任雨泽的名头,出来混混,他老婆也知任雨泽,就只好解开了缰绳,把他放入了花花世界。

任雨泽从家里带了好些酒,准备送给他们,在进酒吧的时候那门迎小姐很是为难了他一会,怕他自带酒水,最后他就把东西全部放在了吧台才算通过。

一会人就到齐了,四个人一起说了些不盐不淡的问候话,就开始了战斗,打了一会哥们叫赵远大就牵挂起那酒来了,问:“兄弟,刚才你不是说给我带东西吗。”

任雨泽看他猴急的样子就说:“谁的事都可以忘记,你老人家的事,那是坚决不忘的,酒都在吧台保管好的,一会走的时候拿。”。

在哥们叫赵远大正高兴的时候,任雨泽用二个四张牌的联子,练翻了他。

任雨泽嘴里就说着:“这一把打的好,半瓶酒钱打回来了。”

那赵远大想想都是懊恼,自己就想了一下子酒,把三个三都窝在手里浪费了。

打完牌,几个人就都散伙了,赵远大带上任雨泽给他的酒,一定要拉上任雨泽坐他那破面包车,上车后就要任雨泽陪他去洗脚,他准备在老婆一会打电话查岗的时候,用任雨泽做挡箭牌,任雨泽也只能答应啊,两人就跑了几家足浴店,才找到个有妹妹的,很多小妹妹都回家过年去了,这家还好,留了3.5个。

一进门就见那墙上写道:“春天洗脚,升阳固脱;夏天洗脚,暑湿可祛;秋天洗脚,肺润肠濡;冬天洗脚,丹田温灼。”也不知是真是假,管他娘的,试下。

来了两个小妹妹,一人端上一个大盆,里面的水是热气腾腾,一阵的揉、捏、搓、扣、敲,让任雨泽难受又疼痛,那小妹妹的小手,还不时的在他敏感的地方按那么两下,让他一阵阵的过电,不过真的可使紧张的身心得到松解,焦急的心情也可以消除很多,他也就慢慢的开始适应,赵远大到是舒服的很,迷上眼,很是享受。

一起出来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但街道上年轻人还是很多,两个人分手后,任雨泽走在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街道,感慨很多。

云婷之已经回了省城,任雨泽给她打了个电话,祝福了一番,他准备去许市长那去坐下,一是拜个年,在一个就算是缓和下关系,当初自己搞的那个洋河县工业园的事情,一定让许市长心里不舒服,这个疙瘩要不解开,以后自己麻烦很多。

他也就没有等晚上,在中午2点多就去了许市长的家,他过去还没来过许市长的家,就先在楼下给许市长打了个电话,看看人家方便不方便接待自己,也顺便问个门。

许市长接上他的电话,有点诧异:这任雨泽怎么也会这一手,是来给自己送礼,还是想来道歉,缓和关系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上来了。

任雨泽带了几瓶好酒和两条中华,进了门许市长还是很客气的,一点也没有对他不满的情绪,招呼他坐了下来,问了些工作方面的问题,任雨泽也尽量的往好的方面说,许市长也就随便的鼓励了几句。

对任雨泽来说,他今天来见许市长,也是知道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效果,作为不同派系的两人,本来就难以调合,再加上自己曾今给许市长也下过,两人的怨恨是很难化解,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以后要在许市长的手下工作,这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好,只要不给他留下太大的漏洞,应该还能够相安无事过一段时间。

在任雨泽后来告辞的时候,许市长还是很热情的要留他吃饭,任雨泽也是很委婉的推辞了。

晚上他又带了点礼品,专门去了趟魏秘书长家,魏秘书长正在家看电视,他们也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了,对任雨泽来说,魏秘书长既是自己的朋友上级,又帮过自己一些忙,所以对他是格外的客气,见面就问好:“魏秘书长过年好啊,今天给你拜个年,平时你也忙都没敢经常打扰你。”

魏秘书长对任雨泽也是很看好,他有今天自己也算帮过忙,没想到小子能耐还不小,没几天就到了县委书记的位子,来日只怕不在自己之下,他就很客气的说:“呵呵,要说忙你比我还忙,现在是父母官啊,过瘾吧。”

任雨泽给他发了支烟说:“也就是个巧合吧,要没你们在上面撑着,就我这点能耐,还混什么。”

魏秘书长接过烟来,任雨泽给他点上,魏秘书长的老婆刚好泡了茶给他们,看到他抽烟,就瞪了他一眼,把个魏秘书长紧张的,假装咳嗽两声,对任雨泽说:“最近嗓子不好,少抽点,少抽点。”就放下了香烟,任雨泽也要摁灭烟,魏秘书长就说:“你抽你的,没关系。”。

看他老婆一走魏秘书长就拿起来有抽开了。

抽了两口就对任雨泽说:“你没去许市长那儿?他这个人你要多注意点”。

任雨泽回答道:“谢谢魏秘书长提醒。”

他并没有说今天自己去过的话。

两个人又谝了一会,任雨泽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告辞回家去了。

初四,天刚放亮,任雨泽就提上包到了车站,他本来可以要个车,或者让哪个朋友借给自己一辆车送他去省城,但自己过去也是苦日子过惯了,就准备坐公交车去,到了车站一看,过年这几天外出的人很少,还能买上车票,他心里塌实很多,不用排队,不用去挤就买到了票,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一个县为书记坐公交,也算是体验下民情。

走半道上他就给华悦莲打了个电话:“悦莲,我快到省城了,你那面给家里说的怎么样了,我方便过去吗?”

华悦莲说:“你来吧,我昨天给老妈说了,她说来,老爸我还没说呢,最近几天他也忙,一些老同志都轮换着请客,不过今天好像不出去。”

任雨泽叱了下牙,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就说:“要是你爸赶我出来,你可要为小民作主啊。”

华悦莲就咯咯咯的笑了一会说:“不怕,大不了我陪你浪迹天涯,咱们两人私奔。”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笑,放松了一下神经说:“也行,临泉郊外有座大山,我们就上那去,我织布来你耕田,你去挑水我浇园,怎么样。”

华悦莲就“嘿”了一声说:“你想的好事啊,怎么重体力的活都让我干。”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才收了线。

任雨泽知道这次来了,是躲不过华书记的,见就见吧,反正自己是抱定了一个宗旨,绝不像上次那样激动,他批评就批评,他挖苦就挖苦,自己就给他来个脸大皮厚,谁让自己想人家的闺女呢。

主意打定,任雨泽也就放下了包袱,眯起眼休息了,班车就慢慢的摇着,一路走走停停,上人下人,再摇了个把小时,到了省城。

任雨泽打眼一看,街道上春节的气氛很浓郁,到处掌灯结彩,家家喜气洋洋,大街上的颜色也比平时鲜艳多了。只见彩旗飘扬,各色商家标语、条幅迎风招展。商场门口挂着一只只大红灯笼,看一眼就让人心里暖和。

湛蓝的天空中,一只只彩色气球在阳光的照耀下艳丽夺目。微风拂过,大小气球迎风起舞,又仿佛在向路人点头致意,街上的人们也是个个喜气洋洋,个个精神饱满。逛街的人络绎不绝,笑得是那样灿烂,那样醉人,留下一路的笑声。

在这些笑声里有放假人们的轻松,还有一家团聚的欢欣。

任雨泽出了班车站,打的就到了省政协家属院,这里是有人执勤的,任雨泽来的时候就带上了工作证,那洋河县县委书记的几个大字,没想到在这里并不怎么好使,无奈中,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人家的话,在门口登记了才进去。

这里他是第一次来,只是在电话里华悦莲大概说了下位置,任雨泽只是知道在那栋楼,具体的楼层,门牌他是不知道的,他掏出了电话,刚要打,就见华悦莲在前面走道上闪了出来。

任雨泽赶忙招了下手,华悦莲就如燕子一样的飞到了任雨泽的身边,嘴里说:“才到啊,我都出来看了几次了。”

任雨泽好多天也没见华悦莲了,见她红红的脸蛋,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要不是在外面,任雨泽真想抱住她啃上两口。

华悦莲拉住了任雨泽的手,看看外面就问:“哎,你司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任雨泽笑着打趣的说:“人家是公交车的师傅,我怕叫不来。”

华悦莲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你坐公交车来的啊,自己没车送,你早说啊,我让老爸安排车接你。”

任雨泽吐下舌头说:“算,算了,今天我都不知道能你能全身囫囵着离开你家呢,还敢让华书记派车接啊。”

华悦莲就嘻嘻的笑着说:“不过我们先说好,今天你是不能单独逃跑的,要走也要带上我一起离开。”

任雨泽很郑重的点点头说:“那是一定的,还等你给我耕田呢。”

华悦莲就嘻嘻的笑着说:“你把我当成牛了啊。”

两人说着笑就到了一栋楼前,这是一栋六层的楼房,楼前树木花卉种了不少,地面也干干净净的,让人心情为之一爽,华悦莲帮任雨泽提上一个包,两人就上了三楼,靠东面的一个房门虚掩着,任雨泽就和华悦莲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待客厅,只见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都是名家之作,有一幅还是国画大师齐白石画的虾图,寥寥数笔,三只虾子跃然纸上,似要游出画来。这间客厅经这几幅字画一衫托,顿时变得儒雅大方。

任雨泽来不及赞叹大师之作就是不同凡响,也不知道这幅名作是怎么淘到这里来的,因为他刚一踏进房门,就看到了华成飞那冷凝的目光,任雨泽的心就很快的凉了下来,他赶忙招呼了一句:“华书记好,给你拜个年。”

华成飞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说:“好,你来了。”

任雨泽换上鞋就走过去,他上楼有点累,也有点紧张的喘着气说:“很久没见华书记了,你气色很好。”

说着就掏出了烟,给华成飞送到面前。

华悦莲说:“老爸不能抽烟,雨泽你不要发烟,你想抽自己抽。”

华成飞看着华悦莲的那一瞬间,脸上就显出了温和,他说:“你就和你妈一起为难我,小心以后你也变成你妈那。”

刚说到这,里间的卧室就传来了声响:“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还想不想混了哎呦,是任雨泽来了啊,来来,怎么不坐呢,莲莲,给到点水。”

华悦莲的老妈就走了出来,她似乎早已经把上次自己在电话里给任雨泽发脾气的那写都忘了,人很热情。

或者她是知道老华是因为什么下来的,但她反倒感觉现在情况更好了一点,华成飞有了更多的时间来陪自己,而且自己调到了省政府,在级别上省长李云中也给了照顾,又上了一个台阶,这样的结果就冲淡了她对任雨泽的不满。

更重要的是,在最近她和华悦莲也谈了好几次,感觉想要通过她和华成飞的阻挠是分不开华悦莲和任雨泽,那就顺其自然吧,这个任雨泽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将来说不上比老华还要风光。

她来到了任雨泽的身边,看着任雨泽脸也冻的红红的,就说:“今天外面很冷吗?”

华悦莲笑着说:“这个县委书记是坐班车来省城的,不冻他冻谁啊。”

现在已经成了处长的华夫人就有点惊讶起来,一个县委书记能坐班车,她暗暗的诧异不已,她见过太多的县委书记,县长了,那个不是外出前呼后拥的,有一些回老家,几千公里的路途,也是带上好几个车,一路有人伺候着,这个小子竟然坐班车??

华成飞也眉头一皱,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情,任雨泽在他最后待在临泉市这半年多时间里,始终是一个心头之忧,没有任何一个县长,副县长能够让他如此关注,如此费心了,自己纵横宦海若干年,相逢的对手也不少,但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的让自己击败,但这个任雨泽却在自己那么多次煞费苦心的攻击下,硬~挺了过来,不!说的确切一点,他还击败了自己,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而现在他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老伴给自己做了好几天的工作,希望自己可以想开点,不要为难小辈,也告诫他,就算他不愿意,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那个时候,他们就不是把任雨泽挡在了门外,也许还会把自己的女儿也挡在这个门外了。

这些道理华成飞自然是知道的,时代变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有他们的独立性和逆反心理,老人们已经很难做的了她们的主,就算任雨泽是自己的仇人,但华悦莲也一定会跟随他,喜欢他。

华成飞想要放去过去恩恩怨怨,作为一个政治人物,看的清时局,顺应大势是必备的功力,但他还是做不到那样的理性,他和任雨泽的关系,已经超越了这个理性的范畴,更多的是感情上的意识,他现在是在等待时机,当时间冲淡了女儿对任雨泽的爱,那个时候,就该自己出手了。

任雨泽坐了下来,他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华成飞交谈,这是临泉市两个最为强劲的人物,虽然他们的职位并不匹配,岁数也相差甚远,但两个人都很清楚对方,也都很了解自己,所有的虚情假意和花言巧语都没有任何一点作用,因为彼此都知道自己和对方的目的和想法。

好的一点是华悦莲和她老妈也在这里,这就缓解了很多任雨泽的尴尬,他回答着李处长的一些问题,也接受着华悦莲的一些过于明显的爱意,她总是在下意思中流露出一点亲昵的举动,有时候把水果剥好送到任雨泽的嘴边,有时候又用手摸摸任雨泽的头发。

华成飞和老板李处长两人间或也对望一眼,不易觉察的摇下头,但他们两人虽为夫妻,想法却大不相同,华夫人是感到自己女儿的天真淳朴,也为任雨泽和华悦莲的爱意有点欣慰。

华成飞是无奈的摇头,这个对手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剥夺了自己的权利,现在还要来抢走自己的女儿,但自己还不能和他翻脸,这样的状况让他有种失败的感觉。

任雨泽在和华夫人聊天的时候,尽量的在回避开有关临泉的一些话题,他不想刺激华成飞,有几次华悦莲和华夫人都无意中提到了那个话题,但任雨泽总是巧妙的转变了话题的内容,对语言的桥接和错位,任雨泽驾轻就熟,老道自如。

不过华成飞也不是等闲之人,他有时候不想听到临泉市的消息,但他又有时候渴望听到那面的一些事情,这完全取决了他当时的心情,现在他就很想听一下自己这个对手说说临泉的一些工作问题,但任雨泽总是在将要滑入那个主题的时候,转变了谈话的内容。

华悦莲和华夫人是听不出来的,因为她们就是在聊天,但华成飞听的出其中的奥妙,他不得不在心里说,这个小子的确不简单,他就算谈的那样随意,但还是时刻的注意着回避自己的顾忌,而且做的很巧妙。

华夫人说出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对了雨泽,我听过去一个同事说,最近临泉市的吕副书记正在拿你说事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要不要莲莲他爸帮你给吕副书记打个招呼?”

在李处长的心里,过去吕副书记是华成飞的嫡系,他是要听华成飞的招呼的,就算现在老华已经离开了临泉市,但凭借老华和李省长的关系,灵泉市那几个领导还是要给足面子的。

这个话题任雨泽想要回避是很难的,问的太具体,任雨泽只能轻描淡写的说:“谢谢李处长好意,事情已经过了。”

华夫人就有点嗔怪的说:“什么李处长,叫阿姨就行了,在家里还这样客气。”

任雨泽笑着说:“知道了,阿姨教训的对。”

华成飞没有说话,好像他对任雨泽他们的谈话很漠然,一点都不关注,但他没有把任雨泽的任何话漏掉,他从任雨泽那句“事情已经过了”的话中,听出了任雨泽一种自负和霸气,他也在心里暗暗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任雨泽真的了不起,老吕那性格自己是知道的,他老谋深算,阴森狡诈,他很少出击,但只要出手总是要见血才回。

这次党务检查的事情,华书记也是略有所闻的,他不清楚到底任雨泽和吕副书记因为什么发生了冲突,但吕副书记敢于面对云婷之的权威和袒护,直接果断的对任雨泽出手,也说明了吕副书记是有的放矢,做足了准备。

但就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在任雨泽的眼中却并不担心,这绝不是任雨泽不知道深浅,只能说他又一次摆脱了吕副书记的攻击,逃到了安全地带,那么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

华书记就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他想问个究竟,只是不好问出口来,看样子这就永远是个迷了,就像是任雨泽对付自己一样,很少有外人能够看清任雨泽和自己的倒台有什么关联,只有身在其中的几个人,才能看的懂那条攻击的线路。

华书记的在疑惑中又一次的皱起了眉头,他看了华夫人一眼,这个表情作为和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华夫人是读得懂的,她知道他渴望了解这个谜底,她也知道老华是不好自己询问,她就说:“没事情了就好啊,说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能早点化解最好。”

任雨泽本来以为话题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华夫人又扯了回来,他沉吟着说:“嗯,是一点小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

华夫人紧追不舍的又问:“是什么误会,你年轻,有时候不知道深浅,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一下,看看以后会不会在引起什么麻烦。”

看来华夫人很是领会华书记的心意,她不问出华书记的疑惑,就绝不松手。

任雨泽只好说了:“是关于人事上的一点变动,有人让他误会我了,后来我让他感觉到了我的诚意,现在真的没什么事情了,阿姨你放心,要再有什么麻烦,我会来想你请教的。”

“呵呵呵,请教不敢当啊,阿姨就是关心你。”华夫人看了华书记一眼,见他松开了眉头,知道他已经听懂了,就不再问这个问题了。

华书记当然听懂了,里面的很多细节他不需要了解,但大概的线路他是明白了,有人给任雨泽下了套,让吕副书记误会他,但任雨泽发现了这个问题,亡羊补牢,有扭转了局面,也就让吕副书记停止了攻击。

看起来这个任雨泽确实适合官场这个陷阱密布的地方,他都敏锐,够聪慧,也知道等待和忍耐,如果在加上一点好的运气,指日定能大放异彩。

这样想想,华成飞就对任雨泽的怨气少了许多,官场就像是深林,每个人都在其中艰难跋涉,斩荆披棘一路前行,当他们为了前行挥舞着钢刀利斧开道的时候,其实他们在黑暗中并不知道会砍伤什么,或者是藤条,或者是花卉,或者是树苗,也许自己就是任雨泽前行中无意砍到的一把荆棘,自己不倒,他又怎么能够继续前进呢?

华成飞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餐桌上的菜很快就摆好了,大家也没怎么客气就一起坐在了餐厅,华悦莲的妈妈今天很热情,这和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态有关系,她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和生活,这些年意思哈是自己主内,老华主外,现在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自己已经能和老华平等相对了。她不断的给任雨泽夹菜,那父女两个就蹩蹩嘴,斜眼看着她,这样的场景让任雨泽很是不好意思。

华悦莲的妈妈还问了任雨泽一些问题,什么县上苦不苦啊,伙食好不好啊,工作忙不忙啊华悦莲就摇摇头说:“哎,相当年我在外面,老妈都没这样关心过,真是人比人活不成啊”。

任雨泽现在算是明白了,被人过分的关心,那滋味也不好受。

吃饭中途,华悦莲不断的给任雨泽使眼色,起初任雨泽还不大明白,后来知道华悦莲的意思了,她是要让自己对她父母提出两人的事情。

任雨泽心里发虚,迟疑了好久,最后就鼓足了勇气,嗫嚅着对华夫人说:“阿姨,我我想说件事情。”

华夫人就很随便的问:“雨泽,什么事情,你说吧。”

任雨泽就冒出了一句:“我想娶悦莲。”

一下子,吃饭的几个人都停止了动作,华悦莲是满心欢喜的,华夫人有点迟疑难决,华书记有点吃惊。

他们都看着任雨泽,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后来华夫人刚想说点什么,华书记就一口抢到了前面说:“悦莲刚参加工作,这事情先缓一缓,过一两年再说吧。”

他的语气平淡,但毫无商量和妥协的意思。

华夫人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到是华悦莲撅起了嘴说:“老爸,我都工作一年了,又不是小孩。”

华书记看了她一眼,说:“急什么,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时间是考验一个人,一件事情的标准,我不会害你的。”

任雨泽低下头,他想就这个理论辩解一下,但看看华书记那冷冰的脸色,他闭上了嘴,对华悦莲眨了下眼,就低头吃饭了。

华悦莲还想说点什么,她老妈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在多说什么了,意思是到时候自己帮她们慢慢做工作。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气氛有点闷闷的,很快就吃吃完了饭。

到了晚上,任雨泽说要先去外面登记个房间,华悦莲就说她陪他过去,然后一起去看花灯。

华夫人就说:“今天外面人多,你们注意安全。”

华悦莲说:“我们会小心一点的,不过可能晚上我们还要到酒吧去跳舞。”

华夫人忙说:“那些地方乱的很,你们不要去。”

华悦莲说:“我是警察,还怕乱啊,不说了,走了,也许我们要玩一个通宵呢。”

华夫人刚要阻拦,华悦莲已经换好鞋,拉上任雨泽出了门,华夫人也就只好摇摇头,关上门,坐在了华书记的旁边,一起看电视了。

任雨泽和华悦莲就出了家属院,在旁边不远的一个地方找到了一家宾馆,两人进去看了看,条件还不错,任雨泽登记好房间,把东西放在了房间,这个时候两人才有机会好好的亲热一下。

任雨泽伸手在华悦莲绯红的双颊上轻轻抚扫,很柔嫩很细致,她闭起眼睛时,他的双唇已经印在她的朱唇上,很柔软。当他的舌头游到她唇边,她很自然地张开小嘴,让他舌头穿过她的皓齿,侵入她暖暖的小嘴巴,搜索她的舌头,然后互相卷在一起。华悦莲双手搂着他的腰,他也熊环着她的背,两个人越来越紧密地贴在一起,他的胸脯能感觉到她胸前两团肉的酥~软。

她已经动了情,虽然隔着衣服,容易的嘴很快就移到了她的胸前,很快就找到她的峰顶,他轻轻的隔著衣服咬吻着,华悦莲被他弄得闷声哼了起来,看到华悦莲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亲吻,任雨泽知道她陶醉了。

但任雨泽并没有过深的举动,他不想这样匆匆忙忙的完成一次渴望的缠绵,他放开手说:“我们去看花灯吧,电视上讲,今年省城的花灯规模很大,从初三就开始,一直到十五。”

华悦莲也调息了一下激动起来的喘息说:“是啊,我一直也没去看,就想等你来了让你陪我一起去看。”

任雨泽就又在华悦莲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走,我带你去。”

拉着华悦莲那皓腕如雪的小手,两人就一起到了街上。

他们没有打车,一路追逐嬉笑着,到了省城最大的公园,今年的花灯,比以往花灯都不太一样,因为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逐渐富裕起来,灯也随之好看了起来。天气虽然寒冷,但寒冷挡不住人们的热情,前来观看的人真是不少,扶老挟幼的,拖儿带母的,到处是人。

公园花灯也开始点燃了,虽然风俗是正月十五闹花灯,但现在的省城已经急不可耐的提前了花灯时间,情人也有了个相会的场景,如今的花灯制作更为精良,增添更多时代内容,到处是流光溢彩,泉水倒影,芳华尽显,星光与灯光相映,月光与烟花争辉。

一些商家也摆上了擂台,放起了宣传的广播,这里不仅灯好看,还处处充满商机。

远处还有烟花在不断的腾空而起,好美的夜空,只见深蓝色的天空布满了五彩斑斓的礼花,开放的礼花如一个个彩球,似一朵朵雪花,像一颗颗拖着彩带的流星,把漆黑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昼一样一朵朵绽放的礼花把天空点缀的绚丽无比,他们两人也象小孩一样不断的惊叫,不断的拥抱,在这样美丽又激动的时刻,他们的心就贴的更近了。

当离开的时候,华悦莲已经紧紧的挽着任雨泽的胳膊,她在感受这浪漫和幸福的一刻,带着这样的浪漫他们回到了宾馆,进了门华悦莲依然不愿意松开挽着任雨泽胳膊的手,任雨泽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下说:“想喝点什么吗?”

华悦莲这才松开手说:“你这也就是白开水和茶了吧,茶我晚上不喝,就到点水吧。”

任雨泽给她到了水,不知道该让她离开还是留下,他希望华悦莲可以留下,刚才的浪漫温馨也一样的感染了他,但他也担心今天两个人一起出来,华悦莲不回家,会不会让华书记他们有什么看法。

华悦莲却不管这些,喝了口水就说要冲个澡。

任雨泽心里还是很盼望这样的,也就不去多想什么,给她兑好了水,华悦莲在里面洗的时候,任雨泽已经就开始了幻想,那雪白的春色,那娇柔的身子,丰腻的肉感,婀娜多姿的身材。

一会华悦莲就围着浴巾出来了,他急急的就想靠上去,华悦莲假装大叫着“非礼”,把他推进了卫生间,说:“洗好了在出来。”。

任雨泽心急火燎的,把那一会要用的几个重要部位,三五两下的一洗,他就走了出来,华悦莲已经坐在了床上,也没开电视,可能也在焦急的等待他吧,他也坐了上去,用手慢慢的把她抱在了怀里,一阵的芳香袭来,华悦莲的眼神也开始了迷离,但她的那种高贵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是的,那是一种清高的具有震慑力的气质。

如果说女人如花的话,那么她就是一朵未经许可不可随便采摘的花但是她现在已经准备让任雨泽来采摘了,因为她的心跳,她的喘息是这样表示的,她浑身散发青春的气息,身体很温暖很有弹力。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任雨泽搂着乔华悦莲滑润柔嫩的身体,他的手搁在她山峰上轻轻的拨弄着.,她现在很享受似的在他怀里轻轻扭动着,靓丽的容颜上满是红晕。

他低下了头,她的身上淡淡的散发着一股香气,不是很浓烈,但闻起来却也令人心神荡漾。她长长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一派青春靓丽的气息。真美,他情不自禁的赞叹着:“悦莲,你真美。”

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渐渐热了起来,任雨泽立即就感觉到她的心跳的强烈,胸脯的起伏是如此快速,温暖结实的胸一下又一下的挤压着他的胸膛,让他无比清楚的感受到她青春的热力。

任雨泽的热血沸腾着想要破体而出,脑海里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溶入她温暖炽热的身体里。他的**如水般袭遍全身,一边亲吻着她白净的颈项,一边上下其手在她动人的身体上四处巡梭,华悦莲在他的挑逗下娇喘吁吁,星目朦胧,靓丽的脸颊上满是如火的红晕。

任雨泽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忽然吻起她娇嫩还在不停说话的小嘴。华悦莲心里一阵温暖,她被任雨泽这强大而温暖的爱打动着,她此刻幸福极了,任雨泽轻轻在在她的小嘴上吻着,然后伸出舌头,那渴望的舌尖触碰到华悦莲的唇逢,轻轻试探着,忽然华悦莲的唇逢轻轻蠕动,他一股劲将舌头顶进去,那温暖湿润香甜的挤压着舌头,那种快感就像华悦莲下面某处的感觉一样,任雨泽内心的火热瞬间点燃,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华悦莲的睡衣里,他感觉到了一阵暖流,华悦莲的那里已经湿了一片,容易的舌头还在华悦莲的口中搅动着吮吸着,手则顺着那优美温润的阴~部来回抚捏着,那湿润的让华悦莲的绒毛柔软滑爽。

任雨泽再也受不了了,他将舌头从华悦莲口中抽出,迅速解开华悦莲的睡衣,头藏在华悦莲的睡衣里,舌头轻轻舔着华悦莲的那嫩唇湿湿的热液,然后又用舌尖轻轻撩了几下那漂亮的**。

华悦莲轻轻地叫了几下,声音软的像只绵羊,她看着自己睡衣一动一动的,感觉到下面是容易的舌头在吮吸着自己的敏感部位,快感油然而生,**灼身,痒痒的有很舒服,她简直太喜欢任雨泽的舌头了。

任雨泽那宽厚的舌头由洞口自下往上扫动,不时挑逗着湿漉漉的**,他时不时可以听见华悦莲那娇柔的呻吟还夹杂着叫喊声,兴奋无比,简直是个快活的小绵羊,他也越舔越起劲,加快了节奏。华悦莲看着任雨泽在自己的身下,为自己的性福卖力,任雨泽那粗糙的胡渣在那里来回摩擦,挑~逗的她快要疯了,那种成就感太强烈了,就像个女王似的,**四射。她的下部又痒又舒服,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快感。

“啊,不要啊”,华悦莲叫出声来,任雨泽的舌头忽然被一阵热流猛烈地冲击,然后流的满足都是。

“大坏蛋!啊羞死人啦。”华悦莲娇气地骂着任雨泽,可心里都爽到家了,她真的感觉到自己性福无比,看着任雨泽帮自己舔**儿,任何女人都会醉如的。后来任雨泽的骄傲完全被她温暖潮湿的洞所包容,那儿是那样的湿滑、灼热,像要把任雨泽完全的融化一样,华悦莲那绵软的**和层层叠叠地压迫、摩擦他,**中犹如千万个小手、小口在抓揉、在吮吸,爽极了,任雨泽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汗水从身体的每个毛孔涌出,让他们肌肤的触感更加刺激他们再也支持不住了,都全身软软的倒在床上了,剧烈的喘息声充斥着房间的每一寸空间,给房间平添了些浪漫旖旎的情调多幸福的感觉啊,两人完全都陶醉了。

第二天他们起来的很晚了,任雨泽睁开眼看到华悦莲那调皮的表情,他就不得不去亲吻啊,他醉了,在这美丽绝伦的妹妹面前,深深的沉醉了。

中午,华悦莲说到她家去吃饭,任雨泽却有点不敢,他怕万一问起了他们昨天在那,自己不好交代,华悦莲也就只好依了他,一起在外面吃了点小吃,正吃着,华悦莲就接到了家里老妈的电话,问她在那呢,任雨泽吓的是只摆手,华悦莲理都不理他回答说:“我和雨泽在外面吃饭呢。”

好在华悦莲的老妈也没人问他们昨晚做什么去了,要是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华悦莲怎么回答。

几天休假一晃就过去了,他又回到了那个他可以指点江山,发号施令的地方,手背后面,随便的训两句话,看到别人谦恭的假笑,听着人家违心的奉承,这样的感觉是很奇妙的,一天即便是累个半死,但心理上却有极大的满足。

一旦回来了,那事情也就跟着来了,首先是赶快派人到省城去要点费用,不然就揭不开锅了,他给财政局肖局长先去了个电话:“肖局啊,我任啊,你这两天还得派个人到省财政厅去守一下,早点给县上搞点钱回来,恩,你看谁去啊,我看就让那个朱科长去,他不是有亲戚在那吗,对,对对,可以带些东西送,你安排。”

这个是头等的大事情,把这安排了,任雨泽背起手来,到办公楼各部门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还在家过年的,也让大家看看他已经过完年来了,还好,大部分人都在办公室开始上班了,

不过一个个都是在谝自己过年的喝酒啊,打牌赢钱啊,什么什么的闲话,人们还没有从节日的喜庆氛围中清醒过来,上班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到办公室上班的人们打着节日期间没有打完的哈欠,聊着节日的碎片,有说有笑,一时间还没法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也没有一个正规的样子,任雨泽也是法不责众,机关都是如此,只有慢慢的调整,扭转这种风气了。

在县委政府办看到了向梅,过了个年怎么更漂亮了,一头如云的黑发挽成云髻,弯弯的柳眉,一双秋水般明眸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桃腮微晕,点绛般的唇,洁白如雪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肌肤嫩泽如柔蜜,身姿诱人,妩媚含情,宜喜宜嗔。

任雨泽就笑着开玩笑的赞美了两句,向梅又是喜欢又是不好意思的瞅了他几眼,惹的办公室一片笑声。

过了一会县委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陆续的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问好,请安,请客等等的事情,任雨泽就一一的招呼,该客气的就客气,能推的就推,推不掉的,也就只能先答应下来,说有时间一定赏光。

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晃悠过去了一天。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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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但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县政府家属院,何斌到冷县长家去的事情,还是很快的传到了任雨泽的耳朵里,任雨泽就很蔑视的笑笑对黄副县长说:“随便他去活动,我这不开口,就不相信他何斌能活动出个局长来。{免费小说}”

黄副县长还是有点担心的说:“怕只怕冷县长一定要用他。”

任雨泽摇一下头说:“这由不了他。”

正说着话,秘书小张进来汇报道:“书记。交通局新任局长尹伟过来说要汇报工作,在我那面等着的。”

任雨泽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便走了进来。他的身形微瘦,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他恭敬地对任雨泽和黄副县长道:“任书记,黄县长,我是尹伟,来给您汇报工作。”

其实县委组织部刚刚将他的任命通知下去,他也就是试着来看看能不能见到任雨泽而已。

黄副县长就先告辞了,说自己还要到下面几个矿上去看看。

任雨泽也没有留他,就招招手,算是告别了一下。

任雨泽对尹伟说道:“来,尹局长,坐下来说吧,小张,你给尹局长到点水。”

小张在那面泡水,尹伟就说:“谢谢任书记。”他小心的坐下了半个**。

任雨泽打量了一下,从尹伟的表面上看来,此人确实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当然,这只是第一印象而已。而很多人却是不能按照第一印象来判断的。

“县委组织部已经通知你了吧?”任雨泽淡淡地问道。

尹伟欠了欠身,道:“是的,任书记。”

任雨泽道:“以后主持交通局的工作。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尹伟来之前,便想过这个问题的,既然是来汇报工作,当然就要有所准备,现在他稍为一顿就说道:“任书记,上任以后,我将从下面几个方面开展工作,一是严格按照县委、县政府的方针,做好本职工作,二是对全县的交通状况进行勘察,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供县委、县政府决策,三是从多方面组织资金。做好公路的修建和维护工作。对于第三点,我是这么想的”

任雨泽点下头说:“你再详细的谈谈你的构想,最好具体一点。”

接下来,尹伟又就如何组织资金修路进行了阐述,首先是从上面各级部门要钱。其次是集资修路,这主要是针对一些重要的干道,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鼓励各乡镇、各村自行组织修路,而交通局则负责协助解决一些资金、炸药、雷管等东西。

听着他的汇报,任雨泽的心中比较高兴。看来马部长给自己介绍的这个人确实不错,工作能力还是有几分的。

任雨泽就说:“嗯,思路不错,前几天我和黄副县长还有郭副县长也讨论了一下。准备在洋河县试试乡村公路村村通的工程,主要就是要解决各乡镇、行政村的交通问题,促进我县的经济发展。”

听任雨泽介绍了一下这个村村通的工程,尹伟的心中也很兴奋,高兴。兴奋的是,任雨泽这么说的话。肯定是想大干一场,那么自己到交通局当一把手,肯定会很快就干出成绩来。

高兴的是,自己的思路,竟然跟任雨泽的思路比较吻合。

当然了,任雨泽的思路更加开阔一些,另外任雨泽的提法不仅贴切,而且十分地新颖,这一点尹伟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做到的。

任雨泽道:“村村通的大致思想你也知道了,你上任以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把村村通这个工程规划一番,要从全县的大局着眼,不能仅仅开着村村通,村里面的公路通了,难道县里面,县与市里面的公路就不通吗?你从全县一盘棋的角度出发,尽快地把方案弄出来,然后去市交通局、省交通厅去化缘,到那个时候我有个人可以派给你协助。”

尹伟就看了一眼任雨泽,带着疑问,他不明白任雨泽说的这个派人协助是什么概念。

任雨泽笑笑说:“县委办公室的向梅同志在省交通厅很有点关系的,这样你们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尹伟一听还有这安排,心里也有了一点底气,就站起来,坚定地道:“书记放心,我马上就着手去做,一定以最快地速度完成。”

他当然知道自己之所以忽然被调到交通局上班,主要是任雨泽对交通局的工作作风有意见,自己上去要让交通局都动起来。

第二天,县委组织部的马部长就陪着尹伟一去去了交通局任命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临泉市政府的许市长办公室里,许市长的秘书正把一封群众来信交到许市长的手上,许市长疑惑的抬起头问秘书:“什么信,你看过了吗?”

秘书很谨慎的说:“这是洋河县原交通局长何斌对他们县委书记任雨泽的一封举报信,心上罗列了任雨泽几大错误,其中最为严重的是任雨泽随意的提拔干部问题。”

许市长看了一眼秘书,心里微微的犹豫了一下,才接过信来,对这样的举报历来都很多,但如果仅仅是一个任用干部问题,似乎激发不起许市长的多少兴趣,这种问题很难上纲上线,不适合作为一次攻击的时机,但秘书为什么要给自己送来呢?这个秘书也跟了自己几年,他很了解自己的思维方式,或者这信里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许市长展开信纸,慢慢的浏览了一遍,他的脸上是看不出喜悦或者生气,他放下了信,用牙齿咬着下嘴唇,思考着,秘书也没有说话,他在等待许市长的决定。

对许市长来说,这封信好像没有太大的价值,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看点的话,那也就是这个叫向梅的女人了,她实际上的资历很浅,按说是没有资格担当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而且好像从举报信中看的出来,她和任雨泽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这个问题又很难得到证实,因为那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怎么调查,怎么取证,难不成还让人家再来几次让你抓住不成?

至于这个女副主任的资历问题,现在也不大好说,很多情况只需要用一个中国特色和特殊情况这两句话,天下的事情就都可以完全的解释过去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这信封对秘书说:“转给洋河县吧,按程序处理。”

秘书很快的说了声:“好的,我马上照办,只是许市长,其实这里面也有点内容的。”

许市长抬头看看秘书,淡漠的说:“很难查实。”

秘书笑笑说:“也很难解释。”

许市长就眯起了眼睛,不错,我是查不实这件事情,但你任雨泽也说不清你和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关系,他就犹豫了一下说:“先放你手上吧。”

秘书点点头,很快就收拾哈桌上的这封信,给许市长添上了茶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这样就平平静静的又过了一天后,刚好市委有一个会议,许市长就准备在这个会上发起一轮攻势了,在他的发言中,他先是给大家做了工作方面的一些讲话,最后他说:“同志们,一个地方的发展好坏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我们当地的干部品质,更要体现公平,公正和公开的原则,最近我就接到了一封群众的来信,这是一个洋河县局长的来信,他就对洋河县的书记任雨泽同志发出了质疑。”

本来大家都很随便的听着他的讲话,这洋河县和任雨泽几个字一出来,大家都一下关注起来,因为都是知道任雨泽意味着什么,他就是代表云婷之,许市长对任雨泽的发难,会不会是一次对云婷之的发难呢?

云婷之也是一样的,洋河县那三个字一出来,她就心里一紧,上次在会上吕副书记已经对任雨泽有过说辞,还好,后来吕副书记在第二次会上把那事情给忘了,没有让许市长得逞,没想到这许秋祥今天亲自披挂上阵了,他又想搞什么名堂。

许市长看看大家都专注了起来,心里暗暗一笑,继续说:“在这封信中反映了任雨泽同志和洋河县一个叫向梅的**志关系不清不楚的,当然了,这是个人的问题,但严重的是,就在最近,任雨泽还不顾多数人的反对,直接把这个**志破格提拔到了县委办公室做了主任,整个洋河对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说多难听的都有,让洋河县委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损害。”

云婷之开始有点坐不住了,要说任雨泽在其他方面有问题,自己是敢于给他担保的,但说到这个私生活上面,自己还真的不好下结论,任雨泽风流倜傥,人也年轻,难保不会在那上面有点出格的举动,但他再怎么做,也不应该就把对方提拔起来啊,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不过想是这样想,她的态度却不能有丝毫的退缩,因为这不仅仅是任雨泽的一个人的问题,这里面还涉及到自己的威信。

云婷之没有等许市长说完,就接上了话说:“秋祥同志啊,我们应该注重实事求是,对这些道听途说的事情有时候也当不得真,你说是不是?”

许秋祥就笑笑说:“是啊,我也没有说要去查实,只是提出一点希望,至于这个向梅够不够资格做办公室的主任,很简单,请组织部去落实一下就清楚了,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云婷之真的有点担心起来,看许市长一副笃定坦然的样子,估计这个叫向梅的女人确实有点问题的,这样一想,云婷之心里有多出了一份幽怨来,年前有传闻说任雨泽和副县长仲菲依关系特殊,自己也曾今见过仲菲依看任雨泽的眼神,自己也问过任雨泽,他也没有一个正面的回答,看来那事情是真的,怎么这次任雨泽现在又和这个女人好上了,他就一点不顾惜他的名声,也不顾惜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感受吗?你要说找个人结婚,我没什么话说,但你要找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对你这几年的爱吗?

云婷之又想起了上次任雨泽拒绝陪自己,去找别的女人的事情了,对这件事情云婷之一直是耿耿于怀的,她也是凡人,不管她是市长,书记,省长什么的,她终究首先还是个女人,她有嫉妒,有多愁善感,也会有怨恨。

云婷之心里很不好受,但她还必须强压住自己的情绪,还是要保一保任雨泽的,他出了事情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云婷之就张口准备说话了,但有个人比他还快了一步,这个人就是吕副书记,他知道任雨泽为什么要提拔向梅,他也知道向梅不可能和任雨泽有多深的交情,同时他更不能让相关部门去调查向梅,在向梅很多次的工作中,其实还有他的一些痕迹在里面,所以他必须把这件事情扼杀在今天会场中,扼杀在摇篮里。

吕副书记笑容满面的说:“我看我们一天工作还是太轻松了一点,呵呵,为什么这样说呢,不就是一个县上副科级的干部的调整吗,嗯,我听说只是个副主任,我们用的着在这上面花费精力吗,我们临泉市难道各项工作都走到全省的前列了吗?同志们啊,我们差的还很远,我们应该把全部的精力和智慧都用到改变临泉是经济面貌上来,对不对啊。”

他这话一说,许市长立马就瓜了,本来他想的是自己要是一提出,吕副书记一定会带上他那一两个人给自己遥相呼应的,没想到吕副书记这话说的如此生分,倒像是自己不务正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纠缠一样。

许市长的脸就有点红了,但他没有办法和吕副书记叫板,对付一个云婷之已经显得力不从心了,要是自己再把吕副书记推到了云婷之的阵营,那这个临泉市自己就不要再想玩转了,他恨恨的咽下了这口气,搞不清这吕副书记哪根筋给搭错位置了。

不是说他一个人这样惊诧,云婷之也是吃了一惊,这两个人过去都市一唱一和的,今天怎么到先给干上了,嘿,好事情,那今天这许秋祥就该他倒霉掉价了。

云婷之就笑笑,看了许秋祥一眼,争取把许秋祥和吕副书记的矛盾在加大一点,她就说:“嗯,我赞成老吕同志的话,这也是我想说的,我们要看长远,看大局,着眼点放高一点,这样就会像老吕说的那样,让临泉市的经济工作走上一个新高点。”

云婷之也和吕副书记一个腔调,那就是你许秋祥无聊,临泉市之所以现在搞不上去,就是因为你没有长远的眼光,看不到大局。

许秋祥吃了一个悶亏,也无法分辨,只能呵呵的笑笑说:“我就是这样一讲,也不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费多大的精神去研究,只是希望我们基层同志可以把工作做的更好一点。”

吕副书记见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也就接上说:“许市长的用意是好的,我们也都理解,临泉市的落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最近我还是感觉各项工作都很有起色的,这还是许市长指挥得力,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很佩服老许的。”

说完他就很友善真诚的对许市长笑笑,许市长也回应了他一个亲切的微笑,不过心里愤恨的骂了句:老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害得我如此难堪。

云婷之见这事情也过去了,不想在继续的纠缠在这个上面,她转变了一个话题,又讲了几个其他的问题,才散会了。

云婷之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的怨愤才逐渐的流露出来,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失望悄悄的涌现在了云婷之的心头,她呆坐在靠椅上,手里漫无目的的摆弄着签字笔,散乱的眼光漠然的看着前方。很多事情,很多过去自己和任雨泽的事情,都一一的闪现在了眼前,对任雨泽她还是牵挂,但今天却有多了一种失望,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副职了,他是洋河县的挑梁大哥,难到还能像过去那样随随便便吗?

他是单身,自己可以理解他对女性的渴望,他也很年轻,自己也知道他强烈的需要,但这都不能是他忘记责任的借口,他要为洋河几十万百姓负责,他要为自己负责。

云婷之拿起了坐上的电话,她认为有必要给提醒一下任雨泽,电话接通了,但那面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喂,你好,我是洋河县书记办公室室,你那位啊。”

云婷之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没有开口,她的眉头邹了起来,在对方有一次“喂,你那里?”的时候,云婷之冷冷的说:“叫任书记听电话。”

那头很柔媚的声音就又响起了:“他啊,嘻嘻,还在卫生间呢,要不一会你再。”

云婷之没等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她的眼光中有了很冷的一种光芒,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任雨泽的手机,但响了很长时间,那面都没人接,这个时候,云婷之的眼中就好像出现了任雨泽正在那**翻滚的画面,她使劲的压断了电话,用手抱住了头,就这样,抱了好几分钟,她才抬起头来,长吁了一口气,人也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如。

任雨泽在干什么呢,他今天跑了几个点,也是刚回来,还没放下包,就见向梅敲门走了进来,给他送来了一份在省交通厅立项要款的计划,这也是他前两天交代向梅准备的,主要就是在这次立项要款中,洋河县应该准备那些基本的条件,比如都找省,市那些人,每个人身上最多花多钱,是送礼品还是准备现金等等的一些基础数据。

向梅很积极的,她决定在这个事情上好好的露一把,不仅要让自己在县委站稳脚跟,还要让那些背后说自己小话的人看看,老娘是凭借真枪实弹坐上来的。

任雨泽也是要用她这个想法,只要她这次真的能从上面要个几千万来,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就算当初给她的是一个副县长位置,那都合算的很。

但任雨泽却没有时间马上看她的东西,任雨泽难为情的看着向梅说:“要不你等会来,我憋了一路了,先进去处理一下。”

向梅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等你,你慢慢处理,不要紧张,咯咯,咯咯。”

任雨泽也不想多说话,真的是急,就走进了卫生间,这个时候刚好云婷之的电话就来了。

后来云婷之又打了任雨泽的手机,但任雨泽手机在包里,他人在卫生间,也就没有听到,等出来以后就和向梅研究了一阵计划书的事情。

向梅倒是提醒了他一下,说:“任书记,刚才有个电话找你,是个女的。”

任雨泽拿着计划书,没怎么在意的“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向梅也不好打扰他,其间任雨泽也接了几个座机电话,一直都没注意手机,就这样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才把一些问题讨论清楚,向梅很温柔的看看任雨泽说:“任书记,年前你是答应我的,说抽时间一起坐坐,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任雨泽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就笑笑说:“就这几天吧,等我稍微的闲一点,我们就一起坐坐,怎么样?”

向梅就嫣然一笑说:“好,我等你消息。”

说完就告辞离开了任雨泽,任雨泽伸个懒腰,这才好好的喝了几口水,把包打开,拿出烟来,点上了一根,吸了几口,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看来一眼,哎呦,这上面怎么有云婷之的一个未接电话,任雨泽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他就赶忙的用桌上的座机给回了过去。

几声振铃后,那面电话是接通了,但云婷之却没有说话,任雨泽就对着话筒说:“喂,云市长,你好啊,我任雨泽喂,喂。”

就在任雨泽怀疑是不是电话有问题的时候,那面云婷之才说话了:“你刚才在干什么?”

云婷之的口气生硬,而且少有的冷淡,这让任雨泽心里一阵的紧张,他很了解云婷之的性格,也听的出云婷之的语气。

任雨泽就忙说:“我刚才在办公室,手机放包里没听见。”

云婷之说:“我知道你在办公室,刚才办公室接电话那女的是谁?是不是那个向梅?”

任雨泽愣了一下,想起了向梅说过的刚才有个电话的事情,就说:“奥,对,是她,你也认识她啊,那会我在卫生间呢。”

云婷之依然很冷淡的说:“我当然认识她了,听说还是个大美女,不然怎么能让我们年轻英俊的任书记情有独钟呢,连原则都不顾了,就把人家破格提升了。”

任雨泽越听这话越不对劲了,就忙说:“云市长,是不是有什么风言风语,我和她没有什么的。”

“没有什么为什么要破格个提拔?”云婷之不依不饶的问。

任雨泽就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要说清这问题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他犹豫着,还没说,云婷之就说了:“任雨泽同志,你最好收回你这个任命,我不希望别人拿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至于你自己,现在也要懂得爱惜羽毛,你的地位的责任是不允许你乱来的。”

任雨泽有点惊讶了,收回任命,这不是开玩笑的吗?那自己以后这脸面放什么地方,以后还怎么在洋河县工作,并且自己设计好的要开发旅游,修路等等的构想都要受到限制了,他就辩解说:“云书记,其实这个向梅在省上很有点关系的,我是准备。”

“我不管她有什么后台,也不管她和你关系如何,这都不是我考虑的,我只是要求你尽快的收回任命,把这件事情画个句号。明白吗?”云婷之不想听任雨泽的解释了,她已经开始对这个女人有了憎恨,这个女人竟然让任雨泽第一次的对自己的命令产生了抵触情绪,这是绝不允许的。

任雨泽沉默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云婷之今天会变的这样霸道和难以通融,是的,任雨泽无法理解云婷之此刻的心情,云婷之的愤怒在加大着,任雨泽无声的沉默犹如是在想自己宣誓着一种权威和独立,这更让云婷之难以接受,她就再一次很冷的说:“任雨泽,我的话在你洋河县是不是执行不了,你翅膀硬了是吗?”

任雨泽不得不说话了,他有点沮丧的说:“云书记,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先不要谈这个问题,等我们都平静一下,我给你好好的汇报这件事情。”

“我不需要你的什么汇报,你就说这个女人你撤还是不撤?”云婷之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任雨泽已经无路可退了,他在想,那就先答应她吧,等她气消了,自己在给她解释:“好吧,我听云市长的指示,最近就把这个任命撤了。”

云婷之在那面也一下子沉默了,她似乎也意思到自己今天不大正常,到底是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自己老是担心任雨泽会离开自己,他会离开自己吗?会的?自己已经老了,而他还是那样的年轻,他身边的美女一定不少,他又怎么能还记得自己这个老太婆呢?

云婷之挂上电话,自怨自艾的忧伤了好一会。

而任雨泽也心情沉闷的思考这这个问题,这件事情自己怎么处理?

他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拖一拖,不能随便的撤回这个任命,这是自己在洋河县的第一个任命,如果就这样玩笑般的撤回来,以后自己的政令还能在畅通和获得信任吗?

朝令夕改是一个领导者的大忌,更为重要的是,没有向梅的协助,单凭自己是很难向省交通厅争取到那些资金,那么自己在洋河县也将一事无成,继续的和前任一样混下去?这绝不是自己当官的目的,要当一个行尸走肉般的领导,自己还不如不做。

他打定了主义,希望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婷之事情一多,就会忘记,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但如果她下一次再提起了呢?任雨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干脆也不在去想这个问题了,管她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几天都过去了,任雨泽暗暗的侥幸着,云婷之好像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问自己了。

就在他暗自高兴的时候,一个更大的灾难却降临在了他的头上,华悦莲听到了这个传闻,据说是华书记亲口告诉她的,这让华悦莲大受打击,她已经没在乎过去任雨泽和仲菲依的传闻,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和任雨泽还没有谈恋爱,但现在呢,任雨泽背着自己又和向梅有了瓜葛,这个向梅自己是知道的,风流,风韵,多情,难怪上次任雨泽要和人家一起去爬山,后来还突然的在吃饭的时候答应提升向梅,而且竟然就在后来没几天的时间里真的就提升了她,原来这里面有这样多的猫腻在里面啊。

她不得不相信这事真的,因为作为一个乖女儿,她是不会不去相信老爸的话,她也知道老爸虽然离开了临泉市,但临泉市发生的每一点小事,他都会很快得知。

华书记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确实也犹豫了很长时间,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华悦莲,但后来他还是说了,因为他对任雨泽在这方面真的比华悦莲还要担心,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最后沦落为一个玩偶,或者牺牲品,在最近他也想过了,他可以不计较任雨泽对他发动过的那些攻击,只要他真心实意的对华悦莲好,只要他可以永远维护华悦莲的安全,维护华悦莲的幸福和尊贵,那么就算自己委屈一下,也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但任雨泽和向梅的绯闻就再一次击碎了华书记对任雨泽刚刚形成的一点点好感,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女儿不能托付给这样一个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男人,不能,绝不能!

在华悦莲听到这个话以后,她伤心的哭了好久,她开始从侧面打听,从洋河县过去自己上班的公安局那些同事那里打听,但听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在别人把她当成一个旁听者,给她讲诉的时候,又为了情节的需要,都多多少少的再添加了一点佐料进去。

更为可怕的是,每一个人又很好的去弥补了前一个人话中的露洞,让这个传闻是那样的合情合理,又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几乎成了确凿无误的事实,甚至她们在那里约会,开的那个房间,两个人在房间中的叫声都把旁边的旅客吵醒,最后人家对酒店投诉,酒店还给人家道歉,等等的这一切,都说的活灵活现的,这怎么可能不让华悦莲相信呢?

华悦莲突然的出现在了任雨泽办公室的时候是一个早晨,任雨泽刚在纪检委开了一个整顿干部作风问题的会议回来,他就看到了华悦莲,任雨泽的心情就豁然开朗,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华悦莲了,这几天打电话,华悦莲也总是说忙,两人讲不到几句就结束了,现在他看到了华悦莲,很高兴,很激动的迎了上去,等秘书小张一离开办公室,任雨泽就想过去抱抱华悦莲,他想稍微的给她一点温柔,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华悦莲冷冷的躲开了,还说了一句:“你经常都在办公室这样吗?”

任雨泽懵了,他举着准备拥抱的双手,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很快就明白了华悦莲话中的意思,自己的谣传已经让华悦莲也听到了,她会怎么想,自己能不能给她解释清楚呢?任雨泽的心开始收缩和寒冷起来。

华悦莲看着任雨泽,满脸的不屑说:“怎么?说到你疼处了,是不是?”

任雨泽垂下了双手,有点无奈,又有点苦涩的说:“有时候自己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实事。”

华悦莲在生气的时候,样子还是很吓人的,她走近了一点,盯着任雨泽说:“你的意思不抓个现场就不承认?”

任雨泽很认真的看着华悦莲说:“现场怎么抓,让我表演一个还是编造一个,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但我只能说那是谣言。”

“谣言?那好啊,你把向梅的主任现在就免了,你敢不敢?”华悦莲说出了云婷之一样的话,也许她们的认识和思维都是一样,她们固执的把谣言和向梅的职务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任雨泽低下头,拿起了桌上的香烟,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说:“向梅的职务是通过常委会,通过县上所有领导大家商议的结果,你让我说免就免,你也太把组织原则当成儿戏了。”

华悦莲就冷冷的哈哈笑了两声说:“不要忘了,我在那个小饭店听到是你决定要提升的向梅,现在怎么到成了组织决定?”

任雨泽无言以对了,自己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但没想到华悦莲很简单的就戳到了自己的漏洞,他就只好大口的吸烟了。

华悦莲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本来今天她并不是想来兴师问罪的,她就是想来看看,想来听听任雨泽的解释,只要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自己就去原谅他,哪怕这借口并不完善。

但刚才她却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因为任雨泽并没有给她做出解释,所以她就破天荒的给他发了脾气,说了这些让他尴尬和泄气的话,现在两人都沉默了,华悦莲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烟还在抽着,这已经是任雨泽点上的第二根了,他心情的沮丧华悦莲是不理解的,云婷之对他声色俱厉的呵斥,已经让他感到心痛,现在华悦莲又来冷嘲热讽,更让他难以平静,但这些年,特别是在洋河县的这段时间,纷繁变化的仕途生态,彻底磨光了任雨泽鲁莽的钢角,他变得柔韧和自控,他没有急于的把自己的不满的激愤发泄给华悦莲,他开始让自己逐渐的心平气和。

从这一两天种种的消息和迹象表明,这次的谣言绝不是孤立的一件偶然之事,这应该是冷县长的又一次冒险攻击,当然了,这次他没有亲自出面,但何斌要是没有他的教唆和指使,只怕也未必有这个胆略,既然是一次斗争,那自己就该心平气和的来对待,因为这是工作。

是的,斗争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所以到现在为止,任雨泽还是只抽烟,没有让华悦莲的话激怒。

房间里静悄悄的,华悦莲也坐了下来,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和口不择言,她感觉自己已经深深的刺伤了任雨泽,她不安起来,她偷偷的看看任雨泽,就见他的脸上挂满了哀伤,他像一个希腊雕像一样,英俊,但毫无生机。

华悦莲咳嗽了一下,任雨泽抬起了头,任雨泽的脸上没有热情或者往昔看她的那种**,任雨泽淡淡的说:“路上没吃饭吧,一会带你吃点什么,你想吃什么?”他的话有一点淡淡的。

华悦莲刚刚有的一点点后悔,在任雨泽这种表情下又消失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给自己道歉,也不给自己解释,这事情难道就这样算了,那么以后他要是再犯这个毛病怎么办?

想到这,华悦莲就说:“谢谢你,雨泽,我现在不饿,不过我想听到你的解释,可以吗?”

任雨泽想了想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和向梅同志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的一切都是正常的,至于她工作的调整,那是因为工作需要,这样解释你能接受吗。”

华悦莲愣了一会,摇摇头说:“我不能接受,除非嗯,除非你们可以分开我才放心。”

任雨泽重复了一句:“分开?”他不理解华悦莲这句话的意思。

华悦莲就说:“是的,分开,你可以调到临泉市上班啊,找找云书记,或者我让老爸帮你跑跑,怎么样?”

任雨泽一动都不动的看了好久华悦莲,笑了起来说:“你啊,怎么就这样的幼稚,这是随便能调动的吗?我刚当上洋河县的书记,怎么提出调动问题,谁又敢随便调动我,哎,好了,我们不说这事情了,可以吗,你应该相信我。”

说着话,任雨泽就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来,他感觉到华悦莲已经平静了许多,他走到沙发旁边,突然才发现自己连水都还没有给华悦莲到上,就转身到了饮水机的旁边,帮她倒上了一杯白开水,端过来说:“喝一口吧,批评我半天了,口也干了,喝完了,养足精神一会再批评,教育我。”

华悦莲让任雨泽的玩笑说的心里一软,也叹口气,端上水杯,感觉烫,又放下来说:“算了,我也没资格批评你,但你要记住,下不为例,我再要听到你的什么绯闻,那我们就一刀两断,说到做到。”

任雨泽见她气消了不少,自己也轻松了一点,就继续的开玩笑说:“那要是一刀断不了怎么办?”

华悦莲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说:“断不了也的断,我可不愿意和一个四处沾花惹草,到处招蜂引蝶的人生活,那样我受不了。”

任雨泽笑笑,但他的心里又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今天的这个裂痕或者已经很难在华悦莲的心里弥合了,她一定认为是在宽容自己,是在原谅自己,不知道这样的心态会不会给自己和华悦莲的以后生活带来什么阴影。

任雨泽想的一点都不错,因为这样的影响很快就来到了,就在这个晚上,当任雨泽和华悦莲彼此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都装着一如当初那样的和和美美的时候,在任雨泽强装笑脸,准备和华悦莲亲热,当他爬到华悦莲身上的时候,华悦莲却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你到哪学的这些做~爱的方法,是和她们练出来的吗?”

任雨泽犹如五雷轰顶般的呆住了,看来华悦莲是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传言了。

任雨泽在在沮丧和气馁中,他尽了自己的努力,重新的调整起自己的精神,想要再振雄风,但为时已晚,这个晚上他都很难坚硬起来,他沮丧的从华悦莲的身上下来,有点惭愧的说:“最近工作太累了,明天好好慰劳你。”

华悦莲却不认为是这样,他看出了任雨泽躲闪的眼神的愧意,她说:“是不是因为你情人太多,每天消耗太大了。”

任雨泽无语,但他的沉默没有换来华悦莲的闭嘴,整个晚上华悦莲说了很多那样的话,任雨泽一直在忍耐和包容,心想,让她出下气也好,这谣言让她暂时失去了理智,但没关系的,她只要爱自己,一切都会过去。

夜晚中,任雨泽依然没有安眠,他也有委屈,也有伤感,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华悦莲诉说,他怕他的没一个解释都会让华悦莲去误解,更加让他们的裂痕加大。

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任雨泽菜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当任雨泽睁开眼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华悦莲,坐起来四周看看,任雨泽知道,华悦莲已经独自离开了。

任雨泽的情绪就低落到了极点,他坐在床上,拿起电话,给华悦莲拨了过去:“悦莲,你回临泉吗?怎么不给我说下,我安排车送你。”

华悦莲在那面说:“不用了,我坐班车也很方便。”

任雨泽说:“悦莲,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你解释,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还是爱你,我也没有和向梅发生什么事情的。”

电话那头华悦莲就哼了一声说:“你有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事情,那只有你知道,你有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和我关系也不大了。”

任雨泽就一下的感到了恐怖,他拿着电话的手心已经出汗了,他忙说:“悦莲,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走,我们再好好谈谈,我一定可以解释清楚。”

那面的冷笑声响起:“呵呵,解释清楚,难道还不清楚吗?难道你昨晚的身体表现还没有说明一些问题吗?你当我是小孩啊,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时候有过那样的情况,不用说了,我们结束吧!”

任雨泽有点疯狂了,他一下就从床上跳到了地面,他焦躁的在房间来回走着,是光着身子来回走,一面对电话里说:“悦莲,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冷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我离开洋河县,我到一个远离着所有人的地方就陪你一个人,这样可以吗?”

那面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温暖:“晚了,我一想到你和那几个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我都会恶心,也会呕吐,我也试图克制住自己的这种情绪,但我还是做不到,一闭上眼,我就会看到你们在床上翻滚的场面,我真的做不到心平气和。”

任雨泽的心已经冰冷起来,华悦莲的这种感觉他有过,当初自己也是这样想象着夏若晴的,这种感觉很难消除,他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在心上深深的留下了烙印,除非你把心摘掉,不然永永远远都不会消除。

但任雨泽依然力求挽回这个状况,他说:“悦莲,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和向梅有一点的关系。”

“哈哈,哈哈,发誓,你认为那管用吗?你认为那可信吗?雨泽,我们放手吧,我真的无法忍受那样的事情,或者你的确还在爱我,或者你和她们仅仅是逢场作戏,但我受不了,我无法再相信你,这样我们还有什么美好的爱情和未来呢,不要勉强自己,我走了。”

电话中好像华悦莲也哭了起来,很快,电话就挂断了,当任雨泽在一次次的拨过去电话的时候,那面已经关机了,房间很安静,只有任雨泽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的伤心,他的眼泪也少有的流了下来,他想起了一手歌,他开始低声的吟唱起来:

一份爱情

两个人累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心碎一个人哭

她在后悔不断地重复都还在坚持谁知道最后

可还是哭了哦情人的眼泪

是因为爱着谁哭红的眼睛看了叫人心碎哦情人的眼泪

是因为深爱谁不能自己控制眼泪泪干了以后心已破碎。

再后来,他手机响了几次,都是请示工作的电话,但任雨泽轻轻的暗下了键盘,他都没有接听,他把自己关在这个房间里,呆呆的坐了很久很久,他的心已经冷了,而伤感和痛苦压弯了他往昔挺拔的腰。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都没有联系上华悦莲,他专门的跑了一趟临泉市公安处,但那里的人告诉他,华悦莲请假了。

任雨泽又赶到了省城,找到了华书记的家,他敲门进去,华书记打开了们,他没有让任雨泽进来的的意思,只是把门开了一尺左右,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怎么了,任雨泽同志,难道你还要丢人丢到省城来吗?”

任雨泽低声说:“华书记,你和悦莲都误会我了,那些都是传闻,我今天可以当着你的面给悦莲讲清楚,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华书记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华悦莲在家,但她不会见你,而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也不用让我们来听,我不想骂人,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滚蛋吧,再不走我就给门警打电话了。”

说完话,华书记就把们使劲的碰上了,就在这一霎那,任雨泽知道,自己的这一段爱情算是结束了,他可以对华悦莲低声下气的求情,也可以听凭华悦莲对自己的指责和埋怨,但他不能容忍一个政敌对自己这样的蔑视和侮辱。

任雨泽是圆滑老道,他也可以忍辱负重,但他同时还有高傲的一颗心和一份自尊,这是他与生具有的傲气。

他缓缓的离开了华书记的家门,在楼下,他多么希望华悦莲可以从窗户上探出头来,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不用她招手,就是看一看他,也让自己看一看她,那样,或者他又会沉默希望和信心,然而,什么都没有,他痴痴的看了着华书记家的窗户,看了十多分钟,他终于离开了这里,离开了省城,带着哀伤和凄凉,一个人回到了洋河县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在走廊过道有谁和他打过招呼,他整个人都麻木着,他的眼神也没有了过去那咄咄逼人的神韵,他让巨大的伤痛击败了。

直到好几天以后,他才开始恢复了一点知觉,在这几天里,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也没有出过办公室,每天的饭菜都市小张悄无声息的端来,而很多不大重要的工作,小张也帮他推掉了,因为小张理解他,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但知道他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而冷县长和何斌在期待着市里对任雨泽的问责,他们相信市里不会不闻不问,特别是许市长不会轻易的放过任雨泽,他们每天都在关注着上面的动向,在看到任雨泽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时,他们知道,他们投给任雨泽的那枚炸弹已经了,至于是怎么响的,炸弹的杀伤力有多大,他们不得而知,但显而易见的,任雨泽已经中弹了,他被击垮了。

任雨泽被击垮了吗?也不完全是这样,他在痛苦中,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提不起精神,但他还是知道有点事情必须去完成,他转而希望可以用充实的工作来慢慢的淡漠这种伤痛,他在尽力的让自己振作起来。

这样的沮丧到底被一件事情给扭转了,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是夏若晴的电话,在电话中夏若晴说:“雨泽,我准备这一两天就到你们洋河县去,对你上次说的温泉做一个实地考察,你有时间陪我吗?”

任雨泽的热情和情绪被点燃了,这几天的颓废被一个巨大的希望冲击着,夏若晴的到来,极有可能让自己的洋河开发大思路得到实现,对于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来说,这种对成功和事业的渴望,在很多时候是可以超越一些个人的情感。

任雨泽忙说:“若晴,你来考察我很欢迎,你来吧,最近我有时间陪你。”

夏若晴就笑着说:“怎么,你真的准备给我来美男计啊,嘻嘻。”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他情绪是好了一点,但还没有达到随便开玩笑的那中地步,他说:“我只是想真是的让你看一看洋河县,看一看温泉的价值。”

见他说的很认真,夏若晴也收起了玩笑,说:“我最近也查询了一下相关的资料,也走访了几家地质勘察院,对温泉有了更多的了解,希望你们洋河的温泉能够适合我的要求。”

任雨泽说:“是的,虽然我和希望你来投资,但我也不希望你盲目的投资,双赢才是王道。”

夏若晴真诚的说:“谢谢你可以这样想,那时间就定在后天吧,后天我会过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的思维可以活跃起来,他搓着手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他感到有点兴奋,有点激动,如果可以谈成这个项目,自己就会给洋河带来新的机遇和生机,对下一步五指山的开发也创造了一个有利的局面,要不了多久,洋河就会以一个心的面貌展现在临泉市的面前。

他拿起了点话,连续的发布了几个指示,对旅游局的蒋局长,对招商局的王局长,规划局戴局长都做了详细的叮嘱,他要各个部门通力合作,力争一举拿下这个项目。

后来他又给秘书小张打了个内线电话,说:“小张,你给我去找一下洋河县南郊温泉的详细资料,嗯,设计院,地质局,反正我也搞不清楚,那里有就到那里找,越快,越全越好。”

他的声音已经变大了,也变得沉稳和威严了,这让秘书小张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任雨泽又活过来了,他连忙答应说:“书记放心,我现在就去查找。”

任雨泽自己也不闲着,他打开了电脑,在网上恶补起了温泉方面的知识。

看了一会,桌上的电话又一次响了,任雨泽一看是保密电话,知道是上面的,看看电话号码,云婷之的,就赶忙接通说:“你好,云市长,我是任雨泽。”

云婷之在那头语调平稳的说:“雨泽啊,听说你前几天上了一趟省城?干什么去了?”

任雨泽脑袋里现在全是温泉,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上省城做什么?这样犹豫了几秒就想起了自己是到华书记家去了,就忙说:“奥,是一点私事,云市长怎么知道的。”

云婷之依然很平稳的说:“我在省上也是有几个朋友的,好像有人见你到华书记那里去了,是不是?”

任雨泽大吃一惊,这样的事情云婷之都能知道,那偌大的一个政协家属院,难道还有人认识自己,他不敢多想了,怕增加云婷之的怀疑,就说:“是的,本来是找华书记女儿的,但吃了闭门羹。”

云婷之那面有好一会没有说话,任雨泽就准备给云婷之把事情说清楚,他不希望云婷之对自己有疑心,认为自己和华书记还有什么**,他就又说:“华书记的女儿过去在洋河县呆过,我去找她。”

这时候云婷之才说话:“你说的是华悦莲吗,你和她,奥,是这样啊,我就说吗,你怎么会去见华书记,那你没找到人吗?”

任雨泽说:“云市长,嗯,叫习惯了,是云书记,你也认识华悦莲。”他没有正面回答云婷之,他现在不想提起这段伤心来。

云婷之说:“我见过她的,很漂亮的一个姑娘,是不是华书记不希望你们发展下去?”

任雨泽实在不想继续谈这问题了,但他又不能失礼的打断云婷之的问话,只好说:“我们有点矛盾。这次云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云婷之大概也感觉到任雨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她就说:“我想问一下你,上次给你说的事情好像你还没有执行,你在想什么?”

任雨泽的头就大了,他知道云婷之说的是向梅的任免问题,但他真的不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把人家免去,他迟疑了一下说:“云书记,我上次给你汇报过我今年的规划,很快洋河县就要启动几个旅游的大项目,这个向梅和他老公都市可以帮洋河县争取到大笔资金的,所以。”

“所以你宁愿违抗我的指示,是这样吗?既然你和华悦莲在谈恋爱,你为什么又和这个姓向的女人搞的乱七八糟的,嗯。”云婷之的态度强硬了起来。

任雨泽对云婷之算是很了解的,云婷之给人的外表很随和,但实质上她是具有所有女性的固执和认真,她所交代的事情在别人感觉已经过了,大家都忘了的时候,她往往还是记得清楚,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她还会复查的,所以任雨泽有点为难了。

想了想,任雨泽就说:“这样你看行不行,等今年年底,我免去她的这个职务,不然我的面子,还有人家的面子都挂不住。”

云婷之就冷笑了一声说:“谁来顾及我的面子,我现在连一个县委书记都指挥不动,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

说到这,云婷之就把电话生气的挂断了。

不说任雨泽拿着话筒在发呆,就说云婷之坐下以后,眉头就拧了起来,这个任雨泽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的翅膀硬了,可以不在乎自己了,还有上次在会上吕副书记一听到许市长说要调查这个女人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跳出来反击许市长,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这个姓向的女人会不会是吕副书记要求提升的,不然他怎么会那样明显的帮任雨泽开脱,而这个任雨泽现在死活不免去她,或者也和吕副书记有点关系,这样看来,这个女人和任雨泽,还有吕副书记他们三者必然是有一个纽带联系在了一起。

那么任雨泽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背着自己搞这一手,如果是迫于压力,他可以给自己明说啊,他却摆出一副要让这女人为洋河县出力的幌子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婷之疑惑了,同时对任雨泽也有了一些猜疑,官场中的友谊总是很难让人完全放心。

任雨泽还在发呆,他几乎想马上就按云婷之的意思把向梅换掉了,他放下电话,点上了一根香烟,慢慢的看着烟头上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他要判断一下哪一种方式最恰当,他不希望云婷之对自己误解,不要说云婷之手上具有对自己的生杀大权,就凭两人的感情和关系,自己也似乎应该按她的要求做,但后果呢,那就是洋河县受到损失,自己的威望也会受到伤害,他想了很久时间。

但他还是决定了,找个借口,把向梅调离县委办公室。

就在他决定刚刚下好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办公室的们开了以后,向梅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进来就说:“书记,书记,我刚和省交通厅的海厅长联系了,他说只要我们把立项这些基础工作做好,多的钱他也不敢说,三,两千万问题不大,他还让我什么时候到省城去一趟,好好谈谈这个事情。”

任雨泽一下愣住了,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几千万的拨款,假如用在洋河县,以后的回报就是几十年,或者说是几个亿,几十个亿,洋河县也就从此翻身,洋河县的百姓也会逐渐的富裕,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对任雨泽是,对所有的其他官场中人都一定是的,就算有的想要捞钱的领导,但可以出政绩,可以造福一方人民,他们其实也是会高兴的,当然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要和他自己的利益冲突。

高兴归高兴,但自己怎么给云婷之交代呢?这是任雨泽一个难题,他对向梅说:“向主任,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有没有信心拿下这个项目?”

向梅就娇笑着说:“这个海厅长和我家老蒋关系最好,对我这嫂子也很不错的,我要去找他,他多少还是要给了面子。”

任雨泽犹豫了起来,他在这两难间反复的徘徊着,向梅还以为任雨泽在考虑这个项目问题,也不敢随便的打扰他的思路,她哪里知道,任雨泽现在想的是她的主任位置问题,任雨泽想了很久,他推翻了刚刚想好的决定,他还是相信自己和云婷之的相互信任,他决定冒一次险,惟愿云婷之顾念着自己和她这些年的亲密交往,不会对他真的生气。

但是,或者他错了,永远都不要忘记一句话: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任雨泽就对向梅说:“行,那你就准备一下,最近抓紧配合老蒋他们,把立项和前期的工作做好,然后你到省城去,要能拿下这个项目,我在洋河县为你摆庆功酒。”

向梅有睁大了眼问:“真的吗,我不要什么庆功酒,我把钱要来了,你好好请我一顿,单独的请我怎么样?”

任雨泽长嘘了一口气说:“好,我一定请你。”

向梅离开了,但任雨泽的心情一点都没有轻松起来,他无法确定刚才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但既然已经这样定了,那就好好的把事情做好。

他又投身到工作中来了,他暂时的忘记了自己的剧痛,也忘记了自己会面临的危机,他专心的,认真的让自己动了起来。

过了两天,夏若晴果然来了,她还带来了两个人,他们在宾馆间的面,任雨泽带着旅游局的蒋局长和招商局的王局长,一见面,任雨泽感觉夏若晴更有气质和风韵,她眉目如画,清丽难言,言行和举止端庄娴雅,美目流盼中,那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任雨泽就对夏若晴介绍说:“这为是我们旅游局的蒋局长,这位是招商局的王局长。”

他又侧身对两个局长说:“这位是我的同学,现在省城的美女大老板夏若晴女士。”

夏若晴就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不要听他瞎扯,什么美女大老板,妇道人家一个,对了,我对你们介绍一下,这位长的英俊的青年叫韩磊,是我的助手,海归的,帮我管理公司内部事宜。”

任雨泽很客气的和这个年轻人握了一下手,那年轻很自信的对任雨泽笑笑,任雨泽也回了一个微笑,他把眼光有转到了夏若晴旁边的那位美女身上说:“这应该也是你的助手吧?”

夏若晴摇了一下头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个美女呢,叫江可蕊,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现在是省电视台的台柱呢,节目主持人,这次陪我来旅游,我就带她来看看山,看看水。”

任雨泽点头笑笑,只是他很少看省台,也不知道对方是主持的什么节目,这个美女到很大方,伸出了纤纤玉手和任雨泽握了一下,任雨泽就感到那小手柔若无骨,润滑柔和,他就蜻蜓点水般的捏住了几根手指,稍一接触,赶忙放开。

那美女看出任雨泽有点窘迫,感到很是好笑,就抿嘴憋住,任雨泽也看出了她的表情,自己有点不大自然了,再认真的一看这个江可蕊,真的越看越有味道,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她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优雅之气。

但这都不是主要的,在这个美女的身上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这种气质不是常人可以模仿出来的,这是一种真正的高贵气息,在温柔随和的背后,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傲气。

夏若晴招呼大家坐了下来说:“这次我来就是看看地方,在看看温泉的质量和出水量,另外还想和县上谈谈你们优惠的条件。”

任雨泽说:“若晴,你们也坐了一天的车,肯定很累了,我们今天就先吃饭,休息一下,明天到温泉去实地考察,至于洋河的优惠政策,现在不急,等你看好了再说。”

夏若晴就笑着说:“不过我也相信老同学是不会让我太吃亏是不是。”

这旅游局和招商局的两个局长就一起的笑着说:“那是一定的,任书记刚才还念叨你呢,说你很有魄力,让我们好好配合。”

夏若晴点下头问:“任书记,你真的这样说过吗?”

任雨泽很严肃的说:“千真万确。”

这样一转头,他就又看到了那个叫江可蕊的美女了,她也正很专注的看这自己,任雨泽连忙就转过了头去。

这个叫江可蕊的女孩,看到任雨泽慌乱的移开眼神,就心里一笑,她早就听夏若晴说过任雨泽的很多故事,对任雨泽她一阵有种好奇的心理,就在来的路上,她们还谈到任雨泽,从夏若晴的语气里,这个任雨泽已经是很完美的一个男人,江可蕊就一路在想,这个男人长什么样,他潇洒吗?他多情吗?他气质好不好?

现在见到了,她感觉和自己的设想很匹配,这确实是一个少有而有独特的人,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冰冷孤傲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只是今天的他,似乎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是的,她无法想象任雨泽在最近几天所受到的折磨,如果换做其他一个人,或者已经倒下了,但任雨泽依然还可以和他们侃侃而谈,虽然悲伤会不时的涌向心底。

任雨泽就对自己带来的两个局长说:“那面酒宴准备的怎么样了,把郭副县长也叫来,一起陪陪我们这大老板。”

夏若晴嘴一撇说:“雨泽,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在叫我大老板,我就不理你了。”

任雨泽笑笑说:“本来就是吗,又没人劫持你,看你怕的,好了,那请夏若晴同志先去吃个饭怎么样?”

夏若晴站了起来,对身边的两个人说:“你们收拾一下,先吃饭去。”

夏若晴的朋友和助理就一起站了起来,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任雨泽他们又稍微的等了一会,见他们过来了,几个人就一起到了酒店二楼的餐厅。

夏若晴一面走着,一面含情脉脉的对任雨泽说:“没想到我们竟然有可能合作在一起做事,我很高兴,你呢?”

任雨泽也点点头说:“我也很高兴,至少你不是一个让我讨厌的商人。”

夏若晴又问:“你怎么样,今天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我能不能帮上忙?”

任雨泽摇下头说:“你帮不上,但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关心。”

说话中,就到了餐厅的大包间,今天酒店的生意不错,来来往往都是熟人,每一个人在看到任雨泽的时候,都会恭顺的点头问好,侧身让道,这让夏若晴也不由的对任雨泽有点肃然起敬,在这个时候,她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中国,有钱确实很拽,但在权利的面前,钱就逊色了许多。

包间内装饰豪华,配有高档沙发、背景音响等,使人感受到一种拂面而来的尊贵祥和气氛。

任雨泽和夏若晴剧中而坐,任雨泽的左面是两个局长,夏若晴的右面是江可蕊和那个助理,还留了一个位置是给郭副县长的,他电话已经打了,说马上赶过来。

大家随意的说说聊聊,酒菜早就安排妥当了,八个碟子九个碗的也连续的上了起来,一会,郭副县长也赶了过来,任雨泽就做了一番介绍,大家添上就门杯酒,开始了酒宴。

菜不用说,洋河县有什么好的就上什么,酒也不用讲,夏若晴本来也是能喝一点的,现在也不作假,该喝就喝,大家都是其乐融融,一句公事都没谈起,到是夏若晴不断的和任雨泽窃窃私议几句,惹得旁人抗议不断。

一会那个叫江可蕊的美女就来到了任雨泽的身边,脸比桃花艳,眼若勾魂星,她拿着酒瓶子说:“初来贵地,今天认识了任书记,很荣欣,希望可以做任书记的朋友,所以这杯酒书记是一定要喝的。”

任雨泽也不畏惧,今天自己带来了三员猛将,加上自己就是四人,对方哪是对手,所以也礼貌的站起来说:“江可蕊的话不错,那我就喝了这杯酒,同时也希望江小姐能经常来洋河转转,比起国外来,我们这上更青,水更绿,人更憨厚诚朴吧?”

江可蕊嫣然一笑说:“任书记真是爽快人,我还想和任书记碰一杯酒。”

旁边蒋局长就说:“美女和帅哥要碰就是两杯,好事成双吗?”

江可蕊脸一红说:“行,那就双杯。”

任雨泽也不想乱扯,就很规矩的喝光了两杯碰酒,那江可蕊见任雨泽如此照顾自己的面子,也很欣慰,很柔情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谢谢任书记。”

任雨泽和她这火辣辣的眼光一撞,心里就是一紧,连忙收拢心神说:“你客气了,今天我看你也喝的不少了,多吃点菜,你们一路辛苦过来,一定要吃好。”

江可蕊莞尔一笑,又**辣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这才离开。

酒宴还在继续着,任雨泽也慢慢的放松了心情,这许多天不快逐渐的消融着,他希望自己可以喝醉,可以让酒把一切的不快和忧伤带走,所以他就不断的邀请别人,也爽快的接受别人的敬酒和碰酒,到后来,他看着夏若晴的时候,又仿佛回到了过去那青春岁月,再到后来,他醉了,醉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任雨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渴的难受,起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他才发现自己是没有脱去衣服,他努力的回忆昨天后来是怎么散的席,怎么回到这里,但脑袋一片混乱,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一口气喝光了一杯水以后,又回到了床上,脱去了衣服,这个时候,他的思维也就逐渐的清醒起来,他想到了昨天晚上和夏若晴他们喝酒的事情,但很快的,他又想到了华悦莲,那犹如切肤之痛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他的心里,这个夜晚,很长很长,任雨泽再也没有睡着了,他就那样痴痴的想着。

天亮以后,他就带上了旅游局,招商局,还有宣传部等几个相关部门的的领导,一起到了夏若晴住的酒店,先是陪夏若晴三位吃了早点,然后就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出来城,到了那个有温泉的山坡,

车在山坡下就不能在往上走了,大家一起步行上山,春天到了,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直射到草地上,但又不刺眼,像一只温和的手一样抚摩着大地。小草弟弟在春姑娘的叫唤下,醒了,它们偷偷地从泥土里钻了出来,为大地披上了一件绿色的大衣。山道的两边山坡上开满了野花,它们是那样的小又那样的多,一朵又一朵,一片又一片,有的是粉红色的,有的是雪白色的,像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但又飘着一股清香,令人陶醉不已。

那个叫江可蕊的女孩就完全的惊叹在这山水间了,她像个小孩一样时而奔跑几步,时而又停下脚步,长久的欣赏着这优美的景物,脸上和眼中充满了惊奇和感叹。

任雨泽偶然看到了她这个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到底是京城来的人,连山都没见过,好土啊,想想似乎不对,应该是自己土一点。

任雨泽和夏若晴走在一起,他们两人都一路赞叹着这美丽的景色,任雨泽走到半路上,在一棵大树下面歇了歇脚,夏若晴陪着他也驻足而立,任雨泽对夏若晴指点着那山下的景色和遥远的小城说:“看一看,这多美好,如果在这个地方把路修好,一个温泉山庄会成为洋河县,临泉市,乃至于江北省的一刻璀璨明珠,不要说你将来大把的挣钱,就是天天在这走一走,看一看,你都会心旷神怡。”

夏若晴也有点陶醉,她顺着任雨泽的手指,把山下细细的看了一遍说:“是啊,很美丽,很独特,我喜欢这里。”

因为他们没有走,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等待他们,任雨泽笑笑说:“大家都在看你呢,你今天可是很漂亮啊。”

夏若晴环顾四周,见大家确实在看这自己和任雨泽,虽然她也知道其实大家是礼貌客气的等待自己和任雨泽,但听了任雨泽的话,心里还是很舒畅,她擦一把汗水说:“走吧。”

在往上走,那梨花、金丝菊、白菊、月季都越来越多了,看到这些五颜六色的鲜花,任雨泽的心就豁然开朗,这些天的压抑的痛苦,都在这魅力无垠的大自然中释放了,他突然好象也变成了一朵粉紫色的兰花,和它们一起玩耍嬉戏。

走到了后来,他们气喘吁吁的到了温泉所在地,那地面是坚硬的石灰岩地形,石阶的凹槽布满天然温泉,因地下水含钙质,流经之处钙化物沉淀,形成许多大小不同的半圆梯形小池。含丰富矿物质的泉水。

所有的人都在惊叹,都在想象着要是自己可以在这里泡个温泉,看看天然景致,体验圣洁安详的震撼感,那一定会很奇妙,很空灵。

一条条溢满温泉的小槽,让人们很轻易就能把脚伸进去体验泉水的涓涓溪流,可惜现在刚开春,天气还有点冷,要不然一定会有人试一试的。

夏若晴的那个助手就有事情干了,他上山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医疗箱一样的东西,当时任雨泽还感觉有点奇怪,只是没有去问,现在就见他们打开了小合子,那里面就有很多试管一样的小玻璃管,他们拿出来,在不同的温泉池里去上一点水,装了进去。

任雨泽现在才恍然大悟,他们准备取样回去以后做化验用的,任雨泽就不得不佩服夏若晴的细心和慎重,他说:“若晴,没想到平常看你大不咧咧的,心还如此细腻,我一直都没有想到给温泉水质做个化验。”

夏若晴笑笑说:“你做它干什么,钱又不用你自己掏,只有身在其中的当事人,才会这样细心。”

任雨泽就说:“照你的意思我对它不关心了吗。”

夏若晴摇下头说:“你也关心啊,但你的关心和我比还是有差距的,你是工作,我是赌博。”

任雨泽想想倒也是真的,自己搞不好最多就是当不成领导,或者还没有这么严重,但夏若晴搞不好那就是全部的家当都毁在这里了,两人的心境自然是不会相同。

大家就在这好好的转了一会,夏若晴那个助手还在那里测着什么,任雨泽也不大懂,他也不想去搞懂,自己管的是宏观大方向,具体的事物就少一点心吧。

这样看了一两个小时,任雨泽问夏若晴:“怎么样,初步对这个地方有没有感觉?”

夏若晴很认真的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很有兴趣的,到时候就看看化验的结果,另外我们两家的一些具体政策和合作框架,是不是大概的先商议一下,彼此都有个底。”

任雨泽想想说:“那我们就下山,大家在一起坐坐,谈谈彼此的看法和意向,你感觉这样行吧。”

“行,这里基本就这个样子了,不用看了。”夏若晴同意。

任雨泽又看了看夏若晴的那个助手,见他也都收拾好了东西,就对所有的人说:“同志们,今天考察就先到这里,现在我们回去,一起把其他相关事宜大概的聊聊。”

所有人都附和着他的提议,一面点点头,一面彼此的客气谦让着下了山。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路也不是很陡,但有的时候任雨泽还是不得不拉一下夏若晴,扶一下她,免得摔倒,这亲昵的举动让洋河县所有同来的干部都心里明白,这个女老板和自己的书记关系不一般,以后要小心对待。

任雨泽是没想这么多,他不时的还要拉一拉那个叫江可蕊的美女,因为看的出来,她对山路更是没有一点常识,一会摔一下,搞的一身是灰土,但她似乎还乐在其中,一路的嘻嘻笑笑。

江可蕊也很乐意让任雨泽扶一把的,因为每次任雨泽照顾了夏若晴以后,再扶江可蕊的时候,江可蕊的心都会嘭嘭的乱跳。

大家一路就回到了县委的办公室,任雨泽在半道上让秘书也通知了自来水公司,供电局,还有县上的地质局等等单位,在他们回来以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大家都知道是为这事情来的,所以也做了些准备,各单位领导和技术人员都来了,还带来了一大堆的资料图纸。

任雨泽他们一到县委,任雨泽就招呼夏若晴到会议室去,夏若晴靠近了任雨泽,脸色红红的小声的说:“一早到现在我都没时间方便一下,赶快,找个地方。”

任雨泽一听就笑了,自己到把这事情给忘了,他就对同来的所有干部说:“你们先陪这两位去会议室,20分钟后开会,我和夏老板有点事情在商量一下。”

大家就各自离开了,任雨泽对夏若晴说:“走,到我办公室去。”

任雨泽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对正要离开的江可蕊说:“江小姐,请你留一下,我们找你帮个忙。”

江可蕊一听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另外的那位男助理,跟着任雨泽和夏若晴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任雨泽就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说:“20分钟,够不够。”

夏若晴就嘻嘻的笑了说:“又不是牛,还需要那么长时间啊。”

那个江可蕊才知道叫上自己是来做这个事情的,心里暗笑着,不过说真的,也确实憋的有点难受了,刚才在山上她就想找地方去方便一下,可惜自己长的太漂亮,很多男士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想躲开旁人都没机会。

没想到这个任雨泽还心细,她这样一想,就有点微醺的感觉了。

她和夏若晴就一起进了卫生间,任雨泽到办公室上去找了一包烟装上,就准备在办公室外面等等她们,刚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虚虚声异常响亮,也不知道这是夏若晴弄出来的还是江可蕊弄出来的,反正是太强劲了,他笑笑自言自语的说:“还说不是牛,牛也没有你们这么大的动静。”

他就有点行不通,为什么女人小便比男人的力道还要大,莫非她们里面的马力大?

到了办公室的外面,任雨泽就撕开了烟盒,取出一根香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刚才在山上自己一直陪着夏若晴说话,连烟都没时间抽。

卫生间里面的两个女士,很快就虚虚完了,洗个手,这才出来,一看任雨泽已经不再办公室了,她们就没耽误了,出来见了任雨泽。

任雨泽就对她们说,现在该你们等我一下了,两个美女就一起笑了起来,他们到把这事情汪了,男人原来也是要方便的。

任雨泽到是很快的,叉开腿,掏出来,一梭子,抖三下,装进去,一会就出来了,三个人一起到了会议室。

这些人在会议室正叽叽喳喳的闹腾呢,难得大家在一起遇上,那玩笑就说个没完没了,你打击我,我调笑你,里面还有几个**志,更是大家的目标,三句话不到,肯定就要扯上她们,嘻嘻哈哈的倒也高兴。

但看到了任雨泽踏进会议室,很快的会议室里面就没有了声响,所有人都收敛起刚才的放任和散漫,对任雨泽,他们是不敢稍有马虎的。

会议由旅游局的蒋局长主持,要是没有任雨泽亲自坐镇,就他老蒋是压不住在座的好几个领导的,按洋河县的部,局重要性和每个局的财权,旅游局过去一直是靠边站的,因为洋河县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旅游景点,所以过去那就是个清水衙门,养老的好地方。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任雨泽要对旅游动大手术,以后要把旅游作为洋河县一个重要的经济支点,这旅游局也就有了活路,这蒋局长今天的说话口气也就大了许多。

蒋局长先从洋河县的旅游资源开始说起,又说到了未来的趋势,最后才说到了温泉开发的具体项目,说的很细,也很全面,任雨泽今天少有的耐下心来,认真的听了听,还不错,总体思路也算正常。

后来任雨泽也说了:“旅游景区、旅行社、旅游饭店等各类旅游单位,要加强对旅游从业人员的岗前和岗位培训,尤其是要加强对导游员、服务员、司乘人员等一线员工的职业道德、安全意识教育和专业技能培训,增强旅游职业经理人和从业人员素质,提高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不断提高管理服务水平。”

但大家绕了半天,还是要回到实质上的问题,那就是下一步洋河县和夏若晴的合作方式和优惠政策,对任雨泽来说,他是不希望一次性的把这个资源全部转让出去,他希望可以借鸡下蛋,在旅游这快蛋糕中让洋河县也能够长久的分享到利润。

他就想回避这个问题,先谈谈开发的措施和夏若晴投资的数额,夏若晴也看出了任雨泽这个小聪明,就笑着说:“看样子任书记是想以合作的方式来开发旅游了,是不是,这种方式我也想过,可以接受,但在对温泉的具体评估中,我希望是公平公正,有必要的话,可以让省城几家专业的评估公司来参与到温泉的价值评估中,这样想必任书记不会反对吧?”

任雨泽很快的就表态了,他说:“夏若晴同志的这个建议是无可厚非的,我们可以先让县上给温泉做个评估,最后让省上公司也做个评估,做到合理合情。”

在具体下一步项目占有的比列中,也存在了一些分歧,夏若晴想要占到绝对的控股,但任雨泽希望在评估后再谈这件事情,因为他要看看这个盘子有多大,洋河能最大的分得多少好处。

夏若晴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不管这盘子有多大,她都要完全控股,一千万,自己就出六百万,一个亿,自己就出六千万,总之,她要控股。

这个问题任雨泽也一直没有吐口定下来,实质上他并没有想要控股的意思,但他必须手上留有一点作为下一步谈判的筹码,他不能把自己的底线全部敞开,虽然他和夏若晴是初恋,是情人,是同学也是朋友,但既然大家坐在了谈判桌上,都会为各自的利益来争取。

夏若晴也不想逼人太甚,谈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不管怎么说,如果启动了这个项目,在其他很多地方还是要依靠任雨泽的,比如水电,利税,办理各种的相关手续,所以她也时可而止。

初次谈判还算融洽。

会后在招待宴会上,夏若晴就对任雨泽小声的说了:“雨泽,你也太认真了一点吧,怎么连个控股都不想给我,我们还是老同学吗?”

任雨泽嘿嘿笑笑说:“我们不仅是老同学,还是呵呵,但你也要理解一下我,越是我们这种关系,我越要严格要求自己。”

夏若晴摇头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官员,对了,我可以适当的在我的股份里给你留上一点份额,怎么样,百分之10,行不?”

任雨泽没有了笑容,他很认真的说:“不,绝不,为了我们的那段往事,我也不能这样做,你的钱也不是风吹来的,等以后你挣大钱了,挣的太多用不完的时候,多帮帮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吧。”

夏若晴凝视着任雨泽,看了好长时间,这个男人的胸怀和境界让她不得不敬仰,虽然自己是绝不会像他这样傻,但这种人却可以让自己仰慕。

任雨泽有点不自然了,她看到了夏若晴眼中的内涵,他悄悄的握了一下夏若晴的手说:“不要崇拜我,我神经本来就不正常。”

夏若晴就笑了,在这笑容中,她有多了几分落寞,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是自己曾今拥有,又失去了,这该是多大的遗憾和悲哀啊。

在他们两人偶偶私语的时候,在任雨泽握住了夏若晴的手的时候,他们自认是没有谁注意,但错了,那个叫江可蕊的美女一直在暗暗的关注着任雨泽,但她看到任雨泽握住了夏若晴的手,她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凄婉的伤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但这确实是她的感觉,她没有听说过任雨泽和夏若晴两个人那缠绵悱恻的往事,但她知道夏若晴对任雨泽津津乐道的背后一定有更深刻的感情在,她希望他们成为很好一对,但同时也希望他们不要发展什么更为深刻的感情,这种心情很微妙,她自己也未必搞的懂。

吃完饭,天刚黑,时间还早,按预定的安排,还有一场歌舞娱乐,任雨泽就征求了一下夏若晴的意见:“若晴,现在时间还早,招商局的同志本来是安排你们去唱唱歌,跳跳舞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要是累了就县回去休息。”

夏若晴眨了眨眼皮说:“你呢?你要去我就去,你要是说回去看文件啊,写材料什么的,那就现在散伙。”

任雨泽就笑了,说:“真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样精明了,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吗,那我还能说什么,今天就陪你们了。”

夏若晴一下子笑了,说:“姐姐我劝你,最好不要小看我,过去对你是以朋友相待,所以就没动什么脑筋,现在我们是奸商对刁官,那自然是马虎不得。”

那面坐的江可蕊就忙问了一句:“若晴姐,谁是刁官啊。”

夏若晴摆了摆头,往任雨泽这面示意了一下说:“当然就是这个人了,官不大,跟真的一样。”

几个人就一起笑了,对任雨泽来说,这个夏若晴不管说什么,他都是没有一点办法的,笑过以后,这个叫江可蕊的女孩又说:“不过我感觉他这个官还是凑合不错,至少不会让人反胃。”

任雨泽在两个美女的进攻下就有点语拙了,他安慰自己,好男不和女斗,好狗不喝鸡斗,自己才不和你们拼嘴劲呢,但想了一下,这个比喻也不大好,自己有点吃亏。

任雨泽先让司机把夏若晴和江可蕊送回酒店,她们都说要回去稍微的收拾一下,换件衣服,任雨泽当然是不以为然,很有点瞧不起女人,她们怎么能一天换几次衣服,不嫌麻烦吗?

但他还是装出很热情很理解的样子,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楼下,然后带上一堆人,到了早就一定了包场的舞厅。

在舞厅里,他们开着音乐又喝起了啤酒,主客没有到,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的先去跳舞,就算同来的还有三两位女士,也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发现,她们的脚跟在不断的击打着节拍。

来了,总算是来了,夏若晴带着绝对的风韵,走进了舞厅,她换上了一袭圆领碎花旗袍,那旗袍很长,下沿已经曳地,只露出高跟皮鞋的高跟,****裹的严严实实,两条裸露的浑圆玉臂在灯光中异常的醒目。

这付复杂怀旧的打扮,显示出昔日上海滩繁华新潮,十里洋场,东方巴黎。

夏若晴巧妙地用旗袍遮掩住稍微有点发福的贵体,用一种历史文化气氛渲染自己,也告诉我们一个必然的事实。可谓匠心独具,彰显个性,漫不经心中露出她的教养。

而江可蕊打扮的迥然不同,首先从颜色上彻底颠覆,她现在是一身黑,让白天那青春靓丽的一身暖色调变成了冷色调的大幅度跳越,所有人都为之眼前一亮,一种从新形象。

她动作乖趣,不慌不忙,始终用微笑、赞许的目光迎合着你,让你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任雨泽站起来,迎了过去说:“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两位美女今天的灿烂一定会在洋河县的县志上记上一笔的。”

夏若晴抿嘴一笑说:“那县志一定要写好一点。”

任雨泽说:“没问题,我亲自写。”

江可蕊就问:“上面会有我的名字吗?”

任雨泽皱下眉头说:“你名字中最后那个心字很复杂啊,我恐怕不会写呢。”

江可蕊就娇笑起来说:“那不行,那不行,一定要写上。”

他们笑谈几句,旖旎的萨克斯就响了起来,又一片星光升起来了舞池里还没有人,显出一种雨后池塘的空蒙。

大家都在等主客先下场,任雨泽就很绅士的做个手势说:“请夏若晴女士能够赏光。”

夏若晴含笑靠近了任雨泽,她那香甜的气息就穿透了任雨泽清醒的防线,让任雨泽为之一阵的温馨,他们下了舞池,不是游泳,也不是洗澡,而是一场音乐与光的沐浴。这沐浴是空灵的,仪态优雅,如采荷兰舟,而洗澡和游泳由于动作夸张只适用于那种重金属的摇滚。他们轻盈地行走着,时而牵手翘望,时而顾盼流萤,时而四目相对、抱肩相拥。

夏若晴的胳臂和任雨泽翻飞缠绕,两个身体互相吸引,舞姿娴熟协调。她在独领**,蓬松头发显得慵懒华丽,又透出小家碧玉的百般受宠。

江可蕊觉得人生的美好都让他们占尽了,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全场人的们似乎也都为这舞蹈而迷恋,迟迟不肯下足,然而他们又有点不甘心,不甘心美景良辰被这任雨泽和夏若晴独字享受。于是,复又坚决地下了,以他们笨拙的身体模仿着这任雨泽他们的纯粹。

江可蕊的眼圈渐渐湿润起来,两颗水滴挤出早已干涸的河道,不顾性命地跳下来,滑过脸颊,消失了,她想,这一幕与她是那么熟悉,仿佛又是久违了的。它曾经与她的情人也一起出现在那些舞厅,后来他们约好了似的又一起从彼此的身边消失了,只留下自己和空空的死寂。

现在,自己终于冲出来了,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她不敢相信这一步的迈出竟会是这么容易,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在死寂中苦守苦熬呢?这些年那死寂象一只蟾蜍一寸寸地不知侵吞了自己多少的生命。

舞曲结束了,夏若晴说要休息一下,作为一个精致女人,她从不跳到发型不整,气喘吁吁,她适可而至的休整,在自己休整好了以后才会重新上阵,在大伙跳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嘎然而止,留下些许悬念。

在第二曲响起来的时候,夏若晴对任雨泽说:“你去邀请下我那个小姐妹吧,刚才我看没有人敢去邀请她。”

任雨泽转头看看,是的,江可蕊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她的冷淡和高雅,让洋河县的这些土狗们暗自菲薄,不敢轻易的上前,她太高贵,太完美。

任雨泽就说:“你带来了一个本来不属于洋河县的仙女,所以大家都怕会冒犯到她。”

夏若晴笑笑说:“是的,她是仙女,真的,当你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你就会知道,她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的。”

任雨泽大感好奇的问:“你和她很熟悉吗?”

夏若晴摇摇头说:“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工作单位和电话,当然了,还有她的才气,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任雨泽啧啧称奇道:“你真胆大,也不怕她是个女飞贼什么的。”

夏若晴就呵呵的笑了说:“你这一提醒,想下很有可能的,她经常坐飞机,飞来飞去的,,嘻嘻,你不要贫嘴了,赶快过去,不然她会伤心了。”

任雨泽就笑着走到了江可蕊的身边说:“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跳一曲,当然了,你如果要拒绝,一定要说的委婉一点,不要让我太难堪。”

江可蕊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拒绝你,难道我的样子很可怕吗?”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很可怕,所以大家都不敢来邀请你,你超过我大家对美丽的理解程度,其实我也有点自惭形污的,何况那些肚子很大的领导们。”

任雨泽很适时的做了一个夸奖,他要消除刚才没有人来邀请江可蕊的这一失误,果然江可蕊的脸上就有了一种满意,她站起来,款款的走到了舞池的边沿,把纤纤玉笋般的手,放进了任雨泽的掌心。她就问:“你刚才和若晴姐在谈什么呢?”

任雨泽说:“在谈飞贼。”

她问:“飞贼?现在还有吗?”

任雨泽点点头,很郑重的说:“有,我们把经常坐飞机的人称着飞贼。”

江可蕊就愣了一下,过了少顷,她忍不住一下就伏在任雨泽的肩头上笑了起来,她的身体也在这一刻贴紧了任雨泽,让任雨泽明显的感觉到了她那两只饱满,但又很结实的乳~房,很清晰的感觉,甚至可以体会到那上面柔韧的弹性。

任雨泽没有想往常那样激动,他在大痛之后还没有恢复过来,他的激~情和欲~望在这些天几乎是封闭的。他只是把这感受当作美好的一点体验罢了。

江可蕊笑过之后,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就适当的和任雨泽拉开了一点距离,专心的跳舞了,她感觉任雨泽的舞步十分标准,但是太标准了,让人觉得于他而言,跳舞也象是一种科学——那样的全神贯注且纹丝不错。

江可蕊正为这个特质感到好笑,谁料只一瞬,便因为同样的理由被他所吸引。那种舞步优雅完美的男友们江可蕊不是没有见过,大抵和她出身相当,所以不是目空一切就是荒唐颓废。

而这个男人就站在她对面却有不一样的感受,他有天使般的面容,让人温暖安适,不经意间却透漏出因过度自律而带来的危险气息;他有钻石般的眼睛,在光影中闪烁旋转,却在某个时刻,目光突然顿挫。如果再留意一些,会觉得他的瞳孔深处藏着一些东西:一只是修罗,一只却是芬芳温暖的小男孩儿,交错时令人窒息,而侧脸的瞬间,却似蝴蝶停留般的柔软。

江可蕊沉静地笑着暗想:“过去的那些男朋友,他们是那样的美少年!”当然他们如初雪般美丽,却也如初雪般不长久。自己最开始也曾认真地去记那些张三李四的姓名,但更替得频率实在太快,自己都没有能力分清他们黑白曲直——留在自己脑海里的,不过是一张张昙花般绚丽短暂的潇洒面庞。

但是这个叫任雨泽的男子就全然不同,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好象来自另一个国度,甚至星球。

他从容不迫又不偏不倚,象完成工作那样事无巨细且周到熨帖,她不禁失笑——自己突然很开心这次的舞会——这是自己一生中一次别样的舞会,没有人来围绕,也没有人来大显殷勤,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好开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曲终了,也许是跳累了,任雨泽很礼貌的送她到了座位,借着舞曲暂停,他就近坐在一张镂花藤椅上,趁势将袖口挽到了肘后,并取下箍在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取过一杯矿泉水慢慢地喝——不过是一系列微小的动作,但由于他的姿势格外标准正规,看起来格外有一股魅力。[`小说`]

江可蕊[海岸线文学网]挥所长,或者他们的能量比起很多万事通,样样精的人,更为猛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三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向梅也是第一次参与如此重大的项目,她也感觉到了身上的重担,对任雨泽这样殷切的期望,她很感动,也很亢奋,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投资。

任雨泽从县委专门给向梅安排了一辆车,尹局长自己也带了一辆车,两部小车就在人们满怀希望中离开了洋河县。

当晚,在省城的一家高档宾馆中,向梅就宴请到了省交通厅的海副厅长,这是提前几天都约好的,当海副厅长出现在了尹局长和向梅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有点心潮澎湃。

海副厅长衣着考究,他长着浓浓的眉毛,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炯炯有神,总是闪着严厉的目光。

海副厅长长得瘦瘦的,中等个,可能是因为长期从事脑力劳动的原因,额头上有了很多深深的皱纹。

向梅为了安排好海副厅长,专门的在酒店包了一个豪华套间,她和尹局长没有直接把海副厅长请到餐桌上,先是在这里过度了一下,让他到房间稍作休息,这样更显出了海副厅长的尊贵,也更体现了自己对海副厅长的尊敬。

向梅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这次来了,那就一定不能空手而归,在走的时候,任雨泽也给了她很大的权利,在经济和这次活动的安排上,都放宽了限度,并要求尹局长一切听向梅的安排,做好配合和服务工作。

尹局长也不敢怠慢,这次行动虽然自己只是以一个配角的形象出现,而且还要听一个副主任的指挥,但他知道一旦此次行动成功,接下来的交通局就要大显身手了,而自己这个新局长,也会在这个大项目中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个利益不是钱,是政绩,是能力的展示。

所以他无怨无悔的在尽力的配合这向梅,不敢有一点大意。

向梅那声音妩媚清亮,犹如莺啼的说:“海厅长,你先休息一下,喝点水。”

今天向梅穿一件橘红色的羊绒大衣,衬托得面色赤润,体态丰腴,加上那笑意盈盈的神情,整个人就像一枚熟透了的鲜果。人的牙往上轻轻一咬,就会浸出一汪鲜嫩清甜的甘汗。

“好的,对了,向梅,快请坐。”此时此刻的海副厅长倾身站起,举手让座,完全没有了架子。

向梅就说:“谢谢厅长可以过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海副厅长点头说:“向梅啊,我们有一年没见面了,老蒋怎么样?还是那么胖吗?”

向梅嘻嘻的笑着说:“是啊,看看海厅长你的身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保养的,我们老蒋那肚子啊,已经可以分你这两个了。”

海厅长就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老蒋是享福的命啊,娶了你这样能干漂亮的老婆,那就可劲的享受了,不像我们,每天紧紧张张的,太忙,太累。”

向梅就和尹局长陪着在豪华套间里聊了一会天。

所谓豪华套间,也风光不到哪儿去,不管是再豪华的人,他也是人,躯体比普通人大不到哪儿去,睡觉时一张床也就够了。不过是床面比家庭卧室大一些,被褥高级一些就是了。洗澡也要用热水,不过用不着自己动手搓,高压水花儿自动喷射到皮肤上,有一种舒适的快感罢了。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比普通套房多了一个豪华的会客室,多了一个摆放了各种酒类和饮品的小吧台,随时可以取用。

别的,与宾馆其它高级房间相比,也特殊不到哪儿去。然而,如果能把一个来宾安排到豪华套房住下来,就绝非是一般住宿问题了,这表明了主人的一种姿态,一种热情程度的级别和规格,一种对来宾的特别重视和友好。

海副厅长看了室内豪华的摆设,心中非常满意。他得意洋洋的伸开了拳脚,惬意的做了个自由式的舒身动作。

这一次,向梅是几次打电话邀请,海副厅长也知道宴无好宴,但他还是答应下来,他不想让自己在向梅面前显的无能和小气,对向梅,海副厅长仰慕已久,可惜相隔太远,两人也很少见面,今天他一见到向梅,心中那一团绮丽的幻想也时隐时现了。

海副厅长来到窗口,观望着园子里美丽的春色,一会那面的宴会已经准备好了,尹局长手下的一个科长就过来邀请大家下楼赴宴。

向梅和尹局长陪这海副厅长到了楼下的包间,这里放起了轻柔的音乐,如梦如幻,柔婉娇媚,一道道十分昂贵的大菜,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尹局长和向梅在海副厅长的左右相坐,其余的随从和陪同人员则依次而坐。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大人物的言谈话语,揣摩着“事情”的进展程度,预测着可能出现在的结果以及以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在必要时应当采取的态度。

向梅和这位厅长谈笑风生,尹局长也不时的跟进几句,三个人谈的很是投机,大概是海阔天空的话题能够缩减眼前各自利益的分量,体现人的胸襟的浩瀚和气质的超脱。

他们几个人吃啊,喝啊,说啊说啊,无尽无休,不过,他们的谈话又不似民间的调侃。各人说话应酬得体,敬酒劝菜礼仪有度,话题中尽揽风雅、时髦与流行的语汇。令等待敬酒的部下们听得如痴如醉。

“啊,喝酒啊,别光说话。”尹局长招呼起来。

向梅看看气氛也营造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慢慢的向今天宴会的主题靠拢过去:“厅长,来,我敬你一杯!”

“哟,尹局长,我们光顾自己说话,冷淡这位美女主任了。”海副厅长站起向来,伸出手与向梅碰了一杯。

“厅长,客气的的话我不多说了。”向梅觉得这杯酒不能白喝,得讨回点儿东西来才成:“今天你大驾光临,是对我们洋河县的厚爱呀!”

“哈哈向梅是不是要我付出点什么代价?”海副厅长抹去了残留在唇边白花花的啤酒沫沫儿,诙谐地探索着对方神色。

“厅长,我们县的立项报告,想必你是看过了。”向梅逐渐的往那个话题上靠了过去。

“向梅啊,我刚才已经看了一下,从程序上没什么问题,但资金上省厅还是有点紧张啊?”海副厅长自然要卖个关子的。

向梅就说:“厅长,我们当然知道有困难,不然怎么会求到你这大领导的名下,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来的时候给我们书记是拍了胸脯的。”说话中,向梅就做了一个拍胸膛的姿势。

海副厅长就一眼看向了向梅那高高挺起的胸膛,稍微的愣了一下。

向梅一看他的眼神,心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男人看自己的样子大概都差不多,都和饿狼一样,恨不得自己脱光了,让他们咬两口。

向梅就有点撒娇的说:“厅长,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回去就惨了,一点面子都没有。”

“向梅啊!”海厅长听到这儿像有些个感慨:““现在呀,要钱的部门太多了,各处转来的拨款单子快压了三尺厚了这样吧,我肯定会帮你,只是现在都有难处,我还要好好的运作一下,看有没有机会。”

其实海副厅长已经早有准备了,但他还是要这样作,无非是想让向梅欠他一个人情,对他感激涕零,最好是以身相许罢了。

“谢谢厅长!”向梅一把抓过海副厅长的手,紧握了一下,又举起了酒杯,稍微一碰,二人仰首,杯中酒一干二净。

吃完了饭,向梅就邀请海副厅长去楼上的舞厅跳舞,她说:“海厅长,我们去活动一下,你看我现在也有点长肉了,真想和厅长你一样的苗条。”

海副厅长就哈哈的大笑说:“我这是太瘦了,还是你这身材好,有看头。”

两人就互相的瞅瞅,神态都有点暧昧的意思了。

到了舞厅,交通局长尹伟稍微的坐了一会,向梅就把他打发走了,尹伟也知道人家是两个老朋友,自己夹在中间没有什么意义,就客气的和海副厅长告别了一下,自己先下楼休息了。

向梅她脱掉了外套,身上只裹了一件黑色的长裙,脖子佩戴了一串满合时尚的假钻石项链;眉毛刚才在卫生间也重新勾过,嘴唇涂成玫瑰色;在浅粉修饰过的白生生的脸蛋儿上,一双晶亮的眼睛深黑如潭,一闪一闪,与变幻的灯光遥相呼应,展示着青春期少妇那成熟的惊心动魄的美艳。

乐声鼎沸,舞兴正酣,海副厅长搂着向梅跳着、说着,像是挺惬意的,向梅就像做俘虏似地被海副厅长搂在怀里了。

“向梅啊,你可是越来越有风韵了。”海副厅长边跳边开始试探的说起了荤话。

“谢谢厅长。”向梅应付着,不时地躲避着他口中屡屡喷出的让人发晕的酒臭。

海厅长老是拖着她往黑影里走。那支不老实的手把她搂得越来越紧,还不时地滑到她身体的敏感部位做着一个个令她吃惊的动作。

向梅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头也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件薄薄的衣衫挡不住她那一对大**对海副厅长胸部的摩擦,海副厅长发现她的乳~头慢慢的变硬了,小蛮腰也在不停的扭动,对他那***进行着压迫,这时他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双手就在她身上抚摸着。

舞厅里的舞曲是按照事先的程序控制好的,一般先是通常人人都能跳的交谊舞。接着便是高雅、华贵、时尚一些的探戈、伦巴、恰恰、华尔兹、布鲁斯、吉特帕斯最后,便奏起了艺术舞蹈曲子。这些舞步可不是通常的什么大拉花、小旋手之类,你要会云手、跳跃、**、托身之类的大难度动作,一般人是跳出不下来的,只有舞厅聘请的几倍专业舞蹈演员做示范性表演。

这就是这个舞厅一同于一般舞厅的高雅之处,一条档次的舞男舞女是跳不到最后的。大部分人只能眼巴巴地坐在那儿欣赏少数人翩翩起舞,自己只配当一名观众。

然而,对于海厅长来说,这舞厅算不得什么,别看省财政越来越困难,但他的舞步倒是越来越重要潇洒了。

在出国考察期间,他曾经在舞场上陪那些颧高眼深的索菲亚罗兰型的伴舞女郎干过通宵,这些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小女子哪是他的对手。

向梅也很不简单,舞步从易到难,舞曲从俗到雅,风格从中到外,她全能应付得了;时间不大,一双双男女纷纷败下阵来,只剩他们俩在舞池里旋转了。海副厅长的头发梳理得光滑油亮,总是保持那么一股子向漂亮女人献殷勤、施魅力的风度潇洒的“舞”林高手仪态。

由于长期舞场生活的锤炼,他的舞姿优美的无与伦比。那副老虎爪子似的双脚,极富节奏感。细长的双腿摆动起来,与美妙的舞曲自然合拍。一双手臂稳稳地搂住漂亮的向梅,不断地给对方的耳朵里灌些甜言蜜语,使大厅里的观众们暗暗为之嫉妒且又羡慕、着迷。

再看那位向主任,容貌风采,优雅可爱,一颦一笑,鲜丽动人。两个人珠联璧合,一夜夺尽了所有舞客们的目光。临到终了,乐队鼓手“咣”的一声钹响,全厅响起一阵热烈的喝采。

“厅长,我送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今天跳这真过瘾,我都流汗了。”向梅对海副厅长说。

海副厅长点头说:“行,那你到房间也冲洗一下,不然一身汗水你也难受。”

向梅笑笑,两人就回到了豪华套间。

那沉甸甸的厚布料和通花双重的落地窗帘紧紧封闭了屋子,自动电控的吊灯、床灯、壁灯一盏盏亮了起来,灯光很柔很暗,屋里的情调显出了几分暧昧。人处于幽暗、幽深之中,很容易联想起一些事情来。

向梅进去以后,就先到卫生间洗了个脸,有给自己补了一下妆,这才出来,海副厅长顺手从吧台拿下几听罐装饮料,拉她坐在客厅的小餐桌上,拉着向梅的手,海副厅长感觉她的手,细滑而温软。

小客厅里,缠绵的乐声低低地扬起,为人营造了释放情怀的特殊气氛。看着向梅,海副厅长燃起了他那久在心中难以泯灭的欲~望火焰。

向梅就娇滴滴的说:“海厅长,你看看我们那项目怎么样吗,能不能给支持一下。”

海副厅长一直拉着向梅的手没放,曳着烟看看向梅说:“支持是可以,只是。”

向梅连忙接上海副厅长说了一半的话:“只是什么?厅长,你说啊。”

海副厅长笑笑,说:“只是,总要有个原因吧?”

向梅就瞪了海副厅长一眼说:“厅长,难道我求你这还不算一个原因。”

海副厅长摇摇头说:“我怎么没看到你求我的样子。”

向梅早已经明白他的心思,但她也是很有经验的一个人,有的话要先说好,不然牺牲了自己,最后他再来个推三阻四的,那才没意思,她就说:“我要求你了,你就能答应是不是?”

海副厅长笑笑说:“那是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一直仰慕的很。”

向梅娇笑一下,带点诱惑的汪海副厅长身边靠了靠说:“那我现在就求你,怎么样?”

说着话,身体就倒在了海副厅长的怀里去了。

海副厅长全身一哆嗦,一把就把向梅抱的紧紧的,

他一手紧搂她那大概还不到二尺的蜂腰,一手按在她后脖颈上,开始疯狂的亲吻着她的嘴唇、面颊、鼻梁、额头、耳朵、脖子,向梅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在坚持。

在他吻了几分钟后,向梅开始有反应了,她双手缠在海副厅长脖子后面,微张着嘴回吻他,很快,两张饥渴的嘴交接在一起,柔软的嘴唇,香甜的唾液,让他们异常兴奋。

海厅长的那宝贝早已高昂着头挤在他们身体之间,他略微一动,就能感觉到那武器在她丝质长裙上的摩擦,海副厅长无法满足于这轻微的摩擦,双手兜住向梅那**结实而且弹性十足的**,她十分配合的搂紧他,让他很轻易的抱起她,走进旁边的一间卧室。

卧室被装修成粉红色调,一张双人床摆在卧室中央,海厅长抱着向梅顺势扑在床上,紧紧压着她,床很有弹性,海副厅长抽出一只手抓在向梅挺立的胸上,她里面还戴着胸罩,但并不妨碍他大力的揉捏,他动了动身体,把插在她双腿之间,用顶端隔着她的顶在她的下面,他感觉她的已经发潮了,看来刚才的狂吻让她~性发作了。

他一边隔着衣服揉向梅的**,一边用神棍隔着冲顶了几下她的下部,她就开始轻声呻吟了,声音中充满了迷人的诱惑,他起身跪在床上,很快的扒光她少的可怜的衣服,摆脱束缚的双~乳像玉兔一样跳出,一点儿都没有下垂,乳~头和乳~晕都大,颜色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深玫瑰红。向下看去,她平坦,骨盆较宽,阴~阜耸起,遍布与头发同样乌黑的长草,是他所喜欢的类型。

他们面对面的侧躺着,相互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从脸颊、脖颈、胸部到腰际、,后来都集中于各自最感兴趣的部位,他右手揉着她的**,左手掌按在她隆起的阴~阜上,食指与无名指分开花瓣,中指在洞口处游移,很湿滑的感觉。她用右手抚摸着他的脸,左手**他的神棍。

随着他手指动作的加快,她也加快了动作频率,呻吟声不断从她嘴里发出,传进海副厅长的耳朵里,像天籁之音。他把一直游走在洞口边缘的中指**洞里,洞口猛然收缩了,像捡到宝贝一样,紧紧吸住。

他把中指**多半根后开始缓慢的**,洞口随着**一松一紧的,呻吟声中也开始夹带“”的充满诱~惑的声音。

在海副厅长老练的挑逗下,向梅的溪水越来越多,她一边叫着好痒啊,一边快速**他的宝贝,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拨开她的手,坐起来,扳起她上边的腿,让膝盖顶在她胸前,骑在她下边的大腿上,用力一挺腰,深深进入了还淌着溪水的温软仙洞。里面很紧,不像是结婚几年的少妇,倒像是刚**不久的少女。

经过几次试探磨合,他们很快就掌握了配合的节奏,当他退出时,向梅就上耸身体,而他前冲时她就迅速地迎上来,他们的动作都不大,却收到了全进全出的效果,**的撞击声随着我们动作的加快而愈发密集,向梅娇声呻~吟着,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几分钟后,向梅叫他停下来,说:“这样太累了,我受不了啦,咱们换个姿势吧。”

海副厅长也觉得这样太消耗体力了,不易持久,于是慢慢收腿到前面,坐在床上,向梅的**也终于挨着床了,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说:“累死了,不过身体里真的好舒服哦,没想到你还能做这么长时间。”

海厅长很骄傲的接过话头问道:“那当然了,对了向梅,你和你老公每次都做多长时间啊?”

向梅白了他一眼,说:“别提他,扫兴。”

他一笑,用行动保持住他俩的兴致,把她的大腿放在自己腰两侧,拉她坐起,摆好了坐莲的姿势。

他一手托住向梅**,一手搂紧她的腰,开始**,还用嘴攻击着她的乳~头。向梅搂着他的头,身体一挺一挺的配合着他,嘴里不停的发出“嗯嗯”声。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向梅和交通局尹局长回到洋河县,一下车,向梅就和尹局长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兴奋的对任雨泽说道:“任书记,省交通厅已经答应了,准备给我们拨下来三千万元钱用于发展我县的交通工作。”

任雨泽一听就睁大了眼睛,本来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现在一听,额的个神啊,三千万,在加上此前市交通局的拨款,另外洋河县自己再凑一些。那一定可以把洋河县的村村通工程和县城到五指山的道路弄好了。

任雨泽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他说:“好好好,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你们这次能从省交通厅弄来三千万的资金,对我们来说可谓雪中送炭啊,晚上给你们开个庆功宴,我现在就安排。”

任雨泽说着话,就拿起了电话给办公室的汪主任打过去:“汪主任,我任啊,晚上找个洋河最好的酒店,给向主任和尹局长接风洗尘,对,档次要高。”

放下电话,任雨泽就在办公室来回的走着,把尹局长和向梅也看的是一阵阵的激动和骄傲。

任雨泽转了几个圈停下来说:“谢谢你们,你们为洋河县做了一件大好事,你们为洋河县的发展和腾飞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感谢你们啊。”

任雨泽的高兴是正常的,他的宏伟蓝图正在一步步的实现着,但假如他知道这笔资金是向梅用身体换回来的,任雨泽又会做何感想?

任雨泽又给冷县长和郭副县长打了电话,把这个喜悦和他们一起分享,他还对郭副县长说道:“这个村村通和五指山道路工程。我就交给你老郭全权负责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乱用一分钱,每一笔开支,都要经得住检查才行。”

郭副县长笑道:“任书记您放心。这点我也清楚,跟着您也有不少时间了,这个问题我会特别注意的。”

任雨泽笑了笑道:“我对老郭你是放心的,不过下面的工作人员,你可得把好关,不能出任何问题。毕竟有些时候出了问题以后,我们在亡羊补牢,便有些晚了,有些损失是弥补不回来的。”

第二天,任雨泽便又亲自去各个乡镇走了一趟,动员各个乡镇要尽快的动起来,开始全面进行村村通工程。

几天时间,任雨泽便将全县的所有乡镇都跑了一遍,了解到的情况也是参差不齐,一些镇的村村通工程搞的比较及时,许多乡镇便已经组织人手开始测线等工程了,而一些乡镇。则比较落后,还没有开始规戈。对于那些特别落后的乡镇,任雨泽则是不客气地批评了其书记、镇长。强调必须尽快地执行县委的决策。

并且任雨泽将此上升到了执行力的高度,让他们都必须抓紧每一分时间。严格地执行县委的决定,不仅要把村村通工程做好,也要将其他的工作做好。

那些受到批评的乡镇的书记、镇长们,都是诚惶诚恐的,现在洋河县可是任雨泽的天下,如果任雨泽不满意了,他们的位置也就将要不保,所以他们当场便表示,一定要尽快地执行。

冷县长对这件事情表面上也显得很热情,他没有想到任雨泽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件事情搞的有模有样了,特别是省厅的三千万资金,这对一个贫困县来说几乎就是天文数字,他心态很复杂,也有些高兴,有些沮丧。

高兴的是这个工程一但完成,对洋河县来说具有重大的意义,而自己也会在这个巨大的政绩上分的一份利益出来,在自己前面各届的县长,谁又能遇上如此一个机遇呢?

当年也只有许市长在洋河县搞过一个几千万的大工程,可惜的很,那个工程现在还是许市长一个永远的痛,但这次情况全然不同了,村村通道路修建是一项基础工程,不存在烂尾,赢利,亏损的问题,这个项目只要启动,那就是一份政绩,一份功劳。

但这是好的一面,他沮丧的是,这个工程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任雨泽一手再抓,自己原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在年初的两会工作汇报中提都没提,那么,就算这个工程将来做好了,出了政绩,但光环一定还是任雨泽的,自己只能在他那巨大的光环后,隐隐约约的闪现几下,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让人缀气的结果。

不过任雨泽只能获得名誉上的利益,自己身在政府,一定可以在这个项目里获得更大的经济利益,只要项目一启动,很多人都会找上门来,红包,宴请,礼品那注定是少不了的,这样想想,冷县长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的心理平衡了。

他想的一点都不错,信息时代,什么都会很快的传播,在得知洋河县将要启动一个三,四千万的大项目之后,各路人马都汇聚到了洋河县城,满街都出现了包工头,政府招标办和冷县长,郭副县长,还有任雨泽的办公室每天也都是人满为患,最后任雨泽不得不给秘书小张说:“从今天起,你注意一下,找我的人你先过一遍,除非特殊情况,一般的为工程找来的人,都把他们支到招标办去。”

小张点头答应了,从今天起,他那办公室的们也就打开着,每个要找任雨泽的,都要先过他这一关。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市里和省交通厅的资金也都到位了,而各个乡镇的自筹宽限虽然不多,但也在陆陆续续的增加,一些乡村的暴发户们,也逐渐的组织起来,自己包上一段路,希望可以获得一个未来稳定的投资收入,还有一些外地的大商家,对洋河的前景都有了期待,招商局里前来考察的人也明显的多了起来。

看着这一派大好的形势,任雨泽意气风发,夏若晴前一阶段又来了一次,双方就相关的合作条件也都交了个底,最后达成了一个意向性的协议,夏若晴的公司现金投入六千万,占整个温泉山庄的百分之60股份,完全控股,洋河县一温泉资源和那块坡地做价四千万,占百分之40的股份。

现在夏若晴一面筹集资金,一面请省设计院给做扩初图纸和效果图,以便进一步敲定最后的协议。

今天夏若晴又来了,不过这两次她都是带上第一次来的那个男助理和省设计院的几位设计师来,至于上次来的那个美丽的女孩江可蕊,再也没有来过,任雨泽也在无意间问过,夏若晴说人家最近忙了。

任雨泽心里有点遗憾的,上次也没有留下一个电话号码,不知道为什么,江可蕊那绝美和高贵的样子,有时候竟然会在他脑海中闪现一下,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没有其他的更深层的意义。

在县委的会议室里,任雨泽和夏若晴又坐到了一起,会议室还有旅游局,招商局的领导一起陪同,夏若晴就拿出了效果图来,对任雨泽他们一一讲解起自己的构思和创意。

任雨泽听的很仔细,看的也很专注,他几乎已经看到了未来温泉山庄的盛况,看到了全国各地游客纷沓而至,而洋河县呢,就可以每年稳稳的拿到几百万的收益,这可是凭空得来的,有了这笔钱,自己又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更为重要的是,洋河县的各行各业都会在熙熙攘攘的访客中获得潜在的发展。

效果图上那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在建筑师设计了温泉山庄以后,将温泉浴与天然能量及山区自然景观之间的特殊关联体现出来,这个山村更具魅力。山脉,石头,水,还有用石头建造的处于山脉之中的温泉山庄,那美妙的光与影、空间的开放与封闭、线性排列的建筑元素可以让游客恢复身体和精神的力量。

这个散落在葱翠山坡上的小山村,马上就流露出让人流连忘返的迷人,还有那些依山而建的幽静的小木屋,人文与自然环境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很安静,很低调,却美得让人感动那山庄的古朴典雅与休闲情调,不正是忙忙碌碌的我们所向往的吗?

看到这个图纸,任雨泽都想马上的住在这里,远离世上的尘嚣,从山庄还可以眺望那气氛迷人小山村,优美的景色不由的让任雨泽心旷神怡,欲把这美好的景色看个够,任雨泽相信,温泉山庄这精湛的建筑结构和有康复作用的温泉,一定会吸引了前所未有的来访者。这个小山村由此成为临泉市一个信的旅游疗养胜地。

任雨泽微笑着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看效果图的眼神,对夏若晴说:“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那么你的资金什么时候可以到位呢?”

夏若晴见任雨泽对设计很满意,就说:“方案只要你们也认可,我资金可以很快的到一部分。”

任雨泽就带着疑问的眼神说:“一部分是多少?”

夏若晴想了一下说:“两到三千万,这足以保证前期的项目费用,剩下的那部分,我会在半年之内全部到账,你看这有问题吗?”

任雨泽也考虑到夏若晴要拿出怎么大的一笔资金确实不容易了,分段投入也不是不行,只要不影响到工期,所以他说:“只要你能保证工期,钱可以分批投入。”

其实应该说这个项目对洋河县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温泉和山就是洋河县的投资,这两样东西又是跑不掉,丢不了的。

任雨泽就正式的对身边几个局长说:“现在你们可以和夏若晴女士商议成立股份公司的事宜了,洋河县就由蒋局长作为代表,出任合资公司的副董事长。”

蒋局长一下就笑开了花,他开始沾沾自喜的想着以后自己在洋河县的风风光光的事情了。

但任雨泽马上又加了一句说:“洋河县的人员只能对资金和运作上的事项做监督作用,在经营和规划上,一切都不要插手,你们还没有那个能力管理这样一个大企业。”

他是知道的,县上这些领导,小打小闹还成,真的让他们管理起这样一个超前又现代的企业,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一定是有办法把这个企业折腾垮的,这败家的水平,谁也比不上他们。

夏若晴本来也一直和是有这个担心的,现在听任雨泽这样一说,就欣慰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也算放下了心。

这里会一散,后面的事情任雨泽都交给了下面人员办理了,大框架已经出来,具体的事情也不少,他也管不了怎么详细,听说就这一个手续问题,都要到省上跑好长时间,什么旅游局,环保局事情还多的很。

夏若晴也没时间和任雨泽来叙旧了,她在洋河一住就是一个星期,但两人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也不过是见了两三次面,还都是因为协议上的问题。

这天任雨泽正在办公室打电话,却见秘书小张带进来一个陌生人,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听口音不像本地的,看穿戴,到很有一些派头,任雨泽点头招呼了一下,问道:“请问你贵姓啊,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吗?”

这个老头子就先给任雨泽发上了一根软中华,有掏出了一个名片说:“我是来看看任书记的,这次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品,还请任书记见谅啊。”

任雨泽哈哈哈笑笑说:“没带才是对的,带了说不上我就不见你了,说说,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一面说话,就一面接过了对方的名片,就见上面写着:江北国际化工公司,董事长,乔远山。

任雨泽心里想,一定是个外商,会不会是看上洋河县什么地方了,想来投资,这是好事情啊,他就笑着说:“是乔董事长啊,幸会幸会。”

那乔董事长也笑笑,帮任雨泽点上了烟,又退回了沙发那面坐下说:“我从省城过来,路过临泉市的时候也拜见了一下云书记,一起吃了个饭,到洋河县已经一天了,现在想和任书记好好谈谈。”

任雨泽一听连云婷之都招待了他,看来这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了,只是为什么云婷之没给自己打招呼呢,任雨泽就笑着问:“怎么,云书记你也认识啊?”

乔董事长摇摇头说:“前几天第一次见面,是一个省上的朋友引荐的。”

任雨泽奥了一声,点点头说:“难怪,难怪,要是你们早就认识,我应该听说过你的。”

乔董事长也笑笑说:“那是啊,云书记说你是他过去的秘书,呵呵,我这次来想要谈谈你们温泉的合作事情,不知道任书记有没有兴趣。”

任雨泽听说是温泉合作,就笑了说:“乔董事长你不是搞化工的吗,怎么对旅游也有了兴趣。”

乔董事长摇下头说:“我不搞旅游,还是化工,前段时间我就在找一个像洋河这样的地热资源,后来在设计院的朋友说正在给你们做图,我问了情况这才过来。”

任雨泽就有点不明白了,不做旅游,那你要谈什么温泉合作,他就问:“乔董事长的意思我有点不大明白,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

乔董事长点头说:“是这样的,我准备筹建一个化工厂,因为很多工艺上需要热水和一定的温度,如果可以用温泉这块地方的话,从生产成本和产品质量上讲都大有好处,这几天我又看了看洋河县的劳力和原料市场,感觉很不错。”

这一下,任雨泽算是听明白了,他首先就有点反感这个项目,前些天看的那温泉山庄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梦想啊,清洁,环保,生态,绿色,要是那地方修个化工厂,真是可惜了,他就说:“这事情啊,你来晚了一点,我们已经和省城的一家就温泉合作谈的差不多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乔董事长有点意外的说:“你们图纸前一阶段才刚刚做,不会已经就定了吧。”

任雨泽说:“定到是没有定,但基本谈妥了。”

那乔董事长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没定就不要紧吗,我们可以谈,我可以开出很好的条件,听说你们最近修路,资金也没有完全到位,要是可以的话,那块坡地我出两千万买过来,怎么样。”

任雨泽感觉有点搞笑了,自己那地方已经作价四千万了,他给两千万,谁那么傻啊,给他,就算他也出四千万的价,自己也宁愿和夏若晴合作,旅游前景广阔,而化工,污染很大,和自己整个洋河的大规划来说,也很不协调,现在很多大中城市,已经都开始取缔这种污染企业了,自己把地卖给他,那真是不智之举。

任雨泽就委婉的给这个乔董事长说了很多道理,让他打消这个想法,又给他说了好几个其他投资项目,希望他能勘察一下。

但这个乔董事长一点都不松口,他说:“本来我今天可以不来见任书记的,来的时候云书记也说了,让我先过来看看,合适了就回临泉市,云书记自己给你说。”

任雨泽就一下子心里有点担心起来了,万一云婷之插手进来,事态就会很复杂了,自己本来最近和云婷之都有一点误会在,要是这事情在搅活进来,那麻烦大了。

他皱起了眉头,又一次耐心的想说服这个乔董事长,但说到最后,两人也没有谈出效果,最后这个乔董事长也实在是忍耐不住了,站起身撂了一句话:“看来我和任书记还是有些分歧的,算了,我先回临泉市,这问题改天我们在细谈,那我就先走了,任书记。”

说完这话,也不等任雨泽站起来想送,人家就拂袖而去了。

任雨泽见他走了,这颗心也就有点坎坷不安起来,呆呆的发了很长时间的楞,然后赶忙给旅游局,招商局和财政局,国资局的几个局长都通了电话,让他们加快和夏若晴谈判合作的速度,要求他们动员所有的关系,把相关手续抓紧办理。

这些个局长不知道任雨泽怎么一下这样急,还以为是夏若晴在后面找了任雨泽,也都是不敢在怠慢了,几个局一下子就动了起来。

任雨泽是不断的祷告着,那个乔董事长千万不要在最近来洋河了,云婷之最好也到省城去开会,最好开几个月,不,干脆到中南海去开会,进去就不能随便的和家里联系。

任雨泽这个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是严酷的,过了一天,云婷之就亲自来到了洋河县,提前也没有通知,快到洋河了菜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

任雨泽接到云婷之的电话,心里就是一阵的发冷,但没有时间去细想什么,他赶忙说:“我在城郊的一个工地上,云书记有什么吩咐吗?”

云婷之在电话里说:“你回县委,我很快就到洋河县城了。”

任雨泽忙问:“奥,那我马上赶回去。”

挂上电话,任雨泽也顾不得继续的视察工地了,出去上车就说:“回县委,小张,你给政府和县委的其他领导都联系一下,让在家的都过来到县委来,一起接待云书记。”

小张就赶忙在前排打起了电话,一个个通知起来,还没等他通知完,任雨泽的车已经到了县委,任雨泽先回了一趟办公室,洗了个脸,有把身上收拾了一下,这才出来,很快的县上的领导都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冷县长老远就问:“任书记,怎么云市长来也没提前通知啊。”

任雨泽摇下头说:“我也想问呢,估计是临时的,多亏大家都没跑远,不然今天麻烦大了。”

几个常委都说:“就是,就是,任书记,我们要不要到城外去迎接。”

任雨泽叹口气说:“只怕已经来不及了,云书记可能已经进城了。”

大家也不敢进会议室,都在院子里三三两两的站着等,时间到没等多久,云婷之的01号小车就安静的滑进了县委大门,所有人都一下子动了起来,向着小车停下的位置抢了上去,但快到跟前的时候,又都放缓了脚步,让任雨泽站在了最前面的突出位置,其他人根据自己的权利排序,错落有致的围成了一个半圆圆弧度,等待云婷之下车。

一般人到来,任雨泽是不打给开车门的,但今天来的是云婷之,任雨泽就责无旁贷的帮云婷之打开了车门说:“欢迎云书记到洋河县来视察,指导工作。”

云婷之看看任雨泽,淡淡的笑了一笑说:“怎么都来了,不要影响到大家工作才是。”

任雨泽笑着说:“不会的,听听书记你的教诲,工作起来才更有方向。”

云婷之摇摇头说:“怎么几天不见,任书记也学会这个调调了。”

两人简单的握个手,云婷之又和冷县长,齐书记等人一一点头笑笑,也没和他们握手,就让大家众星捧月般的迎到了会议室。

大家一起坐定,通信员给云婷之到上了茶水,任雨泽就习惯性的掏出烟来,准备给发,想一想云婷之不抽烟,他自己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云婷之看看他这傻样说:“你想抽自己抽就是了,不要毒害我,还准备给我发烟啊。”

任雨泽装上烟说:“今天都不抽烟,书记先喝点水。”

云婷之喝了一口水以后,扫视了大家一眼说:“今天是临时决定过来看看的,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工作,主要是对你们温泉合作的事情想来了解一下,也想和大家探讨一下到底怎么合作才算有利。”

云婷之微笑着说的这些话,但任雨泽的一颗心就可以逐渐的降温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云婷之真的对这事情过问起来。

大家一时也摸不清云婷之的想法,所以都很疑惑的看着她,听她继续说点什么。

云婷之转过头来,看看任雨泽说:“任书记好像对旅游合作很感兴趣,但你有没有想过,旅游出效益很慢,而对洋河县来说,现在最需要的是下猛药,否则只怕永远都追不上其他县的经济发展水平。”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了,这就是说,云书记对目前任雨泽在洋河搞的这个温泉山庄是有不同看法的,这到是很稀奇的一件事情了,云书记怎么会如此对待任雨泽,她们过去不是关系很好吗,再一个,难道任雨泽没有给云书记汇报过这个搞旅游规划吗?就算是没有汇报,云书记也不应该在这个场合提出不同的意见,她可以单独给任雨泽说啊。

是的,他们的分析一点不错,云婷之本来完全是可以先和任雨泽沟通一下,但一想到任雨泽选择的合作对象是夏若晴,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还有一个问题,她也从江北国际化工公司乔远山那里听到了任雨泽对改变温泉合作的拒绝,并且从乔董事长那口气里,还可以听出任雨泽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这让她很为难。

江北国际化工公司乔远山本来云婷之也是不认识的,但就在前一阶段,省委的乐书记亲自给云婷之打来了电话,说到了这个乔董事长,让云婷之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在条件同等的情况下,多给一点支持。

这是官面上的话,云婷之的理解就是这个乔董事长自己一定要帮,不是支持不支持的,条件许可不许可的问题,否则乐书记又何必给自己亲自打什么电话呢?

在官场是有很多潜规则的,上级给下级的指示也分很多种,写条子也是一种,打电话也是一种,但打电话比写条子还要重视,而打电话也会有很多种打发,乐书记给云婷之打来的这个电话,从字里行间可以听出,他无疑是需要云婷之给予大力配合的。

所以云婷之带见到乔董事长的时候,她是希望乔董事长看不上洋河县的那个温泉的,因为她听到过任雨泽给她的汇报,也知道任雨泽已经着手商谈起和夏若晴的合作事项了。

但人世间的事情,结果都往往是向坏的一面在靠拢,乔董事长却看上了洋河县,他在回到临泉市已经,对洋河的环境,资源,劳力等等赞不绝口,并再一次请乐书记给云婷之来了一个电话,让云婷之有点左右为难了。

云婷之不得不来啃一啃任雨泽这块硬骨头了,她对任雨泽的性格和心理是很掌握的,知道这次事情会很难,本来他准备和任雨泽单独的先聊一聊,但任雨泽叫来了所有的洋河县的领导,这也有点激怒了云婷之。

云婷之很明白,这就是任雨泽有意的摆开了这个阵势,想堵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好提出这个问题,但他想错了,这个问题是自己上任以来,乐书记第一次下达的指示,而且还是私人的指示,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完成,要做好的。

会议室的人都哑口无言了,一面似乎市委书记,一面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县委书记,谁都不大好惹,帮谁都会有后遗症的,所以都低下了头,生怕自己的眼光和云书记的眼光相遇,让他把自己指名道姓的叫起来谈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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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财铺垫道路吗。”

任雨泽了解云婷之的性格,现在就算是苏副省长给自己打过招呼,也未必就会让她原谅和放过自己,温泉山庄的事情,是乐书记给云婷之打的招呼,自己都不同意,现在一个副省长的话,自己就同意废标了,这从道理上有点说不过去,但任雨泽要把问题都说清楚,他又怕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后遗症。

任雨泽有点为难了,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如果说出自己的计划,说出自己会用手段让那家公司自己放弃,那也就是坦白的告诉了云婷之,自己是一个手段高超,甚至是歹毒的阴谋家,在两人之间误会越来越大的情况下,那也就会让她永远的提防自己,永远的警惕自己了。

他不想说出自己后面的计划

云婷之却说话了,她不能容忍一个阿谀奉承的人,特别是这个正在慢慢的远离自己的人:“任雨泽,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没有收钱的出卖就不是出卖,我还是可以用这个问题让你受到惩罚的,一个没有原则的领导,同样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任雨泽在思考了一下后说:“云书记,我知道你嫉恶如仇,我也不会去为强权低头,我的妥协只是一种手段,它不是最后的结果。”

这话让云婷之大为迷惑,你都把工程给人家了还说什么不是结果,扯什么蛋,狡辩也要有点逻辑好不好,不兴这样乱扯的。

任雨泽继续冷静的说:“工程是给他了,但他永远做不下来,他会自己提出毁约的,而且还会适当的留下一些毁约金。”

云婷之似乎有点明白了这话的内涵,他就问道:“你可以保证吗?你用什么办法”。

任雨泽也是豁出去了,就淡淡的说:“因为那里的农民会一直和他们纠缠。”

云婷之什么都明白了,这小子原来用这土方法,虽然云婷之很了解任雨泽,但这个话还是让云婷之吃惊不小,她也越来越对任雨泽有了担心,这个任雨泽太可怕了,以后不是自己单纯的警惕他,而是要严加的防范,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许就会让他算了。

云婷之的心里已经动了杀机,她真想提前让他出局,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呆着,养虎为患不是她的特点,可借口呢,用这个借口很不妥当,也许会扯出苏副省长,云婷之犹豫起来。

她又想到了过去两人之间的亲密和感情,她下不了手,她也不能完全的肯定这个任雨泽是不是已经和自己彻底的对立,仅凭三两件事情是不能做出这重大的判断的,她还想在观察一下,在思量一下。

很长的时间云婷之都在矛盾中徘徊,她没有办法来下一个决定,最后她还是放走了任雨泽,她们再也没有相互的留恋和暧昧的想法了,两人客气又淡漠的分了手。

任雨泽离开云婷之办公室的时候,他记着打开了手机,手机刚开就接到了大亚张老板的电话,任雨泽说自己在临泉市,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说。

那张老板还想啰嗦几句,任雨泽就装着信号不好,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他笑笑自言自语的说:“不急,我们慢慢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上车以后对司机说:“到市公安处去一下,我找个人。{免费小说}”

司机点下头,就把车开动起来,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公安处的院内,任雨泽让司机在车上等自己,他单独上了楼,找到了法制科,他要再见一见华悦莲,做最后的一次努力。

这个问题他最近也想了好久,他知道两人之间的裂痕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这种裂痕很难在修补,一但相爱中的人,对于对方没有了信任,或者说已经在心里有了猜度,这样的感情就已经很危险了,就算是勉强的相处,但问题总会像定时炸弹一样,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它就会。

任雨泽敲开法制科办公室的时候,华悦莲正在低头写着什么,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问任雨泽:“什么事?”

任雨泽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华悦莲,笑了一笑。

那个小姑娘也看到任雨泽这风度翩翩的外貌,就点一下头,转过身对华悦莲说:“莲姐,有人找。”

华悦莲就抬起了头,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任雨泽那明亮的眼睛。

华悦莲全身震动了一下,她看着任雨泽微笑的一步步走了过来,突然之间,华悦莲说:“你不要过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她的声音很大,整个办公室都为止一惊,其他几个法制科的警察也一起转过了头,用很不友善的目光看着任雨泽,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察就站了起来,快步的挡在了任雨泽的身前,说:“你是她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没有想到华悦莲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他脸上的微笑在慢慢消退,看着眼前的这个男警察,任雨泽黯然的说:“我是她过去的男朋友,想和她说几句话。”

那个男警察就犹豫起来,他在回头看看华悦莲,就见华悦莲满面的激愤,小脸胀的红红的,指着任雨泽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任雨泽一下就感到腹腔里空落落的了,好像自己已经没有了心脏,没有了呼吸,他痴痴的看这华悦莲说:“悦莲,就一小会,我们聊一聊,把误会说清楚。”

华悦莲摇着头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我们也不用再说什么,我们已经成了陌生人。”

任雨泽坚定的用手拨开了站在自己前面挡住去路的那个男警察,那个警察也被他如此的气势给压住了,他没有在对任雨泽进行阻拦。

任雨泽又走了几步,到了华悦莲的身边,他直视着华悦莲,脸上升起了一种痛惜的表情说:“悦莲,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华悦莲已经平静了许多,她没有刚才的那种激动,她看着任雨泽,也很坚定的说:“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在说什么了,一切都结束了。”

任雨泽还想说什么,但他看出了华悦莲脸上的表情,那里有不屑一顾和强烈的蔑视,这样的眼光很伤人,特别是对任雨泽这种心里还有极强自尊的人来说,这比打他几下都让他感到难受。

她们就这样相对而视,站了好几分钟,谁都没有说话,办公室里其他几个警察也都密切的注视着他们。

后来任雨泽还是低下了头,他带着恳切的语气说:“就算我的错吧,你能原谅我一次吗?”

华悦莲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坐了下来,开始写她刚才没有写完的东西了。

任雨泽不由的有了伤心,眼泪在他眼框盘旋,他也低下了头,一步步退着出了办公室,他多想再一次看看华悦莲,但办公室的门被刚才开门的那个小姑娘无情的关上了,任雨泽的眼前模糊起来,他只能看到一扇木门了。

任雨泽上了车,一路无语的往洋河县返回,但他又有点奇怪,这样的分手好像只是带给了自己一种短暂的,一段时间的伤痛,在后来好像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一样,心中再也没有了悲伤和凄凉,满脑子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想了一会,他竟然睡着了,睡的很香,直到车子停在了洋河县县委大院的门口。

走下车,任雨泽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轻飘飘的,他尽力的让自己稳定一些,他嘴角挂着僵硬的微笑,和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点头致意,这一路他走的很艰辛,好容易坚持到了办公室,他锁上门,扑到在里间的床上,又一次的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秘书小张走进他的办公室。

对任雨泽来说,可以不管不问的睡上十多个小时的觉,这真是一个难得的记录,早上起来他就感到肚子很饿了,小张给他打来了早餐,任雨泽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一口气的吃完了小张端上来的早餐,这样的吃饭速度让小张都有点意外。

小张就问:“书记今天胃口很好啊,要不我在给你盛点饭过来?”

任雨泽用餐巾纸擦了下嘴,说到:“不用了,现在吃的刚好,谢谢你啊小张。”

小张感到今天任雨泽很客气,他就没说什么,赶忙帮他把桌子收拾干净,又把碗筷都收拢起来,他刚要给任雨泽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这个时候,大亚公司的张总找来了。

张总急了一天了,现在总算是见到了任书记,他那天在任雨泽办公室的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气质,今天已经消失殆尽,换来的是心急如焚,六神无主的样子,任雨泽一点也没有吃惊,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默不作声的等在这里,等他说话。

张总一进任雨泽的办公室,脸上就堆满了笑容,拿出了软中华,一个劲的给任雨泽发,任雨泽就漫不经心的问:“你那工期抓紧啊,没事不要老往这里里,盯紧点,可不敢出什么纰漏。”

那张总不听他说还好点,这一听,更是哭丧起了脸说:“任书记啊,这次你可是一定要帮我下,不然我真的过不了这关了。”

任雨泽很是吃惊的样子问:“你说的什么,什么过不得的去,你说清楚点。”

张总就重前至后的述说了一番,自己怎么怎么的被村民敲诈,怎么怎么的围起他们要打,说的是可怜巴巴的,任雨泽本来今天是心情不很好,但听他这一说,心里倒是想笑了,你不是有副省长帮你撑腰吗,你不会让副省长调两个坦克团来,把那些人灭了就成了吗?还来找我,想是这样想,话可一定不能这样说,他也很替张总难受和抱打不平的说:“还把他们给反了,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也是为他们修路啊,难道他们就一点不懂这个道理。”

说完就抓起了电话,找到那个乡的号码,拨了过去,那面一个干事接了电话,任雨泽就生气的问:“我是县委任雨泽,你们乡长在吗,给我叫一下。”

那面就回答说没在,到村上去了,联系不上。

任雨泽愤愤的放下电话,就对张总说:“他们乡长不在,这样,我让公安局派人过去。”

张总满面期待着,连连点头说:“好好,上公安最好。”

任雨泽就按下免提,接通了电话:“我是任雨泽啊,你王局长吗。”

那面马上就回答:“是我,请任书记指示。”

任雨泽就生气的说:“结友乡的村民太不像话,人家大亚公司公司为他们修路,他们还聚众闹事,想翻天啊,你一会就带人和大亚公司张总一起去,看看都是谁在闹事,不听就抓他几个。”

那面汪局长赶忙说:“任书记啊,可不敢那样,两会刚开完,代表们还盯得紧呢,万一出点什么事可不得了,再说那个结友乡在城乡交汇处,村民本来也刁得很,经常是上访省城,去年一个修水坝的,因为质量问题,最后闹的大的很,硬把那老板打残了。”

任雨泽和张总一听,都傻了眼,任雨泽吸口气说:“我都忘了这事了,这些村民真的很难对付,不要说我,就是省长他们也敢告的。”

任雨泽说完就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那张总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也不知道任雨泽听没听,反正他是光摇头,不说话了,那个张总没办法只好自己离开了办公室。

任雨泽见他走了,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他不再想这个事情了,一个电话,联系上了郭副县长,问了问温泉山庄最近的情况,郭副县长就告诉他,说夏若晴已经调集了上千万的资金,准备先动土,有几个手续还没下来,但等住不住了,边干边办理。

任雨泽想想也只能先这样了。

看看一切都安排好了,任雨泽算是喘口气,坐下来好好的休息了一会,这就又想到了昨天云婷之那猜疑的目光,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情感,只有理智判断的目光。

冷县长也得知了任雨泽被市委云书记叫去问话的消息,他也知道这次为什么把任雨泽叫去,但他听到这消息没有像其他一些人那样高兴,他在不长的这段时间里,也领教过任雨泽的厉害,他总感觉很难一下就把任雨泽打到,这是他理智的判断,但他从心里还有有个更大的期盼,那就是任雨泽赶快完蛋,他任雨泽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许市长见不得他,云书记又和他有了分歧,只怕他很难再像过去那样逢凶化吉了。

他就怀着这样焦急,自我承认又自我推翻的矛盾心情,整整等了一个晚上,到了夜里他真想打个电话到任雨泽办公室去探个底。

任雨泽是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居心,也许不完全是这样,或者任雨泽也知道他不会怀有好意,云婷之对招标的消息来源,还有那个乔董事长为什么只是和他冷旭辉在联系,这种种的迹象都让任雨泽有所怀疑的。

在偶然的时候,任雨泽也有点后悔,其实他本来是可以在两会期间对冷旭辉的通过做点文章的,但他想到了曾今在吃饭时候遇到的两位老人说的话,他收回了准备启动的一次攻击,却没想到冷旭辉继续的这样变本加厉的对待自己,但后悔有什么用处呢,自己只能继续的忍耐,除非到了他让自己没有办法去忍耐的时候。

今天上班后,大亚公司的张总又来了电话,一连的叫苦,任雨泽就慢慢的开导他,让他继续坚持住,好好和村民们协商,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那样对帮他的省领导和他自身的安全都不好等等,他不劝应该比劝了好,听的那张总一身的发麻,真是后悔揽上了这么个工程,项目多的是,怎么就非要赌这口气干这工程,现在是进退都难,这还罢了,天天的守这破地方,想想就怄气。

任雨泽也就是要把他往这个上面赶,自己是不能不让他干工程,可是一定可以让他干不成,这样想想也算是对那个副省长的秘书出了口恶气。

这样又僵持了好多天,修路的工程依然没能开工,栽这样继续拖下去,工程的进度就会出现问题了,那个大亚公司的张总也实在是忍受不了群众的折磨,就提出放弃工程,他不放也不得行,他找到二任雨泽要求退出合约,任雨泽那能轻易的同意,说到最后勉强给他个面子,任雨泽就说:“你也知道,过去是招过标,我强行让你接了工程,到现在还有人说我和你有问题,你就说个老实话,我除了抽过你几支烟,和你没啥问题吧。”

张总是连连的点头说:“是没啥,是没啥。这我可以证明。”

任雨泽就又说:“现在工期已经很紧张了,你这一退,我们还要再找别人,你说下我答应你,总要有个理由吧,上次为这事情,我还受市委云书记批评了,这事我很被动。”

张总是叫苦不断:“书记啊,你也知道,这不怪我吧,是那些村民太刁,你现在就是让我干,我最后也肯定是赶不上工期了,哪怕我自己受点损失,那保证金扣一点,其他的退给我就可以了。”

任雨泽做沉思状,想了一会说:“按合同规定,你保证金是要全扣的,可你是我介绍接的工程,我也要帮你啊,但不留些,真的我就过不了关,这样吧,你留下二十万,剩的全给你退了,耽误工期我也想办法帮你抗过去,你看怎么样。”

张总就又是喊穷,又是求情的说了一大堆好话,任雨泽也不想过于为难他,虽然对上次他的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很是反感,但到底人家有个强硬的后台在,做事不要做的太绝,就网开一面的说:“你也不要哭穷了,那就留下十万的违约金,就这我还要为你担代很多麻烦,你再想下,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没办法管这事了。”

那张总是想来想去,还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任雨泽就给财政局的肖局长和冯副县长去了个电话,帮这个张总说了一堆的好话,他们也就都同意这样办了,任雨泽这才很客气的把张总送了出去,对他说:“张总啊,我算是帮你都把这事情说好了,你自己也赶快的去把这事情结了,免得夜长梦多。”

那张总嘴里说着:“感谢,感谢任书记。”人也是立马就出了办公室。

任雨泽看这他的背景,笑笑,又给肖局长去了个电话,让他们在这面合同一处理完,就和上次中标的那个鼎辉公司联系一下,尽快的启动整个工程。

第二天冯副县长就叫来了鼎辉公司的王总,和他签好了施工的合约,上次任雨泽给他说过准备好开工的话,这个王总也就留了个心,他最近经常派下面的业务员到洋河县来探听点消息,后来就听说了大亚公司和村民闹得不可开交,一直没做下来,他就留出了人员准备接手这工程,但也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情况是任书记故意制造的,还是那的村民本来不好惹。

在财政局签了合约,王总又专门的来到任雨泽办公室了一趟,一个是来感谢,一个是来探下任雨泽的口风。

任雨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笑着对他说:“我原来给你保证过让你来修,现在我做到了,所以现在我还给你保证,在你修路的时候没人捣乱,你相信吗?”

王总一听这话,那还有不相信的,就千恩万谢,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一定要塞给任雨泽十万元,嘴里说是:感谢啊,钱是挣不完的,大家都挣才是真的挣等等,可心里想的是:你拿了我的钱,以后村民要闹事,你就要管吧,那有拿人钱财,不替人消灾的道理。

任雨泽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想到刘乡长那里修建大棚基地还短缺一下资金,所以也没怎么真的客气,假装推了两下收下了,不过他也再三的告诉王总,那质量问题将来是个大问题,到时候要组织人去验收的,那时候不合格,可别说我收了你钱不帮你过关。

王总也算是明白人,都点头答应了。

送走了王老板,任雨泽就心里好笑,原来当上领导就是好,想什么来什么。

任雨泽就把财政局肖局长叫来,按老规矩处理了,他告诉了肖局长,这个钱就给大棚种植基地划过去。

冷县长和他的一帮字铁杆们,是早也盼,晚夜盼,等了好多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上次通知任雨泽过去见云书记了吗?怎么回来任雨泽还是精神抖擞的到处跑,到处忙,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受了打击的样子呢?

这让冷县长心里就有点发毛了,那样明显的问题,怎么任雨泽就能混过去,难道说云书记和任雨泽依然关系很好,但上次在县委会议室里,自己明显是感觉到云婷之在温泉项目上对任雨泽有极大的不满。

直到那鼎辉公司的王总从新带上人进场施工,冷县长才模模糊糊的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上一家老是有村民闹事,这一家施工起来就风平浪静了,看来这都是任雨泽的一个手段,这样来看,任雨泽是获得了云书记的谅解了。

冷县长想想的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费劲了心机的一步好棋,就这样又被任雨泽给破解了。

他就有了灰心和沮丧的感觉,这个对手太过强大和狡诈了,对付起来太费力了,但就此罢手,只怕也不能了,战端一开,不见输赢不回头,这是官场的规律,自己想要收手,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还是做好防御,任雨泽吃了这个暗亏,他是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这次的反击不知道他会从何处发起,还是提高警惕,防患未然。

但任雨泽并没有发起进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每天总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他暂时忘记了冷县长带给自己的种种麻烦。

可是他忘记了那是他觉悟高,其他人未必会忘记,他的手下,还有冷县长的手下,都开始磨刀霍霍了,很快的,洋河县一场让人叹息,又无法避免的斗争就拉开了大幕。

现在的斗争,已经超越了洋河县最高权利的两个当事人了,它就像是瘟疫一样,延伸到了县委和县政府的各个部门,这样的情况,也许不是任雨泽和冷县长本身的意愿,但无可避免的是因为他们的争斗引起。

就像是两个君主,他们两人的仇恨,已经完全影响到了各自控制的军队,所以边境上就会不断出现摩擦和挑衅,大有各为其主的意思。

政府很多的文件,规划,计划,到了县委相关部门,就石沉大海,或者是改的面目全非。

同样,县委很多的指示,精神,活动,也常常被政府部门搞的似是而非,走样出丑,这场闹剧引起了任雨泽的高度关注,他不希望如此,他就竭其所能的想要控制住局面,但谈何容易啊,冲突和仇恨,已经让两个派系的人红了眼。

于是,那仇恨和害怕就叠加在了一起,形成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想要解开这个死结,对于冷县长来说,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长此以往的这样下去,可以说,受害最深的还是任雨泽和冷县长,他们都不得不为洋河的工作做更多的设想,出更多的精力,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在相互对垒中,任雨泽和冷县长就要费很多周折,劳心劳力不说,很多时候还误事。

任雨泽开始头大了。他连续的召开了几个会议,希望可以借助自己的威严来控制事态的发展。

有效果吗?有,但当一个部门在受到刁难,指责,挖苦和无理时,反击就又开始了,在这一段时间,任雨泽也是伤透了脑筋,任雨泽最后还是决定妥协了,他不愿意洋河县这样大好的发展形势毁于一旦,他也竭尽全力的约束自己派系部门的配合工作。

更为重要的是,他去见了冷县长,虽然是通过一件小事的商议,但还是表明了自己甘愿退让的心意。而冷县长也是深受其害的人,一个堂堂的县长,不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不能够参与到政府很多下属部局的工作中去,这对他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他想制约任雨泽,也想赶走任雨泽,但至少要有个契机,有个足以让他下台的机遇,现在这样一阵的混战,对他们个人是没有一点的好处,反倒最后可能引起高层的注目,那结果谁都落不到好去。

特别是冷县长并没有扎实的后台,如果任雨泽和云婷之的关系没有破裂,这就让他更加的处于危险的境地,所以,他也准备让洋河县的斗争,从全面,转向局部,从全体,转向个人。

他接受了任雨泽的休战请求,任雨泽说:“旭辉同志,部门间不配合,难协调的问题,一定要解决,这样不好,会严重影响到洋河县的正常运作和发展。”

冷旭辉也接上说:“是啊是啊,任书记,不管是处于什么状况,这样乱下去,最后倒霉的一定不是他们。”

冷县长的话说的很婉转,其实意思很明确,最后倒霉的一定就是自己和任雨泽两个,他们斗争也罢,打压也罢,排挤也罢,还不都是为了一个“权”字,当问题出现严重的失控,最后也许两个人都会丧失已经到手的权利,现在手上的权利虽然还不理想,还不趁手,但总比最后被上面一下子剥夺干净要强。任雨泽和冷县长两个人都感觉自己还有希望,还不到同归于尽的地步,所以,他们就只有妥协,把公开话的群众斗争,转化为两个人的个人恩怨。

冷县长看到了任雨泽的默许,就说:“下午县政府有个会议,请任书记过去提纲携领的讲一下,这样对我们政府的工作一定会起到推进作用。”

任雨泽想了想,他明白冷县长的含义,就说:“行吧,那下午我就参加一下,对了,你让他们把你们下午开会的议题内容给我送过来,我先看看。

“好的,没问题,一会我就叫冯副县长给你送过来。”

任雨泽笑笑说:“呵呵,秘书就可以送了,还劳动冯常务啊。”

冷县长谦虚的说:“应该的,我们都是你的兵吗。”

任雨泽:“哈哈哈,你这个兵不好带啊。”

冷县长也就憨憨的笑了几声。在走的时候,任雨泽也一直把他送到了县委的院子里,两个人说着笑,在很多双惊讶的目光中,任雨泽和冷县长才道别分开了。

在后来,任雨泽和冷县长交叉的参加了县委和政府的几个会议,在会议上,两个人也是口径一致,对有些有意的刁难的拖拖拉拉,扯皮怠工的部门,都发出了严厉的批评。

两边阵营的人都傻了,怎么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怎么两个斗的劲大的牛,会栓在一个犁耙上耕地了,那我们还斗个鸡~巴,最后是风箱里面钻老鼠,两面受气。

所以这场对任雨泽和冷县长都存在的危机,在任雨泽妥协的背景下,暂时结束了,但这只是表面的一种结束,他们两个人也都心知肚明,冷县长依然还在不断的寻找着任雨泽的露洞,

他要找一个可以一击必中的最佳时机来。任雨泽同样的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冷县长的妥协也只是一场战争的短暂休整,两个人都没有一剑封喉的绝招,所以都是只能等待和忍耐。

县委和政府的相关配套部门,也都恢复了往日的工作状态,虽然心里未必很愿意,但谁也不敢轻易惹事,任雨泽和冷县长都在虎视眈眈的想找一个典型收拾呢,谁不懂事,那就冒出来试下,打不翻你不算打。短暂的和平,给任雨泽带来了很大收获,

今天,洋河县公路开工奠基仪式正式举行,县上的几大班子领导基本上都到场了,县,市的媒体及诸多记者云集,仪式地点设在洋河县将要修建的路口。

会场四周是彩旗飘扬,几个巨大的彩汽球飘扬,巨型条幅仿佛从天而降,各种标语随处可见,由电视台提供的大型功放音响设备早已摆放净,音箱里传出嘹亮、激动人心的改革开放歌曲,主席台四周摆满了鲜花,大红地毯铺满整个地面,背后是大幅的背景图,以洋河县全区交通规划地图为底色,,整个会场是热闹喜庆,气氛热烈!为了今天的整个场景,任雨泽也是累得心力交瘁,自己是县上的一把手,要邀请各级领导以及一些嘉宾,任雨泽只好打起精神,从县电视台、宣传部、公安局等各单位抽调人手,从会场的布置、设备安排、会场有关的警力安全等工作,一项一项仔细推敲、模拟,最终定下来。

离仪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现在可以说基本就定型了,有些事情只能保持现状了,但愿不要出现什么纰漏,坐在主席台旁边的任雨泽抽空点了支烟,看着会场上一些各有关人员忙碌地样子,他心理又把有关的事捋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大的遗漏,这才放心。最近这段时间由于工作的事,他抽烟越来越多。

正在想着,身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冯副县长打来的,电话里说车队已联系上了,估计十多分钟后到达,任雨泽扔掉烟头,到会场上又去最后查看一番。

这时会场已经到了很多人了,场面倒也整齐、热闹,黑压压的人头一片,声音嘈杂,不少人认识的熟人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主会场远一点的地方,停着一溜的推土机、挖掘机等大型工程设备,都无一例外地系着鲜艳的红绸带。

一会,就见远远地前面开道的警车闪着警灯慢慢地往会场来,后面跟着几部轿车,任雨泽那边一挥手,鞭炮其鸣,音箱里也传出了欢快的迎宾曲,地毯的一头站着一溜的礼仪小姐,这些都是从各大酒店、宾馆请来的,手上托着贵宾胸花,车队终于停下,云婷之带着市里的领导走了过来。

任雨泽一看,许市长和市交通局的田局长都来了,他连忙上前,和他们握手招呼。

任雨泽在前面为领导们带路,众人按次序鱼贯登上了主席台,会议由县长冷旭辉来主持,首先是主持宣布,请云婷之和许市长讲话。云婷之的讲话很简短,这样的场面她来的多了,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的热情,就是走个过场,但台下依然是掌声雷动,人群欢呼,

许市长和任雨泽并排站在一起,满脸是笑容,还不时交谈着,身后就是冷旭辉和县上这一班字领导,还有几个人大政协的老同志。

任雨泽是少不得要发言讲一下,乙方施工的代表王总也要做做保证和感谢,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和从容。

任雨泽没有完全发挥他那种独特的、蛊惑人心的语言魅力,他不想成为今天的焦点,因为有更强大的人在旁边,但他的简短发言,同样别具风味,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这位年轻官员的身上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一种是火,一种是冰,他的目光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如果继续加以磨练,这将会演变为一种令人倾倒的领袖人物的魅力,任何人看到他,都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这个年轻人不可估量的未来,这是一位即将升起的政治新星,一位注定的要掌控权力的风云人物。

这就极大的刺疼了冷旭辉一直压抑的心灵,他也可以看出任雨泽的所有优点,他虽然年轻,但他既不幼稚,也不冲动,他足智多谋,看一个问题的时候,在大的方面远超自己,显得高瞻远瞩,同时,在细节方面也毫不逊色,能够很好体现年轻人既具有掌控全局的超强能力,又能够拿出具体行动,但从心里,他更讨厌任雨泽身上的这些优点,在他看来,那都是做作和虚伪的表现,他多么希望任雨泽是一个平庸的,黯然失色的人物啊。和这样的人搭班子,真是一种让人恐惧的痛苦。

随即任雨泽宣布仪式开始,会场外是礼炮齐鸣,台下是掌声雷动,在欢快的音乐声中,主席台上的众人纷纷走到旁边道路的新址上,场面变得有点热火朝天的样子,电视台的摄影机镜头、记者照相机的镜头一齐先后对准了他们,镁光灯闪烁,记下了这历史的瞬间。

整个开工仪式很程式化,也很简单,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新奇之处,不过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可是它对任雨泽的意义就非常的深刻,任雨泽不完全是把它看成一个领导必备的政绩,他还把它看成是一个改变洋河县现状的契机,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让这个在全市排名靠后的小县,成为一颗明珠。

开工仪式结束后,任雨泽就云婷之和许市长一行到县委去,给他做简单的工作汇报,其实的目的也就是想混点时间,请书记和市长留下吃饭,办公室的人就开始在酒店准备了午餐,汇报工作也没用多长时间,大家就一起来到了酒店。

刚把酒菜摆好,任雨泽就陪着云婷之书记,市长们走了进来,大家都请书记和市长上座,云婷之也不推辞,就径直坐在了面对门口的上座,众人在宽大的圆形饭桌前坐了下来,坐下以后云婷之用妩媚但有神的目光扫视了大家一圈,调侃的说道:“任书记,今天我们可是难得来一趟,你准备了什么好酒菜啊?”

任雨泽笑着说,“各位领导都是场面上的人,大酒店大饭店里的山珍海味,各色宴席想必都吃腻了,我们今天就来换个口味。我们今天的饭菜特色主要突出绿色和农家山野风味,虽然不入八大菜系的菜谱,但也是别有风味。”

许市长一听就连说了几个:好好好。

大家说着话,酒店的服务员就把菜像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这些菜确实都是些农家风味的菜,连盛菜的容器也很别致,碟碗盆钵,形状各异,菜肴也是荤素搭配,五花八门。有叫化鸡,花椒狗肉,清蒸甲鱼,素炒豆角,韭菜炒鸡蛋,啤酒鸭,粉蒸肉说是农家风味,实际做的只怕比大菜还要精致,此时满桌子的菜热气蒸腾,香味四溢,早就勾起了一帮人的食欲来。

市交通局的田局长就说,“任书记,你这菜都上齐了,可是酒呢?你不会连酒都不舍得让我们喝吧!”

任雨泽笑眯眯的说,“各位领导,既然是吃农家饭,我们就喝农家酒吧,总是喝那些五粮液、茅台什么的也喝腻了,今天也换一下口味。”

这时女服务员双手端来一个大瓦罐,里面盛满了米酒,女服务员用勺子为每个客个面前的小酒碗里都舀满了清甜爽口的米酒,米酒甜腻浓郁的香味四处飘散,更加勾得客人们食欲旺盛。市交通局的田局长不待别人相让,自已就忍不住先干了一大碗米酒,喝完后大声说,“好啊,爽快!跟着书记,市长出来就是好。”

云婷之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话。

任雨泽笑这提醒他说,“田局长,悠着点,可别喝醉了!”

田局长微笑着说,“没事,这种酒的度数很低,比啤酒还爽口,而且不伤身体,营养价值很高。”

许市长喝了一口酒,就说道:“小任啊,今天既然是开工了,你就要督促他们抓紧点,对你们洋河县,我是很看好的。”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任雨泽还是忙站起来,为许市长添了一杯酒,斟酌着词语说,“许市长,感谢市里给洋河县的支持啊。”

许市长听了任雨泽的话,打个哈哈,也不再说什么了。

任雨泽又给云婷之倒满了一杯酒,客气着说:“云书记百忙中能参加我们的开工仪式,我很感谢,我代表洋河县几十万群众,给书记敬上一杯。”

云婷之淡淡的说:“只怕你代表不了。”

任雨泽心里一沉,却也不能反驳,好在人多吵杂,也没人太注意他们两人的对话。

任雨泽也装着没有听清,满面含笑的陪着云婷之喝了这杯,酒席上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活跃气氛,现场在坐的人热情碰杯,你来我往,宴会厅里响起一阵清脆的“叮当”声。

看看吃的也差不多了,云婷之就提出要走了,任雨泽和冷县长就不断的挽留,云婷之说家里还忙,要赶回临泉去。

云婷之说这话绝对不是在客套,在这些人面前她根本用不着客套,看来确实是有要事待办,于是大家都一边起身相送,一边感慨的说,“唉,书记可真是不容易,为了全市人民的幸福,夜以继日的劳!”

在一阵的马屁声中,大家把云婷之和许市长一行送到了酒店门口,看着他坐上车,目送他远远离去,任雨泽和冷旭辉也就互相的打个招呼,大家才各自散开。

任雨泽又开始忙忙碌碌起来,他要启动温泉山庄的工程,还要关注道路的建设,同时他还给招商局下达了一个死任务,必须在上半年完成对五指山开发的招商引资任务。

对于全县的招商引资,任雨泽最近连续的出台了几个政策,他要加大招商力度,让洋河县有一个真正的变化。

由于修路和温泉开发的动作很大,从省里到临泉市的各级领导都很关注,处在规划范围内的百姓也是人心震动,有人高兴,有人发愁,有的人开始盖临时房,明的不敢,偷着的也盖,都想在拆迁上能捞一笔,但任雨泽是不怕的,只要大方向和大原则定了下来,其他的都是不足挂齿的小问题了。

洋河县也召开了全县科级以上干部大会,会上任雨泽作为主角,做了动员报告。他报告中明确提出“一定要本着对洋河县人民群众高度负责的态度,全面打造一个让百姓放心,让百姓满意的优良工程,也籍此让洋河县的经济发展迈上一个新台阶!”

同时也呼吁:请洋河县的父老乡亲能够本着舍小家、顾大家的精神,对洋河县的旅游开发建设予以大力的支持!会上,冷县长也做了发言,力陈这次两区建设工作的重要性、紧迫性,全县各部门现在都要全力配合两区建设指挥部的工作,有懈怠者,将会严惩!洋河县这两大巨头的坚决态度,让与会的各部门一把手心里都胆战心惊的,不敢掉以轻心。

今天任雨泽又准备到修路的现场去看看,车在春风中缓缓的移动,任雨泽打眼看看连绵不断的田野,他的心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这些天自己一直围绕这开发计划,每天不是开会就是构思。计划这玩意,也就是个计划,一旦涉及到具体的问题,真是千条万绪,想的再好,再全,有时候往往一个意外的小问题,都可以让人伤神费力好长时间。

任雨泽到了工地,他慢慢在路边上走着,秘书小张也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他即不靠的太近,影响到任雨泽的思考,也不离的很远,万一任雨泽有什么事情他也可以及时上前。这样的距离也是小张总结出来的,作为一个秘书,有太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秘书,不管是那一级的秘书都是在一个演变的过渡期,他们在官僚中只能算是“僚”,绝对不是官,他们可以参谋,可以建议,但没有一点真真的权利,权利的来源只能是潜移默化和旁敲侧击。

而县长,书记就绝不一样,他们是官。他们有很大的扩展权利,一个很小的县长,他除了外交,军队,战争和管理范围以外,和一个国家的管理是没有什么差别的。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他们可以称之为真真的一方诸侯。

连很多局长,处长,厅长,部长也是没有他们的这种复杂,所以,小张知道,任雨泽的不说话,往往就是一种思考和计算,他是不能轻易打扰的。但事情不完全由他控制,现在他必须打扰任雨泽那连绵驰骋的思考。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仲菲依打来的,她问任雨泽在什么地方,她说他想见见任雨泽。

任雨泽就点了下头,他知道仲菲依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情,是绝不会这样急急忙忙的找自己,他示意小张回话,自己马上回县委办公室。

任雨泽回去以后,仲菲依已经坐在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任雨泽就问:“仲县长,你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仲菲依点点头,她的脸上有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她说:“在洋河的这段时间,因为有你,我的工作和生活才显得有了一点意义。”

任雨泽有点疑惑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是不是。”

任雨泽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明白了,仲菲依要离开洋河了。

任雨泽说不清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也许有点留恋,也许是一种解脱,他望着仲菲依说:“仲县长,为什么要走的这样匆匆忙忙,为什么提前都没有给我说一声,本来我还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好好的工作几年。”

仲菲依也是有些恋恋不舍,这个洋河县有她太多的回忆,有喜悦,有伤感,也有幸福和**,而自己面前坐的这个男子,对自己来说更有理不清,剪不断的情愫,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也是永远难以忘怀的,他带给自己了太多的渴望和热情,也带给自己了惭愧和嫉恨,而现在,一直到永远,都会带给自己无尽的回忆。

仲菲依有点伤感的说:“看你最近工作很忙,就一直没有拿这个事情来打扰你,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任雨泽点点头,有点后悔的说:“是啊,我太忙,对你最近关心也不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在过去我们有过很多误会,也请你可以原谅我。”

仲菲依看着任雨泽,摇摇头说:“其实应该获得原谅的是我。”

任雨泽叹口气说:“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误解,但这没有关系,因为只要彼此的心是真诚的,什么误会都可以消融。”

这个时候,任雨泽就想到华悦莲和云婷之对自己的误解,他是有感而发,他在感慨着自己,也感慨着别人,心里有有了很多惆怅和寂寞,所有和自己亲密过的女人都要离开自己,而自己还要孤单的面对这个烦扰的世界,他黯然神伤起来。

仲菲依也有许多的伤感,但这是办公室,他们都想要表现的淡定一点,彼此笑笑,仲菲依说:“这样也好,以后你到省城去了,至少有个人请你吃饭。”

任雨泽也笑笑说:“是啊,而且你还荣升了处长,这是不是以后洋河每年的费用只需要找找你就可以解决了。”

仲菲依让任雨泽这个并不幽默的笑话给逗笑了,她呵呵呵的笑了一会说:“以后的红包什么的,直接送我那里去,事情吗?我会着情办理的。”

任雨泽问:“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洋河,我好安排一下,给你办个告别宴。”

仲菲依说:“那面催的比较急,我想就这三两天就离开了,告别宴就算了,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我送一下行。”

任雨泽点点头说:“告别宴还是要办一下,这事情我来安排。”

仲菲依就没再推辞,说:“但我还想单独和你告别。”

任雨泽凝重的说:“我也这样想。”

过了两天,下班天已经黑了,任雨泽带上县委的几个领导,他们要参加仲菲依的离别宴,他们没有坐车,很快就走到了酒店,在包间门口就见到了等在这里的县委和政府办公室两位主任,这是任雨泽点名安排的宴会,政府和县委都不敢马虎。

任雨泽进去一看,除了县政府的所有县长都在以外,仲菲依也坐在里面,两个人在那对视的一刹那间,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大家坐了下来,任雨泽自然要说几句对仲菲依的评价和表扬,冷县长也发了言,对仲菲依更是高度的做了评价,对所有人来说,仲菲依已经走上了一条快车道,一个省政府的处长,在那个地方或者不算什么,但对于下面的人来说,那已经遥不可及了,何况还是财政厅那样的地方。

仲菲依也站起来说了一些感谢的话,酒宴就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开始了,但任雨泽不管怎么说,总是快乐不起来,不要看他也在笑,也在说着一些风趣的话,但他的心里是有是有点失落的,这样的情绪一直伴随他了好长时间。

一会的时间满桌子的好菜就端了上来,8.9个凉盘,有荤有素,红绿搭配,色香味美。十多.个热菜,那也是各具特色。

服务小姐就打开了酒瓶盖,给他们所有的人杯中添满了酒,仲菲依端起杯子说:“今天难得书记和县长都来为我送行,我很高兴,感谢,感谢领导一贯的支持和帮助,来,我也没什么酒量,但第一杯我们就干了吧。”

大家都二话不说,站了起来,一起举杯相碰,喝了下去。

酒过了三巡,菜也过了五味,所有人都开始给仲菲依敬酒,碰酒了,仲菲依也是客气的说点感谢的话,喝的时候也很干脆,好象那不是在喝酒是在喝水。

但任雨泽还是怕她喝多了,就对大家说:“仲县长是**志,喝差不多就可以,不要在敬了。”

任雨泽的话当然是管用的,所有人都收敛了许多,仲菲依很感激的看了一眼任雨泽,今天本来是想和任雨泽好好的喝几杯,可没想到一开始就被这些人给盯上了,不陪也不成,今天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来,现在任雨泽帮她解了围,仲菲依就端着酒杯到了任雨泽的身边。

仲菲依给任雨泽添满酒,碰了几下,在碰酒的时候,任雨泽看她暗送秋波,含情凝睇着自己,那如淡烟般的凤眉,一双秋水般明眸流盼妩媚,更是让任雨泽心中无线留恋和激荡。

他看着她时候,有了一种很想现在就靠过去吻她的冲动,这样的目光让她也感觉到了暧昧,两个人都在相互欣赏,相互渴望但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场合是不允许情绪过度的释放,两个人只能柔情的望望,笑一笑还是分开了。

以后是怎么喝的任雨泽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他一直在回忆这自己和仲菲依从相识到现在的每一个场景。

当酒宴结束以后,两个人还是相会了,仲菲依已经没有在那个小区住了,她让任雨泽陪伴她到了酒店,这是她今天刚登记的,明天他就要永远的离开洋河县了,在酒店的房间里,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良久仲菲依才凄伤的说:“感谢你对我一直的关怀和宽容,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以后你还会想起我。”

任雨泽默默的点点头说:“怎么可能忘掉你,我们有过美丽和浪漫。”

在他们两人多情又缠绵的凝睇中,任雨泽轻轻的拥抱住了她,怀抱着这美丽又哀伤的女人,任雨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这就是一个无言的结局,他低下了头,用自己的吻盖住了仲菲依朱唇榴齿,仲菲依的脸顿时随着羞涩之意而掀起了红晕,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狂烈的跳动起来。

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分别的泪水,有的只是两颗荡漾的心。他们是这样的缠绵,这样的柔情,这样长久的吻在了一起。

或许他们都知道今晚要发生些什么,这或许就是一次两颗星交轨后的永远分离,任雨泽就想起了柳永的那首雨霖霖: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任雨泽的吻由耳垂一直吻到脖子,又从她脖子吻到额头,在那漂亮的额头上有一种柔柔的光泽。看着这娇柔美丽情人,他一手握住仲菲依的手腕,一手缓慢的脱去仲菲依的武装。

仲菲依的呼吸越来越混浊,任雨泽也是大口的喘着粗气,脱了衣服的仲菲依一下子疯狂起来,她拼命的亲吻他,咬着他的舌头,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背,任雨泽感到后背有点火辣辣的。

她的另一只手攥住了他的那话儿,使劲的上下**起来。他傻了,也晕了,只知道回吻着她的舌头。她抓起了他的手,放到了她的骄傲上。

“来吧,你摸摸她呀,以后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她近似于疯狂的对任雨泽说。

“小坏蛋,来吃我吧。我想让你今天吃够,永远不会忘记我。”她梦呓般的呻吟着。

她用舌头舔他的脸颊、嘴唇和脖颈、胸脯,然后往下吻他的大腿,最后,她开始吻到了他的宝贝,没有伤心,他们也不去想那些伤心,只有此刻的疯狂和**。

任雨泽兴奋极了!也许是仲菲依就是要让他永远不要忘记自己,阵阵快感让他有些晕眩,他转过身把她平放在床上。

她喘息着把他的头按下去。

他把头伏在下面,在接触的瞬间,她大大的“啊”了一声,她才发现,他轻轻的吮吸着那里。

“小坏蛋,小坏蛋,你会忘记我吗?来吧,来吧”她剧烈的扭动着,把心中的伤感都甩出了躯体。

任雨泽要冲锋了,他的冲击越来越重,仲菲依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电击般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轻咬,秀美火红的优美螓首僵直地向后扬起,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她的扭动而飘荡着,全身的雪肌玉肤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她的样子使任雨泽再也把持不住了,忍不住加快了自己的节奏,哼出声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在这样的时间与空间状态下,任雨泽有了不可抗拒的激动,而不断被激发出的强烈的快意,很快就将他的理智完全吞没,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身下义无反顾地乱摸起来他们的床也都被震得有些颤动。[`小说`]

任雨泽用用力撞击她的,用自己的耻毛不断地磨擦她的耻毛,兵器在她的**中不断地**着,她呻吟着,她急喘着,她的两腿在不断地移动,那性感迷人的**随着任雨泽的**作着有规律的扭动。

有人说,女人是水造的,这话一点不假。在任雨泽的**期间,仲菲依那个小小的洞一直水流不断,滋润着任雨泽,灌溉着她的整个,继续沿着那那条窄窄的小股沟,缓缓地滑向她的臀部,然后再淌落床面。

“哦,雨泽,雨泽”她一边两腿升起,紧紧地夹着任雨泽的臀部,嘴里在大声地呻吟着。

任雨泽知道她的需要,随着她两腿的用力,任雨泽的也更加用力,一直刺向她身体的深处,顶着她的花芯,任雨泽的就紧紧地贴在她的上。

“唔,”仲菲依的身体不断地摇动着,在摇动着,**也在不断地扭动。任雨泽两膝向后滑去,一直贴到床面,身体压在她那**的身躯上,两手搂着她的粉肩,作着轻微急速的**。

任雨泽的两唇沿着她的红唇,吻过她的下腭,掠过她那雪一般白的粉颈,滑过她那光滑皙白的胸脯,然后伸出舌面,紧紧地贴着她那个沁着**的乳~房,一路往上狂扫,最后,两片嘴唇紧紧地含着她那年轻、美妙、性感、迷人的乳~头,往外拉着。

乳~头从任雨泽的两唇中滑出,呻吟从她的小嘴里响起,更加激发任雨泽的**,任雨泽感到自己在她的**内跳动,随着每一次跳动,她的身体便会轻轻地一震,口中也发出轻轻的一声“哎”的吟哦。

“,我!”仲菲依气喘咻咻地从口头上奖励着我。

又是浅浅地一下、两下然后再次猛力地插。

“雨泽,我呀,我不行了。”仲菲依连连地叫喊着,“哦,我不行了,美死我的,我上天了,我快要上天了”

游戏继续在房中上演着,床摇,臀动,汗洒,水流,一股令人兴奋的异味在这里回旋,荡漾。**的的水更多,暖暖的,不断地滋润着任雨泽,那满的縻肌,也紧紧地卷着它不放。任雨泽感觉到,仲菲依的肉在有节奏地蠕动了。

仲菲依时而身体向上挺起,两手时而搂着任雨泽的背部,时而无力地摊在床面上,紧紧地攥着床单不放,她的呻吟声不断,嘴唇不断地张开,半天不能合拢。任雨泽喘息了。他流汗了。汗水从他的身上滑上,滴落仲菲依的娇躯上,然后,混着仲菲依的汗水,不断地滑落到床面上去。

“呀,任雨泽,我不行了,”仲菲依大叫着,“我要飞了,我要去了”她真的浑身一挺,身体竟然不断地颤抖着,抽搐着,她在这时候再来一次高~潮。

在任雨泽爆发的那一刻,仲菲依也被震撼了,她或者不知道自然已经有多久没有爆发过,任雨泽那巨大的冲击和体内的热流,把仲菲依烫晕了,她晕晕乎乎的尽力的扭动,以便让任雨泽充分的发射。

当一切都平息之后,任雨泽怜惜的紧紧拥抱着她,仲菲依也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互相诉说着,度过了一夜的缠绵,他们都不再伤感了,或者,这一刻短暂的美丽,就是他们两人永远的永恒。

天亮了,仲菲依没有叫醒任雨泽,她不愿意看到任雨泽那留恋的目光,在一种深沉悱恻的情绪里,仲菲依是那样悲伤委婉,看着任雨泽那熟悉和英俊的脸庞,她的眼里有了晶莹的泪光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在任雨泽醒过来的时候,仲菲依已经走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情绪一直是失落的,秘书小张或者看出了一点什么,也就尽量在工作议程上做出一些调整来,让任雨泽参加更多的公众活动,让工作来缓解他的心情,任雨泽也积极的配合着,因为他确实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仲菲依的离开让洋河县又要面临一个新的问题,本来洋河县的副县长人数就不多,在配置上一直没有其它几个经济好一点的大县充沛,仲菲依的离开让她原来分管的那一摊子卫生,文教,农村工作立即就有了一些问题,任雨泽就及时的给市委组织部的周宇伟部长去了电话,希望市里可以尽快的考虑这个问题。

周部长就在电话里问任雨泽:“雨泽同志,那你的意思呢?”

任雨泽谨慎的说:“我当然希望是在本县出一个副县长,这有利于本土干部的稳定。”

周部长呵呵的笑笑说:“你真会说说话,谁不知道在本地提干部好啊,你这提一个副县长,下面就可以以此类推的安排一溜的干部,问题是你们县上我们也仔细的研究过了,按国家干部政策,你们这次要提升的[海岸线文学网]了言,基本也没有什么大的分歧,就让散会了。

这个晚上他就作了个梦,梦到自己正在和冷旭辉吵架,冷旭辉不让自己进县政府的大门,带了好多的干部把县政府大门封的死死的,自己使劲的冲,就是冲不进去,后来自己就不冲了,回来也把县委的大门关上,还在大门口放了好多的沙袋,架了两挺歪把子机枪,林逸端了一挺,好像向梅也端了一挺,自己在负责扔手榴弹。

冷旭辉带的人来冲,自己很勇敢的,最后打的天昏地暗的,冷旭辉被自己给消灭了。

这样他就战斗了一个晚上,醒来以后自己也好笑的不行,怎么还有机枪,问题是搞了半天最后保护自己的就两个女的,呵呵,不过这两个女人昨晚上还在真的很猛,大部分的人是她们打死的,自己就炸死了一个冷旭辉,不过想想也是后怕,自己就炸死这一个也够判个死缓,无期什么的了。

做个梦是小事,问题是现在真的出了县政府大门被人封了的情况,任雨泽刚刚穿戴整齐,起来还没有洗完脸,秘书小张就匆匆忙忙跑步上来,进门连敲门都忘了,任雨泽吃了一惊,忙问小张:“怎么了你,来进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小张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县政府大门让氮肥厂职工给围了,人多的很。”他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黄副县长紧急汇报说,来了**百的工人,现在他们都出不去,上班的也进不来了,好像是为氮肥厂改革方案的问题,职工不满意,闹起来了。

任雨泽就连忙问:“你们冷县长呢?”

黄副县长就很蔑视的说:“他也在政府,刚才去讲了两句,不管用,现在联系公安局准备强行驱散,不行还是你来看看吧,闹出问题了大家也麻烦。”

对这个问题任雨泽是很清楚的,要是真闹出了大事,虽说不是县委的问题,可作为洋河县最高领导,他自己也是难逃指责和板子的,所以自己必须出面平息这次事端。

至于冷县长那准备上公安的办法,真是再愚蠢不过的方法,你今天制止了工人,他明天再来怎么办,你县上制止了,他万一到市里,到省上去闹怎么办,老冷啊老冷不想他了,赶快去。

任雨泽连忙穿上外套,向外面走,走了几步,又倒转过来,接通了公安局王局长的电话,他怕王局长在听冷县长的话采取了行动那就要糟。

电话一接通,他就对王局长说:“王局,你可以带人过去观察,但没我的指示不得采取任何行动。”

王副局长在电话里说:“那是肯定的,没有你老人家的指示,谁也不要指望调动公安局。”

任雨泽就骂了一句:“贫什么贫啊,赶快带人过去。”

那王副局长还撂了一句好像是香港警察说的什么“噎死卖呆”的话,反正任雨泽也没听清。

放上电话,任雨泽就准备过去看看,他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没有再向外面走了,他坐在了办公椅上,点了根烟,慢慢的抽起来,他现在冷静了下来,不想过早的介入进去,既然你冷县长那么厉害,先让你吃点苦头,这倒还是其次,还有一个原因,就像上次自己处理乡上那事情总结的经验一样,闹事的才来时间不长,现在还不很疲惫,正在兴奋中,不如让他们站几个小时,疲惫不堪的时候自己再去给他们个台阶下,所以他就决定让他们多熬一段时间再说

这等待的一段时间里,他不断的接到政府那面的电话,也接到了冷旭辉的电话,冷旭辉想动用公安,但王局长说任书记有指示,不敢乱动,他在里面急的乱跳,骂起了王局长,王局长就只好假装断电,挂掉了电话,不再理他。

冷旭辉来电话,他要任雨泽下令强行驱散闹事的工人,任雨泽就云山雾罩的给他说了很多道理,硬是不下那指令。

一会王局长又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县政府门口了,请示下一步行动计划,任雨泽告诫王副局长,不要受冷县长的影响,老实呆着别动,但那面的情况隔上一会就要给自己汇报。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才准备动身前去解救。

他下了办公楼,院子里办公室的人都跑了出来,一个个指手画脚的议论纷纷,突然见他走了出来,全都做鸟兽状散去,有几个反应慢的,就被他叫住,说:“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跟我过去。”这些人只好止住了撤退的脚步,和他一起去了县政府的门口。

还没走到就见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吵杂声也是不断的传来,到处是人,乱成一团,街道的两旁还有来看热闹的群众,嘻嘻哈哈,地方小,平时没太多的娱乐,这是个好机会。

看到他过来,很多进不了大门的政府人员也都围了过来,是县城的人还是有认得任雨泽的,见他来就议论起来,指指点点,说好说坏的应该都有,这个时候是人多势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胆气也都壮了。

化肥厂的工人一层层的围在县政府门口,叽叽喳喳的吵着,任雨泽这一帮的人就慢慢的靠了上去,在他们身边的工人也看出来他们是领导,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任书记来了。

人们就四处张望来找他,附近的也就自然的让出了一条道。任雨泽旁若无人,高视阔步的走到了闹事的人群里。

任雨泽越向里走,就觉得人越多,但他所到之处,人们还是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他就慢慢的走到了县政府的门前,转过身来,面对群情激动的工人。

渐渐的,吵杂声小了,任雨泽还是没有说话,他很清楚,什么叫先声夺人,现在他就这样冷酷坚毅,目光咄咄的看着对面的人们,声音从他身边逐步的降低,慢慢的就扩散到了后面,人们开始安静,也开始冷静。

这个时候任雨泽才开始了讲话,他大声的说:“氮肥厂的广大职工们,今天我不想多说什么,就是来告诉大家一句话,你们要放心,政府和县委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过得更好,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你们就派出一些代表到县委来和我谈,我管茶管烟,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回去,你们自己决定以后的路。”

在洋河县里面来说,群众对任雨泽的总体评价还是不错的,都说他清廉,果断,办法多,能力强,虽然好像有点花,绯闻不少,但还算是个心里有老百姓的领导,因为老百姓其实也不求你领导多么的高大伟岸的,只要你能为大家着想,大家就会拥护你。

所以今天任雨泽一说话还是很有点效果的,他说完了这些话就不再说话,看着下面的人群开始了小声的议论,他在等着他们的决定。

下面人也是又饿又渴,还有的人也是不情愿的来,闹得厉害的就是估计自己要下岗的,感觉不下岗的也是来凑个热闹,免得别人骂自己,还有一部分是胆小的,看那警察满街都是,也怕最后自己没好下场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下面那氮肥厂的很多的人渐渐的就有了动摇,有了妥协的想法,任雨泽就这样等待着,他不急,在办公室饭也吃了,茶也喝好了,烟也抽够了,他也没有像有的领导那样去扯破喉咙的冷怂的讲,说完了刚才的话,现在他是一言也不发,大家都在僵持,都在考验对方的耐力。[`小说`]

任雨泽在县政府门口来回的度步,时间也在他一步步的移动中慢慢的消失,他在度步的时候,始终没有去看下面又开始吵杂的人群,不知道现在他在想什么,就那样低头来回走着,让人感到很深不可测

冷旭辉也在里面办公楼上,他站在玻璃窗前,很气愤,也很无奈,他今天真的痛恨下面那个人,要按自己的想法,警察上去,抓他十来个,其他的人不是都吓跑了,可恨的是下面那个人,他让自己连一个局长都调不动,现在看来自己这县长真是白当了,难怪大家都说洋河县只有书记,没有县长。

可是现在自己却只有靠他来解决这问题,解决好了是他的功劳,解决不好,问题还是县政府的,这是多让人郁闷的一件事啊。

他也在办公室里度开了步,只是他没有下面那个任书记度的那样平稳,那样安详。

时间还在点点流去,有的职工看看没什么希望就开始离开了,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人在不断的溜掉,这也是任雨泽早就知道的结果,什么叫劣根性,什么叫不团结,什么叫自私,他心里清楚的很。

终于,有人扛不住了,来到他的身边,开始向他询问一些事,他还是那句老话:你们推荐一些代表到县委来和我谈,我管茶管烟。

于是就有些胆大的开始说要和他过去谈了,他就等待他们你推我,我让你,最后选定出十多个人来,任雨泽现在才说话:“这些人和我去县委会议室,其他的人都回家等消息吧。”

说完也不等大家离开,他就带上这十多人走了,剩下的职工也没了带头的,只好慢慢都散去。

大家一起来到了县委的大会议室,办公室的人和通信员一起给倒水,很快大家就坐定,任雨泽就开始了发问:“你们都是厂里推选的代表,所以我们今天可以好好的谈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那位可以先说下理由吗?”

这些人面面相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的站了起来说:“书记,那我就说吧,其实大家也不希望这样,不是没办法了吗。按现在的改革方案,我们这些老一点的职工就很可能被裁员,我们没工作了家里人怎么办啊,所以今天就想来讨个说法。”

任雨泽在他说话的时候就打手势让他坐下说,但他直到说完还是站着,任雨泽就笑着对他说:“你们都可以坐下说,先喝点水,谁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说的,你们说完了,我来回答,怎么样。”他看大家都在点头,就没再说什么了。

于是,就有人陆续的说了起来,这个说厂子应该改,但不能不让他们没饭吃,那个说自己过去的地都交给厂里了,现在回去怎么办,反正是说一千到一万无外乎就是怕下岗,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厂里负担重,人员多,裁员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可是谁都不希望自己被干掉啊,要垮大家一起垮。

任雨泽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后,就希望可以开导他们一下说:“我们这地方小,信息闭塞,你们真应该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现在大城市很多人你叫他上班他都不上,做生意,跑海南,上广州,那也把钱赚美了,现在我们洋河县就有一个很好的机遇,县上的大开发正轰轰烈烈,将来游人多了,随便做个什么都不比厂里挣得少。”

这他也是说的老实话,只是现在的坐这的人都不怎么相信,也不敢盼望的,他们想的就是上班,干活,月底发钱,任雨泽看看短期不好改变他们的思想,他就不再相劝说:“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也不劝你们了,现在就说下我对你们厂的下一步初步打算。”

他看到在坐的都一下子精神起来,就说:“过去的什么方案是县政府搞的,我只知道个大概,我现在可以给你们吃个定心丸,你们厂的改革方案暂停下来,等我们研究一个合适的方案再执行,大家都要体谅一下,县里也有难处。”

有他这句话,这些人都安定了心情,看来书记还是很体谅我们的,和社会上传的差不多,是个好官,大家就交头接耳的小声说起来,任雨泽也不制止他们下面嗡嗡的声音,他只是淡淡的抽着烟,看着他们,他很明白,活在世上的每个人都不容易。

后来大家还是离开了,不过每一个走的代表,都是带着希望离开的,因为他们相信了任雨泽的话,也期盼着任雨泽可以把他们带上一条好路上去。

在风平浪静以后,任雨泽连夜就召开了常委会议。

县委办公楼的小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烟雾缭绕,气氛沉闷。虽然是春天,却很闷,纱窗外没有一丝风,空气好像凝结了、沉淀了,粘住不动,让人窒息。

任雨泽的脸色没有像会议室的气氛一样,他即淡定又很自若,心里不舒服那是一回事,但在面子上他还是撑得主,作为县上的老大,他现在也比过去成熟稳重了很多,涵养也得到了提升,心态也是比较好的,他现在通常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认为他与冷旭辉本来都属于聪明的人,是一个问题的两面,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因此他们之间本来应该是是彼此欣赏互补,而不是相互妒忌竞争,他很明白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现实让他没有多少的选择。

但是冷旭辉就不是这样淡定,今天的事情让他被动,更让他尴尬,他实在忍不住了。他毕竟是县长,他感到了任雨泽的威胁和压力在不断的对自己释放,任雨泽太过咄咄逼人,今天的事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简单的问题,他这样来处理,还不是显摆他任雨泽能干,表现他的魅力。

在多年以来的中国基本国情,那就是党领导一切,但现在,他想做一次尝试,他就想和任雨泽斗一斗,看看你能把自己怎么样。

刚才他已经说了很多的带些挑衅的话了,他指责为什么不用公安,为什么要答应停止改革的方案。

坐在办公室的其他几个常委,现在都不好说什么,有的在等任雨泽的反击,有的低头做沉思状,有的抬头望着会议室上方上面的天花板,常委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烟民,每个人手里都夹着一支烟,弄得整个会议室里烟雾腾腾的,云绕雾罩,很有点仙境的味道,每个人面前的烟灰缸里都扔满了烟蒂。

会议一开始就很不顺利,在任雨泽刚提议暂停氮肥厂改革方案实施的话头上,冷旭辉就提出了异议,异议就异议吧,可他话里夹枪带棒的一阵扫射,说的大家都不好接他话头了。

任雨泽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击意思,今天他很沉的住气,冷旭辉的这个态度,早就在任雨泽的意料之中,他今天就是要看看你冷旭辉有多霸道,只有被激怒的狮子,才有破绽。

在最近这段时间,作为稳健型的任雨泽,除了人事任免权牢牢地抓在手里,还有就是温泉和五指山的开发以外,其他事情基本上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办法。这就让人们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冷县长硬扎,任书记很软弱。

事实上,任雨泽到底软弱不软弱,没有人知道,所以,人们经常看到冷县长在不断的大发雷霆,不断的说一些挑衅的话,却很少看到任雨泽有什么大的反应。

但今天的任雨泽却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反而认为,现在就应该是向冷旭辉做出一定的进攻,以强攻强,彻底压制他的嚣张和气势,会议室立马就充满了火药味儿。

书记和县长较上了劲,其他人只有看着的份儿。想想看,两只猛兽在那儿打架,你能怎么着?去把他们拖开?你成吗?你办得到吗?当然办不到,不但办不到,而且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因为,你谁都惹不起,虽然都是县委常委,但不是主要领导,主要领导只有两个,一个书记,一个县长,得罪了任何一个,都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最好的方法是躲,实在躲不掉了那就是赌,命大命小,个人遇到,跟着老虎有肉吃,跟上了小狗去吃屎,赌就是那样了,站到了人家的队列里,以后想换也来不及。

任雨泽在冷旭辉说完了以后,见他没有了什么新词再出现了以后,才把一张经常挂着微笑的脸黑了下来。

他沉着地问:“其他同志有什么意见?”

其他人能有什么意见?几个常委,除了他和冷旭辉,其他几个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大家都知道任雨泽准备生气了,因为任雨泽很少像今天这样把内心的愤怒挂在脸上。

大家都不好说话,偏偏冷旭辉又来了一句:“既然我定的方案说停就停,看来我这水平很有限了,那我让贤,谁本事大谁来当这个县长。”他的这话就又带上了挑衅的味道。

任雨泽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子,厉声地说:“旭辉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撂挑子,还是在对我威胁?”

冷旭辉就僵着脖子说:“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

任雨泽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忍住了,慢慢地坐下来。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压了压火气,语气平和地说:“冷县长,你真要是不想干了,你可以自己申请吗。”他慢条斯理的回应着冷旭辉那气呼呼的话。

会议室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地上落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又似乎在安静当中凝聚着某种可怕的力量,在等机会爆发出来似的。

过了好半晌,常务冯副县长哑着嗓子说:“要不大家就投票表决,看看该不该停止氮肥厂的这个改革方案”。

冯副县长早就想这样做了,他也算定了只要投票,你冷旭辉就算输定了,就你还和书记斗,形势都看不清。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任雨泽和冷旭辉,他们的目光怪怪的,都很害怕这样的结果。

任雨泽是知道他们的心态的,他本来是准备今天就和冷旭辉摊牌,让他明白他是孤立的,让所有的常委被迫站在自己的身后来一起对付冷旭辉,但现在他看到了这些人的眼神,他突然有了一种很忧伤很飘渺的感觉,又满是伤感

唉,何必让他们一起上战场啊,就收拾他一个冷旭辉,我一个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何况投票只能是宣战,只能打击到他的信心,对他却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想到这,任雨泽就摇了下头说:“不用投票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暂停方案,大家还可以继续研究好的方案,改革的大方针是不变的,今天会就开到这,我定了,氮肥厂改革暂停。”这些话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他站起身来,看都没再看冷旭辉一眼,自己走了出去。

冷旭辉见他这样的霸气,一下子也没有了刚才的蛮横,他也不是瓜人,在冯副县长提出投票的时候,他更紧张,他知道,常委人员里,恐怕只有齐副书记可以跟自己,但他一个人只怕也不敢站出来支持自己。

不管怎么说,任雨泽还是洋河县的老大,官场是个权力场,每个人都身怀利器,极具杀伤力,如无游戏规则,就会尸横遍野,所以官场和江湖一样,都是最讲规矩的地方。

所以他怕投票,真的很怕,一旦投票表决,他就会威信全无,颜面扫地,以后只怕这些个常委就会和自己势不两立了,好在到最后关头,任雨泽说了不用投票,他自己决定,这个时候,他才算是安下了心,同时也也算真的明白了,自己在县上这个领导班子里,已经没有了什么优势,以后还想和任雨泽抗衡,那就必须另劈捷径。

冷旭辉不是没有好牌,在他的手上其实还有一把硬牌的,那就是乔董事长的征地问题,他此刻就在想,或者现在可以打出这张牌了,只要这张牌一出,任雨泽再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所以冷县长又从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勇气来,对刚才任雨泽的决定,对自己未向暂时的受损,他没有太大的失落。

任雨泽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几天看看没什么其他大事,就想在外面去跑下,他打电话叫上了秘书和司机,准备到乡下去看看,最近总是听到一些人说今年的天干,雨水少,只怕是春旱会严重,恐怕夏粮要欠收了,他就坐上车,也没和政府那面联系,自己去了。

到了外面,才感觉春天的到来,春天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大自然五彩缤纷:青草如绿波,桃花如人面红,小鸟站在枝头,用它那圆润、甜蜜、动人心弦的鸣啭来唤醒人们的希望。桃树、梨树都仿佛被自身的芬芳熏醉了,真可以说是鸟语花香的世界。

任雨泽的精神也为之一爽,每天自己在尘世中的费尽心机和烦恼,在大自然里显的这样微不足道,他让司机开的慢点,一路慢慢的看,慢慢的想,想到过去的不得意,也想到了现在手握大权,前呼后拥,还想到了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这几个女人,他的心感觉已经很满足了,有时候会老想着自己怎么向上爬,但现在只想好好的享受这现有的幸福。

任雨泽就这样胡乱的想着就到了听说干旱比较严重的一个村落,这是个比较偏僻的村庄,不是说它很远,只是它的地理位子不好,按当地的话就是个撇脚路,前面没有村庄,也不太有过路的人从这走,所以显的很冷清,很苍凉。好象春天没有来到他们这个地方。

他让车停了下来,自己下去步行,果然,他走了几百米的距离,看到路的两旁真的已经很干了,很多地方土地已经裂开小口子,连野草都死光了,他的神色有了一些默然,一会他就看到前面路边有一个农民,蹲在田边,唉声叹气,任雨泽就走过去问:“老乡,这地是你的吗。”

那男子抬头看看他,瓮声瓮气的说:“是啊,不过今年估计要欠收了,你看看这地干的,老天也不知道下场雨。”

任雨泽就问:“老乡,你们村上和乡上没有组织一下,来个自救啊。”

老乡叹口气说:“怎么救,除非各村有很多水泵,但现在那都是紧俏货,一个老贵的,村里买不起多少,只有大家换着用。”

任雨泽就沉默了一会,他也知道这事情很麻烦的,没有钱是什么都解决不了,小张也不敢多催他,后来又转了一会,情况大体都市一样,任雨泽心头烦闷,挥挥手说:“算了,回吧。”

说完这话他就怏怏不乐的走回了车里。他不再向路的两边看,也不去想干旱的事,一路上春天的景色也不再让他欢欣。

回到办公室他就给副县长姜瑜昆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因为仲菲依刚走,她那个副县长的缺还没人顶上,最近分管农业就先让副县长姜瑜昆担着,姜瑜昆在接他电话的时候,刚好就在冷县长的办公室谈事,他答应完说马上过去,冷县长就问他,谁的电话,他说:“是书记来的电话,好象说有个地方旱情严重,让我过去一下。”

冷县长就面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了:“他怎么老是想插手我们这面的事,他要管这么细,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干脆他还是书记县长一肩挑算了。”

姜瑜昆知道他的心里的毛病,冷县长就是爱扎堆,爱排外,他也不好怎么随合他,就说:“人年轻吗,精力好,我去看下,我们的事回来在说,反正也一下解决不了。”

这样说着就朝外走了,路上就摇着头想:“这冷县长也真是,那过去哈县长在的时候,把你压的孙子一样,你也干受,现在好了,解放了,还不舒服”。

姜瑜昆见了任雨泽,听他说了那个村的问题,姜瑜昆就说,这个村他也去过,大概情况也清楚,这还不是最最严重的地方,现在好多乡都存在这个问题。

任雨泽就问:“姜县长,你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不然今年农村真的就很惨了。”

姜瑜昆想都没想说:“解决的方法有好就种,但不管什么方法都要钱,现在的问题就在这上面,钱一到手,我保证半个月就解决问题。”

任雨泽现在一听到钱这个字就头大,可不管的话,今年这些个村咋办,他就下了个决心对姜瑜昆说:“实在不行就把准备搞旅游宣传的那点钱先拿出来用,等省上扶贫款下来了在补上,先救干旱这个急。”

姜瑜昆一听当然是高兴了,他现在代管的农业,今年要是农村有问题了,不管你再有理由,最后上面要打板子也肯定是他挨。他就说:“那你看是我找财政局,还是你给财政局肖局长打个电话。”

任雨泽说:“我打电话说下,回去你再给冷县长把情况讲一讲。”

姜瑜昆这下也就高兴了,他最近为旱情都愁死了,他兴冲冲的跑到回了政府,把这情况给冷县长一汇报,没想到冷县长却说:“这个钱不能动,我已经和两家广告公司谈好了,马上就要为我们制作广告和宣传品,你用了怎么办。”

姜瑜昆就给他说了等扶贫款到了在补上这钱,冷县长就冷冷的说:“哪年扶贫款按时到过,到时候来不了不,那我和人家谈半天都是白谈了,现在不抓紧搞这些,今年下半年旅游接待都要泡汤,这个钱谁说了也不能动。”

姜瑜昆是空欢喜了一会,现在马上就无精打彩了,早知道就不给他汇报了,自己直接去把钱一要,他也怪不了自己什么,但现在自己去要了钱就不好说了,县长还认为自己不听招呼,这不要也不好,要了也不好,他有些两头为难,想了一会他就明白,这还是冷县长不满任雨泽手太长,管的太宽,是在故意刁难。

但自己是无辜的啊,算了,还是把这问题推上去再说,他出来就给任雨泽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问:“书记,你看这事咋整啊。”

任雨泽一听就上火了,你冷旭辉也太过分了,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要较个劲,你那政府难道我就一点不能插手,难道你是独立王国不成,他就想直接给财政局肖局长发话,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这样一搞冷旭辉就真的下不来台了,算了,找个适当的机会在说。

任雨泽就压住了火气,对姜瑜昆说:“那就在缓一下,我看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找点钱。”

姜瑜昆见任雨泽为难,也只好说:“行吧,书记你也不要急,这事情我也想想其他办法。”

任雨泽点下头,很里很憋屈,但也没有地方可说。

过了几天,关于氮肥厂改革方案最新办法又送到了任雨泽手里,这一次冷旭辉是表面老实了很多,他让冯副县长给任雨泽送了一份过来,看看任雨泽还有什么要修改或者特别提出的问题,任雨泽在认真阅读后感觉还是不应如人意,特别是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什么叫根本,就是不改就算了,改了就要保证它可以好起来,怎么好起来,那关键就是氮肥厂设备陈旧虽然销售好,产量上不去,生产的成本过大,大到已经利润微薄的地步,你就是减少再多的人,最后还是要亏。

所以任雨泽没有对这方案做任何的批复,他先要搞清一个关键问题,设备老化怎么办,最后在详细的了解后得出了结论,那就是一个字:“换”。

换很简单,这又涉及了一个字:“钱”。

钱从哪来,也是一个字:“骗”。

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出钱的投资人,骗是有点难听,那就说是引资吧,他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冯副县长,让他们现在就开始在省,市等大报上刊登氮肥厂合资,独资,收购,承包等广告,同时给让氮肥厂再搞点钱,对厂区的环境做下美化,做好在外来重要客户考察时的一些准备工作,让他们所以的经销点最近不要拉太多货,等到考察来人的时候,再放开拉,排队的啦,为了抢化肥打架,吵架都可以

当然了,这些都是他的口头交代,在冯县长临走的时候任雨泽对他说:“方法我都说了,怎么办你们看着去做,我刚才的话你听清了就可以,但要是有人问起我,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你明白吗?”

冯县长哪有不明白的,笑笑说:“都是他们厂里自己的想法,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过了两天他就接到了饲料厂许老板的一个电话,他说上次任雨泽陪同一起吃饭的一个老乡,目前在市上投资了一个砖厂,看到水河县氮肥厂的广告,就想要买了个这个厂,打来电话问他。

这许老板什么人,他就是任雨泽的一个不带工资的正式的,转正了的托,他就一通的天花乱坠,一阵的高山流水,反正人家说的南方家乡话,我们也听不懂,就把那伙计说的心里痒酥酥的,知道他和县委书记是朋友,关系好,就托他联系下,最好可以请到书记一起聊聊。

这对任雨泽肯定是好事,他就满口的答应了许老板,让他安排下,一起见个面。

他是真心的想把氮肥厂搞好,所以有一点消息和机会就不想放过,自己也想好了怎么劝人家投资的一些话,就等那许老板联系的结果了。第二天一早,许老板的结果就来了,说那伙计很感兴趣,希望见下任雨泽,那没问题啊,任雨泽马上问,在哪见面,许老板就说,还是到临泉市去见吧,现在任雨泽是将就人家买主,也就不再多说,约好下午过去。

到了下午许老板就开来了自己的车,这小子又刚换了一辆好车,他带上任雨泽到了临泉市,一路上,任雨泽上去是死活要开车,许老板也不心疼,就让他很过了一把瘾。

两个人快到的时候,许老板就给他那个老乡姓鲁的老板打了个电话,那老板就订了个桌子请他们直接过去吃饭。

三个人见里面,许老板就做了介绍,任雨泽看那鲁老板也是久在江湖的生意精,圆滑,活套,客气,会套近乎,就有点担心,怕不好说服他。许老板和那鲁老板就用家乡的话一阵猛说,全都是鸟语,任雨泽望着他们是一句没听懂,他就看那鲁老板渐渐的兴奋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谝的什么。

三个人吃饭就简单的多,就也没怎么喝,光说话去了,任雨泽就把氮肥厂的情况给他做了个详细的介绍,那鲁老板就问:“任书记,他们的销售怎么样,好卖吧。”

看来还是很懂行的,做工厂其他的都次要,关键就是看销路,销路好什么都好,销路不畅,你把那工厂就是收拾的再好也没用。

任雨泽就给他大讲特讲了一阵氮肥厂销售火爆的场景,说的那真是让人感觉不是去买化肥,倒像是去买优惠商品,最后他说:“现在厂里什么都好,就是设备有些陈旧,需要投资更新,县上的目标是要找个有实力的人,除了更换现在设备,还要扩大生产,销售是没问题,不说出去打市场,就是本地都不够卖,这点你鲁老板放心。”

那鲁老板就听的动了心,又试探的问:“不知道收购价格上县上有没有大的优惠,要是任书记看得起本人,给帮帮忙,以后我自然不会忘的。”

任雨泽听出了他话的味道,也就做出了领会的样子,和颜悦色的对他说:“你是许老板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帮你。”这鲁老板算是放了心,做生意没后台那你怎么也做不好,现在有县上老大做靠山,你就是不想挣钱都很困难。

吃完饭他就一定要叫活动一下,任雨泽还想再做点他的工作,也就同意了,许老板更不用说,对那种红红绿绿的地方,他爱的哭。

其实男人对于女人,就那么回事,或者说,他们喜欢的其实并不是女人,而是新鲜感,你想啊,身材好的,就那么点特点,高,白,前凸后倔,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还有能什么?你还想要什么?发型?眼睛大小五官位置?大哥啊,一共才有多少种类型的女人啊?

他们开车找到了这么一个认为安全的浴场,光是迎宾的小姐就已经够新鲜的了,因此许老板兴致格外的高涨,把钥匙扔给趴车仔后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性质”,因为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越想吃的就越要等,这样才够味道,因此他异常绅士的拿牌,不紧不慢,甚至和发牌小姐逗逗贫,他心理非常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甚至忍不住想偷笑。

任雨泽的态度很随意的,这样的场所提不起他太大的兴趣,但他也不很反感,对他来说,一切都在自己主观的认识上,看你怎么来理解这些地方了,特别是在他饱受了几次爱情的打击下,他心底有时候也会萌发出一种对感情的不信任,而恢复后的任雨泽,又多少有了一点点的玩世不恭。

同时,他也相信和他同来的许老板和路老板不会对洗澡过程感兴趣,他们的思维一定会直接跳跃到来到后面的活动。

休息厅完全称的上奢华,比任雨泽去过的任何一家洗浴中心都不差,甚至还比很多要强上不少,但却让他的感情极其的复杂,以至耽误了他许多的时间,他因为这间休息室的装修耽误了几乎15分钟以上,不为别的,实在是不明白这间洗浴中心的老板是出于什么心理而把整个休息厅装修成海底世界的样子,究竟是他从小缺乏欢乐的童年还是有一个过于欢乐的童年?究竟是他认为海底世界可以唤起他的无限**还是海豚或者鲸鱼可以唤起他的无限**。

至少,看着墙壁上,混暗灯光中的一条条各种海底生物让任雨泽**全无,任雨泽想起了省城动物园里的海洋世界,他想起了赵忠祥的人与自然,他想起了幼儿园。

在他浪费了大概15分钟之后终于被动的被打断了,一个服务生过来问他:“先生,您有什么需要么?”

任雨泽笑笑没有说话,许老板却说了:“给我们找三个胸大的。”

他故意放大了音量,想让这个祛懦的小服务生尴尬一下,很显然,他确实尴尬了起来,并且不好意思了起来:“我们这”。

许老板就接上说:“胸都挺大的是吧?你都看过啊?”

他的嗓音更大了,这个时候整个休息室有一大半的人都笑出了声来,甚至任雨泽傍边的一个胖子一边笑着擦眼泪一边递给了任雨泽一根烟。

那个小伙计更害羞了,甚至有些不高兴。

任雨泽就说:“小兄弟,他和你开玩笑的,你坐下”

一开始他不敢,终于还是被任雨泽拉着,但仍然很小心的坐在了椅子扶手上。许老板就笑着说:“其实我不喜欢胸大的,说实话,该玩的都玩的差不多了,长发短发,高个矮个,各种长相风格穿着打扮的,好吧,给我找个你们这最受欢迎的吧。”

一会他们三人都被带到了包间,任雨泽摇头笑笑,他只好打住正在给鲁老板讲诉的氮肥厂的事情,几个人分了手,他自己把茶水和杯子拿进了包间,打开电视,电视节目很有限,中央台都只能收到6台,但却奇怪的可以收到凤凰卫视,这更让他对老板的心理产生了一系列的好奇心,这确实太让人费解了嘛。

吃饭的时候任雨泽喝了些酒,刚才洗澡有点热,他觉得有点晕,他甚至没有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听见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先生,先生?您喜欢怎么做?我帮您脱衣服吧?”

任雨泽当时,好象是在做梦,他不愿意在这个地方来**自己,就干脆翻身趴下,说:“先给我捏捏背吧,我歇会.”

这才任雨泽想起来自己忘了看看她的样子,连身材都没看,他想转过脸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但脑袋就是这么沉,索性继续闭则眼睛休息塌实了为止,他需要休息,需要按摩。

但很快,任雨泽就发现这小姐并不会真正的按摩,她不过实在自己身上来回的乱摸,任雨泽说:“不是这种按摩,是真正的按摩!你会吗?”

那声音就有点歉意的说:“哦,我不太会诶,我只做大活的”任雨泽知道所谓的大活是什么,他就只好放弃了按摩的想法说:“那随便捏捏就行,不要搞来搞去的。”

那身后的小姐说:“老板,一个钟可是很快就过去了哦,什么都没干就加钟你很亏诶”。

任雨泽就想笑,这女孩倒是真的很实在,一点都不坑蒙顾客,他就说:“你就捏吧,不用管钟不钟的”。

“哦知道了”。那声音很好听的回应了一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很遗憾,,任雨泽居然很快就睡着了,后来他是被她吵醒的,她终于忍不住把他的身体晃了又晃:“诶,很无聊诶,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哦?”

酒醒了一大半,任雨泽开始感觉到她的手很细腻,细腻的意思不一定是皮肤好,也不一定是十指纤长,细腻就是细腻,如果可以用别的词语解释清楚的话,那就没必要有细腻这个词语了。

任雨泽迷迷糊糊的说:“你的手很漂亮。”

他听到了那女孩嘻嘻的笑这说:“屁,你头都没回,怎么会知道我手漂亮不漂亮。”

任雨泽就想吓唬一下人家:“你再说脏话我就踢你出去。”

“大哥,你好凶哦,我好害怕。”这女孩的声音里却一点都没有惧怕他的意思。

她见任雨泽没说话,就又说:“哦你你看都不看我的哦?”

任雨泽说:“恩,一会看”。

她又说:“你还没捏舒服哦?”

任雨泽说:“舒服了,你多大了?”

“你猜一下。”

任雨泽又想笑了,这些人是不是统一培训的啊?你只要一问她们多大了,那她们就让你猜,可怕的是你还一猜就对,她们就可劲的夸你聪明。

任雨泽憋住笑说:“恩,我猜你18。”

那女孩很惊讶的说:“哇!老板你好厉害耶你太”

任雨泽不得不笑了:“得得得,你厉害,我服了”。

任雨泽就转过了身,他看见了一张至少28.9岁的脸,还算漂亮,但在混黄的灯光下显的格外的忧伤。

任雨泽看这这有点凄伤的女人问:“你叫什么?”

“你猜。”她还是用这一招。

任雨泽干脆笑出了声来:“你叫什么也让我猜?我猜你叫小丽!”

“不对哦~我叫可可。”她就说。

她开始一边熟练的笑着,一边开始解任雨泽的睡衣,用她那细腻的小手,并且在任雨泽的肚脐上画了一个圈,又一个圈,当她画到第三个的时候,任雨泽终于有了点反应,心理上,和生理上。

任雨泽这才注意到她的身材,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大概有一米七,甚至一米七二,腿很长,人很瘦,象模特的那种身材,但胸部却和模特相去甚远,任雨泽如果用波涛汹涌来形容,可能会说她又没蹦没跳的,他如果用宏伟来形容,可能会联想到奥运场馆,鸟巢或者巨蛋,还有可能会想到长城或者埃及金字塔!总之一定兴致全无。

可是用**插云玲珑凸现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人想这会不会是一本****,虽然这可能会让大家更有兴致看下去,但是,任雨泽还是只能告诉大家,她的身材,除了胸部,和模特都很象。

她穿着可能会让很多人觉得庸俗,黑色的半透明内衣,**,高跟鞋,现在**里这样的穿着都很少了,就当是怀旧或者复古吧,但请相信,经典,就是经典,一定是有道理的。

任雨泽看着着她的大腿,确切的说是看着她大腿上的**,他很庆幸不是他以前看到的那种劣质**,不均匀,看来高档的地方就是高档,小姐都舍得下本,当然了,也没准是老板统一发的。

这个叫可可的女人应该很聪明,她摸索着任雨泽敏感的方式,用手慢慢的按摩着,而她的微笑也不再是程式化的,而是露出了女人那种特有的,坏坏的狩猎男人时才会露出的笑容,这种笑容总是让任雨泽想到狐狸,或者女妖,这样的女人是具备侵略性的,在她们的面前,最好的享受,莫过于扮演一只小绵羊。

接下来的事情让任雨泽有些意外,非常的意外,因为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扮演小绵羊的准备却没有想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真的做了只小绵羊。

她那一头浓密的卷发在他的上空飞舞的时候,任雨泽才意识过来,她如此迅速的骑在了他的身上,姿势象骑马,腾出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拢着头发,生怕阻碍了自己的视线,可可就这么用那么贪婪的眼神看着他,咬着下嘴唇,让任雨泽觉得自己像一块巧克力。

但任雨泽还是反应了过来,他扭动了一体,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晃了下去,任雨泽说:“行了,我做做按摩就可以了。”

那女人没有说话,好像和奇怪,就在旁边坐着,任雨泽感觉或者是不是自己这样有点过分了,

正在他琢磨着的时候,突然被她的笑声吓了好一个哆嗦,她的笑声大的有些离谱,因此在任雨泽的脑海中迅速浮现了无数个豪迈派的女星和女人。

这个叫可可的女人笑了足足30秒才停了下来。

任雨泽不得不说:“你这么大声不怕人听见啊?”

她很不在意的说:“听见就听见了,怎么了?”这女人从气质上的快速转变让任雨泽有些意外,感觉她完全不再象一个小姐。

任雨泽小心的问:“你不是这里的小姐吧?”

这女人就笑着说:“不错,我根本就不是这的小姐。”

任雨泽有点吃惊,他一下坐了起来说:“啊?你是来洗澡的女顾客?”

这女人笑的更欢了:“去去去,我是这的老板,你欺负服务生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诶,对了,你记得给你递烟那胖子了么?他其实是个阳~痿,我们这的小姐都怕他,让他折腾一够戗,变态死胖子,诶。”

可可的声音在任雨泽的脑海里逐渐缩小,象有人在均匀的扭动着旋扭式的音量开关,直到一切变的寂静无声,而图象却清晰极了,可可这会看上去可能不到25岁,对,也就二十一二的年纪,只有这个年纪的女生才会这么激动的向你描绘或者叙述着什么事情,这会你说她是个中学生,任雨泽都信,而自己,就象她的小男朋友,他们俩背着书包,他们俩不,其实这会他们俩这会赤身**,至少他是这样,而她也差不多,他们俩只是嫖~客和妓~女,不,不对,是老板,可是,,她干吗要亲自来?”

她还在说:“喂喂喂,你很闷诶,我说了半天你怎么连答应都不带答应的?”直到她再次晃动着任雨泽的身体时,任雨泽才回过神来。

任雨泽说:“恩?哦,没事,我在听你说话。”

她很不满的说:“瞎说,你根本就没在听,你说,我刚才都说什么了?”

现在摆在任雨泽面前的是一根非常细腻的手指,手指很长,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女人在生气的时候指人是手指内侧向上的,而现在任雨泽就被可可这么手指向上的指着,因此看不清楚指甲,只能看出指甲留的不是很长,而颜色在如此昏黄的灯光里就丝毫看不见了。

说实话任雨泽不喜欢涂指甲油的女人,因为他很喜欢看女人在思索或者发呆的时候咬指甲,而涂了指甲油后无疑会让这种行为显得非常的不卫生,因此他不自觉把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给翻了过来,想看看她到底涂没涂指甲油。

而这个可可却出人意料的把手抽了回去藏在身后,任雨泽这才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高兴的说:“你根本都没在听我说什么,还以为你会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可可边说边扭动着身体挣脱,并且跳下床穿好了衣服,任雨泽这才注意到她放在床边凳子上的衣服是套很正式的女士西装,难道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是老板?不,不会的,一定是这里的服务做的比较到位,制服诱惑嘛,说不定下一个会是个穿护士服的。

任雨泽笑笑问:“喂,真生气了?”

可可不说话,回过头露出明显是在假装生气的表情,把嘴掘的老高。

任雨泽又问:“你到底多大了?”

可可说:“我26了。”

任雨泽:“26?恩,看上去比较象,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你有的时候象个小姑娘。”任雨泽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哈,夸女人年轻就都爱听,可说象小姑娘可不一定爱听哦!”可可大笑着说。

说话中可可已经穿好了衣服,这时候的可可看上去完全变成了个女白领,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的可可,任雨泽甚至燃起了一些**,可可很轻盈的转了个圈,把手指伸在嘴前,小声的发出嘘的声音,开门就要出去。

“等等。喂~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看你很眼熟。””任雨泽忙叫住她。

他不自觉的就放低了声音,压着嗓子说话了。

这个女老板就看着任雨泽说:“你还记得在南小巷那个小火锅店吗?”

任雨泽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记得那次自己带华悦莲在南小巷火锅店吃饭的时候,华悦莲来的晚,自己就无意识的看到了一个坐在旁边一张桌子上的那个高挑的美女,那个美女就是这个可可,难怪刚才自己感觉很面熟。

可可看到了任雨泽那表情,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那次的邂逅,她就很快的在任雨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闪身出去了,留下任雨泽一个人坐在床上怅然若失,他搞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的是这个店的老板?

很快的,刚才那个小服务生又来了,他说:“先生,你要的小姐来了,你可以挑一个,”

他的身后又进来了两个小姐,很遗憾,任雨泽看到的两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可可,这两个女人一高一矮,但矮的也有一米六五左右,两个人都穿着透明的丝质透明长裙,很明显,这才是她们的工作服这两个女人是地道的老战士了。

任雨泽立刻在脑海中回忆起了小姐们该有的样子,刚才的可可把他的思绪拉的太远,感觉拉的也太远,她的做派完全不象一个小姐,眼前的两个女人都不难看,任雨泽只得随便指了一个留下,另一个甩着手出去了。

“大哥等急了吧?想怎么玩啊?”小姐很殷勤的对任雨泽说。

任雨泽淡淡的说:“你坐那,别动,我有话问你。”

这小姐嗲着声音说:“大哥你说话咋这象pol.ice捏?我等着,我去拿双手铐去玩,保证你”。

任雨泽不耐烦的问:“得得得,我问问你,你们这有个叫可可的女孩么?”任雨泽特意用了女孩这个词语,而不是小姐,是出于对可可的尊重?还是好感?又或者他确实不希望她是个小姐?

这个小姐努力的想了想说:“可可?没有啊,我们这一共25个小姐,没有叫可可的啊,大哥以前来过啊?你没记错吧?是我们这的么?一看你就是常出来玩的,记错地儿了吧?”

任雨泽松口气,他很庆幸可可不是这的小姐,任雨泽在疑惑可可真是老板了?

任雨泽说:“好了好了,去把你们经理找来。”

“大哥你不满意啊?这不还没咋呢么?大哥你”

“让你去你就去,没对你不满意。”

这个女话涝甩着手出去了,房间里再次剩下他一个人,他很快的穿好了睡衣.

“大哥您有啥吩咐?”站在门口的是个叼着烟卷的一脸横肉的胖子,任雨泽怀疑全世界的一脸横肉的胖子都是洗浴中心的经理,没错,洗浴中心的经理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任雨泽问:“你是经理?”

“是啊,您哪儿不满意?”

任雨泽说:“没不满意,我是说,你们这老板?”

这胖子就笑了:“哎呀大哥,你喜欢岁数大的啊?早说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等着,我给你来个四张多的够劲儿不?”

任雨泽摇摇头,挥手把他打发走了,离开洗浴中心后,任雨泽有点烦躁?不安?疑惑?总之,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间洗浴中心,他在门外的许老板的车旁,抽这烟等他们,大街上的风比他进来的时候明显大了许多。

任雨泽却突然的想到一群又一群的穿透明裙子的小姐,一群又一群叼着烟卷的横肉胖子,一群又一群的各种各样的客人们,这让他感到自己很脏,异常的肮脏,这怎么会是自己的生活呢?

因为自己一共也只有过两次恋爱,因为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恋爱的永恒,可是,这也不能完全去怪别人,自己难道真的就对得起那些爱情吗,自己没有见异思迁或者放任自己的**吗?或者向梅的事情是别人误解了自己,但自己和云婷之,和仲菲依的关系呢?看来,并不是爱情抛弃了自己,而是自己没有尊重爱情。

这样想着,任雨泽就感到了又一次的痛苦。

第二天他们准备一起去洋河县氮肥厂看看,任雨泽就提前给冯副县长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要去氮肥厂考察的事,让他提前和厂里通个气安排一下。

这个鲁老板看来是真有点钱,开个宝马,任雨泽和虚劳一个车,他就问:“许老板,你看这事咋样,这人实力真的很强吗。”

那许老板眯着个眼睛说:“你放心好了,他的底子厚得很,最早是干走私发家的,现在洗手做了实体,他对这厂想要,还答应成了感谢我呢。”

任雨泽就笑着说:“那你不错啊,还可以吃点回扣。”

许老板就也笑嘻嘻的说:“要没一点好处,我把你拉上拉下的跑来见他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光为老百姓服务。”

两人就开着玩笑,跟着那宝马跑,许老板就说起昨晚上的洗浴中心,说那的小姐真不错,服务挺好,小姐也漂亮,活做的踏实,任雨泽就又一次的想到了那个叫可可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还会不会见面。

他们很难在遇见了,因为任雨泽现在越来越少往临泉市跑了,洋河的事情很多,但他们是不是就永远不会见面,也很难说,或者以后还会发生点什么吧?

到了洋河县,前面的宝马就停了下来,他们几个人一碰头,就说先去厂里看,回头再座谈,任雨泽就给冯县长打了了个电话,问:“我们想到厂里看看,那面现在方便吗?”

冯副县长很聪明,就领会了意思说:“方便的很,你们来就是了。”

他们就又上了车,现在是许老板的车在前面开道,宝马在后面跟着,穿过县城到了东郊的氮肥厂,没走到门口,车就停下了,为什么?

你小车现在就进不去,外面拖拉机,三轮车,奔奔车,自行车挤的满满的,都在等着一个一个的放行,任雨泽心里就不得不服气了,看来老冯还有两刷子吗,这搞活动搞的就跟真的一样,也不知道那找来的这么多车,群众演员也很专业,看他们车来了还不给让道,你不让道就不让道,为什么还对着车嘴里骂骂咧咧的,呵呵,任雨泽就一个字形容:“像。”

他们就只好下车挤了进去,进到了氮肥厂里面,厂办公楼下面早已经等待了一伙的人,有政府的,工业局,县经委,还有厂里的几个领导。

大家就一起进到了厂办大会议室,稍作介绍,就都做坐了下来,洋河县一下出动了这么多的人,那鲁老板那里记得住,他就知道任书记就可以了,其他的现在也懒得去记名字,任雨泽就讲了几句,然后叫厂长把厂里情况简单的说了下,一行人就到下面车间去看了,任雨泽没去,他一般不喜欢凑那个热闹。

今天的主角是鲁老板,自己去那还不喧宾夺主,都来拍自己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们拍

他和许老板就在办公室里抽烟,等他们慢慢的看,几个厂里的小干部也留下来给他们添茶倒水的服务。

等了几十分钟,那些到车间考察的都返回来了。

然后就是座谈,座谈完了就是吃饭,吃饭完了又和县上座谈,座谈完了又是去吃饭,吃饭完了又是去歌厅慢慢得练整个就是一条龙的流水式作业

那鲁老板在洋河县广大的干群包围中,早已经晕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事谈下来,任雨泽也是忙了一天,现在看到有了结果就说:“鲁老板,看你人很大气,我也不骗你,你接手可以,但有个条件,短期之内不要裁员,可以答应这个条件,你住一晚,明天和他们几个部门就正式的谈细节。”

鲁老板今天看了这么好的销售阵势,还想再扩大生产哩,就满口的答应了。

这事看来是告一段落了,事情在很理想很顺畅的进行中,其他的事任雨泽就不怎么过问了,那鲁老板也来请他吃过几次的饭,该优惠的他也尽量的给优惠,没过多长时间,就基本是谈的差不多了。

这个事情的处理再一次让任雨泽得到了很多的赞赏,但同时也让冷旭辉更加的仇视他,当然了,最近这段时间冷旭辉还是比较老实,他现在已经衡量出来自己在县上上层力量的薄弱,县领导现在又增加了一个,那个林逸也已经被任命了洋河县的代副县长。

刚上任,她就经常往任雨泽那里跑了,对任雨泽明显的是感恩戴德,这让冷旭辉感到很不舒服,看来任雨泽已经给自己不断的安插眼线和钉子了,自己在政府以后也未必就能一手遮天。在常委会那个地方更是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可是在他的身边还是有很多的中层干部,这些人目前没有其他的选折,就只能紧紧的团结在他的周围,希望可以想成一个战斗堡垒,来抗击下一步不可避免的战斗。

任雨泽也大概听说了冷县长正在组织人马,准备和自己抗衡的消息,不过任雨泽不去理睬,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那样的结盟是不可靠,也没有什么力量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着,等待着。

这两天那面氮肥厂的事也快要定下来了,这次是按股份制进行的重组,县上有土地,设备占了一股,鲁老板直接是现金投入,在国资局,县经委,工业局等相关的几家联合谈判下,洋河县的占的比例和鲁老板出的现金基本一致。

大家股份相当也有了问题,县上也想控股,那鲁老板也想控股,现在就为那百分之一叫上了劲,鲁老板想再多出点钱,自己占百分之五十一,县上还想让他少出点钱,县上来占这百分之五十一,虽然就是那不多的一点,可控股和不控股性质就绝对不一样了,控股的一方就是懂事长,在以后的很多决策上有绝对的发言权。

谈了几个回合也没谈下来,事情就扯到了县长冷旭辉的面前,那个鲁老板就认定了任雨泽,其他人他还不谈了,他就对冷旭辉他们说:“我们谈不下去,干脆让任书记来谈,他去找我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来了这样优惠那样优惠,现在连个控股都不给,那我还来投什么资?”

他要不提任雨泽还好,他这一提,那冷旭辉反倒心里不舒服了很多,本来氮肥厂就让他颜面扫地,心里憋屈,再加上任雨泽官大一级最近对自己的排挤和打压,他的脸就登时不易觉察的变了几变,很快他又回复了常态笑着说:“鲁老板啊,你也要替我们县上着想一下啊,我们相信你也是想把厂办好,也想赚钱,可我们也要为自己县上的上千职工负责,也不是他们不给你这五十一,这是我的原则。”

那鲁老板就气呼呼的说:“我来投资那也不是空手来的,你们要负责,我也要对我的钱负责。”

冷旭辉哈哈大笑说:“是要你负责啊,我们也就是让县经委主任兼个董事长,他一天事多得很,哪有时间到厂里去忙,你可以做总经理啊,具体的运作还是你负责吗。”

鲁老板也不相让,我出的也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任书记相靠,为什么就做不了董事长,他就反唇相讥道:“那既然主任每天忙,何必占个位子,做个样子,干脆我直接负责就得了。”

他的口气让冷旭辉感觉很不好,这还是政府,自己还是老大,你一个破~鸡~巴暴发户也太拽了吧,连我的话也敢反驳,不就是认识任雨泽吗,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屑一顾的很强硬说:“这是我们研究定下来的原则,你再考虑下吧,实在是不同意我们也就不勉强你,今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说完话是佛袖而去

剩下这些认识面面相观,一时就陷入了僵局,谈不下去了。

从心里讲,鲁老板还是很希望谈成这项目的,这厂虽然设备陈旧,但销路很好,洋河县还是个农村县,就这一个氮肥厂,其他的肥料本地还没有,只要换了设备,就是再扩大一倍的产量也不用出洋河县就可以销掉,这一点很关键,他看这面也是谈不下去了,就想到了任雨泽,决定从他那下手。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鲁老板就带上许老板来到他这诉苦了,说了好些他怎么崇拜任雨泽,放心任雨泽才来投资的话,还说道现在卡壳了,要是实在谈不拢就回去了,等等,就是一个目的,想让任雨泽干预一下,把那一个点的股份让交给他

任雨泽倒是不相信他真的准备撤退,要是真的想走,何必来找自己,又何必非要晚上请自己吃饭,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生意人,没有什么好处他是不会留下,对任雨泽来说,他到不很看重那一个点的股权。

股权有什么用,过去不是一个点的股权在县上,过去百分之百都是县上的,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搞的个卵一滩,股权给人家其实更好,免得县上天天去吃喝敲诈,指手画脚的影响人家经营,就那些个主任,局长什么的去做懂事长,董事长,董事长,你要懂事啊,他们会企业管理,他们会经营生意,鬼才相信,叫他们哈吃胡喝还靠得住。

但这样的想法是不能让鲁老板知道的,既然他很想要,可以啊,给他就是,只是个怎么给的问题。

任雨泽显得很为难,他在房间来回的度步,脸色也是举棋不定,心神不定,这两个人就随着他来回走动的身体,眼睛跟着转动,见他很为难,久久没说话,鲁老板就开了口:“任书记,我也知道你一定是不好说,但这事你不干预恐怕就只好黄了。”

任雨泽邹着眉头说:“老鲁啊,我是想帮你,你是许老板的朋友,但我是县委书记,大事我可以抓,你们这谈条约太具体了,我去老远的插手进去,不合适啊,关键是没有个好的理由。”

那许老板就开了口:“书记,你就抹下脸去帮忙说下啊,这鲁老板人很不错的,也给我说了,事情成了,一定会感谢你的。”

鲁老板也连忙说:“就是就是,感谢那是少不了的。”

任雨泽抬起头来笑笑说:“快不要说那话,大家都是为了干事才聚在了一起,这也是缘分,感谢我就不用了,我想了个办法,你看成不成?”

鲁老板忙问:“书记请说,什么办法?”

任雨泽淡淡的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年就下了一场雨,农村还是很多地方旱情严重,你就高风亮节的支援一下,买上千吧台小水泵,这样我就可以通过表扬你这事,帮你说话,再拿下那一个点,怎么样。”

鲁老板就在心里算了一算,感觉虽然吃点亏,但要是挣得了控股权,那还是很划算,他就牙一咬说:“既然书记都这样说了,我也没啥好讲价的,我明天就回临泉市,买一千台小水泵来,其他的事就靠书记帮着周旋了。”

任雨泽严肃的点点头说:“你放心,只要我有了说话的借口,那这事就好办。”

鲁老板这才高兴的离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过了几天,这鲁老板就买来了上千台小水泵,送倒洋河县,任雨泽很高兴,就叫来了林逸副县长,现在是她分管农业了,任雨泽就安排她把这水泵分发下去。

林逸见他套来了怎么多的水泵,喜欢的不得了,就满面春风的说:“谢谢任书记,你说下,你忙我解决了这么大个事情,我应该怎么感谢感谢你啊。”

她不说感谢还好,她一说感谢的话,任雨泽一下就想到上次跳舞的事情了,他连忙说:“谢什么啊,都是工作,不要说谢的话,要谢也是应该谢谢人家鲁老板,你赶快把水泵发下去。”

林逸心里很有点失望,她就想不通了,多少人都在渴望着自己的一点点温柔,这个任雨泽怎么就这么坚强,上次他那地方已经都火热的不像啥了,看看就要进去了,但他还是硬个忍住,离开了,唉,这人,他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不过说不上那天晚上回去他自己解决的,一定是这样,不然老是那样杵着多难受。

真是的,她就不明白那玩意遇强则强,无事则软,那能回家以后还那样杵着,她真以为那是犁头啊!

任雨泽就看到林逸眼神怪怪的,在那发呆,他也不知道林逸在想什么,就又说:“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逸这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绯红一片,忙说:“没有了,没有。”

任雨泽看看她,就感觉有点不对,说:“是不是需要安排人给你配合一下。”

林逸忙说:“不用了,我知道那些地方干旱。”这一说干旱的事情,她有想到了任雨泽干旱的地方,就一阵的脸红。

任雨泽今天老是见林逸怪怪的,任雨泽摇摇头,就没再理会这事了,他给鲁老板打了个电话,任雨泽让鲁老板把水泵送过去先不要走,今天就可以安排把重组氮肥厂的合约签了,那鲁老板喜欢的很,嘴里是千恩万谢的。

这两件事情一起解决了,任雨泽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氮肥厂的合并重组,让洋河县的工矿企业在改革中有了一个表率,对下一步的整改大为有利,这样想想,他就更高兴了。

但他的高兴好像有点早了,因为冷县长眼看着任雨泽搞一样,成一样,他的心里就自然很嫉妒,他拿出了手中的那副好牌,他也相信,任雨泽一定会在这一把输掉很多筹码,对这个结果他是很自信的。

不错,一点都不错,任雨泽的仕途,或者换句话说,他的前途,他的未来,都会在这场对决中起到根本的改变,他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狼,越来越远离了水源,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变化莫测的仕途风暴,也会再一次展现了它的冷酷和凶残,但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无声息的一步步向他靠近。

在任雨泽的办公室里,冷县长带着那个乔董事长坐在沙发上,任雨泽也在傍边坐着,三个人在客气的寒暄,任雨泽说:“乔董事长好长时间都没过来了,最近在那里忙啊?”

乔董事长就笑着说:“我这每天是乱跑,不过最近来过两次洋河县的,见书记很忙,也没敢来打扰你。”

任雨泽就打了个哈哈说:“是啊,最近是有点忙的,不过乔董事长要是有什么事情,再忙,我也要抽出时间来陪你的。”

对于这个乔董事长的底细,任雨泽上次从云婷之那里也大概的了解到了一点,所以客气是必须的,再一个人家既然准备来洋河投资,自己作为洋河县的主要领导,应该是欢迎的礼貌都不能缺少的,抛弃其他问题不说,作为一个客商,任雨泽也责无旁贷的要热情,所以任雨泽的态度出奇的好。

冷县长也说:“任书记啊,乔董事长几次说来见你,但我考虑你最近确实太忙,有些小事情我就先和董事长沟通一下,事情差不多了,有些眉目了再来见你,也让你省点心。”

任雨泽很领情的对他点了一下头说:“上次我到市委去汇报工作,云书记就提到了董事长的事情,说董事长看中了洋河县的一块地,不知道董事长下决心了没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乔董事长就呵呵的一笑,给任雨泽和冷县长都发了一根烟说:“看准了,就要南郊沙坝那里的一块,今天就想和任书记好好谈谈。”

沙坝这地任雨泽是知道的,这是一片蔬菜地,城郊两个乡在这里都有一点,这个地方在进洋河县的要道的,地理位置很好,交通也方便,本来从任雨泽的内心里是不想把这块地作为工业用地来处理的,将来洋河县旅游搞上去了,这地就会成为服务行业及宾馆等配套行业的最佳之处。

但这个乔董事长不是等闲之人,自己为他上次的温泉问题已经和云婷之闹的有点误会了,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好好的配合一下,他想了下说:“行,那就按董事长的意思,在那个地方给你划出一块来,董事长需要多少亩地?”

冷县长就接上话说:“我们已经初步谈了一下,按五百亩估算的。”

任雨泽吃惊不小,他叱了一下牙说:“这么多啊,用的完吗?”

乔董事长笑笑说:“短期可能用不了这么多,不过以后就说不上了。”

任雨泽有点疑惑,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们几个人就又谈了一会,渐渐的,任雨泽才猜摸出一点乔董事长的意图了,乔董事长实际上工厂最多只需要200亩就够了,但他想先占几百亩地,他也看准了那个地方的发展优势,他就考虑以后那地方发展好了,自己再到手卖出去,那样轻轻松松的就会翻几个跟头,把自己投进来的什么本钱都赚出来了。

国家土地有规定,两年不开发使用就可以回收,不过呢。一个这种事情很难真的作,再一个人家有个厂子在,就可以钻这个政策的漏洞了。

任雨泽想明白了乔董事长的这个意图,他就有了很多的犹豫,他真不想让他霸占怎么多的地,这些地要是留在洋河县,就算自己这一任得不到实惠,但以后一定会让洋河县获得最大的利益,可是他不能拒绝,也敢拒绝,因为乔董事长背后有云婷之,有乐书记。

任雨泽不愿意让自己和云婷之的关系走到尽头,他对往昔那美好的时光还是有很多留恋,他更不希望别人以后指着他的脊梁说:这个人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当年人家云婷之提拔了他,现在他过河拆桥,一点情面都不顾,处处和云婷之为难。

任雨泽很犹豫,也很矛盾的斟酌说:“董事长不怕那土地把资金都压住啊,还不如你先少买一点,等以后需要了在扩大,这样可以让你资金利用率提高不少,旁边的地我帮你看住,不给别人卖。”

乔董事长就摇摇头说:“这到占不了多少资金,我对付的过来,对了,今天还想和任书记把地价谈谈。”

任雨泽看到自己的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乔董事长的判断,心里只好暗叹一口气,500亩就500亩吧,能换点钱出来帮补一下洋河县也成,现在听乔董事长说到了价格,任雨泽就说:“土地这一块上交国家的没什么太大的浮动,省里都有个标准的,至于给当地的补赏,那个位置按前几块地出售的价格来说,大致算下来就是8万元一亩的样子。”

乔董事长就很是惊讶的说:“8万的补赏啊,任书记这是不是太多了,我和冷县长初步合计了一下,每亩2万元差不多,县上就算是支持一下我们,怎么样?”

这话才让任雨泽大吃一惊,冷县长怎么如此不负责任,过去出售的几块地的价格他不是不知道啊,特别是沙坝这一片土地,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土地的附加值,全洋河县就数这块最好了,现在说2万元,根本就说不过去,就算县财政不留一分钱,光农民的安置靠这点钱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任雨泽就大为不满看了一眼冷县长,但冷县长的表情很镇定,冷县长对任雨泽说:“任书记,补赏这一块可以让乡上多做点工作,乔董事长来投资,我考虑我们还是应该给一些优惠。”

任雨泽感觉到了愤怒,优惠当然是有,但绝不是如此不顾农民的利益,任雨泽的眼中射出了冷峻的目光,他想立即就对冷县长进行严厉的斥责,但很快,他又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他看到了这其中很多有违常规的蹊跷,冷县长给予乔董事长价格的如此低廉,他是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就是为了优惠吗?应该绝不是如此简单。

冷县长如此做,无外乎两个理由,其一,他是收了乔董事长的好处,他因为个人的利益所以拿集体的利益来做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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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乐世祥早就对干部中的派系斗争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在很多时候,自己也要遵守这个权利规则和游戏,自己也要游离在相互的派系中来稳固自己的权利。{免费小说}

但他自己对于那种因为派系斗争,而不顾大局,甚至是损伤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干部,往往会更大的激发他的愤慨,在这件事情上,乐世祥之所以很快的相信了乔董事长的话,那也是有根据的,因为上次任雨泽在哈县长的事件中,已经让他看到了任雨泽作为斗争所采取的手段,但当时自己为了安抚和招揽云婷之,就没有对任雨泽表露任何的不满,相反还暗示云婷之可以使用一下任雨泽,在自己的想象中,一个县委书记对于整个江北省的格局是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但现在乔董事长的话,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当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没有把心思花在本地的经济发展上,天天就是算计着怎么去搞到对方,这样的领导就值得怀疑了,乔董事长到临泉市去投资,也是自己鼓动他的,还不是希望他去能给云婷之带去一些业绩,但这个县委书记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一个大的投资,真是愚不可及。

在乔董事长再一次会了临泉市,前来找到了云婷之的时候,毫无疑问的,云婷之已经受到了来之省城的压力,她详细的听取了乔董事长的情况说明后,对乔董事长说:“董事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回省城,洋河县的征地事情我来处理,我给你明确的保证,地是你的,谁要阻拦不了,但你要给我时间,我处理好了再和你联系,怎么样?”

乔董事长也知道这个云婷之是江北省乐书记的新招嫡系,对这样一个人,自己是要必须保持尊重和客气的,他就说:“听到云书记的这话,我算是心里踏实了很多啊,其实我也是听乐书记的意思,才来临泉投资的,这个项目做起来之后,我还有其他项目陆续的要开发,所以你多劝劝任书记,看长远,看大局。”

云婷之一点都不能对这个乔董事长小看了,乐书记给自己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态度很明朗了,他希望这个项目可以在临泉落脚,并且对任雨泽也稍有微词,暗示说,要是任雨泽再不能好好配合,可以让他换个地方。

当然了,这还是看在任雨泽是自己秘书身份,所以乐书记说的够客气了,也算给自己留了一点颜面,要是一般人,估计乐书记直接就说把任雨泽拿下的话了。

而自己刚刚坐上临泉市的书记位置,可以说是强敌环绕,四面楚歌,自己不得不依靠乐书记的支持才能稳住自己的位置,也不是自己怕什么,但只有在这个位置上,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和理想,这件事情任雨泽已经让自己难堪过一次了,再有失误,自己在乐书记面前也显的太过无能了,所以任雨泽必须让步,必须妥协。

在打发走乔董事长以后,云婷之决定还是把任雨泽叫过来谈谈,电话里三言两句是说不清楚的,必须好好的和任雨泽面谈一次,让他不要在抱有幻想。

她联系上了任雨泽,叫他下午上班的时候赶到市委来一趟。

任雨泽在接到这个电话以后,他明白是什么事情,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他不再担心什么了,既然这件事情一定要做个了断,那自己就放开所有的顾虑,把实际情况给云婷之说清楚。

小车在春光明媚的田野,在这一个温暖的季节里,在路边的树林里,许多的树木都开满了鲜艳的花朵,大家都不肯相让,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真像一个美丽的大花坛。许许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闻到了花的香味,都不约而同地飞来采蜜,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任雨泽嘴里轻声的吟着: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和煦的春光吹拂着小河,河水忽然被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所牵动,放眼望去,一群顽皮的小孩子正用垂柳的茎做柳笛呢!他们吹出了心里的幸福和快乐。任雨泽也深深的被大自然的伟大感染了,他又想起了去年的那个春天,自己初遇华悦莲的时刻,可惜岁月飘扬似水流,往事不堪回首。

人生就是一个结,纠缠有纠缠的烦恼,解开有解开的沮伤,顺其自然也不失为一种人生态度。春天的歌欢快,夏天的心火热,秋天的意深厚,冬天的情纯真。有时候笑得很美却痛得锥心,但心中有一个不变的信仰,它是什么,也许自己不是很清楚,但他不会放弃在冥冥中引导他的那种力量,直到有一天离开尘世,回返永恒的地方。一切都已随风而逝了。

任雨泽也在车上不断的反省自己,也许自己的哀伤都是自己放任感情,不去约束欲~望换来的结果,不管是华悦莲的误解,还是云婷之的猜疑,这一切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平常不够检点的后果,看起来,不管做什么,都是会有代价的,现在上苍就让自己吞食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任雨泽默不作声的坐在后排,一路想着心事,一直到了临泉市市委大院。

时间他是提前算好的,在他们车停下来的时候,离上班还有10分钟的样子,任雨泽整了整衣服,用手理了下头发,他就到了云婷之的办公室。

云婷之还没有来,不过好像是打过招呼的,所以秘书就直接把他带到了云婷之的办公室里,帮他泡上了茶水,拿来了几份报子,让他一个人在里面等待起来了。

任雨泽那有心情看报子呢,他胡乱的浏览了一遍,就端坐在沙发上思考起了一会该任何应答云婷之的问题,他希望可以在云婷之到来之前,把今天她将要和自己谈的问题都整理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他默默的想着问题,过的有十来分钟的样子,云婷之走进了办公室。

任雨泽微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帮云婷之接过包,又默不作声的帮她把桌上的茶杯添满水,这才说:“云书记近来可好?”

云婷之笑笑说:“好不好就这样了,你呢,最近挺忙吧。”

任雨泽说:“我再忙也比不上书记你这繁忙,我还行吧,最近开了一个会,我们想把洋河县的樱桃和茶叶作为重点来推广一下,举办一个樱桃节,为扩大我县的知名度打点基础。”

云婷之点点头说:“这个想法很新异,可以做做这方面的工作。对了,你先坐下,我叫你来有其他事情谈谈。”

任雨泽回到了沙发旁边坐了下来,现在他又恢复到过去那种小心翼翼的状态了,只是很谨慎的坐了半个**。

云婷之喝了一口水,也缓缓的走过来,坐了下来说:“也许你可以猜出我找你来谈什么吧?”

任雨泽无法回避,他就说:“应该是谈乔董事长征地的问题吧,我也正想给你做个详细的汇报。”

云婷之点下头说:“是啊,今天是谈这个问题,你有什么要说的也可以说说。”

任雨泽就把和乔董事长接触后的所有情况给云婷之做了说明,当然,对于自己在干部会召开以前,暗地里安排别人反对的事情他是不会说的。

他最后说:“现在的焦点就是县上其他干部对此很有疑问,为什么我们给这么低的价格,同时,就我个人来说,也不愿意让他在那个位置办化工厂的,这从洋河县整体布局上有很大影响,但我还是准备做出让步,不过价格相差太过悬殊,不好对老百姓交代。”

云婷之在任雨泽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她感到任雨泽说的话也算有点道理,化工厂将来的污染是必不可少的,这个价格也是有很大差异的,但云婷之今天不是来让任雨泽说服的。

云婷之要做的是说服任雨泽,就算有这两个方面的问题,可是自己也必须按乐书记的意思来办理,这关系到任雨泽和自己的仕途问题,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乐书记已经三番五次的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自己却一直夹在他们的中间无法处理,这会让乐书记怎么看待自己。

云婷之继续沉默着,她现在很为难,从心里讲,她知道任雨泽说的是对的,但从现实的情况来说,任雨泽又太过迂腐,太认死理了。

在很多事情上,一个宦海中人是必须要放开自己的原则,因为原则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和相对的权利来维持,否则,最后的结果是你自己倒霉了,人家的事情还是会那样办理,这又何必呢?

云婷之见任雨泽说完以后就默默的看着自己,她不得不说话:“雨泽啊,你说的都有道理,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能不能换个角度想想?”

“换个角度?怎么换?”任雨泽说。

云婷之斟字酌句的说:“你可以这样想,如果我们会因为乔董事长的事情陷入危机,最后是不是我们就更没有机会去维持很多其他的原则了,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句话,这是乐书记的原话:不行就让这个任书记换个地方。”

任雨泽涑然一惊,他的意识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滑落、沉沦、被吞噬了一切,他仿佛看到了乐书记那冷绝的面容,他的伤痛立刻变成愤怒。

任雨泽哆嗦着手给自己点上了一直烟,云婷之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虽然在现在,很少有人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烟了。

任雨泽在激愤中,驱使他不断的大口吸着烟,以抒发内心种种的无助情绪。

这局面着实让他尴尬、使他颓丧、惹他懊恼,仿佛在四周一片黑暗和肃杀并且预示着灾难的旷野,自己就是那名长剑在手,却无处可击的悲壮勇士!

他不想和谁为难,他仅仅是为了维护一下洋河县的利益,但就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无法做到,那么他应该怎么办?是捍卫自己的权利,还是出卖自己的良知,他痛苦的思索着。

浓烈的烟雾让云婷之咳嗽了一声,这个时候任雨泽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忘形,他连忙带点歉意的看了云婷之一眼,赶忙把烟在那个原本只是作为摆设的烟灰缸里摁灭了。

云婷之笑笑说:“要不你到窗户旁边再抽一根?”

任雨泽苦笑一下说:“对不起,我有点忘形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在说过这话以后又都一起沉默了,云婷之需要给任雨泽一点时间,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而任雨泽也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目前的危局,他们彼此太过熟悉,都知道对方的性格,也都明白彼此的实力,这就让本来是官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罩上了迷离的变数。

任雨泽也已经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说通云婷之了,任何一位书记身在云婷之这样的环境和压力下,她也只能让步和妥协,因为给她压力的是北江省第一人,这是谁都无法抗拒的。

同时,任雨泽对于官场早有的洞悉和理解也让他知道,自己在这次是无法获得云婷之的庇护,假如自己不按云婷之的意图处理这事情,云婷之只能拿自己开刀,否则她无法对上面回复,这是云婷之唯一的选择,因为云婷之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绝不会在必须有一个人替罪的情况下,把两个人也搭进去,那是很不合算的一个结果。

那么自己也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同意这事,要么就丢官弃职,这中间毫无疑问的,已经没有第三种选择了。

看来不能在坚持了,那样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埋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了,所以此刻的任雨泽在综合思考自己面临的种种处境后,就知道自己陷入那种叫做“进退维谷”和“骑虎难下”的可怕局面了。

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任雨泽才说:“那行吧,请云书记给我一点时间,我做通县上其他领导的工作,按你的意思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

云婷之看了一眼任雨泽,说:“时间可以给你,你需要多久才可以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

任雨泽稍作迟疑说:“估计不会用太长时间吧,给我一个月怎么样,到那个时候,假如我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你随便怎么对我都行。”说完这话,任雨泽无奈的笑笑。

云婷之没有一点的笑容,她眯起了眼睛,似乎任雨泽答应的过于爽快了一点,她是了解任雨泽的狡猾,他会不会是个缓兵之计呢?要是那样,自己已经给乐书记做出过保证,最后他在来一个什么诡计,让事情演变的不可收拾,那怎么办?

云婷之静静的盯着任雨泽说:“雨泽啊,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但我还是要忠告你一句,在这个问题上你要是敢于耍什么花招,我只能拿你开刀谢罪了。”

云婷之这冷酷的话语,一句句的扎在了任雨泽的心上,不错,一点都不错,自己要是敢于玩点手腕,让云婷之无法对乐书记交代,那么自己一定会成为这件事情的牺牲品,也一定会是云婷之亲自下手的。

任雨泽沉重的点点头说:“我也要为自己的前途想想了,给我一点时间吧。”

云婷之默默的看着任雨泽,说到:“好,我信你一次。”

在任雨泽无精打采的离开了办公室以后,云婷之一点都没有松懈,她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洋河县齐副书记的号码,说:“齐书记,我云婷之,有个事情要给你交代一下,对洋河县我们市委和市政府非常关注,但有时候我们太忙,很多事情顾不过来嗯,好,希望你可以随时对洋河县的近况有所掌握,也能及时反馈到我这里,好,那就这。”

接着,云婷之又给冷县长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任雨泽已经同意了乔董事长的征地方案,让他抓紧办理,有什么事情及时给自己汇报。

放下电话,云婷之才算稍微安心了一点,现在她已经信不过任雨泽了,这个人太难对付,也太过狡猾,自己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被任雨泽拖下水。

而且自己也要通过这两个人,让任雨泽明白一件事情,洋河县未必是你任雨泽一个人说了算。

任雨泽一如他来临泉市的时候一样,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坐在后排,他的思绪不断的跳跃着,他想到了很多自己和云婷之的往事,也想到了下一步自己需要做出的工作,这件事情让自己站在了悬崖的边沿,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粉身碎骨。

他就这样一路沮丧的回到了洋河县。

在任雨泽回到洋河县一两天的时间后,冷县长和齐副书记都适时的前来看望了他,也都向他暗示了他们已经获得的对这个事态进展相关的权利,因为在这两个人的心里,很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任雨泽正在失去云婷之的宠幸,不然云婷之是不会专门给自己打来电话的。

他们的到来,无疑让任雨泽再一次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看起来不仅云婷之已经开始对自己加强了防范,她还为自己在洋河县设立了两个监督人,自己的一举一动在以后都将毫无意外的传到云婷之的耳朵里,想要拖延或者刷点小技巧,几乎是不可能了。

任雨泽打起精神,对冷县长说:“旭辉同志,看来我们还要做做县上其他领导的一些思想工作,要他们顾全大局,在地价问题上松一松了。”

冷旭辉笑着说:“是啊,云书记专门为此事打了招呼,我想这事情做不好,我们两人都不好交代,至于县上有的同志说点不同的意见,可以理解,还要请任书记给他们讲讲道理了。”

话是如此说,但冷旭辉很不以为然,谁不知道上次会上他们一起闹腾是你的意思啊,你到现在了还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有本事你就继续让他们顶下来。

任雨泽说:“这样,过一两天我们组织一下,带上土地局和建设局那些局长们,到乔董事长要的地方去看看,合理的给他分割一块,不要造成死角,边角的浪费。”

冷旭辉说:“行,我让政府办给他们通知,联系好了过来请你一起去看看。”

任雨泽点头答应了。

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太大的变化了,任雨泽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一会招商局的王局长和黄副县长也过来了,黄副县长说:“任书记,我们招商恰谈会的通知已经都发出去了,下周举行,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任雨泽想想,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提出的意见了,就说:“按原定的程序走就是了,对了,不知道樱桃节准备的怎么样,邀请到了多少家媒体了。”

黄副县长说:“这件事情应该是宣传部孟部长在联系,要不打电话把他叫来问问?”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给他挂个电话,让他来一趟。”

黄副县长就走到了任雨泽的办公桌旁边,拿起电话给宣传部孟部长打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孟部长就带上一些材料到了任雨泽办公室。

任雨泽让他坐下后问:“孟部长,樱桃节的筹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困难,有的话现在就早点提出来。”

孟部长就县把樱桃节的准备情况给任雨泽他们几个大致的汇报了一下,然后说:“现在就是两个问题,一个是报名承包樱桃节的有好多家,怎么定,定谁家,我还是想请书记你来拍板。”

任雨泽摆了摆手说:“这个事情不算事情,既然交给你了,你自己拿主意,我管不到那么细的,说第二个问题。”

黄副县长就对孟部长笑笑说:“孟部长啊,给你了个大权,你用就是了,还客气什么,呵呵呵呵。”

孟部长实际上心里也是高兴的,但这种事情不做个态度出来,好像自己太爱权了,现在任雨泽说让自己负责选定,那也是信任自己,他就不再客气了,说起了第二件事情:“任书记,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邀请媒体到樱桃茶叶节开幕前来报道的事情了,我们宣传部联系了省市多家媒体,但省电视台这一块我们拿不下来,听说要上他们的节目很花钱的,那些公益节目到不化太多钱,但我们没什么关系,根本排不上。”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听着,几个手指不断的在茶几上敲着,见孟部长说完了,他也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出来,就只能说:“这事情看来确实难度不小,你们继续努力,请得来,他们随便拍几个镜头,都会有很大的效果,那是最好了,但请不来也没办法,大家尽力吧?”

看看大家一没其他的什么问题了,大家正准备散了,招商局的王局长却想起了一件事情说:“任书记,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温泉山庄在省旅游局的审批手续一直都没下来,这估计要过去活动一下,老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情。”

任雨泽就说:“行啊,你们先研究一下,看谁去合适一点,早点把相关的手续办好,免得留下隐患来。”

其他也都没有什么事情了,黄副县长和王局长,孟部长也就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就接到了夏若晴的电话,她问任雨泽下午有没有应酬,要是没有一起吃个饭。

任雨泽今天刚好也没有安排什么活动,自己和夏若晴也好几天没有见面了,两人虽然现在都在洋河县忙着,但见面的机会反倒不多了,正好任雨泽还有事情想问一问夏若晴,他就说:“可以啊,夏董事长邀请那是一定要去的,说说,晚上吃什么好的。”

夏若晴说:“随便你啊,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这点小钱本董事长还是拿的出来。”

任雨泽忙说:“得得得,不和你说钱的事情,那是你的强项,有本事你和我背**语录,看谁记得全。”

夏若晴就嘻嘻的笑着说:“小样,那事情未必你真的比得过我。”

两人嬉笑几句,就定下了饭店和时间。

这家饭馆早被他们吃腻了,几乎每一道菜,每一个包间任雨泽全都吃过,但洋河县就这样大,好点的饭店就这几个,所以他们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常来。

用任雨泽的话说:这就是感情,吃饭在其次。

到了下班时间,任雨泽没有坐车,半道上夏若晴一个劲儿地打电话催着,任雨泽拿起手机掐了一下通话键,“到门口了,你催命啊!”

这酒店显然是有些旧了,门口的地上也有了些洗刷不掉的油污。饭店的人气倒是仍然火爆。刚走进大门,不知道换了多少茬儿的服务生扯着嗓子喊道:“来了您哪——,一位——里边儿请哪——”。

这刻意学出来的腔调从来都没有标准过,但很是熟悉。任雨泽走到了夏若晴预定好的包间,就见夏若晴正在给一个服务员指点着菜谱挑菜呢,任雨泽就说:“看看看,菜还没上吗,就老催我。”

夏若晴抬头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你也太不讲究了,过去我们约会可是你每次等我的,现在当领导了,怎么还给反过来了,我心理不平衡,当然也催你。”

任雨泽摇着头说:“你看你这人,过去我经常等你,现在你等我一次也不吃亏啊,还这么计较。”

夏若晴就笑了笑,又低头点起了菜,任雨泽点上一支烟,猛抽了一口,接着说:“我一路马不停蹄,人家是奔命,我这是奔饭。”

夏若晴说:“知足吧你,有饭奔是好事啊。我都饿死了。”

任雨泽说:“有啥好点的,这儿哪道菜咱们没吃过,随便点两个吧。”

夏若晴就合上了厚厚的菜单,直接说:“一个麻豆腐、一个老醋花生、一个京酱肉丝、一个烧鱼籽、一个红二,大的。”

这里的上菜依旧很快,任雨泽他们刚不咸不淡的聊了两句,菜就上齐了,任雨泽直接把一瓶茅台分成两份倒完了。

任雨泽自己先眯了一口,咂咂嘴说:“喝了这么多酒,还是茅台喝着爽。”

夏若晴回道:“我喝不了这么多,在拿个杯子给你折点。”

任雨泽很认真的看看她,就想起上次仲菲依那话来了,问了句:“该不是你大姨妈来了,你不能喝吧?”

夏若晴扑哧的就笑了起来说:“我发现你这人现在越来嘴越贱了,什么大姨妈小姨妈的,我开的有车,不敢多喝。”

任雨泽笑笑说:“那倒也是,不让你多喝,你能喝多少喝多少,剩下的先放你杯子里,一会给我到过来就行了”。

夏若晴一笑,心里也听温馨的,两人举起杯,轻碰了一下。一口酒入口,一股甘甜火辣的味道由口入胃,那股火辣的劲儿立刻把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夏若晴一喝酒就脸红,但再红也不会醉。这是他们两个喝了多次总结出来了。

在喝酒的时候,也是可以看出女人的性格,喝的不多装醉的女人,那是聪明女人,自我控制极佳,做事讲究手段,目的性很强自己不喝却想灌醉别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如果再有一副娇好的容貌,对男人将是致命武器。

该醉不醉的女人,是冷静女人,性格坚强,孤芳自赏,观察力敏锐,能洞透男人的心灵。

得意时猛喝酒的女人,是矛盾女人,外冷内热,热如火山,

夏若晴就是最后一种女人吧,她能洞透男人的心灵,她知道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怎么做才算最好。

任雨泽吃了口菜,说:“看起来不管哪个时代都要喝酒吃饭啊,要是人可以不吃饭,那多好。”

夏若晴放下酒杯说:“这跟年代有关系吗?现代科技、网络、政党、高楼大厦这才多少年的历史啊,吃饭喝酒从殷商到现在几千年的历史了,上下五千年就是吃饭喝酒的历史,亘古不变啊,而且今后还得吃饭喝酒,什么时候人类进化到不用吃饭喝酒了,那还叫人类吗?”任雨泽举起杯,说:“扯那么高深,喝酒!”两人低头喝酒吃菜,谁也没说话。吃了一会,任雨泽想起了白天孟部长说的事情,就随口的问了一句:“若晴,想问你一下?”

夏若晴放下筷子说:“什么事情?”

任雨泽就说:“你是省城的,不知道你和省电视台熟不熟,我们想邀请一下他们,给洋河过段时间的樱桃茶叶节开幕式做个专辑,或者新闻什么的,但县上和他们不熟悉,钱太多了也化不起。”

夏若晴就笑了说:“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了,又想省钱,还想办事,真比我们这些奸商还要奸,你大口喝些酒,我给你指条明路。”

任雨泽有点惊讶的看着夏若晴,他只是抱着一份尝试的心态来问一下,没想到这夏若晴还真有路子,他忙说:“若晴,你真有关系??”

夏若晴曳着眼,斜视了一眼任雨泽说:“喝,喝到一半。”

任雨泽看着夏若晴的神态,估计**不离十,就连忙端起了酒杯,其实这也算不上酒杯,

直接就是个大玻璃茶杯,他一口就蒙掉了一半,皱皱眉头说:“有点冲。”

夏若晴就把自己那玻璃杯中的酒,到了一大半给任雨泽了,放下杯子才说:“任雨泽同志啊,我很同情你,你这酒喝的有点冤枉。”

任雨泽很是奇怪的问:“有什么冤枉的,不会你也和电视台没什么路子,就拿我开涮吧?”夏若晴就“且”了一声说:“记得我第一次来洋河县的情况吗?”

任雨泽不解的点点头说:“记得,那时候你还很腼腆,没有现在这么欺负人。”

夏若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完才说:“记得当时谁和我一起来的?”

任雨泽当然记得了,还有一个很高贵,很美丽的女孩,那个女孩就算是现在,有时候也会在任雨泽的脑海里闪现,虽然这样的时刻不多,但还是会出现的。

任雨泽点点头说:“记得,一个是你的助理,还有一个叫江可蕊的女孩啊。”

夏若晴再一次笑了说:“看来你喝的一点都不冤枉,该喝!”

任雨泽不说话了,他细细的体会这夏若晴的话意,突然之间,任雨泽就明白了,他一下子变得有点兴奋起来说:“江可蕊,对,对,对,就是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夏若晴说:“估计当时我给你介绍人家是省电视台主持的时候,你光去注意人家的长相了,所以这酒该喝。”

任雨泽忙说:“该喝该喝,我真是没大注意,因为我很少有时间看电视,所以有关电视方面的字眼,我都不大留意。”

夏若晴就说:“那你一般留意什么,说说看?”

任雨泽很认真的想了下说:“主要就是留意钱啊,权啊,色啊什么的,这样回答你一定满意了吧。”

夏若晴就笑着说:“嗯,任雨泽同志还是一个比较坦率的同志,不错,我喜欢。”

任雨泽说:“算了,你也不要说你喜欢不喜欢的话,你把这个江可蕊的电话给我翻出来,我记下来,等过几天招商洽谈会结束了,我上一趟省城,看能不能找她帮忙把这事情解决下,另外温泉山庄在旅游局的审批手续我也顺便去活动一下。”

夏若晴一面的掏出了手机,查看起电话号码,一面说:“她能不能管事情,我不知道,但我想一个主持人,在台里应该也算个腕吧,帮忙说说话估计问题不大来,你把号码记一下。”

任雨泽就把这号码记在了手机上,就听夏若晴又说:“这个江可蕊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还问到过你,说等台里不忙了,什么时候还要来洋河看看,也不知道她是喜欢洋河县的山水,还是喜欢洋河县的书记,唉,现在这年轻想什么,我们都搞不清楚了。”

任雨泽瞪了夏若晴一眼说:“你就调侃我吧。”

夏若晴突然间有了一点失意的神态,她默默的端起了酒杯,押了一口酒,一个人吃了起来。

任雨泽见她没有了刚才的欢快,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两人在后来话也不太多了,都默默的喝完了杯中的酒,吃掉了桌上的菜。

任雨泽今天喝的比较多了,一个人少说有7.8两,这还不算,关键是后来两人都各自想起了一些过去的往事,所以酒便在沉闷中就挥发出了最大的潜力,任雨泽在离开的时候,有点摇摇晃晃了,他不得不依靠夏若晴的搀扶,才能走的出酒店的大门。

夏若晴搀扶这任雨泽到了自己的车傍边,她费力的打开车门,把任雨泽放在了后排座位上,在他还没有发动汽车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任雨泽呼呼的鼾声了。

小时候任雨泽是怕车的,哪怕是远远的看见车的影子,他就开始头晕、反胃、呼吸困难,所以不论风雪,他坐车必定坐窗边,必定大开窗子,必定将自己吹得脸热鼻塞手脚无力在昏昏睡去忘记所有为止。

那时老爸用着前所未有的忧郁眼神看着他说:“今后你怎么办呢?”

任雨泽那个时候对此毫不在意,自己可以走路,自己可以骑自行车,自己可以不坐车!那个时候他刚好读初中,在老家那个偏僻的小镇上,每天在凹凸不平的沥青马路上上学下学,偶尔有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时,他肯定跳起来,躲得远远的,还得捂上鼻子,憋得满脸通红却硬是不敢松开。

时间一恍而过,任雨泽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适应在车上摇晃。

他再也不惧怕汽车,他有时候还很喜欢坐车,经常他在办公室坐了一天的身体已是酸软无力,疲惫不堪的时候,他坐上了小车,经车子轻轻一恍,身心也就舒畅了,人也很踏实,了无牵挂的睡着了。

夏若晴静静在坐在驾驶位上,但她松开了准备启动汽车的手指,她回过头来,就那样痴痴的看着任雨泽,心中多少感慨不断的涌出。

人生风景在游走,喜怒哀乐在心头。红尘中,来易来聚难聚,爱恨同愁。红尘有你,我却只在红尘之外,以亘古的深情凝眸于你,以雕像的姿势遥期于你。

夏若晴还想对任雨泽说:我一直很喜欢的一种心态,叫做淡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稳定自己的心态,不受外在世界的影响,可以看开很多事情,少许多的烦恼,不以一时的得而过分的喜悦,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而烦恼,万物自有它自己的规律。

夏若晴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她知道任雨泽对自己有过的爱意。在今夜,真的好想为任雨泽点上一盏烛光,情愿就这样守在他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

岁月沉淀下来的是带着浓郁花香的美好,付出不了什么,内心里总有着深深的歉意,莫名地,常常的想起,其实,能握住的只是身边那双平凡的手,感到温暖,然后微笑,才知道该珍惜的人一定要珍惜,该感激的人也一定要感激,懂得了距离的可贵,便也安心了这样的相遇,

是啊,夏若晴就想,这样,就好,深深的缘,浅浅的思念,总是萦绕在心间。夜,静静的,因为在文字里怀想,情,暖暖的,因为彼此的给予,无须感谢,却还要感谢,因为心的深处,始终珍藏着,那一种缘份和因缘而生的那一种淡淡的喜爱。

她们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了很长时间,夏若晴也一直这样深深的看着任雨泽,虽然酒店门口的灯光已经逐渐的黯淡,虽然任雨泽已经让夏若晴感到了模糊,但她还是这样看着他,一直到任雨泽感到口渴,醒了过来。

这个夜晚对夏若晴来讲一定会是个难眠之夜,回到宾馆的夏若晴做了个奇怪的梦:美丽幽静的温泉小村庄上卷起一片斑驳陆离的怪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自己想喊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想跑,两条腿却象被捆住了绳索,动弹不得。

醒来后夏若晴惊出一身冷汗,她一个人清夜秉烛,世界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月光,夏若晴总觉得心里有阵阵异样的动,夏若晴一直过着无性的生活,但騺伏了超过一年的**,一旦燃炽起来后,可是没法浇熄的。这时候夏若晴只想满足生理的需要,已不顾得羞耻,双手自然地解开睡衣的钮扣,抚摸自己因性奋而发涨的**。

当手指碰到两粒已经挺起来的乳~头时,感到好像触电一般,一阵久未感受过的快感突然袭扰她的大脑,令夏若晴禁不住“喔”一声叫了出来。

夏若晴有了反应,她饥渴得难以忍耐,她毫无顾忌地躺在宽大豪华的床上舒开四肢,不顾一切地抚摸着自己那女性全部的骄傲,在抚摸后潺潺流水般地快感让她感到阵阵晕眩。朦朦胧胧的似海上颠簸的梦,沿着一个无法团圆的海岸曲线。

嬉戏的鸥鸟旋转着,浪花温柔顺从地跃入眼帘。月光柔柔的。动也是水。静也是水。所有的景物都变成柔软的起伏线,象透明的波浪,泻泻地涌来,又泻泻地退去。

一只手沿着游到腿间时,只觉小小的丝质内~裤已经湿得一塌煳涂了,**还透过边缘顺着腿流下!夏若晴的手伸入睡衣中,透过黑色的春草摸到早已充血变大的花瓣,指尖不停摩擦,享受着它带给她的刺激,但里面仍是痒痒的,她从未想到自已会这样渴求,不自觉将中指滑进去止痒,越插得深,感觉也越激烈,不自主地上下,快感冲击着全身,口中不停地喘大气。

这时夏若晴把早被溪水湿滑了的大拇指抚摸着洞口上方的一个小核,欲死欲仙的快~感立即涌来,一种要达到又差一点的感觉令她十分难受,只好用腰臀配合着大拇指扭动,胸口一起一伏的不断吐着大气,全身绷紧,舒畅的感觉散布全身,身体颤抖着,**一下如山洪暴发般攻来,直冲脑门,使她陷入失神状态之中。

夏若晴感到自己因高~潮而痉~挛紧缩,快感令她感到头昏目眩,忍不住大声呻吟唿叫起来。

很快的,她就从床头柜上随手拿到了一个可以解决自己渴望的化妆品的瓶子来,她第一次的放任了自己的感觉,她把那化妆品细长的塑料瓶放进了自己身下那泉水泛滥的洞,闭上眼,她来回**着,在她的脑海中想象着任雨泽正在自己的身体上翻滚和耕耘。

下面因为摩擦产生的啧啧声响,在静怡的夜色中是那样的诱人,夏若晴感到琴弦般的神经似乎被谁倏然弹起,整个身体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

夏若晴的感觉象在飞。又象在飘。一会儿她被送上高空,一会儿她又被抛入幽谷。蓝湛湛的海洋上,她紧贴着海面自由地飞翔,不时发出阵阵地欢叫。一双含烟飘雾的眼在诱导着她云发飞扬,辉辉煌煌的一株大树向她敞开怀抱,满目绚丽。

她大声的呻~吟起来,让自己获得最大的一次冲击。

但同样的,任雨泽在回到县委以后也久久难以入睡,太多的往事和回忆让他无法放下,而一旦想到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有一种无尽的悲哀把他完全的吞噬,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今天洋河县是张灯结彩,旌旗飘扬,一辆一辆的好轿车开到了洋河县,一个比一个肚子大的人走进了县政府,政府的门口已经围了很多观看的人群,这样的场面和气派平常少有。

政府的大会议室也是布置一新,窗明几亮,桌上放满了水果,瓜子。全县政府和县委的人都调动了起来,上下楼梯的人都是匆匆忙忙,除了办公室人员全部出动外,还有其他相关各部门都抽调了人手过来帮忙,到水的,引路的,安排就坐的,发送宣传稿的,乱成一团。

任雨泽就喜欢这样乱,这比每天冷清的县政府感觉好多了,乱,人多,这才代表兴旺吗。

任雨泽也在大会议室里,不断有熟悉的老板和他打着招呼,有些是临泉市过去自己认识的,还有些是省内外看报上招商启示来的,反正是认识不认识,他见了人家都笑,人家对他再一笑他就发烟,然后就谝两句,人家知道他是县委书记了,就再给他发烟,他手上拿不下就装兜里。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就代表县政府做了一个热情洋溢的讲话:“各位老总、各位来宾,大家好!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这美丽的季节,各位舟车劳顿,不远千里,亲临洋河古城,开展投资考察,录求发展良机,对你们的创业精神,我们表示崇高的敬意;对于你们的到来,我们感到由衷的高兴,并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在一阵的呱唧呱唧掌声后他又详细介绍了洋河县的政治、经济、文化、环境资源等方面情况。下面的老总们真的很惊叹他的口才,在这些讲话里,他没有象一般领导那样拿个稿子读,就这一手就折服了很多前来考察的老总,认识他的还罢了,不认识他的都在下面互相打听他。

最后关玉霄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我们能够在洋河相识,说明我们有缘,各位和洋河县有缘。但愿这个缘份能够成为各位了解、投资、在洋河县发财、发大财的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祝各位老总、各位来宾心想事成!”

一派洋洋洒洒的讲话,把来宾的热情一下就点燃,全体来宾站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

当然了,冷县长也发表了一个讲话,只是在任雨泽大气,完美的讲话后,他的讲话就显得有点无足轻重了,这多少还是让冷县长有点不舒服。

然后就是安排车辆对城区,城墙,附近的古迹,名胜进行全方位的参观,考察。

那是相当的气派,前面警车在开道,后面是政府安排的10多辆青一色的面包车,最后面还有警车护卫,这在洋河县也是多年未遇的壮观景象,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是装饰一新,店铺老板和居民都做过动员和宣传,大家是见人就笑,一派欢乐祥和的景象。

到了洋河县的古城墙,大家都下车观看。

古城墙,下有城门,上面是城楼,飞檐翘角,蔚为壮观。城楼正前方还有窗口,可以向远方眺望。背后也有一个小窗口,城楼二侧均有小门,通连城墙雉堞内侧通道。绿瓦红壁,画栋雕梁,飞檐凌空,巍峨壮观,城墙下面还长有多株古银杏树,高大茂密,参天蔽日.

任雨泽带着考察队伍,向他们口若悬河一一介绍,就连旁边很多老洋河县的领导,也连连点头,不得不从心里叹服:这小子,难怪串的快,真是有点水平.

看完了古城墙,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任雨泽大手一挥,10多辆车队又浩浩荡荡的开了起来。

中午在洋河县最大翔龙酒店简单的招待了一番,因为吃了午饭还有安排就没上酒,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吃完,一行人又开始了水河外围景点的参观,外围和城区有截然不同,一片原生态的风景尽入眼帘,小桥流水,山野树林,让人留恋忘返,赞不绝口。

车子就继续的往远处开去,一会就到了洋河有名的五指山下,

这里的景区是一个原始自然生态旅游区,过去洋河县对这里投入不大,但因为游客很少的缘故,这里就自然而然的保护的很好了,山上,山下古木葱茏,其得天独厚的山、水、森林等自然生态资源禀赋,还有栈道观光、瀑布观光、峡谷品氧。

所有的人都惊叹于大自然的神工巧匠,任雨泽就带着大家爬了一点山,然后在一个平台上就停住了,他看看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板们,估计他们是爬不上去的,就笑着对大家说:“下一步我们会加大对这个地方的开发,今天请大家来看看,一个是让大家明白一下我们开发的决心,在一个也想请你们中间的有志之士,也可以对五指山的开发进行投资。”

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这个地方如果能够开发好,它会和温泉山庄遥相呼应,让洋河县的旅游开发在整个临泉市独树一帜,那时候就会形成到临泉必须到洋河,到洋河必须到五指山和温泉的状况。

很多人都开始心动了,纷纷的问起了对五指山投资的具体政策和条件,任雨泽也款款的应答,耐心的讲诉,一次次的挑起了这些老板的投资热情。

对今天的效果,任雨泽还是很满意的,他已经可以初步的断定,这上百个大小老板中,至少已经有十来个是明显的想投资了,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看完了这一切,回到了县政府的大会议室,现在就是自由的发言了,对洋河县的要求和期望,大家都可以随便的谈,对优惠的招商政策,实惠的土地价格,灵活的投资方式,还有未来三年的减免税扶持,这都在客人和任雨泽的一问一答中,解释的清清楚楚,这就让客人大感兴趣.

一会接待办就把一张洋河县的城区图纸挂了出来,任雨泽就在上面指指点点,哪里准备作为饮食一条街,那里是集中住宿,那里是开发园林农家乐等等的一阵比划,每一个考察的客人都走上前来,想看看自己希望投资的项目在什么地方最好,任雨泽就巧妙的跳过了客人们的心理犹豫,直接大他们带到了选址和对未来挣钱的思维上来了,这不得不说是一次精心设计。

对今天这样的效果,任雨泽是很兴奋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远的将来,洋河县一定会宾馆林立,游人不断,百业兴旺。

这样的光景,怎么能不让人心满意足呢。几副县长也第一次看到了洋河县未来的曙光。

下午的招待还是在翔龙酒店举行,每个桌上都摆上了洋河大曲,酒厂的马厂长怕桌上的酒不够,专门备了十多件酒在车上笑嘻嘻的等着,自从认识了任雨泽,他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

桌上还有当地的一些名菜和小吃,品种繁多,花样百出,任雨泽就站起来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无非是感谢,难得,高兴之类的客套话,说完话在他的一声干杯号令下,一时间大厅的20多张圆桌就热闹起来,碰杯声,欢笑声,嬉闹声响成了一片。

喝到中途高兴的时候很多人都挽起衣袖,放松皮带,有些端酒杯的手都不听使唤了,还不断地怂恿别人喝,倒酒的动作近乎僵硬,但频率却更快,不管别人的杯里是否还有酒,只要自己喝完了,就非要往对方的杯中一阵猛倒。当看到别人的桌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嘴里还不停地埋怨:“哥们儿,你、你、你真不够朋友,将酒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还有的人手里的筷子要想夹起菜来已经比较困难了,稍不注意就会把筷子伸到对面酒友的碗里夹菜,嘴里不停地埋怨这筷子怎么越来越短了。

来宾们是热情高涨,任雨泽实在是想不到这些平常看着人五人六,狗摸狗样的老板是如此的形态,自己也就放开了酒量,到处去倒酒碰杯,县委办公室汪主任和向梅怕他喝翻,也是左右站立,帮忙挡酒,带酒。

任雨泽今天才发现,原来向梅那酒量不在自己之下,有人做后盾胆子更大,时间不长就打了个遍,来洋河这么久了,今天他是最痛快的一天。

他看看有的老板已经神志已经不清,说话明显语无伦次了,已瘫坐在椅子上,仅存眨眼皮的力气,但仍然不肯闲嘴,指着收银台后的可口可乐对来往服务的小妹妹说:“兄兄兄弟,再给我来一瓶。”

任雨泽也有了醉意,走路的脚步开始乱晃,向梅怕他绊倒只好用手扶着他的胳膊帮他使劲,时间不长,也是香汗淋漓。

在送走的送走,安排住下的住下后,任雨泽在向梅的搀扶下,摇摇晃晃,步履踉跄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进了房间,任雨泽还强撑作想说几句客套话,但舌头不听使唤,向梅不避嫌疑的帮他脱掉外衣,脱去鞋袜把他平放到了床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看着醉酒中的任雨泽,向梅真的就想在这里把自己献给任雨泽,但醉酒后的任雨泽已然是晕晕乎乎,他即看不到向梅那潮红色的脸庞,也感受不到向梅那急促的喘息,空留下向梅一人痴痴的看了他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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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姐就笑着说:“谁都有不高兴的时候啊,我们也就是个穷欢喜,经常也受气不少。”

任雨泽点点头很有同感的说:“是啊,做什么工作恐怕都不容易,不知道宁姐受了气怎么调节的,你也教教我。”

宁姐就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这方法你可能不适应,你也学不了。”

任雨泽和桌上其他人都很不解,这有什么学不了的,宁姐看他们这样就说:“我有气了一般就上超市去。”

这一说任雨泽就明白了,女人吗,有气了就是狂买东西,狂吃,乱花钱,她们的仇人就是钱,他就接口说:“宁姐一定是在超市把银行卡刷爆吧。”

宁姐就轻蔑的说:“那是笨女人的方法,我去就做两件事,一个是使劲捏碎超市的方便面,还有一个就是拿针扎破超市的。你学的了吗?”

大家一听就全部的哑口无言了五秒,然后是狂笑。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笑了一会就该任雨泽给他们敬酒了,任雨泽也拿上杯子,敬一杯再陪着喝一杯,今天有孟部长和蒋局长在,任雨泽也不虚他们,老孟酒量好着呢,对方到底是搞文艺的,那里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见他来敬,不喝也不好,不喝人家是主人,面子那也是要给的,就一个个很难受的喝,到他给宁姐敬酒的时候,那宁姐就要为难他了,哪有那样容易就喝下去的,宁姐看他老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提了个苛刻的条件说:“任书记,你要我喝也可以,但有个条件,你要给我们讲个笑话,不然我就不喝,大家说对不对啊。”

这个提议太有煽动性了,不要说电视台的人立即相应鼓起掌来,就是本县的人员,包括江可蕊也从来没听他说过笑话啊,今天看是个难得的机会,那也是跟上就起哄。

这就一下把任雨泽一下凉在了那里,人家的要求又不过分,自己光听人家说,光笑便宜也不是个事啊,他就想了想,为适应今天来的这些人就想到了一个笑话:“我没笑话,就讲一个真实的事情吧。”

任雨泽很严肃的给他们说。大家见他要讲,且不管是笑话还是故事,都是很热切的等着。

江可蕊也是两个眼睛咕噜噜转着,想听听他到底说个什么笑话来。

任雨泽见大家都点头同意就说:“一次啊,我们到舞厅跳舞,就见来了几个人,那老板对一个小姐介绍说:这是我们省电视台的台长,你要陪好啊。那个小姐一听就很激动的站起来拉着台长的手说:领导啊,你可来啦,我坐了这么多年的台,今天终于找到组织了。”

他这笑话一出,那电视台的先是笑成了一团,把个宁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最后就告诉自己手下的人说:“以后出去***,你们可不要说是电视台的。”

高高兴兴的吃完了饭,红包也都给他们发了,江可蕊是不要的,但经不住任雨泽死皮赖脸的硬塞,最后只好也收下了。

宁主任就说:“任书记,我就把话说道明处,要是其他人来,不要说吃顿饭,给个红包,就是再多给几倍,也未必会轮得到他们,这次我是看了可蕊的面子,以后你对可蕊一定要好一点,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任雨泽脸红红的说:“我和她。”

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关系一般吧,那会不会让江可蕊寒心,而宁主任她们会怎么想,帮一个关系平常的人,似乎说不过去。

但要是说的深沉一点,自己和江可蕊的关系还没发展到哪一步,他就嗫嚅这不会说了。

江可蕊一看他那傻样,就暗暗好笑,自己说:“宁姐你放心,他要敢对我不好,我们以后做节目的时候,专找那些流氓啊,小偷什么的用他的名字。”

这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走出了酒店,任雨泽和江可蕊都看人多,两个人也不好单独活动,只有四目深情的看看,和大家一起说了再见,都分手回去了。

第二天任雨泽和孟部长一起,又专门的,很正式的去了一趟电视台,任雨泽还是第一次来省电视台,一切给他的感觉都很新奇,宁姐也很耐烦的给他详细的讲了很多电视台里面那些设备的功用,他也听的很认真,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爱学习的人,最后他们正式的拿出了到洋河县的邀请书,邀请省电视台能够参加他们的樱桃茶叶节,宁姐也就签上字转到了下面。

任雨泽就试探着问,什么时候可以过去,宁姐就笑笑的回答:“我会尽量安排过去的,争取在你们樱桃节前一两天吧,只是去了可不要见不到你。”

任雨泽也就嘿嘿一笑说:“你去了我天天陪你们。”

宁姐笑笑说:“那现在就没事了,你们先回,去的时候我联系你。”

任雨泽本来还想看看江可蕊在不在,看看她是怎么上班的,这或者是一种人人都有的好奇心,但宁姐就告诉他:“今天江可蕊好像没在,她一般晚上加班多,白天有时候可以不来的。”

任雨泽也不好多问了,就告别了宁姐。

江可蕊从上次洋河县回来以后,一直在关注着任雨泽和洋河县,她也说不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不是这就是人们说的一见钟情,她无法确定,但很多次她都想给任雨泽打电话的,她在离开的时候,已经问夏若晴要了任雨泽的电话,不过就这样犹豫着,一直没有打过去。

在闲暇的时候也经常想起任雨泽,想起他的潇洒,他的英俊,他的忧郁,还有他带点坏水的微笑,她多年来保持的骄傲和淡定现在已经消失,过去是没有谁可以这样让她牵挂,她自己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理的变化,但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喜欢这样的牵挂。

于是,在牵挂中那绮丽的时间,留给江可蕊许多永恒的记忆,无数次在静静的月夜演绎着一幕幕回忆,涌现思绪中的身影,声音,凝眸,心语,让她柔柔的心痛着,甜着,等着,幸福着。

江可蕊感觉自己内心的情愫如一杯烈性酒,看着清澈,闻着诱人,品到嘴里却是又辣又涩,完全变了味。想象着自己如人墨客在花前月下松竹林间独酌一壶酒,温诗情,观风景,赏风流,其实那不过是骨子里寂寞得难以下卧而已。

这些年,风也潇潇,雨也凄凄,饮酒要饮到烂醉方休,独处一隅回望过去,却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苍白而遗憾的。

而现在自己有了这份牵挂,这事多么美丽的一种感受啊。

家里最近为她的婚事也没少和她说,现在是在外面广泛的放出了消息,大量的收集帅哥照片,江可蕊一见就头大,好像自己到成了个残次品一样。

今天也是如此,江可蕊让她老妈堵在了房间,又问起了她的情况,江可蕊就无奈的对妈妈说:“给你说过啦,不用你管,你还怕我没人要啊,你女儿是抢手货,你放心好了。”

她老妈就从背后拿出手来,江可蕊一看头都大了,又是一把照片,江可蕊只好说:“老妈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麻烦你不要老拿这些长的很没营养的照片来烦我了。”

就恨恨的说:“你不看看,这哪有一个长的不帅的,不帅的,你看上了,我还看不上呢。”

“看你说的,又不是给你找,比我还关心。”江可蕊一面和妈妈说着玩笑,一面就想走出去。

妈就拦住她说:“不看照片也行,我知道你今天休息,我也请了半天假,你陪我去逛逛商场,也该给你老爸买基建换季的衣服了。”

江可蕊心里牵挂任雨泽他们的事情,也想约一下任雨泽一起吃饭,就推三阻四的不想去,最后还是禁不住老妈的劝,只好一起上街了。

任雨泽他们也没怎么耽误,从电视台出来以后才10点多,没想到电视台的事情今天办的如此顺利,大家都很高兴,任雨泽就让蒋局长去联系一下省旅游局,看能不能先把人家请出来,很多事情你要是上办公室谈,那就是按规矩走,大家都很认真,但你要是在下面先勾兑好,然后在去单位谈,效果就截然不同。

蒋局长就出去打电话了,他在省旅游局也是喂了一两个窝子的,虽然喂的那一两个人都是不太管事的人,但至少牵个线,说个话还成,一会蒋局长就回来说:“任书记,我联系好了,今天可以把省旅游局审批处的处长请出来。”

任雨泽有点惊讶,问他:“你老蒋也太神了一点,就这一会功夫,就把人家处长请出来了。”

蒋局长就有点小得意的笑笑说:“任书记,我早在几天前就给这面几个关系打电话了,昨天晚上有联系了半天呢,不过请是请的出来,但事情能不能办,这就不好说了。”

任雨泽和理解的说:“先不要管能不能办成吧,请出来就是一个胜利,晚上我们都尽力,能办最好,半不了,至少我们也算认识了人家,下次来办就顺利多了。”

孟部长也连连的点头说:“就是,就是,这省上的领导不比我们那里基层的领导,认识一下都很难得。”

任雨泽就交代他们联系饭店,准备红包,收拾礼品。

这就忙了一阵,孟部长和蒋局长也去准备了,任雨泽一看时间,还不到12点,今天白天是没有什么安排了,昨天也没和江可蕊好好的说上几句话,不如现在联系一下,请她吃个饭,他就拿出电话,给江可蕊打了过去,江可蕊现在刚刚坐在饭店了,正和妈一起吃饭。

江可蕊陪老妈转了一个早晨,给老爸买了几件衣服,两人也转累了,不想回去就在外面吃了,接上任雨泽的电话,江可蕊还没说几句,妈就从她那嗲嗲的语气中就看出了问题,忙问:“是不是你一早说的那个男朋友打来的。”

江可蕊脸一红,不好回答,但她又很想见到任雨泽,就说:“你来吧,我们离你不远,带车了吗,没带就打个的,过来吃饭。”

任雨泽也是很想见她就问:“和谁在一起,我去方便吗?”

江可蕊就在那面回答:“方便,你来就是了。”

江可蕊也是想好了,反正迟早要让任雨泽见自己的家里人,先把他骗过来在说。

江可蕊妈看她放下电话,脸红红的,跟打了鸡血一样,就追问:“谁啊,是不是他?”

江可蕊很难得的腼腆的说:“就是,我怕扔下你一个人,叫他过来了,他在外地工作,平常也忙,来省城一趟不容易,叫他过来吃饭,你没意见吧?”

妈笑道:“你个傻丫头,我怎么会有意见,我女儿的男朋友,那就是我的准女婿,叫过来是对的,再点几个菜吧。”

江可蕊就又加了几个菜,然后是心神不宁的等了起来,也不动筷子,妈一看,得,这回看来女儿是来真的了,自己这宝贝女儿的确动心了,她一贯对任何事情都是满不在乎,还很少见她这个样子。

过的时间不长,任雨泽就傻不拉唧的找了过来,进了饭店,任雨泽稍微的眼神一扫,就看到了江可蕊,不过很快任雨泽又看到了在江可蕊身边还坐了个中年女士,那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妇人,看得出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周身散发的光彩却如钻石般超越岁月并摄人心魄。她的眼眸如寒星,全神贯注且目不转睛,但是目光却灼热而迫切,她的面容却那样精致曼妙;她的嘴唇棱角分明,骄傲坚定一如大理石雕就,然而稍微一弯,就洋溢着千言万语。

任雨泽不禁暗自说盗:“完蛋,一定是妈,我也没带礼物,也没好好把自己收拾下。”

江可蕊也看到了他,就很快的站起迎了过来,一面深情的端详着任雨泽,一边低声说:“那是我妈,你不要紧张,她也很和蔼的。”

江可蕊不说还好,一说任雨泽还真的有点紧张了,看他那诚惶诚恐的样子,江可蕊不免有点好笑。

任雨泽也没有了办法,现在这情况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的镇定自己,向桌子那面走了过来。

江可蕊的妈妈从第一眼看到他,就一直用审视的目光在观察他,单看外表来讲,心里还是满意的,他的身材非常高挑,宽阔的肩膀挡住了从他身后延伸过来的太阳光线,他的头发在光线的作用下变成淡金色,慢慢地顺着他的头发往下移,接着看到了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

当任雨泽走到了她的身边,用带点磁性的声音叫她伯母的时候,她已经从心里准备接受这个女婿了。

从女儿看任雨泽的目光里,从任雨泽看女儿的目光里,江可蕊的妈妈也看的出来他们是相爱的,于是,她放下了高贵的矜持,痛快的应答了任雨泽的招呼,又亲自再点了几个菜,问起了任雨泽:“你在那工作,听江可蕊说你不在省城吗?那在什么地方?”

任雨泽不敢大意,就算自己那县委书记说出来有点掉价,但他也要回答,他有点拘谨的说:“我在临泉市下面的一个县上工作。”

江可蕊的妈妈又问:“你家也临泉市吗?和我们可蕊认识多久了。”

任雨泽说:“我家在临泉,和可蕊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

江可蕊的妈妈又问:“那你经常回省城吗?”

任雨泽有点头上冒汗了,他快要招架不住江可蕊妈的提问了,江可蕊也看了出来。

江可蕊撒娇的打断她的问话:“妈,有完没完啊,还让人家吃饭吗,等他事情办完了,我带他回家,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你随便审问。”

妈完全体谅他们的心情,她只觉得心里热呼呼的,哪里还顾得上阻止他们感情的过于外露。在她看来,这仅仅是热情奔放的年轻人倾心相爱的必然表现。

妈也就笑了,赶紧招呼任雨泽吃饭,还不断的给他夹菜,江可蕊真是吃惊了,她夸张的望着自己的妈妈,天啊,什么时候见她对人有过这样的殷勤。

任雨泽吃了几口,骨子里的镇定和淡然就展现了出来,他也慢慢的放下了拘谨,慎重的回答起江可蕊**妈时不时提出的问题,江可蕊是随时准备为他抵挡进攻,但后来看看任雨泽和妈聊的挺好,很奇怪,任雨泽竟然懂得女性装饰和养颜养生了,这些问题她经常和妈都聊不到一起去,但人家两人聊的好的很,她也就放下了心,好好的吃起饭来。

对任雨泽来说,他更加觉得江可蕊的妈妈是一个心思缜密、知识渊博的人物,今天的晚饭,对江可蕊和妈来说,都很高兴,江可蕊是因为见到了任雨泽高兴,妈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未来女婿高兴,任雨泽应该也是高兴的,看来自己应该闯关成功,一般家庭就是当妈的挑剔,过了这一关,基本就算拿下了江可蕊。

吃完了饭,江可蕊和妈都在说让任雨泽去她家坐坐,但任雨泽不敢过于大意,并且他从江可蕊的眼中却读懂了另外一层含义,看来江可蕊和任雨泽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渴望能够单独相处。所以任雨泽就婉转的拒绝了,说等过段时间专程去拜访。

江可蕊也就很快的同意了他的说辞,然后说先开车送妈妈回家,不过她让任雨泽不要乱跑,在驻省办等自己,一会自己就过去。

在路上江可蕊的妈妈还想问点什么,都被江可蕊搪塞过去了,一进家门,江可蕊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应该是任雨泽打的,但她却大声的问:“这个新闻很不错,好的,带上摄像机,我马上赶过来。”

接着就挥挥手,和老妈做了告别,说有个新闻要去主持,说完,很快的离开了家。

车子当然不会是去电视台了,刚才任雨泽已经告诉她了房间号码,所以她就直接的奔了上去,敲响了那个有人焦急等待的房间。

她们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就相互凝视住了,千言万语都没有这眼光交织更有意义,房间也有了一种宁静和缠绵的味道,似乎他们也演绎起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

对于江可蕊来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父亲,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当作圣旨奉行,所有的亲戚也都都溺爱她,她达到懂事的年龄时,家庭也开始走运了,因此她继续享受人生的幸福。

从小时候起,她的一切愉快的意愿从来没有得不到满足,到了上完大学,她投身于社会的漩涡时,也同样看到人人对她俯首帖耳。

她的年纪虽轻,却能毫无拘束地享受一个女孩所能享受的最大限度的思想自由、她象帝王一样,没有一个朋友,因为没有人让她看的上眼,到处都是对她恭维的对象,对于这种恭维,即使一个品质比她好的人,恐怕也难以抵挡。

但是如果这位理想的爱人不是非常温柔体贴,不是仪表堂堂,不是聪明过人,而且不是身材清瘦的话,即使具备了所有的优点,也是不符合标准的,身材清瘦是一种风韵,不管这种风韵如何不能持久,但这一条绝无修改的余地,一个青年男子如果一眼望去不符合这个尺寸,他便休想使江可蕊望他第二眼。

在幸福里生长,她逐渐养成高傲的习惯,那些真心的恭维,或假意的奉承,对她已成为不可缺少的东西,但对于任雨泽,她感觉自己彻底的被他征服了,她在他的面前没有了骄傲,或者可以说是没有了自己,她渴望和任雨泽的相会。

江可蕊一头泼墨似的长发被整洁地挽起,让她那天鹅般优雅的雪白玉颈更光彩耀人,这样也就算了,让人难以抗拒的是,上天还赐予了她一张让人根本无力抗拒的漂亮脸蛋和身材。

任雨泽欣赏的注视着江可蕊说:“你很美丽。”

江可蕊含笑走了进来,在任雨泽的手忙脚乱中,江可蕊看出了他的紧张。

江可蕊笑笑说:“你很紧张吗?”

任雨泽接着便列开嘴笑嘻嘻地瞧着她,说:“是的,每一个男人看到你都会紧张的。”

江可蕊羞涩的低下了头,这个夸奖真的有点露骨。

任雨泽注视着江可蕊说:“你知道会是这样,是不是?”

江可蕊笑笑说:“是的,我一直都知道”。

江可蕊现在认为自己理想中浪漫而幸福的美满姻缘已经不是渺茫的幻景了,她象所有年轻人一样,对于恋爱和婚姻的危险茫然无知,对于恋爱和婚姻骗人的外表却十分热中,这一类的感情冲动,可以说是一种既甜蜜又痛苦的选择,对于那些没有足够的经验来掌握自己未来幸福的少女们,将使她们一生受到不幸的影响,有人说,婚姻就是一次豪赌,而赌注就是两个年轻人一生的幸福和痛苦。

但江可蕊这次愿意赌一把了。

她就问起了任雨泽今天的安排:“雨泽,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任雨泽今天晚上却有安排,他很抱歉的说:“今天只怕去不了,改天吧,或者今天晚上如果请完客,有时间我就过去。”

江可蕊就问他:“今天你都安排了吗?”

任雨泽点头说:“是啊,晚饭请省旅游局审批处的一个处长吃饭,所以陪不了你。”

说完话,任雨泽就看到了江可蕊愕然的样子,任雨泽心里好笑,就说:“你紧张什么,一个处长都把你吓的,好歹你也是省电视台的大腕呢。”

江可蕊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说:“审评处的处长啊!”

任雨泽嘿嘿一笑,大言不惭的说:“你不要忘了,本人我也是个正处级的。”

江可蕊很难相信的看看任雨泽说:“你也是处级?那你这个处级大还是晚上你们请客的处长大?”

任雨泽总算是找到了江可蕊的一个弱项,很多人对行政上的级别和职位都不太清楚的,他也就借着机会自吹自擂了起来:“看怎么说了,现在我们是找人家来审批丙谷胺的项目,所以这个时候人家这处长就大,但其他时候我这处级就大了,我要管几十万人呢。他能管几个毛人。”

江可蕊摇头不相信的说:“哼!少贫了,你比他那个处长大,怎么他不到洋河县去请你,你怎么到省城来请人家了。”

任雨泽叹口气说:“不是想找人家办事嘛!在这上面,自然是他厉害了。”

两个人就处级,厅级的聊了一会,看来江可蕊是不太懂官场的,这也难怪,一般的人只是知道县长,市长什么的,至于级别怎么套,都不很明白,任雨泽就给江可蕊详细的解说,科级是那些,处级,厅级是那些,省里面最高就是部级,像省委书记,省长,都是部级的,这都算是高干了,江可蕊是茅塞顿开,不断的点头,看来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江可蕊很留神地倾听任雨泽的谈话,眼中不时流露出赞赏的神色,她的眼睛明亮发光,洁白的皮肤象软缎般柔滑,但她的神情有时候又会显的似笑非笑。

两人喁喁密语了很长时间,看看也快到了任雨泽请客的时间了,江可蕊只好恋恋不舍的先回去了,任雨泽送走了江可蕊,也就赶快的打电话把蒋局长和孟部长叫来,稍微准备一下,赶快就要到酒店去提前安排了,晚上还有一场艰难的任务。

他们早早的就来到了酒店,这是一个超豪华的多功能酒店,由中港合资兴建的一间集饮食、住宿、娱乐为一体的大型商务酒店,环境优美。

任雨泽也是很少到这样的酒店来消费,过去在县上也没有这样的场所,你别说,越是档次搞的,价钱贵的饭店,人还死多,搞不好就没包间了,好在蒋局长和孟部长是一早就提前预订了,任雨泽随便的问了一下价格,乖乖,了不得,这就让任雨泽很是心疼了一会,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好决定,今天好好的吃,一定不能浪费了这桌菜。

人是真的多,找个车位都难,不知道都是那来的这么多钱,让人这么宰还一个个笑呵呵的出来,边走还边说:“这家味道还不错,下次请领导再给个机会一起来一次。”

任雨泽摆摆头,叹息着也走了进去,那领班的小姐就一问订下的包间名称,一路就把他们带到了包间,几个人稍坐了一会,蒋局长就接到了电话,是他在省旅游局喂的那个卧底打来的,说他和处长已经快到了,蒋局长急忙的下去接他们。

任雨泽他们几个就一起的在包间门口等着,人家没来也不好坐进去,时候不大,那蒋局长就带了两个人上来了,其中一个就是他们的卧底,这个人姓单。

任雨泽正要招呼,脸色就变了,因为对方还有一个处长,一个让任雨泽感到恐惧的处长。

任雨泽的恐惧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看清了这个处长,她穿着时髦得体,仪态富有高贵,就是今天刚见过面的江可蕊的妈妈,也许是自己的未来丈母娘,处长她也是吃了一惊,但任雨泽和她都是为官之人,早就能够处变不惊,老到又成熟了,他们的惊讶都没有放在脸上,相反都是很冷静的对待着,两个人相视一笑,听着别人的介绍,嘴里说着寒暄客套的话,一点都没有什么异样之处,这就是官与民的区别,换句话说,他们不会像常人那样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任雨泽就心里把江可蕊恨死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白天还装的什么都不懂,听自己大言不惭的给她讲什么处长,科长的事情,她还装的跟真的一样,哎,丢人死了,自己吹什么大话,说自己这处级比人家这处级权大,不要说省政府一个要害部门的处长,就是一般的部门科长,下到县上了,自己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笑啊。

现在算是知道了当时江可蕊似笑非笑和古灵精怪的表情了,她就是要出自己的笑话,明天见了江可蕊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她。

大家一起落座,任雨泽也是刚才介绍的时候才知道江可蕊的妈妈也姓江。

任雨泽和江处长都坐在了上首,两个人的两边是孟部长,蒋局长和这姓单的卧底,宣传部还有个干事,和县旅游局的一个科长自然是坐在下首了,他们的任务就是端茶,添水,倒酒,上菜,发烟,点火,递个餐巾纸什么的,大家是各司其职,绝不乱套。

菜那不必说,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荤的,素的应有尽有,无所不有,酒过了三四巡,菜过了五六味,任雨泽就客气的说:“今天能请来江处长和单领导,我们很高兴,我就代表洋河县,向你们二位敬上一杯薄酒。”

江处长笑笑就端起了酒杯说:“任书记太客气了,你们也就不要朝省上跑了,你们县情况我也知道,我会很快帮你们办理好的。”

这话一说,连她带来的那个卧底都是惊诧不已,这样的场面他也来多了,下面人家话头都没提,江处长就自己帮人家说出来,还给人家包圆了,这到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不要说他感觉惊诧,连蒋局长和孟部长都是一个感觉,没想到这江处长如此的爽快,看出来此次大家的心意不说,还主动的做了回答和保证,真是他们历次来省上办事都没有遇见过的一次爽快。

任雨泽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又端起酒杯,走到了江处长的旁边说:“感谢领导的关怀,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干了此杯,江处长随意喝点。”

说完就要一口干掉,那江处长怎么能让他多喝,江处长现在已经是认定这个女婿了,心里到也是好笑,早知道是他们请客,那还用的着如此费力,费钱,让江可蕊给自己说一声就完了,看来这小丫头在作怪,她应该是知道此次任雨泽为什么请客,她就是不说,想看个笑话。

江处长就说:“雨泽,我喝酒本来也不行,你也不要喝了,以后酒还是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说完就真的放下了酒杯。

这也有点太不合酒桌上的规矩了吧?领导说不喝,说让你少喝,那都是个姿态和客套,你怎么就真的放下了酒杯,这可是让领导会生气了。

问题是江处长却一点不生气,还很欣赏和满意的看着任雨泽走回座位,放下了酒杯。

桌子上其他的人真是看不懂了,也说不上那不对,但总感觉这味道有点变了。

蒋局长一会就悄声的问任雨泽:“书记,这红包。”

任雨泽连忙用眼神制止住他,又继续的劝菜,劝酒,蒋局长也就不敢多问,在座的几个人说说笑笑,吃了一会,江处长对洋河县有做了一些询问,对任雨泽的生活和工作也捎带着关心了起来,甚至说:“雨泽,有没有想过到省城来工作,长久在下面也不是个事情啊,回来工作也要轻松点。”

任雨泽很恭敬的说:“在中国的政府机构,县上还是很能锻炼人的,我想再待几年,做出点成绩,这也是我当初要到下面去的一个原因。”

江处长似乎不大满意他这个回答,想说什么,张张嘴,最后又没说出来。

任雨泽感觉自己话说的太直接了一点,忙笑笑说:“谢谢江处长的关心,我喝一杯。”说完也不等江处长阻拦,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江处长摇下头说:“让你少喝点,还喝。”

任雨泽就憨憨的笑笑,说:“表示一下敬意,以后一定少喝酒。”

江处长宽容的看着他,笑笑,就没在责备什么了。

吃的差不多了,,本来按吃饭前的设想,还准备安排跳舞,唱歌什么的,现在看来都不可能继续了,任雨泽就用眼神看看江处长。

江处长明白任雨泽的意思,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她就站起来说:“好了,今天感谢洋河县,和任书记的招待,事情你们就放心,本周就可以审批好。”

江处长温和的看着任雨泽,两人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和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时候江处长就问:“雨泽,你对今天这种请客送礼的事情作何感想?”

任雨泽一顿,就有点黯然的说:“一个人,两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江处长看着任雨泽那有点忧伤的眼神,她没有想到一个仕途中人会有这样深刻的情感,官场的男人是不看过去,也没有时间看过去的,他们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前进和奋斗。

她说:“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我都开始担心你了,你真的可以适应官场吗??”

任雨泽又笑了,这是一种洒脱和自负的笑容,和他刚才的忧伤情绪迥然不同,他说:“很多人都这样说我,但我知道我自己,我一定可以适应这片土壤。”

默默的,江处长看着他,是啊,这是一个很奇怪,很复杂的人,刚才他脸上那一抹黯然**已经消失无踪,现在他脸上起了很大的变化,他冷然,他坚毅,他还充满了一种自己过去只有在可蕊她爸爸的脸上,才看到过的霸气,一种拔地倚天,回山倒海,潮鸣电掣般的磅礴气势。

她明白了,难怪可蕊会让他吸引,会让他折服,会在芸芸众生中精选出任雨泽来,因为可蕊的恋父情结,因为任雨泽也注定会成为一代天骄。

后来,任雨泽他们都很高兴,又彼此客气了几句,这才相互道别,离开。

回去以后,蒋局长和孟部长都很纳闷,感觉今天的事情怎么总是怪怪的,那个江处长答应的也太过爽快,而任雨泽原本说好的要给红包,最后怎么又没有让给,这许许多多的奇怪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们询问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也就是笑笑,没有说清这个问题,任雨泽反倒说:“明天是个周末,我们明天晚点走,一早我要出去一趟。”

孟部长就问:“书记到哪去,把车也带上吧。”

任雨泽说:“一个朋友约好的明天一起出去转转,她有车,你们上午也自己到处逛一下,需要给家里买东西的都自便。”

其实这是刚才江可蕊来的电话,邀请他明白陪自己去一个地方,但到底是去那里,江可蕊没有说,任雨泽也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也相信,江可蕊绝对不会把自己拉出去卖了。

第二天任雨泽气的很早,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完毕,收拾利索了,今天他们月的时间很早,任雨泽有点奇怪,但并不担心,他刚刚收拾好,手机上就有了一个短消息,是江可蕊来的,她说:我已经到了楼下,我就不上去了,你收拾好了就下来。

任雨泽没有回短信,他很快的就离开了大楼,和江可蕊汇合了。

上车以后,任雨泽就问:“可蕊,我们这是到哪里去。”

江可蕊调皮的眨眨眼说:“你相信佛吗?”

任雨泽笑笑说:“我是无神论者。”

江可蕊就一面开车,一面说:“我想带你去看看佛,你会介意吗?”

摇摇头,任雨泽说:“和你在一起,看什么都可以。”

江可蕊的心里一下子就感到了一片的温馨,她扭头看了任雨泽一眼,突然又笑了起来,任雨泽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江可蕊说:“你再给我讲讲你们行政级别的问题好吗?”

任雨泽一下子也就大笑起来,在这个春光诱人的时节,车厢里就一路的洋溢着他们的欢快嬉笑声。

在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脚下,车就停在了山路上,江可蕊牵着任雨泽的手,向小山的一条石阶小路走去,那石阶已经十分残破了,被长年阴冷的露水沁染成温润的苍黑色,拾级而上,隔着多厚的登山靴也能感受到这彻骨的阴冷,一级一级又一级,这阴冷冉冉上升并积累起来,一路走下去,几乎能通达脑门心。两侧的乔木十分高大,冠首相接几可蔽日,虽然外面的日头很好,但树林里却蒸蔚起湮湮的浅紫色薄雾,仿佛是被疏笔点染的水墨写意,偶尔一阵山风飘过,传送过来清晰的钟声和诵经声。

“原来是一座庙宇,你很信吗?”任雨泽转头问江可蕊。

江可蕊很虔诚,也很认真的说:“需要的时候我就会信的。”

任雨泽听着她这奇怪的话,只能摇摇头,走了一会,任雨泽问:“快到了吗?”

“早呢!”江可蕊一变拭汗一边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裙角,生恐被多刺的荆棘勾了边,她又说:“山里清净,声音传得远——你以为已经近在咫尺,其实我们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呢!”

任雨泽笑着从后面推着她走,口里说:“大小姐,这里也很美丽的,领略领略自然风光真好?”

班驳的光线还是会穿过树荫一格一格地跳到石阶上,形成一个小小圆圆的亮点,仿佛擦得锃亮的新硬币。偶尔有山风从林中穿出,将她的头发、裙子全部撩起来,在地下形成极美的阴影,任雨泽又转头问江可蕊:“你闻这个味道是不是山苍子?”

江可蕊不屑地撇嘴道:“也不知道是谁五谷不分?山里的花期早过了,这是了哥王呢!”抽一抽鼻子她又狐疑道,“也许是八角茴香?或者三七?——哎呀,这么香的味道,我倒辨别不出来了”

一瞬间有云挡住天光,路上立即不均匀地暗下来,倒又像是在看一场长长的电影了。庙宇的红砖色都经不得雾气雨气,最后沦为惨淡破败的粉红色,这间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它依山而建、斗拱飞檐,依稀可见当年的规模,惜乎朝代久远,很多地方都失于修整,猛然飞出一两枝山桃野杏,非但不能给寺院填色,反而更让人感到彻骨的苍凉凄清。寺院后殿的石梯陡峭曲折,好像天女的绸带,一端还地上,另一端却已搭在了云雾中,任雨泽突然想起了金庸的《连城诀》,那里面的铁索寒江——第一次感觉离武侠小说这样近,那份悲怆与无奈。

任雨泽看着玩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只是这个庙宇也太冷落了吧?”

“看你这张嘴!”江可蕊恨得拧他的面颊,“到了佛门胜地也不肯略微厚道些——”又四处打量一番,点头叹息道,“果然还是如此破败,其实我也好多年没来过这里了,我是有个心愿,但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啊哦,那我就不问了,一定是小姑娘**的事情。”任雨泽掩嘴笑起来。

“任雨泽,你就继续口舌轻薄吧,不怕雷打!”江可蕊扑上来追打任雨泽。

任雨泽笑着跑开远远道,“是谁刚才说佛门静地喧哗不得?你这样大声叫嚣不怕惊扰了众神比丘?”

寺庙的树木花草并没有经过特别精心的修剪,那样的憨态肆意,竟别有一番韵致。静到极处时,从浓密的树影中不时撒落一些红色的小果子,引得山鸟前来啄食。江可蕊带路,推开两扇布满铜钉的厚重木门,任雨泽看这院落比别个不同,并没有题字楹联之类,于是问江可蕊,“这又是哪里?我们不要瞎闯乱撞,如果是和尚们,尼姑们的住处倒又不好了。”

江可蕊笑着刮刮任雨泽的鼻子,“你平时一本正经,其实一脑袋**思想呢——你干吗什么都不联想,单往尼姑的宿舍去打主意?”

这样说着,他们早已跨进了大门,院子里正对大门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槐,被砌在一个类似须弥座的小石坛里,但此时已是叶落枝秃、石残坛缺。就算勉强下剩点苍劲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诉说岁月的沧桑。再向深处走便都是郁郁茂茂的竹林,只因长得太久太密,连石子路都遮蔽了,光影一地细碎地铺下去,让人几疑身在梦中,任雨泽紧握了江可蕊的手。

一径高大的泥髹瓦房就隐在这竹林中,然这瓦房高大是高大,却非常破旧,兼之无款无形,端的便如孔已己那般久举不仕的落魄文人。瓦房向阳的一面屋檐早已长满了密密的蒿草,不沾人气的样子,只有倚墙的几株木槿还勉强打点起精神来呼应这满山的夏色,但是浅粉淡紫乳白的花掩在这密不见天的竹林,只是越发地寒酸寥落。

木槿花旁斜插着一块不知何年何月从何处移来的石碑,上面的字大都已经模糊不清,努力看才能辨认出一句:“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倒招得任雨泽笑起来,“可蕊你看,和尚庙里竟有这等艳词呢!”

但是江可蕊不知去了哪里,任雨泽的声音空落落地回应这凄清的景色,却恍然有说不出的美好与熟悉,仿佛在哪里,有个什么人,听自己诉说所有的事情,相干不相干,也许不过是幻觉,或者在梦里,更可能超越他现世的生命,但他的确曾经身历或者相遇过——那是什么呢?任雨泽努力集中思绪想抓住这倏忽一瞬,但那狡猾细微的念头却如海市蜃楼或者天际云霞,定睛看去,其实什么也没有。

其实任雨泽也不十分理解这句诗的寓意,却无端生出如许情愫——怕是这景色太过唯美凄楚,却不失和谐动人,所以让人既不忍心打扰触碰,又情不自禁想要沉溺——任雨泽摇摇头,怪道圣人说:“五色令人盲,五音令人聋”,家尊师长一律将课业以外的东西斥为“闲书”,并轻易不准我辈接触这些声色犬马,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一旦心飞了出去,等闲如何收得回来?

正细细寻思,江可蕊细嫩的声音却从瓦屋里传了出来:“别光傻站着啊,快点进来!”

因为屋外的光线太强烈,初到屋内眼睛半晌适应不过来,只管不停揉眼睛,嘴里尚自问道:“这里有什么呢?巴巴儿跑进来,怪阴森的。”

江可蕊对任雨泽做“嘘”的手势,任雨泽也只得将满肚子的狐疑压将下来,待到目可辨物的时候方才大吃一惊——原来这里真是别有乾坤:四周的侧墙分上下两部分,上半部为斜墙,用敲铜件装饰,下半部为汉白玉雕刻,各个罗汉金刚菩萨都表情生动且栩栩如生,最难得是保存完好,正中相依相对红漆石柱,上书一幅楹联十分别致,只道是:要过去麽过去便能通碧落休下来了下来难免入红尘。

江可蕊得意道:“我没有唬你吧,这可是古迹,据说是哪一代主持想出的办法,预防劫难来时抄损毁佚,才把外表做得粗蠢朴陋,不为外人知晓——我小的时候常来这里。”江可蕊若有所思地说,即使在阴暗的屋子里,也能见她乌亮的黑发、晶莹的皮肤和闪亮的眼睛所映照出的流辉。任雨泽伫立在原处,许是竹叶太繁盛遮住天光的缘故,那上山时的阴冷感又自踵至顶地重新升上来,然风穿竹林,竹因风动,婆婆娑娑的叶影透过木窗投诸天神佛的面上身上,无端让人打个冷战。远远的,隔院里传来和尚的诵经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任雨泽看到进门处的香案,下方铺着个破旧肮脏的蒲团,一位灰衣僧人斜盘在那里打盹。他身量消瘦、须发斑白,竹叶缝里露出的光线将他的睫毛尖漂成极淡的淡灰色,淡成空气里一缕微尘。

他们刚才说话也没有惊扰到他,他还在继续自己那似有若无的清梦——灰色的外罩、灰色的胡须、灰色的面色,几乎和这恍惚的环境形成了极好的保护色,而他自己也和脚下那只斜放的小木鱼一样,是这间陋厦里的一件摆设。

他们两人吐吐舌头,刚要离开,突地看见了香案上的签筒,江可蕊就孩童一般地笑了起来,“雨泽,雨泽,我们来掷掷看,看能掷出什么来?”

任雨泽拗不过她,只得勉强道:“你先来,我跟着做一遍就是。”

“先来就先来!”江可蕊有意卖弄身手,玩筛子一样将签筒左摇右摆上下翻举,舞出一条龙的架势,她向任雨泽调皮地眨眨眼睛,这时候从筒中掉出一根签来。江可蕊忙忙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噘嘴掷给任雨泽说:“这是什么嘛?好奇怪的签子——人家别处的都有‘上平’、‘中吉’、‘下下’之类的写法,为什么这个上面就简简单单一句话,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任雨泽接过竹签,对着暧昧的微光看过去,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工整地写着两行诗,有道是:“易求无价宝,喜得有情郎”。

江可蕊其实应该是明白这讲的是什么,因为当任雨泽在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桃红一片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知道,今天江可蕊巴巴的把自己一早带到山上来,为的是什么,她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感觉,想要肯定一次爱情的合理。

任雨泽就故意很认真的问江可蕊:“你刚才求的是什么?”

江可蕊脸上飞红更浓了,好久才要说不说地喃喃道:“是爱情——”

任雨泽“扑哧”一声笑出来,江可蕊第一次在任雨泽的面前偶了忸怩女儿的神态,或者她已经肯定,任雨泽正是她要寻找的爱人。

回去的时候他们走了偏门,这一带颇为古旧,也没经过好好的修缮,僧俗杂处、田市不分,草畦陇头,竟还开着几间小店,卖些藤具、神器、茶叶和小食之类,有间铁皮搭就的书报亭,立在当中,不伦不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听见钟声遥响,两人不由回首望去——那苍绿的山林中掩映着高高的红色院墙,被天幕五色的云霞蒸蔚渲染,倒又有几分气势了。此时,任雨泽的感觉非常好,这次到省城来收获不小,几个问题都有了眉目,自己和江可蕊的感情也有了一个大的跨越,现在看看路上的情侣也好,路人也罢,一切都好似与他无关,他享受着这个时光给他带来的那份没有世俗羁绊的超然,那份喧闹中的宁静。

他突然领悟到了深处闹市而无车马喧的意境,他不想别人来打扰自己,他要的就是这种心灵清静明澄的感觉。一切尘世间的俗事都与他无关。他只在乎现在这份心灵的澄明和灵魂的清静,他想,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扔在风清月明的荒郊野外,感受一下难得的孤凄。

任雨泽一直呆呆的看着江可蕊,看着她的这种美艳,看着她胸前那饱满和诱人,而红润的双颊,嫩的要滴出水来,迷濛的眼神此刻显的异常妩媚动人。

江可蕊转过头来,在任雨泽痴呆的目光中中说:“没见过美女吗?”

任雨泽憨憨的笑笑:“见过,但你不是美女,是仙女!”

羞涩很快就印上了江可蕊的脸庞,她的那一双善睐的明眸就好像一弯新月,用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媚态撩拨着任雨泽,就好像有人在用一根羽毛在轻轻的搔着你的脚心,而你的手却被绑住无法够到,心痒啊。

可是你仔细再看,发现她的眼神是清澈明亮的,让理智始终提醒你,不要过分,最好保持一定的尊重。

但任雨泽还是要打破这种局面,他轻轻地用那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江可蕊回过头来,看到他的眼里闪着强烈的光芒,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任雨泽那结实的胸膛上。

江可蕊使劲搂着她纤细的腰部,突然,他猛地搂住江可蕊的身体,猛地亲住了江可蕊的樱桃小嘴上,,唇与唇全面接触,比火焰还要灼烫,比草莓还要香甜,江可蕊本来还想抗拒,旋即,屈服在浓烈的男子气息下,慢慢闭上眼睛,两人感受着**的快感。

就在这个山路上,他们两个人专注地享受着彼此的唇香的滋味。

任雨泽在巧妙地挑逗着含苞待放的玫瑰,不急不徐、恰如其份的挑弄,让江可蕊的理性在抗拒与享受间徘徊。

江可蕊也有了反应,她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了,她和他的唾液互相交流着,江可蕊的舌头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感,他就用力吸她的红唇,然后把舌用力送入她那充满湿和唾液的嘴里,他舌头穿过她的皓齿,侵入她暖暖的小嘴巴,搜索她的舌头,然后互相卷在一起。

任雨泽也压抑着砰砰的心跳,她的喘息就在自己的耳边,痒痒的,让自己激荡。

但任雨泽是理智的,当江可蕊缓缓推开他的时候,任雨泽依然可以控制着自己的兴奋,因为江可蕊天生的高贵和冷峻,让任雨泽还是心有余悸的,他感觉和她在一起,是这样的纯洁,这样的唯美,所以让自己慢慢冷却下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他感觉和江可蕊在一起,自己的心灵是这样的纯洁,这样的唯美,所以让自己慢慢冷却下来。{免费小说}

任雨泽无限留恋的说:“下午我就走了。”

江可蕊也情深意长的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再来呢?我会想你的。”

任雨泽又说:“也许很快就能再来看你,我也会想你。呵呵,说不上很快我也会离开洋河县。”

任雨泽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突然的想到了自己的前途是那样的黯淡,自己也许在处理完那块土地后,不得不离开权利,离开洋河了。

江可蕊却毫不在意的问:“我可以去看你吗?”

任雨泽有点不敢置信的凝视着江可蕊,她真的会去看望自己吗?她真的会让自己梦想成真吗?他怕这好事来的过于突然,他拉这她的手说:“你会来看我吗?”

江可蕊一字一顿的说:“会的,只要你希望我去。”

任雨泽笑了,他的脸上有了春天般的灿烂:“我当然希望,我很希望你能来看我。”

任雨泽说这话的时候,又突然感觉到自己现在除了是洋河县的书记之外,没有其他的一点优势,那自己凭什么来得到这样的幸福,而且,自己这个书记也恐怕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任雨泽情绪就有了一点的变化,苦笑着说道:“我真怕不配接受你的这份心意!”

江可蕊看出了他的心理变化,她坚定地是点点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任雨泽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感激的紧紧抱着她,用嘴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心里想她真是一个善良和耐人寻味的女人。

他感叹,命运就是这种巧得不能在巧的捉弄自己的方式,有句话说得非常好:每个人一出生就会在不停的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有的时候找到了,或者中途又失去了,那是因为,还不是他的最终的另一半,直到找到的这个人能够陪自己走完一生,才算是真正找到了,而江可蕊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乌黑的眼球,像深泉,像宝石,晶莹闪亮,似会说话,这样的眼睛长在一张俊雅漂亮的女人脸上,注定是要勾走任雨泽的魂魄。

他下定了决心要做个坚定者,他要为这个女人好好的去奋斗,去争取他要争取的东西。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江可蕊很快用一个长吻,堵住了他的嘴。

任雨泽回到了临泉市驻省办事处,孟部长和蒋局长就到了他的房间。

孟部长笑呵呵的过来说:“任书记,你看看,我们帮你买了一套西服。”

说着话,孟部长就打开了手中一个装西服的大袋子,任雨泽见是一套利郎牌银灰色西服,他忙问:“怎么想到买西服了?这牌子的西服价格一定很贵吧?”

蒋局长就说:“这次我和孟部长都很感谢书记你,你一来,就把这么艰巨的两件事情解决了,要不然啊,我们不知道要跑多少次省城呢,只怕那来回的油钱,都比这衣服贵。”

孟部长也说:“是啊是啊,任书记,昨晚上本来要给人家的红包最后也省了下来,我和老蒋一人买了套便宜一点的,给你这套档次稍微高了一点,你试试,要不合身的话,我马上忙你换一套。”

任雨泽眼皮闪了几下,但也不好太认真,就淡淡的说:“行吧,谢谢你们二位了,大家事情都办完了吗?要是没其他什么事情,我们就准备返回了。”

蒋局长说:“没事情了,大家转了半天,该办的都办了,对了,书记你吃饭了吗?”

任雨泽点点头说:“和朋友在外面吃了一点,那现在就撤吧。”

边说话,任雨泽就开始准备起了随身的物品,孟部长和蒋局长也帮着收拾了一下,叫上其他几个随员和司机,大家就离开驻省办,上车返回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挺高兴的,这次来省城的效果,大家都很满意,任雨泽和孟部长的情绪也很好,两人就走了一路,聊了一路。

一路上,任雨泽望着车窗外,看着那漫天旋转的柳絮划出季节更替的轨迹,感觉到春天树木愈发显出她的秀颀与挺拔,那是一份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装饰的洒脱和生机。

最迷人的莫过于山林映着春晖,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春色,和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春色浸染,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炫丽之美!

回到了洋河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9点了,大家就简单的在外面的饭店吃了点东西,各自拿上在省城购买的东西,回家去显摆了。

任雨泽一个人孤单的回到了县委,整个大院安静祥和,摇曳的树枝在院落里留下了斑斑图影,当任雨泽坐在了办公室的时候,他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江可蕊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在电话中水汤呱唧的说了好久,那话一般正常人都听不懂,只有神经质的人才理解。

早上八点,正是上班的时间,春日的阳光很温暖。县委门前车来人往,机关干部们有的面目凝重,有的神气十足,有的特立独行,有的三五成群,陆陆续续走进县委大院。时常有几辆轿车驶上缓坡车道,从车上下来的都是领导层次的要员。一些匆忙上班路过县委的市民,都不由自主地向这边投来羡慕的目光。

一大早,任雨泽叫上了郭副县长,一起坐车到了修路的工地,街上这个时候人也不多,很快就到了地方,几天没见,他心里还是很牵挂这里的进度,鼎辉公司集团王总见任雨泽的车过来了,急急的跑了过来,招呼着。

对于这位任书记,王总还是很感激的,没有任雨泽的支招,只怕工程就黄汤了,他是从心底对任雨泽佩服,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居功自傲的样子,在前期整个工程准备中,任雨泽也是竭尽全力的支持和协调,他希望这个工程可以是一个合格,高质量的工程,在自己手上,是决不允许出现粗制滥造的项目。

眼前的工地是热火朝天的,装载机,推土机,往来不断的翻斗车,片石、碎石堆成了小山,工人也忙忙碌碌的,任雨泽满意的笑笑,接过王总递给来香烟,旁边的郭副县长就及时的帮任雨泽点上,吸一口香烟,任雨泽说:“现场条件不错,王总,你这工期应该没问题吧。”

王总挺一挺腰杆说:“只要老天帮忙,今年年底通车,一点问题都没有。”

“呵呵,也不能全靠老天啊,还是把困难想多点。”任雨泽随口说道。

王总连忙说:“你放心,我有提前量,对了,听说你上了一趟省城,那今天晚上一起坐坐。”

任雨泽客气的推辞了一下,见王总态度很坚决,也就笑着答应了。

从工地转了一圈以后,任雨泽回到政府办公室,他又给冷县长打了个电话,把这次上省城的大致情况给他说了说,冷县长在那面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说:“谢谢任书记啊,这两个问题解决了,对我们县的旅游事业大有帮助,那晚上起哦请书记一起坐坐,就算给你洗个尘。”

任雨泽就有点奇怪,自认和冷县长的隔阂还没有完全的消除,冷县长也很少请自己吃饭,今天怎么如此亲热,他就提高了警惕,客气的说:“改天吧,冷县长,离开了几天,好多事情又堆起来了,我处理一下,过两天请你吃饭,一起坐坐。”

任雨泽想把鼎辉公司王总请客的事情说出来,但又怕冷县长有其他的想法,所以就没说出来。冷县长见任雨泽拒绝了,就说:“那好吧,书记也要注意身体啊,多休息一下。”

任雨泽就打个哈哈,挂断了电话。

快下班的时候,刚好林副县长和郭副县长来给任雨泽汇报几件事情,汇报完以后,任雨泽就带上郭副县长和林逸一起赴宴,他之所以带上这两人,也算是避个嫌疑,本来自己也没有收鼎辉公司什么好处,但基建和项目是比较敏感的事情,他还是想显的光明磊落一点。

鼎辉公司的王总带着一个副总和一个女秘书,早就到了酒店,任雨泽他们的车刚刚在酒店前面停稳,王总就跑过来拉开了车门,恭身说:“任书记,郭县长和林县长来了,请请,里面坐。”

大家彼此也都认识,不用做什么介绍,这王总40左右的人,一身名牌的休闲服,让他很有些派头,成熟稳重、显得很精明,眼光中自信和笃定,让你不得不尊重和客气。

他握着任雨泽的手说:“任书记每天都忙,难得请出来一次,真不任雨泽啊”

任雨泽也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大伙依次落坐后,服务员问要点什么?王总把菜单递给任雨泽,让他来点。

任雨泽却说:“今天您是主,就由您来点吧。”王总点了该酒家的几样招牌菜。服务员一一记下,收起菜单,带门出去了。

双方随即聊了起来。

生意和工程上的事情在酒席上根本不需要提。只要双方喝得痛快,喝出感情,聊得投机,生意也就自然顺了。过了一会儿,菜上来了,任雨泽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那带来的郭副县长,说:“我车里有几瓶好酒,你去拿来,我要跟王总几位好好喝几杯。”

任雨泽是个好意,他想几人喝完3瓶酒,“火候”也差不多了。不料,王总对他的女秘书说:“我车里也有几瓶好酒,你也下去拿来,今晚,我和任书记,还有两位县长,不醉不罢休。”很快,几瓶酒拿了上来,任雨泽不禁捏了一把汗,今天的阵势很悬了,今晚可能要躺着出酒家了。

王总让服务员给每人倒满了酒后,先主动举杯,让大伙一起喝了一杯“开席酒”。之后,他敬了任雨泽一杯。接着,大伙互敬。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

这时,王总站起来说:“任书记,这小杯喝酒不过瘾,咱们换大杯干。”

说完,还没等任雨泽回答,他就让服务员给大家换上了大杯。任雨泽只干了一杯,脸上就渗出了密密的汗珠,郭副县长和林副县长知道,该自己表现了。

林逸对王总,说:“我很仰慕王总你的商业才能,今晚想和你多喝两杯,不知道王总给不给个面子?”

王总听了这话,很是受用,笑得两眼迷成了一条线。

可是,他却十分认真地说:“那不行,今晚只能一对一,我只和任书记干!”

林逸娇声说:“王总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太让我难堪了吧。”

任雨泽赶紧插话说:“林县长一般的人都不陪呢,她是女中豪杰,酒量很不错,巾帼不输须眉,王总有点胆怯了吧。”

王总见任雨泽说了话,就不好推辞了,说:“好,有任书记的这句话,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说完,王总倒满酒和林逸干了起来。两人一口气干完了几大杯酒,林逸仍面不改色,王总见状不禁豪气冲天,酒兴大发,又开了一瓶酒和林逸干了起来,任雨泽在一旁为他俩加油、鼓劲。其他人也在一旁呐喊.

林逸凭借自己的应变能力、口才和酒量,经过磨练,已经在洋河县的应酬上应付自如。

大家是边说边喝,越说越热络,越喝越亲热,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其他的人也都借着酒气,豪饮起来。

这场酒一喝就是好几个小时,等大家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任雨泽今天控制的还行,没有喝多,到是郭副县长和林副县长喝多了一点,这个王总过去和任雨泽也没有喝过酒,任雨泽不太了解他的酒量,没想到人家和他的副总,还有那个女秘书,都是酒场的杀手,要不是任雨泽见机早,不时的用语言搅搅场子,少喝一些,今天只怕他们是要来个全军覆没。

对于很多人来说,酒是个传情达梦,助兴解忧的好东西。亲朋好友见面免不了喝酒;疏通关系免不了喝酒;解忧化愁免不了喝酒。酒中趣味、好处实在是片纸文字难以详尽。

喝酒的好处则要因人而宜,有些人因得意喝酒,有些人因失意喝酒,好似酒一入肠,便能降下一个大幕,将高兴拉至幕前,好叫全世界都晓得;把失意藏于幕后,似乎就能凭空消失。前者是小人得志的铺张排场,后者是以酒来浇心中之块垒。都以浪费酒水为目的,好比仇家相见。

一个人在半醉时,说话含糊,喋喋不休,灿花妙舌,这就是至乐至适之时,有一说法,把饮酒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饮者象猴子,变得活泼、殷勤、好动。第二阶段象孔雀,饮者得意洋洋,开始炫耀吹嘘。第三阶段象老虎,饮者怒吼长啸、气势磅礴。第四阶段是猪,呼呼大睡。

今天过来,因为酒店在郊外,所以任雨泽开的有车,他把郭副县长和林副县长都扶上了车,听着两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争论这什么,任雨泽暗暗好笑。

他先把郭副县长送到了地方,郭副县长坚称自己是一点都没有醉,硬是摇摇晃晃的自己上了楼。

任雨泽在下面看着郭副县长家里的灯亮了,这才重新上车,准备送林逸回家去,车很快到了林逸住的小区。“我扶你上去吧!”

任雨泽将车停稳后说。

“不用了,任书记,我,我可以上去。”林逸头还很沉,但她不想让任雨泽扶她上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任雨泽关心的问:“你怎么脸色不太好,胃疼不,现在好点了吗?”

林逸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真的没事情吗?我看着你进去。”任雨泽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事,真没事。”林逸摆摆手,又说:“你先走吧”。

任雨泽看了一眼她,感觉林副县长清醒了许多,才把车子驶上马路,林逸目光一直追随着它,直到它消失。她喜欢看他眉头紧蹙的样子,喜欢他思考问题时的专注,喜欢他在她醉酒时轻轻地扶她、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像照顾婴儿似的照顾她,喜欢在梦和他相遇的浪漫与虚幻。

有时,她甚至以深情的目光忘我地注视着他。她想,他肯定看懂了她的目光。可他却没有一丝回应。每每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很生气、委屈、自怜!

第二天一早,冷县长就带上了乔董事长找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三人稍作寒暄,就转入了正题,乔董事长问任雨泽:“书记啊,你看我那地什么时候可以把手续办了,我跑了几个地方,他们都还在做具体数据,是不是还请任书记过问一下?”

任雨泽有点诧异的说:“前期工作怎么还没做好?我问下情况。”

任雨泽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土地局拨了过去:“范局长,我任雨泽啊,前段时间安排的乔董事长那块南郊的地准备的怎么样了?”

范局长在那头说:“都那你指示在测量和规划呢,估计快了,只是现在其他客商还有人来,这地真不好分割啊。”

范局长在上次任雨泽说过那话以后,基本就采取了一个拖字,自己又没多拿一分钱的工资,到时候地划错了,还要自己承担责任,那又何必呢?等你任书记实在拖不过去了,给我把政策放宽一点了再说。

这范局长是冷县长的铁杆,他自然要对任雨泽有所防范的,而任雨泽对他也自然要耍点手腕了,自己不想给乔董事长办理这地的手续,但为了可以把这时间拖的长一点,任雨泽是不能让他们看出是自己在从中作梗,这个事情还不能对范局长明说,所以任雨泽就用将来土地规划的一些问题作为威胁,让规划局和土地局的这几个局长不敢轻易去担当责任,以便达到自己拖延的目的。

对于人性,任雨泽有很深的理解力。

任雨泽就说:“那行,反正上次我已经给你们把情况说的够清楚了,你们好好处理,有什么事情集市和我沟通。”

昨天冷县长和乔董事长也到过土地局,土地局范局长也说任雨泽给他们说了这件事情,让他们尽快的完成土地划分,对于任雨泽其他话,范局长是没有办法说出来,那都是他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他怎么能说。

冷县长和乔董事长是听不到对方怎么说的,他们从任雨泽的语气里,感觉到任雨泽对这件事情还是相当的重视,乔董事长就只好耐心的说:“关于土地的问题,我还有几个事情想对任书记咨询一下。”

于是,乔董事长就提出了好多个建议,目的就是一个,希望早点进驻场地里去,手续延后办理。

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就展示了他高超的演讲技巧和语言艺术,无懈可击的套话和针锋相对的敷衍把乔董事长准备的所有问题都扼杀在萌芽之中,任雨泽的风度优雅,从容,让冷县长和乔董事长两位来客沦为无可奈何的听众,最后,他们只好是一无所得地告辞离开了。

刚刚把冷县长他们打发走,林副县长又带来了一个客户,这个人的出现,真的让任雨泽大吃一惊了,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的惊讶从时常都淡定的神态中毫无掩饰的表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当初任雨泽在小火锅店等华悦莲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高挑的女人,也是任雨泽在前不久,在临泉市的一家洗浴中心遇到的那个女老板可可。

今天的可可没有像那个夜晚那样的穿着,她显得落落大方又妩媚淡雅,她一身黑衣,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手白玉一般,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任雨泽只见她一张雪白的脸被射进房内的阳光一迫,更觉娇艳。

但任雨泽没有时间和心情来欣赏她的美丽,任雨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和林副县长走到了一起,更不知道她会不会认出自己就是那个夜晚差一点就滑入她体内的人。

但显然,可可是认的任雨泽的,因为她说话了:“任书记,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任雨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来应答,林副县长就在旁边惊讶的说:“你们认识啊,你们见过面?”

可可就对林逸莞尔一笑说:“任书记是人中龙,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我当然是认识了,我们一起吃过饭。”

任雨泽的脸就一下红了,难道那次在等华悦莲的火锅店,自己**了人家几眼,也算在一起吃过饭吗?不过好的一点,可可没有以此类推的说他们一起洗过澡呢,做过按摩呢?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他客气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联系一下。”

他装的很像,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联系的方式,任雨泽也仅仅在那时候,听她说叫可可,但是不是真名字,她到底姓什么,她真的就是哪一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吗?

这些任雨泽都是不得而知的。

这个叫可可的女人也笑着回答:“知道你平时工作忙,这几天我都是找的林县长,现在考察的也差不多了,有些具体的情况想给书记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疑惑起来,她在考察,她考察什么,不过从她话中,任雨泽也知道她并不是来找什么麻烦的,这就好,任雨泽也镇定了起来,问到:“你考察?这我倒没想到,说说,考察的什么?”

这个女人就款款的说了起来,她准备在洋河县紧靠樱桃山的旁边一面坡上投资开发一个“山顶造林,山腰种果,山间养畜(禽),山洼养鱼”的立体循环生态庄园。

在这个模式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出来的,一种突破行业界限,建设以生态农业为特点的休闲旅游景点,在获得可观的农业经济效益的同时能够获得令人瞩目的旅游经济效益的模式,她自己把它命名为“庄园经济”。

任雨泽很开就明白了她的含义,这种模式是以农户自主经营为主体,推行林、果、茶、鱼、畜、气相结合的山地综合开发,山间林下,瓜果飘香,禽畜肥美,园中牧草和瓜果废料用作禽畜饲料,禽畜粪便用以养鱼种果,既可做肥料,也可做饲料,山顶林木又可为庄园提供一个有利的小气候。整个小庄园形成一个有机而独特的小天地,一个生态合理的小系统。

任雨泽就问她:“那么你的资金能不能充分保证,这各项目估计投资会很大。”

可可轻描淡写的说:“资金没有什么问题,我测算过,只是我需要洋河县对我开发做出一些承诺和协助,任书记能不能帮帮我。”

对着个问题,任雨泽当然很愿意帮忙了,有了可可这个山庄,那和温泉山庄就遥相辉映,对洋河县的旅游开发具有不可估量的效果。

任雨泽忙说:“你太客气了,作为协调和帮助你们投资客户,这是我们县上领导责无旁贷的任务,你放心好了,有什么具体的困难都可以提出来,在水电,交通,税务等方面,我们会有一个完善的物服体系。”

可可就说:“待你们樱桃节后,我就准备就全面启动这个精品休闲山庄的项目,用清新的空气,原生态的景观以及临泉市,洋河县的乡土饮食来吸引省内外游客,宣传一种接近自然本质的休闲生活,打造具有黎光特色的生态旅游风景区。”

任雨泽不住的点头,他们有谈了很多具体的方案,比如在营销上,他们准备整体包装,分割销售股份,乐观的估计,甚至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营业,就可能形成一股销售狂潮,实现较好的社会、经济、生态三大效益,同时让农户致富,政府财政增加收入,投资方赚钱。

这就正如围棋中常常有些着法,每个人都忽视了,但一旦有人下出来,都会恍然大悟地惊叹为妙手:“原来可以这样啊!”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当美丽大方的可可用柔缓的声音把这个“庄园经济”讲解完以后,任雨泽也全部的领会到了它的意义和价值,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能赚大钱的项目,同时,也会是自己,赚取政治资本的好项目。

这个项目上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任雨泽就毫不客气地决定绕过县政府,让可可直接和林逸单独接洽,一点风声也不准备透露给冷县长,理所当然,县委书记将独享这个项目的政治收益。

当然,这个项目要是能够在短期出笼并且签订合同,除了任雨泽的魄力和林逸的努力外,也离不开可可的精明眼光和高效率的做事方式。这种女强人的特质因为掩藏在她的美丽温柔外表下,常常被人忽略,实际上,它会在很多意想不到的时候让很多自以为是的男人承受某种意外的打击和伤害。

会谈的很融洽,任雨泽的神经又一次得到了强有力的拨动。

后来任雨泽也算知道了可可的真实名字,她叫唐可,但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可可,她感觉这样亲切,也很温馨一点。

等可可和林逸走了以后,任雨泽想了很长时间,他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可可是不是早就认识自己,所以才会在那个小饭店对自己微笑和示意,也才会在那个洗浴中心,想要和自己龙飞凤舞一次,这种疑惑影响了他很长时间。

任雨泽没有想到,在他还没有来得及为高兴一下的时候,就出事了。郭副县长带着公安局主管刑侦和治安的王副局长,匆匆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郭副县长进来就说:“任书记,出事了。”

任雨泽忙问:“老郭,不要着急,你们都坐,慢慢说。”

郭副县长说:“任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任雨泽听着听着,脸色严肃了,他一直担心发生事情,现在,果然出事,而且,这件事情,要是不能及时给全县人民一个交待,将造成恶劣的影响。

出事的是一个在洋河县拉蜂窝煤卖的农民,叫做李柱子,李柱子是洋河县最偏远乡镇五里坝乡的农民,到洋河县城一年多时间了,在城里拉蜂窝煤卖。洋河县城90%的住户,都是烧蜂窝煤的,在洋河县卖蜂窝煤,拉一辆板车,从煤厂里出发,一个蜂窝煤能赚两分钱,卖的时候,还可以根据楼层高低加运费,一般来说,三楼以上的每个蜂窝煤加一分钱。

李柱子拉蜂窝煤,总是让人试试好烧不好烧,李柱子还有一个本事,能够记住大部分的客户,包括家里的蜂窝煤什么时候烧的差不多了,李柱子勤快、为人厚道,生意很好,每个月能赚上千元钱,这些钱,在洋河县算很不错了。

卖蜂窝煤是个脏活,身上整天黑乎乎的,连头发丝里都是煤灰,脸上除去眼睛和牙齿发白之外,完全像一个黑人,李柱子挣钱不容易,晚上就睡在煤厂里,把被子铺在板车上,和衣而卧。

李柱子的老婆承担了家里所有的事情,从五里坝乡到县城,坐车来回要20元钱,李柱子的老婆舍不得钱,很少到山县城,所以,几乎都是李柱子一个月回一次乡下,李柱子是男人,当然有正常的需求了。

就在昨天,李柱子的老婆破天荒到了洋河县城,李柱子喜出望外,半天没有拉蜂窝煤,陪着老婆逛街。到了晚上,李柱子的老婆本来准备和在县城里卖菜的老乡一起睡,看着李柱子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陪着陈二娃到了一家小旅馆,住宿很便宜,包下一个房间才10元钱,李柱子的老婆心疼了好半天。

李柱子的老婆身高165cm左右,这在农村也算高了,合体的衣服勾出女主人优美的曲线,同时也透出贤明能力,高耸的胸脯也没被毛衣所掩没,反而有些喷薄而出的感觉。细腰,圆臀,腿修长,完全与胸大,腰粗,**肥的农村妇女不同。

李柱子就问:“最近家里都好吧?忙不忙?”

“不忙,那点田地早做完了”他老婆只顾低头打毛衣。

“你现在打毛衣打得真好,这是给我的吧”。李柱子无话找话说。

他老婆就笑着说:“怎么样,赶得上城里女人的手艺吧?”

李柱子不屑的说:“城里女人啊,他们只会打人,不会打毛衣”她忍不住笑起来。

“几天不见,你还油口滑舌的?”

李柱子就延着脸,把自己脱了个光,又拉拉扯扯的把老婆也脱了,抱在了怀里,老婆那圆溜溜肉乎乎的**蛋在李柱子的腿上磨来磨去,里面就流出了不少水来,弄的李柱子腿上粘乎乎的,李柱子的手趁机摸上去,她的**肉很紧很有弹性,也很光滑。

李柱子的老婆就一把攥住李柱子的那玩意,说:“他爹啊,这么烫啊。”

说完就张口含了下去,上下吞吐着,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流,还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她温润的小嘴把李柱子嘬得全身舒坦,她**不错,弄的李柱子差点了。

她的嘴里热烘烘的,舌头又大,不停舔他,弄的他好不舒服,李柱子伸出手来抓住她的两个白胖的大~**,使劲搓那两个奶~头。

吸了一会儿,她就把个大屁~股撅给他说:“**来吧。”

他老婆就把个圆**向后一撅,用手扒开那缝隙就给坐了进去,一上一下的蹲了起来,下三角形黑黑的毛草里一根红红的钢棍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亮晶晶粘满了,白色的溪水从紧紧的缝隙里挤出来,都摩擦的成了厚厚的泡沫,看来早作熟练了。

李柱子当时也顾不了许多了,他抓住她的小腰,使劲的上下墩了起来,白**撞到他的上发出的声音,那叫一个爽啊,没几下就有了要射的感觉,最后,浓浓的液体热乎乎的喷了出来。

做完那事以后,李柱子一边搂着一个光**老婆,笑着问她:“怎么样,你舒服吧!”

她老婆羞了脸:“好坏啊!你┈┈”背过身不理睬李柱子,李柱子笑嘻嘻哄老婆开心。

事情就出在这个时候,洋河县城的联防队员有时候要查夜,其实也不算是查夜,喝酒宵夜了,随便找家小旅馆看看,如果遇见卖~~嫖~娼的,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旅馆,老板愿意破财,什么事情没有,老板强硬的,带走女人,末了还要罚款,小旅馆如果是做这种事情的,最害怕女人被带走,因为女人是最为宝贵的资源,老板吝啬了,女人只要稍微说说,老板就不用混了,没人了,老板也赚不到钱了。

县城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流动人口,哪里会有什么人住小旅馆,所以说,很多的小旅馆,就是实实在在的妓~院,李柱子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没有钱、也没有胆量去嫖女人。联防队员酒喝多了,进入这家小旅馆,看了看,准备离开,可是,其中一个人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笑声,小旅馆条件不好,都是木门,根本就不隔音,于是,几个联防队员眼睛亮了,他们以为抓到发财机会了。

没想到,老板根本就不理会,说这两人是自己来的,包了房间,是夫妻。

联防队员哪里会相信,破门而入,看见了还在床上的赤条条的李柱子和他老婆。李柱子带着身份证,他老婆没有带身份证,三个联防队员根本不听李柱子的解释,什么夫妻啊,他们准备带走李柱子的老婆,借以吓唬小旅馆的老板,老板依旧无动于衷,李柱子苦苦哀求,联防队员不听,强行带走了李柱子的老婆。

李柱子甚至跪下来给联防队员磕头,没有任何的效果,联防队员甚至准备罚款,李柱子才被吓住了。李柱子的老婆是农村妇女,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当时的样子,几乎被吓傻了,衣衫不整,硕大的咪咪还暴露在外面。

今天一早,李柱子到公安局去找老婆,终于见到了老婆,不过,老婆的精神不正常,嘴里喃喃念叨着“我不是**、我不是**”,李柱子发现老婆的咪~咪上,还有指甲抓出来的血痕,李柱子的老婆疯了。李柱子忍不住了,跑到公安局大门口大闹,门卫不准李柱子进去。

上班以后,公安局治安科的人见了李柱子,听了李柱子的情况反映,治安科的人很不耐烦,说是这件事情问清楚了,没有什么事情,联防队员问明情况以后,就放了李柱子的老婆,至于李柱子的老婆为什么会疯了,他们不知道,也许是李柱子的老婆胆子小的原因吧。李柱子是老实人,听了这些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的郁闷和憋屈,没有地方发泄。

李柱子的老乡看见这种情况,要李柱子到县委、县政府去喊冤。李柱子横下一条心,请人写了一个大纸牌子,挂在胸前,一只手拄着木棍,一只手牵着老婆,跪在了公安局的大门口。围观的人很多,不少群众看见了纸牌子上面写的事情经过,看见了李柱子旁边毫无知觉的老婆,都表示出了同情和愤慨,有的甚至破口大骂公安局,说干警都是一帮畜生,比流氓都不如。

郭副县长刚好去公安局开会,看见了跪在门口的李柱子和他的老婆,郭副县长仔细看了李柱子写的事情经过,看着李柱子身边的老婆,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他果断表明了身份,要李柱子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说,不要跪在这里了。

李柱子知道了问话的是副县长兼任的公安局局长,放声大哭,进入公安局,到了办公室,依旧忍不住哭泣,好久才安静下来,叙述事情的过程中,李柱子很激动,好半天才说完,说话的过程中,李柱子解开了老婆的上衣,那两个大咪咪上面已经结痂了,不过,抓痕是显而易见的。

郭副县长听完李柱子的叙述,气的发晕,小小的洋河县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郭副县长当即要刑警队为李柱子的老婆拍照,同时命令刑警,找到那三个联防队员调查,刚刚接手王副局长上任的刑警队长面露难色,联防队员可是公安干警的下线,这样去查办,怕是寒了联防队员的心。

郭副县长大怒,说是怕寒了联防队员的心,难道不怕寒了全县老百姓的心吗。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三个联防队员当晚酒喝多了,在审讯李柱子老婆的过程中,亵渎了李柱子的老婆,那咪咪上的抓痕,就是他们的杰作,李柱子的老婆禁不住他们的侮辱和恐吓,精神失常了,三人发觉事情不妙,赶忙放了李柱子的老婆。

他们以为,李柱子和他的老婆都是农民,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迅速在县城传开,不少百姓气愤不已,要求公安局严惩这些害群之马,这些人,简直比流氓和黑社会还要坏。

郭副县长找到了分管治安的王副局长,两人商量了一下,都感觉到了问题,在过去,联防队员是公安局依靠的重要力量,公安局缺乏经费,这些联防队员,不仅能够帮忙维护县城的秩序,还可以为公安局增加收入,所以,公安局的干警,和联防队员之间的关系非常要好,要去查这些联防队员,干警是不愿意的,这次,要不是郭副县长亲自过问,恐怕没有谁会去查那三个联防队员的。

现在郭副县长也感觉到了为难,公安局经费紧张的问题,他上任第一天就知道了,刑警队和治安大队压了一大叠汽油票,没有钱报销,加油站还欠着一些,查办案件,是公安局的基本职责,警车里面没有汽油,开不出去,遇见大案,实在没有办法,分管领导找到石油公司和加油站,好说歹说,先欠着汽油钱,可是,欠多了,加油站也不干了,石油公司的经理看见公安局的领导了,一脸苦瓜相,表示没有办法通融了。

李柱子和他老婆的事情,不处理肯定是不行的,刚才郭副县长召开局班子会研究的时候,大部分同志认为,联防队员是做错了,叫他们给李柱子赔些钱,同时辞退了,就可以了,毕竟,联防队员也是去抓嫖的。

郭副县长听见这些话语,非常气愤,这么大的事情,在同事的眼里,仿佛不是什么事情,就因为李柱子和他的老婆是农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郭副县长不会同意这样处理三个联防队员,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如果不能好好处理,公安局和干警的形象将一落千丈,县城里很多的百姓都看着,郭副县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一是开除三个联防队员,二是追究三个联防队员的责任,按照法律规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三是公安局出钱,治疗李柱子的老婆,毕竟,公安局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四是郭副县长和王局长代表公安局,向李柱子同志赔礼道歉,这件事情,是错了。

任雨泽对郭副县长的处理决定表示支持,他知道,郭副县长是来要钱的。李柱子的事情,不是一个小事情,任雨泽相信,洋河县绝不止出现一起这样的事情,穷则生变,为了赚钱,什么样的事情都会有人做,而且,还会堂而皇之做,这些年来,县委、政府在百姓心目中,肯定是威信扫地的。

任雨泽想了想就说:“老郭,说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郭副县长说:“人书记,公安局至少需要30万元,才能够勉强保持运转,我知道财政困难,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再不解决经费,公安局就要关门了。”任雨泽沉思了好久,任雨泽有点犹豫,洋河县太穷了,财政账上,倒是上面刚拨了一些办公费,但这些钱,要维持到12月底,税款上交返还了,财政才有钱用。

每月要维持全县的办公和工资费用,所以那钱真是一点都不敢乱花。

任雨泽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说:“好,我和冷县长商量以后,给你答复,先将李柱子的老婆送到临泉市精神病院去治疗吧,这种情况,越早治疗,效果越好,老百姓都看着呢。”

郭副县长就说:“那我就不打扰任书记了,我先去处理这件事情。”

任雨泽却突然站了起来说:“我也过去看看。”

郭副县长和王副局长都有点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陪着任雨泽一起到了公安局门口。

任雨泽很快找到了李柱子,其实不用找,城里的百姓看李柱子可怜,给了他一张旧钢丝床,不少百姓看见任书记来了,都觉得稀奇,很快,公安局大门上,围满了人。

任雨泽就大声的对李柱子说:“李柱子,你老婆的事情,公安局已经调查清楚了,是联防队员的错,我们已经研究决定了,一是按照法律规定,严肃处理三名联防队员,二是我代表公安局,向你赔礼道歉,联防队员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现错误的,公安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三是公安局负责医治你的老婆,将她送到临泉市去医治,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同意,现在就出发。”

任雨泽的话说完后,四周的群众迅速安静了,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理结果,不少社会青年,还准备趁机起哄,说几句、骂几句,发泄发泄心里的怒气。

李柱子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彻底明白任雨泽的意思之后,拉着老婆,跪在了郭副县长面前,用力给任雨泽磕头,李柱子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心里的意思,只能是磕头了,李柱子的老婆跟着磕头。

任雨泽赶忙扶起了李柱子和他的老婆,此刻,任雨泽心情沉重,他说出了一句震动了整个洋河县城的话语,让洋河县的百姓看到了希望。“李柱子,你要相信,洋河县委、县政府是为人民做主的,洋河县公安局是保护人民群众安全的,公安局也许会出现害群之马,我们绝对不会手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公安干警如果不能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反而危害群众,那他就该脱了警服,那他就应该在大牢去呆着。”

李柱子已经是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群众听见了任雨泽的话语,自觉鼓掌,不少人大声叫好。当然,百姓需要看见实际的东西,之所以相信任雨泽说的话,是因为任雨泽有实际行动表示,公安局为李柱子的老婆治病,就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围观的人很快散开,公安局的警车已经在院子里等候,看着李柱子和他的的老婆上车了,轿车启动之后,任雨泽才和郭副县长和王局长说了几句,也回到了县委办公室。下午吃饭的时候,任雨泽请清郭副县长和王局长在县城里一家小餐馆吃饭,吃饭是任雨泽掏钱请客,也用不了多少钱。

任雨泽就对两个局长说:“老郭,李柱子和他老婆的事情,不是个案啊,洋河县经济条件这么差,连干部职工的工资都难以保证,你想想,谁不想尽办法找钱啊,按照道理说,洋河县的服务业这么多,应该有税收,可是,财政上没有反映,这些钱到哪里去了,所以说,以后你身上的担子不小啊,政府那面还要多留意一点。”

刚说到这里,包间外面就传来了争吵声:“我这里是小饭馆,就是一个炒菜的师傅,一个打杂的师傅,两个服务员,他们都到县医院进行过体检了,为什么不能算数啊。”

“不行,我们卫生监督局早就下发了通知,要求到局里进行检查,这是通知书,你如果再不到局里去检查,我们可就要下处罚通知书了。”

后面渐渐的声音就小了,任雨泽却在吃完饭付钱的时候,问及刚才的事情,老板是个中年人,看样子很老实谨慎,没有说什么,他身边的婆娘可不管那么多,逮住任雨泽诉苦了。

“唉,难啊,开个小饭馆,赚几个血汗钱,都叫政府拿去了,成天就是收钱,钱交了,什么事情没有,不交钱,什么事情都来了。”

任雨泽就问:“都要交哪些钱啊?”

那老板娘说:“多了,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会不会撑死,工商局、税务局、公安局、卫生局、环保局、建委、教委,我都记不清楚了。缴税是不用说的,可是,体检就奇怪了,到医院检查乙肝,只要80块钱,到了卫生局,硬是要240块钱,还有什么卫生费、排污费、环保费、教育附加费,就是租这么个小地方,要清查好几遍租费,据说是建委要收税,政府也凑热闹,要求我们支持经济发展,支持城镇建设,每年还要摊派建设费,唉,挣钱怎么那么难啊。”

任雨泽问:“所有开饭馆的都是这样吗?”

老板娘估计认识任雨泽,就继续说:“有背景、有势力的当然没有这么麻烦了,什么都不用交。”

那老板怕出事情,忙阻拦:“你少说两句。”

那老板娘气呼呼的说:“我说说怎么了,你这个窝囊废,要是有关系,用得着交这么多钱吗,哼,卫生局,工商局吃饭的钱,都还没有结账,有本事,你去结账啊。”

任雨泽和身后的郭副县长,还有王局长脸色发红。

他们也就不好再继续问什么了,三人灰溜溜的走出了饭店。

郭副县长摇摇头说:“任书记,看来是有问题啊,这么多的部门收费,做生意的,肯定是吃不消的。”

任雨泽平静的说:“应该不止这些部门,我就不相信,洋河县没有其他黑恶势力,只是这些小老板不敢说罢了,你们想想,刚才说到的这些部门,都是代表县委、县政府的,百姓总是以为钱到政府去了,实际情况呢,根本不是这样,有权的职能部门,可以收费,没有权的部门,怎么办,会服气吗,工资发不齐,他们堂而皇之找理由收钱,工资就是发齐了,他们一样会乱收费的。”

郭副县长忧心忡忡的问:“书记,您认为该怎么办?”

任雨泽没有正面回答,说:“老郭,你是什么意见?”

郭副县长说:“任书记,我觉得,一定要整顿,这股风气很不好,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点点头,任雨泽说:“嗯,一定要整顿,还要下大力气整顿,洋河县已经形成恶性循环了,政府没有钱,部门想办法在下面收钱,补贴干部职工,单位领导也有钱用了,这样下去,环境会越来越差,不过,现在不能一刀切啊,政府没有钱,无论怎么禁止,下面还是要想办法的,难啊,如果给足了办公经费,才能够基本解决问题啊。”

王副局长就插话说:“书记,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任雨泽叹口气,三人都沉默了一会,任雨泽又说:“算了,不想这事情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我转转也回去了。”

郭副县长和王局长要送任雨泽,任雨泽摆摆手,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看看也没什么事情,任雨泽就一个人慢慢的往回转,在县城里面闲逛,晚上,洋河县城内还是挺“繁华”的,大大小小的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都散发出红色的灯光,弥漫出一股暧昧的情绪。

洋河县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晚上出来闲逛的人不少。这些歌舞厅、美容美发店、洗浴中心大都集中在县城北面,县城东面,是办公场所,大部分的机关都在这里,县城的南面,是餐饮业集中的地方,西面,住户居多。任雨泽就想着,今天反正没什么事情,自己也算暗访一下,看看县城这些小生意到底怎么样,走了一会,任雨泽就看见了几个身穿保安服装的联防队员,正在巡查,不过,他们一边巡查,一边和诸多老板、姑娘调笑,显然很是熟悉。

任雨泽慢慢走到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前面,这家美容美发店,外面的装修很不错,一盏霓虹灯闪烁,玻璃门,贴着花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姑娘,正在嬉笑打闹着。

美容美发店的女老板早就注意到任雨泽了,到这里来玩的人,大多是见过面的,这人,到没出现在他们店里过,也或者这女老板是明天睡觉,晚上接客,连任雨泽都不认识。(请喜欢的朋友在章节的下面的分享:微薄,空间等处点一下,帮我做做宣传,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四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女老板从任雨泽的穿着和气质看,一定是有地位、有钱的款了,女老板想如果这人是当官的,会有县里的领导陪着,现在既然没人陪,就不会是领导。[`小说`]

这样的生意上门了,女老板怎么会错过呢。

她就迎了过来,很轻浮,带着挑~逗的语气说:“帅哥,我们这里服务很周到的,你来玩玩就知道了,价格公道,包你们满意。”

任雨泽正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女老板已经到身边了,他就随口问:“哦,服务周到,是什么服务啊?”

“要洗头,洗脚还是玩玩啊?”女老板看见任雨泽人都没有出声,心里有底了,又继续的详细解说道:“价格很公道的,快餐50元,全套150元,包夜200元,你们放心了,我这里的小妹,漂亮温柔,你们一定享受的,还有,我这里很安全,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帅哥进去看看吧。”

“老板,不行啊,要是被人抓住了,可不是好事情啊。”任雨泽想多了解一线街边店的情况,就说了一句。

“切,你们去打听打听,谁敢到我这里来检查啊。”女老板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

看着女老板信心满满的样子,任雨泽有些惊愕,这也太自信了吧,做这样的事情,谁不是小心翼翼的,这位老板倒好,什么都不在乎。

女老板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玻璃门打开了,出来了5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住了任雨泽,她们笑笑嘻嘻的,用胸脯摩擦着任雨泽的手臂,推着任雨泽往店里面去。

5个女孩子都擦了香水,一股劣价香水味传来,任雨泽感觉很不舒服,这些女孩子,顶多20多岁,长相一般,身体发育倒是很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像话,任雨泽也不好板起面孔训斥这些女孩子,很快他被拉进了店里。

周围的行人见怪不怪了,这里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又要掏票子了。

一楼店面不大,墙上镶着几块镜子,大概是洗头用的,屋里的白炽灯被红纸包着,瓦数本来就不大,散发出来的红光加柔和跟暧昧。

这老板就热情周到的说:“帅哥,是要全套还是包夜啊,这里的姑娘,随便你们挑,要是不满意,我还可以想办法的,从其他地方给你调好的过来,抱你满意。”

任雨泽知道,这个时候,要想办法推脱了,否则,自己很难安全脱身,这样的事情,就怕有人乱说,到时候不好解释,任雨泽有些后悔了,他就接口说:“老板,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再说了,我也没有带钱啊。”

“哟,你是不是男人啊,那个男人不爱这一套啊,是不是看不上我这里的小妹啊,要不,我再给你们找几个漂亮的。”老板还在耐心的劝任雨泽。

女老板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有些不高兴,大概是觉得任雨泽没有看上她们。

任雨泽说:“老板,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兴趣。”

女老板的脸色很快变了,先是满脸笑容,现在是一脸的怒气和不屑,任雨泽不明白,这女人的脸也变得太快了。

女老板不屑的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装斯了,以为谁没有见过啊,装什么装啊,不过是打个炮,多大的事情啊,老婆不知道,担心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知道规矩。”

“老板,我的确没有兴趣,对不起了。”任雨泽转身,准备离开这家美容美发店。

这女老板就不干了,说:“站住,既然进来了,说走就走吗,你不玩,进来干什么,要是传出去了,还以为我的店里姑娘不行呢。”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女老板居然这么嚣张。

任雨泽很冷淡的说:“我告诉你,我肯定不会玩的,你说,想怎么样?”

女老板说:“不怎么样,既然进来了,不玩也行,不过,你不玩,影响了我的生意,刚才这点时间,我要是出去拉客,说不定已经做上生意了,你总是要付损失费吧,我不多要,100块钱,你给了,就走人。”

任雨泽有些气愤了:“老板,我告诉你,钱我不会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种行为,严格说,属于敲诈,我随时可以报警的,你明白吗?”

“哟,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你白说了,报警吗,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任雨泽都没有注意到,屋里已经少了一个女孩子,当他走出店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子,带着几个小青年,匆匆过来了,有几个路过的行人看见了这一幕,知道有好戏看了,索性停下来,准备看热闹了。

任雨泽暗暗叫苦,他不害怕那几个小青年,关键是目前的形势,怎么脱身,要是暴露了身份,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任雨泽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刻,几个小青年已经到了店门前,带路的女孩子指了指任雨泽,几个小青年马上围上来了。

“兄弟,想闹事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废话少说,100块钱,给了你滚蛋,否则,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为首的一个小青年满脸通红的对任雨泽说,眼见着是喝了很多酒。

任雨泽怒从心头起:“我告诉你两句话,一,不要说脏话,二,我没有理由给你钱。”

他是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县委书记都会受到如此的待遇,如果是外地人来了,遇见这样的事情,会留下什么影响,不用猜都知道的。

大概是任雨泽的气势不凡,为首的青年顿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有意思,老子好久没有遇见硬茬了,今天遇见了一个,老子就是要钱,没有理由,你能够怎么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惊动了联防队员,三个联防队员走过来,看见了为首的小青年,点头示意了一下,他们看都没看任雨泽,转身离开了。

此刻,女老板在小青年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话。“哈哈,你不是要报警吗,我这里有电话,你给公安局打电话啊。”

任雨泽不希望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到了这一步,任雨泽已经是后悔莫迭了,什么惩恶扬善,那是小说里的故事,堂堂一个县委书记,直接和社会上的小青年发生冲突,传出去,人们会怎么看。

“小四,你又在闹事吗,喝了这么多酒。”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要钱那小子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嘴脸,毕恭毕敬的说:“奥,唐姐啊,我没有闹事,这人在玉姐店里,不给钱,我是路见不平。”

那女人在任雨泽的背后说:“玉姐,他没有给钱吗?”

被称作玉姐的女老板脸色有些发红,很忸怩的说:“唐姐怎么到洋河县来了,好久没见你,今天让你见笑了”。

任雨泽身后那女人一看这女老板的样子,就知道是在讹诈人家,冷冷的说:“小四,快散了,喝这么多酒,还不赶紧回去。”

带头的小青年完全没有了嚣张气焰,什么都没说,钻出了人群,跟来的其余人马上散了,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散开了。

那女人就教训着这个女老板:“玉姐,不要这么做了,影响不好。”

女老板红着脸,点点头,带着店里的姑娘,回去了。

眼看着要发生的冲突化解了,任雨泽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准备转过身来,向身后的这女人致谢,还没转过来,就听这女人说:“哼,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没钱还想沾便宜。”

任雨泽气的险些晕倒,弄了半天,这个女人还是认为自己是嫖客,估计她是认为自己嫌价格高,没和人家坦承就爱个,没有玩罢了。

任雨泽转过身,就想和她说说,这一转身,呦喝,他说不出话了,面前站的那位女人同样是张口结舌,吃惊不小,她尽然就是准备到洋河县来投资的唐可。

两人就这都傻傻的看着,有那么好几秒时间,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到底是任雨泽反应快了一点,他红着脸说:“可可,怎么是你啊,谢谢你替我解围,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来这里玩的,也没有这个兴趣。”

可可嘻嘻嘻的笑了起来,她当然相信任雨泽不会上这样的街边小店来活动了,但仍然揶揄着任雨泽说:“不是来玩的,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任雨泽无奈的说:“我路过这里不行吗,你又是来这里干什么啊?”

可可就笑的快倒了,说:“我回宾馆,路过这里,看你仪表堂堂的,不学好,为什么也喜欢到这里来玩啊,哼,看上去就是伪君子。”

任雨泽叫苦连天的说:“可可姑娘,我告诉你,我的确不是来这里玩的,至于我为什么要来,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以为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想发泄的,总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可可依然不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哼,随你怎么解释,想玩就是想玩,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早知道,刚才不该替你解围的。”

任雨泽也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份可能不简单,刚才她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让这些人老老实实,而且她还不是洋河的人,看来这个唐可可在道上是有点名气的。

所以,任雨泽说话没有客气,面对这样自信、漂亮的女孩,你越是软弱,她越是以为你心虚:“可可,你替我解围,我谢谢你,不过,那个叫小四的青年人,应该谢谢你,今天要是他动手了,你也知道,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可可笑着,继续逗任雨泽说:“呵,看来你还很自信啊,真是看不出来,我没有觉得你能够打赢他们几个。”

任雨泽今天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说不清,是好说:“我们不谈这些了行吗?可可姑娘,看来你很不简单啊,一触即发的局面,你几句话就摆平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听你的吗?”

唐可可就有点警觉了,开玩笑是开玩笑,她可不想让这个任书记对自己了解的过深:“呵呵,我不过是认识他们罢了。”

任雨泽也发现了唐可可的敏感,他就没有说什么了,准备向可可告辞。

可可就很认真起来说:“我知道,县领导在微服私访啊,难怪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幸亏小四没有动手,否则真的麻烦了,不过我也算有点功劳,能不能提个条件啊。”

任雨泽奇怪的问:“你有什么条件?”

可可就说:“任书记,能不能请小女子宵夜啊,也算是对我的一个奖励。”

任雨泽感觉到了,这个可可身上有一种藐视一切、对世界不在乎的的情绪,也许是看不惯这个世界,也许是觉得怀才不遇,也许是遭遇过打击。

任雨泽笑笑:“好吧,我请你宵夜,地方你定。”

他们就到了一个夜宵的地方,灯光明亮了很多,此刻,可可更漂亮,妩媚,而且,自带一股娇柔和成熟的气质,属于那种迷死人不费劲的女人。

他们点了些东西,很快上了油焖大虾、脆炒田螺、铁板土豆、小笼煎包。

任雨泽说:“可可,你胃口不错啊,这么多,吃得完吗?”

“不是还有你吗,嘻嘻。”这个唐可可又开始调笑起来。

任雨泽摇下头,问:“可可,你喝酒吗?”

她就说:“我当然喝酒了,不过,一般的酒我不喝,我要喝好酒。”

任雨泽终于感觉出来了,今天这个可可就是带着尖刀,准备好好杀杀自己的,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办法反悔了。

任雨泽眼皮都没眨的问:“既然请你宵夜,当然满足要求,你要喝什么酒?”

可可说:“我要喝的酒,店里没有,我要喝茅台酒,要高度的。”

很快,店家就在旁边的小超市买来了一瓶茅台,任雨泽给两人都倒上,说:“可可,要是喝不下,不要逞能啊,醉了很难受的。”

可可曳了一眼任雨泽说:“知道了,你是县委书记呃,怎么像个女人啊,婆婆妈妈的。”

任雨泽被噎的半天没有说话。

不出任雨泽的预料,可可最后果然喝多了,现在夜深了任雨泽提出不喝酒了,尽早回去,本来是想着趁可可清醒的时候,让她赶紧回住的地方,可可根本不干,转眼到深夜12点了,可可此刻的神态让任雨泽彻底无语了,红红的脸颊,总是问任雨泽自己漂亮不漂亮、可爱不可爱,一会拉着任雨泽的手喋喋不休,一会拍着任雨泽的肩膀喃喃细语,问她住在哪个酒店,她说出来的话,谁也听不懂。

不得已,任雨泽只好打开了可可的包,在那里拿到了一张翔龙酒店的住房卡,任雨泽这次算松了一口气,扶着她,往回走,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可可也安静了,身体靠在任雨泽的手臂上。

任雨泽想要打个车,但小县城的夜晚,出租都没遇见一辆,任雨泽只好用力的搀扶这可可,走了一会,感觉有点累,任雨泽自言自语说:“这姑奶奶可真沉啊,我胳膊都快麻木了。”

没想到那晕晕乎乎的可可却接上了一句:“看你挺壮实的,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

我了个去的!这话能随便乱说吗?!她当然没别的意思,任雨泽可是想歪了,这不侮辱人吗?一个男人你怎么侮辱他,他都能忍受。你要说他那方面不行,比杀了他还难受。

她说完这话,似有所悟,忙又补充道:“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个!”任雨泽愤愤的,差不点就带上了把子。

为了减轻疲劳,任雨泽就边走边说话:“你说你瘦的都快皮包骨头了,怎么那么沉呢?”。

“你!我很重吗?”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让我歇会,不然真扶不住你了。”任雨泽边说边揉胳膊。

“要不我给你揉揉胳膊?”她低着头,悄悄地问,她说这话的时候,小嘴微撇。任雨泽心里扑通一跳,咋那么性感,那么诱惑人呢,他都忍不住要咬一口。这句话本来平淡无奇,可是对任雨泽这样阳刚的人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只感觉某个地方突然硬了起来,他赶忙吸气,呼气,深呼吸。

总算送到了地方,帮她打开门,任雨泽又扶着她到了床边,他扶着可可腰部的手,感觉很柔软,她也温柔的偎了过去,那一身香水味和女人的肉香味,真使人陶醉极了,她向他依偎得更近了,任雨泽已感觉到她的玉手,放在自己腰部的力量加重了。她微微地闭着媚眼,线条美好而带着野性的红唇,展露眼前距离自己只有数寸,他真想痛痛快快、亲亲热热的猛吻她一阵,想到此处,不禁使他脸红耳赤起来了。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已经为自己的风流付出过惨重的代价,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学会克制和忍耐。

“你为何脸红耳赤,全身发抖呀?”她吹气如兰的轻声问他,似乎是有意在挖苦他。

任雨泽只好说:“嗯!这里太热了吧!”

她就调笑这问任雨泽:“真的太热吗?你是那里热?”

“不知什麽缘故,我觉得全身热得很!”任雨泽极力要掩饰自已的窘态,这正让他的弱点被暴露出来了。

“该不是刚才喝多了酒的缘因吧!让我试试你的体温看。”她说着时,假借试试他的体温,竟把俏脸贴了过来,任雨泽只觉得一团热气迫来,因为她此时的粉脸亦是热情如火呢!试过之後,她不但不把粉脸收同去,反而将高耸的**贴在他的胸都上,全身依偎在他的怀抱中,还故意将抵在他的下,去磨擦。

俗话说:“异性相吸,磨擦生电”,任雨泽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顿被这样娇媚的美女引诱得**攻心。

这些动作,现在已经是很明显的告诉任雨泽,眼前的这个女人心甘情愿、毫无条件的任凭自己处置了。

但任雨泽还是放开了手,他渴望这样的**,也渴望这样的艳遇,只是不能在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女人这里获得,他没有在意可可那幽怨是失望的眼神,他坚定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月光温柔的洒在任雨泽的脸上,他的心情却犹如午夜梦回。梦,只是因为怀念,因为爱。虽然爱已成为往事,但梦却还在。记忆,它逐渐飘远,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画面,依然残留在心里,尽管自己的华悦莲的爱已成往事,梦却还在。总以为,有些爱,有些记忆,早已风干,不露痕迹。猛回首,发觉却不是。那些曾经温暖的片段,那些甜言蜜语,那些十指相握的温度,时常在午夜梦回。

现在任雨泽把江可蕊作为了心灵的寄托,茫茫人海,能遇见,本身就是幸福,他们还没有海誓山盟,没有太多的卿卿我我,只是,他想,只要默默地守着那份曾经属于他和江可蕊的感动,那或者就够了。但这样的爱情和感情又能够持续多久呢?任雨泽不知道。

华悦莲的阴影一盘盘桓在任雨泽的内心深处,这是江可蕊所不知道的,寂寞的夜里,借着月光,任雨泽把思念放飞到江可蕊的窗前,他会喃喃自语一句,亲爱的你,感受到了。

躺在床上,任雨泽想着自己这几年来走过的路,心不知觉地有些害怕与孤单,勇气已经在岁月不声的消失了.在每一个寂寞的夜里,一次次的想起往日的那些感情,收起一路疲惫的心,俯身拾起,自己遗落在岁月中的文字,还有故事,收起淡淡的思绪,丝丝缕缕。

很想走出美丽的梦,他觉得自己正走进一个又一个美丽浪漫的陷阱。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情与爱虽然有着美丽浪漫,但他认为那一切总是太虚无,美丽过后太痛苦,想尝试却又害怕,于是多了一份暧昧的感觉。

第二天刚刚起床,大家黑没有来,也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任雨泽就一个电话打到了公安局王副局长的手机上,任雨泽对他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个事情要问问你。”

任雨泽一起来,就想到了昨天的事情,这个唐可可看来绝非等闲之辈,她人在临泉市,但是却可以让洋河的小混混们敬若神明,这本身或者就说明了一些问题,而自己还差一点和她有了**的关系,这很危险,至少自己应该对她做个了解,除了了为理解,还要为洋河县负责,她到洋河来投资,当然是好事,但她的身份和底细是什么,自己应该弄清楚。

公安局的王副局长在接任雨泽的电话的时候,感觉任雨泽的态度很认真,口气也严厉,他就有点紧张,不知道老大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放下电话,到院子抓了一个准备出去巡查的面包车,就一路的奔了过来。

到了县委任雨泽的办公室门外,王副局长县整了整衣帽,感觉自己仪容仪表没什么问题,才小心的敲了下门。

任雨泽办公室的门没有碰上,王局长敲过以后,稍微的等了一下,就推门进去了。

任雨泽也听到敲门声,但没有应答,见他进来就笑了笑说:“速度挺快啊。”

王副局长一见任雨泽的表情,一下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一软说:“老大,你不要搞的那样严肃好吧,我这一路都紧紧张张的,生怕你又批评我。”

任雨泽看他那表情,是真的刚才有点紧张,就哈哈哈的笑着说:“你没敢亏心事,担心什么?”

王副局长连声的喊着冤枉,任雨泽指了指饮水机说:“自己到水。”

任雨泽也走了过来,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又有了沉思状,王副局长倒上水,一面给任雨泽发烟,一面心里还是暗暗的猜测,看来任书记确实今天是有什么事情,所以点上烟,王副局长就很小心的问:“老大,有什么事情为难吗?”

任雨泽下意思的摇摇头说:“不是为难,是不解,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王副局长一听有工作,人也正经了很多,说:“书记需要调查谁,你说就是了。”

任雨泽看看他说:“最近来了一个临泉市的女士,准备到洋河来投资修建一座生态度家园,我有点不放心,想盘盘她的底。”

王局长点头说:“谁,名字叫什么?”

任雨泽说:“好像叫唐可可,但是不是真名字就很难说了,你找找渠道,帮我了解一下她。”

王副局长眼睛一下就睁大了,说了句:“唐可可??”

任雨泽见王副局长这个表情,很诧异的看看他说:“怎么,你认识她?”

王副局长点下头说:“不用找其他渠道了,我知道她的底细。”

任雨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他没有想到这个叫可可的女人还有如此大的名气,隐隐的,比自己一个县委书记还知名度高了。他就等王副局长继续说下去。

王副局长想了下,一时不知道从那一块先说,任雨泽也没催他,王副局长抽了口烟,才说:“这个唐可可是临泉市一个道上老大的情人,她们是游走在黑白两道间的一个特殊的团体,他们有自己的公司,公司叫恒道集团,下面有建设,娱乐,餐饮等等公司,如果唐可可来投资,那一定是以他们恒道集团为依托的一个公司了。”

任雨泽就皱了下眉头,他很理解王副局长所谓的“道上”二字的含义,那么这个公司就毫无疑问也有可能有一些非法的行为,或者说是非法的嫌疑了,这样的人,自己应该怎么面对?

王副局长很快就看出了任雨泽的想法,他没等任雨泽问自己,又说:“这个公司是临泉市这一两年新冒起的一个企业,我多少了解一点,他们是有一些非法的嫌疑在,但他们所做的很多事情,又有别于其他黑道团伙,感觉上应该是介于中性的一种吧,很难给他们具体的界定,所以他们才能在临泉存活,做大。”

任雨泽也知道,现在很多道上的团体,都已经不像过去那样锋芒毕露,喊打喊杀,招摇过市了,他们的目标就是挣钱,但在挣钱的路途,一但有阻挡他们的障碍,他们又会省略掉正规商人的竞争方式,他们会使用一些特殊办法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而每一个老大,或者就是他们说的大哥,也往往会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什么董事长,总经理,或者什么什么的杰出,什么什么的代表为幌子,让你很难从他们身上找到人们印象中的凶狠,粗暴,冷血的痕迹,这也应该是一种新形势下的产物吧。

任雨泽就问:“那么这个恒道集团,也或者换句话说,说这个唐可可的情人在临泉市道上很有分量吗?”

王副局长摇摇头说:“不,他在外面的名气并不很大,行外的人对他了解很少,在他的团队中,很少有被历次的打黑所抓获的人员,但在道上就不一样了,没有人不怕他,就连道上很多早就成名的人物,还有很多比他势力强大的集团,都会对他礼让三分。”

任雨泽有点不解了,一个道上人物,没有凶狠,没有劣迹,怎么可能被同行那样敬重呢?任雨泽就说了句:“这很奇怪?”

王副局长也点点头说:“不错,是很奇怪,同时,这个人也一直是一个迷,很少有人见过他,在临泉市的道上,他有个外号就叫隐龙,虽然他名字叫萧博瀚,但大家都会叫他龙哥,在临泉的2区7县,所有道上人都认识他,当然了,唐可可也因为他,在道上受到格外的尊重。”

任雨泽喃喃的重复着:“萧博瀚,萧博瀚,龙哥,名字很大气,就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王副局长就很遗憾的摇了一下头说:“他很低调,在很多他们自己的企业奠基,开工这些活动中,都很少有人见到他的身影,所以到今天为止,我还没见过他。”

任雨泽不紧不慢的说:“那是,不然也配不上隐龙这个绰号了。”

对这个问题任雨泽需要好好想想,他不希望最后洋河县也被这种势力侵蚀,他觉得自己是有必要提高对此事的关注度,但自己有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处理这件事情呢?这任雨泽就很难保证了。

王副局长离开以后,宣传部的孟部长就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向任雨泽汇报了此次樱桃茶叶节的筹备情况,任雨泽也听的很认真,每一点小的细节任雨泽都要问清楚,可见他对此事的极度重视。

任雨泽暂时就放下了对唐可可的思索,对孟部长说:“这次樱桃节,同时也是一次招商引资会,有不少省内外客商前来。为了不让这种活动昙花一现,流于形式,你们也可以借势搞一个樱桃节论坛,在节庆期间邀请领导、专家、学者和客商进行座谈研讨,进一步扩大宣传,深化开发洋河县茶乡和樱桃这一品牌,还可以谈谈注重生态环境的保护,建立一种可持续发展的生产经营方式——你们们这次提的宣传口号就是“绿色樱桃节”,把樱桃和茶叶节打造成为洋河县的一个拳头产品。”

孟部长一听,很受启发的说:“任书记,我们节日是不是应该邀请一下市里的领导来出席樱桃节的开幕式剪彩?那样效果更好一点。”

任雨泽说:“那是必须的,到时候做上一些请帖,给市委和政府相关的领导都送一下,我也会专门的邀请云书记来的。”

孟部长喜笑颜开的手:“这样好啊,我们洋河县可以好好的出一次风头了。”

任雨泽看看他,摇着头说:“不是出风头的意思,领导能够代表临泉市委市政府参加。就好像结婚娶女,总希望主持证婚的人德高望重,令人悦服,樱桃节能够请到市委云书记到场,那些专家和客商也觉得很有面子,感到放心,有利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

孟部长忙说:“是,是,是,我也是这样意思,就不没有任书记说的怎么透彻。”

其实他清楚的很,但只要能成功的举办这次节庆,对他孟部长来说,也算是给全县和市里的领导展现了一次能力,真有点纱布揩**——漏了一手的感觉。

算一算,时间也不几天了,樱桃的结果期不是很长,所以预定的时间就不能随便拖延,更何况还在很多媒体,网络上做了宣传的,任雨泽就有了一种时间的紧迫性,他又叮嘱了孟部长很多注意事项,才放他离开。

对于李柱子的事件,任雨泽现在想起来还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准备好好整顿公安队伍,他甚至明确了想法,亲自列出了计划,不过,后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目前还不是时候,县里的经济没有起色,干部职工没有钱,整顿了又能够怎么样,县直单位缺乏办公经费,大家同意你整顿,可是整顿之后怎么办,单位都找县委、县政府要办公经费,从哪里找钱,再说,需要整顿的,不仅仅是公安局一家。

对于很多单位,任雨泽都是有些看法和想法的,只是自己目前**无术,先搞好眼目时下的几件事情在说,但对于冷县长的打击,任雨泽感觉到刻不容缓了,他已经制定出一个大家冷县长的规划,他不能在自己倒了以后,洋河县还是原来的样子,虽然不能对行业全面整顿,但动一动单位的领导,在对洋河县的官僚机构和那些人浮于事,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动手,削一消冷县长的爪牙,这应该问题不大。

假如自己运气好,能在乔董事长那块土地是问题全身而退,那时候经过调整后的洋河县应该更有生机。

不过一想到乔董事长的那件事情,任雨泽就犯愁,现在还没有人对南郊土地感兴趣,这就让任雨泽只能等待,他怕这样等的时间太久,最后自己拖不过去。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在违背了云婷之的意思后,真的下去了,自己的心里能不能平静,能不能接受,自己还有机会来纠正和处理洋河县的这些官僚作风吗?

这一直是任雨泽心中最大的伤痛,在好几次,他几乎都想按云婷之的意思把乔董事长的地给办了,那样,即保住了自己和云婷之的关系,又可以保住了自己的官职。

他也有私心杂念,也有对自己的担忧,不管怎么说,自己走到县委书记这一步多么艰难啊,就这样,为了几百亩地,为了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一些老百姓的利益,就把自己拼进去了,合适吗?值不值?

这种矛盾的想法一直困扰着他。

想了一会,任雨泽也想不明白了,他干脆的也不想了,给冷县长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李柱子的事件,要求他给公安局拨付30万元的经费,来处理这件事情,并能维持公安局的日常开支。

冷县长就给任雨泽哭了好长时间的穷,但任雨泽的态度一直不变,冷县长也没有办法,他就又反复的和任雨泽讲价还价,最后答应马上拨付20万元给公安局,任雨泽在这个问题上也能理解冷县长,知道他在开支上也是为难,就只能先这样同意了。

郭副县长拿到这些钱,首先结了汽油账,解决了部分出差费用,剩下的钱就全部让带到了临泉市,完全的用在了李柱子老婆的治疗上了。

五月的天,开始热了起来,还有两天樱桃茶叶节就要开幕了,省电视台的人来了,电视台宁主任带上人马和设备开着车就到了洋河县,这对任雨泽来说是件大事请了,任雨泽亲自出面,带上县委和政府几个领导,在县委专门召开了一个欢迎座谈会。

任雨泽特意叫来了宣传部,文化馆等文化相关部门的领导一起来参加,在座谈会上就拍片需要的配合,协助和支持方面问题都一一做了落实,任雨泽也代表了全县人民对省电视台的到来做了很有感染力的发言,说的连电视台宁主任都有点感动的泪水了。

电视台宁主任也就代表了省电视台讲了话,你还别说,讲的也很是不错,仪表更不差,一副优雅和清高的气质。

接下来就是县上宣传部孟部长,还有文化馆几个同志讲话了,都充满了热情和激动,洋河县开天辟地以来,还没有如此搞级别的电视台来过,大家激动一下情有可原的。

宁主任对任雨泽也是颇有好感,再加上有江可蕊的引荐,自然就不一样了,她坐在任雨泽的旁边说:“可蕊也很想来的,可惜最近她也忙,走不掉,你什么时候去省城?。”

任雨泽说:“最近我这也忙的很,只怕去不了,等过了樱桃节,要有时间才能过去吧。”

宁主任很有点羡慕的看看任雨泽说:“任书记真是好福气啊,可蕊在台里,那是多少人都在追你,外面的大款,富商,官二代也是天天的送花,没想到让任书记追上了。”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笑,刚要说点什么,宣传部孟部长已经说到了座谈会结束的话了,任雨泽就和宁主任一起站了起来。

当天那自然是不能拍的,下午任雨泽就订了两大桌酒宴,算是给电视台的人一个接风和为明天开机的一个庆贺,因为樱桃节后天才开幕,所以宁主任的意思是先到外围去取一点景,将来剪接片子的时候好用。

任雨泽肯定没有异议了,他就先招呼这电视台的七八个人,一起到了酒店,这面人也多的很,两个书记,三个县长,还有宣传部,文化馆,县上文艺知名人士等等,两桌都还加了个凳子。

大家就说说笑笑的,开始喝了起来,不大的时间已经扔掉了好些个酒瓶了,看看喝的也差不多了,任雨泽就对大家说:“电视台的同志坐了一天车也辛苦了,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先让他们休息吧,改天调整过来了再好好的喝,宁主任,你看这样可以吗?”

宁主任还没有回答,就见电视台的一个喊了声:“现在就回去睡觉早了点吧,任书记干脆我们去唱歌”。

任雨泽是暗暗摇头,这些个玩意怎么这样不客气,但人家既然提出了,自己不答应那就显得太小气了,他也就哈哈一笑说:“还是这个同志理解我,我就是要安排大家去唱唱个,敞个酒劲。”

然后任雨泽就对县委办公室的汪主任使个眼色,那汪主任是做什么的,最擅长的本领就是看眼色,知道这要求是个题外的,书记一定是要自己快去安排,就假借上卫生间,出去安排去了。

任雨泽就陪着他们又喝了一会,等着那面汪主任安排,大家再说些酒话,发发感慨,任雨泽接到汪主任的电话,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任雨泽就站起来,对大家说:“大家要是都喝好了,那就一起去唱唱歌,跳跳舞怎么样。”

电视台这些小年轻们欢呼一声,一下子稀里哗啦的都站了起来,穿外套的,找自己包的,乱哄哄的就跟了出来,任雨泽就把大家带到了汪主任安排好的那个歌厅,没想到这汪主任还是很有魄力,一个舞厅他给来了个清场,任雨泽他们就走了进来。

那一个个喝得醉眼朦胧的男女,嘻哈着拥进了歌城,占据了早已包定的大厅,有的继续灌着啤酒,有的两三个一起找个僻静的角落私语,多数的坐在沙发中,听着别人的唱,等着自己点的歌。

大方的,便邀请起异性,伴着歌手半生不熟的演唱,跳起舞来,每只曲子中总有两三对或近抱,或牵拥,在舞池中间迈起或生或熟的步子。

在所有的女性眼中,任雨泽无疑成了最抢眼的人物,他是今天舞场的灵魂,他舞步稳健规范,乐意与任何一位女士跳,从不挑选舞伴。舞伴来了,他有一个弯腰摆手的礼让动作,舞毕:“谢谢!”两字不离口。

他很好的保持了风度。电视台的小妹妹都喜欢与他跳,尤其是胡里奥演唱的《关达美尼》,节奏鲜明,滑音丰富,极其适应舞伴全身扭动,来回旋转,忘乎所以。

任雨泽恰如其分地引导舞伴进入下一个动作,把舞会推向**,一曲尽,淋漓尽致。他潇洒和成熟稳重的舞步,唤起双方心底的许多回忆,思考,加深了对人生意义的认识。

任雨泽是一刻也没得空。在陪过所有想邀请他跳舞且能够跳的女性之后,他终于得以坐下来休息一曲,这时已经过了七八支曲子。

宁主任也是一样,人又漂亮,气质也好,还是省电视台来的老大,所以邀请她的人也很多,她几次想来和任雨泽跳,都被人半路给劫胡了。

现在她们两个主要人物终于一起相携着,走进了舞池,

宁主任舞步狐疑,目光低垂,她总是在对方——音乐的感召下完成一个动作,含蓄内敛,掩饰着内心持久、奔腾不息的渴望,寻找一个感情支点。

她后仰,侧脸,身体微微发颤任雨泽的手一接触她,有一种过电的感觉,马上被牢牢吸引,冰清玉洁。她喜欢华尔兹杜鹃圆舞曲,倒在任雨泽的臂膀里,在杜鹃的鸣叫中旋转,她合上眼,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希望永远旋转下去。

好几支曲子下来,她口很渴,拿过玻璃茶壶,却找不见空着的杯子,都盛着半杯茶呢,任雨泽恰好在等下一支歌,从电脑点歌屏上看到点歌顺序上,下一曲就是自己点的。他凑近了宁主任的耳朵说,“你等等。”起身出去了。

很快任雨泽就回来了,手里已经拿了一个玻璃杯。

“谢谢你哈。”宁主任带点醉意的说。

“为美女效劳理所当然嘛。”任雨泽也客气的回答。

宁主任就嬉笑着说:“啊噢,呵呵,没想到我们县上的最高领导,对女人这样细腻体贴。”

任雨泽也开玩笑说:“呵呵,帮助女士情理之中,宁姐不仅迷人,更会说话了。”

因为唱歌和伴奏的声音都震撼着大厅,两人不得不在说话时尽量贴近对方耳朵,并用手掌卷成喇叭状,宁主任身上洋溢着一股浪漫性感的樱花香调的香水味,闻香识女人,当宁主任的鬓发擦着任雨泽的脸时,任雨泽心都有了点发痒,偶尔的时候,他们的脸还会挨在一起。

此后,宁主任就一直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挪位,她以过度劳累作为理由,谢绝了几个还想邀请她跳舞的男士。诸位被谢绝的男士虽然面子上不好看,但是想想宁主任确实连续跳了那么久,心中也就释然。

任雨泽就很关心的问她:“你怎么不动了,大家兴致很高呢。”。

“我还跳得动吗。双脚都发软了,可能喝多了,头也晕,你陪我坐这聊会吧。”宁主任款款的说。

任雨泽附和着:“嗯,是啊,经常不跳是挺累的,应该休息一下”。

这时候,任雨泽发现,宁主任的身材的确凹凸有姿,性感的紧身露脐装让杨柳细腰若隐若现地显出一抹肌肤来,淡绿色的短袖罩衫给人一种怜爱的感觉。

两人就在一起谈了很多话题,都感觉到了对方的优秀,他们无所不谈,表达真诚,情感交流,感情收放自如,会心一笑,豁然开朗,人生许多疑问破解,生活已不再沉重,心灵得到升华。

这个夜晚是美好的,所有的人都在开心着,而任雨泽也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尽情的享受着这个美丽的夜晚。

早晨醒来,任雨泽就过去陪电视台的人吃了个早餐,吃完了早餐,电视台人员在宣传部的陪同下,安排了几部车他们就去拍摄外景了,任雨泽也就轻松了起来,他给云婷之打了一个电话,再一次对云婷之发出了参加明天开幕式的邀请:“云书记,要是你可以来参加,一定会让洋河县的樱桃节盛况空前。”

云婷之在那面有点好笑的问:“为什么我去就会空前了,这我到还有点不理解。”

任雨泽跟了云婷之好几年了,他可以从云婷之的语气里听出她的情绪,现在感觉云婷之很轻松,也很惬意,任雨泽就大胆的说:“本来我们就是一个小山沟,影响再大也大不到哪去,有你来,应该算临泉市的头号新闻了,当然是会有很大影响。”

云婷之就说:“看来你是想把我当作广告来使用了,是不是。”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笑说:“不是使用,是借用一下,借用一下。”

看起来云婷之今天的心情的确不错,她后来就答应了,说:“只要明天没有突发的什么状况,我就安排过去,这样你放心了吧?”

任雨泽忙说:“好好好,谢谢云书记。”

任雨泽刚想说再见,那面云婷之却又问了一句:“对了,任书记,乔董事长那块地现在办的怎么样了?前几天我听他说好像还有手续没弄清?”

任雨泽心里一阵的紧张,就掩饰着说:“我在督促下面抓紧办理呢,最近不是要搞这个节日吗,忙一些,等这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好好督促一下。”

云婷之就在那么“嗯”了一声后说:“不能出乱子,那件事情必须办好。”

任雨泽答应了一声,但心里的凉气又一次涌了上来。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发了一会呆,秘书小张就过来通知他了,说今天有一个相关各部门的领导会议到时间了,请他过去参加。

任雨泽就暂时的不去想那个云婷之和乔董事长的事情了,他和小张一起到了政府的大会议室,会场上没有往常开会时候的叽叽喳喳,交头接耳,会场是一派肃穆,现在任雨泽在县上的权威已经达到一定的境界,对他谁也不敢随便的马虎。

任雨泽开会不像有的干部那样,人模狗样地做那些长篇报告,搞得下面各位听众是闭目养神的,低头看报的,切切私语的,他的讲话和气势都是一流的,思路清晰、逻辑严谨、数据充足。最强的是他简明扼要,绝不超时!这就让下面大家听得全神贯注,效果明显不同,这确实厉害,真得很让人佩服。

今天会议他是第一个讲话的,他主要就是提醒大家不要盲目乐观,要提前找到问题,找到不足的地方:“明天我们县的首届樱桃茶叶节就要开幕了,来的人一定很多,我们更应该做好各方面的准备,不要习惯于过去那种被动的管理方式,应该主动去找问题,解决问题,防患于未然”。

他这样讲是有教训的,记得有很多地方,刚把名气打出去就放松了警惕,最后服务也跟不上了,管理也跟不上了,客人的投诉和怨言也多了,更有甚者,平常两三元一碗的面,到了人多的时候可以涨到十几元,平常几十,上百的房间也一下子变成了四五百元,要不了很长时间,再也没人去了。

下一步旅游跟上来了,那收入就多的很,各行各业都会沾到游客的光了,他就把自己想到的服务,住宿,交通,宰客担忧也给大家说了出来,希望大家一定注意。

所以任雨泽今天是反复的强调,就是要大家明白这个道理,下面的领导,基本上还是明白的,就算有个别不明白的也要装着明白啊,因为任雨泽撂下了狠话,谁管的行业出了问题,他是立马发文,坚决让他下课。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五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有了任雨泽这样的话,谁还真的去再犯傻,一个个已经是摩拳擦掌,会后就准备召集人马进行检查了。

接下来就是其他的一些局长,部长们讲话了,他们自然是对这次活动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很多人在说话中显而易见的是在对任雨泽吹捧起来。

任雨泽听听的,也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了,看起来不管是谁,在听到别人打额奉承和拍马后,其实心里都会很舒坦的。

在会议中任雨泽把市委云书记将会参加开幕式的消也透露了一下,要求大家今天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像是忽然被打了鸡血一样,纷纷精神大振,其实不用任雨泽多说,大家也都知道要全力以赴地准备,谁也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出问题,云婷之是谁啊,她是临泉市的第一人,她的亲睐对每一个人都会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冷县长也说:“任书记,开完会我们再检查一下县城几个镇的工作吧。万一云书记来了要就近看看,估计也是郊区这两个乡可能性大点。”

任雨泽很赞同他的观点,说:“开完会我们这些人分片负责,同时检查城郊,樱桃沟,茶厂等所有位置,不分重点,全盘过一遍”。

大家也都没有异议,因为都知道这对洋河县来说,是一个很少有的时刻。

天色放亮,任雨泽一早起来,他亲自再次检查了一下县委大院的卫生状况,然后便和众人一起,集中在县委大院,等候着市委云书记的到来。

八点半的时候,电话铃响起来了,是公安局王副局长打来的,他告诉任雨泽,接到城外交警的电话,现在云书记的车已经进城了,请任雨泽他们做好准备。

任雨泽说道:“没问题,我们现在已经严阵以待了。”

要按照常规,任雨泽应该带上洋河县的几大班子领导到城外恭候云婷之的大驾,但因为今天是樱桃茶叶节的开幕式,前来洋河县观光旅游的人太多,城外南郊的好几个地方已经有堵塞情况发生,任雨泽也是提前预想到了这一点,除了提前安排警力在城外疏导交通外,还在一大早特意的给云婷之把这个情况汇报了一下。

他没有说自己不去城外迎接的话,但云婷之听懂了他的意思,就说:“今天游客恨多,你们就不要出城迎接了,一大堆人和车,即影响交通,又给别人一种不好的感觉,你们在县委等我过去就可以了。”

任雨泽其实给云婷之汇报这个情况,也就是这个目的。

时间不长,市委云书记就带着好几部车到了县委,几辆车就缓缓地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辆奥迪车,车门打开,云婷之从车上走了下来。

任雨泽赶紧上前,声音洪亮而又略带着恭敬的语气道:“欢迎市委领导到洋河县来参加开幕式及指导工作。”

云婷之和任雨泽简单的握了下手,很轻松的说:“嗯,指导工作就算了,主要是来凑个热闹,看看你都搞了些什么名堂。”

陪同前来的几个市委和政府的领导都一起笑了,说:“小任不错啊,来洋河时间不长现在搞的风生水起的。”

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都把摄像机、相机对准了他们俩人,咯喀咯地照着。当然,正面形象都是云婷之的,任雨泽也就露出了侧面而已。

今天许市长没有到来,本来任雨泽也是邀请过他的,他也答应了,但临时有一个外商到临泉来洽谈投资事项,他就来不了,让秘书一大早给任雨泽回了个话,任雨泽也只能听之任之,估计未必就是什么重要的外商洽谈,许市长应该是不想和云婷之一起来参加活动,有云婷之在场,许市长的光辉总是会受到遮挡的。

任雨泽又上前两步,不卑不亢地和其他这些市里领导一一握手,市委吕副书记和任雨泽握手的时候说:“不错,任雨泽同志干得不错,这是一个很有开拓性的创举啊。”

任雨泽忙说道:“这都是在市委和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展开的一点尝试,还请吕书记以后多加指导。”

吕副书记就放声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对旁边几分市委部长说:“小任同志很谦虚嘛,大家以后要多照顾照顾这个小同志。”

旁边就附和这有人也说:“是,是是,小任同志确实不错。”

云婷之正在和冷县长握手说着什么,这个时候一听吕副书记表扬任雨泽,她就用若无其事的目光扫了任雨泽一眼,心里冷冷一笑,看来这两人关系确实不错啊,难怪在向梅的任用上他们战线统一。

任雨泽在和后面一些领导也见过面以后,又过来对云婷之说:“云书记,请到二楼会议室坐坐吧。”

但云婷之的脸上却一直在微笑着,她没有直接回答任雨泽的话,笑了笑就在任雨泽的引导下到了会议室。人很多,大家在会议室七零八落的坐定后,任雨泽就站起来说:“首先欢迎大家能够前来参加这次活动,这次开幕式因为有你们的前来会更加的完满,多的我也也就不说了,先请云书记给大家做重要指示。”

云婷之没有长篇大论的讲什么,这样的仪式她参加的太多,至于这次活动能不能取得一个好的效果,现在还不知道,所以过分的洋溢之词,说多了无益,她就简单的论述了一下经济发展的多样性和实用行问题。

云婷之的讲话只有十来分钟,最后她高度赞扬了洋河搞的这个活动,为全市开展这项工作积累经验。任雨泽听得十分认真,手中拿着笔,不停地在本子上记着些什么。

等云婷之讲完了,大家都要求任雨泽详细的汇报一下这次活动的创意和构思,以及将会给洋河县,带来的影响。

任雨泽本来是不准备发言说这些的,但大家都要求他说,特别是吕副书记,显得更是兴趣盎然的样子,任雨泽却之不恭,只好谈了几点。

他从最初的构想说起,说道以后的目的和效果,又说到旅游对一个显得经济发展影响等等,讲话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洋洋洒洒,简明扼要,让人听的耳目一新。

等任雨泽报完毕以后,云婷之就一些细节问题提出了不少的疑问,任雨泽都一一地做了回答,态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坐在云婷之旁边的一些市委常委领导们,都打量着任雨泽,对于这个名字,他们已经是多次听到了,过去也认识,但交情都不深,现在听了任雨泽的汇报和应答,都一起惊讶于任雨泽言行举止又是那么的稳重,从容不迫,在众多的上级面前也没有一丝的紧张表现出来。

“这今年轻人不简单!”所有人在心中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云婷之问完了所有的问题,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环视了一周,道:“真是难得啊,洋河县的这个想法和他们所做的工作,给了我一个新异的感觉”

听着云婷之的赞誉,任雨泽始终脸带微笑,没有一丝的激动表现出来。倒是坐在他旁边的冷县长,这个时候却紧绷绷地坐在那里,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双手放在下面,紧握着拳头,他不得不生气,整个的会议似乎把他给忽略了,没有人问他问题,也没有人想起他的名字,这样的感觉是尴尬和沮丧的。

他不由的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任雨泽头上,如果没有这个人,如果他的光芒不要这样耀眼,本来自己是可以闪亮几下的。

随后,市委常委、市委吕副书记也发表了讲话,承接云婷之的话提出了几点具体的要求。

但任雨泽没有忘记他,任雨泽还是很大度的展现了一个政治人物的胸怀坦荡,他又一次给冷县长了一个表现的机会,任雨泽说:“在这个方面,我们冷县长也是出来很多力的,请冷县长给大家说说吧。”

冷县长就慌忙站起来,也代表洋河县政府发表了讲话,表示一定要严格按照云书记,吕副书记的指示,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抓住机遇,全力以赴,推动全县各项工作不断向前。

座谈会后,云婷之就说:“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直接到樱桃沟的会场上去,大家相互挤一下,不要带那么多的车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簇拥着云婷之到了楼下,三四个人一辆车,一起往会场而去。

会场就设在樱桃沟的沟口一个平台上,这里早就人山人海了,今天不仅有免费的樱桃品尝,还要在此评选出临泉市好多个县的茶叶名次来,临泉市整个茶叶都属于绿茶,清茶类,至于评选吗,既然主办方是洋河县,那么可想而知,最后的冠军应该不会是别的县的茶叶吧。

任雨泽他们一行人,大约中午11点到达樱桃沟口时,一大片洁白明亮的樱桃海,在春日阳光下,豁然呈现,在大家眼前,怎不叫人欣喜不已?山谷中间还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湖,名曰“樱桃湖”,湖水绿悠清澈,湖上有一拱形石桥,名曰“樱桃桥”,桥与水中倒影相映成趣。湖岸一排青青杨柳,随风摇曳,婀娜多姿,细长垂挂的柳枝,绽放出柔嫩绿芽,沁人心脾。湖的四周,绵延起伏的山坡上,便是催低不一、数也数不清的樱桃树。

单株的樱桃树,并没有什么特别,樱桃也不大,可当你站在山头的观景台上,放眼望去,成片的樱桃树和鲜红如血的樱桃连成一片,似玉似珠,又如繁星点点,那就格外耀眼夺目了。

云婷之大概也没来过这个地方,现在看着眼前的景色,心旷神怡,感觉美妙无比。樱桃树中还夹杂有一些油菜花地,金黄的油菜花,红色的樱桃,同旁边白墙咥瓦的农家小屋,构成了一幅层次分明,色彩绚丽而又交相辉映的乡村美景图。

阳光明媚春色好,茶好果甜迎宾朋。会场上红旗招展、歌声飞扬,来自本省、本市及周边、省市近2万多名宾朋云集广场,共同参与洋河县茶文化节暨樱桃旅游节。

再次负责的宣传部孟部长一见领导来齐了,赶忙过来向任雨泽请示,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任雨泽就问云婷之:“云书记,一切准备就绪,请云书记上台剪彩。”

云婷之还没有完全从这心旷神怡中恢复过来,她继续远眺着那一片姹紫嫣红的树林,点点头说:“好吧,那就开始。”

领导们鱼贯而行的上了那用木板搭好的主席台,在红地毯上站成一溜,会场布置得比较气派,主持得很有条理。任雨泽请来宾就位,在剪彩仪式开始时,任雨泽请大家在已排好顺序的座位上就座。当宣传部的孟部长宣布仪式正式开始,乐队演奏音乐,全体到场者热烈鼓掌。此后,孟部长又向大家介绍到场的重要来宾。

活动中有各方人士热情洋溢的讲话或致辞,大部分讲话都是介绍、道谢与致贺。

当主持人宣布进行剪彩之后,礼仪小姐即应率先登场。在上场时,礼仪小姐应排成行,从两侧同时登台,或是都从右侧登台。登台之后,拉彩者与捧花者应当站成一行,拉彩者处于两端拉直红色缎带,捧花者各自双手捧一朵花团。托盘者须站立在拉彩者与捧花者身后一米左右,并且排成一行。

剪彩者若不止一人,云婷之作为主剪者,她走在前面,在主持人向全体到场者介绍剪彩者时,云婷之也是面带微笑向大家欠身或点头致意。

在剪刀落下的那一瞬间,万炮齐鸣,古乐响起,任雨泽没有去剪彩,他站在旁边看着那一片的沸腾,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开始啊,真希望自己可以亲手把这繁盛一直延续下去,可惜,自己的时间也许并不多了。

剪完彩,舞狮队的盛情客串,还有歌舞队及魔术师的尽情表演等,或多或少反映了洋河县那有酒和古老的内涵和文化品味。

本届盛会期间,洋河县还将举办五指山庙会、新闻发布暨招商推介会、组委会招待酒会、万人品茶活动、茶叶及地方土特产品展示促销活动、茶叶质量评比、茶艺表演、大型演唱晚会和“茶乡放歌”广场演出、商贸洽谈和项目签约等一系列精彩活动。

目前,四方来宾云集洋河县,展开一系列商贸、文化、民俗、艺术交流等活动也全面展开,使大家尽情徜徉花海,沉醉春光,得到一个愉悦身心的全新体验。

洋河具有“雨洗青山四季春”的宜茶环境和“高山云雾出名茶”的独特地形,使绿茶具有无可比拟的内在品质。在任雨泽实施的新战略中,洋河县以旅游和建设茶业经济强县为目标,突出发展茶叶产业。已累计发展茶园12.4万亩,年产茶3513吨,产值3.5亿元,全县近5万农户种茶,从事茶产业活动的人数占全县农业人口的35%。

任雨泽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二点了,和冷县长说了几句话,便走到委宣传部的谢部长的身边,瞅空轻声道:“谢部长,您看午饭,”委宣传部的谢部长看了一眼正在和别人交谈的云婷之说道:“嗯,等我问问再说。”

他走过去,等到云婷之的交流告一段落的时候,就适时地**去,笑道:“云书记,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先解决温饱问题?”

云婷之呵呵一笑道:“嗯,这是个大问题,既然来到了洋河县了,那我们就品尝一下这里的河鱼吧。”

任雨泽也赶忙走过去说道:“云书记,谢部长,我们这鱼庄味道是最好的。”

云婷之笑道:“少吹,等吃了再说。”

冷县长也走过来道:“各位领导,那就下山吧,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鱼庄了,老板正在准备。”

云婷之点头微笑道:“嗯,辛苦冷县长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冷县长忙不迭地道,心中十分激动。

离开了会场,他们就到了一家鱼庄,这里早就有政府办公室的人前来打理过了,一个很大的包间里,摆上了三张圆桌,大家按自己的职位,很快的落座。吃饭的过程中,气氛轻松了不少,主要是聊一些风土人文话题,任雨泽陪坐在一旁,不时地回答一下云婷之或者其他人的问话。水煮鱼上来一大瓷盆,颜色鲜艳,把辣椒和花椒捞走后,就看到一片片嫩白的鱼在金灿灿的油里漂着,味道很好。

鱼是当地的草鱼,因为担心污染问题,鲶鱼是彻底不敢再吃了,一会又上来了许多烤鱼,用一个长方形平底锅端上来,下面还烘着炭。鱼被各种辅料埋着,满盘子辣椒干花生碎,锅底有一些浓浓的汤汁,很像火锅底料,那些辅材就裹在汤汁里,吃起来一半像麻辣火锅,一半像麻辣香锅。

中午也没怎么喝酒,不过大家对洋河县的鱼还是赞不绝口,吃完饭以后,本来云婷之是准备马上返回临泉市的,不知道谁提议要看看洋河的茶山,这到有点出乎任雨泽的准备,但任雨泽没有犹豫,立即就说:“如果各位领导不急着走的话,我们就一去去看看。”

云婷之皱了下眉头,她说:“茶山应该很远吧,恐怕时间来不及。”

冷县长就说:“来得及,来得及,这樱桃沟旁边就有一座茶山的,要不大家就去看看,领导们天天喝茶,但只怕没见过真正的采茶吧。”

云婷之一听,也来了一点兴趣说:“那就看看吧。”

一行的大队人马,就在任雨泽的带领下,很快到了茶山,谈笑着,在山前山后的转了起来。

茶园四季的景色不同寻常,最美丽的当然是在现在这样的春天了,当春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来了,它就会唤醒了沉睡一冬的茶树,茶树睁了眼后精神显得出类拔萃,从枝条上抽出一枝枝含苞欲放的肥壮的茶芽,茶芽外型呈圆形,叶底鲜红,轻轻贴近它,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那么多的茶叶,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点儿空隙。珍珠般晶莹的露水在叶片上滚动,似乎每一片茶叶上都有新的生命在颤动啊!这美丽的茶园带给人们的是喜悦,是收获。

任雨泽今天陪着领导和媒体前来,看到这美丽的景象,他自己也被深深的打动了。

看完了茶山,他们又到茶叶加工点做了参观,在园区的各个生产车间,一群素装打扮的姑娘,正围坐在巨大的工作台前认真地精选着茶叶呢!这些茶叶,经过精心筛选后,分批送往加工车间进行严格加工、检验、包装,最后销往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后走进千家万户。

任雨泽却在这个时候被一群媒体给围住了,作为洋河县最高领导,作为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他不得不腾出一些时间来应对这各路而来的捧场媒体记者们,他耐心的一一回答着他们千奇百怪的问题,其中还有一些涉及到个人私生活的问题。

不过任雨泽没有像很多大腕那样,用一句无可奉告就来打发他们,任雨泽总是很小心的用诙谐的语言和艺术的语句,抵挡住了这些记者的穷追不舍,让他们感到无懈可击,当然了,他和大腕们不同,这样的风光不是可以经常远道的,而大腕们早就烦透了记者盘根问底的追问。

任雨泽却感觉很快乐,很新奇,他的心情也是惬意的,他希望借助这些媒体,让洋河在全省声名远播。

可是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任雨泽感到满足和兴奋的时候,冷县长却发起了对任雨泽又一次的致命攻击。

因为任雨泽让媒体围住了,冷县长就当仁不让的陪着云婷之走在了前面,他给云婷之介绍着茶山的情况,介绍着洋河毛尖的特性,但在一个空档之中,冷县长说:“云书记,我觉得我们洋河县的旅游虽然成了主题,但其他的还有待加强。”

云婷之就感觉冷县长这话中有话,她停住了脚步,问:“冷县长感觉那些方面还应该加强一下,不妨说来听听。”

冷县长笑笑说:“比如工业吧,就拿乔董事长那个化工厂来说,我们的指导思想就很保守了一点,昨天我专门问过土地局的领导,这个乔董事长的征地,只怕很难落到实处。”

云婷之眉毛就杨了几下,她就感觉到了一种怒火在不断的涌动,她已经听出了冷县长的意思,看起来,任雨泽依然在和自己玩手腕,他在拖延,但拖延的背后他还有什么用意,这就很难猜测的。

云婷之强压住自己的愤怒,用尽可能的温和语调,说:“那么你应该亲自抓一下这个问题。”

冷县长摇头苦笑了一下说:“我试过了,也尽力了,可是我还不够强大。”

他怕云婷之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就把话说的更露骨了一些,矛头直指任雨泽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云婷之在宦海多年,什么样的言外之意听不出来,云婷之只是不希望在冷县长面前表现的过于肤浅,她不想马上就迎合冷县长对任雨泽的隐射罢了。

云婷之没有在问什么了,她冷冷的笑了笑说:“没有谁能够强大到超越了所有人,权利在很多时候都是有制约的,你是这样,别人也会是这样。”

冷县长就不再说什么了,云婷之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那么毫无疑问的,下一步云婷之就会对任雨泽的权利进行制约了,这正式冷县长希望看到的。

在对茶山参观完以后,云婷之却对任雨泽说:“任书记,你坐我的车吧。”

任雨泽连忙收起走向自己小车的脚步,转过身来到了云婷之的车旁,帮云婷之打开了车门,看云婷之坐了进去,自己关上门,有从车后到了另一边,打开后车门,和云婷之并肩坐在了一起,前面自然是云婷之的秘书。

看着车队缓缓开动,任雨泽一点都不知道就在刚才,冷县长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延缓之计,并把它暗示给了云婷之,所以任雨泽还满心欢喜的把云婷之让他坐进自己的小车当成是一份殊荣在享受的时候,云婷之说话了:“雨泽啊,你认为在官场,一个背信弃义或者靠阴谋诡计维持的人,他能够走多远呢。”

这话无疑让任雨泽从正在满足的云端一下子就坠入了寒冷的冰窟,任雨泽的心收缩在了一起,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云婷之越是这样温言细语的说话,越才是她心里极度愤恨的标志,对这一点,任雨泽早就明了。

现在的云婷之用这种语言对自己说出了这种含沙射影的话来,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是如何了。

任雨泽小心的回答说:“云市长怎么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云婷之淡淡的,声音不大的说:“因为我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人,所以问问。”

任雨泽的心在继续的收缩着:“奥,这样啊。”

他没有去正面回答那个问题,他已经知道云婷之在说自己,但为什么会这样说?云婷之在今天一直情绪很不错啊,难道就刚才那一小会的时间,就有了变化,他就想到了刚才冷县长陪云婷之的情景了,那个时候自己还在盲目的兴奋着,感受那些媒体对自己的追逐,现在想下,真是太过幼稚和愚蠢了,自己本应该寸步不离云婷之,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

但现在已经悔之晚矣。

云婷之并没有放过刚才的问题,这也是她的特性,当所有的伪装都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可以穿过迷雾,一眼就看出主题,她继续问:“雨泽啊,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任雨泽回避不了这个问题了,他只好说:“这样的人肯定是走不远的,但我还想说一点,那就是要看看他的动机的意图,是不是这样,云书记。”

当一个人被逼上了绝境,他也会反抗的,任雨泽在这件事情上处心积虑的想要维持住自己和云婷之的那一段感情,但云婷之这冰凉的话还是给任雨泽造成了过大的压力,于是,任雨泽就把问题的两个面展现给了云婷之。

云婷之冷笑了一声,她不想再表现的温和,她开始进攻了:“难道背叛还有什么好坏之分,你认为你是对的,你应该那样做?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也告诉过你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还清楚的指明了你未来的道路,你依然我行我素,狂妄悖逆,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任雨泽也逐渐的被激怒了,云婷之对任雨泽的怒斥,让任雨泽在司机和她的秘书面前毫不遮挡,他那长久被这件事情压抑的纠葛心理到了他能够承受的边沿。

任雨泽没有了胆怯和唯唯诺诺,他腰杆挺了一下,让自己变得高大一点,说:“我要的结果就是心安理得,就是对的起良心。”

云婷之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转过头来看着任雨泽,看了足足有十多秒的时间才说:“你忘了我们身处在哪里,让你的心安理得见鬼去吧,我现在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要还是这样一副德性,我只能按乐书记的意思办了,那时候你不要怪我。”

任雨泽不想在说什么了,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希望出现几个,哪怕就是一个想要到洋河县购买土地的客户,那么自己就把那块地从中间划出一块卖给他,让乔董事长拿不到一块完整的土地,造成一个既定的事实,至于自己,到那个时候也该离开洋河县了,但任雨泽现在没有什么沮丧,他反倒涌现出了一种少有的斗志,也许这就是他骨子里的那种倔强的天性还没有完全被官场打磨干净。

他们两人都再也没有说什么了,气氛有点尴尬,有点沉闷,坐在前排的秘书和司机,也在心中为任雨泽惋惜着,多好的一棵大树啊,可惜任雨泽以后再也不能坐在下面乘凉了,他们担心着任雨泽的担心,尴尬着任雨泽的尴尬,大气都不敢乱出了。

任雨泽送走了前来参加开幕式的所有领导,在这个过程中,云婷之和任雨泽都没有显露出彼此的愤怒,他们还是客气的握手,客气的道别,但两个人的心已经离得很远了。

送走了他们,任雨泽一点都没有闲下来,他还要应酬很多前来参观的客户,还要不断的给他们讲述自己对洋河县未来的展望和宏伟蓝图,很多客商都被任雨泽的构想所吸引,都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

电视台的拍摄一但工作起来那就是很忙,也很投入了,所以这两天任雨泽都没有来打扰他们,他也没有时间来照顾他们,不过这一切都早有安排,宣传部的副部长,一刻不离的陪在电视台人员的身边,不管他们需要什么协助,都会在第一之间里得到解决。

任雨泽的心也有些激动,不知道洋河县在上镜头后会事个什么样子,一定会更加的美丽和妖娆。

到了下午,电视台的基础录制已经完成,就等回去剪接和配音了,他们在这两天天看着也是很辛苦的,任雨泽在打发了客户以后,就赶快让办公室好好的安排了一次宴席,给他们改善一下,这些人说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做起工作还是很有些吃苦的精神,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他们一个个都市汗流满面的,看到这点,任雨泽还是多了很多对他们的敬意,晚上他也出席了酒宴,这些人紧张了几天,现在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这么大的个包间让他们搞的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乱成一团。

不过这样的快乐是很有感染力的,和他们在一起,任雨泽也可以暂时的忘记不快,忘记烦恼,他也开始和他们打打闹闹起来,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年轻人,不过是官场的环境不允许他那样做,他必须要每天四平八稳的走路,严严肃肃的说话,规规矩矩的办事,现在可好了,他也重新的年轻了一次。

大家都吃的喝的很爽快,跑了几天他们也就没有活动的力气了,吵着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准备明天返回省城,任雨泽也希望这样早点结束,这两天他也很疲乏,大家就一起散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任雨泽洗洗刷刷的,就跳上了床,准备靠在床上看看书,休息一下,想是如此想的,但靠在床上,任雨泽却心乱了起来,今天自己和云婷之的对话,又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出现了,他当时那气冲牛斗的勇气,在此刻冷静以后就有点消沉下去了,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在当时对云婷之说的那些话,因为他可以理解云婷之的苦衷,云婷之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和良心的领导,她和自己一样,也有热血澎湃的时候。

但她所受的压力应该比自己更大,她要面对的是省委的主要领导,她还要为整个临泉着想,或者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给云婷之也造成了太多的被动。

任雨泽这样想想,他的心情也就没有了那样的坦然和淡定,他的情绪也开始低落。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自己依然想着她。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亲,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亲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这才是让任雨泽真真感到伤感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江可蕊的电话就来了,任雨泽最近几天比较忙,所以就没给江可蕊打电话,电话中江可蕊说:“雨泽,本来我也想过去看看你们的樱桃节的,可惜没时间,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望我呢?”

任雨泽有点落寞的说:“还有十多天吧,那个时候我就彻底的闲下来了。”

在和江可蕊谈话的过程中,任雨泽依然没有忘记云婷之给自己下达的最后期限,他明白,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想不想离开洋河县,都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他的回答有点怪怪的,让江可蕊有点不解,她就问他:“雨泽,是遇到什么不愉快了,今天的你应该很高兴才是,你的梦想已经在逐步实现,为什么还这样忧伤?”

任雨泽叹口气,但瞬间,他又克制住了自己,一个人可以把幸福让别人来分享,但何必把忧愁和伤感也传染给别人呢?

任雨泽努力的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到了时光的流失,或者我真的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看看春天,看看你,那本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

江可蕊听到任雨泽这美好的向往,也深深的被他感染了,她就告诉任雨泽说:“我忙过这几天,就抽时间过去看看你,怎么样,欢迎吗。”

任雨泽听说她回来看自己,当然是很欢迎了,他振奋起精神,说:“来吧,我从心里期待你的到来。”

“是真的吗?”江可蕊毫不放松的追问。

“是真的,看到你,就不会有什么能成为烦恼了。”任雨泽情真意切的说着。

江可蕊就全身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一股暖流进入了她的心头,甜甜的,她明白了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她被幸福包围着,幸福的感觉真好。

幸福意味着什么?再热恋中的情侣们觉得幸福就是这世界中只有两个人的温馨与浪漫,这种幸福让人陶醉留恋,这种幸福是人类情感境界的一种向往。

任雨泽也被江可蕊的这种幸福感染了,这是一种感觉,是来源于心底的一种感念,是一份简单;一份安适;一份理想;一份温馨;一份浪漫和一种向往。

省电视台走的时候,任雨泽让办公室给买了很多东西,像茶叶,洋河大曲,当地的熏肉等等,乱七八糟的装了半车,每人都有一份,把这些电视台的小年轻们喜欢的不得了,其实这都是些土特产,不是很值钱,不过堆头很大罢了。

宁主任就对任雨泽说:“下次去省城了记得和我联系,我回去以后会尽快把这个播放出来的。你也就不要在心了。”

任雨泽是连声的感谢,看起来这个世界处处都是有温情的,任雨泽满含着感恩的心情,看着电视台的车渐渐的走远了。

洋河县真的出名了,就这几天,全市的媒体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对洋河县的情况做出了大篇幅的报道,连省城的一些媒体也都或多或少的对洋河县的樱桃茶叶节给予了适当的宣传,而在这所有的报道中,任雨泽成了最大的收益者,很多媒体上都有了任雨泽的照片,这让任雨泽很洋洋得意了一下。

但这种得意时间并不长,任雨泽马上就担心起来,要是全省人民都认识自己了,那以后自己要是想去唱个歌,洗个脚,看看小姐什么的,岂不是很危险了??

实际上他是把自己过于看大了,就算他的照片在上面,除了个别认识他的,还有孤寡女性,年老色衰的妇道人家会多看几眼以外,一般的人早就不把那当成一回事,每天有看不完的明星和中央领导的新闻,把你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谁也不会当你是棵大葱。

也有一个人很认真的,那就是他在临泉市的那个哥们赵远大,他最近这几天就夹着一章破报子,到处跑,见人就展开报子对人家说:“看看这个书记,是我哥们。”

不管别人爱听不爱听的,他总是要说说他和任雨泽的关系,说一下自己上次和任雨泽打牌的时候,自己拿了一把的好链子,直接没让任雨泽出一张牌,就把他练翻了。

别人也大都附和的说两句:“奥,嗯,呵呵。”

当然,这些事情一点都没有让任雨泽轻松起来,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赶快找人来买这块地,所以他给招商局的电话就是不断的打,今天一天都打了3次,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接到了招商局王局长的一个回话,在这次前来考察的客户中,有一家做酒店的老总,看上了洋河南郊沙坝的位置,刚刚找来了。

任雨泽忙说:“那你好好的接待,要是有可能的话,就带到我这面来,我和他谈谈。”

王局长说:“他刚来,看样子有可能性,但我还不敢过于积极,免得把人家吓跑了。”

任雨泽想想也是,就静了一下心说:“好吧,你在那面好好处理,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放下电话,任雨泽感觉好了一点,自己只要找到一家买主,就可以先下手为强,把那地按正常价处理一块,那样就彻底的打破了乔董事长的计划了。

在此期间,任雨泽决定要向冷县长发起一次攻击了,冷县长已经让自己不断的陷入到这个陷阱中来,对他的打击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任雨泽在思考后,决定分两步走,先以整顿全县的工作作风入手,在人们认识到了干部管理和领导的重要性以后,在对全县干部做出适当的调整,彻底扭转洋河县的工作习性,并同时斩断冷县长在洋河县的所有触角,让他成为孤家寡人。

这样决定后,任雨泽就在全县展开了整顿干部工作作风的举措,他先是连续的开了几个会议,在纪律作风整顿工作会议,任雨泽高调出席会议并讲话。

他要求,要认真总结公安局上次关于李柱子事件的深刻教训,举一反三,硬起手腕,痛下决心,以此作为彻底整顿洋河县各级政府部门的机遇、转变干部作风的机遇、促进各项工作落实的机遇,以“两查一整顿”专项活动为契机,在全县掀起纪律作风大整顿活动**,打一场作风转变攻坚战,切实推动各项政策措施的落实,保持经济社会良好的发展态势。

他在洋河县吹起了一股改变政府职权部门工作态度的春风,结果当然是受到群众欢迎的,对很多权利部门的官僚习气,老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

洋河县整顿机关干部的作风,很快的就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不过,任雨泽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再次遇见事情了,依旧是联防队员惹起的事端。虽然整顿了机关作风,任雨泽没有强求各单位清理临时工,联防队员属于公安局临时聘用的,用来维护秩序,参加对县城治安的管理,不可否定,联防队员为洋河县的稳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侦破一些大案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不过,事情不可能总是那么如意的。

早在月初,任雨泽就听到了一些议论,主要就是针对联防队员和工商局临时聘用的市场管理人员,其中部分人,扯虎皮当大旗,爱占小便宜,爱做一些欺负老百姓的事情,洋河县整顿机关作风,主要对象是机关干部职工,这些人,不属于整顿范围。

今天任雨泽正在办公室写东西,秘书小张就有点胆怯的进来说:“任书记,外面有百姓说是要找您反映情况。”

任雨泽抬起眼来,问:“小张,你问了是什么事情吗?”

小张说:“我问了,他们人不少,是城附近农民,在城里做工的,也就是拉板车,找些小钱,养活家用,他们反映,有联防队员因为维护县城的治安,不允许他们拉板车,如果要拉,必须上缴一定的费用才可以。”

任雨泽自言自语的说:“奥,这件事情,郭副县长知道吗?”

小张忙说:“我刚才给郭副县长打电话了,郭副县长还不清楚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因为联防队员与这些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两个拉板车的人被打伤了,所以,他们才到县委来,要求见书记,信访局的同志已经接待了他们,问清楚情况了。”

任雨泽赞许的看了小张一眼,他知道,小张是因为自己整顿干部作风,所以才提醒自己:他就说:“胡闹,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调查,我们整顿机关干部作风,倒把这些人忘记了,他们代表的是公安局,这样做,不是直接毁坏了公安局的形象吗。”

小张一听任雨泽这话,心里也很高兴,看来自己在处理问题和把握局势上已经能慢慢的跟上任书记的步伐了,他就说:“任书记,郭副县长一会就来了,您见不见。”

任雨泽点头说:“见,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过了一会,郭副县长就从县政府那面过来了,小张带他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说:“老郭啊,是什么情况?”

郭副县长说:“任书记,我已经问清楚了,是联防队员和农民工发生了冲突,联防队员借整顿县城内的治安为借口,收取一些管理费用,农民工不服,所以双方发生冲突,有两个农民工挨打了,还好伤情不重,正赶上县里整顿机关干部作风,这些人就到县委来反映情况了,具体的冲突过程,下面还在调查。”

“老郭,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任雨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他想让郭副县长自己来处理。

想了想,郭副县长才说:“任书记,我觉得,联防队员必须要进行清理了,上次李柱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想着清理联防队伍,不过,因为事情多,还没有来得及着手,县城里有些联防队员,就是一些地痞恶霸,必须要清理,我已经考虑好了方案,决定成立保安公司,单位的秩序,由保安公司派出的保安负责,县城里面的秩序维护,还是由公安干警直接负责,实在是人手不足的,从县局派出干警,个人增加工作补助。”

点点头,任雨泽感觉郭副县长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就说:“老郭,这件事情,你考虑好了,就动手做吧。”

郭副县长得到了任雨泽的支持,也就放下了心,很快的着手处理起这件事情了,任雨泽也开始考虑起洋河县中层干部问题,他在洋河时间也不短了,对各个部,局和乡镇的主要领导,都早就心里有数,他并不想搞一锅端,或者打击冷县长派系的人,但他看来看去,思前想后,好像不合格的领导也就属冷县长派系的人多,任雨泽摇摇头,这也说明了冷县长在洋河县真的是根深叶茂,人脉旺盛吧。

任雨泽不再关心联防队员的事情,谁知道,刚刚过去一天时间,事情就来了。

原来,郭副县长做事扎实,回到公安局,很快就召开了党委会,专题研究联防队员的事情,会上的争论很激烈,郭副县长力排众议,坚持清理联防队员,在这个过程中,郭副县长没有注意局党委委员的反应,联防队员大都是县城里面一些有一定影响的人物,多年来在公安局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已经融合为公安局的一部分,要清理他们,实际上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因为这样的情况,消息很快泄露出去,在联防队员中间,引发了很大的反响,不少联防队员还是很在意这个位置的,在这个位置上,百姓还是很买账的,说白了,就是有一定的权力,所以,县里的500多联防队员紧急商议,决定要找到县委领导,讨要说法了。这些人找到了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对他说:“张书记,我们为县城的治安,做出了贡献,现在,公安局要清理我们,我们不服,请求县委领导考虑我们的实际情况。”

张永涛还很少见到来这么多人找自己的场面,他也有点紧张了,在这个以稳定和谐作为每个地方的首要任务大前提下,他不能让这些人闹出事端,他就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找到公安局反映,有道理的,符合实际情况的,公安局一定会听取和考虑你们的意见,这件事情,是公安局整顿内部机关事物,你们还是直接去找公安局反映情况。”

有人就大声的说:“张书记,我们信不过公安局,我们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局说不要就不要了,我们不服气。”

张永涛劝道:“话不能这么说,公安局按照县委的要求,整顿机关作风,清理联防队伍,有他的道理,我想,公安局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又有人就说了:“张书记,我们可是到县委来反映情况了,县委如果不理睬我们的诉求,县城之内出现什么治安问题,我们可不负责任。”

张永涛一听这话,感到问题很严重了,就说:“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公安局清理联防队伍,县城的治安就无法保证了吗,你们这是威胁县委吗?”

“张书记,我们可不敢威胁县委。”

很快的,政法委书记张永涛就把这个情况给任雨泽做了汇报,他担心会出现什么乱子。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听到了这些情况反映后,很久没有说话,他明白,联防队员在县城里面这么久,肯定是有旁根错节的关系,他们敢于在张永涛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他们是有所依仗的,也许很多机关的干部都在背后煽风点火呢。

任雨泽拨通了郭副县长的电话:“老郭啊,联防队员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不能出什么差错,他们到县委来上访了,口气很不好,似乎是有什么依仗,县里的事情多,这些联防队员,在县城里面维护秩序多年,肯定是熟悉情况的,一定不能出现什么治安问题,县局的干警辛苦些,维持好秩序,另外,县城里面的秩序,今后怎么维护,也要有长期的考虑,要做到心中有数。”

郭副县长就说:“任书记,既然现在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我看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快刀斩乱麻吧。”

任雨泽也感觉不动不行,虽然可能会有点麻烦,但麻烦是暂时的,他就果断的说:“考虑周详,该动就动。”

郭副县长就下定了决心,按照县直单位的比例,保留100人,进入保安公司,经过培训之后进入单位,成为单位的保安,不过,保安的职责,和联防队员有很大的区别,只能是单位的门卫以及内部秩序的维护,至于维护县城治安的事情,由治安大队和城区派出所共同负责。

清理工作开始的[海岸线文学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自己和他依然是那样亲密和美好。

这样想想,云婷之的眼中有了一点湿润,她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不等会议宣布结束,她就站了起来,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人也都有点心情沉重,市政府秘书长魏国铭走过任雨泽身边的时候,叹息了一声,用手拍了拍任雨泽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

而许市长却很有点开心的过来说:“任书记,樱桃节快闭幕了吧,闲一点我去看看。”

他的心情真好,这个任雨泽过去还一直是自己的一个担心,现在可好,云婷之自己把他给搬到了,省了自己很多事情,不过呢,要是现在可以收服这个人,是不是就会对云婷之形成一种新的威胁和打击呢,不错,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所以本来已经走了几步的许市长,有转过身来对任雨泽说:“要不你在和云书记好好谈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年轻,看长远一点,不要为这事情把自己的前途毁了,那才可惜。”

任雨泽现在正痛苦和感伤着,他的头脑都是木木的,他没有看出许市长这话背后的心态,他只还是苦笑一下说:“没有用处了。”

是啊,如果他清晰一点,他就完全能够明白对自己一贯冷淡的许市长为什么今天显得格外的关心自己呢。

同样,今天还有很多人也是抱着观望心理的,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观望着,他们在等待着市委云书记的下一步明确行动,就算他们对任雨泽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但这都算不了什么,一个人在这个波涛暗涌的宦海中消沉,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一点都不新奇。

这个夜晚,将近9点的时候,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的县委办公室,他已然心力交瘁,带着一身暗伤。实际上,在云婷之说出那些花的时候,他就完全崩溃,彻底的灰心了,他脸上一直保留着那种可怕的冷漠,即使有人看到他,也没有人敢于和他多说几句话。

回到了办公室,就像是回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任雨泽开始慢慢的能够思考一点东西了,他紧张了一天的心和身体也才开始慢慢放松。

他试图找到一条可以让自己解脱出来的办法,但毫无用处,除了同意乔董事长的征地,似乎其他的方式都不管用,但自己能同意吗?显而易见,就算自己明天就被打倒,离开洋河县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自己也绝不会去做妥协,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生机呢。

看来已经是别无选择了,这让任雨泽感到极度的沮丧。他曾经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他的人生终于开始体味到了成功,开始享受到了幸福和权利的滋味,他也刚刚开始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努力的时候,哪知突然之间,似乎就从天堂跌入地狱,命运真是变幻无常啊!

任雨泽有茫然了,这个夜晚他一直就这样想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去。

在任雨泽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的时候,凝重的气氛在偌大的洋河县悄然弥漫开来,人们既有对任雨泽的支持,也有对他的担心,很明显,昨天的市政府会议,以及会议上云婷之的表态,洋河县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

天色大亮,明媚的春天带给了任雨泽一点生机,慢慢的,随着体力和精神的恢复,任雨泽身上那种坚韧和不屈慢慢回到了他的身上,有什么好沮丧和悲痛的呢?

自己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遭受到了一次挫折,这有什么关系,难道离开政府,离开县委书记的位置自己就是失败吗?不,绝不是这样的。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做点什么,对,就算很快要离开这里,自己还是要把该了的事情做完。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最先想到的就是土地局的范局长,任雨泽等不到上班的时间,在秘书小张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他就给范局长去了一个电话:“老范啊,前几天说的那个事情你办理的怎么样了。{免费小说}”

范局长好像还没有完全睡醒,他迷迷糊糊的说:“奥,是任书记啊,你是说那20亩地的事情吧,这个正在办理呢,但只怕段时间还是有点问题,那个张老板的几个手续还有点不完善啊,要不在等几天吧?”

任雨泽说:“什么手续不全啊,这样吧,你县给办理,有那些程序不对,过后在逐步落实吧。”

范局长就支支吾吾的说:“任书记,这有的事情不能马虎啊,将来出点事情会追究我责任的,请书记稍微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这事情办好,怎么样?”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话了,他默默的扣下了电话,不用说,这个范局长也听到了昨天会议的情况,他不愿意配合自己了,因为谁也不会为了空洞的道义去支持一个很快就要下台的人。

做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任雨泽也刚好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不去怪范局长,是的,不用怪别人,换做自己,也同样会在一个将要倒霉的县委书记和正在得势的市委书记之间做出选择的,而在大部分情况下,自己也是会舍弃那个倒霉蛋。

迎接光明和未来,是每一个人的愿望。

很显然,今天任雨泽的电话少了许多,好在秘书小张还没有变得那么势利,他知道任雨泽一定心情不好,可能不会去饭堂吃饭,所以就帮任雨泽带来了早餐,在小张的心里,他已经麻木于任雨泽的上上下下,紧紧张张了,在小张的心里,这个任书记可能天生就不是一个稳如泰山的人,他总能给自己和别人制造出一些紧张空气来,现在自己是没有办法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跟这任雨泽混了,至于结果会是什么,先不要想,想也是白想,该死的娃儿球朝上,认命吧。

还有很多人都没有范局长这样的势力和市侩,比如郭副县长,黄副县长,还有向梅和林副县长都还是想着任雨泽的,他们也在今天一早就各自的想着来看望一下任雨泽,就算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从心理上给任雨泽一点支持和安慰也是好的。

然而,他们都可笑的使用了一个办法,都借口给任雨泽顺便带了一点早餐过来,于是,在任雨泽的办公桌上,豆浆,牛奶,油条,和鸡蛋饼就堆了起来。

他们也都互相的尴尬的笑笑,本来每个人的心意都是要装的平淡一点,随便一些,不要让任雨泽看到他们的同情和怜悯,免得让任雨泽更加伤感,但越来越多的早点就有点反常了,让这浓浓的忧伤弥漫在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办公室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所遇人都有点紧张的看着门,任雨泽就自嘲的笑笑说:“不知道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门开了,组织部长马德森探头往里看了看,这一看他是绝对的大吃一惊,在门外他就很认真的听了听,里面并没有说话的声音,但现在看到房间里却坐了五,六个人,他一下就不知道该进来还是该退回去。

任雨泽苦笑一下,说道:“马部长,你给我带早点了吗?”

马部长很惊讶的走了进来,说:“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带了早点?”

任雨泽说:“因为他们都给我带的有,所以你不带那才意外。”

房间里的人都一起笑了笑,不过这种笑没有往日的爽朗,反倒很有点寂寞的味道。

任雨泽请马部长坐了下来说:“感谢你们在这个时候都还想的到我,不过事情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悲观,也许吉人天相,我混过去了,呵呵,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在洋河县认识你们,和你们一起工作,我还是很愉快的,好了,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吧,我也要工作了。”

人们纷纷的站了起来,任雨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们也实在不知道改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任雨泽,因为这种事情,本来也是无法安慰。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突然说:“马部长请留一下,我还想和你商量一点事情,其他人感谢了,你们忙去吧。”

马部长就又坐在了沙发上,他现在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又一次到了十字路口,下一步自己该怎么走,现在还不好说,如果任雨泽被拿下了,冷县长会不会接替这个位置,或者齐副书记会不会接替,也或者是市里直接空降一个书记,这三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而自己现在就很彷徨,无法取舍,也不敢随便的表现出一种明显的倾向来。

自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到底最后是什么变化,只有遇到,很难算到。

等大家都走了以后,任雨泽关上门,也坐到了沙发上说:“马部长,现在的情势确实比较麻烦,你有没有和我在一起拼一下的想法,这个提议我今天就是和你商量,绝不勉强。”

马部长不解的看着任雨泽,他不知道任雨泽所说的拼一下是个什么概念,就小心翼翼的问:“书记指得是什么?”

任雨泽冷冷的说:“也许要不了多久,有可能是一周,也有可能是两周,我就会离开洋河县了,在走之前,我还是有个未完成的工作,那就是对洋河机关的干部作分整顿,现在应该说已经进行了一大部分,剩下的就是中层干部的调整了,我相信,在调整后,洋河的工作效率和作风会有很大的提高。”

马部长听的有点傻了,他绝没有想到任雨泽在这个情况下,还敢于做这种大手术,这干部调整放在平常,都要三思而后行,是个很敏感,很有风险的举动,任雨泽已经快走完他的仕途之路了,他怎么还要多此一举,马部长犹豫了片刻说:“任书记,不是我不敢陪你一拼,我是怕这样做会带给你很大的麻烦,对于我,到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将来往你身上一推,呵呵,但我担心你啊。”

任雨泽点点头,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看着自己要完蛋了,马部长也难得的坦率了一次,说出了他过去只做不说的话,任雨泽就说:“是啊,我肯定会承受更大的压力,但正因为这样,我才想站好最后一班岗,给洋河县扫清一下障碍和垃圾,当然了,你也不用太担心,真要有了什么麻烦了,正如你说的那样,到时候你就往我身上推就可以了,我是虱多了不咬,帐多了不愁,也不在呼这一点两点的问题了。”

马部长叹口气说:“我理解任书记的想法,你也是想为我们换得一片洁净的天空,但我真的担心你,他们一定会进行疯狂的反扑。”

任雨泽的豪气就被激发了出来,他爽朗的笑着:“哈哈哈,我现在已经这样了,难道他们还能给我带来更大的威胁吗?再多的麻烦也不过是从这位置上下来,我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你说是不是?”

马部长想想也是,当官的,最大也不过是失去权利,任雨泽已经是要失去了,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了,这样也好,当洋河县在他走前,换上一些能干的干部,换上一些正直的干部,也许对自己和其他那些追随任雨泽的人来说,反而提升了一些安全指数。

马部长想到这就说:“行,我听你的,任书记你就说怎么做吧。”

任雨泽很欣然,他就详细的对马部长谈起了最近一个阶段自己考虑的干部调整方案,这个方案一点出台,冷县长在洋河县的势力就会被瓦解和销蚀一大半,相对而言,过去任雨泽这面的实力就会的到巩固,这样就有力的制约了冷县长一家独大的政治格局。

他们谈了很长时间,直到招商局的王局长又带来了一个客户的时候,任雨泽才中断了和马部长的讨论,对他说:“你回去整理一下,今明两天必须拿出来,你这一出来,我们就上会。”

马部长点头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客气的和王局长以及他带来的客户寒暄起来。

这是一个房地产老板,过去任雨泽也和他谈过几次,最近他从老家有来到了洋河县,听王局长介绍,他这次带来了不少的钱,任雨泽就问:“宋老板,上次我的提议你想好了没有啊,这次该不会想要转行投资吧。”

这个姓宋的老板就裂开了一嘴的大黄牙说:“任书记啊,不瞒你说,其他行业我还真不太懂,我过去就一直搞包工的,对建筑很熟悉,所以还是想搞搞房地产。”

任雨泽也明白,现在国家很多政策的变化,使的一线城市的房地产行业也加大了竞争,对于市里不是太强的一些中小房地产,他们都开始王二,三线城市来发展了,这市县的房地产还没有达到饱和,上升空间和潜力还有很大。

任雨泽就说:“不错啊,宋老板是个明白人,隔行如隔山啊,做自己老本行确实不错。”

宋老板也附和着说:“不错,不错,我就是这样想的,还有上次任书记说的那个方案,我也仔细想了很久,感觉还是可行的,所以这次就专门来谈谈这个问题。”

任雨泽感觉今天自己还是不错的,要是能和宋老板谈成这个项目,自己又算是为洋河县解决了一个大问题,那么,就算自己很快的离开了洋河县,但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当有人看到自己的这些工作成果,每一个洋河人都一定会怀念自己的,是的,他们一定会怀念自己。

任雨泽就和宋老板谈到了很多今天的问题,谈到了县上的支持,也谈到了这个项目的优势,最后宋老板就确定了下来,他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任县长眼光独到,高瞻远瞩,你这个方案的确不错,我今天就可以拍板了,那就这样做。”

任雨泽对宋老板这乱七八糟的奉承话一点都不感到可笑,他顾不得笑了,因为他真的又在将要离开的时候为洋河县做出了一个大的贡献,这个项目的实施,一定可以让洋河县从一个贫下中农变成一个富农的,任雨泽就说:“好,宋老板是爽快人,那你就抓紧和王局长把相关的合作细节在商定一下,我们尽快的启动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宋老板也是千恩万谢的说了很多牛头不对马嘴的客套话。

当一件事情开始明朗和没有了其他路可走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放下包袱,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就像现在的任雨泽一样,当云婷之对他发出了绞杀令,任雨泽已经无路可走,没有了其他任何希望和幻想的时候,踏踏实实的做一点事情,也就成了任雨泽最后的目标,他也变得坦然和无所牵挂了。

和任雨泽情况相反的是,今天到冷县长办公室去的人就显得多了一点,当然了,他们不是给冷县长送早点的,不过一样的获得了冷县长的热情接待,冷县长抛开了过去习惯性的冷淡,他给每一个来访的人都发上一支烟,看着对方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异常的舒服。

任雨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云婷之在会议上说出的那冰凉的话语时,冷县长就被一种幸福所包围,他感谢上苍,也感谢乔董事长,你们都来的太好,也太及时了。

今天他诙谐幽默着,亲切祥和的对每一个前来看望自己的人微笑着,其中很有几个是冷县长不待见的人,不过今天冷县长还是很温和的请他们坐了一会,因为一个人的幸福是需要别人来分享的,不管这个是什么人。

连土地局的范局长也过来了,他今天提着一个包,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进来见人多,就笑着转到了冷县长那书柜的后面,若无其事的把那包放在了一个角落,冷县长用眼光瞟了他一眼,两人都微微一笑,冷县长就不在去管他了。

等这些人陆陆续续的,含蓄的表达了对冷县长的敬意以后,也都离开了,这时候冷县长才有时间和范局长说:“老范啊,你一天搞什么名堂,我们之间还用这套啊。”

范局长嘿嘿一笑说:“我是来提前祝贺的。”

冷县长脸一平说:“祝贺什么,乱讲。”

范局长就只是笑不说什么了。

冷县长叹口气,放松了一下自己,刚才他一直在对那些人笑,真是有点肌肉僵硬,本来他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今天也是情非得已,在范局长面前他也就不用装了,就又说:“你那还好吧。”

范局长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就忙说:“好着呢,一大早那面那位打电话又催了,我直接就没客气,等吧,现在还想怎么得。”

冷县长拧了一下眉头说:“还是不要大意,越是最后,越要稳住。”

范局长会意的笑笑说:“我知道,放心好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下一步,洋河就是你说了算。”

冷县长摇一下头说:“让你不要乱说,你又开始乱放炮了,下一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只怕我未必会动,搞不好又是空降一个。”

范局长就不以为意的说:“空降又怎么了,就算那面再来一个,但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初来咋到的,没个3.2年能玩得转洋河这一潭水。”

这话到也说在了冷县长的心窝里,其实他也一直分析着洋河县未来的局势,但不管怎么分析,得出的结果总是比任雨泽在这个地方要好,他也在一闪念间想过自己能不能上去,但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按自己在市委领导心中的分量,的确还差一点。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冷县长就送走了范局长。

带着一种满足的轻松,冷县长下楼坐上车,参加了一个为了创建文明城市,宣传部、文明办、卫生局、市容局、卫生防疫中心等六部委组成联合创建小组,部署和督导全市文明创建工作的会议。

会议在卫生局召开了,冷县长去的时候,各部领导和成员都早就在会议室等他了,冷县长一进去,还没坐下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姨子也在会议室,她是作为卫生防疫中心地的成员也参见了会议。

会上,冷县长当然是坐在首位,而小姨子坐在第三排,不过她正好在冷县长的对面,通过前面人的间隙他们可以看见对方。各部门领导逐一发言,冷县长是第一个讲的话。今天为了参会他特别穿了一身条纹西服,黑色丝光领带,一脸的豪气,显得魅力十足。

他小姨子因为能参加这样高规格的会议也精心准备,淡粉色的女式正装,还特别将头发盘起,显得大方而美丽。高耸的胸部将上衣撑起,**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要在这么多领导面前显摆自己的身材。

轮到冷县长发言时时,他瞅了一眼对面的小姨子,他那小姨子当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冷县长忽然觉得自己小姨子今天风~韵十足,比平时印象里的她要成熟和性~感,他有些不解,也许是今天自己心情大好的缘故吧?不过他很快又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冷县长清了清嗓子:“呃!嗑!噢!~下面我来说两句,首先文明创建离不开在坐各位的合作,我代表县政府承诺:绝对支持洋河县的创建文明城市。挑战于机遇并存,我看我们是大有可为。”

顿时大家掌声一片。

他又接着说:“这是不平凡的一年,各位同志我们一起走过,而现在我们要为全县五十万市民工作,我们即将迎来更大的挑战,而成功与否和老百姓息息相关,当前做好群众工作,宣传、督导、卫生局这一切都离不开各位的支持和协助。谢谢,我的话说完了。”

顿时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掌声,他那小姨子从头到尾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冷县长,本来姐夫的相貌已经够让她欣赏的了,可现在她觉得姐夫说话也是掷地有声,充满了成功人士的自信和魅力,她现在开始有点崇拜姐夫,在她心里姐夫就是她的理想伴侣。

她开始愈加妒忌姐姐,姐姐没自己漂亮也没有自己能干却找了一个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让她心乱如麻,恨不得把他从姐姐身边抢走,可是一想到他们已经组成了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女儿已经12岁了,姐夫看得特别重,所以她心里又无奈,又不忍心拆散他们。

可她能做的是从现在起让姐夫关注她,甚至让姐夫喜欢她,虽然得不到他的人,但是要在心灵上占有他,女人的**真是可怕。她的思想已经慢慢**,她开始幻想着自己和姐夫**,幻想着姐夫身体的每一部分:从姐夫那梳理讲究的短发;在下面是高挺的鼻梁;脸上的毛孔很粗大,皮肤黝黑而健康;嘴唇轮角分明,络腮胡的胡渣;胸肌也一定很发达,姐夫一定也有胸毛;在向下就是微微凸出的领导肚;苍劲浓密的阴~毛包裹下的大棒虽然没有**但一定也很粗大。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搔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要姐夫的大棒进去帮自己解痒。她悄悄地将手移至下部,隔着短裙轻轻按捏,看着姐夫那削拔的身材,此时的她已经~液直流,差点要喷出来,可是她没有继续,毕竟这是在开会。听其他人发言,冷县长也显得很无聊,今天他特别想说话,想笑。

他小姨子就开始不停地弄着头发,就好像一个女明星在拍写真般,不时地偷看冷县长。冷县长哪能回避这摆在眼前的大美女,目光也时不时地在她身上游弋,冷县长心里有些纳闷了,怎么平时在自己眼里就像个邻家妹妹般的她今天如此妖媚,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心想可能是自己对她的了解太少了,也许小姨子本来就是一个自信性~感的美女。

不过他仍然也只能把她当做妻妹,因为他知道他有太多的地方对不起太太了,哪能再让太太受到这样的打击,他不禁心里一慌,再也不看小姨子了。

她看到姐夫老是不看她,她急了,心想:不会是自己的姿色打动不了姐夫的心,可能是姐夫在官场上见到的女人太多了根本不在乎她。

就这样熬过了2个多小时。散会后,她赶忙走向冷县长。“姐夫,你今天的发言太精辟了,说的大家都很赞同,太佩服你了。

一边说一边跟着;现在向车库走去。

“呵呵,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你太会说话了。”冷县长沉稳的说:“要不要做我车,我送你回去?”

“那就太谢谢您了,我可是小职员,开不起车,不过能坐上您这样的大领导的车,我今天可走运咯!”她开着玩笑,一边说一遍还用手比划着,衣领随走摆动,白色的时隐时现,不过一旁的冷县长并没有注意到。

“你怎么还不找个人嫁了,你这么年轻漂亮,应该很轻松啊~”冷县长也打趣道。

“因为我还没有遇到像您这样有魅力的男人啊”小姨子回答的干净利落。

“哈哈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会说话,搞的我要好好谢谢你才行。”冷县长回敬道,他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娶她的。

“谢我~啊~!太好了,今天请我吃饭吧。”小姨子趁机抓到机会就说出来。、

冷县长今天不想出去的,想早点回去和老婆分享一下这份快乐,他就说:“今天吃饭啊?算了,我们改日吧?”

他这一个“改日吧”,一下就让他小姨子心神摇曳,满面红潮起来。

冷县长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原来这话接的有点问题,不吃饭就不吃饭吗,怎么自己还是改成“日”呢,这不是挑~逗小姨子吗?

冷县长就讪讪的笑笑说:“姐夫请吃饭应该的。时间你定吧,但最近几天不行啊。”

小姨子刚荡漾了一下,现在也发现是冷县长说错了,有点失望的说:“那就这个星期六下午6:30可以吗?”

冷县长笑了笑回答:“应该没问题,不知道你姐姐有没有时间,我回去问问再给你回复。”

小姨子多希望姐夫能一个人来陪她,可是她也不能直说,无奈只好说:“对了,希望姐姐也能来,我好久没见她了,最近太忙了。”

你一言我一语,车就快到小姨子的家了,小姨子住在一个单身公寓楼,小户型的,4层,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自在,不过也难免寂寞。

“一个人上去没问题吧,我就不送你了”冷县长对她说。

小姨子心里很不甘心,但也只能说:“好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过她灵机一动,故意将钥匙掉在车底板上。

“别急,你的钥匙啊,小妹。”冷县长刚好看到,就提醒她。

小姨子微微弯子,整个乳~房和清晰地展现在冷县长的面前,冷县长见到这个场面也没有吃惊,但是心里不禁一阵悸动,原来她的胸部这么大。

就这样她捡起钥匙谢过姐夫后朝楼里走去,冷县长望着她一扭一扭的臀,还有那对**欲滴的乳~房不禁有些欲~望和幻想,可没有持续很久就被他的冷静赶走,他坐车驶往自己的家。

老婆早就做好了饭,一直在等他,见他进来,接过包说:“今天忙了一天,累坏了吧,呵呵,瞧瞧我给你做的一桌好菜,水煮鱼片,马上就好了,呵呵你赶快换身衣服,准备吃饭吧。”

冷县长点头,换着拖鞋说:“可不是吗,不过今天有人送了几张卡,你拿去,带儿子购物,别舍不得。”

“又要乱花钱,家里的什么都不缺,用不着。”夫人心疼的说。

两人吃晚也没多少话说,很快就吃完,他们就回到房间,冷县长的媳妇就问:“今天是不是很气派,好多人来开会啊,怎么样?”

冷县长回应着:“奥,今天人不少,对了,小妹今天也参加会议了。”

“真的啊,她没说最近怎么样,找到男朋友了吗,让他不要在挑了。”

“哦,我知道,我都说她了”冷县长又想起了小姨子那一堆白肉,一想到那个地方,就感觉自己一下子精力旺盛,渐渐地下面又膨胀了。

他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妻子的乳~房,隔着睡衣轻轻揉着,然后闭上眼睛想着是和小姨子缠绵的样子。

“今天你都累了,我看还是早点休息吧。”媳妇对丈夫说,她确实也很累不想陪冷县长做~爱了。

但是冷县长这么温柔的动作让她感到无比自豪和满足,渐渐地她开始将手放在丈夫的手上一起运动。此时的冷县长正陶醉在对小姨子的美好回忆中,下面坚挺着快要冲出,难受极了。

他就去吻她的耳垂。这次她没有拒绝,而是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任他的嘴唇和舌头在她的耳垂和侧脸上滑动。一边吻,冷县长的手一边不失时机的顺着她裸~露的肩膀摸下去,伸进被单里,抚~摸她的双~乳。

她的乳~房饱满圆匀,柔~软的撑起冷县长的手心,让冷县长忍不住就拨开被单,仔细的欣赏这对象她的皮肤一样洁白细腻的**。在手指捏揉一颗粉红色的小乳~头,同时,他的嘴唇覆盖在了另一颗上。

媳妇的呼吸声开始渐渐变得急促,手也开始抓冷县长的肩膀。冷县长吮吸着,手滑过她平坦光滑的,径直伸进她的两腿之间,找到害羞的隐藏在毛~草和阴~唇之间的小核,仔细的揉捏起来,这下她的呼吸迅速的加快,手更加用力的抱住冷县长了。

揉捏一阵,冷县长借着亲吻她的的动作,整个的掀掉了盖在她的床单。因为全身都暴露在冷县长面前,她还是有点害羞的夹紧了双腿,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黑漆漆的**,这只是本能的反应而已,被冷县长两手一扳,她的双腿就半推半就的分开了,窄窄的洞口就出现在冷县长面前。

冷县长俯下脸,伸出舌头开始舔,她顿时~啊~的叫起来,身子扭动着,手象是在推他的头,又象是在按,反应甚是激烈,冷县长才不管那么多,两手抓紧她的双腿,深深的埋着头一个劲的又舔又吸,耳边不停的传来她无法忍受的欢畅的叫声。

略带咸味的溪水不一会儿就流进了他嘴里,他用手指一摸,小核和洞口全滑溜溜的了,这下他可以更加肆意了。

于是冷县长慢慢的把中指**去,先在她洞里的嫩~肉上四下勾了一阵,惹得她全身绷紧之后再把食指也并进去,然后开始有节奏的**。

她啊啊的呻~吟着,手一会儿抓紧他的胳膊一会儿又抓紧床单,随着冷县长的节奏不停的压下来,拼命的摇摆着,发出噗噗的**声,溪水也不住的往外流。

她轻轻地呻吟着:“呃~~哦~老公再轻点”。

冷县长把头埋在妻子的下面,闭上眼睛,然后将舌头顶进去,搅动着。

“哦老公慢点”他夫人早就心花意乱了。

趁着**,他爬了上来,起身把神棍顶在夫人的下部,来回摩擦着,然后忽然一用力顶入滑湿的洞内,简直爽歪了。他拿起夫人的手放在口中,吮吸着,臀部卖力地顶向妻子的。

“坏老公,慢点怎么这么猛啊今天不累吗轻点。”妻子的声音让冷县长更起劲,他加速地**着,不时可以听见“的响声”。

“哦,太爽了,憋死我了。”冷县长完全陶醉其中,“起来,我们换个姿势,你趴在床上我从后面上来好不”

冷县长看来今天真的太神勇了,他媳妇当然乐意,看到丈夫满意的样子,自己更是怒放,媳妇刚趴好,冷县长就托起她的臀,猛的顶进去,“啊疼死我了,慢点老公。”

冷县长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姨子的身体,哪还顾得了妻子的话。

他一边将猛送,一边有胡言乱语

冷县长觉得不过瘾,又托起妻子的上身,手用力的捏着妻子浑圆地乳~房加速朝上顶,妻子撑不住了,从没有和冷县长这么**燃烧,也不知道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吃了伟哥了吧。

很快的他媳妇就**了:“哦爽啊,老公你真棒哦,老公你现在越来越棒了,我没想到啊。”媳妇很满意的说出心里话。

在这种**的性~爱中,他们夫妻俩**迭起,性~福美满,但他们绝不没有想到,任雨泽的反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如雷鸣闪电般的展开了。

这是市委开完会的第三天了,悬在任雨泽头上的那把刀还没有落下来,任雨泽也抓紧料理自己的后事了,一大早,几个任雨泽的嫡系有来看望了一次他,林逸来的晚点,她准备到乡下去,特意过来看任雨泽,不过感觉任雨泽的姓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低落,所以她就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准备离开了:“任书记,那我就先走了,我原来待得那个高坝乡书记张茂军最近到广州去了,我过去看看。”

任雨泽眉头一杨问:“张书记什么时候去的?”

林逸想了下说:“好像是大前天吧。”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等下我,我和你一起过去。”

林逸有点不解,任雨泽现在还要下乡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一下,考虑和活动一下将来的事情,但她嘴里不好说,就点点头,又坐了下来。

任雨泽走到了办公桌旁边,拿起了电话:“孟部长,你通知一下,让电视台来几个人,和我一去下乡检查一下,你们宣传部也派人随同检查。”

林逸暗吸了一口气,她明白这意味这什么,看来任雨泽不仅没有因为打击消沉下去,他还要展开一次反击了,谁都知道高坝乡书记张茂军过去是哈县长的嫡系,现在也算的冷县长的嫡系了,每一次在阵营的对决中,他总是跳的最欢,看来任雨泽要拿他开刀。

对任雨泽来说,他要在离任前扫清洋河县的所有垃圾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他也和组织部的马部长商议过,一早马部长也给他回了话,人员名单和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了,但任雨泽还需要一个契机,他不能无缘无故的做一次较大规模的调整,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那么或者这个张茂军就是这次调整的导火索。

很快,宣传部的干事就来说,电视台准备好了,车也到了县委,问任雨泽什么时候走。

任雨泽看看林逸说:“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两人到了院中,任雨泽没有带车,他坐上了林逸的车,带着电视台和宣传部的人就往高坝乡开去了。

按任雨泽过去的习惯,他下基层检查工作或视察调研不喜欢人欢马叫、车水马龙、前呼后拥,随同人员最多不会超过2人,秘书与工作有关的部门或单位负责人,涉及到对全县工作有指导意义的检查调研会叫秘书通知电视台记者随同。

还有一个叫很多人看不懂、捉不透的习惯,也是最让下面担心的习惯,那就是下基层他一般不与任何人打招呼。他自己决定调研的选题和项目后,直接下达到点上或现场,他是要把最真实、最原始的情况掌握到手,只有发现某些问题后,他才会通知当地领导到场质询。

这也体现了任雨泽务实、清廉、为民的作风。同时能检查到基层干部的工作态度和民声反映。

早在一两个月前,任雨泽就接到过群众上访,他们说张茂军有贪污受贿行为,这或者并非空来风、子虚乌有。

虽然任雨泽在一次常委会上提起过,但冷县长口口声声说张茂军是好干部,群众告状是小题大做,无理取闹,但孰是孰非、谁对谁错需要时间来检验。

任雨泽才不相信冷县长说的鬼话,在洋河县,只怕很少有几个干部**后面干干净净的,但任雨泽并没有急于在当时处理,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他一直隐忍未发,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一路上,任雨泽和林逸说说笑笑,一点都没有人们预想的那种悲愁的情绪,这让林逸也很佩服,当一个宦海中人把权利和官位看的如此平淡的时候,在官场他已经就算是一个超人了。

林逸真诚的说:“任书记,我很佩服你。”

任雨泽和林逸都坐在后排,他很奇怪林逸这句话,就问:“所以意思,为什么佩服我?”

林逸没有看任雨泽,她沉静的说:“我没有看到你胆怯和伤心。”

任雨泽就笑了,说:“因为你看到的其实只是一种表面的现象,我有沮丧,也有灰心,但我不能天天把它挂在脸上,也不能像祥林嫂一样见人就说,我其实很珍惜这段时光的。”

任雨泽说到后来,脸上真的就有了一点哀伤,林逸是满含哀愁的转过头来,看着任雨泽,多好的一个领导啊,就这样,他就要离开洋河,他犹如一颗划破夜色的流星,点亮了夜空,带给人了幻想,但只在一瞬间,他就要黯然失色,灰飞烟灭了,自己在3年,5年,10年后,还会记得他吗?

任雨泽看到了林逸眼中浓浓的悲伤,他努力的振作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摇摇头说:“林县长,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好像我彻底完蛋了一样,说不上我将来调整到市里去,前途更好呢。”

林逸也勉强的笑笑说:“像你这样有能力,有魄力的人,走到那里都一定会大放光彩的,我一点都不为你紧张。”

任雨泽笑笑,看着春天开始的鸟语花香,他的心就漫游在那薄云飞过的山峰,或者,自己应该稍停一会,为的是挡住太阳,教地面的花草在它底荫下避避光焰的威力。

小车在高坝乡的街上任雨泽就让停住了,任雨泽看到街头扎堆儿闲坐着一群老人,他决定,就从这里开始吧。

“嘎”的一声,车子在距老头们闲坐前20米的公路边沿停下,任雨泽下车来到他们中间,和颜悦色问大家:“各位乡亲好啊,现在的农事搞得还顺利吗?乡亲们,有什么困难没有?”

这些老头一见他,虽然不认识,但知道肯定是个当官的,老头是不怎么害怕当官的,自己都七老八十的了,管你是什么干部,有个老汉直言快语地说:“农事到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我们心里有气,在这骂几句。”

任雨泽暗暗高兴,看来真的找对地方了,他就问:“这么好的社会,有什么生气的。”

那面宣传部的干事也很精明的让电视台几个人架起了长枪短炮,开始拍摄了。

老头一点都不怯场,说:“我们生气是因为高坝乡干部太烂,光前年就吃了几十万元钱,你说我们乡现在很多正事没钱,但他们还那样乱花,能舒服吗?”

旁边还有一个老头也说:“张书记又到广州去了,你说说,那坐一趟飞机多钱,每年都去,也没见带回来个什么。”

另一个老头估计有点坏,就煽风点火的说:“也带回来过呦,听说带了一身的病回来了。”

一伙老头就很满足的笑了起来,你出去花天酒地,让你长一身的梅毒回来。

任雨泽问:“大家知道去年乡上准确的吃了多少?”

一个老汉摇摇头,说:“那不知道了,我们这又不公布帐目。”

有个可能知道点消息说:“乡里卖山卖地得了40万元钱,听说现在账上只有1万元了。”

任雨泽看了一眼旁边的摄像机,就明知故问的说:“钱哪去了?”

几个老头越说越气:“大干部花大钱,小干部花小钱,老百姓花不上钱。”

这里在说着,那好奇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乡亲们聚拢了过来,在任雨泽不断点头鼓励下,大家更是情绪愈发激愤,因为平常他们也说,但都是一伙苦哈哈自己说,不过是骂一阵,领导一见他们扎堆,都老远的绕道走了,没人搭理他们,今天这人明显的是个干部,看样子还不是个小干部,估计就是个明察暗访的八府巡案什么的,那不好好的说说,更待何时。

村民反映问题的人也越来越多,宅基地问题、治安问题、干部作风问题等等。于是又有人说:“乡里的张书记更是比国民党还恶,叫干部强行拆房子,然后强行把地卖了,用钱大手大脚。这样的书记,我们不要!”“”

“”

大家言词恳切,义愤填膺,看来,高坝乡的问题是该搞清楚并处理的时候了。

任雨泽就转身对随行的宣传部干事说:“把这些问题都记下,逐项查清楚,马上给群众一个明白,一个乡政府一年吃喝几十万,怎能不让老百姓心寒?”

其实在此之前,任雨泽在常务会议上做了一个规定,干部下农村必须实行零招待,集体不准花钱招待上级,但这话说是这样说,执行起来很难的,不查,什么问题都没有,一查,那就什么都是有问题了。

不过今天任雨泽心情还是特别沉重,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个度,水至清则无鱼,这话不错,但你水太混了那鱼也是会呛死的,这个张茂军的确太过分了。

“走,到乡政府去!”任雨泽一上车就吩咐司机将车开往高坝乡政府,偌大的乡政府大院,静悄悄看不到一个干部,各办公室也几乎铁将军把门。

人都到哪里去了呢?支农?参与新农村建设?回家?招商引资?

一连串的猜测,有一点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才从一个食堂炊事员那里了解到,因这些天来,天天有群众上门上访找干部讨说法,干部门很烦,所以在党政班子会议上宣布决定“全民招商”,“一句话就是对上对外都说干部都分成若干小组,分别招商引资去了,实则是回避矛盾。”

这因噎废食的下策工作,令任雨泽气愤不已,他不由分说拨通了张茂军的手机。“你在哪里?乡里地震了!”任雨泽对着手机直问。

“任书记你好!我现在在广州招商引资,洽谈一个投资项目。”张茂军在电话那边看到手机屏显“任雨泽”三个字,自然不能怠慢。

高坝乡的独立王国几乎把任雨泽坠入云雾里,乌七八糟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特别是各级干部的请示汇报制度在高坝乡成了摆设。书记、乡镇长离开县内必须要向书记履行请假制度,张茂军去广州招商,高坝乡政府全盘皆空,难道就是你这个“土皇帝”自以为是、擅作主张!?

“你外出招商引资,为什么不向县里请假?”任雨泽冷冷的问。

“我已向冷县长电话请示了。”张茂军答。

任雨泽冷笑一声说:“你不懂干部请假制度吗,你必须马上返程,把乡里的事处理好。”

任雨泽下了“死命令”,令在广州这边的张茂军如坐针毡、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眼前的高坝乡简直就是地狱一般会使他度日如年,收拾不起。治安、经济等一系列问题几乎可把他送上“断头台”。

眼下群众反映强烈的政务不公开也是冲着他张茂军而来的。去年,乡里置换办公楼,开发商一次性向他行贿10万元,至今却新建办公楼的宅基地都没有着落。上梁不正下梁歪,在高坝乡,干部不作为、乱作为现象可谓比比皆是,司空见惯,群众一片怨言和愤怒,告状上访天天有、时时有,高坝乡不是地狱是什么?

虽然他有冷县长罩着,而且隔三差五给了冷县长一些“好处”,也算是有很铁的后盾靠山,但如果民愤大,引起上级重视,导火索点燃,势必引起,到时谁也保不了自己。可怕,真是可怕啊,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人生也有太多的留恋和幸福,如果任雨泽没有来了解高坝的情况,他还沉迷在灯红酒绿、花天酒地的幸福迷恋中,过着天堂般的生活。

已有家室、50开外的张茂军来广州之前,把他的红颜知已许丫丫一起带到了身边,过着浪漫**的世外桃源生活,据说许丫丫在张茂军的帮助下,自己投资在临泉市开办了一个大型超市,经营着南杂北货,生意很好,传说许丫丫还未婚,存款却有上百万,准备用这笔钱支援张茂军“政治发展”。

张茂军与许丫丫穿戴得整整齐齐去五星级宾馆的小餐厅,这种餐厅因昂贵的服务费和平庸的口味使一般住店客人望而却步,一般客人更乐意去外面的“马路餐厅”吃饭,但是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大饭店里的小餐厅对于张茂军和许丫丫来说,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张茂军和许丫丫既要时间又要隐秘还需要舒适,小餐厅好象就是为他们而设计的。他们就是需要这样的环境,许丫丫选了一张靠近落地玻璃窗的餐桌,旁边有一株高大的巴西木,低回抒情的音乐仿佛是由巴西木翠绿的叶尖袅袅升起,逶迤到蜡烛的火苗上的张茂军和许丫丫二人便在这有声有色的火苗两边对坐。

他们面前的几道模样考究的、雕了花、拿生菜镶了边、造型各异的菜肴,两只晶亮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头盛了小半杯醉枣颜色的法国红葡。他们不时的碰杯,有彼此的投机与思情爱恋,吃得非常香甜。

饭菜吃得差不多了,许丫丫把指尖微微地朝远处一挑,立刻上来侍应小姐,将没有了看相的盘子撤了下去。再上来的是果盘,暗花剔透的水晶果盘,里面装满了切好的四季鲜果,红的是草莓和西瓜,紫的是葡萄,黄的是哈密瓜,绿的是弥猴桃,在五星级饭店里无须为季节心,也无需为营养心。天上人间该有的一切,这里和都有了。

这时候,他们就不免要伸手撩一撩窗帘。一撩窗帘,大城市的景致破窗面入,有婆娑绿茵公园般美的宽敞的大马路;有车水马龙,有流水一般的自行车和流水般的行色匆匆的行人;有像春笋般挺拔而起、结构独特的座座林楼,远处还有茫茫无边的大海与江河,这样隔着玻璃看世界,玻璃内的人最容易生发出无限的感叹:幸福和幸福似乎用手摸得着。

张茂军深情地说:“丫丫,你知道我是多么珍惜和疼爱我们现在的这一切吗?这一切有多好!”

许丫丫动情地答着:“人间最大的幸福不是钱,也不是创业,而是有我你这样情投意合的人在一起。”

她的声音与平日大大咧咧做生意时候的完全不一样了,是与音乐美酒绿叶烛光四季鲜果十分相谐的声音,是从柔弱润滑的粘膜里直接发生的声音,是性感的声音。

张茂军的热血澎湃起来:“走,我们回房间去!”

许丫丫说:“怎么了,动情了,刚才见你接电话那样子,看着很紧张的,不要紧吧?。”

张茂军叹口气说:“是老大的电话啊,不过想想问题也不大,听说他快完蛋了,也张狂不了几天。”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张茂军他们回到房间,雪白的被子掀起了一角,他们彼此之间无需言辞,心有灵犀一点通,彼此抚~摸、相拥而吻,接着又光着身、裸着体。《纯文字首发》张茂军的双手死死地环抱着许丫丫匀称的小巧的身段,迅即把她压迫在床。

张茂军轻轻的推动她的身体变成侧卧,他全身紧贴在许丫丫温润如玉的娇躯上,洁白晶莹的肌肤是那么的柔软光滑,富有弹性,使他恨不得将这动人的美人一口吞下。

张茂军从身后将许丫丫紧紧的缠绕着,不停的在她柔软白皙的耳畔、颈侧、肩头上留下一个个热吻。顿时清晰地感觉到从美人身上飘来如兰如麝的醉人幽香渐渐在鼻中荡漾几圈,再在屋面前荡漾开来。他的手臂从许丫丫光洁的腋下穿过,横抱在许丫丫高耸的雪峰之上,腾出的另一只手拨开了许丫丫的阻挡,闯入了一双雪白**紧夹着的丰美桃园中。

张茂军的手指抚弄着下许丫丫体柔软细黑的绒毛,慢慢的分开她修长光滑的双腿,向着阴~阜之下鲜嫩的玉径袭去。他的手指在丰厚的大唇上游走了几圈,便撑开两扇紧闭的玉门,钻入了温暖而狭窄的**内。被手指侵入所带来的**让许丫丫的全身麻软不已,

她的一头秀发,披散在枕头上,水汪汪的眼睛格外动人,迷人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张茂军躺到她的身边,右手从她身体下穿过去,把她拥入怀中。他们**的身体相互紧贴。她的身体温香软玉,柔若无骨。张茂军亲吻着她的嘴唇,她的双~乳抵住他的胸口。一副勾人心魄的雪白**正以极其诱人的姿势躺在床上,配上婉转勾魂的呻~吟低唱,直让人血脉愤张。

脱了衣服的她,那诱~惑顿时升上百倍。整个娇躯仿如一条雪白滑腻的大蛇,蠕动间,胸前雪白光滑的**,那仅仅只能一握的细细小腰,以及肥美硕大香臀便已经构成了一道喷血的曲线。再加上修长圆润的雪白**,便只看上一眼,就已经让人疯狂了。

张茂军的嘴唇从她的脸颊,经过颈项,在她的**上下移动,鼻尖和下巴分别摩擦她的双~乳。她的乳~头,因充血而挺立起来,象两颗红宝石镶在白嫩饱满的乳~房中间,乳~头周围的粉红色**,有一些小米粒状的突起。

张茂军的一只手握住她的一边乳~房,以掌心摩擦她的乳~头,以指腹由外而里的揉搓乳~房的四周。他的舌尖,在她另一边乳~房的**周围打圈,并不时的挑动她的乳~头,随着他舌头的跳动,她的乳~头愈加坚挺。她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口鼻呼出的气息变得粗重。

张茂军的手离开她的乳~房,摸到了下面,她的阴~毛很柔软,阴~毛的中间有颗黄豆大小的软组织,他知道它很敏感,不敢轻易用自己满是老茧的粗糙指头去碰,只能用掌心轻轻的呵护。他的手指触到了温热的唇,她们非常柔软娇嫩,他只能极轻的拨弄。

洞口的地方,变得湿滑,张茂军中指的指尖,无需用力,已经轻易陷入了**的口,他的指头,在温暖湿滑的**里浅浅地进进出出。在上面,他时而用两片嘴唇夹住她的乳~头,并以舌尖轻扫,进而把她的整个乳~晕连乳~头含进嘴里,贪婪地吸~吮。她的身体开始扭动,呼吸更加急促,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

这时,张茂军的不听使唤,“家伙”硬~硬地、直直地**,然像决堤的海、他要疯狂做~爱。

一个岁数这样的人了,也不知道他平常都吃的什么,干劲还是满大的。

当天任雨泽回去就马上组织了一个对高坝乡的调查组,由纪检委牵头,还有人大等其他多个部门都参与进来,看着架势,任雨泽是要动刀子了。

“高坝乡**案开始追查啦!”

“张茂军这小子快完蛋了!”消息不胫而走,冷县长大吃一惊,他的内心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保张茂军保了多少回他自己也算不清楚了,那些时候,都是县内解决的问题、在自己手上能处理、能过关的小不点。

可是这次任雨泽就把火烧大了,烧旺了,这就意味着凶多吉少,没有退路。说情包庇不仅无济于事,还会引火烧身,一起死亡。

同时,冷县长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次任雨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或者任雨泽是要对自己发力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任雨泽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起了进攻,什么叫哀兵必胜,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任雨泽自己要完蛋,他狗急跳墙,破釜沉舟的拼了,自己是绝不能和他对抗的,他现在是在玩命,自己的前途还美好的很。

十万火急,不敢怠慢,冷县长拿起座机电话直拨张茂军,睡梦中的张茂军被电话铃声惊醒,深更半夜家里的电话响起来,绝对不是好事,不是就是坍塌,或是倒灶。要不就是农民闹事打死人。他拿起听筒不高兴地问:“谁呀?什么事?”

听到是冷县长的声音,他像触电一样“唰”地一下坐起来:“领导,是你呀!”

冷县长说:“你平时工作不检点,做人张扬不低调,惹出事来了吧!”

张茂军的脑子开始清醒,意味着有了新的情况或问题:“我没干什么,只是抓工作得罪了一些人。”

冷县长丝毫没有放松的说:“不至于是得罪人的是吧?你小子一定要有个准备,思想上的、行动上的,反正所有的准备你都要准备,我看真是凶多吉少、大难临头了,任雨泽已经对你调查了,你要学会做基层领导的艺术。”

张茂军从冷县长的弦外音中得到了启示,就像策马奔腾到悬崖边,无路可走、无计可施时的猛然醒悟。张茂军的核心问题是私欲膨胀,没有把群众的监督当回事,攀附上级领导,拉帮结派,他在高坝乡任乡党委副书记时,为了达到党政“一把手”的目的,不顾群众反对,对所分管的工作大吹大擂,好大喜功,创造虚假数字,建立虚假政绩。比如说,烟叶生产,在高坝乡的农民是不愿意种烟的,原因很简单,收购时烟草部门老是压级压价,加上这项产业的工序繁琐,技术不过关,就会亏得没身翻。然而,张茂军当时却讨好哈县长。

因为哈县长在全县性的大会上提出要建立以烟叶为主导的十大农业产业,所有的党政干部要不遗余力、沉扎基层把十大产业抓实搞好,今后提拔或重用干部,就是从这十大产业的“功臣”中产生。

“高坝经验”在全县开始推广总结。张茂军“一炮走红”,从此也就成了哈县长的铁杆人物了。

现在他接到冷县长的电话,知道自己要赶快回去了,自己在那坐镇,或者要好一点,有的东西也要赶快的处理一下。

第二天一早,张茂军就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但是显然,他没有任雨泽的动作快,在他刚刚回来的时候,车站上迎接他的就是县纪检委的同志,张茂军被双规了。

他的问题就查出了一大堆,从作风问题,到贪污挪用,再到行贿受贿,任雨泽就有了借口,他大张旗鼓的在全县召开了几个干部会议,对张茂军这种行为做出了猛烈的抨击。

县政府小型会议室,任雨泽说:“今天,我们召集大家来开这么个会是事出有因,很有必要的。座谈嘛,请各位诸侯‘一把手’们谈谈你们是怎么工作,如何服务的?谈谈你们的打算和目标!”

任雨泽主持的“开场白”显示出一定的份量,足有千钧之重,虽然表情平和,但与会的各位领导似乎都能感到从中的紧张,单刀直入里深含着浓浓的“火药味”。

有几位一把手们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听到“你们怎么工作,如何服务的”任书记的“命题”,让会场上顿时静得简直可以听到大头针落地的声音。

公安、工商、国税、地税、卫生、工业园、经贸委、外贸、劳动局、中小企业局等单位的一把手们依次发言,有些单位发言时一“发”十几分钟还找不着“北”,使人听了如坠云里雾里,像是活受罪一样叫人苦不堪言。

比如,县地税局局长明明单位和个人存在着一系列的问题,他发言偏偏就轻避重,洋洋自得,好大喜功,说他如何如何抓收入、抓作风、抓队伍,座谈会问题会变成了标榜会、庆功会。

这个老杜,真能杜撰出一套以功掩过的条条陈陈,看来,不给他打板子是达不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既然开这个会,就要把问题解决。

在他演讲的一个空档,任雨泽果断**说:“各位诸候,是不是大家都是神?都是仙?就没有不足的地方!没有不对的一面!这样好啊,我们洋河县真是太平盛世,形势大好啊,我任雨泽和冷县长是不是可以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了?!或者高枕无忧等着大家的捷报频传?”

下面一下就静悄悄的了,谁敢来触任雨泽的眉头,这种要下台的人,那才是狠呢,谁惹他,他就拉谁当垫背的。

就像是有个笑话说的,一个当官的进了监狱,儿子要考公务员,担心进不去,一天他到监狱来探监,说去了这事,他老子就说:“我给你写个条子,你拿上找他们,没问题。”

儿子当然有点担心了,就问:“老爸,现在这世道,人走茶凉,你都不在位了,这条子还能管用?”

他老子哈哈大笑说:“儿子哎,你不懂啊,想当年我在位,想让谁上谁就上,现在我在这里,我想让谁进来,谁就得进来陪我,你放心的去。”

果然,这条子威力很大,一路顺利的就让他儿子进了政府。

现在下面坐的这些人也是一样啊,谁也不敢惹任雨泽,万一他下去的时候,咬你一口,那才叫冤枉呢。

任雨泽放下手在圈圈点点的派克笔,情绪有点激动,或左手、或右手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不断地敲拍着、击打着说:“大家还有脸面庆功报喜,你们心里都应该有一本‘明白账’,洋河县搞成什么样子了,要招的客商不进来,招进的客商赶着走,成何体统!我内心在流血!高坝乡那个张茂军过去不是也一直很好吗,现在怎么这么多的问题。”

静,出奇的静。大家都或面面相觑或羞愧低头,自知雷霆大发的任雨泽要掀起一场不知是福是祸的风暴。

其实,任雨泽就是要敲山震虎,他想要彻底、痛快、利索地整治、压倒和解决一些**的官吏,就不能心慈手软,不痛不痒的,他也要为自己下一步对干部调整造造声势,让有的人老老实实,不要以为自己快下台了,谁敢跳出来和自己对抗,自己就枪打出头鸟。

这个会议一开完,任雨泽马上就召开了一个常务会议,专题讨论和决定县上中层干部的调整问题,等到两点一上班,常委们就陆续的到来了.

任雨泽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齐了,他也没说什么,就坐到了自己的专座上,还没坐定,郭副县长就扔了一支烟来,郭副县长也是新进的常委,他应该还没开过多少次常委会。

任雨泽的右面坐的是齐副书记,他也掏出了打火机,帮任雨泽点上烟,任雨泽也就很客气到了声谢,对这个齐副书记,任雨泽一直在小心的应对着,这个人藏的其实很深的,轻易不会给别人留下破绽。

任雨泽深深的吸了一口,稍停一会,烟雾就从鼻腔里喷**出来,他很快的又摁熄了香烟,看大家已经做好了开会的准备,就说了:“同志们,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谈一下洋河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高坝乡的张茂军大家都熟悉,我不是想说他怎么怎么样,我只是希望大家通过他,看到更多的一些问题。”

说到这里,任雨泽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用灼灼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又说:“一个地方的发展靠什么,我感觉就是要靠带头人,而我们洋河目前的干部素质到底怎么样,我想你们在座的都比我清楚。”

任雨泽先是长篇大论的讲述了洋河干部存在的很多问题,平常大家到了没太注意,现在让任雨泽一条条的说出来,就有点骇人听闻的,有作风上的,有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有贪污的,大家越听心里越加紧张起来。

任雨泽当然是开会前也是做了很多准备的,所以信手掂来,绝无差错,把很多事情升华和剖解的更为深刻,说到后来,任雨泽就话锋一转说:“那么存在了怎么的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办,最近我想了好长时间,看来,只有动动大手术,才能让洋河县的干部得到警示,得到教训,更好的为洋河县的发展认真工作,所以我就请组织的同志搞了一个干部调整的方案,今天就在会上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任雨泽说到这里,就点头示意了下,组织部的部长马德森就翻开笔记本,讲开了。

马部长就把这次准备调整的必要性和及时性做了一些说明,最后把提议讨论的人员名单念了出来,其他人都是随便听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的书记可不是刚上来那会了,现在他已经是实力雄厚,爪牙遍布。

任雨泽自己也在掂量着,这常委会上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了,但他冷县长也不会就此老实吧,估计今天他还是会出什么难题,捣一下乱的。

马部长在那面念,冷县长就是脸色变的越来越阴沉,他真的是没有想到,任雨泽一个快要下课的人,还准备搞出这样一摊子事情来,这有点不和官场的惯例,一般要走的人,都会给别人留点好名气,轻易不会再来得罪人了,但任雨泽反其道而行,这确实对冷县长是个出乎意料的打击。

更为严重的是,上面提的,基本都是在自己派系的中坚力量,他不由的叹息,这小子的心也太狠了,看来是要来个一网打尽啊,对任雨泽的手段老辣,冷县长算是又有了一次深刻的认识,他一直都防备着任雨泽的反击,可是任雨泽在自己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动了反击,现在他的反击已经来了,而自己恐怕是没有多少力量可以抗衡。

齐副书记到是很稳的住,从心理来说,他对任雨泽是有一定的仇恨,他内心是想帮一帮冷县长,但现在的局势有点微妙的变化,任雨泽一旦离开了洋河县,权利就会出现真空和分化,那么谁会来填补这个空缺呢?

是自己,还是冷县长,还是其他人,但不管是谁,能够借任雨泽的手,在他离开前,消弱一下冷县长的势力,对自己没有坏处,自己也应该静观其变,希望可以在这次变化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对任雨泽很冷县长的争斗,最好还是冷眼旁观,隔岸观火,以静制动的好。

等马部长读完了名单,任雨泽就锐利的扫了所有人一眼,说道:“今天提出的这些人,想请大家谈下看法,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顾虑,要是都没什么意见,那就准备这样定了。”

从任雨泽的话语里,已经可以看出这些人员是他确定的,所以大家都没说什么,这也不用说什么,你算下除了冷县长之外,还有谁愿意和他对着干,又有能力和他对着干呢?

是啊,也就只有冷县长说话了,他知道今天自己说了也白说,但还是想做下尝试,就看着任雨泽说:“任书记,我来讲几句。”

任雨泽也估计他会跳出来,这是有心理准备的,就微笑着说:“大家都不发言,还是冷县长带个头好,说吧,不用有什么负担。”

冷县长冷淡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对这个虚伪的家伙,冷县长早就深恶痛绝了,冷县长清了下被香烟熏了几十年的嗓子说:“我也认为这里面有的同志不很合格,应该调整,但我们这个班子也组建不久,是不是可以缓一下,如果一定要动,也不要动的太多,现在我们要的是以稳定为主,现在中央和省委一直都说要和谐,要稳定,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和国家的大政方针相抵触呢?我就先提这一条。”

冷县长知道全盘否定任雨泽这一计划,单靠自己一个人是万万办不到的,任雨泽既然已经对自己发动了反击,那他一定是有备而来,何况作为一个书记,他是有绝对的人事权的,自己只能忍让,规避他,一个极近疯狂的人,就像是一条狂犬,自己犯不着这个时候和他拼命,有本事在过段时间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冷县长只有避重就轻的这样说说了,在他的希望和计划中,能保几个算几个,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他才很低调的说出了这翻话,至于有没有结果,那就很难说了,他也没办法控制住目前的局面。

同时呢,矛盾中的冷旭辉还有一个心理在作怪,他在潜意识里,还更希望任雨泽多调整一点,这样就形成了任雨泽打击面过宽的事实,也许就更能加强和扩大反对任雨泽的力量。

任雨泽是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太让任雨泽伤心了,给他过很多次机会,他都不知道珍惜,自己走到这一步,走到了进退为难中,走到了和云婷之反目为仇中,不得不说,其中是在很大程度上拜他所赐。

任雨泽就准备逐步的反击了,在自己所剩的多长时间里,一定要让冷县长付出惨痛的代价,要反击就要先拔掉冷旭辉身边的这些篱笆,特别是像土地局的范局长那样的人,见风使舵,自己必欲拿下。

所以任雨泽就笑着说:“冷县长这个提法也不错,但我还是想,我们要改变洋河县的干部工作风气,就要敢于下重手,下大力气,该挤的脓包就早点动手,迟了受害的还是我们自己,你们大家也说下,是不是这样个道理。”

其他人也在他眼光扫到之时不断的点头,迎合着,冷旭辉不去看别人,他可以想象他们都是个什么表情,这样的表情他太熟悉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他的心里就突然的一下子,有了一种英雄暮年的感觉。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不!绝不!既然这里不是自己的战场,那就换个地方,重新去开辟一个合适的,可以和他任雨泽势均力敌的战场,想让我老冷就这样诚服,哼,哼,没那么容易。

他打定了这个主意后,就闭上了嘴,闭上了耳朵,不再去说,也不再去听。

在会的大部分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都附和这任雨泽的提议,当轮到齐副书记发言的时候,他也就很巧妙的,模棱两可的,含含糊糊说了几句。

不过一两个人的意见是没有多大作用的,任雨泽掌控着全局的大方向,现在他有点意外的是,本来认为冷旭辉一定不会轻易就范,所以已经准备好了,在必要的时候就进行投票,从人数上,局面上和心理上,一举击垮冷旭辉,让他被迫和所有的常委为敌,也让所有的常委做出一个没有回避的选择,让他们没有退路的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的队列来。

但人生就是有很多的想不到,今天冷旭辉却没有激动,也没有抗争,一切都很顺利的决定了,任雨泽不得不佩服冷旭辉的能忍。

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任雨泽直接就宣布:“同志们,今天大家对提议都没有异议,那组织部门就准备一下,尽快完善程序,尽快的进行调整,要是都没什么,那就散会”。

任雨泽已经把这块心病去掉了,经过这次调整,以后的洋河县将是一种崭新的风气,这是他所期盼的一个局面,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政治环境或者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实现,可惜,可惜的是自己未必可以在感受到了,不过呢,任雨泽还是很快乐的,因为是自己带来的这种改变,所以他快乐着。

冷县长下班回到了家,一直心里也是不舒服,自己没有防备到任雨泽会来这一手,那么就算任雨泽离开了,自己在洋河县的实力也大打折扣了,自己过去还有很多希望,理想,现在都被任雨泽这轻轻的一刀,斩断了,在气愤中,冷县长拿起电话,把要调整的那些干部都召集了过来,他现在一直抗击。

他在家里也是烧好了开水,泡好了茶,就等这些人到来,功夫不大,陆陆续续就来了不少,一下子房间大客厅坐了个满,他看人来的不少了,就很低沉的对大家说:“今天我把你们大家叫来,没有其他的目的,就是想跟各位道个歉。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有那个别的政治嗅觉很灵光的人,感觉到了点什么,估计是有人事调整了。

冷县长叹了口气,感觉大家都不明白就又接着说:“我原来说过要保护你们,看是现在我说话的分量小啊,你们也知道常委都是谁,我一个人顶不住,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说完又是长长的叹息一声。

大家一听,完求了,以后没得玩的了,都一下房子里的人都静悄悄的混身无力,焉了下来,想到了以后下去那日子咋过呀,没人送礼,没人请吃,没人再来拍马溜须,阿谀奉承,那样的日子就是没有了意义,没有了生机。

房间只可以听到大口的喘息,有句话这样说: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终于一个人爆发了,这是劳动局的尤局长,他也是岭南县一个老人手了,在好几个局都做过局长,人称万金油,别的能耐不怎么样,但是混的技术很高,小事他一般不管,下放给局里科长,大事他一般也不管,一把就推给县长,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抢权,常用的座右铭就是:我不管。

所以他是在几任的政府里,都稳住了脚,虽然没提,可多次当局长也算混的很不错,现在他看到多年的经营就要结束,他也不甘心,大家都认为我不喜欢权,那可能吗?

我不过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上下都不提防我,才混到了今天,容易吗,现在自己不用再**的装了,可以站起来大声的说话,他就这样站了起来大声说:“冷县长,我们知道都是那姓任的在捣鬼,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们到什么谦,大家也不用这样灰心,不是还没发文吗,我们还有机会。”

所有的人斗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平时很焉的老尤,是啊,连这样胆小的人都不怕,我们害怕什么,大家头都抬了起来,一起看着他。

过去一般他就是听别人说,今天他是大出了风头,也就继续讲:“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我们就集体抵制他这个调整,把事情闹大,让市委,市政府领导都知道这件事情。”

李局长也说:“这办法可以,干脆把干部调整这事情闹大,让他直接的影响到洋河县的正常工作,这样也许会引起上面的关注。”

几个声音都说好。这县委对中层领导的调整,到那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现在找不到更好的攻击方式,有这总比没有好,就有人说了:“就算不起什么作用,但我们也要用一用,你们说是不是啊。”

马上就有几个人附和起来。

冷旭辉就眉头皱了起来,摇头叹息了一会说:“只怕这事情作用不大啊。”

冷旭辉想想,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本来想让大家过来都出出主意,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恰当的方式来对付这次头发事件了,只能如此了。

他就淡淡的对大家说:“其实现在任雨泽也是蹦达不了几天的人了,关键是这个时间看能不能赶上,你们自己要为自己前途抗争。”

看到所有人都很认真的看着他,他就又说:“如果你们可以联系更多的人,大家一起来个罢工,我想那时候任雨泽想不妥协都难了,同时,大家一起闹,这样也许可以加快任雨泽离开洋河县的步伐,他要是走了,这事情也就黄了,你们说对不对。”

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大家都露出了笑容,是啊,这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只要坚持到任雨泽离开之后,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任雨泽今天一早就准备到修路的工地再去看看,好几天都没有过去了,心里还是有点牵挂的,他叫上了秘书小张,刚走到小车的旁边,就接到了冯副县长的电话,听那声音很是着急:“任书记,任书记,不好了,不好了。”

任雨泽一听,什么任书记不好了,我好的很,就问:“你想说什么,慢慢说就是了,看你这样子像是谁家着火了。”

那面冯副县长的声音还是很急:“任书记,今天他们都没来上班,好几个局都办不成事,瘫痪了。”

“你说清楚点,谁没上班,怎么就瘫痪了”。任雨泽也有点预感到了什么,他的脸变得冷酷和严峻起来。

电话那头冯副县长就说:“是开会准备调整的那些领导,他们还联络了一些其他的人,集体罢工了,你赶快想象办法”。冯副县长看来是真的紧张了,他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知道了。”任雨泽合上手机对小张说:“有点事,今天就不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回去以后,他马上打电话召集了几个县委和政府的领导,就到了会议室,大家都很焦虑,冯副县长给他做了详细的汇报,现在县上已经有六七个局没了领导,听说都是病了,早不生病,晚不生,刚开完会今天就一起都病了,明显是知道了消息,在抵制县委的决定。

听了一会,任雨泽就知道了个大概,他没有显得很过于惊慌,他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干部罢工算不了什么,又不是工厂,没你就停产啊,本来你们在不在都一样,说不定不在还好点,关键是他有点担心他们下面的动作,他们肯定不会就这样罢罢工完事,一定还有杀招,但会是什么样的招式呢,一时还真猜不出来。

任雨泽拿出了一支烟,冯副县长赶忙忙他点上问:“书记,你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通知他们回去上班,还是。”

任雨泽摇了下头,吐出烟雾说:“一会你给这些没领导的局打个电话,所有没领导的单位,找到上班的现有职务最高的同志,让他们依次接替工作,不用理那些人,看他们能够撑几天。”

冯副县长一听,连连点头说:“对这样就好了,过一两天我们就宣布调整名单,他们不来了正好。”

这冯副县长从当上了常务副县长以后,他逐步的就向任雨泽靠了过来,本来过去他也算是哈县长的人马,现在反身投靠了任雨泽,任雨泽本来也对他没有什么隔阂,见他如此投靠,自然是笑纳了。

任雨泽好像又记起了什么说:“你还要找个机会把调整的名单透露出去。”

冯副县长不大理解的问:“任书记,为什么要这样,他们都知道了会不会更麻烦。”

任雨泽淡淡的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现在让你透露出去,是要给那些让他们骗进去的人知道。”

冯副县长一下就明白了,这样就可以把一些担心自己也被调整的人从他们的阵营里拉出来,他无比崇拜的看下任雨泽,心里不由的说了声;“高。真**的高。”

任雨泽又问了一句:“冷县长今天到哪去了。”

郭副县长接口说:“一大早就到乡下去了,电话也联系不上。”

任雨泽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讥笑,这冷旭辉是要给自己好看,只怕会让他失望啊。

安排是安排了,任雨泽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到事情不会就这样简单,他明白这些人的身后是冷旭辉,冷旭辉自己也不可以小看和轻估了他,人家也是老江湖了,后招一定比目前的还厉害,自己且不可大意。

任雨泽也在等待事态的延续和发展,他是不会相信那样的联盟会有多么坚定,一旦其他人知道了自己没有在调整之列,他们马上就会背信弃义找个借口来上班的,这不是江湖,义气,感情都是假的。

他就稳稳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子,喝喝茶,等着这些人的投降。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完全设想的一样,就在他摆开阵势,准备把洋河县清理干净,为后任的书记扫平障碍的时候,厄运还是适时的来临了。

任雨泽接到了市委吕副书记的电话:“小任啊,我吕啊,市委刚才听说了你们洋河县的干部罢工消息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任雨泽暗暗的吃了一惊,市委的消息这么快啊,会是谁给市委做的汇报,他忙说:“吕书记你好,有怎么一回事,但人数不多,影响不大,我正在处理。”

因为上次有向梅那件事情,所以任雨泽和吕副书记就比过去关系近了一点,但任雨泽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套近乎的时候,既然吕副书记能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云婷之也一定知道了,不知道云婷之会怎么考虑这个问题。

吕副书记嗯了一声后说:“刚刚市委我们几个领导碰了个头,这件事情是因为你干部调整引起的,所以云书记已经做了指示,让我告诉你,马上停止你的干部调整,至于怎么处理,等市委下一步的通知。”

任雨泽目瞪口呆了,他没有想到云婷之回来这一手,他的惊讶并不在于云婷之叫停干部调整,他知道,自己或者已经让云婷之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接下来,云婷之就会想暴风骤雨一样的对自己展开打击了。

他没有想错,因为吕副书记又说了一句话:“小任啊,有的事情不能太认真,市委已经通知了明天一早开常委会,议题就是你的问题,所以该做点收尾工作的做一做,这件事情就不要搞了,等明天开完会吧。”

任雨泽从头凉到了脚底,吕副书记的话,无疑就告诉了自己,赶快的把手头有问题的事情处理一下,把**擦干净,不要形成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的局面,云婷之明天就会拿下自己,给自己留下打扫卫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就一下子想到了看过的很多电影里的场面,**撤退时,烧文件,烧密码本的那些镜头。

任雨泽浑身无力的说:“吕书记,谢谢你。”

吕副书记很淡漠的说:“不谢,这是云书记让我通知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悲观了,听云书记的意思,也不会把你一撸到底,可能会调到别的县做个副职,这已经很不错了。”

任雨泽轻轻的放下了电话,他开始有了悲愤,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沧之感,他不是为自己的职位丢失在悲愤,他是为自己一无所获的离开洋河县而伤心。

都结束了,要是再多给自己一周时间那该多好啊,不!哪怕就给自己三天时间也成,自己至少可以为洋河县再做一点事情,自己至少可以换掉土地局的局长,把那块让自己和云婷之走向决裂的土地保住。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的牺牲却没有换来一点的意义,任雨泽凄凉感旧,慷慨生哀,沧桑沉郁,他真有点不能相信,自己就要离开,他喃喃自语,和寂寞对话,对他来说,破碎的梦,本来不是最残酷的事,最残酷的是踩着这些碎片假装着不疼痛固执地寻找着自己来到洋河县,这似乎就是一个华丽短暂的梦,而以后呢,自己需要去接受一个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生命中,我们都会接到不同的剧本。有的平淡,有的浓烈,有的是笑,有的是泪,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好好演,直至落幕。

他就这样,一直坐了很长的时间。

同一时间,云婷之也是在办公室静静的坐着,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县上的科级以下干部调整本来市委不便插手,但有了集体的罢工,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自己也就可以用这个并不起眼的事情,完成对任雨泽的最后一击。

是啊,任雨泽已经绝对躲不掉了,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情放大处理,只要自己决定对任雨泽出手,他又有什么机会逃掉呢?虽然,自己在常委会并不是完全的占有优势,但许市长绝不会对任雨泽伸出援助之手,因为他们有工业园的旧恨,许市长一定会很乐意的看到自己自断臂膀。

那么吕副书记呢?他今天也明确表示了,他会按自己的意图配合,那么任雨泽还能靠谁,他完蛋了,他只能离开那个位置。

但云婷之却怎么也没办法不去伤感,一个自己亲手栽培的花朵,就这样,让自己一刀砍断,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哀啊。

任雨泽的起步和进步曾今让自己意外,惊喜,本来自己也曾今做出过决定,在以后永远支持任雨泽,让他成为灵泉市,乃至于江北省的一棵政治新星,但他为什么那样固执己见,为什么要和自己相抗,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让自己好给乐书记交差呢?

他非要为了那一种幼稚的理想和不切实际的世界观,把自己,也把他本人推到那悬崖的边沿,自己只能推下他去,自己想和他一起下去,但不是现在,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云婷之的忧伤并不是伪装和做作,她是真的悲伤,为任雨泽,也为自己在痛苦,但这都是感情,当云婷之甩甩头,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她的眼中就换上了果断和决然,有部电影叫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是的,说的多好啊,在现在这个权力场中,同样的也没人会相信眼泪,更不会有人同情。

既然已经提起了刀,不能见血,那就是一种失败,云婷之要继续在宦海之路前行,她也只能狠下心来,让任雨泽成为自己的祭品。

她拿起了电话,对其他几个自己可以把握的常委都做了暗示:“明天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你们也可以谈谈看法,但对这样一个独断专行,骄奢跋扈的干部,我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那几个常委也都心领神会,或者他们也为任雨泽有过一点点的可惜,这个年轻人真不知道珍惜自己大好的优势,他只要顺从一点,只要狠狠心,同意把那块地划出去,他的前途本来还是会灿烂辉煌的,可惜啊可惜,在以后,当他更深的理解了官场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的,只是那个时候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像他现在做出的努力一样,完全是徒劳无功的,他搭上了自己的前途,但他还是保不住他想要的纯净。

任雨泽一直还在办公室坐着,他又想起了自己最后见云婷之的那一次,云婷之的脸色那样严峻,几乎整个会议她都没有笑一下,她也很少看自己一眼,她难道已经变得那样讨厌自己了吗,自己真的错了吗?

任雨泽反复的自问,但结果总是毫无疑义的显示自己没有错,但云婷之错了吗?她应该也没有错,就算她变得在多,她还是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个云婷之,不过他的压力大了,她的负担重了,这大概就是自己和她的差别。

任雨泽挺了挺自己被伤悲压弯的腰,他站了起来,一面想着云婷之过去那娇媚柔和的笑容,一面走了出去,他不能在忍受办公室这孤单的气味,他要走进阳光,看看春色。

自己的路以后一定会更艰难,那么,何不让自己振作起来,在一个新的环境,自己也要继续存活,他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汪主任一见他过来,赶忙的出来招呼任雨泽说:“书记今天没出去啊。”他们现在还没有得到最新的消息,所以都还没有开始替任雨泽忧伤。

任雨泽强颜欢笑着说:“是啊,本来准备到乡下去的,给耽误了,真想好好呼吸一下洋河的空气啊。”

任雨泽本不想让自己这样,但话一说出口,还是显现出了几分对洋河县的留恋。

汪主任就笑呵呵的说:“那还不容易啊,小赵,你来,把车钥匙给任书记,让他到城郊溜溜,好好呼吸一下洋河清新的空气。”

那小赵就拿着钥匙过来对任雨泽说:“书记很长时间没开车了吧,是不是想过个瘾?”

任雨泽见汪主任殷勤的有点过分,但想想也好,自己就出去转一圈,也算是散个心,在好好的再看一眼这美丽的山城吧。

任雨泽接过钥匙说:“是啊,今天好好的过把瘾,以后开车就难了。”

汪主任和小赵却没有听出任雨泽的话有什么不对,两人就笑眯眯的看在那和任雨泽开车出了县委。

任雨泽开的很慢,他一路浏览这洋河县城,在洋河这一年多的往事都一幕幕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记得那个地方,是自己和华悦莲约会过,还有那个饭店,是仲菲依第一次喝醉的地方,对了,那个路边,是自己让郭副县长把云婷之车玻璃砸碎的地方,呵呵呵,想起来都好笑,云婷之那时候真好,什么都依这自己,和自己配合的天衣无缝。

任雨泽一路就开到了郊区,停下车,看着夕阳发出的光芒给周围的云彩镶上了一圈金边,让晚霞更为美丽。它是日月更替前最后一抹金色的温暖。比起新鲜懵懂的晨光,热烈急躁的骄阳,夕阳虽犹迟暮却更显成熟。

落霞与孤鹜唤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黄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任雨泽嘴里默默的背诵起杜甫的《落日》:落日在帘钩,溪边春事幽。芳菲缘岸圃,樵爨倚滩舟。啅雀争枝坠,飞虫满院游。浊醪谁造汝,一酌散千忧。

第二天临泉市的天上乌云在舞蹈,它似乎早已按耐不住将被释放的心情,地上的人们迎来的是天色变暗,阴沉压抑,

在这样一个阴雨天气,云婷之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云婷之从小都不喜欢阴天,这种感觉让云婷之感到孤独、失落,好像一场热闹的聚会刚刚散场,阴天里,她总是会想很多事,但越想越觉得伤感,只有等到大雨来临,走出门去,让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尽情享受着乌云被释放的魅力,才能让自己的心也跟着释放。

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这样的天气啊,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一会儿,雨就从天而降,打破了这种沉闷,好像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雨天,所以注定人们总会在阴雨天感到失落。

但今天的云婷之却没有办法去回避这样的阴雨和自己落寞的心情,她要组织一个常委会,而这个会上她会亲自刀,砍向自己亲手栽培的花木,这样的心情谁有能感受和理解呢,这杯苦酒只有云婷之自己知道滋味,因为她在慢慢的品尝。

会议室里所有的常委都到齐了,因为昨天会议的议题已经发放,今天来的常委就无法轻松,像这样单独的处理一个人的会议,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对于任雨泽这个人,几乎所有的常委都很熟悉他了,且不说他过去作为云婷之的秘书,经常往来穿梭于他们其中,单单就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洋河县每一次重大事件中,好像都有这个任雨泽的名字。

说他不好吧,有时候想想,他还是做了一点工作。

说他不错吧,但他往往有和所有在座的官员们总是有些不同,他让很多人感到格格不入,他没有一个下属应该有的恭敬和谦鄙,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展现出了他鹤立鸡群的独特,所以常委中似乎没有谁对他真真的感兴趣。

云婷之走进来会议室,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今天的举措让她除了伤心外,还有一种苦涩的滋味,她是可以想象到当自己说出要处罚任雨泽,把他降级发配的时候,自己那很多同僚和对手会如何的暗暗好笑,他们会带着嘲笑和嘲弄的神情大声说支持自己的决定。

是得,他们一定会这样做,这件事情或者还会在临泉市流传一段时间,还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一种笑资和故事,唉,不去想了。

云婷之走到了中间那属于她的位置坐下,左边是许市长,右边是吕副书记,他们都朝云婷之微微的点点头,算是一种礼貌和招呼。

云婷之也略微单首一下,就开始逐个的扫视了一边参会的人员,很不错,今天的常委会来的都很气,没有一个人缺席。

云婷之收回了眼光,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不是电脑),所有其他人知道这是个即将开会的准备动作,他们也都三三两两的打开了包,掏出了笔记本,签字笔,有的还习惯性的摘下了手表放到会议桌上。

这个摘手表的动作是很多官员们一个习惯动作,假如你在其他场合,比如吃饭的时候,或者打牌的时候,见到有人这样做,那么可以肯定的说,他是一个领导,至少是当过领导的,因为领导的会议很多,有时候一个会连着下一个会,他们为了控制住自己讲话的内容和时间,都会把自己的手表放在自己的面前,根据时间来控制讲话。

当然了,他们泡妞的时候摘不摘手表,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也要摘的,因为他们往往用手的时间和频率比用***的时间还多,可以理解,当一个地方的功能不够发达的时候,其他地方就要相应的承担起一定的责任了。呵呵呵,乱写的。

云婷之看了看笔记本,表情冷峻的抬头说:“同志们,会议的议题已经通知过了,对这样一个问题,作为我是感到惋惜的,任雨泽过去是我的秘书,我和他也相处了几年,这份感情相信大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有什么办法呢,当他不能够胜任这厢工作时,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好了,下面让组织部的周部长把情况先给大叫做个说明和汇报。”

云婷之有点哀伤的垂下了眼帘,她真为任雨泽感到惋惜,多好的一棵苗子的,就这样彻底报废了。

组织部的周部长在云婷之讲话结束后,就说了起来,他说的很教条也很规范,基本就是说任雨泽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特别是主持洋河县全面工作以后,存在一些问题,比如下属部门办事不力,他没有起到带头做用,比如,这几天洋河县的干部罢工,是因为他排除异己不能任人唯贤造成,又比如他缺乏对经济工作的全面认识,不能让一个地方全面发展等等。

周部长说的很快,他也知道自己这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是牵强附合,经不起推敲的,因为实际的情况是洋河县在最近有了长足的进步,比如洋河县在任雨泽负责以后,已经明显的在各个方面有了进步,这几个月的财政,税收报表也明显的有了大幅度增长,洋河县在全省,全市的知名度也得到了很大提高,洋河县的招商引资这几个月也名列全市的前茅。

所以周部长就用一些含糊的数据和快速的词句把这一切都囫囵吞枣的过了一下,当然了,他也知道这都没什么关系的,既然是云书记要让他下去,这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没听人家都说过一句顺口溜吗:说你行,你就不行,不行也行。

周部长讲完了这些大体的情况以后,又说出了组织部门的处理意见:“鉴于上述这些原因,我们组织部经过研究,提议对任雨泽同志降职降级处理,今天就提请常委会,请大家研究通过。”

说完话,周部长就坐了下来,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加上天气也很闷,他那园脸上已经有了汗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能坐在临泉市常委会上的这些人,那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在宦海中厮杀上来的好手,他们只需要从别人发言的字里行间,就可以拨开一些伪装和修辞的话语,断定事情的真实含义,刚才云婷之一上来就说话了,其实那已经算是给今天的会议做了定性,再加上周部长的一堆废话,毫无疑问,今天这个任雨泽是一定要倒下去的,除非省上那个大领导现在突然来个电话,帮他说说话,那还有可能挽回颓势。

但今天会来电话吗?显然是不会来的,那种事情都是小说里瞎编,电影里乱写的,在现实生活里不会这么巧的,所以现实才是残酷的。

于是,就有人要说话来响应云婷之和周部长的意思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市长却先说话了,他的积极发言一点都没有出乎云婷之的意料之外,许市长当然会更加冷酷的来打击任雨泽,任雨泽让他早就恨之入骨了。

许市长笑着说:“我就先来说几句吧,这个任雨泽同志啊,应该说问题很多,但我今天不想说这些问题,我只想说其他一个方面的事情。”

说到这里,许市长就看看云婷之,又笑了一下,云婷之也客气的回他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笑容。

许市长接着说:“我今天要说的是洋河县干部集体罢工这一事件,这样的现象我们绝不能助长,作为一个县上的干部调整,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这样闹,想干什么?是在给谁示威?给洋河县党委?还是给我们在座的各位?难道我们临泉市前段时间刚刚调整了一次干部,如果他们都来闹闹,我们就作废我们的调整决议,或者让云婷之书记和我来承担责任不成?对这一点我很气愤。”

会议室一下子静默了下来,风从门缝和窗中吹进来的响声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清晰,所有在会的人都不由的颤栗了一下,许市长的话就恰如在本来已经烧热的油里滴进了一点凉水,水本来是很柔和的,但现在爆发出来的状况确是让人惊诧和惶恐的,每个人都要后退一步,都要重新的调整一下自己的角度,不要被这沸腾四散的油粒烫伤。

从许市长柔和的语言,以及他微笑的面容中是看不出他对这个提议有多大的意见,不过精通权术和洞悉官场的所有常委们,都可以准确的诠释出许市长的心意和决心。

在他看似软言细语中,其实已经露出了金戈铁马的杀气,他没有去保任雨泽,更没有为任雨泽说一句话,他只是就事论事的谈了谈对罢工这一现象的看法,但他提出了一个和洋河县干部调整类似的临泉市干部调整作为了突破点,用意就很明了,如果任雨泽要对洋河那些调整的干部罢工负责,那么,假如临泉市也出现一次干部罢工呢?那是不是你云婷之也要为此负责。

而组织一次这样罢工,对许市长来说并非难事。

是的,他是下了决心,他已经不是轻描淡写的帮一下任雨泽的问题,他摆开了架势,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是坚定的站在了任雨泽的一面,谁要是敢于驳斥和否决他的想法,他就会全力以赴的进行还击,这样的精神和霸气你绝不会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但你会为之心惊。

吕副书记也暗暗惊讶,这瞬间的风向变换,让他也不得不来调整一下自己的战略部署,从大的构思上讲,他很明白,他和许市长都是华书记的老部下,已经不能再一次的融入到云婷之的势力之中,而在临泉的权利构筑中,他和许市长在面对云婷之的时候,都是弱者,他们只有像三国中的蜀,吴一样,接起联盟,才能抗衡云婷之的分化瓦解,本来他以为在这件事情上许市长是不会出头的,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就在昨天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云婷之表态说支持云婷之的决定。

现在的情况有了变化,他也看出了许市长那隐隐约约闪动的凌厉,他知道,自己需要换种说法了,更重要的是,这个任雨泽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很让他感到讨厌的,他就笑着说:“秋祥同志看问题还是深刻,呵呵呵,我都没想到这一层问题。”

他说的话毫无倾向,几乎是什么都没说,但云婷之从他的话中听出,吕副书记其实已经做出了表态。

云婷之心中就有了惊慌,她是人,她虽然在临泉市毫无疑问的是一姐,她虽然可以杀伐决断的处理很多事情,但她终究她还是个凡人,她也会有惊慌和诧异,她应该能看的更深,她明白,任雨泽已经投靠了许秋祥,这样的打击对云婷之来说是突如其来,也是不可想象的,她纵然对任雨泽的反应有过很多种设想,但她绝没有想过任雨泽会出此下策,他就这样背叛了自己,站到了对手的行列,云婷之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是啊,任雨泽是选择了投靠,就在他昨天下午看夕阳,背《落日》的时候,他再一次哀伤的想到了云婷之,想到了云婷之在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冰冷严峻的面容,那面容就是给自己看的,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如此。

任雨泽感伤着就想到了会后大家对他的同情,这个时候,任雨泽却想起了许市长那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拍拍自己肩头的举动,他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同情呢?其实他完全用不着这样,他应该拍手称快才对,上次自己用洋河工业园的项目让他吃尽了苦头,他难道能忘记吗?

绝不可能,那个洋河工业园工业园任雨泽一下愣住了。

任雨泽的脑袋里就犹如电光雷鸣般的一闪,一个决定就在这一刻出现了,他的灵魂一霎那开始了凝固,他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他知道,或者自己不用倒下去了。

是的,自己是不用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倒下去,自己手里还有牌,既然牌都没有打完,那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呢?

任雨泽发动起了汽车,他闷声不响的往临泉市赶了过去,他要做一次努力,做一次拼搏,他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倒下去。

洋河县需要自己,需要自己来改变,来发展,来开拓。

洋河县的老百姓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关爱,去维护他们的权利,带领他们走向富裕和快乐。

还有那一片静静的躺在沙坝的土地也需要自己,需要自己去保护,需要自己去抗争,和所有的势力,所有的观念,和所用丑恶的一切去斗争!!!

车在夕阳中飞奔,任雨泽抬头看看那美丽的景色,多美的夕阳!他不由得赞叹起来。

那令他赞叹的夕阳就在他的眼前,太阳把云彩披上了五彩的外衣,像要去参加舞会一样。

夕阳,美丽的让人心碎,好像风吹过林木,带动了空中的云朵,路边飘零的叶子,穿过任雨泽的视线,轻轻的下落,那片绿草地,安静的沉了下去。

任雨泽就透过记忆,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潮湿的夜里,自己这些年踩过一串脚印,它们撞入了任雨泽空空荡荡的心,如同月光下的露水,如同暗夜下的悲歌,在任雨泽记忆中最柔软的地方,寻找到那个凄美的往事。

车子在接近两个小时中就到达了临泉市,任雨泽上次过年来过许市长的家,所以他没有提前电话联系,或者任雨泽也是想赌一把,看看自己运气怎么样,自己是不是有运气见到许市长,有运气能躲过这人生最为艰难的一次劫难。

用劫难是很确切的,宦海中的一次沉没,它的意义是重大的,很少有人可以东山再起,也或者这个东山再起的词会经常在电视小说中出现,但算一算比例吧,那应该是凤毛麟角,万里挑一了,绝大部分的官场中人,一但沉没下去,想要在这条新人辈出,好手林立的路上咸鱼翻身,东山再起,那几乎是一个美丽的梦想。

任雨泽自认不是那万里挑一的一个人,他很普通,也很平常,从来都没有中过大奖,所以他不能被击垮,特别是他很明白,只要自己一离开洋河县,乔董事长就会马上获得那块土地,洋河县就按现在的行情,就会白白的损失掉两千五百万元,而靠那片土地养家糊口的老百姓,就会有很多家开始挣扎在贫困的生活中,这才是任雨泽不惜屈膝投靠的一个关键。

同时呢,县上所有的改革和干部调整,也都将化为泡影,那些官僚们,他们会一边在那嘲笑着自己的傻帽,一边依然的莺歌燕舞,依然的手掌权柄,谈笑间挥霍着洋河县本来就不够富裕的资源。

不,绝不能走到那一步!!!

上楼,敲门,等待,再敲门任雨泽看到了许市长。

许市长有点诧异于任雨泽的到来,这个不速之客想要来做什么,对了,明天就要召开有关他去留存活的会议了,他是来送礼,还是来哀求,但不管他是准备采取哪一种方式,好像都意义不大了,现在的自己,似乎最应该做的就是看热闹,看笑话。

许市长还是客气的招呼了任雨泽,他的气质和风度不是用来演戏的,他好像平时也总是让自己的样子具备一个高层领导的大度坦然。

所以他呵呵的笑着说:“小任同志,今天怎么想到来看看我了。”

任雨泽也在微笑,他的微笑是阳光和灿烂的,但这笑容并不能打动许市长,许市长心里和脸上一样都在笑着:呵呵,你小子就装吧,你笑,继续笑,一会你还肯定会给我放声大笑两下,呵呵。

任雨泽笑着说:“我是特意来看看许市长的。”

“奥,是吗,呵呵,难得你还记得我,怎么?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啊,要市里支持一下?”

许市长的话一点都没有挖苦任雨泽的意思,不过对一个明天就下台的人再谈什么工作,这好像本身就是一种嘲弄。

任雨泽却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是谈点工作上的事情,但我不是要市里支持,只是想得到你许市长的支持。”

许市长有点疑惑的问:“我支持?支持什么?”

这不得不让他疑惑,任雨泽还真的来谈工作了,这人脑袋里面进鼻涕了,奥,或者他还不知道明天就要开会的事情吧,所以还自作多情的用什么工作来讨好自己,这样一想,许市长才算想通了这个道理。

但他刚刚想通的道理又在几秒钟之后,就让任雨泽给颠覆了,任雨泽说:“我知道明天就要开会处理我了,所以想请许市长支持一下,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许市长真有点蒙了,这个任雨泽脑袋里面进的不是鼻涕,估计是狗屎他竟然大言不惭的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凭什么帮他,就算是云婷之不收拾你,我也会找时间收拾你的。

许市长脸色一下就寒了下来,他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冷淡的说:“任雨泽啊,你怎么会提出这样荒唐的一个要求,你把我们市上领导都当成什么了?明天开会是怎么样结果我不知道,但绝不是你想象的哪一个人就能决定你的问题,那是集体研究,是组织决定,知道吗?”

任雨泽点点头,他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说:“不错,我知道是集体研究,但许市长却可以有充分的机会来帮助我,并且我也有充分的理由让许市长你愿意帮助我。”

许市长的眼睛闪都了一下,他有点不屑的说:“奥,你还有理由啊?”

任雨泽点下头,坚定的说:“是的,我的理由很充分,我的要求也不荒唐,[海岸线文学网]挥了,什么这菜要在海拔多高的地方才能生长,湿度,气温要求多严格,它有多少功效,吃了怎么怎么的男人坚如钢,女人棉似羊的一阵乱侃,把这几个分不清韭菜和麦苗都市公子,小姐,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他们三个人一阵的猛吃,连上了三盘。

任雨泽就一面说着那菜的好处,看他们几个疯抢那野草,一面就自己挑那鳖啊,螃蟹啊,慢慢的吃着,很是受用。

他们几个吃着野草,还不断招呼着任雨泽,特别是江可蕊还时不时的给他夹一些过来,任雨泽就连连的摇手说:“虽然这东西很难得,我是经常吃的,今天你们是客人,你们多吃点。”

江可蕊和夏若晴都对他投来感谢的眼神,任雨泽就很好笑,女人们真是傻的无怨无悔,男人们日白扯谎是这样的惟妙惟肖。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会,包间的门就开了,饭店的老板,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就出现在了酒桌的旁边,此人40来岁,看看长相就知道是那种八面玲珑,他低矮的个子,胖胖的身躯,脸上总是冒油似地泛着红光。《纯文字首发》一年四季钻营在这酒店里,衣着谈吐尽显风流本色,今天,洋河县的1号人物突然光临,令他异常兴奋。

他从百忙中抽出身来,亲自前来,他带来了一瓶红酒,挨个的给敬了一圈,又恭恭敬敬的和任雨泽碰了两下,话也不多说,就一句:“任书记能光临鄙店,这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今天书记要看的起我姓刘的,就让我请你们这次。”

说完又恭恭敬敬的对着每个人憨憨的笑笑,离开了包间。

嗨,这一下让任雨泽很涨面子,他就很随意的招招手,连**都没抬一下,一派的老大架势,让江可蕊和夏若晴他们两个真是不敢小看了。

吃饭中,交谈中,喝酒中,任雨泽和江可蕊的眼光都会碰撞在一起,两人的眼里都隐隐有了火花,但矜持又让彼此显得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光,一会又克制不住的彼此眼光再次相遇,就这样,眼光成了他们互相欣赏和渴望的痕迹,他们也说了很多话,但那些语言对他们来讲,都显得苍白无力。

大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那野草也把他们几个喂饱了,时间也不早了,夏若晴就有人提出结束,任雨泽也考虑江可蕊开了一天的车了,一定很累的,就说:“那今天先这样把,改天我们在一起聚聚。”

最后大家都客客气气,恋恋不舍的说了再见。一起到了饭店的门口,夏若晴的助理就把车开了过来,任雨泽说:“若晴,那你先走吧,我送江小姐回去。”

夏若晴也不希望自己在这里做他们的背光,就说:“明天我来做东,请你和可蕊吃顿饭。”

任雨泽和江可蕊一起客气道谢以后,夏若晴就坐车走了。

这时候就剩下他们两人了,他们也都默默无言的坐上了车,任雨泽很想说点什么,他不想这样早就送江可蕊回去,他怕在这个夜晚自己会失眠,会一直想着她,他希望多留一点时间,让他们在一起多待一会。

但江可蕊好像也在沉思,她没有说话,任雨泽只好慢慢的开动汽车,很不情愿的往江可蕊住的酒店开去。

到了地方,任雨泽停住了车,他没有请江可蕊下去,他自己也没有下去帮她开车门,就这样在夜色中两人都坐在车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后来还是江可蕊说话了:“雨泽,你难道不准备送我上去吗?”她的语音有点颤动,也有点紧张,她担心任雨泽会拒绝,又害怕任雨泽同意,她很矛盾。

任雨泽早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你别看他在正事上又是运筹,又是狡猾,但就是过不了美女的诱`~惑,过不了那美女身上的白花花。

任雨泽和江可蕊到了酒店的房间,在这朦胧的灯光下,任雨泽和江可蕊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们不想用太多的语言去空洞的表述自己的渴望了。

彼此不约而同的拥住了对方,任雨泽一把揽过了江可蕊纤细的腰肢,他侵略的唇,印上了她红艳的唇瓣,他以拇指和食指扣住她的下颚,她牙关被迫松开禁闭的双唇,火辣的舌侵入了她的口腔,灵活地与江可蕊的丁香小舌纠缠,不让她有机会躲开。

他的舌头在她的檀口里四处游走,男性的气息充满了她的口鼻间。随着任雨泽**她小舌的动作,江可蕊整个人感到昏昏沉沉的,仿佛置身云端一般,只是感觉大脑缺氧,江可蕊在心里地想着,为什么?单是一个吻就可以令自己晕头转向,自己的身子虚软得像是棉花一样。该死。

她快要窒息了。就在她感觉真的要死掉了的时候,任雨泽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她感到脸颊火热,大口的喘着气。任雨泽开始微笑着凝视着江可蕊,说:“你的吻真好。”

江可蕊羞红的面容是那样的美丽,她说:“你会永远喜欢它吗?”

任雨泽很凝重的说:“我会,我会yy永远的珍惜和爱护它。”

江可蕊眼中有点一种迷离的泪光,这些天,她一直都渴望着听到这句话,现在听到了,她再一次的主动靠近了任雨泽,把自己美丽的身躯和头颅都埋藏在了任雨泽宽阔的怀中,她抱着他,喃喃的说:“抱紧我,抱紧我,我已经是你的了。”

她和任雨泽一起说着,仿佛总也说不完,都说夜游西湖的男女,即使没有感情也能走出感情来,何况是两个情人。他们相拥着,呢喃细语着,他们的心神都一起在荡漾,

江可蕊的手覆在任雨泽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摩了几下,任雨泽完全能读出其中的万般柔情。

任雨泽热血上涌,一弯腰,不顾江可蕊的挣扎,把她抱了起来,美艳绝色、秀丽清纯的江可蕊羞红了脸,她越来越渴望,娇躯越来越软。她娇羞地闭上自己梦幻般多情美丽的大眼睛。

任雨泽两只粗大有力的手掌在江可蕊嫩娇美的乳~峰上,隔着一层又薄又软的衬衫轻轻揉~抚着,瓷意享受着身下美丽圣洁的清纯娇羞挣扎,江可蕊娇躯一震,芳心一阵迷茫。

任雨泽将手伸进她的腿之间,一片光滑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向脑际,江可蕊的丰润被一条紧窄的三角内~裤包裹着。由于是侧躺的关系,任雨泽的手掌被她的两腿夹得牢牢的,不能动弹。他轻轻的把手掌往两旁拨了拨,江可蕊会意的把腿张开了些,好方便任雨泽的抚~~摸。

此刻她的双目羞赧的紧闭着,晶莹的雪肤染成了一片绯红,任雨泽的眼中充满了柔情,手停在他的身体上,默然的注视着她。

江可蕊让任雨泽很幸福,她是这么的包容他,任他所为。

江可蕊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停了下来,连忙睁开眼睛,接触到他的眼神时,她又慌忙转过头,闭上自己的眼睛。

任雨泽趴在她的身上充满情意的说道:“可蕊,看着我!”

“不要!”她虽然口中反抗着,但是在他的执拗下,满脸通红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慢慢的低下头,退到她的两腿之间,她的腿下意识的合闭。

任雨泽没有理会,低头亲吻上去,就好像有一首诗中说的,最是那低头的温柔。

她吃惊的一阵哆嗦,身体好像扭曲的麻花一样。

她说:“不要,那里不能用口的。”

“傻瓜,在我心中,你身上每一处都是干净的,美丽无比。”任雨泽充满情意的说道。

江可蕊的心中一热,停下自己的动作,口中讷讷自语:“哥哥,”

在欲~望的海洋中,任雨泽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当被自己所爱的女人包容时的那种感觉用幸福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任雨泽把手移到江可蕊的胸前,揉捏着她那鼓胀的丰润乳鸽,就像小孩子在玩弄自己的弹珠一样入神。觉得她绷紧的神经松了松,任雨泽的手开始移动起来,用轻微的动作和关切地话语化解她的紧张。

江可蕊颤抖的更加厉害,这也强烈的冲击着任雨泽,一股酥麻感让身体的每一处都禁不住的颤抖着,让身体根本就无力承受,快~感席卷而来,即使只是在外面徘徊,却依然勾挑出最深的悸动,那强烈的冲击,让江可蕊的身体根本就无力承受,微微弯曲的双腿,因那抹酥麻悸动而绷的更紧,暧~昧的氛围把两个人紧紧的包围在一起。

再后来任雨泽便站起来,扶着她的臀,很小心,很温柔地进入了她的花蕊,

才刚有实质的接触,任雨泽就感觉到一种痛楚,仿佛是有东西正在压迫、阻挡着他的进入。偷偷抬头望她,发现她正蹙着眉,咬着嘴唇,双手也紧紧地抓着床单,明显地她也正忍受着疼痛。好吧,反正早晚也是会发生。

任雨泽让自己的再往前推进,那种痛楚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感受到身体突破了江可蕊的那道膜状屏障之後,那种压迫性的疼痛消失了,继而感受到的是种温暖的环绕,感觉软软的很舒服,虽然仍像是排开肌肉组织前进,但是不再感到疼痛了。

任雨泽趴在她身上,在她耳边问:“很痛吗?”

她张开眼睛瞪了他一下,说:“当然痛啊!我是第一次耶。”

“喔对不起嘛”任雨泽有点无辜的说,但是旋即又问她:“我能不能**一下”。

她轻声说:“嗯可是要轻一点我怕会痛”。

任雨泽扶着她的肩头,开始**下半身,慢慢的,轻轻的紧窄的空间让任雨泽感到阵阵酥麻,那份温暖的包裹让人头皮战栗,快感像一道闪电,瞬间便把头脑映照的一片空白,在进入的那一刻,江可蕊发生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吟,是疼痛,也是快乐!江可蕊可以感觉到他的坚硬仿佛戳到了她的心尖儿,她不得不说话了。

她说:“你轻一点,我害怕”。

她说:“你轻一点。好疼啊。”

任雨泽放缓力度,他知道江可蕊是第一次,自己要小心,要温柔。

江可蕊又说:“你用力点。”

任雨泽又加快了速度,又撞击得她的**放出“叭叭”的声音。这个时候她紧紧的抱着任雨泽的脖子,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庞,但是任雨泽仍能感觉到那水波流转的双眼正充满痛苦和快乐。她又感觉到那坚硬一次次戳到了她的心尖儿,那感觉先是有点儿痛,有点儿酸,后来就木了,麻了。

“你还行吗?”任雨泽问她。

“你说呢?”她手上就有了动作。

他说:“你要疼我就停下!”

她说:“我不要你停,我愿意为你疼痛”。

他便继续着,她有了呻吟,他抱着她吻她。

她娇喘着说:“原来疼也是一种快乐!”

“怎麽啦?”她察觉任雨泽的动作停顿,问他。

“我里面了”任雨泽不好意思的说。

“啊?”她有点错愕,好像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

“结束了啦”任雨泽满脸通红,又带点内疚地说。

“喔”她说,“没什麽感觉说只是好痛那清理一下好不好?”

任雨泽将宝贝轻轻抽出来,抓过面纸帮自己也帮她收拾残局。

“轻一点啦!笨会痛耶”她叫了出来。

看着擦拭过後面纸上的少许血渍,任雨泽呆呆的。

淋浴後的她带着沐浴乳的香气爬上床。

“喂除了痛以外一点都不好玩,现在我那里还胀胀的会痛以後我们不做了好不好?”她说。

“喔,好”任雨泽不置可否的说。

洁白的床上终于梅花点点,江可蕊的确是一个极品的女人,在经过了开始时的不适之后,她那曲意奉承的动作,全完就是以任雨泽的意志为意志。任雨泽和身下的这个全身到处都充满着诱惑力的女人当一切结束后,两人都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天亮了,江可蕊沉入梦乡,任雨泽并没有因为做了这事就感到疲乏,反而精神非常好,在这次的全力放纵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所有压力全都一扫而空,他有些幸福的睡不者觉,躺在那里想着心事时。

一会她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什么,任雨泽听到了什么,问她:“是不是下雨了?”

她说:“好像是。”

他便有些艰难地下床掀开窗帘看了看天早已亮了,外面正密密麻麻的下着雨丝。

翻身下床,任雨泽深一脚浅一脚慢慢的走向了卫生间。打开喷淋,用冰冷的感觉将自己整个**的身躯层层的包裹起来,站在浴室里,面对着水汽朦胧的镜子,用手慢慢的抹去那层细密的水珠开始审视着自己。一张虽不很年轻但还未老去的脸庞,虽不象时下万千少女所推崇的那种很精致的中性脸,但不乏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剑眉虎目、鼻若悬胆、口阔牙白,总体来说夏雨骏还是属于很耐看的那种类型。

**的的身躯上挂着不少的水珠,整体的身材还不错,而且全然没有大部分男人为之苦恼小肚腩,光滑平整的露出六块结实的肌肉。这与他平时很注意锻炼身体不无关系。

清晨初醒的江可蕊,蓬松的头发被她俏气的挽了一下,几根不听话的发绺在她洁白的额头上来回的摆动着,平添了几分绝美的感觉。大大的深个懒腰,身材被天蓝色的丝质睡衣衬托的凸凹有致,粉红色的边悄悄探出一角。

任雨泽颤抖了一下,看着江可蕊媚态横生的样子,好像被什么点燃了,轰的一下这份热度被传递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末梢,当然也包括那最坚挺的末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然后将浴室门快速关住,不一会儿里传来脸红心跳的声音:“讨厌了,大清早的干什么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当然是要吃你了!”这应该是任雨泽在说。

“坏蛋!你意思我就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了”然后所有的话语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只传出一阵急促的鼻音和喘息声。

活动了一会以后,任雨泽就赶忙洗漱了一番,看看表,应该过了上班时间,他就又一次的吻了吻江可蕊,对他说:“你继续休息吧,我先上班了,下班的时候再联系,我们一起吃午饭,好吗?”

江可蕊就点点头,含情脉脉的目送他离开了房间。

任雨泽回到县委办公室,没一会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她娇滴滴的说:“雨泽,到办公室了吗?”

任雨泽很温馨的说:“到了,你再多休息一下吧,等我的电话。”

江可蕊就笑了说:“我一会起来转转,樱桃节还没有结束吧?我去看看”她的声音慵懒又带有很大的诱惑,一听就知道还没起床,还没喝水的声音,任雨泽就不得不想起她那阳春白雪般的娇柔身子,还有丰腻的肉感,就说:“快起来吧,光着身子一个人睡觉,小心着凉。”

那面江可蕊就咯咯的笑道:“那你来陪我啊,两人人一定就不会感冒,还暖和的很。”

任雨泽决定赶快挂断电话,他担心自己忍不住引诱真的跑过去睡觉了,就说:“不和你乱吹了,对了,我帮你找个人陪你转吧。”

江可蕊说:“不用了,这么大的人了,又转不丢,你安心上班吧。”

任雨泽笑着说:“那就这样,我挂了啊。拜拜。”

那面也“拜拜”了一声,又是“叭”的一下,好像是对着电话亲了他一口,任雨泽自己笑笑就挂上了电话。

江可蕊的到来,有一次唤醒了任雨泽体内的幸福感,他爱上一个人,就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跟她在一起,任雨泽会觉得很舒服,很和谐。你可以信任并依赖她,她像是一个亲密的家人,甚至可以说,比一个家人更亲密,而且在这亲密里,任雨泽更体会到一份温馨的感觉--这就是亲爱的感觉,在这个爱情的国度里,任雨泽愿意包容她所有的缺点。

任雨泽还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他开始学会了为对方考虑,如果江可蕊受到挫折,任雨泽会非常愿意为她去分担痛苦与挫折,把对方所受的苦当作自己所遭遇的苦难一样,或者更胜于自己的苦难,这应该就是爱情吧?

不错的,爱情关系可以提高任雨泽的自尊心,可以让他感觉到生活更有意义,因为爱情能够让他发现,其实他有着无人可比的独特性,虽然他有优点也有缺点,但是他的独特性使自己更受到无比的尊重,生命也因此更有价值。

这几天对任雨泽来说是幸福的,他过着天堂一样的生活,没有了忧虑,没有了孤独,他享受着这份热烈和美丽。

可惜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任雨泽还有投入到工作中来,而且最近会更忙。

今天任雨泽召开了一个政府和县委的联合会议,现在的任雨泽已经能够号令统一的在洋河县行使他的权利,没有谁敢于来挑战和对他的权利进行抗衡,因为他的宦海不死的传奇,还有他雷厉风行的决断,都是让人畏惧的。

在几个议题都讨论完以后,任雨泽又说:“市政府办公室刚才打来电话,说明天许市长就要到洋河来,参加我们的樱桃节闭幕仪式,同时对我们的工作进行一次抽查,政府办公室指示我们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同时对我县的政务公开工作作出了几点指示。”

坐在下面的众人纷纷拿出本子来记录,并不像以前那样拿着本子笔只是做样子,大家都从这个事情上面或许会看到一种机会,各人脑子中都开始转动念头。在座的都是洋河县的领导。都分管着相应的口子,自然也可以借鉴任雨泽的经验。只要能够搞出点动静,搞出点花样来,也算是自己的政绩嘛。

冷县长看着侃侃而谈的任雨泽,想起先前那一幕幕,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为什么总是可以在最没有可能的情况下咸鱼翻身,化险为夷呢?

早知道这样,当初自己又何必那么明显的对待他,真不敢想象他下一步会对自己采取什么样的反击。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当初冷县长和任雨泽之间产生了隔阂和对立,现在想要修复,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在任雨泽讲话的时候,众人全都满脸兴奋,手中都拿着笔奋笔疾书作着记录,每当和任雨泽的目光相碰,他们的脸上无不显露出尊敬的神色。会后,大家都带着激动的心情,各自回去召开相关人员进行布置了。

一时之间,洋河县委、县政府充满了无比的活力,大家都似乎有了干劲。相对于其他人的激动,任雨泽的内心却十分地平静,明天许市长的到来,会自己和洋河县从名面上来看是一种认可和支持,但塞翁失马安知祸福,他的到来一定还会有负面的作用,至少自己和云婷之的距离因为他的到来,会走的更远了,叹口气,任雨泽也没有什么办法,他终究只是一个小人物,他可以借势在这纷繁复杂的官场游动,但他自己却又没有什么真真的实力,他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七品芝麻官。

第二天,许市长带着一个副市长,还有宣传部,农业局等等的一堆人来到洋河县。

前面一辆警车开路,后面一辆警车断尾,许市长的车和其他几辆车在中间跑着,这两辆车都是公安系统的警车,一路而来。

等车队进了洋河县境内,任雨泽早带着四大班子的人马,整整齐齐地待命在路口。

许市长素来就喜欢简单,低调,任雨泽早摸清了他的套路,他本不想搞这么花里胡俏,但他最近风头太劲,他需要给许市长一个破绽,让他在人多的地方批评一下自己,这样或者有助于缓解一下自己对云婷之的冒犯。

许市长的车在路口并没有停,而是直接进了县城。这让任雨泽一行迎接的人都惶恐不已,许市长好象不怎么待见他们这些人,居然连停都不停,就直接进了县城,莫非他这次来并不是看好洋河县?

任雨泽不由朝身边不远的冷县长看了一眼,他知道冷县长一定会紧张起来,果然,任雨泽看到冷县长脸色都有点变了,正在大声的吆喝着,让自己的司机把车开过来。

看着许市长的车开走了,洋河县四大班子干部匆匆上车,十几辆小车整整齐齐跟在后面,浩浩荡荡,颇为壮观。许市长的秘书陪着许市长坐在车里,见领导一言不发,不时皱了皱眉头,心里就暗叫糟糕。尤其是进了城区,洋河县虽然有过展,但比起外面的城市,实在是太慢了。而且到现在,连个城市规划都没有,四周一片乱糟糟的。

洋河县目前正在修路,所过之处看到一大片荒废的农田,破烂的公路。除了通往临泉市的省道还尽人意之外,其他的道路确实不怎么样。

许市长的车子绕着县城转了一圈,就直接到了樱桃沟的闭幕式会场,今天这里要比平时的人还要多,因为闭幕式结束还有有几个节目助兴,从时间上来说,樱桃节的结束也预示着今年剩下的时间里,再也吃不上,见不着这犹如玛瑙办的樱桃了,大部分人还是想在来感受一次。

他们的车是肯定开不到会场的跟前,半道上就停了下来,任雨泽这才有机会快步追上许市长,战战兢兢的说:“对不起,是不是我们那里做错了,让市长不满意。”

许市长看了一眼任雨泽,这个人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一种态度来对待,说他是自己的亲信,那是胡扯,但说他对自己不重要,又似乎不对,自己还要用他来解脱套在自己头上的那个工业园的绳索,还要用他来显示自己的宽容大度,还要用他来不断的打击云婷之,所以应该说任雨泽的份量还是有的。

他就寒着脸说:“你们太不像话了,不知道我的习惯吗,还要倾巢而出的到路口来接我,这一次我就不计较了,希望不要再出现下一次。”

任雨泽很惶恐的连连点头说:“是,是,是,以后一定改正。”

许市长也就不再说这个问题,他脸色也缓和下来,说:“你们这个樱桃节搞的很不错,呵呵,有特色,只是这洋河县的建设,搞得不尽人意嘛?”

任雨泽忙回答:“是,是。洋河比较偏僻了一点,过去招商比较困难,今年这路才刚刚开始修,所以进度并不明显。”

许市长感觉今天自己给任雨泽的压力已经够了,就看了他一眼说:“你也不要紧张,我又没有怪你。开幕式几点开始啊,我还想抽点时间到下面看一看。”

任雨泽看看腕上的手表手:“快了,那先请市长上台坐一下。”

许市长也就不再谦让,大步跨向了会场。今天的闭幕式筹备的也很不错,会场上焰火齐发,音乐齐升,全场观众欢呼,声光融于一片,气氛进入最高境界。妇女们组织的鼓阵也气势宏大,鼓手在音响效果中,以独特方式鼓击,舞狮的队伍在鼓声召唤下汇于中心表演台,热情音节与天鼓齐响。

好一片热闹的景象啊。

许市长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他和任雨泽接受着是电视台和市里多家媒体的拍照,有时候他还很亲切的做出和任雨泽窃窃私议的举动,让媒体看到他们上下级关系的亲密和融合。

任雨泽暗暗的叫苦,他现在才算是领教到了许市长的厉害,许市长已然在欢声笑语中,在不动神色间,把自己和云婷之的误会再一次加深了,任雨泽可以肯定的判断出来,许市长这样做一定是故意的,他这种亲昵的态度本来就和他的性格不符,任雨泽在临泉市好些年了,也从来没看到许市长会如此和一个下级有过这样的出场。

闭幕式很加快结束了,樱桃沟里那树上残存的还有零零星星的嫣红的樱桃,在这个时间,按会场提前的计划,这些樱桃就不再要钱了,喜欢吃和喜欢摘的,都可以自己动手,本来樱桃树也不高,举手投足间就可以够着,于是前来参会的游客们,就满山片野的散开了,他们一家人,也或者是几个朋友,就会围拢一颗樱桃树,扶一个体轻的人上去,帮他们采摘,山谷里到处都成了欢乐的海洋。

任雨泽被这样的场景感动了,他眼看着这成千上万快乐的人们,所有的风风雨雨,所以的坎坷煎熬,在这个时候都算不上什么了。

许市长今天露出了温和,缓缓道:“任书记,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抓紧时间,到下面看看去。”

任雨泽收回了神游的思绪,说:“请市长等一下,我马上去安排。”

很快,同来的领导都坐上了车,往郊区开去,今天任雨泽也是早有准备的,已经选定了黑岭乡作为检查的重点。任雨泽和冷县长坐着车子走在前面,去黑岭乡的路年久失修不怎么好走,巅波了近一个小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钟了。

当车队经过黑岭乡的蔬菜基地时,许市长让司机停下了车。

任雨泽见许市长对这片蔬菜基地感了兴趣,暗暗一笑,这也是他今天安排到这里的一个原因。许市长也很兴奋,好家伙,洋河县还是有点项目嘛,这么大的蔬菜基地,至少占地几百亩。就算是在整个临泉地区,恐怕也是最大的蔬菜基础了。光靠这么大的一个基地搞蔬菜批,不用几年下来,当地农民就可以财致富。

再看基地上的大棚,这是其他地方没有见到过的,到底是谁引进了沿海种植技术?许市长就问冷县长:“旭辉同志,这么大的一个基地,有多少亩地?花了多少投资?你们的计划和目标呢?销路在哪里,这些你都有计划了吧?”

许市长一连串的问题,让冷旭辉连冒冷汗。他哪里知道这样的小事,这都是任雨泽和林逸搞出来的项目,这些日子,冷旭辉为了整倒任雨泽,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些事。

冷旭辉冒汗,刚才自己靠近许市长的这点小小的喜悦,片刻间烟消云散。

见冷旭辉答不上来,许市长就问了一句,“这么大的工程,是谁策划的?难道就没经过县里吗?”

冷旭辉擦着汗水回答,“这是黑岭乡班子定下的项目,县里没有参与。”

“嗯,不错,不错!”许市长点了点头:“干得不错!”

回到车里,许市长看着黑岭乡的风貌,感概万千:“任书记,这个项目你也不知道?”

任雨泽笑笑说:“大概知道一点,是林副县长主抓的。”

许市长点点头,不满的看了冷县长一眼,就默不作声的上了车,车队一路西行,沿着黑岭乡路边的小河一直走到了一个水渠入口,许市长又走下车来。站在河东村的山头上,朝临泉的方向望去。

两河之间的景色,尽收眼底,站在这个山头看过去,望着奔腾不息的河水,白浪涛天,便有一种令人心怀感概的情怀。在整个视察过程中,任雨泽表现得彬彬有礼,恭敬而又客气,没有一丝失礼的地方。

但是许市长也感觉到他在刻意的和自己保留着那一段距离,这让他心中大为感慨,换做其他的人,在自己面前,哪个不想方设法贴上去啊,就怕自己瞧不上,不接纳罢了,但这个任雨泽就是不同,他投靠了自己,他需要自己的保护,但他又绝没有一点的卑微讨好的意思,这样的气度,这样的胆量真是少有。

回到县政府的专题桌谈会上,许市长又多次表扬了任雨泽,而且感觉还处处维护着他,特别是几次说任雨泽有干劲有闯劲,头脑灵活,是不可多得的基层领导,这些话无异于是说给媒体听的。

陪着许市长一行吃完饭,把他们送走以后,天已经黑了,任雨泽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办公室,

看看表,10点多,他知道自己虽然疲惫,却无法在这么早就入睡,10点对他来说还正精神,他真想找个人来聊聊。翻翻报纸,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任雨泽就有点想江可蕊了,分手好几天了,现在想到她,任雨泽浑身上下都有了亢奋。最近任雨泽在也发现,自己是时不时有点冲动,时不时要想那事,现在松懈下来,确实是发自心底想她。

任雨泽就用手机拨通江可蕊的手机。

问她睡了没有。她说睡了但没睡着。

任雨泽就说:“你怎么睡这么早啊。”

江可蕊娇笑着说:“不睡还能做什么,哪像你,到处野跑。”

任雨泽大呼冤枉,就问:“想我了没有。”

她撒娇嗯了忸怩一阵,说:“想了。”

任雨泽觉得她确实也想他了,接电话听出是他时,她的声音确实很高兴。

他动了情说:“我刚回来,特别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两个人就卿卿我我的聊了好长的时间.

在第二天,当所有临泉的媒体都在对许市长参加洋河县樱桃节闭幕式进行报道的时候,云婷之照例的看到了,她从头版头条中看到了任雨泽和许市长亲密无间的那一幅幅照片,她的心头就有了一种被切割的疼痛,这个英俊微笑的人,就是那个和自己一起走过了漫长几年的任雨泽吗,他的笑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虚伪和阴险,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看透他这豺狼一样的本性,自己还把最美好的感情和身体都给予了他。

云婷之的心一会儿揪了起来,似乎被一只手狠狠地攫住了,然后一下一下收紧,压制得简直喘不外气来。又仿佛是被人从心里抽出了一根丝,渐渐地拉长紧崩,她憋着气不敢呼吸,就仿如本人的一点动静城市把它崩断似的。

任雨泽的笑容一直还在追随着她,此刻,云婷之把眼睛闭了,在她脑海里,她的心神之力凝聚着,但是,闭上眼以后,还是有任雨泽的一双黑眼睛俨然存在着,云婷之又睁开眼睛,他仿佛也在这儿,好像一个海洋,好像一个深渊,他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身上,充满了云婷之头部的感官。

于是,云婷之对任雨泽的怨恨就更加的强烈起来,她几乎在一生中都没有过想现在这样的深恶痛绝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他,是任雨泽,这是一种怎样变异的情感啊,云婷之一把就把桌上的报子划落到了地上,她不再想看到这个人,更不想去回忆那往昔自己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情景,这个人已经让自己心神具焚了。

这一切任雨泽是可以预料的,但他不能控制,他只能默默的承受着云婷之可能对自己的憎恶,他也知道,自己有一天还是会倒在云婷之的枪下的,就算自己小心翼翼,就算自己深谋远虑,但终究会难逃那样的结果,权利不仅仅是用来欣赏的,在很多时候,它也会成为利器,而云婷之刚好就掌控了临泉市最大的权利,假以时日,以云婷之的老道和谋略,她一定会牢牢的控制住临泉市,到那个时候,也就是自己的末日来临。

不过这并没有让任雨泽有什么太多的畏惧,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个责任和时间,那么自己就要对得起上苍的安排,任雨泽开始集中精力,准备对洋河县的工业进行整改了。

今天他带上秘书小张和和经委的几个领导跑了跑工厂,好几个厂子工资都只能发一部分,有的五个车间,自会有一两个车间有活,其他的车间工人都已经放假了。

任雨泽一路上都在考虑着怎么改变这一现状,这除了设备落后,销路不畅,成本过高之外,其实还有个整体观念落后的问题,这只能潜移默化的改变。

小车还在继续的跑着,下一个地方是棉纺厂,他们车一进棉纺厂的大门,就见那里是乱哄哄一片,工人把厂办公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经委王主任一看这苗头不对,就对司机说:“调头,回去。”

任雨泽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一定是工人在闹事,整个厂没人上班,全都跑到院子里,站的站,坐的坐,骂人的,打闹的乱成了一堆。

就在司机想调头的时候,任雨泽制止住了:“不用回去,我们既然来都来了,也看看到底怎么会事。”。

经委王主任就说:“任书记啊,今天我们还是算了吧,看这样子不是好事,万一你在有个什么,我不好给上面交代。”

“我有个什么,自己的职工,领导都害怕,那还当个啥领导,停车”任雨泽说着就走下车。

在院子里的职工一见小车来了,就知道是县上的领导,全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到底说什么任雨泽也一时没听清。

他回首看看,那王主任却在车里不愿意下来,任雨泽在心里骂道:“破人,就这点胆子还混什么。”

很快就有了工人认出他,到底还是小县城,象他这样的人,想让人认不出那还是比较难的。

任雨泽看这太乱就大声说:“大家静一静,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我就是洋河县委书记任雨泽。”

厂里的职工早就听说过他的很多传奇故事,除了他不死的神话外,还有一两次花边绯闻,这都是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所以现在工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见大家安静了,任雨泽就问:“你们厂长呢,我去见下他,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派个代表一起过去说说。”

这时候人群里站出了一个40来岁的人,他望着任雨泽说:“厂长不出来解决问题,躲在办公室里面的,我就代表职工给任书记反映下问题。”

站在任雨泽面前的这个人,单从外表给人的印象是文质彬彬,谦恭有礼的样子,任雨泽也感觉到他在这些工人里面很有威信,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职工都是一片安静,眼睛在专注的看着这人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也是职工吗,在这厂子里做什么的?”

旁边就有人接口说:“这是我们工会苏主席。”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今天你们这样是为什么问题,我们是站在这说,还是找个地方坐下说。”

这个苏主席赶忙对旁边的人摆摆手说:“大家让下,让下,请任书记到会议室坐。”

他的话果然很有影响,人们马上就让出了一条路,小张也早已经下车跟着任雨泽一起到了会议室。

在他们的身后跟进来了8.9个人,后面的人还想进来,却被那个苏主席挡在了门外。

任雨泽就暗暗的惊讶,看来这个工会的苏主席还是挺有点威信的,这么乱的场面他都可以淡定自如的控制,确实还是个人才。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上,但外面的人并没吵闹,等任雨泽坐定后那个苏主席就对他说:“任书记,是这样一回事,从过年到现在,厂里是一分钱都不发,连着几个月的工资都不发,大家都要吃饭,都要养家,厂长就知道躲也不给想个办法解决下。”

任雨泽刚才也估计可能是钱的问题,就问:“为什么不发工资,是帐上没钱,还是有钱不给发?”

那个苏主席就带有明显的挑唆,煽动语气大声说:“帐上有没有钱我们不知道,但他天天请客我们是看到的,你们说是不是。”

那几个一起进来的职工都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就开始议论起来。

任雨泽有点不快的瞟了他一眼,但他明白现在不是批评人的时候,就说:“这样吧,你们把厂长叫来,我问问他。”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一听这话,轰然应答。

过了几分钟,厂长就灰溜溜的到了任雨泽面前

这个厂长任雨泽原来是见过的,人应该还算实在,但明显的能力欠缺点,棉纺厂这几年一直是效益不好,工资断断续续也没个保证,可也不能完全怪他,这有体制,资金,负担过重,设备老化等等多中原因,任雨泽是来的时间短,还没顾的上对工矿企业做全面大调整,不过在他的计划里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一直太忙,没有腾出手来

看到厂长这个样子,任雨泽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怜悯他,也许他就不该做这个厂长,他问:“工资是怎么会事,过年到现在,怎么一点都没发。”

厂长可怜巴巴的说:“帐上实在是没钱发,我也知道大家都苦,我也在想办法”

那个苏主席看到了任雨泽脸上不忍的表情就马上说:“你在骗谁啊,没钱这几天你还到处请客,你吃喝就有钱,给大伙发养家钱就没有了,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当这个厂长”

在他的挑动下,外面人群又大声的吵骂起来

任雨泽现在感觉到这个什么苏主席,今天是想借势打掉厂长了,虽然自己走上仕途时间不长,但这种借力打力的事,自己在玩泥巴的时候都会,他心里冷哼了几声,最早对这个苏主席的一点好感现在都烟消云散了。

厂长很内疚的小声说:“请客也是为了想借点钱发工资,不然我请他们做什么。”但他的话被外面的吵闹,咒骂声掩盖了

任雨泽想想,现在也只有解决了工资才收的了场,自己不来就算了,来了,遇见了不管就跑掉这也不是自己的风格,传出去那可就丢先人了,不管怎么先对付一下再说。

他就对厂长说:“你们帐上还有多钱,发工作需要多钱?”

他一说话外面就安静了下来,大家也都想知道下厂里到底还有多钱

厂长用舌头舔舔嘴唇,弱弱的说:“还有1万多一点,发全这个月工资至少需要60万,我这段时间也是急死了。”

任雨泽倒吸一口凉气,我日,需要这么多啊,看来今天自己真的不该管这事,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撒手不管是不可能了,以后自己还要在洋河混呢,管起来,可怎么管,用些甜言蜜语把职工骗回家,人家又不是那些傻呼呼的小姑娘,看你长的帅,就相信你,这些个大老爷们只怕没钱诱惑不了

任雨泽就对那个苏主席说:“苏主席,你看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啊?”

那个苏主席忙说:“不敢不敢,任书记叫我苏师傅就可以了,要说现在的解决办法,哎,没钱只怕难啊,这里都是养家的工人啊,不象厂领导条件好,要不要工资都没关系。”

他这一张嘴,就把矛头指向了厂长,厂长现在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什么话也不敢回

任雨泽就说:“现在不说这些了。你也是厂领导麻,我们想下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候,经委的王主任也走进了会议室,估计他在外面侦察了一会感觉没什么危险,怕自己不进去以后让人笑话,这才磨磨迹迹的走进来

任雨泽只是对他点了下头,也没怎么甩他,自己想着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就算是政府,现在一时也很难拿出这么多的钱来,何况任雨泽的工业改革计划不是靠政府用钱往里面填坑的,洋河全县多少个厂子?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也填不完啊,要是其他厂职工听说你政府给棉纺厂了,他们能不去要钱才怪。

但现在到那借着几十万也许可以吧,任雨泽就皱起眉头想了想,王主任小声对他说:“任书记,你看不行我们去和银行谈谈,看能不能借个几十万。”

任雨泽一听他这话还是想先溜,那银行手续复杂的,每个三两个月,哪能说借就借到手,这不是糊弄瓜娃子吗?任雨泽没有理他。

任雨泽在会议室来回度步,转了好几圈,房里,房外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他,所有的人都希望他可以有个办法。

他终于停住了脚步,掏出了电话,想了想,然后调出号码拨了过去:“夏老板啊,我任雨泽,哈哈,哈哈,你本来就是老板啊,恩,想让你帮个忙啊。哎,对对对,就是想借点钱,不是我借,但我可以做中间保人啊,知道你那还是有些存货的,不多不多,就60万”。

他在电话里讲了很久,最后总算是挂断了电话。

无数双的眼睛一起望向了他,他自己露出了一点苦涩的笑容,然后对大家说:“温泉山庄答应借给你们厂60万,不过也有个条件,你们是要付行息的,半年还不上,人家是要来拉机器顶账的,你们干不干?”

大家刚一听到温泉山庄答应借给都是一阵高兴,但现在一听还有行息,还不上还要拉车床顶账,都犹豫了起来,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失望。

任雨泽知道大家不会满意,这条件就是他临时编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不能让职工感觉这钱来的容易,一定要让他们有点还钱的压力,自己问夏若晴借钱说是自己可以担保,自己用什么担保,难不成最后还不上帐了,把自己临泉老家的房子卖了,所以要说的严肃点。

他眼珠一转就对苏主席说:“我也就只能这样了,我感觉你挺有威信和能力的,你去给职工解释下,今天恐怕只能是靠你了,这条件不答应,人家也就不给借钱的”。

苏主席听到他的表扬,心里是乐呼呼的,就加了一句说:“任书记,你看这事还是厂。”

任雨泽打断了他的话:“这点问题你也没办法?”

苏主席一听他口气有了变化,就忙表态:“任书记,你放心,我来处理。”

任雨泽点点头说:“就是啊,我相信你是没有问题的。”

当温泉山庄的会计把钱送来的时候,职工也基本接受了劝告,他们也明白,隔夜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铜,有,总比没有强,至于将来还不上在说吧,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这个从死亡线上活过来的厂长,就给人家打了张借据,摁上了公章,任雨泽本来还想自己是保人,也要在那签个字吧,但温泉山庄的会计到底还是没有敢让他画押。

虽然事情还算是圆满的解决,但他的心里还是在隐隐做痛,看到洋河县经济的落后,也看到职工们的现状,他开始担心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其实他也是个很矛盾的人,有时侯意气风发,有时侯也颓废失望,他也常常自己想自己,到底自己是个什么人,是坏人吧,自己还有同情,有怜悯和正气。是好人吧,自己爱权,为了权利也使用阴谋诡计,自己还好色,见了美女就会多情,就想去占有,哎,自己也不明白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

下午回到办公室,江可蕊来了个电话,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还问他有没有时间到省城去,说是很想他,他算了下时间,估计自己在七,八月份的时间可能闲一点,应该有时间过去。

任雨泽就说:“县上工作很多,马上就是夏粮收购了,估计这段时间去不了省城,等过一两个月吧?”

江可蕊也能理解任雨泽的工作性质,就说:“知道你忙,大书记,只是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坏了。”

任雨泽说:“放心吧,我身体好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面沉默了片刻后,任雨泽就听到一声娇呼:“任雨泽,你流氓!”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会那个在城郊的开发山河酒店的王培贵,王老板也给任雨泽打了个电话,说好久都没和任雨泽一起坐坐了,今天想请他吃个饭,王老板人虽然俗气了点,品位底了点,但还够意思,当初听了任雨泽的话,没再城里修商城,改在外面修宾馆,他现在看到洋河县这一片大好的旅游景象,那是从心里感激任雨泽。

任雨泽也是好长时间没和他见面了,想问问他酒店最近的工程进展情况,也就没有拒绝,反正那家伙有的是钱,吃他几次就当是让他捐献了。

下班以后,任雨泽就到了约定的酒店包间,就见王老板带着两个漂亮妹妹,一个坐在自己身边,一个让坐在任雨泽身边,一看这样子,今天是要和花酒了,两个妹妹到还干净漂亮,四人坐定,就嬉笑着吃了起来。

吃的好好的,任雨泽旁边那妹妹就给他夹了一块鸡肉说:“哥哥,你吃“(鸡)吧””。

任雨泽没有在意就直接说:“我吃。”

惹的两个妹妹捂着嘴笑。

见他还没明白,旁边妹妹就说:“我给你们讲笑话,我有个**学,一次去学校食堂吃饭,当时拿着饭盒犹豫到底吃什么好,嘴里念念有词:到底是吃鸡呢,还是吃鱼呢,那个食堂大妈催她快点选她一拍脑袋叫道:那就吃“鸡”吧!食堂大妈愣了三秒钟,给她打了一根香肠从此她不敢再去大妈窗口打饭”。

现在任雨泽算是明白了刚才她们为什么笑自己了,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那男子说:“我只有100块。”

这女孩就问老板:“怎么办?”

老板说:“100元只能用手帮他解决了!”

那男子同意,掏出一个这女孩从来没见过的大家伙。

这女孩咽了咽口水,转头对老板说:“老板,那你借他100块行吗?”

任雨泽一口酒就喷到了那旁边小妹妹的身上了,那小妹妹就嘟着嘴说:“什么人啊,喷也不找个地方,不会往下面喷啊”。

王老板笑的喘不过气来了说:“你让他往你下面喷什么啊。”

几个人又是一阵的轰笑,这两个妹妹很是活跃,也不知道王老板从那骗来的,一顿饭是笑话不断,任雨泽也是难得这样开心了一次。

今天他们吃饭的人少,酒老是喝不走,好长时间了,还只喝掉了半瓶,王老板就提议划拳喝,任雨泽也会划拳,只是在正规的酒桌上很少用过,他就没反对,那想这两个女娃也是高手,一时间“哥两好啊”,“巧七的妹妹”,“六六顺啊”,这男声女声就混在了一起,不用多久,两瓶好酒,就这样被他们糟蹋光了。

坐在任雨泽旁边的那女孩,已经是喝的摇头晃脑,醉意蒙蒙,两腮绯红,但眼珠子在眼眶里却不停的在打转,她掏出一根香烟往嘴里送,没有发现过滤嘴一头是朝外的,她拿出打火机,花上三五分钟也根本无法把它点燃。

任雨泽看大家喝的都到位了,就想散了,刚好这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夏若晴的,就沙哑着声音问:“是若晴吗,我在外面吃饭呢,你还没吃饭吗?那过来一起喝两杯怎么样?”

夏若晴一听就知道他是喝多了,话都说不清楚了,还请自己过去喝两杯,这是有他的,夏若晴就问:“你在那喝酒呢?是不是又喝醉了。”

任雨泽好象电话那头夏若晴可以看到他一样的摇着手说:“我没醉,绝对没喝醉,我这酒量你还不知道啊,哈哈,我清楚的很。”

夏若晴感觉他真的是醉了,就说:“不要喝醉,我想见见你,和你谈点事情。”

任雨泽脑海就映出了夏若晴那娇小柔弱的样子来,人也清醒了许多,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夏若晴说:“我到你办公室去吧,我就在县委附近的,你不要让我老等你啊,快不要喝了。”

任雨泽说:“那行,你先过去,我现在就回去。”

任雨泽挂断电话,也感觉今天喝到位了,王老板还算清醒些,那两个小妹妹已经是迷糊起来了,坐在他傍边的那小妹妹,斜着身子,一个肩膀垮了下来,那衣服的宽领也敞开了很多,斜挂在塌下的血白的胳膊上,大半个白花花的东东都甩了出来,在这包间里显的分外刺目,任雨泽就不敢多看了,看多了晚上回去流鼻血。

任雨泽笑对王老板说:“今天感谢你了,这两个小妹妹就辛苦你送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王老板摇晃着站起来,就想挽留任雨泽,他开着玩笑说:“这个妹妹给你留下,你办完事打电话,我给你送过去,我一个人吃不下两个。”

任雨泽也开玩笑说:“吃不完就不要吃了,都醉成这样子了,找的到嘴吗?”说着就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在外面吹吹,感觉好了很多,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了,任雨泽慢慢的回到了县委,只有在这个地方,他才可以安静下来,当所有的繁华离开了自己,一个人走进这里,他的思绪也就逐渐的清晰起来。

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任雨泽就看到了夏若晴,她是那样孤单的站在自己门前来回的走动着,任雨泽努力让自己保持住稳定的脚步,走了过去。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夏若晴快步走了过来,她扶住了任雨泽,因为不管任雨泽再怎么样控制这自己,但他的摇晃还是让夏若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醉意。

在夏若晴扶住他的那一瞬间,任雨泽的心头还是荡起了一阵涟漪,到今天为止,他依然没有忘记夏若晴那柔美的身体和温情,那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夏若晴的第一次,每当想到自己人生的开端,他都会想到夏若晴。

可惜,两人是有情无缘。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轻盈的脚步,在这个时候,他们谁也没说话,他怕自己说出了什么出格的话来,她额怕自己说出了他不喜欢听的话,于是他们沉默着打开了办公室,两人走了进去。

在那隔绝黑暗和解除了警戒的门一关上的瞬间,她就从背后拥抱住了他,把自己那美丽的头颅紧贴在了他的后背,原来从后面也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任雨泽感到大脑一阵的晕迷,他全身痉挛起来,他全力的抗击着夏若晴对他的冲击,他带着醉意,带着一点残存的理智说:“若晴,我们不要这样好吗,这样会伤害你。”

夏若晴并不想放手,她静静的抱着任雨泽,一句话也不说,任雨泽没有用全力去挣脱她,他不忍心,他也完全可以掰开夏若晴的手指,把她环绕在自己腰间的双臂分开,但他还是不忍,是啊,谁又能忍心那样做呢?

任雨泽一动不动,很轻柔的说:“若晴,想一想我们这半年多的相处,这不是很好吧,我们彼此怀念,彼此牵挂,这样的知己多么可贵啊,放开我吧,我并不值得你这样。”

夏若晴嘴里喃喃的说:“我不要做你的知己,我要做你的女人,就算我们再也不会相爱如初,但我依然可以用我的柔情为你点亮孤单的灯塔。”

任雨泽本来就不很坚定的心在顷刻间就被她的柔情融化,一个年轻又**旺盛的男子,谁又可以来抵挡住这缠绵波涛的冲刷,他也有过对自己的反抗,毕竟以后他不可能和夏若晴在一起,可他的反抗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软弱,因为他注定就是一个充满**和**的男人。

任雨泽转过身来,看着夏若晴那张妩媚绝伦的脸庞,在那羞涩红晕的脸上又添加了些许的渴望,他低下了头,用嘴唇轻轻的碰触到她那精美无暇的鼻尖,在她闭上眼,抬起头以后,他们的唇就互相挤压住了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用她的手掌在他的胸口慢慢磨娑。他也一声不吭地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

突然她张开眼,抬起下巴看着任雨泽说:“你很爱她吗?”

任雨泽一下清醒了一点,他用手指拨开她盖住脸颊的头发说:“是的,我喜欢她,就如当初喜欢你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其实我真不该给你们引荐和介绍,当你们那次在一起跳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会相爱的”。

任雨泽用轻柔的动作,缓缓的抚摸着夏若晴的后背说:“你愿意祝福我们吗?我希望有你的祝福。”

夏若晴放开了手说:“是的,我会为你们祝福的,因为我希望你快乐。”

任雨泽充满了感激的看着夏若晴说:“谢谢你。”

任雨泽见夏若晴的已经很稳定了,他知道,刚才夏若晴那情不自禁的一阵情绪变化,在两人的交谈中也恢复了正常,而他自己,也从刚才那一阵暴风骤雨的冲动中平和了下来,他们都放开了手。

夏若晴说:“你坐一会吧,我给你到点水,以后你可要注意了,老是喝这么多的酒,不要命了。”

任雨泽笑笑,说:“没办法啊,有时候不喝不行,有时候却又想喝,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由不了自己。”

夏若晴不以为然的说:“借口,典型的借口,你不喝谁还能强灌你不成。”

任雨泽就接过水,轻轻的吹了一下上面的浮茶说:“对了,若晴,你今天怎么晚了怎么想到找我,是不是有事情。”

夏若晴说:“你不提我还差点往了,给棉纺厂借钱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最好是可以对它们合并重组,你感觉呢?”

任雨泽就奇怪于夏若晴怎么会对棉纺厂的事情上了心,她不会为了自己那60万担心吧,夏若晴可不是这样一个小家子气的人,那么她一定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任雨泽就放下水杯,一把拉住了夏若晴的衣袖,说:“来来,你坐下,坐下谈谈,我知道你一定有好办法了。”

夏若晴说:“你这人,猴子一样的精,我才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就知道我有办法了?”

任雨泽就调侃着说:“什么叫知己,这就叫啊,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们能不心意相通吗?”

夏若晴笑着摇下头说:“少来,不做你的红颜知己,是这样的,我在省城有一个朋友,他就是做外贸棉纺生意的,春节的时候我们还见过一面,他说道希望自己可以把生产带上,今天给你借完钱以后,我和他联系了一下,他有点兴趣,说这一两天就过来看看。”

任雨泽就“嘿”了一声,也不说话,一下就抱住了夏若晴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又吻了一下,搞的夏若晴紧紧张张的,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她就真想不通了,这是一个什么人,不就是一个破厂,一些工人吗,他犯得着如此认真?

任雨泽就不这样想了,他感到棉纺厂有了希望,那些领不到工资的工人们有了希望,这种快乐并不是单单是因为救活一个厂,让他为自己创造多少业绩的问题,这是一种救苦救难的心情。

任雨泽说:“谢谢你,若晴,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回报的了你对我的帮助。”

夏若晴用手摸摸任雨泽的脸颊说:“不用你回报,只要你过的好,这也就是我的祝愿。”

两人就都默默无语了,直到夏若晴离开的时候,任雨泽还在想着,自己这一生中其实是很幸运的,遇见了很多好女人,云婷之算一个,虽然现在她对自己恨之入骨,但她还是算好人,仲菲依也算一个,她的生活和生存方式就算自己并不认同,但她无疑还是算好人。

华悦莲呢,她更应该算好人了,自己带给她的都是伤痛和折磨,自己要像夏若晴对自己这样,去祝福华悦莲可以在以后的岁月中得到快乐,幸福。

这个夜晚,任雨泽一直感激着,他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但有时候他又不得不感觉到上苍的造化对他有太多的眷顾,这种眷顾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夏夜里,任雨泽闭上眼睛,感受着夏天的微风,是多么舒服呀!屋前的树木抖动起来,它们好像手拉着手,在手舞足蹈。有风的伴奏,这一位位卓越的“舞蹈家”越跳越起劲,仿佛就要跳出地面,拉着自己一起跳舞,任雨泽用眼睛看着,用心灵体会着,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

任雨泽陶醉在这夏夜美景之中,不知不觉便进入了甜美的梦想。熟睡中,他做了一个奇特的梦:他当上了皇帝,他可以拥有包含云婷之在内的所有这些自己喜欢过的女人,这个梦很长,他真的感受到了他们每个女人叫自己殿下的声音,好像自己也自称的是寡人。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然而,昨晚看到的美景和那个甜蜜的梦,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孕育着他的幻想。

一上班,任雨泽就给经委王主任去了个电话,让他们去棉纺厂了解下情况,看看那个什么苏主席有没有改变棉纺厂的好办法,有的话他真喜欢当领导也还是可以考虑的。

那面王主任就问:“要是他不合适,工人还是不上班呢。”

任雨泽笑笑说:“上班有什么好的,不上工资还可以缓下,上了又没效益,所以不上也未必是坏事,你说对不对啊。”。

领导有时会故意拿事儿问你,疑似谦虚的态度,似乎是在征询你的意见,但你要是真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其实,领导在问你问题之前,常常是心里早已经想好了,问你,只是想考考你是否能够正确领会领导的意图,是否和他想的一致。领导们所期待的绝不是你的意见,而是你的赞同甚至恭维,你必须察言观色,细心揣摩领导的意图,千万不要因为领导的疑似谦虚而无知地直抒己见,否则,福祸难测。

王主任马上领会道:“明白了,明白了,就是去探情况,绝不勉强他们上班。”。

任雨泽心里就想,别看这主任行动缓慢,猪脑肥肠的,领会精神能力还不错吗。

一切都理顺了,他就准备对县办的企业下工夫了,他挑的第一家就是棉纺厂,这个厂现在职工和厂里还没有协商好,仍然在罢工,经委的王主任已经去探过了情况,看来真的是那个姓苏的在背后捣鬼,但考察了一下他对厂里现状的下一步改变计划,他竟然一条都都不上,谈了半天还是过去的路子,那他上去也是个完蛋。

任雨泽只有再等等了,等一两天,看夏若晴介绍的那个朋友能不能过来,要是人家对棉纺厂有了兴趣,那事情就好办的多,既可以改变厂里效益,又不和职工激化矛盾的方法也许就会出现,不管是重组,租赁,还是购买,只要能养住职工,能为县上每年缴纳一定的费用,那就可以了。

还好,这个过程并没有太久,夏若晴就带上了他的省城朋友找到了任雨泽,这个金老板有40多快50岁的样子,人也长周周正正的,没有那种奸商暴发户的丑恶嘴脸,这让任雨泽有了一点信心,金老板一直在省城做棉纺品的生意,近一两年他也攒下了一大笔丰厚的利润,他就县把生意做的稳妥一点,多元化经营,让自己实现产销一条龙。

任雨泽客气又真诚的和他谈到了洋河县的棉纺厂,任雨泽说:“随着国有企业改革的深入,洋河县的棉纺厂其国有独资性质暴露出的产权制度不明晰、经营机制不活、劳动用工制度陈旧等弊端,已成为这个企业在市场经济中不断发展壮大的障碍,所以我们希望在改革的同时,可以挽救这个企业,当然了,他还是有很多的潜力,我会给金老板详细的解说。”

金老板对任雨泽的表述很认同,他感觉任雨泽没有想其他那些官员一样,为了招商引资胡扯乱侃,任雨泽的话很中肯,也很实际,他罗列了洋河县棉纺厂的一些缺陷,但也述说了棉纺厂的一些有点,比如企员工的心态,思想观念都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企业在重组后可以丢掉了各种包袱,轻装上阵,展现了活力,企业有很强的技术力量和长久稳定的原材料渠道,还有销往各地的固定客户,这些对金老板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他们就在县委办公室谈了很长时间,夏若晴几乎是插不上嘴了,她就看着他们的讨论,看着任雨泽那神采飞扬的脸庞,开始回忆过去两人在一起的那美丽时光,这种回忆是美好的,让她忘却了此刻的枯燥乏味,她可以展开想象的翅膀,翱翔在自己飘渺的幻想中。

后来,金老板决定去看一看棉纺厂,任雨泽一个电话,就叫上了经委和工业局的领导,大家陪着金老板一起到了塑料厂,那里的职工还是不上班,都在车间三,五人一堆的闲谝,打闹,还有几个工人代表也在厂长办公室,要求厂长自己辞职。

任雨泽他们今天是大队的人马开了进来,惹的全厂人都走到了院子里,都想看下他们是怎么处理,怎么决定,厂长也赶快下来,他请大家上去坐,任雨泽就让其他领导陪金老板到处转转,自己和厂长到了楼长办公室,一进去他就扳起脸问:“你这厂长也当的太窝囊了,连工人都管不了,现在是什么打算?”

厂长低下头小声的说:“我已经把辞职报告打上去了,还在等待上面决定。”

任雨泽看他那倒霉蛋样子就说:“你先把财务叫来,把资产,帐务这些个报表准备下,你现在当不成那是肯定的了,你看你和职工的关系,但你要把手续都搞清楚,没问题了再说。”

厂长就很快的叫来了财务会计,出纳等人,把一个个报表都翻了出来,任雨泽就大概的问了下,他对这些工业财务账单是看不太懂的,他只是了解了一下,知道现在还欠银行二百多万,未收到的帐款有三十多万,还有就是上次欠温泉山庄的几十万元。

等了一阵金老板他们也都看完上来了,任雨泽就让他们先看企业的各项报表和财务账单,自己到下面去看看工人,一到下面就被工人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起来“任书记,你们快点换了这个厂长吧,不然大家都没饭吃了。”

又有人说:“这样的厂长真是害死人啊。”

还有人说:“清查下他贪污了多钱。”

继续说:“就是,厂子这样他肯定没少贪。”

任雨泽用手势制止了大家,说:“你们厂这个样子,县上也很着急,我们正在想办法,我们县上正在考虑找有实力的企业来合并你们厂,请大家都克制一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把厂搞上去。”

职工们听他这样一说,又见今天来了这么多人看厂子,知道县上在想办法,也就都安静多了。

任雨泽看了看那个姓苏的主席说:“老苏啊,你作为工会的领导,也要多开导开导大家。”

那苏主席不断的点头说:“这是一定的,一定的。”

任雨泽心想,你一定个鬼,你那算盘我还不知道啊,就是想趁乱搞个厂长当,你要是有这个能力给你个厂长也行啊,可你屁事不顶,当了也是害全厂职工。

任雨泽又在四处转了转就上楼到了办公室,金老板也了解的差不多,至于一些小问题那一时也了解不清,任雨泽就说:“今天先到这吧,以后在详细的了解。”

回来座谈的时候,金老板就有点担心厂里职工的情绪问题,怕不好接手,他也看出来这厂里有人在下面煽惑,就说:“任书记,这厂好是好,就是现在的状况太复杂了,怕接手难啊。”

任雨泽若无其事的说:“你怕什么啊,这还是共~产~党的厂,谁还翻的了天不成?别怕,有我呢,在一个刚才我也和职工做过了交流,他们也是愿意接受这次改革,所以金老板在这个事情上是不用过于担心。”

金老板见他说的很坚决,也就放心了,继续在工业局和经委的陪同下,对厂子进行评估,洽谈。

任雨泽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但谁也没有想到,在洽谈了几天以后,棉纺厂却出现了一种汹涌的暗流,有一部分人对收购产生了抵触情绪,认为以后就不是铁饭碗了,黑心的老板会压榨盘剥他们。

但还有的人认为收购了好,只要厂里有了效益,发的全工资,那就比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好,厂里职工明显分化,矛盾也越来越大。

对这件事情很有兴趣的金老板和县上几个部门到是基本达成了同意,但他在厂里也快陷入围攻阶段,他告诉任雨泽,只要可以稳定职工的思想,他马上就可以过来接手。

听到这个情况,任雨泽觉得县上有必要进行权威性的干预,否则,这次收购就会流产,自己精心构想的工业变革就会因为这次的失败增加难度,但怎么干预是个问题,最好是不要激化县上和职工的矛盾,大棒政策是肯定不能用。

任雨泽想了好久,他设计了好多种方案,但都感觉到了不妥,最后他拿起了电话,给经委王主任打了过去,让他联系下棉纺厂的工会苏主席到自己这来下

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棉纺厂工会苏主席猥猥缩缩的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见他来了,就很客气的请他坐下,还专门让从县政府带过来的秘书小张给他泡了杯茶,苏主席不知道叫他来做什么,很有点担心,怕自己在下面捣鬼,煽动的事让上面知道了,所以坐都不敢很塌实的坐稳当。半个沟子放在沙发上,随时怎么站起来接受批评。

见他这样紧张的坐下以后,任雨泽就问他:“我这几天忙,厂里最近有什么情况啊,我去了几次,发现你在厂里威望和能力都不错,今天想和你谈谈。”

苏主席一听这话,心里象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最近他也很紧张的,看看收购就要进行,自己忙活了几个月,想当上厂长,光是下面活动,组织人就吃了好多次,眼看厂长有希望了,这一收购,别人来当老大了,自己不是又落空了吗?

现在他感觉任雨泽的态度不错,心里宽慰了一些,这一放松就话多了:“谢谢任书记,我这人别的优点没什么,但是一直都是和人民群众站在一起,原来那个厂长就是脱离了群众,现在厂里职工很反对他,都说要是我做了厂长就马上工作,可现在又搞收购了,大家担心啊,怕以后会下岗,会受黑心老板的压榨。”

任雨泽笑了起来说:“再黑的老板他也要靠大家赚钱,过去洋河化工厂也和你们现在差不都,但经过收购以后,现在效益明显好多了,大家工资也有了保障,县里税收也有了。你还是要多做做下面群众的工作。”

他知道这姓苏的在想什么,自己这样说也算是给他个悔改的机会,就看他顺不顺便这个竿字爬了。

这个苏主席也知道收购了好,他就是很贪图那个位子,人要么有大聪明,要么就不聪明,就怕小聪明,他现在就是小聪明,认为别人看不出他想法,就说:“我们厂和人家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收购在我们厂未必就会成功,还请任书记再考虑下。”

任雨泽在心里叹了口气,给你活路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了,他摇着头哈哈的笑着说:“你老苏啊,我一直还感觉你觉悟高的,怎么连大势都看不懂,现在不改制你们厂那有生机啊,本来我是这样想的,象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我准备让你到工业局来做副局长,现在看来,你还是不想收购,那你们就多努力把厂搞好。”

说我完这些话,他就站了起来,象是准备送客了。

那姓苏的听了这话,突碌的就打了个颤,我的个娘啊,是局长耶,那可比厂长好多了,是正儿八经的科级干部了,一天看看报子,喝喝茶,吃吃喝喝,顺手拿,多好的事情,自己曾今认真的算了算,自己祖宗七代都没有出过什么当官的了,为什么是七代呢,因为八代里最早的那一代,那个祖宗曾今在清朝的县衙当过差,算是个副铺头,基本按现在的行政级别套,也就是个副局长。

不行,要赶快抓住,他不敢站起来,知道自己一站起来就的走,走了以后恐怕这辈子再没机会了。

他忙说:“任书记,我可是响应县上的精神,一直赞成收购的,我就是爱为下面职工说说话,你不会误会我吧。”

任雨泽还是站着说:“我不误会你的,我知道你比他们觉悟要高,你再回去了解下,要是厂子可以顺利的收购,我就把你调县上工业局了。”说完就回到自己办公椅上坐了。

那姓苏的马上表态说:“任书记,你就放心,我回去就煽奥,是动员他们,好好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保证让收购顺利完成。”

任雨泽没再说什么,只是很信任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慢慢的走了出去,任雨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人要是连自己该在哪个位子都搞不清楚,真的就是人生的一个悲哀。

棉纺厂的工会苏主席离开以后,任雨泽刚喝了几口水,又处理了几个报告,休息了一下,就见洋河县烟厂曹厂长又来了,这个厂长戴付深度的近视眼镜,人也敦厚诚朴,过去他是烟厂的总工,老牌的知识分子,人有点木讷,但对烟厂生产的所有环节都是精通熟悉,任雨泽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任雨泽很客气的站起来,小张也不在,他就亲自给曹厂长到了一杯水,走过来陪她坐下,任雨泽知道,想曹厂长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情,他一般是不会到自己这里来的,他这样的人身上还是保留这知识分子那种清高和尊重。

任雨泽就说:“曹厂长很少到县委来坐坐啊,难得,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吧,说出来听听,对你们厂,县上一直还是很放心的,至少没有让职工饿肚子吗,呵呵呵。”

曹厂长就很恭敬的说:“一直想来拜访任书记的,但又怕打扰到你的工作,今天是有点事情,想让书记帮着协调一下。”

任雨泽点头说:“应该的,县上有责任帮助切也搞好发展,你就说吧,能支持的县上绝不推诿。”

曹厂长很难为情的说:“我想请县里牵个头,在本地让农民种点烟叶,现在外面烟叶的原料价格不断的涨,厂里成本也跟着往上,县上种些烟叶子,一个可以降低运费,再一个可以保证原料稳定。”

任雨泽在了解了现在的价格后,也感觉这是个双赢的好事,烟厂有好处,农民也可以提高收入,这个路要是真的走了出来,以后还似乎很有发展的前途。

任雨泽就让厂长先坐下,然后他就电话把副县长林逸叫了过来,让她看看在一些村推广种烟叶合适不合适,林逸就和曹厂长一起在他办公室商量了好长时间,最后提出烟厂应该先支付一定的风险金,这样农民就可以放心的大面积种植。

曹厂长有点为难说:“万一我们给钱了,他们不种怎么办,或者种了最后不按合同价给我们怎么办?他们也不是企业,你打官司都解决不了。”

他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过去就有过一些单位先给村民支付了钱,最后人家要东西的时候拿不到,你叫他门退款,他钱都花完了,你把他干看,咬两口,他们家里那些破铜烂铁,你想要他都给你,你要了还没地方到,到的地方不好城管还要罚你的款。

但是你不给他钱,农民就担心最后种好了没人收,烂在自己手上,还把种粮食的时间和地都给耽误了,所以这就是很矛盾的地方。

在说了,经过前几年的几次烟草种植,都因为有这样那样的一些问题,最后搞的厂家和村名都有了怨气,现在这个事情再搞,确实有些麻烦。

林逸和曹厂长商量了半天,他们也定不下来,两人就希望任雨泽给那个主意,林逸说:“书记,你看这事请怎么办,我们两个是商量不出结果了。”

曹厂长也说:“书记啊,要不你们就下达个行政命令,这应该能管用点。”

任雨泽就笑着摇摇头说:“这事情靠行政命令不好使,我们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

三个人就都沉默了下来,一起想着,最后还是任雨泽脑袋一拍,想了个办法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就先支付一部分钱,同时把收购的合同写好,钱不发给个人,先放在乡上,这样你们两面都可以放心了。”任雨泽是很想促成此事的。

林逸就一声惊呼,说:“好,还是书记想的全面,你说我咋就想不到这方法,哎,看来我就只能是个副县长的材料啊。”

任雨泽却开玩笑的说:“主要是我们把好位子抢了,不然以你的能力做个书记也没问题。”

林逸就呵呵呵的笑了,她又忙说:“书记,你在讽刺我,我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就现在这样我也真的很满足了。”

任雨泽也就笑笑说:“谁让你嘴贫。”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乡上的工作林逸去做,她本来就分管农业,和下面很熟,她去应该没问题,曹厂长就准备资金和下一步要用的协议,这面一落实他那就接上。

看到事情有了圆满的结果,曹厂长就要请任雨泽和林逸吃饭,他是全县的县办企业老大,效益也不错,吃他正吃呢,很多人正等着打他的主意哩,两个人连客气都没有,就说好了地方,下班再去。

下班天已经黑了,任雨泽就叫上林逸和办公室的汪主任一起去。

到了饭店,人很多的,大厅里异常的热闹,几个领导怕人发现,就溜边上了二楼,万一大家都知道县上领导经常出来喝酒吃肉的,不干正事,那多没面子,在人们的心里,那县长每天都是应该两个手接电话,吃饭也是吃半截就接到紧急通知,放下碗就邹着眉头工作到了深夜三点二十七分。

任雨泽和林逸在包间门口就见到了等在这里的烟厂副厂长,进去一看,除了曹厂长。

还有一个女士在,通过介绍才知道,这是烟厂供销科的科长米丽,任雨泽见着科长很是美丽,幽雅,就点头招呼了一下。

五个人坐了下来,任雨泽就说:“老曹啊老曹,我本来以为你喝酒不行,今天可以松活一下,少喝点酒,没想到你还带了个高手来,今天是麻烦了。”

曹厂长嘿嘿一笑说:“请领导喝酒那当然要舍的酒,我不带个高手,怎么对的起我请你们这一趟。”

这个科长米丽也对着任雨泽妩媚的一笑说:“早就听说任书记酒量很好了,今天一定要多喝一线。”

汪主任是没和米丽过过招,不知道她的酒量,就轻蔑的说:“你个黄毛小丫头,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和任书记全接了”。

米丽嘻嘻的只笑,调皮的说:“这可是主任自己说的,一会不要反悔。”

汪主任也确实就只能做个主任,这个阵势了他还看不出来,敢来陪酒的女人,那都是高手,他嘴里还在叫嚣:“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还不相信今天收拾不了你们。”那样子目前是很有大侠的风范的。

任雨泽是贼尖贼尖的,他估计这个米丽的酒量好,他现在可不想树敌太多,你们两个拼起来最好,干脆一人一瓶的练去,免得一会自己恼火。

任雨泽对酒的认识很矛盾,他有时候希望自己喝醉,那样就可以忘记很多不愉快的烦恼,但也会为每一次醉酒而头痛的,因为醉了以后还要醒,非醒不可,除非是喝死,一旦醒了就要再次面对现实,但喝醉就是不想去面对,所以醒来后的现实往往都是他所最不愿面对的现实。

他现在正是鸿运当头,他也没有伤心和无法面对的现实,他就自然不想去醉。

可不想醉也一定要适当的喝,除了喝酒的时候一定有美味佳肴外,一定可以听到很多好听的马屁外,还可以让时间变的长一点,朋友变得多一些,没有朋友你做再大的官又有何用。

曹厂长也没有参加米丽和汪主任的相互挑战,他在烟厂这些年,每天迎来送往、吃吃喝喝、笑容可掬、客客气气,但是,从他心里讲他是讨厌这样的场合,他是怕喝酒,又不得不喝酒,他对酒从来没有过感情,也从来分不清好坏,只是从价钱上来区分,点多钱的酒,请什么样的人。

一会的时间满桌子的好菜就端了上来,5.6个凉盘,有荤有素,红绿搭配,色香味美。8.9个热菜,那也是各具特色

任雨泽看看这么多的菜就说:“老曹啊,我们今天人少,菜差不多就可以,太多了也浪费。”

曹厂长笑容满面的说:“就这些,就这些了。”

说的就这些,但服务员依然是川流不息的端上了很多菜来。

一个服务小姐就打开了酒瓶盖,给他们五人杯中添满,曹厂长端起杯子说:“今天难得请到书记,县长和办公室的汪主任,我很高兴,我也代表烟厂所有职工,表示感谢,感谢领导一贯的支持和帮助,来,我也没什么酒量,但第一杯我们还是要干了。”

说完就准备喝掉,他也很实在,今天吃饭是他出的钱,但也该叫领导发个言啊,米丽到底是经常跑外面的,往来的应酬熟练,就连忙说:“也请书记发个话,我们好干。”

任雨泽摇下头说:“我就不说什么了,干!”说完大家一起举杯相碰,喝了下去。

酒过了三巡,菜也过了五味,现在就是自由式了,有感情的可以去联络,不服气的也可以开始拼酒了,汪主任是一马当先,跳了出来:“哎,米科长,我们现在应该稍微喝一下了吧,你是**志,我先邀请你,来三杯咋样。”

米丽也是客气两就就碰了三杯,喝的时候都很干脆,好象那不是在喝酒是在喝水,三杯很简单,也很快就喝掉了,汪主任把瓶子就交给了她,说:“现在该你了,你说几杯。”他的眼神很有点藐视的样子。

米丽今天本来是想和任雨泽好好的喝几杯,她想引起任雨泽对自己的注意,更希望得到他的青睐,她喜欢他手里的权,她也喜欢他没有洋河县大多数男人那种土狗的长相。

可没想到一上桌子就被这个汪土狗给盯上了,不陪也不成,好歹是个办公室的主任,还是个县常委,要是没有关任雨泽在旁边太灿烂太光辉,人家走到那,大家也是要给足面子的。

米丽林拿上酒瓶犹豫一下,决定不要和他太过纠缠,今天还是要接近任书记,就咯咯的一笑说:“我说碰几下汪主任都同意?”

汪主任大咧咧的说:“没问题,随便你说

米丽就说:“那我们就先喝6杯吧,不过这杯子有点小了,我们换个大点的。”

说着就在包间的角柜中找出两个比平常他们用的酒杯要大的多的杯子来,在汪主任目瞪口呆中倒满了酒说:“来,汪主任,我们先碰。”

汪主任这才知道了人家的厉害,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和她干了六杯,喝完以后,他就有点晕晕乎乎了,再也不敢乱说话。

这米丽就笑着来到了任雨泽的旁边说:“任书记,该我们两个喝你,你是领导,你说怎么喝我听你的。”

任雨泽看她把汪主任练得快倒了,知道这米科长酒量了得,但既然人家找上了自己,怎么说,也要为县委挣个面子,就算这米科长很厉害,但她已经喝了不少,自己还没怎么开始呢,不相信陪不下来。

任雨泽淡定的说:“那就喝三大杯吧,要是米科长感觉不过瘾,我们还可以再喝几下。”

米丽也是心有所悸,她也没有和任雨泽喝过酒,看任雨泽这笃定无惧的样子,她不敢托大,说:“我听书记的指示,那我们就喝三杯吧。”

任雨泽笑笑,也不在说什么,端起了酒杯,稳如泰山,不急不燥,和米丽碰了三下。

任雨泽表面很淡定,但喝了那几杯酒后,坐了一会,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到身边那个米丽,穿着性感撩人的**,把一双**暴露无疑地展现出来,还有胸前那片白嫩嫩的高地,任雨泽的心思就活跃缭乱起来。一会又上来了一条鱼,3斤多重的鱼。

任雨泽就说:“吃得完吗?”

米丽笑着说:“我还担心不够呢?”

任雨泽说:“不会吧?这的烹饪技术不会是进了厨房就换一条小鱼出来吧?”

米丽笑着说:“有可能。”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了一些佐料,切得细细的姜丝、葱丝和捣碎的蒜,还有用酱油伴好的芥辣。

任雨泽问:“这不是要吃生吧?”他吃过日本的鱼生,但那是三文鱼,是一种价格相对高很多的鱼,且是海里的鱼,但这淡水鱼,普通得普通人家每顿都能吃的鱼也能生吃吗?

据说,日本料理生吃的鱼贝类都是在没被污染的深海里打捞上来的,这在水塘里的普通鱼也能这么吃吗?

米丽说:“其实,这些水塘里养大的普通鱼也一样能生吃,味道也不比三鱼差,这些鱼在至少一个星期前,就从水塘里打捞上来了,放在纯净的山泉水里。每天换一次水,也不喂养,只是让它们在水里游,让他们消耗排尽体内的污垢。”

任雨泽咂舌说:“这么麻烦啊,现在对吃的东西,真是越来越讲究了。”

米丽说:“这还没完呢,顾客需要的时候,厨房就挑选了某一条鱼,就把那鱼刺伤,还让那鱼在山泉水里游。一边游,一边排出体内的血,加工上桌的时候,那肉就白得透明,传统的说法只是伴姜丝、葱丝和捣碎的蒜点酱油。这些年,许多人能吃日本的芥辣了,就也点芥辣。”

任雨泽基本是听的目瞪口呆了,没想到现在人能相处这么多的招数来,叹口气,任雨泽说了句:“在中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说着话,那鱼就上来了,先是上汤样的鱼羹,再上清蒸鱼头,最后端上来的是用一只小木船盛满冰,上面铺了透明的纸一样薄鱼肉。

任雨泽笑着感叹道:“这普通鱼竟弄得像吃龙虾剌身一样。”

米丽说:“这就叫烹饪了,稍微的弄弄,东西就升值了。”

任雨泽连连点头,夹了一片纸一样薄的鱼生,点了伴好的芥辣放里嘴里嚼,真就有点吃三文鱼的味道,吃龙虾的鲜。毕竟,他还不放心,不敢伴那姜丝、葱丝和捣碎的蒜。

他想,有些廉价的东西,只要稍进行深加工,价值就不一样了,他又想,市县实行强镇富民,一些农副业产品是不是也可以进行深加工,从而提升它们的价值呢?

林逸也见任雨泽呆呆的样子,就问:“任书记,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不好吃?”

任雨泽半真半假地说:“我在想,我们县那些地瓜芋头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弄呢?不值钱的东西,一下子就变得值钱了。”

林逸说:“就目前来说,还很难,这要有一个认识的过程,渐进的过程,,至少,你要让农民相信你,大面积种植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还要让他们能够买出去,要引进那些深加工的企业这要一环扣一扣,光种卖不出去,农民就不会大面积种植了,企业深加工,没有充足的原料,他们就未必去你那落户。”

任雨泽点点头,他对林逸的看法也很赞同,同时,他就感觉这个林逸在提升副县长的这段时间,的确是在很多时候展现了她的能力和价值,要是好好锻炼一下,将来一定会有长足的进步。

林逸不知道任雨泽在想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夹菜,这就让米丽很有点嫉妒了,她本来和任雨泽谈的好好的,没想到就让林逸掺和了进来,一说起县上的工作,自己自然就没有办法插话了,而且林逸是副县长,不管是级别还是气质,都超越了自己,她也只好生点闷气罢了。

这顿饭还是吃得还算不错,到后来又喝不不少的酒,任雨泽在高兴中,也就逐渐的放松了警惕,这一放松不要紧,他很快就醉了,后来怎么离开了酒店,他也完全是不知道了。

任雨泽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任雨泽感觉自己是躺在床上。

他只是盖着一张薄毯子,他感觉到薄毯子下面有人在舞弄着自己的宝贝,任雨泽在似醒非醒中,就有一种很奇妙的享受,他躺着任凭摆布,在他的想象中,那是江可蕊。

他想她是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呢,她怎么就到了自己的床上,她吻他的宝贝,她让他的宝贝滑进一个很湿润很温暖的居室。

就有一个小精灵蛇一样地缠着他的***,他很乖,乖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她就**他一会儿慢,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慢地紧,一会儿又紧又快,渐渐地,任雨泽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儿热从脚底传上来不断地那里聚集。

她便一阵儿缠绕一阵儿**,任雨泽的呼吸重了,知道自己下面那很湿润,很温暖的居室容不下他了。

她便坐了下来趴在他身上,她小心又准确的把那道已经潺潺流水的裂缝套在了任雨泽的宝贝上,任雨泽懵懵懂懂中就看到一片曲线柔美的后背,还有那耀人眼目的后臀,任雨泽捧着她的**冲击她,每一次都有一种到底的感觉,都有一种酥麻的感觉,都有一种快要飘起来的感觉。

他被她刺激得斗志昂扬,他被她刺激得每一次都要冲到底,她配合着他的每一次冲撞,那一次次冲撞都那么狠,那么深,且那么频。

她不是铁打的,她不能再让他这样无休无止地冲撞了,于是她呻~吟着退出了自己的夹缝,她背对这任雨泽换了一个姿势,坐在他的脸上,让他烫烫的呼吸喷着,她让他亲吻她,让他**她,她也趴下来,像开始那样缠绕他的宝贝,**他,只是缠绕得更快**得更紧。

任雨泽找到了自己需要亲吻的那道小溪,他的舌也开始了探究和搜索,他让自己尽可能的进入那裂缝的深处,用舌头在洞翻搅,**着那溪水。而那个裂缝顶端的小肉粒,更是任雨泽最为喜欢和奋力挑弄的地方,他用母指按住她的两侧唇肉,轻轻的向外拉开,用舌头轻轻舔动那发硬的小核,用牙齿的边缘摩擦着,换来了小溪更多的流水,那**的入口处,**的黑草原,被溪水辉映出亮晶晶的光泽。

裂缝中不时有溪水缓缓的流了出来,很清澈,很香甜。任雨泽两只手抓住了小她**的臀峰。搓揉着。挤压着。任雨泽下面的感觉也很好,那柔和并不间断的**,让任雨泽越来愈加的颤抖起来,她很清楚地意识到他要来了,他的呼吸急促了,他的舌头僵硬了,他的宝贝在她嘴里跳动了,任雨泽那喷射的一刻她也迷茫了,那让她迷茫的电流不知是从下面传上来的,还是从上面传下来的,她伏在他的身上神游天际。

兴奋过后的任雨泽,有晕晕欲睡了,这个夜似乎格外的短暂,当天色大亮,当任雨泽完全苏醒以后,昨晚的那个梦就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任雨泽的脑海,那是梦吗?但那是如此的清晰,他现在都甚至可以会议到那身材和体形,还有那下面异与常人大小的两片蝴蝶,是那样的柔嫩和富有弹性,这难道都是梦吗?

任雨泽摇摇头,让自己更加的清晰一点,不错,应该是梦了,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并没有江可蕊的存在,她怎么可能在这里,任雨泽想想都有点好笑起来,估计自己又像过去一样,做了一个美艳的好梦。

有人说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自己是做梦上美女,境界更高,看来自己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呵呵呵,任雨泽自嘲的笑着,就坐了起来,穿衣,下床,准备洗漱上班了。

但一下子,任雨泽就呆住了,他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他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置的一条天然红漆木和纯银打造而成的优雅串珠手链,任雨泽的惊恐就达到了顶峰,他认识这串手链,这是林逸经常在应酬场合戴在手上的那串手链,记得自己有一次还开玩笑问她:“林县长,你这手链很漂亮,见你经常带,是不是有很重要的意义啊”。

林逸那是后就笑着说:“当然了,戴上这手链,我就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官场中人。”

任雨泽笑着问:“那是什么人?”

林逸说:“是一个正真的女人。”

任雨泽夸张的笑笑,他是没有办法去理解一个女人的心情的,她们竟然可以用为一件服饰而改变情绪,这让任雨泽自己是无法想像的,要是自己也能那样做多好,自己就刻一个省长的印章,天天装在怀里,每天上班的时候就想着自己是个省长了,嗯,这也不好,这样一来,岂不是洋河县组织部,还有宣传部的几个部长的级别,也要提高,那他们水平行不行啊,这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现在任雨泽看到这串手链,他的思维在停顿了一会以后,就又飞快的运转起来,昨晚上和自己亲热的人,是她吗?那身材,那乳~房,那厚实的臀部,这一切的一切越来越清楚的表明,不错,就是林逸了。

任雨泽的汗水从额头慢慢的流了下来,他有点惶恐,有点惊讶,有点惭愧,他没有去洗脸刷牙,他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那一串手链,一直到外面响起了小张的开门声。

这个早晨对任雨泽来说整个就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度过,他老是集中不了精神,他老是张冠李戴的叫错来客的名字,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给林逸去解释。

后来汪主任到了他的办公室说:“领导啊,昨天听说我们全军覆没了,我们是三个人都被那个叫米丽的女人给灌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任雨泽看着他,心里就有气,要不是他一开席就挑起战端,自己要不是为了帮他挣个面子,哪会就这样轻易的让人家撂倒,自己要是没有被撂倒,也不会和林逸有那一场决战了,任雨泽就没好气的说:“还找什么场子啊,败就败吧,我们几个都没喝过人家,你说说怎么找,再多叫一些人,那样算是我们厉害。”

汪主任想想也是啊,那样就算是灌翻了对方,也胜之不武,他就说:“唉,听我老婆说,昨天我是林副县长送回去的,后来人家还把你送了回来,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至少我们还有一个清楚的人。”

任雨泽就问:“林县长没喝醉?”

汪主任摇着头说:“她没醉,我老婆说她清楚的很,还给我老婆还讲了我上场就挑战,挑战就放翻的经过呢。”

任雨泽也让汪主任给逗笑了说:“就是的,以后一定要注意啊,**志敢上场,那都是有两刷子的,不可以小瞧。”

汪主任就不断的点头说:“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不过这个时候,任雨泽也算轻松了一点,看来自己大可不必去内疚什么,她林逸没喝醉,她一个明白人对待自己一个糊涂人,自己又什么办法呢,好在自己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人家不管是长相,还是人才,都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自己就不要怪人家引~诱了自己,也不要去法院告她对自己的强迫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自己吃个亏算了,呵呵呵呵,他到真的能安慰自己。

下午在县政府有一个会议,讨论有关棉纺厂的问题,任雨泽在会议室里看到了林逸,林逸一见任雨泽进来,就很快的转过头和旁边的黄副县长说起了话,任雨泽进来所有的人都对他点头问候,唯独林逸装着没有看见他似得。

任雨泽就心里恨恨的说:“你装吧,你就装吧”

会上,任雨泽就提出了这个棉纺厂工会苏主席的问题,他对冷县长说:“旭辉同志,我的想法说,一旦棉纺厂的收购完成,就把这个姓苏的调到工业局去,做个副局长。”

冷旭辉有点诧异的说:“任书记,这样的人你还提拔他?”

任雨泽笑着说:“那还能把他留在棉纺厂继续捣乱啊,调上来他就可以挽救一个企业,我看值得,至于他在工业局做那个第三副局长,呵呵,工业局那几个局长也不是个吃素的主,有他受的,他能不能待下去,坐稳那个副局长的位置,现在还不好说。”

这也是任雨泽早就想好的,他让那个舒主席做副局长,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先把他调开,免得他继续在棉纺厂煽风点火,惹是生非,等以后棉纺厂稳定了,那时候想让他这个副局长下来,也似乎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冷县长心里虽然有点不以为然,也有点认为任雨泽管的太宽,手也太长,但现在他对任雨泽也是有点惧怕了,还不敢强硬的违抗,只有点头,同意任雨泽的指示。

会议的整个过程中,林逸都在回避和躲闪这任雨泽的目光,偶尔的,在任雨泽没看她的时候,她才敢偷偷的看看任雨泽,她的脸也一直是红扑扑,水灵灵的,开会间隙中,就有人和她开玩笑,说她像是雨露过后的鲜果,很鲜艳。

在开完会大家都离开了,任雨泽又转到郭副县长的办公室去,给他说了几个事情,都是有关夏粮收购中对社会治安和预防坑农害农的一些问题,两人谈完了话,任雨泽就到了林逸的办公室,林逸就在郭副县长办公室的旁边。

任雨泽敲了下门,走了进去,刚好就林逸一个人在,任雨泽笑笑说:“林县长,昨天听说我们都喝醉了,你还不错,坚持到了最后,难得啊。”

林逸满面的忸怩,脸比刚才还要红了很多,站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招呼任雨泽,是给他倒水呢,还是请他坐下,一会才说:“任书记我看看你很少那样醉过,对了,你喝水吧,我帮你到点。”

任雨泽摆摆手说:“水就不喝了,我来说下夏粮收购的问题,你第一次分管农业口,这个夏粮收购工作很繁琐,也很重要,如果在收粮资金协调,或者车辆调动方面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你就来找我,去年我也总结了一点经验的,可以全部传授给你。”

林逸见任雨泽谈起了工作,也就认真起来,这一认真,自然就少了一份尴尬和不自然了,两人就对相关的一些问题都做了讨论,特别是协调农行,信用联社对夏粮收购的资金保证上,任雨泽也都做了说明,最后说:“农行杨行长和县信用社的蒋行长这一块,你可以请他们吃顿饭,我一会过去就给他们都打个电话,这两人和我关系还不错的,争取这次搞好收购,不给农民打白条,不让农民来回跑。”

林逸点头说:“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任书记帮我给他们打个招呼,我抽时间也请他们撮一顿,联络一下感情。”

任雨泽看看没有其他事情了,就准备离开了,却突然发现在自己坐的沙发上有一条手链,任雨泽就拿起来说:“这是你的吧,也不收拾好,怎么掉沙发上了,丢了可惜。”

林逸就一下字脸腾的红了起来,小声说:“坏蛋,害我昨晚上回去到处找。”

任雨泽心里一荡,也不知道林逸这“坏蛋”说的是自己,还是说的这手链,他也就赶忙站起来,说声再见,离开了林逸。

林逸看着任雨泽的背影,痴痴的发了好一会呆,有时候,心的距离又不会因为他们的距离而改变,自己只能用一辈子的时间记住任雨泽的好,即使把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地方也不为过,但是自己始终无法从任雨泽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于林逸来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想任雨泽已经变成了她习惯,每一次看着任雨泽唇边的微笑,她都知道那笑容也不属于她自己,是的,林逸一开始就已经明白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追求任雨泽只是因为还有一丝愚蠢的期待罢了。

但她又在想,没关系,自己是需要坚强的,就在昨天,就在昨夜,自己有过对任雨泽的熟悉,记住了他的味道,或许那就是幸福了。

很快的,那面的棉纺厂就传来了好消息,金老板对任雨泽说:“现在棉纺厂的职工有了一定的转变,对我的收购已经不太抵制了,如果情况继续好转的话,这几天就可以和工业局定下这事了。”

任雨泽知道这是那姓苏的起了作用,看来不管什么人有是有点用处的,就看你怎么发挥他的作用,任雨泽就对金老板说:“这就好啊,你和他们好好谈,县里的优惠政策我们也一定会兑现,关于税收等问题,我们也刚开过一次专题会议,给你的条件很好,你在初期阶段就是一个任务,把职工养住,不让他们没活干,没饭吃。”

那金老板就满口答应说:“任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夏若晴为难的,这个厂的底子还是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个事情的顺利解决,让任雨泽很高兴,只要洋河县的这几个县办的大厂都有一个好的开头,洋河县的工业体制改变就有了希望,下半年如果在加上旅游开发全面展开,完成,那还是很有可能彻底扭转洋河河的经济状况。

这样的政绩,除了给百姓带来了直接的收益和好处外,给自己更是套上了一副护身符,有了这套政绩的盔甲,至少云婷之不能在短期随便的对自己动手。

是的,云婷之现在已经很苦恼了,任雨泽的坚挺不倒,让云婷之陷入了麻烦,乔董事长也连续的催了好几次,而云婷之也明白,只要任雨泽不离开洋河县,乔董事长的厂房就根本不可能建成,但想让乔董事长在土地费用上增加,又说不通他。

自己该怎么给乐书记去解释这个问题呢?不管自己怎么办,还是都必须给乐书记说明一下这个问题,这样久拖下去让乐书记最后知道了更为麻烦,不如直接说明,云婷之就决定去一趟省城,见见乐书记,给他道歉,同时找一个解决的办法。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云婷之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感觉这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自己是市委书记,现在让一个县委的书记给难住了,而且这个县委书记过去还是自己的秘书,还是自己一手提携和培植起来的人手,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云婷之伤心和缀气,对任雨泽的想许市长投靠和对自己的背叛,云婷之也是绝对不能饶恕的,她会很耐心的等待,等待任雨泽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到来。{免费小说}

第二天一大早云婷之就穿戴整齐,坐车去省城了,一路上她很少说话,司机也很少见她如此沉默,所以连车内的音乐也不敢开,两人就默默的跑了几个小时,赶到了省城。

作为国家权力机关的省委所在地,体现了国家权力的严肃和威严,令人一望便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铁栅栏门外荷枪实弹的士兵挺直地站立在哪里,使人不由得心中一拧、顿生畏惧。

云婷之的小车只是稍作停留就一直驶进了省委大院。

到了后面的小楼,云婷之心里到是有点惴惴不安,今天感觉这里太肃穆,太庄严了,静悄悄的没一丝声音,一路上楼连大气也不敢出,这或者是因为她办砸了乐书记交代的事情,心里紧张的缘故。

云婷之推开了秘书办公室的门,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长得文质彬彬的男子,云婷之认识她,他是乐书记的秘书魏华。

“魏秘书,你好啊,乐书记现在有时间吗?”云婷之客气的问。

魏秘书也很客气的说:“在的,刚才还说你要来的,走吧,我带你进去。”

云婷之随这秘书走进去,这是间会客室,魏秘书很客气,给云婷之到了杯茶,然后进去请示去了,云婷之在外面的小会议室一个人坐着,她需要冷静的考虑一下待会见了乐书记该怎么回答。

虽然在来的路上云婷之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但现在还是心里惴惴不安,过了会儿,魏秘书就出来对云婷之说:“云书记,请进来,乐书记在等你。”

云婷之对秘书客气的笑着点了点头,走进了省委乐书记的办公室。

房间很大,红木桌,宽敞沙发,一溜靠墙边的书柜也是红木的,齐整整的各类精装或线状书,显示出这屋子主人的博学和修养云婷之看见到了乐书记,他背手站在那里,云婷之只看到他的背面,乐书记依然是龙形虎势的魁梧之象。

云婷之不敢打扰他,静静的在他身后站着,秘书又帮她倒上一杯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这时候,乐书记才转过身来,看到云婷之威严的说:“坐吧。”

云婷之就问了一声好,坐了下来,乐书记也走到了沙发旁坐下说:“这样急着赶过来有什么事情,给你30分钟时间,说吧。”

他用庄重,肃穆有棱的眼光,来回的扫在云婷之的身上。

云婷之是有点紧张的,在江北省乐世祥的面前,没有人可以用平常心来对待,就连省委和省政府的很多高层的领导们,在与乐世祥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会被他的宏厚气质感染,从而对他深深地尊敬与服从他。

云婷之先是简明扼要的把临泉市最近一个阶段的几个方面做了汇报,这都是云婷之提前想好的,在汇报的时候也驾轻就熟,层次分明,三分缺陷,七分成绩,还留有余地让乐书记能够有发挥和点评的地方。

乐世祥对临泉市最近一个阶段的工作总的来说还是满意的,相对于其他市,临泉的经济还没走到前头,但这有很多历史原因,不能全怪云婷之,因为她毕竟刚刚上来没有多长时间。

乐世祥就说:“你现在首要的责任就是抓好临泉的经济建设,处理好临泉市的班子关系,我知道,在临泉市还是很复杂的,你需要在安定,稳妥中获得成绩,临泉和其他市来比,还是有很大差距,希望在你的任期内能有有所突破。”

云婷之恭敬的回答:“我明白书记的意思,我会以大局为重,以发展作为工作重心的。”

乐世祥点下头,拿起了一支香烟,想了下,又放在了烟盒内说:“一个高层领导,必须坚持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不断破除旧思想、旧观念的束缚,促进各个环节和各个方面相协调,推动各项事业始终沿着科学发展的轨道前进,这些事情我也相信你是可以做好的。”

云婷之点着头,慢慢的领悟着,等乐世祥说完这些,她又说:“书记,这次来我还想在汇报一个问题,是关于北江化工公司的。”

乐世祥的眉头就杨了一下,沉声说:“你讲。”

云婷之有点难以启口的犹豫了一下说:“我有点辜负乐书记的期待了,这这个项目上,我一直没能很好的处理,对洋河县固步自封的短浅目光,我在这里做出自我批评,也请乐书记批评指正。”

乐世祥没有说什么,他再一次的拿出了香烟,放在了自己的鼻端轻轻的摆动了几下说:“我大概的情况也是听到一点,这个洋河县得书记很嚣张啊,好像现在在他这个问题上你有点束手无策了,是不是?”

云婷之一下就脸红了起来,低下头说:“我不希望临泉市的稳定受到太大的影响,对一些分歧过大的问题,我需要忍耐和谨慎。”

乐世祥眼光中飘出了一缕赞许,说:“是啊,一个地方的发展好坏,主要取决于我们的领导,而领导的团结又至关重要,不过最近看报子和电视,这个洋河县搞的还真不错,这个年轻的书记真是能折腾,洋河县的樱桃真的还很好吃。”

云婷之有点惊讶起来,乐书记的语气怎么变得如此轻松,他还开起了玩笑,自己这几天一直都耿耿于怀的,生怕他听到自己的汇报会震怒,但现在看来,他并不太在意。

云婷之就笑着说:“是很好吃,可惜现在已经过了,不然我可以给书记带一点来。”

乐世祥摇下头说:“那到不必,我尝过几颗,不过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乐世祥刚刚让云婷之轻松了一下,又突然的把话锋一转,说到了这件事情上,云婷之也就骤然的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迎面而来,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分两步,第一,我会在其他的县为乔董事长找一块土地,我还是希望北江化工公司可以留在临泉市,第二,对于这个洋河县的任雨泽,我会在不产生分歧,在适当的时机做出调整,这样处理,乐书记感觉对不对?”

乐世祥说:“到底这个县委书记为什么不愿意乔董事长的厂子留在洋河呢?这个问题请你做个说明。”

云婷之犹豫了一下,她吃不准乐世祥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看着她迟疑不定的表情,乐世祥眉头就皱了起来,或者他也感到了一点什么,就又问了一句:“怎么了,云书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云婷之不敢在做迟疑了,她赶忙说:“是一种认识问题,每一个干部都有自己的判断,也许这就是原因。”云婷之到底还是不敢把地价的问题给乐世祥端出来,因为她吃不透乐世祥的真实意图,在很多时候,一个领导他需要一种超然,一种难得糊涂糊涂,他也需要下属来帮助自己承担所有的问题。

乐世祥没有说什么了,他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返回来停在了云婷之的面前说:“太具体的事情我并不了解,我也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对这个洋河县的书记,姓什么,奥,姓任是吧,对这个人你要多加留意。”

云婷之有点疑惑,她无法分辨出乐世祥这话的准确含义,“多加留意”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痛下杀手,还是让自己冷眼旁观,云婷之有点茫然了。

但乐世祥是不会对云婷之多加解释的,高层之间的讲话就是如此,往往是朦朦胧胧,似是而非,让你似懂非懂,到底应该怎么去研判,怎么去解读,那就是你下面人的事情了,也或者其实他本来就是让你解读不出来。

云婷之呆了一下说:“我会留意他的,只是给书记你添了怎么多的麻烦,很抱歉,希望书记可以原谅我。”

乐世祥哈哈哈的又大笑起来说:“风平浪静就不是官场,一马平川那也非仕途,刀总是要经过不断的打磨才会发出烁烁光芒。”

说完这些,乐世祥就端起了茶杯,但他并没有喝,只是做出了一种姿态,云婷之也知道,这是该自己告辞的时候了,她站起身来,很恭敬的做出了告别。

离开了省委大院,云婷之轻松了许多,看来乐书记并没有为这件事情责怪自己,有时候啊,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看来自己把很多事情看的过于严重了,一个省委的书记,他所要面临和解决的问题,可谓是千条万绪,这件小小的招商征地事情对他来说绝不会成为他的主要思考,那么照此推断,自己是不是在这件事情能够中显得过于谨慎和小心了,自己其实也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云婷之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乐书记可以不去考虑这些细微的小事,但自己不能听之任之,特别是对任雨泽,对他这样的背叛和忤逆,必须要给予惩罚,是的,必须的。

这是一个周末,云婷之也决定回去好好的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了,对她来说,工作太多,太累,而这个家庭又关的太少,那么这次就好好的做两天妻子,好好的做两天母亲吧。

今天她没有提前给家里打电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和乐书记会谈是一个什么情况出来,假如乐书记会为这事过于震怒,自己也是没有心情回家享受那平常人的生活了,自己不能带着愤怒和沮丧回家。

对于云婷之来说,四十岁以后,她就不喜欢享受夫妻生活了,除非在心情很好的时候,但是这样的时候却并不多,更何况就算偶尔的心情好,但丈夫又不是随时可见,那也只好浪费了那大好的心情。

特别是这几年,工作累,心也累,晚上一躺下来,就像上辈子没睡过一样,连睡觉前夫妻该享受的事压根也没想过。

更要命的是她并不乐意享受博学多才的丈夫带来的荣誉,不喜欢多么陶冶性情的诗歌和他的文学。云婷之感觉那都是过于理想化的东西,和自己所处的环境,所见到的丑恶相比,那就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是一种空洞的幻想。

但今天云婷之还是决定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老公,让他随心所欲的疯狂一次。

云婷之这样想着,就加快了步伐,到门口的时候,他拿出了自己专门带上的钥匙,因为这个时候,老公应该是不在家的,自己就好好的为他做一顿饭,虽然自己的手艺并不是很好。

打开了房门,但让云婷之惊讶的是,她听到了卧室有声响传出。

屋里,有点零乱刺耳的声音,是某种物件轻轻碰撞的微妙的声音,接着,是轻而颇有节奏感的呻~吟声.这时,老公爆出一句颇有诗意的话:”小凤,你就能创造气氛,连快感都可以有这样的质地,可以有这样的节奏感.”。

一个女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感觉她忍俊不禁,声音粘得像个嗲气的小姑娘:”就你能说会道,这种讨厌的话,你都说得这样有情趣.”

老公的声音说:“讨厌?是很讨厌,偷偷摸摸的。”

女人的声音有点尖:“哎哟,粗暴了。”老公的声音说:“你不是喜欢?”:。

云婷之一下呆住了,那房间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出,她下意思就走到客卧的门口,往里探头探脑,她突然感觉脑袋发晕,手指发麻,待在原地她就那样大概5分钟动也没动,脑子一片空白。

一个雪白的躯体正在老公的身上前后摇晃着。

“你奶~子好暖啊,这样贴着,真是舒服!嘿嘿”老公一边缓抽慢插着,一边用少有的腔调说着。

那女人“嗯——”了一声,又浪笑着说:“喜欢妹妹的奶~子吗?嘻嘻”

她梳在脑后的马尾辫什么时候松了,长长直直地垂下来,刚好遮住一张羞红的脸和一对沉甸甸的玉~奶。

很快的,她又快感连连,不由自主地嗯嗯呻吟起来,双手也开始发软,垂下的乳~尖不时擦着老公的胸膛,痒丝丝的,痒得芳心直颤。

老公平时就喜欢叫云婷之用乳~房给自己身体接触,或用舌~头舔他乳~头。

这回这个女人的怕羞姿势无意中正和他意,虽然不是整个乳~房,但这女人的嫩乳~尖擦着他的胸肋、偶尔还轻拂一下他的乳~头,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不禁心中一荡,插在洞里的那玩意应该又胀大了一些。

女人说:“你自己也动一下嘛,不会吗?光知道享受。”

老公就开始往上一下下的挺了起来。

“嗯”这女人拼命摇头,一头乌黑秀发微微摆动。

男人劲大,加上这样一动,大棒在她羞洞里顶动、刮擦的位置变了,感受也完全不同,既新鲜又刺激,所以她微挣了几下,就软子地任其“帮忙”了。

由于这女人的阴~阜鼓很饱满,阴~核的位置也比较靠上,这样的姿势和动作,每一下都使藏于下面的小阴豆在男人的耻骨乱~毛上压着、磨着。不出十下,就磨得这女人气喘吁吁,浑身打颤,不住娇呼道:“好酸啊别别”但身子却不听话地紧贴着任雨泽老公的身体,自己一上一下动了起来。

这样又持续了几十下,这女人的越来越快,香汗淋漓,娇喘连连,整个上身由双肘支撑着,**也不再害羞地紧压这下面云婷之的老公,在他胸前滑动、摩擦着,两瓣雪白粉嫩的臀肉也随之夹一下、松一下,时而绷紧、时而软颤。

见少妇渐入佳境,云婷之她老公一定很喜欢,伸手撩开她的秀发,捧起一张粉脸——已是红潮带春,汗珠细细,樱唇微翘,双目迷离。

那女人羞得“嗯——”一声把头埋到他的胸前,兀自娇娇喘气,不敢再有稍动。

她老公见状狠狠往上一顶,直顶得凹陷,**紧缩。

“啊呜——别求你别太深了”女人花枝乱颤,娇声讨饶。

“那就要继续动哦,不然我还有更厉害的”

“嗯,嗯!”女人惊颤得**一抖一抖的,乖乖地起来。

此刻,女人感觉自己羞缝里的小豆豆又胀了不少,与男人耻骨一磨就酸痒难当、羞水直流。她强迫自己忍住不喊出来,但磨着磨着就忘了,几分钟后终于咿咿嗯嗯地从鼻子发出了醉人的哼吟。

云婷之双手无力,她手中的包一下就掉在了地下,这时候,床上的两个人就一起停住了动作,惊恐的回过头来看这门外,他们一下傻了。

“咿——”那女人一阵的慌乱,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手下意识地去捂羞处,刚好摸到自己羞洞口随声涌出的春液,粘乎乎的,窘得她慌忙一甩手,竟有几滴甩在了云婷之丈夫的脸上!

云婷之已无法忍受这种近乎煎熬的痛苦和尴尬,此时的感受不是一个“恶心”了得,甚至一个“悲愤”的字眼也不能说清楚的。

她几乎把持不住,这种只有在电视剧中演绎的男女苟合之事竟活脱脱地发生她的生活中,而且男主角就是她的丈夫。

如果不是先停到了房间里的声响,自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一定会神经质地颤悸失声,甚至歇厮底里,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地去揭穿这包裹在梦里的事实。这时,云婷之痛苦的呻~吟声响了起来,那屈辱的泪水漫上眼角。她强迫自己的手捂住嘴巴,竭力不让哭出声,逃离这个尴尬的场面。

理智的防线顷刻间便土崩瓦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婷之措手不及。她一面往外走,一面拼命地强制自己冷静,但脑子仍是乱乱的,理不出头绪。她走到了了楼下,像一个被抛弃在荒野的孩子,绝望而无助地不停流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公来带了她的身后,他试图来安慰她,他的手刚伸过来,云婷之就嚷道:“滚远点,别拿你的脏手来碰我。”

他不甘心,站在云婷之面前忏悔,云婷之忍无可忍,用拳头打他,把他轰了开去。

又过了很长时间,女儿来了,云婷之抱着女儿一阵的痛苦,但女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问:“妈妈,你怎么了,是爸爸欺负你了吗?”

云婷之点头,又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给女儿解释。

那一夜她坐到了天亮,她感到了仇恨,是的,她恨他。她们以沉默的方式对峙了很久,他求饶地说:“相信我,我会和她做个了断的。”

天亮天后,云婷之稍微冷静下来了,决定和他认真谈谈。

看着他时,老公显得很憔悴,一夜没睡,他胡子拉碴,两眼布满了血丝,这个时候,云婷之有些心酸了。

云婷之问他:“你和她是真的相爱吗,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更快乐?”

他想了想,摇了一下头。

云婷之克制着怒火,又问:“你想过没有?我们之间怎么办?”

他眼睛盯着茶杯,叹气道:“我们之间也太陌生了,你还能记得我吗?”

云婷之心里一紧,她自己自己欠他太多,太多,云婷之颤声问:“你是不是已经有了选择。”

他缄默,云婷之忍不住了:“你们男人,真让人恶心!”

说完话,云婷之就去了小区的美容屋,这个女人云婷之过去见过,就在自己小区里开了一家美容店,云婷之还去做过头发,她一进屋,就冲到她面前,指着她鼻子问:“你是不是把拆散别人的家庭,当成一件很痛快的事啊!”

几个员工很知趣地退了出去,这个女人大概没想到云婷之会这一手,起初还有点慌乱,但很快就稳住了神,她说:“如果我以前对你还心存愧疚的话,你这么一闹,我倒心安理得了!”

云婷之刚要开口,她就叫来了保安,云婷之被保安连拖带拽地劝了出来。

老公也跟了下来,说:“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解决问题吗?”

云婷之一眼不发的回到了家里,她怒不可遏,发疯似地砸着家具,老公冷漠地看着她说:“你应该给我时间”、

云婷之打断了他的话:“你太没良心了。”

这个时候,云婷之司机的电话来了,云婷之没有再看老公一眼,就走出了家门,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平抑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决定先回灵泉上班,等过段时间在说。

接下来的近一个星期里,他们再没有联系,云婷之怅然若失,她已经冷静了很多,她自认已经可以平和的出来这件事情了。

她决定自己打过去,电话接通:“你还好吗,最近这段时间,我是太忙,让你和女儿没有享受到家庭的温暖,我先道歉。”

那面沉静了片刻之后,老公说:“这段时间,我总回忆我们过去的生活。我真是鬼迷心窍啊,多好的一个家呀,我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听着他的话,云婷之鼻子也酸酸的。

一周以后,他们又在省城的家里见面了,她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在一张桌上吃饭,周末一起去接女儿。老公用他宽厚的胸膛让云婷之依靠着,云婷之也平心静气了,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温暖,她想,他们还是不能分离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厚实而温暖,她没有抗拒,她们的手紧紧相握,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心事。那一刻,云婷之的心有了悸动,她知道,她还爱着这个男人。

他在她耳边絮语说:“婷之,相信我,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那一刻,云婷之闭上了双眼,幸福的暖流从心房弥漫至全身,她像飘了起来,她想,她们的劫难应该结束了。

在这个期间,云婷之也做通了乔董事长的工作,把北江化工公司放在了离临泉不远的汉口区了,这是临泉市的一个直辖区,区长和书记都是云婷之铁杆嫡系,他们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点这件事情从洋河县转到这里的前因后果,两个人就毫无怨言的,积极主动的把这事情给承接了下来。

为了一消云婷之在这件事情上的愤怒,这汉口区的书记和区长还主动的降低了土地补助款,让乔董事长这才怨气打消,看来在洋河县没有做成的事情,在汉口区一样能完成了,他就急急忙忙的准备启动项目,圈地挣钱了。

任雨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暗自叹息了很久,虽然自己是守住了洋河县这一份土地和利益,但终究自己还是没有办法阻挡乔董事长对利益的摄取,看起来一个人的能力在这个汪洋大海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任雨泽还感觉到云婷之在当上市委书记以后,和过去有了一定的转变,这种转变或者是对权利的过份珍惜而表现出来的胆怯,她没有了过去那种不亢不卑,也多了一些唯唯诺诺,少了一些对理想和责任的坚持。

但任雨泽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评价云婷之的,云婷之赋予自己了太多的内涵和帮助,人无完人,金无赤金,每个人都有她的不得已和心理的软骨,其实自己也一定有,只是和云婷之相比,它们的位置不同罢了。

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气馁,他一直守候的这片绿洲,上面虽然是早已铺满了厚厚的灰尘,在世事的沧桑中,被磨砺得荡然无存。然而,他却固执地守候着,从而不断地享受着那奄奄一息的洁白无瑕。而这份洁白无瑕原也是自己所盼望和享有的。

不过最近任雨泽是很忙的,夏粮收购工作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任雨泽要统筹安排好很多事情,他不能完全靠林逸一个人去完成这项关系着农民半年辛苦和吃饭的重大收购,任雨泽在最近也几乎跑遍了所有粮站,那个白龙乡粮站的站长一听说任雨泽要来白龙,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里躲起来,当初自己和哈县长给任雨泽搞的那一摊子诬蔑陷害,至今想起来这站长就头皮发麻。

不过对这样的一个小人物,任雨泽是一点都没有去记气和想要报复人家,过了就过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他那样做也是可以原谅的。

今天接到了一个通知,说省计委明天要来人,专门检查洋河县几个大项目,任雨泽就只好先放下了粮油收购的工作,准备全力以赴的对付这件事情,他叫来了办公室的汪主任,对他说:“省计委综合计划处的李绍军处长一行三人,明天要来县上检查省级重点项目的进展情况,明天下午到,汪主任啊,这次事情你要全程陪同,全力以赴做好接待工作,特别是安排好晚上的娱乐活动。具体分工是:我全面负责,主要负责项目的检查工作,接待工作特别是晚上的娱乐活动由你负责。”

汪主任扣扣头说:“娱乐活动?不就是要想法儿让李处长快乐并舒服嘛!那唯有投其所好,才能满足领导的业余文化需求。”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你准备一下吧,准备去哪?搞点啥活动啊?都要心里有谱。”

汪主任故意恭维道:“具体地点和活动还是书记你定吧,省里的处长您比我都熟悉,您给指点一下。”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我也不认识这个处长,这样吧,听说郊区新开了一家叫做天上人间的夜总会,环境和服务绝对一流,今天晚上,我们就先过去看看。”

汪主任忙说:“那个地方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下午我们先去看看。”

任雨泽点点头。

汪主任又问:“晚上都还叫上谁去,我去通知。”

任雨泽没加考虑地说:“晚上就你和你们向主任跟我去就行了,人多嘴杂。”对这种事情,任雨泽也是无奈的很,不这样做有不行,但他不希望这样的接待最后闹得满城风雨的。

汪主任就答应这,赶忙过去准备了。

下班后,任雨泽在伙食上吃过饭,又看了一会文件,汪主任就来到办公室,邀请他一起去看看地方,因为此次检查事关重大,汪主任和任雨泽都市一点不敢马虎的。

任雨泽,汪主任还有向梅三人就坐上车,穿过喧闹的车流和人流,直奔城郊而去。出了城大约不到一公里的路程,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处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的五层洋楼映入眼帘,巨大的霓虹招牌“天上人间”横贯整个楼顶。

走近观察,整幢楼的外部轮廓缀满了无数光怪陆离的串灯,楼前和四个楼角分别安装了多个落地射灯,灯光中,整幢楼五彩缤纷,七彩斑斓,十分刺激人的感官。夜空中,飘荡着曼妙而缠绵的轻音乐,楼前的广场上停满了各类高级轿车。

“好一个天上人间。”任雨泽不禁叹为观止。服务生急忙迎上前来打开车门,殷勤地引领着他们进入大堂。

看到汪主任,漂亮的女领班立刻眉飞色舞,扭动着小蛮腰奔过来,亲切地挎起汪主任,嗲声嗲气地在汪主任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领着他们一直来到三楼的ktv包房。

看得出,汪主任和她们相当熟悉,如此轻车熟路,平时一定没少来消遣。汪主任有点尴尬,他也怕任雨泽看出他对着很熟悉,任雨泽到一点没在意,对汪主任来说,接待,花钱,本来就是他的工作,任雨泽和向梅就在后面谈笑风生,毫不避讳,跟着走。

女领班领着几位漂亮的小姐鱼贯进入包房,小姐们个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包房里立即充满了浓烈的劣等香水的气味。

看了一下设备,汪主任就对任雨泽说:“包房就这个了,任书记,你看怎么样?”

任雨泽无所谓的点点头说:“今天我就是随便来一看,你定吧。”

汪主任受宠若惊的点着头,又转身冲着女领班说道,“明天晚上我要带几个朋友过来,小红、小玲、小萍、小丽就定你们四个陪了,还有,酒水和果盘都要最好的”

汪主任逐个地挑选着小姐,连小名儿都能叫上来,可见这套业务还真是驾轻就熟。

任雨泽今天见到这种香艳的场景,不禁有点眼晕,他想,明天那个处长来了,只怕一定很满意了。

任雨泽就记起了云婷之书记曾今在全市干部大会上严厉要求:“党员领导干部要廉洁自律,不该去的地方不去,不该喝的酒不喝,不该碰的东西不碰,除了必要的接待外,夜总会、歌厅等娱乐场所不得涉足”

读一读身边那些领导干部落马的故事,看一看眼前这些前赴后继的官员,不论是久经考验的革命前辈,还是德才兼备的四化干部,纵然是革命意志坚强如钢,能够战天斗地克敌制胜,却难以抗拒这厢倾城美女勾魂摄魄的魅力美女是老虎,夜总会就是虎了,不入虎焉得虎子!为了革命事业,汪主任不惜深入虎,令任雨泽钦佩之至!

这里灯红酒绿,香艳而媚惑;这里纸醉金迷,撩人而刺激,无论你是谁,只要你来尝试过,这里就会让你有一分胆怯,更有几分期盼但有什么办法呢,要是都按上面的指示要求去做,结果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了。

上个星期,省交通厅的领导来,是政府那面做的接待,晚上的活动除了喝酒,就是麻将,搞个舞会,也都是办公室里的女干部们舍身陪舞。这种安排如同“四菜一汤”的法定招待标准一样,虽然合理合法,中规中矩,但明显地寡淡呆板,索然无味,领导们根本放不开手脚,喝得还算开心,玩得绝不尽兴,一肚子酒精燃起的**无处释放,为此,交通厅那些好玩的处长们从洋河回到省城,都对洋河县的乡村级接待标准颇有微辞。

一笔500万的修路款,就给卡住了,还好有向梅在,给交通厅的海厅长去了电话,解释了半天,海厅长就说:“下次你们那种乡村级接待标准要有所提高啊,呵呵。”

款子是按期到了,但也让任雨泽接受了一次教训,这次是万万不敢马虎。

汪主任和政府办的主任相比,相同的是,他们都能喝酒;但不同的是,政府办的主任喝的是白酒,玩的是麻将,汪主任准备喝花酒,玩的是潇洒。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任雨泽带着汪主任和县计委主任,在城郊迎候,象迎接钦差大臣一样,吃喝玩乐一切安排停当,只等处长大人驾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台丰田大吉普卷着烟尘而来。

“欢迎,欢迎处座驾到!”任雨泽急忙下车,迎上前去,远远地伸出了手。

李处长也下了车,几个人简单的介绍一下,李处长就说:“客气了任书记,还到收费站来接小弟,别来无恙?”

这李处长四十多岁,高度近视,中等身材,体型微胖,端着架子,有点故作官态。

“一路辛苦了。”李处长的几位随从也陆续下了车,汪主任和县计委主任上前一一握手请安,热情了一番。

任雨泽他们的车在前边带路,两台车进城,直奔县迎宾馆,把李处长一行安排到客房休息,晚餐已经订好了,在宾馆顶层的大餐厅里。

迎宾馆是县政府指定的接待宾馆,县政府就明文规定:县直机关各单位接待上级领导必须在此消费,如在其它的酒店设宴招待,则视为公款大吃大喝,以违纪论处。迎宾馆原来是文革年代建成的县政府招待所,后来经过改造后,更名为县迎宾馆,但县上大部分人还是把他叫招待所,行政级别为正科级。

迎宾馆的总经理历来由政府办公室主任兼任,因此,这里也沾染上了浓重的官僚习气。迎宾馆的领导班子都是行政官员,除了善于夸夸其谈之外,根本不懂得经营管理,试想,已其昏昏,何以使人昭昭?迎宾馆的各项制度形同虚设,从经理到员工,自上而下纪律松懈,管理混乱,因此,经营连年亏损。

窥一斑而知全豹,仅举一个例子:任雨泽曾经认真地看过迎宾馆的菜单,几乎和自己一年前看到的没有什么差别,可见,菜单至少一年都没有更新过了,饭菜千篇一律地一个味儿,让人直倒胃口,吃了一回不想下回,如果没有政府文件的硬性规定,县直机关的局长们没有一个会自愿来此消费,恐怕迎宾馆早就倒闭了。

其实,政府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迎宾馆上百号国有员工要吃饭,怎么吃饭?自然是吃政府的大锅饭了。

这迎宾馆的饭菜质量,连任雨泽他们自己都不满意,更何况吃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李处长了。为了提高招待水准,保证李处长吃得开心,汪主任建议,从霞山水库弄来几条野生鱼,搞个别开生面的全鱼宴。任雨泽起初游移不定,但一想到迎宾馆那倒胃口的饭菜,还是决定采纳汪主任的建议,试一试全鱼宴。

晚上五点半,在迎宾馆顶层的大餐厅,汪主任设下全鱼宴,招待李处长一行。迎宾馆的全鱼宴作法和霞山当地虽然风格有所不同,但鱼无二致,鲜美程度丝毫不差。任雨泽挥筷首先品了品烧鱼块,满意地看了汪主任一眼,点了点头以示嘉奖,随后,欢迎李处长光临,感谢几位检查指导工作一番开场的规定动作之后,汪主任请李处长动手品尝,酒宴正式开始。

李处长似乎头一次吃到这么鲜美的全鱼宴,抑或是出于礼节,甩开筷子,风卷残云,赞不绝口。这位李处长也是好酒量,喝酒豪爽,与任雨泽可谓酒逢知己,棋逢对手,两个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唯我独尊,浅斟豪饮,喟叹相见恨晚,欲结桃园之义两位领导潇洒地拼酒,似乎情真意切,汪主任和其他人等完全成了看客,说话插不上嘴,敬酒抢不上杯。

任雨泽今天的状态很好,酒力过人,始终控制着喝酒的主动权。酒席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任雨泽感觉酒量差不多了,感情也上来了,向李处长建议换个地方再喝。

“我跟大哥走,你说换个地方,咱就换个地方。”李处长搂着任雨泽的肩膀,大有跟朋友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的意味。

换个地方?就是昨天汪主任事先踩好点儿的夜总会——天上人间。大家起身离席,下楼上车赶往城郊,等他们驱车到了那儿,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此刻,华灯初上,月上柳梢,正是城市夜生活最美妙的开始,也是天上人间最欢闹的时段。

车辆进进出出,来客人头攒动;厅堂间,歌声此起彼伏,音乐震耳欲聋;包房中,宾客觥筹交错,小姐往来如织“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一个歌舞升平的人间天堂!羡煞我等四大不空、六根不净的凡人了。

靓丽的小姐们鱼贯而入,按照事前的安排择优入座,水果红酒甜点也陆续上桌。幽暗闪烁的灯光,曼妙缠绵的音乐,血**人的红酒,香艳欲滴的美女,瞬间点燃了李处长蠢蠢欲动的热情美女陪随只属于领导,汪主任的职责是偏居一隅,为李处长他们把盞、点歌、筛酒、敬茶李处长迫不及待地带头下场,一曲电视剧《西游记》的主题曲《敢问路在何方》声震四座。

一曲结束,立刻博得了满堂彩,听得出,李处长有些演唱功底,声音具有穿透力,富有感染力,称得上一个业余男高音,无论是音色,还是音准,都还不错。一曲未了,他又拉起小姐,步入舞池,扭动肥硕的身躯,翩翩起舞。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李处长不仅歌儿唱得不错,舞姿也算优美,看来也是歌舞升平的好手,想必平时也没少出入于歌厅酒楼之间。一会那李处长乘兴又点了一曲探戈《风流寡妇》,玩起了高难的国标舞,随着优美的旋律和一舒一缓富有表现力的音乐节奏,李处长身体如波浪般一起一伏,把小姐轮得都快飞起来了,看得大家都傻了眼。

李处长果然是玩家,而且是个大玩家!灯光慢慢地暗了下来,音乐也温柔起来,借着休息的片刻,汪主任不失时机地开始给李处长和小姐们讲他的黄段子了“话说一位局长到省里汇报工作,被省里的几个处长灌多了,酒醉后回到宾馆休息。这位局长有个习惯,就是爱好一丝不挂零级睡眠,刚躺下不一会儿,楼下夜总会的音乐骤然响起,低音炮震得地板直颤,让他根本无法入睡。局长听着强劲的音乐,越听越精神,越听越兴奋,按捺不住,慌忙穿上衣服奔下楼去,在夜总会找了个包厢,点了个小姐,迫不及待地搂着小姐下场开跳。

一曲结束,小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位局长说:“你有车吧?”

“有啊,”局长答道。

“你的车库门儿好像没有关好,”小姐很认真地说道。

什么车库?什么门儿?局长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小姐的目光低头一看,猛然发现,刚才急于下楼,慌忙中忘了拉上裤子的拉链,更可怕的是还忘了穿。

局长看着小姐一脸的坏笑,觉得这小姐还挺幽默,顿时来了精神,想挑逗一下她。

局长故意凑过去,悄悄地问小姐:“你真是好眼力,我出来时着急,车库门的确是忘关了,那你看见我车库里的车了吗?”

小姐不紧不慢地说:“车我倒没看清,就看见两个黑车轱辘”

听到这儿,大家都捧腹大笑,乐得前仰后合,真差点背过气去,强烈要求汪主任再讲一个。

“哎哟!”忽然之间听到有位小姐一声惊叫,接着,一个男人低低的声音,几句小声的交谈后,又归于沉寂,黑暗之中,没有人在意,也无法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吃喝玩乐直到午夜时分,省里的几位已显疲惫之态。

“大哥,今天坐车有点累了,结束吧,改日再闹。你们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李处长搂着小姐的稣肩醉眼迷离地说道。

汪主任客气了几句没再坚持,扶着李处长出了包房。

领导们撤离后,汪主任把小姐们召集过来,给她们发放小费;也顺便四处查看一下房间,看有没有遗留之物。一个小姐怒气冲冲地向汪主任索要双份小费。

“这还了得,简直是抢钱嘛!”汪主任说,再细看那小姐,好像是陪李处长的那位。

小姐杏眼圆睁,理直气壮地说:“刚才那位先生偷偷地摸了我一把,吓了我一跳,我还喊了一声呢,你们没听见?后来,他答应给我双倍的小费,我才让他继续,不信你们去问问他!”

问谁呀,李处长?怎么问哪?那不是让领导难看嘛!

“吃喝玩乐的大钱都花了,还差这点小费?别给领导添麻烦了,给了吧。”县计委主任小声地提示汪主任。

“人数与钱数对不上,主任到时候你给我作证啊!”说完,汪主任把小费给了小姐。

那位小姐的素质还真不错,甜甜地说了声:“谢谢”,欢快地扭动腰身而去。

第二天,李处长一行要去另一个城市检查了,早餐后,任雨泽和汪主任在迎宾馆门前送行。出门上车的时候,汪处长一行每个人腋下都多了一个包儿,细看像是鳄鱼品牌,其中,汪处长的包儿明显地要鼓一些。

对于这个官场中的公开秘密,大家彼此都已心照不宣,却又讳莫如深——此等暗通财神的天机,绝对不可泄露,否则,天与官共诛之!这也算是官员们的“职业道德”吧,守土有责,守口如瓶,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也。

其实,政府官员们活得也不容易,除了必须忍受无休无止、劳心烦神、枯燥乏味而又毫无新意的文山会海之外,还要时刻提防勾心斗角、险象环生的明争暗斗,更要面对来自官场内外种种忍无可忍的诱惑。这一切的一切,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官员们的神经,考验着官员们的意志

官场如自然,但凡官场中的长治而久安者,并不是机关中最优秀的人才,正如自然界中能够生存下来的生物,往往不是最强大的,而是适应能力最强的一样。官场中拼的常常不是工作能力,而是人的意志力,凡事必须把握好度,适可而知止,切不可过分,过了就会出错,是为过错也。正所谓,大贪者翻船,小贪者偷安。

送走了李处长,任雨泽回到办公室,喝点水,就见黄副县长带着酒厂的姓马的厂长走了进来。

任雨泽就客气的站起来招呼着,秘书小张也忙忙的给两位客人到上了茶水。

任雨泽就问:“你们两位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黄副县长就说:“任书记,今天找你来就是有个事情要给你汇报一下。”

他看了看任雨泽,见他很认真的在听就继续说:“过几天,轻工业部要在成都搞一个酒类质量大赛,参加这次比赛的有各省市轻工业系统的酒类产品共425个品种,分五大类,其中:白酒149个,黄酒54个,葡萄酒、果酒101个;啤酒70个,露酒51个。我们县上的酒厂也在邀请之列,酒厂也一直想打出北江省,这是一个好机会。”

任雨泽一听,那没问题啊,就说:“我支持,这是好事,你们就放手一赛,就算拿不到太好的成绩,长长见识,交流一下也好。”

黄副县长说:“这次我们是想要拿个成绩的,今天马厂长来,也是想请你出马,由你带队,那士气也高很多。”

任雨泽就犹豫了,他自己也是想去,能为企业亲力亲为的做点事情,这一直是他的希望,但县上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特别是冷县长那面,会不会因为自己离开,就给自己生出许多的麻烦也未可知,他考虑了一下说:“我看这次我就不去了,有你老黄带队,我也放心的很。”

黄副县长和马厂长满脸都露出了失望,在他们的想法里,这次既然要去,那就应该拿个名次回来,如果任雨泽可以一同前往,以他的足智多谋和临机急变,对那个名次的把握就大了很多,现在一听他这一说,两人都有点灰心。

任雨泽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就笑着对他们两人说:“你们也不要以为我不想去,我是真想去的,只是县上的事情太多了,这样,你们先去,要是真的有什么困难,必须我过去,那没说的,我赶过去就行了。”

黄副县长和马厂长听他这样一说,两人才又露出了笑容,他们就有关这次比赛的具体事情商讨了一会,任雨泽关心的是费用问题,就问他参会的钱有没有着落。

黄副县长就说:“县上可以出一点,酒厂效益不错,那个大头,另外几个酒厂的销售大户也一同前往,他们也要出一些,这样算算也就差不多够用了,礼品有的在县上置办,有的到了那里再说。”

几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才告辞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过了几天,任雨泽正在一个乡上检查粮油收购的情况,因为接近收购尾声了,任雨泽更不敢有一点大意,他检查万粮站的收购情况,就在乡政府召开了一个情况汇报会,在会上他听取了乡政府,还有乡财政,还有粮站等几方的汇报,他们说完,任雨泽刚要说话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任雨泽一看电话号码,是黄副县长的。

任雨泽还没说话,就知道一定是成都那面的酒类评比有了问题,任雨泽接通了电话。

果然是带队参加酒类博览会的黄副县长打来的求救电话,他给任雨泽汇报说,想拿博览会的名次看来难了,他们带的礼品送都送不出去,这次的评委是五个人,其中的一个好象是本省的,还算有点希望,其他四个是油言不入,没一点办法,想请他过去指导和帮忙。

任雨泽一听也就有点急了,花这么多钱了,还听说一个展位就是一万多,最后再拿不上名次那才叫亏,都给人家垫背做赞助了。

看来自己得跑一趟,任雨泽刚有这念头就马上又打消了,自己去了万一还是拿不下来怎么办,那不是让人家笑话吗,但这个犹豫只有很短的那么几秒钟时间,任雨泽就想到,不管别人怎么看吧,我尽自己的努力就成了,他决定还是去,自己去了也没办好,那怕什么,自己顶下就是了,谁还能把自己废了不成,自己现在这样顾虑重重也太没劲了,他就对黄副县长说:“老黄啊,这事我明天和冷县长商量一下,也给常委们请个假,尽可能的赶过去。”

黄副县长就高高兴兴的说了再见。

大清早一上班,任雨泽就给冷县长去了个电话,把此次酒厂在成都参赛的事情和冷县长沟通了一下,然后就说到自己准备去助阵。

冷县长迟疑了片刻,最后说:“行吧,那我就盯几天,书记你快去快回啊。”

任雨泽就答应了。

放下电话,任雨泽让秘书就通知几个在家的县委领导,到自己这来一趟,开个小会。

时间不大,陆陆续续的部长,书记都到了任雨泽的房间,任雨泽招呼着,看人都到齐了就说:“黄副县长说在成都参赛遇到点麻烦,我准备下午就过去,家里的事情都拜托各位了,请务必把这几天盯紧一点,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几个领导一听他要出差,就赶紧把自己手上的重要工作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那些事情需要任雨泽签字的,那些是需要他点头的,一样样的都做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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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大家看他真是拒绝,也就不好在勉强了,办公室的副主任向梅就问:“任书记这次带谁去。”

任雨泽说:“我准备一个人去,那面老黄他们人很多,我就不带人了。”

旁边的组织部马部长就说了:“任书记,我看你就把向梅同志带上吧,你们路上也有个伴,需要什么,向主任也可以帮你服务一下。”

这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向梅脸红红的说:“只要任书记让我去,有什么不能去的,我们都是书记的助手,服务一下很正常。”

她这一说,任雨泽的脸上也有了一点发烫,他就指着马部长说:“老哥哥,你不要惹向主任,小心她揭你老底。”

这一说,马部长果然不敢乱说了,他是知道向梅那嘴厉害的很,一会说起自己了,只怕自己招架不住。

他的岁数也是这里面最大的,所以一般的人不敢乱开他的玩笑,不过向梅是不怕他的,有时候说起他来那真是让他很难堪,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个状况,是要是玩笑中说不过他的时候,就会端出向梅来,一说就灵,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任雨泽安排好了工作,中午吃完饭,就稍微的准备了一下,让市政府办公室帮他订了一长机票,坐上车,一路到了临泉市,单身一人,飞往了成都。

作为西南最大的省会,成都的繁华热闹是有名的,现在它就在任雨泽的脚下,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他的心还是有点激动。

在成都的双流机场,黄副县长带着几个县上轻工局的领导,还有酒厂的马厂长,已经在等候着他,在他们的心里,他来了就有希望,就有了曙光。

机场是繁忙的,人也很多,在任雨泽快步走出去的时候,和他们碰面了,手里的行李很快被这几个干部抢了过去,在空中他是个平凡的人,但此刻他又回到了掌控全局的状态,在这里他们没有车,只好打的。

任雨泽就象是红楼梦中刘老老进了大观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好奇,也着迷,听着身边娇柔婉转的四川话,任雨泽就想起了那句少不入川的话来,看来这里和洋河县的确不同。

这是一颗镶嵌在祖国西南的璀灿明珠,她是一个历史悠久、风景优美的城市。

这里有着埋藏地下千年的金沙遗址、三星堆文明;这里有着美丽的九寨沟、西岭雪山、峨眉山和青城山;这里还有着世界仅存无几的大熊猫,这里还有着人人喜爱的人民公园,塔子山公园和天府广场。

这里有着神奇诡异的变脸;这里还有着清香爽口的盖碗茶。这里有着热气腾腾的麻辣烫;这里还有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龙抄手、叶儿粑。勤劳善良的成都人在这里过着和睦、悠闲、幸福的生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川西坝子上锦江水滋养出的成都人具有一种独特的心理素质,那是一种不排外、汇百流纳百川的开放性格,是一种乐天达观的平和心态。

车子在环城路上堵的厉害,黄副县长担心任雨泽心里焦躁,为了缓解他这心情,黄副县长在不断的宽慰他:快了,快了,一会就到。

其实任雨泽一点都不急,他反而在惊叹,怎么这样多的车,这么长的路。

这里和北江的省会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片的花花草草,绿树成荫,整个环境给然一种干净,秀丽的感觉。

他们就住在离展会不远的一个比较普通的宾馆里,就这普通的地方,房价也是不低,一个标准间就是三百元,这让任雨泽摇了摇头,这次他们可是化了血本了,要拿不上个名次,真不知道回去报帐的时候怎么说。

大家一起见了个面,除了接他时候见的几个干部外,还有好几个专营销售的老板,从他们的眼里任雨泽也可以看出他们对自己的到来报了多大的希望,这让他有了一点点的压力,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让这几个人都一筹莫展,他就在寒暄完以后开始认真的听取他们对情况的了解。

总体情况是这样,本次参展和评选的酒累很多,基本是南方和西南地区的多,他们的展位还可以,但是和那几个评委很难沟通,任雨泽就详细的问:“老黄,那几个评委情况你摸清了吗?”

黄副县长就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说:“基本摸清了,这次是五个评委,有国家质量监督检中心的一个专家,还有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研究院一个专家,这个专家姓范,老家是是我们临泉市的,对我们还可以。

但他也不敢答应什么,说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只是答应如果有机会还是想为家乡帮忙的,还有就是中国酒类研究所一个专家,成都行业协会一个女的,说也是专家,还有北京行业协会的一个专家。除了那个老乡外,其他的都接触不上啊,到人家房间送礼人家都要。”

任雨泽也大为感动的说:“你们也不容易啊,连人家门都摸到了,没关系,我们再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有个好结果的。”他其实也就是给大家打个气,至于到底怎么样,他也是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听了他这一说,大家沉闷了两天的情绪有了变化,感到有了希望,好象他来就一切可以转变了一样,呵呵,这就是领导的力量,大概情况也知道了,大家就先去吃饭,也算是给他接个风,洗个尘,放松一下所有人的心情

任雨泽还是很喜欢和官场外面的人做朋友的,这些人有的虽然没多少素质,但都还是比较简单,梗直,好相处的多,他到也不是喜欢听他们的奉承或者拍马屁,就是在一起很放松,不是官场里那样,见了上级要吹,拍,捧,装一脸的笑容和憨厚,见了下级要打,压,杀,摆出一脸的严肃和冷峻,所以吃饭的时候大家也就很随和,开玩笑,说笑话,很和谐。

那个卖酒的大户孟老板就说:“昨天一早我出去的时候,就是准备到展会中心去的时候,看到咱们楼层的那个漂亮服务小姐在拖地,刚好他们经理也来了,经理就说:“现在能上吗?”服务小姐说:“等我脱(拖)完了你再上。”经理就又说:“那我帮你脱(拖)吧,你快点让我上,我先脱(拖)你下面,来!抬一下腿。”哈哈哈,我在旁边都快笑晕了。”。

这几个一听就马上想到了那个很漂亮的服务小姐了,都是一阵好笑。任雨泽也没什么拘束该吃就吃,该笑就笑,大家见他高兴也没了顾虑,那轻工局副局长就也笑着说:“昨天我去逛成都的商场,刚上车就见一位摩登女郎,穿着一件低胸衣服,并戴着一条镶有飞机的项链,旁边一位年轻的男士,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人家颈链上那架飞机,于是女郎禁不住好奇地问:“先生你喜欢这项链上的飞机吗?”那男士回答说:“喔!不是,我只是在欣赏飞机跑道罢了。””

这顿饭大家吃的是轻松愉快,一扫这几天的萎靡不振,因为是中午,任雨泽就让大家稍稍的喝了一点,算是有个意思就行了,吃完他就在饭桌上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让大家从现在起,人盯人。一定要把几个评委的日常活动摸清楚,这样才好对症下药,这也是他在飞机上就想好的策略。

安排妥当他就在黄副县长的带领下,去会展现场看看。

展会在一楼大厅,6000平方米的宽敞面积,现代的国际展览空间配备,多功能会室、数字化监控设备等多种展览配套服务设施,为国内外展商提供了一流的展示舞台。楼面九米的厅高满足了展商制作高展示物和眉板设计的需要。

周边的酒店、商务楼、休闲设施及便利的交通构成了一个成熟的会展区域,难怪展位要一万多,确实很气派,他们的展位还算可以,有十平米大小,在中间的主过道旁,比较显眼,来了以后请人做的展牌广告也很形象生动,他就随便的转了转,等待着其他人的侦察结果。

还有五,六天时间才评定的出结果,任雨泽也不急,摸清状况再下手,这是他历来的伎俩,黄副县长有点沉不住气,就问他是不是先见下姓范的专家,这专家到底是老乡好说话,任雨泽冷静的分析说:“他只是一个可以晃动的筹码,如果我们拉住了其他专家,他就肯定帮我们说话,要是我们拉不住其他专家,找他也没用,还是先从别人身上下功夫。”

在这里随便的转了转,任雨泽就想到其他地方看看,太远是没时间去了,像九寨沟,青城山,峨眉山,都江堰都来不及,任雨泽就对黄副县长说:“听说成都的武侯祠不错,我们去看看。”

黄副县长也是没去过,一听这提议,马上就答应了,两人也不打的,成都有很多人力三轮车,他们就叫了两辆,一人30元钱,一路兜着风,看着街景,到了武侯祠。

沿途所见到处都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武侯祠旁的锦里中货物满柜,五彩缤纷。菜市场的更不用说了人山人海,小贩的吆喝声,买主的讨价还价声吵闹不绝,大街上更是热闹非凡,到处灯红酒绿,小巷深处不时有阵阵川剧歌声传出,好一派繁荣景象。

成都武侯祠又名“汉昭烈庙”,位于四川成都市南门武侯祠大街,始建于公元223年,现存祠庙的主体建筑1672年清康熙年间重建。是纪念中蜀汉皇帝刘备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合祀祠宇,是中国惟一的君臣合祀祠庙。

唐朝大诗人杜甫曾有诗写到它:“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整个武侯祠内翠柏森森,殿宇重重,布局严谨,庄严肃穆。

成都武侯祠主体建筑大门,二门,刘备殿,过厅,武侯祠五重,严格排列在从南到北的一条中轴线上,西侧是刘备陵园及其建筑。

**曾评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谨慎,是诸葛亮一生事业之所系,也是诸葛亮治国当政之道。不管是火烧新野还是水淹七军,不管是借东风还是华容道,都是诸葛亮深思熟虑、稳胜算的结果,即便是变起仓促的空城计则是他一生谨慎给人的震摄。

不过呢,任雨泽是不怎么看的上诸葛亮的计策的,就说这空城计,那也是碰上了一个笨贼,你司马懿就不想想,你带了15万人马,就算是个埋伏,他诸葛亮总共也就1万2万的人马,怎么一,两万人能围的住你15万人,你就算还是害怕,你可以排个侦查排进去看看啊,也不至于转头就跑,唉,不然三国演绎可以省很多话了。

还有就是在那用人上,且不说街亭不应该叫马谡去守,因为这人很会装b,不容易看清他的实质,但是那华容道绝不应该让关羽守啊,关羽那脾气谁不知道,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的,他对曹怎么下的了手,你诸葛亮要是派上张飞那心狠手黑的屠夫去,他河北人听不懂曹的安徽话,上去一枪,啥事情都解决了。

呵呵,不过任雨泽还是很欣赏诸葛亮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这一点现在的人太缺少了,少为贵。

任雨泽和黄副县长就在这春暖花开的天府之地,悠哉游哉的晃悠了几个小时,才回到了住的地方。

下午就有情况汇报,说那个质量监督中心的专家来的时候还带了个漂亮小蜜来,看两个人很亲热的,估计就是那种关系。

还有一个情报说,研究所那个专家岁数不大,带了个小孩过来,这几天都在外面到处逛,今天他们想跟,但没跟上,一个红灯就让人家把他们的出租车甩了。

任雨泽有点想笑,怎么和地下党一样,但还是很好的鼓励了一翻,让继续观察。

其他的还没有很准确的消息,他就决定先从专家还带的小蜜下手,他们就吃完饭去等在那专家住的楼下面,希望运气好,可以撞见那小蜜,这有点难度,可也没更好的方法,任雨泽让带上一套好的化妆品,还有一付玉石手镯,就去傻等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刚好遇见的,几个人就在人家住的酒店的大堂坐了下来,人来人往也没人注意他们,除了那个见过小蜜的副局长在观察外,他和黄副县长到是很舒畅,抽抽烟,看看免费的杂志,看看进来的外国妞,把那大臀,高胸在心里评价一翻后,又开始等下一个。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们看看今天是没结果了,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就只好离开,准备明天再来。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带上那个副局长又来到了这里,等了好久还是没见,两人就有点心灰意冷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那副局长突然说:“任书记,你看,你看,来了。”

任雨泽打眼望去,就见一个很时髦,很现代的女孩正从电梯口走了过来,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是一个人,专家也没在身边,两个人就象两匹狼见了一只羊一样,直勾勾的盯住了人家小姑娘,任雨泽递了个眼色给副局长,说:“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副局长那见过这场合,就立马摇头说:“还是你吧,你比我长的帅。”

任雨泽就笑笑站了起来,迎上了那漂亮的小妹妹说:“你是王专家的朋友吧,我想邀请你一起坐坐。”

那女孩一看这样一个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的青年在问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反感和奇怪,说:“是啊,你是谁,认识他吗?”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一点的戒备,她认定这样的帅哥不会是个坏人。

任雨泽就很酷的笑了笑说:“我认识他,但更希望认识你。”

女孩听了有点诧异,难道是他看上了自己,这点她很有信心的,自己是这样漂亮,这样的年轻,他看上自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带点羞涩的说:“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了啊。”

任雨泽就邀请她一起吃个午饭,那个副局长一看这情况有门,就指了指带的东西,给任雨泽递个眼色自己离开了。

任雨泽带上东西,一起来到酒店三楼的餐厅,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给人的感觉很浪漫很温馨,在吃饭的时候他先把那一套化妆品送了过去,那女孩一见这牌子很是喜爱,知道要花很多钱,她就客气的说:“初次相识怎么好要哥哥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眼睛和手却没有离开那化妆品,任雨泽看她喜欢就又把那对手镯送了出来,这一下就让她喜不自禁,脸笑的象花一样了,任雨泽想她年轻未必就很识货,就煞有介事把那手镯一阵的猛吹,差不多这手镯已经可以赶上兵马俑里面出土的了。

这女孩是更加的高兴,帅哥请吃饭还送东西,是个女女都会高兴。

乘着她高兴,就把自己是来参加白酒评选的事说了,那女孩见他不是因为喜欢自己,稍微有点的失望,但也被他的热情和出手大方吸引,再听说了事成以后还有感谢的话,就满口答应帮他引见专家,为他说些好话,一定促成此事。

两人留了电话,吃完了才分手离去。

回来后他就安排黄副县长去买点小孩喜欢的东西,让他瞅机会就给研究所专家带来的小孩送,采取迂回战术,从侧面进攻,黄副县长一半是真心,一半是溜须说:“高,实在的高,我怎么早没想到。”

到了下午那个小妹妹已经把专家叫了出来,任雨泽就带上了黄副县长一起去搞了个招待,四个人谈的是其乐融融,专家也说好了以后抽时间到洋河县去玩玩,任雨泽就大包大揽的说,你到时候来了,我全程陪同,来回路费,吃住我都全包,让你看看我们那的山水和古城,专家也很高兴,就旁若无人的说:“在这行档里,你放心,我说句话还是管用的。”

那小蜜也乐陶陶的说:“下次去,我也一块。”看来她是把专家吃定了,专家听说她要去就忙说:“一定带上你,不带你带谁。”

大家留了电话,都很高兴,边吃边聊,在走的时候任雨泽又瞄了个机会,给专家送了个大红包。

搞定了一个专家,所有人都信心大振,任书记来了就是不一样,那盯行业协会专家的也有了汇报,说那专家每天晚饭后都要到旁边的一个茶楼去喝铁观音,一喝就是两个小时,其他茶还不喝。

这个消息很重要,喜欢喝铁观音,就一定喜欢功夫茶,喜欢功夫茶就一定喜欢功夫茶具,有了这个思路,就简单了很多,任雨泽就安排卖酒的那大户,一定要去去找一副好的功夫茶具。

到了第二天,黄副县长也瞅了个机会给研究所专家带来的小孩送去了几件值钱的玩具,时候不大那专家就带上孩子来到他们的展位道谢,客气的不是一般,黄副县长也就乘机邀请他吃饭,专家没怎么推也就答应了。

到了中午那大户就买回了一套红木茶具,颜色,光泽,式样都很地道古朴,一套茶具包括壶,碗,杯,盘,托等都很齐全。

任雨泽也算是懂一些,对能找到这样的茶具也很欣慰,就先收拾了下,自己在宾馆好好的泡了一壶,享受了起来。

晚上请那个专家吃饭,送红包任雨泽就没有去了,他让黄副县长去,吃饭的时候根据情况,可以适当的透漏一点搞定了监督检中心专家的信息,让这个专家不要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他们只需要推波助澜。

任雨泽自己就早早的带上了那套茶具和认识那专家的伙计,到了那个茶楼,看他有茶具,老板就知道他是个行家,送上来真真的好茶,任雨泽他们就在那个专家喜欢坐的位子上摆起茶具,泡上好茶喝了起来。

这个茶楼的格调很幽雅,时间不长,那认识专家的伙计就给他递了个眼色,任雨泽知道,正主来了,就打开了壶盖,一阵的清幽,淡雅,甜润,悠远,捉摸不定的茶香就飘了出来。

这专家衣冠楚楚,神采奕奕,让人感觉亲切安详,恬静文雅,他习惯性的走到了这里,一见有人已经坐了,就准备挪个地方,但那飘动的茶香让他停住了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对任雨泽笑笑说:“老弟这茶地道的很,不错。”

说话间又看到了那副茶具,更是好奇,又接着说:“这茶楼也有这样好的茶具吗,啧,啧,难得难的。”

任雨泽就站起来相邀道:“既是懂行的,就一起来坐坐,茶道一家人。”

那专家也是大气,就没推辞,坐了过来,任雨泽用茶夹从沸腾的水中提出一个小杯,到上茶,再用闻香杯盖了起来,手法很是流畅,那专家就和他聊起了茶道。

任雨泽未必真的很在行,可他过去自认文化人,对茶道也是了解的,再加上人年轻,记忆也好,就从茶的发源,一直谈到了怎么冲泡,

那专家是真的很佩服,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如此的精通茶道还博闻强记,大有他乡遇知音的味道,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慢慢的两个人就聊到了工作生活上,任雨泽就说自己是一个县的县委书记,怎么怎么的来这里参加酒展。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相当的紧张,就看人家接不接自己的话,接了就有戏,人家要是不接,也不暴露出人家是做什么的,那今天晚上就算扯淡了。

那专家一听他这话,心里也是有点嘀咕,不会是个套吧?但又一想,就算是个套,人家也算是尽了心,用心良苦,够虔诚的了,最起码也是研究了自己,知道自己喜欢喝茶,就这也很难得了,再说,这茶道可不是假的,没点工夫你就是会说也不会泡。

他就笑呵呵的说:“不管你老弟怎么想,但我还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评比的事你就省点心吧,老哥不敢说给你搞个一等奖,那二等应该会给我留个名额的,你回去就放心的喝茶。”

这话说的多豪爽,多大气,把个任雨泽喜的是哥哥,哥哥的乱叫。

走的时候无论如何,他还是把那套红木茶具送给了他这个哥哥。

晚上回去一碰头,效果都不错,那面黄副县长请人家吃饭,虽然人家没有完全答应什么,但红包还是收了,只要他收了就不怕,现在办事就怕别人不收啥,看来问题也不大,现在就剩下一个老乡和茶叶行业协会那个女专家。

老乡那个专家好办的很,到时候再送点东西,他胆虽然小,但见别人都推我们了,怎么的顺水推舟,过路子人情他该会吧,就那女的现在还没摸清门路,任雨泽就有点后悔,早知道带个**志,最好带上向梅来,一天盯死她。

人家是女的,大家都不大盯的住,看时间也没几天了,实在不行那就强攻,他就和大家一起商量好后,决定明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亲自去闯关。

让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挖空心思,反复商量的当天,在洋河县的县政府,冷县长准备借机发难了,他自己本来不敢乱动的,因为任雨泽目前正在风头上,但他也不想等下去了,时间对冷县长也很重要,夜长梦多是每一个阴谋家最为担心的一个问题。

冷县长马上就召集了政府工作会,在会上他就找了个更好的借口,说这次去参加酒展和评比,是没有结果的浪费。

因为他感觉可能是拿不上名次的,从来洋河县的酒就没得过什么大奖,一个小县城的酒厂,拽的起来吗?

冷县长就说:既然是没有结果,那为什么有的主要领导一定要去呢?无非就是个人英雄主义,想表现,但他拿的可是洋河县今年的财政拨款,到时候评比没搞上,办公费还提前用掉,大家的工资发不下来怎么办,他黄副县长是什么居心。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没提任雨泽也去的事,就好象他根本不知道任雨泽也去了成都一样。

他口无遮拦的说了一大堆,就是要给政府的人一个警告,谁不把他当会事,他就要给谁来找事,可基本在会的人也都看的出来,他是在隔山打牛,隔的是黄副县长,打的是任雨泽,现在的参展评比,拿了名次还好说,要是拿不了,嘿嘿,你任书记就是为了出风头,拿大家的养家钱去游山玩水的浪费去了,回来看你怎么交代

大家知道他在装,好象一点不知道任雨泽也去了成都的事,可谁信啊,政府,县委的人都知道,难道就你冷县长不知道,拉**倒。

他们是不知道冷县长的两个目的,第一个,只要任雨泽这次拿不上奖,他就可以借此事让任雨泽的威信和声誉受到影响,为下一步打击任雨泽做好准备工作。

第二个,就是要通告这件事情,摆明自己和任雨泽将要决裂,警告那些徘徊犹豫的人,认清形式,站稳立场,和他一起发动总攻。

对于洋河县政府的这情况,任雨泽是一点也不知道的,没有人敢告诉他,怕他生气,怕他怒愤,连郭副县长也不敢给他打电话,不知道还好点,至少不会破坏他现在的心情,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而任雨泽他们今天要兵分两路,齐头并近,一举拿下最后的两个堡垒,黄副县长去找那个是老乡的专家,给他透个底,就说其他四个评委已经全部拿下,让他在鼓鼓劲,这次就算成功了,想那个老乡不会推的,这样便宜的事不做才是瓜。

行业协会那个女专家住在上次任雨泽等专家小蜜的哪个酒店,房门号码都已经早知道,上次黄副县长带了好多东西找人家,但人家一看他那张老脸,就连人带货推了出来,今天任雨泽没带的太多,就拿了一套化妆品,上楼前他在大堂里面想了好长时间,用那种语言才可以不让她把自己赶出来。

想了好久,他深吸了一口气,上楼,摁门铃。

在他来的时候,他已经大概的对这位女专家有了些外貌上的的印象,这是老黄他们几个给他详细描绘的结果,如果不是他这几天忙,应该在会展大厅就可以看到。

据说人很年轻,到底是不到三十岁还是三十多岁,大家的结果都不一样,也就是说不清,但有一点是统一的,就是那女专家贼漂亮,你从他们那说话的样子就可以真的感觉到那一定是个美女了,任雨泽会不会是因为听到人家说那女专家很漂亮,才主动的请缨来闯关呢?

这个可能是有的,因为这很符合他的性格,但到底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

门开了,任雨泽看到了一个健美的,线条和弧度都很诱人的身型,头发是亮丽柔顺的,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有是那样的无暇,清澈的眼睛异常迷离,如画的眉毛,小巧的鼻子,犹如花瓣似的嘴唇娇艳性感。

他就有了怀疑,这么漂亮,这么年轻怎么就会是专家,不会是个伪劣假冒的专家吧,在他的印象里,专家是不应该漂亮的,漂亮女人从小光谈乱爱了,哪有时间好好学习,你学习都不好,又怎么可能成为专家?

同样的,那门里的女人也正用审视的目光在看着他,

她用轻转悦耳的声音问:“你找谁,有什么事。”

任雨泽笑了,用闪光的眼神望着她说:“我是来拜访罗专家您的,想来请教几个问题。”

她轻柔的“哦”了一声说:“请教不敢当,你是。”

任雨泽现在还不能说自己是个摆酒摊的,他要先镇住她,就说:“我是洋河县的县委书记。”

这确实让她有点发蒙,洋河县在哪,她听都没听说过,县委书记找自己做什么,这么年轻就做书记了,很少见到当领导的还长的这个样的,为什么他没有啤酒肚子呢?

一下也问不清,她就做了个很优美的,请进的手势,任雨泽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混进敌人的内部再说,只有打入敌人内部才能取得最后胜利。

都坐了下来,任雨泽仿佛很遗憾的说了一句很关键,但很讨好的话:“哎,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我本来以为专家一定是需要化妆的人,所以带了套化装品,现在看你根本是用不上,你太年轻,太漂亮。”

说话的时候就拿出了那套化妆品。

这样露骨的赞美却让她的脸上有了妩媚的笑容,这也是她最自豪的地方,管它是个什么专家,反正我是,虽然不是小姑娘,但我成熟性感招人爱,现在一听这样的夸奖就不知道自己了,笑嘻嘻的说:“看你说的,我也老了啊,你这化妆品拿都拿来了,怎么还不想留下。”

任雨泽风流倜傥的天性又发挥起了作用,他开始用赞,夸,吹,拉,拍等等官场最近的流行手法了,再加上他渊博的知识和超群的口才,一阵的高山流水,一阵的云山雾罩。

任雨泽就生生的把人家这美女专家给捧杀了,有的人平时不很活跃,任雨泽在这样一个在美女面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精神亢奋,头脑灵活,在他强大无敌的甜言蜜语攻击下,那女专家已经完全乐瓜了,两人配合还好,人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是拍的人有艺术,受拍的人很舒服,没过三十五分钟,就成了好朋友了。

这时候任雨泽才慢慢的道出了自己来成都做什么的,自己对她也是早就闻名,看多他几篇专业论文,非常的心仪,想认识她,和她学点知识等等都是假话。

最后那漂亮专家就笑着说:“想不想这次你们县上获个奖,拿个名次啊。”

任雨泽若无其事的说:“拿个名次那当然好了,我回去也可以拽一下啊,但这次来参展的人多,只怕;轮不到我们。”

专家就笑着说:“有我呢,你怕什么。”

任雨泽就开始惊讶,狂喜,感谢起来,嚷着个女专家很是满意,自己能带个这个年轻书记这样一种惊喜,自己也就体现出了存在的价值。

看到任雨泽满面红光的回到了宾馆,大家都在想,看来任书记一定是把她搞定了。

现在他们就是等了,等待那评选的结果,虽然这样的等待还是很熬人,但却不让人担心,只是在熬那最后的喜悦。

喜悦还没有熬到,就有了让他们丧气的消息。

林逸今天开完会回到了家,一直就在骂着冷县长,你他娘的,什么个东西,还想把整个洋河县搞成你自己的地盘啊。

她也分析了下,感觉要让任雨泽有个准备好点,不要回来让人家冷县长给他来个措手不及,想到这他就决定给任雨泽打去电话。

任雨泽来的时候就有担心,怕冷县长趁他不再搞什么花样出来,但没想到他这么毫不遮掩的就把两人的矛盾公开于人,也太没有一点政治素养了,有了这心理准备,在听林副县长给他电话添盐加醋的汇报时,他没有一点意外。

反倒是他还不断的安慰林逸那为他打抱不平的怒火中烧的心,同时,他还要考虑怎么扭转冷县长给自己制造的恶劣影响,怎么破解冷县长给自己出下的那道花公款游山水的难题。

这是一个比较麻烦的题目,解的好就可以既压制住冷县长,又获得广大干群的支持,解的不好,自己这个不顾别人死活,就管自己享乐的帽子就带上了,他关了手机,开始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思考起来。

黄副县长不知道他接了个什么电话,但见他接了以后就脸色冷酷,眼睛眯成一条缝,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就小心翼翼的问:“任书记,是不是家里出问题了,该不会是老冷”。

任雨泽摇了下手,止住了他的问话,朝旁边几个人扫了一眼,黄副县长明白过来,就打住了话头,但他知道一定是自己说的问题了,除了那姓冷的,谁一天沟子痒了,没事找事。

在没人的时候任雨泽才把电话内容说给了黄副县长听,一听到还点名说了自己,把个黄副县长气的半天没说出话真是的,他姓冷的什么东西啊,来的时候给你汇报过的,现在他来了个到打一钉耙,真是少见,脸都不要。

任雨泽看他那脸都气白了的表情,感到好笑,就说:“你气什么啊,人家找的是我,你就是个托,我都没生气,你这托还激动了,哈哈”。

反正坏名气也出去了,黑锅也背上了,不已经,已经,已经了,那就随便他吧,继续等待评比。

也不能就这样傻等啊,任雨泽就组织大家在附近的几个地方转了转,似乎他已经把家里那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状况忘记了

当然了,这时候他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女专家的,他们又找了次机会,好好的切磋了一下酒道,还有什么道我就不知道了,那天窗帘关着的,我没看见,没看见的事,我是不会乱说的。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这一伙人都傻了,妈呀!竟然是拿了个金奖,虽然金奖有三家,可这也是他们想都没敢想的事,这两天他们放开想象的大胆的估了下,也就是停留在了银奖的可能性上,可现在是金奖啊,那是个什么概念。

大家欢呼跳跃,任雨泽没有跳,他还在想那道难题,眉头还没有展开,在接下来的颁奖,答谢,他都没有参加,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宾馆里,抽烟,睡觉,想对策。

一切都结束了,黄副县长就来向他征询回家的问题,准备给他买飞机票,其他人坐火车回去,准备马上就去买明天的票,任雨泽慢慢的恢复了笑容和惯有的潇洒,笑着说:“大家都坐火车把,只是不要买明天的票,买后天的,多住一天。”

黄副县长有点不理解他的意思:“后天??那不是要多住一天吗,又要多花很多钱,家里情况也要你赶快回去坐镇啊。”

任雨泽撇嘴一笑说:“听没听过,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句话?今天我就给你演示一下。”

他掏出了电话,给临泉市日报的几个伙计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这面拿金奖的事给他们说了,还说:“你这可是最先知道的消息,给你个独家报道,另外帮我联系下市电视台,可以让他们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做下报道,把洋河县的酒好好做个宣传。”

那面人家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却提了个条件:“任书记啊,你这事问题不大,我都给你办好,只是你上次送给我们报社的那一箱酒我们都喝完了,哈哈哈。”

任雨泽知道他们是要敲诈自己,就笑呵呵的说:“看你们那出息,老是惦记人家的酒,没问题,这次我们现过现,一篇稿子一箱子酒,来的记者都有份。”

那面就连声的答应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反悔。”

这面说完了,任雨泽又给市上宣传部打了个电话,给他们报了个喜。

最后给家里几个副县长和县委的领导都一一挂了电话,让他们先准备下,在自己带参展人员回来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好好做一次宣传活动,要组织起来,可以通知所有县上酒水经销户的老板一起参加,搞的越热闹越好。

转过身,他让黄副县长叫来了酒厂的马厂长,让他给厂里打电话,把这次欢迎仪式搞的规模大一点,气势高一点。

那马厂长有什么说的,这是他酒厂百年难遇的好事情,不用任雨泽吩咐,他就说:“任书记,我刚才就给厂里安排了,嘿嘿,全厂职工每人奖金50元,在组织宣传队,明天一早,全县游行。”

任雨泽一听,呵呵呵的贼笑起来了。

他笑着对黄副县长说:“我就看看他冷旭辉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还能跳腾个什么花步出来。”

这天,任雨泽就带上大家轻松的在成都好好的转了转,详细的品尝了成都各种风味独特、品类繁多的小吃,从各色小面到抄手、饺子,从腌卤到凉拌冷食,从锅煎蜜饯到糕点汤元,从蒸煮烘烤到油酥油炸,琳琅满目,各味俱全。

他们一行人就在成都的大街小巷流窜着,走一路,吃一路,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肚儿圆圆的了。

当列车徐徐的开进洋河县车站的时候,站台上已经等满了热情欢迎的人们,还有舞狮欢迎,互动舞蹈、助威*,热场表演等等,场面相当盛大而隆重,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震憾力,人们都在兴奋和骄傲,这就极大地激发了在场人们的自豪感,也展现了洋河县光荣与梦想,同时这也充分表现了洋河县热情奔放的特色。

场现场观众掌声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着。

任雨泽自然成为报社和电视台追逐的焦点,相机的闪光灯如同银河群星般闪耀,他在自己营造的激动氛围里也有了兴奋,一下车他就潇洒酷酷的招了招手,车站就沸腾了,群众在沸腾,他的心也在沸腾。

在接站的人群里,冷县长也来到了现场,他也在笑,可那更多的是苦笑,昨天临泉日报就刊登了他们县白酒获得博览会金奖的报道,这让他震惊不小,没想到,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拿到了奖,看来自己前几天说的话有点欠考虑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现在就是该想下怎么收场。

还没想好,市委的宣传部门就打来了电话,说市委和市政府开了会,要他们县上搞一次扩大影响的宣传,力争把洋河县特产品牌拔高到一个新的层面。

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只有自己扇自己几下,抹下老脸,改变态度,来参加这盛大的欢迎仪式。

任雨泽是没有一点打击他的意思,还主动的走过来,象重逢的老战友一样热情的拥抱住了他,这让他显的既可笑又尴尬,还有很大的不好意思,他搞不清楚任雨泽到底知道不知道前几天自己在政府工作会上的讲话,看样子象是不知道,那等他知道了,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到处是掌声,到处是鲜花,任雨泽用群众的热情为自己建筑了一层防弹的屏障,他现在已经不是拿上公款去游山玩水的人了,他到象是个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英雄,前几天县里的那些个闲言碎语都销声匿迹了,冷县长都亲自来欢迎了,其他人更是变个面孔转入了赞美的行列。

回来以后任雨泽就先给许市长去了个电话,向他汇报了此次参加评比的情况,许市长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但听了他的汇报还是很高兴,这样的评比对临泉市来说也是比较少有的一次收获,特别是对山区市来讲,差的就是一个知名度,他的这一举动给一直未见起色的灵泉市经济带来了活力,并起到了推动,带领的作用,所以对他是赞赏有加。

任雨泽也很高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表扬了,现在这种表扬对任雨泽来说这点很重要,他可以放大和扩散这次许市长的表扬,让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有个顾忌,该借上面势的时候,那是一定要借的。

任雨泽又给云婷之书记也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在这样的荣誉面前他没有一点的忘乎所以,趾高气扬,他依然是那样的低调和淡定,云婷之也只能淡淡的苦笑一下,这个任雨泽确实能折腾,看来自己想要在近期收拾他是不行了,他获得了如此大的荣誉,这个时候下手有点难以服众,不过也不要急,主动权永远在自己手里。

但是云婷之没有吝惜自己的表扬,她也夸了任雨泽几句,云婷之不知道的是,任雨泽给她打的这个电话,是当着县上很多干部打的,所以云婷之的表扬,也就很快的传遍了洋河县的每一个地方。

获奖的宣传还在进行中,冷县长也只好配合着,上面不断的来人在督促,也不断的有电话在关注,他只好忍气吞声,摆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来配合。

可是他的心里是那样的嫉妒和悔恨,嫉妒任雨泽的成功,悔恨这大好的机会怎么就让他这小子给抓住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去该多好啊,可惜的是,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特别是官场,一步错步步错,永远就踏不上点子了。

任雨泽就像是一点都不知道冷县长开会的讲话一样,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虽然有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秘书和冷旭辉的秘书间的传递,但他没有怨言,更没有针锋相对的动作,这让冷旭辉更为担心了。

他深深的知道,什么叫黎明前的黑暗,什么叫暴风雨前的平静,所以他一点也不敢大意,在任雨泽又一次的成为洋河县,临泉市,乃至北江省的知名人物的这段时间里,冷县长转入了全面的防御阶段,高度警惕着任雨泽的反击。

是的,任雨泽是准备反击了,但他不能盲目的反击,他要等待冷旭辉露出破绽来。

报子和电视还在宣传着,任雨泽和洋河县的名字成了最近一个阶段的热点,就连远在省城的江可蕊也打来了电话,对任雨泽做了恭贺,任雨泽当然要很低调,很谦虚的说:“成绩是大家的,是上面领导指挥的好,是下面群众支持的好,不要把所有功劳记在我的名下,你也不要崇拜哥,哥哥就是一个传说。”

这样的回答,当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换来的一定是江可蕊一声:“啊呸,装什么大尾巴羊。”

冷县长这些天的心情很是郁闷,今天下班冷旭辉推辞了几个宴请,想回家好好静一下,他需要思考一下任雨泽会采取的动作,最近一个时期,任雨泽见了他笑的很热情,这更让多疑而有小心的冷旭辉感觉到了危险,自己对任雨泽使了那么多的招数,任雨泽还能这样对待自己,除非他是个傻子,但显然的,任雨泽一点都不傻,他不过实在迷惑自己,他一定会对自己发出反击的。

冷旭辉一路想着就回到了家里,刚进门就看到了小姨子也在,小姨子很快的接过了他的包说:“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都等你回来吃饭呢。”

老婆也从厨房出来说:“旭辉,今天小妹过来了,我做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一会喝点酒。”

冷旭辉一面换鞋,一面嘴里应着,又问小姨子说:“你们局最近怎么样,上次开会交代的事情都进行了吗?”

小姨子笑着说:“最近忙死了,每天都是检查,游客多了,卫生防疫的工作更多了,就是工资不多。”

冷旭辉就说:“可以了,过去我们刚上班那会每月才多钱、”

小姨子嘴一撇说:“得得得,不要提你们那会,你们那会一毛钱几个鸡蛋呢,现在多钱一个?”

冷旭辉摇摇头也就不说了。

一会饭菜就端了上来,冷县长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一面是老婆,一面是小姨子,孩子是在学校寄宿的,倒也清静。

三个人说着闲话,就吃了起来,没想到小姨子酒量还行,喝不多时,冷旭辉就有点醉意了,这也是最近的心情不大好吧,他就说:“行了,我不想喝了,今天就打住吧”。

小姨子就用妩媚的眼神挑逗这他说:“姐夫,我们再喝一点,把这一瓶喝光啊,我们三个人喝这一点算什么。”

她说着话就走到了冷旭辉的身后,要给给倒酒,她哈下腰笑嘻嘻地看他,冷旭辉的肩膀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样富有弹性,而又柔软的触觉使他立刻意会到那是她的**,冷旭辉的心怦怦直跳,全身的触觉神经似乎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自己的右肩上。

她那两个饱满的**就来回的在冷旭辉背上蹭,本来现在都是夏天了,穿的薄,着样一蹭,冷旭辉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体温,那两坨肉肉的弹性,冷县长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很多。

那就继续的喝吧,三人慢慢的喝完了一瓶,又说了一会闲话,但小姨子有点开始醉了,脸也越来越红,人也东倒西歪了,坐在沙发上半仰着,一点都不估计裙子下面那黑色的三角裤头露出来。

冷旭辉困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是白色t恤,紮在裙子里的,腰肢好细,两道优美的曲线向下方延伸,宛宛然一具美臀。

小姨子看着电视,一面回头向冷旭辉笑,忽然发现他的眼神不对,看了一眼自已,发现自己正分开这双腿,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在一个男人面前展露着,她就嘻嘻一笑嗔道:“姐夫,看什麽呢?”

冷旭辉一惊,清醒了过来,看到她虽然红着脸,倒没有恼怒的样子,就讪笑着说:“小妹,没没看”说着自已也觉得刚才表现得太明显了,无法掩饰,讪讪地住了口。

冷旭辉的媳妇在收拾碗筷,然后冲澡去了,冷旭辉和小姨子就在客厅,一会冷旭辉就有点受不了,那小姨子下面裙里的风光不时的在他眼前晃动,冷旭辉不想看,可是眼神又老是会往南上面自动的扫过去,他有两次甚至看到了小姨子那短裤边沿上挤出的几根茸毛来。

好小的一件三角裤衩,薄薄的,软软的,冷旭辉偷看她那浑圆俏挺的臀部,虽然看起来是那麽轻盈,可是这小小的三角裤怎麽可能把它包裹起来?这薄薄的白色面料,可以看出淡淡的黑色阴影。

他有点受不了,就等老婆冲完澡,赶紧的自己也去冲了一下,在卫生间里降了个温度,这才好了许多,也不等老婆进卧室,他自己先进去了,靠在床上就有点想入非非。

过了一会,老婆才进来说:“小妹就在家里住了,我怕太晚,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冷旭辉点下头,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屋子里很静,老婆坐得很近,冷旭辉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非常好闻,那不只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混杂了女性的体香。冷旭辉侧躺着,微微眯着眼,睁开一条缝,看到她一条大腿就搁在自己眼前,由於很近,冷旭辉看得很清楚,腿形的曲线很优美,因为眼前的它是浑圆的,修长的,压在床上的一面的形状使冷旭辉可以意会她的身体可能会多麽的柔软、富有弹性。

冷旭辉就抱住了她,把自己的舌头已经伸进了她微张的口腔,缠绕上她那热热的、湿湿的、美味的小舌头,体会那种唇齿相接、相濡以沫的感觉。老婆仰着身子,任他紧紧搂住她充满清郁香气的诱人的身子,一副若睡似醒的神态,娇憨的表情中,扇弧形的眼睑半掩着星眸,透出慵懒恍惚的眼波,冷旭辉从不晓得清新纯洁与魅惑可以同时并存於同一具躯壳内。

一会,他们就开始了常规的运动,跨坐在冷旭辉身上的**正热情而狂乱地与他亲吻着,即使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仍能将她因为体内**动作而产生的丰富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冷旭辉低下头去她胸前那对白软的突起物,并且加快了摇摆的速度。

“怎样,舒服吗?”说完,冷旭辉将在眼前不住摇晃的乳~头含进嘴里,大力地**舔舐。

“嗯很棒啊哦哦嗯啊”看她皱紧眉头,咬紧嘴唇低声呻吟的那副爽样,冷旭辉忍不住把她的身体抱起,平放在床上,将她的双腿扛放在自己的肩头上,疯狂地**起来。一次又一次深入且快速的插干,冷旭辉的头似乎因为身体大幅度的摇摆而昏眩了起来,他顺手拿起床头上的啤酒,大口大口的灌进喉咙里,一阵的清凉让他清醒了些。

“唔我也要喝”她一把抢过冷旭辉手中的啤酒,喝了两口後,将剩馀的啤酒随手倒洒在自己的身上。

“喔喔喔真舒服啊,换让我来吧”她一把将冷旭辉推倒在床上,自己在他身上**了起来。冷旭辉双手握住她正扭动的蛮腰,配合着她的摆晃热烈地摇动起自己的。

“嗯啊我要要啊嗯嗯嗯”她的动作猛然的激烈起来,湿热的肉~洞也剧烈的缩紧一阵狂热之後,她“哼”的一声软倒在冷旭辉的身上。

冷旭辉还没有尽兴,他可管不了那麽多,满脑子的欲~望促使他再次地挺起,一下一下的往潮湿的洞里头钻。

“喂你等等啊,都做那麽久了,也让我休息一下啊要的话等等再做吧,好吗?”说完她也不等冷旭辉的答覆,迳自翻下他的身体。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五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冷旭辉看着老婆倒在一旁微微的喘着气睡觉了,冷旭辉的手则仍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走着,等待着下一回合的**,冷旭辉边摸,自己边想,也许是酒精的关系,老婆今天显得特别的**,一向含蓄的她今天却**不停。[`小说`]

冷旭辉呢,应该也是酒精作用的关系,冷旭辉今天也显得特别的神勇,老婆已经**,冷旭辉却连**的念头也没有,在冷旭辉的抚摸下,她的喘气声渐趋平缓,冷旭辉早已心痒难忍,一个转身就扑了上去,没想到扑了个空,她早已滚到一旁,并且传出了细微的呼声。

这死女人,竟然自顾自的就睡着了!冷旭辉使劲地将她翻过来,骑在她的身上亲吻起她的身体、玩弄起她的乳~头、将手指**她那依然湿滑的,连番的逗~弄,没想到她连哼也不哼一声,依旧熟睡?。?

“你光顾自己爽喔!”冷旭辉其实也知道是喝酒的关系她才会如此,但心里面一把火却让他不爽到极点。

才躺下不到三分钟,传来的意又让他勉强的起身,躺着,坐着还没什麽,一站起来却好像天旋地转一样,头痛和晕眩感又让他坐回床上,甩了甩头,他用力地站了起来往外走,一路跌跌撞撞的进了厕所。

解决了问题,冷旭辉走出厕所。进了门,他摸黑爬上了床,一拉毛巾被,翻身抱住了老婆,便欲睡去,恍惚间一只手在他大腿边游走,摸上了他的神棒,轻轻的来回搓揉着,尽管冷旭辉已经被醉意及睡意疯狂地轰炸,但需要发泄的家伙仍立即硬挺了起来。

“你还知道要,起来喔,想干,就自己来。”虽然冷旭辉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炽热的**依然没被冰凉的啤酒浇熄,他伸手往她的身上招呼过去,却摸了个空,随即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包围住了他的***。

“喔,好啊!真舒服啊”冷旭辉不得不夸赞自己的老婆,比平常更厉害,更熟练的技巧确实让他招架不住。她温软的嘴唇不断地在棒身上滑溜磨蹭,慢慢的往下滑到**处,伸手握住冷旭辉的神棒**起来,舌~头则在**上来回舔舐。

“喔太太舒服了”冷旭辉一手拿开她正动作着的右手,她随即会意地将**深深的含入口腔深处,一吞一吐的改用嘴巴**起来。

“唔啊,不错,好老婆,今天真乖。”冷旭辉无法克制地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为求更强的快感,也不自主的挺起往她的嘴里塞,尽管酒精让他头晕的不得了,他全身上下依然狂热地燃烧。

“你停下来干嘛?继续啊”在老婆发出请求的同时,冷旭辉才在黑暗中看清了她的脸,瞬间酒意消退了一半∶“啊!小妹,是你,你怎么怕过来了!!”

??

在冷旭辉身旁的那副全~裸的美丽躯体,脸上带着不解的表情:“不然你以为是谁啊?我跑那去了,是你自己到了我的床上来了!”小姨子一脸不满的说。

“我们你怎麽会这样,小妹,对不起!对不起!”冷旭辉爬起来,转身就想往外跑,没想到小姨子一手拉住他∶“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们做~爱也不知道要小声点,听得我也好想要,怎麽现在胆小成这样啊?难道小妹我不够吸引力啊”。

??

说着,她手再次握住他的**∶“现在你只有两条路,一是快上来和我亲热一会,二是你乖乖躺下让我和你亲热,不要想其他的路了”。

说完小姨子就将他压倒在床上,轻轻地扶着他的神棒,对准她溪水四溢的洞口,用力地坐下。

冷旭辉简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平时艳丽的小妹看不出是如此~荡,后来冷旭辉实在头晕的不得了,已经宿醉又加上了激烈的运动,他站起来,晕晕乎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大早,冷旭辉也不敢和小姨子说话,吃早点的时候,看着小姨子他就紧张,三下两下的吃完了早点,起身就要走,小姨子说话了:“姐夫,你慢点啊,把我也捎一段路吧。”

冷旭辉头都不回的说:“司机在下面等的时间长了不好,你慢慢吃,我今天事情多。”

说完他也不等小姨子说什么,急急忙忙就出了门,小姨子还和冷旭辉的老婆说:“你看看这人,一点光都沾不上他的。”

冷旭辉的老婆就笑着说:“他就是这样,每次出门都急急忙忙的,好像迟到了谁扣他的工资一样。”

冷旭辉就赶忙的来到了政府办公室,这个时候,他的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进来以后,让秘书给自己泡上一杯浓茶,他就使劲的喝了一会,这才稍微的好了起来,放下茶杯,冷旭辉就信手的翻起桌上的几份工业改革的材料看了起来。

其实,早在计划经济时代,洋河县的工业生产也曾有过一定规模,以糖厂、酒厂、纺织厂、药厂,砖厂和氮肥厂,烟厂为代表的国有企业,虽说效益不咋样,但有政府做后盾,也算是养活了县城里的一大批人。

但到了市场经济时代,形势就不同了,政府那把大手从有形变成了无形,不再直接参与企业经营,这些企业在优胜劣汰的市场经济大潮中,逐渐被淘汰,纷纷倒闭,只剩下酒厂,烟厂和县砖厂这几根独苗了,依靠建筑市场的膨胀式发展,存活了下来。

特别是近几年的砖厂,一方面,房价一路猛涨,建筑材料也跟着水涨船高,效益不断攀升;另一方面,国家从保护耕地、发展循环经济的角度出发,大力进行产业政策调整,不再批准新建利用粘土烧制的砖厂,取而代之的是利用粉煤灰等固体废物生产的空心砖的高新技术产业,由于原料不足,西山市迄今还没有建成一家空心砖厂,导致红砖市场紧俏。

洋河县砖厂烧制的红砖供不应求,一下子成了洋河县仅次于烟厂,酒厂的盈利企业,上级领导来检查必看砖厂,当然,除了砖厂外,确实也没啥可看的了,矬子堆里拔大个儿,小小砖厂竟能成全县的典型,既搞笑又无奈。

从去年开始,省委、省政府决定在全省进一步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凡是与国民生计命脉;联系不大的企业,全部推向市场,政府不再干预企业经营。洋河县砖厂作为全县的国有企业,进不进行改革,作为县委书记的任雨泽真还有点吃不准。

任雨泽的策略是,走一步看一步,不积极,不主动,因为砖厂现在是赢利的,每年给县财政上缴税收上百万元,可别小看这上百万,这对于洋河县这个主要靠上级拨款救济的贫困县来说,不是个小的数目了。

任雨泽在这次的工业改革计划中是没有确定砖厂和酒厂,烟厂的,虽然从政府角度,任雨泽不希望砖厂改制,但却有不少人在打砖厂的主意,不断有人打着参与国有企业改制,盘活国有资产的旗号,主动找任雨泽,劝他把砖厂卖了,但都被任雨泽给回绝了。

冷旭辉也是没有主张过对砖厂的改革,他也嫌麻烦的很,现在他坐在办公室看了一会方案,他的同学张宝涵来到了冷旭辉的办公室,冷旭辉一见同学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材料,笑着招呼说:“你还记得到我这来啊,多久没见你的面了。”

他这同学和他关系一直不错,自己搞了一个小公司,他们实际也是经常见面的,只是这一段时间见的少。

张宝涵也笑呵呵的说:“什么啊,不是上月才请过你吗?怎么你这人吃过饭就忘了。”

两人就嘻嘻哈哈的开了一会玩笑,一起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那个张宝涵就说:“老同学啊,我可是最近听到了很多关于你和任书记的传言啊。”

冷旭辉“奥”了一声说:“听到了些什么?”

张宝涵没有急于说话,他在烟灰缸上弹了几下烟灰,笑了笑。

冷旭辉就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人真是的,经常说个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和我也打什么哑谜,该说就说啊。”

张宝涵看冷旭辉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敢再卖关子了,就说:“听传言,你和任书记最近一段时间闹得很僵,有人说这样对你很危险的,任雨泽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还是多注意点好啊,混到这一步不容易。”

冷旭辉没有感觉到一点意外,没想到自己和任雨泽的事情会闹得沸沸扬扬了,不过想了下,冷旭辉也没大在意,他也知道这小县城里就这个样子,什么事情他们都会传的神乎其神的,但要是说道自己斗不过任雨泽,也是未必,单看表面那是不错,任雨泽是书记,而且过去的很多事情也是表明了他的非常人所及的能力。

但所有人不知道,自己敢于如此,也必须如此的真真原因,那就是任雨泽是云婷之书记必欲除掉的对手,自己在权衡后,也只有这条路可走,这就好比是押宝,自己现在押上了云婷之书记,就只能盼望和协助她获得胜利了。

冷旭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是啊,我和任书记是有点分歧,但还没到生死对手那一步,就是工作的看法不同罢了,有点分歧这很正常,你就不要跟着瞎说了。”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也说的很自然,就算是老同学,他也不可能说的太深。

张宝涵还是不无担忧的说:“老同学啊,这事情现在洋河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我感觉你还是不能过于大意,处理不好这个关系,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冷旭辉点点头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有的事情身不由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宝涵也就颔首说:“官场很多事情确实是无奈的很。”

接着他话锋一转,就挖苦起冷旭辉来了:“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傻瓜一个,你看看和你一样当县长的,现如今哪个不肥的流油,人家的国有企业比你多,比你效益好,都照样挂牌出让,就你这么个穷县,还守个小砖厂不放,你怎么就不为自己将来想想,这一届下了,你到人大、政协还有机会了吗?老同学,不是我不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冷旭辉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张宝涵这番话,很是深有感触,是啊,自己一旦离开了这个位子,恐怕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实权了,想办事,就得看人家脸色喽。

冷旭辉的这个心呦,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作为商人,张宝涵很会察言观色,他说完那些激将的话,再一细观察冷旭辉,发现他有点动心思了。

经常和官员打交道的张宝涵,深知这个时候,是摊派的好机会,于是他就进一步说:“你要是把砖厂卖给我,就凭咱俩这关系,我给你20%干股,怎么样,不要你投一分钱!”

冷旭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他并没有直接回应张宝涵,而是含糊的说:“这事情啊,我还没想好呢,很多事情要考虑,再说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定的下来的。”

其实,冷旭辉这个人也很爱财,在洋河县他没少利用机会,往自己腰包划拉钱,唯一的遗憾就是他过去没当老大,就算捞一点,也都是鸡零狗碎的,大头捞不上。

同时,他这人除了爱财之外,他还很爱面子,在乎名声,他怕自己这么一搞,背上一个“损公肥私”的骂名,要知道,在洋河县,砖厂,酒厂,烟厂可是全县的焦点,对它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起强烈反应。

所以对于卖砖厂之事,冷旭辉不得不慎重考虑。

张宝涵也不敢过于紧逼,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冷旭辉未必敢做决定,冷旭辉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性格,张宝涵是很了解的,所以就再和冷旭辉谈了谈其他的一下闲言碎语,也就客客气气的告辞离开了。

冷旭辉一个人在办公室也想了好长时间,他对张宝涵的提议很有点心动,只是怎么来作,需要在想想清楚。

任雨泽最近可有的忙了,他说通了那个宋老板,已经谈好了双方的合作协议,对洋河工业园开始改建了,这个位置不错,紧靠县城,而且由于过去土地不值钱,当时修建的时候圈的地也很多,现在地价一涨,房价更是翻着跟头的往上飙,这稳稳的就让任雨泽大赚一笔,县上就用现有土地和那些修了一半的建筑作为投资,剩下的就是宋老板的资金投入,把过去那些建筑改建一下,做住宅,而且还都是框架式的大开间,可以更好的便于住户的设计和装修。

园区内空地不少,任雨泽就让种上些花花草草的,这样稍微一收拾,里面的环境也比起很多小区要大气,宽敞和幽雅了。

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开盘,只要一开盘,那钱就会流入洋河县政府的账户,那时候,呵呵,洋河就成暴发户了,钱多的用不完。

这还不说,那个唐可可的也准备动工修建生态园庄了,今天她还专门的过来给任雨泽说:“任书记,我特意来邀请你,过几天我们林园的奠基仪式,想请你出席。”

任雨泽看着这个美丽,大胆的女人,心里也是有些疑虑的,最近他让公安局的王副局长有对唐可可专门的做了详细的调查,看来他们这次在洋河投资生态园确实是来挣钱的,并没有什么违规和违法的事情,所以任雨泽也就没有在这个项目上设定必要的障碍了。

现在见她来要请自己,任雨泽就满口答应说:“好啊,好啊,看到你们就要开工,我心里也很激动的,以后希望你们事业可以越办越大,走上一条光辉大道。”

对任雨泽这一语双关的话,唐可可肯定是听的出来,看样子任雨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唐可可也就很淡然的笑笑说:“任书记,我们集团一向都是走的光明大道,这次也是一样,对不对书记。”

任雨泽看看他,也就打了个哈哈说:“那就好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我出面协调,帮助的地方,只要不违背原则和法律,尽管来这就找我。”

唐可可就悠悠的叹口气,她知道,任雨泽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她就说:“放心吧书记,我们有分寸,该请你的时候一定来,不该打扰你的时候,绝不让你费心的。”

任雨泽客气的笑笑说:“没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帮助你们企业是我的工作。”

唐可可就调皮的眨了眨眼说:“那帮助我呢?”

任雨泽不解的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唐可可就揶揄的说:“我孤独啊,我寂寞啊,想要任书记帮助一下。”

这话很有诱~惑力,特别还是这样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在说,任雨泽心里一阵的涟漪,但他很快的就镇定了一下说:“可以啊,孤独的时候我可以陪你,不过我最近忙的很,等我闲了一定好好陪你,记得上次我们喝酒吗?我就陪你了,不过你酒量真差,以后不叫你喝酒了。”

任雨泽用玩笑和废话抵挡和阻止了唐可可想要进一步的表述,对语言和时机的掌握,任雨泽早就驾轻就熟。

唐可可有点失望,任雨泽在暗示着他不是一个随便就能被引~诱的人,他说出了上次喝酒,也就是告诉她,就算在那种特定的情况下,他依然可以拒绝自己对他那明显的引~诱。

其实唐可可在[海岸线文学网]性群体**件,并启动应急预案,同时迅速上报,市局就及时的给云婷之书记做了汇报,带上了警力,到洋河县支援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六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海岸线文学网]现一只不知道名字的甲壳虫飞到了她的衣襟上,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上衣不住地抖动着,想把虫子抖掉,可是那只小虫感到震动反而不飞走,朝她的领口爬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江可蕊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一动也不敢动,却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光,她的上衣领口已经扯开几分,清晰的看出里面胸罩的样子,甚至能看出娇嫩坚~挺乳~房的浑圆的形状。

任雨泽一时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一只小虫子竟然能够让江可蕊怕成这个样子,等反应过来那只虫子竟然爬到她的领口,朝里边钻去。

“快,小骗子,把它抓起来”江可蕊用手撑抓住她的领口,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将诱人的部位展示给他,只是身子前倾,让任雨泽抓虫。

她原本红润的俏脸泛着苍白,急的双眉拧在一起,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显得非常惧怕,领口下,一对**挺茁的丰盈柔软的正急促地起伏不定,诱人瑕思,也诱人犯罪。而那只甲虫却一个劲地朝里怕,似乎想钻进去。

“快呀,你干什么呢?!”她不住的在原地跳着,眼睁睁的看着虫子,不住地催促他:“快把它捉出来。”

“哦,哦。”任雨泽看她慌张的样子,忙伸出手,去捉那只甲壳虫,谁知道大概虫子也感应到了危险,竟然一蹦,蹦到她的乳~罩上,躲过了任雨泽伸出的手。

“你还愣什么,赶快呀,它爬上来了,呀”江可蕊的脸上苍白一片,没有半点血丝,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甲壳虫顺着黑色的乳~罩朝上爬,眼看就要接触雪白的肌肤,她跳的更厉害,想把它抖下去,可是那只虫子只是稳稳地抓住衣物,怎么也不松手。

眼看那只色虫就要占便宜,任雨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手从她的领口伸进去,抬手间坚~挺酥~胸的颤动隔着薄薄的布料让他热血沸腾。只见江可蕊那美绝人寰的面孔正因恐惧而煞白一片,线条优美柔滑的秀气桃腮下一段挺直动人的玉颈。

手指触碰到结实滑嫩的乳~房,颤动的热感清晰传来,挺实而有弹性,即使只是一瞬间,任雨泽还是呼吸都变粗了,心跳加速至两倍,手几乎不想从她的领口伸出来。

在任雨泽伸出手的时候,江可蕊闭上了眼睛,只是一个劲的叫道:“拿走了吗,拿走了吗,快点拿走。”

“嗯,好了。”任雨泽说。

“真的?”她的语气顿时放松了几分,忙睁开眼睛,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她那非常诱人的部位掩盖住。

“就是这只虫子。”任雨泽开口解释道。

“你还拿在手中干什么,快扔到地上踩死了。”江可蕊仍然有些后怕的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多怪虫子,我们快走吧。”看样子一刻也不想再次多留。

任雨泽就暗自好笑,赶忙和江可蕊一起离开了这里。

没有想到出来的时候一帮人已经不在院内,也不知道进了哪一间大殿,天香国寺历经九朝风雨,多次修建,现在有七殿十二堂,六个大院子房间共有二百多间占地一百多亩。想要找到导游很不容易,人找人气死人,他们两个也就没有再找的心思,沿着人流在院子里乱转。江可蕊这个时候脸色也恢复了平静。

集合是下午三点半,他们转了小半天也累了,就决定在这里休息到三点然后找集合的队伍,两个人就随便聊着,任雨泽刻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谈,逗得江可蕊不住的咯咯笑。任雨泽给她讲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情,还是上大学时候的是是非非。她听了也一阵感慨,也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们放下心思来聊,聊的非常轻松,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三点,两个人就一同出了寺院,到门口等待集合。

晚上他们两人在酒店外面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找个地方吃饭,听说河边的夜市不错,就交待去河边转转,那位司机倒是一个侃爷,从他们上车起就喋喋不休,不停地讲洪峻市的一些趣闻,任雨泽看他说话风趣,也就和他聊了起来。

“小兄弟,你媳妇可真漂亮呀,看上去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司机看他们紧紧偎依在一起,就奉承到。

“那当然。”任雨泽就吹了起来:“当年我追求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从一个排的后备人选中脱颖而出,把美女娶回家。”

“你瞎说什么呢。”江可蕊捶了他一下,但是看在司机眼中却认为他们是在撒娇。

其实清河游览区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他们没有去过才坐出租车,这位司机大哥倒也是个实在人,并没有拉着他们满城市转悠,直接给我们送到河边上。

下了车,他搂着江可蕊朝路边的夜市摊看去,本来他们准备在路边夜市摊上吃饭,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河堤上修的是一条马路,车来车往,难免会扬起灰尘,晚上又看不清楚,根本不卫生,所以他们就进了一家小饭店,要了一个包间,窗户就对着那河边。

面对这良辰美景和红颜佳人,任雨泽这才感到了人生的幸福,江可蕊难得在这一路见到任雨泽沉静下来,她有点好奇的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任雨泽看看江可蕊,充满了感情的说:“我在想,要是可以永远和你,就这样,面对着这良辰美景,相依相伴直到老去,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江可蕊的眼中也有了向往和迷蒙,她靠近了任雨泽,轻轻的握住了任雨泽的手,她感到很奇怪,这个男人有着谜一样的性格,他时而有点玩世不恭,时而有如此深沉忧郁,这两中截然不同的性格汇集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更让他显的迷离和充满了魅力。

回到到宾馆后,江可蕊并没有马上的投入任雨泽的怀里,而是立刻倒了杯热水给任雨泽泡了茶。“可蕊,过来坐一下。”任雨泽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

江可蕊就脸上一红,被任雨泽一拉,身子就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抱着江可蕊温柔的身子,任雨泽某处开始激动了。

只不过,手上冰凉冰凉的,他也没敢往江可蕊的衣服里伸。江可蕊把他的双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捂热了。

“雨泽,和我在一起感觉好吗!?”

“嗯!”任雨泽点着头,“我很幸福。”

江可蕊也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她依偎在任雨泽的胸膛,小脸慢慢的红了起来,任雨泽看懂了她的心思,拍拍两下她的**,说:“走,先去睡一觉,昨晚上一夜没睡,累死我了。”江可蕊从他身上起来,两人来到床边。

“我帮你脱衣服吧!”江可蕊走过去,很温柔地替任雨泽解起了扣子。看到如此体贴,娇柔的江可蕊,任雨泽心神一荡,有点把持不住地想那个了,江可蕊皱着眉头痛惜地道:“既然一晚没睡,你先休息一会,等下我们再做好不?”

江可蕊就象哄小孩一样,看着任雨泽躺到床上。然后她也脱了衣服,穿剩下内衣陪着他躺下。被子里,任雨泽抱着她,心里老是泛起涟漪,怎么也无法入睡。江可蕊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这么久没有碰自己了,估计他实在是饥渴过度。

唉!这么大的人,还象个孩子似的。江可蕊看着任雨泽说:“你睡好,我来帮你弄出来好不?”

做那事也是需要体力的,江可蕊看得出来,任雨泽一夜没睡,身体肯定有些吃不消,她就勉其为难,想学着岛国那些片子里的情节,帮他吸出来。这样任雨泽就可以躺着不动,而且还能享受到人生的快乐。

任雨泽却在此刻,突然想起自己过去的一些的情景,那种感觉真的好美妙。却不知道江可蕊的口技怎么样?正想着还没答话,江可蕊缩到了被子里去。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那个玩意被两只滑嫩的小手给把持着,然后就有一团温热包裹着那里,并且轻轻的。

任雨泽忍不住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想到江可蕊弄得也很舒服。江可蕊很注意,绝对不会用牙齿去碰那里,她懂得用嘴唇含紧了,并且慢慢地着,令任雨泽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江可蕊在被子里,可能感觉到了任雨泽的异样,她就更加卖力起来。

两片薄唇,紧紧含了那截至阳之物,灵巧的舌头在里面不断地搅动,轻而有力地划过那端的头部。被舌头划过的舒畅,让任雨泽浑身都颤动起来,感觉到一种****的快感。上帝真是个伟大的创造者,创造了男人和女人,而且在他们的身体上,创造了这种人类最大伟大的传播工具。

男人与女人,就象汉字中的两个字,凹凸。汉字的神奇,似乎不亚于伟大的上帝,而女人更是把这两个字,完美的结合起来,造就了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一种高智商动物。江可蕊在被子里捂得透不过气来,从里面探出头问道:“舒服吗?”

任雨泽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怪怪的,令江可蕊一时没了主意。还以为任雨泽不满意,她就委屈道:“我只是从片子上学了点,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坐上来吧!”

看着江可蕊脱下最后一丝,任雨泽的下面变得很硬,很硬,有那种坚不可摧的味道。他没有让江可蕊继续那种生疏的方式,尽管很舒服,他还是默认这种习惯性的动作。江可蕊光洁的身子,坐到了任雨泽的身上,然后慢慢地坐下去。

突然,她出一声**的声音“啊——”好久没有听到江可蕊叫了,任雨泽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一下就把她从身上扳倒下来,欺身而上,受不了啦!你这小妖精。这一次,任雨泽又表现出持久的战斗力,任雨泽居然战斗得浑身上汗。

结实的胸膛上,汗水象黄豆般大小渗透出来,颗颗滴在身下的江可蕊身上。那雪白的肌肤上,霎时多了很多汗水的印渍。几十分钟,整整几十分钟不停地冲刺,最后他才恋恋不舍地一泄如注。

整个过程,江可蕊一直紧紧咬住被子的一角,直到他从身上倒下来,江可蕊也在瞬间虚脱了。天啦!他简直就是个战神。本来想下床去拿毛巾的,可是江可蕊浑身没有半丝力气,躺在那里怎么也动弹不得,任雨泽还压在她的身上,令她连气都透不过来。

等任雨泽翻身下来之后,江可蕊脸上红得象火一样,浑身都着烫。都完事了,任雨泽还紧紧抱着她,舍不得松开,江可蕊心痛的抚摸着他的脸,“干嘛要这么拼命!人家又没花投给你!又不打赏u币,都累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好吗?”

“别动,陪我睡会!”任雨泽紧紧抱着她,一只手按在那团柔嫩之处。江可蕊点点头,温顺地道:“嗯!我陪你。”

看到任雨泽沉沉地睡着了,江可蕊的心思飞一般的活跃。自从认识任雨泽开始,她的人生轨迹就生了改变。她现,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了,他就是自己的全部。前几天妈妈又在催自己,问她和任雨泽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

天下女人都是敏感的,做为江可蕊的妈妈,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丈夫,对任雨泽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从上次见面以后的观察,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他也在前一阶段给丈夫说了一下,当说道洋河县的书记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丈夫有点惊讶,好像他也知道这么一个人。

当时江可蕊的妈妈就问:“你认识他?”

江可蕊的老爹就很奇怪的笑了笑说:“久仰大名。”

江可蕊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任雨泽,就恰如此刻,任雨泽已经酣然入睡了,她还在想着他,她干脆把脸贴近任雨泽的胸膛,慢慢的想着他们两人的未来和幸福。

这个假期对任雨泽来说就是一次天堂之旅,他充分的享受到了江可蕊的柔情和爱情,他倘佯在这梦寐以求的情感中尽情的挥发着自己的热量,他和她不知疲倦的放任着青春的浪漫。

但梁园虽好,并非久留之地,几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不得不分手道别,留恋和不舍就成了这美丽之行最后的一幕,他们彼此都不想离开对方,最后还是任雨泽温柔而坚定的吻了一下江可蕊说:“我会每天惦记你,每天给你打电话,每天的梦里梦到你的。”

江可蕊相信这些任雨泽都可以做到,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开牵着任雨泽的手,任雨泽又说:“再过一两个月就到元旦了,元旦和春节也很相近,那个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相聚,你等我好吗?”

江可蕊点点头,她只能寄希望于下次相聚了,她知道,作为任雨泽这样的男人,他们需要事业,他们渴望站在事业的巅峰来生活,纵然自己强留下他的人,也永远留不住他那纵横驰骋,饮马仕途的心。

江可蕊放开了手,她眼中有了点点的泪光,她看着任雨泽坐上了车,在这催人惆怅的秋色中渐行渐远,分别的秋天在纷落的秋雨中江可蕊把已经结成籽粒的果实哀伤地摘下,从此,在她的心中,便有了淡淡的相思,对任雨泽的回忆,于是,漫过浅浅的忧伤,就有了丝丝的渴望,思念的种子,带着希望,植入充满相思的土中。

任雨泽也一直回首看着江可蕊,他的心多了很多怅然。

不过这样的儿女情长对任雨泽这样一个掌控着几十万生灵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这中享受也不能经常有,因为一点回到洋河县这个地方,任雨泽又有了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做。

几个大项目都已经启动,他必须时时关注着,对很多问题在刚刚露出苗头的时候,他就及时的介入了进去,用强有力的权威和智慧,帮着这些企业摆脱一次次难关。

最近任雨泽和云婷之也接触的很少,两人有时候通个电话,一般也都是任雨泽给她汇报工作为多,她们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的谈话,两个人总是客气和提防着对方,竭尽全力的回避着一些敏感的问题。

云婷之没有丝毫对任雨泽的原谅之意,她无法原谅任雨泽对自己的背叛,但岁月和官场的时间,已经磨砺掉了云婷之那盲目的冲动,她可以很耐心的等待,等待任雨泽再次的失误。

任雨泽也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就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在洋河县工作着,或许在别人的眼里,他现在已经大权在握,势力膨胀,他可以为所欲为,一手遮天了,其实绝不是这样,任雨泽相比于过去,他现在更加的小心,他不能随便给云婷之任何一个机会。

同样的,作为最近饱受打击的冷旭辉来说,他一样不敢有任何的麻痹大意,他也知道任雨泽正在寻找他可能出现的漏洞,所以他也在低调着。

这就让任雨泽一时找不到可以反击的机会,任雨泽现在的心情应该和云婷之是一样的,他也有耐心,他也在等待冷旭辉的失误。

在这个大背景下,洋河县就沉寂了下来,前段时间那种剑拔弩张和瞬息万变的局面就冷却了许多,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就刚好可以为全年的更想指标和任务来冲击了。

县委书记这个岗位在中国是很特殊的,一方面权力大、缺乏监督,另一方面是压力大、责任重,县委书记在党的组织和国家政权结构上处于承上启下的关键位置,许多社会矛盾交织,要当好当称职,不但需要能力,需要品德和素质。

良好的个人品德和人格魅力是当好县委书记必备的基本条件,在“上级监督太远,同级监督太弱,下级监督太难”的机制下,没有个人的自我约束,是很容易滑进深渊的。基本上可以这样说,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县委书记的权力与古代的皇权差不了多少,予取予求,对人财物具有绝对的支配权,公安、武警可以调动,检察院、法院可以左右,财政支出可以控制,每一个干部的前途基本可以个人说了作数,境内的所有工程可以插手干预。

总之,权力可以延伸到各个领域当然,县委书记的责任也很大,事无巨细都有亲自管,发展、稳定、民生、安全无所不包,一个也不能少,既要做到让上级满意,又要做到让群众满意。

因为有这些特殊性,所以任雨泽更渴望有一个安定的局面和环境,现在他暂时的打出了一片和平,那就要抓紧这难得的机遇,把工作搞上去。

今天他从洋河工业园的改建工地刚刚回来,就看到了齐副书记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马上从座椅上起来,很热情的招呼齐副书记说:“阳良同志来了,请坐,请坐,十一回来一直忙,我们都很少见面了。”

秦副书记一面坐了下来,一面说:“书记,你还是要多注意点身体啊,我看你最近是马不停蹄的每天跑,多亏你年轻,要是到我们这岁数,是吃不消了。”

任雨泽帮他倒上了一杯水说:“唉,心里急啊,看看这一年就过去了,各项工作千条万绪的,总是感觉时间不够,对了,阳良同志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吧。”

秦副书记就拿出了一份报告说:“节前市委给拨了10来万,让把县党校好好的收拾一下,所以我打了一个报告,你看看。”

任雨泽就接过了齐副书记的报告,嘴里说:“嗯,钱到账了没有,到账了就收拾一下,有的地方可以维修维修。”

齐副书记说:“钱刚到账。”

任雨泽想,这是现成的事情,钱既然到了,就找个施工队维修一下到不复杂,他本想大概的浏览了一下,就签字同意,不过看了几分钟,任雨泽就不得不说话了:“老齐,这个事情我看还是就用市里给的钱维修一下吧,县上虽然是财政好了一些,但年底了,用钱地方很多,再一个,党校我看暂时用不着大动。”

齐副书记眼中就闪过了一丝怨恨来,这个任雨泽真是认真,又不是用他的钱,看他卡的这么紧的,齐副书记说:“任书记,我想要收拾就一次把党校收拾好一点,县财政最近听说很富裕了,就拨50万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任雨泽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说:“老齐,也不是我舍不得50几万元,关键是我看党校的设施都还不错,比起有的学校不知道好多少倍了,先缓一缓吧。”

党校本来是归齐副书记管的,这个报告他也是考虑了很久才拿出来,由于今年任雨泽上来,卡的很严,自己比起往年已经少了很多外水,看看年底了,再不想办法动一动,这一年就算过去了,而且刚好小舅子出事以后,费了不少劲才把他弄出来,工作也丢了,自己找王老板挂靠了一下,给他搞了个施工队,就指望这次党校的工程赚点钱了。

齐副书记有点不高兴的说:“任书记,这党校怎么能和其他农村学校比,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办吧。我也是想做点工作,看你每天忙忙碌碌的,我也想出点力。”

任雨泽一愣,齐副书记是话里有话啊,他意思是自己管的太严了,连一点小事都不给人家权利,而且还暗示这本来是人家分管的事情,任雨泽就眉头皱了一下,有点为难起来。

齐副书记见任雨泽一时没有说话,端上水喝了一口说:“书记,你要是不放心我,要不党校就交给别人管吧。”

他就笑着甩出了一句硬话,党校一般都是书记管,你任雨泽总不能自己管吧,好歹我还是个副书记,客气一点,我尊重你一下,不客气了,你还能把我这副书记当成那些局长,部长一样拿掉啊。

在涉及到利益问题上,齐副书记就露出了少有的强势。

任雨泽默默的想了一会,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和齐副书记发生冲突,对齐副书记这个人,任雨泽还是一直有所顾忌的,至从上次他小舅子那事情出了以后,齐副书记完全没有一点不满的情绪,这更是让任雨泽暗暗警惕着,齐副书记超出常规和人情的这种反应,也正说明了此人的城府很深,不露声色,对这样的人,远离和小心是必要的措施。

但现在遇上了这个很实际的问题,这就让任雨泽无法回避了,洋河财政在最近这几个月因为卖土地和税款的收入有了一点存货,很多人和很多单位都开始打起了主意,但任雨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不会像一个暴发户一样的挥霍掉这来之不易的一点资金。

他希望在明年对农村的很多学校和乡卫生院添加一些设备,在一个对洋河古城任雨泽也想进行一点投入,该翻修的地方翻修一下,该修补的也修补一下,让洋河县城也能适合洋河县目前的旅游形势,这点钱自己必须看好,不然的话,要不了几天都会让他们糟~蹋了。

任雨泽犹豫了一会说:“老齐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先用市上这钱把党校维修一下,等明年冬天,那个时候县财政应该比现在厚实的多,我们再好好的把党校收拾一下,怎么样?”

齐副书记一听这话,奶奶的,这不是哄人的话吗?明年?明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你任雨泽能不能扛到明年不被云婷之收拾了,现在都难说的很?真是的。

齐副书记心里很不舒服,这个任雨泽也太独断专行了一些,县上的财权和人事权他一个人牢牢的把持住,在这样下去,自己这个副书记还比不上一个村长了,他就想要抗争一下,说道:“书记,党校的维修是市里定下来的,而且上次文上也说让我们县上也凑点款子,这也不是我个人异想天开的事情。”

任雨泽就笑笑说:“老齐,我知道你也是为工作,确实市里也是这样说过,但我们还是要按洋河县的实际情况酌情处理,这件事情就按我提出的建议考虑吧。”

任雨泽虽然是在笑着,但他也展示出了权利的威严,用不可违背的语气给这件事情做了一个定论,齐副书记知道自己的算盘是拨不起来了,他的愤怒在胸中燃烧着,他想当场就给任雨泽发作一下,不过,他最终还是强压住了自己心头的愤慨,他对任雨泽也是有所顾忌,任雨泽一路厮杀到今天,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齐副书记勉强的笑笑说:“行,那就按书记你的指示办吧。”

任雨泽也温和的说:“谢谢齐书记的理解啊。”

齐副书记打个哈哈,也不在这里多坐了,告辞离开了任雨泽,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这一路上,齐副书记都寒着脸,谁都不理,好几个和他打招呼的干部,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坐了一会,就接到了小舅子乔小武的电话:“姐夫,党校那事情怎么样?”

齐阳良没好气的说:“就那十来万的活,你慢慢干着吧。”

那面他小舅子忙说:“姐夫啊,那十来万的活有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再加50万的活吗?”

齐阳良叹口气说:“没批下来,我也生气呢。”

他小舅子就说:“你分管的党校啊,你自己还做不了主,那还叫什么分”

齐阳良不等他小舅子说完,就哐的一下挂上了电话,这本来他一直都想不通,那狗小子还要说,老子能做主还用你教啊。

他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生着悶气。

任雨泽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刚才齐阳良说的很多明伤暗刺的话,任雨泽都是听的懂,不过听懂了又能怎么样,任雨泽也只能甘受着,对于一个县委副书记,他是只有安排工作的权利,没有决定人事的权力,人家好好配合了,都还好说,真要和自己闹翻了,自己也很被动的,何况自己目前下面有冷旭辉,上面有云婷之这两个对手在,也腾不出精力来对付他。

任雨泽也生了一会的悶气,不过他的事情多,很快就有电话和来人不断的打扰,要不了多久,也就冲淡了他有点硌拧的心情。

任雨泽这种心情没有能够持续多长时间,过的有一周的样子,在一次政府工作会议上,当大家谈到了修路和洋河县城的整修规划上,任雨泽就说:“我有个提议,今天大部分领导都在,我们就讨论一下,看能不能施行。”

在座的见任雨泽有新的提案出来,都赶忙收拢心神,准备听听他要讲点什么。

任雨泽见大家都在很认真的准备听,就说:“最近我到处走了走,感觉我们洋河县城其实也是很有特色,我就想啊,要是我们在投入一点资金,在好好的对古城做点修补和整理,洋河县城也会成为洋河旅游中的一个亮点,大家说说,怎么样?”

所有的人都想了想,冷旭辉就先发言了,他说:“任书记这个想法不错,但到底投入多少才算合适,这个问题应该有个预算,大盘子出来了,后面的作我们才好进行。”

冷旭辉是不会反对这个提议的,他知道,现在的钱是由任雨泽控制着,没有项目就很难从那钱里面捞到什么好处,只要有个名目,那就有机会,不管是谁提的方案,但最后的落实和实施都是政府来办,这中间的机会就出来了。

任雨泽说:“是啊,冷县长考虑的很周到,这个盘子是一定要先算出来,今天大家就议一下,要是可行,后面相关的几个部门就可以做出详细的规划,大家先说说看法。”

这下面的人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起来,把以后的步骤,比如引进资金,在省报宣传广告策划,保留现有的城墙,古楼,翻新街道的青砖老路和木板阁楼等等的一阵讨论。

不过大家还是很激动,很兴奋的,这个计划如果真的可以完成,那对水河县将是几十年,几百年的贡献。但是就在讨论,商量的差不多的时候,齐副书记却提出了一个问题,他说:“任书记这个方案我看很好,很适应我们县的总体规划和发展思路,我在说一点啊,因为工作比较繁琐,涉及的问题也比较多,是不是在资金的管理上我们也要加强一下,免得最后出现一下问题。”

任雨泽就心里一愣,这齐副书记看来就是老道,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其实本来县上的财权任雨泽已经控制住了,但齐副书记这话从表面上你是找不出问题的,他这个提议好像是出以公心,为资金负责,但无异于是从任雨泽手中抢权,问题是任雨泽还不好说资金由自己控制,不会出问题。

你任雨泽凭什么就能说你管理控制资金就不出问题呢?连毛爷爷都是功过三七开,你难道比他还能?

任雨泽就一时不好接他的话了,但冷旭辉听出了齐副书记的意思,也看出了他的企图,他在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不错,钱在任雨泽的手上,那真的很难找到什么机会,要是有齐副书记来管理,对自己应该说好的多。

冷旭辉就呵呵一笑的接了过去说:“怎么,难道阳良同志还信不过我们政府这些同志啊,那好,我现在也表个态,维修古城这一块,我们政府就请阳良同志代表县委来监督和指导我们的工作,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齐副书记就嘿嘿的一笑说:“不是我不放心你们,但在钱上面犯错误的人太多,管理严格一点对大家都好。”

他又转过头来,看这任雨泽说:“任书记,你说对不对?”

任雨泽见这两人是一唱一和的,感觉今天有点逼宫的味道,但这件事情任雨泽还一时真的找不到搪塞的理由,他就笑着说:“好啊,这样也是对同志负责的态度,我没什么意见。”

冷旭辉就马上接口说:“既然书记都同意,我也没说的,接受县委的监督,请阳良同志过来,和规划局,城建局的同志一起把这项工作抓起来。”

齐副书记就看看任雨泽说:“书记你看这事要不我就去把把关?”

任雨泽知道自己今天是让这两个人给肉夹馍了,他总不能出尔反尔,或者说自己去负责,那也显得太没气度和信心了。

任雨泽只好说:“行啊,阳良同志以后就多辛苦一点,把这项工作落到实处。”

散会后,任雨泽心里很不爽快,今天会上这两人算是找到了共同点,不约而同的默契配合了一把,这让任雨泽有点担心,一个是怕将来在维修古城的资金上出现腐化问题,还有一个担心就是一旦冷旭辉和齐阳良在这个事情上吃到了好处,以后他们会走的更近,配合的更多,这就会把自己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消弱下去。

任雨泽眉头就皱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对古城规划和维修中,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在齐副书记的参与下就变得很让人恼火了,城建局的吕局长和规划局戴局长也让他天天的为难,两人一起就跑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来诉苦,城建局的吕局长说:“任书记,这齐副书记我们伺候不了,要不还是你来管吧,他什么都不懂,还一个劲的瞎指挥,稍微和他说说道理,他都拿县长来压我们,真是很难开展工作。”

任雨泽也头疼着,最近很多人都在反应齐副书记在资金调配上经常刁难别人,但这是会上自己答应过的事情,自己也不大好直接的参与过去,任雨泽就安慰着说:“可能你们彼此的工作方式还不习惯,慢慢适应了就好了。”

规划局戴局长说:“恐怕很难适应,他还要求我们把这个工程包给他小舅子的公司,我们也做了些了解和考察,那个公司刚刚组建,还是挂靠在人家王安强公司下面的,就接过一个党校的小工程,这样的公司我们怎么敢放心。”

城建局的吕局长说:“就是,就是,他每天的刁难我们,其实也就是这个问题没有解决,要是同意他小舅子来包工了,估计他也不会这样。”

任雨泽一听这话,就知道其中的猫腻了,他也就想起了上次党校维修的事情,看来这个齐阳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上面捞一把了。

任雨泽心里有了警惕,面子上对这个两个局长还不能明说,他只好模棱两可的说:“这个事情你们坚持原则是对的,齐书记那里我到时候再给他说说,让他和你们好好的协调配合起来。”

说是这样说,但任雨泽也明白,一但齐副书记有了那个企图,自己不管对他说什么,也都只能是隔靴搔痒,不会起到作用。

他们两个局长正在给任雨泽发着牢,那面公安局的王副局长就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就招呼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到县委来了,找我?”

王副局长摘掉大檐帽,过去自己给自己到上了一杯水后说:“我不找你,到宣传部来办点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

任雨泽笑笑说:“嗯,那就好,只要不找我出难题,你随便看我。”

几个人就笑着开了几句玩笑,那两个局长也发了一会牢,现在气平了许多,就一起告辞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接过王副局长给他的香烟,等他给自己点上后说:“你到宣传部去干什么?”

王副局长说:“这年底了,市里要搞一个什么宣传活动,让我们和市委宣传部的同志配合一下,在洋河县城采访一下娱乐场所,刚和孟部长碰了个头,下午市里宣传部的人就过来,估计要陪好几天呢,我就担心这招待费。”

任雨泽马上从嘴里拿掉香烟说:“得,得,打住,你说随便来看看我的,可不要说说的又扯到别处去了。”

王副局长就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领导你现在怎么就这么敏感呢,现在的洋河县,大家都说富起来了,你还这样小气。”

任雨泽正色说:“不是我小气,用钱的地方太多,我不卡严一点,禁的起你们瞎折腾几天。”

王副局长说:“我不问你要钱,来的就是市委宣传部的几个小喽啰,我还犯不上亲自陪,回去安排一下,让公安局办公室出面。”

见人家不是来要钱的,任雨泽就轻松了起来,两人又说了一会,秘书小张就来到任雨泽办公室说:“书记,今天安排的要到城郊的几个工地去检查一下,你看有没有什么改变。”

任雨泽抬腕看看手表说:“时间到了啊,没改变,我们现在就过去。”

王副局长见任雨泽有事情,也不敢耽误他的时间,赶忙站起来告辞离开了。

任雨泽就带上了小张,还有早就在院中等候他的劳动局等几个单位的领导,一起坐上小车出了城,开始对几个工地检查起来。

任雨泽今天主要是检查施工现场,安全生产、文明施工问题,接近年底了,最怕的就是生产安全,不要说你其他工作都做的很好,一旦突破了安全死亡指标,朝阳有人要收拾你,这安全指标和计划生育都是一票否决制。

任雨泽到了几个工地,每一处他都带上施工方和甲方,对隐患详细的排查、定措施、抓自查整改,检查施工方制定的应急预案,配备人员、材料、机具,落实各项应急制度,加强应急抢险能力,确保及时有效应对各类突发质量安全事故。

任雨泽一面检查着,一面也在思考着刚才城建局和规划局两个局长汇报的情况,对齐副书记的事情,任雨泽也开始重视起来,冷旭辉在沉寂了这一段时间以后,现在也开始和齐副书记有了遥相呼应的态势,在这几天的几个问题处理上,他们都步调一致起来,任雨泽有点发愁这事。

他们一面检查着就走到了王培贵的工地,王培贵昨天就接到了要来检查的通知,今天的工地也明显是收拾了一下,好多地方都用个边遮挡起来,大门口的上方也是用板子夹起来,防护了一下,任雨泽想着心思走了进去。

王培贵早就等候在这里了,一见任雨泽就赶忙迎了过来,任雨泽也不能再想问题了,就寒暄了起来,这王老板挨个的给大家发了烟,又把大家请到了临时办公室,早有人泡茶,端水果。先是座谈,一会又是老一套的工地到处转了,这王老板和任雨泽的关系还算不错的,他当初也正是因为任雨泽的建议才搞的这个酒店,现在看到洋河县旅游如此火爆,洋河县仅有的那几个酒店根本是供不应求,他自然是很高兴了,就盼望这自己的酒店也赶快建好,早生效益。

任雨泽在转的过程中,感觉王培贵的安全工作做的还比较细致,就当着这些局长领导们对王培贵表扬了几句,王培贵感觉到很有面子,心里也很高兴,他们两人走在前面,边聊边看,后面的领导们也适当的和他满拉开了一点局里,王培贵就说:“任书记,你一个人在洋河多寂寞啊,晚上兄弟给你找个妹妹,让你解放一次。”

任雨泽笑道:“一天都忙死了,搞的焦头烂额的,我还寂寞,哪像你怎么悠闲的”。

王培贵嘿嘿的笑着说:“谁敢把你搞的焦头烂额,你说下,兄弟帮你收拾他。”

他这事说者无心,任雨泽却是听者有意,任雨泽就心里一动说:“你真能帮我忙??”

王培贵想都没想的说:“那是当然了,要没你的提携,我只怕现在还在那和钉子户们扯皮你,这个情我一直都没机会还,书记你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任雨泽就看看身后,犹豫了一会,才眯着眼边走,边看,边给他说了好久。

检查完工地,任雨泽又给公安局的王副局长去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也是唧唧歪歪的说了好一会,放下电话,任雨泽的眼中才露出了一抹杀机来,他忍耐的时间太长了,但现在任雨泽不敢在等待和忍耐了,齐良阳和冷旭辉的联手态势,已经打破了任雨泽在洋河县绝对的优势,任雨泽没有精力和时间来两面作战,他必须铲除掉冷旭辉或者齐良阳两人中的一个,维持自己在洋河县一种超越的地位。

当然了,任雨泽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也感觉这样的手法有点下作,不够光明正大,但他不是一个拘于形势的人,在达到目的的过程中,任雨泽在很多时候也可谓是不择手段了。

而现在,任雨泽决定展开真正反击,他相信,冷旭辉是一定会在自己突如其来的打击中溃败的。

到了晚上,在梦幻般旋转的歌厅包间里,这王培贵王老板和冷旭辉一人抱着个漂亮妹妹在音乐伴奏下来回蹭着,电视屏幕上的明星陶醉的唱起缠绵的歌,他们是半闭着眼睛晃动着。

王老板和冷旭辉认识的时间长了,在任雨泽还没来洋河县的时候两人都打过交道,但那时候王老板多数情况适合哈县长或者雷副县长接触的多一些,和冷旭辉联系的很少。

今天王老板专门的请冷旭辉,说想请他以后帮忙,冷旭辉也知道王老板现在的靠山倒了,而自己成了洋河的县长,量他也不的不来找自己,今天见他相邀,也就想想的来了,他还想了解下王老板到底和任雨泽有没有什么勾当,在者也是想出来换个心情。

两人先是吃了一顿饭,酒都没有少喝,晕晕乎乎的就到了歌厅,王老板就安排了两个性感小姐陪他们。

蹭着蹭着,醉酒后的冷旭辉就有点蹭出了火,两眼盯着这妹妹低开的衣领里面,那白花花的胸沟沟晃的他心跳,心一跳脚下的步子就和音乐不搭调了,老是踩那妹妹的脚,小妹妹就娇娇的说:“大哥,舞不是这样跳的。”

冷旭辉呵呵一笑说:“是你太迷人了。”

那妹妹就窃笑到:“我很迷人吗?。”说着话就拿那鼓鼓的胸来顶冷旭辉。

冷旭辉又不是铁人,这稍微的顶了几下,他就浑身发软了,搂着小妹妹的手也开始不那么老实了。

这小妹妹一点都没有被他莽撞的举动吓到,反而是喘着气,在他身上不断的靠,冷旭辉也不说话了,就把刚才兜着小妹妹**的手举了起来,从小妹妹的衣服下摆掏了进去,一把就掐住了那白花花的咪~咪,冷旭辉就感觉手感出奇的好,和自己老婆那软绵棉的咪咪大不相同,好像这咪咪很有柔韧度,也很有弹性,他就放开了大手,一阵的搓揉,那小妹妹让他揉的有点喘气不均匀了。

王老板一看冷旭辉进入了状况,就很识趣对他说:“冷哥,我和我这小妹妹到大厅去好好跳下舞,你们在这玩,过段时间我回来。”

冷县长是手也不停,眼也不转的忙活着,见王老板招呼自己,也就侧身点点头说:“嗯,嗯,好好,一会我们好好聊”。

王老板答应着,就走了出去,冷旭辉就不再去跳舞,一把抱住了小妹妹,坐在了沙发上,用满是烟味的大嘴盖到了人家那涂满口红的樱桃小嘴上,手依然是握住那肉鸽子绝不放开。

小妹妹在他的抚摩下开始了一声声的呻~吟。

在这娇媚的呻吟诱惑下,他那手就不断的滑向下方,平坦的,让他感觉也和老婆的不一样,摸着就光滑舒服,没有一点的赘肉。

小妹妹也不知道是真的舒服还是装的舒服,就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着,**的,真的假的,也来的太快了吧。

冷旭辉伸手在小妹妹摸了一把,笑着说:“我来享受一下你多毛的**吧!”

说完把她抛到沙发上,虽然这个舞厅很安全,不会有人随便进来,但到底不是宾馆,两人都不能脱的太多,冷县长就让这妹妹解开裤带,褪下一点,转过身高撅着雪白浑圆的**,全竖起娇嫩如鲜花初绽似的肥~美肉~,四肢按照最便利承受从**后面直**的姿势摆妥。

这小妹妹噘着小嘴,媚眼如丝,完全是一副鱼肉在砧,任君宰割的可怜可爱的、诱~人犯罪的娇俏模样,犹如一块丰沃肥美且不设防的土地,等着人来侵犯蹂躏。冷旭辉不觉神迷,醉酒后他也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也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按一般情况,他是很少在包房做这种事情的,现在他贪婪地谛视着可爱的**,尤其不肯放过最隐秘的三角地带。

他甚至可以看到一点泛着泡沫的汁水正从锦绣毛丛里冒出来,渐渐布满阴沟,发着微微的光亮,再也忍不住了,冷旭辉拉开了自己的裤子的拉链,露出了那蠢蠢欲动想要吃人的武器。

小妹妹是暗暗得意,搔首弄姿,仰着螓首,掠理鬓边散发,并扭动腰肢,以十分露骨的姿态企图显露她的小**,她那柔软、浓密的让绒毛包围着的,肉厚、滑嫩,中间的凹缝很深,看上去是个健康、贪~慾的洞口。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冷旭辉有意无意间,拈拨一下这小妹妹**的阴~阜上缠绕的绒毛,轻掰一下两片肉~唇,指尖触到了那颗黄豆粒大小的小核,摸到了那薄嫩、柔软、温润的唇边,纤指徐伸,半截**,做出探探深浅之状。[`小说`]

洞口不住张翕,流出一阵阵富有粘性的分泌物。这种撩拨男人的姿态,使任何男人都受不了。**早已焚身的冷旭辉,扑了上来,冷旭辉就直接从后面套了进去,研着,拄着,摇着,夹磨着,当时就生出一种畅美绝伦的快感!双方这不停的一吸一磨,都感到****。这时侯小妹妹已被他弄得全身娇软,四肢酥柔,整个上身软绵绵的,随着冷旭辉在她的上下运动不住的一颠一耸,只是那迷人的媚眼,仍是半闭半开,柔情无限,睇着他。

美绝人寰的脸蛋儿飞红片片,乐得死去活来,香汗淋漓,身上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抖动着。那张小嘴,不住叫出轻微的****。冷旭辉看着眼前这美臀,不能自禁,又用手指伸上白这小妹妹的菊花中,抠弄了起来。就在他们激~情消魂的当儿,包间的门被“蓬”的一脚踢开了,几个警察和王副局长都出现在了面前。

警察和王副局长的出现让冷旭辉大受惊吓,在他爬起来的时候,刚才还强大坚~挺的宝贝现在已经耷拉了下来,他急忙用手遮住这要命的宝贝,一面提上裤子,一面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王副局长和警察都是很惊讶,怎么冷县长在这里,还是这样的一幅狼狈象,门外这时又进来了好几个人,看样子不是警察,倒想是记者,其实这几个人都是市委宣传部的干事,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

大家一进来,都很尴尬,在大家的注视下,冷县长显的异常难堪,王副局长也就只好解释说:“刚才有人举报这个包间有嫌疑犯,我们才过来看看,怎么会是你啊,你和谁一起来的。”

冷县长心里明白今天是上套了,是不是王老板下的套现在还不好说,但自己不能说和他一起来的,说了问题更复杂,就气急败坏的说:“我一个人来的,其他人先出去,王局等下。”

王副局长打个手势,这几个警察和市里宣传部的几个干事也都退了出去。

冷旭辉收拾停当就让那个小妹妹先出去,转过来对王副局长说:“真有人举报说这有嫌疑犯?”他是有点怀疑的,这王副局长是任雨泽的跟屁虫,很可能就是他设的套。

王副局长点点头说:“确实有人打电话保的110,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查看电话记录,要不然我也不会亲自过来,看来我们都是让人给算了,你也想想这个善后工作怎么做,没其他事我就带队回去了。”

冷旭辉想了下一时也只好这样了,就再三的叮嘱:“王局长啊,这事你回去也给他们说下,不要乱传。”但冷旭辉心里也清楚,只怕没有怎么简单。

王副局长笑笑,答应着就退了出去。

第2天,这个花边新闻就在洋河县的大街小巷广为流传开了。

在洋河县说说倒也没什么关系,问题是这传闻也开始在市政府和市委开始传播了,当云婷之叫来那几个市委宣传部的干事,问清了事情的真实性以后,她再也顾不得让冷旭辉去对付任雨泽的事情了,她那细腻,纤细的粉拳在办公桌上使劲的一砸之后,也就宣布了冷旭辉政治生涯的结束。

冷旭辉倒了,他没有一点挽回余地的倒了下去,他在人们的嘲笑声中,在任雨泽冷漠的注视下,彻彻底底的倒了下去。

那一片浪漫的云,在绚丽的天空曳过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柔柔的轻风在每一个人的身边轻轻流动这,天际中,带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那雨水溅起点点的水珠,好像美丽的钻石在不断闪烁,一切是如此的安详和惬意,生活是如此灿烂和美妙,仿佛就要翻开下一页,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奇遇将要发生。

任雨泽醒来了,已经是早上十点钟,透过粉色窗帘的光线,落在任雨泽的脸上,非常的舒适,任雨泽打了个哈欠,懒懒的伸个腰,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起床以后,任雨泽坐在自己那象征这权力的座椅上,任雨泽就不得不考虑一个新问题了,冷旭辉的倒塌,这就让县长位置空了出来,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前些天市里组织部来了指示,让洋河县上先做一个县长人选的推荐。

但到现在为止,任雨泽还是一直都没有表露过让谁上的意思出来,也没有召开常委会来商讨这个人选,因为任雨泽不得不好好的考虑一下了,一个副手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自己任重而道远,洋河县的发展才刚刚有点起色,以后的路还长,没有一个好帮手的确很麻烦,在任雨泽的心里,助手最怕的就是不听话,在背后搞小动作,就像冷旭辉一样的人,至于能力的大小,对任雨泽来说,未必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因为对一个小小的洋河县的管理,任雨泽自认已经是游刃有余的。

他和中国所有的领导一样,希望自己的下属能够听话,温驯。

在听话,温驯的基础上,能力强那是最好,但不管怎么说,性格和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了,在洋河县的最近一段时间里,局势是很微妙的,各种人物都摩拳擦掌,对于冷旭辉的倒台,不能单从表面来看,他是具有牵一发而动全局的味道。

不管是自己派系的,或者是齐副书记那一派的,都在等着冷旭辉派系的人一个个下来,然后自己坐上那些位置。对于冷旭辉固有的那些人,也一个个的计算着,回忆着过去自己的行为,担心着会不会随着冷旭辉的倒霉,让他们也进入洋河县政坛的边沿。

任雨泽在办公室喝着茶,细细的想了一阵,感觉目前在洋河县有资格推荐的人,现在也就是冯副县长和齐副书记两个人了。至于常务冯副县长,他还算是听话,但他的资历太浅,就怕压不住剩下的几个副县长,在平时他们对他并不很买账,不过这个问题到也不很重要,只要有自己撑着他,应该能镇的住。

但这里面有个问题,冯县长他刚刚因为砖厂的事情给过处分,提出来肯定是毫无效果的,一定会被市里砍掉,那么剩下的就是齐副书记了,对这个人,任雨泽是坚决不愿意让他上来,这人从任雨泽刚来洋河县开始,就感觉他是个危险人物,他的城府和狡诈,在很多场合都体现了出来,特别是最近和自己的几次较量,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怀叵测,这个人自己是难于驾驭的,所以任雨泽更不希望让他上来。

但除了这两个人选,洋河县还真的没有够资格的人选,在任雨泽的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最好让市里直接选派一个县长的人选,那样的话,对自己最为有利,至少一个刚来的县长在3.2年的时间里是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胁,等他羽翼**的时候,自己要么已经离开洋河,已经被云婷之整下去了,要是没离开,那自己在洋河也是根深蒂固了,更不会怕他,但这都是后话,主要是来个新手,自己在这时间还是相对好开展工作一些。

任雨泽考虑了几天,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方案,不过任雨泽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拖下去的,那样做的话,会让冯副县长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在有意的刁难。

虽然他未必能当上这个县长,但人往往会在这个时候充满着幻想和希望的,自己何苦去破灭人家这一点梦想呢。

任雨泽就决定在明天上班后,召开个会议,把这事情定一下。

在这一天里,并不是其他人也和任雨泽一样的悠闲,齐副书记和冯副县长都忙活着,冯副县长在市里是宴请这宾客,希望可以获得市里领导的提携,他今天不错,还请到了常务副市长葛海浩,葛副市长是许市长的铁杆盟友,请来了他,换句话说就相当于请来了许市长,这也算冯副县长今天一个不小的收获。

他在吃饭,洗脚,歌厅,红包这一条龙的作后,感觉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作为葛副市长这个人,他本来对洋河县的县长人选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一个县长根本都轮不到他来掺和的,虽然他也是临泉市的常委,但上面排名在前的还有好几个人,他现在就刚好落个顺水人情,既然这冯副县长过去是哈县长的人,哈县长是华书记的人,那么他们也算是一锅了,今天冯副县长又是如此的殷勤,葛市长就说:“小冯啊,这件事情我会和许市长谈谈,能帮忙的我会尽力的促成,但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就不好说。”

冯副县长能听到葛市长的这句话,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哪里还跟让人家给什么保证,就连忙说:“谢谢葛市长,成与不成在命不在人,就是成不了,我也不敢怪葛市长的。”

葛市长点点头,也就笑纳了这一个大红包了。

而齐副书记同样的没有闲着,在今天这个周末,他已经到了省城,通过自己父亲的一个战友,现在是省军区的政委,给常务副省长苏良世传了个话,请他给帮帮忙。

按齐副书记的本意是想请常务副省长苏良世传一起坐坐的,他也准备了一份厚礼,但副省长苏良世一听是一个县委副书记,就很委婉的推脱了,他对政委说,自己会找机会给临泉市领导打个招呼,应该问题不大,让政委就不用在麻烦了。

齐副书记也只能如此了,对于省上的这些高干,说良心话,想要请他们出来吃顿饭还真是很难的,没有相当的关系和级别,他们是不会来应酬你的。

到了第两天上班,任雨泽就叫来了小张,说:“你给办公室通知一下,今天晚上召开常委会议,议题就是研究上报洋河县县长人选。”

小张马上就出去联系通知去了。

任雨泽又忙忙碌碌的做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不过这次还好,因为是县长人选,所以没有谁来扰任雨泽,大部分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一点希望的事情何必去勉强呢。

任雨泽在下午吃完饭后就没有出去,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确定应该把人选钉在谁头上,他一个人在办公室思考这晚上的会议,后来他还是决定了,既然要提,那就提冯副县长吧,到了市里不行就不行,总比齐副书记上来要好,至少这冯副县长现在也抛弃了一个常务副县长的威风,对自己是唯唯诺诺,对自己的安排是言听计从。

既然决定了,任雨泽又给几个常委打了个电话,给他们做了一些安排和叮嘱。晚上7点,会议在县委的小会议室准时召开了。

任雨泽和往常一样,掐着点进了会议室。其他的常委也早就在各自的座位上等待他的到来了。

任雨泽坐定以后,扫视了一下大家,在烟灰缸里摁息了烟蒂,轻松的,踌躇满志的说:“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商谈一下县长推荐人选的问题,大家也都知道,冷旭辉同志离开这个岗位已经好多天了,我们也不能再继续的耽误这个问题,请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说到冷旭辉这个名字,任雨泽还是心里一动,多久了,这个名字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障碍,多少次他咬牙切齿的在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而现在,每当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满足感和成功感。

任雨泽的话音刚落,组织部的马部长就适时的接过了话头:“既然任书记让说,那我就先放一炮,呵呵,我提议冯建同志作为推荐人选,不管从职务顺序和工作能力,冯建同志都应该是最合适的,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大家有不同意见也可以说说。”

马部长说完了这些,很讨好的看了看任雨泽。这也是会前任雨泽特意交代他的任务,果然,他看到了任雨泽嘉许的眼神,马部长就心里很幸福了。

现在的常委会基本是一边倒的形式,任雨泽和各位常委也都提前谈过话的。任雨泽唯一没有谈的就是齐副书记了,但他一个人,呵呵呵,小小的泥鳅,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常委知道今天就是走个形式,现在洋河县的局面再清楚不过了,没有人会傻的来抵制任书记,所以大家就都开始了点头,颔首,赞同和认可。

但万事都有个例外,齐副书记说话了:“同志们,冯建同志作为推荐人选我也很是赞同,但为什么不可以多几个推荐人呢?这样更加的便于市上领导的甄选。”

此言一出,会议室一下就快速的安静了下来,就好比是一堆人正在围着一个美女夸奖,突然旁边来了一人说:这美女是假的,他是人妖。

很多双眼睛都一起的看了过来,特别是冯副县长的眼光,里面有很多的凶狠和蔑视。

齐副书记过去开常务会说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话,今天他也是豁出来了,反正自己也是势在必得,得罪就得罪吧,他也顾不得这些了,今天就赌了,该死的娃儿球朝上,就这一买卖的事情,拼了。

对他的话,任雨泽不好反驳,也不屑反驳,本来就是大家讨论,在座的都是可以提出建议和看法的。

冯副县长想反驳,但不能反驳,自己是当事人,胜利在望了,对于一个小小的跳蚤,他是顶不起多厚的铺盖来,自己应该表现出一些气度和涵养。

其他常委更不会反驳了,齐家事,冯家事,干我吊事?

做官的第一法则就是话不能说完,事不可做绝,当然也可以落井下石,也可以痛打落水狗,但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人家要确实落了下去,现在人家还没有落下去,那还是少说为佳。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冷场了,只有每个人手中的香烟,在缓缓的飘散着蓝色的烟雾。齐副书记心里也突然的有了一种自豪感,很久很久,也不记得是多久了,自己每次都是赞同和举手,今天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就算是明天就倒了,也值,至少死的也算壮烈。

在这了无声息中,任雨泽说话了:“嗯,齐副书记,是这样的,我们就是推荐一个名额,报上去能不能成都是难说的很,不要太过认真。”

任雨泽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在幻想了,上面不会按洋河县报的人选圈定的,这已经不是过去自己和云婷之融洽的时候,这次的县长空缺,云婷之压根就没有给任雨泽提过一次,任雨泽也是哑巴吃馒头,心里有数。

但任雨泽这个话中有点用词不当的错误,齐副书记很快就抓住了,齐副书记就嘿嘿的冷笑两声说:“要按任书记这话的意思,我们就是在应付上级了?”

任雨泽就暗自心惊,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大意了,不错,自己这心里是想的冯副县长报上去也是空事,基本就是给他点安慰,但话怎么能说出来呢?看起来自己在洋河逐渐的坐大了,警惕性也放松了,这不是好好苗头。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在心态上我们要放松,事情当然还是要认认真真的办好,你说是不是啊,齐书记?”

齐副书记一笑说:“既然事情要认认真真的办好,那为什么不能多一个人选?我们这样有点应付差事吧,呵呵呵呵。”

齐副书记针锋相对的说了几句,让任雨泽很有点难受。

马部长看看这情况,就要说话帮任雨泽解围,任雨泽却抢在了他的前面说:“那按齐书记的意思也可以,只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再提几个名额呢,提谁呢?”

任雨泽就笑了,他刚好想到了这个方法,这个问题你齐阳良既然提出来,那好,你说提谁?谁会提你?你总不能脸厚的自己提自己吧?

但任雨泽没想到的是,县委常委武装部部长曾伟却说话了:“其实我感觉齐副书记也是有这个资格作为候选人的,不管从排序上讲,还是从资历上论,没有他的提名,我感觉不妥。”

任雨泽这才知道自己钻进了一个齐阳良早就布好的陷阱了,他让县委常委武装部部长曾伟一直不说反对的话,就在刚才,大家对冯副县长的提名表态时,这个曾部长也平平静静的表示了赞同,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埋伏。

任雨泽是不知道,这个曾部长因为归属于省军区的管辖,齐阳良又和省军区的政委有着世交的关系,所以曾部长一直都和齐阳良有着来往,这次又听说省军区政委帮忙找了常务副省长苏良世,所以就毫不犹豫的帮齐阳良打了这个埋伏。

现在任雨泽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口了,他也可以用投票来直接推翻这个提议,但想想,那样也太过小气,一个推荐提名,还不值得自己大动干戈,而且本身按排序也确实该人家齐阳良,本来自己想混混,但既然混不过去,那就大度一点,任雨泽就笑着说:“曾部长你怎么不早点说,呵呵,我本来也是想提齐书记的,只是看大家都赞同冯县长了,也才没说,既然这样,大家就看看,提两个人怎么样?”

其他人一看任雨泽已经改口了,也都心领神会的点下头说:“两个就两个吧,反正就是个推荐。”

散会后,任雨泽回去真的好好反省了一会,他一个人靠在床上,想起了自己和齐阳良的几次交手,自己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看起来这齐阳良真是不简单,自己还要小心应付才行。

在洋河县的提名报上去以后,过了有大概一周的时间,市里组织部门就下来做了摸底了,虽然这是常规的形式,但在摸底的过程中,任雨泽就感到有点不妙,在他和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的闲聊中,听出了另一种味道,周部长说:“你感觉齐阳良这个同志怎么样,好相处吗?”

任雨泽的政治敏感度就一下提了上来,他很谨慎的说:“这个同志怎么说呢,很聪明吧。”

周部长就笑笑说:“看来任书记以后要费点脑筋了。”

任雨泽就再想套一点什么话出来,这周部长是再也没露了,不过就这几句对话,也让任雨泽暗暗心惊,看来齐阳良还是很有可能上去的,任雨泽就继续的认真观察,在市委组织部的摸底结束后,任雨泽又和其他几个问过话的人一打听,各种情况综合在一起,他好好的一分析,感觉大事不好,不知道齐阳良走通了什么关节,此次胜算极大。

任雨泽正在心惊,那冯副县长也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

任雨泽见他脸色不大好,就问:“老冯,你怎么了?在那生闲气了?”

冯副县长赶忙换上笑容说:“书记啊,这次摸底我发现情况不大好,总感觉他们的重心在齐副书记那里,我就是个陪桩的一样。”

看来这冯副县长一点都不傻,他估计也做了详细的了解和分析了。

任雨泽眉头皱了一下,言不由衷的说:“不会吧,是你多疑了,我都没有感觉到什么。”

冯副县长摇摇头,说:“书记,你也不要哄我,我知道你的分析判断能力比我还要准确,你说说我刚才的看法到底如何?”

任雨泽就不好在装下去了,他沉吟了片刻,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才说:“是啊,本来想安慰你一下,但既然你也感觉到了,那我就直说吧,搞不懂老齐走的什么路子,但这次他可能会胜出。”

两人都一下子默默无语了,等了好长时间,任雨泽才突然的反应过来说:“你看我,连水都没给你到。”说着就站了起来。

冯副县长哪能让他动手,就要抢着自己去,任雨泽就说:“你坐你的,昨天向梅给我送来了一点好茶,我们泡上品一下。”

冯副县长那有心情喝茶,但书记说了,他也只能苦笑一下说:“就我那水平,估计是品不出来的。”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不要妄自菲薄吗,慢慢就懂了。”

任雨泽泡了壶好茶,不过冯副县长是没有太大的雅兴,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县长的位置上,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说,这个齐阳良前几天上了省城,这个时候去,那一定是冲县长去的,要是人家从上面找到了关系,自己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任雨泽见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就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后还有机会。”

冯副县长摇下头说:“我当不上没关系,只是这个齐阳良以后伺候起来只怕让人难受,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不好打交道啊。”

你还别说,冯副县长这话刚好也说到了任雨泽的心窝上,不要说冯副县长感到齐阳良难伺候,就是任雨泽也开始担心以后自己和他怎么相处了,他现在还是个副书记就让自己疲于应对,要是将来再上一层楼,统管着县政府,和自己分庭抗拒,只怕比冷县长还要麻烦。

两人都又不说话了,慢慢的喝着茶,冯副县长有点沮丧的说:“那书记你也接受这样的按排了。”

任雨泽想了想,苦笑一下说:“这只怕由不的我的意思来。”

冯副县长恨恨的说:“书记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改变这局面吗?。”

他是知道任雨泽的能耐的。

任雨泽一愣,改变这种局面?他犹豫着说:“唉,我现在也看淡了,不是没办法,是没这个心情斗了。”

冯副县长一听,就急了,忙说:“书记,你要有办法就给我提醒一下啊,对我你还不放心?”

任雨泽脸色黯然的说:“我不是不放心,也不是全无办法,但管不管用很难说,而且还需要你配合。”

冯副县长没有一点的犹豫就立马表态说:“我一定配合,书记,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在冯副县长的心里,现在只要是有点峰回路转的可能,他都会做最大的努力。

任雨泽淡淡一笑说:“如果你可以配合,按我的想法行动,我保证让齐副书记上不去,但是他上不去,是不是你就能上去,这个我是没有太大把握,所以再在考虑一下。”

冯副县长的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这话无意于是一声春雷在耳边炸响,这诱惑太大了,大到他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了,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你想下,就两个人现在竞争,要能让对方上不去,那结果肯定是自己上,他愣怔了一会才说:“只要他不上去,我就算没提,也没关系。”这当然是他的客气话了。

任雨泽还是很认真的说:“因为市里有最终的决定权,所以最后会不会让你们两个都不动,这真的很难说,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冯副县长这才慢慢的镇定了一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未必就是人家上不去,自己必定上,但不管怎么说,干掉他,自己至少还有点希望,干不掉他,自己是一点可能都没有,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自己坐不上去,也不能让他姓齐的上去,自己这次和他竞争县长,这仇就结大发了,他要上去了,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冯副县长明白了目前的局面,他就继续坚决的问:“书记,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任雨泽淡淡的说:“让你到市里去几天。”

冯副县长一时都是不明白,愣愣的看着任雨泽,说:“到市里去?去做什么?”

任雨泽就说:“什么都不做,就是去玩几天。”

冯副县长越来越听不懂任雨泽的意思了。

接下来的几天,在洋河县就传出了冯副县长到市上活动县长的传闻,这让齐副书记大为恼火,他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活动呢,连一面遮羞布都不要了。

齐副书记想想的还是有些担心起来,这种事情就很难说,于是他专门的找了点事情,来找冯副县长办理,结果没有找到,听说去市里还没回来。这让齐副书记更是惴惴不安了,本来是稳稳的事情,但现在冯副县长一头扎进来,就给自己加大了竞争的压力,人家到底是常务副县长,从业务对口上讲,比自己要有很多优势。他就转回了县委,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刚好也在,齐副书记就招呼说:“呵呵,任书记,最近工作忙吗?”

任雨泽连忙客气的泡水,发烟,然后就笑笑说:“忙啊,明天我准备就到乡下去转转,有几个乡要检查一下。”

齐副书记就大为感叹,说:“书记啊啊,给你点建议,你工作起来也是太不顾身体了,也要劳逸结合,不要累坏了自己,洋河县以后全靠你支撑呢。”

任雨泽就心里有点惭愧了,看看人家多亲切,自己还在算计人家,唉,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也只好这样了。

任雨泽就说:“不瞒齐书记你,我这也是自讨苦吃,天生就是这个劳碌的命啊。”

齐副书记就哈哈哈的笑了,他说:“政府那面要是有个踏实的人负责,那就能为你承担不少工作了,好像冯副县长这几天不在县上?书记知道吗?”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知道,他说到市里考察一个什么温泉山庄的装修材料,我也没细问,对了,刚才市委组织部的周部长还来电话,说叫我们把他的档案调过去看看。”

齐副书记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就连变几次,他担心起来了,这几天晚上睡觉都很不踏实,老是梦到自己的位置被别人顶替了。齐副书记心里紧张起来了,就说:“要他档案做什么?”

任雨泽回忆了一下说:“好像说云书记要看吧,我也没细问。”

齐副书记奥了一声,试探着说:“云书记也好长时间没来洋河县了,你也该去看看她,缓和一下关系也是好的。”

任雨泽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我怎么去看,你以为现在见领导就空着手去,云书记我跟她了多年,还不知道她的习惯。”

齐副书记有点惊讶的说:“云书记??感觉她不会吧?她也喜欢。”

任雨泽不屑的说:“这年头,她不喜欢怎么会为乔董事长的事情和我闹翻,乔董事长是做什么?”

齐副书记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在这一瞬间,齐副书记也是眼前一亮,他已经看到了一条希望之路。

下午夏若晴来了一趟,找任雨泽说了些温泉山庄的情况,两人谈完工作也就到了吃饭时间,夏若晴所:“雨泽同志,你就不能主动的请我吃顿饭吗?”

任雨泽一看时间,也是到了吃饭的档口了,就笑着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还强迫别人请你吃饭。”

夏若晴说:“这不是强迫,是志愿,就看你主动不主动了。”

任雨泽就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说:“好好,我志愿请夏若晴女士吃饭,这样行了吧。”

夏若晴就笑了起来,任雨泽拿起了电话,准备定个包间,,夏若晴就笑着阻止了他说:“包间我已经定好了,就是过来请你吃饭。”

任雨泽很疑惑的看了看夏若晴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夏若晴就说:“那是当然了,主要就是考验一下你,看你能不能主动一点。”

两人一起出了县委,走了没多远,夏若晴就挽上了他的胳膊,用她高耸的胸脯有意无意的蹭了他一下,任雨泽担心有人看到,想要甩开,却没想到她挽得更紧了,好的一点是现在已经到了11月,天黑的早,街上行人也很少,任雨泽甩不开夏若晴,就只好靠着路边,走光线黑暗的地方。

看看前面饭店不远了,酒店的生意很红火,门前的停车场几乎全部都是轿车,到这个地方,夏若晴也不敢开玩笑了,就放开了任雨泽的胳膊。楼里的装修充满着南国风情,一个领班迎了上来:“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任雨泽听出来了,领班小姐的普通话带有很浓重的本地口音,洋普话的味道很浓郁,任雨泽就笑着问了句:“小妹是新屯乡人吧?”

领班小姐大见任雨泽说出了自己的家乡,就笑着用洋河腔说:“没想到你还能听出我是新屯乡的人,不简单。”

夏若晴就充满敌意的看着眼前这位身穿大红旗袍的领班小姐,她此刻已经把这位领班小姐当做假想敌了,尽管现在她与任雨泽还没有到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同性相斥却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领班小姐依然把两人带进了一个小包厢,但一进包间,任雨泽才发现包间里早就有了几个人,这是几个年轻女孩,她们一起招呼着任雨泽和夏若晴,任雨泽一个都不认识,他打眼一看,整个套间里面布置得花花绿绿的,还有几个服务员正在摆放桌子。

夏若晴就一面招呼任雨泽坐下,一面指着几个小女孩给任雨泽介绍着,这个是小蓝啊,以后是温泉山庄的销售经理,这个是小玉啊,将来会负责山庄的财务,这是是。

任雨泽看的是眼花撩乱的,那里记得住这些小姑娘啊。

他就感觉到自己像是一支彩蝶,飞进了一片花丛,自己被一片的鲜花包围住了,到处都是美女,到处都是花朵。

但任雨泽很快就静下心来了,夏若晴今天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叫来这么多公司的美女,她刚刚连一个领班的醋都在吃。

不寻常的事情,总是会让任雨泽思考和怀疑的,这也是他这些年一贯的作风。

坐了一会,菜还没有上来,任雨泽在和几个小姑娘把招呼打过以后,也让她们献媚和奉承了几句之后,就对夏若晴说:“你们坐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夏若晴带点坏笑的瞥了他一眼,小声说:“不是刚才在办公室刚上过吗?美女的缘故??”

任雨泽脸一红,恨恨的瞪了夏若晴一眼说:“你现在也学坏了。”

他就出了包间,到卫生间一面放水,一面拿起电话,给秘书小张说了几句。

很快任雨泽就转了回来,看着夏若晴揶揄的笑容,任雨泽也嘿嘿一笑,一会菜就上来了,任雨泽很洒脱的举起了酒杯,和夏若晴,还有那几个小女孩都碰了一下,细细的品了一口,夏若晴就好不避讳的说:“你以后不要乱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搭腔,要不我就告诉江可蕊了。”

任雨泽知道她在为刚才自己和领班小姐的事情吃醋,就说:“你怎么成了探子了,江可蕊派你来的。”

夏若晴就说:“是啊,我就是帮她监督你的,你最好在洋河县老老实实的,不然,哼,有你好受的。”

任雨泽就忙问:“那在洋河县老老实实的,是不是出了洋河县就可以随便一点了。”

夏若晴这才知道自己说话中有个口误了,嗔怪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脸厚啊。”

他们就笑着一面聊天,一面吃了起来。

几个小年轻姑娘也知道这就是洋河县的书记,也就是将来温泉山庄的二股东,都对任雨泽肃然起敬,也都格外的殷勤,眼中的崇拜之色滔滔不竭,不等你喝完,她们就把酒瓶拿在手上,站到了你的旁边,你眼光还刚刚看了一下一个盘子,她们就很快的把这个盘子转到了你面前,任雨泽暗中感慨,现在的年轻人也都很聪明,对社会的适应性的确很强。

就这样,任雨泽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不少,心里也想起了很多往事,有回味,有伤感,在这样的心情中,要不了多长时间,任雨泽就有点晕晕然的感觉了。

一会夏若晴就说:“雨泽,知道今天为什么一定要你陪我吃饭吗?”

任雨泽憨厚的摇摇头说:“菜订多了,怕浪费???”

夏若晴就笑了起来说:“哎呀任雨泽,发现你现在嘴也贫的很。”

说完这话,夏若晴慢慢的脸色又有了变化,后来叹口气说:“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她们几个小姐妹一定要给我办一下,所以我想到了你。”

任雨泽这才吃惊说道:“你的生日,唉,早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我就给你准备点礼物。”

“没关系的。”夏若晴摇摇头,轻声地道,不过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你来参加我就很高兴了。但是你以后可不许忘记我的生日啊。”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说:“肯定不会再忘记了。”

夏若晴说:“不过你工作太忙,就算忘了也情有可原的,可是话虽如此,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感觉。”

任雨泽也一下子想到当年有一次给夏若晴过生日的情景了,他摇摇头,感叹着光阴如梭,这弹指一挥间,多少年就过去了,他又想,一个人要是不能在这快如秋风的岁月里,做一点对得起良心的事,真真是枉在人世走一遭了。

这夏若晴就开始给几个小姑娘讲起了任雨泽的一些很糗的事,比如有一次自习下了和自己到场约会,自己还没去,他就急急忙忙到老地方去了,看着树边一个女孩,就当成自己了,上去搂住了人家,最后让人家女孩骂了个狗血碰头。

大家一起笑着,任雨泽瞅空对夏若晴哀求着说道:“夏美女,麻烦你不要帮我吹嘘了好不好?”

“呵呵,我哪里吹嘘了啊,这些不都是事实吗?”夏若晴笑道。

一会任雨泽也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就说:“我一个同学,他女友要他晚上要到家里去为她祝贺生日,,这同学很幸福,一高兴,把吃饭时间耽误了,到食堂一看,只剩下可肉炒三豆和萝卜汤。没办法,要了一份吃起来!

没想晚上,肚子开始了剧烈的运动!连珠炮似的噗噗做响!女友却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家了,快到女友家的时候,肚子好受了很多,远远就看到了女友,她大叫着说,“亲爱的,今晚,我为你准备了一份非常奇妙的礼物。”

还没进门,女友就用一块布把他的眼睛紧紧蒙了起来,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还领着他坐到位于餐桌前头的椅子里,并且让他发誓不会偷看。

突然,他感到又想放屁了。恰恰就在这时,女友的手机响了。女友到另一间屋子里去接电话!她一离开,这同学就抓紧时机,把屁放了出来。这个屁放得不仅声音很大,而且气味奇臭,就在他刚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另一个屁又来了。他又抬起腿开始放!而且这一次更难闻了。就这样狠狠的放了十多个。

女友回来了,移走了遮在他眼睛上的布,并对他说道,“意外吧!我的女友今天要来看看你,她们说你在照片上很有风度,人长的很帅!喏!你看,坐在桌前的这五位都是我单位里的好姐妹。”

这时,他才极为震惊和恐惧的发现,有一大堆女孩正围坐在他对面的餐桌边,每个人都用手绢捂着鼻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无法言表的表情看着他。”

夏若晴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这个人只怕是你啊。”

任雨泽忙摇手说不是自己。大家笑了一会,就见又来了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还是夏若晴那个助理,他们都带着礼物,包装都非常精美,也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

“哈哈哈,我没来晚吧。”夏若晴的那个帅助理手中抱着一束鲜花,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夏若晴皱了一下眉头说:“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给夏总庆祝生日啊。”那帅助理呵呵一笑,上前把鲜花送到夏若晴面前,“祝夏总小姐生日快乐,清春永驻。”

夏若晴迟疑了一下,抿着嘴接过那束花,轻声道:“谢谢。”

这时其他的几个姑娘也纷纷上前和这助理打招呼,而这帅助理也笑容满面地和大家招呼,看起来很有风度。看到任雨泽在,这助理愣了一下,笑道:“任书记也在啊。”说着伸出手来。

任雨泽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平淡地道:“我也刚来一会!”只是看夏若晴的样子,似乎不大高兴,脸上一片平淡,把这个帅助理送的那束花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酒店的服务员把一个大蛋糕推了过来,众人纷纷让开地方,七手八脚地帮忙。等蛋糕摆好以后,又插上蜡烛点上,然后众人就纷纷叫嚷着让夏若晴赶快许生日愿望。夏若晴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身前,过了一会儿,睁开眼来道:“好了,好,我数三声,大家一起吹蜡烛。“

夏若晴说完,众人便跟着数,一,二。“嘭、嘭、嘭,”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夏若晴就停住了数数,回头问道:“谁呀?”

“夏若晴女士在吗?这里有她的礼物。”门外一个男子叫道。

任雨泽一听,嘴角就翘了起来,自己的秘书小张来了,刚才在卫生间里,任雨泽已经想到了今天是夏若晴的生日,安排他订了一束花。

夏若晴露出了疑惑的表嘛,这时,靠门边的一个男子过去打开门,众人一看,全都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呼。

“小张!!!”夏若晴惊讶地看着秘书小张,不明白怎么是他。小张推着一个流动架子,上面摆着鲜艳的玫瑰花,一股清香迅速地传了开来。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只见这些玫瑰花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心形的图案,边上饰着一圈满天星。

那摆成心形图案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看得众人眼前一阵眩晕,特别是在座的女孩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微张着嘴巴。双手放在胸前,眼中流露出艳羡的光芒。

“好漂亮啊。”

“这是多少朵玫瑰花啊?”几个女孩子轻声道,眼中都似乎冒着小星星。

夏若晴那个帅帅的助理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看了一眼自己送的花,丢在沙发上显得那么小家子气。他脸上的神色很快便黯淡下来,用力地握了握拳头。

任雨泽也被震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张,这小子疯了吗,竟然弄了这么多玫瑰花。还搞出心形的造型来。小张慢条斯理地把花推了过来,然后站在一旁道:“不好意思,我一个人抱不起。只好这么推过来了。”

任雨泽瞪了小张一眼,早知道他搞这么隆重,就不让他帮忙了。

小张对满脸疑惑的夏若晴道:“夏总,我谨代表任书记,给你送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祝你永远美丽漂亮,其他的话,还是任书记来说吧。”

顿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任雨泽的身上,任雨泽无奈地摸了一下脑袋。转头对夏若晴道:“若晴,祝你生日快乐。”

几个女孩子动作飞快地过来,帮着把花摆在了夏若晴的后面。夏若晴坐在那里。脸上一片粉色,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对任雨泽道:“你这家伙。”

看她娇嗔的样子,流露出无比的幸福。这也难怪。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有人送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红玫瑰,这个时候也会幸福得眩晕起来。

任雨泽无奈的笑了一下,而那笑容落到众人的眼中,却显得无比的洒脱,小张在任雨泽身旁坐下,一笑说:“书记,我办得怎么样?”

任雨泽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错!”

小张看到任雨泽的目光,有些心虚起来了,自己是不是搞的有点过了。任雨泽此刻一下子成了众人的中心,不管是男的女的,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抬头看夏若晴那个帅助理,却见他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没有恼怒的意思,看来这小子城府很深。

一个女孩就拍手道:“好了,夏总这下你可以吹蜡烛了。”夏若晴脸上一片粉霞,鼓起腮帮子,在众人的帮助下,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随后众人就开始七手八脚的忙起来。切蛋糕的切蛋糕,开酒的开酒。夏若晴把最大的一块蛋糕推到任雨泽面前道:“哈哈,这块是奖赏你任雨泽只能苦笑,小张今天这事情真有点过了,自己其实并不希望如此,自己是再也不能给夏若晴有什么误会和期望的,这样会害了她的。

作为主角,夏若晴现在沉浸在惊喜和幸福之中;在众人的祝福中,脸上始终都是粉红粉红的,显得无比的妩媚娇羞,任雨泽喝了些洋酒以后,每次看到她的样子,心中都还是忍不住一动。

“任书记。我敬你一杯。”那个很帅的助理,走到任雨泽身边道。众人全都看了过来,大家其实都知道这帅助理在追夏若晴,只是被夏若晴拒绝了而已。

现在任雨泽的横空出世,看样子夏若晴也对他有好感,这下这助理和任雨泽只怕要擦出些火花来了。

任雨泽本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可是这时也不知怎的,中涌起一股豪气,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就将那一大杯子洋酒喝完了。

“真爽快!”那帅助理笑道,然后在他耳边快速地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任雨泽笑了笑。摸了一下子嘴,只觉得腹中火辣辣的,赶紧拿起一块蛋糕塞进了嘴中。夏若晴打开一瓶可乐递给纬东道:“你没事吧?”

任雨泽接过可乐来咕嘟都地喝了几口,笑道:“我没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其实任雨泽已经很有事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洋酒这样醉人,心口似乎有一团火在烧,舌头也有些发僵,只是凭借着坚强的意志,还稳稳地坐在那里。

“任书记,要不去喝喝茶?”小张看着任雨泽开始发白的脸道。

“好,喝点茶。”任雨泽此时心中还是明白的,知道再不撤的话,肯定要醉了。

夏若晴笑道:“雨泽,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我让人泡茶。”

任雨泽冲她点了点头,当即便向沙发走去,这一走动,顿觉酒意上涌,头昏脑涨,脚步也虚浮起来,小张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任雨泽的手臂。一**坐在沙发上,任雨泽闭上眼睛,斜躺在那里,感觉身体已经飞了起来,漂浮在弃中一样。

晕晕乎乎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任雨泽感觉有人来叫自己,随后便被人扶起来,似乎是换了个地方。

“好渴啊”任雨泽醒过来,只觉得口话燥,浑身也没有力气。

“呵呵。你终于醒了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任雨泽扭头一看,只见夏若晴娇羞的面孔出现在面前,随手递过来一杯冷开水。

任雨泽接过来咕都都地喝了一气,问道:“这是哪里,其他人呢?”抬起手腕一看表,竟然已经三点钟了。

夏若晴微笑道:“大家都散了,这里是酒店啊。”

随后任雨泽才知道,自己是小张和另外的人扶进来的,然后大家都陆续走了,留下夏若晴在这里照顾着。

“不好意思啊。今天醉的太快了。”任雨泽道歉着。

“谁叫你逞能的啊。”夏若晴娇嗔地道,“这下有罪受了吧。”

看着她那娇羞的面容,任雨泽看得有些痴了了,夏若晴抬头看到任雨泽的目光。脸一下子变得绯红。房间里面。那组成心形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过了一会儿,夏若晴轻声道:“谢谢你,雨泽。”

“应该的。只要你高兴就好。”任雨泽微笑着道,事已至此,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以后慢慢地淡化这件事情,不要让夏若晴再有什么误会。

“若晴,你也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任雨泽说。

“我不困,你想睡觉了吗?”夏若晴看着任雨泽道。

“我倒是刚睡了一真,现在好多了。”任雨泽说完。又有些后悔,两人这么相对无言。也很尴尬啊,还不如说自己困了的好。

柔和的台灯洒出一片洁白的光芒,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夏若晴抬头幽幽地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任雨泽一笑道:“我在等你说话呢。”

“你这家伙。”夏若晴没好气地道,“有时候就像根木头,有时候却又,,又很会讨人欢心。”夏若晴的脸蛋一片粉红,那弯弯的睫毛整齐而又密集,轻轻扑闪着,在淡淡的灯光下,像一个娇羞地美人鱼,静静地坐在那里,充满了无比的诱~惑。

任雨泽忍不住道:“那你喜欢木头一样的我呢,还是喜欢活泼一些的?”

“哪个我都不喜欢”夏若晴说着,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有点困,我回去睡了。”

“呃,好。”任雨泽看着她那慵懒的样子,刚才不是说不困么,这么快又要去睡觉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坐车离开了洋河县,到临泉市委去了,他走的很匆忙,仅仅给县委的办公室汪主任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昨夜的醉酒,也想到了夏若晴,可惜,自己和她。

当齐副书记本来昨天说好有事情要给任雨泽汇报时,却找不到他人,齐副书记就到办公室问了一下,汪主任说:“任书记今天有事情到市委去了,要不齐书记你给大哥电话说说?”

齐副书记就心里有了疑惑,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任雨泽如此匆忙的赶到市委,会不会和洋河县的县长任命有关呢?现在齐副书记已经是杯弓蛇影了,有点风吹草动的,他都会想到县长那问题上。

齐副书记决定自己还是探一下情况,他给任雨泽拨通了电话:“任书记啊,你好,我齐良阳啊,昨天说的那事我准备给你汇报一下,怎么没见你在啊。”

任雨泽在那面显然是很迟疑了一下说:“我我到市政府有点事情,是修路的事情,下午就回去了,你那事情先缓一下。”

齐副书记就笑着说:“不急,不急,你注意安全啊。”

挂断了电话,齐良阳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他的多疑和敏感让他明白,任雨泽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背后捣鬼,他明明是去的市委,为什么要说去政府,这其中必有猫腻。

不错,任雨泽是欺骗了齐良阳,他并没有去市政府,他到了临泉市委市,这个大院座落在临泉市一个不太繁华的街道,整个大院气势雄伟,格调典雅气派,对比一下对面的市政府大院,就会让政府大院显得有点寒伧也很不协调。

此刻,他已经坐在了云婷之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颇为大气,有三四十平米,棚顶是装饰一新,吊灯里安装着节能灯泡,写字台上,摆放着一面小小的红旗,沙发是纯皮的,地板是新换不久的暗红色的实木地板,墙上,挂着两幅书法。

这很长时间里,任雨泽和云婷之都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了,他们没有坐在沙发上,云婷之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椅,任雨泽也就只好坐在云婷之的办公桌对面,这样两人就更像是上下级在谈工作了,或者这也是云婷之刻意做出的姿态,表明了自己和任雨泽再也不能够回到从前那种关系了。

任雨泽也恰如一个下级一样的本分和恭顺,他客气的,微笑的先给云婷之问了好,然后说:“云书记,我想来给你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云婷之表情淡然,看不出是厌恶还是高兴,她点点头说:“任书记,最近洋河的工作还是不错,不过你不用很详细的给我汇报,抓关键,说大意吧。”

任雨泽点头说:“好的,我就汇报一下几个大箱目的进展和下一步洋河县的发展构想。”

云婷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置可否的冷淡的看着任雨泽,听他开始了抑扬顿挫的汇报。

说实话,任雨泽的汇报并没有引起云婷之多少兴趣的,对洋河县,云婷之一直在暗暗的,密切的关注着,这种关注程度,远远的大于她对其他区县的关注度,因为那里有任雨泽,因为这个任雨泽和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她希望任雨泽可以把洋河搞的很好,可以让洋河县摆脱贫穷和落后,但同时她也期待任雨泽会在工作中出现什么纰漏,自己可以顺其自然的对他进行惩罚,其实在云婷之的心里,她也不会希望把任雨泽一棒子打死的,她最近也在反省自己,或者站在任雨泽那个立场,他那样做没有错。

但就算他没有错,自己还是一定要给予惩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他任雨泽必须为他的妄自尊大,交奢跋扈,还有对自己的背叛,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惜的是,这个任雨泽现在变得很谨慎,也很小心了,自己一时也找不到可以出手的机会。

任雨泽用了20分钟不到的时间,汇报完了工作,任雨泽停住了口,等待这云婷之的评判,看看她对自己的汇报是不是满意,当然了,任雨泽在汇报中还是留下了一点问题和缺点的,这也是他的一种狡诈,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做的绝对的完美,要留出一定的小问题,让领导来发现和指出,要给领导一个展示聪明过人的机会。

但显然,云婷之对他的汇报并不太感兴趣,她在任雨泽停住以后,才好像恍然醒了过来,定定的看了任雨泽几秒说:“汇报完了?”

任雨泽心里叹口气,他明白这是云婷之故意显示出对自己的蔑视,他点下头说:“是啊,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请云书记指正。”

“嗯,感觉还不错。”云婷之简单的说了这几个字,就又不说话了。

办公室多多少少有点尴尬,两个人都沉默了一小会,任雨泽才打破了这中气氛说:“对了,云书记,我想问下洋河县的县长什么时候可以到位啊,最近工作忙,又到年底了,我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

云婷之很疑惑的杨了杨眉毛,如此说来,这才是今天任雨泽专程过来汇报的用意了吧,我就说吗,他好多天都没有过来了,现在又没什么特别的大事,他巴巴的赶过来汇报什么,原来其意在此,云婷之嘴角中流露出一丝讥讽,说:“怎么,是任书记等不及了,还是其他有什么人等不及了。”

任雨泽一听这话,有点惶恐的说:“没没有啊,我就是问问。”

“那么任书记你希望是谁接替洋河县长之职呢?”云婷之平静的问了一句。

任雨泽不敢耽误,这确实是他今天来的真实意图,他不敢放过这稍纵即逝的一个话口:“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这次报上来了两个人,看能不能从中选拔一个。”

云婷之面无表情,心里冷哼了一声,你还以为你是过去那个任雨泽啊,你的话只怕说出来作用不大了,云婷之就说:“那你看这两人中那个更合适一点。”

任雨泽想了下说:“要是说到能力,冯副县长还是不错的,对政府工作有一定的经验,工作起来上手快,不过,这个人在思想上还是有些不过关,从品质和觉悟上,我感觉齐副书记到很不错。”

云婷之心里一愣,这齐副书记是常务副省长苏良世打过招呼,自己也答应了的,怎么任雨泽也希望是他,难道齐良阳和任雨泽在背后也有勾当不成,不然的话,任雨泽能冒这样大的风险帮他说话,虽然任雨泽的话中说的是冯副县长不错,但是,他那一个“不过”就完全的表露了他支持齐良阳的心态了。

云婷之开始有点犹豫起来,这个齐良阳要是真和任雨泽穿上了一条裤子,只怕自己以后就很难在洋河抓到任雨泽什么短处了,任雨泽不离开洋河县,自己对洋河县的控制度也永远是力不从心。

云婷之就陷入了沉思,她开始忧虑起洋河县未来的局面了。

任雨泽在离开了市委云婷之办公室以后,回家了一趟,和父母说了一会话,因为来的匆忙,提前也没有给家里打招呼,就简简单单的在家里吃了一顿饭,下午又返回了洋河县,最近他是书记,县长一肩挑,忙是肯定的,县上有一大堆的事情都在等他回去处理。

不过任雨泽在回去的时候,又做了一件事情,他把正在临泉市闲逛的冯副县长也带回了洋河县,冯副县长就问他:“书记不是说让我到市里多待几天吗?”

任雨泽笑笑说:“给你放了几天价,现在收假了,回去还有很多事情做呢。”

冯副县长就问:“回去我该做什么?”

任雨泽就给他慢慢的讲了起来。

第二天,任雨泽起来的有点早,昨晚上他什么地方都没去,就早早的上床,美美的睡了一觉,还好,后面那个司机王山洪的老婆没回来,任雨泽也不用晚上数数了,这一觉就很是踏实。

早上起来,先是出去吃了早点,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吃完了看看上班时间还有一会,任雨泽又到河边转了转,走到河边,任雨泽就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和华悦莲最初相会的那个地方,他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叹息着离开了河边。

前段时间,他又专门的给华悦莲打了一个电话,想和她好好谈谈,但结果还是让他很缀气,华悦莲的冷淡和蔑视让他的自尊再一次受到了打击,他虽然不想生气,但还是难受了好几天,一个女人一旦感情发生了变化,再想去缓和,真的很难了。

离开了河边,任雨泽慢慢的王回走,慢慢的回忆自己那过去的美丽浪漫,就这样回到了县委的办公室,坐在办公室里,一面喝着水,他的心思还是倘佯在过去的时光中。

不过这样的回忆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就在他这样安然悠闲回忆的时候,其他人未必很悠闲,至少洋河县的齐副书记就很忙活,他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现在他正坐在自己办公室喝茶,抽烟,思考着,他要用最大的努力,来抓住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副处到正处,谈何容易啊,成千上万的人,为了这一步都是穷其一生在努力,而今天,自己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这是多么的难得,更重要的是,作为县长这个正处,和一般条条块块里面的正处更是不同,他是一方诸侯,更有纵横驰骋,展示魅力的机会。

那个冯副县长已经从市了回来了,据说还是和任雨泽一起回来的,他们坐的一辆车,这让人不得不做出一些联想。

听说他的脸上挂满了笑意,回来就把关系好的一些铁杆们请到了饭店,茶楼,嘀嘀咕咕了大半夜,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今天就有了传言,说任雨泽带上冯副县长已经在上面活动好了,找了云婷之书记和几个常委,估计是十拿九稳的要坐上县长的位置了。

就在齐良阳六神无主的时候,更然人感到恐惧的事情又发生了,冯副县长在今天一早就召开了一个政府工作会议,在会上郑重的提出了一个三年发展的规划来,什么改变洋河环境啊,提升洋河品牌效应啊什么,什么的。

他雄心勃勃的讲解着规划,还不时的对下边几个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扫他最近一个时期的萎靡不振。

这一切的信息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冯副县长一切就绪了,只等上面的任命通知。

齐副书记怎么可能不紧张,自己稳稳当当的一次提升,只怕出现问题了,虽然有苏省长打了招呼,但他怎么打的,用的什么口气,是不是真心实意帮忙,这些都是无从知晓了,而且一个市委书记,也未必就完全买你一个副省长的帐,齐良阳越想越担心,也要想想办法,准备活动一下。

但怎么活动,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找谁帮忙,也去找他们找过的那些常委吗,只怕有点晚了,人家已经答应了他们,那里会在帮自己,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云婷之书记。

他知道时间已经很少了,机会也许就在和自己擦肩而过,不能再等待,更不能在耽误,想到就做,他就要了一个车,说到乡下去看看,车一出城,就拐到市里去了。

到了临泉市的市委,齐副书记很小心的敲响了云婷之书记的办公室。

他见到了云婷之,他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说:“云书记,你好,我来给你汇报下工作”。

云婷之心里已经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了,就笑了笑说:“良阳同志啊,你我之间就不要客套了,说吧,什么事?”

齐副书记也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几上秘书给刚泡的茶,才带点情绪的忿忿说道:“云书记,我心里有点堵的慌。”

“奥,呵呵,为什么啊?”云婷之不动声色地问道。

齐副书记就把听到的,一些关于齐副县长来市里活动的事情说了一些。云婷之听完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说:“小齐,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市上对你们洋河县的县长人选,还没有开会研究呢,至于你说气氛现在来市里活动的事情,嗯,也许你多心了。”

“他前几天来过市里的,也许云书记不知道,他来到处请客送礼。”齐副书记一听云婷之这么说,心里更是激动,他急于把话说明白,说清楚。

云婷之有些异样地瞧着齐副书记说:“小齐啊,你很激动嘛,有的事情要看淡一点。”

齐副书记心里就道:看淡一点,你是说的轻巧,拿根灯草,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市委书记,当然可以看淡一点,我可不能眼看这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齐副书记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直截了当地说:“云书记,现在好容易有个机会,就是按次序,也应该轮着我了,再说了。”

“齐良阳同志!”云婷之一脸严肃地说:“你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什么按次序,干部岗位是转着坐的吗?”

齐副书记看到了云婷之有点不快,才感觉自己一急,说话有点冒了,现在自己面对的可是临泉市的一姐啊,他赶忙地说道:“云书记,我说话方式有点错了,我承认错误。”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轻轻向云婷之推了过去。

云婷之看着推过来的银行卡,面无表情的说:“良阳同志啊,看来你还是不很了解我,我是从来不收这些的,不过,看在苏副省长的面上,我也不计较什么,你先回去,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的。”

齐良阳就有点发蒙了,云书记不收钱吗?应该是在客气吧?不是前几天任雨泽还说云婷之收钱的啊。他就在一次把卡推了推,对云婷之书记说:“书记,就算你看苏副省长的面子,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吧。”

云婷之有点厌恶的摇了摇头说:“收?我是肯定不会收的,不过我会考虑你的问题”。

齐良阳见到云婷之的这种表情,不由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不是云书记客气了,他是真的不收,他就只好道:“我也是担心冯建他们在市里活动,所以还请云书记原谅我的莽撞。”

云婷之就笑了,笑的还是很亲切了,说:“你放心好了,他没有来市里活动,倒是你们任书记昨天来过一趟,给我推荐了一个洋河的县长人选。”

齐副书记一下睁大了眼睛,说了半天,还是来活动了,不过找的不是其他常委,找的是你云书记,他的心里就更加发毛了,忙问:“任书记是推荐的谁?”

云婷之嘲弄的笑笑,心里想,你就装吧,继续给我表演,嘴里淡淡的说:“呵呵呵,他当然是推荐你了,这难道你也不知道。”

齐副书记有点傻了,他搞不清任雨泽怎么会推荐自己呢?他的头上有了汗水,他似乎感觉自己是上了一个圈套,但到底这是一个什么圈套,他一时还想不明白。

云婷之见他这样,也就笑了,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很慎重的考虑这个问题的。”

齐副书记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只好寄希望于苏副省长对云书记的影响了,但他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任雨泽要推荐自己,这是奇了怪了。

云婷之看着齐良阳的离去,渐渐的收起了笑容,心里就多少有了些鄙视,她是最看不惯这种人的,两面三刀的,明明和任雨泽串通好了,昨天是他任雨泽来探口气,今天你齐良阳就给自己行贿,你还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呵呵,你也也太胆大狂妄了,要不是看在苏副省长的面子,自己刚才就给他的难看。

但苏副省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云婷之就缓缓的坐了下来,她需要好好的想想,也需要仔细的算算。

齐副书记在云婷之那的行动,看来是毫无结果了,甚至可以说适得其反,但这也正是任雨泽要的结果,他就是希望冯副县长表现的激进一点,把水搅混,给齐良阳施加最大的压力,让他乱了方寸,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采取一些失当的举措来,毁掉自己本来稳稳的一次提升机会。

对于市委云婷之书记,任雨泽真的相当的了解,云婷之怎么会爱钱呢?不管是谁,胆敢给她送礼,要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会受到云婷之的惩罚。

而自己就是要给云婷之一个信号,让她误会自己和齐良阳的关系,以现在自己和云婷之的情况来说,她是绝对不会希望给洋河县安排一个跟自己跑的人。

在市委云婷之的办公室里,云婷之也是一样在想着这个问题,从齐良阳的表现来看,这县长位置看来是不能给他了,虽然他是有苏省长打过招呼,但一个县长的责任太过重大,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跟着任雨泽跑的人。

云婷之就做出了决定,推翻了自己本来准备让齐良阳做县长的想法,但是这里面还涉及到苏副省长的面子,就算不给齐良阳,也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完全不必要为自己在省府树立一个强敌。

云婷之在办公室坐了好长时间,她要考虑清楚,用什么办法让自己脱套,后来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许市长拨了过去:“老许,我云啊,你现在忙吗?要是不忙就过来一下吧,和你商量个问题。”

许市长过了不到15分钟,就来到了云婷之办公室,进来以后,两人就稍作寒暄,一起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老许,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洋河县县长人选的问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许市长脸上很平静,但心里却起了疑惑,一般的干部人事调整,云书记都是自作主张多,很少会听别人的建议,特别是很少听自己的建议,今天是怎么了,看来有些猫腻,自己要小心应答了。

许市长就平静的说:“不是洋河县已经有了推荐人选了吗?难道云书记对那两个人选不大满意?”

他没有来谈自己的看法,以退为进,问起了云婷之。

云婷之一听许市长的这话,就心里叹息了一下,这老许真是个滑头,想从他嘴里套点话,真难:“呵呵,我感觉一个县长还是要熟悉政府工作,才更好一点,你说呢?”

许市长就附和着他,点点头说:“熟悉政府工作流程那是更好一点。”

不过他知道这一定不是主要原因,你云书记又不是没有提拔过外行做县长。

云婷之看看这样谈话是没什么效果的,许市长过于谨慎,很难谈出什么,云婷之就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也有人建议我启用洋河县的常务副县长冯建来做县长,你对这个提议有什么看法?”

许市长算是明白了,看来云婷之是不准备让齐良阳做县长了,这也不错啊,前几天葛副市长还找自己说过冯建的事情,让自己瞅机会帮上一把,不管怎么说,这个冯建也都市华书记这一拨的人。

但现在许市长不能轻易的表态,他首先要搞明白云婷之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是来试探自己,还是真的改变了看法,想让自己给他一个台阶下来。

许市长就皱了下眉头说道:“冯建??会不会太年轻,不过年轻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还是有点闯劲,但是也容易出错啊。”

这模棱两可的话,让云婷之眉头也是皱了一皱,她心里暗道:这个许市长还在和我捉迷藏。不过云婷之也不怪许市长,他这样的回答和反应也属正常的,今天自己的问话也是有点让他不习惯,那就在试探一下:“我是这样想的,这问题我们可以拿到会上让大家讨论一下,我就提齐良阳,你来提冯建,让大家来讨论一下,怎么样??”

许市长就更加迷惑了,这种形式很有点反常,不像是云婷之的风格,那么这次是什么原因让云婷之采取这样的方式呢?他不解,但他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

许市长就笑着说:“云书记,不用这样复杂吧,我们那样在会上意见相左,会引起下面人的一些猜疑的,这事你就定吧,我听你的,你提齐良阳,那我就支持你的意见,我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对于冯建,我感觉还是再等几年,他还年轻,多磨练一下不是坏事。”

云婷之看着许市长,摇摇头说:“对这事我还真的心里没底,毕竟我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很熟悉,所以才想改变一下过去的人事任免方式,让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会前,我也会说明这个问题,以免引起下面同志的胡乱猜疑。”

许市长还是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样到底是云婷之的一次工作进步,还是一时的心绪来潮,很不好判断,转而想想也没什么,至少也算是自己帮下葛副市长,这两个人选其实对许市长来说,都无关紧要,有任雨泽在那个地方,谁当县长都是白搭,那就答应了再说。

看着许市长点头答应,云婷之也就结束了这次谈话,她很客气的把许市长送到了门口,两人之间很是亲密,常人从外表是看不出他们有多少的隔阂和矛盾,更看不出就在不久前,他们为任雨泽发生的那一场针锋相对的对垒。

云婷之转身回到了办公桌旁,微微一笑,就电话安排了市委办公室,让他们通知常委人员,晚上开会。不过在下班前,云婷之还是亲自给几个常委都挂了个电话,一个个的交代了一阵。

晚上的常委会随着许市长和云婷之的相继到来,开始了。

云婷之一改往常会议上的严肃,先是开了两句玩笑,让大家不要因为自己占用了他们的休息时间,回去对着老婆骂自己。

这让下面都一阵的洒笑,这会议从来都不勉强谁,只是很多人挤破脑袋也想来开,就是没有挤进来。笑过之后,云婷之就说到了洋河县的县长选拔问题:“大家也都知道,洋河县现在是县长空缺,这也不能老空着,对洋河县的政府工作有很大影响,所以今天让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看法,把这事定下来。”

大家都看着云婷之,没有谁想要提前谈自己的看法。

云婷之就继续说:“每个人都可以谈自己的看法,我也没确定人选,我就先把洋河县推荐的人选提出来,供大家讨论,他们推荐的是岭南县副书记齐良阳,和常务副县长冯建,对这两个人,我感觉齐良阳是不是更合适一点,但今天是讨论,我的话只能算是一个提议,欢迎其他人都谈谈看法。”

云婷之就把副书记齐良阳的情况又给大家做了一些介绍,最后就问许市长:“老许啊,你看这人怎么样,你有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许市长本来还想等会,看看情况再说,现在见云婷之指名道姓的提出了自己,就只好按白天两人商量的话说:“同志们,既然云书记这样说了,那我也就提一个人选出来,你们感觉洋河县的副县长冯建同志怎么样,相对于齐良阳同志来说,冯建更有政府工作的经验,也更有闯劲。”

许市长知道,今天自己这样提出一个和云婷之不同的人选,下面的常委一定都会大吃一惊的,这太突然,也太不合常规了,直接就会冲淡云婷之前面讲了那么多的主题,只怕就是自己提了出来,在座的各位也一时没人敢于接自己的话口。

这个想法一出来,许市长就是倏然一惊,难道这是云婷之给自己设下的埋伏,她想要通过这次会议,对自己进行一个警告,或者是示威,云婷之明明知道没有人敢于很快的赞同我和她不一样的人选提议,她还要让我说出来,最后冷我的场子,以显示她在常委会的权威,或者是人气。

这让许市长有点心悸了,但许市长又有点瓜了,他没有看到他预想的情景,大部分常委,特别是云婷之派系的几个常委,都静静的听完他的话,没有惊讶,没有疑惑,更没有慌乱,似乎他这话很正常,很平常一样,也好像过去的临泉市一直都是这样开的常委会,都是如此的民主和自由。

更让他吃惊的是,马上就有好几个常委竟然旗帜鲜明的表示赞同他的观点,这使他感到了异常的恐慌,太诡异了一点。葛副市长等几个人一看这个形势,也都纷纷的表示了赞同,最后就连云婷之,在一阵的犹豫中,也发言认可了许市长的提议,这就让剩下的几个常委没有了选择,大家一起表示同意。

许市长心里就咯噔的一下,感觉今天的会议,今天的县长选拔,过于蹊跷,过于意外,但到底怎么会这样,他是说不清楚,想不明白的。这里面,也唯有云婷之心里明白,她费心的设计了这个一箭双雕的局面,有了眼前的这个局面,等结果出来以后,苏副省长问起了自己,自己就可以很无辜的回答他:我也是提议齐良阳的,但常委会上大家没通过,特别是许市长坚决抵制我的提议,我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啊。

这是不是也就刚好给许市长树立起了一个强大的政敌呢?而且还是在他徐秋祥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一个对手。

天亮了,任雨泽醒了过来,昨晚由于陪几个老板吃饭,酒喝有点多了,现在头还有点晕,他赶忙起床拉开窗,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

洋河县城这钢筋水凝土的建筑群体,也开始变得生机盎然起来。早起的摊贩们,在大街小巷里悠扬的叫卖着,任雨泽一边在街上走着,一边听着这声音,他的内心有了一种祥和,安逸的感觉,那一声声的叫卖,又一下子把任雨泽拉回到童年的无拘无束,快乐的时光,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每当听到门外有这样的叫卖声,不管外面卖的是什么,任雨泽都会有一种去看看的冲动,那时候就算没钱,但也一定要去凑那个热闹的,哪怕就是看看他们卖的东西,也是一种快乐。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任雨泽感觉到神清气爽。他感到这种生活太美好了,他要好好的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但美好的感觉总是这样的短暂,人们不得不回到现实纷繁的人世间,城区的美化工作最近也拉开了序幕,下一步的整体策划宣传也拉开了序幕,五指山的开发工作也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这很多事情叠加在一起,一下子,洋河县就忙碌起来了。

冯副县长和城建局局长今天来到任雨泽的办公室,给他汇报了城区美化工程的情况,请他去检查和指导一下,任雨泽也知道这就是个客气话,有什么指导的,人家辛苦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原来也说过让人家全权处理的,所以任雨泽就没有随他们去,他也不主张开什么开工会,搞什么动工典礼,他让冯副县长回去告诉大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最近来到洋河县考察的投资人很多了,所以任雨泽还特意交代了一下,让县政府做一些准备,人来了是怎么个参观流程,座谈会参会人员,那些相关部门配合政策解释,在哪招待,如果不回去的人怎么住宿等等。

现在洋河县的县长还暂时未定,所以任雨泽的工作量就特别的大,几个现有大项目也在红红火火的进行着,他是忙了城里忙城外,这面刚刚把冯副县长他们打发掉,向梅又来请示工作了,见向梅进了门,他就问:“这几天你在忙什么,我都没见到你。”

向梅很温柔的笑笑说:“奇怪了,你那还能注意到我,看你一天忙的。”

任雨泽笑笑说:“就是再忙也能注意到你,你是我们县委的一朵花呢。”

向梅就嘿嘿的笑了起来说:“我算什么花啊,即将凋零了。”

任雨泽就看了一眼她说:“怎么快就要凋零了,呵呵,对了,你拿的什么?”

向梅就把年底的县委工作计划递了过来说:“我和汪主任整理了一下,年底工作忙,我们大概的分了个工作类别和进度表,你看看。”

任雨泽接过了向梅递过来的安排表看了看,计划做的很详细,有很多时候还是分成两组同步进行,任雨泽点下头说:“嗯,不错,年底工作太多,有个详细规划最后,不过我一时看不完,先放我这,看过了再说。”

向梅就凑过头来说:“好啊,那你看看里面有那些地方不很清楚的,我给你解释下。”

这时候一阵的芳香袭来,任雨泽狠狠的吸了一口,看看低头给自己解释的向梅,却见那一段脖子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再看看那指着安排表的手腕白肌红,手如柔荑,他的心头就是一阵的荡漾,任雨泽就有了一点点的反应。

任雨泽下意思的头朝后仰了一下,这个微笑的动作,很快就让向梅感觉到了,她看看任雨泽不大自然的脸,一下就神情扭捏,满脸绯红了,任雨泽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心头一阵的涟漪,就掩饰着说:“先放这,先放这,我看完了再说。”

向梅也赶忙退后一点说:“那行,以后有什么看不清楚的,告诉我,我给你解释。”

任雨泽就点点头,专心的看了起来,向梅也不好再多坐了,告辞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就放下了计划,看看手表,刚要给小张打电话,小张就进来了说:“任书记,今天你安排的要到修路工地去看看的,要是没什么事情,现在时间到了,可以走了。”

任雨泽放下电话说:“我还正准备叫你呢,走,去看看。”

任雨泽先在里间去换好了鞋子,带上了一副劳保线手套,两人才走出了办公室。小张早已经通知了小车班,任雨泽的01号小车已经在院子里发着等他们了,两人上车就开往城外。

洋河县村村通的道路工程,正式列入全省的扶贫开发重点项目,项目总投资4100万元,其中省交通厅支持3000万元,临泉市支持了300来万元,洋河自筹资金近500万元,剩下的还有一部分是私营投资,先修路,将来收费分红。

对洋河县来说,这次修路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工程建设,经过层层发动和动员,除了王老板公司在修,一些附近农闲的农民,任雨泽也和王老板达成了协议,让他们也有组织的分包了一些路段,这样不仅可以加快工程速度,还能让附近的村民挣点小钱,可谓是一举两得。

洋河县的干部群众都投入到这场浩大的工程建设当中,任雨泽提出以村为单位组织施工队,县乡村各级干部都分到各个村,各个村的任务中,同时也是分配干部的任务,捆绑在一起。各级干部在这次工程建设当中,要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

这一举措得到了整个洋河全社会的拥护,社会各界对任雨泽这种打破成规的工作方式一致的赞扬,村民们既可以挣钱,又可以和县乡的干部在一起劳动和生活,让他们这些过去对干部的很多不理解,很多对立情绪都在这次工程中逐渐的化解了,而干部们,也深入到了群众中去,更多了了解了他们,知道了他们的疾苦。

干部们明显的感觉到任雨泽主政后工作节奏很快。一些干部对任雨泽的工作作风一时还不适应。长期养成的惰性已经在他们的骨子里根深蒂固,一时还难以根除。

任雨泽坚信好的作风是带出来的,好的习惯是可以逐步养成的,洋河县一定要培养和造就一大批优秀的干部和人才,这是洋河县事业发展的根本和关键。

在此期间,任雨泽也欣慰看到在一些干部身上发生的可喜的变化,欺上瞒下,华而为实的作风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

在这种情势下,任雨泽也给自己做了一个规定,那就是不管县上的工作又多忙,每周至少要去和他们一起参加半天的劳动,给大家做好表率工作。

什么是火热的劳动场面,看看洋河县公路建设工程的现场。

什么是党团员的模范带头作用,看看洋河县公路建设工程的现场。

什么是鱼水般的干群关系,看看洋河县公路建设工程的现场。

什么是激动人心,什么是感动万分,看看洋河县公路建设工程的现场。

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老大娘,几岁大的孩子,给劳动一线的干部群众送茶送水,送吃的。

战地广播站不停地广播好人好事,鼓劲造势。

群众对干部的感激、关心、爱护,从那些细微之处体现出来,挑担子上坡的时候把他们扶一把,拿毛巾帮他们擦擦汗,让他们休息休息,少挑一点,不要累坏了身子.

省报派驻多名记者进行深入采访报道,记者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感人的场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干群关系。

任雨泽到了工地,也是一头扎到了工程劳动中,和干部群众一起战斗在第一线。脏活、累活、重活抢着干。

很多群众都认识他了,看着他是又喜欢,又敬仰,又不忍。

农民刘三娃本来过去都市在外地打工,这次因为有修路的活,就没有去外地了,任雨泽今天和他配合劳动着,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看任雨泽这样玩命地干,便关切地说道:“任书记,你也不是铁打的,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了,这点活,我的身体还吃得消。哦,对了,大家的情绪怎么样啊?”任雨泽就一面铲土,一面问他。

“任书记,大家都很感谢县上的照顾,这多好,我们也不用跑外地去了,唉,要是以后洋河县经常有这样的工作给我们做,那多好啊。”

任雨泽抬头擦了把汗水说:“你放心好了,只要不是懒汉,将来洋河县有你们挣钱的地方。”

这不是任雨泽随口在安慰他,因为任雨泽有信心在以后让洋河成为一个全市,全省甚至是全国的知名旅游城市,到那个时候,洋河县一定回事一副朝气蓬勃的局面,各行各业都会大有用武之地,何愁没有就业的机会。

“任书记,谢谢你们啊,你们当干部的,一心一意为我们老百姓,我们自己如果还是一堆扶不上墙的泥,那成啥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做为一个领导,那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能当混世魔王。你是有些见识,在群众中也有一定的影响,你也要把你的作用发挥好,不能辜负了大家对你的那份信任。”

“任书记,我怕自己担不起这责任啊。”这人也很谦虚起来。

任雨泽哈哈哈大笑说:“你怎么就不行,我看没问题。”

任雨泽的身边人越聚越多,省里来的记者多次提出要采访任雨泽,他都婉言谢绝,一再叮嘱记者一定要镜头对下,笔头向下,多写群众,多报道他们的事迹。

离开工地,回到了县委,任雨泽又在谋划全县的其他几件大事,他的工作思路清晰明了,各项工作都早在脑海中,所以事情虽然多,但任雨泽还是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

不过他的心里一点都不张狂,他知道这只是昙花一现,云婷之还在等着他呢,等这阵的风一刮过,也许就会对他发动攻势,所以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在短短的时间里让洋河县发生一个大的逆转,用难以推到的政绩来保护自己,让她云婷之老虎吃天,无处下口。

县上的工业也要动一动,他就帮中抽空,对县铜矿,石膏矿,水泥厂,针织长,电器厂,仪表厂等等多家企业发出了通知,将在近期进行改组和革新,可以合并,可以重组,可以职工承包,对其他效益不好的企业在本季度还没办法扭转的,主要领导全部下岗,由县政府或者是职工重新安排或者选举产生新的领导。

他近期的手笔之大,在洋河县还未曾出现过,一种兴奋,热情,紧张的气氛在全县蔓延开去,大家见了面不再是过去那样招呼:你吃了吧。

变成了洋河县最流行的语言:你们领导快下了吧。

这样的乱,很多人是担心的,包括市里一些领导,前几天许市长就来电话说:“雨泽,你就不怕压力太大,最后会形**心背向吗。”

任雨泽很谦恭的回答:“没有大乱,就不会有大治,我也是在赌一把,搞好了一切都好,洋河县要是没太大的变化,云书记是一定会让我下课的。”

对他来说,现在的时间就是胜利,只有在短期有大的起色,才能扛过去,看怎么才可以在短期有大的起色呢,那就是下重手,上猛药,像过去那样慢慢的来,稳稳的走,对他来讲那就是自杀了。

许市长在电话那头哈哈的笑着说:“你小子啊,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市里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我们也会一直支持你的。”

任雨泽连忙说:“谢谢许市长,谢谢许市长,对了许市长,过几天洋河工业园的改建项目就要开盘销售了,以后叫紫金花园,开盘的时候许市长要不要亲自过来一趟,要是来我就好好的造造声势。”

许市长就说:“算了,等以后完工开园的时候我再过去,小任啊,你有没有算过,这开盘后能回收多少资金啊。”

任雨泽就嘿嘿一笑说:“初步估计,卖的好的话,第一期回收2千万是没什么问题,二期要在明年了,那时候可能还要多点。”

许市长在那面估计是呆了一下,这小子,真是好手段,转眼就可以到手几千万,真是想不到啊,许市长就问:“那你准备怎么使用这几千万?”

任雨泽忙说:“不是怎么使用,我已经提前支付了。”

许市长很是惊讶,在电话中说:“你钱还没到手,就先用了,你用那去了?”

任雨泽说:“不是前一阶段给你报过一个规划,你也同意了吗?我把他投入到五指山旅游工程上去,那样我们县上就可以站到六成的股份,将来这就会成为洋河县的一个稳定收益。”

许市长明白了,这小子把自己又算了一把,他那规划报告上写的都是以后的事情,自己想以后的事情还早,具体问题到跟前了在说,自己先同意也没什么关系,在他的报告上签了字,没想到这小子是有计划的把那几千万拐跑了,看来是不准备给市里留了。

许市长就说:“雨泽同志,你不能都把那钱用掉吧,至少还要给市里留一部分。”

任雨泽连忙的哭起穷来,说洋河县现在资金多紧张,还有多少的学校要翻修房子,还要在那些乡维修水利等等的。

许市长也是懒得和他说了,就一句话:“任雨泽,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是这次房屋销售完了以后要给市里财政上交1000万,当时洋河工业园市里没少投钱。”

任雨泽还想狡辩,许市长是一句都不听了,说:“不少给我哭穷,不给上交我就冻结你全县的办公费和干部工资,你自己考虑。”

任雨泽也只好答应了,奶奶的,这就让市里又卡掉了1000万,不过问题也不大,这钱不是要等紫金花园全部销完做帐了才给吗?我就留他几套房子,永远卖不出去,你慢慢的等。

许市长不知道他打的这坏主意,见他答应了也是心里高兴,明年市上又可以多出1000万的费用了,他也就又把任雨泽表扬了几句,让他放心的好好工作,市里有什么问题自己帮他扛着。

任雨泽有了许市长这话,心里也是轻松不少,短期之内,云婷之只怕是弄不翻自己了,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就一定可以把洋河建设的美好起来。

过了没几天,市委的红头文件就下发到了洋河县,提议冯副县长提升为洋河县的正处级代县长了,冯建高兴那是自不待言了,但齐良阳的情绪就一下子跌落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坐在办公室里闷闷的抽着烟,整天都没有离开办公室,他再一次失去了一个机会,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只怕以后的洋河县很难有自己发挥的余地了,这个冯建毫无疑问会一直跟随任雨泽转。

想到任雨泽,齐良阳就不得不想到云婷之告诉他的那话,任雨泽怎么会跑到云婷之那里去推荐自己当县长,这个问题这些天齐良阳一直都在思考,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点醒悟,云婷之见不得任雨泽,任雨泽还要专门推荐自己齐良阳慢慢的清楚了任雨泽在次提升中的整个线路,他越明白,也就越加的后悔,越后悔,他对任雨泽的仇恨也就越加的深刻,这个任雨泽太过歹毒,凭空就搞掉了自己一次稳稳的提升,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傻呢,明明知道他是个诡计多端的人,还是相信了他的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齐良阳的悲哀就达到了极限,他冷冷的咬着牙,迟早自己一定要让任雨泽为今天的举动付出惨重的代价,是的,老账新恨一起算。{免费小说}

洋河县一次临时人大常委会在五楼会议室召开,审议通过市委议案,任命冯建同志为洋河县人民政府代理县长。县委书记任雨泽亲临会议指导,并介绍冯建同志基本情况。

县人大常委会主任主持会议,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范文、陈兴国、石德禄及10名常委会组**员出席会议,县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负责人,不是县第十五届人大常委会组**员的县人大常委会各工作部门的主任、副主任,县政府办、县委组织部、县发改委、县财政局等34个部门负责人列席会议。

会议审议通过了《市人民政府关于提请审议冯建同志任职的议案》和《县人大常委会主任会议关于提请任命冯建同志为洋河县人民政府代理县长的议案》。

县人大常委会主任代表县人大常委会为冯建颁发洋河县人民政府代理县长任命书。

县委书记任雨泽在介绍冯建同志简历及工作情况时说:“冯家同志政治思想素质好,大局意识强;思想解放,视野开阔,勇于开拓创新,抓工作的点子和办法多;历经多岗位锻炼,领导经验丰富,组织领导能力和统筹驾驭能力强,工作中善于抓重点、抓关键;事业心、责任感强,勤奋敬业,甘于奉献;为人谦逊,作风民主,注重团结,清正廉洁,严于律己,在干部群众中有很好的口碑。”

会上,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冯建作了表态发言。他表示:“将在县委的坚强领导下,在县人大及其常委会的监督下,在县政协的支持配合下,时刻把握发展这一主题,推进县城经济社会大发展大跨越。”

对任雨泽来说,这都只是一个形式,但就算这样的务虚会议,自己还得扎扎实实的来务虚,认认真真的说假话。其实在座的也都心里清楚的很,要是市委没同意,你冯建表现再好,那也是和尚的**——没用。

会议召开以后,冯代县长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是来感谢任雨泽的,他比其他人更明白,要不是任雨泽这次的一系列设计,就凭自己那几个红包,是绝对拿不下洋河县县长这个位置的,他进门就说:“谢谢书记,我这个县长是书记提携的,以后书记有什么事情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绝无二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冯建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副县长了,任雨泽也是必须改变态度,客客气气的站起来招呼着说:“冯县长快不要这样说了,你的任命那是组织决定,是人大通过,和我没什么关系,以后只要我们能好好的配合工作,那就可以了。”

冯建忙说:“书记,你的”

任雨泽打断了他的话说:“冯县长,今天就不说那些事情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冯建一看任雨泽很固执的不愿意说这件事情,也只好住口,换个话题说:“任县长,晚上几个副县长要我请他们一下,能不能书记也赏个光,一起参加。”

摇下头,任雨泽说:“我就不去了,我这还堆了还多文件,晚上要加班看看,你们去吧,不过啊冯县长,最近还是小心一点,不要闹得动静太大了。”

“是,是,我知道,就几个副县长,没其他人。”冯建忙说。

任雨泽也就不在多说了什么了,量他冯建也应该知道,一个代字还没去掉,他也不会搞的满城风雨。

冯建就说:“书记,那我就先过去了,有什么事情你打电话就可以了。”

任雨泽也起身相送,就见冯建从包中拿出了一个大信封来,里面鼓鼓囊囊的,任雨泽知道,一定是钱了,还没等他说话,冯建就说:“书记,这是我一点心意,你要不把我当外人,那就收下,要是你瞧不起我,我走了你把这扔掉也罢,上交也吧,我都不说什么。”

这一下就把任雨泽的所有话封住了,任雨泽当然是不能要他的钱,但人家一个县长,和自己平级,还把话说的这样严肃,自己还真不大好拒绝。

任雨泽想想就说:“冯建同志啊,你是应该知道我这个习惯的,你这样让现在很为难啊。”

冯建放下袋子,边走边说:“我这不是行贿你,我又不求你办事,也不指望和你做什么利益交换,就是一种礼尚往来,任书记不要太让我颜面无光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着话,冯建就出了任雨泽办公室,一溜的快步走了。

任雨泽看着眼前这袋子,呆了一会,拿起来打开看看,里面应该有三万多元,任雨泽把这包钱在手上掂了掂,一时还不好处理,上交了吧,冯县长知道了多难堪,,退给冯建吧,只怕以后两人为这事情有了隔阂就不值当了。

任雨泽想了一会,把钱放在了抽屉里,突然之间,他又有了一种新的想法,这个钱也算不得贿赂,要不自己就留下,上次到省城,还有和江可蕊一起出去旅游,都是人家江可蕊出的钱,自己也是客气了几句,但说真话,自己还确实没钱,每月就这一点工资,吃吃用用,每月也就剩不下多少,有时候再给父母一点,自己经常兜里也就是几百元钱坐庄,和江可蕊相处了怎么长的时间,自己还从来没给她买过一次礼物,想想自己这样的情人还真的少见。

任雨泽就有了想要这笔钱的意思了,但他的心里到底还会不很踏实,他就一个人在办公室来回的走了一会,又到院子里转了一会,感觉心态稳定了不少,这才回来拿起了电话,给江可蕊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任雨泽说:“可蕊,今天在忙什么,我有点想你了。”

江可蕊那面就嘻嘻的笑着说:“真的假的?”

任雨泽说:“真的,很想。”

江可蕊说:“很想的话,那就来省城吧。”

任雨泽叹口气说:“我在熬时间啊,快到元旦了,一放假,我就过去看你。”

江可蕊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假仁假义的,就知道工作重要,什么时候我的地位在你心里要超过了你的工作,那才算你真想我。”

任雨泽就想这说:“一定会有那个时候的,比如我退休了。”

“你好坏啊,要到退休了才想的起我,你有没有一点责任心。”江可蕊在电话那头说。

两人又叨叨的说了几句,任雨泽就说:“对了,可蕊,你想要个什么礼物,我准备给你送一次,一直我都显得很小气吧,今天我有钱了,你就大胆的说。”

江可蕊心里刚要高兴,却想到,他哪来的钱,会不会对领导的**报道,江可蕊也是做过多次,还有一些领导和生意人的来往,不要看关系都好像很不错,其实一个是用手里的钱,换取另一个手里的权,一个是用手里的权,榨取另外一个的钱。

就算江可蕊没在政府上班,不过这些套路她明白的很,今天听这任雨泽说话的语气怪怪的,江可蕊就担心上这个事了,她问:“那你说说你准备送我多钱的礼物,少了就不要开尊口,三瓜两枣的本小姐才不稀罕。”

任雨泽是聪明了一世,但就是容易被女人糊弄,大不咧咧的说:“你放心,三两万的礼物我还是送的起。”

江可蕊一点都不傻,她是知道任雨泽的工资多少,每月花多少,存多少,她算的出来,所以每次见任雨泽,都是她主动的挡帐,她知道任雨泽没钱,任雨泽也给她透过底,说自己根本都没存下前来。

今天他一下就是三,二万的,哪来的,估计是今天收了红包,但江可蕊也不好直接说,一个是怕伤他自尊,一个怕说破了他来个死不认帐那更麻烦,她就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你送我什么礼物也比不上你平安的好,要是再为给我送礼物犯点什么错,那我会心里内疚一辈子。”

说完这话,江可蕊就不再说什么了,任雨泽是做贼的心虚,他有点发慌,有点出汗了。

同时,任雨泽也是领会力很强的人,他懂的江可蕊话的含义,他就很快的结束了电话,坐下来想了一会,他还是给纪检委曲书记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上收据过来一趟。

曲书记办公室离他不远,几分钟就过来了,任雨泽拿着这包钱对他说:“老曲啊,我刚回来,这办公桌上怎么发现了三万多元钱,你点点。”

纪检委曲书记就问:“那书记感觉这钱有可能是谁送的?”

任雨泽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估计是那个生意上的老板送的,不管他了,就按不明来源处理吧。”

纪检委的曲书记也就不好多问什么了,很快就清点了这包钱,给任雨泽打了个收据,走的时候,任雨泽又说:“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要对外宣传,好像我成了一个圣人似得。”

曲书记忙讨好的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书记就是菩萨心肠,怕送钱的人心里难受。”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了两声,心里想:“我要是菩萨就好了,只怕说我是阎王还差不多。”

送走了曲书记,他一下子感觉到了心里很踏实,很自豪起来,自己就自己夸自己,原来我也是这样一个崇高的人,什么叫出污泥而不染,那一定就是说的我,但很快的,任雨泽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为什么自己刚才想要占有这个钱呢,还给自己找了好多个占有的借口,是不是自己现在真的变了,是在不知不觉里有了变化吧,也许自己还没有觉察,现在自己已经站在一个超越了很多人的一个地方,那么还要追求的是什么呢?权利、金钱、美女,这些越来离我越近!

看来自己是不是还没有满足,比如是钱吧,难道自己现在真的已经对钱有了膜拜,钱可以放弃当初满怀的一腔热血,那自己过去纯净的理想哪里去了?自己以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在这条路上还要走多远?

这些个问号,他一时无法回答,感到不适的茫然,看来自己是被同化了?他继续着不断的思考,人啊,变化真快,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说来也怪,人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出问题,是因为人的道德上出了问题,拥有的道德定力不能抵挡诱~惑与膨胀的**。

任雨泽再一次的拨通了江可蕊的电话,对她说:“可蕊啊,东西买不成了。”

江可蕊是理解他这句话含义的,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有了那么多无限的安慰和欣喜,也知道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就淡淡的说:“不买了才最好。”

任雨泽的心头也有了一份对江可蕊的感激,如果不是她的及时提醒,或者自己已经开始慢慢的走向那条路了,想一想,任雨泽就感到有点后怕。

见他没有说话,江可蕊就又说了:“记得你的承诺,放假了就来看我。”

任雨泽毫不犹豫的说:“一定回去看你的,我也渴望着可以赶快见到你。”

两人的心中都有了一种期盼和期待。

转眼到了年底,年味渐浓,所有的人都突然变得忙碌起来,作为任雨泽现在要参加的会也多了起来,各种表彰会,总结会,展望会一下子就集中在了一起,很多会议任雨泽是躲不掉的,就全他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讲话,但他还是得去。

县委很多科室也都忙着收集材料写总结,牵头考评部门工作,准备会议,据说以前的每年底,县委的人都会像乌龟一样忙得四脚朝天,任雨泽需要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干部的补发工资和奖金。

补发工资天经地义的,很多功效工资,还有考评工资到年底是该给了,洋河县今年还不错,财政上比起往年富裕了不少。

但奖金就成了问题,上面三令五申加十二道金牌,严令不准滥发奖金,可是“大伙儿一年干到头,辛辛苦苦,完全没一点表示也太不近人情”,任雨泽就只好在会议上对大家说:“我们不是滥发奖金,只是一点辛苦费,表示一下,一人一千,当然了,这还是要大家看看,你们有什么意见?”

这种好事当然没有人出来反对了,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奖金说没了,那他过年只怕会耳朵发烧,会让全县干部骂的狗血噴头。

这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县上财政局也就挪出了一笔资金,给造册在案的每一个干部发了一千元奖金。

不过在这次会上,任雨泽的威信还是受到了齐良阳的挑战,齐良阳再一次的提出了对财务的监督权,他说:“任书记,我对维修县城的财务监督也搞了怎么长时间,总感觉我们很多同志在思想上还没有适应这种监督,所以我提议下一步对修路和温泉山庄的财务我们都要抓起来。”

任雨泽皱了下眉头,本来今天的会议并不是说这个议题的,但齐良阳看样子是要来搅浑水了,他就说:“良阳同志,对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下次专题讨论,今天就不谈这项事情了。”

齐良阳很客气的笑了笑说:“反正是开会,而且都说到了资金上,我看有必要把这些问题都说说。”

其他一些领导都看出来了,这齐良阳至从没当上县长,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经常会在会上给任雨泽找点麻烦来。

任雨泽脸色就有点不爽的样子了,他也在最近感到了这个齐良阳的得寸进尺,本来任雨泽是不想计较,但齐良阳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做出回应。

任雨泽就淡淡的,不紧不慢的说:“那么良阳同志是个什么意思呢?县上的财权你感觉应该交给谁管理?。”

齐良阳嘿嘿一笑说:“应该是民主管理,不是在某一个人的手上。”他这话就很有所指了。

任雨泽说:“现在我们本来就是民主管理的,否则怎么可能让你监督维修城区的资金。”

齐良阳一点都不示弱的笑笑说:“那只是一个方面。”

这话把任雨泽顶的很难受,但会议上,任雨泽也不能发脾气,他就冷冷的说:“就这一个方面,也因为管理的人多,经常会出现扯皮推诿,责任不明的情况,下一步我看还是有必要重新调整一下。”

说完,任雨泽就对城建局和规划局的两个局长看看,又对财政局的肖局长说:“以后你财政局拨款直接找我。”

这几个人都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暗暗地高兴,齐良阳给他们带去了太多的麻烦,现在好了,任雨泽直接管理,那就能够提高很多效率出来,几个局长都一起点头说:“嗯,坚决执行任书记的指示。”

这一下就把齐良阳凉了起来,他本来是想再抓一点权利的,没想到任雨泽这一句话,让他本来到手的权利又一次失去了。

他刚要张口反驳,冯县长却抢在他前面说话了:“嗯,这样好,其实很多事情简单一点更适合我们目前的发展,我支持任书记这个决定。”

其他的几个常委和副县长也都纷纷的表示了支持,这一下,齐良阳就明显的成了少数派,他只好气呼呼的闭上了嘴。

任雨泽打击了齐良阳的嚣张气焰以后,又说:“好了,这个事情就不谈了,下面我们要考虑一下其他的几个工作。”

大家又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一些重要的工作,比如是拜大神,什么银行啊,市里领导啊,省上的要害部门啊,都是要一一拜访,个个走到。

特别是贫困县,这是争取慰问资金,争取来年项目的绝好时机,这个机会是断断不能放过的。这时候各相关部门的领导都会往上面的对口单位跑,一来汇报汇报工作,二来联络联络感情,送一些土特产表示对对口部门关心支持贫困县的感谢,深含感恩之心,更有企盼之意,盼望着这些管着钱管着物的部门能给予更大的关怀和照顾。这种时候表示一下心意,来得平常、显得自然。

有的人把这种事叫做“跑部前进”,也有的人把它叫做“钓鱼工程”。

当贫困县的领导你就要知道要、会要,上面的政策、上面的钱给谁都是给,没个准头,给你也行不给你也行,多给你一点行少给你一点也行,就看你会要不会要。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要的孩子有糖吃,这是一条铁律。上面的钱你不要白不要。

任雨泽后来就谈到了这个问题,他说:“我们洋河县还是一个国贫县,就像一个缺铁缺钙严重营养不良的孩子,从长远讲增加造血功能无疑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但眼下输血同样很重要主动出击,主动把一年来的工作向市里、向省里的相关部门汇报汇报,感谢他们一年来对我们工作的关心支持和帮助,明年一些好的项目也可以向相关的部门进行汇报争取支持,我看每个部门至少有这么三条任务,第一,汇报工作;第二,表示感谢,向上级领导提早拜个年;第三,争取项目和资金。”

下面的领导也是清楚的很,知道这是历年不可或缺的一项工资,所有的单位头头们也都行动了起来,每天开往市里,省上去的小车是川流不息,洋河县的街道一下字显的冷清了下来,很少见到多少车了。

没过几日,洋河县狂飙四起,寒流袭来,接着,大片的乌云又紧赶慢赶前来增援,于是,洋河县的天空就黑幕重重,羽片似的雪花漂漂又洒洒,它们从阴沉低矮的天空不间断地纷纷落下,微微朔风吹起,雪片儿轻松且又广泛的散布开来,白絮纷飞,只是,在风儿狂躁的旋转里,雪片儿还未落下,便被撕裂得粉碎,让人们失却了初冬观赏“白雪飞棉”的诗意。

后来地上愈积愈深的雪层上,不消几天工夫,洋河县的大地就被埋在厚厚的雪被里,便结起了硬硬的坚冰,人们的脚踏上去,不再有初冬瑞雪莅临时那种柔软湿润的快感,凛冽的寒风无情地侵掠着他们那一贯保养的娇嫩的脸庞,让人们却倍感了寒冬的戾厉和威严。

几天后,天气有些晴朗了,蔚蓝的的天空上出现久违的太阳。在其惨淡光辉的照耀里,人世间总算感到了那可怜的一丝光明和温暖。

百姓们见面便讲:好冷啊,今年冬天真的冷!

任雨泽拿着铲雪的铁铲,大摇大摆地走出政府办公大楼,铲子搭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发出咔嚓咔嚓刺耳的巨响。这响声向人们宣布,书记亲自参加除雪了。

书记都来了,机关干部们更是一拥而上,不过,这老天爷也够可以的,天天下、天天扫,膀子累得都酸了,让这些个天天待在办公室的白面书生们可怎么吃得消哇!雪止了,天空的云儿被风吹得无影无踪。冷艳的太阳俯向大地,倾泻着毫无热感的光明。冰雪覆盖的地面又硬又滑,顽强地抵抗着铁质器械对它们的碰撞。也许是在沉闷的办公室里待的时间长了,来到这冰天雪地倒有一种格外的刺激,机关干部们觉得血行加快,神经敏感,沉默了不一会儿,一只只话匣子就打开了:

“咱这地方啊,一到冬天就除雪,太遭罪了!”

“是啊,要是有一台除雪机就好了。”

“咱们省就有不少,除雪机自动除雪,油门一开,咔嚓咔嚓,又快又方便。”

“我们也应该买一台。”

“是啊,要是有那玩艺儿,就不遭这份洋罪了。”

铲完了血,任雨泽就到几个县办工厂去参加年底的总结和表彰大会,在儒家文化占了主导地位的中国官场,讲究繁文缛节,推崇形式主义成为至高无上的道德,具体到了事务开展的层面,因为工作就是开会,是故各部门的会议总是很多。名目也千奇百怪,什么表彰会啊、总结会啊、调研会、人事决定会啊、党建会啊、工作布置会啊、交流会啊什么的,教人数不过来。上午跑了三个单位,那单位都是把时间算好的,等他一去,就开会,看看开的差不多了,任雨泽把先进个人的奖状一发,随便说几句虚话,他就撤了。

下午任雨泽也没出去,今天要把年终工作总结在整理一下,干的好不好且不去管他,但总结是一定要写好的,上面的领导是很容易被总结糊弄的,很多数据都要加工,同时还要参照其他县上,和本县过去的总结数据,有的数据多了就要减一点,有的数据少了就要加一点,其实上面领导可能也知道这里面有水分,但是都装着不知道,因为他们也要写总结,也要在继续的灌水,真的有一天出了事情,至少他们是没有多少责任的,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们的数据都是以下面报上来的数据为参考,最多也就是个失察的问题,失察和弄虚作假那性质不一样。

任雨泽今天修改的这份总结是前几天秘书小张给他写的,但任雨泽还是不放心,感觉过于空洞了一些,今天就准备用一天的时间,好好润色一下。

不过想安静的写点东西也难,总是有电话打进来,搅的任雨泽一个下午也没好好的改成多少,最后干脆就不改了,先休息,等吃饭的时候没人来电话了在改。

快下班的时候,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问他最近到省城来吗?

说的个神神秘秘的,任雨泽就套了半天的话,才知道是江可蕊的父母说想见一见他,任雨泽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可是好消息,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江可蕊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了,也难怪,人家连身子都给自己了。

只是她父亲到底是谁,任雨泽问过几次,但江可蕊都含含糊糊,嘻嘻哈哈的用话叉开了,任雨泽也就不好细问,好像自己是要看看人家家庭才喜欢人家一样,但对于江可蕊父亲的性格脾气,爱好什么的,任雨泽是一无所知,这一点就让任雨泽不得不心虚,从江可蕊母亲是处长这点看,江可蕊的父亲只怕也是个领导了,别看他平时那是大不咧咧的,关键时候也有点慌的,他心里不踏实,生怕自己去见人家,万一人家再看不上自己,那多可怕,不过想想,自己挺优秀的,还是个书记,处级干部,应该不掉价吧。

他就对江可蕊说:“这几天我有点忙,等在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去送礼了。”

江可蕊在电话里问:“你们送什么礼,还跑省城来,越级了吧。”

“你哪知道啊,每年的很多费用,都要提前到省财政去跑跑的,香没烧到,明年就麻烦。”任雨泽就给江可蕊解释了一下。

江可蕊嘻嘻哈哈的说:“这样啊,那好,你早点来送礼,给我们家就不用送了。”

任雨泽也笑着说:“哈哈哈,你们家更是要送,不然那就不是明年麻烦,那就是一辈子麻烦了。”

江可蕊听了这话,心里甜的蜜一样,就说:“那你赶快来啊。”

两人就又说了些水汤呱唧的话,还没结束,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任雨泽这才很不情愿的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贼头贼脑的乡长走了进来,任雨泽心里暗暗的叫苦,到年低了,最近,最近老是有人来找他,一些乡长,厂长,经理,老板,和想要晋升的干部,给他不断的送来了过节费,礼品。

真正说来,任雨泽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心神易动的人,相反他的确可以称作一个相当务实的实干家。这也非常容易理解,从政的人嘛,特别是象他身处的这个位置,职业就要求他具有处理具体事务的习性和能力。这又和性格决定人生、决定命运的定论暗合。

当领导,最为关键的一项就是驾驭和钳制人们的行为,所谓管理者,把人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当是职责中蕴涵着的最首要也深层意思。

平心而论,任雨泽一直努力做好每一件事的,他既不抬高也不走低的实事求是地客观评价自己,也认为自从做了书记这个职务以来,自己也可以算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的,自己有这个精力,也有这个热情为洋河县办好每一件事情。只是一宗,官做到地县行政首长这个位置,

说实话,中国乃是讲究人情和礼尚往来的国度嘛,你不承认和服从这样的国情不行,如果还需要转回去看看和比较的话,距离我们最近的明朝和清朝,都讲究和推崇个“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当然也出现过人民爱戴的清官,比如海瑞,比如于成龙,但他们不但在同僚中显得最为贫苦和寒酸,其实也是最被同僚憎恨的人。

任雨泽不希望自己做一个让人憎恨的人,很多时候他不能推辞,你一个领导要是太生分了,那下面的人也就老是和你贴不上心,总感觉你是个怪物,不收他们的东西,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想以后收拾自己。

不收的危害比收了还要严重,所以任雨泽也就只好笑脸相迎,把这个长的很土的乡长招呼进来,放下架子和他拉了一会家常,最后这乡长就拿出了一个红包来,任雨泽推辞了几下,也就只好收下了,乡长见他收了红包,那个心里愉快的,就差要高兴的拥抱一下任雨泽了。

等他一走,任雨泽就只好又叫来了纪检委的曲书记,给洋河县财政增加了几万元的收入。

光收下面的好处也不行啊,任雨泽其他人可以不管,但市里的一些领导那是要去看看的,洋河县开发以后还要不断的需要资金,所以对银行的财神爷那是一定要给拜个年。

既然是拜年,那就要带点礼品,这礼品倒是让任雨泽想了好久,你说带钱吧,自己对云婷之的底到底是再清楚不过了,送钱她一定会和自己翻脸,那才叫没意思。

带点烟酒吧,这玩意太普通了,一个书记或者市长,那里缺你几条烟,几瓶酒呢?

任雨泽费心的想了好久,最后叫来办公室的汪主任,对他说:“我今天想到市里去给云书记和许市长拜个年,还要看望下市行的行长,你去把我们本地的天麻买一些,另外最近不是都在炒那个什么虫草吗,你就把它买两份,准备好我带去市里。”

他是要带上汪主任的,他也知道,天麻是本地的,到不值几个钱,那就是个引子,但这虫草就不一样了,价格高的吓人,自己那有钱买,只要叫上汪主任,让他经手,这就可以公费出这钱了,以后就是真的有点什么问题,也找不到自己头上,自己连东西看都没看,那钱更是连手都没沾,这才安全。

汪主任听完了吩咐,就不敢耽误,带上钱办理去了。

任雨泽在办公室里也大概的准备了一下,说是去拜年,但县上有些数据也是要在记一记,说不上领导问起来了,回答不上就有点被动了。

任雨泽准备的差不多,汪主任也就回来了,这汪主任也不是一点眼色没有的人,早就想和任雨泽更加的贴近一点,怎么贴,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帮领导干点私活,帮他做点坏事,那关系就稳定了,可任雨泽一直也没有给个他这个机会,今天总算是找了个空档,汪主任就多买了两份礼品,对任雨泽说:“书记过年也要回家的,这两份天麻和虫草就等书记回家时候,给伯父,伯母带去,也算我们洋河县的一份心意。”

任雨泽看看东西,心里想到,也是啊,这过年回去也要给自己家里和江可蕊家里带点东西吧,自己家里还好说,但江可蕊家里就不能过于马虎了,这礼品刚好,送出来也不扎眼。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谢谢汪主任了,明天叫上黄副县长,我们一起去。”

汪主任听到谢谢这两个字,心里一下就跟吃蜜了一样,那个快乐劲,就算是在全县干群大会上表扬他,也抵不上县长这一句谢谢。

今天任雨泽就约上了洋河县工商银行的邵行长,带上了管财政的黄副县长,还有办公室的汪主任,一起到临泉市去拜会市工行的李行长。

这个李行长名字叫李晓,能力那是不用说,关系也有,但就是有一个爱赌的嗜好,所以到现在才混到市行的行长,大家都说,要不是他这爱好,只怕早就到省行去了,任雨泽和他为贷款的事情见过几次面,关系也说不上好坏来,这些财神,对谁都是淡淡的,说好也好,说翻脸也就不认人了。

任雨泽和邵行长一行人,就到了市里,先安顿住下,然后是邵行长去联系李行长,黄副县长去安排活动地点,等一切安排妥当了,司机就来接任雨泽。

小车把任雨泽拉到了市郊,在一座欧式风格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任雨泽下了车,一看邵行长还有黄副县长都站在门口,还有一个人,任雨泽是不认识的,听邵行长介绍才知道是这里的老总,这个老总姓晁。

任雨泽快步上前笑着邵问道:“怎么样,你们老大能来吗。”

邵行长点点头说:“马上就过来了,我们等下,不然你先进去?”

任雨泽摇摇手说:“那就一起等会,我一个人进去不大好。”

大家就都客气了几句,看来这姓晁的老板也是一个吃贷款的人,所以听说市行的老大要来,也巴结着到门外一起迎接。

几个人就抽着烟,闲聊了一会,就见那李行长的奥迪就开了过来,任雨泽也做出一副迎接的样子,但他还是有意的慢了几步,让邵行长给李行长把车门打开,这样的事情他一般是不会去做的,献殷勤也要有个限度,这是任雨泽的一贯态度。

李行长40多岁,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他看人时,十分注意;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能是因为长期从事脑力劳动的原因,额头上那深深的皱纹和他年龄很相称。

市行的李行长就一眼看到了任雨泽,他也没在管给他弯着腰开车门的邵行长,径直走到了任雨泽跟前,其实他也没走几步,因为任雨泽也快步迎了上来。

两人就一面握手,一面寒暄了几句,任雨泽抬头看了看建筑的名字:辉煌温泉渡假村,问道:“什么时候市里有的这个渡假村呢?”

李行长笑了:“我看你这个山里的书记当的真不值得,快成了化外野民了,连这么有名的辉煌温泉渡假村都不知道,这可是咱们晁大老板的得意之作啊!从开业到现在这三个多月来,可以说是成为了咱们市里的一景,能在这请人或者被请,人人都觉得是光荣的事。”

晁老板谦虚的摆了摆手说:“不值得一提,都是行长的支持啊,别在这站着了,里边请。”

任雨泽等人进了大厅,一入眼金碧辉煌,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五层高的楼顶直垂下来,发着柔和的米黄色的光芒。两边是螺旋式的楼梯,楼梯边分别有一根一搂多粗的白色的大理石柱,上面雕刻着古希腊的神话人物,背面墙上是瓷砖烧制的多幅世界名画。墙前有一个小型的音乐喷泉,在激光射灯的照耀下,闪动着五颜六色的水柱。

任雨泽心醉神迷的说:“好气派,大手笔,我说晁总,就这还不值得一提,我不知道在你的眼里还有什么可以提的。”

邵行长在旁边打了个哈欠说:“就是,我们这些贫民看了都眼晕,更别说是建了。”

晁老板笑着说:“打住,合着我一句话,引出你们这么多话来,我今天不管你们是谁请客,反正四不能买单,你们也不要讽刺我。”

任雨泽就忙说:“晁老板,今天是我请李行长,怎么能让你免单,这不和规矩。”

晁老板就想说话了,李行长抢先说:“行了,谁请都一样,我都领情,肚子饿了,晁老板你请我们去吃什么东西啊。”

很快的,十几样精致的小吃摆到了餐桌上,这晁老板看来很了解李行长,知道他对吃的不是怎么感兴趣,就好打牌,所以也就没有把吃饭搞的很隆重,任雨泽感觉简单了点,但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说说笑,让吃饭有点气氛。

几个人到也开心,一会就吃完了,说笑着站起身来,晁老板叫过一位小姐,吩咐道:“领大家玩会保龄球去。”

几个人就在保龄球馆开心玩了起来。

休息的时候,李行长行长也笑着说:“任书记看样子还不到30岁吧,年轻有为呀。”

任雨泽正想回答说自己30过了,但还没回答,这李行长就转头对晁老板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玩下就可以了。”

晁老板一听忙说:“既然行长累了,那我们就打牌。”

李行长一听就欣然同意了,大家放下了保龄球,一行人来到棋牌室,小姐早已摆好桌椅,放好了麻将牌,晁老板和任雨泽,还有邵行长都坐了上来,陪李行长玩,黄副县长在旁边倒水,发烟,当背光。

几个人抓完风,换好位置,坐下后,晁老板问李行长:“咱们怎么玩法,行长你是领导,你来安排吧。”

李行长哗哗铧的洗着手里的牌说:“老规矩,谁点炮谁掏钱,自摸另三家全掏。谁胡谁坐庄,点炮100,自摸200,明杠100,暗杠200,黄庄不黄杠,怎么样?”

晁老板和邵行长两个人都表示同意,任雨泽一听玩这么大,自己就带的不多,过去也没打过这么大的,几把下来还不得输光了,他朝黄副县长使个眼色,黄副县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任雨泽就说:“李行长,我先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

任雨泽站了起来,贾副县长已经到了门口。

李行长的脸就开了花的道:“还没玩,你就要放水,兆头可是不好呀!”

任雨泽笑着说:“没办法,人有三急,不放不行啊!”

两个人出了门,黄副县长说:“是不是钱带的不多,给,这是一万,你先拿着。”说着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叠钱来。

任雨泽接过钱问到:“那个李行长的红包呢,那个不能动。”

黄副县长拍了拍皮包说:“放心,封好的。”

任雨泽点头说:“那就好”。

回到桌前,正式开战,第一把任雨泽刚听牌,打出一张三万准备听一、四万,

就看见李行长的脸一颤,哈哈笑着说:“胡了,边三万。”

晁老板和邵行长都夸李行长手气好,头一把就开胡了,接着笑骂任雨泽放响了头一炮。

李行长哈哈笑着,没有说话,接着几把下来,任雨泽又点了一炮,胡的还是李行长,不过自己也自摸了一把,开了一个暗杠,倒还赢了一千。晁老板和邵行长两个一把没胡,还老是点炮,把个李行长乐坏了。

几圈下来,任雨泽赢了接近六千,李行长看样子有一万多了,正在这时候,李行长的电话响了,李行长接听后大声说道:“我说老刘,你跑到哪去了?什么?哦,那你来吧,我在凯元的棋牌室等你。”李行长放下电话说:“是建行老刘,说刚才有事,现在马上过来,咱们边玩边等。”

大约等了有一个小时,一个瘦高个男人进了包间,晁老板和邵行长急忙迎了上去说:“刘行长,你来晚了,李行长今天说要和你练练呢。”

刘行长说:“谁怕谁啊,不过你们既然玩上了,就接着玩,我在旁边看看就可以了。”

晁老板说:“那怎么行,还是你玩吧,我手气太背,你给我倒倒手,我一会再上。”

任雨泽一看自己赢了差不多七千,就站起来说:“晁总,还是你玩吧,我在旁边看着,玩了这会,我觉得肩膀有点痛。”

晁老板说:“好,那我就继续上。”他是很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和财神爷亲密接触的。

任雨泽也认识刘行长,但洋河县一直没在建行带过款,所以这次本来是没有考虑到给他拜年的,但今天既然遇见了,也就准备一起送点,免得人家嫉恨,以后真要找人家办事就麻烦了。

任雨泽就和黄副县长坐在一起,小声的让他把那个红包给自己,他自己也点出了刚才赢的钱,拿出五千元来,分开装好,就又坐了过去,看他们打牌。

任雨泽坐在晁老板后面,看了几把后,他明白了晁老板为什么没胡几把牌了,有次明明自摸,也没推倒,而是把摸到手的牌打了出去,任雨泽估计邵行长也和晁老板一样,两个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小胡一把,但邵行长没关系啊,来的时候黄副县长是给他了一万拜年费的,他也应该拿出来给他们大行长孝敬一点。

晁老板怕任雨泽看自己这样打不大好,也是带点客气,怕冷落了这位以后说不上来会是多大级别的领导,就叫进来小姐,让她领任雨泽四处转转,说他第一次来,好好参观一下。

任雨泽就在小姐的带领下,到这度假村到处的看了看,大体知道了这个辉煌是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大型娱乐城,这渡假村名字起的名副其实,果然是个渡假的好地方。来来往往大都是市里头面人物。

外面都已经天黑了,只能在里面转转,一会就看完了,他就在休息厅坐了一会,抽了一会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来。

回来就听晁老板和邵行长不住的夸李行长和刘行长两个人的手气好。

任雨泽笑着问刘行长:“怎么样,你接我的地方,赢了吧?”

刘行长说:“还行,小赢了一些。”

晁老板在一边说:“任书记,你走的及时啊,你看我,就没胡几把。”

李行长心情极为愉悦说:“不要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找回来。”

看来大家是准备去洗一下温泉了,一到洗温泉的地方,就见环境幽雅,格调浪漫迷人,温泉区设有大小温泉池几十个,其中有:水疗按摩池、花池、药疗池、矿物疗养池、酒池、冰池、山水游泳池、热炕床、音乐温泉喷泉的士高、水上乐园

整体结构布置亲近大自然,温泉清澈见底,水质偏咸,属纯天然深海咸水温泉,无任何工业污染。

晁老板就给李、刘两位行长介绍着温泉浴说,这温泉取自地下热水,不是人工加热的,泉水含纳、锂、偏硅酸等多种具有医疗价值的矿物元素,浴后皮肤爽滑,对肥胖症、风湿病、各类皮肤病均有良好疗效,还请两位领导以后多多捧场光临。

李,刘两个大行长躺在水里,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李行长说:“晁总,还是你有头脑,这个渡假村搞的红红火火。不错,这温泉浴比起桑拿来好多了。”

晁老板说:“这还不是多亏了各位领导帮忙,要没有二位的支持,我这个渡假村也搞不起来!”

一会,那李行长就看着晁老板的肚子,想起一件事,哈哈笑了起来,把其他几个人都笑糊涂了:“有什么好笑的?”

李行长越想越好笑,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指着晁老板的肚子说:“看呵呵看到你的肚子,我想到一个问题,呵呵”

晁老板问:“什么问题,这么好笑?”

李行长强忍住笑说:“我想晁老板要是办事,有这个肚子在,不知道那玩意能不能够的着女人的那个啊!”

晁老板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这人能叫憋死,换个思路,不就搞活了。”

几个人一起大笑,

任雨泽就专门的看了看晁老板那下面,确实那小鸟也真是小鸟,小的都看不见杆杆了,一会就看到李行长和刘行长两人在水里站了起来,任雨泽等人也连忙起身,和他们一起到了水池外,换好衣服。刘行长说:“我还有事,老李,我就不陪你了,你和曹老板他们一起玩吧。”

李行长说:“那行,你忙去吧,今天也差不多了,大家都散了,以后有机会在约。”

在换衣服的时候,任雨泽就把五千元钱放进了建行刘行长的兜里,刘行长想要客气,但看看其他人都在,也不好声张,只能对任雨泽点点头,算是领了这个情。

换上衣服,任雨泽一看表,对李行长说:“李行长,那今天就先这样了,以后还请李行长到洋河县转转,我那也是有几个打牌好手的。”

李行长一听,就连忙说:“好啊,好啊,改天过去叨扰你一下。”

任雨泽就说着话,帮李行长取过了皮包,顺手把那红包放了进去,李行长就客气说:“怎么了,还给我送礼,今天我收获已经不小了,呵呵呵,你县上穷,就算了吧。”

任雨泽也不说话,只是拉上来皮包的拉链,笑了笑,李行长摇摇头说:“你这小任啊,呵呵,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过去我们接触的少,都不熟悉,你这人不错,以后就是哥们了。”

任雨泽这才客气的说:“以后还请李行长多帮衬一下。”

李行长一笑:“那没问题。”

转过头,李行长又问其他几个说:“今天咱们就散了吧,你们两个输家有什么意见。”

晁老板说:“我们没什么意见,只要行长玩高兴就好,咱们下次再玩。”

大家都出了度假村,一个个告别后,任雨泽,邵行长和黄副县长这才回到宾馆住下,回去以后,任雨泽就想到了江可蕊,又怕现在太晚了,江可蕊休息了,可是他有点兴奋的睡不着觉,刚才又是抽烟,又是喝茶,脑袋还一直高速运转,现在一下子那里煞的住车,最后他到底还是拿起了电话,给江可蕊拨了过去,没想到电话振铃才想了一声,那面就快速的接上了。

江可蕊也一直没有休息,她最近更加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是离不开任雨泽了,一天不见就会想,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了。

这样的感觉江可蕊还真的没有过,虽然她在学校的时候有过一段朦胧的初恋,当时那初恋也让她心醉神迷过,但和现在这身心交融的爱相比,那初恋显的就有点模糊,也有点平淡了。

第二天一早,邵行长就自己办事情去了,任雨泽就带上黄副县长,又到市委和政府转了转,几个要害部门和几个领导那里都去坐了一会,云婷之和许市长那里也都去看了看。

在云婷之办公室里,任雨泽就拿出了带来的天麻和虫草,对云婷之说:“这都是我们洋河县的一些特产,要过年了,我就算给云书记拜个年。”

云婷之打开看看,嘴里哼了一声说:“还不知道,你们洋河原来也产虫草啊,我以为就是西藏有呢,这个产品你可以好好的开发一下嘛。”

任雨泽一阵的尴尬,知道是云婷之在埋汰他,也就笑笑说:“我正在研究,看能不能在洋河县大面积的种植。”

这一句话就把云婷之给逗笑了,云婷之也就没再说什么,淡淡的收下了,两人就随便的聊了一会,任雨泽把洋河县的一些工作也做了个简单的汇报,像这种类型的谈话一般人很难掌握,既笼统又抽象,如果过分宽泛,不能抓住重点。

但如果过分细致,又达不到领导需要的高度,好在任雨泽把这个度掌握得很好,他的条理分明,首先分成几个大块,让云婷之一下子就能够有全局性的把握,然后在每个板块内,汇报详略得当,既有提纲挈领似的概括,又有具体的实例和翔实的数据,使整个情况显得生动,宛若在目。(请喜欢的朋友在章节的下面的分享:微薄,空间等处点一下,帮我做做宣传,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而且,任雨泽还不忘突出自己这一年来的主要成绩:道路修建,旅游发展,省里要款,工业改革等等,每一个工程在他的口中,只是简单数句介绍,就生动形象地出现在云婷之面前,似乎在市委书记云婷之面前树立起一座座丰碑。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能够完成这样一个庞大然而系统,高度概括却又翔实生动的汇报,让云婷之也心中暗自惊讶,同时,他们的对话充满灵犀,有一瞬间让云婷之非常疑惑,这是一位非常难得的书记,为什么会和自己的矛盾那样大呢,两人的距离怎么会越来越远?

云婷之就很突兀的问了一句:“听说你们上次会上,你和齐良阳书记闹的很不愉快,是吗?”

任雨泽说的正高兴,一听这话,心里一阵悸动,急忙收摄心神说:“有一些观点上的分歧,但我们组织原则就是少数服从多数,这点我不会违背。”

云婷之就眯起了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任雨泽说:“少数有时候也未必不对,在我们工作中和实践中,有时候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任雨泽有点惶恐,他连忙说:“我记住了,请云书记放心。”

云婷之看到了任雨泽的惶恐的紧张,这就够了,云婷之也感觉在洋河县这个矛盾中,任雨泽未必就是错的,但适时的,适当的敲打一下他,也是必要的,特别是在自己最近不断的听到消息说齐良阳和任雨泽矛盾很深的时候,云婷之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她也逐渐的看清了上次任雨泽来帮齐良阳争取县长的真实意图了,这个任雨泽从容不迫的给自己上了一个,让自己误以为齐良阳和他是一路人,让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而且,这种错误自己还不能拿出来说,更不能找到任雨泽一点的问题,这才是任雨泽最可怕的地方。

任雨泽离开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惆怅的,他就在想,自怕自己和云婷之再也不会相互谅解和理解了,两人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到许市长那里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许市长很热情的接待了任雨泽,和他谈了很多事情,一对洋河县的工作做出了很多指示和表扬,显的很是亲切,当任雨泽离开的时候,送上了一个几千元的红包时,许市长也只是笑笑,随手接过放在了桌子上面的一份报纸下面了。

这面忙完,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任雨泽就带上黄副县长和汪主任,一起回了家,刚才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所以老爹和老妈很是准备了几个菜,任雨泽也不客气,叫上黄县长,汪主任和司机,猛吃了一顿。

不过黄副县长和汪主任都感觉来的有点突然,事前也不知道要来,走的时候无论无何都是一定要留下一个千元的红包,说是给任雨泽父母拜年的,任雨泽再三推辞,后来看看黄副县长都急的要翻脸了,也就只好算了。

县上的事情多,任雨泽也不敢多耽误,就稍微又在家里坐了一会,和父母说了一会话,就赶回洋河了。

回到洋河县城,才2点多,任雨泽就决定到乡下去转转,好多天都市在开会,讲话,没去下面了,心里还有点想,他叫上秘书,一路就随便的跑着,小张就问:“书记,我们今天去什么地方?”

任雨泽想想就问秘书:“我们这一年哪个乡去得少点,今天就去哪里。”

秘书想了一下说:“下梁乡,我们去的少,你看是不是去那个地方。”

秘书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呢?这是有些原因的,因为这个乡的乡长是小张的一个亲戚,外人是不大知道这个情况的,但因为这下梁乡是个撇脚的路,总不顺道,所以上面去的机会就很少,这就让乡上的领导很缀气,县上的很多主要领导都叫不上下梁乡的乡长和书记的名字,你说这以后怎么进步啊。

他这当乡长的亲戚也就在小张的面前说过了好多次,让他想办法把书记往自己这领一下,小张那敢啊,他对任雨泽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要看他对人客客气气,那是没惹到他,有时候他眼一冷,小张都一阵阵的发寒。

今天小张是看任雨泽心情好,在说了,下梁乡也确实去的少,他要问那少,那刚好就说这地方了,也算是给自己那个表叔了一个交代。他这表叔,也就是那个乡长姓周,前些天也到县城来给任雨泽送过红包,但任雨泽对他的印象不是太深,虽然任雨泽也叫的出他的名字,但过去两人连饭都没单独吃过,显而易见,在一起的时候,都还是有点不很自如。

小张就在路上瞅到了一个任雨泽小便的机会,给自己那乡长的表叔发了个很短的消息,只说了几个字:我们来了。

说完就挂断了点话,那周乡长也是明白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哪敢耽误,一看书记不在,也懒的通知他了,就通知了几个副乡长,说他突然想起了一点事情来,请大家在会议室议一议,几个副乡长,除了一个在,还有两个都跑了,这接到通知,心里那个气啊,但人家是领导啊,也只好一个推开麻将,一个放下酒杯,匆匆赶来。

这任雨泽就和秘书,一路的摇着往下梁乡赶,

到了乡政府,小车就没有开进去,任雨泽在小张引导下就到了后院,今天乡上人也不怎么多,显得很冷清,任雨泽就有点担心了,自己来也没给下面通知,这万一乡上的领导都不在,自己就有点尴尬了,快过年了,乡上估计比县政府跑的还凶。

但到了后院,任雨泽就惊讶的发现,乡政府的会议室里面闹哄哄的,像是在开会,任雨泽走过去,就听一个声音在说:“要着力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坚持“综合治理,惩治与预防”的方针,继续推进惩治和预防**体系的建设。以解决群众反映的突出问题为重点,加大专项治理力度。要善于发现典型,树立典型,表彰先进,发挥典型示范作用,使全社会形成政通人和的良好社会风气第十项,其他工作要齐头并进,圆满完成今年村委会换届选举工作”

任雨泽一听,嗨,真不错啊,这个乡的工作做的还是很扎实,这很难得。

他这样想,但参加会议的其他人就不这样想了,都感觉这周乡长今天是**风发了,好好的休息不成,开的什么会议,讲了半天还是上次老掉牙的那个总结报告,这不是折腾人嘛,过去也没见他这样爱学习的,真是有病。

一个个就在那愁眉苦脸的听着,心不在焉的想着其他心事,那周乡长今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人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声音也比往常讲话要洪亮许多,有个副乡长就在猜测,周乡长这样亢奋,是不是吃错了伟哥没处排泄。

秘书小张就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前,朝里面张望了一下,马上就有人把他认了出来,也不管乡长在台商讲的正欢,站起来就招呼说:“张秘书,你怎么来了。”

说完一想不对,连忙对乡长说:“周乡长,书记秘书来了。”

周乡长这才从滔滔不竭的讲话中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迎了出来,这一出来就看到了任雨泽,他是哎呦一声,快步上前,就问:“书记来了,怎么就没通知呢,你看看,我这什么准备都没有。”

这秘书小张心里就嘿嘿一笑,想到,这表叔演习真不错,怎么他就不到制片厂上班呢?

任雨泽和周乡长握握手说:“要什么准备,我就是随便来看看,你这很不错嘛,我看会议室人不少,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们都跑了。”

周乡长就很认真,很憨厚的说:“哪那成啊,一个机关工作作风是第一位,做为领导,这一点都没办法管理,那就是个不称职的领导。”

任雨泽就脸一红,呵呵笑笑,想下现在的县委各部门,只怕见自己不在,早就跑光了,最多也就是留个守电话的人。

他就说:“你们继续开会,我也听听。”

周乡长说:“会也刚好开完了,正要准备散会呢,这样吧,书记,我就和乡领导给你汇报下工作,其他人就不参加了。”

任雨泽想想也成,就点了点头,问到:“你们书记呢?”

周乡长四处环顾一下说:“书记啊书记好像是到县委开会去了,今天不在。”

任雨泽沉吟一下,开会,县委今天那有会议,看来这周乡长是在帮他们书记打掩护了,只是他忘了自己刚从县委来,说谎也不找个好借口。

任雨泽哪里知道,这就是乡长要的效果,他不能说书记不在,那传出去了以后自己有麻烦,但也要告诉任雨泽,书记就是偷跑了。

怎么说呢,那就编一个让任雨泽一听就知道的谎言,这样即不会怕谁传出去,就是传到了书记的耳朵,那也是自己在为他掩饰啊,又可以让任雨泽觉得自己这乡长还是挺不错,知道为上司打掩护,同时也明白,到县委开会,骗下面人可以,但任雨泽就是从县上来的,开不开会他自然是最清楚的了,这一下就把书记偷跑的事情摆明告诉了任雨泽。

任雨泽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乡上的书记开会就开会吧,自己装个糊涂就进了会场。

很快,除了几个乡上的主要领导外,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会场,算是解放了。

那周乡长就又翻出了笔记本来,给任雨泽把乡上的年底期间安排做了汇报,什么防火,防盗,防冻,防饿,什么帮贫,看老,照顾病残等等的一些问题说了个详细。

任雨泽也就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也记上两下,但写的什么,鬼知道。

等周乡长汇报完毕以后,任雨泽就说:“你们的工作搞的很不错,在这我就提出一个口头的表扬,真的,比其他地方要考虑的周详。”

那周乡长就脸色红红的,很是激动。

谈完这些话,任雨泽就有随便的到处转了转,就准备回去了,周乡长那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好说歹说留下了任雨泽,告诉他,刚叫人准备了一点便饭。

夏雨骏只好和他们一起到了饭店,说是没准备什么,只是个便饭,到了那里才知道,满桌都是大鱼大肉,连个蔬菜都很少,任雨泽就心里想,这家伙,他们是不是以为城里热没有养猪,所以吃不到肉啊。

桌上还好几瓶白酒箱,酒到是洋河县自己酒厂的,不然任雨泽就要批评人了,除了白酒,还有啤酒和饮料。

任雨泽今天是真的有点不想喝酒,对这桌上的菜很不满意,你说一个乡都穷成这样了,还装什么老大,充什么面子,不知道这一顿饭的开销他们将来从那出。

任雨泽的心情就多少受了一点影响,所以脸色就不太好看,一般在下面干部面前,任雨泽是不太怎么装的,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拉下个脸,周乡长一看他这表情,心里就暗暗的叫苦,知道一定是今天这顿饭搞的有点太铺张了,他也不是很笨的人,对于猜摸上级的心情还是很有一套的。

但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你叫他怎么办,不可能全部撤了,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撑了。

周乡长献媚的笑笑,对任雨泽说:“你看今天这一定没什么可口的菜吧,不过这都是无害绿色食品,呵呵,任书记你放心吃。”

任雨泽有了这样的心情,那自然是没有了太大的胃口,稍微的吃了一点,他也就不想吃了,找个借口说自己今天有些累,就先回县里休息了。

这一回到县里,就接到了几个电话,都是请他出去坐坐的,任雨泽是一概的回绝了,说自己刚从乡下回来,感觉累,要早点休息,所有人都带着遗憾的说了很多客套话。

等着这轮电话接完,真是要到休息时间了,任雨泽就好好的冲洗了一下,一头就睡到了天明。

这样有忙了几天,财政局的肖局长就来找任雨泽了,他一坐下,还没顾得喝水就说:“任书记,到省城拜年的事情不能再等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一趟。”

任雨泽本来不想去,这种事情让冯建去就可以了,但想想江可蕊还在省城等着自己,上次电话说她家里也希望自己去正式的见个面,那就刚好这次去吧。

想到这任雨泽就说:“那肖局长你准备一下,安排这几天我们就过去一趟吧。”

肖局长连忙答应着,也不敢耽误,赶快回去准备去了。

冬天的田野,以它的固执袒露着惊人的真诚,每一寸泥土都饱含着神圣不可渎犯的原始美。田间阡陌只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灰色划痕。秋霜里颓腐下来的庄稼茬规则地点缀在空旷的田野上,恬静而凄美。收割后的土地,象一位刚刚解除了痛楚的产妇,正安祥地躺在那里。

任雨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目送着纷飞不止的鸟群,并由此而产生了一种想要亲近庄稼,了解农活,学会说和年成相关的语言,体会和感受到了那里的乡亲千古以来一承不变的生存形式和他们在那形式中所表现出的给别人的温馨与善良,对自己的麻木和忍耐。

如今想到这些,任雨泽虽没有最终成为田野上的一名耕耘者,但一种淡淡的挂念和感觉却时时伴着他,在心底默默流动、叠加、淤积、沉淀,是这样一种在冬天依然可以感受的温暖。似乎任雨泽不着边际的心找到了载体,让飘忽不定的情感得到了寄托,让凝滞固塞的思念得到升华 任雨泽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起得有点太早了,上车没多久,他就眯了起来,汪主任坐在前排,透过后视镜看到任雨泽已经睡着了。

两部车一前一后的往省城奔驰着,任雨泽和汪主任坐的是县委01号小车,后面是财政局肖局长的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任雨泽睡了,车里也就陷入一种沉静,只有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对于任雨泽来说,颠簸的车身就像摇篮一样催人入眠,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

肖局长到是一点不瞌睡,在后面车上一路的和他那科长说着话,科长也是不断的给他发烟,两人卯足劲的抽,嘴里就不断的说些黄色的笑话和段子,嘻嘻哈哈的很是畅快。

就这样跑了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任雨泽补足了睡眠,也慢慢的醒了过来,他的的眼睫毛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慢慢的睁开了,透过朦胧的双眼,四周的情景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

汪主任一直在观察着他,见他醒来,把任雨泽的保温杯递了过来,说:“任书记喝一口,看你睡的真香,昨晚上加班了吧?”

任雨泽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旋上杯盖说:“是啊,晚上看东西看的时间长了一点,对了,快到临泉市了吧?”

汪主任就说:“快到了,到了那里我们就先垫个底。”

任雨泽回头透过后车窗的玻璃,看看财政局的小车说:“行啊,看看肖局长他们饿不饿”。

刚才那一觉睡得实在香甜,是一份相当纯粹的睡眠,虽然是时间不长,但任雨泽感到自己清爽了很多,这是一种将所有梦过滤掉的非常纯粹的睡眠,久违的宁静和安逸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摇开了车窗,车外舒爽但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任雨泽深深的呼吸着,狠狠地将肺里那股坐车时间一久,就沉淀的憋闷吐干净。他看看天空,天空是那么蓝,就像一整块纯净无暇疵的蓝宝石,看起来让人那么舒服和惬意。

当一切都得到放松后,他就又想起了江可蕊,今天就可以见面了,任雨泽的心里更有一种期待和惶恐,期待的是两人的相会,惶恐的是,江可蕊说过要他去见她的家人,他们家到底能不能接受自己,自己就算是在怎么优秀,但江可蕊的父亲,还有他母亲江处长会不会挑剔自己,会不会嫌弃自己在穷山僻壤里,自己似乎还真的有点配不上人家江可蕊。

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在省城人的心目中没多大分量,就像是县城的人在看一个村长,一般是不会把他们当成干部的。

他们在临泉市也没多做停留,简单的吃了点饭,很快就继续上车,往省城赶去,也许所有同行的人都知道他在省城有个情人似的,都理解他急切的心情,所以一路就连方便一下,都是在抓紧时间。

这就让车速快了很多,他们赶到省城的时候,才是下午2点,他们就住进了临泉市的住省城招待所,这里离省政府和省委也不远,办事很是方便,房间也还干净,都是标准间,电视,电话,热水都有,价格比外面的还要便宜一点,更重要的是这地方安全,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像外面的大宾馆,一到晚上,就有电话扰,问你要不要**,按摩什么的。

登记完了这住的地方,几个人就收拾一下,带上礼品,到省政府去了,去了就是一个个的厅跑跑,陪着笑脸,低头哈腰,说着好话,发上好烟,就这,随便那个部门都没把他们当回事情,任雨泽才算是知道了,人说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到了深圳才知道钱少,自己这还没有出省哩,都发现一个县委的书记实在是太小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在财政厅他们遇见了仲菲依,现在人家是财政厅的预算处处长,牛的很,任雨泽他们刚进去,人家处的人都不让他们进去,让他们到外面过道先等,任雨泽当时看着外面都是好几拨的人在等,无奈之下,任雨泽亲自给仲菲依打了一个电话,这就马上有了效果。

仲菲依亲自跑出来迎接他了,站在他面前看了他好久,倒是让其他几拨等的人白白的在旁边赔笑了好长时间,仲菲依就把任雨泽他们请到了里面,任雨泽一看,这办公室到不是很气派,但仲菲依那桌子上的红包却放的不少,任雨泽客气的说:“钟处长,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样年轻啊。”

仲菲依虽然不能当着肖局长和汪主任的面表现的过于亲热,但还是嗔怪的说了句:“叫什么呢,忘我名字了?”

任雨泽一面客气的对一个倒水的小妹妹笑了笑,一面说:“那名字怎么能忘的了,你走了以后,我们洋河县的干部还经常说起你,想到你呢。”

仲菲依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回忆的表情,说:“我也经常想到你们,真的,我不是就在洋河一个地方待过,但对洋河的感情很特别。”

任雨泽点头说:“是啊,那是个好地方,这次我就是代表洋河的所有干部和群众来给你拜个年,问个好。”

他这说着话,肖局长和汪主任就把一些特产什么地方放在了仲菲依办公室的一个角落,仲菲依说:“不用了吧,怎么还给我带礼品?”

任雨泽说:“都是一点土特产,怕你长时间没吃过了,带一点你尝尝。”

这面肖局长又把一个红包放在了仲菲依的办公桌上,仲菲依就不干了,她站起来,拿着红包说:“雨泽,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们带点土特产我没什么好说的,但这红包要是也给我,就显的我们生分了许多。”

任雨泽就笑着说:“这不是红包,是县上的年底奖金,你好歹也在洋河做了那么多的工作,这是你应该拿的。”

仲菲依坚决不要说:“雨泽,实话说吧,我这是有人给红包,有的我还收了,但洋河县的我绝不能要,特别是你给的,我更不会要,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这样,我们好好坐着说说话。”

任雨泽没想到仲菲依还是很重感情,他也就不再勉强了,对肖局长说:“行,那就收起来吧。”

见肖局长收回了红包,仲菲依才又走了过来,和任雨泽坐在一起说:“你们县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不会亏待你。”

任雨泽见她很是爽快就说:“我也主要是想来看看你,至于明年的费用问题,有你在,我是一点都不担心。”

仲菲依说:“这就对了,白天我有点忙,晚上吧,我请你们吃顿饭。”

任雨泽推辞了几下,见仲菲依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客气随口的应付,也就答应了,说好晚上联系。

看看仲菲依这里确实很忙,一会有人来签字,一会接电话,任雨泽也不好多坐了,告辞离开了仲菲依。

出来就继续的跑,别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该等的好药等,有时候还要受下白眼,听人家呵斥几句,任雨泽的自尊心就受不了,越来越感觉一个县委书记真的太小了。

自己一天还神经兮兮的,和这个斗,那个抢的,斗来斗去,想一想真是无聊,就算自己把头打破,在这个大楼里面的人,恐怕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更让他受打击的是,他们小心翼翼的给人家送上红包,人家根本就不当回事,顺手就扔在了桌子上,一点不怕别人看到,好像在说,这一点钱算什么,感情是县上看的老大的钱,到了省上也变小了,人家在和他们说几句话,又把他们的地名搞错了。

这样想想,任雨泽就感到了一阵的灰心丧气,后来几个部门他就不跑了,自己在院子里等,让肖局长他们去应付。

总算是对付过去了,几个小时啊,任雨泽看看肖局长的脸,都有点僵硬了,估计都是这几个小时不间断的笑僵硬了。

几个人都苦笑一下,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招待所。

刚下班,仲菲依就过来了,带着司机来到了任雨泽住的招待所,司机在下面大堂候着,仲菲依就找到了任雨泽的房间,进来就笑话任雨泽说:“雨泽啊,你好歹也是葛书记了,出来就住这地方啊,收拾一下,我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任雨泽一面请她坐下,一面说:“你还不知道我这人啊,出来办事方便就好,用不着那么讲究,在说驻省办这地也不错,我要求不高。”

仲菲依环顾了一下房间说:“什么不错,条件一般了,明天换地方吧,我来安排,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不用你掏洋河县的钱。”

任雨泽连忙说:“菲依,真的不用了,住着挺好的。”

他这一声“菲依”叫的,让仲菲依一下就回忆到了过去那岁月,仲菲依好长时间都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就有点难为情的说:“怎么了,好像不认识一样。”

仲菲依缓缓的说:“你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唉。”

任雨泽就说:“你也没什么变化,你还是这样的年轻美丽,和在洋河县的时候一样。”

仲菲依摇着头说:“我的变化是在心里,心老了。”

任雨泽就看看仲菲依,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不似过去那么让人心神激荡,

有点雾薄孤山的味道,任雨泽也不好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是啊,或者仲菲依未必如别人想象的那样快乐。

任雨泽为打破这份突如其来的伤感,就开起了玩笑说:“菲依,你现在可是大权在握啊,以后一定要把我罩住。”

仲菲依瞥了一下嘴说:“你还用的着我来罩,最近一段时间我看洋河县搞的是风生水起的,经常上报,在省政府都有人谈起你们洋河县了,好好混,以后调省政府来,继续做我的领导。”

任雨泽就很夸张的说:“大姐,你饶了我吧,不要让我高兴的一会找不到路了。”

仲菲依的情绪也转变了很多,开始和任雨泽说说笑笑了,一会,肖局长和汪主任也过来了,大家都是熟人,少不得又是一阵的问长问短,问寒问暖,亲热的了不得。

谈的差不多了,仲菲依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挂上电话,仲菲依说:“那面我们处的几个同志已经把饭安排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任雨泽本想洋河县请客的,但看仲菲依这样子,自己说出来她一定不答应,也就不提那话头,几个人上车就到了酒店。

这场酒任雨泽没有喝的过量,虽然,晚宴阵容鼎盛,仲菲依忝为地主,带了好几个属下,但任雨泽已经和江可蕊说好了,晚上去她家看看的,所以任雨泽死活不肯多喝,保存实力为上,汪主任自认有活跃气氛的义务,责无旁贷,首先频频出击,劝酒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深情款款,一会扮演影视中的匪首,对省城财政厅的几位**员极尽威胁利诱,一会又象身负冤屈的上访人员,死死纠缠几位财政厅的干部,哀请苦求,倘或不喝,他死不瞑目。

肖局长也是不甘落后,紧随出动,对几位尊者围而攻之。你来我往,酒过三巡,进入状态,气氛渐渐热情,话题合纵连横,开始了例行的敬酒,碰酒,感情酒,见面酒,但任雨泽始终是进退自如,点到为止。

后来仲菲依就问:“雨泽,你酒量不错的,今天怎么作假了。”

任雨泽也只得小声说:“晚上还有点事情,要见旅游局的一个领导,所以不敢过量。”

仲菲依这才奥了一声,对几个属下说:“你们多和汪主任,肖局长喝几杯,任书记我来招呼就行了。”

这话一放出来,汪主任和肖局长就麻烦了,两人奋力抵挡,各出绝招,但好汉架不住人多,猛虎敌不住群狼,渐渐的就落了下风,任雨泽要是按他过去的脾气,早就披挂上阵,冲杀在前了,但想想一会的见面,他一阵的心悸,就忍住了。

本来仲菲依还安排了几个节目的,说喝完酒再去看看演出什么的,见任雨泽神不守舍的样子,也就取消了下面的安排,对任雨泽说:“既然你今天还有事情,我也就不多耽误你了,等过一两天,你闲一点了,我再好好请你一次。”

任雨泽连声的客气着说:“今天都打扰你怎么长时间了,我心里真过意不去,改天你给个机会,让我回请一次。”

仲菲依笑笑,不置可否的说:“这算不了什么,只要你心里能记住我,我就很欣慰了。”

说着话,满目含情的就看了任雨泽几眼,任雨泽赶忙低头装着喝水,他不敢和仲菲依的眼光相对,那眼光中有着无尽的诱惑。

这时候,任雨泽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接通以后,就听到江可蕊关切的问:“雨泽,你不要喝多了,快结束了吗?”

任雨泽就站起来,走到了包间的外面,压底了声音说:“快了,我没敢多喝,晚上还要见丈母娘和岳父大人呢,哪敢喝醉。”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着说:“好,你晚上来了有本事就这样的叫,那才是男子汉,你敢吗?”

任雨泽想想,很认真的说:“我不敢,我还是不做男子汉为好。”

江可蕊调侃着说:“叫一声你都害怕啊,胆子也太小了一点吧。”

任雨泽就做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声调说:“你饶了我好吗,我现在都紧张的很。”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

但任雨泽脸上的幸福却没有很快的消失,这让一直很关注他的仲菲依心里就有了疑惑,看来晚上任雨泽不是要去见什么领导,他可能是要约会,这样一想,仲菲依的心中就多出了一份惆怅来。

她看着任雨泽坐下后说:“是女朋友的电话?”

任雨泽笑笑,他不想骗仲菲依,就说:“是的。”

仲菲依说:“在叫你过去吗?”

任雨泽一时语塞。

仲菲依叹口气,说:“那我们就早点结束吧,不要耽误了你的约会。”

任雨泽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一点,他就举起了酒杯,对仲菲依很真诚的说:“感谢你今天的招待,在今天我们几个可以说受尽了白眼,只有你,让我们感到了亲切,真的很感谢你,假如有时间回到洋河县去,我一定陪你好好看看。”

仲菲依久久的凝视着任雨泽,她也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永远都不会在有什么瓜葛了,但自己就是放不下他,每次想到他,自己的心都会有一阵阵的伤痛。

酒宴结束了,任雨泽他们几个坐车回到了招待所,仲菲依也独自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这h是一套很豪华的高层公寓,不管是小区的环境,还是楼房的档次,都显而易见属于高档的范畴。

房间里也极近奢华,装修和家具都豪华讲究,但这豪华中却难以掩饰的有一种孤寂的气味,繁华背后或者总是有伤心和泪水吧。

仲菲依在回来以后,一直很忧郁,房间的暖气很足,进来没几分钟,仲菲依的脸红红的了,他先去卫生间冲了一下,把一身就酒气留在了卫生间里。

关上淋浴喷头,拢拢湿漉漉的长发,围上浴巾,包上头发,推开卫生间的门,她却一下的像看到了鬼怪一样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昏暗的光线下,站着一个男人,眯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仲菲依。

仲菲依捂着惊魂未定的胸口,喘着粗气,嗔怪地大喊:“老木!你是人是鬼?你想吓死我呀?”

木厅长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冲过去要抱住仲菲依;“我不想吓死你!我想咬死你!”

仲菲依很灵巧的,闪身一躲。“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每次都是提前来电话,今天也不说一声,想给我搞突然袭击啊?”

木厅长就笑着说:“告诉你,还能给你惊喜吗?”

一面说着,木厅长还往前扑,想要抱住仲菲依,仲菲依就是不让他得手,自己躲到了桌后说:“你哪是给我惊喜,分明是给我惊吓嘛!不带这样的!你!你!今天惩罚你,不准抱我。”

木厅长一把抓住了仲菲依的胳膊,像俘获了战利品一样,使劲往身前揽,算是抱住了她。仲菲依挣脱开,退了两步,拽拽快要散落的浴巾,说:“老木!你弄疼我了!你干吗呀?像饿狼似的!”

木厅长有些不快,但还是耐住性子,笑着说:“今天你怎么了,感觉情绪不大对!”

仲菲依果然脸上有了一点落寞,说:“今天不舒服。”

木厅长真是拿仲菲依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苦笑,脱掉身上的衬衣。

今天仲菲依的反应,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失望,过去她每次见了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但木厅长也并不在意,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阴晴不定,变化无常,过会也就慢慢好了。

他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仲菲依也感觉自己今天有点过于冷落了木厅长,就帮他泡上了一杯水,也坐在了他的身边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堵的慌。”

木厅长看看她说:“女人啊,什么时候可以心胸宽广一点就好了。”

仲菲依眼光迷离的的看着前方,半响没说话,木厅长轻轻的抱住仲菲依,亲着、抚摩着,气息热热的,过了好久,让仲菲依的呼吸有些急促,此时的挣脱完全没有意义了。

木厅长亲着、吻着,喃喃地、像是梦呓:“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你现在已经很让人羡慕了,就算是省城,又几个人能像你这样呼风唤雨。”

他的手不安分地抚弄着仲菲依的润滑的大腿,顺着腿缓缓向上滑动,想去触摸让他心驰神往的地方。仲菲依的舌很快就被他含着了,双手被他紧紧地压住,像是捆上了一样,挣扎着,却没有什么效果。

仲菲依似乎要放弃抵抗,木厅长的腿顶着她的身体,明显能感觉到男人那根冲动、**的东西在她的大腿一侧磨搓,像一股灼热的电流涌上她的身体,沁入她的体内。

她明显感觉有一种悸动和冲动,她一把抓住了男人的那根东西,感觉它鼓胀着,澎湃着,恣意袭来。仲菲依绷紧的神经几乎就要崩溃了,今天的木厅长看起来很亢奋,在过去,他往往是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真真的反应起来。

但她的脑子依然格外的清醒,专注的是木厅长的手的走向,她感觉木厅长刚从外面进来,那双手是带着风尘和细菌的,这让她警惕,让她戒备。木厅长完全放松下来,完全沉浸在久别后的欢爱的序曲之中,最近到了年底,大家的工作都忙,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仲菲依亲热过了,在家里最近更是平淡,老婆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行为,不过老婆一点都不在意,她总是认为他在外面忙,上了岁数也不好这一口了。

今天一个总裁请客,带来了一瓶说是可以壮阳的酒,木厅长就狠狠的喝了一些,发觉确实有点效果,他就没有提前打招呼就闯了回来,就是想尝尝这样的新鲜味儿!

仲菲依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木厅长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意外,却没有达到木厅长预想的那样喜出望外和不顾一切的渴求缠绵。她被木厅长靠到了沙发角上,被他**,却一把抓住了木厅长要触摸她花蕊的手。两个人都似乎僵住了一样,凝固了十几秒。

仲菲依抽出另一只手,拢拢木厅长的头发,“刚从外面回来,手多脏!平静一下,去冲个澡!好吗?”木厅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让刚才凝固的空气流动起来,仲菲依明显感觉到,,同时有些失望,有些垂头丧气,她把头埋在木厅长的肩上,仰头亲了他一下,“听话!去冲个澡!”

木厅长转身进卫生间了,仲菲依包头的毛巾早就掉了,她拣起来,放在桌上,拢拢长发,轻轻地甩甩,去卧室换上睡衣。仲菲依的电脑始终联网,她坐下来看看,qq里的头像在晃动着,有人跟她聊天,她没仔细去看,关掉了qq,浏览新闻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就回到门厅,拿出一瓶纯净水,喝着,木厅长洗澡是有速度的,要不了一会儿,他就会赤身**地串出来。

仲菲依虽然意外,却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惊喜,她有活泼的一面,更有清醒的一面,内心里有**,表面却不温不火,和她的年龄有点不大相称回到省城这段时间,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时候她能熔化,平静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可怕。

让木厅长越来越摸不透仲菲依的性格,要么她天生就是这样,也或者她是不是心里还在惦记着那个远在洋河的人呢,这种可能是比较大的,木厅长心里一旦有了芥蒂,所有的举动都没了依存,也就没了力量。

所以最近木厅长就有了别扭的感觉,他这次突然过来,也有突然袭击的意味,他觉得仲菲依有所察觉,只是没有说出来。木厅长也有很多女人希望给他投怀送抱的,但木厅长很挑剔,品女人一定看完外表读内涵,对那种空洞的,单纯的,虽然执着、但咄咄逼人的女人,木厅长是没有多大兴趣,这一点,还是仲菲依出类拔萃。

仲菲依不属于**那类的,长的落落大方、大气端庄。皮肤很白,与众不同、别有韵味。藏在茫茫人海中,你会立马发现她,一旦发现,就会盯住不放,视线随她而动,觉得耐人寻味。喷淋的水,让木厅长有了一种幻觉,他狠狠地按下喷头的把手,搂了一把脸上的水,拽过毛巾,擦着身子,他没有像平常那样,迫不及待地串出来。

卫生间的空间实在是太狭小了,木厅长也没有耐心在里面呆更长的时间。他悄悄地开门出来,见仲菲依背对着他,手拄着头,侧躺在床上。仲菲依的背影似乎更有韵味,更让木厅长欣赏。此刻,仲菲依缓缓地转过身,微笑地看着木厅长,木厅长还在胡思乱想,但仲菲依幽雅的举止让他找到了久违的感觉,毕竟有好多天没和仲菲依**了,他如饥似渴,凑过去,抚摸着、亲吻着仲菲依。仲菲依的手机响了起来。

仲菲依有些歉意地冲木厅长笑笑,看看响着的手机,在她伸手还够不着的地方,她真不想挪开身子去拿,木厅长的**,已经让她有一点沉醉了,她不忍停下来,那样会很难受的。

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呢?如果是一般的朋友,她不会接的。

仲菲依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她看看木厅长,木厅长的眼神有些奇怪,或者说是好奇,有些疑惑,或者说是疑心。他的手,从她湿湿的隐处拿开,虽然是轻轻的,却是坚决的。

该死的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打来!只要不是任雨泽来的,她都会坦然的。接是必然的了,她不能在木厅长的注视下有一点惊慌,尽管心跳还是有点微微地加快,木厅长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用力挪动一体,就拿到了手机。

是妹妹打来的!仲菲依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晚了,一定有什么急事,仲菲依接起了手机。“喂!干嘛!”

手机里没有声音。仲菲依皱皱眉,有一点着急:“你说话呀小妹!”

手机里传来的是小妹的哭声。

仲菲依心里一惊,赶忙喊:“你怎么啦?你怎么哭啦?”小妹只是一个劲地哭。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呀?”

手机里的哭声稍微减弱了一点,但还是不说话。仲菲依说:“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再不说,我打车过去啦?”

抽泣了半天,小妹抽泣着说:“我怀孕了!”

“咳!”仲菲依直起的身体一下子躺倒了:“怀孕你哭什么呀?”

“姐!我不想要孩子!”

“不想要?不想要你怀孕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呜呜!”

“你呀!自己还像个孩子,以后可怎么能照顾孩子?”仲菲依摇着头,又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明天找个时间,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孕检吧!”

“嗯!”她妹妹在那么答应了。

仲菲依关上了手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看木厅长。,木厅长早就忍耐不住了,他的喉咙里就咯咯的有了声响,看着这么美艳的身体,他心中咚咚乱响,听到了他的声响,仲菲依知道知道今天太过冷落他了,这不是意见好事,她微笑着拉住了他的手道:“你这样风流的男人,应该对**不会太敏感的。”

木厅长不再说话,用一只手紧抱她的肉~体,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身体。

他的手指因兴奋而颤抖,手指在她的身上不断徘徊,享受着**带来的感触。

在他不断的抚摩下,仲菲依也有点也支持不住了,双手无力地伸直,喘息和轻声的呻~吟起来。

他的身体轻轻的抽蓄着,她感觉到了,于是帮他也脱去了所有的东西,转而用手很技巧地轻摸着他,把他的一股烈火挑拨的更旺。

她的修长**如蛇一般地缠着住了他的身子,她那明显的渴望夹杂在杂乱的呼吸及喘息声中。

那雪白的肌肤如羊脂般光滑诱人,精致的五官,妩媚勾魂的大眼,还有那一对高耸挺拔的酥~胸,娇细的纤腰,就连那禁区上的茵茵黑草,木厅长都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条完美的诱人曲线呈现,**志顿时就是一怔。

木厅长不在说话了,他张嘴将她的乳~头含在口中着。

“嗯~”她发出了一声轻轻的低吟后,将眼睛眯了起来,她眯着眼道:“喜欢,好喜欢!”说着轻轻的扭着臀。

木厅长的舌~尖顺着玉的乳~房慢慢的向下游走着,她也开始为自己的**感到吃惊,腹下的那团火开始了燃烧,已经可以感觉到有**慢慢的向外流出。

天啊!木厅长的舌~头已经到了大腿的内侧,她忍不住将腿分开一点,让**暴露在任雨泽的眼前,她感到腹下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她的喘息也越来越快,一种强烈的需求使她无法忍受,“啊~~”她叫了出来,同时咬紧了牙关。

木厅长情绪越来越高涨,再也不愿意停留和等待,用手扶住她柔软的纤腰,他知道是时候了,他压在了这女人身上,分开两条肥嫩的大腿,用坚硬的地方在女人的私密处探索了一会儿,找到了那处温暖所在,轻轻的推送了进去。

紧窄的空间让他的感到阵阵酥麻,那份温暖的包裹让人头皮战栗,快感像一道闪电,瞬间便把头脑映照的一片空白,在进入的那一刻,仲菲依发生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吟!

仲菲依也非常的兴奋,叫的越来越大声,看着仲菲依不断被他撞击的变形的硕大**,快感如波浪般不断的袭来,禁不住也低声叫了出来。

任雨泽呢,他离开酒店以后,刚刚回到招待所,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任雨泽告诉她,自己这面刚刚结束。

江可蕊就说,让他在等等,自己马上过去接他。

任雨泽就告诉她,开车慢点,自己还要酝酿酝酿情绪,那面江可蕊听他还在紧张,就咯咯咯咯的笑个没完。

任雨泽挂上电话,叫来了汪主任,对他说:“汪主任,我现在要去看一个朋友,你们先休息吧。”

汪主任就殷勤的说:“你身上钱够吗,要不我给你装一点?”

这时候任雨泽就想到了,自己过去拜访江可蕊的家人,那是不是要准备点礼品啊,他就对汪主任说:“钱就不用了,你帮我准备一份礼品,看看车里还有没有,嗯,那个虫草记得带上。”

汪主任就答应着说:“还有,还有。”他赶忙带上司机下楼到车里准备去了。

任雨泽带上礼品,就到下面大堂等候江可蕊了,坐在大堂,任雨泽就有了几份紧张,一会江可蕊就来了,任雨泽见面第一句话就说:“可蕊,我去了你父母不会考问我吧?”

他想起了上次见到江可蕊时的情景。

江可蕊看他这样害怕,也感到好笑就说:“我过去一直以为你是任大侠,原来你也知道害怕。”

任雨泽说:“我也奇怪啊,怎么会这么害怕。”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起来。两人上车后,任雨泽到想,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走一步算一步,心里也紧张少了一点。

只用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江可蕊的小车就开到了一个大门口,还有人站岗,任雨泽是知道这地方的,这是省委的家属区,任雨泽正在惊讶中,值勤的战士好象认识这车,稍微看下车牌就拉起了横在门口的栏杆,他们的车没有停留继续向里面开去,很快车就在一个二层楼的小院里停了下来。

这像是一座复式的庄园,给人一股庄重的感觉,两旁是一排排高大的松栢树,树下种着一丛丛长青的植物,向前望去,还有一排牌常绿的草地,前面便是一幢家属楼,左边则是一排活动室,但好像就是个摆设,没有人在里面活动。

路的两边有很多林荫小道,交错复杂,参杂的石凳和石桌,布在小道两旁的树林里,在这环境里,还是让人充满好奇和幻想,也充满向往,他也许在想,有一天自己也一定会住进这里,而不像今天这样,只是一个过客。

小院收拾的很干净,种了很多花花草草的,虽然是冬季,但还是有一些长青的枝条在随风摇曳,小楼也很朴素,灰色的外体,墙面上爬满了腾条,可以想象在春天满墙的绿叶回让这显得多么幽静和淡雅。

江可蕊看到任雨泽正大包小包的从车上提东西就笑着过来帮忙,这是任雨泽带的很多土特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房间里听到了车响,门就打开了,一个三十五六的妇女走出了门,江可蕊对任雨泽说:“这是我家阿姨”。《纯文字首发》

虽然按岁数任雨泽不必叫她,但他还是叫了声“阿姨”。

一起进了门换上了拖鞋,来到了客厅,江可蕊的妈妈已经满面笑意的迎了过来,见了任雨泽那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灿烂起来,她招呼说:“小任来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坐下,”

江可蕊对任雨泽小声调侃着说:“这个江处长有你权利大吗?”。

任雨泽是恨的牙痒痒的,但不敢表示什么,更不敢乱说什么,因为江处长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江处长笑意就更加的灿烂起来,一面回头对那阿姨说:“桂芝,快给小任到杯茶”。

任雨泽也就客气的叫了声:“阿姨,我今天来打扰你们了”。

在一起朝客厅沙发走的时候,任雨泽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江可蕊的父亲,一个让他即吃惊,又难以置信的人。

这个人就是那个气质洪厚,威风凛然,举手投足间霸气威严的省委书记乐世祥,一个让他敬重,也让他觉得高不可攀的人,任雨泽过去是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乐世祥给他的感觉就是大气,铿锵有力,气吞山河。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仔细看看乐世祥,此刻他就怀着对权利的崇拜,怀着对控绝对权柄人的敬仰,仔细的看着他。

现在的乐世祥,因为是在家里,就没有了往常的那种大人物咄咄逼人的威势和傲慢自信的冷漠,他那稍嫌生硬的五官,在岁月的磨蚀下,变得柔和而显得慈祥。

看到乐世祥,任雨泽明白了自己每次无意间问到江可蕊她父亲工作时,江可蕊总是含糊不清的回答,看来她是怕自己有压力不给自己明说,但她们为什么不是一个姓呢?要是江可蕊也姓乐,或者自己就能猜出几分来。

在他这发楞的时候,乐世祥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已经响起:“可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任啊,怎么呆头呆脑的,哈哈哈。”

笑声一下子让任雨泽从发愣中苏醒过来,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乐书记,我没想到是你,有点紧张了。”

乐世祥虽然很和蔼,也没有一点官架子,但任雨泽从心里还是很有些对乐世祥的畏惧,这也难怪,也许乐世祥天生就具有威慑的气质。

江可蕊也挽起乐世祥的胳膊摇晃着说:“爸,人家刚来你就这样说,以后我不理你了。”

在这里,江可蕊就显出了女儿态。这也是任雨泽第一次看到江可蕊的女儿态,平常感觉江可蕊很是成熟和矜持,现在看到她如此忸怩害羞,任雨泽就大为好奇,每个女人都有她娇柔的时刻。

乐世祥笑着说:“快放手,快放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了,可蕊你不要这样摇,我都快散架了,我不说还不成吗。来来。小任,坐下,坐下。”

任雨泽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江可蕊放开了她爸爸的胳膊,跑到任雨泽的沙发扶手上坐下。

任雨泽如此近距离的和省委一把手在一起,多少让任雨泽有点紧张,他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乐世祥却没有什么架子,他本来就是个豪爽,大气的人,在他面前这样的紧张他看多了,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年轻的县委书记,就是多少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市长,市委书记们,见了他也都畏畏缩缩,诚惶诚恐。

所以乐世祥也知道怎么应对,他就先开口,很随意的就对任雨泽说:“小任,我们见过面吗?”

任雨泽惶恐的说:“我做市长秘书的时候,来省上开过会,听你讲过话。”

乐世祥就笑了笑说:“我也听过你的一些事,哪个胆敢和市委书记抗衡,胆敢把一个重要客商赶走的县委书记就是你吧,很厉害吗。”

乐世祥的话让任雨泽刚刚调整放松一点的神经又一次绷紧了。

任雨泽就忙回答:“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很多事情都情非得已。”

乐世祥紧紧的盯住他说:“情非得已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冤情?”

任雨泽恰到好处的笑了一笑说:“谈不上什么冤情,但有我的责任和良心在其中。”

乐世祥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他脸上的神情也犹如刀剑般的凌厉起来,他说:“什么意思?你详细的说说。”

任雨泽很快就想到了当时云婷之告诉自己的话了,这个乔董事长是乐世祥给介绍来的,自己现在需要不需要把这事情说个清楚?

任雨泽很短暂的沉吟了一下,他不知道乐世祥对其中的很多细节了解多少,但他又想到了云婷之,或者自己今天不应该谈什么,这对云婷之不公平,但没有一个恰当的回答,又怎么能够应付的了乐书记呢,任雨泽有点矛盾,有点徘徊。

赵薇的犹豫了一下,任雨泽抬起头来,毫不退缩的看着乐世祥的眼睛,平静的说:“各自的出发点和利益不同,矛盾就自然会产生,站在我的角度,也许看的不远,我只能紧盯自己的地盘,不让它受到损失。”

乐世祥马上就理解了任雨泽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毫无疑问,乔董事长想要在洋河县获得更大的利益,但被这个年轻的书记抵制了,那么他应该是对的,可是云婷之算对还是算错呢?是自己让她协助处理的这件事,或者这个责任应该是自己来承担。

乐世祥就跳跃着有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奥,听说现在那个乔董事长已经换了个地方,你了解详情吗?”

任雨泽点点头,平静但很坚决的说:“我了解一点,这个项目本身是没有什么错,错的是我们有的干部,只看到了项目,却没有看到老百姓。”

任雨泽已经是豁出来了,因为他明明是知道乔董事长可能和乐世祥有关系,但他还是想要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乐世祥也凝视着任雨泽,看了好久,这个小子真的很有勇气,但不知道云婷之有没有给他说过是自己推荐的乔董事长呢?如果说过,他还能如此大胆吗?

乐世祥淡然的笑笑说:“你这打击面有点宽了,呵呵,其实这个乔董事长我也认识。”

任雨泽点下头说:“是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也知道你针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也矛盾过,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坚持,因为我想,作为乐书记这样的高层领导,你一定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对任何小事都事必躬亲,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基层的干部。”

乐世祥的眼中突然就有了一层比雾还浓的迷离,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类型的人,他说的是如此的镇定,又说的是这样的委婉,既表达了他不畏权势的勇气和决心,还很好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理由,这样不亢不卑,话锋飘逸的人,真的现在很少了。

乐世祥爱才之心顿起,但他还不能在乔董事长这件事情上给任雨泽做出什么表态,既然乔董事长已经拿下了地,自己再大动干戈的处理这事情只怕不妥,自己是需要纠正这种错误,但绝不是现在,不需要当着这个年轻人的面说,自己现在需要威信,需要绝对的正确,就算是有错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显示,因为这涉及到很多问题,包括云婷之,乔董事长,还有那些蠢蠢欲动的对手们。

乐世祥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了,他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好小子,不管你的对错吧,就你这勇气,我还是挺欣赏的。”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就轻松了起来,不管是江可蕊,还是妈江处长,两人的眼睛都望着任雨泽,江可蕊带着不安的好奇心,也在注视着这位风流潇洒的青年,她倒想看看任雨泽怎么应付自己老爹。

直到任雨泽微笑着说出那几句话时,江可蕊才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任雨泽衣着简朴合体,更是态度潇洒自然,举止彬彬有礼,声音温和而动人心弦,使整个家庭对他产生了绝对的好感。

任雨泽置身于省委书记的堂皇庄重的住宅中,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放松,他天生的勇气的魄力也逐渐的让自己淡定下来,他丝毫没有局促不安的样子,虽然他的谈吐不是一个豪门子弟的优雅,可是大家很容易看出他曾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见多识广,学问很有根底。

任雨泽今天说话的声音也并不高,也不是慷慨激昂,他的态度温和,自然,但内容丰富,耐人寻味,而且能够渗人心脾,象刚刚泡开的茶水。

他给江可蕊一家人的感觉就是儒雅沉稳,雍容镇定。这让江可蕊一家人,大为欣赏。

江可蕊今天也是着意地修饰过,以期吸引任雨泽更多的目光;可惜任雨泽今天也许还是不敢过于显示他和江可蕊的亲热,他并没有象她设想中那样注意她,使她有些不平。

她始终保持沉默,平时有新的客人到来的时候,她总是热情开朗,风趣的言谈滔滔不绝,而且尽量运用地迷人的眼波和姿态,这一次也许是为了让任雨泽更好的发挥,她变得纯朴而自然,使她出落得更加美丽,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的力量。

任雨泽就一边和江可蕊一家人轻松,愉快的聊着,一面把自己的家庭情况也做了一些介绍,这让乐世祥颇为惊讶,他的落落大方,气质高雅,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让他和云婷之的关系和解一下呢?

这或者可以让这个年轻人走的更远,走的更稳。

但瞬间,乐世祥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自己何必急于出手呢?再看看,再等等,岂不更好,宝刀是需要打磨才会愈加的锋利。

今天的谈话,基本是任雨泽和乐世祥的专场,江可蕊和妈很少插话,她们一直实在欣赏着这两个他们最心爱的男人的对话,或者说,是在各自的欣赏着自己的所爱。

任雨泽和乐世祥虽然谈了很多,但两个人都似乎在刻意的回避着政坛和官场中的话题,显而易见,任雨泽对乐世祥来说,还没有完成他对他的考察和评估,固然乐世祥具有一眼就分辨人物的能力,也有绝对的洞察别人的本领,但对任雨泽他还需要更深的了解,因为这将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问题,这是一个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抉择,它的意义已经超越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权利,包括名誉,所以很多话,乐世祥是不能对他说,也不必要和他谈。

时间已经很晚了,任雨泽就给江可蕊递了个眼色,准备告辞,江可蕊就点点头,笑嘻嘻的说:“雨泽,你明天不走吧?”

任雨泽说:“可能明天下午要走,现在县上事情很多,得赶回去了。”

江可蕊有点失望,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和任雨泽多待几天的,但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短暂的会面。

任雨泽就彬彬有礼的站起来,对乐世祥和江可蕊的妈妈做了告辞,他们也就稍微的挽留了两句,江可蕊和妈就一直把任雨泽送到了门外,乐世祥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了声:“下次再来。”

江可蕊说自己开车送任雨泽,任雨泽说局里并不太远,就不用送了。

但看到江可蕊渴望的眼神,任雨泽还是坐上了江可蕊的小车。

一上车,任雨泽就很奇怪的问:“可蕊,你怎么没和乐书记一个姓呢?”

江可蕊就笑嘻嘻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我老爹和老妈当初商量好的,我那时候没有发言权啊。”

任雨泽说:“但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还得我今天差一点没晕过去。”

江可蕊看他一眼说:“瞧你那点出息,告诉不告诉还不是一样。”

任雨泽摇摇头,他也无话可说,是啊,难道告诉了自己就不怕吗,估计还是会紧张的。

回到了驻地,任雨泽就带上江可蕊回到了房间,听到他这面的门响,肖局长和汪主任都过来探望,见他带的有女朋友,两人有点尴尬,就招呼了一声,各自回去了。

房间里就有了一种温馨和浪漫,任雨泽闻着江可蕊身上那一阵阵扑鼻的清香,看着江可蕊飘逸的长发、合身的套装、白皙的皮肤、细长的双腿,这清新焕然的诱人模样,任雨泽就有点看的痴呆了,任雨泽拉住了她的手。

任雨泽有点贪婪的闻到一股从江可蕊身上传出的如兰似麝的幽香。

江可蕊今天看上去更加红艳欲滴、娇润诱人。江可蕊看任雨泽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嘴唇儿看,红晕上脸,越发的娇美诱人。

江可蕊有点羞怯地打了任雨泽的手臂一下:“看什么呀?哪有这样看人的?”

任雨泽痴痴地说了声:“看你千遍也不厌烦”。江可蕊听到这个自己心仪的人儿,突然直直地说出这样赞美的话,一下子心跳都快停止了,俏脸变得更加红艳,性感的小嘴儿急剧的呼出丝丝女性特有香气。

阵阵幽香渍入鼻端,缕缕发丝拂过面庞,柔软的娇躯、颤抖的身体,任雨泽只觉柔情万千。他大胆地握住江可蕊的柔润冰凉的小手,坚决而有力地往自己的怀里一带,江可蕊来不及反应,小嘴“啊”地一声轻叫,充满弹性的**就跌到了任雨泽宽阔的臂弯。

任雨泽趁势紧紧地搂住并往自己的身上紧贴,俊脸充满柔情地贴靠在任雨泽白皙的脖子上,陶醉地呼吸着女体动人的清香。

江可蕊紧张地娇喘着,一丝的不安一丝的期待一丝的满足一丝的**!复杂的思绪使她无法正常思考,也许这一刻她也在盼望。

江可蕊想要自己放松一下紧张的心,就说:“小任同志,今天你表现的不错,初试及格,我爸爸对你印象不错,你要再接再厉,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任雨泽那有闲情雅致听这表扬,他就很急切的说:“知道了,可蕊同志,我现在就要开始努力了。”

说完话,他微微地对着江可蕊的小耳朵吹口气,暧~昧而有磁性的声音飘进江可蕊的耳朵:“可蕊,你太漂亮了,我我喜欢你,爱你!”

江可蕊一下子脸蛋更加红艳,眼神都有些迷茫了。

江可蕊身心迷醉,一股情素没来由地涌上心头,感觉全身都酥酥软软的。

任雨泽一边紧紧地搂住她的娇躯往自己身上贴,用早已坚挺的紧紧地顶住江可蕊隆起的,感觉着美人儿的丰腴熨贴,一边深情地说:“我就是爱你,谁也不能阻止我。”

望着江可蕊的娇躯,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后颈上,高耸诱人的胸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优美的身体曲线也在轻柔地颤动。

于是,他放开了她的小手,趁着梳理她飘柔发际的当儿掌握住她的脖项,使她的头无法挣扎,在她还来不及呻~吟出声的时候,嘴唇紧贴上去,吻住了她娇艳的嘴儿,**她可口的唇瓣。

江可蕊闭上了晶莹水润的眼眸,气息急促的同时,他要走肆意地着江可蕊香甜柔软的樱唇,在两人嘴唇撕扯磨合空隙间,江可蕊娇柔地逸出“啊”的一声。而在她开口的同时,任雨泽狡猾的舌头乘机钻入她的嘴里,急切地汲取她檀口中的**。

任雨泽的右手熟练地解开江可蕊胸前的纽扣,直接**丝薄的胸罩,抓住了一只柔嫩的**。当敏感的**被任雨泽温热的手掌直接握住的刹那,江可蕊瞬间感觉自己的顶上的翘立**,顶在任雨泽的掌中,似乎在迎接任雨泽的揉弄。

任雨泽急切的解除了江可蕊的武装,两只耸挺白嫩的雪山弹跳而出,葡萄早已是充血立起,羞怯地不停颤动,任雨泽重重地压在江可蕊柔软的**上,一手抚摸雪峰的同时,嘴唇已紧紧**另一只雪峰的峰顶。

江可蕊俏脸晕红,娇喘吁吁,情不自禁地搂住任雨泽在自己胸前拱动头颈,修长的**也缠绕上任雨泽的雄腰,娇躯不由自主地扭曲摆动,也许是想摆脱也许是想获得更多的温柔这次,任雨泽不再心急,他要精心地耕耘这块向往已久的良田,让她因滋润而肥沃,因灌溉而生机勃勃,一深、一浅、一快,一慢四、忽而轻挑,忽而细磨,江可蕊的呻吟也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了。

后来两人又唧唧歪歪的说了好久,在后来任雨泽就实在是太困了,说说的话就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他,看着这嘴角露出笑容的,英俊的面容,江可蕊久久凝视着,一种爱惜和柔情在她的心里蔓延,他不仅年轻潇洒,帅气英俊,还有那份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护,这些都让江可蕊发自内心的喜欢,她不由自主的摸了下任雨泽的脸,后来她还是没有叫醒他,自己走了。

今天晚上她不能带着在这里,她要回去,因为她还是有一些女儿在家里的羞涩。

当一抹朝辉从天边升起,新的一天又将来临,任雨泽被敲门声惊醒,他挣开了眼,适应过来以后,惊讶的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江可蕊呢?任雨泽立即就很埋怨起自己来了,自己怎么可以睡的那样死,连她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后悔没用了,他打开门,汪主任站在门外说:“任书记,今天还有一些地方要去,我们都准备好了,吃完早点就到省政府。”

任雨泽点点头,关上门,洗漱穿戴后,才在肖局长和汪主任的陪同下,来到了餐厅。

整个的白天任雨泽他们几个都在忙着,下午吃饭的时候,江可蕊倒是打来了电话,说请任雨泽好好的吃一顿,但任雨泽已经和肖局长,汪主任,还有带来的这些人吃饭了,不好马上过去,任雨泽就说:“今天时间太紧了,吃完饭我们还要赶回去,等放假吧,我好好来陪你几天。”

江可蕊有点遗憾,也有点伤感的说:“我会一直等你的,早点放假,早点过来。”

任雨泽安慰说:“快了,再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放假了,等着我。”

江可蕊说:“嗯,我会等你的。”

“我一定会来,因为在每一个日子里,我都在想着你。”任雨泽情真意切的和江可蕊说了好久,好久。

吃完了晚饭,他们收拾一下,就坐上车,连夜往洋河县赶去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很多,他们在国道上快速的奔驰,任雨泽坐在后排,一路上很少说话,坐在前面的汪主任也感觉到了任雨泽的心情,他也识趣的闭上嘴,一句话不说,车在走,任雨泽的心也在动,他一直在望着窗外那苍茫的原野,天也暗了下来,那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景物,让任雨泽又回想到昨夜那醉人的情景。

车上播放的音乐在轻轻的弥漫着不舍的感觉:

这时代有很多异想天开的妄想狂,其中有你,有我,有碎娃,有老汉,也有姑娘,在白天行尸走肉虚渡这不会再来的年华,天黑却开始感情丰富无病呻~吟喜怒无常,在这个冬天的一切都像歌里唱的那样残缺:我的心情在空气中和风一起走远,爱情回忆未来吟唱着破灭的蓝天,把我和你的故事在城市上空飘散。

任雨泽静静的听着,他的的心随音乐在飘动,他想起了和江可蕊初次相识的那一个场景,记得那是在自己和夏若晴见面的时候,还有那个跳舞的晚上,当第一次看到她,就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自己都是那样的快乐,这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一见钟情呢?或许吧,不过像自己这样一个多情种子,一见钟情用在自己身上,又似乎浪费了这个词汇,呵呵,人生真是很慢妙的一个历程,好多事情,好多感情,让人无法预计和探究,这或者就是人生的魅力。车还在走,,歌声还在飘散,任雨泽的心,也在起起落落的歌声中漂浮着。

回到洋河县,一下子又该忙活了,天天的会议,天天的吃饭应酬,这让任雨泽很恼火,但又没有办法去统统的拒绝,很多人情和关系让他不得不遵守这一游戏规则,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有他自身的规则,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少不得要适应这些。

当然了,最近送礼的人就更多了,对这点任雨泽到没有太大的反感,既然你们都收刮了一年的钱财了,适当的返还一点,就像是国家的反税一样,任雨泽何乐不为呢?

不过在许多时候他也是看人,要是那种确实属于清水衙门的人,而且送的钱财也不是收刮来的,任雨泽就问明他的意思,最后什么都不收,也帮他办了。

一个乡的副县长就是这样,都快退休了,还是个副科,这人过去从来没有找过任雨泽,现在急了,不知道从那借了几万元钱,来求任雨泽帮他在退休前上一个台阶,对这人任雨泽也听到过一点他的情况,这人一生耿直,默默无闻,上面也没什么关系,平常也不给谁送礼的,今天来了脸红耳朵赤的,很难为情的坐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书记,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其他也没什么事情。”

任雨泽何等的精明,就说:“好啊,很少见你来我这坐坐的,今天就多聊聊。”

这副乡长有点尴尬的在任雨泽的办公室是坐卧不宁的,心里一急,就直接把一个红包放在了任雨泽的桌上说:“书记,要过年了,我表示一下意思。”

任雨泽掂着这红包说:“怎么,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治疗一下你的妇(副)科病。”

这副乡长面满通红,很是扭捏的说:“这这我听组织的决定。”

任雨泽就笑笑说:“钱是哪来的,是公款吧?”

这乡长一急就说:“不是公款,都是我借的。”

任雨泽心里真的有点难受,本来一个很实在的人,在这个地方慢慢的也就学会了这些,但能怪他吗?应该也不是,他靠自己的资格混了怎么多年,但看到一个个比他年轻,比他资历浅的人,都通过各种方式慢慢的上去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任雨泽真诚的对他说:“感谢你来看我,但钱你带回去吧,你的问题前几天我们也刚开过会,准备给你转为科级副乡长,所以你就不要在费神了,好好回去工作吧。”

这副乡长就愣了好久,不知道该把钱留下还是应该带回去,他后悔啊,要是再坚持一下,自己这保持了多年的高风亮节也就保住了,可惜。

而在同时,乐书记也和乔董事长见面了,在这个大白天,他们没有去茶楼,也没有去饭店,两人坐在乐书记常包的省招待所房间里,外面的阳光今天很好,但这个包间里因为有厚重的窗帘在遮掩这只窗户,房间里就暗淡了许多,或者乐书记习惯于这样不太刺眼的光线。

他的对面乔董事长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今天乔董事长感觉有点意外,乐书记很少主动的约他,更不会把他带到这个地方,这里乔董事长也是第一次来,虽然房间里比不上自己长订的酒店房间豪华,但因为有乐书记,所以这里就平添了一种肃穆和威严,连乔董事长这样久经江湖的人,也暗暗有点压力。

乐书记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茶杯说:“你从洋河县撤出了。”

乔董事长点下头说:“遇见了一个刺头,连他的上级都拿他没有办法,我只能撤出。”

乐书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你指的是那个县委书记?”

乔董事长哼了一声说:“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好像你也知道他的。”

“不错,我是知道这个人,那么你对这样一个人又怎么看待呢?”乐书记不动声色的问。

乔董事长想了想说:“这个人,勇气不小,诡计不少,狡诈奸猾。”

乐书记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这几个词似乎不应该用在一个人的身上,到底算是褒义还是贬义呢?”

乔董事长摇下头说:“我也说不上应该怎么评价这样一个人,不过他胆气确实不小,分明知道是你推荐的,市委的云书记几乎都拿下他了,但他依然不为所动,从这一点上看,算个硬汉。”

乔董事长有点动容的问:“几乎拿下他??此话怎讲?”

乔董事长就把自己听到的关于临泉市云亭之怎么怎么的找了个借口,想要让他下台,他怎么怎么的投靠了许市长,让云婷之无从下手的事情详细的给乐书记说了一通。

乐书记的眼睛就迷了起来,他无法相信,在这个官场上还有这样胆大妄为,又从容面对顶头上司的人,他开始慢慢的在自己脑海中收寻,但很快他就失望了,自己真的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乐书记缓慢的说:“那么就事论事吧,你感觉他是对是错。”

乔董事长心里一愣,他还真有点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了解乐书记,今天乐书记反常的约了自己,又反常的说了怎么多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不会心血来潮,他今天的谈话必有所指,也或许,对整个事情他都已经是了解过了,自己要小心的应对了。

沉吟着,乔董事长说:“在很多事情上没有对错,就看你怎么想了。”

他回避了这个比较尖锐的问题,但乐书记没有松手,他继续问:“听说你重新换了个地方,也拿到了土地。”

乔董事长的心在往下沉,他已经感觉到了乔董事长今天要谈的主题了,他平淡的说:“是啊,换了个地方。”

乐书记依然不紧不慢的说:“或者在哪个地方对你都是一样的,你要的是优惠和利益?”

乔董事长知道说到正题上了,就笑笑回答:“商人本来就是追逐利益。”

乐书记淡然的说:“但追逐的方式很多,你却有点用错了。”

乔董事长沉默了,他不想狡辩,也不想推诿,因为这对于乐书记来说都是枉然,既然他追上了这个问题,他就会认真的思考,既然他认真的思考了,自己所有的伎俩都是瞒不过他的。

两人长时间的沉默以后,乐书记说:“我希望你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自己处理掉总比我出面要好。”

乔董事长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我会做出修正。”

乐书记紧紧的盯住他,好长时间以后才说:“其实你已经很成功了。”

乔董事长就笑笑,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一个人永远都不要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他离开了乐书记的房间,他不能怪乐书记,他的感情和理智都是这样告诉他的,但他却不能不怪任雨泽。

离开以后,乔董事长在第二天就回到了临泉市,他告诉云婷之,自己要退掉300亩地,只需要200亩就够了,这让云婷之有点奇怪,她就问:“乔董事长为什么要这样?”

乔董事长笑笑说:“不想给你添麻烦。”

云婷之很不解的问:“地已经划给你了,你自己都已经开工了,怎么会有麻烦?”

乔董事长就说:“我怕影响到你的仕途,洋河县的那个书记已经把你我两人告了,所以我不能害你,退300亩没有动的土地,这样你的麻烦就少一点。”

云婷之听的呆住了,从乔董事长的行动来看,这事情应该是真是的,乔董事长总不会放弃到手的利益来陷害任雨泽吧?

她没有想到任雨泽竟然这样做,他一定是准备和许市长联起手来准备向自己发动攻势了,他用的是什么形式来给省上打的小报告,对了,一定是找的省长,他不是刚刚到省城去了两天吧,原来是办这件事情去了。

云婷之有担心,有憎恨,有后悔,自己一手培养了这样一个歹毒的人出来,过去自己总是自认为眼光独到,现在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乔董事长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很客气的告辞离开了,留下云婷之一个人在那愤慨。

但这样的愤怒并不是就此停住,在接下来的时间,云婷之又受到了两次打击,一次是省委书记乐世祥的一个电话,乐书记在电话中很含蓄是对云婷之在处理乔董事长这件事情上的错误做出了婉转的批评,虽然话不重,也没有说到原则上去,但这同样对云婷之具有震摄作用。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本来说好的,她要到洋河去做年底的视察,但结果又让她很感愤怒。

昨天一早,已经给洋河县通知过了,今天市委办公室又特意的给洋河县办公室去了一个电话,说云婷之书记要到洋河县视察工作。

汪主任接到了电话,不敢怠慢,就准备过去给任雨泽汇报,刚要出办公室,就遇见了齐副书记。

齐副书记问他:“老汪,干什么去?看你匆匆忙忙的。”

汪主任赶忙刹住脚步,恭敬的说:“这不是市委前几天通知云书记要来视察吗,我和任书记都到省城去了,不知道这事,刚才市委办公室又来电话了,说今天下午云市长就要过来,我给任书记汇报一下。”

齐副书记奥了一声刚要过去,又站住说:“我正准备到任书记那里去,你就省一趟,我顺便给他说一下。

汪主任迟疑了一下,也不好拒绝,就说:“那行,就麻烦齐书记了。”

齐良阳看着汪主任笑笑说:“你现在还变得这样客气了,感觉我们生分了很多啊。”

汪主任忙满脸推上笑容说:“没有,没有,我是怕影响到齐书记的工作。”

齐良阳就半真半假的说:“是怕我把你工作抢了吧,呵呵呵。”

汪主任也尴尬的笑笑,两人就分开了,齐良阳就汪任雨泽办公室走了过去。

任雨泽正在办公室里接着电话,见齐良阳进来,任雨泽就招招手,示意齐良阳先坐下,自己继续的对着电话说:“夏老板,我就不去了吧,我对那些东西也不大在行。”

电话那头夏若晴就说:“雨泽,你再叫夏老板试试,哦,是不是办公室来人了。”

任雨泽就“嗯”了一声。

夏若晴又说:“你就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去怎么远的,你也不怕我出个事情。”

任雨泽笑着说:“你不会把你公司的人叫几个,对了,把你那个帅助理叫上就可以了。”

夏若晴在那面就嗔怪的说:“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少拿他说事情,赶快,今天你必须陪我,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接你。”

任雨泽只好说:“行,行,我问下,要是没事今天就陪你去一趟。”

挂上电话,任雨泽摇着头说:“唉,这年头,男人都是没一点地位啊,对了老齐,你在家有地位吗?呵呵呵。”

齐良阳就笑着说:“我在那都没地位。”

他这话也是随便的一说,不过停在任雨泽的耳朵里,那味道就有点变了,任雨泽悶了一口气,但也不想往深说,就依然笑着说:“对了,今天县上没什么大事情吧,温泉山庄的夏老板非要让我陪她到林区去看一种什么木料。”

齐良阳就想到了下午云婷之书记到洋河来的事情,他就说:“任书记,下午你下午回得来吗?”

任雨泽想了下说:“悬啊,也不知道远不远。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齐良阳说:“就是商量放假的事情,你看这离元旦还有几天了,元旦一过就是春节。”

任雨泽说:“嗯,放假的事情问题不大,过几天开会商量下,都有老规矩,我们套着走就是了。”

齐良阳就说:“那行,我就是来问下这个事情。”

任雨泽就坐了过来,齐良阳是没话找话的和任雨泽聊了一会,这到让任雨泽感到奇怪了,齐良阳是很少这样和自己聊天的,他一般来都是有事说事,说完就走,今天怎么还要和自己套套感情,但任雨泽也没在意,两人说了一会任雨泽就接到了夏若晴的电话,她说已经在县委院子里了,让任雨泽过去。

任雨泽就对齐良阳说:“齐书记,我就陪夏老板去看看,快了一个上午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齐良阳连忙点头说:“放心,放心。”

任雨泽刚走出门,就迎面碰到了秘书小张,任雨泽也顾不得多说其他的,就给小张说了句:“我出去一下,有重要事情打我电话。”

小张就嘴里答应着,他以为任雨泽就是到附近转转。

到了大院,就看到了夏若晴开着一辆三菱吉普在那等着自己,任雨泽认识这辆车,这是温泉山庄筹备处的,夏若晴没开自己那辆车,估计是怕底盘低,山路不好跑。

夏若晴一看任雨泽出来了,就赶忙下车,换到哪面副驾上一坐,对任雨泽说:“今天你开车,这车我开着费劲。”

任雨泽就大呼冤枉说:“你要是想找个司机,你直接说,我给你安排一个就得了,你何必非要害我。”

夏若晴那漂亮的丹凤眼一鼓说:“多少人相陪我都没资格你,你还推三阻四的,赶快上来。”

任雨泽也就只好上去,发动了汽车,开出了县委大院。

不过俩个人也不急,先到了街上,吃了一点早餐,上车就说:“若晴,那地方你找的到路吗,我可是没去过。”

夏若晴说:“我知道地点,上个月去过一次。”

任雨泽就不再搭话了,加大油门,很快就出了城区,看着冬日里的田野,它们正以它的固执袒露着惊人的真诚,每一寸泥土都饱含着神圣不可渎犯的原始美,田间阡陌只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灰色划痕,寒风里颓腐下来的庄稼茬规则地点缀在空旷的田野上,恬静而凄美。

任雨泽打开了一点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倾听着沟渠的汨汨流水,目送着纷飞不止的鸟群,体会和感受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他们以一承不变的生存形式和他们在那形式中给别人的温馨与善良。

这一种淡淡的感觉却时时伴着他们,也在他们的心底默默流动、叠加、淤积、沉淀,让飘忽不定的情感得到了寄托,让凝滞固塞的思念得到升华。

小车在任雨泽的掌控中,来到来远离城区的一个山沟,

离县城越远,路况是越来越差,尤其是最后的几十公里,汽车简直是行走在悬崖峭壁的边上,缓慢地爬行,时速也就是一二十公里,这就是所谓的盘山公路,车走了半天,其实还是在山腰上打转。透过车窗望出去,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半山腰上是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从远处看,就像是一道弯曲的白线。

夏若晴透过车窗向下望去,自己所坐的汽车好像就行走在悬崖的边缘,往下望去,下面的深沟足有百米,让夏若晴感到眩晕,不敢在看。

虽然时令已至寒冬,不像春天那般花红柳绿,但也别有一番景象,荒草萋萋之间,间或一树火红的枫叶,也让人感到了一份沉淀中的宁静。

总算是到了地方,就见这山顶,山林青翠,景色青幽,山上树木茂盛,山路两旁古木参天,浓荫覆地,群峰环抱,四季常青。

就在任雨泽和夏若晴在林场考察的时候,洋河县的县城已经忙的飞了起来,齐副书记在下午刚刚一上班,就召集了县委和政府的相关领导,准备到城外接云婷之了。

冯县长一见怎么任雨泽不在现场,大吃一惊,赶忙问汪主任和小张,这两人更是紧张,都拿出手机和任雨泽联系。

可惜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打电话,那面总是没有信号,这一下子就把汪主任的脸都吓白了,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今天坏菜了,估计自己被齐副书记给算了。

这面冯县长和齐良阳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敢在等任雨泽了,他们就带上了县委,政府的几个领导,一起到坐车到县界迎接去了。

等了一会,老远就见几辆小车过来,齐副书记一看车牌号码,知道是云婷之来了,他就堆起了满面的笑容,走到前面等待市里车辆停下来,自己好上去开车门。

那几辆车就在他们面前停下了,云婷之打眼一扫,就发现任雨泽没再这些人中间,她心里有点奇怪,但嘴里并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没下车,让秘书给下面几个人说,都到县委去。云婷之的小车又开动了起来。

前到了洋河县委大院,01号奥迪刚刚停下来,齐良阳和冯县长还没来得及跑过来开门,就见云婷之已经打开了车门,冯县长和齐良阳只好赶上两步说:“欢迎云书记来洋河县视察指导工作。”

云婷之就微笑着和他们一一的握手,简单寒暄了两句,但任然没有问任雨泽为什么不在这里,都把招呼打过,云婷之就说:“我们到会议室去坐会。”

冯县长连忙让开路,请大家到会议室,他也不能跑前面去带路,只能跟在云书记后面,好在云婷之也是知道地方,一堆人就到了会议室。

大家就一起坐了下来,房间里面的空调早就打开了,一进来一股热气,云婷之看着这很多人忙忙碌碌的泡茶,上水果,很用了几分钟。

等大家都安定下来了以后,云婷之才像是突然的发现任雨泽不在一样问:“哎,我就说吗,好像少谁呢,怎么任雨泽同志不在呢?”这事她故意显示出对任雨泽的并不重视。

冯县长就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是搞不清楚任雨泽到底跑哪去了,齐副书记也吃了一惊说:“早上我听说任书记陪他那个**学到哪去呢,到哪去啊??哎呀,我还没记住,好像说看什么枫叶吧。“

他又转过身对县委办公室汪主任说:“赶快打电话,问问,他应该知道云书记今天来的,估计不会跑远。”

汪主任心里冰凉冰凉的,他从齐良阳的话中已经听出了齐良阳是不会承认他说过帮自己给任雨泽带话的事情了,这个黑锅自己是只好背上。

云婷之就看着汪主任说:“怎么,联系不上,是不是和夏老板一起出去的,你们给夏老板打打电话。”

一会汪主任满面无奈的说:“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齐良阳也满面的惊恐:“怎么这样啊,那你们继续打,直到联系上为止。”

云婷之脸色阴沉着,冷笑一声:“看来是我来错时间了。”

冯县长和其他人都是脸色惶恐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齐良阳也是紧紧张张的说:“这任书记也是的,怎么这个时候出去玩。”

云婷之有点愤恨的说:“看来我们是不受欢迎的人,你们难道没接到通知?”

冯县长忙说:“接到了,接到了。”

云婷之用让人不可琢磨的目光看看冯县长和齐良阳几个人,会议室的气氛就有了点压抑和窒息良久云婷之冷冽的说了一句:“我看他是干出一点成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们先不管他了,先开会,听下你们的工作汇报,任雨泽你们继续联系,联系上了让他跑步过来。”

汇报会一开始,冯县长和齐良阳就拣主要的工作汇报,讲了洋河县的长期发展规划、旅游开发等等,很多人心里暗自为任雨泽着急,听汇报也显得心不在焉了。

在这期间,汪主任和小张也是不断的在下面拨着任雨泽的电话,但一直都是不再服务区,也不是他一个人在拨,夏若晴的电话也不再服务区,还有几个副县长都是连续不断的在拨着,可是任雨泽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

等汇报完工作,云婷之带着市上的领导又到了附近的几个地方都看了看,县上准备好的酒宴,云婷之也没有去,就在县委的伙食上一人打了一份饭,在办公室吃了,吃饭的时候,云婷之就说了一句话:“任雨泽回来以后,你们告诉他,请他好自为之。”

冯县长想要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暗暗游离闪烁,虽然心态各异,立场不同,这时候却都不约而同地感到压抑和紧张,直到云婷之他们一行离开洋河县,任雨泽都没有露面,因为他现在正在山上转悠呢。

当任雨泽和夏若晴下山以后,开车出了山沟,很快就有了电话打进来,任雨泽放慢车速,接听了汪主任的电话,他的脸色就瞬间变得紧张和惶恐了,夏若晴也一下字看到了任雨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样的表情在任雨泽脸上很少出现,夏若晴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等任雨泽挂断了电话,夏若晴才小声的,很关切的问:“出什么事情了?你不要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任雨泽深吸一口气,逐渐的恢复了平静说:“我被我们齐副书记暗算了。”

接下来他就详细的告诉了夏若晴事情的经过,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有电话打进来,给他通报这个信息。

夏若晴惊讶的听完任雨泽的述说,半天没有回过味来,过去夏若晴光听说宦海风云变幻,暗流涌动,陷阱随处可见,没有想到今天让她也亲身的感受到了一次,她就暗自庆幸自己,多亏没有走上这条路。

半天,夏若晴才说:“那你给云书记解释一下吧。”

任雨泽苦笑一下说:“她要给解释的机会到好,就怕她只是记在心里,在一个,这件事情也没证人,解释也很难,最后闹深了,也只有汪主任出来背这个黑锅了,算了,我抗了就是。”

剩下的时间,任雨泽就在没说话了,他心情郁闷的回到了县城,知道自己和云婷之的隔阂更深了,同时,任雨泽对齐良阳也更加的鄙视了。

任雨泽的失误,很让一些人高兴了几天,也让其他的一些人担心了好久,而且,官场如战场,众多官员对于官场上的“战局状况”也是时刻高度关注,稍有个风吹草动,都恨不得在第一时间立刻知晓掌握分析判断,然后,作为下一步工作的指导方针予以调整。

大家都知道了云婷之的那句话,让任雨泽“好自为之”,这句话的意义和内涵是很广泛的,但总的来说不是表扬,倒像是威吓的成分重一点,似乎有让他夹着尾巴做人的意思在里面。

任雨泽的垂头丧气也印证了这句话,所以有人就在等着,等着任雨泽的倒霉,任雨泽在办公室,坐到椅子上,郁闷的心情就好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样,一层一层接一层不断的冲刷着心灵的海滩,一刻也不停息,他拿出一颗烟放到嘴里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屏住呼吸然后狠狠的将口中和肺里的烟使劲向空中喷去,试图要将心中的郁闷也随着青色的烟尘慢慢淡化于空气中最后化为乌有,但现实和理想毕竟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任雨泽还是给云婷之挂去了一个电话,他不断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他还不能说出自己受到了暗算的事情,这是官场上约定俗成的规矩,任雨泽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的,对一些说不清,道不明,没证据的事情,说了还不如不说。

云婷之的态度很是冷淡,没有批评他,也没有什么指责,这更让任雨泽明白,云婷之现在的恨已经不是在脸上了,她已经恨自己到了心里。

任雨泽能说什么,他只有呵呵的笑笑,目前唯一应该注意的是以后自己小心一点,这次自己运气不好,让人家给算了,但也怪不得齐副书记,这条路上本来就是这样,这是强者的天下,也是尔虞我诈的场所,学艺不精就怪不得别人了,这个齐良阳已经让自己吃了几次败仗了,的确是咬人的狗不叫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也不得不放下架子来,很费了一些功夫才算安慰住了这个汪主任,对任雨泽来说,这事情谁都怪不上,就算这次汪主任来给自己汇报了,但还有下次,下下次呢?别人安心要套你,那是迟早要中标的,这样也好,自己对齐良阳的认识更深刻了一点,早点防备对自己实际上没有坏处。

这面刚把汪主任打发掉,齐良阳又紧紧张张的跑了过来说:“哎呀,任书记,你看这事情搞的,汪主任也是的,这事情怎么不早点汇报给你,唉,不过没关系,等找个机会好好给云书记解释一下吧?”

任雨泽呵呵的一笑说:“好像汪主任给我说过,我自己搞忘了,也不怪他,我刚才也给云书记解释清楚了,云书记也不怪罪我了。”

齐良阳心里暗暗好笑,你任雨泽吹牛连底稿都不打啊,还云书记原谅你了,啊呸!叫花子日大腿——自我安慰,云书记能这么快原谅你,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和云书记很铁的任雨泽。

两人又都虚与委蛇的说了一堆废话,这才分开。

年前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临泉市委又给洋河县空降了一名副县长,在本地又提升了财政局肖局长为副县长,这又少不得喝几场酒,搞几次庆祝的,等把这些事情都忙完了,看看也过了元旦,任雨泽又上市里去参加了两次省委和政府的工作总结汇报会,这年春节也就到了,忙碌了一年的人们,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也不管你腰缠万贯,还是一贫如洗,但都会尽力的把这个春节愉快的过下来,所有的人都客气起来,任雨泽也是一样,在安排好县上所有工作以后,就等着回家了。

今年任雨泽也没让搞会餐,县财政有点钱了,每人发了一点会餐费,让大家想吃什么自己回去吃,又专门的联系了几家洋河企业,像那个酒厂啊,烟厂啊,让他们给个成本价,家家都发了一点过节的劳保,应该说,整个县上都是欢天喜地的,当然了,除了齐良阳,他看不到任雨泽倒下去,他的心情永远是不会愉快的。

这几个月,齐良阳开始害怕跟妻子过***,他总是忧心忡忡的,工作的不顺和心里的烦闷已经可以影响到他了,他经常夜晚**困难。一开始,老婆以为他是矫情,吱吱勾勾地笑着故意在齐良阳面前摇摇摆摆,自个像剥葱一样把衣服一层层扒净。她脸上冒着热腾腾的蒸气,还在脸上弄出节日般的喜庆,伴随着呼吸的加快摆弄了几个姿势。

但是,齐良阳反而退缩了,先是护着腰带不肯解裤子,他的**困难。这对老婆来说是很严重的,她的失望和愤慨是难以压抑的,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齐良阳,到后来她用脚趾逗弄齐良阳的,结果仍然是**困难。

这时候的齐良阳是一直带着哭腔的,他跳跃着躲闪,直到老婆地拍打枕头,嘴唇上暴出一道青黑色的毛碴,他才像狗一样窝在床上,吠吠的气喘着。

他每到晚饭后都要找理由躲出去,熬到眼涩头昏才回来,尽管他知道躲的方式其实很苯。以至于他的每一个理由都伴随着吱吱唔唔,连他自己也感到是瞎编。有一次实在编不成句了,他干脆借着扔垃圾下楼,在外边看着两个老人下象棋,一直待到半夜十二点,估摸着老婆已经睡了才做贼似地回到家。

今天齐良阳心烦是真的,上次搞了任雨泽一下子,到现在也没见云婷之有什么动静,这不得不让齐良阳心神不安,回到家脸上还挂着色,晚饭吃的猫舔食一样,老婆不理他,自己又吃又喝,还在嘴里咂出响声,放下碗筷走到梳妆台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扫描了一通,又回到饭厅里冲齐良阳热热冷冷地笑。说:“哎,今晚上给我不?”

齐良阳抬头莫名其妙的说:“给你什么,工资卡在你包里放着?”

他老婆就高了嗓子,说:“齐良阳你别装呆卖傻,你明明知道我不稀罕钱。我要吃有吃要穿有穿稀罕钱干什么?我三十风韵四十肉身不是用来数钱玩的,你说我要什么?人家哪个不是**燃烧的岁月?老龄委的许主任两口子,一星期亲热了四次,人家多大岁数?五十多了!你呢,半死不活的你激烈过一次吗?你别弄得呲牙咧嘴的,不是让你上刀山!”

齐良阳推开饭碗,说:“你让我静一会行不行,我心里正烦。”

老婆说:“我要是把你的烦解了呢?我知道你为啥烦,我就是能解你的烦,但是,你得答应我今晚上呼呼地火苗子冒。”

齐良阳就撇了她一眼说:“天底下还有能给别人解烦的?”

老婆动了一动,她早已换了睡衣,是白红黑三色图案的,亮白的丝纱料子,大开领,胸口上两点艳红点缀,下腹部一朵黑玫瑰盛开。

齐良阳的老婆在县妇联上班,妇联没有具体工作,也不像其他单位的男人那样喝茶看报纸。她们的兴趣点集中在交流**经验上,经验各个相同,体会难以共享,她们就挤眉弄眼地互相揣摩对方的半截话,忽然噗噗哧哧的都笑了。笑得脸红红的,胸颤颤的,心甜甜的,那一定是心有灵犀了。

齐良阳老婆肥美壮硕,根据视觉原理,着衣应该是黑色为佳,或者竖条纹的深蓝深绿都可以,但是她嫌黑色调子冷,她喜欢大红的暖调子。后来她从时装杂志上发现了一款白底镶花的,就托人从香港买了一件,她一下子就爱上了,感慨香港人就是有创意,猜测着设计这款睡衣的人也是个善风月的。

因为她有一张白里藏血丝的大脸,大脸上有两条黑线纹眉,嘴唇上反倒密匝匝的比眉毛还显。她不敢拔,自然也不能刮,她就重用粉底霜,再用红唇膏往宽里涂抹,红百黑三色集中在脸上,这样的脸在灯光里就显得格外灿烂。

她就对齐良阳说:“今晚上你要是不让它**,不变换花样来猛的,我吃了你!冲澡去啊.”

后来齐良阳还是挺拔不起来,老婆就抓住他的又是拍打又是摇晃,后来总算有些脖起了,老婆就嗷嗷地叫着要他发威,还要他睁开眼睛看着,他在老婆的吆喝下换了几种姿势,结果越换姿势越无力,下边好不容易昂扬起来了,又在反复折腾中消软下去,吭吭哧哧地泄了身子,然后卷曲着抱头大睡。

他老婆是烈火难消,晚上也不好再亮嗓子发脾气,便照着齐良阳裆里踢了一脚,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了半夜,学校里传来上声,才呼着酣声睡着了。

齐良阳早晨起来感到头昏沉沉的,随便热了热昨晚的剩饭,见她不理他,匆匆扒拉了几口,就提前到了班上。齐良阳把自己的办公室门打开,按下饮水机的电源插头,看会报纸,刚把茶泡好,就见小舅子乔小武带着一个人敲门走了进来。

齐良阳打眼一看,这人很面生,并不认识,就用眼看了看小舅子,没说话。

小舅子就主动招呼起来:“姐夫,要过年了,我给你拜个年啊。”

齐良阳“唔”了一声说:“最近干什么去了,老不见你。”

他小舅子乔小武就说:“我要找生意做啊,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朋友,做大生意的,想认识一下你,给你拜个年,这是刘海,这是我姐夫齐书记。”乔小武就给他们介绍起来。

齐良阳见这个叫刘海的人,长的有点猥琐,4.50岁的样子,穿的还算整齐,但一看那脸,就像是个土鳖,齐良阳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准备表示笑意。

但这个叫刘海的人却让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了,放在了齐良阳的办公桌上说:“一点小意思,给齐书记拜个年,以后还要多多仰仗齐书记。”

齐良阳一看那红包鼓鼓囊囊的样子,至少里面就是3万元,他心里一动,但也没有过于的表现什么,只是话就多了一点:“刘老板客气了,你做什么生意啊,很少见你的面。”

这刘老板就一面的发烟,一面说:“我过去在外面跑生意,来洋河县时间不长,开了一家贸易行,想请齐书记给引荐一下洋河县棉纺厂的金老板,看能不能以后让我给他们供原料。”

齐良阳一听是怎么一回事情,这到问题不大,就是给牵个线,搭个桥的,没有什么危险,那葛棉纺厂的金老板自己也是认识的,不过那小子和任雨泽走的近,自己也是要小心一点。

他就说:“你过去做过棉纺厂的生意吗?”

这刘老板连忙说:“做个,做过,我原来在外面一直跑这个生意的。”

齐良阳又瞟了一眼那桌上的红包,他也想赶快的把这人打发掉,免得一会谁进来看到这红包了不妥,就说:“行吧,找时间我帮你约一下,你们自己谈。”

刘老板就连声的谢着,又说:“齐书记,晚上我准备了一坐,要不一起坐坐。”

齐良阳想了想说:“行,快下班的时候联系,要是方便,我今天就帮你约下棉纺厂的金老板。”

乔小舞和刘老板都很高兴,两人又说了好多客气话这才离开。

今天县委开了好几个会,都是任雨泽在安排春节的事宜,也没什么意思,到了下班的时候,齐良阳就约上了棉纺厂的金老板,说一起坐坐。

金老板是夏若晴给任雨泽介绍的,他来洋河县也并不太和其他领导套什么近乎,这人还是葛比较本分的生意人,再加上任雨泽也是把棉纺厂作为一个工业改革的模范在经常到处宣传,齐良阳心里很不舒服,也不大待见这葛金老板,两人交往不多。

现在齐良阳给金老板打了电话,金老板感到奇怪,但也不好推辞,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洋河县的副书记,自己还要在人家手下讨饭吃的,就爽快的答应了。

刘海今天是设了个夜场,地点选在翔龙大酒店的餐厅,安排在包间里,齐良阳带上秘书,还有几个在县委和他走的近一点的干部,金老板也带了三两个人,十一个人占一桌。

服务员花花小姐摆上瓜子甜点水果茶具,四个凉碟上来,酒斟满,勺筷摆齐,桌上的气氛就出来了。大家就县是客气一番,老规矩,先来了个三阳开泰,每人三杯见底干。接着推杯摸筷,一阵子生吞活咽猛吃海造,然后再续一杯叫做四季开花,全都干了。

小姐又要把[海岸线文学网]现了,所以就草草的收兵,回到了乡上。

任雨泽顺便的又去看了一个乡办的石材厂,也就会到了乡上的招待所,休息一会,到了吃饭时间了,今天下午看来乡上是真是有了准备,在乡上的大会议室那是排上了五桌,满桌都是菜,搞的很是隆重。

任雨泽今天是有点不想喝酒,除了感觉乡上工作不是很扎实以外,还对这桌上的菜很不满意,本来自己检查前,也是让办公室专门的打过招呼,不要搞的太奢侈,一个乡都穷成这样了,还装什么老大,充什么面子,不知道这一顿饭的开销他们将来从那出。

任雨泽坐在这里就心情不好,他很少说话,也很少动筷子,脸端的平平的,王炳森心里就暗暗的叫苦,知道一定是今天这顿饭搞的有点太铺张了,他也不是很笨的人,对于猜摸上级的心情还是很有一套的,可是写啊已经上来了,自己只这头皮吃下去。

满桌子的人渐渐的都看了出来,也没人敢随便的闹酒了,连向梅也很少看到任雨泽有过这样的脸色。

大家就悶着头,很快的吃完了晚饭。

任雨泽有了这样的心情,那自然是更没有太大的胃口,稍微的吃了一点,他也就不想吃了,找个借口说自己今天有些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王炳森和向梅,还有几个乡长陪着他一起,把他送到了房间里,就坐了下来,王炳森知道今天自己这马屁拍错地方了,心里也是坎坷不安的,就磨磨唧唧的不想走,估计是想和任雨泽单独套套近乎,任雨泽本来心里不爽快,现在是没多少情绪陪他唠嗑,就淡淡的说:“你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下,想点问题,你就不用在这陪我了。”

那王炳森只好低头哈腰的退了出去,任雨泽靠在床上,想休息一下,向梅就帮他到了杯水,任雨泽喝了口,向梅就坐在了任雨泽的傍边,任雨泽起初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在渐渐的闻到向梅那身上的清香,有点诱~惑,任雨泽克制住自己,他装着睡觉,来掩饰自己的渴望。

但有的时候,有的地方那是不容易克制的,欲~望是男女共存的本能,只要是个健康的男人就需要性释放,女人也需要,不存在谁满足谁的问题,男人与女人在性上是平等的。至于谁的需要多一些,只是个体差异。男女要达到平衡,需要一段时间磨合,男人可以直接表达自己的需求,女人也可以直接表达自己的需求。

所以今天向梅也有这样一种难以忍耐的需要,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也许有人认为,特别是一生一世生活都非常平静、波澜不惊的人,总会固执地认为,生活其实就是日复一日、毫无新意的、单调的重复,但是一些总是处于动荡状态生的人,自然往往觉得生活就是这般的充满情趣、丰富多彩。[`小说`]

比如现在命运得以翻天覆地、不能同日而语改变的向梅来说,直到现在,向梅似乎才第一次尝到了生活甘甜的滋味,领悟了幸福生活的真谛,看到快乐生存的真正意义。

然而刻薄来说,向梅从一个懵懂愚钝、困苦混沌的农村少女变成狡诈多谋、谋算并力图满足**的女人,完全得益于早年的那些风流韵事,在经过一些粗实有力而且玩法精到的男人的鼓捣、折.腾和磨练,不但使她获得了人类生理器官释放的巨大快.感,从此痴迷沉醉在这种巨大的快乐之中,而无法自拔,而且出现的另外一个革命性的变化的,她的心理也更加成熟了,因为很显然,对于人,特别是女人来说,身体的变化是如此残酷而当然地改变她们的心理结构和思维定势。

这样的变化也是潜移默化,或者是慢慢形成了作为一个花苞被无情摘开的少女,最初的时候向梅,无论是晴朗的白天,还是从漆黑的夜里偶尔惊醒过来的时刻,她都会惊惧地看见满足的笑容,那曾经无数次在自己身上游走、摩挲、揉弄过的大手都会在无法令人觉察的时候猛然间伸过来,让她感到仿佛间,自己的一切都将随时被双大手掠走了一般。

现在她更是如愿以偿地的坐上了洋河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每月固定领着国家发的上千元的工资,以后自己再好好的努力一下,还会有自己的专车,说到底,已经完全过上了令人艳羡不已、高贵得体的生活,她的内心当然就被巨大的自豪感和幸福感充斥着,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从冰冷黑暗的地狱一跃飞到天堂,“丑小鸭成为美丽高贵的公主”,这个以前在书里描绘的童话和幻想,居然就在自己身上变成了现实!现在自己身世和角色的这种变化,狂喜得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向梅甚至有些失去了应有的稳重。

她的思想和内心,任雨泽是完全没有了解,他也不可能来了解,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活在一个层面上的,任雨泽天生就有比向梅有更好的命运,他一进官场,就遇上了云婷之,这不得不说是命运之神眷顾了他,所以他也很难理解向梅的很多想法。

朦胧中的任雨泽就感觉向梅是那么妖娆、那么美丽、那么热情,她的喘息声又回荡在他的耳边,不知不觉中,他的心跳快了起来。

感觉她悄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来回的抚摸,任雨泽就无法克制的有了重重的喘息,很快,向梅就知道任雨泽并没有睡着,她轻哼了一声,说:“你没喝醉?”

任雨泽费力的抵挡着向梅的诱惑,他站了起来,说:“今天的酒没喝多少,只是我想安静一下,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要打个电话。”

向梅看着任雨泽,她看出了任雨泽的坚决,她脸一红,也不敢打扰任雨泽了,就说:“任书记,我就在旁边住,你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

任雨泽点下头说:“嗯,好,你也休息吧。”

等这些人都走了,任雨泽感觉现在睡觉还有点早,他就到院子转了下,随意的走出了乡政府大门,到附近散步,走了一会就看到路边有一处灯光,任雨泽就朝那个方向走去,到了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养鱼的水塘,水塘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茅草棚子,任雨泽心里想,这一定是鱼塘的主人怕别人偷鱼,晚上在这守夜的,不过大冬天的,有谁来偷东西啊,也不怕辛苦。

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茅草棚里有些奇怪的声音,他很是好奇,就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茅草棚里烧着一堆火,把里面照的很亮,任雨泽就见那草帘做成的门帘后面人影晃动,他在仔细一看,里面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就见两个白晃晃的身体正缠绕在一起,一个女的喘息着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任雨泽的突然脚步声也是把这两人惊了一跳,两人赶忙的分开,那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任雨泽心道:乖乖,他们也不怕冷啊,真是身体好。

他嘴里忙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找人,没看到什么。”说着话赶忙就转身离开了。

那两个人估计也是吓瓜了,半天也没再出声,任雨泽离得远了才笑笑的自言自语说:好奇不是个好习惯啊,以后要多注意点,不过他们怎么就不怕冷呢?

他这样一路想着就走回了乡政府,现在任雨泽的感觉好了起来,看作这广袤的大地,看着那惨淡的月牙,这是一种在繁华的城市,在庄严的县委大院,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是感受不到的一种心境,只有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用自己的心,才能感受和领悟过来。

他在这个时候想到了自己的争斗,想到了阴谋和狡诈的渺小,他好像突然之间,有了很过领悟和清醒,其实很多事情不必须要那个样子去做。

一个人和这浩瀚的宇宙相比,算的了什么,一个人的权力,**在这渺渺的星空中有可以维持多长。他静静的想着,一个人不同于其他动物的地方,就是人有思想。

不仅有思想,还有情绪,这情绪还可以随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第二天任雨泽没有上乡政府后面的那个庙宇,他决定离开了,他要抓紧时间,多跑几个乡,好好的安排一下,明年一开春,就要大忙了,只怕再想下来,像现在这样转转都没机会了。

任雨泽他们就在乡食堂里简单的吃两点早饭,昨天他是没怎么吃,现在还真的很饿,他就把那稀饭满头使劲的涨了个饱,然后大手一挥,就准备到下一个乡,冠子沟去看看。

冠子沟离这里到也不是太远,就是道路太烂,好的一点似乎最近没怎么下雨,颠簸一点是真的,但至少不会把车陷住。

过去一下雨,要是路烂一点,那满路都是打滑的车,很多村民就出现了,先是和司机讨价还价,说好的车,他们就一起上手,帮你推出泥潭。

要是没有说好的车,那你就完蛋了,你就慢慢的等天气变好,不过等也是白等,就算是天气好了,不下雨了,地也干了,谁知道前面会不会有人专门的担两担水给你浇在上坡的地方,所以一般正常情况下,那是一定要出钱的,你一个外地的司机绝对没有他们的耐心好,屈服是迟早的。

现在轮到了冠子沟乡党委书记李保瑞表演了,当然,所有的接待工作中最重要的,毫无疑问是接待最直接的领导视察,比如现在象任书记这样的视察,这种时候,如何迎接视察,汇报工作就特别体现各人的水平和本领了,谁都不敢大意。

这样的工作是没有侥幸心的,一定要把该做的都做了,面子上的事更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天塌下来,也没有领导的视察重要,那些喜欢告状的顽固分子,也是一定要小心的,乡上要安排专业的看护人员,二十四小时盯着。

实在有的不好盯,那就准备些好酒好肉给他们吃着,派上和他关系还点的干部,耐心的陪他们唠嗑。

再有那实在,实在,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对不起,那就给我派人看着,不打他,不骂他,就是让他出不了门,当然了,看他的人一定是要身体强壮,力气很大,最好还是本地的恶人,让他见了都害怕的。

冠子沟乡是兴奋的,更是紧张的。所有的干部都出动,分成了三大块,安保、组织和后勤。后勤负责街道整洁,就是扫大街。

就听有人说了:“日他先人板板,老子在家里都从没有扫过地,现在居然罚我们扫地,这不是遭贱人才吗不是?”

另一个说:“嘿嘿,老子还不是一样扫吗?”

这一组的人牢最多,又以大学生村官居多,他们不敢骂大街,只好在下面偷偷说几句怪话,自我讽刺以吐心中块垒。

冠子沟乡条件有限,临时把汇报和吃饭改在县城的皇城酒楼,冠子沟乡只负责现场布置和交通、安保等事项。

当然,在县城发生的一切费用全由冠子沟乡自己了结,乡长初步估算了一下,吃了一惊:“不得了,我的乖乖,这一顿下来全乡的奖金没了?”

李书记说:“奖金?谁说还发奖金?县里三令五申不准滥发各类奖金财物,你现在还打这小九九。”

乡长忙道:“不是,你看看这开支?”

说毕把自己的初步预算递过来。

李书记瞟也不瞟一眼,“老黄,我懒球得看。我说老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码子事?先搞了再说嘛。”

二人实际岁数也不大,都四十左右,相互之间老爱以老李、老黄呼之,似乎这样才显得亲切、稳重。

冠子沟乡虽说是党政两个一把手,其实真正的一把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书记李保瑞!

党管一切,再说李保瑞与县委副书记齐良阳关系不一般,黄乡长更是自觉矮半格,一般的大事都由李保瑞说了算。黄乡长长见他这样说,只好吩咐财政所、党政办按李书记指示办。

为了少花钱多办事,李保瑞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你把镇上的年轻女干部派去,比如让她们倒倒开水,送送水果,这就不用服务员了,我看还是可以的。”

乡长一听,这主意不错,就答应:“好,就以你说的。”

这些都是必要的,在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李保瑞他是早早的就带上乡上一大帮子的人,在乡外面很远的地方已经等上了,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现在等的太阳都升高了,但他一点没有焦急的意思,等待县委书记是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不要说脸上不能有这样的表情,心里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不然下意思的再表现了出来,那就麻烦了。

就这样等啊等啊,总算是见到了书记的小车,李保瑞知道,自己的表演开始了。

这一天冬高气凉,寒风吹拂,远远看见几辆车从那头开来,小车是鲜亮而夺目,气派而庄严。李保瑞等一干党政领导和藏在**后面的小喽啰,躬身在路口等候。

小车缓缓停下,县府办公室副主任向梅很威风的坐在副驾驶,见了李保瑞点头打了个招呼,看她没有下车的意思,李保瑞主动上前。

向梅说:“你和黄乡长前面带路,直接到点上。”

李保瑞屁颠屁颠跑过来,挥手对身后道:“快,上车!”

车队直向下面村上驶去,速度30码,标准的贵宾速度。李保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兜里的电话:“我们快到了,你们赶快准备好。”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一连串的“嗯嗯嗯、好好好”挂上电话,他又回头对黄乡长说,“你下车后,赶快找派出所的刘所长,叫他严密注视海汉娃,必要时可以先控制起来。”

那小子是个死蹶子,老爱找领导的麻烦。黄乡长忙说:“好的。”

车跑在蜿蜒起伏的田野间,远看就像一条洁白的哈达,飘落在这迷人的景色里。这个村上的入口早做了一番布置,迎面是一条横幅,上书:热烈欢迎上级领导来我乡视察工作。下面落款冠子沟乡。

长长的车队齐刷刷一溜烟停下来。任雨泽这才下车,和乡上的领导都打了葛招呼,一堆人,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几十个。

任雨泽就见这李书记虽然长相不咋的,可胖胖的,一对小眼顾盼之际威风凛凛,寒气森森,极具威严,走路也是极有风度,永远是匀速、每步距离不超过五寸,双手三个姿势:背手,挥手,叉腰,估计第一个姿势对他庞大的腰肚来说有点难受,所以用得最少,只是做偶尔的点缀,叉腰极多,关键时才挥手。

不过现在他没有多少这气势的,因为任雨泽比他还拽,由于他要亲自给解说,所以跟在任雨泽左手边,落后半个身位,再左边是黄乡长,两人比不上任雨泽的步子快,所以是撅着**,在后面小跑着。

李书记一路走一路说,有时也用上手势,很多级别低的村官们,这时候只好落在最后,不知道前面说的是什么,情况是好或是坏。

一会就听前面传过话来:“村道修成这样,难得难得。”

“是啊,恐怕是我县最好的一条。”

“冠子沟乡李书记还是有魄力,其他乡就没见修出这样一条路来。”

“不知道这路有多长,投资是多大?”

黄乡长是和任雨泽搭不上话的,任雨泽基本都让李保瑞霸占了,黄乡长反应还算敏锐,立即对说话的几个县上干部说:“几位领导,我来介绍介绍。”

旁边还有反应更快的,立即对人家介绍说:“这是我们冠子沟乡的黄乡长。”

“哦,黄乡长啊。”这几人故作似曾相识。

“这条路叫‘康庄路’,全长十二公里,工程总投资二百八十八万元。”黄乡长的侃侃而谈起来。

“你们资金哪里来的呢?”有人就问了起来。

黄县长胸有成竹的说:“资金共分三部分,一是扶贫资金立项解决。二是通过村民一事一议,每户500元,三是县交通局从其他项目中给我们调剂了一点。”

“就是几个一点嘛,好,很好,你们这种修路模式值得肯定,值得借鉴、借鉴。”大家都一起交口称赞起来。

在路上逗留了不过十分钟,向梅却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些领导们长的都不是社会上最流行的身材,人人都是矮矮胖胖,走路像鸭子摇摇摆摆,吨位大,行动慢,看起来十分可笑,以李书记为首。

向梅忽然担心起来,这些天她也偶尔上网,逛进新浪,看到许多领导由于行为不检,生活腐化,养情人包二奶,有些甚至十几,几十个,实在管不过来,还有一位高水平的官员,居然引进ibm的管理模式,都像这样的身段,怎么吃得消?一个都搞下课了,还几十个?

向梅就真的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吹牛。自己家的老蒋就是个例子,过去那牛一样壮的身子骨,最多一晚也不过三四次,而且中间还要稍息,现在长胖了,下降到很多天一次,偶尔也来两三次,那都是出了远门,渴慌了。

思考一阵,向梅豁然而醒,“伟哥,一粒粗!”

嘿嘿,肯定都是借助现代医药技术,弥补了先天的不足,难怪那些**药店开在僻巷陋角,还长期兴旺不衰,最近就听说齐良阳也是吃了那玩意,说吃多了,下面几天都缩不回去,唉,这让他家乔小娟多幸福啊。

向梅正在想着齐副书记的事情,公路情况介绍结束了,任雨泽情绪很好,严肃已经变温和,其余这些人,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李保瑞春风吹上眉梢,恭恭敬敬送任雨泽进了小车,又对向梅讨好的陷笑了一次,急急忙忙回到车上,说:“走,进村。”

他抑制不住喜悦之情,对黄乡长说道:“任书记肯定了我们的做法,希望这次修路给我们乡再修这么三四条乡村道路,坚持高标准,搞成全县的典型,他准备开春以后把全县的公路建设现场会放在我们乡了。”

黄乡长乐呵呵的说:“呵呵呵,这可是大好事啊。”

李保瑞也高兴的说:“所以,我们一定要乘着这个东风,好好干一场。”

李保瑞有些激动,回头也鼓励了一下其他几个人。

下一站,安排的是慰问村民和村民座谈,车队一溜烟滑进了村委办公楼,宽大的院坝挤得满满的,乡里来的警察指挥众司机停车,任雨泽一行已经顺着一色青石板铺成的通户路,到了一个老乡家,这是一户相对比较富裕的农户,一排二楼一底的住房,崭新而气派。

这里早有乡上的几个**志等候着,茶水准备好,任雨泽就见一个女干部雪白的衬衣,外穿一件暗红色的毛料套裙,整洁高雅,落落大方,江南美女特有的气质顿时让田野生辉。任雨泽比先前的脸色更温和了,简直是变成了亲切。

而周围也有三三两两的领导相互不时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

只有向梅一个人有点紧紧张张的,她怕这年轻女孩过多的吸引了任雨泽的视线。院子里早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凳子椅子,任雨泽当然是正面中间位置,后面没人,左右坐了四名村民代表,任雨泽和蔼可亲,妙语连珠,众人不时发出一声会心的大笑。

四位村民本来很紧张,又是大官又是电视录像,是个村民都紧张。经过任雨泽的语言艺术熏陶,慢慢的他们也可以问一言答一语了。这四名村民代表是经过乡党委逐个酌定的,身家清白,政治可靠,相对富裕,最重要一条,家里有交通工具,而且无告状上访历史,平时没有对我党不满的言论。

交谈进行得很愉快、很顺利,任雨泽问了家里几间房,是不是砖混,一年收入多少,子女在哪里上学,有没有出去打工挣钱.等等。

任雨泽突然问:“你们哪家有外出务工的?”

四人都摇头,其中一人说道:“一组的郑华出去了才回来。”

任雨泽问:“他家在哪里?”

一人说:“翻过这个梁梁下山就到。”

李书记机敏,立即插言道:“任书记,他们说的翻一个梁下一个坡要一俩个钟头,我们已经安排人请郑华来这里了。”

这里的青石板路在金色的稻田间掩掩藏藏,颇像一副乡村水墨画,大概任雨泽已经被村民们的淳朴唤起了埋藏在心底的农民阶级感情,想走一走,问一问方方面面的情况,一听说走两个小时,立即说道:“李书记很不错,工作细致。”

李保瑞脸上这一刻灿烂得很,估计有点像当初小学老师表扬我抄袭的作文写得好一样,心里也是激动得发抖。

一会这一组的郑华被支书亲自请来,这是一个四肢粗壮的四十好几的大汉,一看就知道小学没毕业,因为脸上的表情没一点文化。郑华被热情的引到任雨泽身边,任雨泽照例嘘寒问暖了一番,“你一年出去能挣多少钱?”

这人说:“五六千。”

任雨泽点点头说:“哦,不少啊,为什么回来了?”

这人说:“婆娘一个人,忙不过来了,要过年。”

任雨泽又问:“嗯嗯,好啊,两头都照顾了。你在外面打工,都能按时拿到钱吗?”

这人说:“那些老板黑呢,9月份的工钱现在也没给咱。”

“哦你可以找有关方面出面帮忙嘛。”任雨泽指着人丛中人说:“他是办公室的干部,这事归他管,你就找他,解决不好你到县长办公室告他。”大家为任雨泽的风趣幽默尽情的大笑。好一副官民鱼水情!

看来任雨泽对这里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对他们来说,初战告捷,李保瑞信心十足,有些得意忘形,回头对黄乡长说:“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啊,如果再唱好下一场戏,这次任书记视察就完美了。”

他的情绪也感染了大家,黄乡长居然说:“老李,我打电话叫张主任把酒换了?”

李保瑞大手一挥说:“好,你安排,一定要让大家高兴、开心。”

黄乡长马上就接通张主任的电话:“老张啊,我是黄啊,你把那个酒撤了,统统换茅台。”

大约在那面的张主任死脑筋,不知道已经买好的酒咋处理,反复请示,黄乡长火了:“叫你换你立即换,罗里啰嗦个球啊?处理不了你就搬回来!”

他说完,气呼呼的“啪嗒”一声把手机关了,说道:“这个老张,办公室主任**都当起茧子了,办事还这么不开窍。”

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李保瑞主持了汇报,他先说了一通感谢、欢迎的客套话,接着就开始正式议题,汇报工作。李保瑞为这次会议做了最精心的准备,最细致的安排,汇报材料已经熟悉到能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所以他装模作样的在面前摆了一份材料,可至始至终眼也没瞟上一眼。

汇报切中主题,既简洁明了又说清了问题,既有成绩的肯定又有问题的分析,层次清楚,语言有力,时不时还来一点人民群众的口语,让每一个人听来不累赘,不枯燥,不痛苦,不老生常谈,不牛皮哄哄,前后用了不过三十分钟,汇报完毕,任雨泽甚至带头鼓起了掌。

李保瑞很激动,这是对他的肯定,他激动的说:“下面,我们请任书记做指示。”

一阵雷鸣般掌声过后,任雨泽不慌不忙,不疾不徐的说道:“听了李保瑞同志的汇报,我很满意,看了你们的乡村道路建设,我很满意,听了村民物质文化生活在不断的改善,我很满意”

连续三个满意,激动得李保瑞和黄乡长两个同志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冒着热气,也再一次带来会议室里雷鸣般的掌声。

任雨泽的大手向下一按,掌声停,指示再起:“同志们,看了你们的经验,你们有什么感想啊,那么大的变化,发生在这么偏远的乡镇,这说明了什么?要我说,我看到了一种精神,一种这是我们**人的宗旨,是我们的建党之基,执政之源,打江山靠它,坐江山更要靠他,这一点任何时候都务必请同志们牢牢记住。”

停了一下,任雨泽又说:“工作和成绩我们是要肯定,但缺点和错误我们也要知道,比如有的同志喜欢弄虚作假,或者阳奉阴违,或者搞自己的小团队,小集团,这都是不对的,在这里我也提请有的同志能够看清形式。”

李保瑞的脸一下子变得紧张无措,眼神有些慌乱。这任雨泽太厉害了,赞扬声中突然话锋一转,味道变了,整个会场一下子紧张起来,鸦雀无声,汇报会的主题也逐渐浮出水面。

任雨泽语言越来越严厉,越来越铿锵有力,越来越有针对性。李保瑞这时候额上冒汗,面色有些发白,看起来有些可怜。

凭良心说,李保瑞在干部中还算一个比较正派,比较有工作热情,比较有理想和追求的一个基层党委书记,虽然他是齐良阳的人马,但他还不算对齐良阳很铁的那种人,也或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任雨泽才要说上一说,他的话里藏刀,但这刀似乎不是砍向李保瑞,是隔山打牛神功,是练的乾坤大挪移秘籍,他要把齐良阳那些人慢慢的震出来,让他们向自己靠拢。

任雨泽继续说:“明年,我县的经济建设发展将进入一个关键时刻,大量的项目要上马,要建设,我们的干部以及我们干部的家属、亲戚,更不能在里面谋求不正当的利益!陷入非法利益格局,从明年起,县上的监察部门要进入每一个项目,监督招投标的各个环节,监督的窗口要前移!”

任雨泽说到这时,声音提高了一度,显得更加正气凛然。

看来,任雨泽还要通过这件事情给齐良阳敲一下警钟了。

这一圈子检查和汇报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也准备回县城去了,李保瑞就说自己在县城安排的有酒菜,请任雨泽一定要给个面子。

任雨泽嘿嘿的一笑说:“老李啊,我今天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帮你演出了这样一台大戏,你还不满足啊?”

这李保瑞一下就傻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任雨泽的话。任雨泽也不等他回答什么,带上了同来的众人,给乡上,村上的干部招招手,上车一路就返回县城去了。

过年了,任雨泽也回到了临泉市,他在回来以后,谁都没有联系,准备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但他想错了,县上那些部门和乡上头头脑脑的又都赶到了临泉市任雨泽的家里来,给同志拜年的人不少,过年了,这些人没有空手去的,有的给送来了红包,有的送点名烟名酒,任雨泽虽然对他们这种行为很是反感,他把所有的红包钱都登记记帐了,但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心里上还是有那么几分陶醉和得意,他觉得这就是地位和价值的象征,门前冷落车马稀那还有什么意思?那叫落魄,说明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你啊,特别是可以在乡里乡亲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这不得不说还是有点满足感。

但时间长了,每天来人不断,几乎拜完年都要请他出去坐坐,老妈就有些不乐意了,对他说:“还不如不回来,一年回来不了几天,大过年的,都不能清静。”

任雨泽就只好说:“老妈,没办法啊,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你不能不让人家进门吧?”

老妈就说:“我看你啊,也有点变了,小心栽在这上头。”

任雨泽当然是不能给老妈解释的那么清楚了,就简单的说:“现在就这个世道,过年了人家表示个心意,你还能拒绝人家?”

老爹也说话了:“雨泽啊,你听我一句话,现在的人啊,势利得很,人家为什么给你送?因为你手上有权,人家用得着你。收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任雨泽呵呵呵的笑着说:“老爸,老妈说得有理,我照办,照办就是了。”

任雨泽嘴上象抹了蜜似地这样说,是因为平时就回家少,大过年的,不原意让家里担心。

到了初二,任雨泽还是给云婷之和许市长都打了个电话,拜了一个年,本来在年前他都是去看望过的,所以也没太讲究了,就问候了一番,云婷之倒是很客气,也没说其他的,就表示了几句感谢。

许市长就问任雨泽了:“雨泽,你是不是回到临泉市了。”

任雨泽赶忙谦恭的说:“是啊,是啊,我也是刚回来。”

许市长说:“我就说嘛,回来就要给我打个招呼,晚上我们一起坐坐吧,难得清闲几天。”

这任雨泽怎么拒绝的了,许市长从来也没请过任雨泽,只怕在临泉他也很少请过别人,就这过年,恐怕后面排队想请他的都要排一大溜的。

任雨泽赶忙说:“我今天给许市长打电话也是这个意思,就怕许市长忙啊,要是晚上有时间的话,我请市长你吧。”

许市长哈哈哈的大笑着说:“要论时间,那确实请的人多,但今天我抽时间也要和雨泽你坐坐的,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吧。”

任雨泽忙说:“那怎么行,哪有让你请我的道理。”

许市长断然的说:“让你不要管,你就不要管,不是我说大话,今天让你请,只怕你连包间都定不上,呵呵,你不管,我安排。”

这让任雨泽很是奇怪,许市长虽然最近和自己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他怎么肯屈尊来请自己呢。

任雨泽疑惑着,但还是很客气的答应了,说晚上见。

到了晚上,任雨泽提前就来到了酒店,他到包间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两个局长了,任雨泽和其中一个是认识的,连忙上前招呼起来,几个人聊了一会,就见许市长和葛副市长也一起进来了。

任雨泽他们几个一起站起来,迎了上去。

许市长很客气的和任雨泽握了几下手,对葛副市长说:“小任今年不错啊,把洋河县整的很有起色。”

葛副市长也皮笑肉不笑的说:“年轻有为,不错。”

葛副市长今年刚过五十,一米七几的个子,身材很是标准。尽管身居高官已多年,但是,腹部依然是平坦的,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年轻,依然的充满活力和魅力。他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冷峻威严的面容,看上去,任何的大风大浪都别想在他脸上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这是他在官场上长期历练的结果。

如炬般闪亮的双眼,尽管似乎在微笑,仔细去看,却是那么地复杂,那么地耐读,那么地难懂,给人的第一印象,除了超凡的气度和俊朗的外表,最突出的便是下巴上的一颗黑痣,竟和一代伟人那么的相似。

任雨泽客气说:“都是你们领导带的好,我们下面就做了一点现成的活,谈不上能力。”

许市长用手一指任雨泽说:“嘿,你还挺谦虚的,呵呵,来来来,今天不谈工作,就是小聚一下,酒也不要灌,随意就好。”

五个人都坐定了下来,

任雨泽就给大家把烟都点上,酒店看来也是早有准备,很快就上菜了。

今天这菜的档次就不一样了,不管是色泽,还是搭配,都恰到好处,桌上摆了两大盘虾。

许市长问大家知道不知道这种虾的学名叫什么?大家一起摇头,他就说:“这虾活着的时候只要抓出水面它就会射出一道道水柱所以有人叫他拉虾。别看这种有点像蜈蚣的拉虾壳不好剥但只要掌握窍门就很容易。”

许市长就示范给大家看用筷子**虾背轻轻一撬那壳就整条剥开了,他把剥好的拉虾放进任雨泽的碟子里。

这让任雨泽很有点诚惶诚恐,另外那两个局长也丢许市长的这动作吃了一惊,他们也从来都没见过许市长给别人夹过菜,何况是帮别人剥虾了。

大家便都学许市长用筷子剥那壳,有剥开了的,也有没剥开的。

许市长今天心情很好,他便不厌其烦地帮他们剥,也就一人一个很好就剥好了。

许市长说:“说这种虾肉比龙虾鲜嫩,比龙虾好吃。龙虾只能说是吃名气。现在这种虾也不便宜了。”

他说这种虾主要有两种作法一种就是整条白灼像现在这样可以点佐料吃也可以就这么吃。他建议大家就这么吃吃原汗原味。吃出一种海的原汗原味。

另一种作法就是焦盐焗切成一节节用焦盐焗味道也特别好。桌上就摆了一盘。

许市长夹起一块给大家看,说:“这种作法外地人比较喜欢,因为剥壳没那么麻烦。”

大家也都不断的点头,对许市长这种见多识广,博闻强记很是佩服。

第二道菜是墨鱼也是两味也上了两大盘。许市长笑着说:“这都是乡下人大鱼大肉的吃法。这里只是一条墨鱼八斤。这么大的墨鱼不好找。一半炒一半白灼如果敢吃生的话切成纸一样薄。”

一边说着,一边就有两个女服务员推了一部小车进来上面放着酒精炉放着他们的鱼各种佐料就当着他们的面熬汤。大家边吃边聊着,任雨泽和每一个人都喝了一轮,又单独和许市长喝。

许市长说:“今天就少喝吧!今天主要还是吃。”

任雨泽也是不敢勉强的,就表示诚意,自己喝了一杯,没让许市长喝了。

一会这熬的鱼汤端上来了,有西红柿的酸,有马铃薯的粉,清淡中另有一番风味。

在这整个宴席中,许市长始终也没有给任雨泽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更没有给任雨泽暗示什么,这让任雨泽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不明白许市长为什么今天会对自己如此的亲热,这种亲热已经超越了他和许市长本来的关系,给他了一种不真实,也不正常的感觉。

任雨泽就一直小心的喝着,没有丝毫的放松,期间他也和葛副市长聊这天,也接受着两个局长的敬酒,但他还是很谨慎的等待许市长说出关键的话来。

可惜,许市长似乎今天就是专门宴请他的,直到酒宴结束,许市长也没收什么紧要的话,任雨泽就一直带着疑惑,直到回家。

这顿饭让任雨泽吃的不明不白的,回去以后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是越想越没有思路,但他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当然是有原因了,许市长已经得到了消息,省委乐书记和省长李云中的蜜月期在逐渐结束,两人在工作中已经出现了一些裂纹,这不是一般人能够看的出来,不过在前几天许市长给省长李云中拜年的时候,他已经从李云中那隐隐约约的话中听出了这个意思。

回来以后,许市长也开始思考了,假如上面两位老大的关系继续这样分化,那么自己在临泉市该怎么应对呢,临泉市的格局也一定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这是绝对的。

云婷之现在也开始逐渐的用潜移默化的手段在树立自己的威望,她的势力也慢慢的得到了壮大,这固然是没有办法的结果,因为她是临泉市的老大,她具有得天独到的优势,但随着她的壮大和对临泉市的市里掌控,自己的局面就很艰难了。

很多事情是需要未雨绸缪的。

于是,许市长就看上了任雨泽,任雨泽通过上次和云婷之的对垒,已经彻彻底底的和云婷之分道扬镳,而云婷之是一个异常谨慎的人,想要找到她的破绽很难,但有了任雨泽,或者情况就不一样了,任雨泽了解云婷之的习惯和过去,任雨泽也具有狡诈的手段和谋略来应对云婷之,只要他们两人较上劲,就可以分解和牵制云婷之对自己的注意力和攻击力,所以任雨泽是一定要好好的拉一下。

但任何事情都不能之过急,任雨泽和许市长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够坦诚相待的那一步,所以许市长是不会很快的让任雨泽参与到更深的斗争中来,他要培育自己和任雨泽的亲密关系。

任雨泽心中有疑惑,到了第二天他就暂时的放弃了这个疑惑,因为他要到省城去了,还有几天假,他想在去看看江可蕊,这几天他们的电话不断,江可蕊说了,他要在不去省城,江可蕊就要来任雨泽家里看望他的父母了,任雨泽就决定自己到省城去。

早上起来,家里又来了很多客人,这让任雨泽一时就走不了,他招呼着他们,回答这他们的问题,应付着他们的好奇,最后又陪着他们吃完了午饭,总算是打发掉这些亲戚朋友,

他上街去买了些东西,准备给江可蕊带到省城,这次还算好,最近发了点奖金,手头宽裕了很多,所以就买了几件像样的东西,不像过去老是带些土特产,土特产固然好,但那一般真实的意思还是为了省钱,现在那还有什么特产,什么东西都快的像风一样,今天出来,明天就有人学会了模仿。

任雨泽就带上一些礼品到省城去了。

大巴在摇晃中把他带到了省城,任雨泽没有让江可蕊来接自己,他准备自己先找一个住的地方,安顿好以后在联系江可蕊的。但刚下车还没坐上出租,江可蕊的电话就及时的追了过来:“雨泽,你走哪了,我去接你。”

任雨泽就说:“我刚下车,等我找个住的地方了在和你联系吧?你就不用过来了。”

江可蕊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啊,我一直在等你电话,那这样,你直接来省政府招待所,我在这里帮你订个房间。”

、任雨泽一想也好,那个地方离江可蕊家也比较近,自己这次来就是专门看江可蕊的,住进点方便,他就答应了,找了个出租,到了省政府招待所。

这几天住宿的人很少,招待所显的有点空荡荡的,大堂里也就江可蕊和三两个收银员,任雨泽还没走进大堂,江可蕊就迎了出来,一把挽住了任雨泽的胳膊说:“你个小坏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来的时间。”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在省城他是没有多少顾虑的,所以任由江可蕊挽着胳膊,坐电梯来到了房间。

放下东西,两人顾不得说话,相互拥抱着,一个长长的吻,任雨泽也闭上眼睛,伸手托起江可蕊的後脑勺,一瞬间有电流通过两人的全身,江可蕊只是感受到有两片柔软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磨蹭,重重的压在自己唇上,她方才还是紧绷著的身体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她也开始投入的接受着任雨泽这如风暴般的吻。

江可蕊微微闭着眼睛,不停地在用舌头在任雨泽的唇上蠕动,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香舌在任雨泽的唇上添食着。继而,竟然使劲地冲入进去,用自己那一只嫩舌去湿润他。当两人都吻的透不过气的时候,他们才情意绵绵的分开了口,相互开始去注视对方,看看分手以后对方有没有什么变化,房间里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寒冷变得冷清,房间很温暖,很温馨,两人看了很久,才都露出了笑容。

坐下来,两人就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话了,话很多,从清风明月一直说到世态变化,又从油盐酱醋,绕到了国际大事,我是不想在这给大家学他们的说话了,真的无聊,那些话都傻呼呼的,写出来有的人又说我废话多了。

一会,江可蕊的电话就响了,江可蕊接上一听,是自己同事电视台宁主任的,江可蕊就说:“宁姐,你也没出去玩?”

宁主任说:“玩什么啊?这几天忙死了,到处跑,你还轻松一点,我们每天都出去。你在做什么呢?”

江可蕊说:“嘿嘿,我和洋河县的人在一起呢。”

宁姐就说:“哈,你和任书记在一起啊,这样吧,一会你们两人到我这来吃饭吧,刚好今天收拾了几个菜,老公也在,你们来热闹一点。”

江可蕊就看看任雨泽,捂着电话问他:“雨泽,电视台宁姐请我们一会到她家吃饭,去不去。”

任雨泽无所谓的说:“看你吧,反正不要耽误晚上我们的亲热就成。”

江可蕊白了任雨泽一眼,说:“一天就想那事情。”

她松开了电话,对宁主任说:“那行吧,我们一会过去。”

放下电话,江可蕊想到了任雨泽刚刚说的话,又是一阵的脸红,她就提起粉拳汪任雨泽身上擂了几下,任雨泽有点莫名其妙的,后来看看江可蕊桃红满面,也就知道是刚才那话的缘故了,他呵呵的笑着,说:“打吧,打是亲,骂是爱。”

江可蕊也就住手不打了,两人拥在了一起,又说起了那水汤呱唧,毫无营养,莫名其妙的情话了。

晚上在宁姐家里吃饭,任雨泽就在自己带的包里,拿出了两瓶五粮液来带上,他们怕晚上喝酒多,江可蕊就没有开自己的车,下去打了葛车,很快就到了宁姐住的地方,这是一幢很漂亮的小别墅,独门独户独院,两层楼,别墅还有室内车库。

房间里更是具有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头顶是天蓝色彩绘,装饰着金色百合花图案,脚下是黑

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单单看一看这房间,任雨泽就知道这宁姐的老公很不简单了,宁姐热情的招呼着他们,今天宁姐表现出一位典型的江南女性的魅力,一米六几的格子,说不上高挑,但绝对有形。象宁姐这模样,走在大街上,还是有那种鹤立鸡群的优越感。今天你根本看不出她在电视台那种霸气来。其实宁姐在家里是一个不错的女人,挺实在的家庭主妇,别看这房子很大,但是被打理得挺干净的,走进去就有那种很舒爽的感觉。

宁姐招呼说:“任书记,您来了。快坐快坐。”

听到宁姐这样称呼,任雨泽笑了笑,“宁姐叫我名字吧,这样显的亲切一点。”

宁姐就笑着说:“好,那就叫你雨泽。”

从楼上,宁姐的老公就下来了,任雨泽和江可蕊都一起招呼了一句,几个人介绍了一下,任雨泽知道这宁姐的老公姓张,是个**,现在都时兴叫官二代,在省政府的文教厅里当副厅长,不过人看着还算客气,任雨泽和他说上几句话,两人就找到了共同的语言,什么临泉市的谁谁谁,两人都认识啊,还有文教厅的那个处长,就是鼻子章的有点偏的那个,任雨泽陪着吃过饭啊,江可蕊对着宁姐做个鬼脸,伸伸舌头说:“这两人”

宁姐也就笑了起来,泡茶,上水果,一看任雨泽还带来了两瓶酒,宁姐就责怪了几句,那宁姐的老公也说:“你还大老远带酒来,我这酒多的都消化不了,行,今天喝你的,但走的时候我给你装几瓶带上。”

任雨泽也就客气了几句。

这里他们在聊,江可蕊和宁姐就到厨房收拾菜去了,过了一会,任雨泽走过去,看着厨房里的两人笑道:“江小姐,你也会做菜?看不出来啊?”

江可蕊笑了,说:“那是你没口福,我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六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六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就忍不住喊了句,“很香,味道应该不错吧!”

江可蕊笑嘻嘻地将炖好的鸡端上来,还一边道:“农村里养的土鸡就是不错,不过现在的鸡都变种了,不是那种很纯正的土鸡。这鸡肚子里好多的油,被我掏空了。”真正的纯种土鸡,也就二斤多左右,不过能有这样的好口福,还挑剔什么?等他们两把几个菜都端上来,摆满了一桌子。任雨泽就开了瓶酒,给众人倒了一杯。

宁姐说道:“我平时不喝酒的,今天晚上就破例敬您一杯怎么样?”

任雨泽笑道:“既然破例,一杯哪够?”

宁姐说,“那不行,我喝多了会闹笑话。”

她老公也说,没关系的,在自己家里,喝醉了也没什么笑话。

但在任雨泽的记忆里,好像上次宁姐在洋河去拍片,也是喝酒的,或者在家里她要表现的温文尔雅一点吧,任雨泽就不能来揭穿这个事情,好像宁姐真的不会喝酒一样。

倒完了酒,任雨泽带着端起了杯子,刚站起来,张副厅长就道:“你这是干嘛?在哪里学来的这一套,坐下,坐下,我们这是私人聚会,吃家常饭。没那么多规矩。每天在那种场合下,你还不嫌累?”

说的任雨泽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坐下来,“那我和可蕊敬您一杯总行吧!”“要喝酒行,敬就免了。大家图个痛快,别破坏了气氛。”宁姐的老公这么说。

宁姐不敢多喝酒,任雨泽端杯子的时候,只是浅浅的意思了一下。任雨泽也就笑笑,呡了一小口酒,放下了杯子。

宁姐站起来给任雨泽和江可蕊舀了碗汤,任雨泽尝了一下,赞不绝口。江可蕊要开车,喝了一点脸上微微有些红润,倒是更加逗人喜爱了,女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喝得上脸的时候,那表情,那眼神挺逗人喜欢的。这顿饭吃得就没有太大的意思了,比起任雨泽在洋河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情,今天这顿饭有点清淡了,好在这宁主任两口子还随和,让任雨泽和江可蕊没有感到多少拘谨。

吃完饭,又稍微的坐了一会,任雨泽就和江可蕊告辞离开了,

两人走路的时候,江可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挽上了他的手臂,两个人就这样散步似地走着。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切都那样自然,没有丝毫做作。

两个人走在一起,慢悠悠地散着步,十分默契,谁也没有提出要打车,任雨泽手里提着东西,是走的时候,宁姐的老公装给他的几条中华烟。

街道上风依然很寒冷,吹得人脸上凉嗖嗖的。就象小孩子调皮的手,不经意擦过你的脸胧,江可蕊打了个颤,身子向任雨泽靠子靠,两人距离拉得更近了。胸前那对坚挺,没有任何防御地紧贴着任雨泽的手臂,隔着厚厚的冬装,也能感受到它们欢快的跳动,任雨泽的心微微地颤动起来了,却见江可蕊完全象没事似的,他也只好作罢。

“你喜欢散步吗?”晚风下,江可蕊扬起绝美的容颜,微微偏着脖子笑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不得不承认,“我很少把时间花在散步上面,也许是没有找到这种感觉。看来,人生不能太匆忙,总把自己弄得象钟表的秒钟似的,就会错过了人生最美丽的瞬间。”

江可蕊嫣然一笑,样子很有几分动人,再加上今天晚上喝了些酒,那脸色一抹红晕,看得任雨泽就有些恍然若梦。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情怀,深藏不露的才子啊。”江可蕊笑的时候,洁白的牙齿很漂亮,美丽的笑容,让这夜色凭添了几许魅力。

风,象怕打搅了谁的浪漫,变得柔和了。月色,不知在何时升起,恬静地看着这片蒙胧的大地。两个人走在晚风里,笑得那么亲密,走得那么优雅。江可蕊的优雅,竟然象慢慢融入了自己生命里一样,让任雨泽突然之间有了这种错觉。

两个人,似乎是前世的约定,今生的相聚。突然现,她与自己之间,竟然有那种熟悉的真切。好象这个夜,就是为他们安排好的一样,让一切来得那么自然,那么坦诚。

任雨泽笑道:“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我只不过是偶尔表一下内心的感叹。”

江可蕊听着他的声音,就象入了迷一样,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多年以来,一直在追寻探索的吗?她用手理了一下垂落下来的秀,温柔地道:“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任雨泽摇摇头,“都说女孩子的心思不能猜,我哪能猜得着?尤其是象你这样不一般的女孩子,一定有自己独特的梦想。真要我猜的话,我想你应该是希望成为一名全国知名的节目主持人,创造你自己与众不同的主持风格。”

江可蕊笑了,“算你猜对了一丁点,但这只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有了调整。”

江可蕊看任雨泽的眼神,变得有点暧昧,应该说还有一点深情。因为她现,自己苦苦追寻的幸福,就在眼前,在她的眼里,任雨泽是那么出众,那么优秀,年轻有为,沉稳而果断。象他这样的实在太少了。有钱的都是****,嚣张跋扈,那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自以为有几个钱,家里有点势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耀武扬威。以前的时候,江可蕊也曾今一直梦想,一定要找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五六岁,甚至七八岁的,那样的男人沉稳,懂得心痛女人。

遇上任雨泽后,她很快就现,自己这种想法错了。爱情不能建立在任何时间空间,物质基础上,它是一种世界上最完美,最无私,最伟大的精神动力。看到任雨泽眉宇间那种从容和自信,江可蕊竟然着迷了。

她晃了一下任雨泽胳膊,胸前那对坚挺,毫不意识地磨擦着任雨泽的手臂,让喝了酒的任雨泽也有些心旌动摇。

她说:“你干嘛不问我?”

他说:“我不正等着你说嘛。”

“讨厌。”江可蕊居然象小女生一样撒起了娇,那份妩媚,那份风情万种,再次让这个夜晚变得妖娆起来。不得不承认江可蕊这种本能的流露,产生了很大的震憾作用。

任雨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她,“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嘻嘻嘻嘻”江可蕊发出一阵清脆动人的笑声,却有几分神秘地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下班之后,在这样宁静的夜晚,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走走。踏着月色,乘着晚风,两个人一起这样慢慢到老。”

不得不说每一个女孩子心中,都有一个非常浪漫的爱情故事,任雨泽却是有些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可蕊就不干了:“笑什么?难道这样不好吗?平凡也是一种美。”

任雨泽抬起头,看着天空,朗声道:“你的梦想不错,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的。”

两人到了酒店,在电梯里,携手而进,江可蕊与任雨泽并肩而立,电梯里安静的几乎能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江可蕊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紧迫感。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得好象要随时蹦出来似的。脸上莫明其妙地红了,烫得吓人,她又想起了临走的时候,任雨泽说的那句话,她也知道,今天晚上任雨泽又要大发神威了。

两个人好象就沉浸在某种奇异的世界里,连电梯什么时候停下都没有感觉出来。咚咚电梯的提示声,让任雨泽有了本能的反应,江可蕊从沉醉中猛然惊醒。一张脸早已经红得象什么似的。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江可蕊恢复了平静,眼睛依然那样明亮,那样楚楚动人。

刚刚走进房间,江可蕊温柔的声音响起,“雨泽,我想你了。”眼神却是那样的坚定。她看着任雨泽,没有丝毫闪躲。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只是吻住了江可蕊,这一吻,很长很久;这一吻,注定要刻骨铭心;这一吻,注定了彼此的牵挂;这一吻,让我心里从此有了你温馨,浪漫,充斥着这个空间,缠纠与爱慕,相互交织,从此以后,我的心里永远有个你。不管生生世世,不管天涯海角,让我的爱永远跟随着你后来她说要先冲洗一下,任雨泽帮在浴室调好了热水,江可蕊进去了。

任雨泽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视,看了一下晚间新闻报导的节目,到饮水机泡杯热茶。

到了浴室门口,门上的毛玻璃窗有部份被水溅湿,隐约可以看到她在里面冲洗的动作和模糊的身躯,这吸引了任雨泽的目光,他的眼睛像似要穿透这块玻璃。

他在外面开口问她:“可蕊,你要喝咖啡还是茶?”

“什麽咖啡?”她边冲水边回问任雨泽。

“摩卡咖啡。”

“不要,有什麽茶叶?”

“乌龙和香片。”

“我要香片,谢谢。”她仍继续冲着。

任雨泽也慢慢的透过毛玻璃边看她洗澡,边泡茶。一会儿浴室里的冲水声停了,任雨泽急忙的捧着两杯茶回到化妆桌前坐着看电视。她出了浴室,任雨泽更瞪大了双眼,她双手拿着她的衣物,身上只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浴巾里面的肌肤那麽的迷人,雪白细腻。浴巾从胸部包到臀部下一点点,两条粉腿几乎全露在任雨泽面前,这时被她发现任雨泽这双色眯眯的眼睛在**着她的身体,突然脸马上红起来,稍微象徵性的遮掩了一体,向任雨泽轻吼着:“不要这样色迷迷的,快,快,你去冲下。”

洗澡时,任雨泽的头脑都在想着刚才看她的每一个画面,不由得的整支**硬的快爆掉了,,他也学她包着浴巾,手拧着衣物走出浴室,任雨泽觉得自己的肉~棒把浴巾顶的前面突起,她躺在床上,不停的玩着手上的电视遥控器。

任雨泽也到床上,他怜香惜玉的抱着她,他的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脸颊,他的眼睛发现她的浴巾已稍微松开了,两颗饱满白嫩的绵球,快**露在他的眼前,左边的**,也跑出浴巾外面。

任雨泽的双眼已在偷偷的掀开她的浴巾,抚摸她的胸脯;顺着往下看,她的大腿略微张开,敞开了浴巾,让大腿几乎全露,他还看到她的下面的绒毛像青草一样的美丽,看得任雨泽热血沸腾,血脉开始扩张,直冲到他的脑部。

任雨泽将右手环绕到她的背部,先隔着浴巾抚摸她,手慢慢的伸入浴巾里,抚摸起她的背,左手搂着她的颈,右手伸入她的双腿後侧,挺身将她整个身体举起,她有点撒娇着半推半就的轻微抵抗着,她的抵抗使浴巾愈来愈松,任雨泽不管她的阻挡,放肆的更加在她的两颗上轮流的吸舔着,手也交换的搓揉着她的两粒,不一会儿,被他吸揉的渐渐硬了,她的抵抗也渐渐无力,他更用他那只爆涨的像根铁槌的神棒,隔着两条浴巾顶她的洞。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挤了进来,让两个缠绵二卧的人渐渐的苏醒了,看着身边这如花似玉的美女,任雨泽的那沉睡后晕晕乎乎的心异常的清晰起来。

今天他和江可蕊约好了,要去拜访一下江可蕊的家人,他就拿上了从临泉市带来的礼品,还有两瓶好酒,他也知道,江可蕊家里应该是什么都不会缺的,但过年拜访,手上总是要有点东西的。

江可蕊就笑着调侃他说:“唉呀呀,任书记也会送礼了。”

任雨泽就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骗人家的闺女,没点本钱是不行的。”

江可蕊笑着说:“要是礼品不管用呢?”

任雨泽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还有个办法,这办法是从一个故事里学来的,”

江可蕊就连着问:“说说,说说,故事里是用什么办法。”

任雨泽说:“这故事说的是三个青年去女孩家提亲,他们见到未来的老丈人,一个说:我家里很有钱,可以让她一生吃喝不愁,享受不尽。,第二个说:我父亲是局长,有权有势,可以让她尽享尊贵。第三个青年很惭愧的对老头说:我没钱,也没权,但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老头一听,马上就同意了。”

江可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个坏小子,好在我早有防备,吃过药了,要不然就种你圈套了。”

两人嘻嘻哈哈了一会,洗漱干净,他们一起开车到了省委家属院,任雨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他努力的让自己显的严肃一点,不敢和江可蕊在嬉笑了,这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要小心,江可蕊看看他表情,吐吐舌头,把他带到了房子里面。

他们进了的家门,江可蕊的家里收拾的干净利落,没有奢华却显庄严,墙上好像是新挂了一副字,上次任雨泽来都没看到,也许是上次过于紧张,没有细看吧。

从落款上一看,这是乐书记自己写的条幅: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条幅上的字有些剑拔弩张,力透纸背。

都说字如其人,看乐书记这幅字,想必他的为人也以方正为主,但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又有几个不是外圆内方或者外方内圆之人呢!

房间还有好几盆鲜花,应该也是为春节专门添置的,红色,黄色的花朵开得十分娇艳,给这个略显庄重严肃的房间凭添了一些生机和活力。

江可蕊的妈妈知道他今天要来,早就泡好了茶叶,她更显得热情好客,又是让座,又是削水果,看来比江可蕊都要热心许多。

乐书记的声音哄亮深沉:“小任啊,有好久没见了吧。”然后他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任雨泽,说:“你这小同志,还客气什么,来家里还带什么东西?”

任雨泽连忙招呼了江可蕊的父母,就说:“乐书记,我也不知道应该带点什么,所以就带了点小东西,你们也不要嫌弃。”

江可蕊的妈妈说:“看你讲什么啊,有这份心就不错,来,坐下先喝水。”

任雨泽就小心的用半个**坐在了沙发上,这样的好处就是需要起来的时候,可以很快站起。

乐书记就泛泛的问了他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也没深谈,江可蕊的妈妈就来打岔说:“你们不要谈工作,说点别的吧,也要照顾一下我们这些人。”

乐书记就哈哈大笑对任雨泽说:“看起来我们只好暂停一下了,等他们的韩国连续剧开始了再聊。”

任雨泽也憨憨的笑笑,没说什么。

大家就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话,看看吃饭还早,乐书记就问任雨泽:“小任,会下棋吗?”

任雨泽当然会了,不仅会,这还是他的强项,多年前,他就在学校那个几次象棋比赛的冠军,但现在不是夸口的地方,他谦虚的说:“会下一点,只怕不是乐书记的对手。”

乐书记就摆了下手说:“在家里不要书记,书记的叫,叫伯父就可以了。”

他又转头对江可蕊说:“你们准备饭,我和小任杀两盘。”

江可蕊答应了一声,帮他们摆上了棋盘,任雨泽和乐书记就坐了过去,楚河汉界的对垒起来。

任雨泽客气的让乐书记先走,乐书记也就没有推让,先下了一步闲棋,把自己的红马跳边,任雨泽最擅长的是当头炮,但礼貌起见就也是跳起黑马,几步闲棋客气过后,两人就开始了全力搏杀乐书记虽然日常工作很忙,下的很少,也没精力在这上面费脑筋,但底子还在,棋力也是强悍,一时间就杀的难解难分。

江可蕊虽然是看不太懂,但也坐在一边,添茶到水,削水果,剥瓜子忙的个不亦乐乎要说棋力任雨泽终究是稍强半畴,杀到后来他看到乐书记很是专著认真,他不敢过于逞强,手下不着痕迹的软了下来,他也不想随便就输,男人的这个游戏,也是对双方的考验,他还不希望乐书记把他当成笨蛋一个。

一阵的周旋后,他给自己制造了一个险情,不得以,就用炮来救命,换了乐书记一个过河的小兵,自此棋势明朗,都已无胜棋,只能是和棋结束了,乐书记放声哈哈大笑,推盘而起,他自己平时没时间在下棋上面多用功夫,但棋理甚通,他是完全能够感觉任雨泽有意相让,也就不去点破,只是心里对这未来的女婿更多了几分好感。

有时候,不在于你的相让,关键在于你明白道理,知道什么时候该妥协,什么时候该和解,同时还不能过于隐强示弱,这个尺度的拿捏要恰到好处,多一分过长,短一分不足,掌握好这点,才能在官场仕途纵横捭阖,化险为夷。

任雨泽早就在漫漫的官途上,体会出了这种技巧,特别是在前两年,受到哈县长他们的打压后,个人在最消沉的那段时光中,悟透了官场的真谛,改变了自己处世方式,不再张扬,变得含蓄内敛了很多。

一会江可蕊就来叫他们吃饭了,菜做的不少,味道也都挺好,任雨泽也逐渐的熟悉了环境,变得更加坦然和自信,饭也是很香的吃了起来,江可蕊的妈妈,也就是那个在外面呼风唤雨,四处逢源的江处长,不断的给任雨泽夹着菜,反正他也能吃,夹多少是吃多少,一点也不浪费和做作,在省委书记的家里做客吃饭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任雨泽一个人,敢于如此这般的甩开腮帮子大吃了。

饭桌上江可蕊的妈妈也问了他一些情况,问的还比较的详细,这让任雨泽有种预感,好像快要谈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问题上了。

果然快吃完的时候,江可蕊的妈妈就问了一句:“你们两个的事给你家里说了吗?”

任雨泽自然是没有说过,但就这样去回答好像不是太好,他就说:“家里也大概知道了些。”因为他的婚事,家里本来以他的喜欢为主,所以他就这样说。

江可蕊的妈妈听了他这样一说就很满意的又问道:“那你看看是不是可蕊什么时候也到你们家去让你父母看看。”

这话已经说的很透彻了,任雨泽心里其实有时候也很渴望有这样一天,现在真的提到了当面他就心里很有些高兴,这样的高兴倒也丝毫不用去掩盖的,他笑着就回答:“只要可蕊愿意,我这面没一点问题,随时都很方便的。”

说这话就看看江可蕊,不要看平时大不咧咧的,在这个时候江可蕊还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着桌面,谁都不望。

乐书记一直是没说话的,现在才加了一句说:“可蕊抽空就见见小任家的老人吧。”

话是给自己女儿说,但他的眼光很平和的望到了任雨泽。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好的,这事我和可蕊商量着办。”

今天这样的谈话,任雨泽是没有想到的,他也经常想到他和江可蕊的事应该怎么来对她家里挑明,想了几个方法都感觉不太合适,没料到现在什么都解决了,他感到省城这趟来的很是值得。

吃完了饭,他们就坐了了客厅,江可蕊和妈在那面看电视,好像是个什么韩国棒棒的骗人的连续剧,任雨泽是看不成这样幼稚的连续剧的,感觉那太无聊,也太做作,根本就不是生活,乐书记那是更不用说,简直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但现在的问题是家里他们两个男人的地位很卑微的,只好是听之任之,自己坐一边聊天。

坐下一会,乐书记就突然的问了一句:“你现在和云市长的关系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任雨泽是没有一点准备,他一时不好回答,要是两人关系很不好,那会怎么样?那乐书记一定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了,毕竟人家云婷之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乐书记的嫡系,自己冒然的说她坏话只怕不妥当,再说了,自己也不会专门的来说云婷之什么话的,就算两人在一些问题上有分歧,就算云婷之一直想着让自己下去,但任雨泽依然没有想过要对付云婷之。

但要说和她很好,也不行,因为他们两个终究会有一场斗争,这到不是任雨泽希望和她去斗,只是任雨泽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是云婷之的目标。

这样想着,他就没办法来及时的回答乐书记的提问,乐书记一点也没有诧异,他其实最近也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用漫不经心的方式,对任雨泽做了个全面的了解,如果没有了解清楚,今天他也不会提出让自己女儿见任雨泽父母的话来了。

任雨泽显的这样犹豫不决,让乐书记很有趣了。

乐书记没有继续追问,他需要等待,等待任雨泽一个合理的回答,也许现在他在考虑后的回答已经不在是真话,但以自己的辨别力,是可以找到准确的答案,乐书记就用很深邃的目光看着任雨泽。

一下子他们都没有了说话,任雨泽面对乐书记的目光到底还是感到了压力,他希望自己可以直视乐书记的目光,但他做不到,在两人短暂的眼光相遇后,他不自觉的就飘开了自己的眼光,他低声说:“我们过去还是不错的,现在有了点小的误会。”

“奥,是这样啊,还是为乔董事长那件事情吗?有的误会是可以解释的,但有的误会就是一个死结,你们的误会属于那种?”乐书记继续的挖着,他到不很在意任雨泽和云婷之的矛盾,他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判断出任雨泽的心态,这点很重要,这也不是可以随便从外人嘴里打听到的情况。

做为面前这个青年,他还是欣赏的,任雨泽可以在这样短的时间走到现在的岗位,那不是运气,世界上没有多少运气的,任何事情都是要努力,就是真的有运气,你也要努力才可以抓住。

但乐书记还知道,不能因为欣赏,就忽略了一些其他问题。

任雨泽不知道乐书记在想什么,但他可以在任何的时候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那种深渊一般的内部压力,他的压力是无形的,他为了摆脱这样的压力,就决定不去考虑,有什么说什么,这也是他多年的经验,当你感受到太强的心理压力时,你就说真话,不用去想对错,这样说出来就会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是这样的,乔董事长的项目问题是一个引子,在这件事情的影响下,我们又产生了一些其他的矛盾,也许我太过愚钝,太过保守,一点没有感受到云书记的心情吧。”任雨泽说出了真话。

乐书记到底算是听到了任雨泽的实话,但他也很是欣慰的听到了任雨泽的谦虚,他没有一点想借助自己去压制对方的意思,这一点很难能可贵,看来任雨泽和云婷之的矛盾已经很清楚了,这是很难调和的。

现在乐书记他不知道该批评任雨泽呢,还是该表扬他,因为这样的问题是没有个标准答案的,就算你要坚持真理,但也要体谅上级的感受,这是仕途,没有太多的对错,只有最后的结果。

可如果说他错了,也不符合情理,就是让自己在任雨泽的位子,自己也会那样做的,只是做的方式不同罢了,也许自己做的巧妙点吧。

其实他还是过于低估了任雨泽,因为任雨泽的年轻和经历短浅,不得不让乐书记低估,他是不知道,也不可能想象到,任雨泽在很多事情上做的是那样的巧妙和老道,只是很多事情掩盖的再好,最后也会出现一个不可回避的结果。

特别是乐书记经过了解,知道了云婷之对任雨泽为了保住官位前去投靠许市长这一点的深恶痛绝,对这个问题,乐书记还是想和任雨泽探讨一下,因为毫无疑问的,许市长将来不会和自己是一路人,那么任雨泽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点对自己也很重要。

乐书记犹豫着,他在想应该怎么提出这个让任雨泽感到敏感的问题,他沉吟着说:“听说上次是许市长在会上保了你。”

任雨泽心里叹口气,这个问题其实也就是自己和云婷之最大的矛盾所在,但那个时候自己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要想保住权利,保住洋河县的利益,自己当时只有那一条路。

现在既然乐书记问起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没有回避的办法,他说:“是的,是许市长保了我。”

任雨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改换门庭,投靠对手而有丝毫的羞愧,这到让乐书记有点不解了,在他的想象中,自己这个问题一旦提出,任雨泽肯定会措手不及,尴尬异常,甚至还会面红耳赤,因为他犯了官场的大忌,因为谁都知道背叛是人所不齿的一种行为。

但任雨泽说的很淡然,也很轻松,没有一点难为情和自责的意思,乐书记就不得不问:“对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的,你没有感觉不妥吗?”

任雨泽平静的摇摇头,很淡定的说:“墨守陈规,引颈待戮,那叫愚钝,这里不是江湖,不需要义气,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的良心,又何必去管别人的看法呢?”

乐书记一下子愣住了,一个官场中人,能把这种被常人看着大逆不道的行为说的如此慷慨激昂,又能一言中的的揭露出事情的深意,的确很少见。

不错,那些什么所谓的道义和条条框框是约束凡人的,作为一个真正的政客是没有规矩限制,他们可以今天连横抗纵,明天反过来也可以联纵抗横,他们可以和对手握手言和,也可以和同盟划清界限,只要结果正确,只要良心还在,方法是没有边界的。

就像我们为了抗击美国,可以联合苏联,为了发展经济,可以交好日本一样,这需要的是大彻大悟的人,才能看的懂。

乐书记沉默了,他对这个年轻人有了一种更深的认识。

这时候,可能是电视到了广告时间了,江可蕊和江处长也坐了过来,江可蕊的妈妈就问了一句:“雨泽,你又没有想过调到省城来工作?”

这也是江可蕊一直关心的,她早就想让任雨泽调回来了,但她也知道任雨泽对事业和权利的痴迷,只怕任雨泽未必愿意回来。

任雨泽就有点不好回答,他是希望在下面多历练一段时间,按自己这个级别,回到省里机关,基本就是一个闲人了,满大院都是处级,厅级干部,在任雨泽的眼里,他们那就是在浪费生命,无所事事。

但任雨泽不能这样说啊,他的犹豫不决很快就让乐世祥察觉出来,乐世祥就帮着他打了个圆场说:“在下面锻炼一下也好,我感觉小任适应管理全面工作,回来有点可惜了,还是先锻炼一段时间在说。”

不要看乐世祥高高在上,好像不了解任雨泽,实际上自从他确定了自己的女儿和任雨泽来往,并且感到女儿已经深深的爱上任雨泽以后,他就一直在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对任雨泽关注和了解着,他是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女婿无所建树的,他更不能容忍自己未来的女婿犯下一下重大的错误,影响了他自己不说,还给自己的仕途带来危机,对于政治斗争的深刻理解,让乐世祥在这些年的宦海生涯中,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他更多的体会了常人所没有感触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他擅长于处理危机,但更擅长于防患于未然。

任雨泽对乐世祥的理解报以感激的微笑,是的,自己生来就是一个权柄的掌控者,没有权利相伴的日子,那就不叫生活,苦点,累点,麻烦和陷阱多点,都没有什么关系,这也许就是一种真真仕途中人的血脉在延续,就好像一个剑客,没有对手,没有危险的生活会让他们寂寞一样,任雨泽已经完全的融入在了这种土壤里,他适合,更喜欢为权利来拼杀的感觉。

但乐世祥和任雨泽都还是有所保留的,他们的谈话也一直在没有触及实质的范围徘徊,关于临泉市和洋河县的权利布局,权利争夺,权利走向,他们都没有一点涉及到的谈话,也许是两人的身份相差太远,也或许是现在还不到谈论那个的时候。

到是这种谈话的也给了任雨泽一种另外的诠释,那就是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少乐书记并没有表现出极力的反对和排斥,自己还是要按找自己的思路和方式来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乐世祥的不涉及这一方面的谈话,也正说明了他暂时不想侵入自己的领域。

乐书记是在考验自己?还是在磨练自己?还是自己官职太小,不足以让他关注?

不管是哪一条吧,反正自己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任雨泽放下了顾虑,也就可以更坦然,跟加镇定的和乐世祥做了交流,而任雨泽的一些看法,感想,和对政策的理解,研判,都让乐世祥开始吃惊不小了,他一直和把任雨泽看成一个基层的土干部,一直认为像自己这个级别的人,在看待和理解问题上和下面基层干部是有巨大的差异,但今天他不得不改变这个主观的看法了,任雨泽每每对一些问题的研判,都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在很多深层次的领域里,任雨泽也能窥探其3.5分来,乐世祥就有了一种绝迹江湖100多年的无敌武林高手,突然发现一个任督二脉无师自通的奇才一样,他眼光就有了一种强力掩饰的淡漠。

他的心里却很明白,只要假以时日,只要自己在助任雨泽一臂之力,有一天,任雨泽的成就定然不在自己之下。

于是,他也有了一个这些年都从来没有过,也从来不屑于的想法,一个有点自私的想法,他决定为江可蕊好好的打造一下任雨泽,把任雨泽这块钢,锻铸成为一把绝世宝刀,让他成为一个可以让自己女儿尽显尊贵,终身可依的干将莫邪。

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大可不必急着帮任雨泽和云婷之缓解矛盾了,自己到要看看,在这残酷的官场斗争中,任雨泽会表现出一个什么状况来,让他们练练也好。

任雨泽是看不透乐世祥的想法的,他只觉的乐世祥的眼神有了淡漠和朦胧,那黑色的眼仁在飘忽着,看不清,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似乎他是在思考,又似乎他是在休息。

不过任雨泽得到了另一个意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乐世祥让任雨泽到了自己的书房,这个书房也许是乐家的一个圣地,连江可蕊也不能随便出人,但现在任雨泽却可以了,这让江可蕊和她的妈妈都是大感意外。

书房里,从陈列到规划,从色调到材质,都表现出雅静的特征,中式家具的颜色较重,有了很稳重效果,但也有点沉闷和阴暗,在这样一个“古味”十足的书房、一个人可以静心潜读的地方,自然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享受。

宁静、沉稳的感觉,让任雨泽很快就磨灭了一点点的心浮气躁。

在这里,有很多任雨泽见都没有见到过的书籍,他算是大开了眼界,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在这里,任雨泽看到了乐世祥在书上的一些批注,还看到了乐世祥的一些工作心得,这无疑对任雨泽有重要的意义,他很快就痴迷于其中,时而阅读,时而又掩卷沉思,每每到了一些和自己想法不同,感觉不一的地方,任雨泽都会很留意的记录下来,慢慢想,慢慢的消化,他恰如一个迷恋武功的少年,看到了一些武林秘籍,他忘记了一切,完全的沉浸其中。

任雨泽是这般的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这些知识,从性格上来说,任雨泽是个坚韧的人,但他绝不是个固执的人,他往往是可以反省自己,学习别人的,这也是他这些年不断进步和趋于完善的一个先决条件,他的收获是巨大的,他不管是从认识上,还是从理念上,都有了一个飞跃,或许可以这样说,他已经拿到了进入权利之门的钥匙,以后的路,就要看造化了。

在很多问题上,任雨泽感觉自己和乐世祥在对问题的认识和处理方式,都还是有很多差异,他最近几天一闲下来,就细细的分析和总结着,有时候也会感到迷茫,但他知道,这都是一个过程,一个升华前必须的停顿。

在这里没有人打扰他,就算是到了吃饭时间,也往往是大家先吃,让他继续的呆在里面。

不过江可蕊对此很有点不以为然,以自己对任雨泽的感觉,老爹的那些书,生僻枯燥,任雨泽怎么会喜欢?他应该更喜欢看一些欧洲的**美女吧,每次看电视见那外国的妞一出来,任雨泽都是呆呆的样子,有时候眼睛里面还老放蓝光。

这样的看法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每个人都有他的两面,也许不止只有两面的个性,任雨泽在江可蕊面前丢弃了官场上所有的假面具,不用展示自己的老道圆滑和狡诈精明,因为江可蕊就像是一个港湾,任雨泽就像是一艏军舰,在自己停泊的港湾,他不需要过多的戒备和防范,他表现出的都是自己最天真,最率性,最幼稚的一面,当然了,还有最色的一面,呵呵呵,男人嘛,都色,不色就不正常了。

几天的假期,任雨泽几乎都在江可蕊的家里,除了晚上到招待所睡觉。

好几次,任雨泽在乐世祥的家里,都遇见过一些省上的领导,除了省长李云中之外,几乎所有的省常委任雨泽都是和他们打了个照面,但也只是客气的点点头,当有人问起的时候,乐书记也只是笑笑说:“这是闺女的男朋友。”

有人问起他是做什么的,乐书记也只是笑笑说:“下面基层的,远的很。”

任雨泽看这样子,虽然不很理解乐书记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职务,工作地点,但他也不在他们人前晃悠,级别差的太远,貌似共同语言也不多,自己在旁边反倒尴尬。

所以任雨泽是能躲就躲了,躲不过去的时候,也就是憨厚的笑笑,泡杯茶,客气一下,就到江可蕊的房间去了,在那里,他们两人一起谈谈人生啊,学学生理结构什么的。

他是不理解乐书记的心事,从感情上讲,任雨泽已经让他们能够接受成为家庭的一分子,但世事难料,现在的年轻人,谁有能保证他们最后真的就走到一起,结为夫妻呢?

作为一个在北江省举足轻重的1号人物,乐世祥是不会轻易的向别人展露很多没有把握的事情,同时,对任雨泽的近况,乐世祥还需要从侧面,不动声色,不引人注意的做详细的了解,政治人物是不会轻易的选择一个有可能威胁到整个家族,乃至于自己政治生命的外人进来,现在就把任雨泽献宝一样的推出来,只怕是为时过早。

今天晚上,任雨泽和江可蕊一家人吃完饭,刚一坐下,就见省委组织部长谢部长一晃一晃的走了进来,这也是个茶道高手,也偶尔的下下象棋,经常来和乐世祥这里坐坐,喝茶论道,下棋都只是一个借口,来经常探探领导的最新精神,来和领导经常贴近,这才是他的目的,他也是乐世祥一手带出来的,对乐世祥很了解,也很忠心不二,他自己也知道,到他这个岁数,现在这个位置也就顶到头了,只求一直保住这位置就很不错了。

乐世祥见他进来先招呼了一声,两人就坐在了一起,任雨泽过去也见过他,但谢部长肯定是不认识他的,任雨泽知道这也是省常委,还是大权在握的组织部长,就连忙接过阿姨端来的水杯,恭恭敬敬的给他递了过去。

这谢部长是个胖人,坐下来以后肚子就压在了身上,见水来了想坐端接过来,可一时那里起的来,任雨泽就笑笑说:“你不用动,还有点烫,我给你先放桌上吧?”说完就轻轻的放在了谢部长面前的茶桌上。

谢部长是经常来的,一下子见这样一个年轻人在这里,而且还和乐世祥坐的很近,就知道此人不比常人,一般情况下,外人见了乐世祥是不会坐这样近的,都会不知觉的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不然自己也会感到很有压力的,就连自己每次和乐世祥在一起,也不敢坐的太近,所以他就必须要知道这年轻人是谁了。

谢部长就客气的笑笑说:“唉,太胖了啊,行动都跟不上趟了,还是你们瘦人好,呵呵,请问这位小朋友怎么称呼啊?”

任雨泽正想回答,乐世祥却一口接了过去:“哈哈,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指了指谢部长对任雨泽说:“这是省委组织部谢部长,就住前面那排房,经常过来和我杀两把,不过一直都是我手下败将,哈哈。”

乐世祥又指着任雨泽说:“老谢啊,这是江可蕊的一个男朋友,姓任。”

乐世祥轻描淡写的说了下任雨泽的姓,却没有说名字,他暂时是不希望谢部长知道的过于清楚。

谢部长这才又一次窝进了沙发,他对任雨泽笑笑说:“很般配,小伙子很帅气嘛。”

任雨泽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也是省常委里面的老大,所以就不敢马虎,很谦恭的说:“以后还请部长多多指教。”

谢部长也是老江湖了,他不会这样很冒昧的问任雨泽的名字,既然乐世祥不说,自己就不能问,他笑呵呵的说:“客气啊客气。”

但他心里还是很想知道任雨泽的名字,这个年轻人或者有一天会成为乐书记的乘龙快婿,自己心里要提前有个底是必要的。

后来又聊了一会,乐世祥上卫生间的时候,谢部长就说:“小任家住省城吗?”

任雨泽并无防备,说:“没有,我家在临泉市的,这次过年休假是过来看看。”

谢部长脑海中就电光雷鸣般的一闪,他记起来了,这个年轻人是洋河县的书记,不错,就是他,前一段时间他又是上电视,又是上报子的,是这个人。

但谢部长不露神色的点点头说:“呵呵,也不远啊,以后多来省城转转。”

这个时候谢部长心里就在思考起来了,云婷之是临泉市的书记,听说和这个任雨泽关系很僵,自己有没有必要从中斡旋一下,嗯,算了,这云婷之最近很是得乐书记的赏识,眼中少有我们这几个老人了,自己装着不知道就可以了,而且乐书记自己都不说这个问题,那他一定是另有深意了,自己不要自作聪明。

谢部长就再不追问任雨泽的事情了,只是他把任雨泽这三个字已经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乐世祥过来以后,就和谢部长摆起了象棋,两个人杀了起来,任雨泽也看看无事,上上楼去和江可蕊聊天去了。

几天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任雨泽准备明天回临泉市,在他告辞的时候,江可蕊就说自己开车送他回去,顺便看看任雨泽家里的老人。

这个提议得到了江可蕊母亲的赞同,江处长说:“这样好一点,这几天车站人多,让可蕊送你,早点见见你父母也好。”

乐书记没说什么,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是可以看出,他也是这样想的。

任雨泽一想也好,免得父母老是为自己这事情担心,他就说:“那就是辛苦可蕊了”。

江可蕊看他一眼说:“客气什么啊,有点虚伪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江处长又说:“那晚上我让阿姨多做几个菜,给雨泽送个行。”

江可蕊摇着头说:“算了,晚上我请他吃顿西餐,让他开个洋荤。”

对江可蕊来说,最近几天虽然任雨泽每时每刻可以看到,但任雨泽在自己家里还是很有些拘谨,两人当着家里人的面也不好太过亲热,只有偶然在楼上自己的卧室里可以稍微的亲热一下,但那也仅限于拥抱,接吻,再有深一点的动作,任雨泽也不敢了,虽然此人色胆包天,可是在这个地方,他也是有所顾忌。

任雨泽也希望和江可蕊单独相处,就说:“西餐啊,听起来不错。”

江处长见他们如此,笑笑没说什么了。

下午,两人就出了门,任雨泽又一次对乐书记和江处长表示了感谢,说自己这些天来打扰他们了,江处长也客气了几句,任雨泽就和江可蕊一起到了外面,江可蕊说自己知道一家西餐很不错,她开上车,带着任雨泽到了四星级酒店的门口,礼宾员为他们把门打开,任雨泽和江可蕊对视了一下,有些温馨浪漫地相互点点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七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七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和江可蕊刚刚进来,就见一个服务生快步走过来很客气地掬了一躬说:“先生,请问你是要用餐还是喝茶?”

江可蕊看了一眼任雨泽说:“我们两人到餐厅用餐。”

任雨泽的手很自然地搂着江可蕊走向酒店的餐厅,两个人在一个情侣坐坐下,江可蕊说:“雨泽,我个人觉得西餐比较浪漫一点,比较有情调一点。”

任雨泽微笑着说:“我也喜欢吃浪漫的西餐。”

服务生走过来在把桌上小盘里的红色蜡烛点上,加上桌上的红玫瑰,看起来真的很浪漫,江可蕊对服务生说:“我们点西餐,我一份椒香牛扒套餐,外加一份罗宋汤,再给我们来一瓶98年的法国红酒,你看这位先生点点什么?”

任雨泽很客气地说:“来一份同样的,。”

江可蕊于是对服务生说:“先来这些,如果不够我们再点别的。”

星级酒店的服务态度很好,几分钟以后两份牛排套餐和罗宋汤就送上来了,桌上放两个光亮的红酒杯,听到砰的一声,服务生打开了那瓶98年的法国红酒,分别给两个杯子里倒了半杯,轻轻盖上盖子,把剩下的大半瓶红酒放在放红酒的金色拖架上,然后走开了。

两人相视一笑,很优雅地碰杯然后各自抿了一小口红酒,接着放回桌上,这样的烛光这样的玫瑰,餐厅里放着《罗密欧于茱丽叶》的曲子,两个人对面坐着,任雨泽用很温柔,怜惜的目光看着对面的江可蕊,她也用很媚惑很娇弱的如炬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们就应该拥有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晚餐。

两个人的欲~望都在这眼神里,都带着被对方陶醉的表情,两个人边吃边聊,任雨泽对她说:“看来我们又要分手一段时间了,有时候真的很想不离开你。”

江可蕊也是充满了柔情说:“我也舍不得你,今天我们就住这里,让我们一起度过一个缠绵的夜晚。”

任雨泽本来心里很浪漫的,但听到江可蕊说住在这里,他还是有点惊讶,江可蕊今晚不回家去,没关系吗。

江可蕊笑笑,很媚地给任雨泽甩了个媚眼,说:“这下你高兴了吧?”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两下,他感觉到强烈地电波从她的眼睛里进入他的眼睛,任雨泽往后仰了一下,幸好靠背的垫很软很结实。

两个人对望着边吃边聊,其间服务生两次过来往晶莹的酒杯中掺红酒,香醇的红酒在杯子里散发出葡萄的香醇和酒的浓香,让两个人吃得喝得很满意。待盘子里的牛排、杯子里的红酒以及配牛排的面包和汤都吃完大半时,两个人都红光满面的,或许因为食物的美味,或许因为他们的话题让他们都感兴趣并且心情极好,江可蕊问任雨泽:“我们要不要来两份额肝,或许你还没有吃饱。”

任雨泽已经吃得很满足了,于是说:“我已经吃好了,今天刚合适,你请便。”

江可蕊叫服务生过来买单,任雨泽争着付钱,说:“今天吃饭应该我付帐才对。”

江可蕊说:“你算了,一月才几个钱。”

任雨泽说:“钱多钱少那不能怪我,但今天我来。”

说话把钱放入服务生的盘子里。服务生很礼貌地替他们拉开椅子好让他们可以从座位上站起来。江可蕊优雅地站起来,拧着她的黑色皮包跟着任雨泽走出餐厅,任雨泽等到江可蕊跟上自己,变走到她的左边,右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往外走。

两个人走出餐厅,穿过咖啡厅,到了酒店的大厅,江可蕊就登记了一个房间,他们按下电梯上的键,电梯打开了,一位漂亮的小姐问他们:“请问两位到几楼?”

电梯小姐穿火红色的旗袍,身材很苗条,修长的双腿和修饰得美丽的面孔,任雨泽喜欢女人尤其是身材好的美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电梯小姐的胸和**。

任雨泽看了看手中的房卡说:“美女,谢谢,我们到14楼。”

电梯小姐很熟练地用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的白嫩的手按了一下14键,很快到了14楼,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进入四星级酒店的房间,进入门口有一块白色的毛巾放在地上,供入住的宾客擦尽鞋上的灰尘,进入套间是一个小的客厅,任雨泽把白色的开关打开,一盏很亮的流丽灯发出明亮的光,把整个客厅照得灯火通明,客厅的地板上铺着墨绿色的地毯,一看质地就是进口地毯,任雨泽踩上去觉得脚很舒适。

客厅里有两个很长的米色的布艺沙发,用网眼的沙发套套着,沙发上放了几个米色底子粉色花朵的靠垫,看起来真有点在自己家里的感觉,沙发中间放一个白色有机玻璃的茶几,茶几擦得透亮,茶几上的一个绿色托盘里放着四个景德镇产的墨绿色的茶杯,茶杯很干净,折射出烁人的光线,一开始苏任雨泽觉得这个套间的价格是800元太贵了,但屋里的陈设都很有档次,这还不算,四面墙上贴了法式的米色和白色壁砖,很有点浪漫的味道,整个客厅看起来很华丽却并不张扬,幽雅而不夸张,高贵而浪漫。

这样的酒店过去任雨泽也住过,但这种像家里的布置还是第一次见到,或许酒店是希望入住的旅客可以在酒店感受到家的感觉,可以把一天的劳顿卸下,好好地休息。江可蕊和任雨泽坐到沙发上,任雨泽还在打量屋子里的一切,在客厅左边的墙角放着一部饮水机,上边装了满桶的矿泉水,旁边是一个白色双开门的奥克玛冰箱。

江可蕊看到任雨泽看着冰箱,以为他口渴了,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听可乐和一瓶红酒出来,并在茶几下层的盘子里拿出两个晶莹透亮的白色红酒杯,江可蕊问任雨泽:“雨泽,你看你是喝饮料还是红酒?”

任雨泽看到江可蕊的眼神里希望自己喝红酒,于是很乖巧地说:“我平时喜欢喝茶,但今天和你在一起共渡良宵,那自然要喝红酒才有情调,才更浪漫。”

江可蕊听到任雨泽说她懂情调而且浪漫自然很开心。

于是任雨泽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江可蕊,并为她倒了半杯红酒,然后递给江可蕊,递酒给她的时候,任雨泽情不自禁的在江可蕊的白嫩的葱指和手背上摩挲着,将开通真是细致,连手上的皮肤都保护得这么好。他们慢慢的饮着红酒,说着情话,让来两个个人的心越贴越近。

第二天,他们就直接开车到了临泉市,还是江可蕊细心,走的时候,硬拉着任雨泽到街上买了些礼物,什么口服液啊,补钙胶囊啊,大包小包地进了门。

江可蕊今天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的,整个看起来气质高雅,美艳不可方物,她静静地开着车。听着收音机里面放出来的音乐,心中却在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看到时候见面了该说些什么。

任雨泽转头看到江可蕊有些紧张的样子,便笑道:“可蕊,你不会还在紧张吧,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紧张也没有用啊,还是放开心思好了,再说了,我妈挺好相处的。”

“我知道,”江可蕊娇嗔地道,可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紧张又是另外一回事。

任雨泽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江可蕊是因为在乎自己,担心表现得不好。才会这样的,因此心中越发地充满了怜惜的感觉。

对于江可蕊,任雨泽只能用心地去对待她,不辜负,用最真诚的感情环抱她,此外,任雨泽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

快到地方了,任雨泽握了下江可蕊没有握方向盘的手,感觉她还是有些紧张,心中也只能苦笑,平时看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许笑!”江可蕊轻声道。

任雨泽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道:“我没有笑你。”

但江可蕊的手,不禁把任雨泽握得更紧了,似乎害怕任雨泽忽然离开了一样。

任雨泽小声道:“放心吧,我是不会放手的。”

江可蕊点点头,她也能够感觉到任雨泽对自己的柔情,只是她实在太过在意了,因此总是不免紧张。

车就停在了任雨泽家门口的院子里了,“妈”任雨泽叫了一声,老妈很快就出来了,一眼就看到江可蕊,马上就笑开了花。

江可蕊也上前,轻声道:“伯母好”她的脸上微微发红,心中紧张之余。

“你是雨泽的女朋友吧,快进来,快进来。”老妈微笑着道。

江可蕊顿时微红着脸,微微地低下头去。到跟前,江可蕊心中的紧张却少了许多,从初步的接触来看,任雨泽的母亲应该是不难相处的人啊。

任雨泽家里的老爹也在,两个老人突然的见任雨泽就带来了一个美女,而且这样漂亮,还看着如此眼熟,那就是一阵的亲热,问长问短,左看右看,两个老人喜欢的不得了,这也很正常,江可蕊本来就招人疼,长的漂亮不说,还主动说点好听的话。

这任雨泽的老妈就看看任雨泽问:“雨泽啊,我怎么老感觉可蕊怎么眼熟呢?”

任雨泽就呵呵呵的笑,就是不说话。

任雨泽的老爹却突然的想起来了,哎呦一声说:“老婆子,这不就是电视台那个叫雯雯的主持人吗?”

这一说,老妈也算反应过来了,拉着江可蕊的手就转圈的看,江可蕊也嘻嘻嘻的笑着说:“伯母,你看过我主持的电视啊。”

老妈就不断的点头说:“经常看,经常看,哎呦,还真的是了,上次我问雨泽,他说女朋友和电视上的你长的很像,我们都笑话他了好久,没想到还真是啊。”

任雨泽就奇怪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叫雯雯。”

江可蕊转过来对他说:“那我还把真名字放上面去啊,对了,你到底看没看过我的节目啊,怎么连我在电视台的艺名都不知道。”

任雨泽伸下舌头忙说:“看过,看过,我每周都看的。”

江可蕊就对任雨泽的老妈说:“他骗人,他肯定没看过。”

老妈就马上帮腔说:“以后每期都让他看,不说清楚每期的内容,就”老妈想了一下,也到底没想出个惩罚任雨泽的手段出来。

吃过饭后,江可蕊跑进厨房,说:“伯母,我来帮你洗碗吧!”

任雨泽老妈痛爱地笑道:“不要,不要,我怎么舍得自己未来的媳妇干这种粗活?等下雨泽还不责怪死我这个做娘的,还没进门就欺负媳妇了。”

被任雨泽老妈这么一说,江可蕊的脸就红得没边了,任雨泽就坐在沙上偷笑,江可蕊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很有点威胁的味道。

老妈就抓住江可蕊娇嫩的小手,“看我们的雨泽多有福气,这手嫩得跟娃娃似的。”然后她就很亲热地拥着江可蕊,一起来到沙上坐下。

“可蕊,我今天可等着你叫我一声妈。你不会令大妈失望吧!”刚一坐下,任雨泽的老妈就提出了要求。

江可蕊此时羞愧得不**形,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着红光,不过呢,她的心里是很甜蜜的,看来自己是过关了,那就叫一声吧,乘着大家都高兴,这一叫,就把这事情定下来了。

她这心里想着,回头看了任雨泽一眼,这家伙正躲在沙上,将头扭向窗外,好象那边有什么了不起的风景。求助无望,江可蕊只得又将憋得通红的脸扭过来,看着任雨泽**妈期待的眼神,终于咬咬牙,小声地叫了声,“妈.”

“哈哈哈”

“呵呵呵”

“嘻嘻嘻”屋子里响起一阵温馨快乐的笑声,老妈更是喜上眉梢,眉飞色舞起来。也不管江可蕊那手足无措的表情,兴奋地从手腕处取下一个玉镯子。

“可蕊,这是任家传了3代的传家之宝,现在我把这只也亲手戴在你手上,从今以后,不管生死病死,穷富贵贱,我就把雨泽交给你了。”

“老妈,你这是背圣经啊!还生死病死,穷富贵贱呢!”任雨泽这时才出来说话,看到大家都这么开心,他是来看江可蕊笑话的。

“别打差!”**妈瞪了任雨泽一眼,将镯子很虔诚地戴在了江可蕊的手腕上。江可蕊此刻的心情,既是幸福,又是激动,还有些小小紧张。不过,更多的幸福感,取代了刚才的羞愧,江可蕊也有些感动。

几乎是含着眼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说:“妈,我一定会好好跟雨泽过日子的。我以后就是您的女儿。我和雨泽不管生死病死,穷富贵贱永不分离!”

“好。好!好!”老妈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就把任雨泽叫过来说:“你过来一下。臭小子。”

“老妈,干嘛搞这么严肃。?”任雨泽笑嘻嘻地走过来。

“你以后要记住,一定要对可蕊好,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我跟你没完!”看老妈认真的样子,任雨泽就知道这事算是成了。

从今以后,他和江可蕊算是真正的一对,老妈的话,比法律还管用。

任雨泽也收起了嘻笑的表情,拉着江可蕊的手,“放心吧,我一定听妈妈的话,好好待你。”

“这才象话!”看着这对佳人,老妈脸上绽开了笑容。

江可蕊很幸福地依偎在任雨泽身边,脸上一直是羞答答的表情,可爱极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任雨泽就送江可蕊到到酒店住下,虽然两人有了名份,但总不能马上就当着家人的面同居吧,在这两个家庭的老人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传统观念的。两个人住的地方也不远,他们手拉着手走在晚风里。

今天晚上,江可蕊看起来更为妩媚,就象月色中翩翩走来的仙子,风华绝代!搭配着这美丽的夜色,让一切都显示的是这样柔和。走着走着,她就把身子靠过来,悄声地问道:“雨泽,我们是不是这样就算结婚了?”

任雨泽笑道:“结婚也只是一种形式,现在我们的心已经连在一起了,当然了,最好是我们再来点实质性的东西,呵呵,那更完美。”

江可蕊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于是她娇嗔地瞪了任雨泽一眼,说:“大坏蛋!”

只是骂过之后,又将头靠了过来,拉着任雨泽的手揽在腰间,两人很亲密地走着。月夜如水,月色如纱,临泉城的大街上,并没有因为夜的美丽而变得宁静。整个城市,就象一个亭亭贮立的花季少女,绽放着无限青春活力。

远离了权力斗争的中心,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舒畅。在这样浪漫的夜色下,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店。

他们彼此凝视,这样的眼神对任雨泽来说,就是一种美丽,就是一种温馨,他就去拥抱了她。江可蕊没有推拒和躲避,她也渴望这短暂的**来淡化自己对他强烈占有的欲~望,所以她迎合着他,顺从着他,用自己的**来牵引着任雨泽那飘荡的心。

任雨泽伸手在她绯红的双颊上轻轻抚扫,很柔嫩很细致,她闭起眼睛时,他的双唇已经印在她的朱唇上,很柔软。

当他的舌头游到她唇边,她很自然地张开小嘴,让他舌头穿过她的皓齿,侵入她暖暖的小嘴巴,搜索她的舌头,然后互相卷在一起,江可蕊双手搂着他的腰,他也熊环着她的背,两个人越来越紧密地贴在一起,他的胸脯能感觉到她胸前两团肉的酥软。

她已经动了情,虽然隔着衣服,任雨泽的嘴很快就移到了她的胸前,很快就找到她的峰顶,他轻轻咬吻着,江可蕊被他弄得闷声哼了起来,看到江可蕊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亲吻,他知道她陶醉了。

任雨泽伸手开始脱掉江可蕊身上的衣服,她则扭动身体好让任雨泽顺利的脱下她的衣服。今天她穿的是平常很少穿的半透明性感内衣,她是特别为任雨泽穿的。

任雨泽望着江可蕊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嫩的**有着美妙的曲线,让他感觉到她的**就像雕像般的匀称,一点暇疵也没有。他忍不住的吞咽下口水,伸手在她**浑圆的**温柔的抚摸着。

当他的手碰触到她的**时,江可蕊身体轻轻的发出颤抖。她闭上眼睛承受这难得的温柔。对她说这确实是难得的温柔。他的手传来温柔的感觉,这感觉从她的**慢慢的向全身扩散开来,让她的全身都产生淡淡的甜美感,而*更传来阵阵涌出的快感及**。

他一面将手伸入胸罩下,用手指夹住她的峰顶,轻揉着她柔软弹性的山峰,另一手则将她的胸罩解开了。翘圆且富有弹性的山峰,像脱开束缚般的迫不及待弹跳出来,不停在空气中颤动着。粉红小巧的葡萄,因任雨泽的一阵抚摸,已经因刺激而站立起来。美丽而微红的**,衬托着葡萄,令任雨泽垂涎的想咬上一口。

他低下头去吸着她那如樱桃般的峰顶,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峰顶,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的山峰上旋转抚摸着。受到这种刺激,江可蕊觉得大脑麻痹,同时全身火热,有如在梦中,快感从全身的每个细胞传来,让她无从思考,“啊嗯,我怎么了?”。

江可蕊觉得快被击倒了,他的吸和**,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上下扭动起来,他的嘴继续用力的吸着,含着,更用舌头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打转着。

一会后任雨泽的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穿过光滑的,伸到江可蕊的里,手指在那沼泽上轻抚着,摸在江可蕊的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的。

“啊!啊!”江可蕊用很大的声音叫出来,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同时也脸红了,她产生强烈性感的欢悦声。

此时的她,只是一昧地追求在这快感的波涛中。她陶醉在亢奋的**中,无论任雨泽做出任何动作、花样,她都毫不犹豫的一一接受。

任雨泽也开始忍不住了,他需要冲进去,需要爆发。

平静后的任雨泽躺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抱住她。而江可蕊连动也无力动一下,雪白的**瘫痪在床上,全身布满了汗水,只剩胸部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着,但江可蕊却感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感不断的慢慢的融化着全身,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任雨泽无限的留恋着,整个晚上,他都在黑夜中拥抱着江可蕊。

第二天,两人还是要分别,临别时,江可蕊拉着心爱的人,就这样深情的看着,深情的吻着,这是一个好长,好长好甜,好甜的吻,两个人几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紧紧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似乎要把对方揉进彼此的身体里,永远都不会分开,整个世界回归宁静,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任雨泽在送走江可蕊之后,就赶回了洋河县,洋河县的天气开始转暖,早春的微风激荡起开心的欢笑,这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季节,所有的未来都在这里萌芽,春风柔柔地吹化了冰雪,吹散了薄雾,春天的歌声也穿过叠障的尘世,唱绿了石缝中的小草、江边的树林和庭院的青苔,一切的一切,让任雨泽都充满了希望。

听说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一些拍马屁的人就开始登门了,当然大部分都是县委,政府办公室那些科员,也许他们期望能从任雨泽的好感中得到一些好处。也有一些局级干部,比喻环卫局,城管局,县政工程处等等的官员,纷纷在初八之前,来到了任雨泽的住处。今年过年任雨泽收的东西太多了一点,所以对于这些人,他们送来了什么,任雨泽就让他们带回另一样东西,而且外带送上一条烟。烟都是芙蓉王,中华那种。

送走了几波人,任雨泽刚关上门,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还没走到沙边上,又有人敲门。进来一看,是秘书小张。小张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下梁乡的周乡长。

看到小张和周乡长在一起,任雨泽愣了一下,小张先来热情招呼了任雨泽,也不待任雨泽招呼,赶忙帮任雨泽承换上一杯茶,嘴里说:“我在院子里刚好遇上周乡长,他说要来看看你,我也不知道你回来没有,就带过来了”。

任雨泽奥了一声,也就没怎么在意了,他招呼了一句周乡长,就见周乡长和小张提了些东西,烟和酒,里面还有个红包。

任雨泽看了眼他们放在门边的礼品,便严肃地说了句,“怎么来就来,还要送东西,你一会带回去。”

任雨泽又看了一眼小张说:“小张,你在那学的这一套,我们两人还用的着这样。”

周乡长不知道任雨泽的性格,也不敢随便回话,小张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本来应该前些就来给您拜年的,由于一些事情担搁了,所以迟了几天。”

小张将任雨泽茶端过来,又给周乡长倒了一杯。大过年的,任雨泽也不好批评人,就说:“小张,你一会带个头,走的时候把东西提回去。”

小张脸红红的,没有说话。周乡长赶忙岔开话题说道:“任书记,我乡跟你反应一下的情况。”

任雨泽扔了支烟过去,周乡长就立刻站起来,帮他点上了火,任雨泽说:“嗯,说说看。”。

周乡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任雨泽对他并不了解,两人见面少,年前倒是去他们乡上了一看,感觉这人还行,当然任雨泽是不知道那次是周乡长刻意的表演了。

周乡长在任雨泽面前,显然有些拘束。他喝了口茶,理整了一下头绪,就说开了:“下梁乡比较混乱,很多干部都喜欢向下面要东西。不论办个什么事情,老百姓送点东西,这事就没想办成。”

任雨泽知道,也不是下梁乡一个地方有这情况,很多基层干部每次下乡,从来都不空手而回,连人家的老母鸡也要逮两只的那种。任雨泽就没说话,继续听他说。

周乡长又说:“说是一个乡政府干部,不好好整顿是不行了。所以我今天让张秘书带我来,就是想跟领导汇报一下,如何整顿下梁乡那种不良的风气。”

周乡长的话说完了,任雨泽脸上表现得很平静。既然这种腐改之风由来已久,周乡长要从根本上改变,只怕有些困难。

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作为一个乡,在干部工作作风问题上,一般是由乡书记牵头搞整顿,这个周乡长来说这一堆,是不是还另有它意。任雨泽沉思了好一会,将烟灰弹了几下,沉声道:“这样吧!你回去先喝你们书记商议一下,要是有必要的话。到时我再派个工作组下来审查一下,全面整顿这股歪风邪气。”

得到任书记的支持,周乡长就有种跃跃欲试的心里,他琢磨着,如果自己在下梁乡搞出名堂了,说不上就可以把那乡书记干掉了,那家伙,占着位子不干活,早该下去了。

但他有所不知,任雨泽并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他已经对这个周乡长有了一些注意了,也许他汇报的问题是真,但他的动机不纯,这样的人也是任雨泽比较厌恶的。

同时,任雨泽对小张也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点看法,会不会上次去下梁乡也是小张刻意安排呢,这样想想,任雨泽就准备以后找一个适当的时机,给小张告诫一下。

想到小张,任雨泽也感觉自己来洋河几年了,小张跟自己时间不短了,看来也该放飞他,自己不想耽误他的前程,更不想让他在自己身边慢慢腐化。

等他们走了以后,任雨泽就干脆的反锁上门,一个人到里间靠在床上休息了,后来又不断的有人来敲门,任雨泽却再没给开了。

初八上班,基本上只报个到,没有多少人认认真真的上班,大都是几个要好的同事凑在一起,找家饭店搓一顿,也有的是对某某男某某女评头论足了半晌,真是兴致勃勃,兴意盎然,大家南地北地争着,五湖四海地吹得劲头十足,兴味如夏季的河水,汐起又潮落,花谢又花开。

大家热闹一下,算是新的一年工作正式开始了。其实很多的部门,这种风气一直延续到过了正月十五。

新年里上班,没几个正形的,不是坐在办公室聊天,就是转一圈就不见人了。县委大院这边还要好一点,因为推行的干部问责职制里有一条,重点就是约束干部上班时间和纪律,他们在任雨泽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这么胆大妄为。而在此期间,县委县政府除了开会,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事。每到年头年尾的时候,会议就特别多。

初十有个政府工作会议,冯县长,齐副书记和几个副县长,还有几个相关的部,局,都要参加。

任雨泽在办公室看看开会的时间已到,这才向会议室走了过去,现在自己是洋河的老大了,不用提前那么几分钟进入会议室,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应该是没有谁敢比自己去的更晚了。

进了会场,打眼一扫,就知道应该都到了,过去当副县长的时候,有时候召集个会议,下面的局长,镇长们,还经常会有人迟到,但当上了书记,自己再召集的会议,一般是没人敢马虎了,都提前5到10分钟的,进来乖乖的等着。

任雨泽就走到了自己的那个位置,只有坐在了那里,你才知道那里的好处,位置背靠窗户,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坐的这个位置上的人有些模糊,其他的人想要看清他的表情,那就必须眯上眼睛来抵挡住强光的对射,而他,却可以让面部在阳光的阴影里,清楚的看到其他人的表情。

在他的身体四周,也自然的有了一种光线组成的光环,让他的一举一动,显的更加威严。

任雨泽回应着一张张点头讨好的笑脸,拿出了香烟,这是他的惯例,每人先扔一根烟,给点甜头,反正现在的烟已经不缺了,秘书会在他还没抽完一条的时候,提前就补上两条好烟,放在他的办公室里了。

看着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接他香烟的人,任雨泽有了一种真正的满足,自己总算是坐到了这个位置,他和当初那个带个副字的县长比,那真是有天壤之别。

冯县长在他还没有掏出香烟的时候,已经把火打着了,任雨泽扭头,探身过去,点着了自己嘴里的香烟,等所有人都点上了以后,任雨泽才说:“今天请各位过来,主要是商议和确定一下一步县上工业改革中遇到的几个新问题,所以就请一起议议,有什么看法,有什么建议,都可以会上说出来。”

任雨泽说完这些,看看冯县长说:“现在请冯县长把草拟的方案给大家先讲讲,然后商议。”

冯县长早就准备好了这个方案,方案也不是他写的,不过这次他知道不能马虎的,既然是任雨泽亲自抓的项目,又是一个关系到洋河县今后若干年发展的重要事务,自己不下死力,那任雨泽是会对自己有看法的。

这几天冯县长也是天天加班,该熬夜也的熬,总算是没有让任雨泽失望。

任雨泽就在冯县长宣讲那些方案措施的时候,用眼光一遍遍的来回扫视着会议室的人,对这套方案,他是早就领会和熟知了,还有很多方案上没有写到的东西,他也早就成竹在胸,也知道这一套方案讲下来,没一两个小时那是讲不完的。

他对下面这些人,兴趣也不小,他喜欢研究人,喜欢分析别人的心理,现在正好可以慢慢的研究,自己在洋河县的工作好坏,成绩好坏,就全靠在座的这些人了,如何稳稳的控制他们,如何让他们唯命是从,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卖力,这里面学问很深,特别是驾驭这一帮比泥鳅还滑,比老鼠还精的老油条,那更是要有春雨润土的细腻和闪电雷鸣的手段。

下面的头头脑脑们,很少有人和任雨泽的目光对视,他们知道任雨泽在观察他们,更要摆出一副坦然和专注的神情来,他们更明白,不好好领会和配合,那就是瞧不起任雨泽,那就是不支持任雨泽,后果会是相当的严重。

任雨泽的手段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千万不要被任雨泽的年龄和入道的时间蒙骗,他的睿智不能等闲视之,他的狡诈更让人害怕,还是老老实实的先做顺民,看看风向在瞅机会。

大家最后的焦点是以某个单位为试点,觉得这办法可行的话,再进行推广,或者是直接扩展到位,在全县范围之内全面展开

齐副书记下面宝贝上的伤痛最近基本是全好了,今天也来参加了会议,针对这件事情,他有他的想法,这些方案和条条框框他也看了,只不过总觉得心里不够舒坦。但现在他在干部会上势单力薄,说出来的话作用不大,所以他也只是冷眼旁观着,没怎么发言。

会议基本是按任雨泽的思路走着,对这一点,任雨泽也是心里有数的,洋河现在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工矿企业了,要是可以攻克这葛难点,洋河县今年的形势就一片大好,或者不仅仅是大好,是特别好了,本来按去年年底的财政收入情况,洋河县已经是可以摘掉贫困县的帽子,但任雨泽没有急于的作,他想要的是彻彻底底对洋河来个扭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开完会,冯县长就叫上了大家,一起到他家里去小聚一下,主要也是想请任雨泽,其他人到是过年的时候他们换着坐庄,轮流的请个客,基本上一个春节每个副县长的家里都是去闹腾了一天。

任雨泽自然是不能不去,还没下班,冯县长和林副县长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来等他了,在任雨泽办公室里,林副县长还唠唠叨叨的说冯县长抢了她的生意,本来她是要今天请任雨泽的,没想到冯县长竟然提前下手了。

冯县长就笑这说:“林县长,等明天吧,明天我们都去你家,我帮你拉人,谁不去我和他急。”

林副县长一听,呵呵的笑了说:“这话可是你说的,今天的人,明天一个不少,都拉我家里去。”

任雨泽也笑了,说:“你们也不怕麻烦,每天见面的,扯皮聊天的还不够啊,还要晚上去扯,真拿你们没办法。”

林副县长就说:“扯皮是扯皮的事情,你回来了,这一个春节我不表示一下意思,我心里过意不去。”说这话的时候,林副县长是很真诚的,对她来说,她是欠任雨泽了很多人情,但一直也没有一个可以回报的机会,人有时候欠了别人的情,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下班以后,大家就一起去了冯县长的家里,他们在一起到不怎么觉得,但对外人来说,这就是个不得了的事情,整个洋河县县委和政府首脑一个没缺的都到了,不要说看到他们,就是听一听这写名字,都让人恐慌。

一般情况是很难凑这样齐的,大家都是重要人物,每天都有推不掉的应酬,相互间也有说不清的纠葛,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今天是洋河县新派势力的盟主任雨泽亲自参加,所以不管是谁,也不管谁和谁心里有疙瘩,平常都不坐在一起,但今天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的借口不来,就算是有很重要的接待和应酬,也是一定要推掉的,连齐副书记也早早的到了。

冯县长的老婆是妇幼保健院的院长,今天也是请假在家,还带了他们院的几个美女护士来做帮手,饭厅是明显的小了点,桌子就直接的放在了客厅中间。

一会的时间,几个漂亮小丫头就把满桌子摆上了美味佳肴,真的让任雨泽是眼花缭乱

鸡鸭鱼肉,香菌、干笋、蘑菇、五香腐干、鸡瓜,猪舌头等等的一阵上来,就算是没多少胃口的人,也都会想吃那么几口了。

中间就放上了一个砂锅,冯县长的媳妇揭开砂锅盖子,里面是一锅的虾丸鹅皮汤,那香气就立即充实了整个房间,任雨泽没等人家招呼,就站了起来说:“同志们,这么香的东西我可是忍不住了,来,都过来做吧。”

大家是离开了沙发,先坐了上来,冯县长和妻子也是连忙的吆喝大家上座,但官场有固定的座次,比梁山好汉排座次还要讲究,就算这里是私人的宴会,所有的规矩还是不能打破,谁该坐哪还得坐哪,如同鸡上架鸟归巢,各有各位,烂熟于心,扫一眼,就能迅速排出自己的位置。

那冯县长的老婆和她们妇幼保健站的小丫头们也不桌子,就给他们忙活着,一会倒水,一会传菜,这几个县长享受着如此待遇,心里自然是很高兴了,在小姑娘面前,那都是需要表现一下,一个个是话也多了。

说说的就说不到正经上了,一会那黄副县长就问冯县长的媳妇:“妹子啊,你们妇幼保健院看病到底怎么样啊。”

那人家自然说没问题了,后来还告诉他们:“最近院里来了一个坐诊的专家,是省城来的,看的可好了,黄县长和郭县长,你们两个应该去看看。”

这黄副县长和肖副县长就忙问:“为什么就我们两个去看,他治什么的?”

冯县长的媳妇就笑笑说:“治肾病的。”

这桌上几个人都看着他们笑了,他们两个才知道上当了。

那黄副县长吃亏了是吃亏了,但一点都没显示出来,反倒说:“你们那医生啊,我知道,前几天不是还和人家吵架吗?”

这就有点出乎冯县长媳妇的意料之外了,她是院长,很注重院里的管理,她疑惑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吵架了,我都不知道.”。

黄副县长也有点惊讶说:“吵的那么凶,你当院长的都不知道,我看你这院长也不合格。”

这一说倒真把冯县长的媳妇说愣了,忙问:“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吵架。”她一面问黄副县长,一边看看身旁的几个院的的小丫头,这几个都是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黄副县长就说了:“那天是一个女的去找你们那专家,说前一天男人来看病,这专家给男的开了一些壮阳补肾的药,并在药袋子上,写到:每日1-2包。但这专家岁数大力,那个横写的有点短,不太清楚,回家以后,这男的以为是每日12包,当下就喝掉了12包,第二天,这女的来找老专家。

老专家问:“怎么样?我配的药很有效吧?”

这女人就闹了起来,气愤地说:“有效!实在太有效了!害的我老公,到现在那玩意还直直的杵着,棺材还盖不上盖呢?”

这一下大家算是听出来了,知道黄副县长报复了一下冯县长的媳妇,大家一起轰然大笑起来,就连那几个小护士,也偷偷的抿嘴笑了起来。

闹腾了一会,就说到了现在社会风气上,肖副县长又说了:“你们不知道啊,我们县政府开小车的王师傅,前些天上街,在路边一个美容院遇到一个小姐。小姐就挑逗他说:帅哥儿,和我玩玩儿?

这王师傅心里鄙视人家,也就想收拾一下人家,他就问:多少钱?

小姐说:200块。

王师傅就埋汰人家小姐说:就你这样子还200元,太贵啦!20块怎么样?

把个小姐气的,脸都青了,小姐就气愤不已的说:那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没工夫陪你。

王师傅看埋汰了人家,心情愉快的回了家,过了一天,王师傅与妻子上街,路上又遇上了那个小姐,王师傅装作没看见,继续与妻子有说有笑地从小姐旁边走过。

没想到后面传来了小姐的声音:“哼!20块的就是不怎么样!”

又是笑了一阵子,那林副县长就说:“不过我们县上是不是应该对这些打击一次啊,我看现在有点不像话了。”

任雨泽只是笑,并不说话,有很多时候,想说的话是不能说的,说出来了就显得太没有城府了,做大领导的,最关键的是要有点神秘感,让部下们感到似乎近在咫尺,而又相隔天涯,永远让部下捉摸不透。

让他们从你的一个表情,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里,去捕捉有价值的信息,然后再作出推断,让他们永远生活在惶恐、迷茫、战战兢兢的状态中,摸不清自己下一个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手中的权力利剑到底刺向何方,这样他们才时刻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对自己诚惶诚恐,充满了尊敬,再没有了向自己的权力提出挑战的非分之想,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地做一个奴才,为自己服务到底。

其他人也就不好在扯这件事情了,到底现在的任雨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副县长了,不是当初刚来时候那么喜欢直接,裸~露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他更加的沉稳内敛和波澜不惊,,他的敛眉、凝思、莞尔无一不彰显出他过人的智慧和霸气,没有谁敢于小瞧或者是轻视他的一举一动。

桌子上的人都是感慨唏嘘,沉默良久。

晚宴结束,任雨泽就离开了冯县长的家,一个人孤单的回到了县委大院,平时倒也不怎么觉得,但到这过年过节的时候,大院里晚上连个闲人都没有,这让任雨泽也倍感凄凉,偌大的一个县委,就他在院中独行着。

在这个很冷季节,思念是一杯冰冷的水,任雨泽不敢碰它,也不去碰它,但不想碰它却一不小心打翻了它,思念变成海洋,汹涌的潮水,一寸一寸地将他淹没。

真情是一方沃土,思念是一粒种子,想给她灌溉施肥,给她理解和阳光雨露。

任雨泽此刻多想给心情一个假期,即使生活因此而孤单了、平淡了。

但至少不再需要一次次地失望!

任雨泽只想在这寂寞的时候,和自己心爱的情人一起晒晒太阳,聊聊理想,喝喝咖啡,尝尝美食,计划一下步的梦想,因为人生是短暂的,他多渴望让爱情的每一妙相聚都变得漫长。

他走进县委院子的风中,他就默默的问轻风:亲爱的你,你可能读懂我的思念?

最近你还好吗?我的挣扎和思念,都怕你听见,如何遮掩,对你痴痴地爱恋,一颗温柔的心跳在黑夜里独眠,想你,是我永远的语言!

夜色渐深,院内灯火昏暗,四周一片沉寂,暗蓝色的天幕上有一弯新月把淡淡的清辉撒向大地。

任雨泽带着感伤回到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他想看点东西,但又一时看不进去,他就给江可蕊打了个电话,江可蕊没有休息,两人聊了一会。

江可蕊说:“我很想你,什么时候再来省城呢?”

任雨泽就说:“最近可能不行,刚上班,事情多,等下一步闲一点了我就去看你。”

江可蕊又说:“我老爹在你走后对我老妈说起你呢。”

任雨泽忙问:“乐书记怎么说我的。”

“什么乐书记不乐书记的,好好说,改叫什么?”江可蕊在那面逗着任雨泽。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大不了叫声岳父大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一会说:“你岳父大人说你不错,是个好苗子。”

听了这话,任雨泽也是暗暗的高兴,他就想,要是万一市委云婷之书记提前对自己下手,自己还是要留条后路,必要时候说不上乐书记还可以帮自己挡挡,怀着这样个小心眼,他自然对江可蕊是一阵的甜言蜜语,好好的给她灌了一锅米汤。

一早任雨泽就起来了,昨天还好,酒没喝的太多,今天起来到院子里转了转,有喝了一碗稀饭,回来感觉精神很好,神清气爽的,他就准备看看材料,想想下一步工矿企业是不是应该来一次大的变革,对一些没有能力,没有责任心的企业领导,来个大换班。

他正在思考这这件事情的利弊,他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她进来的时候任雨泽感觉的眼睛一亮,这女子长得蛮标致的嘛,高挑身段儿,不胖不瘦,皮肤细细白白的,柳叶眉瓜子脸,一眼望去就完全是个美人儿了。

她盯着他看,然后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声色娇媚地给他问了好。

这女子就是县电视台记者孟莉芙,他们前段时间一起下乡检查时候才认识,她的到来,让任雨泽感到有点突然,也有点意外,她没有闯入过他的脑海,虽然他们在年前有过几天的接触,但过个春节,再加上最近的繁忙,他已经很快的把她遗忘,此刻她的出现,又让任雨泽记起了她。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好在任雨泽也有一定的自制力,在惊讶之余,他还是笑着招呼她:“小孟啊,来来来,随便坐吧,今天怎么有时间跑我这来了,最近你们电视台不忙吧?”

孟莉芙就用最诱人的星眸微嗔的目光望着他说:“不要这样什么小孟小孟的叫吧,我可不是个小孩子了。《纯文字首发》”

你当然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会有那样大的任雨泽心里想到这就赶快打住,今非昔比,现在的任雨泽比起过去成熟了很多,他是不会再乱想什么花花草草的事。

“呵呵,那就不叫你小孟了,孟莉芙同志,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任雨泽依然用轻松的语气在问着她,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有了什么奢望或者说是没有了什么渴望的时候,他就会变的很轻松,自然许多。

孟莉芙却没有感觉到任雨泽从一开始的神情恍惚到现在的谈笑自如,这也许就是她对自己过于相信的的缘故,所以今天特意再来一下,想捕住这条洋河县最大的鱼,因为从认识任雨泽的那一刻起,这个身材高壮,五官精细,态度谈吐安详,西装穿得内行的书记,就让她沉寂的心被打动了,仿佛暗淡平板的生活里,滴进了一点颜色,皱起些波纹,平时的温文里添上了新的活泼。

她为他魂不守舍,她为他度日如年,她只希望跟任书记有一种细腻、隐约、柔弱的情感关系,更希望可以让他爱上自己,那么就可以用触须轻迅地拂探彼此的灵魂。

看来她是一个典型的开放,新潮,有满含罗曼蒂克幻想的女孩了。

同时,一个无庸置疑的前提是,在当今一切都以追求金钱和财富的社会背景下,政治经济学里所阐述的“经济决定一切、物质改变一切”得到最合理、最完满的诠释,当她[海岸线文学网]挥组织的作用,特别是你啊,也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副书记,就把很多事情和责任推给任书记一个人,你要主动做好辅助工作。”

这话让齐良阳的精神一下就高涨起来,有了云书记的这句话,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参与到所有基建,施工工程中去了。

但怎么具体去参与呢,齐良阳就说:“是是,云书记教导的对,以后我一定注意,只是我怕任书记。”

云婷之就截断了他的话说:“这个你不用管,我会让任书记安排的。”

放下了电话,齐良阳是幸福的,他感觉到自己这次对任雨泽的出手真是很及时,一下就向云婷之表明了自己和任雨泽势不两立的态度,自己有一天也可能就会成为云婷之的嫡系,那么自己的前途又会再现光明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明白,这是一次夺权,是齐良阳和云婷之的一次进攻,他们想要架空自己,也许只怕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也许就是想监督自己吧。

任雨泽没有抗争,他自己本身就很坦然,所有的项目自己并没有什么猫腻在里面,也不怕别人的监督,更为重要的是,任雨泽不能再次违背云婷之的意思,在并不是重大的原则问题上,任雨泽是可以对云婷之做出任何妥协和让步的,这除了云婷之固有的权利之外,还有任雨泽对云婷之的一种感情在。

任雨泽到今天为止,也从来没有想过对云婷之怎么怎么样,他还是渴望着可以有那么一天,两人能回到过去的那种感情中来,只是这样的心意云婷之并不理解罢了。

所以任雨泽毫无怨言的同意了,他表示自己会按照云书记的指示,重新调整分工。

在两会召开后,齐良阳也正式的进入了五指山项目施工的招标管理中,他不管走到那里,都是一口一个自己是云书记钦点的人,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在招标办,他也是职位最高的,说起来,包括负责这次招标的郭副县长也确实没有他的资历老,这就让招标办的人没少受他的气,当然了,也是没少给任雨泽带来麻烦,

只是现在任雨泽真的顾不过来,事情太多了,

连江可蕊想来洋河县他都没答应,除了旅游客流量的增大不说,那几个厂矿企业到了重要时刻,还有四个煤矿也都破土开砖了,唯一的安慰就是有的县办企业出租和承包以后,县上也收了一点承包费,让县上财政逐步宽松起来。

任雨泽今天直接去了县政府,和冯县长他们商量工厂机构调整的名单,除了罗江嫣已经定下来,交过了承包费,已经到水泥厂开始运作外,还有五个企业还没落实,任雨泽是不愿意再耽误太多时间,就和冯县长他们先定了下来,让政府和他们预选的几家好好的谈条件,这几家要是都谈好了,县上的财政又可以多收很多承包费用,加上茶叶今年的价格很高,还有旅游的一些收入,看来今年日子要好过很多。

几个副县长都是满心的欢喜,不断的奉承着任雨泽,说:“洋河县吃了这么多年的国家补贴,任书记一来,这情况就明显的有了变化,今年要是年底县上脱贫了,那任书记是要在洋河的县志上好好记上一笔的。”

任雨泽也有点云里雾里的,不过对他来说现在还才是个开头,下一步煤矿那是大头,只要一跟上来了,煤矿的收入就多的很,各行各业都会沾光了,旅游在年底也能见大效了,温泉山庄,生态园,还有五指山开发,都是有望在年底完成,到那个时候,呵呵,呵呵。

下午政府冯县长和几个承包人谈合约的事,任雨泽就没有去参加了,他又带上秘书跑了几个正在赶工程进度的工地,意思也就是想再督促下,看能不能再快点完工,这样他的心里也就有了个底,他也就可以用这骄人的业绩和云婷之对抗一下了,免得让她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拿下。

有人敲门了,他刚要出去,迎面就碰到了上次下乡考察一起去的那个县电视台女记者孟莉芙,任雨泽一见她,就有点头大了,这女孩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任雨泽一直看她是个小女孩,也不好过于声色俱厉的说什么,只能客气的,暗示着自己忙,但她就像是块牛皮糖一样,经常会来沾上一沾。

孟莉芙今天的她是收拾的很特别,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妖娆的笑意。

任雨泽现在已经收敛了很多,他好像也成熟了起来,不再像过去那样见了美女就去想象,他微笑着招呼她:“哎,小孟今天不忙啊,怎么过来了。”

他的口气也很随意,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没有色色迷迷的意思,孟莉芙在对任雨泽的几次试探都失败后,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她是个有些虚荣的女孩,她的心里有很高很高的希望,她想着既然认识了这样一个未婚的书记,凭借自己的长相,自己的气质,自己的学历,自己的性感和开放,那是一定可以让他拜倒在自己的裙下,那么自己将来会是什么?自己就是洋河县的第一夫人了。

她没有去感受下任雨泽的情绪,也没有去想象一下应该怎么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她有点盲目的乐观和自我陶醉了,她笑着说:“任书记应该叫我名字啊,那样显得更随便点。”

任雨泽哈哈的笑这说:“好好,以后就叫你名字,今天有事吗?小孟同志。”

孟莉芙撇撇嘴角说:“还叫小孟?难道没事就不可以来看看你啊,书记在写什么。”

这样说着她就走到了任雨泽坐的椅子后面来了。

任雨泽心里稍微有点不快,这个女孩真是不懂规矩,这是办公室,自己是县委书记,她怎么能说过来就过来,还在自己办公室如此随便,要是来人看到了,也不大好。

任雨泽心里这样想,不快也在继续蔓延,但这样的情绪被他习惯性的掩盖了,他就笑着说:“也没写什么,我看看材料。”

孟莉芙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反而以为自己的亲近获得了他的好感,她就又转到了侧面来,用自己的**靠在了任雨泽的肩头,任雨泽冷不订的一阵反应,本来也是四,五月份了,大家穿的都不厚,孟莉芙那隔着单薄衣杉的体温,迅速传到他的身上,柔软的山峰在挤压着他,就象一阵阵的热浪向他卷来。

任雨泽邹了下眉头,把自己的肩头挪开了一点,冷淡的说:“你先坐吧,我把这一点看完了我们再说好吗?”

孟莉芙也看出了任雨泽的淡漠,特别是任雨泽的眼神,让她看出来了,那里面没有一丝的温情,反倒是有很多的厌恶,这一下子她就失望起来了,她讪讪的退了回去,坐到了沙发上,任雨泽就再也没有抬头,一直在看起了他的材料。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任雨泽也真有点撑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访客解救了他,承包水泥厂的罗江嫣走了进来,任雨泽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赶忙招呼她,他过分的热情让罗江嫣有点意外,也让孟莉芙有点嫉妒,“难道这个老女人比自己还受欢迎吗”,她恨恨的想着。

任雨泽就问起了罗江嫣:“罗厂长今天怎么来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因为他知道罗江嫣找他那是一定有事的,这个女人的端庄和贤淑那和孟莉芙不可同日而语,她不会没事来找自己的。

罗江嫣依然用很感染人的微笑看着任雨泽说:“今天确实有点事情我自己解决不了,所以想来请任书记帮忙。”

任雨泽点点头说:“企业虽然承包给你了,但我们政府能处理的地方还是会尽量协助的,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吧,我这里尽力帮忙就是了。”

罗江嫣从上次自己给任雨泽送钱他没收,让自己感觉承包的无望,但后来他却让自己第一个签了承包书,还为自己改变了承包时间的事上,真正的感受到了任雨泽的宽广胸怀,和办实事的精神,所以今天这事她就第一个想到了来找任雨泽。

她还没有说,任雨泽却对罗江嫣下了逐客令:“小孟啊,你看今天我们要谈点事,不然你先回吧,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在聊。”

孟莉芙的情绪有了变化,她由最初的满怀希望到现在的极度失望和嫉恨,她对这样一个漠视自己的男人是不可以容忍和原谅的,她就没说什么,脸色冷淡的走了出去,对她这样的无礼的离开,任雨泽和罗江嫣都有点鄂然。

孟莉芙的心里已经完全被嫉妒和气愤占据,她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就恨恨的想:自己一定要让任雨泽为今天的傲慢感到后悔的。

这孟莉芙挂着一脸的阶级斗争情绪走出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没几步就迎面碰上了齐良阳,齐良阳虽然是下面的肿好了,但时不时的有点痒,刚从外面买了一合什么药膏回来准备在**上抹一点止痒,他也认识这个孟莉芙,就这么屁大个小县城,长得好看的女人,或者客气点说还有的女孩本来就不多,你们广大的读者不要看我书里都是美女,那是几十万人里面极少的几个,还有那些腰园肚子大,茄子胸前挂,歪眼爆着牙,满脸是疙瘩的女人我都没写,不是我不认识,是写了怕倒你们的胃口,就像是拍电影一样,用的基本都是美女。

所以齐良阳就招呼了一声:“小孟,怎么来办事情吗?”

一眼就看到孟莉芙的这个表情不对,齐良阳早就发现这孟莉芙最近老是爱往任雨泽办公室跑,心里早就不平衡了,但一看孟莉芙的神情,就知道她一定是在任雨泽那里吃瘪了,暗暗的高兴了一下,等孟莉芙也停下招呼他的时候,齐良阳又说:“怎么看小孟满面气愤的,谁招惹你了,你给我说,我帮你批评他。”

孟莉芙嘟着嘴说:“齐书记,你不要开玩笑,我心里不舒服。”

齐良阳笑笑说:“来来,小孟,到我这坐坐。”

两人就到了齐良阳的办公室里,齐良阳很是热情,也王了给下面抹药的事情了,奥,现在好像也不方便抹,他亲自帮着孟莉芙到了一杯水,这孟莉芙在任雨泽那里一般任雨泽是不给她倒水的,也嫌她烦,但又不好说。

齐良阳本来分管宣传和电视台这一块的,和孟莉芙也熟悉,就开了两句玩笑后说:“是不是宣传部那几个人惹你生气了,你说吧,谁让我们美女这样不高兴的。”

孟莉芙坐了一会,见齐书记很热情,也很幽默,就慢慢的放松了一些,心里的气也少了很多,见齐良阳问自己,就说:“齐书记,你真帮我?”

齐良阳说:“那是当然了,说。”

孟莉芙嘻嘻一笑说:“是任书记惹我了,你帮吗?”

齐良阳就严肃起来了,其实他早就估计孟莉芙是在任雨泽那里受的气,现在他装着吃了一惊说:“任书记批评你了?”

孟莉芙摇下头说:“没有,他不理我。”

齐良阳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这样啊,那我就不好帮你了,不过也正常,任书记身边美女如云的,你不好好努力他肯定注意不到你。”

孟莉芙低头想了想说:“我努力了啊,但没效果。”

齐良阳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喜欢上任书记了,呵呵,你不要害羞嘛,这很正常,你们都是年轻人,我教你个办法,常言道:好事多磨,你多来找找他,遇上任书记心情好的时候,你们多聊聊,慢慢就加深印象和感情了。”

齐良阳在这个时候,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他也听到传闻,任雨泽在省城找了个女朋友,如果这个孟莉芙再参合进来,万一他们几个人再闹出点绯闻啊,三p什么的,或者那时候能让自己利用一下,当然了,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但就算是一步闲棋吧,反正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孟莉芙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来自己还不能恨任雨泽太早了,还需要继续的来找他,她就小心的问:“齐书记,我就怕经常来县委影响不好。”

齐良阳手一挥,很大气的说:“这算什么啊,你们这是正常交往,他没结婚,你没嫁人的,谁说什么闲话,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多来到我这坐坐,我可以帮你指导指导,我是过来人了,经验海华丝有一点,呵呵呵。”

孟莉芙一听很高兴,能够经常和齐书记多接触也是很不错的,就连电视台和广电局的局长,一个个见了齐书记都巴结的不行了,自己要和他搞好关系,在单位谁敢欺负自己。

孟莉芙就没有了刚来时候的怨愤,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罗江嫣不能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对书记这样无礼,但她不去多想,也许是人家书记的女朋友吧,她今天来可是有重要事情的,她就对任雨泽说了自己的目的,她刚接手水泥厂现在就遇上了麻烦,过去厂里贷工商银行的一笔二百三十万的款子现在到期了,工商银行的信贷员,股长都来了好多趟了,让他们清贷,可现在厂里也没有这么多钱啊,所以她就找了银行的领导,想缓一段时间,可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行,就只很好请县上帮忙协调下。

任雨泽听完后也很清楚问题比较棘手,要是过去邵行长在,还好说话,现在刚换了一个新行长,自己又管不了银行,而且他们还很难说话,他就试着对罗江嫣说:“你可以适当的给他们领导。”

他没有往后说,这样的话大家心照不宣可以,但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就有点不妥了,不过罗江嫣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就说:“我想表示的,钱都准备好了,人家就是不要,他要是收了,我也就不会来麻烦你了。”

这样的问题让任雨泽真的有点为难,县上的工商支行他也接触过两次,那个窦行长很拽的,上次自己为仪表厂的事情请他吃饭,人家都给推了,还给邀请的人甩了句话:我们行都快没饭吃了,我一个人吃饱了也不管用啊。

所以现在又是这样的问题,自己管吧,未必能拿下那个狗行长,不管吧,水泥厂怎么办,自己都没办法那罗江嫣就更为难了,不管怎么说,看来自己还得踹一次老脸了。

罗江嫣也知道这事很难办,她也知道任雨泽不一定收她的好处,但病急乱投医,就拿出几万元钱放到任雨泽的办公桌上说:“上次说要感谢你帮忙的,你没给面子,这次无论说什么也要收下,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再说办我这事也要花费的,你就不要再推了。”

任雨泽正在想怎么可以解决这问题,就没说话,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钱,眉头也慢慢的纠在了一起。

罗江嫣知道他在考虑也就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

时间在流失,任雨泽的眉头却开始慢慢的舒展开来,他开始嘿嘿的笑了。

他在罗江嫣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从那几叠钱中抽出了几百元装在了自己的口袋,又在罗江嫣不解的神情中拿起了电话。

对罗江嫣来说,她真的搞不懂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书记,如果说收钱,可他为什么不全部装,如果说不收钱,他为什么要拿上几张,她大江南北闯荡了这许多年,牛头马面,阎王小鬼见的不少,却一直摸不透面前这年轻,帅气,风流倜傥的人。

任雨泽提起了桌上的电话,很快的电话已经接通了:“喂,赵远大啊,我是你任哥哥,什么耳朵?现在你忙不忙,嗯,那你听好了,我让你给办个事,很急的,嗯,急你现在到街上去买两斤我们洋河县的新茶叶,要好的,嗯,最好的,买了给临泉市工商分行的李行长送去,记清了,就说我带过来的,专门给他的,可别傻呼呼的说你买的,送到手一离开他就给我来个电话,这很重要你买最好的,放心好了,钱我已经装口袋了,下次回去给你。好,赶快办。”

罗江嫣这才算是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是拿这钱买茶叶啊,自己好傻,怎么会这样看待人家,她就由衷的笑了起来,她的笑真的很美丽。

任雨泽放下电话淡淡的说:“把你的钱先装起来,现在我虽然穷点,但还撑的住,那天你干的发了大财,我有需要了,你一定要借我啊。呵呵”

罗江嫣还能说什么,对这样一个男人她还可以说什么,她有点痴痴的看着任雨泽那英俊但不失风雅的面容,慢慢的把钱收了回去。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洋河县工商银行的大门外,罗江嫣刚要进去,任雨泽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罗江嫣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有点羞涩但没有去挣脱任雨泽拉住自己的手,任雨泽说:“我们在这等会,等那面的电话来了再进去。”

罗江嫣明白了他是在等临泉市那个叫赵远大的电话,任雨泽的有力大手现在已经放开了她的胳膊,但她脸上的红晕反而更明显了,任雨泽转过头来,很奇怪的看这她说:“你脸怎么红啦。”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冒出了一句话:“精神焕发。”

任雨泽又调侃着问了一句:“怎么又黄了。”

罗江嫣也说了一句:“防冷涂的蜡。”

两人都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们就在大门外的人行道上等了起来,反正没事,任雨泽就问起了罗江嫣的情况:“你怎么想到要承包个水泥厂啊,还有很多行业你可以选则,为什么就看上一个和你很不搭调的工矿企业。”

罗江嫣听他这样说心里是高兴的,这不明摆着是夸自己漂亮吗,那搭调的地方多了,可不挣钱啊。

她就说:“我过去在外面就做的是企业管理,所以感觉比较熟悉点,至于选上水泥厂那也是有原因的,以后国家对基础建设的投资会越来越大,水泥自然就是用量更大了,所以我看好它以后的前景,这样也是我要签约时间长的一个原因。”

任雨泽点了点头,这他也是知道的,可自己怎么老是把水泥厂和人家的漂亮长相联系起来,呵呵,看来自己是狭隘了点,他就又不解的问:“那你丈夫怎么不管理,男人到底出来办事要方便的多。”

罗江嫣在听到任雨泽提起他丈夫的时候神情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黯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说:“他在外地也刚开了个公司,一时走不开,所以就只好让我来抛头露面了,不过现在可是男女平等呦,你当领导的不要歧视我们妇女,小心我到妇联告你。”

任雨泽感到很害怕的样子说:“求你了,我以后一定不再歧视了。”这时候就听到了手机的响声,他不再开玩笑,打开电话,那面赵远大就说了:“哥们,ok了,我刚出来。”

任雨泽就简单的说了声:“好”。

他挂断电话对罗江嫣说:“赶紧,快走。”

两人就三部并两步的到了窦行长的办公室,窦行长一见书记亲自过来,又看他带的是罗江嫣,心里已然是明白了七八分,但人家到底是县委的书记,洋河县的一哥,他也不敢当面马虎,就一阵的热情,又是发烟,又是倒水,又是给看坐,脸上的笑容也是没有间断过。

任雨泽没时间和他打官腔,就单刀直入,奔向了主题:“大行长,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就想找你给水泥厂的事开个口子。”

“哈哈哈,任书记真是快人快语,还没坐定就开始了。”窦行长笑这说。

任雨泽就很诚恳的对他说:“这水泥厂刚进行了机构调整,目前是有点困难,但这是短期的,你们银行还要多扶持,多支持一下,请行长考虑考虑。”

窦行长也不再嬉笑了,他也就很认真的说:“任书记,不是我们不支持,你是知道的,我们每年也有还贷和清欠的任务,完不成任务,年底分行要给我打板子,全支行的员工也都要受到经济上的损失,所以这事那天她来找过我了,真的不行,要可以还用你书记亲自跑这一趟啊。”

任雨泽就给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好长时间,没想到这家伙就是个驴,不松口就是不松口,好在今天来的是县委书记,要是一般的人他早就轰人了,这也算是给任雨泽了个天大的面子了,给你喝上水,给你发上烟,放下工作陪你扯淡。

任雨泽可是心里急啊,今天怕是自己的招数不管用了,这家伙的扯也是白扯,真不管用那还罢了,就是老脸让他给整的个全没面子了。我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怎么就跟个要饭的一样,心里不舒服也没办法,他就只好说:“窦行长啊,看来你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了,不要说我这是公事,就是个人找你办点事,你也多少给个想头,现在搞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刚说到这,兜里电话就响了,他激动的接上了电话,果然那面传来南山工商分行李行长的声音:“任书记,你好啊,还记得给我送茶叶啊,我这给你道谢了,你还想到老哥哥,不错,哈哈哈。”

任雨泽也就哈哈笑笑说:“李行长,你给我经常帮忙,我那能忘的了你,要到什么谢,我们两人谁和谁啊。”

任雨泽和李行长是在年前拜年的时候才见过面的,两人还打过一次牌,所以说话也很随便了,

那窦行长起初还没当回事,就是心里有点烦,这书记也真是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走,总不会还让我管晚饭吧,没见过这样能缠的人,自己还不好赶他,你说急人不急人。

正在想着,却突然听任雨泽叫到了李行长三个字,这三个字那份量对他来说就重了,你要说**,那他不紧张,你要说到李行长,他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

任雨泽的通话还在继续着:“哈哈,李老哥啊,什么时候来洋河转转,过来了老弟陪你好好喝两杯,哈哈,我也想回临泉市,不是一天瞎忙吗,现在还在你们支行窦行长这扯呢。呵呵,扯什么啊,唉,一点小事,卡壳了,嗯好,好,那你和他说。”

任雨泽就把电话递给了窦行长。然后他就对着罗江嫣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做了个怪动作,差点没把罗江嫣逗笑,她赶忙装着喝水才忍住了笑。

一会窦行长就很客气的把电话还给了任雨泽,任雨泽和李行长就又谝了几句这才挂断。

旁边窦行长一直都保持着跟我一样的憨厚的笑容,等任雨泽挂断了电话就笑着说:“没想到任书记和我们老大关系这样好,早点不说,呵呵,晚上我请任书记和罗女士一起吃个饭吧,难得到我这地方,一定要给个面子。”

任雨泽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就不想吃他那个饭,刚推了两句就见那窦行长一脸的正气道:“任书记,你要这样那就看不起小弟了,我今天就把话说到明处,吃了这饭,明天罗女士就来办这个延期手续,不吃饭,那明天就不用过来。”

任雨泽今天来是做什么的,就是要来办这个事啊,听他这样说,也就只好把旧仇老账放到一边,他呵呵一笑说:“看来不吃行长这饭,今天还要把仇人结下了,那好,今天就陪你窦老弟喝两杯。”

那窦行长就打了电话让给安排,又把一个副行长也叫上,四个人走路到了旁边的一家饭店。

这几日,洋河县分外地热闹,杨君歌的君歌煤炭有限责任公司、贺凌旭的博山煤炭有限责任公司、戴维斯的金维煤炭有限责任公司、王老五的坑口煤炭有限责任公司相继挂牌。县委、人大、政府、政协的领导在家的,自然要参加这四家煤炭公司的成立剪彩仪式。其一,煤炭开发是洋河县的大事,四套班子领导出席以示足够的重视。其二,参加了这家,自然也得出席那家,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

杨君歌得到了1井田的煤炭开发权,这是煤层最厚,煤质最好的煤田。这里面与韩均慈副省长的关照是分不开的。其他人眼红也没有用。贺凌旭、戴维斯、王老五分别得到了2、3、4井田的煤炭开发权。四个老板桌面上是朋友,在桌子底下,是暗中较劲的竞争对手,关系十分的维妙。就拿第一步招工来讲,就在较劲。你的月工资800,我就1000。

杨君歌还真是财大气粗,不负盛名,煤矿的厂房、坑口建设,掘采设备,通风设备,坑道支撑木、板材,从四面八方迅速地调入,很快就形成了热火朝天的建设开发场面。

这段时间,洋河县小小的县城,车水马龙,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贺凌旭、戴维斯、王老五也都没有闲着,但开发建设的组织力度、速度好象明显赶不上杨君歌。

君歌煤矿真是一天一个样,天天有变化。不到两个月,齐刷刷的厂房已经矗立起来。坑口也已经掘进到煤层。

那天,任雨泽让县委办公室买了几头猪,买了鸡,买了酒去慰问君歌煤矿的干部职工。

“六十天,你们创造了奇迹,开发建设的速度不亚于深圳速度。六十天前,这里还是荒芜一片,现在已经有了崭新的厂房,有了勃勃的生机,更可喜的是,已经见煤了,这是天大的喜讯,这也是我任雨泽日夜盼望的事取得更大、更辉煌的业绩。干杯!”

这是君歌煤矿干部职工最高兴的日子,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酒也喝得特别的尽兴和酣畅。任雨泽也是特别的高兴,他想到洋河县的主要经济指标将发生突变,这是他最值得骄傲的政绩,尽管那天他喝了不少的酒,可他没有一点醉意,他觉得喝酒关键要看心情,心情好了,喝多少都没事。

从君歌煤矿出来,任雨泽想到了去王老五的煤矿看一看,这个王老五,一二个月时间过去好像没有多大的动静,得去敲打敲打他。他甚至想好了以杨君歌煤矿取得的业绩,来提醒和警示王老五的所有说辞。

王老五的坑口煤矿,还只有几间简单的临建,根本不像个煤矿,任雨泽看着心里就有九分气。

“张秘书,去,把王老板找来。”任雨泽没好气地说。

小张答应这,就到了矿山办公室,一会就把王老五叫了过来。

“不知道任书记来,有失远迎,得罪,得罪。”王老五客气了一番。可任雨泽丝毫不为所动。心想,光客气没本事屁用都没有。

“我问你,你们的公司成立两个月了,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缺资金?没实力啊?”任雨泽有点咄咄逼人的问,他是不希望谁把矿占下了,又不开采。

“任书记,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王老板笑着说。

“我刚从君歌煤矿过来,君歌煤矿的建设开发速度是惊人的,取得的成效也是惊人的。干事业就要像杨君歌一样,要有那么一股子气,那么一股子劲,我就欣赏杨君歌那样的人。我建议你去参观一下,取取经。”任雨泽说。

“任书记,君歌煤矿的情况我知道。我们开发的战略不同,他是建设开发同步,我是先开发后建设,他们今天出煤,我们十天前就出煤了,我一天产煤600吨,我已经比他多出了6000吨煤。”

这一回,轮到任雨泽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怀疑王老五说的是不是实情。要是实情,他这个当书记的就有点官僚了。

任雨泽在惊诧中说:“是吗?这我倒要看一看。”

“欢迎任书记视察。”王老五平静的说。

王老五领任雨泽参观了煤场,这个煤场选在一片低洼的地方。煤已经堆得像小山似的,可外边根本看不出来。

“你的煤场为什么选在这么低洼的地方呢?”任雨泽这样问。

“这是根据洋河县的自然环境作的决定,洋河县怕风不怕雨,煤场位置低,刮风扬起的煤灰就少,一来我们少受些损失,二来也不能让洋河县的老百姓吃煤灰啊。”

任雨泽对这个老实巴脚的王老五有了全新的认识,人和人的确不一样,王老五就是那种低调的人,不事张扬的人。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当书记的,怎么样用人,说句实在话,像王老五那样的人,往往不被发现和使用,像杨君歌那样的人往往容易得到重用,这是官场的铁律,过去、现在、将来恐怕都是如此。

“老五,我们再看看你的坑口。”任雨泽找个台阶说。

任雨泽和为数不多的几名随从戴上安全帽,在王老五的引领下走入煤矿坑口。

煤井非常的规整,支撑也非常的规范,通风管、电线、电灯的布置井井有条,走进这样的煤井,任雨泽心里特别的踏实,甚至有一种欣赏和陶醉的感觉。

王老五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事情干得是这样的漂亮,他不由得对王老五肃然起敬。他觉得与杨君歌打交道,能让他的血沸腾起来,而与王老五打交道,就能让他变得沉着和冷静,王老五就好像燥热的时候的一杯冷饮。

他心里在悄悄地算着帐,6000吨煤,1吨煤按680元算,就是300多万呀。意味着王老五已经形成了300多万元的产值。要是今天不过来,这样的信息还不知道,他心里有些埋怨冯县长,埋怨国土局和县委办的信息不灵。他想明天要再看看剩下的两家煤矿,再作道理。

第二天,任雨泽又看了两家煤矿,这两家都在君歌煤矿之下。尤其是那个老外开的煤矿,资金到位很差。

因为是外商,任雨泽知道,说话要非常的谨慎,任雨泽外语很一般了,戴维斯也不会中国话。就请来了县中学的英语老师当翻译。

这老师的英语水平并不是很高,尤其是涉及煤炭方面的专业词汇掌握不是很多,但在洋河县就算最高水平了。

任雨泽就很客气的问:“戴维斯先生,您来投资开发煤矿,我们是非常欢迎的,您到这的工作时间,我们的政府、我们的部门工作情况不知您是否满意?您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助?您都可以告诉我。另外,我也想听听您关于金维煤矿的一些设想。”

老师就把任雨泽的话翻译给戴维斯。

戴维斯用叽里咕噜的外语说:“洋河县政府和有关部门对我们很好,办事效率很高,我很感谢。我们关键是外资的兑换上不太方便,所以资金的到位慢,这是我们眼下最大的困难。我们的想法要把金维煤矿建成洋河县一流的煤矿。”

“戴维斯先生,如果您乐意,我愿意陪您去一趟省城,找找省上的和中国银行的领导,帮您解决外资兑换的困难。”任雨泽就想到了一个一方两便的办法来,这样即帮助了对方,让他资金早点到位,又可以让自己顺便的到省城去看望一下江可蕊。

戴维斯不用想,很感激的说:“那太感谢了。”只是他心里也有点旦夕任雨泽能不能帮上这个忙,不管怎么说,那省行的领导都不是好打交道的。

但任雨泽有自己的方法,自己给韩均慈副省长卖了一个好大的人情,那现在自己用下他,也算是受点回报吧,所以他心里笃定的很。

第二天,任雨泽就带上车,到达省城,到了省政府招待所,任雨泽准备去登记房间。

服务员听说是洋河县的,就忙问:“您是洋河县的任书记吧?您的房间已经有人预订了。”

任雨泽有点不解的看看身边的戴维斯,问他:“戴维斯先生,是您预订的吗?”

“no.”戴维斯直摇头

任雨泽想想还是不到踏实,就说:“服务员,我们把钱交了。”

服务员哪能收啊:“任书记,已经有人付费了。”

任雨泽越加的感到迷惑不解,是谁知道他的行踪,而又提前预订了房间呢?

他也就不在问了,反正最后这人也会出来,几个人就到了客房,那个女翻译老师也是一起带上的。

任雨泽进了客房,就对这女老师说:“我刚才来之前已经与韩均慈副省长联系过了,今天晚上,我们请韩均慈副省长坐一坐,外汇兑换的事呢,也请韩副省长帮忙说个话,你跟戴维斯先生说一下。”

翻译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气,那个老外也是连连的点头,ok.ok的不断。

晚上,他们就早早的到了白芙蓉酒店,说好的7点,可韩均慈副省长到了8点多才到。这是酒场上的规矩,越是来得迟、来得晚,越显其尊贵。

“对不起,事情多,来晚了。”韩均慈副省长与大家一一握手。

“不晚,不晚。韩省长能在百忙之中光临就不胜荣幸了。”任雨泽忙说道。简单的寒喧之后,大家一一落坐。

任雨泽客气的说:“韩省长,那请您先致个辞?”

韩副省长:“哎,小任,今天是你的饭局,我致什么辞啊?你来。”

任雨泽说:“韩省长在,我哪敢说话啊?”

韩副省长:“我又不是什么老虎,还把你吃了不成?哈哈哈。”大家也跟着笑。

任雨泽只好站起来说:“那好,我就讲两句。讲不好,请韩省长指正,韩省长是德高望重的、年轻的老领导了。”

韩副省长:“小任,你这个话不对了,我还年轻?”

任雨泽就笑着说:“正当年啊。韩省长对我们洋河县关心和支持很多,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到省城来了,没有来看望老领导,对不起啊,韩省长,您看,我是先敬您一杯酒呢?还是先自责一杯啊?”

韩均慈副省长说:“这个态度倒蛮好,诚恳。”

“好,我自责一杯。”任雨泽倒了满满一茶杯酒,然后拿筷子在茶杯上刮了一刮,一饮而尽,又说道:“接下来,敬韩省长一杯。”又是一个满杯。

韩副省长端起杯,礼节性地喝了一些。这也是酒场的潜规则:我喝完,领导随意。

任雨泽就说:“韩省长,不用我介绍,大家也都认识了,这两个人呢,我向韩省长作个介绍,这个是到我们洋河县投资开发煤矿的外商,戴维斯先生。”

韩副省长点点头。

任雨泽又说:“这位是我们县中学的英语老师,也是我们的翻译。”

韩副省长也就必须给任雨泽一个面子了,对这个年轻的书记他还是很有好感,这次帮自己让君歌煤矿获得了最大的好处,这个情是要领的,他也放下了惯常的架子说:“按照外交的礼节,我应该先给外宾敬个酒的,刚才让小任这么一主持,找不着北了,我给戴维斯先生敬杯酒。”

戴维斯也给韩副省长和任雨泽敬了酒,大家就客客气气的先后互敬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任雨泽看看时机成熟,就说:“韩省长,今天还有一点事请您帮忙。戴维斯先生他们外资进来的兑换上不是很畅通,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工作计划,这个难题,只有请韩省长帮忙出面协调解决了。”

韩副省长也是估计着这顿酒不能白喝的,但想想这到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很爽快的说:“这个忙我帮,只要不违反外汇政策。待会我给中行的房行长去个电话,你们呢,明天就去找他。”

任雨泽和戴维斯听韩副省长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落地了,都很高兴,一同举杯给韩副省长敬酒。

韩副省长今天也是喝了不少的酒,感觉自己这面子也算给他们了,就脸红红的说:“小任啊,我事情多,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就先走一步。”

任雨泽也知道,像这样的大领导,一般很少会陪你吃到收拾盘子的时候,就客气的说:“省长没吃好吧?”

“吃好了,也喝好了。”韩副省长边说边离开坐位,与各位一一握手道别。

宴席后面的事,任雨泽早就安排妥当,他们喝酒的这一会儿功夫,秘书小张已经将礼品备齐,全部放到了韩副省长的坐车里

送走副省长后,任雨泽赶快去收银台结帐,被告之,帐已经有人结了,任雨泽又是一楞,问服务员,服务员说:“好象是一家医院结的。”

任雨泽十分不解,我们与医院没什么瓜葛,医院为什么替我们结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贺凌旭。不是说贺凌旭的父亲杨叛是浙江温州的知名商人,开有70多家民营医院,家资上亿吗?肯定是他,错不了。任雨泽对贺凌旭突然有点害怕起来,这个人了不得。

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泽他们就到了中国银行省分行房行长的办公室。

任雨泽一见这行长,就连忙上前:“房行长,我是洋河县的任雨泽。这位是在洋河县投资煤矿的外商戴维斯先生。”

房行长的脸上就挂起了一点点的笑容来:“你们的事,韩省长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戴维斯先生,你们公司换汇的事,我们特事特办。”

戴维斯一听这话,很兴奋的说:“thankyouverymuch.”然后将事先准备的几样工艺礼品送给房行长,房行长略事推辞,便收下了。

这一次的省城之行,问题解决得十分的圆满也很出乎任雨泽的意料之外,在任雨泽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触,看来下面跑断腿,费完劲也办不了的事情,在大领导的一个电话中都可以解决,对这个韩副省长,既然已经拉上了这根线,那就不能让他在断了。

接着任雨泽就先让他们回了洋河县,自己在省城有停留了两天,这两天他和江可蕊那是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激动了几天,不过乐书记刚好这几天到北京开会去了,任雨泽倒是没有见上。

明天任雨泽就准备回洋河县了,晚上就专门的去韩副省长家里拜访了一次,这对韩副省长来说倒是有点意外的,但也可以理解,下面基层的干部谁不想和自己套上关系呢,不过看这任雨泽人还罢了,就给他做个后台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任雨泽带的礼物到很一般,但他的口才是相当的了得,一阵云山雾罩的,一阵的高山流水,恰到好处的,绝不重复的吹拍,让韩副省长真真的体验了一次异样的感觉,奉承人也是一门相当深厚的功夫,任雨泽平常也是没什么机会用,但底子还在,他可以掌握住一位领导的心理,这就足够了,挠一挠政治痒,有时候效果奇佳。

今天的拜访,在任雨泽来说,只是一次例行的拜会,但起作用和深远的意义,他现在不知道,以后他会慢慢的感受。

韩副省长目前是不在乐书记一个队列的,他跟的是现在的北江省的省长李云中,而省长李云中和乐书记也度过了蜜月期,现在两人的分歧也慢慢的出现了。

在任雨泽将要离开的时候,韩副省长像是想起了一个什么问题一样说:“对了小任啊,听说你们那有个什么山要搞旅游开发吧?”

任雨泽忙说:“是啊,是啊,是五指山旅游开发,有的已经开始动了。”

韩副省长就说:“是这样啊,我有个熟人,在搞仿古装修,你那应该能用上吧?”

任雨泽想一想说:“嗯,是的,山上要维修古寺庙,还要修建一些亭台楼阁的,那韩省长可以让他来找找我,这个工序是最后一道的,现在还没开始投标,不过省长啊,我们那也是小地方,估计价钱出步上去。”

韩副省长就点点头说:“这我知道,条件你们自己谈,择优录取,在同等条件下照顾一下就可以了,他叫江铭晟,到时候让他去找你。”

任雨泽心想,多几家竞争未尝不是好事,他也不敢大意,马上就拿出手机,把这名字输了进去,也不好问电话,只是临时的记了一下,等回去了把这名字抄下来。

从韩副省长家里离开以后,任雨泽回到了省政府招待所,江可蕊一会也过来了,江可蕊见到任雨泽就问他:“雨泽,你见到韩副省长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见到了,聊得还不错。”

江可蕊就笑着问:“你和他还能聊到一块去啊,难得的很,听说韩副省长为人很难打交道的。”

任雨泽就咧咧嘴说:“那看谁了,你老公我,呵呵,什么人对付不了。”

“得了吧,少吹牛,对了,你去看韩副省长的事情,最好不要对我爸说啊,他们好像不太对劲。”江可蕊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任雨泽到还不知道这事情,就说声侥幸,刚才即没有对韩副省长说自己和江可蕊的关系,不过想想,现在自己和江可蕊还没有正式成亲,自然也不会到处宣扬的。

任雨泽心里高兴着,也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三无两下的脱了衣服,上床去了。

江可蕊也就靠进了任雨泽的怀里,任雨泽抱紧她柔软的身子,一阵猛烈的揉捏,江可蕊轻轻呻叫着,温柔的光线照在她头发篷乱衣衫不整的身上,江可蕊那光滑柔嫩的俏脸反射出亮亮的光泽。江可蕊睁开紧闭的双眼,看任雨泽正楞楞地盯着她看,羞羞得搂住他脖子,头歪向一边。

“你真漂亮!”任雨泽痴痴地说。

“有多漂亮呢?”江可蕊娇声问。

“反正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任雨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其实,要说江可蕊和夏若晴谁更漂亮,的确不容易简单下结论。要论标致,还是夏若晴可人,五官搭配和身材凹凸都没的挑。要论味道,江可蕊年纪虽小,却要更性感一些。江可蕊表面给人活泼有朝气的样子,其实挺害羞,即使在最狂浪的时候也是如此。

任雨泽就开着玩笑说∶“让我在看看你到底多漂亮。”抬手就去解江可蕊的睡衣。江可蕊也不答话,头歪在一边,任任雨泽动作。

将红色的睡衣拉向两边,雪白的趐胸被映衬得格外耀眼,两团挺拔的颤抖着跳了出来。两颗鲜红的大葡萄襄嵌在上。

江可蕊“啊”了一声,伸手向上拉起自己的睡衣,光光的白腿和黑色的小三角裤露了出来。

她抬手揽住任雨泽的脖子,使劲往身上拉,任雨泽的脸一下子就埋在了之间。一股撩人的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刺激得他浑身颤抖。任雨泽张嘴就咬住了江可蕊的一只**,江可蕊身子一震,连声”哎呀”起来,手指甲死死扣在他的肩膀处,胸脯急速向上挺起。

任雨泽不加理会,继续用嘴唇夹住**揉搓,然後用舌尖绕圈搅拌。江可蕊的呻~吟变得像哭,可以感觉到她的两腿紧紧绷直,一张一合,部一阵阵抽搐。

她像是怕任雨泽跑掉似的紧抱着他的头,她将任雨泽的头往自己的山峰上紧压着。这让任雨泽心中的**更加上涨,嘴里含着山峰吸得更起劲,而按住那山峰的另一支手,揉捏得更用力。这一按一吸,使得江可蕊觉得浑身酸痒难耐,胸前那对山峰,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里的酥麻,她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陶醉的咬紧牙根,鼻息急喘。

他的嘴又离开她的胸,在她的身体到处舔刮起来,任雨泽猛地扎下头,张嘴扣在了整个桃花源上。江可蕊惊叫一声,弓身要坐起来,被任雨泽伸手一推又躺下,她手到处乱伸,最後终於抓住任雨泽的头发,使劲攥着不撒手。她的身体配合着他的温情,开始蠕动,正好房间的音响传来“爱的故事”演奏曲,添加了这爱巢不少情调.她几乎全身被他舔偏了,到处沾满了他的口水。

接着江可蕊也可以活跃起来,她推倒了任雨泽,用自己的舌~头也从他的胸部一直舔到他的,在任雨泽全身又吸、又舔、又咬的,让他全身**的不得了,她停在他的,认真的看着他那青筋爆涨的神器,右手也轻轻抚摸他的两颗**,说道:“让我先来安慰它。”

说完,一口就含进她的嘴,上下来回的着,她的嘴巴很厉害,对任雨泽的不停用舌头搅动,用牙齿轻咬,又吸、又舔的,任雨泽心花怒放。

她说:“小坏蛋,舒服吗?”

他说:“舒服,你的嘴好厉害。”

她又说:“还有更舒服的呢。”

任雨泽说:“我要,我全要。”

她说:“我给你,什么都会给你的。”

说完话,江可蕊她起身蹲在任雨泽的胯上,左手压在他的肚子,右手握着他的神器,放在**,任雨泽猴急的往上用力一顶,整支武器都被吞没了,直攻她的底,她叫了一声,整个人坐在他上面,开始摇动她的臀部,她的双手抓着他的双手,就像划船一样的愈摇愈快。

任雨泽移动身体,将坚挺的部位顶住她的腹部下面,江可蕊迎合着分开两腿,开始扭动自己的**,任雨泽一上一下挺腰提臀,去撞击江可蕊的那个地方。

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五指山的土建施工已经开始了,很多分项招标也完成,任雨泽就专门给郭副县长去了葛电话,问了问他们对仿古装修这一块招标了没有。

郭副县长说:“任书记,这个项目最近还没招,等其他几项出来了在搞,怎么?书记有什么要求?”

任雨泽就说:“这项目招标前你给我说一下。”

其他的话任雨泽也不好多少,郭副县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说:“好的,我记住了。”

任雨泽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电话是林副县长打来的,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她得到消息,说是白龙乡的村民在闹事,现在正准备到县上来示威游行,人很多,已经从乡上出发了。

这还得了,任雨泽就急了,现在正是旅游季节,游客不少,还都是天南地北,到处都有,这万一村民进来城,那家伙的一闹腾,不要说出点什么事情不好交代,就这坏影响也是让人害怕,他就急忙对林副县长说:“快,我们先去半路上截住他们,看看到底什么事情,能把他们劝回去那是最好了。”

他就出了办公室,叫上汽车,带上老侯,一起往白龙乡那条路上赶去,林副县长有点担心说:“任书记,我们应该把公安局老王也叫上,万一村民闹腾起来。”

任雨泽就笑笑说:“看你这出息,难道这事还需要动抢啊,没事,有我在。”

车是放开了往前赶,任雨泽倒是真的不很害怕,他最怕的是村民进城,至于其他的,他是一点没担心,不管怎么说这还是**的天下,一伙村民还不至于就动手打县委书记和县长,人对权利的崇拜他是很清楚的,哪个老百姓不怕官啊,只要你给他们一条活路,老百姓是很乖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到底是四个轮子比两条腿快的多,他们的车在离乡上不太远的地方就迎面遇见了从乡道上过来的村民,任雨泽就下了车,那林副县长见书记下去了,怎么得也要下去了,就也硬着头皮跟了下来,任雨泽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就迎着村民走过去。

眼睛好点的村民已经看到停下的车,也看到了车上下来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县上的领导,到了近前,那几百号人就站住了,乡上的一个和村民关系比较好点的干事,一直按乡长的话在跟着的,见是县委的书记来了,就赶到前面来给村民大声的做了介绍。

知道是县委书记亲自来了,乱哄哄的人群慢慢的静了下来,谁愿意走这几十公里的路到城里去啊,去了也不过是想让大领导知道这事,给大家处理下,既然县上最大的领导已经来了,那还闹腾什么,好好说就是了。

任雨泽就问前面的几个村民:“你们给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评理的。”

那几个村民就给他说了起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年前的时候,卷烟厂让几个乡帮着种烟叶子,最后达成了协议是烟厂先给一部分钱,这个钱就交到了乡政府,也是怕村民拿了钱最后不种烟叶,乡政府可以过段时间根据村民的种植面积分批的给他们一部分,当时这主意还是任雨泽帮着想出来的,现在可好,村民没事,人家该种的种上了,该花钱的也花了,乡政府却拿不出钱给村民支付了。

你想下,那村民能答应吗,就吵吵闹闹的成了现在这情况,任雨泽就奇怪了,他们这些个村民:“那你们乡上把钱干什么去了,你们知道吗?”

一个村民好像是知道点什么,就说:“他们把那十几万块钱拿去做生意去了,现在钱没赚到,把我们的老母子给搭进去了。”

任雨泽一听就来了气,这不是在乱搞吗,这钱也动的啊,这都是村民的养命钱,所以他当即就表态说:“如果是这个情况,那你们是没有错的,但也不用进城了,我现在就给大家表个态,如果这钱真的亏完了,县上就拿出这个钱来给大家补上,再亏也不能亏了你们,给我一周的时间,怎么样。”

这些村民也不是专门想闹事的,还不就是担心拿不到钱,这一年全家吃什么喝什么,见县上最大的领导都这样说了,那还想怎么得,也就千恩万谢的返回了乡上。

任雨泽现在也是有点底气的,县上最近有点底子了,不管是税收,还是一些交来的承包费,反正现在他是不缺钱了,他也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乡上要是真把他们的钱搞飞了,追查责任那是当然,但钱还是县上要拿出来的,不能因为一个乡长,就让大家一年不吃饭。

他和林副县长就没有急着回城,他们先来到了乡上,那乡长和乡上书记都老实得很,乖乖的在那等着他们,任雨泽和他们都比较熟,林副县长也是很熟悉他们的,任雨泽阴沉着脸,心里很不舒服,见了面的时候,乡长和乡书记招呼他,任雨泽也只是“哼”了一声,那乡书记和乡长知道自己犯事,也是心灰意冷,不用说的,官帽是肯定保不住了,至于以后会怎么处理,那就很难说。

任雨泽不高兴归不高兴,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就说:“你们两个谁来把这问题好好给我说说,到底钱做什么去了,现在亏了多少,实话实说。”他就看向了乡书记,心里想,书记一定说话清楚点。

没想到那乡长却说了话,他先把责任都自己揽了过来,说是自己的主意,本来乡书记是不同意的,后来自己好说歹说才让书记让了步。

任雨泽一听,哎,小子有种,至少不推责任吗。

他就慢慢的听了起来,这乡长也是该倒霉,卷烟厂的钱一到他就很激动了,乡上平时穷的吃饭都是给人家饭店打欠条,每个月人家老板要账的时候都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可那也没办法啊,乡上穷啊,到了下次有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接待还得到人家那去欠,这就是人穷志短

现在这乡长一看来了这么多的钱,他那穷怕了的心里就蠢蠢欲动,他打起来小算盘,反正钱放在乡政府暂时又不给村民分,不如拿他做点什么,赚点钱也好给乡上贴补一下,这样想想就去找乡党委书记商量,起初书记是不同意的,后来他是软磨硬泡,获得了默许。

他就这样准备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敢轻易下手,最后看人家茶叶势头很好,到底是忍不住了,拿那钱买了千斤好茶,想赚点贴补下乡上的开支,没想到,买的太多,自己在城里又没什么销路,就压手上了,这一混就是上十天,也到了村民第一次提钱的时候了,三说两说的就闹了起来,看他们要到城里去,怕惹下更大的摊子,就赶忙给林副县长做了汇报。

任雨泽气了个不说话,想骂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他也了解乡上的处境,各乡都是穷的叮当响,政府拨付的办公费还没暖热就挡了过去的欠账,也有很多是瞎吃猛喝浪费钱的,但大部份也是没办法,今天这个局来了,明天那个部来了,来了都要招待啊,在这地方你不管饭那就要让人家饿一天,管饭你也不能就给每人发个窝窝头,一碗小米粥吧,你多少要杀个鸡什么的,有了肉你就不能不让人家喝点酒吧,所以就这样每个乡都是亏空。

想赚点钱这个想法是好的,任雨泽不反对,只是看怎么赚,也看你运气好不好,要是乡上的茶叶买的好了,把钱赚了,那今天自己要是来检查,人家杀鸡,煮熏肉的,自己不是吃的一个劲吗,所以他就不再想去骂他们了。

“那现在茶叶在什么地方?”任雨泽就问他们,只要茶叶在,那钱还不会全损失。

“茶叶都在乡政府哩,卖一点,大部分没卖掉,”乡长赶忙回答。

任雨泽就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的走了一会说:“你们给我找些车,或者拖拉机什么的都可以,反正是把茶叶送到县委去,我帮你们试着卖下。”

林副县长有点吃惊的看看他,说:“书记,这活可不是随便揽的,最后不要砸你手上了。”

任雨泽叹口气说:“砸手上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眼看着让这些新茶叶变成不值钱的老茶吧?”

说完也就不理那两个乡领导了,自己先走了出去,林副县长在后面给他们两个一阵的交代,然后才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

车就先回了县城,一路上任雨泽也没说话,心里在谋划怎么卖茶叶的问题,这钱一定要想办法赚回来,好在当初乡长收的价还不高,差不多卖出去就可以保本了。

过了两个小时白龙乡的茶叶就送了下来,乡长和乡书记也灰溜溜的跟了过来,一副倒霉蛋的模样,任雨泽也没时间在说他们什么,他现在也不想说,从心里讲多少还是有些理解他们,虽然这次他们干了个霉事情,但要是搁自己在那位子,一定也会去倒腾倒腾,都是穷怕了的苦孩子。

任雨泽就让他们把茶叶堆到了大会议室,然后让乡长和书记抬了一个矿泉水热水器,还带了很多会议室的杯子,把他们带了出来,两个乡领导傻傻的跟着,那县委全院子的干部都被卸茶叶惹得站出来看,现在见那两个倒霉蛋抱的满满的东西朝外走,都在猜测起来。

任雨泽让他们把东西抱到了繁华路口的游客投诉点,烧开了水,拿出一斤他们的新茶,就泡了七八杯,一边在投诉处的旁边立了个牌子,上面写上“游客免费饮茶”六个红色大字,然后就在后面守株待兔,投诉点的干部和两个乡领导傻傻的看着,那个心里疼的啊,自己多好的茶叶,现在给人家免费的喝,心里难受还不能说,谁有本事和书记较劲,也就只好忍着。

县委办公室的也来了几个帮忙的,任雨泽就给他们做了详细的安排,一会功夫他们就把白龙乡送来的茶叶拿来了很多,放在了旁边,现在已经有游客试着来喝茶了,不过一会,来喝茶的人变得更多,有的游客用自己的杯子也来接水,任雨泽就收拾这两个乡干部,让他们不断的回去扛水,累的这两个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这时候就有游客开始赞扬起茶叶味道好了,你说的,白喝了人家的茶水,多少也要表个态啊,这就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一有人带头,那就是七嘴八舌的赞叹起来,引得更多游人都止住了步伐,围了上来,不想喝的都要来尝下,说着说着就又有人问起茶叶卖不埋,当然卖了,办公室的几个人就代表了县政府和县委,对游客到来表示极大的欢迎,来了个优惠大处理,一下子你买两斤,我买三斤的就抢了起来,一看现场没了货,都是吵着要县上公平对待,保证出售。

任雨泽就又让少拿了一些,过一会就又抢完了,就这样,拿来一些卖完,再回去拿一些的循环往返,到了下午全部卖完。

两个乡干部看的是目瞪口呆,直接就瓜了,没想到书记这手是如此的厉害,自己头大了半个多月,都快急的上吊了,人家抽着烟,谝着闲就给解决了,心里那是不服也不行了。

下午任雨泽让他们做了个盘点,不仅没陪,还小赚了一些,他就把乡上的本钱还给了乡上,多出的那部分交给了办公室汪主任了,以后自己请客的时候用,两个乡干部他就教育了一番,让他们长个记性,放了回去,看着他们也可怜,任雨泽心里也就没准备以后怎么再收拾他们。

时间又过去了1个多月,天气也热了起来,任雨泽还是很忙,冯县长负责政府这边的日常工作了,但是,一些重大问题肯定还是要电话请示的。

对于冯县长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没有任雨泽的帮忙,没有任雨泽哪一设计,只怕他是没多少希望了,所以正式的任命以后,他自己也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跟任雨泽好好混,不生二心。

云婷之书记心里也是不很痛快,此刻她拿起电话,给办公室打过去:“我云啊,你们和洋河县联系一下,让他们留二百斤最好的毛尖新茶,现在他们一出名,到处都来电话要茶叶,嗯,当然要给人家钱了,二百斤不是个小数目,他们县上那点家底点不起,嗯带上钱,价格差不多都可以,反正是肉烂了在锅里。”

这也是一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搁往常,新茶叶一上市,洋河县早早就给自己送来品鲜了,可是就从自己和任雨泽有了矛盾以后,到现在任雨泽很少来市里,只有开会或者例行的汇报,他才来,平时两人也很少电话联系,有什么事都通过办公室互相传达,今年洋河县的茶叶就更没送来了,不知道是他忙,还是想和自己赌气。

今年洋河县名气在不断的加大,媒体也经常的报道一下,他们这一出名,来向云婷之要茶叶的更是多,省上的领导,厅局的老大,还有其他地市的书记,市长,专员,这都要给,而且还不可能为每个人那三两斤茶叶要钱啊,可是这人一多算下来就是个大头了,他洋河县出名了,市委可是倒霉了。

想到茶叶,自然就想到了任雨泽,你小子和自己赌气,哼!哼!我不和你赌气,我还要买你的茶叶,还要给你个好价钱,要叫你明白一点,我是永远不生气的,你更不值得我和你计较。

其实任雨泽最近真的是忙昏头了,早就准备好的新茶叶一上来,就给云婷之书记和徐秋祥市长一人送几斤的,这一下又是企业调整,又是开矿的,又是对付不断出现的旅游人潮,所以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茶乡,那个想当书记的乡长来了,他才忽然记了起来,任雨泽也是不敢怠慢,马上就给办公室汪主任去了个电话,让汪主任再准备6斤茶叶,吃完饭他要到市里去,汪主任知道他一定是给书记,市长送茶去了,不敢怠慢,很快就调好的买了6斤给他送来了。

吃过饭任雨泽就叫上车,到了临泉市,他就数车熟路的到了市政府,因为是送礼来了,茶叶也没有多带,所以他低着头,也不看人,直接就到了许市长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许市长的声音:“进来。”

一见是任雨泽进来了,许市长就笑了,他很客气,也很热情的亲自给任雨泽到上了水:“来,先喝口,最近你那动静不小啊,怎么样,收益还不错吧?”

任雨泽接过了水杯,放在茶几上说:“许市长,最近忙,很少过来给你汇报工作,你不怪我吧。”

许市长笑了一下,说:“我怎么可能怪你啊,你在洋河也很辛苦,几次在市里会议上,我都拿你做榜样让大家学习呢。”

任雨泽忙说:“我听说了,谢谢许市长的关怀,洋河的成绩也是市里领导有方,我可不敢居功。”

徐秋祥说:“什么话,临泉的2区7县都是市里的领导,怎么就洋河变化这样大呢,这就是你领导的好,这不是居功,是实情,听说你那县上最近财政也不错了。”

任雨泽就担心起来,怕徐秋祥提起要洋河县上交那1000万卖房款,他忙笑着说:“钱是有一点,所以我今天就给你来送礼了。”他就拿起茶叶晃了晃。

他来的时候,李市长已经看到他的茶叶了,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也没推辞,只是问他:“今年有没有把握把贫困县帽子摘了?”

任雨泽点下头说:“没问题。”

徐秋祥显的很高兴的说:“不错,不错,好好干,你这样的人才临泉市不多啊,以后一定会前途远大。”

任雨泽忙着客气了几句。

徐秋祥又问:“对了雨泽,云书记那面你也应该多跑跑,你们的关心还是应该缓和一下,最近我可是听到一些传言,好像说云书记对你很不满意,说她去洋河了你都不见她,有没有这回事情啊。”

任雨泽叹口气说:“有是有,但这里面有点误会。”

徐秋祥眉毛一挑说:“问题是有的误会是可以致命的。以后你也要多加小心一点,现在的临泉市不比过去,有时候我也未必就能一直护着你。”

任雨泽点点头说,喝了一口水说:“是啊,我也知道这个情况,我多注意一点。”

徐秋祥见任雨泽说完,他淡淡的说:“看来你成熟了不少,记着,当忍则忍,当让则让,方成大器。”

现在徐秋祥市长已经看出来云书记和任雨泽是水火不容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任雨泽不跟自己一路跑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向云婷之发动攻击,那时候,这个任雨泽是一定要让他成为自己手中抢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任雨泽因为要上云婷之书记那去送茶,所以就没再多坐,许市长也没多挽留,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和任雨泽还是要注意一点。

任雨泽离开了市政府,到了市委,当任雨泽在云婷之的秘书带领下敲开云婷之的办公室,云婷之也刚挂断那个买茶叶的电话不久,她正在想着应该在哪个合适的时机来演示自己的手段,来让任雨泽毫无反抗的诚服在自己脚下,所以当任雨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云婷之似乎以为这是幻觉,想象也罢,幻觉也好,她还是一如千尺寒池一样不动声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让任雨泽坐下。

任雨泽照例要先向他问好的,所以云婷之就等着,任雨泽也就很诚恳的说:“云书记你好,最近忙,给你汇报的少,今天专门就洋河县的几个问题向你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云婷之嘴里“唔”了声,依然没有说话,她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口吻和他讲话呢,是温和,是平静,是热情,还是威严,她一时还没有确定。

任雨泽见他没有回答就又说:“给你带了几斤刚上市的新茶,你试着品尝一下,我来给你泡一杯。”

云婷之摇了一下头,但云婷之真不想和任雨泽说话,在任雨泽没给她送茶叶的时候,她认为任雨泽是那样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当任雨泽带来了茶叶的时候,云婷之又感到这人是如此的脸厚,假心假意的,同时在心里也多了很多的担忧。

一个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块粘土,他没有石头的硬脆,让你一锤子无法粉碎,他也没有清水那样的柔滑,你倒掉他时,他会让你沾满双手的污泥,这才是最可怕的对手。

云婷之没有很多情感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心里的厌恶和憎恨而有变化,他淡淡的说:“先谈工作吧,说说你洋河最近的情况。”

然后她站起来,就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云婷之就问了句:“最近你们在煤矿上下了些功夫,效果应该不错吧?”

任雨泽就把县上最近的企业改革问题,自己的想法,包括自己在县上煤矿也准备下猛药快速扭转县上经济发展等等都给云婷之做了汇报。任雨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表现的是很认真的,让人感觉他一点都没有欺骗,好像是发自内俯的汇报。

但实际上,任雨泽在汇报中他有意的隐瞒了现在洋河县游人大量增加的现状,他不想过早的引起云婷之对他快速发展经济的警惕,因为洋河县的经济发展才是自己真正的护身符,如果过早的暴露,也许云婷之在对付自己的时候会提前把这个问题考虑进去。

云婷之的确还没有对洋河县的经济有太多的考虑,因为云婷之也是从政多年的人了,在她的思维里,一个县的经济要有一个明显的转变,那不是一早一夕就可以完成,他涉及的问题太多,像地理环境,干部素质,群众觉悟,工业基础等等,一下子根本就改变不过来,没个三两年,你是看不出什么效果的,何况洋河县的底子自己知道,虽然现在上了轨道有了一些好转,即使煤矿很来钱,但都不是一早一夕就可以带来明显变化的,只有自己这样懂行的人才看的出来,局外人看着那依然是没什么区别的。

云婷之就没再深问,因为她压根就不想和任雨泽多说什么。

云婷之不想听那是她的问题,任雨泽可是说个没完,这也是今天任雨泽的策略,自己尽量多说,最好让她插不上话,她插不上话就提问少,自己就可以主导谈话的方向,让一些不希望云婷之知道的东西隐蔽下来,所以他就不断的在说着话。

虽然两个人谈了这么长时间,但很多关键的问题,比如上次云婷之到洋河去检查,任雨泽为什么不出面,还比如乔董事长那件事情,任雨泽为什么越级汇报,把这件事情捅到省上去,这些问题云婷之只字未提,也说明了她并不准备和任雨泽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也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她要让实践来证明,自己才是临泉市的主宰者。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云婷之的心里是憋屈的,一个自己想要收拾的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跟真的一样在给自己汇报着,自己是牙痒痒的想骂他,想赶他出去,可却没有办法这样做,只有忍耐,明知道也许对方还在嘲笑着自己,却也只能是受着,因为时机不到,理由不充分,自己已经失手过了,这样的错误不能经常犯的,一个好的官场中人是不允许连续的失手,要是那样,就不是水平问题了,那是一种表示,表示他已经不再具备在这个舞台搏杀的能力,就算是武林的高手,当他连续失手以后他也就没有了信心,后面等待他的也就是在一次失手后的倒地。

于是云婷之就这样一直的等到任雨泽说的口渴,她才接上了话题说:“你们县的大体方向我看还是好的,详细的你也就不用再汇报了,记住一点,只要好好的工作,就会得到大家的认可,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我一会还有个会议。”

云婷之草草的结束了这次谈话,对她而言,忍耐的已经够久了。

任雨泽离开的时候嘴角上流露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窃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云婷之对自己的一次评估,她会对自己讨厌,但也会对自己少些防范,因为自己给他汇报的工作都是纸上谈兵的理论,实际情况云婷之是不知道的。

洋河县一年一度的夏粮收购又开始了,这一忙就是一个月,任雨泽是没有时间到省城去的,江可蕊也只能委屈自己,多来几趟洋河县了,不过好的一点是,江可蕊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干部家庭,她也知道事业和工作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所以她从来没有怪过任雨泽,反倒是每次来都安慰着任雨泽,这让任雨泽很是感动。

今天江可蕊又开车到了洋河县,白天任雨泽忙,还在乡下,就让向梅帮着安排了一下江可蕊的住所,然后一直是向梅陪着江可蕊逛街,吃饭。

向梅心里是有几分嫉妒的,她叹息着自己的年华流逝,也感叹着自己没有这个运气,多好的一个男子,可惜这辈子自己是无缘了。

但对江可蕊,向梅是一点都不敢马虎,江可蕊的优雅和气质也让向梅自叹不如,在一听说向梅说省电视台的主持,那就更不用说了,看来和这个江可蕊相比,人家确实比自己有更多的优势。

向梅可以嫉妒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女人,也可以阻击想要对任雨泽染指的其他洋河县的女人,比如那个孟莉芙,但她不敢对江可蕊有多少怠慢,这个女人离自己太远,也超过自己很多,这样的人是用不着嫉妒的。

而且这是任雨泽亲自给她安排的工作,任雨泽的话,现在不管是县委,还是政府,都已经具有绝对的权威了。

到了下午,任雨泽才从乡下赶回了县城,也顾不得换衣服和洗澡,就到了江可蕊住的县政府招待所,两人见面自然是那个卿卿我我一阵,这不说你们读者也知道,想一想你们和老公,老婆隔段时间才见面的样子,那基本就是任雨泽和江可蕊见面的样子,我为你们省2分钱,就不描写了,呵呵呵。

两人缠绵过后,江可蕊有点羞涩的说:“雨泽,我父母问我们的事情呢,说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结婚。”

任雨泽心里也是很向往的,只是确实太忙了,他想了一会说:“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呢?”

江可蕊红着脸说:“看你的时间吧,我希望越快越好,不然心里老是。”

任雨泽接上说:“老是不踏实是吧,你这傻丫头,这样,等这一阵子忙完了,我去趟省城,见见乐书记和你妈,听听他们的意思,要是时间允许,钉在国庆怎么样?”

江可蕊的脸上就闪现出了一种对幸福的向往,国庆,那已经没多久了,自己的幸福眼看就要来到了。

江可蕊使劲的点点头说:“嗯,我听你的。”说完话,江可蕊就把自己一下子埋在了任雨泽的怀里了。

任雨泽一面拥着江可蕊,心里也颇多的感慨,自己这一生也混了30多年了,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心灵停靠的港湾,人生,暮暮朝朝,每个人都是匆匆的行者,喧嚣的城市,浮躁的时代,匆匆的脚步,自己要是有一个温馨的家园,放下匆匆的步伐,感受家带给自己的浪漫和惬意,那该是夺美奇妙完美的人生啊。

晚上开煤矿的杨君歌老板有事给任雨泽打来电话,谈完事情说请任雨泽吃饭,任雨泽就推辞,说自己女朋友来了,这杨君歌听说任雨泽的女朋友来了,那更是要招待一番,没办法,大家就约在了那个川妹子杨花的酒店了。

这个包间很大,可以吃饭,也可以跳舞唱歌,杨君歌也带了几个他公司的男男女女来,一会就响起了一首音乐,太巧了,这首歌,是任雨泽最爱听的一首歌,百听不厌,他喜欢它优美的旋律,喜欢这种情感似的倾诉,喜欢它优美的歌词,喜欢它摄人魂魄的魔力。他听得入神,听得全神贯注,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感。

包间就有人开始跳舞了,也有人不断的邀请任雨泽和江可蕊跳舞。

江可蕊看到任雨泽的情绪有点变化,她就说:“我们跳个舞吗?”

包间里杨君歌已经在和杨花开始跳了。

任雨泽也没推辞,他和江可蕊一起跳了起来,任雨泽有极好的乐感,舞蹈跳得极好,简直是对音乐的一种阐释,一种感悟,象语言的倾诉,江可蕊也为任雨泽对音乐这种独到的感悟和精准的理解而大为震惊,和任雨泽跳舞使她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觉得那么的自然和酣畅。

一曲终了,任雨泽竟提出:“能不能再来一遍。”

又是一遍《我和草原有个约定》,音乐一结束,两名工作人员推着烤得金黄油亮的烤全羊来到包厢。

烤全羊的脖子上系着一块红绸,嘴里叼着几根绿绿的毛芹,很是讲究。

任雨泽他们坐了下来,任雨泽割下一小块肉,放到托盘里,递给杨君歌,又从工作人员手里,端过一杯酒递给杨君歌,杨君歌吃完肉,把酒干了,也依样画葫芦,给任雨泽敬了一小块肉,一杯酒。

杨花:“接下来,为了活跃气氛,我想请大家搞一个活动,讲故事。谁要不愿意讲呢,唱一个歌也可以。故事不讲,歌也不唱,那就喝酒。从任书记开始。”

任雨泽说:“我没有幽默细胞,唱歌呢,五音不齐,这样,我提一个问题,如果有谁能答上来,我就喝酒。如果没有人能答上来,那大家喝酒。”

杨君歌:“那不行,那不公平。”

杨花:“杨君歌事长说得对,按理任书记不讲故事,不唱歌,是该罚酒。但好在游戏还刚开头,现在改规矩呢,也还没什么不公平的,我看就把政策放宽些,政策面前人人平等也很安逸。”

任雨泽想了下说:“我这里有一张纸,谁能一笔在纸上点两个点。”

桌子上的各位都在尝试,可是都不得法。

这时候,任雨泽拿过来一张纸,先把纸那么折两下,顺着折叠部分的边缘点下去,把纸打开就是两个点了。大家恍然大悟。

杨花:“轮到杨董事长了。”

杨君歌说:“刚才,任书记的问题,我看不公平。我不由想起一个故事:一头狮子和九只狼合作打猎,这一天,打了十只羚羊,狮子问怎么分。

其中一只狼说:‘一对一比较合适’,意思呢,一头狮子加九只狼是十,刚好打了十只羚羊,一人分一只。

这时狮子上去就是狠狠一掌,把那只狼打晕了过去。

另一只狼说:‘我看这样分,您呢分九只羚羊,您和羚羊加起来是十,我们呢,分一只羚羊,我们九个和羚羊加起来也是十,这样很公平。’狮子十分满意,说道:‘聪明,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狼说:‘从刚才我兄弟的表现中想到的。’”

任雨泽就哈哈哈大笑说:“董事长这么一说,好像我有以势压人之嫌,好,我自责一杯。”任雨泽把自己的酒杯加满干了。大家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轮到江可蕊说故事了,她就大大方方的说:“轮到我了,我讲一个笑话。有个人晚上出去,看到一人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冲着他跑了过来,吓得他转身就跑他跑多快,后面的人跑多快,他往哪跑,后面的人往哪跑。结果跑到了一个死胡同,他想这下完了。谁知后面的人说:‘给,现在该你追我了’呵呵呵,原来遇上一个傻子”。大家一阵大笑。

杨花:“我也讲一个故事,一个傻子到公园里散步,他看到公园的长凳子上两个年轻人,在干那种事,他偏着头看了半天,人家说‘看什么看,傻子’他就走了,结果走到前头,又发现一个老头在做俯卧撑,他又弯下腰,偏个头看了半天,那个老头说‘看什么看,傻子’,他回答:‘你才是傻子哩,下面的人都走了,你还在那里瞎折腾什么?’”。

包厢里爆发一阵高似一阵的笑声。

杨君歌说:“说得好,还是杨老板的笑话说得好。我看应该给杨老板奖酒一杯。”于是端了个满杯递给杨花,杨花接过,一口干了。

杨君歌又说:“现在轮到唐秘书了,我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秘书,唐婉君。”

“我当秘书,就讲个关于秘书的笑话。一个女秘书长得特别漂亮,与老板的关系呢,也非同一般。这一天,女秘书生日,晚上请老板到家里去。经理呢带了礼物,到了女秘书家,女秘书说:‘经理,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将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说完女秘书走进了内室。经理左等右等不见动静,猴急猴急地把衣服脱完,就走了进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里面坐了他们公司一屋的同事。”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喷饭。任雨泽:“啊呀,小唐,是不是你和杨董事长之间的事啊?”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玩笑越开越大,任雨泽有点坐不住了,他毕竟是一县的县委书记,还带着江可蕊在,于是他说道:“好了,玩笑不开了,我们好好吃一点吧,大家看行不行?”

那还能不行啊,这洋河县任雨泽现在说出来的话,都跟圣旨一样。

“行啊!听任书记的”大家都应和着。

一轮下来,喝了几十杯酒。

杨花说:“酒呢,我看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也都没有喝好,我的意见是换一个地方,去唱唱歌,继续加深加深感情。”

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的赞同,任雨泽今天也四难得清闲一下,也带上江可蕊一起潇洒了一回。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刚好市委有一个省党校短训班,各县的县委书记都要参加培训,任雨泽就来到了省城。

省党校坐落在省城梨花庄,据考证,梨花庄有着几百年的历史,在明代就已经形成小村落。

在这里培训深造的人,基本都是厅,处级干部,带车上学的人很多,很多学员来去都很神秘,周围围了一帮人,今天这边购物,明天那边宴请,节假日更难掌握他们的行踪。任雨泽一个区区七品芝麻官,相形见绌,没什么可显摆的。

党校校园,环境幽雅宁静,古木参天,流水潺潺,绿林掩映,建筑古朴庄重,错落有致。学习条件很好,都是一个学员一个宿舍。任雨泽的班属于短训班,不是党校的主体班次,但能进这样的班次深造也属凤毛麟角。

任雨泽觉得自己还是有才干有能力的,他经常在梦中梦见自己在主席台上讲话,条分缕析,慷慨激昂,逻辑性非常强,他惊叹自己的这种能力。他知道抓关键,抓重点,这么几年,洋河县的大事喜事一件接一件,面貌已经发生大的变化。他知道人的心里,决不轻易得罪人,得罪一个人容易围一个人难,一个人的背后是一群人,得罪一个人就等于把一群人推向对立面。

很多人都说任雨泽会当官,任雨泽自己觉得也是。他当官不是事必躬亲,他知道发号施令;他当官没有忙得鼻拉汗水,而是当得潇洒,当得自在,别人请他一般不会扫人家的兴,小酒喝得滋润。别人送点礼,他决不会不给别人面子,收得也自自然然大大方方,但在原则问题上,他有随时可以克制住自己的贪婪,不让自己受到诱惑,他觉得自己是天生一块当官的料。

平时吆五喝六的,周围围了一帮人,突然坐下来学习,用老师的话说,不管你官当多大,现在就是一名学生,他还真不适应,这是一个巨大的反差。但不适应也得适应。学校让他们尽快完成从领导到一名普通学员的角色调整。

在江可蕊的家里,任雨泽除了在乐书记的书房看书学习之外,还很郑重的向乐书记和江处长提出了自己和江可蕊的婚事,这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提出的,任雨泽对乐书记和江处长说:“乐书记,今天我有件事情想说下。”

乐书记没有抬头,他或者也知道任雨泽会说什么,这个问题他也早就思考和决定了,对任雨泽他也做出了大量的了解,总的来说,这年轻人还是比较让他满意的,他就说:“嗯,你说。”

江可蕊也是提前和任雨泽商量好的,临到了任雨泽现在说的时候,江可蕊的表情还是忸怩起来,脸红红的。

任雨泽看看他们,也紧张起来了,他说:“要是乐书记和江处长不反对的话,我想和可蕊在国庆期间把婚事办了。”

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心里真是砰砰的跳,他虽然最近经常过来,但乐书记很忙,他们见面的时候并不多,倒是和江可蕊的妈妈经常聊天,好像问题不大,至于乐书记这里,任雨泽还是吃不太准的。

乐书记听他说道了女儿的婚事,就抬起了头,放下筷子,用那深不可测的眼光看了任雨泽很长时间,让任雨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眼巴巴的望着乐书记,饭桌上几个人都没说话了。

乐书记沉吟了一会才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叫我乐书记?”

任雨泽和江可蕊愣了一下,就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江可蕊娇嗔的瞪了乐书记一眼说:“你吓唬他做什么?不知道他胆小啊。”

乐书记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他胆小?他要是算个胆小的人,只怕这个世上就没几个胆大的了,行吧,那就安排在国庆,不过可蕊能不能请到假啊?国庆你们挺忙的。”

江可蕊异常兴奋的说:“不怕,不怕,我这没问题,只要雨泽那里可以请假就成,要不你给临泉市打个招呼,多给他几天假。”

乐书记哼了一声说:“你江可蕊真不害羞,说到结婚看把你乐的,也不知道矜持一下。”

江可蕊就说:“有什么好矜持的,不是人家过去没结过婚吗?”

一家人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们对任雨泽就又平添了很多关爱了,照目前的情景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应该没多少问题了,江可蕊的妈妈说:“那就先按这个时间准备吧,早点准备,到时候不会太紧张。”

乐书记也说:“他们办事也不需要多准备什么,你还想大办啊,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上,到处都在改革,连上级检查工作,中央都规定了四菜一汤了,不要头晕犯傻。”

江处长不满的看了一眼乐书记,想要驳斥,但想想也是,多少双眼睛盯着乐家的,真要弄出点事情,只怕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

她也就不在强求什么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任雨泽很理解的点点头说:“我明白的,我也这样想,就吃顿饭,然后我带可蕊旅游结婚,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乐书记郑重的点点头对江可蕊说:“你也理解一下,没办法啊,谁让你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只有委屈你一下了。”

江可蕊感到是有点委屈,但她很明白这个道理,一旦自己结婚这事情传到了政界官场,它一定会成为整个北江省的一件大事,会带给省城一片震动。

这都不是自己和任雨泽想要的效果,也更不是老爸想要的效果了,不过只要可以和任雨泽早点结婚,至于什么形势,什么规格,对江可蕊来说,那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所以她还是幸福和快乐着。

乐书记就又问了一些任雨泽工作上的情况,他说:“你们洋河县最近很出风头啊,不过记住,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不要过于张扬。”

任雨泽连连点头,乐书记是不知道任雨泽的苦水,任雨泽就全靠这一层层的光环来保护自己不受云婷之的进攻,但这些话,任雨泽是不能解释的,他只能虚心的受教。

江可蕊因为是和他谈及到了婚娶之事,所以这几天就有点矜持害羞了。

这件事情的落实,让任雨泽也感到了自己生命的另一种开始,他感到自己肩头的担子和责任又不同于以往了,他默默的在心里说,自己一定要善待江可蕊,一定要和她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星期五下午,任雨泽在党校刚上完课,任雨泽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了电话,话筒中就传来:“任书记吗?我是君歌啊。”

任雨泽:“哦,君歌你好。”

“任书记,学习辛苦吗?”

任雨泽呵呵呵笑笑说:“君歌,还真是不适应,坐不住。”

杨君歌就问:“学校管得严吗?”

任雨泽说:“挺严的,外出都要请假。”

“任书记,周末了,出去放松放松。”

“不了,还是安心在宿舍看看电视吧。”

“我都安排好了,出来吧。”杨君歌不断的邀请着。

事情上任雨泽本来是想一会去见江可蕊的,但遇见这杨君歌也一下推不掉,是好说:“那好吧,但酒一定少喝一点。”

杨君歌把任雨泽接到到青山大酒店,青山大酒店,是一家集客房、餐饮、公寓、会议、娱乐于一体的中外合资的四星级商务酒店。

杨君歌安排了一个豪华的包间。

陪任雨泽一起吃饭的,都是杨君歌的好朋友,其中有中央某首长的警卫员,有某著名杂志的主编,有省药监部门的领导,其他几位都是杨君歌生意场上的朋友。这是一桌典型的海鲜宴,在省城吃这么一桌得上万元,任雨泽听了直咂舌。

在省城了才知道自己的官有多小,钱有多少。在省城骑自行车的,提篮子买菜的,不小心就是一个局级干部。处级干部扫把一扫就是一大把。难怪人家说当官要到大衙门。在一个县里面,混到一个县级还真不容易。

省城的车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到处都是堵车。

省城的楼房随便拿一栋往洋河地面那么一戳,就是一栋标志性建筑。

杨君歌首先端酒,说道:“今天非常高兴,洋河县委任书记来到省城,参加党校学习,君歌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提议为这个缘字,我们大家敬任书记一杯。”

大家一齐碰杯干过。

任雨泽也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我是初来乍到,有机会认识各位新朋友,很高兴,而且承蒙你们这样热情的接待,非常感谢,我也给各位朋友敬一杯酒。”

大家一一和任雨泽碰过杯,干了。

好几个省城的人都这样对任雨泽说:“任书记,今天大家见了面,也就认识了,你在省城有我们兄弟几个,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你就不要见外,有事就吭个声。”

任雨泽客气说:“真是感谢了。”其实在座的这些人那里知道啊,在省城虽然任雨泽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但他却经常见乐书记,说出来只怕这几个人会吓傻。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都是君歌的铁哥们,君歌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杨君歌这个人真是挺好的,有能力,有胆识,而且特讲交情。这种人,现在这个社会难找啊。”

吃完饭,杨君歌说大家一起活动一下,任雨泽本来以为是吃完饭,然后再去歌厅唱唱歌。这是当时最时兴的玩法,他也没准备想,就坐上了杨君歌的奔驰,上车走了一会,他发现汽车出了省城市区。

任雨泽就问杨君歌:“我们这是到哪去。”

杨君歌暧昧的笑笑说:“郊县有一处温泉,传说是皇宫的皇后和妃子们常去的地方。我们几人不是外人,今晚带你去开开眼界,在一个洋河县不是也有温泉吗?你刚好考察一下,你看,我司机都不带,自己开车嘛。”

任雨泽想想也行,考察一下这里的温泉对将来洋河温泉山庄的建设和管理也有好处。

几辆车大约走了五十多公里,车子进入盘山公路。外边黑森森的,往这里来的车可真不少,不时前边有车灯照来开过去,又有后边的车加大油门超过去。

任雨泽觉得挺神秘,心里道:这一定是个好玩儿的地方。

七绕八拐,车到了一座神秘的山庄。这里灯火点点,曲径通幽,好像世外桃源。车一停下,就有服务生上来开车门,还有人马上来用胶布封着了车牌号。

任雨泽问:“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杨君歌和几个朋友相视一笑,道:“进去就知道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等人进入大厅,一位迎宾小姐迎上来,杨君歌他们好像是熟人,知道往哪儿去,径直把他们三人领到一个大厅里。{免费小说}这个大厅犹如水晶宫,里面有一群打扮妖冶的小姐,像鱼儿一样,或站或坐,或来回走动,搔首弄姿,足有二十几位。

她们只戴乳~罩,穿小裤衩,乳~罩上别个号牌。

杨君歌对任雨泽说:“挑一个你中意的。”

任雨泽一看又是这活动,心里先就不大愿意了,倒不是这的小姐不好看,关键是现在的任雨泽也成熟和稳重了许多,对江可蕊他也是上了心的爱,所以就不愿意在有这种事情。

几个人见他迟疑,都劝了起来,杨君歌就直接的叫了声:“6号过来!你服侍这位先生。”

立即就走出一个高挑个儿的小姐,上前挽着任雨泽的胳膊,任雨泽也不好挣脱,于是,他们几个人各挎一个进入了包间。

一个个单间里,有浴池有床。池里的水冒着热气,门一关就是两人的世界了。小姐一下子脱光了衣服,又来帮任雨泽脱。

任雨泽喝了些酒,有点晕晕乎乎的,但还是坚决的拒绝了,小姐急了,硬扯死拽要剥任雨泽的衣服,任雨泽这时候到成了一只绵羊,那小姐倒成了一只色狼,任雨泽到底力气大一点,没让这女色狼得手。

小姐说:“哥哥,别害羞嘛。看样子还没尝过鲜吧?别紧张,初次弄都这样。来,我帮你弄弄不要紧,这里绝对安全,你放开弄嘛!你摸摸我这身子,还有这**,你喜欢吗?”

任雨泽只好叹口气说:“小姐,不是我害羞,关键是我有阳痿呢,所以今天就算了。”

小姐白绸子似的身子紧贴任雨泽身子,使任雨泽一下子亢奋起来,下边也挺拔了,但任雨泽还是强忍住自己的**,说:“我出去买包烟,小费不会少你的,你就在这待一会吧。”

出了房间,任雨泽就走到了停车坪,一个人在那抽起了香烟。

党校的学习没过多久就结束了,任雨泽告别了江可蕊又回到了洋河县,现在的洋河县形势一片大好,公路也修的差不多了,而一些小型的旅游景点也都完成,并对有人开放,县城的维修也结束了,温泉山庄,唐可可的生态园,还有五指山景点的修建,都竟如了如火如荼的阶段,任雨泽是满意的,也是欣慰的。

回到了洋河县,一切又将开始,旅游的火爆成度,让任雨泽吃惊不小,整个县城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的游客,大包小包的购物,让每一个洋河县做生意的人都喜逐颜开。

任雨泽没有先回政府,他下来车,带上小张,到处去转了转,还不错,在一些路口县上都设立的有专门的问讯处和服务处,供水处。

虽然未必有多少人来喝水,但这个姿态让很多游客感到了温馨,更重要的一点还感到了安全,很多景点,很多道路上,都有民警在值班,巡查着,这也是任雨泽离开的时候专门强调的一个问题,郭局长和王副局长也是给任雨泽打了保票的,在这一旅游旺季,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恶性的伤害游客案件。

现在的公安局,任雨泽是比较放心的,公安局的动用和安排,都会在第一时间里传到任雨泽的耳朵里,绝对的控制是一种权利最大的享受,任雨泽喜欢品味这种感觉。

转了一圈,任雨泽看看一切都好,也没什么值得在提醒和纠正的问题,他才放心的回到了县委,办公室里比他在的时候还要干净和整齐,这一定是秘书小张每天打扫的,任雨泽安稳的坐在了那张雕花靠背椅子上,看着小张给他泡来了茶水,任雨泽想对小张说声感谢,但到最后也只是点点头,微笑了一下。

小张就把任雨泽不在洋河的这些天的情况做了个简要汇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笑笑说:“是啊,只有这样,洋河县的经济才能有一个突破,洋河县的人民才能做到富裕,就不知道这样的好时光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小张就说:“应该能够到年底吧?”

任雨泽有点欣慰的说:“我也是惟愿可以到那个时候啊,要是那样,我们今年就真的可以摘掉贫困县的帽子了。”

两人就又说了一会闲话。

现在洋河县的四个煤矿,至此都已形成产能,王老五的煤矿的厂房等基础设施也基本建设到位。

可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煤炭产能由零的突破,到产能的暴增,而外销市场尚未完全打开,就好像突然而至的暴雨,遇到行洪设施的梗阻,小小的洋河县一时出现煤炭供过于求、竞相压价、恶性竞争的局面。

贺凌旭是打降价牌最凶的一个,他有父亲在背后提供庞大的资金支撑,撑得住。他想通过压价把其他几家企业搞垮,到时候整个洋河县就是他贺凌旭的天下,他做着这样的美梦。

原煤价格由原来的每吨700元,不到一个月就下降到500元。水洗煤由原来的860元,下降到了650元。

这种情况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对发电厂、水泥厂等用煤大户,对老百姓来讲,是偷着乐。那省下来的可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啊。但煤矿就不是个滋味,那叫花钱赚吆喝,任雨泽也敏感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天一早,他让副县长召集有关部门开会,研究对策。

经贸委主任田然首先发言说:“竞争是市场经济的本质属性,搞市场经济就会有竞争,但是政府要营造公平竞争的环境,搞恶性竞争是有问题的。能不能把分散销售变为统一销售,实行生产销售分离?”

国质局局长堪瑜靖:“统一销售,四家企业不知道能不能到一个壶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搞行业自律,成立煤炭销售行业协会,松散的民间团体,制定章程,形成有关的制约条款。”

其他的相关局长也有的说:“我觉得成立销售行业协会更加可行,四家企业也容易接收。”

讨论了半天,最后任雨泽就认为,应该统分结合,统得过死不利于各方面积极性的发挥,分得过散也会造成不必要的资源浪费。

最后他让冯县长下来后与几个矿老板认真的商议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后来冯县长就召集过来这四家矿老板,研究了几天,才定下了一个采取股份制的形式组建的公司,几家的销售人员也都可以重组到公司里来,这种做法可以把优势发挥到极限,把销售成本降到最低。

方案报到了任雨泽这里,任雨泽看看也是可行的,就指示副县长说:“这个组建要快,不能拖,不能耽误,我给你十天的期限,相关的部门必须开绿灯,谁的工作不力造成拖延追究谁的责任。”

冯县长也就忙起来了,开始着手协调和组建这个新的公司。

那个县电视台的记者孟莉芙又开始往任雨泽这里跑了,对这样一个人,任雨泽几乎是没有其他的什么好办法了,今天任雨泽正在看材料,孟莉芙就敲敲门,自己走了进来,本来任雨泽的办公室门也从来不锁,一般的人也听到里面让进去的声音才能进来,但这个孟莉芙是不管这么多的,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洋河县最据权威的房间放在眼里。

任雨泽已经让她经常这样扰的实在不爽了,也就是个美女,要换个大老爷们你试下,任雨泽早就给你发威了。

任雨泽看了孟莉芙一眼,但没有说什么话,又埋头看起了材料,这也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表示反感的举动了。

不过孟莉芙并不在意,她相信自己的美貌是可以征服这个独居洋河县的男人的,难道他没有孤独,没有寂寞的时候,难道天底下还有不喜欢美女的男人,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孟莉芙就坐在了沙发上说:“任书记,我买了两章票,晚上请你看电影吧,你每天这样紧张的工作,也该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经了。”

任雨泽不得不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孟莉芙,想了想说:“小孟啊,最近你工作不忙吗?你还是少过来几趟,好好把你的工作抓抓。”

任雨泽很委婉的劝告着孟莉芙,他不想过于打击她,也不想让她下不了台阶,毕竟人家只是个小女孩。

孟莉芙已经陶醉在对未来的想象和渴望中了,她听不出任雨泽的意思,她就说:“书记啊,你不要整天都是工作,工作的,革命工作干不完。我不忙。”

任雨泽暗自叹口气说:“小孟,或许你不太忙,但是我很忙,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任雨泽不得不把话说的重了一点。

孟莉芙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她是什么都没说,定定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见她不再说话,又低头看起了东西。

看了没几分钟,孟莉芙又走到了任雨泽的桌子旁边,放下了一章电影票说:“那我不打扰你了,这是晚上8点的电影,美国大片,到时候我等你。”

任雨泽没有抬头,他不准备说自己不喜欢看电影,也不准备说自己现在不比过去,街上很多人都认识自己,自己是不能和她去约会,他更不能说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你,任雨泽只能默默无语,因为他知道,对这样一个人,说什么都没用。

到了第二天,没想到孟莉芙又来了,她进门就问:“书记,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去呢,我等了你好久?”

任雨泽不得不给他说的更明白一点了:“小孟,我理解你的心意,也感谢你的热情,但我有我具体的一些工作,另外,最近我女朋友要来,所以我只有多工作一些,到时候才能腾出一些时间陪她,请你也理解一下我吧。”

任雨泽也是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这样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最近已经有一些风言风语在传自己和孟莉芙了,他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再一次出现什么波折。

孟莉芙现在是听懂了,她有点伤心,也有点嫉妒,她感觉到自己的梦想在离开自己,为什么任雨泽不能选择自己呢,自己难道不年轻,不漂亮吗?自己有学识,有能力,有多少男人天天跟着自己后面追,为什么任雨泽就不喜欢自己呢?

这对她毫无疑问的是一个挫折,放到一般人身上,也许就会知难而退了。

孟莉芙也有了放弃的打算,但当他再一次坐在了齐良阳的办公室,给齐良阳述说了委屈之后,齐良阳用他滔滔不竭的鼓励,用他无可反驳的理论,用他无可比拟的口才,再一个让孟莉芙获的了勇气和决心,头可断,血可流,革命的意志不能丢。

她昂起头来,又继续的出现在了县委,出现在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齐良阳每次隔着窗户看到孟莉芙走进任雨泽的办公室,他都有一种很是欣慰的欢喜,是啊,任雨泽不可能爱她,但只要这个孟莉芙再坚持一段时间,在对任雨泽纠缠一个阶段,也许就会谣言四起,这或者对任雨泽又是一次的麻烦了。

任雨泽也很清楚这个问题,他对这个孟莉芙也真的没有其他好用的办法了,今天他叫来了宣传部的孟部长。

孟部长最近也很忙,洋河县的形势让他有很多题材要宣传,不过人一旦事情多了,也就少了很不必要的争斗,猛部长也是一样,最近改变了自己过去那到处煽风点火的毛病,认认真真的工作着,他听到任雨泽找他,赶忙跑了过来。

“任书记,你找我啊,有什么指示?”孟部长刚进门就问。

任雨泽先请他坐下,然后走过来对他说:“老孟啊,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的,都说你是智多星,给我拿个主意。”

孟部长嘿嘿的一笑,心里有点润展,他可制住自己的骄傲说:“书记,你在笑话我呢,呵呵,我这脑袋和别人比,那不是我自豪的话,确实超过他们,但要和书记你比,那我还是自叹不如的,真心诚意的佩服书记。”

任雨泽就看着他笑笑说:“你倒是一点不谦虚啊,不过我这事情还真的你来解决一下。”

孟部长见任雨泽说的认真,就把脖子伸的长了一点,问:“什么事情,书记你说,刀山火海。”

任雨泽赶忙挡住他,说:“得得得,打住,没那么严重,是这样的,县电视台不是有个记者吗?就那个和你一家子的女孩,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她不要再到我这来了。”

孟部长一听,就笑了,说:“唉,大家都为你感到幸福呢,你怎么还这样,要是人家看上我,那我会很高兴的。”说完这话,孟部长就看任雨泽脸色有点掉下来了,赶忙停住。

他也知道这孟莉芙的,经常来县委大家都在议论呢,虽然现在还没说到那么深,但隐隐约约也有一=些难听的话,人多嘴杂就是这样,也怪不的谁。

孟部长不敢开玩笑了,他认真的想了想说:“要不我找她谈个话?嗯,只怕作用不大。”

任雨泽见他认真的思考了,也就没在掉脸说:“你想想,找个可行的办法,我是给她把话都说的够清楚了,这丫头有点走火入魔。”

孟部长嘿嘿一笑说:“不是她有点走火入魔,只怕这事情不是书记你想的那么简单,她经常从你这出来,还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坐坐的。”

任雨泽一下就把眼眯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的背后还有其他的用意,任雨泽看着孟部长说:“还到谁那坐了。”

孟部长没说话,就把嘴往右面撇了一撇。

任雨泽明白了,应该是到齐良阳那里去了,但这意味这什么?难道齐良阳要在这件事情上给自己找点麻烦出来。

想到这,任雨泽也有点紧张了,他和齐良阳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齐良阳够阴险,也够谨慎的,轻易不会发难,但只要动手总能捞到一点好处,相对于洋河县其他的人来说,齐良阳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任雨泽犹豫着说:“那依你看,这里头还有点问题了。”

孟部长说:“是啊,本来这种男女之事我们不好多嘴的,说多了好像我们有什么企图,但书记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我就谈谈我的看法,这事情背后肯定是有问题的,你要当机立断。”

任雨泽也点点头说:“唉,我每天忙的一塌糊涂的,都没注意这些事情,谢谢孟部长的提醒,那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让小孟不要再到县委来了。”

孟部长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两人沉默了一会,任雨泽给孟部长发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烟,默默无言的抽了起来。

突然,孟部长大腿一拍“趴”的一声,把任雨泽还吓了一跳,就见孟部长带着兴奋的说:“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任雨泽就看着他,没说话,等他说。

孟部长说:“最近我们正在充实基层的宣传力量,我看这样吧,先把小孟抽调到离城远一点的那个乡上广播站去,这样她就不能经常回来了。”

任雨泽想了想,这到也是个办法,但还是有点顾虑的说:“就把人家为这事调基层去了,不大好吧?”

孟部长说:“这有什么关系,借调,等这事情过了,再让她回县电视台就行了,多少大学生都在下面工作呢。”

任雨泽也就没在说什么了,他也没其他办法,因为这事情一旦有了齐良阳的影子在里面,事情也许就会很复杂,只要先这样处理了。

且不说任雨泽为孟莉芙在头大,还有一个人也头大的很,那就是在洋河县开采煤矿的贺凌旭,他最近也是很不舒服的,对洋河县政府组建这个新的公司有些失望,心里很不舒服,俗话说无奸不商,贺凌旭的父亲是怎样发迹的,第一桶金是怎样到手的,贺凌旭十分的清楚。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敢于用重饵和香饵钓鱼”,“舍得用孩子打狼”。

在贺凌旭的眼里,钱就是一切,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相信哪个人他搞不定。就是一块钢板他自信也能撬开一条缝。

说实话,贺凌旭是一个胃口很大的人,按他的为人和做派,是不想这么多的“狼”跟他分食的,他喜欢独占,喜欢霸气,喜欢垄断。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洋河县一下进了这么几条“狼”,而且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主。这次煤炭降价狂潮,他心里是暗喜的,他不怕,他赔得起,他甚至希望借这个机会把其他几家都搞垮,但是没有想到县上介入,而且脉把得是那样准,药用得又是那样的对症,想到这些他不免有些懊丧。

但贺凌旭毕竟是白道黑道都闯过的人,这些事情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不说是洋河县这么一个小地方,就是全省各地,他们货氏家族都有呼风唤雨的能力,这一点丝毫也不夸张。

在这块地皮上,要想做大,必须搞定任雨泽和冯县长,他脑子里更加坚定了这样一个想法。切入点在哪里,这时候他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同志的一句诗“杨柳轻杨直上重宵九”,这或许是巧合,或许预示着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兴旺发达。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发自内心的。

这日,天气聚变,大风裹挟着沙尘袭卷而来,纸屑、树叶、塑料袋等被刮得漫天飞舞,街上店铺的招牌被刮得七零八乱,面目全非,碗口粗的树木被拦腰刮断,有的甚至连根拔起,空气中迷漫着遮天敝日的沙尘和浓烈的刺鼻的泥土气味,刚才还明亮无比的太阳,好像被魇住了似的,逐渐暗淡,隐去,天越来越暗,暗得就像冲洗胶片的暗室中那种很淡的红光,让人不由地想到紫日,想到世界末日,这种天气对人的心情有极大的破坏性。

办公室窗户紧闭,由于电压不足,灯光十分的幽暗,贺凌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鬼天气,心情特别烦燥。但贺凌旭就是贺凌旭,此时他想到了任雨泽,想到了冯县长,他们此刻在干什么呢?他们的心情一定也好不了。

真让他猜对了,说说任雨泽吧,突然间,县委办公楼几乎是人去楼空,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和厕所哪扇没有关好的窗户被风刮得发出的啪哒啪哒的响声,他突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平常忙惯了,习惯了前呼后拥,人围着转的生活,今天,他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世界的规律突然被打破了。

任雨泽是空降型的干部,江可蕊又在省城,最近回省城的机会也并不是很多,平时工作忙,那方面倒还没有觉着,今天这种天气突然让他强烈的想江可蕊,想他那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任雨泽毕竟是有血有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最近他发现脊背后面长了不少的“圪瘩”,说穿了就是那方面不正常,造成的内分泌失调。

任雨泽脑子里胡乱地想着,真是怪了,平时电话那么多,今天连个电话也没有。也真巧,洋河县的地邪,任雨泽刚想到这里,电话就响了起来。

任雨泽看看电话号码,不很熟悉,但还是接了上来,就听那面说:“任书记吗?”

“对,我就是任雨泽啊。”任雨泽客气的回应。

“我是贺凌旭啊。任书记,洋河县的气候怎么这个样,烦死人了,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嘛,这种天呆在这里都要折寿。”贺凌旭在那面抱怨着说。

任雨泽一听是这个人,也算个大户,就客气的寒暄着:“哎,贺老板,不要那么怨天忧人嘛。”

贺凌旭就笑了说:“书记啊,我不是怨天尤人,我为你着想呢,怕你今天寂寞,我请你出来坐坐吧,这天气也没法工作了?我去接你。到你楼下给你打电话。”

任雨泽想想也是,就答应了,说:“那?行吧。”

贺凌旭的车一到县委办公楼,就给任雨泽打了电话,任雨泽旋即下楼,贺凌旭忙主动地把车门打开,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沙尘,在外面待一会都不舒服,任雨泽就迅速地上了车。

两人就坐车跑了一会,到城郊的一个酒店门口听了下来。

酒店今天格外的冷清,餐桌上,地面到处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沙尘的颗粒极细微,稍微密封不好,都能钻进来。

贺凌旭吩咐服务员,收拾一个小包厢。

很快的,包间就准备好了,坐进去以后,贺凌旭让摆上了三套餐具,有很客气的对任雨泽说:“书记,你点菜吧。”

任雨泽听他说摆上三套餐具,没有急于点菜,先问道:“还有谁啊?”

贺凌旭嘿嘿一笑说:“还有我的一个朋友,我叫来陪书记喝杯酒。”

任雨泽也就没在追问了。

他们点了几样凉菜,点了任雨泽爱吃的多菌煲,红烧鱼块,辣子鸡等几个热菜。

这时包厢里进来一个天仙般的女孩,任雨泽觉得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一个很靓丽的女孩,任雨泽是不认识她的,在任雨泽的记忆力,这个女孩并没有出现过,小女子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贺凌旭就站起来帮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任书记,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肖娜。来肖娜,这位是任书记。”

肖娜边说久仰久仰,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和任雨泽握手。

任雨泽也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对他来说,现在的美女只能是一种欣赏了。

贺凌旭就给任雨泽倒上了酒说:“书记,多余的话就不讲了,今天我们兄弟喝个小酒,调调心情,来,我先敬书记一杯。”

酒杯刚刚放下,肖娜也端起了酒杯说:“任书记,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县委书记,年轻有为啊,又长得这么帅,我敬您一杯。”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笑,也端起来喝了。

他就也给贺凌旭,肖娜一一敬酒。

三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喝了两瓶五粮液。

任雨泽今天喝得不少,但有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肖娜长得漂亮不说,也极有涵养和素质,这一点任雨泽十分欣赏。

喝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已经有点晃悠了,他勉强说“贺老板,我看可以了吧,明天我还得上班哩。”

贺凌旭也喝的不少了,就说:“行,听书记的,我的意见,这么大的风沙,我们就别回去了。”

任雨泽今晚的心情特别的复杂,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有舒畅,也有一点落寞,这种情感左右着他的思维和行动,而醉酒又影响到他的判断力。

“不回去?住哪?”任雨泽大大咧咧的问。

“就住这酒店啊。”贺凌旭很随意的说。

“酒店。那那行吧。”任雨泽答应了。

离开了包间,任雨泽在贺凌旭的陪同下就进到房间,贺凌旭就告辞了,任雨泽先洗了一个澡,然后穿着裤衩躺在床上看电视,宾馆的房间密封还是比较好的,房间里比较干净,沙尘那种呛人的气味基本上没有。

突然,门被拧开了,任雨泽还以为是服务员,就随便问了一句“谁啊?”

任雨泽的话音未落,肖娜已经进到了他的房间。

任雨泽赶快拿起衣服来穿,问道:“肖娜,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请教请教书记几个问题。”肖娜很是柔媚的说。

肖娜明显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浴后的肖娜脸上泛着红晕,皮肤更加的粉白和细嫩,美人出浴那种感觉真叫人着迷。

任雨泽迷糊着说:“奥,那来坐吧。”

肖娜就顺势坐到了任雨泽的床边,任雨泽闻到了那种久违的女人香,他觉得内心的**不可遏制的膨胀和升华,血液上涌,呼吸变得佝促起来。

夜深人静,昏暗的灯光,男女异性相处,何况任雨泽是血气方刚又数月不近女人,于是一切似乎应该就要自然地发生了。

肖娜伏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种骄傲也随之升起,可以让这样一个有权势的美男子臣服在自己身下,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是很大,今晚他是一定会臣服自己。

带着醉意的任雨泽也有点忍不住了,他身上有了一点颤栗,而她美丽的脸庞泛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红晕,她脸上带上了几分羞涩,脸上的红晕更加红了,玫瑰般鲜红的嘴唇不禁开启了,从那碎玉一般的牙齿里发出一声轻柔的邀请:“我愿意,愿意为你付出。”。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他一下字又想到了江可蕊也这样对自己说过这话,他就有了一种清晰的感觉,他看着肖娜,虽然她很妩媚,很诱人,也很让自己心动,但任雨泽还是客气,但坚决的拒绝了她,说自己要好好休息,明天有个重要会议。

这个叫肖娜的女孩,满眼都是失望和黯淡,她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书记,竟然会就这样的拒绝了她,看起来这个人并非像贺凌旭想象的那样好对付了,她只好离开了任雨泽的房间。

煤炭销售公司的组建并不顺利,四家煤炭公司都想当第一大股东,都想绝对控股。经贸委田主任感到无能为力。就把事情向冯县长作了汇报。

这种事,冯县长也感到头痛。最近的烦心事真是不少,想进洋河县开煤矿的人还真不少,打招呼的,批条子的,都有背景和来头,哪一方神仙都不能得罪。

但眼下,洋河县煤炭已经出现恶性竞争的态势,按理说,不能再增加煤矿了,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太复杂,一个人背后是一张网,连任雨泽最近都有点顶不住了。

煤矿生产确实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事,特别是招的矿工很多都是农民工,付的酬劳很低,因此很多人都想开煤矿,有权有势的人都把钱投到煤矿上,投资回报率是极高的。最近想进来开矿的人,冯县长都是婉拒的,他明白自己刚上来,不能把洋河县煤矿这个摊子搞乱,搞乱了,最后的麻烦就是自己的了。

他心里清楚,这时候这个黑脸要靠自己来演了,不能把任雨泽推到前台,致于煤炭销售公司谁来控股,他心里比较倾向王老五,这个人实在,人品正、可靠。现在争得最厉害的是贺凌旭,他摆出了一幅势在必得的架式。说实在话,这个问题的处理更为棘手。他决定找贺凌旭谈一谈,试试他的口风。

冯县长拨通了贺凌旭的电话:“贺老板吗?我是冯建啊,你现在方便吗?”

电话那头响起了贺凌旭的声音:“啊,冯县长啊,最近好吧?冯县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冯县长说:“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来一趟我办公室,我有事找你聊聊。”

“冯县长,我一会就到。”贺凌旭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没多久,贺凌旭就到了冯县长的办公室。两人一阵寒喧之后,就转入正题。

冯县长帮他泡上了一杯茶说:“贺老板,煤炭销售公司的组建,田主任他们拿了一个方案,我呢,想听听你的想法。”

贺凌旭一听是这事情,就说:“冯县长,我这个人,你可能清楚,也可能不清楚,我不喜欢弯弯绕,组建煤炭销售公司这一点我没意见,但有一点,我贺凌旭必须控股,否则一切免谈。”

冯县长眉头皱了一下,他对贺凌旭这个口气和自己说话,心里很是不满意,但像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冯县长也不好发作,他就说:“贺老板,你的资金实力我们一点都不怀疑,按理说呢,组建股份制企业,主要是以资本为纽带,政府不应该干预,以前组建的公司不少,象这种情况我还是头次遇到,贺老板见多识广,有没有好的主意。”

贺凌旭大不咧咧的说:“冯县长,好主意我没有,但让我陪他们玩,他们还不够格。”

冯县长耐心的继续说服他:“如果你们几位就股份的组成达不成一致意见,煤炭销售公司的组建很可能流产,我也是替各位着想,替洋河县着想,试图找到一条形成我们洋河煤炭经济强势的比较可行的途径。”

贺凌旭依然强硬的说:“市场就是竞争,有时甚至是白热化的。我们贺家有商海打拼的传统,这一点我不怕。”

冯县长有点温怒,感到再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就礼节性的说道:“耽误了你的时间,贺老板,看来我们的观点还有待统一。”

说完就站了起来,贺凌旭也不想这么快就妥协,他还要撑一下,所以也就客气的离开了。

贺凌旭回到了自己煤矿,就召集了会议,他也要不断的分析目前的局势,销售科李淼科长正在汇报当月的销售情况:“这个月我们销售的煤炭是一万二千吨,据我们了解这个销量在洋河四大煤矿是绝对的第一,但问题是,现在销售价格与成本倒挂,销一吨就得亏40块钱,销得越多亏得越大,这个月我们亏了48万,这场价格战我们还要不要打。”

主管销售的副经理徐峰:“我作过摸底,这场价格战,说穿了,就是我们与君歌煤矿在打,金维和坑口根本就没有参与,我算过一笔帐,我们一个月亏了48万,君歌煤矿亏了20多万,金维和坑口的销量是不行,但利润反而比我们好,基本持平略有盈利。”

贺凌旭皱着眉头问:“他们的价格不降,煤炭是怎么销掉的,有什么绝招?”

徐峰连忙讨好的说:“王老五这个人,在商海中的个人信誉非常高,一些大客户非常地认他这个人,金维呢,主要是抓了几个沿海外资企业的合同。”

贺凌旭没有想到,自己动用了多大的力量,把老爸的关系网都用上了,还是没有玩过王老五和戴维斯。尤其是王老五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不简单。他想哪天一定得会会王老五。

贺凌旭冷冷的对他们说:“这些钱,我贺凌旭亏得起,我就不信有人会放弃便宜去买贵的,一天可以,一个月可以,三个月,半年,一年呢?我倒想陪他们玩玩,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李淼,这一仗,你继续给我打下去。”

煤价已经低得出奇的离谱,君歌、金维、坑口煤矿都面临着巨大的销售压力。

这样的局面让任雨泽也有点受不了,但现在是市场经济,政府也不能老是干预啊,他考虑了很长时间,决定就算是犯点错误,也要管上一管,任雨泽就很快的召集了一个会议。

在会上,任雨泽首先就发了点脾气:“今天这个会,我想拍桌子,骂人,煤炭价格战都已经打到了什么程度,我们政府的作用呢?我们的措施呢?都到哪里去了?投资人受伤害,我们的财政就不受损失了?”

冯县长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只能给任雨泽解释说:“组建煤炭销售公司的事,关键是四大煤矿都想当老大,协调不下来。”

任雨泽就耍横了,他冷冷一笑说:“那就硬碰硬,拿钱说话,钱就是硬道理,我不怕他们比,谁出的钱多,谁就是老大,这个乱摊子必须收拾了,这件事,由冯县长牵头,国资局、经贸委具体抓落实。”

下面一看这老大难得的发起了火,谁敢触他的霉头,下去以后,也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来个强行的组建,虽然企业似乎政府不能如此干涉,但你在洋河县的地盘上,你真要和政府闹翻了,只怕工商,税务,劳动局,计量局,环保局的一起上来,你就准备关门吧。

于是,在任雨泽铁腕主持下,煤炭销售公司很快强行的组建完成,并迅速地承担了全县煤炭的统一销售工作,最近来洋河县拉煤的车络绎不绝,煤炭价格稳步回升。这件事让冯县长深切地感觉到,确实是任雨泽这方法好,该蛮干的时候就不要对他们客气。

煤炭销售公司的老大还是让王老五当了,而且是绝对的控股,占公司股份的56%,全部是现金投入。那天贺凌旭自以为财大气粗,志在必得,但最终还是败在王老五的手里,王老五的赢两个字叫实力,一个字叫钱,贺凌旭第一次那么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什么叫“真人不露相”。

贺凌旭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腿高高地翘在老板桌上,脑子像一部机器一样飞快地旋转。他想了许多,他想到了在煤炭销售公司的事上,自己低估了王老五,败给了王老五,这是自己进军洋河县以来最大的败笔。

他想到了任雨泽,怨恨自己没有把任雨泽拉下水,连美人计都没有发挥作用,凭心而论,任雨泽这个人还是有魄力有胆识的一个人,他已经靠近了自己的香饵,但关键的时候到底还是没有上钩,看来他不是那种很容易被人控制的人。

既然不能控制他,那能不能让他离开这个地方呢?贺凌旭想了一会,就叫来了销售科的科长李淼。

当他进来以后,贺凌旭说:“李科长,对这次组建煤炭销售公司的事你怎么看?”

李淼犹豫了一会说:“按说我们可以不参与他们这个公司,但县上这一块又说不过去,这个任雨泽太强硬了,你看我们在其他地方的企业,那当地的主官,都比任雨泽好对付。”

贺凌旭还是很欣赏李淼的,这小子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是啊,这个任雨泽自己还真的有点怕,早就知道他软硬不吃,他比冯县长让人惧怕的多,自己真不敢把他惹毛了。

贺凌旭就看着李淼说:“他不仁,我不义,这样,你找人写个东西,就把任雨泽强行组建煤炭销售公司的事给他捅上去,他和王老五难道真的就那么清白?我是不相信。”

李淼面露喜色,点点头说:“嗯,单说这事,效果不大,加上王老五说说,我看一定就有份量了,我知道怎么办。”

这李淼就赶快的出去安排人写告状信了。

贺凌旭又来回的在办公室走了几圈,他拿起了电话,叫来了几个神秘人物,他看着这几个人说:“李老大,我贺凌旭如果要在洋河县当煤矿的老大,你们说该怎么办?”

“那要看你想走白道,还是黑道。”一位戴墨镜的高个子说道。

贺凌旭冷冷的问:“白道怎么讲?黑道怎么讲?”

“白道就是合理合法地去做事情,黑道是不择手段。”

贺凌旭阴阴的说:“具体讲。”

戴墨镜的高个子说:“白道就是想办法说服当地政府组建煤矿集团,如果能够实现对煤矿集团的控股,你不就是洋河煤矿的老大?”

贺凌旭就想到了任雨泽,他摇摇头说:“难啊。”

这人又说:“那就走黑道,千方百计给对手设置障碍,干扰他们的生产经营,越界盗采他们的煤矿,设置陷阱置对手于死地,这些不说贺哥也明白。”

贺凌旭点点头,狠狠的掐灭了烟头说:“就用着方法,你负责作。”

几个人一起点下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县电视台记者孟莉芙好几天都没有来任雨泽这里了,她遇到了一件伤心的事情,前两天她接到了调令,派她到黑岭乡宣传站去,这让她异常气愤,她找到了电视台的台长,哭了一鼻子,但台长也说这是县上的统筹安排,和电视台没关系,自己也说不上话。

孟莉芙就决定找找任雨泽了,她想让他帮自己说说话,看能不能留在城里,到了县委任雨泽的办公室,却没有遇见任雨泽,秘书小张说任雨泽到政府开会了。

孟莉芙嘟着个嘴,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她就准备走,走到齐副书记的办公室门前,她想了下,就敲门进去了。

齐良阳最近也心情不好,昨天小舅子又到家里去了,他和老婆一个腔调,都说自己这书记白当了,连一个好一点的工程都包不下来,说起来他在管五指山的招标和资金,但五指山很多分项都招标了,一个都没给小舅子留下,这连齐良阳自己都感到有点缀气。

小舅子就说了:“姐夫,现在你手上的项目也就剩下五指山仿古装修这一块了,你在不争取一下,我这公司就要倒闭了,先说好,倒闭了借你的那20万我是没钱还。”

齐良阳个气啊,就说:“你小子有没有用良心,我好端端的借个你钱了,你自己没出席,还想赖账。”

老婆也说:“就是的,小武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当初你借钱时候是怎么说话的,你姐夫也有难处。”

说完有转过来对齐良阳说:“良阳啊,说归说,但你确实应该帮小武一下,我知道你也不忍心看他这样落魄吧,他出去丢人了,我们脸上也无光。”

乔小舞也忙说:“是啊,是啊,姐夫,我刚才也就说个气话,借的钱肯定要还,但我还想要是挣大钱了,那就不是还钱的问题,我还要感谢你,还要给你分红呢。”

齐良阳头一杨说:“得了吧,我现在也不指望你分什么红,在说了,仿古装修这活你干过没有,就算给你了,你也没办法。”

乔小舞就笑了说:“姐夫,你跟不上形势了吧,这包工活难道非要自己做,你包给我,我做不了,我不会找人做,活人还能让给憋死?”

齐良阳叹口气,问题是现在不比过去了,现在任雨泽在洋河县说一不二的,自己虽然是云婷之发话让自己过去代管招标和资金,但下面都是任雨泽的人,关键的时候,还是任雨泽说了算,那小子鬼主意又多,想给他瞒天过海都难。

齐良阳就说:“得,今天先说到这,我在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工程包给你。”

但这个办法直到今天齐良阳还是没有想出来,他就皱这川子眉,在办公室反复的思量着,秘书来过两次,见他这样也不敢打扰了,他现在正想的上劲,就听到了孟莉芙的敲门声,齐良阳横眉一立,就想发脾气,秘书也太不懂事了。

但打眼一看来的不是秘书,是美女孟莉芙,齐良阳稍微的缓和了一下情绪,不过心里也不舒服的,这傻女孩自己给她支了那么多的招式,到现在她也没把任雨泽拿下来,看来自己是白使劲了。

他就很懒散的问了一句:“小孟啊,是来找任书记的吗?好像今天他开会。”

孟莉芙嗯了一声说:“他不在,我过来看看齐书记。”

齐良阳应付着“唔”了一声,也没接她的话。

孟莉芙自己坐了下来,看看齐良阳说:“齐书记,你帮帮我可以吗?”

齐良阳不知道她说帮什么,这才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就发现孟莉芙眼中有了泪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齐良阳想想,就问:“怎么了,小孟,是任书记惹你了。”他总是希望任雨泽和孟莉芙闹出点事情来。

孟莉芙一面抽啼着,眼圈红红的说:“我被调到黑岭乡宣传站了,齐书记,你帮我说下可以吗?我不想到乡下去。”

齐良阳一听这事,没劲,就想三言两语把孟莉芙打开走,但转而一想,就说:“小孟啊,怎么把你给调动了,你没想想这是为什么?”

孟莉芙正在伤心,一听齐良阳的话,赶忙抬起头来说:“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齐良阳又问:“你们这次台动了几个人。”

孟莉芙说:“好像就是我一个人。”

齐良阳点点头,他恍然大悟了,看来这是任雨泽指使宣传部调的人,那么自己想要借用孟莉芙给任雨泽下个的招数,已经让他破解了,奶奶的,这任雨泽太难对付。

齐良阳叹口气对孟莉芙说:“你啊,唉,算了,你这事情谁都帮不了你,你也不用找任书记来,他调的你,怎么可能又帮你,你真是幼稚的很。”

孟莉芙一听这话,就一下子傻了,她细细一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调走了,看来任雨泽是烦透了自己,他把自己支的远远的,只怕这一调动,自己再想回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孟莉芙一下就感到全身软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她是悲从心来,放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倒把齐良阳搞的紧紧张张的,这开门也不好,关上们也不好,别人还怀疑自己怎么的了,他就赶忙说:“小孟,小孟,你先不要哭,我们再想想办法。”

孟莉芙听到有办法,也就制住了哭啼,看着齐良阳。

齐良阳阴阴的笑笑,他找到了一条让小舅子能够包上五指山仿古装修的好办法了,只要是付出,总会有收获,自己陪这个傻丫头了这么长时间,看来还是有用处的。

齐良阳就说:“你这事情很简单,就是任书记讨厌你,要想不调走,办法有一个,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孟莉芙又是伤心,又是气愤的,那还有一点的胆怯,就问:“齐书记说说什么办法,只要能不让我下去,没什么敢不敢的。”

齐良阳专注的看看孟莉芙说:“你只要敢写个东西,就说这是对你的打击报复,我就可以拿上你这材料,想办法让你留来。”

孟莉芙不解的看看齐良阳说:“写谁打击报复?”

齐良阳嘿嘿一笑,说:“你说应该写谁?”

孟莉芙一下就明白了,齐良阳让自己说任雨泽打击报复自己,她刚才的勇气马上就消失了,这任雨泽是谁啊,他是洋河县的一哥,把他诬陷了,自己以后怎么在洋河混啊,这万万使不得。

孟莉芙下意思的摇了几下头,一脸的胆怯。

齐良阳心里暗叹一口气,看来这招又不成了,妈的,人家不要你,把你甩了,你都不敢写个东西?齐良阳就说:“哈哈,我也就是这样一说,这事情你自己考虑吧,要是有其他办法,你就跑跑,呵呵。”

孟莉芙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她能有什么办法,两人甘坐了一会,孟莉芙也怏怏不快的离开了。

任雨泽最近开始忙活起来了,孟莉芙也到了乡下,不来扰他了,其他的几个工程也进展顺利,特别是洋河工业园的改建项目,现在卖的很火,不断的给洋河县政府分钱,把个冯县长高兴的,见了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他前任的那些县长他也是看到的,为个二,三十万经常都愁的跟啥一样,自己现在手上压着几百上千万的钱,那感觉很不一样。

任雨泽最近是忙了一点私活,他要在国庆放假前的这段时间里,把手上的工作全部搞定,给自己结婚留下充足的时间和宽松的心情,会议自然是不会少的,有时候任雨泽一天都要开5.6个会议,就这,他还是把很多会议推掉了的。

但就算推掉了很多应酬和会议,任雨泽依然是很紧张的,每天就宛如上足了发条的一个闹钟,整天的闹腾,秘书小张都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了,不过整个洋河县暂时都还不知道任雨泽准备结婚了,要是知道了,只怕任雨泽会很麻烦一阵了,那送礼的就可能是挤破门了。

他还抽空会了几趟临泉市,把家里那虽然不算破烂,但也不算太好的房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做新房用,家里就他一根独苗,父母自然是要倾尽全力的帮忙,但任雨泽还是心里不踏实,过一两周都要回去看看,想一想都怕委屈了人家江可蕊的。

江可蕊也来了几趟临泉市,每次都是欢喜的,看着不断变化着的新房,江可蕊的心里也甜迷迷的,有时候她一个人就可以在新房里傻傻的坐上几个小时,就那样傻瓜一样的笑着。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结婚就是个坟墓,可还有怎么多的人要往里面跳呢,嗯,可能是是每个人都与生具有的冒险精神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江可蕊说:“那不行,我们单位的一些姐妹我要通知,不然以后我没法在那个地方混了。”

任雨泽就说:“为什么不好混了。”

江可蕊说:“我这次不通知她们,以后别人办事都不好叫我了,我不是成孤家寡人了,在说了,每月我光凑份子钱都是好几千的,我们这次多少也收点成本回来。”

任雨泽一听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这女孩啊,一旦变成了女人,再洒脱的人,都会开始算计了。

两家的家长也都见了个面,江处长特意来了一趟临泉市,当然是很秘密的过来,任雨泽父母就陪着一起吃了一顿饭,两家人谈起来还算投机,不过最后都统一了一下思想,那就是任雨泽和江可蕊的婚礼控制在适当的小范围内,至少不能让省委和省政府的人知道,更不能让他们参与。

这也是乐书记的意思,不希望他们过于声张,虽然女儿的婚礼对他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作为一个省的主要领导,他明白一但外界知道了他女儿的婚礼,那恐怕整个省城,甚至整个全省的官员,名流,老板都不得安宁了,他也不会有安宁了,如果自己不想收礼,那也许会无形中得罪很多人,如果自己收了,那也许又会有很多人默默的为他记下一笔帐,这样的帐是要用利益来偿还的,所以他不主张过于宣扬,希望他们低调的举行一个婚礼。

这也不是他的突发奇想,江可蕊已经低调了很多年,到现在省电视台也不知道江可蕊真实的身份。

任雨泽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了,都是官场中人,知道破绽会怎么让对手利用的。

这样忙忙碌碌的跑了两周,也马上到了国庆节了,任雨泽再一次的召开了一个县委和政府的工作会议,把国庆放假后的工作和国庆收假后的工作开始做最后的安排了,任雨泽就说:“同志们,有可能我国庆过后要耽误一下,在这个期间,政府工作还是请冯县长多费心了,至于县委这面,还请齐书记多费点心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来电话。”

他今天这话一说,大家都有点奇怪起来,一个个的低头小声的互相说:“书记要休假啊,是做什么,该不是回去结婚吧。”

一会就有人问了:“书记,你耽误这些天是不是要办喜事啊,这可是要给我们说下,这是我们洋河县的头等大事,没有我们参与那怎么成啊。”

下面也都一连声的说:“就是,就是啊,我们一定要参加的,就算在省城,我们也要赶过去。”

、“我们不去哪那成啊,一定要去。”

“书记,不给我们说,那就是看不起我们。”

任雨泽就只好开始编谎话骗人了,什么家里有点事情啊,刚好还要到省干校学习几天啊,反正他就是不老老实实的说结婚的事情,本来结婚就忙,要是再从洋河县来上这么一大帮子,几百上千的人,面子到是给自己撑了,但麻烦也不小,想一想结婚的忙碌,任雨泽就头大的很,过去也没经常结过婚,实在不知道会有多复杂。

对他的解释,大家是半信半疑的,不过也感觉不会就结婚吧,都没怎么见他女朋友来过几次,任雨泽也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反正是对付过去今天,自己明天一早就跑了,等以后上班回来了在做解释工作。

开完会,任雨泽就回到办公室里好好的收拾了一下,穿的,戴的,给家里拿的,送礼的,一样样的整理了一个下午,这才好好的坐下来休息了。

任雨泽提前几天回到了临泉市,他先要到市委去,他们这个级别和职务的人,请假是一定要通过云婷之的,不过婚假到是好请一点,毕竟一个人这一生也就只能享受这一次。

任雨泽就到了市委找到了云婷之,云婷之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见他来了还是礼貌性的点点头问他:“任书记今天来有事情吗。”云婷之的语调和神情都是平静和淡漠的。

任雨泽在最近这一两年里,对云婷之这样的表情早就领教和习惯了,所以也就不以为意,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自己的领导,所以他还是很殷勤的帮着云婷之把茶杯的水添上。

云婷之在没有搞清他的来意以前也没有多说话,这个小子太难缠,小心一点还是好的,不要开了一辈子船,最后老都老了,还在他这阴沟里翻了,那才是笑话。

任雨泽今天来是心情很不错的,他没想惹云婷之生气,其实他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可以得到云婷之的谅解,当然,这只是他的愿望,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愿望基本上实现的概率为零,当一个人,特别是手上掌握了很大权利的人,对没有服从自己权利的人是不会原谅的,永远不会。

任雨泽拿出了请假的报告,他在这个时候心里就突然的有点担心起来,他对云婷之说:“我想最近结婚了,所以看能不能休几天的假,最近县上也没什么大事,书记你看。”

云婷之就是一愣,她的手有点哆嗦了一下,接过了任雨泽的报告。

云婷之脸色黯然,她也一下子感觉到了心里一阵的悸动,这个人终于要彻底的离开自己了,似乎过去两人的争斗完全是一种游戏,而现在才是真正的决裂,她费力的打开折着的请假报告,眼光散乱的,很快的扫了一眼,嘴唇蠕动着问:“哦你结婚了,你未婚妻做什么的,在洋河县吗,是夏若晴?”

云婷之对夏若晴的名字记得很牢。

任雨泽平静的回答:“她不在洋河县,是在省城上班的。”

云婷之眉毛杨了杨,想问什么,但最后她怕自己的语调颤抖,她怕自己会竭斯底里的发怒,她低下头,在那假条上签了字,递还给了任雨泽,嘴上说:“你看十天够不够?”

任雨泽也知道县上事情一大堆,一个主管的领导放手休息十天已经不少了,他就忙回答说:“够了,够了,也不跑远,就在附近转转就回来了。”

云婷之点了下头,脸色异常的惨白,她也不在说什么了,看着任雨泽那英俊的面容逐渐的模糊,又逐渐的消失。

任雨泽的心情也有那么一阵的惆怅,但很快他就没有时间来感伤了,这两天是更加的忙,他和江可蕊跑了几天商场,还要把自己家的新房打扮的漂漂亮亮,江可蕊本来说想在省城买套房子,单过的,任雨泽考虑到自己也不太回省城住,就劝江可蕊说:“还是在家住吧,我回洋河县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住我不放心。”

江可蕊就问:“有什么不放心的,怕我让人拐卖了。”

任雨泽开玩笑的说:“那到不会,拐走的话我到省心了,就怕你一个人孤单啊。”

江可蕊也有点担心说:“住你们家,我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傻啊,我回家了,你休假过来住,我在洋河县,你在省城,可以回娘家住啊,我又不让你天天守在临泉市。”任雨泽就不断的劝,江可蕊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在说什么了。



一切都商量好了,一切也都准备好了,今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他们在那个许老板的酒店定了一个很大的厅,许老板也是老熟人了,这两年任雨泽也一直和他联系着,一大早,江可蕊的同事和同学就来了不少,好在临泉市到省城还不太远,这些人都有车,也很是方便。

任雨泽也有一些亲戚,朋友和同学前来参加婚礼,官场上和生意上的朋友,任雨泽一个都没有通知,结婚时间也比较紧凑,所以其他人都蒙在鼓里。

婚礼台的后墙一块满壁大红布上《江可蕊小姐任雨泽先生结婚典礼》几个大字金光闪闪,四周摆满了水灵灵的鲜花。婚礼正式开始,伴随着一阵长长鞭炮的噼里叭啦声,电视台的一份副台长身着红色的长褂,右手握着话筒,左手高举着一个大红牌,和两个高举着红色条幅的酒店服侍生同时上场,红牌和条幅立即构成了一副对联和横幅:“一对新夫妇,两个老鸳鸯,今日共证。”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

请新郎新娘入场!随着一阵轻快的圆舞曲,新郎和新娘从婚礼台侧门闪亮登场,大厅里响起更加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副台长过去也是个主持人出生,他的主持恢谐幽默,妙趣横生,干净利落,给整个婚宴增添了浓烈的喜气。

此刻江可蕊笑咪咪的让任雨泽催着到大厅,副台长已站在大厅的那头等他们了,任雨泽也融化在这一份喜悦里,他深情的凝视她,唇边,一抹幸福的笑容,今天任雨泽也是穿了一身笔挺的西服,清俊面孔让雪白的衬衣一衬,愈发显得神采焕发,俊美无俦。

看着江可蕊一步一步向他步近,他眼中的笑容慢慢加深,眼波温柔缠绵得仿佛化也化不开的一泓春水,未饮先醉。

“哇,主人这样子好好”不知是哪个小鬼在起哄,偏又连话都说不完整句,江可蕊把手伸给任雨泽,让他牵住,压低声音:“喂,笑容收起来,眼睛不要电人,我可不想看到别的女人对你流口水。”

这次婚礼,江可蕊的朋友和同事到是来了不少,看样子女宾还要多点,因为江可蕊的朋友大部分是女孩,可是现在,她们什么都没做,一个个眼睛亮亮的全都盯着任雨泽在看看。江可蕊撇撇嘴,哼,不爽。

任雨泽却感觉自己很出了风头,他的唇边笑意,一直是挥之不去。

他也低声的说:“可是我心中太喜欢,做不到板着脸,怎么办?”

“不行不行,新郎新娘怎可当众说悄悄话?”一个人就跳过来,把他们往装饰得喜庆又华丽的台前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夫妻对拜,副台长拖长了声音道:“送入”不必抬头,江可蕊都可以肯定任雨泽眼中一定闪着狡黠的笑意。

“且慢。”江可蕊还弯着腰呢,便已抢着叫了一声。

江可蕊直起身,拉着任雨泽,笑嘻嘻的说:“为了感谢大家的光临,也为了让我和任雨泽的婚礼有特别的意义,所以我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余兴节目,请大家欣赏。”

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有人大声的起哄:“哇,欢迎欢迎。什么节目?”

江可蕊瞥向任雨泽,他唇边的笑意又再加深:“心心相印。”“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哗”台下的嘉宾们一起欢呼起来。

他们开始拥抱和亲吻了,吻的是那样情深意长,又是那样的旁若无人。所有在场人员都象狗仔队发现八卦般神色暧昧,表情兴奋。

男宾唇边都浮现出玩味笑容,而一帮女宾们纷纷交头接耳,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羞红了脸,既娇羞又好奇的样子。拜托,你们思想不要这么邪恶行不行?

结婚让任雨泽感觉到自己更加的成熟了。

此刻他也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以后我一定要对她好,一定要带给他幸福和快乐。”

婚礼顺利结束,婚宴开始。任雨泽开始打转转敬酒,当然先要敬副台长了,但今天任雨泽已不好造次,礼节性地走了一圈,敬每一人他都只是抿了一小口。

新婚的夜晚是美丽,浪漫和温馨的,虽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一对新夫妻,两个旧家伙)可心里还是感到了庄重和激动,大千世界就这样把两个人连在了一起,这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啊,他们开始缠绵了,沉醉了,现在,她对他是完全开放的,她的胸完全对他的胸开放,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胯,她的腿也是如此,在这微秒或紧密地接触抚摸中,他完全了解了她的身体,**,弹性,美丽,迷人,他也曾经感受过她身上最美丽的部位,可是今天的感觉更不一样。

结婚的彩照挂满了卧室,照片上的妻子江可蕊浓妆艳抹,有的微笑,有的含情,但都是一脸幸福。而他,却是幸福又加得意,可以看出那股终于得到了她的自豪和牛气,连眼睛都放出了光彩。

任雨泽就被她那副略带俏皮的微笑牢牢地吸引住了,然后是不能自拔。现在回味起来,又都觉得是幸福,这种幸福感就成了他努力的根本动力。

他抱住了她,没犹豫,马上用自己的唇舌,送到了江可蕊嘴里,她那还未卸掉的口红弄得他满嘴尽是一片艳红,他一边把润舌往她嘴里钻去、一边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抚摸着她那**的山峰。此刻的他,真的觉得自己正身处在天堂,好久没有这样的强烈的感受过了,这更令他激昂,滚烫烫的热血,似乎在他体内沸腾了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江可蕊却哭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幸福,还是因为对过去的留恋,任雨泽放缓了自己的动作,他看着江可蕊说:“此生此世,我会好好待你的。”

江可蕊止住了哭泣,泪水,依然挂在脸上,她脸色苍白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害怕做不好一个妻子”。

任雨泽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怎么会呢,你这么聪明,这么乖巧,你一定能做好一个妻子的,我相信你。”

“要是我万一做错了什么。”

“可蕊,在生活中,我们都会做错事的,但这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慢慢的学,我们的心贴在一起,错了我们共同分担,共同改正。”任雨泽温柔的说。

江可蕊就把任雨泽揽在怀中,紧紧地箍住他,生怕他会消失。

任雨泽也拥紧了江可蕊,还在抽泣着的江可蕊,被他紧紧地箍着,满是泪水的脸,贴在他坚实而宽厚的胸前,泪水,荫湿了他的衣服,他们的心跳逐步的走到了一个节奏。

他默不作声,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两只温厚的大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后背,直到她安静下来,低低地哭泣着,他才低下头,顺着她的前额,吻向她的两颊,轻柔地吸允着她咸涩的泪水。她很快止住了抽泣,仰起头,张着粉嘟嘟的小嘴,用力踮起脚,寻找他的嘴她的脸,如同天边的火烧云。

任雨泽一下子就**了她湿润的嘴唇,迫切地撬开她的牙齿,吸住了里面微颤着的小舌,用力地啜吮着他的吻,有一种摄魂夺魄的魔力,就像电流一样,击中她的全身,使她禁不住颤抖起来,绵软的没了一丝力气,几乎要瘫软下去,被他紧紧的抱着。她的腹部,明显感到他的坚挺和强壮,更加的脸红耳热。他一边拥吻着她,一边朝她身后的新床挪去,他把她推倒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覆了上去,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在撕扯着她的衣服,很快,她就如同鲜嫩、洁白的竹笋,美丽地展现在他的身下。

江可蕊开始小声的呻吟起来,提醒了他还有更多自己能做的事,他凝视她的脸;美丽的黑色眼睛、小巧玲珑的秀鼻、嫩滑的雪肤、丰腴的嘴唇,是那么的娇美!他继续着他的吻,伸出舌尖去弄湿她的嘴唇,然后再钻入她口中。

江可蕊的香舌也进入他嘴里,沿着牙齿轻顶,圈绕着他的舌头,将之引导进入自己口中,在那里头,他探究到她欲~望的热情和需求。江可蕊和他都迷失了,但他们不在乎,他们俩努力维持姿势,试着不破坏这美好的一吻,并一边急促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后来他持续不停地缓慢推进,而江可蕊的嘴唇中也发出配合节奏的声声呻吟。

在后来他们两口子还做了些什么,这看这书的人,基本都是结过婚,你们大家都想想你们新婚那晚上干了什么坏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第二天他们早早就起来了,告别了家人,准备到武夷山再到庐山去旅行,这个地方江可蕊说过好几次了,或者是很早的那部庐山恋的电影让她如醉如痴,任雨泽当然要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了。

家里就少不得千叮咛万嘱咐的,特别是任雨泽的妈妈,那更是专门的把任雨泽叫了过去,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不能怎么怎么的,小心什么什么的,提防那些那些的,任雨泽就不断的点头,不断的做着保证。

老爹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不是骂人的话),差不多了吧,都不是小孩了。”

老妈就瞪了一眼老爹,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着,后来老妈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了,这才放过他们。

赵远大开着他那个二手车,把任雨泽和江可蕊送他们到了机场,任雨泽收拾的很简单,一身精干打扮,但江可蕊出发当日,拖着个特大号箱子,全副武装,踌躇满志。

任雨泽惊呼:“你搬家啊?”

江可蕊神秘一笑说:“此乃小女子行走江湖秘决。想想看,光是服装及睡衣、三双鞋子再加一些乱七八糟的用品就已占据箱子的大半江山,再说,实践证明,似我这等贪婪又俗气的物质女人,看见心仪的衣服想不出手是件相当困难的事,不带大箱子能成吗?”

任雨泽也就哈哈哈的大笑说:“唉,怎么我就碰上这么一个贪婪又俗气的女人啊,老天爷啊。”

那江可蕊就一瞪眼说:“说什么呢?”

任雨泽连忙讨饶说到:“我错了,我俗气。”

点点头,江可蕊才说:“哼哼,这还差不多。”

两人就莺歌小唱的踏上了旅游的征途,一路留连忘返于湖光山色中,几乎乐不思蜀,就连衣食住行看来都那般轻松有趣。行至武夷山,天气骤然降温,细雨连绵,上午爬山,下午竹排漂流,一天下来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瑟瑟发抖几成落汤鸡。

他们同行的有位岳阳大叔,年近半百,一路牢满腹,令人忍俊不禁。刚到武夷山,就摆出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对导游道,这个破地方,哪有我们张家界好看?山不象山,水不象水。

导游讪讪一笑说:“武夷山是文化与自然双遗保护区,张家界是自然保护区,二者各有千秋,没有可比性啊。”

大叔瞪着眼:“谁说我们张家界没有文化?”

任雨泽就忍住笑附和道:“那是,那是。”

到得御上茗茶庄,大叔只喝一口,就皱眉道:“还大红袍呢,根本比不上我们君山的毛尖。”

任雨泽老老实实地说:“挺好啊,喝后口齿留香、舌底生津、缓缓回甘啊。”

这回轮到他瞪任雨泽了:“小子,我喝过的茶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就在君山脚下长大,还品不出高低吗?”

任雨泽吐吐舌头,连连称是。

无论爬山还是乘车,大叔是永远不会掉队的。他始终跟着导游亦步亦趋,闷头赶路,还不忘回头训斥任雨泽和江可蕊:“那小子和丫头,不要总是磨磨蹭蹭的。记什么笔记?费神。我年轻时也常记,还不都忘得一干二净?”

武夷山一线天最窄处只有0.3米,潮湿黑暗,游人鱼贯而入,缓缓挪动着脚步拾级而上,交通一堵塞,后边的人就会催促:“快点快点!”

前边马上就会有人痛苦回应:“卡住了,动不了了!”

顿时集体笑翻,任雨泽对高高胖胖的山东好汉说:“小心尊肚,被卡住就完了。”他拍拍肚皮,豪情万丈:“没事儿,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挤也要将它挤过去!”

跟在后边的大叔早等得不耐烦,嘟哝道:“什么玩意,黑乎乎的还要排队,花钱买罪受,下回请我都不来了。”

出得洞来,眼前豁然开朗,继续往前爬,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已经是气喘吁吁爬到第一山峰顶,很多人正对着山谷大喊,回音此起彼伏。

江可蕊不甘示弱,夹在人群中奋力呼喊,那大叔嗤之以鼻:“底气不足声音太尖,这个地方只适合男人喊,你瞎凑什么热闹?”

晚上去剧院欣赏人妖歌舞表演。看着台上千娇百媚的人妖,江可蕊羡慕得死去活来,男人都可以这般妩媚,还有天理吗?然而羡慕归羡慕,看着不男不女的人妖,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她就发现那任雨泽是两眼专注的看着,江可蕊就说:“你看什么看啊,那都是男的。”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我就爱看男的,就好这一口。”

江可蕊就笑着用小粉拳头擂着任雨泽说:“你变态啊,变态啊。”

两人正在嬉笑间,主持人说:“下面这个环节要请个台下的美女来配合我们一下。”

任雨泽就对江可蕊说:“天,不会瞄上你吧?”

江可蕊横他一眼说:“没听见是要找美女吗?”

同游的那山东大汉打趣道:“你不就是美女?”

江可蕊就噤声了,却暗自窃喜。虽说如今“美女”的称呼泛滥成灾,然而被人称美女,到底是欢喜的,看来女人骨子里就透着虚荣。对任雨泽来说,他的此生最大心愿是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果说书是人生必不可少的精神大餐,旅游则是释放身心、缓解压力的最佳出口。

很多时候,任雨泽在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力争做一个完美的人,却越来越觉身心疲惫。惟有在风景如画的大自然里,在陌生友善的环境中,才能毫无顾忌地放纵平时循规蹈矩的行为,放纵受束缚受压抑的心情。这是最真实的自己,任雨泽喜欢却不迷恋。

当天晚上,虽然任雨泽在白天是累的跟牛一样,但还是挑灯夜战了300个回合,方才沉沉的睡去,可怜那江可蕊,也只能忍着累,曲意配合,匡睡着了任雨泽,她也赶快休息了。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在洋河县里,还有一个人在伤感,她就是夏若晴,作为一个做女人的痛苦,那就是当她和她所爱的男人有了**关系以后,她就很自然地把这种关系视为一种永远,但男人却可以不同,他们可能只会觉得那是生存方式的又一种演绎。

夏若晴在默默的想着:我终归是你的一个过客,注定我和你就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注定,注定只是注定,不管我怎么跨越,不管我怎么想靠近你,你还是会离开我的,我好想你,好想好想见你。

她在想,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都是孤独寂寞的,所以我们才会试图在人群中寻找温暖。最终的最终,我们还会只剩下自己,无论哭或笑,悲伤或快乐,一场又一场的游戏。更多的是疲惫,无辜的心疼。我们一边笑,一边流泪,一边把幸福藏起来,于是我们得到了彼此的呼吸和寂寞。每条路都是有尽头的,可还是要走下去,走下去。因为我知道,结局永远都是圆满的。一张床,一床暖暖的被。蜷缩。安静的听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如果你以为女人这样是大度,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没有女人会不介意这种事的,如果她哪天真的不介意了,那么说明她已对男人绝望,夏若晴也有颗渴望恋爱的心,但每当看到年轻女孩和周围男同事说笑的时候,她都会嫉妒的发狂,年华老去对爱美的女人来说是最大的讽刺。想当年,自己也是一枝花,多少人曾爱恋自己年轻的容颜,可是谁又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呢?

她哭了,眼泪再一次崩溃,她无能为力的这样走着,再也不敢骄傲奢求了,她还能够说些什么,她还能够做些什么?她好希望他会听见:因为爱你,我让你走了。

洋河县县几乎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任雨泽书记结婚的事,虽然任雨泽在走前也在想办法隐瞒着,可一个洋河县的最高统帅请假十多天,那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了,大家会起猜想,去判断,去打听,而火似乎不会被纸包住的,一时大家都知道了,很多人叹息着,一次多好的贴近书记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任雨泽就不断的接到各种的电话,有埋怨的,有讨好的,有惋惜的,这些电话的频率和长度,已经影响到了任雨泽的蜜月了,任雨泽在备受煎熬,无法忍受后,果断的关掉了手机,这才让自己的蜜月又变成了二人世界。

他每天都在蜜月的泥潭中爬行着,难得结一次婚,也难得有这么长时间的假,他要好好的享受,好好的珍惜。

第二天一早,两人醒来,赖了一会床,在床上聊了好多情话,(过去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是情话,听他们一聊,我才知道,额的个神啊,那情话也就是东家长,李家短,谈同事,说闲话,实在是没球搞场)。

两人洗漱以后,任雨泽等江可蕊换上了一件白t恤配浅绿色牛仔裤,外套粉红色敞襟毛衣就出了门,任雨泽咋舌不已,这江可蕊也不怕冷,都什么季节了。

江可蕊在美丽与健康面前,自然选择健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么,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她好歹也是知道的,任雨泽就打趣:红配绿,看不腻,好看好看。

出门前热切地将减肥希望寄托在此趟出行上,家中物产过于丰富,对于江可蕊这个馋人而言,减肥的机率近乎零,谁想求仁不得仁,减肥计划居然会落空。不过任雨泽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江可蕊需要减什么,他感觉江可蕊已经很完美了,但女人嘛,估计都希望自己瘦的像妖精一样。

这次,他们除了在桂林机场民航餐厅吃了顿超贵的香肠腊肉铁板饭(价格是普通酒店的7倍,幸好服务员笑容甜美,生生将他们的怒气压了下来,唉,美女的力量是无穷的),一路行来,胃肠竟然未遭受太大折磨。

前天酒店安排的自助餐,菜肴品种多,兼顾南北口味,还算满意。

昨天安排了一桌,满桌深海鱼、烤乳猪及一些说不上名的海鲜等,江可蕊是浅尝辄止,倒专攻那一碟不显眼的辣椒酱,一同旅游的客人都是叹为观止,都说:“你这女朋友太好养活了,只要有辣椒即可打发。”

说得一桌人全都开怀大笑。他们对武夷山印象也奇好,这应当归功于那位细心伶俐的导游,黄昏时,坐着当地特有的人力车慢悠悠游览小城,啃着路边摊上一块钱一只的卤鹅爪,听车夫如数家珍般细述历史典故,看来来往往神情各异的游客,一时心境空明。

后来他们又去农庄品茶,那种现煮的大红菇汤味道极其鲜美,似乎连舌头都会吞下,众人纷纷购买,同游的三位山东同行更是每人五大袋——他们好象比江可蕊还不嫌麻烦。

江可蕊也没少买,任雨泽当仁不让的就成了民工了,一个人手里提的也是,肩上扛的也是,这形象要是到了洋河县的街上走那么一圈,呵呵,一定是全县轰动,万人空巷了。

他们晚间一同进餐,山东游客嫌饭店的啤酒杯太小,改用大碗,又嚷道:我们山东女子都能喝,所以你们也得喝。

这群北方的狼,什么逻辑嘛?不过,这种情形不喝倒显矫情,索性豁出去,任雨泽也不是没酒量的人,他就端着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杀将上去——水浒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迈爽快也莫过于此吧?

喝到后来,那几个山东的游客有点架不住了,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厉害啊,他们那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这小伙子在洋河县那是天天一两顿的酒在练习呢,一上桌子,都是敬酒,碰酒,领导酒的,哪像现在,大家自己喝自己的,对任雨泽来说,这样喝酒轻松多了。再后来,他们到了庐山,上去一看,这山上有常住人口一万余人,所以也有平价超市,购物非常方便,毋须担心被宰没商量。

任雨泽和江可蕊在一家小餐馆用餐,要了份庐山鱼块、麻辣豆腐、油淋青椒、西红柿蛋汤,外加一瓶啤酒,三菜一汤居然只花54元,口味也不错,实在是价廉物美。晚上的庐山的住宿更有一绝,山上所有宾馆一律打着大幅广告以吸引游客:一次性缴纳10元,可打一整晚国内长途。简直难以置信,这不明摆着亏本吗?总台小姐笑答,电信话费封顶。

江可蕊激动得跑回房间,拿着电话一阵狂打到深夜——为电信作的贡献太多了,好容易逮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狠赚一把内心实难平衡——电话里江可蕊洋洋得意告诉朋友,按股市术语说,这也叫“补仓”。

任雨泽就只能是摇头叹息了,他一放假最怕的就是打电话了,电话一响,心里就紧张,那个心思就到了洋河县,咯噔咯噔的老跳,生怕是洋河县有什么问题出现,没有电话那就表示一切支持,平安无事,现在他只能点上烟,看着江可蕊打电话,几次想靠近,来个亲热点的活动,都被江可蕊狂热的电话打断了兴趣。

第二天,任雨泽望着笑意盈盈的游人渐渐远去的方向,想着深埋心底的前尘往事,太阳正一点一点地下滑,绚丽无边的晚霞和满目的青翠定格成心中一幅生动美好的画面,一刹那心底春光烂漫繁花似锦,心中忽就有种温柔的感动。在大自然里,人人都似返朴归真,他们不再设防,心灵就象一架临窗迎风的琴,被轻轻一拨,就发出余音袅袅的声响,沉醉而痴迷。现代生活紧张又充满激烈的竞争,在冷酷的现实面前,我们逐渐患得患失。此时,旅游就象一场放松身心的盛宴,准确地说,是一场心灵与旅游的盛宴,谁说不是呢?

快乐总是这样的短暂,很快的,任雨泽和江可蕊又回到那个生活和工作的城市了,两人的思绪还在留恋那美丽的风景,对他们而言,时间往往是那样的紧张,每一次的相逢都是如此的令人回味悠长。

他们先回到了省城,这新姑爷是一定要去看看丈母娘的,江可蕊一下飞机就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妈接的,听到他们下午就要回来了很是高兴,就赶紧的告诉让阿姨准备了好多江可蕊喜欢吃的饭菜,然后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个把小时就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家门,乐书记也放下了正在看的材料站了起来,想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有没有在外面晒黑。

江可蕊一下就放下了包扑入怀抱,任雨泽有点讪讪的笑笑就向乐书记问了个好,一起坐在了沙发上,阿姨也把泡好的茶水送了上来,乐书记就问起他们在外面吃的,住的,玩的好不好,两个人就很客气的聊了起来,江可蕊和妈妈亲热完了又过来和他爸爸亲热起来,坐在旁边唧唧咋咋的说个没完,也不管乐书记喜欢不喜欢听,不过看样子乐书记还是听的很专注的,一点也没觉得烦。

江可蕊撒完了娇就上楼收拾东西去了,任雨泽就陪乐书记又聊了几句,任雨泽也早就给家里去过电话,说了先回这面,老妈虽然很想早点见他,但也没好勉强他。

过了一会,江可蕊一家人吃饭了,任雨泽在飞机上吃过一点,所以根本不太饿,也凑合着应

付了一整,等吃完了饭,刚一坐下,就见省委组织部长谢部长走了进来,乐书记招呼了一声,任雨泽就赶忙亲手给端了一杯茶水过来。

谢部长是第二次在乐书记家里看到了任雨泽,他几乎可以肯定任雨泽和乐书记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在听到乐书记平淡的给他说:“老谢啊,这是可蕊的丈夫,他叫任雨泽,你们见过面吗?”

谢部长一听这句话,一下子就惊住了,他顾不得回答说自己上次见过任雨泽的话了,他急着问::“领导,你说什么,可蕊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可不能这样坑人啊,可蕊是我从这么小就看着长大的。”

他就用手做了个比划,他比划的也太矮了,基本上和茶几一样高:“现在结婚我都不知道,这不行,这不行。”

谢部长边说就很艰难的从沙发上撑了起来,头也不回就朝外面走了,乐书记连叫他两声也没有叫住,任雨泽赶到门口,见他已经走出了院子。

时间不大,就见谢部长又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个玉佩,进来举大呼小叫的喊着;“可蕊,可蕊,你看谢伯伯给你带什么来了。”

江可蕊听到叫声就从厨房走了出来,谢部长一面埋怨着结婚不通知他,一面就把那玉佩带在了江可蕊的脖子上,大家都看看玉佩,确实很精致很漂亮,牌面采取浮雕技法写实雕刻一只振翅翱翔雄鹰,雄鹰单脚站在松树枝上,它目光如炬,正张开强有力的双翼,翼上羽毛清晰可见,雄鹰双腿强劲,身形矫捷,不受羁绊的自由翱翔于天地间。插牌中缘设计成凌厉的崖壁岩石和顺溪流淌的溪流,松柏,岩石、溪流出现极有力地渲染了鹰击长空的环境,衬托出其“天地为我独玩”的非凡气质。

江可蕊就连声的道谢,乐书记也说:“老谢啊,你还这样破费做什么,可蕊结婚这院子里可谁都不知道,你要给保密啊。”

谢部长还在埋怨着说:“谁不告诉但也要告诉我啊,把我当外人了,这玉佩也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好多年了,我一直都为可蕊保存着,就等她结婚的时候好送给她,看你倒好,说都不说声,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真是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乐书记哈哈的笑道:“你那嘴,要告诉你了,那不是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你还让我安静吗,他们婚礼已经十多天了,去外面旅游结婚的。”

谢部长这才又一次窝进了沙发,他对任雨泽笑笑说:“真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啊,呵呵,我们上次见过面的。”

任雨泽也很恭敬说:“谢部长你过奖了,以后多指教。”

谢部长也就打个哈哈,他也是很精明的人,对任雨泽身份问题,他就装了个糊涂,不去多问了,但他是知道任雨泽。

随着假期的结束,在缠绵和忧伤中,江可蕊还是要和任雨泽分开了,他们似乎有太多说不完的话和传不尽的情,

蜜月让任雨泽和江可蕊感受到了**和浪漫,江可蕊是那样的不舍,那样的留恋,这让任雨泽也很感动,当江可蕊知道了任雨泽过去老是说不买房好,讲了那么多的道理,原来他任雨泽就没钱买,他就是个穷光蛋,江可蕊真有点好笑,一个县委书记穷的竟然到了他这个地步,但同时又对他更加敬重,自己的丈夫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品格,将来自然会前途无量,那个妻子不希望丈夫做大事,挑大旗呢?

所以她就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来,给任雨泽存在卡上,让他不要太苦了自己,想买点什么就买,自己的工资很高,钱不是问题。

江可蕊也是看着任雨泽踏上汽车,一个人走离开,她在心中说:知道我好担心,好牵挂吗,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对你深深地凝瞬,我好难过却不能说出口。他们两人挥手告别,离别,能使浅薄的感情削弱,却使深挚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风能吹灭烛光,却会把火扇得更旺,离别时,不要问,善变的世界,明天是否依然如故。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没有和司机谈笑风生,整个的时间里,他都在沉默着,一个人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变换的风光,他的心开始了漂浮,在爱人和权力间来回的徘徊着,有时候,他真的想回到省城算了,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着那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生活,管他娘的权利,管他娘的政治,就那样享受感情,享受生活。

但有时候他有会想,自己难道能够放下那叱咤风云,纵横权场的感觉吗?应该放不下啊,或许,自己天生就是为斗争和权利而生,没有了权柄在握的感觉,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寂寞。

任雨泽反复的,矛盾的,飘忽的想着这些事情,那车里又传来了哀伤的歌声:远处,有个声音,随风,飘送到这里,歌声,多凄凉,使我听的黯然神伤。

这首歌,是任雨泽最爱听的一首歌,久听不厌,他喜欢它优美的旋律,喜欢这种情感似的倾诉,喜欢它优美的歌词,喜欢它摄人魂魄的魔力。他听得入神,听得全神贯注,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感,眼泪盈满了眼眶

任雨泽的心起起落落着,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沉静在歌声中。

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城,首先他就受到了县委和政府所有高层领导的埋怨,包括向梅,汪主任,公安局王副局长等着这些局级领导也都一起来对任雨泽发起了围攻和谴责,是啊,一个县委书记结婚竟然不通知本县的干部,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任雨泽呢,他只能装可怜,讲困难,说原因,就这样闹腾了几天,每个人都带着彩礼,这对任雨泽是一个最大的压力,他好话说尽,一一的拒绝,但还是有几笔彩礼任雨泽是怎么也拒绝不掉,这就是林副县长和向梅,还有黄副县长,郭副县长这几个人的,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一定要给,还都把话说到了位:“任书记你要是认为我们这是行贿,随便你,你把他交给纪检委,交给财政局,那都是你的权利,反正我们这彩礼是一定要留下。”

任雨泽怎么办呢,这些铁杆留下的也有十多万之巨的彩礼,真的让任雨泽难以处理。

任雨泽就叫来了夏若晴,和他商量这钱怎么办。

其实这就是任雨泽的一个借口,他知道自己结婚一定会让夏若晴伤心的,自己躲的了她一时,但不可能躲她一世,既然如此,那几句把这事情说开了吧?让夏若晴能够接受和适应自己已经是个成家之人。

所以他就接口是商量这个问题,把夏若晴找来了。

同时,任雨泽还给夏若晴带一件很贵重的衣服,当夏若晴来到任雨泽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他给自己买的衣服,夏若晴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幽怨的感觉,难道他是用这件礼物来了结自己和他的情缘吗?如果是这样,自己何必再留下一件衣服来增加自己的回忆和感伤啊,看来自己已经是个多余的人了,她的伤感是那样浓郁,让任雨泽也受到了感染,在任雨泽的心里,夏若晴是个最可信赖的,也最温柔的红颜知己,他真为以后要失去她的这份感情而遗憾,他不想失去,他还想继续的拥有,可这做的到吗?未来的事,他也说不准。

夏若晴的温柔性格再次的体现了出来,她没有去拒绝任雨泽的心意,她带着忧伤接过了任雨泽给她的礼物,用苦笑给任雨泽道了谢,这让任雨泽真的心里很不忍,他感觉自己真的欠她很多很多,他也知道夏若晴对自己真诚的感情。

夏若晴强颜欢笑着说:“现在你结婚了,以后就是有家之人,有什么感想吗?”

任雨泽也勉强的笑笑说:“感想很多,对你也有些愧意,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这个选择。”

夏若晴长叹一声,说:“你的选择一点都没有错,应该说错的是我,真的,是我自己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不是谁对谁错,你也没有错,只是时光流逝,让我们在不觉中失去了一些美好的东西,但我们的未来还是美好的,你年轻,又富有,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夏若晴伤感的笑笑说:“或许吧,感谢你的祝福,对了,今天叫我来商量什么事情?”

“奥,对了,是这样的,现在县上好几个铁杆同事送来了10多万的彩礼,和你商量一下,怎么处理。”任雨泽就想起了这件事情了。

夏若晴笑着说:“你当领导这么长时间了,收贿都成习惯了,你还问我怎么处理,我可是一次没有收过。”

任雨泽装出出委屈的样子说:“若晴,你可不敢这个说话啊,我是从来没收过,所以现在坐卧不宁。”

夏若晴瞥了他一眼说:“你就装吧,不过这事情是有点麻烦,上交了好像也不大好,有点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但留手上也是问题,万一那天谁和你搞翻了,扯出来一说,都成问题。”

任雨泽点头说:“是啊,我也是为难。”

夏若晴想了一会说:“这样吧,我本来准备在洋河县资助一个幼儿园的,干脆我再出点钱,把你这钱搭在一起,我们修个幼儿园怎么样?将来幼儿园的奠基石上,把他们这些送礼的人名字和捐款数额也刻上,他们也不会怪你了。”

任雨泽一听,哎,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嗯,不错,本来自己就是找个借口叫夏若晴过来的,没指望她真的能找到个解决的方法,但现在看来这方法真的挺好,这就叫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任雨泽也就同意了,把钱和彩礼的名单都给了夏若晴,让她帮着处理去了。

在任雨泽和夏若晴为彩礼想出路的时候,远在黑岭乡宣传站的孟莉芙也听到了任雨泽结婚的事情,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她没有了希望,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很急躁的走来走去,大脑里不断的出现着任雨泽和别的女人重叠的画面,她好像有时候看到了任雨泽正早亲吻着一个女人,有时候又看到他们在激~情,她心中的妒火燃烧了起来,终于她不再走动,坐了下来,她要消除脑海里的画面,要平息自己逐渐狂暴的心,她感到很委屈,也很失败,自己是没吃到羊肉,到惹了一身的,现在还到了这个鸟都不下蛋的穷乡下,她是越想越生气,在愤恨中,她就想到了齐良阳当初给他说的那些话了,她渐渐的制住了狂躁的情绪,她拿起了笔和纸,决定去为自己的回城,为自己的失望来抗争一次。

她写了很久,也写了很多,在这一切都完成以后,孟莉芙带上这封信,搭上了一辆回城的班车。

在县委大院里,她紧紧张张的走进了齐良阳的办公室,齐良阳对她的出现,有点惊讶,也有点兴奋,因为这本来就是齐良阳预先想好的结果,而在此时此刻孟莉芙的到来,也就恰恰证明了自己的预想和推断的准确,于是,齐良阳笑了,他真的很开心的笑了。

对着一切,任雨泽是不知道的,任雨泽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以后,现在他又要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来了,温泉山庄和唐可可的生态园马上就要竣工开园了,赶的快一点,到今年春节就可以接待游人,开始为洋河县挣钱了,任雨泽的关注度就更为集中在这几个地方。

而五指山的开发和修建,也完成了基础工程,后面就是装修,上设施。

今天任雨泽在办公室就接待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是秘书小张带进来的,说自己从省城来,想投标五指山的仿古装修工程,请任雨泽来给帮个忙。

任雨泽并不认识他,不过看他器宇轩昂,一表人才,穿戴也很讲究,就相对的客气一点,说:“呵呵,这是好事情啊,来参与洋河县的开发建设,请问老板怎么称呼啊,不过这五指山招投标的事情你应该找找郭县长他们,我基本是没有管过。”

来人也很客气的给任雨泽发上了软中华,随手有在沙发角落放下了一个袋子,一看就是好几条香烟和几个盒子,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什么,这人放好东西就说:“任书记我是久仰你大名了,我一直做仿古装修工程的,在北江省我做过很多项目,连省政府的国宾馆都是我装修的,你们可以随便去我做过的项目考察,我这有一份工程名单,我叫江铭晟。”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一面听一面点着头,听他讲完,接过他递给自己的完工项目名单一看,确实很多,还有好些都市省上重点工程,任雨泽就说:“嗯,很不错啊,看来江老板还是个行家,那好,我打个电话,你去找找财政局的招标办,可能最近就要定了。[`小说`]”

这江铭晟就笑笑,并不起来,又说:“谢谢任书记的照顾,对了,这是我带的一点小礼品,请书记一定笑纳。”

他就用手指了下那个袋子,任雨泽正要客气推辞一下,这江铭晟又继续说了:“这里面有两盒茶叶,到不是我的,是韩副省长托我给你带来的,说上次你们喝酒,你说你喜欢喝铁观音,他就让我带了两盒来。”

任雨泽恍然大悟了,这人原来就是上次自己到副省长韩均慈家中拜访的时候,韩副省长提出的那个做仿古装修工程的人,当时自己回来就把姓名记在了笔记本上,但时间一长,自己一忙,就给这事情给忘了。

任雨泽哈哈哈大笑着说:“江老板客气了,客气了,上次在韩副省长家里听他说过你,我一直都记在心上的,还奇怪你怎么一直没来,现在好了,不过江老板,我也有我的难处,希望你能给我们洋河县多一些优惠,这样我才好说话,基层有时候也复杂。”

任雨泽就装着还记得人家,同时也说了些难处,希望他不要因为有韩副省长做后盾,就把价格定的老高,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也只好得罪他了。

这江铭晟倒是很理解的说:“你放心,装修这工程我做过很多,赚钱的因数也很多,从进货,到管理,再到工人的技术和对材料的节约,作为我来讲,我比起很多小公司,在这些方面都有优势,价钱肯定要优惠,也不会比别人高的。”

任雨泽听他这样一说,也就放心不少,要是他既能便宜,又能做好,那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任雨泽马上就拿起了电话,把郭副县长叫了过来,很郑重其事的给他们做了介绍,最后对郭副县长说:“这江老板是我一个朋友,郭县长能帮他就帮帮他。”

郭副县长从来没见到任雨泽对招标介绍过人,今天见他如此,自然是非比寻常了,就连声的答应说:“书记你放心,同等条件,一定给他。”

任雨泽又问:“你们这个项目招标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郭副县长说:“本来也准备最近就开始了,已经有很多家前来报名,今天江老板来了,那就这两天开始发标吧,争取一周时间定下来,早定早进场。”

任雨泽就同意了说:“行,现在各处的工程速度都很快的,你们这早点也合适。”

江老板见任雨泽如此客气,也感谢不尽,下午一定要约上吃个饭,任雨泽推辞不过,也就答应了,带上郭副县长,还有几个招标办的同志,美美的搓了一顿,这江铭晟人也大气豪爽,和任雨泽很是合得来,两人没要多长时间,都是称兄道弟了。

第二天的下午,齐副书记和他小舅子,还有过年给齐副书记送红包的那个刘海老板老板来到了一个歌厅,舞厅还算豪华,里面富丽堂皇,四壁装修精工细作,灯光也是变化莫测,一片暧昧的氛围,环绕大厅。

在楼上一个豪华的大包间里,刘海老板和齐良阳的小舅子,还有齐副书记坐了下来,包间轻柔的音乐把这烘托的更加暧昧,刘海老板坐下以后就说了:“齐书记,我听说你那面有了麻烦。”

齐副书记点点头说:“今天来了一家,是任书记的朋友,你知道,在这个项目上,我有点权利,但任书记到底是主管,有些事情没有他点头,还真是难度很大。”

他小舅子就说:“那你想个办法啊,这事情是我和刘老板绑锅搞的,你知道刘老板还是很有实力的,要不,招标办我们在先点功夫,每个人都打点一下。”

齐良阳叹口气说:“招标办都是任雨泽的人,任雨泽不吐口,他们谁敢乱定,找了也白找,关键这来的人是任雨泽的朋友,麻烦在这个地方。”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这刘老板也不多说,就从沙发上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来,轻轻在手中拍了一下说:“这是10万,本来说事情定了在感谢你,现在怕你还要在其他地方要花费,我们不能让你为我们的事情化你的钱,你先拿上。”

齐副书记看看卡,但还是很有些犹豫,要是任雨泽和自己拧上了,自己这钱也拿不稳当啊,刘老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齐书记放心吧,就算这事不成,我也不会怪你的,这个钱也不会要回来,我们以后合作的项目还多呢,至于这个项目,齐书记想想办法,我们是相信齐书记的能耐。”

齐副书记就半信半疑的收下了这卡,他今天已经思考了一天了,对这件事情齐良阳也不是全无打算,他的手中也是有一张牌的,但这张牌管不管用,现在他不敢肯定。

沉默了一会,齐良阳说:“好,这事情我就尽力再试试,明天找任雨泽谈谈。”

他小舅子有点担心的说:“你找他只怕不好说话吧,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齐良阳点下头说:“是啊,但事在人为,每一个人都是有他软弱的地方,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他小舅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说:“看来姐夫找到了。”

齐良阳点下头,又摇下头说:“还不敢肯定,只能等到明天才知道。”

刘老板就不再提这话头了,开门招招手,一会两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姐款款的走了进来。

齐副书记见有小姐来了,也就暂时不去想那烦心的问题,打眼一看这两个小姐,晶莹如玉的肌肤,水润饱满的红唇,如天鹅绒般洁白的颈项,还有那双忽闪着长而密的睫毛黑眼睛,两人穿的也是很性感了,黑纱单薄的无袖上衣,让人浮想连篇。

刘老板就让一个性感的小姐坐在了齐副书记的旁边,自己就点了几首歌,搂着旁边的小姐唱了起来。

齐良阳的小舅子也很识趣的说自己还有事情,先离开了包间,他屁事没有,出去就到另外一个包间去了,他不过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姐夫玩小姐,那样两人都很尴尬。

齐副书记就和那小姐慢慢的晃悠起来了,包间的灯光很是朦脓,齐副书记的心也是越来越温柔了,小姐也在他的怀里越来越贴近了。

这面开始发表书,准备招标事宜,任雨泽就没再管了,今天任雨泽正在办公室看东西,齐良阳却找了过来,他也是为招标的事情来找任雨泽的。

任雨泽早就对齐良阳心中憎恶了,但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就微笑着站起来,指了一下沙发,说:“老齐啊,最近听说你也每天忙到晚,辛苦你了。”

齐良阳就客气的说:“我们能有多辛苦啊?还是书记劳累的多,不过话说回来,书记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认为自己年轻就硬抗。”

任雨泽笑笑说:“是啊,最近我也感觉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好在有你们帮忙盯着,我也轻松不少。”

两人就说了几句套话,齐良阳话头一转,就扭到了五指山仿古装修的招标上去了:“书记客气了,我最近在招标办搞招标工作,县委还是你劳累的多,呵呵,今天打扰书记也是为招标的事情,我有个建议想说说。”

任雨泽就说:“好啊,说出来听听。”

齐良阳说:“本来招标是择优录取,这是个原则问题,但我又想,能不能尽可能的用我们本地的企业,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本地企业挣钱了,将来还是用在洋河了。”

任雨泽眉毛一挑,知道齐良阳今天来的意思了,前两天喝酒的时候,郭副县长也说到了齐良阳小舅子和一个姓刘的老板绑锅要投标这个项目的。

任雨泽当时不以为然的说:“择优录取,管他是谁的小舅子。”

当时说过也就忘了,今天齐良阳这话一出口,任雨泽就明白怎么回事,任雨泽就说:“老齐你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我还希望你们把住两个原则,第一,要有过装修经验的,这才能保质保量,第二,一定要从价格上控制住,我们县还穷,禁不起折腾。”

齐良阳心里就狠狠的骂了一句娘希匹,这不是废话吗,要按这两个原则,我来找你做什么?

齐良阳看看任雨泽,呵呵呵的笑笑说:“书记还是没听清我的意思,我希望本地企业可以中标,就算本地企业条件差一点,但我们还是应该扶住一下,这不是地方保护主义,是我们对当地经济的一种支持。”

任雨泽有了点为难的样子说:“这次招标,我们本着公开,透明的原则,我实在是不好干预,这样吧,你可以把你的这个意思在招标办和大家商议一下,你们自己定吧。”

这任雨泽也是在糊弄他,招标办都是自己的人,他齐良阳去说也是没用,齐良阳傻吗?他一点都不傻,他静静的听完了任雨泽的话,冷冷的一笑说:“我想请任书记给他们打个招呼。”

任雨泽嘴角就挂上了一缕嘲讽的笑意,你齐良阳有病啊,这样荒唐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不想下就我们两人现在这关系,我能帮你说话,真是但瞬间,任雨泽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了,他发现其中的问题了,以自己对齐良阳的了解,齐良阳一点都不傻,反倒在洋河县来说,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但现在他像是笨蛋一样的提出这个问题,这本来就说不过去,看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这样简单了,齐良阳今天有恃无恐的到来,一定手中有牌。

任雨泽就沉默了,他需要对齐良阳做出一个分析,想一想他到底能用什么来达成他的这个要求。

齐良阳看着任雨泽不说话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说:“任书记,你也不要太为难了,我这也就是一个建议,主要是我小舅子他们很想参与这个项目,把我找的也烦了。”

任雨泽轻微的笑了一下,但他丝毫不敢大意,说:“奥,他也想做这个项目,他的价格和质量怎么样。”

齐良阳说:“价格这东西是活的,高一点有高一点的道理,低一点有低一点的原因,我到认为很多东西是人不识货钱识货,不一定便宜的就好。”

任雨泽笑笑没说什么,看来齐良阳小舅子他们的报价一定很高了,没什么优势,所以他急了,任雨泽提高警惕的等着齐良阳后面看他说什么话。

结果让任雨泽很是郁闷,齐良阳不在提起这个事情,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其他问题,最后就准备告辞了。

任雨泽心中疑惑,但却没有办法来判断这件事情到底在那里有问题,他客气的站起来,准备松下齐良阳。

这个时候,齐良阳却站住了,他想了想对任雨泽说:“差点忘了,昨天我收到了一份申述信,真是胡扯八道,我就扣下了,给书记送过来,这个小孟真不像话,我看有必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不行就让检察院上手,查一查她诬告的动机。”

任雨泽在听到“小孟”这两个字,和“申述信”这三个字的时候,立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才是齐良阳手中的牌。

任雨泽不动声色的接过这封信,看了起来。

他越看月心惊,越看越气愤,这个孟莉芙在申述信中污蔑自己,说自己是因为对她动手动脚,想要玩弄和亵渎她,在遭到了她强烈的抵抗和拒绝之后,自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利用了手中的权利,打击报复,把人家调到了乡下,自己还很嚣张的威胁说,要是人家不从自己,以后永远不让回城。

任雨泽有点沮丧,他没有想到一个那样漂亮的美女,会用如此歹毒和卑劣的手段来对待自己,本来任雨泽也是准备好了,过几个月,等自己结婚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她孟莉芙也明白没有什么希望了的时候,把她就找个借口再调回来,当初也是借调的,工作关系都还在县电视台的。

这件事情,或者说这封信按理对任雨泽也不能起到太大的伤害,因为自己是可以说的清这件事情,也可以用很多人证明自己对孟莉芙的厌恶,但问题是这封信在齐良阳的手上,他假如想要搅浑这潭水,齐良阳是有办法的,他不同于孟莉芙,因为齐良阳有着丰富的革命斗争经验和手段,他是可以让自己疲于应付的。

任雨泽拿着信,半天没有说话,齐良阳也很悠闲自得的看着任雨泽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他很惬意的在欣赏着,这个年轻人从来都是那样的淡定和骄傲,能够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的心神不定真是难得,呵呵呵,你好好想,不急,我等你。

良久之后,任雨泽很颓废的坐在了沙发上,齐良阳也没有走的意思,他也坐了下来,给任雨泽递上了一根香烟,很殷勤的帮任雨泽点上,说:“书记你不要担心,这算什么啊,你交给我处理就行了,还把她翻天了。”

任雨泽摇下头说:“还是我来处理吧,你最近也忙,招标这两天就要开始的了,你哪里抽的出时间处理这事啊。”

齐良阳点点头说:“书记说的也是,这招标也不能耽误了,那你就自己看着处理。”

任雨泽似乎也很为难的想了一会才和突兀的自言自语说:“容华装饰公司那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你说要是不用,我怎么给朋友交代?我们关系真的不错。”

齐副书记笑了,他明白,自己这张牌算是打对了,任雨泽啊任雨泽,你也有认输的时候,呵呵呵,呵呵呵,齐良阳已经听出来了任雨泽态度有了转变,他自己又提出了招标的事情,虽然齐良阳对任雨泽从骨子里的憎恨,但如果他能够帮自己促成这件事情,帮自己挣到一笔数额不小的好处,那还是可以暂时的携手一次,齐良阳就嘿嘿的笑笑说:“这事情简单,我来帮任书记分忧,你就推到我头上的了。”

任雨泽也不觉的点头说:“要是你可以帮我一下,那是最好,以后的项目干脆你负责,免得我一天到晚不得清闲,这样,可以定你小舅子的公司,这点我可以给相关人员打个招呼,但你记住,评标专家的工作你自己做,还有一个事情,在签订前后,你都要帮我演下戏,做个样子给我朋友看看。”

齐副书记自然是不会推辞,自己得到了这么大一个好处,演演戏那是正常的,他们两人又商议了一下项目招标的细节,最后齐良阳提出事情成了感谢任雨泽的话来,任雨泽摇摇头说:“算了,就这我已经良心不安了,我答应过江老板的,唉,现在这事情搞的。”

齐良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好处你爱要不要,反正这事情你是不敢捣乱了,两人谈妥了,这才分手。

招标流程开始启动了,参与投标的来了4家,根据招标公告向招标办报名,购买了资格预审文件,各家单位都根据资格预审文件要求,制作资格预审文件,标书等交到工作组,,进行预审。

期间,任雨泽也给他们专门开了个会议,对此次工程招标的相关要求和精神做了阐述,由齐副书记和郭副县长为招标组的正副组长,为公平,公正,还请了其他一个监理公司的两名专家一起参与,当然了,这专家是由齐副书记亲自联系的。

过了两天,也就是招标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下午,容华装饰公司的江总给任雨泽打了电话,任雨泽就拍着胸口做了保证,给他说:“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的优惠政策到位,我已经交代了齐副书记,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江总也就陪着笑声,连连的做了感谢,说招标以后,请任雨泽一起坐坐,任雨泽也就不推辞的答应了。

然而,第二天的招标,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条件最好的容华装饰公司飞标了,但内行是可以明显看出,整个评标都是有幕后作的痕迹,其他两家本来也是没抱太大希望,一宣布招标结果,都是很轻蔑的笑了笑,摇摇头离开了招标现场。

但做为容华装饰公司,他们是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撤退的,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后台,有副省长韩均慈的介绍,所以江总就带这两个他的手下,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首先就站起来对他们进行了祝贺:“来来,江总坐,对你们的中标我表示祝贺。”但任雨泽说完这话,就似乎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因为他看到了江总的苦笑。

任雨泽有点费解的问:“怎么了,看你样子还不高兴,是不是让的多,优惠的心疼了。”

江铭晟使劲的注视着任雨泽,看了好久,他想从任雨泽的脸上看出一些虚情假意来,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如愿,任雨泽的表情是真诚,也是关怀的,他就只能叹口气说:“我们出局了,但我还是想请任书记一起坐坐,看还有没有办法可以挽回,我是为你们不值,那样一个临时组建的公司,没做过一个像样的工程,价格还比我这多很多,唉,也不知道你们招标办怎么想的。”

这下真的让任雨泽大吃一惊,他就详细的问了情况,这还了得,任雨泽怒火中烧,一把掌就拍到了办公桌上,连江铭晟也吓了一跳,任雨泽就打电话叫过来齐副书记,见他进来就冷冷的问:“齐书记,今天这标怎么招的,人家容华装饰公司价格和条件都不错,怎么就给杨清公司了,招标前我给你说的话你怎么忘了?”

齐副书记也不以为然的笑笑说:“任书记,这标是按规定招的,专家也是你同意找的,现在到来怪我了,你是说过希望容华装饰公司中标,但我既然负责这事情,我就要秉公办理。”

任雨泽声音大了很多:“你那叫秉公办理吗,好公司你不要,你到有理了。”

旁边那个江铭晟也是心中有气,就说道:“这里面明显的有猫腻。”

齐副书记一听这话,就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江铭晟说:“这是我和书记谈话,轮不到你插嘴。”

说完又气呼呼的对任雨泽说:“书记要是感觉今天这标招的不好,那你发个通知,我们这标算是开玩笑的。”说完,就转身的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这个气啊,脸色都变青了,江铭晟看任雨泽如此为自己使力,也就只好叹口气说:“算了,任书记,以后我们再找合作机会,不要为我们伤了你们两个书记的和气。”

“伤什么和气?你老兄不知道啊,他和我做对不是一次两次了,就仗着他是本地的,我是个外来的干部,没有他在洋河的根深蒂固,人脉繁茂,他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情,但这招标肯定里面有问题,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们搞这个项目”。任雨泽就给人家做了保证。

但现在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做,招标那不是儿戏,哪有重来的可能,江铭晟摇下头,很可惜的说:“现在只怕没机会了,哎,我们公司为这个工程,都把一切准备好了,工人,设备,没想到是这样个结果,这下就损失大了。”

任雨泽冷冷的说:“不一定,我有个主意,你今天就到省城里去,把这情况给韩副省长说下,这很明显就是一个暗箱作,只要韩副省长支持,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们做这项目。”

那江铭晟一听,还可以起死回生,脸上就放出了光来,不错,看来这条路是可行的,他也就不和任雨泽多耽误了,说自己现在就赶过去找韩副书记。

任雨泽也是说了半天话,生了半天气,看他们走了,这才坐下好好的喝了几口水,一会,齐副书记又来了,笑着请任雨泽晚上参加杨清公司中标的庆祝会,说是刘老板专门想请任雨泽的,任雨泽也不客套,就接过齐副书记发的烟,点上说:“好,晚上我一定去。”

天色暗了下来,夕阳渐渐沉下去,洋河县的上空缓缓泛起了一片金黄,那颜色是如此的炫丽。

小城仍然是不夜城,车水马龙、灯光闪烁、人声鼎沸,仍是城市夜的标志,与白天比,人声更加嘈杂,似乎到了夜里人更加欢实,许多人都成了不回家的人。

在翔龙酒店最大的包间里,响着如梦如幻的曲调,那样的柔婉娇媚,给在座的人们带来了美好的幻觉,今天有任雨泽,刘老板,齐副书记和他小舅子,还有那两个评标的专家和几个杨清公司的女公关。

很快的,那一道道华丽而不实却十分昂贵的大菜,不断的端出来,任雨泽与齐副书记坐在上首,其他的主客和陪同人员则依次而坐,气氛是热烈又祥和的,但这样的宴会往往又是很无聊很乏味的,任雨泽按说可以不来,但他想更多的了解一些东西,所以他来了。

“难得任书记今天赏光,咱们为他干一杯!”刘老板手持酒席,开门见山说道,话音一落,大家站了起来,纷纷举杯,并与任雨泽碰杯,然后一饮而进。

酒过三巡之后,挨个都给任雨泽敬了酒,任雨泽是今天的重点,大家自然把他当做靶子,群起而敬之。

任雨泽有点招架不住,嘴里忙说:“哎呀呀,你们今天是不是搞错对像了嘛,齐书记才是今天的中心人物啊,你们不给她敬酒,老是拿着我敬什么啊?”

几个女攻关就一致说道:“当然要敬您了,一来感谢组织上给我们送来了这么能干这么漂亮的领导,二来感谢书记能亲临这里,听取我们的汇报。”

任雨泽虽然有点招架不住,可是美女们恭维的话他还是很爱听的,但他还是要转移一下大家的视线,不然看今天这个样子,自己不醉才怪。他忙说道:“你们要多向齐书记学习,县官不如现管,齐书记对以后的工程管理和验收都市负责的,你们不敬他酒,真是不想混了。”

几个美女攻关七嘴八舌地说:“你们都是领导,都要敬。

任雨泽难敌众口,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任雨泽酒量不小,但也不能这样喝,在一圈碰杯过,他就显的为难的推脱说:“不中了,真不中了!”

其中的一个今天招标的评委就站了起来,晃着身子说,“书记你早的很,你那酒量好的很,不过大家在酒桌上得防备四种人,‘红脸蛋的,戴镜片的,吃药片的,梳小辫的’。来,我陪一杯。”说罢,与几个女攻关碰了一下,一扬脖儿喝了个底朝天。

这桌酒一直喝到华灯初上,这一阵的狂轰乱炸早已让任雨泽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他心里还是很高兴,他的感觉真像飘到了云端,飘飘然只差没有成仙了,任雨泽陶醉得差不多的时候,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主角醉了,自然也没有了再喝下去的意义,这场酒力大战才宣布结束。

大家没有具体的说一些感谢的话,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感谢的酒,任雨泽也在谈话中解脱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烦恼,他今天真的很值得高兴,不过任雨泽的高兴未必和他们是一样。

走在大街上,这时已是夜色如水,万家灯火,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办公室,然后,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他一头倒在里间的床上,骨头像散了架似的难受,真想一睡不醒。

但在天色一亮,他还是要起来,等待他的事情很多,一个书记在大部分时间里,他的时间都不是属于自己,就算他想多给自己一点空间和时间,也总是会有人来打破这个希望,任雨泽刚喝了一口茶,电话就响了起来,在他不经意间的看了看号码的时候,他一下就紧张了起来,这是市委云婷之书记的电话。

“云书记,你好,我任雨泽,有什么指示吗?”任雨泽赶忙说。

“嗯,指示到没有,就想听你解释一下你们工程招标的情况。”云婷之用惯常的语气,不急不缓的问任雨泽。

任雨泽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说:“我也很气愤,我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云婷之已经及时的插上了话:“想什么办法??你看不出这里面有很多的问题吗,条件好的,实力强的,你们到放弃了。”

任雨泽只能不断的承认错误,但他也做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很多时候,我也有很多为难,但这件事情我是有责任的,请云书记批评。”

云婷之一大早就接到了韩副省长的电话,从韩副省长的话中,明显的可以听出洋河县这个装修项目的招标是有问题的,特别容华装饰公司的条件和实力都是很有优势的情况下被淘汰,云婷之就不能再保持沉默和无动于衷了。

云婷之清楚工程招标的所有潜规则,过去她也多次干预和打击过,但收效甚微,这里面涉及到很多利益和利益集团,作为她一个人是很难改变这种现状,很多时候,包括市里的一些大项目,她都冷眼旁观的看到其中的猫腻,但想要彻底查清,或者是完全杜绝,又经常会显得无从下手,有时候也就只好睁支眼,闭支眼了。

现在没想到洋河县的项目招标,就在自己眼前又一次出现了这种情况,这让云婷之书记难以忍受,她决定出手了。

“好了,你也不要解释了,这件事市里会有一个相应的措施,我们不能容忍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的这种行为。”云婷之坚定的说出了她的决定。

任雨泽自然是唯唯诺诺,不断的道歉和承认自己工作手软,没有坚持应该坚持的原则。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权利会在这一次较量中获得有效的扩张,那么,他就要为接下来会出现的意外情况做一些准备工作,胜利的一方打扫战场总是比失败的一方要更费时间,他需要考虑好几个应对的方法。

如果一切都如自己的设想一样,那么洋河县的以后就会出现一种新的状况,在洋河县以后再也没有谁能威胁到自己,自己真的可以独霸洋河了,但这个的情况也并非好事,对这一点任雨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当一个人的权利没有人可以约束,当自己的身边没有了政敌,那么接下来自己可能会经常的犯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自己还会养成很多刚愎自用,唯我独尊,妄自尊大等等坏毛病了,任雨泽就不断的警告着自己。

没过几天,对齐副书记的打击就到来了,这也是直接和有效的,市委很快就派出了一个调查组,从请来评标的两个专家下手,对于这样的知识分子,调查组是最有把握的,专家一般都很高傲,很明白事理,但他们没有官场老谋深算的磨砺,也没有黑道死硬分子的顽强,他们胆小,谨慎和很会自己吓自己的特性,就决定了开**代是必然的结果。

所以在没有太大的难度中,调查组就撬开了他们能言善辩,指鹿为马的嘴,让他们说出了齐副书记给他们的指示和好处费。

那么接下来的调查就让齐副书记很难逃脱了,在证据和证人面前,他只能用最少的交代,来换取调查组的相信,同时他还要做一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和家里联系,寻求一些外力的保护。

同样的,杨清公司也受到了牵连,在刘老板和齐良阳小舅子的紧急磋商下,他们也就只好抛出一个头目,来应对这次的意外,但这显然不是调查组认可的结果,就在调查组想要继续扩大他们的战果的时候,齐副书记的援助及时出现了。

在一个晚上,齐老爷子揣上家里一副收藏很久的古画,来到了省城,找到了在省军区做司令的战友,他们一起去了常务副省长苏良世的家里,在一阵毫无意义的聊天中,他们很无意的说出了齐良阳现在的困境,对苏良世副省长来说,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很小的问题,他不希望一个离退的老人为自己唯一的儿子担惊受怕,同时,他还必须给省军区一个面子,对于改革中的这种复杂局面,大家也早就有了允许别人犯错误的准备,他劝慰了一阵这孤单的老人,让他放心回去休息。

这救了杨清公司,当然更直接的是挽救了齐副书记。

调查雷声大,雨点小的匆匆结束,就像它出现时的突然一样,云婷之也不得不做出妥协,她还犯不着为一个小小的县委副书记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对手,相反,她可以用这件事情更好的显示出她的友善和温驯,这就让齐副书记得以幸免沉重的打击。

不过他还是被调走了,调到邻市一个林业局里做了副书记,美其名曰是干部轮换,因为他不能继续待在洋河县,看到他,人们就马上会想到不公正和**,于是他走了,对大家来说,这都是最好的一个结局。

但对齐良阳来说,这就意味着,他从此以后与真正的权利要擦肩而过了,局,厅,也算官,但相对于县,市,省上的主要领导来说,那是有很大的差异,他们也有权,也可以搞钱,却永远只是一个附属品,没有强大的自主权和一言九鼎,纵横捭阖的威势,这就是诸侯和大臣的区别。

齐良阳调走后,对于杨清公司的装修项目合同也自动的失效了,一个靠行贿得来的合同,本身就是非法和不受保障的,杨清公司也没有敢再来提出什么异议,在任雨泽主持下,合同就给了容华装饰公司。

而此刻的任雨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齐良阳让他头大了一年多,现在总算是把他一刀干掉了,虽然和自己的设想还是有些差别,但能让他离开洋河县,对自己至少是个解脱,让他到别处的害人吧。

这样想想,任雨泽的心情就愉快了起来,在这样好心情的指导下,任雨泽没有和孟莉芙再做计较,毕竟这只是一个迷途的小女孩,自己要收拾她方式很多,但没有这个必要,任雨泽就给县电视台的台长打了个电话,让他抽时间告诉孟莉芙,等过完年,乡上的工作不忙了,就把她调回来,只是不要说是自己安排的。

孟莉芙看着齐良阳的倒霉,她的心里也还是有了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给齐良阳写的东西现在有没有到任雨泽的手上,她开始担心,害怕,恐惧起来,很多事情在冲动中做出来,那一定会在平静中去后悔。

所以当她听到电视台台长这样告诉她的时候,她明白,她写的东西一定没有传到任雨泽的手上,这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情,但会不会以后传过去呢?她就紧紧张张,神神经经的过了好几个月,以后才算放下了心。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现在的任雨泽在洋河县的威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有的领导,都毫无选择的围在了他的身边,洋河县的政治格局也破天荒的有了一次大融合,不管是冯县长,还是任雨泽,他们都没有了自己的派系,一切工作和方式都是为了洋河县的发展,这种团结奋进,万众一心的局面,也必将推动洋河县各行各业的发展。

看着这种情景,任雨泽怎么能不欢喜,不高兴呢?他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然而,很多事情的走向并不是按人们的思路和愿望来发展,这任雨泽高高兴兴了没几天的功夫,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任雨泽刚洗完澡躺到床上,电话铃就响了,他拿起听筒。

那面就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喂,任书记吗?我是冯建,坑口煤矿发生透水事故,现在有12名矿工困在井下,生死不明。”

任雨泽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惊,忙说:“我马上赶到。”

他穿上衣服,叫上了县委值班的几个干部和值班司机,上车就往煤矿赶去了。

一路上任雨泽都是紧张的,他在为那12个矿工在担心,也在为洋河县的明天在担心,有的事情很难说,这件矿难会不会牵一发而动全局呢?

坑口煤矿,围了很多人,有县政府的领导,有安全、公安、经贸、消防等部门的领导,有坑口煤矿的领导,有矿工的家属,冯县长已经安排大型抽水机到场进行紧急排水,消防人员做好了下井营救的准备。矿工的家属发出呼天抢地的哭声。

任雨泽也只能出面安慰大家说:“同志们!静一静,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人,抽水的速度要加快,排水早一秒完成,井下的同志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冯县长,立即请水利局再抽调2台抽水机来加快排水的速度。”

任雨泽焦急的在矿口外来回的徘徊,每一秒过去的时间,都有可能是一场人间悲剧的上演,没有人敢于打扰他,大家忙碌着。

几个小时以后,矿井的水终于抽完了,搜救工作马上进行。

可是除了救出来的10名矿工外,还找到了两具尸体。

任雨泽的心一下就抽缩了起来,对一个县城来说,一次两人的安全事故意味着什么,任雨泽很清楚,他知道,一定会有人为这次事件付出代价了,也或者,这个人就是自己。

坑口煤矿彻底淹没在矿难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悲恸,这个矿是王老五的矿。

王老五此刻只有无言和眼泪,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冯县长冲着王老五大嚎:“王老五,你混帐!你去死吧!”

任雨泽的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他强压着恐慌说:“现在发火没有用,先抓紧善后处理工作,事故要严格按照四不放过的原则进行处理,该追究刑事责任的要追究刑事责任。”

第二天,王老五被逮捕,由公安、经贸、国土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坑口煤矿。

王老五的弟弟王老六出任坑口煤炭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坑口煤矿矿难事故的善后工作还比较顺利,每个矿难职工得到煤矿10万元的补偿和5万元的家庭经济资助,这对于不太富裕的洋河县来讲,不是一个小数目,但矿难给坑口煤矿带来的创伤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消除的。

同时,任雨泽知道,自己也会有麻烦了,像这样的事故,总是要有人出来担责任的,只怕自己很难逃过这一劫,他连续的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脸色也很差,胡子长了不少。

任雨泽想的一点都不错,这样的机会云婷之是不会放过的,她等待这样的机会等的时间太长了,为这个任雨泽,她受尽了羞辱,以自己这堂堂市委书记的身份,在常委会上,为他任雨泽这事,让自己受到了徐秋祥的打击,很多人在说到任雨泽的时候,都会很隐晦的笑笑,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一个县委书记,自己却一直没有办法来对付,这实在是一个市委书记的败笔。

这让云婷之感觉到很难受,每次在市里开会,只要有任雨泽出现在会场,云婷之也总是回避着任雨泽的目光,她现在对任雨泽有了一种奇怪的排斥,有时候细细想来,又感觉这很不正常。

她在听到洋河县矿难发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任雨泽的仕途应该结束了,于是云婷之就早早准备着,作为市委书记,她每天收到的很多文件,一般她就是简单的画个圈批转给相关部门处理,但对于洋河县矿山事故报告,云婷之却在上面很认真的在这个文件上签下了这样几个字:此事应严肃查办相关领导。

这还不算,云婷之还有东西,在她套间里面的一个文件柜里,装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告状材料。想想看,临泉市下辖2区7县,人口六百多万,科级以上领导多得跟牛毛一样,告状信还不满天飞?

作为市委书记,云婷之每天收到的告状信不计其数,有的告状信,她就批转给相关部门处理,还有一些告状信,她就不得不谨慎些。有些人,看似官当得不大,但你还不能轻易动他,要不就是查不出问题,躲在他背后的那个人会向你发难;要不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的面越宽,最后越不好收场。

云婷之并不期望在自己的治下查出什么特大要案,尤其是**方面的。中央的政策是,稳定压倒一切,云婷之的策略也是稳定压倒一切,干部队伍稳定了,临泉市才会稳定,经济才能发展,她云婷之的位子才会稳定。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所以,有相当一部分告状信,比较敏感的,牵扯干系比较大的,都被云婷之锁进了她的文件柜子。今天云婷之从柜子里找出状告任雨泽的信件,挑出一份有分量的,准备在目前这关键时候派派用场。

这是贺凌旭让手下人在很早以前写的一份告状信,信的内容是说任雨泽盲目干预煤矿的公司组建,用野蛮和强权直接干涉企业发展。

当时云婷之没有那这封信说事,因为她明白这信在当时对任雨泽没有多大的力度,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了,云婷之会让这份信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她在这个告状信上也签下了这样几个字:此事和矿难事件一并查处。

然后就叫来了秘书,让他把这个转到了纪检委。

当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接到这个材料的时候,他心里是很明白云婷之的意图的,严肃查办相关领导?那么相关领导是谁,自然是任雨泽了,不然为什么还要附带上一封对任雨泽的举报信呢?这是一个很简单,又很浅显的道理了。

多年的纪检委工作经验让刘永东这样的人,更能准确的就捕捉到了云婷之的心意,所以刘永东也不敢耽误,这种事情该怎么办自己办就是了,不要叫云婷之再来催问,这是他一贯办事的原则,他马上组织人手准备到洋河县去查处了。

从内心来说,他对任雨泽还是比较同情的,因为洋河县发生的变化这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个任雨泽也太过搞笑了,他为什么总是要和自己最直接的顶头上司做对呢?过去是华书记,现在是云婷之,就算他运气很好,但总不能次次都是这样走运吧,在刘永东为任雨泽感叹的同时,他也展开了雷厉风行的行动。

洋河县就很快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纪检委工作的目标和重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任雨泽,任雨泽更是心里明白,过去的几次他侥幸逃脱云婷之的猎杀,那都是因为云婷之的借口不很理想,而且那时候的云婷之在临泉市还没有完全的掌控全局,他的反对派还很有生机,但这一次,一切条件都向着云婷之有利的一面在发展,只怕自己很难逃脱。

纪检委刘永东和任雨泽也简单的做了一次沟通,很简单的问了问情况,好像对他的论述和解释并没有太认真的听,然后呢,刘永东都是带着他的几个手下在外围调查,特别是在确定了任雨泽在会上强行的推行了煤炭公司的组建工作,这就认为他以一个政府领导身份这样做的错误,由于这个错误,才把煤炭公司大权交给了王老五,也正是这个王老五的矿发生了问题。

圈子在逐步的缩小,纪检委的目标也越来月明确了,任雨泽感到了平生未有过的危机,他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一定要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呢?任雨泽苦思冥想,在市上,他只有许市长可以帮他说下话,如果是一般的事情,许市长也许可以给自己顶一下,只是有了人命的问题,这让许市长怎么顶,他能为自己下功夫,硬顶云婷之吗,显而易见的,许市长是宦海中人,他不是大侠,更不是勇士,他有他的处事哲学,他的帮助也是有限度和有分寸的,目前这形势,云婷之是要一击必中的,许市长也顶不住云婷之。

任雨泽还是抱着这个希望,给许市长去了个电话,结果和他预料的基本一样,许市长也很同情他,但显然,许市长最近在临泉的势力已经很大成度的受到了云婷之的制约,他显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任雨泽在这不长的几天时间里,憔悴了很多,调查组也带上了对任雨泽绝对不好的材料,离开了洋河县,留下了任雨泽一个人在焦急和恐慌,除了几个很是铁杆的干部,其他人已经像是都瘟疫一样和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了。

任雨泽也理解这种官场上的人情冷暖,他不气愤,也不伤心,这应该是一种很正常的举动,换着自己,也许同样会如此吧,他也顾不得来怨恨这些人,他的心正在走向低谷和紧迫。

夏若晴很怜惜的看着任雨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安慰这个人,或许应该把他拥抱在自己的怀里,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的柔情和**,来让他不再焦虑和伤感,用自己的爱,给他以力量和信心。

但夏若晴无法做到,因为任雨泽已经结婚,这就意味着那些过去和美妙都会随风远去了,自己怎么能破坏和侵入到任雨泽的人生啊,现在她只能这样伤感的看着任雨泽,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语。

任雨泽抬起了有点憔悴的面孔,看看夏若晴,苦笑着说:“我没事的,那么多的困难我都撑过去了,这次也一定可以。”

夏若晴强颜欢笑着说:“是啊,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说伤了两条人命,但这应该是政府的事情,怎么也扯不上县委来,我相信一定没什么问题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夏若晴心里也明白的很,问题是归政府管,但任雨泽是洋河县的老大,他是负责全局的,有了这样的问题,找上他,也还是说的过去的。

所以在她说完了这些以后,她看到任雨泽又低下了头,她的眼中也就有了泪水,不管自己和任雨泽以后的关系怎么样,看着任雨泽的沮丧和伤心,夏若晴依然是难以克制的伤悲起来。

任雨泽在一次抬头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夏若晴的泪水,他的心里也是一揪,原来自己会让夏若晴这样痛苦。

任雨泽站起身来,离开了沙发,他缓缓的走到夏若晴的身边,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个时候,夏若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一下子就扑到了任雨泽的怀里,哭了起来。

任雨泽也紧紧的拥抱住她,深深的拥抱着,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尽情的哭啼。

再后来,夏若晴还是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也没有去挽留她,他希望永永远远和她继续着这份感情和亲密,可又觉得很内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卑鄙,自己应该不再有资格去拥有那份奢望了。

很快,就从临泉市传来了消息,这消息如风如云般吹到了洋河县,市里已经召开了会议,确定了让任雨泽离开洋河县,原因很简单,他必须为这次矿难事故负责,因为他的独断专行,因为他的思想僵硬,因为死了两个民工,所以他只能下台了。

于是洋河县也开始动荡了,有为他鸣怨不平的,有对他位子窥视的,有隔岸观火看热闹的,有咬牙切齿等着他下台的,一时间真是风云突变,流言四起。

最后的流言总结了他倒霉的原因,那就是他背叛过云婷之,所以他必须必须倒霉。

任雨泽也看清了问题,这样说来云婷之目的很明确了,就是对付自己,看来自己躲避也罢,退后也罢,用上缓兵之计也罢,最后都是不管用的,云婷之是一定要治自己于死地了。

任雨泽哀叹着世事的不公,哀叹着命运的不济,但这又有什么用处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那残酷的一刻到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放弃了这个方案,他继续的寻找其他的路径,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后来他还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主动的进攻,来迫使云婷之转入防御,让她只能停下,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自己不管胜败都会留下一个好名声,缺点是胜算难测。

任雨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就在这两种方法中来回的选择,一会倾向于前种,一会又感到后种方法好,就这样矛盾的想来想去,折腾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他也处理了一些小事,但他基本是没有走出过县委的大院,他的注意力和思考力都是集中在对那两个问题的判断和选择上。

在流言四起的这几天里后,任雨泽还是下定了决心,他现在开始准备强烈的反击。

既然已经回避不了这种战斗,那就让自己开始吧。

他连续的打了好多个电话,有那个想当乡党委书记的,有上次修路赶走人家的乡书记和乡长的,还有那两个差点惹祸的倒腾茶叶的傻蛋,还有酒厂厂长,还有夏若晴的工地,还有唐可可的生态园,还有水泥厂的美女等等好多人,他一个个的讲,一个个的许愿,该升乡书记的就答应升,想当经委副主任的就同意当,反正是整整一天他都在打电话。

到了晚上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打电话打的有点沙哑了,他就再细细的想想,还有没有忘掉的,最后实在是也怕了这个电话,今天打的太多了,就睡觉了。

刚睡下不久,就梦到了自己和云婷之吵架,两个人刚开始还是很有规矩的在吵,一个人骂十分钟,还不能带重复的,好像自己骂的比较好听,然后裁判给自己老是加分,最后云婷之气急了,就一脚把自己踢倒了。

再后来怎么着就记不大清楚了,好像还梦到有女的,是谁,也记不清了。

他就这样闹腾了一个晚上,当天色放亮的时候,他醒来了,新的一天没有像梦里那样混沌,天很蓝,风也很柔和,他终于出了办公室,在县委所有人的注视下,没带司机,一个人开上车出去兜风去了,他还要等一天,因为战车的启动是需要时间的。

时间在等待中过去了,当[海岸线文学网]虚的,综合昨天对洋河县的考察,云婷之得出的结论是,韩副省长对洋河县大为满意,对任雨泽更是提出了高度表扬,这对云婷之就有了无形的压力了。

果然,在坐谈会开始不久,韩副省长就说:“洋河县的领导班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前期有一个矿难,但那应该和他们恪尽职守的工作态度没有太多的关系,所以我在这里要提出对洋河县领导和临泉市领导的表扬,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以和谐,统一和进取的态度,把临泉市早日带上富裕之路。”

整个讲话,韩副省长没有提及任雨泽一次,但谁都能听的出他话意背后的含义,他即对任雨泽表示了肯定,同时还隐**临泉市领导班子的不团结,这样的讲话,对云婷之真的就不完全是压力了,它还是一次打击,一次毫不留情的打击,对云婷之来说,一个让省政府领导高度赞扬的任雨泽,自己难道能短期之内在动手吗?显而易见,已经不能了。

其他的市里参会领导,也很显然的嗅到了这种风向的变化,看来许市长和任雨泽有了靠山,而云婷之以后能不能镇的住许市长,这不再取决了云婷之和许市长的个人威信和权利了,也许应该在看的高一点,远一点。

但不管他们是谁最后后的了胜利,这个过程一点会很激烈,至于自己,还是不要搅进他们的漩涡为好,两虎相争,兔子让道。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七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云婷之也很快的明白了韩副省长的更深层次的寓意,那就是现在任雨泽的问题,已经不是单单的自己和任雨泽之间的问题了,他已经完全延伸到了一个更高级别的争斗中,情况的复杂程度已经出乎了自己的想象,看来任雨泽已经完全的靠向了省政府派别,这让云婷之心中就多了很多顾虑。{免费小说}

云婷之必须从长计议了,问题的严重性让她必须等待,等待着乐世祥书记对自己的支持,目前看来,想要为乐世祥书记守住临泉市这块地盘,已经很难了。

任雨泽过了一两天,就听到了韩副省长在临泉市的讲话,他长出了一口气,太远的局势任雨泽还暂时看不清楚,但现在短期的局面他很明白,那就是自己会获得很长一段时间的平安,除非是许市长下台。

许市长一但下台,应该接下来就会是自己,就算自己有韩副省长帮忙,可是一个处级干部的调整,韩副省长是不大好插手的,但那种情况微乎其微,一个市长的去留问题,不是他云婷之说了算。

云婷之当然说了不算,不仅不算,在韩副省长走了没几天,云婷之在郁闷和极大的压力下,一下就病倒了,住进了医院,起初任雨泽是不知道的,后来那个给云婷之做秘书的小王在给任雨泽通知其他事情的时候,就说了出来:“任书记,你肯定不知道吧,云书记昨天住院了。”

任雨泽一下就愣住了,他对云婷之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两人的争斗,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结婚就完全的抛弃,在很多时候,任雨泽依然会回忆起他和云婷之那些美好的往事,特别是云婷之那似嗔似怪的给自己讲诉官场经验,引导自己了解和熟悉官场规则的很多画面,任雨泽是永远忘不掉的。

他知道,云婷之这次生病,也或者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一点,自己其实并不想伤害她。

任雨泽心情也开始沉闷起来,他从心底涌现出来一股浓浓的伤感,他的眼前老是晃悠着云婷之。

坚持到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还是忍受不了这种心灵的煎熬,他决定去临泉市,看望一下云婷之。

很快的,汪主任就帮他安排好了车,帮他买了一个探视病人的花篮,还帮他准备了好些水果,任雨泽就到了临泉市的中心医院。

任雨泽到达病房时,云婷之还在病床上躺着,手上挂着液体,屋子里还有一位阿姨和护士。

任雨泽在病房外的窗户上看到了云婷之,似乎云婷之憔悴了很多,她的脸上有许许多多的无助和凄伤,往昔那风韵万千,柔情千万的双目,现在紧紧的闭着,像是因为不堪重负而难以睁开。

任雨泽在病房的外面徘徊了很久,他不敢进去,他突然的感觉到自己很害怕云婷之,更怕云婷之因为见到自己生气的表情。

任雨泽默默的坐在病房的外面走廊上,不由的回想到自己这几年和云婷之的恩恩怨怨,他还是没有勇气迈进云婷之的病房。

让任雨泽更为惊讶的是,许市长竟然也来到了病房,不过许市长只在这面病房稍微的呆了几分钟,就退了出去,任雨泽坐的远,许市长并没有注意到任雨泽,许市长到了病房外,见他却笑笑的转到了旁边,任雨泽这才发现,旁边还开了一间病房,里面很是热闹。

任雨泽就过去看了看,他很好奇,难道同时会有两个市上的领导在住院不成,任雨泽慢慢的度度了过去,探头往里一看,就见常务副市长葛海浩正在登记着前来看望的人,一边的床头柜上面,都放满了胀鼓鼓的信封。

任雨泽吃惊不小,但脸上却沉住气,力争毫无异样表情,一副见怪不惊的样子,因为这个房间的人很多,所以任雨泽并没有挤进去仔细看,但毫无疑问的,他们是来探望云婷之病情的人,而且还是在给云婷之送礼。

任雨泽的心里又有了很多疑点,许市长和常务葛副市长,他们和云婷之的关系并不是如此融洽,今天怎么这样热情的张罗。

再一个云婷之是不会收钱的,现在他们背着云婷之这样大肆收受,到底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企图,这不得不让任雨泽考虑。

任雨泽就多了一份警惕,他远远的坐在了另一头,冷眼旁观的看到更多的领导,还有个别县级领导,他们都是先到云婷之病房坐上一会,然后就拿着红包到旁边的病房去了。

到了6点左右,这送礼和探望的人也就少了,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自然不会来啦,到了现在,任雨泽是要看看最后收的那些钱,他们如何处理,所以他低着头,一面留意着那面房子的动静。

当葛副市长带着一个大包离开那房间的时候,任雨泽就看到葛副市长在楼梯口等了一会,任雨泽不知道他在等人,也不敢过去招呼,又过了一会,任雨泽看到云婷之的秘书就过来了,葛副市长就和王秘书说了一会话,把那个包递给了他,王秘书也很客气的推辞了一会,最后还是收下了,任雨泽坐的很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看王秘书那抱紧皮包的样子,知道那里面一定就是今天收的钱了。

任雨泽叹口气,等他们离开才坐端了身体。

任雨泽把自己的花篮和水果交到了一个护士的手里,让她给云婷之送过去,看着这护士走进云婷之的病房,任雨泽还是没有勇气踏如云婷之的房间,他在外面驻立了很久,最后还是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医院。

他没有回洋河县,他准备回家里去看看,他让司机找个送自己回到了家里,让司机自己找个地方先住下,等明天自己的通知,在路上,任雨泽给江可蕊打了个电话,问她这几天再忙什么:“可蕊,我心情不好,想你了。”

江可蕊说:“奥,乖乖,你怎么了,给妹妹说下。”

任雨泽叹口气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很消沉,也很压抑。”

江可蕊很少见到任雨泽会有如此沮丧的时候,她不得不认真起来:“雨泽,你为什么这样啊,我现在心也乱起来了,你在那里奥,在临泉啊,那你今天不要回洋河县了,我马上过去,我去陪你。”

任雨泽黯然的说:“算了,我自己调节一下,没关系的,我已经到家了,不过看到新房,我就想到你了。”

江可蕊就很坚决的说:“你不要管,我现在就动身,用不到两个小时就到家了,好好的等着我。”

任雨泽挂上电话,不过听到自己的爱人就要过来,任雨泽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毕竟,自己也有一个温柔的港湾,在那里,自己可以疗伤,可以倾述,可以获得再一次披挂上阵的力量。

江可蕊来到临泉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是吃过饭了,本来家里给江可蕊留的也有饭菜,但任雨泽还是希望自己能和江可蕊单独的相处一会,他就带上江可蕊到了距离市政府太远的小吃街,开上车沿着人们路走上5分钟就到了。

两个人找了一个鲁菜大排档进去之后,江可蕊看来很少在外面吃这样的大排档,这个氛围让她很高兴。

这间大排档里面装修的还算不错,桌椅板凳窗户也都非常干净整洁,所以里面的人也非常多!

任雨泽和江可蕊找了一个靠里的角落位置坐了下来,江可蕊是有点担心,虽然这里不是省城,也难保不让别人认出自己,不过坐下以后看看也没什么异常现象,北江省的电视节目看起来确实没有湖南台火爆,要是李湘坐在这里,只怕马上就会引起轰动了。

江可蕊就谈叹了口气,为什么同样都是电视主持人,差别就这样大呢。

任雨泽点了几个凉菜,几个热菜,酒店服务员给上来一壶自制的豆浆,两个人便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聊了起来。

任雨泽不饿,他喜欢看江可蕊吃饭的样子,有时候任雨泽也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很多让别人坐起来很粗俗的动作,在江可蕊的身上就显得很优雅,很美妙呢。

坐下不久,江可蕊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坐下,发现自己手提包的拉链被拉开了一半,江可蕊的心不由一惊!这里人来人往的,一定是自己离开的时候有小偷打开过,天啊!手提包里有钱包、证件、手机啊!江可蕊马上打开手提包,一看!一个精美的手饰盒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提包里,江可蕊心中随之一喜,打开一看,是一枚漂亮的“心连心”白金介指。

江可蕊笑了,她问任雨泽:“这是你送的?”

任雨泽一脸糊涂地说:“什么啊?不是我送啊!”

江可蕊一脸温柔的靠过去说:“别装啦,我知道是你送的,谢谢你!”

“真的不是我送的,是哪个帅哥送你的?不会是什么情人吧?”任雨泽捏了一下江可蕊脸说。

江可蕊也装出糊涂的样子说:“真不是你送的?”

“不是啊,我哪有钱送你那么贵重的东西啊?”任雨泽说道。

江可蕊立刻收起她的笑脸,自言自语地说:“那到底是谁送的呢?我宁愿是你送的啦。”

任雨泽安慰道:“有人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不开心,你真笨!”

“不是你送我,我才不开心呢,而且还有点影响心情呢!”江可蕊嘟起小嘴,满脸的失望。

任雨泽用手轻轻地拍拍江可蕊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说:“傻瓜,不是我送还有谁那么笨,送你这东西呢!”

江可蕊听到了这句话,笑脸重现!说:“我就知道是你送的啦!谢谢你!”

任雨泽很幸福的看着江可蕊,他的心在江可蕊的笑容中荡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和夏若晴身旁的座位来了两个人,看起来也就是20多岁,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坐下之后,其中一个高个子就大声喊道:“服务员,点菜了!”

话音落下,一个穿着统一制服的点菜员笑滋滋的走到这两个人面前,笑着说道:“两位帅哥,请问你们要点什么菜啊!”

“小妹妹啊,哥哥我天天来照顾你的生意,周日陪哥哥我一起去约会怎么样?”那个高个的青年满脸调笑的说道。

这个时候,那个女点菜员原本笑盈盈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请问您点什么菜?”说着,服务员把菜单放在桌面上,脸罩寒霜冷冷的看着那个高个青年。

那个青年一看这种阵势,脸上已经露出一丝怒意,心说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烈的,居然连句话都不肯和我说,不过越是这样烈性的女孩,征服起来越有快感,我就不信我还征服不了你这么一个小女孩。

所以,这青年脸上很快又露出笑容,凑到这女孩面前说道:“美女,就陪哥哥玩一次吧,以后在这地,哥哥就是你的靠山了,怎么样!”

因为任雨泽他们这张桌子距离只有几步远,所以这青年和女服务员的话,任雨泽和江可蕊倒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女服务员连搭理都没有搭理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很忙,请你走开!”

说完,便转过头去,不再搭理这青年了。这年轻人眼神中闪过两道寒芒,用手点指着女服务员说道:“好,好你一个不知道好歹的臭丫头,今天哥哥我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怒气冲冲的说道:“三哥,我在你地盘上小吃街大排档被人落了面子了,你看怎么办吧?”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然后那年轻人就坐了下去,满脸冷笑着看着这女孩。

这时,大排档的老板走了过来,点手把女孩喊道身前,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啊雪啊,我看这男人有些霸道啊,他不会是喊人来了吧,要不你先回去躲一躲吧,你放心,咱们都是老乡,今天的工资我照常给你!”

老板是一个4o多岁的中年人,矮矮胖胖的,脸上总是挂着弥勒佛般的笑容,心肠很好。

女孩说道:“杨叔叔,谢谢你,我没事的,我相信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管谁来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您给我那么高的工资,那么照顾我,我不能对不起您的工钱啊!”

胖老板一想也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在自己的大排档里面总得讲理不是。大不了一会下班的时候,让两个伙计护送女孩回学校就是了。

距离他们不远处,任雨泽听了她和杨老板的对话以后,心中暗暗为这女孩担心起来。

江可蕊也放下了筷子,很同情的说:“看来这女孩要出事,要不你去劝劝她,让她赶快回避一下。”

任雨泽摇下头,小声说:“她老板都劝不了她,我只怕也劝不住。”

任雨泽和江可蕊正在说话,便看到门口外面一阵大乱,两个人透过窗户向外一看,便看到门口处停了两辆中巴车,呼啦啦从中巴车上下来二十多个不怎么正经的男人,这些男人有的留着一头黄毛,有的一头红毛,一看就不是正路人,这些人下车之后,牛气哄哄的直接闯进了大排档大厅内,门口两个负责迎客的服务员小姐被这些人给推了一边去。

看到这些人走了进来,江可蕊便低声对任雨泽说道:“雨泽,恐怕这些人是冲着那个打工的女学生来的,那个女孩今天有难了!”

任雨泽一看到这些人,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些看起来不是正路之人进来之后,在屋子里面扫了几眼,便在那个光头没戴帽子的男人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刚才这两个年轻人的跟前,光头男的身材瘦削,长相还算凑合,但是一双三角眼中不时有寒光闪烁,阴晴不定,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容,看起来就像弥勒佛一般。

进来之后,他对高个子一抱拳说道:“华哥您好,我大哥让我给您道歉,对不起,让您受苦了,对不起!华哥您说吧,要整谁,谁敢不给您华哥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刚才那年轻人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恩,不错,你大哥办事还是很有章法的,等办完这件事你回去告诉他,今天这个人情我记住了,来日一定还!好了,先办事吧,就是那个小丫头!”

说着,用手一指正在给一桌新来的顾客进行点菜的女服务员,顿时,这些个痞子们在光头男的带领之下,气势汹汹的向着那女孩冲了过去。

任雨泽一看,就要站起身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排档的杨老板满脸陪笑着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挡在女孩的身前,拦住众人的去路,任雨泽也皱着眉头坐了下去,但是双眼一直关注着场中的形式。

这时,只见矮矮胖胖的杨老板点头哈腰的说道:“马哥,原来是您啊,您怎么有时间光临我这个小地方了,马哥,该交的保护费小弟我可是一点都没少交啊!”

光头着眼睛看了杨老板一眼,然后冷笑着说道:“你没事给我滚一边去,今天马哥没功夫搭理你!”

说着,用力一推杨老板,杨老板顿时噔噔噔后退好几步,然后一**做到地上。而这个时候,光头已经来到女孩面前,抱着肩头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小丫头,就是你不给华哥面子?快道歉。”

女孩的客人这时正好刚刚点完菜,她直起腰来看了光头一眼,说道:“我不认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而已!我没惹他,凭什么给他道歉。”

此时此刻,整个大排档里面因为突然涌进来这么多来路不正的人,众人便纷纷抬起头来,有胆小的便结账离开了,而有胆大的则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

“凭什么?就凭我们是黑社会!黑社会懂吗,小姑娘?我现在把话放在这了,我在给你1分钟的时间,如果一分钟之内你不赶快向华哥道歉,我们不介意给你制造一个艳*照门,让你和兽兽一样出名!”这光头怒极反笑起来,说完之后,他马上开始看手表了。

与此同时,整个屋子里面一片安静。大家全都望着这个女孩,替她担心起来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剩下不到1o秒钟了,光头已经看着手表开始数了起来:“1o98732”

女孩的脸色顿时刷的一下就显得有些苍白起来!

当光头数到一的时候,这一伙混混就开始移动了,他们围住了这女孩,光头数完数,冷冷的看了一眼女孩,眼神中全都充满了阴毒冷厉之色,他说:“既然你不给我面子,也不要怪我了,兄弟们,先把她拉上车,慢慢调教”。几个混混的一起动手,抓住了奋力挣扎的女孩。

此刻的江可蕊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因为愤怒,胸前那鼓鼓囊囊的半球一起一伏的,在配上她那挺翘丰腴的臀部,勾勒出一副完美的曲线!江可蕊满脸的怒气,白皙修长的玉指攥成拳头,紧紧握住,她那瘦削的肩头轻微的颤动着。

而任雨泽一看这种形势,他只能出头了,他不可能和别的顾客一样马上结账逃避,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爱人面前,所以他便快步走到几个人近前,说声:“各位,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本来准备动手的人都停了下来,一起看向了任雨泽,他们要掂量和判断一下这是一个什么人,毫无疑问的,这个人准备帮女孩出头了,至少这人还是很有胆量的。

光头曳着眼说:“怎么了哥们?你看不过眼,想趟这浑水?”

任雨泽笑着摇摇头说:“我只想请你们网开一面,这到底是个小孩,也许不知道各位老大的厉害,就饶她一次吧。”

任雨泽给他们就随手扔出了一定高帽子。这光头听了任雨泽的话,还是比较舒服的,但舒服归舒服,他却绝不会因为听着高兴就把正事忘了,他嘿嘿的一笑说:“看你会说话,今天不难为你了,做回去吃饭,或者是赶快滚蛋,不要等我改变了主意。”

任雨泽很多年没有听到过有人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了,他眼中也闪出一丝冷冽来,不过任雨泽不是一个喜欢冲动的人,他知道就算自己亮出身份,这里不是洋河县,只怕这些人也不会给自己面子的,除非是报警。

任雨泽轻轻的抬起手了,拿出了手机。

这光头的眼中也闪现出一种凶恶和狠毒,他明白任雨泽想干什么,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三棱刮刀来,指着任雨泽说:“你敢报警,你和你那位漂亮女人,今天是一定会在身上留下几个窟窿的,不信你拨号试下。”

旁边几个人也一起逼了过来,江可蕊脸色也惨白了,她一下站了起来,冲到了任雨泽的身前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不怕王法。”

那光头笑笑说:“王法,呵呵,哥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那个女孩现在也胆怯起来,说:“我给他道歉。”

光头还没说话,那最早来的那个叫华哥的战了起来说:“现在道歉晚了,除非你今天晚上陪我出去玩玩。哈哈哈。”

光头就看着女孩说:“怎么样,陪华哥出去玩玩,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女孩的眼中就流露出哀伤和无助的表情了,她明白出去玩玩是所以意思,或者这一玩,就要让自己丢失最美好的期望了。

任雨泽用手把江可蕊拉到了身后,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对江可蕊说:“别担心,我想到了一个朋友。”

江可蕊疑惑不解的看看任雨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会说这毫不相干的话来。

任雨泽对光头和那个叫华哥的人说:“看样子你们都是道上混的,我请个朋友来讲个情面怎么样?”

那个叫华哥的**子就感到很好笑了,自己的老爹就是临泉市数的上的大哥,还有人能和什么人是朋友呢?

他就笑着说:“奥,看来兄弟也认识道上的,那说出来听听,我看面子够不够。你可不要说你认识苏老大,或者是萧博翰啊,呵呵呵”

这些人一听这华哥的话,都轰然的大笑起来,是啊,要是认识苏老大或者萧博翰他们这个档次的大哥,那早都横起来走路了,还能在这给自己低声下气的求情。

任雨泽淡淡的笑笑,等他们这一二十人都笑过以后,才很平静的说:“我和西环路洗浴中心的唐可可是朋友,我有她的电话。”

大排档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有几个嘴上叼着烟的混混,也傻傻的不知道抽了,烟头就从他们嘴上掉了下来,还有一个混混,因为嘴皮有点干,那半截烟就挂在下嘴皮上,来回的晃悠起来,他们都鸦雀无声了,因为他们知道唐可可的名号,更知道唐可可身后的萧博翰。

光头和那个叫华哥的年轻人脸色开始泛白,发青了。

这样的安静,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压抑和难受,半天,那个光头却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给自己壮着胆子说:“你怎么不说你认识许市长和云书记呢?哥哥是吃饭长大的,不是让人吓大的。”

任雨泽叹口气说:“那两个人刚好我也认识。”

房间里又是好一阵的寂静,但光头在脸色变换了几次后,还是硬挺这说:“怎么证明你认识唐姐?”

他总不能仅凭任雨泽一句话就偃旗息鼓,那以后自己就没办法在道上混了,最后再让人传出去,说自己让人吓退了,那才搞笑。

任雨泽就摇了摇手上的手机说:“我可以给她打个电话。”

那叫华哥的青年犹豫着看看任雨泽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有唐姐的电话。”

任雨泽笑笑说:“我叫任雨泽,是洋河县的,你可以问问。”

这华哥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很快的调出了一个号码,有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牙一咬,拨了过去。

任雨泽明显的看到这个叫华哥的人手在颤抖着,这也让任雨泽又多了一份忧虑,看来唐可可和她背后的那个叫萧博翰的人,果然在临泉市非比寻常,为什么前几年自己在临泉市就没听说呢,难道一个人能够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打出一片天地来,这让人多么难以置信啊。

电话通了,大排档里不要说这个华哥紧张,连那些没有打电话的混混们都屏气凝神,悄无声息,生怕自己的出气声音大了,影响到这个电话的通话质量。

华哥脸色一正,就对着话筒说:“唐姐啊,你好,你可能记不得我了,我是南片李少虎的儿子,哎呀,唐姐你还记得我啊,哎呀,带我给龙哥他老人家问好。”

任雨泽知道,他们嘴里所谓的龙哥就是萧博翰了,他有个外号叫隐龙,所以道上人把他叫龙哥,这都市当初任雨泽听王副局长给他说的。

那面的电话还在打着:“是这样,我在喝酒,刚好有个朋友叫任”他捂着电话问任雨泽:“你叫什么?”

任雨泽笑笑说:“来吧,电话给我,我和她说说。”

这华哥就有点紧张了,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把电话给任雨泽。

任雨泽伸出了手说:“我们在喝酒呢,其他没发生什么,是不是?”

这华哥一面点头,一面就赶忙把电话给了任雨泽,任雨泽就对着电话说:“我任雨泽啊,你在洋河还是在临泉。”

电话那头唐可可就娇媚的说:“我在洋河呢,你在临泉市吗?”

任雨泽说:“是啊,在临泉小吃街,遇见了几个”任雨泽就看到那个光头和华哥一脸的紧张,任雨泽笑笑接着说:“遇见几个熟人。”

电话那头的唐可可就很奇怪的“咦”了一声说:“不至于吧,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了,有点掉价吧?”

任雨泽哈哈的笑了起来说:“这有什么,我这人从来不讲究,其他没事情,你抓紧一点,争取年底给我全部竣工,否则我拿你是问,嗯,好,那就这样,你还和他说吗?”

任雨泽把电话递给了华哥说:“你再和她说两句。”

华哥接上电话,不断的说着好听的奉承话:“唐姐能记得小弟是我的荣幸啊,是是是,我知道这是唐姐的好朋友,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给他多敬两杯,一定,一定,那唐姐你多保重啊,挂了啊唐姐。”

挂断了电话,这华哥很难为情的笑笑说:“让大哥你见笑了,今天是小弟的不是,改天一定好好的给你陪个罪,今天这单子我来买,给小弟一个机会。”

任雨泽用眼看了看那个女孩说:“她怎么办?”

光头和华哥一起说:“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个店了,再来随便大哥怎么处罚,我们保证。”

任雨泽就把自己的手机装了起来,说:“行吧,那我就继续的吃饭了,不招呼你们了。”说完,任雨泽真的拉着江可蕊坐了下来,埋头吃了起来。

这华哥和光头看他一副不再理睬的样子,也不敢来打扰了,华哥就过去对老板比划了一下,从自己兜里掏出了几百元钱,递给老板,老板也不敢说话,怕打扰了任雨泽,但死活不敢收,这华哥和光头就又露出了凶恶像来,指了指任雨泽的桌子,把钱放下走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江可蕊才很惊讶的问任雨泽:“谁是唐姐,你怎么会认识她。”

任雨泽就给江可蕊把唐可可和萧博翰的事情都讲了讲,当然了,很多细节他是没说的,比如那次在洗浴中心,自己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兵器滑进唐可可的水池,还有唐可可在洋河县和自己喝酒,怎么诱~惑自己,这些他都没给江可蕊说,看来这很正直的人,有时候也是不老实的。

江可蕊到没多想,在她的心里,任雨泽那就是神,就是天下最专情,最痴情的男儿了,这样乌七八糟的事情,和任雨泽是一分钱的关系都不会有的。

吃完了饭,任雨泽和江可蕊在饭店老板和那个女孩的连身感谢中,离开了大排档,任雨泽是有点自豪的,感觉自己仗义勇为,像个好汉。

但很快这样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他有点为现在的社会和临泉市的现状担忧起来,今天如果不是遇见自己,如果自己不是认识唐可可,那么,这个女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想一想,任雨泽都有点后怕。

回到家的时候,老爹和老妈都休息了,两人悄悄的开门,溜进了新房,但还是把老妈吵醒了,老妈就隔着门问了几声,有开开门去照看了一下江可蕊停在院子里的车,检查了好长时间,才没有了声音。

任雨泽和江可蕊也是憋着劲,不敢乱动和说话,两人都上床了,互相看着,只是打着哑谜的互相交流着,后来实在江可蕊忍不住了,拿枕头把自己头捂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就在床头的一个伪装的很好的烟盒里,摸出了一个安全套来,他把安全套放在床头柜上,江可蕊笑完了,突然看到的安全套,吃吃的笑“这是什么啊?”

任雨泽说:“你看看啊。”

于是她打开一看说:“阿,你个色鬼,拿这个出来做什么阿。”

任雨泽就嘿嘿笑着说:“那就不用它,我们来亲密接触。”

江可蕊说:“你想害我啊,忍两年,两年后我们再要孩子。”

任雨泽点下头说:“好,我都依你,但到时候你可不能在耍赖啊。”

江可蕊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们两人现在都忙,我希望我的孩子是我亲自带大,你呢?”

任雨泽有点向往的说:“我也希望每天可以在下班以后看到你和孩子,那是我的梦想。”

“其实你的梦想本来很任雨泽就可以办到,你调到省城去吧。唉,算了,知道说了没有,我还是想说。”江可蕊摇头笑笑。

任雨泽也叹口气说:“哎,我也想啊,但你也给我几年的时间吧,那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再也不用这个套套了。”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说:“你啊,怎么三句话不离本行,老是往这上面绕呢。”

任雨泽做出了一副可怜样说:“我饿啊,我想吃肉。”

两人就笑着一团,

任雨泽慢慢靠近她,抓住她的手,开始吻她的脖颈,她说痒,任雨泽就逐渐吻到她的嘴唇,他们互相吮吸对方的舌头,隔着睡衣任雨泽抚摩她的乳~房,他解开她睡衣的带子,江可蕊**的完全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任雨泽轻轻的抚摩着,爱怜的吻江可蕊的小巧的乳~头,她轻声的呻~吟着,开始脱任雨泽的上衣,并抚摩任雨泽的健美的胸大肌和任雨泽的绿豆大的小乳~头。

任雨泽为江可蕊脱下睡衣,他的吻吻遍了江可蕊的两个**挺拔的乳~房,又顺着江可蕊光滑的胸、腹向下吻去,他把她放到在床上,分开她健美修长的双腿,她美丽的、诱人的、散发着迷人气息的桃花源完完全全的在任雨泽眼前了,只见白白的,粉白圆鼓的**下,黑色绒毛中间,一条细细的**儿,**儿的顶端,一粒儿凸起象花蕾,粉红色的。

任雨泽用手指轻轻的抚摩她柔软的绒毛,手指抚摩到了她的小核,她“啊”的叫了一声,任雨泽用他的舌头、手指尽情的**着江可蕊的**,用口包住她的唇,轻轻的咬着她的小豆豆,江可蕊下面的香气更强烈了,好刺~激啊。江可蕊闭着眼,呼吸声越来越重,开始轻轻的呻~吟,江可蕊分开她的唇,舌头想蛇一样伸进了她的**里,他的舌头象***一样**着,他感觉到她的洞壁在痉挛、在扩张。他用食指沾了江可蕊的水,慢慢放进了她的洞中,慢慢的**,慢慢的插着!江可蕊的洞好热好紧,紧紧的吮吸着任雨泽的手指。

江可蕊轻声的说:“哥哥,好舒服啊!”

江可蕊为他带上安全套,江可蕊在坐在了任雨泽的上面,让他进入她的身体,任雨泽把她抱起来,江可蕊的两手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任雨泽的手抱着她肉感的臀部,把她的**抬起放下的运动起来了。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虽然是故地重游,但任雨泽还是感到异样的温和和湿润,江可蕊那顽皮的总会没来由地撩拔着任雨泽的敏感,搞得任雨泽就象把头伸进了养了好多小鱼仔的池塘里,有无数的小鱼苗在咬啃着他头上的老皮一样,痒痒的又酥酥的。

“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前进的道路总是坎坷不平的,但任雨泽还是顺利达到了洞的尽头。说尽头其实不准确,因为如果通过了这座山后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任它翱翔,任雨泽只是象个贪玩的孩子一会儿顶住往里一捅,一会儿又轻轻地对那进行碾米般的左磨右擦,有时就干脆紧紧搂着她的打起盹来,半天也没反应,有时就恶作剧似的猛地扯出来,又百米小跑一样钻进去,碰得江可蕊的“”作响。

在任雨泽多样的攻击下,江可蕊象个准备受罚的孩子,紧紧闭上了她那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牙关紧咬着,手指更深深地掐进了任雨泽那健壮的后背。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江可蕊的媚态更加激发了任雨泽的斗志,他一把把江可蕊的腰躯一提,腿一蹲,象个打桩机一样飞快地钻起原油来了。

风在摇,人在叫,树叶在欢笑。任雨泽感到一股浓浓的快感由下面往脑里传去。“喔喔喔”现在是任雨泽叫起来了,刷地一下,千军万马的大军倾巢而出,风似乎停了,初升的月儿还在羞红着脸**看着这新房里浓浓春意。

他们在床上配合如鱼得水,江可蕊是一个很淑女的人,文雅大方,但是在床上却又有让任雨泽难以想象的**,每次都让他很舒服。

第二天他和江可蕊都多睡了一会,家里也很静,老妈小心翼翼的帮他们做好了早餐,在江可蕊起来看到摆在桌上的好几样早点时,她有点惭愧和不好意思的对老妈说:“妈,不好意思啊,我们起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做早点。”

老妈很幸福的看看自己的儿媳妇说:“这点活算什么啊,你和雨泽都辛苦,回来就好好就休息一下,家里也没什么活干。”

江可蕊一听“辛苦”这两个子,脸一阵的发热,是很辛苦啊,昨晚上任雨泽翻来覆去的闹腾了好几次,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做的,劲头那样大,要是用他那玩意耕地,只怕也能开几亩荒山了。

吃完早点,江可蕊还要会省城,任雨泽也是准备回洋河县城了,江可蕊就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任雨泽头一拍说:“糟糕,我司机还住在宾馆的,你一来我把他都忘了,你稍我到宾馆去就可以了。”

两人告别了家人,一路走,任雨泽就一忙给司机打电话,问他昨天在那住的,吃没吃饭,身上的钱够不够。

后来感觉一切还好,这才按司机说的地址让江可蕊把自己送了过去。

小两口在车上有恋恋不舍的吻了几下,任雨泽这才下车找到了司机,坐车准备回洋河县了。

经过了一夜的缠绵,任雨泽的心里舒畅了很多,一个沉寂在心里很久的块垒算是吐了出来。

但很快的,任雨泽的心情又变的有点承重了,因为他想到了云婷之,他就想到了在医院看到的一切,那些送的钱,那些床头柜上一个个的红包,还有云婷之的秘书小王抱着那大皮包时的紧张和激动。

这还罢了,更让任雨泽担心的还有一个问题,在那些送礼的人中,很少见到许市长的人,送钱的大部分是云婷之的人,这更让任雨泽有些担心,假如许市长真是借此事展开攻击,那么只怕受害的就不是云婷之一个人了,还有很多的干部,只怕都要被拖进这趟混水中,那么临泉市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一定会乱成一团,临泉市的工作和经济怎么办,谁来管呢?

特别是云婷之,她再也没有了笑容,她带着伤心和痛苦去承担这本来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错误,她这一生或许再也不会有笑容了,这是多么的可悲啊。

任雨泽还似乎看到许市长在那阴沉的笑着,把一个个云婷之派系的人送到了检察院里面,接着许市长就当上了市委书记,然后全市都是他的人手。

想到这,任雨泽就有些不安起来,他绝不能对云婷之坐视不管,他对司机说:“掉头,到市中心医院去。”

司机没有说话,很快的就拐了回去,很快的,车就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任雨泽叮嘱司机了几句,也没有买什么探视病人的东西,就上楼去了。

云婷之今天好了很多,靠在病床上看着什么文件,在床上她盖的被单上,散放着很多红头文件,质料文稿什么的,而秘书,也在一旁拿着一个笔记本砸记录着云婷之说出的一个个指示。

任雨泽在云婷之的门外又一次的犹豫起来,他很难去猜想当云婷之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自己刚刚在一个战役中击败了云婷之,让她的威望和声誉受到了损伤,她见了自己会不生气?会不会愤怒呢?

任雨泽徘徊了一会,他还是迈着坚定的步伐,推门走了进去。

云婷之没有听到敲门声,但她却感觉到了脚步声,她也从这脚步声中听出了来人是谁,是他,是任雨泽来了,自己本来以为他不会来看自己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云婷之抬起了头,用一种漠然,但又夹杂着复杂情感的眼神看到了任雨泽,他们都没有说话,没有相互的问候,也没有彼此的仇视,只是很淡漠的注视着对方。

秘书小王很识趣的把这奇怪的两人看了看,对云婷之说:“书记,那我先把这几件事情去办理一下。”

云婷之无声的点点头。

任雨泽侧身让过秘书小王,听到身后离去的脚步和关门声以后,才说:“我来看看你。”

云婷之也冷冷的说:“大可不必。”

任雨泽没有因为云婷之的冷淡而气馁,他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任雨泽还是走近了几步,在云婷之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说:“我一定要来。”

云婷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了看任雨泽说:“为什么要来,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给我同情,还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傲慢来展示辉煌?”

任雨泽摇下头说:“都不是,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其实我昨天已经来过了,但没进来,人太多,也怕你见了我生气。”

云婷之嘲讽似的一笑说:“现在怎么来了,不怕我生气了。”

任雨泽说:“怕,还是怕你生气,不是担心我自己受到冷遇而尴尬,主要是怕你伤了身体。”

任雨泽这话说的很真诚,很朴实,这本来也就是他心里所想,所以说出来自然有一种打动人心的魔力。

云婷之也被任雨泽这平朴无华的语言触动到了情感深处那尘封已久的记忆,是啊,如果没有发生过去那些恩恩怨怨该多好,可惜,今非昔比,两人都已经走的太远。

云婷之黯然的垂下头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对这个人,自己还有什么语言呢?

任雨泽在沉默了一会后,他不能在等待了,这个地方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的客人来到,自己没有时间在犹豫了,任雨泽就说:“云书记,我这次还要请你原谅一下,你看,你住院期间,我也是手头紧,没有给你做什么表示,呵呵,请云书记理解一下,我是真穷。”

任雨泽这也算是一句试探,因为两人毕竟几年没在一起了,人都会变得,万一收钱这事云婷之本来就知道,或者是她默许的呢?

云婷之一听这话,冷哼一声说:“什么意思?你是说送礼?送钱?要是那样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给你扔出去。”

听了云婷之这话,任雨泽才算放下了心,他就淡淡的说:“扔出去多浪费,以后也说不清,还不如交给财政,大家都干净。”

云婷之心里感到真的很好笑,这任雨泽无话找话,想要和自己缓和关系也用不着这样东拉西扯吧?

云婷之就冷笑了起来,但也只是笑了两声,云婷之就突然的笑不下去了,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任雨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嘛!正常的话应该是:那是,那是,我所以也不敢送。

但他任雨泽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说的莫名其妙,说的云山雾罩,任雨泽的口才和机智是足以应付和自己的谈话,他不至于如此答所非问,他更不是个脑袋糊涂的人,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说话。

云婷之就沉默了,她的眼睛因收缩而聚光,任雨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站起来,说:“我就不多打扰书记你休息了,希望书记的身体早日康复,书记要是没有什么指示,先走了,”说完任雨泽就径直离开了云书记的病房。

云婷之端起床头柜上水杯,慢慢的,一点点的,若有所思的喝了几口,她要好好的体会一下任雨泽这话的意思,终于云婷之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她坐直了一点,拨通了电话:“王秘书,这两天是不是来探望我的干部都送了红包,嗯,好,你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云婷之又想了一会,她就很确定的拨通了纪检委刘永东的电话:“刘书记,我云啊,你带上你手下的人,过来一趟,有事和你商量”。

云婷之打完这几个电话,才又安心的喝了一口水,心里暗道:“哼哼,姓许的,你真是好手段,差一点就暗算成功。”

在这个时候,徐秋祥也开始忙碌起来,在徐秋祥的办公室里,他找来了一个上次刚被调整下去的轻工局钱局长。

徐秋祥也是在考虑很久以后才决定这样做的,按他的本意,这件事情是应该由葛副市长来作,自己要尽量的远离这次阴谋,然而,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刀了,不是他信不过葛副市长,而是他对此事保有太大的希望,同时他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失败,一旦这个陷阱失效,那么自己就不得不直接面对云婷之展开对攻了,两人也由过去的遮遮掩掩,转而变成横眉冷对,自己也不得不浮出水面和云婷之一决高下,这是徐秋祥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这钱局长算的上是徐秋祥的绝对嫡系,但随着云婷之对权利的不断稳固,许市长不得不交出一些位置,这个钱局长就是在上次徐秋祥万般无奈中放弃的棋子了,但今天徐秋祥一点都没有对钱局长的愧疚之意,因为他明确的告诉了钱局长:“老钱,这件事情只要你抓紧,在她还没有出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这个炸药包点着,那么肯定不会让你失望,我和老葛一定鼎立相助,让你东山再起。”

钱局长阴冷的笑笑说:“放心好了,我一会就到省城去,我那同学在省报还能说的上话,一定可以让这新闻发到头版,当然了,考虑到云婷之和乐书记的关系,是不是在省人大和省政协也找找人,把事情搞大一点,让谁都压不住。”

许市长就很欣赏的看看钱局长说:“你酌情处理吧,但有一条,一定要快,等她出院了,只怕她就反应过来了,那时候这枚炸弹就要失效。”

钱局长点点头说:“许市长,我不多说了,现在就赶到省城去,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着话,钱局长就站了起来,许市长也像是送勇士上战场一样的,用庄重和肃穆的眼神一直看到钱局长消失在办公室外面。

很快的,在云婷之还没有出院的时候,在省报的一个栏目里就出现了一篇报道,说的是一个市里领导是如何如何利用生病大敛财物的事情,上面虽然没有点名,不过稍微留意一点,就可以从那字里行间找到真正的主角。

而同时还有一份揭发材料就送到了省委几个主要领导的案头,这是人大转过来的,上面没有人大的意见,但既然他们送到了这里,或许也就是一种意见,材料是揭发临泉市云书记在住院期间大肆收受贿赂的材料。

纪检委处于慎重考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这涉及乐世祥。

乐世祥眉头紧锁,犹豫了很长时间,他不希望冒然的对一个市委书记调查,那样会挫伤下面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何况还是自己的嫡系,但就此撒手不管,也很难说的过去,他明白在省长李云中的案头一定也放着同样的一份材料,如果不澄清这一事件,这就会成为自己永远的一个破绽,乐书记考虑到最后,还是指示了省纪检委,下去调查一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省纪检委在临泉市的出现,势必引起一场大的猜测和震动,因为这次的目标不是一般的干部,那是临泉市的第一人云婷之,这就足以让事件的关注度和震动性更加激烈,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个问题,乐此不疲所有的人都在发表自己的预测能力。

到处都是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这条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宁静的河水中,溅起了朵朵浪花来。

而在临泉市的官场上,引起的震动就更为巨大了,情况也就更加的复杂了,各路人马粉墨登场,各方势力纷纷亮相,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准备,一但云婷之真的有了问题,自己该何去何从,未雨绸缪是每一个宦海中人必须具有的政治敏感,这不同于其他的行业,它的变化莫测和格局改变会影响到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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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七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洋河县的很多送过钱的干部就更是紧紧张张了,他们一个个提心吊胆的等着省纪检委的传唤了,很多人后悔伤心,但回过头来在细细的一想,假如,要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闹大,那别人都送礼了,自己没送,想一想都会让他们后悔半年的。{免费小说}

这个时候的许市长呢?他的情绪自然是更好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婷之黯然离开的背影,但徐秋祥还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他带着几个铁杆和粉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像云同志已经奄奄一息了。

市委的纪检委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了,在人们一些期待,担心,恐惧,后悔,幸灾乐祸中展开了,但最后还是让很多人失望了,市纪委调查组经过几天的调查,最后宣布,有关云婷之书记接受下属贿赂的举报确有其事,但云婷之第二天就及时的和市纪检委做了通报,并且把钱交到了纪检委,钱也早就进入了市财政的账务中,从时间上考证绝不是揭发材料送出后云婷之才采取的后补措施,至于都是谁送的,一时难以分辨。

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云婷之没丢官,也没像个别人预言的那样黯然离开临泉市,云婷之出院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活跃在临泉市的政治舞台上,这让很多人,特别是徐秋祥意想不到,也非常的郁闷。

许市长哑了,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设计的如此完美的一个计划,云婷之怎么就给轻易破解了,以自己对云婷之的理解,她至少要在出院以后才能够觉察到自己的这个陷阱,所以应该说,自己这样快捷的反应,云婷之是没有时间提前做出决定的,但她怎么就在第二天就觉察到了此事,并把这事解决了。

对徐秋祥来说,很多事是看不清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许市长失望了,他的兴奋,他的期待,他对很多人的承诺,他的渴望,都化为了一江春水。

接下来的时间,徐秋祥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了,他和云婷之的矛盾由地下转到明面,云婷之在目前的局势下,也一定会对自己发起攻击了,自己该怎么应对接下来云婷之的进攻呢?相对而言,自己身上的漏洞要比云婷之多。

许秋祥紧锁着眉头,他在整个这几天之间里,都在思考着,在计划着,今天快下班了,他依然还坐在办公事闭目养神,市政府大院的人几乎都准备离开了,

但他还在冷静的思考,他要为下一阶段和云婷之的决战做个全盘的计划。

这个时候,徐秋祥的电话响了起来,徐秋祥看了看电话号码,在烦闷中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接通了电话:“嗯,今天忙什么呢?我啊,我在办公室,你回去了?奥,那好吧,我一会过去,我没多少胃口,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吧。”

挂上电话,徐秋祥才懒懒的站了起来,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拿上自己的风衣和皮包,走出了办公室,他走到了停车场,来到了一辆普通牌照的奥迪跟前,外面已经很冷了,徐秋祥穿上了风衣,竖起衣领,坐进了车里。

徐秋祥开着一辆普通牌照的奥迪车在城市里从容的穿行,他绝不是回家,方向正相反,他要去的地方是个**的所在,奥迪车驶出了市中心,一路向西,这城市的外围呈现出了另外一种动人的美丽,新建的公路笔直宽阔,公路两旁是大片的热带植物,虽然是冬季,但依然的翠绿迎人,空气清甜通透,令人心旷神怡。

渐渐的远处那绿树掩映下出现了散落其中的一栋栋别墅,个个造型典雅奢华,远处能还看到起伏淡远的青山。这景致让徐秋祥都感到精神一振,这里是临泉市繁衍出来的富豪,显贵们精心打造的栖息地。这样的环境,一般人只能是欣赏和路过。

奥迪车在减速,并打亮了左边的转向灯,公路的左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欧式造型雕像,雕像下是一个铁艺的大门,他的目的地到了。

他的车拐到大门前,车玻璃被放下来,他拿着一张卡片凌空在感应器前晃了一下,铁艺门便自动打开了,奥迪车一直的开了进去,那里面是一排排的别墅。小车继续开动,在道路两旁或公共区域的景观设施里都安装着非常先进的监控设备和警报系统,安防制度很严格,保安人员的素质和装备都是一流的,每栋别墅更是建造的牢不可破,这些有钱人在这方面是绝对的不惜重金。

车子跑了一会,就到了一个高档别墅的门口,徐秋祥轻轻的按响了门铃,铃音清曼,他静静的等待,侧目可以看到院子里干净典雅的布置,窗口拉着淡黄色的鹅绒窗帘。

没有回应,他再次按响。片刻对话器有了反应,一个轻柔的女性声音传来。

“喂?”

“喂!是我。”徐秋祥回答道,并站直了身体,让里面的人通过监控镜头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

“哎,你来了。”依然是轻柔而雅致的声音,充满了女性天然的柔媚,绝不做作。

别墅门被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徐秋祥的眼前。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用手撩动她那栗色的卷发,身姿妙曼的向他微笑着。这女人的身姿步态和那柔美的声音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那是一张标准的鹅卵脸型,线条轻柔丰润,白皙润洁的皮肤上看不出任何化妆品的痕迹,黑色大眼睛里的荡漾着千娇百媚。这是一张绝美的脸庞。

徐秋祥的嘴角就勾起了浓浓的笑意了,这笑意从他的嘴角就逐渐的延伸到了神哥面部,他真的很愉快起来。

这女人的年纪已然不轻,快到40了吧,但风姿纵然不减年少,这女人也在看着徐秋祥,当徐秋祥把身后的们关上的那一刻,她就像一片云彩一样的飘到了徐秋祥的身前,没等徐秋祥放下包,也没等他脱掉风衣,她就投入到了徐秋祥的怀抱里。

徐秋祥有了一种怜惜和幸福的感觉,他一手提着包,一只手拥住了这女人,拍拍她的后背说:“如梦,这几天还好吧!”

女人犹如害羞的少女般在他的怀里点点头说:“好,就是想你。”

徐秋祥说:“我也想你,很想你。”

他们没有在进一步亲密的表示,当两人分开,徐秋祥脱去了风衣和外套的时候,

这个叫如梦的女人已经给徐秋祥倒上了一杯淡淡的茶水,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我们快一周没见了吧!”

徐秋祥还真有些渴了,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有点愧意的说:“是的,我也很想来,但最近几天忙,省里纪检委来人了,走不开。”

这女人笑笑说:“我没有怪你,只是问问,虽然我很想你,但我说过,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和障碍。”

徐秋祥摇下头,深有感触的说:“如梦,不要这样说,假如不是因为我的职务和我在临泉市的影响,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一定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是的,徐秋祥没有一点的虚情假意,对这个女人他有太多的留恋和不舍,他们的相识是在几十年前了,那时候,他们都还是中学学生,他们也曾今早晚常相见,也曾经眉目传情,心心相应,但世事弄人,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走到一起,不!甚至是连彼此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徐秋祥就离开了那里。

对他来说,那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

后来,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呢?现在已经说不上来了,他们再一次相遇了,于是,徐秋祥就带着这个伤偶独居而又心灰意冷的女人来到了临泉市,他把她捧在手心,他把她含在嘴里,他给她买了别墅,还为了打发她寂寞的时光,为她专门接手了一个小小的酒吧。

虽然那个酒吧没什么生意,虽然那个酒吧一点都不像其他酒吧一样,为了挣钱去天天做活动,天天去拉客人,虽然那个酒吧一直在亏损,但徐秋祥还是用超过那酒吧本身价值的价格买了过来,仅仅就是因为她说那里很安静,很美丽。

如梦来到了徐秋祥的身后,伸出了自己芊芊玉指帮他按摩起头部,渐渐的,徐秋祥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就在那玉指细柔中平息了下来,他也放松了,他的脑袋靠在如梦那**的酥~胸之上!徐秋祥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去感受这难得的安静和温柔。

对徐秋祥来说,这个情人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了,他可以对她述说很多任何人,包括他老婆都不能听到的秘密。

他的想法,他的烦恼,他的寂寞和恐惧,每一次都只能在这个地方述说,这或者也是一种政治人物的悲哀,他们在外面总是要用所有的铠甲来武装自己,但再好的铠甲也总是有份量,穿在身上的时间越长,心里感受的负担就愈加的承重,每每,只有在这个地方,面对这个红颜知己,徐秋祥才能脱去铠甲,展示出自己真实的面容。

他闭上眼,一边享受着如梦的按摩,一面对她讲诉这自己这几天的工作,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矛盾和自己的担忧。

如梦很少说说,她一直在倾听,她知道应该让他讲,让他发泄出自己的压力,她除了“嗯”,或者“啊”以外,就没有说任何话,几乎,她也一直没有参与过徐秋祥的工作和政治活动。

但今天她要说了,因为她看出了徐秋祥的担忧和焦虑,她爱他,就像几十年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样的喜欢他,有时候她也拿出很多年轻的帅哥和徐秋祥比较,但最后毫无疑问的,都是徐秋祥更为优秀。

如梦说:“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这一切呢,胜又如何,败又如何?”

徐秋祥闭上眼,叹口气说:“胜者王侯败者寇,我不得不战。”

“但你的心很乱,你有太大的担忧。”如梦悠悠的说,犹如是寂寞中的风声。

“不错,因为我怕失败,我怕以后没有力量保护你。”徐秋祥喃喃的说。

如梦的眼中有了一种迷离,她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笑姑娘了,但徐秋祥的话依然可以让她感动。

她说:“那就按你的想法做吧,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

徐秋祥反转过手去,摸了摸如梦的手背说:“谢谢你听我唠叨了怎么长的时间,我不想斗,但我没有选择,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如梦没有动那只让徐秋祥抚摸这的手,她轻声的问:“你有多大的把握?”

摇摇头,徐秋祥说:“我还没找到她下一个破绽。”

如梦就笑了,笑的很优雅的说:“昨天我店里来了两个客人,他们谈论到了你,也谈论到了云婷之。”

徐秋祥“奥”了一声问:“怎么会说到我和云婷之?”

如梦一笑,她说:“这些天云婷之和省纪检委来临泉的事情是临泉市最大的谈资,所有的人都在说这个话题,连做头,美容,饭店和买菜的时候,都是可以听到关于这事的议论。”

徐秋祥想想也是,就说:“大家都是怎么说的。”

如梦说:“我的那两个客人他们说云婷之差一点就倒霉了,但她运气很好,他们还说其实告状的人没有找到云婷之的真正的死。”

徐秋祥就一下坐了起来,他转过身来,看着如梦,他知道如梦不是一个无聊的人,她也很聪慧,但她因为自己的存在,就往往不愿意表现她的才智,她今天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很反常了,她想要表达什么?她一定要告诉自己一个什么问题吧?

如梦对徐秋祥这过激的反应一点都没有惊讶,她也很了解徐秋祥的敏感和睿智,她知道徐秋祥已经发现了问题的重点了,她就淡淡的说:“他们说云婷之的死其实在一个姓乔的董事长那里。”

徐秋祥一直看这如梦,希望她说完,说清楚,但如梦摇摇头又说:“我只是感觉他们说的很肯定,但到底这姓乔的是谁,他和云婷之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徐秋祥就眯上眼认真的想了起来,很快的,他就想到了,乔董事长,是他,云婷之帮他征地,这件事情起初是让任雨泽给顶回来了,为这任雨泽和云婷之还反目为仇,但那个乔董事长最后还是在汉口区征到了500亩地,虽然是最后退了300亩,但还有200亩的地,依然很便宜,便宜的超出了汉口区正常地价的一半,而且还是一个有污染的企业。

想到这,徐秋祥就笑了,他看到了一支指向胜利的如来之手,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再一次出现了。

女人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问他:你抽烟吗?徐秋祥摇摇头。

女人点上烟,若有所思的看着徐秋祥,这个时候,他们沉默的相对而坐,中间隔着宽大的茶几,她脱掉了脚上的便鞋,斜倚在沙发上,两条匀称光洁的腿叠在一起,在轻烟的飞绕下显得神秘、美丽而高贵,这种异样的魅力对徐秋祥而言,突然充满了奇异的诱~惑。

吃完饭,两人洗漱后来,当她的舌头滑进徐秋祥的口中的时候,徐秋祥才停止了思考,从那一刻起,这女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动作**而激进,让徐秋祥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性~爱体验,那是一种毫无顾忌的、彻底的投入,最后的时刻那感受对徐秋祥来说美妙到了神圣的地步。

徐秋祥的性经验值其实很低,在成为副市长以后,他只和他的妻子**,那是一种单纯的生理发泄,其效果仅仅好过自渎。虽然在成为副市长之前,他也曾今花高价找过几个高级**,过程虽然花哨了一些,但事后的心理感受结果同样的空洞乏味。

如梦的性~爱是如此的让他痴迷,带给他的不单单是肉~体上的感官刺激,那种心理的抚慰是**和老婆都给予不了的,像我们这种被主流社会挤进夹缝中的异类能找到彼此,然后可以不设防的相互温暖一下确实是一种奢求。

疯狂过后,他们两个都筋疲力尽,如梦搂着他,看他的眼神变得清澈通透,她问他:“秋祥,你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许秋祥摇摇头,淡然说:“我们这中人,早就没后路了。”

如梦说:“那你想永远在这样伤神和疲惫中拼搏下去吗?”

徐秋祥说:“除此之外,我又能怎样?”

如梦说:“你认为这样的的生活快乐吗?你永远停不下来。”

许秋祥皱了皱眉,这样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既定的命运已经摆在那里,是不可更改的,对自己来说这条路既然走上了,谁都很难再让自己停下来,除非迫不得已,但那一定是痛苦的。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幽幽的说:“有时候真为你担心,感觉你很压抑。”

徐秋祥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眸,那里面的光彩竟然在他心底的死灰上擦起了一点火星,那种叫希望的东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他心中闪现了,但这一点点的火星很快就死灭了,徐秋祥清楚自己是无法对抗自己的宿命。

又要到年底放假的时候了,不管是云婷之,还是徐秋祥,还是任雨泽,都有很多事情要忙碌,这文山会海很轻易的就淹没了他们的一切时间,徐秋祥深思熟虑后的又一个计划,却不得不暂停一下,因为他也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搞阴谋。

除了上电视,去开会,问贫访苦,务虚之外,也的却还是有一些实际的工作要做,防火,防盗,安全检查,各种报表的填写和修改,都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任雨泽在洋河县的县委大院里,也不断的发出一个个指示,谁都不愿意在年底出一点问题,这可能会让全年的辛苦化为东流水。

五指山的项目也暂停了,生态园的工程也暂停了。

但夏若晴的温泉山庄却没有停工,她的土建早已经完成,现在是室内的装修和整理,所以夏若晴出了更高的价格,换的装修公司的坚持开工,按她的设想,要干到腊月26号才能停下,那样,到了明年开春,自己的温泉山庄就能够开业了。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任雨泽今天召开了全县干部工作总结会,在会上,任雨泽和冯县长都做了全年工作的汇报和总结,也做了来年工作的计划和展望。

会议总结、表彰了全县本年的工作,并要求全县上下要进一步统一思想,坚定信心,抢抓机遇,齐心协力,圆满完成来年各项工作任务,努力开创全县经济社会加快发展、转型发展新局面。

洋河县的四套班子及人武部领导、法检两长都出席或参加会议。

任雨泽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最令人振奋的是我们找到了一条适合洋河县发展的新路子。提出了工作方针、确立了建设生态、和谐、富裕、幸福安康的新安远的奋斗目标。最令人鼓舞的是我们实现了一个良好开局”。

今天的讲话,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务虚的感觉,因为这每一件事情,都凝聚了任雨泽很多的心血和智慧,他在讲话中也是心潮起伏,自己在这一年里,竟然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让他惊讶。

还有那些不能在会议上讲的事情就更多了,和云婷之由亲密融合到激烈的对抗,和江可蕊邂逅相识到缠绵的永恒,这点点滴滴的事情,一起都涌上了任雨泽的心头,是啊,这一年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繁忙又收获巨大。

会议还在继续,但任雨泽的心已经荡漾到了去多过去的旧事中。

接下来任雨泽又遇上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在政府每年的突击花钱。

过去的洋河每年年底是没有多少钱可化的,但今年明显就不一样了,几千万的资金在财政局和很多对口局中保存着,这就自然无法不引起他们的想象了。

财政局的相关负责人介绍,从历年预算执行情况看,财政支出进度均呈“前低后高”走势:一季度各月支出进度较慢,二、三季度逐步回升,第四季度则进一步加快。因为荒诞的事例层出不穷,“突击花钱”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换言之,它就像一幅存在已久的图画,每到年底,就会被人们再加上一些细碎的笔墨。

任雨泽也身有感触,时至年底,在外县的道路经常是“灰沙飞扬,路面坑坑洼洼”,可仔细看看,整个浩大的工程只不过是“把旧砖挖出来,又运了一些新砖回来铺上。

一名税务局的干部也抱怨年底买发票的人太多,因为“太多工作项目集中在年底开展”。

任雨泽不得不拿出手段,三令五申要求各部门不得违反一些相关规定,但不管怎么说,洋河县富了,任雨泽如果不对大家来点表示也说不过去,所以今天他就叫来了向梅,说:“今年你们办公室准备怎么发福利啊?”

向梅说:“我们办公室开过几次会了,今天方案还没定,也正想找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就听了向梅的汇报后说:“今年可以稍微的多花一点钱,让大家好好的过个年,但先说好,所有东西都必须从洋河购买,我们洋河烟酒副食都有,就不要到外地采购了。”

向梅笑笑说:“我们倒想去外地,这时间哪够啊,看看就要放假了。”

任雨泽一算,也确实没几天了,就忙说:“那行,你们今天就开始准备吧。”

话还没说完,就来了几个电话,都是邀请任雨泽去参加宴会,表彰会什么的,任雨泽只好挥挥手,打发走向梅,一个个的解释,一个个的推辞。

任雨泽已经不是刚来洋河那会了,他现在有资格拒绝很多不必要的宴请了,但拒绝的了宴请,却拒绝不了络绎不绝的送礼之人,任雨泽又开始头大了,每年的放假前他都要经受这样一次考验和诱~惑,看着那一个个的红包,不心动的人那是傻子。

任雨泽虽然心动,但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就用起了他的老方法,一一的对付,一一的劝阻,实在不行的,也是好收了,最后统一充公,上交财政。

今天下午任雨泽接到了市宣传部部长的亲自打来电话邀请,说在春晚前夜市里要搞一个春节晚会,请任雨泽参见,前几次的晚会任雨泽都没时间与机缘参加,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

在安排好春节放假的事情以后,任雨泽又专门的把公安局王副局长叫来说:“王局,今年的春节我提个要求。”

王副局长和任雨泽关系不错的,就大大咧咧的说:“老大,有什么事情只管讲。”

任雨泽瞪他一眼说:“正经一点,不开玩笑的。”

王副局长吐吐舌头,也就庄重了许多。

任雨泽说:“我希望这个春节你一天都不要休假,给我盯好洋河县,不能出一点问题。”

王副局长又开始放松了,说:“我当是什么事情,这每年春节我都没有休息过,哪年春节不是跟个斗狗一样,到处去巡查。老大你就放心的回去过年吧,治安上出了什么问题,你拿我是问。”

任雨泽对王副局长也算放心的,就点点头说:“最好酒也少喝点,今年的春节对你很重要,懂我的意思吗?”

王副局长茫然的点下头,有摇起了头,眼睛就看着任雨泽没说话。

任雨泽笑笑说:“还不懂啊,真笨,就这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就当上了局长。”

王副局长嘿嘿的一笑说:“好像是你让我当的。”

任雨泽也就笑了起来说:“今年你多上点心,过完年回来,也该让你单飞了。”

这王副局长就睁大了双眼,兴奋之情流于外表,他确实没有想到,按自己的想法,这副局长怎么的也要干个七,八年的,没想到这就要转正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说:“书记,我我今天要请你喝酒,一定要请。”

任雨泽脸就掉下来了,说:“我刚说的话你就忘了,说了最好少喝酒,你非要折腾是吧?”

王副局长一愣,忙说:“我请你喝,我不喝,就看你喝成吧。”

任雨泽看着这王副局长一脸的死狗样,也忍不住笑了说:“滚蛋,记好了,出一点问题你就再等三年。”

王副局长连连点头,就让任雨泽把他赶出了办公室。

一切安排好了,任雨泽在春节前两天,就赶回了临泉市,这拜年和送礼是不可或缺的行动,他到了好几个地方,连云婷之那里他也去了。

但他没有给云婷之送什么红包,只是送了一点洋河县的特产,云婷之对他和蔼了不少,但两人由于这长期的分裂,让彼此都陌生了许多,他们心中还是都有点疙瘩,云婷之更为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对待任雨泽,这个人总是让自己难以把握和想象,他那样和自己对抗,那样不顾一点的情面和自己翻脸,但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又挺身而出挽救了自己,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任雨泽也没有做过多讨好和停留,他们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客套,依然的说着一些官场的套话,谁都不敢流露出自己的一点真心。

后来任雨泽还到许市长和其他几个副市长那里都去拜访了一下,大家无一例外的对他表示了恭祝,说他对洋河县的经营很有成绩。

同样的,他们也都是一通的套话,任雨泽离开的时候,想想也真是无趣,自己怎么就生活在了这样的一个毫不真实的充满了虚伪的圈子里。

江可蕊暂时是回不来,她们省台这几天也很忙,也要准备几个晚会,所以两人就约好了,在初几里,江可蕊才能来临泉市过年。

任雨泽也很理解她,并没有埋怨的意思,到了晚上,任雨泽和老爸,老妈一起吃完了饭,就准备参加市委宣传部组织的晚会了。

雨夹雪,正在临泉市的上空撒下,天气寒冷,晚会现场却又热又闹。可能是任雨泽来晚了十几分钟吧,晚会已经开始了,舞台上正在上演开场舞,舞台下的大厅里,摆了四五十桌,来的人还真不少,但是还是有一些桌子空在那里,没人坐,这样看来,晚会之前预计的500人规模还是没有达到。

任雨泽就随便找了远离舞台的一个圆桌坐下,开始欣赏节目。他这一桌已经坐了三五个人,大家似乎都不认识。大家边吃点糖果瓜子水果,边望着舞台。

开场舞过后,四个主持人登场,有一个女主持人任雨泽是认识的,知道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经常在半夜三更在电视上帮一些厂家卖**的,另外几个主持人任雨泽不认识,不过她们的形象都不错。这四个主持人登场亮相的时间太长太长了,每人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台词本,在台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足足说了十几分钟。

等到委宣传部的谢部长上台致词时,台下早已是闹哄哄。谢部长也真够给面子的,在如此闹腾的场合,他应邀而起,郑重登场,可惜麦克风和音响不大给力,第一句话几乎没有传送出来,讲了三五句后,谢部长由普通话转为临泉话了。

任雨泽在远处一直是竖起耳朵听他讲话。他大意是讲临泉市在刚刚过去的一年经济又获得了飞速发展,统计结果即将出来,估计是进入了北江省区域经济第一方阵之列。

由于台下太吵闹,任雨泽发现谢部长一度想脱离讲稿,想说几句到位的话,快点讲完算了,但后来他又重新望着讲稿,完整地讲完了。

谢部长致词后,四个主持人又一齐上台,又说了五六分钟,第一个节目才正式登场,是少儿才艺秀,是一个组合型的节目,有跳热舞的,有诗配乐朗诵的,有独唱的,有弹奏古筝的。这些小演员的才艺倒是不错,但灯光搞得太夸张了,特别是那个魅力四射跳热舞的小女孩,在夸张的光影变幻下,搞得几次跟不上音乐的节奏而停下来了。少儿才艺秀后,是两个男歌手上台弹吉他,自弹自唱《老男孩》,很有水准。接下来的节目有武术表演,有小品,有流行歌曲联唱,节目中间,穿插颁奖活动,穿抽奖活动,到了最后,任雨泽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主题,是讲临泉市的文化吗?还是要做做宣传?似乎都不是。

舞台上的演出结束后,菜也上来了,宴会也开始了。这个时候,任雨泽却惊讶的发现,再也没有空桌子了,一共坐了四十来桌。菜很丰盛,有十几道菜,一桌菜估计要七八百元钱吧。

而酒水,听说是一些商家赞助的。当舞台上的主持人提议大家共举酒杯,共贺新春佳节时,任雨泽发现,只有他们这一桌全体站起来了,举杯共饮。其他桌都没有这个动作,似乎大家更喜欢埋头大吃。

和任雨泽同桌的还有两位四十多岁的男士,他们之间好像是亲友,任雨泽让他们二位同自己一样喝点白酒,他们礼貌推辞了,只喝饮料,说是要开车。而坐在他们这一桌的两位已婚妇女,似乎是他们的太太。还有一位小女孩,是刚刚上台参加演出的,模样很可爱,头上的妆都没有卸掉。小女孩估计是这两对夫妇中某一对的孩子啦。

如此看来,任雨泽这一桌都是结伴而来的,只有自己一人是独自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任雨泽和他们的交流与吃喝,没有谁感到拘束,席上弥漫着友善、谦逊、祝福的气氛。中途有市上的一些领导来敬酒。他们都是一桌一桌敬过来的,一共四十桌呀,不简单。

但任雨泽在晚会后还是感觉很不爽快,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是出之何处。

转眼到了初一,震天的鞭炮声,氤氤氲氲的雾气,隐约的呛鼻的鞭炮味道,把年的氛围一层一层的渲染开来,弥漫在天地间,轻轻地笼罩着每个身影,快乐的,幸福的。简简单单的鞭炮,穿过千年的时光,把一味原汁原味的传统新年延续到了创新的今天。

那多年前父母们过年忙乎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为记忆永久的经典画面。而如今,当“物质”亲近了大家,“快乐”却黯然离去,春节又到了。任雨泽实在无趣,索性出门遛遛。望着商场前高高挂起的灯笼,忽然感觉到又一个春节来了。

一个时间,关于春节的记忆涌了出来,仔细想想,尽是记忆碎片。任雨泽记得小时候过年,年初一有新衣服穿还有压岁钱拿,还有好多关于平时吃不到的各种各样的小吃,对你想要的东西父母都会尽量满足,犯了错误因为过年的原因父母也不会追究,对年充满了期待。

那时候对于彩色的糖纸情有独钟,积攒各种各样的糖纸。越花哨越独特的才能够小朋友面前炫耀。然后就是比新衣服,那时候喜欢口袋比较多的衣服裤子,去拜年时才能把大人赏的小吃全部装下,初中的记忆就是可以收到一大堆的贺年卡,大家相互赠送,如果我送了你而你没有还送回来给我,会记恨好几天。对吃的记忆就很淡了,因为可以自己支配压岁钱,所以很期待30的晚上,和过年走亲戚。跟在父母**后面收红包是最幸福的时候。

上班了,自己可以赚钱了,每年回去开始给小辈们发压岁钱了,给父母亲戚买点日用品,在也没有过年的积极兴奋了,大人开始心你的工作呀,感情呀,年越来越淡,就是跟亲人朋友一起吃饭,一个饭局赶一个饭局。好像过年就是平时忙碌的人们清闲下来聚在一起大吃大喝,来慰劳一年的辛苦,这样的年对任雨泽来说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任雨泽,大家看看,现在小姐已经从尊贵的名称走到了低俗泛指;老板也从稀有到了遍地都是;鸡本来是禽类,现在变成了人类一个种群;同志也从亲切到了敏感;过去我们为了活命才吃东西,现在我们为了保命又不敢吃东西;大家都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现在更可悲的是,有这么多的小三还要来盗墓。

春节就在这淡漠中度过,唯一让任雨泽感到欣慰的是江可蕊在春节中还是回来住了几天,小夫妻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时光,应该是任雨泽对这个春节最大的安慰了。

送江可蕊回省城的时候,任雨泽也在江可蕊家里住了一晚,不过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阿姨回老家过年了,乐书记和江处长到北京去参加一个中央首长家里的什么喜事,不过这更好,任雨泽可以第一次无拘无束的在这个房子里来回的走走,仔细的看一看整个房屋的布局和装饰,就连他从来没有进去过的乐书记和江处长的卧室,任雨泽也背着手进去溜了一圈,感觉不错,嗯,不错,挺好,挺好。

七八天的假期转瞬即逝,又要上班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这其实对任雨泽反倒是一种解脱,他已经习惯于整天的忙忙碌碌了,真的闲了这么几天,他全身都不舒服,这或者就是权利对一个男人的魅力,男人在有的时候也许会放弃情人和金钱,但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主动的放弃权力。

任雨泽又回到了洋河县,又开始了他的工作和事业。

而收假后一上班,在临泉市的徐秋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乔远山北江化工公司所在地汉口区的区长去了个电话,他要动手了,他要举起砍向云婷之的那把钢刀,因为徐秋祥从来都是信奉“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句话。

与其等着云婷之来报复自己,还不如自己再接再厉的发起攻势,徐秋祥就暂时把这次进攻称之为“春季进攻”。

徐秋祥要实施自己的计划,那么就要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位置,他希望从汉口区先打开一个缺口,但对汉口区这两个领导,徐秋祥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的,不管是区长还是区委书记,现在都靠在了云婷之的身边,所以徐秋祥不敢造次,他所要做的是一个常规的试探。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徐秋祥说:“我徐秋祥啊。”

电话那面汉口区的蓝区长就很恭敬的说:“你好,许市长,好长时间没听到你的教诲了,呵呵呵,今天领导有什么指示。”

徐秋祥也哈哈的笑了两声说:“教诲个屁,你小子听说最近来了几笔大生意啊,准备引进了多少资金啊。”

蓝区长谦虚的说:“市长,你消息太灵了,我这才刚刚和人家接上头,还没细谈呢,你就知道了,唉,以后可得小心,万一犯点什么错误。”

徐秋祥说:“你哪天不犯错误?你以为你是个好人啊。呵呵,对了,是这样的,这几天我收到了几份群众来信,对北江化工公司意见很大啊,刚刚建成投产就引来群众如此多的反对,不是个好苗头啊。”

那么蓝区长显然是犹豫了一下,说:“奥,我这到没听到太大的反应,这公司污染是有一点,但利税和效益应该还是前景可观的。”

徐秋祥就严肃起来了,他很正儿八经的说:“同志哥啊,我们不能光盯着一点利税,我们要眼光看远一点,不要让后人骂我们的娘啊,对这个项目的引进你们做过仔细的分析吗?为什么要那么急于上这个项目呢?”

蓝区长毫不犹豫的说:“在这个项目的引进上我们是做过大量调查和了解的,我这里还有省化工设计院的一些论证材料,这个项目在当时也是我们区委和区政府一致研究决定的。”

徐秋祥眼皮跳了几跳,他打个哈哈说:“我到不是说你们引进项目有什么错,只是希望你们将来在其他项目上,多考虑一下环保问题,这是国策,也是我们唯一能给后代留下的一片蓝天绿草啊。”

那面蓝区长就连声的答应着,说以后一定注意。

放下电话,徐秋祥冷哼一声,看来汉口区两个领导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的,刚才的试探都在意料之中,这个蓝区长一口就接下了问题,根本就不提云婷之为这项目引进和定性的话,但这没关系,本来徐秋祥也是有心理准备的,这汉口区的两个领导他从来都没放心和信任过。

徐秋祥还有后手,他再一次拿起了电话,接通了葛副市长办公室:“老葛,我许啊,你给我找一下当初云婷之给洋河县下发的专门针对乔董事长这项目的文件,记得文件还对洋河县的消极怠工,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同时,责成洋河县在近期内,一定要完成这一项目,上面好像还有云婷之的签字。”

葛副市长就在那面很隐晦的接了一句:“好的市长,不过汉口区那面是不是也要有人出来说说话呢?”

徐秋祥冷冷的说:“我知道,会有群众出来说话的。”

那面葛副市长就答应马上去办,挂上了电话。

徐秋祥第三次拿起了电话,他叫来了市防疫站的邱站长。

没用到15分钟,市防疫站的邱站长就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徐秋祥的办公室,徐秋祥见他喘着气,就说:“也不用跑上来吧,来喝点水。”

徐秋祥就亲自的给邱站长到了一杯水,这待遇,开玩笑的,那邱站长立马就激动起来,战战兢兢的接过徐秋祥递来的水杯说:“市长,,,哎呀,我来,我来,咋让市长亲自上手了。”

许市长就笑笑,坐了下来说:“小邱啊,听说你最近对站上的管理不错吗。”

邱站长连忙给徐秋祥发只烟说:“多谢市长的提携,我才能到这个位置,不管怎么说,也一定要好好的工作,不能给市长丢脸啊。”

徐秋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那点小事,老挂在嘴上做什么。”

邱站长就很认真的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许市长的好处我是终生不会忘记的。”

徐秋祥就看了一眼邱站长说:“我们都不要客气了,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情安排。”

邱站长赶忙坐端了身体,转动着小眼珠问:“市长有什么事情安排,只管说,我一定照办。”

徐秋祥沉吟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才缓缓的说:“我想让你搞一次防疫检查,免费到汉口区给北江化工公司附近的村民检查一体。”

邱站长有点疑惑,这种小事情市长何必亲自叫自己来,卫生局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的事情,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一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不要小看了一个防疫站的站长,其实身在体制内的每一个人,都是有那么几刷子的,一个连上级心里和事态判断都吃不准的人,很难在这个圈子存活。

所以邱站长点着头,却并不接徐秋祥的话,他需要听到更详细的指示。

徐秋祥又抽了一口烟,他也看出了邱站长已经明白事情并没有说完,徐秋祥就淡淡的说:“小邱啊,这次检查可能要复杂一点。”

邱站长点点头,说:“市长,我理解,有什么你就直接说,我能有一次为市长效力的机会我很荣幸。”

徐秋祥赞赏的看了看他说:“我感觉北江化工厂一定会给附近的村民身体带来危害的,到底会有什么危害,这我倒还说不清,但我总有这个感觉。”

说完话,徐秋祥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邱站长。

邱站长什么都明白了,看来市长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去检查出一些问题。

他没有犹豫的就说:“嗯,我也这样认为,我会挑选一组可靠的人员前去检查,但人可能不会太多。”

徐秋祥点头说:“不用太多人,要思想牢靠,觉悟较高,你便于指挥的人去就可以了,对了小邱啊,检查出问题了要及时的告知群众,让他们早做预防,不要病入骨髓才去预防,那就晚了。”

邱站长很领会的笑笑说:“这也是我们防疫检查的惯例,当事人一定要早点告知。”

徐秋祥就站了起来,说:“好,明天就去。”

邱站长也不再说话,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回去安排了。

徐秋祥在邱站长走了以后,又坐了下来,现在准备工作基本就绪了,只要汉口区北江化工公司附近的村民一闹腾,把这事情搞大,为自己的攻击铺平道路,自己就可以出手了。

但还要一份材料,那就是让葛副市长去找的云婷之签字的那份材料,有了那个材料,才能稳稳的坐实云婷之在这个项目中涉入的程度,也才能让云婷之找不到一点推脱的余地,她用权势威逼洋河县低价给北江化工公司办理征地,在那个材料上一目了然。

等了一会,葛副市长到了徐秋祥的办公室,他很遗憾的对徐秋祥说:“许市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徐秋祥心里一惊,他从葛副市长的脸上看出了一种不好的表情,他接过葛副市长递来的文件,打眼一看,确实不错,就是那份文件,但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是一份文件的副本,上面并没有云婷之的签字,签字的文件应该是洋河县那个。

徐秋祥看了看,但一点都没有失望的说:“没关系的,我过两天给任雨泽打个电话,他那里应该有。”

葛副市长也是眼睛一亮,一拍额头说:“真是晕头了,我把这一茬还给忘了。”

徐秋祥也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防疫站的邱站长就带上了一个小组的人,到了汉口区北江化工公司附近的一个村进行了免费的卫生防疫情况检查。

他们首先来到村办的小学,检查了小学的卫生防疫情况。检查中,防疫站的人员仔细查看了该园食堂的消毒设备、卫生许可证、进货记录、卫生档案等。

邱站长还进入教室,实地查看了教室的卫生情况。还对小学附近的店铺进行了检查。最后,邱站长带领检查组来到村委会,通知大家来免费的检查身体。

检查组通过采取看、听、问、查等形式,听取村上的防疫工作情况,并重点检查村民的身体状况,采集猪血样5份、牛血样2份、鸡(鸭)血样5份;采集一个规模化养鸡(鸭)场的鸡(鸭)血样3份、一个规模化养猪场的猪血样3份,总计血样480份。

村名们也很是欢喜,这样的学雷锋不收费检查,对他们来说是不多见的,现在到城里看个病太贵了,有好多人都是第一次检查身体,还很有一点新鲜感。

但接下来的情况就让他们大吃一惊了,没过几天,检查的情况就出来了,这个村的村民很快就惶恐不安起来,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有问题,除了有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皮肤等各器官的病变外,还有个别人有心脏病、肺病的征兆,同时,防疫站的同志也很奇怪的发现,这个村的发病率明显的比临泉市其他地方的比例要高出很多。

全村的人都傻眼了,他们坐在一起唉声叹气着,后来不知道是谁,就说到了病源的问题,大家慢慢的就把矛头集中到了北江化工公司上了,他们越讨论,越清楚,最后所有的人都开始愤怒,于是,一场村民自发的集会和游行就在临泉市展开了。

在这个事件还没有爆发的时候,任雨泽刚刚在政府开完一个工作总结会,回到县委的办公室,**还没有坐热,就接到了徐秋祥的电话:“小任,我徐秋祥啊,嗯,好好,我很好。”

任雨泽恭敬也很客气的向徐秋祥问过好,就听徐秋祥又说:“是这样的,最近我写个材料,想让你帮着找一下上次云书记过去的一个文件,是那个专门针对洋河县和北江化工公司的,你还记得吧。”

任雨泽想想说:“嗯,记得,就是批评我的吧,呵呵。”

徐秋祥也笑了说:“是啊,是批评你的,不过我可不是为了批评你才要这份文件,或者我会帮你也说不定。”

任雨泽就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件事情有点蹊跷,许市长怎么要文件要到洋河来了,应该是市里有文件副本存档的啊,但任雨泽此刻没有多想的时间,他就很恭敬的说:“市长开始写全年工作机会了吧,呵呵,我已经写好了。”

徐秋祥就很随便的和任雨泽聊着天说:“你小子动作就是快啊,对了,你们申请取消贫困县光荣称号的报告我也看了,恭喜你们啊,进步很大。”

任雨泽嘻嘻的笑着说:“还光荣呢?这光荣我们就不要了,要是市里可以发点奖金什么的,那我要。”

两人就说了几句闲话,后来任雨泽说自己一会就安排人过去找那个文件,找到了就派人今天送过去。

徐秋祥很高兴,再表扬了任雨泽几句才关机。

任雨泽没有放下电话,他给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向梅打了过去:“向主任,呵呵,你本来就是主任吗,我叫叫怎么了,难道你是山寨板的,是啊,不是山寨货我叫你一声主任怎么了,呵呵,不开玩笑了,你把上次市里给我们下发的那个强令我们给北江化工公司出让土地的文件给我找过来,对,我现在就要,找到了你在安排一辆车,一会你到市里给许市长送过去。”

时间不长,向梅就拿着那个报告走了进来,向梅今天收拾的很利落,其实作为一个女人,她年轻时,美貌似乎是重要的。但到了中年,女人最吸引人的便是情趣了。

一个有文化、有修养、有情趣的女性,其魅力可保持终身。女性对后代的影响,除相貌遗传外,更多的是气质、心理、情趣方面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八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八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女人的气质源于内心,是女人真正的美丽所在,也是女人真正的魅力所在,气质是女人经久耐用的时装和化妆品,即便是普通的衣装,素面朝天,走在华丽衣杉,浓妆艳抹的女人中间,也会格外引人注目。

向梅在当上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以后,给任雨泽的感觉就是她比过去还有气质很风韵了。

不过我倒是有点怀疑,这任雨泽是不是有恋母情节,他对中年女性好像更喜欢一点,呵呵呵,读者不要打我啊。

不过今天任雨泽是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欣赏向梅的气质和韵味的,任雨泽一直在思考许市长刚才话中的含义,还有他要这个材料的真实意图,这绝不是他说的那样为写个材料,那话明显是个托词,难道他要用这个文件对付自己,但这个文件显然的对自己并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接上向梅递过来文件的那一刹那,任雨泽突然的明白了徐秋祥的企图,因为他看到了文件上云婷之那飘逸飞舞的签字了,任雨泽不用再继续想了,因为就在此前,任雨泽其实也帮着徐秋祥考虑过了他目前的处境,这个时候作为徐秋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对云婷之发动猛烈的进攻,这是他防御云婷之最好的策略,看来他们两人又要交火了。

在很多时候,一个人聪明了也并非什么好事,就像任雨泽此刻一样,他是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个难题,自己该怎么办,把文件直接的送给徐秋祥?那样必然会对云婷之带来危害,自己能做对不去云婷之的事情吗?显而易见的,自己不会那样做,不管云婷之对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管自己曾今多次的对她进行过反击,但那都是自保,自己只是出于正当防卫,并没有对她进行直接的危害。

但不给徐秋祥文件,自己又要面对徐秋祥的责怪,甚至是直接的翻脸,那么假如下次自己再受到云婷之的打压,又需要依靠和利用徐秋祥的时候,该怎么办?

任雨泽有点发愁了。

向梅很奇怪的看着任雨泽,对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向梅并没有太多的顾忌,她心里赞赏和喜欢他,也崇拜他,更愿意和他开开玩笑,向梅就伸出一只手来,在任雨泽的发呆的眼前晃悠两下说:“书记,不至于吧,这文件都过时了,你看了难道还这样害怕,书记,书记,有我呢,不怕。”

任雨泽就一下苏醒了过来,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向主任,我好怕啊,哈哈哈,不开玩笑了,你等我几分钟,我思考一个问题。”

向梅见任雨泽最后一句话说的额很认真,她也就不敢嬉笑了,她退到了沙发那面,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她真有点对他怜惜,年纪轻轻的,却要担负起如此多的事情和烦恼。

任雨泽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凝神思索着,矛盾着,就这样过了有好多分钟。

任雨泽到底还是笑了,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以后,手中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水杯中的茶水就倾斜着溢出,刚好倒在了那个文件签字的地方,任雨泽放下茶杯看着茶水一点点的在文件上蔓延着,直到文件上的签字越来越模糊。

又过了一会,任雨泽才抬起头来对向梅说:“向主任,你坐车把这个文件立即给许市长送去吧。”

向梅就站起来走过来,准备去桌上拿文件,到了跟前,她惊呼一声说:“书记,文件让水泡了。”

任雨泽低头一看,呀哎呀一声,说:“这糟糕了,怎么桌上有茶水啊,小张怎么搞的卫生的。”

向梅就提起了那滴着水的文件说:“算了,算了,也没什么关系,一会在车上晾晾,许市长问起来,就说我们办公室漏雨,文件柜进水了,他总不会给我们拨几十万让我们维修办公室吧?”

任雨泽一想也是,就笑着说:“嗯,他要问起来就这样回答,免得他还说我们办事不力。”

向梅就很好看的笑笑说:“那我现在就去了。”

说完,向梅就离开了任雨泽办公室,到外面坐车上市政府送文件了。

年底的事情很多,第二天,任雨泽就要参见温泉山庄的开业大典了,这对任雨泽来说,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唯一可惜的是,市里的两个主要领导因为年底会议多,实在是无暇顾及到洋河县的温泉山庄,只是派来了平智容副市长和已经成为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魏国铭两个领导前来参见庆典,当然了,他们来自然是要带上很多局长,科长来的,但没有云婷之和徐秋祥的参与,这庆典就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

任雨泽早早的就到了温泉山庄,他要先来领略一下这满怀期望的山庄,夏若晴一直陪在任雨泽的身边,他们仔细的从里到外,从前之后的细细的欣赏了一遍。

夏若晴满怀骄傲的对任雨泽说:“怎么样,雨泽,感觉如何?”

任雨泽很感慨的说:“确实不错,在洋河县这块贫瘠的土地上能出现这样一个山庄,应该称之为一个奇迹。对了,一会开业庆典你说下,我就不要讲话了,这几天开会讲话讲我的嗓子疼。”

夏若晴看一看任雨泽,也明显的感觉他的声音中有些许的沙哑,就心疼的说:“按说你应该讲一讲话,唉,那算了,今天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来宾客了我多招呼一下。”

任雨泽心存感激的笑笑说:“谢谢你能体谅我。”

两人继续在山庄转了起来。

早上的阳光非常明媚,天空像洗过的一样蓝,任雨泽很惬意的走着,他呼吸着这山野中的新鲜空气,感受着这风景优美的大自然,身边的一个个椭圆形喷泉,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像一面金光闪闪的镜子,使人眼前一亮。放眼望去,是一片绿的海洋,他们走过两座木桥,木桥下面的湖清澈见底,隐隐约约有几条小鱼小虾游过,鱼儿偶尔还跳出水面来。

一路上的石头十分稀奇,有的像小兔子,有的像两个老人在谈天说地,有的像花儿不过,你一定要相信,这不是人为的,而是天然的!在这里,任雨泽那些因为工作而带给他的沉重压力,全都消失了。温泉山庄的建筑物都是单层房,两个套间一幢,星罗棋布在一座山脚下,而大大小小的温泉池便也环绕着,那些温泉池便冉冉升起热气。

夏若晴就问任雨泽:“哎,雨泽,你要不要第一个来试下温泉。”

任雨泽是有点向往了,温泉今天开业,因为没有试营业,所以客人都是要从今天以后才能入住,前些天夏若晴也说过请他来泡一泡的,但任雨泽哪有时间啊。

看看手表,还不到9点,客人们估计要11点左右才来,开业仪式很短,剩下的时间就是吃饭了,这还有2个来小时呢。任雨泽就说:“行,让我感受一下。”

夏若晴就带任雨泽到了一个温泉部,走进去就可以看到温泉池升起的热气,温泉池大约分两种类型,大池和小池。大池是公众池,有标准的游泳池,有戏水的旋转波浪池,那里灯火通明,虽然还没有游客,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小池却是那种情侣池,或是搭了顶棚,或是有草丛间隔,光线朦胧,还有飘飘渺渺的音乐。

夏若晴就问任雨泽:“你想到那面泡一下?”

任雨泽说:“去公众池,可以游泳。”

夏若晴就笑话他说:“记得你过去每次游泳都笨手笨脚的,现在早都不会游了吧。”

任雨泽也想到过去两人夏天到游泳池去的情景了,他笑笑说:“是很久没有游过泳了,自从步入官场,很多爱好都只能放弃了。”

夏若晴说:“你还是去泡那情侣池吧。”

任雨泽问:“为什么呀?”

夏若晴就白了她一眼,说:“这还用问吗?你最近脸色也不大好,估计很劳累了,还是不要做太消耗体力的运动好。”

任雨泽笑笑说:“我把这事给忘了。”

夏若晴一招手,就来了一个穿戴整齐的小服务生,任雨泽就看着这服务生说:“若晴啊,可不能用童工啊,这孩子有18岁了吗?”

夏若晴就嘻嘻的笑了说:“你泡你的温泉吧,管这么多干什么?”

任雨泽也就笑着在这服务生的带领下到了换衣间,任雨泽换了游衣,选一个有顶棚的情侣小池。那水温适中,不烫不凉,水面飘浮着鲜花瓣儿,人泡进去,便有淡淡的花香,感觉极舒适。

但任雨泽的思维并没有因为这里的舒适而停止运转,他在思考着昨天徐秋祥要那个文件的最终目的,毫无疑问的,徐秋祥是要拿这个来对付云婷之,但徐秋祥会以一种什么方式来进行呢,他会在什么时候动手?这都是任雨泽感兴趣,也是关注的。

就在任雨泽享受着这惬意的舒适,准备温泉山庄开业庆典到来的时候,在临泉市的市委云婷之办公室里,云婷之正在听着一个电话,这是政府办公室一个科长来的电话,他告诉了云婷之,前一两天,葛副市长来找过当初云婷之签发的那个文件。

云婷之默默听完,什么话都没说,她放下电话,在办公椅上坐了很久,她要想想,一个过去那么长时间的文件,为什么葛副市长现在要看,想了很久,云婷之还是没有想出原因,但她也是一个谨慎的人,她不相信葛副市长和徐秋祥会放弃他们的进攻,所以她又给副市长刘家伟打了个电话。

“刘市长,你好,听说上次我们给洋河县下发的那个关于北江化工公司的文件有人很关注,你想一想,这里面能有什么问题?”云婷之直言不讳的对刘副市长说,因为对刘副市长,云婷之是很信任的。

电话那头的刘副市长就“奥”了一声说:“难怪了,刚才北江化工公司的乔董事长来了电话,说他们化工厂大门已经让村民堵住了,说他们危害健康,要求他们停产。”

云婷之一下子全明白了,看来这两件事情不能单独的分开看待,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了,云婷之就对刘副市长说:“家伟,你亲自跑一趟,看看村民为什么会突然的闹起来,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什么企图。”

那面刘副市长也感觉出问题的重大了,连声答应,说马上就带人过去。

放下电话,云婷之皱起了眉头,她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展开了,同时,在北江化工公司这个问题上,云婷之也知道自己是有短处和破绽的,或者这件事情真的会给自己带来一次最大的危机。

但云婷之没有慌乱,她思考着,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土地价格,一个就是自己在这个项目上的强硬推动。

两个问题其实也可以成为一个问题,土地价格已经没法改变,但自己是不是能让自己在这个项目上置身事外,才是真正的问题,只要能证明自己是以正常的方式对待这个项目,或许自己就可以度过难关。

所以,文件上的签字就成为了关键,这也是为什么葛副市长他们查找那个文件的真实原因了,但那个文件说明不了什么,因为自己签字的文件并不是副本。

想到这,云婷之就想到了留在洋河县的那个正本文件,想到那个文件,云婷之也就想到了任雨泽。

云婷之越来越看不懂任雨泽了,自己住院时徐秋祥的那个陷阱差一点就把自己装了进去,要不是任雨泽的提醒,自己只怕已经在省纪检委调查中出事了,但任雨泽为什么要来提醒自己,他应该是徐秋祥一伙的,他应该最希望自己倒下,自己对他的打击难道他能忘记吗?

绝对不可能的,一个宦海中人,他是不会对政敌抱有怜悯和同情的,就算他想讨好自己,但也完全用不着在那件事情上对自己手下留情。

云婷之的心忽然的一动,难道任雨泽还没有忘记旧情,他对自己还是充满了留恋吗?这个问题很快就揪住了云婷之的心,但他过去为什么要和自己唱反调,要和自己对着干呢?

许许多多的问题就一下子涌上了云婷之的心头,她慢慢的抬起手臂,捧住了脸,这么多的为什么,这么多的无法理解让云婷之脑海一片的混乱,她需要认真的理一理。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也就是任雨泽在洋河县宴请宾客,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云婷之却带上了刘副市长和秘书到了汉口区的北江化工公司附近,她已经从刘副市长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附近的村民在防疫检查中很多都患上了因为污染而引起的疾病,对这个防疫检查云婷之是有所怀疑的,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问题是这里确实让她看到了污染。

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到,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同时也看到了一股股污浊的排水,缓缓的流到田间。云婷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一些附近的村民也是在路边指指点点的咒骂着化工厂,还有几个村民老远见了云婷之他们的小车停住,知道是领导,就跑了过来,吵吵嚷嚷的说了起来:“我们现在饮用水源和粮食都让这厂排放的污水污染了。你们是市里领导吗?你们能帮我们反应一下吗?”

还有的村民说:“河水现在都发臭了,赶快让他们停下来”

云婷之一阵的愧意,她忙说:“我们是市里的,今天专门来看看,大家放心,只要有问题,我们一定会帮助解决。”

一个老婆婆从水缸舀了一瓢刚从水井抽上来的水,端到云婷之他们的面前:“你闻闻嘛,臭得很,根本没办法煮饭”。

云婷之就发现,水呈淡黄色,并有一股臭味,稍等几分钟,瓢底便沉淀一层黑色杂质。这老婆婆说:“以前每隔一个星期清洗水缸时,留下少量泥沙;而现在每隔两天洗一次,却发现有很多粘手的杂质。”

云婷之知道,这是化工厂非法排放废水污染的缘故。

云婷之就告诉大家:“村民们,我们这次就是来整顿和检查这些厂子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有相应的措施,也请你们给市里一点时间,一定会解决的。”

一个村民就骂了一句什么说:“不仅这厂子的污染有问题,我们还要解决过去征地的问题,这土地完全是贱卖,连正常土地一半的钱都不到,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领导收了人家的好处费了,真是黑心。”

“就是的,听说人家洋河县的那个书记宁愿不当领导,都不同意这个厂子在人家地盘上修建。”

“那是啊,关键这样的领导太少了,都他吗的是些贪官。”

云婷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把脸转了过去,她看不下去了,也听不下去了,那一声声的抱怨和咒骂让云婷之感到浑身的无力。

上车以后,云婷之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耳边老是回响着那一声声的咒骂,在这个时候,云婷之再一次的想到了任雨泽,突然的,云婷之犹如醍醐灌顶般的,一下子明白了任雨泽为什么要帮自己了。

其实任雨泽从来都没有想要和自己分道扬镳,他也并不是要和自己做对,他也并不是想要背叛自己,他不过是在坚持着自己的良知和理想,他没有因为环境和官职的变化就畏手畏足的想要讨好上级,想要保存官位。

这个想法一下子让云婷之惊讶和惶恐起来。

难道自己错了吗?云婷之摇着头,她不能承认自己错了,自己为了大局,自己必须妥协,这难道不是每个官场中人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吗?

但自己没错,谁错了,任雨泽错了吗,从今天的这件事情上看,任雨泽好像也没有错,他保住了洋河县村民的利益,他保住了洋河县不受到污染,这显而易见的不是错误。

云婷之在这寒冷的冬季竟然流下了汗水,她开始有了自责,有了觉悟,有了悔恨,感觉到了一种对任雨泽的伤感和悔意。

一路上,刘副市长也默默无语,这个项目虽然他没有插手多少,但他还是可以理解此刻云婷之的心情,一个领导不在于别人骂她多少,没有哪个领导不挨骂的,关键要看骂的对不对,是不是他们的骂可以让你找不到理由来宽慰自己,如果你没有办法来给自己的良心解释,那么就算是一个很脸厚,很无耻的人,他在心里也会受到良心的惩罚。

回到了市委的办公室,云婷之摆摆手,打发走了秘书,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悔恨了,徐秋祥和葛副市长的刀已经举起,自己要放下一切来应对和抵抗,儿女情长的事情必须抛弃。

云婷之就长出了一口气,挺了挺本来就很饱满的胸膛,开始计划自己的防御体系了。

过了一会,她拿起了电话,她想自己应该先堵住徐秋祥和葛副市长坐实自己的借口,这就是洋河县的那个文件了,在想通了任雨泽的心态之后,云婷之决定给任雨泽去个电话,自己必须得到他的协助。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云婷之听到了任雨泽的问好声后说:“嗯,你那里的山庄开业庆典结束了?”

任雨泽今天多喝了一点,按他往常的惯例,中午是不能多喝酒的,但今天情况特殊,有市上的领导,还有省上几个厅局的来客,这一人敬一杯,下来都是个大数字了,他刚刚回来,正泡了杯浓茶在喝,就接到了云婷之的电话。

“山庄庆典刚刚结束,魏秘书长他们也刚离开,请问云书记有什么指示?”任雨泽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他可是不想给云婷之发现自己有点晕晕乎乎的样子。

听到任雨泽这样客气和生分的语调,云婷之的心里就是一揪,自己这两年带给任雨泽了太多的打压,他一定很伤心吧。

云婷之的语调就不由的温柔了一点,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我没有去参加庆典,但我还是祝福你们生意兴隆。”

任雨泽眉头就拧了起来,这是云婷之吗?她怎么用这样的语调对自己说话,难道自己帮她了一次,她就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不会吧?云婷之还没有这样肤浅。

搞不懂是搞不懂,但任雨泽还是小心的说:“谢谢云书记的吉言,也谢谢云书记能在百忙中惦记着我们这事情,感谢啊。”

这客套而有毫无生机的话,让云婷之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有点黯然神伤的说:“雨泽。”

任雨泽的心里霎时就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这感觉如小溪的流水,悄悄的,轻轻的沁入了任雨泽的肺腑,心头。

云婷之听着任雨泽在话筒中的喘息声,她的心中也有了浓浓的柔情,她继续说:“雨泽,这些年你是不是很恨我?”

任雨泽也绷不住伪装的谦恭和客气了,他过了好几秒的时间才说:“没有恨过,只有惋惜。”

“真的一点都没有恨过吗?我好几次差点就让你离开你最喜欢的工作。”云婷之喃喃的说。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恨过你。”任雨泽回答。

“雨泽,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呢?你为什么总是以德报怨,你应该恨我。”

任雨泽唇角就露出了一抹笑意说:“为什么要恨,我理解你的难处,也理解你的想法,所以总能给自己找到不去恨你的借口。而且,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到是我每次让你蒙受到了很多委屈,这才最让我良心不安。”

云婷之真的有点哽噎了,她没有想到任雨泽会这样对自己,她真想大哭一场,把胸磊中的压力,烦闷和悔恨都发泄出来。

任雨泽没有听到云婷之的说话,他想到了那个文件的事情,他就说:“对了云书记,昨天许市长问我要了一个文件。”

云婷之打住了伤感,问道:“是关于北江化工公司那个文件?”

任雨泽说:“是啊,我总感觉这里面有点问题,所以请你注意一点。”

云婷之无奈的说:“来不及了,我刚刚从汉口区北江化工厂回来,那里确实有污染,村民有很多患上了污染病,村民也开始了蠢蠢欲动,看来徐秋祥是要做点文章了。”

任雨泽眯起了眼睛说:“开什么玩笑,厂子才投产几个月,虽然污染是肯定的,但村民这就患上了病,也有点太快了吧?”

云婷之叹口气说:“我也怀疑前几天防疫站的那个检查有问题,但现在这都是细枝末稍了,这只是一个契机,他们是想把这事情闹大,最后就自然而然的扯到我的身上。”

任雨泽凝神想了想说:“难怪要那份文件,因为上面有你签字。”

云婷之说:“是啊,文件给徐秋祥送过去了吗?”

任雨泽说:“昨天已经送过去了。”

云婷之“奥”了一声,有点失望,也有点灰心的说:“看来他们还是快了一步,也好,反正那也是事实,文件确实是我让写的,也是我在上面签了字的,我承担起来就是了。”

任雨泽笑笑说:“对阴谋你何必用事实,谁也不能说你使用了非正常的程序。”

云婷之知道任雨泽是在宽慰自己,这就够了,她也笑了笑说:“谢谢你还在为我着想,但那个文件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任雨泽撇撇嘴,说:“那个文件什么问题也说不清楚,因为洋河县很穷,县委办公室档案柜有时候会因为房屋漏雨而渗水,所以那个文件上的签字好像让水泡了,什么都看不到。”

云婷之的脸上就绽放出了一片美丽的云彩,任雨泽再一次帮她度过了一个险滩,她明白那绝不是因为漏雨的缘故,那是任雨泽的心中依然留恋着自己和他的那段感情,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守护和牵挂这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可遗憾呢?

她没有说谢谢,因为这样的语言早已经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意,她只是说了声:“难为你了。”

任雨泽也不想在说什么了,他要放下电话,再好好的回忆一下那逝去的旧梦,他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一根细细的电话线,却连接上了两颗温柔的心。

洋河县最近真的很为任雨泽争气,在宣传和大家的努力下,虽然是年底了,但来的游客还是不少,人气带来了商气,高气带来了财气,洋河县经商的人体会最深,最近一段时间,洋河县的钱好象突然好挣了,特别是旅馆饭店的生意更是十分火爆。

县上的财政收入也在不断的增加,虽然旅游的高峰在慢慢的消退,人数也不如开始时候那么多了,可财政收入一点都没有减少,因为洋河县的工业正逐步回升,这就填补了旅游消退的空缺,这样的形式任雨泽是很满意的,几乎比自己想象的效果还好。

在任雨泽和云婷之打电话的时候,王老五也正在矿上的办公室里,他弟弟老六正对他说:“五哥,地的问题,我看必须找找任雨泽,一亩地能省一万,就是一千万,这可不是小数字。”王老六说道。

王老五也点头:“老六,你说得是,这件事我们两个完全想到一块了,这两天我也在琢磨这件事,划拨土地眼下是省钱了,可将来的市场化运作,商业运作就有麻烦,按照规定经营性土地必须出让。我们争取重点项目扶持政策,低价拿下这一千亩地,我看是比较好的。如果能省一千万,我看给他们花上几万、几十万,也是合算的。”

王老六就问:“五哥,这一年我看你和他走得很近,任书记应该会买你的帐吧?”

王老五就叹口气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要有节奏,就跟写文章一样,文似观山不喜平啊,有张有弛,有紧有松,有平缓有**,有跌荡,有起伏,这样才能有韵味。我和任书记也是如此,最近好,但不代表他就可以违背原则,这个人不是一个贪官啊。”

老六就说:“煤电一体化,是县上的重点项目,县上支持也应该不会有问题。”

王老五不以为然的说:“支持这句话哪个领导都会说,关键要落到实处,对于我们来讲这才是要害。我考虑这样,我们先请任雨泽吃个饭,完了再攻攻关。省下来的都是钱,捡在篮子里的都是菜。我这就给任雨泽联系,约个时间。”王老五说完拨通了任雨泽的电话。

“任书记吗?您好!”

“啊,王老板啊,你好。”任雨泽在电话那头说道。

王老五就谦恭的说:“任书记,我想请您坐一坐,不知道您能不能赏光?”

“王老板,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任雨泽笑呵呵的说。

王老五就呵呵的笑笑说:“是啊,任书记,煤电一体化项目也是您最关心的项目,有些情况想向您汇报汇报。”

任雨泽说:“这样的饭我吃,这样的酒我喝。”

晚上,任雨泽就没有带车,一路散步的到了他和王老五约好的酒店,包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王老六也在里面,一见面,王老五就连忙招呼任雨泽到了上首坐下,然后说:“任书记,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张扬的人,到洋河这些时间,您最清楚。有时候很矛盾,和当官的呢,说实话心里头不愿意多粘,但当官的手上有权,你不粘还不行啊。”

任雨泽就开玩笑说:“王老板,看样子你叫我吃这顿饭都是极不情愿的啰?”

王老五也就笑着说“书记,不瞒您讲,有点,我倒不是缺这个钱,现在的事情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难办。再说我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图个清静。”

任雨泽点点头说:“王老板,你这个话说的是真话,我爱听,就拿我们来讲,一年的应酬有多少,有时一天就是好几个地方,没办法,你不去吧?人家说你不重视,讲究一个对等接待。再一个手下的同志请你吃个饭,一片盛情,你不去人家心里就不舒坦。其实说实在的,一年吃了多少饭,好些都记不住了,也觉得挺没有意思的,真是不愿意去吃那顿饭。你看,王老板,你这样挺好的,真是羡慕。”

王老五也就老实不客气的说:“话说回来了,现在很多事啊,在酒桌子上面办,今天,我真人不说假话,请书记来,也真是有事相求。”

任雨泽笑笑,接过了王老五给他发的香烟,一面点上,一面说:“痛快,平时看你王老五粘粘糊糊的,很低调,今天的做派完全不一样了。”

王老五就接过话说:“煤电一体化项目这是县里,地区,省里的重点项目,书记都讲过要重点扶持,我们首要的是要征地和拆迁,我希望政府在土地出让方面能够给我们优惠一些。”

任雨泽一听这事情,就回答:“煤电一体化项目,县里要支持这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土地以什么样的价格出让,我回头跟冯县长说说,政府能扶持的一定要扶持,这个态我可以表。一块荒地放在那里也产生不了效益。”

王老五听了这话,心里算是松了口气,忙端起了酒杯说:说“书记是个痛快人,好,现在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地喝酒。首先,我们筹建班子的一班人给书记敬杯酒,一句话拜托了!”

这场酒喝得很轻松,也很愉快。

王老五请任雨泽吃饭就是个借口,实际是想把任雨泽拉下水,和他一起做点坏事,他今天也是更明白了,虽然自己是财大气粗,但连几个小小的事情都没办法对付,看来还是要拉紧任雨泽。

吃完饭,他现在就请任雨泽一起去洗个澡,名曰是洗澡,实质上就是去那些地方洗“那个地方”,呵呵,任雨泽也知道他的用意,就笑笑的拒绝了,说:“对我你就不用花费这么多的精力了,我那事情我放在心上还不行吗?”

王老五就讪讪的笑笑说:“也不是啊,我就是想和书记多亲近一下。”

任雨泽摆摆手就离开了他们,独自回到了县委。

第二天,任雨泽主持召开了一个个专题工作会议,除了相关部局和主管的县上,王老五也参加了会议。在这个会上任雨泽就说:“煤电一体化项目实施以来,总的来说,进展不错,但也存在一些问题,今天政府常务会议专题研究解决煤电一体化项目建设当中存在的问题,下面先请项目法人王老五同志汇报。”

王老五首先介绍了项目的进展情况,接下来重点谈了项目建设资金问题,他说:“由于土建工程已经全面铺开,发电设备定购打款,目前项目建设资金紧张,我们考虑用出让土地作抵押从银行贷一部分款缓解资金紧张的局面,由于没有缴纳土地出让金,土地证办不下来,用出让土地作抵押从银行贷款这条道就走不通,希望政府能够暂缓交纳土地出让金。”

与会领导一看这架势,书记亲自来主持,而且这也确实不是个小项目,大家就一致认为这么大的项目,在洋河县建设史上是历史性的,县政府应该拿出气魄来支持项目建设,而且土地也搬不走,这么大的项目也搬不走,同意暂不收取项目土地出让金,等项目建成投产以后再行交纳。

王老五没有想到让自己头痛的事就这样解决了,他心里说不上的高兴。

当晚,王老五准备了一个“信封”,去任雨泽办公室当面酬谢。

“任书记,真是太感谢了。”王老五说着话,就把那信封反复在了任雨泽的桌上。

任雨泽没有去看那个信封,反到是给王老五说起了一番大道理来:“王老板,谢的话就不要说了。煤电一体化这是省里的重点项目,今天的问题,暴露出我们工作还不够细致和到位,服务意识还不强。我们天天讲发展是第一要务,这么大的项目落户洋河县,固定资产投资超过洋河县过去几年年固定资产投资的总和,这是洋河县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工程,为什么要让企业求爷爷告奶奶跟着领导的**转,而不能是我们的领导主动贴上去呢?说穿了,是我的过失,我考虑不周,王老板,我说声对不起了。”

王老五一听这任雨泽怎么说上了官话,就延着说:“书记,别这样说,我谢您还来不及哩。”

任雨泽就呵呵呵笑这说:“感谢什么啊,好好把项目做起来就成了。”

王老五就看看信封:“书记,您看,我这个人也不会办事,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任雨泽摇了下头:“王老板,你这不行,你还不了解我的习惯啊!”

王老五就坚持说:“书记,你要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啊。”

“不是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问题,我有个原则,这我是在大会上宣布过的。”

“书记,人都是有感情的,和您接触不多,但觉得您这个人不错,挺投缘的,您也得允许我表示个心意啊。”

任雨泽决然的说:“心意领了,领了。”说完这话,任雨泽就拿起了信封,硬塞回王老五的口袋。

王老五从口袋掏出来,又撂到了桌子上。

“老王,你再这样,我生气了,你不能让我交纪检委吧?”任雨泽脸上就有点温怒,边说边把信封塞到了王老五的手中。

看看实在没办法,王老五只好无奈的说:“那好吧,书记,我就告辞了。”

“你慢走,有什么问题,来找我。”任雨泽也客气的说。

王老五走出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皎洁的月亮高悬在天上,把洋河县照得透亮而又明净。

任雨泽的为人,他早都听说,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王老五算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任雨泽才是真正的德才兼备,洋河县有这样的干部是洋河县百姓之福。他由衷地敬佩任雨泽。

这几天任雨泽还和往常一样,每天到处跑跑,该他管的他管,不该他管的,有时候也去管管,特别是工业这一块,他抓的更紧了,县上大部分的企业都已经做了个合理的安排,他就算了算,县上已经是盈利了很多,所有的机关干部,还有学校的老师都很受鼓舞,过去工资经常拖欠,经常发不全,现在都没有这情况了,到了十号,稳稳的就去领钱,谁不高兴啊,在高兴之余,自然就会想到任雨泽的好处。

任雨泽也开始了走秀了,到这去看看,做个慰问,到那去转转,做个调研,今天给人家剪个彩,明天帮人家奠个基,每天的县电视台和广播上都有他,要是那天不见他,那全县的人民都会讨论这个问题,他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到省上,市上开会了,他基本现在就是人们关注的一个新闻人物了。

他也很会煽情,时不时的还在电视和广播上讲讲话,夸了工人夸干部,夸了农民夸学生,闹得最后全县的人都成了好人,大家也是高兴的很,这个书记不错,嗯,挺好。

连林副县长也发现任雨泽现在变了很多,没有了过去的严肃,变的很是随和,她就奇了怪了,难道结婚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那为什么当初自己就没改变,今天她拿了份材料给任雨泽送过去,是一个全省提春耕的报告,要求各级党委,政府及早做好今年春耕的准备工作,任雨泽看到这报告就感叹到:“林县长啊,这看看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时间过的真快。”

林副县长听他这样说,就噗哧的一声笑了:“没想到你还感叹时光如梭。”

任雨泽就“切”了一声说:“我怎么不能感叹啊,我难道是妖怪?”

林副县长看看他就说:“你不提还好,一提我还真的感觉你有点像妖怪呢。”

林副县长说完就看着任雨泽呵呵的笑了起来,任雨泽也被她的快乐感染起来,看着林副县长的笑容,看着她的美丽,任雨泽也是感慨良多,他就记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和林副县长的那一段绮丽的梦幻般缠绵,想起来任雨泽就有了一种迷离的感觉。

林副县长也多想好好的享受一下任雨泽的温柔,她真想现在就闭上了眼睛,把自己娇艳的唇递给了任雨泽。

可惜,时光的流失不仅洗去了过去的美梦,也打磨掉了任雨泽年轻时候那种玩世不恭的心态,他现在更稳重和成熟了,对美丽的女人,他多了份欣赏和赞美,少了点欲~望和想入非非了。

送走林副县长以后,任雨泽的电话就连续的响了几次,他也接了几次,每接一次,任雨泽的心都在收缩,所有的信息和传言都汇聚成一个问题,北江化工公司的问题越演越烈,就在三天前,北江化工厂附加的村民竟然堵在了312国道上,拦住了下来做省委、省政府检查考评组。

考评组莅临临泉市是对本年度经济社会发展主要工作进行集中综合检查考评。

副省长、省检查考评组检查组组长常务副省长苏良世和检查考评组副组长人大程南熙主任,省发改委稽查特派员、省委检查考评组副组长等人都在车上,整整的堵了1个多小时。

后来苏副省长就把这事情立即汇报了李省长和省委的乐书记,省委也专门的召开了一个常委会,讨论和分析了这次事件的起因和影响。

迫于各种压力,省委乐书记也当即指派了省纪检委,对着件事情做出了了解和调查。

任雨泽也有一种很不详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没有延续多长时间,他就接到了又一个电话,是许秋祥打来的,告诉他立即赶到临泉市来。

任雨泽带着疑惑,马上让办公室给自己安排了车,一路就赶到了市政府徐秋祥的办公室,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许秋祥在电话里也没有给他细说,但任雨泽还是隐隐的认为,这一定和北江化工公司有关,或者换句话说,一定和云婷之有关。

到了徐秋祥的办公室,徐秋祥今天的神色和气质分外的轻松,他见面就先和任雨泽开了一句玩笑说:“把你叫的这么急,一定很紧张吧,不过你放心,是好事,一不问你要钱,二不给你处分,呵呵呵,坐坐坐。”

任雨泽坐下,等徐秋祥的秘书给他泡上了茶水,任雨泽就端着水杯把自己的手暖着说:“许市长电话里也不说什么事情,我到没担心处分什么的,我就怀疑是不是我洋河去年搞的好,许市长准备给我奖励个3.5万元的,所以我车上是放了一个蛇皮口袋的,就准备背钱。”

许市长哈哈哈的放声朗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啊,想什么呢,我还准备问你洋河县借点钱呢。”

任雨泽一听这话,赶忙说:“市长,市长,我们不谈钱了行不行。”

许秋祥又是笑了笑才说:“好,我们现在不谈钱,谈点正事。”

任雨泽就不敢在开玩笑了,他注视着许秋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急着找自己,但许秋祥却没有急于的说话,他把玩这手中的茶杯,他也没有去看任雨泽,任凭那一阵阵的茶香在办公室飘动。

那飘动的茶香让许秋祥深深的吸了一口,说:““这茶很不错。”

任雨泽就隐约的感到今天的气氛不大对头,许秋祥除了刚才和自己开玩笑之外,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他好几次都显示出了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神情,如果猜的不错,那许秋祥今天一定是要和自己说一些也许是他自认为很重要的话了。

任雨泽只能是等待,他不愿意破坏许秋祥的决断,让他想,想好了再说,比一会遮遮掩掩的让自己猜要好点。

任雨泽默默的喝着茶,那颗浸润在俗世中已几近麻木的心灵,似乎获得了某种如同醉酒之后一觉醒来那种突然的瞬间的异常的清醒,又似乎有一种喝酒喝到口舌发麻然后忽然来了一碗西瓜汁的清凉冰甜的润泽。

任雨泽就悄无声息的给许秋祥发上了烟,帮他点上,许秋祥仿佛还是没有决定说什么?说不说?

他脸上的表情显的凝重起来。在一阵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许秋祥到底还是开口了:“雨泽啊,你认为在临泉市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许秋祥意味深长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虽然不解他说出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犹豫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不会是想要和自己谈这样无足轻重的话题,他一定有他的深意,任雨泽犹豫着,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他继续在等待着许秋祥的下文。

许秋祥停了片刻,他凝视着任雨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我希望你可以有一个明确的立场,希望你在我,或者是在云书记之间做一个明智的选择。”

任雨泽心里一凉,他明白了许秋祥这话的意思了,看来许秋祥已经准备决战了,他抓住了一个最好的机会,他要扭转这大本年自己被动挨打局面,他开始对云婷之发起总攻了。

许秋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以他的个性,一切本来应该在隐秘中进行,但最近一阶段,自己不断的损兵折将,已经对他的权威形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害,他已经不能在容忍云婷之对他权利的侵蚀和剥夺,更为重要的是,他想在此一役中,完全歼灭云书记。

所以他必须获得任雨泽的鼎力支持,因为任雨泽掌握着可以置云婷之于死地的最佳武器,只要任雨泽说出云婷之对他的打压和报复都与北江化工公司有关,只要任雨泽咬死云婷之和北江化工公司有暗箱作,那么,这次云婷之的难逃灭顶之灾了。

对徐秋祥来讲,这杨的谈话也是有很大的政治风险,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害,但一想很谨慎的许秋祥现在已经顾不得了,没有十拿九稳的胜利,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常言道:富贵险中求。

说完这话,许秋祥一直用凌冽冷峻的眼光注视着任雨泽,他要从任雨泽的脸上看出所有的表情,他要通过这些表情来判断出任雨泽的心态,但任雨泽的脸上没有慌张和惊恐的神色,他还是那样淡定,还是那样从容不迫。

任雨泽他还笑了:“呵呵,你们一个是书记,一个是市长,我一直就是跟随着你们,这难道还要在来区分。”

他内心是没有如此淡定的,他知道许秋祥今天是豁出来了,自己没有一个适当的回复,那许秋祥就一定会把自己划入对方的阵营,一旦对自己没有了顾忌,自己就会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同时,作为一个官场好手,考虑问题总是要看他的两个方面,现在任雨泽也是一样,他没有完全的惊慌失措,许秋祥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既然是说出来了,就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重视和需要,那自己就还有机会,自己现在做为一个筹码的出现,既然他想要用这个筹码,那自己就有了价值,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任雨泽还在笑。

许秋祥也笑了,他内心很是赞叹,自己今生还能遇见这样一个人,也算不往活一世了,任雨泽的淡定,镇定和稳定,让许秋祥惊叹不已,看他那端茶杯的手,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提出这一个让常人惶恐的话而颤抖,茶水很平稳,连点滴的波澜都没有,还有他的笑,那样自然,那样无畏,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许秋祥慢慢的收住了笑,他淡淡的说:“你没有感到一点的紧张吗?没有一点害怕吗?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任雨泽就很诚实的摇摇头说:“我从不知道怕,在这个世界上难道所有的人都是那样胆小吗?对我而言,一切都不足为惧,谁要想让我轻易倒下,只怕没那么容易,大不了鱼死网破。”

任雨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隐隐有了一股杀气,让他本来很英俊的脸,变得有点渗人。

徐秋祥一直在观察着任雨泽的表情,此刻他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那是,任书记的胆略确实过人,还记得那次你让我帮你抵挡云婷之的事情吗?那次你真的胆量很好。”

任雨泽就淡淡的回答:“我是破釜沉舟罢了。”

许秋祥点点头说:“是啊,但这没有勇气是做不到的,可是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去帮助云婷之?”

许秋祥的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这个寒冷如冰的问题,任雨泽心中一惊,许秋祥怎么这样说,难道他上次在医院给云婷之下套的事情,他现在知道是自己去点醒了云婷之?不会,绝不会,自己说那话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场。

任雨泽在一次笑了:“我听不懂市长你的意思。”

许秋祥冷冷的注视着任雨泽,对这样一个精明强悍的人物,许秋祥也是一点都不敢大意,他说:“那么前几天文件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呢?”

“文件?什么解释。”其实任雨泽已经明白了,那份让自己侵湿的文件已经引起了许秋祥的怀疑了,但或者他仅仅也是个怀疑吧。

许秋祥一直在继续的观察任雨泽,可是让他真的很失望,这个任雨泽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真实,以许秋祥这样善于观察表情的人,都一点看不出来任雨泽的伪装。

许秋祥不得不放开这个问题,因为他也确实仅仅是怀疑,他不过是想讹诈一下任雨泽,现在看来,自己的讹诈对任雨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那就只能收手。

自己还必须要拉上任雨泽,这样才能对云婷之发起最为猛烈的一击,才能改变这个现状,重振往日的雄风,任雨泽就是一把趁手的好刀,这一刀一定要坎出去的。

任雨泽也多少明白了一点许秋祥的意图,但他很看不上许秋祥的为人和品行,这不是任雨泽的清高,更不是他年轻气盛,看不起别人,关键是许秋祥和任雨泽有不同的地方,任雨泽每每是形式所迫,不得已而斗,他却是为了权利和利益而斗,这里面的差别很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许秋祥没有回答任雨泽的问题,也没有说出让他解释什么,对这样一个人,就算是他真的有意在袒护云婷之,故意的把那个签字弄花,许秋祥知道任雨泽也总是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而任雨泽也沉思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房间里的似乎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茶杯上飘动的那阵阵清香。

就这样,他们静静的坐了有10多分钟,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任雨泽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说:“我理解许市长的意思,我会站在你这一面的。”

许秋祥大松了一口气,这就足够了,对这样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想要让他很快的温驯,那几乎是梦想,他也不指望一次的谈话就可以把任雨泽彻底拉过来。

有他这句话也可以了,这也就说明,任雨泽在特定的环境下,在自己形式略优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和自己联手的,在说了,本来政治联盟就是建立在利益和大势之上,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谁会和自己建立联盟,就算建立了联盟,也做不得数。

对于目前自己和云婷之的对垒,许秋祥相信自己是可以稳站上风的,但要彻底的击垮云婷之,还必须要任雨泽发动最直接的进攻。

在徐秋祥满意的时候,任雨泽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临泉市乌云压顶。

许秋祥恢复了脸上的表情,又开始显的亲切和轻松起来,他说:“雨泽啊,把你这几年受到的委屈和别人对你的报复都写出来吧,写出来递交给省上,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打压你,阻碍你的工作的进步了,你还年轻,你的未来一定比我们更好。”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回去想一下,看怎么动笔,很多事情过的太久,一时半会都想不到了。”

许秋祥也很宽容的笑笑说:“好啊,这没问题,不过要快点想,省上调查组昨天已经回去了,估计云书记会有大麻烦的,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够了吧。”

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徐秋祥的口气又有了冷冷的寒意。

下午任雨泽没有急于离开临泉市,他在市政府还要参见了一个新年工作安排会议,任雨泽进去一看,人真多,都黑压压的坐在大会议室里,作为开会的这些问题,任雨泽也很懂行,开会的时候,除了主席台,就数前三排重要了,所有的机关干部,一个个都野心勃勃地渴望自己坐上主席台,至少也能挤进前三排。可是除非机关党委刻意安排,并没有哪个傻老冒会自己坐到前三排去,那样就把自己内心里所剩不多的一点点阴谋全部阳谋化了,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导致万箭穿心。

所以,每次开大会,前三排总像城市里相对荒凉的那片湿地,不缺氧,总缺人。

要论起资格资历,任雨泽坐前三排理所当然,毕竟自己是县委书记,何况所有的县处级干部全部到前面坐下来,也坐不满前三排,任雨泽想坐前面,意思他擦了擦汗,往后排看了看,努力挤出一种畏惧的笑容,表示我是快要迟到了,后面没地方了,所以才坐这儿的,拜托大家别往我后背射冷箭。

今天的会议是葛副市长主持,许秋祥压阵,其实他们的讲话通常都是照本宣科,开头是套话,中间是空话,最后是废话。但领导怎么说话是领导的事,你有没有带笔记本是你的事。领导说的话再空洞无物,你也得捧着笔记本,手握钢笔,一字一句,如获至宝般地记录下来,回家慢慢消化,认真贯彻执行。退一步说,即便你没记录,但作出了一副记录的样子,哪怕你在笔记本上画娃娃,也体现了你对领导的尊重。

任雨泽优雅庄重地摊开笔记本,剥开钢笔帽,目光往左右前后轻轻扫了扫,就从心底里笑了出来。他发现差不多有一半人没带笔记本,而这一半人,恰恰是机关里不怎么成熟的干部。有的干部尽管能力也强、业务出众,可觉得记笔记有些装腔作势,没放眼里,其实是不懂规矩,没弄明白做官先做人的道理。像这样的人,最近几年根本进不了前三排,将来也很难上主席台。

当然,也不外乎另外一个重要品种的干部他们行将退休,或者年纪一大把仍未斩获一官半职,现在已经过了提职的门槛。所谓过了这一村,没了这一店。反正没机会进步了,老子无欲则刚,尊重不尊重无所谓。就好比**的临泉山核桃一颗,你爱咬不咬,我还不一定待见。

会务的女服务员,提着水壶从左至右给台上每一只茶杯倒水,像是在给一触即发的会议点燃时间的引线。

这样的会议对任雨泽来说是可听可不听的,但既然坐在了这里,也就只能装装样子,但从心里说,不要看着会议级别搞,比起自己在洋河县的会议感觉,那是大不相同,在洋河自己可以主导会议的走向和进程,在这里,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下面鼓掌和点头了,滋味的确不好。

晕晕乎乎的混了个把小时,总算等到了会议结束。

任雨泽闷闷不乐的离开了会议室,他没有到云婷之的办公室去,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自己还是要多注意一点,不要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更为妥善的方式,他给云婷之打电话,准备约云婷之出来找个地方坐坐,两人好好的商量一下应对之策,不管怎么说,任雨泽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看着云婷之被徐秋祥击垮的,不管从道义,还是从感情上,任雨泽都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很遗憾,任雨泽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打通云婷之的电话,她关机了,这让任雨泽更是心神不安起来,这种现象是很少的,一般所有政府的主管领导,都是不会,也不能随便关机的,除非遇上特殊情况,那么云婷之遇上了什么特殊情况呢?

云婷之确实有特殊情况,因为她此刻正在江北省,省委书记乐世祥的办公室里。

云婷之也是在详细周密的考虑后,特意的到了一次省城,找到了省委书记乐世祥,她不是想来来推卸责任,只是她希望在乐世祥这里得到一个较为可靠的消息,因为毫无疑问的,这次的事件对自己很不利,她也知道,作为这件事情的受害者,除了自己,应该和乐书记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她需要和乐书记一起准备一下,来应对这即将发生的险情。

按说一般领导都是要提前几天预约才能见到乐书记的,但云婷之不一样,她作为乐书记的嫡系人马,她是可以享受到这个特权。

乐世祥正在办公室看着文件,云婷之走进来的时候,他抬眼扫了云婷之一下,他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着的文件,摘点眼镜,闭上眼揉了揉眼睛说:“紧张了吧”。

乐世祥没把云婷之当成外人,虽然估计着她是来做什么的,但也没去急于谈到正题,云婷之在看到乐书记的时候,也明白了乐世祥其实洞穿着自己的来意,她就开门见山的说:“乐书记,我工作没做好,给组织带来了麻烦,实在对不起。”

乐世祥挥挥手,像是要挥去这不快和郁闷,说:“我们都不是神仙,错误总是会伴随着我们的工作,这一点都不奇怪。”

云婷之还是很有愧意的说:“我是有错误的,但我今天不是为了自己的错误来获得原谅,我是有一种担心。”

乐世祥用很严峻的目光就看住了云婷之,说:“你担心什么?”

云婷之张嘴两次,但都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乐世祥在说了一次:“担心什么,说吧,没关系。”

云婷之才嗫嚅着说:“我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调查组好像希望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

乐世祥一点都没有吃惊,他淡淡的说:“我知道,但这个项目也确实有我一些错误的意念在里面影响了你的判断,这我可以接受。”

云婷之有点惊讶的忙说:“乐书记,我绝不是想来为自己开脱,我就是想让你了解到情况,你放心,这事情就是闹到任何地方,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绝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乐世祥摇摇头,叹口气说:“我没有怪你,更没有曲解你的好意,我只是在反省自己,这事情我确实有错。”

云婷之担心的看看乐世祥,她真的怕乐世祥误会了自己的本意。

乐世祥停了一会说:“一大早,我就和省长李云中碰了个头,看来我们只有放弃临泉市了,也只能这样了。”

云婷之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理解省乐世祥所说的放弃临泉市的含义,她深深的责怪着自己,为什么自己当初就不能和任雨泽一样,顶住这个项目,保住自己的良心,要是那样,自己也不会给乐书记带来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也不会让乐书记放弃本来亟待扩大和稳固的地盘,可以说,乐书记对李省长的妥协和让步,其实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昧的曲意迎上造成的,自己多坚持一点,也许不会发生今天的退却和让步。

云婷之伤心的看着乐世祥说:“对不起,乐书记,都是我不好。”

乐世祥淡淡的说:“有的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云婷之忧伤的笑笑说:“我没关系,到哪都是工作,但我没有管理好临泉,以后临泉一定会给乐书记带来更多的麻烦,这才是我伤心的地方。”

乐世祥很大气的挥挥手说:“这算不了什么,你离开了临泉市,北江化工公司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作为补偿,许秋祥会接任你的职务,所以你也应该有个准备,我们不害人,但防人之心永远不能放弃。”

云婷之点点头,她不敢问自己未来会调到那里去,这不是她应该过问的,不过作为这次乐派的失利认输和妥协,代价一定会很大,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这个尾巴已经让别人抓住,在闹下去,只怕会牵连更多,麻烦也更大,就此退让,是唯一可行的一个方案了,自己呢?只怕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掌控大权,叱咤风云了。

但云婷之不敢问自己,她却可以问别人:“乐书记,那那以后临泉市的市长由谁来接任?”

乐书记就眯起了眼,他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比他对政敌妥协更为让他费神,云婷之让人找到了破绽,自己必须帮她堵上这个漏洞,妥协和后退是必然的,但自己真的就甘心把临泉市全部交给他们吗?不,绝不能这样。

退一步不过是为了下次更好的进两步,那么这个市长人选就更为关键了。

乐世祥沉吟良久说:“婷之啊,你感觉谁去做这个市长更为合适?”

云婷之想了想,说:“省上还没有既定的人选吗?”

乐世祥摇下头说:“还没定,李省长估计也有点想法,所以我准备拖几天。”

云婷之就说:“那我举荐一个人,洋河县的任雨泽,有他就能够稳住临泉市,有他也才能对付的了许秋祥。”

乐世祥的眼中就一下子闪动出了一种让云婷之看不懂含义的亮光,但瞬间,乐世祥就说:“听说他和徐秋祥走的很近。”

云婷之摇下头说:“我过去也一直是那样认为的,但我错了,我们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任雨泽同志,他是一个奇才,奇人,他的胸怀比我们很多人都更为宽广,这样的人总是与众不同的。”

乐世祥眯起了眼睛,就这样看这云婷之,看了很久,很久,他都没有说话,任雨泽能够获得他最大的政敌的赞赏,这对乐世祥来说也是意想不到的,这小子到底是何德何能,看来自己一直还是有点小看他了。

云婷之见乐书记久久没有说话,也不敢再多问了,就说:“那我先回临泉市,早作准备。”

乐世祥继续看着,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发愣,突然他又醒悟了过来说:“你不是家在省城吗,回家看看,住一两天吧,你这几年也很辛苦了。”

云婷之很感激,有点激动的说:“我还是回临泉,我给书记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真的请书记原谅。”

乐世祥“嗨”了一声说:“什么啊,天塌不下来,小小的一次失利和错误算不了什么,以后的路还长的很。”

云婷之离开了省委乐书记的办公室,没有回家,她怕自己这样的心情会影响到丈夫和孩子,她还需要赶快的回到临泉市,战场本来是胜利者才有权利打扫,不过云婷之还是想自己能扫一点就扫一点吧。

乐世祥在云婷之走后,也没有再去看文件了,他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宽大的窗户前,久久的远眺着这座城市的那些高大宏伟的建筑。

“咣咣咣,”响起了敲门声,乐世祥知道这一定不是秘书,秘书的敲门手法,他早就熟悉,转过身来,就见省委组织部长推门走了进来,他们办公室距离也不远,两人家里住的也不远,都在一个院子里住,谢部长也是乐世祥一手拉起来的,所以就比较随便一点。

乐世祥见谢部长来了,脸色才缓了过来,谢部长笑着说:“领导又在为难是不是,早上你说的那事啊,让我也头大了一早上,临泉市很重要,也是书记你的根据地啊。”

乐世祥叹口气说:“是啊,没有个合适的人选,我还真不放心,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临泉搞成独立王国,那样以后会很麻烦。”

谢部长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是啊是啊,关键去的人还要有独立特行的性格才成,不然去了不如不去。”

乐世祥点下头说:“问题就在这里,许秋祥可不是个好配合的人,等闲人去了的确无效。”

谢部长就问:“那在临泉的当地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乐世祥笑笑反问一句说:“你是组织部长,你到来问我了,嘿,这奇了怪了。”

谢部长也呵呵呵的笑了一会说:“我这种高风亮节的行为你不表扬还说扎气的话,现在的领导有我这样视权利如粪土的吗,我这是主动放权。”

两人笑了两句,谢部长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一说我想起一个人来,也许这人挺合适的。”

乐世祥看看他,平淡的说:“是吗,谁啊?”

谢部长就摇头晃脑的说:“这人很有能力的,能把一个那样贫困的洋河县,没几年功夫就搞到了全市各项指标派名第一的人,我看这就是魄力,也是能力。要我说啊,就把那个市长让洋河县的书记当了,要是以后整个临泉市都这样发展起来,那对我省的经济发展就可以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谢部长实际是知道这个洋河县的书记是什么人了,这个任雨泽的底细,瞒的了别人,但瞒不过谢部长,特别是最近也听说到了一些云婷之和任雨泽的矛盾传言,要是一般人,他也不会在意,但因为涉及到任雨泽,他的关注就多了一点。

乐世祥静静的望着谢部长,他想知道谢部长是不是知道了任雨泽和自己的关系,但他自己回忆了一下,好像没给他说过,那么他或者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是这样,云婷之的想法就和他不谋而合了,乐世祥就淡淡的说:“你感觉这样可行?你认为他坐的住那个位子。”

他还是无法确定谢部长是不是知道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所以他就即不能提任雨泽的名字,也不能太作假的说洋河县那个书记,乐世祥只能说“他”来代表。

谢部长一看自己的主意乐世祥是不排斥的,他就开始了大胆的论证,但他的论证所说的话并不很多:“呵呵,领导啊,他现在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都可以搞出这样一个小卒子过河困老将的局面,你想他怎么可能稳不住个位子?”

乐世祥听他这样一说就抬起头默默的看着他,但还是皱了下眉头说:“从作上只怕有点难度,他毕竟只是个处级,这样一下子就到了厅级,只怕难以服众”。

谢部长就不以为然的说:“首长啊,这样的情况过去我们北江省也有过,在全国来说也比比皆是,现在提倡的就是年轻化,专业化,知识化,我看这不是问题。问题到是李省长,和老苏他们那关难过啊,在说了,你还准备下一步把北江市的副书记让云婷之补上,两个位置只怕很难一起到手了。”

乐世祥点点头说:“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动的一个主要原因,这两个位置我都势在必得。”

谢部长也就把眉头皱了起来,这事情难度有点高了,按现在北江省的高层布局来说,乐世祥想要一次囊括两个位置,很难啊,要想保持北江省的稳定格局,只怕还是要利益共沾,给人家也留点好处才行。

乐世祥和谢部长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要保临泉市,就要放弃北江市,但北江市的副书记更为重要,一个北江市是省会市,级别比一半市要半级,在全省的比重也大,在一个北江市的市委书记也快到退休年龄了,这云婷之接上副职,也就是为下一步打个埋伏,还能化解云婷之目前的危机,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乐世祥就站了起来,围着沙发来回的绕了很久,最后说:“想想办法,事在人为。”

谢部长犹豫的问:“领导的意思还是要?”

乐世祥意味深长,但很坚决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任雨泽也是闷闷不乐的,云婷之的危险看来在一步步的逼近,那么自己总是应该给她做点什么,他就告诉司机说:“你搭班车先回洋河吧,我今天自己开车,办点私事。”

司机赶忙把钥匙交给他,又检查了一下车,就打车离开了。

任雨泽开上车,准备到省城去,希望自己的运气好,可以遇见老丈人,至少帮着云婷之打探点消息,找机会帮她说说话那就更好了。

任雨泽一路开着车就到了省城,半道上他还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江可蕊听说他要回来,自然是很高兴,就让他直接到家里去,不要在外面吃饭,她和家里联系,做点好吃的。

任雨泽说他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江可蕊的肉肉,江可蕊就笑着骂了他两句,但任雨泽这个贱人听到人家骂他,他还很高兴,想不通,怎么有这样的人?

一个人开长途,任雨泽就跑得相对慢了很多,一路上看着车窗外的小草、建筑、路人,他们都在拨弦自弹着荒野,路边的冬天,总带着一些萧萧野色,染着季节的露华。寒风也会突然刮起,冬的气息便更加浓烈了,一些哀凉的青郁渗入山川,任雨泽注视着飘零的尘风,如凌波般的心情,细细地,一点杂念也没有,带他入无人之境。他在思绪就交付给了冬天的落寞。

到省城的时候,刚好就赶上吃晚饭的时间了,任雨泽直接把车开进了省委家属院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停下,他不希望有人看到挂有临泉市牌照的小车在省委家属院出现,门口的警卫在拨通了江可蕊家的电话后,把他放了进去。

走进了屋内,江可蕊正在收拾餐桌,摆放菜肴,回头看看他说:“雨泽,你回来的刚好,菜也做好了,快洗下手吃饭。”

任雨泽对她做个鬼脸,无声的用口语说:“要吃肉肉。”

江可蕊就一下子绯红了脸,恨恨的瞪了任雨泽一眼,厨房里阿姨也出来了,帮任雨泽到了一杯水,任雨泽说声谢谢。上楼放下皮包,洗洗手有走了下来。

江可蕊的妈妈也刚刚走进客厅,任雨泽赶忙亲切的过去招呼,有帮着把江处长的外套接过来给她挂好,说:“阿姨才下班,外面很冷啊。”

江处长笑笑说:“你叫的什么??还叫阿姨?”

任雨泽有点难为情的憨憨一笑说:“总感觉有点不习惯,呵呵。”

江处长就摇摇头说:“这次回来就好好实习一下,现在先叫一声妈。”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就叫了一声。

江可蕊从餐厅出来说:“妈,你又欺负我家雨泽了。”

江处长撇撇嘴说:“稀罕!好像不是我们家的一样。”

江可蕊和妈就嘻嘻的笑了起来,任雨泽只有尴尬的在旁边陪笑了一会。

等了一会也没见乐世祥回来,江可蕊的老妈就说:“我们不等他了,他那时间没准。”

任雨泽说:“要不打电话问问。”

江可蕊说:“老爸不喜欢家里经常电话扰他,他要没事就回来了,不回来你打过去也没用,算了,我们先吃。”

三个人加上阿姨一起就吃了饭。

吃完饭任雨泽和江可蕊就上楼稍微的亲热了一下,一会乐世祥就回到了家里,任雨泽也赶忙下来,乐世祥看到任雨泽就笑着说:“雨泽回来了,我也正准备让你回来一趟呢,来,坐下聊聊。”

任雨泽先帮着乐书记泡了杯水,就一起坐在了沙发上,江可蕊和她老妈听乐书记的意思是要和任雨泽谈点工作,也就没有过来,她们坐在了另一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不过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了许多。

任雨泽就陪乐书记聊了几句闲话,乐书记也逐渐的变得深沉起来,对任雨泽说:“雨泽,对北江化工公司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任雨泽感觉这问题有点敏感,就小心翼翼的说:“企业在临泉市落户本来是个好事情,只是在具体作上,可能还是有点误差。”

乐书记不动声色的说:“但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要是让你处理,你会怎么办?”

任雨泽不得不好好的想一下了,看来这件事情在省上已经引起了关注,只怕云婷之有点麻烦了,任雨泽就斟字酌句的说:“其实就北江化工厂的污染问题,也不是现在闹的那么严重,主要是排放,要是对污水处理下点功夫也是可以解决,在这件事情上,或者还有很多人为的因素。”

乐书记不易觉察的点点头说:“肯定有人为因素在其中,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还是个瘤子啊。”

任雨泽从乐书记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就放胆说:“可以换个地方。”

乐书记摇下头:“问题是已经在那里了,再换地方,厂家可能同意吗,搬迁费,征地费都成问题了。”

任雨泽也点下头:“是的,问题复杂性也在这里,但事在人为,只要有这个想法,就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乐书记深深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对云书记你怎么看。”

任雨泽心中感觉不妙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乐书记提到云婷之,只怕是凶多吉少,任雨泽也就不敢乱说,很谨慎的回答:“我给她做过秘书,人很有能力,至于这次北江化工公司的事情,她也许是疏忽了。”

乐书记“嗯”了一声说:“我也和你是一个看法,这人有能力,也顾全大局,为人低调,不争名好利。”

听他这样说,任雨泽就放了心,他可不希望云婷之有什么闪失,虽然在过去这几年,云婷之没少收拾他,但如果没有云婷之的提携,也就没有他任雨泽的今天,人要学会知恩图报,他也赞同的说:“我也感觉云书记是个难得的好领导。”

乐书记就笑笑,又说:“听说你们两人一直是争斗不休,现在怎么到有点惺惺惜惺惺的味道了。”

任雨泽说:“争斗是因为工作的分歧,但一个人的品德不能因为争斗而改变。”

“是啊,今天云书记还在我那说你。”

“奥,说起我了。”任雨泽有点诧异的问。

“是啊,她提议让你接手许秋祥的工作。”

“许市长的工作,他要调动?”任雨泽有点惊讶的问。

“不,是云婷之要动动。”乐书记淡淡的说。

任雨泽一下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没有因为云婷之提名自己去做市长而兴奋,反而他开始为云婷之担心起来,她多不容易啊,过去为了搞好和华书记的关系,经常违心的忍让和妥协,现在和徐秋祥也是经常的忍辱负重,我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那句一定要帮她说两句,他就问道:“乐书记,为什么要调动她呢?”

“你恐怕是叫错了吧,在家还叫我乐书记你提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最近几天一直考虑的问题,你来说说,假如照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两个人关系僵成这个样子,那临泉市的工作会搞的上去吗?”

任雨泽明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想在努力一次:“关系不好,不能就怪云书记一个人,就这样把她调离我看不公正。”

“公正,”乐世祥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任雨泽说:“你认为做领导,做事业就和运动场上的比赛一样吗?谁跑得快,谁就拿奖吗?这是很幼稚的思维,这个地方只是看谁最合适,怎么对发展有利,懂吗,调动开了云书记对临泉市的局面更为有利,因为她毕竟让别人找的了破绽。”

任雨泽也明白这道理,要是两个最高领导顶上了,那受害的当然是临泉市的经济,工作和人民了。只是心里为云婷之感到不平,他就小声的说了一句:“明明就是陷害。”

乐书记摇摇头继续的开道他说:“看问题要看长远,云婷之还年轻,准备调她来北江市做副书记,从表面看她是有点委屈,但北江市的市委李书记明年就到退休年龄了。”

任雨泽马上就不在说什么了,他低下头自己想,原来省上是这样安排的,自己再说就是害云婷之了,过上一两年,云婷之要能坐上北江市的市委书记位置,那情况有大不一样了,北江市的市委书记是省常委,和临泉市的市委书记不可同日而言。

看来自己还是在宦海中游的太浅,很多事情是是看不透的。

对于今天的谈话,乐书记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为什么今天要和任雨泽来讨论这个问题,为什么还要说的这样透彻,他希望任雨泽听清他的意思,就算是送给任雨泽了一份厚礼,让他带给云婷之,以实现他下一个计划。

所以乐书记又说:“她一走,许秋祥会上来,但临泉市市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如果市里有人提名让你接替,那或者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任雨泽慢慢的醒悟过来,说:“我明白了,请云书记提名推荐我?”

乐书记意味深长的笑笑说:“她提了没用。”

任雨泽一下就有点茫然了,既然是要临泉市的人提,但又说云婷之提了没用,这是什么意思?任雨泽思考起来。

这个时候乐书记就站了起来,笑笑说:“哎,这几天真忙,我上去休息了。”

任雨泽站起来相送以后,又坐在了沙发上,但一直想不透这个问题。

一会江可蕊也看完了电视连续剧,就搭讪着对任雨泽说:“一个人坐那发什么呆呢,平常上班累,也不知道早点休息。”

任雨泽就起来和她一起上了楼,走进他们自己的房间,江可蕊一下就像轻盈的燕子一样扑到了他的怀里,娇嗔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这个家啊?”

任雨泽就一面手上使劲的把江可蕊往怀里抱,一面说:“对不起,对不起,工作太忙了。一个县委书记大事小情你都得去管,哪一块顾不到都不行。”

江可蕊就娇笑着说:“难道你比国务院总理还忙啊?”

任雨泽说:“比他忙,比他忙,他好几个办公室给服务呢?我就只有你一个给我服务。”

说着就抱着江可蕊,一顿狂吻,把江可蕊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并手忙脚乱地开始解江可蕊的衣服。

江可蕊就挣扎着说:“先洗澡啊,不要,不要,脏死了。”

任雨泽说:“不脏啊!”

江可蕊就是坚持说:“先洗澡去!”

任雨泽没办法啊,自己现在是求人家办事的,做不了主,只得顺从地进卫生间洗了澡。

很快的,任雨泽就出来了,我估计啊,他都没怎么好好的洗,任雨泽就抱着江可蕊的脸,把在她脸上亲着的嘴唇慢慢的盖住了她的嘴唇,他把她的粉唇舔开,她也迎合着他的舌头,两个肉团碰在了一起,两个舌头不停的在他们的嘴里打架,他感觉她的嘴内滑溜溜的。她也很兴奋,不停的呻~吟着,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他就开始摸她的身体,腰,,手臂,大腿,最后是咪咪,她的咪咪挺挺的,很结实,他搁着衣服轻轻的揉着。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转着圈的,有时候还使一点劲,他感到手掌各有一个小股球在游动,他知道那是她的葡萄,没想到搁着内衣和上衣,她已经硬了起来。

任雨泽抬头看她,她正闭着眼睛享受呢,但嘴还张着,他于是上去用他的嘴堵上了她的嘴,他们再一次的热吻。

与此同时,他把她推倒在床上解她的衣服,她没有拒绝,三下两下就把她的上衣给脱了,她也开始抚摩起他的胸,后背,腰,当然有时候还碰到了他早已变大的骄傲上,只是很快的退了回去。

他就笑了笑,她也羞涩的抬起嘴角,她红着脸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看到她那迷人的模样,他真的受不了了,他没有用舌头而是用嘴唇吻了她,希望这个深情的吻可以让她永远记住。

她头发散开,依然是那楚楚动人脸颊,美丽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就像要飞起来似的,甜甜的嘴唇,细腻的肌肤,匀称的大腿,他吻了她好久。

接着江可蕊像头温顺小羊,身子被任雨泽微微抓起,却顺势捧起一对尖挺饱满的浑圆**,夹着任雨泽的骄傲上下滑动起来最后,江可蕊似乎也忍受不住煎熬,终于让乳燕归巢,任雨泽躺在床上不动,放任江可蕊的恣意驰骋,但身体各处筋肉已随着江可蕊旋扭剧摇相应而动,美丽的江可蕊全身汗湿**,浓发飞散,支着雪白的娇躯,像发怒的母豹一般,在任雨泽身上忘情地摇动着,艳丽的身姿因快感如潮,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绯红,江可蕊身子里那股逼疯人似的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着力加速驰骋,只摇得香汗淋漓,云鬓散乱,全身像打摆子似的大颤起来,难以自抑地高声吟叫起来,然后身子如反弓一般紧绷着向后仰着。

任雨泽的身心全部放开,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欲~情。

久别胜新婚,何况任雨泽又是年轻力壮,精力旺盛,他和江可蕊是一次一次地**,就跟欠了很多功课的小学生那种一顿狂补的样子,江可蕊也是多次达到**,兴奋到了极点,她喜欢任雨泽这样。

一面做着,江可蕊还要问:“雨泽,老实说,你在外头有没干坏事?”

任雨泽就很严肃的:“别胡说!”

江可蕊还是有点怀疑:“男人都没有出息,你在外头这么长时间不过怎么没有内分泌失调?”

“怎么讲?”

江可蕊说:“听人家讲,平时过惯了,突然很长时间不过,内分泌失调,要长疙瘩的。”

任雨泽不以为意的说:“歪理邪说。你还哪象一个县委书记的老婆。”

江可蕊就幽幽的说:“快点调回来,我们不当那个县委书记了,我一个人在省城,一点温暖都没有。”

任雨泽只好随便说了:“行,不当了,我的宝贝!”任雨泽象哄孩子一样哄着江可蕊,又把江可蕊拥进了怀里,又是一番**。

夜已经很深了,江可蕊已经熟睡,任雨泽却伫立窗前,看那一轮明月将晶莹的液汁倾泄在大地上,他想到了临泉市,也想到洋河县,他心里还真有点想那个地方,他希望洋河县的老百姓都能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做一个甜蜜温馨的梦。那一轮明月,此时没有任何的纤尘浮云遮盖,就象他宁静而甜蜜的内心世界的映射。月亮福被众生,而无所求,任雨泽内心有这样的感慨。

任雨泽看到江可蕊那美丽如玉的**,他想到了山上的野百合,那是他最喜欢的花。

一大早,任雨泽就准备离开了,他就拥抱了一下江可蕊,看看江可蕊脸上有点不舍的表情,任雨泽心里也是一酸,说:“可蕊,在坚持一段时间,以后我天天陪你。”

说完这话,任雨泽就需要赶快离开了,不然一会会让江可蕊哭出来。

任雨泽离开了江可蕊的家,他又去了一个地方,他到了省政府副省长韩均慈的办公室,因为他总算是想通了昨天乐书记给他谈话的真正意图了,想通以后,着实让任雨泽大吃一惊,感到匪夷所思,他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起自己的老岳父大人了。

于是,任雨泽明白自己现在亟待解决的是那几个问题了,为了这个计划和目标,任雨泽也要出手了。

这次任雨泽没带任何的礼物,但他准备送副省长韩均慈一个更大的礼物。

任雨泽是没有提前预约的,按说很难见到韩副省长,情况也是那样,在韩副市长办公室外面等待的人很多,而且几乎官职都要比任雨泽高,这样任雨泽就毫无意外的被秘书挡在了门外,任雨泽对秘书说:“麻烦你一下,能不能帮我通报一下。”

这个秘书在上次韩副省长到洋河县考察的时候并没有一同前往,所以任雨泽并不熟悉,他只能好言相求。

秘书就用眼中的余光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想什么呢,没见外面还有几个市长都老老实实的在等吗,你小子插队也不看个地方,这不是卖油条的摊子。

任雨泽就一下子想到了电影里面的一些镜头了,自己是不是应该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银锭,然后这秘书就能进去通报了,可是问题在于自己袖子里没有十两纹银啊。

不过袖子里没有,兜里还是有东西的,任雨泽就走到了一边,从兜里掏出了电话,拨了过去:“韩省长你好,我洋河县的任雨泽啊,我想见见韩省长,奥,我就在你办公室的外面。”

又过了10分钟的样子,当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导从韩副省长办公室出来以后,秘书就进去收拾烟灰缸,倒茶,然后汇报外面还有谁谁在等。

当然了,他是不会汇报一个县委书记在外面的,那要等这些人都走了以后,才看省长有没有时间和兴趣见他。

但没等他通报两个人,韩副市长就简洁的打断了他的话说:“外面有个洋河县的书记,让他先过来。”

秘书一下就傻眼了,愣了一下,赶忙说:“好的,我马上带他进来。”

走出了省长的办公室,这秘书不得不好好的再看几眼任雨泽了,这小子看来和省长是认识的,自己切不可在托大了。

他走到了任雨泽的身边,很职业的微笑一下说:“你是洋河县的书记。”

任雨泽点点头,也含蓄的笑笑,这秘书客气而礼貌的说:“请你跟我来,省长要见你。”

任雨泽正了正衣裳,看看一些都好,就跟这秘书一起到了韩副省长办公室。

走进里间屋子,任雨泽目光稍微扫了一眼,他是第一次来韩副市长的办公室,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办公室,布置的十分整洁,办公室的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子后面办公椅上坐着韩副市长,此刻他正低着头,看着桌子上一叠厚厚的文件。

韩副市长应该是知道任雨泽进来了,但是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依然低着头,手中的笔刷刷点点的在文件上写着些什么。

任雨泽当时就愣住了,他一时之间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他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看韩省长还在忙碌着,心想他可能抽不出时间来吧,我还是坐那里等一会吧,等他忙完了在看看他怎么说。

在领导的办公室和在领导的家里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在家里他可能很亲切,也很热情,这是我们中国的传统,上门都市客,他把你当客人看。

但到了办公室,那又是一回事情了,这里就要严格的按照等级制度来说话了,在这谈的是工作,说的是原则,人都严肃了许多。

于是,他便径直走到客座沙发上坐下,然后便低下头等着韩省长忙碌。

秘书心中暗笑,这小子怎么是如此做派,平时就是一个厅级干部来这间办公室,如果这位副省长不表态让座,也没有人敢随便就坐下,而这位年轻人居然在副省长一声不吭的、情况下自己找座坐下,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此刻,他就给任雨泽到上了一杯茶水,自己悄无声息的先离开了。

这时候房间就很安静了,任雨泽是大气不出的端坐在那里,等了有2.3分钟以后,韩副省长才放下了文件,抬头看了看任雨泽,嘴里说:“小任啊,今天怎么过来了。”

任雨泽赶忙站起来,走到了韩副省长的面前说:“我想来给韩省长汇报点思想工作。”

韩副省长就感觉有点搞笑了,你就是有思想工作也不应该来给我汇报吧,这也有点隔的太远了,但因为他和任雨泽多少有点特殊关系在,所以也就只是笑笑说:“好,你坐下,简单点说,今天我事情多。”

任雨泽就近在一个靠椅上坐下说:“我来汇报一下我目前的一点思想状况,我想请韩省长帮个忙,看能不能把握调到其他市去,我不想到临泉市继续待下去了。”

韩副省长一听是这事情,有点诧异,这小子也太胆大了吧,就因为他帮助自己解决过杨君歌和江铭晟的两件事情,他就敢来找自己搞调动了,韩副省长眼中就射出了一丝寒光,说:“嗯,小任啊,你这个想法要不得,在哪工作都是为当为人民工作,怎么还能挑肥拣瘦的。”

任雨泽有点惶恐的说::“韩省长,我不是想要提升,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韩副省长依然很冷的说:“洋河发展势头很好,我也刚去检查过,有什么苦衷?”

任雨泽叹口气说:“我听消息说,我们云书记最近就要收拾我了,本来上次就要收拾我,因为韩省长你去了,延缓到了现在,但听说最近云书记又有那个意思了。”

韩副省长一听是这问题,心里就放松了起来,他哈哈的笑笑说:“怎么,你让云书记批评怕了啊。”

任雨泽沮丧的点点头说:“我们矛盾太深了。”

韩副省长也点点头,是啊,这个任雨泽确实和云婷之闹得太厉害,已经和云婷之势不两立了,不过这到刚好,云婷之,哼哼,自己都想收拾她呢,问题是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她也马上要下来了。

韩副省长就笑着对任雨泽说:“不是还没动你吗,担心什么?”

任雨泽哭伤着脸说:“但是。”

韩副省长就截住了任雨泽的话头说:“你放心的回去吧,有的事情很难说的,或者你给你们许市长把这情况说说。”

任雨泽说:“我怕许市长做不了主啊,许市长为我这事也和云书记有过分歧的,要不是许市长,我早就下去了。”

韩副省长不以为然的笑笑说:“怎么做不了主,你回去给他汇报,就说我说让你给他汇报的,对了,你把秘书叫一下。”

任雨泽赶忙到了门口,把秘书叫了过来,韩副省长就对秘书说:“你一会给临泉市许市长去个电话,就说洋河县的书记有事情给他汇报,请他务必接待。”

秘书答应了以后就离开了,韩副省长又说:“好了,你回去给他汇报一下,许市长是一定会帮你的。”

任雨泽也只要客气的道着谢,看看韩副省长已经不再想和自己说什么了,任雨泽也只好先离开了这里。

韩副省长看看他的背影,点点头,心里想,这小子到是不错,对云婷之也是毫不留情,将来有机会了,自己帮他说说话。

任雨泽严肃冷峻的离开韩副省长的办公室,他的脸上给人的感觉很凝重,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棋已经开出了,而且效果还很好,至少给韩副省长又一次做出了提醒,自己是坚定的站在了云婷之的对立面,而韩副省长让秘书给许市长的电话,又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任雨泽要盘算一下,更好的利用这个收获。

任雨泽出了省政府就开上车往洋河县赶去,一路上任雨泽继续想着昨天和乐书记的谈话,同时他自己也在心里开始了一个复杂的计划,每一个细节任雨泽都反复的推敲,力求做到尽善尽美,不露破绽。

很快的,就到了临泉市区,任雨泽停下了车,在路边又想了一会,就一转方向盘,开到了市委大院。

上车后,任雨泽掏出了手机,给云婷之拨了过去:“云市长,你好啊,我任雨泽,我刚从省城回来,可以看看你吗?”

云婷之在那面犹豫了一下,嗓音有点沙哑的说:“你来吧,我在办公室。”

任雨泽到了云婷之的办公的地方,王秘书见他来了,过去请示了一下,就把他带进了房间,云婷之的脸色有点憔悴,她的表情也很落寞,看着任雨泽走近身边,她勉强的笑笑说:“你来拉,坐吧。”

任雨泽坐了下来,说:“我路过临泉,想来看看呢,你还好吗?”

云婷之也走了过来,很靠近任雨泽的坐了下来说:“哎,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坐在一起了,谢谢你一直这样牵挂我。”

任雨泽心中也多了一份柔情,他说:“我永远都会牵挂你的。”

云婷之眼中也有了一点晶莹的泪光,她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也想到了自己对任雨泽的不公:“你最近不要乱跑,好好的考虑下以后的工作问题,以后全靠自己了。”

任雨泽点头很恭顺的说:“是,我知道,就是这几天心里很悶,想回去调节一下。”

云婷之叹口气,幽幽的说:“以后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了。”

任雨泽就笑了,他笑的很潇洒,也很自信,这到让云婷之迷惑不解,但她依然只是看着任雨泽,什么都不说,她到想看看这个任雨泽凭什么还如此的自信。

任雨泽笑过以后才淡淡的说:“这次我来就是想要云书记支持我一下的。”

云婷之看看他说:“支持?你需要什么支持?说吧。但只怕我现在力不从心了。”

任雨泽说:“谢谢你,我在临泉市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请你多费心了。”

云婷之含糊的应承着,她在想,要是任雨泽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下台了,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任雨泽想了一下才说:“我想让云书记帮我当上临泉市的市长。”

云婷之一怔,任雨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想法,难道自己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难道自己对乐书记的举荐他也知道了,不可能啊,这事情应该不会传到下面来,她很奇怪的看着任雨泽说:“你听到了什么?”

任雨泽笑笑说:“我听到你要调走了,许秋祥要上来了。”

云婷之大吃一惊,带点疑惑的问:“你从那听到的?”

任雨泽是不希望一直这样欺骗云婷之的,再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人是可以信赖的,那云婷之一定是其中的一个,所以他就敞开了说:“不是道听途说,而且应该省上很快就有通知,你会被调到北江市做市委副书记。”

云婷之听了任雨泽这样的一说,她的心里一阵的伤感,自己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为了洋河县的经济健康发展忍受了多少夹板气,可到头来却没有人来理解,就凭他们一个陷害,就让自己离开了,她心里不平,也不服气,但自己有什么办法,自己不离开就无法平定北江化工公司这件事情,最后说不上还要危及到乐书记,可是唉。

她心在痛,但脸上没有多少显示,她平静的说:“调就调吧,我到哪都一样,只是你,你以后要小心一些,不要让别人抓住什么把柄了。”

她是真心的为任雨泽担忧,自己走了,他的日子一定很难过了,人家也是要收拾他的,那个徐秋祥是绝不会把任雨泽当成嫡系来对待,迟早会有借口和机会的,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她虽然有点心乱,但有个问题她还是没搞清楚,她继续追问:“这消息你到底从那得到的?”

任雨泽今天也是准备来给她做个交代的:“我结婚了,我妻子是乐书记的女儿。”

云婷之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一切也都清楚了,难怪他一点都没有怕过自己,看来就是自己傻啊,人家用自己保护吗,到头来自己被调走了,她真的有些失落。

她的失落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任雨泽,他反到是高兴的对她祝贺说:“云书记在这里我要提前祝贺你一下了。”

“祝贺,为我离开临泉而祝贺吗,”云婷之无力的说。

任雨泽看出了她的低沉,虽然她在尽力的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消沉:“我开始也不理解为什么要把你调走,所以我就向乐书记为你打抱不平,可是你知道乐书记怎么说的吗?”

云婷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下头。

“乐书记的原话是怎样的:云婷之人不错,能力也有,北江市的市委李书记明年就到退休年龄了。”任雨泽就把乐书记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云婷之慢慢的品味着这话,她的脸色也开始有了喜悦,好像在层层迷雾中看到了阳光,她的精神也恢复了,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她真想现在就拥抱下任雨泽假如不是想到他已经结婚的话。

对北江市的格局,云婷之也清楚的很,乐书记说的没错,北江市的市委书记确实马上就要退了,而北江市现在的班子里面还真的是缺少个挑的起大梁的人,看来以后这根大梁是要交给自己来挑了,这怎么可能让她不激动,不高兴。

任雨泽也在分享着她此刻的欣喜,在激动了一会后,云婷之就回到了平静的状态,她就问任雨泽:“那你准备给徐秋祥说清楚你和乐书记的关系吗??”

“嘿嘿”,任雨泽笑笑:“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给他说?”

云婷之当然知道这不是个好办法,一个靠裙带关系上来的领导,走到那都会让人瞧不起,就算你有本事,别人一样会看不起你,对任雨泽这样的人来说,那种歧视他是难以忍受的,她就理解的点点头又说:“那你计划让我怎么帮你?。”

任雨泽淡淡的说:“我请你在走的时候,提出一个和你关系最好的人来接任临泉市市长一职。”

云婷之想都没想的说:“那就是你。”

任雨泽摇头笑笑说:“不能是我,你最好提其他一个人。”

云婷之很疑惑的看了半天任雨泽,真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就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任雨泽郑重其事的说:“我的意思是假如有人提我,你尽力的反对就可以了。”

云婷之就愣了好长一会时间,最后才笑了起来说:“你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离开了云婷之的办公室,任雨泽并没有急于的赶回洋河县,他还有一个步骤要完成,那就是去见一见徐秋祥,这个步骤很重要,自己能不能完成最终的目标就在此一举了。《纯文字首发》

跨入了许市长的办公室,让任雨泽很惊讶的看到了许市长没有招呼自己,也一句话不说,就那样专注的看着自己走入,关门,来到他的身前。

对于自己的招呼,许市长并没有回应,他一直就那样死死的看着任雨泽,让任雨泽有点毛骨悚然的味道。

任雨泽靠近一步,又说:“许许市长,我没做错什么吧?”

许市长眼光就变得疑惑又冷淡起来,他开口了:“你单独找韩省长去了,为什么?”

任雨泽依然很惶恐的说:“我也没有刻意找他,是遇上了,遇上了。”

许市长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遇上了,哼哼,你可真会遇,要是你到北京去了,是不是还能遇见**?

但任雨泽越级汇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许市长对这个问题还是很想知道的,他压了压心里的愤恨说:“听说你有事情要给我汇报,说吧,是什么事情。”

任雨泽有点怯懦的嗫嚅说:“不是你要我写个关于云书记和北江化工公司的东西吗,我写了。”

徐秋祥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他很惊讶的看看任雨泽,说:“可是我没有让你直接送上去啊,你找韩副省长就是汇报这事情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问题太重大,我怕连累到了你,所以把材料直接送了上去。”

徐秋祥的惊讶不可言表,他看着任雨泽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力求在任雨泽的脸上找出一点虚假和真实的写照,但看了许久,他还是看不出任雨泽的表情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

他徒劳的闭上了眼,把头靠在了座椅的后背,想了想,又睁开眼,探身盯着任雨泽说:“到底是为什么要绕过我,实话实说吧。”

这个时候,徐秋祥就看到了任雨泽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惊慌,但瞬间,任雨泽又恢复了正常,任雨泽迟疑了片刻说:“这份材料一旦投出,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自然要背水一战,交给你,万一你拿不下她,最后我怎么办?交给上面,至少我找到了靠山。”

徐秋祥明白了,这个任雨泽怕自己的权力太小,更怕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出卖了他,最后让他成为云婷之报复的对象,他想找到更上层的领导,把这个材料卖个好价钱。

徐秋祥摇摇头,他从这件事情上又看到了任雨泽的狡诈,不过这样更好,就算任雨泽把材料给自己,自己也是要送到上面去,这一来,反倒让自己置身事外了。

他就对任雨泽说:“你怎么写的,有没有效果。”

任雨泽阴狠的笑笑说:“一定会有效果的,除非”任雨泽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了。

徐秋祥疑惑的看看他说:“除非什么?”

任雨泽也恢复了镇定,说:“除非我再送一份材料上去,说那份材料是你让我伪造的。”

徐秋祥差一点就跳了起来,他张大嘴,他的眼中就一下子充满了恐惧和寒意,犹如利刃般的眼神在任雨泽脸上来回的扫视着,他的愤怒也快达到了顶点,但看着任雨泽不动声色的样子,他还是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任雨泽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要什么?

徐秋祥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小任啊,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云婷之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也清楚,难道你不希望她倒霉?”

任雨泽很快的就说:“希望,但他倒霉了你的好处更大,我的好处呢?”

眯起眼,徐秋祥判断着任雨泽这句话的意思,这小子想要来讨价还价了,徐秋祥说:“我有什么好处?大家应该同仇敌忾,不要总是想一些歪门邪道,这可是你任雨泽最大的毛病。”

任雨泽说:“你好处当然很大了,如果我的第二份报告没有上去,你至少是可以接替她的位置,坐上临泉市市委书记了。”

徐秋祥难以置信的看看任雨泽说:“你在臆想吧,就算她下去了,也未必就是我上。”

任雨泽笑笑说:“问题是几个领导在看到我的材料后都又问起了你的情况,这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可能是你上了,你一上,你的现在的位置不是就空出来了吗?”

徐秋祥今天真的是浪迹宦海几十年中受到惊吓最大的一次,他听着任雨泽的话,看着任雨泽的脸,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任雨泽的话已经毫无掩饰的表明了他的心迹,这小子也太有想象力了,他竟然谋算起市长的位置了,就算自己上去了,但市里谁坐这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坐啊。

任雨泽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胆想法让徐秋祥大张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任雨泽好像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许秋祥的惊诧,他倒是又说话了:“许市长,我感觉这还是你合算吧,我最多就是要个临泉市的市长提名推荐,这可是个虚的,但你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书记那个位置啊,你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秋祥也慢慢的缓过劲来了,对这个任雨泽他不能当成一个疯子看待,更不能把他看成傻子,任雨泽在临泉市的两任市委书记打压下,最后都有惊无险,化险为夷了,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一定不能当成玩笑和梦话,他说他会写第二份材料,那难保他就不敢。

但云婷之真的会因为他任雨泽的一个材料就离开临泉市吗?她离开了自己真的会接替她坐上市委书记的位置吗?自己多少次魂牵梦系着那个位置,难道真的就有可能实现?

徐秋祥的心有点乱了,虽然他一向都以沉稳内敛著称,虽然他一直都很老谋深算,但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还是乱了心神。

在诱~惑和渴望中,他准备接受任雨泽的敲诈了,他就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我当上书记了,给你一个市长的提名推荐?是不是这样?”

任雨泽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是这样。”

徐秋祥还是有点不解的问:“但提名推荐并不代表着最终的任命,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任雨泽点点头说:“想过了,不过假如市长的提名都有了,虽然我有自知之明,最后肯定我是做不上市长,但或者省上领导一高兴,给个副市长啊,秘书长啊什么的当当,呵呵,这也是有可能的吧。”

奥,原来是如此啊!徐秋祥总算是彻底明白了任雨泽的目标了,这小子真是诡计多端,变化莫测,他今天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其实他真是的目的就是想要个副市长,看来他还没有晕头,许秋祥就笑了起来说:“好,雨泽同志,我答应你,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我一定帮你一次,给你个提名,不管怎么说,这次你是出了大力。”

任雨泽却一点都没有显出很高兴的样子,他看着许市长,冷冷的说:“请许市长不要食言,我的性格许市长也应该了解。”

徐秋祥看到了任雨泽的眼光,他也是不自觉的感到了一股寒意,他知道任雨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他连当年华书记和云婷之都不在乎,他肯定也是不会怕自己的,许秋祥点点头,算是再一次做出了保证。

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他有点兴奋,有点激动,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自己的目标越来越清楚,这一步的逾越,会给他带来无法想像的辉煌,以后的任雨泽,手中的权柄会更大,展示的舞台会更宽阔,他的全身也都充满了一种跃跃欲试的**,热血也不断的涌上他的心头。任雨泽更是有了一种我主沉浮的感觉,看着那孕育着多元、多彩、多变、魅力无穷的城市,任雨泽有了很多的感慨,这些年的多变和复杂的环境,这些年自己所经受和破除的陷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但任雨泽的表情和行为却一如往昔的宁静,他还是客气的和遇见自己的每一个熟人打着招呼,没有人可以从表面看出任雨泽内心的变化和激动。

任雨泽还有几件事情是要赶快完成,一个是公安局王副局长的转正问题,还有一个是自己的秘书小张下派问题,这都要抢在自己有所变化之前完成。

不过现在的洋河县,要完成这两个看似复杂的设想,其实一点都不难,所有的常委都会为他找出适当的理由和充分的论据来帮他完成这两个小事的,只是开了一个会,王副局长就变成了王代局长,而秘书小张,就变成了文教局的张副局长,这样的结果也让任雨泽感慨万千,多少人为了这一点点权利,都会奋不顾身,都会低眉折腰,但今天的自己,却可以很轻易,很随意的就给了他们这些,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心里的满足。

今天任雨泽又召开了一个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各位县长们,还有宣传部门的相关人员,还有几个局长和酒厂的马厂长,会议室里今天人不少,房间里是烟雾弥漫,大家不知道任雨泽有什么重要事情,都在议论纷纷,当他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一片的唧唧咋咋,还没坐定,冯县长就急急的问:“书记,有什么新的精神。”

任雨泽看着大伙这样关注,就笑着说:“今天和大家商量个问题,应该来说是个好事情,不过和有的同志心里想的那好事可能还是有点出入的。”

会场响起了一阵的笑声。

任雨泽就接着说:“上次我们去成都参加评比,认识的一个专家这两天要来我们县上,我们商量下接待的一些问题。”

会场上就开始了议论和发言,有人问招待的档次,有人问招待的方式,一时间是群策群力,好不热闹。

任雨泽说:“我们接待的主要重点就是通过这专家的到来,样把我们洋河县的酒厂做一个全面的宣传,打出个大名气,争它个好品牌,大家可以都发表下意见。”

这样一说在座的都听明白了,奥,原来是借人家专家的名气来推我们烂酒啊,嗯,这主意不错,就算是接待多花点钱也很值得,于是大家就七嘴八舌的各自提出了建议,会场的气氛比刚才还要热闹,任雨泽没再多说,只是认真的听和认真的记,讲话的人看书记这样专注,那也是抖擞精神,开动脑筋,各诉己见,绝招不断,一时间是众说纷纭。

官场上这种领导喜欢的事,大家一定要把它做好,领导讨厌的,大家一定要把它打到的铁律,在坐的都是很理解的,且不管这事对洋河县有多大的好处,就凭任书记如此认真的听,那也一定要保持很高的热情来参与进来。

会议的热烈程度和氛围效果都让任雨泽很满意,任雨泽坐上书记以后,他现在不会像过去那样的讨厌开会,现在他可以享受这样的会议,什么样的感觉也比不上一种对权利的拥有愉快了,这样的感觉可以让你陶醉,也可以让你上瘾,现在任雨泽也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领导级别越高,他们就越是喜欢开会,为什么单位的平头百姓没有人喜欢开会,因为感受开会的心情是绝对不一样的。

最后任雨泽就做了总结和安排,他很认真的对冯县长说:“你们政府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势给我造起来,欢迎要热烈,气势要宏伟,对专家要去的酒厂一定要早做安排,一定要显示出酒厂的销售气氛来。”

他又转过头对宣传部长孟部长说:“你给我联系各大媒体和电视台,省报和临泉报社都联系,能联系多少就尽量联系多少,把专家抬得高一点。”

他见大家都点头领会了,这才宣布散会。

过了一天专家就来到了洋河县,他们这小地方也没有飞机,专家就坐的火车来了,任雨泽早就和车站做了沟通,专家一下火车,就见任雨泽带着全县的领导班子在车站等待,这还到罢了,就见那下面是红旗招展,鲜花满站,到处都是欢迎他的人群,打横的条幅上几个大字:“欢迎北京专家来到洋河”,下面还有很多的媒体记者,专家还没走下车就呼啦啦的围了上去,专家一看这架势,赶快放开小蜜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很配合的摆出了专家的样子,向大家招手问好。

一时间这站台就在他招手中沸腾了,掌声,口号声响成一片,闪光灯也像一道道的闪电,照的他眼花缭乱,专家自己都被这样的场面感动了。

任雨泽也为自己亲手导演的这欢迎场面自豪着,他又开始了他那特有的“嘿嘿”笑声。

专家的来访本来是个游玩,没想到让任雨泽一下子就给提升了一个高度,现在变成了专家到洋河县来检查和指导了,专家也很高兴啊,自己在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隆重,热情的欢迎,那自己回报几句赞扬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就当着众多的媒体对洋河县的白酒从理论上和实际情况上做了大幅度的表扬,这让洋河县的白酒名声传遍了全省的所有地方。

报社和电视台也都很关注专家的动向,专家吃饭的时候,外面有人等,专家游玩的时候,身后有人跟,当专家到了酒厂实地考察的时候,让专家和所有媒体都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酒厂销售那是个忙啊,订货的客商坐满了在等着签协议,交钱的交钱,开单子的开单子,价格也比过去高了很多,就这,有的人还怕订不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往前挤。

洋河县算是又出了一次大名,洋河县成了个大热门,报道中就少不了任雨泽的出现。

任雨泽的风头强劲在北江省的县级领导中应该算的上是绝无仅有了,连身在省城大院的那些高层领导们也都把眼光聚焦到了洋河县的任雨泽身上,对他的关注也越来越多了。

昨夜的春雨下得真有点大了,扫荡了一切混浊之气。昔日清绿的水河,这天是那样**浑浊,将一切碍眼的渣滓统统地带走。河水无声的奔流,携带着难以压抑的激荡之气。而大地上,山野间,河湾里,四处清新的空气,又很好地证明着自然之神内心的舒畅。

任雨泽推开办公室的窗户,看着雨后放晴的天空,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又是一个好春光,他想写首诗来赞叹下春天的美丽,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就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明白自己是做不成诗人了,还是老实的做俗人吧。

电话是云婷之打来的:“雨泽啊,告诉你个消息,我调离临泉的通知已经下来了,一会我们就要开会公布这个通知,我和魏秘书长已经说好了,我会提议他做市长候选人,你那面呢,准备好了吗?”

任雨泽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了,该来的总算是来了,他说:“我这也应该差不多,又要让云书记你费心了。”

云婷之笑笑说:“还和我这样客气啊,我们很久没有一起配合了,这次也一定能成功。”

两人都相互的勉励了几句。

任雨泽做了一会,他又给许市长打了个电话:“许市长,听说省上通知来了,我恭贺许书记的荣升,呵呵呵。”

徐秋祥也是刚刚接到通知没多久,他连葛副市长都没有来得及告诉,这一下就听到了任雨泽的电话,心里也是暗暗吃惊,这小子的消息真快,看来他在省上的确是有很强硬的关系,估计一定是韩副省长了。

不过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许秋祥此刻幸福和兴奋的心情,自己这一步的迈进,可以说让自己成为了真正的独霸临泉的第一人,这样的喜悦和激动是在所难免的,许秋祥就笑笑说:“小任啊,你不用担心,更不用提醒我什么,我知道该怎么做。”

许市长的幸福真的很大,他获得了一个让他喜出望外的收获,云婷之的调离通知送到了他的手上,只要这通知一公布,自己的威望会再一次的提升,临泉市谁还会怀疑一个能让市委书记离开的市长的能力。

当然了,今天自己要主动的和云婷之说说话了,对一个失败者自己还是应该要有些风度的,让大家看看我谈笑间,强弩灰飞湮灭的气质,。

到了下午常委们都来到了市委的会议室,所有的会议都可以迟到,但常委会议很少有人迟到的,对参加这样的会议,常委们是又担心,又喜欢,担心的是会上出现了状况自己要表态,那是得罪人没深浅的事,说一定就把仇人结下了,喜欢的是,这个会议可以让自己知道市里的最新动态,不会踏错步伐走错了路子。

临泉市常务委员有云婷之书记,许市长,市委专职党群专职副书记吕旭,常务葛副市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市委的纪检委书记,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宣传部部长,市委秘书长,还有统战部长和临泉市的军分区司令。

在这些常委里,大部分是跟云婷之跑的,但葛副市长和副书记吕旭到现在还是和许秋祥一路的,因为他们两人实在是也没有办法和云婷之融合在一起了。

还有还有统战部长和临泉市的军分区司令,这都是游移不定的人,他们好像没有派系,但到底有没有,外人很难说清。

今天的许秋祥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他必须强忍住内心的兴奋和喜悦,他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他不需要用表情来增加自己的权威。

云婷之的脸色有点黯淡,她点头示意让徐秋祥主持这个会议,这也是一种姿态,给下面的众人一个信号,不会让他们一会过于吃惊而惊慌失措。

是的,当云婷之这个意思一表明的时候,很多人都有点奇怪了,一般的常委会都市书记主持,今天怎么变成徐秋祥了,大家一起看向了徐秋祥。

看到大家都关注的望着自己,许秋祥用带点惋惜的语气说:“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有个省委组织部门的通知,它对我们市里的影响很大,但我还是不得不宣布,虽然我也很不愿意这样做。”

许秋祥停了停,看了一眼云婷之,云婷之的表情是正常的,也是常有的淡然,这也就说明她是做好了心里准备,不过就算你云婷之很坚强,但只怕在我宣布后你还是会有所反应吧。我倒要看看你会是个什么表情。

徐秋祥就又接着说:“接省委通知,临泉市市委书记云婷之同志将不日调离临泉市,具体去向,省委会做进一步安排,临泉市委书记一职,暂由我代替。”

许秋祥的话让在座的都是心里一惊,会场马上显出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喘息,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大了,都感觉到无法相信这就调走了,就这么简单,许秋祥用一个北江化工公司的事情,就这样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云婷之?乖乖,许秋祥也太强悍了。

许秋祥就在那静静的欣赏着自己的这枚炮弹产生的震撼,他的脸上是平静的,可内心那快感在不断的涌动着,自己的炮弹打到的不是云婷之一个人,所有在坐的都将受到震动,以后还有谁愿意和自己对抗,谁又会不长记性,他没有在马上说话,他还要好好的欣赏下。

许秋祥再一次的将目光扫向了云婷之,让他佩服的是,云婷之真不简单,她竟然没有出现自己预料的那种惊慌和颓废的表情,厉害,心理素质不错,这种打击你都抗的住,看来确实是个人物。

许秋祥一定要看到他所预计的结果,所以他就继续的打击:“云书记啊,这样的决定大家都很遗憾,我和大家都还是很佩服你的能力和品格的,真希望你继续在临泉市工作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秋祥就心里想,你云婷之就装吧,有本事你说话不要颤抖。

云婷之说话了,但让许秋祥遗憾的是,云婷之真的声音一点都没有颤抖:“我也很希望留在临泉啊,我来的时间是不短,对这里是有感情的,也感谢大家对我这段时间工作的支持,在这我先说声谢谢大家!”云婷之理解许秋祥此刻的心情,你就高兴吧,你就慢慢的笑。

大家都望着她,有幸灾乐祸的眼光,也有怜悯和同情,谁都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这样的感觉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也有人会感到压抑和恐惧。

云婷之看着这些复杂的眼神,心里多少有一点感伤,虽然以后自己会走的更好,前途会更宽广,但就这样走了,还是心有不甘。

不过云婷之还有话要说,她也需要给许秋祥埋个地雷的:“组织上有了决定,就算我有遗憾也没办法,服从是我们的原则,不过老许啊,你代理了书记的职务,你有没有提前想好一个接替你的人,如果没有,从对临泉市负责的角度讲,我倒想推荐一个人。”

云婷之这话抛的比刚才许秋祥的话更震感人心,徐秋祥的话只能让大家触动下,可云婷之现在的话却可以让大家幻想,让大家有了希望,特别是市委专职专职副书记吕旭和常务葛副市长,他们让云婷之的话一下子给点醒了,是啊,现在已经有了个位子,两个人都是徐秋祥的嫡系,都是很有可能上去的。

许秋祥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个问题,你自己走就走吧,还想那么多,那是你关心的事吗,他刚想说:这次会议我们是不讨论这个问题。

但云婷之已经开口了:“我提议让市委魏秘书来接替市长的位置,当然了,我随后会把我这个建议以书面的形式给省领导上报。”

许秋祥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了,他是绝不能同意云婷之的建议,这个魏秘书长一直都市云婷之的人,他是从市政府让云婷之调到了市委,又是云婷之帮着活动进了市常委,这个人要上来了,后患无穷,还不如提任雨泽,相对于魏秘书长来说,任雨泽明显是毫无希望的。

许秋祥就呵呵的一笑说:“好啊,那今天我们就今天研究一个推荐人选出来,省委组织部门也确实是提出让我们推荐一个人选的。”

这一说下面就一起闭嘴了,谁都不好提谁,想一想,不管是提那个,对自己都没好处,最好是自己可以被提名。

许秋祥就笑着一个个的看了一圈,但谁都不愿意说话,他们最想提的就是自己,但自己提自己,那有点脸厚了。

许秋祥等了一会也没见人说话,他就自己说:“既然你们不说,那我提一个人选,怎么样?”

几个脑袋都点了点,都感觉自己和许秋祥关系不错,特别是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都一体前倾,睁大了眼睛,看着徐秋祥。

许秋祥又说:“我看这样吧,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提倡年轻化干部的培养,我看洋河县的任雨泽就不错,我提议他来接替我的职务,怎么样?大家议议。”

会场上一下子就炸了锅,他任雨泽算个老几,他才进政府几天,我们没收拾他就算好的,还把他给能的,议论声响了起来,人们已经不在关注云婷之了,都在打起自己的小算盘,谁可能上,上去的人会不会改变现在市领导班子的格局,自己会不会也动一动,要是动,会是那个位子。

许秋祥的眉毛挑了挑,他有点想笑了,任雨泽啊任雨泽,这可是怪不得我,是你要让我提议你的,将来你自己架在火上烤了,可不要怪我,你看看这些人都想生吃了你。

许秋祥对这样个局面很高兴,他就说:“大家要是没什么意见了,我们就这样报了,不过一切都是上面的事情,我们也就是一提,还是不要保太大的希望。”

云婷之不愿意了,她就说:“我反对任雨泽提名,我还是感觉魏秘书长不管从资格还是实际工作的能力上,都比任雨泽强,我反对许市长的提议。”

这一下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算是也清醒了,他们也就恍然大悟了许秋祥为什么要提任雨泽了,这任雨泽报上去肯定是个咯凉,死娃娃一个,最后大家还有机会活动,但这个魏秘书长要是报上去了,那就威胁太大了,他可是有机会也有资格上来的。

大家都暗自的盘算了一会,感觉在坐的这些常委,提谁都是对自己的一种威胁,算了,就提任雨泽,这样自己还有活动争取的余地。

于是为了显示自己对许秋祥的忠心和追随,就有人开始附和许秋祥的意思了,许秋祥也要给云婷之展示一次自己的威力,所以在一阵讨论后,大家都定下了上报任雨泽,连过去跟云婷之跑的很欢的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也对许秋祥表示了支持。

云婷之是始终没有改口,最后她站起来说:“组织决定我服从,但我保留我的意见,我还是会把我建议的人,单独给省委组织部报上去的。”

许秋祥也冷冷的说:“这是每个人的权利和自由,你想报的话,你自己报就是了,我们常委共同提议任雨泽同志。”

会议开的很不愉快,最后大家也是不欢而散。

任雨泽在洋河县自己的办公室也心神不宁的来回走着,他知道今天市委常委会议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一点都不能放松和淡定下来,直到云婷之的电话响起:“雨泽啊,今天会上我已经把那炸弹头出来了,现在就看你自己了,我只怕很难再使得上劲了,不过我还是很担心啊,只怕事情很难控。”

任雨泽理解云婷之的担心,但既然这是老丈人乐书记的意思,那其中的深意就不是常人可以理解了,任雨泽也很认真的才想通了这个问题,一般的人,肯定是看不透的。

就算是自己看懂了,但任雨泽知道自己还是要随着局势的变化,来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策略,上面的意图只是个大纲,细节还要自己去完善。

任雨泽就说:“感谢云书记的相助,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担心我,我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就拼一把,成则王侯,败者寇,走一步算一步了。”

云婷之也就鼓励着任雨泽说:“好,那你就试一把,也不要有太多后顾之忧,大不了最后我想办法把你要我那面去。”

任雨泽深深的感觉到了云婷之对自己的关爱,云婷之连这条后路都为自己留下了,这让他很感动。

放下电话,任雨泽就在办公室默默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向梅敲门进来。

向梅是来请任雨泽吃饭的,今天过年到现在任雨泽一直都很忙,所以好多个关系不错的领导都要请他吃顿饭的,任雨泽婉言谢绝了,最近是非常时期,别再喝多了,酒后无心,一时走嘴,贻害无穷。不过向梅的酒任雨泽不得不喝了,向梅两口子已经在这一两年里多次相邀过任雨泽,任雨泽一直都是推诿没去,这让向梅两口子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任雨泽自己也是通过这几年和向梅的相处,感觉此人算的上一个佼佼者,她擅长交际,处事机敏,能量不小,官场精英、人中翘楚也不过如此了。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几年的工作和交往中,向梅和任雨泽因为相互之间地位悬殊,没有权势之争,只有互助之利,因而在很多事情上能够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相处融洽。

这样的人,任雨泽是不愿意排斥的,特别是向梅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舅舅,那么这样的天然同盟,为了日后的共同进步,相互支撑,抱团取暖,结党共荣,也是坎坷而莫测的人生中,一笔异常宝贵的财富。

于是任雨泽就答应了晚上去吃一顿了,不过任雨泽也不会就自己一人前往,他叫上了刚刚提升起来的公安局王局长,还有黄副县长,汪主任等等几人,约好了明天周末一起赴约。

到了第二天一早,向梅和老公蒋局长就来到了县委,他们带了一辆车,这面任雨泽也是早就让汪主任安排了两部车,一起随射向梅夫妇出了县城。

汽车在通往临泉市的公路上疾驶,任雨泽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树木,知道自己正在远离喧嚣而熟悉的城市,回归纯真而陌生的大自然。

只是这个时候的任雨泽还是有一丝的惆怅掠过心头?掠过心头的还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已经两天了,自己那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任雨泽心神不宁。

黄副县长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置,车是公安局新上任的王局长在开,任雨泽和汪主任坐在后排。这位黄副县长今天是格外健谈,从中央到地方,从城市到乡村,国事,家事、省情,县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洋洋洒洒,滔滔不绝。

不过就他一个人说的劲大,聊着聊着,好像没有更多的话题可聊了,车上归于沉寂。任雨泽见黄副县长不说话了,自己也就漫无目的地遐想着,在规律而持续的颠簸中昏昏欲睡。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停在了一座欧洲古堡式的小楼前。任雨泽才下车一看,这是洋河县新建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农家乐,不过任雨泽是没有来过,这里的老板早就接到了通知,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殷勤地领着任雨泽一行径直来到一个名为马兰花的包房。

这是一个具有欧式风格的豪华包房,欧式吊顶、欧式家具、欧式窗帘、欧式台布,墙上挂着一幅高仿的达芬奇油画《蒙娜丽莎》,细看落款是一个叫做海侃的人,是否名人无从考证,不过画儿临摹得还算可以。

折腾了一上午,大家都有些饿了,无心欣赏景物,一一落座,向梅两口子是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吩咐走菜上酒。任雨泽坐定后,黄副县长紧挨着他坐下,笑着说道:“领导,咱们的运气不错啊,才出水的野生大草鱼,足有二十多斤,几年都没见了,还是领导的运气旺啊,我们借领导光了,老规矩,来全鱼宴?”

“哈哈,好!”任雨泽用开心的笑声,对黄副县长的恭维和提议给予充分肯定。

丰盛的全鱼宴上来了,一条大鱼做出了八菜一汤,服务员边上菜边逐个地介绍着菜名——杀生鱼、葱爆鱼肚、烧鱼段、熘鱼片、红烧鱼籽、清蒸鱼头、干煸鱼尾,还有一个是任雨泽头一次吃到的炸鱼鳞,外加一碗鱼骨架汤。

看来,蒋局长是这里的常客了,只见他挥动筷子,对每一道菜通通品尝了一遍,并一一点评了一番,满桌的人不住地点头称是。

任雨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专业的美食评点,确实收益良多,感觉蒋局长果然非同寻常,不仅吃得多,吃得广,而且品味得深,琢磨得透,既有实践,又有理论。菜品评点完毕,蒋局长和向梅就端起了酒杯,当仁不让,环顾全桌的大家一圈,宣布开喝。刚刚举起杯,有人敲门,大家纷纷回头看,原来是县水利局的局长来给任雨泽敬酒了。

“任书记,市水利局的几位领导来县里检查防汛工作,走了一上午,检查了二个水库和一个乡,对全县的防汛工作非常满意,现在隔壁的包间用餐,我是看到你的车在院子里,呵呵,过来看看。”局长满脸堆笑地汇报道。

“你们好好接待,我就不过去了。”任雨泽应承了几句,没有深问,这水利局的局长单独敬了任雨泽一杯,又敬了黄副县长一杯,最后,敬全桌人一杯后,撤了。

任雨泽他们刚喝了一杯,又有人推门进来敬酒。这次来的人多,是县财政局的两位副局长和一位书记,三人整齐地站在任雨泽身后。

“任书记,市财政局的田局长领着全局的机关干部来万山水库野游,十点多就到了,已经在山上玩了一圈,一会儿冯县长也要过来”领头儿的局长汇报道。

任雨泽工作多年,练就了超强的政治敏锐性,立即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过去敬酒,凡事抢前抓早,否则,等田局长过来了,自己可就被动了。

于是,连忙起身,冲着财政局的几位局长说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怎么不早说啊!咱自己家里人喝酒急什么,啥时候不行?走,我先去敬田局他们。”

“领导批评得对,这几天接待事多给忙忘了,请领导多多包涵。”两位局长和一位书记慌忙检讨道。

其实,任雨泽也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当真。

任雨泽一出去了,如同全场已经坐满了听众,主持人却忽然不见了,会议只能戛然而止。精明的任雨泽似乎也有失误的时候,就是临走时没有指定继任主持人,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让别人接替他的打算,就是想让全桌的人等着他,以示其权势与官威。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任雨泽回来,东道主向梅有点着急了,只好请黄副县长继续主持喝酒。那黄副县长何等精明,跟随任雨泽几年,死活推脱不肯,怕抢了任雨泽的风头。机关中人最怕的是得罪顶头上司,因为他可以决定你的官运,因此,悠悠万事,唯此唯大!宁可工作不做,也不能犯此大忌。最恐怖的是遇上那种神经过敏的上司,你胆敢接他的茬儿、替他的班儿,都会引发对你抢班夺权之猜疑,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你从此可能成为他的眼中钉,轻则遭到打压,重则靠边下野。

终于,等到任雨泽回来了,看他走路的状态似乎喝了不少。

大家又继续的喝了一会儿,公安局的王局长和黄副县长吆喝着划了几拳,表情专注,喊声如雷。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农民式的实在吧!任雨泽觉得在这种乡土氛围之中,也算是纯朴情感的真实流露,无可厚非。

正在全桌高声撒酒欢之时,酒楼的老板敬酒来了,刚一进屋,就听到蒋局长喊道:“老板来了,快来快来,正好才喝到**。”任雨泽循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刚才在门口等候的那个人,右手提着一瓶酒,左手握着一个大酒杯,乐呵呵地进来了。从打招呼的方式上,任雨泽感觉他和蒋局长熟得不能再熟了。

这一来又是没人几杯逃不掉了,任雨泽是好多天没这样喝过了,这顿酒喝得轰轰烈烈,一直喝到下午三点,才尽兴而终。蒋局长已经醉得里倒外斜,右手搭着黄副县长,左手扶着墙而行。

边走边大声宣布:“今天谁也不许走,就住在山上,晚上玩儿一会儿麻将,明天再下山。”

顺着山间林荫小道,他们来到山后的一幢独栋别墅,一块巨大的天然大理石立在别墅的门边,上书“雨花台”三个魏碑大字。据说,这里就是领导们周末开会休闲的地方,平时,很少有客人。

雨花台别墅为二层古堡式建筑,依山而建,灰色的外墙颜色与山石相近,十分隐蔽。屋顶上有一个锅底状的卫星天线,看上去直径有两米多。

这是民用卫星天线中尺寸最大的一种,能收到亚洲一号、二号等多颗国际通讯卫星传输的全套电视节目。当时的卫视中文节目都处于严格管制状态,特别是卫星传输的那些外国频道,都必须全部封掉。

这些严格的管制措施,只是针对觉悟低的普通老百姓而言,但对于政治觉悟高的领导们来说,一切一切都是开放的。最美妙的是其中的一个美国**频道,每天晚上22点以后,通宵都是**节目,不知道领导们是否消受得了。有如此美妙的视觉盛宴,也难怪市里的大领导们不远百里,不辞辛苦,乐此不疲地到此雨花台别墅休闲了

站在别墅的天台上,整个雨花山风景区的水光山影尽收眼底。在下午的余晖中,金色的水面如同一面铜镜,七色的树盖如彩云般层层叠叠,清风过处,婆娑起舞,好一幅唯美的大自然画卷,不愧这“雨花台”之名。怪不得古人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遗风,果然有境界!你可以在毫无人工雕饰、纯天然的原生态中,背靠雄浑的高山,静观如镜的湖水,眼前是如画的秀美景致,耳畔是清丽的万籁之声在这里,你可以坐山观水,远离尘嚣,忘却世间的烦恼,独享静谧的人生。

“太美妙了!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常来此地坐坐,沾点灵气,长点智慧。”清风余晖之中,任雨泽思忖着,陶醉着。

而在同一个时间,省城的省委家属院内,乐世祥让家里的阿姨炒了几个小菜,提前给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和省委季涵兴副书记打了电话,把他们两个叫了过来,三个人开了瓶好酒,一起喝了两尊,这对季涵兴副书记和谢部长来说也不算稀奇,他们几个经常在某一人的家里炒点家常菜喝两杯的,不过今天谢部长和季涵兴副书记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乐世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他没说自己是不好打听的,那就再等等,他一定会说的。

喝了几杯以后,乐世祥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严肃起来说:“你们两位都不是外人,我想先听听你们你们对北江市副书记和临泉市市长的安排怎么看。”

季涵兴和谢部长两人对视一下,沉吟起来了,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要说重要,那当然是北江市副书记的位子重要了,因为这个位置的前景很好,但临泉市看这样子,也不能完全的放手。

在这几天里,谢部长和季涵兴副书记也是碰过一次头的,作为乐书记的左右手和铁杆追随者,很多事情都要帮着乐书记提前思考,在一件重大的事情上,要是心里没有三,两套的方案,那应该就算失职了。

乐书记已经有意想让任雨泽来接手临泉市了,虽然在北江化工公司这件事情上,乐书记做了退让和妥协,但就这样白白的把临泉市让出去,他还是心有不甘的。

也或者,让云婷之的离开,让许秋祥的上位本来就是乐书记早已经设定的一个路线了,不然为什么这次他的妥协这么快?一点都没有和对方讨价还价呢?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公布任雨泽和自己的关系?

但是不是他提前预定好的路线,这也实在是难以猜测,乐书记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看透他心思的人。

别人也或者看不懂,但这两个人都心里还是多多少少能够窥见一斑。

他们就猜测着,乐书记可能是两个位子全想要,但说不过去啊,不给人家对方留一点好处,这是犯官场的规矩的,也许会引发对方的反抗和抵制,对乐书记来说,那样做很不合算的,稳定是北江省目前的第一要素。

所以他们两人还真的不好取舍,更不好劝乐书记放弃那一个,谢部长和季副书记对望了一眼,一时都没有说话。

乐书记看看谢部长和季副书记,他自己就先笑了,说:“没关系啊,你们都和我一起搭档了这么久了,说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怪到你们的。说吧,我准备明天就把李省长,苏副省长和韩副省长叫上,我们六个人碰个头,开个常委预备会,提一提这两个位置的调整问题。”

谢部长和季涵兴副书记还真的有点为难,最后还是季涵兴先说了:“领导,我看这样吧,我们保临泉市市长这个位子,这临泉市一个是你过去的根据地,不能丢,云婷之一走,徐秋祥上来,只怕那头就太空虚了一点。”

谢部长也是犹豫了一会,咬了下牙说:“就是,让云婷之先等等,我们先要临泉市市长的位置。”

谢部长和季副书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他们知道,想要一次拿下两个位置,根本是不现实的,就算在省常委会上,乐书记也未必就有绝对的优势,选择临泉市,为的是让任雨泽上来,这也是有点无奈,谁让任雨泽是乐书记的女婿呢,

乐书记看看他们两人,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但语气很坚决的说:“我想把两个位置都拿下。”

谢部长和季副书记一下都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重大的抉择,搞不好会引发北江省的一次派系斗争,但看到乐书记那决然的眼神的语气,他们知道,乐书记已经决定了,他已经吹响了战斗号角。

这两人也就毅然的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就算开战,自己也要帮着乐书记完成这个计划,就算是失败,自己也要冲锋在前。

谢部长和季副书记两人就长出一口气说:“行,那就两个位置都要,只是能不能把开会的时间推迟一点,多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也好做些准备。”

作者题外话:有的读者感觉电子书要比印刷书的价格高,实际上,印刷书一本不到15万字,一般是12万字左右,所以为什么网上很多书不能出版,就因为字太多,实际上电子书一千字3分钱,按说实在不贵。再次申明一下,我不是想和出版的书比好坏,更不是说我比人家出版的书写的好,我只是把情况解释一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乐书记看看他们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自己就先呵呵的笑了,说:“不用做什么准备,我今天叫你们来,一个算是先通个气,一个就是请谢部长到时候按实际情况,把临泉市提的市长人选,还有云婷之单独提出的推荐人选都在预备会上提出来。”

谢部长和季副书记都有点不解,既然想要任雨泽上来,为什么还要把云婷之提出的那个人选提出来,这样就会冲淡任雨泽的影响,但两人也不好多问什么。

乐书记就端起了酒杯说:“好了,今天我们适当的喝几杯,这事情就先不要说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一瓶酒干掉。”

季副书记和谢部长也端起了酒杯,季副书记说:“今天不许耍赖,平均分配,不要每次你光给我们倒酒,自己一会说血压高,一会说脂肪肝什么的。”

乐书记就呵呵呵的大笑起来了。

今天临泉市开了一个欢送会,云婷之总算是要走了,任雨泽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赶到了临泉市,在市委给云婷之举行了送别宴以后,任雨泽等来了云婷之。

他们找了一家茶楼,这是一家在临泉市比较偏僻的茶楼,看样子生意也并不太好,任雨泽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见到云婷之的时候,任雨泽还是忍不住心中生出了许多伤感,就是这个人,带领自己走进了荆棘密布的仕途,也是这个人,让自己走上了只为关键的岗位,今天她就要离开了,多少伤心和回忆都一一的出现在了眼前。

在两人关系最为紧张的时候,有两种矛盾的情绪一直在任雨泽脑子里斗争,一方面,任雨泽努力在说服自己,为了这段感情,为了对她的感激,干脆接受云婷之的观点,人生苦短,一切随意,不要和她那么认真,那么针锋相对,就这样走下去,心里有情就够了。

可是,任雨泽最后没有说服自己,他到底还是让云婷之为难,也让云婷之伤心,云婷之今天走到这一步,是不是和自己也有很多关系呢?要是当初自己二话不说,就听从云婷之的安排,让乔董事长的化工厂在洋河县安家落户,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任雨泽是有很多内疚的,云婷之很快就看出了任雨泽的心思,她微笑着对任雨泽说:“是不是开始埋怨自己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我有时候很矛盾,也许你的离开也有我的责任。”

云婷之摇着头说:“什么叫咎由自取,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了,其实你一点都没错,是我太遵循一些官场的规则了,而你却没有这样,这就是我们的差别。”

他们两人没有在刻意回避一些敏感的问题,两人讨论了很多东西,从原则到规则,从官场到良心,慢慢的,他们的心意又恢复到了往昔那和谐的意境,他们的论调和看法又开始慢慢的统一起来,两个人都不想让对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等他们能够彻底放下的时候,他们还是希望能以朋友,以联盟者的身份相处。或许,这也只是他们两人的一个美好的愿望,这个希望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同一时间里,许秋祥也获得了极大的安慰,不管怎么说,云婷之离开了,她留下了这个书记的位置,这次自己是收获巨大,而且看起来省政府这面的实力还是一点不弱,只是云婷之这一走,下一步市长的人选就是头等大事了,不能让这位子空的太久,那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搞不好又要来一场厮杀。

许秋祥就想,自己是报了个任雨泽,但那算什么,材料上写的东西有时候一点作用都没有,以任雨泽的资历和他的级别,他想一步跨越到厅级来,而且上来就是举足轻重的市长,这样的概率只怕等于零,这也是许秋祥能够答应任雨泽的一个原因,因为许秋祥压根就知道这纯属扯淡。

许秋祥还有一个为什么会提名任雨泽的原因是,许秋祥当时有一个顾虑,对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这两个人,他难于取舍,两个人的资格都够,葛副市长要和自己更铁杆一点,相对于吕副书记来说,也更好把握一点。

吕副书记老奸巨猾,游移不定,他和自己在这一两年中还算是配合默契,也能站在自己的阵营帮自己摇旗拉喊,但这应该是因为局势和利益所在。

不过吕副书记在临泉也是几朝的元老了,他的实力和人脉都是许秋祥不敢小瞧的,用他也有用他的好处。

那么自己就很难取舍了,提他们之中的一个,就一定会得罪另一个,许秋祥才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得罪人。

从许秋祥的内心来讲,最好是在现有的临泉市的干部里面任命一个,这样一个是自己很熟悉他们的工作方式,彼此也好磨合,再一个自己也都了解他们的底细,不会像空降的干部那样,上面有人,自己还要有所顾及,不便于自己放开手脚。

这几天在他的脑海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他准备等自己报上的任雨泽推荐让上面驳下来以后,自己再亲自的上省城去一趟,看看市委吕副书记和常务葛副市长这两个能不能给省长说说,不管是他们中间的那一个当上,都不会撼动到自己的绝对领导地位。

他在给云婷之开完了送别宴以后,就叫来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两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许秋祥说:“你们两人要理解我为什么推荐任雨泽,我是帮你们找个缓冲时间。”

这两人想想也是,吕副书记就说:“我理解,不然我们两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更容易受到省上某些人的打击。”

葛副市长也笑笑说:“还是许书记想事想的周到啊。”

吕副书记就斜眼很鄙夷的看了看葛副市长,他娘的,真是脸厚,这就改口叫上书记了。

许秋祥就说:“我实话实说,我是希望你们其中的一人可以上来,在这个问题上绝不偏向你们哪一个人,过些天,等我的正式任命一下来,我会单独的把你们两人给省长推荐。”

这两人听了也是心中的一阵激动,心中暗暗高兴,但这种愉快的心情却是暂时的,还没走出许秋祥的办公室,他们的心就沉重了起来,心里那么一盘算,就是坎坷不安,都觉得对方比自己上去的可能性大点,吕副书记感觉葛副市长是政府的常务副市长,那上面领导一定会认为他工作经验更强,更适合经济工作。

葛副市长可不这样想,他认为吕副书记本来排名就在自己前面,只怕自己就是给他充当了一个陪衬,到最后一定是自己做了垫背的。

所以这两人都是心怀鬼胎,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跳起来撕咬。

葛副市长还没有走到办公室,他就已经想好了一个方案了,他回到办公室以后,又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就拿起了电话,很快的拨了出去。

葛副市长对着电话轻声说:“我葛啊,晚上见个面,嗯,地方你定,到了通知我。”想了想,他又说:“那你到金海茶楼找个雅座等我,下班我过去。”放下了电话,葛副市长冷冷的眯缝起眼睛盯着窗台上的一盆文竹,许久都没有说话。

下午,李少虎靠在金海茶楼一间雅室的明式圈椅上,一边等着葛副市长的到来,一边欣赏着墙上几幅仿刘海栗的泼墨山水画,以他老道的鉴赏能力看,尽管这画是仿品,但笔力酣畅、元气蒸腾,把山水画的缘物与寄情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些民间才子,如果不另辟蹊径,就是画得足以乱真,也很难出名。

就象他当年在晁老板的手下一样,自己全力支撑着晁老板的半壁江山,可仍然不是老板一样。他近来心情不错,手下的几个小公司收入直线上升,最近帮人家讨债也是连接了几个大活,利润真不错,最大的一笔收回来以后,自己就扣了30万元,那是一个房地产老板的债务,经过他们的协调,恐吓和放了一点血,最后不仅全部收了回来,还多得了一点利息,呵呵,这多得的部分当然就归自己所有了。最近手头这样待办的项目还有好几个,主要是他自己忙不过来,所以先放一放,反正他们也跑不掉。

唯一让他心的就是自己那个宝贝儿子,每天里到处招摇,经常惹事,还让人家叫他华哥,妈的,经常和自己一起出去,别人叫自己虎哥,又要叫他华哥,倒底是两父子还是两兄弟呢?

更为麻烦的是,这小子有个爱好,专挑人家良家妇女的事情,你说老子开了好几个暗店,那一分钱不花的女人他不去,偏偏要费精神,费钱的找麻烦,想想的就缀气。

前几天又干了点坏事情,让人家一妇女的丈夫给告到了公安局,说是**,虽说他被通缉,但问题不大,今天这不是葛副市长亲自给自己来电话了吗?那一定是来找自己帮什么忙的,不然他怎么会联系自己,这就刚好,自己把儿子的事情也跟他说说,让他给公安局打个招呼,摆平此事,彻底去掉一块心病。

不一会,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少虎赶紧起身,白白胖胖的葛副市长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推门进来,两人一番客气后就座,李少虎便让服务小姐开始上茶。

也不和从什么时候起,世面上开始流行喝这种黑不溜秋的茶饼,葛副市长就爱喝这种茶,说是有暧胃、减肥、降血脂、防止动脉硬化等多种功效,周边的朋友在他的带动下,都开始喝普洱了。

两人看着茶小姐灵巧白嫩的小手拿着茶刀,从茶饼上撬下几块放入一个白瓷盖碗里,加入沸水几番洗泡之后,刚要将栗色的茶汤倒入各人面前的紫砂盖碗,葛副市长胖手一摆,说:“慢!”

茶小姐不明其意,怔怔地年看着他,葛副市长指点她说:“小姐,你这里还缺少一个很重要的步骤,怎么就可以分汤呢?”

看着小姐不解的眼神,葛副市长笑道:“你是学艺不精呀,这头道茶你要先倒入公道杯中,用滤网过滤碎茶,然后再分入小杯,不然的话,我们岂不要喝一嘴碎末子了。”

茶小姐脸红了,羞涩地笑了,说:“几位大哥,真对不起,我是第一天上岗,一紧张,就把程序给忘了一道。”

李少虎笑着说:“没事,没事。”果然,过滤分杯之后,屋子里便弥漫开普洱茶特有的混杂着桂圆、红枣气味的陈香气息。

李少虎看着葛副市长慢条斯理地在那里品茶,看见他只是点点头,心中想:“不知道今天叫自己来是有什么事情?”

但脸上却依然笑眯眯地,他不急的,一会葛副市长一定会自己说出来的。

等喝完了这第一杯后,葛副市长才放下茶盅说:“老李头啊,最近忙什么,也没你见招呼我几次。”

李少虎呵呵的笑笑,他收敛起自己横霸江湖的那一副嘴脸,很平和,也很绅士的说:“哪能经常找你出来喝茶喝酒呢,你是天上的龙,我是地下的虫。”

葛副市长就哈哈的大笑起来了,他就记起了当初自己和这这个李少虎认识的情景了,这一晃好几年了,虽然自己也知道他在道上混呢,但自己就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帮忙,这样的合作已经好几次了。

葛副市长说:“什么龙和虫的,不说这些虚的。”

李少虎坐直了身体,他知道葛副市长准备说实事了。

葛副市长脸色也慢慢的凝重起来了,他说:“我需要吕书记和那个女人的一些证据,照片也好,录像也罢,总之,我需要。”

李少虎的脸色就变了,他好久没说话,葛副市长看看他又说:“怎么,怕了。”

李少虎点点头,说:“那个女人背后是谁你也知道,这事情风险很大啊,我怕接不住。”

葛副市长冷冷的看着他说:“有什么接不住的,他在厉害也不过是个草莽中人,他还能对抗法律和权利。”

李少虎苦笑了一下说:“那他倒是对抗不了,但他能对付我。”

葛副市长皱了皱眉头,说:“搞隐秘一点就行了,又不是大事。”

李少虎又想了一会才说:“好,我安排人试下,但不能保证就一定成功,那地方看着很松散,其实守卫的很严密。”

葛副市长点头说:“我知道,但我相信你没问题的,要尽快帮我把东西搞到手。”

李少虎嗯了一声说:“尽量吧,不过最近我也有烦心事。”

“奥,什么事情?”

“还不是家里那狗小子,有惹祸了,最近跑外面去了,公安局在通缉他,有人诬告说他**未遂。”李少虎叹着气说。

葛副市长就笑笑,摇下头说:“你这宝贝儿子啊,我都捞过他几次了,还人家诬告呢,我看一点都不会错。”

李少虎也嘿嘿笑笑说:“有什么办法呢?遇上这样个宝贝了,我怎么办?”

葛副市长也就叹口气说:“好在是个未遂,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遂了,那真的就麻烦大了,这次我帮你说说,但回来以后你是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他了,都什么时代了,还**,也不怕别人笑话,一两百元就解决的事情,最后在进去坐几年,你说可笑吧?”

李少虎也很难为情的笑笑。

两人又喝了一会,李少虎的意思是就在这叫点吃的,但葛副市长摇头拒绝了,他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李少虎一个人悶坐了一会,拿起电话,就安排起行动了。

其实不管是许秋祥还是葛副市长,他们都是瞎忙活,今天在他们商量着未来临泉市市长的同时,省委的常委会预备会也在乐书记的办公室召开着,参会的有组织部谢部长,有季副书记,还有省长李云中和常务苏副省长和常委副省长韩均慈。

几个人都在客气的寒暄着,省长李云中就笑着对乐世祥说:“老乐啊,没看出来啊,你现在身体好像更好了,把你把保养的秘诀也给我们说下啊。”

苏副省长也说:“就是就是啊,乐书记,感觉你脸色也红润了很多。”

乐世祥就笑着给他们散着烟说:“简单的很,多吃饭,少喝酒,按时睡,早起床。”

寒暄过后,乐世祥就说:“这次请几位过来,我的意思是想先和大家通个气,然后在上常委会,最近事情也多,这北江市的副书记已经缺位好长时间了,临泉市也是一样,市长也需要我们尽快的定下来,看看大家都有什么好的人选啊,说说,议议。”

省长李云中就低头吸了一口烟,这个事情他想的也不少,但现在明显是乐世祥有备而来,自己先听听在说,苏副省长,韩副省长和他的意思一样,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乐世祥看看大家都不说话,就呵呵的一笑说:“怎么都没想好啊,那我们先听听谢部长掌握的情况,老谢,你先说说,说出来我们在议。”

谢部长就打开了笔记本说:“对这两个位置的安排,我们组织部也是有过商议,那我就说下,北江市的副书记我们组织部门建议由云婷之担任,这个同志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你们都认识,能力也很不错。”

李云中省长和苏副省长和韩副省长就很微妙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知道,这个云婷之是乐世祥的正宗嫡系,在上次化工厂的事情处理中,乐世祥做出了退让,不仅拿下了云婷之,还让许秋祥上了一位,这对乐世祥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一次妥协了。

这次看来北江市的副书记一职,乐世祥是志在必得了,那也行,人家是老大,拿个大头理所当然了,倒要看看临泉市市长他又准备怎么定,要是还用他的人,哼哼,对不起,那就太贪了一点,不要怪我们。

本来李云中省长和苏,韩两位副省长一直在关注临泉市的,他们曾今也希望乐世祥,或者是临泉市的云婷之书记,能对那个洋河县的县委书记进行一次无所顾忌的打压,这样他们就可以直接出面,保护那个年轻书记,以此事为契机,做一次反击。

但没想到,最后乐世祥和云婷之都无动于衷,以息事宁人为结局,让事情烟消云散了,他们很是郁闷、

今天就看乐世祥对临泉市市长的调配是个什么态度了,要是太过分,这也不失为一次反击的机会。

乐世祥听谢部长说完,就看看他们几个人,很沉稳的问:“对这个云婷之的接替,你们怎么看看,她去合适吗,我感觉云婷之还是不错的,不管是能力还是党性,云中同志,你的意思呢。”

省长李云中当然不能现在就给他个明确的答复,就算同意,也要等临泉市的人选定了在说,他就点下头说:“这同志我也熟悉,很有工作经验,这次也算是平调,对北江市目前来说,情况很复杂啊,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人过去才镇的住。”

显而易见,他没有表示出自己的看法,但从内心里来讲,李云中是不看好这个位置的,因为这一定会是乐世祥的强争之地,他也清楚乐世祥为什么对一个副书记的位置这样感兴趣,因为李云中也知道这个副书记不会等的时间太长,所以李云中自己没有把握让乐世祥改变主意。

乐世祥见李云中并不表态,也叹口气说:“是啊,北江市的情况很复杂,没有一个过的硬的同志过去会出乱子的,先说到这,谢部长,你把临泉市的情况也说下。”

组织部长谢部长就继续说:“临泉市市长候选人,我这还没有在部里上会,但临泉市的许秋祥和原书记云婷之到是各自提出了一个不同的人选。”

李云中省长就奥了一声说:“你把他们的人选说说看,基层同志的建议我们也是要听一听的,你说是不是,世祥同志。”

乐世祥就很赞同的说:“是的,理论来源于实践嘛,谢部长,你说具体的情况。”

谢部长低头看看笔记本说:“云婷之同志提出了一个是现临泉市委的魏秘书长。”

李云中省长心里就哼了一声,你们也太过分了,这云婷之提的人,那还不是你乐书记的人吗,难道你想把这两个位置都占了??只怕你胃口有点太大,那会噎着你的。

中国的官场好比一个赛马场,上场就要马不停蹄地跑下去。同比赛一样,官场有官场的游戏规则,违反规则就要受到处罚,最严厉的处罚是开除出局。官场上有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这些规则经过千锤百炼,不断成熟、完善并被所有人默认和遵守,只有遵守它才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好多看来简单的事情,都有它特殊的官场程序和法则,外行人就象盲人摸象,永远找不到出路。任何游戏都有相对固定的规则,无论是显规则还是潜规则,只有遵守了,才有可能被其他玩家接纳,否则就会被排挤出局。玩游戏如此,从政更是如此。政治既是一项工作,更是一门艺术。

今天你乐世祥真的要打破这个游戏的规则吗?那也没办法,我们只好试一试了。

李云中就冷冷的看了看乐世祥,继续的听谢部长说:“还有一个人选是许秋祥同志提出的,这是临泉市辖区洋河县的书记任雨泽同志,对于这个同志你们可能是不太熟悉吧?所以他们这不同的提名人,我们组织部一直不好确定,今天请你们几位领导参考一下。”

乐世祥就冷冷的接过了话说:“这个人怎么能不熟悉,不就是前些天那个报上说的“好书记”吗?哼,我看太年轻了,暂时不予考虑,就把云婷之提出的候选人我们议一议吧。”

李云中省长就想说点什么了,但苏副省长比他快了一步说:“我认识这个洋河县的任书记的,人是年轻,但能力很强,可以把一个几十年都是的贫困县,一举扭转,这样的人,我看北江省是很需要的。”

韩副省长也笑着接了一句说:“前段时间我还去视察了一下,这人的确把洋河县搞的不错,连我都有点佩服起来了。”

乐世祥没等他说完就接上话说:“从级别上来说,也不合适,市长是厅级,他现在还是处级,这样跳进影响不好。”

季涵兴副书记和谢部长听到了乐世祥的这个话,两人都是一惊,不是昨天说好的两个位置都抢吗?现在怎么老大的话意又变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意思,今天我们也不用到处打电话,给其他常委做工作了,看来老大还是想清楚了,不管怎么说,该给别人的好处,自己是不能要的。

李云中省长就笑了,他看出了乐世祥的心思,这个县委书记和云婷之闹得全省都知道,明显就是乐世祥一派下一步打压的对象,他乐世祥当然是不会同意的,只怕他还在准备着什么时候收拾人家哩,但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就很重要了,有他在临泉市,加上许秋祥,临泉市也就成为乐世祥一个永远难以攻破的堡垒,他乐世祥想要一年后的北江市,那么这个临泉市我们也就要势在必得了。

李云中省长就说话了:“世祥同志啊,现在中央都是要求干部队伍年轻化,我想就算是跳半级,也不是什么问题,难道我们一个省常委班子,还定不了这样一个问题。”

乐世祥犹豫了,他想了片刻说:“好了,这个问题以后在议,先说下北江市的副书记问题。”

季涵兴副书记和谢部长马上就表态同意云婷之接任北江市的副书记,对于任雨泽的问题,季涵兴副书记和谢部长也都捎带着表示了顾虑,说这个人先放放,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李云中省长和苏,韩两位副省长却没有说话。

乐世祥等了一会,见他们还是没说,就有点迫切的问到:“云中同志啊,你对这问题怎么看,也给大家交个底嘛。”

李云中省长看看他们几个人,呵呵的笑了笑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成熟,这样吧,到时候在常委会上让大家都议一议,同时呢,那个洋河县的县委书记的问题,也可以让大家谈谈看法嘛,毕竟是人多主意多。”

一下子,办公室的气氛就有点紧张和沉闷了,李云中省长的话也可以这样来理解,那就是今天的常委预备会是一次失败的会议,在这里没有达成任何结果,等待大家的就是在省常委会上的你来我往,真枪实弹的对决了,这对任何一个一把手都是很不愿意看到的。

乐世祥就神色黯淡了下来,他徐徐的吐出了一口烟,使劲的把烟蒂摁熄在精美的烟灰缸中后,看来,李云中省长算是找到了乐世祥的死,一下子就让乐世祥没有了底气,那么他也只能按游戏的潜规则来妥协了。

乐世祥就用一种很疲惫,更显的无奈的语气说:“这个洋河县的书记,对了,叫任雨泽,既然云中同志这样看好他,那我可以同意让他到临泉市,所以这个问题已经不成什么问题,我还是希望能够在我们今天这个预备会上,把有的问题先沟通好。”

李云中省长和苏,韩两位副省长,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李云中省长就很附和的说:“那到也是,毕竟我们沟通好了在上会也顺利一些,作为班长,你说吧,你怎么说我们都是拥护的。”

乐世祥就黯淡的说:“那就这样吧,北江市的副书记由云婷之同志出任,临泉市的市长,就让任什么,对,是任雨泽同志出任吧,你看这样决定怎么样啊,云中同志。”

李云中省长和苏,韩两位副省长都连忙说:“你是班长啊,班长的话就是命令,我们一定服从。”

乐世祥看大家都没有了什么异议,这才宣布散会了。

季涵兴副书记和组织部谢部长两人一离开乐世祥的办公室,就感觉到了一阵的佩服,他们是真没想到啊,乐世祥竟然可以从那么滑头的几个人口中,来了一个虎口夺食,抢过了这两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现在他们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为什么乐世祥一直不愿意暴露出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为什么任雨泽和云婷之闹的沸沸扬扬,而乐世祥不去制止和劝阻?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乐世祥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天的结果,他要从强大的政敌口中为任雨泽夺得这个位置,同时还不失去至关重要的北江市副书记的位置,这样的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和深藏不露,只怕在北江省再无人可比其肩。

乐世祥送走他们以后,也在办公室淡淡的笑了笑,在他的理想中,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在整个北江省令行禁止,叱咤风云,驰骋官场,自己的所有理念和抱负,都可以在这块土地得一实现。

过了一天,省委的常委会也在开着,乐世祥和李云中省长坐在一起,嘴里说着什么,还有**个常委也都客气的互相招呼着,今天要议的主要是今年全省全省的春耕还农资准备工作,目前北江省还没有脱离农业为主的大格局,占有全省百分之90以上的人口还要靠天吃饭,这样这农村工作历来也是全省不可忽略的一个大事情。

所有农资,比如化肥,种子等等,除了价格以外,还要有资金数额的保证,必要的时候,省上也会拿出一部分资金来。

乐世祥说的少,但最后一锤子定音那是少不了他,但你不能乱定啊,他就一边记录着,一边听着,还要一边想着。

韩副省长也算讲的很详细了,他本来话就多,今天又是议的他分管的农业问题,他就成了主讲,不过这坐的老头子多,他就是啰嗦一点也没关系,这些个老头子性子都不急。

议了几个小时基本是把这些个问题全部定了下来,乐世祥就问李云中省长:“云中同志,今天这会基本就这些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给大家说下的?”

李云中省长见乐书记问起了自己,他就把有几个刚才说过的问题也重点的强调了一下,意思也就是表示下,他倒没说多长时间,乐世祥见他说完,就伸个懒腰说:“你们大家还有什么吗?要是没有。”

他还没说完就见省委组织部谢部长咳了一声,手动了动,意思是是还有话说,乐世祥就打住了话头,问道:“谢部长还有话说吗?”

谢部长点点头说:“我这还有几个小问题,今天大家都在,那就先提一下。”

他见乐世祥示意可以,就说到:“现在有几个地方干部有空缺,要及时补上,一个是北江市还缺个副书记,一个是临泉市还缺个市长,请领导们考虑下,缺的时间长了怕对下面有影响。”他说完以后就用眼神看着乐世祥和李云中省长,等待他们的指示。

乐世祥望望李云中省长,两人都点下头,乐世祥就问:“对这两个地方你们组织部门有没有适当的人选?”

谢部长就把北江市的副书记提议让云婷之接任说了出来,乐世祥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所以他没说话,那李云中省长昨天也是沟通过了的,所以也只是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到是其他的常委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一会,因为大家知道这个提议不是组织部的意思,坐那没说话的两个老大早就定好的事情了,大家也就是凑个热闹,自己不过就是不关痛痒的随便说说罢了,最后算是通过了。

谢部长见大家都没再说了,就又说道:“还有就是临泉市的市长一职,我们组织部提议让洋河县的书记任雨泽来接任,大家是不是也议议,希望尽快可以定下来。”

洋河县这三个字一出来,所有常委都一下子来了精神,最近洋河县闹得是沸沸扬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因为临泉云婷之书记在收拾那个县委书记,所以闹了起来。

但现在云婷之却从正职书记的位置上调到了副书记位置,虽然两市的级别不同,也算是平调,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是鸡头,一个是牛尾,在自主权和名气上,那还是有差别的。

并且大家一直都在关注着,天天看报纸,但因为有乐世祥和云婷之的那层关系,大家也都没好说什么,现在这谢部长怎么就敢提出来洋河县书记接替,这不是和乐世祥做对吗?

哈哈,估计这又是一次交换了,用任雨泽的市长,来换取云婷之的副书记,想通了这点,其他人也就见怪不怪,心安理得了。

李云中省长见谢部长这样一说,就不由的看了看乐世祥书记,李云中自己是不好来评论这个问题的,因为他现在把任雨泽看成了自己人,自己人是不能自己说的,他就想等乐世祥发话,先看看他现在怎么说,会说出个什么意思,在会的常委和他这意思也是一样,就不像刚才那样随便的议论了,这个问题涉及到关键的人物,说不好是要得罪乐世祥的,那可不是开玩笑。

乐世祥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也暗笑道:“看来都是明白人啊,这问题我不说是不行了。”

他就笑着说:“大家一定是有些什么顾虑吧,哈哈,好,那我就先放一炮,我最近也对临泉市和洋河县关注了一下,我感觉洋河县的发展还不错的,至于洋河县书记接替市长一职,我个人认为,只要是为临泉市更好的发展,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也请大家都畅所欲言,一起议议,没那么多讲究的。”

常委们感觉他不是在说客套话,既然他都这样表态了,那就说吧,早就想帮那个小书记说几句话了,所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起来,乐世祥就静静的听着,总的来说,他们还是倾向于任雨泽的,这就让乐世祥心里暗暗的高兴,看来这臭小子挺会折腾,现在还搞了个民心归顺吗。

李云中见时机到了,他也表态了:“我感觉这个县委书记还是挺不错的,我们是处在一个变革的时代,所以在用人上就更要不拘一格的选拔人才,这也算我们省在乐世祥同志的领导下,开创的一个新风尚,对这个提议,我表示赞同。”

他这一说,就代表了一个派别的肯定,苏副省长,还有韩副省长等等几个人也都很快的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肯定了这个提议。

季副书记和谢部长,看看这个情况,也只能装着顺大流了,大家就都表示了通过。

乐世祥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慢的做了个总结:“既然大家都这样看好他,我也没什么意见,我们党历来的原则就是少数服从多数吗,本来,对这个同志我还是有点顾虑的,算了,组织部对他们做一个考察,等你们考察完了,没有特殊情况,就发文任命吧,力争赶在两会召开时能够获得选举。”

常委们见他也如此说,都在心里奇怪,难道他真的想让云婷之的那个对头上来。

在临泉市的许秋祥,一直也没有接到上面对自己推荐人选的回复,同意不同意你们倒是说一声啊,我好继续的报下面的其他人。

他就想催一下,他接通了省委组织部谢部长的电话:“喂,是谢部长吗,哈哈,哈哈,你好啊,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候一下你,呵呵,看你说的,应该的应该,前几天给你们送了一份推荐报告,部长收到了,奥,那就好,那就好,还要等等,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定下来,奥,快了是吧,好好,我们在等等。那先挂了。”

“啪”的一声,他挂上了电话,感觉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急了,上面办事那有这样快的,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失态,到让人家部长觉得我是不是很迫切,看来最近自己心态还是有了点问题,没有了过去的沉稳,这样可不好,有时候是会误事的,以后还是要多注意点这些小节。

说到了任雨泽,他到很是沉的住气,也许任雨泽是在做出一副超然淡漠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外人是看不不出来任雨泽有太大的变化的,他没有因为有希望提升而妄自尊大,也没有因为焦急的等待,而变的心慌意乱,魂不守舍,他依然如故的微笑和忙碌着。

这个周末江可蕊到洋河县来了,她也是听说了洋河县的温泉山庄已经开业,所以这次来也很想去泡泡温泉,好好的感受一下。

任雨泽心里是有点不愿意去的,自己和江可蕊的认识虽然是因为夏若晴,江可蕊也和夏若晴是朋友,但任雨泽毕竟不想让自己和江可蕊亲亲热热的样子让夏若晴看到,对自己和江可蕊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但对夏若晴或者就是一种刺激和伤害,所以任雨泽就找了几个借口想阻止江可蕊前去,但借口总归是借口,在力度和情理上显的有点苍白无力。

最后任雨泽就勉强的答应了,说晚上吃完饭在说。

夏若晴也知道江可蕊来了,但却一直也没有和她联系,她现在对江可蕊的感情很复杂,既有知音之情的思念,又有一种对江可蕊的嫉妒,过去多好啊,那时候她和江可蕊是一派天真敞亮,互相都不设防,本以为这种关系能到永远,可是谁知道江可蕊和任雨泽又一见倾心,让夏若晴的心灵受到重创。

虽然她也知道这一切也是必然,可就是无法释放出心底的失落与哀伤,但心中那份友情和牵挂还是割舍不下的。

刚才,江可蕊又给她打来电话,说任雨泽今天要开几个会,自己一个人很无聊,问夏若晴能不能陪她一起转转。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温软的话语,夏若晴一下子便忘记一切,心里头只有去见闺密的激动和急迫,她也马上借坡下驴,一口答应。

她换上一身新买的名牌衣服,又从柜子里找出相配的提包,临出门时才想起还没有化妆,急忙又坐回镜前,描眉打鬓、擦胭抹粉,虽说是淡妆,可人却精神不少,在镜子里左看右看,做了一个鬼脸,觉得自信满满,这才开着她的红色宝马z4,来到了一个西点快餐店,早看到江可蕊正坐在窗前向外张望。

看到夏若晴,江可蕊就一下子窜了出来,在门口就是一个熊抱,夏若晴只觉得被她搂得气都要喘不出来,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真正发自内心的高兴,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两人坐下,点了一个铁盘海鲜披萨,两份鸡茸蘑菇汤,趁东西还没上来,江可蕊把她从省城带给夏若晴的礼物,一串8毫米海水珍珠项链,一个新款酷奇手袋拿了出来,两样东西都是精品,让夏若晴爱不释手。

一会儿,披萨和菌汤都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几番唏嘘。夏若晴又说起了这一年多时间在洋河县搞工程的艰辛,都以为当老板是多么风光,可别的不说,就说喝酒,哪天自己不是喝的晕晕乎乎的。今天旅游局来了,喝!明天电业局来了,喝!后天,劳动局来了,还是喝!最多的一天,自己从中午喝到半夜,最后不省人事,被送到医院打了一夜点滴。

江可蕊也有过为应酬而喝多的时候,那种滋味,她是感同身受。吃完饭,江可蕊兴致很高,她拍拍肚子说,不行,今天又吃多了,得消消食,便约夏若晴一起逛街,两人在县城的百货大楼里,从东逛到西,从上逛到下,什么也没买,又走到步行街,继续逛街边小店,这时,天就快黑了,她俩逛到步行街的出口处,夏若晴看到一家酒吧,霓虹灯闪闪发光,在夜色中极为醒目,她对江可蕊说:“我现在很少到这种地方来了”。

江可蕊说:“我可是常来。”

夏若晴就很羡慕的说:“是吗?那今天我们也那进去看看,难得偷来半日闲。”

说着,两人便来到了酒吧里面。里面客人不多,只有几桌,桌上点着小小的香薰蜡烛,令酒吧光影摇曳、满室生香。两人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江可蕊对前来服务的侍者说,一杯玛利莎鲜橙,加冰,一杯黑骑士,就这些。

侍者走后,夏若晴对江可蕊说:“你点的都是什么呀,怎么从没听说过呀?”

江可蕊笑着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侍者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盛满金黄色液体的高脚杯,还有一个小冰筒,放在台上,夏若晴先呷了一口号黑骑士,马上摇头说,不好喝,一股子糊味。又拿起另一杯,尝了一点,这才说:“我喝这个吧,这个还行。”

江可蕊说:“这个就是给你点的,甜酒,加点冰,口感更好。”

两人坐在那里浅斟慢酌,江可蕊问夏若晴:“若晴啊,你个人问题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中意的郎君。”

夏若晴说:“我也不知是怎么啦,和男同事正常接触还行,可谁要是有点亲密的举动,我马上就烦了。”

江可蕊摇摇头说:“怎么这样啊。为什么?”

夏若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想想男女两人在一起要过那么漫长的时间,可未来的幸福与否谁都无法预料,自己都不知怎么办才好。看她不说话,江可蕊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让金色的酒浆在酒杯中回旋,嗅着那迷人的烟熏味,一仰脖,把里面的酒一口喝光,对站在吧台边的侍者一扬手,说:“再来一杯。”

江可蕊很同情的看看夏若晴说:“你以后多来酒吧坐坐吧,你看这里的装修,艳丽的色彩、墙壁上的浮雕、还有窗户上的彩色玻璃,是不是有点意大利风格,我告诉你,一个酒吧一个风格,一个风格一种心情,它让人在熟悉的城市里找到异域的风情,是不是很有趣?”

夏若晴就说:“算了,我准备成为独身主义,一辈子也没什么烦恼了。”

江可蕊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杯,呷了一口,说:“什么话啊,我以后给你介绍一个好男人,到时候让你爱的死去活来。”

夏若晴就笑了起来,说:“那是你和任雨泽吧,我可是没这样的情绪了。”

刚说着话,就见任雨泽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才江可蕊给任雨泽发过了一条短消息的,所以任雨泽开完会就赶忙过来了。

夏若晴就笑着对江可蕊说:“看到了吧,洋河县地方邪,说着乌龟就来鳖,刚说他,人就来了。”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任雨泽莫名其妙的看看她们两人,也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当夏若晴提出邀请,让江可蕊去温泉山庄洗温泉的时候,江可蕊没有多做思考自然就乐呵呵的同意了。

温泉吗,洗洗对身体皮肤又好,可以说是有百益而无一害,江可蕊有什么理由不同意的,任雨泽也是好一起去了。

他们出了酒吧,坐上了夏若晴的车,很快就到了温泉山庄,夏若晴帮他们开了房间,有带他们到了情人温泉池,自己就离开了,任雨泽和江可蕊就坐进了温泉池中,不过江可蕊还是有点害羞,没有脱得全光,有条浴巾始终的搭在身上,这样也可以避免了两人赤身相对的尴尬,因为现在毕竟不是在床上。任雨泽就想起了很多地方自古就流传下来的男**浴的习俗。

虽然在历史上有很多国家都出现过这种习俗,比如古罗马帝国,但是在近代,应该是只有日本有这种习俗了,这也让很多卫道人士不看不惯。当然也有可能存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可能。

不知道是被热呼呼的温泉水烫的,还是因为和任雨泽这么近距离的赤身相对,虽然身上围着条毛巾,包裹住了身上最重要的几个部分,可是当和任雨泽的目光相对时,江可蕊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好象没有穿衣服一样。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江可蕊浑身上下红突突的,特别是脸上,在温泉水和她自己害臊的心理作用下,整个小脸就好像那被煮过的大虾似的。任雨泽很感觉好笑,又不是和外人洗,我们是两口子啊,她还这么害羞,任雨泽就逗她说:“可蕊,我帮你搓搓背吧。”

在听见任雨泽说这话的时候,江可蕊用蚊蝇般的声音说道“不,谁让你帮忙啊。”

说到这江可蕊好象猛的想起了什么似用更小的声音解释道“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洗过温泉,你是第一个。”

说这话的时候,江可蕊满脸通红,不过也正是夏雨的这种样子,任雨泽看了才更觉的心动,在温泉水的作用下,一股热气从缓缓的朝着下边流去。

特别是池水中那滚滚蒸腾而起的氤氲水气,像春雾,像细雨,更像薄纱轻轻的披在江可蕊的身上。

把她那裸露的双肩和粉红的脖颈给完全笼罩在一种朦胧的感觉中,似遮似掩。

江可蕊整个人只是静静的站在水中,脸上带着羞怯的淡淡微笑,就好象被云锁雾绕的仙女,看的余飞蠢蠢欲动。

“雨泽,我我给你擦擦背吧。”江可蕊的话声虽然很小,但是却让任雨泽清晰的听到了。

任雨泽就那么极其顺从的趴在池子边,把健美白皙的后背留给了江可蕊。

当任雨泽转过身去,露出那强健的后背时,江可蕊伸出了右手轻轻的抚摩在任雨泽后背上。

只是一下轻轻的抚摩,但是却让任雨泽刚刚才平息的**又忍不住冲了起来。

虽然任雨泽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但还是让江可蕊听见了,毕竟浴池里边就他们两个人,更何况两人还肌肤相亲。只是指头轻轻的碰了一下,江可蕊就能感觉到了任雨泽后背上的肌肉猛的绷紧了起来。摸起来充满了质感。

“你在紧张?”

“你不也一样。”任雨泽没有回头,声调战抖的反问道。

听了任雨泽的话,江可蕊那如同青葱一般的手猛的缩回:“没有,我那里会紧张。”

转头看了看江可蕊那欲盖弥彰的样子,任雨泽无声的笑了,就算不看江可蕊的脸,光是那一直都在轻微颤抖的手,就可以知道江可蕊此刻的心情了。

那白花花的大腿,纤细的腰身,还有那秀美的**。都被湿漉漉的毛巾紧紧的贴着呢,特别是江可蕊在任雨泽面前这么一走动,双腿摆动之中,任雨泽都能从那毛巾的缝隙中看见江可蕊那双修长的腿,如果任雨泽蓄意抬抬头的话,兴许还能看见更多让他喷鼻血的东西。

除了这些还有后背上那双滑腻的手,虽然按摩的手法不怎么地道,但是添加了香膏后的柔滑,特别是任雨泽不能看,只能凭感觉去想象。

随着江可蕊双手在任雨泽背上游动,任雨泽是越想象越感觉浑身燥热,越想心里越冲动,因此,当江可蕊把双手搓到任雨泽大腿上的时候,任雨泽终于还是没能把持的住心头那股**了。

于是只见他整个人猛的一翻身,双手紧紧的把江可蕊拉到了自己怀里,他那自立的神棍硬挺紧紧抵在了江可蕊的,那比别处强烈的独特温暖立刻就让任雨泽沉浸在了激动之中。

粉红色的肌肤,粉红色的娇艳容颜,粉红色的空气,粉红色的幽谷小溪,一切都让任雨泽沉迷在粉红色的**里,连日来的工作和心力劳累,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和休息。

因此,当任雨泽满脑子都只有**的时候,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身下婉转娇啼的美人儿,忘记了这是人家的温泉池,江可蕊发出了“唔唔”的声音,她试图推开任雨泽,身上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并且身体慢慢软了下去,任雨泽顺势把她抱上了水池的上面,把她压在了身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手指,手臂,肩膀,**,腋窝,,大腿内侧以及她最神秘的地方。、

而她也在任雨泽的抚摸之下,身体微微的颤抖,发出了阵阵的呻~吟,尤其是摸到,才发现那里早已湿的不成样子,并且水还在往外流着。(请喜欢的朋友在章节的下面的分享:微薄,空间等处点一下,帮我做做宣传,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这时任雨泽看到她性感微张的小嘴,忍不住吻了下去,想把舌头伸入她的口腔,吮~吸她嘴里的香甜气息,江可蕊的白皙小巧的乳~房上,两粒粉色的乳~头,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可爱极了,任雨泽一下吸住了其中一粒,并加大了力量揉捏她的乳~房。[`小说`]这时她的呻~吟声明显增大了:“啊哦啊。”

任雨泽慢慢抚摸江可蕊的神秘地带,他感觉到她的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当他的手指假装不经意扫过时,她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呻~吟声更大:“不要啊痒啊。”

渐渐的她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神智被快感刺激的模糊不清,任雨泽见她的表情,知道已经进入了状态,继续揉捏亲吻着她的乳~房,刺激着她的**,并不时把手指伸进她的**。

江可蕊被快感刺激的只知道发出没有意义的呻吟。

“啊啊”突然她大叫一声,身体一阵痉挛,继而绷紧不动,停了能有十几秒钟,一下放松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原来她竟然**了,任雨泽微微一笑,趴在她耳边,轻轻哈着气:“舒服吗?想不想更舒服一些?”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任雨泽知道自己已经征服她了,他低头在看看江可蕊那神秘的地方,在那地带,已是春潮泛滥,水湿一片了。

任雨泽用鼻子凑到她的两腿之间,用力的吸了吸,闻到一股酸酸的略有点香香的味道。她似乎明白正在做什么,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啊别你别呀”。

任雨泽呵呵一笑,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那小核,江可蕊马上颤抖了一下并伴着一声醉人的呻吟“哦你你好坏。”

她伸出手试图推开任雨泽的头。任雨泽继续用嘴亲吻着她的**,舔着她的小核和唇,舌头在她的**里进进出出,那味道有点酸涩,而江可蕊慢慢的也适应了,她开始陶醉的享受着,发着**的轻吟:“哦。”

任雨泽凑到她耳边:“你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吗?”

江可蕊喘息着说:“你别折磨我了我要你。”

任雨泽故意问她:“要我?要我做什么?”

江可蕊气喘吁吁的娇嗔一声:“你坏死了,你你知道的呀。”

任雨泽故意一只手摸着她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说:“我不知道,你不说明白我怎么会知道?”

并且说一个字,手指在她的**进出一次,同时用力揉捏她的**一下。这时江可蕊有点着急:“快啊,我要你。”说完把头歪向一边,捂住脸,不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同时因语言的刺激,让她又冒出一股春水,粉色的唇一张一合,真是说不出的美妙。看着这令人血脉愤张的画面,任雨泽的下面也早已涨的难受极了,他忍不住了,对准她的**口,腰部用力,慢慢的顶了进去。随着任雨泽的进入,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的叫声:“哦——”任雨泽疯狂的冲击起来,突然江可蕊抓紧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下一阵痉挛,她紧紧抱着任雨泽,手指几乎抓紧他的肉里,看来她又一次到达了高~潮。

这时任雨泽也要忍不住了,没有理会她的**,继续快而有力的**几下,终于把精华都浇在了她的上,极度的快感也让她又一次登上**,同时她紧紧咬住了任雨泽的肩头。

就这样他们有几分钟都没分开,任雨泽继续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身体,等到她完全平复下来,任雨泽吻了她一下:“你是我生命中永远的女人,我爱你。”

而她也点点头说:“我也永远爱你”。

这个夜晚任雨泽住在了山庄,他享受着,房间里有各种红酒和洋酒,都是供客人使用消费的,任雨泽也很潇洒的开了一瓶,和江可蕊慢慢的感受着春夜的浪漫和缠绵。

[海岸线文学网]展很快,相对应的,社会治安也很是一般,流氓混混不少,一些群众对此很有意见。虽然说社会治安不是公安局一家的事情,是一个综合性的工程,但政法委始终是正管,社会宁靖不力,方鸿雁局长当然要负责任。

单纯看方鸿雁局长的履历,他从部队转业之后,倒是一直都在公安系统工作,算得是积年老手了,表现不佳,估计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态度不够端正。本乡本土的,各种关系同复杂,方鸿雁局长对一些社会治安的痼疾,下不去手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他这人总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样子,就连他是那个派系,都很难让人看出来。

后面又有市委宣传部长谢涛辉走了过来,一样的年近五旬,有知识分子的气度,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谢涛辉对任雨泽的态度,却很是客气,笑容可掬。

后面连市委秘书长魏国铭也过来给任雨泽敬了一杯酒,对任雨泽的上位,魏国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最近几年和任雨泽关系还算不错,忧的是这个任雨泽到底将来会倾向于那面,这才是关键,他是不折不扣的云婷之的支持者,现在他的处境比起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和组织部长周宇伟更是凶险万分。

这次云婷之在走的时候,还专门的把他作为市长候选人提了出来,这让他更是惶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肯定是轮不到自己上位的,但他就是搞不懂云婷之为什么还要把他拉出来架在后上考呢?后来云婷之就笑着告诉他了一句话:“你的难受将来是有回报的。”

他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云婷之这句话的意思。

还有两个有名无实的常委也来给任雨泽到了酒,一个是统战部长,一个是临泉军分区司令,这两人都是许秋祥的人马,虽然在常委会上有一票之权,但在实际工作中,就显得权利单薄了许多。

酒宴在继续进行中,任雨泽没有给其他的副手们敬酒,也不知道是他忽略了,还是他有意要显示自己的强硬,但他确实再没给别人敬酒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半夜醒来,任雨泽在恍惚中,不知道自己这是睡在什么地方。[`小说`]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才想起已经回到自己的住所——这是一家高级宾馆,虽然任雨泽的家在临泉市,但市政府还是给他安排了一家宾馆供他休息和在特殊情况时办公。

任雨泽昨晚在参加酒宴后就没有回家,他被送到了这里。

没想到,现在一醒来,睡意却没有了,便起来走走。出了房间,踱到小院,骤然间掠过的几丝晚风,使得树梢一阵阵颤动,摇落的月光,似片片飞花,待定神看时,又杳无踪迹,一片片的银光洒满了院子,月光柔柔地漫过任雨泽的眼睛,漫过他的心池,任雨泽就静静的感受着,让月光一直流,一直流,流进了他的心灵深处。

院子里有路灯,还种了一些花和一些绿色植物,还有草坪、小径,很整齐。一道圆门通向外面,任雨泽就到了圆门处,打开铁门,从外面向里望,门上方有一块小匾,上书“流园”二字。便站在那里暗想,这个园名取得好,不像一般园林,多是用形容词或名词,此园用了一个动词,用得好,看来临泉市的文苑也有高人雅士啊!

现在已经夜至深处,万籁俱寂,临泉市中心的很多商业大楼还是灯火通明,任雨泽就在想,估计参加了今晚宴会的上层政要们,大概都已经向家里向夫人汇报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吧。

今晚、明天,也是应该是近些日子,任雨泽都将成为他们议论的重要话题了。

任雨泽就自觉地检讨了一下自己第一次亮相的行为,觉得没有什么过失,心情坦然了些。

然而,任雨泽也是知道的,自己在资历上,还是有很大缺陷。

“缺什么补什么”,自己的资历和时间还是很短啊,同时呢,自己和下派干部还不一样,一般来说,就地提拔的干部,是非进入角色不可的,你不硬干、实干,就弄不出政绩来,难以站稳脚跟。

从今晚宴会上许秋祥和其他几个领导流出的话语,还有他们的神情来看,他们是不想让自己介入临泉市的权利中心,他们的抵触情绪还是很明显的。就连葛副市长都很有一副对自己不以为然的样子,似乎在说,在这儿你任雨泽不用心,不用费力,只要名义上顶着一个市长的帽子,就可以了,当然,他们的心里应该还隐含着一层未尽之意:我们不能白白为你尽力,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把实际权力交给我们。

在当今盛行“活命哲学”“利益双赢”的时代,人是怕难不怕闲的。

面临临泉市这样的局面,任雨泽本来完全可以顺水推舟,高度超脱,轻松地渡过几个年头,这也许是今天谢部长的心愿,更是岳父所盼望的。

如果那样,几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在省城过上一种安定的、人人羡慕的夫贵妻荣天堂一般的好日子。只是,任雨泽这天生的权利**,能否保证他面临活生生的人间现实而保持沉默和无动于衷呢?

这一点,别说是谢部长和任雨泽岳父,就连任雨泽自己,恐怕也难以保证。

任雨泽就因为说不上来是兴奋,还是对未来的忧虑,后来的几个小时就一直没有在睡着了,他看天色还没有大亮,就洗漱已毕,打开门,冬末春初,回黄转绿,城市已是风裁细叶,芽吐绿意了,晨空如洗,阳光瀑布般的倾泻而来,气温不很低。

尽管如此,任雨泽出来的时候,还是为今天穿什么衣服而有些许的犹豫。

任雨泽想,这种天气,只要穿一件衬衣和一件休闲西装就行了,下配深蓝色牛仔裤和白色耐克运动鞋,使自己看起来既有青春的朝气,又不失稳重之态。

出门左右一看,任雨泽就发现市政府的彭秘书长正坐在沙发里同打扫卫生的宾馆服务员讲着什么。

这个彭秘书长穿着一件灰色的休闲服,他没有大部分领导那样的臃肿,有些消瘦文弱,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学究气息,秘书长彭宝宜看见任雨泽打开了门,就赶忙走过来说:“任市长,你昨天休息好了吧?”

任雨泽就很客气的让他进来,说:“秘书长要不要进来坐坐。”

彭宝宜秘书长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过来接市长一起吃个早餐,然后上办公室,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收拾一下的。”

任雨泽也没在勉强让他进来了,说声:“那你等下,我带上包就走。”

反身,任雨泽就进了房间,带上了自己的公文包,出来锁门,离开,秘书长彭宝宜就连忙帮他把门锁好,快步走到前面前面带路,到了宾馆的餐厅了。

餐厅现在人还不多,看来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任雨泽一来,马上就有漂亮的服务员端出了煮鸡蛋,稀饭,馒头,还有六七个小菜,任雨泽就让彭秘书长一起吃,彭秘书长也没做作,就陪着任雨泽吃了早餐。

彭秘书长拎起任雨泽的公文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任雨泽就便迈开步子,出了餐厅。院外,驾驶员是个中年人,看着那强健的体魄,任雨泽就估计是个退伍军人吧,你看那虎气的样子。

驾驶员已经打开车门,站在一旁,见了任雨泽,也是很恭敬的说:“任市长早!”

“早!”任雨泽点头微笑这答应,上了车。

黑色奥迪离开宾馆,向市政府驶去,对市政府大楼,一般的民众有一种神秘之感,也有些敬畏之情。毕竟,那里面发生的事情,往往是影响整个临泉市的大局的,非同小可。

上午8点,任雨泽来到临泉市府大楼,这是任雨泽作为市长以后的第一天来到市政府上班,任雨泽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过去,就算任雨泽在市政府做秘书,他也和普通民众的感受没有什么不同,有一种天然的神圣感与畏惧感。

这可是全市的权力中心,是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地方,是临泉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中枢神经系统。但令人没有料到的是,今天,任雨泽要成为主宰这个大院的第一号人物了。

临泉市政府的办公条件不错,任雨泽的办公室也很气派。外面一间是秘书工作室,里面才是他办公的地方,内设休息室带卫生间。

本来都是单间办公室,但过去许秋祥搬进去之后,做了个小小的改动,将相邻的另外一间办公室打通,改成了两间房,一间是卫生间,另外一间则是秘书室,虽然小点,也算是配置齐全。

任雨泽走进去一看,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光可鉴人,整间办公室都铺着厚厚的明黄色地毯,窗户上挂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大大的真皮转椅后面,是一个红木书架。当然,里面的书都已经带走了。

除了许秋祥的个人用品,其他办公用品都留了下来。

墙角有几盆常绿花草,一面墙壁上则挂着好几张地图,世界地图,国家地图,北江省地图和临泉市的行政区域图,一应俱全。

整个办公室的布局很是大气,可见许秋祥这个人,还是有些品味的,和普通的大老粗官员有所不同。

彭秘书长一边陪同,一边简单地做了介绍。

“任市长,除了这间办公室,二号楼还有两间空置的办公室,你看使用哪一间比较合适?”

虽然在庞秘书长心目中,许秋祥这间办公室自然是最好的,但还得问上这么一句,不然岂不是你在给领导做主吗?那可是官场大忌。

任雨泽淡然一笑,说道:“就用这间吧,没必要再另外布置办公室了。”

“哎,好的好的。你看还需要增添些什么设备?”彭秘书长说。

任雨泽看看四周,说道:“我看挺齐全的了,暂时没必要增添设备了。”

任雨泽有来回的走了几步,在彭秘书长期待的眼神中,任雨泽当然就只能说一个“好”字。

彭秘书长也就轻轻的喘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很担心任雨泽对这房间的布局不太满意的,现在没想到任雨泽不仅满意,还说出了一个好字,那更是难得了。

对任雨泽这人,彭秘书长也是早就认识,也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就格外的对他小心,不敢随便马虎,这初次搭配工作,第一印象很重要。

在彭秘书长离开后,任雨泽就坐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再次四周看了看,刚才那个“好”字,也是有意说的,不是说当了市长就光等着别人来奉承,偶尔自己也应该多给人家一点赞美和肯定,现在第一要务就是多栽花,少插刺。

坐了一会,任雨泽就站了起来,他来到了窗户前,迷上眼,他要细细的看一看这个地方,几年前的感觉和任雨泽现在的感觉已经截然不同了,那时候,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秘书了,过去自己每天干的也都是看颜色,探口气,挖空心思的琢磨别人想法的事情,而今天,自己已然是这里的主人,以后这里就是自己挥斥方遒,驰骋纵横的舞台了,前路茫茫,一切会怎么来演变,任雨泽还是心里没有底的。

任雨泽俯视着,观察政府大楼前的人群,透过灰蒙的晨雾,看着外面的景色,正对他办公室不远处,就有一株合抱的大树,枝干道劲,树叶苍翠,不时有小鸟在树冠上进出,很是赏心悦目。

任雨泽就突然的想马上召开个政府干部见面会,但一瞬间后,他又是马上的就笑了,他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他现在对临泉市的政府已经有些陌生了,初来咋到,现在就急于投入工作只能添乱,更重要的,他现在不是一位小县城的书记,而是总揽大局的一市之长,那么做什么事就应该要比过去多想下,稳重点。

任雨泽也早就深刻地明白,地方政府的工作,很多时候体现的是市委书记一个人的权力意志,市长更像是芭蕾舞中的男伴,起的是辅助,烘托作用。他自己也做过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所以对那种感觉有更清晰的认识,也或者,很多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感觉市长和县长没有和书记太大的差别,那就大错特错了,书记可以管当地所有的一切,但市长和县长只能负责经济建设,虽然任雨泽也是党委副书记,不过呢,所有党务,他是基本没什么权利的。

同时,任雨泽还要考虑到许秋祥已经在临泉市待了好几年,肯定有很多老部下,很多机关单位的头头脑脑,不是被他一手提拔的,就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他这位市长的权力会被进一步掠夺,这让刚刚得到提拔,迈上人生最重要一级台阶的任雨泽心中发虚,赴任之前,他就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是市长了。

是的,自己是市长!自己已经不是过去你那个坐桑塔拉的县委书记了,任雨泽长长地吐了口气,觉得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身份的转换,就象职场打拼的年轻人,无不以总裁为目标,而当某一天目标实现,他才发现,他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解决问题的人,而必须自己提出问题,发现问题,同时,安排别人去解决问题,做为一市之长,他以后必须更多地做协调指挥工作,而不是事必亲躬,这就和在县上工作完全不一样了,他真怕自己一时适应不了。

就在任雨泽忘情之时,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他温和的说声:“进来”,就见门一开,副市长刘家伟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任雨泽连忙上前两步,客气的让座发烟。

刘副市长也不客气,老气横秋的就坐在沙发上,他们两个在过去关系都还不错,谈不上多深交情,可大面上的一些事情都过的去,因为过去刘副市长也是云婷之的人,那时候任雨泽是云婷之的秘书,和这刘副市长自然就关系密切了,后来任雨泽和云婷之有了矛盾和隔阂,但刘家伟副市长却一直和任雨泽没有翻过脸,总体来说吧,这刘副市长是对任雨泽比其他副市长对任雨泽要好一些了。

任雨泽对他还是很感激的,感激的同时他还要好好的拉一下刘副市长,自己刚来,政府也一定有很多人不服气自己,现在是很需要刘副市长这样的人给自己帮帮场子的。

对于任雨泽的接任临泉市市长,刘副市长也有些惊讶,这很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和预计,他有很多地方想不通,但这仅仅是限于对任雨泽上来的原因想不通,他并也有太多的嫉妒,因为他还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怎么算,也是轮不到他自己来当这葛市长的,自己是云婷之的嫡系,现在的临泉市是许派得势,不收拾自己就烧高香了,那还能有其他的奢望呢?

再说他过去一直和任雨泽关系不错,和任雨泽也很是投缘,特别是任雨泽多次的敢于面对华书记和云婷之,并且还摆开了阵势练了几下,而且练完之后还没有倒下,这都让他是从心里很佩服的,固然云婷之是自己的老板,但临泉市已经沉闷了太久,接下来会是许秋祥来独霸临泉市了,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今天来探探任雨泽的口气,看他到底和许秋祥是一种什么关系,他会不会独树一帜的来建立他自己的势力和地盘,要是他有这个打算,或者自己也就有了生机和希望。

任雨泽的到来,也许就是他们这些不得志的人的一个希望了,作为他们自己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许秋祥的,因为他们早就让仕途的艰辛磨去了往日的光华和棱角,可如果有人敢于出来面对许秋祥,他们也会很高心,至少是愿意帮着摇旗呐喊的。

特别是对任雨泽做过一番研究之后,刘家伟副市长就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许秋祥提名推荐了任雨泽,但许秋祥和任雨泽不管从性格,还是人品上都大不相同,他们应该是走不到一条路上,这一点刘副市长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刘副市长喝了一口水,就对任雨泽说:“老弟啊。呵呵,不对,不对,应该是叫任市长。”

任雨泽就笑的很灿烂的说:“过去你不是一直这样叫我吗,怎么现在改口了,还是这样叫老弟亲切些。”

“哈哈哈,那就乱了规矩了,应该改口,应该改口哦,看你来市里我是很高兴的,以后又有了一个可以品茶论道的人了。”刘副市长看来是真心的欢迎着他。

任雨泽一点都不敢托大,忙说:“呵呵,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大哥啊。”

摇摇头,刘副市长说:“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我需要维护你的绝对权威的,呵呵。”

这话让任雨泽听了心里畅快,看来自己在临泉市政府还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自己也是有同盟军的,一个光杆司令是没有办法完成什么战役的,但有了手下,有了队伍那就不一样了,常言到一个篱笆三个桩,只要自己有足够的人手,那就可以迎接任何人的挑战,包括是他老许和葛副市长对自己的挑战,所以老毛曾今就说过:人多力量大。

看着刘副市长,任雨泽就突然之间,脑海电光一闪,从这个上面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了,那就是先要拉些人靠到自己这面来,虽然昨天在吃饭的时候和许秋祥好像是对自己很客气,很随和,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过去他也在市政府里面呆过,对这里面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但到底那时候身份低下,很深层次的一些关系就不是太确定,云婷之又是一个不大爱说三道四的人,再加上这几年自己到了下面,对市里的一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也确实理解的不是很透彻,现在刚好刘副市长可以给自己详细的介绍下,他就让刘副市长先坐,自己去好好的泡了一壶茶,两个人就静心的坐下品了起来。

任雨泽也应该算是有一定的文化底蕴的,没有点文人气质,他也当不了一个好秘书,这就很对了刘副市长的胃口,过去两人也是不时的谈谈文学什么的。

现在的官场上,大家都没有了闲情雅致来缅怀中国的文化,实在是要看书,也最多是看看厚黑学,人人都是以难得糊涂来激励自己,人都鸡~巴糊涂了,还谈什么文学。

所以他们两人就有了猩猩惜猩猩,猴子爱猴子的感觉,刘副市长之所以敢于对任雨泽这样托大,除了他那比较瓷实的脑瓜外,他自认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除了云婷之以外,自己算的上对任雨泽很好的一个人了,要是严格的说起来,云婷之过去对任雨泽是关怀,自己和任雨泽算的上是知己吧,其实他哪里知道任雨泽和云婷之曾今还有一些其他的更亲密的关系啊。

刘副市长自己就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任雨泽也就是喜欢他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人相处,可以少费很多精神,这刘副市长就是一个科技型的市长,过去是省城一个大厂的总工程师,听说还当过教授什么的,他满脑袋经济数据,就是没一点灵活变通和为人处事。

闲着也是闲着,今天估计也没谁那么傻的就来找市长谈工作,两个人就从谈古论今,说到了临泉市政府的人员情况,哪些人圆滑,哪些人胆小,哪些人心黑,谁和谁是一伙,谁和谁虽然是一伙,但也经常会抽冷子给对方来拌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任雨泽就耐心的记了下来,蟹兵虾将且不管,那太多,一时记不住,但政府的主要领导那是一定要搞清他们的性格,习惯,爱好和派系的。

目前副市长有常务葛副市长,刘副市长,副市长平智容,狄宝梅,解之容,滕巧,市长助理有魏旭然,李军,彭秘书长,副秘书长时柏山,张中,这里面除了分管妇联,残联,文教系统和计划生育工作的滕巧以外,其他都是男的。

基本上这些人任雨泽都认识,过去工作接触的多,私下交往的少,基本上就是打个招呼点个头,今天听刘副市长详细的一介绍,才有了个更明确的概念,原来里面还复杂的很,表面谁见谁都在笑,越是不对的见面了还越客气,最后任雨泽就开玩笑的问:“老刘,那你是那个派系的?呵呵。”

刘副市长也是一笑说:“我是自己修炼的,跑单帮,没有派系,不过呢,以后要是你开宗立派了我是可以给你做个护法什么的。”

任雨泽哈哈大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有法不护,有难不帮。”

刘副市长就转入了认真说:“我了解你,你放心,过去我是跟着云书记混,但也算不上什么派系,应该是单枪匹马更恰当点,以后老哥哥就跟上你了,你该不会因为对云书记有气,以后发到我头上吧。”

两人说的已经很认真了,没有了刚才的玩笑态度,任雨泽点点头说:“我也是跟云书记混的啊,过去我还是她秘书呢。”

刘副市长就悄无声息的试探了一下说:“不过后来你们闹的也有点唉,许秋祥书记对你到也不错。”

任雨泽眉头一挑,他对目前临泉这些重要人物的心里也有了掌握,知道这是刘副市长的一次试探,任雨泽就轻描淡写的说:“政治有时候就像三国演义里说的那样,合久必分,分久必和,仅此而已。”

刘副市长就多少明白了一点任雨泽的心迹,他也笑笑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人和人啊,还是有差别的。”

他就巧妙的把任雨泽和许秋祥不是一路人这个意思抛了出来,然后就仔细的观察这任雨泽的表情,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任雨泽点下头,很郑重其事的说:“刘市长这话一点不错,人何人不一样,我这人就和你合得来,我们都是死脑筋,看不惯现在很多虚来晃去的事情啊。”

刘副市长心里大喜,他领会任雨泽这话的意思,知道任雨泽也是在向自己表露着心迹,这和自己早就预料的一样,任雨泽是绝对不会容忍想许秋祥和葛副市长这样的干部,他们的分道扬镳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哈哈一笑,又说起了其他话题来。

一个早晨就这样过去了,送走了刘副市长,任雨泽在办公桌后又发了会呆,喝了几口茶,或者,目前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进入角色,仓促是笨拙者的机敏,自己不是笨拙者,所以不必急这一时,再怎么说,自己也不应该下车伊始就大放阙词,慌里慌张地就想着去做点什么,最好还是先看看,先等等,等待各方势力对自己表明了态度,那时候再进入市长的角色,至于工作吗?到不用担心,下面都有人做,临泉市不会因为自己几天没上班就马上停顿的,不急,不急。

任雨泽接下来还有很多杂事,他想自己应该到下面的科室转转,这些人相对简单些,但他们的力量也不容小瞧,在很多时候,一个干部的好坏和评价,都是出自于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中,这是一股宏大的力量,于是,任雨泽迟疑一下,就从办公桌的抽屉中带上了两包相对好一点的烟,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准备去给广大的贫下中农拜个码头。

政府办公室里的人看似地位低下,其实也非全是寻常之辈。他们或自己也才高八斗,毕业于名牌大学;或出身高贵,背景过硬;或关系复杂,钻营有方。任雨泽想到这些众生相,心中暗道:这帮人今后未必能很好地相处,万事得小心为上。

任雨泽心中这么想着,但脸上却是水波不兴,神态如常,毕竟自己现在是这大院的老大,准确的说,现在担心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任雨泽刚走出门,迎面就遇上了平智容和狄宝梅两个副市长,平智容他年纪约摸四十二,三的样子,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任雨泽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在过去虽然接触少,但一直是认为他还是正直和坦率的。

狄宝梅也是四十岁左右,中等个子,留一头短发,发茬又粗又黑;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很引人注目,对于他,任雨泽的看法还不确定,因为他比较内敛,话也不多。

见他们一起过来,任雨泽就估计是来看自己的,他也就笑着招呼道:“两位市长好啊。”

那平智容和狄宝梅就赶忙回答:“任市长好,我们想来看看你,也顺便把工作给你汇报下,你不是要出门吧?”

任雨泽就停住了脚,准备向回转身,一面嘴里说道:“欢迎,们,我没什么事,刚还准备到你们那坐会,没想你们到是先来了,来,里面坐。”

任雨泽本来门也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把他们引了进来,请他们坐下,桌子上的功夫茶还没有撤,平智容和狄宝梅就对望了一眼,一起的想到:看来还有人比自己来的早。

任雨泽就倒掉了陈茶给他们重新泡了一包功夫茶,两个副市长连忙道谢:“任市长,你看这一来又要麻烦你。”

“呵呵,也不算麻烦,我有这个爱好,在洋河县的时候,也经常喝的,你们来了刚好我就给自己了一个借口,再喝一泡,呵呵”

任雨泽笑着说,一边就开始了烫杯和洗茶,他也是有点吹,过去他哪里经常喝,那个破洋河县还经常喝什么功夫茶,每天忙的鸡飞狗跳的,现在是考虑自己当市长了,想做个风雅高贵的样子罢了。

狄宝梅和平智容平常也是经常喝功夫茶的,但要叫他们完整的按程序做一次就困难了,现在两个副市长看到任雨泽如此熟练的演示起来,都很是羡慕,平智容就称奇的说:“任市长,你哪学的这一手,不简单,以后我也学学,你可要收我这徒弟。”

任雨泽哈哈一笑:“什么徒弟不徒弟的,你要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就怕你坐不下来。”

说话的功夫就给他们在小杯里斟上了茶,一下子茶香就在任雨泽办公室里弥漫起来,狄宝梅和平智容就端起来先闻了闻,真的很香,慢慢的含上一口在嘴里感觉着,三个人都投入到了品茶中,一时没有说话。

等三人最后咽下了茶水,平智容和狄宝梅都不由说声:“好,真的很好。”那当然好了,市长给泡的不好也要说好。

任雨泽从刘副市长那已经理解到这两个副市长的底细,他们过去算是云婷之的人,后来许秋祥做了市长,当权以后,他们也在不同程度的受到过许秋祥的打压,虽然云婷之是书记,但许秋祥是市长,现管着他们,再加上起初云婷之一直也是采取了忍让,就很少的照顾到他们几个。

他们那时候也是惊弓之鸟,生怕许秋祥对他们下毒手,所以就没怎么威风过,好不容易最后云婷之渐渐的掌控了全局,这两人正准备松口气,没想到风云变幻中,云婷之就一下让许秋祥给暗算了,他们再一次受到了威胁。

现在看任雨泽又上了台,从表面来看,任雨泽好像也是许秋祥的人马,但两个人一合计,感觉任雨泽和许秋祥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两人也就一横心,先来看看任雨泽,要是任雨泽能有个态度,拉一拉他们,他们也就心口子一锤,管他娘的,该死的娃娃球朝上,不要这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就投靠任雨泽算了,从这几年的情况来看,任雨泽也不是个善茬的货,说不上还真能护的住自己。

他们主意打定就来早早的看望任雨泽了,亲近亲近,找个机会来表表衷心,话说回来了,你任雨泽也是初来咋到的,根基未稳,内无亲信,外有强敌,就算许秋祥不难为你,至少还有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要找你生事的,自己两个前来投靠应该是个好机会。

任雨泽呢?他从内心里也是巴不得把他们编入自己的队伍,现在自己虽然不是光杆司令,但也手下没人没兵,有他们来助阵那是求之不得,所以就对他们显的很亲热,还捎带上问了问两人的身体啊,家庭啊,大有一见如故的味道。

起初这三人都是云山雾罩,虚来晃去的说着套话和空话,这样说了一会,三个人都感觉没有意思了,任雨泽也就不再绕弯子,他在审时度势之后,为了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上自己,任雨泽就说:“没想到临泉市里面懂茶的人真不少,比我在洋河县的时候强多了,洋河县的人都喜欢喝清茶,这里你们几个市长都喜欢,呵呵,看来我们以后有话题了。”

平智容和狄宝梅一听这话就心里想了,他说的都喜欢,这个“都”字自然是有所指了,应该就是比自己两人早到的那个人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平智容就随便的问他:“是吗,我们还不知道,还有谁喜欢功夫茶。”

任雨泽也就如无其事的回答:“老刘啊,他也喜欢的很,过去我在市里的时候我们就经常一起喝的。”

这一说狄宝梅和平智容就明白了,原来比自己早来看望任雨泽的还有刘副市长,这老刘,来也不叫上我们,好歹过去云婷之在的时候,我们还是一锅的。

但想想这也难怪,过去刘副市长就和任雨泽走的很近的,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任雨泽既然能够接纳了刘家伟,那就是说他任雨泽并没有对云婷之过去的人马心存排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不过这也是目前的形势使然,他任雨泽总不可能拉许秋祥的人马做自己的班底吧,那些人就算他想拉,人家未必买他的帐,有个许秋祥靠着多稳当,谁来陪你任雨泽玩呢?也就是我们这些个没娘娃最好收编了。

平智容和狄副市长两人相视一笑,看来自己这拨人也不少,七个正副市长这面就占了四个了,不错,不说抵挡别人,但自保总是绰绰有余吧。

于是两个人也就更加的坚定了跟随任雨泽的决心,平智容就先说了话:“老刘这人不错的,我们在一起也和的来,以后任市长再喝茶了把我们都叫上,我也是一定要跟你好好学下茶道的。”

狄宝梅就笑这个说:“就知道学茶道,任市长的能力可不限于这一个方面,你看看现在把洋河县搞的好的,要不了多久就有可能是全市的先进县了,我们应该和市长多学学这些。”

平智容笑着连连说:“对对对,就怕我们太愚笨,学不到任市长的精华啊。”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一捧一拍的,把任雨泽拍的是心里痒痒的,浑身的舒泰,不过这小子还是知道一点谦虚,就忙说:“客气,客气,以后大家共勉。”

这茶喝完也就过了吃饭的时间,平智容就说:“任市长,你看已经过了饭点,不如我请你一顿,就算给你祝贺一下。”

任雨泽也想和他们多亲近,就没怎么客气,三个人准备朝外走,那狄宝梅就突然说:“我看把老刘也叫下,怎么样,人多了才有点气氛。”

任雨泽点头说:“哎,狄市长这提议好,比我是心细点,呵呵,叫上他。”

狄宝梅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刘副市长已经吃过了,但一听任市长也在叫自己,就客气几句让他们先走,自己一会找过去。

中午饭他们人也不多,下午还要上班,就没怎么喝酒,四个人光说话了,经过这一顿饭的勾兑,四个人已经是在内心里建立了一种联盟,当然谁都没明的说什么,但大家的都是彼此心照不宣了,看着对方的眼神也似乎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其实他们现在很幸福的了,常务葛副市长现在才叫失落,自己满怀希望的看着那位置就可以坐上去了,怎么就打横里来了这样个人,自己伤心就不说了,现在的问题是以后怎么和他相处,这才是个关键的问题。

自己是许秋祥的人,这已经是烙上印记的,现在想要不当都难,所以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想装个两面派都没机会,不过似乎自己也不需要装什么两面派,许秋祥风头正劲,在临泉市也是根深叶茂的,具有绝对权力和威望,自己有他支持,应该还是靠的住事,小小的一个任雨泽,哼,老子当市长的时候他还是个秘书呢,他能奈何老子半分,真是的。

而且自己还不能太过的听任雨泽的话了,那让许书记感觉到自己立场有问题了,还不把自己怨死啊,不要到时候搞的两面都成了坏人。

于是他就咬着牙决定不去看任雨泽,也算是给他个下马威,常委里面都是许秋祥的人,怕个**,他还能把我撤了不成。

他是不去看望任雨泽了,但也需要拉一个同行的,他就给副市长解之容打了个电话,解之容还在家里休息,他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解之容说了,两个人都约定不去低那个头,别人爱去,他们自己去,反正他们两个是不去了。

解之容也算是许秋祥那条线上的人,不过他这人过于圆滑,太过世故,所许秋祥不是很欣赏他,他在许秋祥心里的地位是远远比不上吕副书记和常务葛副市长的,这两个现在都成了许秋祥的哼哈二将,他也就只是算个手指头吧,在刚才葛副市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这可不是个小事,自己还是要小心应对。

吃完饭任雨泽看看时间,也就打消了回家去看看的想法,也不急,等晚上再回去,家里还不知道他已经调回临泉市了,一个是这次调令来的时间急,在一个任雨泽想要给老爹老妈一个惊喜,也就没说。

任雨泽不回家,但也就没有回宾馆休息,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告辞了那三个副市长一个人先回了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他是很熟悉的,过去在市政府的时候经常来,那时候每次还是要敲门进来,进来也多少会有点拘谨,现在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自己已经是它的主人,看着那宽大的办公桌,看着那雕花的办公椅,有一种踌躇满志的豪情就在胸中燃烧。

任雨泽今天是喝了一点酒,又刚收了三个小弟,便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气势了,他就真的想要放声的长啸,但想想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个啸法,估计是学狼叫那种吧,那更不敢随便乱来,吓人的。

他还想在动动脑筋想想别的叫法,就听到了敲门,刚好他离门也不远,就走了过去拉开了门,门外的副市长滕巧正在侧耳听着是不是里面有人,门一开是吓了一跳,随后就咯咯的笑着说:“任市长,你要把人往神经里吓是吧,你说声开门我自己进去就是了,你来开什么门。”

任雨泽也哈哈笑道:“全临泉市几百万人里面就你一个女市长,我不亲自来接你的大驾,说的过去吗。”笑着就把她让了进来。

任雨泽也是好几个月没看到过她了,她还是那样的风韵犹存,时间荏苒却不曾在她的脸颊留些一丝沟壑!她很喜欢笑,笑的时候,她嘴角总是扬起30度!似乎看不出她是一位中年女性的样子!依旧留着原来的齐肩长发,但细细一看,原来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多了几分蒙蒙,眉间也有些皱纹,头发之间也有了细细的白丝。

她还是很有女人味道的,现在应该有四十五六了吧,关于她的传说很多,版本也不一样,但更多的倾向于她是靠年轻时候的姿色上来的,不过任雨泽对她还是有点了解,要说能力她还可以,过去的传闻那是说不清楚的,真真假假,虚虚幻幻,任雨泽也就不想去考证,但他知道滕巧和省人大程主任关系好,所以在临泉市她也不惹人,别人也不愿意和她较劲。

任雨泽就把她让到沙发上,他就问滕巧:“腾市长喝茶吗。”他知道有很多女士是不喝茶的,怕对皮肤不好。

滕巧忙说:“快不敢乱叫,听了我头晕,你才是市长,我们是你的跟班。”

任雨泽就笑她说:“看你装的,过去我也是这样叫你的,你也没说我叫错了,今天给我装起来了。”

滕巧就开玩笑的说:“过去你叫我市长,我是答应了,不过那都是人家真的市长不在的时候,今天真的市长在,你这样叫我不是害我吗。”说玩她自己先呵呵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也是一阵的好笑,就又问:“那还是老习惯,给你到杯白开水。”

他见滕巧点头,就走过去到了一杯。一边走就想这个滕巧也似乎是个有背景的人,还是要拉拉,拉过来最好,拉不过来算个中立也不错,她今天来那一定是向我表示友好的,自己就抓住这个机会做点工作。两个人就一起坐下拉起了闲话。

滕巧也是个很会看事的人,她一点都没有因为过去任雨泽的地位低下,现在爬到了自己头上而心理不平衡,相反她感觉任雨泽是很有些手段和运气的。

手段是力量,运气是劫数,他今天可以在华书记和云婷之那样的打压下挺过来,并且还来个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转败为胜,他日定当一飞从天,大鹏展翅,更何况,滕巧对官场的事情比谁都清楚,她是绝不相信任雨泽这次的跳跃上位是因为许秋祥那个推荐推荐得来的,那推荐有个屁用,上面没人,你就是送他一堆万人伞,也是冰冷甚凉的,何况一个小小的推荐。

但到底任雨泽是靠的那棵大树,这是藤巧无法判断和确定的,有人说他投靠的是韩副省长,也有人说他老爹和李云中省长有过命的交情,这年头,谁说得上那个是真,那个是假,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有后台,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今天藤巧就先来投石问路,探个口气,真有机会就早点拉上这线,对自己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同时这腾巧也是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的靠省人大程主任已经保了自己这么多年了,但时光流逝,斗转星移,万一有一天他在退了,或者调走了,自己这样二三不靠的孤家寡人只怕就难混了。

所以现在任雨泽和藤巧两个人的想法基本是一致的,为了一个共同的,团结的目标坐到了一起,说了几句话,滕巧就闻到了任雨泽身上有些酒气,就问:“你刚喝酒了,不是吧,大中午也去喝。”她实际也是想探下是谁在请他喝酒。

任雨泽也想的是要向她展示自己的实力,见她问就刚好把那几个刚刚收编的副市长供了出来:“哎,都是老刘和平智容,狄宝梅他们几个,一定要请我吃个饭,推半天没办法,不过今天我没让多喝。”

任雨泽他这看似无心的一说,让藤巧也是惊讶不已,这小子真是手段过人,刚来第一天就收服了这三个孤鸿野鬼,看来政府这面的局面已经基本成型,就算葛副市长想要和任雨泽来叫叫板,只怕他也有点势单力薄,自己要是不赶快选择,以后又像过去一样被边缘化了。

藤巧想到这,她就装出嗔怪的样子说:“任市长,你这样就有点偏心,为什么吃饭就不叫我一声,把我当外人了。”

任雨泽连忙笑着说:“我本来是要叫你的,可我们喝茶喝晚了一点,所以那时候估计你都回家陪老公了,我都把你电话号码掉出来了,最后就想想的又把电话挂了。”

“奥,这样啊,难怪我吃饭的时候耳朵烧呢,是你们在编排我,记得以后有活动叫我啊。”藤巧也不管他任雨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先要把人家这个情领了再说。

笑笑她就又说:“这样吧,任市长,晚上把他们几个叫上,我做个东,给你好好的接个风,庆祝一下。”

任雨泽这样一听,就知道她已经决定投靠自己了,为什么任雨泽会这样想呢?

因为任雨泽可以推断的出来,要是她还有犹豫,还没有拿定主意和自己靠拢,那么,就是她想要亲近一点,请请自己,她也不会愿意别人知道,她会做的很隐秘,现在她大张旗鼓的把别人都叫上,那就是说她已经准备公开向自己靠拢了。

任雨泽心里一喜,自己的队伍又强大了,心里高兴,可嘴上却说:“吃饭就算了,腾市长,有你这份心我就很感激了,以后有什么聚会我一定叫上你,你看这样如何?”

藤巧可不愿意了,自己本来就晚来了半拍,把最好的时间让给了那三个臭男人了,现在这机会一定要抓住,她就说:“任市长,你什么意思啊,别人可以请你,我就不行啊,是不是看我是女的,就欺负我,妇联可是归我管的,我到妇联告你,一告一个准。”她今天似乎铁了心的想来投靠了,所以吃饭就是一个标志,她一定要争取。

任雨泽一看这样,那就不能继续推了,再推就会让她心生疑团,也好,有人捧场,自己理当笑脸相迎,所以任雨泽就在感谢声中答应了。

然后他又拿起电话给那三个副市长都打了过去,说是藤巧晚上请客,那还用说,这三个市长知道了自己的队伍又壮大了,高兴的很,现在是非常时刻,就像古时候打仗前的排兵布阵,早做准备才能保的万事无忧,再忙也会答应过来的。

藤巧看看今天自己的任务全部完成,这才坐下安心的谝了一阵,上班铃响了,她才款款的和任雨泽告别离开。

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省城的江可蕊家里,他们全家正在吃饭,乐世祥就苦口婆心的对女儿说:“你不要做什么事这样冲动好不好,你到临泉市的确是可以和任雨泽天天在一起了,可你难道就不要你的专业了吗,你舍得改行吗,你要真的愿意,简单的很,我一句话就可以把你调到临泉市的电视台去。”

江可蕊刚才提出想到临泉市去工作,只是她也没想的太明白,她还是很喜欢现在的省台主持人专业,要是真的让她放弃,她还是有些舍不得,临泉市虽然也有电视台,但一个市电视台和一个省电视台相比,这就不是一个档次了,就有点像是行政上的县政府和乡政府一样的差异。

现在江可蕊一听她老爸这样说,她的心里就有点动摇了,可经常见不到任雨泽也不是个事啊,她就撒娇的说:“那你把他调回省城多好,他在那里一个人,谁照顾他。”

乐世祥就自己打个哈哈说:“你以为你还可以照顾人啊,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调他回省城也很简单的,就怕他不愿意,他可不是个待在家里做模范丈夫的人,所以你最好是先和他商量好再来说。”

妈也就说道:“雨泽刚当上市长,怎么好说调就朝回来调,再说你现在去了,他每天那么忙,你们恐怕一天连见面都难,还是等等看,以后稳定了在说。”

其实两个人都是不希望宝贝女儿离开这个家的,这也难怪他们,如果家里真的就剩他们两个,那也是有点寂寞。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江可蕊想想也就只好这样先等等在说,不过现在交通也还不错,省城到临泉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路程,以后放假可以去看他的,所以就没在提这个话头。

乐世祥是很喜欢这个女儿的,所以他更希望任雨泽可以做出一番顶天立地的事业,这样自己的女儿也算是没有跟错人,所以在临泉市的市长提升问题上,乐世祥还是适当的运用了一点技巧,他本来是个无欲无求的人,这辈子也没做过几件违背原则和良心的事,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女儿的幸福。

他不愿意把任雨泽和自己的关系告诉给其他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自己说了,也就不会出现省政府派的那几个人对任雨泽的认可,没有了他们的认可,只怕任雨泽也不会顺利的通过省常委的提议。

而且,现在也不能说,自己说了,让别人都来照顾任雨泽,可那样做有意义吗?就让任雨泽停留在自己的翅膀下,他会有多大的前途,一个靠这样关系上来的人,做个小领导没问题,可再想做的大点就很惹人瞩目了。

乐世祥经过这多件事,已经感受到任雨泽在官场的天赋和能力,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更深层的激发和开发他这方面的能力,放手让他自己闯一番天地,把他投入到大洪炉里好好的铸造成一支宝剑,也许将来宝剑出鞘的时候,连自己这点萤火也会被他淹没的,那才是真的人生,也才是女儿最好的归宿。

乐世祥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自己又能在位子上多少年,现在看似呼风唤雨,杀伐决断,但等到自己一退下去,人走茶凉,谁再给自己这个面子来保护任雨泽,说不定还会有人专门的收拾他呢,因为自己也得罪过不少的人。

所以他也就告诫了江可蕊,且不可抬出自己的名头,做他们这样的家庭成员一定要学会低调和淡定。

吃完了饭,江可蕊就回到了他们的新房,坐了一会拿起电话就给任雨泽打了过去,任雨泽刚送走藤巧,就接上电话,二话不说就是一阵肉麻的鬼话,两个人嘀嘀咕咕,嘻嘻哈哈的莫求名堂了半天,最后江可蕊就问任雨泽:“你老实回答我,要是调你回来你愿意吗。”

任雨泽就问:“调我到那去。”

“当然是调你回省城了,你就说想不想回来?”江可蕊带上了装出来的成熟和凶狠,带着威胁的语气。

任雨泽一听,这可开不得玩笑,自己刚夺取政权就调走,那不是开国际玩笑吗,就说:“好我的个姑奶奶,我今天才[海岸线文学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知道了任雨泽过去的很多战绩,和华书记那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最终把华书记送到了政协,以后又和云婷之书记的一场火拼,最后又让云婷之退避三舍,所以在座的各位对任雨泽都是有一份佩服,佩服他的勇气,佩服他的胆量,更羡慕他的运气。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下面刘主任又对一些部门领导给任雨泽做了一一介绍,那些点到名字站起来的领导,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统一整齐的微笑,这样的笑任雨泽也会,只是今天他不用这样笑了,他一一的点头,注视着,好像在很专注的要把每一个站起来的人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其实不然,他的心思没有完全的放在这里。

他知道这笑是虚假的繁华,下面没有多少人会真心的对待自己,他们总是会研究和探索自己的弱点,然后对自己下手,有的是糖衣炮弹,有的是卖乖讨好,有的是阳奉阴违,有的是背后拍砖。

但这种现象自己是没有办法来杜绝和制止,这就是官场,每一个人所想的都是利益和前进,为了这一目标他们中的很多人是不惜踏着前辈的尸体前进的,而任雨泽绝不愿意最后让他们踏这自己,所以他克制着自己想要膨胀和满足的心理,冷静的对待着下面这些人的笑容。

刘主任给大家都做了介绍,任雨泽就给大家又讲了一些勉励,鼓舞之类的话,看看也没其他事就让散了。

任雨泽这时候回过头去对葛副市长说:“没事的话一起到我办公室坐坐。”

葛副市长就有点为难了,他也不是想现在就和任雨泽闹分裂,正面为敌,这他还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必要,但他真的怕面对任雨泽,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把自己的怨愤表现出来,因为他太仇视任雨泽了,不见到他还好说,见到他就会想到那个市长位子本来是自己的。

刚才他已经是很努力的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了,他也不希望这样,他也希望早点适应任雨泽的存在和对他的领导,毕竟人家是自己的顶头老大,明面上还是要过的去,不然真的闹起来,自己肯定是要吃眼前亏的,所以要报仇也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任雨泽在等待他的回答,他也是可以理解葛副市长的心情,但他不赞同他的态度,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做为一个官场中人,应该要学会顺势而为,不要逆水行舟,接受现实,忍受现实,不然就太幼稚了,迟早会断送了自己。

葛副市长看来短期还是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他就说:“任市长,我今天真的还有点事情,过几天我好好抽个时间,一定给你做个详细的汇报。”

任雨泽叹口气,他没说什么,他有点失望,看来葛副市长还是不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他知道葛副市长是翻不过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了,这对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是个好事情,心魔是最难驱赶的,长久下去,两人必有一战。

任雨泽也就不再去勉强,笑一笑就自己先走了,留下了葛副市长一个人在那呆呆的坐着。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以后,他一时也没事,就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可蕊,是我,你在忙什么,没有影响你吧。”他很温柔的问她。

江可蕊就和他唠唠叨叨的聊了一会。

这一混一天又过去了,任雨泽就连续的这样混了好几天了,转眼一周都过去了,任雨泽除了参加几次会议和去一,两个单位出席了几个剪彩仪式,其他的时间基本上是一直闲着,还是没有人来给他请示和汇报什么。

这就让任雨泽很奇怪了,任雨泽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了,似乎临泉市有没有自己都是无关紧要的,政府里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许多办公室里也是电话铃声不断,但任雨泽这里却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来找他签字,也没有人随便的给办公室打电话,任雨泽接到的所有电话都无外乎是为他祝贺和请他吃饭的,工作上的电话却是很少很少,让任雨泽大感失望。

每一个领导上来都会抡起他的板斧,来那么三下,任雨泽是不准备轮这三板斧的,他感觉那样有点千篇一律了,太老套,但他也不能忍受自己无所事事,已经是好多天了,还是没有人来找自己,任雨泽就苦笑了起来,这样下去以后自己这个市长只怕就成废柴了。

他叫来了彭秘书长,想要问下情况。

电话打过去以后,没用几分钟,彭秘书长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秘书小纪没有跟来,彭秘书长就问:“任市长,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就笑着说:“我就不给你倒水了,要喝自己到。”

“还客气什么啊,我不渴,办公室里喝了好一会了。”彭秘书长很客气的说。

任雨泽就说:“叫你来是这样意思,我已经来临泉好多天了,呵呵,该熟悉的也熟悉了一些,该休息的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正式工作了。”

彭秘书长就点点头说:“是啊,本来我也认为熟悉几天就可以了,但现在我发现了一个不正常的苗头。”

任雨泽一下就很敏感的感觉彭秘书长一定有什么话要说了,任雨泽静静的看这他说:“嗯,你感觉什么不正常。”

彭秘书长就说:“按理你来了,很多事情和审批的文件都应该是你来签字执行,但现在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很多人依然沿用过去的方式,去找许书记,长此以往的下去,会让别人产生误解的。”

任雨泽一下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里一直是这样萧条了,原来很多自己的事情都让许秋祥给代劳了,呵呵,这样的代劳并不是一种真心的学雷锋,这夺去的是自己的权利和威望。

任雨泽就皱起了眉头,他还无法断定许秋祥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给自己下马威?还是他想要架空自己?也或者他是无意之为?任雨泽思考了一下,就对彭秘书长说:“嗯,这样啊,那就麻烦一下秘书长了,你给政府办公室和财政局发个通知,所有文件没有我的签字,办公室不得盖章,大于十万的支出没有我的签字,财政局不得拨付。”

彭秘书长就笑了笑,点头说:“好,我马上去下发通知,但许书记那里只怕任市长还应该去一下,免得他产生误会。”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当然要去看看许书记的。”

他决定自动出击,先去看看许秋祥,和他聊聊,也把自己的心迹给他表露一下。

任雨泽送走了彭秘书长,他没有带秘书小纪,只是给秘书说了一声,说自己要出许书记那面坐坐。

市委和市政府很近,任雨泽没有用到十分钟就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外面,许秋祥的秘书突然的见到了任雨泽心里一惊,他没有接到任雨泽要来见许秋祥的指示,所以他赶忙迎了上来说:“任市长,你来了,我帮你通报一下。”说着话他就准备给任雨泽带路。

任雨泽眼中就有了一点怒气,这小子真是,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不懂规矩,一个市长要见市委书记是用不着你通报和带路的。

任雨泽就没有给他稍加颜色,脸色平淡的点点头,顺着铺着酱红色地毯的走廊,快步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门外,敲了两下,又停顿了一下,再敲了两下,没等许秋祥在里面招呼,任雨泽就端直推门进去了。

许秋祥面色红润的正在给几个人讲着什么,这些年的历练和沉浮,让许秋祥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他的举手投足带出一种不怒而威的尊严,许秋祥办公室是里外相连的一个大套,外间是会客室,屋子中间有一盆巨大的滴水观音,满室绿影,一屋书香,正中墙上挂着一幅笔力雄健的隶书“慎独慎微”,显示出主人修身养性的心气。

秘书让任雨泽高大的身形挡在身后,他一脸的惶恐。

任雨泽就看到了许秋祥办公室里坐了好几个市直机关领导和局长,有两个还正在许秋祥的办公桌前等着签字。

他们回头一见任雨泽,都是一阵的尴尬,心里暗暗说:“倒霉,本来想要讨好一下许书记的,这一下让任市长撞上了。”

任雨泽脸色平平的,没一点笑容,也不去招呼这些下属,对他们的招呼也只是淡淡的点一下头,并不说话。

但许秋祥看到任雨泽后,却很热情,也很客气的招呼起来,说:“哎,雨泽同志怎么来了,也没打电话,就不怕我不在办公室啊。”

任雨泽面对许秋祥当然是不能摆脸色了,他也换上了笑脸说:“刚上班,估计书记你在,就算不在也没关系,我就当是散步过来了,见不到你再转回去就可以了,反正不忙。”

其他这些局长们,一听任雨泽话中有话,都赶忙告辞离开了办公室,任雨泽也不挽留。

秘书马上奉上刚刚沏好的新茶,然后退了出去。

许秋祥听了任雨泽的话,也是一愣,他感觉任雨泽这话中有话,不错,这几天不要看许秋祥即没有去政府,也没给任雨泽打电话,但他一直在观察着任雨泽的动向,他也知道这几天任雨泽是无所事事,可是他装着不知道,在很多局长们遇到了重大问题来找他的时候,他也绝不说你们去找任市长,他依然和过去当市长时候一样的处理和指示着。

这也就是任雨泽最近为什么没人汇报问题的一个关键所在了,对下面的局长来说,小事情有分管的副市长,在稍微大一点,可以找常务副市长,问题严重,或者涉及到资金等等硬项指标的时候,人家就直接来找许秋祥了,这还方便一点,也更能讨好许秋祥。

一个人是这样,两个人是这样,这人一多,任雨泽就在那面给挂空档了。

许秋祥听出了任雨泽的意思,心里暗暗一笑,呵呵,你任雨泽不要以为你做了市长就完全的可以行使你市长的权利,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知道权利是什么,那是要上面顶头上司支持,要下面所有人买账,如果你两头不占,那就只好被架空了,这在权利场中也很常见。

不过许秋祥绝不是想要完全的剥夺任雨泽的权利,他知道任雨泽的实力和睿智,他暂止还不想急急忙忙的就和任雨泽对立,自己刚上来,需要个缓冲时间,也需要观察一下任雨泽,看他是不是能对自己做到俯首帖耳,恭恭敬敬,要是能做到那样,自己也用不着打压和排斥他。

但必要的警告还是要给他任雨泽拉起的,让他挂几天空档,受几天委屈,他也才能真正的理解自己在临泉市的实力,这对以后是有好处的。

许秋祥就笑呵呵的说:“雨泽同志现在对政府那面熟悉一点了吧,不过啊,我还是建议,在目前你多做一点功课,多看看,多听听,临泉市不比洋河县啊,它有它的规模,也有它的特殊性,我们的决策也会形成更大的影响和后果,所以你多熟悉一下再做决断也是好的,不要心急。”

许秋祥高调的给任雨泽上了一课,任雨泽只能虚心的接受了,从许秋祥的话理中,这是没有一点错的,临泉和洋河当然不一样,但从许秋祥的话意中,就充满了一种对任雨泽轻视小瞧的味道。

任雨泽忍了口气,作为一个市里,市长固然和书记是平级,但书记是王,他可以在任何事情上插手,因为有一个大前提在,那就是党领导一切,但市长就很难有这样的权利了,在党组工作和人事工作中,市长明显是很难介入的,所以从权利的配置上,市长和书记平级就只能是一句空话了,市长只能低书记半格,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任雨泽耐心的听完许秋祥的教诲,他就掏出了烟,给许秋祥也发了一根,自己也拿出了一根,但今天任雨泽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帮许秋祥点上,而是自己点上了火,抽了起来,许秋祥的打火机在办公桌上,当任雨泽抽了一口以后,才恍然发现许秋祥的烟并没有点上,他就笑笑说:“许书记点上吧,现在看你烟抽少了许多。”

说着话,任雨泽就把打火机从茶几上轻轻一拨,滑给了许秋祥。

许秋祥脸色一沉,他拿起了打火机,自己给自己点上,但他绝不会以为这是任雨泽忘了给他点烟,他已经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这是任雨泽给自己的一个回应,自己说的洋河县的确和临泉市不一样,但他任雨泽也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他可以给自己点烟,但现在大家是平起平坐,自己不要想凭资格来压制他。

抽口烟,许秋祥思考了一下,他很快的也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任雨泽不同于其他任何人,他有手段,有胆略,更有霸气,对这样一个人,可能过去的套路已经不适合他了,自己和他都刚刚走马上任,逼他太急,万一他像过去对待华书记和云婷之那样和自己闹起来,这对自己也是有很大的影响。

许秋祥想到这里,就对任雨泽冷淡的说:“不过我想雨泽同志这样聪明的人,应该对临泉市政府的工作游刃有余的,你准备马上就上手工作了吗?”

任雨泽点点头说:“已经一周多了,在不上手做点什么,以后大家都把我忘了,呵呵呵,所以我今天已经给办公室下发了通知,从今天起,没有我的签字,所有文件一概不予盖章,所有重大的资金拨付也必须有我的签字才能生效,你看这样可以吗?”

许秋祥心里一寒,看来这任雨泽真是够强硬的,只是他太缺乏含蓄,太直来直去了,一点都不按官场中的套路来,这反而让许秋祥一时无语,对于任雨泽这样的露骨直白的申明他没话可说,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市长的权利,过去说党政分开,虽然现在已经混在了一起,但政府主体工作,特别是经济方面的工作,还是要通过市长的,自己最近给他的下马威也差不多了。

许秋祥就哈哈一笑说:“好啊,好啊,你能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况我很高兴啊,这几天我可是帮你分担了很多事情,你应该抽个时间感谢我一下吧?”

任雨泽也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行啊,哪天我单独请一下许书记,也算是拉拢腐蚀一下上级领导。”

许秋祥说:“那我要喝好酒。”

任雨泽说:“五粮液怎么样,我们一人一瓶。”

两人都笑了起来,刚才那一片阴云密布的气氛,在他们各自的克制和伪装中,已经变成春风细雨般的柔和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任雨泽就开始忙了,他在忙乱中就有点后悔起来,为什么自己要那么早的就夺回自己的权利,早知道这样的忙,还不如让许秋祥帮自己在辛苦一段时间呢,说是这样说,但真正大权旁落的那种滋味,只怕比起现在忙一下更加的难受。

任雨泽已经忙了好多天了,家,就近在咫尺,江可蕊,也是相隔不远,但任雨泽依然没有时间回家和到省城去,一个市长要掌控全市几百万人民,他的事情可以说千条万绪,从衣食住行到经济指标,从安全稳定到十年规划,从各行各业到政策执行,他每一条小小的指示,都会在整个临泉市形成一种强大的旋流。

所以任雨泽在忙碌中也是小心谨慎的,他没有得意忘形,更没有意气用事,每每在一些重大的决策中,他都会多方听取很多人的建议和意见,同时,作为一个主管和决策者,他还不能盲从于别人的建议,他就像一台具有强大功能的电脑,所有的信息汇聚到他的脑海,在逐条分析,一一判别,这个时候,一个市长和县长的区别就显现出来了,县长往往要亲临[海岸线文学网]走了。

后来没过几天,这件事情就定了下来,但在此之前,任雨泽就电话告知了汪主任,对他说:“老汪啊,你也辛苦了这么多年,这次组织上可能要考虑一下你的职务问题,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努力工作。”

汪主任的心情可想而知了,他很明白自己这一步的跨越是谁给予的,他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让任雨泽很是满足了一次。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转眼之间,临泉市的两会如期召开。[`小说`]市区为了迎接两会的召开,布置得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标语横空,旗帜招展,大街小巷也比平时干净了许多,路边的小摊小贩也暂时被清理了。

全市的三百多名人民代表都安排在飞龙宾馆住宿,政协委员则安排在国泰大酒店。

这两家酒店都是临泉市的两家四星级的宾馆,可见代表、委员的政治待遇之高了。

在表面的一片祥和气氛之下,围绕着各位领导的确是波涌浪卷,迷雾重重,充满了诡谲、莫测的气氛。在飞龙宾馆,各路人马进进出出,十分热闹。有朋友相聚的,有探亲访友的,当然更多的是来探测底细,或进行联络。虽然市委曾经三令五申,不能违背组织意图搞非法串连,但大家心知肚明。

任雨泽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已经经历和主持过很多次两会了,所以他和许秋祥一起,组织召开了临泉市的两会,在会议中,许秋祥自然是这次两会的主导人物,任雨泽还需要在两会中通过选举才能正式的成为临泉市的市长,他在整个会议中就需要低调和谦虚。

不过他一点都不用担心,因为到今天为止,整个北江省和临泉市,还没有出现过一次市长让代表们选掉的事件,不错,真要是那样了,一定可以称之为事件,倒是听说过其他省有过这样一次事件,最后的结果是,那个本来应该选为县长的人在落选后,上面直接就让他当了县委书记了,县委书记是用不着选举的。

现实的情况也和他想象的一样,整个选举波澜不惊,那些从来都没听到过任雨泽,或者根本都不认识任雨泽的代表们,还是很热情的给他投了票,好像任雨泽真的是众望所归一样,在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临泉市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通报临泉市人民代表大会会议有关情况,在为期五天的会议中选举了新一届人大常委会组**员,选举产生新任市长任雨泽、副市长及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

随后的会议中,任雨泽做了慷慨激昂的发言:“各位代表:大家选举我担任临泉市市长,这是各位代表对我的信任,也是全市百万人民对我的重托。在此,我代表新当选的市长们,向同志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职务不是一种荣誉称号,而是一种压力,更是一种责任总之,新的一届政府一定要在市委的坚强领导下,在市人大及其常委会的依法监督下,紧紧依靠全市人民,尽心竭力,负重奋进,为完成既定的任务目标,为加快临泉市的发展而努力奋斗!”

任雨泽还拿出了他的人民政府工作报告,给所有代表们汇报了一番,无一列外的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和通过,当然了,也获得了很多的掌声。

会议已经结束了,任雨泽也正式的成为了掌控着临泉市几百万人口荣辱的市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的电话就变得泛滥成灾了,一个个恭贺的人,让任雨泽不的不抽出时间一一应付,就连恨多省城久已没有联系的朋友同学,也不和他联系了起来,人人都仿佛和他的友谊深厚,那种真诚和亲密,让任雨泽着实吃惊不小。

还有一些觥筹交错的恭贺宴啦,高升酒啦,让任雨泽饱受折磨,但每一个相邀者,都似乎具有一千的理由,让任雨泽不得不出席,不得不前往。

闹腾了几天以后,任雨泽的工作才又走入正轨,摆在他面前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给自己创造一个让人信服的政绩,当然了,任雨泽是不会去做那些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了,什么推一幢旧楼,再盖一个新楼,把刚修好的道路挖掉,在来休整一下,把街道两旁的树给他砍掉,重新的栽上一些。

这样的面子工程任雨泽都懂,也会,但他不屑于去做,他希望有真正的政绩,有对民,对己都有利的项目。

在他这个想法刚刚萌动之际,他就接到了自己老岳父大人的一份厚礼,乐世祥打来了电话,当红色保密电话中传来了乐世祥的声音的时候,任雨泽着实下了一跳:“雨泽同志,首先我也恭贺一下你被选举通过,哈哈,好好干。”

任雨泽也恭顺,谦和的说:“谢谢乐书记,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乐世祥说:“嗯,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很好,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跨国公司在北江省城的总经理,他们总裁最近要到中国来考察,应该是有一笔较大的投资想要放在中国,我把你们临泉市的情况给他介绍了一番,他很感兴趣。”

这对任雨泽来说就有点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的感觉,他连忙说:“谢谢乐书记,我还正为今年的引进外资发愁呢,有这个项目垫底,那就放心多了。”

乐世祥笑着说:“不过我只是一个引荐,后面的作和实施你自己掂量着来,也不能为了引资再重蹈云婷之那样的覆辙,记住了?”

任雨泽就含蓄的说:“我会具体问题具体对待的,请乐书记放心。”

任雨泽也可以理解乐世祥这话的含义,他怕再一次产生误会,所以才特意的强调一下这个问题。

在近年来,为了招商引资,各地也都是奇招不断,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要能拉来投资和项目,不管好坏那都是经济增长的数据,所以各届政府也都大力推广。

在这样的行动中,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就在临泉市曾今就发生过这样一个事情,一个县政府为了完成年度的招商引资任务,就给各局下发了引资的指标,每个局为了完成这些数据,那真是花样百出,后来有个局就实在是完成不了,局长就开会和副局长们商量以后,同意了一个副局长的建议,专门请了几个能说广东话的临泉本地人,冒充外商来签一想的协议,本来这很多指标都市假的,就是签一些意向书,到最后真真落实下来是多少,那是过几年的事情了,和自己就没什么关系。

这几个冒充的外商就帮着他们完成了协议和意向资金投入的数据,县上一看很高兴啊,就狠狠的摆了它几桌子,宴请所有到县上投资的外商,当然了,也包括这几个冒充的外商,后来大家就情绪高涨的喝掉了几箱好酒,在后来和到晕晕乎乎的时候,人们就惊讶的发现,桌子上所有的外商都说起了临泉市的方言土话,县上领导大吃一惊,说:“了不得啊,这外商就是不一样,才来了一两天,就都能说这样地道的一口临泉方言了,不错,不错。”

任雨泽是希望可以有真实的投资到来,而且还不能是那种出卖国资换取投资的那种,所以在放下电话以后,任雨泽就专门的召开了一个会议,对乐世祥提出的这个跨国公司做了全面的分析和了解,让招商局,政府办公室在网上,在电话中,在省城的部门中对这个叫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做了全面的了解,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个公司实力和信誉都是真实完好的。

任雨泽这才放心,他要求各部门做好准备接待和洽谈的工作,他说,过一两天,这个公司的北江公司总经理就要过来和自己先接触一次,所以在招待和翻译,礼仪等等方面任雨泽都提前让做了准备。

当然了,任雨泽是不会说出这个公司是乐世祥介绍引荐的,这就让葛副市长产生了怀疑,他感觉像这样大的一个公司怎么会单单的找上了临泉市,这会不会是任雨泽一个烟雾弹,他想为他刚刚坐上市长大张旗鼓的造造声势?

葛副市长从内心是不希望任雨泽真的一上来就搞的红红火火,风生水起的,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只怕永远都只能在他后面默默无闻,仰人鼻息了,这从来都不是葛副市长想要的结果。

所以在任雨泽的任务下派到他管辖的地盘时,葛副市长就明显的有消极怠工,有意刁难了。

当一层层的信息反馈到任雨泽那里的时候,很多准备工作就发生了错位和变化,这让任雨泽心里很不舒服,但这种事情是很微妙的,任雨泽也没有办法去因为这件事情来提出批评和处分,他只能忍受。

但任雨泽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扭转目前的局面,那就是让许秋祥也参与到这次招商和接待中来,有他的参与,自然会给很多人一个榜样,让他们对此事重视起来,相信,不管是谁的人,都不会直接藐视市长和市委书记的联手。

任雨泽就电话和许秋祥约了一下,他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这次秘书已经学的很乖了,知道任雨泽要来,就提前把许秋祥的办公室虚掩着,等任雨泽来了以后,他说:“任市长你好,书记在办公室等你。”

任雨泽也客气的点了一下头,径直往许秋祥办公室走去,许秋祥的秘书也很识趣的跟在任雨泽的身后,再也不敢做出想要带路的举动了。

许秋祥见到了任雨泽,两人就客气几句,一起坐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许秋祥说:“任市长今天特意前来,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啊。”

任雨泽就给他发上烟说:“许书记,是这样的,我联系了一家跨国公司,就这一两天他们的总经理要来谈谈,所以我想请许书记出面接待一下,这样在规格上也显得高一点。”

许秋祥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什么高不高的,你在那也是一样的,我看就先不要我出面吧,等事情有了把握,那时候我在出面更为隆重一点。”

许秋祥也知道任雨泽为什么要他出面,心里暗道,哼,想要让我给你助威,帮你镇住下面那些人,你想什么呢?

同时许秋祥接到了葛副市长的汇报,他也是感觉这个项目的可能性不大,你说一个过去很临泉市没有一点瓜葛的国际化公司能突然的招商临泉市,主动来和临泉市接触?这本身就有点超出了常规,估计也就是任雨泽的一个托,以显示他的能力。

对任雨泽这样的打算,许秋祥是绝不会配合和支持的,相反,他和葛副市长还想冷眼旁观的看看,看看最后任雨泽到底是怎么来收这个场。

任雨泽听到了许秋祥这样回答,心里也是一凉,这许秋祥怎么能把个人之间的一些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要说葛副市长这样,还勉强说的过去,是自己抢了他的位置,他心里不舒服,但你许秋祥不能和他一个见识,临泉市搞好了也有你一份光彩啊。

任雨泽就说:“书记啊,虽然我也没有把握就说一定能让对方投资多少,但我想我们的工作做的越细,我们越重视,这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我还是想请书记能够参与,指挥和协调一下各方面的工作。”

许秋祥就想笑了,你自己都没把握的事情,怕以后丢人啊,现在把我裹进去,到时候项目飞了好让我来给你垫背,你怎么尽想好事呢?

许秋祥笑着说:“嗯,任市长啊,你看这样吧,你先接触着,至于第一次你们见面招待什么的,我就不参与了,我最近真的事情不少,这班子也刚刚搭建好,很多问题亟待解决啊,稳定大家的思想很重要。”

任雨泽又说了一会,但许秋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任雨泽很憋气的离开了许秋祥的办公室,在阿尔太菈国际集团总经理贝克特到来之前的这几天里,任雨泽都一直郁闷着,要是许秋祥一直抱着这个态度对待自己,只怕以后临泉市的工作会阻碍重重,这是任雨泽最不希望看到的。

两天以后,阿尔太菈国际集团总经理贝克特就来到了临泉,让任雨泽意外和吃惊的是,这个黄毛经理,竟然是自己开车来的,也没有带什么随行人员,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就到了临泉市。

任雨泽自己都有点不能相信和接受,不要说一个几十亿公司的经理出来,就是洋河县的一个乡长到哪去,后面还不跟上会计,主任的一大堆。

任雨泽和这个黄毛经理是在政府的会议室见面座谈的,本来是准备了一个翻译,不过这个黄毛经理还能说中文,说的倒是不好,阴一句,阳一句的,但还是能听的出意思,比起翻译就方便了很多,任雨泽和对放聊得还算不错。

首先任雨泽给他简明扼要、实事求是,真实、丰富、活泼的多了临泉市的介绍,也给他谈到了希望他们来投资的三个项目,在真个谈话中,任雨泽既不夸大优势,也不掩饰不足。

这让总经理贝克特很满意,虽然这个市长看起来很年轻,并且从谈话中也了解到他上来的时间很短,但任雨泽给他的感觉还是务实,肯干,而且毫无架子,这就有别于他过去接触过的很过政府官员,他也对任雨泽有了一种敬佩的心情,何况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项目的介绍人是谁,要想在北江省得到长足的发展,这个项目对于总经理贝克特也是至关重要的。

期间双方都意向的谈了很多问题。

后来任雨泽就准备宴请对方好好的吃一顿,但对方再一次让任雨泽诧异了,总经理贝克特并没有答应去豪华的酒店,他说就简单的在政府餐厅随便吃点,这让任雨泽和招商办都措手不及,政府餐厅也不是很简陋,但一时之间怎么出的来十几二十个菜,而且政府餐厅的那厨师,都是一月一两千元工资的毛师傅,他们做的那菜,怎么登的上大雅之堂呢?

不过对方提出了这个要求,任雨泽也只好答应了,主随客便,大家一起到了政府餐厅的小包间。

任雨泽就客气的邀请总经理贝克特坐在上首,这个洋经理看来是真不懂了,他真的就坐在了上首本来应该是任雨泽坐的位置,有几个陪同会见的局长就暗暗的窃笑。

任雨泽倒是没有在意的说:“总经理,到中国有多久了。”

总经理贝克特连比带划的说:“半年不到。”

任雨泽说:“希望我们这次可以合作愉快,也希望我们那个成为朋友。”

总经理贝克特就连连的说着:“ok.ok.”

这饭就吃的很简单随意了,总经理贝克特说一会自己还要开车回省城,酒也是一点不喝,大家就简简单单的让厨房炒了6.7个菜,吃了一顿。

任雨泽心里还担心着,怕这样太过慢待人家了,但总经理贝克特似乎吃的很爽,任雨泽不得不暗暗想:这老外看来是不懂中国的菜系,要是今天这饭请一个内地的投资商,只怕人家早就把碗给你摔了。

送走总经理贝克特以后,任雨泽最大的感触就是,无论大家有什么不同的信仰,不同的习俗,只要大家用心交流,互相尊重,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大家觉得是朋友了,留下好得印象了,大家以后合作起来,才会更顺利些.

但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其他的很多人都感到这次接待有点荒唐和可笑,就那样一个人,开个车来,没有随行的人员,还很谦虚的混了一顿便餐,这种人能是动则投资几千万,几个亿的主,呵呵,只怕真是任雨泽拉来的托了,这任雨泽搞这坑蒙拐骗的事,好像还是很在行的。

不过也不能全怪政府的工作人员,这样的假货他们也是经常遇见的,以投资考察为名,到你地方上,吃喝一通,说几句豪言壮语,最后带着你送给他的大批礼品,从此渺渺无踪迹,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了。

葛副市长就很及时的把这个情况给许秋祥做了汇报:“老大,呵呵呵,你没参与是对的,你不知道啊,那个穷酸,自己开个车就来了,你说装也要装象一点,至少花点钱,哪怕是找个女人装个秘书什么的也成啊,就这还来投资,呵呵呵。”

许秋祥也很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说:“这个任雨泽啊,总是喜欢搞点歪门邪道的,就不能踏踏实实的做点事情。”

葛副市长一面笑,一面说:“是啊,今天他又要宣传部做一个临泉市的规划宣传图片呢,我是给宣传部打了招呼的,做不做我反正就不管了,听说他还让全部印成彩册呢,那要花多钱。”

许秋祥就笑笑,并没有说让葛副市长支持任雨泽工作的话,他心里其实很满意任雨泽这样的,你就瞎折腾吧,等你最后露了底,那时候笑话才更大。

他说:“呵呵,随便他吧,这细小的工作我们也是顾不过来了。”

葛副市长就点点头说:“就是,他喜欢玩,我们可没时间每天陪他。”

过了几天,许秋祥还是给任雨泽去了个电话:“雨泽同志啊,听说前几天你接待了一个外商,感觉怎么样?”

任雨泽心想,你许秋祥不是不愿意协助我吗》现在怎么问起了这事,但既然人家关心起来,任雨泽也就把他当成一件好事了,忙说:“谈的不错,看来有点希望,要不下次他们再来,书记也出面见见。”

许秋祥就忙说:“算了,算了,你好好作,我就是问下,呵呵。”

任雨泽一看自己这讨好也没效果,就说:“那行吧,等多谈几次我再请书记出面。”

许秋祥笑笑说:“雨泽啊,我的意思你还是做做点实事吧。”

这话说的,就把任雨泽一下顶到了墙角了,自己难道不是做的实事吗?你不帮我也就罢了,也不能就这样说我吧?但任雨泽是无法辩解,更不好顶许秋祥的,他只能怏怏不快的挂上了电话,自己生了一会闷气。

任雨泽正在郁闷中,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还没有说进来,就见彭秘书长带来了一个很漂亮的美女走了进来。

他们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并不认识这个美女,他有点疑惑的问:“秘书长,这位女士??”

就听彭秘书长对这个美女介绍说:“这是我们任市长。”

他又对任雨泽说:“这是阿尔太菈国际集团江北公司的总经理秘书肖曼,不过这肖秘书也是我们临泉市的人。”

任雨泽就赶忙客气的站了起来,在这漂亮的美女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后,任雨泽快速的和她握了一下说:“肖小姐,我们临泉市出人才啊,前些天你们贝克特总经理和我们临泉市谈的很好啊,希望你们能到临泉市来投资发展。”

肖曼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她一头短鬈,黑红挑染,配着圆润白皙的脸庞,明亮晶莹的杏眼,再加上秀气的鼻梁、**的嘴唇,诠释出东方女性的温婉可爱。

此刻,一丝恬然的笑意挂在她纤巧的嘴角,洁白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包上轻快地滑动。

她说:“这次我是代表了阿尔太菈国际集团来告知你们一个消息,我们集团总裁后天将带领中国考察团一行8人北上,对您推荐的3个投资项目进行实地考察。

任雨泽也坐了下来,他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这个集团是乐世祥介绍的,任雨泽也在了解后得出,他们的信用和实力很不错,前几天他们北江省公司的老总也专程到了临泉和任雨泽接触了一下,任雨泽希望在他们可以对临泉市的几个企业进行投资或者重组,要是自己一来就拿下这样一个项目,对自己的声誉和威望都是有所帮助,这或者也是乐世祥为什么把他们介绍给自己的一个因素。

任雨泽在礼节性的寒暄后便切入正题:“这次阿尔太菈国际集团能到临泉市考察,实属不易,市政府已经准备了几个大的项目,作好了,你们的利润空间也很大,非常希望纳尔逊总裁和贝克特总经理能够有所眷顾,肖小姐作为总经理秘书,一定要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点贡献哟。”

肖曼款款的说:“那是自然,不知后天的接待安排的怎么样了?”

任雨泽说:“都安排好了,我亲自去机场迎接,中午在白金国际酒店宴请纳尔逊总裁一行,下午让客人们先休息好,晚上由本市的歌舞团为远方的客人做精彩表演,其余的考察,游览事项还想请肖秘书为我们指点指点。”

肖曼就很矜持的笑笑,对面前坐的这位临泉市的市长她是有些惊诧的,她去过很多市县,但像任雨泽这样风度翩翩,举止得体,又年轻英俊的市长到没见过,这一说上话,她对任雨泽的好感也就多了许多。

她就说:“我也向你透露点内部信息,我听总经理贝克特说过,纳尔逊总裁每次访问中国,都要和国务委员级别的领导人会唔,这次到临泉市来,您看是否也能安排和省政府的领导接触一下。

任雨泽就点头笑着说:“哎呀,肖秘书,你这条信息太重要了,我马上同苏副省长联系,争取后天让他抽时间来临泉市一趟,中午的宴请就由他来作东,他是常务副省长,这样接待规格就上来了,你看怎么样?”

“我看可以,这样就有面子了,老外对接待规格也很讲究,尤其是企业做到跨国公司的规模,老板个个都成了政治家了。”肖曼笑着说。

任雨泽又和她聊了一会,因为还有会议要参加,任雨泽就不能奉陪了,他让彭秘书长把整个接待的日程安排向肖曼通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不周之处。

临走时,他握着肖曼的手,真诚地说:“肖秘书,今后在临泉市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千万不要客气。”

肖曼点头应允,挥手作别,任雨泽走后,彭秘书就轻松多了,他起身给肖曼换上一杯热茶,说:“今后我要是有事找你,肖秘书可要多多关照哟。”

肖曼笑着调侃说道:“你大秘书长的,还有我关照的余地啊,呵呵,开玩笑吧”。

彭秘书长也笑笑,就和她谈起了接待安排,肖曼也提出来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彭秘书张马上通知了接待办和经委有关领导,这几处按新的方案执行。

任雨泽在离开办公室以后,走了几步,就眉头一皱,拿起电话对彭秘书长说:“我任啊,老彭,这次他们总裁来临泉考察的事情,你亲自做安排,对外暂时保密,特别是我准备请苏省长来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

那面彭秘书长马上就领会了任雨泽的意图,嘿嘿一笑说:“那是一定的,在说了,苏省长也未必有时间过来,这只是我们一个想法。”

任雨泽就明白彭秘书长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呵呵一笑说:“就是啊,万一不来,最后闹笑话了。”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才到了环保局去参加了一个协调会议,在任雨泽的到达临泉正式的上班以后,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处理好乔董事长的北江化工公司污染问题。

云婷之的离开,并没有让化工厂的污染事件暂时平息,同时,防疫站和几家医疗机构又对化工厂附近的村民重新做了详细的检查,结果却让人哭笑不得,他们其实并没有上次检查的那么多病情,这让村民很难接受,感觉是政府在欺骗他们,所以他们就继续的纠缠着政府,前段时间因为是召开两会,许秋祥就不得已采取了一些强制性的措施,安排了工作组进住了村里,以答应补偿和听取意见为名,稳住了他们。

现在两会已经结束,但他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任雨泽就专门指示环保局和相关几个部门,要求他们拿出一套解决问题的方案来。

会议中,环保局的局长就说:“任市长,我们准备让他上一套污水净化设备,这样就能解决排污问题,至于空气污染,这是比较麻烦的。”

任雨泽也有点为难,对这样一个企业自己不能全靠政府的命令来管理,任雨泽对方的一切手续都市合法的,最好的方式那就是搬迁,但作为一个新厂,让人家马上搬迁,也说不过去,最后的损失谁来承担。

任雨泽就在会上再次强调:“今天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解决这个汉口化工厂的污染问题,但你们几位谈的方案都很笼统,我希望有一个细化的措施出来,要合情合理,还要坚持原则。”

但连任雨泽心里也是知道的,这样的措施是很难马上就找到,只有慢慢来想办法了,自己最近忙,等闲一点了,和乔董事长见个面,好好的谈谈。

会议开了几个小时,但真正的问题却并没有在会上得到解决,任雨泽很失望,只好草草的结束了会议。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就给苏副省长去了个电话:“苏省长你好,我任雨泽啊,谢谢,谢谢苏省长的关心,我有个请求,最近有一家跨国集团的总裁要来临泉考察,他们希望见一下省上的高层领导,是是,他们就是想看看省里的重视程度。”

苏省长就问了时间以后说:“嗯,时间上应该问题不大,后天我上午可以抽出时间,但你和许秋祥商量好了没有,在规格上要讲究一点。”

任雨泽就忙说:“我们商量过的,这些都没问题。”

苏副省长也是想支持一下任雨泽,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几个人把任雨泽放上来的,他做出了成绩自己几个也是脸上有光,就让你乐世祥看看,我们挑的人能力怎么样。

苏副省长就满口的答应了,说:“好,后天我一早过去,这次主要是接待外宾,我这你和许书记就生省心吧,不要在搞迎接我的什么举动了,我们主要对付老外。”

任雨泽也答应了。

后来在几个副市长问及此事的时候,任雨泽都没有告诉他们苏副省长要来的情况,他明白,这次接待葛副市长和许秋祥肯定是不会参与的,那刚好,让你们好好的后悔一次吧。

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晚上,他刚刚陪几个局长吃完了晚饭,本来这饭他也是不吃的,但过去的一个很铁杆的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在任雨泽下班前就赖在任雨泽的办公室不走,一定要请任雨泽吃顿饭,任雨泽还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过去自己当秘书那会,没吵蹭人家杨局长的好处,家里买点便宜货啊,有时候找人家报几张发票啊,同学,朋友的生意出了问题,要罚款啊,什么的,经常找人家。

现在自己当市长了,就给人家装老大,这任雨泽有点做不出来,所以就只要给家里去了个电话,陪杨局长吃饭了。

杨局长当然还要请几个陪客的,比如市委的魏秘书长,还有几个和的来的局长。

现在任雨泽地位变了,一般情况只要他不想多喝,也没人敢强灌他,每次碰杯任雨泽也就是喝一点,不用全喝完的,谁也不敢和他较真,所以今天任雨泽一点都没多喝,清楚的很。

在他们吃完饭,任雨泽正准备回家去住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任雨泽已经坐上车了,他示意司机不要发动,就接通了电话:“你好,我任雨泽,请问那位?”对这样可以找到自己号码的陌生电话,任雨泽总是客气的。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美妙的声音:“任市长你好啊,我是肖曼。”

“肖曼?”任雨泽就努力的回忆一下,似乎自己的熟人里面并没有这样的名字。

对方也感觉到了他的迟疑和疑问,就悠悠的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一点都没有引起任市长的关注?难道我的魅力就如此不及?”

任雨泽在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就突然的想了起来,这是今天刚刚认识的阿尔太菈国际集团江北公司的总经理秘书肖曼,任雨泽暗叫一声惭愧,忙说:“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呢,你的气质和风度在临泉市应该是难得一见的,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你来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对这样的谎言,任雨泽说的很流利,但也不能说完全是谎言吧?因为这个肖曼也的确长的很不错。

而肖曼对任雨泽说出的这样的谎言是愿意相信的,她就愉快了起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很仰慕任市长你了,想邀请你一起到酒吧坐坐,可以吗?”

对这样出之于一个美女,而且还是关系到好几个亿美元投资项目关键人的,毫不掩饰的邀请,任雨泽并不敢轻易的拒绝,他不想去,因为任雨泽的字典里,酒吧只有一种解释:喝酒的公共场所。

任雨泽并不很喜欢那里的氛围,当然他也有过对酒吧感到新鲜的时节,洋酒,亮晶晶高低有致的玻璃杯,烛台,小花格子桌布,让他口水倾盆的美女,让他悸动不已的期待少年时代以为奢侈遥远的场景,忽然就摆在了眼前,那时候他有过在酒吧流连忘返的美好时光,朋友们似乎都十分年轻,满腹理想却无所事事,都没有成家,更没有立业,那是很早很早以前了。

现在的任雨泽早已经超越了那种肤浅的生活,他心里装的有太多的事情,也有太多的压力和困惑,他更希望自己可以经常有安静思考的时间,而不是那吵杂凌乱的音乐。

但他在很短的迟疑后,还是说:“呵呵,肖秘书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请你,想吃点什么?”

肖曼就轻盈的笑出了声说:“不,我不吃饭,我想去酒吧。”

任雨泽希望转移她的视线的想法,显然的,并没有奏效,任雨泽就只好说:“那好啊,我去接你吧。”

肖曼就很柔美的说:“谢谢任市长,我等你。”

放下电话,任雨泽眉头皱了起来,他对这样的邀请有点意外,如果不是考虑到那几个亿的投资,他本来是完全不必要答应的,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洋河县那个副县长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很大的影响,特别是那样的一个公共场合,曝光的风险就很更大。

任雨泽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就摇下了车窗,对还在车外满脸挂着笑容,等待着和自己挥手告别的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说:“老杨,你身上有钱吗?”

那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一听,愣了一下忙说:“有有,你要多少?”

任雨泽就扭了一下头,示意说:“你上来,陪我去个地方。”

杨铭豪局长那是大喜过望,早就想拉任雨泽一起干点坏事了,刚才在酒桌上暗示了一下,但任雨泽顾左右而言他,让杨局长就不敢冒昧的再提了,现在听任雨泽招呼自己,他喜出望外的对另外几个局长大声说:“我把任市长送回去,你们也回吧。”

那几个局长也都连连的招手,摆出了一副对任雨泽恋恋不舍的表情来。

等杨局长上车坐稳,任雨泽就说:“到白金大酒店接个人。”车子就开动了起来。

任雨泽带上杨局长是有用意的,一个是可以避个嫌,免得别人看到说瞎话,在一个,他身上真的还没多钱,一般到哪去都是秘书带钱,任雨泽身上很少装现钱,就连银行的卡他也是不喜欢带的,唯一随身的就是手机,香烟和打火机了。

他知道那酒吧的消费不低,自己总不能先回去拿上卡,在取点钱过去吧。

到了白金大酒店,任雨泽打过电话,没等几分钟,那肖曼就走了过来,就见她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一袭粉紫色的joejules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chanel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pinkyrose高筒靴真是娇媚十足。

任雨泽和杨局长一看,真是很漂亮,虽然她是临泉人,但身上尽然也有几分外国女郎的性感,让任雨泽和杨局长都失神了那么几秒,任雨泽一下就想到了当年自己在洋河县无聊的时候,上网看的那欧洲女人,想想的任雨泽就好笑起来。

肖曼款款的来到了车旁,任雨泽打开车门就让她进来和自己并肩坐在了一起,一股法国香水的味道,就直接的灌进了任雨泽的肺腑,任雨泽有点晕晕乎乎了。

玫瑰酒吧坐落在城西的一个花园里,那栋古老的小楼周围开满了红艳艳的玫瑰,酒吧因此而得名。

任雨泽这次很意外的还叫上了司机一起进去,司机张开大嘴也是很惊讶,一般情况他们都是在外面车上等候的,今天有点意外了,肖曼见这几个人都去,也是一愣,心里先就有了一丝失望,本来她指望和任雨泽单独坐坐,一起聊聊风花雪月,现在多了几个老男人,那一腔的柔情就只好收敛起来了。

他们穿过暧昧的夜色,便可看见台上冷艳女子的媚惑演出。颈间朱红的小提琴映着糜烂的灯光,歌声丝线般缠绕着他们的耳膜,直抵他们心底的某一根防线。

玫瑰酒吧的服务生,他们都是一模一样的,当然这并非说他们全都是多胞胎或者是克隆人。他们都带着一个银黑色的面具,面具非金非铁,带着诡异而又流畅的弧线,顶端深深的**服务生们浓厚的黑发之中,末端带着长长的下沿,将整个脖子都掩在了里面。

他们发出的声音也同样是一种优雅而流畅的中性语音,没有任何的口音,纯粹的就像属于机器人的声音,人们很难从他们的声音上分辨出他们的性别。在面具之下,每个人都套着一件相同款式的深紫色的天鹅绒燕尾礼服,奇特的剪裁方式将所有凹凸的身形一一抹平,整个人就像六七岁的孩子般,看不出任何性别的特征。他们的手上是和衣服同样风格的白色手套,手套永远是纯粹的白,没有一丝污迹,而左手手腕处一个银色的s型标志在长袍的衣袖中时隐时现,给服务生们的造型添加了更多的神秘色彩。

当然,一模一样并非是他们全部的特色,只是这奇特的造型就为玫瑰酒吧吸引了无数的客人,尽管有一些胆小或者多疑或者富于幻想的人以为这里是邪教组织的基地或者是吸血鬼的老巢或者只是单纯的感到排斥,但更多的人只是感到好奇、刺激。玫瑰酒吧里的酒很贵,几乎全都是其他酒吧同样酒类价格的双倍。

而每当有新的客人为这个发现疑惑进而抱怨的时候,服务生就会指着酒水单的一角,用他们那种好听却没有感**彩的声音淡定的说:这种酒很便宜。

新来的客人总会莫名觉得服务生淡定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高傲的嘲笑,然后他们会不屑一顾的瞥一眼那种酒,心里想着,别以为我没钱,我才不会点你给我推荐的那种掉价的低档次的酒叫人笑话呢。然后他们的眼睛就停在了那个地方。

任雨泽他们就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刚刚坐下,肖曼就已经有了些意兴阑珊了,她可以理解任雨泽这样做的意思,这让她一腔的热情都凉了下来,她认为这是任雨泽有意的冷落自己,和自己保持距离。

她在外资公司工作,她哪里明白内地官场的复杂,不要看所有的人都风风光光,但也许一个很小的失误,都会在转瞬间让他的前途和希望灰飞烟灭。

任雨泽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其实对她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看上去性感妩媚的女孩会在这个时候邀请自己?。不过这样的想法在杨局长和司机的脑海现在也已经有了疑问,他们从肖曼的表情中能看出她的不大舒服来,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因为他们服务和讨好的对象是任雨泽,至于你这个美女吗,讨好是可以,但绝不会为你患得患失。

他们叫了桶装啤酒,因为是来喝酒的,就没有想过咖啡与饮料。服务小姐拿来了木桶放在他们的桌子上,任雨泽环视一周,发现自己这几个人好厉害。

别人该不会以为自己几人是“酒鬼”吧,酒鬼也没办法了,因为今晚自己不得不来,肖曼起初的一点点失落很快就被酒吧中浪漫的氛围感染了,她慢慢的快乐起来,这是一个热情中带有岑香的女孩子,有点小姐脾气,也许她吸引不了任雨泽,但的确也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她拥有着北方女孩子的优点,不据小节,善良大方,说话的嗓门都比上海小女人大的多,但不失温柔,这就是她,一个读了很多书,后悔没有办法;一个不会撒谎,说话很直白的女孩子。

他们开起了玩笑,说起了一些奇闻异事,任雨泽也没少喝,不过他有杨局长在旁边代酒,所以和肖曼就不能相比了,要不了多久,肖曼就有点醉意了,为了尽快的结束这场约会,任雨泽就加快了喝酒的频率,他没有办法想平常一样,说一声结束就能结束,因为今天的对象不同。

时间过了很久,客人一个个进来,一个个散落它处。

任雨泽就说:“肖秘书,我很奇怪,一般的美女都是不敢多喝啤酒的,你不怕发胖?”

肖曼就仰着美丽的脸庞,喷着酒气说:“我从来都没有刻意的减肥,所以是不用担心的。”

任雨泽很羡慕的看着她说:“厉害,厉害,你这样有漂亮,酒量又好的女孩真不多见,我敬你一杯。”

肖曼一点都不怯场,端起了酒杯,一口就喝了,任雨泽咋咋舌头,也陪着她和了下去。

这样要不了多久,肖曼就有点晕晕乎乎了,任雨泽看看差不多了,就使个眼色,让杨局长买了单,对肖曼说:“我送你会酒店吧。”

肖曼带着醉意说:“不,我还要喝。”

任雨泽暗暗好笑,就说:“行,到了酒店我沛你再喝几瓶。”

“真的?”

“真的。”

“好,那我们撤退。”

肖曼有点小摇晃的站了起来,任雨泽不得不赶快站起来,扶了她一把,转身刚要走,任雨泽就愣住了。

任雨泽看到了一个人,在那灯火阑珊处,一个很幽怨的人,她也看到了任雨泽。

华悦莲,不错,就是啊,华悦莲小口地咂摸着杯中的红酒,眼中充满了迷蒙地雾色,她看着任雨泽,有些忧伤,还有些莫名地酸楚。

任雨泽愣住了,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装,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什么都没有想。

杨局长一点都没有醉,这样的啤酒对于一个常年战斗在工商一线的老干部来说,就像是在漱口,他发现了任雨泽的异样,就拉了一下任雨泽说:“怎么了,领导?”

任雨泽豁然省悟过来,没有说话,搀扶着肖曼就往外走,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任雨泽仍然可以感受到那直射脊梁的幽怨的目光。

他停住了脚步,对杨局长说:“你和司机一起把肖秘书好好的送回酒店,不能有什么差错,我还耽误一下。”

司机忙问:“那一会到哪接你。”

任雨泽摇下头说:“送了肖秘书你们就回去休息吧,我有点私事。”

杨局长就不能问什么事情了,但他很快的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叠钱说:“你身上没带吧,把这拿上,万一需要。”

任雨泽一看也就三五千元,想想自己身上确实没钱,就接过来说:“用了我记个数,到时候还你。”

杨局长不置可否的笑笑,也就说什么,这个肖曼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了,她已经觉察不到任雨泽在说什么,她和杨局长还有司机的离开了酒吧。

任雨泽回过神来,就迎着那道目光,走了过去。

昏暗的灯光,低沉的音乐,表情各异的泡吧者,一切都使华悦莲感觉熟悉,今天她一个人来的,因为心情不好,她要了一瓶红酒,自己闷头喝起来,任雨泽调到了临泉市,对很多像她这个级别的公务员都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因为相互之间地位悬殊,离得太远,不管是谁上来,用他们的话来说,换汤不换药,波及不到这个层面来。

但华悦莲就不一样了,任雨泽那三个字对她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当她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一种忧伤,一想到任雨泽,她的心如针扎般的痛,时间并没有完全的医治她的伤痛,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在失去本来应该是自己最美好的人生。

任雨泽的绯闻已经烟消云散了,听说他还结婚了,而且很多消息也证实了任雨泽本来和向梅并没有什么关系,这极大的打击了华悦莲的自信,她开始学会反省,学会了后悔。

今天到这个酒吧来,她只想麻醉自己。

“小姐,要人陪吗?”不时有些眼睛发光的男人走到华悦莲身边搭话,都被华悦莲以“等男朋友”为由拒绝了。

那些搭话的男人一听华悦莲是“名花有主”,都扫兴的灰溜溜的去寻找其他“猎物”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八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八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在这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得让人头晕的喧哗地方,华悦莲只感到头大,看着酒吧里,那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搔首弄姿的男男女女,她突然想起她在唐朝听到过的一个地方——青楼。

华悦莲想,青楼大概跟这里差不多吧!可惜,她没去过。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透过那朦胧的灯光,她一下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个身影不管是在那里,也不管距离多远,华悦莲都可以一眼分辨出来,她的心又开始绞疼起来。

任雨泽,是啊,是他,一点都没有错,华悦莲的眼光变得痴痴的了,她的心也凝结不动了,很多往事就像是放电影一般的一幕幕出现在了华悦莲的眼前。

她又看到了任雨泽身边的一个女人,那是任雨泽的妻子吗?她长的可真漂亮,但华悦莲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看法,她了解任雨泽,也知道任雨泽的品味,要是那女人真是任雨泽的妻子,他绝不会让她穿的如此性感。

但她是谁呢,是**?

好像也不是,因为华悦莲又看到了任雨泽对那女人保有的客气和礼节,于是,华悦莲就没有办法去分辨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她一直坐在角落里,痴痴的看着任雨泽微笑,看着他说话,看着他皱眉,吸烟和喝酒,她就这样痴痴的看了一两个小时,直到任雨泽他们站起来准备离开。

一霎那间,她看到了任雨泽的目光了,那是一种让人伤感的目光,他就那样看自己了好久,他发现自己了,但华悦莲没有去收回自己的目光,他们的目光透过伤感的音乐,透过迷离的灯光相遇了,但这目光中并没有大悲大喜,他们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宿命,他们的目光除了一些哀伤,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任雨泽也返回身来了,这一瞬间,任雨泽再一次清晰的看到了华悦莲的目光,也看到她独自一人的落寞,她的桌上放着一瓶红酒,瓶中已经没有酒了,华悦莲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在他的旁边就有几个青年在不断的瞄着她,就像是看着餐桌上的一道小炒,眼光中充满了亵渎和猥琐。

任雨泽心里略微的有点惊讶,真是谢天谢地,今天自己来了,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任雨泽快步走了过去,华悦莲有点紧张起来,她微微的收回了眼光,看着他笑了一笑说:“你到底还是转回来了。”

任雨泽坐了下来,他突然之间,心里就多了一份自责和对华悦莲的怜悯,他感到自己太过小气,没有一个男子汉的博大胸怀,不就是人家误会了自己吗?不就是人家离开了自己吗?自己到临泉市已经好久了,为什么不能去看望一下她?是自己太忙?

不,这或者是一个借口,是自己受不了被抛弃带来的自尊吧。

看来自己还真的不够成熟,不管在感情上,还是在事业上,自己在这个沉浮的社会大舞台上,真的需要更多的磨砺。

他坐了下来,坐在了华悦莲的旁边,华悦莲很温柔的看着任雨泽,满身的温馨和炙热,让任雨泽心头一颤。

任雨泽也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像一对老朋友一样:“悦莲,过的还好吧?”

华悦莲的眼中哀怨就慢慢的升起,她说:“不好我过的不好,但这都怪我自己,我要喝酒,要和你一起一起喝。”

任雨泽的心也在伤痛着,他看着那往昔自己珍爱的女人,今天变得如此软弱和伤心,任雨泽也开始揪心起来,他绝不希望自己和华悦莲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现在幸福了,自己现在还提升了,但华悦莲呢,她有没有获得一点点的快乐。

任雨泽自责起来,他面对华悦莲,已经忘记了过去所受的冷眼和华书记对他的蔑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和错误,他很惭愧的说:“悦莲,是我对不起你,给你带来了伤心,今天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不要喝了。”

“不行你你还没有陪我喝,你还没有原谅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华悦莲的脸上就多了很多伤感的神情。

任雨泽也像是受到了感动,他温柔的说:“我从没有怪过你,更不存在什么原谅你,应该获得原谅的是我,真的。”

“你真的没怪我,没怨恨我吗?”华悦莲小声的问着。

“是的,一点都没有,或者是我们的缘分没到,你是个好女孩,其实我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也是一直在为你祝福的。”任雨泽也很认真的说。

华悦莲仿佛有了点感动,她回忆到当初自己那冰冷的语言,以及对任雨泽有过的无情的伤害了。

她看着任雨泽,他还是过去那样的英俊,但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更为成熟的稳重,华悦莲低下头去,喃喃的说:“那好我们走吧。”

任雨泽很快的叫过了服务生,准备买单。

看来看账单,任雨泽暗暗的骂了一句,就一瓶酒,竟然要一千多元,好在刚才杨局长给自己了一点钱,不然今天真要出笑话了。

付了帐以后,任雨泽搀扶着华悦莲刚要离开,旁边那几个对华悦莲眼馋了许久的混混就站了起来,挡住了任雨泽他们的去路。

任雨泽刚才对华悦莲的柔情和内疚就暂时的压了下去,他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说:“干什么?”

那几个混混中的一个就很邪气的笑笑说:“这妞你认识不认识啊,怎么就带人家走了,我们可是一路的。”

任雨泽没好气的说:“让开?没你什么事情。”

“你小子,找死啊!”那个混混十分生气的喊了起来,其余的几人也都露出了凶恶的面相,把任雨泽和华悦莲就围在了中间。

周围的客人也看着几人,酒吧的人都开始起哄看热闹了,他们惟恐任雨泽与那有些嬉皮样子的年轻人打不起来;有些人在吹口哨,有的在添油加醋的扇风点火,聚上来的男男女女都幸灾乐祸的在看,大有“打起来最好好”的看热闹的心理。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好吗?”任雨泽说。

“我骂你找死,怎么了,小子不服啊。”这小子说着,手上已经有动作要去拿桌上的酒瓶。

任雨泽用眼的余光看见了他的举动,异常冷冽的说:“如果你还想在临泉市混的话,我劝你今天老老实实的呆住,不然你们会永远后悔。”

任雨泽身上流露出来的寒意,让这几个久在道上混的小子有点意外,他们见过很多人,也惹过很多事情,但每一次的打斗,都没有看到过如此冷酷,如此平静的人。双方就这样对垒,僵持住了。

过了一两分钟,那个领头的看看身边的几个小弟,似乎自己今天就这样被吓住了颜面无光,以后还怎么带他们几个,所以咬了咬牙说一声:“打,打他”。

听到了大哥的吩咐,旁边的几人,马上冲向了任雨泽,任雨泽就放开了搀扶的华悦莲,一拳击倒了一个靠近自己的小子,华悦莲看到这情景,也清醒了许多,她的警察功底还没全丢,一个箭步上去就抓住一个混混微卷的头发,用劲全身的力气拽他。

这小子疼得眦牙裂嘴回头要揍华悦莲。

华悦莲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力气和勇气,也做好了与他打架的准备,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周围的客人看见打起来了,纷纷的往外站着,靠近墙壁,这时,酒吧老板出现了,他与几个侍者和保安,平息了这场战斗,围观的人群扫兴的一哄而散。

华悦莲掏出手机要报警,酒吧老板制止了她的行动:“姑娘,还是少一事吧。”

任雨泽也制止住了华悦莲想要打电话的动作,任雨泽知道,华悦莲现在还没完全的清醒过来,她还不知道今天一但报警以后,明天会在全市传出什么样的谣言,特别是一个市长和一个美女警花,在半夜三更还泡在酒吧,还和社会上的混混大打出手,那就不是笑话了,还会成为绯闻。

更为只要的是,自己的身后还有好几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他们等着自己出丑,等着自己倒霉,等着自己下台。

惹事的几个小子还没有走,站在远处,似乎要等任雨泽和华悦莲出来以后再继续纠缠,今天这事肯定没完,他们三四个人,一点便宜都没占到,一个人的牙齿还给打掉了,这个仇是一定要报,这个恨也是一定要解的,他们就等着任雨泽和华悦莲,不相信你们今天在酒吧住。

任雨泽也是知道会有这个情况,他皱了皱眉头,尽量的让自己的脸在光线的阴暗中,好在酒吧本来就灯光昏暗。

任雨泽想了一想,就把老板叫到了旁边的一个避光的地方说:“你认识我吗?”

老板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很奇怪,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醉鬼,说出来的话都是无头无尾的,谁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就看来看任雨泽,嘴里哼了声说:“只怕我们见面少,你也不是常客,我。”

任雨泽就又说:“你在仔细的看看,有没有熟悉一点的感觉。”

老板摇着头,就眯起眼,又看了看任雨泽,说:“还是面生啊,老板应该是本地人”

酒吧的老板一下子愣住了,他看清了任雨泽的样子,也看清了任雨泽的眼光,他微张着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任雨泽从他的神色中,已经可以确定他是认出了自己,任雨泽就冷冷的说:“今天的事情,特别是我来酒吧的事情,你记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朋友,不然。”

任雨泽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环顾了一遍这酒吧说:“不然!你也知道,你这酒吧就算完蛋了。”

那老板连连的点头,嘴里嘟囔这说:“谁都不说,包括我老婆我都不说,任市长,你放心,我可以拿自己人格保证。”

任雨泽心里真是好笑,就你还有什么人格,你的人格就像是**说她的纯洁一样,但任雨泽脸上是一点笑意也没有,他冷漠的打断了这个老板的话,说道:“另外,你叫你手下那些人,把那几个混蛋给我收拾了,打跑就可以,不要太严重嗯,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和我没关系。”

这酒吧老板一听这话,知道是自己今天唯一的一个赎罪的机会了,市长差点在自己酒吧让人打,就这一个事情,随便说你个管理不善,查封了你这酒吧,一点都不为难。

这老板过去也是走黑道的,这些年经过了严打,知道黑道路子太难走,就金盆洗手,开了个酒吧,也算是走上了正途,做了个良民,但他骨子里的暴虐还是有的。

所以他恨恨的转过身去,招了一下手,那几个保安和服务生很快就聚集在了他的身边,大概有上十人,也不知道他吩咐了几句什么,这上十人就转过身去,一起向那几个混混逼近。

几个混混还在思考着,看他们走来有点奇怪,但接下来的局面就很明朗了,一个保安队长寒着脸,喊了一声:“打。”

十来个人疯了一样就冲了过去,就听一阵的乒里哐啷和鬼哭狼嚎,那四个混混是再也没有想到,这酒吧的人怎么向自己发起了进攻,他们也算是混混,也经常惹事,但和专业的保安打手比,那就有点技不如人了,更何况他们在人数上的实力也有太大的悬殊,没要到一分钟,他们就哀叫着逃跑了。

任雨泽这才拍拍这酒吧老板的肩头说:“以后他们再要来捣蛋,你就直接给临泉区公安局长蒋逸打电话,让他帮你摆平。”

老板感激不尽的说:“这几个毛贼,我知道他们底细,翻不起什么浪花,我对付的了。”

任雨泽就要离开了,那老板忙说:“前面人多,认出你了不好,你走消防通道,那有后门。”

任雨泽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老板还如此细心,就给了他一个笑脸说:“老板想的周到,呵呵,改天再来捧你的场。”

那老板就喜笑颜开的在前面带路,绕过一个小走廊,在后面打开了安全门,任雨泽带着华悦莲就离开了。

华悦莲这时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明白一定是被那卷发无赖打的,她也没在意,现在她的酒也醒了不少,知道今天闯了祸,想想也是后怕,多亏今天有任雨泽过来,不然真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她也就不敢多言,默默的跟在任雨泽的身后。

外面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很小,很细的雨丝,在不紧不慢的飘着,像一个温柔的女人在与情人深情款款的说着情话。一眼望去,黄色路灯下的白色雨丝纷纷的坠落,好像是水做的帘子一般让人浮想联翩。漆黑的天穹如同黑色慕布,月亮早就躲到厚厚的云层里酣睡了。

夜幕中,任雨泽和华悦莲走上了大街,沿着人迹变得稀少的马路,怅然的溜达着。

这时候,华悦莲一点都不想回去,她在想,上一世,她是不是把今生承诺了给他,她不知道,可是今生,他们相逢却也太短暂了,看着偶尔路过的那些情侣,有些羡慕,有些伤感。

不知道,在过往历史的那一片天空下,是否还有人也似她这般无奈,伤痛?

任雨泽还是坚持把华悦莲送到了市委家属院去,华书记走了以后,华悦莲一直住在那里,没有人敢于让她搬家,也没有人去管这件事情。

他们就在清冷的大门口分手了,华悦莲多想再一次回到从前,回到过去,可惜岁月飘扬似水留,往事不堪回首。

他们默默无言的分手了。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任雨泽早上班的时候,会经常会走神的想到华悦莲,每想到一次,他的心都会有一种伤痛,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并没有听苏副省长电话里对自己的要求,他还是很规矩的带上了刘副市长和副市长平智容等几个亲信人物,在临泉市的郊区等候了一两个小时,这面机场也早就安排好了招商局孟局长等人在那守着,孟局长也搞不清楚任雨泽跑哪去了,两人就电话不断的联系着。

接上了苏副省长,任雨泽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先请苏副省长到白金大酒店休息了,苏副省长看到任雨泽还是这样恭敬的等自己了一两个小时,心里也很受用的,他就客气的责怪了任雨泽两句:“你这小任,说的不要管我,接外宾重要吗,怎么你还去半道上等我了。”

任雨泽也谦虚,低调的说:“这是下属应该做的事情,苏省长对我,对临泉的关怀太大了,我尽一点心意也是应该的。”

苏副省长就哈哈的笑了几声,突然问:“哎,对了,许书记怎么今天没见。”

任雨泽说:“昨天我们说好的,但不知道许书记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这样吧,彭秘书长,你给许书记再联系一下。”

彭秘书长就点头,掏出手机离开了苏副省长的房间,打电话去了,但他出去转了一圈,就跑到下面大堂坐那休息了,他才没那么笨呢,任雨泽的意思他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这电话是绝不能打。

任雨泽又陪苏副省长聊了一会,看看时间到了,就对苏副省长说:“省长,你在酒店休息一下,我去接机,他们到酒店前我会和你这联系的。”

苏副省长点下头,示意任雨泽可以离开了,对苏副省长来说,他是不能到机场去的,这不是他懒,是他这个级别不允许他俯身曲就。

任雨泽没用多久就到了机场,几个人把他迎了进去,他们坐在临泉市机场宽大明亮的贵宾休息室里,肖曼和任雨泽,还有市经委吕主任、招商局孟局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忽然,有人喊道:“来了!来了!”大家一齐向窗外望去,只见一架身型纤巧的银灰色飞机,正不断降低高度,掠过机场的指挥塔,向着笔直的跑道滑落下来。

这是阿尔太菈国际集团纳尔逊总裁的专机,一架美国湾流公司制造的g550超远程商务机。据说,两年内,这架飞机在公司的飞行距离相当于绕地球20圈,见证了纳尔逊总裁的商务繁忙。

满头银发的纳尔逊总裁出现在飞机舱口,他身型阔大,气宇轩昂,鸡皮鹤发,高鼻深目,两只碧蓝的眼睛藏在花白的浓眉之下,有如深潭,只是其中蓄满了笑意。

虽然访问过数不清的国家和地区,但他唯独对中国感觉最好,鲜花和掌声、排场和拥戴,除了没有享受过满地红地毯和仪仗队,他每次来和联邦总理也没多大区别。

任雨泽带着迎宾的人群和车队早已等候在舷梯底下,看见纳尔逊出现,人群中暴发出热烈的掌声。纳尔逊总裁满脸笑意,抬起一支手臂摆动着,稳健地步下舷梯,后面北江省公司的总经理贝克特等男男女女一干人等也跟着鱼贯而下。

看到两个少女捧着鲜花向他跑来,纳尔逊快活地俯体,接过花束,那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时,任雨泽早已趋步上前,肖曼也赶紧跟上,充当起纳尔逊总裁和任雨泽的翻译,任雨泽也是学过英语的,但他那个英语是考试用的,基本上和讲话的英语不搭调,不要看过去上学每次考的成绩还不错,但真正的用起来,一点都使不上劲。

任雨泽和纳尔逊两人热情地握手,互致问候,并对双方的随行人员一一作了介绍。机场上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后,纳尔逊总裁、贝克特总经理、任雨泽,还有肖曼一同上了专门为贵宾来访准备的一款奔驰500型轿车,其他随员则上了丰田考斯特中巴,一辆警车开道,警灯闪烁,车队风驰电掣般向市区驶去。

到了客人们下榻的白金国际酒店,纳尔逊总裁被安排住进总统套房,贝克特总经理入住行政豪华套房,其他的随行人员则都是商务套间,稍事休息后,便由任雨泽陪同,来到二楼宴会厅外面的小会议室。

常务苏副省长早已等在这里,看见纳尔逊总裁进来,他急忙起身,和纳尔逊总裁及随行人员亲切握手。

任雨泽就给双方做了介绍,苏副省长英语还懂一点,就试探着自己对纳尔逊说:“我代表省政府向他表示欢迎。”

说完以后,苏副省长就看到纳尔逊眨巴着蓝眼睛,似懂非懂的样子,苏副省长便自嘲地笑着说:“看来我的英语也没过关啊。”

这句话纳尔逊是听明白了,他随口答道:“听上去,省长先生,你的英文比起我的中文强得多了。”紧接着又补充道:“你很了不起,英语这么棒,可我就会一句中文,你好。”

他的这句中国话说的倍熟,字正腔圆,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极为融洽。

大家分宾主落座,纳尔逊总裁向苏副省长介绍了“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基本情况,它的控股人之一:纽堡阿尔太菈国际公司和它的母公司——美利宝互助集团,是全球最大的企业之一,也是20年来唯一专注投资在亚洲,致力于亚洲投资组合的公司,公司资产超过100亿美元。

这些背景,苏副省长早已在任雨泽交给他的材料中有所了解,然而,当他听说阿尔太菈国际集团是改革初期首批进入中国的投资者之一,目前在中国的投资总额超过50亿元人民币时,还是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一家真正有实力的企业,一定要让任雨泽把他们留下来!他在心里暗想。

待纳尔逊总裁介绍完毕,苏副省长首先对纳尔逊总裁亲自带队访问临泉市表示感谢,他不无幽默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钱自远方来,其乐无穷!利用外资,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外资带来的先进技术、管理经验、发展理念和经济能量,已经深刻影响到我们经济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

纳尔逊马上接话:“是这样的,我到过许多国家,也参观过许多企业,感觉中国的产品随处可见。前不久,我还去了欧洲最大的电信运营商,德国电信的机房转了转,那里机房里的人和设备三分之一都是中国的,他们的老板对我说,他们是引进中国中兴、华为的技术,他对中国技术和人员的素质评价很高。中国人的勤奋,服务,周到细致,加班加点、随叫随到,那是欧洲人、美国人所不可比的”。

会见结束之后,大家来到宴会厅,任雨泽安顿好大家以后说:“今天我们略备薄酒,为纳尔逊总裁一行接风洗尘,希望纳尔逊总裁的中国之旅不虚此行,满载而归。”

中国人是劝酒的高手,何况是这一帮子政府官员呢,大家也都放开了量,使出了手段,在苏副省长和任雨泽面前表现表现,这些实心眼的老外在名目繁多的借口下开怀畅饮,酩酊大醉,只有纳尔逊还保持着五分的清醒,尚能和身边的主人应酬,宴会在极其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把客人都送回房间休息后,苏副省长也准备回省城了,他把任雨泽叫到身边,叮嘱道:“小任啊,我在欧洲呆过,比较了解老外,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客套,最好有什么说什么,一旦老外发现你说的不属实,生意就做不成了,一定要让他感觉你很正直。记住,老外死板,脑筋很直,喜欢按章办事,千万别耍小聪明。总之,你要想尽办法,让他们把钱留下来,这对你意义重大。”

任雨泽也是连连点头,神情庄重,如在战场上领命的将军,成败在此一举!

任雨泽就坐上了苏副省长的车,一路把苏副省长送到了郊外,这才下车,苏副省长也是很为任雨泽这种恭敬感动,他想想许秋祥,心里就有了一点不快来,这许秋祥也是自己一个派系的,但这次自己和李云中省长一起,帮他抢夺了临泉市的书记位置,他仅仅只是打了个电话,道谢了一下,看不出其他的诚意来。

在上周,自己明明看到他的车在省政府家属院,但他竟然没到自己那里来,一定是找李云中了,难道我就没帮你使力不成。

其实这事情他把许秋祥冤枉了,许秋祥上周本来是准备到他家里去坐坐,顺便给送点礼的,但可惜的是,许秋祥刚下车,就遇上了韩副省长,他也就只好说是专程来看韩副市长的,等离开了韩副省长家,时间也很晚了,他就没有去苏副省长的家里。

苏副省长晚上回来的时候,又恰好看到了临泉01号小车,他就在客厅等了一阵,一直没见许秋祥来,心里很不舒服。

许秋祥本想第二天去,谁料想,第二天一个电话给苏副省长的秘书打过去,苏副省长已经一早到北京去开会了,这阴错阳差的就把去给苏副省长感谢的事情耽误了。

今天苏副省长没想到又让许秋祥给放了个空档,你想他能舒服,他是绝不相信许秋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这外商前来,多大的架势,他许秋祥又是政府刚过市委的,只怕消息快的很,不要说这事肯定开过会研究过,就算没开过会,他也一定是知道的,知道了他还不来见自己,这架子也有点太大了。

苏副省长一路走,心里也是一路的气氛。

在临泉市,现在的市政府是考虑到纳尔逊一行酒喝了不少需要休息,下午就没什么活动安排,趁着这个空档,任雨泽在下了苏副省长的车以后,就坐上一直跟随在后面的自己的小车回了市政府一趟,他早上还有几件事一直没处理。

而这个时候,许秋祥和葛副市长算是接到了消息,知道苏副省长刚刚在临泉市的白金大酒店招待了客人,他们心里那个气啊,显然的,这次是让任雨泽把他们涮了一把,许秋祥就一个电话给任雨泽打过去:“雨泽同志,你怎么搞的,苏省长到临泉市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给我们通报。”

任雨泽就莫名其妙的说:“你们也不知道啊,哎,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来就没提前的通知,我也是见了苏省长才知道,我原来以为你们知道的。”

许秋祥就纳闷了,他也一时搞不清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按说苏副省长到临泉来,肯定省政府办公室要来通知的,来了通知,自己和葛副市长也都能知道,可是这次怎么就一点消息没来。

任雨泽在那面想了想说:“会不是是那家外商认识他,把他叫来的?”

许秋祥就让让任雨泽搞的一时很难分辨了,最后只好说:“嗯,我打电话问问。”

挂上了任雨泽的电话,许秋祥就找到了苏副省长的手机号码,想要给解释一下,但电话是有振铃,只是那面并不接他电话,这样打了几遍,他也只好放弃了。

苏副省长正在车上眯着,电话在秘书手里,听到电话铃声,苏副省长睁了一下眼,秘书把电话交给了他,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许秋祥三个字,冷哼一声,自言自语说:现在来献殷勤了。

说着话就把电话压断了,重新递给了秘书,后来几个电话,秘书都给压了。

接下来的一周,肖曼全部时间都是陪着纳尔逊总裁到处跑,纳尔逊有个特点,凡是政府推荐的企业,他都要亲自看看,在临泉市考察时,他的奔驰车队在城市里到处转悠。

去一家破产企业,赶上门卫不在,铁将军把门,他让车队绕着人家厂区转了一圈,到处是高墙阻挡,还是没看清楚,最后,竟不顾自己六,七十高龄、亿万身家,一伸手攀住人家墙沿,双膀一用力吊了上去,伸长脖子往里四下张望,那模样十分滑稽。幸亏身边没有小报记者给拍下来,那要是登在悉尼晨锋报的周末版上,绝对是一条花边新闻。

回到了宾馆,总统套房里也经常是灯火通明,会客厅里是他们总部的几个会计师、精算师,凑在一起分析白天得到的各种资料、信息、数据,在符合公司投资战略的前提下,进行项目筛选和潜力评估。客厅餐厅里则是法律顾问、咨询顾问,对地价、政策、商圈氛围进行研究。

纳尔逊总裁和贝克特总经理则坐在套房的小酒吧里,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法国勃艮第红酒,一边探讨成立项目管理公司的股权、资本和管理结构,而肖曼则静静地坐在一边注意倾听,因为不时还要被纳尔逊点名让她也发表意见。

任雨泽这些天更没闲着,他带着财政、税务、国土、环保,还有和项目有关的部、委、办领导紧随其后,对遇到的各种问题现场研究、随时拍板,对冗员、债务、拆迁、回建等方面的承诺让步较大,真正做到了不惜代价。

精诚所至,终于在考察团行程的最后一天,在白金国际酒店的小会议室里,任雨泽和纳尔逊总裁经过最后的磋商,终于在市中心商业地产的投资问题上达成一致,但对另一个市政府急切希望阿尔太菈国际集团能够收购或入股的上市公司st泰来,则商定为防止消息泄漏对股价影响太大,暂不写入投资意向书,等到合适时机另行进行协议收购。

焦急地等候在会议室外面的本市新闻媒体和有关人士,终于看到任雨泽和纳尔逊总裁面带微笑出现在众人面前,在铺着雪白台布的的长条桌前,中澳双方的随行人员早已站立整齐,两人在桌前坐下,一个总投资达3亿美金的投资意向顺利签字,双方握手、互相拥抱。

一瓶金琥珀色的人头马超级干邑被身穿大吉重袍的服务小姐端了上来,为签字台上的每一个客人倒满,大家一齐举杯,镁光灯闪成一片,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让双方都非常兴奋。

签字后,纳尔逊总裁接受了临泉市媒体的采访,他承诺,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在60个工作日内,将2亿美金打入临泉市的项目公司账户,用于动迁改造市中心一块商业地块,建造一座现代化的摩尔商业中心。其余的1亿美金将根据市场发展和项目需要,随时投入。

纳尔逊离开北方之后,按照贝克特的要求,肖曼开始跑成立项目公司——阿尔太菈国际集团临泉市公司的全套手续,市政府招商办也派出专人专车,天天陪着肖曼在工商局、外经委、计委、财政、国土、环保等单位之间往来穿梭,厚厚一叠子公司出具的各类文件、身份证明复印件、市计委的批准文件、《设立登记申请书》、公司章程、资金证明、香港公司的营业执照副本,在各个机关、部门中间送来递去,一个一个的鲜红公章盖了大半页纸,还有一半没有盖完,着实在肖曼体会了一把计划经济的余威。

各种消息让葛副市长心里有点发慌了,看来任雨泽真的有可能做成这个大项目,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葛副市长心头的怨恨和沮丧就一下子达到了顶峰,由于他自己的失误,他已经被自己排除在了这个大项目之外,而任雨泽的成功,就可以完全的粉碎他心底残存的那一点点希望。

他来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他每次来都不需要提前预约的,因为许秋祥是可以容忍他的随意,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仅仅停留在书记和常委市长的关系上了,也不知道是那年那月开始,他们就在临泉市形成了一种连体的关系,而葛副市长对许秋祥的忠心也在以后的漫长时间和多次的事件中得到了验证,对许秋祥来说,没有葛副市长经常来对他汇报和讨好,他会感到一种失落,换句话说,他们的关系也有一种猎人和猎犬的味道。

许秋祥也很不舒心,他没有想到任雨泽的反击如此快捷和凌厉,在任雨泽刚刚来到临泉市的时候,许秋祥就毫无遮掩的给任雨泽展示了一次实力,给他亮了亮自己健壮的肌肉。

但低调中的任雨泽却给他带来了一次连环反击,即让他失去了苏副省长的信赖,也让他失去了一次本来完全可以在阿尔太菈国际集团项目上展露形象的一次机会。

这个打击来的太快,他一时还没有开始适应任雨泽的套路,他脸色灰暗的看看葛副市长说:“今天不忙啊,怎么跑过来了。”

葛副市长一**就坐在了沙发上,接过秘书给他泡的茶水,愤愤的放在茶几上说:“不忙,风头都让他一个人抢去了,我们有什么好忙的。”

许秋祥眉毛杨了一下,他知道葛副市长说的“他”是谁,但他不希望在秘书面前说这些,毕竟这不是意见什么得意的事情。

许秋祥就等着秘书离开后才说话:“你少发点牢不行啊,说话也不注意的场合。”

葛副市长叹口气说:“就是在你这说说,其他地方我也不会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他了,经常我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对他太过轻视,但每当事到临头,哎,总是感觉他如此年轻,不过尔尔,但他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出奇兵,最后轻易的获胜。”许秋祥感慨万千的说。

葛副市长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书记有点长他人志气了,这也未必,一切并未结束,而且来日方长呢,这一件事情是不足以说明什么。”

许秋祥却眯着眼摇摇头说:“海浩啊,你还是没看懂啊,虽然这只是一个招商引资的项目,但他的意义很深刻,他的成功就从根本上否定了我们过去的工作,他还特意把省上的领导都惊动了,不外乎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在上上下下获得一片赞同,快速的树立起他的威信。”

葛副市长也是懂这个道理,只是他嘴上不服气,任雨泽在临泉的威望越高,威胁最大的也就是许秋祥和自己了,他那能不明白。

葛副市长就有点气馁了,说:“这小子为什么运气就怎么好呢,他一来就有一个几亿的大项目,书记,你说说,我们过去应该也挺努力的吧,但就一直遇不上这样的好事。”

许秋祥听了他的话,有点好笑的说:“什么运气不运气的,我可是不相信这些的,我现在有点担心,这个项目会不会是苏省长给介绍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才可怕。”

葛副市长有点不解的问:“为什么是苏副省长介绍的就可怕呢?”

许秋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问的好,那我问你,为什么苏副省长不把项目给我们说,为什么苏副省长到了临泉不通知我们,你看不出来啊?”

葛副市长心里一紧,要真是如此的话,那问题就真的有点麻烦了,难不成省上已经对许秋祥和自己有了看法,这可不是好好兆头。

葛副市长就一时无语,呆呆的发起愣来了。

许秋祥点上一支烟,也没有给葛副市长发,他抽着烟,来回的在办公室走了两圈后才站住说:“海浩,所以我们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特别是在对待他的问题上,一定要注意,这个人真的不好对付。”

葛副市长点点头说:“嗯,我记住了,但我还是不服气,就他这样一个新手,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他是不是总能如此好运。”

许秋祥哼了一声说:“你不要乱来。”

葛副市长笑笑说:“我不乱来,不过马上就有几件事情来了,到那时候我看看他怎么应付。”

许秋祥眉头一拧说:“什么事情?”

葛副市长嘿嘿一笑说:“过些天台湾那老爷子要过来,这事就让他试试,呵呵,还有听说购房户最近也闹的很厉害,我就少管点事情,看他怎么处理。”

许秋祥是知道这几件事情的,过去他当市长也为这头大过,现在葛副市长提出了,他不置可否的笑笑,却没说什么。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葛副市长就离开了市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去以后,他又反反复复的想了好一会,越想他这心里就越是不舒服,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自己都斗不过,那一后干脆就退休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葛副市长决定要做点什么,他很快的就把刚才许秋祥给他的警告忘记了,他不能就这样看着任雨泽一步步的走向成功,更不愿意看到任雨泽在临泉市稳如磐石的挡在自己的面前,葛副市长拿起了电话,把一个恶毒的指示下达到了一个地方。

对着一切任雨泽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是踌躇满志的准备在临泉市大干一番,在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公司的这个投资项目走入正规启动的同时,任雨泽还需要处理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这就是乔董事长的北江化工厂,任雨泽在这件天也想了好几个办法,他感觉不能等待下面对口局拿出一个有用的方案了,他们那四平八稳的方式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

在昨天,他还为此事专门的和老岳父通了个电话,从电话中,任雨泽感觉到乐书记在这件事情上也很为难,他即希望任雨泽能够快速的消除这个隐患,又对乔董事长的处境有点同情。

任雨泽也可以理解,因为他从江可蕊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乔董事长和乐世祥的关系了,但任雨泽和乐世祥在这个问题是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固然,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重要,但汉口区这个化工厂不早点处理掉,这不仅仅是给周围的村民带来危害,也不仅仅是污染汉口区这一片地方这么单纯的问题,它其实对乐世祥也是一个定时炸弹,许秋祥他们可以用这个炸弹炸掉云婷之,保不准那天还会有人用这个炸弹来炸掉乐世祥。

所以排除这个隐患,已经是任雨泽势在必行的一件大事了。

任雨泽让分管工业的刘副市长电话相邀了乔董事长,他想县和乔董事长聊聊,探探底,为下一步的措施做个准备,当然,任雨泽有一两个方案,但没有上会,因为这面没谈好,当事人不同意,上了会也是枉然。

任雨泽今天没有安排出去的活动,他在办公室处理了几件例行的公事,又看了一会文件,就见刘副市长带着乔董事长敲门走了进来。

任雨泽很客气的招呼说:“乔董事长,好久没见面了,你老还是如此精神,哈哈。”

乔董事长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对这个任雨泽他有太深刻的记忆,在洋河县的时候,就是这个任雨泽让自己一事无成,在汉口区,自己也是因为他的告状,自己白白的把300亩土地退了回去,可以说,这是自己的克星。

但任雨泽的强硬也是他有所忌惮的,那时候云婷之实实在在的打压他,他都绝不退缩,真是一块硬骨头,但就这块硬骨头,却得到了意外的提升,这让乔董事长很纳闷。

他也并不知道任雨泽已经和江可蕊成为了夫妻,他从来没有到过乐世祥家里,乐书记也从来都没有邀请过他,这或许是和乔董事长这商人的身份有极大的关系,在乐世祥的家里,第一个杜绝和禁止前来的就是生意人。

乔董事长就笑笑说:“还是任市长看着更精神啊,听说任市长又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可喜可贺啊,真是年轻有为。”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董事长消息灵通啊,这项目还在洽谈中,只有最后资金到了临泉市的账户才算成功。”

乔董事长也就不再接任雨泽的话题了,他知道任雨泽找自己来是为什么的,他转头看看刘副市长说:“今天刘市长说有事让我过来谈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

刘副市长就说:“主要是我们任市长想见见你,你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一起聊聊。”

任雨泽接上话说:“是啊,和乔董事长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这次一个是述述旧,一个就是把化工厂的一些问题聊聊。”

乔董事长心里一声的冷笑,你们现在急了,找到了我了,无外乎就是想让我搬迁吗,可以啊,拿钱来,我这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你们总不能强拆吧。

他点下头说:“两位市长都在,我还正要说这个问题,附近的村民一直在对我们化工厂正常的上班进行干扰,请市上能够出面帮助解决一下。”

任雨泽一听,呵呵,自己没和他谈,他到先告上状了,就说:“市里前段时间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董事长啊,你也知道,这污染问题是个大问题,不解决将来永远难保安宁啊。”

乔董事长冷笑一声说:“我是给你们汇报过几次了,要是他们还这样无理取闹,那我就只有用我的土办法了,将来出了问题,也没办法。”

任雨泽眉头一皱,也明白他说的土办法是什么,无外乎就是动用厂里的保安,或者工人对村民进行驱逐,打击和伤害,这都是任雨泽不能容忍的。

任雨泽脸色就有点不大好了,刘副市长一看,忙从中打个圆场说:“董事长,你有点冤枉我们了,你每次报警,我们都是出动了警力帮助维持你正常生产的,今天我们就谈谈解决方法,不要说赌气的话。”

乔董事长并不在意任雨泽的脸色,他一点都不怕,自己背后有乐世祥,就算没有乐世祥,自己的手续都是完整齐备的,是你们市政府,汉口区同意我在那修建的,一个个审批的手续上面红彤彤的大印那不是假的,奥,现在你们反悔了,那带来的损失谁负责。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说:“刘市长,任市长,我不是怪你们什么,我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你们心里的想法是什么?那就是搬迁,对不对?”

他这一句话就把事情挑到了明处,任雨泽也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任雨泽沉吟着说:“要完全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进入了沉默状态,这都知道这个结果,但谁都知道要达成这个结果的过程是何其艰难,其中涉及的问题太多,搬迁费,土地置换,务工费等等,随便那个问题都够让人头大的。

乔董事长过了一会才说:“那市里想要怎么个搬法,总要有一些政策吧?”说完他看了看刘副市长。

刘副市长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是没底,连任雨泽到底怎么想的他都不太清楚,所以他看了一眼任雨泽,希望任雨泽来回答这个问题。

任雨泽也是知道躲不过去,说说空话,什么污染啊,搬迁啊,那都简单,但最后就要落实到具体的问题上了,任雨泽就试探着说:“董事长,我有个想法,但先说明,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既没有上会,也没有成型,今天就是相互的探讨一下。”

乔董事长点点头说:“嗯,我理解,这事情肯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那就先请任市长说来听听。”

任雨泽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摁熄在茶几上硕大而精致的烟灰缸中,斟字酌句地说:“董事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汉口区偏僻一点的地方帮你划出一块地,当然了,为补偿你的搬迁损失,这块地可以比目前化工厂的地多出一百亩,这样置换下来,董事长一点也不吃亏。”

其实这是任雨泽心里打的小算盘,虽然那边地多了一百亩,但将来选址可以偏僻一点,肯定不会超过现在化工厂的这块地的价值。

乔董事长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嘿嘿一笑,说:“任市长这个提议看起来确实不错,只是仔细算算好像最后吃亏的还是我。”

任雨泽就笑笑说:“怎么会让你吃亏呢?不是说了给你多加100亩的土地吗,这样算下来,还是市政府损失最大。”

乔董事长就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地是多了一点,但位置不一样,这样算下来最多就是葛平手,问题是搬迁,停产这些损失谁来出啊,政府不想出,我也不想出,你收怎么办。”

任雨泽只好说:“那董事长心里有没有一个合适的方案?”

乔董事长说:“嗯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你看这样行不行,在其它地方你可以免费给我选三百亩土地,至于现在化工厂那二百亩土地就算补偿我的搬迁费用吧。”

在乔董事长的心里,他已早就打好了心里的算盘,他明白市政府在这件事情上的进退维谷,骑虎难下,所以,他从心里更加渴望化工厂附近的村民把事情闹大一些,让政府的这些头头脑脑们如坐针毡,这样自己才能讨价还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但他的话让任雨泽暗吸一口凉气,这个乔董事长心也太狠了,他拿捏住了政府的七寸,想通过搬迁讹诈到几千万的利润,任雨泽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办公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任雨泽,刘副市长和乔董事长都一时沉默了下来,他们心里都明白,今天的会谈排是没有什么建设性的结果了,双方需要重新评估自己的处境和对方的能量,为下一次会谈做好心理准备。

过了一会,乔董事长用似笑非笑的嘲讽语气说:“呵呵,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我看这事也不急在一时,有任市长这样睿智聪慧的人在,我想一定会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呵呵,那我先回去了,我还忙呢。”

任雨泽听的出来乔董事长是在对自己嘲弄,但有什么办法呢,要是一个小厂,要是一般的人物,那好办,随便找个借口就让他停产了,但这个乔董事长和这个化工厂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合适的理由,自己不能盲动。

在乔董事长告辞离开以后,任雨泽和刘副市长又默默相对坐了一会儿,对乔董事长这种悍然无耻的敲诈,他们除了气愤,一时也无可奈何。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九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直到刘副市长离开办公室以后,任雨泽还是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正在这时,就见小纪又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见他进来,心里想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又没叫他,就问道:“纪秘书,有什么事吗?”

小纪有点迟疑的说:“外面大门口有很多上访的群众,把政府的大门都封了。[`小说`]”

任雨泽“奥”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他就没有急于表态,他需要先把这事情在脑海里过滤一下。

纪秘书见他不说话,就又想说点什么,任雨泽摆摆手不让他打断自己的考虑,过了一会任雨泽才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要有个原因吧。”

小纪就有点茫然了,他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见有人堵了大门就跑来汇报,任雨泽见他回答不上,就不由的笑了,说:“以后要来汇报什么,你先要把事情摸清楚了在说,像你这样汇报了跟没汇报效果是一样的,你去把彭秘书长叫来。”

小纪满面羞愧匆匆离开,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任雨泽接上一听,就从那面传来常务葛副市长郑重严肃的声音:“任市长,你好啊,我是葛海浩啊,这些天忙,也没来得及去见你,请你理解。”

任雨泽就轻松的说:“我也知道你们忙的,没什么关系,有什么事吗?”

任雨泽语气虽然是轻松,但一点也没故意讨好,或者故意威严的意思,让人感觉他很随便,没有把对方当成一回事。

那面葛海浩稍作迟疑说:“大门让人给赌了,我向你请示一下,你看怎么处理,他们这样也太影响我们政府形象了。”

任雨泽本来想说:我正在等秘书长问下情况,完了我来处理。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市长了,手下这么多人,为什么自己要出面,再一个谁知道他姓葛的是不是在给我下套套,不要轻易表态,他就说:“这些人干什么来了,我这还有点其他事,你能处理就处理下。”

那葛副市长就连忙回答说:“我过去处理过的,为购买房子的问题,一家开发商和他们有些矛盾,今天他们是专门找你解决的。”

任雨泽就有点不解:“专门找我,为什么?”

葛副市长就在那面说:“市里解决了几次都没什么结果,今天他们嚷着要见你,所以还是请你费点心了。”

任雨泽就模棱两可的说了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到了办公室的窗户边,向下望去,虽然离大门很远,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的人群,下面人应该不少,整个大门已经被赌的严严实实,在人群的前面和后面,来往进出政府大院的车已经都被赌住了,他就不由叹口气,不知道又是谁把他们惹了。

他还看见人群中有“抵制奸商,公平交易”和“我们要见新市长”的横幅标语,他脑中也快速的闪过下楼去亲自处理的想法,那只一刹那的想法,很快,任雨泽就否决了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他马上笑了,自己对现在一点情况也不了解,下去了说什么,为谁说?怎么说?那样只怕是添乱,更重要的,他现在不是一位县长或者县委书记,他现在是一个总揽大局,叱咤风云的一市之长,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事都上的,说错了话,办错了事,会有很大的影响。

是的,我是市长!任雨泽就在一次的告诫自己,也要求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身份的转换,做为一市之长,应该更多的是安排别人去解决问题,,他以后必须更多地做协调指挥工作,就像是一个十万大军中的元帅,运筹千里,而不是事必亲躬。

上访的人群堵住政府大院后,任雨泽还是有些恼火,让人围了大门居然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应该算是失职,但是葛海浩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又让他困惑,俗话说,每临大事有静气,但这位常务副市长一丝紧张也没有的气度还真太叫人佩服了。

任雨泽估量了一下人群的规模有四五百人,算是不小的一次**,但整个政府大院的工作人员表现出来的态度竟然是安之若泰,熟视无睹。他发了会呆,等着彭秘书长的到来,本来他还想电话给许秋祥书记说下这事,但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搞清楚,接通了电话自己说什么,不会和刚才秘书小纪一样的学吧,所以他就没打电话。

彭秘书长很快就来了,任雨泽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查询的眼光望着他,彭秘书长知道任雨泽叫自己来是什么意思,他也就不等任雨泽问,自己就说:“下面的事件是因为一个新建小区的售楼纠纷引起的,他们这是期房,在一年前已经是交了百分之八十的房款,现在楼修好了,但房地产商因为这一年的物价猛涨,材料费,人工费提的太多,所以要求提高售房价格,这些买房的屋主就嫌提得太多,不能接受,双方就闹了起来,他们来政府闹了多次,政府也给出面解决协调了多次,但一直没有达成一个双方接受的方案,现在他们见你刚来,就找上门了。”

任雨泽现在是听了个大概,对双方这样的纠纷他直觉上感到应该是原来订的多钱现在就是多钱,怎么可以自己说涨就涨,那还要合同做什么,他就问彭秘书长:“我感觉这问题不难啊,怎么就一直解决不了,做下房地产老板的工作,按原价给人家啊,要说建材,人工涨那是实情,可你预先订合同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些预算进去,现在全国房价涨了,自己就想跟着涨,这就是他不对了吧,我看下面的住户没什么错。”

彭秘书长笑笑说:“现在的问题就在这,房地产商一口咬死了,他说这样卖自己会亏损很多,他受不了,死活不接受调停,那些住户也考虑到现在物价的高涨,所以答应可以适当的加个百分之五,但就这还是一直谈不下去。”

任雨泽已经眉头皱了起来,他老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一个堂堂的市政府为什么连一个房产商都对付不了,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今天从葛海浩的电话中他也感到了葛海浩语气的暧昧,这是不是个圈套,想让它给自己出个难题,让自己刚刚上任就搞个灰头土脸。

任雨泽不动声色的问:“那住户们可以上法院去上诉啊,有合同还怕打不赢这官司?”

彭秘书长就摇头说:“住户是不会去打官司的,官司他们肯定会赢,房地产商也希望他们打官司,他愿意赔点违约金,他现在就是想解除合同,那违约金当时订的很低的,住户们也明白,一旦退款赔了违约金,他们连这一年预交钱的行息都收不够。”

原来是这样啊,任雨泽这才知道经济纠纷里面还有这样多的窍门,难怪那房地产商是有恃无恐了,他还留了这一手,任雨泽就又问:“政府出面打压下那老板,让他做出适当的让步怎么样?”

彭秘书长沉默了一会说:“这个老板叫贾江琪,是个大有来头的人,同时和市里。”

彭秘书长说到这就不太好说下去了,看着任雨泽带着等待的神情,他就只好又说:“他和市里也有些交情。”

任雨泽好像明白了什么,就问:“和谁有交情?”

任雨泽见彭秘书长表情为难就继续说:“是不是和葛副市长有些交情。”

彭秘书长没有正面回答:“这还是次要,关键他在更上面还有一些人。”

任雨泽怒火就慢慢的升起,刚才在乔董事长那受的气还没有完全下去,现在怎么有来一起,不就是有点关系吗,有关系就可以坑国家,坑群众吗?

任雨泽的抗上情节也开始发酵,一个老板如此嚣张,我们的一些领导也是如此的狠心,为了一些个人的利益,为了估计人家上面有可能的一些关系就拿老百姓的权力和利益来做交换,看来这事自己要站出来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就想马上发话进行参与,但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对自己的告诫:遇事冷静点,摸清情况在做决定。

任雨泽渐渐的压住了自己的怒气,让自己趋于淡定,慢慢的说:“这样啊,看来事情还是比较复杂,原来是谁在处理的。”

“原来一直是解之容副市长在处理,但一直没有结果,彭秘书长小心的回答,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任雨泽闪过的一抹冷峻眼神。

任雨泽就淡淡的说:“你一会通知下解之容,让他继续做一些安抚工作,等这些人走了,你帮我联系下那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我和他见见。”

彭秘书长脸上带点迟疑,慢慢的说:“任市长,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你最好不要陷进去,是不是在等等。”

任雨泽知道他是好意,自己本来可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管的,但任雨泽已经决定出手了,他就一口接过了话:“谢谢你的提醒,只是老百姓都打上门了,让我做缩头乌龟那怎么行,你就照我的话安排吧。”

彭秘书长无奈的点点头,很有些担心的走了。

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走到了窗前,他要看看下面的人会不会在解之容的劝阻下离开,今天他自己是不准备出面了,既然有人想给自己设个,自己那能就随便去钻,等着瞧吧,我要钻的时候,就怕你套不住我。

上访的人群依然堵住政府大门,他已经看到了解之容走到了大院离门很远的地方,他心里稍微的有点宽慰,看来自己的话还是管用的。

但接下来解之容的表现就让他有点恼火了,他没有走上前去亲自处理,他站的离那闹事的人群很远很远,根本就没有出面想要过去的意思。

看来解之容想继续把球往下踢,任雨泽在那些混乱的人群中,只找得见彭秘书长和政府办公室刘主任,他们两个正在下面人群里不断的解释着什么,但看来作用不大,人群没有退去的意思,他就又一次动了想下去亲自处理的念头,但也就是念头罢了,他现在比刚才听彭秘书长说的时候冷静多了,自己目前过去,只怕是于事无补,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既然自己没办法解决,那又何必下去。

他在宽大,肃穆的办公室来回度着,走上一会,就到窗口去看看,显得有心无力,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上电话,就听到了许秋祥书记的声音:“任市长啊,你们那面怎么回事,怎么门都让人给封了。”

任雨泽没想到他会先来电话,就谨慎的回答:“我刚知道情况,好像是和房地产公司在闹什么纠纷。”

许秋祥那面就低沉的说:“那你要尽快处理下,这样像什么话,你看看,要是劝不住就上公安吧,先驱散了再说。”

任雨泽心里就想:你说的到轻巧,上公安,我刚上班就这么搞,那不是坏我的名头吗,看来这还是个连环套。

任雨泽就笑了两声说:“这点小事上什么公安啊,没关系的,解副市长已经去处理了,他还是应该有这能力吧,不会这点小事也处理不了。”他知道解之容是许秋祥的人,就用他来顶住许秋祥的话。

果然,许秋祥听说是解副市长在处理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他就又交代了几句说:“你注意观察情况,要是处理不下来,那就采取点措施,我们不能让他们影响了正常工作次序。”

任雨泽嘴里不断的答应着,就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又度到了窗户前,看那下面依然是人群不断,老是这样也不行啊,他们一直堵在大口,迟早会影响到正常工作,想了想,他就拿起了电话找到了彭秘书长的手机打了过去,也可能是下面人很多,太吵闹,彭秘书长没有接他的电话,他在楼上清楚的看着彭秘书长正喋喋不休的对身边的群众说着什么,他只好挂断电话,给秘书小纪打过去,让他下去给彭秘书长说下,给自己赶快回个电话。

任雨泽在上面焦急的等了一会的功夫,电话就响了,他知道应该是彭秘书长的,接上就问:“彭秘书长,你感觉今天可以劝他们离开吗?”

那面彭秘书长声音有点沙哑的说:“难啊,市长,他们一定要见你,我喉咙都说破了,不顶用,你看还有什么方法,我真是有点无能为力了。”

任雨泽也理解他,不要看这些在上面做领导的人平常看着很厉害,要说整个人,斗斗心眼,使个绊子,甩个黑砖,那是绰绰有余,但一遇上实际工作,很多事情他们是想不出什么高招的,所以他就对彭秘书长说:“这样把,你就给他们回个准话,就说今天我没在市里,明天一早让他们过来,但是不要搞什么条幅,大家有程序的来,我会亲自接待,会坐下来和他们好好谈,没有个结果我不会离开。”

彭秘书长听他这样说当然高兴了,可还是很为他担心,就再重复了一次说:“你可想好啊任市长,你这话一说,他们可就赖上你了,你要不解决好,你以后就没办法脱身的。”

任雨泽何尝不知道是这样个结果啊,但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真的动上公安吧,那不是刚好中了对方的计划,也就只有这样先打发他们离开,自己还有一段时间好好的想点办法。

任雨泽就回答:“我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但也只好先这样了,不然人不走迟早还是要面对面解决的,你就这样说,我后天一定接待。”

挂断电话他就又走到了窗户旁边,看到彭秘书长有过去说了起来,他的身边人是越来越多,但感觉人群的情绪好像稳定了,很多人已经收拾起横幅和标语了,看来是奏效了,应该会管用的,下面的人也就是为了自己争取个公平和利益,多少天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两天,只要有人真心为他们解决,想来他们也是通情达理的,乱闹也不是他们的目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见下面人慢慢的散开了,任雨泽也就松了口气,至少可以缓解一下自己,不用担心许秋祥真的动公安的,他那面动了公安,最后坏名声肯定是自己背上。

见下面人走的差不多了,他就又给彭秘书长打了个电话,让他现在把那个老板约一下,到政府来谈谈,交代完了这些事,上楼回到办公室以后,他估计彭秘书长给自己联系的人应该快到了吧,也没见他打电话,就不准备做其他什么,喝点水,等一等。

过了十多分钟,就接到彭秘书长的电话,感觉是事情不太顺利,说话很是迟疑:“任市长,看来只有等到下午了,那个贾老板早上是来不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还生了点气,任雨泽就说:“是不是他还要摆个架子啊,呵呵,那我们就等下午,你下午在和他联系一下。”

彭秘书长在那面低声的答应了。挂断了电话,任雨泽就气往上冲,你一个爆发户就了不起了啊,不就是上面认识几个领导,你好歹还在我临泉市的地盘上,竟然是不把我市长当干部了,看来老虎不发威,你把我是当病猫了,我现在想不和你斗下是说不过去了。

任雨泽就打定了主意,他也就不在等他了,叫来了小纪,让他到招商局,城市规划局,工商局等地方去把那个房地产老板贾江琪的资料调过来,自己先看看,做点预备,既然要斗,有点准备才保险,这就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时间不长,秘书小纪就把这个房地产老板贾江琪的资料搞来了,任雨泽坐在办公室里,慢慢的研读了很就,先做到心里有数。

这样就到了下班时间,任雨泽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准备下班,他就没在单位吃饭,离住的地方也不远,司机说要送他,他也没让,自己走走就到了。

回到了酒店,就在那面的餐厅随便吃了点什么,小眯了一会,看看快上班了,这才起来收拾一下,离开了酒店。

到办公室的时间不长,任雨泽就连续的接了几个电话,有几个局长,过去也算是有过一些接触,不过打斗没有什么深交,只能算是认识罢了,今天他们都来了电话,想请他一下,叙叙旧。

任雨泽担心自己晚上有事情要谈,一时没法确定时间,就都委婉的推掉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将来都是自己的中坚力量,也不可太过怠慢,就给他们做了保证,只要自己忙过这几天,一定陪他们好好坐坐,听他这样说,那几个局长这才满心欢喜的挂断了电话。

这样过了个把小时,还算人家那贾老板给他面子,到三点的时候总算是来了,彭秘书长把他带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来,任雨泽就装出了满面笑容,热情的招呼他坐下。

贾老板满脸春光的走了进来,这是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似乎天上在下钱但只落在他一人的腰包里一样,铮亮的皮鞋踏入办公室里的那一刻,他那油旺旺的脸上笑容就如菊花绽放,奥,不,那简直是怒放!

名牌的西装在他身上就穿出了不一样的风度!似乎在诠释着自己的不平凡一般,他笑着与任雨泽打着招呼,显得随意和有点高傲。

任雨泽在早上,已经大概的了解了一些他的底细,对他方方面面都有了简单的认识。知道此人很不简单,从他的资料上看,他是首都人,在上面的一个部里呆过,不知道是混的不好,还是想挣大钱,以后就下了海,在本省的省城也呆过几年,现在的总公司就在省城,应该做的挺大,关系很广,路子很野,所以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市长那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看来对这个人的底细,市里其他领导是知道的,这也是葛副市长要让自己碰他的理由,自己如果碰不下来,那自然就会让人看笑话,说自己能力差,也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不过是运气好,混到了现在。

如果自己要是真的干过了他,那就会自己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和隐患,这更是有的人心里希望的,看来他们也够阴险毒辣了。

大家就随便的寒暄几句,说一说久仰,如雷贯耳之类的话,然后双方坐定,彭秘书长也在旁边坐下,他到是好意,怕任雨泽一个人难对付这个贾老板,自己也可以帮衬帮衬,任雨泽坐下以后,就很客气的说:“贾老板真是不简单啊,生意做的很大,让我很佩服。”

那贾老板弹一弹手中的烟灰,也就老实不客气的说:“还行吧,以后也要请任市长多照顾。”

说老实话,这贾老板今天也是知道为什么找他,但他也要摆出一副样子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扎个很硬的姿势,让你市长不敢小看,等你对我有了些惧怕,不把我当成一个简单的生意人看了,那时候再给你点甜头,自然就把你收服了。

这方法他是累试不爽,因为他太了解仕途中人的心态,不要看他们在外面装的大的很,其实心里虚着的,稍微的感觉你有点关系,有点背景,他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怕真的惹到了谁,他们是不会冒险随便的拿自己前程来试探的。

基于这样一个心态,今天他也是这样,唯一让贾老板万分可惜的是,任市长没在院子里看到他那宝马,要是看到了,效果更好。

他是不了解任雨泽,任雨泽是不在乎你装什么大爷的,不在呼还是其次,他对这些强权和大富看的很淡,虽然还没到中国古代的那个海瑞那样,只要是穷人和富人打官司,他都要想办法判穷人赢,但任雨泽不惧怕他们到是真的,你不要看他见了当官的一脸的笑,有时候也是装出来的。

现在任雨泽就在装,他笑呵呵的说:“那里谈的上照顾啊,我还要感谢你在临泉市的开发,你挣钱了,我们临泉也进步了,应该说,你就是我们临泉市的衣食父母。”

贾老板见他这样推存自己,估计他可能是听说了自己的底细,也就放宽心说:“钱到是挣了点,以后任市长手头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只管说一声,多了我也不敢夸口,但百八十万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呵呵呵呵。”

任雨泽见他口气如此之大,难怪临泉市没人敢惹他,人家太**的有钱了,用钱砸也能把人砸晕,他看看彭秘书长,笑了一笑,转过头对贾老板也就说:“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彭秘书长也在,要是那天求到你门下,你可不要说一笔款子在美国啊,在伊拉克啊,还没转回来的话。”

贾老板和彭秘书长都是一阵的大笑,那贾老板就把胸膛拍的梆梆响说:“我这一个大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只要你那天需要,一个电话就ok了。”

任雨泽感觉自己和他废话也说了不少,任雨泽就一遛弯,转入正题:“今天请贾老板来是为你那购房户的问题,他们今天一早就来把我这大门堵了,所以想和贾老板商量下,最好是可以解决了这问题,免的我刚上任就闹成这样,我脸上也无光,你说呢?”

贾老板经过刚才的一阵谈话,感觉任雨泽和普通的当官的没什么两样,就也不再有什么防备的说:“都是些穷哈哈,你理他们做什么,让公安上手赶跑就是了。”

他说的很是轻巧,一点都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任雨泽听的眉毛几挑,眼光中也有了一点点的寒意来,对这种暴富不仁的家伙,任雨泽从心里是反感和厌恶的。

这不是任雨泽有什么仇富心理,真实的说,任雨泽一半还是喜欢和生意人打交道的,感觉他们比起官场中人,更好相处一点,但对这种个别为富不仁的生意人,任雨泽从骨子里是憎恨的。

不过今天的形势不允许任雨泽发怒,任雨泽强压住自己的不快,还是笑着说:“就因为他们钱少啊,他们哪里能和你这样的大老板相提并论,所以还是想请你多做些优惠,大家在一起好好沟通下,和气生财吗。”

那贾老板就感觉他的话不对,刚才还看是个想发财的人,现在怎么帮他们说话,贾老板就不满的说道:“任市长,这话不是这样说的,我这钱也来的不容易啊,也不是风吹过来的,为什么就凭空给了他们。”

任雨泽让他一顶,愣了一下,但压压心头的愤怒,还是没有生气,这让彭秘书长也感到奇怪,就他知道的任雨泽可不是个善茬的主,怎么这话他都不生气,还能笑的出来,不理解啊。

任雨泽受了一句贾老板的抢白,却依然继续笑呵呵的说:“我也知道你挣钱不容易,但至少比他们容易点吧?在说你们过去也有合同的,都退一步什么事都解决了,就算给我一个面子,怎么样?”

贾老板那里肯干,要是自己好说话,那还等得到今天,他反驳道:“合同是有,但你也看到了,现在房价涨了三成了,我就多要他们两成,我自己还是少赚了一成,他们要是嫌贵,我可以给退钱,按合同赔偿啊,我又不是说我不认帐,至于说到市长你的面子,我当然要给了,不过,这不是和他们的问题嘛,要是你的事情,那我二话不说。”

任雨泽一看这人也太牛了,恐怕是好话难说进去,就有点想发作,再想想也不愿意轻易的惹他,万一人家上面真的有人,自己得罪了人还不说,事情还解决不了,所以就不断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继续和他扯了一会,实在是谈不拢,任雨泽也就自好作罢。

那贾老板见任雨泽对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就很大度的说:“我也理解你市长的为难,要是这里面有你什么亲戚朋友,你可以给我说下,那我是可以照顾的,按老价钱走,其他的那些人,我就说市长也不要太费心了,让他们找我就是了。”

说完这些,贾老板也就打个哈哈,给任雨泽发了根软中华,又站起来弯腰给任雨泽点上,然后就说了很多的客气话,又说自己工地上事情很多,任市长一定也很忙,自己就不打扰了,最后是扬长而去。

任雨泽看着他离开,也是傻傻的在办公室闷了一会,那彭秘书长知道他也是心里郁闷,自己也没办法劝慰,也没什么好主意给帮忙,就悄悄的起来,慢慢的溜到门口走了。

任雨泽今天是连续的遇上了两个硬货,心里憋屈那是自然了,一个人闷闷的抽了一会烟,细细想想,也没太好的办法,就自己泡了壶好茶很无奈的喝起来,那茶也不能当饭吃啊,喝了一会他就又走到了办公桌那面,翻开了这贾老板的资料看起来,看的足足有一个小时,他就没在看了。

房间里现在就剩下了任雨泽一个人,他脸色有些沮丧,自己怎么尽遇到这样一个硬活,运气背不能怪社会,他真想马上下令让几个相关的局去给那贾老板找点碴子,收拾一下他那嚣张的气焰,但到底还是不摸人家的底,万一人家真的在上面有人出面怎么办,自己是要解决问题,保住位子,还是赌这一口气。

看来做领导的为什么人家说要心宽体胖,那就是一个要受得了气,气量大才能做的好领导,现在自己也尝到了受气又无奈的滋味了,慢慢的学,以后一定受气地方多的很。

今天上午他是一口气推掉了好几个宴请,没想到下午还没事了,他就拿起了电话给工行的李晓李行长挂了过去,那面李行长一听是他的电话,就嚷了起来:“兄弟,昨天请你吃饭,你说你忙,今天该没什么事了吧,晚上请你。”

任雨泽本来想请他的,见他这样说就回答:“我今天刚好有了时间,我的意思是我请你一起坐坐,等下次你在请我。”

李行长肯定不答应,现在的任雨泽,那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不再是过去那个苦哈哈的小县城书记了,李行长就说:“昨天说好的我去请你,今天怎么能随便改,我先请你,改天你在请我。”

任雨泽就很诚恳的说:“老李啊,今天是有个事情求你帮忙的,所以还是我来安排,你帮我请几个人,我就感激不尽了。”

李行长在那面一听,就说:“真有事啊,好,那今天你安排,说,请谁?奥,他们两个啊,好好,没问题,关系铁的很,没问题。”

任雨泽就又给办公室得刘主任挂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要请客,让他给好好的安排下,

刘主任就等他这句话呢,任雨泽上来还没给自己派过活,他早就在办公室里一圈圈的转着,等任雨泽召唤。

现在一听这事情,马上就答应了,说:“任市长放心,我亲自去安排。”

任雨泽客气一下,吩咐完毕,他才很悠闲的喝起了那喷香的功夫茶。

过了一会刘副市长又过来和他说了些其他的事,两个人就有的问题也做了些交流和安排,最后刘副市长就问到他今天群众堵门的事以后怎么处理,任雨泽目前也不知道以后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大概的说:“我还是希望他们两方面可以做个很好的沟通,大家坐下来,一人让一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刘副市长就很担忧的说:“关键就在那个贾老板啊,这人牛的很,市里头除了老许和葛副市长,其他人他是不太甩的,我们几个在他面前都不是很有面子的,但这事许书记和老葛是不想插手,要想插手早就解决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不要搞不好最后惹火上身。”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也是担心这点,所以一直还是在忍啊,以后的事等到了跟前再说,现在先不扯他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副市长是带着担心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还没到下班时间,任雨泽就和李行长他们一起相约前去吃饭,按说时间还有点早,但任雨泽心里有事,一个人在办公室也比较气闷,所以就想早点出来,也算是出来畅个气。

任雨泽和刘主任一起,带车开出了城里,在一个绿树丛阴的气派大院前停了下来,朱红色大门上有两个黄色明亮的圆铜狮子头,门口有两个饭店的保安正在招呼着进去的车辆,那大门上明亮的灯光照得那两个铜狮子头象金子似的熠熠发光,处处显示着酒店的大气与众不同。

院子里宽大通明,到处是怒放的鲜花和翠绿的树木,还有很多葡萄树架子,那上面的新叶已是巴掌大小了,走几步就有一个昏黄古朴典雅的方形木框玻璃灯,还有一些石像,石雕,给人一种远古年代的感觉。

走了大约六七分钟,才到了一个三层的小楼前,辉煌明亮的灯光把这座在绿草坪中央的小楼衬托得格外耀眼。

房子周围的绿色草坪上很规则的点缀着一些白色的塑钢圆桌,让人感觉清爽悦目,使人惊讶这里的富足和显摆。

进了大门,那富丽堂皇的大厅,优雅舒适的单间包厢,身着短裙服饰的漂亮女服务员殷勤地为你倒水添茶,这都显示着这庭院式饭店的高雅与地位。

他们就来到早已经预定的包间里,那大红色的菜单,使用繁体竖排,菜单用金色丝线缚住,展卷读来感觉颇具中华特色。

看一看菜肴,种类很多,热菜,凉菜,应有尽有,还有他们这的特色精品,迎宾冷餐碟、申城糟钵头、玉珠大乌参、原笼荷香鸭、蟹粉烧白玉、珍菌鲍鱼酥、雪笋蒸黄鱼、沪上扒时蔬、酒酿小圆子、合时鲜生果,让热看的眼花缭乱。

任雨泽就让刘主任先点些凉菜,再上几瓶好酒,这个时候,就见一个穿着西服,打着红领带的领班做了进来,他见刘主任在点单,就稍等了片刻,看他点完就问道:“两位先生有没有特殊的要求,我们这里有专业的陪酒女士。”

刘主任就望望任雨泽,看他的意思,任雨泽就问道:“陪酒的有什么讲究吗。”他是没来过的,所以想了解下。

那个领班就说道:“有了陪酒的女士,一个可以让客人多喝点,再一个可以活跃下气氛的,一位小姐小费二百元,你看看有没有需要。”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吃你的,喝你的,最后还要拿你的钱。

任雨泽一听就知道这就是洋河县说的喝花酒,只是这地方显的高贵点,所以就把小姐换成女士叫了,实际应该是换汤不换药。

任雨泽就想想说:“入乡随俗,那就安排三个。”

领班客气的点点头,就出去安排了,任雨泽就小声的问刘主任:“刘主任,这的小费怎么这么高,还就是陪着喝喝酒,吃吃饭吗?”

刘主任也小声的回答:“这里的小姐应该是临泉市最好的,你今天第一次请客,请的又都是关键的人,所以我就大胆的安排在这了。”

任雨泽点点头,好像似乎明白了,但一会又摇摇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会的时间,那工行的李行长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任雨泽也是客气的站起来相迎,其他两个他也是认识的,只是没有太多交情,所以让李行长帮着邀请,那两个见了任雨泽,也是亲热的不得了,快步上前拉住任雨泽的手就说:“今天真是罪过罪过,本来应该我们来请任市长的,现在到好,搞了个反的。”

任雨泽也是热情的寒暄不断:“那里敢让你们两个大行长请啊,我可是初来咋到,以后还要你们多多关照。”

这两人也是连声说:“岂敢岂敢,以后仰仗任市长的地方多了。”

原来这一个是临泉市农行的欧行长,一个是临泉市建行的刘行长,今天他们一听李行长招呼,说是任市长请他们吃饭,都是把其他的宴请推掉的,正常的情况下,他们的宴请是需要排队的,过去任雨泽给云婷之做秘书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也开过几次协调会,不过那时候他们是老大,根本就没怎么注意过任雨泽,今天的形势就不一样了,任雨泽成了老大,他们也是要亲近一下的。五个人就一起坐了下来,任雨泽自然是坐在主位上了,靠外面的就坐的是刘主任,他在那方便开酒,倒酒,上菜,打杂。

刚刚坐下,那刚才的领班就带来了三个小姐,嗯,在这叫女士,走了进来,任雨泽就指了指三个行长,领班很明白的就把她们安排在每个行长的座位旁,这三个行长一看这架势,那是绝对的不接受,最后任雨泽就只好和他们达成了妥协,也给自己又安排了一个小姐。

这一下,那三个行长就笑嘻嘻的接受了,在娱乐场上小姐也是分等的,今天来的应该算是不错的。

几个小姐的岁数也都最多二十的样子,在临泉市这地方真是美女如云,不过也要看地方看时间了,大白天,你要在街上就很难看到多少美女,只有到了天快黑的时候,还要找得到一些豪华的酒店,桑拉,ktv歌厅,舞厅,那你进去就随便一看,到处都是美女了,她们上的是倒班,一般是小夜班,偶然也加个大夜班。

这个行当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在娱乐场上年龄超过二十五岁基本上就没戏了,你再美过了二十五也算是美人迟暮。

她们几个一出现,就让这几个行长眼前为之一亮,然后有一种激~情冲动,生出揽其入怀的渴望,要不是见任雨泽在这坐,恐怕早都下手了。

一看客人到齐,酒店就马上把热菜端了上来,任雨泽就举起杯子说:“今天难得请到我们临泉市的三大金融巨头,我们就为今天的相聚来干一杯。”

五个人都不推酒,一口喝光,刘主任就赶忙的要给添酒,那旁边的小姐早就眼明手快的抢过了酒瓶,看来人不识货,钱识货,人家这培训的就是不一般。

三个小姐也还能喝,就一会陪这个一杯,一会陪那个一杯,时间不长,喝光了几瓶五粮液。

现在几个人也就放开了,和任雨泽是兄弟短,兄弟长的叫了起来,任雨泽也有个强项,那就是能很快的和别人融合在一起,所以几个人是谈笑风生,欢乐融融。

气氛似乎越来越好,酒是继续一杯杯地倒进肚子里,几个人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那个欧行长已不在想喝了,而是强行把小姐半抱在怀里在低声耳语,好像是说出不出去的问题,那个小姐没有答应他,于是他就嬉皮笑脸地拉扯着女孩子的衣服。

可能是酒精刺激的作用,或者是看到了欧行长的动作演示,刘行长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与刚才初进来时判若两人,他似乎也试着用一只手勾住旁边那个小姐的腰,而用另一只手搞点小动作,那个小姐今天没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条牛仔裤,而且她的上衣最有特点,是套头穿的一件没有纽扣的紧身红绸衫。所以刘行长尽管哆嗦着手,摸旋了半天,也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任雨泽就很奇怪这谢小姐的酒量怎么如此只好,同样为女性,为什么有的人滴酒不沾,而有的人千杯不倒?特别是歌舞厅、酒巴、餐馆等场所的女人,任雨泽对陪酒小姐或酒类促销员惊人的酒量有深刻印象。

俗话说:女人要么不喝酒,要喝一定有海量。她们真的是天生酒量大吗?

其实她们并不是天生就能喝的,为了促销酒,她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增大自己的酒量,力保自己不醉。她们利用民间土方自己调配中药酒前服用。大多数是用中药葛根(葛花亦可)30克加适量水煎汤饮服。还有一些无奈的方法,喝酒后借故跑到洗手间,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强迫自己呕吐。

所以任雨泽就看着她们放开的喝,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叫人家来就是喝酒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她们在,任雨泽可以少喝许多。

几个小姐也放得开,什么段子笑话都讲的出来,不时的来给你冒上一句让你心慌意乱,头皮发麻的话,陪酒小姐的大方火辣,花酒的招式十数种,有“穿心酒”,就是客人的手从小姐的**之间贴肉穿过去握住酒杯喝;有“骑马酒”,就是小姐骑在你腿上,抵着你的,手,蛇一般相互缠在脖子上喝交杯酒

四个陪酒小姐在刘主任的怂恿下,轮番轰乡了三个行长。而三个行长则被鼓捣得性趣盎然,惬意地难受,很快也就放弃了自己的防线,在酒色之下全然摧毁,到最后就只知张嘴了。

任雨泽不大好太放肆的,自己到底是政府领导,和这其他两个行长也不算很熟悉,虽然是给他配了个小姐,但任雨泽应该是几个人里面最吃亏的一个,小姐他是连手都没去摸一下,直接就是个浪费资源。

任雨泽看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就说道:“三位老哥,我今天还想请你们帮个忙,不知道几位方便不方便。”

那李行长和其他两个行长,见他有正事,也就稍微的收敛了一些,取出了正在人家小妹妹怀里掏摸的老手,一起望着他说:“看你说的,不存在帮忙不帮忙,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今天我们都成哥们了,能帮的要帮,不能帮的也要帮,任兄弟你尽管说。”

任雨泽就给他们说起了今天的群众堵政府大门,在说到了自己和贾老板商谈等等,最后就说:“作为你们几个金融行业的老大,你们说,这临泉市的房价低点好,还是高点好?”

他们那当然是异口同声:“低点好啊。银行靠什么赚钱,就是靠大家的存款,房价高了谁还有钱放银行,都拿出来买房,抢房子了。”

任雨泽就说:“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希望你们也和市里联手把房价压下去。”

几个行长不解的问:“任老弟,你说慢点,怎么个压法?”这对他们可是个新课题,银行还可以和政府联手压房价。

任雨泽笑笑说:“现在贾老板就是临泉最大的房地产,他现在要一抬高房价,那全市的房价都要涨,所以压住他的房价就可以稳住全市的房价。”

这几个行长看看他,还是不解,因为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压的住。

任雨泽见这三个还是不大明白,就又详细的说:“我也研究过他的资金,看来他基本都是在你们几家贷的,如果你们突然紧缩了贷款,他就没有钱给那些购房户退款,这样他就只好按过去的房价卖,全市的房价也就暂时稳住了。”

这三个行长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任雨泽想解开这闹了好久的房购纠纷,只是这样做对几家银行也有好处,现在他们的储蓄已经在下滑,所以也就都动了心。

可李行长还是有点担心的说:“任兄弟啊,有两个问题啊。”

任雨泽就问:“请李哥说出来,我们看看是什么问题。”

李行长就邹眉说道:“其一,他当时贷款都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的,现在我们为难他,只怕顶不住啊,其二,要是他从外地调钱过来怎么办,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任雨泽就笑笑说:“他哪有时间在短期搞到八,九千万来。这个你们放心,我只需要你们给他拖延半个月不贷款,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至于上面的人压你们,你们随便一拖,又不是不给办,就是晚几天罢了。”

三个行长想想,互相都看看,这也就是个顺水的事情,一个也算给了市长一个面子,以后说不定自己还要求他办事情,一个市长比起一个靠银行的房地产商来说,那就不是一个等量级别了。

还有一个问题,这样做对自己行也有好处,今天人家这一摊子的招待,怎么的也要给个回报,所以几个人互相看看后,都点头答应了,说什么也要拖他个一月,半月的。

任雨泽见事情谈好了,也就没了牵挂,让继续拿酒,继续来喝,、

刚喝了几杯,任雨泽就接到了在洋河县五指山搞装修工程的江铭晟的电话,说是他已经回到了临泉市,问任雨泽在那,这江铭晟当初是韩副省长介绍来的,做上工程以后,和任雨泽也就慢慢的熟悉了起来,感觉任雨泽这人也不错,要没任雨泽,自己这几千万的工程也是拿不下来,现在又见任雨泽当了市长,更要多走动走动。

在中国,你要想挣大钱,做好生意,没有政府的关系,你是寸步难行。

任雨泽就说自己在饭店,说自己正在陪几个行长吃饭,那江铭晟一听,刚好,这几个行长他也认识,他就对任雨泽说:“你们等等,我马上过来。”

酒桌上的几个一听这江铭晟要来,都更是高兴,为什么啊,来了个大款啊,本来任雨泽请他们,大家还不想太过让他破费的,现在倒好,主动的来了个挡帐的,你说大家能不高兴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会江铭晟就到了,大家就又是一阵的**,罚酒的,碰杯的,闹成一团。《纯文字首发》

这一下到把任雨泽给解放了,酒也可以少喝点,最后连挡帐的钱都没让他出,他就整个的也算是混了一顿。

那几个行长是不想喝了,心里都牵挂着这身边的小姐,连连摇手,坚决不喝,都说自己今天有点高了,想回去休息,听他们这样说,任雨泽也就不再勉强,又谝了一会,就看着他们带上小姐离开了。

任雨泽送他们都走了,也就准备打发掉给自己安排的那个小姐,但那个小姐却挽住了他的胳膊,说要和他一起去。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偏襟白地略带小紫花的中式连体裙,古朴典雅,它将女孩**的胸、纤细的腰和有些微翘的臀勾勒得恰到好处,裙身刚刚过了膝盖,裙旁恰到好处的双开叉既实用又不显风张,她深棕色略有些弯曲的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挽成一个髻,一缕有些弯曲的头发自然地垂下来,似挡非挡,凌而不乱,高鼻梁洼眼睛,微微上翘性感的薄唇,整个的面孔带着一种蜜蜡一样的光泽,因为有了一点酒精的作用她白嫩的肌肤从额头到脖颈多少有些发粉,给她原本冷艳的面孔又多添了几分妩媚。

任雨泽在这样的美女面前是容易动情的,但今天的场合和时间不对,一个是有刘主任在,他还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弱点,在一个自己刚当上市长,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他只有拒绝了她,任雨泽的心里是不忍的,可他告诫自己,必须这样做。

江铭晟就要带任雨泽单独的娱乐一下,从夜总会出来,凉风一吹,任雨泽的酒意就拥了上来,感觉自己是豪气干云,二话不说,告别了刘主任,就上了江铭晟的小车。

江铭晟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对任雨泽说道:“任市长,刚才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了,万一发生点什么,或是被人发现你出入这地方,对你的发展有害。”

任雨泽微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求人家办事,只要如此,只是我真的对这样的场合不适应!”

对于江铭晟所说的自己不适应到那种娱乐场所的事情,任雨泽也深有同感,今天要不是陪几个行长过去,他还真不会随意进出那种地方。

“你现在带我去什么地方?”任雨泽问道。

江铭晟说道:“我带你去看看高雅的东西。”

任雨泽带点戏谑的笑问道:“看高雅的?”

江铭晟听出了任雨泽揶揄的味道,就说:“任市长,你小看人了不是,我江铭晟现在好歹也算是成功人士,跺一下脚,这北江省城和临泉市的娱乐圈也要震动一下的,当然得提高自己的素质不是?”

任雨泽让人家看出了心思,很不好意思,现在就连连点头不已。车子很快就开进了江铭晟的分公司里面。这是一幢很气派的大楼,任雨泽赞道:“很不错麻,你现在的公司很有规模!”

江铭晟嘿嘿一笑说:“这是我租人家的大楼,不是自己的,我的大本营在省城呢。”

车子刚开进去,就有人过来恭敬地叫着江总。江铭晟昂着个头,根本没有理这几个人,把钥匙一扔就对任雨泽道:“任老弟,我们进去。”

任雨泽一听,呦喝,到了人家的地盘,这称呼都变了,电梯不断上升,两人来到了一间装修得很是豪华的小舞台间。

看来江铭晟这公司真不简单,任雨泽也听过现在很多大公司都有自己的一套攻关办法,有的有专门的舞厅,有的有专门的餐厅,就是为了攻关使用。

一进门江铭晟就大声对着一个头发在后面散披着,脑门光光的年轻人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那年轻人忙躬身道:“江总。你放心,全都准备好了。”有意思的是这里面摆放了几个巨大的沙发,沙发前面摆满了各种吃食,江铭晟拉着任雨泽过去坐了下来,说道:“今天让你欣赏一下高雅的东西,这是一个专场歌舞晚会。”

任雨泽四周看看,疑惑道:“专场歌舞会,好象来观看的人并不多!”

江铭晟哈哈大笑道:“任老弟就外行了不是,这专场是专门针对你的专场,就表演给你看。”

任雨泽这才知道江铭晟搞那么大的阵仗,搞了半天就演给自己一个人看。

“太奢侈了不是?”任雨泽说道。

江铭晟说:“高雅的东西就图一个静字,你就专心欣赏吧。”

江铭晟打了一个响指,就见舞台上的灯光不断变幻,整个的演出场都陷入到了一种似梦似幻的环境中。任雨泽心想这江铭晟还真是能够搞事的。

“一边欣赏,一边休闲,这才是一种高雅的生活,那些一进门就**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思,你说是不是。任老弟。”江铭晟对任雨泽笑着说道。

任雨泽就茫然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这理论是不是正确。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了几个女孩子,都是那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任雨泽这才发现沙发旁边早就摆放了两个泡脚盆。就见一个女孩子忙活着把盆里的水调拭到合适的温度后,蹲在任雨泽的面前脱起了他的袜子。

这行为吓了任雨泽一跳,看向江铭晟正要讲话时,就见那边的一个女孩子已把江铭晟的脚放进了盆里,细心地按揉了起来。任雨泽才明白过来,这是一边看表演,一边享受足浴啊,拽,拽。

舞台上已经开始,悠扬的乐曲中,身旁帮着任雨泽按揉着肩膀的女孩子小声介绍道:“现在为你表演节目的是省城一个新秀,她歌曲的特点是清纯”这女孩子一身紫色的服装,站在台上,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清纯的感觉。双脚泡在温热的水里被揉着,身后更有人非常专业地轻轻按揉。

耳中更是听着台上那歌手清纯的歌声,任雨泽感到全身都有了极大的放松。

“怎么样?这环境不低俗吧?”江铭晟笑着问道。任雨泽并没有去答话,而是看着台上的那歌星,他好象有些记忆,这歌手似乎也真是在电视里面看到过,要是让人家来临泉市,不知道这江总要掏多少银子啊。

任雨泽想到这,暗暗的摇了摇头。

“看好谁,你就说一声,我让她来陪你。”江铭晟小声说道,任雨泽吓了一跳。

随后的是三个美丽女孩子的歌舞表演,就见三个身着爆露的女孩子一上台来就疯狂地边唱边舞,那火热的**就象会融化人一般。

“这是雷电三人组合,在省城人气也旺”身后的女孩子又介绍着。

“怎么样,这三个女孩子很够味吧?”江铭晟转过头来问任雨泽。

任雨泽客气说道:“呵呵呵,我对这样的还真不太懂行。”

江铭晟叹道:“就知道我喜欢表面上清纯,暗地里疯狂的那种!这三个我来享受吧。”说话间,对他身后的女孩子道:“把她们三人叫来。”没过一会,雷电三人组合就来到了江铭晟身边,三个人见到江铭晟都恭敬道:“江总好。”

江铭晟招手道:“来,陪我看戏!”三个女孩子高兴得坐到了江铭晟的身边,有两个紧紧挨着江铭晟坐下,更有一个小声询问江铭晟喜欢吃什么东西,在听到江铭晟要喝啤酒时,她急忙端起了啤酒喂起了江铭晟。

任雨泽现在是看明白了,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打着高雅的名目的庸俗节目。

正想着,就听一种非常悦耳的琵琶声传出,一个身着古装,头发也高高挽起的女孩子怀抱着琵琶专情地进行着弹唱。女孩的肌肤很细腻,也很白,那旗袍把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有着一种古典的美,那双灵动的眼睛更是有着一种朦胧感。

江铭晟这时还没有等任雨泽身后的女孩介绍,他先就介绍了,对任雨泽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她是刚从省音乐学院毕业的。是高材生,属于我们公司重点陪养的人,你看她那双眼睛,朦胧中有着一种**,相信只要我的公司一捧立即就会红遍整个北江省。”

任雨泽的确被这女孩的那双眼睛所吸引,随着她的弹唱声,任雨泽仿佛感到自己正置身于一处优雅的环境,这意境很常美,看着那双眼睛,里面除了一种宁静之外,怪异的是还有一种极强的**,任雨泽的心中都有一些跳动,就想好好的关爱一下这女孩子似的。

看到了任雨泽这样子,江铭晟心中高兴,终于还是有了任雨泽喜欢的人物。

江铭晟就笑了起来,随着江铭晟的同学们,朋友们不断的掌握了实权,江铭晟在圈子内的地位也越发稳固,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利润也是不断的叠加,这除了生意人的狡诈外,江铭晟还有常人没有的,独到的眼光,他可以很早就对未来有潜力的东西,做预先的投资,现在对于任雨泽这个极其有可能升起的政治新星,江铭晟早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得提前拉上任雨泽。

“她叫韩丽莎!”江铭晟小声对任雨泽说道。一曲过后,任雨泽感到耳中还回荡着这优美的歌声,沉醉中的任雨泽就连江铭晟叫人去叫韩丽莎过来都不知道。

“江总好。”韩丽莎身着戏装,袅袅而至,身上那种高雅的气质把几个女孩子都比了下去。

“这位是任老弟,你叫他任哥就好了,任哥满意了的话,你就成功了!”江铭晟对着韩丽莎说道。

看了一眼任雨泽,韩丽莎虽然心中疑惑,想不出那么年轻的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他很英俊,但长相在今天这个时代,算个屁!

不过,她同样知道一件事情,在这圈子里面,举办这样的一种专场,针对的一定是那种贵气凌人的大人物,这样的专场。就算是那些有钱人都不一定能够享受到。所以她还是很温柔的轻声对着任雨泽道:“任哥好!”

任雨泽的心中的确对这女孩子很喜欢,看到江铭晟花了那么大的一番功夫搞这个,知道江铭晟是想通过这事讨自己的欢心,同时,不要看任雨泽醉了,他还是知道江铭晟在市里,以及省城,特别是和韩副省长的关系,这种人最好不要为敌,任雨泽也没有再装佯,对韩丽莎道:“来,坐下说话,一起看表演。”嗯了一声,韩丽莎上前几步,紧挨着任雨泽坐了下来。

看到任雨泽同意韩丽莎坐在身边,江铭晟高兴道:“任老弟,到了这里就算是到了家里了,没什么问题的,你尽管放心,我还会害你?往后有这方面的重要招待,你就到我这里来,保证都是不会对你带来麻烦的人。”

舞台上这时是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的进行,认真说起来,除了舞台小点之外,江铭晟让人安排的这台节目真的是精彩得很。

“看来你的公司人才不少?”任雨泽赞道。

江铭晟很有点自得的说道:“反正娱乐圈就这么回事,只要有势力,发展起来就会很快,我在省城的娱乐界投资不少了,也是该到收获的季节了。”

“要把心多用在生意上。”任雨泽有些担心他玩物丧志。

江铭晟说道:“我不比你了,我就一个玩乐的主,你放心,今天到这里的人全都是自愿的,做得好了,公司会全力培养,对大家都有着好处。”

任雨泽一直有个疑惑,现在就问:“你不是做装修的吧,怎么和演艺圈也熟悉。”

江铭晟哈哈哈的大笑说:“装修只是我公司的一个项目罢了,我主要做建筑和演艺公司,其实当你有很多朋友的时候,做什么生意,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任雨泽就想到当初韩副省长给自己打招呼的事情,他摇了摇头,暗自叹息,是啊,对这些人来说,只要挣钱的项目,他们想做都可以拿到手的。

韩丽莎用牙签插了一块果肉喂给任雨泽,韩丽莎也有些奇怪地看着任雨泽,她听到了江铭晟不断对任雨泽的称呼,更看出江总对于这个年轻人有着一种刻意讨好的感觉,她在猜想任雨泽的身份的同时,心中也加上了几分小心。

作为音乐学院的校花,韩丽莎的周围一直都不乏追求者,更有不少的大老板提出包养,不过,她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要成为顶级的歌星,可是,进入到了社会才知道,要想成功,不付出是决不可能得到。

进入江总的这公司是她经过深思之后决定的,她早就通过关系知道了江总的情况,据说江铭晟的后台是一个副省长,她感到只有在江总这样的公司里面,自己才会有大的发展。

今天上午韩丽莎接到通知,说是要参加专场演出时。她有过犹豫,混在这里面那么一段时间,她当然知道这种所谓的专场演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其实就是一个让看演出的人选美的过程。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对于许多年轻的女孩子来说都充满了诱惑,只要得到了贵人的提携,很快就能够被重点扶持,成名是很快的事情。通知她的人同样暗示了,今天的这活可不比一般,是江总亲自布置的,听说来人连江总都要讨好。对于今天这场专场演出,公司的不少女孩子都想上,只是在选择人员时,江总有一个要求,必须是那种处事不张扬,并且最好是**之人,正是因为江总的这一要求,韩丽莎才被作为一个优先人物被选中。

当然了,对方并没有逼迫,讲清了情况之后由自己决定。现在的娱乐圈里面也开始有着这种小型的专场演出,大家都心知肚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一种各取所需而已。终于下定了决心之后,韩丽莎也就精心地进行着修饰,从省城坐专车,赶了过来,刚才在表演的时候更是融入了自己的情感,没想到还真的被贵人看上。

在韩丽莎的想法中,江总都要讨好的人物肯定是一个挺着大油肚的老头子之类的人物,结果到了近前一看才发现这完全就是一个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帅气的人。

但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听着江总与任雨泽的交谈,她吃惊地发现,任雨泽这人竟然有可能是一个高官。这么年轻就是高官?只怕也达不到哪去吧!

呵呵,假如她现在就知道任雨泽是临泉市的市长,她一定会很诧异的。

韩丽莎自从看到了任雨泽本人之后,她那种来之前多少还带有着不情愿的心态早已消失,如果这年轻人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就如江总所言,自己可能就真的成功了!

“任哥,要不我请你跳个舞?”韩丽莎邀请着任雨泽。

任雨泽看了一眼正泡着的脚笑道:“想跳也不行,你没看到我的脚正泡着。”

江总在一旁笑道:“任老弟,你老土了不是,到了这样的场合就图一个随心所欲,不是有句话吗,叫做欢乐今宵,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到没有,我这地下铺的是新疆的高级地毯,决不会让你的脚冰着。”

任雨泽惊讶道:“光脚在地毯上跳舞?”

江总对着身后的人道:“来一曲适合贴身跳的舞曲。”

话音刚落,舞台上很快就变幻了一种悠扬的歌曲,一个女孩子在台上深情地唱了起来。灯光调得如梦如幻,刚才在台上表演节目的女孩子们都在舞台上表演起优美的舞姿。江总拉起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光着脚,早已搂着一边跳,一边朝舞台上跳去。

他还对着任雨泽道:“一起来,今天要尽情欢乐。”

韩丽莎这时已经拉着任雨泽过去跳了起来。这赤脚跳舞还真是第一次。韩丽莎也把她的鞋子脱了,由于刚才她表演节目就没有穿长袜,现在干脆就赤着白嫩的一双脚跳了起来。

迈步当中,韩丽莎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任雨泽的怀里,双手更是搂在了任雨泽的脖子上,就象是一对情侣正在静静享受着这种温馨一般。

受到江总的感染,任雨泽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对于这样的场合却有着一种尽情享受的感觉。舞台上很快就有着不少对的人在跳舞,除了江总和任雨泽这一对之外,其她的女孩子们更多的是进行着独舞。江总就在这台上不断与女孩子们相拥而跳,显得很是投入。

“任老弟,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古代皇帝的感觉,有时我就在想,古代的皇帝不外就是这样置身于女人当中,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本来还有些享受的任雨泽在听了这话之后头脑就有些清醒,再看看这里的情况,心中就在犹豫起来,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腐化堕落了?发现了任雨泽心情不定的情况,韩丽莎还以为任雨泽也想学江总去拥着其她的女孩子跳舞的样子,心中一急之下,身体就开始不断摩擦起任雨泽的身体。一阵摩擦之后,任雨泽醉意中的**也被引燃,搂着韩丽莎的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慢慢地摸索起来。

韩丽莎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了,看到了江总那么一付讨好任雨泽的样子,她感到今天一定是自己的机会,反正自己的**之身迟早得被男人破去,给了这个年轻的男人也不亏。

拥着任雨泽的身体,她完全能够感受得到,这是一个有着阳刚之气的男人,从他那不断摸索的手劲上可以知道,这人很强壮。一想到这些,韩丽莎的脸上就有些发热。

韩丽莎轻声道:“任哥,旁边那里有一些单独跳舞的地点,要不,要不我们过去?”

任雨泽听到这话,心火更足,看了一眼韩丽莎所说的那方向,果然有一个小门。这时任雨泽发现江总正搂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孩子进入到了右边的一个小门。任雨泽在韩丽莎的引导下也很快进入到了左边的一个小门。

进入小门之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有着好几间单独的房间。音乐还在不断响着,歌声仍然悠扬。韩丽莎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非常的厉害,今天就将让自己成为女人了!打开了一间房门,两人很快进入到了里面。

韩丽莎反手把门关上之后,还没有忘记把锁反锁上。门锁那轻脆的声音中,任雨泽已经清醒了过来。看着仍然还在自己怀里,身体散发着强大热量的这个女孩子,任雨泽在这瞬间犹豫起来,任雨泽真想也有一种彻底发泄一下心情的想法。房间里面装修得很豪华,完全就是一个诱人产生**的房间,巨大的电视上播放的还是外面的歌舞情况,外面并没有因为任雨泽他们的离开而停止,不过,现在的表演内容更多的是一些狂热的舞蹈。

韩丽莎弯着腰细细擦拭着刚刚进屋之前被弄脏了的小脚,如玉颗般浑圆晶莹、微带透明的足趾拭去尘灰,逐一显露出原本的可爱模样,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一丝粗皮硬茧,白晳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

任雨泽的目光虽然已经有了一种欲~情,但还是对韩丽莎道:“谢谢你陪我跳舞。”

韩丽莎摇了摇头道:“任哥不要这样说,我是第一次,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这话一出,任雨泽就吃了一惊,还是处~女,这让任雨泽大为震撼,他在迟疑着,在抗拒这自己心里的矛盾,但韩丽莎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考虑,她整个人就贴了上来,抚摸起任雨泽的一些关键部位了。

任雨泽有点喘息了,他也搂着韩丽莎的身体摸索起来。

韩丽莎这时仍然还是那套古典的装束,高高挽着的头发让任雨泽就有着一种征服了一个王妃的感觉,也不知怎么的,任雨泽看到身着古典装束的韩丽莎,心中所想的就是要把她征底地征服。

在任雨泽的狂热动作中,韩丽莎心底里面的那种欲焰也充分调动了起来。看向了对方的眼睛,任雨泽从韩丽莎的眼睛里面看到的那种特异的眼神又融入了一种迷离。

任雨泽轻轻的对她说:韩丽莎,你真漂亮。

她红着脸说:你喜欢就好。

他就抱着她的脸,把在她脸上亲着的嘴唇慢慢的盖住了她的嘴唇,他把她的粉唇舔开,她也迎合着他的舌头,两个肉团碰在了一起,两个舌头不停的在他们的嘴里打架,他感觉她的嘴内滑溜溜的。她也很兴奋,不停的呻吟着,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他就开始摸她的身体,腰,,手臂,大腿,最后是咪咪,她的咪咪挺挺的,很结实,他搁着衣服轻轻的揉着。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转着圈的,有时候还使一点劲,他感到手掌各有一个小股球在游动,他知道那是她的葡萄,没想到搁着内衣和上衣,她已经硬了起来。

他抬头看她,她正闭着眼睛享受呢,但嘴还张着,他于是上去用他的嘴堵上了她的嘴,他们再一次的热吻。

她头发散开,依然是那楚楚动人脸颊,美丽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就像要飞起来似的,甜甜的嘴唇,细腻的肌肤,匀称的大腿,他吻了她好久。

就在任雨泽将要兴奋和冲动的时候,他眼前幻觉般的出现了江可蕊和韩丽莎不断变换的脸庞,他倏然一惊,赶忙放手,头上也惊出了冷汗,这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对自己发起的一次小小的进攻,而自己的定力竟然如此的不济,这样做是不是已经表明自己开始堕落和腐化起来,虽然她似乎是主动,她也没有什么诉求,但江铭晟呢?有一天这个单是要自己来付账的。

更何况还有江可蕊,自己对的起她吗?

想到这任雨泽的冷汗就明显的多了很多,他松开了韩丽莎,他颓废的低下了头,

任雨泽有点怜惜的看看已经激动起来的韩丽莎,最后还是狠狠心,对她说:“不好意思,我有些失礼了。”

韩丽莎感到不解,也很迷惑的看着任雨泽,说:“怎么了,任哥不喜欢我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你很美丽,也很可爱,但我不能因为你美丽就夺取你的未来,我要走了。”

韩丽莎惊讶的说:“怎么了,任哥要走了吗?”

任雨泽有点惭愧,自己就这样的走了吗?但不这样走有能怎样?自己可以对她负责吗?任雨泽嗫嚅着说:“我想离开了,你可以记下我的电话,我叫任雨泽,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

韩丽莎就笑了,她拿出了自己的电话,在上面记下了任雨泽的名字和电话,最后对任雨泽说:“你的名字很好,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你还会记得我吗?”

任雨泽使劲的点点头说:“我也会永远记住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记住。”

韩丽莎就又一次的把自己有点冰冷的嘴唇贴在了任雨泽的唇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韵味十足的吻。

任雨泽离开了,他连和江铭晟的招呼都没打,他走的很匆忙,直到坐上了出租,他才从心里平定下来,想一想,任雨泽自己都感觉有点后怕。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又没有迟到的来到了市政府,进了办公室,还没泡好茶,就见彭秘书长和秘书小纪一起急忙忙的跑到他办公室来,任雨泽估计是不是购房户又来了,就见小纪说:“市长,他们又来了。”

任雨泽看他那紧张样就想笑,然后对彭秘书长说:“今天他们来的人多吗?”

彭秘书长就回答:“没有前天多,但也有二三百人吧,你看这事怎么处理为好?”

任雨泽就笑笑说:“你下去打个招呼,就给他们说我今天就给他们解决问题,让他们选出二三十个代表,你带他们到三号会议室去,我在那和他们谈。”

彭秘书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急急忙忙的赶了下去。

任雨泽抓紧喝了几口茶,知道一会自己要大费口舌的,喝完以后,任雨泽就走到了窗户跟前,透过那窗户向下面一看,就见下面果然站了很多人,只是今天比前天守规矩的多,都在门的旁边站着,没有堵门,彭秘书长正在那和他们商量,不过看样子大家都是很平和,任雨泽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就给小纪交代:“一会你在外面盯着,要是我们老谈不下去,你就抽空子进来装着叫我有急事,知道吗?”

小纪有点茫然的点点头,任雨泽心里想,这娃可能危险,这样的事只怕他做不了,但也不在多想,没有他,自己应该也能应付的过来,任雨泽赶快再喝几口水就准备下去了。

等任雨泽到了三号会议室,里面已经是坐了二三十人,彭秘书长也在里面陪着,见他一进来,彭秘书长就走过来招呼他,那些坐着的人一听彭秘书长叫声市长,都一起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老百姓基本上不太认识任雨泽,过去任雨泽在洋河县名气是大,还多次上过报子和电视,但那似乎报纸和真人还是有差别的,对一个老百姓来说,他们的关注重点并没有太放在领导身上,这些老百姓很简单,就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至于你什么领导,什么好官,贪官,他们也就是茶余饭后说说罢了。

这时候一看到任雨泽,大家还是有点惊讶的,这娃年纪不大啊,这就当市长了,真是难以想象,不过这样年轻的一个市长,还是刚来临泉市没几天,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难度大,过去大家都闹了多久了,临泉市政府和市委都没一个好的方案让大家接受,他来,只怕也是卵一滩,唉,希望不大啊。

任雨泽笑着对他们摆摆手说:“大家先坐下,今天我就是专门来商量你们的事,大家也不要紧张,坐下来慢慢的说。”

那几十个代表也就陆续的坐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吧,还是抱了点希望的,见他亲自来接待也有些感激,过去一般都是最大来个副市长接待。

任雨泽就很耐心的听他们讲述了过去买房交钱,现在又要上调百分之二十,他们做出让步可以加上百分之五,但房地产公司一点都不让步等等的一些情况,等他们说完,至少已经过去了一个来小时,这些情况任雨泽大概也是知道的,但今天既然是来解决问题,那就要先听听人家的话,所以也就很耐心的一直听了下去。

听完以后,任雨泽又要过了一份当初购房时候的那个合同,自己又看来一会,在他看合同的时候,会议室是很安静的,几十双眼光都在注视着他,他脸上的每一点细小的变化,都会一下下的牵动那下面几十个人的心。

看完合同,任雨泽凝神片刻,这才开始说话:“你们情况我现在清楚了一些,看来大家还是愿意增加点钱,还是想要房是吧?”

他见下面人都在点头。

任雨泽就继续说:“当初的合同是有些问题的,如果哪一方毁约,这个赔偿是很少啊,这就造成了房产公司不怕毁约,所以这对你们很不利。”

任雨泽的每一句话都在牵动着下面那些人的心,当他不说话的时候,会议室是异常的寂静,所有的人都把一点微秒的希望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们也知道,要是这个年轻市长也解决不了,那恐怕这事就很难了,那还不知道在拖几年。

任雨泽此刻是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他很恳切的对他们说:“你们也要理解现在房价已经长了很多,大家可以不可以再考虑一下,适当的朝上加一些,这样我才好帮你们去和房产公司谈,另外,不知道你们今天来的代表,是不是可以为所有的购房者作出决定。”

下面就有一个中年人很快的站起来说:“我们这些购房的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了,我们既然是代表,那当然是可以帮大家做出决定的,但要是再增加钱,我们真的也有些受不了。”

任雨泽心里是有个计划的,但他还是不便现在就说,他也要把双方的底先探实在了才好表态,所以他就又说:“我来给大家中和一下吧,你们按百分之八增加房款,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事情还是很有希望解决的。”

下面的人一听说还是有希望解决,都是一喜,但还要增加些钱,就都犹豫不决了,任雨泽也是不急,就让他们在下面好好的议论一下,自己就点上烟,慢慢的抽了起来,下面的那些代表都交头接耳商量起来,任雨泽就站起来说:“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你们可以好好的商量下,也可以和你们那些购房户们通个电话,我们先离开一会,你们敞开的商量,我一会过来。”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带上彭秘书长一起回到了办公室。

任雨泽倒不是真的想避嫌才离开,一个是开会前喝的水多,现在是涨了,一个也是想给他们使点压力,所以在回去以后先是了一泡,然后又喝了些水,和彭秘书长抽了会烟,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有回到了会议室。

这里现在已经是乱成一堆了,打电话的,凑在一起商量的,拿个计算器算数字的,任雨泽见他们这样是真有点好笑,这些人一见他来,也都逐渐的恢复了人样,一个个坐了下来,像刚才一样安静了。

任雨泽就笑着问:“大伙商量的怎么样了,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继续谈下面的,要是还没商量好,那也不急,我可以再继续的等你们商量。”

他是当然不急了,房子又不是他要住,但这些个人那是急啊,为这事不完的心,跑不完的路,看看现在这市长确实很有魄力,马上就可以见光明了,那能不急。

就见大伙推出了一个人,这人一看就是过去也做过什么小领导的样子,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但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灰色的中山装烫的板直,他站起来就对任雨泽说:“大伙推荐我来说,那我就帮着表个态,首先是谢谢任市长对我门这事的关心,临泉市有你这样心里想着老百姓的领导,我们很高兴。”

任雨泽一听怎么还带拍上了,完全可以肯定的说,这人过去是做个领导的,看看人家的手法,拍的很是流畅,呵呵呵,任雨泽就摇摇手说:“你不要这样客气,市长不为大家服务,那做什么,是不是?你现在就说你们商量的结果。”

那人一听也就不说废话了:“刚才我们也商量了一下,虽然是还要加些钱,但也知道市里为难,所以我们就认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好。”

任雨泽就接过话说:“那我就给你们大家透个底,房产公司的老板我昨天约过来也是谈了谈,但他还是那话,不加百分之二十是不同意的。”

他这话一说,下面就是一阵的喳喳声,搞了半天不是开玩笑吗?那我们还商量个鬼,真是扯了半天的废话。

任雨泽知道大伙会这样,他也就笑笑不去计较,继续说:“他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用其他办法解决嘛。”

这一下就又让下面老实了,大伙就想了,原来还有办法啊。

任雨泽见大家情绪又稳定了就说:“我现在已经联系了一家老关系户,昨天我和他们也谈了很长时间,呵呵,为大家我可是还搭上了几瓶好酒的,基本上我和他们说好了,就按你们过去那个价格,在加上现在我们说的增加的部分,市里给他们一个很优惠的地价,他们可以在半年内为你们修起几栋楼房来,就在你们现在买的旁边,地,昨天也看了下,还可以。”

这话说的,下面都一下脸上落出了笑容,这市长真是不错,好,好。

任雨泽见下面人都很高兴,他稍微的停了下又说:“所以你们只要把那面的房子退了,把这面的钱一交,马上就可以给你们修了,你们再想下吧,愿意的下午就拿上你们的原合同过来登记,不过,现在的房产公司要是不退钱,那就还是按今天加的这个价买原来的,怎么样?”

下面的人一听那个心里高兴的,看来真是遇见了个好市长啊,你看人家为我们多上心,昨天找了几家地产公司谈,还为我们请人家吃饭,唉,看来这回是真解决了。

他们高兴那不算什么,这彭秘书长才是云山雾罩的听傻了,这几天他一直都留意任雨泽的,昨天没见他和谁谈啊,还去看地了,好像是在乱说,他也真是胆大,这怎么敢随便说,随便说是要出问题的,那面真的把房子的钱退了,他拿什么给人家盖房子啊,他就不断的使眼色希望任雨泽再考虑下,不要乱讲,任雨泽就好像喝酒有点头大的样子,吹上劲了,一点不停,继续的乱说。

任雨泽这也是不得已的方法,他不能把自己的计划都说出来,毕竟这里人多嘴杂,万一传到了贾老板那里,这个仇就结大了,再万一人家真的上面有后台,那自己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那句老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总算是让大家满怀兴奋的告别离开了,他们应该是去给大门外面等待的那些人急着报信去,任雨泽也就笑笑对彭秘书长说:“你一会再给那个贾老板打个电话,就说我帮他把问题解决了,让他下午上班来下,记的让他还要感谢我呦。”他在彭秘书长惊愕中潇洒的离开了。

作为彭秘书长,在这些年的官场中,可以说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领导,也伺候过性格不同的老大,但对任雨泽他还是很有点看不懂了,这任雨泽的一言一行,让他很摸不准脉络,过去他也算认识任雨泽,但那个时候任雨泽还没有什么让他过于注意的行为,因为彭秘书长也没有心思来关注下面。

现在的情况就发生了改变,他要一门心思的猜测任雨泽的心思和行为,要想任雨泽所想,做任雨泽之想做,本来以他的阅历和经验,应该是可以很快就把握住任雨泽的心机,但结果却不尽然,任雨泽每次的行为都像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彭秘书长也不能去问,当一个上级不愿意说出的想法,你就只能去领会,去猜想,绝不能随便就去打听和好奇,那会让你显的无能,也会让领导对你反感。

中午任雨泽在机关食堂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双不同的眼神,有对他的好奇,有对他的佩服,还有一些人的眼神中就有那么一种很飘渺的嘲弄,当任雨泽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那种眼神就会在一刹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谦鄙和恭顺,或者,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感到这个新市长的好笑了,难道他看不出这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圈套,他还自己跳了进去,那么对这样的一个人,抱有太大的希望是不现实的,这里是临泉市,不再是那个山沟沟里的洋河县,市长面对的也不再是几个乡长,看这情景,这个任市长很快就会栽跟头了。

任雨泽一如既往的对每一个看向他的人点头微笑一下,且不管他们是在想什么,也不管他们眼中有多少真诚和虚假,任雨泽都在笑这面对,他不需要去讨好他们,也不用去对他们证明什么,因为任雨泽心里很明白,以后的事实胜于雄辩。

吃完饭,办公室的刘主任就早早的先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给任雨泽拿了几条招待用烟,还有几斤好茶,都是办公室配发的,根据不同职务和科室,档次也是不同。

任雨泽就客气了几句说:“刘主任啊,看来以后我可以不花钱自己买烟了吧,呵呵呵,谢谢你啊。”

刘主任很认真,也很恭敬的说:“市长当然不需要自己买了,你的时间也不允许你出去干这些小事情,以后这些小事情都交给我了,我保证不让市长办公室缺东缺西的。”

任雨泽就很领情的说:“老刘啊,真的谢谢你,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你也辛苦,真的很感谢你。”

刘主任连忙说:“市长不要说什么感谢啊,让我很惭愧了,这都是应该的。”

两人就坐下来东南西北的扯了一会,刘主任到底是办公室做了多年,所以对环境的适应能力那是超强的,他一点都没有因为任雨泽过去是自己手下,现在相处起来难为情,从他的心里和表情来看,似乎任雨泽早就是他的领导,他们这种关系也已经持续了多年一样,刘主任是那样的坦然,那样的习惯。

任雨泽也没有一点市长的架子,他目前还没有骄傲的超然的资格,他还是在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的阶段,而政府办公室又是一个很重要的机构,任雨泽更是要牢牢的把他掌控在手,好的一点是,他对这个刘主任还是很有把握的,相信自己是可以控制住他,但任雨泽最后还是漫不经心的说:“刘主任,你也干了怎么好多年办公室主任了,在好好的帮我一段时间吧,但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刘主任骤然听到任雨泽这话,心里一惊,他清楚的明白这话的含义,对任雨泽,刘主任是很了解,也很有顾忌的,刘主任的职位不高,可是他的眼光很独到,在好几年前他就预示这任雨泽会有今天的成就,任雨泽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固然有很多打压和防范,但大体上,刘主任还是对任雨泽很客气,很注意的,在任雨泽到了洋河后,刘主任也多次帮过任雨泽的忙,所以他知道任雨泽这话对自己是一个多么有价值的承诺。

刘主任没有表现的感激涕零,也没有立即就道谢和做出表白忠诚的样子,他不能把市长的一句话作为一种依据来重复和强调,一切都在以后自己的表现中,于是,他只是很客气的说:“再长的时间也是应该的,呵呵,以后任市长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任雨泽点点头,他知道刘主任是听得懂他的意思,这就够了。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那房地产公司的贾老板就早早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任雨泽真的有点好笑,看来彭秘书长是把自己原话传到了,就见贾老板给自己还真的带来了几条好烟,任雨泽就笑着招呼他坐下说:“贾老板啊,为了你,我真是这次费了劲,还好,早上和购房户已经谈好了,他们下午都到政府来登记,然后就到你那去把房退掉。”

那贾老板一听是喜出望外,这一下自己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只是他很疑惑不解,这任市长就用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些难缠的人退房,他好奇的问:“任市长用了什么锦囊妙计让他们答应退房的。”

任雨泽就很无奈的说:“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只有政府吃亏啊,我联系了一家地产公司,拨给他们一大块低价地,让他们按你那合同再加百分之五的价钱给修几幢楼房,不然他们天天这样闹腾,谁受的了啊,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感谢我??”

那贾老板一听,连连的点头说:“那是一定要感谢的,今天也没想到你帮我出了这么大的力,就买了几条烟,等这事一完结,我一定有重谢。”

任雨泽就连连的摆摆手说:“重谢就免了,不过我也有个丑话,为你这事我是给他们拍胸膛做了保证的,他们明天一早就要过去退款,这可是耽误不的,你不能又不退款,又不按合同执行,那以后的事我就不好说了,他们会认为你纯粹是在诈骗,那拆了你的房子你也不要来找我。”

贾老板讨好的笑笑说:“这你放心,我一会就到银行去弄些钱准备好,一定不会让你为难,你这样帮我,我在那样做,那还是人吗?”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笑说:“那就好,那就好。”

贾老板也就不敢多坐,他要马上到银行去找钱,任雨泽就很客气的一直把他送到了楼下,这让贾老板是大为感动,一个市长,能够亲自送自己下楼,看来自己的底细他知道了,比起昨天,这市长可爱多了,在楼下他们果然看到很多的人,这些人都拿着合同,一个个的往后面登记去了。

任雨泽送走了他,就随便到几个科室转了转,这时候接接到了许秋祥的电话,声音很稳定:“任市长啊,没出去吧?我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

任雨泽心想怎么他又主动给我来电话,听声音好像情绪还不错嘛,就回答说:“我在政府,刚送走了贾老板,书记有什么事吗?”

“奥,贾老板啊,怎么样,谈的有效果吗?”许秋祥有点好奇的问,他也知道那是个难啃的骨头,只怕任雨泽这次就要栽在这件事上。

任雨泽是谁啊,贼的很,他自然是不会给许秋祥说实话了:“唉,两方面都难说话,正在想办法,一来就遇上这事情,头大了。”

许秋祥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不急,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我想请你过来一下,有个事情我们先碰个头。”

第二天上班不久,任雨泽就接到了那个房产公司贾老板的求救电话,他在那面竭斯底里的说:“任市长啊,你可要帮帮我,我现在被购房户把公司围住了。”

任雨泽心想,不围你才怪,现在你退款退不了,房子又不给人家,那人家还不得和你拼命,他就很关切的问:“他们围你做什么,不是说好让他们退房吗,你把钱给他们一退,他们在闹我就要插手了。”

那贾老板期期艾艾的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昨天到几家银行去,他们都在做年度对账,估计是一两个月也放不出款子,我现在没钱给他们退啊。”

任雨泽一听就沉下了嗓音说:“贾老板,做生意不能这样做啊,我昨天都为你这事给大家打了保票的,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可是真心想帮你,现在你让我很有些担心了,你又不按合同交房,又不给人家退款,这可很有些诈骗的成分在里面,你让我也不放心了。”

那贾老板也是有苦说不出,一下子也没有了前几天到任雨泽办公室的那种嚣张了,他就赌咒发誓的说自己不是想诈骗,确实是银行最近不放款,自己一时也很难凑齐那几千万的退款,所以还想请任雨泽再想点办法。

任雨泽当然知道他一时凑不够几千万的,房地公司就是再有钱,但永远是钱不够用,他们有点钱就要去买地,一直都是靠吃银行的,于是他就答应在帮他想想办法,挂了电话以后,他就忙别的事去了,让我给你想办法!你枕头垫高点慢慢的等。

过了一会,葛副市长总算是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看来心态是调整的不错了,敢于面对任雨泽了,任雨泽就招呼他坐下,他是刚坐下就说:“这几天忙,没来给你汇报工作,任市长见谅啊。”

任雨泽就打个哈哈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说的有些生分了,你是老领导了,汇报不汇报有什么区别啊,我都一点没在意。”

嘴上说的没在意,可能吗,一个常务副市长,再忙也要经常来汇报汇报工作啊,你不来,那还不是想摆个架子,示个威吗。

葛副市长也就不在提那话了:“市长,现在有个情况,就是贾老板公司让购房的给围了,我担心出什么事,你看怎么处理。”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知道,贾老板刚才给我来过电话的,现在的问题是他又不退钱,又不给房,这就麻烦了,老百姓那钱都不容易啊,他这样不是诈骗吗,这可是拼命的事。”

葛副市长就把刚才贾老板解释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说:“不行还是你做点工作,让那些买房的多等一段时间吧。”

任雨泽就摇起了头说:“我昨天已经是尽力帮他劝服大家退房了,现在叫我在说什么,其实事情也很简单,他资金周转不开,那就把房子还是卖给这些人就是了,这样还可以再收点钱,缓解下资金压力,让住房户增加百分之五的钱,就算是少赚了点,也比背个诈骗名声好,他又不是以后不做生意了,那名气背上,以后谁还买他的房。”

任雨泽这一席话说的葛副市长是哑口无言,葛副市长见他说不通,也就不在多坐,道了声谢,就匆匆离开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见葛副市长走的匆忙,为了以防万一,怕他自作主张去动用公安局干预,那自己的这一计划就全部泡汤了,于是他就给公安局方鸿雁局长挂了个电话:“方局长啊,我是任雨泽,你好啊。”

那公安局长方鸿雁一听是他,马上就笑着道:“是任市长啊,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这个公安局长现在也熟悉了很多,最近他们在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任雨泽也就不客气的说:“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想提前给你说下,你也知道购房纠纷的事吧?现在他们把那个房产公司给围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随便插手,有人找你们就给我推过来。”

任雨泽虽然这样说,但也不敢保证方鸿雁局长就会听,因为这个方局长虽然只是个局长,但也是市委常委,和一般局长是有区别的。

那面方局长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其他人我挡的住,但万一是许书记发了话呢?”

方局长这一问,到把任雨泽也问傻了,是啊,要是许秋祥真的插手了那怎么办,他迟疑了一下就说:“要是许书记问起来,你也就说我打过招呼的,他要一定让你们干预,你也给我电话说一声。”

方局长听他这样一说,也就只好先答应了。

任雨泽从心里来说也很担心许秋祥真的插手,要是那样就麻烦比较大了,别人插手自己挡的住,可许秋祥要是调动公安,自己就未必有办法拦的了,人家到底是书记,公,检,法都在人家的掌控下,现在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在一切都没有朝最坏的方面发展,方局长那面始终没有来过电话,这让任雨泽安心很多,他已经是准备好了的,只要许秋祥真的派公安去干预,他就准备到现场去亲自制止公安局的行动,他也就不相信有人敢从他身上踩过去,看来葛副市长他们也是知道这事贾老板做的太不地道了,所以也不愿意冒险出面了。

任雨泽一点都不急了,自己泡上茶,慢慢的喝着,是继续等待贾老板的电话,在他的想象中,你姓贾的可以撑多久?最后你还是要乖乖的求我帮你出面解决。

他的猜测一点都不错,贾老板在多方求助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知道自己必须有个交代,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诈骗犯了,那时候一但和这些人发上了冲突,自己是到那也没道理可说,于是他就准备妥协了,他不想这样做,可不得不这样做。

他给任雨泽挂了个电话:“任市长啊,我还的求求你给帮忙解决下,你可以来一趟吗?我想和你面谈。”

任雨泽很严肃的说:“你这问题我是尽力了,现在真不敢管你的事了,现在已经有群众骂我在欺骗他们了,你说我才上来,就一下子让你这件事上搞成这样,我多憋屈啊。”

那贾老板现在就剩下任雨泽这一跟稻草了,那是抓住就不放手:“市长啊,你就在帮我一次,这事摆平了我一定是有重谢的,你来解个围,我同意你的调解,就加百分之五,我卖给他们还不成吗。”从他的语气里可以感到他很心疼。

任雨泽看到自己的预期到达。就说:“你说话我现在就有点害怕,有没有个准啊。”

那面贾老板就赌咒发誓的保证了一通,任雨泽这才说:“那好吧,你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在帮你一把。”

放下了电话,他又美美的喝了一会茶,这才叫上02号奥迪,坐上去了城南的那个小区。

这个小区环境还不错,一进那拱形的大门,就有几个食杂店、熟食店还有超市,甚至还有一个电话收费站呢!门前面是一个小广场,被围上了花边,上面有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广场的左边是物业公司,这是一个单独的小二层楼房,外面的墙面装饰还不错,很有些新意。

右面是一个的小超市,他和物业公司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比较的杂乱。广场的前面是就是住宅楼房,地面是草坪,草坪上有一个亭子和一睹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墙。楼一座连着一座,最后一栋楼的后面有一个侧门,他的旁边是一个没有开业的药店和一个同样没有开业的食杂店。

物业公司应该就是贾老板的办公地方了,不过今天是很热闹,外面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层层的人,一片片的骂声,任雨泽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佳作一样,在车上看了好一会,欣赏完了才慢慢的走下了车。

他的02号车一来就已经引起了好多人注意,只是稍微的等了一会,任雨泽才下了车,这时候有人见他走了下来,大部分人是认识他的,除了他过去上过电视外,这几天大家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他现在是他们的大救星啊。

还没等任雨泽走到人前,那人群就呼的一下把他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人太多,声音太杂,他什么都没听清,但不用听他也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他就用手势压了压,让人群先安静下来,任雨泽才说:“现在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来就是为你们讨个公道,你们放心,这个事情我是管定了,没个结果我是不会撒手的。”

就有群众说:“请市长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还有人喊:“我们全靠市长了。”

还有人就喊起了口号:“市长真是为民做主的清官啊。”

任雨泽听着这乱哄哄的赞美和夸奖,心里是美滋滋的,老百姓真好,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得到的东西,我帮他们要一下,他们都这样感激,看来做个好官不是很难的事啊。

任雨泽就很庄重,很有点大义凛然的告诉大伙说:“你们在外面等着,不要走,我先进去和他好好谈谈,一会就有消息。”

大伙那当然是带着感激的目光给他让他了一条道,他就像个检阅部队的首长一样,从人群的中间撂着八字步走到了那物业公司的大门口,上面的人也早就看他来了,也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他去救援,见他走近,就一下子拉开了门,他刚进去,那们就哗的一声有紧紧的关上了。

他在贾老板和几个喽啰的陪同下就上了二楼,真他娘的拽,这二楼里面的装修那是很够豪华,金碧辉煌,装饰华丽,光彩夺目,富丽堂皇,单说它的布局就很是考究,房子、门窗、围栏都依仰天籁,浑然成景,令人感到和谐舒心,相比一下自己的办公室,那就显的有些土气了,难怪这家伙到自己那表现的很拽。

任雨泽就摇摇头说:“贾老板可真会享受啊,每天在这上班那才叫一个够份。”

那贾老板连连的说:“身外物,身外物,不值得一提。”

任雨泽也不用他招呼就直接的坐在了那真皮沙发上,接过他给递上来的中华,也不去拿打火机,等他给自己点上,使劲的吸了一口说:“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你说说你的打算。”

贾老板就把那老一套的银行事说了一遍,最后说:“市长,现在我也没其他办法好想了,你就帮我劝劝他们,让他们增加五个点,钱一交,我今天就可以挨个的发钥匙,你看这样办怎么样。”

任雨泽听他这样说了,也就很同情的点点头说:“不管如何,我也是要帮你度过这难关的,我怎么可以看你走投无路,对吧?你放心我下去给他们好好的说。”

贾老板就千恩万谢,连续的给他发烟,虽然烟是好烟,但也不能两三根一起抽啊,任雨泽就摆摆手,让他看看自己手上已经夹了两三根烟,就说:“烟也不抽了,茶叶不喝了,我这就下去帮你劝他们。”他夹着几根烟就出了物业公司的门。

任雨泽一走出来,就见呼啦的一下子,他又让大家围住了,他就把手里的烟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几个男人,然后说:“我让他答应了,你们在原合同基础上再增加百分之五,一次交清尾款,就可以拿钥匙了,不过我还是要叮咛你们一下,你们要有个分工,回去拿钱的一部分人,还要留一部分在这等着,不要一下都跑光了。”

说完他就对身边的人笑笑,旁边的人一听就明白了。

然后他就在大家的万分感激中潇洒的离开,他的头抬得很搞,胸膛也挺了起来,好在地面比较平,要有坑的话,他这个姿势是很容易摔跤的。

过了一天他就听说房子的事情基本是解决了,贾老板也打来了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他也就随口答应说:“你那问题解决了我就放心了,吃饭可以啊,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这样吧,我有时间就和你联系。”

那面贾老板不断的叮嘱着,说是让他一定找个时间,一起坐坐,两人客气了好一会。

下午市委办公室就通知任雨泽去开常委会,任雨泽就叫上葛副市长一起过去,他们坐下了许秋祥还没到,任雨泽就和其他几位常委发着烟,说说笑笑的等了一会,副书记吕旭是不来理睬任雨泽的,任雨泽给他发烟,他也是装着没看见,这让任雨泽很是尴尬,手上的烟不知道该收回来,还是继续把他叫答应了给他,其他的几个常委也是知道他很伤面子,有的就转过头装着没看到他的尴尬样,公安局方局长离他不远,见这样子就伸长了手说:“市长,你也要给我发一根烟,”就顺势从他那手中拿过了那支烟,这才解了任雨泽的难。

对这一切副书记吕旭都是装着没注意,但就这么大个会议室,他那能看不到,听不到任雨泽得招呼,他今天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伤一下任雨泽得脸,别人讨好你,老子才不甩你。

任雨泽心里道:这人也太没一点度量,也太幼稚,就是真的仇视我,也不用摆在脸上啊,这不是让我更加的有了防备。

到点许秋祥就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大家一见他来,就不再说笑,静了下来。

会议是副书记吕旭在主持,他就把这次的会议内容简单的说了下:“其他没有什么事了,就是关于几个局长的调整,现在就请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同志把详细的情况介绍一下。”

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就拿出来本子,说了一会。

任雨泽是没怎么发言,那讨论是让他们做的,自己好歹是个副书记兼市长,才不和他们一起装样子,等大家说的都差不多了,许秋祥就转过头来问任雨泽:“任市长,你认为这样调整怎么样?”

任雨泽是看到了许秋祥那冷漠的神情的,知道他一定是对自己很厌恶的,他才不管,他脸厚的很,他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说:“这样调整还是不错,不过现在主要是看看大家是个什么意见,我是同意的。”

下面的常委本来还在想,这任雨泽和乔书记关系有点僵,只怕这人事任免很难一次开会就定下来,任雨泽多少也要说几句吧,嗨!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当他就表示支持了,看他情绪也没受到一点的影响,真是难得。

也有人就在想,看来任雨泽还是很害怕许书记的,你看许书记定的人,他连稍微的抵制都不敢说,都说他这人很厉害,原来也就是个名气,实际也就这样了。

任雨泽是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只要许秋祥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其他的人也就是个摆设,昨天为这两个人的调整许秋祥是专门把任雨泽找过去谈了好久的,任雨泽感觉这两个局也就是冷门局,没什么利害冲突,所以才没有过多的强调自己的权利,算是给许秋祥了一个面子。

最后许秋祥是挨个的问了问大家的意见,谁敢有异议,连市长都投降了,自己算什么,还是老实的说赞成为好。

就这样很顺利的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总算是到了周末,让任雨泽可以稍微的缓和一下,任雨泽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说要来看他,这或许是任雨泽来到临泉市以后最大的一个幸福了,在任雨泽接到江可蕊的电话的时候,江可蕊已经到了临泉。

他们约好在政府门口见面,任雨泽没等电话挂断,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办公室,他感觉有那么一种迫切和期待,当一辆红色本田停在了自己的身边,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江可蕊。

江可蕊好象更漂亮,两人在短暂的凝视后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江可蕊款款说到:“你还好吗?”

任雨泽没有移动自己的眼神说:“你来了,我就好了。”

江可蕊听到他这样直白的表达,带点羞涩说:“如果我来可以让你高兴,那我就没有白来。”

“你开了几小时车,累了吧?到我办公室去坐坐”任雨泽作出个邀请的手势。

江可蕊却摇摇头说:“你那人太多,难招呼,来,上车。”任雨泽习惯性的坐在了后座上。

江可蕊就笑了说:“哎,谁让你到后面坐的,过来,和我坐一起。”

任雨泽也感到好笑,自己现在是习惯做后排了,过去做秘书的时候每次都是习惯坐前排,看来什么都是一个习惯啊。

他笑笑说:“我把你当成我的专职司机了。”说着话,他就下车有到了前面。

还没坐定就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过来。

江可蕊就调皮的看看他说:“我就想让你惊喜一下。”

任雨泽看着她,确实感到了一种真实的喜悦,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都没在说什么,车子在郊外的道路上缓缓前行。后来,任雨泽和江可蕊就漫步在一个小山坡上,任雨泽说:“可蕊,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到这来吗?因为我经常都在做过一个梦,梦中我和你在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坡上。”

江可蕊满是柔情的说:“你会经常梦到我吗?”

任雨泽很诧异的望着她:“不是经常啊,是每天夜里都会梦到你。”

江可蕊心里异常的甜蜜,而后,她咯咯笑起:“任雨泽啊,通常的情况呢,睡觉**没盖好都会做这样的梦。”一阵欢笑在山坡上回荡起来。他们忘记世界,忘记了时间,任雨泽向她道出了自己来市政府后的自己的全部事情,江可蕊也很专注的倾听着,每当任雨泽说道了得意处,江可蕊也都为自己找到这样一个优秀的老公在自豪和满足着。

就这样,他们聊啊聊,直到夕阳西下。

回到市里,任雨泽到江可蕊没有回家去吃饭,他们到一家预定的贵宾餐厅里吃饭,想好好的过过二人世界。

任雨泽对江可蕊说:“这里的川味火锅是临泉市一绝,锅里放的可是真正的高汤,内含好多种中药,滋阴壮阳。”

任雨泽他们的面前放一个小火锅,汤色果然就如清水一般,从那里面就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味,初闻有点奇怪,但一会就感觉很自然了。

火锅让人感觉到很温暖,江可蕊平时也很喜欢火锅的。桌子中间的转盘上摆满了菜,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应有尽有。

江可蕊见这桌子很大,他们的旁边就有服务员侍立旁边添茶,倒酒什么的,感觉服务很不错的。

对于任雨泽这样的招待,让江可蕊很感动,其实她和任雨泽还真的很少郑重其事的坐在一起单独吃饭,江可蕊就兴奋得红光满面,她一尝那汤,就有一种神秘的诱惑,让她欲罢不能,直吃得大汗淋漓。

任雨泽说今天以吃为主,也没怎么劝酒,一瓶红酒,他们很随意的自己喝着,偶尔的相对一笑,碰上一下,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融合又相敬如宾。

这样的幸福感觉,很快就把两个人融化了,他们当着服务员的面就不断的用眼神做起了传递,心的融化,就转变和演化成了一种爱的饥渴,在暖暖的餐厅,对着相爱的情人,这样的饥渴就越加的浓烈了,好像是一壶酒,在火炉上慢慢的加温,最后它终究会热气腾腾。

到底任雨泽和江可蕊还是吃完了火锅,他们携手一起坐上了江可蕊的小车,任雨泽就动手打开车上的音乐,一霎时,一个歌手用幽怨的声音就唱起了让人深感缠绵的歌,这种缠绵让车里的氛围变得有中暧昧和激荡,听着歌,吹着空调里的暖气,让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都有了暖暖的感觉和面面的情意。

任雨泽在尽力的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和**,任雨泽把眼睛闭着,感受着这无边的柔美。

任雨泽借着车外的依稀的亮光,他转过了头来,他要好好的欣赏一下酒杯的妻子,任雨泽一下子就看到了江可蕊的脸,那张脸上,除了美丽,还有如春花秋月般娇艳,这个时候,任雨泽就感受到了车内弥漫着从江可蕊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雅的,捉摸不定的,飘飘扬扬的香味。

车就启动了,任雨泽就这样一直的看着江可蕊,看着她开车,看着她的专注,看着她的一皱一笑,任雨泽的心中充满了一种温馨和舒畅,车在跑了一会,就在任雨泽住宿的宾馆停车场停住了,任雨泽等到江可蕊刚刚把车停下,刚刚熄灭了车灯,任雨泽就开始吻江可蕊,恰到好处的酒精刺激,让任雨泽真的就有点忘乎所以了。

任雨泽的嘴唇压在江可蕊**的唇上,任雨泽把舌头送进她的嘴里,江可蕊本来是一点的防备都没有,这任雨泽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江可蕊惬意得呻吟了一声。

江可蕊就象征性的用自己那一只小手捶打了一下任雨泽的肩膀,或者,这本来就算不上打,只是一种矜持,一种羞涩,而后,江可蕊就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她的双臂就展开,用这慵懒的手,紧紧勾揽着任雨泽的脖子,把自己已经发烫,已经激荡的脸贴在任雨泽的脸上,而身体呢,却是不段的扭动着,热烈和急切的的回吻着任雨泽。

任雨泽的一只手就脱离了拥抱,天下一家的手就从江可蕊上衣的边缘,轻轻的,贴着江可蕊那柔滑的肌肤向上移动开来,犹如一个小心的盲人,在探索着前进的道路。

江可蕊没有明确的拒绝,因为他理解任雨泽的急切和性格,她也似乎希望这样,来助长了一下任雨泽的勇气和**,任雨泽的那只手到底还是穿过江可蕊的胸衣,小心翼翼的握着江可蕊那高耸的**,江可蕊的身体就有了轻微颤抖,江可蕊也开始把任雨泽抱得更紧。而任雨泽就不失时机的用自己那只手,在江可蕊的**间摩挲着,手指或轻或重的挤压抚弄江可蕊的**。

江可蕊突然用头抵在了任雨泽的胸口,她应该是想着试图拱开任雨泽,用双手抓着任雨泽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说:“雨泽,好了,我们回房间吧。”

任雨泽也明显的感觉到在车里没有施展拳脚之地,任雨泽就放弃了自己的进攻,拉着江可蕊一起回到宾馆的房间。

刚刚关上房门,任雨泽连灯都没有来得及打开,任雨泽就迫不及待的热烈地拥吻起了江可蕊,任雨泽抱着江可蕊一起滚倒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

两个人的体内升腾的强烈的冲动,任雨泽迅速脱下江可蕊的衣服,江可蕊也一点不慢的协助任雨泽脱去衣服,于是,任雨泽和江可蕊就像两条修炼千年的大蛇,互相缠绕在一起。

任雨泽和江可蕊的每一处肌肤接触,都激发出炙热的**,任雨泽开始用他的速度和力量撞击江可蕊,每一次的撞击,每一秒的撞击,都像是一个长跑队员对终点时刻的冲刺,也更像涨潮的海水冲击拍打着海岸。

江可蕊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沉寂多年突然苏醒的火山,炽烈的岩浆在体内奔涌,江可蕊不时地轻声呼唤任雨泽的名字,愉悦得呻吟着、颤栗着终于,他也像火山一样**了。

在后来,任雨泽和江可蕊就开始了温柔的互吻,彼此都轻抚着对方汗津津的身体,**像潮水一样慢慢退却。

“我们去洗个澡吧!”江可蕊说。

任雨泽把江可蕊从沙发上抱起,吻着江可蕊柔软的身体,一只手打开卫生间的灯,卫生间里面很大,装修得也很精致。灯光下,江可蕊裸着身子,羞羞答答站在任雨泽面前。她全身雪白的皮肤透着红光,像搽了一层粉,浑如一块羊脂美玉精雕细琢而成。

江可蕊丰润的**如玉兔般可爱,两个晶莹剔透的小葡萄长在上面,光洁的腰上没有一丝赘肉,**的臀向上翘起,两腿笔直修长。

任雨泽抱起她,让江可蕊坐在镜前宽大的脸盆上,把江可蕊的“小葡萄”含在嘴里,分开她的双腿,见那里一撮细细的绒毛下面,有一个熟透了的,还裂开了口子的桃子。

江可蕊红着脸,垂着眼睑。

任雨泽站在她面前,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感觉非常润湿、甜蜜和温暖。

“你那里很美,像个‘水蜜桃’,又像‘温暖的家’!”任雨泽轻声说。

“你那里也很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江可蕊享受着任雨泽的温存,也轻声问。

“我小的时候,大人都管它叫‘雀雀’!”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

“我喜欢‘雀雀’,名字很好听!”江可蕊喘息这回答。

二人又**一番,才各自洗了澡。

这时,二人侧身对面而卧,任雨泽见妻子娇羞的模样分外可人,忍不着把江可蕊楼在怀里,让她的咪咪抵着自己的胸脯,把她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胯上,一只手扳着她的**,把“雀雀”放进了“温暖的家”。

周一任雨泽一上班,就接到了阿尔太菈国际集团江北公司的总经理贝克特来的电话,他一早从省城感到了临泉市,希望可以和任雨泽见见面。

任雨泽在电话里说:“可以啊,总经理你看什么时间方便,我等你。”

贝克特就说:“我们这样吧,来了几次临泉,都是你们在花钱请客,今天我请你们吃顿晚饭,相关情况我们下午上班的时候可以在酒店聊聊。”

任雨泽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让秘书小纪又通知了相关的几个领导,让他们下午和自己一起去见贝克特,带上相关的资料。

贝克特挂上了电话,就让秘书肖曼在白金国际酒店二楼宴会厅安排了一桌高标准的晚宴,贝克特做为中国区总经理以来,对中国人的酒文化也心领神会,知道这是拉进同政府部门关系的极好时机。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就带上了相关的几个部门领导们,一起到了白金大酒店,他们宾主客气而礼貌的见过面以后,在酒店房间里,就相关的一些问题做了沟通和解释,任雨泽说:“我们政府也一直在积极的配合,看来所有手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合作就看他真正的落到实处了。”

贝克特也对临泉市政府的通力配合表示了感谢。

双方的对口人员都展开了繁琐和认真的沟通,比对。

任雨泽就有点无聊的感觉,好在贝克特和秘书肖曼一去陪着任雨泽,他们就天南地北的一阵神聊,硬硬的混了几个小时。

当几位副经理向贝克特表示已经同对口部门的领导协调完毕之后,贝克特拉着任雨泽的手告诉大家,今天晚上由他本人请客,感谢大家对他工作支持,希望各位一定赏脸。

任雨泽也笑着说:“这个贝克特年薪百万,今天咱们就去吃他这个大户。”

他们很快到了二楼的餐厅,在一个摆了一张能坐下16人的大转台的包间里,大家客气的走了进去,服务小姐开始走菜,鸿运乳猪拼、葱油石斑鱼、玉树麒麟鲍、皇冠八彩碟等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摆上桌面,贝克特招呼大家就坐,任雨泽见肖曼还在忙忙碌碌的,就把肖曼拉到自己的跟前,说:“指着身边的一个座位说,你别忙活了,就坐在我身边吧。”

肖曼一笑,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下。

贝克特首先敬酒,然后是任雨泽回敬,接着是大家互敬,之后就是捉对厮杀。政府这边人多,他们早已看出任雨泽的用意,采取车轮战术,把贝克特和几个项目经理灌的够呛。

肖曼虽然没喝白酒,但干红葡萄酒也能喝下去多半瓶,也已是面如桃花,眼如春水,任雨泽喝的兴起,看贝克特和电业局局长的酒官司没完没了,便端着面前的酒杯请肖曼喝一杯。肖曼最怕两种酒混着喝,便竭力推辞。

任雨泽也不为难她,就说:“那好,我喝一杯白酒,你就要喝一杯红酒。”

肖曼估摸着自己的酒量还能应付着二、三杯,便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我最多喝两杯,真的不能再喝了。”

任雨泽也就笑笑,没和她多做计较。

后来任雨泽看看老外喝酒也是一般,就示意自己的人停住了进攻,在任雨泽的习惯里,喝好就成了,用不着延用临泉市前百年的老习惯,非要把客人喝倒。

有他掌控着喝酒的程度,所以大家都还好,在酒宴结束的时候,桌子上也没有醉倒,贝克特连连的表示的感谢,对临泉市和江北省喝酒的风气,他是很了解的,今天能如此轻松的度过,真奈幸事。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在市政府葛副市长的办公室里,他正在同一个电话,电话是李少虎打来的:“领导,他们正在吃饭。”

葛副市长说:“记住,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不要让追到我这来了。”

李少虎在那面笑着说:“放心吧领导,这又不是什么大活,很简单的,我已经安排好人了。”

葛副市长就冷冷的说:“那就开始吧。”

他没有在多讲什么,很快的就挂断了电话,看着桌上的电话,他撇一撇嘴说:“任雨泽,我一定让你这次空欢喜一场。”

任雨泽他们这一吃就是好几个小时,等送走了任雨泽一行人以后,肖曼和贝克特一起返回上面的楼层,两人在楼层的走廊上分了手,贝克特习惯睡觉前喝一杯放松酒,所以会到房间洗了把脸,又下楼去了酒吧。

肖曼则直接回到客房,她把外衣脱掉,扔在床上,又脱掉凉鞋,光脚走进卫生间打开浴缸龙头,调整好水温,哗哗放水,准备好好的泡一泡,解解乏。之后,她拉开衣柜门取浴衣时,突然发现保险箱的门竟然是开的,这让她大吃一惊,她蹲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却多出一小塑料袋的黄色药片。这是怎么回事?她拿起塑料袋仔细端详着,猛然认出,这是毒品摇头丸,这种东西她在很多酒吧泡吧时都曾见过。

她正疑惑着,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她下意思地把塑料袋扔进保险箱,起身走过去开门。门开后,三名警察成品字型站在门外。

肖曼心中疑惑顿起,我还没报案呢,警察怎么就知道了,动作太快了?

一个胖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曼,问:“你叫什么名字?”“肖曼。”胖警察伸手抓住肖曼的胳膊,把她推进屋里,其余两名警察迅速进入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肖曼大声斥问:“你们干什么?”

抓着她胳膊的胖警察说道:“我们是禁毒支队警察,有人举报你藏有毒品,现在我们依法对你的房间进行的搜查。”他的话音未落,一名警察已经从保险箱中拿出那个装满摇头丸的塑料袋,喊道:“队长,找到啦!”

胖警察扭头一看,从裤腰里拽出手铐,不由分说就把肖曼铐起来,肖曼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大叫:“那不是我的!你们放手!”“有话回去再说,现在请你把鞋穿上,跟我们走。”一名警察说着,拿起肖曼扔在床上的外衣,往她脑袋上一蒙,另一名警察紧紧攥着她的另一只胳膊,没走客梯,而是乘货梯下楼,从酒店后门将她带到一台闪烁着红蓝光芒的警车上,也没拉警笛,悄无声息地就把她抓走了。

车子开得飞快,在街道上七拐八绕就出了市区,最后来到一座三层楼的大门前,车子进门的时候,肖曼看见门上的牌子写着临泉市公安局禁毒支队。

他们带着她来到一间审讯室里,刚才抓他胳膊的那名胖警察把肖曼的手铐打开,让肖曼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包括手机、手表、一串钥匙和一个钱包,放进一个塑料袋里拿走了。

他让肖曼坐在一把固定在地面上的铁椅子上,便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肖曼四下张望,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除了自己身下的椅子外,只有简单的一桌一椅,侧面是一面玻璃幕墙,其余什么都没有。经过最初的慌乱,肖曼开始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让贝克特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方才手机被拿走了,怎么办?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从外面进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个正是抓她的胖警察。他们在桌子后面坐下,胖警察点着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拿起一叠笔录纸摊在办公桌上,瞪着萧潇,说:“姓名”。

肖曼大声说:“我要见律师!”那名警察噗哧笑了:“嗬,你好莱坞大片看多了吧,当这里是美国呀,见律师?见你个鬼!快说,姓名。”肖曼突然想到自己的澳大利亚身份,于是对警察说到:“我是澳大利亚公民,我要求见律师。”那名警察闻听此言,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按,声色俱厉地喝道:“澳大利亚公民怎么啦?你们藏毒就不犯法嘛?我今天就要收拾收拾你个假洋鬼子,快说,姓名?”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肖曼感到恐惧,以前看过的影视剧中的可怕情景霎时便浮现在眼前,便按他的要求把自己的名字、出生年月、户籍地址、联系电话等情况说了一遍。

那名警察说:“摇头丸是从哪来的?”肖曼吸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哪来的,我回房间时才发现保险箱被盗了,我的很多重要凭证都被偷走了,而这包东西并不是我的,却被放在保险箱里,我是被人陷害了。”

那名警察感到好笑,就说:“你胡扯什么,快说,上家是谁?”但无论肖曼如何为自己辩解,他都说她在狡辩!说她不老实!就这样询问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也没问出什么结果,胖警察扭头对身边的人简单说了些什么,便对肖曼说:“你因为非法持有毒品,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48条,现在宣布对你依法拘留审查。”

随即,他让刚才一同回来的两名警察把肖曼带重新铐起来,带到院子里,然后便让他推进了后面有铁栅栏的囚车。被送进看守所的时候已是将近午夜,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门楼上面的岗亭有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有持枪的武警在上面站岗。肖曼双手扣着手铐,望着那像城门一样高大的铁门,心慌的利害,她不能想象进到那里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脑海中闪现美国大片中的场景:牢头狱霸、体罚殴打、非人折磨,总之没有好事。禁毒警察和把门的武警似乎很熟,例行公事般看了一下证件,就开门让他们进去。

到了二道门,可以看见有一个小花园,旁边的高墙上用红漆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探照灯的光束在墙上晃来晃去,平添了一种恐怖神秘的气氛。来到一个入口,门卫里坐着一个身材瘦弱的老警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禁毒警察出示了他们的证件和萧潇的拘留证,老警察拿出一个登记簿将资料一一登记。姓名,肖曼;性别,女;年龄,26岁;罪名,非法持毒。

禁毒警察在上面签名之后,和老警察打了一声招呼便抹身走了,肖曼现在就正式成了看守所的在押人犯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警察过来把她带到一间屋子里,搜走了她身上的全部东西,然后把她领进所医务室,命令道:“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

肖曼顺从地脱掉外衣和长裤,只留下和裤头,她迟疑地看着女警。女警一抬下巴,说:“继续脱。”

肖曼仍没有动,女警一拍桌子,骂道:“臭毒虫,进到这里还**的装,快给我脱!”

肖曼只得脱得一丝不挂,虽然是在同性面前,但仍让她感到十分别扭。

医生说:“转一圈。”

肖曼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仍站着没动。女警放大了声音:“转一圈!”

这次肖曼听明白了,她转过之后,又被喝令撅起**检查**,问她有没有淋病梅毒,把肖曼气的要死也屈辱的要命。接着便是称体重、量血压,问既往病史,身体健康状况。

然后,女警扔过一件黄色的囚服马夹,让肖曼套在衣服外面。看她穿好,女警从桌子前面的墙上取下一串足有二十多把钥匙串,命令肖曼走在前边,然后顺着入口后面一条两侧都是铁门的过道往里走。

夜深人静,长长的走廊里只有她们“橐橐”的脚步声,肖曼感到过道的尽头仿佛有一只怪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将她吞噬。走了好远,身后传来女警的命令,让她站住,借着头上昏暗的灯光,肖曼看见身边的铁门上有一个方形洞口,焊着铁条。

可以看见是一间足有40平米的大屋子,亮着灯,因为拉动铁门栓响动挺大,不少人都从被窝里探出头,睡眼腥松地望着铁门。她们睡觉的地方就像一个大通铺,紧贴着地板,上面睡满了人,有十七、八个,只有靠门的地方还有位置。女警一摆头,肖曼便迟疑地往里走,她嫌肖曼的步子慢了,便在后面猛推了一把,肖曼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女警也不看肖曼,大声地说了一句:“不准讲话”,便锁上门走了。一个面色灰黄的老妇人看到肖曼进来,好奇地打量了一会,拍拍床板,意思是让肖曼睡在她边上。肖曼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看看上面铺着的脏兮兮的被褥,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老妇人问肖曼犯了什么事进来,肖曼说被人陷害。

妇人说:“咳,刚进来都这么说,哪庙上都有屈死的鬼。”

她又问肖曼是什么罪名,肖曼说:“是非法藏毒。”

老妇人来了精神,爬起来说:“那你认不认识我儿子?”

肖曼觉得奇怪,问:“你儿子是谁,我怎么会认识他?”

老妇人四下瞅瞅,鬼鬼祟祟凑到肖曼耳边,说:“他是北方有名的毒枭,你们要的货都是从我儿子那批来的。”

肖曼厌恶地转过身去,不再理她,她就在那里嘟嘟囔囔,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这一宿,肖曼一夜未眠,听着周围此起彼落的鼾声,闻着满屋子的汗酸味,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冤屈,什么叫无助,什么叫投告无门,在强大的国家专政机器面前,个人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如果没有一个健全的、为当事人申辩的律师制度,那冤假错案简直随时随地都可能性发生。

任雨泽是绝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他回到了家里,老爹和老妈都已经休息了,任雨泽一个人在空旷的新房里躺着,他就想到了江可蕊,昨天一早江可蕊才离开,但仅仅相隔了才几十个小时,任雨泽又想起了她。

任雨泽拨通了江可蕊的电话,两人又情意绵绵的聊了好久。

和他一样没有休息的还有葛副市长,他也在床上想着心事,他已经获悉了那个准备和任雨泽合作的公司出事了,那个在项目中至关重要的秘书已经成了毒贩子,这或者就可以让这次的投资项目华为泡影,在还没有开始正式合作前,对方的人就出了问题,谁能忍受得了这个打击呢?

只要这个项目宣告失败,自己就可以对这个项目花费的人力,财力和时间做出猛烈的抨击了,你任雨泽不是想建大功,树政绩吗?呵呵,你就慢慢的想吧。

贝克特是在第二天一早才听到自己的秘书肖曼被抓的事。

象往常一样,他6点钟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之后,他便去酒店后面风景如画的树林里跑步,7点钟回到房间冲一个淋浴,换上干净衣服到二楼的餐厅就餐。按照每天的惯例,肖曼这时一定在他们固定的餐台前把他们的早餐摆好,并向他通报当天的日程安排。可今天吃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肖曼,吃过饭后她还是没来。贝克特给她的房间打电话又没有人接,他又打了肖曼的手机,被告之已经关机,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觉得奇怪,就到服务台打听有没有什么口讯,这才听说908房客因藏毒昨天晚上就被警察带走。

贝克特听罢大发雷霆,他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肖曼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两年前就是自己从新南威尔士大学把肖曼招进公司的。当时他和商学院的托夫曼教授说起自己准备招一名将来要派到香港工作的专职秘书时,托夫曼教授亲自向他推荐了银行及财务系的硕士研究生肖曼,见面时肖曼清纯的模样、风趣的表达、再加上一口流利的英语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两年,肖曼一直在他身边,说肖曼藏毒,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起电话就打给任雨泽:“任市长,我是贝克特,我强烈抗议你们不加甄别就抓走我的秘书的恶劣行径,对你们这种非法行为,我很不理解,我公司决定终结这个项目投资。”

任雨泽也是刚到办公室,他骤然的接到这个电话也非常意外,这个肖曼怎么会和毒品扯上关系,而且还被抓进公安局拘留了。

任雨泽再一听到对方说要终结项目投资,心里也就急了,这项目自己花费了不少的精力,而且现在临泉市所有人都知道了,万一再一泡汤,不要说临泉会受到很大的损失,就是自己这张老脸也没处放。

挂上电话,任雨泽一面赶往酒店前去道歉,一面就掏出手机找到临泉区公安局长蒋逸的电话,任雨泽拨了过去,刚响两声便响起蒋逸那沙哑的嗓音。

任雨泽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让他迅速查明事情真相,不管是什么原因,必须在上午十点之前把人送回白金国际酒店。如果到时不能办到,他将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

蒋逸是任雨泽的老哥们了,他在任雨泽还是云婷之的秘书的时候就和任雨泽关系很好,现在任雨泽做了市长,他更是唯命是从了,一听任雨泽这话,这还了得,立马给禁毒支队李支队长打去电话,问明原因,然后命令他在九点半之前必须把人送到酒店,并让他亲自带人给阿尔太菈公司赔礼道歉,挽回影响。

李支队长急如星火找到昨天执行抓捕任务的胖警察,不由分说便是一顿臭骂,胖警察委屈地说,我们接到线报,而且人赃俱获,这才办了拘留手续,连夜送到看守所的。

李支队长不听他费话,训斥道:“你马上去看守所把人给我请回来,要亲自去赔礼道歉,九点半之前必须把人送到凯旋国际酒店。”

胖警察这下也傻了,原以为抓了一个毒贩,再跟踪调查,步步深入,没准能弄出一个大案子,没想到却碰上茬子了,没办法,只得叫上昨天的同事,带上手续准备赶往看守所提人。刚上车,李支队在二楼窗户后面骂道:“还开你那辆破车,换我的车,简直是猪脑子。”

肖曼早上起来不一会,昨天送她进来的女警就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打开门后拉着她的手说:“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误会了,请你千万不要向蒋局长说昨天的事情。”

肖曼知道一定是贝克特知道了消息,心里有了底,她厌恶地瞅了她一眼,跟着她来到办公室,什么也没说。

女警那张过早显现出更年期综合症的老脸堆满了谄媚的笑意,告诉肖曼接她的车一会就到,让她在椅子上坐着歇会,说着,把昨天收走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肖曼因为一宿没睡,现在精神一放松,感到非常疲乏,便闭上眼睛不去理她,女警也知趣,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干咳了几声,肖曼睁开眼睛,见昨天那个胖警察一脸尴尬地站在面前,看到肖曼醒了连忙绽开笑容,不好意思地说:“肖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昨天是个误会,还请你多多原谅。”

肖曼愠怒地睨视着他那张前倨后恭的胖脸,感觉这一切好象是在演戏,只不过这剧情变化的太快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回到白金国际酒店,蒋局长、李支队长、任雨泽都等在大门口,见到肖曼从警车上下来,蒋局长上前一步,对肖曼说:“肖小姐,受委屈了,对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代表临泉市公安局正式向你道歉,肖小姐如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出来。[`小说`]”

肖曼神态倨傲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查出栽赃陷害的幕后黑手,找回保险箱里被盗的东西,我希望警方能尽早破案。”

说完这话,她就看到了任雨泽那双忧虑的眼睛,肖曼使劲的摇了一下头,心里说:“我会让你们后悔的。”蒋局长表示一定要追查此事,尽快给肖曼一个答复。

任雨泽从肖曼的脸上也看出了一种怨恨和绝情,他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刚才在等肖曼回来的时候,任雨泽和贝克特做了很长时间的沟通,但从贝克特的语气中,任雨泽感到了不妙,这个外国人开始从心里排斥起了临泉市,他虽然没有一口咬定终结投资这事,但他说将会在情况了解清楚一点后,亲自和总裁通电话,给总裁汇报此事,至于什么结果,只要听从集团公司的意思了。

这是任雨泽最害怕的一点,他很明白当贝克特带着情绪给总部汇报此事以后的结果,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怎么来阻止它呢,任雨泽是没有多少把握的,他明白老外们对人权过度的重视和认真,他们绝不会像中国人一样,只要平安无事了,他们就很高兴的既往不咎。

任雨泽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烦闷就涌了上来。

看到这么些领导对肖曼殷勤备至,胖警察躲在车后根本不敢过来,在心里痛骂给他打电话的举报人不是东西,懊悔昨天为什么不问问清楚就把肖曼送进看守所。

然而,李支队却从车后一把给他拽出来,嘴里嘟囔着:“都是这小子惹得祸,你还不给我站出来,”连推带搡把他整到肖曼面前,让他给肖曼赔礼道歉。

胖警察满头大汗,可怜巴巴地看着肖曼,口中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肖曼看他真是百感交集,心想如果昨天你能让我说一句话,也不会有今天。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转头对大家说:“各位领导请回吧,我没事了。”

但大家哪里肯回,还是把肖曼一直送到贝克特那里,又是一番赔礼道歉才算罢休,

见到肖曼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贝克特咧着大嘴笑了,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他关切地扶着肖曼的肩膀问她,昨晚是在哪里睡的?听说是在看守所坐了一夜,贝克特又显出了愤怒的神情,他走到窗前,象外面挥舞着拳头,大叫:“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简直是混蛋透顶!我们不能再和他们合作了,我要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总部。”

肖曼也显得非常疲惫,对贝克特说:“你让我睡一会好吗?我很累,请马上撤销和他们的合作吧,否则我会亲自回总部去为这件事情申述的。”

贝克特看看萧潇略显苍白的面容,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那好,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在酒店休息,晚上我回来叫你一起吃饭。”

贝克特走后,肖曼站在浴房的花洒下开始冲洗,细密的水丝如温暖的小手在周身抚过,把可怕的记忆和污浊的晦气涤荡干净,浴罢,她用浴巾把头发绞干,又把厚重的窗帘拉上,屋子里便暗了下来。她全身脱光赤条条钻进被窝,感到裹在身下的被褥是那样的松软舒适,带着淡淡的香气,她在心里感叹:自由真好!便沉沉地睡去。

任雨泽也离开了,他几乎都没有和肖曼说一句话,因为他感觉说声对不起太过空洞,他也没有想好怎么来挽回这样一个局面,所以他只能走了。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就给临泉区公安局的蒋局长发了通牒,让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查清此事的内幕。

蒋局长从电话中任雨泽的的语气里也听出了事情的重要的迫切,他忙说:“请任市长放心,我们现在正在酒店查监控,找线索,一但有什么情况会及时向你汇报。”

任雨泽在电话中很凝重的说:“好,我等你们的消息。”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没有心情在看什么文件和做其他的工作了,他呆呆的坐了很久,思考着用什么方式来挽回这一被动的局面,这时候他就想到了苏副省长给他说过的话:老外死板,脑筋很直,喜欢按章办事,千万别耍小聪明。

任雨泽反复的体会着这几句话,希望可以从这里找到一个对应的方法来,这就是任雨泽的一个特点,他总是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的环境,吸取别人的优点和长处,就算是政敌的长处,他也会很认真的思考的。

他反复的咀嚼着苏副省长的这段话,后来他就拿起了电话,叫来了彭秘书长。

彭秘书长也在为这件事情伤神,他也明白一旦这个项目丢失对任雨泽意味着什么,所以在任雨泽叫他过来的时候,他知道一定是为这事情了,进门就说:“任市长,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肖曼他们给总部把这件事情汇报过去。”

任雨泽很欣赏彭秘书长的思路敏捷,虽然他的看法和自己并不相同,甚至还是相反,但任雨泽仍然对他能够用心的思考这个问题而高兴。

任雨泽给他发了一根烟,等他帮自己点上以后说:“是啊,秘书长,最好的方式是让总经理贝克特和他的秘书肖曼不要告诉总公司,但问题是我们已经很难做到这一点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主动的,抢在他们前面把这件事情告诉纳尔逊总裁呢?这样,至少我们可以实事求是的给解释一下。”

彭秘书长就有点犹豫了,他想了一会说:“你是担心肖曼他们在汇报的时候会夸大其词。”

任雨泽点点头说:“不是担心,这是肯定的,一个受害人她本身就是有怨气的,这不怪她,这是必然的结果。”

彭秘书长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他希望最好不要让纳尔逊总裁知道这件事情,他试探着说:“要不我们先做做她们的工作,实在不行了再联系他们总部。”

任雨泽沉吟了片刻,还是决断的说:“不,现在我们就立即给纳尔逊总裁发个邮件,向他做真诚的道歉,并给他做出以后的承诺。”

彭秘书长看到任雨泽的坚定,他就没有在去劝说什么了,作为一个秘书长,或者说是参谋吧,他不能过于坚持自己的看法,就算明知道任雨泽是错的,在很多时候也只能去执行。

彭秘书长就点点头说:“好吧,我来写个底稿,一会请你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就给转过去。”

任雨泽说:“可以,以我的名义道歉。”

彭秘书长站了起来,他也很为任雨泽这样的胸襟感到佩服,一个市长,就这样低头对别人承认错误,这在官场很少见。

办公室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任雨泽看着彭秘书长的离开,一面若有所思的提起了电话,电话是临泉区公安局的蒋局长打来的,他对任雨泽说:“市长,有点新线索,我给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嗯了一声,很简洁的说:“你讲。”

蒋局长就说:“事件的起因是一个举报电话,我们查了电话号码,是来自一处偏僻的磁卡电话,举报人报的是假名,所以也就没有线索。但我们通过酒店监控录像,发现了栽赃事件的经过,屏幕里是一个瘦猴似的男子,乘酒店服务员打扫完肖曼的房间,正在往隔壁屋子里拽吸尘器的时候,迅速跑过来溜进肖曼的房间,从监控上显示的时间,他在里面呆了有5分钟,便提着一个酒店的洗衣袋大摇大摆出门了。”

任雨泽眯起了眼睛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目的何在?”

蒋局长迟疑了一下,才说:“任市长,他的目的很异常,应该说超过了正常的思维,我不能一口断定,但我有点感觉。”

任雨泽就问:“奥,那说说你的感觉。”

蒋局长就很谨慎的说:“这人我们这里有警员认识,是个窃贼,也是吸毒人员,曾被我们打击过,在支队有案底,他是混在南片一带的李少虎的手下。”

任雨泽还是不大懂蒋局长的意思,就追问了一句:“南片李少虎是个什么人物,看你说的如此慎重的。”

蒋局长说:“这是临泉一个道上的大哥。但问题不再这里,一个大哥我们也未必放在眼里,何况他还是个二流的大哥。”

任雨泽不得不认真的听了,他已经听出了蒋局长话语中另有所指,任雨泽就淡淡的问:“那么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蒋局长就迟疑了一下,才缓慢的说:“这个李少虎和葛副市长关系密切,我派出的人在电信局查过,在事发前几分钟,他还和葛通过电话。”

任雨泽就一下明白了,他也想通了这次栽赃的目的了,蒋局长的感觉一点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出这个问题的实质,看来葛副市长耐不住寂寞了。

任雨泽眼中就有了些许的寒意,他冷冷的说:“有没有把握顺藤摸瓜,扯出李少虎了。”

蒋局长叹口气说:“已经好多个小时了,按常规判断,嫌疑人应该跑路了。”

任雨泽拿着电话,想了很长时间,对方蒋局长也不敢催他,就这样,任雨泽在电话旁站了很久,才说:“撤了吧。”

蒋局长在那面就很惊讶的重复了一句:“撤了?”

任雨泽冷静的说:“是的,撤了,到此为止吧。至于嫌疑人是可以继续抓捕的,但事情就不要在深挖了。”

蒋局长在那面愣了一下,就说:“知道了,我理解市长的意思。”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的眉头依然没有展开,他对葛副市长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来对自己进攻和愤慨,但他审时度势以后,还是感觉现在自己不能接受葛副市长的挑战,自己终究是立足未稳,就凭这件事情是扳不倒葛副市长的,他绝不会让线索扯到他的身前,同时,自己目前也没有实力来对付他,任雨泽决定忍了。

但对葛副市长忍了是可以做到,怎么挽回这个项目就很有难度,这里面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就算自己给纳尔逊总裁发去了道歉的电子邮件,最后他能不能原谅自己,能不能放心的把投资继续进行下去,这都是很难预料的。

一会,彭秘书长就拿来了刚刚写好的致歉信,任雨泽认真的看了一遍,稍作了一点修改,就站起来,让彭秘书长坐在了自己的靠椅上,用自己的电脑,立即把这份道歉信发了出去。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点时间里,任雨泽都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但到了五点左右,还是没有纳尔逊总裁的回复,任雨泽只好叹口气,进行第二个行动了,他决定今天主动的邀请一下肖曼和总经理贝克特,以自己私人的名义和她们好好沟通一下。

而在酒店中的肖曼,一觉醒来,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经快5点了,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但时间还早,便继续赖在床上胡思乱想。其实昨天在看守所里的时候,她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自己在临泉和人都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栽赃自己?这个问题他是一直都没有想通。

她又躺了一会,还是想不通其中的要害,就只好起来,穿上衣服,胡乱的洗漱了一下,准备出门看看总经理贝克特在不在,一起去吃点东西。

当她打开房门,她惊讶的发现,任雨泽背对着自己的房门在度着步,她不知道任雨泽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在自己门口站了多久,当她看着这个年轻的市长转过身的时候,看着他英俊的,但有点黯淡的脸,肖曼的心开始温柔了起来,这个让她仰慕的男人,为自己在担心,也或者他还在为项目在担心,但不管他为什么担心,都足以说明他的确不同于那些官僚们,他的心里并没有像其他那些官僚一样装满了利益和虚伪。

肖曼在刚刚回来的时候,心中所下定的想要对临泉市做出惩罚的心,也慢慢的有点改变。

任雨泽也看到了她,任雨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他,但眼中的歉意却是真诚和可信的。

肖曼矜持了一下说:“任市长来了啊,是来道歉,还是来恳求。”

话一出口,肖曼就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份了,其实她心里并不是如此想,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中听,她有点紧张的看着任雨泽的反应,等着他的鄙视,冷漠和气急败坏。

但她失望了,任雨泽的脸上没有因为她无礼的话语而有丝毫的变化,任雨泽的平静的看着她说:“我并不想道歉,因为道歉没有多少实质的含义,我想请你吃饭。”

肖曼就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任市长确实很不简单,他做到了荣辱不惊,淡入静水,肖曼的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她莞尔一笑说:“请我吃饭其实还是想道歉。”

任雨泽依然淡淡的说:“吃饭就吃饭,不过是回应你曾今也请过我喝酒。”

肖曼就呵呵的笑了说:“但那次好像也不是我买的单。”

任雨泽的脸色也温和了很多,说:“今天我不介意你买单。”

肖曼就哼了一声说:“既然是你来邀请我的,为什么要我买单。”

任雨泽扬扬眉毛说:“如果你不想买单也可以,但你叫上贝克特,这样就可以白吃一顿。”

肖曼就摇下头说:“我可不是赖着你想白吃的,是你一定要请我。”

任雨泽也就笑了。

他看着肖曼敲开了贝克特的房间,两人用鸟语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总经理贝克特就有点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和任雨泽握手示意了一下,三人一起离开了酒店。

这一整天,总经理贝克特都在为肖曼不知惹上什么麻烦而忧心忡忡,他对临泉市的治安和管理也产生了疑虑,走出酒店他们也没开车,一路上总经理贝克特和任雨泽都没有说话。

后来肖曼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就说:“两位老板,我都饿的走不动了,要去哪呀?”

任雨泽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精美的简介,说:“这是我今天回去的路上,一个小孩子塞给我的,是一家新开的川菜馆,离这里不远,我们吃火锅去!”

肖曼就很高兴的说:“我喜欢火锅。”

总经理贝克特邹邹眉头说:“辣不辣啊。”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总经理也怕辣吗?”

贝克特点下头说:“怕,相当的怕。”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顺着酒店旁边的人行道来到这家名字叫覃鱼头的火锅店,今天是开业酬宾,里面早已座无虚席,但大堂经理看到贝克特是个老外,还是很给面子,在靠窗户的地方给加了一个小台,正好可以坐上三个人。

肖曼饶有兴趣地翻看着菜谱,最后点了一个精品套餐火锅。

贝克特对肖曼说:“我中文说话还可以,认字就难了,你看它这个“一锅红艳,煮沸人间”,说得是什么?”

肖曼歪着脑袋瞥了一眼简介,说:“等一会,火锅端上来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她说完,又给任雨泽眨眨眼,意思让任雨泽也不要告诉贝克特,任雨泽笑笑也就没有说话。

果然,当一盆红彤彤的锅底摆上台面的时候,贝克特笑着说:“这就是一锅红艳的意思吧!”

紧接着服务员开始上菜,一个全鱼头、一盘羊肉、一盘大白菜、一碟豆皮,另外,还有两杯扎啤、一杯冰镇酸梅汁,挤挤压压摆满了一台面。

大堂经理还特地过来指导贝克特如何吃这个鱼头,她告诉贝克特,吃鱼要按照鱼唇、鱼脑、鱼皮、鱼肉的顺序,讲究一快一慢,一吸一停,这样才能把覃鱼头的松软嫩滑、辣香浓郁的独特滋味品尝出来。

贝克特按照人家的介绍,吃得慢条斯理,有板有眼。肖曼可不管那些,挟起一筷头子羊肉扔到锅里,涮巴涮巴就大口往嘴里塞,先添饱肚子再说。

三个人埋头吃了一气,贝克特抬头四下张望,说:“任市长,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中国人的面孔平时显得呆板、冷漠,萎靡不振,很忧愁的样子。但现在你看,这些食客吃的满头是汗,每个桌子上都是热气腾腾,那些面孔全变得生动,快乐,充满了活力和热情。这是什么原因吗?”

任雨泽说:“这很简单,能在这种地方凑在一起喝酒,吃火锅,一般都是朋友,互相之间熟悉了解,无拘无束,表情自然放的开;而平时所处的环境或是职场单位或是公众场合,不是对手就是路人,防范心理很重,内心压力很大,那张冷漠的面具自然就摘不下来了。”

“哦,是这样。”贝克特又问:“为什么中国人的防范心理那么重呢?欧美国家的人就不是这样,单纯的很,这里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吗?”

任雨泽转过头环视着周围的人群说:“我想,大概是在这块土地上,人实在是太多了的缘故,生存资源有限,必然导致竞争过度。中国人在成长过程中,见惯了背叛与阴谋,圈套与陷害,就像这次肖曼小姐的事情,很显然,其实就是一个圈套”。

肖曼见说到了自己,就抬头说:“任市长,可是为什么呢?我在临泉没得罪过谁啊?”

任雨泽慢条斯理的说:“我得罪过人。”

肖曼和贝克特都很惊讶的看着任雨泽,肖曼反应了一下才说:“但是你得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要针对我?”

任雨泽就笑着说:“因为有人也想要投资你们选定的那几个项目,但我不同意,所以他们也就只好来一下歪门邪道,让你们一生气,就离开临泉。”

肖曼和贝克特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半天贝克特才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其实就这么简单,好的一点是,我很快看出了他们的企图,所以才来给你们说说,也是想要告诫一下你们,在中国,不管是什么地方,阴谋总会伴随着你,只有习惯和理解了,一切也就很清楚了。”

贝克特怔怔的坐了一会说:“不行,我要赶快回去一趟。”

任雨泽和肖曼都很奇怪的看着他问:“什么事情,吃完了再走啊。”

贝克特摇摇头说:“你们叫我的时候,我刚刚给总部发了邮件,请求放弃这个项目,这不是刚好中了别人的圈套吗?”

任雨泽和肖曼都诧异的看着他,肖曼说:“你真发了,你怎么就这样容易上当啊。”

贝克特惭愧的笑笑说:“我们那有你们中国人的狡诈,我回去在发一份邮件,对前一封邮件做出一些说明和修正。”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笑说:“晚上回去在说吧,也不急在一时。”

肖曼也开始劝贝克特,说到时候她也会给总公司做出汇报,不过这项目还是一定要继续下去。

任雨泽绝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能够这样轻易的说服对方,看来这老外就是很单纯的,他们的喜怒哀乐都挂在了脸上,和中国人,特别是中国人中自己的那些同僚们比较起来,好对付的多。

到了第二天,任雨泽就收到了远在国外的阿尔太菈国际集团纳尔逊总裁的邮件,这个纳尔逊总裁在昨天就收到了任雨泽发给他的道歉信,但他没有急于的给任雨泽回信,他想要听到当事人贝克特总经理和秘书肖曼的汇报,再后来他收到了贝克特的第一份邮件,在邮件中,贝克特显然是带有情绪的建议终止和临泉的项目合作。

纳尔逊总裁也很犹豫,他既有对临泉市政府的担心,又有一点对任雨泽及时道歉的一种赞赏,他从任雨泽来信中也看到了任雨泽的诚实和谦逊,这作为一个对中国略有研究的纳尔逊来说,他是知道道歉信的难能可贵,一个掌控这巨大权利的市长,在很多时候是不屑于如此低声下气的。

徘徊中,他没有把这件事情拿到董事会去讨论,他想在思考一下。

而到了晚上,他又一次的收到了贝克特和肖曼的各自单独发来的邮件,他从他们的邮件中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肖曼是因为什么才被诬陷,原来是生意场中的一次竞争,他也从肖曼和贝克特的邮件中感受到了他们冷静后的考虑,他们不约而同的建议总部,还是继续维持过去的决议和投资。

这让纳尔逊总裁很欣慰,看来临泉市的诚意感动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于是,他给任雨泽回复了一份客气而礼貌的邮件,告诉任雨泽,小小的波折是不能够改变他们的决议,相反,他会责成贝克特总经理,加快项目启动的进程。

任雨泽看到了这份邮件,焦虑了一整天的心情,才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了,他马上也连续的发布了好几道指示,要求相关部门加快各种手续和数据的整理,力争提前正式启动这几个项目。

连彭秘书长也很是诧异,他没有想到这样严重的一件事情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到投资,他不得不对任雨泽升起了一份敬佩之情,任雨泽的临危不乱和镇定自若充分的显示出了一个导航者的自信和高瞻远瞩,他看完了邮件后,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次的事情很玄啊,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件再次重演,不知道市长有什么安排。”

任雨泽说:“我已经通知临泉区的公安局了,以后会加强对肖曼小姐和贝克特总经理的保护,蒋局长也已经安排了特勤人员,对他们实施了重点保护,短期来看,问题不大。”

彭秘书长不无担心的又问:“短期没关系,但长期呢?这样的保护不能一直维持下去啊。”

任雨泽笑笑说:“项目一旦落实启动,也就没人对他们感兴趣了。”

彭秘书长一听这话,心里一惊,看来任雨泽已经是知道了此次事件的起因,但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彭秘书长没有继续的追问,任雨泽假如不想告诉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这样转眼之间,就过了十多天,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和临泉市的项目就在高调中启动了,当说好的土地开始了放线,当阿尔太菈国际集团的第一笔3000万的美金作为先头部队到了临泉市建行的时候,一切都敲定了,任雨泽才算真真的松了一口气。

全市所有的干部都暗自赞誉着,一个刚刚上来才几个月的市长,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拿下了这样大的一个项目,这在临泉市应该是鼓舞人心的,任雨泽就不得不接受来之于省上和市县很多领导的表扬和吹捧,他也就立即像是打上了鸡血,在兴奋中更加忙碌起来。

许秋祥是有点感慨,对这个项目他的心情也是很矛盾,他怕任雨泽抢了他的风头,他更怕有一天任雨泽会取而代之,踏着自己的肩头腾空而上,这对他的压力是巨大和不可替代的。

但同时,这个项目的敲定,同样的也让他来之于另一方面的压力减轻了很多,今年的招商指标看来是有望完成,今年全市的经济状况要是真能在任雨泽的手上有个大的突破,对自己刚刚主政临泉就获得如此辉煌的政绩,许秋祥知道这也是有好处的。

一个矛盾的人,再加上一个矛盾的心理,许秋祥就真的不知道该拿任雨泽怎么对待了,想了很久,他决定,还是只有沿用国人最擅长的翻云手,拉一拉,打一打,一手提大棒,一手给糖糖。

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就没有他这种矛盾的心态了,他们很快的就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和共同的思想,他们的看法第一次惊人的一致起来,他们都开始对任雨泽的成功充满了嫉妒和憎恶,只要任雨泽坐稳市长的位置,没有三五年,他们就不会再有机会出头了。

就算三五年以后,任雨泽上一步,但只要任雨泽在临泉市,还是不会有他们的出头之日,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们和任雨泽的观念,思想,世界观,以及对工作的看法都是有本质的区别,这就决定了他们不会得到任雨泽的欣赏,也更不会得到任雨泽的重用和提升,在任雨泽这片云彩下,他们的未来就是灰暗的。

葛副市长坐在吕副书记的办公室里,两人坐在沙发上已经聊了很久了,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态,但谁都不去直接提任雨泽的名字,就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后来还是葛副市长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绕圈,他说:“吕书记,你还是好啊,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我现在活得真窝囊,每天让那样一个人领导着,唉,想想都缀气。”

吕副书记就呵呵的一笑说:“什么窝囊不窝囊的,我还不知道你啊,你在那面振臂一呼,相应者遍地,哪像我这。”

说道这,吕副书记就赶忙闭口了,自己这话本来是回应一下葛副市长,但不要说说的成了是非,好像自己在许秋祥手下也不畅快一样。

但葛副市长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病句,自言自语的说:“什么振臂一呼的相应者遍地,**的,现在的人都跟猴子一样的精,在你面前刚刚表完了忠心,转过身去就到那面去讨好卖乖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一面说,一面还摇头晃脑的,吕副书记就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说:“看你说的,官场上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你没有权利,没有实力,人家凭什么死心塌地的跟在你后面,万一你倒了怎么办。”

葛副市长也摇头叹息了一声说:“是啊,是啊,可有没有权利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现在连老大好像都开始让他几分了,你说我们能干什么?”

吕副书记也点点头说:“不错,书记最近对他也客气了不少,不过你也不要太死心眼了,书记那就是一个障眼法,临泉市现在出成绩了,要是我们都和你那老板闹翻了,那成绩就全是他一个人的了,这样大家好成一片,叫齐心协力,懂不懂。”

葛副市长就苦笑着说:“你们搞党群工作的人,嗨,就是喜欢虚来晃去,黏黏呼呼的,我这性格不成。”

这话让吕副书记听着有点刺耳了,因为他这人本来就是虚来晃去惯了,你这话就刚好顶到他的心窝上了,他冷笑一声说:“这叫张弛有度,像你那样,找个人去诬陷一下,最后有什么效果,还把自己暴露出来了。”

从表面来看,好像是因为葛副市长的话伤了他,所以他把这话顶了出来,其实并不是如此,这都是一个假象,吕副书记今天一直都在找一个切入点,想要把这话说出来,他要让葛副市长明白,自己是知道他老葛干了什么,他也要让葛副市长从今天起,死心塌地的和他绑锅,做一笔大生意,这个生意一旦做成,就算是不当这市委副书记了,也没有一点的缺憾。

这葛副市长一听,脸唰的一下就青了,他抬头看着吕副书记说:“老吕,你这是什么话,什么诬陷一下。”

吕副书记见他有点急了,就笑笑说:“急什么,急什么,不是我们哥俩自己说说吗,这事你放心,别人看不出来,不过老哥我可是知道点。”

葛副市长还是背着牛头不认账的说:“老吕,这话可是原则问题,我们不能乱开玩笑的。”

吕副书记不屑的说:“李少虎能瞒得过全临泉市的人,甚至连公安都从他嘴里撬不出话,但我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一会事,还给我扯什么。”

葛副市长也就不说这了,因为他也知道吕副书记不会乱说,就只好说:“算了,我不和你扯了,再扯好像还真有这回事一样,我现在就担心啊,以后我们两人没有出头之日了。”

吕副书记点头说:“这倒是真的,看来我们也就是这个命,听说我们上市的st泰来也准备要和阿尔太菈国际集团重组了,这要一成功,任雨泽的威望那就更是如日中天了,对了,你在政府留意一点,这消息可靠不可靠啊。”

葛副市长想想说:“听下面局长们说,上次会谈的时候说到这项目,当时是意向的,最近好像开始谈到具体问题了,感觉能成,这也是我灰心的原因啊,”

吕副书记很感慨的说:“你呀,为什么就置身事外呢,这几天你好好套套消息,要是真能成,倒是一个机会。”

葛副市长看看他,很不理解的问:“什么机会啊?成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吕副书记笑笑说:“嘿,就想着当官,当官又是为什么,反正你赶快给我打听好,到时候算你一份。”

葛副市长愣了一下眼睛一亮说:“老吕,你的意思是进去?”

吕副书记就嘿嘿一笑说:“辉煌温泉渡假此老板,还有我儿子公司,那都有些资金,你也可以把你熟悉的几个矿整理一下,搞些资金,我们有第一手的消息,提前的钻到st泰来股票上,现在才几元钱一股,等到重组消息出来,呵呵呵,你想想,那是什么状况?”

葛副市长也眯起了眼睛,两人相视一会,一起笑了出来。

天气也逐渐的转热了,任雨泽在这期间也回过几次省城,江可蕊也来过几次临泉市,最近这半个多月,任雨泽除了听汇报,下区县搞调研,检查工作外,基本上没有参与过什么重大决策。

但任雨泽看得出来,自从自己拉来了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几个亿的投资以后,下边的同志开始对自己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和佩服,用他们的话说:“任市长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这样的领导很实在,也很有能力。”

每每这时,任雨泽就见秘书小纪的脸上格外光鲜,似乎他跟着自己,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有时,他还会搭话:“那还用说,任市长人年轻,但工作经验很丰富。”

“小纪!”对于这样的宣传,任雨泽不得不制止,但在内心深处,任雨泽还是希望小纪把这些讲出来,让下面的同志了解自己、认识自己,知道自己作为临泉市的市长,是有这个能力的。

可小纪的话,任雨泽怎么听起来怎么别扭,有点肉麻。

今天,市委许秋祥书记打电话给任雨泽,让任雨泽出面同他一起接待一个港商。

任雨泽知道,这位海先生是为投资兴临泉市中央大道的广场修建而来的,为了吸引这位港商来临泉投资,市里的同志做了不少工作,好不容易把别人请了来,书记,市长当然要到场。

不过任雨泽在接过电话后,嘴里是满口答应了,心里就有不大愿意的意思,这事情临泉市已经谈过多次了,完全不必让自己掺和进来呀,正式的会晤让自己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每一次接待工作,都要正襟危坐,让市报、市电视台记者照相、录像,只有在宴会上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席间,海先生不住地向任雨泽敬酒,反复说了感谢之类的话,还说:“中央广场的建成,必将奠定临泉市作为全省第二大中心城市的地位,这不但于我的企业有利润,也是书记先生和市长先生的一大德政啊!”

许秋祥书记频频点头,大概很为自己精心策划的招商感到得意吧,也喝了很多酒。海先生似乎特别能喝,一点也不见醉意,脸颊微红,倒是显得更年轻一点了。

见许秋祥书记高兴,任雨泽也自当尽力,到后来,任雨泽也就只有一个念头了,只要广场能建成,喝醉就喝醉吧。

最近这一阶段,任雨泽和许秋祥的关系也相处的比较好,许秋祥在很多次对任雨泽的试探,佯攻后,终于也知道了任雨泽这咬不烂,剁不断的,犹如是滚刀肉一样的性格了。

他想把任雨泽敲下去,但在没有合适的时机和充分的胜算里,他决定还是先维持这表面的和谐,好处当然有了,第一可以让任雨泽给自己好好的工作,多创政绩,第二,也可以让任雨泽放松一下警惕,为将来在必要的时候自己出手做好铺垫。

任雨泽呢,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一想法,在他对任雨泽伸出了橄榄枝的时候,任雨泽就表现出了极大的渴望和热情,很快的就温驯的跟上了他的步伐,犹如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妇人一样,再也没有打算和许秋祥闹别扭了,至于他真心是不是如此想的,现在的任雨泽已经不是常人可以看透了,他那天生的狡诈和睿智,都让他完全的隐藏在了和蔼与微笑中。

酒依然在喝着,桌子上每个人的笑容都更加的灿烂,任雨泽也在多次冲锋后有了醉意,但他还是竭力的把这个场面一直撑了下去,他不能让许书记多喝,自己人年轻,有责任来照顾老同志,每一次当许书记不得不和对方碰杯后,任雨泽也是主动的说:“书记,我帮你带一点酒吧,你少喝点。”他说的情真意切。

许书记也就用很是感动的眼神看着他说:“谢谢你啊,任市长,知道我每次为什么都喜欢和你一起出席宴会,在整个临泉市,也只有你知道关心我们这些老帮子了,唉,这就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任雨泽就谦恭的帮着许秋祥代喝了那酒,这让席间其他的领导和客人看着,都是感慨万分,像临泉市这样好的一对搭档,的确很难多见。

于是就有人开始夸奖,也有人找到了奉承和拍马的题材,任雨泽和许秋祥也都是很高兴的倾听着他们的吹捧,得意的时候,谦虚的笑笑,肉麻的时候,假意的责骂,一切是如此的其乐融融。

第二天,任雨泽是因为昨天喝酒太多,难受了一整天,一早上班就不断的喝茶,好在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倒是来了很多业务局的一把手,不断的来给请安,汇报工作,任雨泽就很少说话,主要是听,这些领导也都可以恰如其分的掌握住时间,一般就20分钟的样子,捡紧要和重点的汇报,每当一个领导汇报完毕,任雨泽总是说上那么几句不痛不痒,千篇一律的鼓励。

他到真的让这些局长门有点吃不透了,任雨泽的少言寡语,更让他显示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境,在加上他和前几任书记的那一档子,一档子的争斗传闻,让一个个局长小心翼翼,充分的感受到了任雨泽的威严和冷漠。

实际上,任雨泽是昨晚上喝多了,一直难受,不太想说话,到不是说他真的就那么高深莫测,只是下面领导把他猜错了。

过了一会,市招商局的孟局长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两人就寒暄了好几句,分别坐下。

孟局长拿出来了一份资料,对他说:“任市长,这是一家台商准备来我市的考察资料,你闲了看看,估计过几天还要来我市,所以我也是来征求下你的意见,看怎么接待。”

任雨泽瞄了一眼那资料,厚厚的一叠,也没认真的看,就说:“这问题你应该比我熟练吧,怎么要我出意见。”

孟局长有点为难的说:“这个客人是有些特别,所以要请示你。”

任雨泽就问他:“说说,怎么个特别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是这样的,他已经前后来了好几次了,说的是很大,但每次来都定不下,我们在他这项目上化费也不小了,过去是葛副市长一直负责的这个项目,刚才我找葛副市长,他说让我来找你。”孟局长似乎带点委屈,看来在葛副市长那吃了点亏。

任雨泽一听扯上了葛副市长,心里先就有了个防备:“为什么过去他抓的项目,现在让你来找我了?”

孟局长就嘟囔了一句:“这项目难缠的很,谈了多少次都谈不下来,他当然不想管了。”

任雨泽知道这是葛副市长要给自己甩摊子,但他也不好在下级面前把自己和葛副市长的矛盾暴露出来,他就很随便的说:“呵呵,那有什么关系,慢慢谈吧,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个绝对的,你们还是照常接待。”

孟局长就小心翼翼的问:“那费用上怎么办?到时候副市长不出面,谁陪人家?”

任雨泽想了想说:“还是按过去标准走吧,该支出就支出,你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就算谈不成也很正常,至于到时候谁陪人家坐谈你放心,到时候不会让你冷场。”

孟局长听了他这话就面带喜色的离开了。

任雨泽就想给葛副市长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电话接通他就问道:“葛市长啊,刚才招商局孟局长到我这来了一趟,那个台商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葛副市长连续的呵呵了两声说:“我让老孟还是按过去的方法办啊,他怎么又找你去了,真是。”

任雨泽估计他是没说老实话,就追着问:“这样啊,我也不太熟悉,那过几天来了还是你主持接待吧。”

葛副市长忙说:“市长,我最近手头事情还很多啊,那个台商是很想来投资的,你在那面一接待就可以了,我最近真的忙,就体谅体谅我这手下吧,呵呵呵呵。”

任雨泽现在完全是看出来了他的意图,明明是个烂苕,他还说的花一样好,现在想塞给自己,烂在自己手上。他心里冷冷的一笑,说:“那行,先让他们招商局接待吧,到时候在说。”

挂断电话,任雨泽就有点生气,这老葛也有点太不像话,上次购房纠纷他给自己推,现在又来了,怎么好事情不让来找自己,但任雨泽也没太当一会事,毕竟还是个小问题,就是接待个客人,花费一点钱的事情,自己过去搞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今天还算轻松,任雨泽也没出去,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应酬,所以到了下班时间,任雨泽准备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到酒店早早休息,他今天不想回家,昨天没休息好,加上最近有点热,回家洗澡也不是很方便,就想今晚住在酒店算了。

刚刚收拾好办公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接上一听,那里面传来了华悦莲的声音,任雨泽一愣,她在那突然打电话给自己,在电话里,任雨泽就听到了华悦莲的嗓音略带些沙哑。

她问:“雨泽,你愿不愿意陪我找个地方聊聊天。”

听着她那压抑的声音,任雨泽的心一下就感到了忧伤,他猜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以前从未见她这个样子的。

任雨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的邀请,他们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她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屋。见到华悦莲的时候,任雨泽一脸的惊讶,他们从上次酒吧分手也不过一两个月,但华悦莲瘦了很多,眼神中渗满着忧伤,笑容也不像往日那么自然,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华悦莲穿着一件颜色素淡的套装,没有化妆,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一下。不过,即使如此她看起来还是美的。她的五官十分精致,身材也很好,她是个标准的中国美人。

对于华悦莲来说,她多么渴望可以见到任雨泽,就在任雨泽走进来的那一刹那间,华悦莲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要让自己表现的淡漠一点,然而,这样的告诫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见到任雨泽的这一刹那,华悦莲的眼神就迷离了起来,面对任雨泽,她的心很难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平静很笃定,因为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在分手后的日日夜夜里,出现的频率是那样的多。

任雨泽也是一样的,虽然自己和华悦莲分手了,但在很多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华悦莲来,在那写伤感和落寞的夜晚,或者是走过他和华悦莲曾今待过的地方,他的怀念中总是会有华悦莲那婀娜的身姿。

任雨泽在华悦莲那蒙蒙似雾的眼神中,他的心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他专注而又温情的看着华悦莲,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多年未见的情人一样。

他们一起坐了下来,任雨泽和华悦莲没有寒暄,他们就静静地彼此看着对方,但任雨泽看得出来,华悦莲是很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她感到了为难。

任雨泽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急于问什么的,于是任雨泽先找了点轻松的话题,说起了他们彼此熟悉的一些洋河县的朋友的近况。

华悦莲的脸上重又绽放出往昔那爽朗的笑,她是个热情的人,对于朋友她是十分关心的,但是没过多久又有些冷场了。

于是任雨泽问她的近况:“上次分手到现在,你过的怎么样?”

华悦莲没有回答,她长久的看着任雨泽,她哭了,无声的哭泣,眼泪缓缓的流淌了出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的心也开始痛了,他连忙递上纸巾,任雨泽知道这种时候语言是无力的,什么样的话都缓解不了她心中的忧伤。{免费小说}任雨泽只有看着华悦莲的眼泪像雨水一样地落在了桌子上,许久,她擦干眼泪,神情是那样的哀怨。

当时任雨泽在心里骂自己,责怪自己对华悦莲的关心太少了,自己早就应该对她多一些照顾和关心才对。

哭过以后,华悦莲明显的感觉好了很多,她对任雨泽说:“我们分手以后,也有过朋友或者同事给我介绍对象,我都一一谢绝了。说实话分手之后我也会有寂寞的时候,我是个女人,也有自己的需要和欲~望,也很像有个肩膀可以做依靠。但我很难接受别人的照顾和亲近,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一直在想你。”

任雨泽有点惭愧,也有点怜惜的看着华悦莲,他的心也在绞疼着,任雨泽说:“为什么你要如此的痴情呢,哎,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记了,我以为你绝不会原谅我。”

华悦莲点点头说:“是的,本来我自己也这样想的,对你,我只有怨恨,绝不会有原谅你的一天,但我做不到,在离开你以后,慢慢的,我又开始想你,念你了。”

任雨泽感伤的说:“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去找我?”

摇摇头,华悦莲戚然一笑说:“也或者是我没有那个勇气吧,那个时候,我对你有过太重的伤害。”

任雨泽久久的凝视着华悦莲,耳边《thisyearslove》就响了起来,音乐在大厅里徘徊环绕,回荡不息,任雨泽紧扣自己的十指,在桌子的对面无限温柔地俯瞰她的眼睛。

他说:“其实我们是没有那个缘分而已,要说的伤害,你并没有对我形成过什么伤害,反倒是我,是的,是我做出过一些糊涂的事情年少无知时,多有荒唐事,真的应该是我请求你的原谅。”

华悦莲眼中迷离的雾气又一次升起了,她注视着任雨泽,说:“或者这是我最后一次邀请你相会了,我的调动已经办好,但我一直拖着,想再见见你,明天我就准备离开临泉到省城上班了,也许我们以后都不会在相见,这应该是我们的一次告别吧。”

任雨泽有点惊讶,但也很理解的说:“也好,你一个人在临泉的确太孤单了,但临泉到省城并不太远,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见面?”

华悦莲喝了一口咖啡,用纸巾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嘴角说:“我犯过的错误,我不希望你妻子再一次重犯,其实我一直也是在祝福着你,希望你可以有一个很美好,很温馨的家,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往往会感到痛楚,但我还是会祝福你。”

任雨泽的心就像是没一颗子弹砰然射入,他的血液好像已经不再流淌,他低沉的哀鸣一声,这是一个多么善良和真诚的女孩啊,她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克制住对自己的念想,回避着误会的发生,在很多过去的事情上,自己是不是有太多的错误,虽然,自己没有和向梅发生什么,但自己和其他人呢,自己和云婷之,自己和仲菲依,那难道都不是事实吗?

华悦莲是在向梅的问题上错怪了自己,但她没有怪自己的地方,自己其实也做错了很多,在得意和轻狂中,自己也曾今那样毫无顾忌的放任过自己的欲~望。

任雨泽也开始了懊悔和沮丧,他直到此刻才真真的反省到自己的很多问题,固然,在和华悦莲分手以后,他已经开始约束自己,当上市长以后,他更是严格的要求自己,给自己制定了很多底线,但这绝不是他良心的发现和自我的反省,他是因为怕,怕绯闻,怕媒体,怕曝光。

但现在他不在那样想了,他想到的首先是自己对不起华悦莲,他想到了自己道德上的很多的缺憾,他一贯自认的正确和自负,在华悦莲的话中就显得支离破碎。

他低下头,不敢在正视华悦莲,他感到自己不配和这样一个纯洁的女孩来探讨什么人生和感情。

华悦莲很快就发觉了任雨泽的这种心理,她伸出手来,握了握任雨泽放在桌面的手说:“我们都不要再自责,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任雨泽抬起头,但他没有去迎接住华悦莲的目光,任雨泽说:“谢谢你。”

华悦莲就笑了,她笑的很温馨,她说:“在你面前哭一场,我舒服了很多,真的,现在又看到你这样沮丧和后悔,我又舒服了很多,嘻嘻,我们不要在谈论这个问题了,当明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我想,我会忘记本来早就应该忘记的往事,我会重新开始我的新生活。”

经历了太多的刻骨铭心,华悦莲能够明白和理解生命和生命的本质,也知道所有的浮华,所有的成败得失,不过是过眼烟云。自己的那颗心经历过人世所有的沧桑与悲痛,她已经学会从容与坦然,学会让自己的精神和灵魂自由而随意。柔柔的记忆在胸中回味,心心相系的感觉总是飘荡在心中,久久不愿离去,有时会让人心碎,心碎地把记忆洒落一地却又落地成花,被清风吹起融会在暖暖的空气中更让人眷恋,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如原野的一道风景,她欣赏着它的美丽,对爱,她的一种体会是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她无法拒绝真实的自己,爱如冬天的阳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给人一种温暖自己也不会感到寒冷。

任雨泽在华悦莲说话的时候,他开始看着华悦莲了,当华悦莲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任雨泽就在华悦莲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毫无掩饰的向往和幸福。

任雨泽明白,华悦莲已经解脱了套在她脖颈很长时间的枷锁,她要飞翔,她要去追寻自己美丽的人生,美丽的梦想、

月亮已经出现了,临泉市的天空,结聚着一层特有的清丽。

“我突然想喝点酒。”她微笑着说。

“为什么?”他笑笑说。

“我想为今天的解脱喝一杯。”华悦莲很自信的说。

“你不能喝酒的,很晚了,你要回去休息。”

“就喝一点点。”华悦莲继续柔声说。

“那就喝点啤酒吧。”他无奈地摇摇头。

“啤酒啊,为什么我们不来点红酒呢?”华悦莲感觉这样的场景是应该有点浪漫的。

任雨泽就叹口气,很实在的说:“红酒啊,我先看看我身上的钱够不够。”

华悦莲吃惊的看着任雨泽说:“天啊,你一般约会都是不带钱的吗?”

任雨泽很肯定的对她点点头说:“我经常蹭吃蹭喝的,但没有办法啊,带钱的时候没地方可以用,不带钱的时候,老是要用钱。”

他真的在兜里翻了一会,看到了身上还装的有一沓子钱,就很潇洒的对服务员说:“来瓶红酒。”

服务员帮他们选好酒,过来打开酒盖后,任雨泽给华悦莲倒了一杯。

“陪我喝。”她开心的笑道。任雨泽笑着也给自己到上了。

他们相视一笑,喝掉了杯中的酒,但很快,任雨泽就想到这红酒似乎不是他们这样喝的,人家都要拿着杯子摇一摇,在看看层色,一小口的先在嘴里涮半天牙,最后才咽下去,他和华悦莲却把这当成啤酒,一口干了。

华悦莲不等任雨泽想完,就伸出了酒杯说:“再倒一杯。”

“不给!不会喝还爱喝。”

“再倒一点嘛!没事的。”她又撒娇起来。

任雨泽就又给她倒了半杯。

“来,我们一起干了这一杯。”华悦莲有发出了邀请。

任雨泽就笑着,像上一杯那样的,一口又干了,就这样,他们喝光一瓶酒,而华悦莲在她喝完最后一杯,眸色朦胧晶莹,不知是醉意还是对今后的生活的一种向往。

在送华悦莲回家的路上,华悦莲的嘴里一直哼这一首歌:

最难忘的你,偏要飘身远方问何日再聚,何夜再数每点星光?最难忘的你,这片依依眼光重又回望你,重又眷恋一趟。

在夜风中,华悦莲再回头凝视了任雨泽一次,她就走进了市委家属楼,任雨泽遥遥的望着华悦莲今宵的容颜,在此刻,他会牢牢地记住.只为此刻之后一转身,他们便将成陌路,悲莫悲兮生别离,而在他年,在无法预知的重逢里,我将再也不能,再也不能再如今夜这般柔情相对她.

也许这种离别,只有心痛没有感觉;也许这种放纵,只有疲惫没有快乐;任雨泽迷失的双足,在夜色中长久的停留;他留下了他挥动的手,留下了他没爱完的山水.

他的记忆冻结成冰,街道上的喧哗和热闹都是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快乐亦逃之夭夭,他们的过去已被打上了死结,也许以后开始新的旅程会是一个最美的结局。

别离,如此牵挂的心感受心与心的相吸就要远离,任雨泽燃上了一枝烟,看这家属院里窗口的灯火点点,内心更添一阵黯然.葬心,葬心的每一个音符就这样击痛了他的心。

第二天上午,任雨泽在会议室召开市长办公会,任雨泽也要在这次会上,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众人进行沟通,对下一阶段的工作进行安排部署。

任雨泽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在座的副市长们全都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任雨泽在座位上坐下来,而小纪作为他的秘书,则拿着记录本默默地坐在后面不远处。

“今天这个办公会,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议题,一是对当前的工作进行讨论,解决实际问题,二是研究探讨临泉市的发展思路。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临泉市近年来取得不错的成绩,各项工作稳步展,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临泉市的经济基础比较薄弱,各方面的展状况跟我省到地区相比,还有着很大的差距,这便需要我们再做的各位一起努力,集思广益,寻找到临泉市持续稳步展的办法”

任雨泽先亮出了自己的开场白,主要讲了两点,一是大家要务实,二是要求大家站在更高的角度来思考临泉市继续不断发展的动力和方向,并且提出了将临泉市建设成为北江省经济社会发展的领头的目标。

任雨泽此前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想在临泉市干出真正的政绩,站稳脚跟,那么就必须要拿出一条明确的思路来,虽然说将临泉市打造为北江省经济社会展龙头这个目标有些难度,可是有难度才有动力,给自己定下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目标,也才能激自己的干劲,同时也能让大家知道自己的目标,让大家有一个心理准备和心理预期,然后通过自己的整合,让他们将心思全都用到这上面来,形成合力好干大事。

听着任雨泽在那里侃侃而谈,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葛海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烟灰缸,似乎这个烟灰缸是历史文物值得好好地鉴赏一样。

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却是一点都不像他表面上这么平静,甚至可以说他的心中十分地郁闷。

从任雨泽一到临泉市,葛海浩便对他很是不爽,因为任雨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成了他的直接领导,也就是说以后他的工作,就是在任雨泽的领导下开展,这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十分地不爽、别扭。

葛海浩心中郁闷地想着,他对任雨泽讲得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在他看来任雨泽完全就是在那里夸夸其谈,表一些高谈阔论而已,实际上这是每一个领导上任的时候,都会对属下要说的,但是很多雄心勃勃的领导人,上任没多久,还不是一切变得照旧。

葛海浩最感兴趣也是最郁闷的是,任雨泽怎么就爬得这么快,要知道自己在临泉市可是干了很久,在副市长位置上都干了近8年了,从当初的一般的副市长到常委副市长,再到常务副市长,这中间他可是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走到今天一步的,可是任雨泽的提升快到了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他跳得可真快啊。

另外的副市长,也都是各怀各的心思,不过却并没有说表现出来,整个会议室里面的人看起来似乎都在认认真地听着任雨泽讲话。

等任雨泽讲完,葛海浩和作为常务副市长,自然是接着第二个言,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说起废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他先接着任雨泽的话总结了两句,然后就讲起他分管的工作来。

葛海浩作为常务副市长,在市政府除了任雨泽以外,是最有权力的人。他分管的口子包括:市政府办公室、展与改革、物价、财税、人事、劳动保障、法制、政府新闻布、行政服务中心、招投标中心、接待、机关事务、应急管理和重点工程工作。

所以他真要讲起工作来,事情都是很多的。

任雨泽一边听着,心中一边暗想:“他分管的工作也太多了一点,等机会适当的时候,看来自己得分他一点权力才行啊。”

环视一番,在座的几个副市长,一个个都有自己的打算和目的,自己作为市长,可得好好地整合一番才行啊,不然始终是一盘散沙。

现在任雨泽坐在市长的位置上观察众人,跟以前看这些人的感觉又不一样。这些人现在虽然是他领导下的人,但是真要想他们服从安排干点正事的话,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很快各位副市长们都将自己的工作说了一番,任雨泽等大家说完以后,又说:“下面开始第二项议程,讨论临泉市展思路,大家围绕如何将临泉市打造为北江省经济龙头的目标畅所欲言吧。”

会议室里面随即一片安静,大家都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实际上任雨泽提出来的这个目标,大家都觉得有些难度,可是既然任雨泽这么兴致勃勃地提出来的,在座的人自然也不会明确地提出来疑异来,而是做出配合的样子。

大约过了三分钟,平智容副市长说道:“任市长,我来说说吧,算是抛砖引玉吧。刚刚任市长提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那便要在招商引资的工作之外,找出一条持续展的道路。按照任市长提出来的目标,结合临泉市的实际情况,我认为临泉市的发展,要因地制宜,我们临泉的水力资源十分丰富,可以考虑引进大型投资项目,建设水电站,为临泉市乃至整个北江地区输送电力,以交通、电力双管齐下,来推动临泉市的发展。”

等他说完,任雨泽点点头道:“不错,这个想法非常符合临泉市的实际情况,特别是水电发展的思路,应该大力实行。以建立水电站可以带动各方面的投资,除了可以为临泉市的展提供充足的电力支持,甚至可以把电力往外输送,形成北江省的电力大市。当然,我们的着眼点要大,如果仅仅弄几个小水电站,那么对我们临泉市的展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平智容副市长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临泉市的水资源非常丰富,根据统计我市的水资源总量达到两千亿立方米,如果能够进行开,应该可以形成一个特色,带动我市经济全面展,打造成为一个电力大市。”

实际上平智容之所以想到了通过兴修水电站来推动临泉市的发展,这还是跟他的一个朋友有关,他的朋友在电力局工作,有时候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那朋友便会谈起临泉市的水力状况,说如果临泉市能够找上面要些扶持修几个大水电站的话,一方面不仅本市的电力不成什么问题了,而另外一方面还可以电力外送,带动整个经济的发展。

当时平智容听着的时候还不以为然,现在任雨泽忽然提起要把临泉市打造为北江经济龙头,他便想到了水电的事情,如果任雨泽能够认可并重视这个事情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够变为现实呢。

接下来众人纷纷言,有的是提出新的点子,有的则是围绕平智容提出的水电兴市的办法提出问题或者完善思路。

“刚才大家讨论了这么多,总结起来,主要有三个思路,一是大力开临泉市水电资源,实现水电兴市;二是加大交通水运的建设,这些思路都很好,都对发展我市有着很好的作用,但是我们要抓住重点,我的想法是大力发展水电是最有潜力的,这是一个清洁产业,又是一个能源产业,发展得好,对临泉市的长远利益来说是最好的,因此希望大家从这个角度下去多多思考一下,如何尽快地推动水电业的发展。”

任雨泽确实比较认同平智容的思路,临泉市的水力资源在全国来说都是很排得名词的,利用得好,如果能够兴修几个大型水电站的话,好处是多方面的。对于今天这个市长办公室,任雨泽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让任雨泽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条发展临泉市的方向。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秘书小纪便进来汇报:“任市长,滕市长来了”

任雨泽点头道:“请她进来吧。”很快滕巧就进来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坐下来和任雨泽谈了一下办公会上面的工作,随后道:“任市长,晚上您有空没有,我请您吃个饭,顺便谈一下工作上面的事情”

滕巧四十多岁,由于常年坐办公室的原因,身形有些**,不过她也算是保养得好,面容白皙,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倒也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任雨泽不明白滕巧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请自己吃饭,但是他想了一下,在目前大局下,自己一定要维持好市政府内部的和谐统一,既然藤巧在自己刚来的时候已经表明了投靠自己的意思,自己就应该把握住这个大思路,很好的团结和利用她们的优势,对于滕巧的这个邀请还是答应为好。

“晚上我也没有什么安排,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任雨泽微笑着道。

滕巧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高兴的笑容,道:“那好,任市长喜欢去哪里吃饭?”

任雨泽听她这么问,就越发的放心了,笑道:“那就去海涛山庄吧,我让小纪打个电话。”

虽然秘书小纪此前并没有跟任雨泽一起去过海涛山庄吃过饭,但是他当上任雨泽的秘书以后,他就很自觉也很用心的对全市很多将来任雨泽有可能用的上的场所都做了了解和备注,所以海涛山庄那边他自然也有联系方式。

“那就海涛山庄吧,今天是我请客,就不用麻烦任市长亲自安排了。”藤巧笑着道。

任雨泽是领导,是以,藤巧自然有选择去哪里吃饭的权力,即使是滕巧请客,但是也要实现询问一下任雨泽的态度和想法。

任雨泽点头道:“那也行。”

滕巧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没有废话,随即站起来告辞了。

刚走到门口,便碰到平智容过来,她便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小纪看到平智容走过来,赶紧站起来道:“平市长好。”

平智容微笑道:“小纪,任市长在忙没有?”

正在这时里面已经传来任雨泽的声音道:“平市长来了,进来说吧。”

等平智容进去,任雨泽又笑着道:“平市长,以后我这里你随时都可以进来,就不要那么多虚礼了。”

平智容道:“任市长,这是应该的嘛。”

他的心中却很高兴,因为任雨泽这么说,至少是对他的信任嘛。

等小纪泡了茶端进来,出去把门带上以后,平智容道:“市长,关于临泉市水力水电资源的情况,我还想跟您谈一谈。”

任雨泽笑道:“行啊,看来平市长对临泉市水力资源这一块比较有研究啊。”

平智容点上了一支烟以后,说道:“其实我也是在任市长的启下,想到了这一点,另外我有一个朋友在电力局工作,他平时对临泉市的电力资源研究得比较多,也经常跟我谈起,所以我才想到通过展水电来催进临泉市的整体发展。”

任雨泽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水电投资可不是小工程,虽然我们有这个心愿,但是要想真的依靠水电投资来达成我们的目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平智容点头道:“是啊,如果真要兴修大型水电站,肯定要国家投资才行,而现在全国各地都对中央的资金虎视眈眈,真有什么投资计划的话,大家都是一窝蜂地去抢,要想抢到可不容易。”

任雨泽微微一笑,道:“这是现实情况,毕竟我国的经济展还处于初级阶段,资金短缺、技术落后的面貌还是要持续一段时间的。不过即使这样,只要我们把工作做扎实了,要争取国家的扶持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按照临泉市的资源状况,是其他地区难以比拟的,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把我们的优势突出出来,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就行了。关于这个工作,我准备交给你去负责,你有信心没有?”

平智容一愣,随即道:“既然市长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全力以赴去做好,有市长的领导,我有信心。”

他说话凸出了任雨泽的领导,实际上也是他的一点小算盘,他知道自己如果接手这个事情的话,最大的难题就是难以寻找到投资,他知道任雨泽能这样快速的提升上来,那一定是有着强大的背景,那么如果任雨泽适当的时候出手的话,一切问题就好办得多了,至少比他自己茫无目的地去拼要好得多。

任雨泽笑了笑,自然听出了平智容话里的意思,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这个事情由你牵头,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到时候如果有机会,市里面再统一运作。”

平智容一听心中顿时十分地高兴兴奋,任雨泽这么说实际上是告诉他等到合适的时机任雨泽也会出手协助自己的,这样事情就好办得了。

而任雨泽现在将这个事情的准备工作交给自己,实际上也是在为自己积累更多的政绩打下基础,因为他一开始就全程在进行准备工作的话,那么到时候真有什么大型的投资,市里面自然要考虑他作为负责人之一吧。不然的话,他凭借着一个普通副市长的身份,在大型工程方面,也不一定能够参与进去分享政绩。

想明白这点,平智容心中对任雨泽不由得充满了感激,暗道:“跟着任市长就是好啊,只要自己不是太差劲,能够积累政绩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要知道,一个官员要想得到提拔,除了有关系以外,还是要有一定的政绩的,特别是那种关系不是很硬的人,就更需要自己拿出过得去的政绩了。

“谢谢市长,我一定努力做好各项工作,绝不辜负您的信任。”平智容由衷地说道。

任雨泽笑了笑道:“嗯,我对你的能力是很放心的,目前这个事情,还处于酝酿阶段,等到有眉目以后再上政府办公会或者常委会,所以在此之前你要全权负责这个事情,需要什么支持的你可以随时跟我提”

平智容想了一下道:“市长,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临泉市水力水电方面的专家匮缺,如果要想做一个全面的总结分析的话,可能需要从外面寻找技术支持才行。”

任雨泽点点头道:“这是肯定的,你尽管去办吧,费用方面该花的也要花,必要的投资还是必须的。”

平智容听了顿时心中放心了不少。

又聊了一阵子,平智容便告辞了,得到任雨泽的认可,他便开会找人开始对临泉市的水力资源进行摸底了解。送走了平市长,任雨泽刚看了一会儿文件,秘书小纪便敲门进来了,他恭敬地道:“任市长,人大冯主任来了。”

任雨泽一听,便连忙站起来道:“快请冯主任进来。”

与此同时他也大步地走出去,打开门只见人大冯主任站在外面,背着手。

“冯主任来了,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是嘛。”任雨泽笑着道,冯主任是市人大主任,也正厅级干部,而且按照名义上的排名,人大是排在市政府前面的,所谓四大班子,就是指市委、人大、政府和政协。

但是人大基本上是养老的地方,虽然政府的领导成员都需要人大来选举,但是选举谁却不是人大说了算的,都是按照上级的意图或者市委的意图,进行投票选举,一般来说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任市长,你是市政府领导,有事我当然就要麻烦你了。”冯主任笑着道,“打扰市长工作了。”

任雨泽客气地请他进去坐了下来,然后吩咐秘书小纪赶紧泡茶,自己也把烟掏出来,帮冯主任点上。

很快小纪便泡好了茶进来了,轻轻把茶放在冯主任的面前,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上。

“市长,我是有事来求你了”冯主任看着任雨泽说道。

任雨泽一怔,说道:“冯主任言重了,你是我的老领导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我能够办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好,任市长真是爽快”冯主任拍着大腿道,脸上的皱纹似乎也一下子舒展开了许多。

“市长,是这样的,市人大的车子一直都是用的老车,好多年都没有换了,现在那些车子经常出毛病,修车的时间比正常用车的时间还要多了,我们这些老头子有什么事情要办,经常都是轮换着用一辆车,这个事情我对葛副市长说过,他说没问题,但需要你同意点头才行啊,所以我今天就踹葛老脸来找找任市长了。”

冯主任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眼角处的皱纹便挤在一起,任雨泽心里就多了一份警觉,这个葛副市长看来是贼心不死哦,又准备给自己上了。

任雨泽笑笑说:“冯主任,先喝点水,慢慢说。”

冯主任就端起了水杯,象征性的喝了一点,又说:“任市长年轻有为,又是搞经济的能手,我希望任市长能够替我们这些老头子考虑一下,我们为临泉市的工作劳累了一辈子,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吧,现在退居二线,到了人大其实也希望挥点余热,可是连车子也的事情都解决不好,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很寒心啊。”

任雨泽一听这话,心里也是有点犯难的,自己刚上来没多长时间,这人情世故固然要做,顺水人情也是理所当然,但这个口子不好开啊,一但打破了规矩,后面还有政协,老干局等等部门要是都来怎么办,另外这人大的车况到底如何,自己也确实一点都不了解,冒然的答应他就会留下很多后遗症的。

任雨泽就小心翼翼的说道:“冯主任,我对各位老同志们还是很尊重的,不过你说的车子的事情,我还没有具体了解过,这样吧,您先不急,等我了解情况了以后,一定想办法尽全力办好怎么样?”

冯主任一听,觉得任雨泽是在敷衍自己,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任市长,你这是忽悠我老头子啊。我现在给你介绍实际情况吧,人大一正七副八个领导,所有的车子都是老得要走不动了的,你是市长,总得替我们这些老头子考虑吧,我知道临泉市的财政状况虽然不是很宽裕,但是几辆车子的钱还是挤得出来的。我还听说市里面准备给市委领导换车呢。”

任雨泽一愣,道:“谁说的要给市委领导换车,我可是一点不知道啊。不过冯主任,您放心好了,这个事情我一定记住,等我了解情况以后,一定尽快想办法给人大解决。”

对于任雨泽这个说法,冯主任却是一点都不满意,因为通常这么说都是为了拖延推诿找借口的,只要现在将自己敷衍走了,到时候他办不办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就冷哼了一声说:“吕副书记亲口给我说的,说政府准备给市委换三辆小车的,这还能有假。”

任雨泽算是明白了,这吕副书记已经和葛副市长联手了,他们准备在背后坼自己的台,他老吕明明知道市政府并没有这个想法,市委也从来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但他还是给冯主任这样说,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左右为难了。

但是任雨泽办事也有自己的原则,刚才冯主任虽然简单地说了一下人大的情况,但是任雨泽并没有了解清楚状况,自然也不会贸然答应他。

冯主任好说歹说,任雨泽只是好言相劝,只是答应他一定认真对待这个事情,如果情况属实,到时候肯定要想办法帮人大解决问题。

“哼”冯主任十分地不满,甩着袖子就出门去了,他觉得任雨泽这个年轻人简直就跟葛副市长一样,都是虚来晃去的,原本以为任雨泽这个市长年轻好说话一些,所以他赶紧过来想让任雨泽帮市人大解决一些车子的问题,谁知道任雨泽人虽然年轻,但是却十分地老练,说的话虽然像是非常地热情,但是却就是不爽快地办事,你不办事,就算话说得再好听,那又有什么用呢。

“冯主任”彭秘书长走过来,看到冯主任气鼓鼓地从任雨泽办公室走出来,微微一怔,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哼”放任着自然不会理会彭秘书长,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彭秘书长他是不会放在眼中。

彭秘书长见冯主任不搭理自己,讪讪一笑,看着冯主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随即转头问小纪道:“小纪,冯主任是怎么回事?”

小纪道:“彭秘书长,我也不知道啊。”

彭秘书长摇摇头,也就不在关注这事情了。

“这个冯主任,我又没有说不给他解决问题,就是说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嘛,他就这么气冲冲地走了”任雨泽坐在办公室里面,一脸的苦笑,如果冯主任说的是实话,人大各位领导的车子确实那么不堪,虽然任雨泽不一定全都给他们换了,但是至少可以先换几辆。

可是就算要换车,任雨泽肯定要去弄清楚,并且也要走相应的程序才行啊。可是冯主任却一点都不信任自己,直接就认为自己是在敷衍他,并拂袖而去,真是人越来脾气越大啊。想了一下,任雨泽将秘书小纪叫进来,吩咐道:“这两天你抽空了解一下人大的车辆情况,要尽量了解详细一些。”

“好的,市长。”小纪恭敬地点头道,刚才他在外间的时候已经听到冯主任跟任雨泽谈车子的事情,现在任雨泽让自己去了解,估计是想掌握情况,然后看是否需要给人大换车。

车子新老更替实际上是很正常的事情,政府每一年也要花费不少的相关费用。但是人大的车子一方面不会太差,毕竟人大主任是正厅级干部,副主任也是副厅级干部,所以如果一下子要换好几辆车子的话,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就算市里面财政状况比较好,也不会随意就换了。

任雨泽之所以将这个事情交给小纪去办,一方面他是自己的秘书,至少了解了情况不会给自己说假话,另外也算是对这小子的一个考验。毕竟观察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他做事情,如果他能够把自己交办的事情办好,也说明他的工作能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一个上午就开了个会,然后接待了几拨人,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看来这个市长的事情还真是多啊。

任雨泽走出来,小纪便赶紧跟上。到了楼下,司机已经把车子开到了院子里面等着了。作为市长的司机,他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平时里跟着任雨泽出去,也能够收到些灰色礼物,反正他也有分寸,大家都有的礼物他便收,如果单独给他什么贵重的东西,他都是坚决拒绝的。即使是这样,他的日子也比以前来好了无数倍,另外,任雨泽对司机的态度也很好,所以司机现在的工作、生活各方面可是惬意得很。

他们就一起坐上车回到了宾馆吃饭,小纪也专门研究过任雨泽的那个的发展轨迹,心中对任雨泽可是佩服得要死,要知道可是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啊,就已经是正厅级的高级干部了,而且任雨泽无论是在那个地方任职,都干出了极为不错的政绩,自己好好的跟上他几年,也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下午,任雨泽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带上秘书一起去的事情,小纪就自己到人大了解车辆问题去了。随后任雨泽把市财政局的田局长叫来,问了一下现在的财政情况,总体来说,今年的财政情况比起去年来说要好了许多,按照全年的费用预算的话,比起去年来要结余一点,这实际上也是得益于今年的几个招商项目出售土地的盈余。

“虽然比以前状况好些了,但今年用钱的地方很多,财政局还是要严把预算关,用好每一分钱。”任雨泽叮嘱道,同时心中决定,等小纪了解情况以后,如果人大的车子确实不行,那么就给他们先换个三四辆,剩下的再看情况,是换好一点的,还是直接买新的,则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夺,任雨泽也知道政府的公车消费是很大一笔开支,每年车辆维护,购置新车的费用,是一笔巨大的资金。

车辆不仅是一种交通工具,而且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相应级别领导的身份象征,所以这一块开支每年都是少不了的。

田局长不知道任雨泽将自己叫过来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也大致明白任雨泽是准备在某一方面花钱,所以才先将自己叫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反正他的想法很简单,一切都按照任雨泽的吩咐办事,就算别的领导签的字,那也要跟任雨泽汇报一下以后再说。

在市政府,财政局是由葛副市长分管的,但是市财政局的田局长却绝不敢甩开任雨泽单独的听从葛副市长的指挥,因为对任雨泽此人的理解程度,田局长是超过了政府的很多人,他才不想和任雨泽为敌,又知道葛副市长和任雨泽的关系不太好,是以对于他心中也是掂量着轻重的。

四点半左右,小纪便回来了,他敲门进来,恭敬地道:“市长,我已经了解了人大车辆的问题,现在向您汇报。”

“这么快?那你说吧。”任雨泽微笑着说道。

当即小纪就拿出小本子,站在那里一五一十地给任雨泽汇报起了解的情况来,他的工作做得十分地细致,人大一共有多少辆车,车的品牌、购买时间、修理状况等都了解得非常的相信。

“根据了解的情况来看,人大的各位领导中,除了袁副主任的车子是从市政府带过去的比较新以外,另外几位领导的车况都不是很好,其中有三台已经接近报废年限了。”

小纪说道,他明白任雨泽是想了解真实情况,因此汇报的时候,尽可能详细地把自己掌握的情况汇报给他,其中也没有一丝隐瞒。

“快要报废的车子都还在用?”任雨泽也有些惊讶,想不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啊,难怪冯主任脾气那么不好的,看来确实该给他们考虑一下车子的问题了,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讲,给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策,既然已经有人准备给自己下了,自己当然就要见招拆招。

任雨泽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你通知几位副市长还有财政局长到会议室开个办公会,专门讨论一下这个事情。”

既然任雨泽已经想好了要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就不会拖泥带水,反正钱放在财政局也不会增多,该用的时候就要用。

得到小纪的通知,大家很快便都到了会议室,作为分管财政的葛副市长,他自然也是要参加办公会议的,得知任雨泽是要讨论人大的用车事宜,心中一阵郁闷,他刚刚透了点风,想要让人大那边对任雨泽不满,以便给任雨泽弄点麻烦。

他今天也看到人大主冯主任从政府气鼓鼓地出去,还以为任雨泽已经拒绝了,想不到现在又要讨论这个问题,通常情况下,既然拿到政府办公会上专门讨论,那么基本上就是准备同意换车了。

葛副市长心中思索着任雨泽态度转变的原因,他心中有些不爽,因为任雨泽如果要给人大换车的话,那么他的阴谋还没有开展,便已经胎死腹中了。

等众人到齐以后,任雨泽道:“这个会议,主要是讨论人大用车事宜,上午人大冯主任专门找到我,提出人大领导的车况已经不适宜再用下去了,我也让小纪专门去了解过情况,人大各位领导现在所用的车子,基本上都是很陈旧的,其中有三辆还是接近于报废了,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所以请大家来具体讨论一下。”

葛副市长等任雨泽说完,便接口道:“任市长,今年我市的财政情况虽然相比往年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紧的,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因此我想人大的车子能不能先缓一缓,等到了年底,市里有结余了在统一更换,这样可以避免近期的资金紧张。”

任雨泽暗笑一下,淡淡说道:“葛市长的出点是好的,但是按照临泉市现在的状况,近几年内财政情况都不会多么的宽裕,如果把车子拖到年低去解决,一来也造成明年的负担加重,二来那些车子确实很老旧了,尽早更换,也是对人大的同志们的安全负责,所以我意见是今年就换,根据掌握的情况,人大一正六副七个领导的车子,只有一辆是暂时不用换的,另有几辆车况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还可以先用一段时间,所以我的想法是先挤点资金出来,给人大换三辆车子,剩下的再放到明年解决,这样也可以分散一下财政压力。”

他借着反驳葛副市长的提议,便将自己的想法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等任雨泽的话一说完,藤巧便举了举手,说道:“我同意任市长,实际上人大的车辆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据我所知,一年以前人大的领导就在为这事奔波,不过因为市里面的财政吃紧的缘故,所以没有办下来。现在既然手上有点钱,我们当然就应该办了。为了减小压力,分成两批来办是最好的。”

葛副市长扫了藤副市长一眼,心中十分不爽。

“这女人是不是看上任雨泽这小白脸了,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投靠过去了。”葛副市长心中恶趣味地想到:“这女人老虽老一点,但是白白胖胖的,也捏得出水来,说不定任雨泽就喜欢这样的呢。”

藤巧说了以后,刘副市长和平副市长也跟着言,自然是全力支持任雨泽。随后其他几个市长也跟着言,表示任雨泽的考虑是周到全面的,符合现在市政府的实际情况。

看到这状况,解之容也在心中暗想:“这个事情估计任雨泽是下定决心要搞了,大家反不反对也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更何况人大那一帮老头子脾气也很倔,如果知道这次会议的情况,肯定又有话说。现在连藤巧都已经投靠到任雨泽那边去了,我何必这么快跳出来跟任雨泽的矛盾表面化呢。”

想通了这一点,解之容便面无表情地道:“既然人大的车子确实很老化了,换一换也是应该的,我没有意见。”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葛副市长一人没有表态了。

任雨泽扫视了一周,道:“对于这个事情,大家还有别的什么意见和想法没有?”

葛副市长一听,心中顿时一阵愤慨,任雨泽这么问,纯粹是不想听自己表态了,那还开这个会议干什么?

“没什么了”葛副市长黑着脸不爽地道。

任雨泽就当即拍板说:“现在大家都达成了一致意见,那么这个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至于车辆的费用、规格,则按照统一的要求办理,具体事宜由机关事务管理局、政府办和财政局跟人大联系,到时候按照流程走就行了。”

事实上,虽然讨论的车子是人大的领导所用,但是按照市政府机关用车管理办法,实际上用车人是人大办公室,而要购置新车,则需要人大办公室说明购车理由、所购车型、数量、拟淘汰车辆的情况,写出书面申请,提交给政府办,然后政府办初步审核处理以后转给机关事务局,机关事务局经过汇总审查,便就购车事宜提出意见,再返给政府办,然后再由政府办提请分管财务的葛副市长签字,并在常务会议召集相关部门负责人来研究。

而现在任雨泽将众人召集起来讨论这个事情,无形中却是把程序打乱了一下。

这也是任雨泽有意为之,他就想通过这件事情,直接的剥夺葛副市长手中的一些财政权利,让他尽量手中没有多少可以和自己抗衡的武器,对葛副市长这个人,任雨泽已经通过好几件事情的观察,对他加倍警惕起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散会以后,任雨泽回到办公室没多久,便接到了人大主任冯主任的电话,他在电话中高兴地道:“任市长,我为上午的事情给你道歉啊,人老了脾气就有些不好,而人大的车子问题又一直没有解决,所以我的态度不是很好,希望市长不要介怀。[`小说`]”

他已经从办公室那里得知,市政府机关事务局和财政局都已经联系过了,说要给他们先换三辆车子,他心中自然十分地高兴,一想到早上自己一点也不给任雨泽面子,直接甩门而去,便忍不住打电话来说一声。

任雨泽心中不由得一阵微笑,这个冯主任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他也是正厅级干部,而且是人大主任,完全可以倚老卖老,但是他却主动打个电话来低头认错,这还真是难得啊,由此也说明这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冯主任言重了,这个事情也是我们市政府的责任,只不过市政府的财力有限,不能一下子全都换新车,只能一步一步来了。”任雨泽微笑着道。

冯主任也赶忙客气的说道:“我看啊,任市长是临泉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市长,但是办事的魄力却比许多人大多了,任市长有时间了,我请你喝两杯酒。”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道:“好,有空我请冯主任喝酒。”

挂了电话,任雨泽苦笑了一下,冯主任这个人还真是有些特色,不过他这样的性格,只怕一般的人也不是很喜欢。这时任雨泽的手机响起来,任雨泽拿出来一看是藤巧打来的,便微笑着接了起来。

藤巧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告诉任雨泽晚上吃饭时候的包间号,说她到时候先去那边等着。

任雨泽心中暗想:“这个藤巧倒是挺积极的,先前的会上,她也是毫不犹豫地冲出来支持自己,女人有时候还真是奇怪,利用好了,说不定她还是一枚好棋子。”

女人从政,有许多先天的不足,发展起来也要非常地辛苦,但是官场上的女人,却有许多男人所不及的优势,有时候做起事情来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下班以后,任雨泽下楼来,没有让司机送自己,而是到门口去打了个的,很快便来到了海涛山庄。刚下车,便看到藤巧和一个长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任雨泽不由得愣了一愣,藤巧请自己吃饭,怎么又带了另外的人来,而且这个长女人任雨泽也没有一点印象。

看到任雨泽从出租车里面出来,藤巧快步上前,她身旁的长女子也紧跟其后。

“任市长,您来了。”藤巧脸上略带着谄媚的笑容,伸手和任雨泽轻轻握了一下,随即又道:“任市长,这是我外甥女张宁。”

“任市长您好。”张宁笑吟吟地道,一双眼睛扇动着淡淡的波光。

“你好。”任雨泽冲她点点头,淡淡地道,心中却有些意外,这个藤巧到底想干什么,她请客也就罢了,怎么把她的外甥女给带来,任雨泽可不想引起别人不好的想象。藤巧似乎没有感觉到任雨泽的态度,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伸手一摆道:“市长里面请。”

任雨泽微微颔,随即往前面走去,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他的心中却多了几分戒心。进入包间,张宁一脸笑容,殷勤地帮任雨泽拉开椅子,请任雨泽坐下。

“谢谢”任雨泽淡淡地道,便坐了下来。

张宁嫣然一笑道:“任市长太客气了,为领导服务是应该的。”

任雨泽自嘲的笑笑说道:“什么领导,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藤巧给服务员招呼了一下,进来笑着接口道:“任市长您太谦虚了。”

张宁这时也道:“任市长可是我见到最谦虚的领导了,任市长,您不会嫌我不告而来吧?”

任雨泽呵呵一笑,开玩笑说道:“没什么,就是吃顿饭而已,在说今天可不是我做东,人家请客我不干涉。”

藤巧就说道:“我就知道任市长不会怪罪的,任市长,喝点什么酒?”

直到现在,藤巧都没有说明带这张宁过来是什么意思,不过任雨泽现在大致已经想通了,一方面藤巧请自己吃饭,如果就自己两人的话,虽然年龄差距有点,但总归是孤男寡女,所以也有些不合适,因此她带一个人过来作伴,至少场面也要好一些,不然的话自己和她坐在包间里面难道一直谈工作不成?

另外一方面,任雨泽打定了主意,自己今天晚上反正少喝酒、不娱乐,便可以避免许多麻烦。“嗯,无酒不成席,那就喝点啤酒吧。”任雨泽微笑着道,他的酒量本身就不错了,再加上喝啤酒的话,就更加没有什么问题了,另外任雨泽也不会多喝。

藤巧又招呼服务员,让他们上最好的啤酒。

任雨泽摆手道:“没必要,就拿青岛啤酒吧,我对酒没有什么讲究,喝起来也感觉差不多。”

张宁娇声道:“任市长还真是平易近人啊。我原本以为向您这么大的领导一定很严肃威严的呢”。

任雨泽微微一笑道:“那你以为当了领导就不是普通人了啊,实际上领导也是人,也要吃饭睡觉,其实也都是平凡人而已。”

“任市长您说得真好。”张宁一脸崇拜的样子,一双充满了波光的眼睛眨动着,看着任雨泽说道:“您都这么大的官了,可是却这么平易近人,不像有些人,官不大,架子不小,一个个都自命不凡。”

看到她的样子,任雨泽心中暗自好笑,这女人一看就是在刻意地奉承自己,或许这是藤巧此前交代过的吧。虽然没有仔细观察,但是坐了这么一会儿,任雨泽也看出这个张宁也算是一个美女,一头乌黑飘逸的长,眉毛弯弯,一双眼睛就像布满了水雾一样,看得人心中不由得产生一股怜爱,特别是当她睁大眼睛,以微微仰视的角度看着你的时候,就更是让你心中有一种轻轻的触动和无线的满足感,但是也有那么一丝丝想要征服的冲动。

“这是一个**”任雨泽心中感叹道:“想不到藤巧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外甥女,幸好我的定力不错,不然换做别人的话,一定有些信任难耐了。”

“听你的意思,似乎也深有体会啊?”任雨泽笑着问道。

既然已经应约而来,那么就表现得和蔼一些,这也算是给藤巧面子吧。见任雨泽的态度比刚开始要好了许多,藤巧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看来这一招是对的,没有不偷腥的猫,男人都差不多,看到美女都一个德性,如果小宁跟任雨泽搞好关系,倒也不算吃亏。”

藤巧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不错的美女,虽然比不上现在的张宁,但是那种成熟的风韵,却还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的。她在很早的时候,就被省人大的程主任看重,那时候程主任还没去省城,藤巧刚开始还挣扎拒绝了一段时间,后来便渐渐地沉沦了,在让对方满足的同时,她的仕途也获得了极大的提升,从一个副科级到正科、副处、正处,直至是副厅级,都是在老程的全力运作下达到的。

而到了副厅这一级以后,藤巧便明白自己如果要想再靠老程,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一个老程现在说话也不大灵光了,在一个现在两人不在一个城市,老程岁数也大了,对男女之事也淡了下去,两人关系大不如从前,只是外人没看出什么罢了。

如果要想再往前走,就必须另外找靠山了,以她现在的年龄,只要走得好,再往前走一两步还是很有可能的。要知道女人虽然混仕途不容易,但是一旦你混到了某一个级别,便又具有了很多优势,因为天朝的官场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为了显示男女平等,一个政府班子里面通常都要象征性地提一两个女性领导,这样的话藤巧只要上面有人,就有一些优势。

“嗯,只要小宁能够拴住任雨泽,那么以任雨泽强大的后劲,说不定我还能够往前走一步,虽然在临泉市往前的可能性小一些,但是省里面的位置还是很多的嘛。”藤巧看到任雨泽似乎对张宁比较感兴趣,心中顿时十分地高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许多的联想。

“任市长,您还不知道吧,我也算是体制中的人呢?”张宁说话的时候,身子稍稍往任雨泽这边靠近了一些:“我在汉口区广电局上班,平时也能够见到一些领导呢。”

藤巧笑着介绍道:“小宁学的是传播学,在广电局也算是专业对口。”

任雨泽点点头道:“不错。”这一句话显得十分地含混,不过他是领导,随便说说,别人也没有办法,不可能还追问什么不错。

很快酒菜便上来了,张宁站起来开了一瓶啤酒,拿起任雨泽跟前的杯子给他倒酒,显得十分地殷勤。

藤巧也倒了酒,随后她举起杯子道:“任市长,我敬您一杯,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多多批评指正。”

任雨泽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笑着道:“工作是大家一起做,以后还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才行,也希望藤市长多多费心。”

随后,任雨泽便喝干了杯中的酒,头两杯酒自然要干,这也算是对藤巧的尊敬吧。

等任雨泽干了,张宁立即又站起来拿起酒瓶给任雨泽倒酒。

任雨泽摆手道:“不用了,小张,我自己倒就是了,不用搞得这么客气。”

“那怎么行,您可是领导”张宁娇声道。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道:“领导就不能倒酒了啊。”不由分说,自己拿起酒瓶给杯子里面倒满。

见状张宁嫣然一笑,随即端起自己跟前的酒杯,双手捧着对任雨泽说:“任市长,初次见面,我敬您一杯,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

任雨泽拿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笑着道:“我对传媒方面可没有什么研究,怕是要让小张你失望了。”

他这是一语双关,其实也就是让张宁明白,自己不可能跟她有太多的交集。张宁眨巴了一下眼睛,望着任雨泽说道:“任市长,您可是太谦虚了,要说您比谁都更懂得传播学啊。你在洋河县的政绩和在临泉市初来咋到就拿下了那么大的一个项目,现在社会上到处都在传说你的故事,你已经成为传播学的一个重要部分,您可是城市传播学的祖师呢。”

任雨泽不由得哈哈大笑,心中暗想这张宁看来是提前做了准备的,老往自己最得意的地方说,不过她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她说的是广义上的传播学。当然,任雨泽可不会跟张宁讨论什么传播学,他笑了几声,道:“小张你还真会说话,那些工作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可不能都归功于我一个人。”

从一开始,任雨泽便称呼张宁为小张,虽然任雨泽的年龄应该不会比张宁大多少,但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有着巨大的差距,所以任雨泽这么叫,谁也不会觉得不妥。张宁微微撅了撅嘴,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看着任雨泽,说道:“任市长,您一直小张小张地叫我,好像我还是小孩子一样呢”。

她撒娇的样子倒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不过任雨泽现在已经不同于在洋河那时候的对美女脆弱了,他的免疫力得到了很大提高,他笑了笑道:“我和腾市长是同事,这么称呼你也没有错啊”。

张宁一听,便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是,您是领导,您想怎么称呼都行,市长大人,我敬您一杯。”

她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娇嗔,但是却显得比先前活络了许多,不知不觉间似乎跟任雨泽的关系也近了不少。藤巧在一旁一脸笑容,心中暗自高兴,任雨泽和张宁两人在那里拌嘴,这可是好现象,总比任雨泽一份平淡的样子什么都不说的好吧。

“哼,只要功夫深,我就不相信任雨泽看不上小杰,现在任雨泽这副样子,只怕也是装的,一个单身在临泉的男人,他能不想那事情才怪。”藤巧心中暗想道,她一回想自己已经走过的路,曾经遭受了多少的扰,便潜意识地觉得男人都好色如命,看到美女鲜有不动心的,任雨泽年纪轻轻,正是青春热血时候,又身居高位,只怕对美女的占有欲比一般人更要强烈。

在自己的邀请得到任雨泽的应允之后,她中午就把张宁叫到家中仔细地交代了一番,她相信以张宁的魅力,一定能够让任雨泽动心。

“任市长这次给人大一下子解决三辆车子,人大那一帮老家伙肯定非常高兴。”藤巧笑着道,因为是私下里吃饭,所以她说话也比较随便。之所以忽然谈起这件事情,一来是也是奉承一下任雨泽,另外也是转移一下任雨泽的注意力,这样免得他对张宁产生什么怀疑,从而达到循序渐进的效果。

任雨泽微笑道:“这也是应该的,人大的车子状况确实很不好,正好今年财政上又稍微宽裕一些,早点给他们换了车,也免得因为车况问题而出什么事情。”

藤巧呵呵一笑道:“也只有任市长才会这么想,实际上人大的冯主任可是跑了很多回了,听说他也市委跑过,可是一直都得不到落实,所以他的火气一直很大。”

“倒也是,上午他给我说车子的事情,我说要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他便气恼地走了。”说起冯主任的火气,任雨泽倒是深有体会,而且还是刚刚感触过,不过这个老头子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还能够及时地低头认错,简直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感觉。

藤巧说道:“冯主任为了车子的事情,跑了好多趟,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在任雨泽和藤巧讲工作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张宁便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时地夹起一点菜放在嘴中轻轻地嚼着,一双包含着朦胧秋水的眼睛看着任雨泽,似乎十分地崇拜任雨泽一样。不过这个时侯她的心中,却并不像她表面上那么平静,“想不到任雨泽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帅一些,他这么年轻就有当上了市长,家里肯定有很强的背景,要是我成了他的人,那以后的日子该是多好啊,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这才是我梦想的生活啊。

虽然他已经结了婚,但是我又不需要什么名分,我愿意用我的青春美貌来换取我所需要的东西,也算是各取所需,想必任雨泽应该不会拒绝,至少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任雨泽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美女通常自我感觉比较良好,现在张宁就感觉到任雨泽对自己的印象不错,因此他觉得只要自己再稍微主动一些,那么肯定会让任雨泽动心。

“任市长,我再敬您一杯,希望以后在您的领导下,做出更大的成绩来。”藤巧举手杯子道。

任雨泽举杯跟她碰了一下道:“说实话,省委提名我担任市长,我也感觉到很大的压力,乐书记和李省长也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要求我们把临泉市打造成北江的发展龙头,这需要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努力才行啊。”

藤巧笑吟吟地道:“我对任市长有信心,有任市长的领导,临泉市一定能够快稳健地展起来。”

等藤巧敬了酒以后,张宁也倒了酒敬任雨泽,她道:“任市长,你也不能光讲工作嘛,现在是休息时间,讲点轻松的好不好,工作和休息都很重要啊。”

任雨泽微微笑道:“没办法,肩上压着担子,工作便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了。”

“任市长,我觉得你有时候感慨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张宁笑着道。

任雨泽一怔,问道:“什么感觉?”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张宁眨巴着眼睛道,那表情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任雨泽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气。”

张宁道:“我觉得你起感慨的时候,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她对任雨泽的称呼,已经由“任市长”转变为“你”了,这也是为了跟任雨泽心理上拉近距离的缘故。作为一个聪明的漂亮女人,张宁知道怎么去去除一个男人的心理戒心。她当然明白任雨泽身为一个市长,就算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估计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心中肯定有些戒备,毕竟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他这种戒备心理,把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这样以后才好进一步地展。

“或许你说得对吧。”任雨泽淡然地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都是从年轻向衰老走过去的嘛。”

对于张宁刚才的话语,任雨泽也没有明确地说什么,而是故意曲解了一下话意。

张宁赶紧道:“你可一点都不老,说句高攀的话,我觉得任市长就像我哥哥一样。”

“小宁你说什么呢?”藤巧在一旁嗔怪地道。

任雨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说道:“你还有哥哥?”

张宁嫣然笑道:“我就是没有哥哥,所以才想有个哥哥,那多幸福啊。”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看着任雨泽,似乎任雨泽就是她的哥哥一样。

任雨泽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淡然的说道:“有兄弟姐妹当然是好事情。”张宁稍微试探了一下,见任雨泽不接招,便微微一笑,没有继续群追猛打,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正在小心翼翼地追求女朋友的男人一样,小心地试探,一步步地紧逼。

藤巧坐在一旁,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却随时在严密地观察着任雨泽的反应,见他不疾不徐,心中暗自琢磨:“看来任雨泽还是挺谨慎的,要想让他和小宁成其好事,还得加把劲才行。不过我倒是帮不上忙,说不定我坐在这里,让任雨泽不好表现呢。”

只是她现在也不好找借口离开,毕竟今天是她请客,而任雨泽并没有表示出对张宁有什么要求的样子,如果贸然离开,让任雨泽心中不爽的话,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嗯,这事也急不得,这次就当是让任雨泽见见小宁,有一个初步的印象,再让小宁主动联系任雨泽几次,想必问题就不大了。”藤巧心中想着,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任雨泽早已经明白了,藤巧今天晚上请客,之所以将张宁带来,实际上是带有一种不可告人的意图的,从张宁的表现就看得出来,而且藤巧竟然也在一旁不停地打圆场。

“这女人,竟然想用美人计这一招来对付自己”任雨泽心中有些恼怒:“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反正不管藤巧安的是什么心,任雨泽心中都很不舒服,毕竟藤巧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即使她只是为了笼络住他,那也他无法忍受的。

虽然现在任雨泽很需要人手帮助自己,但是他也不希望藤巧这种方式来讨好自己。

任雨泽要的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大概吃了一个小时的饭,啤酒也喝了三瓶,任雨泽便放下了碗筷。“任市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藤巧问道。

任雨泽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今天晚上吃得很好了。”

张宁道:“要不再来点水果吧,饭后吃点水果,有助于消化。”

刚才吃到后面的时候,任雨泽的态度稍微有了一些变化,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却是那种很正式的微笑。而且一口一个小张地称呼她,初听起来没什么,可是细细感觉,任雨泽的态度就要疏远了许多。

“到底是什么原因,任雨泽忽然像是不高兴了呢?”张宁心中暗想着,无奈地目光看向藤巧。藤巧也很无奈,她自然也感觉到了任雨泽的态度变化,但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并且主动权在任雨泽的手中,如果任雨泽对张宁不感兴趣的话,那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任市长,现在七点钟不到,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吧。”张宁笑吟吟地出邀请,一双波光朦胧的眼睛看着任雨泽,似乎透露着丝丝哀求一样。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道:“还是算了吧,我这人酒量不行,喝了酒就想回去睡大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今天出来吃饭,就已经给了藤巧面子了,那么接下来她们还想有什么活动,任雨泽自然不会再答应了,给面子也是有一个限度的,更何况张宁那一双秋波闪动的眼睛,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这个女人正在奋力地企图靠近。

虽然张宁是美女,但是任雨泽可不会见到美女就动心,对于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任雨泽更不会有什么想法了。当任雨泽和藤巧、张宁站在那里说话的时候,几个男子旁边一条通道走过来,其中一个男子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微微仰视着任雨泽说话的张宁,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咦,剑强,那不是张宁吗?”另外一个男子也认出了张宁:“原来她也在海涛吃饭啊”。

另外一个男子疑惑地道:“那个小白脸是谁呀”

那个被叫做剑强的人脸色不善,他正要快步走过去,不过很快看到侧过脸跟藤巧说话的任雨泽,一下子就认出了他,身形一顿,目光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心中暗道:“草,张宁这贱人怎么跟任雨泽搅在一起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男子叫吕剑强,他的父亲正是临泉市现任市委副书记吕旭,是以他自然认识任雨泽,毕竟任雨泽可是他老子在临泉市最大的潜在对手。

至于张宁,则是吕剑强这一段时间正在努力泡的美女,并且眼看就要泡到手了,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再花点钱买只贵一点的钻戒或者项链什么的,再弄一个烛光晚餐,肯定能够将她弄上床去。

本来今天晚上他和几个哥们聚会,提前是给张宁打了电话的,结果张宁却说要陪她舅母吃饭而推辞了,这就让他有些不高兴,觉得在兄弟们面前掉了面子。

现在,吕剑强又看到张宁竟然和任雨泽走在一起,而且看张宁的样子,似乎跟任雨泽还比较熟,这就更让他心中十分地愤慨了。

“这女人难道是跟任雨泽勾搭上了不成?”吕剑强心中暗想道:“妈的,以为攀上了高枝,就敢放我的鸽子吗?”

而这个时侯,他也认出了另外那个中年妇女,正是张宁的舅母藤巧。吕剑强的的心中就是一阵恼怒,“藤巧这货,难道是她把张宁介绍给任雨泽的,太无耻了。”

虽然他的心中极为地愤怒,恨不得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任雨泽,然后将张宁拉入怀中对任雨泽说这女人是他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任雨泽正面争斗,是以只能极力地忍耐着。

此刻任雨泽和藤巧、张宁说了几句话,便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而藤巧和张宁则目送着任雨泽坐车离开,然后便一边说话一边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吕剑强那几个狐朋也看出吕剑强心情不好,自然也都没有再多说话了。

“妈的,找个地方玩去”吕剑强猛地一挥手,愤然道。

“我们去枫叶山庄吧,那里的有几个好货,听说最近来了一对双胞胎,很漂亮,不过见过的人不多,剑强要是去了的话,老板肯定不会藏着掖着了。”一个男子笑着道。

枫叶山庄在临泉市是十分出名的娱乐场所,里面各种娱乐项目、设施都很齐全,当然价格什么的都十分地昂贵。而且枫叶山庄现在已经修建成了一个真正的跑马场,引进了几匹良种好马,这样的噱头,就更是让一些有钱之人趋之若鹜了。不过吕剑强听了以后,脸色微微变了一变,却道:“算了,不去枫叶山庄,换一个地方吧”几人商议了一番,随即便开着车子去寻欢作乐了。

任雨泽回到家里,睡了一觉,第二天上班没多久,藤巧便来到韩东的办公室,坐下来聊了一会,任雨泽从她说的话中感觉得到,她主要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做一个简单的解释。

藤巧笑吟吟地道:“任市长,改天有时间了,我想请您到家里吃个便饭。”

任雨泽微微一怔,想不到藤巧又来邀请自己吃饭,昨天晚上,她把张宁带过去,很明显带着不好的企图。而这一次藤巧竟然邀请自己去她的家中,说不定又是打的什么主意。任雨泽虽然现在用得上藤巧,但是也不想跟那张宁扯上太多的关系。

“谢谢藤市长了,我就不去了吧。”任雨泽淡淡地道,见藤巧要说什么,摆了摆手,继续道:“我知道藤市长的心意,不过我对这些吃吃喝喝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现在市政府的事情一大摊,我也希望藤市长能够多费心。”

任雨泽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以后市政府可能会有一些大的举措,这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一致奋斗才好啊。”

藤巧来之前,其实已经想到了任雨泽可能会拒绝,不过现在听任雨泽谈到了工作,并且暗示以后可能会更加倚重自己,心中也暗自高兴。

“任市长,您放心,工作上面的事情,我一定按照您的安排和部署,把每一个方面都做好。”藤巧一脸笑容地道。

任雨泽点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实际上,我对自己和大家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工作做好。”

藤巧明白了任雨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中暗想道:“看来任雨泽是真的不想跟小杰生点什么啦?”

她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虽然刚才任雨泽话中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他最看重的是工作,但是任雨泽手下又不止自己一人,而就算自己兢兢业业做好了,任雨泽也不可能对自己另眼相看。

相反,如果在自己做好工作的同时,任雨泽又和张宁有点关系的话,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虽然心中失望,但是藤巧心中明白,任何事情都是勉强不得的,既然任雨泽已经表明了态度,那自己再多说也没有用。

于是便和任雨泽就工作方面的事情交流了一会,便告辞出去了。

“希望藤巧能够安下心来好好地干工作。”任雨泽心中暗想:“她之所以那么急迫地想撮合我和张宁,还不是想给她的仕途增加点筹码,是从拉拢自己,栓牢自己的想法着手的,只是她却把我跟其他人想得一样,导致她用错了手段啊。而自己基本上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么藤巧心中或许因为赧然而产生点芥蒂,那便不妙了。”

刚才任雨泽在说话的时候不轻不重,比较委婉给藤巧暗示过了,他可不想因为张宁的缘故,而让藤巧心中有什么负担。刚想到这里,秘书小纪敲门进来道:“市长,市委吕副书记来了,他说有事情请示您。”

任雨泽连忙点点头道:“请吕书记他进来吧。”

话还没说完,吕副书记已经走了进来,任雨泽一脸恭敬,客气的说道:“吕书记来了,坐坐,小纪啊,赶快给吕书记泡杯新茶。”

吕副书记也客气了两句说:“任市长,打扰您工作了。”

“请坐,请坐,老领导太客气了。”任雨泽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吕副书记的具体来意,但是他是许秋祥的亲信,到自己这里来,自己自然是要小心应对了。

“谢谢任市长。”吕副书记在任雨泽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任雨泽目光微微向下,看着吕副书记,嘴角带有淡淡的笑意,但是却并没有开口问他所为何来。

吕副书记的态度今天看起来不错,他说:“任市长,是这样的,这今天市委对车辆情况进行了清理,其中有些车辆车况不是很好,特别是那辆奥迪车,是以前云婷之书记在的时候购买的,现在已经有些老化了,因此市委办想要重新购置一辆车子供许书记使用,毕竟这关系到市委的脸面,太陈旧影响也不好,所以我特意来和任市长商量一下。”

任雨泽明白了,原来吕副书记过来,是向自己要钱,想给许秋祥换一辆新车子的。

这也不知道是吕副书记自作主张,还是许秋祥指使他来的,但不管是何种情况,看来都少不了吕副书记在其中的挑唆和使坏。

任雨泽也是知道,现在许秋祥用的那辆车子,实际上并不是很老,车龄才两年不到。难道这个车子是云婷之用过的,许秋祥就不能用吗?竟然想着换一辆新车子,真是不把政府的钱当钱啊。还是觉得现在市政府的财政状况比较好,有钱可以奢侈了吗?

任雨泽沉吟着,过了几分钟,才淡淡地道:“市委市政府关于车辆的更换、使用,都是有统一的明文规定的,市委如果要换车子,就按照正常程序来吧。”

吕副书记脸色就变了几变,他说道:“任市长,是这样的,要更换的那辆车子,我觉得对维护我们市委的形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任雨泽便笑了起来,随即神色一肃,道:“吕书记啊,我感觉市委的形象和车子没多少关系,呵呵呵。”

这时候,任雨泽桌上的手机响响起来,任雨泽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秋祥办公室座机的号码,任雨泽看了吕副书记一眼,做个道歉的表情,接起电话,道:“许书记,我任雨泽啊,你好。”

许秋祥救灾那面笑着说道:“任市长,老吕去你那里了吧?”

任雨泽有看了看许秋祥书记,说:“是的,吕书记在我这里。”

许秋祥说道:“是这样的,市委这辆车子,确实有些老旧了,我的意思呢,如果财政上面允许的话,就换一辆,这辆车子,可以拿给人大去用,这样明年人大就可以少换一辆车子了啊。”

任雨泽明白了,原来吕副书记来找自己确实是许秋祥指使的。不过,即使许秋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任雨泽也不会轻易答应。那辆车子才买不到两年,而且是前市委书记云婷之用的,保养方面肯定不成问题,所以现在基本上跟新车差不多,根本就没有必要换。

另外,即使许秋祥提到可以把那辆车子拿给人大用,但是实际上人大剩下要换的车子,都不到十万,比起奥迪车来便宜了许多。如果许秋祥换车,还不如直接给人大把剩下的几辆车子都给更换了,至少人大还有几辆车是快要淘汰了的吧。

任雨泽不亢不卑的说:“许书记,刚才我给吕副书记说了,我支持车辆正常更换,但是要按照规章走。”

许秋祥稍微停顿了一下,在电话中哈哈大笑,道:“这个事情,任市长你看着办吧。”

刚才他已经从任雨泽的话中,明白任雨泽是不会同意给自己换车的,心中便有些不舒服起来,但他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所以依然可以笑的出来。在他看来,无论是哪一个市委书记,上任的时候换辆车子用,那是很正常的吧。再说了市政府今年的财政不是比去年好许多吗,人大都一下子换了几辆车,自己换辆车又怎么啦?

“任雨泽这家伙是有意针对自己吧?”挂了电话,许秋祥冷冷的想着。

许秋祥坐在办公室里面,脸色铁青,心情很不好,“财政局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不同意给我换车,我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换下来的车子,可以给人大用的啊。”

许秋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我堂堂市委书记,换辆新车用,难道有什么过分的吗?”

他的自我感觉,身为市委书记,换一辆新车,根本就是小事情。别说自己主动给任雨泽打了招呼,按说自己不说,任雨泽也应该想得到吧。虽然市委书记和市长相互之间,有所竞争,但是在有些事情上面,还是有很多共同利益的。比如说车子、房子等福利问题,大家都是差不多一样的享受,你今天任雨泽这么卡着我,对他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许秋祥不相信任雨泽一方面不给自己换车,而另一方面他自己却换一辆新车用着。相比起来,许秋祥留在市政府用的那辆奥迪车,比藤巧用的那辆车龄老两三年了。但是即使这样,许秋祥认为,要换车子的话,大家都换,不然如果任雨泽换了,他也有话说。

想到这里,许秋祥便打定了主意,如果任雨泽不换车也便罢了,如果任雨泽自行换车,那自己就要不客气地批评他,让他知道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可不是摆设。

敲门声响起,许秋祥沉声道:“进。”

门推开了,吕副书记带着有点夸张的一脸激愤地走进来,气愤地道:“许书记,任雨泽也太不给面子了,我过去给他说车子的事情,他却冷嘲热讽,虽然我说车子关系到市委的形象,确实有些不太严谨,但是实际上,无论是投资商,还是上级领导,对我们的形象都是很看重的,您是市委书记,不比我们,您的用车当然不能马虎呀。”

许秋祥抽着烟,听吕副书记把牢完,这才伸手在胸前虚按一下,道:“好了,吕书记,对领导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以后可不要这么在工作场合直呼其名。”

虽然他的话语是在批评吕副书记,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很显然并没有真的生气。

吕副书记点头道:“许书记,我会注意的。不过,我觉得任市长太过分了,他给人大一下子就换了几辆车子,却不肯给您办,他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许秋祥见吕副书记愤愤不平的样子,心中顿时顺畅了许多,他淡淡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任市长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节省点算一点。再说了,他现在用的车,还不是旧车?我们也要体谅,这个事情就这样吧。”

吕副书记见许秋祥一脸微笑的样子,不知道他为什么态度忽然变了这么多,但是还是很愤愤不平地道:“许书记,我觉得任市长完全就是沽名钓誉,做出这么一副样子,谁知道他背地里是怎么干的呢?”

许秋祥脸色微微一沉,他刚开始还觉得很高兴的,可是现在又觉得吕副书记实在有些不像话,你表现一下也就罢了,但是你老这么带着添油加醋地抱怨,安的是什么居心,想激怒我?我总不能为这件事情就和任雨泽去顶牛吧,那岂不是反倒成全了任雨泽沽名钓誉的想法了。

吕副书记见许秋祥脸色微变,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了,便道:“许书记,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许秋祥点点头道:“嗯,好。”

任雨泽送走了吕副书记,在办公室里和秘书小纪正在安排工作,江可蕊打来了一个电话,任雨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微笑。接起电话,任雨泽温声道:“可蕊啊,最近还好吗?”

“雨泽,等我这一阵子忙过了,我再去你那边吧。”江可蕊在电话中温柔地道。

任雨泽笑道:“没事,你忙吧,做好工作最重要。”

江可蕊就在那面说:“那你要乖乖地哟。”

听到她调侃的话语,任雨泽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看我下次不打你小屁屁”。

随即任雨泽眼前浮现江可蕊那娇羞可人的样子,心中顿时一荡。

秘书小纪一听是市长的私人电话,自己再这不大方便,就赶忙站起来,准备出去了,一面走,心中却有些疑惑,他没有见过江可蕊,不知道任雨泽的老婆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任市长都这么优秀,他的老婆肯定不是一般人。”小纪心中暗想道,随即他的眼前便闪现一个成熟妩媚的脸庞,那是他的高中同学,初恋的对象。

自从小纪成为了任雨泽的秘书以后,小纪的处境改变了许多,原本对他极为冷淡的老婆每天都笑脸如花,家中的亲戚朋友似乎也多了不少,经常回到家里都有客人在,有些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亲戚,一个个表现得十分地热情,见他回来便逮着他说话,似乎相互之间的关系多么亲密一样。

当然,他也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什么来的,在享受他们的阿谀奉承之际,最终却是使用上了太极功夫,推托揉捏,不时地打哈哈,就是什么也不明确地表态。

可是即使这样,那些人对他还是很客气,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的亲热。而就在前段时间,小纪还接到了一个高中同学的电话,这是一个女生,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是当初的班花,也是小纪印象深刻的初恋,虽然这仅仅是一场单相思,是暗恋。

但是却伴随小纪度过了三年的高中时光,因此可谓是刻骨铭心,这些年没有什么联系,所以当前一阶段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小纪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一张美丽生动的脸庞,心中便忍不住嘭嘭嘭地跳动起来。

**学那次是约小纪参加班上的聚会,声音柔柔的,小纪感觉就像有一只小手在自己的心头轻轻地拂动。虽然班级聚会约在周末,而且小纪也知道周末的时候任雨泽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比较矜持地告诉对方,说自己身不由己,随时有可能得到领导的召唤,现在还不能够确定,但是也很在乎同学赶紧,说只要有机会就参加。

**学很是理解的说:“你的工作很重要,当然耽搁不得,不过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参加这次的聚会,你可是我们班上发展得最好的了。”

“什么发展得好啊,还不是打打杂而已。”当时小纪很谦虚地说了这句话。

而现在,小纪心中又暗自有些得意,如果让当初的梦中情人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正科级干部了,她会做什么感想呢?听说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板,可是有钱有怎么样,在权势面前,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里间办公室出来,小纪坐在那里不由得现任了一阵深思之中上个星期六,他如约参加了高中班上的同学聚会。而这次聚会,见到曾经在他梦中出现过多次的人儿,他的心中便有些激动。

后来在几个同学的轮番劝说下,他也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醉,但是却有些晕乎乎的,胆子也大了许多。聚会散去的时候,他送那梦中人回去,坐在出租上,刚开始她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后来便不说了,静静地看着他。

小纪当时就是一阵激动,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股勇气,猛地伸手,抓住了那一只白嫩的小手。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对方被他握住手,身体竟然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一股香气涌来,让他头脑一阵晕,竟然有了一股醉的感觉。

接下来的事情,让小纪感觉就像是在梦中一样。那个梦中自己曾经亲昵过多次的人儿,竟然主动亲吻上他的嘴唇。当天晚上,小纪没有回家,而是和这个**学在外面宾馆开了一个房间,进门以后,**学就用那勾魂荡魄的眼神斜视着,带点挑~逗的说:“想园一园你那少年时期的梦想吗?。”

小纪在她的不断的,一直的挑~逗下,早已经心猿意马了,刚才边说就不断的看人家那些突起的部位,现在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小纪那会听不懂啊,就笑着问:“想园这个梦想,但需要你来配合。”

那**学就媚笑着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酥酥软软说:“怎么配合啊。”

说着就用那娇艳性感的嘴唇堵住了小纪那甜言蜜语的嘴巴看来两人是暗号是对上了。

小纪恻头一看这美丽**学还穿着**,浑圆**和很深的股沟美丽无比,细长的**,令人产生无限的暇想。那层薄薄的细致光滑的肉色**,把美丽**学那原本白皙**的**,衬托得更性感更迷人,她绷了绷脚尖,**之中的几个迷人脚趾勾动了几下,接下来,她又出人意料地把左脚高高举了起来,端庄妩媚的脚底板舒展地展现在他眼前,真是让人大饱眼福。

小纪有点看傻了,真是很漂亮。

“你的**真好看!”他低声叫着,身体有了很大的反应。

她看着他,微微地、款款地摆动着身躯,娇媚地扭动圆滚滚的二片**,那双线条优美的白嫩**并在一起挪动着,张开双手探到腰际,找到**口,慢慢的将**卷下到膝盖。

她抬起一条腿,轻快地把润湿掉的**的一脚从大腿膝盖脱下到脚趾,然后轻轻地用手指拉住**的透明脚尖褪下,那只白里透红的脚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中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她又抬起另外一只脚,脱去了**,脱完后还把**揉成一团放倒床头的柜子上。《纯文字首发》小纪嘴唇吻住**学的樱唇时,天雷勾地火般的,两条湿舌开始不断绞动缠绵,她那甘美的汁液令小纪难以割舍地不断索取,直把**学吻了难以喘息才不甘地暂时停止下来。

小纪就动手帮助**学脱去了服饰,**学也为他脱去了衣物,几分钟后,床上已是两具缠在一起的颤抖的美体,小纪顺着她的额头、眼睛、粉脸、红唇、下巴、脖颈一直往下亲吻着,亲吻到她高耸、**而又柔嫩的**。

伴着激动的情绪,小纪的双唇滑过美女平坦的腹部,到达了那铺满芳草、微微隆起山头,小纪仔细欣赏起这神秘桃源,这是怎样的美景啊!水盈盈地闪着娇艳的光芒——一朵带露牡丹含羞绽放了。

**学双手紧抓小纪的头发,上身不耐地扭动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忘情的呻吟,忽然,在身体的一阵抖动、紧绷之后,嘴里喊着“快,快!”。

小纪依依不舍地离开那迷人的桃源,两人的嘴又像磁铁一样马上吸在了一起。

小纪马上感觉到一只软软的纤手握住了他武器,他只用顺其自然地一使劲,“扑哧”一声——整个世界都停滞了,时间停滞了,血液也停滞了。

多么柔嫩、多么湿润、多么温馨的地方!

小纪从心底里油然升起一股男人的自豪感。这种感觉,从未体会过,**学渐渐被带到了**的高峰,红唇间发出快乐的叫声:“哦!天哪!快,再快点!你太棒了!快啊”

这种小纪从未听过的声音,无疑是对他最强有力的一种鼓励,他更加努力、更加使劲、更加快速,冲刺冲刺他要更猛、更强、更久地倘佯在这个珍贵难得的地方!

可惜,他也忍不住了,太过猛烈的冲刺,太过激烈的摩擦,使他很快就到达了**的临界点,强烈的**不受大脑控制,向四周扩散、扩散。

世界又安静了,时间又停滞了,脑子也一片空白了只留下两具喘息不止的**。

过了许久,小纪还瘫软在她柔软、娇艳的玉体上。

冲动过后的小纪搂着**学,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学的眼睛里也满是幸福和沉醉。

[海岸线文学网]达城市以外,没有什么特点的城市,任何人都会感觉他的平凡,因为临泉市太平凡了,平凡得近乎平庸,让不少有识之士忍不住大声疾呼:临泉啊,你姓什么?!醒来吧,临泉!他们的很多见解屡屡见诸报端。

但他们谁也是绝对想不到,目前的这个局面,这其实为新一任临泉市的当家人任雨泽提供了施展才华、有所作为而又彰显政绩、不被埋没的巨大舞台。

只有傻子才不这么想!一位导师不是说过吗?“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图案,这才更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更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此刻任雨泽也是这么想的。

一混时间又过去一周了,这天肖曼一上班,便接到彭秘书长的电话,彭秘书张说:“肖秘书啊,给你通报葛情况,看来我们之间缺乏有效沟通,让老板们不太满意了。”

肖曼很惊讶,问:“这话是从何说起呢?”

彭秘书长在电话中说:“昨天你的老板给我的老板打电话,说摩尔商业中心的前期工作遇到一些小难题,任市长很重视,当时就批评我同你沟通不足,这些问题不能让贝克特出面才能解决。今天上午10点,任市长要带有有关单位到你们公司现场办公,解决项目开工前的有关问题。”

肖曼听罢,真诚地说:“彭秘书长批评的对,今后我们是要定期通报信息,不能再犯类似错误。”

放下电话,肖曼马上来到贝克特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贝克特笑着说:“我昨天为临电变压器安装的审批手续,还有三通之后的临时出口迟迟批不下来给任市长打过电话,说政府的办事效率太低,没想到今天他就带队过来,他的效率还是挺高的吗!”

肖曼又把彭秘书长的话说了一遍,贝克特点点头,说:“是应该建立一种沟通机制,摩尔项目涉及到的部门不少,凡事都找任市长也不现实,我看这个提议很好,工作重点应该放在沟通渠道和信息反馈上,你和彭秘书长要经常保持联系。”

接着,他又让肖曼把所有的项目经理都找来,紧急开了一个小会,把需要解决的问题列出一个单子,准备到时向任市长一并提出来。10点钟刚到,一辆蓝白色的警车开道,紧随其后的是一辆02号奥迪a6轿车和一辆考斯特面包,三台车一直开到阿尔太菈公司的办公楼前,矫健潇洒的任雨泽市长、彭秘书、还有十来个仪表不俗的男女从车上走了下来。

贝克特和阿尔太菈公司的几名项目经理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任雨泽,两人互致问候。贝克特说:“我昨天提出问题,你今天就来解决问题,看来摩尔商业中心的建设有了行政上的保障了。”

任雨泽笑着说:“为外商投资企业服好务,这是苏副省长对我的要求,可惜我们做的还很不够,今天我把和项目有关的委办局领导都带过来了。”

说着任雨泽便向贝克特介绍随行人员,有商委主任、电业局长、工商局长、城管局长等一长串名单。贝克特开始招呼任雨泽和委办局的领导往楼里走,并把他们让到会议室。待各位分头落座,任雨泽告诉贝克特,今天带着各部门领导现场办公,就是为了解决摩尔项目开工前的主要问题,把多个问题的研究在时间上交叉进行,齐头并进,使各个环节紧凑连续,以节约大量宝贵时间,让摩尔商业中心早日开工。于是,贝克特安排肖曼把几位项目经理和与之相关的各位领导,分别带到各自办公室进行协商。

有任雨泽的亲自参与,很多繁琐的手续办理就变得简单和快捷了,到今天为止,任雨泽并没有在政府处理过任何一位领导,但任雨泽的威望在连续处理房屋购销,引进外资等几件棘手事务后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他那莫测心机和睿智冷峻也更好的为他奠定了不容侵犯的庄严,很多过去依赖着许秋祥和葛副市长的领导,也开始有意思的慢慢的靠近了任雨泽,虽然他们还不敢与直接去抗衡许秋祥等人,但显而易见的,他们对任雨泽有了更多的信赖和尊敬。

为阿尔太菈公司的早起动工,所有政府部门都大开了绿灯,一路顺畅的就让项目进入到了开工阶段。

今天阿尔太菈的商业中心施工现场,彩旗招展,人头攒动,绵延数十米的红地毯烘托着节日般的气氛,整个现场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霎时,礼炮齐鸣,威风锣鼓响彻会场。伴着气势恢宏的军乐声和喜庆激昂的锣鼓声,在漫天绽放的礼花中,在主席台就座的各位领导站起来走上前台,为摩尔商业中心剪彩,随后,任雨泽和许秋祥又拿起绑着红绸花束的铁锹,为黑底金字的摩尔工程奠基石培上了第一锹土。

典礼完毕以后,许秋祥说自己还有其他的应酬,就先离开了,他是不大想在一个自己并没有参与的项目上多待,怕别人问起一些事情来自己会尴尬。任雨泽是跑不掉的,他在肖曼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白金大酒店二楼多功能厅,这里即将进行的是为庆祝阿尔太菈摩尔商业中心破土动工的餐会,任雨泽和相关的几个副市长等临泉市各界名流100多人都参加了庆祝宴会。

会场的主题展板上是阿尔太菈摩尔商业中心巨幅效果图,旁边的香槟台上放着由高脚玻璃杯搭建而成的六层香槟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许多来宾围在酒水吧前,让两个年轻的调酒师手法花哨地为自己调制酒水。

看客人基本到齐,肖曼向电视台的女主持做了一个手势,专业小乐队开始演奏轻快的舞曲,餐会正式开始。

首先,女主持请任雨泽致辞,任雨泽简短扼要地表达了市委,市政府对摩尔商业中心寄予的期望,让它带动临泉的商业经济更上一个台阶。

说完,任雨泽便微笑着把话筒递给贝克特,贝克特今天也是风度翩翩,为来宾介绍了阿尔太菈摩尔商业中心目前的情况,该项目地上六层,地下三层,仅停车位就多达1000余个。现在已有50多个国际品牌和中心签约,最终将形成一个集吃、喝、玩、购于一体的超现代商圈。

听众们鼓掌,啧啧称赞。

贝克特讲完,女主持便开始用煽情的语言介绍摩尔商业中心的美好前景,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马夹的男女服务员鱼贯而入,开始为宾客分发香槟塔上的香槟酒。

最后,大家共同举杯,会餐开始,大厅两侧,红黄两色的冷餐长桌上摆满了中西菜肴,七彩果盘、牛肉明虾、山珍海味、各式点心,在射灯的映照下诱人食欲,客人们端着酒杯在秀场和长桌子之间徜徉,随意自在。两个在全国选秀中崭露头角的男女歌手,为大家轮番演唱流行歌曲,为来宾助兴。

中间,还穿插着专业舞蹈家表演的华尔兹、狐步、伦巴、探戈,以及各大服装品牌安排的现场服装秀。精心打扮的肖曼更是光彩照人,在宾客中间谈笑自若,同任雨泽、彭秘书长等众多头面人物互动良好,风头明显盖过了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成了招待餐会中当仁不让的主角。

不过呢,就算她美若仙女,娇艳诱人,但相较于任雨泽来说,肖曼她还是略逊**,任雨泽的身边云集了一层层的领导和老板,每一个人都在对着他展露自己的媚笑和谦鄙,而在这难以脱身的包围圈外,还有各色的青,中,老女性同胞们,遥相呼应的把一个个秋波(秋天的菠菜),穿透人墙,送到任雨泽的脸上。

这其中自然也有张宁的电眼波光,但任雨泽没有时间来理会这些,他在这一片繁华和热闹中,不得不提高警惕,因为他的面前站着乔董事长,而乔董事长又提出了一个很让任雨泽惊讶的问题,乔董事长说宴会结束后想请任雨泽一起坐坐,想和他一起谈谈北江化工厂的污染问题。

更让任雨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乔董事长的脸上还挂满了讨好的客气,这不像乔董事长的风格,更不是他的性格,那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想法,就时隐时现的出现在了任雨泽的脑海中,他——乔董事长,今天想要干什么?

带这这个想法,任雨泽在后来的宴会中就再也没有快乐起来,他总感觉到乔董事长的反常举动不是一件好事,他一面微笑着应对所有讨好献媚的人,一面在心里就暗暗的提高了警惕,思索起来,他设想了很多种乔董事长突然改变和主动提出化工厂污染问题的可能性,同时对每一种可能性也都设定了自己的应对思路,对这样一个狡猾的对手,任雨泽是不敢稍加大意的。

招待宴会没有太让人浪费时间,因为外国人的想法和中国人的想法确实不一样,在中国人的宴会上,主人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客人喝好,喝倒,但在阿尔太菈公司的宴会上,主人似乎并没有想要把客人放翻灌到的意思,不会话又说回来了,就凭他们倒也确实很难灌倒今天这些久经杀场,以酒养命的客人。

刚刚结束宴会,乔董事长就来到了任雨泽的身边说:“任市长,我陪你找个地方喝壶茶,聊聊。”

任雨泽像是突然才想起自己已经是答应过乔董事长一起坐坐的那话,就说:“哎呀,差点还忘了,好啊,好啊,我们喝点茶解个酒。”

乔董事长就笑笑说:“我知道河边的一座茶楼,很优雅。”

任雨泽就点头说:“行,我给他们打个招呼就走。”

说完任雨泽就转身对彭秘书长和其他几个副市长说了声,彭秘书长又小心的问了一句:“任市长,你还需要什么准备吗?”

毫无疑问的,彭秘书长也看出了乔董事长的异常,所以就适时的提醒了一下任雨泽。

任雨泽无所谓的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就是随便坐坐,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任雨泽说的很轻松,但他的心里是很重视此事,他有点怀疑是不是乔董事长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江可蕊的关系,所以才会说出这意外的话,做出这反常的事情来。

任雨泽也没有带车,他坐上了乔董事长的路虎,为了避免两人都坐在后面的尴尬,乔董事长见任雨泽坐在了后面,就破天荒,第一次的坐在了前排,这让他的专职司机很紧张了一下。

两人就很快到了临泉市郊区的一坐茶楼,这里很安静,到处都是绿色成荫,在这墨色的静谧里,只有茶楼的红灯笼显出了一点热烈,踏上那木楼梯,脚下就发出厚重的回声,一扇扇落地的细长木窗,雕花窗棂,光滑的有些亮光的旧木桌。

外面是临泉市的临水河,宽阔的水面,泛着波涛,间或有轮船开过的马达声,在船后扬起一片雪白的浪花,远去了,水面又复平静。

任雨泽和乔董事长泡上一壶绿茶,在清香里听若有若无的古筝如泣如诉。玻璃杯里,晒干的茶瓣遇到水,以一种绝美的姿态舒展开来。透过有些透明的绿色叶瓣,看到茶叶的灵魂与水缠绵共舞。一场美丽的相遇,偿宿世的心愿。从临窗的包间窗户看去,远远的青石板路通向了远处,在茶楼上喝茶的人,似乎都沾了古雅的气息。

任雨泽没有急于的和乔董事长说什么,他眯着眼睛,慵懒似猫,迷离若梦的身姿靠在宽大的藤椅里,看着远处的风景,真美啊,就像是一副画卷。

乔董事长也一直在微笑这看着任雨泽,他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人有太多的不解和迷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不爱钱,也不怕权,自己多少年漂浮于官场,商界,但真的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今天自己不得不找他,没有他的协助,自己就完成那最伟大的成功,可是他能为自己出力吗?自己仅仅凭借一个化工厂的污染问题,能不能换取他对自己巨大的支持,好像自己手里的筹码还是太少了一点,但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可以打动这个人,对了,他喜欢女人吗?要是喜欢,这到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乔董事长在思考着,所以他对任雨泽远眺窗外的举动没有一丝的打扰,或者吧,这个任雨泽现在也在思考着,只是不知道他会想点什么?

任雨泽缓缓的转过了身,他看着乔董事长的眼睛,很清楚的说:“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错的,自以为在做很多重要的事情,但面对蓝天白云和清风细雨,我们的一切又显得如此庸俗和不值一提。”

乔董事长也笑了,他嘴角勾画出一种慈祥的善意来,他说:“不错,我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感慨,但如果什么都不做,这样的感慨会更多。”

任雨泽收回了眼光,有点黯然的说:“是啊,问题是做了又如何,不做有如何,做的好和做得不好在很多时候是没有一个衡量标准的。”

乔董事长摇下头说:“标准或者我们听不到,看不到。”

任雨泽叹口气说:“不错,就说历史吧,它们也往往很难真实的反应一种事实,更多的时候。它们也只是为了一个时代的需要。”

乔董事长继续的和任雨泽说着心中的感慨,他没有想要扭转话题的期望,他很高兴任雨泽有如此低迷的情绪,一个人当他情绪黯淡和愁苦的时候,是最容易接受别人的劝告和引导,自己看来运气不错,任雨泽今天的情绪并不稳定,也或者刚才那盛大繁华的宴会让他感慨颇多。

任雨泽迷离着眼神,却突然说:“董事长,今天你想对我说点什么?”

说完这话,任雨泽整个人像是改变了一样,刚才的那一点点颓废已经是一扫而光,带之而来的是他的庄重的冷凝。

乔董事长暗吸一口凉气,任雨泽的变化之快,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打起精神准备和任雨泽好好周旋了,他说:“约任市长出来,两个原因,一个是过去我们有很多误会,希望可以彼此谅解一下。”

任雨泽点点头说:“也没有太大的误会,我可以理解你,因为你是商人,你需要利益,当然了,你也应该可以理解我,我是官员,我有责任,我们这身份的不同就注定了我们会有隔阂,但只要理解,就不成问题。”

乔董事长没有想到任雨泽这样逻辑分明,条理清楚的就解答了这个问题,他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声,又说:“我们的误会确实是各自地位的不同,任市长能理解到这一点我很欣慰,那么,我们就来说说第二个问题吧。”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第二个问题才是乔董事长今天想要表诉的真真问题,所以他只需要静静的倾听就行。

乔董事长沉吟了一下,才很小心的说:“我可以把化工厂搬迁,并且可以答应你上次提出的条件。”

任雨泽脸上并没有露出惊喜和满意的神色,因为他不相信乔董事长会这样做,就恰如他不相信狼不吃肉一样,乔董事长一定还会有其他的附加条件的,这是绝对的。

乔董事长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很认真的观察着任雨泽的表情,的确,他没有从任雨泽脸上看出惊喜来,他只看到任雨泽的眉头紧了一紧,他再一次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真真的对手。

任雨泽就开口说话了:“把话说完。”

乔董事长只能笑笑,继续说:“当然了,我想任市长也已经猜到了,我是有一个条件的,这个条件或者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一个条件。”

“奥。我看未必吧?呵呵,要是不为难,董事长能如此郑重其事的提出来?”任雨泽有点揶揄的说。

乔董事长一点都没有笑,他淡淡的说:“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对你来说很平常。”

任雨泽就眯起了眼,斟酌字句说:“既然是如此,我倒想听听董事长的条件,不过我再次先说说我的想法,就算是你的条件我没办法完成,但我依然会想办法让你搬迁的,这点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做到。”

乔董事长也嘲弄的笑笑,毫不示弱的说:“我知道任市长不是个善茬的主,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可以永远不搬迁,只是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我想我是能拖上很长一段时间的。”

任雨泽也冷漠的说:“拖得时间越长,最后你受到的损失就会越大。”

两人就相互对视着,任雨泽的眼中犹如深潭般的宁静和深邃,乔董事长眼中也有一股子寒若冰霜的冷雾,他们这样对视了几秒,乔董事长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眼中的寒意并没有随着笑声消减,他说:“好,任市长真是正气浩然,不过我也给你明说,能在江北这一亩三分地混这些年,我自然也会有我自己的生存之道,常言说得好,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任市长何必这样盛气凌人。”

任雨泽收敛起了自己的冷然,微微一笑说:“我说过,我们一个是商人,一个是官员,我们有本质的区别,也自然会有不得已的争斗,现在就让我们来继续的讨论你要说的条件吧。”

说完话,任雨泽端起了茶杯,稳稳的喝了一口。

乔董事长也换上了平和的神情,就在刚才,他和任雨泽都向对方展示了自己的强悍和实力,但他们两人都很明白,自己身上都有破绽,对方也可以毫不费力的就找到自己的命门,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者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式了。

乔董事长说:“条件很简单,那就是请任市长帮我筹集8000万资金,我用4.5个月,行息当然是照付,只要资金到账,我马上着手搬迁,怎么样,不算是一个苛刻的条件吧?但还有说明一点,我原厂址上的建筑和不可坼卸的东西,政府应该作价补偿。”

任雨泽真的有点惊讶了,不错,这个条件的确一点都不苛刻,虽然临泉市经济不是太好,但帮忙凑借8000万元,对一个市长来说,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任雨泽就不大明白了,以乔董事长的关系,难道他调集不到8000万元吗?

任雨泽带着疑问说:“这点没问题,你原厂址的地面建筑我们会在下一个没有污染的企业入住的时候帮你卖一个好价钱的,但董事长借款做什么用途?为什么找我?”

乔董事长平静的说:“我在省城看好了一块地,准备拿到手,至于找到任市长,其实也很简单,因为该找的地方我也找过了,但我要的很急,银行本来也是可以贷款,只是相关的手续太复杂,没有5.6个月,款子到不了手,而且他们对资金用途和走向也管理的很严。”

任雨泽点下头说:“你需要的很急?”

乔董事长说:“是的,很急,超过15天,今天谈的条件就自动失效了,那块地人家也拍卖结束了。”

任雨泽想了想,他站起来转了几步,停住以后说:“你用什么做保证?”

乔董事长也早就想好,毫不犹豫的说:“可以拿我化工厂百分之40的股权做担保。”

任雨泽低头想想说:“百分之40只怕有点少了?”

乔董事长摇下头说:“一点都不少,要是对方不相信,可以让他自己对我化工厂做个评估,我这200亩地就将近7.8千万了,还有那么多的设备,这百分之40已经算是多的了。”

任雨泽也算的出来,现在的化工厂确实值这个钱,但有一点任雨泽是不好说出来,那就是200亩地本来乔董事长购置的时候是没有化到7.8千万的,这一个数字不过是他按目前正常的地价算出来的。

然而任雨泽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反驳乔董事长,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因为这巨大的利益是云婷之给出去的,也可以说,是间接的因为自己老岳父乐书记的关系给出去的,所以这事情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说在嘴上。

但就目前乔董事长提出的这个问题来说,任雨泽感觉还是比较合算的,自己只要在短期内帮他筹集到这8000万元,他就能搬迁,这个帐还是很划算的,搬迁以后,就彻底的帮助云婷之和乐书记排除了一个卡在脖子上的绳索。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我会尽快的帮你想办法借到这8000万资金。”

乔董事长脸上就闪现出了笑容,他也说:“那我从现在起就准备搬迁事宜了,不过请任市长记住,要快。”

任雨泽颔首说:“我明白。”

两人都很满意的,也很轻松的开始喝茶了,这时候,他们就可以探讨一下其他问题,他们的隔阂和分歧也逐渐的少了。

喝完茶,任雨泽没有让乔董事长把自己送回市政府,这个暑热初起的日子,任雨泽突然情动,不能自止,想去看看那刚才路过时看到的一处荷塘,在这开花的时节,那亭亭净植的妙状,让任雨泽很是向往,他想到了当年和华悦莲一起看过的那个洋河县的荷塘,也想到了当初就是在那个荷塘边,自己和华悦莲结下了以后的这段情缘孽债。

于是,任雨泽告别了乔董事长,一个人欣然命步,一路而去。这是一个阳光似锦的日子。天空净蓝,偶有一、两朵的白云,在天上闲闲地舒卷着。阳光畅快而竟足地照射,渐渐地叫人沁出汗珠,生出一种火辣辣的燠热。田间的小径上,一路的细草如丝。任雨泽终于来到了那一个莲池,这是一个四周爬满了野草的泥塘,杂草在地上一任自如地疯长着,乱茸茸地铺成了一片绿裀;开着黄花的鸭婆藤,绕着荆棘生长着,带长毛的冬茅,一丛一丛地披着白霜。而且这是一个无人打理与修葺的池塘,乱草甚至长进了池塘的里面去。

池塘的水面,密密匝匝地结满了绿萍,铺满了整个池面,根本见不到一点水的颜色,有一种很重的野气。一只长嘴巴的翡翠鸟,在莲叶间喑喑地飞着;而青蛙的叫声,如鼓一样,在莲池的四周敲响。四周阒寂无人。走近这个池塘,就好像穿过了一个幽杳的时间的隧道,回到了一个洪荒的古代。

任雨泽看着满眼的莲花,他一直在内心里渴望着,渴望自己也拥有莲的绝世的美丽,一尘不染、亭亭洁立、秀出人寰,风致照人、清香远至、令万众倾迷。可是,在这一刻,任雨泽却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里,有太多的倾扎,太多的觊觎,太多的争并、侵噬与墨染,还有太多的偏执、冷鸷与炎沸。

他就一下子想到了刚才和乔董事长的交谈,任雨泽想到乔董事长,刚才闪现在心中的那些疑惑就一一的闪现出来。

乔董事长需要买地才借钱,这听起来是一个合理的理由,但仔细的分析一下,就可以发现其中有很多模糊的东西,一块地如果按正常的拍卖,又能有多少差价可算,那种差价绝对很难抵得上化工厂的搬迁费用,更不要说目前化工厂在汉口区这一块好地了。

在换一种思路,乔董事长现在要买的这是一块优惠的地,既然地都可以给你优惠了,那么就算拖上一段时间付款,只怕这地也跑不掉,何至于拿出这样高的代价来借这8000万呢?

这其中毫无疑问的,是隐藏了什么原因的,任雨泽在刚才虽然是已经答应了他,说帮他借钱,但详细的了解和掌握乔董事长用钱的意图,这是不可或缺的一到程序了,只是怎么才能了解到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是目的呢?

任雨泽在池塘边慢慢的走着,想着。

在一种恍若隔世的宁静里,任雨泽思考着,哪亭亭如初地洁立着的池塘中的荷叶,也一任散漫地生长。一些地方,挨挨挤挤,亭亭复田田,满眼凝碧叠翠;一些地方却长短不一,只稀疏地浮出几片圆盖;有些地方,干脆就是一系白地的绿萍,不见一片荷叶。一些荷叶的心里,还窝着晶莹的露珠,益发显出着这荷叶的绿茵净美,勃勃生机。荷叶乱发着,也长出了池塘,在池埂上,以及环池的烂泥的沟里,高擎出过人头的绿玉般的梦。

任雨泽在那池塘边的草埂上流连,且行且看,绕池游走,又随意地席地而坐,独守着莲塘。深深羡慕着,这些出自淤泥,而又能洗净污浊,一尘不染的倩影,与它们以神相照,身心相与,久久地相伴。

当任雨泽用电话叫来了司机,把他接回市政府的时候,已经是三点的样子了,政府各个科室都显得很安静,城市里的天气,不郊外要热许多,每个人都不愿意在大院里走动,都把自己窝在了有冷气的办公室,任雨泽也是一样,回到了政府,就没有再出办公室了。

过来一会秘书小纪就来到了任雨泽办公室,小纪过来告诉任雨泽,前几天让他调查的教育局电梯问题基本是查清楚了,教育局的大楼准备上两部直梯,总价九十多万元,小纪经过多方了解,甚至是冒充用户四处联系,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两部电梯至少比牌子和名气比它高的产品多了二十多万。

任雨泽一听这话,刚才的兴奋和自满就荡然无存,任雨泽一拳擂到了办公桌上,他没想到这些干部会这样的心黑,你说适当的捞点好处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他们竟然在一个设备上就下手这样的狠,那一幢楼房修好以后,他们要黑掉多少。

任雨泽的这个举动让秘书小纪也是吓了一跳,见到任雨泽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市长发怒,他有点紧张,也有点胆寒,因为任雨泽的表情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没有骂人,渐渐的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现在就派人去搞个全面的调查吗?但是这样的事很难查清,到时候人家最多就是一个工作失误,想要人脏具获只怕很难。

任雨泽紧缩着眉头,慢慢的坐了下来,任雨泽知道这也不是一两起的单个事件,像这样的贪赃枉法,行贿受贿到处都有,随处可见,没有个完善的制度只怕很难杜绝。

但有什么制度可以来约束住他们,这事只怕自己是很难解决的,你就是有再好的方法和措施,用不了几天,人家就有了应对的策略,因为中国人太**的聪明了。

任雨泽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就给财政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暂停给教育局的基建拨款,等侯自己的通知。

财政局局长小心的问:“任市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任雨泽就淡淡的说:“最近市里有几个大动作,所有资金都要有所缩减,特别是基建费用以后要卡死点,你们也要负起监督和管理的责任,那些合同不符合实际情况就要多问几个为什么。”

局长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是一紧,知道一定是基建上有些问题让市长产生了怀疑,他自己也有了一些担心,这里面他也吃了不少的,所以就连忙的答应,以后一定好好的监督管理,不会再粗心大意。

任雨泽并不完全的相信他的话,还是给他做了严格的规定,特别是关于教育局的基建款拨付,目前一定要通过了自己,其他人,包括葛副市长签字都不得生效。

财政局的局长心里暗暗吃惊着,连忙的答应了。

这样就过了几天,任雨泽也没有急于为乔董事长筹集资金,他还需要在想一想,其中的几个问题他还没遇完全想通,所以他是不会稀里糊涂的就上手处理这件事情。

任雨泽今天刚到办公室坐下,给一个副市长打了电话,安排了几件事情,电话还没打完,就见到了两个人进来,一个是教育局韩局长,一个应该就是管基建的江副局长,两个人焉不拉基自己找个地方老实的坐下等他打完电话。

任雨泽知道他们一定是为基建资金的冻结来找自己的,任雨泽就先不说话,等他们讲,那两个局长看他放下电话,就互相的望望,韩局长是老大,他不说谁说,就只着头皮笑着说:“任市长真是忙啊,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你拿下了两个大项目,我真替你高兴,也真的很是佩服,这两个项目一上,市里的财政税收那一定会增加不少,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韩局长现在还没摸清楚任雨泽的脾气和性格,所以一下子也是不敢贸然就提起资金冻结的问题,因为那是明摆的,肯定是那里出来了漏子,不然市长疯了,他来冻结你的资金。

他的话说到这就停下来,想看看任雨泽接不接自己的,只要他一说话,那自然就会看出他的心情了,不错,任雨泽当然要说话了:“呵呵,这项目一但投产了,市里的财政税收那一定会增加不少的,但增加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出,那也经不起有的单位胡折腾啊,你说是吧?”任雨泽的话看似在回答,实际是在责骂。

这两个都是搞教育的,哪有听不懂这指桑骂槐的话,心里到不觉得有什么羞愧,就是感觉身上发冷,一个市长能用这样的话说你,你想下那是个什么状况,你明着批评,我多少还可以辩解啊,找推口话什么的,你这样说出来,还嘴都没办法还,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你,你解释什么,你是不是心虚,所以两个局长就把头低下,等着市长的继续说话。

任雨泽说了这一句就不说了,他点上了烟,就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局长,什么叫压力,这就叫压力,虽然不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警察也经常是这样吓人的。

到底还是局长憋不住劲了,他小声的问:“任市长,是不是我们那里做错了,你给提个醒,我们一定立即纠正。”他真的是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出了问题,因为问题太多了。

任雨泽也是知道一个基建项目你不让人家捞点好处那是不可能,但他们也太狠了,一个电梯都是几十万,那还有锅炉,空调,装修,土建,电缆等等,这一个楼修好了,是不是他们两辈子都可以不上班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刚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许书记现在有些矛盾,那就这项目任雨泽就可以进行一次大的调查,让反腐倡廉的行动在全市展开,可现在时机还未到,自己尚且立足未稳,一旦搞的声势过大,势必引起上上下下的全面抵触,自己的处境就很困难了,不要说事情搞不好,只怕现就来个壮志未酬身先死。

所以任雨泽还是压压火,消消气说:“你们有多少问题,我想你们的心里比我还清楚,虽然基建是江副局长在负责,但你韩局长难道就那么放手,那么放心吗?我想未必,我这收到了很多关于你们基建方面的来信,大的就不说了,就说个小的,说说电梯,你们也不要给我解释,你们自己在回去研究研究。”

两个人这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原来是设备订货上有了漏洞,他们心里是清楚的很,两个人一人分了多少也是有数的,此刻都是暗暗的心惊,这都不是小数目,真的查出来,不要说职务的问题,能不能呆在外面都很难说了。

汗水也开始从两个局长的头上,脸上流了下来,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任雨泽见他们都不在说话,又冷冷的说:“你们先回去把所有的工程合同好好的再过一遍,哪些合定的高了,都自己想办法重新纠正,有的付出去找不回来的,你们也要有个说法,都搞清楚了再到我这来。”

说完这些话,任雨泽就再也不看这两个局长了,这两个局长也是胆战心惊的有点站立不稳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教育局的两位局长又来了,像是两个犯了错误的学生,进来也不敢随便乱坐,很老实的站在了任雨泽的办公桌前,这到让任雨泽有点难为情了,自己毕竟还是年轻的多,坐着给人家训话似乎不妥,任雨泽就指了指那沙发说:“你们也不要来装可怜像,坐下说。”

两个局长这才敢过去坐下,任雨泽看着小纪给他们到完了水说:“这几天你们对基建的合同,协议都检查好了吗,不要让我再查出点什么,那时候只怕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说是这样说,其实他也未必有这个能力,那市局的头头们,也不是他任雨泽一个人说撤换就撤换的了,现在他也不过是个虚张声势,恐吓一下。

两个局长自然不这样想,他们哪知道许书记和任雨泽的权力纠结,他们就知道自己犯的事,小到官位可以不保,大到进去绰绰有余。

所以就连忙回答:“这两天我们没白天没黑夜的检查了一遍,唉。也是我们过去粗心大意,有很多合同是有些问题,你看,我们两个也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在一些问题上还是有很多失误的。”

任雨泽就平淡的问:“说说,都有那些有问题的。”

任雨泽的语气是平淡,但脸色却一点不善,反倒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那韩局长就翻出自己的小本本,详细的交代起来,这个合同订搞了点,实际花不了这么多钱,那个合同没看清楚型号,应该可以少付点钱,等等的一阵交代,大概也就说的有那么五六起事情,当然了也包括了那两部电器。

对电梯他们是在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说是不太懂行情,让厂家费骗了,好在只打了三万元的定金,他们可以负责追回来。

任雨泽也没用笔去记,他压根就不相信他们可以一次交代清楚,对这些人任雨泽是知道的,基本上你要叫他交代清楚,那得像挤牙膏一样,慢慢的挤,挤到最后你也是挤不完的,他多少还是要留那么一小点的。

韩局长说完以后,眼巴巴的望着任雨泽,心里虚康康的,看着任雨泽的脸色,等他发话。

任雨泽就依然平淡的说:“看来你们还是给我在打埋伏啊,有几个群众来信上说的问题你们还是没搞清楚,那就算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也没工夫和你们磨牙。”

任雨泽稍停一下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小声说了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两个局长听他这样一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哀伤着个脸说:“我们再回去看看,再好好的查一遍,明天一定搞清楚所以问题。”

任雨泽就挥挥手,没再说什么,他也懒得在说什么,两个局长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一到门外,那韩局长就骂道:“让你全部吐出来,你就是一听,你不知道这个主是个什么人啊,他连许书记都敢惹,收拾我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回去好好算下,我们该吐的都吐出来,免得见了棺材才落泪。”

那江副局长也是连连的点头,胆战心惊的回去算去了。

任雨泽这样对他们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一个是现在没多少证据可以收拾他们,再一个自己还没站稳脚,不想惹的大家都惊慌失措,群起而攻击自己,他要好好的想下怎么处理这个事,即不过多的树立对立面,又可以对他们施加一些惩罚。

下午政府有一个市长碰头会,主要是研究一下投资开发的配套工作,还有应该完善的软环境,会上说道了一些部门官僚的办事方式和效率问题,任雨泽就让刘副市长考虑下,下一步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干部管理条列出来,把职能部门的有些容易犯的问题都罗列下,对这些做上硬性规定,表明处罚的具体措施。

刘副市长就答应了,说自己下去专门的好好研究下,尽快的拿出一个方案来。

副市长平智容就说西山市的文化娱乐活动太少,他说:“这也是投资软环境啊,我觉得我们市政府应该引起重视。”

任雨泽知道平智容说的投资软环境是什么,无非就是花街柳巷,红灯区一类的东西。

谁都知道什么最吸引人,但没多少人敢这样做啊,一个是政策的限制,一个是谁都不愿但这个风险,万一有那错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那以前云婷之的前任老市长在任的时候,曾经尝试过搞一个特色休闲娱乐一条街,在一条街上开了许多发廊和按摩院。这些场所打着发廊和按摩院的招牌,其实既不理发也不做按摩,而是从事赤~~裸的皮肉生意。

老市长当时给这条街定了一个特殊政策,就是除非有重特大案情,否则公安局非经主管副市长书面同意不得擅自进入此街进行治安检查,以免影响了这里的正常经营活动。

一时间,里面客云集,那些发廊和按摩院于是放心大胆,堂而皇之的提供**服务,把一个好端端的一条街弄得乌烟瘴气,污秽不堪。这些发廊和按摩院的行为严重干扰了街上商户的经营和住户的安宁,也损害了这里的形象,最后到底还是引起了大家的公愤。

很多人就聚集起来向临泉市委和市政府进行投诉,反映问题,后来见市政府一直是采取敷衍推托的态度,大家一怒之下告到了省里,省市领导派人来查访,这一下老市长等人才着了慌,连忙对这进行整顿和治理,关闭了街上的众多发廊和按摩院,这才平息了事端。

任雨泽就摇着头说:“据我所知,这些东西以前也不是没有搞过,以前也进行过尝试,当时采取封闭式管理的办法,准备打造特色休闲服务区,效果也不错,可是一些闲得无聊的人喜欢告状,后来一直告到了省里市里,上面来人查访,不得不取缔了。你在临泉市时间也长,你不知道临泉市人有一股歪风邪气,就是喜欢告状,屁大的事情也告状。有的事情也告,没有的事情也告,把告状当成了业余爱好,谁都头疼。那些人主要还是闲得。”

任雨泽说完叹息着摇了摇头。

平副市长笑着说:“任市长,我提一个合理化建议啊。我们改善投资软环境的做法是好的,可是位置却没有选对,原来那条街本是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寸土寸金,人来人往的,这样的地方哪里适合搞什么特色休闲服务区呢,象这种东西一定要安排在稍微偏僻冷清一点的地方才行的。

只要是真正需要休闲的人,你就是再偏僻的地方他也会找过去的。比如说我们可以在城外搞一个休闲服务区,那里现在比较冷清,正需要吸引人流,培养人气,这样就问题不大了,在那里开发廊和按摩院,提供特色服务,也不影响别人居家过日子和做生意,别人自然也就不会去告了,一举两得。”

任雨泽想想也有道理,不过在任雨泽的心里,这也就是说说而已,任雨泽哈哈笑着说:“平市长,你这个建议值得考虑。这样做一来是丰富市民业余娱乐生活,二来也是改善投资环境,营造浓厚的商业气氛。不错不错,你可真是一个人才啊,我们需要像你这样有超前意识,观念开放的人才了。”

听了任雨泽的夸奖,平副市长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嘴上却很谦虚:“哪里哪里,只不过是一条不太成熟的建议而已。”

说是这样说,但任雨泽心里还是把握不大,这虽然是可以给低迷的经济环境带来一些生机,但到底他是不附和国家的相关规定,你要是自发的搞,我们政府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管松点,但你要是政府直接去提倡,那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将来只怕自己不好交代。

所以任雨泽表扬是表扬了平副市长,可并没有就安排今后的行动,这问题非大非小的,表扬平副市长,哪不过是对他发言踊跃的一种鼓励,并不是说他这建议就有多少可取性,自己更是不能脑袋一热,以后给自己留下后患。

到了下午,彭秘书长就约他一起去茶楼喝茶,从两人配合工作以后的这段时间里,彭秘书长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又了进一步的提升,他心里也是很高心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如果可以成为了市长的嫡系,那就一起闯一场,说不定还真的闯出一片天地来。

两个人在喝茶的时候就很多市里的问题做了深刻的意见交换,任雨泽也对彭秘书长的很多关于市里各派势力的述说很感兴趣。

现在彭秘书长详细的讲述和分析让他了解了很多,也有了很多新的想法。

任雨泽和彭秘书长两人一起聊了很长时间,看看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这才意犹未尽的准备离开。

他们两个人结过帐,刚走到茶楼的前厅门口,就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包间里传来凄厉的呼救声:“救命啊!”

任雨泽就站住了脚步,仔细的一听,好像是一个年轻女子在呼救。

任雨泽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这种事情自已该不该管,他现在已经成熟了很多,做任何事情前都要先考虑一下后果和结果,但短暂的犹豫还是没有泯灭的他正义的良心。

任雨泽不能见死不救,见危就躲吧,任雨泽二话不说,转身又返回了包间的门口,听着里面确实是喊声传来,他就一把推开了门。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衣裳不整的在包间的沙发上挣扎着,一个男人正骑在她的身上,两手乱摸,乱掏着,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任雨泽一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就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这烟灰缸可不是一般的那种,它有半个书那么大,厚实,沉重。

任雨泽就轮园了胳膊,用这烟灰缸狠狠的砸在了那男人的后背上,任雨泽本来是想砸头的,但到底还是没有下的去手。

就听那男人一声的惨叫,人也转过来骂道:“那个混球,不想活了,敢打老子。”

转过身就想还击。

任雨泽和彭秘书长两人,却一眼认出了他,他就是房地产公司的贾老板,任雨泽前段时间也和他打过交道。

贾老板这时候也是一下子发现了任雨泽和彭秘书长,贾老板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通红,也许是刚才用力过猛,现在是一时无话,站在那里呼呼喘粗气,肚子一鼓一鼓的,像一只癞蛤蟆一样。

女孩子抬起头来,一张清纯秀丽的脸上满是泪痕,正用手死死的抓住已经开裂的上衣,很可怜的看着任雨泽。

贾老板有些羞愧,怎么谁不来,偏偏是市长来了,贾老板喘息平定了一下说:“是任市长啊,哦,还有彭秘书长也在。对不起了,刚才让你们看笑话了。”

任雨泽看着他这样子,很是鄙视,就要去拿电话报警,彭秘书长,见他掏电话,也是知道他的意思,就用肘子撞了下他,任雨泽一下也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如果事情一但闹大了,那什么样的谣言都会传出,自己在现场,在这样一个地方,别人会怎么说,他可是知道这传言的厉害,最后不要传传的说是自己和贾老板争风吃醋打了起来,这也是有可能的。

任雨泽就一时的犹豫了起来,那贾老板一看他的样子,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掏出了一把钱来,塞个了那个女孩,讪讪的望着任雨泽和彭秘书长笑笑,一溜烟的跑了。

茶楼的老板这时候也跑了过来,任雨泽就冷冷的对他说:“人家小姑娘在你这打工,你是要负责任的,对她们的安全以后要多留意,出了问题先找的就是你。”

那老板大概也是在电视上见过任雨泽,就连连的点头,嘴里应承着。

任雨泽看看现在也只好如此了,黑着脸和彭秘书长一起离开。

一路上任雨泽也就没在说话,想到刚才的情景,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看来白天他们提出的搞个特区,提供特色服务的想法是极大的错误,虽然这样对经济带来了好处,但他还会衍生很多其他的社会问题,就像刚才的那个女孩,要不是自己在,只怕现在都很难说了,想到这,他不由的出了身冷汗,自己白天对那提议竟然还没有批评,还有鼓励的语言,看来自己考虑问题还似乎有很大的欠缺,以后还要加强这方面的修为。

不说任雨泽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这彭秘书长和任雨泽分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韩霖的家里,韩霖在彭秘书长的关照下,市政府办公室给她分了一套住房。

韩霖见到了彭秘书长,像一只小鸟一样飞进了他的怀里,两只浑圆饱满的咪咪顶在了彭秘书长的胸前,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彭秘书长搂着韩霖**性感的身体,心中**涌动,难以自抑,嘴里喃喃着道:“小宝贝,可想死我了,今天听不听话啊?”

韩霖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彭秘书长,妖娆妩媚的说:“人家一直都是很乖的。”

韩霖是彭秘书长一个朋友的亲戚的女儿,大学毕业后托了丁目数张的关系进入临泉市政府办公室工作,韩霖刚刚进入市政府办公室工作时,彭秘书长总是在韩霖面前端着一副长辈和领导的架子,两人来往并不密切,彭秘书长非但没有格外关照韩霖,反而对她格外严厉,这让韩霖对彭秘书长心生敬畏。

有一次韩霖送一份重要文件给彭秘书长批阅,却由于马虎大意把文件搞错了,惹得彭秘书长大发雷庭,把韩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韩霖又羞又愧,当场就哭了起来。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的眼泪最容易打动男人的心。

彭秘书长见韩霖哭得很伤心,心一软,语气也缓和了,扯了几张面巾纸给她擦眼泪,又好言好语抚慰她,直到最后把她哄得破啼为笑。

彭秘书长这才认真的打量这个女孩子,发现韩霖年龄虽不大,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成熟娇媚的风韵,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波流盼,风情万种,****的身材散发着无尽的诱惑力,不觉有些心神荡漾。

韩霖扭动着腰身从彭秘书长的办公室里走出去了,彭秘书长望着韩霖的背影和左右摆动的浑圆的臀部,开始出神,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直到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来通知他去参加一个会议,彭秘书长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从此彭秘书长就开始格外留意关注韩霖,多次找韩霖单独谈话,沟通思想,尽可能给予韩霖各种照顾。办公室刘主任似乎看出来一点眉目,于是凡有给彭秘书长送文件或请示报告的事情尽可能安排韩霖去,给他们俩人创造接触的机会。

彭秘书长以前下乡时多数时间是带着办公室的秘书小刘一起下去,有一次彭秘书长急着要下去代替市长参加个活动,正好小刘请事假不在办公室里,办公室主任就顺水推舟建议彭秘书长带韩霖下乡去。

等彭秘书长听了办公室刘主任的话以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说:“这件事情你具体安排吧,主要是安排一个细心的人就行了。”

办公室刘主任心想,要说细心还有谁会比**志更细心,于是就安排韩霖随同彭秘书长一起下乡,韩霖在办公室里呆得时间长了,也觉得有点闷,年轻人活泼好动,也想出去走动走动,于是欣然允诺。

这地方离城区不太远,原定的计划是上午去晚上就回来的,可是那天彭秘书长却根据工作需要,临时改变了行程,在那个地方呆了两天,乡里领导安排彭秘书长和韩霖两人就在乡政府的两间相邻的客房里住宿。

就在当天晚上,两个人的关系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至于是彭秘书长采取主动,还是韩霖投怀送抱就不得而知了。这两人暗渡陈仓以后,他们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尽量掩饰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两个人私下里频频幽会,如胶似漆,表面上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彭秘书长和韩霖的事情还是在小范围内进行传播。此时彭秘书长和韩霖两个人已深深的陶醉在偷情所带来的刺激和兴奋的感觉中,不能自拔,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今天彭秘书长和任雨泽分手后,又来找她了,两人亲热了一阵后,韩霖退后几步,她歪着头做出一副娇媚可爱的样子说:“你看看我今天身上多了些什么?”

彭秘书长漫不经心的说:“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难道今天又多长了一只鼻子出来?”

“讨厌!”韩霖娇嗲嗲的说:“你对人家一点也不关心,是不是开始厌烦我了?”

彭秘书长见韩霖生气了,这才把她认真打量了一番,灯光下,韩霖的胸前有一个物件在闪着银白色的亮晶晶的光芒,原来韩霖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怪不得她今天这么高兴呢。《纯文字首发》

彭秘书长有些吃惊的问韩霖:“白金项链?哪里来的?”

韩霖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教育局的韩局长来过了,是他送的。韩局长向我打听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说人家秘书长大人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哪里会知道,肯定是在忙革命工作呗。他就走了,顺手把这条项链扔给了我。他说自已前段时间刚从广州回来,在珠宝店看到这款项链款式不错,价格也不贵,才四、五千块钱,就买了下来。送给我当个小玩具。”

说着她问彭秘书长:“你说我戴上好看吗?当时我对韩局长说,你怎么不把它送给自已的夫人呢,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就她那个黄脸婆,戴什么都不好看,白白糟蹋了这条链子。这条链子只有戴在我这样的美女身上才好看。呵呵。”

韩霖今天凭白无故得了一条白金项链,又被人夸作美女,喜不自禁,洋洋得意。

彭秘书长心里当然明白韩局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韩局长是冲着自已来的,给韩霖送项链是为了讨好自已。

彭秘书长笑着说:“韩霖,你戴这条项链很好看,你人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只是你以后要注意影响,不要随便收人家的东西,项链在家里戴戴就算了,不能戴出去,这样太招摇了,影响不好。”

韩霖听了彭秘书长的话,不免有些扫兴,噘起了一张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我哪里经常收人家的东西啊。你看人家都是有房有车有钱,我有什么?我跟了你这么久,无名无份的,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见不得光,我图个什么?”

彭秘书长把韩霖搂在怀里,轻轻的摸着她的头说:“傻瓜,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再忍一忍好吗。在临泉市不行,因为这实在太小了,屁大点事就会传得满城风雨的,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做人?”

韩霖仍然噘着嘴,“你就会拿好听的话来哄我。”

彭秘书长说:“韩局长给你送项链,那是想通过你来讨好我,他现在有求于我,他现在正坐腊呢,任雨泽市长准备最近收拾他。他说自已老婆是不配戴这项链,那是在骗你呢,你不认识他老婆吧,他老婆以前可是临泉的美女呢,长得很漂亮。现在当了阔太太,百事不心,每天的生活内容就是逛街,购物,遛狗,美容,打麻将,生活优裕,保养得细皮的,怎么可能是黄脸婆?人家是逗你玩呢!”

“是吗?这个韩局长看上去很粗俗,可是人家却是个成功人士啊,事业顺利,家庭美满,又懂得生活情趣。”韩霖脸上满是羡慕和向往的神情。

彭秘书长听了韩霖的话心中涌动起一股醋意,他用阴郁的眼神看了一眼韩霖,用轻蔑的语气说:“还不知道他那天倒霉呢,手上有点权就张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彭秘书长看了看依偎在自已怀中的韩霖说:“我们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了,抓紧时间做功课吧,呆会儿我还要回家去呢,要不然黄脸婆又该要闹了。”

彭秘书长一边说一边动手要去解韩霖的衣扣,韩霖轻轻推开他说:“看你,总是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你猴急什么?我还会跑了不成。你先去卫生间里冲冲澡吧,我在卧室等你。”

彭秘书长无奈只得暂时按下**,去卫生间洗澡。

彭秘书长洗完澡回到卧室时,韩霖早已把自已脱得只剩余下三点式内衣裤躺在床上。彭秘书长望着床上曲线玲珑,丘壑起伏的**,觉得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韩霖胸前**挺拔,浑圆饱满,这是最令彭秘书长着迷的地方。

彭秘书长忍不住把手伸向了韩霖,要解开韩霖的,把那两个“汽球”解放出来,韩霖抓住庞秘书长的手说:“你能不能考虑帮一帮韩局长啊,不然他这次就完蛋了。”

彭秘书长闻言愣住了,他知道,韩霖就是再没有见过世面也不可能仅仅只为了一条几千块的白金项链来为韩局长向自已请托,韩局长一定向韩霖做出了某些承诺,开出了大价钱,因此韩霖才被打动了。

以前韩霖可是从来都不插手这一类事情的,从来也不干预自已的工作,这可不是个好事情。彭秘书长的脸色阴沉下来了。

韩霖一见彭秘书长脸色有了变化,也就不敢再说,慢慢的靠了过来,用自己那两个“汽球”来蹭彭秘书长的脸,这样蹭了几下,彭秘书长才缓过了脸色,一把抱住她,在那两个大“汽球”上吸了起来。

吸了没多久,彭秘书长就开始起了反应,他不动声色地用一只手继续握住韩霖饱满娇挺的揉摸,另一只手向下摸索。

韩霖的脸色泛红,一付诱人的样子,在她的口里不停的发出娇喘着,这让彭秘书长更加用力的吸起来,似乎这对韩霖也造成了很大的冲击,韩霖的喘息声更加的大声,更加明显了,就好像不怕别人听到似的,这个时候,彭秘书长的**已淹没了他的理智。

彭秘书长抱住了韩霖,把韩霖抱到了里面的床上,她轻柔的说:“我想要你。”

彭秘书长没有说什么,他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她的渴望,彭秘书长有点急促,也带点野蛮的脱去她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个那娇柔的身子展现在了眼前,让彭秘书长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韩霖的肌肤显得那样雪白,一张俏脸由于兴奋呈显粉红色,雪白丰肥的**和大**,好一个**的美人,彭秘书长已经完全沉浸在温暖的春风中,体内好像有一股温暖的洋流在流动,他亲吻了一会韩霖的耳朵,然后沿脖子吻住嘴唇,同时双手攀上韩霖的,将韩霖的**拿在手中轻柔的揉搓。

彭秘书长继续抚弄的一对**的**,现在这对**已经挺挺玉立,彭秘书长在一只手就抚摸到了那溪水潺潺的峡谷,平时彭秘书长也最喜欢这个地方,靠近它,就感受到它是刚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的热气。

坚硬的男性早已火热挺立,他拉开滑腻双腿,男性顶端抵着,窄臀一挺,一个猛然进入,深深地挤进**。里边的水分充沛,润滑充分。“啊”她弓起身子,藕臂环住他的颈项,花壁被他瞬间撑开,火热充实着**,她不由得兴奋起来,花肉跟着紧缩,将男性紧紧吸缚。

她仰起小脸,粉舌轻探,热情地与他交缠,修长的左腿也勾上他的腰,感受到他身下的火热坚硬。那让她的传来一阵搔痒,娇躯轻扭着,磨赠着宽广的胸膛,粉色**早已敏戚挺立,他一面用力,一面狂猛地吻着她的唇瓣,大手包覆住饱满浑圆。掌心轻抚着滑腻,厮磨着粉嫩蕊尖,手指揉捏着,对那无法一手掌握的饱满爱不释手。

“嗯”饱满**因他的**而紧绷,丝丝快意从胸部弥漫,韩霖微弓身,本能地寻求更多**。而柔软小手也热切地抚上他的胸膛,他看似轻瘦,肌肤却结实光滑,不同于她的柔软,是属于男性的阳刚。她轻抚着阳刚肌肤,纤指抚过男性**,指尖在**上轻转着,恶意挑逗他。

“唔!”彭秘书长闷哼一声。他看到她清秀的小脸早染上情潮排红,美眸氤氲,泛着一抹迷人水光,而被他吻过的嫣唇如花般娇艳,在他的注视下,她探出粉色舌尖轻舔过唇瓣,姿态撩人至极。彭秘书长火热的唇舌轮流**着两团嫩乳,两只蓓蕾在他的**下绽放着煽情水光,滑腻的也印着他留下的咬痕。

彭秘书长一边耸弄着湿漉**,湿热的唇舌也不住着两团嫩乳,他张口轻咬着滑嫩,**嫣红**,放肆地**。粗鲁的占有虽然弄疼了她,却也莫名加深了她的**,她忍不住抬起圆臀,在他进入时也跟着往上相迎,让他能进得更深入。

后来她还是有点受不了:“啊!慢一点”不断累积的快意让她狂乱娇啼,猛烈的进出让她有点不能承受,不由得开口恳求。可彭秘书长却听而不闻,甚至将她的大腿高高举起,架在手肘上,热铁奋力挺进,**着湿热水。

“你不会喜欢我慢的”他低吼,身体压向她,大手用力搓揉着早已沉甸甸的胸乳。

“啊”这个姿势让她的臀部被抬离床铺,却也让男性粗长深深埋进**。她张着眼,看着他的火热是怎么进出她的**,而透明的**甚至顺着弧度从她的流淌至胸乳。视觉的感官刺激了她,下腹收缩着,**顿时更是湿热,将火热粗长紧紧吸绞。感觉到花壁的兴奋收缩,韩霖勾起薄唇:“就按你喜欢的”说着,窄臀挪动着,猛力进出着**。

“啊快再快一点”在他的撞击下,不住淹没的快意让**剧烈收缩。可不够,她渴求得更多,小嘴轻敔,**地要求着,小脸弥漫着妩媚情潮,有如魅人的女妖,冶艳得动人心魂。两团饱满嫩乳在狂烈的撞击下晃动着迷人乳波,他倾,粗鲁地**一团娇乳。他用力啃咬着,贯穿耸弄的男性却突然抽出水,丰沛的春液瞬间没了阻碍,大量流出.突来的离去让她感到空虚,她还来不及出声抗议,他却突然将她翻转过身,背对着他。俏臂被抬起,窄臀奋力一挺,他的武器瞬间从后头进入**,狂猛的进入立即撑开了花壁、长驱直入地撞进深处。

“啊啊——”过深的进入让本就紧窄的甬道瞬间剧烈收缩,娇胴抽措紧绷,大量的**霎时洒出。汗湿的胸膛紧贴着滑嫩雪背,彭秘书长张嘴咬住她的细肩。“啊!”她吃疼娇吟,跟着一缩,花壁也猛然用力一紧。在彭秘书长离开的时候,他已经答应韩霖,自己会找机会帮韩局长求情的。

第二天刚一上班,许书记就给任雨泽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去一下,任雨泽正准备走,就见到了教育局的两个局长敲门过来,他现在是没时间处理,就让他们先去彭秘书长那面,一会自己回来了叫他们。

到了许书记的办公室,许书记脸色有点阴沉,任雨泽不知道怎么又惹了他,也是不敢大意,许书记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说:“你先坐,我马上就完。”说完他继续的在一份文件上写写画画。

任雨泽也就没多说什么,走到沙发前面坐了下来,心里还是在想,许书记叫自己来做什么,看许书记脸色不大对劲,不会是市里又出什么大事了吧。

坐了一会,许书记算是把手上的事情搞完,他也度了过来,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笑容,任雨泽就只好问到:“许书记今天找我来不知道是为什么事情?”

许书记阴着脸撇了他一眼说:“找你来当然是有事情了,没事情我不会找你的,知道你忙,忙的连原则都准备不要了。”

任雨泽就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了问题,看来是在指责自己,还是指责自己不要原则,自己怎么了,这几天没干什么啊,那里谈的到什么原则问题。

任雨泽用不解的眼光看着许书记,没有询问,他知道许书记是会自己说的,用不到自己问。

果然,许书记冷冷的笑了声说:“你们昨天开了个市长会议是吗?”

任雨泽点点头,他还是不太明白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政府开会很正常啊,也用不着和你汇报和请示。

对任雨泽这样茫然不解的表情,许书记早就厌恶透顶,只是自己也不想提前的就和他摆开架势闹起来,所以一直也是在忍,前几天刚对他有了一些好感,感觉他有了一定的变化,知道对自己尊敬了,没想到还是那样的幼稚。

许书记就用轻蔑的口气说:“听说你们还有人想搞个什么花街柳巷是吗,好像你也很是赞同,有这事没有,不是我生编捏造的吧?”

任雨泽一听这事,心里就骂了句:哪个狗东西嘴这样快,一定是葛副市长,我们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他怎么就来给汇报了。

任雨泽也就笑笑说:“许书记没有听错,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的,只是你的消息也太不准确了。呵呵,真的不准确。”

许书记心里一愣,自己听错了,难道是葛副市长没说全。

任雨泽清楚的很,许书记怎么可能听错,那葛副市长汇报的时候还不是老老实实,完全彻底的汇报啊,但自己今天就是要给他来个说不清,让他们也窝心一会。

任雨泽就又说道:“开会的时候是有人稍微的说了一句,但当时我就反对了,还为这发了脾气,怎么可以搞这样的事,难道为了搞活经济连国家政策和党的原则都不要了吗?吃喝嫖赌在临泉市,我的原则那是见一个我们要打一个,政府怎么可能去提倡。”

任雨泽说完了那些话以后,他看着乔书记有点发蒙的表情,就继续说:“为此,那个同志还做了自我批评的,估计是你没有听清楚我后面说的,呵呵,许书记,你可是有点断章取义的啊!”

任雨泽这话一说,许书记那脸是一阵的发热,虽然脸不是很白,看不出他的脸红来,但任雨泽从他的表情里是可以感到他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任雨泽就心里暗笑,我让你有的人嘴快,我就搞你个情报不准确,让你挨顿骂,有本事你就来和我对质,说我当时没有那样说,呵呵呵呵。

那许书记的尴尬是有点严重了,因为任雨泽就这样无辜的看着他,他这个心里气啊,好你个老葛,你也拿我来当炮灰使了,你和任雨泽有仇,但也不能挑拨起来没个界限啊,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我竟然用断章取义,掐头去尾的方法给人家任雨泽找麻烦,唉,这次是有点丢人。

但已经这样了,也就只好装下去,他就板着脸说:“我知道你后来批评了,但以后这样的言论一定不能在会上提出,提出来就是对我们自己的一种侮辱。我们是永远不能容忍有这样的想法,特别是我们高层的领导,那是想都不能想。”

任雨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许书记,心里道:厉害,连我编出来的话他也都知道了。

任雨泽要抓着这个机会继续的加深一点许书记的郁闷,就说:“奥,我还以为许书记没听全会议就来批评我,看来我还错了,许书记是把这事看的更深刻了一些,我也要把书记这个精神找机会给他们好好的传达一下。”

许书记心里不好意思,所以也就不愿意和任雨泽在多扯这个问题了,他就依然沉住脸,对任雨泽摆摆手说:“好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还是要多加强干部思想的教育,其他没什么事了,你先忙去吧。”

任雨泽就站起来,说了声再见,离开了许书记的办公室,任雨泽是一路走一路憋着笑,直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放声的大笑起来,许书记竟然还说后面自己瞎编的他也知道,呵呵呵。

许书记那受过这样的气,他就抓起了电话,把葛副市长一阵的好骂,那葛副市长是莫名其妙的让他劈头盖脸一阵骂,自己也是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可也只有受着,只是知道大概是自己汇报的问题有些出入,可到底是那些地方错了,他也是一时的说不清楚,只好等许书记以后气消了在好好的找他问问。

任雨泽笑了一会,就拿起电话,问彭秘书长:“那教育局的两个局长在你那里吗,让他们上来,你也来吧。”

一会,教育局韩局长和江局长就在彭秘书长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任雨泽刚才笑完,所以现在脸上表情还不是很难看,这也让两个局长心里一喜,犯错误的人最怕的就是批评他的人心情不好,今天见任雨泽情绪还可以,就希望可以侥幸的来个从轻处理。

任雨泽开口了:“你们自己查的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韩局长赶忙说:“有,有,收获很大,我现在就给市长做个详细的汇报。”

任雨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这韩局长就开始得吧得吧的照着他手上那个小本子读了起来,这次给任雨泽的感觉,他报出的数字是比上次多了很多,等他用了十多分钟读完以后,任雨泽就问他:“那有的已经付款了怎么办,你们有没有个应对的措施。”

韩局长就小声的说:“工程刚开始,大部分只是签了个合同,只有不多几笔是打了点定金,我们想办法追回来。”

任雨泽就冷冷的问:“追回来,钱都到商家的账上了,你们追的回来。”

那韩局长咬了下牙说:“定金总共有十几万,要是真的要不回来,那我们就自己掏腰包也要垫上这个数字,不能让国家受损失。”

任雨泽听他这样一说,想想也到是个办法,你不要小看了这些个局长,一年他们没少搞钱,让他们吐点也是不错。

任雨泽就说:“那就先按你们的这方法办,没有打款的合同全部重新审查,以后你们的合同签订必须要市里主管教育的藤巧副市长签字。”

这两个局长连忙点头,等他下一步的处理,任雨泽安排到这以后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了,你说免职吧,有点唐突,这是要开常委会的,还会让自己受到很多怀恨,时机不好,就这样放了他们吧,也好像太便宜了,任雨泽一时的犹豫起来。

彭秘书长也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就淡淡的说:“任市长,那就先让他们回去,等候下一步处理吧。”

任雨泽也只好点点头说:“今天就先这样,你们的问题我想下再说。”

这两个局长没精打采的站了起来,韩局长也是满怀希望的看了看彭秘书长,才慢慢走了出去。

彭秘书长就记起了韩霖对自己说的话,想要帮下韩局长,他就望着任雨泽说:“市长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任雨泽沉吟不语,他心里也没个底,这个问题他是考虑了很久的,但一直没有个好方法。

彭秘书长是很能体会到他目前的情况,也是知道他一时很为难的,那自己何不做个顺水的人情,即帮了韩局长,给韩霖有个交代,又可以给任雨泽出个主意,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彭秘书长就笑笑又说:“市长何不把这些情况交给葛副市长处理。”他知道葛副市长和这两个人关系好,让他处理肯定是个宽大,但同时也就把他套住了,以后这件事情就是拿他的一个要害把柄了。

任雨泽那是一点就醒的人,是啊,这烫手的山药,为什么不给他,他可以给我下,背后扔黑砖,我也来个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处理的重了,正合我意,让他去得罪人,处理轻了,以后就拿这说他的事。

想到这里,任雨泽就不带耽误的点点头说:“我最近也是忙,要考虑下工业改革的一些问题,那就听你的,让他先处理。”

说完他就拿起了那封信,把举报人的名字划掉,又写了一下刚才韩局长已经承诺的话,然后在上面写上,此事由葛副市长全权处理。

写完就把这递给了彭秘书长说:“你把这个拿去,交给葛副市长吧。”

彭秘书长心里也是暗暗高兴,但脸上是不能露出一点痕迹的,他接过了这信,就找葛副市长去了。

彭秘书长到了葛副市长的办公室,见他正在气鼓鼓的发呆,看来刚才许书记骂了他,他的在憋气呢。

葛副市长见彭秘书长来了,这才缓过神来,笑笑说:“秘书长大驾光临了啊,有什么重要安排。”

彭秘书长也就笑笑说:“你少拿我开涮,我是来给你送人情的。”

葛副市长就睁大眼睛说:“不要骗我呦,有好事你会想到你葛大哥。”

彭秘书长就笑了,嘴里说:“你少在我面前冒充大哥,真的,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说完他就把任雨泽给他的信,递给了葛副市长,葛副市长一见他来还是真的有事,就不在开玩笑了,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完他就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任雨泽看来已经展开报复了,这很明显的就是个扔包袱。

自己接过来麻烦就大了,从关系上说,自己和韩局长也算是难兄难弟,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人家也没少孝敬自己,你想下,这不帮怎么说的过去,但要是就这样帮了,谁知道任雨泽的后手是什么,他会不会等自己处理完了就来拿这个事情给自己念紧箍咒。

葛副市长手里拿着这封信,他沉吟不语,看着这信,就像是看到了一条绳索一样,半天是没有回过味,他想要拒绝这差事,可现在怎么说啊,市长都有批示了,你现在退回去,自怕是没有这个先例,他要是口头转达还可以装着没听懂,这玩意白纸黑字的,还有人见证,你躲都躲不掉了。

彭秘书长那是知道他娃要为难的,也不多说话,就笑笑的走了。

葛副市长就只好摇摇头,给韩局长挂了个电话,问了问韩局长他们的情况,至于怎么处理,他是一时也没想好,但韩局长他们约他晚上吃饭,葛副市长到是答应了。

到了晚上,葛副市长就到了韩局长他们定好的包间,这是一个很高档的酒店,包间里面的装修和陈设很好,葛副市长就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说:“你们还会找啊,找到这个地方来了,今天怎么样,还有心情喝酒吗?”

韩局长和江局长那是心里比早上高兴多了,现在由他葛副市长处理,这可是有了希望了,韩局长就笑着说:“喝啊,怎么不喝,今天请葛市长出来就是喝酒的,挣钱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个吃喝。”

葛副市长哼了一声道:“你们真是好胆气,现在一点都不紧张,我都替你们在捏把汗,你们倒好,比我潇洒。”

韩局长就连忙给他把烟点上说:“葛市长啊,这不是看你接手了吗,你这一接手,我们就心里踏实多了。”

葛副市长是“呸”了一口道:“你们心里踏实了,我可一点都不踏实,我都要愁死了,你们还笑的出来,真是的。”

听他这样一说,那韩局长的江局长就多少有了些紧张,一起望着他说:“怎么的,难道最后任市长亲自定吗?”

葛副市长说:“他要定那就好了,那我还发什么愁,现在他是一下就全部的推给我了,你说说,我怎么处理你们,就我们的关系,我怎么下手?”

这韩局长一听,就是了,说半天还是你定,那就好了吗,他就说:“这样多好,你老哥哥稍微的抬抬手,我们这不是就过去了。”

葛副市长也想让他们过去,可他们过去了自己以后怎么办,但这个问题还不能就这样给他们说,说了他们还以为自己怕担责任所以能帮忙不给帮,他就只好叹口气说:“你们不要这样说,我是一定要帮你们的,问题是现在你们的情况任市长都是知道的,我不拿个处理意见,就这样放了你们,我说的过去吗?”

两个局长就怕这样,现在也是有了点忧愁,韩局长就说:“钱我们一定都追回来。我们也给任市长保证过来,所以先把钱都补上,合同到时候也给藤副市长送过去,你就看能不能最后给个内部的处分算了。”

葛副市长也是知道这点钱对他们并不算什么,他是清楚的很,那教育局油水大着呢,老师的调动,农村的进城,高价的学生,各校的门面房,一年国家给的补贴,唉,只怕比自己这个副市长都拿的多。

葛副市长这也不是凭空的乱想,一个有实权的局长真的是有可能比副市长多,当官的,什么都不怕,就怕一个副字,只要是副的,没有主持工作,那你就没多少实权,现在都是一把手的一支笔,没他在上面签字,你吃顿饭都报销不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在你政府报不了,他可以找下面的报啊,哪个局长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不然他可以给你找麻烦。

韩局长也是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所以就看了一眼江局长,那江局长就从兜里那出了一张卡来说:“葛市长,我们也知道你现在老受那姓任的气,一定是报销什么的也不比过去了,这是我们一点小心意,你就收下,买几条烟。”

葛副市长看看那卡,却不去接,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大买卖,自己接过来就算是答应成交了,有很多事是不需要说明白的,但规矩还是有,所以他也要知道对方给出的价码是多少,自己才可以根据价钱来说话。

韩局长看他用眼瞅着那卡不说话,也不接,他是很老道的,知道里面的关节,就忙说:“也不算多,就十万元,你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往合同里面填补窟窿,所以你先收下,过段时间等楼修的差不多了,我们还会有表示的。”

葛副市长心里想,到底是搞教育的,妈的,连价码都算的这样准确,不多不少,刚好在老子的底线上,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接过卡来,装在了自己上衣西服的内面兜里。

韩局长见他收了钱,也就松了口气,这才大声的对外面喊:“小姐,来,上菜了。”

过了一天,任雨泽刚进办公室,葛副市长就拿来了对教育局两个局长的处理意见,两人稍加的寒暄客气几句,就转入了正题。

葛副市长说:“任市长,你看看我这处理意见怎么样?”

任雨泽“唔”了一声,就结果了处理意见书。

拿上以后,任雨泽一看,报告上写的是,钱已经都补齐了,两个人也做了深刻的检查,所以就是一个警告处分。

任雨泽感到过于轻了,但那是自己让人家全权的处理啊,这怎么怪的了人家,要是不放心你就自己处理吗,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但葛副市长可不干,他今天专门把这个拿过来给任雨泽看,那也是有目的,你任雨泽不是想来套我吗,好的,我今天就这样处理了,但我也要把你栓进来,想要我一个人承担这样的事情,你做梦,他就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看我也就是做个调查工作,这上面的意见也就是我个人的看法,所以怎么处理还是你要点头才算。”

任雨泽看着他很随便的说:“我上次不是给你写清楚的吗,你全权处理,你看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任雨泽的意思那是很清楚的,他也是心里恨透了葛副市长的,现在你处理重也罢,轻也吧,我是不管,但我会记下这问题,在需要的时候我们慢慢的来说。

葛副市长就说:“哪还请任市长签字认可一下。”

任雨泽感觉到了自己这招已经让对方看出来了,但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推诿扯皮了,他就说:“我就不用签字了,你处理就可以。”

葛副市长是老官场混的,这其中的道道也明白,他也知道自己算计了任雨泽几次,任雨泽就是脾气再好也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迟早是要和自己翻脸,所以这把柄是绝不能落在他的手上,这样想想,他就笑着说:“你是政府的老大,你要是不在这上面签字,那我就不敢发这个处理报告了,我先拿回去。”

任雨泽一想,怎么办,先拿回去?那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可以处

看来他是不见我签字就不会处理了,任雨泽犹豫了一会说:“那你就先放下,我一会仔细的看看再说。”

葛副市长心里就冷笑着说:“想来套我,你还嫩了点。”他放下了处理报告,就说:“那市长看完了叫我,我过来取报告。”

葛副市长边走就边想,量你最后也是乖乖的把字签了,你那点小聪明谁不知道,你不想现在

就惹的满塘子的蛤蟆叫,怕大家都起来抵制你,那就老实的签吧。

任雨泽看着葛副市长走了出去,他的目光有点发呆了,任雨泽也有了些郁闷,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想逮老鼠的人,老鼠没抓住,还让老鼠夹子把自己的指头给夹住了。

现在任雨泽面前摆了一个大大的难题,签还是不签,如果是签了,那这事就这样算了?要是自己不签又怎么办?自己难道是冲出来重新处理,他很为难。

有时候人的运气就有这么好,秘书小纪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今天有两个文件要请许书记审阅的,他是过来拿文件,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你葛市长不是让我签吗,好,我给你找个级别更高的,一定给你好好的签。

任雨泽就对小纪说:“纪秘书,你去的时候把这个也给许书记看看,就说是我写的意见,请书记看看,他要是同意就让他在上面签个字,我们就按他的指示处理。”

任雨泽就不相信,许书记能这样轻松的放过自己的这个处理意见,他一定会好好的看,最后他签什么就算是什么,和我就没关系了,这样想想就好笑,简单的事情让自己给折腾的,唉,要是自己手上有权,那里用得着这样麻烦啊。

秘书就把那几份文件和这个处理报告一起送了过去,许书记也就把文件随便的看看,都是政府要发的一些学习啊,思想啊什么的,他也就没有当成一回事,拿笔就给签了,但当他看到那个处理报告的时候,他就眉头皱了起来,问小纪道:“这是任市长的处理意见?”

小纪本来刚进来就想说给他,可见了许书记心里很有些害怕,就把刚才任市长交代的话都忘了,现在见许书记问起来,才赶忙说:“市长说的,你要是没什么意见就也一起签了,他好按你的指示处理。”

许书记冷笑一声道:“你们市长可是真会做好人,这么严重的问题就这样算了。”

说完这话,他感觉自己有点失态,怎么可以在一个秘书面前说这样的话,他就咳了一声说:“你先回去吧,这个报告给我留下,我来处理,不麻烦你们市长了。”

小纪那敢和许书记多说什么,就赶忙的离开,回来他就给任雨泽做汇报了,任雨泽听了汇报,心里自然是舒服,但还不能表现出来,就对小纪说:“书记要处理,那就让他处理吧,我们就等他的决定。”

不过任雨泽对葛副市长的狡猾也是有点警惕,看来这个人还是不简单的,以后对他要多个心眼,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的看出了自己的计划,难怪别人说,这个大院里面是藏龙卧虎。

这时候他就想起了云婷之当市长的那时候,云婷之是经常是眉头紧锁的样子,自己当时没有在这个位子上,那是不理解他有多难,现在自己是身临其境才知道,做一个市长真比自己在洋河县做县长和书记的时候还要难。

过了两天,许书记就召开了一次常委会议,提前也没有说今天讨论什么,到了下午吃完饭,任雨泽就从家里走路过来了,他现在基本上没有急事的情况下,出来都是走路,不想坐车,更不想骑自行车,不想坐车是想锻炼下,不骑自行车是感觉有点掉价,所以就走走路,转一转到了市委。

许书记今天来的还算早,在他的旁边那是专门给任雨泽留得位子,常委会的位子基本是固定的,你排行老几就坐那个位子,排名越靠后,你坐的位置离书记就越远,那你离党的温暖也就没有坐在书记旁边的人近了。

任雨泽坐下就掏出了一包烟来,这也是他走的时候专门带上的,他知道会场上烟鬼多,所以就专门带上了两包准备给大家发的,他的烟现在就是稳在二十元一包的样子。

到不是他抽不起好一点的,只是一个习惯这牌子,一个也怕抽的太好惹人眼红,所以别人给他送的中华什么的,他都没怎么动,有时候给他老爷子带回去,让他抽。

现在他就把这烟给几个坐的近一点的人散了过去,很快,半包烟就不见了,他帮许书记也点上,笑笑问:“书记,今天是有什么事吗?快下班才给大家通知到。”

许书记也笑笑说:“没事我们坐这干什么,那当然是有事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任雨泽别别嘴,笑着自嘲的说:“还给我保密。”

许书记见大家都做好了开会的准备,他就敲了敲桌子说:“大家静下,现在开会,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一个干部处理决定让大家议一下,这个事情我现在也给大家说个老实话,是没有和其他常委预先碰头的,因为我感觉是不会有太大的分歧的,大家一会一听就知道了。”

说完这些,许书记用眼扫了一眼任雨泽,心里道:既然你怕得罪人,那我就来,你可不要说我没给你权利。

许书记又看了看在座的各位,然后说:“现在我就不多讲了,请纪检委刘书记给大家说说。”他说完点头示意纪检委书记刘永东接着讲话。

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就拿出了一份处理意见书来,给大家读了起来,他也是今天才看到这个报告,许书记把他叫了过去,让他看完了报告问他有何感想,他就估计许书记是要从重处理这两个了,所以就说:“看报告上的处理是轻了一些,不知道市长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再问下他。”

许书记嘴里哼了一声说:“不用问了,他刚来,自然是不想得罪人了,这事还是我们来处理,你看应该怎么处理为好。”

纪检委书记刘永东是老纪检了,知道这事要是放大了那就不得了,但他又怕任雨泽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到现在他也似乎认为这处理决定是任雨泽下的,所以就想了想说:“我的意思看能不能免去职务,既然钱已经补上了,其他的就算了吧?”

许书记也是想了想,看着他说:“你意思是就不再去调查了,就按玩忽职守,免去局长职务。”

纪检委书记刘永东赶忙说:“我这也就是个建议,到底怎么处理还是你拿个大主意,我听你的。”

许书记也就不在想什么了,大手一挥:“就按你这想法,你去搞个处理意见,晚上开会讨论,要是大家没什么意见就马上宣布。”

纪检委书记刘永东还是小心的问:“那书记你看,我还需要提前和任市长汇报下嘛。”

许书记摇了下头说:“上会了在讨论,他有意见可以会上说。”

现在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就拿着今天他们做好的处理意见书,读了一遍,读完他没有看许书记,先看了看任雨泽的脸,想看看他是个什么表情,自己的报告相当于把他的报告全部推翻了,他知道任雨泽不是个好惹的主,所以还是小心的观察下,怕他发飙。

发飙!任雨泽才不发飙呢,他在心里偷着笑,你葛副市长虽然是圆滑狡诈,但我也不是啊斗,现在就看你怎么笑的起来了,事情是你处理的,最后搞成这样,只怕你不好给那两个局长去解释了吧。

你想装好人,我还想哩。

纪检委书记刘永东读完了会场上没有人说话,许书记就只得再次说:“大家对这事也可以议一下,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我们这不是一言堂,我也不是封建家长,大家有什么就说下。”

谁敢说,从许书记那话里是听出了他对这样决定的赞同,也许这决定本来就是他的意思,但从他表情里也看出一定是和任市长有什么联系,不然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老是瞟任市长,既然是这样,那还是不要急着说,再看看。

看到会场上的这个状况,葛副市长倒是想说,他真想站起来提出点不同的意见,但他敢吗?这是许书记定的方案,他前一天刚被许书记骂了还没回过神,也没解释,现在他哪敢再出来表示反对。

葛副市长就只有在心里骂任雨泽了:臭小子,你真行啊,套我没套上,现在又套上了许书记,可怜我对那两个局长都保证过的,他们还在等我的好消息,现在看来是完了,那十万元我也是得不到了。他是越想心里的气就越大了。

吕副书记看看大家都不敢说,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带个头,那今天这会场上就没人发言了,现在自己必须站出来,这是必须的,就算是得罪了任雨泽也要出来说,自己又不是没得罪他,多一次,少一次也没什么区别。

吕副书记就站出来说了很多同意,应该,可以的话,这才让许书记的脸上有了点笑意,但也就是那一点点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副书记说完又冷场了,其他人那里还敢说,今天这架势一看又是正对着任雨泽来的,这任雨泽就那么好欺负啊,算了,还是一个字:等。

这让许书记很是头疼,怎么这些人就这样怕任雨泽,他又不是神,有什么好怕的,连个态都不敢表,他正在为难中,任雨泽说话了:“今天纪检委对这两个同志的处理意见,我看是合适的,我们的同志都要以他们为戒,我同意这样的处理。”

任雨泽就是要掐着这个点才说,让你老许看看,在这;临泉市里,不是光你一个人有威信的,我也是有的,你不相信你就看,我一说完一定大家都发言。

任雨泽这样想是对的,大家一见他也表态赞同了,虽然有点不理解,但既然两位主官都统一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表态啊,赶快开完会好回去,所以就哗啦啦的,你也说,我也说,很快的都表示了赞同,许书记对任雨泽这样爽快的表示赞同也不太理解,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同意了就是好事,看来任雨泽还是个识时务的人吗。

许书记这样想想,也就对任雨泽从轻处理这事,让自己不舒服的感觉少了很多。

最近几天,任雨泽一直在想乔董事长的事情,他也是有意的拖一拖,不是有十五天时间吗?那自己何必急在一时,等时间到了跟前,急的就是她乔董事长了。

想了几天,任雨泽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他在深思熟虑以后,叫来了市长助理李军,这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高文凭助理,听起来市长助理级别很高,权利很大,实际上却全然不是那样,在政府,他们助理的权利并没有多少,他们的闪光灿烂,完全要取决于市长的使用和信任,市长可以让你分担他很多工作,也可以让你闲的发慌,市长可以让你代表他们出现在一些场合,也可以叫你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室坐的**长茧。

所以对市长的讨好,和抓住每一次机会表现出自己的忠心和能力,就是每一个市长助理急切需要做的事情,李军也是一样,在任雨泽给他打过电话以后,他就在最短的时间里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见到了任雨泽。

任雨泽用微笑迎接了他:“李助理,过来了,坐吧。”

李助理先是过来帮任雨泽把茶水添满,才准备坐下。

任雨泽就说:“哎,你也泡杯水吧。”

李助理就谦虚的笑笑说:“市长不用管我,我刚喝过。”

任雨泽也就不用多做客气,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靠椅说:“坐下来,我想请李助理帮我办点事情。”

李助理就很快的坐下,并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任雨泽摆摆手说:“不用做记录,事情很简单,一听就记住了,但做起来恐怕有点难度。”

李助理就把闭合笔记本放在了桌上,心里想,事情难一点才好,要是很简单的问题,就是做好了也显不出我的本事来,他就恭顺的说:“请市长指示,我会尽力完成。”

任雨泽很欣赏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帮我调查一下汉口区北江化工厂的事情,主要就是他们最近为什么需要一大笔资金,这资金的用途是什么,注意,不要被他表面购地的假象蒙蔽,要找出真实的原因。”

李助理就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乔董事长和任雨泽应该是在洋河就有隔阂,而现在任雨泽要调查他,自然是为了下一步制约和对付他,看起来,任雨泽能让自己帮他办理这件事情,也算是对自己相当的信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九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九十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见任雨泽把任务给他下达清楚了,李助理就胸有成竹的说:“嗯,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的把这个事情摸清楚。”

任雨泽很凝重的说:“如果在调查中需要哪一方面的配合,比如公安,税务什么的,你告诉我,我来安排。”

李助理很乖巧的说:“这样涉及的人太多了,我考虑还是隐密一点妥当。”

任雨泽笑笑,说:“当然了,就两个注意点,一个是不要让他们察觉,一个是要快。”

李助理点头说:“我明白,我一定能查出真像。”

这绝不是李助理妄言讨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能给上级说的过满,那必须要留下一些回旋的余地,但今天李助理却如此肯定的说,他自然是有他的办法的,因为他一个**学就在北江化工厂刚刚筹建的时候招进了北江化工厂的办公室,更为重要的是,她获得了乔董事长的喜爱,直接就成了乔董事长的秘书了,有这层关系,所以李助理是相信可以打听到很多真实的信息。

李助理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就当即投入到了这项工作中去了,他要先和自己的**学联系上,**学叫宋寒烟。

下午,宋寒烟笔直地座在化妆台前,望着镜中的倩影,她笑了笑,心想今天该化什么样的妆,穿什么样的衣服。虽然她不是化妆高手,也不是百搭专家,但她喜欢化妆。

宋寒烟有一个习惯,每每给这个重要的人打电话之前,她都会仔细地把自己给打扮一番,折腾得有模有样时,才会打这个电话。就像电话中的人会看到她一样,所以每次她都会精心打扮!以便给对方一个完美的自己!

宋寒烟在当上了北江化工厂乔董事长的秘书后,她的生活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里让她感受到了过去在国营企业所没有感受到的权利和利益,她只需要讨好乔董事长一个人,就可以赢得全公司所有人的尊敬和惧怕。

有人戏言,化工厂可以没有厂长,但不能一日没有宋寒烟。当然了,这也只是一句戏言,但是人们可不这么想,他们认为,在这个厂,的确就是如此,因为宋寒烟性感而温柔,而且才华出众,本领超人,于是她成了厂里的名人,成了公众人物,成了人们心中的偶像。

今天她想要邀请一下乔董事长,看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转转街,买套名牌长裙和一条项链,宋寒烟柔声问道,“董事长,说话方便吗?”

乔董事长还在公司,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正在忙着,他犹豫了一下,放下正要接听的座机,对着另一只手上的手机说,“方便!”

他又补充了一句,“寒烟,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出来坐坐!”

“是吗?可惜啊,我现在走不开,还有一堆的事情呀!”

“讨厌!又没时间!那我去帮你处理啊,下班的时候你也没说有事情。”宋寒烟就撒娇起来。

这一撒娇,就足足用了5分钟时间。乔董事长只得一边听着,一面看着手里的东西,嘴里支吾着。

宋寒烟见对方没有了嗯的声音,小声问道,“董事长,你在听我电话吗?”

乔董事长一直都耐心地回答道,“我在听,你说!”

宋寒烟高兴地又说开了,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似乎话筒里又听不到他嗯的声音了。

宋寒烟又问,“你在听我电话吗?”

乔董事长用头和肩将电话夹在中间,一边在文件上面签字,一边回答,“我在听,你说。”对于宋寒烟现在来说,她正在休息,她躺在一条用楠木制作而成的精致的躺椅上面,脸上贴着黄瓜霜,一边悠哉地摇头摆尾,所以她有时间打电话。

而对于乔董事长来说,此时正是他工作的高峰期,他习惯在晚上处理很多棘手的事情,但是他不得不听这个电话,虽然很多晚上宋寒烟都会在他的枕边吐气纳兰,温情如故。但是他知道,宋寒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打扰他工作的,如果打电话,一定是有要事相求。

最后,宋寒烟问,“董事长,我看上了一条项链?”

乔董事长正好签完文件,一边放下手中的镀金英雄钢笔,一边哈哈大笑,说,“寒烟,你早说吗,一会我给你卡上转点钱,你自己去买,我今天就不去看了。”

宋寒烟也娇声笑道,“知我者,董事长也。”然后拖着声音说,“我想你。”

“是吗?哪里想我呀!”

“你,你真坏,我,我哪儿哪儿都想你,好了吧!”宋寒烟挑逗的说。

乔董事长就说:“现在不行,这样吧,我先给你个建议,要不,你先自己转转街,等我回去了再来解决你想我的问题!”

宋寒烟就嘻嘻的笑了几声说:“那我先出去了,摆摆了。”

乔董事长笑着说:“那行!祝你越来越漂亮!”

宋寒烟笑了,带着不满的神情嗔怪道,“难道我不漂亮吗?”

“漂亮!”乔董事长说完拍的一声挂了电话。不然这个宋寒烟就是再说上一个小时也有说不完的话。所以他不得不主动挂机。

宋寒烟挂上电话以后,她却并没有出去,她换上了运动服在跑步机上面跑起了步,至于说看上一条项链,那就是一个话,不过是告诉一下乔董事长,自己最近缺钱用了,现在目的达成,也就不用再出去了。

宋寒烟时而快,时而慢的,一边放着优美的音乐!一套蓝青色紧身衣裹着她的美丽,优美的身姿加上跑步机的节奏,和着轻音乐,她扎起的马尾头发在随身而动,身材曲线有点有面,有棱有角,前面两个高高在上的,非常有节奏地跳跃着,看得出来,她现在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快乐和幸福!都说健身很美,还能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看来此说法不假。

她住的别墅很大,是乔董事长买的,有三层楼,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幢普通的别墅,但室内的装修和安排,全都随了她的心意。有私人游泳池,有健身馆,有假山,喷泉和偌大的花园。

这时候,宋寒烟的电话响了,一个长得十分精致的保姆小姑娘赶紧拿起电话,用甜甜的声音说,“寒烟姐,来电话了。”

宋寒烟一边在跑步机上小跑着,不紧不慢地问,“是谁的!”

小保姆轻声说,“一个不熟悉的电话!”

宋寒烟没有停下来跑步,也没有说接,也没有说不接,小保姆当然见得多了,她知道怎样处理这样的事情。

保姆小姑娘会心一笑,说,“那,我帮你接。”于是按下接听键,对话筒一笑,说,“你好啊,寒烟姐啊,她,她在健身,你是那位啊!”

电话那头是任雨泽的助理李军,他有点遗憾的说:“哦,这么巧,想和她说上一句话,难呀!我是她的同学,政府李军。”

“政府李军,那我问下啊!”小保姆故意把李军的名字报出来,看宋寒烟是不是需要接听。

宋寒烟一听说李军,她马上就点点头,因为李军她早就想好好的联络一下感情了,这些同学里,要算起来,也就是这个李军混的很不错了。

但就在小保姆准备给她电话的时候,她又摇了一下头,小声说:“让他等等,一会给他回电话。”

小保姆知道这是宋寒烟欲擒故纵的计策,就说:“嗯,一会她锻炼完了我给她说啊,让寒烟姐给你回个电话。”

李军就只好挂断了电话。

这面宋寒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边擦脸上的汗水,一边喝了几口水。接下来宋寒烟去冲了澡,小保姆一直在她的身边等着,就是她在洗澡,她也一直站在门外,随时准备着她要些什么?

一段时间后,宋寒烟穿着一套淡青色的比基尼,性感无比,走起路来,一步三扭,左摇右晃的,像是在走猫步,又像是在跳舞,只见她缓缓走向游泳池。小保姆在后面跟着,手里提着一些游泳和按摩用的油呀,水呀,毛巾呀什么的。

宋寒烟跳入水中,拼命游泳,水蛇一般在水里游来荡去的,在一边看着的小保姆不断发出轻轻的笑声,心想,真是一只**呀,什么时候我才能锻炼出她这样的身材来呢?从游泳池的这头到那一头,她不断地折腾来折腾去的,下了水,宋寒烟就像一条鱼,自由地游泳着,一会儿是仰面而游,一会儿是全身潜入水中形成蛙泳。小保姆就站在岸边看着她。

大概游得累了,宋寒烟才上得岸来,小保姆赶紧跑上去,递给她毛巾。宋寒烟懒洋洋地躺在游泳池旁边的沙发上面,小保姆在给她涂防晒油,一边帮她推拿,一边问:“舒服吗?”

宋寒烟说,“舒服,你在哪学的这套,比专业的手法还要到位。”

“是吗?寒烟姐你高抬我了,我也只是懂些皮毛而已。”在这时,她们会聊天,说话也会随便一点,虽然她口头上这样说,宋寒烟知道,她的功夫了得。、

小保姆见宋寒烟困了,于是停下手中的按摩,小声说,“寒烟姐,要不,你先睡会儿。”说完给她盖上了一条雪白的长长的真丝毛巾,不经意地提醒道:“对了,刚才你同学的电话你还没有回吧!”

宋寒烟这才想起似的,嗯了一声,说,“我把这事儿给搞忘了,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有什么事?”

小保姆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宋寒烟说:“算了,把电话给我吧!”

小保姆笑了,赶紧按下电话,然后再交给宋寒烟。

宋寒烟抬头看了一眼小保姆,小保姆赶紧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笑。

一接通电话,李军打着哈哈说,“宋寒烟呀,给你打个电话,真是难得呀,你说,你扎就这么忙呢?”

“李助理,找小女子有何贵干呀!”宋寒烟咪着眼睛问。

“见外了,见外了,宋寒烟呀,你这称呼也该改改了,叫我李军就成,好不好?”

宋寒烟笑了,轻轻喘着粗气,李助理仔细听着她的喘气声,生怕听不清楚似的,但这喘息声真的很轻,很细,很柔,他就还真的听不到。只听她不咸不淡地说:“我哪敢呀,我可不敢如此放肆呀!”

李助理就说:“宋寒烟,你还上岗上线了,我说不过你,算了,有一件正事儿,得给你说说。”

“什么正事儿呀,请市长助理讲吧!”

李助理说:“唉呀,你看,我这命就是苦呀,你一口一个市长助理,叫得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呀!”

宋寒烟就笑笑说:“那说事儿吧!”

李助理就笑着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现在手上有个单子,是外贸生意,但缺点钱,你看能不能帮忙凑一点,事情成了,除过15个点的行息外,多加百分之5的好处单独给你个人。”

宋寒烟一愣,忙问:“需要多钱。”

李助理就说:“5百万,我想你那应该没问题,你们公司我知道,实力雄厚。”

这么好的事儿,逮谁谁不笑死才怪,对宋寒烟来说,她是绝对可以相信李助理的,听同学说,人家手上经常有点生意的,好几个同学都沾光挣了钱,这500万的百分之5就是25万啊,不是个小数字。

当然了,这的确是李助理打出的一张王牌。

宋寒烟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啊,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我帮你问问吧?”

李助理就连连说:“那行,只是要快,就算你不答应,早点给个信,我好到别处找,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宋寒烟犹豫着说:“这个,明天,好不好!”李助理说:“那行,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一早回话,好吗?”

“明天一早啊?我哪有时间考虑呀,我还没有休息好呢?”宋寒烟说。

“我的姑奶奶呀,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我那朋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催呀,你这老半天又不回我电话,我又不想打扰你,你看,这不,大半天都过去了,我已经拖了大半天时间了,你快想吧!想好了,赶紧回我电话!”

听了李助理的一番话,宋寒烟笑道,“那行吧,明天一早回话!”

李助理听了这话,说:“宋寒烟,我等你好消息!”

宋寒烟说:“行,那我先挂了。”

宋寒烟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给乔董事长打了过去,乔董事长还在忙,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在震动,拿起来一看,又是宋寒烟打来的,接了电话,就听到宋寒烟那温柔似水的声音,“董事长,在干嘛呢?”宋寒烟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笑着问道。

“寒烟呀,有事么?我在忙!”

“哦,那,你先忙吧!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帮我拿个主意!”

“哦,急吗?”

“不急,不急,你先忙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和煦的微风吹在宋寒烟的身上,吹乱了她的头发,泳池中蔚蓝色的水波在风儿的吹拂下,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浅浪,让人心潮起伏。

宋寒烟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现在就到公司去,最好可以帮李军把这个生意做成,自己就可以落很多好处,再说了,自己也是帮公司挣钱啊,15个点的利息,公司也能挣不少呢。

在汉口区的北江化工厂办公大楼里,乔董事长夹着一根又粗又大的雪茄,在豪华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脸色阴沉着,好像要打雷,又好像要下雨,他虽然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在他的面前站着几个穿戴整齐的人,乔董事长正指着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基金经理人在大骂:“我拿钱养着你们干什么?一群饭桶,屁大个事儿都办不了,我还养着你们干什么,不如养一头猪,猪还下崽呢?”

只要他此言一出,大家必笑不可,现在也是一样,大家一齐笑。

乔董事长这才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好了,好了,我拿钱是要你们帮我赚钱的,而你们可好,现在让我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3000万啊,3000万不是钱吗?你们好好想想吧,你们得赶紧想办法弥补才是。”

其中一个梁经理说,“乔董,这次纯属异外,我们什么都想到了,真的,世事难料,再说了,我们是做消息的,消息没出来,只有坚持了,我认为,在股市,是有赔有赚,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乔董事长“这个我懂,我不懂的是,有赔有赚,如果一直赔,而不赚,你说,我还要你们干什么,我何必拿钱找不快乐!问题是我让你们稳住价格啊,这不难吧?”

另外一个赵经理说,“乔董,现在的问题是要稳住价格就要用资金啊,没钱怎么稳的住!”

乔董事长却说,“资金你们放心,你们千万不要大意,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一个十分苛刻的人,但我绝对是一个严格的人,我得再次提醒你们,给你们敲敲警钟,一定要加大力度,争取打一个大胜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我们不能让股价上的太快,但也不能让股价跌的太多,稳住几个月就是胜利,剩下的就看大家的了。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大家都一齐表态说,“明白了。”

就在这时候,宋寒烟走了进来,乔董事长有点吃惊,说:“哎,你不是准备逛街吗?怎么跑这来了。”

基金经理们一看没事了,怕在挨骂,赶快就散了,漂亮而温顺的宋寒烟赶紧走过来给乔董事长续开水说:“人家有事情找你商量”。

乔董事长很喜欢这个宋秘书,因为她温柔,体贴,而且大方。只要乔董事长累了,她就会帮他按摩。而且她还有一个最大的特长,那就是会讲笑话,说得高雅些,那叫幽默。说得明白些,就是会说话。

乔董事长咪着眼睛,认真地享受着宋秘书的按摩,她的手法很轻,很柔,但是很有力道,而且掐的血位也比较准,每次都能让乔董事长得到一种充实的满足,和一种压抑中的释放,那叫一个爽,这时他们会说话。

“乔董,刚才我听到你在骂他们,可吓人了!”

乔董事长说:“那吓到你了吗?”

宋寒烟娇媚的说:“没有,哪会呢,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乔董事长说:“有胆量,有胆量,对了,小宋呀,你在我这里干得也有一年多了吧!”

宋寒烟笑笑说:“准确地说,是一年零三个月零三天。”

乔董事长呵呵一笑说:“哟,没看出来,你这记性,这么准呀。”

“那是当然。记得去年我们公司的订货会吗?那时候我就来了,还帮你应付了他们。”

“想起来了,就是那些个南方人硬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数据都要认真对待,看来我们的作风还真的不如人家啊,他们处处都讲求一个认真二字,这是我们不能相比的呀。那次我的印象深刻,如果那些具体的数据不是你临时提供的话,我们还真的过不了关。你说说,你怎么就记住了那么多数据呢?”

宋寒烟说:“这个呀,我学过速记,还有,我对数据十分敏感,过目不忘,所以我只要看过一次,就记住了。我还记得你老的生日还差三个月零一天,对吧。”

乔董事长真的有点吃惊了:“哟,我的生日,这可是连我的儿子女儿都记不得的呀,你真用心。小宋呀,这么多秘书当中,就数你,既能干,又温柔,我是老了,老了,如果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今生足矣。”

宋寒烟忙说:“乔董,你真会说笑话,你不是有儿子,有女儿吗?”

乔董事长挥挥手说:“有是有呀,可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没钱时只知道找我要,可是他们哪里又懂得父母的心呀,我是老了,可我这么大的家业,我交给他们,我实在是不放心呀!”

说着话,他就轻轻拍着宋寒烟放在他肩头上的玉手说,“小宋呀,别误会,我也只是这么随便一说,对了,你说下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宋寒烟就说:“刚才我一个中学的同学给我来电话,他说他手上有一笔生意,急需500万元,要是我们可以借给他,他按百分之15的利息支付,用的时间也不长,我想我们贷给他就可以稳赚一笔,这人没问题,很可靠。”

乔董事长听完以后,叹息了一声说:“要放在平常,500万问题不大,但是最近抽不出来,我最近也在筹款呢,唉,不用的时候钱多的很,关键时候哪都缺钱。”

宋寒烟就说:“我们上月不是账上有几千万吗?”

乔董事长摇头说:“最近那钱和我问朋友借的钱都投在st泰来上,老本都压进去了。”

宋寒烟这才明白,她很可惜的说:“唉,一次挣钱机会错过了。”

乔董事长就说:“是啊,不过那现在对我都是小钱了,我现在手上的股票要不了多久,呵呵,就连本带利赚个满堂彩。”

对他以后能不能挣到满堂彩,宋寒烟是不在关心了,她只是知道自己手上的25万反正是拿不到了。

宋寒烟不过也没表现出自己的失望,她还是靠近了乔董事长,给他送上了一个香吻。

宋寒烟香气扑鼻,娇躯柔软,俏脸娇艳如花,含羞带怯,修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

乔董事长索性放开了手脚,双手捧住宋寒烟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下去!

这一吻两人就有点情不自禁了!乔董事长的两手也开始四处乱摸!良久,两人缓缓分开。

乔董事长轻轻揽过宋寒烟的小蛮腰坐到沙发上,让宋寒烟坐到自己的腿上,把玩着她的小手说道:“大霉女,想我了没有?”

宋寒烟小脸就红了,低声说道:“想了!”

“用哪里想了?”

宋寒烟便抓起乔董事长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说道:“这里!”

乔董事长便嘿嘿一笑:“哦,原来是用你的小乳猪想我了啊,那好,我得好好问候问候她们!”

说着,乔董事长双手齐动,顺势解开宋寒烟那雪白的衬衣,露出里面鼓鼓涨涨的胸部!

宋寒烟便低下头,双手捂住胸部说道:“不不许看!”宋寒烟矜持的装了装。

乔董事长呵呵一笑,便闭上眼睛说道:“那我不看了!”

发现乔董事长不看了,宋寒烟又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便柔声说道:“乔老头,你可以看,但是不许摸!好不好!”

乔董事长便贼笑着睁开双眼说道:“寒烟啊,我给你讲过故事吧!”

宋寒烟柔声说道:“好啊,你讲吧!”

“有这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女人在床中间划了一条线,对男人说:“如果晚上你敢过线的话你就是禽兽”,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女人发现男人着的没过线,就对男人说:“你连禽兽都不如!宋寒烟啊,你说我是做禽兽好呢,还是”

宋寒烟听完,小脸憋得通红,最后银牙紧咬,啐道:“哼,我看你啊”

宋寒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啊的一声尖叫:“乔老头,你个大色狼”

乔董事长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自信和一丝邪笑,而宋寒烟则小脸红扑扑的,眉目之间总是带出丝丝娇羞之色,衣衫的前面有些褶皱,尤其是前胸部位,似乎还有些微微的湿润。宋寒烟轻轻一抬头,便看到乔董事长脸上那丝坏笑,顿时娇嗔道:“大色狼,不许笑!”

乔董事长便故意板起脸来,瞪大眼睛,犹如一具僵尸一般,逗得宋寒烟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花枝乱颤,欢快的银铃声飘出老远。

第二天一早,李助理就给她来了电话,问起了借钱的事情,宋寒烟只好实话实说:“对不起啊,老同学,我们公司的钱最近全部占用,腾不出一点来,这么好的一个生意只好放弃了。”

那面李助理也不无遗憾的说:“可惜,可惜,我只有找别人了,哎,宋寒烟,你该不是应付我的吧,早就听人说了,你们公司底子厚的很。”

宋寒烟忙说:“底子厚那是不假,但最近真的抽不出资金,我们老板在炒股呢?”

李助理就很感兴趣的说:“不错啊,你们乔总当庄家了,老同学,给透露一下,我也买一,二十万元进去,挣个小钱。”

宋寒烟就呵呵的笑着说:“你还看的上这点小钱啊,什么股票呢,好像是我们本地那个st泰什么公司的。”

“st泰来?”

“嗯,对的,就是这个名字,好像也是个烂股。”

李助理就笑了,他打听到了他需要知道的消息,两人又扯了一阵的闲话,看看要到上班时间,宋寒烟和李助理才手了再见,两人约好了周末一起吃个饭。

李助理的兴奋是毫不掩饰的,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任雨泽给他下达的任务,这真是一次漂亮的展示。

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快就敲响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今天来的也很早,对于他来说,上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和爱好,只有在这个地方,他才能展示自己的权威和智慧,所以他总是会迫不及待的到办公室来,

坐下喝了几口水,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清晰的喊了声进来,小纪就带着市长助理李军走了进来,任雨泽心里就微微的一愣,莫非自己昨天刚给李助理安排的事情,他今天就有了回音,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任雨泽笑笑问:“李助理来了,一定是有消息了?”、

李助理就很谦逊的点点头,但并不说话,任雨泽明白,看样子他确实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了,他是不愿意在秘书小纪面前说,这小子不错,很稳重。

任雨泽也就不再问了,对小纪说:“小纪,帮李助理倒杯水吧。”这其实是他一种赞赏的表示,因为本来小纪已经开始倒水了。

李助理就客气了两句,坐在了沙发上,他知道他这个信息一定对任雨泽大有用处,至于到底任雨泽想要做什么,他是猜不出来。

两人无语的等着小纪给泡上了茶,然后小纪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候,李助理才身体前倾着说:“市长,你昨天安排的事情我已经调查出来了。”

任雨泽有点不大相信,这种事情有如此容易谈到消息的吗,当然了,任雨泽是不知道李助理这也是一个机缘巧合,有那么一个漂亮的老同学在乔董事长的身边,同时他看这李助理说的如此肯定,就姑且听着。

李助理就认真的说:“根据最可靠的消息,乔董事长正在做一支股票,而且他投进了全部的家当,已经是资金告罄,无钱可用了。”

任雨泽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没有急于的问,他先要分析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因为他对李助理说的这个信息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任雨泽邹这眉头想,乔董事长为什么要做股票,最近这些年股票行情并不太好,自己是不炒股票,但经常还是听到人说,远离毒品,远离股票,还说什么穿着西服进股市,穿着裤头跑出来,开着宝马买股票,骑着自行车去卖股票的。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他看了李助理一眼,李助理也在密切的关注这任雨泽,不知道任雨泽在思考什么。

任雨泽就拿起了桌上的香烟,给李助理发了一根,两人点上以后,都先抽了几口,并不说话,任雨泽依然在思考着,他的目光转动着,突然就看到了桌上拜访的一本资料,是最近拿来的st泰来的各种报表。

这个时候,任雨泽突然心中一惊,他有点明白了。

任雨泽就在烟灰缸中弹了一下烟灰,试探着对李助理说:“乔董事长在炒st泰来?”

李助理很是惊讶,他无法想象任雨泽是怎么做出了这个判断,他就愣住没有说话了。

任雨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自己问话的效果,他就一下陷入了更为复杂的沉思中了,看来有很多人已经瞄上了st泰来,他们等着市政府的消息,而一旦st泰来重组成功,他们会赢个满盆。自己该怎么般?听之任之,反正股市的钱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对股市这一块,任雨泽并不很熟悉。

他就对李助理说:“对了,你懂炒股吗?”

李助理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笑笑说:“我从来不炒股,但我懂。”

任雨泽就站起来说:“你来帮我示范一下,给我看看st泰来的最新情况。”

李助理也站起来,很快的走到了任雨泽的办公桌旁边,帮他打开了电脑,进入了公众网页的股票行情,现在还没有开盘,但调出了k线图,李助理就给任雨泽细心的讲了起来。

任雨泽虽然是不很精通,但他对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再加上他还具有很高的悟性,要不了多一会,他就听明白了。

李助理讲了,st泰来在最近一个月中,已经上涨了百分之10左右,现在一直在横盘等待,很明显的,最近他们还在吸货阶段,一但吸够了货,庄稼就可以等待st泰来进一步的消息明朗,因为现在消息一点没有放出去,他们手里的货也不够,他们不敢猛拉,那样会受到散户和其他大户见好就收就出货,这对它们的压力就会加大。

但他们也不能让股价下跌,那样同样会让很多人因为担心而抛售,这样他们不一定有足够的资金接得住盘,所以现在只能是横盘吸货和等待。

任雨泽看完以后就问李助理:“这样来说,这个股票的庄稼就是乔董事长了。”

李助理摇下头说:“这股票的盘子较大,他一个人是做不成庄家的,至少要好几个有实力的机构,不过我前几天就听说,临泉市已经有好些个老板进去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这样看来,他们已经赚了百分之10了,但他们还不想收手。”

李助理说:“未必,有可能他们还在亏,这里的百分之10是从最低价到最高价算的,实际上他们那样大的资金是拿不到最低价的,他们最多平均能在百分之5的价格上拿货,但就这他们也未必能保住百分之5,因为他们还要维持股价,来回的打,这是要交手续费的。”

任雨泽理解的点点头又问:“你估计临泉进去了多少老板?”

李助理就想了一下说:“前几天我听到葛副市长在和吕副书记打电话,好像也是说的这个股票,我没听的太清,但应该是在商量着筹集资金的事情。”

任雨泽就又想起了前几天刘副市长对自己说过,好像葛副市长到处在凑钱,当时任雨泽就没当成一回事,感觉和自己无关,现在看来,不仅有关系,还关系很大。

任雨泽又问了一句:“李助理,那么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如果我们不管,这个股票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李助理叹口气说:“要是一些基金进去,那是好事,他们考虑的是长期的效益,但现在从这股董上分析,都是散户,这就可能现在进去的资金是一些短庄,他们应该是打完这一把就永远不回来了。”

任雨泽还是没听太懂,就追问一句说:“那短庄的后果呢?”

“因为他们在里面,其他的国家基金就抢不到筹码,后果就是当股价炒的很高以后,短庄会突然撤退,把全国打进这股票的股民套住,而股价也会直线下跌,有可能在以后的很多年这个票都无人问津了。”李助理也有点忧心忡忡的说。

任雨泽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这就是股市上说的恶炒吧。”

李助理也点点头说:“是的,这样的股票很多了,有的恶炒到30多元,庄家突然的一撤,最后股价就只有一,两元钱了,这一下跌就可能是5年,10年的,直到下一个庄稼进去,他们是挣美了,群众和这个企业就倒霉了。”

任雨泽听清了这些关系后,就对李助理说:“那么现在我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好好的调查一下,在临泉市都有那些资金在打这个股票。”

李助理点头答应了,看看任雨泽没有其他的事情,也就先离开了。

任雨泽却没有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而轻松起来,他对这个新新的问题,需要好好的消化和理解。

在任雨泽对st泰来关注的时候,阿尔太菈国际也早就关注此事了,上次的谈判中对st泰来大家都是意向性的说了说,但在好多天以前,阿尔太菈国际公司对st泰来的摸底审计工作一下子就提上了日程。并从香港办事处派来了财务专员负责审计评估。这个专员年纪三十多岁,脸形消瘦,气质很好,毕业于香港大学经济金融学院,说一口南腔北调的香港普通话。

对st泰来下属企业的审计开始后,年轻的专员就把手下的人员分成了10个小组,严格按照新的会计准则执行审计,杜绝注册会计师发表不恰当审计意见的可能性。一有时间,他们就要到这些单位走访,同企业的老总交谈,还有管仓库的人、管销售的人、管采购的人、都要谈到,谈完了以后,再去检查内部工作的记录,管理层开会的文件,内部控制的手册。目的就是充分了解被审计单位各项情况,评估重大错报风险。

专员每天除了在被审计企业转来转去外,就是和设计事务所交流审计情况。审计工作进展的很顺利,不到一个月时间,各组的工作底稿相继报了上级来,纳尔逊总裁和总经理贝克特也天天是邮件往返,准备在近期动手启动st泰来重组方案了。

没过几天,任雨泽就收到了李助理的调查汇报,从汇报中,任雨泽看出了目前在st泰来这支股票中进的最多的就是吕副书记,葛副市长两人拉来的资金,在一个就是乔董事长了,但这三人也是各自为阵,互相的厮杀,当然了,这都是李助理专门到证卷公司了解到的信息了。

于是,摆在任雨泽面前的问题就是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特别是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给乔董事长筹借那8000万的资金了,借给他,让他去对付那些散户股民和st泰来公司吗?是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借给他还是很有好处的,至少他可以把汉口区的化工厂搬迁,这对自己,对汉口区的环境,还有对自己的老岳父都是必要的。

任雨泽就开始矛盾起来,在两种选择中徘徊着,后来他还是倾向于帮乔董事长借钱的这一选择,至少这个利益是真实在眼前的。

所以任雨泽就开始考虑筹集资金的渠道了,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筹集到这样一笔资金,也需要费点神。

任雨泽一个个的过滤掉自己知道,而且可以掌控的企业和资金单位,他甚至还想到了夏若晴的温泉山庄,不知道她那里能不能腾出一点资金来,听说她山庄最近的生意很不错的,可谓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但后来任雨泽还是否定了自己这个设想,因为在这其中有很多利益问题,自己和夏若晴的关系最好不要扯进来,那会给对手们留下很多攻击的借口,任雨泽放弃了这个想法,又开始过滤起其他的资金来源了。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拿起了电话,给st泰来机电公司的唐总去了个电话,请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这个st泰来机电公司的前身是临泉市的一家变压器厂,过去的效益还是不错的,所以才能上市,但后来在市场的大浪淘沙中,渐渐的走向了没落,这个唐总也是最近年初刚刚调整上去的,他过去在机械厂做副厂长,任雨泽和他接触过好多次,感觉人还不错,有点能力,人品也不错,所以任雨泽就想叫他过来聊聊。

过了半个来小时,唐总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小纪早就得到了通知,直接就把他带到了房间里,任雨泽也简单的招呼了他两句,请他坐下,这唐总有张严肃的长方形脸,他还戴着一副黑宽边眼镜,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边闪着亮光,从那黑边眼镜中透出的目光,总是那么炯炯有神;两个嘴角总是紧紧闭着,平时很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走路。

任雨泽见他坐下后,就也坐到了沙发上,微笑着对唐总说:“唐总啊,最近怎么样,忙不忙啊。”

唐总就抬起那镜片后的眼神说:“最近挺忙的,阿尔太菈集团来了一个专员,每天我都在应付他们。”

任雨泽点下头说:“谈的怎么样了,你感觉有没有收购的可能性啊。”

唐总小心的说:“感觉还行,他们也很有兴趣的,想要接我们的壳,只是在资产评估上我们还是有点争议,但差距不大。”

“嗯,那就好,看起来前景还是不错的。”

“不过任市长啊,这前景是不错,但时间要抓紧了,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再谈不下来,有可能就要到年底退市了。”唐总好事有点担心的说。

任雨泽也对st泰来机电公司关注了很久了,对这些大问题心里也知道,就说:“争取早点谈成吧,这样你们也可以焕发第二春了,呵呵呵。”

两人都笑了一下,看起来st泰来机电公司的前景在两人眼中还是不错的。

等两人笑声一停,任雨泽却突然的话锋一转,说:“唐总,你们现在能腾出的现有资金是多少?”

唐总一愣,他从任雨泽说话的语气中感觉任雨泽不像是在随便问问,这让他有点奇怪,任雨泽为什么对这个关注起来。他小心的说:“我们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后备资金的,这几年生产也一直不正常,每年都亏损,一直是在勉强的维持,现在就指望这个阿尔太菈集团的重组了。”

任雨泽就说:“我听别人说,你们公司还有些原始股票在手上,是不是?”

唐总连忙点点头说:“是有一些,原始股当初价格很低,现在按市价已经有将近亿元的样子了,但却不敢动,这是全厂几万人唯一的老本了。”

任雨泽很理解的点了一下头,语气郑重的说:“我想让你动一动这些股票,有没有可能性?”

唐总心里一紧,他有点紧张的说:“市长,这是何必呢,我们现在的这些原始股票也在和阿尔太菈集团的评估中得到了现价的估值,要是一动它,肯定会影响到股价,我们就会无形中受到损失了。”

任雨泽在叫他前来的时候,已经是想过这些问题了,就说:“你先不要管有没有损失,就说能不能作?”

唐总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嗫嚅着,战战兢兢的说:“作倒是可以,只要我们公司开个会,没有太大的阻力,就可以抛售,但显然在目前这样做是不合算的,一旦我们和阿尔太菈集团重组成功,股价一定会飙升,我们一定会让着股票更有价值。”

任雨泽却不这样想,他就对唐总说:“有个单位准备借8000万资金,我考虑这个钱从你们公司出,就把股票卖掉,腾出8000万来,怎么样?”

这话一说出来,唐总头上的汗水就更多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任雨泽会选择泰来机电公司,要知道泰来就这最后的一点钱了,这在玩完了,那就只好倒闭了,他开始怀疑任雨泽是不是不懂经营,不懂市场了。

看着他闭口不说话,任雨泽就笑了,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拿你们的钱打水漂的,你现在卖了你的原始股,它绝不会涨起来,相反,最后我还要让你低价把这些股票再买回来,那时候你想想,那个合算。”

唐总有点迷惑不解的问:“股价怎么会跌呢,我每天都在看盘的,现在走势很稳定。”

任雨泽哈哈哈一笑说:“那是现在,等你开始抛售股票的时候,他就不会再稳定了。”

唐总的惊讶是无以言表的,他想不通为什么任雨泽要这样做,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万一接盘的人很看好公司这次重组,以后的股价就不会再下来了,自己这钱就永远不能在现价买回自己的股票了。

但任雨泽今天既然能叫自己来,自己没有个合适的理由是拒绝不了他的这个想法,唐总有点为难,他也听说过任雨泽的一些事迹,知道自己是无法和他抗衡的,一旦忤逆了他的心意,或者自己的前程也就走到头了。

最后他想了好久,才说:“要是万一将来用现价买不会这些股票怎么办?市长可是要给我做主。”

任雨泽见他已经是口气软了下来,心里很高兴,就说:“你放心好了,一定能让你买回来,而且价格比现在还低,要是真如你所说,买不回来的话,我一定会自己来承担这次错误的决定,不会让你替我背黑锅。”

唐总连忙说:“不敢,不敢,怎么能让市长承担责任。”

任雨泽就不再和他客气,细细的给他讲诉起自己的构想和涉及,这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听的唐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人把细节都商量妥当以后,任雨泽才送走了唐总。

任雨泽就准备现在联系一下乔董事长来,和他好好的谈谈这件事情,刚要去拿电话,电话却急促的响了起来,任雨泽就顺手接上了电话,一听是洋河县的林副县长打来的,任雨泽就笑着说:“林县长,好久没见你了,还是过去那样美丽吧。”

那面就传来了林副县长嘻嘻的笑声说:“我真漂亮吗?市长是不是在逗我高兴呢?”

任雨泽郑重其事的说:“漂亮,那是绝对的漂亮,谁要敢说不漂亮,我就和他急。”

林副县长的笑声就更响了,说:“算了吧,在洋河的时候,你就从来没有夸过我一次。”

任雨泽也就收起了玩笑说:“最近怎么很少见你到市里来?”

林副县长就叹了口气说:“我们现在管的严的很,新书记很厉害的,不敢乱跑,今天我到市里办点事情,下班请你吃饭吧,一起聊聊。”

这林副县长是任雨泽一手提起来的,而且也很久没有见了,任雨泽又是个念旧的人,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说:“好,你说地方,我一定按时赶到。”

林副县长就给任雨泽说了地方,两人也约好了时间。

放下电话,任雨泽赶忙叫来秘书小纪,让他推掉了本来今天答应的一个应酬,任雨泽说:“我晚上有点事情,你就说请张老板原谅,改天我请他,一定好好坐下。”

小纪就过去给人家推辞去了。

任雨泽一看时间,也来不及叫乔董事长过来了,但想想也不急,缓几天说不上效果更好,更容易和乔董事长沟通呢。

下班以后,任雨泽就到了他和林副县长约好的酒店,他们定的位置在一层,整个一层设计的特别的别致,正对酒店门,是一扇三米多高的窗格卷帘屏风,上面雕刻着当代书法名人的墨宝,是毛爷爷的沁园春雪。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一百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但是图画上面却丝毫没有雪的意思,反而被从屏风顶垂下的几枝常青藤掩映的绿意盎然。[`小说`]大厅里面也是被大小高矮不一的类似屏风间隔的错落有致,虽然就餐的客人不少,只是没有普通餐厅的喧哗,这样的环境让人不由得约束自己,也变得附庸风雅起来。

任雨泽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更关键的是这个位置比较静,周围的几桌不远不近的散落着,既让人感觉不到四周的压迫,又不至于让人感到特别的孤独。

这和任雨泽的性格很合适,生活中虽然离不开俗世的的纷扰,但是必须要有自己独处的空间。在这样的环境里,能让人感到特别的平静。

林副县长还没到,任雨泽有点无奈,请客的还没来,客人先来了,好像这位客人多少天没吃饭一样迫不及待,好在喝着酒店免费的茶水,看着路边不时经过的美女,任雨泽倒也真没觉得闷。

他也知道,要想让一个女人出门快点,那是很艰难的,她们会翻来覆去的给自己脸上涂抹,所以耐心是等女人的唯一办法,就这样整整等了有半个小时,任雨泽才看到林副县长在门口向里张望,任雨泽赶紧朝她挥手。

看着林副县长从层层的屏风中辗转走近,任雨泽就觉得好像是清晨踏青的少女从田野巷陌向他走来,好像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一时之间不觉得呆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那么一下,任雨泽就恢复了镇定和洒脱,这林副县长今天收拾的很年轻,也很漂亮妩媚,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政府领导那种刻板,严谨的样子。

看着任雨泽平静淡然的表情,而且还丝毫没有等的不耐烦的情绪,林副县长就有点失望,他还是那样淡定,对我一点都没有渴望的情感啊。

直到林副县长坐下,任雨泽才调侃的说:“带了多少钱过来,刚刚我磨了半小时的刀,你要再晚刀更快!”

“随便!害怕不吃就不请你了。”林副县长笑嘻嘻的说。

“好啊,反正到时候把你留在这里应该够了!”任雨泽边说,便招呼服务员过来。

“姑娘,有什么特色菜?”任雨泽的习惯叫法,因为他老觉得叫“小姐”,现在这个称谓不雅,叫“服务员”吧,又显得太板。

服务员就说:“我们有麻辣龙虾”

“麻辣龙虾啊!算了,最近有点上火,还是让她点吧!”任雨泽没给服务员继续介绍的机会,他感觉自己点不大好,还是让人家林副县长自己来。

林副县长想要推辞,看着任雨泽已经是点上烟,不管这事了,也只好拿起菜谱,一一点了起来。

两人就闲聊了一会,菜就上齐了。

他们边吃边聊,说说的就勾起了任雨泽对过去在洋河县的很多回忆来,想一想时间过的真快,好像那洋河的往事都近在眼前。

任雨泽看着林副县长,又一下子想到了在洋河县的时候,那一个醉酒的晚上,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和林副县长一场**风流,虽然当时自己是醉了,以为实在做梦,但现在想想都可以清楚的回忆到林副县长当时那缠绵**的样子来。

想到这,任雨泽的眼中就多出了一份柔情蜜意来,他的这幅表情很快就让林副县长发现了,她看着他眼神怪怪的,就问:“市长,你在想什么呢。”

任雨泽像是受到了惊吓,恍然清醒,就很暧昧的笑笑说:“我想到了曾今做个的一个梦。”

林副县长点点头,说:“这个梦说的是个什么故事啊。”

任雨泽就坏坏的笑了起来,林副县长看看他,很是奇怪,但稍后又看到他眼神中的坏水,知道他一定没想什么好事,自己也就一下子脸红起来了。

吃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林逸早就吃不下了,只是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任雨泽聊天,看着任雨泽吃饭,任雨泽也吃饱了,他放下了筷子说:“我吃好了,你还要点什么吗?”

林逸就摇下头,刚想起身准备到吧台结账,没想到任雨泽朝不远处的服务员喊了一句:“姑娘,结帐!”

任雨泽从口袋里掏了几百块钱,准备结账,林逸也掏出了钱包,但她没有任雨泽动作快,她就一把拦住了任雨泽,嗔怪的说:“市长,怎么能让你结账,我们提前说好的。”

但服务员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刚才国资局马局长已经给你们结了!”

任雨泽疑惑的看着她,服务员解释说:“马局长是我们的常客,他在这里是签单的,刚才他特别嘱咐算到他们那一桌上。”

任雨泽明白了,一定是马局长看到了自己,但见自己这里有个美女在,也就不敢过来打扰自己了,只是帮自己把帐结了,不过也好,给自己省了几百元钱。

任雨泽也就不再理会这事了,陪着林逸一起出了酒店,送她回市委招待所去,一路上两人踏着夜色,顶着月光,有把洋河县聊了很久。

这时候,任雨泽就从林逸的话中听出了另外的一种情况,林逸是说着无心,但任雨泽听者有意,他从那字里行间,感觉到了洋河县委和政府的关系正在迈向对立和抵触,任雨泽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了,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洋河本来在自己的治理下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只要县委和政府齐心协力,相信是一定可以走到整个临泉2区7县的前列,但如果他们从现在起就可以了内耗和争斗,自己那几年的心血只怕就是白费了。

把林逸送到了地方,任雨泽独自一个人回家,他没有叫车,就那样一个人背着手慢慢的走着,他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的看着洋河再一次颓败下去。

几声鸟鸣从头顶飘过来,天空阴沉沉的,象是要下倾盆大雨的样子,可老天下的却是濛濛的细雨。

一切都在雾濛濛的细雨之中,一个青翠欲滴的世界,在阴空下有些绿的发暗,任雨泽那原本一份朝气快乐的心情却在阴空下变得有些急躁和压抑,夏天的美丽,似乎随着自己的心情在变化,漫步在街道上,任雨泽用力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他要舒展一下自己的有些压抑的情绪。

第二天,任雨泽本来想给乔董事长打了个电话,说请他过来一趟,但其他的很多事情又让任雨泽一时无法**,他只好先把这事情放一放,好在原来说的半个月时间还早呢。

这样忙了几天,任雨泽才算是轻松了一点,刚要好好休息一会,就接到了许秋祥的电话,说找他有点事情商量一下,任雨泽不敢耽误,立即就说:“好的,许书记,我现在就过去。”

从电话里任雨泽感觉许秋祥情绪还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找自己什么事,他喝了口水就走下了楼梯。

刚下楼梯就遇见了彭秘书长,他说找任雨泽是准备安排下今天的工作日程,任雨泽不知道许秋祥找自己是什么事,就告诉他:“我现在到市委去下,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我也不知道许书记有没有什么安排。”

彭秘书长一听是许书记找他,也就不敢在耽误他,点点头离开了。

许秋祥书记在办公室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招手示意让任雨泽坐下,又让秘书小马过来倒了茶水。

许书记很随意的问道:“听说你这几天到下面厂矿去了?”

任雨泽心里愣了一下,是谁嘴这样快,这点小事也来给他汇报了,不知道许书记有要说点什么了,他于是就婉转的说:“呵呵。去看了看了,许书记消息真快。”

许书记却是很放松的坐在那里,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他说:“也是我前天下午想找你谈点事,没找到你,随便就问了问,经常下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这话让任雨泽一下子感到有些羞愧,沮丧,觉得自己还不成熟,自己在许书记面前总是很紧张,也有太多的猜疑,这样不好。

任雨泽就稍微的改变了一下坐姿问:“许书记一早打电话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他知道许书记一般是不喜欢见他的,见他那是没办法的事,就如同自己不愿意见到他一样。

许书记望着他点下头说:“是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下。”

任雨泽没有接他的话,他知道许书记是会给自己说的,任雨泽就拿出了香烟,递了过去。

许秋祥接过香烟,在任雨泽帮他点上后说:“一个是对你们政府这次成功的引进两个大项目表示祝贺,再一个事情就是洋河县的张晖书记在那面似乎遇到些其他干部的抵制,你看看是不是抽个时间过去一趟,在洋河县,你还是很受拥戴的,呵呵,不要你前脚走,后脚就乱了营。”

任雨泽心里马上就想到了洋河县的冯县长他们,加上林逸请自己吃饭时候说起的话,任雨泽就估计也就是这几个人的问题,对这样的事任雨泽也是不愿意发生的,不管怎么说,在那里也留下了自己苦心的经营,现在应该说洋河县的势态很好,不要因为窝里斗害了一县的人,从私下来讲,洋河县出来成绩,那永远也是抹杀不了自己的功绩,所以这事一定要管。

任雨泽等许书记说完就回答道:“有这样的事啊,那我一定要去干预的,请许书记放心,我保证给你处理好。”

两个对头难得的在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战线,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阵的轻松。

事实上本来任雨泽也是准备抽时间去看看的,只是最近几天实在太忙了,腾不出功夫关着事情,今天许秋祥一说,正中任雨泽的想法,他就决定今天赶过去。

回到政府,任雨泽就让秘书科给洋河县去了个电话,说下午自己要到洋河县去,让县上书记和县长们没有大事都不要跑,自己在下午上班时候就可以到。

然后把下午两个需要自己出席的活动给彭秘书长交代了一下,让他代表自己出席,其他事情等自己回来以后在做处理,一切安排妥当,他就在机关食堂很简单的吃了个饭,带上秘书小纪赶往洋河县去了。

任雨泽这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小纪还是有些内向,见了任雨泽多少还是有点害怕,任雨泽也不大希望他是个很张势旺狂的人,感觉这样挺好,虽然他有些个迟钝,有些个腼腆,但至少不会出去给自己惹出乱子,免了自己很多的后顾之忧。

这奥迪车就是不一样,一路跑起来也很平稳,很快就让任雨泽平稳的发困了,等到了洋河县的县委大院,秘书小纪才轻声把他叫醒。

冯县长早已经抢先一步帮任雨泽拉开了车门。

任雨泽一下来,那包括张晖书记在内的七八个县上领导都是抢前几步,笑脸相迎,任雨泽也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一样,笑着,招招手,走到了他们跟前,几个大手一起伸了出来,就这一点,任雨泽就不得不有了担心,那有下面的人在自己的书记还没和市长握手前,就抢着把自己的手先伸出来。

看来洋河县的问题真实存在的,任雨泽不管不顾的就先去握住了张晖书记的手,旁若无人的一阵寒暄,直到那几只手缩了回去,他才放开张晖书记的手,准备和他们握,那刚刚缩回去的手就又出现在了面前,任雨泽一一握手,一一寒暄,嘴里到底是说的什么,任雨泽也没大注意。

林副县长没有挤上前来和任雨泽握手,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院子里悄然的散开,慢慢的蔓延在任雨泽的心头。她又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林县长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任雨泽的嘴里和人们在寒暄客套着,可眼睛一直也没有放松对林副县长的注视,任雨泽真的发现自己对林副县长,还是挺关注的。

接着像是众星捧月一般,任雨泽被护送到了会议室,他现在是有了深刻的感受,官当大了真好,走路就比过去走的潇洒了,就连八字步似乎也甩的有了韵味,他环顾了一下院子里的景物,景物依稀,但自己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自己了,就像是一条逆水跳跃的鲤鱼,自己已经跳出来这小院子,而自己一定还要继续的跳下去。

任雨泽又坐上了自己过去常坐的那把交椅,渐渐的他又有了过去的感觉,好像自己又看到了当年吴书记,齐阳良副书记和哈县长他们,唉,任雨泽不由的感慨了一声,胜者王侯败者寇,这就是历史。

大家是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感慨和叹息,任雨泽今天突然的到来,本来就让所有的人猜疑,现在又看到了他在叹息,做了坏事的人自然是心里要发虚的,可谁没做过坏事,那不好说,所有的人都有点紧张了。

任雨泽看看眼前的众人,他的思路又回到了今天准备处理的问题上,他也知道,一般来说,上面派下来的干部都是外地人,和本地人有本质上的差异,不管是看待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方式,都有一些不同,而本地的干部也都或多或少会有点排外的情绪在。

他们一个是嫉妒上面来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轻松的就拿下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职位,一个是也认为,这些人靠的是拍须溜马,没有多少真的本事,所以从心里还是一看不起的成分在。

特别是对于张晖,在洋河县也没有太深的根基,不管从人脉还是威信上讲,都和过去任雨泽当书记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但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自己还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团结一致,搞好洋河县的发展才是。

任雨泽先要调节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进入到一个冷峻的状态,他的目光变得严厉和灼人起来,任雨泽的嘴角也渐渐的挂起了冷笑,这让下面坐着的人更加感觉到毛骨悚然,在他们的印象里,是很少见到任雨泽有过这样的表情。

会议室的空气有点凝固了,只能听到阵阵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任雨泽那雷霆一击,任雨泽感觉气氛也营造的差不多了,就一掌拍到了会议桌上,将所以低着的头全部震的抬了起来,然后任雨泽就发出了储存已久的冷笑声。

“哼!哼!哼!哼!看来你们都是翅膀长硬了啊,都很了不起,都快成了临泉市的知名人士了,了不起,了不起。”任雨泽冷笑的嘲讽着下面惊恐的人。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没人有这样的胆子。

任雨泽就继续着发威:“你们不知道吧,现在临泉市政府和市委都在传什么吗?说你们洋河县的领导现在是争权夺利都不知道知道姓什么了,张晖作为班长,你是放任自流,不知道约束下面的干部,这些元老们也是各自为阵,不想听班长的招呼,那就好,想当书记县长的人多去了,我看照这样发展,那就按许书记昨天给我说的那话,洋河县来个大解散,大换班,腾出些位置让会配合的人上来。”

下面是鸦雀无声,都在紧张的盘算着自己的名字有没有传到市里去。

任雨泽站了起来,绕着会议桌慢慢的转了起来,他走的很慢,不时的在有些人背后停留那么几秒钟时间,虽然就是短短的几秒,但也足以让那人毛骨悚然,等任雨泽转完了一圈后,又重新回到了座位。

坐下后他缓缓的喝了一口水又凌然的说道:“你们都自己想想,谁有这能力来掌控洋河县,嗯!冯县长,你是不是没问题?还有黄县长,你是不是能力够?”

让任雨泽点到名字的这两人一下子虚汗举冒了出来,连连的摇头。

任雨泽就一个个的点着这些副县长的名字问,连林逸的名字,任雨泽都没放过,最后说:“谁现在给我说下,他有能力管理这洋河县,我立马就回去提议召开常委会,提议让他来做书记。有这能力的举手。”

那个傻蛋才举手,大家都低下头,没一个人敢和他的眼光相望,大家心里都在想,看来任市长发起飙来也让人害怕啊。

任雨泽感觉效果可以了,就转换了个口气说:“谁都想进步,这我也知道,但你得有个条件和成绩啊,就像张晖书记,他真的把洋河县搞砸了,明年一样的让他下来,你们也一样,洋河县出不了成绩,你们自己想想可能让你们上吗?我这次是好说歹说劝住了许书记,暂时不对洋河县做重大的调整,这我是做了保证的,要是你们上下还不能齐心,那就别怪谁了。”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任雨泽就不再讲了,他要给他们个时间,让他们都自己掂量掂量,到底是好好的配合工作,还是继续的互相抵制,他就不相信这些人听不懂话。

长久的沉默后,张晖书记先站起来做了个自我批评,虽然他是听的出来任雨泽今天专门为自己来撑腰的,但该表态的还是自己要表,从心里他还是很感谢任雨泽的,他这话今天算是说的够扎实够到位了,没想到自己是许书记的人,任雨泽还这样帮自己,这让他有些感动。

张晖的自我批评也做的很到位,降低了自己,抬高了其他这些人,任雨泽就想,今天张晖讲话还有个分寸,虽然我是在骂他们,但你张晖也不要忘了他们都是我提起来的,给他们一些面子也是给我的面子。

看张晖讲完,任雨泽就把眼光射向了冯县长,冯县长打个激灵也赶忙站起来说了一堆自己怎么怎么错,怎么怎么的,直到看见任雨泽脸色缓和才结束发言,坐了下去。

后面也就是一个个的表态,都是一个论调,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以洋河县的大局为主,搞好团结。

等到全部发言完了,任雨泽才露出了笑容,口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平和:“这就对了,洋河县搞好了,那不是张书记一个人的功劳,大家都有份吗,你们都是我提起来的,我自然要对你们负责,所以放心好好的干,我会一直关注洋河县的。”

任雨泽今天也要适当的摆明一些话,让张书记也要明白,县上这些干部自己还是会照看的,不要翻过身来就想欺负他们,那自己也是不会答应的。

开完会,县上就安排一起吃饭,任雨泽随他们一起到了饭店,菜是很不错,酒也是好酒,任雨泽坐在上首那是少得不得你敬我陪的猛喝一场,在座的都是自己的手下,虽然今天自己也很批了他们,但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份情谊在。

在席间,那一杯杯不需要太多话语的干杯,一个个的故事,一段段那么不相同而彼此感同身受的工作,还有各自的奋斗经历,全被调侃声与笑声给融化.岁月不仅仅是镂刻了一个个不同的人,也深深地印下了那些镂刻过程的感受,任雨泽有很多话想说,但说不出来;似乎有太多的记忆想翻出来,但却被酒杯的清脆声给打断;似乎有太多的感受想诉说,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样的时间总是流逝得那么快。

杯子里的酒溢了出来,左边在添酒,右边在说少喝点,而任雨泽却只是呆呆的笑着,真正令人醺醺的,断然不是那淡若白水的杯中之物,而是回忆,以及从回忆蔓延到席间的情意。笑的眼,红的脸,飞扬的话语,回旋的美意。且借琼浆玉液,追忆似水年华。

夜深了,人阑了。大家挥手告别的时候,任雨泽的心里有太多的对洋河县的不舍,但任雨泽还是必须要离开。

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泽想了下,还是为了可以和许书记缓和下关系,就给许书记去了个电话,给他汇报了一下自己昨天下午到洋河县去的情况,许书记听了也很高兴,他就对任雨泽连夸了几声:这样好,这样好。

其实许书记已经得到了洋河县张书记的汇报了,他难得发现了夏任雨泽还可以这样听自己的指挥,昨天早上说,他下午就去办了,而且还不是敷衍了事,没有一点的护短和排外,这让他不得不对任雨泽刮目相看,矛盾是矛盾,分歧是分歧,但在维护大局上的立场,任雨泽的做法还是可敬可佩的。

许书记就不由在心里叹道:要是任雨泽再听话一点,低调一点,老实一点,把自己跟的紧一点,其实还是个大有作为的人。

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任雨泽也就给乔董事长去了个电话,请他来政府办公室,自己要和他好好谈谈。

而乔董事长,最近几天已经是急疯了,作为在st泰来现在最大的庄家,他这几天发愁的很,不知道从那冒出来了一股卖盘,天天的砸,乔董事长自己是没钱接盘了,其他有几个庄好像也在尽力的接盘,但资金有限,股价已经有阴跌的趋势了,让他投入的钱正在不断的缩水。

他急切的等待着任雨泽给筹借的那八千万元到账,好稳住价格,但这几天任雨泽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急人不急啊。

现在听到了任雨泽的电话召唤,乔董事长就放下了一切工作,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但为了显示自己的淡定,他在快到任雨泽的办公室门口时,停住了脚步,让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平定了下来,才迈步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看到了乔董事长,他的嘴角就勾起了微笑,说:“今天请董事长过来一述,没有耽误你其他工作吧。”

乔董事长哈哈一笑说:“市长的召唤就是最紧迫的工作,所以谈不上什么耽误的话了。”

任雨泽就笑着站起来,亲自帮乔董事长把水倒上,说:“最近为你这事情我费了很大的一把子力气啊,好在有了一点眉目,所以请董事长过来谈谈。”

乔董事长一听有了希望,心中大快,忙说:“谢谢市长,谢谢市长,我那面搬迁也是准备好了,就等市长这资金一到位,我马上就动手搬迁。”

任雨泽点点头,拿来了香烟,给乔董事长也发上,两人就一起坐在了沙发上,点上香烟,抽了两口后,任雨泽才说:“有个情况要先说一下,第一,对方答应借你8000万,行息按国家正常的利率计算。”

乔董事长就点头说:“这没问题,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任雨泽弹掉了烟灰,笑笑说:“还有第二条呢?”

乔董事长感觉自己还是有点过于急切了,他稳了稳情绪,让自己镇定一下说:“嗯,请市长说说他第二条建议。”

任雨泽看看他,说:“第二条就是他们不同意你说的用化工厂百分之40作为担保,他们要求百分之55。”

乔董事长的眉毛就一下挑了起来,百分之55,这有点过了,8000万就值百分之40,再多就过分了,他沉声说:“市长,你也是知道的,这百分之40已经算的不少了,要百分之55就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

任雨泽很淡定的摇摇头说:“是啊,我也算的出这个帐,但乔董事长不要忘了,就算你在银行去贷款,你的抵押也只能按百分之70算吧,这不过是一种对贷款方的保证和安全,除非你是真的不想还了,否则,就算百分之一百,又有什么关系呢?”

乔董事长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一把无形的刀慢慢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想要躲开,也想要回避,但想一想已经投入进去的那上亿资金,想一想将来可能疯狂翻翻的股价,他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最近阿尔太菈集团对st泰来的评估已经基本完成了,乔董事长也有自己专门的情报在关注着两家公司的进度,而时间对st泰来和任雨泽也并不多了,现在已经进入了八月,还有四个月,如果st泰来还没有盈利或者重组,它就会被退市,可以想象的,临泉市政府是一定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的,所以留给大家的时间也只有四个月了。

乔董事长,想要和任雨泽在担保比例上再讨价还价一番,但看看任雨泽异常坚定和冷漠的神情,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性,其实这应该正是任雨泽的计划一部分吧,他希望对化工厂抱有他绝对的压力,在自己一但还不上资金时,任雨泽会毫不留情的接管自己的化工厂。

是的,乔董事长不是个愚钝之人,但目前的局面他又没有办法去改变,就算是st泰来启动重组了,自己没有钱,也无法去疯狂的炒作,每一个涨停板都是要用大量的资金来拉动,来接盘的,或许这个时刻在下月,在下周就会来到。

他分明已经看出了任雨泽的企图,但他却没有还手之力,他对任雨泽有了一种又恨,又佩的感觉,这个人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乔董事长很有点无奈的摇摇头,把心中的沮丧都想通过摇头来甩掉,叹口气,他说:“那行吧,就这样定吧,四个月的期限是不能少的,请问一下任市长,这资金是和那个单位谈。”

任雨泽见乔董事长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也就轻松的笑笑说:“资金借贷这一块和市工业局谈,由他们全权处理,合约上也会明确的签著上你收到贷款就开始搬迁的约定,如果你违反了这个约定,工业局是有权利马上终止借贷合约,并在你还不上的第一时间去接管你的化工厂的,这一点希望董事长能够理解。”

乔董事长看着任雨泽,真的很无语,这个人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他抓住了自己的要害,拼命的吸食着自己的血液和骨髓,自己却无力挣脱和反抗,不管怎么说,在临泉市谁都无法像他这样在短期给自己筹借8000万资金,这就注定了自己任人宰割的局面了。

乔董事长是垂头丧气的离开任雨泽的办公室的,一路走,他也一路在叹气,他有时候真想拒绝这个苛刻的条件,但最后他想一想每天不断缩水的资金,他只能忍受了。

在处理完这件事情以后,任雨泽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临泉市的小钢厂最近也是激流暗涌,前任的厂长因为贪污和渎职,让临泉钢厂陷入了真真的危机中,账面的资金已经很难保证钢厂的正常运转,同时,因为他进了检察院,让钢厂的各种实力都展开了角逐,为那个穷庙富方丈的厂长位置,很多人削尖了脑袋钻入市政府活动起来。

任雨泽也是不能幸免,他已经接到了几个邀请吃饭的电话,其中拉托的人很多,而钢厂竞争最激烈的两个当事人,也有一个找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这是过去厂里的副厂长严友荣,他45岁的样子,他的长相原本不错,可由其内心决定的神情姿态却破坏了天生的潇洒,他总是对人虚情假意地笑,于是慢慢就练成了一张虚伪的笑面;还养成了一张虚张声势、目空一切的脸孔;阴险狡诈的面目中就自然而然的透出了奸猾之相。

任雨泽对临泉市的几个市财政重点企业是经常关注的,一直以来,他就对这个严友荣并不欣赏,这样的情感或许时间一长就会多多少少的显露出来,这也让严友荣心知肚明,于是他并没有把这次上位扶正的期望完全的寄托在任雨泽身上,但多少他还是要来拜访一下任雨泽的,不管从礼节,还是从程序上,他都不希望自己最终的任命受到任雨泽强烈的阻挠。

任雨泽刚刚送走了乔董事长,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他已经给乔董事长布下了一个巨大的口袋,让乔董事长不得不走任雨泽希望他走的那条道路,而一旦搬迁开始,任雨泽就可以上对乐书记,云婷之,下对自己的良心好好的欣慰一次。

所以任雨泽就算见到了并不喜欢的严友荣,他还是在笑着,任雨泽看着小纪给他倒水,就说:“严大厂长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坐坐,你们厂最近请款怎么样啊。”

任雨泽说的大大咧咧的,但严友荣却赶忙把刚刚沾上沙发的**抬起来说:“任市长啊,快不干这样称呼我,我就是你手下一个小小的随从,那里当的起大厂长那几个字啊。”

任雨泽就放声的大笑了起来,笑罢说:“你还如此计较啊,那以后就叫小厂长了,哈哈哈。”

严友荣看任雨泽今天情绪不错,也就很憨厚的笑了笑说:“今天就是来给任市长汇报钢厂工作的,钢厂最近遇到了困难,但我们的班子还是很团结,大家也一致的希望能尽快让钢厂稳定下来,把各项工作回复正常,力争为临泉市创造更多的利税。”

任雨泽心里就想笑了,这严友荣真是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还什么班子团结,你们那也叫团结,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分裂了,你把人家朱鹏宇副厂长压的死死的,到处去给人家点黑炮,扔黑砖,就差到检察院去控告他了。

任雨泽心里想笑,但嘴上却说:“嗯,不错,这就好啊,你们能吸取原厂长的教训就好,我也祝愿你们钢厂可以早日走上正轨。”

严友荣就不断的点头,配合着任雨泽的说话,一副认真听取,心领神会的样子,等任雨泽打住了话头,严友荣说:“任市长就是高瞻远瞩,说的很透彻,也很到位,哎,可惜每天工作忙,不然经常来聆听一下任市长的教诲一定可以受惠无穷。”

任雨泽对这样的马屁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没有去嘲笑拍马的严友荣,但也绝不会把他这话当真,就淡淡的又和他说了一下钢厂的事情,最后任雨泽说:“严厂长,不管怎么说,钢厂是不能停工,你们班子回去好好的商讨一下,看看怎么能度过目前的难关,至于需要市上的什么支持,可以明说,我们也会尽力的帮助你们。”

严友荣毫不犹豫的就摇这头说:“任市长,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钢厂停产的,困难是不少,但我们能解决,不会用这些小事来打扰任市长。”

任雨泽眉毛一杨,也就只好说:“嗯,这就好,这就好。”

严友荣见任雨泽没有什么新的指示,就拿出了一个信封来,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是我一点小意思,还请市长笑纳。”

任雨泽看那信封并不是鼓鼓囊囊的,知道一定是一张银行卡了,心中冷笑一声,说:“严厂长,这是什么意思啊,算是贿赂我,还是陷害我。”

对一个市办的厂领导,任雨泽是不需要给他婉转应答或有所顾忌的,他丝毫都不会假以颜色。

他这话一出,严友荣是一阵的哆嗦,心里暗暗的后悔,早就听葛副市长的秘书警告过自己,这个任雨泽是不吃这一套的,但自己总是感觉除了这方法实在是没有其他好办法来让他帮助自己啊,现在看来真的有麻烦了。

严友荣就很快的挤了挤三角眼,他不能多思考了,他要赶快处理这个麻烦,一旦市长知道这是十万元好处费,只怕真的就坐不上那厂长了,他灵机一动说:“市长,这是厂里发的500元降温费,我想最近市长也经常到我们厂视察,就帮你申请了一份。”

他说的是认认真真的,但任雨泽不以为然的想,骗鬼去吧,500元你好意思拿到我这,我看是5万元还差不多。

不过任雨泽也不好和他就事论事了,只好说:“嗯,降温费啊?我们市政府也发过,这个就算了,以后不要这样,你把这带回去吧。”

严友荣暗自叫声侥幸,又客气了两句,才收回了那个信封,看看任雨泽对他也冷淡了许多,他也不敢提出接任厂长的话头了,就虚情假意的又汇报了几个问题,才告辞离开。

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严友荣并没有直接回去,他又到了一趟葛副市长的办公室,本来他还是有点担心的,他和葛副市长的秘书很熟悉,但对葛副市长接触并不多,不过在秘书小唐的暗示中,严友荣把本来准备送给任雨泽的那十万元的银行卡就给了葛副市长,没想到葛副市长并没有说过多的客气话,只是笑笑简单的说:“你们钢厂确实需要尽快的做出调整,这样对你们钢厂的恢复正常生产很有利。”

严友荣就很讨好的笑笑说:“葛市长说的不错啊,现在整个厂里是人心惶惶的,都在担心,那个朱鹏宇副厂长又到处招摇生事,所以不能在拖了。”

葛副市长沉思着点点头说:“是啊,你放心回去吧,市里这几天也要研究这事情了。”

严友荣听到葛副市长那放心回去几个字,整个的心花怒发起来,他领悟的出这几个字的含义,他就笑着说:“晚上我想请葛市长一起坐坐,不知道市长有没有时间。”

葛副市长皱眉想了下说:“这样吧,你和唐秘书联系吧,现在我也说不上。”

严友荣就再一次讨好的奉承了葛副市长几句,才离开了办公室,和秘书小唐商议去了。

在送给小唐一个红包后,小唐就说让他晚上先安排,自己会尽量的让葛副市长过去,不过小唐又说:“晚上你活动安排充分一点,最好不要在临泉市,这样葛市长放不开的。”

严友荣心领神会的说:“没问题,到邻市去,开车不过个把小时就到了,我先过去安排,晚上还请唐秘书帮忙周全一下。”

小唐就点头答应了。

到了晚上,小唐果然帮着葛副市长推掉了几个无关重要的应酬,带上车一路就开往相邻的一个市了。今天他们也没有带司机,车市秘书小唐自己开,由于正直下班高峰,环城路上车堵的很厉害,他们到了严友荣预定的那家饭店时快7点半了,葛副市长和唐秘书来到三楼的包房,推门一看,就见严友荣早已经在那等着自己了。

几个人就寒暄了几句,大家都落座后,开始喝酒。酒过三巡,大家开始瞎侃了,严友荣也是很乖巧的,他绝不再提钢厂的事情,只是风花雪月的给葛副市长说着笑话和段子,刻意的讨好这葛副市长。

葛副市长今天也是心情很愉快的,这十万元钱来的利索,本来这事情就是个顺水的人情,前几天自己还和吕副书记碰过头的,吕副书记也是想要让严友荣上来的意思,当然了,肯定是这小子给吕副书记下了大本钱,有自己和吕副书记两人鼎立相助,只怕严友荣不想当这个厂长都很难了,呵呵呵,这凭空得来的十万元,确实不错。

三个人就边吃边聊的,混了几个小时,今天之所以葛副市长能来,一个是得益于秘书小唐的周旋,还有一个问题是最近葛副市长正和老婆赌气呢,两人为孩子留学的问题争执不下,见面就吵,吵的葛副市长头都大了,不想早点回家去。

吃过以后,严友荣就说:“葛市长,难得出来一趟,给你机会,我请你们去洗澡唱歌吧。”

葛副市长既然是来了,也就不再做作,就说:“严厂长要是不怕破费,那客随主便,主要是唐小唐活动一下,我这半大老头了,到无所谓。”

他们一行三个人醉醺醺地走出酒店,小唐也不时的讨好的搀扶一下葛副市长,显示着自己和市长的亲密,他们由严友荣路,来到楼下的洗浴中心。

三个人走进一楼大厅。严友荣就很熟练地给小唐介绍这里的服务项目,过去严友荣也是一个客户邀请他来过一次,但是那次很狼狈。

据严友荣介绍,这是本城最大的、服务最全也是档次最高的洗浴场所。洗浴中心的二楼是公共洗浴大厅;四楼是休息大厅;五楼是娱乐大厅,有ktv,棋牌室等等;六楼是自助餐厅;而最为神秘的就是三楼,就是所谓的各种按摩包房,严友荣领着大家直奔电梯,在电梯口,小唐问严友荣:“友荣,今天你是破费了,没问题吧?”

严友荣心想,能有什么问题?完事后,可以以招待外来订货人员的名义作为招待费支出进行报销,正好下周有一个大客户。但据说这里消费下来,每个人至少三四百,而且还不包括***的费用,反正也不需要我自己掏腰包。

他笑着对小唐说:“没问题,大家开心就好。”

小唐就小声对他说:“老大很少进这种场合,今天给你的是天大的面子了,你安排一定到位呀。”

严友荣说:“没问题,看我的。”

电梯到三楼停下了。这个洗浴中心设计的很巧妙。顾客想上三楼,必须通过电梯。你一旦进入三楼,也只能通过电梯下去,人行楼梯被堵死了。而想通过电梯下去,必须持有在一楼那里领的牌子。

严友荣已经来过一次,虽然那次嫖娼未遂,但是也熟悉了这里的规矩。他走到三楼的吧台,一个长相丰腴、穿着绛红色短裙套装的服务员问他:“一共几位按摩?”

严友荣说:“三位。”

那个女服务员就分别喊来三位男孩。每个男孩领着一位,分别进入不同的房间。

大家就先等葛副市长进了房间,这才各自的进了自己的包间。

葛副市长跟那个长相白皙的男孩进了包房,男孩说:“先生,你稍等,一会儿小姐就过来。”

也就是男孩刚出门的同时,一个年轻的、留着披肩发的女孩儿进来了,她穿着吊带背心和花短裙。只见那个妙龄女郎把房间的门给推上了,还在门琐的钮儿上特意拧了几下。

葛副市长最近和老婆闹矛盾,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温柔过了,他在临泉也没有什么情人,不是他不想要,只是他那个老婆很厉害,等闲的女人很难靠近葛副市长,就算是葛副市长工作应酬,她也是要经常查岗的,就差给葛副市长安装一个jps定位系统了。

葛副市长的性要求已经压抑的很久了,他想彻底放松一下,在外市,又远离自己的老婆,他已经没有的思想负担,不一会儿,那个妙龄女郎已经赤条条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了,什么也没穿,迷着勾人的眼睛说:“快来呀,大哥,我领去洗洗。”

葛副市长是不准备怎么洗的了,他就搂住了这小姐,她不吱声了,眼睛缓缓闭上,葛副市长更加肆无忌惮。一通猛揉后,他一只手留在高地作掩护,另一只手来了一招偷袭,狠狠地压到她那三角地带。这是多么美的地带呀,滚烫滚烫的,柔柔软软的,虽说没有上面的面积大、肉多,但它给人的手感是那么的令人心跳,那么的输畅,仿佛抚摸在了动物光滑的皮毛上般爽快舒适。

小姐毫无拒绝,只是本能地把两条大腿朝里夹了夹,葛副市长的另一只手放肆地撤了下来,一举挺进了三角掩体的里面。天!这皮毛赛过世间所有动物的皮毛。

这是多么美妙的组合呀,把最柔软的毛和最柔软的肉放在一起,除了给人以极乐外还给人以无穷的想象。葛副市长拼命地揉捏着,并从倒三角顶端向底角滑去,我感觉到湿湿的东西,这种东西的分泌是否说明了小姐的需要?

葛副市长已经不满足于手到擒来,他的小兵器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赶紧解除兵器的外包装,准备第二次实战时。

小姐看到葛副市长坚挺的**,心里也蠢蠢欲动,她想要征服这座大山,可这次她要让火山在自己的口中**,因为那样可以多拿180元小费的账单。

她小脸红的像花一样,惹得葛副市长的**来回抖动,想让被她亲吻,葛副市长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小姐也是不禁地心里痒痒,葛副市长看小姐迟疑着,将她的头按向直挺挺得黑棒,然后葛副市长一颤,他知道小姐的小嘴正好一张,将整个黑棒的前段包住,那种快感前所未有,葛副市长心里更是**四射,热血沸腾。

小姐并没有马上开始机械式的运动,她又将那玩意从嘴里吐出,用嘴唇再次轻轻吻着葛副市长红胀的武器,来回摩擦,弄得葛副市长心里又饥又痒恨。小姐终于又将那玩意整个吞入口中,裹起来,忽然葛副市长那涨红的武器向上一顶正好直插小姐的喉咙,一阵热壁直抵兵器,感觉爽极了,葛副市长不禁叫了一声“哦~!你真棒~我太爽了继续啊”。

小姐听见葛副市长那痴醉难耐的声音更加起劲儿,用香舌来回的在上面上的缝隙上搅动。

葛副市长今天决心奋战到底了,他掀翻女郎的身子,从后面快速顶入,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他感觉,这种姿势最能体现男人的征服感。在一阵猛攻之后,葛副市长终于到达了从未有过的幸福高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葛副市长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严友荣和小唐他们已经沙发上坐在等着他呢。《纯文字首发》见他出来,

严友荣忙说:“我去结账。”

小唐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俩来到服务台,服务员就一边看那些牌牌和小票,一边按计算器。过一会儿,服务生说:“三个人签字的小票,合计1340元。”

严友荣听完,就上前开始对小票。说:“慢,我再算算。”

小唐心想,这有什么好算的,不一会儿就听严友荣说:“服务员,不对!怎么多180元?”

服务员就把三张小票一一给严友荣看,其他两张没有什么区别,而最后一张上面用圆珠笔写上一个英文字母“k”。

服务员说,这位先生多了一项服务,小唐是经常到这些场合,他一看就明白了,知道是葛副市长做了**,于是就对严友荣说:“赶紧结账吧,没错!”

三个人从时天洗浴出来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多了,严友荣仍然兴致勃勃,他对大家说:“时间还早,我们去唱歌吧?”

他的话音刚落,葛副市长就接话说:“今天就这样了,明天都还有事情,到此为止吧。”

严友荣有客气的说:“难得请老大们来一次,我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小唐就忙说:“已经很开心很到位了,也应该回去休息一下。”

严友荣知道,对于有的长期过夜生活的人来说,十点钟确实有点早。但是,这几个都是政府的,每天是很有生活规律,不能跟他比,也就不敢勉强了,葛副市长坐上了自己的车,严友荣自己开着车,又都返回了临泉市。

任雨泽是不看好严友荣的,就算没有上次严友荣的给他送钱,任雨泽还是更希望钢厂可以让朱鹏宇副厂长执掌,因为在好多次任雨泽到钢厂的视察中,他都看到了朱鹏宇坚守在钢厂,而更让任雨泽感动的是,所有工人们,都在赞赏着朱鹏宇,这一点很重要,在他身上你真真的可以感受到一个团结群众的领导模样。

当然了,你团结了群众,相应的和上级领导就接触时间少了,这一点他就比不上严友荣了,严友荣无时无刻不在削尖脑袋往上面领导身上钻,在两人对钢厂发展和管理上,朱鹏宇也远远的超越了严友荣,但就是这样一个副厂长,却在市政府的领导心目中没有多少地位,他们在办事和谈论中,往往把严友荣当成了钢厂的代表人物。

就像今天的市长例行会议一样,当任雨泽吧其他几个问题刚刚说完,葛副市长就急忙的提出了钢厂的领导配置问题,他说:“今天我就借这葛工作会议谈一下钢厂的问题,现在钢厂群龙无首,我们政府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吧他们班子搭建起来,这样才有助于钢厂的正常生产经营。”

任雨泽不用脑袋想就知道,今天葛副市长能提出这个问题,毫无疑问的是严友荣给他做了工作,换句话说,就是给他下了本钱。

任雨泽就没有说话,不过管工业的刘副市长也说了:“是啊,这个问题是应该解决一下,钢厂最近效益下滑的眼中,在这样下去真的就难以为续,无法正常经营了。”

葛副市长见刘副市长也赞同他的观点,就忙说:“是啊,是啊,我也有这担心。”

任雨泽也明白,一个工厂没有一个主事的领导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也不反对这个提议,任雨泽就说:“葛市长和刘市长的看法不错,这事情是应该定一下了,对于厂长的人选大家又什么看法。”

葛副市长不能呢个别人说话,他就抢先开口了:“任市长,这个厂长人选我就先提一个,大家也都认识严友荣同志吧,我感觉这个同志在钢厂时间长,经验多,用他可以起到稳定钢厂的作用。”

说完,葛副市长就看着任雨泽,希望听一听他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没有任雨泽的点头,这件事情还真的有点麻烦。

任雨泽却没有急于表态,他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任雨泽就看了一眼刘副市长,希望他谈谈自己的看法,毕竟他是主管工业的。

刘副市长看到了任雨泽投向自己的目光,他其实和任雨泽的看法是一样的,虽然两人还没来得及沟通,但现在他不发言也不成了,他就说:“既然今天谈到这个问题,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首先申明一下,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对不对大家都可以议的。”他必须先说下这个意思,一免万一任雨泽和自己的看法不和,让任雨泽心生疑惑。

见大家都在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刘副市长就又说了:“刚才葛市长提的人选也不错,但我还是比较看好钢厂副厂长朱鹏宇的,这个同志工作认真,业务能力很强,在钢厂的干群中也很有威望,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任雨泽就微笑了一下,向刘副市长暗示了自己的认可,刘副市长也看懂了任雨泽这个表情,他的心里就轻松起来了,他知道,葛副市长一定会站出来反驳的,但既然又任雨泽的支持,他也就准备好随时反击了。

果然不错,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葛副市长的脸色就沉了下去,他很气愤,也感到了悲哀,在过去那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过去自己提出的建议,很少有人这样立即就反对的,那时候他们更多的是认同和附和自己,现在任雨泽一上来,自己的状况就发生了改变,这很让葛副市长痛心。

不过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葛副市长寒着脸,冷冷的说:“刘副市长此言差矣,这两个人各有优点,但从两人的进厂时间和担任副厂长时间上算,朱鹏宇厅长明显少了几年,这就从经验上欠缺了许多,所以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刘副市长现在是一点都不虚他的,见他说完,也呵呵一笑说:“葛副市长,这工作可是不能论资排辈啊。”

他有意的也带了个副字叫葛副市长,同时在说完后又看了看任雨泽,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所有的人都看的懂,要是论资排辈,哪你葛副市长应该坐在任雨泽那个位置上了。

葛副市长的脸一下就涨红了起来,他鼓起了双眼,就要说几句硬话,任雨泽是不希望他们为这事情吵起来的,就笑笑说了话:“两位市长看法不同这很正常,要是都一个看法哪我们也就不用每次开会来讨论很多事情了,这样吧,我看这次政府就打破常规,我们也不要闭门造车了,把这两个人选放到钢厂去,让他们的职工自己选举,你们看怎么样?”

任雨泽这看似不偏不倚的方式,其实已经是偏向朱鹏宇了,因为他知道朱鹏宇在钢厂的威望和牢固的群众基础,只要这次吧权利下放给钢厂,结果一定是朱鹏宇当选。

葛副市长的脸就沉了下来,他也看出了任雨泽的企图,他也不是糊涂人,对这两个副厂长的情况也是有所了解了,但任雨泽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无懈可击,他也无法反驳,同时在今天他提出这个议题的时候,也并没有指望可以在市长会议上通过自己的提议。

他自然有他的办法,所以葛副市长冷哼一声,就不再接口说什么了。

任雨泽见大家也没其他异议,就对刘副市长说:“这件事情刘市长就多费点心,可以按这个方法整理一个文件,下发到钢厂,然后你和办公室就准备监督选举,确保公正,透明。”

刘副市长颔首答应了,说自己下去马上着手准备,力争在最短的时间把这件事情办好。

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任雨泽就宣布散会了。

下午任雨泽就忙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在前往几个厂矿检查的路途上,任雨泽接到了许秋祥的电话:“雨泽同志,我许啊,嗯,你好。”

任雨泽就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示意他开慢点,免得电话掉线,但到底这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任雨泽也不大清楚,不过反正他每次在车上接电话,都要让司机开慢点。

任雨泽就说:“许市长你好啊,有什么事情吗,我在城外呢。”

许秋祥就说:“是这样,我听说你们一早在政府开了个会,研究了钢厂厂长人选的问题。”

任雨泽眉头一皱说:“嗯,是的,准备让钢厂自己选举。”

许秋祥就呵呵的笑了笑说:“雨泽啊,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对临泉一些重点的企业,我们还是要陪小心谨慎啊,选举固然有它的好处,但也会有弊病,特别是现在很多厂矿的群众都和厂领导又矛盾,一但我们对钢厂开了这个头,他会不会引起其他厂矿的连锁反应呢,其他厂的工人要是对厂领导不满意,都要用这个方式解决,那你想下,会是什么后果。”

任雨泽邹着眉头听完了许秋祥的话,想了想才说:“许书记有这个顾虑也是对的,但我还是希望可以通过民主选举来确定钢厂厂长,至于其他企业,如果职工有这个愿望,如果工厂的效益确实不理想,我们也可以用着方式,你说是不是,许书记。”

许秋祥在那面声音就有点发硬的说:“任市长,这不是一件小事,临泉市的企业要都这样搞,那还不乱套了,我反对你这个想法,这样吧,我们把钢厂厂长的事情在常委会上研究决定吧。”

任雨泽就有点郁闷了,常委会,常委会研究那还不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常委会上我说的上话吗,任雨泽就淡淡的说:“许书记,我看用不着上常委会吧,这只是一个企业领导,感觉有点小题大做了。”

许秋祥就冷冷的说:“本来是用不着上会,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都认为副厂长严友荣同志更适合在钢厂管理,但你一定要各执己见也没有办法,至于说到小题大做,我看一点都没有,钢厂在临泉市也是又份量的一个企业,他的走向对我们临泉市各项经济指标都是又至关重要的影响。”

任雨泽心里着急,就忙说:“许市长。”

许秋祥打断了任雨泽的话,说道:“你自己在思考一下,或者你和葛副市长商量一下,你们可以统一起来最好,也是你们还是又分歧,那我们就上会研究。”

说完这几句话,许秋祥也不等任雨泽在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让任雨泽握着电话发了好久的愣。

从这个电话中,任雨泽分明感觉到了许秋祥开始对自己紧螺丝了,他是不能容忍政府在自己绝对的掌控中,他刻意的通过这件事情来提高葛副市长的威望,让大家不能对市委在政府的威慑掉以轻心,不过对这一招,任雨泽是曾今想到过,葛副市长只要在政府显露疲势,他就会用这个去鼓动许秋祥,让许秋祥帮他撑腰,来给自己施加压力的。

问题是想到并不难,怎么对付才是关键,许秋祥让自己和葛副市长商议,这纯粹就是与虎谋皮,严友荣能给自己送钱,难道他就不能给葛副市长送?要是他没有送,葛副市长能今天为他全力以赴的争取吗?

结论当然是给葛副市长送了,自己也绝对和葛副市长无法在这个问题上统一,可是不统一就要上常委会,以自己现在在临泉市常委会的实力,在常委会上自己一定会输的更惨。

任雨泽就为难起来,整个下午的检查他都怏怏不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被他检查的所有单位领导都紧紧张张的,生怕是自己工作没做好惹到了任雨泽。

第二天,任雨泽并没很快的找来葛副市长商议钢厂的厂长人选,当然了,人家葛副市长也是一点不急了,根本就不用再急,现在就看你任雨泽怎么做,但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这次都将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了。

任雨泽先让刘副市长把钢厂的两个副厂长分别的叫过来,他还想在好好的和他们谈一谈,严友荣也罢,朱鹏宇也罢,任雨泽还是想郑重其事的和他们谈谈钢厂的未来和管理的,如果朱鹏宇也是一个花架子,那自己大可不必再来费什么脑筋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严友荣上来就成了。

这次谈话任雨泽很严肃,他先和严友荣谈了一个小时的样子,任雨泽得出了最后的结论,这个人一旦当上钢厂的厂长,势必会让钢厂陷入更大的危机中,

他根本就拿不出一个合适可行的钢厂规划来,言谈中全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空话,这还不算,当任雨泽说:“市里对你们钢厂的厂长人选很有争议,所以还希望你能够踏踏实实的想一想将来的工作。”

严友荣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这次谈话已经没有了上次来给任雨泽送钱时的低调和讨好,他说:“我也听说了市长会议上有点分歧,但我更相信市政府和市委的领导一定能辨别好坏的,我相信组织。”

他这一个“市委”二字的出现,就让任雨泽脸上闪现出了一股怒气,一个小小的厂长,竟然也准备要仗势欺人,看来这次事情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自己注定要成为这次事件的一个笑柄,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唯独自己还在这苦苦支撑。

严友荣当然是通过了葛副市长的秘书小唐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进度,也知道了许秋祥和葛副市长,还有吕副书记都会站在自己这边来抵制任雨泽,那么就算任雨泽心里很讨厌自己,那有如何,他总不能超越常委会具有绝对优势许书记。

但很快的,严友荣也警觉了起来,自己切不可在这件事情上和任雨泽结成仇敌,任雨泽不管怎么说还是市长,自己以后少不得还要受他的管辖。

他就又稍微的收敛了一点说:“任市长的教诲和提携我也永远不会忘记的。”

任雨泽强忍住心中的愤慨,淡淡一笑说:“你都知道了啊,是啊,看来在这次竞争中你是很有优势的,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带领钢厂走向发展。”

严友荣听了这话,大喜过望,也就开始讨好和谦虚起来了,任雨泽也比刚开始时候对他热情了许多,也亲和了许多,所以在任雨泽让他离开的时候,严友荣还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看晚上能不能一起坐坐,多和市长你接触一会,我就感觉自己又有不小的进步。”

任雨泽听的一身只掉鸡皮疙瘩,不过人家既然是邀请自己,自己也就给个面子,任雨泽说:“嗯,到下班我们再联系吧,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坐坐,对钢厂我还有什么多事情想要了解。”

严友荣一听任雨泽这话,就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政府,准备到酒店安排活动了。

朱鹏宇过了一会也来了,他们过去在钢厂见过几次面,朱鹏宇对任雨泽总体感觉不错,认为任雨泽是个肯做事,有能力的人,同样的,任雨泽对朱鹏宇也颇有好感,从过去的接触,以及任雨泽从侧面听到的很多别人的议论中,任雨泽还是认可这个朱鹏宇的。

两人也没有太多的寒暄,任雨泽就单刀直入的说:“最近市里正在考虑钢厂班子问题,朱厂长对此又什么看法。”

朱鹏宇年纪将近50,他不是临泉本地的人,是大学毕业进了省钢,做到了省钢技术部主任,临泉钢厂曾今一度技术人才单薄,很多新钢在研发和生产上都出现问题,于是当时云婷之的前任老市长就找到了省工业厅,请求省上支援一下,这最后就把朱鹏宇调到了临泉钢厂,给了个技术副厂长,主管新品开发和技术生产。

这就决定了朱鹏宇在很多时候要受到包括严友荣在内的很多临泉本地人的排挤,不过朱鹏宇很有点知识分子那种清高和淡然,也不大参与到钢厂的派别斗争中去,这样好多年以后,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于他的存在了,钢厂普通干部和群众也越来越接近他,支持他,他在钢厂也就逐渐的站稳了脚跟。

最近朱鹏宇也是忧心忡忡的,厂长出事了,但钢厂绝不能因为一个厂长有问题就受到巨大的影响,还有这么多人要吃饭,要养活家人,所以赶快振新钢厂,恢复正常的生产最为紧要。

但这就需要一个班子的齐心协力,很多环节是需要严友荣配合和支持才能解决,比如资金这一块,过去一直是厂长自己负责签字审批,现在就到了严友荣的手上,但他既不对钢厂资金做出规划,也不安排人员前去回收欠款,还经常在厂里找不到他的人,这就让朱鹏宇捉襟见肘,一个人难以应对钢厂的危局了。

现在任雨泽一问他,他毫不犹豫就说:“我没有太多的看法,我只有一个希望,不管是市里安排一个厂长来,还是在钢厂提拔一个,但都希望市里能够尽快一点,不然很多工作都难以有效开展。”

任雨泽点下头说:“不错,这事情马上就要定了,那么你对自己和严副厂长作何评价,你感觉你们两人谁更适合厂长的职务。”

任雨泽的问话很突兀,也很直接,一下就吧朱副厂长给考住了,他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市长要问道这个问题啊,怎么说呢,应该是各有优势吧。”

任雨泽看他有点紧张,就拿出烟来,给他散了一根,自己点上火,把打火机递给他说:“朱厂长能不能说说你们之间的差别。”

朱副厂长吸了烟,慢慢的让烟雾从鼻孔中喷出,他想了想说:“要说到在钢厂的技术上,我有一点优势,但要说到跑外和于客商拉好关系上,严厂长就又有很强的能力,所以只能说各有所长。”

任雨泽很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任雨泽也是看的出来,但他还是要听一听他们彼此的看法,现在朱副厂长就相对的客观,而刚才严副厂长就完全是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了,这是人品的问题,虽然在这个社会上人品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但任雨泽还是希望在未来自己所管辖的地盘上,重树一下道德和品质,当然这也就是他一个希望,按眼前这世情,恐怕这个期望是很难实现的。

任雨泽就问到了钢厂的未来和朱副厂长对钢厂的设想,朱副厂长也是侃侃而谈,说出了很多可行而且实用的方法,比如抓紧技改,让3号钢炉生产特种钢材,再比如适当提高回收废品的价格,变费为宝,减少外购钢锭,最大限度的降低成本,又比如,在几个紧俏的品种上施行预定销售制度,可以极大的缓解钢厂经营资金等等。

任雨泽不懂钢厂,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他的客观规律,举一反三,一通百通,这对任雨泽还是不太难,在几个小时的谈话后,任雨泽就坚定了让朱副厂长成为钢厂厂长的决心,为实现这个想法,在朱副厂长走了以后,任雨泽又想了许久。

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泽才给葛副市长打了一个电话,请他过来坐坐,说是想和他商量一下钢厂厂长的人选问题。

葛副市长感到好笑,任雨泽今天难得的要给自己低一次头了,这个想法一出来,葛副市长就感觉浑身的舒泰,每一根神经都润展展的,他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客气了两句,就坐了下来。

任雨泽也很热情的让秘书给他泡上了茶水,说:“葛市长最近也辛苦啊,听说上次你下乡一天就跑了三个点。”

葛副市长就有点自得的笑笑说:“工作就是这样,闲的时候偷偷懒,忙的时候就要拼上命,任市长最近也辛苦,呵呵。”他看到任雨泽如此讨好自己,还是有点兴奋的。

任雨泽接过了葛副市长发的烟,又说:“今天请葛市长过来商量一下,许书记专门给我说了,希望我们两人能够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我想这应该没多大难度吧?”

葛副市长就呵呵一笑,他不置可否的说:“许书记看来也很重视临泉钢厂啊。”

他回避了任雨泽提出的问题,并不给任雨泽一个好听的话,显然就是摆明了不会改变自己上次会上的观点了。

任雨泽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说:“是啊,许书记是很关心,不过我们不能总是拿一些小事去麻烦许书记,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对葛副市长这种动不动就去找许书记的行为,任雨泽是很有点鄙视。

葛副市长却并不感到难为情,对他来说,既然在市政府我说出来的话总被你任雨泽压住,哪我当然要找一个能压得住你的主了,难不成我就这样任你为所欲为。

所以葛副市长也热潮冷讽的说:“任市长,我感觉许书记关心一下钢厂也是对的,我从来都不敢把钢厂当成一个小事情来看,在临泉经济发展的道路上,没有小事。”

靠,任雨泽让葛副市长捡了个漏,让人家教育了两句,这不怪人家,只怪他用词不当,怎么能把钢厂这事情说成小事,这不是自己往人家枪口上撞吗?

任雨泽却并不生气,他哈哈的笑了两声,说:“葛市长说的对啊,这的确不能算小事了,既然葛市长也感觉此事重大,那我们就干脆上常委会定这个事算了。”

任雨泽在起初哈哈哈大笑的时候,葛副市长是冷眼旁观的,你任雨泽笑就是了,你好好的笑,放声的笑,我就看你笑完以后,怎么和我统一这件事情,但当任雨泽说完话以后,葛副市长就很奇怪了,任雨泽你有病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常委会上是几斤几两啊,那地方你能说的上话?谁会站在你那一边?

但任雨泽明知道自己在那个地方的劣势,他还要到那个地方去,这就让葛副市长有点好奇了,不过他并没有感到担心或者惊讶,他也知道,任雨泽总是要搞出点花样的,也许是他不想对自己低头,所以想在常委会上找个台阶下去吧。

葛副市长就说:“任市长,这件事情如果你希望上会,那就上会好了,我是无所谓的,到那个地方也好,大家都讨论一下,更有利于对人选的甄别。”

任雨泽也点头,很狡黠的笑笑说:“那就这样吧,本来我还希望可以先和你沟通一下,呵呵,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那就会上再谈吧。”

任雨泽这幅表情到底还是让葛副市长心里有了一点疑惑,对所有反常的事情,葛副市长都想要仔细的想想,问问自己为什么,现在任雨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副表情,他难道真的是希望在常委会上找个台阶下吗?感觉也未必啊,要找台阶方法很多,何必在常委会上让大家否决掉自己的提议呢,那其实换一个角度来看,更丢人啊。

葛副市长因为有了疑惑,他也就没有马上站起来离开,他反而是拿出了自己包里的烟,帮任雨泽发上了一根,他是不会给任雨泽点烟的,不过就算这样发烟,对葛副市长来说,也是很少,平常他和任雨泽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尽可能的早点离开,不愿意看到任雨泽那张破脸。

任雨泽就自己拿起办公桌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着了烟,他一看葛副市长还没点上,就没有站起来,隔着办公桌递了过去,这袖子就把桌上的一本《领导干部组织纪律建设若干规定》的书带了下去。

葛副市长接过了打火机,低头弯腰就捡起了地上的书,看看名字,感觉有点好笑,任雨泽一天还看这破规定,他就把书递给了任雨泽,但就在这时,从书里就掉出了一张金黄色的工行卡来,银行卡掉在桌子上发出了很好听的声响,任雨泽和葛副市长都一起看向了银行卡,两人都没说话。

葛副市长犹豫了一下,就拿起了卡说:“市长,怎么把卡放在这书里,万一丢了多麻烦。”

任雨泽接过卡,淡淡的看着葛副市长说:“丢了也没关系,倒是便宜了严副厂长。”

葛副市长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眯上眼,就那么几秒的时间,他突然的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一下就睁的老大,看着任雨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任雨泽就把那金灿灿的银行卡拿在手上,永久个手指让他在手中盘旋着,一面说:“葛副市长那卡也是六个六的密码吧,呵呵呵呵。”

葛副市长现在才感觉到了事情的危机,难怪任雨泽想要上常委会,难怪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手中原来是有严副厂长的这张底牌在,这个严副厂长真**的混蛋,既然请自己帮忙,怎么能又给任雨泽送钱,而且听着口气他还把给自己送钱的事情也给任雨泽说了,不然任雨泽怎么知道自己那里也有一张严副厂长的银行卡,而且还知道密码是六个六?

他的汗水有点往外冒了,对严副厂长这个人,其实葛副市长并没有太多的深交,他们过去的几次接触都是在秘书小唐的撮合下完成的,这样的人最为可怕,他为了自己升官,去出卖别人也是又可能的,为了让任雨泽收下这钱,他一定会说别人也都送过了。

任雨泽一直这样平静的看着葛副市长,从他的表情中,任雨泽也已经看出了自己猜测的正确,不过这个猜测在现今这样的社会,其实一点都不难,不花钱想当官,凭什么?何况葛副市长还力挺严副厂长的这幅嘴脸已经早就说明了一切。

葛副市长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他冷冷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这个严友荣胆子也太大了,他还敢给你送钱,我看这问题可以查一下。”

任雨泽笑笑说:“我也是这样准备的,只是许书记让我和你统一一下,所以就问问你,如果你坚持用严友荣,万一他在出点事情,你如此力挺他当厂长,本身就会有人往这个上面联想的,你说是不是啊?”

葛副市长一面紧张的思考,一面说:“是,是,这是个问题。”

任雨泽就轻松的说:“所以我请你再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人选的问题,不过我相信就算你依然坚持你的看法,也毫无用处。”

说道这里,任雨泽冷笑了两声,就不再说话了。

葛副市长现在已经是有点乱了阵脚,因为只要任雨泽把这个卡一上交给纪检委,严友荣百分之百的就要进去了,而任雨泽是一定会这样做的,任雨泽的老辣和狠毒自己是早有所闻,对任雨泽的为人自己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一但严友荣进去,葛副市长就不敢完全指望严友荣能够那样够义气的把自己保住,进了那个地方,谁知道他会说什么,搞不好连自己和他到邻市***的事情都交代出来了。

葛副市长也是见过和知道很多平常很够胆量和很有义气的人,最后一进去,就核桃板栗的一堆全部吐出来了,对检察院和公安局来说,十个案子,其中八个都是这样扯出来的。

葛副市长就试探着问任雨泽:“任市长准备什么时候让纪检委查这个事情?”

任雨泽笑笑,吸了口烟,并不说话了。

葛副市长又在任雨泽办公室坐了一会,看看实在和任雨泽也是没什么话可说了,他本来心里也急,就只好告辞离开了。

回到了办公室,葛副市长叫来了秘书小唐,对他说:“都是你一天乱招惹的人,现在麻烦出来了。”

小唐有点吃惊,他也知道葛副市长让任雨泽叫去了,现在看葛副市长的脸色,的确是发生了重大事情的样子,他就忙问:“市长,怎么了,什么事情?”

葛副市长气急败坏的说:“你引来的那个严友荣,真是混蛋,他竟然给任雨泽也送了钱,任雨泽已经准备要纪检委,检察院插手了。”

秘书小唐是真的大吃一惊了,他相信严友荣是肯定会给任雨泽也送钱的,这个人就是个官迷,为了当官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那么一旦任雨泽让纪检委,公检法插手调查,这很难说最后不扯到葛副市长身上,小唐的脸也有点发白了。

他快速的掏出了电话,给严友荣拨了过去,很可惜,严友荣的电话关机,已经联系不上了,这让小唐和葛副市长更是紧张起来,葛副市长就想到了刚才自己问任雨泽什么时候出来这事,任雨泽脸上那莫测高深的笑容。

莫非任雨泽已经下手了,也或者是严友荣被任雨泽安排人控制住了,但不管是那种情况,葛副市长都感到危机重重,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官场,一步错就会步步错,稍有不慎也会全军覆没,他就让小唐务必在今天早上和严友荣联系一下,问问情况。

但是直到早上快下班的时候,还是联系不上严友荣,葛副市长也就不在耽误,他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门,随时的留意着任雨泽的脚步声,当他听到任雨泽准备离开的时候,当葛副市长看到任雨泽已经前往市委去的时候,葛副市长再也不能耽误了,一但任雨泽揭发了严友荣,而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给组织说明和坦白这件事情,自己就算是彻底的完蛋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就远远的跟着任雨泽,一直跟到了市委,见他似乎准备要去许秋祥的办公室以后,葛副市长就不再犹豫,他几乎同时就跨进了纪检委的办公室,把严友荣给他送的卡,还有严友荣想要自己帮他当生钢厂厂长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给纪检委刘书记做了说明,并说自己本来昨天就要过来的,但因为昨天工作太忙,就把这事情给耽误了。

刘书记也让纪检委的几个同志做了认真的记录,最后立即拿上这些葛副市长签字画押的情况说明材料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

葛副市长刚才看到的一点没错,任雨泽的确是在许秋祥的办公室,不过任雨泽并不是葛副市长想象的那样,来给许秋祥汇报严友荣行贿问题,任雨泽是来找许秋祥商议钢厂厂长人选事宜的。

自然了,任雨泽也不会一来就说这个问题,他先是给许秋祥汇报了很多杂七杂八的工作,这让许秋祥一时摸不着头脑,搞不清任雨泽今天来找自己的真实目的,像这些事情,任雨泽大可不必给自己汇报的如此细致。当任雨泽用了好长时间,汇报完这些事情之后,任雨泽才话锋一转说:“书记,现在还有一件事情也很重要,就是钢厂的厂长要赶快定下来,不然就会影响到我们整个临泉市今年的经济数据了。”

许秋祥这才明白了任雨泽今天来的目的,在这个问题上许秋祥是不会做出丝毫的让步,他现在对任雨泽有了太多的戒备和防范了,任雨泽在短短的半年的时间里,就在市政府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轻而易举的就压制住了葛副市长和副市长解之容,让自己对政府已经有了一种鞭长莫及的感觉,这是许秋祥绝不能容忍的。

所以在钢厂人选的问题上,许秋祥就毫无意外的,坚定的站在了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身后,帮他们撑起了一道钢铁盾牌,他要在这个事情上一举击溃任雨泽,要让所有市政府的干部看一看,到底谁才是临泉市的老大,让他们也想一想,跟谁走才能走的更远。

当任雨泽一提起钢厂厂长人选的时候,许秋祥就很淡漠的说:“这个事情是应该马上就解决,对了,我不是让你和葛副市长好好磋商一下吗,你们最好先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

许秋祥并不急于强势的压制任雨泽,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已经是毫无悬念的占据了主动,你任雨泽无非今天就是想再来讨我个意见,再来解释和辩白一下,那你就尽管的说,任你千条计,我是老主意,这感觉真的有一种猫戏老鼠的味道了。

许秋祥用有点好笑,有点嘲讽的眼光看着任雨泽,等他说。

任雨泽就真的说了:“我和葛副市长也商议了一下,虽然还没有具体的达成一致,但我想应该问题不大,葛副市长也是一个很注重实际的老领导了。”

许秋祥听着任雨泽这痴人说梦的话,真的感到不笑就对不起自己了,他哈哈哈的放声就笑了起来,任雨泽很奇怪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笑的?

许秋祥笑过之后说:“难得任市长今天对葛副市长有如此高的评价啊,哈哈,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事先达成一个意见出来,这样就不用上会再讨论了,也省事不少,你说呢?雨泽同志。”

看来许秋祥是一点都不会让任雨泽绕到别处去的,他让事情又一次的回到了起点,留给任雨泽的也依然是最初的那两种选择。

任雨泽也自嘲的笑笑,就准备再说点什么,但在这个时候,许秋祥的办公室门就响起了敲门声,任雨泽也就收住了自己的想要说的话,他和许秋祥一起往门口看了过去。

市委纪检委的刘永东走了进来,任雨泽的眼中就闪出了一丝笑意,刘永东脸色凝重的踏进了许秋祥的办公室,但他一走进来,看到任雨泽也再在这里,就稍微的一愣,忙说:“哎呀,任市长也在这里啊,我打扰你们谈工作了。”

任雨泽笑着说:“我和许书记也快谈完了,你也找许书记啊。”

不过任雨泽说是这样说,却没有想要急于离开的样子,这就让刘永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当他的面汇报这个问题了。

许秋祥很快的就看出了刘永东是有事情而来,但任雨泽自己不说离开,许秋祥也是不好直言打发任雨泽走路的,不过想来刘永东也不会说什么和任雨泽有关的事情,许秋祥就大度的挥挥手说:“永东啊,又什么事情吗。”

他见刘永东点了点头,就又加了一句:“什么事啊,说吧,刚好任市长也在,我们还可以现在就商量一下。”

刘永东见许秋祥并不忌讳任雨泽,他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这件事情本来也和任雨泽无关,因为葛副市长在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说出任雨泽手里也有严副厂长的一个银行卡,要是那样说了,事情的性质就改变了,那葛副市长就不是主动给组织汇报了。

刘永东就走近了几步,对许秋祥说:“这是刚才葛市长到我们办公室主动说的一件事情,因为涉及的问题比较严重,所以来给书记汇报一下。”

说着话,刘永东就把材料递给了许秋祥,许秋祥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刘永东,感觉他说的话不清不楚的,他就接过了材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许秋祥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很郁闷的看着材料,他并不是为严副厂长的这个行为在气愤,这对他来说早就心里有数,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葛副市长,这小子平常的为人自己是知道的,想不通他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来,这一个人的转变也太快了点吧,过去怎么就没有发现葛海浩还有如此的高风亮节。

问题是你葛海浩学好也罢,良心发现也行,但你葛海浩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弄出这件事情啊,你这不是让我难受吗?刚刚对任雨泽拉开了架势,准备打压他一次,灭一灭他的威风,消一消他的锐气,你这一搞,整个战役就前功尽弃了。

许秋祥在郁闷的同时却并没有忘记还在自己身边坐着的任雨泽,他沉稳快速的思考了一下,就对刘永东说:“立即组织专人,对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说完就把材料递给了刘永东,刘永东想要再问一下详细的细节,但许秋祥大手一挥说:“不用细说了,按你们程序进行就是了。”

刘永东也就醒悟过来,知道许秋祥不愿意在任雨泽的面前提起此事,他也不想多事,就点头说:“那我先过去了,书记和市长你们慢聊。”

任雨泽客气的抬了抬**,意思了一下,就转过头来对许秋祥说:“什么事情啊书记,看永东同志急匆匆的样子。”

许秋祥还在思考这件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变化,自己会不会成为大家的笑料呢?就在前几天,自己还旗帜鲜明的准备支持严副厂长,但今天就出了这一档子事情,任雨泽会怎么看待自己?

想一想许秋祥就感到恼火,他见任雨泽问他,连忙打住了心中的思考,如无其事的说:“现在这领导啊,唉,算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任雨泽也就没再追问了,看来任雨泽还是很好对付的,他没有太重的好奇心吗,任雨泽就说:“书记啊,我也是经过多方了解和考察的,我真的感觉朱副厂长更适应钢厂的全面管理,从我本身来说,我和他们两个副厂长都非亲非故,按理不应该这样三番两次的来纠缠此事,给书记你添麻烦,但想一想钢厂上万的职工,我就感到压力重重。”

许秋祥听着任雨泽如此诚恳的表诉,又看到任雨泽如此谦虚的表情,他好像也被任雨泽的诚意感动了一样,谈口气说:“雨泽同志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啊,老是感情用事,唉,不过一个干部对基层有感情也是好事,至少说明你心有群众,算了,既然你如此看好朱厂长,我也只能给你这个面子了,维护你在临泉市的权威是很有必要的,那就这样吧,钢厂这事你们政府自己定,我就不费神了,但仅次一次,下不为例。”

任雨泽见许秋祥如此理解和信任自己,也是感动万分,忙说:“谢谢,谢谢许书记的理解和支持,和你这样通情达理的老领导搭班子,是我的一种运气啊。”

许秋祥呵呵呵的笑了笑,挥挥手,就不在说什么了。

任雨泽也很是谦恭的给许秋祥道了别,又连说了好几句好听的话,这才离开了许秋祥的办公室,一路掩饰着自己快要绷不住的笑意,回到了政府自己的办公室。

一回来,任雨泽也不等坐定,马上就电话叫来了彭秘书长,让他立即准备文件和对钢厂厂长的任命手续。

彭秘书长疑惑不已,不是要上常委会讨论吗,不是要和葛副市长沟通吗?怎么现在这些程序都不要了,就这样定下来了,这任雨泽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获得了许秋祥和葛副市长的退让呢?

彭秘书长是不大明白的,但他有种预感,一定是任雨泽又使出了什么奸计,不然怎么会是如此一个结果呢?

市政府是风平浪静的,但纪检委那面就忙了起来,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就寻找起了钢厂的副厂长严友荣同志,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最后他们到底还是在一个酒店找到了严友荣同志,这严同志还没起床,昨夜哪一场酒喝的他人事不知。

本来他是约得任雨泽,没想到临到跟前,任雨泽却打来电话说自己要和许书记研究问题,一时走不开,不过自己已经让副市长狄宝梅和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临泉区公安局长蒋逸先过去了,自己商量完事情就赶过去。

严友荣一听任雨泽还约来了这样几位人物,更是喜出望外,这都是临泉市说的上话,拿的出手的人物,严友荣自然也不能怠慢,就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几个,不过这几个人却不敢提前动筷子,说要等任雨泽来了才好开始。

大家就等啊等啊,等到了八,九点钟,任雨泽却说来不了,让他们不要管自己。

这大家就饿了一下午,准备吃一点,垫个底再开喝,但还没吃上两口,这几个客人就有点不够意思,矛头都对着严友荣而来了,说什么人家要鲤鱼跳龙门了,马上扶正了,所以碰几杯,敬几杯是绝不能少的,这样一来二去的,严友荣也没吃东西,喝的又猛,到了11点多,他们就把严友荣同志给放翻了。

刚好公安局长蒋逸要给老婆打个电话请假,一看自己手机没电了,就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严友荣的电话,给老婆说了很多的好话,电话打完,估计他是忘了,就把人家已经喝醉了的严友荣的电话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当成自己的电话忘了给严友荣还过来。

严友荣实在是醉的厉害,几个人就在酒店帮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住一晚上。

你说蒋局长你把人家电话拿错了就拿错了,你回去还稀里糊涂的把人家的电话当成了自己的电话给关了,这不是害人家吗?最后这严副厂长就难得的清闲了一早上,没有一个电话来扰他,他也就美美的睡到了纪检委的同志们让酒店服务员打开房门的时候。

接着他又迷迷噔噔的上了纪检委的小车,到了一个离城区较远的山庄,住进了纪检委给他安排的一个单间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不过在这整个过程中,严副厂长都一点没紧张,估计他昨晚上的酒还没有醒,很坦然,很随便的样子就上了车,跟这纪检委的同志到了那个单间,这气魄就完全不像最近流传的一个女干部的故事那样了,故事说一个女干部,好像是葛局长吧,她一次在外面让几个很严肃的人带上了汽车,这女干部吓的半死,后来听人家说主要是看上了自己的姿色,想要把她轮换着嘿咻一下,她才一下松了口气说:“真是的,这样的好事你们直接说就可以了,搞的像纪检委来了一样,这不死吓人吗?”

临泉市的钢厂也并没有因为严副厂长的失踪就停滞不前,一切依然如故,该上班的上班,该吃饭的吃饭,如果说唯一有点不同的是,没过多久,朱鹏宇副厂长就正式的任命为钢厂的厂长,成了钢厂独一无二的一把手了。《纯文字首发》

新官上任三把火,钢厂也没有脱俗,在朱鹏宇的带领下,整个的钢厂进入了一个新气象,新起点,工人们的干劲也高涨起来,几项技改也在快速的落实和试炉了,任雨泽呢,当然也是放心了。

不过他一点都没有轻松起来,乔董事长的搬迁也让他费了不少的力气,从划地到安置,再到各相关部门的配合,协调,总之,任雨泽是忙的飞了起来。

好容易把那面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就想到下面去看看,为来年的工作打点基础,任雨泽就任市长以后,一直都还没有下去视察过工作,因此决定抽一段时间认真去走一走。

要想当好市长,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是不可能达到多好的效果的。所以任雨泽必须要实地去走一走,看一看,掌握最直接的资料,结合不同地区的不同情况,制定合理的政策。

作为一市之长,要对全市的经济社会展负责,而且任雨泽还要把临泉市打造成为北江省地区发展的龙头,那就更需要多加努力才行。现在市政府的班子基本上都已经稳定下来了,那么就得尽快地进入工作状况才行。另外一方面,到下面区县去实地走一趟,和各级班子进行沟通,也能够进一步地现人才,使用人才。

任雨泽就给许书记汇报了一下自己想下去看看的想法,这是一定要打招呼的,一个市长是不能随便玩失踪,许书记自然也是没什么异议,不要说你任雨泽走三两天,你就是离开个一年半载,临泉市照样的可以运转。

许书记就问:“任市长想到那个地方看看?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地方。”

任雨泽一听也不错,你介绍就你介绍,我也就是下去摸摸情况,那里都是一样,他就回道:“好啊,许书记对下面应该比我熟悉,有你给指路那一定是事半功倍。”

许书记没想到最近这任雨泽怎么学的这样乖了,自己说什么都能同意,就笑呵呵的说:“那你这次顺便去趟北湖县吧,这个县在临泉市很有代表性,在那里可以看到临泉市的很多问题。”

许书记这样说也是不错的,北湖县真的是临泉市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他的经济排名很不稳定,而领导的变化也是很快的,不过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许书记没给任雨泽说北湖县的曾书记是他过去的秘书,这样,任雨泽在那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任雨泽是不知道他那脑筋里的这些弯弯绕的,见他说北湖县,那就北湖县吧,有代表性就好,任雨泽就满口的答应了。

回来以后任雨泽就吩咐了政府办公室,说了自己要到下面转转的事,办公室那是一阵的忙活,打电话通知的,安排车辆加油的,准备市长在路上吃的喝的,一时间是忙翻了天。

任雨泽找来了彭秘书长,让他安排此次调研的行程,彭秘书长问道:“对于这次走访,总体时间上有什么安排没有?”

任雨泽想了一下,道:“不限定时间,这次是要实地调研,解决实际问题,如果限定时间,随意地逛一趟就回来,也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时间方面就灵活掌握,主要是根据调研的情况来定。”

彭秘书长点点头,随即便又记了几笔,道:“任市长,我初步想了一下,先从发展最滞后的县开始吧,最后到汉口区收尾。”

任雨泽想想说道:“就这样吧,我看全市红旗县经济展最是落后,就从红旗县开始,不过北湖县是一定要去的。”

彭秘书长又问道:“那随从人员怎么安排?”

任雨泽说过道:“人不在多,我、你还有小张,我们几个人就行了,轻车简从,也不提前通知。”

任雨泽在洋河县的时候就不喜欢那种走秀式的视察,很多领导最是喜欢带着一大帮人,前呼后拥地四处去视察工作。在任雨泽看来,这根本就不是视察工作,完全就是劳民伤财,而且还起不到效果。

“任市长,我看还是通知电视台派人跟着吧。”彭秘书长建议道,因为他考虑任雨泽刚刚担任市长时间不久,是需要在电视上多露露面才行,这有利于树立良好的形象。

任雨泽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们是去调研,不是去拍戏,电视台跟着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想了一下任雨泽又道:“市政府的工作,主要是务实,只要把这点抓住,其他问题都迎刃而解,相反,如果整天务虚,那我们的工作又由谁来完成呢?”

任雨泽之所以说这么多,主要是让彭秘书长进一步地加深对自己的了解,毕竟彭秘书长是市政府的大管家,而且任雨泽也希望自己能够给他施加更多的影响,使他能够更好理解自己的思路,和自己更好的配合起来。

彭秘书长在小本子上记下了任雨泽所有的要求,道:“好,市长那我去准备了,是我多想了,市长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去忙吧。”等彭秘书长走了以后,任雨泽又低头阅了几份文件,看手表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于是任雨泽站起来往外走去。

秘书小纪见任雨泽走出来,立即站起来。到了楼下,小车早已经在楼梯前面等着了。小纪快步上前,打开车子后排的车门,等任雨泽坐进去以后,他又从车后绕过去,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这是一辆奥迪车,是许秋祥以前用过的,虽然车龄有四五年了,但是总体来说保养得还不错,任雨泽也没有想过要换车。对于自己的物质享受什么的,任雨泽一点都不在意。对于车子什么的,任雨泽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反正只要车子安全就是了。

回到了家里,任雨泽就见家里来了好几个亲戚,什么瓜婆,舅爷,大姨妈(这个大姨妈是说的人,不是说的**志身上那个事情),还有自己的表妹也在,任雨泽就挨个的应付了一圈,表妹就说到希望让他帮忙调动一下工作,说她哪街道办的厂子,工资经常发不上,还不好听。

任雨泽也就笑笑答应了,说等自己遇上合适的机会,一定帮着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人太多,任雨泽喜欢安静的思考点问题,这屋子里七嘴八舌的,自己不理也不好,陪他们说话吧,累了一天,头都大了,就想安静一下,无奈,任雨泽就找了个借口,说还忘了一点事情,离开了家。

送他回来的车子已经早就开走了,任雨泽也没再给司机打电话,就自己一个人在村上的路上溜达了一会,感觉亲戚们都离开了,才回家随便吃了点饭,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任雨泽便和彭秘书长一起出,前往红旗县,红旗县可以说是临泉市最穷的一个县,它多山少平地,自然条件比较落后。同时经济基础薄弱,因此一直以来都是展得最慢的。

一路上,任雨泽和彭秘书长聊着天,主要是对下半年一些经济指标问题做了一番交流。任雨泽特意提到钢厂和st泰来的情况,让彭秘书长多留意一些。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秘书小纪,听到钢厂的时候,心中猛地一动。,投入他的怀抱中的那个**学,也在钢厂工作,自从那次和对方一夕欢愉以后,小纪的心田,就像是久旱逢甘雨一样,一下子滋润了许多。

因此,如果能够帮上对方,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他不动声色地听着任雨泽和彭秘书长聊天,小纪心中暗自盘算着,心想得找机会跟彭秘书长说一声,也不用说得多么的露骨,只要让他注意一下,将来有机会了把自己**学也提拔一下就行了。

一想到那娇嫩柔滑的身躯,小纪心中便忍不住有些热。

没多久,车子便到了红旗县境内,看到前面有一个不是很热闹的路边集市,任雨泽便和彭秘书长下车,而车慢慢走着,任雨泽让小纪坐在车上跟在后面。

“要了解情况,我们就要多跟基层民众多接触,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任雨泽笑着道:“如果带着一大班人来,谁又会给你说实话呢。”

彭秘书长点点头道:“市长说得是,只有实地调查,才能够掌握真实的材料。”

他可没有像别的人那样,对着任雨泽一阵马屁。虽然他的心中,还是觉得任雨泽这样的领导很难得的,但是他看的出来任雨泽是一个务实的人。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做好工作,踏踏实实地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这样才能够得到更多的重用。对于务实的领导来说,说得再多,不如做得好。

在体制之中厮混了这么久,彭秘书长自然明白,对于什么样的领导,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

走在集市上,任雨泽时不时地蹲下来和卖东西的农民聊天。这些农民都是附近村镇的,他们身着简陋,脸上都晒得比较黑,笑容十分地腼腆。在他们的身前,一般摆着些玉米、大豆、大米等等农产品,自然是他们自家出产的。而任雨泽则就他们卖的东西,和他们聊产量、聊耕种的幸苦,渐渐地深入,慢慢地问到了政府在农业方面的政策还有对各级干部的印象等等。

因为任雨泽很有耐心,聊天的时候又是循序渐进,所以基本上都能够问到比较真实的情况。当然,任雨泽也不是白耽搁别人的时间,聊了一会儿天以后,任雨泽一般都要买点东西。很快,彭秘书长手中便提了几个袋子,里面是从农民手中买来的玉米、大豆什么的。

虽然任雨泽不用自己开伙,但是这些东西买回去,可以拿回家用嘛。

看到任雨泽竟然还买这些东西,彭秘书长心中忽然很感动,换做是他的话,他如果去基层走动,最多也就是拉拉家常,可是从来没有想到真的买些东西回去,虽然事情很小,但是却显示出任雨泽的细心,是对那些农民的真心关怀。

因为任雨泽蹲在那里聊天,总是耽搁了别人的时间的吧,所以任雨泽就很细心,最后多少买点东西,从这小事上也让彭秘书长对他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彭秘书长手中也提了两个口袋,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任雨泽,心中默默地道:“任市长这么年轻就成为了正厅级的干部,主政一番,除了背后有背景以外,跟他这份心境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啊。别说他这么年轻的官员,就是在官场干了几十年的人,又有几个人能够像他这么踏踏实实地做事呢。而且,从这些很小的举动,便显示出任雨泽是真的为人民着想,而不是那些总是在嘴边喊着为人民服务的家伙。这样的人,才是我们的国家真正需要的呀。我能够得到任市长的信任,以后可得好好干事,沉下心来把事情做好。”

彭秘书长的心中,百感交集,与此同时,他也进一步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决心在任雨泽的身边,努力地做些实事。

任雨泽还在跟买东西的人聊天,除了摆摊的农民,还有街道两边的小卖部、商店老板。他当然想不到自己的举动,竟然会给彭秘书长带来那么大的思想震动,如果知道的话,任雨泽也只能感叹自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当然,如果任雨泽知道已经从心灵上影响了一个副厅级干部,他也会很高兴,毕竟自古以来,凡是成就大事者,都有着很强的人格魅力,都会影响一大批的人,这种魅力,在某些情况下,会被称作为领导气质,领袖风格。

一条街道走完,时间就花费了一个多小时。任雨泽和彭秘书长的手上则各自提了好几个口袋。跟在后面的奥迪车缓缓地在两人身边停下来,小纪也连忙开车门抢到了跟前,接过了他们手中的袋子,放到了车的后备箱里。

先前小纪在车上也看到了任雨泽从农民手中买东西,不过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像彭秘书长一样有那么多的感触,只是觉得对任雨泽这个年轻的市长,似乎有些看不懂一样,但细细的想想,小纪便隐隐有一种感觉,那便是任雨泽这个市长,好像跟自己想象的或者接触的官员,有着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并不是表面上的,而是自骨子中的一种风格。

坐上车子,彭秘书长含笑道:“市长,您买这么多东西,可得吃好一段时间了,要不市长送我一点吧。”

任雨泽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也好,你看上什么,到时候自己拿回去吧。我自己不开伙,这些东西可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又是无污染的绿色产品,虽然卖相差一点,但是口感什么的肯定不会差,关键是健康啊。”

彭秘书长点头道:“是啊,说到污染,这便又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很多地区的经济展,却是以环境为代价的,这就给我们一个警钟啊,要发展经济,又要维持生态平衡,这点很重要。红旗县经济条件是落后了许多,但是在考虑经济展途径的时候,如果不考虑生态的保护,将来又会带来许多的恶果,这一点我觉得应该非常注意才行,而不能一味地以经济数据来衡量。”

他被任雨泽的人格感动,觉得自己应该脚踏实地地做点实事,因此便就任雨泽的话题,谈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相信任雨泽一定能够理解的。

任雨泽对彭秘书长的想法有些意外,虽然对于经济和生态的关系,任雨泽比一般人要了解得多一些,想得深入一些,但是在现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环境下,能够像彭秘书长这么想的人确实很少。

即使有些人想得到这个问题,但是又有谁说出来呢。毕竟政绩是靠经济展数据来说话的,作为下级你去告诉上级领导说,不要老是盯着数据,要多关注一下环境,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只怕这样的人很不受上级所喜欢吧。

彭秘书长能够想到这个问题,而且敢于说出来,便让任雨泽心中充满了惊喜。

“说得不错,所以这次我们下来,也不能急功近利,要琢磨一条可持续展的路子才行,而不是只看眼前利益。”任雨泽微笑着道:“发展速度慢一点问题不是很大,但是如果环境遭受到毁灭性破坏,那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彭秘书长佩服地道:“市长提出的可持续发展道路,这个提法太贴切了,如果以环境为代价,那样的展便是不可持续的,是涸泽而渔,市长这个提法真是人深省啊。”

他也不是故意拍马屁,任雨泽提出可持续发展,这个说法确实有些新颖。车子前行没多远,前面路边停了一溜的小车。

小纪回头道:“市长,是红旗县的领导。”

任雨泽微微一笑道:“靠过去吧。”临泉市的二号车在场镇上缓缓驶过,肯定有人看到了通知给红旗县的领导,所以他们便赶过来迎接。任雨泽因为彭秘书长的原因,心中有些高兴,所以对于红旗县委这些人集体出动来迎接,也没有表示什么。

另外,任雨泽也理解红旗县委班子的做法,毕竟自己到了县里面,他们知道了不可能不出来迎接,这在华夏国的体制中,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且既然他们已经来了,任雨泽就没有必要过多地追究,想一想当年自己还不是一样,听说市里领导来了,也是屁颠屁颠的赶过去讨好人家。

“任市长您好,欢迎市长莅临红旗县视察指导工作。”红旗县委书记海康林一脸微笑地迎上前来。

任雨泽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说道:“我就是到基层走一走,了解一下情况,你们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地搞这一套。”

海康林恭敬地道:“任市长,这是应该的,您到红旗县来指导工作,这是对我们红旗县的最大支持,我们都非常感谢。”

任雨泽笑了笑道:“促进各区县的展,是我们的职责。”

随后一一跟众人握手,来的人很多,有县委书记、人大主任、县长、政协主席、县委副书记。

一番寒暄完毕,众人纷纷上车。很快一溜车队便到了红旗县,会议室里简单座谈了一下,任雨泽也和这红旗县的几个领导,像县委书记海康林、县长王里山、副书记夏近,另外还有几个副县长一起聊了一会。

“我这趟下来,主要是了解情况,同时解决问题。”任雨泽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在场镇上走访了不少人,深刻地感觉到,红旗县的展很落后,群众特别是农民群众的生活比较困难。对于这种情况,我们必须要想办法予以改变。所以我想先听听在座的各位,对于如何进一步搞好红旗县的展,提高群众的生活水平,都有什么想法和举措”

海康林等人听了,心中有些紧张,任雨泽这个问法太宽泛了,他们可不好回答。不过,作为县委书记,海康林是红旗县的一把手,对红旗县的展负全面责任,现在市长问起来了,他又不得不汇报几句。

于是海康林小心翼翼地将武安县展经济的思路、措施给任雨泽汇报起来。

县长王里山心中也在不断地打着腹稿,他是从市政府办公室下去的,他是葛副市长一方的人,因此一点也不敢大意,他相信如果任雨泽抓到什么把柄,肯定毫不客气地批评修理自己,所以他的想法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够把任雨泽安全地应付过去便算是胜利。

县委副书记夏近坐在那里,心中也是一阵感叹,不久之前这个任雨泽还是县委书记,现在却已经是市长了,想一想自己,这么多年了,一动不动,心中很是感慨。

海康林汇报以后,王里山也做了相应的汇报,他的汇报倒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也找不到什么大的问题,给人的感觉是在说费话。

接下来夏近和另一个副县长也都做了补充,因为前面两个主要领导汇报了不少内容,他们也不可能汇报得太多。

听了几人的汇报,任雨泽感觉得到,红旗县的情况确实比较恼火,一来经济基础差,二来市里面也没有太多的支持,所以他们就算有心干点什么事情出来,也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并且海康林刚才还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因为财政困难的缘故,全县中小学教师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工资了,而且下一个月也发不下去。

“嗯,我说过我来是解决问题的,刚才提到的中小学教师工资的问题,我看这样,今年这两个月的短缺部分,由市财政补贴百分之六十,剩下的由你们县里面想办法。中小学教育关系重大,老师的工资都无法保证,又让他们如何能够安心地工作呢。今年的问题解决了,明年又怎么样呢?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多努力,我不希望明年的时候,红旗县连中小学教师的工资都不能按期地放。如果到时候还这样的话,就说明在座的各位工作不称职,所欠的教师工资,就从你们开始往下扣”。

听着任雨泽讲话,县长王里山心中暗自心惊胆跳,以红旗县的状况,又哪是一时半会改变得了的。难道任雨泽这是在埋下伏笔,准备到时候修理自己吗?“唉,这样的日子真难熬啊。”县长王里山心中郁闷地想道。

他知道任雨泽最近和葛副市长争斗得厉害,而自己被当做靶子也是很正常的,上进之心人皆有之,县长王里山一听任雨泽要红旗县明年就全面解决问题,心中便觉得任雨泽完全是准备为收拾自己埋下伏笔,财政上不起工资,他这个县长当然是第一责任人。但实际上,红旗县的财政问题,根本就不是一年之内能够解决的。

刚才县委书记海康林汇报工作的时候,虽然仅仅只提了教师的工资不能按时。而实际情况是,还有很多财政窟窿等着去填补,以红旗县的发展,怎么可能在一年之内改变现状呢。

“唉,任雨泽和葛副市长争斗,我们这些小虾米就跟着遭殃了。”王里山心中暗自郁闷地想到,虽然很郁闷,但是王里山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别说他无法跟任雨泽抗争,就是市政府的葛副市长,都压制不住任雨泽啊。”

不过从这一点来说,他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任雨泽虽然是和葛副市长关系不好,明争暗斗的,但任雨泽从来没有把他们下面这些人做为自己的目标,作为任雨泽来说,也实在犯不着如此,他理解也洞悉官场的内涵,从来都没又对派系和联盟抱有过信心,这一切随着权利的转换和更替,都会改变。

这时任雨泽强调完,环视了众人一眼,道:“对接下来的工作,你们有信心没有?”

海康林心中苦笑了一下,觉得任雨泽的要求有些苛刻啊,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说没有信心。

“任市长请放心,县委县政府一定按照任市长您的指示,努力开拓,全面推动红旗县的经济展,尽快解决财政问题,一定保证按时足额放教师工资。”

王里山也跟着表了一下态。任雨泽随即微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你们能够说到做到。”

接下来,任雨泽又在众人的陪同下,去看了一下红旗县的开发区。

开发区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企业,毕竟红旗县的总体经济状况就很落后,就算有愿意到临泉市所辖区县来投资的企业,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选择红旗县。

任雨泽的心情也有些沉重,红旗县这样子下去,要想发展好,难度真的很大啊,看到任雨泽的脸色不好,海康林等人也不说话,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他们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从内心来说,他们自然也希望把红旗县的工作做好,也想做点成绩出来,这一点,无论是哪一个阵营的人,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做好了对自己的好处其实更大。

可关键的问题是,红旗县的基础不是一般的差,他们要干点什么,根本就是无能为力啊。在临泉市七县二区之中,红旗县的基础是最差的,他们这些当领导的,每次开会,也是最感觉没有脸面的。

另外,因为县里面状况不好,他们的待遇,相比其他区县,也要差不少,年底奖金这些,他们也拿不到什么,因此相比起其他区县的领导,他们的油水少得可怜,临泉市整体经济状况也不是很好,市里面对红旗县的支持也谈不上什么,所以他们就算是紧巴巴地过日子,依旧入不敷出。

面对红旗县这样的状况,即使是任雨泽,目前也是一筹莫展,从红旗县出来,任雨泽的心情有些不好,坐在车子上,任雨泽没有说话。

他一直在脑海之中思索着该通过什么办法改变红旗县的现状。彭秘书长也明白任雨泽的心情,不过对于红旗县这种落后的局面,彭秘书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车子里面,忽然有些压抑,很快任雨泽便回过神来,感叹了一下,道:“要想改变红旗县的状况,真是非一日之功啊。”

彭秘书长说道:“是不是可以发展农业特色经济,毕竟红旗县是一个农业县,如果展绿色产品的话,应该比较适合。”

任雨泽点头说道:“这是一个思路,但是对改变红旗县的现状,作用不够,效果不快。”

彭秘书长便道:“要想寻找一条既快又好的展之道,有一定难度。”

任雨泽默默无言,没有再说什么。任雨泽也想了,既要快改变红旗县落后的现状,又要确保这种发展是可持续性的。这便有些难度,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搞定的。

一行上十人,分乘三部小车,一路就向北湖县出发,彭秘书长现在已经是死心塌地的跟上任雨泽的轨迹了,也是明白了现在伺候的这个主,很不简单,也许自己的前途就要靠在他身上了,所以在一路是任雨泽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任雨泽不问的,他也要说,两个人渐渐的就一起有了共同的语言和话题,感觉关系也是上一个新台阶。

北湖县是离临泉市比较远的一个县,好在任雨泽他们的车好,不然一定会让那簸箕路颠晕过去,这基本上就是一个的山区县,整个县人口四五十万,要工业也没什么好企业,要农业山多地少,任雨泽过去是知道这个县的,只是一直也没有时间来过。

北湖县委曾书记的迎接队伍三岔路口就早早的等候了,迎接队伍也很庞大。

任雨泽看看这,没想到自己这次下来视察都享受着这样一种待遇,感觉自己不是市长了,到有点像个总理,任雨泽面对这样的一大帮人,面对这样的一大堆笑脸,也就懒得下去一一招呼了,他招招手示意大家跟上,就没有停车。

几辆车继续的向县城开去,路上接他的这北湖县领导一见怎么是这个样子,也顾不的多想,赶快上车,跟了上来。

任雨泽也就没做过多的停留,开始了检查和参观。

不过今天任雨泽感到有点不舒服,这北湖县的每个视察点,可以说都是经过处理和伪装的,他也不一个笨人,仔细一看就明白这是在作假,只是任雨泽很奇怪,北湖县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来视察的,那墙上新刷的涂料还没有干透,墙上的标语也是干贴上去的,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刚搞上去的,看来自己这次本来想要突袭检查一下的想法是不能实现了。

对这些任雨泽还能够忍受,到底人家也是想巴结自己,过了就过点,不算太大的毛病,自己也就乐的个享受,装一下老大,其实感觉也还是不错的。

但县上的企业却让任雨泽也是感到奇怪,虽然这些单位也是接过伪装,也好像是红旗招展,厂区整洁,但从那些工人的脸上可以明显的感到他们的情绪很低落。

任雨泽就想认真的问问厂里到底效益如何,他找了几个工人,大家看看县上的领导,都哑口不言了,不用再多想,一定是不敢说。

任雨泽就直接去问曾书记,想了解下这些厂子的实际情况,但曾书记总是模棱两可的东扯西扯,让他听不到一句真话,他也不知道是曾书记不懂还是故意的装疯卖傻。

时间不长,任雨泽的情绪就越来越差,心里不快道:这都是什么领导,什么都不懂,也不敢说真话,这个样子怎么搞的好工作。

转了一大圈,任雨泽就问庞秘书长,:“你感觉这个书记怎么样?”彭秘书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道:“我看有些不合格”。

任雨泽想了想又问:“他原来做什么的?”

彭秘书长对这些干部的老底那是很熟悉的:“当年他是许书记的秘书。”

任雨泽听了就点点头,他现在才有点明白了许书记为什么建议自己来北湖县的用意了,也知道了为什么北湖县会有今天这个准备工作了,看来许秋祥一点都没有对自己放松警惕啊。

本来任雨泽还想多看看,多了解一下,但看这个样子自己是了解不到太多的东西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决定离开北湖县,到下一站,洋河县去了,听说任雨泽要离开,这让曾书记又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可以不在担惊受怕了,失望的事,昨晚上想来好多对付市长的话,今天看来是用不上了。

他就和县长假意的挽留了一会,看市长是决心已下,也就只好摆开队伍相送了。

任雨泽他们几辆车不到十点钟,就进了洋河县辖区,快到县城的时候,就见洋河县的四大班子数十人早已经等侯在了郊区,任雨泽这算是回娘家了,看着这里的道路楼房,他多少还是有点感慨和激动的。

他没有像在北湖县那样招个手就离开,他在路口还是下来了,和洋河县的所有前来迎接的领导都一一握手,说几句亲切的话,然后才一起往任雨泽想要视察的几个点去了。

上车以后任雨泽总感觉那里不对,最后就笑笑对彭秘书长说:“老彭啊,看来这人还是都有私心很难公正啊。”

彭秘书长不大理解任雨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没好回答,等任雨泽继续说。

任雨泽也自嘲的笑笑说:“是不是感觉我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啊,呵呵,我在想啊,为什么自己在北湖县的时候,见人家县上的干部迎接自己,我却没有想要下去聊上几句的意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到了洋河县我的态度就又了变化呢,这是不是也说明我们在很多问题的处理上,多多少少都会掺杂进个人的一些人情世故在其中啊。”

彭秘书长听的很认真,但最后竟然听到了任雨泽如此的感慨,就笑了,说:“很正常,这是你工作过,战斗过的地方,你当然会对他有感情,爱屋及乌,所以你也会对这里的干部有了感情。”

任雨泽平静的说:“这或者就是一种派系最初的萌芽状态吧,有时候我想到这权利场中的派系都很不以为然,但我们又会在不知不觉中去营造这种关系,唉,真的很让人矛盾。”

彭秘书长对任雨泽的感触也是深有体会的,但一个干部想要真正的做到绝对公平,公正,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人都是感情动物。

两人聊了几句,就到了夏若晴的温泉山庄,这次任雨泽来,是点名要看看温泉山庄和唐可可的生态园的,对这几个自己直接参与的项目,任雨泽也是情有独钟。

温泉山庄早就接到了通知,这并不是任雨泽从市里发出的通知,是洋河县政府和县委在任雨泽刚到红旗县的时候,就得到了任雨泽下来视察的消息,估计到任雨泽会来洋河县,为了防患于未然,对这几个重点企业也是提前都做了安排,夏若晴也带着山庄的大小管理人员,严阵以待,就等任雨泽的车到了。

任雨泽刚到山庄的停车场,就从车里看到了夏若晴,她还是那么娇艳迷人,只是在任雨泽走下奥迪的时候,他看到了夏若晴眼中闪过的一抹幽怨。

任雨泽走近了夏若晴,也或者可以说是他们彼此走近了对方,在他们彬彬有礼的彼此相握住对方的手的时候,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情激动。

任雨泽沉声问道:“你最近过的好吗?”

夏若晴掩饰着自己的多情和幽怨,礼貌又客气的说:“我这都好,任市长也别来无恙吧?”

她不得不如此,今天的任雨泽不是专为她所有,在她们还没来得及放开手的时候,任雨泽的身边已经云集了很多的人,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想要靠近他,都在用一张张笑脸在迎合着任雨泽无意间投射过来的目光。

任雨泽讪讪的一笑说:“我很好,谢谢你的惦记。”

说完话,他们就在没有单独诉说的机会了,陆续下车的洋河县领导们,一起拥簇着任雨泽,开始对整个山庄做视察了,好的一点是,作为山庄的董事长,夏若晴可以一直陪在任雨泽身边,虽然说的都是山庄的情况,但两人眼中却不断的闪动着一种温馨。

山庄现在生意很好,每天都会有来之全省各市,县的游客来到山庄入住和消费,温泉山庄独有的景观和特色,吸引住了客人,也留住了客人,而夏若晴系统程序化的管理,更是让山庄在经济效益上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洋河县也依靠这山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摆脱了过去那捉襟见肘的局面,任雨泽看到这景象,也是很欣慰,很满足了。

在后来的座谈中,任雨泽还听说夏若晴现在又扩大的产业结构,她在洋河县做起了建筑,什么修个小桥啊,给单位盖幢楼房啊,包一截路面啊,反正是生意比过去更红火了,几个县长也和夏若晴很是熟悉,相互之间关系不错。

对温泉山庄的视察,任雨泽很满意,他在山庄座谈完以后,也就没有接受夏若晴的招待邀请,他对夏若晴说:“我还要在看几个地方,要是晚上不忙,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

夏若晴也只好点头,放任雨泽一行人离开了山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任雨泽又去几个煤矿和五指山风景区看了看,

五指山风景区建设已经全面竣工通过验收,五指山峡谷的谷口,修了一座很大的门楼,上书“五指山大峡谷”六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门楼边是售票厅,售票厅的边墙上标注得很清楚门票全价80元,凭老年优待证全免,凭书生证,军官证享受半价。

从门楼进入峡谷,修了很大的一个停车场,旅客的车辆不允许继续往上开,只能停在停车场。从停车场往上就是景区道路,景区的道理已经全部硬化,景区道路只允许景区观光车行驶,游客可以乘景区观光车到达天池,天池再往上,就只有用木板铺就的人行道,人行道分上行道和下行道,分列峡谷两侧。

谷口到石林架起了索道,索道单行票价30元,往返票价50元。

为了保护原始森林,对原始森林路段的人行道进行了全隔离,游客进不到原始森林。

旅游区由下而上,主要由六大景点构成,分别是:峡谷画屏、翠湖朗照、原始森林、石林神造、雪域风光。每一个景点又有若干个小景,如峡谷画屏有幽龙饮水、仙人指路、恋人相依、童子牧牛、三仙姑等小景。每一处小景都有标注。

旅游区餐饮、住宿等一应设施齐全。

由于时间紧,这些都只能是走马观花的大概看上几眼大家就离开了,最后在唐可可的生态园视察的时候,任雨泽就有点失望了,接待自己的是一个生态园的总经理,一个胖胖的40来岁的男人,据说是从省城一家大酒店挖过来了,还是葛博士,年薪都是几十万。

但不管他再有水平,他并不是唐可可,这让任雨泽很纳闷,就问旁边的冯县长:“怎么唐可可没有过来。”

冯县长靠近一步说:“任市长,这生态园修好以后唐可可就离开了,说是他们还有其他的几个地方要投资,她已经回临泉市了,很少见她过来。”

“奥,这样啊。”任雨泽有点失望了,倒不是说他和唐可可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和感情,只是毕竟都曾今因为生态园的建设同心协力的配合过,也算是一个故人。

因为唐可可的离开,所以让任雨泽对生态园的视察就有点索然无味,草草的看了一圈,也就鸣金收兵了。

晚上在县委和政府就在洋河县川妹子酒楼搞的招待,这是县城一家很独特的饭馆,菜很不错,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她不仅特别能喝,还能吸烟。只要有客人去,她都陪客人,又是划拳,又是喝酒。时间一长,这成了川妹子酒楼的一景了。

过去任雨泽也是认识这老板娘的,也和她开过玩笑,现在见了也是格外的亲热。

任雨泽记得过去每逢客人去这地方,但见服务员一倒上茶,客人就说:“去,叫你们老板娘来”。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来了,老板娘人长得也漂亮,很挺耐看,突出的特点是有一对大**。

她劝客人喝酒有三招:划拳、对饮、吃**,划拳当地人叫“猜枚”。如果你枚好,她酒量大,跟你硬拼,到最后还是你趴下;如果你枚不好,不用说还是你先醉;碰到不会划拳的人,她就同你一对一地对饮,直把你灌翻。

对那些既不会划拳又不喝酒的人,她也有对付的办法:她把上衣往上一撩,露出那对大**:“吃咪咪,你要不吃就喝酒,二者必选其一。”

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吃女人奶呀,没办法,只好喝酒。好多客人就是在老板娘的一杯杯酒中被灌倒的。

这酒店环境静谧,虽然不是很大,但别具风格,里面装修得很典雅高贵,是一种家庭式的气氛,上的菜也是家常菜。这对于吃腻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官员大款来说,到这里换换口味倒是挺合适的地方。

大家边吃边谈,不一会儿几瓶酒就下了肚,正吃间,这老板娘就走了进来,高高的个子,穿件紫色的短袖衫,很是中看,也没有怎么过于的化妆,只是一走动,胸前那对大**一颤一颤的,很引人注目。

她“嗵嗵”地走近任雨泽,端起他面前的酒杯说:“哎呀,今天是任市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任市长还记得我这地方吗!来来,我代表全体员工敬任市长一杯。这一杯您可得喝呀!”

任雨泽最不喜欢浓装艳抹的女人,他看这女老板一身素装,手脚麻利,话说得也真诚,就表现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说:“我怎么能不记的你老板娘呢,当年我们可是没少在你这吃饭。”说完话,也就接过来喝了。

她又说:“好事成双嘛,再来一杯!”任雨泽也没推辞,又喝了。

“好啊!任市长真是海量,够爽快!最后我再跟你碰一杯。”

“咣”,她一仰脖先喝了,任雨泽见人家女人都喝了,不得不喝,又喝了第三杯。接下来,她就不客气地和这一桌每个人都喝了一杯,彭秘书长是暗暗吐舌,对任雨泽说:“这女人很厉害啊,,泼泼辣辣的,市长干脆让她到贫困乡当个一把手,准能打开局面,只可惜投错了胎,站错了队。”

任雨泽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但今天任雨泽并不是很愉快的,至少洋河县的张晖书记就让任雨泽很不舒服,从上次任雨泽来帮他镇压了政府这些手下以后,任雨泽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消息,不过今天一见,这张书记很有点嚣张,这种嚣张并不是对任雨泽,这他倒是不敢,但他在对待冯县长,黄县长这些人的说话态度上,颐指气使的,让任雨泽心里不快。

就算你是一个县委的书记,但也不能吧自己班子里的其他人不当成一回事啊,何况这些人还都是我任雨泽带出来的,你这样不是给我那堪吗?

并且这个张晖书记还在有意无意间,在说话中把洋河县的发展和成绩尽数的归纳到了他自己的领导能力上,任雨泽并不是和他争什么成绩,抢什么功劳,但听到他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到底还是难以高兴,要说自己不了解情况也还罢了,这洋河县的点点滴滴发展,任雨泽都是清清楚楚的,你这乱说一气,不让任雨泽憋闷才怪。

任雨泽渐渐的也就不想在坐下去了,彭秘书长看出了任雨泽的意思,就对大家说:“今天到此为止吧,任市长跑了几天了,也很劳累,大家就此打住,改天在好好一聚。”

大家就再三的挽留任雨泽,但任雨泽去意已绝,等彭秘书长一说完话,就站了起来,大家见他态度莫测,也都不敢过于勉强了。

本来按计划任雨泽今天住洋河县,明天还要去几个地方看看,但任雨泽今天有点不大爽快了,再加上在北湖县看到的那虚假敷衍,所以他真的对各县的情况有点难以乐观了。

彭秘书长也有了同样的体会,两人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出了酒店,告别了众人,就直接开车回了临泉市。

回去以后,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来到了许书记的办公室,自己出去了一趟,至少也要回来汇报一下,对这一点任雨泽还是有分寸的。

许书记见了任雨泽,笑笑的问“走了一走,收获如何?”。

“收获很大。”任雨泽只能这样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看的很无趣,很郁闷吧。

任雨泽就给许书记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这次两人谈的还算是融洽,彼此也都没有怎么挑对方的毛病,其实许书记对他的下去考察也是很了解的,因为早就有人给他汇报了任雨泽的一举一动,但总的来说,他没有感觉到任雨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给他汇报也就是为了走个形式,很多的问题任雨泽也不想说出来。{免费小说}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现在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担忧,他通过这次考察深深的体会到了领导班子的重要,也许下面像曾书记这的领导还不在少数,这样的干部不调整,那一个县想法发展起来,只怕比登天还难,但这个问题又太敏感,不要说曾书记过去是许书记的秘书,就是一般的县长,书记,只怕要动一下都很难,因为许书记是不会给自己这个权利的。

一个没有实权的人,想干点事情真的太难,太难。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又是整整的忙了一天,到下午接到了江可蕊的短信:“宝贝儿,晚上我到临泉市去,你在市里吗?”

任雨泽本来今天心情不是太好,但看见短信后立即乌云消散,他马上回到:“在呀,你几点走?我等你。”

江可蕊就很快的发来八个字:“现在就走,不见不散。”

下班以后,任雨泽并没有回家,他想等江可蕊来了一起吃晚饭,在七点左右,江可蕊就到了市政府附近了,任雨泽接到电话,就出去等着老婆,没几分钟,远远的就看到了江可蕊的小车,任雨泽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上去。

两人少不得要说几句亲热话,嬉笑一会,就开车到了万邦大厦附近,这大厦位于临泉市繁华的市中心,地处黄金地带。它是一个购物、餐饮、娱乐、公寓于一体的高层建筑。他们到大厦的四楼一家川菜馆,乘观光电梯来到四楼,发现这里不是想象中的嘈杂,两人找一个靠近窗户的餐桌坐下,服务员热情地送上菜谱。

任雨泽望着窗外,这是一条风味街,有朝鲜烤肉店,有火锅店,还有西餐店。已经七点半了,但还是很热闹。

他们让服务员点了几个菜,任雨泽要了一瓶啤酒,江可蕊开车不能喝酒,就要了一瓶杏仁露,任雨泽喝了一大口雪花纯生啤酒,说:“最近真忙,也没去省城,你不生气吧?”

江可蕊抿嘴一笑,便撒娇地说:“没有呀,我生什么气,我又不像有的人那么迫切。”

任雨泽听了江可蕊这满是诱~惑的话,心里也麻酥酥的,就有一种想摸摸江可蕊的冲动,要不是在饭店,只怕他真的就下手了。

他们边喝边聊,像一对初恋的情人,任雨泽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美好愉悦的感觉了,每天那繁琐,难缠的工作,让他疲于应对,只有此刻,才感受到了一点生活的气息。

吃完饭,他们来到五楼星球影视城。他们俩儿买了一个情侣包厢席,上映的电影是去年的贺岁片《天下无贼》。这个电影任雨泽没看过,他也好久没进电影院了。

电影院里现在已经大变样了,都是一些情侣型高背座位,每一个座位和别人都又相隔,互相不能看到别人,任雨泽有点汗颜,感觉来的都市小年轻,像自己这样大的人,已经很是少见了,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堂堂的市长。

但既来之则安之,他知道江可蕊是很喜欢在外面看电影的,她说这样有效果,音响也好,比起电视看起来过瘾,任雨泽心里是不以为然的,但电视多舒服,在自己家里看,累了还可以靠床上看,一分钱都不用出,这效果是好,但两人就这随便看一会,将近200元就给人家上交了。

很快电影就上演了,灯光一灭,任雨泽两个人就控制不住,心有灵犀地搂抱在一起。任雨泽捧着江可蕊的脸,用力亲着她的嘴,将开通脸蛋潮热,胸部快速起伏着,并迎合着任雨泽近乎贪婪的熟练的接吻,任雨泽如饥似渴,因为他已经好久没跟自己的老婆接吻了,所以很是激动了一会。

看完了电影,他们打车回到了政府给任雨泽长包的酒店,没有回家去住。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脱鞋,两个人就站在门口迫不及待吻了起来,任雨泽紧紧抱着江可蕊,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亲了一会儿,江可蕊推开任雨泽,娇滴滴说:“任雨泽同志,我们慢慢来好吧,看你这样子,那有一个市长的风范!”

任雨泽就放开了她说:“市长怎么了,和自己老婆亲热一点都没错吧?”

江可蕊就笑了,说:“没错,没错,是我来错了。”

两人打了一会口仗,嘻嘻哈哈的闹了一会,脱掉外套,江可蕊说:“我有点渴。”

任雨泽就去冰箱拿出两罐儿雪花啤酒,两个人就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啤酒。

任雨泽说:“咱们看看你们台的节目?”

江可蕊说:“先不看,我要洗澡。我在家每天都洗,等洗完澡我们再看。”

任雨泽说:“好吧,你去吧。”

任雨泽继续看电视。又看了一会儿,他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就猜测江可蕊已经洗上了。他这时已经没心看电视了,就把衣服脱掉去推卫生间的门。正好,卫生间的门没有反锁,就推门而入,而江可蕊在朦胧水汽中的**娇媚身躯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江可蕊还没有准备,就说:“你讨厌啊,哥哥,我还没洗完呢。”

任雨泽笑嘻嘻地说:“正好我们一起洗。”

他们搂抱着亲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冲洗,

看着她的那两座小山笔直地挺立着,犹如黄山的迎客松,高傲地迎接着她的客人。很多时候,任雨泽就觉得奇怪,江可蕊身体虽不**,但那地方,却出奇的大,让他垂涎欲滴,爱不释手。每每有这事儿的时候,对她的那个地方总是流连忘返。

两个人擦干身子,就披着浴巾来到沙发上看电视。

任雨泽那还有心情看电视,一把抱过江可蕊来,开始乱摸乱掏起来,有点等不及了,江可蕊似乎也很渴望,脸色绯红,她看到的任雨泽他此时完全不是道貌岸然的君子和儒雅的绅士了。任雨泽将江可蕊身子反过来,让她趴在沙发上,江可蕊的臀部曲线特别诱人,圆润而饱满。由于她的臀部大,就把她的腰显得很细,他特意用嘴亲一下。

虽然她不是很**,但骨格细小,**柔软灵活。她温婉而顺从,笨拙却热烈,响着纤细温热的鼻息,她在任雨泽身下绷直了身体,嘴唇半张,任雨泽的舌头开始在她脖子、耳垂,在带着汗珠的粉颈内侧游移。

“哥”她越来越激动。她抓起任雨泽的胳膊,轻轻地咬住,嘴里不停地唔呀着:“给我给我”。

任雨泽立即把持不住,高叫一声:“可蕊,我来了!”

任雨泽迅速而轻车熟路地进入她的身体,如般抖动,他感觉到天地在翻滚旋转,有如在万里晴空下的海洋荡波乏舟,**满怀驰向远方,又如钱塘江畔的弄潮儿,高高地立于汹涌的潮头,任一波又一波的涌浪扑面而来,自己在浪谷波峰间急速滑行。

任雨泽感到天与地在剧烈摇撼,他的小舟与海浪发生着剧烈的撞击与震荡,江可蕊微张的红唇吐出如波浪般的欢叫,任雨泽探身用自己的唇舌,紧紧地吸呐着那动人的呻吟。他微躬屈膝,绷紧肌肉,一次次向着渐渐及近的地平线冲刺,蓝天时高时低,伴着大幅度的波峰浪谷,任雨泽兴奋地迎击着它,被它一次次地抛向空中,又一次次地回归舟底。

当眼前的一个如山般的巨浪迎头打来,他全身透湿,但他仍不知疲倦地律动疾行,越冲越猛,越冲越高,越冲越快,直至在欢畅的大喊大叫声中越过终点

“雨泽,我真的好幸福喔。”当硝烟渐渐散去,她紧紧地搂着任雨泽,向他的耳朵吹着香气,娇喘吁吁地说。

任雨泽轻轻地低下头,俯首堵住了她的朱唇

“你今天真棒”一阵温柔的热吻过后,她深情地望着他说。

“我哪天不棒了?”他迎着她炽热的双眸,面带戏谑。

“嘿,说你胖,你就喘,一点都不谦虚啊。”江可蕊说。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实事求是啊,所以我没不要谦虚。”

“对了,任雨泽,你一个人在这我真不放心的,怕没人照顾你,要不我调过来吧。”

“我也希望你过来,但怕在临泉市委屈你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欢你的专业和工作。”

江可蕊很矛盾的叹口气说:“但你一个人在这我老担心,怕你是不好,睡不好。”

任雨泽对这件事情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能说:“在坚持一段时间吧,要是你想好了那就调过来。”

江可蕊见他答应了,很高兴的又吻了一下任雨泽,把香唇又凑到任雨泽的胸前,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我还想要。”

“你吃我了吧。”任雨泽无奈地摇了摇头,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他浑身象散了架一样,基本已经没又什么战斗力了。

“吃?吃就吃。”她可能误会了任雨泽的意思,一转身,便向他的下面扑去,一头秀发倾刻间便铺在任雨泽的双腿上,痒痒的。

“肮,刚做了,还没洗呢”任雨泽赶紧收拢双退,示意她刚刚做过,太不卫生。

“不,不,你的哪个地方都不肮,我就是要你永远记住我。”

还没等任雨泽再搭话,他倏地感觉到自己的那个小鸟便被一个热热的、软软的东西包裹住,任雨泽的神经如无限被放大,再度紧张起来。

过了两天,那台湾的金董事长就带上了队人马开了过来,地是早已经看好的,现在就是办手续的问题,为了快速简化办理程序,任雨泽就安排自己的助理陪同前去,这就快了很多,要是你一般的人,哼哼,把你跑断腿,别的就不说,就算你办好了,最后给你丈量土地的那些个小喽啰都够你受一壶的,一会说位置有问题,一会说今天忘了带标尺,反正不折腾你个够,你不把他们请着吃顿饭,一人不给买点好烟,那你这个地就很难丈量的完。

当然了,你要是懂行那也轻松的多,好烟一人给一条,先吃饭,后丈量,等他们喝的二家二家的时候,那就有搞场了,他们不想动手,你就让自己人配合,那长卷尺就在你的人手上控制了,呵呵,稍微的绷紧点尺子,在稍微的看错下数字,你就白得好大一块地了。

金老爷子他们是外地人,哪懂这些,不过有市长助理一同办理,那程序就很正规了,一是一,二是二,没人乱来,大家都有了极高的工作效率和素质,你给人家发烟抽,人家都会用临泉市的普通话说:“谢谢,我们上班才不球抽烟哩。

很快那地就打上了桩,画好了界限,没两天,任雨泽就带上一帮子人到了那现场,四周已经开始彻院墙了,金老爷子也在工地,那用铝塑板做成的活动房就成了现场的指挥部,任雨泽进去那老爷子也连忙的迎了出来。

现在可不是他过去谈生意的时候,那时候你是老大,但现在你就最好识趣点,现在市长就是老大了,不过任雨泽到底还是有些义气,那能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任雨泽也赶忙上前握着金董事长的手,问东问西,关怀备至,让金董事长大为感动,一行人绕着场地转了一圈,这一圈可也不小,现在还是初秋,天气依然很热的,大家都是汗流浃背。

金老爷子就请大家在那临时的房子里面坐下,泡上了台湾的好茶,任雨泽也不好慢慢的品尝,房子太小,房间那站的下自己带来的大队人马,他就意思了下,喝了一口,对金老爷子说:“我就不多坐了,改天再来看你,有什么困难你就给我说,不要怕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金董事长也是连声道谢说:“市长,你放心,我有什么一定要去麻烦你的。”

任雨泽才带上大队人马到其他的开发工地去了。

任雨泽转回来以后满身的大汗,他就到卫生间稍微的搽了把汗,人也轻松了很多,今天到外面感觉一切都好,没什么大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希望可以给这些外商们做点什么,不能人家来以前把人家当成上帝,现在钱一投进来,就不甩人家了,那不好。

任雨泽想到了金董事长那火热的临时办公房,他就给办公室的刘主任打了个电话:“老刘,我是任雨泽,早上我们去看的几家工地你都有记录吧,嗯,那就好,你这样,每个工地给买一台空调送过去,对,就说我让送的,天太热,是,嗯,费用先从办公费里面垫上,好,今天就办好,再见。”

这样安排了他才心里舒服了点,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回家吃饭了。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任雨泽又下厂矿检查去了,但钢厂他没有去,因为那里最近形势一片大好,在朱厂长的领导下,快速的回收了几千万的欠款回来,几个钢炉也全部开起,三号钢炉的特种钢材也投产了。

所以今天任雨泽就没有过去,但就在今天,那里却出了事情。

在钢厂的三号炉车间,轰隆隆轰隆隆的响着,哪庞大的电炉再次吼叫起来,滚滚浓烟一团团从炉体下部窜出,一会儿便涌满了偌大厂房的角角落落。适才静寂无声的车间,天摇地陷一般晃动着,身处其中的人们,顿时感到了自己置于雷霆万均中的渺小。

呛人的气息不时地透过门缝钻入控制室内,人们不得不用湿毛巾掩住鼻孔,尽量回避着有害气体对身体无孔不入地侵袭。特殊钢炉车间的老胡不顾烟熏气呛,跑前跑后的亲自指挥着。

已经报废了两炉钢了,公司杨总为此气得直跳。特殊钢的3号炉已经停产很久了,是新厂长朱鹏宇用收回的部分欠款作为技改资金,让他们利用新设备炼出上等钢材,以扭转企业的局面。可是,出师不利,连续出了两炉废钢,这不是要他难看吗?这是[海岸线文学网]现废品王送了假料。”

“当时,你是不是很气愤?”“披肩”女警察抢过公安处长的话头,严厉地问了一句。

“以假充好,是商业欺诈行为。另外,假废钢投到炼钢炉里,会损坏国家进口设备。这样的事,凡是有点儿良心的人,都得气炸了肺。”朱鹏宇严肃地回答。

“气愤之下,你对工人下了什么指示?”“披肩女警察”问。

“没下什么指示。”

“不对。你对工人说,把废品王扔到炉子里烧了。”披肩女警察提示。

朱鹏宇洒笑一下说:“这是气话。”

“气话也是指示。”

“这种话我说的多了。我在气头上常常说,我撤了你,我开除你,我宰了你。这样的话都市要当指示来理解吗?”朱鹏宇摇摇头,很无可奈何的说。

“哼,你是不是暗示工人打废品王?”“披肩女警察”紧追不舍。

“没有。”

“你应当实事求是!”

“干脆,你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算了!”朱鹏宇蔑视了对方一眼,觉得这个女人不同寻常。

“你”女人语塞了。神色却是气呼呼的。

“请你回想一下,”公安处长打断了那女人的话,和颜悦色地问:“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老胡、老谢工人很多,我不认识他们,也记不住。”

“好,你先下去。再想一想。我们要提问其他证人。”公安处长使了个眼色,两个小伙子走下来,“架”起他们朱鹏宇的两支胳膊。

朱鹏宇被请到公安处的会客室,坐在了沙上。一个小伙子为他沏了茶,另一个小伙子为他调整电视频道的节目。

“朱厂长,那女的是市局有名的警花。听说是市委吕副书记的亲戚呢”

朱鹏宇嗯了一声,把脸转向了窗外。夜雾升腾起来。雾霭里,厂区那一排排**天际的大烟囱,分别吐出了红的、白的、青的五彩缤纷的烟云,尔后又冉冉地升腾起来,融入了略显出墨蓝色的天空。这幅奇妙的风景,让他心中涌起一阵由衷的自豪━━嘿,这钢铁厂,还是我的。

任市长支持我,群众支持我,看你吕旭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审讯室里,披肩女警察憋了一肚子气,冲着公安处长作起来:“我不满意你这种审问方式。啥也没问出来,怎么就把人放了。”

“我们要的是证据。现在主要任务是取证。”公安处长解释说:“这位朱厂长,脾气急躁。性格倔强。你就是问他八天八夜,他也是这个态度。有这工夫,还不如问问其他证人呢。”

案件调查继续进行。老胡和老谢两位厂长被请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请坐。[`小说`]”公安处长客客气气:“你们谈谈本月四日下午的事。哦,就是废品王挨揍的事。”

“对。你们要说清楚,是谁指使工人打人的?凶手是哪些人?”披肩女警察板起小脸,抢先插话。

“凶手?谁是凶手?”老谢一听就火了:“你们怎么认定我们的工人就是凶手呢?”

说到这儿,他一把捋起自己的袖子,“看,我的胳膊让废品王打成这样。他算不算凶手?”

“还有我呢!”老胡咕哝了一声,顺势拉起自己的裤腿━━一条长满汗毛的大腿袒露在人们眼前。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历历在目。

“我本来是拉架的,”老胡说:“废品那个王八蛋却狠狠踹了我好几脚。他是不是凶手?”

“嘻嘻!”看到老胡腿上的伤,两个小伙子差点乐出声来。他们清楚老胡腿上的伤是搬运钢坯时不小心撞的,昨天晚上在公司医院包扎,两个人正好在现场。

“还有,他废品王骂我们工人是臭苦力,对我们工人动手动脚的,有没有罪?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老谢的嘴只要一张开,就别想让他闭上。

嗬,漂亮!公安处长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两位厂长胡编乱造,心中不住地喝彩。

这样的问话已经毫无效果可言了,最后连这个女警官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审问了。

早晨,厂区的汽笛刚刚拉响,朱鹏宇就醒来了,他翻身下床,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心里涌起一阵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充实和愉快的感觉,昨夜刚刚上床,他还觉得窝心,给国家干活,不要进国家的“班房”!可是转眼一想,坏他的小人是吕副书记,这与国家有什么关系?党内出了坏分子,廉政的官员当然要成为受害者。

再说,自己不过是喊了一句气话,吕副书记能定他什么罪?唉,管他呢,眼前,钢水合格了一件大喜事,五号炉技改方案出台也是一件大事,他没精力为吕副书记耗费心思了。

不过,他担心的是任市长,这位市长别看年青,却有一双火眼金睛,视觉如神。临泉市的经济乱成这个样子,全是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两个混蛋造成的。别的不说,单就企业改制一件事,他们二人就做了不少手脚。据政府经济部门的朋友说,临泉的企业改制后,几乎家家都有他们的权力股份。

不然的话,你的改制方案就通不过。两个人一个把持政府财权,一个把持市委人权;又自封为临泉市党政班子的接班人,厂长经理们谁个不怕?

现在这任市长一系列的独立特行做发固然法令人敬佩,但是以吕副书记的精明和葛副市长的阴损,他们对任市长不会甘拜下风的,如今出了废品王这类事情,会不会成为导火索,引发他们和新市长的矛盾呢?

他相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新市长敢啃北辽这块硬骨头,他肯定会有能力、有智慧面对这两个家伙的挑战。自己作为部下,干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任雨泽呢,此刻他正在办公室坐着,屋子很静,任雨泽离开转椅,沿着铺设的地毯边走了几步,然后沉思在茶几后面的沙里一幅画面,一幅生动且又逼真的画面,近来总是频频地浮现于他的眼前:茫无边际的苍穹下,漫山遍野绵亘着一片秋天的金黄,鸟儿在高空啁啾着。大雁们排队往南飞去。浓浓的秋意里,父亲赶着一套马车,在故乡的田间道路缓缓的行驶。道路平坦,马儿识途,父亲一边拍打着他的脊背,一边悠哉悠哉地唱着乡间小调。

不一会儿,自己便甜甜地躺在车辕内睡着了。兀地,天降不测风云。接着是雷电交加,大雨滂沱。泥泞的道路阻碍了车轮的转动,任雨泽看到前面几匹马儿嘶叫起来。它们有的奋力向前,有的则停住了脚步,还有的尥起了蹶子,胆怯地转过身来艳情在走回头路。于是,刚才还一派闲适心情的父亲猛地跳下车来,瞪大了眼睛,抡起鞭子狠狠地朝那几匹尥蹶子的马抽打过去。重鞭之下,叫起了套,马儿们撅起**齐心协力,这辆车便勇敢地冲过泥水,迎着风雨勇往直前了。

一届政府,一个班子,是不是也像人们比喻的,是一套马车呢?如果是的话,这个车老板必定是行政“一把手”了。如果一个地区的社会正常运转,处于坦途的驾车人自然可以悠哉悠哉地按照官场的正常规则行事。然而,假若不是这样呢?假若仕途上也遇到了雷电暴雨袭击的事,假若也有马儿要跳套使反劲儿,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学父亲的样子,瞪圆眼睛,狠狠地抡起手中的皮鞭呢?

人啊,钱啊,都不好弄!最难弄的是人。尤其是那些高层次官员,稍稍触及了他们一点儿个人利益,他们就敏感地冲你难,在工作上绊你的脚。对这种事,真是让人头疼死了。

上任大半年了,任雨泽觉得,钱和物的事难不倒人,没有钱可以去挣,没有物可以去生产,去购置,人的事,你说了就不算了,局级干部归市委管,市级干部归省委管,一个小小的市长,遇到那些不听三不听两的人,你是干急没辙啊!

不过,自己也并非束手无策。真要把自己逼急眼了,自己不用你就是了!对于有的消极怠工的人,任雨泽就不得不用了这种方式。

秘长小纪匆匆走进屋里,打断了任雨泽的思考,他对任雨泽说:“任市长,钢厂那面出问题了,朱厂长让公安局抓了”。

啊!真的?任雨泽听完,本能地吃了一惊,随后,却又迅地镇静下来。他站起来,来回的走了几步,接通了公安局长的电话:“鸿雁啊,一个大企业的领导,说拘留就拘留,怎么回事?”

“他,他让工人打了那个废品王人家告到他头上了。”公安局长理不直气不壮地解释着。

“那个‘废品王’,我知道,我问你,市委刚刚作出保护企业的决定,你们就抓了个厂长,这样不好吧?嗯,你们知道老朱肩上的分量吗?几千万的利税啊!他是给临泉政府官员和老百姓挣饭吃。你们吃他的、用他的,还要和‘废品王’这种人整治他。你们的**坐在哪边了?嗯!”任雨泽心平气和,但话中的强硬却让方局长有点紧张起来。

“任市长”公安局长在那边沉不住气了:“一会儿,我向你详细汇报,现在,你说怎么办?”

任雨泽不容置疑的说:“放人!”

方鸿雁局长也只好回答:“好,我马上放。”

小小插曲过去了,但刚才的事让任雨泽觉得非常意外。拘留朱鹏宇这样的人物,连个招呼都不打,肯定是哪个大人物了话的,而这个大人物,一定是主管政法的市委领导人。别人,不会有这个胆量。

过了一会,任雨泽就接到了公安局长的电话,方鸿雁的口气在电话里显得忐忑不安:“市长,朱厂长已经放了,拘留朱厂长,是市委吕副书记要我办的。”

吕旭?任雨泽心头一惊,却没出声响。没听说吕旭和朱厂长两人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力挺朱厂长坐上了钢厂厂长的位置,吕副书记心里不满,想要借这件事情让自己出丑,为难?

任雨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只好分出一部分精力来,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吕副书记的攻击。

同一时间,在临泉中心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吕副书记正在看望葛副市长,两人最近关系很好,这葛副市长让任雨泽给蒙了一下,后来才发现钢厂的严副厂长根本就没有给任雨泽送什么钱,任雨泽不过是以假乱真的讹诈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主动去汇报了行贿的事情,这让葛副市长太难受了,自己是大江大海天天过,没想到在阴沟里把船给翻了。

事情过后,许秋祥也狠狠的骂了他一顿,最近市委和政府也都悄悄的传出了这件事情,所有人听了都哈哈的大笑,除了佩服任雨泽外,还把葛副市长大当成了笑料。

葛副市长羞愧难当,就病了一场,这几天好了许多,他看着吕副书记就说:“老兄,我这病,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吕副书记开道他说:“算了算了,看你多愁善感的样子,至于吗?”

“我的书记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呐。你这当书记的,不扛经济指标,不管开支,不管吃饭,天天做指示,讲政治,说话都说上句。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啊,抓钱抓物抓吃饭,一天到晚累得臭死,干了一溜十三遭,倒让一个年轻人给算了。我这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啊!”

“得了得了,我看你是火气太盛,临泉市要是离了你,还能玩得转吗?你这生病几天,我看你那政府的老大每天够头大的。你放宽心,想开些,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谢谢,谢谢”葛副市长嘴里是连连道谢,精神也爽不起来。

“唉呀唉呀,看你这副活不起的样子。”吕书记使劲地拍着床头,然后冲两个秘书一挥手:“来,你们俩过来,陪吕市长‘掐’一把!”

“掐尖儿,好哇!”两个秘书没想到吕副书记有此雅兴,急忙地搬过小桌子、小凳,四个人凑成了一个牌局。

“嗯?还没有扑克呢。你们俩出去,买一副来。”吕副书记把秘书支了出去。

两个秘答应着,回避了。

“老兄,你今天来看我,可不光是为了打牌?”葛副市长把门掩好,疑疑惑惑地看着这位神情得意的同僚。

“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给你出了气,报喜来了。”

葛副市长疑惑的问:“报喜?”

“是啊,钢铁厂老朱指使工人打了‘废品王,我让‘废品王’报案起诉他,现在,公安局已经把他拘留了。”

“啊,好哇。这次我看谁还敢跟着姓任的**后面转?”葛副市长很是解气。

吕副书记也就笑笑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让姓任的把我们看扁了,在这临泉市一亩三分地上,由不得他一个人耍横。”

点点头,葛副市长奉承了一句:“老兄你的手段我又不是不知道。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得有人趴下。”

两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后来他们就打起了扑克,越打越热闹,葛副市长的牌技一般,但是手气好,总能抓到好牌。所以,打起来兴致很高,吕副书记虽然手气很臭,但是老谋深算,不动声色,总是稳胜券。

你不服输,我不服气。这牌就越打越上瘾。等到护士推门送进药来,窗外天色已黑,路灯都亮了,该吃饭了。

“喂,你们两个到白金大酒店安排一桌。”吕副书记指示两个年轻人:“嗯,找个僻静点儿的位置。”

两个秘书点点头,夹起公文包,抬腿走了。

“我说老弟,你应该上班呀!”吕副书记趁屋里没人,又劝起了葛副市长:“你再不上班,你的权力就让人家瓜分净了。”

“可是,这口气我忍不下去呀。我要等到任雨泽乱了摊子,来求我去收拾局面。”

“是啊,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有想法。”吕副书记同情地点点头:“不过,别让许书记对你产生看法啊。咱们对付的人是任雨泽,你老是这样,许书记也会不舒服的。”

吕副书记正在给葛副市长阐述着理论,手机响了,他以为秘打来的,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吕书记,不好了!”一位女士的声音,听得出来,这是刑警队的那位警花。

吕副书记很警觉的问:“怎么了?”

“早晨,任市长就命令公安局,把朱鹏宇放了。”

“混蛋,岂有此理!”吕副书记的风度顿时皆无。他挂了对方的电话,狠狠将手机扔在葛副市长的病床上。吕副书记一**落在沙上,沉默不语,在一种盈荡着低压的难以捉摸的静寂里,似是酝酿着暴风骤雨即将降临的前奏和预兆。

这个任雨泽,竟敢这么做,这分明是打他的脸,要他难看哪!

“喂,老兄,别生气。你也听我一句话。”此时的葛副市长倒是格外沉静:“今天晚上的酒啊,别喝了。抓紧时间,向许书记汇报!你不抢在任雨泽前面,我们就被动了。”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客气下去了。”吕副书记蓦地一下站立起来:“明天,我就让反贪局进驻钢铁厂。我不信,他朱鹏宇就那么干净!”

“唉,还是消消气。”此时的葛副市长倒成了诊治吕副书记歇斯底里的良医:“任雨泽最近搞成了几件事情,每天又装低调,把许书记给迷惑住了,人家呀,运气正盛。咱们就是想下手,也得避开这一阵风头”

“那,咱们就干看着?”吕副书记几乎要吼起来:“干一点儿事就让他‘撅’了。咱们还叫什么市委副记,叫什么常务副市长?”

“那倒不能”葛副市长使劲儿搓了搓手,想出来一个办法:“从明天起,咱们就轮番找许书记谈当然,咱不能谈对任雨泽的看法,要避开他,从关心工作角度谈。譬如,公用经费一下子砍20%,退休干部连报纸都看不上了。老家伙们直骂任雨泽忘本;还有,我分管的一些部门,一下子下岗好多人,这些人告状告到省委了。不安定嘛!”

“许书记能听咱们的?我看他也有点让那小子给迷惑住了。”吕副书记频频摇头了。

“他就应该听我们的意见。”葛副市长咳了一声:“嗯,身边升起一颗政治新星,受威胁最大的人是他。不是我们俩。他现在暂时支持任雨泽工作,不过是想借任雨泽的政绩保他自己的乌纱帽。大不了是个权宜之计。要说亲,还是咱们和他亲”

“对呀!”吕副书记像是一下子开悟了:“咱们这么干,还要给许书记一个感觉,我们二人是不吃干饭的。他任雨泽就是再能耐,也不能在临泉这块地盘上为所欲为。”

二人合计了半天,达成一个共识,要伺机反击。

也不知是哪个机构的哪位专家,曾经为中国的领导干部研制出了一套严格的任职标准,其中,市长的任职标准是:要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有丰厚的宏观经济管理经验;要有驾驭全局的组织能力;要有深厚的行政学理论知识;要有广泛的人际交往;要有乐观、向上、高扬、健康幽默、深沉、豁达、大度的气质;要有团结、忍让、谨慎,容人的性格,能够带领政府一班人团结战斗等等等等。

任雨泽并未看到这套研究成果的原始文件,但是,只就这套标准体系的严密和资格的苛刻,任雨泽感觉可能是不够格了。从离开洋河到临泉任职,施政大半年了,任雨泽遇到的困难,他为此付出的努力,他为此投入的热情,他为此而体验到的甘苦,除了他自己,恐怕谁也不会真正理解,然而,一腔热血,换来的,不全是由衷的赞许和拥护。相反,倒是引了一起又一起令你意想不到的突事件。

所以任雨泽就提前做出了自己的应对防御措施,他叫来了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是税务局的铁局长,还有临泉区公安局长蒋逸三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三个人应该都算得上和任雨泽交情不错,税务局铁局长也是云婷之做书记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在任雨泽做云婷之秘书时候,两人本来就相处不错,何况现在任雨泽做了市长。

任雨泽见他们都到齐了,也没寒暄客气,就直接说:“你们听说了钢厂朱厂长的事情了吧。”

几个人都一起点头,这种事情在机关传的很快,因为枯燥乏味的机关人员总是愿意传播这类消息的,这已经成为他们上班工作的一个部分了。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三个人很奇怪任雨泽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出来,但今天既然是叫自己来,当然就一定有用意了,铁局长说:“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大对头,有悖常理。”

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也附和的点点头说:“按说钢厂没什么错的,虽然打人不对,但也犯不着把一个大厂长抓起来,市长啊,我看这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任雨泽长嘘了一口气说:“是的,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所以我今天才把你们几个叫来,做点预防。”

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最先领会了任雨泽的意图,说:“市长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

任雨泽淡漠的说:“不下手,但要有准备,所以就请你们几个辛苦一点,给我准备一套防身的铠甲,以便必要的时候用用。”

几个人都很领会,一起笑笑说:“那没问题。”

送走了他们几个,任雨泽才稍微的轻松了一点,他绝不相信这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能够息事宁人,与自己和平共处的。

果然在几天之后,市委就召开了一次党委生活会议,这种会议参会的人很多,并不限于常委这些人,有人大,政协,工会,还有副市长们。

许书记坐在会议室的主座上,神色异常的凝重的说:“同志们,今天借这个机会,咱们开个民主生活会,这半年啊,大家都在忙。忙出了不少成绩。也忙出了一些矛盾。”许书记不紧不慢地讲着:“出现矛盾是正常现象。关键是要及时解决。现在呀,有的同志把气憋在肚子里,快要炸了?其他同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哈哈大家都被许书记的幽默逗笑了。

“好,既然许书记鼓励大家说心里话,我先来。”吕副书记带头言了。

在这种会议上,他从来是善于打第一炮的。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何不早点说出来,显得支持“一把手”工作呢!

“我”吕副书记故意矜持了一下,说:“我先给任雨泽同志提点儿意见!”说到这儿,他冲任雨泽举了举手,意思是说:对不起,先拿你开刀了。

任雨泽在座位上大度地一笑,也冲他举举手,意思是:你说,无所谓!

“任雨泽同志主持政府工作半年多,成绩有目共睹。社会上一片赞扬声啊!”吕副书记的开场白简单明了。说完之后,便直插主题:“不过,赞歌嘛,我就不唱了。我想把群众反映的一些问题给任雨泽同志提示一下。就说钢铁公司朱厂长的事。这个老朱,目无法纪,指使工人毒打‘废品王’。公安部门依法拘留了他。可是,你任市长听说这事后,不问青红皂白,冲着公安局长大雷霆,当场就让放人。这,是不是干扰了司法部门的正常工作啊?

稍微的停顿一下,他又说:“还有,我强调的,按照党管干部原则,政府的局长是市委管,市级干部是省委管,你任雨泽同志心里不是不明白。可是,对于一些局长,你说批评就批评,说处理就处理,这是不是越权啊。再如,葛副市长是常务副市长,省委组织部定的嘛,你怎么就弃之不用,好了,就说这些,仅供任雨泽同志参考。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原谅。”

说完这番话,他照例又冲着任雨泽举了举手。

“好哇,吕旭同志这第一炮开得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许书记赞赏了一句,鼓励大家继续言。

会场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有些迷惘,吕副书记上来就数落了任雨泽一顿。他们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说!”工会主席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拍了拍手,开始发言。这位工人出身的工程师,说起话来很是豪爽:“许书记说的气炸肚子的事,我可没有。”

大家笑了笑,他接着说:“我想借吕副书记同志的话题,说说‘废品王’的事情。所我了解,‘废品王’这小子吃、喝、嫖、赌、骗,是个五毒俱全的家伙。公安局早就应该收拾他。他雇用的女工,让他糟蹋多少人啊”

这位工会主席对工人感情至深,牵涉到危害工人利益的事就会义愤填膺,挺身而出:“他用假废钢料破坏设备的事儿我不多说了。单就他骂我们工人是‘臭苦力’,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谁能骂出这样的脏话,只有日本鬼子骂过。他这样辱骂我们工人,他是个什么东西?对这种地癞子玩艺儿,我们干嘛要保护他?”

话已至此,他索性抬起头来,看了看吕副书记,“吕旭同志,我说话你别生气。我要是在现场啊,当时就让工人把他拍成肉饼!”

哈哈他的话音一落,一串开心的笑声充盈了会场。

“老许啊,我也说两句。”政协主席礼貌地向许书记投去一个问讯的目光。

“好啊,你说,可别客气啊!”许书记也是准备给任雨泽难堪一次了,他现在也明白了任雨泽给葛副市长设的那个主动坦白的圈套了,在搞清楚那事情以后,他是哭笑不得,真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市长,怎么使用起那样下三烂的手法,把一个常务副市长晃悠到纪检委去了,想起来他也是有点不舒服。

“怎么说呢?”政协主席像有些为难:“哦,任雨泽同志,你提出减少经费20%,我不反对。我是说,能不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们的民主党派机关,最多的才三、四个人,一年也就几万元钱嘛。你这一减,连电话费都支不出去了。”

今天怎么了?民主生活会变成评论任雨泽功过是非的专题会了。可是,许市长像是有意造成这个局面,并不想加以纠正。公安局方局长坐在下面,心里像有针扎似的忐忑不安,要是一会大家问起“废品王”案件,自己该怎么说好呢?任市长和吕副书记对这件事的态度大相径庭。得罪了谁都不好啊。

唉!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然许书记就问了起来:“对了,方局长,那个钢厂打人的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方局长一下子就不好回答,他从许秋祥的口气中也听出了他对任雨泽的不善,想要借自己的口来说出任雨泽随便放人,影响司法公正的问题,但方局长确实不想这样说。他就将一叠厚厚的材料翻腾开,准备照本宣科。

“不是念材料,简单说一下情况,你最清楚事情的原委。”许秋祥纠正他。

“那好。”他壮了壮胆子,说起了案件的始末。

“不用那么详细,就谈谈简要情况,谈谈你的看法。”许秋祥依然想要逼他说出对任雨泽的不满来。方局长无奈的说:“废品王状告朱厂长的伤害罪,我们刑警大队已经进行了侦察。现在根据证据看,‘废品王’挨揍是事实,但对朱厂长的拘役好像也有点。”

“有点什么”。许秋祥眯起眼,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头。方局长心里一惊,把本来想说的“也有点过份”这话就咽了回去,说:“有点,有点”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大的冯主任就接过来说:“看你老方说个话,怎么就不利索呢,不就是有点过份吗,市长让你们放人我看没错,要都这样动不动就抓人,以后谁还敢做一个单位的领导,那个废品王我看就不是个好鸟。”

“喂,‘废品王’破坏生产就无罪了?”工会主席一听这个“废品王”,就气得牙根直痒。

“主席啊,钢铁公司的律师已经起诉了他。我们的经济侦察大队也受理了。看来,破坏生产罪定不上。不过,商业欺诈的罪名,他是脱不掉的了。”

“我说,你们公安局是不是有毛病啊?”葛副市长听到这儿气得敲起了桌子:“俗话说,饿虎难抵群羊。一个废品王面对那么多五大三粗的工人,怎么还能把他们的人打伤呢?你们是不是接受了钢铁公司的赞助,故意护着他们?嗯!”

“好了好了。”许秋祥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的争辩,因为今天的许秋祥也是看了出来,这个局面现在有点混乱,自己没想到还有怎么多的人帮他任雨泽说话:“喂,雨泽同志,该说的大家都说了。你也讲讲.”

“好好”任雨泽拿起手里的小本本,翻了翻,先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按照记录的顺序,一一解答大家刚才提出的问题。

“先说钢铁厂朱厂长的事,我的意见是,对于公安司法部门的案件,政府不便干预。可是,像朱厂长这样的干部,动手之前应该向政府打个招呼!他们肩上的担子重啊!前几天,我听到一点儿风声,说是反贪局要进驻钢铁厂。要查处老朱咱们可别这么搞啊。把企业家都整倒了,对于临泉有什么好处啊?”

任雨泽扫了一眼吕副书记,又说:“第二,关于政府几个局长的处理问题,是这样的:有一天,我召开重要会议,要求各局一把手参加。政府五十四个局长,到了五十个。惟独劳动局长、民政局长、技术监督局长、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没参加。经调查,他们四人正在酒店喝酒。从上午十点喝到下午四点,把开会的事儿忘记了。我就在政府大会上批评了他们。对于这种干部,如果我这个市长连批评的权力都没有。我就没法工作了。”

“我接着说还有,关于减少20%经费的事,是莾撞了些。听说一些清水衙门连报纸都不订了。这中我的失误。回去之后,尽快让财政局拿出解决办法。最后,我还要强调一点,对于废品王这个人,我手上已经掌握了他很多偷税漏税,坑蒙拐骗和流氓犯罪证据,开完会我会向公安局等相关部门提供证据的,所以对我们个别领导一意的袒护这样的人,我感到很是费解!”

会场上就一下没有了声音,许秋祥和吕副书记,葛副市长几个人都看到了任雨泽眼中的冷冽,他们知道任雨泽已经是早有准备了,这样的反击来的太快,把本来一片到对付他的局面一下就搅乱了,许秋祥皱了下眉头,他不得不重新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也心中惊讶不定,这个任雨泽手段凶狠,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出其不意的打他个措手不及的,现在看来,又成枉然了。

“好啊,今天这会开的很好,雨泽同志也解释的很清楚了吗。你们大家感觉怎么样?”许秋祥完了任雨泽的言,像是非常满意,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挺好挺好!”参会的人都淡漠地表起了态。

“是挺好!”吕副书记的脸上也多云转晴了:“雨泽同志啊,你这一解释,我全明白了。今后咱们配合工作就更有力了!”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他的手掌还地拍了几下。

“好,同志们,我说几句。”许秋祥总算开始总结了。

大家纷纷拿出了记录本。

“雨泽同志,这大半年啊,市委和临泉人民对你的工作是满意的。在外地人面前,临泉人都为有你这么一位好市长感到自豪呢!不过,咱们功是功,过是过。你的施政策略,欠了点儿灵活性。对一些问题的处理,不大符合程序嘛!咱就说这减人减经费的事儿,年初,市委对此是原则同意的。但是,你得搞点儿调查研究再下手!一律减20%,凭什么呀?我分管的这个政策研究室,现在印简报都没钱了。”

许秋祥就笑笑,又说:“还有,一些局级干部,作派是有问题,你批评他们也对。可是,你在政府大会上点名道姓地批评张三李四,总得和市委打个招呼才好哇!这些人受了批评,来组织部牢,我们的组织部长不好解释嘛!当然,作为市长,对一些个不听政令的人,该管还是要管。最后,我想再次强调一下,大家对你的工作提出些意见,是对你的关心和爱护。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尽快通报政府全体领导成员。研究出解决办法。”

接着,许秋祥就宣布了散会,他明白这个会议已经拿不住任雨泽了,今天只能放手。

“喂,许书记,今天跟着你开了大半天会,你就让我们饿肚子回去?”工会主席和许秋祥开玩笑了。

“瞧你个馋猫!”许秋祥盯了他一眼:“食堂早就安排完了。今天啊,秘书长请大家吃一顿。不过,我们大家喝茅台,你呀,喝你的‘二锅头’去!”

“那不行。二锅头,我拿回家喝去。”

“喂,许书记,电影公司来了个外国大片,你敢不敢让大家开开眼界?”藤巧是位**志,说起话来很大方。

“什么大片?”人们一下子来了兴趣。藤巧没有说电影片的名字,却强调说:“这片子,中央领导都看过的。”

“看!”许秋祥显得格外高兴,“吃了饭大家就去。高科技制作的精品,欣赏欣赏嘛!”

“好!”人们鼓起了掌,他们没想到一向保守的许秋祥今天竟这么开明。

“大姐,电影里是不是有光**的镜头?”工会主席咋咋呼呼扮了个鬼脸。

“有,有你娘的**!”藤巧骂了一句,接着又一巴掌打了过去。

“打得好!打是亲,骂是爱呀!”人们为工会主席起哄了。

任雨泽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会议,今天市委常委的民主生活会,开到这个份儿上,是成功呢?还是失败呢?对此,大家大概各有各的看法。

任雨泽估计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次会议是成功的,你看,市委“一把手”运用生活会这种方式把班子内部潜在的矛盾暴露出来,并不失时机地将其解决在萌芽状态之中,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从会议效果上看,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这两个对自己意见最大的人能够畅所欲言地说出心里话,已经很不简单了。

而且,对于自己的一番解释,人家也表示了理解。在桌面上,人家说了那么多有利于团结的话;在酒席上,两个人又三番五次地向自己敬酒。这说明人家对你任雨泽已经仁至义尽了。

事既至此,你任雨泽还有什么理由再挑人家的礼呢?把任雨泽弄得哑口无言,是今天会议的一个明显效果。可是,就整个会议的气氛以及吕副书记葛副市长二人说话的口气给任雨泽的感觉而言,任雨泽觉得,这次会议并不成功。是的,任雨泽承认,这次会议的自己有一次成功的反击,让他们几个人不敢再纠缠在钢厂的事情上,可是时代展了,人的素质提高了,任雨泽绝不相信,高级领导者之间这么深层次的矛盾,一个民主生活会就把问题全部解决了。

他真希望在这次会议上自己和吕、葛二人,包括许秋祥能够争斗起来,那是解决矛盾的惟一办法。在斗争中。相互摆出自己的一切,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是非胜负或许能见分晓。

若是被打败了,那就说明临泉不是自己施展才能的地方,只能甘拜下风,老老实实地顺应潮流,做个洒脱的虚官算了。

若是打胜了,那就以胜利者的姿态行事,在今后的工作中放心大胆地领导对方。可是,今天,却不是这种效果。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开打”,也就没有胜负。矛盾被抑制在了萌芽状态,也就只能更加掩饰矛盾。实际上,他们并不服气,他们只不过是慑于自己今天出其不意的反击,暂时收敛自己的嚣张气焰罢了。

对于钢铁厂与朱厂长、“废品王”的案件,他们并没有认错。他保留了自己的观点和态度。他今后完全可以采取任何措施再次制裁朱厂长。葛副市长更不服气,他没有说出自己病号的真正原因。要求上班不过是制造一种虚假的和解气氛,麻痹大家的感警罢了,他的心里分明在筹措着更隐秘的报复性的行动和措施。

自己占领了应该由人家世袭的官位,剥夺了人家昔日号施令的权力,他们本能的妒意和无比仇恨的心理,已经让任雨泽深切地感受到了。

只是他们还不敢贸然向自己开刀,他们这种心理上的对抗还能暂时被掩饰起来,不至于形成明显的对抗。另外,他们至今还没有抓住自己的什么严重失误和过错,自己也没有可以一击必杀的绝技来对付他们,大家只能在暗中较着劲儿罢了。

可是,今天这个会议,把这个隐藏的矛盾一下子捅破了,许秋祥的态度和语气,他那明显倾向于他们的思想、立场,比将让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更为嚣张,他们必须将自己置于死地,才会重温过去的好时光,重新过上昔日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如果任凭自己这样大刀阔斧地干下去,他们只能在我面前俯称臣。这样的局面,他们是决不想看到的。也许,从今天起,就是为了自卫,自己也要开始磨刀霍霍了。

任雨泽也决定举起了钢刀了,但任雨泽这一刀他并没有直接往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的身上砍,他却准备把刀砍向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的心上,他要让他们心如刀割,他要让他们无暇再来给自己找事,所以他在第二天一上班,用电话叫来了st泰来的唐总。

唐总戴着一副黑宽边眼镜,低着头走了进来,任雨泽看到他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边闪着亮光炯炯有神的样子,就笑着招呼他:“唐总,好多天没有见面了,来来,坐。”

说着话,就拿起了自己桌上的烟,但想了想又说:“奥,呵呵,对了,唐总不吸烟。”

唐总憨厚的笑笑说:“任市长不要客气,我是没那福份吸烟啊。”

小纪就给泡上了一杯水,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笑说:“最好不要有吸烟的福份,我这是不得已,过去做秘书的时候,晚上经常赶稿子,熬不住就吸两根,这后来就没有办法戒掉了。”

唐总也笑笑说:“我见过很多戒烟的,但最后越戒抽的越凶,所以任市长你也最好不要戒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有道理,所以我一定要坚持抽下去。哈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起来,这时候小纪看看任雨泽没有想要留他做记录的意思,也就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任雨泽和唐总寒暄也结束了,不等任雨泽问话,唐总就说:“任市长,我前天还来过一次,但你没在办公室,我就想把最近公司的情况给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也坐到了旁面的沙发上说:“行,今天我请你过来也是想要听听你们最近的情况。”

唐总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来,翻开几页后说:“最近我们公司和阿尔太菈国际集团已经接触了多次,双方在很多问题上都达成了一致,但还是在资产评估上存在一定的分歧,有将近百分之五的差距,我就是来请示一下,能不能再让一点,争取保住百分之三,让出两个点给他们,或许这事很快就可以定下来了。”

任雨泽默不作声的想了想,又问:“就你的观察,阿尔太菈集团对你们公司是不是势在必得呢,他的急迫性强不强?”

唐总抬起右手,向上推了推镜框,说:“感觉他们是很看好泰来公司的,但老外都死板的很,他们认定了那个价钱,谈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谈不下来,我这也急了啊,看看没几个月就到年底了,再重组不了,那是要退市的。”

任雨泽点上了烟,思考了一会才说:“这是个问题啊,不过你认为再让出2个点来,他们会满意吗?本来我看了你们的评估报告,实际上你们评估的资产并不高,很合情合理,让的太多对国家,对你们公司都是个损失啊。”

唐总就不敢肯定了,最近谈判的时候人家口气很硬的,说不让百分之五就绝不重组st泰来,现在任市长一问,他也不敢打保票,他犹豫着说:“市长,这个很难说,唉,老外最不容易通融,就认死理。”

任雨泽也点下头说:“他们是那个性格,但你不要忘了,他们有时候更聪明,我们有一个退市机制在,这一点他们也能看出来,所以我就担心,就算你吧这百分之五全让出去,他们还是会继续压迫,继续在资产问题上和你们讨价还价的。”

唐总也一脸愁苦的说:“我也看出来了这点,他们现在谈的很悠闲,时紧时慢,我也估计他们在等我们时间上的紧迫感出现了,才真真的实施重组计划。”

“是啊,所以这才是个关键问题。”任雨泽在烟灰缸中蹭掉了烟灰,又说:“我有个想法可以试一试。”

唐总忙问:“市长有好方法啊,那还请市长指点一二。”

任雨泽就淡然的说:“等下次和他们会谈的时候,就把资产这一块再涨五个点。”

唐总惊讶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任雨泽:“再涨五个点?”

任雨泽点头。

唐总难以置信的说:“那不是就谈崩了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谈不崩,他们为这项目也是下了本钱的,请了多家公司前来测算和评估,也就如你刚才说的那样,他们心里是想要的,只是在想要的同时,捏着我们时间上的仓促,现在是拼命的压价。”

唐总还是很担心的问:“可是,用什么借口涨这五个点啊。”

任雨泽就微微一笑说:“不用什么借口?”

“不用借口?”

“是啊,不用借口,他们问起来你们不回答就成了,就说是市里的意思。”

唐总愣了好久,任雨泽也不催他,让他慢慢的接受一会,任雨泽就站起来,到自己办公桌上端起了茶杯,悠哉游哉的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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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过了一会,唐总在闪动着镜片后面的双眼睛,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说:“市长啊,我还是担心这样会把人家吓跑了,这难得遇上个真心想来的,万一跑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让股市处理掉的,这损失就大了。”

任雨泽本来以为已经是说通他了,现在一看,唐总还是紧紧张张的,任雨泽就洒笑一下说:“看把你怕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真的把他们吓跑了,我也不会让你们退市。”

唐总暗自想,你不让退市就不退市啊,证卷会主席是尚福林那货,又不是你。

但这只是他心里在想,口里是不敢说出来的,不过从他眼神中还是可以看出他的疑惑,担心来。

任雨泽就不得不说的清楚一点了:“老唐,你想啊,要是你让了五个点,对你们公司可能就是上千万的损失,这都是血汗钱啊,我们何不冒险一次,就算他们真不要了,过两个月,政府可以在财政返还退税款上想想办法,找找优惠政策,让你全年盈利也有可能,对付证券会应该问题不大,这不是又可以混一年了吗?”

唐总愣愣的看着任雨泽,没想到这市长也会搞这种歪门邪道啊,但想一想,有了这个承诺,自己的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他就说:“市长真的决定这样做啊,那行,我回去就通知他们过来,涨他百分之五,看看情况。”

任雨泽哈哈哈大笑着说:“这就对了,你这一涨,后面的好处就来了。”

唐总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任雨泽,但任雨泽只是笑,却什么也不愿意说了。

送走了唐总,任雨泽就准备到下面几个地方去看看,快到十一国庆节了,很多事情要提前做出安排,不管是治安,还是节日期间的物资供应,蔬菜粮油,这都要一项项的落实,稍微的有一点差错,有可能就会引起一些风波来。

任雨泽刚要出门,就见藤巧副市长走了进来,说想请任雨泽一起到几个学校去看看,任雨泽就看看桌上的工作安排,说:“行,本来是下午和你去检查的,你来了,那就先从你这开始。”

藤巧高兴的说:“嘻嘻,我就是想插个队。”

任雨泽刚要说话,又见秘书小纪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任雨泽不认识她,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倒也有几分姿色,长披肩发,不过脸上画着浓妆,身上散出一股香气,这让任雨泽有些不舒服。她快步走到任雨泽面前说道:“任市长,您好,我是北江日报的记者骆春梅,请问任市长有时间没有,我想给您做一个专访。”

任雨泽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客气地笑了笑道:“你好,骆记者,可能我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好采访的。”

骆春梅笑吟吟地道:“任市长,我先给您做一个专访怎么样。任市长,您不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吧?”

看她的架势,似乎任雨泽不答应她做这个专访,她便不罢休一样。而且她说话的时候,身子刻意地往任雨泽身边靠,那股浓郁的香气便不断地涌入任雨泽的鼻中。

任雨泽稍一低头,目光便扫到这女人胸前那一条雪白的沟壑。这女人,竟然在这么个天气穿这种衣服,也不知道她冷不冷,穿着这样就是为了**人吗?通过这些细节,任雨泽心中便对这个所谓的记者有些不爽了,现在的任雨泽已经过了见色起意的岁数了,也慢慢的对轻浮和浅薄有了看法。

“实在抱歉,我真的没有什么好采访的,骆记者还是等以后再采访吧。”任雨泽淡淡地笑着,“或者骆记者给我们藤市长做一个专访也行,藤市长可是女中豪杰,骆记者都有很多可以采访嘛。”

藤巧在一旁听着,便接口笑着道:“骆记者,还请你多宣传我们临泉市的教育工作啊,希望通过骆记者的宣传,能够有一些企业家、慈善家站出来捐助我市的贫困学生。”

藤巧看得出来,任雨泽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个专访,她也大致明白任雨泽的想法,毕竟任雨泽年纪轻轻,都已经是地级市的市长了,这已经十分地高调了,因此在媒体方面保持低调也是有好处的,这样年轻的副市长,太高调的话,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非议。而且,刚才任雨泽将她推出来,虽然是一种推托的手段,但是对藤巧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果能够在省报上面弄一篇专访,对她一个副市长来说,绝对是好事情啊。

“好啊。”骆春梅虽然已经一脸笑容,但是却笑得十分地勉强。很显然,任雨泽的拒绝,让骆春梅心中有些不高兴。

实际上,骆春梅不止是不高兴,简直是很不爽。要知道,她是北江日报的记者,在省内无论走到哪个地方,基本上都会得到热情的接待,即使是一些市委书记、市长的,对她表面上都十分地客气。所以这便让她养成了一种自以为是的高傲心态,她本是一个很随意,很新潮的女人,再看到任雨泽年纪轻轻便是市长了,而且还这么英俊潇洒,所以忍不住春心荡漾,便想借着专访的机会,如果能够跟任雨泽勾搭上的话,也算是一件美事。

原本在骆春梅看来,任雨泽年纪轻,不可能不对美色动心,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有些自信的,另外任雨泽是市长,有专访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弃。谁知道,任雨泽竟然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这让骆春梅感觉很没有面子。毕竟她在省内的记者中间还是有点名气的,刚才自己主动上前邀请任雨泽做专访,旁边还有纪秘书和滕副市长看着呢,他们现在似乎嘴角都带着一丝嘲笑呢。

“这家伙,装什么装,我就不信你不喝老娘的洗脚水。”骆春梅心中郁闷地想到,眉梢微动,看着任雨泽,心中想着这家伙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样子。

目光转了一圈,骆春梅便凑过去跟藤巧聊起来,似乎对临泉市的教育工作真的十分上心,准备好好地报道一下一样。

藤巧自然也乐得多跟骆春梅打交道。任雨泽看藤巧拌住了骆春梅,就给藤巧使个眼色,自己先说了局客气话,离开了办公室,到车场去了。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的时候,任雨泽才算检查万工作,回到了办公室,看看下班还有一会,休息了一阵子,任雨泽拿起桌上放着的这一期的内参看起来。这份内参是市委政研室主办的一个内部刊物,主要是临泉市各级干部表文章、交流意见的一个刊物。在任雨泽看来,这个内参上面,很多都是一些纸上谈兵、喊空话的文章,所以一般都是快翻一遍,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便丢在一边。

今天任雨泽无意间这么一看,“嗯”任雨泽翻到一篇文章,眼睛顿时一亮。这篇文章题目叫做《绿色循环经济之我见》,这让任雨泽心中一动,最近任雨泽一直在考虑上次到红旗县考察的一些问题,要是红旗县建立一个绿色工业园区,好似不是能帮助他们县上扭转目前的落后局面呢,所以一看到这个题目,心中自然就感兴趣。

于是任雨泽认真地看了起来。这篇文章文字虽然朴实,但是很严谨,而且论证材料也很丰富,整片文章倒也给任雨泽提供了几点不错的思路。

“嗯,这篇文章倒也不错。”任雨泽点头道,拿出了笔来,在好几个地方都写下了批注,准备找时间吧这篇文章介绍给红旗县的领导看看,把自己的想法也让他们参考下,让他们也能找到一种新思路。

任雨泽正在凝神思考着,门就“咣咣咣”的响了起来,还没等任雨泽说“请进”二字,骆春梅就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说道:“任市长,我可是等你了一天啊,这会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说话的时候,她还伸手拂着头,一副风情款款的样子。

任雨泽微微一笑,没有接她的茬,道:“骆记者请坐。”

骆春梅在任雨泽对面坐下来,一双秒目在韩东的脸上扫了几眼,随即道:“看来任市长好像不欢迎我啊。”

任雨泽淡淡的说道:“怎么会呢,骆记者到临泉市来,是对我市的支持,我们当然表示欢迎。”

骆春梅撇了撇嘴道:“可是我想给任市长单独做个专访,任市长都不给面子。”

任雨泽皱了下眉头,说道:“主要是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采访的,而临泉市值得宣传的人和事很多,要不我安排人给骆记者当向导怎么样?”

“算了。”骆春梅撇了撇嘴,说道:“我只对给任市长做专访这件事情感兴趣。”

见任雨泽笑而不语,她眼中波光一闪,随即道:“任市长,今天我到临泉市的钢铁厂采访了一下,发现了很多不好的现象呢。”

听了骆春梅的话,任雨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女人原来是来找茬的,一个地方就算是发展得再好,问题总是存在的。

任雨泽自然也能够认识到这一点,而且正是因为问题的存在,所以才需要大家努力工作,把各方面展好,当然,任雨泽也不怕问题暴漏,更不会刻意去遮掩什么问题,可是这个骆春梅,明显就是不带善意地过来找茬。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给自己作专题采访,可是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拿她查到的问题来要挟自己,那任雨泽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更难给她面子了。

“是吗,在一个地方的发展过程之中,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也是免不了的,不知道骆记者现了什么具体问题呢?”虽然任雨泽对骆春梅的行为非常反感,但是任雨泽也还是要了解一下到底有什么问题,至少可以整改一番。

骆春梅见任雨泽认真的样子,忽然心中有些虚,其实她去钢铁厂走一趟,并没有现什么特别的问题,就算真的存在问题,那也是普遍的现象。比如说劳保福利啊,污染排放啊,就算你做得再好,也肯定有些人不满意。她原本也是无所事事,又加上被任雨泽拒绝了心痒难耐,便随意去钢铁厂走动一下,因为前些天,钢铁厂曾今闹了那么大的一场事情,她也是多少知道一点,她就顺便了解了一点东西,毕竟当记者的,走到哪里都会关注敏感的事情,于是便顺便采访了一下。

下午来见任雨泽,她其实也是对任雨泽不死心,想要再来试试。谁知道任雨泽还是那副样子,她心中有气,便忽然想到上午了解到的情况,顺口说出来。

“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真是油盐不进,他还只是市长吧,就这么拽?”骆春梅也对任雨泽了解了一些,知道任雨泽的大致状况,也知道任雨泽和其他几个临泉市主管领导的矛盾,觉得任雨泽肯定不想临泉市出现什么负面新闻。

谁知道听了她的话,任雨泽的态度反而变得更为冷淡了。尽管任雨泽的脸上充满微笑,但是骆春梅还是很敏感地感觉到任雨泽眼中透露出来的那种疏远的态度。这让她心中越地不满,原本在男人面前,她还是挺有自信、随意和自以为风流的。

任雨泽的态度深深地刺激了她心中的自尊。她就开始说了:“任市长,根据我的观察和了解,临泉市钢铁厂存在的问题还是很严重的,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重复投资严重,导致资源浪费;二是环境破坏严重,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展经济,这是一条杀鸡取卵的展之道,是不可取的道路;三是领导存在工作方式粗暴的问题,群众存在很大的意见,当然这也不排除里面还存在很多其他的问题。”

骆春梅不愧是当记者的,一下子就罗列了三条,听起来好像还真的很严重一样。

“看来骆记者对我们临泉市的展还是挺关心的,这样吧,我把钢铁厂的厂长朱鹏宇同志叫来,具体的情况你和朱鹏宇沟通一下,也好让我们尽快地解决实际问题。”任雨泽不想跟这女人纠缠太多,因此准备将她交给朱鹏宇去对付。

如果她真的是有诚意帮助临泉市,任雨泽倒是原因跟她多聊一会,可是她的动机明显就不纯,所以任雨泽打心底里就排斥。

骆春梅抿了抿嘴,坐直身体,貌似一副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良家女子一样,她道:“看来任市长还是没有引起重视啊。通过的了解和分析,我发现临泉市钢铁厂存在的问题,在全省其他地方也或多或少存在,只不过临泉市的情况相对集中一些,典型一些。我的初步想法是,继续调研几天,然后做一个系列的报告,也算是为全省各地区的厂矿企业的发展提供一个研究、参考和借鉴的例子吧。”

任雨泽顿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女人竟然想把临泉市钢铁厂当成典型来宣传,心思也太毒辣了吧。虽然任雨泽相信以朱鹏宇的工作能力,临泉市虽然可能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但是也不至于有多么的严重,更何况任雨泽也时不时地了解过钢铁厂的情况,应该不会多么地差劲,而这个女人故意说得这么严重,话里的意思准备写一系列的报道来竖立反面典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骆记者说得太过严重了吧?”任雨泽脸上没有了笑容,淡淡地道:“虽然我也才当市长不到一年,但是我对钢铁厂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有问题,但是还不至于严重到那个地步。当然,对于骆记者现的问题,我们市政府也都一直在注意整治,很多事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希望骆记者能够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对待这些问题和现象。”

任雨泽心中对这骆春梅十分地不爽,尽管她是北江省报的记者,而且还是名记那种,但是她故意找茬,任雨泽也不能轻易退步。同时任雨泽也知道,一些记者仗着自己的身份,到了地方以后,就故意找点问题出来,然后通过要挟来达到其目的。

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当然是不想事情曝光,所以大部分都是选择妥协。可是任雨泽可不这么想,如果是正常的采访和报道,自己当然支持,即使有什么问题,任雨泽也不会可以去掩盖。可是像今天骆春梅这样,摆明了就是揪住问题来要挟自己,任雨泽心中就隐隐约约有了怒气。

“任市长,我的立场是很客观的,作为新闻工作者,我一向秉承的就是客观公正。”骆春梅淡淡地道,目光毫不示弱地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笑了笑,没有再跟她争辩,道:“好了,谢谢骆记者的好意,你说的问题,我会督促钢厂进行整治的。我还有事情,就不耽搁骆记者的时间了。”

“你”骆春梅想不到任雨泽的态度这么强硬,直接撵人了,脸一下子变得一片羞红,这可是她第一次遇到,心中顿时也是气愤不已:“好吧,我也要去忙,那我不就打扰任市长工作了。”

说完她便站起来,气愤地往外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走得哒哒哒直响。她心中气恼,决定好好地去搜集一些资料,到时候写出文章来,再给任雨泽看看,让他后悔来求自己。

“我就不信了,还有谁不怕曝光的。”骆春梅气恼地决定:“惹恼了我,我给你弄一个系列的反面教材,看你这个市长还当得下去不?”

看到骆春梅气愤地走出去,秘书小纪在外面疑惑不解,他自然也认识这个女人,现在看来她似乎在任雨泽的办公室谈得不是很愉快啊。

任雨泽拨通了钢厂朱厂长的电话,道:“朱厂长,刚才北江日报的记者骆春梅到我这里来了一趟,她提到了一些关于钢厂的问题”尽管任雨泽对骆春梅的行为不屑一顾,但是该准备的事情还是要准备好,至少不能太过被动,所以先给朱厂长打个招呼,让他提前自查一下。

“这个骆春梅到底想要干什么啊,钢厂虽然不能说没有问题,但是我可以保证,肯定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朱厂长也显得十分地气愤:“任市长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任雨泽还是有点担心的说道:“我对朱厂长的工作当然放心,只是骆春梅提到的问题,确实是钢铁厂展存在的顽固问题,即使她不提出来,我们也要下大力气解决才行。”

挂了电话,任雨泽想起流传的一句话,叫做防火防盗防记者,看来这个骆春梅也是需要防备的对象之一啊。朱厂长接到任雨泽的电话以后,想了一下,随即打电话给钢厂办公室主任,安排布置了一番。随后钢厂办公室主任便又按照朱厂长的安排,辗转找到骆春梅的联系方式,给骆春梅打电话过去,对骆春梅在钢厂的采访表示欢迎,并且愿意提供各种协助,同时邀请她晚上吃饭。

“哼,任雨泽的反应倒是快的。”

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挂了电话,骆春梅冷哼了一声:“以为这样就能够对付我了吗?想派人跟着我,哼,我暂时不采访钢铁厂,先去别的地方找找问题再说,偌大一个临泉市,要发现问题还不容易啊。”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任雨泽指使的,为的就是让自己采访不到真正的问题,越是这样她越觉得钢厂肯定有问题。所以她准备搞迂回战术,先去别处看看,然后趁钢厂放松警惕以后再过去偷偷采访,一定要让他好看,不然我这个名记岂不是白叫的,骆春梅愤愤地想到。

对于自己这个名记的头衔,骆春梅还是很引以自豪的。当然她确实比较有名,不过认识她的很多人却是称呼她为“名ji”。

对于骆春梅这个人,任雨泽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他看来,像骆春梅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不去理她,让她自己去表演,很快她便会失去纠缠的兴致,灰溜溜地走了。

所以,任雨泽给朱厂长打电话说了此事以后,便没有再将它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任雨泽是很忙的,一个市长要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每一个问题一旦从他这里发出了指示,在临泉市的很多地方,都会有极大的影响,这些工作,千头万绪,对任雨泽来说也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游刃有余的,很多事情他要反复思考,最后才敢拿出决定。并且任雨泽对自己这一任市长还是充满了很大的抱负的,他准备将把临泉市打造成为以北江省的经济发展强市,努力使临泉市成为北江省地区发展的龙头,他还把这个目标写入五年计划之中。

这是任雨泽的目标,也是任雨泽的承诺。当然,或许任雨泽在临泉市并不能呆多长的时间,但是只要任雨泽在临泉市一天,他便要围绕这个目标努力,只要能为之打下坚实的基础,那么任雨泽也相信临泉市的展也不会多差。

当然,后天就是十一国庆节了,任雨泽准备国庆过后,就专门开会把相关的工作安排部署一下,同时也将这些千头万绪的工作理一下思路,分别落实具体的负责人。任雨泽对自己有信心,但是也不会什么事情都都自己亲自抓着,那样不仅自己很累,也有可能因小失大。

国庆期间,任雨泽也没有清闲一点,忙了好几天,最后总算抽了点时间,去了一趟省城,江可蕊在国庆期间台里也忙,现在她是省电视台的明星主持人,一个人上了好几个节目,又加上是国庆,台里更忙了,任雨泽只好自己去省城见她了。不过时间太过匆忙了,乐世祥和江处长也没有在家多长时间,只有一个傍晚他们坐在了一起。

他们都市体制中人,三句话不离本行,一会就说到了临泉市的工作上来了,乐世祥问任雨泽:“雨泽,我听说老乔化工厂已经开始搬迁了?”

任雨泽见乐书记突然的问起了这个问题,自己就谨慎了许多,说:“是啊,乔董事长已经开始搬迁了。”

乐书记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只是我有点奇怪,他怎么就同意了你的要求?可以说说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做出了让步?”

任雨泽自然不能把事情说的很明白,他就简介的说了句:“他有求于我。”

乐书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你满足了他的要求,所以他接受了你的条件,希望这个条件代价不是很大,那么我和云婷之书记才于心无愧啊。”

任雨泽笑笑,平静的说:“没有什么代价,或者还能把过去我们误失的一些东西收回来。”

乐书记让任雨泽这话震动了一下,他从任雨泽淡漠的语气中已经听出了许许多多更深的意思,看起来,任雨泽已经为老乔营造了一个很大的陷阱,这个陷阱一定会让老乔陷入泥潭,不能自拔,但这小子是用了什么方法呢,对老乔这样阅历丰富,城府深不可测的人,他也能对付??这对乐书记来说也是触动不小。

他不得不另眼相看任雨泽了,他抬起头望着任雨泽,希望在他眼中看出一点得意或者自满的神情,不过他什么也看不到,任雨泽还是那样谦恭和淡然,似乎现在述说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又像是在讲述意见很平常,很无趣的话题。

乐书记暗自叹息了一下,心里想,这小子果真了得,回想一下当年自己在他这个岁数,也算是人中之龙,娇娇之子,不过要和此刻的任雨泽相比,还是略有不足,没有他现在的冷静,也没有他现在的自信。

自己每次和任雨泽在一起,都可以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恬静和淡然,这才是一个胸有千军万马,心怀万事万物的气概,等闲官场中人永远都无法达到这个境界,在北江省如果一定要找出这样一些人来,恐怕也只能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而已,但他在这个年纪就已经修炼到了这一步,除了天生异禀之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乐书记很快就放弃了想要夸奖任雨泽两句的想法,他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任雨泽已经把老乔当成了一个对手,那么留给老乔可以走的路只怕不多了,显而易见的,老乔已经不能和任雨泽作为势均力敌的对手了,老乔会不会让任雨泽整的很惨?这才是乐书记最为关注。

不管怎么说,老乔作为一个商人,他都有他逐利的特性,而就这样任随着任雨泽把他击垮,打翻,显然有点让乐书记在心理上难以接受了。

乐书记不得不为乔董事长说上两句:“雨泽啊,你是不是很憎恶乔董事长?”

这话问的有点突兀,让任雨泽一时很难正面回答,而任雨泽也从乐书记的简单的一句话中,听出了乐书记并不很认同于自己的做法,他凝神想了想,才缓慢的说:“如果我对他有看法,那很正常,因为他确实在临泉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如果说我对他有太大的厌恶,我想也不准确,因为他的商人身份决定了他的行为,所以只能说是介于两可之间吧。”

乐书记对任雨泽这样的回答很满意,他不希望一个官员在处理问题上带着自己的情绪和好恶,或者他自己有时候也难免那样,但他不希望别人那样。

乐书记就很认真的说:“雨泽,对这个人我有一点建议。”

任雨泽点头,很专注的准备好了聆听乐书记的话。

乐书记也是斟字酌句的说:“一,在临泉你要管好他,压住他,不要让他出乱子,让他做个正当的商人。第二点呢,我希望”。

乐书记说道这里,还是停顿了,他真不想说这句话,但想到许许多多的往事,想到乔董事长一家人对自己的恩情,他又不得不说,他知道事情的紧迫性,也明白一旦任雨泽收紧了绳索,恐怕老乔就会一败涂地,永难翻身了。

任雨泽在听到了乐书记说的第一个问题时,已经明白乐书记想要说的第二个问题了,对乔董事长,任雨泽也听江可蕊说过一点,而现在的乐书记既然说了让自己压住乔董事长,其实换句话说就是要让自己管好乔董事长,再延伸一点就是要自己对乔董事长负责,不能让他出乱子,也不能把他一棒子敲死,否则乐书记就可以换个方式了,他可以不闻不问,也可以说让他自生自灭。

任雨泽感受到乐书记难以启口的想法,他不能让乐书记再说什么了,他必须自己来为乐书记解决这个难题,任雨泽就说:“嗯,我当然会那样做的,同时,我还会让他好好的发展,在正常的轨迹运转,毕竟一个企业的创立都满含了艰辛和泪水,我们没有权利破灭别人的梦想,更不能让很多准备创业的人寒心。”

乐书记再一次对任雨泽表示了惊讶,对这样一个人,他已经不用就这个问题再多说什么了,任雨泽的理解能力和对自己心态的研判能力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

但乐书记不会来给任雨泽表示感谢的,他快速的跳转了一个话题,不在说乔董事长了:“雨泽,最近你在临泉和许书记他们磨合的怎么样了?”

任雨泽放下了水杯,很慎重的说:“要是磨合,这时间本来是够了,不过有很多问题却无法妥协和包容,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状况。”

乐世祥喝了口刚刚沏好的茶,平静的说:“没有谁可以完全的包容谁,关键就是看你怎么处理相互的分歧了,有的人用退让和妥协来换取彼此的融洽,有的人又斗争和强硬来赢的对方的退让,其中的要害就是看你本身属于什么性格,看你又多少实力和能力了。”

任雨泽感觉乐世祥这话说的很一针见血,不错,每个人的处事的原则和习惯不同,至于到底是那种方式最好,这里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应该说各有利弊,各有好处。

任雨泽点头附和着说:“不错,关键是自己的习惯和自己本身所具有的实力,其实我最希望的就是能让大家都放弃这种争斗,这该多好。”

乐世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你这可是有点理想主义了,在这个地方永远不会出现你所希望的情景,其实斗争并不可怕,很多事情是在斗争中发展和进步的,但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把握住这一点,就不怕他任何的。”

江可蕊听的就有点头大了,她开始撒娇,捣乱起来,说:“你们两个说的都是什么啊,好像在论禅,官场真的又这么复杂吗?我看其实很平常的。”

乐世祥和任雨泽相顾一笑,都对着江可蕊说:“那是,那是。”

江可蕊最近也是真的很忙,今天难得一个晚上,她才不希望任雨泽把时间全部浪费到这些上面,所以在她的捣乱下,任雨泽和乐世祥也就没有继续的详谈什么,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也就找个借口上了楼,亲亲热热那是不用多说了,人道是小别胜新婚,我看他们是什么时候见面都胜过新婚,直接就是两条饿狼,上了楼,进了卧室,二人闲话也不多说,抱着就是一顿的大啃,最后再兵戎相见,赤膊上阵,挑灯夜战,那一杀就是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两人也是气喘吁吁,鸣金收兵,三更过后,约好了再战。

时间混的很快,任雨泽还没吃够肉肉,这假期也就结束了,临泉市的车到了省城来迎接任雨泽,任雨泽没有让他们到省委家属院来,和他们约定了省招待所门口见面。

任雨泽告别了江可蕊和老丈人乐世祥夫妇,江可蕊是一定要想送的,任雨泽自然也感到很是温情,两人提上东西就出了门。

刚到了门口,就见迎面走来了省委宣传部的部长姜哲林,任雨泽和他不熟,但也知道姜部长,就招呼了一声:“姜部长好。”

姜部长有点迟疑的笑笑,从镜片后很锐利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还没说话就听江可蕊叫了声:“姜伯好,来找我爸?”

姜部长就收敛起如刀的目光,和亲和的笑笑说:“是啊,可蕊,我找乐书记汇报点工作。”

江可蕊就向身后大门指了下说:“刚好在呢,没别人。”

姜部长就点头笑笑,说:“嗯,那就好,我进去了。”

推门的时候,姜部长还是扫了一眼任雨泽,感到这人很面熟,像是在那见过,直到走进了江可蕊的家里,和乐世祥谈了两件事情后,才突然的想到了任雨泽是谁:对,就是那个当初在临泉和云婷之闹得沸沸扬扬的任雨泽,现在他到了临泉市当了市长,但他不是李省长一拨的人吗?他怎么到了乐书记家里?而且还和江可蕊很亲热的样子,莫非??

想到这里,姜部长也是浑身的一个冷颤,要是这样的话,那当初让任雨泽上来就是一个很大的设计了,这一招玩的有点大。

他在看了一眼乐书记沙发前的茶几上,也并没有客人的茶杯,倒是有一副闲置的自己人用的陶瓷杯,这就更说明了任雨泽和吕书记不同寻常的关系了,姜部长也暗暗的告诫着自己,以后对任雨泽的问题要格外留意一点。

小纪带着车,老远就看见了任雨泽,赶忙过去接过任雨泽的包,拉开车门,请任雨泽坐了进去。任雨泽上车后,很留恋的看看江可蕊,两人彼此注视着,久久都没又一动眼神,每一次相逢都市如此短暂,每一次分手又让他们彼此眷恋,但车子并不太理解他们的心意,它却平稳而快速地驶向临泉市。

“小纪,回去以后,通知明天下午召开市长办公会扩大会议,主要安排部署近期的工作。”任雨泽在车子开出了很久以后,才黯淡的对小纪做出了工作安排。

小纪在任雨泽说话的时候,早已经拿出小本子来快地记录着,随后复述了一遍。任雨泽暗自点头,小纪现在表现得倒是挺细致的,看来确实做什么都需要一个过程啊。

小纪见任雨泽指示完了,没有其他事情要说,才回头道:“任市长,昨天的北江日报刊登了骆春梅记者对吕副书记的专题采访,篇幅比较大。”

“是吗?”任雨泽一怔,想不到骆春梅搞来搞去,竟然去给吕副书记搞了一篇专访,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真的喜欢给人搞专访吗?

回到市政府,任雨泽便看了一下昨天的北江日报关于吕副书记的专访,上面却是对吕副书记进行了一番大肆的吹捧,其中还配了几张图片,正是前段时间吕副书记到基层走访时拍得一些亲民照片。

骆春梅在文章之中很是肉麻地给吕副书记套上了一个“亲民书记”的称号,对他大肆地吹捧了一番。

“这两个人是怎么搅在一起的?”任雨泽对这个问题十分地疑惑,看骆春梅那天的样子,似乎是要专门找临泉市的麻烦的,难道因为吕副书记的缘故她改变了主意。

“或者,她准备一方面给吕副书记摇旗呐喊,一方面借助吕副书记的手来对付我?”摇了摇头,任雨泽淡淡地笑了。

不管骆春梅怎么样,任雨泽却是一点都不惧,任雨泽很想看看他们两个还能够干出什么事情来,就那一个钢铁厂的破事情,他们又能玩出什么花子来。

下午,任雨泽主持召开了市长办公会议,会议室里面,济济一堂,但是却一片安静。

任雨泽坐在一号位置上,将这次会议的主要议程讲了一遍,第一个是总结政府在这一年的工作,还有是安排政府全年工作报告的起草写作事宜。

随后葛副市长也强调了几点工作总结和工作报告,都是政府办的任务,而葛副市长作为常务副市长,分管的口子里面包括政府办公室。彭秘书长也就具体工作的开展做了比较详细的汇报。任雨泽等彭秘书长讲完以后,又让大家开展讨论。

而第二个议程,是关于市政府展目标的讨论。任雨泽先把自己的思路详细地阐述了一遍,当然,思路定下来简单,关键还是在以后的工作之中如何去实践,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众人就任雨泽提出来的思路进行了讨论,场面比较热烈。任雨泽一边听着,一边把有用的东西记下来。今天这次会议,除了市政府的领导,还有市政府各职能部门的负责人。

任雨泽发现,这些人表现得格外地积极,要么是从临泉市大局处谈如何开展这些工作,要么是从自己所在的部门展开来说。

“看来大家都在努力地表现啊。”任雨泽心中暗想道,“不过,这也是好事,只要大家都有上进心,全心把工作做好,形成一股蓬勃向上的凝聚力,那么便不愁临泉市展不起来。”

讨论了一番,任雨泽倒也有不少收获。随后任雨泽又强调了几点,便宣布其他人员先散会,副市长们都还要留下来,准备开第二个会议。

第二个会议主要是讨论相关的人事安排,先涉及到的就是办公室的一些人事,其中有几个科长的年龄差不多了,按照任雨泽的意思是让他们退下来,也好给其他的人腾一腾位置,推动办公室干部年轻化。

当然任雨泽也不会让这些人白白地退下来,都是给了他们一个助理调研员的身份,让他们到退休的时候可以享受副处级待遇。另外,任雨泽也准备对办公室的副主任们调整一下,毕竟这些人都是以前许秋祥在的时候留下来的,现在自己当市长了,一些不太合格的人自然要开始淘汰下去。

这些干部的任免是不需要上常委会的,而且就算上常委会,任雨泽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于办公室的人事问题,任雨泽主要强调了一下原则,具体的安排都交给了别人。

科级干部的任免安排,大家也都不怎么在意,主要是涉及到几个副主任,大家都比较上心。任雨泽此前和彭秘书长都交流过,因此由彭秘书长提出来的人选,一旦任雨泽表示支持,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看到任雨泽和彭秘书长一唱一和的,葛副市长心中十分地郁闷。他作为常务副市长,市政府办公室的分管领导,竟然一个人选都没通过,这摆明了就是任雨泽要强势控制政府办啊。跟他一样郁闷的还有解副市长。

他作为副市长,自然也希望政府办有自己的人,可是现在任雨泽掌握着大势,他们提出来的人选根本就得不到通过。

倒是刘副市长,副市长平智容,狄宝梅,滕巧都各自提出了他们的人选,并且都得以通过。两相比较,葛副市长等人更加郁闷。在接下来的讨论之中,尽管葛副市长和解副市长联合起来,但是依然没有取得什么好处,心中郁闷得要死,脸上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了。

看到葛副市长的脸色很不好,任雨泽也不在意的说:“既然接下来要好好地干一番事业,那么相关的人事都要调整好才行,这些人虽然级别不是很高,但是起着上传下达的作用,调整好了对以后的工作也是有利的。”

如果葛副市长仅仅是跟自己的政见不同,任雨泽还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任雨泽到临泉市也有这么久了,早就看出来,葛副市长这个人并不是安心干事的人,总是找机会要和任雨泽叫叫板,使使坏,这不是工作能力的问题,他整天只知道为了争斗而争斗。

当任雨泽宣布散会的时候,葛副市长沉着脸快步地走出了会议室,似乎后面有什么危险逼近要逃出去一样,他甚至连通常的礼节都顾不得了。要知道,在体制中,上下级之间,是有很多潜在的规则要遵守的。比如开会的时候,你不能迟于领导进入会场,散会的时候要等领导先走。

像这种会议,通常任雨泽最后一个到场,散会的时候则是任雨泽最先走出会议室。

看到葛副市长气冲冲的样子,任雨泽微微冷笑一下。

但今天任雨泽还是有点心神不宁的,他在等待一个自己预计要来的人,但一天都快结束了,这个人还没有来,这让任雨泽不的不有所担心起来。

回到办公室,任雨泽有点焦急的来回在办公室地毯上度着步,走来走去,而眉头也越缩越紧,直到阿尔太菈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贝克特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任雨泽的唇边才微微的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自己的设计一点都没有出错,该来的任总归是来了。

总经理贝克特的脸色就没有任雨泽这么乐观了,他有点气急败坏的进来二话没说就一**坐到了任雨泽的沙发上,喘着气瞪着任雨泽。

任雨泽有点好笑了,这老外真是心里藏不住事情,一点都没有中国官场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涵养,看起来他们的伪装水平真不咋的,难怪我们过去和联军打仗可以老让他们中埋伏,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在装悶吃相,以假乱真这一方面要强过他们的地方。

任雨泽主动的招呼他说:“贝克特先生,今天怎么看你的表情很不愉快呢,是有什么事情吧?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贝克特总经理就看一眼任雨泽说:“任市长,我搞不明白,你们中国人难道没有一点信誉吗?”

任雨泽眉头一杨,说:“此话怎讲,我到感觉中国人最有诚意。”

贝克特总经理气呼呼的说:“有诚意?有诚意为什么正在谈判中你们st泰来又要涨价了,这可不符合谈判的惯例啊。”

任雨泽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说:“哦,哈哈,你是说st泰来的报价吧,这事情我知道,我知道。”

贝克特总经理很诧异的看着任雨泽说:“市长你也知道啊,那今天我算是找对任了,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这话,他就端起了茶杯,大口的喝了起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等贝克特总经理放下了茶杯,才悠哉游哉的笑着说:“当然有理由了,你要不来找我,我还准备找你过来谈谈呢,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涨价吗?”

贝克特总经理茫然的摇下头说:“不知道,我问过泰来公司的唐总,他也没有给我一个清楚的说明。[`小说`]”

任雨泽就点下头说:“这事情唐总也是迫不得已啊,是这样的,市里你应该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泰来让你们重组的,其他很多有关系的企业也在等着想要你们退却,所以我为了确保对你们的承诺,只好再涨一点价钱,以打消很多觊觎之人。”

贝克特总经理有点疑惑,他翻了翻那棕色的眼睛说:“那任市长的意思是???”

任雨泽淡然一笑说:“这不完全是我的意思,这还要你们配合一下,最近你可以找个机会对外宣称你们公司对st泰来已经失去了兴趣,不准备重组,让其他人放松警惕,等时机成熟,我会按过去你们谈的原价让你们继续重组,你看这样行吗。”

贝克特听到任雨泽这样说,脸色好了一些,问道:“任市长的意思是声东击西。”

任雨泽笑笑,不过人家能想出个成语已经是很不错了,且不管他是否恰当,任雨泽就说:“是啊,在中国,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想要一帆风顺的做出点什么很难的,以后你在中国待时间长了就能理解了,放心吧,现在涨的百分之五到你重组的时候,一定降下来。”

贝克特想了想,好像有点吃亏的说:“任市长,那过去我们还有5个点没谈好呢。”

任雨泽脸色也就沉了下来说:“为你们公司能重组泰来,我连这办法都用上了,你要还纠缠在那5个点上,那我只好让其他公司进来了。”

贝克特见任雨泽脸色有变,也赶忙笑笑说:“任市长这样做我很感激的,哈哈,但市长不要忘了,时间不等人啊,还有2个月了。”

他希望让任雨泽明白,一旦自己公司退出,其他公司未必能及时的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填补进来,谈成这个项目,那时候st泰来只怕就退市了。

任雨泽很不理解的看着贝克特说:“什么两个月?奥,你是说证券会退市问题啊?”

见贝克特点头,任雨泽就洒笑起来,说:“你见过有哪个st真的被退市了吗,请你指出一个让我听听,放心好了,我不让他退,他就退不了,不要说两个月,你们就是谈三年,我都可以保证不会退市。”

贝克特他们一直都在挤压着泰来公司,无非就是感觉泰来公司在时间上很被动,最后不得不做出让步来,现在一听任雨泽这话,贝克特又真的认真的想了一想,不错啊,中国股市不要说st股票,就是再加个星号的st,到最后也会奇迹般的复活过来,难怪所有中国电视节目的评选赛都有最后的复活赛,看来想靠这个来挤压他们是毫无作用啊,他们耗的起时间。

贝克特只好点头说:“那行吧,我就按任市长说的办,等重组的时候价格就不扯了。”

任雨泽这才露出了笑容说:“不过有一点贝克特先生一定要注意了,就是对外宣称你们准备放弃泰来这个事情一定要做的活灵活现,包括你们内部,都要保密,我们有的企业情报工作是很厉害的。”

贝克特连连点头说:“ok,ok,这个我明白,今天的谈话就我们两个人知道,除了上帝,其他人不会知道的。”

任雨泽就和贝克特总经理一起笑了起来。

送走了贝克特总经理,任雨泽并没有轻松起来,这才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想要完成对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的沉重打击,想要让st泰来获得最大的利益,换句话说,想要让国家获得最大利益,想要让股民减少他们的损失,任雨泽还必须继续进行下面的措施,首先他叫来了自己的助理李军,让他帮自己再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当前st泰来股票的走势。

李军就很明确的告诉了任雨泽:“市长,从目前的股票走势上看,散户基本是没有了,整个股票都是庄家在自弹自唱,成交量很小,不时爆发的这些大单子,其实都是庄家在对敲稳定价格,毕竟这是st股票,散户早就见好后撤了。”

任雨泽点头想了下说:“现在要让股票下来最好用什么办法?”

李助理说:“两个办法,一个是出坏消息,一个是有大庄卖股票,但鉴于目前这情况看,坏消息只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因为这里面没有太多散户,大庄不抛售就没有卖盘,股价就下不来。”

“嗯,李助理的意思就是除非其中的某个大庄开始抛售自己手中的股票?”

李助理很简洁的说:“是,但这可能性也不大。”

任雨泽就笑笑,让过了这个话题,又仔细的和李助理探讨了很久其他细节问题,最后李助理离开了办公室,任雨泽才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他必须去兑现曾今在省城给乐书记做过的保证,但同时也刚好可以把这一步看似闲置的废棋,走的更为精妙,所以,任雨泽就给乔董事长打了个电话:“董事长,你好啊,我任雨泽。”

乔董事长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赶忙说:“任市长,你好,你好,最近我这搬迁已经开始了,什么时候任市长在来指导一下。”现在的乔董事长对任雨泽已经是相当的客气了,他感觉到了任雨泽的威力,也不敢把他当成过去那个洋河县的书记对待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希望和任雨泽多接触一下,从任雨泽这里探听到一些重要的消息,因为这几天他开始发愁了,根据他的内线消息,st泰来和阿尔太菈公司最近谈的很不好,先是为5个点在争执,后来听说泰来公司又涨了几个点,这让谈判就陷入了僵局,自己很多钱都市拆借来的,还有不到两月时间就年底了,也就是到了自己还钱的时间,再不重组,自己就只好强行抛售了,虽然最近股价很平稳,涨了几个点,但除过手续费,自己是平手,一点都没有赚钱。

这让乔董事长很不甘心,自己账面是没亏损,但搬迁却填进去了上千万,再加上那块好地,现在换成了郊区的烂地,这无形中又是损失了近千万,这压力还是有点大啊。

任雨泽就详细认真的问了问搬迁事宜,对需要政府部门配合和协助的事情也都很关注,最后任雨泽说:“谢谢董事长这次深明大义,为汉口的环保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代表临泉市人们感谢董事长啊。”

乔董事长客气两句说:“这算不了什么,抽时间我还想和任市长一起坐坐,不知道最近任市长有没有时间啊?”

任雨泽就沉吟了一下说:“时间吧,哈哈,那是要挤的,如果董事长相邀,我一定会赴约。”

乔董事长心中大喜,就忙说:“这样吧任市长,晚上我请你一起吃饭怎么样?”

任雨泽也就没太推辞的答应了,两人约好了地点,最后乔董事长说下班派车来接任雨泽,任雨泽也客气的推掉了,说距离不远,自己经常坐办公室,希望走几步,散散心,活动一下。

已经是傍晚时分,那时,黄昏的灯光在城市里幽幽地亮着,伴着一些食物和脂粉的香,和城市的喧嚷,任雨泽默默地望着身旁的街道,望着很远很远的天空,那里是灰黑色的云朵,紧紧地覆在高楼顶上,街面上一些商场商店的小业主们,已经次第弄亮了各自店门口的霓虹灯招牌。

酒宴设在西门的“美味轩”酒家,这是一个灵泉市最豪华的香榭丽舍西餐厅,哥特式的大门别具特色,彩色的玻璃窗饰富丽迷幻,尤其是大门外的鲜花四季盛开,凸显出一份卓然超俗的美丽。

任雨泽一进大门便是一盏五米高的枝型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把大堂照耀的典雅高贵。

任雨泽进来的时候,酒店里已经坐上了很多人,他不得不小心的从旁边人少的地方绕过去,上了二楼,便有一位男服务生走来问了包间,他带领这任雨泽,穿过镶嵌着镜子和壁画的通道,来到预先定好的雅间。

室内的家俱大都是法国十八世纪的样式,巴洛克风格的座椅上蒙着紫红色的丝绒,长条型的餐台上摆放着镀银的刀叉汤匙,桌艺典雅精致,烛光温馨浪漫。在这里任雨泽就看到了乔董事长和拎一个女人已经坐在了那里。

这个女人着一袭宝石蓝色深v领礼服裙,肤如凝脂,亭亭玉立,

见任雨泽推门进来,乔董事长和这个女人都满面含笑的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着任雨泽,朦胧的灯光下,这个女人发髻挽起,身段窈窕,那份东方女人的美和神韵在她的气质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她虽然已年过30,但远远望去依旧是光彩照人。

任雨泽就客气的说:“董事长,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乔董事长赶忙说:“没事,不是你迟到,是我来早了。你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任雨泽四处看了看说:“不错,不错,感觉挺好的,很温馨也很浪漫。”

接着乔董事长就给任雨泽做了介绍,说:”“这是我公司的秘书宋寒烟。”

任雨泽点下头,算是招呼了,但心里却不以为然,看来每个人都有缺陷啊,这个乔董事长很精明的一个人,只怕也过不了这美女关。

乔董事长又说:“任市长,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还是我来点。”

宋寒烟也情意款款的将菜单递给了任雨泽。任雨泽摆弄着桌上的刀叉说,说:“客随主便吧,董事长随便点一下就可以了。”

乔董事长也就笑玲玲的对宋寒烟说:“那你就点吧。”

男服务生递过来餐厅的菜谱,宋寒烟点了给每个人都点了一份套餐,要了一瓶09年的拉菲波尔多红酒,一瓶法国香槟。

一会儿,巴黎卷心菜、红酒渍梨这些开胃菜便上来了,接着是法式洋葱汤,最后,白酒法国田螺、槟榔排骨锅、鹅肝酱煎鲜贝、黑胡椒牛排等主菜依次摆上,大家边吃边聊,气氛热烈,话题天南海北,无所不包。几个人轻斟慢饮的喝了起来,倒也相处融恰。

几个人一会就说道了开车,宋寒烟说:“我对开车天生就是弱智,尤其到晚上,根本就辩不清方向,可我又偏偏喜欢晚上出去兜风。”宋寒烟看着任雨泽,很认真地说。

任雨泽就笑着开玩笑说:“对我来说,开车不是一种工作,那就是一种特殊的享受。不信,待会儿吃完饭,我拉你到郊野去兜风,让你体验一下飚车的快感,奥,对了,可惜今天我没带车,”

“是吗?任市长喜欢开车啊,你知道我最大的嗜好是什么吗?我就喜欢坐在高手驾驶的车上兜风或旅游,对我来说这是莫大的精神享受。”宋寒烟谈到兴奋时,俨然像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那太好了,你们一个特喜欢驾车,一个喜欢坐车,这样各取所需,出去玩,别忘了叫我。”乔董事长也呵呵的笑着开起了玩笑。

任雨泽笑着看了一眼宋寒烟,却见她已经脱去了外套,穿了一件红底白花的低领衬衣,**微露,胸前**挺立,几欲裂衣而出。峰尖那两颗草莓在薄薄的衣料下隐约可见,一笑起来让她的胸前尉为壮观,任雨泽几乎是本能的想起了一句广告词:一眼望去~波涛汹涌啊!

不过任雨泽也就是很戏谑的想了一下罢了,现在他已经是成稳内敛了许多,等闲的任是不能打动他分毫的。

三个人说笑一会,乔董事长就逐渐的转移了话题说:“任市长,你来临泉市以后真是功绩卓著啊,引进了几个大项目,这马上又要促成st泰来的重组,临泉市有你主政,真是日新月异。”

任雨泽就随口的客气了两句,又说:“这都是运气,也并不是我又多少能力,哈哈,不过st泰来只怕是有点问题了。”

任雨泽说的很随意,但乔董事长听的就很专注了,他暗暗一惊,忙问:“不是听说他们和阿尔太菈公司谈的挺好的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出了点问题,省上说我们评估资产低了,所以泰来公司就涨了几个点,但阿尔太菈不干了,现在两家闹僵了,好像阿尔太菈准备放弃了。”

乔董事长这一下心就缩到了一起,头上的汗水也有点往外冒了,不过到底还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他就很如无其事的说:“唉,那是有点可惜了,不过市里想办法给协调一下也成啊,这样一个企业重组不成,有点遗憾。”

任雨泽也长叹了一声说:“怎么协调啊,我前几天给省长说了这事,省长还批评我,说我们贱卖国资,所以宁原不重组,也没人敢来担这个政治风险。”

乔董事长也点头说:“这倒也是,不过好像st泰来没多长时间可以拖了。”

任雨泽淡漠的说:“这到不怕,年底市政府给他们优惠一下,做点退税倾斜,在拖两年看看,现在很多事情啊,少做比多干更稳妥。”

宋寒烟救灾旁边插了一嘴说:“就是,就是,有个顺口溜上说:干的干,看的看,看的不耐烦了还要给干的提意见。”

任雨泽就哈哈的大笑着说:“是啊,你干的多,肯定就出问题地方多,人家什么都不干,当然是什么问题就没有,所以这泰来公司的重组项目,反正我这一任可能是不会动了,套用一句时髦的话:留给以后的人来处理吧,他们比我们更聪明。”

任雨泽是说的轻松自如,但乔董事长这心里就是哇凉哇凉的,自己下足了本钱,准备在st泰来上捞他一把的,现在看来是毫无希望了,你说你省上领导也是的,你管什么资产评估啊,人家临泉市没领导啊,鸟事。

任雨泽也就不再谈这个事情了,又和乔董事长说到了搬迁啊,以后化工厂的生产啊什么的,乔董事长虽然在应答着任雨泽,但他的心思早就有点恍惚了,他也不敢再多喝酒了,准备晚上回去就做出重大的调整,不能等消息出来了吧自己全线套死。

看看吃的也差不多了,任雨泽和乔董事长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该联络的感情也都到位了,这时候任雨泽就提出结束的话,乔董事长也是心总有事,不多勉强,客气几句,就散摊子了。

宋寒烟倒是没有喝多少酒,出来以后先把任雨泽送了回去,这才送乔总回到了公司。

星期一上班没多久,任雨泽正在批阅文件,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任雨泽一看是红色保密电话,赶忙接起来,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道:“你好,我省委啊,你是临泉市任雨泽市长吗?”

任雨泽一愣,心想这人是谁呀,就说:“你好,我是任雨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任市长你好,我是省委宣传部姜哲林。”

任雨泽一听是省宣传部的部长,心中一紧,这姜部长可是省常委,从来都没和自己通过电话的,现在突然打来是什么事情。任雨泽就说:“姜部长你好,又什么指示?”

姜部长带着批评的语气说:“你任市长怎么搞的,我这里有一篇关于临泉市的稿子,一但出去的话可能对临泉市有些不好的影响,我们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但我一直感觉你工作不错的,怎么会弄出这样一个事情。”

任雨泽不用想,便知道这个负面新闻稿肯定是骆春梅那女人弄的。这让任雨泽心中非常地恼怒,那女人还真是麻烦,简直就是没完没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个女人的时候,要想办法把稿子扣住,才是关键。

任雨泽就客气的说:“感谢姜部长的错爱,不知道能否麻烦姜部长把稿件给我传真一份呢,我也好针对有关问题进行整改。”

北江日报乃是党报,出稿之前自然有专门的人审核,而且涉及到地方政府的问题报道时候,更是需要主管单位的宣传部有关领导审核以后才能出来。

“没问题,你把传真号告诉我,我这就给你过来。”姜部长平淡的说道。

任雨泽当即给他说了传真号,然后再次道:“部长,你看这稿子能不能先留一下,不要急于发表,临泉市正在关键时刻,我怕稿子出来会影响到临泉的经济发展啊。”

姜部长就在那面沉吟了一会,这面任雨泽也是紧紧张张的,生怕姜部长拒绝,最后姜部长才不动声色的说:“那行吧,我就帮任市长一次,你以后不能侥幸大意,虽然我是很看好你,但工作没做好,我一个人看好也没用啊。”

任雨泽见姜部长可以吧这稿子扣住,就千恩万谢的说了好多的感谢话,最后那面姜部长也逐渐的语气缓和起来,和任雨泽拉了好长时间的闲话,似乎两人的关系一下就近了许多许多。

这省宣传部的姜部长也算是乐书记的派系中人,但他和乐书记的关系却没有省委季涵兴副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长谢部长两人那么好,这两个是吕书记的铁杆,这次自己发现了任雨泽和乐书记的一点小秘密,他就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利用一下,为巩固自己和乐书记的关系做些铺垫,刚好今天收到了这份稿件,那就卖给人情给任雨泽,或者有一天自己就能用的上他。

任雨泽很快便拿到了传真,他迅地看了一遍稿子,这篇稿子正是骆春梅上次给任雨泽说的钢厂的几点问题,不过这次却是加上了一些实地人物采访,显得更有说服力。

并且稿件的后面还加上了编者按,将这篇稿子采访的情况,归结为全省工矿企业的典型案例,认为必须引以为鉴,加以矫正,不然的话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这让任雨泽十分地恼火,看来骆春梅这女人果然是铁了心要针对自己了,而且很明显北江日报里面也有她的人,这从稿件后面的编者按就可以看得出来。

任雨泽随即给钢厂的朱厂长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没过多久,这朱厂长便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把传真递给他。

“这太过分了。”朱厂长看完稿子,气愤地道:“骆春梅这完全是不分对错,添油加醋啊,这篇稿子如果出去,肯定会对钢厂和临泉市的带来极大的不利影响。”

任雨泽点点头道:“是啊,幸好这篇稿子没有出去,不然影响很不好。骆春梅这个人暂且不说,我们先就这篇稿子中所说的问题进行自查,还有这些被采访的人,虽然用的是化名,但是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大致的范围,说不定这些人遇到的问题是真的,你亲自盯一下这个事情。先要自身过硬,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任雨泽的心中十分地气愤,骆春梅在这个时侯弄这么一篇文章出来,明显的就是在延续自己和葛副市长他们在钢厂事情斗争的延续,这稿子到底是出于这个女人狭义的心理报复?还是他背后另有推手呢?

虽然仅仅是一篇新闻稿子,那到没什么,但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事情就比较复杂了。不说任雨泽,就说在临泉的一个度假山庄里,骆春梅也是气愤着:“可恶,竟然不让把稿子出来。”

她紧紧地抿着嘴唇,胸脯一起一伏的,显得非常地恼怒,她这次可是铁了心要针对任雨泽,给任雨泽一点教训的,甚至连顶头上司都收买好了,谁知道稿子竟然被省委宣传部给卡住了。

这一下骆春梅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虽然自命名记,有几分姿色,石榴裙下也拜倒了不少人,但是却也没有办法搞定省委宣传部的人。此刻骆春梅在一个房间来回的走着,生着闷气,她穿着半透明的睡衣,胸前更是一片真空,两点凸起若隐若现。

走了一会,房间里面的电话响起来,她慵懒地走过去接起来。

电话是吕副书记打来的,让她等着,说他很快就过去一起吃饭。

“这个老东西,人不行,花样倒是挺多的。”挂了电话,骆春梅不屑地道。虽然对吕副书记床上功夫不怎么,但是吕副书记也是副厅级干部,又是一市的副书记,所以她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没多久,吕副书记便到了,他一进门便看到骆春梅**的样子,嘿嘿一笑,上前往床上一坐,一把将她搂过来,伸手隔着衣服捏着她那两点凸起,嘴中肉麻地道:“小色女,等不及了吧?”

骆春梅扭动着身躯,娇滴滴地道:“说什么呢,你才是老色鬼呢。”

吕副书记哈哈一笑,翻身便将骆春梅扑倒在床上。随即两人便胡天胡地起来,

吕副书记胡乱地揉搓着,骆春梅的两个奶有点硬,里面象藏个杏核儿,骆春梅的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她的唇上有好多茸毛,在不停地颤动着。

“啊,好香!”吕副书记故意赞美说。

“什么好香?”骆春梅明知故问的说。

“我不知道什么香,是你身上带来的香味。”

“我又不是香妃,身上那会发香?”她故意这样说,又向吕副书记一笑。

“是你身上的香,我只要闻闻看,就知道是你身上哪里发出来的香。”他说着,就用双手轻捉着她的双臂,用鼻子在她头发上额上,颈际闻香,两只手不断摩挲她的双臂。

吕副书记抓着骆春梅的后领口往下一扯,睡衣被扯到胸部,她的香肩裸露了出来。他再将她的双手从袖筒中抽出,把睡衣从胸部一直拉到腰部,她晶莹洁白的肌肤。

吕副书记轻轻把手伸到她的臀下,向上托起她的身体,然后把睡衣褪了下来。

骆春梅的身体大部分都裸露了,光滑洁白的肌肤、曼妙的曲线令他惊叹不已,那动人的**,微带一丝颤抖,彻底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不愧是个充满风韵的极品少.妇,看来自己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才把她弄到手,真不错。

吕副书记看着这只小羔羊,他俯,努力地撬开她的嘴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香舌,双手抚摸着她的柔软。

也许他的动作太激烈了,她似乎有了少许反抗,他一路吻下去,最后,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秀眉微微皱起,“嗯”了一声,浑身抖了一下。

而他的手向下开始了探索,她似乎注意到他的意图,用手抓住他的手,表达出不愿意的意思。可惜这个时候吕副书记还哪有心情关心这。一口吸住她的耳垂,然后在耳垂,舌尖偶尔摩擦过耳洞。可能是误打误撞到她的敏感点,她突然面色潮红,抓住他的手也没什么力,吕副书记得到信号赶紧冲锋。

手继续向下,**夹的很紧,划过菊花,直达目的地。手摸到一些**,然后摸到了有些湿湿的。一根手指快要进去之前。

她用力的在他肩膀上一咬,他拈了拈手指,有些湿滑,上边有一些晶莹的液体,他把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在她嘴唇上飞快的擦了下,然后压住她亲她的嘴唇。用力的**着上边的**,最后把唾液带到她的嘴里,一起咽掉。

这时空间内完全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充满了**的气味,和沉重的呼吸声,她舔了下嘴角,也不知道是口渴还是在回味。他开始进入了她的身体,他卖力的运动着,一面动。还一面问:“舒服吗?”她微微一笑的回答一声:“嗯”。

不过时间没多久,吕副书记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趴在了骆春梅的身上。

经过这么一场激战,吕副书记都已经很疲倦。

“怎么回事,今天你好像不在状态啊?”骆春梅撑起身子。

吕副书记伸手抓住她胸前那两团,一边玩弄一边道:“唉,还不是任雨泽那家伙?最近让他占尽了上风。”

骆春梅一听吕副书记提起任雨泽,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地道:“是啊,想不到他在省委宣传部都有人,我写的稿子也被宣传部给卡了。”

吕副书记脸色十分阴沉,他皱了皱眉头道:“你不是还有其他媒体的朋友吗,可以往其他媒体投稿嘛,你写的虽然是新闻稿子,但是改头换面,其他性质的报刊杂志一样可以投。只要不是党报,谁又会去审查?”

骆春梅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不信不出稿子。”

吕副书记想了一下,又道:“另外你可以去采访一下临泉市的教育系统,这是任雨泽刚刚搞出了亮点的地方,但是其中有很多问题,教师的工资都没有按时,还经常生学校教师罢课的事情。”

他这是一箭双雕,一来如果教育系统的事情曝光,可以让任雨泽丢面子,另外顺便打击一下投靠任雨泽的藤巧。

骆春梅一听兴奋地道:“对,就这么搞,我明天就去采访。”

吕副书记道:“你去哪里之前,跟我联系一下,我让人打个招呼,让你的采访顺利一些。”

看看就快到年底了,一但任雨泽的政绩在年底得到了上上下下各个方面的认可,那以后在想搬到任雨泽就难的多了,现在是一个扭转局势的好机会,只要运作得好,肯定可以将任雨泽给压制下去。

本来吕副书记就是一个控制欲比较强的人,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临泉市的几朝元老了,过去不敢谁是书记,市长,都市要给自己几份薄面的,现在让可是任雨泽处处掣肘,让他的心中十分地不满。

近期生的事情,越地让吕副书记认识到了任雨泽的强势之处。

在钢厂人选的的事情上面,吕副书记原本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在任雨泽的诡计中,不仅击败了自己,还差点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所以吕副书记现在下定了决心,无论通过什么手段,都要狠狠地打击一下任雨泽的嚣张气焰,要不是任雨泽这个挡路石,说起来吕副书记对自己的政治前途还是充满期望的,这次偶然遇到骆春梅,让吕副书记产生了利用她来对付任雨泽的办法,如果任雨泽有什么丑闻被曝光出来的话,吕副书记相信他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以后根本就无法跟自己对抗。

吕副书记在山庄跟骆春梅一起吃了饭,然后玩到九点左右便回去了,留下了一脸幽怨的骆春梅。

到了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桌上的电话响起,任雨泽接起来,电话却是红旗县的县委书记海康林打来的:“市长,今天有北江日报的记者到红旗县采访学校教师,主要是询问这几年工资放情况。”

“是吗,那红旗县的教师工资放情况没有问题吧?”任雨泽淡淡地问道,心中知道一定是骆春梅去了,这女人还真是跟自己对上了。

海康林说道:“红旗县的财政状况很差,虽然去年的工资已经全部兑现,但是这些年来积累的矛盾,让许多教师心中有股子气。”

任雨泽明白了,说不定红旗县教育系统还有其他的问题,况且如果任由骆春梅去弄的话,就算没有问题她也能够搞出问题啊。任雨泽也在基层待过,自然明白基层的很多工作,如果有人煽风点火的话,是很容易引起许多人的义愤的。

任雨泽只好暗示说:“记者有新闻采访的自由权,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我们也要注意,不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上。为了保证让记者采访到真实有效的新闻,你们可以派宣传部的人员协助嘛。”

这一点其实不用任雨泽指出来,红旗县便已经去实行了,这也是基层对付记者的办法之一,即让宣传部的人出面缠着她,让她根本采访不到有用的新闻。

“市长,我们宣传部已经采取了行动,不过王县长好像跟这个记者很熟。”

任雨泽想想说道:“我知道了,总之一句话,你们县委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挂了电话,任雨泽拨通了省宣传部姜部长的电话:“姜部长你好,有个事情想要给你汇报一下。”

姜部长也很随和的说道:“好啊,有什么事情我听听。”

任雨泽就说道:“上次写那篇稿子的记者骆春梅同志,又到我们县上调查去了,我感觉她是别有用心,怕这样下去会破坏我市的和谐稳定。”

这和谐两字的威力是很大的,套用一下,一般都会见效。姜部长知道这是任雨泽的一次求援,他就笑笑说:“嗯,这就不好了,我们有的新闻媒体总是不愿意看到我们进步的地方,老是去翻腾一点阴暗的东西,我会帮任雨泽协调一下的。”

任雨泽一看有门,就讨好的说:“谢谢姜部长,下次去省城了请姜部长一起坐坐。”

姜部长就在电话里很淡然的说:“任市长经常来省城吗?”

任雨泽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回答:“工作忙,去的少,但为了聆听姜部长的教诲,以后一定多过去。”

姜部长就哈哈的大笑了,说:“好,你只要爱听,以后我多给你讲点革命道理。”

对于任雨泽这次正式的想自己求助,姜部长还是很高兴的,既然猜出了任雨泽的背景,这个顺水人情那是一定要给任雨泽送去的,姜部长就拨通北江日报报社总编的电话,指名道姓地批评了骆春梅,当然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

这个总编很少听到姜部长这样的批评,一般上面的批评都很含蓄的,今天有点反常了,总编也不敢马虎很快便将骆春梅的顶头上司给叫来一通批评。

没多久,身在红旗县采访的骆春梅便接到了顶头上司的通知,态度严厉地让她尽快返回报社了。

任雨泽赶走了这个难缠的女人,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但对这样一个小插曲任雨泽也没有时间去回味,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对最近政府拟定的迹象发展计划,任雨泽还要和许秋祥沟通一下,以获得他的支持。

任雨泽就来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两人很客气的谈了这些规划措施,许秋祥也知道任雨泽这仅仅是做一个姿态而已,毕竟临泉市的发展大计,肯定是要在常委会上定夺的,给自己汇报不过就是一种对自己的讨好。

关于上次任雨泽给葛副市长下套的问题,许秋祥是心里有气的:“这个小子手段还真是老辣,看来跟他之间还真是一场持久战啊。自己的策略也要调整一下才行。不能总是硬顶着干,不然威信何存,暂时先维持和衷共济的良好局势,其他的以后再慢慢地找机会。”

许秋祥现在只能这样来准备了。

想到这里,许秋祥自然对任雨泽提出来的建议大加赞赏,道:“任市长提出来的想法很好,下次常委会上我会重点提出来的。”

他干脆反客为主,把任雨泽的创意给抢过来再说。

任雨泽心中暗自冷笑,心想这个许秋祥脸皮还真是厚啊,市委又有几个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市政府拿出来的,他抢过去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不过任雨泽又想,这样也好,只要许秋祥不拖后腿,那么我也可以全力以赴做好自己的事情了。”

任雨泽还把st泰来的事情给许秋祥做了汇报任雨泽说:“许书记,现在阿尔太菈公司对泰来的重组失去了兴趣,不知道许市长有没有什么指示。”

这消息对许秋祥来说有点突然,他一直听说st泰来马上就要启动重组了,对这个问题他本来也是有点矛盾的,即怕成功了给任雨泽脸上贴金,又希望可以成功,为临泉的经济指标添一点数据,好让自己在年底给上面交差。

现在一听任雨泽这样说,他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失望,他就问:“怎么会这样,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们如此决定。”

任雨泽说:“好像是价格上谈不好,他们也在有意的挤压st泰来公司。”

许秋祥就皱起了眉头说:“价格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任雨泽叹口气说:“我也听到一点风言风语的,好像是上面对这个评估不大满意,所以我想先放放,要是许书记又其他想法的话,我也可以遵照许书记你的指示处理,协调一下。”

许秋祥就马上警惕起来,你任雨泽也太贼了一点,你怕承担责任,现在想让我来表态,我有那么傻吗?

许秋祥就说:“嗯,这本来是你权限中的事情,我只有无条件的支持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可以理解,不过要到年底了,我还是希望不要让泰来退市。”

任雨泽很无奈的看了看许秋祥说:“退市倒不会,可以想想办法,至于重组,那就只好先放放,等以后条件成熟了再说吧?”

许秋祥也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并不再说这个问题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确定了下次开常委会的时间和大致事宜,任雨泽便告辞出去了。

吕副书记在利用骆春梅来牵制任雨泽的计划没有成功以后,心里更是不舒服,他总感觉任雨泽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托着他,很多危机和麻烦,到了任雨泽的面前,都可以逢凶化吉,这让他很想不通。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来对付任雨泽了,不仅是他,连葛副市长也一样,他们开始面临更大的一场危机了,那就是st泰来出现了异常现象。前些天就发现有一股抛盘在又计划,又组织的抛售,每天高开低走,尾盘又强势拉起,这让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很看不懂,现在这个股票应该没几个大庄了,有的都是小庄和大户,怎么能又如此强大的卖盘。

他们两人为了保险,又从其他几个地方预备了一点资金过来,怕万一崩盘。

但这一两天,他们真的感觉不大妙了,那卖盘好像是无休无止的,每天卖,连大盘难得上涨的时候,st泰来还是在抛售,难道这庄不知道泰来马上就要重组吗?

你说散户不知道消息,那很正常,本来开股市就是为了吸他们的钱,但从这抛售的资金量上看,明显就是大庄,一个大庄不知道消息他根本就不可能进来,所以这才是让他们感到蹊跷的地方。

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就动用了自己多年贪来的钱财,也找到了很多和他们做过权钱交易的企业,去接那源源不断的卖盘,他们是越接越心寒,越接越害怕,那抛盘就像是几千上亿的资金一样,怎么就没个尽头呢。

他们开始接不住盘了,于是股价也就慢慢的往下面开始阴跌了,先是把涨上去的十几个点跌了个干净,最后开始连最初的价格也破位了,每天就是零点三个点,零点五个点的慢慢跌,已经让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把老本贴进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两人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着,吕副书记就问:“老葛,你倒是问问啊,这个st泰来公司到底什么时候重组,也该公布消息了吧?”

葛副市长摁熄了香烟说:“是彭秘书长负责的,我一问他,他都是唧唧歪歪的,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到年底时间也不多了,他们还能拖多久啊。”

吕副书记却摇摇头说:“唉,你老葛啊,怎么现在混的这样背,我看还是应该督促一下,最近的抛盘很大,在这样拖下去,我们将来就没钱拉升了。”

葛副市长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说:“要不我们去找找老大,让他促出一下,我们两人都不大好出面,容易引起任雨泽的疑心。”

吕副书记嗯了一声说:“也好,找找老大,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两人也就不坐了,一起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很快的,他们来到了许秋祥这里,秘书见是他们二位,也不用通报,陪着他们直接就走进了办公室。

许秋祥正在看文件,见这两个哼哈二将来了,就摘掉了眼睛,说:“你们怎么逛过来了。”

葛副市长笑笑说:“老大这什么话啊,好像我们是闲人一样,我们是来聆听领导的教诲的。”

许秋祥哈哈哈的大笑说:“你还聆听呢,把你说的跟乖孩子一样,说吧,有什么事情?”

葛副市长看看秘书,却没有说话,吕副书记倒是说了:“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最近忙,没过来坐坐,今天来看看书记。”

许秋祥也笑笑说:“嗯,喝点水吧,看看年底就到了,你们也多上点心,今年的经济指标虽然好了一点,但相比其他市来说,还是不怎么好看啊,大家努把力才行。”

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都一起点头说:“书记上来就是不一样,今年已经是临泉市历年最好的一次了。”

许秋祥摇了一下头,看着秘书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说:“我们不能满足在眼前这点进步上,还是要多看看差距的,争取最后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再创一点佳绩来。”

葛副市长就忙点头说:“那是,那是,我们也一直努力呢,对了书记,你可以督促一下st泰来公司的重组啊,要是这个项目启动了,赶在年底又可以上点数据。”

说完这话,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都一下子紧张起来,等着许秋祥接他这话,这也是他们今天过来的真真目的。

许秋祥没大注意他们的表情,自己叹口气说:“这个项目做不成的,不要报什么希望。”

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他们呆呆的看着许秋祥,真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许秋祥也是吓了一跳,他是让这两个人的表情给吓住的,这两人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副嘴脸啊。

许秋祥也一时呆住了,三个人就这样的静止了10来秒钟,许秋祥才说:“怎么了,你们怎么了,泰来重组不重组和你们关系很大吗?”

吕副书记最先反应过来,忙说:“不是啊,书记,我就是奇怪,前几天任市长还在说可能重组的,今天你怎么会这样说,难道任市长是故意的和你有了分歧。”

他只能这样来掩盖一下自己刚才的表情了,因为在整个对st泰来股票的炒作上,他们两人并没与许秋祥有过沟通,一个是担心许秋祥会制止他们,一个是许秋祥在有些时候,相比他们两人来说,要装的正经一些。

葛副市长也反应过来了,就补充了一句说:“看来任市长是故意的,他就要和书记你来做对。”

吕副书记的这个解释对许秋祥来说是有点牵强的,但许秋祥刚在也在思考,却想不出来st泰来的重组和这两人能又什么瓜葛,他就半信半疑的说:“这倒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是上面对这个并购案有点质疑,他也想放一放,过一两年在说吧。”

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的心都一起开始收缩和绞疼起来,难怪最近股票连续的阴跌,看来别人都知道了,唯独我们两个任还蒙在鼓里。

他们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满眼的哀愁,但在许秋祥这里还不能表现出来什么,两人就强打精神,又和许秋祥周旋了一会,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找个借口告辞了。

许秋祥今天总是感觉这两人怪怪的,但到底是哪有问题,许秋祥也是一时想不出来。

这两人是痛不欲生的回到了吕副书记的办公室,好久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吕副书记拿出了香烟,两人蒙头抽了两根以后,葛副市长才忧心忡忡的说:“老吕,那你看现在怎么办?”

吕副书记默不作声的看了葛副市长一眼,也没有回答,他一时也是拿不出好办法来,就只能继续的抽着香烟。

葛副市长等了一会,见他没什么主意,就只好自己说:“要不我们现在也开始撤?”

吕副书记摇头叹口气说:“怎么撤,现在上千万都跌掉了,撤的出来吗?那些合伙投资的老板还不把我们怪死啊。”

葛副市长牙一咬说:“这有什么办法,当初我们也没说稳打稳的就是赚啊,出了这状况,大家都只能认了,要不这消息一出来,损失还会更大。”

吕副书记说:“话当时是这样讲的,但事情真的出来了,你想下,他们能不怪我们,何况我们自己还有那么多的钱套在里面,你就舍得这样认输了。”

葛副市长听他话中有话,难道他还有什么高招不成,忙说:“老吕,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我们死扛下去。”

吕副书记沉吟着说:“抗也不是个办法,不过活人不能让给憋死了,我认识一个省报的记者,不行就让她发篇文章,反正现在还没出重组暂停的消息,她以记者的角度,对这事情来个渲染,就说很快会重组了,散户和小户们还不抢啊,那个时候我们再撤出,说不上还能挣点钱呢。”

葛副市长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啊,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吕副书记和女记者骆春梅的关系,要是能说动那骆记者发篇文章,一定会达到自己金蝉脱壳的目的,只是人家会不会帮这个忙呢。

葛副市长振作了一点,说:“老吕,还是你高啊,呵呵,不过那个记者能写这样的文章吗?”

吕副书记就笑笑说:“我们当然要出点本钱了,不过这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因为毕竟前段时间是在谈重组的事宜啊,最近又有了变化,人家记者又不知道,对不对。”

葛副市长就嘿嘿一笑说:“好,好,那请老吕你赶快的安排,现在就是要和泰来公司抢时间了。”

吕副书记点头说:“放心好了,等她文章一出来,我相信我们还会小挣一把,到泰来公司开始辟谣的时候,我们也都出场了。”

两人又商议了好一会,制定出了一个攻守同盟的计划,吕副书记才送走了葛副市长。

等葛副市长走了以后,吕副书记先和骆春梅联系了一下,说了说泰来公司和阿尔太菈重组的事情,希望他能够给予报道。

骆春梅上次在临泉也是听到过这个重组的消息的,但这次吕副书记郑重其事的找上自己,要自己做一个报道,她想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就并不急于答应,说:“吕书记啊,上次我写临泉市的报道回来都受批评了,这次再写有点难度啊。”

吕副书记知道这女人起了疑心,也有和自己讨价还价的意思,就信口说:“这有什么关系啊,你是记者,发表文章是你的工作,我实话告诉你,这也是我针对姓任的一次较量,你不想出口气,我还想呢。”

落春梅听说是针对任雨泽的,心里先有了几分愿意,但她还是要借此捞点好处,就说:“书记啊,我们最近社里费用卡的很紧,上次去临泉的好多票都没有报销呢,这又要过去啊?”

谈到这里,吕副书记就明白她已经是准备答应了,就说:“这样啊,其实你不用来临泉的,我可以把他们两家公司的相关资料给你传过去,至于你那发票算什么啊,下次来我全给你报了,你不是还看上一辆车吗,下次来就买了”。

骆春梅一听有着好处,当然是大喜过望了,忙说:“好,你马上把资料给我传过来,争取这几天就给你见报。”

两人说定之后,吕副书记就整理好了泰来他们两家公司的相关资料,给她传了过去,但同时,吕副书记又连续的拨了几个电话,对出资的几个老板都做了安排,告诉他们,一定要从明天开始就慢慢的出货,不能让其他庄家或者大户感觉到。

吕副书记才不会尊守自己和葛副市长定的什么攻守同盟的计划,他要让葛副市长帮他先顶着,自己好从容的撤退,至于那个报道,实际上吕副书记也并不报太大的期望,一个是那个报道依然会受到省宣传部的审核,能不能发出来都成问题,在一个就算发出来了,也最多就是一天的光景,泰来公司和阿尔太菈公司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出面澄清的,这一天半会的,估计小户和散户比自己还跑的快,想要全部撤退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但让吕副书记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一股更强大的卖盘开始出现了,他搞不清这是谁的。

他搞不清一点都不要紧,因为葛副市长是搞的清楚的,昨天他佯装着很是佩服吕副书记的计划,也信誓旦旦的说要和吕副书记同进退,共患难,其实那都是逗吕副书记高兴呢,今天的卖盘就是他的卖盘,他和吕副书记是英雄所见略同,他们想法是一样,都希望别人能帮自己掩护一下,先让自己的资金撤退出来。

当然了,还有一股卖盘是乔董事长的,他基本已经快要清仓了,今天一看势头不对,还有人和他抢着跑,感觉是消息已经透露,就牙一咬,对几个盘手说:“全部抛出,一点不留。”

于是,在沪市的大盘上,st泰来就直线的下跌了,没等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出多少货,股票就牢牢的被乔董事长那所剩无几的抛盘砸到了跌停板上,停牌了。

股票的异动也让任雨泽的助理李军感觉到了,他赶快就来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我怎么感觉今天st泰来股票不正常,没有一点消息,今天就跌停了,而且封单还很大。”

任雨泽打开了电脑,看了一会说:“应该是有人快跑完货了吧,随便他们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懂股票。”

李助理看看任雨泽无动于衷的样子,这和前段时间任雨泽对这个股票关注的情景是大相径庭,他是搞不懂任雨泽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快的,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任雨泽在李助理走了以后,拿起了电话,给st泰来公司的唐总拨了过去,对他说:“老唐啊,你看股票了吗?”

唐总在那面笑嘻嘻的说:“看到了,看到了,果然开始下来了。”

任雨泽也轻声一笑说:“你也做好准备,估计要不了几天乔董事长就会把你的钱还回来了。”

唐总奇怪的说:“不是还没到期吗?”

任雨泽笑着说:“他现在手上留那么多的钱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想他才不会为你承担那么多的行息的。”

“奥,这样啊,那好,等他把钱还回来了,我再低价吧股票买回来。”唐总兴奋的说。

任雨泽就很不以为然的说:“你急什么,明天你就发布重组破裂的消息出去,等股价再跌一段时间你再买吧,那时候一定更便宜了。”

唐总就赶忙答应说:“好,明天我就发布这个消息。”

放下电话,任雨泽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冷冷的看着窗外,他已经可以看到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那气急败坏和惊慌失措的脸了。

任雨泽今天在政府的食堂吃了晚饭,这让所有的任都感到奇怪,一般在下午任雨泽是从来不上食堂吃饭的,他要么又应酬上外面吃,要么就回家去吃,所以他的出现在食堂还是引来了很多猜疑,大家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对反常的事情,特别是任雨泽这样要害人物的反常行为很关注而已。

任雨泽本来是可以上后面的小灶吃饭的,他们市长是有一个小伙食,小包间的,但任雨泽没有过去,他和大家一样排队在普通灶上打了饭,又加入到一组本来吃的正香,聊的火热的桌子上,让那几个男女很有点尴尬和紧张。

任雨泽却不以为意的带头说起了话,一会,他这一桌的附近就围满了人,任雨泽也就随口的和他们扯了大半个小时。

吃完了饭,任雨泽回到办公室,秘书小纪进来问是不是晚上有什么事情,任雨泽摇下头,对小纪说:“晚上我有点私事,你就不用管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纪也不能问什么事情,就说:“任市长,要不要派车,要的话我到办公室找值班司机安排下。”

任雨泽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算了,不用车了,你休息吧。”

小纪在帮任雨泽换上了一杯水,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任雨泽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下,拿起了电话,拨通以后说:“乔董事长,你好,我任雨泽。”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乔董事长的带点沙哑的声音:“奥,任市长啊,你好,你好。”

“嗯,董事长,今天晚上又什么安排吗?”

那面乔董事长好像是犹豫了一下,他搞不清任雨泽想要做什么,但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就马上回答说:“没什么安排啊,任市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指示?。”

任雨泽平平淡淡的说:“今天我想找董事长聊聊。”

乔董事长有点奇怪任雨泽的举动,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自己认识任雨泽以后第一次出现,他怎么会主动的邀请自己,他说:“嗯,难得任市长又这样的雅兴,好啊,在什么地方。”

任雨泽就说:“找个茶楼吧,想让董事长请我喝一杯好茶。”

“哈哈哈,没问题啊。”

两人约好了地点,任雨泽在办公室有坐了一会,看了一份文件,才稍微收拾了一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到了政府外面,挡了个的士,到茶楼去了。

任雨泽对品茶是有点领会的,在他看来,品茶论道堪称是人生在世的一件快意之事,不过在论道之余,也不乏一些装b之流,做作而为,论道之事,可俗可雅。雅的,并非是要一张嘴就是一堆古诗僻字。俗的,也并非就一定是字脏意秽的。所谓雅俗,不过是意境而已。

一个大男人站在悬崖峭壁之上,纵然是一边吟诵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一边,这举动也不能说是多高雅的。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苏东坡与佛印禅师坐禅论道之际,纵然是笑言:“禅师像一坨屎。”也不能说这苏东坡就俗了。

任雨泽就感觉自己算不上雅士,但也不能算庸俗,他只是对茶有一点爱好罢了。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茶楼,任雨泽一进来就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轻松的氛围,乡风古韵,任雨泽真希望可以在这里得到放松,享受片刻的惬意。

刚走进来就看到乔董事长从大厅一个躺椅上站了起来,两人也没多做寒暄,就直接到了包厢,这包厢应该算是茶楼最好的一个包厢了,里面有卫生间,有一副自动麻将机,还有一组上好的牛皮沙发,他们两人自然是不会去打麻将了,一个市长本来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两人坐定,漂亮的小妹妹服务员就拿来了茶单,乔董事长客气的问了一句:“任市长,你来点吧。”

任雨泽并没有去看茶单,就说:“来壶青云的生沱吧。”

服务员就很职业的笑笑,退了出去,一会,一壶茶就端了上来,任雨泽和乔董事长都先不谈正事,一起端起了茶杯,这第一泡茶,茶汤入口,醇厚顺滑,甘甜生津,无老旧味,看汤色,金黄通透,闻茶汤,无任何杂味,入口,茶汤度高,没喝几杯,任雨泽已经是手心微微发汗。

乔董事长也很专注的陪着任雨泽喝了几杯,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盅,说:“没想到任市长对茶叶还如此精湛,点出来的茶的确不俗。”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这茶其实很贵的,我平常也不多喝,不过想想我帮了乔董事长如此大的一个忙,你请我喝点好茶也是理所应当的。”

乔董事长看看任雨泽,想了下,就笑道:“是啊,是啊,没有任市长那8000万的借款,那块好地我真还是拿不到手。”

任雨泽就吧茶杯放在自己的鼻端闻了闻,深吸一口气说:“乔董事长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难道我就帮你了这一点?”

乔董事长又点吃不准了,这任雨泽今天话中有话,但却听不懂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乔董事长就说:“奥,呵呵,那到不是啊,任市长对我的企业帮助本来就很大,我能在任市长的辖区创办企业,真是一种运气。”

这显然就是乔董事长的一种客气话,只是他实在想不起任雨泽还帮过自己什么忙,要说搬迁协调啊,批地啊什么的,那应该算他任雨泽份内的事情,自己要是不搬迁,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其实更紧。

任雨泽就放下在手中把玩的陶瓷茶盅,说:“我帮乔董事长报住了几千,上亿的资金,难道就不值这一壶茶。”

乔董事长眯起了眼,他认真的把任雨泽看了许久,突然就一下子都明白了,看今天任雨泽的这个架势,难道前些天他是有意给自己透露出st泰来重组案的失败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情况了,不然以任雨泽的谨慎小心,他又怎么会因为喝了几杯酒,就给自己透露出如此重要的信息呢?

乔董事长脸色开始慢慢的发青了,他一贯的沉稳老辣和镇定自如,现在都快要丢弃了,他有点惊恐的怀疑起这一切都是任雨泽的一个圈套,任雨泽知道自己在炒st泰来,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后来在自己搬迁以后又用一条虚假的信息,吓退了自己,让自己一分钱没赚就撤出了股市。

那样这就是说,st泰来还是会重组的,任雨泽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假消息,因为凭自己和任雨泽的这种似友似敌,若即若离的关系,他绝不会因为st泰来不重组,他出于好心的来挽救自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乔董事长越想心里越紧张,他对任雨泽的可怕和老谋深算感到了恐惧。

包间的茶香还在飘荡着,任雨泽却漫不经心的为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显示闭眼闻了闻,然后一口喝掉,含在嘴中感受一会,再慢慢的咽下说:“真是好茶。”

乔董事长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胜了,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老了,已经不是任市长的对手了,当年在洋河县的那一点纠葛,看来任市长你还是耿耿于怀啊,这次你称心如意了。”

任雨泽转而变得很严肃,很认真起来了,他凛冽的眼神一下就锁定了乔董事长,沉声说:“你错了,要是那样的话,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和我一起坐在这里喝茶了,你应该去做点别的事情了。”

乔董事长淡淡一笑说:“那我应该去做什么?”

任雨泽依然冷冽的说:“你应该跳楼了,可是你运气不错,遇上了我,但很多人没有你这个运气,他们在明天泰来公司公布重组失败的消息后,只有丢盔卸甲的逃离股市,而不能像你一样全身而退。”

乔董事长涑然一惊说:“你是说泰来真的重组不了,明天就会有消息。”

任雨泽点下头说:“是的,是明天公布,但是不是永远不能重组,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谁要是想轻易的进来试一下,我依然可以让他仓皇而逃。”

乔董事长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任雨泽自己一直都是有点小看了,自己总是感觉到自己闯荡了江湖几十年,走过的桥应该比他走过的路多,吃过的盐应该比他吃过的米多,但现在才知道,自己实在和任雨泽很难相提并论了。

乔董事长黯然的问:“但任市长为什么要放我一马,就算你没有嫉恨过当初洋河县的事情,但我们的关系也不至于让你如此而为。”

任雨泽收回了那咄咄逼人的眼光,有点怜天悯人的说:“如果不是一个我尊敬的人为你求情,我确实会让你自生自灭的。”

乔董事长一下就坐直了身体,问:“谁能为我求情?”

任雨泽避而不答这个问题,转过话题说:“虽然他帮你求情了,但他还告诉了我,让我一定要压住你,让你回到一个商人的正常轨迹中来,因为他不希望你一生的努力,一生的梦想化为泡影,更不希望有一天你走上一条不归路。”

乔董事长已经猜出了这个任是谁了,他的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他还在关注和眷恋着那遥远的过去,但他也知道他看出了自己日益膨胀的野心,而任雨泽就刚好是一个能够镇住自己的恶魔,有他在临泉市一天,自己的确很难闹出什么大事情来。

不过他还是有点愤愤不平,他怎么可以自降身份对一个市长请求呢?他完全可以用命令,或者指示,这样也不至于让这个任雨泽如此嚣张的面对自己,是啊,乔董事长当然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所在。

任雨泽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他今天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希望乔董事长可以领会到乐书记的为难和关心,假如乔董事长能够安分守己的在临泉市好好的办企业,自己一定会给他更多的帮助和支持,但假如他并没有吸取这次教训,想要和权利,和人民为敌,自己绝不会有第二次手软。

他们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都在默默的喝着壶中的茶水,直到最后乔董事长说了一句:“谢谢任市长,我会很快把借的钱还给工业局,以后我不会让他为难的,其实就这样好好的经营,我已经很富有了。”

任雨泽也叹口气说:“人啊,总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本来人生的快乐就是随遇而安,但很多人老想摄取本来不该是自己的东西。”

乔董事长也点头说:“还好,我不是一个很顽固的人,这次算是任市长给我上了一课,相信以后我们会相处的很好。”

任雨泽就真诚的笑了,说:“一定会的,只要你不偏离轨迹,我,还有他,都永远是你的支持者。”

乔董事长眼光迷离的就想到了身在远处的他,乔董事长也不愿意让他为自己担惊受怕,看起来,自己过去走的的确有点远了。

任雨泽没有让乔董事长用车送自己回去,他一个人慢慢的在临泉市的街道上走着,看着那一轮下弦月挂在天上,天是那种浅浅的瓦蓝瓦蓝。月静静的,悄没生息的,仿佛静止地贴在蓝天。

路边的一棵女贞树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任雨泽的视线。但在疏密的树叶间,他仍然能看到那轮整齐得如半片古明镜的下弦月。

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月儿竟出来得那么早,一颗星也没有。天除了让人心动的蓝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困惑人的眼了,任雨泽忽然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心无尘浮的,恬静地与月儿对话与凝视。

任雨泽在刹那间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情思,那感觉是骨髓里的一种对超然物外的热爱,月儿给他太多的遐想,太多的渴望,太多的纯洁。不论是烽火硝烟,不论是人生失意,也不论是自古离情伤别离,那明月当空照的明晰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与美丽。

时间过的很快,看看就到了年底,而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在最近这一段时间也是老实了许多,他们不得不老实下来,st泰来的股票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精力,在伤痕累累,损失惨重的股市中,他们总算在股价下跌了百分之20的情况下逃了出来,一家傻呼呼的接盘总算出现了,他们就放开手,把自己组织和凑集的那几千万筹码交了出来。

这家出手的接盘就是泰来公司,在收回了乔董事长的借款以后,他们又一次回到了股市,稳住了股价。

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单单就个人而言,就送给了泰来公司几百万的贡献,两人辛辛苦苦了好多年,一下又回到了工作前,几乎在这个战役中,掏空了他们的老底。

而那些让他们鼓动前来的几家老板,也是灰心丧气,特别是吕副书记的儿子,他巧取豪夺了这些年,这一次算是做了个优惠大回赠,让泰来公司轻轻巧巧的赚了一笔。

任雨泽却依然对他们很客气,看着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那苦瓜一样的脸,任雨泽还不时的要和他们开开玩笑,说点亲切友好的问候。

这对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来说,真是莫大的煎熬。

不过任雨泽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他在接近年底的时候,让st泰来继续的存活了下来,政府一笔数额不小的退税款,及时的救活了泰来公司,让他的账面出现了三年来第一次的盈利,虽然每股的收益只有不到一分钱,但至少可以不用退市了。

但这并不是说泰来公司就会有人来重组,所以很多觊觎着泰来股票的资金还是不敢轻易的走进来,他们已经在这个股票上吃过大亏,所以只能看着泰来股票的股价在业绩转好后,一点点的回升了上来,在年底的最后几天,股票的价格竟然回到了过去的水平,这就更让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郁闷了,早知道是这样一个情况,在坚持一段时间,现在卖的话,也不会亏损那么多了,但谁又敢于去冒这个风险呢?

任雨泽忙了起来,没有人掣肘,没有人找事的感觉真好,昨晚上,他又陪一个客户喝了一台,估计这几千万的投资又要到手了,但酒喝到中途,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她说他已经回到了临泉市,本来想给任雨泽一个惊喜的,到家才知道任雨泽并没有回来。

任雨泽听说她已经来了,就不再想多喝酒了,开始耍起了市长的权威,该赖的时候赖一赖,该喝一杯的时候喝半杯,别人对他也是毫无办法,这样嘻嘻哈哈的混到了酒宴结束。

一出酒店,任雨泽上车就往家里赶,到了家里,看到父母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了,而自己的屋子里却透着亮光,任雨泽就有了一种幸福和温馨的感觉。

想到江可蕊,任雨泽带着几分欣喜走了进去,果然她正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书,等着自己的归来,看到任雨泽进来,江可蕊也含情脉脉的说到:“你回来了,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茶。”

“谢谢老婆,不用了,今天水喝的够多了,”任雨泽说着径直走到床边,搂住她的腰肢,看着她穿着羊毛衫突兀的样子,心中勾起几分欲~火来。很显然江可蕊今晚准备的很充分,头发上散发着清幽的洗发水香味,任雨泽鼻子凑上去嗅了一下说到:“刚洗过澡?”

“嗯”她红着脸偎依在任雨泽的怀中,粉面上升起了两朵桃红,明显是有点儿害羞。花开堪折只需折。任雨泽心中一动,低头亲吻了上去。

江可蕊的反应仍然是那样的羞涩,事实上从她当了自己老婆的那一刻起,任雨泽就为一些工作在朦朦胧胧,东奔西走,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相处太长的时间。

江可蕊说:“老公,你好久没有到省城去了。”

“可蕊,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所以回家少了,家里的事情,都辛苦你了。”

江可蕊看见袁自立脸色严肃,她知道,任雨泽不肯轻易服输的人,工作起来总是那样忘我的卖命,江可蕊有些心疼,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江可蕊对任雨泽的爱,已经转化为默默的支持,她也尽量的克制自己,不在任雨泽的面前唠叨。

“老公,喝酒没好好吃什么吧,我给你准备一点。”

“可蕊,怎么,你开始做饭了啊。”

“没有,有时候做做,就是技术不好,我做的饭菜,老爸和老妈都不爱吃。”

任雨泽是可以想象的,他笑着说:“呵呵,你每天工作忙,注意休息啊,有阿姨做饭,不要太辛苦了。”

江可蕊紧紧抱着任雨泽说:“老公,你每天工作这么辛苦,我不能给你解忧,心里不好受,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回省城来吧,随便到哪个单位,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任雨泽有点动情的说:“可蕊,我知道的,但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吧,我也经常想到了我们长期两地分居,你跟着我,付出的太多了。”

“老公,我无所谓的,只要你的心情愉快,我就高兴,老公,马上就过春节了,这次放假,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我们出去旅游吧,很久没一起旅游了。”

任雨泽点头说:“好啊,关键是你有没有时间,有的话我们就到北京去看看。”

“嗯,那就说定了。”

江可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已经不是想着旅游的事情了,任雨泽也是憋了好久,两人在床上就开始了大战。一时间,满屋春色。

两人亲热一会,江可蕊说:“老公,一个人在一边的时候,你不会沾花惹草吧。如果你不能调到省城,我就跟着你算了。”

任雨泽笑了说:“可蕊,不要说小孩子话了,我对你忠贞不二。”

说着话,任雨泽的舌头就很温柔的轻吮着她软软的红唇,不想再让江可蕊说话了,他的舌尖在唇间打着转找着空隙,好不容易钻进去的时候,她牙齿还咬了任雨泽一下。

任雨泽轻轻的把手伸进羊毛衫中,冰凉的大手抚~摸着她玲珑的躯体,在任雨泽的抚~摸下,她的身体渐渐的放松,任雨泽的舌头在她紧闭的洁白皓齿上轻点,卷曲成钩用力勾吸,江可蕊紧闭双眸,美丽的睫毛微微颤抖,露出小巧的香舌,鼻中的“唔唔”声越来越低,身子在任雨泽的怀中渐渐无力,矜持的身体深处在羞涩中渐渐崩溃。

任雨泽吮住她的小香舌吮吸片刻,她略显湿润的小手不住的抓着任雨泽的衣服,同时也开始回应任雨泽的热吻,小舌头也开始试探性的伸到了任雨泽的口中,一丝热热的香甜液体流到任雨泽的嘴里,她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任雨泽贪婪地**着她舌上的香甜津液肆意攻击着,江可蕊不自觉呻~吟出来,情不自禁地发出“唔——唔”的鼻音。

暧昧的气氛不但给任雨泽炙热的欲~望,同样也给了江可蕊带来了热情,任雨泽能够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自己的抚~摸下渐渐开始滚烫起来,任雨泽的右手伸在她的羊毛衫中,轻摸索她的**,手上传来的温香软肉,充满着弹性。满滑腻的感觉让人无限的向往,也让人凭添了许多遐思和绮念,江可蕊肌肤的温度在不断升高,明白无误的显示了她内心的激动。

任雨泽的手上不断加强力度,直至她那充满弹性的乳~房给任雨泽力握至变形,江可蕊有些忍耐不住咬着银牙轻呼:“不要啊小骗子你你不要太疼呀”

她娇羞的扭动胴~体向后退躲避着任雨泽的手,可是她那对可堪比美玉的**握在任雨泽的手中,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他紧抱着她,脸贴到她面前身子渐渐的把江可蕊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的秀鼻几乎可以感应到他呼出的热气,他拿开江可蕊的玉手,把她的胳膊按在床上形成一个平铺‘大’字,膝盖顶在她修长大腿上,身体轻附在她娇躯上。

任雨泽用大手继续压迫挤磨她鼓胀的淑乳,不知不觉中任雨泽撩开的羊毛衫下摆顶到她酥软的胸脯上边,重新用手掌轻轻揉动着。

任雨泽的脸贴过去,企图亲吻她修长的颈项,江可蕊一蹙娥眉,娇羞的低吟着夹杂着略微急促的呼吸。“嗯不不要啊痒啊”身子在任雨泽的下边不住的扭动着。

任雨泽的舌尖不断轻舐着她雪白的玉颈,最后下移到她的酥~胸上。

“”江可蕊越喘越急,双臂向两侧打开,螓首后仰,酥~胸高挺,任他的唇舌、双手在自己洁白**的身子上“肆虐”,娇躯此刻也颤抖得更加厉害,修长的**更是紧贴着他的大腿厮磨起来。

“小骗子不要”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煎熬,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推开了他,用手拉下露出春~色的羊毛衫,搂着枕头在怀中剧烈的喘息起来。

“我爱你。”任雨泽拿掉她的玉手中的枕头,在江可蕊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相信。”她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因为我相信你的心。”

任雨泽的头重新埋在了她的胸前,**一颗草莓温柔的吮吸起来,强烈刺激瞬间弥漫着江可蕊的整个身体,她的娇躯不由自主的在床单上轻扭起来,诱~人的娇哼也从紧咬的银牙间泄逸了出来:“嗯哼”她那带着芬芳的鼻息吹在他的头发上,热热的给他无比强烈的刺激,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偾张起来。

任雨泽强健有力的大腿抵住她的膝盖将江可蕊修长的**夹在中间,已经有些兴奋的身体紧紧顶在她的上,让她感受那份火热、那份坚~挺、那份力量,同时一只大手熟练的挑开她的衣裤伸进其中肆虐着,触手处一片光滑细腻的感觉,手指轻车熟路的就滑到了她湿润的敏感之处。虽然看不到睡衣内的美妙春~光,但是从指尖清晰传来的滑腻湿润让任雨泽知道她已经完全动情了。

任雨泽强忍冲动,双手抚上了江可蕊的腰肢上的松紧带,两手微一用力,就将她的腰间的睡衣扒了下来。任雨泽的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看了看偷偷朝他张望的江可蕊,低头埋在了她的,灵活的舌头在她的一阵游弋。

“啊”强烈的刺激让江可蕊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她艰难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羞涩无比的闭上了美眸,但是看着她浑身白皙的肌肤逐渐变成娇艳的粉红色,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一对水汪汪的杏眼好似要滴出水一般,任雨泽就知道她此刻内心激动万分。

看着江可蕊微微颤抖的躯体,任雨泽就带着兴奋的语调用手指挑起一丝银亮的爱~液,转过江可蕊的头颅说到:“可蕊,你看”

她勉强的睁开双眼,本能的推开他的手,嘴里含糊的说着:“小骗子,不,不要这样。”

看到江可蕊充满爱意的目光,任雨泽的手继续在她的身上撩拨着,江可蕊的身体仿佛一个俊美的钢琴,在任雨泽的手指下弹奏着美妙的乐章。伏,低下头,用舌尖舔舐着胸前那份酥软,伸出手修长的中指却在中轻轻来回拂动让琴声一次次的在欲~望的空间中响起。

任雨泽抓住她柔软的小手重新放到自己的身下,微微一笑道:“我要上去了。”说着他一翻身,将江可蕊压在了身下。

这一夜对任雨泽来说太过短暂了,感觉天还没亮,一个电话就把任雨泽惊醒,任雨泽看看时间,还不到早上7点,在看下号码,是负责联系城市建设的彭秘书长突然打来一个紧急电话,任雨泽就估计是有什么事情了,不然彭秘书长不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来电话的。

他就连忙接上。

在电话中,彭秘书长告诉任雨泽:昨天下午,利民安居工程的拆迁工地上一伙不明身份的青年打伤了几个拆迁户,其中五个伤势严重,现正在住院治疗,拆迁居民情绪激愤,砸坏了承建人和安居工程的大鹏房地产开发公司三辆工程车,现场围观群众数千人,造成交通堵塞,事态很有可能继续发展,酿成其他突发事件。

分管重点工程和城市建设的刘副市长,已组织相关部门去了现场。

彭秘书长请示任雨泽是不是需要去现场看下?

任雨泽一听,赶忙起来,让彭秘书长安排车过来接自己,他告诉彭秘书长,自己和他一起到案发现场,尔后再去医院看望被打伤的居民。

彭秘书长问要不要通知刘副市长、市建委和大鹏房地产公司?

任雨泽想了下,就说:“也不要通知了,我们自己过去”

等任雨泽穿戴整齐,洗簌完毕,江可蕊也被吵醒了,她睁开眉目,看着任雨泽忙乱,说:“雨泽,怎么了,是不是政府又什么急事。”

任雨泽点点头,对她说:“出了一点乱子,我要赶过去了,你今天不走吧,等我回来。”

江可蕊温情的点点头说:“我明天走,你忙你的,我起来在街上转转。”

政府办公室已经派来了小车,司机是来过任雨泽家里的,就直接把车开到了任雨泽家的院子旁边,也不敢熄火,等待任雨泽出来。

任雨泽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就在江可蕊的额头吻了一下,赶忙走了出来,上车很快的到了工地,当任雨泽走下车来的时候,彭秘书长和秘书小纪已经到工地一会了。

“任市长,那就是昨天被拆迁户砸坏的工程车。”彭秘书长指着三台推土机说。

任雨泽走近一看,推土机驾驶室的玻璃已被砖头砸碎,驾驶室外的机壳也被砸得凹凸不平,坐垫被撬甩在地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彭秘书长伸手指向尚未拆完的旧楼房说:“在那边。”

彭秘书长领着任雨泽和小纪秘书来到楼前,指着旧楼的一角说:“任市长,就在这里。”

任雨泽放眼一看,感觉这是一幢被强行拆除的旧楼房,因为有的房间从外面都可以看到房间里还没有搬完的家具,任雨泽一对浓眉紧锁。

沉默了一会,任雨泽就问道:“彭秘书长,你详细的说说事件经过。”

彭秘书长就详细介绍了情况:补偿标准低的问题没有解决,还有不少居民不愿意搬出来。大鹏公司带着几十个民工赶到工地,动手强行拆除旧楼,楼内的居民跑出来,与民工发生抓扯。随后又冲进五个年轻人,他们扭住居民就打,当场有五人被打成重伤,其中一个身上还被捅了三刀。

任雨泽低头看了看,地上还依稀残留着干涸了的血迹,任雨泽眼中又了愤怒,就冷冷的继续问:“凶手抓到没有?”

彭秘书长就说:“还没有抓到。这些凶手很嚣张的,他们手持大棒追打居民,后来居民也还击了,那些凶手就一轰而散,居民们返回来就砸坏了那几台推土机。大鹏公司报了案,公安来人勘察了案发现场,当场抓走了几个居民。”

任雨泽愣了一下说:“抓走了居民?简直不分青红皂白”。

彭秘书长点点头说:“据初步调查,昨天晚上打伤拆迁户的人,很有可能是流氓团伙,但人到现在还没有抓住,这一点很遗憾了。”

任雨泽就带着疑问说:“彭秘书长啊,那他们为什么突然流窜到了这个工地上,难道这仅仅是一种巧合?我看应该不会吧,这里面一定有某种关联吧?”

彭秘书长沉默了片刻,语气突然变得含糊起来,“至于、这个问题目前、还说不清楚。但这种巧合的可能性,我自己也感觉不太大,但要说清楚这个问题,只怕一时半会也很不容易的。”

任雨泽从彭秘书长吱吱唔唔的语气中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了,他就继续追问:“彭秘书长,那你感觉临泉市的公安为什么要抓居民?他们的依据是什么?”

彭秘书长就说:“他们的依据很简单,那就是大鹏公司强烈要求惩罚砸坏工程车的肇事者,赔偿公司的损失。公安只好抓了几个砸车的人,不过听说昨天夜里,居民闹的很厉害,最后公安局把这些抓了的人都已经放了。”

任雨泽还是没有搞清其中的一些问题,所以就继续的追问:“大鹏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是谁?你认识和了解这个人吗?”

彭秘书长说:“老板叫吕剑强。这个人猖狂得很。”

彭秘书长提到吕剑强的时候,任雨泽是可以看出他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一种强烈的不满。

任雨泽就沉静了,一阵长久的沉静后,任雨泽突然抬起头来,“彭秘书长,你知不知道这个吕剑强以前是干什么的?”

其实任雨泽已经看出来彭秘书长是一定认识这个吕剑强的。

“吕剑强在搞房地产开发前是个工程建筑承包头,曾在修建我市高速公路时承包过几段工程,高速公路通车后,他就办起了这个大鹏房地产开发公司。这个人的活动能力很强,和市里领导,建委都很熟,关键的还有一点。”彭秘书长欲言又止。

任雨泽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眯起了眼,锐利的眼光扫向了彭秘书长,问道:“关键是什么?”

或者,彭秘书长也就是要等任雨泽这一问,他这次请来任雨泽,应该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来:“关键的这个吕剑强还是市委吕副书记的儿子?”

任雨泽算是明白了:“哦?”他琢磨起彭秘书长的这句话来,现在他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公安局可以不抓流氓抓居民的原因了。

任雨泽到任临泉市后,也在机关里耳闻了临泉市的一些对工程议论,而对安居工程招投标也议论的不少,据说大鹏公司在工程竟标时,市里相关部门都表现得异常的积极,甚至毫不顾忌地进行偏袒和照顾。大鹏公司为什么胆敢在拆迁工作中有恃无恐地降低补偿标准,在居民尚未搬出时就敢强行扒楼拆房,看来这里面都是有很多原因的。

今天听到了彭秘书长说到这个大鹏公司的老板是吕副书记的儿子,那么一切都很清楚了,一切也都可以合理的解释了,因为大鹏公司有一个很大的靠山,不管这个靠山出不出手,它的高大和宏伟总是可以为大鹏公司起到遮风挡雨,逢凶化吉的作用。

任雨泽脑海里不断地冒出了一个又一个想法来,他不断地思考着,突然甩了一下头,似乎要放弃这些复杂的想法,他转过头来,“小纪,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填个肚子,然后再去医院,看望一下伤员?”

秘书盯着手机,“已经七点多,应该吃饭了,任市长,您说吃什么?上哪儿?”

任雨泽笑了一下:“就吃点稀饭和包子怎么样?我可是很少上街吃饭的哟,你们说哪里就哪里吧。”

彭秘书长建议到:“纪秘书,我们上车再定地方。”

三个人同时上了车。

一路上四周静悄悄的,城市还在酣睡中。偌大的城市街道上里,只任雨泽他们的车在跑着。细长的柳絮如绿色的飘带,天空中弥漫着薄薄的白雾。车在雾中行,如在梦中游荡,一带绿树横在马路对面。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如一围翠绿的梦的城墙。

天空迷蒙着,乳白色的晨雾似纱般披拂着,轻烟一般笼罩着这一派安详的寂景,任雨泽打开了车窗,安然地享受着晨雾徐徐的、轻柔的**。

雾霭渐渐消散了,城市也正悄悄褪去纱般的白衣,准备迎接新日的黎明

任雨泽他们在一家小吃店简单的早饭后,任雨泽让秘书小纪买了几袋水果,又准备了几份份慰问金,几个人就一起到医院去了。

奥迪轿车进入第一人民医院,查房时间未到,正是探访病人的最佳时机。

彭秘书长、小纪和司机提着水果,陪着任雨泽走进普外科大病房。

到了医院,任雨泽就见到了几个被打伤的拆迁居民,一个重一点的伤员手术后仍留在重症监护室,其余几个住在一间病房,昨天晚上彭秘书长来过,伤者和家属都认识,彭秘书长向他们介绍了任雨泽。

几人落座后,彭秘书长又起身掩上了房门。

这些人听说任市长亲自来看望,病房里的家属也罢,伤员也罢,都显得激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任雨泽就很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他明白,现在主要就是安慰他们,听他们的倾述。

任雨泽还询问伤员的治疗情况,接着,任雨泽耐心地征求了这些居民对安居工程的拆迁意见,在听了一会以后,任雨泽就感觉到了一些问题,其一就是大鹏公司拆迁补偿太低,低的有点离谱了,其二呢,那就是临泉市的建委和下属的拆迁办显而易见的是在偏袒大鹏公司,在具体的作上,这些职权部门更是通过面积丈量和计算的不合理,直接的侵害了拆迁户的切身利益。

大鹏公司在就谈未果的情况下,就耍起了流氓作风,找凶手施暴,强行拆房。

听到这,任雨泽是有了很大的气愤,他脸色铁青的,久久没有说话。

病房里的这些伤员和拆迁户们就强烈要求说,要提高拆迁补偿标准,在此同时,还应该追究大鹏公司雇凶打人的暴力行为,对于市建委和拆迁办也必须纠正错误,还居民一个公道。

大家说话正酣时,秘书小纪的手机不知趣地叫了起来,他赶忙摁了一下未接,大约一分钟,那手机又叫了,小纪面露愧色,盯了一眼任雨泽。

任雨泽看看他,停住了谈话说:“接吧。可能是有急事找你。”

小纪赶快起身溜到门外,又马上跑进来,一只手捂住手机送话器说:“市长,找你的。”

任雨泽转头问道:“谁?”

“市建委主任的。”小纪说。

任雨泽摆摆手,“就说我们不在一起。”

“好。”小纪就连忙出去对付去了。

任雨泽看着这些伤员,有点心疼的说:“请大家放心!刚才你们反映的这些问题非常实际,我也给大家做个保证吧,只要我任雨泽在临泉市做市长,就一定会彻底解决这些问题,今天市政府就开专题会研究你门这个问题。”

“谢谢任市长!谢谢市政府!”几个伤员家属顿生感激。

这几天,任雨泽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临泉市的稳定问题有隐患,而其根本在于政府部门的机关作风有问题,安居工程已经明显地暴露了临泉机关作风的问题。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考虑了一会,到最后,任雨泽还是决定决定下午由市政府办公室牵头,召开一次安居工程综合协调会议,听听大家的意见,任雨泽就让秘书通知了相关部局和人员,下午参加会议。

到了下午上班,秘书小纪卡着点,就来请任雨泽前去参加会议,任雨泽带上公文包,低着头,心事重重大步奔向会议室。本来这样的会他完全可以不参加,有常务葛副市长和刘副市长负责的安居项目,但既然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任雨泽就不得不违反了一次游戏规则,手长一点,包揽一下不该插手的工作。

任雨泽不是一个喜欢开会的人,无论是担任县长,县委书记还是市长,凡是由他主持或由他主讲的会就最短。都说机关办事效率低,为什么低?很多人力、精力都大量耗费在文山会海之中了。

任雨泽到了会议室,各部门的领导已经到齐,任雨泽与大家招呼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首席。

会议由葛副市长主持,最近葛副市长也是头大的很,老婆每天怪他把家底弄没有,看着他,老婆就想到了上百万的钱,就想到要是用那钱买衣服,不知道要买多少套啊,估计每天换5次,一辈子都穿不完。

但葛副市长又什么办法呢,他只好迟回家,早出门,尽量缩在办公室,谁要是再敢当着他面说股票二字,他那个气啊,就恨不得生吃了对方。

今天的会议,葛副市长不得不出席,一个这是他过去负责的一块,在一个,这关系到吕副书记儿子的公司,吕副书记刚才还打电话和他说了一下呢,所以他就打起了精神,先是简单地介绍了安居工程的准备工作情况,特别强调这个协调会就是要统一思想,统一口径,统一补偿标准,统一行动地做好拆迁工作,确保拆迁户按期搬迁,确保工程的顺利施工。接着会议开始讨论。

市建委主任郭一锦扼要汇报了工程资金筹措,工程竞投标和拆迁进展情况:省上补助的资金已全部到位,建行贷款资金基本落实,自筹资金虽然缺口大,但到工程峻工时卖出多修的两幢住宅楼应该不是个问题。竞投标工作按照程序进展顺利,大鹏公司以绝对的优势中标。目前的问题是,大鹏公司自进场至今已一个月,住户搬迁不到三分之一,尚有近八十多个住户以补偿费过低为由拒绝搬迁,致使拆迁工作进展缓慢,严重影响了工程进度。这是一种严重的目无法纪,目无政府的行为,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等他一说完,葛副市长就接上话说了:“建委、房管局和拆迁办已协助大鹏公司对拒绝搬迁的居民做了大量解释工作,收效甚微,只有一小部份拆迁户同意近期搬迁。这些搬迁户不但砸坏了大鹏公司好几台施工车辆,还在昨天封堵了公路几个小时,请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这件事究竟如何处理?”

葛副市长讲完了这些,他就偏过头瞟了一下任雨泽,意思是我说完了,该你了,然后葛副市长端起那只高档玉石茶杯开始抿茶。

任雨泽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间或喝口水,他也一直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他心存疑问:为什么这两人发言,都只字不提大鹏公司补偿标准是否过低的问题?也只字不提拆迁户被打伤应该如何处理的问题?

显而易见,这两人都对大鹏公司具有明显的偏袒。

沉静,会场出现了长久的沉静。

彭秘书长是理解任雨泽的意思的,他就说了:“我谈点个人的看法”

“彭秘书长,说吧。”任雨泽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他知道彭秘书长一定会代表自己说出写话来,让他说,比自己马上表态要好的多。

任雨泽来临泉时间不短了,但对这位秘书长印象不错。

任雨泽对彭秘书长总体的评判就是,彭秘书长精明强干,处事果断。

彭秘书长谈了自己的看法:临泉市的改造旧城和安居工程,是一件好事。但我们应该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的居民绝大多数是过去亏损企业的职工,很多的人都下了岗,在自谋生路,大家可以一想一下,他们的生活是困难的

“彭秘书长,请你说点实质性问题。”葛副市长打断了他的发言。

“葛市长,马上就谈实质问题。我认为安居工程的拆迁矛盾,焦点是补偿标准过低。责任不在拆迁户”彭秘书长毫不在意的说。

“那你认为责任在哪里?”葛副市长突然大声发问。

“责任在市政府!”对葛副市长几次打断自己的讲话,彭秘书长也心中有气了,你一个快要过气的副市长,牛什么啊,彭秘书长的声音也大了。

“市政府有什么责任?”葛副市长见自己并不能让彭秘书长退让,就“嘭”一声拍了一下会议桌。

“还是让彭秘书长把话说完吧,不要太激动了,”任雨泽摆摆手,冷冷的说了一句,他不得不干预一下,不然他很清楚,彭秘书长是会被葛副市长压制住的,自己该拉偏架的时候就要拉一拉。

葛副市长看看任雨泽,这才悻悻然的不再说话了。

彭秘书长不再理睬葛副市长,侃侃而谈的说了两点看法:一个就是参照本市其他房地产开发拆迁补偿标准,市政府应出面干与,督促大鹏公司将补偿标准调整到合理价位。

还有一点就是,由市政府统一调控,完善和出台一个统一的拆迁补偿办法,包括拆迁具体实施方法和补偿标准,这样做的话,就可以避免类似于大鹏公司此次的情况发生。

而市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领导和力度不够大,以致酿成了事端?责任自然是在市政府这里了。

彭秘书长的发言一针见血,让坐在下面的市建委主任郭一锦气得吹胡子瞪眼,郭一锦几次张嘴想要反驳两句,但看看任雨泽的冷漠的脸色,他总算冷静下来,他还是不敢和任雨泽正面交锋的。

他不反驳,不代表别人不反驳,葛副市长是不看任雨泽的脸色的,他却忍不住跳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起彭秘书长:“老彭啊,我们说话讲的是一个证据,我到想问下你,你怎么就认定工地打伤人的事就是大鹏公司干的?没有证据就不要开黄腔!”

彭秘书长对葛副市长的突然发难早有准备,他说:“我没有认定拆迁工地上发生的恶性伤人案件就是大鹏公司干的。”

葛副市长冷笑了一声说:“你是没有说,但你的话里意思却很明白,这都不是傻子吧?”

市政府办刘主任很快就看清了形式,知道彭秘书长的话今天是深的任雨泽赞同的,那么只要是任雨泽赞同的观点,我老刘也就一定要赞同,刘主任也站出来说了几句,从他的话里,明显的是支持彭秘书长的意见。

任雨泽就对他笑了笑,感觉在这场争论中,已经压制住了葛副市长等人,这就够了,他转换了一个话题,对到会的公安局局长方鸿雁说:“鸿雁啊,你把拆迁工地伤人案件的情况给在会的作个介绍吧。”

公安局局长方鸿雁就详细的介绍了拆迁工地伤人案件初步调查情况。

任雨泽感觉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他就旗帜鲜明的摆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先强调当前稳定压倒一切。要求葛副市长和刘副市长,彭秘书长继续认真做好拆迁户的稳定工作,同时,任雨泽还要求公安局要抽调得力的刑侦干警,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至于被打成重伤的居民,拆迁办要责成大鹏公司给付足够的医疗费用和赔偿费用,不能再让老百姓吃亏,大鹏公司假如不予配合,拆迁办可以暂停其施工。

任雨泽不容置疑的定了基调,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包括葛副市长也没有办法了,因为这是官场,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在经过一定的民主程序后,就是集中,集中的含义就是要有一个人来决策,而其他人服从。

会议决定由办公室刘主任组织和牵头,市政府办公室制定临泉市具体的拆迁办法,审定后以市政府名义公布实施。

对于大鹏公司,由市政府办立即责他们成参照其它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办法,重新合理地,公正的调整拆迁补偿标准,这一点是必须强调。

如果大鹏公司拒不执行市政府的决定,立即停止其工程承建资格。由拆迁办重新核对拆迁户丈量计算的面积,重新研究居民旧门市置换的办法。由市建委协助大鹏公司,召集拆迁户的代表通告会议精神。

葛副市长坐在会议里,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皱着眉头瞑思苦想着,他不愿意接受这个决议,但任雨泽的强硬和其他几个人的支持,让葛副市长一时也不敢轻易反对,因为不管怎么说,在大鹏公司的这件事情上,他心里清楚,确实是理亏的,一个站不住脚的问题,是不适合拿出来作为一次较量的。

葛副市长在临泉市的官场是个资深人物,最霸道,晚上葛副市长亲自驾驶这小车,他要宴请任雨泽,固然,葛副市长很仇视任雨泽,也很讨厌任雨泽,但在这个大鹏告诉的安居项目上,他有绝对的利益在其中,而今天政府的会议决定,很有可能会让他受到利益的损失,他不得不放弃对任雨泽的憎恶,专门请一下任雨泽,和他做点沟通,并让他和自己一起潇洒走一回,到时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路货色。

自己在股市里遭受到了重大的损失,那就一定要想办法赶快补回来,看在钱的份上,委屈一下自己,讨好一下任雨泽,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打心眼里说,葛副市长是瞧不起任雨泽的,这个任雨泽太嫩了点,你那个基层理论在临泉市这个土地方用得上?到时不哭着鼻子走人才怪。别以为你在洋河县当过县委书记,就可以来临泉市来施展拳脚了。我告诉你小子:临泉市不是洋河县!

但从另一个方面讲,葛副市长对任雨泽确实也多少有点惧怕,或者叫心里并不踏实,这个任雨泽在过去和华书记,云婷之的争斗,葛副市长是很清楚的,不要看任雨泽很年轻,但他不是草包,安居工程居民上访事件的处理,说明他肚里还真有点货,这是其一,其二,他到底什么来头?省城是不是真的又强大的后台,30多岁就当县委书记,当上了市长,要说上面没有关系,只怕说不过去啊?但要是真有关系,为什么没有一点风声?

如果不是,为什么省委对他那么重视?为什么省委组织部长要来亲自宣布他的任命,并且对他评价那么高?

自己对任雨泽太不了解,不能轻易小视任雨泽,对任雨泽或者应该做点必要的勾兑。

在会议的当天下午,葛副市长主动邀请任雨泽晚上小聚。

任雨泽本想推辞,但一寻思马上一口应承下来,葛副市长是本地干部,在市政府机关任职时间长,情况熟,关系广。在安居工程拆迁工作上自己虽然与他有些分歧,但还没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既然人家热情主动,至少也得给点面子。

葛副市长见任雨泽非常爽快地答应参加宴请当然高兴。他告诉任雨泽不带秘书不带车,自己亲自开车接他。

葛副市长又对晚上的活动作了仔细的安排。

但任雨泽没坐葛副市长的车,下班后步行抵达刚好六点半。

任雨泽走进酒店,葛副市长和两位漂亮的女青年已先他到达,任雨泽就见他们三人正有说有笑的等着自己。

几个人见任雨泽推门而入,都一起赶紧起身客套几句,葛副市长对两位女青年作了介绍。

那位匀称**的女青年名叫唐静凌,酒店餐饮部经理。另一位气质更加高雅,名叫田珊,是临泉市日报记者,任雨泽的长包房现在就是唐静凌那个大酒店,所以对她有点印象。对田珊,任雨泽感觉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随着葛副市长伸出手一个极其潇洒的动作和招呼:“任市长,来来,请你上坐。”包间里的几个人也一起落了座。

“任市长,我们过去见过的,但我估计您想不起我了?”田珊开口说话,声音甜美。

任雨泽侧首快速地望了一下坐在下首的田珊,微笑着摇摇头,“是很面熟啊,呵呵,只是我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老了啊,记性不好了。”

田珊没有一丝的抱怨,仍甜甜地笑着说:“哈,任市长是贵人多忘事啊,其实我早就认识您了。”。

任雨泽也报以微笑:“哦。是吗?年轻就是好。”。

“我一毕业就被分临泉市,去年八月就调到临泉日报来了,任市长在洋河县当书记时,我在市电视台当记者,我们新闻组曾采访过农民致富工作,当时您还亲自陪我们吃过一次饭。”

任雨泽点头,像是想起了一些:“哦。我到临泉市已经时间不短了了,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田珊就笑这说:“我在报社是个文化记者,采访经济工作很少,所以和任市长见面就没多少机会。”

任雨泽就说:“哦。原来这样,我就说吗。”

葛副市长一看这情况,就站起来,举杯提议道:“看来任市长和田珊也是老朋友了,来吧,各位,我们共同敬任市长一杯,庆祝任市长老朋友重逢,祝任市长在临泉市如鱼得水,大展鸿图!”

大家见葛副市长提议,也都站了起来,一阵的碰杯声,共饮了一杯。

当大家喝完了坐下,葛副市长又说:“来来来,各位同志,我们先填下肚子再喝,边吃边谈,今天主要是吃好,酒慢慢喝,不急。”

说完话,葛副市长就用公筷分别为任雨泽、田珊、唐静凌夹了一片龙虾冰片。

任雨泽盯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感觉菜品虽然不算很多,但花**人,菜都很精致,甚至桌上有几道菜,连任雨泽也叫不上名字来。

任雨泽心里叹息了一下,唉,在临泉市这么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吃这么一种高档的酒席,起码几千元。

葛副市长又夹了一块菜放进任雨泽的碗里,满脸喜气洋洋地介绍着菜肴。

任雨泽没注意葛副市长在那里夸夸其谈,任雨泽只独自想着自己的心意,这顿饭本不该来吃,无奈葛副市长太热情,理由充分,不可拒绝。

葛副市长的面子要照顾,这一点毋庸置疑的,更况葛副市长在临泉市政府的老资格,在许秋祥书记那里也很吃的开,葛副市长对基层各县的情况也非常熟悉,自己以后又要和他在一起天天打交道,不来就不行了,就算自己迟早还会和他正面冲突,但在没有一剑封喉的把握下,自己还是要和他虚与委蛇,继续周旋。

餐桌上的葛副市长说话不敢太随便,因为有一个任雨泽在场,还有两个美女陪同,他就是装,也要装出一个高雅来。

不过今天的葛副市长仍然是妙珠连篇,潇洒自如。

而请来的唐静凌则是配合得维妙维俏,很是得体,她大方地说笑着,随即脱去外套,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吊带晚礼服,那是一款购自意大利的名牌晚礼服,高贵典雅,剪裁一流,灯光下衬得她身材曼妙,肌肤如雪,众人不敢逼视。

任雨泽也被逗得时不时开怀大笑。只是田珊温文而雅,也免不了三番五次抿嘴而乐,只怕喷出那已进口的菜肴来。

过的有一两个小时吧,大家是酒足饭也饱,韩副市长提出活动一下啊,他说出了好几个项目让任雨泽来选择,什么保健,唱歌。

任雨泽见他是如此热情,还在犹豫间,就被几个人裹挟着到了三楼来。

葛副市长更是仗着酒胆,一手拉着夏任雨泽,一手拉着田珊硬要把他们两人塞进一间小包房。

任雨泽这就明白了点什么,这个葛副市长是要给自己用美女计了,不过在今天这个场合,而且还是和葛副市长一起,任雨泽是不会头脑发热的,所以任雨泽死活不干。

那个田珊也感觉到了任雨泽的坚决,她也就是推三阻四,葛副市长看看这个情况,只好作罢,但葛副市长马上就又提出唱歌。

这次田珊没有反对,任雨泽怕出问题,就欲待推辞,无奈两位美女在旁边极力相劝,加上任雨泽也不好过于的不给葛副市长面子,就只着头皮跟着葛副市长到楼内的歌城。

葛副市长看来是熟熟悉这地方,而且应该是在这里很受欢迎的,他刚刚一进来,一位漂亮的女领班立即起身飞快地跑过来迎接,嘴里说着亲热的话,来回的扭着**,很有点风流韵味:“哎呀呀,好久不见了,这里的妹妹都想死你了。”

“最近太忙。”葛副市长向领班介绍了任雨泽,身份自然是假的,给起了个任经理。

“哟没想到任经理这么年轻。”领班就恭维起任雨泽了,而那脸上也就是无比的妖媚和灿烂。

葛副市长又介绍了田珊。

唐静凌无须介绍,早就与女领班牵上了手,熟的不能再熟了。

女领班就问葛副市长:“今天怎么安派?”

葛副市长大大咧咧的说:“两个雅间吧,我和静凌一间,任经理和田珊各一间,不过要最好的包间哟。”

这漂亮风韵的女领班立即领着任雨泽他们四人穿过高雅温馨的走廊,三弯两绕的走进歌城最尽头,然后对葛副市长说:“你看这两间怎么样?”

葛副市长还没开口,任雨泽到是说话了:“最好我们要间稍大的,大家一起唱,一起坐,那多有意思啊”。

田珊也就附和着:“对,大家一起唱,人多热闹点好。”。

葛副市长就瞪了一眼那田珊,说道:“你这小同志,不就是唱歌嘛,两人单独在一起,好说话,好聊天啊,谁也吃不了你田珊。”

田珊刷地一下红了脸,她是今天感觉任雨泽很正经,也很自重,所以就想投其所好,让自己显的庄重点,这一听葛副市长的话,也就不敢再坚持了。

任雨泽却在那里果断地嚷开了:“要么四人一间,要么回家算了,葛市长是想甩开我们啊,那不行,我身上可没带钱的!”

葛副市长担心任雨泽真的走人,又劝说了几句,任雨泽一再坚持这,葛副市长只好放弃了主张,让领班安了一间带小舞池的包房,四人一起走了进去,都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葛副市长今天表现的对任雨泽非常尊重,一再让任雨泽和田珊先点歌,任雨泽推说不会,只在那里,喝茶,抽烟。

葛副市长劝了几句,就不再谦让了,首先与唐静凌来了一首,然后两人又各唱了一首流行的,这才将话筒递给任雨泽,两人手牵手跳舞去了。

葛副市长舞步潇洒,唐静凌配合默契,跳了一曲拉丁舞,又开始跳国标三步,小舞池灯光暗淡,渐渐地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像似一个人开始在那里旋转开来,任雨泽摇摇头想着心事:地方穷,人不穷啊,要看这临泉市的消费状况,一点都不比发达地区低多少,这或者就是目前中国消费的一种畸形模式,在很多国外发达地区卖不掉的高档商品,到了中国,价格涨的更高,但买的的人更多。

任雨泽还在想着,这时田珊甜甜地微笑着将话筒递过来:“任市长,您也唱首歌吧。”

任雨泽回过头来说:“我这破嗓子,唱不好啊,只会唱老歌。”任雨泽客气的说。

田珊走近点歌器,转过头对任雨泽说:“没关系啊,任市长,我帮你点一首老歌《敖包相会》如何?这你应该会唱吧?”

任雨泽摇下头,心里说:还什么敖包相会,那地方现在很冷了。

不过他不会这样说的,任雨泽就笑着道:“不唱那首,有没有《刘锣锅》的主题曲”。

田珊很麻利地翻开了歌单:“我给任市长查一下,嗯,有呢。我帮你点了啊。”

点好,就把话筒递给了任雨泽,任雨泽站了起来,手握话筒开唱了,这田珊和着节拍击着手掌。

田珊并不知道任雨泽在唱着什么,这样的土歌,她才没怎么听呢,他们现在听的都是很流行的一些,田珊一面拍着手,一面就回忆起在洋河县那次去采访任雨泽的情景的每一个细节,还有这一年来始终隐藏在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今天葛副市长打电话告诉自己,今晚要陪任雨泽,田珊就有点激动,她欣然同意过来相陪,因为对任雨泽,田珊有着一种朦胧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喜欢,还是爱,是一见钟情,还是不能相忘?田珊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田珊将目光从银屏移向任雨泽,她更清楚地看见了任雨泽英俊而伟岸的身躯和那张略显冷浚的脸庞,他温情吗?他知道我的心吗?说还是不说?田珊脸红了,心里卟卟直跳,突然紧张起来。

葛副市长牵着唐静凌从舞池走过来,打断了田珊的思绪:“哈哈,没想到市长不但文化层次高,而且还有一付好歌喉啊。”

唐静凌也就街上说:“小田,你陪任市长跳跳舞吧,我们唱歌,给你们伴奏”。

葛副市长也在搓合着,“小田,今晚你的任务就是要陪好任市长,陪不好就是没完成党交给你的任务呦。”

田珊脸有点红红的,她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了任雨泽身边,一伸手,做出一个很优美很高雅的姿势,邀请任雨泽跳舞了。

任雨泽当然不能推辞,一个美女主动邀请已经很失礼了,任雨泽就歉意的笑笑,跟着她走进舞池。

跳了一圈,任雨泽刚刚坐下,就听到了手机响,任雨泽就对他们说:“来电话了。”

任雨泽摁开手机,就着包房里昏暗的灯光见屏幕显示出江可蕊的号码,任雨泽举着手机,对他们打了个招呼,看来这电话很及时的,让任雨泽从今天这无聊的场合中可以脱身了。

接完电话,任雨泽就回来说是家里有点事情,要自己赶快回去。

说完这些,他没有再去留恋那一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也拒绝了葛副市长的相送,自己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的任雨泽脑海里突然掠过这些奇怪的疑问:“葛副市长今晚什么意思,请这么两位漂亮的姐儿来伴歌伴舞?他和唐静凌太随便,太熟。田珊呢?好象不是太随便。她和葛副市长又是什么关系?”

葛副市长见任雨泽走了,也没有了太大的热情,看看时间也差不过了,估计老婆也应该睡觉了,他就把摊子散了,不过他心情并不好,任雨泽今天的表现一点都没有让他感到满意,看来这大鹏房地产的事情还会有麻烦的,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为这事恼火,事实上最近几天大鹏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吕剑强,不但非常恼火,而且十分紧张繁忙。

由市政府办公室牵头召开的利民安居工程协调会,在任雨泽的指导下,形成了两份文件。一份是《临泉市人民政府关于全市拆迁工作的实施办法》。

《实施办法》明确地规定了全市房地产行业的拆迁补偿标准,这个标准大大超过安居工程拆迁发放的实际补偿费。

另一份是政府专门针对解决大鹏公司拆迁问题的《会议纪要》。

《会议纪要》要求大鹏公司必须在利民安居工程的拆迁补偿上严格执行新标准,纠正拆迁补偿过低的问题;同时重新丈量拆迁居民的还房面积。

吕剑强手捧两份文件,越看越气,牢满腹却又无处发泄,吕剑强认为他的大鹏公司可以不执行这个新的补偿标准,因为利民安居工程的拆迁在此标准出台之前。

吕剑强嘭地一声猛拍了一下宽大的老板桌,牛气冲冲的骂道:“**的!乱弹琴,这不是以权压人吗?”。

说这话就有点好笑了,其实他过去何尝不是经常的以权压人呢?

然后吕剑强肥厚的腚部旋转着宽大的太师皮椅,用几个粗短的指头算了一下,自己公司如果执行市政府的新标题,自己将要损失几百万,几百万啊,奶奶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自己在股市里损失惨重,现在还要在拿出几百万来,自己又不是冤大头。

吕剑强就不想执行,但看看文件,那上面的话语,都是口气强硬的,吕剑强就一时有点犹豫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没有和政府折腾的实力。

吕剑强就横横的骂起了葛副市长市长和市建委主任郭一锦两个人来:**的,这两个人是怎么弄的?这点事儿都没有摆平,还让人家把会议纪要都发了,这不是害人吗。

吕剑强气呼呼的,但那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吕剑强快速地拿起话筒生硬地问道“喂!我吕剑强啊,你那位?”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郭主任的声音:“我啊,没听出来?”

吕剑强就想笑了,这临泉市的地方邪,说着乌龟就来鳖,正在骂他呢,人家就找上来了:“哦,呵呵呵,郭主任啊,情况怎么样?”

郭主任就有点丧气的说:“情况不太好啊。”

吕剑强心头一惊,什么叫情况不太好?难道这次自己真的没办法了?

电话里市建委郭主任给他通报了综合协调会议的内幕情况,郭主任明确地告诉吕剑强,目前不是乐不乐意执行新标准,而是要考虑大鹏还能不能承建利民安居工程的问题。提醒他要权衡利弊,谨慎而行,同时对工地发生的纠纷问题要及早采取应对措施。

吕剑强就明知故问的说:“工地怎么了,什么对应措施?我怎么就听不懂啊?”

郭主任就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吕兄弟,你是真不明白?还要给我装糊涂啊?”

吕剑强勉强笑了一下:“郭老哥,我真的不明白”。

郭主任“好吧。再给你点醒一下。第一,诉状要撤回。第二,到工地上对拆迁户行凶的是不是你派的?如果是赶快疏散”

吕剑强还要强词夺理的说:“老哥啊,我怎么会干那事?”

郭主任不想和他在绕圈子,就加重了语气说:“吕老板。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瞒我干什么?赶快给几个钱,让他们滚,滚的越远越好。公安正查得紧呢,如果抓到了,你吕老弟也可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吕剑强就不好意思再抵赖了,只能说:“好,这事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郭主任同时提醒吕剑强,任市长目前主持市政府的工作,他虽然太年轻,但不可轻视,而且已插手安居工程拆迁补偿问题的调查,对葛副市长和相关部门产生了怀疑。还有那个彭秘书长,一直逮着问题不放。对这两个人先看能不能打点一下,能摆平一定要摆平,不然不好办,今后麻烦事儿多。

吕剑强想了想:“钱我舍得出,但补偿这一块,我还是想请郭主任出面和任市长勾兑一下,你也知道的,我和他没一点交情啊。”

郭主任想都不想,一口断然回绝道:“其他人好说,这个人,我没法,你不熟还好办点,我是根本不敢去说什么话的,任雨泽有点让人渗的慌。”

吕剑强想想也是,就说:“那行吧。我试试看,但我真的没什么把握啊。”

郭主任就在那面点拨他:“吕老板啊,实在不行,就请葛副市长和吕书记出面做点工作啊。”。

吕剑强放下了点话,也再不敢马虎,很快开门站在过道里大声叫喊起来:“张远,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吕剑强手下的这个张远四十多岁,是大鹏公司资深人物,从公司刚成立时,吕剑强就聘他做了财务部经理。业务精通,尤其是做假帐可以达到天衣无缝的境界。加上为人处事圆滑而口风紧,很得吕剑强宠爱,如今已成了他的铁杆心腹、事务总管和核心智囊人物。有人说张远是市委许书记的远房亲戚,吕剑强问他时,他只微笑不作正面回答,是不是无从考证。不管他是不是,吕剑强决不亏待他,因为他办事可靠。

张远很快就来了,进门看看吕剑强的脸色,就问:“吕总,是不是有急事?”。

吕剑强嗯了一声,首先将郭主任电话内容通告了张远,然后将市政府的两份文件推到他的面前。“你先看看文件。再发表你的看法,我听你的。”

张远没有急于看文件,而是先为吕剑强的茶杯添满了开水,然后点燃了一支烟,这才稳稳当当地坐在吕剑强办公桌对面,仔细地看起了文件。

吕剑强也不催他,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坐在那里,抽了起来,不是的看看张远的表情,过了一会张远已看完文件,抬起了头。(请喜欢的朋友在章节的下面的分享:微薄,空间等处点一下,帮我做做宣传,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零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零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吕剑强见他看完了,这才问:“张经理看完了?”

张远点点头:“嗯,看完了。”

吕剑强盯这张远的眼睛问到:“那你看过之后,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

张远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我感觉,我们应该从长计宜,亡羊补牢犹为晚。”

吕剑强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照章执行,掏那几百万吗?”

张远摇摇头说:“市政府的的新标准刚刚出台,未必就适合我们,所以这事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不过看来真的需要老爷子出下面啊,就靠我们,恐怕搞不定这事情。”

吕剑强嗯了一声说:“这事要找老爷子的,你对其他的问题怎么看?”

张远就接上话,回答说:“投诉于法院的诉状要马上撒回,临泉市政府已对工地纠纷的性质定了调子,你告也无用,不要因为这事情让政府不舒服,这是个小问题,我们可以做出妥协让步,你看呢,吕总?”

吕剑强点点头,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当时到法院告,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给别人一种大鹏公司是受害者的样子出来,实际上,那几个车都只是玻璃砸烂了,根本算不上多少损失的。

张远见他首肯了自己的建议,就接着说:“那几个到工地上去的小弟,给他们一些盘缠,让他们马上疏散,到外地先避过风头再说,等这面风平浪静了,在通知他们回来。”

吕剑强感觉自己和张远的认识完全一致,只不过张远看问题更到位更深层一些。吕剑强不免对这位财务经理更加喜欢,甚至还夹杂着一种深深的折服。

现今的社会,吕剑强深深的懂得一个道理,这年头谁不爱钱?有钱就有了一切。你临泉市政府口口声声喊着要发展临泉的经济,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你当官的嘴上说得好,为人民服务,心里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不然你干嘛要收红包?这些年为了工程,自己给那些当官的究竟送了多少?还有吃的,耍的,又花了多少?没记帐,但数字加起来也不恐怕不小了。

每一次的请客、送礼,又见他们有几个谦虚过?我吕剑强做生意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多挣钱。

要是我吕剑强如果没钱,谁会对我什么吕老总,吕老总的喊得多亲热,还就是因为我包儿鼓腰杆儿粗?没钱哪个漂亮的小姐会跟我亲热,她们**的不也就是瞧着我腰里的钱包吗?

想到这里,吕剑强就带上一些钱,起身离开了公司,他要约上葛副市长好好的谈谈,看能不能在补赏问题上,在通融一下。

到了[海岸线文学网]了两个小姐,就各自回家了,吕剑强有自己单独的房子,他并不常在家住。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百一十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百一十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准备召开一个“步行一条街”的招标预备会,刚让秘书把通知发下去,就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长周宇伟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准备到洋河县去宣布一个代理副县长的任命,问任雨泽去不去,因为那是任雨泽的老地方,要去就一路。《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是心里有点想去,可一想到去了要面对张书记那张脸,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本来今天下午还要开会,所以任雨泽就推了。

周部长也不好勉强,本来他是看最近任雨泽比较强势,想要和任雨泽找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的,现在任雨泽拒绝了,也是无可奈何,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

任雨泽还准备在想一想一会会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见秘书小纪敲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任雨泽的思考,小纪是来请任雨泽参加会议的。

任雨泽看看表,是到了开会的时间了,他就拿上公文包,和小纪一起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是坐上了好多人,有葛副市长和刘副市长,还有城建委主任,拆迁办的主任等等相关的人员都在。

任雨泽坐定以后就看看刘副市长,示意可以开始了,今天的会议是专管城建口的刘副市长组织召开,不过刘副市长已经得到过任雨泽的指示,知道今天的议题是什么,至于任雨泽更深层的想法,他是不大明了。

刘副市长就清了一下喉咙说:“各位领导,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一个议题,给任市长汇报一下我们步行一条街的开发准备工作,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和急迫性我就不多说了,市委和政府对这项目也高度关注,许书记几次都做了指示,让我们尽快拿出行动,早日建成。”

于是,下面在坐的一个个都就步行一条街的相关问题和准备工作,给任雨泽一一做了汇报,市建委主任郭一锦在做完汇报后就问任雨泽:“夏市长,具体的情况就是这些了,我想问一下招标的一些问题,按上次市长的意思,是不是这次招标倾向于在我们临泉市本土企业中选定啊?如果这样,我们现在就可以发招标书了。”

任雨泽心里一笑,看来昨天和吕副书记的话今天已经是传到了这个郭主任耳朵里了,你们配合的真好,任雨泽就很准确的说:“是的,我上次是说过那样的话,现在我还是这个意思,因为我们临泉市的建筑企业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本地企业有本地的好处,在施工协调上也方便,同时,也多少能解决一点我们临泉企业没活干,吃不饱的问题,当然了,这就是我的一点看法,至于具体怎么做,你们可以斟酌。”

葛副市长和郭主任就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事情真的如早上吕副书记电话说的那样了,这任雨泽也有妥协退让的时候啊,呵呵,难得啊,难得。

有了任雨泽这句话,那后面的作就好办了,本地建筑企业虽然不少,但上规模的也不多,何况,一般的企业又怎么敢于和吕剑强的大鹏公司争夺项目呢?不管从黑道,白道,在临泉市吕剑强都是有很强的震慑力的,几乎不用自己出手,这些事情吕剑强都可以摆平。

同样的,彭秘书长和办公室刘主任也交换了一下眼神,不仅是他们,连刘副市长也是心里一惊,他们是很明白任雨泽这句话会带来的后果,任雨泽是刚来临泉市,很多情况不了解,但他们对临泉市应该是了若指掌了。

大鹏公司在临泉市的势力不容置疑,假如这次选定在临泉市范围招标,很可能就是一个结果,步行一条街的项目最终被大鹏公司夺得,就算在招标中有自己这么几个人把关,但一定会像过去多次招标一样,大鹏公司会用一些卑鄙,下流,甚至是暴力手段,让其他势均力敌的企业放弃投标,最后只有他可以鹤立鸡群,一无可争辩的实力和条件,获得项目。

彭秘书长就很不解的说:“任市长,我有个提议。”

任雨泽看看他,微微一笑说:“秘书长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

彭秘书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坚决的说:“这次步行一条街的项目,可以说在我市是一个较大的工程,我建议,我们还是通过报子和一些其他媒体,做一次社会公布,请更多的企业参与到这次招标中来。”

任雨泽就摇摇头手:“老彭啊,我理解你的意思,但现在你也要知道,我们时间紧,工程量大,这很快就过年了,大家都很忙,要按这种方式下来,在时间上就有了问题,早一日建成步行一条街,就早一日给我们临泉市创造效益和提升我们的市容整体效果,我看就这样定吧。”

彭秘书长就张了张嘴,他很想在提醒一下任雨泽,他到不相信是任雨泽会和大鹏做什么妥协和交易,他估计是任雨泽没有看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任雨泽真的看不出来吗?错了,就算任雨泽这几年不在临泉市,但洋河县和临泉市又能隔多远,在一个,任雨泽在来了临泉市以后,特别是这次大鹏公司和拆迁户之间发生了这种冲突以后,任雨泽已经做了很详细的了解。

只是任雨泽目前只有这一个选择,必须和大鹏公司获得妥协,假如不是许秋祥书记对政府的文件做出批驳,任雨泽到可以不用妥协,但现在不妥协就意味着拆迁户拿不到合理的赔偿,政府和自己的威信更不用说了,而做出了妥协,在任雨泽来说,也并不意味着后面的一切都照人们的设想进行下去,是的,你大鹏公司是很厉害,你可以在临泉市做出一些垄断,但只怕有两个企业你压不住。

这也是任雨泽早就埋下的一个想法,上次自己陪许秋祥书记一起招待了一个姓海的外商,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魄力,准备修建临泉市的中心广场,项目也是许秋祥书记引进和特别关照的,那么只要他的公司可以参与进来,你大鹏公司就算是想压,你也不敢压。

除了这个企业外,任雨泽还有一个企业,那就是过去为洋河县五指山项目做装修的江铭晟,这个集团老总和任雨泽还算很熟悉,关键是他是当初韩副省长介绍来的,又了这层关系,只怕大鹏公司也是压不住的,这样就可以让他们三家好好的拼一下了,拼的越厉害,结果自然是对临泉市好处越多。

会议就在任雨泽希望的基调中结束,刘副市长和彭秘书长,还有办公室的刘主任都很担忧这件事情,但他们见任雨泽心意已决,也就不敢在会上公然的过度反对了。

不过在会议结束后,彭秘书长就找到了任雨泽。

任雨泽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就先开口说:“彭秘书长啊,是不是心里对刚才的会议还是耿耿于怀。”

彭秘书长点头说:“市长,我就想提醒你一下,大鹏公司背景很复杂,我担心最后项目会以高价落在它的手里。”

任雨泽哈哈一笑,明知故问的说:“难道他可以垄断临泉的建筑市场?你们把他看的也太神了吧。”

彭秘书长摇了一下头:“不是我们把他看的神,而是临泉市有临泉市的特殊性,如果我在说深一点,在临泉市,特别是政府工程上,或者本来就是大鹏公司的地盘。”

任雨泽就眯起了眼睛,很专注的看这彭秘书长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各自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么是谁同意,或者说,是谁来遵守这个划分呢?”

彭秘书长有点无奈的说:“现在很多犯罪团伙都是披着正规企业的外衣,他们行走在法律和传统道德的边缘,已经很难把他们详细的定性,在很多时候,他们是有自己的规矩。”

任雨泽陷入了深思,他不是为这个项目在深思,他是在为这种现象在沉思,就那这个大棚公司来说,你就很难把它做一个界定,可以说他是个好企业,他在上税,他有时候还做慈善活动,但他也有通过暴力谋取利益的嫌疑,但他们往往做的很巧妙,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关系,让你很难对他们做出准确的打击和摧毁。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以后的工作中,是不是也要把这个考虑进去呢?

彭秘书长见任雨泽在考虑,他就没再说什么,默默的给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两个人很就都没说话,后来,任雨泽摁熄了烟蒂说:“是啊,新体制下,自然会有一些新问题,我们在看看,相信会有办法解决。”

彭秘书长一时听不懂任雨泽的话意,似乎任雨泽有点答所非问。

任雨泽看出了彭秘书长的疑惑,就笑着说:“秘书长,你可以去联系一下那个修建广场的海老板,我在联系一下一个叫江铭晟的老总,有他们两家参与,大鹏公司想要高价拿下这个项目,只怕就有点难了。”

彭秘书长这才算是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对着两家的底细,彭秘书长是很清楚的,不错,有这两家相争,这个项目就会有了新的变化了。

过了三两天,大鹏公司就主动的找到了政府,同意按照政府上次的会议决定,按新的拆迁补赏规定执行,给利民安居工程的拆迁户们补足了拆迁款。

这对任雨泽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是初战告捷,不管是政府和自己的面子,还是对保障所有拆迁户的利益来说,都是让人满意的。

当然了,任雨泽也没有时间来高兴,还有几天就放假过年了,任雨泽很忙,每天他都被淹没在了文山会海中,一大早,当秘书小纪拿来当天的工作安排让任雨泽审核的时候,任雨泽就感觉头真的很大,准确的说,自己要是泡,那也一定只能从已经定下的这些工作时间里抽空子了。

办公室也不轻松,每天好几个秘书为他准备会议发言稿,有表彰先进的,有防火防盗春节安全的,有总结今年工作成果,有展望明年工作计划,凡此等等,不一而足。

临泉市的干部现在已经知道任雨泽的习惯,所以除了代表单位给领导拜年,送了一些现金之外,其余的,没有谁送钱,就是送钱,任雨泽也不会要,如今,单位上给领导拜年几乎规范化了,数目都不大,几千块钱,反正是领导一年辛苦了,市委市政府领导几乎都有,数目不同罢了,这样的钱,单位上送的放心,领导拿的安心。

任雨泽办公室里的烟酒等,多得无法处理了,很多的烟酒,都送回了父母那里去了,亲戚朋友到任雨泽这里的时候,任雨泽也送一些,剩下的就放在家里,任雨泽告诉老爹这可不能拿出去交易的,这样的事情,让外面知道了,影响很不好。

就在这百忙中,任雨泽还接到了吕副书记的几个电话,都是来确定步行一条街招标今天时间的,任雨泽也想早点招标,他希望步行一条街这个项目成为明年年终会议的一个亮点,但显然,这年前是没时间了。

连许秋祥书记,都打来了点话,对这个项目表示了极大的关注。

任雨泽就郑重的对两位书记保证,过完年,这件事情会是第一项政府工作。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快放假了,请示也多了起来,当然,这也是一种权力的体现,政府的工作,按照任雨泽预定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效果不明显,大概是临泉市多年形成的习惯,一时间难以彻底改进。

市委的常委会,依旧是不定期召开,许秋祥每次的常委会,都要做长篇讲话,而诸多的工作思路,也在讲话中体现出来,大家都是有默契的,许秋祥现在也很少评论政府工作,而任雨泽到市委的次数,也是渐渐减少了。

这个时候,工作中间的隔阂,慢慢开始体现出来了,他们的焦点主要集中在了临泉市对明年的发战方向上。

任雨泽最为关心的是招商引资工作,而且,要求引进大型的厂矿企业,许秋祥却不同意,依旧要求引进服务业,两人的产业引进矛盾不可避免,许秋祥的观点很明确,第一产业农业是不必说的,中央很重视,提出了农村建设的观念,临泉市正在积极落实,加快农村建设,第二产业工业,目前集中在沿海大城市,便利的交通条件、廉价的劳动力是发展工业的必备条件,这些是临泉市不具备的,所以,临泉市就要大力发展第三产业服务业,服务业是大有可为的,基于这样的条件,临泉市不必要花大气力引进工业企业,努力做好目前的工作,慢慢提升临泉市的形象,就可以了。

许秋祥的这些观点,得到了大部分常委的支持,在临泉市占据了主导地位。

任雨泽的看法有所不同,服务业的发展,依靠的是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大发展,人民群众手里有钱了,才能够撑起第三产业的发展,市委市政府完全按照许秋祥这个思路发展,有一定的危险性,临泉市服务业的发展,主要依靠外来人员支撑,因为没有工业企业,临泉市居民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如今,临泉市大街小巷都是门面、铺面,杂货铺比比皆是,表面的繁华掩盖不住城市的硬伤,那就是群众的购买力低下。

而大大小小的铺面、地皮,在无序的炒作中,价格已经背离了经济发展的正常规律,这就好比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能够长久的,支撑城市发展的,还是要依靠工业,这就好比是一个身体不好的人,首先是强身健体,坚持锻炼,而不是大量吃补药。支持任雨泽想法的常委不多,常务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他们都不支持任雨泽的想法和观点。任雨泽的工作很艰难,有时候,任雨泽甚至很丧气,上任一年多时间,很多时候,努力打出拳头,感觉打在了棉花上、空气中,发挥不了作用。

许秋祥知道,只要这种状况存在,自己就不必要和任雨泽产生正面的冲突,没有必要,许秋祥已经牢牢控制着临泉市大局,有什么必要和任雨泽产生冲突呢?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越长,任雨泽越是没有信心,任雨泽很难改变这种状况,他刚刚上任时候的**会逐渐被冲淡。任雨泽现在感觉到了一把手的权威,为什么人人都想做一把手,自己虽然也是一把手,但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市长和市委书记,虽然是平级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所有事情的决定,最后拍板的,还是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可以否定常委集体提出的意见,最不济,也可以暂缓研究,特别是人事调整方面,市委书记的作用是决定性的,官场上,什么运筹帷幄,什么高瞻远瞩,都离不开人,控制了干部才是正途,市长要强势,也可以,但要符合几个条件,一是书记软弱,二是本身资历了不得,三是手下有一大帮的支持者,四是背后有强大的靠山,足以和书记抗衡,这些条件,需要同时具备,任雨泽显然不行。

任雨泽知道,想要独树一帜,想要和书记对着干,在现实社会中,可能性是不大的,许秋祥谨慎稳妥,轻易不会出现任何错误,无非是在发展方向上,和任雨泽想法不同,况且,许秋祥的想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们的分歧产生没有过多久,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包俊林在放假前的几天到了临泉市,包俊林这次到临泉市,名义上是视察临泉市的治安情况,同时对临泉市的政法综治工作表示赞赏。许秋祥和任雨泽自然是要出面接待的,省委领导来了,两人一定要出面,虽然不是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不用全程陪同,可是,姿态要到位。

包俊林的精神很好,满面红光,比以前胖了一些,许秋祥和任雨泽在高速公路出口等着包俊林,见面之后,包俊林笑呵呵和两人握手,也少许的表扬了一下许秋祥和任雨泽,任雨泽和包俊林握手的时候,感觉包俊林的手软绵绵的,似乎是漫不经心。

包俊林现在是公安厅厅长,是雷厉风行的作风,刚刚到临泉市,便要求召开相关会议,听取情况汇报,同时说许秋祥和任雨泽工作繁忙,不必要陪同了,有市公安局方鸿雁局长同志介绍情况就可以了,许秋祥和任雨泽当然不会离开,最终,包俊林没有坚持。

市委常委会议室,包俊林听取了方鸿雁政法和综治工作汇报,许秋祥最后做了补充,强调指出,临泉市目前经济发展平稳,需要有稳定的环境,因此,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政法综治工作,要求政法机关保驾护航,去年和今年的政法工作,正是体现了这一宗旨,今后,市委市政府将加重视这项工作,努力使政法工作上一个台阶。

包俊林最后发言,他首先对临泉市的政法工作取得的成绩表示了肯定,也希望临泉市再接再厉,做好政法综治工作。说到最后,包俊林的话语一转,说起了临泉市经济发展思路的问题:“我过去也在临泉市工作了很多年,对临泉市非常有感情,在座的很多同志,都曾经和我共事,临泉市这几年来的发展速度很快啊,特别是城市建设,变化很大,不少方面,已经不落后省城了,希望你们继续努力,把临泉市建设得好,临泉市的城市发展思路很好啊,努力打造娱乐基地,大力发展服务业,我相信,按照这样的思路发展下去,不要多长时间,临泉市的城市建设,一定可以和省城相媲美的,临泉市的发展思路,令我想起了深圳速度,如今,临泉市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啊,大量吸收外地的资金,壮大自身实力,按照这样的速度,不用多长时间,一个星城市就要诞生了,老许,我可要感谢你啊,临泉市的每一步发展,省委和省政府主要领导都看在眼里,老许,你是班长,一定要坚持发展思路不动摇,好好建设淮扬市。”

许秋祥满面笑容,任雨泽也是带着微笑,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包俊林这次到临泉市,可能不是仅仅关心政法综治工作那么简单,按说,包俊林是不会随意评价淮扬市的经济工作的,虽然是省委常委,可是分工不同,但包俊林说到经济发展工作了。

晚餐的气氛就很不一般了,许秋祥、任雨泽、吕副书记和方局长陪着包俊林一行,包俊林面带微笑,时不时和许秋祥窃窃私语,两人之间,显得极为亲热,从现场的气氛看,任雨泽等人成为了典型的陪客,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产生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到了临泉市之后,大都是和许秋祥、任雨泽同时商议工作,不会冷落哪一个。

可今天,包俊林显然是冷落了任雨泽。

就座之前,任雨泽看清了局势,与其这样干巴巴挨上去,不如离得还远一些,所以,包俊林的左右,分别坐着许秋祥和一个电视主持人闵力娜,当然了,这是个美女,

闵力娜是临泉市电视台的播音员,包俊林也是很熟悉的,任雨泽坐在许秋祥的旁边,包俊林端起了一杯酒说:“来,这第一杯酒,我借花献佛了,老许,任市长,各位,我们干了,祝愿淮扬市的明天越来越美好。”

一片笑声中,众人站起身,喝干了第一杯酒,接下来是敬酒,如何敬酒,也是有讲究的,许秋祥当然是第一个敬酒的,和包俊林一定是满杯,和其他陪着包俊林来的干部就不一定要喝满杯了,略为表示就可以了,包俊林很高兴和许秋祥喝下了一杯酒,包俊林很注意,和其他陪着包俊林来的人也是挨个喝酒,多少不论。

接下来是任雨泽敬酒了,任雨泽内心不想敬酒:“包书记,我敬您一杯酒,您是临泉市的老领导,关心临泉市的工作,我代表市政府,对您表示感谢。”

“任市长,这杯酒,我可受之有愧啊,我离开临泉市好些年了,这几年,临泉市发展很快,我很惭愧啊,在临泉市工作这么多年,没有能够大发展,我可佩服你们啊。”

任雨泽面不改色,包俊林显然是在为难他,本来敬酒就是形式,任雨泽的话语也说的干巴巴的,任雨泽对包俊林的态度无所谓,包俊林虽然也是省常委,但任雨泽不需要过于担心,只是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包书记,这杯酒,您是一定该接受的,您在临泉市这么多年,打下了优良的基础,后面的继任者,才能够有发展的机会啊,吃水不忘挖井人,您要是受之有愧,我们就不敢居功了,许书记,你说是吗?”

许秋祥也接了一句:“是啊,包书记,这杯酒,您一定要喝的。”

包俊林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连连说任市长会说话,这杯酒应该喝,不过,任雨泽还是注意到了,包俊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快,很快就消失了,也就是站在包俊林对面的任雨泽能够看见。

任雨泽的话语,一语双关,包俊林是能够听懂的,其中表明的意思是前任领导是有功劳的,已经离开了,就不要多说了,不要干涉临泉市的内政,不要占着原有的功劳指手划脚。

敬完了酒,旁边的刘副市长就小声的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还是要多多注意啊,包书记是省委领导,我看他对你不怎么感冒,好话不说也就罢了,惹得包书记说坏话,就不是好事情了。”

任雨泽想想也是,自己何必要挣这一口气呢,他点点头,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包俊林翌日离开了临泉市,包俊林离开后,许秋祥显得很高兴,包俊林在临泉市的讲话,通过市委办公室的简报和闻传播了出来,百姓没有什么感受,不过,在市委市政府却是引发了不小的波澜,大家都认为,省委是支持许秋祥的发展思路的,临泉市今后将以发展服务业为主,采取稳妥前进的道路。

任雨泽对包俊林到临泉市来的目的,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许秋祥有意为之,可没有相应的证据,任雨泽也是有苦说不出,其他几个副市长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本来几个人商议,准备着支持任雨泽,谁想到,还没有开始实施,包俊林就来了这一出。

不过要放假过春节了,任雨泽也没时间继续细想这些事情,过年对任雨泽来说没有一点好处,他更紧张,且不说会议之多让他难受,单单就是那些一刻不断的问候电话,都让任雨泽穷于应付,每一个拜年和问候的电话,都带着款款情谊,任雨泽不接都不行,而每一个电话,都絮絮叨叨的说个没玩,似乎想要把自己心底里对任雨泽的关怀和热爱完全倾述,明明都知道这是假话,但说的人还是那样情深意切,任雨泽只好叹息着,佩服着这些人。

往往在任雨泽回到宾馆,或者回到家里休息以后,还会不断的来人拜访,送礼,就连有的时候他实在是不想开门了,也会在第二天一早看到门口放置的礼品,上面无一例外的还要写上某某人,怎么怎么的敬仰任雨泽之类的话。

大年三十,任雨泽还在慰问着那些没有休假,工作在第一线的人们,他在大雪中时而讲话,时而握手,时而摆几个造型,让随同的记者和电视台摄影来几个特写,把自己那光辉形象很泛滥的到处展现。

许秋祥书记也忙,几乎市上的领导都忙,直到临泉市电视台的春晚结束,任雨泽才坐上02号小车,赶到了省城,今年他们是提前说好的,任雨泽到江可蕊家里过年,这并不是说江可蕊地位尊贵的缘故,关键是电视台每年过节都很忙,几乎是不会放假的,任雨泽想媳妇想的要命,也就是好给家里老爹老妈做做工作,说自己过去过年,等江可蕊闲了休假了,回来好好住段时间。

两个老人也很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在说了,这一两年自己家里过年一点都不寂寞,有的是亲朋好友过来捧场,每天都忙的很。

任雨泽回到省城已经是半夜了,车也就直接把他送到了省委家属院门口,任雨泽来过好多次了,但还是要亮亮证件才能进去的。

虽然是半夜了,但江可蕊还没有睡,一直在等着任雨泽,江可蕊的的父母已经熬不住夜,休息了,任雨泽本来是想轻脚轻手的进房间,给江可蕊一个惊喜,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江可蕊听到了任雨泽的脚步声,已经隐蔽在了门后,当任雨泽带着一身寒意,刚刚上楼,走进了卧室的时候,江可蕊就把他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什么暗示或者预热。

任雨泽就和江可蕊吻在了一起,任雨泽感受着江可蕊滑润的舌头在不停搅动,转动,不由得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异常强烈的情感。再后来,这样的吻好象没有解决任雨泽充满的**,他腾出一支来解开了她上衣的纽扣,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吻住了那粉红色的葡萄。

说实话,任雨泽这种一会温柔体贴,一会粗暴蛮横的方式,江可蕊不仅开始习惯了,而且竟然在心里有一点喜欢了,这个想法,连江可蕊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江可蕊的脸色泛红,一付诱人的样子,在江可蕊的口里不停的发出娇喘着,这让任雨泽更加用力的吸起来,似乎这对江可蕊也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江可蕊的喘息声更加的大声,更加明显了,就好像不怕别人听到似的,这个时候,任雨泽的**已淹没了他的理智。

任雨泽抱住了江可蕊,把江可蕊抱到了里面的床上,江可蕊轻柔的说:“我想要你。”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江可蕊的渴望,任雨泽有点急促,也带点野蛮的脱去江可蕊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个那娇柔的身子展现在了眼前,让任雨泽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江可蕊的肌肤显得那样雪白,一张俏脸由于兴奋呈显粉红色,雪白丰肥的**和大**,好一个**的美人,任雨泽已经完全沉浸在温暖的春风中,体内好像有一股温暖的洋流在流动,任雨泽亲吻了一会江可蕊的耳朵,然后沿脖子吻住嘴唇,同时双手攀上江可蕊的,将江可蕊的**拿在手中轻柔的揉搓。

任雨泽继续抚弄的一对**的**,现在这对**已经挺挺玉立,任雨泽另一只手就抚摸到了那溪水潺潺的峡谷,平时任雨泽也最喜欢这个地方,靠近它,就感受到它是刚刚出锅的馒头一样的热气。

任雨泽的动作逐渐粗暴起来,他把身体凑过来,把那颤动的骄傲递到江可蕊的嘴边。

江可蕊下意识地把头扭开,可任雨泽立刻把她的头拨过来,这次江可蕊没有再拒绝,把它含到了嘴里。

在江可蕊吮吸之下,那火热的玩意变大了,它是那麽粗壮,它咸咸的,带有点男人臭味的味道让江可蕊着迷。她尽她的所能吮吸它,用舌头舔它,同嘴唇含着它,连江可蕊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会那麽投入。

任雨泽兴奋起来∶“哦你真好,”一边说,一边还在捏着她的峰顶,江可蕊的那里早已变得坚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雨泽抚摩着江可蕊那瀑布般的头发,轻轻地揉着。任雨泽感到无比的温柔,积蓄了好久的相思和**一下子全部倒了出来。任雨泽的喘气已经开始变粗,胸膛猛烈地起伏,他喘息这问江可蕊:“你想过我吗?”

江可蕊闪动着醉人的眼睑说:“想啊,怎么可能不想!”

任雨泽又问道∶“哪里想了?”说着话,他狠狠地揉搓了一下江可蕊的**说∶“是这里想吗?”

江可蕊心中颤抖着∶“宝贝,哪里都想。”

任雨泽并没有放过郑琪慧∶“到底是哪里?”

江可蕊羞涩的说:“心里想,下面也想。”

“哦,下面是哪里啊?!”任雨泽恶作剧一般的问道。

江可蕊也激动了,她不想在说话了,她紧紧的拥抱住了任雨泽。那股酥麻的感觉像波浪般扩散,不自禁地收缩,双腿变得软弱无力,似要倒下来的样子,这种感觉使江可蕊极度无助与旁徨,就在她快要呻吟的时候,任雨泽就冲锋了,他感觉到了江可蕊的全身不停地抖动,那里也极有规律地收缩,任雨泽忘我的享受着这无上的快感!

进入了那个美丽的殿堂,任雨泽就像进入一个温暖的所在,那里,鲜嫩而炙热的把自己那个蠢蠢欲动的大家伙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里边的水分充沛,润滑充分。

整个过年的几天休假里,任雨泽除了必不可少应酬,比如几个特别要好的同学相邀,比如去看望了一下宣传部的姜部长,看望一下苏副省长和韩副省长,其他时间,任雨泽都没有出去,他要抓紧时间来享受这难得的几天快乐生活。

倒是仲菲依来过两个电话,问任雨泽在什么地方,有时间的话一起坐坐,任雨泽只好欺骗她说自己在临泉市,不是任雨泽不念旧情,不管怎么说,现在又了江可蕊,再让她看到自己和别的女人约会,万一吃起醋来,不好解释。

但任雨泽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约见一下江铭晟,让他参与到临泉市的步行一条街工程争夺中去,这是年前任雨泽都计划好的事情,一点都不能马虎,没有一些强大的集团来竞争,对临泉市很不利,不管是工程的质量,还是工程的造价,都只有通过竞争,才能让临泉市获得到最大的利益。

任雨泽就一个电话,找到了江铭晟:“江总,你好,我任雨泽啊,呵呵,过年好,恭喜发财,今天忙吗,过几天我就回临泉市了,我想请江总晚上一起坐坐,怎么样?”

那面江总当然是不会推辞了,任市长相邀,这面子不能不给,他就说:“任市长,你也不要说请我的话,过去我在洋河县没少麻烦你,晚上还是我来安排,一起坐坐。”

任雨泽就客气了几句,但江总是坚决不同意让任雨泽安排,任雨泽也就只能作罢。

下午的时候,任雨泽就带上了江可蕊一路,开车到了西环路的天外天酒楼,不要看是过春节,酒店一点都没有冷清,依然是生意火爆,熙熙攘攘的进进出出。

到了预定的包间,江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今天是家宴,所以也就没有外人,江总带上自己的媳妇,和任雨泽两口子就刚好是四人,江总先给自己老婆介绍说:“这是任市长,你看年轻吧,在全省只怕都是最年轻的市长了。”

江总的媳妇长的很漂亮的,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粉色的小脸,湿润的嘴唇让人好想咬一口。

这个女人给人一种高傲和冷漠的感觉,虽然在今天,她是没有一点傲意的,因为她也知道,今天来的不是一个等闲之人,但任雨泽还是可以从她那眼神中看出她的傲慢。

江总又给任雨泽介绍了自己的媳妇,她叫孔茜,在华容建筑集团是财务总监,任雨泽就笑笑说:“看来江总开的是夫妻店啊。”

江总也笑着说:“你不知道啊,任老弟,现在的女人,你不给她找点事做,她就天天的给你找事,唉,世风日下啊。”

他这话一说完,马上就受到了江可蕊和他媳妇的联合批驳,这一阵教育,把个江总说的是低头认错,最后赌咒发誓,以后一定尊重女权,痛改前非。

几个人也就没喝白酒,都是有管辖的,哪敢随便乱喝,要了瓶红酒,大家一点点的抿着,装腔作势的喝,任雨泽和江总现在算是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带上这两个拖斗,这哪是喝酒啊,简直是作秀。

喝了几杯,任雨泽就问起江总:“对了,江总,我们临泉市有个新项目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江总就一愣,忙问:“哪个项目啊。”

“步行一条街啊,你不知道。”任雨泽很夸张的说。

“奥,这个项目,我听说了,也准备过年后研究一下,看有没有希望。”江总感觉今天任雨泽提出这个问题,对自己就是一种暗示,或许在这个项目中,任雨泽会帮上自己一把。

任雨泽见他有这个想法,心里也很高兴的,就是啊,这么大一块蛋糕,谁能不动心,任雨泽就说:“这个项目时间很紧,应该是迫在眉睫了,你要有想法,就要快点下手,过两天收假以后,可能就要启动了。”

江总点点头,很感激的说:“谢谢任市长的提醒,一收假,我就到临泉市去,长驻一点时间,争取拿下这个项目,不过,还是要请任市长多多关照才是。”

任雨泽还没说话,那江总的媳妇就举起了酒杯,她一听还有这样大个项目,那态度就变得更加殷勤和讨好了,走过来说:“谢谢任市长,我就代表全家陪任市长和夫人喝一杯。”

任雨泽呵呵的笑笑,也端起杯子来,江可蕊也赶忙站起来,礼貌的和对方碰了一下。

今天把这个事情办妥了,任雨泽是很高兴,他就想和点白酒,但话一出口,就受到了江可蕊和江总媳妇的联合打压,最后也只好灰溜溜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回去的路上,快到省政府家属区的时候,江可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酒吧,她想要和任雨泽多一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就提议进去坐坐。

任雨泽固然并不喜欢酒吧的氛围和情调。但为了迎合自己爱人的嗜好,也欣然同意了,

这是一间很小的酒吧。只一层,大约有40个平方。亮着七八盏灯,吧台上的灯光稍微强烈了点,吧台窄,是一种很简洁的复合木板材料。墙壁刷成暗红色,隐隐地,在荡。

贴了许多摇滚歌手的图片,jimi,一个黑种年轻人,目光明亮,迷茫,当然还有海报。这个城市流行若干的电影海报。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可以见到它们。尤其是红色里面那个美丽得有些忧郁的女孩子。靠吧台的地方墙上用水粉画了一副画,红花、绿叶,还有一只色彩出奇地大胆的鸟,是凤凰。

那幅画存在很长时间了,颜色开始发暗,正是恰如其分的效果。这间酒吧音乐很棒。纯的、原汁原味的外国摇滚或爵士。声音相当好听,配器也棒,吉他都弹得千回百转。

这家店老板是个穿着前卫的年轻人,鸡冠头,不止两个的耳环,松垮垮的暗色毛衣,脸小小的,颊瘦削,极瘦。是做乐队的,说话夸张,喜欢模仿对面新东方教书的香蕉人的口音,惟妙惟肖,很有表演天分。每句话的词尾总是喜欢加一个“**”或者“**”。

任雨泽他们在温暖的灯光下喝着咖啡,聊着未来,但就在这里,任雨泽看到了华悦莲,看到了那个曾今在自己生命里存留了好久的女人,他们都看到了对方,华悦莲的身边也有一个看上去很潇洒的男子,从他痴情默默的眼光中,任雨泽看的出来,他很喜欢华悦莲。

这就够了,任雨泽的心里就又了一种温暖的感觉,他和华悦莲没有相互打招呼,但眼神中的温馨已经让他们都明白,他们现在过的都很幸福。

任雨泽在这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高兴的,他也曾今为华悦莲祝福过,希望他幸福,希望她快乐,看来老天并没又拒绝自己的这个愿望,他帮助自己实现了它。

假期实际上过起来很快的,任雨泽还没有完全的发挥出自己储存已久的超级能量,假期就结束了,这让任雨泽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对任雨泽来说,应该是一种崭新的,他过去是没有这种儿女情长,现在也许是随着岁数的增加吧,他对家有了一种留恋和不舍的情怀,这样的感觉连任雨泽都有点奇怪。

江可蕊更不必说了,或者对她来讲,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和任雨泽在一起,这是一种让她迷恋的享受,它超越了物质和精神,到了痴迷的境地。

分手自然是凄切的,缠绵伤感的,但任雨泽还是离开了,他的情绪并不太好,连司机和接他回家的办公室刘主任都感受到了,大家一路,默默无语的赶往临泉市。

春节刚完,国道上车辆很多,没走多久他们的车就被堵住了,好容易在等到可以通行,已经是中午12点了,在跑了个把小时,看看就进了临泉地界,大家也都是饿的难受。

任雨泽就说:“刘主任,这些天一直大鱼大肉的,饭菜都吃的反胃了,就在乡镇找一个地方,吃点农家饭,不要打扰乡镇,我们吃了饭就走。”

刘主任赶忙回答:“好的,我知道了,任市长,您顺便可以在附近看看村里的情况。”

任雨泽也笑着说:“嗯,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到农民家里去看看,好些年没有到农民家里去看看了,不错,今后要记得多提醒我。”

小车就下了国道,拐上了乡镇的公路,这路就不是那么平整,任雨泽乘坐的2号车是奥迪车,司机小心开着车,公路旁边有一个大屋场,轿车停下来了,春节刚过,农村里的年味还没有完全消散,大门上,鲜红色的春联还是那么耀眼。

任雨泽没有急着进去,他在四周看了看,估计这里是一个家族,住着好些人家。其实,任雨泽这样微服私访,按说是犯了忌讳的,这里是汉口区开发区的管辖地方,按说是应该通知开发区书记、主任的。

不过,任雨泽不是下来找问题的,只是想着随便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所以,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估计刘主任也是看出来了,才想着让他到农民家里看看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进入屋场,屋场小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现在是冬天,谁会呆在外面卖冻肉啊,任雨泽摇摇头,看准了一户门开着的,径直走进去了。{免费小说}

屋里,三个中年人正在打扑克,桌上摆着一些零钱,三人的样子很专注,不过,神情还是悠闲、怡然自乐的,桌子旁边,放着煤炭炉子,里面冒出来的烟雾有些呛喉咙。

“来客人了,快坐快坐。”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了,胸前系着围裙,看样子就是在做饭此时,三个打扑克的男人才察觉到屋里来人了,他们不是很关心,不过,任雨泽身上有一股气质,令他们感觉到不平凡,三人手里拿着扑克牌,站起身了。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哦,我是路过这里的,想讨口水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玩,不要管我,好了,你们继续,继续。”

中间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主人家,看着任雨泽和刘主任笑笑,随手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两把椅子,甚至没有顾得上擦去上面的灰尘,刘主任见状,从皮包里掏出卫生纸,准备擦一下凳子,任雨泽示意刘主任不用擦,直接接过凳子坐下了,他知道农村里是有忌讳的,如果你擦凳子了,主人家会觉得难堪,会以为你嫌弃他们,如果他们主动擦凳子了,就表示对你的尊敬了。

三个中年男人继续坐下打扑克,中年女人看着两人笑笑,忙着倒茶,杯子放在窗台上,上面有一些渍印,任雨泽接过茶杯,表示了谢谢,不过,这杯茶,他实在是喝不下去的。

中年女人冲着他们笑笑,到厨房去了,任雨泽注意了屋里的摆设,看来,这是一个家境一般的农村住户,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是,细节上有些缺陷,如今临泉市的农村,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情况。男主人不打扑克了,家里来了客人,这样让客人坐着是很不礼貌的。

“你们是上面来的干部吧。”

任雨泽笑着说:“是啊,我们在你家里坐坐,麻烦你了,看你们的样子,去年收成还不错啊。”

这中年人摇摇头:“唉,收成一般了,不能和你们当干部的相比,轻轻松松的,就有工资拿。”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呵呵,我们看着像是干部啊。”

“当然了,你们看上去细皮的,就是当干部的模样。”

任雨泽突然感到有点好玩,就问:“哦,那你说说,我是干什么的?”

这时,男主人身边的中年人开口了:“我看你是当官的,下来微服私访了,不过,看着你的年龄不像,这么年轻,怕是30来岁吧,应该也不是个大官,是不是给大领导当秘书的啊。”

任雨泽情不自禁笑起来,这人就继续的说:“你是当领导的,既然来了,我可要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了,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任雨泽忙点头说:“没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嘛。”

这男子就说:“唉,还是我们农民苦啊,我们几个,都是在外面打工的,家里靠着媳妇支撑,上有老,下有小,都说赚钱不辛苦,辛苦不赚钱,我们一年到头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家里还是过不上好日子,中央政策好啊,为我们减税,可是,肥料价格上涨,省下的钱,多的都用出去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减,现在打工也不好挣钱,我们没有什么本事,出去就是下苦力,谁都看不上,看不起,谁不想在家里过舒心日子啊,可是,没有钱就活不下去,小孩要读书,老人要吃饭,都要钱,现在身体好,拼命挣几个钱,将来动不了了,听天由命了。”

这男人就开始抱怨起来了。任雨泽没有说话,现在,物价上涨很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要说农民,就是拿工资的普通干部职工,都有些受不了,好多人戏称现在是的“三座大山”:子女上大学,购买住房,生病住院,其中任何一项,可以令普通双职工家庭捉襟见肘,可以令农民拆屋卖瓦,这是大形势,任雨泽也没有回答的话语。

这人还没完没了的说:“唉,苦归苦,总是要活命,就怨命不好了,小时候要是认真读书,当干部了,什么都解决了,种地的,就得认命。”

任雨泽就明知故问:“你怎么会认为当干部的日子就好过呢?”

男人很不屑的一扭头说:“这有什么啊,谁都可以看见的,不说其他的,乡里的干部和县里的干部,看上去都是满脸红光的,要是生活不舒坦,他们能够那样吗,我就没有看到哪个农民是这样的,出去不用介绍,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农民。”

任雨泽正在聚精会神听着这些话,堂屋里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有一股学生味道,一眼看上去,就是有学问和涵养的人。那刚才说话的男人就忙说:“哎呦,文化人来了,我们可不要多嘴了,有什么,你问他吧。”

男主人憨厚笑笑,看着年轻小伙子开口了,女主人忙说:“表弟,怎么出来了,这里不干净,你还是到房里歇着吧,饭做好了,你嫂子会叫你的。”

这年轻人就问:“表哥,家里来客人了吗?”

“我们是路过这里,进来坐坐,喝口水就离开的。”刘主任就不能等任雨泽在继续重复这话了,他接口说。

年轻小伙子仔细盯着任雨泽和刘主任,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

一个男人就接上嘴说:“他们是城里的干部,下来微服私访呢。”

年轻小伙子的脸色很快变了,任雨泽有些奇怪,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就变脸了啊。

“哼,你们是乡里的,还是区里的干部啊,真的是下来调查情况的吗,为什么没有村里的人陪着啊。”

任雨泽客气的说:“我们是路过的,不是搞什么微服私访的,刚刚和几位老哥闲聊了一会,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青年愤愤不平:“哼,最好是这样,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我最看不惯有些当干部的,说是下来调研,还要下面准备大鱼大肉,不想着办实事,就想着吃吃喝喝,生活差了还有意见,见到领导了,点头哈腰,看见我们农民了,颐指气使,架子好大。”

饶是任雨泽见多识广,听见这样的话,也微微有些脸红了,这个小伙子估计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属于愤青的类型,对干部有着较深的成见。青年继续在数落着任雨泽:“现在,中央的政策好,就是被下面弄得一塌糊涂,以前,我们农民不敢说话,现在敢说了,可惜,没有人听我们说话。”

任雨泽就心里不怎么舒服,但面上也只能是笑吟吟的说:“年青人,我看你不像是农民啊。”

“我不是农民是什么,父母都是农民,没有关系,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我最看不惯那些当干部的,满嘴仁义道德,骨子里男盗女娼。”

任雨泽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小伙子对社会的认识太偏激了,今天是听不到什么意见了,他放下已经凉了的茶杯,准备告辞了。

可笑的是这年轻人还补了一句:“你们不要有什么想法啊,我不是说你们的,看你们的样子,还是不错的。”

任雨泽在这个小伙子面前,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站起身,和屋里人的告别,转身走出去了。

刘主任早就把连吓青了,出来忙说:“任市长,这些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任雨泽叹口气,说:“有些话,虽然偏激,可是,道理是真的啊,现在的干群关系不好,难道没有原因吗,我们的农民的确还是很苦的,有些干部,早就忘记了宗旨,想的不是为农民办事,不是本质工作,想的是个人利益如何满足,想的是吃吃喝喝啊。”

此刻,已经是中午,任雨泽感觉肚子饿了,司机很灵活,车子开了没多远,就停在了一个路边餐馆前面,这个餐馆看起来还不错,司机介绍说,以前他们来这里吃过饭,这里距离乡镇的政府不远,生意还是不错的。司机知道任雨泽的想法,所以,找到了老板商议,将小车停在了餐馆的后院,这里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餐馆不大,生意一般,春节刚过,来吃饭的人不多,刘主任很灵活,为了避免打扰,找了一个房间,三人坐下,刘主任吩咐老板:快点上菜,上菜的时候,记得关门。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还在思考刚才的对话,农民是最为弱势的阶层,只要能够吃饱饭,生活过得去,就不会有多大的怨言了,当今社会,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出现诸多偏激的想法和心理是不奇怪的,关键在于如何去正确引导。餐馆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大声的吆喝声,打招呼的声音,估计餐馆里面又来了些客人。

任雨泽感慨,看来这开餐馆的,只要是手艺好,生意还是很不错啊,春节刚过,就有这么多的客人来吃饭。等了好一会,还没有见到服务员上菜,刘主任有些急了,本来是想着简简单单吃顿饭,想不到,等了这么久,菜还没有上来,他就给司机使了个眼色。

司机也很机灵,马上心领神会的起身,走出房间去,看看餐馆是怎么安排的,顺便催促老板快一点,不一会,司机进来了,脸色很是难看,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有点尴尬的说:“任市长,刚才我去问了,老板说,来了一大帮贵客,要求坐包间,他正在向那些人解释,老板问我,能不能换各地方,他马上就上菜。”

刘主任脸色也变了,来了好一会,坐在这里等了好久,最后居然要他们让地方,他看着任雨泽,准备出去和老板理论。

任雨泽息事宁人的说:“算了,我们就是三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之后,赶快离开就是了。”

任雨泽话语未落,门被推开了,老板进来了,冲着几人点头哈腰,掏出香烟,一一递烟,嘴里不断解释,大体意思是请任雨泽他们到外面吃饭,已经准备好了,不好意思等等之类的话语,任雨泽没有说话,刘主任准备回答。

此刻,一个叼着香烟,穿着税务制服、神情狂傲的年青人进来了:“老板,怎么还没有安排好啊,是你们几个人吗,我们头都等急了,还不快点。”

老板低头哈腰的说:“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任雨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来,是税务部门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到这里来吃饭了,架子好大啊,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也要显摆。忍了一口气,任雨泽就问:“老板,安排在哪里,带我们去,菜上了吗,我们还有事情。”

老板忙说:“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你们去,服务员,把这里收拾一下。”

在堂屋里坐下之后,菜很快上来了,任雨泽有些心烦,怎么今天处处不顺啊,刘主任吩咐服务员,马上添饭,吃饭之后马上离开,正在吃饭中,就听里面的包间有人喊道:“老板,叫小红来给我们倒酒。”

一个姑娘出来了,任雨泽的第一感觉,这个姑娘仿佛是出水芙蓉,浑身散发出一股清自然的气息,气质不凡,没有想到,乡下的小餐馆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服务员。

这样的女孩子帮着倒酒,可以多喝很多酒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叫小红的姑娘似乎很不情愿,板着脸,拿着酒瓶,进入了房间。很快,房间里面传来了叫好声。餐馆饭菜味道还真不错,任雨泽一口气吃下两碗饭,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这么多饭了,任雨泽想着,这个地方生意好,还是有理由的。

这时候,包间里又传来了声音:“这酒你不喝也得喝,要不然,叫你叔叔来,看看他怎么说。”

好像那姑娘在说:“我不会喝酒”

“小红,喝了吧,这可是我们领导敬的酒啊,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

“我真的不会喝酒。”

餐馆老板匆匆进入了房间,不知为什么,老板没有关上门,他进去就忙说:“各位领导,我侄女真的不会喝酒,这酒,我陪着各位领导喝。”

包间里就有人说:“谁和你喝酒啊,我们和小红喝酒”

任雨泽看见,房间里面,两个年青人正在拉着叫小红的姑娘,显然,小红是准备离开的,因为被拉住了,不能离开,老板在掏出香烟,正在分发,点头哈腰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不少吃饭的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容。



雨泽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以前,他也见过一些陪酒的女孩子,什么暧昧的动作都可以做出来,可是,那是别人女孩子心甘情愿的,也是为了赚钱,现在这个女孩子,显然是不情愿的,任雨泽知道,税务部门,对餐馆来说,是得罪不起的,也没有餐馆敢得罪。

一个年青人推搡着餐馆老板,显然是要小红继续留下喝酒,老板一直陪着笑脸,可能是害怕得罪这些税务部门的干部,可又不愿意小红继续留在包间里陪着喝酒了。

刘主任看见任雨泽放下了筷子,脸上没有表情,知道任雨泽不想看见这一幕,他立即站起来,进入了包间,进去以后很有官威的说:“你们几个,算了吧,姑娘不能喝酒,你们就不要勉强了。”

包间里面的人没有料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劝架的人,看着刘主任的气质,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制止了几个准备发飙的年青人,他将目光投向外面的任雨泽,仔细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大变,忙说:“好的,好的,女孩子不能喝酒,我们不能勉强,不喝酒了,吃饭,吃饭。”

听见这句话,老板面色好了很多,叫小红的姑娘看了看刘主任,接着看向外面的任雨泽,中年人表情的变化,瞒不过她。很快,刘主任退出了包间,他知道,那个中年人估计是察觉到了任雨泽的身份,不过,刘主任没有注意到姑娘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

很快,包间里出来了一个年青人,看着任雨泽三人笑笑,走出了餐馆,不一会,这个年青人急匆匆回到包间,这次,年青人甚至没有看任雨泽,低头直接进去了。

包间里的中年人马上出来了,躬身站在任雨泽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任、任市长,我们不知道是您在这里吃饭,我们还要您在外面吃饭”

任雨泽强压朱心中的不快,淡淡的说:“没什么,都要吃饭嘛,今后吃饭,注意一下,你们是国家税务干部,让百姓看见这样的举措不好。”

这中年人忙说:“好的,好的,我们今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任雨泽看见包间里的人全部出来了,一个年青人匆匆走向里屋,大概是去结账了,很快,老板出来了,一直在和年青人推辞着,大概是不准备收钱,不过,年青人将几张百元钞票塞给了老板,老板出来准备找发票。

屋里很安静,任雨泽知道,这顿饭一定有人帮着付钱了,他想到了在洋河工作的时候,遇见过路的市领导,也是忙不迭结账,现在,自己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那个中年男子就过来很谦恭的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您们慢慢吃,帐我们已经结了,我们先走了。”

任雨泽不咸不淡的说:“嗯,谢谢你们了。”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多说了,身份已经暴露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餐馆的老板已经知道了任雨泽的身份,居然是市里面的大领导,自从这个餐馆开业以后,还没有市长来吃过饭,一时间,老板显得有些拘束了,他站在柜台里面,稍微考虑了一下,走了过来:“我、我不知道您是市里的领导,还要您让地方,真是对不起了,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味道怎么样,如果不满意,我再要厨房里做几个菜。”

笑一笑,任雨泽客气的说:“味道很好啊,老板,你这里生意一定很不错吧。”

老板说:“还好,还好,托政府的福了。”

任雨泽也随意的说:“哦,那就好好干,多挣钱,春节刚过,我祝老板的一年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啊。”

“谢谢您的祝福了。”老板低头哈腰的忙道谢。

任雨泽起身准备离开了,饭吃饱了,现在可以回去了,此时,叫做小红的姑娘进来了,任雨泽发现,小红的神色改变了,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的神情,她问任雨泽:“请问,您是市政府的领导吗?”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这女孩就正气凛然的说:“我想帮着叔叔反映几件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听。”

任雨泽脸色有些变了,他感觉今天还真是有意思,餐馆的老板没有想到,看着小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任雨泽淡然的笑笑说:“姑娘,你说吧。”

这姑娘就说:“我叔叔在这里开餐馆,看着生意是不错的,不过,特难以维持了。”

餐馆老板眼里闪过一丝胆怯,似乎想着制止小红,不过,碍于任雨泽在面前,不好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已经非常尴尬,这个女孩就继续的说:“我是放假到叔叔这里来玩的,就是这么几天时间,就知道叔叔现在快维持不下去了,上班时间到了,乡政府、税务、工商、卫生、电力、土管这些单位都到这里来吃饭,叔叔不敢得罪他们,要请客,有些单位不仅仅是白吃白拿,还要得到最好的招待,一年到头,从来不结账,去年年底,我陪着叔叔去找有些部门结账,您猜怎么着,他们比我们的口气还要大,就是没有钱,有钱的时候,自然是要结账的,叔叔不敢得罪他们,硬话都不敢说,叔叔开这个餐馆容易吗,您是领导,帮着评评理。”

老板搓着手,喃喃的说:“您别听我侄女瞎说,没有这些事情,都是我自愿请客的,小红,不要说了,领导很忙,没有时间听你胡说。”

任雨泽没有说话,老板看来是个善良人,比小姑娘明白社会的复杂,这些情况肯定是存在的,所谓靠山吃山,老板知道自己无法抗衡,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花钱买平安,这种现象,老板认为理所当然,任雨泽感觉到了危险,如果我们这个社会,一切不正常的现象,以权谋私的现象,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了,都被老百姓接受了,那么,政府的执政地位将遭遇到严重威胁。

女孩一点不惧怕的说:“叔叔,我说的真实情况,怕什么啊。”

老板难为情的笑笑:“小红,你不懂啊。”

任雨泽感觉自己应该有点表示才对,他就说:“老板,不要隐瞒了,签单拿来我看看。”老板磨磨蹭蹭将签单拿出来,任雨泽翻看着签单,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小小一个餐馆,一年下来,竟然有一大叠签单,吃饭的人有权,老板不敢得罪,拿不到钱,长时间这样下去,老板能够维持这个餐馆,算很不错了。

任雨泽明白,这不是个别问题,如果不能从制度上加以改进,会愈演愈烈,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能力和背景的小餐馆关门歇业。

任雨泽很凝重的说:“老板,这是我们下面一些部门做的不好,签单你先收好,好了,情况我都知道了,吃饱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任雨泽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不少小车往餐馆方向而来,他有些恼火,看来,不能很顺利回市里去了,小车在公路旁边停下,一大帮区里、乡里的领导进来了,此刻,餐馆老板才知道,眼前这位领导就是临泉市市长任雨泽。

任雨泽不愿意在餐馆停留了,这里的农民,对干部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如果前呼后拥,摆出领导的架子,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骂呢。不过,区里和乡里的领导来了,也不能不理睬,任雨泽和众人握手,到不远处的乡政府去看了看。

在整个乡政府的视察中,任雨泽并没有发脾气,或者说这件事情,现在还没上班,赈灾春节里,任雨泽要等待上班以后在处理这事情,而且这不是一个乡,一个镇的问题,这几乎已经是一个社会问题了,任雨泽需要好好的想想,怎么能从根源上解决。

正月初七,任雨泽到了临泉市的政府来上班了。

春节是传统节日,什么地方都一样,正月十五之前,没有谁会安心工作,不过,市委,市政府要安排全年的工作,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任雨泽是无法推脱,也不能推脱了,所以相对来说,这段时间他比普通的干部还是要忙一些。

正月十五以后,任雨泽开始考虑全市的经济工作如何再上一个台阶,目前,临泉市7县2区,主要依靠的是烟叶种植,以及农业发展,工业也有,但比起其他地市还是有些差距的,目前,洋河县的发展步伐远远超过了其他县,因为洋河的大棚蔬菜已经成了规模,还有旅游产业也带动了全县的经济发展,其余的县区,在农村发展的道路上,还在苦苦挣扎,虽然专业合作组织已经在各县大力推广开了,可是,要想让农民真正富裕起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市政府已经下发了件,要求各县全面完成今年所有的经济指标,严格说,怎么去施政,是县政府的事情,市政府不能干涉过多。

任雨泽在过去一年里表现出来的强势,让市政府开始高速运转,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嗅觉总是非常敏锐的,渐渐的,到市政府来汇报工作的人多了,副市长开始忙碌了,每人都有一块分管的工作,大家都在努力,落到后面了,总不是好事情。

担任市长之后,任雨泽才感觉到工作的繁琐,因为要为政府争取权力,在这个过渡阶段,任雨泽几乎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不是他想过问,政府的班子成员一时间不适应,大事小事都来汇报,什么计划生育工作、教育工作、交通工作、财贸工作等等,任雨泽不是圣人,很多的工作,他也不是特别在行,忙碌了一段时间之后,任雨泽在今年就不得不开会强调,谁分管的工作,要敢于拍板,善于拍板,要调查研究,听取单位的意见,重大的决定,政府常务会研究,一般的事情,副市长直接决定。

任雨泽本就属于比较开脱的人,繁杂的工作,也不是他喜欢的。但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上次吃饭遇到的那个小饭店的小红居然到了市政府,要求见任雨泽。

不过要见到任雨泽,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市直单位负责人汇报工作,也要提前打电话,看看任雨泽有没有时间,何况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还显得怒气冲冲的。小红没有见到任雨泽,感觉到了委屈和丧气,索性站在市政府外面的广场上,时时刻刻盯着政府大院出入的车辆,她记得任市长坐的轿车,是2号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任雨泽准备回家了,他坐在小车里面,正在沉思,车子突然停下了。司机就转过头来,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上次我们去吃饭,见到的那个小红,挡在车子前面。”

任雨泽忙坐直了身体,说:“你去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司机下去之后,任雨泽想着,轿车停在市政府外面不好,这个小红,居然想到了挡车,看样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想到这里,任雨泽下车了。

没想到任雨泽听到这个女孩的第一句话却是:“任市长,我恨你。”

看见任雨泽下车了,小红突然说出来这样的话,令任雨泽万分尴尬,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任雨泽是好说:“姑娘,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样吧,站在这里不好,你先上车吧,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说。”

小红的情绪有些激动,也不说话,径直上车了,车开动以后,任雨泽就打趣的说:“姑娘,你可真厉害啊,居然知道挡车了,要是司机没有看见,或者是来不及刹车,出了危险怎么办?”

“任市长,我是想见你,可是,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够见到你吗,门卫和办公室的人根本不准我上楼,我有什么办法。”

任雨泽心想,要是谁都能随便见到自己,那自己还不忙死,他说:“哦,那你还没有吃饭吧,这样,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吃饭的时候慢慢说。”

姑娘却哭了起来:“不要说吃饭的事情,我叔叔他,呜呜呜呜”

任雨泽有点奇怪,问:“小红姑娘,不要哭,慢慢说。”

姑娘哽噎着说:“上次你们去吃饭,我多说了几句话,你们走了以后,工商税务电力卫生都去了,帐是全部结了,可是,他们重给叔叔定税,乡里开会,明确说要严厉整顿餐饮业,第一个整顿对象,就是叔叔,现在,好多部门的人在叔叔店里查账,生意都无法做了,叔叔害怕,求他们,他们根本不理睬,都是我害了叔叔,生意都做不成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来找任市长的。”

任雨泽气的半天没有说话,本来想着整顿软环境,还没有理出头绪来,下面就找理由动手了。

“小红姑娘,这件事情我没有想到,这样吧,晚饭还是到你叔叔那里去吃,我也去了解了解情况。”

司机听任雨泽这样说,看了任雨泽一眼,见任雨泽点了下头,他就把小车快速朝着开发区驶去。

进入餐馆之后,任雨泽看见老板垂头丧气坐在屋里,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见任雨泽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小红,没好气开口了:“店里正在清理,没有什么吃的。”

老板抬起头,看见了任雨泽,惊得一下子跳起来:“死婆娘,瞎说什么,快去厨房里准备,任市长,没想到是您来了,快请坐。”

中年女人没有想到进来的年青人是市长,马上堆起了笑脸,尴尬冲着任雨泽笑笑,转身到厨房里面去了,任雨泽如无其事的说:“老板,随便弄点吃的,和上次一样就可以了。”

正在清理的餐馆居然有人去吃饭了,周围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乡里可是明确说了,这家餐馆正在整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开张了,这里距离乡政府不远,很快有人给乡政府打电话报告了。

任雨泽坐在堂屋里,正在和老板闲聊,听见了外面的停车声音,很快,一串串脚步声传来了,一个声音就传了进来:“老板,我们正在清理,你怎么又开业了,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任雨泽冷冷的转身看着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来人嘴张成了o型,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任雨泽问:“怎么,这里不能吃饭吗?”

来人忙说:“不是,不是,任市长,我们不知道是您来了,我们正在这里清理账目。”

任雨泽一点没有放松,继续问:“哦,那清理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没有,正在清理,老板遵纪守法,没有什么问题。”

“知道了,我就是在这里吃顿饭,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工作忙,就不要在这里陪我了。”

来人匆匆离开了,任雨泽正在吃饭的时候,区里和乡里的领导都来了,任雨泽叫他们都坐下,老板很机灵,马上添了碗筷,任雨泽本来不想喝酒的,略为考虑了一会,叫老板拿来了白酒,和区乡的干部喝酒,吃饭的过程中,任雨泽什么都没有说,区里和乡里的领导趁机汇报工作,任雨泽对他们的工作成绩表示了肯定。

整个过程中,任雨泽没有提及餐馆整顿的事情,直到离开这里。

一天后,任雨泽让司机去看了看,司机回来汇报说,清理账目的人全部撤走了,乡里研究决定,还是要在这家餐馆接待,而且,要定期结账,不能拖欠,任雨泽苦笑,这种靠领导个人威信或者是权势去解决问题的方式,本来就不可取,可目前没有其他的办法。

年初事情也多,忙了一天,任雨泽也推掉了很多电话的邀请,下班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哪都没去,江可蕊的电话也是打来了两次,实在是没有打电话的借口,只好问任雨泽那个什么什么东西放在那里了,任雨泽是可以理解妻子的意思,他们就不再谈论那些找不见的书啊,衬衣什么,一起谈起了情话,唧唧歪歪,东拉西扯,西利嘛哈,叽叽喳喳,反正就是一个字——俗。

第二天上班,无一例外的是相互的问好,恭贺着,彼此讲述着春节的趣闻,显摆着自己在春节的奢华,好像过了一个春节,每个人都变得异常的友好和亲切,不过任雨泽知道,这都是假象罢了,要不了几天,一切会依然如故,每个人都会举起刀剑,瞅准对方的软肋,扑哧的一刀,**去的。

既然任雨泽给市委的两个书记都做了承诺,那么步行一条街就正式的启动了各项工作,图纸是早就做好的,除了搬迁,动员外,就是发标,招标最为关键了,在接到了发表通知以后,很多家都来了,这里有那个修广场的海老板,还有任雨泽找来的江老板,更有5.6家临泉市的建筑公司,大鹏房地产公司更是必不可少,所有来的单位,每家都压上了一千元钱,拿走了图纸,去准备标书了。

此次招标的性质,已经定义为议标,这也是任雨泽提出的,他还是担心有什么意外出现,所以作为议标,对任雨泽来说,可控性和可作性就多了很多,任雨泽也是一刻不停的接收着有关招标方面的信息,招标组里的刘副市长和彭秘书长,每天都把进度和最新的情况给任雨泽汇报着。

要不了几天,就到了递交标书的时间。

在距离招投标还有三天的最后期限,任雨泽已经是急不可耐和兴致勃勃的等待着那面的消息,任雨泽最希望出现的就是一个多家死磕,压价让利的局面,因为现在已经和有的公司进行讨论了。

办公室里电话也多了起来,此刻任雨泽就踌躇满志的接听了一个电话。

很快的,任雨泽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很多,而后来的每一次的电话,都让任雨泽感觉到了身上发冷,他知道,这次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首先给他的打击是,自己找来的江老板退出了投标,在任雨泽还没有来得及联系江总的时候,他又得到了第二个打击,那个由许秋祥书记主管的修广场的海老板也退出了招标。

任雨泽的心就凉了,看来自己是过于托大了,问题的严重性和复杂性已经超出了任雨泽的想象,他低估了大鹏公司的实力,他更小瞧了以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他们在的临泉市的能量,这目前的局面是不是就应了一句老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任雨泽很快就联系上了江总,他得到了江总的答复:“任市长,不是我不想做这个项目,只是这个项目涉及的情况太复杂,我是一个正当的生意人,我不想和一些亡命之徒争斗。”

任雨泽再要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但江总很客气,也很无奈的闭上了嘴,在也不说什么了。

任雨泽慢慢的放下了电话,他的眼中就有了一种不甘认输的表情,这是一种在任雨泽骨子里就具有的桀骜不驯,任雨泽明白,自己当初的设想看来已经把自己引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大鹏公司看来是采取了很多特殊的措施,让其他公司放弃了这次招标,连江总这样,也很有一定背景的企业,都不愿意趟这一趟混水,其他公司更是可想而知了,那么结果就只能是大鹏公司稳稳的中标,价格不用去问,肯定是高的离谱。

没等任雨泽招呼,彭秘书长就急忙的赶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很惋惜自己当时没有和任雨泽据理力争,现在的局面已经很紧迫了,政府不可能一直不发标,再想找什么理由推翻这次招标,都必将让任雨泽处于多方攻击的位置,还有三天啊,彭秘书长在也镇定不下来了。

任雨泽看着彭秘书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任雨泽的脸色也是凝重的,他一字一顿的问:“情况怎么样?”

彭秘书长先是摇摇头,然后说:“不好,到今天,已经有好几家放弃了招标,只有三家确定参与,但显而易见的,除了大鹏公司外,这两家参与进来的都是大鹏公司的托。”

任雨泽冷冷的问:“何以见得就是托。”

彭秘书长苦笑一下说:“这两家的报价高的出奇,本来大鹏公司的报价都已经很高了,他们比大鹏公司还要高一半,这不是托是什么?”

任雨泽默然无语,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来阻止这场招标,马上叫停现在的招标?然后让招标办到全省各大媒体发出邀请投标?

这样是可以,量他这些投标单位也告不到政府,但自己怎么给大家解释?

不要说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出尔反尔,不讲信誉的恶名,就算是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只怕也会因此就和自己彻底翻脸,如果在加上许秋祥书记,自己在临泉市就很危险了,自己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弱点,更没有可以号令临泉市的威望,这样的厮杀,自己又能占几层的胜算呢?

彭秘书长看看任雨泽没说话,就自己又说:“还有那个海老板,我感觉他是得到了我们某些领导对他修建广场的很多承诺,所以找了个借口,说马上要启动广场工程,他分不出人手,设备和资金。”

任雨泽自嘲的笑笑说:“这都是借口,要不我在找他们谈谈。”

彭秘书长摇摇头说:“你可以想象一下,哪一个生意人也不愿意卷入这种漩涡来,说句不怕你多心的话,你虽然是市长,但你还没有市长的全部权利和控制力。”

任雨泽不得不承认彭秘书长的话,权利是抽象的东西,怎么掌控,不是单纯的看你的职位,就像是官场中的很多干部,上面是给了你名分,如果你没有好好的利用和把握,也许很快的,你就被你的手下淘汰出局,这样的情况很多。

任雨泽叹口气问:“那么难道临泉市就没有谁可以和大鹏公司一争长短了吗?”

彭秘书长想了想说:“国企肯定是没有,他们才不会为这得罪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私企嘛,正当的生意人也没有,他们怕吕剑强,怕他的黑社会势力,不过”

任雨泽在彭秘书长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很认真的听着,他不想放过一点希望,因为任雨泽本来就是一个坚韧的,不会服输的人,他见彭秘书长打住了话,就追问了一句:“不过什么?”

彭秘书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的说:“有一个人也许可以!”

“谁?”任雨泽专注的盯着彭秘书长。

“一个也算是他们道上的人,他有一个恒道集团公司,下面有建设公司,不过他好像不做市政工程,这或许也是他们内部之间的一种什么约定吧。”彭秘书长沉吟着说。

任雨泽就皱了下眉头,他知道彭秘书长说的这个恒道集团公司是谁的,也知道这个集团公司的老总叫萧博翰,应该说也是临泉的一股势力,他还知道这个萧博翰和唐可可的关系,他更明白彭秘书长这个“道上”二字的含义,毫无疑问的,萧博翰的这个公司也会有一些非法的行为,或者说是嫌疑了,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以去接触,又怎么可以去让他给自己解决这个难题呢?

自己是什么,是官员,就像是过去武林中的少林,武当掌门人一样,而萧博翰是什么,他就是邪教黑道的老大,他就是东方不败,自己和他难道能合作吗?

任雨泽不自觉的就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彭秘书长也看出了夏雨骏的顾忌,只好说:“这个公司是临泉市这三,两年新冒起的一个企业,我多少了解一点,他们是有一些非法的嫌疑在,但他们所做的很多事情,又有别于一般的黑道,应该是介于中性的一种吧,不过我也只是说说,就算叫他们,也未必会来。”

任雨泽没有接他的话头,他需要在好好的理一理思路,对彭秘书长提出的这个公司,任雨泽已经在第一时间里排除了,自己就算在无能,也绝不会和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人交往,就像是猫和老鼠,永远不会走在一起。

两人就闷闷的坐在办公室抽起了烟,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分钟,任雨泽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式,这样的情况在任雨泽身上是很少发生的,任雨泽难道真的已经解不开这个疑团了???

终于,任雨泽还是说话了:“秘书长,你真的感觉我们可以找这个公司试一下?”

彭秘书长摇了一下头说:“我不敢肯定什么,这只是一种可能性。”

任雨泽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脚踩着柔软而又有谈情的地毯,默默的想了很长时间,他突然站住说:“你有和这个公司老总联系的方式吗?”

任雨泽很是谨慎的对彭秘书长有所保留了,其实他完全可以通过唐可可联系到萧博翰,他有唐可可的电话,两人在过年的时候还通过一次话的,但他今天不想对彭秘书长表现的过多。

彭秘书长皱眉说:“我没有,在一个,最好不要在这里政府见面,不过上次听一个朋友说,他经常一早在月亮湾钓鱼,或者可以到那找到他,明天我去试下。”

任雨泽慢慢的说:“是临泉河的月亮湾??”

彭秘书长点头:“是的,是临泉河的月亮湾,这公司老总叫萧博翰,还有个绰号叫隐龙。”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其实是知道这些的,他听着彭秘书长的话,没有松开紧锁的眉头,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真的没人顶的住大鹏公司,自己会果断的叫停这次招标,那么也就直接的把自己摆在葛副市长和吕副书记的对立面了。

如果自己想要暂时避免和他们开战,那么这次对大鹏公司的招标工作,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还有不到三天时间,任雨泽已经不得不慎重对待了,他再也容不得有一点差池,看来这个恒道集团,看来这个萧博翰就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就算他们有点黑道的嫌疑,那又如何?自己不是去同流合污,而是去排污,何必计较??

既然准备利用他们,那么靠彭秘书长去是不是可以说动他们?多一个人知道这事,会不会给自己的将来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不如自己出面吧?对自己的说服能力,任雨泽还是有那么一些自信的。

但任雨泽没有对彭秘书长说出自己的计划,任雨泽摇了下头,对彭秘书长说:“今天先这样吧,我们再等等,或许还有其他的什么途径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彭秘书长就没再说什么,作为一个市长的参谋,他也只能点到为止,最后的选择权和决定权,不在自己,刻意的推销自己的想法市一种很不明智的方式。

彭秘书长无精打采的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留下任雨泽一个人独自沉思。

下班的时候,任雨泽让小纪给司机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明天有事,让车早点过去接自己,小纪问:“市长,今天你住家里还是住在宾馆,明天一早的工作安排,需要调整吗?”

任雨泽想了下说:“今天我住宾馆,明天的工作吗?看情况吧,我一早办点事情,你就不用跟上了过来接我了,把工作安排都统一往后退一个小时。”

小纪就连忙出去联系司机了。

[海岸线文学网]经常拂过任雨泽的脸庞,任雨泽甚至怀疑闵力娜准备和他亲吻了。

闵力娜的眼神有些迷离,任雨泽是知道闵力娜和省上有点人关系不错的,所谓关系不错,只是一直暧昧的说法,任雨泽是绝对不会去碰这样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有倾国倾城之貌。

任雨泽知道,自己不是柳下惠,如今的官场上,只有一个女人的领导,恐怕绝迹了,没有办法,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想着找到好的依靠,哪怕是空中楼阁,总是可以自我安慰的,官场上出色的男人,总是有出色之处的,有吸引女人的地方,在如今的形势下,不影响到家庭,不影响到职位,谁不爱享受啊。

作者题外话:各位朋友,在这里我脸厚的推荐一下我下一本小说:《美女与豺狼:黑道情》。

这是一本关于黑道高层人物的小说,主角就是萧博翰,描写这个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他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大哥位置,他和苏曼倩,他和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书中没有传统黑道小说的打打杀杀,剁胳膊挑脚筋什么的,主要是权斗,是智斗,描写了生活在社会另一个层面的这些江湖人士,为生存,为利益,为名誉的更为艰辛的大博弈,不一样的黑道,不一样的故事,已经更了一章,请喜欢的朋友去了给我个收藏,便于我安排以后的写作计划。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但任雨泽现在是过着真正的苦行僧的生活,身边没有女人,江可蕊在省城,寂寞的时候,任雨泽也想女人,任雨泽独自回到家里,直到休息的时候,他还感觉有些不真实,原来,所谓的放纵,就这样的情形啊,这是他[海岸线文学网]挥自己的设想,更难以实现自己的理想。

为此,任雨泽今天还是决定放手一搏,这是自己上来后的第一次战斗,一定要不战则已,一战惊人,抱定了这个主意,他稍微有了点轻松了。

任雨泽想了想,给彭秘书长挂了个电话,请他来一下,他想从侧面再多了解一下许书记和辉煌度假此大老板的关系,到底许书记会为他出多大的力,帮他顶多大的缸,这一点是应该很重要的,如果许书记和那面关系很牢靠,那自己就要多点考虑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彭秘书长那是随叫随到的,他的任务就是做好市长的参谋,对于秘书长来说,他只有认命自己是个小人物,他是不具有选择权的,他只有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他只有成为市长权力战车上的一个寄生虫,市长得道,他跟着升天,市长跌倒,他跟着倒霉,就这么简单。《纯文字首发》

所以彭秘书长也考虑过了,他现在必须和市长保持高度的一致,如想要生点外心,那是很麻烦的。

更何况,这种行为在官场上几乎就是典型的背叛,就算彭秘书长能够成功地获得市委许书记的青睐和信任,就算许书记可以接纳庞秘书长,但这持续得了多久?最终彭秘书长将被所有的领导视病毒,打入另册,想清楚了这一点,彭秘书长决心追随市长勇往直前,绝不动摇,至少目前应该如此。

任雨泽见他进来就问:“秘书长啊,我请你来想问一件事,不知道你对辉煌度假此大老板了解吗?”

彭秘书长当然是了解晁老板的,他在临泉市政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很多事情冷眼旁观了很长时间,他就没怎么犹豫的说:“晁老板不是临泉市的人,但现在很多人都是知道他的,他是我们临泉市道上的一个大哥。”

任雨泽“哦”了一声问道:“什么道上大哥?”

彭秘书长也不忌讳什么的说:“当然是黑道中的大哥了,但是挂在他身上的头衔不少,人大代表、政协常委、市中区商会会长、光彩事业促进会主席,还有很多唬人的称呼。”

任雨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笑。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本来应该代表人民的职务,却往往让这种人承担着。

彭秘书长继续说道:“晁老板交往的大多都是局级以上的干部,可以说他在临泉市的势力是深厚的。”

彭秘书长侃侃而谈,这番话他准备了很久,也是憋了很久的,因为他也曾今招过晁老板的白眼,现在任市长终于问了出来,证明任市长对于临泉市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他感到欣慰。

彭秘书长的话中毫不掩饰地充满了对这位黑哥的讥诮和不屑,在市长面前,他一点也没隐瞒,他已经考虑清楚,要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的,如果任市长不能够与许书记保持一致,那么临泉市的两位主官之间很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权力斗争,做为一位熟知临泉市实情的官员,如果让他选择,他肯定会毫不迟疑地选择许书记一方,无论是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市委许书记一方都占有绝对优势,拥有天时地利人和,实力雄厚。

但是,命运似乎给彭秘书长开了一个奇妙的玩笑,他现在是政府的秘书长。

哪怕是许书记现在就要提拔和收编他,他也不敢,因为他很清楚背叛的下场和结果,电影看的多了,哪个叛徒最后不是让主角拿起一把抢,说一声:我代表人民,代表祖国,判处你的死刑。

所以他也只有这样跟随任雨泽到底。

跟上任雨泽会有好日子过吗,这也很难说啊,任雨泽以后到底怎么样,现在谁也说不清楚,有时候排队也是一种赌博,成功和失败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任雨泽却没有给他好日子过,因为任雨泽马上就问到:“那就你的看法,晁老板和谁的关系最好,是许书记吗?”

任雨泽单刀直入的问话让彭秘书长有点不好回答,但也就是那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他就说:“其实晁老板和吕副书记关系好,和许书记应该是一般吧。”

任雨泽不等他说完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是啊,彭秘书长的话,和方局长的话基本是一致的,这样看来,这件事还是可以争取的,至少许书记不会不顾一切的去维护他吧,只要自己让许书记有点什么顾虑,那许书记就一定会把他抛出来。

任雨泽想清楚了这点,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以后,心里踏实了很多,他送走了彭秘书长,就专心的想想,自己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许书记对这事有顾虑,然后放开手。

过来一会,任雨泽就给许秋祥书记去了个电话:“许书记,我是任雨泽,我提议晚上开个常委会议,不知道你方便吗?”

这样的情况是不多的,一般会议都是由书记自己提出,没想到今天任雨泽反倒提出开常务会议,当然做为一个党委副书记他是有这个权利提出召开的,只是很少会有人去随便使用这个权利,而今天任雨泽却真的这样做了。

那么他任雨泽想做什么,想讨论什么?许书记不得不有所防范,他就问到:“任市长今天想要讨论点什么问题,我想不管是什么,应该我们两个先沟通了再上会吧?”

任雨泽当然是知道应该那样,但和你许书记沟通的了吗,他就笑笑说:“怎么,你今天忙吗,今天要是没时间,那就明天吧。”他是相信许书记不会怕他开会的。

果然,那面许秋祥书记就冷冷的笑笑:“你执意要召开的话,我没问题,那就晚上七点半召开,我让市委办公室通知。”说完许秋祥书记也不等他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就看看话筒,自嘲的笑笑。

任雨泽打开窗户和门,通敞一下空气,自己也甩甩胳膊,准备好应付晚上的开会,他也知道晚上一定是不会轻松愉快的,但至少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快下班的时候洋河县水泥厂的罗江嫣找来过来,任雨泽也好就没和她见过面了,今天罗江嫣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同样是美女,可罗江嫣给人最深刻的印象是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惊人的美丽,那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任雨泽喜欢看罗江嫣,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罗江嫣那小麦的皮肤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穿着一整套的纯白带粉边运动服,罗江嫣的头发却显出了一副轻松靓丽的样子,罗江嫣总是有那自信可爱的表情,让你无法轻易的忘记她的每一次出现,让你在脑海里留下那深刻的印象。

她是不再年轻,但却因为成熟而风情万钟,有一种女人的美丽是时间不能毁灭的,或者就象那一句话所说:美丽的女人都是是时光雕琢而成的。

她这些年的经历,都让她学到了人生最宝贵的知识,炼就了做为一个女人最锋利的武器,现在,她是女人中的强者。

任雨泽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她的笑容了,她的笑会很快的让人心情也随之快乐,任雨泽就在她这样的笑容里放下了沉重一天的心情,他的热情也一样让罗江嫣很欣慰,很欢喜,罗江嫣在任雨泽离开洋河县以后也曾有过几次因为想他而发呆,也曾有过因为想他而难眠,但这只是她自己的一个小秘密,没有人知道,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不愿意去相信和正视。

任雨泽就微笑着问她:“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差点我就下班走了?”

罗江嫣依然微笑着说:“我也是临时想起到市里来,要早有计划来那当然要给你打电话了。”

任雨泽看看下班时间也到了,就邀请她吃个便饭,罗江嫣自然是要自己请他了,任雨泽就说:“你也不要和我争抢,我晚上还有个会,我也不能大请你一顿,我们就简单的吃点,我也想和你聊会,听听你们工厂最近的情况。”

罗江嫣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好再和他争抢了,两个人就下楼,罗江嫣是带的有车的,任雨泽就坐上她的车一起在附近找了个饭店,今天也不是周末,还有包间,他们就坐了进去。

因为晚上要开会,任雨泽就没有点酒,两个人要了几个菜边吃边聊起来,这次罗江嫣来是因为临泉市的几个工地欠他们了很多水泥款,厂里多次派人来清帐都没要到,所以她就只好亲自过来跑一趟了,任雨泽也知道现在的欠款最难要,欠你的越多,你还越不敢惹他,过去是黄世仁要债,现在变成了杨白老当大爷。

任雨泽就问她有没有把握要到,罗江嫣笑笑说:“今天跑了一天,还没什么效果,等明天再去吧。”

任雨泽就很是同情的望着她说:“也真是难为你了,过去我就说过这企业不好干的,你看你现在多辛苦。”

罗江嫣也就笑笑,不说什么了,自己选择了这一行,那就只有好好做了,怨不的天,由不的人。

两人边吃边聊,时间过的很快,任雨泽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只好说:“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明天我要有时间再和你联系,好好的请你一次。”他就叫来服务员先把帐挡了,这也可能是他做了市长以后的第一次自己掏钱请客,他感觉还很不错,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罗江嫣也不再吃了,就用车把他送到了市委门口。看着任雨泽离开的背影,罗江嫣很有点冲动的想告诉他自己住的宾馆,但女人的羞涩让她还是忍住了。

任雨泽走进会议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自己政府这面的葛副市长和刘副市长两位已经是来了,刘副市长是今年省上新给临泉增加的常委。

任雨泽就点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市委还有许秋祥书记和吕旭副书记没来,他们也就等了一会,刘副市长就小声的问任雨泽:“任市长,今天通知没说讨论什么,你知道吗?”

任雨泽转过头来说:“我提议开的。”说完他就对刘副市长轻松的笑了笑。

刘副市长先是一愣,在他这一年的记忆里,好像除了许书记还没有谁提议过开常委会,他马上就有了一种预感,今天这会只怕不简单。

任雨泽就看看他发愣的样子,带着调侃说:“没见过,怕了吧。”

刘副市长摇了下头,什么也没有再说了。

一会吕副书记就陪着许秋祥书记一起走了进来,许书记先是扫视了一下参会的人,他的眼神和几个贴心的常委都交织了一下,那些人似乎都不易觉察的点了下头,许书记就坐下说道:“让各位今天休息时间也开会不好意思啊,我就不多说了,这次会议是任雨泽同志提议召开,那就让他给大家说下吧。”

有很多常委在接到通知的时候,他们是不知道这次会议由任雨泽提议的,这对他们还是一个稀奇事,而更让他们奇怪的是,许书记怎么可以容忍他,竟然真的答应为他召开一次会议,这让他们不解,这是他们不理解许书记,作为一个盘踞在临泉市几年的市委书记,他感到自己最强势的地方,那就是常委会。

从许书记的内心里,他对任雨泽在有的时刻,是有些微微的恐惧,虽然他一直对任雨泽在进行压制,高调地显示着自己的强势,却也一直保持着对这位临泉除他之外的另外一位权力人物的警戒,因为他从来就对任雨泽过去一年所表现出来的顺从持怀疑态度。

但多次的交手他也有些惧意,这小子太狡猾,太难对付,所以他不希望在这件事上让任雨泽动其他脑筋,只要是在常委会上来解决,那就最好,这个地方是自己的天地。

任雨泽没有在乎别人的眼神和诧异,也没有去等他们的掌声,因为常委会是不鼓掌的,他就很郑重的说:“各位同志,我请求召开这次常委会,只有一个主题,最近我听到很多关于辉煌度假村的问题,但因为那个老板身上有很多荣誉,所以有的同志就不希望我们进行深入的调查,今天我就是想在常委会上听听大家的意见。我就说这些,现在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任雨泽的话让很多人都是一震,特别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方鸿雁,他没想到任雨泽用这样的方法来提出这个问题,心里一时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滋味,唉,还是人太年轻,这个会上那有你占的便宜。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都正在做自己的判断。

其他人能有什么话好说?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书记就这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茶杯,也不说让大家发言,也不去看大家一眼,但他知道,就是等到天亮也没人会说什么,他要的就是这样个结果,让你任雨泽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通过常委会来折腾,你就一个人讲。

任雨泽看着大家都不说活,这是他已经预料的结果,所以他很平静,但是在任雨泽平静的表面下,是涌动的愤怒,他深切感受到孤军奋战的疲惫和无助,权力的来源,拿破仑说过一句话,大意是权威来自两种途径,一是名分;二是实力。

现在任雨泽只拥有名义上的权力,而缺乏令行禁止的实力,直白一点说,他现在只是名义上的临泉市市长,但是,在真正的决策上,自己却没有太大的权利。

时间就这样在缓慢的流失,会议室里还是这样的安静,没人说话。

但终究唉是有人站了出来,刘副市长不得不挺身而出了,他知道这意味这什么,知道以后自己就会成为许秋祥书记,吕副书记,葛副市长他们的仇敌,但他还是站了出来:“既然大家都不先说,那我就说两句,我认为不管是谁,也不管他有多少功劳,只要是有问题,还是应该来查清楚的,所以我赞同对辉煌度假村进行必要的调查。”

许秋祥书记没想到还真有人敢站出来为任雨泽说话,这已经不是查不查的问题了,他是一种真正的较量,但许书记相信还是有把握在这地方,这个场合胜利的。

果然,在刘副市长的话音刚落,吕副书记就接上了话:“老刘啊,你还是有点幼稚了吧,我们临泉市的大好经济环境来的不容易啊,那因为听到几句传言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做,应该不是一个成熟干部的行为。”他基本上是把刘副市长当下级了。

这还不算,他一说完,葛副市长也说话了:“我同意吕书记的话,我们拼了几年才换来的现在这样个局面,怎么可以随便去破坏啊,老刘这话就是没有原则了。”

刘副市长听到他们这样说,虽然这两个人的职位都比自己高点,但他还是脸上出现了淡淡轻蔑的笑,那是一种真正的大无畏,以前经常在电视连续剧中看见,只有那种具有真正知识分子气质的人,才会这样做,才能够表现出那样的气质,相形之下,让葛副市长显的非常的猥琐。

其他几个个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大家都知道许书记今天是要打击任雨泽的,因为许书记很少开会像今天这样,他把内心对这会议的厌恶挂在脸上,这里面的人,那一个不是过关斩将,一路拼杀过来的,对各种纷繁复杂的局面的理解和研判都有自己独到之处。

许秋祥书记是这样强势,但问题是,市长也不是好惹的,任雨泽的狡诈和胆大向来有名,纪检委刘永东领教多次,现在见了任雨泽,都有点胆怯他,更为要命的是,任雨泽这次是斗败了云婷之,通过省委上来的,说不定哪天,摇身一变,就变成市委书记了。

会议室里一时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地上落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又似乎在安静当中凝聚着某种可怕的力量,在等机会爆发出来似的。

任雨泽本来还想说什么,因为他是知道刘副市长一个人是抵挡不住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两个的攻击,他动了动嘴,却忍住了,慢慢地低下头下来,他不想让常委会变成一次争吵会议,那有损于自己这次提议召开会议的威严。

任雨泽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才慢慢地说:“葛副市长,这是常委会,大家在一起是平等的,谁都可以发言,不要动不动就拿原则那些话来给人套。”他说话的语调是不太高的,但却是凌然的。

葛副市长没有让他的话吓到,他今天是受了许书记的指示的,一定要在常务会上斩断任雨泽那支到处都想插的手,所以他也回击了:“任市长,就是因为常委会是大家平等的,所以我才那样说,难到我说错了吗?”

所有在会者都是心里一惊,任雨泽也没有想到一个自己手下的副市长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对自己说这些话,任雨泽也并非吴下阿蒙,在葛副市长那闪烁其辞背后,他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但是他不动声色,现在他很明白了这不是一次提议能不能通过的事,这已经转化成了一种权力的斗争,许书记是要在这里把自己一举拿下,让自己清楚的明白自己就是个傀儡,想要掌上实权,那比登天还难。

任雨泽需要冷静下来,既然你们把他作为了一次较量,那就来吧,我应战就是。

许秋祥书记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他就是要在今天让任雨泽彻底的明白,在临泉市这片土地上谁才是真真的老大,你任雨泽不要以为当了市长就忘乎所以,想要越雷池一步我都会叫你退回去。

许书记是心里有数的,他也把刘副市长算给了任雨泽的,但那又如何,除了那个呆子,其他人看都会看事得很,只要是吕,葛两位一出来,大家都知道了怎么选择,他就不相信还有其他人会跳出来帮任雨泽说话。

许书记的想法是对的,下面这些人也看出来了是他在为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撑腰,谁愿意多事,方局长知道任雨泽是为他的事在出头,可他现在也没胆子和许书记对立啊,自己不管是业务还是人事,都抓在人家的手上,他只有羞愧的面对任雨泽。

纪检委刘书记到是老资格了,他怕是怕许书记,但都这岁数了,也就不是很怕,可让他站出来帮任雨泽说话,一个是交情没到,一个这也不附和他的性格。

至于市委的魏秘书长,在这一年中早就让许秋祥收拾的老老实实了,他纵然心里又一千个,一万个对许秋祥打击的想法,但他却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其他的几个常委那更是小儿科了,他们都是当初华书记提起来的,虽然不是绝对的亲信,但和任雨泽那就更是没一点的交情,只是这些人稍微年轻一点,为以后想的也就多了点,所以也不敢冒然和任雨泽做对罢了。

许书记看看目前的情况基本如此了,就不在想继续等下去,现在就可以给任雨泽沉重的一击了,他抬起了头,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也有了惯常的威严:“大家也不要吵了,开会就好好的开会,不要说一些和开会无关的话。”

许秋祥书记看到大家都专注的看着他,就继续说:“任市长,你这提议现在还是有些分歧的,你看有没有必要大家投个票,表决一下。”

他是知道任雨泽不敢来接招的,他任雨泽又不是个傻子,自己在常委会有几个人,他应该心里清常的很。

其他的几个常委也是一听许秋祥书记要投票表决,心里那个苦啊,这不是害人吗,非要自己来表明态度,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站在许书记这面,只是不知道今天的选择会不会是个错误啊,在这个地方那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任雨泽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任雨泽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周围,看到了那一个个苦西西的脸,他更清楚一但投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他更不希望就这样把其他人赶到许书记的那面去,让他们中立对自己目前更为有利,他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许书记,你看如果表决,我这提议会通过吗?”

许秋祥书记望着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但那笑分明就充满了讥讽的意思,你任雨泽自己说说可以通过吗,呵呵,这还用问,还用想吗,傻瓜都知道,所以你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自己撤销提议。

果然,任雨泽叹了口气说:“投票表决我看就算了,我也知道肯定是通不过。”

许秋祥书记笑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也笑了,其他的常委也都笑了。

刘副市长没有笑,他感到了一种悲哀,为任雨泽,也为自己感到悲哀,在这里,自己和任雨泽市永远不会获得胜利和认可的,及就是本来这都是对的。

但任雨泽没有笑,也没有感到悲哀。

任雨泽就继续说:“许书记,今天不投票,不代表我就撤销自己的提议,既然临泉市忙不过来,那我就汇报省里,请他们安排相应的人来查吧。”

任雨泽的声音不大,表情也很淡然,可这话不亚于一个重型炸弹,他的威胁和杀伤力是巨大的。

会议室没了一丁点的声音,气氛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水,虽然平静,但让人心悸,让人胆寒,许秋祥呆住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呆住了,其他的常委也都呆住了。

倘如这话是临泉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来的,那都是没有一点的威力,大家会当成一句玩笑,可它偏偏这话就是任雨泽说的,这就不是玩笑了,因为谁都知道任雨泽是有这个胆量和勇气的,他就是一条初生的牛犊,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按常理来。

任雨泽假如这样做了,那就意味着临泉市的领导和常委们对他的压制,对他的蔑视,一个市长没有办法动用自己手下的公安局,要请调上面来人处理,这本身就是对临泉市所有领导和常委的一种控诉。

更重要的是,万一真的查到点什么问题,那只怕整个常委委员都要受到质疑,后果是严重的,问题是重大的。

说完这话,任雨泽已经开始了收拾面前的笔记本和钢笔,看来他准备走了。

许书记有了紧张,他相信任雨泽是做的出来的,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省领导算什么,公安厅算什么,公安部只怕他都敢去找,许秋祥必须快速的做出决定,是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让他把这事捅到上面重要,他的决定是很快的:“哈哈,任市长,你也太心急了,你怎么就知道投票通不过呢,你也太低估我们这些老头子的觉悟了吧,呵呵,现在投票表决任市长的提议,我先表个态,我是同意也支持的。”说完许书记就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其他人也知道事情的大小,不要看他们不说话,看心里清楚的很,也就纷纷的举起了右手,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看看许书记,也只好慢慢的举起了手。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但依然可以看到任雨泽脸上那坏坏的笑容。

开完会,吕副书记却没有直接回家,他在离市委比较远的一个地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低着头坐到了后排,让司机开往辉煌度假村。

过了一会,吕副书记已经坐在了辉煌度假村的一个豪华套间里,这是一个相当豪华的房间,吕副书记已经包了很长时间了,至于价格应该不会太高,没有那个老板想要从他的身上来赚这个小钱,他就像是一尊佛,供起来那对度假村是很有利的。

除了他自己经常来,他还会把很多市委的会议,招待都安排这里,当别人请他吃饭或者是消遣的时候,他也会来到这里。

但这个房间一般人似乎不会来,也不知道他在这有个房间,在他疲惫的时候,在他沮丧的时候,在他高兴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里,这里就是他的一个避风港,一个温柔湾。

刚才来的时候他已经给这里的总经理伍艳打过电话了,对这个女人他有太多的怜爱和喜欢。

如果说让吕副书记一周不见老婆,不回家,那是可以的,但如果让他三天不见这个女人,那就是要了他的老命,记得很多次自己要去外地开会,也总是要把她带在身边,当然不是会场里,他总会安排一个很好的宾馆让她在那等住自己。

在开会的时候他是貌合神离的,不要看他在鼓掌,在发言,在点头,在惊叹,那全是装出来的,其实他的心早就飞到了那个宾馆,早就幻想着那**的身体和娇柔的笑脸。

今天他也是一样的,在自己感觉到失败,和失望后,来到了这里,他渴望总经理伍艳的**可以抵消自己郁闷的情绪,所以他来了,带着愤怒和灰心来了。

他见伍艳还没有过来,就先自己去洗了个澡,哗哗拉拉的流水还是难以影响他对今天常委会上失败的沮丧,任雨泽这小子也太**的凶悍了,一个人是那样坦然的面对自己这面的众人。

许书记本来是提前交代过自己和葛副市长的,一定要在常委会上一举击溃任雨泽的嚣张气焰。

可是结果呢,看看目的就已经达到,但谁会想到他竟然会用上那样的一招,他竟然要向上面汇报,要挑动大家这最为敏感的神经,他真是疯了。

想想这些,他就啜气,也没怎么好好的洗,他就擦干了身体,穿上伍艳帮他买的睡衣,一个人打开了电视,现在已经过了新闻时间,对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他是没什么兴趣的,只是现在心情烦躁,随便看看。

电视屏幕在他手中的遥控器急速的调控中,不断的变换着画面,一会是武打的,一会是煽情的,其实他是没有看屏幕的,只是随便的在换着。

还好,时间不长伍艳就走了进来,她是有这房间的钥匙的,也只有她可以随便的走进这个房间。

她是那样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诗,她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实际上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她留给人的印象好像是那样的年轻,那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

吕副书记就告诉了伍艳刚才常委会的情况,最后他说:“你们辉煌度假村到底有没有参与那些传言中的勾当?”

伍艳楞了一秒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就款款的说:“你放心,我们辉煌度假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没做归没做,也不能让他们随便的来怀疑和调查吧,要是那样,我这个总经理也没办法给晁总交代啊,你还是要帮帮我。”

吕副书记木然的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双手里。感到了今天晚上常委会上的失败,自己选择了妥协和屈服,是自己本来就不够坚强?跟任雨泽这一场暗战,他只能认输,这一次,输得很彻底。

吕副书记沮丧万分的说:“我也想帮你啊,可是那小子太毒,我们几个都对他没了办法,以后你们还是要多注意点,当然我还是管着公检法,该帮忙我会的。”

伍艳迟疑一下,决定提醒一下他:“那你以后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啊,不然他们乱来,我们以后这生意就不好做了。”

吕副书记也是知道的,这酒店里面到了夜间少不了那些皮肉生意,这种事,大家都知道,一般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有人一较真,那也就成了问题。至于有人说这贩毒什么的,他是根本不相信的,让他把那种事和眼前的伍艳联系在一起,你打死他,他也不愿意。

所以他点头算是答应了伍艳的请求。

伍艳见吕副书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里就升起了一些温柔了,一个女人要是没人保护那真的会很惨,她低下了头,用自己**和美丽的唇吻到了他的嘴上。

吕副书记微微弯体,结实的双臂抱起伍艳,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相贴在一起,伍艳双腿缠上了吕副书记的腰,两个人之间隔着衣服,亲密的重叠在一起。

伍艳虚软的身体,头轻轻的靠在吕副书记的肩膀上,身体已经完全的沉在吕副书记带来的感观享受里。娇媚的声音完全控制不住的从小嘴里发出。

吕副书记开始用手伸进了衣服去触摸伍艳,伍艳也明显的感觉的到那手指的有力,感觉的到自己身体的颤抖,感觉的到自己被抛上了高空,感觉到那熟悉的火热抵着自己。

伍艳靠在吕副书记肩膀上的小脑袋更加的靠近,双手固定在吕副书记的肩膀上,伍艳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女性独有的娇媚,在感觉到吕副书记的下一步动作时,指尖深深的陷入吕副书记的背部肌肤,在吕副书记攻城的那一刻,伍艳微微启唇,娇媚的呻吟起来。

吕副书记脱着伍艳的衣服,就一件衬衫、一条裙子和一个,他竟脱了足足有十分钟!脱一件,就对伍艳亵语评价几句,东摸摸西捏捏,这里嗅嗅那里舔舔,还把伍艳的身体翻过来转过去的。

终于,像剥了皮的香蕉似的,伍艳被剥得只剩一条,白嫩嫩地躺在淡棕色的毯子上。娇小玲珑的躯体,显得那么精致纤细,而饱满的**和弯曲的骨盆弧线又凸现了女性的柔美和性感。尤其是淡淡**上刚刚被吕副书记**过的**,小小的、红红的,翘翘地挺立在房间空调的暖气中,煞是惹人爱怜。

接着,吕副书记的**压在伍艳身上,头埋在她胸前**间一阵乱拱乱舔——伍艳开发出断断续续梦呓般的呻吟。

后来,吕副书记趴在伍艳身上吻着她的脸和唇,一只手在她**上不停捏弄,另一只手在她腿间的上不断地搓揉——伍艳无意识的呻吟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吕副书记分开伍艳的双腿,整个头都钻到她的,用脸、嘴和舌头在她的羞处拱扰、舔逗着,伍艳的手下意识地伸到自己,推拒着吕副书记的头,呻吟声中也有了具体的词汇:“别弄了痒那里是人家的小豆豆”(“小豆豆”是吕副书记和伍艳欢爱时,私底下对伍艳那个东西的昵称。)

说到这里伍艳感到自己下面的“小豆豆”也有点痒了。

吕副书记的身体顿了一下,那突然融合在一起的身体,仿佛上天堂的感觉,伍艳闭上双眼,放松自己的身体,让吕副书记带领着自己遨游与两个人之间最美好的世界,干着两个人都觉得幸福的事情。

伍艳微启的双唇吐出娇媚的声音,如最动听的音乐在吕副书记的耳边响着,响着。

吕副书记抱着伍艳动作着,伍艳娇喘着说:“真好”!

吕副书记就再动了动,伍艳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吕副书记的坚硬。

伍艳说:“不准你乱动,老实的在里面呆会。”

吕副书记就笑了起来,他不再更换姿势就这么直上直下地冲击。

最后吕副书记和伍艳两人都烂泥似地瘫在床上。

伍艳的面容好似春时的太阳明丽媚人,她美丽的睫毛似飞蛾展翅,鲜嫩的嘴唇不涂自红,调皮的鼻子长得俏俏的,让人看了免不了心旌摇摇。

伍艳懒洋洋地说:“我们在一起就疯。”

吕副书记说:“只要还有一点力气都要挥霍掉。”

伍艳躺着不动了,吕副书记也趴着不懂了,他们谁都不想动,房间里只有日光灯“丝丝”地响。

一大早,任雨泽就在办公室里接待了公安局的局长方局长,在昨天晚上的会上,方局长已经对任雨泽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到临泉市政府也好多年了,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势的市长,他一定要来表示下自己的敬佩和感谢之意,任雨泽也算是给他出了一口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气。

任雨泽自然是不会对他怠慢了,任雨泽感觉到这也是了一个自己有希望争取的对象,而且是一个很有用的对象,除了正常的工作配合外,方局长还有常委的特殊身份。

任雨泽和方局长两个人就一起坐了下来,任雨泽也专门给泡了一壶功夫茶,他就对方局长说:“以后你们公安局还是要胆子大一点,不要有那么多的瞻前顾后,就是真的有点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把方局长拉到自己的战车上。

方局长也是明白任雨泽的意思,但方局长现在还不能表态,他还没有投靠过来的胆量,过去他基本是中间派,因为他没办法过于的阿谀奉承和低眉顺眼,所以一直也算不上许秋祥书记的派系,但许书记对他还不错,一个是他的业务能力,一个是他还是很听招呼。

但让方局长很不舒服的是,吕副书记经常对他也是吆三喝五的,不理他吧,吕副书记和许书记关系太好,而且还分管着公检法,听他的吧,经常让自己失去原则和良心,他心里一直是敢怒不敢言的。

方局长就笑笑说:“任市长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应该感谢的,昨天的会议上也说了,这个案件以后我要多向你汇报,我希望以后任市长可以多深入到公安方面来。”

虽然方局长没有就表态说要上任雨泽的战车,但任雨泽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要自己以后多深入到公安系统,对那葛地方有了掌控的力量,那他自然就会向自己靠过来。

在临泉市的公安系统,本来也是有一个政府副市长参与管理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市委的强势太过明显,在市委两个书记的全面监督的管理下,政府这面是很少可以在重大问题上插的上手,时间一长,公安系统就慢慢的成了市委的直辖系统了,虽然过去政府这面也有些异议,但任雨泽一直就是希望团结,希望和平相处,所以对这事也就没有过于的争夺。

当时任雨泽也想,反正公安系统就是为临泉市做保驾护航的作用,谁管也是管,何必过于计较。

但现在任雨泽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他感觉自己不能再过于退让,他还因为想要在临泉市有大的举措,他就一定要抓到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力,他不想仰人鼻息,做一个老好人,好傀儡,他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市长。

任雨泽也就不在说这个话题,两个人就谈起了下一步对辉煌度假村的调查工作,任雨泽基本对这不是很懂,过去在县上也曾今参与过一次侦破工作,但到底还是了解的浅,所以也就借这个机会向方局长好好的学习了一把。

送走了方局长,任雨泽就给罗江嫣去了个电话,问了问罗江嫣今天要款有没有收获,电话一接上,任雨泽就可以感受到罗江嫣的疲惫和无奈,现在要钱真是太难,任雨泽也就安慰了几句问到:“那你打算怎么办?今天要回去吗?”

罗江嫣有点气馁的说:“明天继续要,明明知道要不到,但还是得要啊,不然流动资金就有问题了,资金一拖链,正常经营就会有危险。”

任雨泽也替她有些担忧,他真不希望自己一手改革的水泥厂就这样让别人拖垮,任雨泽就问了那两家大的建筑商的单位和名字,说自己看看有没有熟人帮着问下。

罗江嫣见任雨泽在百忙中还这样的关心自己,也是很感动,不断的道谢。

任雨泽今天下午就在政府召开了一个政府的工作会,来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人他是很熟悉的,还有个别他就不熟悉的,但也都见过面,只是接触少一点,各部局的正副领导都来了,坐了满满的一大会议室。

对于任雨泽来说,掌控下面这些人是至关重要的,不要看他们都是唯唯诺诺的下级,但似乎他们的能量是很大的,对于他们不喜欢的上级,他们是有很多办法来对付。

他们可以消极怠工,可以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也可以故意的误解你上面领导的指示,虽然了你也可以处理他们,但怎么处理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如果是一两个部局长,那好办的很,但如果是十个,二十个呢,你就不好办了,你不可能都把人家换了吧。

更重要的是,每一个上来的局长,那也不是吃干饭的,那也是有些能力和后台的,他就不会轻易的让你抓住他的什么把柄。

就算你真的抓住了那么一点点的小问题,你也不能就那样平空的把人家干掉吧,何况一个局长的人事权也未必就在你市长手上,他们可以怕你,那是因为你也是常委,你也可以在他们提升和调整的时候有些发言权。

但他们绝不是完全的怕你,因为你不是临泉市的老大,他们真真怕的应该是许秋祥书记。

对这一点任雨泽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所以他要小心的对付这些人。

这是令任雨泽很为痛苦的现实,任雨泽也想完整的掌控他们,但那只是个希望,因为他现在还不是市委书记。

任雨泽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建立一直属于自己的部队,让自己的指挥棒指到那里,他们就会冲到哪里去,但这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一定的机会,这样的时间也许很漫长,有的市长也许到他下去的那一天都没办法去完成的。

尤其是在临泉市这样的城市,想要越过许书记,快速,秘密的建立自己的部队,只怕很难很难啊,这比瞒着老婆积蓄私房钱还要困难,因为许秋祥书记比他更牵挂这些人,比他更早的就建立了自己的部队。

任雨泽大概的看了看,不认识的还是有好几个,这一个是领导的变化快,一个是自己和他们过去也接触的不多,所以他不得不让刘副市长坐在旁边,给他不断的介绍下面自己不太熟悉的领导。

任雨泽感觉自己还得慢慢的来,还的不断的用恩威并施,大棒夹糖果的方式来和他们沟通,要驯服下面坐着的这群人,只怕比驯服老虎还要难,对于老虎,你是可以看出的的生气,暴跳,凶恶和紧张的,但下面这些人你很难看出什么,他们是永远的对着你笑,你骂他,他也笑,你整他,他还笑,到了有一天他下死手整你的时候,他还是在笑。

于是,任雨泽也开始了笑,他和他们对笑,谁看他,他就和谁笑,直到笑的那人心里发毛,也有心里不发毛的,那就是有那么几个单位的还有点风韵的几个女领导,他们喜欢看任雨泽的笑,最后的结果是任雨泽被人家笑的心里发毛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在彭秘书长介绍完所有干部后,任雨泽就做了一个今年的工作报告,也就是个计划吧,他强调了抓好转型项目推进工作,没有大项目,难有大发展,没有好项目,难有快发展,招商引资上项目仍然是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还讲了抓好城乡基础设施开工准备工作,抓好以“一抗三保”为重点的春季农业生产和造林绿化工作,抓好民生保障和社会和谐稳定工作,通过转型项目实施、基础设施建设、组织劳务输出、开发公益岗位等举措,千方百计增加就业,并积极引导鼓励创业,认真落实就业创业各项扶助政策措施。

抓好机关干部作风建设,要求单位和个人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鼓足干劲、再创佳绩。

在这些工作中,任雨泽最看重的也就是招商引资上项目,那是一个最简单,最快捷的出效果,见收益的事,所以他就对这方面讲的多了一些。

在任雨泽的讲话中,他不时的看看下面听众的表情,他知道很多领导是不喜欢开会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讲话里还是有很多务虚的口号,他怕下面不大想听,好在看来大家还是可以忍受,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没人打瞌睡,没人打哈先。

会议还是比较完满,最后任雨泽又留了一点时间,让下面有什么问题的单位可以讲讲话,到底是接触不多,也没有谁愿意节外生枝的没事找事,所以就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会议,但他留下了两个局长,一个是规划局的的老大,一个是建设局的老大。

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两个局长心里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叫他们做什么,所以进了任雨泽办公室还是有点紧张的。

任雨泽就笑着说:“今天请两位领导来可是有点私事相求,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们时间,晚上都没什么安排吧?”

这两个一听市长是有其他的事,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还是愿意这样经常接近市长的,就一起的说:“没有安排,没有安排,市长有什么事就尽管的说。”这样的领导会没有安排,鬼都不相信,但任雨泽就权且相信了。

任雨泽笑笑就对这两个局长说:“我有个朋友想请你们两位领导吃个饭,还要请两个领导帮着约两个人,一个是建华建筑的刘老板,一个是凤凰公司的王老板,你们看看有难度吗?”

两个局长会有什么难度,这两个老板经常要请他们吃饭,他们对望了一眼,心里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小公司想从这两家分点活,那算什么,小菜一碟,建设局的局长就笑笑说:“任市长放心,我马上就打电话,也不用你朋友花费请客了,就算在他们头上。”

说完也不等任雨泽发话,就掏出了电话,给那两个一一的去了电话,告诉他们,晚上市长有个招待,要他们两个给安排好,到时候一起出席,搞的丰盛点。

那还用他说啊,这两个老板比他上心的多,一会的功夫就回了电话,把安排的地点都确定了,任雨泽心里笑笑,看看人家这才叫效率高。

任雨泽他就给罗江嫣也打了个电话,告诉罗江嫣晚上自己请她吃饭,罗江嫣也想和他多接近下,听了电话也就没有多推辞,她就说,自己收拾一下,一会就过去,让任雨泽先去。

任雨泽就和两个局长一起到了约定的地方,那王老板和刘老板已经到了一会,他们两人就在酒店的门口等着的,一见局长的车来了,跟头磕爬的就帮着打开车门,真的见任市长也在,连忙堆起笑脸,一面的殷勤问候,一面的发烟引路,这可是真心的欢喜,市长不是随便那个老板都可以请着吃饭的,吃你的饭那是你混的强,先人埋得风水好。

任雨泽也是放下了架子,笑着和他们亲切的招呼,还不断的说:“今天让两个老板破费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呵呵。”

那两个老板更是诚惶诚恐,哪个敢接受这样的话,忙说:“可以为市长效劳那是我们的福气。”这话人家说的是真心的。

五个人就一起到了包间,这时候就便宜了司机,他们在大厅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一般请客的都会安排适当的人员陪着他们另开一桌,虽然比不上里面的酒菜丰盛,但还是都说的过去的,司机也会得到一两包好烟,只是吃饱了不能乱跑,随时准备听招呼接人,送人。

几个人坐定以后,那规划局局长就问:“市长,你的客人远不远,不然叫司机跑一趟。”

两个老板也一起站了起来,关切的问:“就是,就是,我们车都在外面,就去接下吧。”他们也明白这市长的客人肯定是非同小可,自然一定有车,不过这样的态度那是必须要有的,必须的。

任雨泽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坐下,然后说:“你们不用接,她有车,不过是**志,收拾起来一定麻烦点,呵呵。”

但两个局长还是很有点热情的说:“市长,你就说下她在什么地方,我们自己去接,那能让你朋友自己来呢?”

任雨泽也打着哈哈说:“真不用的,她今天住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我们就先吃吧,不用再等她了。”

几个人都陪着笑了,心里想,看市长这个样子,那女的说不定就是市长的。后面就不能乱想了,露出了暧~~昧的表情就完蛋了。

六七个凉菜已经上了桌,酒也都给满上了,任雨泽的旁边专门给没来的这客人留了个位置,任雨泽见酒已经到上,和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好交流,干脆就先喝吧,他举起了杯子说:“我这也是借花献佛,来敬你们大家一杯。”

大家连忙端起杯子,那两个老板稍微的迟疑了下,想说:是不是等客人来了在开始,但看到市长已经喝起来,连忙咽下话语,抢着也一口干了。

几个人就说说笑笑慢慢的吃了起来,喝了一会的功夫,就见服务员带着罗江嫣款款走了进来,罗江嫣微笑着,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娇柔和美丽,罗江嫣的身上也散发这一种幽幽的香味,罗江嫣的笑容是妩媚的,却又并非那种做作的职业笑容,罗江嫣眼波微微一扫,每个人都觉得她是在对着自己笑,这笑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就象饮下一杯温好的醇酒,浑身上下,通泰暖和。

任雨泽有几秒钟的发呆,就在一分钟前,他还在心中忍不住再一次问自己: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如此的愿意帮着她?可是现在她出现在他面前,就那么微笑着看着她,脉脉不语,他的那些疑惑就突然间冰雪消融,化为乌有,他知道了,那是因为她的笑容和眼神太过迷人。

两个局长都被罗江嫣的美貌吸引住了,那两个老板可是认识她的,这两天都在一起扯欠账的事,烦得都不行了,现在一看这就是市长今天要请的朋友啊,两人真希望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这次是人给丢大了,赖帐赖到市长朋友这来了,一会再说起来,那多难为情。

任雨泽缓过神来就介绍道:“这是我朋友罗江嫣,是我过去在洋河县的朋友,大家认识下,以后还要多照顾啊.他又给罗江嫣把这两个局长和老板做了介绍,两个老板很是不好意思,但好在罗江嫣什么也没说,罗江嫣心里也明白的很,这是任雨泽市长为自己变着法子要欠款的,罗江嫣这样走南闯北的这些年,那也不是白混的,自然知道现在不能提那些话。

任雨泽就笑着招呼罗江嫣过来坐,然后就说:“你今天来迟了,这可是要罚酒的。”

“咯咯咯,我认罚。”罗江嫣坐到任雨泽旁边,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任雨泽的椅子靠背上,招手,让服务员给她倒了杯酒,罗江嫣举杯一饮而尽,放杯,示意,服务员再次斟上,她再次举杯喝下。

刚才那一杯酒诱出的两团酥红点染在罗江嫣白晳的脸上,如怒梅绽放。

几个人一看她如此的豪爽,有似乎如此的好酒量,都一起鼓起掌来,口中也是连连的赞叹不已。

罗江嫣喝了两杯罚酒后就说:“今天可以认识各位领导和老板我也很高兴,就让我个各位都敬杯酒吧。”

罗江嫣说完就从任雨泽开始,一个个的到了一杯,两个局长也都赶忙真起来用双手接上,口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估计是在夸奖她吧。

大家见罗江嫣喝的痛快,那是不断的来相邀碰杯,要知道,有时候巴结领导的好朋友说不上比巴结领导都管用,因为你给领导长了面子,那领导自然也会给你面子。

这俩个老板更是心里有鬼,生怕罗江嫣说出了他们欠账的事,所以不断的在那大显殷勤,把个罗江嫣妹妹从长相到脾气,再到人品,夸的天花乱坠,罗江嫣和任雨泽也是绝口不提他们欠账的事,大家都是愉快融合的吃了一顿,到了结束,这两个局长还是心里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市长真的就为蹭这一顿饭,不是专门让把两个老板叫来的吗,来了怎么就什么都没说,两个人想是这样想,嘴上就不能随便问。

最后他们把任雨泽送上了罗江嫣的车,两个局长才摇摇头,不解的离开。

离开以后,任雨泽就在车上对罗江嫣说:“明天你去他们那要钱,就不相信他们还不给你”。

罗江嫣也笑着说:“没想到任市长还这样的机智,这次你可是帮我的大忙了,我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任雨泽就淡淡的一笑说:“快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帮你是我的本分,那个厂是我交给你的,我也希望你可以把他搞的更好。”

两个人相互的看看,都是一笑,罗江嫣的这一笑,又让任雨泽的心里有了一些荡漾,任雨泽赶快转过头去,凝神看着车窗外,但脑海里却很难抹去祝钰那刚才的笑容,任雨泽就不断的告诫自己,我这是给人家帮忙,不要留下个趁人之危的名声,更不要去破坏我给她留下的这美好印象。

任雨泽不敢再留在车上,他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诱惑,他也知道自己在美女面前的软弱,他就指了指前面说:“罗厂长,就在旁边停吧,我住的就在那面,走两步就到了。”

罗江嫣听了他这样一说,默默的松了些油门,车速减低了下来,罗江嫣一下子脸就更红了,小声的说:“到我住的宾馆再坐坐吧?现在现在天还早。”

任雨泽的心里已经有了幻想,他几乎就想答应,但还是咬咬牙说:“不了,回去还要准备点明天会议的材料,你要帐万一再有什么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声,我在帮你想办法。”

说完任雨泽转过身,用手拉住了车门的把手,罗江嫣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只好把车靠在了路边,任雨泽不敢回头,他真的怕看到罗江嫣那动人的微笑。

下来了,他才转过身来,笑了笑,招招手,他又看到了罗江嫣勾魂的笑容。

任雨泽一下子就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他在自问自己:难道我不好色了吗?难道一个人在拥有了权力后会变的小心和谨慎吗?是不是一个人对权力的**和迷恋会超越自己,超越一切,任雨泽没有答案,谁都不会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回到住的地方,任雨泽一时还是难以入睡,他的眼前还是有罗江嫣那夺魂的笑脸,任雨泽走到了阳台上,看看天空美丽的夜色,再看看城市的夜色光芒,简直是美的无人可以挡呀!在宇宙中,有无数颗恒星与行星在利用太阳的光芒在闪烁,人类们看到了,以为是星星自身的光芒,其实是太阳的光芒而已,不过人类还是觉得它们很美丽,他看着宇宙中的金黄色的月亮还有一闪一闪的星星,心里觉得它非常美丽。

任雨泽就不由的又想到,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活的潇洒、活的坦荡、活的快乐。但一个人,若是真要做到这些,那的确是不容易的,面对社会中复杂的人际关系,面对有时遇到一些很棘手的事情,面对一些嫉妒自己的人在背后暗算自己,那真的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慎危。

世界上好人很多,可坏人也不少,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要不断来告诫自己,在外面要多个心眼。

晚风还在轻轻的,不断的吹着,任雨泽抬头看着天空,时间似乎已经很晚了,可任雨泽还不想休息,因为他眷恋着这夜晚的天空,看着它,自己似乎感觉到心灵被净化了,整个人感到好轻松好轻松。

公安局方局长今天给任雨泽汇报了对辉煌度假村的调查,在最近的几天侦查中一直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的活动。

任雨泽就笑笑说:“你们可以成立一个专案组,以后长期的侦查,现在我们刚开完会,他们是一定会收敛一阵的,但他不可能长久这么老实。”

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点任雨泽是知道,他只是不好给方局长明白的说,现在他更能够肯定吕副书记和辉煌度假村是有关联的,但他们的关系到了那一步,吕副书记已经进去了多深,任雨泽是不清楚。

方局长从任雨泽的话里也听出了一些味道,但此事关系重大,自己也不好随便的表态,同时也为下一步的行动担起心来,可现在想要收手也已经不能了,自己真要是查不出个什么情况,只怕这任市长就连自己都算到那一锅里去了,万一任雨泽再申请了省公安厅来,那自己这局长的位置就很悬乎。

方局长点点头对任雨泽说:“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会注意方式,做一个长久的准备。”

任雨泽就赞许的看了方局长一眼说:“这就对了,你真能为临泉市除掉这黑恶源头,我一定会为你请功。”

送走了方局长,任雨泽有了一些满足的感觉,现在公安局自己总算是可以插上手了,这就是一个胜利,看来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争取和斗争的,权力更是这样。

罗江嫣也来了电话,说钱已经要到了,对任雨泽表示了感谢,这让他也舒服了一阵子,总的来说这两天心情不错。

今天是周末,任雨泽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就准备回省城一趟,当上市长就一直很少去过省城,一个是他特别忙,再一个是他见了乐世祥还是心里有点发虚的,虽然乐世祥一直都对他很和蔼,很亲切,但那种压力是无法言表的,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权力的威慑,任雨泽也是凡人,他也有对更高权利的本质上的惧怕。

但再害怕也要去啊,不能因为害怕连老婆都不要了,他已经有些想她了,那里都想,连没有思想的地方也在想。

下班他先在机关食堂简单的吃了点饭,就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说是自己晚上要回省城,让她不要乱跑,洗干净了等自己,那面就让江可蕊笑着骂了他两句,但任雨泽就是个贱货,人家骂了他,他还高兴的很。

临泉市的零二号小车是个旧的奥迪a6,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不过旧是旧了点,坐上还是比过去在洋河县那桑塔拉要舒服的多,所以两个小时刚过就到了省城,任雨泽就叮嘱司机回去的路上小心后。

今天他在路上他是和江可蕊越好来她家的,任雨泽进了江可蕊家的院子,那门是大开着,江可蕊一直就算着时间在等任雨泽呢,见面就是个大拥抱,让那阿姨看的嘻嘻笑,把个任雨泽窘迫的一身的不好意思,两个人走进宽大的客厅,就见乐世祥和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在喝茶,任雨泽就上前招呼道:“乐书记好,谢部长你好!”他还是不习惯把乐世祥叫爸爸。

乐世祥倒也没有和他计较称呼问题,就笑着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啊,是不是工作很多,脱不了身啊。”他这话一定倒像是在为任雨泽解释,也许在家里江可蕊和天天在念叨任雨泽吧。

那谢部长也是笑笑说:“小任那工作很辛苦的,千条万绪,要沉下心来一段时间才上的了手,所以最近回来少应该是正常的。”

江可蕊“哼”了一声说:“在你们的眼里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家过的更好吗?他到好,光为别人过的好了,就不为我想想。”

任雨泽当着乐世祥和谢部长也不好来甜言蜜语的哄他开心,只好自己憨憨的笑笑。

任雨泽就想坐下来陪这两个领导喝会茶,只是怕他们在讨论什么工作上的事,自己在旁边不大好,在他犹豫中,谢部长到是招呼起他来了:“来来,小任,一起来品下茶,对茶道还不太懂吧,今天我给你上一课。”

乐世祥也用眼光在招呼着他,任雨泽就赶忙坐下,那江可蕊也不好这么急的就拉他上楼去亲热,也就坐在旁边坐下。

谢部长用夹子把一杯茶放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道:“品一下我的手艺。”

任雨泽就装着不太懂,端起一口喝了下去,他一喝下不要紧,那谢部长和乐世祥都不断的说:唉,可惜了,可惜了。

任雨泽也就憨憨的笑笑说:“怎么就可惜了,谢部长给我讲讲,这还有什么规矩吗。”

那谢部长就从茶的起源,一直到怎么个冲泡,一一的讲了一遍,任雨泽其实也是懂的,但他不想在这里过于表现自己,既然别人说想教他,那做个学生比做个老师好的多,要知道,领导是最怕别人比自己强的。

江可蕊对这听着很无味,就找个借口和看电视去了。

这时候,乐世祥却突然问了一句:“你在那最近和许书记配合的怎么样?”

任雨泽没想到乐世祥怎么就会突然的有了这样一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两个人配合好,那是假话,自己也不想这样说,免得以后万一两个人真的闹到了对立,自己还不好再说话了。说配合的不好吧?自己也是去了刚一年,**还没坐热就和主管的领导闹矛盾,实在说不出来,也无法解释,更重要的是,一但说是有矛盾,但他们就势必要问为什么引起,自己怎么说,说自己不对,还是说许书记不对。

说自己不对也不成,那是自己给自己抹黑,说许书记不对,那感觉自己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任雨泽很矛盾了,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要回答这个问题啊,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说:“我最近在接待一个外商,比较忙,昨天刚签了协议,所以我们最近碰头少点。”

乐世祥和谢部长都是官场的老人,在任雨泽刚才那一刹拉的犹豫中,已经是看出了一些问题,这也是他们早就有所意料的,任雨泽和许书记肯定是又很多矛盾的,因为他们的观念和看待事物的态度决定了他们的差异,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矛盾会发展到那一步,但任雨泽的避实就虚,让他们一时还摸不清。

对这样的回答他们就不好再问下去了,但谢部长是已经摸到了乐世祥的心理,所以他就说:“刚配合工作难免会一时不适应,这也没什么关系,你该怎么工作就大胆的干,我们也相信你会做好的。”他很婉转的告诉了任雨泽两个信息,一个就是我们知道你们有矛盾,没关系,在一个就是说,我们相信你,会支持你的。

任雨泽对官场的语言学的很快,理解的也好,所以任雨泽就很是感激的说:“我自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配合好工作的。”这言外之意也就是,我会配合,但以后就看他许书记会不会配合。

乐世祥和谢部长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说:“你这样做就对了。年轻人吗,先好好学。”

乐世祥就又笑笑说:“其实老许这人还是有很多长处的,和他在一起你会少犯很多错误,当然了,人无完人,金无赤金,谁都有不足的地方,你现在还是一个学习和总结的过程,对很多事情先看,先想,不要轻易的就下结论,这样你才能提高。”

任雨泽听他这样一说,也是颇有感触。任雨泽就低下头去反省自己,自己是不是有的事情过于急躁了,就比如为了抢夺公安局的掌控权,也许当时自己还是应该缓一缓。

但大家说完这话以后,又都再也没提其他的事了,大家又开始了品茶。

到了晚上,任雨泽他们就在江可蕊过去的房间住下了,江可蕊主动的拥抱住了任雨泽,人言道。小别胜新婚,那可不是吹的,两个人真是情深意长不减初恋,两人尽情的吻着,吻的忘乎所以,吻的昏天黑地。

任雨泽把江可蕊放倒在床上,一下子,犹如世界轰然倒塌,不是哗然巨响,而是静寂无声,只有**的灰尘四处飘散迷漫。此时此刻,天下最笨的男人也知道下一步如何行动,任雨泽的手触摸到江可蕊的胸~~·罩,对于很有经验的任雨泽来说,这事情现在已经不是个难题。要是一个新手就惨了,仿佛小偷窃取了一个装满珠宝的箱子,这箱子上有把锁,尽管你知道箱子里的珠宝价值连城,但你拿不出来无疑是空欢喜一场。

任雨泽那是对这方面无师自通,江可蕊的胸罩并不十分复杂难解,任雨泽摸索了几下,就轻易的解开了,好比做一道数学题,只要你记得公式定理,就算题目再难也很容易解开的,这让任雨泽更加兴奋。

江可蕊闭着双眼哼哼咿咿,一对洁白的呈现眼前,任雨泽迫不及待的吮~·住了她的,贪婪的吮~~~吸起来。

江可蕊的身体轻轻一怔,任雨泽却手嘴并用,一手抚摸,另一手向桃源深处划去,也许是江可蕊今晚做好了准备,她只是象征性的矜持拒绝一下,便配合着任雨泽的动作,被他退去内~~(库)。

任雨泽此时的激动心情无以言表,他也是饿了好多天了,江可蕊眼神迷离,眼睛似闭又张,两只手紧紧的抠着他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好久,两人才得以平静,江可蕊紧紧的抱住任雨泽的胳膊:“等你工作稳定了,我就调到你那去吧。”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我也很想你,以后在一起就好了。”

江可蕊就转过了头来看着他说:“雨泽,你经常会想起我来吗?”

任雨泽微笑着,温柔的说:“当然,每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一定会想到你。”

还有什么话语比这更能让江可蕊感到温馨呢,江可蕊满含着幸福和幻想,抱住任雨泽沉沉睡去。

第二天,任雨泽一早就起来了,乐世祥今天也没有出去,到他们这个位置一般应酬也就少了很多,因为没有几个人可以请的动他们,这到不是说他们很清闲,他们也忙,只是相对的请客送礼,应酬敷衍方面少了很多。

乐世祥正在院子里练太极拳,任雨泽自己是不会太极的,他就在旁边看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就回房间里拿了条毛巾过来,乐世祥笑笑也就收了手,说:“难的一个周末,怎么不多睡一会,我们是老了,瞌睡少,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睡懒觉吧。”

任雨泽接过他搽完汗的毛巾说:“我这些年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到点就醒了,只是没有乐书记这样的好习惯,过去也学了两天太极,最后还是没坚持下来,呵呵,以后回去好好学学。”

乐世祥摇摇手说:“这也就是个习惯,年轻人不学也罢,来,我们今天在杀两盘。”

任雨泽就赶忙过去摆好了棋子,乐世祥就很严肃的对他说:“今天我们可要好好的下了,你也不用让我,拿出本事来,看能不能杀我个尽光。”

任雨泽赶忙说:“我这水平就是想要胜乐书记只怕也难。”

乐世祥对任雨泽还是这样叫自己似乎心里有点不满,但乐世祥也不便于就这问题来专门说,也就摇了下头,坐了下来。

两个人再不说话,杀将起来,任雨泽的棋力还是稍好一点,第一盘是拼到了最后,才算是险胜一盘。任雨泽就连声的说:“承让。”

这时候才见乐世祥真的是开始上心了,他也不等任雨泽帮他摆子,自己动手整理了起来,任雨泽一看,也是赶忙摆好棋子,两人再次的搏杀起来。

这一盘任雨泽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原来乐世祥的棋力还是相当的不错,只是过去少有人赢他,所以下起来也就不怎么卖力气,今天让任雨泽胜了一盘,这可是很少有的事了,他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领来。

虽然刚才自己也说让人家好好胜自己几盘,那也就是个客气话,你要再敢胜他一盘你试下,不过倒也没人怎么傻,连续的去赢他两把。

任雨泽也更不傻,本来就感觉这盘乐世祥的气势很强,自己也略有被动,刚好就趁这局势慢慢的让自己走进了劣势,你还不能做的过于明显,好在两人水平相差不大,不多会,任雨泽就走错一步,一步错那是步步错,这一盘就只好投降了。

乐世祥这才高兴的站起来,连说几声:好,好。好。

任雨泽吃完饭以后,就在江可蕊家里找了点烟酒礼品什么的,专门的到苏副省长那里坐了一会,苏副省长很是高兴,他不在乎任雨泽的礼品多少,任雨泽可以来看他,对苏副省长来说就是一种收获,他需要任雨泽这枚棋子在临泉发挥起来作用,以抵制许书记对临泉市的绝对的控制,看来苏副省长和许秋祥上次结下的矛盾还没有化解开来,苏副省长也听到了一些任雨泽在常委会上和许秋祥的较量,他感觉到很欣慰,很爽快。

到了下午,任雨泽就准备回临泉市了,任雨泽也有点留恋,但在司机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就挥挥手,告别了乐世祥和江可蕊几个人,任雨泽离开了省城。

最近任雨泽也不爽快,这两天也是心里头一直都不舒服,公安局方局长过来汇报了两次,说他们最近的几次行动都没有什么效果,他嘴里没有说,但意思是很明白的,那就是有人老给那面通消息,公安局的每一次行动,基本都市扑空,任雨泽和方局长也是知道什么原因的,只是两人都不好说,问题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一点证据也没找到,所以对这样的事情也就没办法去追究。

刚才他又给方局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最近稍微松一点,让对方放松一下警惕,到什么时候大家都不关注了在动手,方局长就问他是不是可以把专案组先解散了,这样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任雨泽也就同意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管怎么说,公安局想要又什么重大行动,都是很难绕过市委的。

这件事情的挫折,让任雨泽一直都闷闷不乐,但另一件事情却给任雨泽带来了一点宽慰,那就是st泰来在过完年后,已经和阿尔太菈公司秘密的洽谈了所有细节和程序,他们在让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开始启动了重组工作。

市里很多人都市在双方签字新闻报道以后才知道这个消息,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他们是提前得到了一点消息,但现在他们也是杯弓蛇影了,那里敢再上去扑一把,只好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股价慢慢的涨了起来,后悔和沮丧就再一次降临在了他们两人的心头。

这个重组案的圆满完成,为任雨泽再一次抢到了一些赞誉,也为临泉市今年的经济发展添上了重重的一笔,让任雨泽又资格,也有本钱对工业改革这一块做出了准备。

任雨泽连续的开了几个会,让发改委,经委还工业局尽快的制定出一套适合临泉市发展的工业改革方案来。

任雨泽不希望那种换汤不换药式的改革,所以在几次会上任雨泽都做了深刻和详尽的分析,他指示这些部门一定要在近期完成这一方案的制定。

过了几天,事情就有结果了,那发改委准备的工业改革方案送到了任雨泽桌上,任雨泽一看,心里那个气啊,又他娘的是镜花水月的一派空谈,他心里就有了气,这那是改革,简直是小孩过家家,什么以后把厂里的职工宿舍装上电表,什么以后把电话找个盒子锁上,什么十个科室变九个,多出来的人在增加个服务公司。

任雨泽看看的气就更大,就这还想改革,这也叫改革。

糊弄洋~~·鬼子呢,这能起到什么根本的变化,任雨泽就把他们的改革方案退了回去,上面写了五个大字:“换汤不换药”。

看来这些人是靠不住了,任雨泽就决定自己亲自研究一下,给你们权利,你们不好好用,那我就干脆越俎代庖了,他就带上彭秘书长和小纪一起到下面工厂具体的看看,也算是个考察吧,上车他就问彭秘书长:“老彭啊,你看我们先去那家,这样吧,你说临泉市那个厂关系最重大,影响最强烈,我们就去哪。

彭秘书长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家,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是临泉最大的厂,也是问题最多的一家,但是,这个厂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提出来告诉任雨泽,这个厂搞好了,应该顶得上其他十多个厂,问题是它是块硬骨头,很难啃的动。

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过去是一个~~工厂,生产++的,后来由于国家对++需求量下降,他们的技术也不大吃香,就军转民,甩给了临泉市,厂子很大,几万人的员工,还有很多老牌的清华北大生,但效益一直都不好,位置更不要说,都是在山恰恰里面,离市区也很远,过去说好酒不怕巷子深,那是骗人的鬼话,你不做广告,技术也不是很好,交通也不太便利,谁认识你个张儿麻子。

现在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就靠银行过日子,好的一点是帐多不愁,跳蚤多了不嫌咬,银行也拿他没办法,你每年不再给一点,他连你老本都瞎了,给一点至少还有个盼头,你也不敢让他破产啊,那地方山里面,地也不值钱,破产了你那帐就全完蛋了,所以大家就这样混着。

这厂里也是时不时的自己找点活,定几百台拖拉机,干两个月,就休息一段时间,找一些打谷机,再干几个月,就这样拖着。

市里面也曾今几次想好好的把它扶持和启动一下,进去一看,烂帐太多,窟窿太大,人员也太多,万一搞不好就烂手上了,所以也就没人再提这茬了。

后来云婷之和许秋祥都也试过想要给厂里来点机构改革,生产更新,去了几次只有撒手了,为什么?这厂过去是归++++的部里直管的,厂里的厂长那关系牛的可以通天,谁敢动,有个风风一吹,上面的电话就来了,你就一个小小的市长,接到部里的电话你手能不抖,你心敢不乱跳。

现在彭秘书长就不想说出这个厂来,但任雨泽也来临泉市主政一年多了,他也知道那个厂最大,他见彭秘书长很犹豫,就直接问道:“你看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怎么样,那么大的厂,每年没有效益不说,还要市里经常救济,我们是不是到那去看看。”

彭秘书长暗叫一声苦:真的是那壶不开他提那壶,这地方去了也是白去,看了也是白看。

彭秘书长就对夏雨骏说:“这个厂我们就不去了吧,他太复杂,还是换一家。”

任雨泽可不干了,有什么怕的,我还是临泉市的的老大呢,他就说:“干工作还怕事情复杂吗?没关系,就去这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你在路上给我把他们情况好好说下。”

彭秘书长那有什么办法,人家是老大,自己只能有个建议的权力,他就只好把这个厂的情况详细的给任雨泽详细的讲了起来。

要说清也是要费点时间的,等他说清楚了,车已经就快到了,任雨泽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年市里宁愿每年给他们打发点钱,也不愿意管的原因了,任雨泽心里也有了点发虚,怪就怪自己过于自信,现在想调转车头回去换个地方,但老脸往哪放啊,刚才自己还牛皮吹的梆梆的,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了。

进了山沟,又走了一会,面前就出现一个不大的集镇,这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和工厂的家属共同组建的一个集市,现在很多门面已经关闭了,但从规模上看,是可以想象出往昔的繁华,也可以感觉到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情景,只是现在凋零了很。

它是是一个独立的小社会,集团下属企业众多,有发电厂、自来水厂、机械厂、矿山、钢厂、学校、医院、派出所、武装部、商场等,生产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在职职工3万六千多人,职工和家属一共7.8万多人,集中聚居在十八平方公里的带状区域,是一个相对独立自给自足型的社会化企业。

小车穿过了集镇,再走不远,就可以看到了一个宽大的厂门了,刚才彭秘书长在路上已经给办公室打了电话,让他们给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厂提前说下,市长要来看看,所以还没到大门口就看见那厂里的大小十多位头目,早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任雨泽不等车靠的太近,就让停了下来,那厂里的领导门也就朝这面走了过来,他们是认识彭秘书长的,彭秘书长也是很有分寸的,他在任雨泽后面一步的距离跟着,在这样的场合你是不能和市长并肩或者超过他的,一面万一对方认错了人,那就尴尬的很。

双方走到了一起,今天是不会认错人的,任雨泽害歹也来了临泉一年多了,不时的还上上电视,和他们把手握住了,庞秘书长也就快步上前,给他们都做了介绍。

介绍完任雨泽,他就指着对方中间那个瘦老头说:“这是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赵书记,兼厂长,也是老牌的哈工大毕业的,在这个行业是很有威望。”

任雨泽就点头,他看了看那赵厂长温和的面容,就见他穿着一身淡黄色西装,他发现此人话不多,但说起来总是慢腾腾的,像钉子钉在木板上似的,一句是一句,没有废话,他心里知道,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固执,不大好交往。

任雨泽就笑着说:“看来都是老前辈啊,我今天来是向你们取经的,大家不要太客气了。”

说完任雨泽就在众人的陪伴中到了厂里的办公楼,这是一幢老式的三层楼房,经年的雨水已经把外墙的红砖冲刷的退去了往日的娇艳,给人一种破落的感觉,就连那窗户还是木框,似乎和外面市区的繁华是两个天地,两个时代,这多少还是让任雨泽心里发疼,一个大好的厂,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唉,做什么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一路上任雨泽也是看到一些工人,都市清一色的蓝色工装,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看得出企业管理非常正规。

到了会议室,就见那墙上还悬挂着很多领~导人的画像,桌椅也还是老式的,不要说和城里的现代企业比了,就是和自己办公室那也不在一个时间段,一切都让人仿佛回到了六,七十年代,任雨泽叹息着,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些痛楚,在这山里的几万人,似乎还过着封闭式的农耕生活。

厂办的人员把茶水一一泡好,任雨泽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他摇下头,甩掉那痛楚的心情说:“同志们啊,我到临泉市来的时间不长,过去和你们打交道也不多,今天就是来随便看看,大家也在一起随便聊聊,谈不上检查,也谈不上指导,呵呵,就是来认识一下你们。”

赵厂长也就接过了任雨泽的话说:“我们这厂,市里可是一直关怀的不少,今天市长能来那我们是从心里高兴,这些年说起来也是惭愧,没给市里创造什么效益,反倒是每年让市里支持,真是不好意思。”

任雨泽就打断他的话,他知道这样打断人家的话很不礼貌,但任雨泽不希望在刚来就让别人道歉和内疚,他怕赵厂长又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刚才,所以他“哈哈”的笑了两声说:“老书记啊,你可不能这样说,你们也曾今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过很多贡献,现在是时代变了,我们的思维也要变化,我相信你们厂还是有再创辉煌的那一天。”

任雨泽的话让所有在坐的厂领导心里都是暖和的,是啊,过去这厂是++++++++,为国家的+++++++建设没少出力,那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到处是欢乐的工人,天天都在创造着神~~~话,多少人想到这里来上班,在这里上班的人那又是多么的骄傲,俱往矣,都是过去了。

任雨泽的话把他们有带入到了过去的灿烂和辉煌中,但很快,他们就明白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了,大家脸上的表情又回归了要死不活的沮丧中,现在厂里每月连工资都保不住,让他们做生意谁会啊,只有省吃俭用的一天天的熬,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何时是一个尽头。

任雨泽是可以理解他们的,他知道一个厂里效益不好的滋味,效益好了什么都好,可以把一切错误和不对的都掩盖起来,效益不好了,那就什么都不好了,所有的矛盾也都出现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任雨泽就挨个的听他们汇报,虽然自己嘴里说不是来检查,就是来看看,但不听汇报,不来检查,那一个市长吃饱了,跑这破山沟里来拔草草玩啊。

任雨泽就很认真,也很耐心的听他们说,很少去打断他们的讲话,他想通过今天的到来,把厂里的情况听个所以然。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这是一个方式,上面也是每年有些小活会派到厂里的,但那一点点的杯水车薪那够养活这几万人啊,在听完他们汇报以后,任雨泽就提示性的问了句:“刚才我听了大家的汇报,也理解大家的难处,我想问下,你们有没有试探过找条其他的出路,比如把民用的产品再开发一点,或者是联系外资搞个重组什么的,就我知道的很多民用品,像水泵,阀门,汽车的配件什么的,现在都很紧俏,以厂里的技术力量和设备情况,做那些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任雨泽感觉自己说的是不错的,但看看下面的反应好像不怎么样,没有他常见的那种点头领会的样子,也没有看到眼睛睁大的模样,大家都很淡漠,似乎他说的不是中国话,大家听不懂,他就奇怪了。

赵厂长很严肃的说了:“任市长对我们的关心我们是理解,只是让我们这样大个jun工厂去做那些小设备,只怕是大材小用了吧,呵呵,至于说到合资,重组什么的,我们这都是国家的财产,就是烂了,也不能随便的变卖,不能便宜了那些资本家吧。”

哦!!!!任雨泽一下子瓜了,他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也不是他没有,只是怕自己说出来他打击他们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在提资本家。

任雨泽沉默了,他现在算是彻底的找到了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落后于时代脚步的根源,是这大部分的干部思想还停留在那过去的时代,就想他们的办公楼一样,虽然经过了风吹雨淋,但本质还是没有如何的变化。

用这个思想怎么可能跟的上今天日新月异的改革时代,那也就可以想象,要让他们派人出去拉生意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们知道请大客户吃饭吗?请人家洗澡吗?请人家一起泡妞吗?给人家送红包吗?那是绝对不会的,所以别人也是绝对不会用他们的产品的。

任雨泽曾今听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给自己讲过,他们厂里的推销员在头一天上课培训的时候,他们老板就讲一个问题:你要做好这笔生意,你就一定要满足客人的所有爱好,如果你和他一起光**洗澡了,一起出去干坏事了,你想他能不帮你说话,能不订您的产品吗。

任雨泽真的无法想象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思想做好生意。

但今天自己是[海岸线文学网],那想到是这样一回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当任雨泽和夏若晴赶到红叶山庄大厅的时候,那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华丽的水晶灯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这是统战部和民政局为马老先生专门举办的宴会,相关的人等没又愿意缺席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晚上有舞会,还有漂亮妹妹相伴,另外听说任市长也要来,能和任雨泽照照面,在说几句话,他们也觉得很荣幸

任雨泽的到来自然会引起一阵的动,特别是看着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位美丽,风韵的妇人,这更让大家觉得不枉此行了,统战部曲部长就赶忙上前来给任雨泽和马老先生做了介绍。

这马老先生已经将近七十了,他瘦高瘦高的个头,额头和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但人是很精神,一头银发不仅没有让他显得过于苍老,反倒更让人感觉到一种睿智和豪迈。

任雨泽就客气的说:“欢迎马老先生会到故里啊,有没有到处转转,看一看家乡的变换。”

马老先生很谦和的说:“谢谢任市长今天亲自前来作陪,我回来几天了,曲部长他们安排的很不错啊,我每天都在外面转,看到家乡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真是感慨万千,感慨万千啊。”

任雨泽也礼貌,得体的和马老先生聊了好一会,不过任雨泽在这待了一会,就发现问题了,他一面和马老先生聊,一面就四下里扫视了一圈,我的个娘啊,统战部真是会玩花样,他们竟然学的老外这一套,搞的什么自助宴会,自己用盘子去捡自己喜欢的吃,还不能好好的坐着吃,还要一手端盘子,一面溜达着吃。

这那吃的饱,任雨泽上这当上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饿着肚子会的家,早知道自己刚才在政府的伙食上先垫个底,吃两碗米饭再来。

没办法啊,任雨泽也只好认了。

这时候很多人都过来和任雨泽打招呼了,有政府的,有市委的,还有不认识的一些老板,临泉市当地的名人学者,任雨泽一一客气的寒暄。

大厅里舞曲也响了起来,开始又三三两两的任跳了起来。

宴会大厅不起眼的一角,夏若晴地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聊地摇晃着高脚酒杯中的果汁,眼底波光滟潋,动作说不出的妩媚性感。

她可比其他想要讨好任雨泽的人淡定多了,她看着任雨泽在那一堆人群中应付和周旋,心里就一下想到了过去上学的时候,自己和任雨泽参加的几个舞会,那时候多好,他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整个晚上都围绕着自己,没有人来抢,也没有人抢的了。

“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一个长相文雅又举止文质彬彬的男人注意到了夏若晴,走来温文有礼地想请她跳舞。这位小姐他以前没在临泉市的场面上见过,她为人低调却不失高贵,不知是哪家夫人。

夏若晴听到他的邀请,矛盾了,她想等任雨泽应付完了这些人过来陪自己。

正在任雨泽想着怎么拒绝这个男人时,任雨泽走了过来,那个男子一见任雨泽来了,不等夏若晴拒绝他,就讪讪的退开了。

任雨泽的身上似乎也带着一种王者霸气,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任雨泽过来带着歉意的说:“今天人太多,把你都冷落了,来吧,夏若晴女士,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说着他就伸出了他那双修长的手,邀请夏若晴跳舞。

“虽然我现在很少跳舞,可是既然任雨泽同志诚意相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夏若晴淡笑地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手里。

任雨泽在夏若晴将手交到他手里时,就紧紧地握住,好似永远都不想放开,然后就拥着她走向了舞池。

众人看到这情景,神色各异,有羡慕任雨泽的,这都是男人,还有羡慕夏若晴的,当然了这都是女人,还有把他们两人都羡慕的,这应该是二姨子,双性恋。

舞池中央,夏若晴被任雨泽紧拥着,她却发现自己除了双腿身体其余部位都不能动弹,只能靠在他怀里被他带着跳舞,当下有气恼。

任雨泽除了紧拥着外,并未做过多的动作,漆黑的瞳眸紧紧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夏若晴的心也就开始了荡漾,这男人真让自己放不下啊。

任雨泽边跳边问:“上次你电话说你快要结婚了,准备的怎么样。”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夏若晴拉回到了现实,她黯然的点下头说:“也没怎么准备,不过看样子还要等等。”

任雨泽疑惑不解的问:“为什么,是没订上饭店?”他看出了夏若晴眼神中的黯然,所以就开个玩笑。

夏若晴真的噗哧的就笑了一声说:“你就想到饭店吃饭啊,是不是现在有些饿了。”

任雨泽哭丧这脸说:“你再不要提“吃饭”这三个字,早知道是这样的宴会,我们还不如在街边吃两碗馄饨。”

夏若晴上当了,她心情果然的好了起来说:“老大,“吃饭”是两个字好不好,看你娃真是饿傻了,要不我帮你去弄一盘子,你先吃点。”

任雨泽摇下头说:“算了,我不习惯这样吃东西。”

夏若晴四处望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偷跑。”

任雨泽摇摇头,说:“哎,今天可不能偷跑,你不知道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这马老先生准备在临泉捐赠500万,修一座桥呢,我跑了万一人家不捐赠了,那不是可惜了。”

夏若晴就呵呵的笑了,说:“那这500万是不是也有我点功劳,我可是饿着陪你的。”

任雨泽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军功章有我一半,也有你一半。”

夏若晴就一下子绯红了脸,嗔怪的瞪了任雨泽一眼,任雨泽也马上想到这玩笑有点不对了,人家这个歌词好像说的是两口子。

两人就默不作声的又跳了一会,夏若晴突然说:“对了,雨泽,你说他准备修桥,你们有施工队了吗?”

任雨泽摇一下头,小声说:“钱还没骗到手呢?”

夏若晴就没在说什么了。

别墅外的花园,这时候十分的静谧,与屋内的喧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夏若晴站在这里,深吸一口气,闻着花园里的清新的花香,烦躁的心情也平复的下来,刚才跳舞的时候,她老是回忆起过去的时光,这样不好,自己应该忘记它们。

无聊的低头一看,发现月光下有一个高大的影子与交叠在一起,一大一小那样的和谐,夏若晴倏地回神,转身一看,任雨泽就在她的身后深深的注视着她。

他的眼神令她的心跳落了一拍,赶紧转开眼,起步就想越过他走。

谁想在走过他身边时,他蓦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你今天很伤感,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是不是婚事又什么麻烦?”

“没有的事,只是想在外面吹下风。”夏若晴掩饰着自己的情感说。

任雨泽放开她,也有点黯然的说:“很多事情都是美好的,可惜已经成为过去,倘如你还是丢不掉的话,那会让你很痛苦的,我们都多想一点未来,少想一点过去好吗,这样你才能快乐起来。”

夏若晴悠悠的说:“我知道,我也想那样,可是在很多时候,我不由的就会想到过去,这或者就是女人的多愁善感吧。”

任雨泽有点愧意的说:“如果你不快乐,这全是我给你带来的,我每次看着你的忧郁,心里也不好受。”

夏若晴也感受到了任雨泽的落寞,她摇摇头说:“算了,不要说这些了,你又不欠我什么,我们进去吧,我还有一项工作要做。”

任雨泽奇怪的问:“什么工作?”

夏若晴就摇着头,笑笑说:“商务机密,不要窥探。”

任雨泽笑笑,也就没再问了,两人走进大厅,这里热闹依旧,夏若晴就突然的挽住了任雨泽的胳膊,一起往马老先生那里走去。

任雨泽心里可是有点恐惧的,这里有很多临泉市的官员,名流,自己这个样子只怕会有麻烦,但他又不能费力的甩开夏若晴的胳膊,好在大厅里乱七八糟的,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两人到了马老先生的面前,任雨泽是有点尴尬的,但夏若晴就显得很坦然的对马老先生说:“啊,老先生。”说着话就放开了任雨泽的胳膊。

任雨泽这才自然了一点,就帮他们做了介绍,说:“这是我大学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夏若晴女士。”

马老先生当然看的出来他们是好朋友了,不是好朋友怎么能一起来,又怎么能挽着胳膊,他也就很尊敬,也很客气的说:“能认识夏女士是我的荣幸。”

夏若晴就嘻嘻的笑着,说:“什么荣幸不荣幸的,马老先生,我们不是当官的,不学他们这样虚伪。”

马老先生一听这夏若晴如此脱俗,也很欢喜,两人就开始聊起来了,任雨泽反倒有点插不上嘴,他就和旁边陪马老先生的统战部曲部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不咸不淡的话,一面听着夏若晴和马老先生的聊天,最后既然听到了夏若晴邀请马老先生到洋河县她的温泉山庄去,这马老先生也还答应了,说这面捐赠的事情一谈好,就一定专门的到他温泉山庄去住上几天。

任雨泽起初还在奇怪着,这夏若晴怎么会对一个老头这样热情,是不是想从他那听听打仗的故事,这夏若晴过去就喜欢战争故事,不过最好不要让人家给他讲,你这不是要人家难看吗?他们有什么好故事讲的,最后都还不是让一帮子光脚片,耍大刀,提扁担的人打到台湾去了吗?

但很快的,任雨泽就明白了夏若晴的企图了,这个家伙,一定是看上人家的那500万捐款了,早就听说夏若晴有个建筑公司,一直在洋河高点修路,修桥,给单位代建房屋什么的生意,这会她是想玩点大的,到临泉修桥了。

不过任雨泽想想也就可以理解了,自己当了市长一年多,也从来没有帮助夏若晴揽过一件生意,这次人家是误打误撞的遇上了一个机会,自己就听之任之算了,毕竟不能为了自己避嫌,为了自己当官,连朋友都不认。

所以任雨泽也装着不明白夏若晴的意思,随他们聊了一个晚上。

晚会结束了,任雨泽和夏若晴的肚子都很饿,两人就说出去找点吃的,任雨泽记得在大学时候,夏若晴最爱吃的福建沙县小吃,不过任雨泽却很少发现临泉市有,好想他们突然都全部关门了,一家都找不到了,任雨泽就给小纪打了个电话,才问道一个地方。

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一家很偏僻的福建沙县,任雨泽和夏若晴就走了过去,坐下要了两笼包子,两个大份馄饨,吃的很开心。

后来任雨泽让夏若晴把他送到了路口,任雨泽没有在回头去看一看夏若晴,他不想给夏若晴再留下一些念想,听着车声在自己身后的消失,任雨泽其实也有万千的柔情用上心头。

他长吁一口气,仰头望去,深蓝色的天空那样迷人,空中闪动着一颗颗的小星星。它们越来越多,好像在蓝色的地毯上舞蹈,又像在眨着眼睛和我谈话。啊!整个世界都显得那样神奇。听,风儿吹动着路旁的杨树,哗啦哗啦有节奏地响着;蛐蛐也躲在墙缝里,没完没了地叫着。

这些声音交织成一曲天然动人的音乐,使人赏心悦目,任雨泽似乎步入了一个神秘的童话般的世界。

而这个世界里,自己和夏若晴确实再没有什么缘分,这让任雨泽愁绪万千。

过了几天,任雨泽就听那李老板说他和赵厂长勾兑的差不多了,看市里是不是可以安排现在就谈,任雨泽也是希望快点,他就给国资局打了电话,让他们和招商局一起参与两家重组的会谈,不过他是在三的叮嘱,一定要把资产算清楚,不说让人家吃亏,起码市上也不能算亏了。

那国资局和招商局的两个局长当然是不会马虎,立马就邀请了双方,一边谈,一边就做了资产的清算。

他们这一谈就是十多天,期间任雨泽也参加过一两次的会议,但双方还是有很多的差距,都是在资产数字方面存在些看法,李老板他们感觉是算的多了,想要减免一些,赵厂长他们是咬住那数字一点的不让.好容易赵厂长他们算是答应了做出让步,这国资局又不干了,几家是来回的扯皮,任雨泽现在是心里很急,想要把这事搞定,这样自己就可以做下一步的整体改革,但他也不能随便的松口啊,和这些人谈判最大的忌讳就是自己急,所以他就沉了心来,就

让国资局和他们慢慢的扯吧,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也是很少参加他们的会,一旦赵厂长和李老板邀请他做个裁判,他都是装着东忙西忙的赶不上趟。

今天公安局的方局长让任雨泽打电话叫了过来,任雨泽感觉最近已经放松了很多时间了,应该让辉煌度假村放松警惕了吧,所以想叫方局长一起商量下对那地方的下一步计划。

方局长进来以后任雨泽就直接的问到:“老方,你看现在是不是时机到了,我们可以对辉煌度假村恢复侦破了吧?”

方局长是刚坐下,汗还没搽一下,就又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的办公桌旁说:“任市长,我也感觉过了这段时间了,他们应该松懈很多,只是这行动恐怕一展开,那面又会得到消息啊,你说怎么办?”

最近一段时间,任雨泽也是想过这问题的,现在任雨泽沉吟片刻说:“我想过这问题的,我是这样考虑,你看看可以吗?你把人手选好,就说要到外地出差,我给他们找个地方住下,对外谁都不说。”

任雨泽说这话是有目的的,一个他是怕走漏了风声,一个他更希望把这支部队掌握在自己手上,为以后涉入公安系统打个基础,他也想通过这件事,把方局长彻底的拉下水,让他以后跟自己跑,因为这事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圈套在后面,只要方局长同意了自己的这个看似很隐秘的方法,那他就脱不了自己的战车了,事情满的过一时,瞒不过永远,最后还是会被许秋祥他们知道的,那时候方局长就要受那几个人的气了,他也就只有靠自己给他撑腰了。

方局长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但现在要想破这案子,那就只有跟任雨泽合作,不合作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效果,那最后只怕惹急了任雨泽,他真的就从上面调人来了,上面来人还不要紧,问题是上面的人再把案子破了,那自己就不用别人说什么了,草包的名字肯定是要背上吧,再后来这局长就一定要给不是草包的人当了吧,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一点侥幸都不会发生的。

自古华山一条道,现在他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破案,就是和任雨泽合作,只要真的抓个大案要案出来,就是谁想动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决定和任雨泽合作了。

方局长犹豫的时间够长了,再不表态只怕任雨泽就有看法了,他只好说:“我听你的,任市长,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任雨泽心里已经在笑了,他缓缓的说:“我找两间房子出来,你把他们挑选好,就说到外地抓逃犯,天黑了回临泉市来,你把我电话给他们,回来找我。”

方局长点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安排。”

任雨泽见他走了,就自己坐了下来,想想把他们安排到那个地方合适,算来算去,感觉还只有到许老板的酒点合适了,一个那里地段偏僻点,便于隐蔽,一个是这些人还要解决吃喝,再一个许老板也可以帮着打个掩护什么的,他想到这就给许老板打了个电话:“许总啊,我任雨泽,我有个事想请你给帮个忙。”

那许老板一听就说:“是吗,市长什么事情你说吧。”

任雨泽就对他说:“是这样的,省里纪检上来了几个人,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我想安排他们到你那住上一段时间,帐最后我会去结,只是保密工作你要做好。”

许老板就笑笑回答:“这你放心好了,我搞过这样的接待,就说他们省上考古队的,吃喝都让人送到房间去,一定不会出什么漏子。”

任雨泽这才笑笑的放下了心,看来在他那住是对的,这人还是很会来事的。

那面的许老板也是赶快去准备了。

方局长回到了公安局就找来了几个早就挑选出来的刑警,由队长张永带队,加上他是五个人,方局长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对他们说:“今天叫你们来还是为了上次辉煌度假村的事情,这事你们要秘密的进行,对外宣称是外地抓逃,下午出城以后,天黑在返回来,这是任市长的电话号码。”他说着就把一张刚才写好的纸条递给了张永。

方局长继续说:“到晚上你们直接联系任市长,他会安排你们一个住的地方,以后的行动就由我和任市长指挥,不需要给其他人汇报了。”

张永和几个队员知道事情的重大,也都一起点点头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几个队员和任雨泽就联系上了,任雨泽说了地方,他们开着两辆面包车住了进来,任雨泽也在酒店等着他们的,任雨泽一见到他们几个就笑着说:“这次要让你们几个辛苦了,能不能做到隐名埋姓一段时间啊?”

看到任雨泽市长亲自来安排他们的住所,还一直的等着他们,这几个刑警似乎热血沸腾了,还有比这更大的鼓舞吗,应该说没有了,张永就很庄严的对任雨泽说:“你放心好了,我们几个都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在这段时间和家里联系也会说自己在外面的。”

任雨泽点点头说:“这酒店的老板和我很熟,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找他,但你们不是临泉市公安局的,你们是省城来的考古队,知道吗?”

这几个人都会意的笑笑。

张永就不带耽误的说:“我们几个在城外已经吃过饭的,现在就想过去布点,任市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任雨泽摇了下头,说:“那就这样了,我也没多的话,就盼你们注意安全,争取早日立功。”

说完这些,任雨泽就先离开了宾馆。

这几个队员也都从楼上的安全通道直接到了下面,开上车布控去了。

这面安排好了以后,今天刚上班,那李老板和赵厂长就来到任雨泽的办公室了,他们也没其他的意思,就是一条,希望任雨泽来干预下国资局,在资产总数上做些调整,任雨泽在背后也是做了些了解的,国资局的评估他也是知道,当时也是按他的要求适当的定高了一点,就是为谈判留下的空间,这谈判不比一般的,你就是压的再低,对方还是要你让。

你要是把一元钱的东西定到2元,他还是要和你讲到一元五。一元钱的东西,你要是定到到八毛,他希望你降到六毛,特别是评估这种厂矿,那真的就是个算不清,你说那一间厂房值多钱,是按废品定价,还是按文物定,真是没个准头。

看他们找了过来,任雨泽这好人还是要继续装的,任雨泽就很惊讶的问:“你们怎么还没谈好啊,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好好谈啊。”

那李老板很是委屈的说:“我们也想好好的谈啊,可谈不下去啊,国资局给的定价太高了,那有这样算的,一个用了好多年的机床还要按原件算。”这个问题到也不能说国资局定的太高,不错,有的机床是按原价算的,但机床还可以使用啊,要是和现在市场上买的相比,那原价已经是很低很低了,现在东西都涨成马了。

任雨泽就笑着问他们现在的分歧都多大了。

那李老板就很激动的说:“现在的分歧已经缩小了很多,但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我们也做了很多的让步了,你就亲自去过问一下吧。”

任雨泽估摸着现在自己也是该正式的出面了,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互相的杀了这一段时间了,也该磨的差不多,自己去两下里都退一步,事情就成了。

任雨泽就说:“这样吧,下午你们几家约一下,我也出面,好好的帮你们谈谈,争取今天可以敲定下来。”

那李老板听他这样一说,笑逐颜开了,马上答应着就去找国资局和招商局领导去了。

到了下午,在政府的小会议室里,任雨泽就和几个部门的一起坐了下来,这真是个不错的聚会,参加会议的人员也是很复杂,有国资局,招商局,厂方代表,投资放,还有财政局等等多家管事的都在。

任雨泽是先不讲话,听他们先谈,这几家就开始了你来往的争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没错,李老板是有任市长支持,所以就大着胆子还价,国资局是任雨泽暗地里打过招呼,也是严阵以待,绝不退让。

他们吵他们的,任雨泽是坐山观虎斗,只看热闹不说话,要不了多久,会议室就吵成了一团。

任雨泽等他们吵够了,等他们说的都没劲了,这才说话,任雨泽用手敲了敲桌面呵呵的笑着说:“你看看你们,怎么跟菜市场买土豆一样,慢慢来,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有点分歧也是正常的,大家都设身处地的站在别人角度想想啊,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大家见他说了话,都一下不乱吵了,等着他的评判和决定,他就悠悠呵呵的又说:“李老板啊,你也要为国资局想下,他们要是让的太多,那以后给上面没办法交代,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你要多体谅点,至于李老板你,那当然是少一点更好了,我也不希望你乱花钱,所以我这中间人对你们都是很理解的。”

两面的人都在看着他,很是关注,任雨泽就接着说:“你们现在的分歧也不算很大,我今天就冒险做个主,你们个退一步,怎么样,一人让一步,就算给我的面子,国资局将来上面找你们,我就帮你们顶这个缸,李老板就算吃点亏,以后路还长,我在慢慢的从其他地方给你们找点不出来,你们看看怎么样。”

两家人一下子都不说话了,国资局是没什么问题,这都是既定的方针,但他不能先表态的,这关系重大,要让对方答应了,自己这面才可以勉强的答应。

那面李老板是有些勉强了,让一步说的好听,但那让的就是钱啊,心胸在开阔,那也不能这样啊,他似乎不想答应,但任市长已经发话了,你说怎么办,顶下去,万一他再来个大撒手,那自己就谈不成这项目了,他是很矛盾很犹豫,一时都不再说话,会议室也由刚才的大吵变成了现在的寂静。

任雨泽也不去管他,他现在要计算的就是李老板对这个项目的承受能力,只要他还看好这个项目,那他是一定会屈服的,如果他不看好,那让多少都是白搭,所以他点起了一根烟,慢慢的等待着,不时的用眼里的余光去扫一下李老板他们几个,谈判是很熬人,也很需要沉稳,任雨泽的心也在急促的跳着,但他面部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很淡然,很超脱。

在大家僵持了一段时间以后,任雨泽就问李老板说:“李老板啊,你是个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就是了,今天大家也是商讨吗,也不要顾及到我的面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任雨泽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让人家不要顾及到他的面子,这一下更让李老板为难了,自己要是在僵着不说话,那就真的不给市长面子了,今天人家能来也是看的起自己,他就只好说:“任市长啊,我也不是不顾及你面子,只是我还是有些为难,你看能不能在让国资局少点,不然我们的资金就真的有问题了。”

任雨泽是知道他还会这样讨价还价的,他也是心里有点底,知道这价码还是可以在稍微的动一点,不管怎么说,人家来投资,优惠是一定要给的,他们来了总比现在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好,所以他就决定在做最后的让步,也是他心里的底线了,对这他也是不的不服李老板他们几个,人家这价码掐的真好,看来都是高手啊。

任雨泽就清了清喉咙说:“唉,没想今天把我都难住了,国资局你们在算下,还能不能在让点啊,这老是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

国资局的老大就望着任雨泽摇摇头说:“刚才你说的那价我现在都不知道以后给省局怎么写报告哩,还让,那我真的不敢了。”

任雨泽心里骂道:妈的,装的真像,说假话怎么脸都不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任雨泽就邹起了眉头,想了一会说:“这真是让我为难了,唉,早知道今天我就不来了,现在看来我是真的走不利了,这样吧,王局长,你看是不是在给我个面子,你就受点委屈,你们的差价就在让一点,按个四六开,怎么样?”

那国资局的王局长就一下子急了,当然,这也是装出来的,他是连连的说:“不行啊,任市长,真的我没办法给省局交代啊,这真的不行,不行。”

任雨泽就和他来回的又扯了好久,把个李老板都急的想上去帮忙使劲了。

最后扯的都跟真的一样了,任雨泽是想让王局长就此打住,没想到王局长一直还以为任市长是在做秀,所以就继续的往下扯,任雨泽是看看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先笑了起来,然后说:“王局长,你看这样,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和我扯了,我来在上面签个字可以吗?”

这王局长一看到任雨泽的笑就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是不是自己扯过头了,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就说:“你在上面签字啊,那还是有点问题,不过要是上面真的为这怪我了,你可是一定要帮我一把啊,不要把我一个人架在火上烤。”

任雨泽一看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就接上说:“没问题,上面要怪你了,我给你说话,免了你国资局局长,我给你换个财政局局长当。”

任雨泽又转过来对李老板说:“你看现在这样差不多了吧,在想多点我就没办法了。”

那李老板也是看他扯的辛苦,就给他发上了烟,虽然是自己还有点不满意,但刚才那情况也看到了,实在是市长也给尽力了,在有要求就显的自己不够意思了,他也只好点点头说:“那就按任市长说的办吧,我也不能在为难你了。”

任雨泽一看两方面都已经达成了协议,心里就很是痛快了,看看大家就说:“那你们明天就准备进行下面的具体协议,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吧,我看招商局晚上就把大家招待一下,也算是个庆祝,怎么样?”

大家一听都很高兴,招商局那更是没什么说的,不就是一顿饭吗,小意思,这项目一定下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啊,任雨泽和他们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他好像看到了后面工业改革的希望,自然心里是亮堂堂的。

在另一个地方,公安局刑警队的几个同志对辉煌度假村监视和布控也有了一些效果,他们发现这几天又有吸毒的瘾君子到辉煌度假村的地下酒吧去了,这还不算,还有一个外号叫“小三”的毒贩子也开始在那里露面了。

任雨泽听到了张永的汇报,心里是很高兴,除了对即将破获的一起大案高兴,还有为临泉市铲除了一个脓包而兴奋,更有一点,这是他不愿意正视和心里也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他从内心里面是希望通过这个案子一下牵扯出那背后的一个人。

这个人是一定要放倒的,他是自己和许书记以后展开竞争的一个大的筹码,去掉他就可以让天平的重心向自己这面移动很多的。

对这任雨泽是有希望,但又不想来正视的,任雨泽有时候也感觉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好,有太多的私心杂念在其中,但理智又告诉他,必须走这一步。

任雨泽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告诉了张永他们几个人,一定要找准了机会在下手,下手就要搞个人赃具获,把这个案子做生个铁案。如果他们人手不够他还可以让方局长再想办法秘密的调拨一些。

张永他们几个都说说暂时不用,人多了目标大,容易走漏消息,还是等到他们需要配合的时候在说,任雨泽也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又到了一个星期六下午,任雨泽推掉了其他的应酬,就在住所乖乖的等着江可蕊到来,还算好,等的时间不算长,江可蕊就开车赶到了临泉市,任雨泽就陪着江可蕊去吃了一顿饭。

刚吃完,任雨泽就接到刘副市长的电话,叫任雨泽一起出去喝茶,任雨泽自然是不愿意去,这小别胜新婚的,但又不好给刘副市长说自己媳妇来了,就只好说自己今天不舒服,肚子疼。

江可蕊就笑着问他到底是那里疼,任雨泽就没好气的说:“你一会就知道了。”

任雨泽是准备好了子弹的,带着满腔的热情就等晚上投入战斗了。

到了晚上,任雨泽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一个虎扑,就把江可蕊放翻在了床上,那江可蕊一个鲤鱼打挺,就不想让任雨泽得手,想要急他一急,任雨泽一个黑虎掏心,一抓就抢入了她的空门,然后然后,反正两人是闹成一团,都还不说话,光喘粗气。

任雨泽将江可蕊推倒,伏身吻她的脸,江可蕊腾出一只手帮着他早已经放了进去,江可蕊嘤咛一声地呻吟道:我都说你的大了,还这麽用力,会痛啊。

任雨泽不理她,继续向里面挺了挺,全进去了後停了下来感觉里面带来的温度。他不由地说道:“好紧,真舒服。”

的确,那里很紧,加上里面温暖的温度,相信没有点经验的人撑不过二分钟,江可蕊的手紧紧地搂住任雨泽的脖子,他每次的活动都让她发出嗯嗯嗯的呻吟,嘴里喃喃说道:“你你别这麽重啊好痛的。”

没几下江可蕊就把头埋在床上,连叫声都好像没力气了,江可蕊终於受不了这样**,突然整个身体向一边倒,双手紧紧地抓住背单,而身体不由自主地激烈颤抖着。他知道她的来了,连忙用力扶着她的身体,放慢速度地轻轻,等到她抽搐停了以后,才慢慢把她放下躺在床上,只见她的头发披在脸上,全身渗出细细的汗水。

任雨泽摆正江可蕊的身体,轻轻地吻了吻江可蕊说道:“怎麽?累了吗?”

江可蕊点了点头,突然,又把手臂缠在他脖子上,说道:“我刚才来**了,我我还没试过**,好美啊。”

任雨泽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自豪感,江可蕊将头睡在任雨泽的怀里,说道:“你去洗洗吧。”

到了比武结束以后,任雨泽就楼着江可蕊说了很多的迷汤话,不过也不全是灌的**汤,就我的观察,任雨泽最近是改变了很多,一个是工作忙,一个是人也成熟了。过去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情,任雨泽也克制和收敛了很多,自己的责任感也逐步的增强了。

江可蕊是美美的享受着这一份温馨和快乐,默默的感受甜蜜的生活。

到了第二天一早,任雨泽不得不出去一趟,而且还不能带上江可蕊一起去,因为一大早张永就来了电话,说他们昨天晚上又发现了那个叫“小三”的过来了,好像手里还提了个包,他们的人一直看到他进了辉煌度假此总经理伍艳的房间,后来过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包了。

张永想请任雨泽到他们住的酒店去一趟,详细的汇报和商量一下。

江可蕊见他有公务,听电话里那一句两句的,好像还和犯罪的侦破有关系,所以也就不敢强留他了,两人说好中午一起吃饭,然后任雨泽就先走了。

到了酒店,方局长也来了,几个人都在那里等着任雨泽了,任雨泽他们几个人就坐下来一起的商量,方局长就问是不是可以现在就搞个突击检查,任雨泽还是有点吃不准,他问张永:“那个叫什么小三的,他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去。”

张永摇头说:“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去,感觉是三天去一次,前几天他都没有去。”

任雨泽就想了下说:“我们就把他当成一个卖货的,那是不是他隔几天才来卖一次,而且还是卖给了辉煌度假此总经理伍艳了,那我们现在突击检查,是可以找到毒品的,但卖货的人我们就抓不住了,还是等等,最好来个人赃共获。”

方局长他们几个人都点头,任雨泽就又安排他们说:“方局长,明天你就可以多留一点人做个准备,这面张永你们几个人就注意监视,那个人来了就打电话通知我们,至于方局长留下的人也要找个借口,不能让别人有了疑心。”

方局长就想了一会说:“刚好上面公安厅发了个警察准则,我这几天晚上就安排他们来学习,一但这面有什么情况,我们就马上可以行动,你看这样合适吗?”

任雨泽点都赞道:“还是方局长办法好。”

方局长就又问道:“万一行动了没有提前汇报,那吕副书记要是过后找我的麻烦,你任市长可要帮我顶住啊。”

任雨泽撇嘴笑笑:“看把你吓的,这案件一破,你们就等着庆功吧,谁要说你什么,我来回答。”

任雨泽其实心里一点都没想过那吕副书记会说什么,因为只要案情一明了,凭他的直觉,那吕副书记一定会牵连进去的,但那个时候他还想说谁,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任雨泽不能这样说,他一定要让方局长知道自己会站出来保护他,让方局长以后死心塌地的跟自己混。

方局长听了任雨泽这话,那是心里一阵的舒坦,真的破个大案出来,自己也可以扬眉吐气了,就算是许秋祥书记对自己和任市长走的近有了什么看法,但这也没什么,那时候只怕他未必就好动自己。

这面商量完,任雨泽也就没急着回去,好歹也要陪大家一起吃顿饭是不是,他就在酒店要了个包间,七八个人一起吃了,期间江可蕊来过一个电话,任雨泽说不回去吃饭了,江可蕊也就没在勉强,相对来说人家还是识大体,能理解他的。

到了晚上送走江可蕊以后,任雨泽没有回家,他就去了办公室,这两天还是比较的特殊,辉煌度假此那面随时可能有行动,任雨泽不得不多守两天,一但行动展开,自己要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以便自己对事件的快速处理和反应。

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就不单单是一个贩毒案件那么简单的,还有很多深意在里面,也可能会关系到自己将来在临泉市的威望和是否站的稳脚跟,自己在常委会上那一动作,基本也是破釜沉舟之举,万一案件在是个传说,呵呵,那自己就真有点不好说了,最近还花了这么多的住宿,吃饭的经费,还瞒着市委搞了一个暗渡陈仓,最后都会成为笑柄。

任雨泽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心情看文件,就这样焦急的来回走着,到了十二点多了,还没什么消息,他才回家,但回家以后还是不敢大意,就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枕头旁边,以防万一来电话。

还好,一夜无事,第二天,到了单位就给方局长挂了个电话,方局长汇报说,昨天那个“小三”没去,有可能就在今明两天,任雨泽也就反复的叮嘱了好多话,这才放下电话。

刚想喘口气喝口水,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任雨泽懒得过去开门,就喊了声:“进来。”门外来了招商局的局长就带了一个人走进来,任雨泽不认识这人,就听局长介绍说:“这是临泉市茂华机床厂的陈老板。”

他这一说,任雨泽算是记起来了,自己前些天好像是去视察过的,这是自己还没当市长以前,在许市长手上来的一个客商,准备在临泉市建一个机床厂的,上次自己去,好像一切都到位了,最近就要上马,只是这厂长长的的太没性格,自己是一时没记起来,要是美女的话,那一定见一次面自己就记得。

任雨泽就连忙的招呼道:“来来来,快坐,不用局长介绍的,我前段时间不是去过你门那吗?对你的印象我还是很深刻的,实在,敦厚,是个搞企业的人。”

那陈老板一听任市长都还记得自己,大为欣慰,就连连的说:“谢谢市长还记的我。”

任雨泽心想今天他们来找自己,那一定是要开车上马了,是不是要搞个什么庆祝活动请自己前去参加开车庆典什么的,他就问那陈厂长道:“陈老板啊,是不是准备开业了?”

那陈老板一听这话,脸马上就变了,一副的哭丧样,话也一时的说不出来了。

任雨泽一看,这是如何的,难道有了什么变故,他就拿探寻的眼光望向了招商局局长。

招商局的局长看看陈厂长,也是有些为难的说:“任市长,今天我们又是来给你找麻烦的,唉,这茂华机床厂也是命苦,前段时间定的那几百万元的设备,现在都是用不成了。”

任雨泽就心中暗惊,连忙问:“怎么会是这样,你详细的给我说下。”

招商局局长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任雨泽了,这茂华机床厂购置的设备花了将近三百万,是在外地购置的,买的时候厂里有些技术数据没搞清楚,现在一试车,根本就用不了,找厂家了多次,人家是大厂,按合同办事,现在是退不了,这一下茂华机床厂就开不了工,再想重新买设备,手上的钱也没有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就奇怪的问陈厂长:“买的时候怎么没仔细看数据啊,怎么这样大意。”说完他也有点后悔,人家都这样了,自己说了也徒增他的伤心。

那陈厂长就沮丧这脸说:“我也不是很懂技术的,上面都是日文,我哪知道回来会是这样,我们设备用的冷却水,电压,电流什么的,现在都不配套了,现在那一堆设备就是一堆废物,我前后跑了好多次,人家理都不理,说要按合同办事,让我们自己去打官司,我今天就是想求市长,看能不能政府出面帮个忙,不然我真的就。”

任雨泽一听这话,也是很有些为难,要说别的自己还可以,这经济纠纷自己还真不太懂,想了下,他就打电话安排彭秘书长,让他帮着找个临泉市最好的律师来,大家先一起来咨询一下,看看打起官司了有没有胜算。

一个秘书长要在临泉市找个人来免费的问几句话,那还是相当的容易的,任雨泽他们烟还没抽几根,就见彭秘书长带了个律师过来了,这可是临泉市的大牌律师,人称“打破天”张大律师,任雨泽也就不多客套,直奔主题的把这情况一说,那张大律师就要过了合同,认真的看了起来。

其他的人,包括是任雨泽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那张律师才抬起头来说:“这事恐怕是难了,这合同本来就是一个陷阱,按这情况去打官司基本不会赢。”

任雨泽是不相信绝对的事情,他就关切的问:“你在好好看看,还有没有办法,你是有名的打破天,应该难不住你吧?”

那张律师难为情的笑笑说:“真没一点胜算,你看那最后一款,还定的是双方产生纠纷到厂家当地的法院起诉,不要说这合同人家站的理,就是人家不占理,你到人家地头去打官司,那也是输的多,赢的少。”

他自己心里也在想,我这打破天也是在临泉啊,这临泉市每一个法庭我都熟,每一个法官我都给送过好处,换个地方,我连门都摸不到,打破天,就是碰破天也没办法。

几个人听到他这话都无了声息,任雨泽就问彭秘书长:“老彭啊,要是我们现在以政府的名义个那面政府发个公函,你看有没有效果。”

彭秘书长不断的摇头说:“现在都是地方保护主义,他们才不管,都知道这经济纠纷麻烦,就是张律师说可以打赢这官司,那也不是一年半载搞的利索的,没个三两年,根本就判不下来。”

任雨泽也是傻眼了,他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个情况,任雨泽感叹的说:“难道就这样样让人家把钱黑了。”心里在想,黑了钱,也就是打垮了一个企业啊,这陈老板以后可怎么办。

张律师也郑重的点点头说:“最怕的就是经济纠纷,一般取证,审理的时间长,而且说不清,在这样的合同上吃亏的人多了,不是他一家两家,所以签订合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那陈老板现在已经是很绝望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头。

任雨泽很同情他,但看来这事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总不能自己也去骗人家吧。

骗!!!为什么他们可以骗,我们就不可以骗?只怕也就这办法了。

任雨泽低头也想了起来,办公室一片寂静,伤心的有,无奈的有,同情的有,还有一个在想坏点子的人,大家一时都没说什么话了。

过了好一会,任雨泽才对大家说,今天那就先说到这吧,大家回去在想想有什么好点的办法。

任雨泽是有了一个想法,但一时还没成型,所以就只有等自己想好了在说,其他人也都是爱莫能助,只好是散去,任雨泽就把那合同先要了过来,说自己在好好的看看。

大家走了以后,任雨泽就关起门来好好的计划起来了。

到了晚上,任雨泽有没回家,他在政府大灶上端了一份饭,回到办公室吃了,然后就等那面布控辉煌度假此的张永他们的消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也没动静,不过他也把陈厂长他们那个事情想的差不多了,计划着过上几天,等辉煌度假此的事情结束了就去处理它。

等到了晚上十一点,看来是没什么动静了,任雨泽刚想离开,就见那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他眼中闪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这样晚来电话,一定是那面有消息了,他快步走了过去,抓起电话,心中暗暗祈祷,可别是个一无所获。

电话一接上,那面就传来方局长激动的声音:“任市长,市长,报告你好好消息,抓住了,那个小三和辉煌度假此总经理伍艳正在交易,当场缴获了毒品5公斤,你看现在怎么办。”

任雨泽也有了些激动,自己这次算是没白忙了,他连忙说:“人准备关什么地方。”

方局长就说:“我们准备连夜审问,关在看守所。”

任雨泽对看守所和本市还是很不放心的,因为他知道后面会扯出谁来,所以就说:“这样吧,你们连夜把他押到外地去,我给你们联系个地方,嗯,就到云婷之书记去的北江市去,那里安全一点,你也知道的,后面还有谁,所以小心的没错。”

方局长想了想就同意了:“好的,我们准备押运过去,你赶快联系。”

任雨泽挂断了电话就有给云婷之打了一个过去,好在云婷之还没休息,听他详细的一说,云婷之就叫他们现在就往过来押送,自己马上去那面看守所安排一下。

任雨泽现在是不得不给许秋祥书记打个招呼的,这种事情不是小事情,从程序上讲是要汇报一下,免得万一在那面有个什么闪失,最后自己说不清楚,他就拨通了许书记的手机。

在好长时间的振铃后,许书记才接起了电话,其实时间也不长,只是现在任雨泽的心情比较激动一点,许书记已经睡了,听他声音很是低沉:“雨泽同志,怎么半夜来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任雨泽是压抑着兴奋的情绪说:“刚才警方在辉煌度假村,当场缴获了毒品5公斤,总经理伍艳正在和毒品贩子交易,人已经控制住了,我的意思是临泉市不太安全,让他们到北江市异地审问,你看这样做有问题吗?”

许秋祥书记也是吃惊不小,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这5公斤的毒品意味着什么,他是知道的。

许书记就又想到了,那辉煌度假村的晁老板,在这市里也是很有影响,在官场上也是朋友众多,这事情一出,只害怕要牵连很多人了,看来临泉市要有一场暴风雨到来,现在自己千万不能和任雨泽拧着来,他已经占了先机,自己后面的善后工作也已经离不开他了,不框摸好他,他再给你闹大了,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许书记连忙对任雨泽说:“你马上到我办公室去,我也尽快过去,嫌犯就按你的安排,那个辉煌度假村的晁老板也要二十四小时的让人盯着,一定少不了他的。”

任雨泽一听许书记还是很支持自己的安排,也就答应马上到他办公室汇报,任雨泽对许书记说:“那个晁老板已经安排人盯上了,你放心,这次是一个跑不掉。”

他的一个跑不掉,让许书记是心里一紧,他自己也多次给晁老板开过绿灯,只是自己到真的没参与他们什么。

任雨泽就电话把方局长也叫了过来,一起到了市委大院,门卫一见这么晚了,市长和公安局长还一起进来,刚才书记也来了,知道一定有了大事,赶忙拉开门。

许书记已经到了办公室,正来回的在办公室走着,许书记的心里也是矛盾的,即希望这次好好的把临泉市的黑帮和毒品除掉,又担心会扯出的人太多,给上面留下一个管理混乱的印象,所以他一时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出来。

许书记一见任雨泽和方局长进来,就急忙的让坐下,详细的问起了案情,方局长就隐瞒了任雨泽安排住的那一段没说,其他的就老实完整的做了一个汇报,现在嫌疑犯共抓了六,七个,主犯是那个叫“小三”的和辉煌度假村总经理伍艳,其他几个是在迪吧抓的,都是辉煌度假村的吧员和服务生,正在那里销售毒品,犯人还没来得及审问,现在正在押往北江市的路途上。

许书记听了点点头,他虽然认为这样做比较妥当,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任雨泽:“任市长,你是不是感觉在临泉市对审理案情有影响,你是担心那一方面?”他要了解下任雨泽的想法,他不希望最后有什么超出他自己掌控的情况发生。

任雨泽就笑笑说:“也不是担心那一方面,我想那晁老板在我们临泉市是时间也不短了,和他关系好的人更是多不胜数,多注意一点总是好的吧?”

这话很让许书记恼火,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一个大坏蛋在临泉市呆了这么长时间,连自己都没发现,还是人家一个新来的市长发现了问题,为这自己还和人家在常委会上差一点闹僵,现在人家说这话,怎么办,只有自己受着。

任雨泽到不是专门来气他的,因为他现在还不能说出他防的是谁,虽然心里是那样想的,但还没有审出来,自己是不能乱说的,何况那个人和许书记的关系也不寻常,所以只有暂时不说为好。

许书记多少也是有点紧张的,心里的紧张是没有办法说出来,过去自己也曾今阻止过公安局对辉煌度假村的调查,看来自己这次真的也难逃干系,万一这任雨泽想要现在对自己借这事情发起总攻,自己就难以对付了。

但许书记没有时间去考虑太多案件本身的问题了,他需要赶快安排下一步的应对方案,如果扯出来的人多,特别是扯出来的干部多,那自己应该怎么办,怎么来消除省上,甚至是中央对自己的看法,这是关键的事,很多像他这样级别的干部都是因为治下不严,最后下马了,如果这次临泉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怎么善后,怎么解释。

案件走到这一步,捂是捂不住了,有任雨泽在,自己是有很多顾忌的,现在只有保佑这案件不要牵扯的干部太多,这些干部也不要陷的太深,那样的话,自己也许可以想点办法,保一保,减少点涉及的人数。

但这个问题先要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一定要先和任雨泽沟通,任雨泽要是在中间作梗或者想用这件事来打击自己,那一切都只能是个想法了,因为任雨泽现在控制着案情的发展,特别是现在又到了云婷之的地界了,自己在这件事上一定不能和任雨泽搞僵了。

许书记就提议明天一早开个常委会把这事在会上好好的商量下,很多准备工作应该先走到前面去,任雨泽却不愿意上会,他就对许书记说:“书记,这事我想还是我们几个掌握着就可以了,不用过早的在会上讨论。”

许书记心里就有了气,看来这小子真是想拿这做点文章了:“任市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市常委还不可靠吗,要相信同志们吧。”

任雨泽就笑笑说:“书记,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我真是为你在着想,现在知道的人越少,我们对案情的控制才更好,要是一上会,传的沸沸扬扬,那个时候再想灵活点只怕就难了。”

这是任雨泽的真心话,此时他并不想通过这事把临泉市一下子带入到动荡和紧张中去,临泉市的发展目前最需要的是稳定,他心里的目标也就是想顺便剪掉许书记的一个帮手罢了,对许书记他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他任雨泽也是刚上来没几天的人,真的一下子许书记倒了,那只怕也不轮不到让自己来接手,最大的可能是从上面空投一个书记,还不知道回来个什么人呢,自己只要削弱了许书记的实力,那他在与不在,对自己都没有太大的约束和威胁了。

许书记让任雨泽把心思给猜准了,脸上就是一红,但想想任雨泽的话,也是很有些道理,看来自己是心急有点乱了方寸,许书记不好意思的对任雨泽笑笑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看来我们是应该好好的静下心来,想想这事情怎么处理最好。”

任雨泽看自己的话对许书记起了效果,就说:“许书记,我是这样想的,这个案情到底会怎么样,现在谁也不知道,我们先调查审问,有什么情况我单独给你汇报,怎么样的处理,我们可以先有个底,你看我这想法可以吗?”

许书记渐渐的邹起了眉头,他想了一会,在他心里,他还是很不放心任雨泽的,这家伙诡计太多,太难控制了,但目前恐怕就只有先这样了,许书记多少感觉这件事自己很窝气,自己的每一步都要跟着任雨泽走,他不愿意这样,但形势由不的自己啊。

任雨泽和方局长离开许秋祥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两人也接到了押送嫌疑犯到达的电话,云婷之还专门给任雨泽说了下情况,一切都好,她已经都妥善的安排好了,任雨泽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还说过一两天过去看他。

方局长不敢耽误,出来以后,连夜就赶往了北江市。

第二天刚上班一会的时间,任雨泽几就接到了方局长来的电话,方局长说他们昨晚的突审没有什么效果,伍艳和小三两个人都是只承认自己的问题,其他问题一概不说,下面那几个小喽啰,到是交代的很清楚,他们都是总经理伍艳安排他们零售毒品的,给他们是按每销售一克分多钱的。

任雨泽听到了这个电话,这一下就心里有点急了,要是这两个,特别是总经理伍艳不交代出来其他的的问题,不扯出她的后台老板,那晁老板和吕副书记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事,都是伍艳一个人搞的,这样的话,虽说是破获了一个大案,但自己的其他目的却没有达到,所以任雨泽决定亲自上一趟北江市,其实北江市也就是省城。

任雨泽在早上处理了一些比较急的公务,又听取了招商局和国资局关于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重组案的汇报,到了下午他就决定北江华市去督办辉煌度假村的贩毒案件,走出了办公室,他突然又想到了茂华机床厂的陈老板的那件事情来了。

任雨泽就给那个陈老板去了个电话,让他准备一下,和自己一起去省城,自己在办公室等他,电话打完,任雨泽就在办公室里又多坐了一会,等陈老板也到了楼下,才离开办公室一起往北江市赶去,陈老板也是带的有车,两人在上车前就打了声招呼,然后各自上了自己的车,一前一后的跑了起来,所以两人也没怎么具体的交流,可这陈老板就很是不解了,市长他帮我要账和去北江市有什么关系。

但自己哪敢张口去问,只是来的时候多准备了好多的钱,到了地头该化就化,估计也就是让自己陪着挡饭钱的,这事他过去是经常干,有的领导在外面请客吃饭,吃的差不多了就给他去个电话,说忘了带钱,他也就只好屁颠屁颠的跑去送饭钱,这次可能也是这样了。

跑了个把两个小时才到光华市,云婷之已经帮他们安排好了房间,稍微的洗簌了一下,北江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就招呼大家赶快去吃饭,任雨泽是刚吃完饭就赶的路,肚子也不饿,但客随主便,就叫上陈老板一起到了下面的餐厅包间。

云婷之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两人很久没见面,眼中都又一股浓浓的情意,只是在场的人多,两人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客气的寒暄一阵,也少不得问东问西的说了好长时间,云婷之就说:“知道离吃饭还有一会,就是叫你们来一起坐坐,好久没见了,多聊一会,饭可以慢慢吃。”

那办公室主任和两个副市长也是殷勤周到的端茶递水,发烟点火,忙成了一团,这不要说来的是个市长,就是来个啊猫阿狗的,只要是云书记的朋友,都一定要热情,你没看书记今天亲自点菜,反复的叮咛,那两人一定关系很好,所以马虎不得。

任雨泽打眼一看这个情况,就心里暗想,看来云婷之在北江市混的不错吗,这话也是不假,在这里虽然上面也有个市委书记,但谁都知道那书记今年要退了,现在已经把很多事情交给了云婷之,而且上面派云婷之来做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来准备接手市委书记的,明知道会是这样个情况,那个傻蛋才不巴结她,非要等人家坐稳了书记再来排队,你玩去吧,那就轮不到你了。

任雨泽从云婷之的脸上也看出了比过去更多的自信和泰然自如,任雨泽的心里多了很多欣慰,是啊,这样的好人,这样的好领导,这样的好大姐,如果没有个好结局真是天理难容。

云婷之也在不时的打量着任雨泽,她看到了他更多的成熟和老练,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脸上那常常隐露出来的坏坏的笑容。

她真的比任雨泽自己还要欣慰,眼看着自己培植的一棵树苗就快长成了参天大树,怎么能不高兴,不满足。

但两人的表情都很淡然,因为他们是今天的焦点,所以都在克制着自己那火热的心,酒席中他们几乎没有提到案件,大家都在劝酒,碰杯和开着合适的玩笑,两面的人都还不是很熟,所以都多少有了些客气和约束。

只到吃完了饭,任雨泽就约上方局长,云婷之,还有队长张永,他们四人到了任雨泽的房间里,张永和方局长就这审问情况,详细的给任雨泽和云婷之做了汇报,现在的情况很麻烦,那个伍艳的心里对外面的人,还是抱了很大的希望,所以她现在是咬死不想承认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伍艳的目的很明确,扯上外面的人自己也是难逃判刑,甚至是死刑,不扯外面的人,自己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外面说不定还会想点办法把自己救一下,当然了,这个希望是很渺小的,但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

任雨泽和云婷之一听,这事真的有了些麻烦,让外面的那些人逍遥法外那真是一个失败,但他们也知道,连专业的审讯好手都没办法,自己也就只能是干看着,没办法了。

任雨泽也就只好鼓励方伏局长和张永两个人,让他们多想办法,继续的努力,一定要尽快的让伍艳把她知道的交代出来,大家都知道,现在疑犯暂时在北江市,这也不是个长久的事,一但在这里完不成审讯任务,那回到临泉市以后,只怕问题就更大,更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说了一会,任雨泽就突然说自己头有点晕,身上不太舒服,云婷之和方局长就关切的问要不要陪他去看看,任雨泽就让他们先研究,自己下去买点药,云婷之就说让外面办公室的人帮着买来,他不用去了。

任雨泽客气的推辞了,他说自己也刚好出去透下气,走到门口他就又转过来问队长张永:“小张啊,你带车没有,陪我跑一趟。”

队长张永赶忙过来说:“带的有,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间,到了车场,队长张永打开车门扶着任雨泽坐了进去,自己又从左面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两人出了宾馆,那张永一阵的加速,没几分钟就看到路边有一个小药店,他停下车准备去买感冒的药,任雨泽拦住了他,对他说:“我没有感冒,就是想让你一起出来说几句话。”

张永心中不解,怎么要出来说,方局长和云婷之难道还不可以信任吗,他带着疑惑看着任雨泽,说:“市长有什么指示,你只管说,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任雨泽就很满意的笑笑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的审问办法吗?”

张永低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有点无奈的说:“不瞒市长你啊,我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只是这女人真是太顽固也太冷静了。”

任雨泽点点头又问:“你个人认为他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那张永想都没想说:“那是肯定的,我们过去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失败,那肯定是有人给通风报信的,而且我敢肯定,还是我们内部的人。”

任雨泽就知道他也会这样想,是个明白人都知道会是那样,任雨泽就继续说:“你要是真想把这个大案破好,我到是有个办法,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胆气?”

张永一听有办法,那是立马睁大了眼睛说:“市长你就说,有什么办法只要可以让她交代的,我这你不用考虑的,没问题。”

任雨泽这才坏坏的笑笑说:“如果你现在让她感觉到她外面的朋友想要杀人灭口,那她一定就会说的。”

张永一听这话,似懂非懂的望着他,他也知道,可怎么做才可以做到这点。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着说:“原则嘛,有时候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逾越的,也许只需要一点呕吐的药,你们在好好的帮忙抢救一下,就可以让她感觉外面有人想毒害她?”

张永眼睛睁的更大了,他没想到任市长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但很快他也就笑了,这真是个好办法,但万一违反了原则怎么办,他就笑着说:“市长,可万一以后有人追查起来。”

任雨泽就笑着说:“就是演个戏,谁追查,就算真的有人追查,我反正是不知道这事,今天也没给你说过什么,但我会全力的保你也没什么事。呵呵,你说呢?”

那张永呵呵的也笑了起来说:“你是市长,当然是不会过问这样的具体事情了,真有个什么,那就是我立功心切,自作主张,和你当然是没关系的。”

任雨泽这才打个手势说:“ok,撤退。”

任雨泽和张永回来的时候,宾馆房间里云婷之和方局长还在等他们,见他们回来,云婷之就关切的问任雨泽现在感觉好了没有,任雨泽就说刚才在外面吃了点药,现在感觉不错了。

方局长和张永,看看没什么其他的事就准备告辞回去了,任雨泽为了让张永回去方便行事,就把方局长留下来了,说还有点其他的事商量。

等张永走了,任雨泽就把陈老板叫了过来,陈老板在旁边的房间里住着,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他实在搞不懂任市长的意思,你说让自己来挡帐的吧,看来也不像,在这里人家云婷之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哪轮的到自己上手,你说不是叫自己来挡帐,那他破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要把自己叫上,自己最近头大的很,那有心事在外面待。

陈老板一进来,任雨泽就把他给云婷之做了介绍,云婷之刚才吃饭的时候已经认识过了,原来自己在临泉市的时候也多少对这陈老板还是有些印象的,现在见任雨泽这样郑重的介绍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但他知道,任雨泽既然介绍,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方局长到是认识陈老板的,但这次任雨泽市长带他过来,他还是有些疑惑的,只是一直没提起话头问起来。

任雨泽介绍完以后,就把陈老板被骗的事情说了一遍,云婷之和方局长都很同情他,但又不好怎么安慰,这种事遇到谁的头上都是难受的,空洞的语言那里可以安慰得了这伤痛的心啊。

但云婷之和方局长还是不明白,这和他们现在的案情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任雨泽要把他带过来,现在还把他专门的叫过来。

任雨泽知道他们的疑惑,他就笑着对云婷之说:“云书记,我知道你不太理解我为什么带他过来,也许陈老板自己也不理解的,那我就现在给你们说清楚,我带他来是想要请云书记给帮个忙,一个很小的忙。”

云婷之就不明白了,自己可以帮的上什么,他疑问:“我能帮上忙吗,那你说吧,只要可以帮上,我一定不推辞的。”

任雨泽知道云婷之是会帮自己的,因为她还是很有同情心,也对自己很信任,任雨泽就说:“我想到你们这找一个大一点的企业,最好是国营的,云市长可以给介绍一个吗,还要和你关系好,可以有担当的。”

云婷之很是不解,她要搞清楚事情:“这到没问题,我这国营企业很多,有几个厂长也很不错的,你说下,你想怎么做。”云婷之到不是不相信任雨泽,她也知道任雨泽的脑袋灵活,诡计多端,但知道了自己才好安排。

任雨泽就笑着说:“就想让他们帮点小忙,事情吗,那是有点违反小小的原则,但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你最好不要知道,呵呵,知道了你要骂我的。”

云婷之也就笑着摇摇头,她知道任雨泽一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自己不知道也好,真有个什么,自己也好解释,云婷之就对任雨泽说:“那好吧,我是很相信你的,现在我就帮你联系一个,嗯,化工厂怎么样。”

云婷之见任雨泽在摇头,就又想了一下说:“磷肥厂,纺织厂,地板厂,机械厂。”说到机械厂,云婷之见任雨泽眼睛一亮,知道他可能是对这厂满意了,就接着说:“这机械厂是我市一个较大的企业,生产各种型号的农业器具,效益不错,厂长姓薛,那我就现在联系他过来。”

任雨泽就点头同意了,那云婷之一个电话过去,这就比圣旨效果还好,那薛厂长估计还在酒桌上,接了电话是放下了酒杯,一路的狂奔,没有十分钟就到了宾馆。

云婷之把他给任雨泽做了介绍,那薛厂长一听这是云书记过去那临泉市的老朋友,现在是临泉市的市长,那是一点都不敢马虎的,就连忙问,自己可以帮什么忙,出什么力,一副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的样子。

任雨泽对这厂长二家二家的劲头也是比较满意的,就对云婷之说:“那我们就先过去商量这事了,云书记你就先休息吧,今天已经很是打扰你了。”

云婷之也不想听到他们的阴谋诡计,虽然很想和任雨泽再待一会,但看他为这事很上心,也就只好作罢,走的时候就对那薛厂长说:“今天就是想请你来好好的配合下人市长,请你一定多担待一些。”

那薛厂长就拍着胸膛做了保证,一定好好配合。

云婷之和方局长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就剩下了任雨泽,薛厂长和陈老板三个人。

任雨泽就又像祥林嫂一样的把陈老板怎么受骗,现在企业面临倒闭的情况给薛厂长说了一遍,薛厂长和陈老板都不很明白他的意图,那薛厂长就笑着问:“任市长莫非是想从我这借点钱吗,你说吧,要借多少,两三百万我还是可以给凑出来的。”

这陈老板一听,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原来市长想帮自己筹借点资金,让自己重新买设备上马,他的心头是一阵的温暖啊,一个市长可以为一个普通的企业放下架子来到处借钱,真是不容易,真是个好领导。

任雨泽听了那薛厂长的话,呵呵的一笑说:“我才不问你借钱,要借钱,我临泉市有的是单位,还需要惊动云书记来找你啊。”

那薛厂长和陈老板就一下子都瓜了,这不借钱那是什么,怎么帮忙,他们都满怀疑问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也就笑笑说:“这是他们的合同,我已经很详细的研究过了,我想请你帮忙再到他们那定一批货,数量要比这大一倍,他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先付百分之十的定金,货到了验收合格就付到百分之九十五,这定金你们就先帮忙垫上。”

那两个人还不不明白,怎么上当一次不够还要上当,任雨泽就继续说:“等他货到了,后面的钱就不给了,那时候他就急了,我们在和他好好的谈谈陈厂长的事情,他要是不退货,那就让他来打官事,累死他,你在合同上一定要把住在我们本地法院解决这一条,那时候云书记可以帮忙打个招呼,就怕他很难在北江市打赢这官事了。”

这薛厂长一听是这事,就呵呵的笑道:“那没问题,现在这三角债本来就没办法要,到时候我们就说陈老板的厂里还欠我们的钱,所以我们不得不想办法帮他们,真要打起了官事,我们在来告陈老板他们,陈老板他们厂在去告厂家,呵呵,那就很热闹了,只怕五年都审理不清楚。”

任雨泽也点头说:“最后只要他们同意退货,那两家的运费我们都可以承担,这样他们也不损失什么,就是把原来的钱退回来,我们再把货给他还回去,事情完了,我想陈老板是不会白让你帮这么大的忙的,他要不感谢你薛厂长,呵呵,那我也不会答应。”

那陈老板那里敢稍作犹豫,马上就表态,只要钱要回来了,他一定会大大的感谢薛厂长一下的。

薛厂长也没在说不要啊,客气啊什么的话,只是胸膛一拍说:放心好了,我明天就安排人去订货,就说我们要开发个新项目了。

但他还是问了句:“任市长,你为什么不让你们临泉市的企业做这个事,那不是更方便吗?”

任雨泽就笑笑说:“一个骗子敢到一个地方骗两次吗,临泉市的企业一出面,那事情肯定就砸锅了,呵呵。”

薛厂长和陈老板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任雨泽的计划,两人不的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任雨泽晚上也就不准备给江可蕊说自己在省城的事情了,这几天的工作太忙,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也很重大,一个人安静的待待,等这事情过了再联系。

第二天下午,任雨泽就接到了那方局长的消息,方局长对任雨泽说:“任市长啊,报告你个好消息,今天下午,不知道为什么,伍艳愿意都交代了,只是伍艳对本市的公安不放心,她听说你在北江市,希望见到任市长你啊,她说除了你,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这还不简单,任雨泽就在这里,他就立即动身到了关押伍艳的地方,见到了这个美丽的女人,任雨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怜悯的,但现在不是他同情的时候,他就对伍艳做了保证,一定可以让她的到最好的保护,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保护她的安全。

伍艳也没有其他的幻想和希望了,她就从头到尾的把整个情况做了交代,包括酒店的晁老板是最大的贩毒头目,她自己也是听从指挥,说到了过去的几次警察行动失败,她也就交代了是吕副书记给自己通的风,报的信,但任雨泽问她吕副市长有没有参与贩毒,她是一口咬定确实没有,只是自己是他的情人,他为了自己多次干预搜查,也多次给自己电话报信。

连带着还扯出了其他的几个干部,但这些干部都是贪恋她的美色,做了些帮忙的事,贩毒都没有参与。

任雨泽感觉她的话还是可信的,他也估计吕副市长是不会参与毒品交易,一个市委书记,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也是不必要冒这个风险的,但这已经足够了,就这些问题已经是可以把吕副书记拉下马来。

审问一结束,任雨泽就让他们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口供复印件,告别了李云婷之,急忙带上陈老板和方局长返回了临泉市。

方局长在半道上就已经安排起来了,让临泉市的公安立即抓捕辉煌度假村老八文华,那面也是二十四小时的监督和布控,接到了他的指令,在他们还没有到达临泉市以前,晁老板已经被抓捕归案了,伏局长就让他们把晁老板也押往了北江市去,又给张永交代,晁老板一去立即就展开调查审讯,那面就由他全权的负责,自己在给许书记汇报后,也会连夜的赶过去。

任雨泽现在已经很悠闲了,他稳稳的,一点都不急,他这次的目的和效果已经达到了,剩下的问题就非常的简单了,刀在自己手上,人在案板上放着,想剁那块就那块,剁偏一点也没关系,反正疼的不是自己。

到了临泉市,任雨泽就给许秋祥书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把最新的情况个他做一个汇报,许书记早就等的心慌了,赶快就来到了市委的办公室里等候任雨泽和方局长。

任雨泽和方局长一起到了许书记的办公室,大家也就不寒暄和客气了,自己动手,到上了水,喝了两口就直入了主题,任雨泽就对许书记说:“书记,我们已经得到了辉煌度假村总经理伍艳的口供,里面确实牵扯到了辉煌度假村的晁老板,还有一些政府中的领导干部,这是口供,你先看看再说。”任雨泽一面就把那个口供的复印件交给了许书记。

许书记接过这口供,认真的看了起来,他的脸色也渐渐的发白了,嘴唇也开始了不停的哆嗦,手也有了细微的战抖,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吕副书记竟然在上面的多次出现。

许秋祥书记有点发晕,也有点快崩溃了,似乎自己老了很多,难道自己的眼神真的就这样差吗,难道是自己的判断真的已经没有了准头了,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很老了吗,想到老,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老了,老了,老了意味着什么,许书记是知道的,也许自己就会离开奋斗和拼搏了一生的权力中心,自己会渐渐的离开人们的视野,离开人们的话题,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哀啊,他不再去看那写满字的口供,他的心已经开始游荡在了以后那没有权力和没有精彩的岁月里了。

任雨泽的心里不由的一紧,他没有经历过许书记这样的心情,但依然可以感受到这种失落和沮丧,虽然许书记整过他,也曾今想要置他于死地,但夏雨骏知道那是权力的争斗和防范,就乔书记本人来说,那是没有错的,有的战争,有的高手间的较量,那是形式所迫,必不可少,但没有谁对谁错。

任雨泽没有急于的再去说什么,他和方局长都保持了沉默,他们在等待许秋祥书记的恢复,也在等他暂时的医治一下那流血的伤口。

许书记还在遨游着,他也想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虎视眈眈的任市长,看来自己的命运要完全的掌握在他的手上了,只要他向上面一汇报,扯出吕副书记的同时,也把自己捎带进去,在把众多的干部一起爆个光,那自己真的就不要想可以继续当这个书记了,这么多人有问题,自己还千方百计的阻挠人家对这个案件的侦破,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更何况自己过去多次的想要收拾任雨泽,他怎么可能不借此事来还报,这小子的阴险狡诈那自己是深有体会的,手段巧妙,胆子奇大,只怕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

房间里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没有紧张的气氛,却有秋日的肃杀,每一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下一步的对策,安静,异常的安静。

到底还是任雨泽笑了,任雨泽不想这样下去,现在应该是个很高兴的事,怎么搞的像是坏了事一样,他呵呵的笑了,这笑声一下子就划破了房间的寂静和凝固的气氛,方局长和许书记都抬起了头,一起望着他,任雨泽笑了几声以后就说:“书记,我现在的任务基本是完成了,以后应该怎么处理,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会坚决的站到你这一面的,你怎么处理我都支持,从今天起,这事对我就算是一个终结了,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任雨泽真的就站了起来,留下了方局长和许书记,任雨泽感觉轻松了很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就把这事告一段落,想他许秋祥也市不敢轻易的放过吕旭了,自己的目的只要达到,其他的就任由许书记去劳神了。

回到住所以后,任雨泽感觉也很是疲惫,老爹老妈见他劳累,也不愿意打搅他,让他就早早的睡了,任雨泽到头就是一觉,梦里面乱起八糟的出来了好多人,自己基本是不认识的,最后好像乔书记也来了,他们一起在喝酒,关系好的很了。

过了几天,这案情基本是搞的比较清楚了,

任雨泽这几天就没怎么管这些事了,每天方局长都会给他按例电话汇报一下,任雨泽也不怎么在意,但听还是要听的,自己好容易抢到了对公安系统的管理权,那是不能放的,心里不想这案件的事,但嘴上还是说的很扎实。

现在任雨泽也感觉到许书记放手让他管公安系统了,有一次方局长要给许书记汇报事情,许书记对方局长说:“公安局里的事你以后可以多给任雨泽市长汇报汇报,感觉他还是很在行的。”

方局长听他这话也不像是说的反话,就来对任雨泽说了,任雨泽也就是笑笑,什么都没说,可任雨泽的心里是清楚的,许秋祥必须交出手上的一些权力来给自己的,这是肯定的。

又过了几天,那面的审问也基本是出来了结果,连带上吕旭还有好多位政府的干部都有受贿等行为,好的一点基本上都没参与到贩毒中去,只是受贿和给他们有时候行个方便什么的,这就是可大可小的问题了,任雨泽是听了汇报,但没有表态,他要等许秋祥找到了自己再说,现在自己最好不要发表什么看法。

果然到了下午,许秋祥就来了电话,想请任雨泽过去商量点事,大家听好了,是想请任雨泽过去,许秋祥已经不敢在小看任雨泽了,现在的任雨泽就掌控着他和其他很多人的命运,虽然任雨泽说过自己不管,但说是说,他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一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一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许秋祥见任雨泽来到了办公室,那是很客气的,脸上也少了往常的冷漠,很客气的请他坐在了沙发上,任雨泽一坐下,没等许秋祥拿来香烟,就抢先把自己的香烟掏了出来,递给了许秋祥一根,帮他点上,许书记还是有点客气的拿自己的手扶了下打火机,没有像往常那样,随意的叼着烟让任雨泽来点了,这些微小的举动,任雨泽是看的出来的,他已经知道了许秋祥下一步想要做什么,稍微一想就明白,他一定要自己手下留情,得饶人处且饶人。

许秋祥等任雨泽自己也点上了香烟以后就说:“任市长啊,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先碰个头,商量一下和这个案件有牵连的这些干部的处理意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打算。”

任雨泽不会随便先说的,任雨泽现在很明白自己意见对许秋祥的重要性,他想先听下许秋祥的意见在说,所以他笑笑道:“许书记,我上次说过,对这件事情的处理都听你的,对你的决定也一定大力支持。”

说完任雨泽就又笑了笑,他这笑让乔书记感到有点发怵,这样的笑他见过好几次了,基本都是没什么好事情。

但今天自己是一定要将就他了,没有任雨泽的配合,自己是万万过不了这一关,许书记就试探着说:“任市长,你看这次案件牵扯出来的领导干部是有一些,可基本上还是不知情,就是吃吃喝喝,收了些好处,个别同时是警惕性不高,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所以我想就让纪检出面,该免职的免职,给处分的处分,这样处理你感觉如何?”

任雨泽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是不希望因为这事一下子搞个临泉市鸡飞狗跳,更不希望许秋祥现在就垮台,他一个刚上来一年半的市长,是根本不可能坐上书记的位置,所以他还是希望许秋祥在坚持一段时间,帮自己先把位子占着。

任雨泽就很诚恳的对许秋祥说:“书记,我是真心的希望不要因为这事影响到我们市的安定团结,更不能影响到你,虽然你过去也想收拾我,我也和你教过劲,但那是男人和男人的较量,我不会老是纠缠在那个上面耿耿于怀的,这次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吕副书记的性质有点。”

许书记对任雨泽说的这些话感到真的有些惊讶,他没有想象到任雨泽会这样对他,自己一直以为任雨泽对自己恨之入骨,看来是自己狭隘了,没想到任雨泽这样大气,他感觉到了一丝的愧意,现在任雨泽专门的提出了吕副书记,他也是知道任雨泽的意思,这两天他也想过无数次的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吕副书记,一直都是他最大的考虑。

许秋祥也变得很认真的对任雨泽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对他你肯定是不能容忍,但我还是想帮吕书记向你求个情,他也算是受蒙蔽吧,就给他留条退路怎么样。”

任雨泽淡淡的问:“什么样的退路?”

许秋祥稍微想了下,咬咬牙说:“我和老吕来谈,让老吕自己称病,自己提出辞职,你看这样可以吗?”

许秋祥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真真的化解这次的危机,不然一但要让吕副书记下台,那就要经过省上,一旦省上调查原因,很多事情就难以预料了。

任雨泽陷入了思考,任雨泽感觉这样太便宜吕副书记了,应该就他通风报信的问题,深抓猛打,让他彻底的玩完,但这样就势必会引起上层的关注,那许秋祥只怕真的有问题了。

对许秋祥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看来只有接受了,任雨泽就点点头说:“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你看吕副书记走了,是不是常委在增加两个人?”

许秋祥眼睛眯了起来,他定定的看了任雨泽好久,任雨泽也用淡然和清澈的目光一直望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

许秋祥到底还是转过了头,他有点无助的问:“你说加谁?”

任雨泽微微的笑了一下,很快就变得认真和严肃的说:“我感觉平智容,狄宝梅两位市长是完全有资格进来的,你看他们的觉悟,思想,还有。”

许秋祥用手式止住了他的话头:“你打住,不要在说那些废话了,我们就把他们两人报请省上批准就行了,其他你还有什么想法?”

任雨泽很憨厚的摇摇头说:“没有了,我就这一个建议。”

许秋祥不想在说什么,他摇摇手,任雨泽也就很谦逊的给他道了谢,道了别,然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对涉案的干部处理已经分批分时的缓慢进行了,吕副书记前两天在家里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好像是摔的不轻,基本是走不成路了,好像听说要恢复至少需要三两年时间,他到底是老同志了,觉悟也很高,就自己写了份辞职报告交到了市委,要求病退,市委专门还开了个常委会,大家在对他伤痛惋惜的同时,也就同意了他的报告,然后上报省委等待批复。

任雨泽也带上了礼品和几个市长,专门的到吕副书记家里做了探望,说了些鼓励的话,希望他早日康复继续为国家多做贡献,吕副书记也是一片的诚恳,自己在不断的鼓励自己,一定要战胜病魔早日站立起来。

看完病人,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人了,虽然他心里对目前的局面很是满意,但他记得一个词:慎独。

那就是在任何时候,包括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要谨慎和小心,不要忘乎所以,形势确实不错,现在常委会上,已经报上了两位副市长进入常委了,估计省委应该很快就可以批复下来,那以后常委会加上自己和方局长,还有刘副市长,已经可以站到多数了,这一仗打的还是相当的漂亮,但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在上次的常委会上葛副市长又一次和他干上了,他就是不同意推荐这两个副市长进入常委。

任雨泽给他好言相说了半天,葛副市长是一点都不买这个帐,他也知道,这两个副市长要是一进来,以后自己这面就有点紧张了,所以他连挖苦带嘲讽的把任雨泽也捎上了,不得已,任雨泽才撂了几句狠话,压住了他。

任雨泽现在想到还是很有些气愤,这小子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就这样的顽固,和自己好像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他当不上市长那怪谁啊,不能老来和自己做对吧,算了,不想他了,任雨泽就摇摇头,看起了文件。

过来一会,那北江市的薛厂长就来了电话,说明天那面的货就到北江市了,问任雨泽怎么安排,是他帮着处理,还是让这面的陈老板过去,任雨泽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就负责把货扣住,让他出不了你们厂门,我这面安排人过去谈,给你也省点心。”

薛厂长也就连连的答应了。

任雨泽就给陈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明天一早过去,怕他办事不利索,感觉他还是比较老实,任雨泽就安排了政府办公室的刘主任陪他一起去,这刘主任办这些扯皮,耍赖的事,那是很在行的,接到这任务,他自己心里也高兴啊,一个这是自己的强项,在一个这样大的一件事要是办成了,你想想,市长的表扬少不了,这陈老板怎么的也要表示表示吧,他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次的毒品案件到目前为止都还是秘密的进行着,不管是抓捕还是外地审问,都没有惊扰太多的人,在临泉市也没有太大的议论,案件虽然市报到了省厅,下面的任却不是很清楚。

任雨泽却又了一个新的想法,他找到了许秋祥,说:“许书记,鉴于临泉市目前的这个治安环境,我提议搞一次打黑活动,清理一下临泉的投资环境。”

许秋祥通过这件事情,也是震动很大的,对任雨泽提出的这个建议就不准备拒绝了,两人在办公室商量了好久,基本制定出了一个突然行动的大致方案,当然了,今天细节都是任雨泽自己掌握了。

在离开了许秋祥的办公室以后,任雨泽又叫来了公安局的方局长和临泉区公安局长蒋逸,还叫来了正在审理辉煌度假此大老板和总经理伍艳的张永,秘密商讨起了具体的打黑细节。

见他们一起来了以后,任雨泽就给秘书小纪说:“你在外面看着,今天我和方局长他们要商量一点重要事情,没有特别重大的问题,不要让人前来打扰。”

秘书小纪连忙忙大家吧水倒上说:“好的市长,又什么特殊的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见小纪带上门离开了,任雨泽就端着自己的茶杯也坐到了沙发上,说:“你们三位都是公安战线的老同志了,今天叫你们来市要和你们研究一个问题。”

这三个人本来也是感觉有点奇怪,任雨泽一下吧他们都叫过来,还搞的如此神神秘秘的,一定是又什么重大的事情,现在听他说要研究问题,就知道的确是有事情了。

方局长就说:“任市长今天把我们几个都叫起了,一定又有什么行动吧?”

任雨泽笑而不答,先给他们没人发了一支烟以后才说:“你们公安系统估计好长时间都没有过大行动了吧,这些年不管哪里都是以经济发展为主导,让你们小心翼翼,无所事事。”

方局长吸了一口烟说:“可不是吗,公安系统都快成二线部,局了,公安干警们也早有怨言,很多事情明摆着可以管,可以查,但三说两说的就变味了。”

临泉区公安局的蒋局长也说:“就是,最为明显的算是我们临泉区和汉口区了,搞个小小的行动,每次还先要给市里领导汇报研究,等他们研究号了,黄花菜都凉了。”

张永也笑着说:“谁让你们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啊,其实边远一点的县上,感觉公安局的日子还好过一点。”

听着他们的抱怨,任雨泽没有阻拦,他需要这些话,也需要激励起他们的斗志,当大家说的差不多了,任雨泽说:“不错,这种现象我过去也遇到过,但今天就不一样了,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机遇,这个机遇是辉煌度假此大老板给我们送来的,我们就要借着这股东风,做一番大的事业。”

公安局这几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他恩几个现在也都成了任雨泽的心腹铁杆了,连方局长在经过这件事情以后,现在也基本市投靠了过来,让任雨泽如虎添翼。

任雨泽就说:“我决定在临泉市搞一次大规模的扫黑行动,代号就叫“惊雷”,行动已经获得了许秋祥书记的认可和支持,下面我们就相关的一些细节商讨一下,把行动的时间也确定下来,你们都需要那些支持也可以提提,武警支队也江配合我们这次的行动。”

他一面说,一面的就观察这办公室这几个人的表情,他看出了他们的兴奋和激动,是啊,这支队伍已经低调了很多年了,他们早就想要一展神威。

后来他们几人就“惊雷行动”的时间,规模和细节做了好几个小时的研究,等他们几个离开的时候,已经下班好长时间了。

送他的车还在院子里停着,任雨泽就上车回到了宾馆,简单的吃了一点饭,走进了房间,按理说这个行动的确定应该让任雨泽也兴奋起来,但从任雨泽的表情看,他并没有多少高兴,反而在这几个小时中一直市紧锁眉头,心事重重。

萦绕在任雨泽脑海中的问题其实本来不该他来考虑,那就是怎么才能真正的消除黑道,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抓一批,判一批,过几天又会再冒出来一批。

当然了,这是一个社会性的综合问题,他涉及的原因很广泛,背后的根源也很复杂,但任雨泽却不得不这样想,至少,他希望在自己管辖的临泉市能够好一点,他不愿意让临泉市的黑恶市里像野草一样,割一茬又长一茬,他希望让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走上一条能够让法律和社会接受的道路。

从政府回来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他也算想到了一个可以尝试一下的办法,那就是打破现在临泉市黑道势力的常规次序,用一种以毒攻毒的方式来消耗掉临泉市的黑恶势力,那么假如这个方式可以用来尝试的话,任雨泽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萧博翰,也就是那个“隐龙”。

为什么会想到了他,任雨泽总有一种感觉,他感觉到这个萧博翰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至少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有感觉到他有多坏,反到是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解决了自己当初那一个险些要走投无路的问题。

为此,这个萧博翰还给自己了一个见面礼,其实应该更准确的说是给临泉市了一个见面礼,为了帮自己,他宁愿自己去损失几百万,或者,在那个时候他并不是完全的为了帮自己,他也有他的打算,有他的企图,但他一点都没有借机敲诈和讨价还价,这让任雨泽很是感激和叹服。

所以现在的任雨泽就有了一种很奇特的想法——以毒攻毒,他准备扶植萧博翰,让萧博翰来打破临泉市目前的黑势力格局,让他即成为一个收益者,也成为一个受害者,最终走向一条新生的道路,任雨泽要用自己独特的思维和方式,来扫平临泉市的黑道。

这个想法应该说有点超越了常规思维,也有点疯狂,只有像任雨泽这样独立特行的人才敢于使用,因为每一件事都有他的副作用,假如一切超越了任雨泽的掌控,那么也许最后的结果会和任雨泽现在的初衷背道而驰,但任雨泽还是决定试一下,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循规守矩的人。

想到这里,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他翻出了唐可可的手机号码,有犹豫着斟酌了一会,才拨了过去:“唐可可,可可,听出我是谁了吗?”任雨泽用上了戏谑的口气。

电话那头的唐可可一点都不敢到好笑,很淡然的说:“你傻啊,我手机号码上有你的名字,还用猜啊?”

说完,唐可可的响起了悦耳的笑声。

任雨泽也笑了,是啊,看来自己这个玩笑一点都没意思,任雨泽就说:“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上次去洋河县生态园,也没见你在,那天我市真的有点失落。”这也确实是当时任雨泽的心态,不过他用这样的语言说了出来,唐可可就绝不会相信了。

“少来了,从你当了市长,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你,不过就在电视里,你也经常是美女环绕的,我估计你早就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子了。”唐可可在那面有点幽怨的说着。

事实上并非如此,任雨泽还是在很多时候会想到唐可可的,他欣赏她的爽朗和直率,也欣赏她的美丽和妩媚,但作为一个市长,他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他更要时刻保持住一份警惕和小心,这就决定了任雨泽不可能经常联系唐可可了,毕竟,唐可可的身份太过复杂。

两人又聊了几句,唐可可就问:“任市长,你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每次都是我给你打,你这可是第一次啊。”

任雨泽就说:“今天突然的想到了你和你们萧总了,所以就和你联系一下,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唐可可说:“对了,我们萧总很推存你的,说你市一个难得的好市长。”

任雨泽哈哈的放声笑了起来说:“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沮丧。”

唐可可在那面就沉默了,任雨泽的这句话显而易见的已经把她和萧博翰归结到了异类,是的,他们是异类,但却不希望别人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任雨泽也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头了,就笑着说:“有点受不了,是不是,唉,其实你们又何必如此。”

唐可可也悠悠的说:“人的路在很多时候不市自己可以选择的,就拿博翰来说,当初他也很不情愿走这条路,但世事难料,由天不由人。”

任雨泽想想也是,在很多问题的背后,都有偶然和巧合,就像市自己,如果当初云婷之没有选择自己做秘书,又或者自己没有到洋河县去,结果可能和现在会有很大的差异。

唐可可见任雨泽没有说话,也就笑了笑说:“算了,我们不谈这些,越说越伤感了,说点高兴的吧,我们公司怎么会亏上本为你们修步行一条街呢?还有你市在什么时候认识我们萧总的呢?能不能给我说说,我有点好奇啊。”

任雨泽当然是不能完全告诉她了,就说:“我和萧总的认识啊,那大约市在冬季,对了,我还想让你转告一下你们萧总一件事情呢。”

唐可可问:“什么事情啊,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怎么不自己给他说?”

任雨泽说:“我不好给他直接问啊,怕让他尴尬。”

“尴尬??那到底市什么话,你给我说,我晚上就问他。”

任雨泽就煞有其事的说:“是这样一会事情,记得冬天那个平安夜他说他会给我送一件礼物的,但一直没有送,你问下他,那平安夜的礼物现在能送给我吗?”

唐可可也有点惊讶的说:“不会吧,我们萧大哥可是从来都说话算话的,他怎么会对你食言。”

任雨泽也有点无可奈何的说:“我也很奇怪呢,所以想请你问下他。”

唐可可就在那么使劲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一会就问他,应该不会啊??”

任雨泽也没再说这事情了,两人又扯了一点其他的事,才挂上了电话。

任雨泽放下电话,冲洗了一下,早早就休息了,最近他太辛苦,要考虑的事情很多,难得又今天晚上这样一个好机会,这一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而此刻,唐可可却没有休息,她正在萧博翰郊外的别墅里,

别墅建在一个渡假中心,这里三面绿树环抱,一面对着人工湖,在楼上,后面的大阳台上可以听见各种鸟类的鸣嘀声,前面可以看见一碧如洗的湖水,特别是到了夜晚,站在顶楼,感受着大自然的温馨,别有一番风味。

室内布置得非常豪华,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萧博翰正在浴室里洗澡,当他出来的时候,唐可可就笑着迎了上去。

萧博翰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他身上那健美的肌肉上还挂着水珠,水珠在灯光中闪动着,萧博翰看到了唐可可,他有点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唐可可娇笑着说:“来了一会了,你洗个澡也时间太长了一点。”

萧博翰点下头说:“多泡了一会,想了一点事情。”

唐可可走过来,拿起了一条毛巾,帮萧博翰把后背的水珠擦了几下说:“想我了吗?”

萧博翰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唐可可,她不是天仙玉女,更没绝代风华,但那大方端淑的仪态,骨肉均匀的身材,别具清新脱俗,她是一块耐玩的碧玉。

虽然岁数不小了,可是曾经练芭蕾舞出身的唐可可仍旧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大腿还是很**,臀部也还很翘,**还是高耸,也没什么赘肉,成**人的魅力却在无意间表露无疑,能吸引男人的目光也就不足为奇了。她对他十分亲热,似乎十分快乐!萧博翰搂了一下她的腰,她决不在乎!他亲了亲她的粉颊,她就笑眯眯的任他去亲。

但萧博翰的行为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走到客厅的沙发旁边缓缓的坐了下来说:“最近你也辛苦了,等忙过这阵,你也抽个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到外面去转转。”

唐可可柔情的看着萧博翰说:“谢谢你,博翰,你比我还辛苦。”

萧博翰呡着嘴,目光深沉的看着客厅外那隐隐约约的山峰说:“我并不辛苦。”

唐可可怜惜的说:“但你的心很累。”

萧博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的思绪似乎开始了游荡,他有点心不在焉,也有点若有所思,而这副表情更让唐可可痴迷,多少年了,应该还是在萧博翰上中学的那会,唐可可就经常可以看到萧博翰又这样的目光和表情,但那个时候有太多的快乐,所以萧博翰并不会让这种表情持续多久,反到更多的是他的诙谐,幽默和笑容。

但现在他越来越多的有了这种表情,这表情固然可以让唐可可心迷神醉,但同时,唐可可也知道,萧博翰的心在痛苦着。

唐可可就温柔的靠近了萧博翰,把他拥在自己的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乳~房,期望可以缓解他的寂寞。她不喜欢像小孩一样幼稚的男人,更不喜欢满脸正经,满口讨好的男人,因为她自己的深度已经让她跨越了所有的假象,也看透了本来不该她这个年龄看透的表象,她渴望去理解和了解更够深度和内涵的人,就像眼前这个人。

萧博翰理解唐可可的心意,他伸手过来握住了唐可可的手,唐可可让他握着,他的手指很细腻,很修长,唐可可一下就给迷醉了,她的心有太多的温情,她的**很旺盛,唐可可把脸贴着他的脸,她开始亲吻萧博翰的耳垂,他的脸额。

唐可可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开始有点急促起来,让她兴奋,她就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胸膛,手不老实的伸进了他的浴巾里,抓到了他的武器。

唐可可把脸贴在了他的下面,想亲他的弟弟,当她把脸埋到他的大腿间时感觉到很干净,还有一种洗浴液清香的味道,她就毫不犹豫的把他的***含到了嘴里。

唐可可的口技一直很好,她把他的宝贝含在嘴里,用她的舌头舔他,上上下下用他的舌尖舔它,把它整个一起含在嘴里吮吸,轻轻的咬它的端头,舔它的马口和冠状沟,因为他的宝贝比较大,唐可可亲起来有点费力,大概20多分钟吧,萧博翰却一直抓着唐可可的**,抚摩着它,捏着她的**,也让唐可可挺舒服的,他嘴里偶尔会发出一点声音。

唐可可有点累了,坐起身来,她看见茶几上有瓶矿泉水,把它拿起来喝了几口漱了漱口,嘴里的温度就冷却了下来,然后唐可可含了一口水在嘴里一下子将他的弟弟全含在嘴里,他一下子就捏紧了唐可可的乳~房,水在唐可可的嘴里,在她亲他的时候,就在他的弟弟之间流淌旋转,唐可可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她想应该比较舒服吧,因为他捏着她的手变的很重,他的手也伸到了唐可可的,那里早就有水润湿了。

他翻身起来,三下两下解掉了唐可可的裤扣,将右手伸进她的裤子,却并没直接的去接触她的肌肤,而是隔着抚摸起她的**,她穿的是丝制紧身,整个**被裹的紧紧的,他滑动着手指,中指在她的凹陷处稍稍用力的摩擦着,她的很快就被浸湿了一道。他快速的把她的拥倒在了沙发上,爬到了唐可可的身上亲吻她,唐可可也很快的自己脱掉了裤子,扶着他的弟弟放进了早已经不堪引诱的玉门关内。

一阵透心的刺激让那涨硬的宝贝真正得到解放,迷离的的光线中,就见宝贝被全部的吞没了,宝贝仍旧不停在唐可可的身体里一抽一送,唐可可配合着萧博翰的动作将身体抬高,唐可可**的声音非常惊人,还好这里的装修市完全隔音的,否则一定会被外面的那些手下们听到。

后来他还是受不了,一阵急抖狂**,她还用两腿死死地缠着他的腰,嘴不停地吻他的嘴,他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道:“谢谢你。”

唐可可放松了双腿,慵懒的说:“为怎么总是这样客气,我早就是你的人,不管将来的结局会怎么样,但只要你又需要,我都会让你满足。”

萧博翰听唐可可这样一说,更是有点于心不忍,他抚摸着唐可可的肩头,有点黯然的说:“你总是这样对我好,但我最后还是会带给你伤心的。”

唐可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知道,自己和萧博翰永远都是有情无缘,但这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喜欢他,自己能经常看到他,经常陪陪他,已经是一种奢望了,她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对了,刚才任市长给我来了个电话,还说到你了。”

萧博翰“嗯”了一声,并没有问说自己了什么,他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对于任雨泽的信息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但他也知道唐可可会自己说出来的。

唐可可就笑着说:“博翰,你答应人家任市长的事情怎么没有兑现啊,人家都来电话抱怨了。”

萧博翰疑惑的看了着唐可可,他不明白自己答应过任雨泽什么?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对任雨泽再有过什么承诺。

唐可可也已经市习惯了萧博翰的这种谈话方式,她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你答应人家在平安夜送给人家礼物的,现在人家市长再问你要了。”

萧博翰不得不认真起来,他不用努力的回忆,他自认自己还没到那种昏老的地步,自己绝对没有答应过任雨泽什么平安夜的礼品,但任雨泽也绝不会记错的,这其中到底又什么关系呢。

萧博翰默默无言的离开了客厅,他走到了楼上的一个书房中,在这里,他面对书房那散发着书香的环境,更能激发他的深沉的思考。

平安夜的礼物??但现在并不是平安夜啊?那么任雨泽想要说什么呢?

萧博翰缓慢的在书房来回走着,身上的浴衣和他现在的神情有点很不搭调,似乎不伦不类的,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萧博翰的思考,平安夜?就算我答应过他送点什么,但现在并不是平安夜啊?

萧博嚎然一惊,他停住了脚步,是的,他明白了。

他拿起了书房的电话:“全叔啊,我,嗯,是这样的,我想兄弟们也辛苦了好长时间了,你今天晚上做点准备,明天就送他们到外面旅游一段时间吧,人员吗,主要是行动组雷刚他们吧,嗯,明天全部送走。”

放下了电话,萧博翰依然在深思着,他想起了任雨泽那张潇洒又英俊的面容,他在想,或者有一天,自己会和他成为朋友的,倘如自己能够和他把酒言欢,畅谈胸怀,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可惜,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他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极端,如果任雨泽算的上英雄的话,自己也只能算个枭雄了。

在三天以后的夜晚,临泉市政府和市委组织的一场为其一周的“惊雷”扫黑行动就如期展开了,整个临泉市到处都是警笛声,一批批干警和一队队武警实枪核弹的展开了抓捕行动,最近几天的公安局都跟疯了一样,抓住的嫌犯是一堆一堆的,贩毒的,敲诈的,强买强卖的,偷盗的,抢劫的,真是让临泉市的看守所有点应接不暇。

任雨泽每天就守候在办公室的电话机旁边,听取着不断传来的捷报,也指挥着这一场临泉市近年来规模最大一次行动。

整个临泉震动了,临泉市的黑道也因为这次的案件也是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所有的黑恶势力都几乎遭受到了灭顶之灾,唯有一家公司在此次行动中得意幸免,那就是恒道集团萧博翰的人马,他们真的是运气不错,除了少量的人员损失,大部分进入了黑名单的人都在两天前外出旅游了。

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整个公安系统的喜悦,因为他们的收获已经很大了,短短的一周时间里,他们破获和审理出了两三年总和都没有达到的案件,这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和自豪。

对临泉市的老百姓来说,这也是意见大快人心的事情,压抑和沉积在他们头顶的魔咒在一夜间消失了,他们不用在担心一不注意就换来的一阵拳脚,也不用在担心无处不在的敲诈和碰瓷,有人就放起了鞭炮,也有人给公安局送去了匾额,看到这一切,任雨泽感到了一种欣慰,人民群众市支持这次行动的,这就够了。

这次行动也真的让许秋祥感到了震惊,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看似很好的临泉市,怎么会出现这样多的犯罪和黑恶势力,一桩桩的血案和一段段的伤心,让他触目惊心,此刻他也算是真真的明白了任雨泽为什么一定要掌控公安局的原因了,看来公安局在自己的手上是发挥不出来多少效果,因为自己心里老是想的稳定,老是有一种粉饰太平的念头在作怪,怕上面感觉临泉问题多,怕对自己的管理有看法。

他就抢先向省委和省政府汇报了这次行动的收获,自然的,光环和奖励也都接踵而来,许秋祥毫不费力的就得到了这次行动的所有荣誉,任雨泽对此也就是笑笑而已,他并不是为上面的奖励而展开这次行动的,他不想,也没有办法去和许秋祥挣这个功劳,抢这些好处。

省委,省政府,省公安厅和省政法委也很快拍专人到了临泉市,给临泉市轰轰烈烈的搞了一次颁奖活动,临泉市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任雨泽自然要出席会议,会议由联系和分管政法部门的副省长主持,许秋祥做主题报告,临泉市公安局的方局长也做汇报讲话,中间有部分典型发言,会议的时间是半天。

会议召开之前,省公安厅的赵副厅长和任雨泽在休息室里面遇见了,赵副厅长将任雨泽拉到了一边,向任雨泽伸出了大拇指,说:“任书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一直以为你的脾气是很温和的,没有想到,你搞了这么大的一个行动啊。”

任雨泽市早就认识这个赵厅长的,他就忙客气的说:“赵厅长,这次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市市委领导有方。”赵副厅长就呵呵的一笑说:“任市长,你谦虚了吧,别人我不了解,这许秋祥我市很了解了,要是他啊,只怕没这个魄力。”

任雨泽赶忙摇着手说:“呵呵呵,赵厅长你不了解实情啊,呵呵,走走走,我们进去,一会省长就到了。”

任雨泽市不想和他深谈这些事情的,作为一个谨慎和小心的人,在很多时候完全不必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会议准时召开,主席台上面的人还是不少的,省委、省政府、省公安厅、省军分区的领导都出现在主席台,当然了还有临泉市的四大班子领导,也毫无愧意的都来了。

任雨泽坐在主席台上面,看着坐在前排的这些领导,有些人,他也是不怎么认识的,等到任雨泽回过神来,赵副厅长的主题报告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发言,第一个上台的,就是方局长。

此刻,会议室里面出现了一些小动,原来,临泉市电视台最为出名的节目主持人闵力娜出现在了会议大厅里面,闵力娜的动作有些夸张,一个**志,扛着摄像机,后面跟着两个男同志。引发小动的原因,是闵力娜太漂亮,气质太迷人了,任雨泽感觉,这个闵力娜的神情实在是不敢恭维,一脸冷冰冰的,似乎是谁都欠她的钱。

一个节目主持人,扛着摄像机干什么,任雨泽有些奇怪,不过,电视台的工作任雨泽不是很清楚,不会妄自去猜测,而且一个记者报道会议情况,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许秋祥讲话的时候,闵力娜扛着摄像机上了主席台,她的镜头时常对准任雨泽,弄得任雨泽很不自在,在电视里面,领导总是要顾忌形象的,不过,任雨泽不会强迫自己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他不过是稍稍摆正了位置,坐的端正一些了。

许秋祥讲话结束之后,主持人照例询问任雨泽等人,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任雨泽摇摇头,这不过是主持人的艺术,并非是真的要你讲话。

会议结束以后,临泉市政法委特意的安排了酒宴,在白金宾馆,专门用来招待各位领导的,但专管政法系统的副省长却走了,说省城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外事活动,他这一走,任雨泽就不想去了,不过,赵副厅长还在,他还特意告诉任雨泽,一定要去吃饭,这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任雨泽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答应下来。

在休息室里面等着,一会许秋祥陪着省委政法委的一个领导就到轿车旁边,这开车也是有讲究的,许秋祥现在是级别最高,但赵副厅长他们是省上的领导,他们的车子是在最前面开走,然后是许秋祥,后面才市任雨泽的车,官场无小事,每一次事情都体现出智慧和等级。

到了白金宾馆,早有专人等候,任雨泽刚刚下车,便有干警领着,上了三楼,至于其他众人,也有人领着,不过去的包间地方不同罢了。

进入包间,任雨泽看见赵副厅长和许秋祥早已经到了,他的座位,在赵副厅长旁边,在座的除了赵副厅长,还有一个省公安厅处长,方局长也被安排在这一桌了。

“任市长,快坐快坐,就等你了。”

“来晚了,赵厅长,各位领导,对不起了。”任雨泽双手抱拳,向众人行礼,走过去坐下。

“任书记,临泉市的政法工作受到了表彰,今天你可要多喝几杯酒啊,否则我可是不依的,许书记也功不可没,但是没有市政府的准确执行,就无法取得这样的成绩。”

看来这赵副厅长市想要帮任雨泽挣个公道,但任雨泽心中就有点紧张了,他看了许秋祥一眼说:“还是市委的领导准确,没有市委的支持,根本不会有这次行动的成功。”

服务员正在上酒,许秋祥也开口说话了,他也听出了赵副厅长那话中的一点味道,但他却不以为然,这算什么,你不过是个副厅长罢了,我要的市省委和政府的认可,你的看法一点都没什么关系。

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政治人物,许秋祥市不会和赵副厅长计较什么的,人家到底市省上的领导,就算级别和自己差点,但也不能小视,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放开吃饭喝酒,至于其他的,不用理睬,在这一桌吃饭,如果他和任雨泽不能够放开,其余人是不好放开的。

许秋祥说:“恭敬不如从命,老领导开口说了,我和雨泽一定执行,多喝几杯,这次工作上取得的成绩,主要是班子集体的功劳,个人可不敢贪功,不过酒是要放开喝的。”

赵副厅长也就不再提那话头了,笑呵呵的,显得很是高兴,他从服务员手里拿过了酒瓶,说:“既然是政法干部喝酒,就不要显得那么斯斯的,都用大杯子,基础酒每人一杯,不准叫苦叫累打退堂鼓,一杯之后看情况。”

一大杯酒有四两,可不是小数目,这还难不倒任雨泽,看着服务员忙忙碌碌换着大杯子,任雨泽知道赵副厅长今天是高兴,赵副厅长过去也是秘书出生,上任以后,第一次召开这么大规模的表彰工作会议,所有工作都很顺利,会议也圆满,应该高兴。

大家当然明白赵副厅长的想法,所有人都显得很高兴,此刻,别说是一大杯白酒,就是一杯毒药,也要喝下去。一杯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许秋祥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问坐在对面的广电局局长:“闵力娜记者怎么没有来,先前不是说要来敬酒的吗?”

局长忙回到:“许书记,闵力娜记者一定会来的,我估计她回电视台编辑闻去了,闵记者现在是市台的名记者、主持人,能够有如今的成绩,一定是与她平时严谨的工作作风有关系的,她既然答应您了,就一定会来的。”

赵副厅长也说:“嗯,你们今后多加强和闵记者的联系,我们的工作离不开舆论的支持的监督,加大宣传力度,是我们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之一。”

广电局的局长点头忙说:“好的,我打电话问问,看看来了没有。”

话还没有说完,服务员打开了包间门,闵力娜进来了,尽管包间里面有浓浓的酒味,任雨泽还是闻到了香味,不用说,是从闵力娜身上传来的,任雨泽记得,在会议大厅的时候,没有闻见香味,看来是回去补了一下。

许秋祥就高兴的说:“说曹,曹到,我还以为闵记者不来了,快请坐。”

闵力娜看着许秋祥,严肃的脸上挤出了笑容:“许书记,我回台里编辑闻了,会议的情况,今天晚上的闻是一定要播出来的,所以来晚了,请许书记原谅。”

许秋祥挥挥手,大度的笑笑说:“闵记者说哪里话,你是为了工作,是为了宣传全市政法工作,辛苦了,我代表政法系统的全体干部谢谢你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省厅的赵厅长,我们都是他管辖下的子民。”

任雨泽对闵力娜的印象不是很好,女人有很多种,闵力娜应该属于那种事业有成、个人生活一塌糊涂的,这样的女人很优秀,算是女强人,平常生活中压抑自身的感情,也是因为要求太高,一般的男人看不上,让很多的男人望而生畏,其实,这样的女人,感情一旦爆发出来,是非常汹涌激烈的,任雨泽想到了莫静霞,他们两人有些相似之处。

在招呼完在坐的其他领导后,闵力娜就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您好,好久没见你了。”

任雨泽就调侃的说:“闵记者好,我们怎么没见面,我天天在电视上看你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十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市长,不过,我听说,任市长好像不是怎么喜欢闻报道啊。”

“呵呵,这是大家误解了,舆论宣传的作用非常重要,我不赞成宣传个人,绝对没有忽略宣传舆论的意思。”

“好啊,我希望今后有机会单独采访任市长。”

“呵呵,以后有机会再说,闵记者还是快坐下吃饭吧。”任雨泽倒不是想着闵力娜吃饭不吃饭,而是闵力娜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外人看来,好像是任雨泽总是不松手,

这样的黑锅,任雨泽不想背。赵副厅长就帮任雨泽解围了:“闵记者,虽然你是**志,但巾帼不让须眉,这杯酒,我还是要敬你的,今后一定多多报道我们的政法工作,我们政法队伍里,可是有不少的先进事迹和先进人物的。”

这闵力娜只好松了手,转过身对赵副厅长说:“赵厅长,谢谢您了,这杯酒我一定喝,我还要敬您一杯酒,希望今后您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一定批评指正。”

任雨泽心里有了一丝不满,这个闵力娜真是厉害啊,赵厅长不过说的是客套话,她竟然能够顺着表达出来自己的要求,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有优势,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任雨泽隐隐有了警惕的态度。

闵力娜喝酒的作风和男人一样,服务员拿来的是小杯子,可一小杯白酒也有一两多,闵力娜一口气喝完两杯,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喝掉几杯后,闵力娜又缠上了任雨泽:“任市长,我敬您一杯酒,希望任市长今后能够多多关照小女子。”

任雨泽客气了一下:“闵记者客气了,我们互敬,应该是我先敬你的。”

闵力娜看向任雨泽的目光,带有挑衅和审视的意思,任雨泽面不改色,和闵力娜喝下两小杯白酒。闵力娜回到座位上,旁若无人坐下,显然没有给其他人敬酒的意思,任雨泽有些愕然,这个闵力娜,是不是太傲了一些。

喝酒还在继续,大家都给许秋祥和赵副厅长,还有任雨泽敬酒,当然,没有谁会强迫着他们几人多喝,毕竟身份不同了,任雨泽总是感觉有一双目光在审视自己,他知道,一定是闵力娜,这个女人漂亮、冷漠、高傲,事业有成,和莫静霞太相似了,任雨泽对闵力娜也就是见过几次,丝毫不熟悉,不知根知底,任雨泽是不会轻易搭讪的。

此刻,赵副厅长端着酒杯,给闵力娜敬酒了,赵副厅长分管省厅的机关事物,平日里和省电视台联系,闵力娜没有拒绝,可没有回敬,见到这样的情形,其他人都准备给闵力娜敬酒,赵副厅长笑着没有说话。

任雨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一定是闵力娜高傲的态度令大家心里有些不舒服,其他方面不好说,喝醉你还是可以的,任雨泽以为,闵力娜毕竟是**志,漂亮的女人有资格高傲,如果是和蔼可亲,身边不知道会有多少的男人围着转,烦都会烦死。任雨泽就说话了:“今天气氛很好,我看这样吧,赵厅长在吃饭之前已经发话了,酒要喝好,我看就不要分什么领导不领导了,大家都一样,共进退,从现在开始,无关的杯子全部撤了,剩余的酒一口喝了,我们按照统一的标准倒酒喝酒,酒量欠佳的同志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这喝酒和做事情一样,不激励是喝不出兴头来的,闵记者是**志,我看就随意,红酒饮料都可以,大家看怎么样?”

“好。”众人说动就动,和领导在一起喝酒,还没有这样随意过,大家都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了,服务员开始撤去桌上多余的杯子,很快,打开的茅台酒端上来了,赵副厅长拿过了酒瓶,亲自倒酒,他首先给许秋祥面前的杯子里倒满,接着是任雨泽。

任雨泽没有正眼看闵力娜,不过,他一直感受到那股目光,此刻是明显了,大家都明白,任雨泽开口,化解了闵力娜即将遭遇的危机,如果这么多酒喝下去,闵力娜一定承受不住,如果不喝,得罪人是一定的了。

接近一斤茅台酒喝下去,任雨泽也感觉有些顶不住了,酒再好也是酒,喝多了一样不舒服,好在任雨泽的酒量还可以,已经有人告饶了,有人趴在桌上了,大家都显得很高兴,今天是放开了肚皮喝酒,到了这个时候,许秋祥才发话,吃饭终于结束了。

任雨泽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今天真是喝多了一些,赵副厅长用力拍着任雨泽的肩膀,显然是赞赏任雨泽如此讲义气,放价,和众人喝酒。

“任市长,我想搭您的顺风车,您看可以吗?”

“哦,是闵记者啊,没问题,先送你回去,然后来接我。”

“谢谢您了,任市长,您这么说,我就不坐了,专门要您的车送,我可不敢当。”

任雨泽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闵力娜,一时间想不到说错了什么,酒实在是喝多了。任雨泽睁大已经有点迷糊的双眼看看她,说:“这可不行,显得我小气了,闵记者,你说怎么坐就怎么坐吧。”

闵力娜莞尔一笑说:“任市长,您不要见气,我习惯这样说话了,我跟着您坐车就可以了。”

上车之后,任雨泽有些支持不住了,小纪坐在前面,任雨泽和闵力娜坐在后面,任雨泽努力坚持住,不能在女人面前出丑,可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浓浓的睡意包围了他,任雨泽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靠过来,大脑似乎靠到了一片非常柔软的地方,接着,任雨泽睡着了,只是睡的有些不踏实,总是软绵绵的,还有一股香味。醒来的时候,任雨泽已经睡在家里了,老爹和老妈正在旁边埋怨任雨泽喝的太多了。

这几件事情都办好了,任雨泽还惦记着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重组问题,他就打电话有过问和督催起来,那招商局局长就给他在电话里做了详细的汇报,说现在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就是一些小问题还有点分歧,但那都无关紧要了,很快就可以签订协议,让任雨泽放宽心,一切尽在掌握中,任雨泽一听他这话,也就不在去管了,小问题就让他们自己的解决。

任雨泽今天算是闲来无事了,就拿起电话给江可蕊打了过去,问她这周过来不过来,江可蕊说可能过不来,周末有个晚会要参加,她就让任雨泽到省城去,任雨泽想想也就答应了,好久没开过车了,他就准备明天自己开车过去。

打完电话,任雨泽赶快就找出了他的那本驾驶执照,看了看,装起来这才办其他事情了。

第二天下班,本来是想的好好的要到省城去,司机把车上的油都给加好了,车也好好的打了腊,一切妥当,他都要开车了,却接到了洋河县林副县长的电话,说晚上来找他汇报点事。

任雨泽就不好意思推辞了,他知道林副县长是没有正事不会来随便打扰自己的,既然找自己就一定是有急事了,他给江可蕊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事走不掉了,江可蕊到也没怎么怪他。

到了晚上,林副县长赶到了市里,任雨泽知道她赶的急一定是没有吃饭,就提前的定了个地方,陪她简单的吃了个便饭,林副县长就在宾馆住了下来,连忙向任雨泽做了汇报:“是这样的,我现在分管的是教育和妇联那一片,最近我每天跑下面,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县上有好些地方的计划生育设施都不到位,我也向县上也反应过几次了,可县上没钱,所以想请任市长能不能想点办法支援一下。”

任雨泽就知道,一定是林副县长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她才会找到自己名下,过去自己在洋河县也考虑过这个事情,但一直工作太忙,杂事情太多,所以就耽误了,现在听她这样一说,任雨泽就问道:“林县长,你算过没有,需要多少钱才可以这个问题。”

林副县长在洋河县就反复的找人计算过了,至少是需要四十多万,但县上下半年的办公费还没有拨付下来,所以县上也是最近没钱。

任雨泽听他说四十万,到也问题不大,自己上班了就给他看看,从哪挤一点出来,任雨泽就说:“你看你,这事情虽然很急,但还不必要连夜的赶过来啊,看把你紧张的,一上班我就帮你想办法解决了,你今天就不要在担心这问题了,好好的休息。”

林副县长一听他可以帮自己解决,就心里一阵的高兴,最近这事自己都愁的没办法了,这才找到任雨泽来张这个口,没想到就这样简单的可以解决了,她能不喜出望外吗?

两人又谈了好久,看看天色也晚了,任雨泽就告辞离开了,林副县长倒是心中期待着可以和任雨泽发生点什么,他们在洋河县的时候,一次任雨泽醉酒后,两人也曾今有过那么一次意外遭遇,但今非昔比,现在的任雨泽稳重老诚了许多,林副县长也就不敢吧自己的那一点点渴望表现出来,两人客客气气的分了手。

周末任雨泽就没到其他的地方去,一个人在家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很久都没有看看书了,他就找了本书,过了一下平平淡淡的一个周末,到了周一上班之后,任雨泽第一件事情就市叫来了市财政局的田局长,田局长是领教过任雨泽的厉害的,所以在政府他可以不甩其他的市长,但任雨泽他是一定不敢马虎和大意的,接到电话过了不到十分钟,田局长就赶快过来报到了。

任雨泽很客气的接待了他,让秘书给他泡上了今年的新茶,田局长也赶快的掏出了自己的香烟帮任雨泽点上,任雨泽一看这烟,就笑着开玩笑:“哎呀,抽的是中华啊,比我拽啊,什么时候也给我搞两条尝下。”

那田局长呵呵的笑着说:“市长你可别这样挖苦我,我那买的起,都是朋友给的,你要真喜欢,那天我帮你搞两条,你可别说我是腐蚀你。呵呵”

任雨泽就摆摆手说:“算了,勉强人家没意思,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下。”

田局长一听说到了正事,那就不敢开玩笑了,也正经起来问:“市长说什么商量的话,你有什么指示就尽管的说,我照办就是了。”

任雨泽就把洋河县有几个乡缺少计生设备的情况大概的讲了一下,如何说:“你看从什么地方给挤出四,五十万出来,让他们赶快把这设备配置上来。”

田局长就想了下说:“最近市里资金也比较紧张,不过这四五十多万还是可以想点办法的,我想下,这肯定不能从办公费出了,嗯,你看这样可以吗,公安局消防科计划增加一部消防车,我看这可以缓一下,先给洋河县解个急。”

任雨泽就不由的考虑起来,这消防也不是小事,马虎不得,他连忙问:“那会不会影响到市里的消防安全,要是这样就不大好了。”

田局长笑笑说:“他们计划都放这好久了,一直都没给他们办,最近刚给他们准备了一点,他们也不急这一二十天吧,等今年下半年办公费或者是税收一转上来,就给他们添一台。”

任雨泽这才点点头放了心,他就批了个条子,让田局长在今天赶快把那钱给洋河县转过去。

田局长也答应着,马上过去就安排,说今天就可以到账,送走了田局长,任雨泽就给林副县长去了个电话,说那钱今天就过去了,让她注意查收,着手安排后面的事情,林副县长在那面也是不断的道谢。

任雨泽也感觉自己为洋河县做了点实事,心里也是很愉快的。

还有一个消息也让任雨泽很高兴,那陈老板的事情也圆满的解决了,对方现在有**百万的货压在了这里,最后只好同意了退款,陈老板就损失了不到十万元的运输费用,那过去的钱都收了回来,当然了,那各方的打点还是要花一点的,但这都是小头了,他陈老板已经很惊喜了。

陈老板他来到了任雨泽办公室,带了十万元的感谢费,见了任雨泽很憨厚的说:“任市长,你看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表示谢意,你救了我一个厂,也救了我一家,我那几天连死的心都有了,这是一点小意思,任市长就让我表示一下感谢可以吗?”

任雨泽那里能收他的钱,人家这次已经是连里带外的损失了好多了,自己再怎么也不会收的,任雨泽笑笑就说:“不是我不想让你表示感谢,我真的不能收你的,我帮你那是我的职责。”

陈老板是怎么说也不答应的,他话也不多,但就是不走,不动,不说话,这到把任雨泽给难住了,最后他想了想说:“陈老板,你看这样可以吗,我暂时不要,等你厂里年底有了效益,那时候你在给我,不过我倒是有个私事想麻烦你一下。”

陈老板一听,忙问:“市长又什么事情就只管吩咐,我办得到也要办,办不到创造条件也要办。”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说:“这话有点过去的味道,不过这事也没那么复杂,是我一个表妹,现在还在街道小工厂上班,单位效益也不是太好,经常拿不到工资,人家还没找婆家,没个好工作就耽误了,所以想问下陈老板,要是你那地方方便的话,就帮着安排一下。”

陈老板一听,这是什么事,小菜一碟,就说:“任市长,这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设备一上就要开工,需要的人还多的很,马上还要和市劳动局刚走啊一个招聘会的,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安排。”

任雨泽就表示感谢说:“那就麻烦陈老板了,我一直都不好意思说这事的。”

陈老板就客气的说:“这真是小事,只是没有想到啊,任市长,哎,真是好领导,看看其他有的干部,官不大,还都把亲戚朋友安排到了一些政府部门,他们和你一比。”

任雨泽一听这还把自己拍上了,赶忙截住陈老板的话说:“呵呵,我们不管别人,先做好自己吧,那这事情就说定了,她到你们公司以后,你还是按普通员工对待和要求,千万不要因为又我这层关系影响到你的正常管理。”

这陈老板也就答应了,说:“我安排他到办公室搞个接待什么的,这应该没问题。”

任雨泽也点点头说:“差不多,感觉她能胜任。”

陈老板说完这事,还想提送钱的事情,但任雨泽摆明了态度,坚决不要,陈来办看来实在是勉强不了任市长,也就是好算了。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好,那这事就这样说定了,这钱就先放你那,等你效益好了我收的也安心,你说是不是?”

这就过了三,五天,一大早,任雨泽就去参加了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重组协议签字仪式,那赵厂长和李老板他们都是一副喜庆的模样,任雨泽也是看的高兴,他自然是少不了讲上那么三两句话的: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同事们:大家下午好!

今天,我们相聚在临泉市,举行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战略合作协议签字仪式。我谨代表临泉市政府向出席今天签字仪式的各位领导和来宾表示衷心感谢!我们相信,在合作各方真诚、积极的努力下,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战略合作一定会取得圆满成功。最后,祝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合作结出丰硕成果,并祝大家快乐!

下面就是双方代表挨个的发言了,对这样一个结果,任雨泽是很满意的,能说服赵厂长这样的老顽固,应该是个不小的成功,任雨泽自己有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至于其他的人,那是更不用多说了,这赵厂长可是临泉市有名的一个人,能把他降服的人,过去还真没见过,看来任雨泽是确实不简单。

就连赵厂长也是一样的佩服起来了任雨泽,两家这一合作,别的先不说,人家那李老板二话不说就先准备给所有的职工发全一个月的工资,这拿全额工资,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所以他特意的走到了任雨泽的身边无限真诚的说:“任市长,认识你真是一个幸事,你要不来临泉市,我都不知道我们厂的希望在那,这次真的是要感谢你了,以后用的着我老赵的地方,用的着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地方,你只管说,我要不鼎立相助那真是对不起你为我们厂这几万人花费的这些心事了。”

任雨泽就是淡淡的笑笑,他知道现在自己要淡定,要谦虚,要低调,他就说:“赵厂长你不要这样客气,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谈的,我就是在旁边看了个热闹。”

赵厂长也就不说什么了,他知道语言是难以表达自己的感谢,暗暗的对自己说:“有一天任市长需要帮忙了,我一定会拼上这张老脸和老命的。”

签字仪式圆满的结束,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有限公司那是少不的要出点血,请大家吃一顿了,几十个人就花拉啦的一起跟上吃大户去了。

在酒席中,那是少不得让任雨泽喝了,都来进酒,都来碰杯,任雨泽也是放开了酒量,最近是心情好,万事都顺心,所以也就是酒来不推,人来不挡,本身的底子也不虚活谁,一场的大喝,但到底是猛虎斗不过群狼,好汉架不住人多,喝到后来,也渐渐的有了醉意,好在他醉了也不打人,也不乱闹,就是困了想睡觉,大家就搀扶着他,把他送上车,几个人一起送他回到了住所。

任雨泽是不知道的,现在他已经晕晕呼呼的睡的半死。

第二天,任雨泽头还是有点晕乎的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刚坐定,就见彭秘书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问他昨天晚上怎么不接电话,任雨泽这才发现,自己电话留在办公室了,看到彭秘书长这个样子,他就有点奇怪的问:“看你急的,昨晚上找我有事吗?”

彭秘书长满脸的焦愁说:“昨晚上出事了,第一百货大楼着火了,到处给你打电话,都没打通,直到早上火势才控制住。”

任雨泽这才吃了一惊,忙问到:“那损失不下吧,有没有人员伤亡?”

彭秘书长叹口气说:“问题就是有两个守夜的保安给烧死了,所以一早省上就过问了。”

任雨泽一下子脑袋也不晕了,人打了个激灵,怎么省上知道的怎么快,连自己在临泉市的人都才知道,省上是从那得到的消息。

看到他疑惑的样子,彭秘书长就说道:“你不在,昨天的救火现场都是葛副市长在指挥,省上也是他给汇报的。”

任雨泽一下子就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他这么着急的汇报的,这不是明显的想让自己出丑吗,汇报是一定要汇报的,为什么不等自己来了,今天再汇报,为什么要连夜的惊动省上的领导,他也心太毒了点。

任雨泽就准备去现场看看,还没站起来来,葛副市长的电话就来了:“是任市长吧,昨天第一百货发生火灾了,听说你喝醉了,也没找到你,我就现场处理了,现在我就给你做个简单汇报吧,我还在现场走不开。”

任雨泽冷冷的说:“不用了,我马上就到现场。”

放心电话任雨泽就下楼,带上彭秘书长一起赶往了火灾现场。那地方现在是一片狼藉,还有滚滚的浓烟正在向四处蔓延着,所望之处,一片白烟,四处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任雨泽看着这场景呆住了,他没想到一个过去自己也经常来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这样一个模样,还有很多人在现场忙碌着,明火已经压住了,但消防队还是不敢撤,怕万一有的暗火又死灰复燃。

任雨泽在这找到了韩副市长,他正在指挥清理现场,葛副市长见到任雨泽向自己走来,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纹,但那是不容易觉察的,很快,他就转化成了低沉的面容。

他向任雨泽做了一个口头的汇报,任雨泽就问他:“是你给省上做了汇报吗?”

葛副市长知道他是要问的,也知道这是推不掉的,就很自然的回答:“是啊,你当时不在,我肯定要给上级部门做汇报的,这难道不对?”

任雨泽无语,这当然是对的,汇报那是免不了的,但就看你怎么去汇报了,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多了,他是可以想象到葛副市长是怎么汇报的,但现在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葛副市长观察着任雨泽的神态,知道他是不舒服,可他是没办法发泄的,自己的回答他是没有办法反驳,所以他在心里就冷笑着想:你任雨泽也有倒霉的时候,我当你永远都运气那么好。

任雨泽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必须赶快想一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上面的问话。

任雨泽没有再多看现场了,已经都烧成这样了,再看也没有什么作用,他就让葛副市长继续在这指挥,自己带上彭秘书长一起离开,葛副市长看这他的背影,冷冷的笑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抓住了一个上好的进攻机会了。

任雨泽生着闷气回到了办公室,刚坐定,就接到了省办公厅的电话,向他询问了一下火灾的情况,听那口气很不友好,甚至质问他为什么当时不去现场,是不是喝醉了,任雨泽哪敢说自己喝醉了,他就只好说,自己的手机没电了,那面问完了话,就告诉他,省里会马上派个工作组去临泉市进行火灾的详细调查。

任雨泽心情很是郁闷的放下了电话,他知道现在是自己被动了,一个问题自己当时不在火灾现场,再一个隐患是还不知道葛副市长在汇报中是怎么说的,虽然刚才葛副市长汇报了他给省里说的话,但那肯定不是真话,他一定还汇报了其他的,不然省上不会这样重视,特地派调查组过来,这种情况不多,唯一的可能就是葛副市长汇报的有其他问题。

但到底他会说些什么问题,任雨泽是无法想像,也无法猜测的,现在自己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调查组的到来,等待他们问话的时候自己才能判断葛副市长说了些什么。

任雨泽虽然不算是惶惶不可终日吧,但至少也是很紧张的,只到调查组的人在下午赶到临泉市,但人家到了他才知道麻烦更大了,调查组没有先来找他谈话,而是先找了葛副市长,因为是他汇报的,现场也是他一直在指挥的,他们谈了有一个多小时以后,才让任雨泽过去,任雨泽到了小会议室,里面坐了四个人,他们见任雨泽进来三个人都是站起来问好了,唯独坐在顶头那的个胖子,他是什么也没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任雨泽和他们打招呼,发烟,然后坐下,那胖子就不用别人说什么,自己介绍道:“我是省办公厅的副厅长严强,你就是任市长吧?我们好像还没见过面。这几位都是办公厅各部门抽掉过来的的。”

任雨泽一听,省上还真的很重视啊,派个副厅长来调查,他也客气了几句就听那严副厅长说:“你现在就谈谈发生火灾时候你在做什么?”

任雨泽怎么说,说自己喝醉了,让别人送回家睡觉,任雨泽当然不能这样说了,他就说:“当时我手机可能没电了,我是自己在住所睡觉,到了今天一早才知道这个情况的”。

严副厅长眼睛一眯说:“睡觉?你没去喝酒,没去参加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宴会?”

任雨泽一听,完蛋了,人家什么都知道,连和谁喝,在那喝的酒看来都是很清楚了,任雨泽的心里就骂起了葛副市长,但脸上还要挂住笑:“奥,你是说下午啊,下午我是去代表政府参加了一下他们的宴会,但时间不长我就回去了,这你是可以去调查的。”

严副厅长淡淡的哼了一声说:“有人说你在火灾的时候还在酒桌上,是喝醉了吧,没有喝醉的话,我想你应该也是会过去的。”

任雨泽就连忙坚决否认火灾时候自己在酒桌上,这问题要是说不清,那麻烦就大了,副厅长也懒得和他在磨牙了,就说:“那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说,过后我们会详细的调查,但你今天说的话,你是要负责任的,我现在问你第二个问题。”

任雨泽一听,我的个妈呀,这还有第二个问题,那个狗东西到底给省上胡咧呗了多少啊,他就只好耐心的等待副厅长的第二个问题。

严副厅长使劲的把烟蒂摁熄在了烟灰缸里,他的脸色也更加的凝重,眼光如刀般扫在了任雨泽的脸上,慢腾腾的说:“在火灾前,你是不是把消防队买消防车的钱动用了?”

任雨泽就感觉到脑袋一下子大了,他有点晕乎,怎么这事葛副市长也拿出来做文章了,就算是买车,那也不是一二十天就可以买回来使用啊,但现在的问题是挪用了这笔专项款,更重要的是现在死人了,任雨泽只好叹息一下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这和本次火灾是没有直接关系的,就算我当时没用那钱,现在车也没这么快就买回来。”他没办法否认这事,自己有条子给人家留着的。

就算是没条子,那自己也不能赖在人家田局长身上啊,所以他只好认了。

严副厅长轻飘飘的接着说:“来得及和来不及那是另外一回事,挪用专项款这事没假吧?”

任雨泽不想解释和推脱了,这事情跑不掉的,他点点头说:“没假,确有其事。”

严副厅长就不想和他在说什么了,对这些个的年轻人他本来就不大看好,一天尽走些歪门邪道,真不晓得他们靠什么爬上来的,比老子的级别都高。

他挥挥手说:“好了,那就不耽误任市长的工作了,有什么事要问你,我们再联系。”

任雨泽就又给他们都发了根烟,也不说什么,就离开了会议室,心里很是不舒服,都拽什么啊,仗着是省里来的,一点都没把地方领导当成一回事,呼来喝去的。

心里气是气,但也没办法啊,上级部门不要说来个副厅长,就是一般的人员,那下面也是马虎不得,没听人说:宰相家看门的都是个七品官吗。惹不起,只好躲了。他就直接回到办公室不出来了,随时等候召唤。

坐了一会,许书记就来了电话:“任市长,听说省上调查组来了,你和他们碰头了吗,事情怎么样?”

任雨泽怎么说,现在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他只好对许书记说:“现在还不好说,我是刚谈完话出来。”

许书记是何等的人,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有了麻烦,忙问:“还和你谈话,怎么了,火灾和你扯上了?不会吧?”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下说:“本来是扯不上,可你那个宝贝葛副市长非要把我扯上,那有什么办法,我等着倒霉就是了。”

说到这任雨泽就恨的牙痒痒的,心里想,那葛副市长也一定是受了你许书记的指示才这样干的吧,不然他会有这个胆量,我还刚做了好人放过你们,没想到你们一点都不顾良心,那好,只要我不倒,咱们就接着来。

许书记放下电话,稍微想了几分钟,就打电话把葛副市长叫了过来。

葛副市长今天是心情相当的愉快,他一口气就把任雨泽喝醉酒没到火灾现场,还有他擅自做主动用消防设备的钱都给调查组做了汇报,当时看到那严副厅长认真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一炮是很有效果,也很对路的,一个调查组下来,那不调查点东西怎么回去交代,所以他是很高兴。

见了许书记,他还是没有完全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老板好,叫我有什么事吗?”

许书记一见他,那是气就不打一边出:“你在搞什么名堂,你还嫌临泉市不够乱吗?你给省上都汇报了一些什么东西,真是乱弹琴。”

这葛副市长一听就傻眼了,他自己以为是帮许书记在出气呢,现在看来自己还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一时他就说不出话了,任雨泽是我们的对头啊,这次自己好不容易才抓了个机会,怎么许书记好像还不高兴。

许书记知道他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就说:“我们市里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没缓过来,你又把省调查组带了过来,你这不是害我吗?”

许书记见葛副市长还是不甚了了,叹口气,许书记就耐心的对葛副市长说:“还有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就这事情,你老葛真的以为就可以让任雨泽倒台吗,你也太幼稚了点,任雨泽是谁,连我现在都有点虚火他,你斗的过他吗,你想问题也太简单了。”

那葛副书记可有点不服气了说:“我就不相信他任雨泽这次可以全身而退,我们是斗不过他,看这次是省上在插手啊,我们就看热闹。”

许书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看热闹,你这热闹你以为是白看的啊,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代价还会很高,你知道吗?”

葛副书记是更不明白了,这有什么代价可付的,许书记现在真是有点太胆小了吧,一点都没有过去的胆气了。

许书记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说:“唉,你啊你啊,本来现在老吕走了,我还想让你顶他的位置,现在让你这样一折腾,看来没多少可能了,任雨泽是一定不会同意推荐你了。”

葛副市长一下子就有点懵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干了件很愚蠢的事,别人是不是可以害到,那还不一定呢,但也许先把自己的一次机会给错过了。

现在葛副市长只有一个希望了,那就是省上再认真点,一下子把任雨泽给撸了,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希望,对,一定要把他给老子撸了。

调查还在继续进行着,关于那天晚上火灾的时候任雨泽是不是在酒桌上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也至关重要,他是性质上的问题,如果任雨泽是喝酒耽误了指挥抢救火灾,那只怕问题就相当的严重了,为了查清这个问题,调查组就找到了那天的主办宴会的一方,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赵副董事长,也就是原来的赵厂长。

这老镢头一听是来调查任市长的,就不干了,马上就摆出了一副蔑视一切的嘴脸来,那严副厅长是谁啊,是经常可以见省长的人,没事的时候陪省长都经常打麻将呢,那里把你个小小的赵厂长放在眼里,也就摆开了官威想压住方老头。

老镢头那吃这一套啊,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省办公厅厅长的手机上,当着这副厅长他也到不乱说,就是强调了一点:任市长是个好市长,谁要找他的麻烦,自己就到北京去告状。

厅长那是好言相劝,顺着他的毛毛抹,才把他情绪给稳定了,这副厅长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耍官腔,软下了口气,一阵的客套,给老镢头保证了,绝不会冤枉任雨泽,一定的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这才把方老头打发掉。

严厅长现在就有点担心了,那赵老头一看就是个很厥的人,这样的人,官场是最头疼,他可以不要自己的位置和你蛮干,看架势人家是真的上面有人,所以就连忙也给厅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问完就知道这事比较难办了,看来自己还的忍一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调查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叫几个不管事的小娄娄,大家就自然是说任雨泽当天没在酒桌上了,谁惹那事啊。

这还不算,关键的时候,苏副省长也来了电话:“老严啊,你们调查进展的怎么样了,李省长很关心这件事情的,刚才还专门来电话过问这件事情。”

严副厅长一想,这不对啊,按说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调查完了才回省里汇报的,怎么两个省长都如此的关心,看来其中必有蹊跷,严副厅长就说:“苏省长,大概情况也差不多了,看来是个偶发事件。”

没等他把话说完,苏副省长就一口接了过去:“这样啊,和我想的差不多吗,我也很了解任雨泽同志的,要说是别人还有可能,这个同志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得,这一下,严副厅长是听懂了,他也就很会意的说:“是啊,是啊,有些是传闻,和实际有很大的出入的。”

最后调查组就开了个座谈会,在会上任雨泽和许书记都参加了,最后把那挪用消防款也变成了借用,说到最后任雨泽还是多少有些责任,就上报了省政府,给了一个党内警告处分,然后草草的收兵,离开了临泉市。

这一下就让葛副市长彻底的失算了,他是悲愤交加,那里想到就这样任雨泽就算过了,就这样一个小处分,那顶个吊用啊,看来自己这副书记是当不上了,失望比伤心还要严重。

就这一个处分,任雨泽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真的有点气闷,后来他也知道了是赵老头子在帮自己,心里很是感激,就准备去个电话感谢一下,但话还没打通,就见赵厂长带着几个厂里的手下来安慰他了。

任雨泽赶忙把他们招呼坐下,专门泡上了功夫茶,一定要表示下谢意,这赵副董事长就对任雨泽说:“你看要不要我再去找下,这个处分你也不应该背。”

任雨泽一面感谢一面就说:“算了,算了,这都多亏你这次帮忙,不然恐怕更麻烦,一个处分不算什么,以后我好好表现,争取立功去掉嘛,哈哈哈。”

几个人都是一阵的大笑,赵厂长就很认真的说:“我这次来想请你一起出去散个心,我们厂准备上点设备,要到上海去考察一下,你也一去去吧,费用我们出,你就算指导,怎么样,出去敞敞。”

任雨泽就有点犹豫,这几天调查真的让自己很气闷的,一不小心就中了葛副市长的暗算,是很不舒服,那就出去跑一趟,上海还是好几年前去过的,那时候也是急急忙忙的,这次就好好去看看,就怕自己走不掉。

任雨泽就给许秋祥书记去了个电话,许书记现在也是心虚着,这葛副市长惹的事,只怕任雨泽会给自己记头上,又没办法来解释,虽然市自己并不怕任雨泽,但无端的帮葛副市长顶缸,他也是不大愿意。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一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而且任雨泽见了自己老是笑,问都不问这事情,所以他知道这个误会算是接上了,现在一听他要出去帮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订购设备做指导,也就连忙的答应说:“任市长啊,这次事情我也真的不知道,但我想你误会我那是一定的,我也就不做解释了,你出去转转也好,散个心,回来以后我们在好好的碰个头,工作你不要牵挂,有什么事情我顶着。”

任雨泽听到许书记这话还像个话,也就多说了几声感谢。

过了两天,他们一行四人就离开了临泉市,飞往上海。

到了虹桥机场,任雨泽他们四人就出机场打了个车,准备慢慢的找厂家,那厂子是在离上海朱家角镇不远的一个地方,所以他们就决定住到朱家角镇,过去也没来过,就听人说这地方是小桥流水天然景,原汁原味明清街”。

据记载,朱家角在宋、元时已形成集市,明万历年间正始建镇。朱家角又名珠街阁,雅称珠溪,镇内河港纵横,九条长街沿河而伸,千栋明清建筑依水而立,三十六座石桥古风犹存。

任雨泽他们到了一看,我的个乖乖,真是不的了,什么叫水之美、桥之古、街之奇、弄之幽,一切都尽在此地了。

任雨泽也不急于住店,他先走上了有沪上[海岸线文学网]区的计划,一直在刘副市长那面,很少回办公室,还没见谁来找过,怎么,找你人很多了?”

作者题外话:有的读者已经很急了,呵呵,还有七,八天就完本了,再耐心一周吧,感谢大家的支持。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二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许书记点点头说:“是啊,找的我都很烦了,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把开发区主任定一下,你那面有合适人选吗?”他不等任雨泽回答就又说:“我这到是有一个,你看商业局彭局长怎么样?”

这彭局长,任雨泽也熟悉,工作能力也还不错,但跟许书记走的太近了,在一个好像也是有些贪,所以任雨泽一听就不怎么满意,他没有来回答这彭局长的好坏,只是笑笑说:“我是这样想的,开发区工作强度和复杂性是很大的,希望有个年轻点,有些新思维,闯劲大的人去,市长助理李军就很符合这些特点,所以我想推荐他兼任。{免费小说}”

许书记和任雨泽都提出来自己的人选了,怎么解决,现在就成了问题,许书记也是很明白开发区的重要性和自己的控制力,如果是任雨泽的助理去,以后只怕自己对开发区就会很难插手了,要是一般的市长,那还好说,不管谁负责开发区都没问题,自己随时是可以插的上手的,但偏偏是任雨泽,他本来就是个很难控制的人。

许书记沉默了,任雨泽也沉默了,怎么协调和退让,现在就摆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许书记也感到了疲惫和无奈,看来自己一统临泉市的时代正在渐渐的远去,自己不得不和这个年轻人好好的商量,像过去那种自己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情况已经很难在实现了。

任雨泽也知道,没有许书记的同意,他这提出的人选也是通不过的,怎么说服他,这就是今天的关键了,他想了又想,最后才打破这沉默说:“书记,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就给他们每人一个机会,让他们出去拉投资,一个月之内,谁拉的多,谁就做开发区的主任。”

许书记一听他这话,真是感到好笑,亏他任雨泽想的出来,这安排领导那有如此荒谬的方法,自己当了几十年的领导,就从来没听说个这种方法,他摇着头说:“你任雨泽啊,怎么想出来的招数都是这种啊,你能不能走正道上想想,我们两个提出的人,我看都不错的,那就让常委会讨论下,本来我是想我们两个沟通了再上会的,但现在看来很难,只有上会表决下,上会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不要发言,让他们投到谁就是谁吧,这样我们也不伤和气。”

看来他至从任雨泽帮他度过了上次案件的难关以后,对任雨泽还是有了点感激,所以真是不希望两人闹的太凶了,但任雨泽有他的想法,那上了会大家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要伤和气的。

任雨泽就建议说:“书记啊,我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想下,要是一上会,那不伤和气可能吗,在说了,让他们自己拉投资,那也是一个开发区主任以后必须做的事情,现在就算是先考他们一下。”

许书记心里也似乎担心上会以后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听他这样一介绍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虽然自己也想插手开发区,但为这事和任雨泽闹翻了对自己更是不利,他想了好长时间,最后也就同意了这个方法。

这一下子就热闹了,彭局长和李助理就忙活开了,两个人是动员了所有的关系,那彭局长站着有多年的官场老底,关系多,人气旺,这李助理有一个市长助理的牌子撑着,也是巧计划多联系,两个人就不分上下的熬过了十多天,最高兴的当然是任雨泽了,这凭空就多了几千万的投资。

李助理今天就到他的办公室来了,想来告诉他,自己准备到外地去拉点投资,任雨泽当然就大力的支持,批了个条子,让他到财政局去支些钱,出去大方点,好好跑跑,自己对他的希望是很大。

李助理也是知道任雨泽想要他扶上去的,那开发区的主任比自己这助理要强多了,不要看助理听著不错,实际是一点权力也没有,就是一个大秘书罢了,所以他也是下定了决心想拿到这位置的,在外省他还是有很多同学的,所以就准备过去看看。

开发区的搬迁动员也已经开始了,具体工作是齐副市长和彭秘书长主抓,任雨泽就是落个背后指挥,听汇报,不过给的条件还是可以,动员起来虽然也费了些周折,但大部分还是愿意接受这条件的,以后给了钱,买点市里的便宜房,在给安排个工作,一下子就变成了城里人,那档次就不一样了。

办公室也开始找省设计院做起了设计规划图,任雨泽是和他们设计院的也反复商讨,基本现在是扩初图纸做了个大概,下一步还要开会商量细图方案。

这一阵的忙乎,把任雨泽都忙晕了,好久也没会省城去,江可蕊到是来过几次,但也就是住个一天半天的,她也有自己的事业在忙,两个人说是有个家,可谁也顾不上。

几家银行的也都给了个回话,他们都是看了贷款项目感觉不错,只是数额太大要报省行同意才可以,任雨泽就只好是化上些功夫,准备和几个行长一起到省行活动一下,礼物基本是不用带的,那地方这些不吃香,你只管带上钱就可以。

挑了个好日子,任雨泽就带上了办公室的刘主任和秘书小纪,约上了这几个行长,一起就到了省城,临泉市农行的金行长家在省城的,所以来了先要回去报个到,市建行的木行长和工商行李行长家都在临泉,所以他们就决定先请省工行的,任雨泽也就让刘主任先去定个好酒店,住下了就安排一家上档次的饭店请人家。

除了农行的金行长的车,其他的几辆车都开到了酒店登记住下,

没来省城以前,在半道上就已经给专管信贷的省工行副行长联系过了,今天在要是定不上好地方,那才叫搞笑。

看那李行长低眉顺目的陪着一个瘦高个子的人在前面走,任雨泽一想就知道,那一定就是大名顶顶的财神爷省工行的王副行长了,任雨泽快步上前迎接着,李行长就给做了下介绍,又把建行木行长也做了个介绍,几个人客客气气的一起进了包间。

现在的任雨泽已经不是过去那小小的县长了,就连王副行长也是不敢过于的怠慢他,这官场上谁都知道,今天用不上,还有明天,明天用不上,还有儿女,所以到了一定的地位那是没人会随便的慢待了。

寒暄似乎必不可少的,你夸我气质好,我说你风度强,你说我年轻有为,我说你大名远播,基本就是四个字:互相吹捧。

这话就要说到正题上了,王行长不要看着很瘦,但那是个装酒的材料,喝了这么多,一点都没有醉意,依然是闪动着精明的双目,他定定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市长,你们那贷款计划我已经看过了,要说别人来办,没个三五个月那是送不到我这的,你临泉市的报告,我是专门让挑出来先到的,字还没签,但问题不是很大。”

任雨泽就连忙的笑道:“我也是早就闻说你王行长的大名,看来真是豪爽,大气,小弟是很佩服的,一定要把你这好处记在心里。”

王行长那也是过来人,知道这记在心里是什么意思,他就很淡然的笑笑说:“那也到不必,大家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给朋友帮点忙算不得什么的,听说你们现在资金还是很吃紧吧?工程太大了,哪都缺钱啊。”

任雨泽听他这样一说,也接过话头,连连说道:“是啊是啊,想起了这资金我也头疼的很,就盼望王行长能够尽快给解决了,我先应个急。”

那王行长就微微的笑了下,似乎是很漫不经心的说:“年轻轻的,头疼什么,不过任市长这样年轻就做到了市长,真不简单啊,你和省政府领导一定很熟悉吧?”

这看似很不在意的问题,听在了任雨泽的耳朵里,那可是不敢丝毫的大意,回答是很有讲究的,不可以实答,也不可以太虚,要有真真假假,虚幻飘渺的味道才可以,因为你现在是不清楚他问的话的含义,说实了后面就不好回旋了,说的太虚又显的太不实在。

任雨泽就笑笑说:“省上的领导也很关怀我们临泉市的发展。”

这看着好像是文不对题的回答,但他们是可以听得懂的,王行长就点点头说:“可以看的出来啊,关怀那是一定不会少,多在领导身边才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啊,我儿子今年大学刚毕业,也准备让他考公务员的,不过要是可以先到省政府去上班,实习一下,那就好了,在那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说话中就向任雨泽飘过了一道眼光。

任雨泽就是一愣,知道王行长这话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自己那接的好,事情就可以成,接不好就要坏汤,所以很谨慎的说:“那是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边说还边点头。

王行长也就一下纳闷了,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了,他稍作停顿,举起了酒杯,和任雨泽碰了一下,一口喝干,豪爽的笑笑说:“要说你临泉市,我们真的是应该大力支持才对,过去都给其他市了很多优惠政策了,这次你别说,我还真的想好好扶持一下你们,要是可能的话,就是追加到三千万额度也是应该的。”

把个临泉市工行的李晓行长吓了一跳,我的乖乖,王行长的酒量一般是一斤左右的,怎么现在就醉了,这话也能说,这一千五百万还没办妥,怎么就喝了顿酒涨三千万了,心里急,但领导讲话你能随便插嘴的,那有领导说话你也插言,领导夹菜你转盘,那真是活腻了,所以他也就干急。

任雨泽可不把这话当成是醉话,刚才两人几个来回的探底已经完成,任雨泽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明确表态了,说的好,这三千万贷款就搞到手了,说的不好,这一千五百万只怕也有了问题,他也不动声色的问:“王行长的贵公子一定是少年有为的,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他的履历表。”

王行长看来是有备而来,就从自己那小手包里拿出了十来张纸的一个复印件,递给了任雨泽,任雨泽也就没打开看,顺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衣袋里,两人就继续的喝酒,碰杯,其他人也到没怎么注意他们这谈话和动作。

任雨泽也是豁出去了,先接了这单生意再说,不然最后真的这一千五百万都泡汤了,至于自己办的了办不了,那过后在看,先搞到那钱再说。

后面的气氛就更是融洽了,两位老大是互相的尊重,互相的客气,大家很圆满的就完成了这次接待任务,临分手的时候,任雨泽还是给刘主任使了个眼色,刘主任也就把那一个卡塞到了王行长的口袋里,王行长就笑笑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我先给你保存着,以后让我那孩子给你带去,呵呵,走了。”

大家一起跟了下去,到酒店门口看着王副行长上了车,这才一起返回酒店。

第二天下午任雨泽他们就准备请建行管信贷的屈部长,这屈部长是建行信贷一支笔,他不签字,你这贷款就到不了管信贷的行长手上,一笔贷款一般了六,七个人签字,但他这签字是至关重要,因为上面的行长一般不太具体的管业务,他的审批就是最后的关口。

这也是联系好了,晚上7点,还是老地方,海鲜大酒店,不过木行长还交代定了个舞厅的包间,说晚上吃完饭到那去坐会,一切安排妥当,这白天就没什么事情了,任雨泽就让秘书小纪陪着两个行长去转转街,走的时候任雨泽就给小纪交代:钱带够,他们看上什么你就给买什么。

任雨泽也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说自己昨天很忙,今天闲一点了,一会就回家,江可蕊就叫他早点回去,中午一起在家吃午饭,任雨泽就答应了,留下刘主任,万一有什么事好应付,自己打了个车就回去了。

江可蕊的家里听说他回来,那是一阵的忙活,连江可蕊都亲自上灶了,准备了几个任雨泽喜欢吃的菜,就等他回来。

任雨泽一进门,就见着了江可蕊,两人就打打闹闹的开起了玩笑,后来又一起上了楼上的卧室,估计是谈人生,谈抱负去了。

一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乐书记和江可蕊也都回来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乐书记就问起了任雨泽最近在临泉市的工作情况,也说到了上次的那个处分,这江可蕊是一点也不知道,任雨泽上次回来也没给她说这事情,现在她就撒娇的问乐书记:“爸爸,那你也不帮他一下,就这样让他冤枉的背上个处分,你们当领导的就这样武断啊。”

乐书记哈哈一笑说:“一个处分算什么,以后他的路还长的很,要多经受点打击不是坏事。”

任雨泽也解释说:“上次的事情我还是有错的,不应该占用了消防设备款。”

他们就又说到了这次来省城贷款的事,任雨泽就想到了昨天王副行长交代的事情,他试探的问乐书记:“那王行长有个儿子刚毕业,想进省政府,要是可以帮忙,他答应贷款可以在追加一千五百万,我们现在的开发区太需要钱了。”

乐书记是听的懂他的试探,这样的事乐书记也明白作为下面领导是会经常遇到的,因为他们要涉及很多具体的工作,不像自己这样,管个方向,管些意思形态的东西。

但任雨泽的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这和自己的职务有关,你说要上个市长,市委书记什么的,那自己可以站出来说话,但要为这样一个毕业生安排说话就有点太小题大作了,所以乐书记笑笑没有去接任雨泽的话。

任雨泽一看自己的试探没有结果,心里也市凉了半截,也就不敢再去做过多的试探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话不能说两遍,看来这王副行长的事情只有先拖着了,把那一千五百万搞到手,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在说。

一起吃过饭,天也很热了,乐书记去午休了,任雨泽就和江可蕊也上楼午休了。

午休以后,今天也不是周末,江可蕊还要去上班,任雨泽晚上的应酬,所以不急于就走,他就把江可蕊送到了门口,自己准备回来和乐书记他们打个招呼,然后自己再休息一下,为晚上的应酬积蓄一点精力。

乐书记也午休刚起来准备上班了,任雨泽就说了下午有事,不回来吃饭,晚上要陪客人。

乐书记理解他们事情多,就叮嘱他少喝点酒,闲了回来,说这话就走到了门口,乐书记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转过身又对任雨泽说:“小任啊,你也应该抽时间去看看你谢伯伯,他也是很关心你的。”说完就离开了家,上班去了。

任雨泽也就嘴上答应着,心里不大明白,谢部长和自己虽然见过几次面,但也说不上很熟,他怎么会关心到我,我去看他是不是也有点冒昧了,去了说什么,能和他谈的来吗?

任雨泽转身他就准备上楼拿东西走了,上了两步楼梯,他就一下子站住了,乐书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这话,是不是让我找谢部长来解决刚才说的问题??

任雨泽有点明白了,心里一阵高兴,马上上楼拿起电话,给刘主任挂了过去,让他带上车,到省城茶叶街去挑上一套好茶具,再买一斤好铁观音带上,自己在省委门口等他们,来了联系。

刘主任接到了指示,那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就去办理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刘主任来了电话,说已经快到省委门口了,任雨泽就让他们先在那等着自己,他带上东西,和阿姨打了个招呼,就步行过去了,他这住的地方离省委很近,穿过家属院后门,走不了两步就到了,稍等一会,就看到自己02号车开了过来。

等车一停下来,任雨泽就先检查了一遍那茶具,看起来到还不错,正宗的刺梨木茶具,看样子少说三四千元,一问价格,五千多,任雨泽也没在意,就带上刘主任一起进了省委,这刘主人是必须要带上的,总不能一个市长饱一大堆的东西走。

大门口他的市长工作证再一次发挥了作用,等闲之人想进省委那是很难的,他就在那登记本上写了见组织部的谢部长,刘主任一看,心里是惊吓不小,难怪这任雨泽可以一路的无阻当上了市长,原来是谢部长在背后撑腰,不得了,好在自己没惹过他。

两人一路找了过去,到了组织部的小院,任雨泽就问那外面房间接待室的人员:“你好,我想找下谢部长,请问方便嘛?”

那接待的是个年轻女孩,看看他,就问他预约过吗,任雨泽当然是个明白人,你要是说没有预约,立马你就没机会了,任雨泽笑笑说:“昨天我和谢部长约好今天见的,就不知道他现在闲了吗?”

那女孩也就点点头说:“还请你把介绍信让我看下,我再打个电话问下部长。”

任雨泽就陪着笑说:“介绍信是没开,我有工作证。”说着话就递了过去,那女孩接过一看,哎呦,还是个市长,混的不错吗,估计是个副的吧。

她拨通了内部电话:“你好,部长,我是小张,门口有个临泉市的市长,叫任雨泽的,说是和你预约过的,现在相见你,好的,我知道了,马上。”

她放下了电话,赶忙就说:“部长说知道的,请你们进去,来,我给你们带路。”

任雨泽他们就在这小张的带领下一起到了院子的最后面,这门上面可是没有挂什么部长,处长的牌子的,他们就上了后面一个小二楼,在一个门口停下,小张轻轻的敲了下门,那里面就传来了谢部长叫进来的声音。

门一推开,谢部长已经是站了起来,脸上也是挂满了笑意,这让那门口的小张也有点吃惊,谢部长很少在部里这样笑的,她知道来人不简单,就赶忙要泡水,任雨泽用手拦住了她说:“你不用给我们泡,我来就是请谢部长泡茶的。”

这话说的,不要说小张很惊讶,连刘主任也是感到了害怕,怎么,今天是想让省组织部长给他泡茶,疯狂,疯狂。

那谢部长一听这话,哈哈的笑道:“好,看来任市长是想入道了,那今天我就给你好好的泡一壶。”这其他两个人直接就傻了,看不懂,理解不了,竟然部长真的要给他泡茶。

任雨泽就笑着对谢部长说:“上次你去临泉市,时间也很仓猝,也没好好请你指教一下,今天我带了副茶具,就想来领教领教了。”

说话间就把那茶具取了出来,谢部长一看这茶具也是眼睛一亮,用手指敲了敲,再用手摸摸,嘴里说声:“不错,好玩意。”

那小张也就笑笑离开了,任雨泽就拿出了茶叶,坐了下来,谢部长就烧上了水,开始茶艺演示了。

刘主任是看不懂的,感觉很繁琐,也很复杂,任雨泽算是大半个内行,看到了谢部长的手法和火候,任雨泽也是大为佩服,两个人就这茶道是好一阵的神侃,谢部长惊奇不已,连声的夸奖:“小任啊,不错不错,大有长进吗,看看就赶上我了,哈哈哈。”

喝罢了七道茶,谢部长就问起了任雨泽的正事,他也知道,今天任雨泽能找来,那是肯定有事情的,要为送个茶具,他不会下午送家里去,住的地方又都不远,一定是有了什么难题了,想要自己给点援手。

任雨泽就把最近自己在临泉市的工作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然后就转到了开发区上面,在然后就转到了贷款上。

谢部长不断的点头,感觉他这思路很大胆,也是可行的,他有点欣赏任雨泽的开阔视野和勇于创新。

任雨泽就说到了开发区资金很紧张,这次来贷款,见到了工行王副行长的事情,就说:“如果可以帮忙解决他儿子的问题,他是可以帮忙多贷一千五百万的,那不是个小数字,对我的开发区建设很重要,所以想请谢部长。”

谢部长不用他讲完也是理解他的话意,就问道:“你把他履历带了吗,我看看,你可以保证他给你追加一千五百万吗?”

任雨泽就一面给他递过去昨天王行长给的履历表,一面就笑着对谢部长说:“他的人都到了我们省政府了,那应该就不是一千五百万的追加了,应该是两千万吧。”

谢部长一面看那履历一面就笑着摇头说:“你这个小任啊,真是不得了,很会敲诈吗。”

谢部长看完以后,略微的想了下说:“进是可以进来,只是这程序有复杂,要上会,怕赶不上你的时间,这样吧,我一会就和他们政府沟通下,要不先让他来上班,手续缓后再办,你看这样可以吗?”

任雨泽就连声的说好,哼哼,这样你王行长想不给我追加那两千万都难了。

谢部长就答应一会就去联系,下午就应该有个准话,让任雨泽就等他电话。

任雨泽心里很高兴了,看来事情可以解决了,他也就不敢在多耽误谢部长的时间,告辞着离开了省委。

这一阵子,那刘主任是看的眼花缭乱,没想到这任市长和省委谢部长关系这样铁,三两句话就把这么一个高难度的问题解决了,光说过去几任的书记老是斗不倒他,这谁斗的倒,看来自己以后是一定要跟紧他了。

两人出了省委大院,就一路回到了住的宾馆,准备好晚上的宴请。

晚上请省建行管信贷的屈部长到是比较顺利的,吃饭,喝酒,泡小姐,最后在送上一张银行卡,很快的,那屈部长就给任雨泽咬了牙印,说:“任市长啊,你放心好了,这笔贷款一定会很快到帐的,只是以后我到了你们临泉市,你可不许躲我啊。”

任雨泽就连连的说:“屈部长开玩笑了,就你这财神,我们想请都难,只要你到临泉市来,我放下手里一切工作,也要好好的陪部长你喝醉两次。”

那屈部长就哈哈哈的一阵大笑,这事算是搞定了。

看看送走了屈部长,任雨泽一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任雨泽给江可蕊打了葛电话,问她现在住在那面的,江可蕊说自己已经回家了,问任雨泽什么时候回来。

任雨泽就笑了,说自己马上回去,他就让司机把他送到了省委家属院附近自己就下车了,江可蕊的父母已经是休息了,江可蕊在客厅等着任雨泽呢,就来给开开了门,他们两个就轻脚轻手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任雨泽喝的有点多,自己很自觉的先去洗漱一番,就上床搂住了江可蕊,两个人婆婆妈妈的说了一会话,任雨泽就渐渐的有了感觉,他对她滑如凝脂的皮肤爱不释手,两片嘴唇吧吧地就亲遍了江可蕊上半身,他搂着江可蕊的身体,弄得江可蕊双眼迷离。

任雨泽就猛地把江可蕊拉入怀里,狠亲起来。

“嗯——”江可蕊叫着,挣脱了他的熊抱。

“咋啦。”任雨泽有点急切的问。

“胡子,扎得好疼。”江可蕊抚摸着白白的胸脯说,任雨泽看见她迷死人的胸脯上两块粉红的斑。

任雨泽笑笑,往她**上摸了过来。她的胸膛有一种半透明的玉质感,当任雨泽温柔地揉起来时,她没有拒绝。

任雨泽也不忍强迫她,拂逆她的本愿,乖乖女人地叫了一通,又挑逗她一会儿,渐渐的江可蕊也有了醉意,开始了微微的呻吟,任雨泽就扑上去了,抱住江可蕊在床上滚了一圈,狠狠地亲着,江可蕊一见他阳气亢盛的模样,也不觉激动起来。

任雨泽将江可蕊推到在双人床上,江可蕊娇滴滴地叫了一声,任雨泽又将江可蕊的性~感退下,**的下部红润娇媚,展现在任雨泽眼前,他少不得又是一阵猛亲,几乎都要将江可蕊的清泉吸干了。

“大坏蛋坏蛋你真坏”,江可蕊一边娇气地叫着,一边享受着任雨泽的舌头搅动,快活极了。任雨泽将自己的武器一股脑顶进江可蕊的洞,里面真的很滑,里面不断地又清泉外流,包裹着他,好舒服。江可蕊喘着粗气,呻~吟着,一边加紧双腿,这使任雨泽更加想要深入进去,他将江可蕊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搓揉着**,一次次地将武器顶到江可蕊的。

江可蕊的**抖动,欲~火蔓延开来,任雨泽局长越进越深,他在江可蕊紧紧的洞来回结合**,形成白色的乳液被任雨泽的兵器带出来,然后又流到江可蕊那整齐的绒毛上,江可蕊被这个强势的男人彻底征服了,他在自己的体内**,令江可蕊神魂颠倒无法自拔。终于江可蕊支撑不住,忽然的清泉喷任雨泽的身体上,江可蕊自己全身颤抖着任雨泽感到自己被一股暖流包裹,顿时**迸发,更猛地**,他看着自己怀里已经**的爱人,心里满怀成就。最后一股浓热的精华满含着任雨泽的**和关爱喷入了江可蕊的洞深处,江可蕊似乎感到了任雨泽的热量,身体扭了一下,享受着两个人的高~潮。

次日清晨,任雨泽才从睡梦中醒来,江可蕊还在熟睡,任雨泽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想起了今天晚上的安排,这也是他来省城的最后一关了,这个要是解决了,那自己就算是任务圆满的完成了。

这个时候他就突然的想到了昨天晚上谢部长的电话,自己那时候都忘了给省工行王副行长回话了,他赶忙起来,今天要在忘了就麻烦大了,明天人家王处长等不到人去,那又该费周折了,任雨泽穿衣服惊动了江可蕊,江可蕊就慵懒的转过身,一把抱住了他,两个人又是傻不拉唧的亲热了一下,任雨泽这才穿好洗漱起来。

起来洗漱完毕,任雨泽就连忙给省工商行的王副行长去了个电话,那王伏行长估计还没睡醒,听到电话就迷迷登登的问:“谁啊,这么早就来电话了,还让人睡觉吗?”

任雨泽一看这时间好像是有点早,就笑了起来说:“王行长啊,我任雨泽,你睡的倒塌实,我是为你的事情睡不着啊,有点早给你打电话了,不要怪我,呵呵。”

这王副行长一听是任雨泽的电话,也就很快的清醒了一半,也就沙哑着嗓子干笑了两声说:“是任市长啊,不好意思,我眼睛还没睁开,没看电话号码呢,谅解,谅解。”

任雨泽也是哈哈的一笑说:“我也经常不看号码接电话呢。”

这省工行王副行长见任雨泽这么早来电话,自然是有事情的,所以也就清了清嗓音继续说:“任市长一定有什么事吧,你放心好了,我上班就给你把那一千五百万贷款计划放下去,你安心等几天就没问题了。”

王副行长是不相信任雨泽可以这么快就解决了自己儿子的事,那进省政府不是进澡堂,哪有今天说,明天就办好的,不多说,一两个月的时间那是必须等的。

任雨泽在这面就很夸张的说:“不是吧,王行长,我们说好的是三千五百万啊,怎么就成了一千五百万了。”

这话说的,那王副行长就把头一摸,哪来的三千五百万,就是把我儿子的事情办好也是只说了三千万啊,自己不可能记错的,那天晚上的酒又没有喝到多少,自己还不至于那么糊涂吧?王副行长忙问任雨泽:“任市长,我们不开玩笑的,你从那冒出个这数字来,就是最大扶持你们,我也没说这数字啊,你记错了吧?”

任雨泽就嘿嘿的一笑说:“我当时记得行长你说:要是我给你办的利索,你还可以加五百万的啊。呵呵,在说了,以后他还可以不断进步啊。”

这王副行长现在算是明白了,难道这小子用了一天时间就把这事办妥了,这也太猛了点吧,他也顾不得讨价还价,忙问:“任市长,你那什么状况?”

任雨泽淡淡的说:“明天你儿子就可以到省政府报到,先上班,手续随后办理。”

“不会吧,你老哥也奥,不对,你小,你老弟也太厉害了,明天就去啊,呵呵,去了找谁?”

任雨泽就告诉了他明天八点去了找办公厅的王处长,那面都说好了,先在办公厅学着,等他熟悉工作了在做调整。

最后还是加了句:“王老哥啊,你这三千五百万可是不敢耽误啊,我那真的很急。”

王副行长就笑笑,他知道现在是任雨泽在讹他,但问题也不大,就是个指标吗,自己孩子以后的飞黄腾达说不上都在这人身上,这点忙自己那是一定要帮的,现在自己有点权,不铺好路,以后过期就作废了,他就说:“一周内先把这一千五百万让你到账,其他两千万吗两千万就两千万吧,我在半个月以内给你办好,怎么样,哥哥够意思吧,以后你只要把土地证都办好了,拿上土地证过来,我还会帮你想点办法的。”

任雨泽听了他这话,那更是兴奋起来,就感觉这开发区已经是很有光明了,任雨泽千恩万谢的这才客气几句收了线。

一会江可蕊也就起来收拾停当,他们一起吃了点东西,江可蕊就开车把任雨泽送到他们住的地方,两人才分手了,江可蕊去上班了。

任雨泽到了宾馆,还要上去招呼那李行长和木行长,他们两个也都吃过早饭,准备先回临泉市了,这面的事情他们也算办完了,任雨泽和刘主任就把他们送到了楼下,看着他们两个车离开了。

送走了这两位行长,任雨泽就要联系临泉市农行的金行长,他回家休息这几天了,让他联系下他们省行的管事的,电话打通,这人还在床上,任雨泽就开他了几句玩笑,让他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还让他今天赶快联系,电话那面金行长也答应了,说一会联系了就通知他们。

中午饭前,金行长就来了电话,他联系了省行信贷部的黄主任,这是省行信贷上的大拿,搞通了她基本就没问题了,任雨泽这面就赶快联系饭局,任雨泽不想在吃海鲜了,就让刘主任从新联系了一家。

一切安排好了,他们就出去随便吃了点什么,睡午觉,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接待工作。

这一觉真是睡的好,从2点就一口气睡到了五点多,估计他也市昨天晚上战斗的辛苦,那金行长都来了,刘主任他们才叫起任雨泽,不过说真的,任雨泽最近几天也是真的有点累了,劳心比劳力更辛苦,今天算是好好的保养了一下,起来他就和金行长随便的聊了一会,打听打听那个黄主任的习惯,爱好,忌讳什么的,做些了解也是必要的。

到了六点多,他们就提前到领那个饭店,只是一个在省城很高档的酒店,整个酒店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装饰:法国的青铜、意大利的音乐喷泉、法国的水晶灯、国际一流水准的餐厅用品、加上富丽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将您带回到埃及神秘的贵族奢华尊贵的生活。

那中餐厅,西式餐厅,自助餐厅,荟萃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经典菜肴和名点,精致且富含不同国家文化色彩的美味佳肴令人齿颐留香。

任雨泽也算是第一次来到了如此豪华气派的餐厅,有些惊叹,但还要装出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出来,表示自己见多识广,一点都不土的样子,当金行长说:“任市长,这餐厅很不错,很高档的。”

任雨泽还要淡淡的说:“还行吧,说的过去。”

几个人到了包间,整个包间采用高档全天然石材精心设计装修,装饰豪华,配有高档沙发、背景音响等,尽显其独具匠心的设计风格,置身其中,会使您感受到一种拂面而来的尊贵祥和气氛。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他们就先点上菜,要来了酒,一切提前准备好,一会的时间,那玉盘珍馐,凤髓龙肝,八珍玉食,色味俱佳的饕餮大餐就摆满了一大桌子,任雨泽很有些感触,但也没时间去想,因为那黄主任已经到了。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了,长年的办公室看资料,给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不过,她那浓密油亮的短发,仍是那么乌黑。眼睛虽是单眼皮,但秀气、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经常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她充沛活力和权利。

她矜持的和任雨泽用指尖握了下手,那笑容给人的感觉是职业性的,以任雨泽对女人的了解和认识,他知道这是一个很理智也很冷漠的女人。

任雨泽就不由的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以触到她的忌讳,这样的女人最难缠,深不得,浅不得,不过还好,气氛也还说的过去,因为黄主任不喝酒,所以这场面也就比较的安静点了,太安静也不好,随时会出现冷场,于是任雨泽就只好不断的说话来填补这一阵阵的空档。

后来任雨泽也是实在的无话好说了,这时候,那黄主任才笑着对任雨泽说:“你也不要费劲了,我今天可以来,那就说明我是想给你们解决的,只是你也知道,最近这夏粮收购是我们农行的一个大事,所以资金上还是比较紧张的。”

任雨泽也就陪着笑说:“这我是理解的,夏粮收购你们肯定是要动用不少的资金,只是我们这次真的是很需要啊,还是请黄主任想点办法给解决一下。”

那黄主任也就很高傲的笑笑不在说话了,端起了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

任雨泽就不相信她的话,要是没把握她怎么会赴今天的这个约,既然来了,那就应该是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任雨泽就又没话找话的和她东拉西扯的说起了话。

两个人就随便又扯了些其他的事情,这扯着扯着,任雨泽就随便的说了声:“黄主任以后没事了多到我们临泉市去转转啊,给我们指导一下工作,我一定好好的尽下地主之谊。”

那黄主任就难得的笑了笑说:“你们临泉市我经常去的,我有亲戚在那面。”

任雨泽忙接过话问:“黄主任还有亲戚在临泉市啊,那下次去了一定给我打个招呼啊。”

黄主任就冒出来了一句话:“我有个侄子也在你们临泉市上班呢。”

任雨泽一听还有这事,就抓住话题问道:“在那上班呢,黄主任可以告诉我吗?”

这黄主任听到了任雨泽的问话,就淡淡的说:“唉,他可是个小人物,在你们工商局一个所里呆了三年了,也没混出个样子来,说出来怕市长笑话。”黄主任说的很是平淡。

这话就有了问题了,市长怎么会笑话自己手下的干部,听黄主任的口气很有点不满的味道,任雨泽不敢大意了,也许这事就是今天黄主任落落寡欢的真真原因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个原因,那问题就简单多了,任雨泽就怀着这个希望,继续试探起来。

任雨泽就笑着说:“我怎么会笑话他啊,过去是不认识你,也不知道这回事,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了,你那侄儿也一定会不断进步的。”

黄主任的眼中有了一抹亮光,她淡淡的又笑了笑说:“有任市长这话,我也替他高兴啊,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进步的了,看着晚辈们有出息,我这当长辈的也高兴。”

任雨泽就抓住战机,马上调侃了一句说:“听你这话好像你已经七老八十的啦,其实你年轻的很,看起来风度气质都是很好,至于你那侄儿,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有长进的,这点我是有信心的,三两个月保证进步。”

这一下黄主任的脸色也就逐渐的有了笑意,两人的话也投机了很多,任雨泽又拿出了在政府多年炼就的看家本领,吹,拍,捧,夸,叹,一阵的攻击,那黄主任也喜逐颜开了,竟然端起了白酒,一定要和任雨泽碰一杯,金行长看到这个情况也算是定下了心,暗暗的高兴,要是今天搞砸了,他是最难受的,这笔贷款只要办成,自己得到实惠和报答那是铁板钉钉了。

酒大家就喝的差不多了,感情也算是沟通的不能再通了,这黄主任才张开那满含权威的铁嘴,对任雨泽说:“今天就到这吧,这事你就不用在费心了,我会给你尽快办好。”

任雨泽也就很领情的说:“你可真是一个好大姐啊,呵呵,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你那事我也记住了。”

两人就相视淡淡一笑,结束了这次宴请。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西天,他一早就联系了王副行长,把他那宝贝儿子送进了省政府大院,那办公厅的王处长已经是接到了通知,任雨泽又带了几条好烟一起送上,两人就客套了几句,收下了那孩子,任雨泽也就离开了。

回到了宾馆,任雨泽也就不在耽误,几个人坐上车就向临泉返回,已经出来了好多天,肯定是有很多事要等他处理,大的不说,那一些用钱啊,报账什么的,没他签字就没办法。

一路无话,任雨泽他们就回到了临泉市,车先把他送回了住所,任雨泽休息过后,吃了个中午饭,下午就到了办公室,他一回来事情就很多了,乱七八糟的大小事情忙了一个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几个领导把开发区搬迁的事情也给他做了汇报,现在就等银行的钱一到手,就马上行动了。

任雨泽就问起了两个想当开发区主任的,最近几天比的怎么样了,彭秘书长说李助理还没回来,现在具体的还不知道,以目前的情况看,有一拼,任雨泽就不得不为李助理来担心了,万一真的他再输了,那主任的位置就只好给商业局长了,这是任雨泽不希望,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任雨泽还听彭秘书长说。最近葛副市长在到处活动,找过几个常委的,想要当那个副书记,任雨泽就冷冷的笑了笑,心里想,就你??哼哼,做你的清秋大梦,只要我任雨泽在这位置上一天,你也不要想再上一步。

但任雨泽脸上却很平淡,他对彭秘书长说:“让他活动吧,我们也管不了人家。”

过了没几天,在这两大院里就传起了任雨泽和省委组织部谢部长关系好的传言了,任雨泽也是无意听刘副市长说的,那天他找刘副市长有点事,说完正事后,刘副市长就说:“任市长,这次到省里是不是去见了省委的谢部长了,听说你们关系铁得很嘛。”

任雨泽没想到他也知道了,这消息真是快啊,一定是刘主任传出来的,但任雨泽也不奇怪和生气,知道就知道,未必是坏事,这样反倒可以在自己的身上有点光环,可以让很多摇摆不定和犹豫不决的人靠向自己,有这谢部长的关系掩护,比直接暴露自己和乐书记的关系更好。

任雨泽就没去否认这层关系了,笑笑说:“谢部长对我是很关照的,呵呵,没想到这点秘密也暴露了。”

刘副市长一听这不是传言,还是真的了,就心中暗道:难怪任雨泽可以几次的逢凶化吉,原来是如此,看来许书记和老葛他们要想再整任雨泽,他们就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下。

不错,这传言也到了许秋祥书记的耳朵,他起初是不怎么相信的,在这官场上,那谣言和传言每天都有,一旦传起来,那是越传越神,连很多漏洞都会叫传言的人自动做了很好的修补,后面的人连个破绽都找不到了。

许书记把这消息嗤之以鼻,呵呵,他任雨泽凭什么就认识的了谢部长,要真的认识,你前几年怎么就在我这闲混着,为什么没让谢部长提拔下,非要等到云婷之发现你,所以这一定是好事者的传言,也难保不是他任雨泽给自己放的烟雾弹,想给身上划一道光环来吓唬人。

吹什么给行长的儿子办到省政府去,才用了一天时间,呵呵,只怕就是我老许去办,也没这么快吧,这谣言啊,真是,他笑笑,自己就摇起了头来。

但马上许书记就发现他判断错了,因为工行的一千五百万资金很快就到账上,听说后面那两千万也马上可以办妥,这个消息就让许秋祥书记不得不重新思考这问题了,到银行办款他是很了解程序的,他也不是个很官僚的领导,过去在政府主事的时候,许秋祥也参与过多次到银行的协调和贷款。

像任雨泽这样快就把几千万搞到手的情况,过去他自己是没见过的,也不可想象,更让许书记惊讶的是,过去说的一千五百万,怎么就会一下子变成三千五百万,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关于任雨泽的传言是真实的,任雨泽的确帮着那行长解决了问题,只有等价的交换,才可以创造出如此奇迹事情。

许书记搞清楚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反倒不是好事,因为他就多了更多的郁闷,自己必须很慎重的考虑一下以后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一直让许秋祥感到很不解,听说任雨泽市苏副省长和李省长提上来的吗?但谢部长和政府这几个也不是一锅的,难道说任雨泽可以脚踏两支船?

现在看来这谢部长是要扶持的任雨泽了,自己以后只怕就很难去动任雨泽的,除非自己敢于和谢部长对着干,但自己一定是不会那样做的,即没有那个能力,也没那个可能。

那自己以后怎么面对任雨泽,看来问题很复杂了,又不能打压他过于严重,但也不能放任他任雨泽骑到自己头上,这样的尺度很不好把握啊。

许书记现在还面临着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市委的副书记一直空着,他最看好的当然是葛副市长,只有葛副市长才可以和自己心贴心,但任雨泽现在的意见就至关重要了,要让他抬手,只怕很难,那葛副市长傻乎乎的几次让任雨泽下不了台,现在这疙瘩很难在解开。

许书记就把任雨泽邀请了过来,想做下任雨泽的工作,任雨泽接到他的电话也很快的来到了。

许书记就大概的问了任雨泽到省城后的行动,对他能完美的解决这几家贷款也表示了祝贺,许书记就说:“任市长,你这次的贷款很成功,这就为我们下一步开发区的全面启动奠定了基础,真是可喜可贺。”

任雨泽当然就很谦虚的说:“那不是我的功劳,是许书记你过去把底子打的好,我就是顺水使了点力气。”

“哈哈哈,原来任市长也学会谦虚了,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我可不会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听说你这次还见了省委的谢部长了?”许书记想要亲自的听到任雨泽得回答,来证实自己的看法。

任雨泽知道自己否认他没有什么效果,那就干脆的承认吧:“嗯,我是有点事找了一下谢部长,部长对我们临泉市还是很关心和支持的,也让我带他向你问个好呢。”说完他就看着许书记的表情,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但任雨泽失望了,许书记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说:“都是老同志了,他对我们临泉支持下也是应该的。”果然是这样,许书记心里也算是把这问题做了个确定。

任雨泽也就只能陪着他笑笑了,他也清楚,要说别人知道了自己和谢部长关系好,那是很有些重量的,但对于许书记来说,未必会有太大的触动。

许书记就不在提这个话题了,他对任雨泽说:“我们市委现在这副书记人选的推荐,你有没有考虑过,今天我就想听下你的想法。”

任雨泽来的时候已经想过许书记可能要提这问题的,任雨泽就回答:“说真的,我是最近忙,一直没好好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认为,有资格提出推荐的在我们这也没有几个,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是葛副市长,其他人问题都不大,你提谁,我都支持。”

任雨泽要抢先堵住许书记的嘴,不要看他说的是让自己来,他想听自己的想法,一会他就把葛副市长名字提出来了,自己先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免得他提出来了自己再去反对,那就伤他面子了,也难说话的多,所以他就抢先的做了表态。

许书记是没防到任雨泽来了这一手,叫你提人选,那见过有人先来提个否决,这到是自己从来没遇到过的,他是老猎人遇见个新动物,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这样也到不是说他愚笨,因为官场上真的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对话吧。

许书记刚才想好的很多帮葛副市长说的话,一下子找不到目标了,人家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你说自己怎么在说,说出来不是找气生吗,怪就怪这个不懂事的葛副市长啊,什么人不惹,你惹任雨泽这魔头做什么,现在自己就很尴尬了。

就这样算了,改提一个人,但心里到底是不顺,继续提葛副市长吧,那就要和任雨泽对上了,得不偿失,他只有模棱两可的说:“那我再想想吧。”

两个人就又随便说了点其他事,分手告别了。

许秋祥书记看着任雨泽的离开,心里多少不是个滋味,但以目前的形势,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就是自己强行的把葛副市长报上去,只怕也是徒劳无益,因为到了上面还要过谢部长那一关。就这样的算了,自己的心也不甘,临泉市不是自己凭空得来的,也是自己几经周折,几次斗争换来的,就这样拱手让人,那是万万不能。

许书记于是就决定做一次试探,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往昔的脸面,他决定再做最后的一次努力,要是再没办法,那也就只好永远低调了,因为一个政治家首要的一条,就是要看的清形势和时局,不可以逆天而行,该低头时就低头,该弯腰是莫挺胸,许书记就按派好了工作,准备明天到省委见下李省长和郑书记,做最后的一搏。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就见秘书正陪着那房地产公司的贾老板和另外一个人坐着,任雨泽就奇怪了,这贾老板胆子真大,还敢来见自己,上一次那一烟灰缸,看来还是砸的轻了点,不然他怎么就忘了疼了。

那办公室的几个人一见任雨泽进来,都赶忙站立起来,没等秘书小纪的介绍,那贾老板就悍然无耻的笑了起来,一边还掏出烟给任雨泽,一面还给旁边那人介绍说:“老马,这就是临泉市大名鼎鼎的任市长,你可要认清了,以后发财,干事全靠他。”

任雨泽见人家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也不的不佩服他的脸厚,这贾老板就又对任雨泽说:“这是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很看好临泉的潜力,想投资个五,六千万,搞个芯片厂,今天我就把他给你带过来了,他怕在临泉市没熟人,事情难办,今天让他见见市长你,也让他老马放个心。”

任雨泽就不好在对这狗东西太冷淡了,人家拉来的可是个大生意,开发区刚开始就可以引进这些人来,那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任雨泽只有把对贾老板的鄙视放在心中,脸上拉起了笑容,说:“呵呵,看来贾老板也是古道心肠啊,你这朋友以后就是我的朋友,还要什么熟人不熟人的,你要来投资,谁惹你,你就来找我,我就是你的后盾。”

这马老板听到这话,脸上都被兴奋烧红了,有个市长做后台,那还怕谁,只是一时还不知道这市长的性格爱好,所以也不敢乱说话,乱表态,他就笑笑说:“市长,不满你说,我过去是在南方做生意,但现在那面的地价和人工工资很高,所以想到贵地来发展,听说你们开发区马上要搞起来,我就想看看有多少优惠的政策。”

这还不简单,任雨泽就给他从地价,到税收,再到优惠比列,一一的说了一遍,因为这都是他一手定的,所以讲起来一点都不难,而且还极有煽动性,那马老板就越听越兴奋,已经很为心动了。

任雨泽给他讲完以后,又特意的提出了一条:“我们对开发区签第一个投资协议的人,还有更大的优惠奖励,所以马老板你就好好的再斟酌一下,尽快的拿个决定。”

那马老板连连的点头,说自己会在这几天就决定下来。

任雨泽也就很客气的把他们打发走了,到底人家来不来,现在还难说,任雨泽也就不能表现的过于热情和急切了,要让他感到,想来我们临泉市投资的人很多。

现在任雨泽就闲了一些,看了看文件,就见李助理敲门进来了,任雨泽心想他一定是刚回来,也不知道他这趟出去有没有收效,他就笑着对李助理说:“小李啊,你才回来吧,该在家休息一天在来嘛。”

李助理就沉稳的回答:“我怕这里有什么急事的,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了,这次出去还是有些效果的,靠的住的应该也有两千万吧,最近就可以签协议了。”

任雨泽也是很高兴,一个是自己凭空就来了几千万,一个是开发区主任给他还是很放心的,他就又鼓励了几句,李助理这才离开。

任雨泽还是不敢大意,就给彭秘书长去了个电话,问那面商业局长现在谈下来多少了,彭秘书长就回答说,已经资金到帐一千三百多万了,后面说还有一两千万。

任雨泽听了心里也还是有点紧张的,不要最后让人家追上了,但那也没办法,自己说出去的话,也不能反悔,只有到跟前早看了,反正还有三五天时间,任雨泽也就不在去想这个问题,忙起了其他事情。

许书记今天是一大早就坐在他零一号的小车上,车子在向省城的方向开着,许书记今天起来的很早,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才六点多,他就坐上了车,许书记想赶在中午上班的时候到达省城,去见见李省长,和乐书记,表面上是汇报下临泉市开发区的整个计划,实际上是想探探省上这两位老大的口气,看能不能让省长,或者是乐书记直接批准老葛做市委副书记。

葛副市长是不是坐上那个副书记位置,现在对许书记来说也不是非常重要,相反,他在政府对自己还是更为有利的,但这次一定要让他上来,必须要让任雨泽明白一个道理,临泉市里自己还是可以掌控的,只要葛副市长在省政府,或者是省委的支持下坐了上去,自己即不用和任雨泽发生过于激烈的冲突,又可以给任雨泽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灭一下他自大的气焰。

八点刚过一会,他的车就开进了省城,许书记有他的的零一号的车牌在,所以是不需要下来给工作证的,门卫不但不看他的工作证,还要给他行个礼,因为零一号车全省也不超过十辆,他们就一路畅通的开到了省政府的停车场。

省长李云中的办公室在省政府的办公楼的后面一个平房小院里,许秋祥来过多次了,他轻车熟路的就见到了省长李云中的秘书,许秋祥市昨天已经和省长预约过的,所以在稍微的等待了10多分钟后,秘书就把他带进了李省长的办公室里。

许秋祥见到了李省长,他没有太过紧张,对李省长他是很熟悉的,他每一次进步都和李省长又太多的关系,但就算他没什么紧张,他还是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和注意,也很谨慎的说着每一句话。

省长在昨天的电话里没有听到许秋祥说起具体的事情,但他也知道许秋祥肯定是有事情的,在招呼过后,李省长就说:“秋祥,这次到省城又什么事情啊。”

许秋祥先就临泉市最近的新建开发区事务给李省长做了简单的汇报,他也只能简单,笼统的说一下,因为很多细节和具体的作都是市政府那面在做,对这一点李省长也是理解的,李省长的提问也就圈定在了一些宏观的理论上,以免让许秋祥为难。

两人对临泉市的开发区交流之后,许秋祥就谈到了临泉市副书记配置的问题上,他说:“李省长,从临泉市吕旭同志生病退养以后,临泉市委的工作就压到了我一个人的肩上,我这还是很有压力啊。”

李省长就敏感的听出了许秋祥的弦外之意,李省长就说:“怎么?是不是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给省上推荐啊。”

许秋祥也不敢多绕弯子,和省长谈话,含蓄固然重要,但见一次省长也不市那么随随便便的,有的话不说透,机会一失,麻烦更多。

许秋祥就说:“是的,我希望省上的领导可以考虑一下临泉市的葛海浩同志,这个同志在临泉市也待了很长时间了,对临泉的发展也是有贡献的。”

李省长点下头说:“奥,海浩同志啊,嗯,也不错,对了,任市长最近很忙吧,上次过年到见过一面,最近怎么样?”

许秋祥不会单纯的把李省长对任雨泽提出来看成市一种上级对下级的关心,他知道,李省长真实的意思市问他这个提议是不是和任雨泽统一了看法。

其实李省长也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会这样呢,作为李省长来说,他明显的感觉到许秋祥今天这一行动有点出乎常规,按说你临泉市想要推荐一个人选,你可以通过你临泉的常委会,通过组织啊,但明显许秋祥这样做的,哪毫无疑问的,肯定市在这个问题上许秋祥遇到了阻力,但这个阻力除了市任雨泽给他的之外,其他临泉市只怕市没有人可以带给许秋祥阻力的。

许秋祥也没有正面的回答李省长,他说:“任雨泽同志最近也很辛苦的,前段时间为跑资金,最近在落实拆迁工作。”

李省长点点头说:“是啊,一个这么大的项目,的确是工作量不小,可谓千条万绪啊。”

许秋祥也点头说:“就是,就是,好在你们省上领导也很支持,不管是你和苏省长,还是市委的谢部长他们,对临泉市,对雨泽同志的支持都是很大的。”

李省长眼光一闪,他从许秋祥的话中听出了另外的一种味道了,难道那面对任雨泽也很关注?这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

李省长就说:“呵呵,支持你们是应该的,至于省委那面,更是会关注和把握你们的大方向的,雨泽同志也是应该省委那面经常来往,多提高一下自己的理论水平,我希望多听到他一些进步的消息啊。”

许秋祥眼睛就亮了许多,他听懂了李省长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看来自己的这个疑团,同样的也是李省长他们的疑团了,许秋祥就笑笑,说:“是的,我一定多加关注,及时汇报。”

李省长就说:“你这个想法我基本没什么,这样吧,你到乐书记那面也去汇报一下,就说我已经知道了。”

许秋祥就暗自高兴起来,看样子这面李省长是会支持自己这个想法的。

对李省长来说,他今天的关注度已经不是临泉市的一个副书记问题了,刚才许秋祥暗示的任雨泽和省委走的很近,这个想法李省长在去年年底到现在一直都有,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说过任雨泽经常回到省委家属院去,对别人,这或者算不上一个什么信息,但对李省长他们这种具有高智商和高敏锐度的任来说,他们就会感觉到很多别人感觉,或者不很注意的东西。

所以他的心里已经对任雨泽开始提起了警惕了,假如那个传言是真的,他任雨泽经常到省委家属院去,他是去做什么,拜见谢部长?或者市拜见其他的更为关键的人?这绝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从省政府出来以后,许秋祥就到省委大院来了,现在他轻松了许多,一个是葛副市长的问题又了李省长的支持,这也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在一个自己对任雨泽的疑问今天也给李省长做了提示,他任雨泽也太聪明了一点,但他忘了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要脚踩两只船,哼,哼,哪很危险,你一定会落水的。

许秋祥进了省委,直接就到了乐书记的小办公楼,坐上电梯直接就上了乐书记那一层,楼层的警卫就看了他的证件,然后给乐书记办公室打去电话,乐书记的秘书接上电话就请他上去,虽然许秋祥并没有给乐书记提前预约,但一个市委书记还是有些面子的。

秘书就没有怎么耽误,他请许秋祥先做一下,自己到乐书记办公室做了请示,刚好乐书记办公室并没有外人,许秋祥很快就获得了通行。

穿过铺着红色地毯的长长走廊,许秋祥敲响了乐书记的门,乐书记的办公室是分为里外两间的,外面是个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的会议室,里面才是一个宽大庄重的办公室,秘书帮他打开了里面的那扇实木厚重的门,带他走了进去。

乐书记笑着站了起来,绕过了办公桌走了过来,秘书帮他泡上了一茶杯,端过来放到了沙发的茶几上,又帮乐书记添上了茶水,悄无声息的关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在秘书给乐书记倒水的时候,两人都在客气的问候了几句,秘书走了以后,他们的寒暄也就随之结束,许秋祥书记就把临泉市最近的一系列工作有条不紊的做了一个介绍,特别是打黑和开发区这两块是重点介绍了,乐世祥在他汇报的时候很少打断他的话,一直也在专心的听着,就是有什么疑问,也没有及时的插话进去。

但就是这样安静和微笑的听他说,许秋祥依然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倘若两个人是一问一答,也许还可以放松下紧张的心情,自己这样一个人讲,乐世祥就这样听着,看着自己,他的头上就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了,所以他从心里是不愿意来省委的,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但在乐世祥的注视下,自己还是会感到极大的压力。

总算是汇报完了,许秋祥也长长的,但是不能出声的虚了一口气,乐世祥就指了指那茶杯说:“你先喝一口吧,今天也热。”说完,自己也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许秋祥就点头,端起了已经放凉了的茶水,小小的呡了一口,又轻轻的放下,生怕那杯子和茶几接触时会发出响亮的声音来。

乐世祥见他喝完水这才说:“你的汇报很详细,除黑打恶是一项艰苦和长期的工作,希望你们临泉市能够不断的总结,彻底的杜绝死灰复燃,加大力度,见一个就打一个。”

许秋祥很虔诚的不断的点头配合着他抑扬顿挫的话语,许秋祥在心里也是不断的喊着侥幸,要不是任雨泽的到来,只怕自己连这些汇报的题材都没有,过去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乐世祥继续着他的话:“要说到你们新建开发区,这应该是一步很好的棋,开发区的建成不仅对你们临泉市的经济会带来很大的促进,也会让你们临泉市的知名度得到极大的提升,所以,这个工作是你们下一步的重点,可以把它列入你们的工作规划里。”

许秋祥没有插话,只是不断的点头,他是很佩服乐世祥的,他相信乐世祥的眼光和判断那是很准确,很到位的,虽然从心里来说,他并不怎么喜欢乐书记,但许秋祥还是决定回去以后就传达下省委乐世祥的这个精神,在以后的工作中,一切都要为开发区的建设让路,力争二年,把开发区建成一个省内知名的模范开发区。

乐世祥又给他讲了很多,许秋祥也把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说了出来,两个人谈的很是融洽。

这时,许秋祥感觉今天的气氛很好,是自己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了,他就小心的对乐世祥说:“书记,我这次来还有个问题想征询下你的意见。”

乐世祥点了下头,简洁的回答:“你说。”

许秋祥就说道:“我们市里过去的副书记已经病休了,我想给自己在补加一个副手,不然市委那一摊子工作我一个人也有些吃力。”

乐世祥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点头认可。

许秋祥就继续说:“目前,我比较倾向于让市政府的常务葛副市长来补替这个位置,就不知道省委是怎么考虑的。”

乐世祥略做沉吟后回答:“这问题倒还一直没上会,你们市里的意见我们也会参考的,你这想法和任市长沟通过吗?”

许秋祥心里一惊,怎么乐书记也问起他来了,一定是谢部长经常在他旁边给他吹风的吧,但这个问题不敢马虎,更不能乱说,一但欺骗了乐世祥,那以后他知道了,后果相当严重。

许秋祥就用尽可能的最大的平淡说:“我们有过沟通,只是你也知道,上次任市长受了一个处分,他对是葛副市长是有些看法的,我也批评了葛副市长,他在汇报中是有些大意了一点,所以我们的沟通还暂时没有达成共识。”

乐世祥心里暗暗的想到:看来这任雨泽是不同意让葛副市长上的,不过小任现在成熟了不少,在我面前也一直没说过葛副市长的什么坏话,看来他是想自己来处理这事,不错,那我就给他再增加点难度,磨练磨练他。

乐世祥也就淡淡的说:“工作中是不能带有个人的好恶的,矛盾归矛盾,工作是工作。”

许秋祥听到乐书记这样说,就感觉到乐书记或许对任雨泽并不怎么看好的,估计任雨泽现在也就是攀上了谢部长那一根老树吧。

许秋祥就忙说:“不过任雨泽同志也没有太过反对,我们就是私下聊过这个事情,还没正式的上会呢,今天是我心急了一点,特意过来给你和省长汇报了一下。”

乐书记见他说到了省长,就眉毛杨了一下,如无其事的问:“老李是怎么意思?”

许秋祥谦恭的说:“李省长也没有明确表态,但感觉他没有反对。”

乐书记点点头说:“这样吧,你就按你的想法打个推荐提议报告,省上下次开会研究确定。”

许秋祥按捺住心中的欢喜,沉稳的点点头,但在他心里的狂喜那是难以言表的,这不是一个谁当副书记的问题,这是自己在省长和省委书记眼睛里的重量问题,自己回去开会只要把今天乐世祥和李省长的意思一讲,呵呵,那对任雨泽就是一个迎头痛击,但妙的一点是,这一拳不是自己打的,他和谢部长也是怪不到自己什么。

乐世祥就又对他说:“你也可以现在去把你这想法给谢部长汇报下,看他那有没有什么想法,我担心他们组织部已经在考虑这问题了。”

许秋祥就点头答应着,当他看到乐世祥站起来伸了个腰,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就谦恭的告辞走出了大门。

许书记出了乐世祥的办公室门,就到了组织部的小院,他这特殊的身份是很顺利的就见到了谢部长,因为接待人员是记得住这些手握重权的市委书记的。

谢部长见了许秋祥是哈哈大笑着把他让到沙发上,就问道:“老许啊,怎么今天想起来看看我这老哥哥了,你最近很少来省城啊。”

许秋祥也笑这说:“我是来的少,临泉市的事情一大堆,想来走不掉啊,刚才给乐书记汇报工作,这不是刚出来就想到你了,来看看你。”

谢部长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他们身在不同的派系,虽然谢部长的级别也比老许高些,但许秋祥平常并不是很靠近他的。

许秋祥平常并不是很靠近谢部长的,那也是有些客观原因的,也许是工作忙,也许是感觉自己到了市委书记那一步,已经不是一个组织部长可以随意的升降了,两人一贯很客气,但是他们真心的交往却不多。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许秋祥马上说:“不用,不用,家里事情太多,在你这坐下我就要赶回去,就这来一趟我都是抽的时间啊,你就不要麻烦了,什么时候闲了我在来请老哥哥你。”

谢部长也就哈哈的大笑着,不去勉强,自己也就是个客气话。

许秋祥就又对他说:“刚才在乐书记那里,我们说到了临泉市副书记的问题,乐书记的意思是让我们市里先提个人选出来,我们也准备就提葛副市长,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别的考虑。”

谢部长轻轻的“哦”了声说:“我们这有是有考虑,但都还不成熟,你就按乐书记的意思先提名吧,你们市里提谁那是你们的考虑,不过这事你和任市长统一思想了吗?”

因为谢部长是知道任雨泽为什么受处分的,他就不相信任雨泽对这候选人没意见。

许秋祥书记就是一阵的气闷,怎么现在难道我真的在临泉市没有了绝对权威了,为什么我市里提个人,你们都要问我和任市长有没有统一,难道我就做不了主吗?

气闷归气闷,这话还是要回答的,他脸色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奕奕,多少有了点失落的样子说:“呵呵,任市长最近挺忙的,前段时间还来过省城,谢部长没见到他吗,唉,他每天很辛苦啊,我现在老了,很多事情都要靠他门年轻人跑了,呵呵。”

许秋祥的答非所问让谢部长心里就起了疑,看来是任雨泽不同意了,所以他就来个隔山打牛,让省委出面,这样任雨泽也就无可奈何了,真是好手段。

谢部长也就笑笑说:“呵呵,年轻人吗,多辛苦下是应该的,那你就按书记的指示先推荐吧,到时候上会的时候我们会给常委会的常委提出来的。”

许秋祥也就放下了心,两人就又说了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这才分手离开。

许秋祥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到过省城,所以上车后连饭也没吃,就直接赶往临泉市去了。

谢部长在乔书记走后,沉吟了一会,又起来转了几步,他决定到乐世祥那去说下这个事情,因为他估计乐世祥书记是不知道这葛副市长和任雨泽的纠葛,自己有责任,也有必要起提醒一下乐书记。

谢部长就离开了组织部的小院,上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乐世祥的办公室,乐世祥的秘书自然是认识他的,也就没有通报,谢部长直接就敲门走了进去。

乐世祥见他来了,知道一定是许秋祥书记刚找过他,他现在过来肯定是为临泉副书记人选的事,乐世祥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摘掉了眼镜走过来问:“怎么了,也没打个招呼就过来了,是不是为临泉老许的事啊?”

谢部长就笑起来说:“你就怎么猜的这么神啊,就没想到我是来蹭你烟抽的。”

乐世祥哈哈的笑着把办公桌上的烟给他扔了过去,一边说:“你还需要蹭烟,只怕是别人送你,你都懒得收了。”

谢部长也呵呵的笑着:“领导可不能这样看待我啊,我是清廉奉公的好同志,我还想继续进步呢。”

乐世祥就“且”了声说:“就你还想进步,到领导这来连烟都不带的人,我看你快就义了。”

两个人就哈哈的笑着开了几句玩笑。

谢部长笑完就说:“刚才老许到我那去了一趟,他说准备提名叫临泉市葛副市长做临泉市委副书记,不知道书记你是个什么意思?”

乐世祥就笑笑,果然是为这事来的,他就淡淡的回答说:“我知道,他刚才也给我说过了,怎么?你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谢部长有点疑惑,乐世祥既然知道,他为什么不阻止,难道其中另有玄机,但好奇让他还是追问了一句:“我感觉这个被提名的人,好像任雨泽没有同意,书记要防备一下老许,我看他耍的是个空翻。”

乐世祥哪能看不出今天许秋祥的想法,很明显,这就是借力打力,让自己来压制和威慑任雨泽一下,只是许秋祥没有想到一点,自己也正需要借着这事情来磨练一下任雨泽,免得他一路太顺,养成了狂妄自大。

此刻乐世祥笑了起来,反问了谢部长一句:“你想我会不会看不出来?”

那谢部长一愣,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样的意思自己都看出来了,那乐世祥宦海行舟几十年,什么招数没见过,他洞悉人心的本领只怕少有人及,看来自己是多此一举了,但他今天还是想学一招,就问:“书记当然是知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知道了还中招,那是所为何来?”甘当小学生,在领导面前笨一点这也是很高的一招。

乐世祥当然不能说出自己是想看看任雨泽,看看他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态,同时也要锻炼他经受挫折的能力。

这些虽然不能说,但对老谢却不能过于的见外,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是不会相信,还以为自己不放心他,所以一定要给他说明一些东西,于是乐世祥笑笑对姜部长说:“老谢啊,也亏你搞了这么多年的组织工作,呵呵,我中什么招了,那临泉市的建议归建议,最后是不是按那个提议定,那就是你的事了,呵呵。”

谢部长也就恍然大悟,心里也暗笑自己是看戏流眼泪,替古人担忧,最后定谁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你想提议谁,你提就是了。

想明白了这个事,谢部长也就不再多坐了,笑着告别回他的小院去了。

对许秋祥在背后搞的这些,任雨泽还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他想过了,这次自己是一定可以完全的封杀葛副市长想当副书记的希望,他就不相信了,许秋祥敢于为个葛副市长和自己摆开架势闹一次,所以任雨泽很安然,也很淡定,但其他的一个消息就让他马上的不安了,那就是开发区候选人的商业局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外面又引进了一笔投资,大概一千万,这就绝对的超过了李助理,看来开发区的主任李助理想要当上是很悬了。

但任雨泽实在是不希望让别人去占了那个位置,在以后的几年里,开发区将是临泉市一个重点中的重点,他的受关注程度和重要性将是不可比拟的,而自己对他的绝对控制权,也是相当关键,就这样的失去,实在是战略上的一次失败。

任雨泽开始郁闷了,条件是自己提的,总不能连这也耍赖吧,好歹自己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市长,他真有点后悔当时自己的信口开河。

到了下午,那贾老板又把想来开发区投资的马老板带了过来,这马老板什么都不说,就是想请任雨泽晚上一起吃个饭,任雨泽虽然听不到马老板准备来投资的保证,但他请自己吃饭那其实也是一种态度,他要不想投资,那何必请自己,他钱多的烧的慌啊,一定是想来在靠实在一点。

任雨泽就不在推辞,和贾老板这样的人一起吃饭真的没什么意思,但为这马老板几千万的投资,那自己就是再难受点也没关系,吃就是吧,牺牲我一个,幸福好多人,呵呵,那就到许老板的去吧,肥水不留外人田吗,他就答应了。

任雨泽和贾老板他们这一行人就一起到了许老板的酒店,刚好许老板今天也不是很忙,任雨泽就叫上他一起坐下,那好吃好喝的也就很快的端上了桌面,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小姐就专门的负责到酒,上菜什么的,今天自己的老板在,服务那是不用说,换骨碟,换烟灰缸,倒酒,递餐巾纸的很是周到了。

酒席中,那马老板就不断的给任雨泽带着高帽子的夸奖,说早就听说过任雨泽的大名,知道他是个干实事的好领导,为企业,也群众那是没的个说,今天自己认识了任市长,那是三生有幸,洪福齐天,哈哈,任雨泽就随便他吹,反正今天这几个人都是不相干的人,也不怕他吹的出丑,他就是酒来了喝,菜上来吃,你拍他,他就受,目的就是一个,把你那几千万搞到我临泉市的开发区来。

这马老板见任雨泽很随和,又没多少架子,自己拍他,感觉他也很喜欢,慢慢的他就说到了了投资上,自己已经有在这投资的打算了,就希望任市长以后给照顾下,因为他这个行业要是办起了工商,税务,环保,卫生的手续那是真的太复杂,要是没个管用的人在当地给他撑个场子,不怕你钱多,就叫那些很小很小很小的公仆们,也可以把你糟蹋的受不了。

任雨泽一听,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是担心临泉市的管理部门难缠,今天想来给自己好好的拜个码头,保佑他以后风调雨顺,没人欺负,任雨泽就笑着说:“你放好心的在这干,我说过的,谁要是没事找事惹你的麻烦,你直接来见我,我去陪你见他,这样说你放心了吗?”

那马老板虽然是放心多了,但他也知道,市长也不是一天闲着光给自己一个人来解决问题的,人家事情多了去了,有很多小事你不能老去找人家吧,要干个企业那真是千条万绪的,他就还是多少有点犹豫。

任雨泽也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的,正准备给他在做些更加恳切的保证,却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就心里一动,说到:“马老板,这样吧,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派我的助理以后帮你办理相关的手续,只是要有个借口,嗯,你就说你是他的朋友,是他找你来投资的,这样他就可以完全帮你办这些事了,有他配合,你想下,别人谁都要给个面子的,谁还会再去为难你啊。”

这马老板一听,那当然是好了,别的人就不说了,有个市长助理天天陪着跑,那应该没有那个部门敢来烧轻的刁难自己,他就连声的答应着:“好好好,我也想着,你一天那多忙啊,怎么好意思老是叫你陪着,这也是不可能的,但有你助理帮忙,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明天我就去找他,手续就开始办理了,早一天办好,我就早一天开工。”

马老板一面说话,一面也是心里高兴啊,能够攀上这样一个好市长真不容易,自己没有了后顾之忧,那就在临泉市好好的干下去了。

任雨泽也是心里高兴啊,这样一来,把这马老板巧妙的算在了李助理的头上,那开发区主任的位子就算是稳稳的到了李助理手上,凭空出来这五,六千万,只怕那商业局长是不想认输也不行了。

一个桌上四个人,这两个主要人物都很高兴,剩下两个吃莫莫的,那也很高兴了,所以这顿饭比任雨泽来之前想象的要愉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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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五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也就不和他贫嘴了,招呼着林副县长一起坐下,王老板也是不断的打着招呼,他们都没想到任雨泽把洋河县的副县长给带来了,都是有点尴尬,自己还臭美臭美的专门带了个小妞来,这林副县长他们是有点虚火的,因为她一般是很少开玩笑,见了他们也是很严肃。{免费小说}

任雨泽就随便的问起了他们最近的工作,生意好不好,一边谈着,也就喝起酒来,今天天气热,任雨泽就提议不喝白的,服务员就抱来了一件啤酒,四男两女喝了起来,这几个酒量都是不错,所以喝起啤酒那是小菜一碟,放开肚子的一阵猛灌,时间不长,几个人也都喝的差不多了。

一会那王老板就不再怕林副县长了,喝了酒的人怕谁,那都是老子天下[海岸线文学网]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啊。

小纪想到了那两个女人和两个警察,一种恐惧感包围了他,无论怎么说,把柄是被人抓住了,是要命的把柄,小纪想起了自己向时柏山做出的承,这个承之后,时柏山帮忙了。

小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副支队长李金当时的出现,他也就是刚刚受了处分,他还是葛副市长,时副秘书长的亲信,想到了这里,小纪什么都想明白了,小纪现在不仅仅是恐惧,他感受是绝望,如果预料不错,他已经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漩涡里面。

这个漩涡,可以置他于死地,小纪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对这些,任雨泽市全然不知道的,他这两天在省城过着幸福和快乐的生活,每天哪都不去,就和江可蕊在一起,恶补着欠缺的夫妻生活。

但梁园虽好,也不是久留之地,他还是要回到临泉市政府来,今天刚一上班,刘副市长就拿来了一份省政府关于全省矿山安全的通知,任雨泽一看这是为确保全省矿山安全生产形势稳定,做好安全保障的文件精神和省政府要求。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六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他们两个人就本市的矿山安全交换了意见,最后结合临泉市的矿山实际情况,任雨泽要求市国土资源局尽快也出台一套检查工作实施方案,成立了全市矿山安全生产大检查领导小组,抽调执法大队、矿管科、地环科、地环站、国土所等专业技术人员组成检查组,对全市境内所有的井下开采矿山企业和部分露天开采矿山企业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纯文字首发》

这几天里,任雨泽也从小纪的情绪中感觉到了一点和往常不一样的征兆,但任雨泽事情太多,每天忙的不亦乐乎,所以他并没有详细的了解和探寻这一点微妙的变化。

过了几天,任雨泽也参加了这次大检查,本次检查矿山企业20余处,重点对检查井下开采8处矿山企业检查,采取“听、看、查、议”的方式,听取了矿山企业的汇报,认真查看了矿山企业所提供的资料、图纸,检查了矿山企业年度地质灾害防治方案、应急预案编制情况,地质灾害隐患点的排查、监测情况;是否有超层越界、非法转让、证照不全、无开发利用方案或不按开发利用方案开采、严重浪费破坏资源等现象。

任雨泽到不是很内行,但有这些人的陪同和把关,他也就似懂非懂的学了起来。

任雨泽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检查严格按照文件精神和市局要求,检查组对检查工作高度负责,吸收了懂技术、懂工艺的专业技术人员参加了检查,充分发挥了专业人员的作用。

在历时十天的检查后,他们也查出了矿山存在的很多问题和隐患,特别是有3个矿山,对存在的问题任雨泽就让检查组向矿山企业负责人进行了反馈。

对这次检查中,矿山企业存有地质灾害隐患和其他违法行为书面责令限期整改,最后组织人员对限期整改的企业进行复查,对在限期内拒不整改或不按期不按要求整改的,将依法进行查处。

一旦查处,这问题也就来了,其中隐患最大的一个煤矿就是市里最大的黑沟煤矿。

黑沟煤矿是市里建设规模较大的一个矿山,有配套建设相同规模的选煤厂及专用公路,黑沟煤矿是本市生产能力最大的矿井。

当市里检查组的整改通知下发到煤矿时,那矿长就不干了,你不要看他官不大,上面管他的部门一大堆,但这也是个要害企业,每年那钱也是来的快,所以市上大大小小的头目们,没少拿他的好处。

更重要的是,由于他这矿一直是临泉市的重要经济支柱,所以连许书记也是非常关注的,关注的多了,那自然就和矿长很熟悉了,于是一般的管理部门也就不大敢轻易的捋他的虎须,谁惹了他,他就到上面来找许书记,还专门穿个洗的发白的工作服,经常是让许书记同情和支持。

这矿长姓邵,叫邵元梓,他就让任雨泽有点麻烦了,因为市政府的通知发到其他地方那都很管用,该停的就停了,该维护的就开始了维护,唯独这黑沟煤矿理都不理。

任雨泽先是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检查的同志就汇报说,黑沟煤矿不理也就罢了,听说那邵矿长还找到了许书记,大述其苦,说什么检查组是没事找事,一但停业那是损失巨大,影响了矿山的任务谁来负责,年底交不上钱来,那不怪他,等等吧。

许书记到一时也没做什么表态,他要想想哪个重要,不停产万一在发生点什么,那怎么办,这煤矿不是其他单位,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但要是就这样的停产了,今年的经济指标就有可能难完成了,自己这岁数提是提不上去了,但这最后一班岗还是要站好的。

这矿长见许书记没说什么,回去就继续的干起来,一点也没把检查组的整改通知当回事,检查组的人,那也是晚上吃柿子,挑软的捏啊,就没怎么动真格的,问题就你推我推的,推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来了。

任雨泽一听,那怎么可能不生气啊,他就电话通知了常务葛副市长,让他带市国土资源局前去封矿,因为这国土资源局是他分管的,葛副市长嘴上是答应了,但也是迟迟没有动静,葛副市长现在是一点都不在乎任雨泽的,他也知道,反正自己是已经把任雨泽得罪了,这疙瘩恐怕是这辈子也难以解开了。

但自己马上就可以做市委的副书记,那虽然还是没有他任雨泽职位高,可也不怕他的,到了副书记的位置,只要自己跟紧许书记,那就不是他任雨泽可以指挥的了,他也没那个能力来对自己升迁指手划脚了,所以他现在对任雨泽的安排也不怎么当成一回事。

任雨泽是等了他两天见他还是没什么动静,就是人家现在也是要升了,自己指挥起来也难了,他也不想去生气,就直接的给市国土资源局做了安排,让他们马上强行封矿,但让他吃惊的事还是出现了,当市国土资源局前去封矿的时候,竟然让矿上的治安队给赶了出来,这还不说,葛副市长还对国土资源局的领导一阵的臭骂,说他们是吃家饭,管野事,自己都没说让他们去,他们急什么。

任雨泽一听这还反了,他就准备马上动用公安配合,一定要把这矿给封了,现在公安局使起来还是比较顺手的,时间不长,那面公安局的方局长就带上队,赶到了黑沟煤矿,但问题又出来了,葛副市长也赶了过去,他制止了方局长的封矿,说这是市里的支柱产业,那能说封就封,说他已经请示过许书记了,许书记也明确表态,让黑沟煤矿一面开煤,一面自己整改,过几个月再来验收。

许书记还专门的给方局长打了一个电话,严厉的斥责了他几句。

公安局只好灰溜溜的离开黑沟煤矿,方局长也没有办法一个人来对抗一个马上就管他们的副书记,更重要的是还有许书记的指示,他们只好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就在任雨泽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计划,许书记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任市长,我听说为个黑沟煤矿,你怎么把公安都上了?人家又没闹事,也没犯法的,就是个整改问题吗,我也听葛副市长给我汇报了,问题不很大,可以边开采,边整改吗,你要考虑到他的停产会给临泉市带来多少损失,这我也是为你着想,年底经济数据上不去,你板子比我挨的还要重点。”

许书记也不是说的假话,黑沟煤矿对临泉市的经济分量所占比例很高,要真的停一个月整改,那收入是自然会有很大影响,临泉市的cop也会少几个点的。

所以他相信了葛副市长的汇报,暂时不停业。

任雨泽在电话里也没办法和许秋祥书记做什么辩论,他知道是葛副市长在背后倒腾,但对葛副市长他还真的一时没什么好办法来对付。

人家不是个县长,乡长的,论起资格比自己老的多,你总不能就把他叫来一整臭骂吧,他要是在顶上自己几句,怎么办,最后还是自己干受,到是想撤了他,可你有这个权利吗。

任雨泽就只好摇摇头,再想其他办法了。

任雨泽随便的翻开了办公桌上小纪给送来的一些群众来信,随便的看来看,也没很当成一回事,因为他现在心里还在不舒服呢,翻了几封,其中的一封信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封庙山县群众举报当地县公安局长明青语的来信,信上说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大肆受贿,违规解决农转非,在公安局也超员违规的安排自己的亲戚,已经在公安系统上班的亲戚就多达十几个,严重的影响了用人制度和党纪国法,那写信的人也不是匿名,是庙山县公安局下面派出所的一个老同志。

任雨泽不禁沉思起来,为什么对这封信会引起他的关注呢?因为他早在几天前也接到过这样的一封来信,因为当时的人是匿名的,也不是举报的这个问题,说的是庙山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在公安系统内部提拔干部是明码标价,什么一万元,冒个泡,二万元,调一调,三万元,高升了。

今天任雨泽再次的看到了对这局长的举报,他不得不当回事了,看来里面是多少有些问题的,只是他又有点心灰,不想插手,一个局长那有这样大的能量,那自然是县上主管领导和他是蛇鼠一窝,但涉及到了县上的干部,自然就麻烦的多,自己能不能管的下来,许书记会不会让自己动手,都很难说,他犹豫起来了。

任雨泽也徘徊了很长时间,但最后还是决定要插手这件事,也许举报的只是一个侧面,让这样的领导在位置上,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所以他就给纪检委书记刘永东去了个电话,请他过来一下。

纪检委的刘永东正在看报喝茶,接了任雨泽的电话也不敢耽误,不到十分钟就赶了过来,他是很老奸巨猾的,他才不被葛副市长顺利提名当副书记的假象迷惑,好多干部都认为现在的临泉市还是许书记一派掌权,但他有他的看法,一个提名不说明什么,任雨泽在常委会上逐渐的壮大,还有他和谢部长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才是最重要的,难道谢部长没有许书记更接近乐书记吗?怎么可能,所以他还是认定将来的临泉市一定会是任雨泽的天下。

刘永东是纪委书记,主管纪检监察,多年前他到任伊始,就明确要求纪检战线的同志必须立身以正,做清正廉洁的表率。

任雨泽是明白刘书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外表的掩饰下,其实是很老道和很圆滑的,对官场的游戏,那可以说相当的老练熟悉。

任雨泽就很客气的招呼着刘永东书记,两个人都知道叫来那就是有事,不需要绕,任雨泽也就直切主题,把前后两封检举信给刘永东递了过去,刘永东很快的就看完了,他点点头说:“我那过去也是收到过的,不过都是匿名的,所以一直也没去落实,现在有了实名检举,那你看下一步怎么做?”

任雨泽就咬咬牙,带些冷酷的表情说了一个字:“查。”

刘永东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回去以后调集了人手,亲自带队,到庙山县去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任雨泽的秘书小纪轻轻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抬头看来看他,自己没有叫他,不知道有是什么事情来了,小纪是来提醒他晚上有一个公务宴请,客人应该已经到了,请他也准备一下,任雨泽这才想起了这事。他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搽了一把脸,旋即打起精神,叫小纪安排车子,小纪说自己在下面准备好了,就等他下去。

任雨泽也就不在耽误了,赶忙下楼,带上小纪一起赶往酒店。今天晚上是招商局宴请一个外商,像临泉市这样的经济欠发达地区,发展是第一要务,特别是世界金融危机爆发后,招商引资是就成为临泉市各级党政领导的第一要事,也是第一政绩。市委也罢,市政府也罢,那都是把这招商引资的指标是层层下达给所辖区县和各部委办局,说一千到一万,这个招商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当然了,外商门也是很关注出面招待他们的领导级别的,什么样级别的领导出面宴请,直接体现重视程度的差异,所以要是市长或者市委书记出面的接待,那客人是很有面子,也很高兴的,这样的接待成功率也就大了很多,为了招商引资的成功,宴请各路老板的饭局,任雨泽是尽可能的出场。

任雨泽也不是每次都参加,关键还是要看有没有把握的项目,那招商局也很精明的,把握不大的,一般也就不汇报了,有希望才请他,这样给市长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你看人家招商局,请一个成一个,这个局长真是不错,很有发展潜力嘛。

本来这个外商乐国章是技术监督局联系的客商,据说是大老板,但技术监督局最近的费用很紧张,他们就和招商局搞了个联合,招商局出钱,事情成了给他们也算一部份任务,两家一拍即合,接触了几次,感觉很有希望,这才请任雨泽出面。

任雨泽赶到了酒店,果然人家都是已经坐好,不过在那外商的旁边是给自己留好了位置,一见面,任雨泽对这个肥头大耳、面相狡诈的外商并无好感。

但客套还是要讲的,宾主落座,推杯换盏之后,任雨泽就客气的恭维道:乐总是著名实业家,我们临泉市也是文化底蕴深厚,工业基础雄厚,具备发展经济的诸多优势,是经商办厂、投资兴业的理想之地,所以你乐总能看上这个地方,也足以证明你的眼光啊。

任雨泽那嘴,呵呵,他就又天花乱坠地逐一列举了临泉市的诸多优势,如立体交通发达,物流条件好;工业基础雄厚,服务功能强;要素成本低,人口素质高;财税政策优,政策环境宽,等等。

这乐总听了任雨泽的一阵海侃,就也客气的说道:“我也是早就听说过任市长,百闻不如一见,刚才听了您对临泉市的介绍,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那招商局局长也是抢抓机遇,拍起了任雨泽来:“我们任市长理论水平高、工作能力强、自我要求严、公众形象好,在我们临泉市那是有口皆碑的。”

任雨泽也就哈哈的笑笑,对于部下的肉麻吹捧,任雨泽一直是姑且听之,也不太反感,但也不大当真,他清楚的很,下级不拍上级,那是下级傻,上级把下级的吹捧当了真,那是上级瓜。

今天就是个演戏,所以任雨泽还是要唱的,他就端起酒杯说:“我敬乐总一杯酒,我们局长是老干部了,在临泉市那也算的上德高望重,他的工作成果怎么样就看你的投资额啊,来来来,我们干一杯。就这样,你来我去,那郑总也是喝了不少酒,任雨泽也喝了不少。

一来二去,乐总显然已经喝高了。他搂着任雨泽的肩膀称兄道弟,表态要投巨资,任雨泽却不很认真的这样想,他估计这姓乐的在其他兄弟地市领导的宴请中大概也说过不少类似的话。

任雨泽就故意将了乐总一军:”乐总说话要算数啊,你若是开空头支票,我们局长今年完不成招商引资任务,明年就要下课了。”

乐总当然要雄起了,他拍这胸膛保证着毛孩一边大喊:“服务员再给我拿一瓶酒。”

服务员就又上了一瓶五粮液,他把一整瓶酒平分在三个喝啤酒用的大玻璃杯中。

乐总嘟嘟囔囔地说:刚才任市长是下指示了,我投多少资就看你局长喝多少酒,喝一杯我就投一个亿。我说话算话。说完,他用力的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这局长今天已经是喝了不少,从体型看显然属于“三高”类型,不宜多喝酒。何况几轮下来,他也是躲不掉的猛喝,现在再喝,看来有的招不住了。

任雨泽也看出了这情况,那一瓶分了三杯,一杯就是三两多,一口下去谁受的了,任雨泽就连忙出来打个圆场:局长即使喝水,乐总你也要投资,否则我动员临泉市的的大姐小妹把你扣下来。

大家哈哈大笑,局长也在笑声中站了起来说:“我血糖、血压都高,为了招商引资,即使我喝光荣了也要上!乐总你要算数啊,不过我不怕,有我们市长在,他会为我做主的。”

说罢,他逐次端起三个大杯一饮而尽。这局长是市委许书记过去一手提拔起来的,任雨泽对他多少还是有防范的,这时候见他奋不顾身的一口气喝下了三大酒杯时,敬意由然而生,这局长为了工作而自伤身体,当然值得任雨泽尊敬。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弱肉强食的官场,宁伤所谓的友谊,不伤身体,这一直是任雨泽公务接待的准则,换了他,他是不会为了招商引资而喝这一瓶酒的,他动的是脑筋,他知道商人是逐利的,只要在临泉市这些商人能实现自己的利润最大化,让他喝,他都会来投资;反之,要是这里没什么好处,你就是喝它三五瓶,也没有用,他们才不会动什么感情呢。这局长喝下了一整瓶酒,过了不多一会就趴在包间卫生间里哇哇直吐了。

后来大家也就在欢乐和融洽中结束了这次宴会。

但在宴会结束以后,再送任雨泽回家之后,秘书小纪却没有回家,他还要赶一个场子,这今天的场子市很重要的,是葛副市长亲自参加的一个活动,当政府时副秘书长给小纪打电话的时候,小纪还在任雨泽接待外商的应酬中,所以他推了推。

但时副秘书长说葛副市长晚上也在,希望小纪能够在这面宴会结束后赶过去,小纪就不敢在推辞了,他只能点头答应了。

现在小纪已经坐在了这个有葛副市长,还有时副秘书长和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几人,这对小纪来说,今天的规格就很高了,他先是上来就不断的道歉,表示迟来的歉意,

但葛副市长挥挥手说:“这有什么啊,你在陪任市长呢,我们理解,理解啊,工作要紧,我们就是随便的聚一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许秋祥的秘书小马也说:“就是,就是,你能来我们也很高兴了,刚才没怎么喝吧,来,现在补两杯。”

时秘书长也笑着说:“对对,现在补上两杯。”

小纪也很爽快的自己补了几杯酒,然后大家就一起随便的聊了起来,在座的其他几个人应该都是许秋祥的铁杆嫡系,但他们为什么会较上小纪呢?难道小纪的铁杆度真的到了可以和他们相容相恰的那一步吗?

对着一点,小纪自己都是否定的,所以今天他虽然表现的很豪爽,很随意,但他的心还是很紧张,他的话也是很谨慎的。

大家喝了一会,时秘书长就说:“小纪啊,你上次的事情葛市长今天还专门给公安局的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再提这事,上次的记录也一定要全部销毁。”

小纪一听又提到这事情,就是脸一红,心中愤恨的骂了两句,妈的,怎么给葛副市长和许秋祥的秘书小马也说了。

这以后连许秋祥也会听到,看来自己不想上他们的贼船都不行了。

小纪就客气的对他们挨个表示着感谢说:“谢谢葛市长,谢谢你对我的关怀,以后葛市长有什么差遣就只管说,我绝对会唯命是从。”

葛副市长就呵呵的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年轻人吗,谁没有点花花事情,过了就不提了,不提了。”

小纪也就讨好的笑着,说:“是个教训,以后我要多严格要求自己。”

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就嘿嘿一笑说:“什么教训不教训的,只要以后跟上葛市长的步点,这都是小事情。”

时秘书长也笑笑说:“是啊是啊,小纪也不要把这太当成一回事情了,葛市长说过好多次你呢,很欣赏你。”

小纪就忙着几头感谢着,但他的心里却明白,这些人一定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的为自己着想,但自己却没有办法来拒绝他们这样的要挟,真把他们惹急了,他们才不会放自己一马。

大家就继续的喝着,聊着,过了一会,葛副市长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小纪说:“对了小纪,上次你陪任市长到洋河检查,好像听说任市长在洋河县有好多个红颜知己啊。”

小纪的心就开始沉了,他赶忙掩饰着说:“奥呵呵,任市长和谁都很不错的。”

小纪的话一出来,桌子上的这几个人一下就都沉默了,他们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他们一起都转过脸来,看着小纪,那眼中也就多了许多冷漠来。

小纪的心依然在沉底,他只好打起精神说:“不过我上次感觉到任市长和那个叫夏若晴的好像有点情深意重的味道,呵呵,我们任市长也很恋旧的。”

葛副市长和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就彼此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点下头,脸上也就逐渐的又露出了笑意,葛副市长就说:“呵呵,这样啊,这个姓夏的女老板我也认识,在洋河那个温泉山庄就是她的吧,呵呵,不错,事做的挺大的,最近临泉有个回归的华侨马老先生准备给临泉投资赠送几百万修座桥,好像这个女老板很上心。”

小纪现在也是豁出来了,他不敢在藏私,忙说:“是的,是的,我前几天还听到任市长和她打电话说,这个工程她想做呢,不过任市长好像并不怎么热心。”

包间里的几个人都一起沉寂下来,特别市葛副市长,他既然今天专门的要获得了这个信息,那么他就不会让这个信息随随便便的过去,他需要好好的构思一下。

他们的聚会一直延续到晚上12点左右才结束,这个时间对小纪来说也很难熬,他小心的讨好和赔笑,他不得不以出卖任雨泽来获得葛副市长和时副秘书长对他的好感,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这个圈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几个看似很亲切的人了。

是啊,既然葛副市长上心上意的为小纪设计了这么好的一个圈套,稳稳的把小纪装了进来,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撒手呢?

他在第二天就来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两人刚刚坐下,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就帮他倒上了一杯水,在小马给他放水了同时,他们两人很微妙的用眼光交换了一下,葛副市长就知道,昨天小纪给的那个信息小马已经给许秋祥汇报了。

葛副市长端起了水杯,轻轻的吹了一口浮茶说:“书记,我们政府最近就准备把那个马老先生捐赠的桥修起来,不知道书记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许秋祥淡然的笑笑说:“嗯,老葛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葛副市长放下了水杯说:“有,这个人一直让人难以对付,我想或者这就是一次机会。”

许秋祥就邹了一下眉头,他对葛副市长这样和任雨泽较劲是很不以为然的,他说:“老葛,我听小马说了,你们昨天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要奉劝你的就是稳稳的等着省上对你的任命,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他呢,我们临泉市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是发展,你这样招惹他对你没有多少益处。”

葛副市长叹口气说:“我也不想和他相斗,但形势不由人啊,书记,你看,等我离开了政府,那么整个市政府我们只怕就插不上手了,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你分庭抗拒了,现在我们常委人数上面,也没多少优势可言,我是替书记你担心啊,这个人他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就可以过五关斩六将的一路上来,难道他有一天就不会踩着你的肩膀上吗?”

许秋祥脸色阴沉起来,他对葛副市长这样直言不讳的语气很不舒服,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接受葛副市长所说的问题,他自己也经常会想到任雨泽的问题,过去他可以一直小视任雨泽,但现在经过多次碰撞和较量后,任雨泽已经逐渐的建立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威望,下一步他还要怎么走,这市许秋祥最担心,最害怕的。

两人都沉默着,许秋祥拿出了茶几上的香烟,自己点上了一根,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给葛副市长发一样,就用手中的烟指了指茶几上的烟盒。

葛副市长也很快的就拿起了烟盒,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两人这才看上一眼,许秋祥就说:“哪你想要怎么样。”

葛副市长就很阴冷的笑了一笑说:“我准备让姓夏的这个女人中标。”

许秋祥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很专注的看着窗外很长时间,最后说:“嗯,但你一定要记住,这是防范,不是进攻。”

葛副市长也就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有备无患。”

任雨泽是绝不知道有人是那样惦记着自己,他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每天来上班都是很早,今天他也是早早的来到办公室,白天上班时事务繁杂,可以利用上班前的这段时间看看报子什么的,关心下国家大事和新闻。

他也订了不少报刊杂志,但很少有时间看,《新华文摘》、《南方周末》、《参考消息》却是必看的,尽管近年来这三份刊物的质量不断下滑。

任雨泽还未坐定,报纸还没有拿在手上,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抬头一看,哟,前几天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乐总在秘书小纪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任雨泽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他,但既然人家是来投资的,自己也不可以慢待人家,任雨泽就堆起了笑容说:“呵呵,什么风把乐总今天给吹来了,我还正想联系你什么时候再一起坐坐呢。”

那乐总就献媚的笑着说:“看你说的,那能让你请我啊,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应该是我来请你,今天我就是专门来请任市长晚上一起坐坐的。”

任雨泽一听这话,看来这人是真想来投资了,不然怎么会想要请自己,他就接口说:“怎么,乐总是想好了,准备来临泉市投资了吧?要是这样,晚上我推掉所有的应酬也要好好陪下你老哥的。”

那乐总就笑起来,摇摇头说:“任市长啊任市长,你真是一心扑在临泉市的建设上,名不虚传啊,你这样的干部让我很是仰慕,也很崇拜的,看来我是应该为任市长也出些力气。”

“哦,是吗,那乐总是确定来投资了吗?”任雨泽是有点兴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那天还看不惯人家的长相,但今天人家就来投资了,听他那天的口气也是不小,少说也要几个亿,这下,开发区就有点底了。

任雨泽就很热情的叫小纪赶忙给倒水,泡茶。

乐总听他这样一说,就笑着摇起了头说:“投资那是一定要在这投的,不过那是后话,我现在想帮你的不是这事情。”

任雨泽有点不太明白了,不是帮我这,那我还有什么要你帮忙的,应该没有了吧,他带着疑惑问道:“那乐总是准备给我帮什么忙啊。”说完他就望着这乐总。

乐总哈哈一笑,看着秘书小纪离开了房间,他很神秘的看看小纪关上的门,压低了声音说:“我来临泉市时间不长就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事,也知道你在这很受许书记和葛副市长的气,所以我在这方面是可以给你些帮助的。”

任雨泽就很好奇了,这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这忙他都可以帮,让我们和好,还是让许书记听话,呵呵呵,天方夜谭,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感到好笑的样子,依然很关注的问:“那不知道乐总怎么才可以帮的了我。”

这乐总就在次的压低了声音说:“知道半年前永丰市的李书记是怎么当上市委书记的吗?”他见任雨泽摇着头,就接着说:“那就是我援的手,到今天他还是很感激我。”

任雨泽听他这样一说就有点明白了,原来他可以帮人**啊,那能量就可想而知了,不是等闲之人,不由的对他多了一些敬意。

任雨泽笑笑恭维他说:“看来乐总在上面那是很有人缘的,不然很难办成这样的大事。”

那乐总淡淡的笑笑说:“你听说过那句朝里有人好做官的话吗,你老弟也不是外人,我不隐瞒你,现在省委的乐世祥书记,那是我大哥,只是我这人没出息,做了个山野闲人。”

这话一出来,任雨泽就大吃了一惊,不会吧,原来是自己的二爸来了,我呸,对乐家任雨泽那是熟悉的很,知道乐世祥就一个妹妹,那里又钻出来一个弟弟了。

任雨泽就正要发作,这人也太可恶了,到了临泉市天天的骗吃骗喝的,自己也还巴巴的陪他,原来这就是个骗子的。

但转念一想,在听听他说些什么鬼话,现在自己急于的挑明这事,人家就说是和自己在开玩笑的,自己还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切不要打草惊蛇。

任雨泽就依然很客气的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我就想吗,其他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能量,看来我是失敬了,乐总莫怪,莫怪啊。”

那乐总也微微笑下说:“你要是相信老哥我,我在三个月之内保你坐上临泉市市委书记的位子。”

任雨泽带面坏笑的嘿嘿一笑说:“嗯,那就好,那就好,我这里先谢谢你老哥了,等我坐上了那位置,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你。”

乐总也呵呵的笑笑,他看到任雨泽已经上勾,心里也很乐和,就说:“你我不是外人了,我也明说,虽然乐世祥是我哥,但他那人你应该也听说过,很古板的,很正统的,我也不会找他,不过我可以找其他的省常委,大家还是要给他面子的,给他面子,就相当于给我面子了,只是,这些人,多多少少也是要化些功夫和钱的,所以。”

任雨泽就更加的明白了,原来是骗钱的,他就装着很认真的样子问:“那得不少钱吧?”

乐总嘴一撇说:“其他人办,那当然是很多了,我去办,也就是个三五十万就可以拿下了。”

任雨泽就有点可惜的说:“唉,我这些年真的还没攒下多少钱来,看来我是无缘了啊。”

那乐总就不大相信了,一个市长会没个几十万,说出来谁相信啊,他就哈哈的一笑说:“你老弟是不放心我吧,说什么没钱的话,我要不是最近资金都压在了土地上,我就帮你先垫上了。”

任雨泽就笑笑说:“不满你老哥,我是真的没钱,勉强家里也就那么几千上万元的存款,在多了我是可以想,但拿不出来,呵呵。”

乐总脸上就有了点失望,怎么一个市长会穷的这样,比老子还穷,看来还是不大放心我,算了,放长线,慢慢来,他就摇了下头说:“既然市长还有些顾虑,那就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们在谈,但今天下午的饭我们是一定要吃的,招商局局长我也是请过的。”

任雨泽强忍住心头的愤怒,准备给他来个现的,立马收拾了他,但这样的话就是两个人在说,到时候人家来个不认帐,或者说是开玩笑怎么办,先不动他,在看看,任雨泽也就连连的点头说:“好吧,下午我一定去。”

到了下午上班,任雨泽就在办公室里独坐,想到了那乐总就心里冷笑,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胆大心细,装的也很像,真是的,要是换个人不上他的当,那才是怪事。

想到这,任雨泽却市心里一动,换个人,嘿嘿,那就换个人好了。

任雨泽就给招商局局长去了个电话:“你好,我任雨泽啊,下午那个乐总说要请客你知道吗。”

那面局长就说:“他给我昨天就说了,还说要把你也请上的,那晚上一起过去?”

任雨泽就很有些为难的说:“奥,他给你说过了啊,他本来是请我也去的,但我这今天来了个老同学啊,是啊,好多年没见了,对对,所以我就去不了。”

局长一听他有事,这当然是不能勉强的,人家市长要见老同学,怎么能用吃饭这样的小事来耽误人家。

局长就赶忙回答:“好的,市长,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见了乐总给他好好解释一下,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对付的了。”他其实也不想和领导在一起吃饭,一点都不自由,自己在其他地方那好歹也是个人物,和领导一出去,就马上变成了一个跑腿的了,光芒都给他们带上了,所以今天一个人去还吃的好点。

任雨泽就不干了:“你这样吧,你去把葛副市长好好的请一下,让他陪陪人家啊,人家项目这么大的,没个市上领导陪着不好,在说了,多个人喝起就来,你也松快一点。”

局长心里是有点不大愿意,但市长的话,那就是最高指示,他就只好回答说:“好吧,那我一会就给葛副市长去个电话。”

任雨泽这才同意的说:“嗯,对,今天一定要把葛副市长请去,也不用说是我叫你请的,你知道,葛副市长对我还是有点误会的,你自己想办法,不然显得我们市上对这项目太过轻慢了。”

放下电话,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他很为自己今天这设计感到高兴。

下午任雨泽就和刘副市长一起,带着市宣传部部长,还有政法委、教育局、消防大队、卫生局、公安局等部门负责人,深入市区的各个学校,对学校安全及周边环境治理工作进行了专项检查。

这也是早就说要来进行的工作,任雨泽最近一直在忙,所以是一推再推,今天实在是说不过去了,也就只好打起精神一起去了。

每到一所学校,任雨泽一行都详细了解了学校安全防范措施、门卫保卫工作、食堂卫生、宿舍安全、消防设备以及学校周边环境治理情况,并仔细查看了学校安全管理工作落实措施,对学校存在的安全隐患都一一提出了整改意见,要求学校在规定时间内整改到位,现场要求随行的相关部门发挥应有职能,尽快帮助学校把这些问题解决好、落实好。

不来就算了,来了任雨泽就很认真的检查着,学校的事情也不是小事,还是认真点好,免得真出个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

他们转了好几个小时,检查结束后,在临泉实验小学,任雨泽就主持召开了现场办公会,认真听取了市区学校校长对学校安全管理工作的汇报,针对学校存在的交通安全隐患和校门外摆摊设点、校园周边安全隐患等问题,关玉霄就指出,校园安全和周边环境治理工作事关学生的生命安全,涉及千家万户,各有关部门必须各负其责,协同作战,时刻绷紧学校安全这根弦,为广大师生提供有力的安全保障和良好的治安环境。

本来是个走形式的检查,但任雨泽却发现了不少问题,他没有像往年其他领导来检查一下,讲讲话就结束的意思了,他感觉到现在学校真的应该很好重视这个安全问题,因为在今年他也听到了外地不少学校出事的情况。

所以任雨泽回到了政府,有把今天参加检查的所有领导都叫上,开了一个解决问题的专题会议,除了向各校校长提出明确要求,高度重视学校安全工作外,他还叫来了财政局局长,想从他那再搞点钱,帮学校安装和完善校园监控系统,做到24小时监视,便于学校及时应对处理突发事件。

这局长就有点为难了,心里想,任市长也是的,把个耍玩意当真了,他这说起来容易,这全市多少个学校啊,要都装上那玩意,没个百十万的,拿的下来吗?

可这是市长说的,他即不能顶市长的提议,又不好明说自己的顾虑,任雨泽见他迟迟疑疑的,就直接问道:“怎么了局长,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我们在一起,不用那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是不是,呵呵呵。”

会议室响起了一阵的笑声,局长也就只着头皮说:“任市长,你说的都对着的,是应该做好学校安全设施的配备,只是现在市里的钱也很紧啊,虽然有一点,但开发区那是天天都在花钱,所以我是担心暂时没钱配备这些监控系统。”

任雨泽一听算是明白了,自己光图说的高兴,怎么就把钱的事情给忘了,但现在自己的话也说出来了,怎么办,不可能就这样咽回去吧,任雨泽想了想就说:“设备是一定要上的,至于钱吗,我在想想办法,尽快给解决吧。”

局长心里好笑,你尽快给解决,怎么解决,剁指头卖啊。

这钱一下子卡住了,任雨泽那开会讲话的瘾也就打消了,又说了一些空话,就草草的散会了,会是散了,可任雨泽一直就在想这钱的问题,想想的,他就发现,自己在又回到洋河县的老路子上了,又是一天穷的到处找钱了。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一上班就给招商局的局长去了个电话:“我任雨泽,昨天你门的接待完成的怎么样,葛副市长参加宴请了吗?”

局长一看这任市长很关心自己的工作吗,就连忙的回答:“昨晚上我们气氛很好,葛副市长也准时的参加了招待,一切都好。”

任雨泽听了心里暗笑,但还想知道的更详细一点,他就问:“那就好啊,大家都没有喝多吧,酒喝多了也不是好事。”

局长连忙的回答说:“没有,没有,昨天大家和的很适量的,喝完了葛副市长还专门陪乐总一起喝茶去了。”

任雨泽眼中闪现出一抹嘲笑说:“很有雅兴吗,你对茶道也喜欢了?”

局长呵呵的笑了下说:“我晚上喝了茶睡眠不好,昨晚上我没去,是葛副市长陪乐总单独去的,呵呵,市长不会批评我吧?”

任雨泽就更加的高兴了,他呵呵的笑着说:“哪有那么多的批评啊,你最近工作很好的,我都有点为你骄傲了,呵呵呵,好吧,那就说这些了,以后乐总那面有什么事,及时的通知我,可不敢慢待人家了。”

任雨泽放下电话,连声的笑了起来,不怕你精明,就怕你贪心。

任雨泽想的不错,葛副市长此刻也在想着乐总昨天给他说的话,本来昨天他是不想去了,但让人家软磨硬泡,最后又说道这个乐总如何如何的实力雄厚,怎么怎么的关系广泛,到底是把他请了过去。

两下里一见面,饭没吃完,那乐总就隐隐约约的透露了一点自己在省委的关系,这让葛副市长就一下子上了心,可惜这老家伙说了一点就在不提那话题,把个葛副市长急的,就匆匆忙忙的此后完了饭,约着他一起到了茶楼,美其名曰是帮着醒个酒,实际上就是想探个底。

这乐总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大的江洋骗子,在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了葛副市长那眼光中的迫切,所以就故意的不多说,现在一见葛副市长吃完饭又请自己喝茶,他就知道鱼儿快要上勾了。

这次他依然是用对付任雨泽的那套,一阵的天花乱坠,一阵的高山流水,一阵的云山雾罩,那葛副市长就快要遭上了,当然了,葛副市长的官小,那提拔也就低了一点,乐总就准备给他搞个市长当当,至于任雨泽吗,人太年轻,竟然还和葛副市长做对,那就调他到一个偏远的市去,去了降不降级呢?乐总也思考了一会,最后就决定,还是暂时不要降他的职位,先给他任雨泽来个平调,等去了以后在看情况处理。

葛副市长也很赞同这个方案,先就给任雨泽来个平调,自己坐上临泉市的市长,那才是关键,当领导吗,就要心胸放宽广点,不和他年轻人一般的见识,走了就可以了,也不整他了。

两个人后来就聊到了这活动经费问题,这一下葛副市长就有了点警觉,这三五十万自己到是可以凑的出来,但万一事情没办成,这玩意又不给开发票,那自己不是就亏大了,所以他就有点犹豫。

那乐总也不是等闲之人,知道这事情是急不的,只要他心动,只要他有钱,还要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套,太急了反倒把人家吓跑了。

所以乐总就很爽朗的呵呵一笑说:“这事也不是急事,你在慢慢的掂量下,我这人就是爱管闲事,真的办起来也很麻烦,光是喝酒就要让我难受很多次,你不知道,省上那几个领导酒量真的太厉害,和他们我是喝一次倒一次,那都要硬喝的,一点赖都耍不了。”

葛副市长也在赔笑着说:“那是那是啊,和他们在一起喝酒,就是撑也要撑下去,怎么好意思耍赖,呵呵。”

两个人就没在谈起这件事情了,乐总是知道要给人家一些时间来思考的,到底不是个小事,人家想好了自然会找自己。

葛副市长现在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相信,又有点担心,后来心里实在是太乱了一些,也就不想再提这事,他也要好好的谋算一下,两人就又喝了一会茶,才分道扬镳。

但回去以后,葛副市长是一夜也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想这个问题。

老婆以为葛副市长是喝了酒兴奋的睡不着,就想来个乘虚而入,葛副市长那有那个兴致的,左封右挡,连声的呵斥,但还是没有抵挡住这魔天玄女剪的威力,用不了多久,他就被仰面撂翻,脚手抽搐,浑身乱颤,口中那葵花宝典的秘诀不断的叫出啧,啧,这磨教的吸性**,果然是厉害。

所以昨晚上他是没时间细细的思考这个问题,今天上班就静下心了,必须要拿出个判断,到底是该不该冒一下这个风险,风险虽然是有,但实际上在这个世界,哪有不冒风险的成功,要是万一这成功了,那也就园了自己多年的市长美梦。

但是万一再失败了,或者是受骗了呢?那自己的钱也不是风吹来的,也是自己提着脑袋挣出来的,别人都说领导好挣钱,那也要看是不是在那个肥差上,自己做了几年的副职,有好处也就是一些残羹剩饭。

可要是真的当上了市长,那钱就自然如流水般进了自己的家园,嗯,理是这个理,但还是要再想一想,他就这样反复的思考,难以很快的下个定论。

他想他的,任雨泽忙自己的,纪检委的常书记来到了他办公室,两个人就最近到庙山县调查公安局长明青语的事情正在商谈,

这家伙是事情不少,市纪委已经核实庙山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在任局长期间,违反多项国家规定和纪律,公安局在既没有拿出提拔方案向上级部门报批,更没有向干部主管部门请示,也没有向临泉市委主要领导汇报的情况下,召开局党委会,调整提拔干部62名。

违规提拔干部中还有很多是他的亲戚,朋友。

他主持召开局党组会议,以代理职务名义提拔调整科级干警17人;提拔调整股级干警70人,未按程序进行报批,据了解,他的大调整涉及干警达100多人,几乎占到全局人数的三分之一。

听说他还未按规定手续招了很多人进入公安系统,收受了大量的钱财。

但现在的问题是,很多被调查和涉及的人员,都是嘴很严实,什么都不说,从其他人那里知道的这些情况,也都没有确凿的证据。

刘永东书记的意思是直接来个双规,好好的调查和取证,任雨泽点点头说:“你这个方法可行,一旦他被双规了,我想就会有很多人站出来揭发的,那时候取证也方便多了。”

刘永东书记就想了想,还是小心的说:“任市长,但要双规他,可不是说说就可以了,要许书记签字啊,现在还不知道书记对这事的态度如何?”

任雨泽认为,这样的事情许书记不会也想压吧,他应该同意,他就对刘永东书记说:“你一会就去给书记做个汇报,也把我的意思说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刘永东书记点点头,说:“我现在就过去把这些情况给许书记汇报下,有什么情况我在联系你。”说完就离开任雨泽办公室,到市委找许书记去了。

任雨泽看他走了,就有想起了那天开会那为学校装监控的事,一想就头大,奶奶的,到哪搞点钱出来,实在不行就动用那贷款的几千万,只是那钱被定性了专款专用,怕银行监督的紧,动不了,再不然把那钱找个地方转一下,然后在回来买监控设备。

任雨泽就开始打起了那贷款的主意,但想来想去还是不太妥当,以后银行的支持还需要很多,这次万一搞砸了,下次在贷就麻烦。

能不能到那哄点松活的钱,他细细的琢磨着。

过了一会,他就叫来了刘副市长,房产局局长和工业局局长,商业局长,他对刘副市长说:“刘市长,为了促进我市市场经济健康发展和劳动关系的整体和谐稳定,激发全市企业进一步建立健全和谐文明的内部管理机制,可以构建和谐文明的外部发展空间,我考虑可以在我市搞一次行业十佳的评比活动。”

刘副市长也是点头称说:“不错啊,过去我们市里也搞过,评选和谐文明企业,展示企业内部的劳资关系的和谐情况和文明程度,这对我们市的企业发展是有好处的,只是这次的评比标准是不是我们先商定一下?”

任雨泽就笑笑说:“你们几个领导在一起可以搞一个评比的标准,关键是多做宣传,搞出个大的动静和气氛来,让大家明白,做了这行业的明星,自然是会给企业带来很大的广告和品牌效应的,你们可以和宣传部也联系下,市里的报子,电视台都可以大力的宣传。”

刘副市长不断的点头说:“我们一会就着手这件事,任市长还有其他的指示吗?”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笑说:“我们化这么多的功夫帮他们宣传,那自然是要收点费用的,每个评选出来的企业,统一缴纳三万元的费用,嗯,有的就是条件差点,只要愿意缴纳费用,也是可以考虑的,我们有责任帮助他们搞好企业。”

这一下,办公室的几个人算是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了,那刘副市长就笑着说:“任市长是为学校的事发愁吧,你放心,半个月之内我保证给你解决问题。”

任雨泽看他很是领会自己的意思,就挥挥手说:“呵呵,那你们就开始吧,也不要仅限于十佳,还可以多想几个评选的项目来,收的钱统一放到财政专款项上,不能乱花。”

刘副市长和几个局长都笑着回去商量去了。

任雨泽就算放了个心,看来真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多动下脑筋,不是什么都让自己解决了嘛。

第二天那政府就下发了评比行业十佳,评选行业先进啊,诚信啊,什么什么的通知:

为促进我市的企业健康发展,树立典型,表彰先进,进一步增强广大企业的荣誉感和责任感,鼓励企业家,营造良好的经济氛围,经市政府同意,于近期在我市非公有制经济行业中,评选出各个行业10名“优秀企业”,并进行表彰。现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这一下就热闹了,报子也在宣传,电视也在鼓劲,一时间临泉市的企业是争相报名,连很多国营的企业也不服气了,也要争吵着参加评比。

看到这热闹的场面,任雨泽一个人偷偷的笑了。

但也没笑多一会,纪检委刘永东书记就来了电话,说自己昨天下午给许书记汇报了前去调查的情况,希望对庙山县公安局长明青语实行双规调查,但许书记好像不大愿意,说他们调查的事自己都不知道。

任雨泽就忙说:“你给许书记好好解释下,前几天那是个初步的调查,不想惊动太多人,现在有了些眉目,我们应该加深的调查。”

刘永东书记在那面有点无奈的说:“市长,该说的我都说了,看还是说不通,许书记说前一段时间刚出了那么大的案件,让我们在缓一下,你看这事,不行恐怕还的你亲自和许书记讲一讲,我真的不敢和他多争辩的。”

任雨泽也理解刘永东书记的处境,让他在许书记那做什么坚持是不现实的,看来还得自己好好和许书记谈下,只是许书记那心态也不好转变啊,自己能不能说服他也不一定。

任雨泽就放下手里的工作,到了许书记的办公室,许书记正在生闷气哩,你任雨泽现在是太不像话,我让了你几步,你还吃了五谷想六谷的,连纪检委你都随便的调动起来了,是不是在过段时间,你连市组织也要随便指挥了,那你干脆找下党中央,让你一个人把市长和市委书记一个人当了,真是的,不像话。

现在这许书记想着这事,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了,正在这时候,不长眼的任雨泽还找上门来了,许书记只有摇摇头,唉,命苦不能怪政府,命背不能怪社会,怎么就给我安排了一个这么脸厚的副手。

许书记不得不招呼任雨泽,到底人家是客,自己在有气,但官面上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他就指了指沙发说:“任市长你坐,今天来是谈心还是有事。”

任雨泽就感觉他这话里有刺,他到不在呼,也不想计较,就说:“谈心是假,谈事是真。”

说完自己都笑了。

许书记也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下,对这样的人,他真是还没个太好的办法。

许书记就问他:“很干脆嘛!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任雨泽就问道:“纪检委前几天查的庙山县公安局长明青语的事情,我想书记是知道了吧?我想听听书记的意思。”

许书记就反问道:“纪检委查庙山县公安局了,我这里不知道啊,他们是自己跑去的,还是你让去的?”

他也知道任雨泽是一定得到了刘永东书记的回话才来找自己的,可自己就是要问问他,为什么不提前给自己打个招呼,现在查不下去了,想起我来了,哼哼,早干嘛去了,现在你来,迟了。

任雨泽也知道许书记说的是气话,就笑笑说:“许书记是不是生我气啊,是因为我提前没给你汇报吗?”

许书记“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任雨泽就继续说:“不是我目中无人,起初也不敢断定庙山县公安局就真的有问题,所以就不想惊动你,想去先了解下,没问题就算了,有问题了在给你好好的汇报,你看,现在有问题了,我不是过来给你汇报了吗。”

许书记才懒得相信他任雨泽的鬼话,要是不双规明青语,你任雨泽会来找我,还说自己没有目中无人,我看是狂妄自大。

许书记就有笑声,没笑容的呵呵了两声说:“你现在好好的管你的经济发展就行了,一天乱管这些事情做什么,你都管了,那我们不是太清闲了。”

这话说的让任雨泽一阵的没趣,他原来也的确是不想管这事的,不是没办法吗,人家信给他送到了办公桌上,你说怎么办,就这样睁个眼,闭个眼的算了不成。但今天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让许书记吐个口。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几下,他这笑可是让许书记有点吃不消,许书记最害怕任雨泽这样干笑的,知道他一笑就没按好心,他看看任雨泽说:“你就不要再动这方面的脑筋了,这事情我自有分晓,你快回去干好你那头的事,但年底经济指标完不成,看你一天还笑。”

任雨泽就只好明说了:“那书记你是同意不同意对庙山县公安局明青语实行双规呢?你同意了我就不再管这事了。”

许书记奇怪的看看他:“嗬嗬,什么意思,难道我不同意了你就还要管吗,你这话还威胁上我来了,任雨泽同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以经济发展为重点,已经到了下半年了,好好的抓下经济比什么都重要,这个事先要缓下。”

他看看任雨泽不大满意的样子就又说:“我们前一阵子刚出了那么大的一个事情,能不能稍微消停几天,等那事的风声小点了在处理这事,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任雨泽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他也知道许书记不想惹人注意,想平平安安的多过一段时间,看来要说服他,今天是很难了,但就这样让自己放下这事那心也不甘,任雨泽就只好说:“不闹腾大也可以,但我们要对他们局里的多余人员,还有不符合提升的人员做下处理,不然群众意见很大,那迟早还是会闹起来。”

许书记想了想,这也是个问题,他就问:“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先说出来,我听听,合理了我就同意。”

任雨泽见他松了口就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也不双规他,就给他局里发个文,让他辞退不附和规定进公安局的人,对没按规定提升的干部,也一概退回原职位,这样该可以,也不伤筋动骨的就安抚了群众的心。”

许书记就在办公室来回的度了两圈,然后站定说:“这样处理可以,即安抚了民心,也算给他敲一个警钟,等以后再找机会好好查他。”

任雨泽也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这次就先放过他。”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七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离开了许书记的办公室,任雨泽就笑了,嘿嘿,只要这个文一发,立马就会热闹起来,这是你许书记想不到的,那百十号人,送了多少钱才换来的招干和提升,现在钱都扔水里了,能不闹腾,除非他们每家都有印钱的机器。{免费小说}

过了一两天,关于庙山县公安局违规提干和招干的整改通知就发的了县里,那自然是少不了对县上捎带这批评几句了,县委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通知说的很明确啊,过段时间,市上还会派调查组来调查县上处理情况的。

所以庙山县就以县委书记为组长,连夜就组织了一个工作组,开始对县公安局进行整顿和情理,虽然暂时还没有动局长明青语,但清理和辞退了很多人,有回原单位继续上班的,有过去没工作的,现在回家继续去找个收钱的领导下次再来的,还有些当了副局长,科长什么的,现在又灰溜溜的下去,该干嘛干嘛,最冤枉的是那些为庆祝升官送了大礼的人,光还没怎么沾上,这人家就下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一个刚提上治安大队队长的,前段时间大摆了几十桌,那些开歌厅的,开酒吧的,开饭店的,开游戏厅的,开澡堂的,开洗头房的,开按摩的,拉皮条的还有各路的放高利贷,开赌场,茶楼等等,唉实在是太多了,这大家都来庆贺,为的是以后图个方便,他们不要穿个警服老去自己的地方吓人。

开宴的那天,在酒店的大堂,三张桌子一溜的摆开,上面还带指示牌:贵宾签到处。

你拿个三两百元的,人家填礼单的都不带甩你的,明明在抽烟,却说很忙很忙,你一会再来,真是生意好的不得了。

这一下他们送了礼的都瓜了,这才多少天啊,马上又要换一个,那不是有要送一次礼吗?他们瓜还不算啥,那队长也气闷啊,自己化的还没挣回来,你再让自己过个生日,过个年什么的,那时候再下来也到罢了,现在就下来了,那成本怎么收的回来。

有这想法的人多了,所以在公安局精简整顿后的一个星期,那要不回来钱的人就坐不住了,开始了陆陆续续的举报,先是三两封信,到后来每天就十多封了,再到后来连报社他们也开始投了,一时间,人大的,政协的,信访办,纪检委,市长,书记都是每天收到一大摞了,许书记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那是非闹出事端不可。

他就只有先灭火,赶快派了刘永东书记过去,带上调查组,放开手脚,快刀崭乱麻的一阵的调查,事情就清楚多了。

人证物证都有,这还不算,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其他还有很多问题,什么违规使用收取的户口本费41万余元,不交给财政,都自己吃了,接受企业赞助,向30户企业强拉赞助款38万元,所收赞助款未入单位财务统一核算,由局长指定专人保管,已开支37.7万元,开资的理由请客送礼了。

至于他收受的那些调动,招工,提干送来的黑钱,他到是吐了一部分出来,还有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不知道是化那去了。

任雨泽得到了这些汇报,稍微的一想,就很快的判断出来,这小子的钱,肯定是有一部分给县上的主要领导送了,但这家伙嘴很紧,还很懂得反侦讯和审问的方法,你一问他,他就说头疼,记不清楚了,搞的审问他的人也是很没办法。

任雨泽就想亲自过去收拾他,就不相信他还不得了了,但许书记就给刘永东书记他们打了招呼,赶快处理,赶快结案,不要在拖延了,任雨泽也只好就此罢手。

最后经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联合发文,给予明青语开除党籍,免去庙山县公安局局长职务,开除工资,交市检察院继续调查,任雨泽也就知道了,一进了检察院,自己那就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那检察院到现在为止,是不怎么听他的话。

任雨泽也就暂且如此,以后再等机会看能不能深入的去调查了。

最近全市的评选活动正如火如荼的展开,形势一片大好,那一百万元已经很快的凑齐了,看看这些钱已经稳稳的装到了政府来,任雨泽的心里畅快了很多。

人家出了钱,你至少也要装的像一点,所以任雨泽就让搞了个颁奖典礼,自己也是亲自去参加,其他个部门领导那是少不得要陪同了,这上电视的好机会,谁不想去才是苕客。

任雨泽少不的也要讲两句:是鸿鹄就当志存高远;是雄鹰定要展翅蓝天!机遇在前,昨天的你已迎难而上,一往无前,收获颇丰。今天的你责任在肩,是否愿意付出更大的努力,大步向前?下面就让我们都准备好,为在这些先进的企业加油,喝彩,鼓掌!我宣布,表彰大会现在开始。

颁奖典礼在精彩的歌舞表演中拉开序幕。伴随着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几十位获奖的企业老总,身披授带、胸配红花隆重入场。

他们中,有热心公益,扶贫济困,与群众携手发展的致富带头企业,也有效益很高,给市里缴纳利税的先进,还有管理科学,员工和资方关系融合的,反正是一句话,都是有钱的企业,没钱的就不用说了,你自己也不好意思来评选啊,工资都发不全,你还东想西想的想什么,趁早拉到。颁奖典礼播放了部分先进企业的的拍摄影片,并通过精心编排的文艺节目让现场观众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和洗礼,让更多的人体会到了这些企业的光芒,和他们榜样的力量。与会的一些领导也为这些先进单位授牌。

颁奖典礼开的很成功,参会受奖的这些企业也是很高兴,看来这三万元还值,任雨泽心里也高兴,看来这活动搞的也还值。

回去以后他就安排了教育局那新上来的局长,做了些告诫,做了些威胁,让他一定要把市里这些学好的监控设备搞好,自己这钱来的不容易,自己也会一直的关注这件事情的。

局长那是没的说,他也知道他的前任局长是怎么下去的,所以一心就想好好的把这事情办好,钱什么地方不能捞,但这事最好老实点,任市长这人特难缠。

安排好这事,任雨泽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他自己也就反复的告诫自己,以后说话一定要多想下,不要再像这次一样,差点就搞的个骑虎难下。

不过他这一次风光的上了电视,对葛副市长还是触动很大的,因为颁奖典礼本来是是可以参见的,但任雨泽就是不让邀请自己,这让他真的又气愤,又无奈,可惜自己不是市长,要是市长了,那站在上面的一定是自己了,这也让他对前几天乐总的建议有了更大的兴趣了,他几乎就想马上打电话给乐总,但多年的谨慎还是让他放开了已经抓住电话的手,他还要在想想,三思而后行。

任雨泽这次就是故意冷落他,葛副市长和乐总自从上次见面已经好多天过去了,但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想让葛副市长一下子上勾也不容易,所以这次颁奖会他就有意的不让邀请葛副市长,为的也是一个目的,刺激他,让他愤怒,让他嫉妒,让他急躁,让他失误。

对乐总,任雨泽提前几天也是做了安排的,他叫来了公安局的方局长,让他安排人手密切的监视这乐总,但只是秘密监视,不能有任何的惊动。

从上次大案的侦破以后,任雨泽已经彻底的把公安局的方局长拉到了自己的麾下,方局长也是感觉任雨泽一个是有魄力,有办法,还有一个是前途远大,所以也是心甘情愿的靠了过来,现在他一听任雨泽这样的安排,就知道一定这乐总是有什么问题了,他忙问:“市长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任雨泽当然发现了,但是不能给他实说,就笑笑说:“我有点怀疑,但又不能肯定,所以你要安排激灵点的人,不要让他有什么感觉,这点很重要,万一我怀疑错了,你们的监视在让人家发现了,那对我们开发区的投资就会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方局长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就很认真的问:“那任市长你认为有什么情况是必须给你及时汇报的?”

任雨泽就笑笑说:“主要是他一天都干了什么,和谁接触,特别是一旦他准备离开临泉市,那是一刻也不能耽误,一定要给我及时汇报。”

方局长也就点点头说:“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安排了。”

但这已经监视了两天了,每天方局长都给他详细的汇报了乐总每天的行踪,到现在为止,还没于传来他和葛副市长再次接触的情况,这一点让任雨泽有些失望,也有些失去了自信,难到自己的那一招在葛副市长的身上没有见效,看来他是一点不贪心,应该不会吧。

想了好久,任雨泽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样任雨泽也就看起了文件,今天好像下午要参加个企业的整改会议,现在抽点时间把昨天没看的文件好好看看,这每天的文件也太多了点,大部分都是废话,还有一少部分是空话,剩下个别的几分才是假话。

但就这也要看啊,看完了还要在上面写几个字,他当领导以后,别的进步还没感觉到,但那个“阅”字和“转”字现在是写的越来越好看了,以后要是市上办什么书法大赛,估计就凭他这两个字,拿个奖项应该没问题,但也不能自满,这两个字写的好的,那可不止他一个人,在临泉市还多的很。

任雨泽就一个个的看了看,再一个个的画个圈圈,正在无聊的时候,就见那洋河县的冯县长和黄副县长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一看,呦呵,这两个领导来了,他忙着就招呼他们坐下,这两个也是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放下。

任雨泽就笑了:“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来我这还带送礼的,又不是外人,还这么客气啊。”

冯县长就忙笑着说:“不是客气,但我们来看望老领导,也不能空着手吧,多少要表示表示,不然我们一走你还说我们没礼貌,呵呵。”

任雨泽也就笑笑不说什么了,但感觉他们一起来还是有点奇怪,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事了吧。

任雨泽就望着他们说:“今天你二位来市里是开会吗?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会议?”

那冯县长就笑笑说:“开什么会啊,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

看我的,任雨泽心里就打了个鼓,估计不是什么好兆头,一个县上的两位主要领导都来,应该是有什么情况。

任雨泽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任雨泽想了想就问道:“说吧,洋河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冯县长,你不用看他,你说。”

这冯县长期期艾艾的迟疑了一会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你,来看看嘛,看你说的,好像我们是来告张书记一样。”

他不敢直接说洋河县的张书记,就用这话来引了出来。

任雨泽一听就明白了,看来他们又是和张书记较上劲了,自己这才走了多长时间,怎么两下里就都不安生了。

任雨泽就问了起来:“说说吧,你们最近处的怎么样,我最近也是忙,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你们县上,因为有你们在我还是相当的放心。”

从上次他去洋河县镇压了他们以后,但现在确实没怎么消停过,对洋河县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就连上次林副县长过来,任雨泽也没有时间详细的问一下那面的情况,虽然他和林副县长是待了一些时间,但其他的事情那是一点没有顾上,在他的想象里,洋河县的领导自己都很熟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冯县长就鼓起了勇气说:“你上次到洋河县批评了我们,我们很受震动,在你走后,也就尽量的配合张书记的工作,但时间不长,这张书记到是变了个样,反倒是专权跋扈,经常给我们难堪了。”

任雨泽“哦”了一声,也就想起了上次自己去洋河考察,那个张书记对属下也的确是颐指气使的样子,任雨泽淡淡的问:“他怎么个专权跋扈了?”。

那冯县长就说了:“他现在要求大小事情都要有她的批准,搞的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一点小事没汇报到,他就把我们叫去批评,动不动的还老是拿许秋祥书记来压我们,上次林副县长到你这要了点钱,给乡上搞计划生育设备,张书记知道了也是大发雷霆,把我们都叫去训了一顿。”

任雨泽就有点不相信了,上次林副县长还来过,也没见她说,不是最后自己还是给她拉了二十万赞助吗,她不是也收下了,可能是这冯县长在乱说。

但也不会,他们知道自己和林副县长也很熟悉啊,这乱说了,过后自己一问就知道了真假,他们犯不着如此啊。

任雨泽就有了点迷惑,不知道是该相信他们,还是应该怀疑他们说的真实性。

那冯县长就继续的说:“前段时间,你不是又帮林县长拉了二十万吗,回去更麻烦,张书记把我们都叫去,当着我们的面有把林副县长大骂一通,说什么我们洋河县不是穷光蛋,犯不上到处去要饭,还说洋河县刚刚有了些起色,不要有些人故意去抹黑,其实这都不是主要的,他就是不允许别人自己干什么,什么都要他同意,稍微一不注意你就完蛋了。”

任雨泽听听的感觉有点像是真的了,他也记起了上次林副县长好像也有点什么难言之隐要说,当时自己忙就一下给错过认真听了,他有点后悔当时那二十万的赞助不应该叫林副县长来接收,这不是平白无故的让人家受气吗,可那是好不容易要的赞助啊,难道要点赞助也要提前给你说不成,他的脸上就有了些隐隐的怒气。

那冯县长还想往下说,任雨泽就用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他压了压怒气,用克制的平淡语气说:“你们呢,也没给他提一下,帮助帮助他。”

那黄副县长就一口接过了话头说:“我们谁敢说啊,他根本就不懂下面基层的工作方法,老是拿市委那种方式对待我们,非要大凡小事的都顺着他,我们也不敢和他闹僵了,怕你知道了还说我们不对。”

任雨泽心里也是暗叹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官场上那有绝对的平衡,不是东风压到西风,便是西风压到了东风,看来这张书记是仗着有许书记给撑腰,也是过于跋扈了点,这也和他没有一点基层的工作经验有关,他还是像在市委那样,官大一级要压死人啊,在下面你不靠大家那怎么干的好工作。

但现在自己还不能完全的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所以他就没有明确的表态,任雨泽只是说:“我在关注一下吧,你们还是要好好的配合,先把工作做好,其他的以后在说。”

这两个就要请他一起吃饭,任雨泽心里不舒服,就表情严肃的拒绝了,他们也有点害怕,感觉今天给领导添堵了,也灰溜溜的走了。

任雨泽见他们走了,就拿起电话给林副县长挂了过去:“林县长,我任雨泽,你忙吗?”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林副县长温柔的声音:“市长啊,你好,我不忙,你有什么指示?”

任雨泽就“切”了一声说:“搞的这么正式的,好像不认识一样,你说话方面吗?”

林副县长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有什么事,说吧。”

任雨泽就把刚才冯县长他们告状的事说了,问林副县长,他们刚才那些话是真是假,林副县长一听提到这事,情绪也有些低落的说:“是真的,我现在都不敢乱说乱动的,做什么好像都不对,不知道怎么配合工作了。”

任雨泽就眉头就拧了起来:“那他是专门针对你呢,还是对其他几个副县长都是这样?”

林副县长在那面幽幽的说:“这到不是针对我一个人,他现在连冯县长都是不给好脸色的,时常的就是引用许书记的话来教育我们,动不动就给许书记打电话。”

任雨泽就沉默了,他就想不到,一个人怎么会成为这样,看来自己洋河县的手下是没少受气了,他问林副县长:“那你上次来也不说下,害的你回去还受那么大的冤枉。”

林副县长淡淡的笑了下说:“你一天都够烦的了,我还再去给你添堵找气受啊,没关系的,我现在少干点工作就是了,每天在办公室多看书,多学习,不断提高。”

任雨泽摇着头放下了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对这样的事,自己也是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慢慢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过了一会,秘书小纪就敲门进来,提醒他下午参企业的整改会议时间到到了,他让洋河县的事情把自己搞的,还差点忘了这事,现在一看表,就站起来,带上小纪一起开会去了。

会议的时间到也不长,开完会人家单位就留下一起吃了个饭,那少不得喝个七荤八素的,晕晕乎乎的晚上小纪把他送回了住所。

回去一看,嗬,江可蕊已经来了,这才记起明天是周末,江可蕊在看电视,见他回来喝的这样,本来还想埋怨他几句,现在也算了,和一个酒疯子你讲什么道理,她不讲是她不讲,任雨泽到反问起来:“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早点回家了。”

江可蕊瞪了他一眼说:“我手机都快给你打爆了,你一个都不接,现在到还怪起我来。”

任雨泽连忙晃晃悠悠的打开手中的包一看,真的是上面未接的电话很多,估计是喝酒的时候人多太吵没听到,这才赶忙过来陪起了不是,哄起了江可蕊。

没几分钟,两人就笑成了一团,携着上了战场。

第二天起来,任雨泽也是每天的忙惯了,窝在家里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有点想跑了,已经成野孩子了,你再让他好好的呆在家里,那是很难了。

任雨泽就对江可蕊说:“可蕊,我们找个地方去玩玩吧?”

江可蕊也不想在房间窝着,但去哪里啊,一时也不知道,她就问:“这么热的天,能到那去,临泉市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任雨泽想了想就高兴的说:“我们去游泳吧,我教你。”他是知道江可蕊是个旱鸭子。

江可蕊一想,这主意也不错,虽然自己不会游泳,但游泳馆是没关系的,有浅水区,她也就答应了,去游泳馆游泳当然是件美妙无比的事,既能锻炼身体又可以降温避暑,可谓是一举两得。

出来坐上江可蕊的车,他们就一路往游泳馆开去,在街道上,烈日炎炎,太阳高高在上,射放出炽热的阳光。绿茵茵的小草折弯了腰,美丽的花朵低下了高傲的头,整个世界处在炎热之中。

到了游泳馆门口,只见整整齐齐地排着很多的车子,任雨泽就有了点犹豫,看来今天来这的人不少啊,万一再遇上政府或者市委的人多麻烦,懒的打招呼,闲应酬。

任雨泽把自己的顾虑给江可蕊一说,江可蕊就对他这想法是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关系,招呼就招呼下,不会是因为我在你不好意思吧,我们可是真夫妻啊,呵呵”

任雨泽也就笑笑说:“我也没说我们是野鸳鸯啊。”

两人就拉着手,一起走了进去,两人分别换上了游泳衣,一去进了泳池。

进去一看,哇噻!今天好热闹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在水里推推搡搡,相互嬉戏,活像一群群快乐无比的鸭子。

任雨泽是早已耐不住性子,纵身一跃,一股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他一会儿像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一会儿又似一只无忧无虑的水鸟。时而仰面朝天,仰泳前行;时而钻入水底,潜泳前进;时而着青蛙,蛙泳前行。

任雨泽很喜欢自由泳,双手轮流着不停地入水、推水,两脚不断地打着水,溅起的水花如一位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又似一个个活泼可爱的男孩,美丽极了!江可蕊看他游的热闹,就先用脚试了一下水温,清清凉凉的真舒服,正合她意。

当她蹲在池边准备跳下去时,心里突然冒出一大堆念头:这水有多深?跳下去会不会淹死?这些怪念头在她脑中转悠,使刚刚还信心十足的她,现在却垂头丧气。

“跳下来吧,没事儿,呵呵,水不深的,你怕什么呢!”任雨泽似乎明白她的心思,鼓励她跳下去。虽然江可蕊心里的感觉好一点,但心中那块石头仍未掉下去,坐在池边无动于衷。

任雨泽就连哄带骗的,到底是把江可蕊骗下了水池。

一下去,江可蕊就感觉浑身舒服极了,其实跳下去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严重,于是他们蹦蹦跳跳地玩起水来。玩了一会儿水,她的渐渐地信心更加充足了。

两个人在水里嬉戏打闹,很是畅快,过来两三个小时的样子,任雨泽感觉是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就见江可蕊一下子转过身来说:“你们许书记来了。”

任雨泽一听这话,吃惊不小,打眼向池边看去,就见许书记成准备下水,任雨泽就赶忙说:“算了,我们玩的时间也不短了,赶快走吧。”

江可蕊有点不解的看看他,奇怪他怎么会怕许书记,但见他匆匆忙忙的,也没说什么,一起赶快的离开了。

但就这么大的个游泳池,许书记还是看到了他们,任雨泽他是一眼就可以认出的,这家伙不要说是穿个用泳裤,就是化成灰,许书记也可以把他认出来,但对他傍边那女孩,许书记就一下子没认出来了,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很是面熟,到底是在那见过,他想了好久也是没想出来。

任雨泽他们上了汽车后,任雨泽就奇怪的问:“你怎么会认识我们许书记。”

江可蕊笑笑说:“你们许书记逢年过节他能不到我们家去吗?只是我和他也就只见了两三次吧,也就是招呼一下。”

任雨泽就还是担心许书记会认出江可蕊来,不过刚才他们走的是个侧身,应该看不太仔细的,这样想想,任雨泽就放下了心,两个人也就不在去想那个这事,一起回去了。

周一刚一上班,华侨马老先生捐赠修桥的事情就提到了政府工作会议日程上来了,任雨泽他们这些个领导在商讨完几个工作以后,联络外侨办的解之容副秘书长就提出了修桥的问题,说:“最近马老先生已经把五百万的捐赠款打到了外侨办,前期对临泉河桥梁施工的图纸我们已经让市设计院做出了设计,大家看看这项目什么时候启动啊。”

就有几个市长对此事做出了回应,大家感觉这是个好事情,早点修,早点出政绩,这种利民的好项目谁也不会反对的。

任雨泽也感觉这事情宜早不宜迟,马老先生最近一直在临泉,他能看到自己的捐赠项目启动,一定也是很愉快的,任雨泽就说:“这样吧,我看既然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那就尽快的启动这个项目,同志们看看怎么样啊?”

没有人会反对的,大家就一起点头算是通过了。

任雨泽又说:“请葛市长组织一下,尽快的成立一个筹备小组,该招标的招标,该设计的设计。”

解副市长就说:“市长啊,你提到招标这件事情,我就想起了一个问题,这马老先生也提前说过这个问题,他建议有洋河县夏若晴女士来承接这个项目的施工。”

任雨泽一听,心里就有点好笑了,这个夏若晴真是不简单,上次自己带参加了那个给马老先生开的招待会,她一见到马老先生就开始了攻关,又市请人家到洋河她的山庄去,又是借自己的势给马老先生灌输她的理念和想法,看来她已经把这个马老先生给收服了。

任雨泽正想说点什么,葛副市长却说话了:“同志们,我感觉本着对马老先生负责的态度,我们这个项目就不能随随便便的把他派出去,至少还是要进行招投标,那个洋河县的企业我也知道,虽然市修过几座桥,但这样大的工程,他们做过吗?对她们的施工和技术力量我市表示怀疑的。”

葛副市长这话一说,其他人就不好说什么,他们感觉葛副市长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但任雨泽就看到了葛副市长说完以后对自己飘过来的那一丝冷笑。

看起来这葛副市长市知道一点夏若晴和自己的关系了,所以对夏若晴想要承担这个工程她也一定会出来阻挠。

任雨泽想反驳他一下,但却无处着力,人家没说错啊,在一个自己对夏若晴的施工能力也并不很是了解,所以任雨泽就没有做声。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说话,那个城建局的局长就说了:“我还了解一点这个公司,感觉他们的资质和能力都不错,在一个,对捐赠人的提议我们也应该尊重,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就有其他几个人点头表示理解了。

葛副市长就哼了一声说:“我表示反对,对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企业,我们不能听之任之,马老先生市不太了解这一行,但我们是有这个责任的。”

会议上的任本来也都大多数反对葛副市长,一个是看不惯他,在一个他马上就要离开政府了,谁都不想附和他,不过大家更希望看看任雨泽的态度,所以过了一会大家就吧目光都转向了任雨泽,希望他有个态度,好让大家跟风附和。

任雨泽也市看出了他们这个意思,他心里并不想急于的表态,特别市自己对夏若晴的建筑公司也的确不是很了解,但现在葛副市长的反对明显就是冲这自己来的,他自认马上就要提升了,最近对自己很是嚣张,看来自己有必要借助这件事情对他稍微的打击一下了。

任雨泽就说:“大家看看这样怎么样,刚才葛市长的提议我看也是不错的,有些道理,但对马老先生的想法我们也要顾及到,所以招标还是可以招,在同等条件下,我想重点我们也要放在这个这个洋河的公司上,毕竟这事马老先生的心愿。”

任雨泽的话一落,所有人都开始附和起来,叽叽喳喳的让葛副市长很是不爽,他黑着脸坐在那里是一动不动的,这表情就让任雨泽暗自高兴起来,你葛海浩现在该明白你在政府的威望了吧。

看着任雨泽春风得意的笑容,看着大家对任雨泽的附和的追捧,葛副市长真的很气愤吗?其实不然,他心里高兴的很,他不过是跳出来做出一个反对的样子,让自己的计划表现的更真实一点,而任雨泽的确上当了,任雨泽的话已经在无形中让夏若晴不会脱标,自己的企图也算是稳稳的得以实现了。

开完了市政府工作会议没几天,夏若晴就正式的参与到桥梁启动的项目中来了,虽然走了一个招标的过程,但仅仅就是个形势,有任雨泽在工作会议上的那句话,所有人都不会去为难夏若晴的,他也就很顺利的中标了。

任雨泽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自己并没有帮夏若晴多少,这是人家自己的努力,作为一个市长来说,偶然的做点顺水人情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错特错,他也就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今天任雨泽跑了几个地方,回到了办公室,签约了几个文件,看了一会材料,就接到了公安局方局长的电话,说那乐总一早和葛副市长在宾馆里碰了个头,待的有个把小时,然后两人一起去了银行,现在好像和葛副市长准备离开临泉市了。

任雨泽听到这消息,那是心头振奋不已,嘿嘿,你葛副市长到底还是上当了,任雨泽按捺住心情的激动,对方局长说:“那你到我这来吧,我们商量一下。”

方局长在那面答应着,说马上就会赶到。

葛副市长最近几天也是反复的思量着这事,最后是终于想出个万全之策,那就是钱可以先给乐总打过去,但人却不能分开,他要陪着一起去见到省上的领导。

乐总本来是不能答应的,但他也发现这葛副市长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自己要是不同意,恐怕这事就要泡汤,那任雨泽好像也不怎么感兴趣的,自己要是在这临泉市一点收获都没有,自己在临泉市这十多天的花销都陪进去,没看这住宾馆,时不时的还请了两次客的,花了自己不少的钱,所以至少是一定要拿下葛副市长的这几十万。

他就对葛副市长说:“你要去见那也没问题,但是钱要先到我账上,不然万一你到时候没准备好钱,那我以后就两面难做人了。”他心里是想的很清楚,只要钱一到手,那省城大的很,不管是在宾馆,或者是在大街上,自己要溜,那机会多的是,只要自己跑掉了,像这样的事,他葛副市长也只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难道他还敢到公安局报案,说自己**把钱跑掉了不成。

葛副市长一想,这也没什么,自己只要跟在一起,也不怕他把钱拐跑了,两人在乐总的房间最后说好,那就先付三十万,等见到了人,再付剩下的二十万。

协议商定完毕,葛副市长就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要到省上去办点事,有什么事情让秘书先顶住。

安排妥当,两人就在酒店退了房,坐上了葛副市长的小车,一起往省城去了。

任雨泽笑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点上烟,看看表,慢慢的等待方局长的到来,过了十多分钟,方局长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见面就问:“市长,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临泉市了,我们是不是需要有什么行动?”

任雨泽先给他到了杯水,发了根烟,慢慢的说:“你认为应该有什么行动?”

这一问到把方局长给问住了,是啊,自己能有什么行动,虽然这任市长肯定是有什么怀疑和发现的,不然不会这样郑重其事的安排,但到底他是怀疑什么,他没说,自己怎么好详细的问,在说了,那车上还坐的有葛副市长,真要有个判断错误,解释起来就很麻烦。

方局长就安下了心说:“我见任市长这样注重这件事,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发现,所以我也就很紧张的,呵呵,没事那就最好。”

任雨泽就摇下头说:“谁说没事啊,我一直就怀疑他乐总是有问题的,只是过去没法断定,但看今天这情况,应该可以确定了。”

方局长不解的问:“市长说的确定是什么?”

任雨泽冷冷的说:“这个乐总我估计是个骗子,到临泉市就是来搞诈骗的。”

方局长就有些吃惊了,不是都说他是大老板吗,怎么现在就成了骗子了,但这是非大非小的问题,市长是个明白人,他不会也不敢乱说的,看来**不离十了。

“那我们既然现在知道了,就应该采取行动啊,看他这架势,一点离开就未必会再回临泉市了,我们不快点动手,这就让他跑掉了。”方局长有点忧心忡忡的说。

任雨泽叹口气说:“我们怎么动啊,现在就算是知道他是骗子也没什么好办法的,你没见他和葛副市长坐的一个车,真的动了,葛副市长那里我们怎么交代。”

方局长也就有了些灰心丧气,就是啊,早点抓了多好,现在还真有些不好下手,看这样子前些天是白监视了,再过一会想抓也抓不住了,那葛副市长的司机开车是很猛的,只怕现在已经要离开临泉市的地界了。

两人就一起沉默了下来,任雨泽缓缓的拿出烟来,给方局长也续上,两个人都在后悔这一次的错失良机。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八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从表面看似乎是这样,可从任雨泽那沉默中,从任雨泽那若隐若现的一抹不易让人发现的坏笑里,可以肯定,他一点都没有后悔什么,他只是在拖延一点时间,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够了。{免费小说}

在沉默了一会后,任雨泽抬手看看表突然说话了:“这样吧老方,你现在就通知省公安厅,把我们的怀疑给他们汇报一下,让他们在那面进行必要的行动,我们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免得以后和葛副市长产生误会。”

方局长一听,这到是个方法,我们只是汇报下我们的怀疑,至于以后是真是假,那和我们就没太多的关系了,要是真的,那最好,不要以后让人家说,骗子到临泉市,当地的警察一点都没发现,要是假的,那也没什么,我们汇报的本来就是怀疑嘛。

方局长想到这,就拿起电话,给省厅三处拨了过去,把临泉市公安局的怀疑,以及现在嫌疑人已经往省城去的消息都做了个汇报,那面处长一听,就说马上会安排警力来出来这事。

放下了电话,两个人都为完成了一件麻烦事而高兴,看看没有其他的事了,方局长也就起身告辞回去了,走出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方局长就感觉这事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头,但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走了一路也没想出来。

任雨泽是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只是没到那一步,他也不急于的高兴,等事情发了,在高兴不迟。

第二天任雨泽平平静静的参加了夏若晴下属桥梁建筑公司的一个开工庆典,该桥为坐承式拱桥,对建构城市交通骨架、缓解城区过江压力,具有重要作用。这座大桥融城市交通主干道和快速通道于一体,可贯通临泉市城区的南北两岸。

市委宣传部长热情洋溢的主持词中拉开了序幕,临泉市的书记许秋祥,市委常委、市总工会主席,还有市交通运输局局长等出席了开工庆典并致辞讲话。至此,备受临泉市万民众“关注”的“民心桥、致富桥、发展桥”终在庆典声、欢呼声与礼炮声中培土奠基。

在桥梁工程开工典礼上,任雨泽做了重要讲话,他说:“临泉市这座民心桥是仅是改善临泉市区当前交通瓶颈的“畅通之桥”,也是提升临泉市发展水平的“动力之桥”,更是承载临泉百姓的“民心之桥”、“和谐之桥”,临泉市人民愿意与建桥公司共同奋战、戮力同心,优质、高效建好工程,实现互利共赢的目标,推动临泉市经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

夏若晴在桥梁工程开工典礼上也做了表态发言,她说:“临泉市委、市政府能将临泉市这座民心桥交到我们公司手中,我们公司深感压力与责任的重大。公司一定以架桥工程开工典礼为契机,以打造“民心之桥、形象之桥、发展之桥”为己任,围绕中心、紧盯目标、科学组织,严格管控,听从指挥,坚决捍卫工程质量,坚决保卫工程安全,社会的发展珙县我们应有的力量。”

随后,临泉市委常委、市总工会主席在典礼现场,以激动人心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宣布到:“临泉市架桥工程现在开工!”刹时,典礼现场的叫好声、锣鼓声、礼炮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临泉百姓心底的那首幸福甜美之歌。

许秋祥,任雨泽等人纷纷拿起系着红丝带的铁锹,为这座即将破土动工的“民心桥”、“发展桥”、“形象桥”奠基培土!整个庆典在热情、欢快的声乐中圆满结束。

就在桥梁开工典礼后的第二天,许书记就来了个电话:“任市长,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

任雨泽不知道他是问什么,就淡淡的回答:“许书记是问什么事情?”

那面许书记有点忧心的说:“上前天葛副市长给秘书说要去省城办点事,第二天就可以回来,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的秘书给我汇报说电话也是打不通,我试了下,确实是关机了,所以想问下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消息。”

任雨泽连忙道:“难怪我这两天都没见到他人,是不是到外面办事手机没电了,我一会在问下。”

许书记见任雨泽也不知道,就只好忧心忡忡的说了声:“任市长啊,这个消息暂时不要扩大,免得引起风言风语。”

挂断电话,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葛副市长在那,那当然是在省公安厅里和骗子对质哩,这时候他才真的笑了,因为他知道,一个骗子看你是骗什么,你要是冒充个城管,收几张两三元的停车费,那是小事,但你要冒充省委书记,在去骗几个市长,那就问题很大了,这案件只怕就要捅到省委了。

捅到省委对骗子那是没什么关系的,你就是报到中央,他也就是判个七八年,但捅到省委对葛副市长那就不一样,呵呵,到也不会判他,只是他再想回来当他这个副市长,只怕是比登天都难了。

再过几天,从省上就传来了消息,葛副市长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上面也没有说是为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到底是在临泉市双规,还是在省城双规,反正就是双规了。

这消息在临泉市是震动很大,许秋祥书记一下子就感到自己老了很多,自己最亲信的两个人,现在都出事了,到底是自己看人不准,还是他们运气不好,他陷入了反省和沉思中。

任雨泽到是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很是痛心,他对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就说:怎么这样呢,老葛同志还是很不错的,工作能力也很强,我是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以后一定会重新走上工作岗位的。

许书记对任雨泽这样的淡定,这样的理解老同志,也是感到了一些安慰,至少人家任雨泽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拿这事来嘲笑和挖苦,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过来几天任雨泽就到下面一个县上去检查抗洪的事情,回来路过洋河县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前些天冯县长和黄副县长找自己说的情况,他打发陪同一起检查的相关部门领导,自己就带上车单独的开进洋河县政府。

这临泉市的零二号车一来,当然是效果不一样了,门卫就用最快的速度,抓起电话不断的呼叫:“我是门卫值班室,市长来了。”

等车停稳,等任雨泽走下车,等他给司机说几句话,等他刚走进政府大楼的一楼大厅,那从几个方向就下来了很多领导了,一楼两面过道的,二楼三楼下来的,问好的,招呼的,摇手的,煞是热闹。

任雨泽就像一个新婚回门的小媳妇,很快就被众星捧月般的接到了会议室,茶水,香烟,水果,奉承话,那是一起上来,他就有点头晕了。

大家就一起说些让人高兴的话,因为人也多,所以任雨泽就没提上次他们说的那些事,坐了一会,冯县长就安排好了下午吃饭的地方,他对任雨泽说:“领导难得来一次洋河县,今天是一定要吃顿饭才能走的。”

任雨泽今天来就是要解决这问题的,吃饭那是当然了,他就让冯县长把其他的县长都叫来,再把县委其他几个主要领导也叫来,大家一起聊会,他连续的点了很多人名字,就是单单的没有点那张书记。

冯县长见他这样安排,那也是知道他对张书记有了成见,所以就自己给他们打电话,也是专门不给张书记通知。

这十多二十个的人,就浩浩荡荡的开进了饭店,一起热闹的吃了起来。

但政府和县委就隔了一堵墙,偌大的两个院子里,到底还是有那好事的把任市长来的消息告诉了张书记。

张书记一听也是吓了一跳,就想赶快去见见,但听说人家去吃饭了,同去的除了自己,基本是县上的主要领导都去了,自己现在去只怕就很有问题了。

看这样子任雨泽这次是来给自己发威的,想到任雨泽,张书记还是心里有点虚,虽然自己是许书记的嫡系,在临泉市,自己现在一般人是不用害怕的,但这任雨泽不是一般的人,连许书记都要让他三分,自己更不在他话下了。

张书记一下子就很是为难了,这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

任雨泽是饭也吃饱了,酒也喝好了,就说:“今天我回来看望下你们真的很高兴啊,希望你们可以团结一致,好好的工作。”

说完这些,也不等其他人接他的话就站了起来,准备走了,冯县长原来以为,他今天叫大家一起一定是要说说上次的问题,那想到他吃完就要走了,自己还空欢喜了一阵。

那市长要走,你还能怎么得,也就是好客客气气的送他上了车。

任雨泽就一路的回到了临泉市,当晚就上了许书记的家,许书记准备休息了,一见任雨泽来了,很有些吃惊,怎么他来了,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从任雨泽当上了市长,一次还没有到他家里来过,就是在办公室,那也大部分情况是自己打电话叫的他,今天是怎么了。

许书记也就没有了睡意,招呼任雨泽坐下。

任雨泽一进来,许秋祥书记就果然看到了任雨泽是满面的怒气,许书记心里就笑笑,到底是年轻人,怎么就这样沉不住气呢?就想让他先消消火,他笑着说:“怎么了,任大市长,看你样子很是不爽啊,谁这么胆大的,敢给你气受。”

任雨泽就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这许书记突然的想到了什么,就继续的笑着说:“对了,前几天我在游泳池可是看到你了,和你一起那是你爱人吗?”

任雨泽没想到那天还是让许书记看到了,就只好点点头说:“是啊,她那天从省城过来看我。”

许书记也点下头:“嗯,我想也是,对了,你爱人姓什么?”

这一下就把任雨泽给考住了,他是不想让许书记联想到乐世祥的,但不说怎么混的过去,他就有点情绪的说:“唉,结婚了也麻烦啊,想星期天在家好好休息下也不成,非要闹着到出跑,真是烦人。”他就想用这答所非问来糊弄过去。

果然,许书记就说了:“看你说的,年轻人吗,在一起那肯定是闲不住,到我这岁数你想跑也跑不动了,今天你是遇到什么事了,看你气成这样。”

任雨泽就长出了一口气说:“今天我路过洋河县了,因为我听说最近张书记在那团结搞的不好,县上所有的主要领导都对他有意见了,我就想顺便去像上次那样给他们做个调解和安抚,你猜怎么样,那张书记是接到了电话就是不过来,我在那待了几个小时,张书记是面都不露。”

许书记一听这话,就有点诧异,一个县委书记怎么能这样,市长去了,那起码的接待和汇报是必不可少的,怎么连面都不露,他刚想说什么,又感觉不大对头,这张书记应该没这样大的胆子吧,是不是任雨泽没说真话。

许秋祥书记犹豫了一下说:“呵呵,任市长啊,就为这事也把你气成这样,大度点,不就是没见你吗,我下来了给他打电话批评他。”

任雨泽抬头看看他说:“书记,照这样说,那以后你去了洋河县,那些其他的干部也可以不用理你了。”他把这事的高度,一下子就提到了他和许书记的两个派系上来了。

许秋祥书记愣住了,从来没见过有这样做官的人,派系问题是个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的问题,那有任雨泽这样直接的提到桌面上来讨论的人,这人是一点官场的规矩都不要。

许秋祥一下子就没什么好的语言来回答了,是啊,任市长去了,自己的人可以不甩人家,那以后自己去了,人家的人不甩自己似乎也合情合理啊,怎么反驳,说自己是书记,比他级别要高点,说自己是老大,他是老二,所以他就只能忍受一下,想想的,他就不由的对那张书记有了气,你个傻瓜,谁不好惹,你惹任雨泽干什么,人家去了你至少也出面装个样子啊,哪怕心里一千个不愿意,那也要把场面上的事做一做啊。

任雨泽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装着委屈的样子说:“唉,算了,知道给你汇报也没什么效果,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任雨泽也没等许秋祥书记挽留,许书记也没准备挽留,他就自己垂头丧气的走了。

许书记是越想气越大,这葛副市长的事情刚出了,现在还没个结果,这节骨眼上,你张书记捣什么乱,你就不知道安稳点啊,还嫌我心情不够好啊,那任雨泽是那么好惹的吗?你一个在那地方,老实的待稳当就不错了,真的惹出什么事情来,让我怎么帮你啊。

许书记也就没有了睡意,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洋河县的张书记没有睡觉,接到许书记的电话就有点紧张,最近一个阶段,许书记很少给他好脸色,特别是今天任雨泽得到来,没有叫自己,那是明显的给自己难看,摆明了想让自己受点刺激的,现在许书记又来了电话,心里紧张那是当然。

许书记就问他:“今天任市长是不是到了你们洋河县啊。”

张书记一看真是这事,就连忙说:“是的,下午来的。”

许书记一听是真有其事了,就问:“你给他汇报工作了吗?”

“没有”张书记犹豫了下,也只能这样回答,总不能说人家来了去吃饭没招呼自己吧。

许书记压住心头的怒火说:“你啊,给我听好了,以后你再和下面搞不好关系,再让任市长找到我这来,你就不要怪我让你难堪了。”

说完话,许书记就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剩下那张书记一个人,拿着话筒,瓜瓜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任雨泽到底是怎么给许书记说的话,想要打给许书记去解释一下,那敢啊,看着是在火头上,自己找批评啊。

张书记放下电话,一时也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任雨泽,想了好久,才从许书记那句“以后你在和下面搞不好关系”的话来,张书记不由的冒起了汗水,看来自己对他们的压制是太狠了点,这些人都是任雨泽一手拉起来的,自己这样那就自然要引起任雨泽的反感了,看来自己还是要收敛点,那任雨泽的贼坏贼坏的,自己和他对上了,只怕这小官就难保。

任雨泽是吹着口哨回到去了,他想象着许秋祥书记正在怎么收拾张书记的,叫你张狂,小小的一个县委书记,当的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是帮人民和帮党教育你一下,让你的能力不断提高。

过来两天,洋河县的林副县长就给任雨泽来了电话,说:“市长,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你走的第二天,我们张书记就召开了一个会,给我们大家做了自我批评,承认了过去管的太死,告诉我们以后他会放开权限让我们自己处理自己分管的事情,不用事事都给他汇报了,看样子是很诚恳的,说说啊,你是用的什么方法。”

任雨泽就呵呵的光笑,他哪能就给她说那些,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生编捏造,污蔑陷害的话,那是谁都不能说的,说出去了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

任雨泽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在临泉市下辖的大鱼县,由于洪水太大,镇上的供水管路水源头20立方米的压力池和过滤池全部被冲走,镇城区住着3000名群众。

没水,咋办?群众饮水告急!任雨泽就组织人员对供水源头断水情况进行调查,指挥暂建了一个应急供水工程,缓解大家饮水难问题。

瓢泼大雨继续疯狂着,让大鱼县农村受到了很大的灾害,堰塘、河沟的水位暴涨,很多的农田被淹没,任雨泽和平智容副市长带着相关人员,走村串户,查看灾情,其余的县领导,都联系有乡镇,这个时候,其他工作几乎停止,全部都下乡去了。大鱼县城内水位也上涨,最高峰时候,县城内的水位高达30厘米,可以划船了。

大片的农田被淹没,排水不畅,沟渠年久失修,任雨泽想破口大骂,却没有发泄的对象,没有钱维修,这些沟渠早就不成样子了,任雨泽在一个乡上就当起了乡党委书记,带着乡里的干部职工,亲自到沟渠上,整修沟渠,排出农田中的积水,受灾是肯定了,而且还不小。

接着,任雨泽进村入户,查看房屋情况,要是房屋垮了,压死人了,可是大事情,乡里站所的工作人员全部被组织起来,到村里去查看房屋情况。凡是房屋出现危险的,一律搬出,暂时借住到亲戚朋友家里。

任雨泽当场给随同前来的市教委主任下了死命令,检查所有学校的房屋情况,两天时间,不准有任何遗漏,如果出现学校垮塌、学生伤亡的事件,教委主任等着坐班房。安排完毕,任雨泽不放心,他随即安排分管教育的藤巧副市长,带着政府办公室的人员,到乡镇督查,一定要落实,不能坐在家里想当然。

洪灾的发展超出了任雨泽的想象,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大鱼县农村终于出现了房屋垮塌的情况,大鱼县主要情况是内涝,大量的积水排不出去,这样的情况,谁也没有办法,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面下乡抗灾,一面统计房屋垮塌情况,任雨泽知道,现在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唯一需要做到的,是不死人。

学校全部放假了,高中、初中不准补课,大鱼县大量的干部职工都投入到抗洪救灾工作中,每个乡镇都有县领导蹲守,随时检查督促,亲自到一线,任雨泽和平副市长到各乡镇巡视,眼看着不少农田被大水淹没,却无能为力。

十天以后,警报才慢慢在解除,任雨泽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民政局上报的灾情让任雨泽心情沉重,垮塌房屋104间,淹没农田6万亩,部分受灾农田11万亩,受灾农户3万余户,受灾农民11万人,大鱼县财政要安排资金救灾,省市下拨救灾资金,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财政要先拿出资金,解决百姓的生活困难。大鱼县最大的万幸就是在这次的洪灾中,没有死一人,任雨泽市没有注意这些,他头脑里思考的,是巨大的灾害,是灾害造成的损失,以及需要拨付的大量资金。

回来后任雨泽就给许书记把灾情做了一个汇报,许书记也很关注,两人就商量着从政府筹集一百万元,先给那面灾区的应个急,他们两个同意了,也就不用开什么会了,任雨泽回去就叫来了财政局局长,商量气从那挤一点钱出来,最后看看,还是从银行的贷款上下手了,因为马上有几块地的手续一办好,就可以通过卖地收点钱了。

安排了这些,任雨泽就给江可蕊也打了个电话,最近任雨泽在乡下忙抗洪,那地方也市信号不好,好多天都没和江可蕊联系了,这次两个人聊了一会,看看就是周末了,江可蕊就让任雨泽周末回去,任雨泽也是答应了。

周末下班,任雨泽就自己拿上车钥匙,也没带司机,赶回了省城,这面乐世祥和江可蕊已经是吃过饭了,正在客厅看新闻,江可蕊一直没吃,等着他回来。

任雨泽就招呼着自己的老丈人和岳母两口子,乐世祥就挥挥手说:“赶快吃饭,你没见那个傻瓜都饿的快晕了,还不吃,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任雨泽就多情的看了一眼江可蕊,也就不在耽误,赶快陪他先吃饭,再一等两等的,她一会胃又疼了。

两个人是甜甜蜜蜜的吃完了这顿饭,任雨泽就来到了客厅,陪乐世祥他们夫妇一起看电视,新闻就放完了,乐世祥对那后面的电视剧也就没了什么兴趣,就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和任雨泽聊了起来。

乐世祥就说:“你们临泉市的葛副市长已经双规交代了很多事情,也涉及了很多的临泉市的领导,你对这事怎么看。”

乐世祥说的是很平淡,但任雨泽知道这也许就是一次考试,这也是他怕回这个家的愿意,因为他很顾忌乐世祥的。

任雨泽需要时间来考虑怎么回答,他很慎重的问了句:“乐书记,你是说涉及的人员很多吗?”

乐世祥依然是淡淡的回答:“比较多,很多都是下面部局的一把手,你认为你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处理这些问题。”他没有轻易的让任雨泽把话题转移开去,继续咬住这问题在问。

任雨泽是躲不过去了,他想了想,就缓慢的回答说:“这问题要看性质,严重和恶劣的,那是决不手软,轻微和情有可原的,适当处理,你看这样怎么样?”

乐世祥点点头,感觉任雨泽的思路不错,如果声势闹的过大,那就不单单是许秋祥一个人的影响问题了,你任雨泽也在临泉待了快两年了,不管怎么说,你面子也不好看,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会扩散出很大的影响,在说了,一个市上动静闹的太大,也势必影响到经济发展。

乐书记对任雨泽说:“你回去以后和许秋祥书记好好的商量一下应对的策略,估计很快省委就会发文过去,让你们拿出处理意见的。”

任雨泽听他这样说,知道了乐书记的意思,也就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乐世祥就又说:“嗯,对了,你最近和许书记处的怎么样?我听说你们现在缓和多了。”

任雨泽头皮就一阵的发紧,他是没想到乐书记对临泉市的情况掌握的这么清楚,连自己和许书记的相处各阶段情况都是了若指掌,他一直还认为人家不知道呢。

任雨泽就轻声回答说:“刚去的时候矛盾有些激化,但现在磨合的比较好一些了。”任雨泽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他不清楚乐世祥都知道多少。

乐世祥也就轻声的“嗯”了一下说:“但在这个对干部的处理问题上,我希望你们可以统一思想,不要有什么分歧,这点对你们都很重要。”

任雨泽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真的临泉市搞成一个烂摊子,那对自己也很不利,至少对自己想要完成的经济建设是有很大影响的,有句老话,水至清则无鱼,搞的太严厉了,以后谁还敢好好放心干啊,当然了,也不能让水太荤了,那大鱼小鱼也都是会被呛死的。

乐世祥感觉任雨泽已经是完全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在多说这个话题,两个人就又扯了一会临泉市经济开发区的问题。

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江可蕊那面的电视剧也看完了,就过来开始了打茬,乐世祥和任雨泽也就不在谈论工作方面的事了。

小两口也是坐了一会就心知肚明的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练起了吸星大发。

任雨泽很乾净利索地把江可蕊的衣服脱去。**的江可蕊,身体在床上扭曲着,任雨泽不断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向着他,他已经把裤子脱了下来,悬在腰间的骄傲,说实在挺大的,江可蕊不自觉地伸手握着它。

任雨泽的动作逐渐粗暴起来,他把身体凑过来,把那颤动的骄傲递到江可蕊的嘴边。

江可蕊把它含到了嘴里。

在她吮吸之下,那火热的玩意变大了,它是那麽粗壮,它咸咸的,带有点男人臭味的味道让江可蕊着迷。她尽她的所能吮吸它,用舌头舔它,同嘴唇含着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会那麽投入。

任雨泽看见她的眼睛微微闭着,脸上满是少女般的红晕,此时的她真是美极了。任雨泽静静的躺着,自己的**被包裹进一个温热潮湿的地方,周围很柔软,他低下头,看见江可蕊的头在前后摆动,她不停的吸吻着,哪物件在她口中**。任雨泽把手放在江可蕊的头上,要按下去吗?形成主动?高高在上,这是征服吗?

要征服他吗?不,他根本就不想征服江可蕊,他只想爱她,想吻她。任雨泽轻轻拉起了江可蕊,他的双唇覆上了江可蕊温热的唇,然后把她抱住,深深吻住他,撩拨他的舌,又由火热改为缠绵,舔噬她的贝齿,轻啃他的下唇。

江可蕊紧闭着双眼,依在任雨泽胸前瑟瑟发抖,她的头发非常柔软,服服帖帖的,浓密的睫毛正在微微颤动,非常的动人。任雨泽轻吻上汇款人的眼睛,然后是鼻尖,耳垂,最后停留在江可蕊白皙的脖子上,任雨泽用自己的脸颊和江可蕊做耳鬓厮磨。

江可蕊轻轻的喘息着,红唇微微张开,吐吸。

任雨泽的手抚上江可蕊的腰侧,她的皮肤很柔软滑润,清清凉凉的,向上,他感觉到的是江可蕊背部的肌肉,很柔韧,再然后是她的后项和头发,之后,顺着江可蕊的脊椎向下滑,直到双手覆上江可蕊的臀瓣,她的臀翘翘的,浑圆,充满弹性。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渴求着能够感受到彼此更多一寸肌肤,两个人的相抵着,轻轻的挤压,彼此感觉到对方的热情,**,和柔嫩。

任雨泽的双手不停的在江可蕊身上游走,他爱她,他想就这样把她镶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双臂围在江可蕊的腰间,猛然一紧,相抵的两出微微镶入,出现了小小的摩擦,任雨泽感到了自己***开始碰触到了湿热。任雨泽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抽出了相抵在一起的兵器,让江可蕊跪趴在床上,低着头,自己到了她的身后,江可蕊随着身体的摆动有节奏的轻轻喘息着,任雨泽跪在江可蕊的股后,双手扶在她的腰侧,做后背式**,两具**剧烈的撞击着,隐约可闻的声音让房间里充满了糜烂的气息。

任雨泽把住江可蕊的腰向自己大力按去,一个挺身做了最后的冲刺,他的整个身体都向后仰,背部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优雅的弧度,只有向前探索,本能的寻求着与江可蕊的结合。

“啊——”任雨泽嘶声叫喊,高~~潮了。停顿,品味着**的余味,然后他以腰力带动上身返回,趴在江可蕊的身上,两个人一同向床上跌去,江可蕊的纯黑的长发带着汗水顺势垂落下来,铺开在床单上,好似带露怒放的墨菊,分外的妖冶。

任雨泽伏在江可蕊的背上大力的喘息,依然不能集中精神。

江可蕊被压在底下,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任雨泽,清澈的眼睛中带着怜惜和满足的情绪,直愣愣的。

第二天,那省工行的王副行长就打来了电话,他也是试探着联系了一下,没想到任雨泽要走还真在省城,行长就一定要请他一起坐一下,没办法推,任雨泽也不想真的推。

这以后就是临泉市开发区的大爷,以后求他们的时候多的很,一般情况这样的行长,那请他吃饭都是要先一两个星期排好队的,他就跟那皇帝晚上睡觉一样,讲的是翻牌子,就算他们不去翻,但等闲之人,你就是派一个月的队,也轮不到你请。

今天人家主动的请自己,那已经是很难得了,他就带上了江可蕊一起去赴宴,江可蕊就开玩笑的说:“我们任市长现在混的不错啊,到省城了还经常有人请客。”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着说:“这算什么,你老公我,要是不这么低调,那到北京都有人请吃饭呢。”

任雨泽在外面开车到还罢了,但进了省城人太多,他还是很紧张的,所以晚上就没敢开,坐上了江可蕊的车,两个人就说说笑笑的开车到了那个饭店。

这饭店独很是不错,有人文素养和其婉约美丽的殷殷之情,运用国际化的管理经验,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万物升平,这里的镜、画、光、饰、挂、摆、陈、色、间等九大娱乐空间的新概念,匠心独具、金雕玉砌、浑然天成。

让您在能体验由浩瀚历史演绎而形成的风采焯灼的中国饮食文化,更可以享用世界高水准的管理服务。西方典雅的情调融合了中式诚挚的服务,恬淡中尽显特有的风范与尊贵,数十间豪华的包房装修很高雅,舒适不俗,浅米色的格调弥漫着家的温馨。

任雨泽就和江可蕊一起来到了包间,那王行长带着老婆,孩子已经是早早的坐在了里面,凉菜也提前的点好了,任雨泽就客客气气的给他们相互的做了介绍,江可蕊就和王副行长的老婆坐在了一起。

这王副行长的老婆虽然岁数大了一点,但也是很有气质和风韵,一看就是个平时很拽的女人,那有什么办法,谁找个省行行长做老公,你想不拽也由不的你,就有那一堆阿谀奉承和拍马溜须的人天天的围着你转,不怕你再淡定,不怕你多低调,惯不坏你,捧也要把你捧坏。

不过今天她到是很有分寸的,知道来的也不是个小人物,这市长,说很大也不很大,但未来什么样就难说了,万一在一不注意,莫名其妙的上那么两下,你想想,那就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的儿子也是人家化了一天的时间调进省政府的,以后还不知道要靠人家帮做少忙。

所以她就亲自给到上饮料,亲自给递过筷子,恐怕在全省享受这个待遇的人不多。

双方就很融洽,很愉快的吃了起来,任雨泽少不得要接受那王行长儿子的几杯敬酒,几杯感谢酒,吃到了中途,这王行长就从包里拿出了一套黄金的首饰来,一定要感谢任雨泽上次的帮忙,任雨泽一贯的政策是不收重礼,你说吃你顿饭,拿你两条烟,就算出点什么事,你把他说到天上,也不是个什么大问题,但收了重礼,特别是钱,那一但反把就很麻烦。

王行长那管他的政策,是坚决要给,还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给你的,我这是给弟媳妇的见面礼,和你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任雨泽再想拒绝也很难,看看的王行长那样子就像是要翻脸了,那面大嫂也不断的劝,边说话就把首饰该朝脖子挂就挂脖子,该朝手上套就套手上,三下五去二就全部的给江可蕊带上了,任雨泽也就只好笑笑,不在说什么了。

那王行长就有问任雨泽说:“任市长,你家里这黄金首饰多吗?”

这把任雨泽就问了个大张嘴,连忙说:“不是不多,基本没有。”

心里就想:这王行长酒没喝高吧?这话问的,不要说自己家里确实没有,就是真的有,也不能给你说啊,难道真有那么实在的人说,我们家里有,都放在床底下那个棉皮鞋里面的。

王行长听他一说就点点头说:我估计你也没有,但我可以给你透个底,你最近最好是买上一点。

任雨泽这才知道人家问话那是有原因的,就忙问:“为什么啊?”

王副行长笑笑不答,夹了一口菜,吃了,端了一杯酒,喝了,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你又不是个小孩,问那么多的十万个为什么,叫你买,你就买,其他的不用多管。”

任雨泽一听就知道里面一定是有蹊跷的,但人家话已经这样说了,也就不好在深问了,但把这事就记在了心里。

两家人亲亲热热的吃完了这顿饭,又都不断的客套一会,说好了以后任雨泽回省城一定要通知,任雨泽也是诚恳的邀请王行长闲了带上全家到临泉市去转转,说了好多客气话,这才分手,各自回家去了。

一路上江可蕊是很高兴的,凭空的就得了一整套的黄金首饰,任雨泽想想到也没什么,他和王行长也没什么上下级的关系,相反自己还求人家的多,收就收了,看江可蕊那样的高兴,他也就心里有了些骄傲,自己虽然买不起,但她喜欢就留着吧。(请喜欢的朋友在章节的下面的分享:微薄,空间等处点一下,帮我做做宣传,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二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一二九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只是,任雨泽在一路上,就不断的回忆和推敲着王行长刚才那暧昧的话,在快到家的时候,他基本是确定王行长一定有内部的消息,黄金在近期肯定会大涨价了,这一点一旦肯定,那自己该做点什么,这就是他又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了,所以在晚上两口子活动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对他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江可蕊差点没把他蹬下床去。

回到临泉市以后,任雨泽是异常的活跃,到处去查资料,看行情,最后他更加的确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黄金必定在近期会有一个大幅度的飙升,从他看的很多资料上显示,国际的黄金价格已经在快速的上涨了,而且还没有滞涨的迹象,国内要反应的慢一点,但也有价格抬头的迹象,只是幅度还小。

任雨泽研究了一段时间,就动上了这个脑筋,他就在想着,要是现在自己买一些黄金压在手上,那么也许几个月之后就会有个很大的收获,看目前的趋势,黄金涨价那是必然的,在加上王行长也是不会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说那些话的,他也似乎想给自己送个人情,但问题是自己没钱啊,临泉市最近资金不是太好,虽然手头上是有些贷款,但那是不能动的,每天开发区都要用钱,那钱放不了几天,而且就是想动也动不了,银行的监管是很严格的。

任雨泽现在就有点气馁了,这钱就成了个大问题,他思来想去的,最后到还是想出了一个地方,那就瞄上了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那几个老板是比较有钱的,是不是和他们合作一把,想到这,他就拿起了电话,请来了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李董事长和赵董事长两个人。

这两个人,那是对他很有好感的,几乎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对这一点任雨泽还是有点自信的,任雨泽就对他们说:“现在我有个赚钱的路子,你们想不想赚一点?”

这还用说啊,那李董事长当然是愿意啊,他就笑呵呵的说:“市长,我一天到晚做梦都在想钱呢,怎么可能不想赚啊,你就说说看,怎么个赚法。”

任雨泽很直接的就说:“你现在手上的闲钱可以拿出多少,可以挪用多长时间,我先计算下。”

这李董事长和赵副董事长两个人一阵的合计,李董事长就转过身来对夏雨骏说:“要是短期的三千万没问题,要是时间长点,使用两三个月的话,可以拿出来一千二百万的样子。”

任雨泽听了也就感到很满意了,一千二百万已经不少了,他就说:“我来指条财路,但有了收益,你看我们市里是不是也可以分点,呵呵,呵呵。”

那李董事长和赵副董事长一听,搞了半天他不是自己要啊,是给市里挣钱,有点惋惜,但也有些敬佩的说:“这钱是大家挣的,你出主意,我们出资本,给市里那是应该的,市长,你说给多少吧?”

任雨泽到还不好说了,想多要点,但人家出的是真金白银,多了似乎不大好,想少要点,但市里真的钱老紧张,少了心不甘,他犹豫起来。

到是那赵副董事长有些个急了,他就说:“市长,你就说个数吧,我们知道你也不是为自己,那我们也可以做一次贡献,多赚点,少赚点也没关系,你直接说。”

任雨泽也是牙一咬,就踹个脸厚说:“我想要个四六开,但感觉有些过分,那就按三七开怎么样,我们临泉市政府拿三,你们拿七。”

要以赵副董事长的脾气,那就准备说四六开了,但李董事长到底是生意人,他可不是为做善事来临泉市的,所以他是抢在了前面说:“没问题。既然是任市长发了话,那三七就三七,真要赚大钱了,除了三七分成,我们也会给任市长一定的考虑,你看这样如何。”

任雨泽也就没什么可在商量的了,只要有钱,那其他的多点少点都合算,反正自己做的是无本的生意,他就点头说:“好,你们回去准备好钱了,给我一个话,我们就开始运作。”

那李董事长接口就说:“钱在账上,随时可以取,不过任市长,你是准备拿这钱做什么生意,可以提前说下吗?”

任雨泽也就不好在隐瞒了,说就说吧,自己到也不怕,他们都在自己的地头上,只怕也没有多大的胆子来吃独食,他就说:“我的到了一个消息,黄金可能要涨价,我们就那这钱来购点,放几个月看看,只是这消息你们要严格的封锁,临泉市就这么大,消息传出去了,只怕抢的人一多,那价格就下不来,我们也就只有放手不做了。”

这李董事长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点担心的问:“我们买这么大的数量,那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任雨泽说:“光在临泉市买当然会引起注意了,我们分散开来,到其他地方都买一些,黄金买了,我来和银行商量,交点保管费,就存银行的金库。”

三人商量妥当,也就各自分头去联系了。

第二天,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就安排了财务人员,陪着李董事长一起,到处去买黄金去了,路上也怕出个意外,任雨泽就让临泉区公安局的蒋局长,安排了两部警车一路的押运,李董事长当然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了,就说自己工厂的高温炉里要用些黄金炉条,所以赶急买些。

他们除了在本地买了些,又到了一趟省城的几个金店,本来还以为这一千多万要买多少,最后一看也没多大的几堆,这一路就返回了临泉市工行,任雨泽早就和李行长商量妥当,也不用开箱检查了,密封条一贴,就直接进了他们的保险库里。

剩下的时间那就是等待了,慢慢的等待那黄金的价格朝上涨。

忙完了这件事情,省纪委关于葛副市长问题涉及的其他干部名单也传到了许书记手里,看着这一长串的名单,许书记的手都有点发抖了,他的心也在抖,自己在临泉市治理了四,五年,现在的问题竟然是如此之多,自己对干部的教育和管理看来彻底的失败了。

从市委吕副书记,再到葛副市长,这一个个的出了问题,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想推个责任都没地方推,都是自己管理的松懈和失误。

许书记想到这,头上的汗水也是一颗颗的滚了下来,多少个像他这样的干部,都是因为管理不善,治下不严,最后落得个丢官罢职,自己这问题也够大了,要细算一下,真是免职都不算什么问题,看来自己过去真的失误很多,如果省上没有李省长,如果自己不是李省长的嫡系,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许书记不得不把任雨泽叫过来,和他一起商议对这些人员的处理意见,他知道,现在葛副市长也出事了,自己在临泉市的一贯正确性已经受到了广大干部的质疑,现在他必须要拉住任雨泽了,不然只要有一个人大胆的跳出来和自己对垒,自己就会形成墙到众人推的局面。

当然,这也许是他谨慎的考虑,未必真会有人站出来指责他,但如果是任雨泽站出来,他在那么的振臂一呼,那是一定可以把他按翻在地的,所以任雨泽现在既是他最大的威胁,也是他最大的保护伞,只要任雨泽没有进攻,那其他人是不敢随便动手的。

任雨泽接到他的电话很快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看到许秋祥书记的脸色不是太好,估计许书记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他也就不敢随便的开玩笑说什么,老实的坐了下来。

许书记虽然心里很沮丧,但他不能让这样的情绪表露出来,他必须显得很坦然,显得很轻松,这点现在是很难做到,那就尽可能做的好一点吧。

许书记也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把省纪委的通知递给了任雨泽,任雨泽多少也已经估算到是那事了,但还是接过来很仔细的看了一遍,里面涉及了好几位局长,还有一两个县长,

任雨泽看完也没说什么,轻轻的把通知放在了茶几上。

两人沉默了片刻,许书记就问道:“省委让我们拿出一个处理的意见来,你有什么看法?”

任雨泽本来也是想和他谈这个事情的,在省城的时候,乐世祥是专门就这个问题给他做过交代的,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处理意见,只是这两天光顾着倒腾黄金,还没来得及和许书记坐下来说起这个事情。

现在任雨泽见许书记问的他意见,他也知道这事情必须要解决了,任雨泽也就没怎么多想的说:“对这里面几个性质恶劣一些的,我们就不要手软了,反正是上面也知道,保也保不住,对一些被动犯错,和情有可原的,我们就网开一面,做处分教育,不要一棒子打死,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许书记也当然是希望如此,但他有他的担心,一个是过去自己老是这样处理问题,怕这次手太软,以后这样问题又出现,再一个从这次上面的通告上看,措辞严厉,只怕是处理轻了,上面不会答应,最后还要怪罪到自己头上,他很犹豫的对任雨泽说:“你这方式好是好,但我还是担心这样的处理意见,上面不会同意,一但驳了回来,那我们就很被动了。”

任雨泽是心里有底的,怎么会驳下来?但他不好给许书记明说,就只好说:“我想他们不会的,不要看上面措辞严厉,要是真的怕我们处理轻了,他们自己就直接下处理意见了,让我们拿意见,那就是给了我们一个回旋的余地,谁都知道,临泉市正在经济启动中,搞乱了得不尝失。”

许书记听他这样一说,心头是豁然开朗,难怪上面连自己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上面也是想保持临泉市的稳定大局,看来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是跟不上任雨泽了啊。

许书记就情绪有了明显的好转,有些感激的对任雨泽说:“看来有的问题,你比我看的透啊,那这个处理意见我们就上个会,按你的意思处理。”

任雨泽就客气道:“我也就是个建议,到底怎么办还是你拿主意,我支持就是了。”

两人也都客气了几句,分手了。

在这个问题上,许书记是不得不佩服任雨泽的判断了,自己搞了怎么多年的组织工作,但在这次的问题上,明显的不如这个年轻,也许是自己过于的紧张了吧,但这任雨泽确实不失为一个头脑清楚,冷静灵活的人,只怕在锻炼几年,那对官场的娴熟和老练比自己都要强了,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想到了任雨泽,他就突然的想到了上次在游泳池见到的任雨泽的妻子,怎么那人自己看着很是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者,任雨泽经常回省城去,他妻子会不会。

许秋祥想到了这里,赶忙就拿起了电话,给档案局局长打了过去,让他帮着查下任雨泽妻子的情况,当然了,他会找个很好的借口的,是要填一个主要领导的什么表什么什么的,局长就答应马上去看看。

过了有十多分钟,局长就来了电话说:“我查了一下,任市长的爱人姓江,叫江可蕊,是省城的人,她的家庭状况不详。”

许书记有点怀疑了,就连忙追问了一句:“不祥?她没有填写家庭成员。”

局长就有稍微的查了一下,回答说:“上面没有她父亲的名字,倒是有她母亲的名字,叫江瑞霞,在省旅游局工作”。

许秋祥就一下愣住了,他没在说什么了,听着对面局长连续的“喂,喂”了几声,许书记挂上了电话,他的记忆也恢复了,不错,任雨泽的妻子是谁他已经明白了,江瑞霞就是乐世祥的妻子,而且对于江可蕊自己也完全的记起来了。

许书记呆呆的,也很颓废的一**坐了下来,现在算是清楚了,任雨泽为什么每次都可以身在陷阱又轻松的脱出,每到关键的时候,总会有神来之手,把他托起,特别是她莫名其妙就就当上了临泉市的市长,这一点更是当初自己绝没想到的事情。

且慢,不是听传言当初她市苏副省长提拔的吗,但苏副省长又怎么会和乐世祥站在了一起。

许书记在办公室坐了很久的时间,也想了很多的问题,最后他也算想通这个问题了,既然自己天天和任雨泽在一起上班都无法确定任雨泽的背景,那么远在省政府的苏副省长和李省长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情况呢,任雨泽就像市一个双面间谍一样,在乐世祥和苏副省长双方中都寻求着好处,当然了,和苏副省长这肯定不是真心的,她不过市在虚与委蛇罢了。

想到这,许书记透彻多了,情绪也逐渐的冷静下来了,许书记自言自语的说:那就来吧,继续玩。

不过许秋祥又回想到自己和他的整个斗争历程,现在他也不得不感慨任雨泽的厉害,就算是没有外力的作用,自己只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看现在,不管从大势上,还是在常委会的力量对比上,自己已经是落了下风,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啊。

但这已经是过去了,自己知道了你任雨泽的底细,就一定会找到其中的破绽来对付你,等着吧,我们的战斗并没有结束,谁笑道最后现在还言之过早。

任雨泽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回去后就开始了计划,因为现在有好几个人要倒霉,那么就会很快的腾出一些关键的位置来,自己不能白白的错过这次的机会,不说全要吧,自少也要搞他个一半出来,不,一半有点少了,要抢就多抢几个官位出来。

任雨泽就算开了,这个局给谁,那个局长,那个县应该谁去顶上,顶上的人走了那个位置还应该让谁补,算算的头就大了,虽然这没有解方程那么恼火,但很多位子不能光看是不是自己信的过的人,还要把他的能力,水品加起来综合的考虑啊,这就问题大了,有的人是有能力不忠诚,有的人是很听话,但脑袋瓜。

要挑选出来几个真正的独当一面,有很忠心的人,你别说,还很是为难。

任雨泽就用了一个简单的方法,找了张纸,那个铅笔,最后密密麻麻的写了很长时间,最后到底还是排了个顺序出来。

让任雨泽想不到的是,许书记现在和他一样,也在办公室排列哩,只是许书记没有找纸写,就是一个人开在办公椅上想,但想了一会,头就想大了,最后只好暂时不想这问题,他拿起了电话,给市委办公室吩咐,让他们通知所有的常委,下午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会议。

到了下午,所有的常委都参加了会议,任雨泽和政府几个常委一起过来的,大家都坐上了自己应该去坐的位置,任雨泽扫了一眼下面的会议室坐的人,感觉到环境美化多了,没有了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就像是没有了路边的野草,他的欣慰那是无以言表。

许书记和他的感觉就截然相反了,他感到了一些不习惯和一种孤独,他看不见那两双永远追随自己的目光,这样的心情是别样的,虽然他们都不是好人,虽然他们都犯下了自己都不能饶恕的错误,但在感情上,许秋祥书记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惋惜的。

许书记坐了下来,他先用那凌冽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拿起了省委的通知,他没有念,只是大概的把这意思传达了一下,人也是没有完全的点名,然后就把和任雨泽一起商量的方案端了出来,让大家谈谈看法,现在下面是可以议论的,因为这问题不很敏感,都是处理别人的问题,所以就三三两两谈了谈看法。

任雨泽和自己手下的那几个已经是在路上通过气的,所以基本是没有什么大的分歧,就把那三个局长,一个县长,一个副县长做了开除公职的处理,其他那些小喽啰们,给处分的给处分,降级留用的降级,党内警告的警告,基本是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这些处理意见做了归纳,大家在一举手表决,全票通过。

这问题平平安安的就算是完成了,许书记就又说:“刚才大家对处理意见已经是持统一的态度,做了表决,那么下面我想让大家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空出了这么多的位置,我们应该尽快的填补上,特别是这些处理的人,都是在比较繁忙的岗位,空的时间长了,会极大的影响工作。”

大家也都点都认可,一个县上可以没副县长,但绝对不可以没县长,要不赶快选出来,时间一场麻烦更多。

许书记就又说:“现在我就把我的想法给大家谈谈,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

许书记就开始了安排,这个局谁来顶上,这个县长让谁来当,等等吧,他的人选里,基本是没有任雨泽在自己办公室排的人,任雨泽就心里暗笑了,你老许的胃口也特大了点吧,在怎么说,你也应该给我留几个位置,怎么你都想占上,天下那有怎么好的事情,你把别人都当瓜怂了。

这任雨泽的几个手下,一听这名字,再一看任雨泽的脸色,都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大家就不在专心的听了,那出了烟,抽了起来,一时间那小小的会议室里,是烟雾弥漫,大家的表情在烟雾后面也是个不相同了。

许书记手下的那几个人,越听是越加的心里发寒,都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敢这样的藐视任雨泽,一但把他惹,,毛了,那是怕又要起一场风波,这安排人员应该给人家留几个啊,现在的任雨泽不比过去了。

任雨泽手下那几个脸上都带上了淡漠的漫不经心,你老许还以为这是半年前啊,你想怎么就怎么,任市长是一直不想和你计较,但今天你这名单通过的了那才算你狠。

许书记他说完了自己的安排,就对大家说:“你们对这些安排都有什么意见,大家可以畅所欲言的讨论一下,这也就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有什么不周到的,你们可以提出来。”其实许书记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提议是过不去的,首先任雨泽就不会同意,谁不想安排点自己好使的人,只是自己必须这样做,要让大家都明白,自己并没有被任雨泽击垮。

许秋祥讲完话,下面静悄悄的,没有了一点声音,许书记那几个常委到是想说两句不错的话,但看看任雨泽这面气势汹汹的常委,都把那想要说的话咽下了肚子,现在的局势大为不利,还是多听少说,安安稳稳的,不要最后自己成了替罪羊,那才叫个冤枉。

这样的沉默和僵持让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凝固,除了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就是不断漂浮在会议室的烟雾,会议室时钟的滴哒声从来都没有走的这样响亮和有力过,似乎所有的声音里,就是他最为洪亮。

任雨泽含着一根烟,心不在焉的看着头顶,一句话也不说,任雨泽不说话,下面自然也就没人敢轻易的发言了。

许秋祥书记看着这一下子冷了场的会议,他的心多少还是有些凄伤,过去的繁华,过去的威严已经渐渐的消失了,什么叫三十年的河东,三十年的河西,他此时深深的体会到了。

许书记也渴望可以回到那往昔峥嵘的岁月,但知道那已经是一个遥远的梦,以后的临泉市,自己很难在一人独霸,自己只要扳不倒任雨泽,就必须给他交出一部分的权利来。

许书记就望着任雨泽说:“任市长,你对这个提议有什么看法,你也讲两句吧。”他的语气是平和的,但眼光是暧昧的,让你看不是是嘲弄还是讥讽,还是认真,什么都看不出来。

任雨泽一直在研究天花板上面的吊顶,他有好几个问题搞不大清楚,明明见人家装修是用的有钉子,但现在就是找不到一根,那钉子上哪去了。

正在研究的上劲,一下子就听到了许书记的问话,他低下了一点头,这样可以平视这许书记,然后缓缓的说:“你刚才提出的人员我也听了,只是我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这样吧,许书记,我在多点了解了以后在来表态,干部任用不是个小事情,我想慎重点。”

任雨泽这一竿子就把事情推的遥远的不得了了,那了解一下别人是那么简单吗,根本就没有准头了,一周可以了解,一月也可以了解,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完全的了解。

既然任雨泽都这样的表态了,那别人还能说什么,不管许秋祥书记怎么问,大家都是嘴闭的死紧,不说就是不说,**员意志坚强。

许书记看看也没办法,就只好宣布先散会了。

任雨泽他们几个回到政府也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今天任雨泽看大家表现的很好,和自己的步调一致,就来了兴趣,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这几个一听市长请吃饭,那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个是点头同意,马上就去都推掉了一切的应酬,坚决相应。

任雨泽也是难得请别人一次,一般不是他不想请,舍不的花那点钱,吃饭再多对他来说也就是签几个字就ok了,关键是很少有人给他个机会啊,他要说吃饭,那比他反应快的人多的很,每次菜还没有端上来,就有人把那大把的钱先压在柜台上了,然后还要威胁几句收银员:一会那个年轻一点的人要是来挡帐,你们可坚决不能收,只要你们敢收,那我以后就再不带人到你们这来吃饭了。

那收银员傻啊,你只要不跑单,我就收你的钱了,还和别人客气什么。

所以这任雨泽就只好每次吃不要钱的免费饭了。

今天任雨泽是先说好的,一定要自己来结账,这几个副市长也就不和他争了,其实要争也都是虚争,谁掏的钱那结果是一样的,最后还都是任雨泽把字一签,送到财政上报账了。

他们就带了两部车,任雨泽是要开过过瘾的,其他一辆那刘副市长要开,他们就一起到了酒店,任雨泽喜欢到许老板这里来吃饭,对他这环境比较熟悉,也希望经常来照顾下他的生意,所以有几次会议的聚餐,任雨泽都是让办公室的刘主任安排到这里的。

许老板也接到了电话,马上就自己到厨房做了安排和吩咐,大师傅都要亲自的上灶,配菜的都不能是徒弟娃,至少也是个二厨。

安排完厨房就有到了包间,一下子上了五六个服务员,桌子要重新的抹,地要在拖下,都做好了,他就站在大门口等任雨泽他们了。

功夫不大,任雨泽就带上一堆市长和彭秘书长,自己的助理来了,许老板一看,了不得,这里面就没有一个官小的,连忙是招呼了进来,大家都很熟悉,也不用介绍和寒暄,任雨泽就先对许老板说:“老许啊,今天是我请客,你给你吧台收银的打好招呼,谁的钱都不能要。”

许老板是谁啊,他就是听任雨泽一个人的话,你其他的说的在热闹他是不听的,他点点头说:“今天你放心,谁来付钱我和谁急。”

任雨泽一行上十人就开着玩笑进了包间,一会的时间,凉菜热菜都端了上来,因为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所以端的也快,这也是任雨泽喜欢到这来的原因,许老板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上什么菜,每次到这吃的都比较的爽。

酒那不用说,这一堆人,那不喝个五六瓶是下不来场的,任雨泽更是首当其冲,少不了的喝一些名目繁多的冤枉酒,敬酒,领导酒,是鱼头酒,鸡头酒,他也是放开了酒量好好的喝了一场。

酒席中间就少不的那黄段子啊,小故事什么的,这里面虽然有一个女的副市长,但大家都是好几年在一起了,也不去顾及什么,该说就说,该讲就讲,直接就成了一堆的流氓。

任雨泽是光听不讲,就在那笑便宜,这酒一喝高,那就有人不安分了,一定要叫任雨泽也讲个,任雨泽推了半天是推不掉,就只好讲了一个,但过不了关,大家都说讲的不黄,还要重讲,任雨泽就有说了一个顺口溜,大家还是不同意,非要叫他讲个流氓的。

任雨泽就只好做那慢慢的想,这一堆人也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等他想,他不讲就都不吃不喝了,这任雨泽就突然的想到了上次赵远大给他讲的一个黄色故事。

任雨泽就说:“过去一个女的,和三个人有染,生下个孩子,她也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那三个也都说是自己的,后来问题就出现了,给起名字几个人就都吵了起来,最后来了个像齐市长那样有文化的人,才给孩子起了个好名字,这三个人一听,也就没话可说了,都是很高兴,你们想知道什么名字吗?”他转头就问身边的藤巧副市长。

大家是一起的摇头说不知道,都在催他:你快讲吧,不要卖关子了。

任雨泽自己先笑的不得了说:“起了个名字叫:郭春海。”

“郭春海”大家都读了一遍,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笑的,就一起望着他,想听他解释。

任雨泽就解释道:“这三个男人,一个姓陈,一个姓高,一个姓李,你们想想,

这“郭”字是不是就是他们每人的姓氏中的一部分啊。”大家一听那是连连的点头,不错不错。

任雨泽就继续说:“这郭春海的“海”字,你们想想,那要是扯开了就是三,人,日啊”

任雨泽这一说,大家算是都听明白了,一阵的哄堂大笑,就都问他那个“海”字是怎么解释的。

任雨泽淡淡的说:“海字吗,那更好解释了,是三点水和每字加一起的,意思就是每人一点水的意思。”

任雨泽这个故事讲的,让这些个人是大开眼界,有的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但也未必就真的这么好笑,有些人估计也是见他第一次说黄段子,笑一笑,表示个鼓励,就跟你们对我一样,我写的书,未必就写的好,你们给点推荐收藏什么的,那是在鼓励我,呵呵。

他们就热热闹闹的喝到了晚上,任雨泽已经是开不了车了,就是他想开,别人也不敢叫他开啊,许老板就派自己酒店的司机,一个个的把他们送回了家里。

天色一亮,任雨泽就起床来到了市政府,昨天的就现在还让他的头有点晕呼呼的,他就泡上了浓茶,好好的喝了一会,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人也清爽了很多,看来这茶的功效确实是不小,他舒服一些了,这才拿起了昨天排列好的名单,准备一会找许书记在议一下。

任雨泽知道一般早上许书记比较忙,所以就先打了个电话过去,果然,许书记没在,好像到那个机关参加一个党群的会议去了,他只好先把名单收起来,等到下午在联系了。

过了一会秘书小纪就来到楼办公室,说是省文教厅的今天要到市上来检查工作,由平副市长具体接待,问他出面不出面,任雨泽就问小纪:“他们来检查什么,省厅的厅长来不来。”

他要先搞清楚来人的级别,要是一般的自己就算了,让平副市长去应付一下,要是厅长来了,那自己就少不得要去陪陪了,不然面子上是过不去的。

小纪就说:“文教厅的正副厅长都没来,一个姓黄的处长带的队,说是检查下我们文化市场的规范情况。”

任雨泽心里笑笑,这小纪现在是比过去强多了,至少回答问题的时候知道先把情况搞清楚了,不像过去,一问三不知的。

任雨泽就笑笑说:“那我就暂时不露面了,平副市长对付他们就可以了。”

小纪也点点头,下去了。

任雨泽就准备到外面转一圈去,他打了个电话给彭秘书长,问了问今天自己都有什么安排。彭秘书长说下午要参加一个会,会后应该还有一个接待的饭局。

任雨泽就问:“老彭啊,下午是个什么会议,要是不重要你就替我出席算了。”秘书长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市长的替身,在很多场合他们都是有权利,可以带表市长去参加活动的。

彭秘书长就回答:“会到是不重要,是一个计划生育的专题讨论会,你看你吧,有事了那就不参加,我帮你计划生育去,呵呵。”

任雨泽就连声的说:“好,好,你去,你去,你经验多,计划生育比我专业。”

两个人就开了会玩笑,任雨泽算是逃脱了一次很无聊的会议。

到了下午,任雨泽就又去找了许书记,任雨泽带上了自己在办公室写好的那个干部名单,想去在找许书记争取争取,至少要给自己留出来一半的位置,否则,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先打了个电话过去,许书记刚好在办公室,就说在办公室等他,许书记也知道他来是为什么事情,所以就把自己写的名单也拿了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等着任雨泽的到来。

任雨泽一进许书记办公室,就呵呵的笑着招呼许书记,这是他今天用的策略,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要争取到那些位置,但态度要好,胡搅蛮缠,死皮赖脸,但是绝不翻脸。

许书记也招呼他坐了下来,两个人就在沙发上谈起了这事,任雨泽先说:“书记,你也不要怪我驳你的面子,只是我真的感觉你上次提出的有些人不太合适,今天就想给你汇报下思想,你不会怪我吧?”

许书记没有一点表情的,他只是冷冷的说:“没什么,看法不同是很正常的,我们本来就是个讲民主的制度,谁都可以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你更有这个权利,因为你也是党组的副书记嘛。”许书记很刻意的就把任雨泽是副书记的位置给他提了出来,让他明白,自己是书记,你任雨泽只是个副的。

任雨泽也当然是可以听出他的话意来,你是正的那也不能什么事情就你一个人说了算吧,既然安排了副书记,那当然就是有用的,不然那还安排这个位置做什么,干脆党组就要你一个人好了。

任雨泽也就不接那话,笑着说:“看来书记就是书记,我这两天都在考虑这问题,就怕引起你的不高兴了,现在看,书记的胸怀是很博大的。”

他顺便就给许书记带了个高帽子。许书记才不吃他这套,奉承我啊,那要从真心说,这小子一脸的油腔滑调样子,今天不定又打什么坏主意来了。

许秋祥依然面无表情的说:“你就讲讲你的看法,我也想听听。”

任雨泽就东一下的西一下,一会说许书记挑选的那个人岁数大了,干不了多久还要退,不利于持久的稳定,一会说那个脑瓜子笨,怕去了管不住那些人,反正就是乱扯。

许书记听的都有点想笑了,就看他说,这任雨泽说说的也是自己没了语言,其实每个人都是有问题的,到底是谁最适合坐在那些位置上,没人说的清,只有坐在上面了你才知道他的好坏来,人没在一个高度的时候,都是很低调,很谦和的。

许书记见任雨泽说的差不多了,就问他:“你说了半天,那你感觉谁都合适在那些位置啊,你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任雨泽就开始咧了,他把他心里想的人就说了几个,许书记不用听也知道他要说那些人,就这么大个临泉市,够资格坐上来的也就那么多人了,何况任雨泽进这官场的时间也不长,他还没有培植起多大的势力范围来。

所以就任雨泽提出的人选,许书记是有准备的,他就说:“你说的这几个人,也还不错,只是我感觉我提的人也很不错,那你看现在怎么办?”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大结局(上)

———————大结局(上)

他就把这个难题一下子摆在了任雨泽的面前,让你自己说,看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吧。[`小说`]

这那里难得到任雨泽啊,他今天就是奔这个来的,在说了,他的脸比城墙拐拐还厚,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时候,任雨泽就说:“许书记,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是六个空缺,那我们就一人推荐几个,这样也算是民主吧?”

一听任雨泽的这话,许书记就冷冷的看了任雨泽好长时间,许书记真的想吐给他一脸,要在几个月前,你任雨泽敢这样和我说话吗,这明显的就是政治讹榨,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一样了,自己的几员大将都已经阵亡了,从大势的对比上自己没有多少优势。

这还不说,关键这小子背景已经出来了,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在没有办法一击必杀的时候,还是要躲一躲他的锋芒。

许秋祥犹豫了一会,考虑着自己怎么来答应任雨泽的要求,答应那是一定要答应,只是自己还需要讲究个策略,不能轻易的来妥协,也要给他小子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并没有倒威。

许书记想好了才说:“你这要求也可以,但我想既然是定干部的人选,那就把市委副书记的推荐人选一起定了吧,过去推荐的葛副市长,现在他出事了,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啊,前天,组织部的谢部长也来电话了,让我们市里先提个人选出来,你看纪检委的刘永东书记顶上来怎么样?”

任雨泽自然是不能反对了,自己已经拿到了三个位置,夜长梦多,那副书记只是个推荐,谁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先拿几个实权的再说,任雨泽就点头说:“只要是你许书记提的,我是一定支持的,这刘永东书记人也还是不错。”

任雨泽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想多和许书记坐了,因为两人本来是没有多少共同的爱好和共同的语言。

过了几天,市委又召开了一次会议,任雨泽和许书记都很平和的达成了共识,该安排的人也都做了比较好的安排。

今天刚上班,被提名副书记的纪检委刘永东书记就赶过来给任雨泽道谢:“市长,你看这次我的提名推荐,是很应该感谢你的。”

任雨泽自然也要摆出一副真的很帮忙的样子来:“那里的话啊,你在临泉市时间也长,经验也多,威望更好,我不推荐你,难道还去推别人吗?”

刘永东书记连忙客气的说:“看你说的我脸都红了,我就是岁数大点,工作上和你们比还是有差距的,以后任市长有什么需要我尽心的地方,那就只管说,我是一定照办。”

虽然他未必相信就是任雨泽的提议,但他很明白一点,以今天临泉市的局面来看,要是任雨泽死扛住不让自己上,那只怕许书记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今天是一定要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否则就是报上去,人家在做干部摸底和谈话的时候,任雨泽打个破嘴,发动群众一起使坏,那自己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任雨泽就顺手的把他又是赞扬又是拍的夸了一通,这才把他打发走。

送走了他,任雨泽就笑笑的摇摇头,看来这权利是很诱惑人的,谁见谁爱啊,这么大的岁数了,听说要提升,也一下子就安奈不住自己的热血沸腾了,到处来走动了,现在应该是找刘副市长他们几个去了吧,呵呵。

任雨泽想的一点不错,那刘永东书记是到处去提前感谢和说好话去了,现在不抓紧做工作,到时候省组织部一来摸底谈话,谁在给来上几句不好听的,那就真的全完蛋了。

任雨泽在随后的几天里是比较忙的,每天要到开发区跑一趟,因为开发区很多地方已经到了需要决断的时候了,任雨泽就不的不做出一些考虑,把这些都完全交给李助理来决断,任雨泽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开发区对他来讲太重要,太关键了。

任雨泽在开发区段面的工地上,看到车辆出入、人员穿梭、机器轰鸣,一片忙而不乱的景象,任雨泽见到了一群头戴安全帽、胸佩标志牌的当地劳务工,任雨泽就和他们拉起了家常,问问他们的生活情况,问问他们住的地方,他有问:“那些外来的农民工和你们配合的怎么样,我们可不要歧视他们们外地人啊。”

当地劳务工就说:“这些农民兄弟和我们配合得很好,非常服从指挥调度。”

任雨泽在开发区的指挥部里,特别的强调了,在项目施工过程中,涉黑势力强买强卖、强揽工程,闲散人员强搬强运、围堵工地等问题绝不能在开发区施工中出现,这样会引发了各种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甚至出现施工秩序混乱、施工进程受阻的现象。

开发区持续开展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有组织的打击流氓涉黑势力、化解矛盾纠纷、强化工地治安秩序为重点的建设工地施工秩序整治行动,确保了工程建设顺利进行,开发区公安分局主动加强与建筑单位的联系,积极了解治安动态,在重点工程工地设立治安办公室,安排民警现场办公,指导、督促建筑单位落实内部安全管理措施。为了加大打击力度,任雨泽很希望在自己的手里,建成一个现代的,完善的,高水准的开发区来,所以他在这上面下的功夫还是很大的,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得不说:“市长,你最近怎么晒的这么黑啊?”

在开发区转了一圈,任雨泽一回到了办公室,就见那宏宇精铸设备有限责任公司的两个老总后脚就跟了进来,任雨泽都有点奇怪他们从那冒出来的,就问:“我怎么没看到两位老总啊,你们刚才在那?”

那赵副董事长就笑着说:“我们在办公室里一直坐着等你回来,我们看你车进来了,你当然是没看到我们,不过今天我们可是带来了好消息了。”

任雨泽一听是好消息就问:“是不是黄金的价格有动静了。”

那李董事长就很惊讶的说:“你可真是神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是这个事。”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看你们脸上那颜色就知道了,兴奋成那个样子,是都知道是好事。”

赵副董事长就连忙说:“我们手上的黄金已经涨了百分之十几了,你说该不该高兴,市长,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出手了?”

任雨泽哈哈的笑笑说:“老赵啊老赵,亏你还是个大厂的厂长,现在价格才刚开始动,沉住气,大头还在后面哩,过段时间会让你们自己都不相信会赚那么多。”

这两个老总的眼睛就一下子睁的更大了,他们不得不佩服任雨泽的判断和消息,两个人就在心里盘算着挣了这么多钱,该添置些什么设备了。

任雨泽和他们就又讲了下未来黄金的价格趋势,告诉他们后面还要大涨,让他们先安心的回去,等他这面的消息在出手。

这两个那还能不听啊,有大钱赚,只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说也不会随便的放弃了,肯定是心里乐呵呵的走了。

任雨泽就搽了把脸,准备去参加另外的一个会议,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一看是洋河县的张书记,张书记讪讪的笑着,走了进来。

任雨泽有点意外,他似乎没有想到张书记会来看自己,他见张书记还带的有礼品,应该是知道自己喜欢喝铁观音,所以还买了几斤的茶叶。

任雨泽就笑着对他说:“张书记啊,你怎么今天到市里来了,好久没见你了。”

张书记讨好的笑着说:“早就应该来看望你了,只是你也知道的,县上忙,很多东西我也都不太懂的,忙的个手忙脚乱的,也就把看你给耽误了,市长不要见怪啊。”

任雨泽心里好笑,你什么都不懂,那还不知道谦虚的好好先学学,上来就想作威作福的,现在算是明白点事情了,还知道来把我拉拢一下,呵呵,你以为有了许书记的撑腰就不得了了吗,你错了,收拾你这样的人,我方法多的很。

任雨泽也就笑笑说:“上次我去了一趟洋河县,不过那也只是个路过,怎么没见到你,是不是下乡去了,我可是心里头有个疙瘩的,你张书记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任雨泽到来个恶人先告状,明明是自己没叫人家,现在到成了人家躲他了。

张书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你们都通知了,就是不叫我,最后一起吃饭去了,我怎么去,我去了多尴尬,现在到好,成了我的不是了。

但现在也没办法争辩啊,今天就是来赔礼道歉的,明明知道是人家收拾自己,也只好什么都不说,就当是自己错了。

张书记也是态度很诚恳的说:“那天我是真的不知道任市长去了,要是知道我说什么也要赶回来,天大的事,也没有市长去视察的事情大啊。”

任雨泽就放缓了语气说:“算了,那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是要告诉你啊,做领导一定要发动大家的工作热情和潜力,一个人水平在高,也是忙不过来,适当的放权,才是一个主要领导最好的工作方法。”

对一个离自己很远的下级,任雨泽是不会和他太记仇的,因为级别错的太大,也对自己没有一点威胁和影响,就是工作方法可能是不熟悉,或者是还没有改变在市委的那种惯性,教育一下,收拾一次也就够了。

张书记是听的懂他说的意思的,过去自己在洋河县是有点忘乎所以了,自己一张狂就忘了还有个市长也是很不好惹的人。

张书记就给任雨泽好一阵的做检讨,做的任雨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准备打断他的话头,就在这时候,任雨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看了张书记一眼说:“好了,好了,你先忙吧,以后注意一点就可以了。”以免说着话,一面就接上了电话。

电话让任雨泽一下紧张了起来,黑沟煤矿发生透水事故,任雨泽一听,说声:“糟糕,”

他是知道矿山事故的厉害,在洋河县的时候,任雨泽就经受过一次,现在任雨泽赶忙的就叫上了小纪,坐上了小车就走,同时也就打了好几个电话,一边赶路,一边就按派了救援的事项。

市政府里也似乎忙成了一团,汇报的,给相关部门联系的,调运救援设备和组织救援队伍的,还有抽水泵,挖掘机,都要联系到位,最快速度的赶到现场。

许秋祥书记也的到了消息,他也正以最快的速度在向黑沟煤矿赶,许书记坐在车上一直也没说话,他脑袋是麻木的,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以原谅的错误。

在在前一阶段,任雨泽就要求对黑沟煤矿进行停业整顿,看是自己偏听了葛副市长还有矿长的话,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为了个人担心年底经济指标的完不成,硬是阻止了任雨泽的决定,还亲自打电话让任雨泽不要动用警察强行封矿,现在这麻烦来了,麻烦还到罢了,要是真的这次在死上一些人,那自己该怎么对组织和对矿难家属去交代。

许秋祥的心很乱,一句话都不说的一直就到了黑沟煤矿,任雨泽没等他到来已经安排救援了,省上也是得到了消息,几个部门都在路上,但任雨泽是等不住了,他就先展开了救援工作。

救援工作一旦展开,那就是个全面启动,什么铺设管道、抽取漏水,架设水泵等等。

任雨泽见许书记也走了过来,就先给他做了简单的汇报,然后把自己的救援方案也给他做了汇报和说明,但许书记已经是听不清什么了,他一直在担心和内疚中,任雨泽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只好制住了话题说:“许书记,你是不是那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你先休息下。”许书记摆摆手说:“你不用管我,现在的救援方案,我说真的也是听不懂,你就那你的方式展开吧,我坐一会在这看着。”

任雨泽想想这样也好,免得两个人在指挥的方式不一样,那更加的麻烦。

其实这方案也不是他想的,都是矿上那有经验的工程师制定的,他不过是听了汇报,感觉是可行。

但任雨泽自己还是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要求组织一队有经验的人员,同时下井搜救,有没有效果那是不知道,但多一份措施总是不错的。

从他们的汇报里可以知道,现在井下还有18个人,至于是死是活,那是谁都不敢保证的,那矿长早已经瓜西西的坐那发了个打个小时的呆了,他也明白,一旦有了人员伤亡,自己只怕是难逃罪责的。

排水作业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任雨泽的另一套救援方案也在紧锣密鼓地实施当中——在渗漏的矿井里,一支特殊的救援队伍正在开拔,他们从老矿井的巷道进入,试图打通一条迅速接近被困矿工们的躲避逃生通道。

无奈矿内垮塌严重、通风条件很差,就连脚下齐腿深的淤泥也在和他们作对,最后只能放弃这一救援方案。也正是第二套救援方案的失败,更坚定了任雨泽对第一方案的依赖和决心,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也就不在抱其他的幻想,加大了抽水的力度。

在矿井的旁边,已经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指挥部,许书记也坐在了里面,但他一直很少说话,他已经知道这次事故自己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了,他也想过,去回避,去抵赖自己曾今对封矿整顿安全的阻挠,但在这一两个的小时里,他最后还是明白自己市赖不过去的,因为有任雨泽在。

时间不长,省安监局、省煤监局和省救援指挥中心等一群人都赶了过来,一时间抢险救援指挥部内人满为患了,他们经过反复商讨和斟酌,终于还是确定了任雨泽提出的那个方案,排水救人。

方案得到了认可,任雨泽就让那第一台大功率抽水泵继续的加大马力工作,一下子把排水量提高到300立方米/小时,井下矿工们生还的曙光初现,现在第二台潜水泵也开始协同“作战”,总计排水量一下子达到惊人的500立方米/小时。

随着水位的持续下降,应急救援队的10名抢险救援人员深入井下,开展救援工作,一会就从井下传来的消息令人振奋:水位已经低于矿井巷道。

任雨泽听到这个消息,那是心里一阵的高心,虽然人还没有救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方法是可行的,那也一定会是有效的,他不禁看了看许书记,见他的情绪还是很低迷,任雨泽就走过去对许书记说:“书记,看这个样子,还是很现有希望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了,只要水排玩了,人没事,那就是一次重大的胜利。”

许书记已经不去想那胜利的滋味了,他也知道,就算是人最后都活了,那这个重大事故上面还是会来调查的,这个责任自己还是推不掉,一但问题落实,自己估计也就算宦海之路走到头了,好一点是个离休,不好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任雨泽一直是因为他在担心井下的工人安全,他到没想到追查责任这些事情,不管是谁的问题,也不管问题有多大,现在就是先救人,其他的等以后了,到跟前在说,现在没时间想那些问题。

又过了几十分钟,搜救人员终于在井下找到一名矿工,他向地面报告说:井下被困人员共有18名,但只是被困,还没有人员的伤亡。

任雨泽一听到这令人兴奋的消息,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顾不的那井边的稀泥烂滑,一下子跑了过去,爬在了井口旁边,连续向井下确认了3次,这才兴奋的大声地对大家喊了出来:“都还活着,都还活着”,一霎那,欢呼声立即响彻了矿山内外。

连许书记也颤悠悠的走了出来,但他出来的太不是是时候了,任雨泽在兴奋中那里还管你是不是那个威严可怕的书记,他就直接来了一个大拥抱。

任雨泽的拥抱是很有感染度的,因为他刚才是爬在井边问的下面,那井边早就似乎一个烂水塘了,任雨泽也早就是满身的稀泥,这一下就全部的蹭在了许书记的身上,许书记除了感觉任雨泽有点疯狂外到也没发现他自己的身上,最后等他发现了,任雨泽又过去害歹人家几个省上领导去了,等他疯狂完了,基本上指挥部里的人都已经是满身的泥浆了。

任雨泽的这些动作,都已经被同来的省电视台和几家报社拍了下来。

任雨泽一但清醒过来,他就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和果断,他马上就安排,营救人员把第一批矿泉水、毛巾、牛奶等物品送下井。救援队的人员与矿工们仅隔一条约30米的积水深沟,可以通过喊话和电筒光与他们交流。几批营救人员陆续把3张自制的木架子送下井口,一询问才知道,考虑到井下被困人员身体比较虚弱,若直接涉水出井恐有不测,故临时找来这些木架子充当木筏子,在水面上漂流载人脱险。

矿山救护队员虽然全身湿辘辘的,赤脚还沾满了淤泥,可他们满脸掩饰不住成功救人的兴奋劲儿。

眼看就可以成功了,任雨泽就感觉时间的漫长,矿井口的众多营救人员、矿工家属,以及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们也都是望眼欲穿。

许书记也不在想那以后的事了,他也伸长了脖子在看着井口。

“出来了!”第一名升井矿工在矿山救护队员的搀扶下,缓步挪出了矿井口。

当看到丈夫在救援人员的搀扶下从矿井内蹒跚而出的时候,一个在井外的妇女喜极而泣,她拉着女儿激动地连连摆手:“快看,那是你爸爸哟,他获救了!”

虽然丈夫眼蒙着布看不到,但她熟悉的声音让丈夫的心也温暖起来。

在万众瞩目的矿井口,一名名的矿工在成功升井。

救援现场一片片的欢声雷动,到处是人们在欢呼雀跃着。

任雨泽也在这样的看着,他已经恢复了往昔的镇定,他开始在考虑起下一步的善后工作。

毫无疑问的,这救援已完结,那总要有个人出来抗这事情啊,他就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让公安局来强行封矿的时候,那是许书记来电话让自己不要多管的,那这个责任是不是应该许书记来担当。

任雨泽犹豫了起来,现在是搬到许书记的时候了吗,是不是还早了点,万一搬到了,再来个别人坐上,那就不是坐半年一年的时间了,自己也就成了给别人做嫁妆了,但这次可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只要自己一出手,许书记肯定是翻,这样的机会不多,也许他留给自己的也就是这一个破绽了,抓不住,以后再想找这机会就难上加难了,任雨泽没有了刚刚救出人时的兴奋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这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前途。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继续待着了,任雨泽就招呼着省上几个局的领导们,下山去休息,大家也是都饿了,留下必要的检查人员,其他的都跟着任雨泽一起到了临泉市的市区,许书记自然也是来了,但他的心情是比较郁闷的,话也很少,情绪也不好,这就让人感觉好像他是不欢迎人家一样,但也都没人说什么,只是把任雨泽就抬的高了点。

几个局在回答记者的提问时候,都是很有意的把任雨泽的作用,特别是他第一时间就自己指挥抽水的事,做了大幅度的渲染,一下子任雨泽就成了这次事故最大的收益者,任雨泽心里也在暗笑,自己对救援懂个屁,还不是那矿上的几个工程师的建议,这到最后怎么好事都放自己头上了。

想到了自己的好事,那自然就想到了许书记的坏事,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确定自己应该怎么来走下一步的棋。

他们在高兴和欢乐着,许书记却更加的低沉,许书记没有陪大家吃饭,许书记坐了一会就打个招呼走了,今天是救援的招待,所以大家也没有喝酒,那很多记者也都一起吃饭,任雨泽对文人是很有些投缘的,大家就一起的聊聊,都很是投机,任雨泽的文化底蕴也发生了作用,一起谈文章,谈形势,谈时局。

记者们对他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很是喜爱,一会的时间,任雨泽这旁边就招来了一堆的记者,任雨泽就又成了一个中心人物了,为了增强开发区的宣传,任雨泽就对他们又大讲特讲了一些开发区的事情,这让记者们又找了一个题材,很多个记者就一起的参与进来,讨论起一些看法,感想。

省上的几个局也陆续的离开了,这就少不的要准备点特产什么的,不过任雨泽是不用管这些琐碎的小事,这都是办公室在负责,任雨泽就管和人家握手,点头,微笑。

领导是都要赶回去的,没死人对它们来说那就是一次胜利,至少回去是可以很风光的开个座谈会,总结总结一下经验,在好好的摆他几座子来一起的庆祝庆祝。

他们高兴是他高兴,临泉市就不是一样了,今天已经接到了省委和省政府的通知,省上正在组建一个由季涵兴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苏良世为正副组长的调查组,通知上说过几天调查组就会赶来,这么大的一次事故,那没有个人出来顶缸怎么行,其实顶缸的人已经不用在麻烦着去找了,有个现成的许书记在,那顶起来就更稳当,更像个样子了。

许秋祥的情绪市可以想象的,他浑身无力,精神萎靡,他渴望着自己可以重新再来一次,自己对权利,对这仕途的繁华还没有厌倦,自己多想继续的掌控着临泉市的杀伐决断啊。

但是,显而易见的,许秋祥已经从省委和省政府的联合通知中听出了不祥之音,他一下子似乎就老去了很多,他默默无言的在办公室李坐了许久,多年宦海沉浮中的历练,让他没有太过慌乱,他在沉思良久以后,还是决定在点努力,哪怕真的不行,但束手待毙是懦夫所为,自己不是懦夫,自己历来是强者。

许秋祥的眼中就出现了这几天以来少有的冷凝,他坚定的拿起了电话,给任雨泽挂了过去:“雨泽,你好,我老许啊,我想和你谈谈。”

任雨泽也刚刚送走客人,接到了许秋祥的电话,就说:“嗯,好的,许书记你在办公室吗?”

许秋祥无精打采的说:“是啊,我在办公室,你现在过来吧。”

任雨泽嘴里答应了,就挂上电话,坐车到了市委,同时,任雨泽也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感觉现在许秋祥找自己一定是为了煤矿事故的问题,但许秋祥到底会怎么想,他会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呢?任雨泽就不得而知了。

当任雨泽走进了徐秋祥的办公室的时候,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很殷勤的帮任雨泽倒上了茶水,他对任雨泽的笑容也不同于以往那样生硬和漠然了,好像其中更多的市对任雨泽的讨好和献媚。

任雨泽并不喜欢这个许秋祥的秘书,一直以来,任雨泽都认为这个秘书身上有一种邪恶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结论来之于何处,但他就是这样认为。

许秋祥今天低调,客气的对待着任雨泽,他很主动的先把自己的香烟掏出来,给任雨泽发了一根,任雨泽也一如往常那样先帮许秋祥点上,但这个时候,任雨泽明显的看出了许秋祥的脸上有一种尴尬和不自然的神色。

任雨泽就问:“许书记叫我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许秋祥点了点头说:“想和你聊聊。”

“奥,那好啊,我们也的确很少在一起交流了。”任雨泽很附和的说。

许秋祥叹口气说:“你来临泉这几年,我们好像有很多误会,其实呢,我这个人还是很欣赏你的,你年轻,有魄力,在临泉也创造了如此显著的成绩,这真的经常会触动我的很多想法。”

任雨泽暗自好笑,许秋祥会欣赏自己,只怕他是自话自说,他没有收拾自己就已经算自己烧高香了,任雨泽就说:“谢谢你啊,许书记,要是我们多沟通一点,本来很多误会市可以消除的。”

许秋祥很认可单首说:“就是,就是,比如上次你受处分的事情,哪真是葛副市长个人的行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任雨泽就打个哈哈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情确实和你没关系,就算有点关系,我也不敢来怪书记你啊。”

许秋祥见任雨泽说的很诚恳,心中略微的安定了一些,说:“在比如这次矿难事件,本来完全市可以避免的,如果按你的指示执行,哪绝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但葛海浩这人一意孤行,阻扰公安局的封矿。”

他并没有说完话,因为他看到任雨泽很惊诧的抬起了头,奇怪的看着自己,许秋祥心里一沉,就说不下去了。

任雨泽不得不惊讶,他没有想到许秋祥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明明是他不让封矿的,现在却全部推给了葛海浩,这葛海浩不是多年一直都跟随他吗,现在他为了自保,就要彻底的牺牲葛海浩了,要是加上这次矿难的事件,只怕葛海浩会把牢底坐穿了。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的心里已经有点鄙视起许秋祥了,过去他一直吧许秋祥看着市自己一个公平的对手,但此刻他没有了这种感觉,他就感到许秋祥市如此的卑劣,不足于和自己相提并论。

许秋祥也是很紧张的,他明白任雨泽的态度对自己具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自己除了给任雨泽打过电话阻止封矿的事情,当时还给公安局方局长和其他几个人打过,只有任雨泽带头默许了自己的这个嫁祸于人的方法,其他几个人才可能保持沉默,但看任雨泽的眼神,今天是有难度了。

是啊,任雨泽也确实不愿意苟同于许秋祥的这种方式,但任雨泽也没有决定坚决要治许秋祥于死地,任雨泽还要想想,他并不是同情许秋祥,他要为自己着想,目前的临泉市自己已经能够压制住许秋祥了,那么他对自己的威胁和影响已经不大,相比于让他下台,重新上来一个书记,这目前的处境应该更好。

当然了,任雨泽也曾今在脑海中有那么一丝的侥幸,会不会许秋祥下来了,自己可以顶上去,但很快的,任雨泽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一个上任不到两年的市长想要马上接手市委书记,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乐世祥是自己的老丈人,就算省长还不明了自己的底细,可以支持自己,但这希望依然是渺茫的。

所以任雨泽就算很鄙视许秋祥,但从自己最为合理的构想中,还是希望许秋祥可以留下,帮自己把这个位置守上几年,他已经准备放过许秋祥,按他的想法来应对这件事情了。

不过这都是他心中的想法,他带给许秋祥的感觉是不同的,许秋祥已经灰心丧气了,他从任雨泽的沉默中,体会到的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于是,许秋祥就说:“怎么了,难道任市长不这样认为吗?”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嗯,这件事情许书记再让我考虑几天怎么样,隔得时间太长了,我需要好好的回忆一下。”

许秋祥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雨泽啊,你很年轻的,一定可以回忆清楚,我是老了,也干不了几年,以后这临泉市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

许秋祥委婉的向任雨泽释放了一个信号。

任雨泽虽然是心里已经愿意放过许秋祥了,但他还不能很快的就答应许秋祥什么,他还需要在看一看,他还需要对乐世祥汇报一下,在这盘其中,自己不过是一枚旗子,要是可以换的满盘的胜利,就需要静下心来从大局着想。

但任雨泽的沉默无语让许秋祥感到了绝望,他在找任雨泽来以前,已经早就明白任雨泽一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因为任雨泽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对这个问题,许秋祥一直是没有找到过一个合适的理由,他首先就很难说服自己,既然任雨泽放过自己没有一点好处,那么他就绝不会放过自己了,自己之所以找任雨泽来,不过是一个溺水者在抓那一根毫无作用的稻草,现在看来确实抓不住。

许秋祥在这个时候,得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但是毫无疑问,是一个错误的结论。

所以他在极度失望之后,挥挥手,对任雨泽说:“我有点疲倦了,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

任雨泽也希望自己和许秋祥在这个问题上都留出一点缓冲的时间来,彼此好好的考虑一下,当然了,主要是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因为刀在自己的手上。

任雨泽客气的告别了许秋祥,离开了许秋祥的办公室。

许秋祥在颓废和绝望中一直呆坐到日落西头,天空是灰暗的,许秋祥的心里也是空洞洞的,他感觉到好象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孤独,寂寞,失落,无助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他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不断的徘徊在办公室中,哪不定的脚步,涌动出许秋祥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心突然间好累。

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许秋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有点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手脚钻心的冷。

他拿起了电话,哆嗦着手给省城的李省长拨了一个电话,但让他感到意外的市,李省长的秘书在接到电话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声“省长正在做报告,暂时无法接听”,然后就挂断了许秋祥的电话,这更让许秋祥的心如坠冰窟。

他没有去想象一下或者省长真的在开会,他现在大脑已经是一片的混沌,他下意思的就自己认为省长已经开始躲自己了,看起来,不管是多么老辣成稳的人,当面临危机和绝望的时候,他们一样会惊惶失措,杯弓蛇影。

很久以后,他才拖着无力的双腿,走出了办公室,不过他不想回家,他想去好好再看一看自己的希望,自己的情人如梦,也许在以后的岁月里,自己不得不和她分手了。

城区的街道上,树木清翠,但为何,这沿途盛开的鲜花和满眼的绿色却更让许秋祥感觉颓废,她们的灿烂仿佛在嘲笑他的沮丧,草依然青翠,树依然屹立,可他的心中膨胀起的依旧是灰心。

如梦依然用温馨和深情迎接了许秋祥,她没有去她的咖啡店,她在家里做着女人该做的一切,把家里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她是一个成**人,虽称她的岁数已经称不上是天仙美女,但那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笑起来两个甜甜的酒窝,依然让她保持住了迷人的风韵,不过她从来不习惯于化装,却依然显现出她清纯的一种自然美。

她估算着许秋祥这一两天回来自己这里,她的智商一点都不低,娇柔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睿智和坚定的心,她每天都在看电视,每天都在看报子,每天都在听着咖啡馆那些无聊至极的人们在谈论着临泉市的时局。

她知道了,许秋祥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这其实很简单,不用听别人的闲言碎语都可以明白,因为往常每天要在临泉电视台露面几次的许秋祥,却在这一次销声匿迹了,而代替他不断出现在电视上的是任雨泽,是那个一直让许秋祥防范,警惕,顾忌和排斥的任雨泽,这应该已经说明了一切。

对许秋祥异常理解的如梦,很快也从许秋祥的情绪中感受到了这点,如梦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许秋祥有如此颓废的样子,她的心也在许秋祥走进客厅的那一刻,纠结在了一起。

他们的拥抱也很简单,没有了往常的热情,许秋祥懒散的坐了下来,说:“你还好吧,今天怎么没有到店里去。”

如梦强颜欢笑,想缓解一下这有点沉闷的气氛说:“我能掐会算,知道你今天要过来。”

许秋祥就呵呵的笑了两声,不过这笑声是那样的干裂,犹如从古井中传来的回声。

许秋祥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他的这话表示了他的意境,他只想来坐坐,其他的什么他都不会去想,也没有精力。

如梦嫣然一笑说:“嗯,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没有吃饭,我给你做一碗卤面吧。”这是许秋祥过去最爱吃的主食了。

许秋祥摇了摇头说:“我不饿,我就想坐坐。”

如梦有点怜惜的看着他,说:“那一会饿了在吃,没关系的。”

于是,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中,他们都静静的在感受着对方的心境,没有说话,就这样坐了许久。

如梦帮许秋祥默默的添上了杯中的茶水,但她还是忍不住了,她不希望他就这样沉沦下去,她知道一但许秋祥失去了权利,他这个人也就算彻底的倒了。不管是从精神层面,还是从他的心里层面,他绝不能去坦然的接受这样一个打击,他会很快的老去。

如梦就说:“我看电视了,事故其实并不严重,至少人都活着。”

许秋祥沉吟了片刻,才摇了一下头,低沉缓慢的说:“很严重,我可能会为此承担责任。”

如梦实际上在最近几天也听到了很多流言,都说许秋祥当初阻止对煤矿的整改,这次是无法回避主要的责任了。

但如梦却没有许秋祥的紧张和慌乱,她冷静的说:“仅仅就因为你阻止过对煤矿的整改吗?”

许秋祥喟然长叹说:“并不完全是这样简单,墙倒众人推就是我目前最好的写照,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任雨泽不会放过我,省委的乐书记更不会放过我,遇上这样的机会,作为政敌,谁都不会轻易的撒手。”

如梦明白了,这并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很多次许秋祥都会给自己喃喃的述说和解释官场中的局势,以及他自己和任雨泽的斗争,但如梦显然对官场的理解还是不够深刻,现在许秋祥的话,让如梦一下子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她明白了,许秋祥既然已经露出了破绽,对方也一定会趁胜追击。

那么难道就再也没办法来化解许秋祥的这次危机了吗?如梦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她的意志并没有像许秋祥这样彻底的崩溃,同时,她也并没有办法去完全感受到许秋祥的绝望,所以她是清醒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走过去,坐在了许秋祥的身边,轻拥着许秋祥有点冰冷的身躯,一直坐到了日落西山,月挂当空。

这个时候,许秋祥已经有点晕晕欲睡了,突然的,如梦自言自语的说:“秋祥,如果这件事情能拉上任雨泽一起,是不是他们的攻击就会不得不停止下来?”

许秋祥摇摇头,让自己稍微的振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说:“当然会,我也曾今考虑过这个方式,问题是这件事情拉不上任雨泽”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许秋祥一下停住了,他自言自语的说:“等一等。”

然后许秋祥就眯起了眼睛,很认真的想了起来,如梦是一点都不敢打扰许秋祥,她从许秋祥的眼神中又看到了许秋祥往常的胸有成竹和睿智通达,她在想,或者许秋祥已经找到了破解这个僵局的方法。

一点都不错,许秋祥在经过了大痛大悲之后的休整,在如梦倪蜓点水般的一语点拨后,他的确找到了一条逃生的路线,他想到了当初葛副市长预埋下的那个炸雷——夏若晴。

许秋祥就不敢在耽误时间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匆匆的吻了一下如梦,对她说:“谢谢你,我的路还没有走完,我还要大干一场。”

如梦欣慰的目送了许秋祥的离开,她有了一种自己和许秋祥能够同休戚,共患难的幸福。

许秋祥离开了如梦的别墅以后,回到了市委办公室里,他在路上已经和交通局的肖局长获得了联系,让他立即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对这个交通局的肖局长来说,他真的不希望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去见许秋祥,虽然许秋祥依然市临泉市名誉上的老大,但显而易见的,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过不了多长时间了,

肖局长固然是许秋祥的嫡系,但政治联盟中的嫡系并不是需要多少忠诚来维护这种关系,他们要的是利益和大势,当这一切都开始有了变化的预兆后,嫡系也就不能成为约束双方的一种纽带了,反而在你倒下的时候,这些嫡系还很想搂心窝里踹上最凶狠,最要命的一脚,最好是可以一脚毙命,不留后患。

但肖局长处于谨慎,又考虑到现在的市委都下班了,肖局长就没有拒绝许秋祥的召唤,他答应自己一会就到。

于是,许秋祥就在交通局肖局长还没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也做出了一定的准备,他也有自知之明,要绑牢肖局长,让他为自己豁出去,没有绝对的力量是做不到这一点。

肖局长轻声的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了许秋祥,让肖局长有点意外的是,许秋祥没有自己在路上想象的那样沮丧和失魂落魄,他一如往常那样笃定和深邃的看着肖局长,肖局长对许秋祥的蔑视也就在这一瞬间奔溃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大结局(中)

————————大结局(中)

他像过去一样又一次露出了讨好和献媚的憨笑,说:“书记啊,这么晚了你还在办公,真是太辛苦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临泉市离不开你。{免费小说}”

许秋祥用深邃的目光一直看着肖局长,指了指沙发说:“坐吧,肖局长啊,临泉市虽然离不开我,但却有人希望我离开,不过呢,或者他们都是在空想。”

肖局长听到许秋祥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心中“咯噔”的一下,难道自己在路上的那一点想法,许秋祥也能猜到,不,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最近几天就算家里,也从来没有议论过许秋祥的事情,一切都是自己在心里推算。

肖局长很快的从惊吓中回复了过来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我看他们是痴心妄想。”

许秋祥没有坐下来,他在办公室缓慢的度着步,对肖局长的话他是微微一笑说:“有啊,比如任雨泽就是这样的人,不过除了他之外,很多过去我提拔起来的干部也会有人持这样的想法。”

肖局长刚刚的一点点镇定又动摇了,许秋祥到底市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把自己叫过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他想要干什么?

肖局长战战兢兢的说:“什么人敢有这样的想法?我看他们真是丧心病狂。”

许秋祥就很认真的看着肖局长说:“他们一点都没有乱想,我确实遇到了问题,但只要你肖局长出手,我相信一切都会解决,那么,将来我还是我,你呢,你过去一直希望的财政局局长的位置就一定能到手。”

肖局长有点流汗了,其实现在已经要到10月了,天并不是很热,他也算宦海老人了,他也看的清时局,在这个时候许秋祥要自己办的事情,一定是充满了危险,自己该怎么办?拒绝?还是同意?他不敢轻易的回答了。

他这样的态度早就在许秋祥的预计中,许秋祥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他冷冷的笑了一声说:“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那样我就真的会倒台了,可是在倒台后,会有很多人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也不管是我来揭发,或者是任雨泽的清理,总之他们都会陪我一起下去,有的人应该比我跌的更惨。”

许秋祥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肖局长又说:“比如你吧,你认为我倒台了你过去那些问题任雨泽不会去查吗?你和市建委主任郭一锦他们一起违规发标,接受大鹏公司巨额回扣,让吕剑强帮你找了一个叫兰琴的女孩的事情也能轻易掩盖,呵呵呵呵,你是痴人做梦。”

许秋祥开始无情的打击了起来,他今天是背水一战,必须让这个交通局的肖局长为自己所用,他必须帮自己完成一葛圈套的重要环节,这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肖局长彻底的让许秋祥击垮了,他也明白,自己很多违规,违法的事情许秋祥都知道,当然了,自己每次的好处也是给许秋祥送过的,但当许秋祥今天叫来了自己,自己不去按他的心意办事的时候,反目成仇那是必然,到时候他拉不拉自己垫背就很难说,谁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许秋祥挑上呢?

肖局长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决心和勇气了,他就牙一咬,抬起头对许秋祥说:“书记,你说吧,要我做什么事情,我这人别的好处没有,但忠心不二是我的天性。”

许秋祥冷凌的看看肖局长,点下头说:“好,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过了这一关,你的前途就会一片光明。”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许秋祥和肖局长做了详细的规划和设计,一个专门针对任雨泽的阴谋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当许秋祥送走交通局的肖局长的时候,已经夜色苍苍了。

任雨泽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围绕着他的一个阴谋正在逐渐的形成,他在处理完了今天的公务以后,准备回省城去,他必须尽快的确定下来在许秋祥这件事情上的明确态度,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如今的任雨泽已经跨越了盲目和冲动的阶段,他现在更成熟,也更稳健,他已经把临泉市这里的变化和动荡联系到了更高层的北江省布局中去,他不希望自己的判断来影响到整个大局。

车在晚霞中奔驰着,车厢里很静,只有车轮在高速路上哪“沙沙”的摩擦声,整个路途任雨泽都在沉思,他一直似睡非睡的眯着眼,车道两旁的树郁郁葱葱,似乎要把旁边的河水掩藏起来,雾气笼罩着那片树林,那一切就像是一幅画卷,霞光透过云的缝隙,毫不吝啬的洒在水面上,暮霭中的的水面折射炫丽的阳光,穿透了雾气,进入了任雨泽的眼睛,流入了他的心田。

他就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从自己意气风发的走进临泉市政府的那一天,一直到今天坐在了临泉市政府首脑位置,这一切都历历在目,他甚至还能记得自己第一次和云婷之在政府办公室有过的哪美丽的暧昧,是啊,应该是暧昧,因为那个时候自己还是那样充满了好奇和紧张。

后来呢,好像自己就不断的有了女性,她们让自己不断的成熟和老练起来,这种成熟除了生理上的变化之外,还有更多的心里和性格的变化,现在回想一下过去的那些往事,有的分明会让任雨泽羞愧和感觉荒唐,这其实都市一种时代的符号吧,那时候自己真的很年轻,很冲动。

任雨泽这样反省和回忆着自己,要不了多长时间,车就到了省城,任雨泽在踏入江可蕊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决定忘记过去了,他更渴望自己未来的美好。

乐世祥和江处长坐在客厅里,但江可蕊还没有回来,刚才联系的时候,她说自己正在录制一个节目,估计回来的会很晚。

看到任雨泽走进来,乐世祥和江处长都很热情的招呼了一声任雨泽,很快的阿姨就过来请任雨泽先去吃饭了,任雨泽说:“我来的时候刚在政府伙食上吃过饭的,现在一点都不饿。”

乐世祥和江处长也没有勉强任雨泽,大家就坐在了一起,这时候任雨泽就有一种想要和乐世祥探讨点问题的倾向,江处长很快就看了出来,她笑着对任雨泽说:“雨泽,你和你爸爸坐会,我去看会电视,你们自己聊聊。”

任雨泽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通事明理的丈母娘,笑了笑说:“好的,谢谢你。”

丈母娘就很怜惜的看了一眼任雨泽说:“这孩子,怎么还是改不了,在家里就不要这样客气。”

乐世祥也已经感觉出来了任雨泽的意思,他自己对临泉市的这次矿山事故也做了深刻的考虑和战略性的计划,这不是一件小事,在权利的角逐中,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情也会演变成一场大的战役,很多决战也都是先从一个班,一个排的冲突中展开的。

他看了看任雨泽说:“雨泽,是不是要谈谈临泉市现在的局面。”

任雨泽毫不掩饰的说:“是啊,乐书记,临泉目前有了一个绝佳的契机,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做。”

乐世祥看看任雨泽,就笑了一笑,很笃定的说:“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你先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说说权利斗争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任雨泽就稍微的想了一下说:“权利斗争的最终结果就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权利,他不是为了解恨或者是消灭对手”。

任雨泽很明白权利斗争内涵的人,对许秋祥这个人,任雨泽一直只是把他看着对手,却不是仇人,这个道理本来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明白,任雨泽走的快了一点。

乐世祥没有想到以任雨泽这样的年纪竟然能这样透彻的明白这个道理,他很赞许的看着任雨泽说:“雨泽啊,你有点让我吃惊,不错,是这个道理,但很多权利场中的人都往往搞不清这一点,很多人仅仅是因为嫉妒或者仇恨,就轻起战端,这是一种政治幼稚的表现。”

任雨泽就谈出了自己对目前临泉市格局的看法,他对乐世祥说:“临泉市需要和平,更需要稳定,临泉市的经济在逐步的进入一个快车道,我不想在毫无意义中拉起这场斗争的序幕,更不希望我的这场争斗波及到更广的层面来。”

乐世祥点头说:“你的想法不错,从你本身的处境来说,稳是第一选择,同时,我也不希望因为你对许秋祥的发难,影响到云婷之顺利的接替北江市书记的职位,再有2个月,云婷之这面就要面临这一变化了。”

任雨泽感觉到自己的想法和乐世祥的计划不谋而合,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了自己在权利斗争中已经逐步的走向了成熟和稳健。

当他们还想更加深入了交换一下其他看法的时候,江可蕊赶回来了,她的出现自然就打破了家庭中的平静,全家人都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话,围绕着她欢乐和嬉笑着。

不过该说的话也都说清楚了,任雨泽和乐世祥也就放开了刚才的话题,不在探讨了。

晚上,任雨泽当然就少不了要做一下功课,交两次作业了,刚刚进入卧室,江可蕊就一把抱住了任雨泽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任雨泽的胸口上,一阵阵清新的香味,飘入了任雨泽的心脏,任雨泽知道自己空洞的语言很难消除江可蕊对自己的思念,他也就慢慢的坐在了床上,江可蕊用自己性感和柔软的唇,吻在了任雨泽的嘴上。

她的舌头很主动的探入了任雨泽的唇里,江可蕊那绵软的舌尖橇开了任雨泽本来就没有紧闭的双唇,滑腻,香甜的舌尖在一点一点融化任雨泽的心,哪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去抗拒如此香甜的舌头和感觉啊,任雨泽也开始有点迷醉了。

任雨泽的眼光也是慢慢的,悄悄的,一点一点的开始荡漾,在眼光和眼光的那一刹那的对视里,他们彼此都不由的更加紧紧的挤压着对方

他嗅着江可蕊身上那种特有的清新淡雅的体香,用自己的脸和她秀美的脸贴在一起轻轻摩挲。

任雨泽也听到江可蕊的喘息变得急促了,秀美的脸上飞上的抹红霞。那份娇美的神情更使他癡迷和沉醉,江可蕊也是浑身热热的,软软的瘫在任雨泽怀里,张着小嘴喘着。

这个时候的江可蕊显现出极清秀甜美的样子。一双水汪汪像会说话的眼睛、尖挺的鼻子、加上脣红齿白的樱桃小咀、衬上白里透红的肌肤,堪称是美人胚子。看着江可蕊,任雨泽的目光,已由因赏,渐渐地变得色迷迷起来了!

因为这时的江可蕊,身上只是穿了普通的衬衫,她内里所穿带的白色胸罩,亦清彻地浮现出来了,使她整个优美的胸部轮廓,亦可让任雨泽细味地品评!江可蕊虽非拥有甚么骄人**,但她那双显眼的,加上骨肉均秤的肩背,纤幼的腰肢,就更显得长得甚为浑圆饱满了!

随着任雨泽的目光,缓缓地移往任雨泽去!她那圆润的臀部,挺拔而微向上晓,**得来亦很适中!

再衬上一双线条极之优美,肤色白皙娇嬾的修长**,就连足踝亦玲珑细緻!看得任雨泽亦不自觉地隆起了一件东西!弄得裤子也高耸地隆起来。看着任雨泽那猴急的样子,江可蕊笑笑说:“等我一下,我冲个澡就来。”任雨泽很想欣赏到江可蕊那美丽的样子。

“我们一起洗”,任雨泽坏坏的拖着她进了浴室,打开热水龙头,三下五除二的褪光自己,也帮她褪光,他们站在淋浴下面,任雨泽认真欣赏着江可蕊的身体,她不胖不瘦,身材匀称,一双**在她胸前挺立着,下面绒毛不是很多,皮肤也光滑有致,任雨泽抱着她,在淋浴下面胡乱的冲洗着,摩挲着,稀里糊涂的洗好澡,任雨泽体贴的用浴巾将他们二人擦拭干净,一把抱起她,她娇喝一声,任雨泽大步来到床前,把江可蕊放在床上,拥住了江可蕊光滑的娇躯,当他的手碰触到她的咪咪时,江可蕊身体轻轻的发出颤抖。她闭上眼睛承受这难得的温柔。对她说这确实是难得的温柔。

他用手指夹住她的峰顶,轻揉着她柔软弹性的山峰,翘圆且富有弹性的山峰,不停在空气中颤动着。粉红小巧的葡萄,因任雨泽的一阵抚摸,已经因刺激而站立起来。美丽而微红的**,衬托着葡萄,令任雨泽垂涎的想咬上一口。

他低下头去吸着她那如樱桃般的峰顶,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峰顶,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的山峰上旋转抚摸着。

受到这种刺激,江可蕊觉得大脑麻痹,同时全身火热,有如在梦中,快感从全身的每个细胞传来,让她无从思考,“啊嗯我怎么了?喔”。

他们缠吻在一起,两条**的身躯交互交错着,任雨泽的胸贴在她**的**上,他搂着她,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嘴巴,一只手玩弄着她的**。

“嗯嗯”她的呻吟从她的鼻腔中低低的发出,任雨泽向下移动,**她的**,粉嫩的**含在任雨泽的嘴里,他舔、吸轻咬她的**,**被他吸得泽泽有声,他的手慢慢向下移动,大手盖住了她的**,他轻轻的用手指按摩她的唇肉。

“啊啊啊啊啊痒痒”她低声的说道。

“那里痒痒啊?”任雨泽挑逗她。

“就那里,被你摸得痒痒”她说,任雨泽听着她的言语,猛地将一根手指伸进了她的洞,她就有了一串的呻~~吟。

“是不是好久没又做了,你里面好紧哦”任雨泽的手指被她的洞夹的紧紧的,他轻轻问她。

“是啊,你老不回来,我们好久没做了”,她羞答答的回答任雨泽。

“那我们今晚好好补偿一下,让我好好的爱你。”任雨泽坏坏的说道。

任雨泽继续将他的身体向下移动,他的双手分开她的双腿,她的洞就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稀疏的绒毛盖不住她肥硕的洞口,唇不大,浅浅的守护在她的洞外面,任雨泽将她的洞分开,她两腿一紧。

“别紧张,可蕊,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的秘密。”任雨泽腾出一只手来,玩弄着她的洞口,两根手指分开洞口的两边,用食指在她的洞口上不断的摩擦,没几下,洞口里已经湿嗒嗒的在哪里向任雨泽召唤了,任雨泽低下头,亲吻她的,她的在他舌尖的挑逗下,轻微向上挺起,任雨泽顺势下滑,一口**她的唇。

“啊啊啊啊”一阵叫声,她克制不住的双腿紧紧将任雨泽的头夹住了。

任雨泽就准备战斗了。

“老公你太厉害了,我又不行了,我又要到了”,听着江可蕊的叫声,任雨泽也感到无限的冲动,他加快速度最后他们两个瘫软在床上。

两天以后,任雨泽离开了省城,他回到了那个叱咤纵横的权利之场,刚上班,就接到了省委办公厅的电话,在电话中,厅长告诉了任雨泽,让他们都做好准备,三天以后省委和政府的煤矿事故调查联合组就会前往临泉市,请临泉市做好相应的准备调查的工作。

任雨泽客气的和厅长聊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和许秋祥联系一下,现在应该给许秋祥表明一下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了,他接通了许秋祥办公室的电话,但没人接听,他又打了许秋祥的手机,可惜有点遗憾的是,许秋祥并不在市里,他已经到其他的几个矿山检查工作去了,任雨泽就暗自有点好笑,看来这次的事故让许秋祥受到了震撼和教训,他应该是在亡羊补牢吧。

任雨泽决定明天见见许秋祥,到也不是很急的,三天之后省调查组才会到临泉来,这几天自己也稍微的休息一下,为处理矿难事件,市委和政府很多部门也都的确很辛苦。

但世事难料,任雨泽却没有什么时间多休息,下班以后,任雨泽在政府的伙食上吃了点饭,今天不准备回家住了,他想到宾馆去好好休息一下,回到宾馆以后,任雨泽洗澡,看书,有看了一会电视,时间也就到了8,9点了,他就准备休息,这时候他接到了夏若晴的一个电话:“雨泽,你晚上有事情吧,我有急事要找你帮忙。”

任雨泽还没睡,他就说:“什么事情啊,看你说的严重的。”

夏若晴就气呼呼的说:“我桥梁修建工地让交通局和建委带人给封了。”

任雨泽这才有点吃惊,坐起来的问:“为什么啊,怎么就给你封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夏若晴也莫名其妙的的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封的,我接到了电话,从洋河县赶过来,好不容易才和交通局肖局长,还有建委郭主任都联系了,问了半天,他们也不说原因。”

任雨泽有点奇怪的说:“奥,这样啊,那我给他们打电话联系一下,问问情况。”

夏若晴就说:“也行,你帮着问下,我刚才已经约了他们,一会一起坐坐,要不你一会也过来吧,你面子大点,帮我说说,不然拖些天,我工期就要受影响,到了冬季无法施工。”

任雨泽就皱眉说:“我先问问情况吧。”

任雨泽坐在床上想了一想,这建委和交通局是怎么了,就算要封夏若晴的工地,至少他们也应该给自己打个招呼,当然了,他们是有权封的,是不需要给自己打招呼,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夏若晴和自己的关系上次他们也多少知道了一点,他们还要这样做,难道不想后果?

但任雨泽想了一会还是很难想出他们的动机和企图,他就拿起了电话给这两个领导打了过去,办公室已经是没有人了,现在都下班走了,任雨泽找到他们的手机号码打过去,但蹊跷的是两个人的手机都联系不上,这就让任雨泽有点为难了,这两个人是巧合还是有意如此?

任雨泽只好给夏若晴去了个电话说:“若晴,我一时联系不上他们,这样吧,他们要是到了饭店,你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看看。”

夏若晴也是很焦急的,就感谢了几句任雨泽。

任雨泽又打起了精神,坐起来看了一会书,这期间任雨泽也没怎么焦躁,反正夏若晴的事情,自己是责无旁贷的要帮忙处理一下,何况这个项目也确实不能耽误,力争要在年底完成的,自己也已经把它计划在年底总结中去了。

一直到了10点多的样子,那面夏若晴才来了电话,说肖局长和郭主任已经到饭店来了。

任雨泽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想玩点什么花招出来。

任雨泽也没给办公室值班司机打电话,就自己在外面叫了一辆车,很快的到了夏若晴请客的地方。

交通局的肖局长和市建委的郭主任对任雨泽的突然到来,有点慌乱,他们眼中就闪过一种胆怯的目光,他们一起站起来招呼着任雨泽。

任雨泽本来对这件事情就感觉有点反常,所以今天也是脸上挂满了冰霜,没有说什么,冷冷的就走到了顶端上首的座位上,扫视了一眼这两个领导,冷淡的说:“二位领导架子很大啊,让我等了一两个小时,你们每天工作真有这么忙吗?”

肖局长紧紧张张的说:“不是,不是,请任市长息怒,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在处理完了夏老板这件事情以后,到城外远处的几个桥又去看了看,防患于未然,可能那地方没就没信号了。”

任雨泽心里一愣,防患于未然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夏若晴的这个项目真的出了问题,任雨泽有点动容了,他问:“嗯,先不说这个,说说为什么就封了夏老板的工地。”

肖局长和郭主任两人对望一下,都嗫嚅着嘴里嘟囔了两句话,但任雨泽听不太清,任雨泽就对肖局长说:“老肖,你好好说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肖局长看躲不过了,就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有人举报,说夏老板在这个项目上使用了很多非正规的施工方式,可能会对将来桥梁造成很大危害,所以。”

任雨泽不敢大意了,这种情况自己是不敢打保票的,自己虽然是绝对的相信夏若晴,但这个工程对夏若晴来说只是下属企业的一个项目,她是不可能天天呆在这个地方,难保她手下的人不会乱来。

任雨泽就犹豫了起来,说:“那么你们接到的举报是怎么说的,说这工程有什么问题?”

肖局长呡了一下他那肥厚的嘴唇说:“有人举报说最近几天夏老板的桥梁施工应该用钢筋的地方都没有用,属于偷工减料行为,你说说任市长,要是其他问题也就算了,但这个事情影响很大,万一有一天桥梁出现了问题,那后果就相当严重。”

任雨泽暗自心惊,但脸上一平如水的问:“你们查的结果是什么?到底有没有问题?”

肖局长就小心的说:“今天刚接到举报,也不敢耽误,先吧工地停了,等明天我们就详细的调查,因为这个问题是从表面看不出来,所以。”

夏若晴小脸气的通红的说:“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你们也太不像话了,听到个举报就来封工地,都像你们这样官僚,以后企业还怎么工作。”

市建委的郭主任一直没说话,因为刚才是任雨泽在问话,他也不敢有稍微的放肆,但现在是夏若晴说了,他就好不在意的瞥了夏若晴一眼说:“可能不可能不是我们说了算,但也不是你夏老板说了算,明天一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现在你诈唬什么?”

任雨泽很冷静的,他没有夏若晴那样急躁和气愤,由于他冷静,所以他的心就更凉了一些,他已经从郭主任的口气中听出了一种味道,那就是夏若晴这个施工肯定真的是有问题的,不然他郭一锦不敢如此的嚣张,虽然他不是对自己嚣张。

更为重要的是,任雨泽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感觉这整个事情都透出了一种怪异的气息,任雨泽不能很肯定这是什么,但处处透露着不正常,这一点是毫无疑问,会不会这整个时间就是一个局呢?

任雨泽一点都不敢侥幸了,他比夏若晴更明白官场中的陷阱丛生,所以任雨泽就不能再继续的用这种方式说话了。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几声说:“这样啊,呵呵,夏老板,你也不要怪人家肖局长和郭主任了,这是人家的工作责任啊,既然现在还没有确定,那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的时间,等明天检验了没问题最好,有问题了改正,这就是**说的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吗?”

肖局长也就讨好的笑笑说:“就是,就是,耽误半天而已,明天一切都明白了,要真冤枉你了,我们给你赔礼道歉,呵呵赔礼道歉。”

郭主任也看着任雨泽,不断点头说:“没问题了我们道歉,道歉。”

他们越是这样说,任雨泽其实心里就越是发凉,他毫无悬念的明白,夏若晴这次要栽跟头了,但这只怕针对的并不是夏若晴一个人,一定是对着自己来的,但郭一锦和肖局长的背后到底会是谁呢?是葛副市长吗?他们要为葛副市长报仇,不会啊,葛副市长倒霉是他自己的事情,谁能看出来和自己有关系,在说了,谁有会为一个过气了的人卖命呢?

那么就是许秋祥?是啊,只有他才能调动这两个人的铤而走险,但许秋祥有时间对付自己吗?他只怕已经没有精力和思考的勇气了,那天自己见他的时候,他的颓废和沮丧已经把他击垮了,他还能组织一场快速的反击?似乎不大可能。

但不管是那种问题,现在任雨泽都不能大意了,他就端起了酒杯说:“好好,这事情就不说了,我们先喝几杯,等你们检查以后在说吧。”说完任雨泽就和这两个领导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喝掉了酒。

任雨泽需要调节一下气氛,他更希望在接下来的喝酒过程中,可以从这两人的口中获得一点只言片语的启发。

夏若晴不管怎么说,也是江湖上跑了这些年,也是和任雨泽谈过几年恋爱的,她很快就从任雨泽如无其事的外表下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她就配合这任雨泽,频频的和这俩个领导不断的喝酒,想灌醉他们以后,听听他们再说点东西出来。

什么叫徒劳无功,什么叫一无所获,应该就是说今天的任雨泽和夏若晴了,在从头至尾的喝酒过程中,肖局长和郭主任一直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他们并不主动的说一句话,每当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总是先想想,然后才谨慎的回答。

直到12点多,任雨泽才不得不放弃了希望,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他就站起来,很快的结束了这次活动。

这时候,夏若晴因为过于迫切了一点,酒喝的多了些,她站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有点摇晃的感觉了,任雨泽也不敢让她开车,这个时候的酒驾管理还不是那么严厉的,但任雨泽依然担心夏若晴的安全,自己虽然是喝了一点酒,但今天的酒对自己根本不算什么,他就只能自己开上夏若晴的小车,帮她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把夏若晴送到了房间里,看着夏若晴醉眼醒醒的娇媚容颜,任雨泽还是多少有点动了一下心,不过这也只是动一动心罢了,在夏若晴还没准备好对任雨泽施展妩媚的时候,任雨泽就离开了夏若晴的房间。

走在酒店走廊哪柔软而有弹性的地毯上,任雨泽的眉头一点都没有松开,他老是感觉今天的事情很蹊跷,很怪异,就在他准备按下电梯的时候,他看到了另一个让他并不怎么喜欢的人了。

任雨泽看到了许秋祥的秘书小马了,小马也似乎愣了一下,他呆了那么几秒钟以后,就赶忙对任雨泽说:“市长,你今天也住这里吗?”

任雨泽淡然的说:“不,我送了个朋友,准备回去了。”

小马就点了一下头说:“我能耽误市长一点时间吗?”

“什么意思?”任雨泽盯着小马说。

小马就犹豫了一下说:“我有情况想给市长汇报一下,是关于别人对市长和夏若晴设计的一个阴谋。”

任雨泽不得不动心了,他确实今天一直都感觉夏若晴的这个问题有点不正常,现在小马一说出来,任雨泽就更起疑了。

他问了一句:“一个阴谋,你都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小马很肯定的说:“我知道,因为我是许秋祥的秘书,因为这个阴谋本来就是许秋祥设计的。”

任雨泽从下马直呼着许秋祥的名字,已经感觉到了小马对许秋祥的厌恶。

任雨泽见小马的话已经正在逐步的验证着自己的想法,就关上了本来已经停在了自己面前的电梯大门,说:“行,我们在哪谈谈。”

小马指了一下过道,说:“我刚好在这里开了个房间,我们过去聊聊。”

任雨泽就不再多想什么了,量他小马也不能有什么诡计,他们就到了一个房间里,任雨泽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就问:“马秘书怎么会在这里定个房间?”

小马笑笑说:“本来是帮我一个外地朋友订的房间,我订了两间,旁边还有一间,但朋友到洋河五指山游玩去了,现在赶不回来,所以我就过来住,主要是想洗个热水澡,我那地方有点凉,不方便。”

任雨泽也就不再多问了,下马就给任雨泽到了一杯水,这酒店的茶叶根本没办法喝,就是白开水了,任雨泽看着小马忙乎完了才问:“马秘书现在可以说说事情了吧?”

小马就帮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以后说:“可以说,不过我希望任市长能够在我说了以后保护我,因为这其间涉及到许秋祥书记,虽然他也当不了多久了,但当一天,他就有一天的权利。”

任雨泽暗想,显然,小马已经明白了许秋祥大势所去,所以他也急于的要给自己找一个新的靠山了,但对这样的人,自己能成为他的靠山吗?这样的势力小人,永远是靠不住的。

任雨泽笑了笑说:“你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这些。”

小马就有点恨恨的说:“我给他当了三年秘书了,从政府一直跟到市委,也算跟了一路,但我得到过什么好处?没有?到现在他就快要下去了,他还是没有想过我的出路,上次调整干部,他可以让宣传部的小张去做书记,他可以把秘书办的小王提起来做副县长,但怎么我就没有一点机会呢?”

任雨泽不得不说:“或者书记的秘书未必就比下去差吧?说不上许书记以后就会重用你?”

小马就摇着头,叹息着说:“还有以后吗?矿山事件过几天就来调查了,调查之后他还有机会吗?他没有了机会,我也一样没以后了,所以我今天给任市长汇报这个情况,我也希望任市长在以后能给我一个以后。”

说完这些,小马就盯着任雨泽,眼睛一眨都不眨,任雨泽端起了水,感觉温度合适,就喝了一口,他和小马刚才一样,也叹息了一声,他就在想,等矿难事故结束以后,许秋祥并没有倒台,不知道这个小马会做何感想。

但任雨泽绝不能表现出来这点,那样的话,小马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同时,任雨泽还必须的给小马做出一个适当的承诺,对这样的小人,没有利诱,他们是不会说真话的。

任雨泽就凝神的想了下说:“当然了,我可以保证你在以后不会出局。”

小马的眼中就有点发光了,临泉市谁都知道,任雨泽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何况自己还有一个大消息要送给他。

任雨泽也看到了小**中那贪婪的光芒,就说:“要是你信的过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任雨泽说完抬腕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小马说:“没问题了,我先说说这个阴谋,然后我把他过去走的所有事情都给你详细的说出来。”

任雨泽心里就一个冷颤,这样的叛徒太可怕了。

小马说:“就在前几天,许书记和交通局的肖局长,还有一个市建委的郭主任,他们就策划着要从洋河县夏若晴修桥工程着手,先封了她的工程,然后找找问题,最后让她这个工程成为一个豆腐渣工程,在让媒体曝光一下,用这个来对付你。”

任雨泽就有点奇怪的说:“但问题是夏若晴的项目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就算让这工程出些问题,但怎么对付我?”

小马就笑了说:“因为他们知道你和这个夏老板过去是恋人关系,一但她那面有事情了,你一定会全力一副的帮助,那个时候,许书记就可以和你讲条件了,让你帮他度过这次矿难的难关。”

任雨泽眉毛就一下的杨了起来,自己和夏若晴是初恋的事情,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啊,许秋祥是怎么这样清楚,难道有人出卖自己,任雨泽说:“马秘书,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了解到夏若晴和我的这些情况的。”

小马有点难为情的笑笑说:“很简单,你的秘书小纪早就让葛副市长降服了,不仅是这个事情,还有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都是他说的,包括你经常把收的烟酒带回家去给你老爷子,还有你让一个陈老板帮你安排你表妹的工作,还有你带上赵董事他们一起炒黄金的事情,最近小纪都给许书记说了。”

任雨泽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有想到小纪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任雨泽呆呆的坐在靠椅上,愣了好一会,他不是为自己紧张,因为就凭这些小问题,许秋祥是拿不住自己的,好在自己一直小心谨慎,也没什么大事情让小纪抓住,但小纪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已经稳稳的胜利吗。

小马也看出了任雨泽的疑惑,就给任雨泽讲了上次小纪和时副秘书长一起出去,怎么怎么的就给套住了,他要不好好配合,在公安局他的强~奸口供就会被送到市委和政府来,等等。

任雨泽让这一系列的阴谋惊呆了,他不在去痛恨小纪了,因为他知道小纪和今天的夏若晴一样,都是中了别人的埋伏,而这一切幕后的黑手也都是许秋祥。

任雨泽开始动摇起来了,他感到了许秋祥的卑鄙和无耻,他本来准备放过许秋祥的那种决定也有了变化,虽然他自己说过,绝不能因为仇恨而去争斗,但他真的无法容忍自己以后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下工作了,他如此的不择手段,连一个女士和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都不放过,可以说,许秋祥为了自己的阴谋是毫不吝惜别人的未来和感受。

任雨泽就有了一种想要除掉许秋祥的想法,但也仅仅是想法而已,想到除掉许秋祥可能给整个大局带来的危害,任雨泽又犹豫起来。

小马就说:“任市长,所以我的意思你要把夏老板这个工程多注意一点,不能让肖局长他们抓到把柄,一旦抓到,你就很麻烦了。”

任雨泽冷冷的笑了笑说:“他也太低估我的原则了,就算夏老板工程真的有什么问题,罚款也罢,查封也罢,吊销执照也罢,我都不会用这个和他许秋祥做交易的。”

小马听任雨泽这样说,也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小马又给任雨泽说了很多许秋祥的问题,任雨泽听的很认真。

就这样他们谈完也到了半夜的3.4点钟,小马就说:“要不任市长今天就住这个房间吧,我到旁边房间去住,明天我来叫你上班。”

任雨泽看看表,也确实没不要来回折腾了,自己明天事情还一大堆,还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对许秋祥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所以就说:“行,我迷瞪一会,明天八点准时过来叫我啊。”

小马谦恭的点头退了出去,任雨泽也就脱掉外套,很快睡了,他今天也是太困了。

夏若晴也在这一层住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休息好,心里老想着建桥工地被封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想到任雨泽,这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痛苦,任雨泽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在好多个梦里,任雨泽的形象也在逐渐的模糊,但睁开眼,夏若晴就又会想到任雨泽。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一部大结局

————第一部大结局

就这样,夏若晴断断续续的思考和回忆着,直到天色放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免费小说}

但没有睡多久,夏若晴就让交通局的肖局长一个电话叫醒了,肖局长告诉她,今天要对她的桥梁做出检查,请她赶快过来,一同参见检查,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就可以继续施工了。

夏若晴当然希望能够早点结束这次事件,看来任雨泽的作用还是挺大的,他昨晚上一出面,今天交通局就态度软了很多。

夏若晴赶忙的收拾了一下,下楼到大堂结账了,昨天回来的时候,夏若晴也是晕晕乎乎的,房前押金都是任雨泽帮着交的,登记的名字也是任雨泽,夏若晴就暗自好笑,昨天自己一定让任雨泽头大的很。

任雨泽倒是睡的很香,3.4点的时候马秘书到傍边的房间休息去了,任雨泽本来还想好好的考虑一下自己应该针对许秋祥采取一种什么态度呢,但躺床上没几分钟就呼呼大睡了,他也确实太乏了。

这个夜里任雨泽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自己和许秋祥的大决战,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巅上,而许秋祥也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个山巅上怒目相对,云彩就在自己的脚下飘动着,刀剑光芒映日生辉,闪幻出一片眩目的光芒。

一声怒喝,自己飞身而起,自己恨许秋祥卑鄙下流,阴险恶毒,行事不择手段,所以和许秋祥一交上手,手中宝刀绝不留情,招招杀着,迫得许秋祥连退几尺。

许秋祥也不怠慢,封,堵,刺,砍,刀刀凶狠。

两人是一个全力拚杀,一个心怀不轨,一时间,任雨泽占尽了上风,许秋祥险象环生,有几次,任雨泽差点将他伤毙在刀下,都被他险险地避过,恨得任雨泽牙痒痒的,奈何他不得。

正在着紧要关头,“咣咣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任雨泽一下就惊醒了过来,反应了那么几秒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住在酒店,现在应该是小马来叫醒自己上班了。

任雨泽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自己都感觉好笑,他开门就见到了小马,小马说到上班时间了,自己开的有车,他可以把任雨泽送回政府。

任雨泽就很快的起来,说:“小马,你稍微等一下,我洗把脸就走。”

小马很恭顺的说:“任市长,也不急,你慢慢洗,我在车场把车发动好等你下来。”

任雨泽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进去洗漱一下,稍微的收拾了,走了下来。

在大堂任雨泽就一眼看到了夏若晴,夏若晴也很奇怪任雨泽怎么也在这个楼上,任雨泽就解释说:“昨晚上遇见了一个同事,听了一点汇报,太晚了,没回去。”

夏若晴“奥”了一声,说:“难怪了,看你眼圈还有点黑,一定没休息好,那我送你回政府吧?”

任雨泽摇下头说:“不用了,有人在车场等我呢。”任雨泽就心里想,这一大早的要是夏若晴吧自己送到政府,让人看见,还不定要说什么。

夏若晴也结完了帐,就说要给任雨泽把钱补上。任雨泽那能同意啊,两人客气了一番,就走出了酒店,各自忙去了。

回到了政府办公室里,任雨泽就看到了秘书小纪走了进来,他很乖巧的帮任雨泽把茶水泡好,就给任雨泽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任雨泽听着小纪的汇报,但心思早都不再这上面了,他看着小纪,任雨泽的眼神中就有很多的惋惜,这个年轻人真是可惜了,本来自己看他跟了自己两年,是准备要在2个月后的年底调整中把他放下去做个副县长,或者副书记的,自己是希望他可以走和自己一样的路。

但他却提前背叛了自己,虽然他的背叛不是处于本意,可是就算是背叛,也不需要背叛的那样彻底和干脆啊,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对手,这一点是任雨泽感到痛心。

任雨泽听完了汇报就说:“嗯,这样吧小纪,下午的几件事情你都给我挪到早上办理,安排再紧凑一点,有的工作压缩一下,估计下午我没时间处理这些。”

任雨泽已经决定到下午去见见许秋祥了,任雨泽也估计这一次会面会是一种真真的交锋,所以他要给自己留够充沛的时间,让自己心无旁骛的来应付这次和许秋祥的会面。

小纪就连忙说:“好的,市长,我马上和彭秘书长商量一下,做出调整。”

看着小纪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任雨泽又一次进入了沉思,昨晚上自己太困了,一直也没有确定下来怎么面对许秋祥,到底是放过他,还是搬到他。

任雨泽过去的想法,为了大局,为了配合乐书记的意图,他是决定放过许秋祥的,但昨天听了许秋祥秘书小马的话以后,任雨泽开始动摇了,他对这个许秋祥有了一种极度的憎恨,他尽量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认真的想了很久。

最后任雨泽还是拿出了一个决定,还是按自己和乐书记原来的思路做吧,自己鄙视许秋祥,憎恶许秋祥,但这都不能作为自己改变计划的原因,个人的情绪不能影响到大政方针上来。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要让许秋祥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虽然可以放过他,可是对他所做的一切,特别是对自己展开的阴谋诡计立即收手,以后两人应该以临泉市的发展为首要工作,不能在这样彼此暗算,这是一定要对许秋祥强调清楚的。

早上其实任雨泽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件事情,因为他把一天的工作安排都排到了早上,所以早上的工作量就很大了,4个局长的工作汇报,一个会议和一个检查,等这些都忙完了,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好在彭秘书长已经早就给厨房打了招呼,饭菜都给任雨泽留好的,所以等他走下办公楼的时候,彭秘书长已经帮他把饭菜准备好了,彭秘书长也一直和没吃,两人就一起到了厨房,边聊着工作,边吃了饭。

聊天途中,任雨泽就对彭秘书长说:“老彭啊,你现在考虑一下,给我重新物色一个秘书吧。”

彭秘书长有点惊讶的看着任雨泽说:“怎么了,市长,是不是小纪不趁手。”

任雨泽吃了一口饭说:“这倒不是,人家跟我了几年了,也该放出去锻炼一下了,这个问题你也关注一下,看看哪个单位有不太繁忙的工作,给他安排一个。”

彭秘书长眉毛一紧,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任雨泽和小纪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任雨泽所谓的不太繁忙的工作就意味着找个清水衙门,并且还不能让小纪担任主要的职务,副手肯定是闲一点了。

彭秘书长也就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说:“行,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的。”

他也没有问任雨泽为什么,任雨泽也没有给他说为什么,两人在以后的吃饭时间就没再提这个话头了。

任雨泽在下午上班以后,并没有急于的到许秋祥那里去,他先在自己的办公室把一会要说的话都捋了一遍,但还是感觉有点难度,即要让许秋祥知道自己的善意,还要警告一下许秋祥,话不能说的太重,伤了许秋祥的自尊心,也不能含含糊糊,让他在以后无所顾忌的继续他的阴谋活动,这其中说话的分寸和技巧要求很高。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桌上的电话响了,任雨泽低头一看,是许秋祥办公室的电话,任雨泽就快速的接起说:“你好许书记,我任雨泽啊,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许秋祥在电话的那头就笑了两声说:“雨泽啊,我想和你聊聊,现在方便过来吗。”

任雨泽也是本来要找许秋祥的,现在他来了电话,那就刚好,任雨泽说:“我下午没什么事情,我现在就过去吧。”

许秋祥连声说:“嗯,好好,我等你,我等你。”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就带上了一包烟,一个人到了许秋祥的办公室,许秋祥今天是精神焕发,前几天的颓废和消沉已经是一扫而空了,这到让任雨泽有点疑惑不解,难道你许秋祥就凭借着小小的一个桥梁工程,就这样笃定的认为我会退让和妥协吗?

看看许秋祥没有离开办公桌的意思,任雨泽也笑着在许秋祥对面的靠椅上坐了下来,旁边房间的秘书小马也赶忙过来给任雨泽送上了一杯茶水,在给任雨泽放茶水的时候,小马很谦和的对任雨泽笑了笑说:“市长请用茶。”

任雨泽自然也还一个微笑说:“嗯,嗯,不客气小马。”

许秋祥挥了挥手,让小马离开,小马赶忙给许秋祥也把茶水的杯子添满,悄无声息的关上门,离开了办公室。

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突然的就感到了有点好笑,自己的秘书小纪让许秋祥给降服了,但他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却主动的投靠了自己,这交错而过的两个秘书,是不是让人感觉有点滑稽和不可思议呢,难道官场上就必须这样挖空心思的争斗吗?

任雨泽不由自主的就摇了一下头,这是一个下意思的动作,但依然让许秋祥给察觉了。

许秋祥看着任雨泽,很亲和的微微一笑说:“怎么了,是不是雨泽同志想到了什么很有感触的事情?呵呵呵。”

任雨泽就说:“是啊,是啊,有很多事情可以说很荒谬,也很好笑。”

许秋祥若有所思的点下头说:“雨泽同志感到什么很荒谬很可笑呢?是不是例如夏若晴工地的事情?”

任雨泽一下愣住了,这不是许秋祥说话的风格啊,他总是在说话的时候遮遮掩掩,绕来绕去的,今天他如此简洁直言的就说出了这件事情,他要做什么?他真的以为胜券在握了吗?

任雨泽眯了一下眼睛,说:“书记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呵呵,我本来也正想给你汇报的,就这件事情来说,我估计是有误会在其中的。”

许秋祥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怎么会有误会呢?这是我一手安排的事情,绝不会错的,而且我还想告诉一下雨泽你啊,早上交通局和宣传部也都去人了,当场检查了一段桥面,发现里面的确没有设计要求添加的钢筋。”

任雨泽稍微的愣了一下,他的眼中开始就有了愤怒,许秋祥直言不讳的说都是他安排的,毫不顾忌他卑劣的阴谋,那显然已经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他这是在对自己挑战,也是对自己的蔑视,许秋祥这种语气激怒了任雨泽,让任雨泽把本来给许秋祥准备好的那块遮羞布也扔掉了。

任雨泽就冷峻的看着许秋祥说:“许书记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你真的以为通过这件事情就可以让我妥协?你也太小看我任雨泽了。”

许秋祥依然笑着,一点都没有被任雨泽的怒气所影响,他说:“呵呵,雨泽啊,凭良心说,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反而对你很有顾忌的,这件事情也的确不能给你造成什么威胁,但如果通过这件事情把你和夏若晴联系起来,通过这件事情揭示出你和夏若晴有不正当的关系呢?你会不会妥协?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妥协,但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包括失去乐书记乘龙快婿的代价。”

任雨泽愣住了,许秋祥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和江可蕊的事情,这一点包括秘书小纪都不知道啊,更为重要的是,从目前状况来看,许秋祥对夏若晴工地的查封只是一个引子,他真真想要带出的是自己和夏若晴的关系,这才让人害怕。

但任雨泽转而一想,这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自己和夏若晴应该是很清白的,并且江可蕊也是知道自己和夏若晴那过去的初恋,相信自己是可以对江可蕊或者乐世祥解释的清。

不过对许秋祥如此鄙劣的手法,任雨泽已经快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许秋祥看着任雨泽阴晴不定的面容,就笑了笑说:“雨泽啊,对这样一个后果你是没有想到吧?所以放过我,也就是放过你自己,我老了,但你还年轻,你的前途不应该拿来和我玉石俱焚。”

任雨泽强压住怒火说:“我的确没有想到过许书记会这样做,虽然我知道你喜欢耍阴谋诡计,但我过去还没有怀疑过你的人格,现在我有点鄙视你了,同时我还要告诉你,我和夏若晴关系很正常,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恐怕你白费心机了。”

“哈哈哈,哈哈哈,”许秋祥一点都没有被任雨泽的语言激怒,他朗声大笑了起来,转身就从自己身后打开的那个保险柜中取出了一盘录像带,举在手上,说:“对这一点我过去本来是不相信的,一个是青年才俊,一个是风韵美女,就恰如一个是烈火,一个是干柴一样,想不燃烧都难。但通过你昨天的表现,现在我也不的不相信了你们的清白。”

说到这里,许秋祥的眼中真的就有了一种对任雨泽很敬佩的眼神,但很快的,许秋祥又叹息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录像带说:“不过如果有证据表明昨晚上你和夏若晴是一同进酒店,用你的名字登记了房间,在今天早上你们又一起出了酒店,你感觉别人会怎么想?”

任雨泽犹如五雷轰顶,他全身如坠冰窟,他的思维一下就凝固住了,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他没有想到许秋祥是如此的歹毒,任雨泽头昏脑胀的,喃喃的说:“不,不是真的,我有证人。”

许秋祥把那盘录像带放进了保险柜中后,转过身来说:“奥,雨泽你说的证人是我的秘书小马吧?”

任雨泽茫然的点了点头,许秋祥就淡淡的说:“最好你不要让小马当证人,既然我可以让他昨天夜里拖住你,完成了今天早上让你和夏若晴一起出来配合摄像的任务,你想下,到时候他能帮你做什么证明呢?”

任雨泽现在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许秋祥的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的,他一定是先收买了夏若晴工地的负责人,让他偷工减料的施工几天,然后交通局的肖局长他们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查封工地,他们也知道夏若晴一定会来找自己帮忙,现在看来,就连昨晚上肖局长和郭主任的不开电话都是在整个计划中的事情,他们无非是想要制造一个让自己送夏若晴的机会罢了。

等自己送回了夏若晴,小马就及时的出现了,拖着自己,装着投靠自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今天一早和夏若晴一起走出酒店。

许秋祥看着任雨泽,他很欣赏任雨泽这种惊慌失措和措手不及的样子,难得啊,难得,从来都没见过任雨泽同志也有紧张的时候,呵呵,这感觉真得不错。

许秋祥开口了:“雨泽啊,我知道你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同志,但你还是应该好好想想,现在恐怕报社已经在排版“民心桥”的违规施工问题了,当这个消息开始在整个临泉市,整个北江省传播的时候,谁要是恰到好处的把你和夏若晴的关系在公布一下,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无法说什么,他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结果,自己辛辛苦苦,任劳任怨这些年的工作和成绩,都会在这一轮攻击下灰飞烟灭。

许秋祥等了一下任雨泽,见他并没有什么话可说,就自己继续说:“我也知道或许你比我更有勇气,所以单单拿前途和权利是很难让你屈服的,可是如果乐书记和江可蕊看到了这盘录像呢,那就不完全是前途问题了,它还有你一生的幸福,这一切你都舍得搭上吗,就为了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值得吗?”

任雨泽的眼神里充满了落寞,他黯然走出了许秋祥的办公室,直到离开的时候,还听到许秋祥那遥远的,犹如噩梦一样的声音:“你回去好好的想想吧,希望在省调查组前来调查的时候,你能说出一点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话”。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的悲伤在他心里悄悄地落了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感觉多么陌生,多么格格不入,任雨泽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他仿佛是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笼罩在暗色里,被寂寞吞噬着,结霜的表情,枯萎的心事,凄冷的记忆。

任雨泽就像是被踩痛的影子一样,独自黯然,只是生命已没了喧嚣,辗转轮回,又到树叶飘零的季节,零落、破碎,任雨泽的天空失去了颜色。

他决定了,决定要除去许秋祥这样一个恶毒的豺狼,哪怕就是搭上自己的未来和前途,也必须这样做了,是的,既然远古的先贤们创造了一个“玉石俱焚”的词语,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和价值。

任雨泽放弃了妥协和退让,他骨子里那种强烈的叛逆和反抗元素让他做出了这一决定,他推翻了自己曾今设计好的对许秋祥妥协和放过的方式和路线,他将要大义凛然的灭掉这个许秋祥,固然,赔上自己是让任雨泽痛心的,但放过许秋祥又会让他终身遗憾。

任雨泽坐在办公室里,他勉强打起精神,翻开几份文件,开始就觉得一行行的字在上面活动起来,像要飞;后来觉得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像一窝蚂蚁在纸上乱爬,他的这种对自己生命的扼杀,让他异常凄伤,他很难集中精神去好好的做点什么,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种悲壮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在剩下的几天时间里,任雨泽没有给江可蕊或者是乐世祥再打电话,似乎他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了,他不能提前给江可蕊去解释什么,这本来也是没有办法去解释,只有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去考验彼此的信任。

但信任到底是一种什么?卢梭曾今说过:要宣扬你的一切,不必用你的言语,要用你的本来面目。

许秋祥也没有在给任雨泽来电话,大家都在等待,都在思考,也或者许秋祥感觉到任雨泽一定会退让的,就算在自己刚刚和他摊牌的时候他不愿意妥协,但随着这几天的冷静,任雨泽一定会明白一个道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同样的,每个人的政治生命和家庭幸福其实也只有一次。

当省委省委季涵兴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苏良世带着考察组来到了临泉市委的时候,任雨泽和许秋祥才算在上次摊牌后的几天里第一次见面,许秋祥和任雨泽的精神状态就明显的有了差别,许秋祥神清气爽,开朗而且笃定,但任雨泽就不一样了,他有点萎靡不振的样子,同时,给人的感觉他也心情沉重,忧伤低迷。

许秋祥是主动的招呼了任雨泽:“任市长,你好啊,这几天没见你,都忙什么呢?”

任雨泽低沉的说:“在思考。”

这话就让包括季涵兴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苏良世在内的检查组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把这认为是一个幽默了,许秋祥也笑了,说:“呵呵,看的出来,你的确思考的很艰难。”

许秋祥是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

大家招呼过后,也寒暄客气结束,省委季涵兴副书记就逐渐的收拢了刚才脸上的笑意,他目光咄咄的扫视了一圈所有人以后,就很凝重的说:“这次我和苏省长带着检查组来到临泉市,是因为临泉市出了一些问题,什么问题我想在坐的都很清楚,但现在临泉又有一件事情引起了省上的关注,那就是你们豆腐渣桥梁的问题,这个问题将会在接下来的调查中和矿山事故一起调查,请大家有个准备。”

说完这话,季涵兴就停顿了,他从在座的所有临泉是的常委和副市长的脸上一一的再看了一遍,然后说:“谁先来放这第一炮啊?”

苏副省长一直都默不作声的,作为调查组的副组长,他不想说什么,省上这次提前通知了临泉市,说要来让他们准备接受调查,其实也就是给他们一个准备的时间,相信这次调查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一切都会在很巧妙的设计下进行的,肯定是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但那个人绝不会是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任何一个人。

可以找个矿山安全员处理一下,最有说服力的当然是让那个矿长来承担责任,倘如事态的发展让他们这两个人也显得有点渺小的话,还有劳动局,安检局什么的,反正总不会是书记和市长来承担吧?

所以他懒得多说,这样的调查他参加的次数太多了,多的到了无聊和枯燥的地步。

他就把眼光看向了许秋祥,一般这样的调查最先表态的就是当地的第一责任人了。

但任雨泽说话了:“各位领导,你们好,首先们来到临泉市,对于这两件事故,我们市委和政府是有很大的责任的,就说煤矿的问题吧。”

许秋祥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他开始冒汗,脸色也开始惨白了,他听着任雨泽的讲诉,他越听越心惊肉跳,头皮发怵,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他恐惧地畏缩着。

许秋祥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他只想离开这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他往四周看了一看,啊呀!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的心更慌了,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呀!他的两手也不知道怎样放好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合适,他的头也嗡嗡的响起来,最可恨的是他的腿也有点哆嗦了,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激动,紧张,害怕。

许秋祥就不断的叮咛自己:别慌,别慌。

可这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的汗水一股脑儿往外冒,他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一会儿,又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他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呀!调查组的人也有一点惊慌,这不是他们预计的结果,不管是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还是常务副省长苏良世,他们这次来的任务本来是没有这一项的,他们绝对不想牵走一个市委书记。

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改变初衷,因为在调查组还有北江日报的记者,同时,他们也有权利和有能力来接受,来处理这突变的局面,于是,季涵兴和苏良世的眼中都相应配合着闪动出了凌厉的杀气来,虽然季涵兴搞不清楚为什么任雨泽会违背乐书记的规划,但他也只能跟随任雨泽走出的棋路继续走下去了,这不是说他要迁就任雨泽,关键任雨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谁想来扭转方向都很难了。

任雨泽说出了整个矿山安全检查和本来要查封,最后因为许秋祥的干涉所以才形成矿山事故的前因后果,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给煤矿,给临泉市造成的经济损失是巨大的,不是百万,千万可以计算的。

在任雨泽说完最后一句话,季涵兴看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许秋祥说:“秋祥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和解释的吗?”

许秋祥知道已经完蛋了,这个任雨泽疯了,他要和自己同归于尽,这样的做法对许秋祥这种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他一生中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所有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任雨泽多年轻啊,你的前途多光明啊,你用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和我一个老头子拼,你合算吗?

但事已至此,他看着任雨泽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表情,许秋祥只好叹口气对季涵兴说:“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豆腐桥的问题,我到可以介绍一下。”

许秋祥慢慢的开始镇定起来,狡兔三窟,他也曾今有过这样的一种防备,想好了万一出现危局的应变策略,他多年宦海沉浮的历练,使得他绝不会轻易的就这样束手就擒,他并不是毫无希望的,棋局还没有结束,他还可以一拼,只是这次许秋祥不和任雨泽拼了,许秋祥要和省委拼,要和省政府拼了。

矿山的事情可以摊到自己头上,但修桥的事情呢,只要把这两件事情同时展现的省委和省政府的面前,让他们无法单独的处理自己一个人,只要达到这个效果,自己就有可能金蝉脱壳。

当然,省上的领导们也是可以同时处理自己和任雨泽,但这将会是一个重大的政治事件,一个市同时出现书记和市长两人的问题,谁能承担这个责任,谁敢来承担这个责任?

李省长不敢,乐书记也绝不敢,不是所有的干部都像任雨泽这样是亡命之徒的。

季涵兴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苏良世两人就淡淡的对望了一眼,苏省长就说:“好,请许秋祥把修桥的事情介绍一下,这几天省内很多媒体都很关注这件事情,省上的领导也很关注。”

许秋祥就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件事情早就有人反应过,当初很多同志是不同意这家公司承接这个建桥工程的,但这个公司的老总和任雨泽同志关系暧昧,是任雨泽同志一意孤行,强行让这家公司总包的,至于这家公司为什么偷工减料,背后有没有权钱交易?有没有**行为?这是大家一直关心的问题。”

季涵兴副书记暗自吃了一惊,至于钱权交易问题好处理,只怕是没人可以抓到把柄的,但这个任雨泽和人家女老板关系暧昧就成了大问题了,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任雨泽和乐书记的关系,要真是如此,只怕这任雨泽就算毁了。

季涵兴副书记没等许秋祥说完,就大声的呵斥了一句:“秋祥同志,我们这是一个严肃的会议,不要信口雌黄,无边无影的事情我们今天就不要再多说了。”

许秋祥也可以判定出省委季涵兴副书记的心意,许秋祥就更明白,这也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机会了,拉上任雨泽垫背,或者真的可以躲过这要命的一劫。

许秋祥就毫无惧意的说:“季书记,我这不是捕风捉影,我这有一卷录像带,大家看看就知道了,这就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最好证据。”

说完,许秋祥也不等季涵兴和苏良世的同意,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带子,转头指了指提前放在墙角桌子上的一个放像投影机,对市委宣传部的谢涛辉部长对说:“谢部长,你来放给大家看看。”

季涵兴副书记和副省长苏良世都一起的邹了一下眉头,张嘴想要阻止,但怎么阻止呢?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两件事情的,做的太过似乎并不妥当。

任雨泽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了,考验他的时刻到了,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但任雨泽没有颤抖,他很坚定的看着许秋祥,眼中喷射出了如刀的寒意。

这一意外的局面,让所有在座的人都紧张起来,特别是任雨泽的嫡系们,就在刚才,他们还大快人心的听着任雨泽对许秋祥的抨击,看着任雨泽一步步把许秋祥送进了死路,他们也都在幻想着许秋祥的很快消失,幻想着任雨泽的快速崛起,但现在,形势的发展太快了,又让他们有了惶恐和心悸,他们谁都不希望任雨泽和许秋祥出现玉石俱焚的结局。

会议室很静,只有放像机启动后丝丝的电流声,墙上已经打出了一块长方型的屏幕,接下来出现什么呢?

终于有图像了————不过奇怪的是上面并不是任雨泽,上面是一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和临泉市交通局肖局长的画面,就见两人坐在一个茶馆,那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对肖局长说:“我真的扛不住了,你看看我,我这一根小手指都被剁掉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那些人凶的很,他们要我说出幕后的指示人,当初你说是许书记让我在修桥的时候偷偷换下钢筋的,现在许书记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受不了。”

这肖局长也有点慌乱的说:“你坚持几天啊,说过的不要来联系我,给你了好几万元钱,你不会出去躲几天,许书记马上要接待调查组,哪有时间处理你这事情,你放心的出去躲几天,等这里事情一了,我给许书记说,一定让他通知公安局给你保护。”

那个中年人还是喋喋不休的说:“我要见许书记,你们不保护我,我就去自首了。”

这肖局长恨恨的说:“你要这样做,你就去试下,看以后你能不能活着走出看守所,还把你不得了了,没我这几年的照顾,就你带那几个破人,你能揽到工程,这次就换了两天的钢筋,你一下就得了五万元,你还想怎么的?”。

会议室现在真的更安静了,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就连许秋祥也张圆了嘴,半天合不拢去,他已经不再是害怕了,他只是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晕。

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苏副省长说:“老苏,我看这调查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了,我们回吧?”

苏副省长叹口气,有点可惜的看了一眼许秋祥,又沉重的说:“唉,走吧,我们先回去给领导汇报吧,调查组其他成员继续调查这两件事情的细节。”

两人说完都一同站了起来,其他人见这两位省领导准备走了,也一起站了起来,把他们送了出去,只有许秋祥一个人坐着,他还在想着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当任雨泽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任雨泽真的有点怜悯的看了许秋祥一眼,任雨泽知道,许秋祥彻底结束了。

当橙红色的夕阳洒在梧桐树上,斑驳的剪影在静静守望,夕阳将细碎的金粉洒在任雨泽傲然挺立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弧线,任雨泽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很长时间,在他回身的一瞬,他深深的皱纹里刻下了哀伤二字。

他为许秋祥哀伤,也为自己哀伤,还有为所有生存在这个权利场中的人哀伤,为什么结局往往是这样,为什么大家非要如此?很多问题让任雨泽的哀伤更加浓郁了。

任雨泽用力的长嘘了一口气,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的情绪好起来,而后,他回过身来,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谢谢你,萧先生,我还以为这件事情本来是不会成功的。”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萧博翰同样有点淡然的声音:“有难度,要让那个项目经理按我们的设想配合,的确是动用了很多手段,进市委换录像带,也很惊险,好在我的几个高手没有在你们上次的“惊雷”行动中落网。”

任雨泽唇角就挂起了一丝微笑说:“你前天说办成此事以后要我答应你一个条件,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了,只要不违背道德和法律,我都可以答应你。”

萧博翰似乎也轻笑了一声说:“我的条件就是:信任。”

任雨泽有点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信任?”

萧博翰清晰的说:“是的,信任!录像带我毁了,但不管我毁不毁,其实都是一样的。”

任雨泽理解了萧博翰的意思,不错,如果自己不能给予他信任,就算他还给了自己录像带,自己也一样的会怀疑他是不是翻录一盘捏在手中的。

任雨泽看着远处的晚霞,淡淡的说:“我答应你这个条件。”

任雨泽说的轻描淡写,但只有任雨泽自己知道,这个条件或者需要自己用一生的时间来履行。(第一部结束——第一部结束——第一部结束)

飘扬致谢:感谢大家的支持,更感谢大家的宽容,《官情》第一部终于完本结束了,历时了半年,还算好,没有断过更,没有太辜负大家的期望,但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一定写不出来,所以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们,你们的支持真的让我感激不尽,同时也希望看过这本书的朋友们,能够继续的支持本书的续集,第二部已经在本书的后面开始更新,希望大家能喜欢,下一部会进入一个新领域的继续博弈。

期望你们对新书的投票和收藏,这对我能不能上推荐,能不能多更新,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再次感谢你们的支持。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海岸线文学网]生的这一意外矛盾,已经让他有点忽略了昨天乐世祥和自己的谈话,现在想想,任雨泽有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忧虑了,同时他还有点迷茫起来,乐世祥说的让自己要有心理准备,这到底是什么含义?事情的演变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轨迹呢?

自己难道真的已经打乱了乐世祥的布局,把两人带进了一种危机之中吗?

任雨泽慢慢的有点惶恐起来,他的想法在不断变化,一个个新的推断在推翻前面的推断,他少有的彷徨起来。

任雨泽觉得,找个人谈谈,或许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那么自己应该找谁聊聊?是找云婷之?还是找仲菲依呢?

在这个省城里,能够和任雨泽交心的朋友并不是太多,当然,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生意上,工作上的朋友,但和他们,任雨泽却永远都无法敞开心扉,毕竟知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二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海岸线文学网]展是我省的重头戏,马虎不得,所以让他继续做市长,我看才是物尽其用,老将军你想下,那样一个人,天天让他读报子。”

王政委有点不以为然的看了乐世祥一眼说:“你是说我们这些搞政治工作的人都是天天读报子吗?”

乐世祥依然的笑着说:“那里,那里,但他是个年轻人,我怕他有点静不下心来啊,不过老将军的这个意思我们大家都明白了,我们再想想,下次商议吧。”

面对乐世祥所精熟的笑面推,拖之道,王政委显然就很难对付了。

王政委也只能说到这了,到底人家这是地方工作,自己只是一个名誉上的常委,不宜插手太多,他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什么都不再说了。

乐世祥环顾一下,看大家都没有其他的提议,就宣布散会了。

散会后的苏副省长和李省长一起往省政府走,李省长说:“老苏,你还不回家,小心回去有人罚你。”

苏副省长哈哈的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家里那老板啊,觉悟高呢,每次听说我开常委会,都生怕我去迟到。”

“哈哈,难怪你每次都去的早,原来是有人督促啊。”李省长就玩笑着说。

苏副省长点头更正:“不是督促,直接就是鞭策。”

“好好,这才是贤内助。”

“省长,我们就不说那老婆子了,你看今天这会议的情况。”

李省长依然在笑着,说:“乐书记觉悟,党性都很高啊,明明任雨泽的能力够当临泉市的书记,老乐人家就因为任雨泽是自己的女婿,硬是不同意。”

苏副省长也有点沉重的说:“是啊,是啊。那你看我们还等吗?”

“等什么?乐书记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下一步就是选派一个人到临泉市做书记,任雨泽还是市长。”

“那岂不是无懈可击了?”苏副省长闷闷的说了一句。

李省长很严厉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是什么话?乐书记担心自己和任雨泽的裙带关系,怕任雨泽提升上来影响不好,这是对的,但我们可以给上一级组织部门建议啊,是人才我们就要爱护,就要培养,古人都有‘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的典故,何况我们?”

苏副省长谦和的笑笑,说:“嗯,也是,任雨泽同志的确不错。”

两人相视一下,就在省长办公楼的走廊上,分手了。

对今天的这个关乎着他前途未来的省常委会议,任雨泽是一点都不知道,他还在返回临泉市的高速路上,天空,狂风收拢着乌云,像驱使无数的黑色野马,狂怒地在天池里冲撞涌动着。天和地像被翻滚的乌云紧拉着,浓浓地连在了一起,气温骤然下降了,车窗外的景物骤然变得这样冷酷无情起来。

而一张早就为任雨泽编制好的大网正在慢慢的张开,即将要深陷其中的任雨泽是否躲得过这宿命中的一劫,现在已经很难说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海岸线文学网]展的如何?”

夏若晴收起了笑容,看着虚无的前方,说:“你啊你,你真以为我能够看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吗?不错,他们有青春的活力,但比起成熟的男人来说,他们像淡而无味的白开水。”

“这么说,你们根本就不可能了。”

“当然,本来就不可能。”

任雨泽叹口气,说:“你应该成家。”

“怎么成?和谁成?”

“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其实很多的,你主要是没有认真的去寻找。”

“我承认,好男人一定很多,但我更记得有一句话。”

“什么话。”任雨泽不解的追问了一句。

夏若晴的眼光散漫而又迷离起来,她轻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云。”

房间里一下就陷入了寂静,任雨泽觉得胸口让什么重重的捶了一下,头也有点晕了,他理解夏若晴这句话的含义,也知道她这些年在等待和期盼着什么,但自己却什么都不能给她,自己面对夏若晴的时候,只能是无力的抗争,自己好像亏欠她很多东西,最初那一次在省城见面的情景又出现在了任雨泽的脑海中。

那刻个铭心的伤痛,再一次让任雨泽充满阳刚之美的脸上侵透出一抹深深的哀伤。

痛苦和忧郁的眼神,蔓延出深深的惆怅。

要是没有那次的邂逅,或许夏若晴会过的更好,要是没有自己曾今对她犹豫不决的徘徊,她可能也就不会在报任何的希望,那样她也不会忍受这些年的孤独和寂寞了,那么她现在应该早就快快乐乐的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唉,造化弄人啊。

任雨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着哀婉,忧伤的夏若晴,看着她的楚楚动人模样,任雨泽突然的有了一种想要把夏若晴拥抱再怀里的冲动,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几乎身体都动了一下。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不敢有一丝的温情流露出来,这不完全是怕误导夏若晴,他更怕自己会受到夏若晴的吸引,最后无力自拔。

严格的说,任雨泽不是一个什么世俗男女之间道德的捍卫者,他有过很多次的冲动,也有过诸如情人,多角多情的过去,但恰恰是夏若晴,这个他最初的初恋之人,他一直没有敢于越雷池一步,因为在每一次面对夏若晴的时候,初恋,纯真,内疚都会是他的心病,他无法让自己放开情感做出什么实质的行动来。

任雨泽和夏若晴的眼光暂短地对视了一下,意外的是,他们的目光竞碰撞出一团看不见的火花,因为双方的心里都微微一动,夏若晴脸红了起来,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带有一种贵族式的骄傲,她的眼光里没有丝毫的羞涩,只带有一种智慧的探寻。

但任雨泽率先移开了目光,他在稍微的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之后,用尽可能的淡定的语调说:“什么云啊水啊的,我这人不懂诗词,更不懂音乐,所以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我们就来说点简单的语言吧。”

夏若晴小嘴一撅,佯嗔薄怒道:“少给我打马虎眼,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夏若晴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她完全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拢住自己的情感,什么时候该转移话题,这就让任雨泽能够更加容易的面对她。

任雨泽说:“若晴,今天谢谢你为我的事情特意跑一趟,真心感谢你。”

夏若晴说:“我们也不要这样客气了,追根溯源,你受到今天不公的待遇,应该和我关系很大。”

任雨泽说:“又来了,说过了和你没有关系的。”

“有没有关系我比你清楚的多,好在你这人神经比较麻木,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让你痛不欲生的,这就好。”

夏若晴的一个‘神经麻木’,也是她无可奈何的一种调侃了,任雨泽这个人,在夏若晴看来,确实有点麻木的过分,自己的感情难道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目前任雨泽的情况,他也只能这样对自己了,自己也不该的责怪他什么。

任雨泽也听出了夏若晴那含沙射影的一句话,他只好笑笑,不去接夏若晴的上半句话,说:“正处、副处,最后都不知落在何处;正局、副局,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正部、副部,最后都在一起散步;总理、副总理,最后都是一个道理;主席、副主席,最后都会一样缺席。所以我们何必计较那一点点的个人得失呢。过好自己,问心无愧,才是最好的结果。”

夏若晴听着任雨泽乱七八糟的理论,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现在还有闲情雅致来开玩笑,多少人把官位,权利看的高于生命,他任雨泽怎么就能这样坦然,淡定呢?真是一个越来越难以看懂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越是难看懂的人,对自己的诱~惑也更大,那种一眼都可以看到盲肠的人,实在也是太无趣味了。

两人又笑谈一会,任雨泽看来看手表,这是他一个下意思的动作,可是传达的夏若晴那里的信息就是他准备逐客了。

夏若晴不是那种死打烂缠的人,一个亿万家私的女强人,她骨子里的傲气和矜持一点都不会少,固然,在任雨泽面前她可以委曲求全,但她还不至于非要等到任雨泽对她说‘时间太晚了,改天再聊’的那种话。

所以夏若晴就站了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对了,你晚上回哪里,是省城,还是洋河县,要不我帮你登一套房间吧?”任雨泽是真心实意的问。

“我在临泉市分公司有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

“奥,那就好,那就好,晚上不要开夜车,不安全。”

“嗯,谢谢你。”

夏若晴就过去拿她放在桌上的包,可是坐的时间太长,脚下一麻,人也倾斜了一下,任雨泽赶忙一把抓住夏若晴,夏若晴就歪了歪,靠在了任雨泽的身上,这一刻,任雨泽手臂蹭着了夏若晴温乎乎,软绵绵的胸部,感觉异样的舒坦,一股女人的香味钻进鼻子,任雨泽的那条18厘米长的大虫就唰的一下,很不争气,直昂昂的竖了起来。

顿时一股电流从任雨泽的下~身传至大脑,他感觉到了一霎那的天昏地暗,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夏若晴多年的养尊处优,一身的细皮,哪里禁得起任雨泽手中的劲道,一下就皱起了眉头,说:“你弄疼我了。”

任雨泽犹如醍醐灌顶般的醒悟过来,赶忙松了手,不要意思的说:“我我担心你摔倒。”

“那也用不着使这么大的力气吧”头几个字夏若晴说的还正常,但后面几个字夏若晴的声音就如蚊呐般的小了下来,她的脸也腾的红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了任雨泽下面的变化。

眨瞬之间,夏若晴又恢复了常态,拿起包,头也不会的说:“好了,我走了,改天我们再聊。”

任雨泽跟在后面,一直把夏若晴送到了走廊的楼梯口,才停住了脚步。

目送着夏若晴的身影一直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任雨泽心头却又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心里暖暖的,也乱乱的,他在那里一个人伫立了好长时间,最后才无精打采的返回了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充溢着夏若晴留下的气味,漂浮着夏若晴身上独有的,那醉人的幽香,他又一次的想到了自己当初和夏若晴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想到夏若晴那光滑细腻的皮肤。

使劲的摇摇头,任雨泽让自己回到了现实中来,他自嘲的笑笑,自言自语的说:“想什么呢?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少年了,你成家立业了,你有很多责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一想到工作,任雨泽‘哎呀’一声,坏了,为什么今天晚上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呢?自己的手机电池还没有换。

任雨泽赶忙的掏出了手机,果然,还在关机状态,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电池,开机之后,上面就传来许许多多的短信息,都是系统在告诉他有谁谁谁在几点几分打来过电话。

任雨泽一条条的翻阅了一遍,还好,都是市内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或者两院的下属打来的,没有省上领导的电话,任雨泽放宽了心,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一个重要的电话,嗯,应该更为精确的说是7个电话自己都没接上的电话,并且那都是一个人的,那是自己的妻子江可蕊的电话。

任雨泽就回了过去,电话的振铃声响了好久,那面都没有接,任雨泽有点纳闷,电话不是刚才来的很急吗,现在怎么就不接电话了,越是打不通,任雨泽心里越紧张,他就不断的打过去,总算打通了。

任雨泽说:“可蕊,我刚才手机没电了,你的电话我没接上,你在忙什么?”

江可蕊冰冷的回答:“我在开车。”

“现在才下班。”

“正从临泉市往省城返回。”

任雨泽有点听不懂了:“你说什么?是从省城往临泉市开吧?”

“任雨泽,我没有说出错,我到过临泉市,在你们酒店门口看着你进的酒店,然后我给你不断的打电话,你也不接,所以我只能回来了。”

“开玩笑,你为什么不直接进来?”任雨泽很轻松的这样说着,但他的脸上表情已经开始凝重起来了,他已经预感到了不好的一种情况,这比起他刚才在听到夏若晴说自己不能当上临泉市书记的时候更紧张的多。

那面江可蕊的话依旧是冰冷:“你要我直接进去面对夏若晴吗?你想让她难堪,还是想让我难堪?”

任雨泽头上已经有了汗水:“可蕊,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说你们做什么了吗?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吧。”

“不是的,不是的,可蕊你真的误会了,我们谈了点工作上的事情。”

“算了,任雨泽,我不想和你来争辩什么,我需要冷静一下,需要好好的想想,你也可以自己想想。”

任雨泽还在努力:“你听我解释”

“不要说了,我在开车,等你想好了你的谎言之后,你在解释吧。”

“可蕊”任雨泽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江可蕊已经挂断了电话,电话中传来的嗡嗡蜂鸣声久久的在任雨泽的耳畔回响,他的头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大了。

静夜,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屋檐滴落的水珠敲在窗外的石板上,是那样清脆悠扬.灯光下,水珠闪烁着悦目的光芒,滴下来,又成许许多多细小的水花,闪着弧光,好美啊!如神话中所说的圣水一般,是那样的圣洁,那么绚丽!

忍不住,任雨泽打开了窗户,把手伸出窗外,想将那迷人的珠花捧来细细欣赏.只可惜,它似乎不想让任雨泽沾染它的清纯,缓缓从滑落滴入水中,点点溅起,转眼消逝无痕,只留下光滑细腻的感觉.让人迷眩其中难以自拔!

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快要过去了,任雨泽就在想,在来年,还要这么过去的,但任雨泽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的背后会隐藏着一些什么?是沮丧?还是快乐?漂浮在宦海中的人啊,哪里是归宿?任雨泽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四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海岸线文学网]觉自己准备的并不充分,这个谈话过于急迫了一点,自己漏掉了这个年轻人过去业绩的考察,但话又说回来了,让一个中组部的部长去研究一个小小洋河县的经济数据,这也不大现实。

老头不敢在对任雨泽过于大意的,他斟字酌句的说:“你和乐世祥同志是翁系关系?”

任雨泽明白,现在已经谈到了真正的主题了,他颔首说:“是的。”

“好像很少有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我不会用这样的关系来炫耀,乐书记更不会那样做。”任雨泽准备逐步反击,他不能让对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他要展现他的口才和辩术。

老头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任雨泽能够这样的回答自己提出的如此尖锐的一个问题,任雨泽的回答没有丝毫的实质内容,但不得不说,却也做到了无懈可击,而且还带着那么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嘲讽的滋味。

老头的眼睛第一次的迷了起来,他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同于以往自己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官员,那些人,见了自己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好自己怪罪他们,他们总是极近讨好,万般迁就自己的话题,不敢有点滴忤逆自己的意图。

但这个年轻人所彰显出的淡定就不一样了,他在对自己展开反击,用一个轻巧的回答,就把自己的问题推到了一边,好像他和乐世祥隐秘的关系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他不会自己说,乐世祥更不会自己说,而且他们这样做还很高尚。

老头沉默了那么一小会,一直用冷淡的眼光看着任雨泽,想要让他慌乱,想要让他紧张,不过结果并非所愿,任雨泽很平静的也在看着他。

任雨泽已经从最初的措手不及中恢复过来了,镇定,从容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局,自己不能表露出怯懦和畏惧,自己要让这个问题在今天完全解决,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后患,胜负就在此刻。

老头不能永远这样沉默,他开口了:“你刚才回答的很好,不错,从字意上来说,好像你们的关系应该隐秘,那么我还想问一下,你个人以为,你和乐世祥的关系在你的工作中是否会有很多影响。”

任雨泽微微一笑,他儒雅沉稳,雍容镇定得说:“当然会有很多影响,这一点谁都否定不了。”

“我想听听,是什么样的影响?”

任雨泽心中已经有了回答的方案了,本来他就是一个心思玲珑,思虑周密的人,一旦他稳定了心神,没有什么问题会难住他的,他说:“影响很多,比如这次我这代书记的转正吧,设想一下,假如我不是乐书记的女婿,应该早就去掉了那个‘代’字,这一点你从其他领导能到你们中组部去建议这点就可以看出。”

老头心中已经有了一点赞叹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年轻人的,他用这样一个比喻来应对了自己。

别人的建议?呵呵,以自己对官场玄妙机巧的透彻洞悉,早就看出了那不过是对乐世祥的一次攻击,相信这个异于常人的年轻人也能体会到这一点,可是他偏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把别人的攻击说成是对他自己的肯定,这很有趣。

任雨泽在老头没有准备接他的话之后,自己又说:“再比如你这次来吧?乐书记一定是知道的,但他一点信息都没有告诉我,换着别人,我也一定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打听一下,早点做个准备,但因为我是乐书记的女婿,很多人在看着我,在关注着我,所以我只能连这点好奇心也克制起来,到现在才知道你的身份和所要和我谈论的议题。”

任雨泽完美的展示了自己的口才,他表现的光彩照人,通达睿智,口若悬河而又极富涵养,这样的形象对一个常年看惯了低眉弯腰,讨好奉承的中央大员来说,的确起到了耳目一新,新鲜奇异的感觉,任雨泽像是一缕春风,一片云彩一样,让老头大为欣赏起来。

老头看着任雨泽,看着他浓黑的剑眉,看着他眉锋中的锐利,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和极具棱角的嘴唇透着一种坚毅和自信,久久没有再说什么话。

他开始有点犹豫起来,这个年轻人不是庸才,这一点凭自己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是可以断定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帮他一把呢?然而,此事已经惊动了部长,部长对这种裙带关系和任人唯亲最为反感,那个假借推荐,实则是在攻击的北江省大员,很是了解部长的爱好,刻意的在推荐建议上点名了乐世祥和这个任什么泽的特殊关系,为的就是引起部长的关注的怀疑,自己想要帮他解套,该如何下手?

老头沉思了一下,说:“或许你说的是实情,但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们的干部制度中是明确的有一条叫回避制度,你和乐书记的关系刚好就适合这个规定,在一个,就算你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但至少应该向组织上提前做出汇报,但这个问题我不怪你,我会找乐世祥同志质问的,倒是你这个小同志啊,刚才牛皮吹的有点响了,我会很认真的了解一下你在基层工作的情况,如果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你一定会受到惩罚。”

任雨泽心中一凛,姜还是老的辣的,自己避重就轻绕了半天,人家老部长还是一下就抓住了这件事情的要害,不过同时,任雨泽也松了一口气了,老头话说的很是严厉,也说的很切中要害,但任雨泽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种他对自己的理解和认可,至于他说要了解一下自己在洋河县工作时候的情况,那再好不过了,自己在洋河县的业绩,自己在洋河县的口碑还算不错吧?

任雨泽也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可以对今天说的所有话负责,也静候首长你对我的调查和了解。”

“嗯,那行吧,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了,你不要急着回去,说不上我们还要谈。”老头说完,就挥了挥手,再也没看任雨泽一眼了。

在任雨泽离开了好一会之后,老部长才松开了眉头,对身边的一个中年人说:“你去把刚才这个市长在提升之前呆过的那个什么县的统计数据查一下,看看和他自己说的是否吻合。”

中年人站了起来,说:“那是不是需要到县上再去了解一下。”

老头子若有所思的摇着头说:“这就没必要了,看看各项经济数据完全能体现出一个领导的能力了,我们也不是纪检委,这件事情还不能扩大化,最好可以在我们部里解决掉。”

“好的,我马上就去查一下。”

在这个中年人离开之后,老头又对另一个人说:“你联系一下,看看乐世祥同志晚上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要是没有的话,晚上邀请一下,到我住的地方我想单独的和他谈谈。”

“嗯,我马上和他的秘书联系一下。”

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之后,老头又拿起了电话,和远在京城的中组部部长通了一次话,两人谈论了好长时间,似乎还在为一个什么事情反复商议着,最后老头对着话筒说:“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比我预料的要麻烦了许多啊嗯,好,好,我知道了,既然总理也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情,那我们当然要有一个明确的交代了,放心,我先和乐世祥同志谈谈,回京之后给你再详细的汇报。”

放下电话之后的肖副部长,眉头就再也没有舒展开了,他有点忧心忡忡起来,这北江省的一滩水还真够浑的。

任雨泽晚饭是在江可蕊家里吃的,他没有会临泉市去,因为事情还没有完全的解决掉,那北京来的老头是不是还要和自己谈话是谁也说不上来的,任雨泽只能在省城住下来了。

今天还算好,回到家中的时候江可蕊也在家里,对任雨泽的突然出现,江可蕊有点惊讶,过去任雨泽每次回省城都要给自己提前来电话的,今天显的有点异常。

吃饭的时候阿姨和任雨泽的岳母都在,任雨泽和江可蕊也都比较克制,没有说起上次的事情,但这样的克制反倒让两人有点太过客气,岳母首先就感觉不习惯了,说:“你们今天怎么了,两人相敬如宾的,客气的和陌生人一个样。”

任雨泽看了一眼江可蕊,见她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赶忙自己说:“没有,没有,主要是今天我回来的有点突然,可能可蕊有点惊讶吧。”

岳母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走的匆忙吧,对了,今天不是周末,你回来是开会吗?”

任雨泽不能对她们说的太清楚了,那样反倒会让他们担心的,任雨泽就说:“嗯,到省委有点事情处理一下。”

“那在省城待几天?”

“这不大好说,看事情办理的进展情况吧。”

“哦,这样啊,来来,雨泽多吃点菜。”岳母说着话,就给任雨泽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任雨泽倒是老大不客气的啊唔一口,就放进了嘴里。

江可蕊在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也很少用眼光去看任雨泽,任雨泽就只好无话找话的自说自话,他怕岳母看出了他和江可蕊的问题,就使劲的掩饰着。

这顿饭吃的一点都不舒畅,不仅仅是任雨泽,江可蕊也是一样,她无法全然的不理任雨泽,但一看任雨泽,她就想到了夏若晴,对夏若晴这个人,江可蕊也是很熟悉的,过去她和任雨泽的相识,相爱,也是通过夏若晴才完成的,夏若晴身上那独有的风韵和魅力,江可蕊比谁都清楚,她还知道,夏若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任雨泽的爱,虽然夏若晴从来没有说出过口,但作为一个女人,江可蕊能清晰的感受到夏若晴的这点心绪。

不可否认的说,江可蕊在过去也曾今有过这样的担心,不过那个时候爱情的光环笼罩这她和任雨泽,所以很多问题都没淡化和忽略了,直到后来她听说了录像带事情,又特意的跑了一趟临泉市,找到了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听了他的话,自己在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心里的恐惧就越来越强烈了。

要是换上一个其他人,江可蕊到没有太大的担心,但录像带的主角偏偏是夏若晴,偏偏是任雨泽的初恋情人,又偏偏是一个放弃所有,一直追逐到洋河县,追逐到临泉市去的夏若晴,这就让江可蕊的担心成为了一个心病了。

更恼火的是,就在前几天,自己还亲眼目睹了任雨泽和夏若晴那样亲密的在一起,任雨泽还把手机都关了,这,这,这不让人怀疑真说不过去了。

所以她决定今天是不理任雨泽的,不,也不是今天不理,在自己没有想通这个问题之前,在任雨泽没有解释和悔改之前,自己要给他好好的摆几天脸色的。

江可蕊既然是抱定了这个想法,任雨泽的日子就可想而知的艰难了,他讨好的把江可蕊送到了楼上,对她说:“可蕊,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下去给你拿?”

江可蕊说:“谢谢,不用。”

“那我陪你在外面走走,散会步。”

“上班都够累的了。”江可蕊的一句话就把任雨泽一下子顶了回去。

任雨泽有点无可奈何了,只好笑笑,翻出一本书来,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但任雨泽是绝对看不进去的,这段时间对任雨泽来说有点流年不利的样子,除了家里和江可蕊的矛盾不断深化之外,今天中组部的谈话又给任雨泽带来了一种担忧,下午岳父乐世祥也没有回来,本来还指望和乐书记好好的谈谈,让他指点一下自己,现在看来也没有机会了,估计他回来就该休息了。

其实任雨泽是不知道的,此刻的乐世祥也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谈话,在他对面身边坐着的正是下午和任雨泽谈话的中组部肖副部长,不同的是,谈话的地点在肖副部长住的宾馆套间里,他们还是单独的谈话,而且两人的面前都放着茶水和香烟,从表面上看要融洽许多。

但这绝不意味着轻松,这一点从乐世祥的表情中已经可以看到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乐世祥的右手中指和食指上夹着一根香烟,他的眉头紧锁着,他没有看坐在身边的肖副部长,只是静静的盯着手中那冒着蓝色轻烟的中华。{免费小说}

肖副部长也没有说话,他不吸烟,这从他白皙的手指和光洁发亮的牙齿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他确实在看着乐世祥,眼皮一眨不眨的看着乐世祥,仿佛想要看到乐世祥的心底去。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许久,乐世祥看着手中的烟蒂快要燃尽,这才动了动,抬手把烟蒂伸向了茶几上镂花的烟灰缸中,轻轻的蹭了蹭,一面旋转这烟蒂,直到它完全的熄灭。

而后,他才抬头,转过了脖子,用有点疲惫的眼神看着肖副部长说:“显然,部长你刚才说的情况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以为北江省早就已经平静下来了,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我所想象。”

肖副部长还是没有眨一眨眼皮的说:“也不奇怪,太平静了反而未必就是好事,但我不得不说,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有点麻烦。”

“我知道。”乐世祥很快就接上了一句。

肖副部长轻摇了一下头:“光知道还不行啊,世祥同志,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让总理过问了,恐怕没有点实质性的回应过不了这一关。”

乐世祥凝重的又一次重复了一句刚才说过的话:“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们是要好好的谈谈了,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我你应该能够信的过吧。”

乐世祥长吁了一口气,说:“当然了,我一向对你的人格和品质都很钦佩,但我们从哪说起呢?嗯,先说说任雨泽吧?”

肖副部长也很认同的说:“好,就从他说起,你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我下午专门的研究了一下他这些年的工作情况,真还让我吃惊不小呢?”

乐世祥有点不解的问:“呵呵,老肖,你的吃惊是指那个方面?”

“当然是工作能力了,这小子干的不错,看到了他,我也看到了我们身后的这些年轻人的可取之处,所以我推翻了最初来之前的设想。”

乐世祥就笑了笑,调侃着说:“老肖你这还是有备而来啊。”

“那是当然了,你也知道我的工作习惯。”肖副部长淡然的说。

乐世祥有点好奇的问:“那老肖你当初的准备的方法是什么?”

“方法很简单了,为了北江省的安定团结,只有委屈一下你那个女婿了,直接撤掉,给个闲职,把这件事情划个句号。”肖副部长好不忌讳的说。

乐世祥也是一阵的悚然,他说:“看来你改变了想法?”

“是啊,在见到了他之后,我就想要保上一保他了,但世事难料啊,部长说总理也过问了这件事情,说到底啊,你世祥同志还是错了,你不该把你们的关系拖到现在还没给上级汇报啊,这个把柄你是甩不掉的。”肖副部长有点惋惜的说。

乐世祥心中也是有点后悔,自己不是想要真的对上级做什么隐瞒,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说这件事情,但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的私心吗?

乐世祥下意思的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有点私心的,自己怕一旦两人的关系汇报上去,从组织回避的原则讲,任雨泽恐怕就要挪挪地方了,他挪一挪到没什么关系,在哪都是一样的工作,但可蕊怎么办?她肯定是要跟着任雨泽到别的省份去,一想到爱女不在身边,乐世祥心里还是会感到落寞的,所以抱着这点想法,自己在潜意识里也是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题,想着拖一拖,现在却酿成了危机。

叹口气,乐世祥说:“老肖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对他的爱护,其实说到底,这件事情的责任也在我,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罚。”

“恐怕这次你是要受点委屈了,但你是老同志,我并不担心什么,倒是这个任雨泽啊,让我有点放心不下啊,怕我们的处理会让他一蹶不振,那就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乐世祥的眼光亮了几次,随即又熄灭了,事情有点超出自己的想象,本来以为自己吧责任担上就成了,没想到任雨泽还是躲不过去,他缓慢的说:“老肖,你给透个底,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任雨泽。”

肖副部长摇下头说:“我只是有这个预感,并不是说想要这样做。”

“但不得不说,你老肖的预感往往都很准确。”

“是啊,是啊,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帮一帮他的,但就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没和他接触过的人很难相信他的能力。”肖副部长是话中有话的,他要稍微的点一下乐世祥,告诉他目前他们所处的困境。

“不错,听一听他和我的关系,看一看他的岁数,不想到别处去才怪呢,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把我们关系公布出来的一个顾虑啊。”乐世祥也很赞同肖副部长的说法。

这也是正常的,在当今的这个国度里,本来官场就充满了裙带关系,特别是在低一级的基层,老子当局长,儿子当科长的事情屡见不鲜,只要没人追究,没人去上纲上线,于是这些也就不成其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自己和任雨泽就不同了,因为两人的位置显赫,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的对手也神通广大,能把这司空见惯的一种事情搬弄到最高层去,谈笑间,就给自己拉响了一枚炸弹。

这个晚上乐世祥和肖副部长谈了很长时间,乐世祥通过这次谈话,也做了最坏的打算,特别是对于任雨泽的担忧更让他心神不宁,一路回去他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不过后来他也想通了,就算任雨泽真的受到什么难以想象的重责,相信他也能够挺过来,这是乐世祥这几年来对任雨泽的一个认识,任雨泽不是一个随便就颓废和认输的人。

再者说,像任雨泽这样的年轻人,给一点挫折,给一点打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要想走的更高,走的更远,磨砺是必要的,刀总是在反复淬炼之后才能成为宝刀。

乐世祥这样想着,也就释怀了,在走进家里的时候,他已经气定神闲,心静如水了。

江处长早就休息了,乐世祥本来想看看任雨泽休息了没有,要是没有休息,两人可以简单的谈谈,但走到任雨泽和江可蕊门口的时候,乐世祥又犹豫了,现在事态还没有完全定型,各种可能都存在着,自己和任雨泽又能谈什么呢?

他在女儿的门口站了几秒钟的时间,最后还是没有去敲开那紧闭的房门。

这个时候的任雨泽其实还没有休息,他像一直饥饿的老狼一样用那支灵巧的手在四处出击,扰和徘徊,想要攻破江可蕊裹得紧紧的被子。

他不是红军,也不是美军,不是什么堡垒都能够拿下的,任凭他花言巧语,随便他偷偷摸摸,江可蕊的阵地一直都没有丢失,在徒劳了好长时间以后,任雨泽只有叹口气,把本来应该放在江可蕊身上的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寂寞无聊的摸一摸那孤独生气的大虫,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女,干咽口水。

不过你有老主意,我有满天计,任雨泽坏坏的想着鬼主意,在江可蕊一不留神的时候,悄悄的摁动了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暖风调的比刚才高了许多,嘿嘿,你就把被子盖严实,一会看你露不露身体出来。

调高了暖风后的任雨泽,就像一个正在蹲守的猎人一样,不再扰江可蕊了,这样的时间也不知道延续了多久,后来江可蕊睡着了,再后来江可蕊真的自己蹬开了被子,让一片春光展现在了任雨泽的眼底。

江可蕊正曲着双腿侧躺在床上,一对玉兔般的乳~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淡红的乳~头充血涨大,兴奋的矗立着,让人恨不得啜上一口。从任雨泽这个角度看过去,江可蕊肥~硕的**一览无余,修长的大腿显得晶莹剔透。两~腿~之间夹着两片微黑的大粉唇,长满了浓密的黑~~毛,呈倒三~角形的分布于两腿交界处,乌黑浓密的黑~~毛和洁白似雪的肌肤相映成趣,那

粉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粉嫩的秘道,秘道黏黏涎涎的挂着几缕亮晶晶的,显得充满了诱~惑。

任雨泽悄悄的靠近江可蕊的身旁,在她的**后面,铁硬的小和尚倔强的直立着,上面布满亮晶晶的湿水。

任雨泽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她的粉唇,将小和尚对准江可蕊的秘道轻戳了几下,湿润的秘道不知羞耻的圈绕着和尚头,任雨泽屏住呼吸,不敢惊醒江可蕊,他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他一下下慢慢的蠕动着,感受着江可蕊的下~身给他带来的紧夹感。

但这养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任雨泽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节奏了,他喘息着加大了力气和速度,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这当然就失去了隐秘的效果,江可蕊朦朦胧胧中有了反应。

“恩不要”江可蕊低吟着,两手伸到她的**底下推拒着任雨泽的,可她又怎么有任雨泽的力气大,她的**被任雨泽抱得紧紧的。

“把手拿开。”任雨泽正在火头上,有点粗鲁的拨开江可蕊的手,**向前一顶。“咕唧”一声,小和尚更多的挤开湿润的粉唇,来了个全根尽没。

“啊”江可蕊失神的一声呻唤,身子猛的轻颤了一下,人也完全清醒过来了。

江可蕊的的秘道渐渐的发出“渍、渍”的响声,她费力的扭着头,脸涨得通红说:“你任雨泽做什么啊,快放开我。”

任雨泽当然是不放手,他还抬手摸上了江可蕊的乳~房,头从后面附在江可蕊的耳旁一面低语着:“我在做~爱,做~爱”,一面继续肆无忌惮的。

江可蕊抗拒着任雨泽,但突然神魂颠倒的低吟了一声,原来被任雨泽猛的一顶,和尚头触到了秘道最深处的。

她无力反抗了,她捏紧的拳头也松开了,秘道在任雨泽的下越来越湿,不断的发出“渍、渍”的响声,两~腿夹~得越来越紧,**不断的向后掀动,像是在配合着任雨泽来之后面的进攻。

她的秘道一下子收得紧紧的,从秘道深处涌出一股热热的毫无保留的浇灌在不断撞击着秘道深处的任雨泽的大虫头上。

任雨泽只觉得身下一紧,积蓄已久的岩浆喷薄而出,两人都喘着粗气不愿动弹,一种浑身舒泰的感觉充溢着全身。

但江可蕊没有因为两人的快乐而原谅任雨泽,她一句话不说。

任雨泽撑起身子,低头看着大虫慢慢的从秘道里抽出,那上面闪烁着耀眼的湿水。

“有没有擦的东西?黏乎乎的难受。”任雨泽躺在江可蕊的身旁,看着她那凹凸有致的**问道。

江可蕊没有说话,翻身拉开床前的抽屉,拿了几张卫生纸递给任雨泽,她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显得凝脂如玉。

“不舍得帮我擦?”想起过去每次和江可蕊做完之后都是江可蕊帮自己清洁的,任雨泽就脸厚的问道。

“哪个理你。”江可蕊斜了任雨泽一眼,自顾自的拿了卫生纸擦拭着,几下之后,卫生纸上沾满了湿黏黏的液体,上面夹杂着一两根卷曲的黑~~毛。

“唉,混背了啊。”任雨泽胡乱的给自己擦拭干净,把卫生纸团了团扔到地板上。

但之后,不管任雨泽说什么,江可蕊都没有在搭理他了,发泄后的任雨泽也慢慢的疲惫下来,没多久睡着了。

第二天任雨泽也没有见到乐世祥,他走的比任雨泽早,任雨泽也没什么事情,家里别人都上班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正在无聊中,任雨泽接到了组织部的通知,说肖副部长已经回京了,任雨泽不用谈话了。

任雨泽眨眨眼,不是说让自己等着谈话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想一想任雨泽又觉得可笑,人家是中组部的部长,谈不谈话,回不回京,莫不成还要给自己汇报一下不成?

走了好啊,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的,最多就是把自己调离一个地方,最好去广东,福建,上海,北京,那些地方富裕啊,不像自己在临泉市,经常为钱伤脑筋。

既然没什么事情了,任雨泽就想快点回到临泉市去,那里事情还有一大堆等着自己,一到年底,自己都忙的快飞起来了。

说走就走,任雨泽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说自己要会临泉市了。

江可蕊态度还是冷冷的,一点都没有因为任雨泽昨天晚上的偷袭成功有什么变化,两人这电话就说不上几句话。

任雨泽又给一直等在宾馆的司机和秘书去了个电话,让他们接上自己,三个人,一辆车,就会到了临泉市。

一回去事情就来了,下午,任雨泽就主持了一个电视电话会议,这电视电话会议是近年兴起的一种会议形式,开始还觉得这形式好,能节省许多会议经费,大家都不用跑省城住省城的酒店了,但时间一场,渐渐地,大家觉得有许多会本是不用开到市,县一级的会议,但因为有了这形式,就无的放矢了,会议便多了许多。

让任雨泽恼火的是,这样的会特长特闷,先是中央组织几个省直辖市发言,尔后,总结成绩,部署下一阶段工作,然后,由中央领导作重要指示,由于层次高,离得又远,大家便听得昏昏欲睡。

这任雨泽还不能表现出疲惫的样子,他睁大眼睛,正襟危坐的,不时的陪着着还要点点头,像是真的领会了会议的精神一样,装吧,装吧。这好不容易捱到中央的会议结束了,镜头一转,又到了省会议厅,省委省政府领导又结合本省实际谈几点意见,讲话内容与中央领导的重要指示大同小异,于是,又一次全体的萎靡不振。

终于轮到任雨泽他们这市一级了,看看表,早过了下班时间,不好多说什么,匆匆总结几句,就宣布散会。

刚走出会议室,任雨泽正在想是回家吃饭,还是在外面凑合着吃上一点,最近一忙,任雨泽回家的时间也少了,老爹前几天还打来电话,说任雨泽的老妈想儿子了,让他抽空回去一趟。

准备就上了办公室,翻出了几条别人送来的香烟,又找了几瓶好久,准备带给老爹,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看显示屏,是彭秘书长的手机号码。

任雨泽说:“你事情办完了?”

彭秘书长在手机里问:“刚办完,听说你们今天开会时间很长?”

任雨泽说:“就是,刚开完会,才进办公室。”

彭秘书长说:“怪不得呢,刚才拨你手机总没信号。”

任雨泽说:“会议室信号屏蔽,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彭秘书长笑着说:“还能有什么事?想拉拢腐蚀领导,请你吃餐饭,估计你正在想吃饭的地点吧?”

任雨泽也笑着说:“想拉拢腐蚀领导,请吃餐饭就行吗?你把领导看得太没水平了。真想拉拢腐蚀领导,就送钱吧。送钱最实际!领导什么都不缺,就缺钱。”

彭秘书长哈哈大笑说:“送钱也不实际。我想,就你这位领导,从不把钱当回事,还是送女人吧,你缺女人,送女人更实在。”

任雨泽说:“你这张嘴就吐不出什么好话。”

彭秘书长问:“今晚应该没有应酬的,那就出来吃顿饭?”

“这?本来我是准备回家一趟的,改天吧?”

“回家算是什么事情啊,又不是多远,哪天回去不是一样,我都安排好了,预定了碧云天酒店的金海大包房。”

任雨泽一听这地方,仿佛已看到碧云天酒店那些一个比一个穿得少,露出大半个胸,颤啊颤的三陪小姐,这地方他去过几次,好像是彭秘书长的根据地,几次都是彭秘书长带他去的。

任雨泽和彭秘书长的关系是在任雨泽来到临泉市之后发展起来的,但两人还能意气相投,彼此了解对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一个眼神,一个举止,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因此,配合十分默契。

渐渐地,他们不仅成了工作搭档,也成了好朋友铁哥们。

任雨泽就答应了彭秘书长的邀请,他又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老爹,我刚开完会,本来要回去的,一个同事邀请着一起吃饭,明天吧,明白我回去看你们。”

老爹又说了几句,无非是少喝酒,多吃菜之类的话,任雨泽也笑呵呵的顺口全部答应了。

在离开政府前,任雨泽又去了一趟办公室,他知道秘书科那位老科长也没下班,他还在等他。这位兢兢业业的老科长每天都要等他离开办公室后,才最后一个走。

任雨泽就过去敲敲门说:“老科长,下班了。”

老科长移开脸上的报纸,透过老花眼镜说:“任书记还有什么吩咐吗?”

任雨泽笑着说:“没什么事情了,你老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科长想笑,似乎不会笑,咧了嘴角,说:“谢谢!”

任雨泽心中有点感动,如果要谢,应该是自己向他道谢才是。

碧云天酒店的金海大包房是一个挺大的包间,但今天这晚吃饭的人不多,准确地说,只有李任雨泽和彭秘书长,纯属私人聚餐,因此包间就显的有点空荡荡的。

对于彭秘书长这种老吃手来说,人不多,也有人不多的吃法,不用大点特点摆满一桌菜,彭秘书长点贵的精的,先点了一个清宫鲍鱼,在房间里慢慢地煲,其他几个下酒菜等任雨泽到了再点。

彭秘书长也知道,任雨泽总是晚到许多,总要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了才过来。

做领导就是累!何况像任雨泽这样的书记,市长一肩挑的领导。

彭秘书长是一个易于满足的人,他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坐到今天的位置已经是过头了,自己没有什么根深蒂固的后台,混了多少年都一直是个市政府的秘书长,全靠任雨泽来了之后,对自己的赏识,最后把自己提到了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上,还进了市委常委,要凭自己干,永远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于是,彭秘书长很清楚,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并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任雨泽的提携,没有任雨泽就没有他的今天。

他经常说:“只要你任雨泽让说的话,我一定照说,得罪谁也没关系。只要你任雨泽让我办的事,我一定照办,命也可以不要。”

任雨泽媳妇不在临泉市,所以彭秘书长就隔三差五地约任雨泽出来吃饭喝酒,有时候也找几个小姐陪陪,放松放松,不过他们都很注意,陌生的,不太了解的,还有不是很安全的地方他们是绝不会去的,而且在那些地方,任雨泽几乎很少乱来过。

当任雨泽进了金海大包房时,彭秘书长正和妈咪打情骂俏。

这包间里面装修风格独树一帜,既奢华却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张扬。雅致却不失高贵,笔墨难以形容的富丽堂皇。

妈咪是一个个儿高高的女人,三十岁左右,胸大大的,颤颤的,正在和彭秘书长喝交杯酒,彭秘书长的手臂就有意搁在她胸上。

喝了交杯酒,妈咪说:“还没上菜呢?”

彭秘书长笑“哈哈”一笑,说:“白干好。不要有什么附加条件,干起来才动情。”

妈咪是见过场面的,一听就明白彭秘书长话里的意思了,也笑着说:“白干不行。白干是要负责任的。到这里玩,别干那种负责任的傻事。”

说着话,彭秘书长见任雨泽进来了,示意妈咪也跟任雨泽喝交杯酒。

彭秘书长说:“我的老板来了,你也敬杯他,和他喝杯交杯酒。”

妈咪说:“不了,不了。今天那个来了,今天再不能喝了。”

彭秘书长说:“不行,不行。我哪一些次来你不是这么说?你一个月来几次?”

他说了就伸手要摸,妈咪拍掉他的手说:“男人摸了很晦气的,打麻将准点炮。”

彭秘书长说:“我又不打麻将,不赌钱,怕什么?”

妈咪跑到餐桌对面去了,彭秘书长就说:“不管怎么样,这杯你一定要和老板喝。你跟我喝了,不能不跟我老板喝。我这老板小气的很,一不高兴,就把我给撤了。”

妈咪只好接了酒杯说:“最后这杯了,喝了就不再喝了。”

彭秘书长说:“要喝交杯酒。”

妈咪假惺惺说:“我刚和你喝了交杯酒,怎么又和他喝交杯酒,我这人很专一的。”

任雨泽对彭秘书长笑着说:“算了,就碰碰杯吧。”

说完端起了杯子,和妈咪两人酒杯一碰,就喝了。

彭秘书长假借检查酒杯有没喝干净,凑近妈咪,抱住她,就往任雨泽身上推,这妈咪是那种千人搂万人抱的角色,一点不在意,顺势就倒在任雨泽的怀里。

彭秘书长还不罢休,还在后面推,直至两人紧贴在一起了,妈咪“哇哇”叫,她不仅叫,还不停地动,不停地摩擦着任雨泽。

任雨泽那经得住这剌激,下面就有了反应。

妈咪很夸张地叫,说:“下面有支硬硬的枪顶住我了。”

任雨泽脸涨得通红。

彭秘书长说:“这有什么奇怪?就是准备来这扫射的。枪不硬还找你干什么?”

妈咪说:“我老了,还是找几个小妹过来吧?”

彭秘书长摸了一把妈咪的胸说:“这还这么大,一点不显老。”

妈咪说:“假的。”

彭秘书长便捏了一把,说:“一看就知道是真的,还很有弹性啊!”

妈咪不理睬彭秘书长,对任雨泽说:“老板,找几个小妹陪你们喝酒好不好?”

任雨泽笑着摇摇头,说:“算了,上菜吃饭吧。”

妈咪就转过身,走近彭秘书长,双手抱着胸,怕彭秘书长又占她便宜。

她问:“你说呢?要不要?”

彭秘书长捏了一把妈咪的**,“哈哈”笑,说:“你就两只手,那里顾得过来。”

妈咪也和彭秘书长很熟悉的,所以就没把她当成客人,现在有点不耐烦的说:“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彭秘书长这才说:“去吧,去叫几个小姐过来。”

妈咪离开后,任雨泽坐下来,他笑着对彭秘书长说:“你快成流氓了。”

彭秘书长也笑着说:“来到这种地方,就是要放开啊,我可不像书记你这样高雅,呵呵呵。”

碧云天酒店的小姐分两种,一种是陪吃陪喝陪跳舞但不开房,一种是也陪吃陪喝陪跳舞又能开房的,彭秘书长悄悄告诉妈咪要能开房的那种。

彭秘书长在这种地方玩出了经验,找能开房的小姐不一定就开房。能开房的小姐那种事都能干了,还怕你玩?所以,她们放得开,怎么玩都不会生气。更何况,他还想着任雨泽呢,不管每次任雨泽要不要做那事情,但作为彭秘书长他是相信任雨泽这样年轻气盛,媳妇又不在临泉市的人,他是一定会有这方面的需要,只是他过于谨慎,但酒喝多了,敢保不来那兴致?如果,真需要,想开房,小姐却是不能开户房的,那就太扫兴了。

当然,来陪客人的小姐是要挑选的。十几个小姐一字形站开来,衫裙穿得少且薄,胸脯挺得高高的,齐声说,欢迎光临。腰一弯,深深的**白花花的晃眼。

彭秘书长知道,任雨泽从不自己挑小姐,就主动给他挑了两个,一个丰盈的,胸大大,**肥肥的;一个高高的,苗条纤瘦。

彭秘书长说:“你们今晚就陪这老板。陪好了不但拿小费,还有打赏。”

任雨泽没有拒绝。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排。当然,也只有彭秘书长才能这么安排。换了别人,任雨泽根本不到这种地方。

对彭秘书长,任雨泽还是能够相信的,一个秘书长,就想是一把手身边的影子,更像是缠绕在大树上的藤条,大树没有了,藤条也没有着力之地,不管从哪一方面讲,秘书长都要维护自己所代表的一把手的地位,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也挺像是一种寄生虫。

任雨泽也知道彭秘书长隔三五天就给自己电话,请自己吃饭的用心良苦。有时候,他也渴望彭秘书长的这种用心良苦。

他太闷,工作压力也大,因此,他也有需要放松和调节机会。

不过,没喝酒前,任雨泽还有些拘束,还坐怀不乱,很正人君子,两个小姐一左一右坐在身边,他的手也不敢舒展。喝了酒,特别是喝了五十二度的茅台,酒精烧得脸放烫时,任雨泽绷紧的弦就松了,手就搭在小姐的肩上,让一左一右两个小姐的胸更紧地贴着自己。

彭秘书长看到了酒前酒后任雨泽的表现,悄悄对坐他身边的丰盈小姐说:“和老板多喝几杯,把老板喝兴奋了,去开房。”

那小姐真的就很听话地和任雨泽对喝,一会儿喝交杯酒,一会儿“祝老板***愉快”一口闷,其他人就在一边鼓掌起哄,很快两瓶茅台就被他们喝了大半。

任雨泽开始胆子更大了,撤了餐桌唱卡拉k,他就轮流和陪他的两个小姐跳抱抱舞,一手搂着小姐的背,一手捂着肥肥的**。

彭秘书长很少见任雨泽这样放松过,忍住笑,歌就唱不下去了。

任雨泽问:“笑什么?”

彭秘书长说:“不关你们事。我们笑我们的。你们继续跳你们的舞,我们还唱我们的歌。”

任雨泽说:“你笑得奸。”

彭秘书长说:“不是奸,是。”

任雨泽坐到沙发上唱歌。后来,那苗条纤瘦的小姐上洗手间。那丰盈的小姐便主动地坐在任雨泽身边来,咬着任雨泽耳朵说:“我醉了,想睡觉。”

任雨泽说:“你没醉。喝醉的人不会说自己醉。”

她就赤~裸~裸地说:“我想和你睡觉。”

任雨泽说:“我不行。喝了酒不行。”

这丫头就扭动肥肥的**剌激任雨泽,感觉到什么了,丝丝笑,说:“你下面想了。”

任雨泽装没听见,扶她起来,说:“你去点几首歌,我们唱唱歌。”

这丫头便很不乐意,点歌的时候,她和彭秘书长说了几句什么,彭秘书长就走过来,挨着任雨泽坐下来。

他小声说:“老板,让她们陪陪你吧?你看她这样**的,不让陪都成罪过了。”

任雨泽说:“这里的女人有几个是真正**的?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彭秘书长说:“这才好啊,她要真**,真对你动情,缠着你不放,那才更麻烦呢。”

说着话,彭秘书长站起身,往外走。

任雨泽忙问:“你去哪?”

彭秘书长说:“我去拿房间钥匙。”

任雨泽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你还不了解我吗?”

彭秘书长说:“我了解你,你就是胆子太小,太谨慎了,这地方你放心,绝对安全,我负责。”

任雨泽说;“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

彭秘书长说:“怎么?不放心我,提防着我?怕我揪着你痛脚?哪一天给你来招荫的,把你捅下台?”

任雨泽哈哈大笑,说:“你这什么话?我还不了解你?”

彭秘书长说:“那你还怕什么?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有我在这给你守着,不会出事的。公安那几个人,还不都自家人一样。”

任雨泽很固执的说:“玩归玩,闹归闹。要有个度,要适可而止。”

摇摇头,彭秘书长说:“你这人,做什么事都太认真。”

任雨泽说:“不说这些了,喝酒吧,联手把那肥妹喝趴下。”

这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彭秘书长就过去跟肥妹说:“老板还没喝够,喝够了,胆子就大了,什么事都敢做了。”

肥妹喜滋滋地喊要啤酒,嚷嚷着摇色盅喝啤酒。

彭秘书长就让肥妹坐他和任雨泽中间,一左一右夹击她。他对其他小姐说:“都别唱歌,摇色盅喝啤酒。”

不管从左边轮着叫色仔,还是从右边叫,该轮到肥妹了,他们都把点数叫得高高的,让肥妹没法再往上叫,一会儿,肥妹就连喝了几杯,心里知道他们搞鬼了,但不服气,要硬碰硬碰,结果,很快就被他们放倒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妈咪跑过来,说:“你们真够狠心的。”

彭秘书长说:“你还敢进来?我可又要占你便宜了。”

这话吓得妈咪再不敢露面了。

散场的时候,彭秘书长拍了拍肥妹,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彭秘书长就把小费给了另两个小姐,还多给了她们打的的车费。

他说:“你们把肥妹照顾好了,今晚要把她送到家。”

两个小姐说:“老板,你放心。”

任雨泽心想,这家伙,还没坏到底,还有点人性!

回去之后的任雨泽睡的很踏实,已经好多天没有这样无牵无挂的睡觉了,但他一点都不知道,这样的踏实觉已经没有几个可以让他睡了,不久,一场真正的人生,仕途的打击就从天而降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切都在任雨泽心理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出现了变化,先是乐世祥在几天之后给任雨泽来了一个电话:“雨泽,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决定了。”

这话来的有点突然,任雨泽一时摸不着头脑,他问:“乐书记,请问是关于什么的决定。”

乐世祥在那面踌躇着说:“关于你工作上的一个调整。”

对这一点任雨泽早就有过准备,不就是退回到市长的位置,把那个代书记让出来嘛,让就让吧,任雨泽心中只是稍微了有点遗憾,说:“奥,这样啊,那我也没有什么选择了,我执行上级的决定。”

这个态是一定要表的,乐世祥是省委的书记,决定当然是出之于他的首肯了,任雨泽也不用多问什么,总之自己已经有了心里的准备,不必有太大的惊慌。

“嗯,你有这个态度就好,只是”乐世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遣词造句,尽量让自己的话说的婉转一点:“只是恐怕对你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考验。”

“没有关系的,我能够经受的住。”任雨泽很笃定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雨泽啊,组织上准备让你到北江省最边远的新屏市去做副市长,级别也降为副厅,这有点委屈你了,但我希望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暂时的调整算不得什么,是明珠总会任雨泽,任雨泽,你在听吗?”

乐世祥不得不停下了,因为在电话的这头,任雨泽整个已经傻了。

这绝对让任雨泽没有想到,他甚至还想到过自己会受到一个什么处分,或者是最严重的结果就是离开临泉市,换到一个清水衙门,做一些现成的工作,不在像现在这样,可以手掌权柄,叱咤风云。

可是,可是现在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决定,降半级,为什么降?他们能拿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和借口吗?

当然了,这样的处理决定从来都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一句工作需要,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由不得你自己,可是,可是他们这样对待自己实在是让自己想不通。

临泉市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舞台,一个战场,自己在这个地方抛洒了多少汗水和辛勤,刚刚又了起色,自己刚要扬眉吐气,就传来了这个噩耗,任雨泽根本是想不通的。

更为严重的是,自己到新屏市去做副市长,也亏他们想得出来,那是一个什么市,全年产值连临泉市一半都跟不上,地理位置偏僻,去一趟省城要跑半天的车,民风还异常的刁悍,思想更是落后于北江省所有的地级市,而且还是让自己去做副市长?做一个仰人鼻息,听人吆喝的副市长,这样的调整还不如干脆吧自己扯了。

任雨泽心头的不满和沮丧是显而易见的。

这也是乐世祥所担心的地方,他能体会到任雨泽此刻的心情,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在几天前,乐世祥接到了中组部肖副部长的电话,在电话中肖副部长不无遗憾的说:“老乐啊,我尽力了,但部长和总理的意思还是要你们动一动,所以我想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啊。”

乐世祥明白已经是躲不过去了,他沉稳的问:“上面的意思是准备怎么动?”

“你恐怕要离开北江,到中央部委来挂个副职了,至于任雨泽,肯定也要动一动,但他的动到是可以灵活一点,毕竟上面不好直接管的如此具体,所以可以适当的。”

乐世祥心中当时也是一片凄寒,看来自己的政治生命到此完结了,到部里去当个闲置的副手,除非是肖副部长这样的组织部,一般的部里副职,比起一方诸侯的省委书记,简直就不在一个级别。

书记,省长,市长,县长那才是真正的‘官’,他们控着像是一个独立王国一样的权利,从政治,经济,文化,商贸,人事等等方方面面的事情他们都有权利去管理,那个舞台的宽广的,也是全面的。

而所谓的部,厅,局的首长们,他们只能称之为‘吏’,他们只能单独的管理某一方面的工作,他们更多的时候是接受上面的指示,去和别人协作,配合。

他们和真正的拥有地盘,势力的诸侯们相比,不管从能力上,还是从中央的重视程度上,那都又极大的差别。

但作为一个拥有几十年党龄的老干部来说,乐世祥就算心中凄凉,语气上也绝不会露出半点不满来,他咽下了自己心中的苦果,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任雨泽的未来了,自己肯定是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去留,升降,这点很清晰,但任雨泽的走向或许自己还可以把握一下。

他在犹豫之后说:“老肖,那你看能不能这样,让任雨泽也降一级,做副厅的副市长?”

肖老头长吁了一口气,说:“你这样想最好,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但感觉提出这样的话不大好,怕你多心,你说出来了,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这样说我们还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乐世祥很大气的抛开自己的伤心,开了一句玩笑。

“那是肯定的,你说下,不动他肯定说不过去,动一动,按常规的来个平调,给个闲职让他养老?这真是浪费了一块好钢,还不如直接降半级,对上也好交代,对他个人来说,让他留在那个还有希望干出成绩的地方,再好好磨练一下,干出点什么来,将来他不是不可以再展宏图的。”

乐世祥也不断的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毕竟还很年轻,来日方长,环境对他很重要,到闲散的机关,只怕要不了一年就能消耗掉他身上的锐气和灵气。”

“对的,他这样的年轻人就是要让他去拼杀,让他去愤争,让他生活在压力和危机中才能不断进步,不断升华。”

“那么好吧,既然你老也赞同这样处理,我就在最近把这事情定下来,免得有的人老打主意。”乐世祥到底还是发泄了一句心中的不满来。

肖副部长装着没有听见一样,并不去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我看还是把他换个地方吧?继续待在临泉市不利于他的工作,他心理上也会又更大的抵触,后面接手的书记和市长也不好开展工作。”

乐世祥说:“这我也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只是还有一件事情。”

电话那头的肖副部长说:“什么事情,说出来。”

乐世祥就单刀直入的说:“我走之前,希望可以把北江市的副书记云婷之提起来。”

“老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会让别人说闲话的,说你。”

乐世祥很固执的说:“谁想说就说吧,大不了说我临走还安插亲信,但我问心无愧,为了北江省的工作和发展,我不在乎。”

“奥,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我要走了。”

“哈哈,老乐啊,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当然,但我走是因,平衡是果。”

“平衡?”

“对,平衡。”

电话那头的肖副部长犹豫了,他听出了乐世祥的意思,假如乐世祥一离开北江省,接下来的北江会出现一种权利的更迭,如果没有平衡的力量来维系北江省的高层建筑,后果也是严重的,而云婷之的提升,作为一个北江省省会城市,云婷之就势必会成为省委常委,这对于维持过去乐世祥的势力平衡很有好处,也给后面接任的省委书记留下了可以灵活掌控的空间,不然让另一派一方独大,就算后来接任的省委书记,也难以发挥自己的能力了。

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肖副部长才很谨慎的说:“乐书记,这件事情我需要和部长沟通一下,等有情况再给你通报。”

“嗯,好,我等你的电话。”

在这两件事情都做出了适当的安排之后,乐世祥才对自己的事情伤感了起来。

今天他还是不得不给任雨泽传达这个决定,他知道任雨泽会一时想不通,不过乐世祥已经想好了语言来说服任雨泽了:“雨泽,是不是感觉降了半级,想不通啊?”

任雨泽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话了,拿着电话在发呆,在伤心,在气愤,现在听乐世祥这样问,就带着情绪,说:“谁能想得通?”

“嗯,那么不给你降也成,调你到政协去?”

任雨泽愣了,政协去做什么,那是鼓掌队,那是点头团,除了拍巴掌就没什么事情做,自己宁愿当个县长也不去那地方,每天喝茶,看报子,闲都能把人闲出病来。

乐世祥见他不说话了,就淡淡的一笑说:“比起我来,你小子已经算好的了,至少还能踏踏实实,大刀阔斧的工作,所以你就不要在想不通了,准备一下,过几天调令就下发。”

任雨泽震惊了,他听出了乐世祥话中的另外的一层意思,难道这场地震连乐世祥也震下马了吗?难道他也要离开北江、从他的话中还可以听出,他去得地方恐怕以后都要远离权利中心了。

一想到这里,任雨泽的心就揪了起来,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得失了,他感到内疚,感到惭愧,都是自己啊,都是自己发起的对许秋祥的那一战,打倒了别人,也砸伤了自己。

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深不可测的权利之场,牵一发而动全局,胜不为胜,败未必败,很多事情犹如镜花水月一般,看不清楚,看不明白,只有当你踏上了一步之后,才知道原来如此。

今天的消息真的是一个坏消息,一向豁达的任雨泽自己也感到自己的人生遭遇上了一次苦难的考验,虽然在许许多多的格言中不断的在说:苦难是一种磨砺,可以让其锋利,也让其圆润;在锋利与圆润之间,都是无形的财富。

但那样的结果和过程太让人难忍,任雨泽也是一样的,他沮丧,他愤怒,他还有很多的内疚,这种种的情感汇集在了一起,就让任雨泽变得消沉下来,他再也没有了一点工作的热情和动力,他近乎粗暴的推掉了今天所有的会议和安排,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独自哀叹。

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江可蕊的耳朵里了,她在下午吃饭的时候听到了这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消息,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的看着老爹,后来慢慢的清楚了,不错,老爹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说的是真的,切切实实,绝无虚言。

江可蕊就心疼起来了,她对自己最近不断和任雨泽闹别拧感到了悔恨,自己就想着自己那一点点的情感,却没有去想任雨泽在最近饱受的压力和困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一点,太肤浅了一点,自己当初和任雨泽相恋时的那种真诚和温柔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消失了吗?

江可蕊低下了头,她对母亲江处长爱怜,痛惜的抚摸一点都没有感觉。

乐世祥和江处长心里也不好受,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过,相对于任雨泽来说,乐世祥其实心中还有更多的伤感,他低沉的说:“可蕊,你也不要难过,相信任雨泽不会就此倒下,他是男子汉的话,就一定会闯过这一关的。”

江处长也不无惋惜的说:“可蕊啊,我们你爸爸都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宦海之中,哪有永远的一帆风顺呢,风平浪静都只能是一个短暂的阶段,想当年你爸爸也遭受过比任雨泽今天遭受的磨难更大,但现在不是都好好的了吗?”

说是这样说,但江处长心里也有点怅然的,老乐是什么性格,她不别人都熟悉,他心中应该也在难受,只是他多年来已经善于掩饰情感的表露,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他伤心,难道自己就不伤心了吗,自己从北江省第一夫人的位置上滑落下来,那种落失,那种心不甘,情不愿谁有能够明白呢?

这一次真是全军覆没了。

江处长对江可蕊说:“还有啊,可蕊,你也要有个准备,下一步我们你爸爸要到京城去了,你考虑好,是和我们一起进京,还是继续留在北江,也或者是随任雨泽一起到新屏市

去?过去我们舍不得你离开我们,但现在情势的变化也由不得我们来挑选了,就按你的心意决定吧。”

江可蕊慢慢的也明白了目前的处境,本来她还指望撒个娇,求求情,看能不能把任雨泽调到省城来,现在她也明白了,连老爹这次都没有过关,自己说什么也是枉然,她低头想着任雨泽,半天才说:“等我见了雨泽,我们商量一下,我现在方寸大乱,头是晕的,我上楼休息去了。”

说着话,江可蕊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里,一下子扑到了床上,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是为自己在伤心,她是为任雨泽,为老爹在伤心,一想到任雨泽,她就想到最近一个时期自己对任雨泽冷言冷语的那种情景,江可蕊的心中就更不好受了。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进来,金灿灿地穿过在风中摇曳的树枝洒在她的床上,强烈的阳光照亮了昏暗的小屋。

昏昏沉沉之中,刺目的阳光立刻射入江可蕊的眼睑,她用手遮挡住那刺目的阳光,她闭上眼,继续感受着心中的幻想和回忆,回忆到当初在洋河县第一次见到了任雨泽的情景,回忆到任雨泽第一次紧搂住她的双臂的时刻,江可蕊一下就觉得自己的面颊还留存着任雨泽亲吻的余温;她的身体好像还在承受他紧紧的拥抱。

江可蕊不由得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感受任雨泽的抚摸,在阳光照射下,江可蕊的身体更加美妙绝伦,她的双~乳坚挺有力极为丰~满,男人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哪里。

江可蕊站起来,默默的走到了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太阳缓缓从西方坠落,那落日的余辉映照在她身上,那轻柔的微风吹着她;一如任雨泽那纤纤细指般,抚弄着她的发梢。

是那样柔和;那么亲切;让乱叫人感觉这一如昔日似地温暖。

可到如今,这感觉只能在江可蕊的回忆中追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了,生活的琐事和工作的压力让她们两人不再想以前那样浪漫和缠绵,而嫉妒的烈火更是让江可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对任雨泽冷冷淡淡的。

似乎任雨泽早已离开了她的身边,她再也没能在黄昏中尽情地享受任雨泽给予她的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如风般逝去无痕!

不行,自己要到临泉市看看任雨泽,去安慰一下他,去让他领略到自己的温柔和爱意,给他鼓励,给他希望。

江可蕊就匆匆忙忙的换起来衣服,她要赶过去,陪着任雨泽,度过任雨泽人生中最为艰难的这个时刻。

很快的,江可蕊就收拾好了,拿上汽车的钥匙,想了想,江可蕊还是给决定给任雨泽先去一个电话,至少要知道他是不是在市里,听说最近他经常到下面的检查工作呢。

实际上江可蕊完全不用打这个电话的,今天的任雨泽哪都没去,就在办公室呆着,什么人都不见,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后来任雨泽感到了孤独和寂寞,他不能对别人诉说心中的伤心,谁都不能,老爹,老妈是绝不能说的,他们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顺畅,他们也从过去对政府体制和政局政策的不关心,变成了极大的热衷,他们什么都要思考,什么都要搞清楚,因为在他们的感觉中,这临泉市所有的政策都是专家儿子发出的,那就一定要关心。

假如当他们知道了自己要离开临泉市,要降级遭贬,他们会做何感想呢?

任雨泽真有点害怕看到了老爹和老妈那一定会出现的伤心的眼睛。

那么是不是给江可蕊说说呢?

好像也不妥当,本来最近两人的感情就出现了一点问题,这次自己还牵连了乐书记一起受罚,而且事情追根寻源起来又和夏若晴多少有点关系,这会让江可蕊更为生气的,自己何必要捎带她一起不快乐呢?自己是男人,有苦要自己咽,打断了牙齿也要自己吞进肚里。

任雨泽就想到了云婷之,自己一个和她谈谈吧?

也只有她能够让自己倒倒苦水,也只有她可以安慰自己了。

任雨泽动了动坐的太久,已经有点麻木的双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电话打通了,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这也不奇怪,云婷之是谁啊,她每天的工作都会排的满满的,她的应酬也很多,怎么可能天天的空闲着等自己的电话呢?

其实任雨泽想的也一点不错,这个时候,云婷之没有在北江的省城,她已经接到通知,到京城去了,通知是中组部的,约见她谈话的依然是那个精瘦的肖老头。

肖老头要和云婷之谈谈,关于准备任命她作为北江市市委书记的问题。

本来一个市委书记的任命是用不着惊动中组部的,但关键的问题是,作为北江省省会城市的北江市委书记,在级别上是副部级,并且要在上任的时候,直接就进入省委常委,这就不是北江省能够自己决定的事情了。

说实在话,一个省会城市的一把手,他们的称呼没有副省长们高,但级别是一样的。而在很多时候,他们的权利要远远超过一个副省长,因为他们往往都是省常委,但大部分的副省长是进不了省常委的。

所以云婷之在和肖副部长谈话前早就把手机调到了震动,她无法接听任雨泽的电话。

任雨泽有点困惑的连续拨了几次,最后只好放弃了希望,但不做点什么,不和别人说说,任雨泽这心里就憋屈的难受,他不想一直是这样一个状态,他想改变自己的情绪,他还想在明天就恢复到以前的工作状态中去。

于是他又想到了庞秘书长,但很快的,任雨泽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自己将要降级调离的消息仅仅是乐世祥告诉了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不能宣扬,万一传到了临泉市的官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来,不是自己不相信庞秘书长,但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

任雨泽拿着电话,有点疲惫的发了一会呆,只好扣下了电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却奇迹般的响了起来,天已经有点暗了,任雨泽也没有开灯,也没有去看电话号码就拿起了电话,整个一天他都很烦,都没有接过电话,现在却渴望谁给自己来一个电话,哪怕是下面机关哪个无足轻重的局长给自己说些废话也成啊。

不过电话不是下面那个局长的,电话里传来了任雨泽很熟悉的声音:“任雨泽,你搞什么名堂啊,我今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里,你都没有接。”

任雨泽就苦笑了一下,说:“夏若晴啊,你今天吃石头了吗,怎么这么冲啊,我今天心里有点不舒服,所有电话都没接。”

一下子,夏若晴在那面就没接话了,夏若晴已经从任雨泽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沮丧,对一个异常关心的男人,夏若晴比别人都更为敏感,特别是任雨泽说谁的电话都没接,这很反常,自己认识任雨泽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任雨泽会如此。

夏若晴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迟疑了一下说:“你在哪?”

任雨泽无精打采的说:“办公室呢。”

“你等着,我过去。”

任雨泽暗自摇下头,说:“你不要过来了,我不想见人,我准备休息了。”

“这才几点啊,你在办公室等我。”

“真的不要过来了,我马上就回家。”

电话哪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夏若晴收线了,但说真的,任雨泽现在真有点困了,一个身心疲惫的人,总想闷头大睡一场。

但就在刚才任雨泽和夏若晴通话的时候,他却错过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那就是江可蕊的电话,江可蕊连续打了几次,任雨泽这面都是占线。

江可蕊也不管了,就进卫生间洗了洗脸,把自己装扮的更漂亮一点,准备一会出来在给任雨泽打电话。

任雨泽准备回家了,今天到家里住,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样一想,任雨泽就也到了卫生间,准备冲洗一下,家里冬季洗澡没有办公室方便。

任雨泽到里面的卫生间去放上了一缸的热水,美美的泡了进去。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夏若晴出现在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对别人现在这个时候是很难跨进任雨泽的办公室的,但夏若晴不是别人,一直守候在旁边办公室的秘书今天也不敢走,一直等着,但心中还是很担忧的,任雨泽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没见过,生怕出点什么事情,好在夏若晴来了,秘书是认识夏若晴的,知道她是任雨泽的同学,两人关系不错。

所以这刚好就是个借口了,秘书也就大着胆子把夏若晴带了过来,主要是他也想看看任雨泽,看看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秘书起初敲门几下,里面没有反应,秘书心中咚咚的跳着,后来打开了门,一查看,才知道任雨泽在卫生间洗澡,秘书长出了一口气,隔着卫生间的门说:“书记,你的同学夏女士来了。”

任雨泽一听,夏若晴这还真的跑来了啊,他就在里面说:“嗯,我知道了,你先给她泡杯茶,然后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情了。”

秘书在门外说:“那晚上你要出去用车吗?”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找办公室值班人员。”

“那好,我就先走了。”秘书出来帮夏若晴泡好茶水,因为和任雨泽说过话了,现在还有夏若晴相陪,秘书就很放心的离开了。

任雨泽刚泡一会,还没洗好呢,但听说外面夏若晴在,他匆匆忙忙的准备起来,冲洗一下淋浴出去陪陪夏若晴,这里刚在准备,外面任雨泽的手机就响了。

夏若晴起初没怎么理睬手机,但那铃声一直想,夏若晴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拿着手机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对任雨泽说:“雨泽,你手机来电话了,你把门开开,我给你递进去。”

在夏若晴来说也就是让任雨泽把门开个小缝,自己给他手机就成了,但任雨泽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接一下,就说我在卫生间,一会回过去。”

“这”夏若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上了手机:“喂,你哪位啊,任书记在卫生间,一会给你回过去。”显然的,夏若晴并没有看清那个标注着小蕊的电话号码。

电话正是江可蕊来的,对夏若晴的声音,江可蕊很熟悉,他们过去一直是最好的朋友,要不是后来江可蕊老是担心夏若晴会不会和任雨泽死灰复燃,藕断丝连的话,她们两人也一定会在最近几年继续成为好姐妹的。

但不得不说,江可蕊和夏若晴两人的心中都多多少少的有点障碍的,所以最近几年两人也就慢慢的走的淡了,夏若晴回到省城也不在约江可蕊一起吃饭,聊天了,她怕看到江可蕊那幸福的模样,更怕听到江可蕊对自己讲诉任雨泽和她的恩爱故事。

但时光的流逝却没有让两人放弃彼此的关注和记忆,所以在第一时间里,江可蕊就听出了夏若晴的声音,她的心也突然的坠入了谷底,任雨泽!你在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你还是找到了夏若晴,你怎么就不给我来电话,不对我诉说你的伤心和痛苦呢?

我在你任雨泽的心里算什么?难道我们的感情比不上夏若晴吗?难道只有她理解你,只有她是你的红颜知己?难道?

江可蕊再一次被激怒了,她狠狠地压断了电话,这还不算,她在少许的静止后,突然爆发了,她一下把手中的电话摔在了地板上。

夏若晴有点迷茫的看看手中的电话,摇下头,对还在卫生间里的任雨泽说:“挂断了。”

“谁的电话啊。”

“不知道,对方就没说话。”

“奥,行,你先在外面喝点茶,我马上几就好。”任雨泽在卫生间里闷声的说。

“嘿嘿,不急,你慢慢的洗,我不催你。”

说完话,夏若晴就回到了外面的接待室,坐在沙发上喝起来茶,慢慢等着任雨泽。

轻轻的呡了一口,夏若晴就深思起来,刚才从秘书的表情上,夏若晴也看出有点不正常来,难道任雨泽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了,会是什么样的一种麻烦呢,一会见了他,自己倒要好好的问问。

任雨泽没等多久就出来了,现在他的表情比起今天整天的情况要好一点,慢慢的,任雨泽也开始接受这个现实的结果了,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接受,但至少比起刚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要镇定一点。

他带着苦涩的笑容招呼了一句:“说了不用过来的,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从电话里我认为你情绪不太好。”夏若晴一面审视着任雨泽的表情,一面试探着说。

任雨泽说:“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今天我是有点情绪化了。”

“是为什么呢?可以说说吗?”

“算了,我暂时还不想说。”

夏若晴有点疑惑的说:“怎么搞的这么神秘的,给我说说。”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要不了几天。”

任雨泽想对人述说这件事情,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对夏若晴说,当然了,这不存在他对夏若晴的信任问题,假如天下人都背叛了自己,夏若晴也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因为她是自己的初恋,她还一直都那样的关心自己。

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说,自己的遭遇一但说出来,会让夏若晴感到内疚的,她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和许秋祥争斗的这件事情归咎到她自己的头上,她总是担心自己给任雨泽带来了麻烦,这样的情况下,任雨泽是更不能让她感觉到什么了。

任雨泽就只能强颜欢笑的说:“男人嘛,和你们女人一样,总是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夏若晴听他能够开起玩笑,心中也稍微的宽怀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你不要耍贫嘴,有什么不痛快给我说说,这样对你也是一种解脱,我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真的没有什么,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压力大,年底忙,心里烦啊。”任雨泽还在掩饰着。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啊。”

“我变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变得怪西西的,没有过去的直截了当了,说话总是只说半句,这是不是当官了都这样,喜欢让别人猜测?”

“你这可是无根无据的话了,我是我,和别的领导没关系。和那些领导相比,我差的太远了,人家才是高手呢。”任雨泽不知觉的说出了一句嘲讽的话,因为他想到了这次对方刺出的凌厉一刀,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这一刀到底是谁刺出的。

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让这一刀给撂翻了。

夏若晴眯了一下眼,这样的话任雨泽过去可是从来都不说的,今天是有点不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夏若晴就很认真的说:“雨泽,我听出了你的心中有很多不快来,或者我不是一个你们宦途中人,无法理解你们的烦恼,但至少我们是同学,你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你在对我隐瞒,没有说真话,你其实很烦恼。”

任雨泽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真怕自己在控制不住会说出自己的痛苦,那样就势必把痛苦的情绪传染给夏若晴,他不希望那样,自己的苦果还是自己来吞吧。

任雨泽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对了,刚才谁的电话,你等下,我看看。”

说完,任雨泽过去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翻开一看。

任雨泽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心中暗叫一声:要糟。

对江可蕊那点心病,任雨泽是了解的,刚才夏若晴一接电话,只怕又会无端的生出许多是非,烦恼来。

任雨泽就赶忙回拨过去,想要解释一下,但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了。

他不知道江可蕊的电话已经摔坏了,他就继续很耐心的反复拨着电话。

最后连夏若晴都跟着紧张起来,问:“刚才是谁的电话,是上面领导的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不是。”

夏若晴追问:“那到底是谁的呢?看你紧张的样子,我也担心死了。”

“不是工作电话,你不要紧张。”

“那是可蕊的?”

“嗯,是她的,但现在手机打不通了。”

“奥,吓我一跳。”夏若晴是不知道自己在江可蕊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头号大敌了,所以在她看来,既然是江可蕊的电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她一点都不知道,正是因为电话是江可蕊打来的,才更让任雨泽忧心忡忡起来,任雨泽似乎已经看到了江可蕊那冷冷的面容。

任雨泽在这个傍晚,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寒冷,这股寒冷来之于他的内心深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若晴不想再矜持下去了,她扬起了美丽的头颅说:“我们出去喝点酒,你不需要睡觉,你应该要放松一下。”

任雨泽沉静的看着夏若晴,在停顿了好一会之后才说:“行,我们去喝酒。”

他们真的就去找了一个酒吧,任雨泽也想要忘记一切了,在他进入酒吧的时候,酒吧内的人已经很多,酒吧内有各色人等,整体来说这个酒吧的文艺气味很浓,经常可以在这里看到临泉市媒体从业人员,三流的演员,穷困潦倒的所谓的精英文化人,当然了,更少不了一些情场老手,紧跟潮流自作聪明的时尚达人,外表光鲜靓丽,其实是不务正业的人,等等这些人汇聚在了一起,在这个地方就演绎起来人生的百态。

当他和夏若晴在角落的桌子坐下时,舞台上正在演奏着火爆的音乐,十分强烈的节奏有规律的与短的主旋律不断地重复着,没有活跃的对比,一切都是强劲,任雨泽看着台下随着音乐舞动的夸张的人们,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判断和欣赏音乐,而是为了和乐手们一起叫喊,在这里,人们寻找的是认同而不是欣赏;是宣泄而不是幸福。

这种宣泄的气氛很快也影响到他,他开始也变得兴奋起来,合着台上那一声声吉他长鸣颤音任雨泽也大叫了起来。

夏若晴很少看到任雨泽像这个样子,看来今天带他来是对的,夏若晴没有打扰任雨泽的发泄,她站在角落里冲他微笑以示回应。

任雨泽冲她诡秘的一笑,他的身体也随之跳动起来,并且摇摆得更起劲,他的右脚随着每一个节拍重重地击着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他的脖子开始钩子般地晃动,他的头低垂着,仿佛用尽了他身体的全部力量。

乐调升起来了,贝司和鼓手同时弯起了脊背拼命地越擂越快,任雨泽的头发随着音乐飞舞着,他的感情在这一刻几句爆发出来了,它们汹涌着,奔腾着,就像巨浪翻滚的大海一样,任雨泽的情绪不由随着激动起来,他的额头有了汗珠,在灯光照射下晶莹透亮。

他扬起散乱在眼前的头发,脸上荡起了微笑,他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夏若晴,冲她灿烂一笑。

看到任雨泽这样的目光,夏若晴心里是暖暖的,她一下就觉得自己已经溶化成一池的春水,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见到任雨泽这样的目光了?

当初自己也是让他这样的目光诱惑着才选定了他作为自己的初恋,岁月飘扬,夏若晴恍惚中像是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她的眼中有了一种幸福的泪水。

任雨泽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在离开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没再去考虑那些个人的得失了,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他已经准备好了面对未来的坎坷去抗争,去战斗的心理准备,一切的一切对任雨泽来说都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了,只要自己能工作,能发挥自己的智慧和能力,能为需要自己的人做点什么,那就可以了。

夜色早就笼罩住了整个街道,街上空荡荡的,路灯昏暗,人迹稀少,四周一片沉寂,暗蓝色的天幕上有一弯新月把淡淡的清辉撒向大地。

夏若晴看到任雨泽,他们并列的走在一起,

任雨泽舒心的看着夏若晴,直视着夏若晴那漆黑的眼睛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让我抛去了所有的烦恼!”

任雨泽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野性的欣喜,这种表情在他的目光中是那样强烈,那样炙热,以至于夏若晴都有点不敢直视任雨泽的眼光了。

她将目光移向街道的深处,那灰暗的一些虚无中,但没过一会夏若晴又忍不住把目光收回来,投向了任雨泽,一时间,他们完全凝滞了。

他们消失在深篮色的夜空中,融化在夏夜潮湿温暖的微风中,只存在于彼此相对而视的感觉中,任凭欲~望在眼中燃烧。

沉默中,她在等他先开口。

“你饿了吧?”任雨泽一开口便马上后悔起来。

夏若晴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是不是感觉我今天有点异常?”

夏若晴转身继续向前走,他紧跟着她问:“我问你话呢。”

夏若晴自顾自的走,并不理任雨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任雨泽一把拉住夏若晴的胳膊,让她不得不停下来直视自己的目光:“我过去一直在伤你的心吧?你有没有嫉恨过我?”

夏若晴的眼睛死死盯着任雨泽,一下也没眨,她像是要看穿他,看透他那黑漆漆的目光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阴谋。

她什么也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是任雨泽灿烂的微笑。

任雨泽的微笑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像是要掩盖她的慌乱,她的胳膊在夜空中重重的画了一个弧线摆脱了他的手。

“你听我把话说”任雨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了。

夏若晴生气地说:“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任雨泽突然大笑起来,夏若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这使她更加气愤。

任雨泽微笑着说:“你对我观察的挺深入,我也感觉,我有点自以为是。”

夏若晴冷默地回答:“不需要观察,人人都看得出。”

进一步嘲弄任雨泽,夏若晴觉得很有趣;爱不会完全排除刺痛对方的愿望,尤其是单方面的爱往往和恨连在一起,至少现在她不能保证任雨泽和自己有相同的感受,她对他冷默只是想让他痛苦,因为他的确在这些年来一直使自己在伤心,牵挂。

她想,如果他还能留一点点的爱给自己,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也不会离开自己。

夏若晴看到他失望的眼神,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想说的话一旦出口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说话,这一切不正是她一直渴望的吗?也许是因为他太气胜了,她脆弱的自尊心在作怪,同时夏若晴对自己都感到有点厌恶。

她在内心乞求他千万别当真,不要生自己的气,自己多想和他在一起啊,哪怕是昙花一现那么的短暂,自己也都愿意,她等待这一刻已很长时间了,谁让他这么久才表现出今天这样的热情呢,他本该在更早的时候就该来像现在这样看自己了。

她没有力量再坚持下去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她还想尽快逃离,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

她听到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你别走。”

任雨泽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走上前来深情地注视着她。

“我今天是有点情绪不稳定,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但我已经在恢复了,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陪伴我。”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住了,夏若晴窒息在哪儿,梦游般的痴痴的看着任雨泽微笑的眼,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一闪而过了,再也抓不住了,任雨泽又恢复到了过去的理智,又恢复到了他往昔的镇定和从容中。

任雨泽和夏若晴还是分开了,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父母哪里,他们早就休息了,但任雨泽却久久没有睡觉的**,他喝着啤酒坐在沙发看着电视,他吧声音尽可能的跳的最小,不想惊动已经熟睡的父母。

屏幕上是一个明星做作的访谈节目,任雨泽有点讨厌影视圈狂乱浮躁虚伪的生活——那里充满了各种新奇的名词,耀眼的明星,奇异的时尚,八卦的故事,冗长无聊的对话,总之是你能想到的和你无法想到的各种欲~望都充斥在那里。

他们的脑袋里装满了,有关票子,房子,车子,绯闻,难以置信的活动和从头至尾的无聊,需要得到满足时的哼哼声,生活是十足的忙乱感,他们不停地奔忙,没有片刻的清静。

任雨泽不停地转换着电视频道,东西方的对抗,环境的污染,核战争的可能性,对于电视里正在播出的内容,他的大脑已经冷却,已经完全融化在漠然之中。他关了电视,静静的坐着,觉得自己此刻真的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一种再强烈不过的感觉,自己需要一个女人,一个不要话太多的女人来填补他身体强烈的欲~望。

他闭上眼,夏若晴就突然闪现在他眼前,她高雅,漂亮,成熟又充满了风韵,那两片嘴唇端正性感,十分动人,但最吸引任雨泽的是她深邃迷人的眼睛,

他真想现在就给夏若晴打个电话过去,尽管这种冲动他觉得很可笑,想见到夏若晴的欲~望很强烈,他不理解这种状态通常发生在年轻人身上,发生在如痴如醉的恋人们身上,而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这个对感情已经有点麻木的人身上。

他自嘲的在黑暗中笑笑,感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变的有点不负责任,变得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夏若晴再美丽,再吸引人,但自己都没有资格去拥有了。

睡吧,睡吧,不要在痴心妄想了,任雨泽就这样告诫着自己,睡着了。

在这个夜里,他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梦,其中最为让他记忆犹新的是他和江可蕊,还有夏若晴在一起的一个梦,他们在一片茂密的纵岭中搭建了一个小木屋,可不是一般的那样简简单单的搭建在地下的,他们的屋子是搭建在一棵很大很大的树上,有一根很长的,像是藤条编制的软梯一直垂在树下。

在这个小木屋里,任雨泽和江可蕊,还有夏若晴都生活在一起,他们也都不断的在笑着,当然了,必不可少的是,他们还做了很多男女之间在一起做的那种事情。

感觉真好啊。

两个女人趴在他左右,他便感觉到夏若晴的乳热热的,盈盈的,又感觉到江可蕊的乳很结实很有弹性。

任雨泽在梦中手在下面抚摸着,一手抚摸夏若晴肥的臀,一手抚摸江可蕊厚实的臀,江可蕊的手先滑了下去感觉到了他的坚硬,也不客气,坐到他身上,稍微的移动了一下,对准了位置,轻轻的,就收进了任雨泽那条大虫,接着就快马奔驰起来。

任雨泽一手捏着她的乳,另一乳也不让乱晃,就用嘴吸~吮。

而夏若晴几乎是坐在了任雨泽的脸上,那**的,毛绒绒的洞口就搭在任雨泽的嘴边,任雨泽一配合着江可蕊动着,一面用嘴不停的在吸着夏若晴那湿湿的洞口。

江可蕊在轻声地呻~吟,夏若晴却哭样地呻~吟,夏若晴很快就到了,就软了。

任雨泽就主动起来,不停地冲击江可蕊,一会夏若晴缓过气来了,任雨泽便放开了江可蕊,摁住了夏若晴,从后面进入她,抱着她肥的臀,撞得她肉肉的臀“叭叭”响。

最后,他让夏若晴坐在他腿上,就按着她厚实的臀,不间歇地,就让自己在夏若晴的里面喷**。

三人都累了,就睡了,两个女人都不想离开他,就一个趴在他左边,一个趴在他右边。

天亮的时候,任雨泽才知道,这是一个梦,一个很美丽的梦,但这个梦至少不是完全的虚假,还是又真实的地方,那就是任雨泽不的不承认,自己裤头上已经发干的锅巴是昨天晚上本来应该射到夏若晴体内的岩浆,可惜了,千军万马就此糟蹋。

上班后的任雨泽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昂首阔步的走在市政府那肃穆,庄重的走廊,微笑着对每一个颔首让道,招呼和媚笑的下属点点头,目光还是那样的飘渺,像是在看着对方,又像是并没有看到,让每一个对面走来的下属们都心中敬仰着。

来到了办公室,他先是喝了一会秘书刚刚泡好的茶水,然后看起了几分每天必看的报子,参考消息,人民日报,临泉日报,还有一份内参。

这都是一个领导每天必修的课程,再忙,再累,都不能忽略这些刊物,他们中的每一篇文章都可能会是一个风向标,会是一个指示塔,领会他们的内涵,那就是每一个领导自己的天分和政治敏感能力了,或许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得出的结果也就不会相同,那么最后的结局当然也就有可能不同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任雨泽自认还是有这个研读和判断的能力,这些年他在领会上级精神方面几乎还没有过什么大的偏差,这样的政治嗅觉似乎得意于他所受到的教育和个人的天赋,但任雨泽还是不敢有点滴的大意,他总是每天很认真的看上一遍这些东西。

期间也不烦一个所谓砖家,叫兽的胡扯八道,他们的愚蠢刚好为任雨泽找到了一个做反面思考的方向,当他们大呼明年的房价会大跌时,任雨泽就明白了,明年房价肯定会暴涨。

当他们说国家开始反腐了,任雨泽也就知道,接下来会政策会更加宽松。

所以对这些东西所表现出来的含义,关键是你该怎么来正确认识,就像水浒中宋江的投降,毛爷爷就很好的把他做了一个反面的教材。

不过在今天,任雨泽还是做了一个细小的调整,在秘书拿来今天的工作安排后,任雨泽修改掉了几个会议,增添了几个对实地的检查,他知道会议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了,一两个会不可能解决掉什么问题,等到将要落实会议精神的时候,恐怕自己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而下任的领导们,谁又会来很认真的执行上一届领导所预定下来的工作呢?

傻瓜才那么做,做好了,是为上一届领导脸上贴金,和自己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做烂了,坏名声肯定就留给自己了,这中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智商还说的过去的领导们来说,肯定是回避。

也正因为这样,每一个城市里都会留下很多半拉子工程,巨大财物的浪费就由此产生。

任雨泽在做出了适当的调整之后,才带上秘书,一起到基层检查工作去了。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当省委,省政府的调令犹如天降一样下发到了临泉市的那天,任雨泽的电话就被打爆了,所有人从调令上没有看出问题的所在,因为调令没有直接写明任雨泽下一步将要分配到那里去,这就让本来已经开始盛传任雨泽又强大后台的人们想象出了一个很好的结果,任雨泽肯定是要提升了,那么他能提到那里去了,应该至少会到省政府去吧,去了做什么呢?

做副省长吗?

感觉他有点太年轻了吧?

那做厅长?

好像还没有市委书记实惠?

那做什么啊?

但不管做什么,大家都会在第一时间里先来表达一下自己对任雨泽的恭贺和敬意,为下一次的见面,湖综合下一次可以利用他做好一个铺垫工作。

这就苦了任雨泽了,他不的不一一的对这些朋友,同事,下属们客客气气的应付。

对别人的恭贺,任雨泽也不好点破,只有嘻嘻哈哈的含糊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心中才又多出了一些苦涩来,要是他们都知道最后的结果,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发配到一个边远的山区市去做副市长,那么他们会做何感想呢?

这样的情况也用不着任雨泽去多考虑了,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更保不住火。

一天之后,隐隐约约的传言就传到了临泉市这些每天都在挖空心思想要探听情况的官场中人的耳朵里了。

于是,任雨泽的电话就一下又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愿意为他浪费一毛多钱的电话费了,虽然有的电话还是公家的钱,但大家也觉得浪费不值。

任雨泽在今天有点好笑的看着一直放在桌上没有响动的电话,他真的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走茶凉,这就是官场。

任雨泽一下想到了有一次和小车班一个司机的谈话,这个司机说,他住在一个局长家的楼下,因为局长每天下班都是高朋满座,那喝酒吵闹声天天维持在深夜,搞的整个楼上人都休息不好,但又都敢怒而不敢言,突然的有一天这个局长一下子被撤了,于是,整个全楼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个司机也就可以每天睡个好觉了。

当时说的时候,任雨泽只是感觉有点好笑,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但今天他对这话就有了深刻的体会了,今天的自己和那个局长何其相似啊。

但回想起来,自己在洋河县的时候也不尽如此,当时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全体的干部们还是都恋恋不舍的,这是不是也说明了一句古话的正确:仗义每多屠狗辈。

只有那些底层的人们,才会有真真的感情,而越往上走,这些人就更为薄情寡义呢?

任雨泽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不过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彭秘书长来了,他显的有点黯淡,他默默的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说:“任市长,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任雨泽也点点头,点燃了一支香烟,说:“是啊,谁能想到呢,本来我还想,要不了多久,临泉市就一定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但世事弄人啊。”

“不过任市长,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气馁,相信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什么位置,你都可以闪耀出灿烂的光辉来。”

“哈哈,老彭啊,你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了一点,我没有那么伟大。”

“一点都不夸张,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的所作所为,你的睿智和能力是不可否认的,你是我遇到的最值得效力的一个领导,以后的临泉市只怕永远不会再有人能跟得上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彭秘书长也是有点伤感,他也想到了自己,虽然在任雨泽走后,对自己的位置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因为自己已经混到了这个副厅常委,正常情况下,自己也本来不会又什么升降的了,但工作起来的配合呢?

每一个领导都会有一套自己的工作理论和方式,后来的领导会不会想任雨泽这样?

肯定不会的,没有谁会像任雨泽这样一心为公,指示明确,号令清晰。

彭秘书长说:“其实大家都会想你的。”

“嗯,最好不要想,好好适应以后的领导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呢?你也一样啊,到了新屏市,工作环境变了,你的职位也变了,你也要适应啊。”

任雨泽哈哈的笑了,说:“放心好了,我从来都是一个很能适应的人,因为我也想通了,权利这个东西,并不是我们独有,家传的,这是组织给予的,是人民给予的,我不会泰国贪恋这些东西。”

“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但在这个追逐名利的权力之场,又又多少人能够看破这点。”彭秘书长叹口气,自问一下,自己也在很多时候是看不透这些东西的,就像是自己,尊贵与宠遇程度都已经在临泉市算是不错了,但还是要处心积虑的防范别人的进攻,而且偶尔地,竟然也还会多了种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味道。

“是的,人总是这样,得到的不想放手,其实说真的,起初我也很想不通,也在气愤和伤心,但后来我知道,就算那么做也没有什么意义,宦海的沉浮本来也很正常,我们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料到先机,我们只能做好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至于结果,那是别人的事情了。”

任雨泽说的也是他最新的感触,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体会到了这浓缩着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浮沉跌宕,他似乎得到了一种情感和认识上的升华,就像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自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样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自己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

彭秘书长看到了任雨泽眼中的决然和坚定,他知道,自己不用来安慰任雨泽了,任雨泽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很多,很多。

刘副市长和其他的几个副市长也都陆续的来看望了任雨泽,他们不会太过肤浅,不会像普通的干部那样,把一个领导的去留用有没有价值去衡量,不管怎么说,在这几年里,任雨泽留给他们了太多的值得回味的东西。

刘副市长说:“这样对待你有点不公平。”

任雨泽很好笑的看了一眼刘副市长,说:“官场没有对错,只有胜负,权力斗争拒绝双赢。这和做生意是不同的,在官场,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两败俱伤。”

“但至少上面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吧。”

“也不算莫名其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的。”任雨泽宽厚的笑笑。

“唉,听说乐书记也要动动了,据说是到信息产业部做副部长。”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个情况我到不是太清楚,最近也没有和乐书记联系,估计他也很忙,很多工作要交接一下。”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们安排一下,给你搞个送别宴会。”

任雨泽说:“千万不要这样,我对那个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先交接工作,然后小范围的,就你们几个市长,常委们一起坐坐就成了,不要搞的兴师动众的。”

“那不合适,你在临泉市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现在就不要谈这些了,过去的事情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那一个人的功劳。”

“唉,那好吧,不过工作交接的问题可以简单一点,听说这次市长,书记都是从上面调来的,你要不要等他们来了见个面。”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步之后说:“调令上要求我尽快到省委去报道的,所以我就不见他们了,工作上的交接我会在这几年完成,任何回到省城,听从安排。”

任雨泽不想见来接手的市长书记,不是他又什么抵触情绪,只是他感觉那样会让其他人显得尴尬一点,他们在面对自己和后来的市长,书记的时候,是很为难的。

所以任雨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开始着手交接工作了,对工作上的事情,任雨泽一直都条理清楚,交接的过程也简单了许多,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任雨泽回到了家里,他要和老爹,老妈做一个告别,当然了,这样的告别可能会有点酸楚,毕竟他们的年岁已大,受不得刺激和伤心。

还好了,两个老人一点都没有垂头丧气,他们很是相信自己的儿子,对他早就三岁看大了,知道他挺的过来,这对他算不得什么。

老妈做了一顿任雨泽最喜欢吃的锅巴饭,当然了,这个锅巴不是任雨泽那天做梦时候留下来的锅巴,这是一种用铁锅做成的米饭,因为是铁锅,不同于平常人们用电饭锅做出来的米饭,这样的米饭更香。

在锅底还有一层锅巴,上面抹上一些豆腐乳,那样吃起来就别有风味了。

任雨泽难得的吃了两大碗米饭,还吃了一大块的锅巴,老妈很欣慰的看着他吃,心里其实并没有表面装出的那样心平气和,她不断的在骂着那些瞎了眼的领导,怎么就能把自己这么好的儿子降了一级呢。

这还是他听老头子说的,老头子一直告诫她,不要多说这件事情,也不要流露出舍不得任雨泽离开的表情,应该让他无牵无挂的到新的地方去工作。

所以他们绝口不提这件事,当任雨泽自己说出:“我最近要调离临泉市了,恐怕要到其他的地方,以后回来的次数可能会少一点。”

老爹闷头抽着烟,这时候抬起头,他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仍是紫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他身穿崭新的青布棉袄棉裤,手背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

老爹说:“嗯,调动工作很正常的,回来少也没什么关系,村里对我们都很照顾的,我和你妈身体也硬朗着的,你就不用担心什么,好好安心工作吧。”

任雨泽却看到了老爹眼中不经意间的一点晶莹,他知道,老爹什么都清楚,他说的平淡,但他心中一定也是不舍的。

任雨泽的眼中也有点一种浓浓的依恋,说:“要是感觉太冷清了,等我在那面安顿下来之后,你们就过去住吧,我也可以经常回家吃个现成可口的饭。”

老妈就抢过了话头,说:“你想得美啊,我们都养活你这么大了,还要我们伺候你,我们也想过几天清静的日子里,你在临泉市这些年,够烦人的了。”

任雨泽感觉自己有点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了,他赶忙站起来,努力的笑了笑说:“看来我是挺让人烦的,哈哈,不过你们是躲不掉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和江可蕊生个小孩出来,以后让他接着烦你们。”

这一下老妈就眼中闪出了光芒,她也站起来,一把拉住任雨泽说:“你们商量好了吧,什么时候要?”

任雨泽就嘴一咧,吹了起来:“我们商量好了,这次到省城就准备要了,所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你们就有孙子可抱了。”

这个议题马上就转移了老爹和老妈的注意力,他们中了任雨泽的圈套,暂时忘记了任雨泽将要离开的伤感,两个老人就兴致勃勃的上一起来,老爹说:“我们先把名字给他想好。”

老妈说:“你又没多少文化,你能给起个什么好名字出来。”

老爹说:“你小看人啊,任雨泽这名字就是我起的,多响亮,多好听。”

老妈说:“你拉到吧,雨泽这名字是前村算命的张瞎子起的好不好。”

老爹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这老婆子记性还这么好呢?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都还记得,他只好自圆其说:“但是我同意的。”

老妈就嘿嘿的笑着说:“你不同意要得行,当初你自己想了三天,不是二狗啊,就是傻蛋啊,在不就是欢欢什么的,就没想出一个好名字来,不同意人家张瞎子的还能咋的。”

老爹有点脸上挂不住了,这老婆子,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

任雨泽已经成功的转化了话题,给他们两人带来了一个需要长期争吵,思考的事情了,所以他就站了起来,很快的脱离了这个战区,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下午夏若晴招待了一个客户,喝了一点酒,所以早早的就上床了,时间慢慢过去了,夏若晴睡了一觉,醒了过来,她看到窗外已经昏暗了下来,伸个懒腰,夏若晴感觉今天睡的十分舒适、甜蜜就象儿时一样,夏若晴转了个身,八字躺在床上。

她懒懒的躺在床上,慢慢的她开始想起了任雨泽,之前的这几年里,夏若晴感受到任雨泽与她总是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总是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活动,而自己却像个幽灵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与他保持着那段距离频频从内心深出搬来无数闪电。

而最近,夏若晴感到他们日渐亲密时,他们两人的的空间却拉开了。

这是任雨泽有意与自己保持距离,这种距离赋予彼此一种活力。当她不发一声在任雨泽身边时时出现时,任雨泽总会在关键的时候悄然回避。

此刻空空的小屋,依旧是她独自一人,但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新的开始,等待她的将不再是孤单,难以忍受的漫长等待,原来只为独自对任雨泽的怀念。

夏若晴又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回想着前几天的那个夜晚,当时的夏若晴,分明在任雨泽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渴望,不错,他有那么一小会,很想对自己拥抱,亲吻。

她想当时为什么自己还要那样的矜持,自己应该顺从他!应该鼓励他,甚至还有个主动一点,那样的话,整个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了。

哪怕就是一个吻,那么任雨泽的理智就飞跑了,就垮了,像夏日的蝇群在暴风雨来临的最初几滴雨点下面一哄而散一样。

自己就不再会孤单,就算自己去做他的情人,哪有如何呢,只要自己爱他,只要他能够在百忙中抽出一点点的时间来陪陪自己,自己以后的生活就会不再黯然失色,不再寂寞伤心。

那天真的应该亲吻啊,夏若晴想着他的亲吻,不由得激动起来。

她已朦胧地感到**的诱~惑,如果这一切与她对他的爱有关,她愿意把脸贴在他的手臂――那条暗棕色的河流,她原意沉溺其中。

她愿意靠在他身上,感觉那看不见的却震动异常的心跳声。

她向往着那个时刻,他们之间心有灵犀,在心灵深处有一小块共同的天地,他们是如此不同,却又像合上的两张书页般亲密交融。

但就在这个时候,夏若晴的女秘书却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任雨泽被降级调走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海岸线文学网]起一场战役的时候,一定要冷静的想想,看看是不是值得,后果会怎样,这应该能做到吧?”

“应该可以。”

乐世祥又语重心长的说:“每个官员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在基层工作,可以用点手段,耍点机巧,但随着职位的变化,要的就更多的是沉稳,大智,看问题长远一点,考虑问题全面周到一点。”

乐世祥的苦口婆心很让任雨泽感动,他点着头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注意。

这样的谈话他们延续了很长时间,应该是这些年来任雨泽和乐世祥谈得最多,讲的最长的一次,回到房间的任雨泽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细细的咀嚼,回味着乐世祥给他传授的那些经验之谈,这次谈话对任雨泽来说,收获很大,他对这个扑朔迷离,尔虞我诈的官场有了更多的认识。

天亮了,任雨泽要离开了,他起来的很早,没有惊动昨晚上一直加班拍节目到半夜才回来休息的江可蕊,任雨泽本来是有很多话要给她说的,可是看着她昏昏入睡的样子,任雨泽就站在床前久久的注视着她,

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就这样沉睡的在他的眼前,她是那样的安详,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伤心,没有觉察到自己对她的渴望,自己和她的爱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

任雨泽摇摇头,将窗帘拉上,他再次来到床前,再一次静静的注视了一会江可蕊,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悄悄地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

任雨泽还没有走出小院,江可蕊就已经站在了卧室的窗前,她挑起了窗帘的一个小缝,呆呆的看着走去的任雨泽,这之后,江可蕊站了很久,才回到床上,她内心感到一丝凉意,她回到床上继续辗转反侧。

江可蕊在心里默念着:“雨泽,我爱你,我要你,我独自一人太久了,我躺在床上彻夜不眠的日子太多了。没有人真的在意我,没有人抚摸我,没有人拥抱我。我要你成为我的流氓,我的骗子,我的匪徒。我爱你。”

此刻远处的钟楼的钟声以一种难以觉察的方式渗入她的内心,她开始算计着,任雨泽是不是已经坐上了车,他是不是还在期盼看一眼自己,江可蕊真想现在就冲出去,冲到任雨泽的面前,去对他说:“我爱你,我要你。”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赤脚站在了地板上,凉凉的地板让她清醒了过来,她没有冲出去的勇气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热泪斑斑。

任雨泽已经坐在开往新屏市的小车上,他没有和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坐一个车,他坐在新屏市专门来接他的那辆6缸奥迪上,据说,以后这辆车就是他的专车了,司机是一个转业回到地方的老志愿兵了,看样子技术应该不错,一路上车开不紧不慢,每一个转弯都处理的像模像样,不会让坐在上面的人东倒西歪。

任雨泽只知道他姓刘。

坐在前面的是新屏市的市长助理,人已经不年轻了,不过在任雨泽面前,他还是客客气气的,从谈话中得知,本来这次是要政府办公室主任来迎接任雨泽的,但最后市长觉得分量不够,就临时换上了市长助理过来。

任雨泽听说市长如此对待自己,心中还是有点感激的,要知道,以后自己再也不是市长,书记了,而对方才是自己的直接上司,有一个体贴关怀下属的市长在,自己的日子就会好过的多。

不过任雨泽和市长助理没有谈太长时间,这个助理过于谨小慎微,他说话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生怕说错了什么话,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难怪,一个新来的副市长,谁知道他以后会走到那面去呢?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我昨天没有休息好,我先眯一会,到了地方提前叫我一声啊。”

这个市长助理像是巴不得任雨泽闭上嘴不要在问东问西的,他赶忙指了指靠垫后面说:“天气凉,后面专门给你准备的有毛毯,任市长你盖上吧。”

任雨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异常谨慎的助理,却是如此的细致入微,连这点小事都提前想好了,不简单,人才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在也没有让这个谨小慎微的助理为难了,自己靠在后面,身上搭着毛毯,眯着眼,思念起江可蕊了。《纯文字首发》

转速低沉的马达声很细微,伴随着任雨泽的思绪,也激起他心中的波澜,他集中了他所有的力量和热情,在一呼一吸中思念着江可蕊,他的思念像满天的星,一闪一闪地含着耀眼的光芒,在闪烁着,那么强!

快速倒退而去的路边的树木象是在拂平他因思念而躁动的心,闭上眼,任雨泽仿佛呼吸到她的芳香,他回味着,此刻的江可蕊是否还在睡觉,她工作的太辛苦了,他莫名的想象着江可蕊拥枕而睡时是靠哪一侧呢?

任雨泽希望车外的风啊,使劲的刮呀!将他的全部思念刮到江可蕊床前,化为美梦伴她如眠。

这一刻,任雨泽带着疯狂的欲念,他想起了她的肌肤,她的眼,她身上所有的器官,他沉醉于那往昔热烈的亲吻中不能自拔,

这些感觉此刻在他身上全部的复活了,还是如此的清晰和强烈。

中午吃饭的时候路才走了一半,他们在一个北江省管辖的小县城停了下来,当地的书记,县长,还有组织部长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县城的地界处痴痴的等待着。

对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他们有太多的膜拜的敬仰,不要说副部长是路过这里打尖吃顿饭,就是来这里下车个,他们也一定会热烈欢迎的,假如还能听到副部长那淅淅沥沥的排声,相信会对这个县的领导们在以后的工作中起到莫大的鼓舞。

小小县城谈不上繁华,更谈不上发达,说的准确一点,不过今天他们准备的酒菜倒是能和省城一比,县委书记鼓着圆圆的肚子,如数家珍的报出了一个个美轮美奂的菜名,什么天上飞的斑鸠,地下跑的潴留,海里长的大虾,山里钻的野猪,无所不有。

任雨泽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菜肴都有点障目结舌了,一个小小的县城里怎么能汇聚如此多的名菜?好多东西不要说他吃过,见都没见过,他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任雨泽指着一支红烧的娃娃鱼说:“这鱼能吃吗,看着长的挺怪的。”

这个胖书记就赶忙用筷子帮任雨泽夹起了一块,说:“能,能吃,不过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一般只能吃养殖的。”

这个来送任雨泽就任的省委组织部李副部长就转头问书记:“这是养殖的?”

县委这胖书记书记嘿嘿的一笑,说:“你们是贵客啊,怎么会拿养殖的东西招待。”

李副部长‘哦’了一声,用盘子接过这县长送来的一大块鱼肉,尝了一口,说:“不错,不错,肉质细腻,入口即化。”

得到了副部长的赞扬,书记和县长大为欣慰,两人赶忙就开始劝酒了。

酒当然也是好酒,李副部长的情绪本来并不是太好,他最怕坐长途车,这次本来想让一个处长陪任雨泽去的,但谢部长一定要让他来,他心里肯定是不大舒服,但他知道谢部长和乐世祥的关系,也明白任雨泽和乐世祥的关系,所以不舒服归不舒服,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多少。

不过现在这个李副部长是真的情绪好转的多了,倒不是他喜欢吃,到他这个位置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只是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乐趣,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这个县的书记很胖,但县长有很瘦,他就在内心里一直想,他们两人的身材不同,长相各异,但不知道两人在工作中配合的怎么样?

这可能也是他常年做组织工作的一个特殊嗜好,总喜欢瞎琢磨。

带着这个疑问,李副部长就问起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这一下让这个县委书记和县长更是受宠若惊,省上的领导仅然和自己谈起了工作,那还的了,这以后只怕就要飞黄腾达了。

他们开始滔滔不竭的述说起来,说到兴奋处,两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红晕之色。

任雨泽冷眼旁观,看着那胖书记有激动兴奋的脸庞,暗自回忆起自己在洋河县的时光,那时候上面来个人自己岂不也是如此,领导一句话会让自己兴奋几天,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都是那样的飘渺虚无,人家当时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作为菜中酒途的一个谈资而已。

一个来小时过去了,酒足饭饱之后,两个当地的主官又殷勤的挽留,让部长在县城最好的宾馆休息一下,李副部长看看时间,路还很远,也不敢耽误了,那面新屏市早就接到了通知,只怕人家也在等待着。

他就说:“感谢书记县长的招待,等明天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的坐坐,今天不成了。”

两个县上的领导这才罢手,一起转动着眼珠,想着明天要拿出什么更新奇的招待方式来。

任雨泽一行几人是不去管他们想什么的,大家客气几句,各自上车,一路在不耽误,朝新屏市快速驶去。

车一直开到了新屏市市政府的大门口,才见到新屏市的市委书记冀良青和新屏市的市长全凯靖带着几大班子的领导在门口等着,这里不是县上,李副部长的级别还不足以让新屏市的四大班子到地界上去接,这都是有规矩的,新屏市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只怕李副部长也会和他们翻脸的,那纯粹就是陷害他,让其他省上领导听到这情况了,李副部长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市委书记冀良青最先走到李副部长面前,说:“部长啊,总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老领导盼来了,你也好几年没到我们这穷山僻壤来指导工作了吧?”

这市委书记冀良青也自然是长的很附和领导形象了,他个子不高,肚子挺大,满腹经纶的样子,每当任雨泽看到这些领导的时候,都会有种催人惆怅的自鄙,自己怎么老是肚子大不起来,莫非自己的官运不济吗?

李副部长也嘴里打着哈哈,和他握了一下手说:“你不邀请我,我怎么来?”

市委书记冀良青就大呼:“冤枉啊,我真比窦娥还冤的,那次到省里去我没邀请过你,你领导不能血口喷人。”

李副部长大笑着说:“这次可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本来是王处长来的,我硬是把这趟差事抢了过来。”

市委书记冀良青说:“好好,这就好,晚上我们要好好坐坐。”

李副部长接着又和新屏市的市长全凯靖握手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似乎对新屏市的这个市长全凯靖,李副部长并不太在意。

新屏市的市长全凯靖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威严的,人也高高大大的,领导的派头那是很足的,气质,风度都算上乘,笑起来也是极为的亲切和蔼。

接着李副部长就把任雨泽一一的介绍给了市委书记冀良青和市长全凯靖等几个领导,任雨泽和这两个新屏市的书记,市长也算相识,只是交道不多,过去都是在省委,省政府开会的时候见过面的,见面也就是点点头,从来没有好好的聊过。

对这两人的性格秉性,习惯和爱好任雨泽也是知之甚少,但有一点任雨泽是知道的,那就是新屏市的这个市委书记冀良青并不是乐世祥的嫡系,也不是李省长和苏副省长的人,他有点摇摆不定,大有在乐世祥和省长李云中之间游离的味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也都没有轻易的动他,在很多时候,留下几个中间派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就像此次任雨泽的安排,本来乐世祥也考虑过把任雨泽放在自己嫡系掌权的哪个市里,但细细思量,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担心在常委会上是通不过的,因为自己已经快要不是过去那个可以在北江省一言九鼎的书记了。

但把任雨泽放在李云中嫡系的手下,那就更为不妥,放在那里,恐怕任雨泽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乐世祥思前想后,最后就想到了这个新屏市了,自己提出这个地方来,他们应该不会反对,不管怎么说,面子上的事情人家还是会处理的。

果然,任雨泽的调整顺利的就通过了。

李云中还有点惋惜的说:“任雨泽同志其实还是很有工作能力的,不过这样也好,放在新屏市去,把他的先进经验也可以传播到那里,新屏市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现在任雨泽面对着这两个在未来将要作为自己顶头上司的人,他显得很客气和恭敬,不过这两个人却一点都不敢对任雨泽大意慢待,任雨泽的底细他们也多少知道一点,乐世祥虽然是要走了,但在官场,翻盘的事情比比皆是,没到最后,还是小心为好。

这个新屏市的市长全凯靖对任雨泽更是亲热,他早就听说过任雨泽的大名,当年任雨泽在洋河县和临泉市那也是风头出尽的一个人物,这个全市长据说上面很有点根基,到新屏市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传说人家就是来镀金历练的。

但传说归传说,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清,这个全市长自己可是清楚,后台没有绝不行,但光有后台自己没有一点业绩也不成,来到新平市这么长的时间了,权利不用说,他根本就不是市委书记冀良青的对手,人家在新屏市多少年了,那盘根错节的关系让人望而生畏。

全市长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从书记冀良青的手上夺过权。

但说到业绩,他更是失望,不用人家书记冀良青的掣肘,他看到新屏市这个刁样早就没有了什么想法,这地方烂的,想要做点业绩真是太难太难的,要钱没有,要人都是刁民。

现在可好了,来了一个穷途末路的任雨泽,以后好好的利用一下他,让他帮自己弄出点动静来,也为自己有一天离开这里找个契机。

所以在大家亲热的握过了手之后,全市长又和任雨泽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反正那李副部长有冀书记陪同,自己就赶快先网罗下这个孤鸿野鬼再说。

大家晕摇摇晃晃的就到了会议室,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今天都来了,这不是在给任雨泽的面子,就他一个丧家之犬根本不值得大家如此看重,但李副部长就不相同了,他是没人愿意怠慢的,说不上人家有一天就扶正了,那时候在巴结就跟不上步点。

这个任命会开的一点新意都没有,老生常谈,任雨泽也经历过好多次这样的会议,也亲自支持过多次这样的会议,读读任命书,简单的介绍一下,在说一说客套话,上面的来人鼓励,下面的领导说欢迎,任雨泽自己说以后努力,这三舞两下的基本程序就走完了。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样的任命没有一点法律效应,每一个副市长那都是要经过当地人大的选举才能产生,可是问题在于既然上面已经任命了,你下面的选举就只能配合上面的意图,努力完成好这项工作,管他张三李四,秃头麻子,你必须把他夸成一朵花一样,最后选举成功,皆大欢喜。

所以任雨泽的职位全称应该是任代副市长,大家是不会这样麻烦了,一般都直接统称任市长,那个“副”字也是轻易的不能带的,除非一些正式场合,你下面的那个芝麻官敢在单独和任雨泽见面的时候叫他任副市长,哼哼,你自己回去把沟子洗干净,准备挨板子。

这程序一走完,当然就该宴会了,现在也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一行人就到了一个称之为竹林宾馆的地方,众星捧月般的把李副部长让道了包间最大的那张桌子的上手坐下,他的身边当然就是冀书记和全市长,以此类推,还有一个副书记,还有一个常务副市长,还有几个常委,今天这宴会说的是欢迎他的,但最后任雨泽发现,自己离上首座位还差了好远。

新屏市的副书记姓的很怪,任雨泽一下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尉迟松,任雨泽想,也不知道他和隋唐演绎中的尉迟敬德是不是本家,那可是个勇武之人,看这个尉迟松不太像啊,因为他看着也还稍微的眼顺一点,带个金丝眼睛,感觉是有点文化人的样子,他很平静的坐在冀书记的下手,始终在微笑着。

常务副市长庄峰长得还算很普通,表面感觉很庸俗,可是一旦从他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那里面就闪出一抹冷凛之光,让任雨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了,这人绝对城府很深。

其他几个人任雨泽是叫不上名字的,都点头笑笑,算是招呼一下。

李副部长就率先端起了酒杯,不要看他只是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谁都知道,他只要坐上组织副部长这把交椅,他就有很多的机会再上一层楼,一旦当上了组织部长,那进常委只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他一端酒杯,所有的人都赶忙收起了话题,端起酒杯来。

有刘副部长在场,任雨泽这接风酒也就有点变样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任雨泽来说轻松了许多,有李副部长在前面顶着,他的酒量有出奇的好,任雨泽自然落得少喝了很多杯冤枉酒。

所以一开间,任雨泽就很明智的说自己是半客半主,请大家敬酒应该给李副部长敬,人家是远道的客人,自己以后就是新屏市的主人了。

大家肯定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再加上这任雨泽初来咋到的,劝酒的人也不便太霸蛮,都是自己人,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喝酒,先把省委的领导喝好才是重要的事情。

漫长的酒席让大家各自发挥了所能,有巧言相劝的,有死打烂缠的,有装疯卖傻的,总之一句话,今天是一定要让李副部长喝好。

就这样来来往往,一直到最后连李副部长都感觉有些个吃力了,他说话的舌头也有点大了,端酒的手也开始抖了,冀书记才呵呵一笑,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说:“老部长喝的差不多了,大家也就不要在敬了吧,总不能一次就把老部长吓的永远不来了。”

这话一说,大家就笑嘻嘻的一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酒桌上的气氛平稳了许多。

后来还是冀书记站起来结束了这次酒宴,大家握了一会儿手,又说了一些废话,这才出了酒店。

大家都说要送一送李副部长和任雨泽到宾馆房间去住,大家相互客气着,送客的,结账的,开车门的,握手的,乱作一团。

在冀书记和全市长的再三客气中,李副部长也就随着他们一起走了,其余的人就是今天不相干的人了,他们来就是吃个莫莫,想要在一步和领导亲密接触绝没希望的,他们就挥挥手,注视片刻,恋恋难舍的看着这些人离开了,感觉那些背影不会再回头来看自己了,就一下拉下了脸,转身回去了。

任雨泽他们将要住宿的地方就是刚才吃饭的宾馆,是市政府过去的一个招待所,那当然是是一个老叫法,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计划时代了,宾馆早就对外接待了,但政府和市委在很多时候的接待还是放在这里,这应该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事实上目前政府招待所已经有一个比较优雅的名字,叫竹林宾馆,顾名思义,这里面是种了很多翠绿的竹子,

政府的家属楼前些年已经房改,单身宿舍太过简陋,在任雨泽家属带来之前,全市长的意思是先让他在竹林宾馆住着,这里条件也不错,吃喝也方便,还有服务员每天按时打扫房间,对这样的安排,任雨泽还是挺满意的,刚才喝酒的时候也对全市长表示的谢意。

任雨泽一面环顾着,一面和两个副市长往前走,他和俩个市长,边走边聊,远远的看着前面走的冀书记他们几人,不敢走的太快把别人追上了。

但李副部长今天喝的有点多,走路不大稳当,也就走的慢了,任雨泽他们几个只能不时的停一停脚步,装着指点宾馆的景色,拖延一下时间。

这样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才上了楼,李副部长住在二楼,据说里面有一个宾馆的最大套间,等闲之人是住不进去的,常年累月都要留下,专门接待像李副部长这样的贵客。

任雨泽住在四楼,在几个副市长的陪同下,任雨泽走了进去,打眼一看,这房间挺不错的,外面是会客间,里面是休息睡觉的地方,床单,被褥,包括家具都好像是新换的一样,任雨泽也不知道这是谁安排的,但初到此地,能得到这样细微的关怀也是让他心中一阵的温暖。

两个陪同而来的副市长稍微的坐了几分钟,就借口说任雨泽今天鞍马劳顿,为了让他早点休息,所以都很快的告辞了,任雨泽也没多挽留,他也想亲亲静静的想一想事情,累倒是不累,在车上任雨泽也假寐了很长时间,酒也没有喝的太多,所以此刻精神很好。

本来在两个副市长走后,任雨泽先要过去在看望一下住在另外一个楼层的李副部长,不过估计现在冀书记和全市长都在那里,自己去了不大好,也就作罢。

任雨泽想,等明天早点起来,送李副部长离开吧。

他就里屋,外屋的都看了一个遍,刚要洗把脸,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没有锁门,也就没有过去开门,门就被外面人推开,伸进来一个圆圆的脑袋。

任雨泽也不知道这事何方神圣,就客气的说:“请进,请进。”

这大脑袋就扯着一个穿着体面,西服领带的中年人进来了,中年人先是献媚的笑笑,快步走到任雨泽的面前,给任雨泽发上了一支香烟,这才开口说:“任市长你好,入住我们竹林宾馆,我代表全体的宾馆员工,对你的到来表示最大的。”

这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从他絮絮叨叨的表诉中,任雨泽听出了他就是这个竹林宾馆的总经理龙惠鹏。

任雨泽就客气了两句,说了些什么以后多多打扰,不胜感激的寒暄的话。

任雨泽说:“龙经理你不用管了,这里都挺好的,你忙你的。”

可是这个竹林宾馆的龙惠鹏总经理老是觉得自己的尊重和热情还欠火候,还不到位,自己应该继续的表现表现,所以他嘴里说着:“任市长你是大领导,我们的服务那绝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让你在这休息好了,你才能精神好,才能更好的指导新屏市各项工作,我们也就对新屏市有了一份贡献。”

任雨泽暗自好笑,这个龙经理一下就把一个睡觉,拉屎的事情提高到了一个关乎新屏市发展的重要高度了。

任雨泽嘿嘿一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他在这些年里早就见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也能体会他们想要讨好自己的迫切愿望,这个时候自己要不领情,坚决的把对方赶出去,会让人家整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何必呢?想表现你就表现吧!

他这嘿嘿一笑却对龙经理是一个巨大的鼓舞,这龙经理就更不想马上走了,他转前转后,亲自察看了一遍。

但说真的,这个房间在任雨泽没来之前政府办公室,还有宾馆各级领导,早就检查了n遍了,他一时半会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好表现的,就在这个时候,敞开的房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任雨泽就见眼前一亮,一个很端庄的美女站在门口,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发着清香,柳叶般的细眉,像月牙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人的心,樱桃似的小嘴,却有着迷人的双唇,任雨泽认为她应该不到三十岁。

没等任雨泽开口,龙经理先招呼起来:“呀,凤主任来了,快里面坐。”

这美女对龙经理点下头,径直的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一阵的暗香就涌进了任雨泽的心脾,任雨泽不由的深吸了一口,见这美女用动人的语音说:“任市长你好,我是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来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

任雨泽含笑说:“是凤梦涵同志吧?”

美女惊讶的问:“任市长你知道我名字啊。”

“哈哈哈,知道,知道,刚才几个副市长都还说起你哩,说我住的这房子都是你亲自安排的,感谢啊。”

任雨泽刚才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关键的不是他记性太好,是凤梦涵这个名字很雅致,让任雨泽过耳不忘,当时任雨泽就在想,谁又能配的上这样一个名字呢?

现在看来,这个美丽的副主任倒是真的能配上这个名字了。

凤梦涵妩媚的笑着说:“这是我的工作啊,还让任市长说了声谢谢,我可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这个多嘴的龙经理忙接上话说:“任市长啊,你可是不知道,这凤主任是我们新屏市的一朵花呢。”

任雨泽见凤梦涵脸一红,忙说:“对了,凤主任,刚才吃饭没见你啊。”

凤梦涵不无遗憾的说:“本来是要去的,可是全市长给我临时安排了一个送客人去机场的任务,这不是就一下耽误了,把客人送上了飞机,我就赶过来看看,看看任市长还有什么需要。”

任雨泽说:“你们安排的很周到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一切都很好。”

龙经理也没人在搭理他了,他自己也感觉雨点无趣,慢慢的退到门口,出去了,不过就算是隔着门,任雨泽仍听得见他在走廊里用手机打电话:“以后你们要多来检查任市长房间里的东西,不能缺少,缺什么就及时补上,不要舍不得花钱。”

见任雨泽好像笑了笑,凤梦涵有点不好意思说:“龙经理是有点絮絮叨叨的。以后我抽机会说说他,让他不要老来烦你了。”

任雨泽忙摇手道:“小凤同志,不必了,不必了,我也是随便的说说。”

凤梦涵笑道:“任市长叫我小凤啊,你可只比我大一岁。”

任雨泽自己也笑了,自己当了市长就感觉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其实前些天自己在省委跑的时候,人家都还叫自己小任呢,他问:“你知道我多大?”

凤梦涵说:“你还没来市政府都在议论你呢,说你是年轻才俊,还说你有魄力,有担当,把一个过去也不咋样的临泉市搞的朝气蓬勃的。”

任雨泽就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传闻对自己并不是好事,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其他的副市长会怎么看待这些传闻呢?他们会觉得大家议论我任雨泽其实是在发泄对它们的不满,他们还会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威胁的。

这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凤梦涵的注意,一个在办公室常干的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凤梦涵也不例外,这几年在市政府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早就让她练得火眼金睛了。

她说:“任市长是有点担心吗?”

任雨泽倏然一惊,自己的心事这么容易就让对方看透了,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还不够沉稳,不够城府呢?

任雨泽说:“没有,我在想以后怎么称呼你,那以后就叫你风主任了。”

凤梦涵微微一笑,避开了任雨泽的眼光,脸一红,也没说可以不可以,慌乱的指了指里间说:“衣柜里有了几件内衣,你可以换的,要是怕冷,柜子还有毛毯。你再看下还缺什么,我马上去办。”

任雨泽摆摆手道:“比我过去条件好多了,你对我太客气,我这个人没太多讲究,你不要太过拘谨。”

似乎任雨泽也看出了凤梦涵有点不大自然。

凤梦涵也有这种感觉,她很少对一个领导有真真的好感,对她来说,这不过都是工作,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了,她看惯了官场的人心险恶,也体会过很多薄情寡义,逢场作戏。

以假乱真才是她最为拿手的绝活。

但今天她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她跨进这个房间之后,她已经脸红过两次了,这很少有,而且莫名其妙的,自己在任雨泽的面前会有一种拘束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思的躲避他的眼光,自己怎么了,是因为这个年轻的市长英俊潇洒吗?

好像也不是这样的,自己见过太多的帅气男人,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紧张。

是他的官位比自己高?好像也不是吧?自己不是没见过大领导的人。

是他的眼光太过灼热?

不,根本都没有,他几乎一直都没有太认真的看自己,他的眼光淡定,从容,没有咄咄逼人,更没有热情和惊叹,对自己这样一个美女,他是平静的。

但为什么自己还会这样紧张呢?

凤梦涵第一次在任雨泽的面前紧了紧眉头,这个问题她自己一时找不出答案。

也许吧,也许正是这所有的一切,正是任雨泽的淡定从容,任雨泽的英俊潇洒,任雨泽和自己年纪的接近,包括他的那有好有坏的传闻勾起了自己的好奇,让自己对他充满了期待。

凤梦涵后来是像逃跑一样的离开了任雨泽的房间,她怕任雨泽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她走了,带着一种很奇异的兴奋,离开了任雨泽。

房间里又显得空落落的了,在这种情况下,任雨泽少有的没有去想工作,因为他不知道从何想起,新屏市的权利结构自己还有没搞清楚,新屏市的人际关系自己也一无所知,自己下一步会分管哪一块的工作,任雨泽现在也是难以猜测,所以他只能不去想它。

还好,任雨泽可以想江可蕊,他拿出了电话,给江可蕊打了过去:“可蕊,我已经到新屏市住下了,这里安排的都很周到,请你放心。”

江可蕊紧紧的握着一支刚买的苹果手机,她也一直在等待任雨泽的电话,她不知道自己该给任雨泽说点什么,但她想听到任雨泽的声音,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好。

江可蕊说:“嗯,安全到达了啊,那就好,以后多注意身体,烟少抽点。”

任雨泽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虽然江可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很平淡,但听在任雨泽的耳朵来,依然是受用的。

任雨泽说:“好,我会记住你的话,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多吃点饭。”

江可蕊说:“有很多人总是心口不一,嘴里说的好,到时候就忘了。”

或者她是在说自己,因为分明自己还是爱着任雨泽,但话一说出口来,就变了味道。

任雨泽对江可蕊的挖苦一点都没有生气,说:“呵呵,你不是在说我吧?”

“不是说你的,你怎么会那样呢?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江可蕊信口背诵了一段**对白求恩的话。

任雨泽叹口气,看来江可蕊还在埋怨自己,但自己真的是冤枉啊,自己和夏若晴没有什么的,以后更不会有了,自己在新屏市工作,夏若晴在临泉市做生意,两人天各一方,为什么你江可蕊就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手?

任雨泽说:“可蕊,你要相信我,我虽然没有白求恩那样高尚,但我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差。”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有多差,但正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有点忘乎所以,有点得意忘形,以为全天下你女人都离不开你一样,那你就错了,这个地球上,没有离开谁就不行的事情。”

任雨泽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了,他怕两人又会回到矛盾的起点上,不能说女人都不理智,但至少在感情上,特别是在嫉妒中的女人都是很少有理智的。

任雨泽说:“我不想解释什么,不过记住,我会想你的。”

电话中的江可蕊沉默了一会,她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过分了,但没有办法,一想到任雨泽和夏若晴在一起的样子,江可蕊就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怨愤,口里也就没有了委婉和温情。

任雨泽见江可蕊没有说话,又说:“那你先休息吧,注意身体,我冲个澡,也准备休息了。”

江可蕊这才说话:“好吧,你也保重身体,摆摆了。”

任雨泽拿着手机又发了一会呆,才有点黯然的放下电话,刚要到卫生间冲澡去,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任雨泽打开了房门,见新屏市的市委书记冀良青和市长全凯靖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是笑眯眯的,他俩刚从李副部长那里出来,顺路同任雨泽打个招呼。

任雨泽赶忙让座,发烟,泡茶,他俩都说:不坐了,不坐了,就是过来看看。问任雨泽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有的话就提出来。

市委书记冀良青说:“我们新屏市的条件比不上你们临泉市啊,但只要任市长有什么要求,我和全市长还是会努力帮着解决的。”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都挺好的,谢谢两位领导的关怀。”

市长全凯靖也说:“任市长啊,什么时候把夫人调过来啊,她要过来你提前说,我们给你安顿个像模像样的家,现在只好委屈你住宾馆了。”

任雨泽开玩笑说:“这是重大家庭决策问题,我做不了主,等哪次我回去请示之后。在给你们两位领导汇报。”

市委书记冀良青和市长全凯靖都是哈哈的大笑,说任雨泽原来是个妻管炎。

三个人说笑了几句,书记冀良青说:“时间不早了,任市长你也休息,我们就不打搅了。”

说着话站了起来,全市长也站起来,两人和任雨泽再次握手后,任雨泽送他们出了门,两人再不让任雨泽送远了,摆摆手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刚刚洗漱好,还没出门,接他的司机就来了,随同一起来的还有政府秘书长路翔和另外一个年轻人.

秘书长路翔昨天任雨泽也是见过,他个子不高,头发梳得很整齐,他是那种做事有板有眼,不但能深刻领会领导意图,而且能把事情做得既到火候,又不会太显摆自己的人。

两人招呼一声,这路翔就指着身后的年轻人说:“任市长,这位是给你挑选的秘书小赵,你先观察试用一个阶段,不合适了我们再调整。”

任雨泽笑笑,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还行吧,长的文质彬彬的,也干干净净的,任雨泽也知道,作为一个副市长,其实是没有权利随意调换秘书的,这是组织的安排,并且,给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做秘书,也不是什么太让人神往的事情。

任雨泽说:“我看小赵人挺精神的,呵呵,麻烦路秘书长了。”

对秘书长,任雨泽还是要有足够的尊重的,秘书长在很大程度上是代表着市长,他也是最亲近市长的人,就像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名分不高,但权利很大,自己大意不得。

任雨泽带上几个人,就到了李副部长的房间,李副部长岁数大,瞌睡也少,早就起来了,几个人谈了几句话,全市长带着新屏市的组织部长也来了,他说:“李部长,我们先吃早餐,完了到政府坐坐,指导一下工作,中午吃完饭在走吧。”

李副部长连连的摇头说:“政府就不去了,吃完早点我就要赶回去,下午省委还有个会议要参加的。”

全市长和是遗憾的说:“这样啊,那我通知一下冀书记,他今天一早有个会,还说等中午陪你呢?”

李副部长就忙制止住,说:“不用,不用他来了,工作要紧。”

全市长也不勉强,一行人就到了竹林宾馆的餐厅去了。

吃完了早点,任雨泽随着全市长一起送走了李副部长,两人分坐两辆车来到了市政府,要说这竹林宾馆离政府也并不远,只是刚来,任雨泽客随主便,对今天车来接自己上班他没说什么,但以后他决定就不要让车每天来接自己了,看这样子,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到了政府,全市长的车停下之后,任雨泽让自己的车停住,自己下来到了全市长的车旁,对刚刚下车的全市长说:“市长,我先到办公室看看,等会到你那里去。”

全市长点头说:“行,你先适应一下环境,一会召开一个见面会,把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没等任雨泽说话,又对跟在任雨泽身后的秘书长说:“路秘书长,你陪雨泽同志到办公室看看,雨泽同志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帮着解决。”

秘书长赶忙点头说:“好好,一定照办。”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第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海岸线文学网]现给他敬酒的除了市政府办,其他的都是一帮岁数不大的局长,年纪大的局长们都在远远的吃着饭,不太看他这面。

这让任雨泽暗暗皱起了双眉,任雨泽也明白这些干部的心思,自己毕竟太年轻,在这些中年甚至是老年人组成的领导干部中,自己还是不能不让一些人感到从心里接受,也许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则更加难以接受,因为自己用了比他们更少的时间,就完成了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走完的道路,这实在是有点人比人气死人的意思。

任雨泽对这样的情况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毕竟是中午,大家也不能喝的太多,一阵风的敬完了酒,很快也就结束了会餐,一众人等都鸟兽散。

任雨泽也带着秘书回到了办公楼,刚上二楼,迎面碰上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今天她穿着很时髦,一件黑色半短的大衣,腰身用宽宽的同色腰带束住,更显得腰身纤细,黑色靴子,鞋跟纤细,更衬托出**修长,姣美的俏脸宛如寒风中绽放的百合花,让人不禁生出呵护之感。

副主任凤梦涵一看到任雨泽,就热情大方的说:“任市长,要不要会宾馆休息,我给你叫车。”

任雨泽摇头说:“不用,不用,我就在办公室休息一下就成了,又不是夏天,不用睡午觉。”

凤梦涵有点诧异,在她认识的所有领导里,还没见过一个人是不午休的,这个任市长真的是有点精力旺盛啊,一想到这个问题,凤梦涵脸又红了,呸。自己怎么能想到这上面去。

任雨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脸红,不过她的脸一红,人就更漂亮了,犹如带雨的桃花,任雨泽就多盯了她两眼,这一下让凤梦涵更不自然了,她忙说:“我准备吃饭去,先走了啊。”

任雨泽问:“你怎么还没吃饭?”

“嘿,你这领导官僚的,你们把食堂占着,你们不吃完,我们老百姓那能先吃啊。”凤梦涵开着玩笑说。

任雨泽就说:“哎呀,这倒真是怪我们,对了,你不回家?”

凤梦涵满不在乎的说:“我懒得跑那么远,回去也是一个人,随便吃点就凑合过去了。”

任雨泽有点奇怪,她怎么说自己是一个人,她没有老公吗?按她昨天说的比自己小一岁,那么也应该三十多了,是单身?还是两地分居?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在任雨泽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点想法,他还不至于无聊到现在就问人家,他和凤梦涵到目前为止还是初步认识,交浅不言深,有的话是不能随便问的。

任雨泽就“哦哦”的支吾了几句,两人也就擦肩而过。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的秘书帮他泡上了茶水,小赵问了问:“市长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没有了,你回家休息吧。”

小赵很恭敬的回答:“我刚才吃过了,不回家了。”

任雨泽又问:“小赵,你成家了没有?”

小赵有点扭捏起来,说:“还没有呢,不过已经谈了个对象,是老师,准备今年十一结婚。”

任雨泽就笑着恭贺说:“嗯,十一好,十一好,到时候可以带上新媳妇到处转转。”

小赵忙说:“也就是这样预计的,但到时候还要看看工作忙不忙,要忙了就重新调整时间。”

“嘿,你这可不行,结婚是人生的大事,不要和工作扯到一起,再忙你都要按你自己的计划来,到时候我凑合一下,没秘书也不至于就乱套的。”

小赵其实担心的就是任雨泽,自己刚做了人家的秘书,万一休个十天半个月的,最后位置再让别人顶了,那才不合算。现在一听任雨泽的话,心中也宽慰不少,对任雨泽也有了一份感激之情了。

任雨泽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刚才那个办公室的副主任叫什么?你们熟悉吗?”他是故意显得很随意的问问,其实那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就记住了。

小赵回答说:“她叫凤梦涵,我们一个办公室呆了好几年了,挺熟悉的。”

“哦,她人怎么样?”

小赵犹豫了一下,见任雨泽正盯着自己看,就说:“要说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工作能力强,水平也高,当初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靠上的公务员,到政府也有好多个年头了。”

“这样说她也一直在办公室?她有什么背景?”任雨泽很想对办公室的两位主任做出一个全面的了解,他感觉这两个主任都不简单,特别是办公室主任王家祥,更是给任雨泽留下了许多的谜团,但任雨泽对小赵的底细也不是太清楚,所以不敢先提办公室王主任的事情,只是想抛砖引玉,从副主任凤梦涵谈起。

小赵在任雨泽面前也不想有所保留了,跟上任雨泽或许对别的秘书科秘书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小赵就不一样,他一直这些年都在坐冷板凳,好几次机会都被秘书长给搅黄了,这次他是决心离开秘书科的,当然这个离开只是性质上的离开,在名义上他还是归秘书科,但跟上一位领导做生活秘书,从事实上已经就不再受秘书科的管辖了。

所以最后他求教于几个做领导秘书的同僚,在他们的点拨下,他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带着一堆炸弹,敲开了秘书长家的大门,当那用掉了他好几个月工资的中华和茅台炸弹在秘书长家里的时候,秘书长就笑了,很慈祥的拍拍他的肩头说:“小赵啊,我一直都看好你,这次这个任副市长,可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最近的传言你们也听到了,你以后跟上他,不要说未来的前途,就是你个人啊,也能提高不少水平的。”

小赵看到了炸弹的威力,忙道谢起来。

这秘书长一面摆手让小赵不要客气,一面又说:“不过任副市长到底刚来,你去了以后啊,多注意一点他的想法,有什么吃不准的地方,给我说说,我帮你把把关。”

小赵笨吗,一点都不笨,他从秘书长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他的企图,他是想让自己帮他监视任雨泽。

小赵当时就一阵的厌恶,当面子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连连的点头,说一定一定。

这样他才在会上顺利的通过,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

现在跟了任雨泽,他也就不想在乱晃悠了,一个秘书的命运就是跟着领导起伏,未来的什么事情太远了小赵也看不懂,但这个任雨泽要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神,自己好好工作,跟上他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既然自己全部的期望都毫无悬念的挂在了任雨泽的身上,那么自己就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他,他了解政府的情况月多,将来在处理问题上才越加的得心应手。

小赵就说:“凤梦涵现在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处对象,据说在大学是有一个男朋友的,但后来没成,她可能是受到了伤害吧,这些年多少官宦子弟,富豪人家都来追过她,结果她一概不谈。”

任雨泽诧异的听着,这早就是一个没有**的时代了,怎么还有如此痴情的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人?

她一定还在对那个男同学念念不忘吧?

这一下子,任雨泽突然的想到夏若晴,不错,在临泉市里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吗?夏若晴和凤梦涵在某些方面何其的相似啊!!

她们都是为情所困,为情守候的人,想一想她们,自己真应该称之为薄情寡义。

小赵是不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任雨泽太多的思绪,他继续说:“凤梦涵早就被政府的人暗中称为玫瑰花了,意思是她像玫瑰一样的艳丽,但又满身是刺,让你不能下手。”

“玫瑰?”

“是的,她自己也知道这绰号,在办公室里,我们是从来不敢说玫瑰这两个字的,那是我们办公室的忌讳。”

任雨泽一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么好的名字,凤梦涵还不愿意听到。

小赵见任雨泽情绪很好,又说:“人们说她身上的刺多是有双重含义的,主要是说她老爹,她老爹曾今是新屏市的一任市委书记,现在早就离休到省城去了,但在新屏市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包括现任的书记冀良青当初都是他的手下,所以凤梦涵在政府一般人都是要给一点面子的。”

任雨泽恍然大悟,难怪的,一个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想要在这个鱼目混杂的地方傲然独立,没有一些过硬的根基,没有一点让人忌讳的本钱,根本就不可能。

任雨泽还想接着问问办公室主任王家祥的事情,但新屏市这地方邪,他们两人才说完凤梦涵,在几声敲门后,凤梦涵就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吓得小赵障目结舌的看着凤梦涵,生怕刚才自己的话让人家在门外听到了。

任雨泽一看小赵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让凤梦涵有点莫名其妙的,她问任雨泽:“任市长你笑什么,我哪里不对吗?”

任雨泽指了指小赵,说:“他刚才还在夸你能力强,水平高,是全市第一名成绩考进公务员的,现在突然见了你,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也就是任雨泽的水平,他不想让小赵对自己打听别人有什么猜疑,所以就要把话挑明,但同时还很好的借着这个话题,让小赵在凤梦涵面前获得一票的好感,因为在背后谈论别人优点,特别是说别人最为得意的某一事实,这一定会让被说的人心情愉快的。

凤梦涵也不例外,她也喜欢听奉承,特别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市长的奉承,任雨泽既然说出了他们在背后正谈论自己,那么肯定就不会是说自己的坏话,一个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是绝对无法坦然面对别人,还告诉别人说正在谈论你。

所以她认定了小赵正在给任雨泽介绍自己,并且说的都是优点,这让她心里很愉快了一下,但很快的,凤梦涵心里又是一动,任雨泽为什么要打听自己的事情?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凤梦涵是不会让自己太过失态的,她就说:“好啊,你们在背后都说我什么了,小赵,你给我交代。”

小赵也恢复镇定了,任雨泽那话一说,他也就借坡下驴,忙说:“任市长说你这次对他的生活安排的很周到,正在表扬你呢。”

凤梦涵眼中就闪过了一抹惊喜,这也是真真切切的事情,自己安排了很多类似的事情,但似乎都没有这次安排的这么上心上意,人说心诚则灵,看来自己的诚意让这个富裕传奇色彩的年轻市长还是注意到了。

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微微有点扭捏起来,说:“真的表扬我啊。”

任雨泽一本正经的说:“不是表扬,是感谢。”

凤梦涵满心欢喜的说:“嗯,说过了这是我们的工作,任市长以后不要客气。”

任雨泽也说:“好好,我以后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任市长,我们王主任安排我过来问一下,办公室准备帮你办理一个新屏市的手机号码,但你过去的号码你肯定舍不得丢,所以给你在顺便买一个双卡的手机,就是问下,你喜欢那个牌子的。”

任雨泽一愣,看来这个办公室的王主任是想给自己示好一下了,自己初来咋到的,在新屏市也是无亲无故,无根无绊,有人主动伸出橄榄枝,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人自己还是要先收下的。

任雨泽就说:“凤主任,你回去告诉你们王主任,手机就不用换了,我这个本来就是双卡手机,号码倒是可以办一个当地的,请你们王主任帮我要个好记一点的号码。”

任雨泽就算要收王主任,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迫切了,所以他即不完全按照对方的想法完全接受,又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机会,让他有希望,而又不会小看自己,这种驾驭之术,任雨泽早就练得出神入化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一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一看她急了,就玩笑的说:“凤主任啊,你们心意我领了,但真的不用买了,放在我这也是浪费,**说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凤梦涵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任雨泽可真有意思,怎么把毛爷爷他老人家都搬出来了,不就是一支手机吗,要是这都算犯罪,恐怕监狱都装不下了。

凤梦涵的笑容很灿烂,特别是一口洁白的牙齿,如同一粒粒晶莹的珍珠,格外诱人。任雨泽不敢多看,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所以你回去对王主任说,我感谢他的好意了,现在每个部门的经费也都紧张,留下这钱你们以后聚餐也好啊。”

凤梦涵说:“这我回去不好复命啊,在说了,多一个手机有什么关系,上次我出差,手机在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弄丢了,我手机里的照片大都找不回来了。”

任雨泽哈哈一笑,调侃说道:“手机里面不会有什么艳照吧?别又弄出个***出来呀,你可要好好回忆一下呦。”

听任雨泽说这话,凤梦涵眼中忽然闪过一种奇怪的的眼神,但瞬间就消失了,她粉拳一挥,佯怒道:“领导啊,你瞎说什么呀!我可还是个未婚青年呢。”

任雨泽也突然觉得自己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忙笑着说:“玩笑,玩笑,你可不能生气啊。”

凤梦涵撒娇般的哼了一声,说:“懒得和你生气。我们还是说手机的事情。”

任雨泽却很固执的摇摇头说:“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说过不要就是不要,等以后吧,我这手机万一要换了,再找你要。”

凤梦涵有点无奈的看看任雨泽,感觉他绝不是客气,最后也只好算了,在离开的时候,凤梦涵回头偷偷的瞅了一眼任雨泽,心里又感觉有点慌慌的了。

下午有个政府内部的会,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会议,任雨泽刚来就给碰上了,他不得不去参加,任雨泽去得早,大家都客气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今天这个会议是常务副市长庄峰要来坐镇的,他没到之前,大家趁着领导还没有来,都海阔天空地闲谈起来。有的在说八卦新闻,有的则议论小道消息,叽里呱啦的很是热闹。

任雨泽偷听了一下旁边一个主任他们的聊天,好像是在说股市的事情,说什么经济老是涨,股市老是跌。

任雨泽感觉好笑,又等了一会,常务副市长庄峰来了,他来之后,场面相对就安静下来了。办公室的王主任看了一眼常务副市长庄峰,见他点头,王主任先是拿着一份通知念了一通,大意是已经研究决定,从即日开展固定资产清理工作,各处室要认真填报固定资产清单,办公室负责汇总,财务部门负责核对固定资产账。

王主任还说,固定资产清理单已经在机关内网上发布,大家自行下载填写。

有人问:“固定资产只填写在机关账上的吧?”

王主任看看众人,笑着说:“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你们有问题可以给财审科打电话咨询,他们是最终汇总部门。”

另一人直言不讳地说:“还问个啥呀?能不写就不写呗,如果傻乎乎地写上,将来处室一合并,不都得被共产了呀!”

那人反问:“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自己弄不清哪些在账上,哪些不在账上,财务处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份资产清单,免得我们该填的不填,不该填的却乱填一气。”

众人一听,都说言之有理。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财务处的那个小年轻姑娘听后连连摇头:“咱们的固定资产账也正在清理中,里面有些事情还不方便公开。”

这话一出,有人便阴阳怪气地说:“有什么不便公开的,不就是那些房子和车子嘛,这些东西我们科室也不需要知道。”

王主任忙摆摆手:“各位不要着急,一定要实事求是地填写,这是固定资产清理工作的要求。再说,各处填写后我们还要汇总,还要报领导审定。”

还有人也想说点什么,但常务副市长庄峰眼睛一眯,说:“谁有问题就好好的问,不要这样乱说,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这话一说,其他人都不敢提什么反对意见了,任雨泽暗自咋舌,这庄副市长不愧是常务副市长,还真有点威信。

会议散后,出了会议室,任雨泽就听着有人冷笑说道:“以前固定资产清理工作总是走形式,这次可要动真格的了,职称科、军转办等几个科都有用小金库买的房产,看他们敢不敢写。”

任雨泽也知道,长期以来政府科室之间就有不均衡的情况,有的科室手中有权,有的却是清水衙门。

而职称科、军转办等因为有一定的权力,小金库里的数目颇为可观,不仅足够科内各成员吃吃喝喝以及养车,而且一些胆子大的还用其购买了住房。这事已经是北江省公开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也正因为如此,政府内各科室之间的人员流动变得非常复杂,没有关系的普通人员,只能在清水科室之间换来换去。

科长们倒是可以利用轮岗之际调整一下科室,但也是遵循一个潜规则,那就是实权科室之间相互轮岗。正因为这种科室间森严壁垒的客观存在,众人对这些实权科室是既眼红又憎恨。每当有类似资产清查、小金库整顿之类的活动要开展时,大家都会诟病一番。要是有实名举报的情况发生,那种幸灾乐祸的思想就更为严重。

任雨泽刚来,他是绝对不会参与到这些科室的争斗中去,所以也就是听听,并不发表自己的什么看法,另外,就算自己发表了也毫无作用,[海岸线文学网],坚~挺的**,平坦的任雨泽都能感觉到,那灼热的体温一直传到了任雨泽的心中。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二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二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有点迷茫了,他细心的体会着触觉上的快~感,他们相拥着,他圈在她的腰上,她吊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的身体慢慢的就最大面积地接触了,他们渐渐的移动的很少了起来,象一对拥~吻的情侣,在触觉的感召下,任雨泽他们的身心所有感觉都开始工作,他接触她的温暖柔软的正面,却似乎一样能够感觉到她背部曲线的美好,腰的柔软与滑腻,臀的圆翘与弹性。《纯文字首发》

凤梦涵的心也遨游在无垠的太空,好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这不是跳舞,是一种享受,她自由地远思长想,她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每一个动作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

她也第一次的没有讨厌一个男人这样紧紧的拥抱着自己,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凤梦涵很享受,她还在心底的醉深处在想,他会不会下面硬起来?会不会顶住自己?

很快的,凤梦涵真的感受到了,任雨泽很长时间都没有机会爆发的欲~望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在掩饰下去了,他想到自己很鄙劣,怎么就会有了反应,他不希望自己这样对待一个还没有结过婚的,对感情过于专注的女人,任雨泽只得退出了跳舞,他说:“我想歇一会,这里的暖气太热了。”

凤梦涵是知道他为什么要退下去,她暗自好笑,但也一本正经的说:“是啊,太热了。”

“我们坐下喝点东西。”

“行,我也正想说这话呢。”凤梦涵总是在附和着任雨泽,显得很乖巧,也很理解他。

他们就离开了舞池,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但问题依然存在,这就让任雨泽不得不翘起了二郎腿,来压制住自己那条蓬勃向上的大虫,他自认为做的很巧妙,但这样有点牵强的动作又怎么瞒得过早就快忍俊不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凤梦涵呢?

后来还是凤梦涵帮了他一把,她说想到卫生间去,问谁还去?

任雨泽说自己想去。

两人离开了包间,各自到了男女不同的卫生间,任雨泽憋了好长的时间,才算让那胖大虫了出来,但还是没有解决到这个突起的问题,不得已,任雨泽打开了水龙头,给大虫降了降温度,这才如释重负的把它装进了裤头中。

在任雨泽回到包间的时候,凤梦涵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王家祥帮他们各自斟了满满一杯红酒,说:“我们四个人今天干一杯。”

任雨泽就瞅了凤梦涵一眼,因为她说过,今天不能喝酒。

却见凤梦涵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偷偷的看着自己,任雨泽心头一档,脸上一红,赶忙掩饰的说:“凤主任喝小蒋就算了,不用喝了,我和你喝就行了。”但心中就不由的想到了潘金莲和西门庆吃饭的场景。

对于任雨泽的窥视,凤梦涵也是可以感应的到,她就更好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和笑容,像一副精妙的水彩画一样,展现给任雨泽来观赏。

对任雨泽这样体贴入微的关怀,她也是心存感激的,他还记得自己刚才的话,他怕自己喝了难受。

这是一个让人不得不动心的男人,他脸上带着善意而无害的微笑,似乎渴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友情与信任,但是久经沉淀已经在他的骨子里刻下最深刻印痕的高傲与华贵,却让每人人都不由自心的在内心涌起一种自惭形秽。

凤梦涵对这样一个男子,她是愿意接近和亲热的,她在他的面前,有一种完完全全的安全敢和信任感,年轻的他,也许就是一个正在灿烂升起的政治新星,她也是希望可以依靠的,所以她就开始展现了自己柔美的一面,把那平时的骄傲和霸道悄悄的藏了起来,呈现给任雨泽的,完全就是一种艳丽灿烂的美。她开始话多了,她开始热情了。

不过王主任是不能放过她,一定要她喝酒,他说:“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不就是一杯红酒吗,喝,一定要喝。”

凤梦涵皱了下眉头,她可以放心的给任雨泽说自己今天情况特殊不能喝,但她学不想给王主任说,虽然他们两人搭班子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是有的人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能引起彼此内心的共鸣和贴近。

任雨泽不好过份的帮凤梦涵说话,但他有办法,他很快的就喝掉了自己手中的酒,然后像是很随意的端起了凤梦涵面前的酒,对王主任喝小蒋说:“今天谢谢你们前来陪我,我也敬你们一杯。”说完,任雨泽又很快的喝掉了酒。

作为王主任和小蒋,他们是来不及说话的,任雨泽已经喝了,他们只能以更快的速度把手中的酒喝掉,这才是规矩。

这已经是第二瓶红酒了,剩下的也只够到两杯,王主任还要叫酒,任雨泽制止了他,说:“喝高兴酒行了,今天我们聊得很好,喝的也很好,到此为止吧,我想回去了。”

凤梦涵看着任雨泽说:“你累了。”

任雨泽一语双关的说:“你也应该多休息。”

凤梦涵心里暖暖的。

王主任不想这样快酒结束今天的相聚,说:“时间还早啊,任市长家属又没在新屏市,回去也是孤苦伶仃的,还不如多坐会。”

两个女孩都笑了起来,那个小蒋也大着胆子问:“市长你会孤独吗?”

任雨泽哈哈哈大笑起来说:“每天这么忙的,想孤独一下都难啊。”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才离开了包间。

他们四个人来,就王稼祥带来了一个车,任雨泽和凤梦涵坐在后排,小蒋坐前面,本来任雨泽的意思是先把女孩送回去,大家不同意,一定要先把他送回去,任雨泽也不勉强了。

他和凤梦涵坐在一起,凤梦涵那幽幽的暗香一直笼罩着任雨泽,他心醉神迷起来,话反而不多了,到了竹林宾馆的门口,任雨泽下了车。

“真遗憾。”凤梦涵伸手来握他的手““这样美好的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

任雨泽再次心跳,想干巴巴地说点什么,却无法开口,幽幽地轻叹,也不知是庆幸的多,还是遗憾的多。

“怎么,任市长再不想理我们了。”她嗔怪地说。

“那里,那里,以后抽时间大家再聚聚。”任雨泽说的很空洞。

凤梦涵在王主任倒车的时候,再扫了一眼车下的这个男人,心中充满愉悦和得意,今晚自己的一个崭新的开始,也可以说是一个里程碑吧,自己要让自己的生命灿烂起来,不能在这样黯然无色的继续下去,因为自己有了一个美好的追求。

他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吧,难道不是吗?自己刚才确实感觉到了他的欲~望和激动,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小车远远的离开之后,任雨泽才能够真正轻松自在,恢复正常的思考,他回忆着凤梦涵那具温~软的身体,那似乎还存在于他身体每个部位的触觉,**之水奔腾而出,再无阻挡。

回到房间里,任雨泽先冲了个凉。那时,酒劲早就散去,淋浴时,他就想着凤梦涵,想她的脸,她的笑,她挺得高高的胸,想自己贴近了她,顶住了她的某个部位,手上就有了动作,下面升腾起来的剌激更丰富了他的想像,仿佛自己进入了凤梦涵,仿佛真的就和凤梦涵在撕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撕杀的想像越来越真实,终于有了**的快感。

任雨泽得到了渲泄,好多天了,他一直在压抑着,特别是在省城春节的那些天里,江可蕊没有给过他一次机会。所以在那段时间,**的渲泄已成任雨泽的一个秘密,不同的只是,过去每次任雨泽想象的对象都是江可蕊,而今天,任雨泽第一次换上了另外的一个想象的对象,那就是凤梦涵。

第二天一早,司机和秘书又来接他了,任雨泽在昨天忘了告诉他们以后不要来接自己,上车后,任雨泽酒对秘书小赵和司机说:“小赵,以后酒不要来接送了,本来距离不远,我走两步,活动一下也好。”

秘书和司机对望一眼,说:“这不倒好啊市长,这是秘书长他们特意交代的事情,我们不来接你,别人还说我们偷懒。”

任雨泽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见秘书长了我给他说说,你们不知道啊,每天坐办公室,有之后走走对身体有好处。”

秘书也认为任雨泽说的不错,只是有点为难,但任雨泽已经这样说了,也只好点头答应。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任雨泽喝完了第一泡茶,就让秘书和市委冀书记的秘书联系了一下,看看冀书记有没有时间见自己,任雨泽想要拜会一下书记,这完全是出自于一个礼貌问题,因为他其实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书记。

一会秘书就过来说:“任市长,冀书记刚好现在有点时间,书记的秘书说书记请你现在过去。”

任雨泽忙站起来,装上了一包好烟,又摸了摸衣袋,打火机也在,他一般在外面很少自己点烟的,所以怕身上没有打火机,到时候总不能让书记给自己点烟吧。

看看其他没有什么差错了,任雨泽就离开了市政府,他也没有要车,市委也不远,几步路的距离就到了。

这是任雨泽第一次来市委,外面倒是路过了几次。

今天走到了门口,执勤的武警不认识他,刚要盘问,秘书小赵酒跨步上前,掏出了工作证,又对武警说了几句什么话,武警就敬个礼,做手势让任雨泽进去了。

任雨泽暗叫一声侥幸啊,要是今天秘书小赵不来,自己岂不是还要在门口被盘问一阵,要是刚好有别的领导路过,看到自己被挡住了,只怕明天就会在新屏市传出一个官场的笑话来。

广大的基层干部和群众,他们茶余饭后最大的乐趣也就在于谈论和传播上面领导的笑话了。

走进庭院,最引人注目的是正门前的一对汉代石雕辟邪,每只约重七吨左右。谁都不知道这对辟邪的来历,好多年前文化馆也不知道在哪找到了这个东西,书记冀良青就马上让宣传部给文化局商议了一下,在这个东西归属权为市文化馆的同时,临时放在市委。

这样,市委便堂而皇之地把它“保管”在大门口了。

这辟邪在古代是镇邪驱妖、保佑平安之物,而如此气势轩昂、硕大威武的一对宝物,在国内亦属罕见。进门的左侧,是一块重达十五吨左右的天然灵璧石,它不仅涵盖了这类石头瘦、皱、漏、透和圆、蕴、雄、稳诸特点,且肖形状景、气韵生动。石头的上部,是一只浑然天成、展翅翱翔的苍鹰,嘴中喷着飞瀑,飞瀑泻入水池中,汩汩流向砌着山石和两旁长着各种名贵树木的水池中,水池弯弯曲曲地通到后院,形成一个循环的水系。任雨泽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个冀良青还有如此的风雅,市委的布置没有富丽堂皇,但确庄重,肃穆,简洁而古朴。

一路走来,小赵把任雨泽带到了后面的一幢两层的下楼中,上了二楼,他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口,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人一看秘书小赵,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任雨泽面前站定说:“任市长你好,我是小杨,是冀书记的秘书。”

任雨泽伸出了手,用力的握了握,说:“辛苦你了,书记有时间吗?”

“有有,你请进。”秘书很恭敬的对任雨泽说。

在这杨秘书的办公室里,还有一道门,里面就是冀书记的办公室了,小杨在外面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

小杨秘书就推开了门,又向后退了一步,让任雨泽先走了进去。

任雨泽的秘书小赵当然是不能进来的,他在外面小杨的办公室等候着。

任雨泽一进来就看到了冀良青书记,他没有在办公桌那面坐,而是在一个红木沙发上坐着,手里正在摆弄着衣服茶具,他摆弄的很专注,以致于任雨泽进来了他都没有抬头来看看。

任雨泽不用看冀书记壶里泡的什么,单单是房间里漂浮的茶香,就能肯定冀书记摆弄的那是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

随着任雨泽的走近,冀书记才略微的抬眼了看了看任雨泽,冀书记也没站起来,摆摆头,对任雨泽说:“来,来,雨泽同志,过来喝口茶。”

任雨泽不客气的坐在了书记侧面的一个红木单坐上,笑着说:“好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啊,书记的雅兴不错。”

冀书记有点惊讶,再次的抬头看了看任雨泽,说:“小任你都没看我壶里泡的茶,你怎么酒知道是大红袍?”

任雨泽说:“不用看的,一进你这房间,我就闻到了纯正的自然干香,这香气高而持久,无烟、焦、酸、馊、霉、闷及其他异味,这当然是只能是大红袍了。”

冀书记连连的点头,说:“不错,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任雨泽也诙谐的说:“是啊,我们是同志。”

冀书记一愣,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小任这心理气度的确不凡。”

任雨泽微微一笑,冀良青的话是有含义的,他看到任雨泽在受到了所有官场中人都最为忧惧的降级之后,还能如此坦然,淡定的开玩笑,这是一般官场中人根本都无法做到的,很多人在这样的打击下就会一蹶不振,最终抑郁寡欢,无所作为了。

但这个任雨泽却看不出一点点的颓废和沮丧,仿佛他是刚刚从一个县长提升到副市长一样的满面春风,这应该不是他傻,是他具备有饱受各种打击的抵抗力,也说明他是一个意志坚定,不惧艰险的人,这样的人很危险,用得好,是个将才,帅才,用不好就是一个强敌,对手。

冀良青肚子挺大的,但长相还是很威严,他脸方鼻直,头发浓密,目光中透着坚毅和睿智,但他不苟言笑,在幽默和圆通方面略显欠缺。

冀良青是一步一个台阶上来的干部,中学语文教师、公社副书记、书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地区副专员、副书记、市长,到最后的市委书记,他都干过。可谓起步很早,提拔很慢。

他从当上新屏市的市委书记的第二年,曾作为省组织部部长的候选人被考察过,因为他对此事无动于衷,没有进行任何“进取性”的活动,所以后来被他人取而代之。

别人都为他惋惜,他却淡然一笑。

最早的他为官之道是“四不二只”,即: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民。他清廉、公正、刚直不阿,官民口碑好。他难以“更上一层楼”的主要原因有二:一是不对上阿谀奉承,不抱任何人的大腿,不去投靠领导。二是实话实说,无意中犯了官忌。

当然,冀良青也不是完人,有人认为他有三大缺点:其一,过于严肃。他脸色冷峻,不苟言笑,甚至规定市级领导没有公事都不要到他办公室“串门”。

其二,有些霸道。一旦他看准了的事,即使多数人反对,他也会力排众议,坚持到底。

其三,过份重文。

冀良青文化底蕴深厚,对六朝文化又颇有研究。所以,在许多报告、讲话中都呤诗作颂,谈古论今,还经常参加学术讨论。

这在如今文化缺失的官场显得与众不同,有人认为他是卖弄文采,更有少数领导层的人认为他以文压人。但这都只是他表面的一些优点缺点,对他没有太多接触的人是看不出他身上另外的一下短处,那就是在他思想深处的保守和义气。

正如昨天王稼祥主任说的那样,因为他的保守,所以让新屏市停滞不前了很多年,因为他的义气,让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铁杆和嫡系们得到了最大的保护,让他们可以在新屏市无所顾忌的为非作歹。

这不得不说是冀良青的两个致命短处。

但没有人敢于给他提出来,就算有人和王稼祥一样的看到了这两点,也只能装着没有看到,他在新屏市的权威已经压制住了别人的所有胆气。

不过对任雨泽他还是和蔼的,这个任雨泽现在是落了一点难,不过凭借他在洋河县和临泉市的威名,凭借他也曾今当过一个比新屏市还要繁华的临泉市的代书记这点,冀良青也是不敢过于托大。

但也绝不能轻易的让他看出自己的想法,适当的压一压任雨泽,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忌,这更便于以后彼此的相处。

他很客气的帮任雨泽把一个杯中添满了茶水,说:“先喝一杯,然后再谈。”

任雨泽端起了茶盏,试下温度,一口饮尽,说了声:“好茶。”

冀良青也喝了一口,他没有像任雨泽这样的一口干掉,还在嘴里把茶水盘旋了一会,才咽了下去,说:“乐书记也喜欢喝茶,你应该是得到过他的真传吧?”

任雨泽暗自一惊,这个冀良青现在突然的提出乐书记来是什么意思?

不要单纯的把他想象成一句随意的问话,作为冀良青这样的人,他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大脑思考而来的。

任雨泽说:“也有一点影响,但我没结婚之前就喜欢喝茶。”

冀良青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说:“不错,要是一个人事事都和别人亦步亦随的,也很无趣。”

任雨泽眉毛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过来,这个冀良青是想要敲打一下自己,他在暗示自己不要因为有个省委书记的岳父酒忘乎所以,他冀良青是不吃这套的。

任雨泽也不能让他小看了自己,既然自己现在受到了降级处分,不已经,已经已经了,也没必要太过对自己妄自菲薄。

任雨泽说:“当然,那样的人就没有了创新和独立辨别能力了,但是,别人好的地方,我也不会排斥的,就像我们经常组织学习,观摩一样,好的东西我们可以借鉴,参考。”

任雨泽不亢不卑的回击了一下,他的分寸也掌握的恰到好处,让冀良青不能过于小看自己,但也不能为此生气,因为两人似乎在谈论任雨泽自己。

冀良青没有生气,要是任雨泽真的阿谀奉承,人云亦云,那他还真的有点看不上任雨泽,认为他就是一个靠裙带关系混到今天的人了。

任雨泽向他展示了自己的个性和实力,让他根本就没有语言来反驳任雨泽刚才的论据,是啊,要是大家不学习别人好的经验方法,那为什么要树立典型,要宣传先进,自己要是把任雨泽这个论点都驳斥掉了,以后自己就无法开展那些正常的工作了,因为实在的说起来,市委这面才是最爱搞这些树榜样,立典型的工作的。

冀良青笑笑,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自己在敲打任雨泽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太过狭义了,禁不起任雨泽的分析和反驳,这或者也是自己过于小看了他,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因为这是自己的地盘。

现在短暂的交锋之后,冀书记明白了,这个人比起那些传言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冀良青振作了一下,转换了一个话题说:“听说全市长给你也做了分管工作的安排,怎么样,还满意吗?”

任雨泽很谦恭的说:“谢谢书记关注,工作方面挺好的,我服从安排。”

“服从安排?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你并不满意?”

任雨泽一笑说:“不管分管什么,都不轻松啊,对我来说,新屏市我是一无所知,所有的工作都只能慢慢的探索,也只有多向你老领导请教,才能勉力不出差错吧。”

“哈哈,雨泽同志你太谦虚了。”

“我一点都没有做作和客气,像冀书记这样对新屏市了解,理解,工作起来游刃有余的领导,在新屏市难有第二人了。”

任雨泽已经在刚才给冀良青展示了自己的傲骨,现在当然要再低调的给他一个高帽子带带了,一味的强硬会树立对手,一味的软弱会让人轻贱,而不软不硬,刚柔并济,才是最高境界。(我这说的是为人之道,不是说你们身下的大虫,大虫是越硬越好,击在石板上彭彭作响者,是为上品也。)

冀良青摇着头说:“雨泽同志啊,说到新屏市,我也有很多遗憾,这些年我们的发展很不尽人意,当然了,我们的地理环境,还有过去的负担过重占一部分原因,但不可否认的说,我们自己的努力也还不够啊,你这次来,对你是一件坏事,对新屏市可就是一件好事了,你不知道啊,在你没来的时候,大家都在传议着你,都希望你来了之后给新屏市带来一点新气象,新希望啊。”

任雨泽没有想到冀书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和刚才自己一来的时候截然不同,听的出来,他不是在敷衍自己,应该说是有感而发的,这应该理解为一件好事情,一个主管的领导看到了自己市里的不足,想要发奋图强,这当然是万民之幸。

照此推断,昨天王稼祥主任说的冀书记的一些特点也未必是完全准确的。

任雨泽低头想着心思,冀书记眯起眼再一次认真的大量了一下任雨泽,心中也在猜摸着自己这句话在任雨泽心中留下的份量。

在任雨泽抬头的时候,冀书记已经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说:“雨泽同志,你有没有决心在你分管的工作层面上做出一些大的成绩来。”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他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书记,我现在不能给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快的熟悉自己分管的工作,努力不让书记失望。”

“哈哈,雨泽,这话不对啊,不是不让我失望,是不能让人民群众失望。”

“是是,看来在认识上我还是太过狭义了,谢谢书记的教诲。”

摇摇头,冀良青说:“为什么在你每次谦虚的时候,我都感到会有一种压力。”

任雨泽惊愕的看着冀良青,却见冀良青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莫测高深,难以判断的笑意出来。

一路走来,任雨泽都在思考着这个冀良青,这是一个绝对很有深度的人,他的敏锐和沉稳让任雨泽不敢小视,而他性格上的极大变化和难以琢磨,也让任雨泽如在雾中,这样一个人最好不要把他作为对手,也难怪的,他能不依不靠,在新屏市稳坐钓鱼台,当了这些年的市委书记。

在回到了政府办公楼的时候,任雨泽遇到了凤梦涵,她正拿着一堆材料往楼上走来,在办公室,凤梦涵打扮的酒相对朴素了一点,没有昨天晚上那样的诱~惑,不过就是这简单的套装,穿在她的身上也依旧可以勾起所有男人的渴~望和向往。

高耸的胸是什么衣服都无法遮掩的,**的臀,柔软的腰,再加上无与伦比的绝美的长相,这所有的一些完全都汇聚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那就完全体现出了凤梦涵作为政府第一美女的重量。

任雨泽笑着说:“挺忙啊。”

他不过是招呼一下。

凤梦涵笑着说:“刚好,还有一个文件邀请你签字呢。”

“奥,那到办公室坐坐吧?”

说着话,他们也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凤梦涵拿出了一份文件来,说:“这是对一个企业的意见报告,你看看,你签了字我在送到庄副市长那里签。”

任雨泽拿上了文件,但文件有好几张,任雨泽自然不能随便的就签字,他是主管工业的领导,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字签了,万一将来出问题,他就要第一个挨板子。

凤梦涵也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她不敢打扰,自己坐在了沙发上,等任雨泽看文件,秘书问了一句:“凤主任喝点茶水还是”

“不用,不用,你不要管我,忙你的吧。”凤梦涵连连摆手。

秘书也就是问一下,一般情况,除了级别很高的领导,像在一个楼办公的同僚们来这里办事情,是不需要倒水的,他们每个人在自己办公室早就喝足了。

任雨泽却一面看着文件,一面说:“小赵啊,你给凤主任把我柜子里那个土蜂蜜兑一点,上次路过一个县,他们书记送的,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让她给我辨别一下。”

这是上次他和省委组织部的李副部长来上任的时候,在那个吃娃娃鱼的县上走的时候,人家特意送给他们的一些土特产,质量是没得说,任雨泽也是突然的记起了凤梦涵不是这两天那个大姨夫的媳妇来了吗,刚才看凤梦涵有点疲惫的样子,所以就准备让她歇歇,喝点蜜糖水,补充一下血液。

秘书小赵连忙的答应,忙了起来。

凤梦涵是知道理解任雨泽的用意的,也深深的看了任雨泽一眼,没有在拒绝,但心中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感受到的幸福,这些年了,自己每个月都来这么几天,谁关心过自己,那些同事们,领导们,见面热情的了不得,但有事情了,指使自己干活的时候,谁怜香惜玉过,都想把自己当牛一样的使唤,生怕自己做少了,他们做多了。

不说凤梦涵心中的感慨唏嘘,却说任雨泽很认真的看完了报告,这是对一家机床厂厂长的处理报告,报告是工业局拟的,这个厂长在过去的三年里,不顾厂里的亏损,不顾工人的工资发不下来,连续多次的以考察之名,到国外带着家人旅游,影响很坏,工业局建议撤销厂长的职务,并请纪检委给予审查。

任雨泽看完之后,很犹豫了一会,才问凤梦涵:“凤主任,这个报告你看过吗?”

凤梦涵放下手中的水杯,说:“我大概看了一下。”

“你认为报告的真实性怎么样?”

“真的,我们都知道。”凤梦涵简介,干脆的给出了回答。

“这样啊。”任雨泽的眼中就有了一抹冷意,他绝对相信凤梦涵不会骗他的,这不是他和凤梦涵交情多深,感情多久的问题,他看到了凤梦涵坦诚的眼神。

任雨泽就拿起了笔,刚要写,凤梦涵又说话了:“不过任市长,这个厂长既然已经这么长时间都是如此了,为什么就要等到你来才签这个字呢?”

任雨泽停住了手中的笔,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凤梦涵一眼,显然的,这个报告是有一定的问题的,或许报告本身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任雨泽虚起了眼睛,又想了一下,才说:“那么凤主任,你感觉这个报告的意图是什么?”

这样的问话已经远远超出任雨泽和凤梦涵作为初识的上下级的关系,倒像是两个相交多年的知己在谈论着一个重大的问题。

奇怪的是,凤梦涵也没有一个下级装聋作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还是连想都没想说:“借刀杀人。”

“借刀?借我?”

“是的,这个厂长倚仗着和冀书记关系不错,一直目中无人,政府很多人都早就想收拾他了,但都是顾忌着冀书记的关系一直没人伸头,你来了,这个报告就来了。”

任雨泽已经大概的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了,应该是大家知道自己对新屏市复杂的人际关系还不甚了了,所以在自己稀里糊涂的时候,将一把带血的钢刀塞到了自己的手上,让自己帮着他们除去这眼中钉,肉中刺。

嗯,仅仅是这样吗?应该不完全是?

这个报告还有另外的一些深意,他们要用自己试探一下冀良青的底线,对这个厂长来说,他们是借自己的手来杀人,但换个角度,是不是他们也想借冀良青的手来杀自己呢?

任雨泽静静的看着这个报告,看了几分钟之后,他还是依然的拿起了笔,在上面签上了几个字:同意并请严肃处理。

凤梦涵在任雨泽签字的时候站了起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自己已经点破了这其中的奥妙关系,任雨泽作为当过多年的主要领导的人了,他肯定会用一些含糊的,模棱两可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但看清了任雨泽签下的这几个字以后,凤梦涵张大了她那性~感~诱~人的樱桃小口,愣愣的看着任雨泽,极度的诧异的说:“任市长,你你还想想吗?我不急。”

任雨泽淡淡的笑笑,看着凤梦涵说:“不用想了,不管他们谁要利用谁,但至少这个厂长再不能留下了,我要为全厂的工人负责。”

“但这样就会对你不利。”

“个人得失算得了什么呢?在我临来之前有人劝告过我,做什么事情都好好的想想,他是在为我,但当我看到工人没工资,没饭吃,这样的人还在位置上作威作福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要按我自己的性格来处理这件事情了,看来啊,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任雨泽把报告递给了凤梦涵。

凤梦涵低头离开了,她今天总算看到了一个不同于自己在官场司空见惯的人,他知道有陷阱,但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种理念,那种正义,还是无所畏忌的跳了进去,哪怕会为此付出代价,他还是这样做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凤梦涵把这个报告送到了常务副市长庄峰的手中时,庄副市长很认真的看了看任雨泽在上面的签字,他掩饰着脸上闪动的那一抹笑意,对凤梦涵说:“嗯,任市长没说什么吧?”

凤梦涵摇摇头说:“我先送过去我就走了,后来过去问的时候他已经签字了,我就给你带过来了。[`小说`]”

庄副市长点下头,说:“好,辛苦你了,凤主任。”

“市长还和我客气上了,嘻嘻。”

庄副市长很严肃的说:“不是客气,你确实在这里也很辛苦,这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凤梦涵听的有点肉麻,就连忙客气了几句,这才离开。

庄副市长手里拿着这个批复报告,沉思了一会,就一个电话叫来了工业局的局长马军。

这个马局长一直都是跟随在庄副市长鞍前马后的人,他从一个小小的乡文书,提到了今天这大市的局长位置,可以说每走一步,那背后都留下了庄副市长的一个影子,所以在庄副市长的电话还没有放下十分钟的时候,他就站进了庄副市长的办公室。

这是个快50岁的男人,收拾的很有点小分度,胡子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上铁青放光,但相貌堂堂的他在看到庄副市长的那一刻,就变得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了。

他快步来到了庄副市长的面前,一面给发烟,点烟,一面讨好的媚笑着说:“市长召唤有什么指示?”

庄副市长使劲的抽了一口烟,似乎要把那烟雾全部的吸进肺里,在停顿了几秒,才长长的噴了出来,说:“你看看这个报告。”

说着把任雨泽签过字的报告用手指划拉到了马局长的面前,马局长赶忙拿起来,他只是看看签字,内容他早就看过了,不需要再看,稍微的一晃,他就看到了任雨泽的签字了。

马局长就咧开嘴笑了起来,说:“好好,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这任市长有点魄力。”

庄副市长的眉头一皱,说:“要是他知道了这厂长的底细,他还能有这样的魄力吧。”

马局长心里一紧,自己犯了一个明显的错误,怎么能在庄副市长面前夸任雨泽呢,是不是说任雨泽有魄力,庄副市长就胆小?

他紧紧张张的说:“对,对,我们不是就专门瞅他不明局势吗,他要知道了,肯定就不是这样签了。”

庄副市长很自满的说:“所以我看啊,这个任雨泽也没有人们传言的那么厉害,换做我,我至少会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签的含糊一点,给自己留下一些退路的。”

马局长说:“是啊,是啊,年轻人总归还是年轻人,冒进,张扬,自以为是,也好,不然的话我们还真的不好让这个厂长下台呢?”

点下头,庄副市长冷冷的说:“机床厂的厂长一直很张狂,自认是冀书记的人,从来都不给我们面子,这次我们就来个快刀斩乱麻,你回去之后,马上根据这个报告,对机床厂整顿,找出他的问题。”

马局长脸上一冷,说:“市长你放心好了,这次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着马局长离开后,庄副市长又站在窗口默想了一会,任雨泽,很好,你的到来或许给了我很多机会。

任雨泽这两天一直在等待着,他冷眼旁观的看着工业局对机床厂的整顿,他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当市委冀书记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任雨泽便知道事情来了,他接上了电话:“书记,我任雨泽啊,有什么指示。”

“雨泽啊,你知道你犯了一个什么错误吗?”冀书记在那面平平静静的说。

任雨泽表现的很茫然:“错误?请书记指正一下。”

“我明白你是有点闯劲的,但是,有闯劲并不代表就让自己当人家的枪使。”

“书记这话我糊涂了。”

对面响起了冀书记的两声冷笑:“糊涂?这很难理解吗?机床厂你了解多少,他们的人员,技术,市场和现状你理解多少?”

任雨泽忙说:“我都不了解。”

“既然你都不了解,你怎么就随便在报告上签字呢?你手里的笔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会有多大的分量,你随随便便的一签字,现在的机床厂就马彰羊飞,乱成一团了。”

任雨泽恍然大悟的说:“奥,是不是你说工业局对机床厂的整顿啊,这我知道,不过很多人都在说这个厂长有问题,说真的,我从报告中一看到他的那些行为,我也很生气,一个厂长,你好歹要为全厂职工考虑啊,职工都发不全工资,你倒好,一次欧洲行就花掉上十万,这还是**的干部吗?”

冀书记在那面愣住了,这个任雨泽,真让人头大,他不知道这厂长是我冀良青的人吗?

奥,对了,他当然是不知道的,他才来了几天啊,但是,但是但是什么呢?

冀良青也不知道该怎么来怪任雨泽了,这分明就是庄副市长给任雨泽下了一个套,就是认准他初来咋到,不明状况,想要借刀杀人的,任雨泽你傻乎乎的竟然还钻进他的圈套了,你让我我怎么说你才好?

冀良青摇着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在电话的那头说:“雨泽,唉,不错,你说的是不错,这个厂长可能是存在一点问题,但我们看问题要从长远的地方看,他对机床厂还是有过贡献的,所以我请你谨慎对待这个问题。”

任雨泽的心中还是有很多失望的,在前几天,他和冀良青见面之后,他甚至也怀疑过办公室主任王稼祥给他的信息是不是有误差,冀良青看起来不想他说的那样,但今天通过冀良青的电话,任雨泽可以确定王主任说的是对的,冀良青在保护嫡系方面,做的是有点过了。

任雨泽微微摇下头,对冀良青说:“书记,你的指示我会马上开会传达下去,让工业局停止对机床厂的整顿,书记的指示我们必须无条件的执行。”

任雨泽的话一下把冀良青给搞蒙了,任雨泽的态度是不错,但是怎么能这样做呢,他刚签字让人家严肃处理,马上又开会全盘否定,而且还说是我的指示,这是不是太过明显了,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冀良青有点头大的对任雨泽说:“雨泽同志,这样不好,我还要维护你在政府的权威,在一个,我直接干预你们政府的具体工作也不好,你可以私下灵活的处理。”

任雨泽却很为难的说:“书记啊,你也知道,我刚来新屏市,不借助一下你的权威我真的还压不住那些下面的领导,要不这件事情先这样办,让他们查查也好,这不管是对群众,还是对政府都是一个交代,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那时候我也可以出面说话了。”

冀良青面对这样一个什么底细都不知道的任雨泽实在也是无可奈何了,要是其他人,那都了解自己和厂长的关系,是要自己稍微的暗示一下,事情就能完全的按自己的想法去进行解了,但他任雨泽一无所知,他说的都是公事公办的话,自己还不好太过暗示了,总不能直接对他说,那个厂长不能动,是我的铁杆吧。

冀良青只能暗自叹口气,心中骂到,好你个庄峰,这一手玩的够阴。

任雨泽不再给冀良青其他的机会了,他又拿出了几个这两天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像是求教般的一一征询起冀良青的意见来,冀良青哪有时间和他磨这牙,愤愤然的挂上了电话。

这个时候的任雨泽才嘿嘿的笑笑,你有锦囊计,我有老主意,看看谁倒霉。

在离任雨泽办公室不远的庄副市长办公室里,庄峰也在嘿嘿的笑着,因为几分钟之前,那个工业局的马局长刚打了电话过来,给他汇报说,已经查出了机床厂厂长的一个重大问题,他除了公款旅游,几年累计花费几十万之外,他还有大量的贪污行为,马局长请示是否可以交由检察院接手。

庄峰当然很高兴了,不过这也是他早就预料之中的事情,现在的领导,只要想查你,没有查不出问题的人。

自己这次可以顺利的拿下厂长,换上一个自己的副厂长上来,对下一步机床厂的并购大有好处,那个福建的客商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人家送给自己的那五十万元钱自己都快用完了,但就因为这个厂长牛比哄哄的顶在那里,一步不让,才让事情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现在可好了,障碍清除。

更为重要的是,这次事情自己没有出手,一切都是任雨泽伸头,就算他事后清醒了,他也永远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庄峰有点感慨的想到了他这前半生,他借助一个当厅长的叔叔,一路崛起,他从一个或许不名一文的底层公务员混入新屏市的官场后,也算是一帆风顺,仕途上得心应手的了,他本是中国国情下独到的政治性动物,所有的聪慧与能力都毫无保留地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和平衡关系上,自然更将官场术和人际学嚼得深入骨髓,也算是老油条一根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他仕途一路顺畅的时候,就在他马上就能提升市长之机,他那伟大的厅长叔叔被政敌练翻了。

于是,他的仕途之旅就停滞不前了,在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好多年,唯一有一点点可以安慰的是,自己在新屏市这些年也算为自己打下了一片牢固的江山,任它东风西风,自己也能巍然不动。

庄峰美美的抽了几口烟,看看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又想起一件烦心事情来:自己婆娘昨天突然袭击,在歌厅的包间里把自己堵住了,表面上说是怕他多喝酒,其实他知道婆娘那点小九九,就是想来监督一下,看他有没有守规矩,是不是养了什么“小蜜”了?

庄峰苦笑了一下,其实也难怪婆娘会有这层心思,现在的领导干部,谁不是手里有了权、有了钱,都要包个“二奶”、“三奶”什么的,如果还象以前的老一辈那样,怎么还能算得上“开拓型”、“创新型”的领导干部呢?

现如今,人们经济生活富裕了,就是低下如一般百姓的那些男人们,有事无事都要弄几个女的性~伙伴姘着的,世道一变,观念一新,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只说对了一半——没有女人的放浪和配合,纵是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你又朝什么地方使劲去?

当然这层意思永远不能和婆娘说了,其实无论以前或是现在,当着婆娘的面,他都是信誓旦旦地说着甜言蜜语的话,对婆娘保证着说:“我永远不会去干什么坏事,包什么女人的,我心里永远就只有你这个老婆!”

还别说,庄峰说这话,竟然很大程度上是发自内心的。

对于女人,对于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当老婆,庄峰有自己独到而精辟的体会。

首先,他认为漂亮女人确实人人爱,但是不保险,一是没安全感,漂亮女人喜欢沾花惹草,而天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谁都害怕戴绿帽子嘛,虽然自己已经贵为副市长了,但这世间时时处处充满诱惑,自己的官也不是最大的,钱也不是最多的,何况女人是天上飘荡的云彩一般,非常难以捉摸,她愿意跟谁,她哪个时候**,你怎么能够预先知道,情这个东西,好多时候都不能以常哩来推想的。

现在不是经常听说有钱的富裕老妇也花大价钱包养小白脸,让没有骨头的男人吃软饭吗?现在自己当官多年,收点拿点挪点占点的,家里着实也聚积和拥有了大量的财富,本着“女主内”的传统,也是为了安全和保险,这些钱都由自己婆娘管着,她拿了那么许多钱,自己为了公务,都长期在外奔波,没有适时对婆娘进行慰安,不按期交公粮,如果也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才得不偿失,更是天大的耻辱呢?

自己同一切男人一样,平生最惧怕的就是戴绿帽子了。

第二呢,漂亮女人喜欢拿你和别人攀比,她自己也很要面子。在别人面前,你稍微做的差一点,她也会觉得没面子。

除了上述这些,脸蛋好看的女人虽然说多半都是些心性愚笨的人,但是毛病却还多了去了,比如多刻薄、少贤惠;好刁蛮、难宽容;涵养差、脾气怪,而且更多时候总是好吃懒做等等。

一句话,总之是漂亮女人靠不住。

而且,从本质考察,无论脸蛋怎样,肤色如何,天下的女人,从其器官形状和功能上,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洞,两片肉而已,并无什么可以计较的区别!

所以在庄峰看来,漂亮女人拿来玩一玩,发泄一下需要,倒还可以,但是如果真要老婆,还是稳妥安全为先,古话说的“丑妻为宝”乃为至理。

当了官之后,围他转的女人多了,他也总是逢场作戏,遍洒雨露,虽然并非夫妻,但是人家拿白花花的身体供他玩耍,怎么能没有目的和索求,在付出金钱的同时,他也借手中权力为人家办事,即使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样的伦理,也当有道的。

这种朴素而真切的底线是,妻子么,还是原配最好。

庄副市长的老婆确实在相貌上只能用“平平”两字来形容,身材上上身和比例相当,趋于腿粗腰壮的样子,一张略显椭圆的脸,蛋黄又掺了些黝黑的肤色,一双眼睛不大不小,一笑就露出暗黄的牙齿,生了孩子之后,前胸不再挺拔,两只乳.房瘪得恰似被阳光晒软的土豆一般,只能用坚~硬的乳~罩才能衬托出应有的模样,这么个身色,换到挑剔的男人那里,获得的评语完全只能是他们嗤之以鼻和轻蔑的“丑陋”两字。

但是这些一点也不妨碍庄峰坚守自己的家庭,有个妖娆而忠贞的妻子当然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但是时运不济,自己就出身在贫寒低贱的农民家庭,借了叔叔当厅长这棵大树才得以捧上公家饭碗,既然当初就把将老婆这样的城里人讨来做老婆当成荣耀,而且两人结婚已经这么多年,不说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闹,两人却也经常会因为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时不时的生出相互的龌龊,但是总体来说,家庭的港湾还是相对宁静和美的。

今天庄峰和老婆是说好的,不能在外面喝酒,现在老婆还正等着他呢,回去迟了谁知道那婆娘又会联想出什么来?

于是他索性不再去理刚才的思绪,强自打起精神来,出了办公室,回到家里,婆娘正为自己准备午饭,见他准时回来,欢喜异常,忙摆上碗筷,两人一边叙着家里的事情,偶尔也夹着两口子间才懂的疯话。

庄峰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抬头对婆娘说:“以后不要疑神疑鬼的,昨天那样子成何体统”!

婆娘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了,我就是去看看,又没说什么,是不是怕我看到你搂别的女人啊”?

庄峰做出严正和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我这是和你说正事,你别胡搅蛮缠!影响很不好嘛!”。

听了庄峰这番话,他老婆放下筷子,呆呆的沉默了一下,自己之所以和眼前这个男人结婚,原来就是因为两人一起在同一个乡镇工作,那时侯,她在粮管所,而庄峰则在乡政府,基层工作很清苦也很无聊,说是乡镇,其实每天来来往往也就只见那些个人,自己家虽说在县城里,却因为工作,每年能回家的次数也少得可怜。那时侯自己正值妙龄年华,青春欲念四射,**难遏,却因为工作环境的限制,缺乏和异性结识的机会。终于有一天,作为所里唯一的女性,自己被乡里政府邀请去陪县人大视察工作组吃饭,那时侯正好庄峰就在乡政府办公室,这样就和他有了更深一步的接触。

记得那天陪酒,大家都喝了好多,等到人大那帮老家伙歪歪倒倒上了车回县城后,同样喝得全身发热的庄峰皆着酒劲悄悄向自己说:“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时值天色向晚,黑幕已经渐次笼罩,自己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两人抬着高低不一的脚步,沿着河边走了一阵,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此刻天完全黑了下来,周围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世界好象完全沉寂了下来,只有不远出乡镇里的人家忽闪忽闪地亮着灯光,突然自己觉得身子猛然一抖,接着被外力强压着仆倒在地,却原来是酒壮色胆的庄峰死死的压在自己身上,他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口里不断呻吟着说:“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你给了我吧”!

压抑了那么长时间的青春的身体,自己又何曾受得了呢?加之又喝了酒,眼睛迷离,欲~念飞舞,竟然就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任凭庄峰解了自己衣~裤,让他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由少女变成了妇人。

还好,这庄峰到底还不是薄情郎、负心汉,日了自己以后依照诺言和自己结了婚,而且这么多年来,社会变化让人目不暇接,有了点钱和权的男人们家庭日益支离破碎,离婚率的不断飙升,而这个庄峰却在仕途上的康庄大道中,竟然没有提出和自己离婚,真是难能可贵了。

是啊,眼前这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他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家庭,不是为了自己吗?都说男人永远是贪腥的猫,象丈夫这样的男人,当着那么大的官,据说荷尔蒙分泌是特别旺盛的,总不能让他把身体憋坏了吧?知道现在当官的人,身边围着等献身的女人都特别多,但既是组织这样安排,也就只有随他去了,唉,这也是自己最明智的选择,今后他爱咋搞就咋搞了,反正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混乱得很,没听见人家说“小姐把辈分搞乱”吗?也就只落得人家说的那样,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他时时把家挂在心里就行!

她在心里哀叹一声,又检讨自己来,主意打定,她再不言语,重新端起碗筷,利索地同丈夫将午饭吃完。

简单收拾好后,她见庄峰坐在沙发那里,又捧起**的刊物《半月谈》看了起来,她的身体突然间升起一种久违的渴~求,便顺着也坐了下去,一把将丈夫手里的书抓了丢到一旁,红着脸附到他的耳朵边撒着娇说:“好了,好了,以后我不去捣乱了,行吧?但是现在你必须给我一回,”

边说边拽着庄峰往床的方向走。

受了婆娘这么一逗弄,张副市长私下里也觉得着实应该向婆娘慰安一下了,他前几天到外县开务虚会议时,由秘书替自己物色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两人在那里的宾馆大战了四五个回合,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县委的宿舍。

毕竟岁数不饶人了,这般由着性子的玩耍,哪里能不伤身体,这两天,他一直觉得后腰有些空虚,虽然在和几个副市长开玩笑时,依然还是说着提振精神的荤段子,但是凭心而论,什么时候都是身体最要紧的,若说真要让他带伤坚持战斗,继续革命,他的选择也或许是万万拒绝的。

但是此时自己婆娘这般的哀求,都让她渴了好久了,让她憋着实在太不应该,再说,如果自己表现出来不能战斗的样子,岂不是让婆娘起疑,说自己又同别的小姐乱来了吗?

于是庄峰定下心来,安慰婆娘道:“你先去床上等着,我先上趟厕所,等会一定将你喂的饱饱的”。

婆娘听了,做出少女娇羞和欢喜的模样,满怀期待地先自去了里面的卧室。

庄峰并没有如厕的**,他趁婆娘闪进屋内的功夫,悄悄走到书房里,拉开抽屉,往里面抓过一只药片,那是他的秘书专门托关系很铁的朋友从泰国带回来的“印度神药”,据说这东西很灵的,就象外面的人开玩笑时说的,“放到煮熟的面条里,连面条都要成根的硬起来”呢!

他仰头将一片药吃了下去,然后喝了口水,准备工作做完,他也随着进了里面的卧室。

婆娘已经等得心慌意乱、心猿意马的,等张副市长进去时,她正急不可耐地剥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庄峰就瞧见自己婆娘刚脱掉上衣和乳~罩,刹时一双更年期妇女的双~乳恰如夏天暴晒下的茄子一样垂在自己婆娘臃肿的上体。

看着庄峰进来了,婆娘更加慌乱愈加利索地除去裤子,瞬间婆娘身体和心理共同狂热起来,她高兴地拥着庄峰,嘴里不断催促着说:“快快,我要你,我要你!”

虽然是久吃的腻肉,但一种弥补和愧疚的心理之下,加上刚吃进去的神药现在已经快速地起了效果,庄峰也觉一种强烈的渴~望从心上激烈迸发,下~身硬~挺挺的如铁棍一样,他更无二话,慌不迭的脱~去身上衣服,冲了过去一把将婆娘按倒在床,呼哧呼哧地在她身上动作起来,一出一进地做着抽~送的运动。

他老婆半跪着抬起**,嘴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吟,眼波流转的看着庄峰,一时间一阵轻微的“啧、啧”声又在房间里响起,显得香艳无比。

“你今天水怎么这么多啊。”庄峰摸着老婆光滑丰~满的**说道。

“那还不因为想你了。”她一面说着,一面上下着**帮着使劲。

“你想我就想我,为什么出水?”庄峰抱着老婆的**向上顶着,调笑着说。

“嗯就是想你才有水。”在庄峰的一阵猛烈的后,他老婆红着脸闭上了眼睛,也随着他的起伏着身子。

“太舒服了啊亲一下我”老婆在上面意乱情迷的呻~吟着,她低下头示意他亲她。

庄峰低下头和她的唇绞在了一起,彼此的舌尖交织在了一起,不停的舔啮着对方,随着速度的加快,小和尚的快~~感也越来越强。

“啊”他老婆的唇脱离了庄峰的唇,发出了娇~媚蚀~骨的一声低叫,又一次被庄峰牢牢的压在了身子底下。

“抱紧我,让我射进去”庄峰撑着身子加速抽~插着,快~~感一**的从和尚头涌向大脑,秘道和小和尚剧烈的摩擦下发出了“咕唧、咕唧”的水声。

“啊你射啊太舒服了插得深些啊”老婆微趸着眉头,软语哀求着。

与此同时她不两手紧紧的抓着庄峰的肩膀,两腿紧紧的缠着他的腰际不让他离开。

“管你怎么贞洁的女人,只要到了我的,还不叫你变成发~~情的。”看着老婆兴奋得失去控制的样子,庄峰不由得有些自鸣得意,如潮水般涌来的快~~感使他的动作更加迅猛。

“?我刚才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个龌龊的词出现?我原来可不是这样的啊。”庄峰的脑子里忽然之间如同闪电掠过这个想法,剧烈运动的身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直愣愣的看着身底下呻~吟成一团的女人。

“不要停啊求你了啊”老婆抱着他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将下~身向他迎凑着。

“大概是看到老婆那副奴性十足的样,我才会有那样的想法吧。”庄峰用力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反常辩解着,不过老婆温湿紧窄的秘道带给他的快~~感促使他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又一次抱着老婆的**使劲抽~送着。

“啊用力啊”老婆没口子的乱叫着。带给他的却是异样的刺~激。

“我**啊”终于一阵剧烈的后,一股麻痒的感觉从小和尚升起,直达脑际。

庄峰紧紧的抱着老婆的**狠命抽~送了几十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顶,将一股热热的子孙液毫无保留的射到了老婆的体内。

“我也到了啊”老婆被他的精~~液浇灌的同时发出了酥爽到极处的呻~吟声,两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

同时觉得老婆的身体一哆嗦,秘道将庄峰的命根子紧紧的吮咂几下之后,一股温热的湿水从秘道深处溢出,全部倒浇在庄峰的和尚头上。

“舒服么?”激~情过后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趴在老婆的身上问道,小和尚还是半硬不软的插在她的体内。

“你说呢?”老婆反问道,“人家刚才叫得那么大声你没听到?”她的脸红红的,高~耸的乳~房不停的起伏着,急促的呼吸证声证明刚才老婆也是全情投入。

“听到了,刚才叫得大概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听到了。”庄峰促狭的笑着。

“又取笑我,下次不让你日了,射都射好了还插在里头干嘛?”老婆佯怒道,说着还摇了摇**,本来就软下来了的小和尚“波”的一下就被挤了出来。

“不敢,不敢。”说着庄峰撑起身子,看着老婆的下~身。

她的两条腿叉得大大的,下方是一片倒三~角的黑~~毛,两片大粉~唇红肿不堪的肿胀着,一缕乳白色的液态的东西混杂着老婆的湿水从秘道倒溢而出,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看到老婆的秘道像个小嘴般的微张着,庄峰忽然之间想要戏戏她。

他拿了些卫生纸卷成柱状。

“你要干嘛?”辣婆看到他将卫生纸卷起来不由得有些奇怪。

“帮你擦啊。”说着他将卷起来的卫生纸朝老婆的秘道一插,一下子插了一截进去,看上去活脱脱一张正在抽烟的小嘴。

他拿着柱状的卫生纸轻轻的抽了几下,上面顿时沾满了黏黏的液体。

“啊你干什么啊?”老婆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

转瞬间她醒悟过来,老公是在戏耍她,恼羞成怒地说道:“又来耍我了,你这烂人,”说着还将两腿夹起来不让他动。

庄峰这才哈哈哈的取出了纸卷,两人相拥而睡。

第二天,那个机床厂的厂长就被停职了,案件也转到了市检察院的手里,这恐怕是新屏市少有的一次如此雷厉风行的反腐行动,所有的机床厂的职工都拍手叫好,不过他们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原来的这个厂长确实问题多多,一个好端端的厂子让他搞的乌烟瘴气的,但新上来的厂长也不过是走了豺狼,来了虎豹,他刚一上任,就开始和福建客商协商收购计划了。

起初任雨泽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新屏市的厂矿还有很多,现在合并,收购,重组一个个的企业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而且他每天事情也是不少,这样的事情根本就顾不过来,这个机床厂收购消息引起任雨泽关注是因为办公室的王主任的到来,目前在这个地方,任雨泽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秘书或许是可信的,但秘书的阅历太浅,有的问题他是看不出来。

办公室的王主任也算勉强可以信任吧?但这个人的底细任雨泽一时还没有时间来得及盘,所以不敢过于走的太近,不过王主任倒是表现的很积极,但即使是如此,任雨泽还是很小心的对待他。

王稼祥今天就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主动的说起了这件事情:“市长,有个问题我想给你汇报一下,想要引起你的关注”。

任雨泽问:“有什么事情呢?”

“机床厂刚换了一个厂长。”

“我知道,是过去的副厂长。”

“但你知道机床厂马上就要被收购吗?”

任雨泽点头:“大概的听工业局说过这事情,这件事情过去是庄市长负责的,没有转交过来。”

王稼祥一笑说:“但是你在原厂长的调查报告和机床厂整顿报告上签过字。”

任雨泽警惕了起来:“哪又如何?”

“本来那个厂长也是罪有应得,但是如果接下来这个厂的收购价格突然降低,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一定的责任?”王稼祥说话还是那样无所顾忌。

但这句话对任雨泽来说却起到了震撼作用,任雨泽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点很模糊的东西,会不会这个机床厂的事情就是一个套中套呢?他们借着自己的手除去了一个对手,完全是因为这个对手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贱卖机床厂,当然,厂长这样的人,绝不会是因为正义或者对国家的负责才那样做的,他们一定是因为一些利益问题产生了矛盾。

现在自己帮他们搬掉了厂长,就等于是为一些人腾开了贱卖国有资产最后的拌脚石,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恐怕就责无旁贷的要管一管这件事情了。

任雨泽沉思起来,王稼祥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他没有在打扰任雨泽,开门轻轻的离开了,留下任雨泽独自在办公室慢慢的思考这件事情,王稼祥也相信,任雨泽一定会想通整件事情的方方面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四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四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自己怎么才能很自然的参与进去,不动声色的制止住他们的这次巧取豪夺的计划。

到目前,任雨泽还没有和谁为敌做对的想法,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侵吞国家财产,任雨泽又不能无动于衷,不过一个妥当的办法并不是很容易就能想的出来,所以任雨泽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实木的门响起了敲门声,门一打开,任雨泽扭头一看,是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凤梦涵对着任雨泽优雅的笑笑,就走了过来,她是来给任雨泽送材料的。

凤梦涵很希望每天都能见上任雨泽一面,哪怕就是在过道,在食堂,或者是在大院里,只要看到任雨泽,她这一天的心情都会很舒适,很平静了。

而任雨泽也是一样,每一次凤梦涵和任雨泽的接触,都让任雨泽感到一种信任在不断的加强,绝对不是因为她的美丽和漂亮,而是她眼中的清澈让任雨泽能够看透,看懂。

凤梦涵走了进来,从上次两人跳舞之后,他们有了更多的默契,在签字那件事情上,凤梦涵也主动的给任雨泽发出了警告,虽然最后任雨泽没用按她的警告去做,但这更让凤梦涵敬重起任雨泽的为人和性格。

就是到了今天,凤梦涵还是在奇怪,为什么这次冀书记没有出面保护那个厂长呢?为什么冀书记没有对任雨泽展开打压呢?

而且冀良青还真的忍住了,眼看着那个厂长受审,他也无动于衷。

这凤梦涵是永远都想不通的,因为这根本就不附和冀书记的性格和作风。

坐下之后任雨泽说:“凤主任,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嗯,也没什么大事,这是我们办公室对科室固定资产的清理明细,其他几个市长都看过了,给你也送一份,你过个目。”

任雨泽笑笑说:“我看什么?我刚来,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看了也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油。”

凤梦涵笑了起来,说:“这个文件不让你签字,就是给你留一份底子,让你知道这回事情,我怎么可能陷害你。”

任雨泽忙对凤梦涵说:“那是肯定的,呵呵,谢谢你啊。”

凤梦涵微微一笑,她不希望任雨泽对她这样的客气,从认识任雨泽之后,她心中就有了一种很奇特的感应,她觉得,在自己的宿命中已经不可或缺的有了任雨泽。

凤梦涵很调皮的问:“为什么这样客气?”

任雨泽想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说:“因为在新屏市只有你是真心想要帮我。”

这话很容易的就让凤梦涵有点感动了,她说:“可是我没有帮助过你什么。”

任雨泽没有回答,却站起来,走到了饮水机的傍边,弯腰亲自帮凤梦涵倒上一杯水,这个动作让凤梦涵有点措手不及,她也赶忙站起来,准备接过任雨泽递来的水杯,但很不幸的是,他们的手就碰在了一起,任雨泽骨节分明,强健有力的手指和凤梦涵如玉如棉的芊芊玉指都像是触电了一样,那酥麻,颤栗的感觉从手指一下就穿到了整个神经末梢。

他们都手一抖,水杯从他们的手中跌落到了地板上。

而后他们又一起蹲下,准备拾起那个水杯,于是他们的头又碰在了一起,他们两人面面相观,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一起大笑起来了。

任雨泽站起来,伸出手,对凤梦涵说:“算了,我们两人都不要管了,让秘书来收拾吧,我还有话想问你。”

凤梦涵一支手拾起了那个变形的一次性纸杯,一支手就伸了出来,让任雨泽牵引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现在她已经有了心理的准备,所以纵然心慌慌的,手抖抖的,但没有在失态了,她站起来之后,不知道应该是马上把手从任雨泽的手心抽回来,还是在他的手心里多放一下,她开始注意起自己和任雨泽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生怕自己做的不够最好。

任雨泽一直把她拉起,站稳,又很认真的看了看她的手,才说:“有没有让水烫着?”

凤梦涵呡着嘴,很腼腆的摇摇头说:“没有。”

“嗯,吓死我了,万一你在我这里受点伤,那我怎么给你们王主任交代呢。”任雨泽很自然的引出了王稼祥来。

“这有什么啊,你还用给他交代?”

“那是当然了,你是他办公室的人啊,对了,这个王稼祥?”任雨泽欲言又止。

凤梦涵拿起了茶几下一个抹布,扔在了刚才掉杯子的地方,让它自己吸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任雨泽,见他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就问:“他什么?市长想问什么?”

任雨泽说:“这个王稼祥总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吗?他在很多时候都不怎么顾忌。”

凤梦涵就笑了说:“你才发现啊,这好几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什么都看不惯,见了什么都要评论几句,我们开玩笑说他不像一个处级干部,倒想是一个年少的学生。”

“但我还是有点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

“这样的话,难道别的人能容忍他,他不担心自己的位置?”任雨泽说出了自己埋藏了很久的这个疑惑。

凤梦涵怔怔的看着任雨泽,说:“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凤梦涵雨点好笑的看着任雨泽说:“地球人都知道的,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他的位置,因为他老爹是冀良青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是啊,他老爹是新屏市有名的大夫,冀书记有一种头疼病,一点疼起来什么药都止不住,但唯独王主任老爹有一个什么祖传的秘方,只要暗示服用,冀书记就犹如常人一样的健康,所以你想下,冀书记能不对他就好吗?”

任雨泽愣住了,他看着凤梦涵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难怪他可以这样无所顾忌,想想任雨泽也是觉得有点悬,如此来说,王稼祥喝冀书记的关系就应该很铁,好在王稼祥上次在评论冀良青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随他的话去诋毁人家冀良青,不然,嘿嘿,那可是真有点意思了。

但任雨泽的心中又升起了另外的一个疑问,这个王稼祥既然和冀良青是这种关系,他就应该在任何时间,地点去维护冀良青啊,但显然的并不是这样,他一针见血的对自己指出了冀良青的错误思想和根源,他王稼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任雨泽沉思起来,凤梦涵说:“我以为你都知道的,那天还看你们很亲热的样子,一起在ktv搞**呢,说了半天你什么都不知道。”

任雨泽抬头,说:“什么**啊,那就是我们遇上了,他邀请我一起找地方坐坐,就那么一回事情,不过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到真还不清楚,难怪他什么都敢说,对谁都无所谓了,在新屏市他的确可以不怕谁。”

凤梦涵看着任雨泽有点迷茫的样子,就准备给他说的更透彻一点:“不过我和王主任在一起工作时间长,对他还是了解的,他是一个有理想,也有责任心的人,这些年他看到了太多的丑陋习气,自己又没有能力去改变,在冀书记那里说了也没用,所以慢慢的就变得有了一种愤世嫉俗的表现。”

任雨泽点头,原来如此,这个王稼祥看来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他应该对冀良青也有很多不满的地方,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新型变化的社会和官场,这到底算是一种优点,还是一种缺点呢?

任雨泽无法给出答案来,现在的社会已经变的让很多东西都走形了,就像很多字词,在过去他是褒义的,如老实,实在,憨厚等等,现在都成了贬义,他们等同于傻瓜,笨蛋。

而另外的很多词也转换了它的用途,比如“公仆”,现在它是“老爷”的意思。

比如“服务”,现在它的作用就成了“管理”。

而“管理”也就成了“缴费”。

等等这些变化让一个连任雨泽这样的聪明,智慧的人都无所适从了,所以对王稼祥的这些性格和表现,任雨泽实在是没有办法来给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凤梦涵离开后,任雨泽继续想着刚才自己和凤梦涵的谈话,这也自然的想到了他们谈论的主角王稼祥,任雨泽感觉自己还是要抽时间和这个人多接触一下,以自己眼前的情况,只有从他们这些人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和资源。

接着任雨泽又想到了王稼祥提示自己的机床厂的问题了,他叫来了秘书小赵,对他说:“小赵,你帮我把关于机床厂收购的一些资料收集一下,记住,不要惊动别人,最好找的全面一点,现在的,过去的都要。”

小赵说:“要让别人不注意,恐怕资料的完整性就有点问题。”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不需要正规完整,这个机床厂收购一直没有交给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尽可能的找全一点,但前提就是不要让别人太过注意,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

小赵就点头说:“我知道了,我有办法。”

任雨泽就微笑一下,算是对小赵的一个鼓励。

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小赵就整理了一堆机床厂的资料,有这个厂经营状况的数据报告,有这个厂技术,资产的盘点报告,还有这个厂几次商谈合并,重组,收购的的情况。

任雨泽看着眼前这一堆的材料,说:“小赵,你到哪搞到了这么详细的一堆材料啊。不错啊,速度够快的。”

小赵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任雨泽很少这样表扬他:“我让我一个老乡出面的。”

“奥。”

“我说我们秘书科要写个材料,我要一些关于机床厂的资料,让他帮忙到厂里去找,他在宣传部上班,一说帮机床厂搞宣传,人家就把所有东西都给他了。”

任雨泽嗯嗯的答应着,这个秘书还是不错的吗?能灵活处理这件事情。

任雨泽看看下班还有一会时间,准备铺开来详细的研究一下机床厂的情况,电话却响了起来,是全市长亲自给任雨泽的来的电话,全市长说:“雨泽啊,今天晚上我没什么事情,我让你嫂子在家里炒了几个小菜,晚上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稍微的喝两杯,怎么样?”

这样的邀请任雨泽是不能拒绝的,市长很给自己面子了,自己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是要去的,任雨泽说:“市长啊,不好意思的,本来应该是我先请你的,但这几天太。”

“算,算,算,说那做什么,我们每天谁不是在外面吃着喝着啊,那在乎吃什么,你家也没搬来,怎么请我,上酒店啊,有意思吗?”

全市长是很随和的一个人,任雨泽就笑笑说:“那好吧,下班了我过去。”

“你下班就到我办公室来,我们一去过去。”全市长说。

任雨泽连连答应。

放下电话,任雨泽一看这情况,今天想要加班看资料已经是不成了,他就对秘书小赵说:“这样吧,这堆资料你下班了帮我送到我住的房间去,我晚上回去再好好看看。”

秘书就嘴里答应着,开始帮任雨泽把刚刚摊开的这一堆资料又整理和收拢起来。

看看到了下班时间,任雨泽单独到了全市长的办公室,全市长也开始穿外套,收拾包了,见任雨泽来了,说:“我就不给你倒茶了,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嫂子啊,人家今天下午特意的请了半天假,催了几次了。”

任雨泽忙说:“这真不好意思啊,还让嫂子专门请假,那我们快过去,不要让人家久等。”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婆给丈夫做饭是天经地义,不做饭还娶老婆做什么?”

任雨泽真还没有想到,这全市长还有如此男子汉的一面,他心中佩服着,说:“市长你也不能太那个啥了。”

“嗯,该温柔的时候我也知道,但男人嘛?该强硬的时候那就不能马虎,不然她们还翻天了。”

“呵呵,也是,也是。”任雨泽怎么办,他只能附和着全市长,自己有点怕老婆,但未必还要让人家全市长也怕老婆不成。

两人说着话就一起下楼,楼下市长的专车也早就等在下面了,两人一起坐在了后排,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一个小区。

车就在小区外面停下,全市长说:“我一般不让车进去,这个房子是市里当初抵账的一套房子,本来要拍卖的,刚好那时候我来了,就先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一年多了。”

任雨泽四面的看看小区,很不错,绿化带也比较多,楼房之间的间距也很宽,整个小区的管理也很到位,任雨泽说:“全市长这地方不错。”

“不错吧,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媳妇说声调到新屏市来,我保证给你搞一个比这更好的房子把你们安顿下来,这科不是乱说的,你记着我的话。”

任雨泽嘴里说着客气话,但心里却突然的升起了一种黯然失色的酸涩,江可蕊怎么可能到新屏市来啊,她很快就到京城去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单元,上了电梯,全市长说:“在16楼呢。”

“奥,那视野不错吧。”

全市长开玩笑说:“还成,就是千万不要地震啊,哈哈哈哈。”

他们到了,到了之后的任雨泽才发现,自己今天又给人忽悠了,这个全市长哪有刚才想象的那么威猛啊,一进门,人就变了,一眼就看得出来,妻管严。

任雨泽暗自摇头笑笑,不过全市长的爱人还是很热情的,也给足了全市长的面子,她亲自帮着任雨泽接过外套,嘴里还一个劲的说:“任市长啊,早就听说你要来,我们老全每天都在盼你,他这人啊,真是需要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来辅佐辅佐。”

这上来就说到了工作上的问题,让任雨泽有点尴尬,他看了一眼全市长的老婆,这女人比起任雨泽来说可能大上3.2岁吧,人是没得说,漂亮,风韵,气质也好,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人,张嘴一口正宗的普通话,比起大部分北江人的地方普通话来说,更让人听着受用。

特别是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很大,配上纤细的腰身,就不得不让人有一种想要抱着**顶一顶的想法了,当然,也就是本作者我敢这样想想,一般新屏市的人,谁也不敢这样想,除非他是混腻了,连任雨泽也是看了一眼,赶快转过了视线。

他环顾着房里的装修和家具,不得不说,这里一切都显的很豪华,不管是家具,还是搭配的摆件,特别是墙上有一幅画,任雨泽就算不是太懂,但任然可以看出那是国内现在一个很大腕的画家的笔记。

全市长见任雨泽在端详那幅画,就端着刚为任雨泽泡的一杯茶水,走过来说:“那年上京城,我通过了好几层的关系,才见到这个人,要到了一副他的真迹啊。”

任雨泽想,恐怕单单是有点关系也不行的,不花上极高的代价,根本就拿不到人家的画。

任雨泽点点头,笑笑说:“一副画还这么麻烦,我就看画的还热闹,红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

这全市长一愣,哈哈的大笑起来说:“算,算,不跟外行谈专业问题,我们就直接做餐厅去吧。”

任雨泽结果了茶杯,到了客厅背后一个雕花隔断的后面,一张很是张扬的餐桌上摆放了许多菜肴,任雨泽忙说:“这这有点太多了吧,就我们三个人啊。”

全市长说:“你不要管,坐下就成了,我们爷们只管吃。”不过在家里说这些豪言壮语的时候,全市长还是有点紧张的,边说边抽一眼厨房的出口。

两人就坐了下来,全市长拿出了一柄五粮液来,给任雨泽倒上,自己也到上,说:“雨泽同志,不瞒你说,我这个地方啊,市里所有的领导都没来过,就包括冀良青我都没请他到家里来吃过饭,为什么呢,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社会,谁还在家里请客?又麻烦,吃完了还要收拾,老婆也不大高兴,到我们这个级别了,还有几个老婆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做饭呢。”

这话是没有假话的,的确是如此,现代社会已经把人的距离拉的太远了,不要说他们这些厅级干部,老婆已经早就脱产了,就是一般的职工,也大都不喜欢别人到自己家里去吃饭,宁肯花上一点钱,在外面招待。

全市长端着手中的酒杯说:“但是任雨泽,我为你就要破这个例,为什么呢?因为在新屏市的领导中,也就我们两人是外来的,我们不属于新屏市,我们想要融入进来,但是很难啊。”

全市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有点苍然的样子。

任雨泽也相信,当初的全市长也曾今试图进入到这个在名誉上归他管辖的新屏市,但毋庸置疑的说,他最后肯定遇到了阻碍,没有彻底的融入进来。

全市长继续说:“是啊是啊,我们很难在这里扎根,这不仅仅是我们的原因,还有很多其他因素,相信你任雨泽有一天也是要离开这里的,但我们既然在这个地方来了,在我们走的时候就要为这个地方留下一点什么,你说是不是?要让别人能够回忆到我们。”

任雨泽点头,说:“是啊,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们是应该做点对新屏市有益的事情。”

“来来,雨泽,我们先干一杯。”

任雨泽见这杯子有点大啊,至少都是7.8钱一杯,说:“要不等嫂子过来了一起慢慢喝。”

“不等她,我们自己来。”说完,全市长一口就干掉了手里的酒。

任雨泽呲了一下牙,也一口喝掉了。

全市长说:“你应该酒量不错吧?记得有年的年底在省上我们喝过一次。”

“我酒量一般吧。”任雨泽是不担心他知道自己酒量好的,因为在省里每次开会,任雨泽都不会放开大喝的。

全市长也是摸不清任雨泽的酒量,就不在太勉强了,帮他倒上之后说:“那你就多吃点菜,酒我们慢慢来。”

“好好,感谢感谢,哎呀,这菜好吃,好吃。”

“当然好吃了,你这嫂子啊,当年那做的是一手好菜的,唉,这些年变懒了,很少在家做饭。这女人啊”

一股香风飘了过来,一个人影也让全市长的话就此打住了。

“你在说什么?那个女人?”全市长的媳妇问。

全市长面不改色心不慌的说:“还能有谁啊,就是路秘书长的老婆,经常不做饭,让路秘书长在外面吃食堂。”

“奥,我还当你说我呢?”

“那能啊,你虽然也做的少,但那都是我有应酬回不来啊,这不怪你,你和她不同。”全市长说的铿锵有力的,一点都没有难为情的样子。

倒是任雨泽真有点快要忍不住了,他就忙站起来,帮着全市长媳妇拉开了一把椅子说:“嫂子,来来,你快坐下,今天这菜太多了,不用在弄了,够吃了。”

全市长的媳妇就道声谢,坐在了任雨泽和全市长的中间,拿起了酒瓶,对任雨泽说:“任兄弟,我这样叫你成吗?”

任雨泽连连说:“成成。”

“好,那以后就这样叫了,我说啊,我们老全真的是从来没有在家里请过客,前一两天他给我说要请客,我根本就不能答应,但他后来说请你,我就二话不说了,为什么,你在新屏市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当嫂子的我也想见见你。”

任雨泽有点难为情,他说:“我应该早点来拜见嫂子的。”

“那不用,今天不是见到了吗?好,和传言中的一样,没让嫂子失望,所以嫂子今天要给你到一杯酒,你一定要接。”

任雨泽怎么办,全市长的酒他可以推一推,但嫂子这酒就没有丝毫的推辞的余地了,人家整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你不喝就对不起人家。

任雨泽站起来,二话不说,一口就干了。

这嫂子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任雨泽也一身发毛,怎么了?怎么没错什么吧?

就听她说:“兄弟啊,这新屏市的规矩啊,喝酒是不能站起来的,**一抬,喝了重来,所以这不是嫂子为难你啊,还得再到一杯。”

任雨泽有点傻了,他倒也是听说过有的地方有着轨迹,但没想到新屏市有,自己初次来人家这吃饭,处于礼貌,当然要站起来了,但没想到会是如此,他就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全市长,哪想到那全市长眯着眼嘻嘻的笑着,在看热闹呢。

嫂子就说:“弟兄啊,你不要看他,在这个家里他做不了主的,你喝了,嫂子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任雨泽倒也不是完全的怕,他的量也深的很,所以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端起酒又喝了一杯,然后嫂子又陪他碰了两杯,这酒喝的有点快了,任雨泽赶忙吃点东西压压。

吃点菜之后,嫂子就说:“弟兄,你这哥哥来新屏市也时间不短了,但也一直没有什么显眼的成绩,有时候他自己在家里也急啊,听说你要来,他高兴了好几天,这下好了,你要帮他一帮啊。”

任雨泽恍然明白了许多,难怪连嫂子都对自己如此的客气,他们都想让自己像过去在洋河,在临泉市那样大展身手,为全市长以后的升迁铺垫道路。

明白了这点,任雨泽就感觉今天这酒有点变味道了,自己不是一个不想工作的人,但工作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和渠道来安排,根本不需要这样,任雨泽就把自己对全市长的一点感激都冲刷的干干净净了,似乎今天就是一场交易一样。

后来他们又喝了好多,一瓶五粮液大多让任雨泽喝完了,全市长喝的很少,还没有他媳妇喝的多,倒是他媳妇还有点男人的气概,陪着任雨泽连干了好多杯。

就是这样,在任雨泽离开的时候,全市长已经有点醉眼朦胧的,他说:“我就不送你了,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

任雨泽那能让他叫来司机,这几步路,自己随便的溜达一下也就到了,根本是用不上司机来。

任雨泽忙忙的说:“不用,不用,我走回去。”

一面就金鸡独立的在门口换上了自己的鞋,身形稍微的有点摇晃,全市长的媳妇就过来搀扶住了任雨泽,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蓝白色的牛仔裤,显得年青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有真实的年龄,就像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雪白的脸庞柔嫩得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一对坚~挺的乳~房在白衬衫底下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这一搀扶任雨泽,那**就顶在了任雨泽的胳膊上,任雨泽一个寒颤,热血上涌。

忙忙的就离开了这里,走在电梯间,任雨泽的心还在扑扑的跳。

天气还是有点凉,新屏市的街道上人却很多,来来往往的人在提前迎接春天的到来,在月色的映照下,清晰的看见天上现在还有几片残云在飘浮,非常漂亮,而且形状和颜色都是极其怪诞的——有的是软软的,像一缕一缕的烟,有暗蓝色的,也有青灰色的;有的是凹凸不平的,像断崖绝壁,有暗黑色的,也有棕色的。

一片一片的深蓝色天空从这些云中间和善地露出脸来窥探。在月光的余晖中,竟是那样的苍凉寂寥,天空间飘浮的淡淡雾霭,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任雨泽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回到了宾馆,任雨泽拿出电话,想要给江可蕊打过去,问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问问她是否情况有变,去不了北京,问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

但他的号码还没有找到,一个在熟悉和陌生之间的号码就打了进来:“雨泽,你就这样离开临泉市,离开省城了吗?你为什么没有和我告别呢?”

任雨泽听着这个久远的声音,思绪一下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遥远的洋河县,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和仲菲依在那个小小房间的缠绵,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故事,为什么这种感觉这样久远,这样心碎啊。

任雨泽回忆着,轻声说:“仲菲依,你回来了。”

仲菲依的情感也好像起伏很大,她说:“回来了,你走的时候,我刚好在北京学习,但你总应该给我说说你的事情,给我谈谈你的伤心啊,就这样你一声不响的就到了新屏市,记住,我和你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任雨泽也让仲菲依的情感感染了,他不无感慨的说:“是啊,我也一直当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何年何月,我们都是朋友。”

“什么时候回省城,听说乐书记马上就要走了,你不回来送送他。”

“他不让我回去,说我刚来新屏市,让我安心好好工作?”

“你妻子江可蕊呢?”

“她现在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到新屏市来。”

“不是吧,我听说她也要到央视去了。”

任雨泽知道无法在继续隐瞒下去了,说:“现在都还没定,有那个想法。”

“刚才还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怎么想要瞒我?”

“没有,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还没定。”任雨泽不想说起这个话题,他也不是想要刻意的欺骗仲菲依,但他总觉得江可蕊的离开会让别人过多的关注,过多的同情自己,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他赶忙转换一个话题,来摆脱谈论江可蕊的事情:“这次学习时间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这能有什么收获?”

“没收获你跑去学什么?”

“混呗,哪都像你任雨泽一样,兢兢业业的工作,我们是没有追求,没有理想的人。”

任雨泽其实还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的,轻松,愉快,不要老是让自己沮丧和惆怅,见人都像个怨妇一样述说自己的伤心。

两人在电话中聊了很长时间,任雨泽最后说,有时间回去的话,自己一定过去看她。

仲菲依也说,自己会找个时间到新屏市去转转,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到过新屏市。

等两人挂断了电话,任雨泽在准备给江可蕊挂电话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任雨泽只好放弃给江可蕊的电话。

但他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早就睡觉了,简单的冲个澡之后,任雨泽就拿起了下班秘书小赵送到宾馆的那些关于机床厂的资料,认真的研究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任雨泽越来越发现机床厂收购之中的猫腻了,最早的几份合并和收购计划,评估,预算上面都是标明机床厂的固定资产在两千至两千五百万之间。

但最近一次的评估报告却一下子就突然的缩水了,机床厂的固定资产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千万,新上来的这个厂长也开始按照这个一千万的数字和那个福建的老板洽谈起收购事宜的,这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机床厂固定资产怎么就会变话如此巨大,任雨泽不能不认真的思考了。

为了以防万一,任雨泽打起精神,很认真的继续对所有资料做了一个系统,全面的研读,他需要排除的是在这半年中机床厂有出卖土地,出售设备等行为,如果是那样的话,情况当然会有变化。

但一直研究到凌晨两点,任雨泽看完了手里的所有资料,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资产应该缩水的因素,那么,现在就可以毫无疑问的说,有人在这个评估报告,以及国资局方面做了手脚,而真正能够完全掌控这方方面面的人,或许就只能有一个了,那就是庄峰,庄副市长。

任雨泽合上了资料,犹豫起来,这个庄峰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样庸庸碌碌的,他能够不动声色的给自己设下一个打击机床厂厂长的圈套,就足以说明他的狡诈和阴险。

而王稼祥也很清楚的告诉过自己,这个庄峰连冀良青在很多时候都要礼让三分,自己一个刚到新屏市的排名靠后的副市长,一个在新屏市无根无基,单枪匹马的外来人,又怎么能挑战在新屏市混迹多年的常务副市长呢?

任雨泽想到了自己能不能依靠市长全凯靖?假如自己和全市长联手的话,应该可以治的住这个地头蛇,但一想到全市长,任雨泽的眼前就出现了他貌似强悍,实在胆小的样子,也一下子想起了王稼祥说过的话——这个全市长啊,没有什么担当。

没有担当就以味着在关键时候靠不住事情,对这样的人,可以共享富贵,不能共度患难,自己绝不能把宝压在他的身上。

但除此之外任雨泽又没有一个适当的方式,仅凭自己是绝对不能挑战庄峰的,乐书记说的好啊,在发起战争的时候,先要好好的想一想,胜算多大,结果会如何。

如果自己对付不了庄峰,那徒然的搭上自己的前途也毫无意义。

任雨泽又想到了是不是应该去找找冀良青,但最后任雨泽也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冀良青现在自己还看不懂,也不了解,单单是听了几句王稼祥的话就来对冀良青做出判断,这有点冒失,也有点草率了。

谁能说得清他到底和庄峰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呢?谁又能说得清在机床厂这件事情上冀良青就没有和庄峰联手呢?

自己已经受到了如此巨大的一个教训了,再不长点记性那真是无药可救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就这样思前想后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任雨泽都有点头晕脑胀的,他让秘书给他好好的泡了一杯浓茶,连喝了几道,这才略微的感觉好一点。《纯文字首发》

他在办公室又犹豫了很长时间,秘书送来了今天的工作安排,任雨泽看都没看,挥挥手说:“安排的工作先停停,今天可能我有点其他事情。”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任雨泽也没有说,因为他想再也说不上已经怎么做,不过有一点任雨泽是知道的,那就是不能在继续的耽误了,说不上机床厂那面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定下来,要是人家合约都签了,自己在去阻拦,困难就更大。

任雨泽站起来来在办公室反复的走了好一会,才停住了脚步,拿起电话:“是工业局的马局长吗?我任雨泽啊。”

对面电话中就传来了马局长的声音:“任市长啊,你好,你好,奥。奥,你想到机床厂去看看啊?”

“是啊,上次你的报告写的很好,也很及时啊,挖出了机床厂一条蛀虫,这一点你功不可没,今天我就是随便的去看看,那里的职工精神面貌一定很好吧?”

“好好,当然好了,这个厂子早就在机床厂臭名昭彰了,工人们一听说收审了他,高兴的只差放鞭炮了。”马局长在那面有点就自得,有有点夸张的说。

任雨泽微微一笑:“好好,这就好,我就要看看职工的高兴的样子,这可是我来新屏市办的第一件事情啊。”

这马局长在那么就有点想笑了,你傻不岌岌的,你真还以为这是你的政绩啊,不过这样也正常,领导嘛,总是喜欢把好事情往自己的头上揽,那就随便你了。

马局长也附和着奉承了几句。

任雨泽说:“别的也不说了,你陪我去看看机床厂的职工吧。”

马局长也就答应了:“行,今天刚好下午他们有个收购动员会,任市长能去他们肯定高兴”。

任雨泽在联系了马局长之后,想了下,又给办公室的王稼祥主任也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陪着自己一起过去,任雨泽也是想和这个王稼祥多接触一下,从他那获得更多的新屏市的信息。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小餐厅,任雨泽就遇上了常务副市长庄峰,任雨泽客气的招呼一下,两人就坐在一起吃饭了。

这是市上领导们单独的一个餐厅,一般情况要是没有其他的领导在,任雨泽也不进来,随便在外面吃点什么都成,何必把自己搞的很特殊的样子。

但要是有别的领导在,特别是中午,有时候别的领导也来这里吃饭,任雨泽就不能在大餐厅坐了,那样会让人家坐在里面小餐厅的同僚心里不舒服的,你任雨泽装什么装,想要标新立异一下,显示一下你的亲和力吗?

今天也是一样的,任雨泽见庄副市长和另外一个管妇联,卫生,教育的女副市长都走进了小餐厅,任雨泽也只能跟了进来。

三个副市长,外加一个秘书长路翔,几个人说说笑笑,倒也不错,他们面前四菜一汤,那女副市长叫茹静,四十多岁了,到一点不显老,和庄副市长边吃还边开着玩笑。

庄副市长见她老是盯着素菜吃,知道她是怕长胖,就说:“茹静同志啊,你不能这样虐待自己,这肉还是要时常的吃上一点的。”

茹静说:“我从来不吃肉。”

庄副市长摇摇头说:“这有点悬啊,我们要找时间和你们家里的老杨求证一下,肉都不吃,也太无趣了。”

茹静说:“你现在打电话过去问问,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庄副市长说:“唉,可怜的老杨啊,这日子过的。”

路秘书长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茹静也知道庄副市长是在拿她开涮呢,自己也笑了起来,不过她和任雨泽是不太熟悉,而且任雨泽又看着年轻了许多,笑了两声茹静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你们一天啊,不说点这些就活不成了,你们看看人家任市长,哪像你们这么流氓”。

任雨泽也笑笑,一本正经的说:“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啊,我听不懂。”

几个人又笑了一会,庄峰就问任雨泽:“对了,我听说你准备下午到机床厂去转转。”

任雨泽吃了一口菜,很随意的说:“嗯,想去看看,庄市长下午去吗?”

庄峰说:“我不去了,你去看看也好。”

但庄峰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琢磨不透,这个任雨泽怎么想到要去机床厂转转,他又试探着说:“机床厂最近事情多,任市长可以好好的了解一下,给他们一个指导和建议。”

任雨泽摇着头说:“我什么都不熟悉,哪敢随便建议,只是上次签报告才知道有这个机床厂,不去看看说不过去。”

庄峰暗自观察着任雨泽的表情,也实在想不出他会有什么其他的意图,就笑笑,没说话了。

到了下午,马局长早早的就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稍微的施展了一点拍马迎逢之术,让任雨泽一下热情了许多,两人也不耽误了,王稼祥一来,三人就分坐了两部车,一起到机床厂去了。

路上任雨泽是和王稼祥坐的自己的奥迪,上车后任雨泽就问:“王主任,这马局长人看起来不错啊。”

王稼祥笑一下说:“是啊,对人表面是不错。”

任雨泽听出了他话中有讽刺之意,但装着没在意,又问:“好像庄市长很欣赏他。”

“那是当然了,他们感情深呢。”本来王稼祥还想说的透彻一点,但看看前面的秘书和司机,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任雨泽哪能听不懂,根本就不用他说的太清楚,之所以问这些,也是任雨泽想要对王稼祥再次判断一下,任雨泽说:“一会到了厂里,听说他们要开一个动员会,到时候我也应该讲几句吧?”

王稼祥说:“那就看市长你愿意不愿意了,你想讲容易啊,我到时候给厂长安排,你在最后总结一下,但你对这次会议没有什么准备吧?稿子有吗?”

这一说,连坐在前面的秘书小赵也是心中一阵的紧张,糟糕,早上都听市长说下午来机床厂的,他没说要发言稿,我自己怎么也没准备一下,这到时候怎么办?

任雨泽却很轻松的笑笑说:“到时候你给主持人说下,安排最后我讲话就可以了,稿子吗,我不需要,脱稿讲几句应该还能做到。”

王稼祥说:“那成,去了我就安排。”

秘书小赵心中也放松了下来。

这个机床厂没有在城区,要出城之后走了很长一段路,车就开始上坡,路面也变成了沥青路面,坑坑洼洼的,道路两旁田埂上的杂草刚刚冒尖,似乎在探寻中春天的气息,而一旁的油菜花则开的正艳。

一缕柔柔的春风拂面而来,嗅去,空气中夹杂着那淡淡的花香,沁入心扉。捧起一朵,那淡淡的香味便萦绕在鼻尖。

任雨泽打开了车窗,微闭双眼,静静地咀嚼、凝思、回味,满心的思绪,在此刻尽是那些翠绿的金黄。

王稼祥也是很好奇,他没有想到一个像任雨泽这样坚韧的人,还会有如此柔情画意的一面,他没有欣赏油菜花,他一直在注视着任雨泽,对王稼祥来说,自己已经提醒了任雨泽这个机床厂收购有猫腻的问题,接下来也是自己考验和观察任雨泽的时候了。

自己倒要看看,这个任雨泽是不是自己心中想象的那样。

车继续的走着,看着满坡的油菜花,任雨泽脑海一片空明,他想到了临泉市的家乡,想到了老爹,老妈,还想到了他最为得意,最为留恋的洋河县,那里都有满山的油菜花。

再后来,任雨泽又想到了夏若晴,她们在洋河县再次重逢的时候,也是一个油菜花开满山坡的时候。

任雨泽这样回忆着,车也就到了机床厂,一个用角钢水和泥堆积起来的大门上挂着一条很长的条幅,上面还写着欢迎任市长和各位领导到机床厂视察的字样。

大门口早就站了十来个机床厂的大小头目,车一停,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男人就快步过来给任雨泽拉开了车门,嘴里还说着:“欢迎啊欢迎,欢迎任市长亲临机床厂来指导工作。”

任雨泽嘴里打着哈哈,等身边的王稼祥和马局长过来介绍。

原来给任雨泽开车门的就是过去机床厂的副厂长,叫杨斌,此人一直都想拉上马厂长和庄副市长这条线,过去是没有太多的机会,后来在商谈收购机床厂的过程中,他逐渐的发现了原来的厂长和马局长,庄副市长有了分歧,他感到机会来临了。

他先是鼓动那个厂长,顶住价格不能退,而后有找到马厂长说了许多厂长的不是,让马局长慢慢的对这个厂长有了意见,再加上和福建商人的和谈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庄副市长催了好多次,最后这马局长就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想了一招,让任雨泽帮着把这个厂长干掉了。

这一下副厂长杨斌的顺理成章的升了上来,当然,他上来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把机床厂用一千万的价格顶出去,以报答马局长和张副市长的后恩,至于自己吗,在这次收购中当然也不会少捞好处的,福建的生意人一向都是出手大方的。

不得不说,任雨泽在看人方面是有自己的嗜好的,当看到这个杨厂长的眼珠子就像一只潜伏在洞口的老鼠,躲闪,逡巡,窥视,狡狯,阴冷的时候,任雨泽从内心里已经对他有了反感了,所以嘴里就哼了几声,并没有对他说太多的话。

他们一行就到了厂里的大礼堂,下面早就坐满了全厂的职工,厂长请任雨泽坐在了主席台的中央,左面是马局长,右面是给王稼祥留的位置,他上来没有坐下,来到厂长的旁边,小声的说:“一会任市长要讲话,你安排在最后。”

杨厂长连连的点头,说:“好好,有市长领导给我指导讲话,这会开起来就更有效果了。”

王稼祥微微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开会,这对任雨泽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大会小会,实会虚会,他参见的太多太多,所以每当别人讲话的时候,任雨泽都能够做到一心二用,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听着别人的讲话,心里却在放开思路去想一些别的东西,但他又不会太过走神,当你别人说的哪点不对的时候,他也会很快的让思路返回到会议的议题上来,这可谓是多年炼就的绝招了。

今天也一样的,他一面想着自己的事情,一面听着开会,会议很普通,毫无新意可言,有职工表决心,有中层干部谈感想,还有那杨厂长给下面在座的职工画着一个硕大,美好,辉煌的甜饼。

就这,竟然还换来了一阵阵的掌声。

傻傻的群众们太相信领导了,他们总是用最美好的心愿在对待每一个领导,只有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的时候,当彻彻底底的看透了他们的嘴脸时,才会忍无可忍的发起牢。

显而易见的,目前这个杨厂长还没有让他们产生反感和抵触。

任雨泽邹了一下眉头,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王稼祥也有点忧心忡忡起来,他们两人没有交换眼神,不过都已经感到了事态的紧急,照目前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再过几天木已成舟,神仙玉帝都没有办法来阻止这次低价的收购了。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起庄峰了,这个看似不怎么样的土老冒,他在拿捏火候,掌控局面方面,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绝无破绽留给自己。

就在任雨泽凝眉思索中,前面的人已经讲完了话,杨厂长讨好的站起来对大家说:“下面有请我们新屏市的任雨泽市长发表重要讲话,大家鼓掌。”

任雨泽今天坐在上面本来也就是一道风景线,几乎所有在台下的人都是不认识他的,看着这样年轻的一个人坐在主席台的中央位置,大家已经在台下交头接耳了。

现在一听这就是传言已久的任雨泽,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啊。下面的掌声就热烈起来,他还没有讲话,获得的掌声就已经很多了。

这再一次表现了群众的善良和无知,对他们来说,任雨泽是好是坏谁知道呢?

任雨泽开始讲话了,他先说了对这次收购的很多支持的话,还说了很多对机床厂未来前景美好的话,最后才说:“时代不同了,你们厂也将走入社会化的进程,我即担心,又为你们高兴,以后你们就真正的掌握了这个机床厂的前途,不管怎么说,你们厂评估定价的那2千5百万固定资产都要你们来守护,来让它变大,增值,我相信,你们是可以做到的。”

任雨泽没有一句对收购之事的怀疑和犹豫,他的讲话也并没有长篇大论,让马局长也放松了警惕,因为在他一早把任雨泽想要到机床厂来的情况汇报给庄峰的时候,庄峰是有点担心的,也给他有过指示,一定要密切注意任雨泽在机床厂的动向,有什么异动,及时给自己汇报。

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担心是有点多余了。

和许多人一样,马局长也是一个不可自拔地迷信领导和追求权力的人。

他这前半生,在获得了庄峰的赏识,并着重看好且暗中加以提拔起步,他从一个或许不名一钱的底层公务员混入新屏市的官场,也算是一帆风顺,仕途上得心应手的了,他本是中国国情下独到的政治性动物,所有的聪慧与能力都毫无保留地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和平衡关系上,自然更将官场术和人际学嚼得深入骨髓,也算是老油条一根了。

所以只要任雨泽没有破坏自己和庄峰的大事,只要他没有侵害到自己的利益,马局长也是不会因为自己和庄峰的特殊关系而轻易的对任雨泽为难,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这个道理马局长早就捻熟。

所以在全体职工大会后的中层干部座谈会上,马局长更是夸张的抬高和奉承着任雨泽,给大家的印象好像是他对任雨泽早就五体投地一样。

这让王稼祥心里很不舒服,中层干部的座谈会上,王稼祥一句话都没说,就连杨厂长特意讨好的问他要不要讲几句的时候,王稼祥也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个任雨泽啊,太让自己失望了,要说他不知道也就罢了,但这件事,自己分明亲自过去给他点明了,可是听听他刚才那一通的高调唱的,到显得比马局长还要热心于收购一样,看来啊,这官当到一定程度,一定位置,良心也早就没有了。

今天自己真不该来,他任雨泽想要通过这件事情积极表态,讨好庄峰,给他当跟班,做马仔,自己却没有那个兴趣。

任雨泽再一次让他对官场失望了,而且还是来的如此之突然,破灭了他刚刚萌芽不久的期望。

会后,杨厂长一定要招待大家,他一张笑脸十分灿烂,他心情特别舒畅:“任市长,我正想找个机会给市长你汇报一下工作呢,选日不如撞日,领导赏个光怎么样?”

“哪能叫你请呢,企业现在也不容易啊。”任雨泽半推半就的说。

这时候,马局长也在旁边打着圆场,说:“任市长,你第一次来机床厂,不坐坐就走会让基层的同志们心寒的,就坐坐吧?”

任雨泽也就不推了,回头对王稼祥招呼一声,直接坐上小车,王稼祥心中不快,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自己半道下去,也闷声不响的坐了进来,不过上来之后,和任雨泽是离的远远的,再也没有了来时的那种亲密。

任雨泽也没在意,这车就下了坡,跑起来很快,任雨泽和秘书小赵说着话,车已经到了一座酒楼,这个酒楼单从外面看就很不相同,门前的小车也是排的满满的,一看就是那种被市直机关长期包租的酒店了,只怕重要的宴请,基本上都是到这酒楼,不用手,里面是吃喝玩一条龙,既方便又安全,看一看门口那些车牌,估计公安人员远远的都要躲起来了。

任雨泽走进去酒店的时候,却意外的遇见了凤梦涵,她刚刚安排好了一桌客人,正准备离开这里,就让任雨泽给叫住了:“凤主任,你这是到那里去啊。”

凤梦涵站住了脚说:“这不是路秘书长要陪一个客商吃饭吗,我来定好了包间,正准备回去呢。”

“你不和他们一起吃饭啊。”

“我不吃,我晚上还要加班做一个材料,忙呢。”

任雨泽有心让凤梦涵一起陪着吃饭,就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王稼祥,但王稼祥装着没有看到任雨泽的眼色,不搭他的茬,任雨泽只好自己说:“要不就晚点回去加班,和我们一起吃吧?”

马局长也在旁边说:“就是,就是,回去也得吃饭啊,吃完饭在走。”

凤梦涵其实一见到任雨泽之后心中也是有想要留下的意思,这几个人一劝,她也就顺水推舟说:“你们这一大帮子人,有我的位置吗?”

任雨泽还没说话,马局长就忙说:“有有,就是我站着吃也一定要给你留个位置的。”

几个人都笑了。

凤梦涵也不再推辞,跟着任雨泽他们就进了包间。

任雨泽自然是被让到了主位,左手边是马局长,左手是王稼祥主任,王稼祥的下手是凤梦涵,大家坐定,服务员陆续把菜端上了桌,大家都把眼睛看着任雨泽,他今天是最高级别的领导。

任雨泽把酒杯端起来,说道:“既然我坐了主位,那大家就听我的规矩,所有人上桌三杯。”

桌子上的三位女性立即反对,一个是凤梦涵,还有一个是工业局的一个半老女人,还有机床厂的女会计。

马局长就帮着任雨泽说道:“上午开会全市长才说了男女平等有问题,从现在开始,妇联率先响应领导号召,我们的原则是‘男女有别’,你们三杯我们一杯”。

一个工业局的科长说道:“马局长你没有正确理解全市长的意思”。

“你理解正确,你说?”

这科长暧昧的笑着说:“全市长原话说‘妇**志的地位一日一日的涨起来,男人的地位一日一日的落下去’,还在才多久?一日未满,充其量不过半日”。

大家轰然大笑,连凤梦涵和其他那两个女性也忍不住笑起来。

马局长嘿嘿笑了许久,等大家声音停了才说道:“任市长的酒量大家不知道,但既然任市长话都发了,三杯是一定要干的,包括凤主任啊、还有我们今天机床厂的财神娘娘,还有我们局小马,都喝。平时你们想找个机会和任市长喝一杯还难呢。”

凤梦涵几人也都只好说:“那今天我们就舍命陪几位领导了。”

三杯下肚,刚刚吃得几口菜,任雨泽又举起酒杯,说道:“刚才是门面酒,现在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关照。”

大家都说:“应该的,应该的。”

“太客气,太客气。”

“我先干为敬”任雨泽说罢,一饮而尽。

领导都干了,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

但喝酒的时候,任雨泽是稍微的注意了一下的,这个凤梦涵原来也很能喝的,上次人家是不舒服没喝,今天就大不一样,四杯酒下去,眉头都没邹一下。

既然有任雨泽出面,机床厂搭台,大家有机会在一起吃喝拉关系,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任雨泽意思一表达完,在座的每一个人又一一回敬他,话里自然隐隐晦晦说出今后还要请他多关照的意思,其实每个人都懂,官场上不就是这样你凑合我,我凑合你吗?

大家热衷于吃吃喝喝也就是为了这样的“有朝一日”,平时不把关系维护好,临时抱佛脚,谁瞧得起你?有些单位一年吃喝几百万就是这样来的,积少成多,天天喝,月月吃,年头吃到年尾,餐饮娱乐支出自然就高得离奇。

凤梦涵特地端起酒杯走到任雨泽座位后面,说:“任市长,我们是第一次喝酒,其他话我不多说了,就表达一个心意:谢谢。”

任雨泽立即站起来说道:“凤主任,改天再好好聚聚。”他说话时那眼神有无数种意思,让凤梦涵心里热热的。

两人就碰过喝掉了。

今天的喝酒自然以任雨泽为重点,大家轮流上,气氛顿时达到**,这任雨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是神勇无敌,来者不惧,一忽儿,八,九个人撂下了四瓶白酒。

王稼祥也是一个香饽饽,政府办公室太大的事情做不得主,但小事上面哪都能和他们沾上边,大家也很少有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所以也是不断的有人找他,特别是马局长的那个女手下和机床厂的那个财务会计,更是接二连三的给他灌酒,王稼祥是左右闪躲,双手又不敢乱推,显得十分狼狈。

马局长哈哈大笑说道:“王主任躲什么躲?左抱右拥,一人一杯。”

任雨泽上前给王稼祥解围,说道:“你们两个女中豪杰啊,来来,我敬两位一杯”。

两个女人这才放过了王稼祥,过来和任雨泽喝了一杯,但王稼祥一点都没有领任雨泽的情,脸上还是淡淡的。

凤梦涵见任雨泽主动和这两个女的喝酒,也很惊异任雨泽的好酒量,就端着自己的杯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任雨泽见她过来,也不说话,端起来就要和凤梦涵干杯,没想到马局长喝的有点大了,站起来一个摇晃,手肘刚好带过凤梦涵的右肩,他喝多了酒兀自不觉,凤梦涵被他带动,脚下站立不住,直直的向任雨泽扑来。

任雨泽下意识双手一搂,手掌正好按在**上,胀胀的十分丰~满和坚~挺,虽然是初春时节,她穿了毛衣,但那感觉依然很清晰。任雨泽如遭火炙,忙不迭的松手,凤梦涵脚下是高跟鞋,仓促间哪里站得稳?整个身子扑进了任雨泽怀里。

一股女人的体香直冲鼻端而来,任雨泽只好双手抱住她双肩,上前一小步,方才将她扶住,凤梦涵俏脸通红,眼睛里既是惊慌又是羞涩,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任雨泽假装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关系啊。”

看看手里的酒杯,一滴酒也不剩,全泼洒出去了,凤梦涵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任雨泽说:“咋办?衣服弄脏了”。

凤梦涵半低着头,连颈脖子也是晕红的,衬着白腻腻的肌肤,像嫩豆腐上透了几滴红草莓汁:“算了,等会再说”。

任雨泽不敢多说了,这样子会引起误会的,四处看看,发现他们现在都喝的有点二麻二麻了,没人注意,心里略略放心了些,如果被好事之人添油加醋说出去,那又将是轰动新屏市的桃色闻。

于是说道:“坐下,坐下。”

凤梦涵点点头,坐了下来,大家再喝一会,马局长已经扑在圆桌上,真的已经醉了,他局里那个女人和机床厂的厂长一左一右准备扶他,马局长手一摇,嘟哝道:“别管我,你们继续喝喝,唔不醉不归。”

任雨泽“呵呵呵”的笑起来,大声道:“马局长,还要喝啊?”

马局长晕晕乎乎,嘴里兀自低声说着:“喝喝.”

任雨泽摇摇头,站了起来,建议道:“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改天我们再聚。”

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倒是那机床厂的厂长还想挽留一下任雨泽,但被任雨泽据绝了。

出了酒店,王稼祥就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我家里有点事,得赶回去。”

任雨泽是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也不点破,笑着说:“行吧,那你先回去,这样,让车送你过去。”

王稼祥看不上任雨泽今天的表现那是真的,但任雨泽这样客气还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忙说:“不用,不用,我打个。”

没等他说完,任雨泽已经对秘书说:“你送王主任回去,这里距离竹林酒店也不远,我走一走,活动一下就到了。”

秘书看一眼任雨泽,见他没有醉意,也就放心的陪着王稼祥离开了。

大家就都客气一翻,纷纷离开了,人们的重点都在马局长身上了,因为让他上车很困难的,最后是好几个人把他抬上了车,任雨泽很好笑的看着剩下的几个人,这就看到了凤梦涵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了。

“任市长,我们顺道一起走吧?”

任雨泽见她脸色红馥馥的,关心问了一句:“今天喝的没事吧?”

“还好,只是头有点昏。”她接着问道:“你晚上没事?”

“有事需要效劳吗?”任雨泽见她心里似乎有事。

凤梦涵微微一笑,忍不住用手摸摸脸颊,略带羞涩道:“真的有点过了,我脸很红?”

她眼睛火辣辣的,任雨泽感觉有些不自然:“嗯,只是一点”。

“我很久没这样喝过了,今天难得来放松一次,任市长赏光喝杯茶?”她说罢,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直瞧着任雨泽。

任雨泽在酒楼手按乳~峰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再加上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直视,任雨泽心里还真有点慌乱,不由自主的点头:“好啊,我做东”。

“行,不过你得陪我去买件衣服。”

任雨泽点头说:“好。”

两人边走边说,这时候正好路过时装专卖店,任雨泽心里还在犹豫,她已经进店里了。孤男寡女一起逛商店,任人见了都会表示怀疑,她不介意,但任雨泽心里却虚火得很,如果传到了省城江可蕊的耳朵里,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任雨泽犹犹豫豫在店门口晃荡,凤梦涵已经看好一件衣服进去换了,不过一分钟就出来,抬头发现任雨泽离得远远的,叫道:“喂,过来帮我看看,可以吗?”

任雨泽只好过去,假装看前后看了,说道:“很好”。

其实,像她这样的身材穿什么都合身,何况这是一款很时髦的女士职业装,穿在她身上很符合目前的身份,既优雅又庄重,大方得体凤梦涵叫小妹把换下来的衣服用袋子装了,他们出店打了一辆车,直接到了一个叫西月茶楼的地方,这里相对比较偏僻,任雨泽心情放松了一点,为了避嫌,他选了大厅一个角落的位置。

这茶楼生意不是很好,只有两桌人在拿扑克挖坑,见了任雨泽和凤梦涵,都忍不住拿眼看过来。

“任市长,这里是不是太碍眼了?”

“怕啥,大厅里空气好。”

她讥笑道:“不是我怕,恐怕有人心里早已经在后悔了。”

“说你自己?”

“咯咯咯说谁自己心里明白。”她坐下来,问道,“任市长,听说你妻子是主持人,很漂亮?”

“嗯,奥,差不多吧。”

她低头喝了一口水,看着任雨泽问道:“问你一个不受欢迎的问题,你们感情好吗?听说她要到央视去,不来新屏市?”

任雨泽心里一跳,这凤梦涵居然能看透很多事情,难道她今天叫自己请客喝茶就是为问这个而来?

任雨泽认真看了她一眼,凤梦涵目光正常,没有躲闪,一脸的真诚,好像纯属朋友之间的关心和帮助,任雨泽犹豫了一下:“我们结婚好久了。”

“嘻嘻,任市长是答非所问。”

“是吗?我怎么就没有觉得,爱情这东西啊,很奇妙的。”任雨泽依然的绕着。

“有时候是当局者迷,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衷心希望你能开开心心一辈子。”

任雨泽沉默了,难道自己和江可蕊真的走到了尽头吗?连外人都从她不愿意到新屏市这点上看出了问题,任雨泽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作为妻子,江可蕊虽然对自己有点误会,但应该不至于就没有缓和的余地。

任雨泽脑子一时有些混乱,记得有句歌词:爱就要糊里糊涂,事事都想得很明白才去做,天下的男人岂不是都没法活了?

“我们会和好的,一定会的。”任雨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凤梦涵轻轻叹息一声:“你过的并不快乐。”凤梦涵的神情有些没落,郁郁寡欢的样子。

任雨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个未婚女人,在看到不太美好的婚姻时,一定会有些感叹的,也许她在忧郁自己一辈子情系何处,身归何方,自然会发**之幽情。但也许她也在担心,自己以后的婚姻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这样悶坐了一会,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任雨泽:“算了,我们不说这些话题了,太沉重了,我感谢你盛情今天能陪我出来坐坐,我以茶代酒表示感谢怎么样?”

任雨泽和她用杯子碰了一下,说道:“感谢就用不着了,以后。”

刚说到这里,任雨泽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电话中就传来了一个让他难以忘记的声音:“雨泽,我刚到新屏市,你在那里?”

任雨泽的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电话,她怎么到新屏市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不得不离开了,他没有告诉凤梦涵这是谁的电话,他只是说:“我要赶回酒店,今天不能陪你喝茶聊天了。{免费小说}”

任雨泽走的很急,而凤梦涵已经敏锐的感觉到,来的人一定是个女的,她会是谁呢?是任雨泽的妻子?还是任雨泽的情人?

一想到可能会是任雨泽的情人,凤梦涵的心就一下子好像失去了血液一样寒冷了起来,她没有随任雨泽一起离开茶楼,她在想:我该怎样抹去你在我脑海里的浮影,又该怎样用我惆怅的文字去书写你的过去?今天我会漫无目的地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回想起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触痛我心中的殇。

任雨泽在竹林宾馆的门口就看到了夏若晴那嚣张的宝马了,任雨泽是没有想到夏若晴回来,两人自从在临泉市那个夜晚分手之后,再也没有通过电话,任雨泽是希望自己,也希望夏若晴就这样忘掉过去。

对一种毫无希望的执着,任雨泽本来是不赞成的,夏若晴应该有她自己美好的生活,她的生活绝不能依附在对自己的等待中,自己并不能给她任何有用的承诺。

夏若晴也借着大门口那炫丽的灯光看到了任雨泽,她打开了车门,没有下来,伸出了半个身子,说:“任雨泽,你躲不掉的,我找来了。”

走近了,任雨泽就看到了夏若晴,她还是那样的美丽,但美丽中又夹带着一种飘渺的忧伤,任雨泽也知道,夏若晴这个忧伤一定是因为自己,她一定在为自己的降职和调离在伤心。

夏若晴身着及膝裙装配**、外罩黑色风衣、搭浅蓝色围巾;乌黑的发型一如过往,额前秀发梳得干干净净并盘起来;以往常戴的大耳环,这次换成看似单颗珍珠耳环,毛料外套上别着胸针和一个漂亮的配件,显得非常端庄、大方。

任雨泽一面走过来,一面说:“我躲什么啊,我又不欠你的钱。”

夏若晴说:“上车,我要带着你飙一次车。”

任雨泽笑了笑:“算了,我怕,吃过饭了没有?我先给你安排吃饭和住宿的地方,这个时候你肯定是回不去临泉市了。”

“我路上吃过了,住宿过后在说,你上车。”夏若晴的语气很坚定,让任雨泽没有在争辩的余地。

任雨泽摇下头,就转到了后面,坐了上去,就算是两个人,任雨泽还是习惯坐在后面。

夏若晴邹了下眉头,但也没有说话,启动了宝马,车在新屏市的夜色中冲了出去,任雨泽有点诧异的问:“你开这么快做什么,你熟悉路况吗?”

夏若晴说:“管他呢,走哪算哪。”

任雨泽就无语了,那就走吧,好歹是两个大活人,总不会走丢的。

车就在黑夜里漫无目的的奔驰着,任雨泽看看前面开车的夏若晴,感觉她开的还是很认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疯狂,任雨泽也就不在担心。

一路上夏若晴都没有说话,车开出了城区,继续跑了一会,就到了山根下,前面是一片湖水,在月色的映照下,闪动着粼粼的波光。

车就在湖边停住了,夏若晴关掉了发动机,半侧着身子,转向后面看着任雨泽说:“江可蕊还在误会我?”

任雨泽没想到夏若晴怎么见面说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来:“没有啊,过去是有一定,但现在我不是调到新屏市了吗,她也就不担心了。”

夏若晴说:“那她为什么要到北京,不陪着你来新屏市?”

“你谁说的啊,她肯定要过来的,但是你也知道,调动总”任雨泽有点支支吾吾的。

夏若晴打断了任雨泽的话,很不客气的说:“任雨泽,我们能不自欺欺人好不好?你以为就别人都没有消息渠道,你不知道我在省城有很多朋友?”

这话让任雨泽有点难受,他也感觉到了这点,在别人每次说到江可蕊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总要很心虚的反复辩解?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若晴:“怎么?不编了?哼!”

任雨泽:“编什么啊,我没编。”

夏若晴:“是不是还是因为我?不然你们怎么会这样?”

任雨泽不想和夏若晴来讨论这个问题,他摁动了一下窗户玻璃的开关,把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让春夜的微风吹了进来,他也没有回答夏若晴这个问题,任雨泽觉得回答什么都是多余的,说真话?那会让夏若晴感到更为内疚。

说假话?那太累,面对夏若晴,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任雨泽习惯性地用手掏了下裤袋,取出香烟,弹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又找出打火机,“叭”的打着,火焰在夜色里异常的炫目,就在他把打火机凑近嘴边准备点烟时,他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他愣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熄灭了打火机,把烟从嘴里抽出来塞回香烟盒里。

夏若晴说:“你想抽就抽吧?”

任雨泽说:“算了,我还是下去抽。”

任雨泽就准备打开车门到下面去,这个时候,夏若晴突然拉住了任雨泽的胳膊,爬向后座,她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任雨泽也被她拉住,动弹不得,在夜色中,任雨泽就看到了夏若晴那发亮的一双眼睛。

她靠了过来,一把拥抱住了任雨泽,任雨泽就听到她嘴里重复着说:“我来补偿你,我要补偿你。”

任雨泽刚要说话,他的嘴就被夏若晴用嘴堵上了,静默,唯有此刻。

夏若晴眼中有了泪珠,是她的,在双眸里欲落而下,鼻翼轻微的有些许**,任雨泽只是感受到有两片柔软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磨蹭,没有更加深入,只是轻轻的压在自己唇上。

一息尚存的理智在告诉任雨泽,不要碰她,不要碰她,她象个装饰圣诞树的玻璃小天使,轻轻一碰就会碎,自己不要伤害她。

但很多的事情不是谁想怎么样就能控制住,夏若晴突然推开了任雨泽,一下子靠在椅背上微微敞开大腿,她的心在那里狂跳起来,她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奇妙的是这感觉像一把匕首插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起来。

夏若晴揽住任雨泽的腰,把他拉向自己,俩人紧贴在一起,任雨泽也触摸到夏若晴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炙热难捱的感觉。

在神情恍惚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遗漏了哪个环节。

他已经不能思想,终究,任雨泽也是个凡人,多长时间的饥~渴和欲~望就在这一刻爆发了,他的手慢慢地滑向她隆起的臀部,接着是裙边遮住的膝盖。他的手在那儿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伸进裙子,把它缓缓地向上拽。他感到她的大腿**结实温暖,他向她调过脸去,她的秀发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夏若晴一动不动,只是用一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注视着他。她的脸上显露出了某种力量,而这股力量又眼看着把任雨泽额头上渗透出来的汗凝成珠,从他脸上快速滑落,如同窗外湖边的波涛一样有节奏的向他逼来,他窘迫起来,感到脑袋要炸开了,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任雨泽继续慢慢地向上滑动他的手,但因为她的裙子太紧,裙子太厚只好停住,这不是夏季那样的薄裙。

任雨泽把两只手塞到她身下,她把臀部稍稍往上抬起,她转动了一下,借这工夫他快速把她的裙子连带里面的衬裤往上拽了拽,然后猛的扯下她的小裤头,任雨泽的手立刻跟进,越来越重,这一瞬间,他听到她轻微的喘息声,随后他的吻变得狂野而又热烈。

夏若晴的心仿佛都不跳了,她窒息在哪儿,迫不及待的迎接那个事关重大的瞬间,这是她多年期待的一刻,她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心跳的蹦蹦的响,她知道,她就要成功了,这些年的孤单,这些年的等待,这些年的忍耐都会在这一刻换来最美的灿烂。

一瞬间,任雨泽有力的撞破了她紧闭的大门,她抱紧了他的脖子,紧贴着他的身体,发出一声沉闷而又兴奋的叫声,夏若晴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了,好像很遥远,很遥远。

夏若晴和任雨泽的生命已经注定如此,她领悟到了任雨泽那足以使人惊叹的狂热,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力量和带给她的快感,任凭他抽~动,将她带进了一个久违了的,神奇世界中。

她疯狂地承受着,幸福地等待着,在疯狂的诱惑中,她只能走得更远,永远在更前面迷失。她越陷越深,越飞越高,义无返顾地踏入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不顾天崩,不顾地裂,在颠峰中开来,让自己粉身碎骨走向一个永恒,这都是夏若晴所愿意接受的,因为这些年她一直爱着任雨泽,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与此同时任雨泽感到被完全包容,他身处异地,那里异常的柔软和温暖,那里的一切都是如此奇妙令他无法自拔。他越陷越深,在她体内最深的地方颤动,那个地方的神奇性令他喘不过气来,他快活得仿佛要窒息在那里,今天的他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发现里面珍藏着无限美好的宝藏,她像一件举世无双的乐器,响应着他的每一个音符。

任雨泽不停的亲吻着她,努力抽搐着,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胸口像是要炸裂一样,他使出浑身的力量抱紧她,迎接那令人心悸的一刻。

湖泊里的水在轻柔的拍打着湖边水草,汽车在草丛中上下颤抖着,阵阵的呻~吟声连同风声,一起飘向湖水的深处。

黎明来临,在远方泛着一线白光,车窗被一层雾蒙蒙的热气遮盖,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他们的身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一动不动沉醉在刚才的幸福之中。

任雨泽浑身象铅一样沉,他不敢碰她了,一种无名的强烈的犯罪感而自责,同时又因为这份意外的欣喜而发抖,他脱离开她的身体,趴在她的腹部,小心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夏若晴用一个手指抚弄着他身上的汗珠,亲吻着他滚烫的胸脯。然后用浸满汗水的手指在充满水汽的窗玻璃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心状图形。

她回头看着任雨泽,他伸出手指在空缺的位置补上了一个重重的“you”。

他们四目相视,他握紧了她的手。他们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对方的,彼此的眼里闪烁着火花,车内寂静无声,除了彼此的心跳声之外,他们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们既没有说话的需要,也没有说话的必要,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还有远处那水声。

当太阳在远处升起的那一刻,夏若晴审视着任雨泽的目光,为了看清楚他的眼睛,她向后仰着身体,她把嘴撅起来说:“当我把嘴放成这样时,就代表我要你亲亲我。”

任雨泽吻住了她的唇,吻的很深,很牢,很长。

车内寂静无声,他们沉浸在幸福的沉默中。

夏若晴看着车外的风景自言自语的说:“我爱你!”

任雨泽微微的侧了一下头问道:“什么?”。

夏若晴扭头冲他大声说:“我说,我爱你。”

任雨泽微笑着注视着前方假装不看她说:“你说什么没听见。”

夏若晴立刻打开了车窗,将头伸出窗外大声喊道:“任雨泽,我爱你!”

任雨泽不由得笑了,他命令道:“再说一遍,大声点。”

夏若晴使劲的大声叫道:“任雨泽,我爱你!我爱你!”。

夏若晴的喊声飘荡在湖边的狂野中,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将班驳的亮点洒在她幸福的脸上。

任雨泽笑了说:“快过来。”

夏若晴立刻坐回到原位,不解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用一只胳膊狠狠地将她搂进怀中,立刻吻住了夏若晴的唇,他们热烈的亲吻在一起,这是表示感激的最好方式。

她直接把任雨泽送到了市政府附近,她开始很小心的顾忌起来,她不想让任雨泽因为她再为难,所以车离市政府大门很远,在她们分手的时候,夏若晴说:“我会想你的。”

任雨泽说:“我也会想你,但是以后我们恐怕很难在见面了。”

“为什么?”

“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工作,今天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一次分手的盛宴,我感谢你给予我的这种感觉。”任雨泽不无伤感的说。

夏若晴却一点都没有伤感的味道,说:“这是你的想法,但实际上未必?”她带着一种狡默的笑意。

任雨泽凝神看着夏若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雨泽,我现在就回临泉市了,但我说过,你躲不掉的,我还会再来找到你。”

任雨泽笑笑,他其实也有一种期待,但又有一种内疚,应该说,现在的任雨泽是很矛盾的。

他们分开了,任雨泽从来都不会因为私事耽误上班,所以他来到了政府,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任雨泽还没有挥去昨夜的美丽和浪漫的时候,王稼祥就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坐在了任雨泽对面,眼盯着任雨泽说:“本来昨天我想和任市长你好好谈谈的,但是没找到机会。”

任雨泽整个晚上没有休息,战斗了很多次,现在脸色疲倦的说:“我知道你想谈什么,昨天我就看出来了,你给我摆了一个下午的脸色啊。”

“是吗?我有那样做吗?”王稼祥淡淡的说。

“当然了,你不是想否认吧?我还很少见到一个下级这样给上级摆脸色的,但我一点都不生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请市长明示。”

“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我知道了,你王稼祥的确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这点我很欣慰。”

王稼祥看着任雨泽,他没有让任雨泽的表扬冲晕头脑:“可是任市长昨天的讲话我却没有听出多少嗯这个”

任雨泽笑笑:“你是说你没有听出多少正义感是吗?”

“我没这样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哈哈哈哈”任雨泽大笑起来:“王稼祥啊王稼祥,你这人啊,我都不好说你什么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混的官场,还能混到一个正处级,真是难为你了。”

“我怎么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机床厂就要低价卖出去了,你一点都不心疼?”

任雨泽收敛起了笑容,凝重的说:“我不心疼。没什么值得心疼的,因为那个收购很快就会有麻烦了。”

“麻烦?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任雨泽冷然的哼了一声说:“我不会让他们得逞,你等着吧,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机床厂一定会有事情发生,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

王稼祥不解的,疑惑的看着任雨泽,他真的搞不懂任雨泽在说什么,但看着任雨泽那样笃定的表情,他无法肯定任雨泽是在骗自己,但他还是很糊涂,他很少这样看不懂过。

任雨泽的心里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样笃定,他也在赌,他赌的是机床厂厂里职工的血性,赌的是机床厂职工的团结。

是不是会出现自己设想的那种情况,现在还很不好说,但有一点任雨泽是肯定的,要是真的自己赌输了,事态没有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发展,他就只有冒险去找冀良青的,直接给他摊牌,不管他是不是在机床厂这件事情上和庄峰是一伙的,那时候,任雨泽就顾不过来了。

好在事情没有走到最坏的哪一步,就在当天下午上班的时候,就传来了机床厂职工围堵厂领导,全体罢工的消息,这个消息对庄峰是举足轻重的一个消息,他费尽心机设计的这次计划,看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变化。

听说愤怒的工人还把那个福建的客商给打了,他放在厂办楼下的小车也让工人把玻璃砸了,庄峰最初的想法就是派公安上去,但稍后他又犹豫起来,作贼心虚是最主要的因素,他怕万一事情闹的更大,扯出了葫芦带起了瓢,自己更麻烦。

他叫来了工业局的马局长。

马局长在这个事情发生之后比庄峰更紧张,这个收购案中,他也不是毫无斩获的,福建的客商也是送了他20万元钱,他听到这个事情后,已经是紧紧张张了。

进来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用把个**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诚惶诚恐也表露无遗,对庄峰,马局长还是很害怕的,不要看庄峰只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但在新屏市政府这一亩三分地上,很多时候,庄峰说话比起全市长都有力度。

马局长可不想让庄峰的怒气撒到自己头上来。

庄峰现在没功夫和他发脾气,他问:“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发生的,前些天不是谈的好好的吗?工人没有什么反对啊?”

马局长咳嗽一声,先清理了一下嗓子,说:“今天一早,由几个职工带头,他们就到机床厂的厂部去闹事,说一千万的固定资产肯定不止,机床厂至少应该两千多万,后来和厂里领导谈不拢,人也就越集越多,下午就全员罢工了。”

庄峰恨恨的说:“一千万,两千万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一群傻帽,就算多要一些,也不能给他们分啊。”

马局长很胆怯的看了一眼庄峰说:“问题是厂子被收购后,他们都算是下岗,离职员工,等新厂成立后,他们按合同制的返聘回来,这里面就有一个遣返费用的问题,他们感觉卖一千万和两千万,期间的补偿是不一样的,少了一半。”

庄峰拧着眉头,端起了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这倒是真的,政府不可能给他们额外增加买断的费用了,所有钱都在那一千万中,但是过去他们怎么就没闹啊。

他问马局长:“原来你们不是谈的好好的吗?怎么工人突然今天又不同意了?”

马局长说:“本来说的挺好,给他们发一点买断钱,然后等新厂启动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可以重新回来上班的,他们是不能有意见啊,但是”

“吞吞吐吐的,说啊,但是什么?”庄峰有点急躁的说。

“但是昨天任市长讲话的时候,一不小心说了一句机床厂的资产是两千五百万的话,这一下就让这些职工动心眼了。”

“什么?任市长说机床厂是两千五百万资产,他乱说什么?怎么昨天我还问你,你说会议开的很正常,任雨泽也没什么异动?”

“当时大家都没注意,任市长估计也是随口乱说的。”

“随口乱说?你啊你,难道任雨泽就不是处心积虑故意说吗?”

“我看不像啊,他还说了好多赞成收购的话,在一个,他从来没有过问我收购的价格,估计他就是听什么人说了个数字,一讲话就冒出来了。”

庄峰也吃不准了,听马局长的意思,好像这也不是任雨泽有意而为,再说了,他才来几天,哪能就一眼看出其中的猫腻来,只是这件事情现在闹成这个局面,下面该如何收拾呢?

庄峰低头思索起来。

这个时候任雨泽也在思索着怎么回答冀良青的问话,十分钟之前冀良青让秘书给任雨泽打了个电话,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任雨泽接到电话之后很快的就到了冀良青书记的办公室,他不知道冀良青找他有什么事情,不过新屏市的一哥找自己,那是一定不能耽误的。

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走进冀良青的办公室,人还没坐定,秘书的水还没有泡好,冀良青就说:“你任雨泽同志啊,你什么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乱放炮。”

任雨泽张口结舌,不知道冀良青说的是什么意思。

冀良青看着任雨泽这个无辜的表情,挥挥手,让秘书离开之后,又说:“你到机床厂去乱放的什么炮,现在机床厂的职工把客商打了,车也砸了,收购也谈不下去了,你说说,你该怎么承当这个责任。”

任雨泽是不知道机床厂的事情的,他在新屏市的消息相对于冀良青和庄峰他们几个来说,应该算很闭塞的了,但这个消息没有引起任雨泽太大的惊慌,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设想之内,不过是来的太快,太猛了一点。

任雨泽说:“机床厂怎么了?我昨天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我放什么炮了?”

冀良青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的表情,从他脸上想要看出一点隐藏在背后的东西来,但冀良青下意思的微微摇了一下头,看不出来,这个任雨泽很难让人判定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冀良青也要仔细的研判一下任雨泽的心态,上次任雨泽稀里糊涂的拿下了自己的一个人,对这冀良青是有意见的,也是心里不舒服的,但鉴于任雨泽初来咋到,未必知道机床厂的那个厂长是自己的人,所以冀良青就忍住了,没有给任雨泽发飙,想在观察一下,看看这个任雨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说他不至于这么快就让庄峰拉过去吧?

而今天机床厂出现的这件事情,冀良青从心底是高兴的,他不怕机床厂乱,乱了就更是说明过去那个厂长还是有点作用的,也证明了自己没有一错到底,难道不是吗?将来自己是要找机会说道说道,为什么那个厂长一走,机床厂就出了乱子。

更让冀良青感到有趣的是,这次的事情又是和这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任雨泽挂上了关系,这太有意思了,他帮了一下庄峰,反过来又给庄峰搞出了一个乱子。

对机床厂的收购冀良青过去没有过于关注,一个破厂,如果不是过去那厂长经常到自己家里走动走动,自己真还很难想起它,新屏市差是差一些,可是再差也有很多比机床厂更值得关注的企业。

冀良青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坐的这个沙发的对面,一**坐了下去,把那个看着挺宽大的沙发全部就填满了,他在近距离的看着任雨泽说:“难道不是你乱放炮吗,人家谈的好好的收购,你一下给人家冒了个两千多万出来,你说下,你不是在捣乱是什么?你还好意思说你没乱放炮?”

任雨泽很惊讶的站了起来,愣了愣,又坐了下来说:“但是,但是我看过机床厂的资料啊,过去不是一直都说的的两千多万资产吗?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谈的是多少,我还以为就那个数字呢?”

“过去一直是两千多万?怎么刚才福建的客商说他们谈的一千万呢?”冀良青有点惊讶起来。

“一千万?怎么可能啊,我看一个月之前他们谈的还是两千多万?莫非机床厂最近转让过资产?要是这样那我就错了,请书记批评。”任雨泽惊讶的说。

这反倒让冀良青一下子沉默了,这些年在官场之中的摸爬滚打让他具备和超越了很多人的智慧,任雨泽无意的表白,在冀良青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单纯的一件事情了,他擅长拨开表象看实质,更擅长联想和推断。

显然的,最近一个月机床厂不应该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如果是那样,过去那个厂长不会不在自己面前来显摆显摆的,既然没有资产上的大变化,这机床厂的收购价格又怎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差异?

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原来那个厂长不过是有的人想要扫除的障碍,而他们的目的,那就直指收购。

想通了这些问题,冀良青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任雨泽啊,误打误撞,还真给了自己一次发威的机会,自己要好好的露一把,不仅要挽回国家的损失,还要让有的人付出一次代价,让他明白,我冀良青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

冀良青说:“你确定在一月前机床厂的资产还是两千多万?”

任雨泽很认真的说:“我确定,在我去机床厂之前,我也怕自己讲错话,所以专门还看了看相关资料的,但,唉,没想到,还是讲错话,给市里带来了麻烦,影响了企业的工作。”

冀良青不置可否的说:“奥,谁都不能永远保证不说错话。”

“是啊,是啊,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过去了。”

“看你说的,你是分管工业口的,你不过去怎么办?行了,这件事情先这样,你先回去吧?”

任雨泽很负疚的站起来,想要在为自己分辨几句,但看着冀良青深思的表情,他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轻脚轻手的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

而冀良青在沉思了好一会之后,才站起来,拿起电话,对秘书说:“给我调来所有关于机床厂收购的资料。”

说完压上电话,冷冷的看了一眼政府那个方向,鼻子里哼了一声。

第二天,市委书记冀良青就召开了一个工作会议,在会上严厉的批评了任雨泽不了解情况,随意乱讲的缺点,同时表示了自己对机床厂此事的高度关注,勒令市委常委秘书长郑继奎同志亲自带队处理机床厂这次聚众闹事的问题,并让常委秘书长郑继奎亲自登门,到那个福建客商住的宾馆赔礼道歉,损坏的汽车,也要负责维修好,不能让前来投资的客商感到心寒。

在会上,庄峰几次都表示了这件事情政府可以处理,不需要市委出面协助,但是全市长却很赞同市委出面,说这个表示了我们对此事的重视,当然了,全市长在会上也是捎带着批评了任雨泽两句,不过也说了,任雨泽同志出发点是好的,不能怪他,因为任雨泽不管怎么说,也才刚来不长时间,对新屏市的了解还是有限的。

任雨泽也在会上做了自我批评,说自己没有搞清状况,擅自发表讲话,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请组织上给予处分。

最后冀良青打手一挥,说:“这事谁也不要怪谁了,事情既然出了,大家齐心协力把事情解决掉才是正途,任雨泽同志好好反省一下,说到处分,也没有那么严重。”

事情由冀良青给了定调,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接下来的变化确实大家都料想不到,在市委郑秘书长的处理中,却发现了一个异常重大的问题,那就是机床厂的固定资产怎么会突然缩水,这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了。

冀良青要求严加查处,这三查两查的,就查到了国资局局长头上,后来又牵连到了工业局的马局长,再后来连新上任的机床厂厂长也查出了问题,这一溜的查完,也就半个月过去了,最后因为此事一下子弄翻了庄峰两个得力局长,还外带了一个刚刚坐上机床厂厂长不到一个月的厂长。

整个收购就暂时停止下来了,那个福建的商人也不得不开始慢慢往上加钱了。

等事件平息下来的时候,庄峰损失最大,冀良青却收益颇丰,他那口气也畅了,一举拿下了庄峰的好几个局长,给所有新屏市的人都敲了哥警钟,那就是谁也不要想来和自己玩手腕,否则代价会是高昂的。

任雨泽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吃了点亏,从市里开会,市长和冀良青书记批评他之后,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这里当然是说的那些想要进步的领导同志,他们谁也不愿意和一个市长,书记都不看好的人走动的太勤了,那不利于自己的发展。

但王稼祥没有这些顾忌,他来任雨泽办公室的次数更勤了,他对任雨泽也有了一种佩服,现在回想起来,他才明白为什么那天任雨泽说自己要讲话,为什么任雨泽在讲话中专门提到了两千多万资产的问题,看来啊,这一切都是任雨泽早就算计好的。

他一面帮任雨泽点上一支烟,一面说:“任市长,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过去就是听传言,现在我是切身的体会了一次,你高,高,真的高。”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喷出了一口烟雾,说:“你少来给我带高帽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见我在会上挨批评了吗?现在政府几个人见了我不躲?就你傻傻的,还来夸我。”

王稼祥嘿嘿的笑着说:“那是他们傻啊,他们有眼不识金香玉,我反正以后是跟定你了。”

“你跟我,那我跟谁啊?”

“我不管你跟谁,反正我认准你了,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搞不明白,就你那一个数字报出来,你怎么就确定机床厂的职工能闹事呢?”

任雨泽看了王稼祥一眼,说:“你胡说什么啊,我哪知道他们会那样?我担惊受怕了好多天呢?”

王稼祥说:“领导,我们在一起就不用装了吧,说说啊,让我涨个见识。”

任雨泽这才认真起来,说:“记住,人民群众和我们是一样的,在很多时候,他们的智慧并不比我们低,但现在很多干部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嗯,是啊,所以他们在听到你说的那个数字之后,他们一定会有人明白这个道理,何况那还是和他们有切身的利益关系。”

任雨泽点点头,不错,人民群众不是傻子。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然了,新屏市还有一个人也是不会抛弃任雨泽的,那就是办公室的副主任凤梦涵,她也不舍不弃的经常来看看任雨泽,对于外面疯传的任雨泽受到冀良青和全市长的打压,她一点都不在乎,管它呢,自己只要每天见到任雨泽就可以了。《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很感谢她们对自己的偏爱,大浪淘沙,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任雨泽依然是愉快的。

今天他正和凤梦涵在闲扯着,却接到了常务副市长庄峰的电话,他说想请任雨泽过去坐坐。

任雨泽放下电话,对凤梦涵说:“我到庄市长那里去一趟,你先忙吧。”

凤梦涵说:“庄市长叫你啊?”

点点头,任雨泽说:“是啊,也没说什么事情,我过去看看。”

“那你可要注意一点,估计机床厂的事情他气还没消呢。”

任雨泽无所谓的说:“他总不能拿我来撒气吧?”

“嘻嘻,这可难说。”

任雨泽是不大相信庄副市长会找自己撒气的,那不像他的性格,当然,暗示和敲打一下自己是可能,但他应该不会和自己翻脸。

任雨泽到了庄副市长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要比任雨泽办公室略微的大上一点,家具的档次都差不多,但庄副市长办公室墙上却挂了好几副字画,感觉起来,比任雨泽的办公室文化气息更浓郁一点。

庄副市长看着任雨泽走了进来,他点点头,算是招呼了一下任雨泽,也停止了刚才一直的沉思,这个任雨泽啊,过于飘忽,到今天为止,还是看不清他到底具有什么性格和态度,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应该拉他一把,最近他也尝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算是给他了一个教训,自己再稍微的下点功夫,看能不能把他也拉过来,为我所用呢?

至于机床厂的事情,庄副市长感觉这应该只是任雨泽的一次失误,他准备原谅他。

任雨泽一进来就掏出了兜里的香烟,给庄副市长发了一根过去,庄峰接过一看,就放在了桌上,说:“任市长啊,你不至于抽芙蓉王吧,这大院里连科长都抽的是中华了,你在给我装穷?”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这都二十多一包呢,你还嫌烟不好,我抽惯了感觉不错。”

“算了,抽我的。”庄峰说着话,把老板桌上的自己的软中华拿起来,抽出两只,一支给了任雨泽,自己钓了一支。

任雨泽就只好装上自己的烟,帮着庄峰点上,反身回到了远处一点的沙发上坐下。

庄峰先在自己的办公桌柜子里摸索了一下,这才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坐的沙发旁边坐下,他的手上却多了两条软中华,他放在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一会把这个带回去。”

任雨泽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习惯抽芙蓉王。”

“你习惯是你习惯啊,你就不招待个客人啊。”庄副市长一点都不像客气的话。

任雨泽笑笑,也就没说什么了,两条烟也算不的什么,自己最近背是背了一点,但烟还是不至于缺的,经常还是有下面的局长赶到竹林宾馆给自己送礼的,只是任雨泽确实自己喜欢抽芙蓉王而已。

庄峰坐下之后说:“雨泽同志,上次机床厂的事情啊,让你受委屈了,冀书记和全市长都批评了你,不过我们也要想开点,领导吗,不批评人那还叫领导啊。”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怪我,怪我,我确实不该那样随口乱讲的。”

“话也不能这样说啊,我到认为你没有讲错什么,你看,现在那个福建的客商不是同意以两千二百万成交了吗?应该说这一千多万还是你的功劳呢,给你嘉奖都应该。”

任雨泽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啊,不处分我就烧高香了。”

庄峰呵呵的笑着,但笑归笑,他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有怨气的,可是他很明白自己是一个权利场上的人,怨气也罢,仇恨也罢,这些都不能影响到自己的布局,任雨泽固然是这件事情的破坏者,但拉过来他,就能让政府依旧是铁板一块,这一点至关重要,自己之所以能在新屏市稳如磐石,还不是自己在政府这面的根基深厚?要是政府这面自己稳不住,谁还来买自己的帐?

特别是冀良青,只怕他昼思夜想的都希望自己早点倒霉呢?这次他的出手也真够狠的,一下就弄掉了自己两个局长。

在这个强敌面前,任雨泽那点仇恨就不值一提了,任雨泽还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而冀良青却时时都想要自己的命。

他说:“什么处分?他市委就知道玩虚的,他们那里知道我们这些坐具体工作的人的苦楚,他们要给你处分,我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任雨泽当然就不得不表示几句感谢了。

两人今天谈的还算不错,后来庄峰又说:“任市长啊,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个工作问题要和你交流一下。”

任雨泽听说市工作上的事情,就很认真的问:“奥,什么工作?请市长指示。”

庄峰说:“昨天接到了省上的文件,省上准备组织一个检查组到各市来检查环保,排放,污染等问题,这涉及到我市的一些重点排污企业,我希望你能先做个调查,该整改的就提前动手,不要到最后出了问题。这次说的挺严的。”

任雨泽说:“这样啊,那是不敢马虎,不要把我们抓住当个典型就麻烦了。”

“是啊,一会我让秘书把文件给你转过去,这是你管理口上的事情,你多点心。”

“好好,我明天起就带队先排查一下。”

“嗯,其实新屏市这样的企业也不多,主要是造纸,练铜,化工,你和环保局联系一下,整理个名单,应该没多少吧。”

“谢谢庄市长的提醒,我这就和环保局联系一下。”

任雨泽带上了庄副市长送给自己的两条软中华,回到了办公室,一会,庄副市长的秘书就送来了省里的通知,任雨泽看完就和环保局,劳动局等联系了一下,定了一个会议时间,一起商定下一步的排查工作。

这样一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就忙活起来,他开始检查了,对市里的一些涉及到污染的企业都做了个摸底,当然,这主要是市区附近的一些地方,远的任雨泽也没有去,那些县上的企业不再这次检查的范围之内,因为他们的规模和档次还不足以让一个由副省长亲自带队的检查组去检查。

但新屏市的两个区,外加一个开发区确是必须要检查到位的,特别是新屏北区,在新屏市的北郊,这个区很复杂,是城乡结合部,半城半乡,又靠近火车站,当初新屏北区为了吸引外来客商的投资,在很大程度上就没有把握好引进项目的条件,有的重污染项目挂上一个很时髦,很科技的名字,也住了进去,慢慢的,等新屏市的领导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有点尾大不掉了。

任雨泽在这里检查的时候,今天就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了,引出了一个难缠的人物,谁啊?庄副市长的小舅子。

这庄副市长的小舅子李岩,他是新屏市北区仙侠镇的镇长,这次检查到他们镇的一个废旧塑料非法生产厂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按说一个副市长带队检查,你镇上干部早就应该屁颠屁颠的来伺候左右,可这位李镇长是不畏权势,仗着有庄副市长是他姐夫,根本对任雨泽不理不睬,你一个副县长还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升降。

任雨泽在还没来的时候,那环保局的刘局长就暗示任雨泽说:“任市长,这仙侠镇塑料厂我们就不去了吧,最近下雨,好像路况不大好。”

任雨泽有点奇怪问:“为什么不去,塑料厂是污染最严重的企业。”

他看了看刘局长的表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又问:“老刘,有什么问题吗?”

那刘局长笑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把话说透点好,免得莫名其妙的得罪人:“那个仙侠镇的李镇长是庄市长的小舅子,好像这厂和李镇长也有点呵呵,我怕你去了为难。”

任雨泽心里明白了,但他不能因为这就轻易的打退堂鼓,那传出去多丢人,一个副市长害怕一个镇长,他淡淡的笑笑说:“先去看看在说。”

等他到了仙侠镇他才算是领教了,镇政府就来了一个文书陪同,据说书记是下去检查工作了,李镇长在开会,说过会再过来。

任雨泽也不好计较,本来这次工作也不是针对镇上的,他们就直接去了那个非法生产的废旧塑料厂。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到,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同时也看到了一股股污浊的排水,缓缓的流到田间。

任雨泽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任雨泽发现在路边沟里的水都呈淡黄色,并有一股臭味,任雨泽知道,这是废旧塑料厂非法生产排放废水污染的缘故。

这时候,那厂子的大门中就走出了几个人来,带头那人满脸横肉,但一看到任雨泽他们一行人,就满脸堆起了笑,过来给任雨泽他们一一发烟,他也不认识任雨泽,这时候一个环保局的人说了声:“这是任市长,今天来检查你们工作。”

这人才赶忙过来,一副谄媚的表情又是赔笑,又是道歉的说了一堆废话,任雨泽也是懒得听,就带着一行检查人员,进了厂里。这个厂主要是对废旧塑料进行粉碎、清洗和打包作业。而在清洗过程中,将产生大量废水,这些废水未经处理,通过地下塑料管排入离工厂约100米处原村社浇灌庄稼的储水池,然后再排入河中。

任雨泽他们做了仔细的检查,发现这废旧塑料加工厂,不仅是排污问题。该厂至今未办理环境影响批价审批手续和排污许可证,也未注册工商营业执照,属无证无照、非法生产企业。

任雨泽也就不再犹豫,当即决定先让这个废旧塑料加工厂停下来,责令立即停止污水排放,并对其进行了相应处罚,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看问题有点大,使个眼色,有人就去打电话了。

时间不长,庄副市长这小舅子李镇长就带着几个人赶来了。

李镇长对任雨泽并不太熟悉,但此刻,他还是先要讨好一下任雨泽的,这厂子自己在里面是占了大股的,可不能说封就封了。

李镇长到了厂办,一见任雨泽就哈哈的笑着说:“哎呀,任市长啊,我在下面的村上开会,听说你来了,这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请你原谅啊。”

任雨泽这才打认真的看了看他,一脸的肥肉中夹杂着小市民的奸狎精明,看人的时候两只眼睛贼亮。他很会逢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见缝插针,插科打诨,一副无赖地~痞~样,这样的人也可以做一个镇的镇长?

真不知道是谁的眼睛给瞎了。

任雨泽淡漠的回道:“我们也知道你忙,所以就直接过来了,没关系的,这厂子的问题处理了,今天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任雨泽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所以先把这话说出来。

李镇长的脸色就变了几变,心里暗道:老子抬举你,你不要不知道姓什么了,就你也想查封老子的厂,只怕你官小了一点。

他嘿嘿的笑了起来,就说:“这是多大个事啊,那用的着任市长亲自督阵,走走走,到镇上去,我给任市长洗个尘,接个风。”

任雨泽心想,我要是一走,那谁还查封的了你这厂,只怕今天带来的人,没有几个不怕庄副市长的,这庄副市长专权跋扈,结党营私,在新屏市不怕他的人还真是少有。

任雨泽平静的说:“喝酒不急,这里的事情还在处理中,等结束了在说吧。”

李镇长就不舒服了,难道你任雨泽的听不懂我的意思。此刻在李镇长的心里也是没有怎么把任雨泽放早心上,自己的姐夫连冀良青书记和全市长都不怕,你一个赶来新屏市的副市长,不要把我惹急了。

李镇长也就显出一副老子就是不鸟你的样子,有些挑衅,又有些莫测高深的说道:“任副市长,做事情要适可而止啊,我看还是先吃饭!”

任雨泽也就听出了他的意思,哼哼,你也太嚣张了点,就是你姐夫庄峰,我也没怕他,还怕你小子,他目光锐利的看定李镇长说:“什么适可而止,现在还没开始,怎么就止呢?”

李镇长一听任雨泽这话,知道今天这事情只怕是不能善了,也三角眼一翻,斜视着任雨泽说:“看来任市长是一点不给面子了。”

他转过身对同来的一个镇干事说:“你去把订的酒席退了,人家不领情,我们也不用热脸贴人家冷**”

说完他就冷冷的坐在了旁边。

任雨泽来新屏市的时间不长,今天让李镇长现场来了个难看,其他同来的一行人都是心中愤慨,但也不敢表示出来,乡镇干部还没有真正达到官场的含蓄和层次,所以很多人还是很粗鲁很直接,这让任雨泽有点难受了,气氛就一下子有点紧张。

任雨泽是自然不能用这种话来回答他的,那显得自己更没涵养,但就让这样个没大没小的无赖压制住了,以后自己怎么在新屏市混呢?

任雨泽就准备发作起来,你小子嘴厉害,老子今天就给你把厂子查封了,看到最后谁求谁,他就准备给随行众人下达指示。

任雨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那工厂的几十上百的工人,一下子围住了会议室,吵骂声不断:“今天我们就看谁敢来封我们的厂。”

“谁不给老子饭吃,老子就和他拼命。”

“排点水也不允许,还让不让人活了,今天把命也交给他们带走。”

一时间门外就是群情激愤,李镇长看都不看这一眼,只是抽着手里的烟,嘿嘿的冷笑着,这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对付方法,过去用这招也对付过检查,刚才在路上他就电话里做了交代,只要自己和检查组翻脸,下面就让工人闹起来。

任雨泽看着这家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知道这事情的背后可能是这小子在搞鬼,夏任雨泽一刹那,脸色顿时就冰冷的宛如严冬里的寒气,连旁边的环保局刘局长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但少顷,任雨泽脸色就渐渐的缓了过来,毕竟,没人看到是李镇长指使,只能说,人家这一手玩得漂亮,自己暂时是处于被动态势了。

自己这次就带了这7.8个人,真的闹起来了,也很难控制局面,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大意了,以后切记不可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任雨泽认为在官场上,绝对不可以义气用事,要掌握分寸,进退自如,什么是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该妥协,什么时候该退让,什么时候该进攻,都要做到有条不紊,胸中有数。钢硬易折,草柔易活,一味的蛮干和义气用事,那肯定是走不到仕途的终点。

想到这里,任雨泽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先摆脱这个形势再说,他看着李镇长笑道:“呵呵呵,李镇长,看来你还想让我这副市长在你们镇上壮烈牺牲啊。”

现在,虽说情况很是被动,但见任雨泽这么平静沉稳,阴柔淡定,李镇长不禁也心中胆怯,看来任雨泽的修身养气功夫很不一般,李镇长也就不敢过分托大了,呵呵的回着笑,说道:“哪能啊,有我在,谁敢碰你一指头,我生吞了他。”

说着话就走到了门口,对众人说:“这是市里的例行检查,你们闹什么闹,又不是要停工封厂,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惊扰了任市长,我明天一个一个的找你们算账。”

他就很巧妙的把停工和封厂连在了一起说,这样你任市长总不能工人一散开,你又说停工那话吧?老子先把你的后路堵死了再说。

任雨泽也就只能顺坡下驴了,他没有其他选择,一个市长,他是不可能和这些工人来闹起来的,他呵呵的笑了几声说:“封厂那自然是谈不上,但还是需要对排污方面做一些整改的。”

说完任雨泽又转过身对同来的环保局刘局长说:“你起草一个整改通知,给他们留下,让他们在一个月以内整改完成,下一次来,我们就不是这样来了,那时候要是他们没有处理排污,我们就要带上警察强制执行。”

那刘局长也就松了口气,一场危机看来算是化解了,他就在办公室用手写了个整改通知,交给了那个最初见面的好像是厂长的人,任雨泽见工人散去,也不在耽误,看不不多看潘书记一眼,匆匆离开了。

这李镇长见任雨泽如此处理,也算是给了自己面子,知道那通知就是个样子活,自己过两天一会到城里,给庄副市长说一说,不怕他任雨泽能有多厉害。

他也没有过多的挽留任雨泽他们,爱吃不吃,不吃拉到。

任雨泽一路憋着闷气,回到了市里,一路上大家都知道他吃了个窝心亏,都不敢多说话,对任雨泽的心情大为同情,唉,前段时间让冀良青和全市长这点名一批评啊,现在连下面的人都不怎么甩拾他了,这市长当的。

任雨泽也不断的自责自己,看来自己有时候还是过于自信和自大了,在处理问题上,想的过于简单,不够深刻,很多复杂的东西都没有预先的设计进去,所以才搞的自己如此尴尬,以后真的要以此为戒,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周详一点。

这就是他的长处,他在每一次受到挫折以后,不是先去怪人,他总是先总结自己的不足,杜绝下次重犯类似的错误,避免以后不必要的尴尬。

到了市政府,任雨泽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先到庄副市长办公室去了一趟,向他汇报了一下最近几天自己检查的情况,他对庄副市长说:“我按市长你的指示,对全市涉及到污染的企业都做了一个摸底和检查,今天就专门给你汇报一下。”

庄副市长坐了下来,关切的问道:“雨泽啊,这次摸底感觉怎么样,我们市上有没有需要整改和改善的企业。”

任雨泽见他问起,就给他泛泛的谈了谈,但为预防庄副市长的小舅子来个恶人先告状,所以就把仙侠镇废旧塑料加工厂略微的提了提:“有几个企业是需要做一些改造的,包括仙侠镇废旧塑料加工厂,他们排污也有些问题,我给他们下发了一个整改通知,希望他们也做一些技改。”

庄副市长一听到仙侠镇三个字,就一下子集中了精力,他不希望在这个事情上,自己那不争气的小舅子出什么麻烦,那家伙的德性,自己多少还是知道的,只怕他未必甩任雨泽。

庄副市长就邹起了眉头问道:“李岩没有和你为难吧?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可以告诉我,我给他打招呼。”

对任雨泽这样一个下级,庄副市长是想要拉一拉的,他可不希望自己那小舅子惹到任雨泽。

任雨泽就很谦恭的笑笑说:“没有,没有,李镇长人还不错,要留我们吃饭,我担心回来太晚赶不上给你汇报,都推了。”

他不能把今天在废旧塑料加工厂的事情说出来,疏不间亲,再有道理的事情,也比不过人家一家人的关系。

庄副市长听他如此说话,才稍微的安下了心,也笑笑说:“没有最好,但凡有什么事情,你也不用看我的面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任雨泽也就点头答应着说:“好好,我知道了,应该没太大的事情。”

离开了庄副市长办公室,任雨泽也就消了很多气,一个不知道深浅的镇干部,自己犯不着为他生气,只要他按规定时间对排污做些改进,得饶人处且饶人,自己立足未稳,还是不要结怨太多,特别是还涉及到庄副市长,那更是应该小心处理,不要打虎不成,反受其害。

看看就到了下班时间,凤梦涵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约他一起晚上吃饭,任雨泽也就答应了。

最近的这段时间,由于任雨泽和凤梦涵关系越来越融洽,凤梦涵是容光焕发,眉目含春,精神抖擞,走起路来小腰扭得着实欢快,说起话来都格外温柔醉人。

任雨泽一看到她的样子,就有了一种舒适的感觉,多好的妹妹,任雨泽就又想到夏若晴和江可蕊他们,今天所有的不快和烦闷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两人也不避讳什么,一起就到了一个饭店,他们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任雨泽的眼睛就让凤梦涵给勾住了,她浅蓝色运动t恤领口微微敞开,肋下两条深蓝色曲线延伸要腰部,越发衬托得腰肢纤细动人,牛仔裤勾勒出修长挺拔的大腿以及浑圆的臀,瘦不露骨,曲线玲珑,优雅不失性感,还有几分轻盈的俏皮。凤梦涵也看到了上任雨泽这种目光,心里也是很得意,很骄傲,面对一个如此心爱,又如此欣赏自己的男子,她的心里也是甜甜的。

凤梦涵妩媚,又带点高贵的笑笑说:“那天到我家里,我给你做几个家常菜吃。”

任雨泽没有移动自己那关注的目光,憨憨的说:“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还会做饭?真了不起啊。”

这种甜言蜜语,哄死人不偿命的话,女人是最喜欢听了,凤梦涵一霎那间,心头就有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两人坐下来,边吃边聊着,很随意,也很惬意,喧闹的饭店大厅在他们的眼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们只能彼此看到对方的笑容和眼睛,世俗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不再存在。

两人边吃边聊着,任雨泽就耐心的听着这美女絮絮叨叨的述说,反正回去没事,一边看美女,一边混时间,比自己一个人回去还有意思,他们就开着玩笑,聊着天。

在桌上的菜早已风卷残云之后;在他们酒足饭饱之后,任雨泽就付了帐,走出了饭店,春风徐徐的吹来,很清爽,一路上凤梦涵都在快乐的述说着:“领导,今天我喝的可以吧?”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这说明你今天身体状况良好,家里亲戚没来。”

凤梦涵脸上一阵绯红,一对小拳头就擂了任雨泽几下。

任雨泽送凤梦涵回到了小区,凤梦涵是一个人住的,她想要挽留任雨泽到家里去坐坐,但又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任雨泽也看出了凤梦涵有点为难,就自己先说了:“好,把你送到这里就算完成任务了,我还要回去,今天还约了一个人在宾馆谈点事情呢。”

凤梦涵也知道这不过是任雨泽的一个让自己下台阶的借口,她也不说破,就笑笑,和任雨泽分手了。

但人有的时候啊,那就是那么怪,说什么来什么,任雨泽不过随口说有人晚上要和自己谈事情,没想到一会去,还真有人在那里等在。

这人就是竹林宾馆总经理龙惠鹏,他一见任雨泽回来,就一脸讨好的走过来,一面给任雨泽发烟,一面和过去每次任雨泽见他一样,他又开始批评服务员了,问他们给任市长房间换床单了没有?问她们有没有吧房间打扫干净。

任雨泽早就烦腻了他这套,但显然的人家是在讨好自己,任雨泽也就只有忍忍了,问:“龙经理有事情吗?”

“有,我专门等任市长回来的,本来想上班时候到你办公室找你的,可是怕影响到领导的工作,反正你每天都要回来。”

任雨泽没想到这个龙经理还真有事情找自己,就把他让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去,这龙经理比任雨泽对自己的房间都熟悉,倒茶,泡水,忙的不亦乐乎。

任雨泽就有点怀疑了,他怎么怎么熟悉自己房间啊,该不会是自己上班之后,他经常来自己房间视察吧?

等龙经理忙完之后,两人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龙经理说:“任市长,是有这么一个事情想让你帮点忙。”

任雨泽说:“嗯,你说,我尽力。”

“市长,我们竹林宾馆服务员合同大部分最近都到期了,这有的干了五年,年纪大了,要结婚的,要回家的,还有一些是我们看着不怎么顺眼的,所以我想再招一些人补充一下。”

任雨泽奇怪了,说:“你是总经理啊,你想招就招啊。”

龙经理堆着满脸的笑说:“我们宾馆不是归市政府直管的吗?这事情要让政府办公室同意的,但办公室那个王稼祥主任,我每次见了都有点怕他,所以想请市长帮着说说。”

任雨泽一听,这当然是小事情了,不要说自己一个副市长,就是自己和王稼祥的关系,应该也就是一句话的问题了。

任雨泽说:“行,我明天就给他说说,应该问题不大。”

这龙经理又忙说:“谢谢市长,不过找人有点条件,我想先给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一听还有什么条件啊,就开玩笑的问:“怎么,还需要大学生啊。”

这龙经理忙笑着说:“那到不用,但我希望是新屏市城郊的,而且至少要初中毕业的。”

“初中毕业可以理解,怕文化太低,素质不好,但为什么要城郊的。”

“市长不知道啊,那些太过偏远的地方人倒是勤快,但普通话实在难教,过去我们也招过,来了一口新屏市的土话,客人意见很大。”

任雨泽就摇头笑了起来,说真的,新屏市的地方方言是够让人头大的。

任雨泽就问:“龙经理,你们准备招多少?”

“至少一百名,推荐很不错,管吃住,一千二百元,还有每周四天假。”

任雨泽想想这个条件确实不错的,也就没再多问了,两人又稍微的扯了几句,任雨泽就支走了龙经理,早早洗了一下,上床看书了。

这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任雨泽洗漱一番,就到了政府,今天又来早了一点,整个政府还很安静,任雨泽就自己帮自己泡了茶,打开了电脑,随意的四处看看,他对电脑没有太多的爱好,上来基本就是看看新闻,但任雨泽更倾向于看报子上的新闻,他感觉网上的新闻很多靠不住,也太杂了,不好从里面研判上面的政治动向。

报子就不一样了,给任雨泽的感觉很严谨,很庄重,而且还是一个很显著的风向标,能让自己更为直管的理解当下的动向。

但电脑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它那上面信息广泛,可以开拓眼界,任雨泽也就是基于这个想法,所以在闲暇的时候也是上来浏览一下。

看看到了上班的时候了,任雨泽在见到办公室外勤来给自己送报子的时候,就想到了龙经理昨晚上说的事情,自己住在竹林宾馆,每天人家把自己当成上大人一样的伺候着,能帮人家说个话那就说说吧。

任雨泽就给王稼祥去了个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一会王稼祥就走了进来,还没坐下就问:“任市长大清早把我叫来有什么吩咐?”

任雨泽说:“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啊?”

王稼祥笑嘻嘻的说:“这话说的,你什么时候叫我都成。”

任雨泽就给他扔了一支烟,说起了竹林宾馆的事情,王主任听完点头说:“嗯,这事情也就是你说,要是换个人我还真不同意。”

“为什么啊?”任雨泽很奇怪。

“你不知道啊,那个龙总我看到就不舒服,一副拍马溜须的样子,而且我还知道,本来他们是不用招怎么多人的,但他总要摆个排场,唉,算了,不说他了,既然是你吩咐的,我一会下文,同意就成了。”

任雨泽也就想到了龙经理那装腔作势,吆喝服务员的样子,想想有点好笑。

下午,王稼祥就给任雨泽送来了文件和一叠合同,对任雨泽说:“80个女工,20名男工,工资1200,管吃住,这东西就放你这里,这次主要从北区找人,但恐怕要和人家的领导沟通一下,从人家那里出人,不打招呼说不过去。”

任雨泽就说:“这样,和北区的领导沟通我来办,东西放我这就可以了。”

两人刚说到这里,就见庄峰走了过来,他见任雨泽手里拿着一堆东西,就问了情况,最后听任雨泽这样一说,他就想了一下,说:“北区你们就不用管了,我给他们领导打招呼,这个招工地点啊,我看就放在仙侠镇吧,那地方的人很朴实。”

任雨泽知道庄副市长肯定是想要帮自己小舅子一下,也就没怎么反对,点头同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仙侠镇的李镇长也进城了,他来到了市政府,直接就坐进了庄副市长的办公室,敲着二郎腿等在那里,今天他是专程来告状的,就是要告任雨泽。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仙侠镇的镇长李岩等了一会,庄副市长就从任雨泽那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看自己小舅子来了,就有点奇怪:“你不是刚回去没几天吗?怎么又进城了,老是不在岗位上待,你那工作做的上去吗?”

李镇长很是脸厚的笑笑说:“我都安排的好着呢,出不了问题,在说我今天可是来给你汇报工作的,不是进城闲逛。”

庄副市长看看他:“汇报什么工作?你一个镇长,汇报工作找你们区长去,还汇报到我这里来了,这越级也越的太多了吧?”

他知道自己这小舅子大能耐没有多少,一天到晚就耍个小聪明,自己感觉还很是良好,实际上工作能力市冰凉甚冷的,要不是自己一直罩着他,恐怕下去的就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镇长就准备打小报告了:“昨天那任副市长到我们镇上去了。”

庄副市长没说什么,这他是知道的,任雨泽一回来就给他汇报过。李镇长见庄副市长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也不好奇,就只好自己说了:“他到我们那塑料厂检查,这小子还准备封我的厂,让我给顶回去了。”

他很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

庄副市长听了这话,一下子专注起来,眼睛也眯了起来,看来这小子真是没给任雨泽好脸色了,只是昨天任雨泽给自己汇报的时候,一点都没说到这事,这不是个好兆头,不要自己在努力和任雨泽拉关系,这小子在那面给自己砸锅。

庄副市长有点冷峻的问李镇长:“你让任副市长下不来台了吧?”

这小子一点都没注意到庄副市长的神态变化,还在办公桌上东瞅瞅,西往往,想发现一点有用的是文件,情报什么的,他就随口说到:“他不给我面子,我自然也要他的脸皮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庄副市长怒不可止,“啪”的一下,就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摔到了办公桌上,嘴里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任副市长检查工作,你就应该好好配合,你装什么老大。”

小舅子也是让他这一下子,吓的有点发懵,过了一会才缓过来说:“他不就是个副市长吗?你至于这样发脾气吗?”

这李镇长是不怎么怕自己这个姐夫的,有什么怕的,他再骂,再说,总不会对自己下手,给自己处分吧?自己只要一去告诉大姐,哼哼,他还不是得乖乖的。

庄副市长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懒得反驳,他现在要调整思路,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他现在真是不希望和任雨泽为敌,刚刚手下两个局长倒了,自己也有点灰头土脸的,如果任雨泽也让冀良青拉走了,以后对自己更为不利。

庄副市长渐渐的冷静下来,知道光骂小舅子是没有多少用处的,要让他明白任雨泽暂时不能招惹的道理,他想了一会才对小舅子说:“你要知道,现在我正在和冀良青较劲,要是任雨泽因为和你有了分歧,最后让冀良青拉过去了,你那厂只怕就只有停产的一个可能了,你自己想清楚。”

小舅子笨是真的,但还没有笨到拿拳头擂鼻涕的地步,他一下呆住了,傻傻的半天没说话,那倒是真的,万一人家变成了冀良青的人,自己这姐夫也就管不住人家了,而自己的厂却攥在人家的手心呢。

庄副市长知道自己的话凑效了,这才冷冷的说:“现在过去给他好好的倒个歉,做下自我批评,另外他手上有上百个招工名额,你去找找他,这对你们镇上不管是政绩,还是经济都有好处。”

小舅子不断的点着头,一听还有这好事情,那一百多个名额给了自己,自己是不是又能发点小财了。

嘿嘿,既然这样,塑料厂和招工的事情就一并解决掉算了,化工厂是绝不能停产的,那可是我的老底子啊,这些年玩女人没少花钱,我可是全指望它应付了,不行,要想个好办法,不然人家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气,怎么可能让自己道个歉就原谅这小子也就没有先到任雨泽的办公室去,先上了一趟街,到银行取了两万元的现钱,就不相信了,你见了钱还不原谅我。

他揣上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笑咪咪的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正准备打电话给秘书小赵,让他通知仙侠镇来人领取招工合同,抬头就看到了这李镇长,任雨泽到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今天来到了办公室,任雨泽就没有先说话,只是平淡的看看他,低头又看起了手上的招工通知。

任雨泽不理人家,那是他的想法,这李镇长脸厚起来,比牛皮都不逊色多少,他嘻嘻的笑着,到了任雨泽办公桌对面坐下,嘴里就招呼起来:“任市长真是兢兢业业,工作辛苦啊,看到你,我自己都觉得惭愧,以后我一定要以任市长做楷模,好好向你学习。”

任雨泽心里就好笑了,妈的,这马屁拍的也太不靠谱了,大概是让庄副市长给点了一下,现在过来脸厚来了。

任雨泽也就用上了时常不用的皮笑肉不笑:“呵呵,这那阵春风吹到我们李镇长身上了,境界提高了不少嘛。”

李镇长面逛逛的笑笑说:“今天就是来给任市长道歉的,昨天那厂里的职工太没规矩,让任市长心里硌拧了,我代表塑料厂和仙侠镇的全体人民,给任市长道歉,请你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呵呵呵。”

任雨泽看着这样的人,很是无语,真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如此不知道羞耻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搞的事情,现在倒还成了仙侠镇全体人民的事情了。

李镇长见任雨泽似笑非笑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从包里就把那刚取出来的两万元钱,放在了任雨泽的办公桌上。

任雨泽倒是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手,不得不问:“李镇长,你这是什么个意思?”

他还真的一时摸不清李镇长的心思了,他怎么给自己送钱了,难道还是为那个塑料厂的事情吗?

李镇长讪讪的笑笑说:“我知道错了,所以就让那塑料厂拿出了一点钱来,算是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也希望任市长能够给个面子,暂时放过塑料厂。”

任雨泽一听这话,哦,到底还是扯到正题上来了,他想了下说:“钱就不用了,你们心意我领了,只是塑料厂的问题。”

那李镇长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一下子抢了进来:“任市长,这钱你一定要收下,我还听说你手上又招工的名额,你看我们镇现在经济也不大好,能不能。”

他怕任雨泽说出了塑料厂必须整改的话,所以就赶忙转化个话题,扯到了务工名额的问题上。他这一提醒,任雨泽就想起了手上的名单,其实任雨泽本来就是给他们的,一个是竹林宾馆的龙总希望招北区的,在一个刚才庄副市长已经点名说给仙侠镇了,这个面子任雨泽当然是不能驳的,不过李镇长是不知道庄副市长和任雨泽刚才的话。

任雨泽就顺水推舟的点点头说:“是啊,我还刚准备让秘书通知你们镇,你来了也就刚好,这是通知和合同,你带回去,镇上研究一下,尽快报上人员名单。”

任雨泽就把东西就交给了李镇长,李镇长拿上这合同,心里就暗暗兴奋起来,他感觉手上拿的不是合同,这都是礼品,都是钱。

他也再不说话,转身就要离开,任雨泽一看办公桌上还有这两万元钱,就说道:“李镇长,你把这钱也”。

话没说完,那李镇长早就走出了办公室。任雨泽看看眼前的两万元钱,知道这小子的钱不好拿,将来一定烫手,就准备给庄副市长送过去,让他退给他小舅子,但一想到李镇长那张丑恶的嘴脸,任雨泽就有气,退回去是不是太便宜这小子了,算了,留下再说。

任雨泽一个电话打给了凤梦涵,让她下来一趟,把钱就交给了她,对她说:“你们办公室留下,做费用吧。”

凤梦涵问:“谁给的。”

“仙侠镇的李镇长啊,我也不好退给他,你们不是办公费紧张吗,就拿去先用。”

“这不好吧,人家是送你的。”

“他这钱我能化吗?”

凤梦涵想想也是,就说:“好,一会我给你开个收据,免得将来有事说不清。”

“好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先不说任雨泽和凤梦涵,说一说李镇长,他是离开了市区,一边走,一边想,今天是一定要让任市长收下这钱,只要收了钱,我就不信,他还好意思来让我那塑料厂停工。

他也就不在和庄副市长打招呼了,一路就回了仙侠镇。

回去以后,李镇长马上就召集各村的支书,村长都来乡上开会,那各村的支书,村长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李镇长过了一会,才来到会议室,进了会议室一看,各村的支书,村长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喝茶,大家都在吹着散牛,看见李镇长进来,都有不吱声了。中间有个位置是空的,那是留给他的,在官场是有规矩的,每个人都能在不同场合找到自己的位置,没有人教,但大家全部都知道,这就是官场的学问,每个人几乎是无师自通的,李镇长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看看人都来齐了,就宣布开会。李镇长鼓起肿泡泡的三角眼说:“同志们,这次要大家来开会呢,是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咱们镇从市上要来上百个招工指标,是到市里政府宾馆上班。最好是初中以上的毕业生。这月工资是1200,管吃住。”

下面的支书,村长一听,马上就给开了锅的水一样,个个神情激动,喜气洋洋,纷纷鼓掌。李镇长等他们安静下来后说:“这次指标不多,为了照顾到每个村子,我看啊,按各村人口多少来分配,谁也不许争,你们回去以后,先初选一下,最后我是要审查的。”

他才不会把这么好的事情全部放给下面的支书村长办,那好处不是都让他们得了?自己这要一趟容易吗?不落个三瓜两枣的,那算什么。

喧闹的人群都离去了,李岩长长出了口气,这是明摆着的事,谁不抢呀,这样最好,我就等着有人来送礼了,呵呵,这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

天渐渐地黑了,李岩躺在宿舍里的床上看着电视,电视节目是市台的,除了播放一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外,就是一些卖酒,卖药,卖伟哥的广告,看看那上面的画面,李岩就嗤之以鼻,看来外国人也不咋的嘛,家伙倒是不小,怎么就中看不中用呢?还要吃药,老子这命根子是没他们的大,但战斗力很强的,想想的,他就有点沾沾自喜。

同时李岩感到了一阵的躁动,自己下来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回市里,也没顾的上和家里那黄脸婆练练,虽然她长的不怎么样,不过解决问题还是可以的,熟门老路的,进出也方便,现在这身边乍一没有女人,自己还真不习惯。想想的,他心中一阵冲动起来,身子下面便火烧火燎的难受,周身如爬满了毛虫那般麻痒,简直按捺不住。

李岩就打算起来,到那李二柱家里去看看,李二柱在县城建筑工地打工,经常不回来,他那媳妇到很水灵,自己连哄带骗加吓唬的,也和那媳妇弄过几次,感觉很是爽快,今天在去碰个运气,解决一下当前的问题。

他刚想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敲门的声音,他问了一句:“谁呀?”门外没有人答应,他感到奇怪,刚刚燃起的欲~火慢慢的熄灭了,他一边琢磨是谁,一边下床只穿了个裤头开了门。

门一打开,他吓了一跳,门口站了个女人,她大约40岁,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落下了痕迹,但看的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很好,但很干净利落,透着一分精明的样子。

李镇长认识这女人的,她叫张绣儿,是南坝村的,也就是这镇政府的所在地,自己也没少打过她的主意,只是一直都没上手。

李镇长就问道:“绣儿,,有什么事吗?”说这话,他的那三角眼就不断的在张绣儿那涨鼓鼓的胸上来回扫描着,刚刚凉下去的那话儿,又慢慢的抬起了头。

张绣儿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李镇长明白了,是和这次招工的事有关。

张绣儿有些气愤的说:“我听说,这次招工要照顾困难家庭,我男人前年在矿上出了事,瘫痪在床。我闺女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务农,家里家外就我们娘俩忙活,这次招工我寻思着怎么着也给我闺女一个吧,没想到,村支书那王八蛋记恨我,说什么也不给。你可要给我做主呀。”说着说着,就开始哭泣起来。

李镇长连忙劝道:“绣儿,这事我不了解,为什么支书记恨你呢?”

张绣儿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好半天才说话:“还不是那个王八蛋**,自从我男人瘫痪在床,他就缠上了我,我没答应他,几次下来,弄的他下不来台,他就开始记恨我,这次他就借此事欺负我们娘俩。”

李镇长心里就来了气,奶奶的,老子还没下手,你们这帮兔崽子到先动手了,李镇长借着灯光再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这张绣儿还真是有点丰韵,怨不得支书**。看着想着,李镇长的身体变化就更大了,把那短裤支起了一个帐篷。他没有去掩饰自己的变化,相反他到觉得这样很愉悦。

他假装沉思了一会,对张绣儿说:“这件事,我还真的不好说话,不过”李镇长停顿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起张绣儿来。

张绣儿怔了怔看着他说:“李镇长,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呀。”

“帮也不是不可以,但事情总要有个说法,对吧?”李镇长延着脸说。

张绣儿听到事情有了转机,心中刚一喜,接着发现李镇长上下打量自己,心里又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脸变的通红。

李镇长见她没接上自己的话,好像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冷冷的说:“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帮你吧?”他也就挑明了话。

张绣儿一听这话,那怎么办,自己家里又没钱送礼,她就迟疑了半天,结巴的说:“只要李镇长帮忙,你你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啊。”

李镇长嘿嘿一笑说:“下辈子?呵呵,那你下辈子再来找我帮忙好了。”

张绣儿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低下了头,这一低下了头,正好看见李镇长档部那突起之物,心中就更明白李镇长的意思了,暗骂道:“也是一个偷腥的王八蛋,我豁出去了,为了这个家,我也够了。”她心痛的想着。

李镇长就问起张绣儿:“你女儿多大了?”

张绣儿见问起自己女儿,就答道:“19了,也算是高中毕业。”

李镇长忽然就有了一个更疯狂的想法,他就说:“哦,那这样吧,你现在回家,把她叫来,让我看看。”

张绣儿听了一惊说:“李镇长,她还是个孩子,你要的话,你你找我吧。”

李镇长贼贼的笑道:“你想那去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女儿长的什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给她另找一个好点的工作。你快回去把她领来,让我看看。”

张绣儿将信将疑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再次响起,李岩开门一看,张绣儿领着一个年轻姑娘站在了门外,他把这娘俩让到屋里,他注视着张绣儿的女儿,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一头乌黑秀发披散在肩头,虽然在风吹日晒下长时间的劳作,却依然是粉白嫩红,透露出一种健康的肤色。眼睛不大,还很是有神,高高的鼻梁小巧的鼻子,让人看着生出爱怜的感觉。

李岩的目光从她的脸蛋上滑下去,看到她粉白粉嫩的颈项.那女孩很大胆,并没有回避李岩的目光。

张绣儿看到李镇长注视着自己的闺女,非常害怕,急忙说:“李镇长,这是我的闺女叫芳芳。”

听到张绣儿的声音,李镇长才会过神来,“哦,好,不错。”

他随口说了几句,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绣儿,芳芳,这次招工呢,名额真的很少,分到你们村也没几个指标,不过我看芳芳这姑娘不错,到是想帮你们一把。”

芳芳听了惊喜道:“真的啊,李镇长,你可不要哄我?”

李岩不屑一顾的说:“当然真的了,我一个镇长还哄你一个小女孩吗?只是。”

芳芳听了非常欣喜,她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她一心向往城里的生活,本想着借着读书跳出农门,走进城市,也不辜负上天赋予她的美貌,可惜命运给她开了个大玩笑,一场灾难降落到她的头上,父亲受伤瘫痪,自己只好休学回家务农,本以为从此在农村度过一生,没想到又得到这样一个好机会。

她欣喜的对李镇长说:“李镇长,只是什么?”她很担心美梦成空,所以就急不可耐的接上了李岩的话头,也就刚好中了李岩的陷阱。

张绣儿在一边苦恼着,她是过来人,知道这李镇长打的什么主意:傻闺女,你还看不出来,他是要你的身体呀。

李镇长见芳芳问了下来,就笑着说:“怎么谢我,就要看你们娘俩了。”

芳芳傻呵呵的问道:“看我们娘俩,怎么看?”她转头看着母亲,看到母亲低着头,手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衣襟。

张绣儿抬头对李岩说:“李镇长,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难忘,可芳芳还是个孩子呀,她以后还要嫁人呀,李镇长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李岩有点恼怒张绣儿说的这么直白,生怕芳芳生气摔门而去,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李镇长没有言语,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她们娘俩。

芳芳这才知道李镇长说的意思,她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神情扭捏起来。她心里感到一阵悲伤,难道这世道真的这么不公吗?天下的男人都这么不是东西,手里有了权就可以任意玩~弄别人,但自己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吗?这可是跳出农门走进城市最好的机会呀!我该怎么办呢?

芳芳的思想激烈的斗争着,要还是放弃?我该怎么抉择?妈妈还在那企求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真的这么卑鄙。

李镇长并不理睬张绣儿的唠叨,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这么无耻逼迫这母女俩,是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支配着他:“我要干了这母女俩,”想到她们母女俩臣服于自己的样子,李岩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李岩为了得到这母女俩,加大了筹码:“只要你们母女俩今天陪我一次,我保证芳芳在工作以后得到城里的户口,如果她的表现好,以后回来我还会给她找一份好工作,银行、税务随便她挑,你们也知道庄市长和我的关系。”

张绣儿听了张大了嘴,没想到李岩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本以为李岩只是看上了她的闺女,没想到现在还把自己拉了进来,多么羞人呀!一想到自己母女俩一块伺候这个男人,她的心就砰砰的直跳。

芳芳一听李岩又许诺以后给她找一份好工作,本来已经动摇的心一下子就崩溃了,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她太渴望离开农村了,渴望到很多次在梦中都以为自己在城里上班。

李镇长看到芳芳同意了,就把目光转向了张绣儿。张绣儿看到李岩的目光转向自己,慌乱的低下了头,“闺女,你真的要答应他呀?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呀。”她低声问芳芳。

芳芳没有说话,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张绣儿看到自己的闺女如此坚定的表情,心中绝望了,也就不在坚持。她也知道闺女的心不在乡下,这也许是一个好办法,她无可奈何的跟着点了点头。

李岩看到母女俩都点头同意了,心中大喜。他走到房门前,把门拉开,望四下里看了看,整个大院已是漆黑一片了。

他把房门关好,走到床边,三两下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对着母女俩说:“别楞着了,脱衣服吧。”

芳芳看了一眼李岩,不着一丝的李岩给了她视觉上极大的震撼,只一眼,芳芳便慌乱的收了眼,一抹红晕飘上了脸颊,她的手向衣服的拉链伸去。

拉链到底了,衣服无声无息的从芳芳的肩头落在她的脚面上。她现在近乎裸~体的站在李岩的面前,她停止了动作,双手抱在胸前。

李岩看她停止了动作,再转头看看张绣儿依然没有动静,不由得抬高了声音说道:“脱呀,怎么不脱呀,继续脱。”

张绣儿听到李岩的叫声,吃了一惊,她怕坏了闺女的大事,手指开始机械的解着扣子,芳芳也很害怕,心想反正到了这个地步,就豁出去吧,她的手颤抖着伸向后背,解着乳~罩。

说实在的,芳芳的身体给李岩视觉上的刺激大过李岩对她身体的渴~望。他并不喜欢和年轻女孩,他总觉得和年轻女孩做好象少了一点什么,也许是年轻姑娘***的经验太少,调动不起来他的兴奋,还是成~**人能给他带来心理和生~理上的愉悦。

张绣儿的衣服~脱~光了,她羞涩的低着头,脸通红通红的喘着粗气,李岩看着她的身体感叹到,城里人和乡下人就是不一样,她的不是很饱满,象个小布袋一样吊着,腰间臃肿,高高鼓起,大腿也很粗,皮肤不是很白比较粗糙。

李岩又转头看着芳芳,和张绣儿一比秀芳简直就是一尊女神。高耸的地方,平坦的,粉红白嫩的肌肤。

他大感刺激,一个美,一个丑,一个青春,一个成熟,一个是刚刚挂果还透着青涩的苹果,一个是已经熟透即将脱落的桃子。

李岩一**坐在床上,向那母女俩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到这里来。那母女俩迟疑了一下,慢慢挪到了他的身边,李岩一手搂过来芳芳,去亲她的嘴,

看着伸过来的李岩的那张臭嘴,芳芳下意识歪了下头,李岩用手扳正她的头,吻上她的嘴,她的嘴唇有点冰冷,李岩使劲吸~吮了几下她的嘴唇,然后用舌撬开她的嘴,芳芳羞涩而笨拙的迎合他的亲吻。

李岩不在犹豫了,他拉起张绣儿,翻身上去了

李岩另一只手摸在芳芳的胸前。

很快,李岩又放弃了张绣儿,他爬起身来,来到芳芳的身边芳芳痛苦的流下了眼泪,她转头看着母亲,渐渐恢复过来的张绣儿爬到她的身边,抹去她的眼泪安慰她说道:“闺女,忍忍吧,头一回都是这样,一会就好了。”

张绣儿心里感到一丝羞耻和悲苦,她有些痛恨自己的自甘下贱,为了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想放弃女儿快要到手的幸福。

在芳芳的疼痛和叫声中,李岩完成了自己的冲刺,喘息着爬了下来。张绣儿看到李岩发泄完了,羞涩的对李岩说:“李镇长,我和闺女把身子都给了你,你可不能哄骗我们娘俩呀。”

李岩拍着张绣儿的**说:“放心吧,这几天我就给芳芳办。”

这娘俩也就赶忙道谢,离开了,李岩看了看这两个女人,心里感到极大的满足,只是一种畸形和近似变态的满足。

过了两天天,各村把名单都送到镇里,李岩一看南坝村的名单果然没有芳芳的名字,他就转过把南坝村的支书留下来,问道:“我看你们村那张绣儿家很困难,你们村上怎么不给考虑一下,是不是光知道收好处了。”

那支书忙媚笑着说:“那能啊,你不知道,我们村这几个都是很困难的,张绣儿家还要好过点。

李岩那里相信他的鬼话,就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回去在研究一下,研究好了再来。”说完他就把那名单给扔了过去。

那支书一看这情况,知道李镇长一定是让张绣儿家里给下药了,不然就他的毛病,谁不知道,他还会管你困难?不可能。他也不顶,只有先回去,在想办法了,他们村这俩个女孩名额,自己把人家的好处都收了,这吐出来,多难受。

关键这两个女工家还和自己是亲戚关系,所以这事情还要想想,回去以后他就把这两家亲戚都叫了过来,几个人一合计,大不了晚上请李镇长一顿,在给送点礼,就不相信他姓李的那么正直,谁不知道谁啊。

晚上在村支书家里,就整了两支鸡,到底是鸡是谁家的,我还没看清,估计不会是他的,然后村支书就约来了李镇长,这小子也是个见了酒,不想走的人物,几个人就把那10多元一瓶的本地酒喝了几瓶,这就是真真的爱酒之人,一点都不挑剔,只要不是自己的酒,来什么喝什么,非常随和。

一阵推杯换盏过后,村支书就慢慢的把话引到了那招工上去,这两家大人也是一人搞了个小红包,连拉带拽的就一起的塞到了李镇长的兜里,这李镇长也是喝的高兴了,又见人家给送了钱,按以往的惯例,也就不再提换人的事了,至于昨晚上的那娘母两个,他早就丢到爪牙国去了,现在下面不硬了,也就想不起来她们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上车,把招工名单报到市里去了。

张绣儿和女儿是在他走后才的到了消息,起初还不相信,后来就听那两家女娃走的人,很显摆的给大家在说,越说越真,张绣儿这才心里发急了,自己娘母两人,连身子都贴进去了,这王八蛋怎么就骗人呢?想想的就伤心起来,母女两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抱头嚎啕大哭。

你还别说,这一哭就引来了住在旁边的赵老厥,黄老厥是谁?据说是上过抗美援朝的,也是一个村上,乡上领导见了就头疼的人物,他就一个爱好——告状,据说区上的信访办,和市里的信访办,把他都加入了黑名单,只要他一来,马上就派出信访办口才最好的一个人,专门对付他,等闲人不是他的对手。

每次区上要开个两会啊,或者是上面来领导区上,镇上检查工作啊,那作为一个镇上的头等大事,就是要先安抚好他,办法很多了,软硬兼施,围追堵截,直到领导离开,警报解除。

对于赵老厥来说,两会期间和上面来人,是他最美好的时刻,要是很久上面没来人,他就会感觉到一种寂寞,一种发自内心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孤独,大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叹。

他就住在张绣儿的旁边,两家关系平日里还可以,他也时常的接济一下张绣儿家里,刚才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到了那母女两痛哭,那农村家户人修房,都不注重隔音效果,不要说是她们嚎啕大哭,很多人家晚上夫妻两干点私活,干高兴了,说几句疯话,到了第二天,很可能全村都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了,所以村上有些人外号叫“使点劲”啊,“实在爽”啊,“射的快”啊,“没有底”啊,这些名字大部分都是从这方面来的。

赵老厥先还没在意,这倒霉娘们经常哭哭啼啼的,但听听这母女两人,一边哭,一边在后悔的对话,他一下就明白什么事情了。

他的胸中就燃起了怒火,虽然他不是个党员,但他一直都拿超过党员的标准在严格要求自己,这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管,两会过去几个月了,上面领导也老是不来下乡抓个鸡什么的,他已经很客气,很稳重了这么长时间,今天这事情他是不能放过的。

他就转到了张绣儿加的院子,这母女两人见来了外人,也就不好在大哭了,一面招呼赵老厥,一边就抽抽搭搭的暗暗抹眼泪。这赵老厥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那芳芳她娘啊,你们这么大声的,我都听到了,今天我老赵就要给你们做个主,我陪你们找到市上去,到信访办告他,你们不要怕,信访办我熟的很,去了他们还要给我泡茶呢。”

这母女两人本来也就是没多少主见的人,又在愤恨中,三言两语的,也就让赵老厥带上了金光灿灿的信访这条康庄大道。

作者题外话:明天要到外地朋友那里做客,就没办法写了,实在抱歉啊,最近太忙,根本没有存稿,所以只能断更一天,请大家理解一下,本来是不想去的,一直在推,但朋友很热情,邀请了好几次,实在推不掉了。请大家理解一下,谢谢大家!!!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十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十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赵老厥他们三个人就到了市里,果然这赵老厥非比他人,市信访办一见他老人家亲自来了,立马就是战鼓雷鸣,严阵以待,谝闲聊天的,收起了笑容,抽烟喝茶的,按灭了烟蒂,稍微是信访办里面管点事的头头,都掏出了电话:“奥,,是吗,好好,我就来,你们先稳住,嗯嗯。《纯文字首发》”

打着电话,从他们眼前撤退了,这也就是欺负人家乡里人,奶奶的,电话都没响,他们接的哪门子电话。

那信访办下面的虾兵蟹将是不能上班随便跑的,也就只着头皮,上来两个从小调戏良家妇女,日白扯谎面不改色的高手,陪他们练了起来。

还没说到三句话,他们一听怎么是告李镇长的,那谁接的住这案子,这两人都不由的心中感叹,上了黑名单的人就是厉害,一出手就是绝活,看来自己是打发不了。这两人就一合计,算了,出个主意打发了得了,不然今天下班都成问题,搞不好还的晚上给他们管饭,安排住的地方。

其中一个就说了:“哎呀,你们是告李镇长啊,你看,人家是领导,我们两个还是一般人员,也不敢去抓人家啊,干脆你们上任副市长那,也不用告了,招工名单都在他手上,让他在给你们加一个名额,是不是,多加你们闺女一个,那就是写两字的事。”

哎,你还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张绣儿他们母女两人舍身取义的闹这一摊子事,其实也就是为了一个名额,一听这话倒还可行,只是要见市长,心里就很有些负担了。

好在赵老厥是久在这条路上走的,见怪不怪了,说声:“走,见任副市长去。”

带着这母女二人就上楼找到任雨泽的办公室,这三人很快就到了任雨泽的门口,三个人,你推我,我推你,都有点不敢敲门,最后还是赵老厥人老雄风在,敲响了任雨泽办公室的门任雨泽最近是市里工厂两头跑,忙的是不亦乐乎,刚刚回到了办公室,就听到了敲门声,他也没起来,也没喊进来,但门还是被推开了,上任雨泽不得不抬头看看,又有什么事情来了。

这一看,就见到了这三个人,对这种不速之客,任雨泽一向是很佩服的,特别是这三人打眼一看,明显是农村来的,这就更让他佩服了,能够冲破层层防线,找到自己办公室来,那都是了不起的人,可是有一点他是不知道的,那就是信访办的革命同志出卖了他。

任雨泽就笑了一笑,招呼他们几个:“三位好啊,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那赵老厥看看这母女两人,见他们涅勾勾的,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只有自己来说话了,他就上前一步,掏出了身上那压的皱皱巴巴的烟盒,取出一根任雨泽一辈子都没抽过的,块把钱一包的,叫不上名字的烟,给任雨泽递了过来,任雨泽本能的要客气拒绝,但一看是这烟,似乎拒绝不好,就笑着接了过来,也拿起桌上自己的几十元一包的烟,取出一根递给了赵老厥。

赵老厥有点惶恐,虽然他也是经常闹腾着要找市长,省长,**的,但真正每次见到的,也就是那些一般的小干部,像副市长这样的,他还真的没近距离接触过。倒是有一年,一个副区长,也不知道是谁了,反正是一个副区长让他撞到了,他就喊着要告状,但离人家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就被几个村干部抱住了,那副区长就很亲切的看着他,对他招着手,一边对旁边的干部说:看看人家农民,多朴实啊,见个我们这样的领导都会激动。

到底最后赵老厥还是没靠到人家身边去。现在这任市长亲自给自己发了一根硬烟盒的烟,他那舍得抽,赶忙夹在了耳朵上。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任市长吧?”他看到任雨泽点点头,赵老厥就指指这母女两人说:“我是为他们打抱不平,来告状的。”

任雨泽“哦”了一声,再次点点头,听他继续说。

赵老厥看任市长很亲切,也没什么架子,让他心里有了很多底气,他就说:“我们是仙侠镇的,她叫张秀儿,她是她女儿,叫芳芳,我们要告镇长李岩。”

任雨泽一直在认真听他的话,因为这赵老厥说的不是普通话,那当地的方言要认真听才听的清,现在一听是告李岩,任雨泽心里就是一紧,说不上是忧虑,还是惊喜,忧的是这姓李的靠山太强,自己未必管的了,喜的是自己潜意思里就想让他出点事情,那狗东西,不整下去,自己的心里不爽。

任雨泽表情不定的缓缓问:“是告李镇长?他怎么了?”

问完话,他就看到了那母女两人表情扭捏,脸色羞惭,一想,肯定是生活上的问题,他的心里也就有了一些失望,这种事情现在都不是大事情了,要是能揭发他个贪污什么的,说不上还顶点用,生活问题,闹腾不起来。

赵老厥在路上已经是详细的问了张秀儿,虽然人家不可能把那细节告诉他,但至少大概的情况他是已经很清楚的,现在见任雨泽问,他也知道这两母女是没办法说出来那丑事情的,他就越俎代庖的,给任雨泽来了个竹筒到豆子稀里哗啦一点没保留说了出来。

任雨泽起初还是很平静的在听,但听到后来已经是眼射怒火,面挂寒霜了,他很阴沉,很冷酷的表情到底还是让赵老厥看到了,赵老厥没有见过一个刚才还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人,怎么还会有这样一副表情,赵老厥有些神色不安了,说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就呆呆的不敢说话了。

任雨泽在愤怒中没有觉察到赵老厥已经停止了叙述,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怎么打击李岩了,前几天他不断告诫自己忍一下,自己来的时间不长,根基未稳,不要结怨的话,现在他都忘了,或许是因为他的道德观,也或者是他与生具有的,还没有被官场侵蚀的正义感和良知,让他对李岩有了深刻的仇视。

他虽然一直没有看这对母女,但他的心里已经决定要为她们出这一口恶气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自己会直接面对庄副市长,哪怕是自己丢掉官位,也一定要除掉这个人渣。

终于,过了很长时间,任雨泽阴狠的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到法院或者县上纪检委告他吗?我可以送你们过去,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

然而,他失望了,因为他看到了张秀儿和她女儿芳芳惊恐和羞愧的表情,张秀儿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任市长,我们不告,我闺女还没结婚,我们以后还要在仙侠镇过活,这传出去丢死人了,我们就没法做人了,那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完,张秀儿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赵老厥也连忙说:“任市长,她们家很困难,闺女也就是想要一个务工指标,要是可以的话,任市长看能不能把闺女加上。”

任雨泽就感到了一种悲哀,一种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是为谁,而产生的悲哀。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说话,是的,也许他们说的对,他们以后不能生活在乡亲们的鄙视和辱骂中,而且,就这件事情来说,告李岩一个什么罪呢?**肯定不成立,诈骗?但不是为钱啊,最多是个骗奸,也不知道法律有没有这条。

任雨泽犹豫了好久才说:“加个名额是肯定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这三人一听,可以加个名额,竟然都面露喜悦之情,任雨泽一看如此,也只好心中叹口气,取出了一张表格,让芳芳现场填写了。

送走他们三人,任雨泽一直脸上都没有一点笑容,他不时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在疼,也一直在咬着牙齿,一定要好好的设计一个,整掉李岩。

过了几天,市里就突然接省上的文件,调查组要到新屏市来了,对环保,排污和污染问题做了严格的规定,这次检查,发现问题立即停产,还要追究区,县,乡镇的领导责任。

任雨泽也就不敢怠慢,除了对重点污染企业关停整改以外,还和庄副市长一起,专门的召开了一个环保会议,相关企业的领导人,还有相关乡上的主要干部,都参加了会议,会上庄副市长也是说的很扎实,哪个地方有问题,是国企的企业,领导撤职,是民营的企业,大额罚款,企业所在乡,镇的领导也要受到连带责任。

好在新屏市本来也就不是个工业发达市,过去很多大厂矿,现在下马的下马,停产的停产,真正的涉及到污染整改的企业到也没几个,其他的都好办,国营的领导何必为这把自己搞下台,私营的企业,你不停产整改,所在的乡镇也放不过你,所以任雨泽也就感觉问题不大。

开完会,任雨泽就回到了办公室,没想到李岩也随后跟了进来。任雨泽见了他就想吐,很不待见他,但官场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让他还是脸色平平的问:“李镇长有什么事情吗?”

那李岩当然是有事情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漏洞,一个是检查组一般都是抽查,未必就抽到自己镇上来,在一个,塑料厂自己是大头,自己还是镇上的领导,自己不说话,上面也不知道啊,唯一的问题就是任雨泽了,他是知道塑料厂的,但自己个他塞过两万元钱,他应该帮帮自己。

李镇长嘻嘻的笑着说:“任市长,你也知道,我们那塑料厂一停工问题很多,工人都是外地的,放回去了以后不好招,不放回去,还要花钱养着,所以还请任市长给通融一下。”

任雨泽很厌恶他,一直还想收拾他,为那母女两出气报仇呢,怎么可能给他通融,就冷冷的问:“这事情怎么好通融啊,刚才你也听庄市长讲了,以后是要追查责任的。”

李镇长呵呵的笑着说:“上面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要任市长装着不知道,检查组抽查的时候,任市长你不安排他们到仙侠镇来,谁还知道那山窝窝里面有个塑料厂啊。”

他满怀希望的看着上任雨泽。

任雨泽就要拒绝他,转头却看到了这张他最厌恶的嘴脸,他心中一愣,思考起来,那李岩也不敢催他,就这样呆呆的等着他决定,少时,任雨泽才为难的说:“我是可以帮你的,但你姐夫办事很认真,我就怕他批评我。”

李岩一听任雨泽的口气已经有了松动,不错,他还是害怕我姐夫吗?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我姐夫到底还是常务的,这之间的差别那是老大的。

他就笑笑说:“任市长,我姐夫那你放心,他真要为难你,我找我姐姐帮你说话。”

任雨泽摇摇头,犹豫不决的说:“我还是担心庄市长找我麻烦,除非”

李岩连忙接上话说:“除非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商量。”他现在直接就把任雨泽当成自己一窝的人了。

任雨泽迟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收了你的钱,那是很想帮你的,你要是给我写个保证,就说那塑料厂你可以保证停工整改,有了问题你负责,那我有这个给庄市长交差,我就也保证让检查组抽不到塑料厂去。”

现在该李岩犹豫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写不写啊,不写就要停产整改,但那厂子就没办法整改,上个除污设备他也问过,太贵了,也没必要啊。

写了吧,看万一有点什么问题,自己就跑不掉了,他就一个人慢慢的坐在了沙发上,想了起来,任雨泽也是唉声叹气的,陪着他着急,两人就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看看下班时间到了,王稼祥给任雨泽打电话请他吃饭了,任雨泽就收拾起东西,准备要离开,这李岩思来想去,最后感觉,庄副市长是自己姐夫,这主管的任副市长又收了自己的好处,那检查组那有那么神,就抽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牙一咬,就说:“好,我给你写个保证,只是我姐夫要是不问起来,你也不用给他看这保证。”

任雨泽连忙说:“那当然了,除非他专门问起你们塑料厂的事情,他不问,我没事找事啊,这就是走个样子。”

那李岩也就不在说什么,拿起笔,给任雨泽写了个保证。

下班了,任雨泽离开了市政府,就到了饭店,今天是王稼祥请任雨泽,王稼祥也因为任雨泽的家不在新屏市,知道他一个人挺孤单的,就经常的请一请任雨泽,两人逐渐的也有点知音的味道了,关系也走的很近。

这个王稼祥手里也是有点权利的,每天过手的费用也不少,请任雨泽吃吃饭也算不得什么,到时候还不是一张发票就报销了。今天虽然就他们两个人,但饭店包间那是早就留好的,他们也没有自己点菜,都是老板酌情安排的,一会儿的功夫,几凉,几热,荤素搭配的菜就上齐了,什么红烧林蛙、鲶鱼炖豆腐,还有几个炒青菜,凉拌春芽,全部市原汁原味,很有特色。

任雨泽和王稼祥两个人就开了一瓶白酒,哥们弟兄的喝了起来,王稼祥喝掉了一杯酒后说:“看你最近挺忙的,听说上面又要来人检查工作?”

任雨泽说:“是啊,检查环保上的一些工作。”

王稼祥不以为然的说:“又是做做样子吧?”

任雨泽说:“也是也不是,就看自己怎么理解了。”

王稼祥笑笑,给来那个人都斟上了酒,说:“一个破检查,看你说的还高深的。”

任雨泽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你这可是认识上有问题啊,没有准确对待上级的指示。”

王稼祥也摇头笑说:“上级的意图太复杂了,我们水平有限,理解不了。”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两声,举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今天两人也没有喝的太多,一瓶喝完,任雨泽就不让再上酒了,自己也不需要借酒消愁,喝好就成,王稼祥就要安排活动,任雨泽也不大想去唱歌跳舞什么的,认为没什么意思,都不是歌唱家,更不是舞坛高手,天天上那地方做什么,任雨泽早就过了去舞厅摸摸,捏捏,占占小姐便宜的那个阶段,任雨泽就告辞回家了。

也不是说任雨泽没有性的要求,他又不老对吧?

任雨泽的身体,生理都发育正常,换句话说,其他男人都有的反应他都有,其他男人硬的东西,他一样也硬,就像有人说,一个男人最本质的需求是什么?就两样,一上一下,满足上面的嘴,满足下面的性。性不是形而上的东西,也是实实在在的物质需要。

任雨泽再忙再累,再怎么抑制,也不可能没有这种本质上的需求,除非他是神仙,问题市他不是神仙。他是普普通通的人,健健康康的男人。他越是抑制自己,那需求就日积月累越发强烈。他很清楚王稼祥为什么想要带他到那种地方,王稼祥市好意,想让自己放松一下,排泄一下。

但任雨泽却做不到去那种区舞厅,***施放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做不到那种施放,就现代社会的很多人,他们大都是可以用这种简单的,不用投入感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自己可永远学不会的,总感觉那样的方式对自己来说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就算发泄了,疲惫了,但心还是空落落的。

在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街边的一个**店,那些灯光昏暗不太引人注目的店铺里有各种各样的**物品。

任雨泽有点好奇,也有点无聊的走进了店铺,他喝了酒,因为喝了酒,心底还是有某种冲动,没喝酒他是不敢进这种店铺的,就算市再好奇,他肯定也不会进来,在有时候,喝了酒才够胆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

店铺不大,只有十几平方米,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物品。任雨泽一抬头,才发现经营这店铺的竟是一个年青女人。他心儿一跳,脸涨得通红,脚步便迟疑了。

那年青女人却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老板,需要点什么?”

任雨泽答不上来,如果是男人,或许,还能借着酒劲拐弯抹角地说一些让人听得明白的话。

那年青女人却大方地说:“老板第一次进这种店铺吧?”

任雨泽点点头。

她说:“看得出来。需要什么呢?”

任雨泽说:“我随便看看。”

她笑了笑,似乎不相信。谁相信呢?只是好奇,随便看看,一个男人怎么会偷偷走进这种店铺呢?她问:“是不是要买什么药?”

任雨泽听不明白,随口问了一句:“这有什么药?”

她说:“男人需要的。比如伟哥之类的。”

任雨泽连忙摇头。

她说:“我们这的药绝对正货,绝对有效。”

任雨泽想,如果王稼祥在,一定会问她,你怎么知道绝对有效?你男人用过?但任雨泽不会这么问,他想,女人怎么能经营这样的店铺!

她似乎很清楚任雨泽在想什么,她说:“老板是不是觉得我不能经营这样的店?”

任雨泽愣了一下,想这女人还挺能观颜察色,于是,便认真地多看了她几眼。这女人还算漂亮,笑得也很甜。

她继续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其实,你们男人需要,女人同样也需要。’

她告诉任雨泽,她这里的客人多是女的。

她说:“上一次,还有一对夫妻来帮衬她。那男的要出远门一段时间,所以就给妻子买了一个**器。”

任雨泽又走神了。

他想,女人用那东西,有真的那么舒服吗?任雨泽不能再呆下去了,这个女人总让他有一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晚上任雨泽一直在想那个女老板说的话,任雨泽还是不相信,女人也会自己有需要吗?

第二天就接到省里的正式通知了,省政府和几个厅的联合检查组,明天就要到新屏市来进行环保抽查,让下面都做好接受检查的准备。对于这上面经常的检查,任雨泽是很讨厌的,每次下面迎来送往,使下面苦不堪言。这次文件上说,除了几个厅长之外,还有一个管环保的王副省长也要来,自己想躲远点,装着不知道,只怕很难了,冀良青,全市长和庄副市长都要出马,自己这分管环保的副市长跑的掉??

还没看完通知,庄副市长的电话就来了,要求相关部门和人员,马上召开了一个会议,做了详细周到的安排,会上就有人提出了抽查单位的选定问题,因为上面说是抽查,但一般还是下面给提供几个可选的抽查名单,很少了真的检查组自己选对象的,当地的酒宴不是那么好吃的,土特产也不是完全白拿的。

庄副市长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当然也不希望真的查出些什么问题来,所以他就对任雨泽说:“会后请任市长把前段时间各家企业摸底的资料,给我送过来,看看以后再定。”

任雨泽一面做着会议记录,一面点头答应着。

任雨泽开完会已经是快下班了,这时候,任雨泽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江可蕊来的,她说:“雨泽,明天老爹和老妈就要离开省城到北京去了,我也一起过去。”

任雨泽有点吃惊的问:“你手续也办好了?”

“没有,我的手续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来,这次是送他们过去,在那面安顿好了,我还要回来的。”

任雨泽那一口气才算是喘了出来,忙说:“那我回去送送你们吧。”

江可蕊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老爹本来想不通知你的,但我想,你还是回来一趟比较好,不要让他们心里。”

任雨泽不等江可蕊说完,就连连说:“对对,我应该回去的。”

“你走的开吗?”江可蕊虽然没再政府上过班,但也知道有时候像任雨泽他们这样的副职,在很大程度上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安排自己的活动。

她这一说,到把任雨泽提醒了,任雨泽犹豫了一下,明天人家副省长带队过来,自己能离开吗?

江可蕊从任雨泽的犹豫中已经感觉到了任雨泽一定很为难,她也不好勉强,就有点失望的说:“那你看情况吧,能来就来,万一来不了,工作太忙,就不用过来了。”

任雨泽说:“这样,明天有个省里的检查,但我还是想回去,一会我就给市长说说,请一天假。”

“奥,那就这样吧。”江可蕊说完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看看手表,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有点紧张了,就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对他说:“你安排司机给车加满油,我晚上恐怕要用车跑长途。”

秘书小赵有点奇怪,明天省里就来人,任雨泽怎么要跑长途,但他不好问什么,就点头说:“市长是自己开车?我陪你去。”

任雨泽想了想,说:“算了,带上司机吧,你就不用去了,私事。”

秘书刚离开,就见庄副市长的秘书敲门过来说:“任市长,你好!庄副市长让我过来把你们前段时间检查的资料拿过去,他要看看,晚上他还要给全市长汇报这次检查的准备情况。”

任雨泽就说:“你稍微坐个几分钟,我整理一下。”

庄副市长的秘书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任雨泽就把前段时间检查摸底的资料做了一下整理,过了一会,任雨泽也就收拾好了,把质料递给他,让他给庄副市长带过去。

任雨泽看着秘书离开,他自己的眉头就邹了起来,似乎有很大的心思,也好像是有什么让他犹豫不决的事情在牵绊着他,他低头在办公室来回的度着,一圈圈的转着,看看下班了,他还是拿起了电话,给全市长挂了过去。

“全市长,我有件事情想耽误一天。”

全市长马上说:“哪天耽误?”

“明天。”任雨泽说。

“不会吧,雨泽同志,明天什么火候你不知道啊?自己克服一下吧,错过明天,你请几天都可以。”

任雨泽只有说出事情的原委来:“市长,明天我老丈人要离开省城到北京去,所以我不送送不大好啊。”

全市长沉默了,这样的事情确实自己不同意说不过去,他停顿了一会,才说:“乐书记明天就走啊那行吧,你把工作给庄副市长交接一下,你回去一趟吧,明天就让庄副市长给你顶上。”

“谢谢全市长。”

“客气什么,路上注意安全啊,不要跑的太快。”

任雨泽道了谢,又说:“要不市长你给庄副市长说下。”

“嗯,我给他打电话。”

任雨泽又等了一会,就听到桌上电话响起,任雨泽估计是庄副市长的,接上一听,那面庄副市长就说了:“任市长要回省城啊,带我给乐书记问个好。”

任雨泽有点愧疚的说:“庄市长,你看明天上面来人要检查,我这个时候。”

庄副市长打断了任雨泽的话:“送乐书记也不是小事,你安心去,检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还有我和全市长,冀书记陪同,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任雨泽也就只好勉强的说:“那我今天晚上就上省城去了,你这面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放下电话,任雨泽就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叫上了司机,在政府伙食上吃了点饭,坐上自己的奥迪,往省城赶过去了。

他们一路没怎么耽误,到了省城的时候时间也很晚了,任雨泽就没有回家去住,按乐世祥他们的生活习惯,现在凌晨一,两点人家早就休息了,自己回去会把他们都闹起来的,任雨泽就和司机在省委家属院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

夜里,四周一片寂静,一日的疲劳,随着喧闹的平息,也渐渐地褪尽,眼望着窗帘婆娑起舞,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没有很快的睡去,他的眼前唯有轻烟相伴,任雨泽喜欢这样的宁静,喜欢这样的夜晚,让自己可以毫无顾虑的把往事托起,让它们摇曳在风中,无尽地蔓延。在这静美的夜色中,任雨泽抽出了江可蕊的相片,把她映入自己的眼帘,想要窥探到江可蕊此刻的心情,想着她,此刻是否也在默默地寻觅那无踪的月光,是否也在期待月光为她披上一身的柔情,陪她回忆两人曾经走过的风风雨雨?江可蕊却无言,只是绽放着一丝恬淡的笑容,醉了任雨泽的心,任雨泽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中江可蕊的长发,他将情感倾泻在指端,顺着江可蕊的轮廓仔细琢磨,既害怕划伤她那美丽的容颜,却又多么希望能够真正地轻抚她的脸庞。

可恨两人现在却有了隔阂,或许,那是命运对自己的作弄;或许,两情相悦,终究还是得分隔两地。于是,任雨泽觉得自己只能背负着一身的无奈,踽踽独行,在每一个寂寞的夜里,悄悄地想江可蕊!深邃的夜空,是自己写满寂寞的黑板,任雨泽用极度的想象力随意在空中涂抹,刻画出江可蕊的轮廓,他知道,江可蕊也曾为自己的忧伤而忧伤,为误会而恼怒。

在迷迷糊糊中,任雨泽睡的很不踏实,天刚蒙蒙亮,任雨泽就起床了,他没有叫上司机,自己一个人到了省委家属院,来到了这个曾今是北江省最具权威的人住的地方。

乐世祥和江处长,还有江可蕊都起来了,他们也在忙碌着,收拾着东西,任雨泽的到来还是让乐世祥有点惊讶的,他显得比过去苍老了一点,但精神还是蛮不错的。

他问任雨泽:“今天好像省里到你们新屏市去检查工作的,你怎么跑回来了?”

任雨泽还是过去那样恭敬的回答:“我给市长请过假了,回来送送你们。”

“唉,其实你不用回来的,省上的检查也很重要。”

“是,我知道,但我必须回来。”

乐世祥摇下头,就不再说什么了。

任雨泽离开了乐世祥,走到了江可蕊的面前,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江可蕊一点都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高贵典雅,还是那样美若天仙,但她在对任雨泽的表情上却也是依然淡淡的。

“你还好吧?”任雨泽小心的问。

江可蕊继续收拾着东西,说:“没什么好不好的,就这样。”

“嗯,你到北京去多久?”

“还不一定,这次除了送爸妈过去,我还要到央视跑跑手续,所以时间不一定。”

任雨泽的心又是一阵的绞痛,他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不错,一个主持人到央视是他们最大的期望,就像一个官场中人对中南海的渴望一样,但任雨泽却不希望江可蕊到那个地方去,她走了,以后自己和她会如何发展呢?想到这,任雨泽就心揪。

“其实你在北江省台干的不错,到那个地方去,竞争会很激烈的,工作强度也会很大啊。”

江可蕊转过头来,看了任雨泽一眼说:“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竞争,我们无法回避,在事业上是这样,在生活上也是如此,你不否认这个观点吧?”

任雨泽当然是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他也听出了江可蕊说的生活竞争是什么意思,她要让自己更为耀眼,从方方面面压制住夏若晴。

任雨泽讪讪的说:“可蕊,我想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谈谈,行吗?我们有很多的误会。”

摇摇头,江可蕊说:“你看到了,今天肯定不行,一会车就来了,等以后吧,有时间了在说。”

“但我怕来不及了,你会很快调到央视去。”

江可蕊讥讽了一句,说:“你现在才知道来不及?”

“我一直在找机会。”任雨泽有点泄气的说,从年前,自己就很想和江可蕊好好谈谈了,但那个时候的江可蕊还是天天的忙,现在到好像市在怪自己了。

“是吗?”

任雨泽是不会和江可蕊为这个来争辩的,那样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他稍微的尴尬的笑笑说:“那我等你这次从北京回来之后吧,希望你这次没有很快的把手续办下来。”

江可蕊瞅了任雨泽一眼:“说什么呢?就不能说点好的。”

任雨泽嘿嘿的笑笑,就帮着一起收拾东西了。

再后来,就来了好多人想送,组织部谢部长和省委季涵兴副书记也来了,过去宽大的客厅一下就变得拥挤起来,他们都客气的和任雨泽说了那么一两句话,任雨泽也彬彬有礼的回应着他们的话。

对任雨泽来说,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乐世祥的离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让北江省跨入了一个权利分散的阶段,新来的省委书记还没有到岗,但留给他的一定是一个复杂的局面。

但同样的,留给自己的也将会是一个相当困惑的处境,没有了乐世祥的庇护,那些人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能让自己搞好工作吗?而下一步,自己和乐世祥过去的这些铁杆们的关系,会不会也因为乐世祥的离开而变得微妙起来呢?

对这一点,任雨泽一直是有担心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声车笛,跌落在空旷的省委家属区,任雨泽带着无限的惆怅与孤独,在这别离的那刻,它们像洪水猛兽般一齐从心头滋生。{免费小说}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乐世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教会了任雨泽很多东西,也因为任雨泽的顽劣和幼稚,让他黯然的离开了北江省。

任雨泽看到了乐世祥的惆怅,是啊,虽然他很坚强,或许,每个人都是一个国王,在自己的世界里纵横跋扈,但相比于这个大千世界,所有个人的威力又是那样的渺小,乐世祥也不得不低头。

而江可蕊更让任雨泽担忧,他怕她的一去不返,也怕她和自己渐行渐远,婚姻对普通人具有很多的约束,但对于江可蕊这样的人来说,感情和完美才是她最后的追求。

走了,车越来越远了,直到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

相送的人也都摇摇手,摆摆头,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离开了,剩下任雨泽一个人痴痴的站在家属院的大门口,任雨泽就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很空乏,什么依托都没有了,他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的,此刻,任雨泽才算完全明白,什么叫寄托。

任雨泽又上车了,他要返回新屏市,那里今天可就很忙了,一大早,市委和政府的领导们就开始安排和督促布置会议室,购买土特产,准备酒席等等事项。

对检查组今天将要抽查的单位,负责具体事项的庄副市长也是精挑细选,找了几家靠的住事的企业,凑了几个,但还不够,庄副市长就翻着昨天任雨泽送来的质料,继续挑选,三挑两挑的就看到了自己小舅子给任雨泽写的保证,也许是任雨泽过于大意,把这李岩的保证也卷了进来。

庄副市长看看李岩的保证书,眼前就是一亮,上次李岩来,自己也给他说了事情的重要性,估计这是任雨泽逼着让他做的工作保证。

这样说的话,小舅子一定是不敢马虎了,他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那就让检查组到他那看看,这种事情随行的媒体是要宣传的,让他出个彩,自己脸上也有光,不然老是有人在背后嘀咕说自己任人唯亲。

想到这,他就拿起电话,给任雨泽拨了过去,这种事情还是靠实在一点稳当,连续的打了几次,都没打通,想一想,估计任雨泽正在省城忙着。

他就接通了自己小舅子的电话:“恩,我啊,我想问下,你镇上那个塑料厂停了吗?整改的怎么样了?”

李岩一听,看来姐夫是知道这事情了,也不知道任市长给他是怎么说的,他就随口应付着:“奥,塑料厂啊,停,那是要停。”

庄副市长听到说停了,心里还算舒服:“恩,那就好,已经开始整改了吗?”

这小舅子一听庄副市长的话,就知道任雨泽还没有出卖自己,心里暗暗的高兴,笑着说:“整改了,整改了,这几天都在忙着收拾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出乱子的,任副市长都给我交待过的,这不是个小事情,呵呵呵呵,没其它的事情我就挂了。”

小舅子赶忙的就挂断了电话,他很担心说的多了露汤,至于这次检查的时间安排,任雨泽是给相关各区,镇,乡都通知到了,唯独是把他仙侠镇给忘了,这也怪不得任雨泽啊,最近工作忙,所以李岩是不知道今天上面已经来人检查了。

庄副市长还想再考虑一下,到底让不让仙侠镇进入抽查范围,这时候省上联合检查组已经进了政府,庄副市长连忙下楼,和冀良青,全市长等人一起,快步上前迎接去了。

检查组的车队在政府稍作停留,冀良青和全市长邀请人家先上去坐坐,领队的王副省长就说:“乘早上先去看几家,下午再座谈。”

冀书记和全市长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简单的做了个情况介绍,带上车队,浩浩荡荡离开了政府。

庄副市长坐在车上抱着手机,将今天要看的点一一过问了一遍,中间又强调了许多事,确信不会有什么遗漏,才收起电话,放心地把头交给了靠背。

上午检查组看了三家企业,基本算是满意,这从检查组所有人脸上就能看出来,中午看完也没回政府,去了早就安排好的一家特色农家店,算是招待大家了。

冀书记和全市长也摆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忙上忙下的照顾这些来的领导,冀良青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全市长坐在他的旁边。冀书记就对服务员说:“姑娘,先把酒倒上,凉菜就可以上了。”

服务员就从上首王副省长开始,给每个人面前的酒杯里倒上了酒,不大一会儿,凉菜和热菜都端上来了。

冀良青就招呼着说:“各位领导们来咱们新屏市,也没啥招待的,咱这里虽没有海味,却有山珍。今天主要吃咱本地的土菜。”

冀良青一边说,一边招呼大家动筷。

大家吃了一口,冀良青站起身来,说:“热烈欢迎王省长一行来检查和指导工作,这第一杯酒为领导们接风洗尘。来,干杯!”

大家纷纷起身相互碰杯。边吃边喝,大家共碰了3杯酒。然后冀良青起身给王副省长,厅长们、还有几个省上的干部,敬了酒,他刚敬罢酒,全市长也忙忙的站起来,一个一个的给敬了一圈。

还好,下午还有检查,中午就没喝太多的酒了,午饭算是应酬了过去,为迎接这次检查,庄副市长也是几天没睡好,该做的,不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包括所有细节,他都反复掂量过,心细到了针孔上,此刻抬眼扫了扫前面的队伍,浩浩荡荡,阵容壮观,知道在有半天就应付过去了,心中也是稍安不少。大家回到了政府,一起来到会议室,这办公室的就泡茶,发烟,上水果的一阵忙乎,等大家稍微的消化了一下肚子里的鸡鸭鱼肉以后,王副省长就讲话了。

他这一说话,刚才喧闹,吵杂的会议室,一下子就快速的安静了下来:“同志们,今天我们大家都辛苦了,上午的检查还算不错,感觉新屏市的工作,做的还是很踏实的,也感谢冀书记和全市长的招待,下午在检查两个单位,我们就算圆满的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现在听一下市里同志的工作汇报。”

他说完就向冀良青示意,让他讲话,冀良青也就很客气的说些感谢上级领导啊,展望未来工作啊,什么什么的虚话。冀良青一说完,全市长也跟着讲了几句,最后具体的工作汇报就自然是落到了庄副市长的身上了,因为她管的具体的工作了,他说:“感谢各位领导的到来,你们的到来让我们市工作有了一个更大的推进,对我们也是一种督促和鞭策,我先表示感谢。”

下面也就稀稀拉拉的响了几下掌声。庄副市长又说了一些关于环保工作,市里做了哪些具体的努力,最后就说到下午要去检查的仙侠镇塑料厂:“各位领导啊,下午我们去一个塑料厂检查,这个塑料厂过去也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市上领导很重视,这次对他们专门开了几个会,他们镇的镇长李岩同志,也不怕辛苦,不怕困难,多次和厂方交涉,为此我们这个李镇长也是下了大决心,还专门给市上写了保证书,呵呵,请领导们看看,这就是李镇长的保证书。”

庄副市长说着话,就把那保证书很显摆的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副市长,大家就都简单的浏览了一下,其实也没人认真看,不过是大概扫了一下,都点点头,嘴里说着:“不错,不错,看来工作确实是做到位了,一点都没有应付差事的样子。”

冀良青是心里很不舒服,他没有抬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仿佛没有听见庄副市长的话语。他知道,老庄肯定会借这个机会宣传他的派系中人。冀良青太知道这个李镇长是谁的,他心里就骂到:“你姓庄也太脸厚了,什么时候都不放过炫耀,见了好事情就揽,你那小舅子,什么东西吗?还在这些领导面前显摆。”

心里是这样想,但脸上还一直在笑着,似乎对李镇长的工作自己很是了解一样。

等庄副市长讲完话,王副省长就对新屏市的这次工作,做了表扬,他问了下仙侠镇离市区的距离,算了算时间,最后就说:“同志们,那今天就在辛苦一下,下午就看看这个塑料厂,看完了就回来休息,你们有意见吗?”

下面谁会有意见啊,大家都点头附和着他,王副省长见状,也就大手一挥说:“那就行动,到仙侠镇去。”

这时候,任雨泽已经在回新屏市的半道上了,车快到新屏市的时候,任雨泽的电话响了,是夏若晴的,问他在哪。

任雨泽很奇怪,就问:“我在省城回新屏市的路上呢,你在哪里?”

夏若晴嘻嘻的笑着说:“我刚到新屏市住下,你快点吧,我等你一起吃饭。”

任雨泽有点你的相信的说:“你骗谁啊?我可不傻。”

“嘿嘿,谁骗你啊,我住长河宾馆,一楼有个巴蜀饭店,我订了个包间了。”

任雨泽不得不相信了,不错,就以夏若晴只来过一次的情况,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酒店,更不可能知道下面的饭店了,上次她来是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看来夏若晴是真的到了新屏市了。

任雨泽就又详细的问了,两人约好了,一会见面在一起吃饭。

车再跑了个把小时,到了城区,任雨泽让车送他到了天河酒店,下车打发走了司机,自己进去约会去了,果然夏若晴在里面等着他,两人一见面,任雨泽看看眼前的佳人,任雨泽今天的伤感和郁闷也减少了许多。

任雨泽就说:“你今天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给说下,差点我今天就在省城住一晚上,你不是白白的等。”

“我也是临时想起来的,路上给你打过电话,但没打通。”

“那应该是在山区跑的时候,没信号,对了,你今天准备住下了,那我们不用车震了。”任雨泽开起了玩笑,他记起了上次两人在车上的情景。

夏若晴闻听,先是一愣,猛地在任雨泽坚实的后背上捶了一下,嗔怒道:“你好坏啊!”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确有道理!再矜持的美人也希望得到心灵的撩拨,哪个女孩也不会喜欢毫无情趣的木头!

任雨泽赶紧讨饶,又乘势拥住了夏若晴的小蛮腰。这次任雨泽看到夏若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种过多的考虑和拘谨了,仿佛他感到,自己和夏若晴已经跨越了那道鸿沟,所以不应该在有太多的做作和矜持。

夏若晴很温驯的依靠在任雨泽的怀里,说:“我很想你。你有想过我吗?”

任雨泽不的不承认,在有的时候,他还是会想到夏若晴的,特别是在深夜独眠的时候,他就会想到那个夜晚,两人在车里缠绵的情景。

任雨泽说:“想,特别是晚上最想。”

夏若晴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在任雨泽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咬牙切齿道:“贫嘴。”说完她也离开了任雨泽的怀抱,这里到底是包间,一会让送菜的服务员看见,多难为情。

她们点了好多菜,两人在舒缓的音乐,朦胧的灯光很有请调的吃着,这里为他们营造出一个暧昧的空间,夏若晴也不是的用眼光柔媚的看看任雨泽,他们今天吃饭很少说话,两人都不愿意打破这样的良辰美景。

此时的夏若晴,俏目晶莹,杏脸绯红,好似初承玉露一般!一头秀发早已凌乱,更有一种难易言表的风情!吃完饭,夏若晴整整头发,含情脉脉看看任雨泽,轻轻说道:“我们回去。”

任雨泽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很惊讶于自己,怎么有点迫不及待的心情呢?这还是自己吗?

答案是肯定,这就是任雨泽,他本来就是个色鸟。

一进来,他们拥在了一起。任雨泽把夏若晴轻轻抱住,两人一起翻滚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一番热吻**,两人更加感觉**难耐!

任雨泽坐起来开始撕扯夏若晴的衣服,夏若晴拿开任雨泽的手,嘲弄道:“看你个笨样,半天连个扣子解不开。我自己来,闭上眼不许看!”还没等任雨泽看清动作,一件衬衫就朝他飘了过来!

夏若晴是很妖娆,香肩如削,双兔欲跃!粉白脂滑的半个娇躯不遮不拦地暴露给任雨泽!**白皙的胸脯上,两座傲然而立。妙龄中的夏若晴,在任雨泽抚摸中,她的肌肤光滑细腻,其诱惑力在贴慰中自然而然的迸发出来。

一声轻挑吟笑之后,她又迅速调整身子侧偎在任雨泽胸前,“哎,想摸哪你就摸吧,己经这样甭客气啦”。

说笑着她牵着任雨泽的手按在鼓胀的**上,脸贴得更近了,那柔~软的嘴唇儿也趋之若物凑了过来。

好一对美~乳!柔~软得像面团儿又像棉花一样,奶~头也是软软的,唯乳~晕有些肿胀似的隆起,任雨泽暗暗使上了劲。

“馋了吗?”不停扭动中俯在耳边的她悄声询问。

“当然了”摸在手自然更想让那柔~软入口。

“给吃吧,吃吧。”她稍稍往上挺挺胸把任雨泽的脸按在双~乳中间。

他们俩个人靠触觉感受着对方的躯体,给还不吃?这绝不可能的,任雨泽贪婪的嘴唇在那两颗略略有些肿胀硬挺的奶~头上,来回吸啜左一口右一口津津有味儿,令人奇怪的是摸着还是软软的,怎么一嘬进嘴里就变硬了呢?

而她的手也伸到下面摸索中羞涩又笨拙的抚弄着任雨泽的大虫。

任雨泽嘴嘬弄奶~头,手也不闲沿着光滑的后背缓缓下滑,她下意识的扭动着身躯配合着任雨泽的动作,当任雨泽的手越过她紧绷的**滑到大~腿的内侧时,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许多,冥冥之中让任雨泽体味到了她的渴~望。

乖乖!最隐秘的地方虽然看不到,但任雨泽也摸得出来,那里已如鲜花般绽开,两片又湿又软的唇儿完全是开放了,手指头很容易就滑进洞口里,鲜花的中央正丝丝分泌着滑腻的爱~液。

女性的阴~道在平时只是湿润而己,一旦性~欲被唤起就会春潮泛滥。

正是最佳时刻呀!任雨泽知道,显然夏若晴起性了,而且也需要自己的给予,他双手轻重交替揉着**,天下竟有如此柔软至极的奶~子,揉啊揉,手感好极了任雨泽不想等了,他站起来,脱~掉那些妨碍他进行下一步动作的衣物,夏若晴躺在床上,看着正在脱衣服的任雨泽说:“你这副市长最近干的怎么样?很累吗?快乐吗?”

任雨泽脱光衣服说:“永远也不如在你上面的快乐!”说着,手就开始攀上夏若晴的,嘴也向她的嘴进攻而去。

夏若晴一只手搂住任雨泽,眼睛里迷离着神往而兴奋的光芒夏若晴陶醉在任雨泽**两颗樱桃般奶~头时,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紧贴,屁~股的裂缝儿也越来越大,任雨泽的大虫己然越过夏若晴紧缩的后门,滑进温软湿润的**中间,他突然往前一顶,整根雄伟的大虫立刻长驱直入完全**了,夏若晴猛然嗯了一声,语调中充满着满~足感。

任雨泽轻扶着的腰部,慢慢的进出,随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叫唤声也随着奋力撞击越来越大,一种姿势不过瘾,任雨泽迅速把她翻过来躺在床上,提起一条白~嫩的大~腿,让自己的大虫从侧面的角度进入她的身体内,以三浅一深的方式来回,因为他要她对自己与众不同的大虫迷恋。

侧面的姿势维持了大约五分钟,夏若晴水实在太多了,任雨泽不得不把枕巾权当毛巾用,急切切中擦抹几下,然后又刻不容缓的重新**去。

女性的性~器官很独特,就如同世上女性的面孔一般,各有不同形状、尺寸、颜色及组织,千人千样,随大同,则有小异。就性~感度而言,也是良莠不齐,“天下女人都一样,只在阴~户上分高低”。有少部分的女性,天生就拥有十分优良的性~器管,夏若晴就是如此,她的**鲜嫩无比,有一种先天性的特殊功能,那就是吸力过大,一般男人受不了,它的受缩力强,任雨泽的大虫一旦进入,就发现那里面的壁像有无数大小不同的圈套,上下一齐蠕动,像嘴嚼香肠一样,使自己每一次的**都需要一定的力度才能拔出。

后来,在任雨泽龙吟般的一声怒吼下,惊涛拍岸似的响动总算告一段落!

伏在夏若晴雪白滑腻的娇躯上,任雨泽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和心仪的女人能够身心交融,这种沁入骨髓的愉悦,应该是人间最大的享受吧!

一直闭着眼睛享受的夏若晴,慢慢睁开俏目,看看似乎睡着的任雨泽,激~情过后,身心愉悦之外,又隐约感到淡淡的失落,不知道自己和任雨泽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夏若晴轻轻碰碰任雨泽,柔情似水,莞尔笑道:“想什么呢?”

听到夏若晴这么一问,任雨泽说道:“在想你,想你的美妙!”

夏若晴伸手在任雨泽胳膊上轻轻一拧,嗔怒到:“尽想这事!”

任雨泽刚要说话,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就响了起来,任雨泽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赶忙翻出手机,一看,是办公室王稼祥的电话,接上以后就听王稼祥说:“任市长,听说你去省城了,你回来了吗?我给你汇报个事情。”

任雨泽有点迷瞪的说:“我回来了,在市里你说。”

王稼祥就说:“今天我们随检查组到仙侠镇塑料厂检查了,你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吗?”

任雨泽连忙问:“怎么了,怎么检查组跑仙侠镇塑料厂检查了,谁安排去的。”

那面王稼祥小声说:“是庄副市长安排的,去了就出事情了,那塑料厂根本就没停工,更没整改,污染很严重,气的庄副市长乱骂人,检查组也很不高兴,晚饭都没吃,连夜赶回市里了。”

任雨泽很是诧异的说:“唉,怎么就去那地方检查了,那李岩怎么样了。”

看来他是很关心下属啊,生怕李岩受责难。

那王稼祥呵呵的笑了下说:“李镇长啊,当场就被冀书记给免职了,说他欺骗组织,欺骗领导,写了保证,还不行动,完全是有意破坏这次大检查。”

任雨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可惜了啊,那李岩同志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

王稼祥在那面就有点疑惑的问:“夏任市长,你和他是不是没怎么接触过,他工作还不错??”

任雨泽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王稼祥也没听清,任雨泽就又说;“谢谢你啊王主任。”

“和我客气什么?”

两人就又开了几句玩笑,任雨泽这才挂上电话。

任雨泽看看手表,夏若晴就说:“看什么啊,好好睡觉。”

“明天万一。”

夏若晴嘻嘻的笑着说:“什么万一不万一的,就这点贼胆,还做什么色狼,今天不准走了。”

任雨泽心里也不想走,看看这情况,也就二话不说,到头拥着夏若晴又睡了。

第二天,天色微明,任雨泽就早早的起来了,看一看还在熟睡中的夏若晴,任雨泽真想再来一下早晨的运动,但看看夏若晴睡的正香甜,又不忍心去打扰她,自己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溜出了夏若晴的房间,迎着朝阳,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任雨泽才好好的洗漱了一番,泡上茶,看看上班时间还早,就随便的找了几份昨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他眼睛是在报纸上,但思绪已经漂浮在报子之外了,他要想下,一会庄副市长来了,自己该怎么去见他,怎么和他解释李岩那保证书的问题,这事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一但不能自圆其说,那很可能就招来庄副市长疯狂的报复。

假如形成了那种局面,冀良青和全市长是不是会支持自己?现在还不好肯定,宦海中人的联盟是和局势,和利益相连的,在这里,没有永远的战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义和忠诚。

带着这个问题,任雨泽就这样心不在焉的一直等到上班,后来政府大院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任雨泽看看手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沉思了一会,细细的考虑考虑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感到没有其他问题,这才起身到了庄副市长的办公室,庄副市长办公室门没有关,应该也是刚来,还没有其他人过来,任雨泽就有点张皇失措的进了庄副市长的办公室。

庄副市长精神雨点萎靡不振,灰头土脸的,自己小舅子倒霉就倒霉吧,关键还是倒在了自己的精心设计和安排上,你说这怎么能不让人沮丧,这次可是让别人看笑话了,这还不算,回家的日子更是难熬,老婆拍桌子,扔盆子的,就没给他过好脸色,晚上那就更不用说,不要说是整,摸都不能摸,庄副市长也是没脾气了,爱怎么就怎么吧,老子忍忍就过去了。

现在他看到任雨泽进来,就暗暗的振作了一下精神,在这条波涛涌动的仕途路上,没有人相信眼泪,也没有人会给同情,一但你倒下,换来的一定不会是真诚的搀扶,换来的必将是大头皮鞋照肋条上的几脚狠踢。

任雨泽偷看了一下庄副市长的表情,他的眼睛有点红肿,任雨泽想,一定是昨晚上他没休息好,更有可能的是,昨晚上因为他小舅子的事情,回家让老婆给上家法了,呵呵,这就很好的印证了一句话:牛大还有剥牛的刀。

庄副市长也在思考着,从昨天事情一发,就一直在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中了任雨泽的圈套,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小舅子让任雨泽很难堪过,任雨泽是一定要挣回这口气的,有时候也不是说这个人小气,心胸狭隘,会那么斤斤计较,呲目必报,但只要你是人在官场,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一个上级是绝不能容忍一个下属让自己丢人,掉价的。

领导的威信在他执政和所有的行为中是有很打的用处,一个丧失了权威的领导,不管他的管多大,他也很难再做到令行禁止,更谈不上别人会对他有什么尊重了。所以任雨泽的报复应该是既有可能的。

但庄副市长分析来,分析去,除了上任雨泽把保证书夹在了里面,送给了自己这一点可疑之外,其他的似乎又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抽查的厂家是自己亲自定的,他任雨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过任何的暗示,反倒感觉他是在帮小舅子。

于是,在任雨泽进来的这一两分钟,庄副市长一直没有确定应该用那种姿态来面对任雨泽,他要县看看任雨泽是什么表现,看看他是否可以自圆其说。

任雨泽是有些惶恐,他进来就埋怨说:“庄市长啊,你昨天怎么不和我先联系一下,你看看这事搞的,到让我过意不去了。”他的语气是诚恳和真实的。

这委实让庄副市长难以断定。庄副市长叹口气,无奈的说:“和你联系过的,没打通电话,只是我让那保证书给弄迷糊了。”他不好明说,但他必须要搞清保证书为什么任雨泽要放在资料里面。

任雨泽哪能听不懂他的意思,他很惋惜的说:“我也不好向你求情,让你放一马仙侠镇的塑料厂,所以就让你看看那个保证书,知道一下涉及到李镇长,你就可以绕过去了,没想到,你怎么还专门挑上他们镇了,是不是其他人故意挑刺,让检查组抽查塑料厂的??”

任雨泽来个恶人先告状,反咬了庄副市长一口。

庄副市长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感到很可气,自己怎么就偏偏的要做那样的决定啊,真的,很多事情你越是想的好,越是想的仔细,最后出错的情况越多,就跟我们买股票一样,妈的,同时看好两个股,最后想半天,牙一咬,买上的那支股票一定是会跌的。任雨泽就和庄副市长一起感伤了一会,才离开了庄副市长的办公室。

庄副市长很沉默,他又想了好久,感觉任雨泽还是有很大的嫌疑在里面,但这种嫌疑又是他不敢去正视的一个问题,如果这事真是任雨泽设计的一个陷阱,那这个陷阱做的也太完美,太精致了,他已经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和心思都计算进去了,他就像是一个象棋高手,自己想要走的下一步,他都预先估计出来,不这样的人,自己就算是证实了,有当如何??

庄副市长在联想到上次机床厂的事情,任雨泽到底是不是无意中说错了话呢?如果不是?拿他任雨泽就太高明了。

自己只怕也很难对付的了他,这任雨泽真的太让人恐怖了,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在没有可以一棒子彻底把他打翻以前,和他江水不犯河水,不要轻易惹起祸端来,那真不合算。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一个人点起了一支香烟,慢慢的看着香烟在眼前袅袅弥漫,心里不由的又想到了上次仙侠镇张绣儿那母女两人,想想的心里就又是一阵的翻腾,就地免职,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做了那么多丧天害理的事情,一个简单的免职,怎么说的过去。

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环保局的王局长,对他说:“老王,我是任雨泽,仙侠镇塑料厂那个老板你们要追紧一点,罚款重一些,这家伙害的李镇长连官都丢了,对,不要怕罚的多,以后要用他的钱给当地排除污染呢,不行的话,直接做行政起诉,交给法院,检察院办理,对,嗯,尽快。”

环保局的王局长很有点不解,那李镇长上次顶的任市长一愣一楞的,现在这任市长到还要帮他报仇,看不懂,看不懂,这样的博大胸怀,真是可佩可敬,也难怪人家年纪青青的就当上了副市长,就冲这份大度,也非常人能及。

王局长也就不做耽误,马上发出了大额罚款通知,一面着手准备着,只要塑料厂交不出罚款,不用警告,立即就提起诉讼,把这烫手的事情交给别人。

这正是任雨泽想要的结果,只要法院,检察院一插手,庄副市长就有点管不过来了,公检法是市委在掌控着,市政府的话在那面不怎么管用。

这样一来,那最后的结果更加简单,那个冒名的厂长,在接受了广大的公检法同志教育以后,一定是会把真的厂长供出来,呵呵呵,那时候,李岩同志不是就地免职那么简单的问题了,不搞他的双规不算搞。

几天之后,一切正如任雨泽预计的一样,那塑料厂的厂长就受不了广大革命同志的教育和热情帮助,思想认识有了一个很大的飞跃,积极主动的把李镇长揭发了出来,于是,纪检委的同志也就有了事情干。

他们找到了已经下野的李镇长,很耐心的剜了剜李镇长的老底,一时间是群情振奋,收获颇丰,没想到啊,没想到,李镇长的事迹是如此之多,什么挪用公款,贪污受贿,**妇女等等。

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也笑了,他就是新屏市的书记冀良青,但在欢喜的同时,他也是觉得这和任雨泽似乎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到后来他也是想的头疼,最后反正是认为自从夏任雨泽来到了新屏市,让自己是不断的扬眉吐气,庄副市长的爪牙,也一个一个的搬掉,他不的不决定和任雨泽稍微的靠一靠,表扬一下,拉一拉他。

冀良青拨通了任雨泽的电话:“雨泽,我冀良青啊。”

任雨泽一听是冀书记的电话,赶忙就变换了声音频道,很谦恭的说:“冀书记你好,有什么指示?”

冀良青就呵呵的笑着说:“雨泽同志啊,要没事到我这来坐坐吧,你可是很少来我这里,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任雨泽:“岂敢岂敢啊,我感觉书记每天工作挺忙的,怕过去了打扰你啊。”

冀良青:“再忙也不会连见见你都没时间吧,过来,我们聊聊。”

任雨泽:“好,好,我马上过来。”

任雨泽放下电话,细细的思考了一下,从冀良青的语气上来看,应该不会市什么坏事的,倒像是比起过去热情了许多,难道他。

任雨泽站了起来,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包上好的铁观音,记得这是一个副县长来开会的时候给自己送的,名字吗,到现在任雨泽也是记不清的,管他呢,一包茶叶就想让自己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也有点勉为其难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带上茶叶就到了市委办公楼,刚一上去,在过道就遇见了专门等候在那里的冀良青的秘书,任雨泽一路无阻的进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小说`]

冀良青坐在高背靠椅上,正在看着文件,听到门响,抬头看到了任雨泽,很亲切的笑着,招呼说:“雨泽啊,这几天忙什么,也不见你面??”从称呼上来看,貌似和任雨泽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任雨泽快步上前,拿出烟,给冀良青一面点上,一面笑笑说:“最近事情多一点,所以到书记这里来讨教的就少,书记不要见怪啊。”

冀良青挥挥手:“看你说的什么话,这怎么能见怪?你在努力工作,大家应该向你学习的。”

任雨泽说:“书记过奖了,对了,这次回省城专门给书记带了一包上好的铁观音,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冀良青就笑着说:“好啊,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现在我们就泡上试试。”

也不用任雨泽动手,冀良青自己就很快的鼓捣起来,任雨泽几次想插手帮忙,都被冀良青制止了:“你坐你的,难道连我的额手艺也不放心?”

任雨泽说:“那到不是。”

冀良青说:“不是就不要管了,看我的。”

很快的,茶具,开水都准备好了,两人慢慢的品尝起来,你还别说,人家这副县长送的茶叶还真是不错,绝不是假货。

这给领导送礼送出假货的事情也不少,好多下级的领导送给上面领导的礼物也都是别人一层层的送给他的,追根溯源,很多礼品都出之贫下中农手里,他们能有多钱啊,几千的烟酒那是他们大半年的生活费,所以,在他们估摸着自己送去的东西,领导未必会自己亲自使用的情况下,买点假货,滥竽充数也是正常的选择。

据说还有一条烟转送十几个人,最后走进了礼品回收店,让第一次购买这礼品的人再一次买上的奇迹呢。

不过这个茶叶看来是真的,冀良青对茶叶是赞不绝口。

喝过两道茶,冀良青就说:“雨泽啊,马上就召开两会了,你也要准备一下,虽然肯定是不至于落选,但票数高一点也好看,要不给你点时间,你到下面各县,各区跑跑,和大家认识一下。”

“这个怕不大好吧?”任雨泽明白冀良青的意思,他在暗示自己可以去做作宣传拉拉选票,想要送给自己一个空头人情。

其实对两会的选举,任雨泽一点都不担心的,这都是走个过场,谁还会把自己选掉不成,但冀良青这个人情自己还是要收下的,不管怎么说,冀良青的示好对自己没有一点坏处。

冀良青说:“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刚来,就应该多到下面走走,调研一下,熟悉一下,正常的很,一会我给全市长打个招呼,你放心出去转转。”

任雨泽就说:“那行,谢谢书记。”

“你不要和我这样客气,你来了好啊,我们过去的工作总是一成不变的,有你参与进来,给市政府增添了很多生机嘛。”冀良青是很少这样高度的来赞扬谁。

任雨泽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冀书记和全市长的领导下进行,个人谈不上什么成绩。”

“哈哈哈,你也太谦虚了,机床厂的事情你其实是有很大成绩的,虽然我在会上批评过你,但你应该也明白其中的原委,那是我要帮你解套,这事情我就不多说了,这次仙侠镇的事情,不管过程是怎么样,但结果还是不错,至少我们清除了一个**分子。”

再说到后来那句话的时候,冀良青的眼中就流露出了一种嘲讽的味道。

任雨泽已经没有什么怀疑的了,冀良青对庄副市长是有一种巨大的分歧存在的,这应该主要是庄副市长这些年来在新屏市具有不可抗逆的威望让冀良青很不舒服,一山不容二虎,压制庄副市长,这应该是冀良青难以改变的宗旨。

任雨泽却不想过早的参与到他们的矛盾中来,虽然,就在不久前,任雨泽间接的对庄副市长发出了攻击,让他连续的损兵折将,但任雨泽的初衷不是为了个人的矛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事不对人,这些事情如果涉及的是冀良青的手下,任雨泽也会一样的那样做。

但显然的,冀良青市有点误解了任雨泽的出发点,他把任雨泽对庄副市长的攻击当成了一种政治表态,他认为任雨泽想要投靠过来,所以他今天就伸出了橄榄枝,想要让任雨泽踏上他的战车了。

任雨泽却没有这样的兴趣,这些年来,他斗的太多了,不管是洋河县,还是临泉市,他都没有过一刻的停歇,这耽误了他很多的时间,也耽误了他很多的正事,他自己也知道,官场行走,斗争固然是不可避免,也难以回避的事情,没有斗争,没有权谋那就不叫官场了,几千年一直流传和维系官场的法则那就是斗争。

可是自己才刚刚来到新屏市,自己对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也都还没有看清楚,自己又何必就急急忙忙的投入到这样的相互倾轧之中呢?

自己也不是过去那个手握重权,叱咤风云的任雨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多做点工作,多干点实事,这才是自己的首选。

而且作为官场最大的悲哀就是被别人画上了记号,划入了派系,哪怕你就是假的,但一划入,你就很难摆脱,这是很悲哀的,站的队好,也未必就可以飞黄腾达,要是站错了,那你一切都结束了,根本不要想更换门庭,改过自新,没人给你机会,也不敢给你机会。

任雨泽于是含糊的笑笑说:“机床厂和仙侠镇的事情,纯属我的误打误撞,其实现在我还有点心有余悸呢。”

“奥,雨泽,你担心什么?”冀良青很有趣的问任雨泽。

任雨泽很认真的说:“我担心会让庄副市长误会啊,其实作为政府的一个副市长,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庄副市长学习的。”

冀良青眯起了眼睛,他才不会把这话当成是任雨泽的谦虚,他已经大概的理解了一点任雨泽的想法了,任雨泽还不想趟这趟浑水,他对自己还是不放心,这或者是基于他曾今吃过什么人亏吧?自己也许市有点之过急了,彼此再多一点了解,再多一点感情之后,他应该会明白很多道理的。

冀良青分析的一点不错,因为任雨泽此刻想到了当初自己刚刚到洋河县的时候,想到了自己被洋河县吴书记几次背叛的经历,他也深刻的明白,一个有名无权的副职,要想在这个权利场中走的更远,除了简单的投靠,排队之外,还要有绝对的政绩,没有这些,自己就只能永远的寄人篱下。

任雨泽又说:“冀书记,在我向其他老同志学习的过程中,我其实更希望在工作中获得你的支持,要是这样的话,我来新屏市也就算有了收获了。”

冀良青微微的笑了笑,很狡猾的任雨泽啊,他应该是在给自己出了一到测验题,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以后自己能对他的工作多加支持,他还是会倾向于自己,这也不奇怪,一个像任雨泽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他当然希望自己能有出类拔萃的政绩了。

冀良青必须毫不迟疑的来表明态度:“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在新屏市啊,我发愁的是没有人努力的工作,而对你任雨泽这样喜欢工作的干部,我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支持,以后你放开胆量工作,万一政府那面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你可以直接给我通个气,我不会让你失望。”

任雨泽要的就是冀良青这句话,今天的收获对任雨泽也是巨大的,他探明了冀良青的心态,也知道他迫切的想要拉自己过去的想法,更让他对自己许下了承诺,这些对任雨泽都是很重要的信息,只要好好的加以利用,自己未来工作中的难度和压力会减轻许多。

任雨泽再一次表示了感谢,他的感谢是真诚的,也是发自内心的。

过了没几天,任雨泽就带着办公室的一个科长,还有自己的秘书到新屏市各辖区去巡视了,说得好听点是熟悉情况,说得不好听一点则是抖抖威风,让大家认识一下,知道一下在新屏市还有这样一个副市长的存在。

不过眼看着两会就要召开,下面都开始忙忙碌碌起来,所以任雨泽的调研刚刚开始,他才走了一两个地方,他自己就不想继续下去了。

自己到下面去,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要应付一下自己,但看到人家并不心甘情愿的那个样子,任雨泽自己心里也多少有点别拧,其实对很多县上的一把手来说,他们对任雨泽不算太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任雨泽是一个被贬的官员,从市长,代书记,一下撸到了副市长,这样的人也几乎没有了什么前途,官场上,一朝被贬,想要东山再起,咸鱼翻身,那种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再一个,任雨泽只是一个副市长,一个连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长,这样的人除非你在新屏市有很深的人际关系,有很多的追随者,拥护者,就像庄副市长一样。否则,你的分量根本就不能和一个县上的一把手相比,不管财权,人权,关系网,一个县上的书记都绝不会逊色于任雨泽的。

任雨泽又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更是一个有自尊,懂进退的人,所以他就停止了调研,回到了新屏市。

全市长对他这么快就回来是有点奇怪的,见面就问:“你怎么回来了?”

任雨泽对这个新屏市的市长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他说:“我去看了下,最近人家下面都挺忙的,都在准备两会,我过去了影响人家的工作和安排,所以想等一阶段,等大家稍微手上的工作松一点了再去。”

全市长看起来是一个很宽厚的人,任雨泽这样一说,他也连连点头,说:“那行,那行,你就以后再去,本来我是准备给你安排一个事情呢,你回来了刚好。”

“奥,什么事情啊?”任雨泽问。

全市长给任雨泽发了一支烟,说:“这任务有点艰巨,明说吧,你没来之前,过去那几个职能部门都办不来,但不解决又不成啊,只好请你出点力了。”

任雨泽眉头一杨,感觉一定是个麻烦事情,说:“行,我试一下。”

市长不留余地说:“这事,你一定要办好!”

任雨泽也是一个乐意于接受挑战的人,他也一直在寻找这种机会,一旦自己完成一项别人不能完成的任务,也就证明自己就技高一筹,他需要这种挑战,需要经常有这种机会展示自己,以便能够在新屏市站住脚跟。

全市长看着任雨泽,说:“有一块地,几年前被房地产商鲁老板钟圈养起来了。现在另一家新屏市的大客商想征用他的地,这个鲁老板便觉得时机到了,狠抬地价,我想让你对付他,按市场价帮着拿下这块地。”

任雨泽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任务,这种情况他是了解的,房地产商都有一些土地储备,当某块地还冷清没有人气,周边没半点开发征兆前,房地产商就前瞻性地廉价征用了这块地的使用权,先圈着储备着,等形势发展,这可能要等十年八年,也可能要等更长的时间。一旦形成气候,周边大兴土木,地价爆涨,他们便如火如荼开发建商品楼。这叫养地。就像把猪苗圈着养着,养大了养肥了,才载到街市上去卖。

按说这种方式国家早就三令五申的有过规定,在两年之内买到土地又不开发的,国家土地机关有权回收回来,但事实上却并非这样,中国有很过法规,很多条令,那都是给一部分人定的,对另外的一部分人来说,这样的东西形同废纸,他们可以用钱收买任何东西。

鲁老板征用的那块地,已经6年多了,根本就没有用处,还在闲置着,但政府就是收不回来,好多客商看上了那个地方,却因为鲁老板的天价,只好望而却步了。

全市长也为这块地头大,那个地位置不错,靠近省城的高速鲁,也很当道,不开发,对整个新屏市的形象不好,每次上面来人都会问一问那块地的情况,现在那个地方就成了新屏市细腻洁白皮肤上的一块牛皮癣,让全市长耿耿于怀。

任市长可以容忍一切,但绝不能容忍让自己经常为别人的事情受批评,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所以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最近机会又一次来了,有一个姓张的,很有实力的老板看上了这块地,但一听对方报价,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准备放弃了,全市长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各职能部门自告奋勇帮张老板压价,也不知他们都出了什么招,用了什么办法,那鲁老板谁的情面都不给,死猪不怕滚水烫,咬定价钱不降,各职能部门无功而返。

关键时候,全市长想到了任雨泽,把任务交给了他。

任雨泽感觉到压力,但也实事求是地认为,自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他初来咋到,和鲁老板也没有什么交情,在一个,这些年对土地问题,任雨泽是做过很多研究,也实际作过好些个项目,处理这事,应该还是能想出一点办法的,更何况,这城建和规划本来也是任雨泽分管的一个口,他自然市不能拒绝。

离开了全市长的办公室,任雨泽就开始翻阅了大量的材料,对每一个政策,每一项条文,每一道程序,每一个环节,他都要做到了如指掌。接着,他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任雨泽发现了问题所在,而且,渐渐找到了解决办法,任雨泽认为必须打一场官司,用政府的名义,依据国家的土地管理法与鲁老板打一场官司,用强硬的手段收回那块土地使用权。

然而,任雨泽不露声色,他知道,一切只能在秘密中进行,这样才能出其不意。他需要出其不意。任雨泽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展工作,召集了办公室的几个精兵强将,布置每一位手下收集有关数据。他还从司法部门调抽来一位律师加入他们的工作,他不把他的想法告诉任何人。他只是说,现在都依法治市了,我们也要知法懂法依法。

全市长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但既然把任务安排给了任雨泽,全市长也就大力的支持,任雨泽要调什么人,全市长问都不问的给他调过来,在这件事情上,任雨泽感觉全市长还是有点魄力的。

随着工作的顺利进展,很快,任雨泽又有点心虚了,因为所有收集到的数据和资料都对他太有利,上到法庭仅一回合,他准能凯旋而归。

但有时候,表面看,很容易办成的事,并不是容易办的事。这么多职能部门轮流办都没办成,他任雨泽一来,轻而易举就拿下了?任雨泽觉得太不可思义。

他想,可能某一个环节出现了偏差,任雨泽他要从新梳理思路。在从新的梳理之后,任雨泽发现了问题的本质,打一场官司,收回土地使用权,这种作法,太显而易见,这么多职能部门,这么多能人,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他们不可能想不到这个办法!

问题是,政策印在书本上,白纸黑字,但一直都没有实施,仅仅是书本上的文字。在政策没出台前,大家都这么经营,都圈地养地,已经形成了一种游戏规则。打破这种游戏规则,就会侵害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一部分都是什么人?都是投资者,有钱人,他们完全有能力通过各种渠道、采用各种办法置你于死地而后快。

谁敢站出来打破这游戏规则?没人敢站出来,那么多职能部门都没人敢站出来。

任雨泽敢吗?

任雨泽笑了,他又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别人不敢站出来,是因为腰杆不硬,没有坚强后盾,他任雨泽怕什么呢?在这个利益圈中,任雨泽可是从来没有一点软肋,他任雨泽要借这个势,打破这种游戏规则。他要打这场官司,收回那块地的使用权,任雨泽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让那个房地产商成为杀鸡敬猴的倒霉蛋,让那些把政策当成文字的人闻风丧胆。

在任雨泽办公室里,抽调过来帮忙的凤梦涵笑了,说:“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制服那倒霉蛋,原来竟是这馊主意。这个办法,我这种普通人也想得出来。”

任雨泽说:“谁都想得出来,但关键的是,未必能去做,未必敢去做。”

凤梦涵说:“但是你要来做,这个时候,我到想请你冷静点,先冷静一下,为什么别人不敢做。”

任雨泽笑着说:“你觉得,我不冷静吗?”

凤梦涵说:“你不冷静。我觉得,你不是在做事。你是在赌气!”

任雨泽问:“我跟谁赌气?”

凤梦涵说:“我怎么知道。”

凤梦涵当然不知道,连任雨泽自己或许也不知道,他自问自己:我真在赌气吗?我跟谁赌气?我在渴望展示技高一筹的脱颖而出吗?这样做真的就有必要吗?

任雨泽是个较理智的人,往往能在头脑发热的时候,听听别人的意见,往往能在准备实施某件事的时候,冷静下来,分析一些问题。

任雨泽觉得,凤梦涵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凤梦涵问:“是不是感触良多?”

任雨泽笑笑说:“有那么一点,不过我还想在听听你详细的分析。”

凤梦涵就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她并不奢望说服任雨泽,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你有没搞错?你要采用这种强硬的办法?土地法是规定,征用国家的土地若干年后,还不使用的,政府有权收回使用权。依照这条规定,你完全可以收回那块地的使用权。这个,你一点也没错。问题是,这个规定在我们这里一直没有实施。为什么没有实施?道理很简单,不但我们没有实施,各兄弟市(县)也没有实施。”

任雨泽点头,这是一个事实,就连自己当初在临泉市的时候,也没有实施过。

凤梦涵接着说:“其实大家都知道,一旦实施,将会侵害一部分人的利益。这部分是什么人?是投资者。有本地投资者,有外地投资者,也有海外财团的投资者。今天,你拿那个倒霉蛋开刀,明天,你拿谁开刀?所有的投资者,大部分都有这种过期的闲置地。包括这次要买这块地的张老板,他也有。他在城东也有一块几百亩的闲置地,已经五年了。”

“这样啊?”任雨泽有点惊讶。

“当然,他不一定开发房地产,但也完全可以收回使用权。他的要不要收回?其他人的要不要收回。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不可能不收回。你想想,这将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效果?别人正等着我们这么做,各兄弟市(县)恨不得我们马上就这么做,他们好鱼人得利。”

任雨泽明白,现在,各级领导天天嚷嚷要招商引资,招商引资是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是发展地方经济的主要手段。各地都在招商引资,你招商引资,我招商引资,大家都制定了各种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供天皇老子般地侍候投资者,恨不得把所有的商、所有的资都引到自己这边来。

自己现在突然跳出来,狠狠地给投资者来这么一下子,新闻媒体再那么一炒作,当然,都是正面的宣传,会说自己是执法先锋,维护了法律的庄严等等。

但是细致的想想,这样一来,以后谁还敢来新屏市来投资?别说没人敢来投资,就是已经投资进来的也会撤资。

那么最后一旦形成这个局面,谁来承担这个责任,是自己?还是全市长呢?

可能性比较大的应该是自己来为这件事情埋单了。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你的意思是有些规定的实施不能之过急?有些规定的实施,要结合本地的实际,要从实际出发。”

凤梦涵点点头,不无担心的说:“你想想,产生那样的后果,市长会放过你吗?冀书记会放过你吗?”

任雨泽愣住了,难道全市长看不到这个结果,不,他一定是早就看懂了,他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而已,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想到这,任雨泽就感到心低里一股凉气串了上来。

看似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却隐藏了如此复杂的一些东西。

但任雨泽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无法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他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任雨泽对凤梦涵说:“那么我就要在这两者间找到结合点,既不打破原来的格局,又能制服那倒霉蛋。”

“但你用什么办法呢?”

任雨泽苦笑说:“是啊,这就是关键了,不采用强硬办法,怎么镇住那家伙?”

凤梦涵就玩笑的说:“给你任大市长的任务,那当然得有相当的难度。”

任雨泽笑了,说:“今天,我算见识了。没想到你梦涵看问题还能如此透彻。”

任雨泽这个“梦涵”一出口,就让凤梦涵听的心一跳,她没有了刚才的自然表情,脸慢慢的有点红了。

任雨泽没有注意到凤梦涵的表情变化,他开始转变了自己的思路,想要找到一个更为妥善的办法出来,既可以让自己展示能力,又能不被以后的麻烦困住,这需要好好想想。

期间任雨泽蓦地抬头想要问她一个问题的时候,一下子他们的眼神就对上了,那一刻凤梦涵的脸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总之很好看。

短暂的接触后,凤梦涵有点慌乱的避开了任雨泽的眼神,小声的问:“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任雨泽也有点慌乱了:“没有”。

“那是怎么了?”

任雨泽实事求是的说:“你很漂亮,所以就想多看你几眼。”

凤梦涵抬起了头,直视着任雨泽说:“你这样说我很开心,你是不是接下来会为了讨我欢心,想要请我吃饭呢?或者这样吧,我来请你也成,你想吃什么?说吧?千万别给我省钱。”

任雨泽愣了一下,抬腕看一看时间,也笑了,现在已经下班好长时间了,刚才不觉得,现在任雨泽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他说:“我把您耽误太久了,晚上我请你吧,随便吃点什么都成,关键是找个优雅的地方。”

凤梦涵也恢复了过来,说:“嗯。够豪气的,哪我就不客气了。”

任雨泽说:“饕餮大餐我请不起啊,我的财力可是很有限的。”

“嘻嘻,那就由不得你了。”

任雨泽和凤梦涵离开了政府,到了一家酒楼,坐到了雅间里,任雨泽微笑说:“你点菜吧。”

凤梦涵说:“我今天想吃点清淡的。”她抓起菜单看了起来,点了两道不算贵的菜。

任雨泽说:“凤梦涵同志,你还是在故意为我省钱。”

任雨泽抓起菜单来,很有豪气地点了三道有点贵的菜,然后还要了一瓶白酒:“你想喝白酒吗?”

凤梦涵说:“喝点,有你在,就算我醉了,你也能照顾我。”

酒桌上,凤梦涵喝了太多酒,可能是心里有太多快乐,太多的遐想,总之凤梦涵喝了很多,也醉得太深。

这让任雨泽有点为难,任雨泽坐到了她的旁边,让她少喝点,并不时给她倒茶,拍打她的后背。

那时凤梦涵突然一把抓着任雨泽的手,说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让凤梦涵惊讶的是,任雨泽不仅没有松手,而且还大声对她说:“我很喜欢你,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喝酒了。”也许是酒桌上,任雨泽只是为了让她少喝点酒。

但是饭后散场时,凤梦涵还是没有放开任雨泽的手,并且嚷着要任雨泽送她回去。任雨泽其实也有点醉了,他醉的是心,他大大方方的拉着凤梦涵的手离开了饭店。

她们渐渐走到了街道上,接着任雨泽把她搀扶到路边的座椅旁,让凤梦涵坐下后,任雨泽说他去挡个出租过来。

那时凤梦涵心里并不想回去,突然站了起来,又去拉着任雨泽的手,嚷着说:“走,我们走路回去。”

任雨泽有点蒙了,他可能在想凤梦涵到底是醉了还是在装醉。不过任雨泽并没有挣脱,而凤梦涵正拉着任雨泽往路中间走。

也许是担心凤梦涵乱跑出事,任雨泽用力把凤梦涵拽了回来,但似乎用力过猛,凤梦涵身子一倾,倒在了任雨泽的怀里。

这次凤梦涵立马挣扎了出来,眼睛痴痴的盯着任雨泽,任雨泽也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凤梦涵也笑了:“你再这样我可要把持不住了,”一边说着,一边又拉起任雨泽的手向十字路口走去。

虽然是夜里,路口车还不少,可出租车却少的可怜,即使有车也是有客。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在路口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空车过来,他们便穿过马路,继续向前走去。

路上行人不多,让人感觉有点冷清,凤梦涵慢慢的依偎了过来,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一样,把自己的身体和重量都投放在了任雨泽的肩头。

任雨泽看着娇柔艳丽的凤梦涵,有点迷茫了,他想起了江可蕊和夏若晴,他悄悄得松开了她的手,小声的对她说:“梦涵,如果你没有醉,那么你记住,假如有一天我爱上了你,你千万不能也爱上我,不要给我机会,一点机会都不要给我,这样会害了你”。

凤梦涵被任雨泽突然的一番话给震住了,停下脚步,人也清醒了起来,她用那无辜的眼神望着任雨泽,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先爱上你呢?那该怎么办?”

任雨泽叹口气,说:“千万不要那样,那样的话,我们都会很惨。”

沉默了,他们两人都开始了沉默,路上凤梦涵和任雨泽后来都没有说话了,直到任雨泽把凤梦涵送到她房子的门口,她们都什么也没说,或许,她们两人都知道,刚才的话太沉重了。

第二天,任雨泽走进全市长办公室,向全市长汇报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他对于收回那块土地的最新想法。

任雨泽说:“鲁老板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家伙,如果,还像其他那些职能部门那样跟他摆事实,讲道理,结果,可想而知,仍然前功尽弃。对付这种人,只能用强硬手段。我们不硬,他就不会软,不会诚心诚意坐下来,和张老板协商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钱。”

全市长紧了一下眉头,看着任雨泽说:“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呢?”

任雨泽不动声色的说:“让鲁老板畏惧的强硬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依法收回那块地。但是全市长,你也应该知道,依法收回那块地,必然会引起然大波,会在投资者,包括已投资的、准备投资的投资者中产生不良影响,严重损害政府招商引资的形象。”

全市长没有说话,这个结果他其实早就明白,他没有想到任雨泽也看到了这点。

任雨泽见全市长没有说话,自己又说:“鲁老板很明白这一点。认为我们不会采用这一强硬手段,所以,他抓住了我们的软肋,才敢和我们叫板。因此,我们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全市长有点艰难的点点头,说:“但造成的后果和影响呢?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现在全市长只能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了,既然任雨泽看到了这点,自己就必须提出这个问题,至少不能让任雨泽感觉自己在算计他。

任雨泽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回的走动了几步,站在了全市长的面前,说:“我想,制造一个假象,要他上当,要他以为,我们就是要不顾一切,孤注一掷,采用法律的强硬手段收回那块地。要他以为,政府就是要和他过不去,就是要和那些不配合政府的人过不去。这种假象制造得越真越好。不但要鲁老板上当,还要让鲁老板后面的人知道。”

这是任雨泽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深思熟虑的一个结论,任雨泽认为,鲁老板肯定不是孤军奋战。他后面一定还有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是,鲁老板后面没人,他不会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和政府作对,那么多的职能部门,那么多的职能部门领导他竟一点面子也不给。只要鲁老板上当,他就会惊慌失措,就会乖乖地和张老板谈价钱,否则依法收回那块地,他一分钱也得不到。

从对方的心理上来判断,这场官司,鲁老板不敢打,他自己很清楚,打起来,他是输定的,现在的生意人,学法律学得比自己还精通,他只是也看到了后面的几步棋,知道政府要顾全大局,所以欺负政府不敢来真的!

所以,任雨泽就要制造和鲁老板打一场官司的假象,逼他屈服。

全市长依在办公椅的背靠上听了任雨泽长篇大段的汇报后,睁开眯缝的眼问:“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任雨泽说:“目前,只有这唯一办法。”

全市长问:“你觉得,你能有几成把握?”

任雨泽说:“十成把握不敢说,七,八成把握应该有。”

全市长很老道的说:“一线希望,可能可以夺取最后的胜利,但反过来说,一成不足也可导致沟阴翻船。”

任雨泽点点头,突然之间,任雨泽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这个全市长并不像很多人认为的那样碌碌无为,晕晕盹盹。他其实也具有官场所有久经历练的老手的那种睿智和敏感,不过这一切都被他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全市长看了一眼沉思中的任雨泽,说:“所以,你还要考虑得更仔细,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说完,全市长又靠在办公椅上闭了眼思考,手里的笔在办公桌上轻轻地磕,任雨泽几乎屏住了呼吸,他知道,全市长就要做出决定了,当然,他不希望全市长否定他的作法,他认为,只有走这步险棋,才有可能制服鲁老板,终于,全市长睁开了眼睛。

全市长手里的笔指着任雨泽说:“你放开手脚干。我支持你!”

任雨泽会心地笑了,他的目的在逐渐的达成,他已经逼迫全市长明确的做出表态了。

全市长说:“你别笑得太早。有两点,你必须注意。这事要绝对保密,否则,你将前功尽弃。我完全同意你的判断,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的人并不简单。”

任雨泽说:“我这个作法,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全市长说:“其一,鲁老板没有完全屈服,没有和张老板签定转让合同前,不能让第三者知道。第二点,这事不要太张扬,低调一点,我们制造打官司的假象给谁看?给鲁老板看,只要鲁老板知道就行,他身边的人知道就行,尽量不要再扩大范围。”

任雨泽点着头:“嗯,我记住了。”

全市长又补充道:“还有一点,你要时候牢记,在这关键时期,处理事情要技巧些,尽量不要招惹太多的议论。”

任雨泽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了,这个全市长一点都不简单,他含而不露,胸藏珠玑。但更让任雨泽佩服的市,全市长可以把自己的锐利深深的埋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一个庸人来看待,这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忍耐的,试问一下,自己肯定是无法做到。

但全市长却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假如有一天全市长需要展现他的能力和强悍的时候,新屏市谁是对手,冀良青?庄峰?

恐怕他们都难以应对啊。

任雨泽心中市希望不要有这么的一天到来。

全市长还在思考整件事情的方方面面,他问:“雨泽同志,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任雨泽狡默的笑笑,说:“具体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市长给我撑腰就行。”

任雨泽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一点很重要,他要借此来试探一下全市长对自己的态度,只有明白了这点,任雨泽才能拿出相应的方式来帮他处理这个麻烦。

全市长不置可否的说:“有什么新变化,及时向我汇报。”

任雨泽有点失望的说:“一定的,一定的。”

任雨泽觉得应该离开市长办公室了,就说:“我回去了。”

全市长摆摆手说:“先别忙。我觉得还有件事要做。什么事呢?你让我再想想。”

任雨泽又坐了下来。全市长笑了笑,说:“你回去,写个书面请示给我。我给你批几个字。一则,你拿给鲁老板看看,让他知道我的态度,让他告诉他身边的人,我对这事是一种什么态度。这应该能起到事倍功半的作用。二则,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你可以撇清。”

这话让任雨泽很奇怪了,这不像自己对全市长的判断和理解,他的变化有点太快了,快的让任雨泽都感到迷茫起来。

全市长说:“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任雨泽斟酌字句的说:“我不能这么做。我怎么能把负责推给你呢!”

全市长说:“你不把责任推给我,你推给谁?这可是破坏招商引资的大事,你扛得起吗?”

任雨泽说:“扛不起也得扛!”

全市长挥手让他出去,他不想听他表决心。他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任何人也可不能改变,因为他也恍然的发现,这个任雨泽够厉害,够水准,任雨泽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远远的关注,从前段时间的几件事情上,全市长也隐隐约约的看出了任雨泽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但一直看不清,看不懂。

但今天和任雨泽关于土地收回事务的这一席长谈,他算是彻底的看清了任雨泽,这绝对是一个少有的干才,他深谙世道,熟悉人性,藏锋敛气,他一直也在研判着自己,也在试探着自己,这样的人,不要指望让他轻易的上当,他一定有很多种应对接下来发生危机的方法,他也一定会为自己留下后路的。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要把他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呢?拿下他,收服他,为我所用,这应该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所以全市长改变了他的初衷,决定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帮助任雨泽,做他的后盾,做他的靠山。

带着满腹的疑惑,任雨泽离开了全市长的办公室,全市长今天的行为真的让任雨泽感到了扑朔迷离,难道最初全市长就没有打算让自己做替罪羊?难道他是在考量自己的能力和智慧?

这似乎又有点说不通,但如果前面的推断是正确的,今天全市长的勇于担当,体恤下属又该作何解释呢?

想不通,看不懂,这就是官场,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的变化中,昨天的对手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盟友,而长久的盟友也会在霎那间成为对手,仕途之路啊,充满了变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天下午,任雨泽与鲁老板进行了正面接触,两人见面先是客套和寒暄了一会,彼此都在观察和试探着对方,这个鲁老板五十多岁,堆着满脸的笑,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过世面,处事圆滑,八面玲珑的生意人。

鲁老板表现的很热情,他是知道任雨泽来干什么的,比起任雨泽来,鲁老板对这块地更为关注,但他说出来的话又是云山雾罩的,软~软~硬~硬~的,让任雨泽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他的一意孤行,感觉到他认定自己像其他人那样,不能奈何他什么。

任雨泽也不显山露水,他先是旁敲侧击的问:“鲁老板,你干这行多长时间了?”

鲁老板淡淡的说:“我怕做了二十多年,改革开放没几年,就出自己干了。”

任雨泽赞叹了一句说:“那可是敢吃螃蟹的先行者。”

鲁老板客气的说:“过奖了。过奖了。”

任雨泽开着玩笑说:“钱都让你们生意人赚我。我们公务员,一个个穷得当当响。”

鲁老板说:“公务员好。公务员都是当官的,谁不给几分面子?我们这些生意人,去到哪,做什么事都被人欺,被人欺了还不敢说,打断了牙只能往肚里吞。”

两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似乎这也很正常,门里的人总想出去,门外的人又想进来,谁好谁坏,只有亲身实践了才知道啊。

他们在鲁老板的办公室里喝着工夫茶,围在一座大的根碉茶几前边喝边谈,鲁老板的办公楼其实是一幢别墅。建这别墅时,还在城郊,这些年,城不断扩展,这别墅就进了城,在高楼大厦林立中显得别具一格。

任雨泽不无羡慕的说:“你这别墅至少值千、八百万吧?”

鲁老板谦逊的说:“这只是装装门面,让人看的。外人不知道,生意人,其实没几个有钱的,值钱的东西都抵压给银行了。拿了钱搞投资,都扔到那些不值钱的荒地里了。哪一天,那些地不升值,负不起利息,这别墅就是银行的了。”

任雨泽见他引到了正题,就问:“你手上有多少地?”

鲁老板“嘿嘿”笑,没有正面的回答任雨泽这个问题,他说:“这还不容易,到国土局一查电脑,就查出来了。我想,任市长关心的还是张老板想征用的那块地吧?”

任雨泽也不绕弯了,说:“那块地,可以说,是你投资的一大败笔。你应该赶快的把它开发出来,老是这样拖着,总不是个结果,也一时不能升值多少,还把资金压在手上,让市里也很为难。”

鲁老板摇摇头说:“我不这么认为,能不能升值,值不值钱不在于自己开发修建上,现在很多人有钱却没有地,那么好啊,我可以转让给他们啊。”

“但你的价钱太高了。”

“我出的价钱是很合理的。”

任雨泽笑了笑说:“对土地的了解,我想,我应该不比你少。”

鲁老板“哈哈”大笑,说:“我当然清楚,我怎么不清楚?你现在是我的对手,凡是我的对手,我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任雨泽端起了茶盏,很小心的呡了一口,说:“我们是对手吗?对手还能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我了不起,只能算个说客。”

鲁老板一面帮任雨泽添上了茶水,一面摇头说:“你以为现在是枪林弹雨的年代,对手相见就要动枪动炮?现在,越是对你笑,越是谈得来,才最有可能是你的对手,这样的对手,防不胜防!”

任雨泽也哈哈的笑了,说:“你是个真正的生意人!有智慧的生意人,也有生意人的敏锐啊!”

鲁老板很谦和的说:“过奖,过奖。”

任雨泽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说:“不过,我认为,你还缺少了一样,现在的生意人还要学法知法。你没见,好多老板都聘请律师当企业顾问?做生意,不学法不懂法不行了。”

鲁老板呆了一下,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任雨泽反问鲁老板:“你也学法?也懂法?”

鲁老板开始揣摸任雨泽话里的意思。他发现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提出了一个大家都知道,但都不提的问题。他要么太天真,要么有备而来。他不可能太天真。他肯定是有备而来。他觉得似乎遇到了对手,并且,这几天鲁老板也对任雨泽的过去做了一些了解,他知道任雨泽属于那种刁钻而又强硬的领导,他很少妥协,很少后退。

这很可怕,自己摊上了这样一个对手,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任雨泽知道,鲁老板已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么从此之后,这个鲁老板将注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任雨泽决定自己他要继续迷惑他。

和鲁老板分手之后,任雨泽做的第一步就是从司法局又调来了一位律师,这律师是全市最有名的,凡他接手的官司,没有打不赢地,所以,市里人最叫他“大状”。

他还准备要走第二步,那就是去一次张老板的企业,装模作样地做一次全面调查。

第三步,他要开一个他和他手下一行人的全体会议,正式向他们宣布,他要与鲁老板打一场官司。

任雨泽带上凤梦涵和几个临时抽调来的干部一起来到了张老板的企业,张老板的生意做的很大,在新屏市来说也是排得上号的,他生意涉足的领域也很繁杂,据说此人的背景也是很复杂的,省里,市里,都有一些说不清的关系在。

张老板的办公楼也像他自己一样,很有气派,远远望去眼前耸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建筑物,虽然濒临闹市区,但是却显得格外安静,不知道为什么,人们一经过这里,总会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驻足欣赏它的外观。因为它的造型极为醒目,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张开的双翅仿佛要纵身一跃一般。

任雨泽和凤梦涵走进办公大楼,感觉更是惊喜连连,内部的装饰风格属于非主流的时尚范儿,简约但不简单。五彩斑斓的色彩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幻境的感觉。大楼两端向外延伸的部分显得十分突兀,顶部的一个大型灯饰仿佛从天而降,给人以华丽的感觉。办公环境也不错,部门经理的们使用红色的亮漆妆点着自己的周围,里面是宽大的办公桌,更像是家的感觉。

而张老板的办公室更像高贵典雅的酒店,软软的沙发仿佛要陷进去一般,宽大的液晶电视在办公室里出现,很有点特色,而那明亮的窗户直通地面,站在窗边,可以俯瞰整个街区。

任雨泽有点羡慕的对张老板说:“你这可比我们全市长的办公室都辉煌啊。”

张老板谦逊的说:“我这是徒有外表,你们办公室里那才是真材实料,权重,威严呢。”

几个人笑笑就坐了下来,凤梦涵很乖巧的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最近她们两人的话少了许多,好像都在思考着未来的道路,特别是凤梦涵,她每天都想看到任雨泽,但又怕看到任雨泽。

任雨泽坐下之后对张老板说:“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不发生较特殊的情况,整个调查工作应该可以收尾结束了。所以,还请张老板再一次给予和协助。”

张老板忙说:“那里话,那里话。你这是在帮我做事啊!我那有不协助你的道理。”

任雨泽也没有客气,说:“我们这次来,要兵分两路,一路留几个人在你这里核实几个数据;一路由我到附近那条村子——也就是那块地原来的权属村子了解一些情况。”

张老板连连的点头,说:“好好,我听任市长的安排。”

凤梦涵见任雨泽杯里的水喝完了,就站起来帮他添上了水,凤梦涵的高跟鞋“咯咯”地敲,敲得她丰~盈的胸欲破衫而出,让任雨泽的心也跳动了起来,他忙把目光移开,不敢看得太久,怕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失了态。他移到她的脸上,她正对他笑。

张老板说:“我安排人陪你们过去看看?”

任雨泽说:“那行吧。”

稍微的又坐了一会,任雨泽就带着凤梦涵还有张老板安排的一个年轻人离开了,他们坐车到了那个地方,后来车路不好走,任雨泽和凤梦涵就下车步行过去,一路上,走那条弯弯曲曲、坎坷不平的小路,凤梦涵像走独木桥走得东倒西歪。

任雨泽看她走的有点艰难,就问:“你大概没走过乡间小道吧?”

凤梦涵说:“走过。小时候也去过乡下,也跟人家去放过牛,但那里的路没这难走。”

任雨泽说:“你双眼看远一点,别就盯着脚下那点地方,心里就觉得这路平坦了,走起来也放心了。”

凤梦涵似乎试了一回,只是一会儿,她又不放心了,又只盯着脚下的每一个坎坷。任雨泽只好叫那那个年青人在前面走,叫他们先进村找村干部。本来,他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他们可以通知村的属辖镇派熟悉这个村的镇干部带他们过来,但是,任雨泽觉得这样反而了解不到真实情况。在镇干部面前,村民们只会说好话,即使有人想说难听的话,镇里也会事先安排好,不让他们和任雨泽他们接触。

任雨泽走在后面,跟着凤梦涵,担心她会有什么闪失。这么安排,任雨泽完全出于安全考虑,一点没其他意思,但一路走来,看着前面凤梦涵那妖娆曼妙的身体,任雨泽就不会没有别的念头了。

好像他还是第一次走在凤梦涵后面,第一次有这么充裕的时间从后面看凤梦涵,看得那么随意,那么无所顾忌,那么真真切切。

凤梦涵穿的是一套比较正规的套装,里面是白衬衫。

但走的热了,凤梦涵就脱去了外套,搭在手上,任雨泽从她身后就看到了白衬衫的透明,清楚地看见背脊上一条细细的带子,任雨泽想她戴的是那种没有肩带的胸罩,所有的负荷就靠这条细细的带子紧绷了,他想像她胸前那条深的沟壑,想像形成沟壑的两座山峦,一个深呼吸会不会把那细细的带子绷断?

那条裤子呢?要是穿在别人身上,怎么都觉得松宽,许是经过加工,许是她那臀确比别人肥大?应该是两者有之,穿在她身上就显得紧紧的,任雨泽喜欢那种臀肥大的女人,凤梦涵的臀就肥大得让他心跳,不仅肥大,还翘翘的,呈半月型。隐约看见里面穿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两瓣肥大的臀随着身子的左摇右晃不停抖颤。

右脚落地时,右边那瓣抖颤、绷紧,绷出一个让任雨泽心跳的弧,左脚落地,左边那瓣抖颤、绷紧,又绷得任雨泽心慌,任雨泽就这么一心跳,一心慌地走得燥热,走得下面胀胀的磨擦得难受。

任雨泽真希望她脚下一歪,身子一倾斜,他就大胆地冲上去,从后面抱着她,顶着她。甚至于,有那么一刻,他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任雨泽深深呼了一口气,抑制自己。

凤梦涵回头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任雨泽弯了弯腰,不想她看到自己下面的狼狈,说:“天气太热了。”

凤梦涵很无知的说:“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任雨泽忙说:“没有,没有。”他示意她继续走。

她回过头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但仔细的看看,还是能看到她是低着头,好象在一边走,一边偷笑。

一会,那个年青人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过来。那中年男子一见任雨泽,就认出他了,很是恭敬的说:“原来是市领导来了。”

他和任雨泽握手,说:“参加镇的、市的大会曾见过任市长坐主席台。”

青年人忙向任雨泽介绍,说:“他是村委会委员,这条村的村长。”任雨泽就直话直说,问村里有多少人在张老板的企业打工,问村里人对张老板的企业印象怎么样?

村长回答:“村里的人都赞张老板好。张老板为村里做了许多好事。他不仅关心村里老人,也关心村里妇女,每年“三八”都资助她们妇女出外旅游。他还关心村里的孩子学生,设了一个奖励基金,凡是考上重点初中、重点高中的都给予奖励。去年,村里有一位子弟考上大学,他就应承支付所有大学学费。”

任雨泽没有想到,一个企业的老板还有这样的一种思想,还能做这样多的实事,这很难得啊。

后来任雨泽又见到了几个村名,大家对张老板的评价都是不错的,这更坚定了任雨泽要帮他拿下这块地的决心。

在整个调查过程中,凤梦涵并没表现出对这条村有太多的好奇,反倒对任雨泽与村民,村干部的交谈显现出浓厚的兴趣。她站在任雨泽身边,一会儿,看看村民,一会儿凝视任雨泽那张英俊的脸,看那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政府官员,凤梦涵见得多了,但是,她认为心甘情愿为企业办事的却没几个。

那些人一点小事,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小事,偏要搞得复复杂杂,理由多多地要到企业来,来企业也不见办正事,只是天南海北闲聊天,厚着脸皮死赖着不走,等下班等企业请吃饭,甚至于,很理所当然地向企业提出这样那样的个人要求。

任雨泽却不同于那些人,从不浪费别人的时间,也不浪费自己的时间,每一次到那里去目的很明确,每一次办完事,从不久留,来匆匆,去也匆匆,完全是那种真正来为企业办事的人。

凤梦涵对任雨泽也有了深一层的认识,他成熟、稳重,思路清晰、指挥合理,让人感受到,他具有掌控大局游韧有余的智慧。

这时候,她虽然不知道,任雨泽做的这么许多准备工作将在解决征用地问题中发挥什么作用,更不知道,任雨泽要采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方法解决征用地问题,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想知道的是,任雨泽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对这个男子滋生了一种更为浓烈的好奇和兴趣。

回去的时候,路还是那样的难走,任雨泽又一次的落在了后面,一会,凤梦涵停下来,弯腰装着绑鞋带,让前面走的两个青年人走得远些,拉开了一定距离,才站直腰,回头一眼站一旁的任雨泽。

那会儿,任雨泽又在看她那翘得很性感的**,看那**勾勒出的***的细印儿。他忙躲开她眼光。

凤梦涵的脸却涨红了。

任雨泽问:“没事吧?”

凤梦涵说:“没事。”他们继续往前走。

凤梦涵放低了声音说:“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好官,一个真正为企业,为百姓做事的好官。”

任雨泽笑着说:“有时候?也就是说,有时候并不怎么样!”

凤梦涵肯定的点点头说:“当然了,在我面前,你有时候就不是个好领导了,这么难走的路,你就不会搀扶一下我?”

任雨泽心儿跳了一下。他很想和凤梦涵有更多的接触,也朦朦胧胧的渴望他们的交往不仅仅是为了工作,他们还应该有工作以外的交往。

他总想什么时候他能约她?什么时候他们能发展到一种特殊关系?什么时候真的就能像他想像的那样来一次燃烧?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自己,自己不是一个年轻人了,自己有家庭,有责任,自己怎么能对凤梦涵又想入非非呢?

他看着她,她也大胆地看着他。任雨泽避开她的目光,摇摇头说:“走快点,张老板在等我们呢!”

凤梦涵抬头看,果然见张老板在办公楼门前等他们,任雨泽加快了脚步,超过了凤梦涵,他有一种逃跑的感觉。

张老板迎过来,问:“收获不小吧?”

任雨泽说:“想了解的都基本了解了。”

张老板就笑着说:“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让我知道,你会用什么办法说服那鲁老板。”

任雨泽想了想,摇摇头说:“我还不能说。对不起,我要向全市长汇报后,请示他的意见。在他没表态前,还是不说为好。所以,请你原谅。”

任雨泽不能把要和鲁老板打官司的假消息告诉张老板。张老板也是投资者,他不想引起他不必要的恐慌。

张老板连连点头,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他交代身边的人,要他们准备晚餐,说要请任雨泽和凤梦涵他们吃饭。

任雨泽说:“不用了。吃饭就免了吧!”

张老板很坚持的说:“你们为我忙了这么些天,茶都不多喝一杯。今天怎么也要赏个脸,给我这么个机会,请你们吃餐便饭。感谢你们这些天为我付出的辛苦。”

任雨泽笑着说:“其实,我们为你忙,也是在为我们自己忙。你在这投资办企业促进了我们的经济发展。要感谢,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

张老板笑“哈哈”地说:“任市长真会说话,请吃餐饭也能提到这么高的高度!”

任雨泽还是在摇头。

张老板收了笑问,说:“真就这么不赏脸?让我难堪?”

任雨泽说:“不是不赏脸,我还有别的应酬。”

张老板将信将疑,说:“这样吧,你有公事,有应酬,我不强留你,你手下这个几兄弟总可以留下吧?”

任雨泽说:“这是工作以外的事,我不干涉。”

他手下一行人都会察颜观色,他们异口同声说:“不用了,谢谢了。”

张老板很无奈,他对任雨泽说:“你这样不行。你这样当领导不行。跟着你,连吃餐饭也捞不着!”

任雨泽笑了笑,他有他的原则,凡是企业老板,他都尽量与他们保持一种公事公办的距离,更不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半点小恩小惠。

回去的路上大家脸色都不大畅快,这些抽掉来的办公室人员,过去走到哪里都是礼品,红包不断,还能大吃二喝的人,最近陪着任雨泽跑了好多地方,不要说红包了,连饭都没得吃,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有点硌拧的,但考虑到任雨泽和主任王稼祥,副主任凤梦涵的关系,他们也只能忍忍了。

凤梦涵倒是一点都没觉得委屈,一路上都在心里暗自高兴呢,今天任雨泽的几次偷看自己,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女人在很多时候都会有第六感觉的,而且她还看到了任雨泽那掩饰不住的崛起,这让凤梦涵又是心跳,又是害羞,真想看看任雨泽那个家什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应该不小,从顶起裤子的外形上就能看出来。

任雨泽回去之后刚好又赶上了一个内部的会议,还是在研究上次说的各科室资产盘点的事情,任雨泽听了一会,感觉无趣,就开始心猿意马的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虽然,他把手机调到振动,但有电话进来,如果任雨泽不是在讲话,进来的电话又非一般人,他是会接听的。这个电话任雨泽更是要接听,因为这人不是一般人,他是冀良青的秘书。

任雨泽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说:“你好!魏秘书,又什么指示吗?”

魏秘书也客气地说:“我哪敢有什么指示,你是市长,领导我这种小秘书的,给我天大的胆也不敢乱指示。”

他在电话里听到了开会的声音,问:“任市长在开会吗?”

任雨泽说:“没关系。我出来了,有话你说。”

魏秘书问:“最近在忙什么?”

任雨泽有点奇怪,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没有如此亲密吧,但任雨泽依然回答说:“也没忙什么。瞎乱忙!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成天忙着跟领导转,但忙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魏秘书说:“听说,正在忙张老板征地的事?”

任雨泽有了几分警觉,说:“这阵,就为这事忙,忙昏了头,很想去你那边向市委冀书记汇报呢!”

魏秘书说:“用得着向冀书记汇报吗?有全市长给你撑腰,天塌不下来。”

任雨泽脸色就寒了下来,他听出魏秘书的话里有话,但他不露声色,说:“这不是忙晕头了吗?这不是怕越级了吗?像我这样想向市委冀书记汇报,也没那资格,就是想见上一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魏秘书说:“任市长你太谦虚了,你那次见冀书记没见到啊,你是在埋汰我吧?”

任雨泽“哈哈”笑,不想再和他闲聊天,平时,他们就没有闲聊天的交情。他意识到,魏秘书这电话是为张老板征地的事打来的,而且,还不够理直气壮。如果,能摆上桌面,魏秘书才不会东南西北不着边际的闲扯,早狐假虎威的下指示了,任雨泽要逼他把话说清楚。任雨泽说:“我这里还开会呢?下次吧,下次再慢慢聊。”

果然,魏秘书似乎牙痛般吸了口气,说,“听说,你要用法律的手段,收回鲁老板那块地?有这回事吗?”

真的来了,这时候的任雨泽更是不露声色地说:“魏秘书消息很灵通嘛,我这边才刚开始,你们市委那边就知道了。”

魏秘书说得滴水不漏:“我们这边都传翻天了,刚才,我还听见几个司机也在议论这事,都这程度了,如果,我还收不到半点信息,我这市委书记的秘书就没法当了。”

任雨泽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就“传翻天”连司机都议论这事,但是,他也无法证明魏秘书说的是假话,只得自己给自己圆场,说:“看来,全市人民都在关心这事了。我更要努力,争取把这事办得更出色,更圆满,让领导,让全市人民都满意。”

任雨泽的话显然是没有给魏秘书留多少面子,要是一般人,听到魏秘书这样说,一定会很小心翼翼的回答,但任雨泽却没有这样。

魏秘书也听出了任雨泽的话,这个任市长一点都不想给自己卖个面子啊,他也就口气硬了,说:“任市长,别跟我说官话。你觉得,这么处理合适吗?我们收回那块地,再把便用权转让给张老板,张老板是得利了,但对方呢?我们不能不考虑对方的利益。张老板是投资者,但对方也是投资者,我们不能因为张老板是大投资者,就偏向他,就要损害其他投资者的利益。”

任雨泽也收起了笑脸,说:“我们只能采用这种强硬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职能部门都和鲁老板接触了,都说服不了他,他还一意孤行和政府对垒,仅从这方面,为了维护政府形象和尊严,我们也应该对他采用强硬手段。”

魏秘书说:“你有没想过,这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招商引资只有敝没有利。当然,这不是我个人看法。大家都这么说,也包括某些市委领导。”

任雨泽才不和他绕弯子呢,他单刀直入,问:“是市委冀书记的意思吗?”

魏秘书也机灵,不接招,连连否认,说:“我可没这么说,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

任雨泽不屑的一笑,说:“谢谢!。”

魏秘书恢复了笑说:“我们做秘书的,也就是跑跑腿,传传话的角色。话到了,意思到了,事也就办了。就谈到这了,不影响你开会了。”

任雨泽挂了电话,他陷入深思,魏秘书似乎向他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市委冀书记不同意他们的作法,但又不便直接出面,只得由他秘书传话。其实,任雨泽早就知道,制造“强硬手段”的假象会引起许多人误会。

别的人误会可以不必太多担心,因为,他们知道,任雨泽敢这么做,后面一定有全市长撑腰,他们不会出面干涉,看戏似地静观事态发展,一旦鲁老板屈服了,事情没弄上法庭已圆满解决,他们就会恍然大悟,明白任雨泽这“强硬手段”只是一个圈套,为鲁老板设的圈套。

现在问题是,市委书记冀良青也成了误会中的一员,他就有可能出面干涉。不用说真的出面干涉,就是让鲁老板知道市委书记冀良青对“强硬手段”执反对意见,他也会产生侥幸心理,会用一种拖延战术,与任雨泽周旋,或许,还会主动出击,以一个投资者的身份直接向市委书记投诉,迫使市委书记出面干涉。

任雨泽认为,也应该让市委冀书记知道他的构思和作法。如果,也得到市委冀书记的支持,市委书记、市长口径一致,在各种会议上透露一些有利于制造假象的言论,那将会取得事倍功半的效果。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如果魏秘书传递的信息是假的呢?

万一市委冀书记并不像魏秘书说的那样关注这事,只是魏秘书与什么人,或许,就直接与鲁老板有某种默契,假借市委书记冀良青的名义,达到个人目的。

那么,魏秘书就是市委书记身边的一只蛀虫。这只伪装的蛀虫,市委冀书记会不会提防呢?谁能保证他不会从市委书记冀良青那知道他们制造假象的底牌?

再往下想,任雨泽有点冒虚汗了,如果魏秘书传递的信息是真的呢?与鲁老板有某种瓜葛的不是魏秘书,而是书记冀良青呢?那么,他怎么努力?市长如何?他们都将注定失败。

毕竟,冀良青书记才是新屏市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他可以否定任何人的决定。

任雨泽不敢再往下想了,虽然,他的这些假设,只是一种个人担心,不能说出口的担心。

任雨泽想,自己有必要马上向全市长汇报这个新情况。全市长正在讲话,任雨泽离开了会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也想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这样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任雨泽来到了全市长的办公室时,已经是要下班了,市长就知道任雨泽一定有紧急的事,否则,不会等到这时候,便笑了笑,说:“你还不让我下班?”

任雨泽也笑笑说:“我想,这事还是要马上向你汇报。”

全市长问:“什么事?”

任雨泽开门见山的说:“张老板征用地的事。”

全市长示意他坐,任雨泽就坐在全市长办公室桌前的椅子上,市长却靠着办公桌站着,任雨泽知道,全市长是坐累了,开了一下午的会,也坐了一下午,市长想站站。

任雨泽就仰视着他,说起了冀良青秘书打来的电话情况,也说自己从电话里捕捉到的信息,还说了自己的想法,当然,说想法时,他是有所保留的,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担心魏秘书狐假虎威,假传圣旨。

全市长在听后,犹豫了一下,问:“你的意见呢?是向市委冀书记交底,还是不交底?”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还是要交底。可以技巧地暗示他,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全市长来回的走了几步,摇摇头,他没给任雨泽明确的答复,他看看表说:“六点多了。去吃饭吧。”

显然,全市长也觉得棘手,他需要时间考虑得更清楚。

任雨泽也不能轻举妄动,他必须要和全市长在这件事情上保持高度的统一,晚上任雨泽在政府的伙食上吃了饭,没有急于回去,又在办公室仔细的研究了一遍手上的材料,九点左右,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最大的特点是办公桌很长,长得像一条弧形的战壕,右边放一台电脑,中间摆放待阅文件,左边堆放参考资料。他的椅脚就安了轮子,一会儿滑到这边,一会儿滑到那边。

任雨泽习惯地看了一下手机显示屏,是凤梦涵的手机号码。

凤梦涵在电话中声音很大的问:“你在哪?”

任雨泽把电话挪开了一点,说:“我能在哪啊,还在办公室忙呢。”

凤梦涵说:“可以出来陪我喝杯咖啡吗?”

任雨泽的心跳了跳,有点想去,可说出的话是:“我还在忙呢!”

凤梦涵有点固执的说:“我在咖啡厅等你,等你忙完。”

任雨泽想了想,决定自己还是应该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你不要等了。我还有几份文件要批阅,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那面就传来了凤梦涵一声婉转的叹息,两人挂上了电话。

放下手机,任雨泽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静下心来了,他恨不得马上赶去那咖啡厅,两个人坐在咖啡厅的小圆桌前,面对面近距离看着她,说着与工作无关的话,或许,这可能就会是他们的开始,渐渐走向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

但是,任雨泽需要克制自己,这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只是潜意识要求他必须克制自己,自己不能再和凤梦涵走的太近了,虽然这克制得很艰难,很费劲,但必须这样做。

晚上任雨泽在临睡前,他又意~了一次凤梦涵,脑海中想象着白天看到的凤梦涵那肉肉的臀,那雪白的**,还想到了她那小得不能再小的***印痕,最后就想着自己捧着凤梦涵那美妙的臀,狠狠地从后面进入了她,一下下的顶她,一下下的冲击她。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三: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三: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很快就到了全市长的办公室。

两人见面,也没做什么过多的寒暄,全市长就说:“雨泽同志,张老板征用地的事,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市委冀书记那边,不用你担心,由我来处理,该交底的时候,我会向冀书记交底。”

毫无疑问的,这件事情全市长已经自己认真的思考过了,任雨泽也不能有什么自己的看法,现在的任雨泽是副手,副手的职责就是无条件的服从和配合,在市长圈定的范围内去完成好任务。

他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全市长还说:“你们已取得阶段的胜利。有人受不了剌激了,跳出来了,有所行动了。不管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至少证明了一点,你们的假象迷惑了这些人,达到了预期效果,如果,再来点狠的,鲁老板就有可能动摇。”

任雨泽见全市长如此坚定,也甚感欣慰,他连连的点头,说:“行,我知道了,市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全市长要任雨泽还要密切注意魏秘书。他基本同意任雨泽的看法,这个人有点不对路,按理他不应该那么急着跳出来,事情才刚开始,或者说,还没开始,他就迫不及待了。他的消息是从那来的?有可能是从鲁老板那来的。

任雨泽其实这一两天也一直在深思这么一个现象,为什么这么多职能部门都说服不了鲁老板呢?那鲁老板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政府?会不会是他们都得到某种暗示,知难而退?这暗示,难道仅仅是魏秘书的狐假虎威?

任雨泽感到了一种无形压力,这种压力来源于魏秘书身后那个朦朦胧胧的冀良青,到底他在这件事情中是一个什么身份,一个什么态度,这才是任雨泽最为担忧的。

当天,任雨泽就召集他手下一行人开了一个布置会。听取各方汇报后,他特别强调,这场官司一定要打,且要胜诉。

任雨泽说:“这是市政府出面收回土地使用权的第一场官司,要速战速决。”

他要求两位律师要互相配合,上庭前,要做好充分准备,不仅要收集好有说服力的证据,更要预测到对方可能要提出什么样的狡辩证词,给予反驳,有理有据无可挑剔。

他要求他那几位手下,要积极主动协助律师做好一切上庭准备,只要律师提出的要求,需要哪些资料、数据,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齐,不准提困难,更不准强调客观,要无条件完成。

他还定了一条纪律,在坐各位,要严守保密制度,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这次会议内容,一旦发现泄密者,将严肃处理。

其实,任雨泽很清楚,现在的保密意识有多淡薄,这边要求保密,一转身,那边就泄密了,而且,越强调保密,泄密得就越快,这应该是中国特色中一个最为独有的特色。

但这次,任雨泽却正是要借助这个特色了,任雨泽要的就是有人去泄密,有人去通风报信,他要引起与鲁老板有相关的人注意,要那些人向他手下一行人打探会议内容。

任雨泽要让那些人知道,“强硬手段”已拉开序幕,按全市长的话说,自己正在“再来点狠的”。

那么接下来呢,任雨泽要做的就是静观事态发展。任雨泽预计,明天,最迟后天,魏秘书还会打电话给他,是的,一定还会来电话的,因为,自己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而且,还那么狠狠地来了一下,他会急得蹦蹦跳,不再藏着掖着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时候,任雨泽就要逼迫他原形毕露,看出他到底是市委冀书记的传声筒,还是鲁老板的说客?

任雨泽开始慢慢的认定,这事和冀良青书记关系应该不大,这是他今天才有的一个想法,市委冀书记和鲁老板会有什么瓜葛?鲁老板什么实力?即使市委冀良青书记是贪官,那鲁老板也没那收买的实力,鲁老板只能收买像魏秘书这样的人。

退一万步说,如果,冀良青真与鲁老板有某种默契,冀良青不应该这么急着要魏秘书表明他的态度,这有点小看了冀良青的城府和手段了,冀良青是一个官场多年的老手,他还是新屏市独一无二的一把手,这个身份也决定了他可以稳坐钓鱼台,静观自己来表演,等误会的议论纷纷扬扬了,再重拳出击,把自己的计划和想法一击而毙,这才更附和冀良青的身份。

想通这一点,任雨泽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任雨泽的心情现在特别好,排除掉了冀良青参与鲁老板事件的顾虑,这对任雨泽下一步的工作极为重要,任雨泽可以无所顾忌的展示自己的能力和计划,让鲁老板乖乖的把土地交出来,想到这,任雨泽放松了许多,继而,他又有了一种想与别人分享胜利喜悦的渴望。

当然,在新屏市里,任雨泽的朋友并不多,而能让他想起的,又可以分享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首先他想到了王稼祥,再后来他又想到了凤梦涵,不错,应该和她分享一下,她也一直为这件事情在心,自己最近几天对她也好像有点过于的冷落了。

任雨泽一下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自己是不是有点重色轻友呢,为什么会想到凤梦涵而不是王稼祥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呢?

也许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自己非常渴望和凤梦涵交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凤梦涵应该也愿意和自己交往,并且她也在主动的和自己交往,也许他们的交往将会迅速达到某种深度,只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不能和她交往过深,但矛盾的心,却经常难以平静。

任雨泽就想到了那个晚上她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陪她去酒吧的事情,自己拒绝了,她说话的语气,她每一句蹩屈的话儿,都让任雨泽心在下沉。

任雨泽有点沮丧起来,自己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得陇望楚,想入非非,但又胆小如鼠?

任雨泽很快的就让自己陷入了自责中,从今天看到凤梦涵那幽怨的表情中,任雨泽也明白,凤梦涵很生自己的气,可能以后都不会主动给他电话了,更不会处心积虑地编那些低劣的,一听就知她在骗自己,但自己又愿意受骗上当的假话。

毕竟人家是个女孩,人家有矜持和自尊,自己那样对待她,她一定很难受。

任雨泽想打电话给凤梦涵,好几次,已经按下了凤梦涵的手机号码,又犹豫了。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任雨泽随意的看了一下号码,天啊,是凤梦涵打来的,任雨泽拿手机的手就不知道为什么的有些颤抖。

任雨泽喂了几声,不见回答,才知道对方挂了,他忙拨过去。

凤梦涵很冷的说:“我以为你不会打过来呢!”

任雨泽又问了一个相当没有水平的话:“你有事吗?”

凤梦涵真的有点不高兴,说:“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吗?”

任雨泽习惯性地说:“我很忙。”

凤梦涵似乎是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觉得假吗?你能不能换一句话?相信你的话,不会让我觉得自己太弱智。”

任雨泽听到她那边乱哄哄的嘈杂声,像是迪高的喧哗,问:“你在哪?”

凤梦涵说:“还能在哪,新屏市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放松的地方吗?”

任雨泽说:“你在酒吧。和谁在一起?”

凤梦涵听出了任雨泽话中的一股酸味,于是心情就好了一点,反问一句:“你说呢?我会和谁在一起?我当然是一个人。”

任雨泽像是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还是克制住自己,说:“别喝多了。”

凤梦涵大声说:“你放心,喝醉了也不会打电话给你。”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任雨泽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就在刚才,他还想见凤梦涵,想要和她一起分享快乐,现在,已一点冲动也没有,因为他还是无法放下一些顾虑和职责,任雨泽想,自己是不是心太硬?是不是心太狠?准确的说,任雨泽完全明白凤梦涵打电话给自己的用意,她嘴里不说,心里是想他去的,任雨泽又何尝不想去呢?他想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会让任雨泽有一种年轻,快乐的心境。

任雨泽一个人悶坐了许久,任雨泽想,凤梦涵现在是一个人,现在应该她的心情也不好,这就会把自己喝醉。酒吧那种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女人喝醉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记起了过去在洋河县的时候,那次仲菲依也是这样差点在酒吧出事。

任雨泽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自己是不能伤凤梦涵的心,因为她很无辜,自己也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出事。

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借口。

所以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打电话给凤梦涵,说:“你在哪间酒吧?我过去接你。”

凤梦涵在电话中舌头有些僵硬,说:“我不要你来接。”

任雨泽说:“我一定要接。”

凤梦涵问:“你是我什么人?我还没喝够。我不要接你?我还不想走。”

任雨泽听到了她的语无伦次,大声叫:“我什么也不是,但我能再让你喝了。”

凤梦涵在笑,笑得古怪,说:“喝了,喝得饱饱的。”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任雨泽想她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任雨泽在挂断了电话之后,随手抓起了自己专车的备用钥匙,下了楼,上了自己的车,一点都没有耽误的出去了,他大概是知道凤梦涵会在那个酒吧,因为任雨泽常听她说过那个地方。

这是一个大型酒吧,停车场也很大,任雨泽车还没有停稳,就看到了凤梦涵,她正在酒吧门口张望,看见任雨泽的车了,她一点都没有惊讶,走过来,向他招手,一脸坏笑,自己开了车门,很轻盈的就上了车,任雨泽还专门的侧过身来,闻了一下,奶奶的,他竟嗅不到凤梦涵身上有一点点酒味。

任雨泽问:“你来酒吧干什么,你好像没有喝酒?”

凤梦涵嘻嘻的笑着说:“我来这里喝可乐啊,难道不行?”

任雨泽气得差点晕过去,他知道自己是让凤梦涵给涮了,任雨泽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凤梦涵还是一脸坏笑,说:“不吓你,你会来见我吗?”

摇摇头,任雨泽的车驶出停车场,离开酒吧。

凤梦涵眼中闪动着一抹靓丽的光彩,她问:“我们去哪?”

任雨泽闷着头开车,没有转过脸的说:“还能去哪?送你回去。”

她有点撒娇地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任雨泽心儿跳了跳,说:“你应该回去。我很忙。”

凤梦涵不满地说:“你很虚伪?”

任雨泽看了看倒后镜,问:“这话怎么讲?”

凤梦涵说:“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要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看得出来。那天,去张总那里考察土地的时候,你在我后面干什么?你一直在后面看我,看哪里?你自己知道。看得什么坏想法都有了,自己都反应起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任雨泽一下就满脸涨红,很狼狈不堪,好在是晚上,驾驶室里也比较黯淡一点,不然的话,任雨泽会让凤梦涵活活羞死的。

凤梦涵看了眼尴尬中的任雨泽,继续说:“你是不是有点怕我?因为我一点不袊持,一点不掩饰,太主动,太直接。这种事总是男人先主动。女人太主动,男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见了男人就想要的女人?你是不是怕我纠缠你,怕我别有用心,怕我想从你这得到什么好处。你是不是认为,你是个副市长,我遇到你这棵大树了,就想抱着不放?”

凤梦涵这连珠炮似的问话把任雨泽完全打懵了,他什么都不敢回答,他看到了凤梦涵的**,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的会放弃所有的原则和克制,他在努力的和自己抗争着,不敢让自己滑的太远,那样会迷失自己的。

凤梦涵还在继续的说着什么,但任雨泽已经听不太清了,他的思维飞到了遥远的地方,飞到了洋河县,飞到了临泉市,又飞到了省城。

凤梦涵也不说话了,她痴痴的看着任雨泽,她感到沮丧起来,这个男人像梦一样的飘渺,自己怎么也抓不住他,有时候,他又像冰一样的彻寒,让自己心灰意冷。

任雨泽把凤梦涵送回了家,他宁愿让凤梦涵误会他,说他心狠,说他无情,他也不希望自己带给凤梦涵长久的痛苦,是的,只要跨越了那个界限,今后的凤梦涵就一定会痛苦的,因为自己实在是无法给她想要的幸福和永远的依偎。

这个夜晚任雨泽睡的不好,翻来覆去的做了很多梦,梦也是乱七八糟的,一会是云婷之,一会是妻子江可蕊,一会是夏若晴,但奇怪的是,任雨泽的梦里却始终没有出现凤梦涵,这让第二天起来的任雨泽很是纳闷,为什么会这样呢?

但任雨泽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思考那个虚无缥缈的梦境了,他要展开自己的攻势,他准备主动出击,再一次狠狠地剌激鲁老板,也包括鲁老板身边的人。

任雨泽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市委冀良青书记不可能与鲁老板有什么瓜葛,所有的一切,都是冀良青的秘书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假传圣旨,像他打电话给自己那样,让那些职能部门隐约感到某种压力,知难而退。所以任雨泽也要利用这点,他就给张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你好啊,张总。”。

张老板马上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说:“任市长你好!一听就听出你的声音了。这两天怎么没见你过来?”

任雨泽说:“你是大老板,事多,能不惊动你,就不惊动你了。”

张老板哈哈一笑,问:“那么今天任市长有什么吩咐?”

任雨泽说:“我想了想,觉得你是不是和冀书记约个时间,见见面。这么大件事,应该向他汇报汇报。应该尊重尊重他,跟他说一说。”

张老板连连答应,说:“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约他。”

任雨泽估计,这魏秘书不可能不知道张老板约见市委书记,他会做何反应?

他一定会紧张的,自己不仅不听他的暗示,反而变本加厉,还通过张老板约见冀良青书记,明着说是向冀良青书记汇报,暗地里是想探明冀书记的态度。这是什么意思?摆明我任雨泽不相信他,怀疑他的暗示只是个人行为而非冀书记意见。那么他魏秘书还沉得住气吗?

任雨泽嘿嘿的一笑,自己要的就是魏秘书沉不住气,就要他从幕后走上前台。

此时,任雨泽已认识到,自己的对手不是鲁老板,更不是冀良青书记,而是这个魏秘书。

在任雨泽和张老板通话后不久,魏秘书的电话就如任雨泽想象的一样,打了过来,魏秘书在电话里显得很亲近,亲近得让任雨泽自己也高兴了起来。

魏秘书说:“任市长,刚才,我们几个秘书还在议论呢,说任市长过去也做过秘书,大家都想跟你学两招呢,只是不知他任市长肯不肯赐教。”

任雨泽谦逊的说:“我可是从基层爬上来的,哪有什么料水,哪敢在你们这些专科学院派面前班门弄斧。”

魏秘书说:“任市长客气了啊,中午有时间吗?请你吃餐饭,也算是拜师宴吧!”

换在平时,魏秘书绝不会请谁吃饭,而任雨泽呢,也会理由多多的推掉这种非工作性的饭局。但今天,魏秘书既然请了,任雨泽也就一定要去,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有了成效,终于,魏秘书跳出来了。

任雨泽说笑着说:“既然魏秘书要请,我也就不客气了。”

魏秘书连说:“多谢赏脸”。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摇头感慨,这魏秘书年纪轻轻才三十岁,如果走正道,应该是在官场混的一块好料,自己当初还没有他这样的条件,自己那时候跟的还是云婷之市长,相比起他现在跟的是市委书记来说,魏秘书的前途本来应该更为光明的。但毫无疑问的说,他现在是贪小失大。

到了吃饭的时候,任雨泽也没有叫车,自己走了一会,就到了他们约定的那个地方,这是一家日本料理店,这日本料理规模不大,也就是三个门面的样子,倒是门口挂着的灯笼颇具特色,里面的装修摆设也很日本味。

任雨泽进去的时候,魏秘书已经在里面了,他一见任雨泽,就赶忙的迎接了过来,把任雨泽让进了一个单间,进了单间要脱鞋,要跪在小餐桌前。

任雨泽笑着说:“这也太日本了。我们中国人跪着怎么吃得饱!”

魏秘书笑笑,无话找话说:“从市政府那边过来,不堵车吧?”

任雨泽说:“不堵,还顺畅,不过我是走路过来的。”

魏秘书随口说:“有时候,下班时间会堵得很厉害。”

任雨泽“哈哈”笑,说:“你这是在批评我,市政建设没搞好?”

魏秘书尴尬地笑,说:“那里,那里。任市长什么时候都想着工作,难得,难得!”

说着话,有人推开了单间的门,任雨泽抬头看,进来的是堆着一脸笑的鲁老板,他看着任雨泽倒是有点尴尬的,但任雨泽很自然的笑笑,因为他一点也不意外,相反地,任雨泽心中还希望鲁老板出现,这就证明了魏秘书与鲁老板有某种瓜葛,证明了事情和市委冀良青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也证明了自己的推断是准确的。

魏秘书说:“你们应该认识的?”

任雨泽一笑,说:“认识。我们打过交道。”

鲁老板也笑,只是笑的很不自然,他伸过手来和任雨泽握手。

两人也嘴里嘟囔了几句寒暄的话。魏秘书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任市长可能也猜出了我们今的用意了。”

任雨泽还是一脸的笑,说:“知道。鲁老板一出现,不知道也不行了。”

魏秘书指着鲁老板说:“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

任雨泽老实地摇摇头。

魏秘书说:“我应该叫他叔父。我们是世交,以前住一条巷。我和他儿子一起长大,我有吃的分他一半,他有吃的分我一半,好得两人同穿一条裤。”

任雨泽说:“这样啊,我有点理解了,不过我们还是先点吃的吧,肚子饿着呢。”

魏秘书深深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行,我们先吃饭,今天说好,我请客,免得任市长心里硌拧。”

任雨泽真有些佩服魏秘书,他把自己琢磨的很透,担心是鲁老板请客自己不会吃。

一位穿着日本和服的小姐推门进来,行了一个日本女人礼,说了一句“你好”的日本话,然后问:“先生,有什么也要帮忙的?”

魏秘书对鲁老板说:“你出去点吧。就按我刚才的意思点。”

鲁老板就和那服务员小姐出去了。魏秘书看着们关上门之后,才开始谈实际问题了,他说:“我知道,任市长是个好官,真想作事的好官,以前不说,到了市政府这段时间,处理了几个事情都很不错啊,不过,有时候,好官也要装糊涂,不然,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也不知道。”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有这么严重吗?”

魏秘书说:“那就见人见智了,在你之前,有那么多人都在这办征地的事,都半途而废。这其中,难道没有原因吗?”

任雨泽不露声气地说:“我想过这件事情,但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所以,就不想了,还是按照我的思路干下去。什么也不去想。想得太多,什么事也办不成。”

魏秘书心里很不舒服,说:“我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全市长的人,全市长一定支持你,一定撑你的腰,但是,全市长只是二把手。”

任雨泽笑了,他到底又把冀良青书记搬出来了,他说:“其实。这些都是领导的事,我们做手下的不必考虑那么多,领导之间有领导之间的沟通。”

任雨泽要看魏秘书再怎么表演,所以他依然在装糊涂,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

魏秘书说:“按政策规定,你能打赢这场官司。但是,你能打这场官司吗?还没等开庭,有人就能改变你和全市长的决定。”

“是吗?是谁会这样做。”任雨泽略显的吃惊的问。

魏秘书笑笑说:“我不说,你也清楚能改变你和全市长决定的人是谁!领导嘛,总是不急着表态,他不想过早地干涉你们市政府这边的工作,他还要静观事态发展,事态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好和坏、利和敝都显现出来了,他就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任雨泽有点不大相信的摇摇头,说:“魏秘书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应该不会吧,这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啊。”

魏秘书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任雨泽到底算是愚笨还是在装b,他无可奈何的说:“反对的理由是什么?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们要全方位考虑投资者的利用,大投资者也是投资者,小投资者也是投资者,我们不能只维护大投资者利用,损害了小投资者利用。这个理由够充分吧?够堂而皇之吧?”

任雨泽摆着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聆听,内心在寻找魏秘书话里的破绽,他准备还击了,但还击必须要击中要害,要一击必杀,一时之间任雨泽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破绽。

这时候,鲁老板回来了,静静地坐在一边,他也看出了任雨泽他们两人正在较劲。

魏秘书误会了沉默中的任雨泽了,他简单的以为任雨泽已经被他镇住了,是啊,在新屏市里,谁又能不怕冀良青呢?就算对此有点怀疑,但谁会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和前途来做这个冒险呢?

他感觉时机成熟了,向鲁老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我上上洗手间。”

魏秘书离开后,一直静坐的鲁老板活跃起来,给任雨泽斟茶,说:“我这人好交朋友,像任市长这样的朋友,我是交定了,多个朋友多条路。生意人有什么本事?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朋友多,钱便是朋友帮忙赚的。”

任雨泽笑笑说:“我这个朋友你不能交。因为不但不能帮你赚钱,还会害你少赚很多钱,甚至于连老本都赔了。”

鲁老板说:“不会,不会。一看就知道,任市长是义气人。”他边说边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放在桌面上,然后,推到任雨泽面前。

任雨泽知道纸包里是什么,这样的情况他一年总是会遇上那么好多次的,他很平静的问:“多少?”

鲁老板暗自一喜,说:“十万。”

任雨泽摇着头,带着一种嘲讽说:“其实,你不必这样。如果,冀良青书记帮你,你不必在我这化这笔冤枉钱。”

鲁老板心一沉,说:“任市长是不是嫌少,我可以再加。”

任雨泽说:“这是魏秘书的主意吧?你认为我会收吗?你们这么做,恰恰暴露了你们心虚,如果,冀良青书记支持你,你们胜券在握,根本就不用这么迫不及待,你们完全可以坐享其成,等我们忙得焦头烂额,冀书记再出马,正因为得不到冀书记的支持,你们才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采用各种卑劣手段企图拒绝打这场官司。也正因为你们迫不可待,采用各种卑劣手段,又充分证明了你们的心虚和底气不足。”

一下子,鲁老板惊的张口结舌了,他看着任雨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雨泽依然笑着,说:“你不要抱任何幻想,不要奢望魏秘书能帮你,他帮不了你。至少,这次他帮不了你。这场官司,我们是打定了。这场官司,我们一定也能打赢。”

鲁老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说:“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要维护政府尊严,我们不能让那些不配合政府,甚至与政府作对的投资者随心所欲。对这种投资者,我们将会用强硬的手段给予狠狠还击。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

鲁老板不说话了,他看出了任雨泽的强硬,这正是自己所了解的任雨泽一贯的作风,他不会低头,不会妥协的。

魏秘书回来了。他以为鲁老板已把一切都办妥了,但进门见那方方正正的纸包还摆在桌上,见鲁老板与任雨泽脸上的神色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双腿一软,忙抓住门框。

任雨泽站起来,一言不发,甚至看也不看魏秘书,就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走出了这间饭店,任雨泽脸上伪装出来的冷凝和凌厉都散去了,他有了一丝笑意,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不管是魏秘书,还是鲁老板,现在一定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决心,自己打消了他们所有的幻想,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考虑了,他们要保证自己已经到手的那些利益,他们就只能按自己的要求来回应。

事情和任雨泽料想的一样,再过几天之后,张老板和鲁老板谈定了转让土地使用权的价钱,也签定了合同,张老板便择了吉日吉时,举行隆重的开工典礼,张老板刻意要把这开工典礼办得排场,一则借机感谢各位领导和嘉宾多年来的关心和爱护,帮助和支持。一则也向为自己脸上添添光,各界同仁面前展示自己在这地方上的威望和实力。

于是,张老板请来了本地最有名的广告公司为他组织策划这个开工典礼,刹那间,典礼台搭起来了,彩球放上天了,彩旗飘扬了,特邀的领导嘉宾便在锣鼓喧天热烈气氛中纷至沓来。典礼上,全市长致贺词、冀良青书记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一连几天,电台电视台、报纸政府大肆渲染,热闹非凡。

任雨泽却没参加这个典礼,虽然,张老板发来了邀请函,还郑重其事地亲自打电话邀请,但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任雨泽在电话里说:“我不是不想去。我真是想去的。但就这么巧,有个会要我开,也是那一天,通知已经发下去了。”

张老板说:“你不参加,这典礼就没多大意思了。”

任雨泽说:“你这话严重了,我这种人,干干活可以,这种大场面还是领导参加吧。”

张老板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是办实事的人,你不凑这热闹,但我只给三个人打电话,市委冀书记、全市长,还有一个就是你,这点面子你都不给?”

任雨泽坚持说:“你这就为难我了。我这边的会期是不能改的,一改会期,下面要重发通知,要重新准备,增加了下面的工作量,下面就有意见了。你张老板的面子我怎么能不给呢?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一个电话,我就到,只要能做到的,一定还尽心尽力去做。”

张老板感慨地说:“你这种人不多啊!”

任雨泽笑着说:“你这话不能说,你表扬了我,否定了大多数,别人听到了,可对你不利。”

张老板“哈哈”大笑,说:“任市长水平就是高,就是高。”

放了电话,任雨泽心里却犯嘀咕,他问自己,这么拒绝张老板是不是太不近人情?这么拒绝了张老板,他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看法?他会不会想,市委冀书记、全市长都给面子参加了典礼,他们都不怕影响,你任雨泽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扮那份清高?

任雨泽就是这么个人,有些事不想做,但又怕人有这么那样的误会。有些事做了,而且成功了,又担心会有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自己不能去是肯定的,自己解决了很多人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这已经是犯大忌了。

假如自己还不知进退,还想到那种场合风光一下,那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行为了,现在的风光应该留给冀良青,留给全市长,这样才能让许多想要对自己发难的人有所顾忌。就比如冀良青的秘书,他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如果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人,那么他也就胸口上捶一拳,算了。

但魏秘书不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固然,从表面的权利结构来看,他是没有什么权利的在手,但一个秘书,特别是市委书记的秘书,这就是一个无冕之王,因为他摸透了书记的性格,他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也知道书记忌讳什么,担忧什么,回避什么,所以他只要够聪明,他总是会找到机会来完成自己的想法。

而现在的魏秘书,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任雨泽受到打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做官不要太认真,否则后果很严重。

同样的,任雨泽也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所以他也在小心的防范着,他吃过秘书的亏,当初那个许秋祥的秘书小马就曾今让自己钻进了圈套,他还在后来给自己和江可蕊埋下了祸根,造成了今天这样一个让自己沮丧,忧愁的状况。

而且任雨泽本身也是秘书出身,他知道一个秘书的威力,也明白一个秘书所有的套路,更清楚魏秘书一定会对自己展开反击的。

但这依然不能阻挡任雨泽的行动,想做事,肯定就要得罪人,如果一个领导因为怕得罪人而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和工作,这样的领导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呢?

任雨泽不会那样做,就算再次中枪,他还是会按自己的理念去奋斗。

当然了,作为魏秘书来说,他也不可能轻易的,草率的对任雨泽发起报复,不管怎么说说,任雨泽也是一个副市长,这完全不同于一般的基层领导,对这点,魏秘书是有清醒的认识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目前的任雨泽还具有着对自己实实在在的一些反击手段,这也是任雨泽之所以并不妥协的一个根本原因。

魏秘书假如明目张胆的对任雨泽展开报复,只要从冀良青那个角度发出一丁点对任雨泽不利的消息,任雨泽就一定会把魏秘书勾结鲁老板假传圣旨的这些行为揭露出来,那么留给魏秘书的路恐怕就很难走了。

他就必须直接和任雨泽来对攻,但毫无疑问的,任雨泽不是他一个回合就能摁翻在地的人,但魏秘书自己呢?很可能只需要任雨泽的一个回合,他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权利场。

所以,魏秘书需要等待,就算有了对付任雨泽的合适的机会,他也需要先撇清自己,让任雨泽看不出自己动过手脚,对于这点,魏秘书是一点都不会糊涂的。

可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说来就来,因为没过几天,新屏市的两会就拉开了序幕,这样的盛会是每一个新屏市的官员都异常重视,不敢稍有怠慢的,冀良青也是一样,他开始忙碌了起来,而魏秘书也只好先放下心里的仇恨,紧紧的跟随冀良青的节奏忙活起来。

两会召开前,新屏市市委开了一次常委会,专题研究两会的事项,冀良青着重强调了各级干部要讲党性、顾大局,领导干部要带头坚持原则,自觉维护市委的绝对领导,保持社会的安定团结。

“领导们必须讲政治,代表们、委员们要讲纪律”,这是冀良青给两会提的基本要求,鉴于每次都不可或缺的市政协,市人大的提案,冀良青也是未雨绸缪,提前安排组织部部长和市委副书记尉迟松分别参加政协,和市人大这边的会议和讨论,正确引导委员讨论,坚持舆论导向。

一切都很稳定,也很和谐,今天一早大会如期召开,全市长作大会报告,下午就分组讨论,任雨泽作为政府领导参加第三组的讨论,委员们发言很正常,没有什么起事的苗头,这让任雨泽也安心不少。

第二天是人大开大会,政协继续分组讨论,按规定,任雨泽回到人大参加大会,他坐在主席台,心里一直也很关心政协这边的动向,私下给政协的工作人员联系了解,也没什么异动,没有领导在场能保持讨论不走调,说明政协委员们还是讲政治守纪律的。

这一坐就是一天,任雨泽几乎把自己该想的事情都想了,把自己该回忆的过去也回忆了一个遍,总算是熬到了下午,晚上任雨泽就在大会上吃了饭,开会没什么具体任务,除了坐的沟子难受,心理上倒是很清闲,晚上许多部门、县,区的一把手们约打牌、唱歌、娱乐,任雨泽都摇头拒绝了。

这个时刻,他是不能和下面的代表走的太近的,白天没有问题,大家在一起开开会,吃吃饭都可以,但会后就要注意了,走的太近,走的太勤会给人留下一下话柄,因为再过几天,任雨泽也要作为一个候选人参加副市长的正规选举,他要适当的表现的平淡一些。

晚上任雨泽是哪都不去,就在家里好好的睡觉,看书,期间任雨泽也接到了好几个电话,他都借口自己有点感冒,全部推掉了。

这样也有好处,至少让任雨泽在会议的几天里好好的睡了几个踏实觉。

但过了几天,在一次代表会上,一个县上人大委员提出了一个看似平平常常的问题,却为任雨泽惹出了以后很多的麻烦。

这个代表他要求市里相关的部门,尽快的把已经拖了一年之久的扶持畜禽养殖场,以奖代补的资金下发到他们县上,这是去年省财政厅对新建或者改建的规模养殖场、养殖小区给予奖补的一笔资金,它规定达到建设规定标准并通过验收的养牛、养猪、养禽、养兔场分别奖励。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一个山区县的代表,他说他们县上为了配合市里拿到这笔几千万的资金,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很多养殖场因为有这笔钱在心里垫底,都是提前扩大了养殖规模,增补了养殖数量,但是说的好好的事情,一直到现在市里也没有把钱划拨下去,让所有的养殖户苦不堪言,超支的资金也归还不上,经常都有养殖户到县上去闹事。

这个情况任雨泽过去在临泉市和洋河县也遇到过,省上为充分发挥财政资金引领畜牧业发展作用,连续多年从财政资金中拿出一部分资金对发展规模养殖给予以奖代补,这不仅调动了养殖户建设规模养殖场和养殖小区的积极性,促进了畜禽养殖方式转变,而且加快了标准化养殖技术推广,提升了科学养殖水平,提高了畜产品质量,增加了养殖效益。

但文件是文件,这个钱你地方上还要到省里去争取和索要的,一个省用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你不抓紧去要,很有可能这个资金就用到了别处,就算以后给你,那也可能拖上很久,说不定你猪圈都垮了,那个钱还在文件上没有下拨呢。

任雨泽有点奇怪了,为什么新屏市不抓紧一点,这种钱是上面免费的支持,你不要,它永远不会自己跑下来。

这个代表在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有一个人是最为难受的,那就是常务副市长庄峰。

为什么他会难受呢?

实际上这个钱一直是庄副市长在主抓的,他和任雨泽一样,也知道这个钱应该早要,但问题是现在他要不回来,在大半年前,庄副市长跑过几次省财政厅的,负责这项资金划拨的就是过去洋河县的仲菲依,现在的财政厅资金划拨处的处长,本来起初事情还没有闹僵,仲菲依也准备给新屏市把这笔款子划拨下去。

问题是这个庄峰在跑了几次财政厅都没有及时的拿到钱之后,他心里就不舒服了,老子一个副厅的领导,每次还要来求你一个小小的处长,求也就罢了,你不能老让我来回白跑啊,当然了,这庄副市长也不是无依靠的,好歹混了这么多年,在省财政厅还是有点关系,他和省厅的好几个处长还有一个副厅长都有点交情。

所以他一不舒服,就在一次刚刚走出仲菲依办公室后老气横秋的和同来的几个人骂了几句,说是不是这个女处长想吃好处啊,捎带着他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

没想到这话让仲菲依处里一个小年轻女孩给听到了,她就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转送给了仲菲依,这下仲菲依就不干了,她自问自己一切都是按程序在运作,没有准备卡你新屏市的意思,你一个副市长也老大不小的,还如此为老不尊背后乱骂人,那我还就要卡一卡呢。

仲菲依这一生气新屏市就惨了,几千万的资金,眼看的到,手摸不上,下面县上领导更是急的抓胯裆,他们提前做了宣传,也早就按户做了登记和预算的,这些养殖户也早早的行动起来了,但事情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你说今天人家代表一提这问题,庄副市长能不难受吗?

这代表一说,其他代表也都是跟风而上,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他们当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都把矛头指向了现在的政府工作作风邋遢,办事效率不高上。

全市长和冀良青也在会上听着,下面代表们连讽刺带挖苦的话就让这两位脸上挂不住了,这不是他们的脸皮吗?

他们两人对这件事也只是大概的知道一点情况,但为什么一直要不来这笔资金,他们还真的没有详细的问过。

现在两人一见下面吵吵闹闹的,冀良青低着头问全市长:“这怎么一会事情啊?”

全市长只能大概的说:“这件事情一直是庄副市长负责,好像他和省厅发生了一点误会吧,所以钱就卡住了。”

冀良青鼻子哼了一声,说:“这人,好好的要钱就是了,和人家闹什么。”

全市长就支吾了两句,大概是说等开完会自己好好的问下情况。

冀良青却想了想说:“这样,一会开完会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把这件事情商量一下,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何况这个钱不要白不要,省上给指标了,最后让我们自己糟蹋了,那才叫可惜。”

全市长也就点头同意了,说:“行,开完会我过去。”

两人都看了一眼庄副市长,继续参加会议,听取代表们的发言。

会后,全市长首先是叫来了去年和庄副市长一起到省城财政厅跑过资金的财政局局长,他要问清事情的过程,免得一会和冀良青书记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说不清楚。

财政局局长姓黄,有人把他叫成黄世仁,黄世仁这个名字是一部很古老的电影里的一个反面角色,但说句良心话,这个黄局长到还没有能达到黄世仁那种欺男霸女的地步,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在所有经手的资金和费用上稍微的雁过拔毛一下,不过就这稍微的一拔,也够你一般人吃上三五十年的了。

他留着一个大背头,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看起来总是笑笑的,话也说的很是圆滑,犹如是羚羊挂角,让你无迹可寻。

但今天就不一样了,当全市长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黄局长就照盘托出了:“市长,这件事啊,我本来是一直没有说,今天组织上既然询问了,我也实话实说,省厅资金划拨处主要是对庄副市长有点意见,所以要想拿到这笔资金,恐怕要改善一下和省厅的关系啊。”

全市长就有点不耐烦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啊,庄副市长是因为什么和人家闹翻的。”

黄局长就一五一十的吧当初庄副市长怎么怎么在外面说人家钟处长,后来人家怎么知道了,所以就卡住那资金不放,再后来庄副市长就找到了省厅的副厅长,但人家一听是钟处长那里的事情,都推三阻四的不给帮忙,最后就形成了目前的这种情况。

要说啊,财政局这个黄局长对庄副市长是有意见的,有一年本来这个黄局长是可以有机会提升为副市长的,但身为常委的庄副市长却在上面来摸底调查的关键时候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让这件事情就泡汤了。

黄局长心里自然是不会舒服的,但碍于庄副市长在新屏市的势力庞大,而新来的这个全市长又显得有点畏畏缩缩,并不争强斗狠,所以黄局长也从来没有发表过半句怨言。

但今天显然情况有点特殊了,人大代表让冀良青和全市长都脸上无光,他们一定要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这个时候自己再不点他庄峰一炮,那又更待何时呢?

全市长听了黄局长的话,半天都没说什么,全市长就心想,这事情有点麻烦了,庄副市长太自以为是,省财政厅怎么能随便得罪,人家是个小处长,这一点不错,但下面的市县却要经常去求人家办事啊,人家又不求你,闹成这个样子,怎么缓和呢?

黄局长这次是要让庄副市长好好的出个丑,他就说:“市长,这件事情要想缓和啊,除非一个办法?”

全市长问:“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换人作,庄副市长是肯定不合适来办这件事情的。”黄局长很认真的说。

他心里却在幸灾乐祸的想:只要这件事情换掉了庄副市长,再让别人办成,呵呵,你庄峰的老脸我看往那放。

全市长眉头紧锁,有点难以抉择的说:“问题是这个项目过去都是人家庄峰同志一手经办的,听说当初立项,跑审批,最后省上确定,发文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办的,现在到最后得好处领钱了,把人家撇下,不大好啊。”

黄局长暗自好笑,这时候换掉他才能让他难受呢。

局长也就很沉重的说:“市长啊,你说的都是实情,但让他作啊,这个钱我们是永远要不回来的。”

“黄局,你们有没有试过其他的方式?”

黄局长心里当然知道全市长说的亲热方式是什么意思,就点头说:“试过的,但没有用,现在人家仲处长是和新屏市卯上劲了,一点好处都不收,连请人家出来吃饭人家都不出来,每次还客客气气的,弄得我们根本没办法。”

全市长点点头,刚要在问点什么情况,电话就想了,一看是冀良青书记的电话,全市长很快的接通:“书记,嗯,好,我这收拾了一下,马上就过去,嗯,好。”

放下了电话,全市长对财政局的黄局长说:“书记找我有点事情,这事改天在说吧。”

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黄局长也赶忙站起来,陪着全市长一起出了办公室,但他心想,冀良青找全市长,肯定也是为这事,这下好了,够庄峰难受一段时间了,呵呵呵。

全市长带着秘书就到了市委冀良青的办公室,进去之后,全市长看到在办公室里还有市委副书记尉迟松也在,几个人招呼了一声,冀良青的秘书小魏就给没人都到上了茶水,准备离开。

冀良青却说话了:“魏秘书,你也不用出去了,我们三人开个碰头会商议一下问题,你做记录。”

全市长没有想到冀良青对养殖资金如此重视,还正儿八经的要开个小会,多亏刚才自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做了一个了解,不然现在自己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同时,全市长心中对庄副市长也是有点怨恨起来,这个老庄啊,什么事情都独断专行,能不给自己汇报,他就尽量的不汇报,好像在新屏市政府他庄峰才是一把手一样。

心里埋怨是埋怨,不过全市长对庄峰也一时没有什么太好的方式来约束,说起工龄,党龄庄峰比他资格老,更重要的是,新屏市这些年走马灯一样的更换市长,让庄峰不断的在政府积累人气,在很多干部中已经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市长在新屏市总是短期的,但庄峰在新屏市却实永远的。

这样一来,无形中让许多人更愿意归聚在庄峰的旗下。

但全市长心中也知道,造成这样一个局面冀良青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什么每一任的市长都干不长久,其中关键点就是冀良青太过强势,让前几任的市长都半路铩羽而归。

自己还算好,来了之后藏锋敛气,示弱蔽强,这才能和冀良青和平共处下来,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的,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也就成了一个傀儡市长了。

冀良青看了一眼低头沉思默想的全市长,眼中就闪过一丝不快,也不知道上面领导是怎么想的,给自己配来了这样一个副手,先不说他能力如何,单单就看看他连庄峰都镇不住,也很让人失望啊。

冀良青就说:“今天请你们两位过来啊,主要是想谈谈刚才那个代表说起的养殖资金问题,我觉得这哥问题我们应该重视起来,过去政府很多事情我不愿意插手太多,怕影响到政府的统一部署和计划,但今天这事,我不插手看来是不行的。”

冀良青的话说的很温和,可是全市长还是脸红了一下,不过全市长的心里是不服气的,我软弱一点你说我能力不够,要是我强硬一些,恐怕你又难受了。

副书记尉迟松暗自笑笑,对这新屏市的一盘棋,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他了解每一个新屏市领导的性格,当然,任雨泽的除外,因为到现在为止,尉迟松还没有真正的和任雨泽接触过,他们只是在每次开会的时候点点头,笑一笑,至于更深的了解,那不是笑一笑就可以获得的。

这些年来,尉迟松心里也不是很畅快的,在新屏市里,他相比起冀良青和庄峰来说,也低调的太多了,这不是他的本意,哪个领导不想叱咤风云,威风八面呢?

但他自身的条件限制了他的理想,因为他没有冀良青的权势,也没有庄峰的根基,所以他只能低调,对全市长,他倒是有点同情的,每次看到他,尉迟松就想到了自己,似乎他们同病相怜。

他知道全市长一时不好回答冀良青的这个问题,他就说话了:“刚才那个代表的问题是应该解决,我们应该先找到资金没有到位的根源,这是不是应该把当事人庄副市长叫来问问?”

冀良青没有回答,他这次就不想让庄副市长参与进来,他感觉这件事情没有办好,肯定和庄副市长大有关系的,让他来研究,那还不是说了白说。

全市长这个时候接上了话:“事情我也了解过,恐怕不叫庄副市长过来更好一点。”

冀良青点下头,说:“那你把情况说说,我们一起分析,商量一下。”

全市长点点头,刚要在问点什么情况,电话就想了,一看是冀良青书记的电话,全市长很快的接通:“书记,嗯,好,我这收拾了一下,马上就过去,嗯,好。”

放下了电话,全市长对财政局的黄局长说:“书记找我有点事情,这事改天在说吧。”

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四: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四: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家好啊,实在对不去,本来今天想多更一点的,没想到系统直接把多出来的字弄到前面第23章去了,还没办法修改过来,所以今天看这一张的朋友,要是觉得接不上茬口,可以返回上一张看看,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纯文字首发》)

黄局长也赶忙站起来,陪着全市长一起出了办公室,但他心想,冀良青找全市长,肯定也是为这事,这下好了,够庄峰难受一段时间了,呵呵呵。

全市长带着秘书就到了市委冀良青的办公室,进去之后,全市长看到在办公室里还有市委副书记尉迟松也在,几个人招呼了一声,冀良青的秘书小魏就给没人都到上了茶水,准备离开。

冀良青却说话了:“魏秘书,你也不用出去了,我们三人开个碰头会商议一下问题,你做记录。”

全市长没有想到冀良青对养殖资金如此重视,还正儿八经的要开个小会,多亏刚才自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做了一个了解,不然现在自己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同时,全市长心中对庄副市长也是有点怨恨起来,这个老庄啊,什么事情都独断专行,能不给自己汇报,他就尽量的不汇报,好像在新屏市政府他庄峰才是一把手一样。

心里埋怨是埋怨,不过全市长对庄峰也一时没有什么太好的方式来约束,说起工龄,党龄庄峰比他资格老,更重要的是,新屏市这些年走马灯一样的更换市长,让庄峰不断的在政府积累人气,在很多干部中已经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市长在新屏市总是短期的,但庄峰在新屏市却实永远的。

这样一来,无形中让许多人更愿意归聚在庄峰的旗下。

但全市长心中也知道,造成这样一个局面冀良青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什么每一任的市长都干不长久,其中关键点就是冀良青太过强势,让前几任的市长都半路铩羽而归。

自己还算好,来了之后藏锋敛气,示弱蔽强,这才能和冀良青和平共处下来,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的,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也就成了一个傀儡市长了。

冀良青看了一眼低头沉思默想的全市长,眼中就闪过一丝不快,也不知道上面领导是怎么想的,给自己配来了这样一个副手,先不说他能力如何,单单就看看他连庄峰都镇不住,也很让人失望啊。

冀良青就说:“今天请你们两位过来啊,主要是想谈谈刚才那个代表说起的养殖资金问题,我觉得这哥问题我们应该重视起来,过去政府很多事情我不愿意插手太多,怕影响到政府的统一部署和计划,但今天这事,我不插手看来是不行的。”

冀良青的话说的很温和,可是全市长还是脸红了一下,不过全市长的心里是不服气的,我软弱一点你说我能力不够,要是我强硬一些,恐怕你又难受了。

副书记尉迟松暗自笑笑,对这新屏市的一盘棋,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他了解每一个新屏市领导的性格,当然,任雨泽的除外,因为到现在为止,尉迟松还没有真正的和任雨泽接触过,他们只是在每次开会的时候点点头,笑一笑,至于更深的了解,那不是笑一笑就可以获得的。

这些年来,尉迟松心里也不是很畅快的,在新屏市里,他相比起冀良青和庄峰来说,也低调的太多了,这不是他的本意,哪个领导不想叱咤风云,威风八面呢?

但他自身的条件限制了他的理想,因为他没有冀良青的权势,也没有庄峰的根基,所以他只能低调,对全市长,他倒是有点同情的,每次看到他,尉迟松就想到了自己,似乎他们同病相怜。

他知道全市长一时不好回答冀良青的这个问题,他就说话了:“刚才那个代表的问题是应该解决,我们应该先找到资金没有到位的根源,这是不是应该把当事人庄副市长叫来问问?”

冀良青没有回答,他这次就不想让庄副市长参与进来,他感觉这件事情没有办好,肯定和庄副市长大有关系的,让他来研究,那还不是说了白说。

全市长这个时候接上了话:“事情我也了解过,恐怕不叫庄副市长过来更好一点。”

冀良青点下头,说:“那你把情况说说,我们一起分析,商量一下。”

全市长就把自己知道的,什么庄副市长无意中在背后说了人家钟处长,钟处长听到了那话后,也放出了话,这个项目就是要卡,一定要卡,等等情况给冀良青和尉迟松做了详细的介绍。

冀良青和副书记尉迟松一时都哑口无言了,心中除了埋怨庄副市长之外,也深感此事麻烦,你说其他的误会那都好解决,但这种背后骂人的事情,人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你的,或许见了面人家还会热情的给你倒茶,但心里是恨透你的。

冀良青思考了一下说:“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一个局面了,我们只能好好的补救一下,我想啊,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妨灵活一点,你们说呢?”

全市长和尉迟松知道冀良青说的灵活就是可以打打擦边球,适当的送点礼物和钱财。

全市长摇头说:“这种方式他们也曾今是试过的,但不解决问题,人家根本就不收。”

冀良青眉头一杨,说:“不行就换人。”

尉迟松抬起头,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了一眼全市长,他又闭上了嘴,这事情自己最好不要表现的太积极了,万一冀良青脑袋一拍,最后让自己去负责,那可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办不成呢?别人认为自己也是窝囊废。

办成了呢?庄副市长脸上又不好看,无端的让他对自己产生意见,何必呢?

尉迟松像是在思考问题一样,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冀良青的眼光掠过了他,冷哼一声,又看向了全市长,全市长点点头,附和着说:“看来只有这个办法好一点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情让谁来做呢?”

全市长是不担心会落到自己头上的,因为作为一个市长,他要管理全盘工作,区区的这件事情,下有相关各局,上有分管的副市长,哪能让他亲自刀。

这是一个很具体,很实际的问题了,冀良青也皱起了眉头,他想要要分管农牧的副市长郁玉轩来接手跑,但对郁玉轩这个人冀良青是感觉靠不住事情的,他那人很本分,搞点实际的工作还成,这种交际靠的是灵活和脸厚,只怕他拿不下来啊,当初也就是因为考虑到这点,所以才让庄副市长直接负责这个项目了。

但除了分管农牧的副市长郁玉轩,政府和市委还有谁能承担这项工作呢?

冀良青在脑海中一一的过了一遍手下的这些领导,也有个别合适的人,不过他们手上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比如尉迟松,倒也能行,但就怕这老狐狸顾忌太多,不会用上全力的,冀良青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看着下面正在抽芽发绿的树枝,一时陷入了沉思。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魏秘书就刚好有准备,他不动声色的听了这好一会了,一个想法就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他咳嗽了一声,说:“书记,市长,我刚听到一个消息。”

“奥”,全市长和冀良青都看了过来,通常的情况下,这样的局面秘书是不会说话的,轮不到他们来插言,但今天魏秘书很意外的要说话,那就不大对头,魏秘书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他敢于说话,只怕是很稳妥又稳妥的话了。

魏秘书很平静的说:“省财政厅的这个钟处长过去在临泉市的洋河县做过副县长,副书记,据说和任市长关系不错。”

说到这里,魏秘书就没再说了,因为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冀良青,全市长,还有尉迟松都脸色一变,相互看了一眼。

冀良青沉吟了一下,说:“如此甚好。”

尉迟松也点头说:“原来如此。”

全市长说:“那就简单了。”

三个人就一起点头,冀良青对魏秘书说:“打电话给任市长,请他过来一趟。”

魏秘书很庄重的点头转身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但转身之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任雨泽啊任雨泽,你以后的麻烦大了。

任雨泽接到电话之后,没过十分钟就赶了过来,敲门进来,他就愣了一下,怎么新屏市的前三位大佬都在啊,看来是遇上了重要事情了。

他一一的和这三位打了声招呼,发现他们对自己都很热情,连一直没大接触的尉迟松也客气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任市长,来来,坐过来。”

任雨泽看不懂他们葫芦里装的什么,他就在尉迟松身边坐了下来,带着疑问的神情看着冀良青说:“几位领导汇聚一堂,肯定是有什么指示吧?”

冀良青已经没有一点烦恼的样子了,他很安然的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脸上挂着恬然自得的神情,说:“任市长啊,有句话叫着能者多劳,今天我们就要运用一次这句话了。”

全市长和尉迟松没想到冀良青还能开玩笑,几个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一一的看了一遍他们三人的笑脸,满腹的疑惑说:“等一下,怎么感觉你们三个领导笑的有点邪乎,是不是准备把我往坑里推啊。”

冀良青憋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嗯,大家看看,我们小任同志还是蛮有警惕性的,雨泽啊,说的不错啊,这个坑你是一定要下的,但不是你想的火坑,应该是一个温柔坑。”

“温柔坑?听不懂。”任雨泽大概的想到他们肯定是要给自己安排麻烦事情了,可到底是什么事情,任雨泽说不上来,他也懒的去猜,自己已经坐在这里了,他们会告诉自己的。

全市长笑着给任雨泽扔过来一支中华烟,说:“冀书记说的一点不错啊,我们想用一下美男计,大家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新屏市还就是你任市长长的最帅,所以这事情还非你莫属了。”

全市长他们几个人又是一阵呵呵的笑,似乎今天这事情很好玩一样。

这一下把任雨泽自己都笑的有点毛骨悚然了,这些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几个人笑过之后,冀良青才慢慢收起了刚才的表情,认真的说:“雨泽同志,听说省财政厅的钟处长和你一起共过事?”

“嗯。”任雨泽搞不清他们想说什么。

冀良青就问:“你们关系处的还不错?”

任雨泽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和仲菲依那些缠绵悱恻的事情了,现在想想,那些事情仿佛就在眼前一样,他点头说:“关系还行。”

冀良青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好,好,这一下就好了。”

任雨泽还是不明白她们再说什么:“书记,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冀良青又一次的笑了,说:“今天会上那个代表提出的问题你知道卡在什么地方了吗?就卡在省厅的钟处长手上,卡了我们大半年啊,现在好了,你来了,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任雨泽明白了,他们是准备让自己要钱啊:“你们让我去找钟处长?”

“是啊,是啊,有你这条关系我们不用,那才是犯罪呢,下面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任雨泽是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庄副市长和仲菲依闹的矛盾,想一想自己既然和仲菲依关系挺好的,帮着新屏市把这个钱要回来也是应该的。

任雨泽就准备答应了,但刚一张开嘴,任雨泽心里一闪,话就变了:“几位领导,按说这事情我应该义不容辞的接过来,不过。”

全市长见任雨泽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忙问:“不过什么?”

冀良青和尉迟松也一起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微微一笑说:“不过我还想知道一下,为什么过去一直没有要到,这点我没搞清楚,恐怕就算我接手了,也是拿不下来啊。”

冀良青和尉迟松都不约而同的一起摇了摇头,这不是否定的摇头,而是一种很感叹的摇头,不错,这个任雨泽的确厉害,我们绕了这么多圈子,开了这么多的玩笑,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关键点。

冀良青他们是不想说的,因为一旦说出原委来,任雨泽就一定会有所顾忌,他也会担心庄副市长的心情,那样说不定他就不接手这件事情,当然了,有自己三个人决定的事情他不接受也不成,但做事的方式有很多种,接受了不使力谁也拿他没折啊。

但不告诉他肯定也不成,他是任雨泽,想要蒙他绝对办不到,他只要是上心了,稍微的去打听一下,他什么都能明白的,那样的话反而显的自己几个人不够仗义了。

冀良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给任雨泽说了,最后说:“雨泽同志啊,你说下,要是还不换人这个钱我们能要到吗?下面县上多少养殖户都会因为这个资金不到位最后损失惨重啊,而且新屏市你自己算算,还有人能比你更适合的吗?”

任雨泽沉默了,他走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局面,从感情上说,这件事情自己应该去做,想一下那些养殖户们殷切的眼神,想一想他们资金链断裂后生意的艰难,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帮他们要来这个钱的,何况在新屏市也肯定没有谁比得上自己和仲菲依的关系。

自己出面,胜算要大的多。

但官场中那些微妙的关系,人与人之间那种嫉妒的现实,任雨泽比谁都清楚,自己一旦接手这个项目,自然就和庄副市长形成了一种对比,竞赛的格局,自己做好了,是不是就显示了庄副市长的无能,就算没有人这样想,但庄副市长自己却一定会这样想的,他会埋下这个心病,心病也是最难愈合,治疗。

任雨泽眉头紧锁了起来,他一时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冀良青他们几个提出的这个建议。

冀良青他们几个人也一直在观察着任雨泽的表情,任雨泽想到的一切,他们也都想到了,冀良青想着现在和以后自己要好好的使用任雨泽,那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不能让任雨泽有一种掉进了陷阱的顾虑,自己要帮他排除这种想法。

所以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冀良青说话了:“雨泽啊,我相信你是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个人的得失在很多时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我同时也理解你这个顾虑,你放心吧。”

任雨泽抬头看着冀良青,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说:“冀书记,你应该理解我的为难。”

冀良青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当然了,要是连这都不理解,那还算什么同志,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明天我们召开一个常务会议,专门研究这个问题,在会上,我希望全市长能突然想到任雨泽同志和钟处长的关系,这样就顺理成章的让雨泽接手这个项目了,不管谁都不会有尴尬,雨泽同志也是迫不得已只能接受我们常委会的决定。”

全市长感觉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这样就帮任雨泽摆脱了顾虑,给大家的感觉是任雨泽提前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常委会的决定强加到他头上去的,庄副市长也就没有了对任雨泽的嫉恨理由。

任雨泽叹口气,不得不说,冀良青在这件事情上已经算是很照顾自己的想法了,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一件本来可以一句话解决的事情,冀良青还专门还要召开一个常委会。

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是仁至义尽了,任雨泽就点点头说:“行,就当今天我什么都不知道,下来我等候你们的安排。”

冀良青和全市长,尉迟松都很欣慰,任雨泽真是个不错的好同志。

魏秘书也很欣慰,好!任雨泽已经踏上了自己为他设下的满是荆棘的道路,后面就该自己表演了,自己一定要给任雨泽设下一点埋伏,只有那样,才能让任雨泽为他所做的行为付出代价。

对冀良青和全市长他们的商议,庄副市长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他在开完会之后,也是一个人烦闷了好一会呢,这个养殖基金烦都烦死人了,原来想的仲菲依不过是一个上来没多久的处长,心里并没有把她太当成一回事情,所以发了几句牢,没曾想最后还真的成了个大问题了,让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

他在办公室里很生了一会的闷气,看看也到了下班吃饭的时间了,庄副市长就打起了精神,准备下去和代表们一起吃顿饭,走了几步,他又站住了脚。

庄副市长想了下,他也不想和代表们一起吃饭,怕他们又提起会上说的养殖基金的问题,

他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芬啊,今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了,市长大人关心起民女来了。”电话中传来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孩声音。

庄副市长笑笑说:“要是没什么事情,晚上一起吃饭吧?”

“吃饭,就是吃饭这么简单吗?我那事情怎么样呢?”女孩撒起了娇。

庄副市长皱了下眉头,他也知道这个小芬的性格,这女孩就像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吃是好吃,麻烦也多,丢又丢不下,教人难死了,也窘迫够了。

这是去年他在外县的时候秘书帮他介绍的一个女孩,人长得自然没的说,细皮的,和庄副市长那次接触人家还是个处~女,真正的处~女呦,现在这社会,这样的女孩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缺资源,这加上小芬身上充满了一种年轻人的朝气,还有一种很清新的味道,庄副市长就有点着迷了。

在庄副市长的心里,老婆是绝不能丢开的,但自己偶尔的偷吃几口也是难免的,但随着他和小芬的接触增加,这小芬慢慢就退去了以前单纯愚笨的山里女孩的性格,在她完成了一种脱胎换骨的革命洗礼,迅速成为一个精明老到、苛刻狡诈的城里人。

去年两人干过之后,庄副市长也不是负心汉,给这个小芬在市医院安排了一个工作,也算是对得起她了,现在这小芬悠然自得地在市医院上着班,骨头里面完全侵和萌生了一个城里人应有的荣耀和体面,更可气的是,她同庄副市长的关系也愈发微妙起来,不再象以前那样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虽然说庄副市长身体需要时打电话叫她,多半情况下她也还是兴致冲冲地前来伺候,但是那也是建立于双方共同需要的前提之下了。

有些时候,碰上她身体不适,或者没有半分兴趣时,她就很不耐烦、十分犯上地加以拒绝了,而且最让庄副市长头疼的是,她真能把自己身体当成强劲的砝码,与自己讲起条件来,竟是有了许多寸步不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味道。

还在昨天,小芬在医院上着班,又把电话打到他这里,用着几分威胁的口气问他说:“庄老头,你这个老家伙,答应我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办啊,你可别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来哄”!

那时候庄副市长正在开会,没有说什么就把手机挂了,他知道小芬说的还是以前自己答应让她干市医院财务科长的事情。

天地良心,庄副市长当初正趴在小芬身体上舞着,听她这般不依不饶、穷追猛打的逼问,历来男人最经不住女人吹枕头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象庄副市长这样手握权力的成功男人,对一个弱女子的这样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传了出去影响非常不好,而且当时情势紧迫,自己到了将射未射之际,哪能停下。

小芬斜着眼准备露出鄙弃的态度,说:“你不是说自己能够呼风唤雨,能量很大吗?如果你搞不定、摆不平,证明你实际就是一个平庸无用的男人,那你也就下来吧。”

庄副市长正兴趣盎然、气喘吁吁地在小芬身上舞弄着男人的威风,炫耀着雄性的粗犷,当此紧要关头,怎么能愿意,并且自觉地下得身来?

于是就边恶狠狠地着,一边无可奈何地喘着气说:“好好好,答应你!”

谁料想就那么信口一说,原想随着时间推移,这小妮子或许就会自动的忘记了呢,不成想她这样执着,摆出这样坚定不移、穷追猛打的态势。

现在庄副市长在心里低低地哀叹着,唉,女人这东西好是好,其实也就是男人的身体十分需要的时候才好,而一等到她发起飙来,咬定青山不放松地缠着你索要起什么东西来的时候,真是够让人伤筋费神的,她们这种惟利益是图的动物呀,有的是韧性和耐心,好象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向男人们索要这讨还那一般,总非要男人们满足她们似的,嗨,说到底,作为主动进攻性的动物,也忒怪男人天性里充满贪婪和占有,没有意志和定力,缺乏克制与理性,总是没有办法遏制身体的愿望和需求,她们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要挟和哄骗男人,不就是因为生了一个肉孔,她们掌握着性的武器,知道男人长了一根随时需要进去自己体内释放能量和展现威武的东西吗?

那句话怎么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一切,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呢?

想想真是,在生而需要奋斗、抗争、付出的生途中,男人总是被迫去流血流汗,去耗尽精力和体力,而女人呢,却只消轻巧地凭借自己的身体优势,瞄准一个成功的男人,就可以高枕无忧、轻而易举地拥有和获得自己所需要的生存的一切了。

从这点来说,女人要比男人优越和聪明得多!

当然,这样的理智念头也就只能在脑海里闪上那么一闪,

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抛弃自己十分中意的小芹,庄副市长不是一个到处沾花惹草的人,那样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个小芬有点小毛病,但谁又能没有毛病呢?只要她能满足自己有时候的一些需要就成了,人家送给你了一个处~女之身,要点代价也不算过分。

当前的局面是,小芬作为一个成熟和开化了的女人,她的身体确实无法让庄副市长不迷恋,

这样想想,庄副市长就换了一种温润与主动求和的口气,在电话里对她说:“好好,我答应你就是,晚上我做东,我们和你们院长吃餐饭,你知道,虽然我当着官,到哪里都可以胡乱说话,但是毕竟我不直接主管卫生口的工作,而且现在的医院都是民营性质,所以做这种事情,沟通一下感情是很有必要的”。

小芬听了庄副市长的安排,初时是不想答应的,因为她知道,天下的官们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子,表面个个衣冠楚楚,自命不凡,到处都把为人民服务、政治理想挂在嘴上,其实内底都只是穿了衣裳的禽兽一般,有一句老话怎么形容?“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真是精辟和到位极了,而当面一套被地里又是一套总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但虚伪,而且做起事情来,杀人都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无耻而凶恶得让人暗打冷噤得紧。

比如这个贼日的庄副市长,他说要与自己请人吃饭,其实便是一个戳都不用戳就破了的谎话,不就是找一个借口,好晚上再趴在自己身上耍他那点可怜的威风吗?

小芬这几天感冒,又令人慌乱和烦躁地来着月~经,身体莫名其妙地缺乏了以往对男人的要求,而那个天杀的庄副市长,只要一粘到自己身边,他才不管你舒服不舒服,需要不需要呢,一上来,就仗着他那牛一样壮的身体将你按倒在地,来个霸王硬上弓的,所以她是不想和这个内心里令她万分仇恨的男人去来个什么良宵共度的。

对于她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作为一个懂得考虑全局的人,凭心而论,对于走过了饥寒、贫贱、缺乏自尊再到优裕、富足和体面的血火洗礼的人来说,小芬毕竟已经不再是一个草率而不知进退的人了。

她深切地知道,作为生而贫贱的农村人,自己从一个乡下的穷丫头到一个在市里医院上班,衣食无忧地捧着公家饭碗,也享受并真正地成为人人羡慕的城里的居民来说,实现自己这样华丽的转身、促成自己命运的巨变,其中缘由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太热爱和中意眼前自己生活里的一切了,时时珍视到做梦都企图将它紧紧捂在胸口、埋藏于心,而且好多时候她还会有黑白颠倒的感觉,明明是晴天朗日的,她都还会怀疑这眼前的一切景象或许是在梦里,她当然不会变态而愚蠢地对所有一切熟视无睹,并且做出将它拒之门外的选择和举动。

接着她又宽厚而理智地想到,女人生下来到底为了什么?不就是给男人搞的嘛!都是男人,都是一样的东西,谁搞不是搞?

至于什么爱情啊、情谊啊、相知啊、恋情啊什么的,那只是少女时代一种地地道道的愚蠢而荒唐的臆想和幻梦,在这样一个政治唯上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背景下,国家政策是如此鼓励人们不择手段攫取权力和钱财,生存和奋斗竟是这样冷酷到没有丝毫的道义与良知、宽容和诚信、坦城和谦和,异性之间更没有任何一点以前的善待和真诚,只剩下赤~裸~~裸的身体的相互满足和彼此交易的需要了。

是的,谁见真正的爱情和欢乐了?满世界一看,哪里不是受伤的、疲惫的灵魂在呻吟呢?

理顺了心头思绪的小芬也就横下心来,在电话里就先自软了几分,回着庄副市长说:“那好吧,等你约好我们院长,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听到小芬这样爽快的应允,虽然刚才心里还隐隐残留些失落和懊恼,但是色大于天的庄副市长还是快活得要命,他挂了小芬的电话后,没有放下电话机,又将电话拨到医院那里。

正好医院院长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接到领导亲自来话,连忙坐正了身子,拿出诚惶诚恐的姿态,小心翼翼地问说:“好久没有见着领导了,知道您们日理万机的,也不敢唐突去打扰,今天您亲自来电话,我真是太荣幸了,不知领导有什么指示”?

领导和下边的人说话,当然都是重要指示的,官这个东西嘛,现代社会倒说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称谓,说是管理者,但是就如新瓶装旧酒一般,其实质是没有任何区别和改动的,他们同以往古代的大老爷们一样,地位尊崇,待遇优越,是完全应该说一不二,只手这天,为所欲为的,既然掌握着众百姓的命运和身家,为了管理能力和素质的需要,没有天生挑刺和骂人的工夫哪里够格?

但是情况也有例外,因为不直接主管卫生工作,县官不如现管,今天庄副市长是为了满足小芬的强烈要自己找到人家院长的门下,既然是找人家办事,再耍领导的威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庄副市长是玩交际的人精,此刻哪里悟不到这层?他挤出了万分的热情,哈哈大笑说:“哪里会有这么多指示哟!好久不聚在一起了,还怪想你的,正好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晚上我们就坐坐。”

那边院长老早就想傍他的粗腿了,平时都还没有机会巴结呢,此刻一听庄副市长这番话,吓的几乎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连声说:“好好,市长是看得起我啊,您吩咐,更想吃点什么,我们预先就准备就是了”。

庄副市长十分宽慰,便随意说了自己经常去的一家经营家常菜的馆子名称。

那边的院长乐的屁颠屁颠去安排办公室的人去订饭局去了。

医院的行政办公室里,快六点半了,小芬才慢腾腾的提了坤包,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她在学校学的不是很对医院业务的专业,被强挤硬塞地安排到医院里来上班,很是让院长费了好多心神。

明摆着,他们是自负盈亏的单位,这凭空多了一个不做事光吃饭的人,但是在中国的任何地方,任何单位,领导发话谁敢违抗呢?院长只得硬了头皮接了下来,将她安排到不能产生任何效益相反很多时候只会添大些无事生非、将东家长西家短嚼去脚来去行政办公室里去。

而且这小芬知道自己能来到医院的背景,知道单位领导忌惮和自己睡的那位领导,愈发得意和骄横起来,上班总是很少听科室领导的招呼,有什么事情也根本没有请假的自觉意识,常常提着包就自己办自己的事情,或者无事就到外面潇洒,日子过的硬的逍遥自在。

科室里面的人对他都很有意见,但有意见你又能怎么样呢?连院长都不管,你一个平头老百姓还能如何,所以大家都只是不怎么理睬她,随她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今天小芬故意拖延时间下班,是因为庄副市长和自己要约的院长吃饭,她宛然就是庄副市长的情妇,拿捏着庄副市长的把柄,此刻不拿点做派,抖一抖女人虚假的矜持,更待何时?

等她一步三摇地走进院长为他们预定好的饭馆,庄副市长早在那里望穿秋水般的将头朝外面张望了无数回,见她靓影出现,少不得露出与领导身份极不匹配的和蔼和笑容来,殷勤地招呼着她说:“可把我们等急了,快,快,往里面坐”。

医院院长原来以为是领导真想和自己来番坦诚的谈话和平易近人的面对面的交流,心说现在的这领导怎么发疯了,竟然会天方夜谭的亲近下级?

没想到庄副市长来了却说今天的贵宾不是我,我们等一下吧,他就失魂落魄的找些话题先和自己谈了起来。

等到庄副市长将小芬引了进来,就将院长罐的满头雾水,惊讶地合不拢嘴——这就是今天的贵宾,她不是自己院里的刺头吗?当然心里这样想着,却哪里敢放出声来?

进去时候,小芬将头抬的高高的,没有半点言语,用鼻子“哼”了一声,抬着**、劈开双腿坐了。

就这功夫,店家一时就将菜利索上齐,大家吃着菜饭,庄副市长看火候差不多,就拿手抚了医院院长肩膀说:“我这个表妹到你那里也工作了好唱时间了,我一直没有时间过问,她的工作情况怎么样”?

院长一听“表妹”俩字,就禁不住冷笑,什么表妹,现在的领导谁不把姘妇说成表妹堂妹,瞒的了谁?

但嘴里又如何说得出口,谁能荒唐和无知到去戳穿领导的谎言呢?就堆下笑脸无中生有地说:“小芬啊当真素质高着呢,在我们院可算是顶梁柱了,无论处理工作还是与同事们相处,都做的顶刮刮的”。

庄副市长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见事态如此,直夸院长政治学的好,便趁势追击说:“现在都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我看是不是该给她压点担子啊?听说你们医院的财务科长业务倒是内行得很,但是年纪也到了,可不可以就让小芬把这副担子挑起来?”。

院长一听庄副市长长这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下寻思道:果然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由当事人随意转动啊,不就是看谁官大官小吗?我这么随口一说,完全就是为了敷衍你,给你这个领导的面子,她小芬那种作威作福和自由散漫在医院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那个科长尽心尽力、兢兢业业的,为人厚道,业务精通,从来没让我过什么心,现在你倒好,拿了一个自己用过、日过的黄毛丫头,说换就想将他换了,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

见他露出为难的沉吟颜色,庄副市长瞧出了其中的奥妙,他特意挪了挪凳子,更加靠近院长,以万分的诚恳和交心换心的口吻问道:“你也差不多快五十了吧,再干几年,也该换个地方了。你知道。国家政策现在也特别的不照顾情面,企业和事业单位的退休金和公务员系列那是无法可比,当然,你们医院现在的效益也好,但是什么事都要考虑个后路啊,等干得差不多,我建议你还是挪个窝,比如就调到卫生局,去干个副局长什么的,这样名声好听,将来挂靠到国家公务员序列,收入也不会缩水”。

院长也是在基层滚打了好多年的人了,知道庄副市长这样的提醒也是为了自己好,再说人家领导既然暗示了这样的意思,他还能不理解中国这个怪异的国家里,领导就是爹娘、就是不能违背的准则吗?确实,自己再干一两年就该退位了,如果等到茶要凉了,人到走了,没有实权了,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到时候去求人家帮衬点什么,谁来理你啊,直将你弄的叫天不应,呼地不灵的!

这么一踌躇,庄副市长当然知道其中有戏,便笑嘻嘻端了酒杯说:“我们哥俩也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来来,为了我们今天的交情和相知,敬你一杯,祝我们事业一帆风顺,家庭和美”

小芬见庄副市长如此为自己使劲,倒从内心添了一些感激的情绪和遥望自己美好前程的味道来,小芬也不木讷,这么一思忖,觉得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也该当敬院长一杯的,遂也态度虔诚、语言温婉地端了酒杯朝院长一缉说:“这么长时间在院长的领导下工作,让我适应了工作和生活,又增长了见识,我十分感激,来院长,为了感谢您对我工作和生活的关心,我敬你一杯”。

她基本没喝过酒,这么一饮而尽,将她辣得喉咙烧了一把火一般,脸色也立现关公样子,院长从没有见过小芬喝过酒,见她如此真诚豪爽,加上历来男人见不得女人劝酒,跟着一下早把自己杯子的酒搞光。

男人一喝酒,特别是性情男人一喝酒,不但容易暴露最质朴、最豪爽的一面,而且有一样,总是生怕对不起别人,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能做了,院长本来酒量不高,刚才为了敬爱和尊崇领导,已经约了部长许多杯,现在又被小芬加工了一下,哪里还有不醉的道理?

他卷着舌头,豪气冲天地对庄副市长和小芬两人磕磕碰碰地说道:“不就、就、就是一个科、科长吗?领、领、领导都发、发话了,这又、又会成什么问题?叫、叫小芬干就是了”。

庄副市长和小芬一听大喜,庄副市长便趁热打铁,乘胜追击着说:“那你看什么时候可以下文让小芬干这个财务科长呀”?

此时的院长已经完全醉了,直到了别人问什么、要什么答应什么的地步,他眯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头抬了一下,又垂下去,复又挣扎着抬起来,晃着一只早以不听使唤的脑袋,看了看庄副市长,又看了看小芬,痛痛快快地朝着他们两人伸出一个指头,说:“明、明天,我就安排办公室的人行行文,你、你们放心好了”。

院长说得这样肯定,小芬自然吃了定心丸,他们瞧着院长真的不行了,庄副市长使了个眼色,小芬心领神会,出来外面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将院长硬塞上车,把他打发走了。

庄副市长看着事情了了,自己欢度良宵的时刻也该到了,便拽了小芬说:“我们也走吧。”

此时夜幕完全布满盘山,只有闪闪烁烁的灯光昭示世界的存在,正是夜黑欢乐时的美好时刻,小芬知道他的意思,知恩却也当报的,内心就没有了反抗的自觉和意识了,心说由他折腾去好了,便也随他登上了一辆出租车,今天庄副市长没有带自己的专车。

出租车司机便将庄副市长和小芬送到了宾馆,进了房间,早已热情似火,焦渴万分的庄副市长更无二话,说时迟那时快,凭着烧酒催生的**和力量,早一把将小芬抱了丢到床上。然后吻了上去,她稍作反抗就任庄副市长上下其手肆意轻薄了。

她身体的皮肤光滑细腻,胸部不是很大但很结实,庄副市长抚弄着享受着这娇媚的身躯,下面早就硬~邦~邦的顶了上去。

她轻轻的抱着庄副市长,微微的闭着眼睛任他所为,在他把玩她的乳~头时还发出浅浅的呻~吟声。

庄副市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内的欲~望,想要把她吞下去似的更加用力的挤压着她的身体,然后迫切的将她推倒在床上爬上去想狠狠的搞她。

她不做任何反应,依然闭着眼睛,但是脸却变得完全的红通通,突然她说:“衣服。”

可能是害怕把衣服压皱吧。

庄副市长很快的扒~下了她的衣服以及一套浅粉色的内衣,然后匆忙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再次扑了行去。

她把头转在一边依然闭着眼睛默许了庄副市长的行动,一个白嫩诱人的身躯就躺在他身下任他摆布了,他分开她白皙的双~腿用手摸了摸~下面,已经很湿了,他抓住自己早就怒发冲冠的小~弟弟在外面蹭了蹭,弄湿后就毫不客气的用力一挺嗖的就插了进去,这一下非常用力进入的很深,一种紧紧包裹的感觉很快就传遍了全身。

小芬“嗯”了一下把~腿~分得更开了。

庄副市长拼命的**,恨不得把她刺穿,然后趴在她身上紧紧地扣住她的双肩以便于坚挺的下面一直保留在花蕊深处静静的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刻,小~弟弟似乎也冲动都有些想射的感觉。

庄副市长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让它平静下来,然后开始在她的花蕊内疯狂的冲刺起来,在他冲刺过几十下之后,慢慢的她的身体有了反应,她抓着庄副市长的背,努力的把双~腿~分开撑起阴~部迎合他的节奏,他更加用力的**起来。

慢慢的她的整个身体都滚烫了,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声,她似乎想拼命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

庄副市长紧紧摁着她的身体毫不怜惜的疯狂的**着,体内快感滚滚的上升着,脸很烫感觉面部肌肉扭曲,在花蕊经过一阵子的疯狂冲击后,她也似乎进入癫狂的状态,紧紧地抱着他,阴!部拼命的往上撞,身体扭曲,洞里也开始收缩抽搐颤动不已,庄副市长用力的卡着她的身体疯狂的做最后的冲刺,极限终于到来了,膨胀的小~弟弟开始抽搐,失控的液体狂拥而奔的注入她的体内,巨大的快感像爆发的洪峰一样一浪接一浪的袭来,让庄副市长高~潮迭起。

这贼日的庄副市长果然身体强壮、体魄雄浑,竟不管小芬还流着红,自在而**地在小芬身上舞弄了两回,等他发~泄完了,人也就软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了。

小芬也陪着他趟了一会,但感觉自己下面不断的有经水留出,也怕把床单搞的太不堪了,就推了推庄副市长说:“起来帮我拿点纸来。”

庄副市长眯着眼,疲惫的说:“你自己拿好吧,我现在动都不想动了。”

“哼,你刚才不是力气大的很吗?跟犁地一样,一下下到底了,现在不行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是干活,现在是休息,这叫劳逸结合。”

“切,不和你贫嘴了。”小芬就一手拿着一个毛巾堵在下面那洞口,一面用脚找到了拖鞋,自己到卫生间处理去了。

休息了一会的庄副市长慢慢精力也恢复了过来,他很饿涝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还有力量再冲刺一回,后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岁月不饶人啊,自己到底不是当年那个一夜六次郎了,他就坐起来,靠坐在床靠上,点起了一支烟,美美的抽了起来,人说“干完一支烟,胜似活神仙,”此话一点不假啊。

正在抽的上劲,电话想了起来,庄副市长这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了,就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绝对的不关电话,他漫不经心的看看号码,嗯,怎么是魏秘书啊?

庄副市长和魏秘书两人还是有点渊源的,当年魏秘书之所以能够成为冀良青的秘书,这其中还有庄副市长的一点功劳呢?

那时候好几个人都在争抢这个秘书的位置,给市委书记做秘书性质和给其他领导做秘书那是绝对不一样的,市委书记是老大,这秘书做的好的话,至少也算的上一个老二,要是大家没有太多的概念,就想一想过去皇帝身边的那些大太监们,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见了公公也少不得要讨好客气一番。

市委书记的秘书和那公公其实也差不多,你谁要见书记,谁要讨好书记,谁要让书记记住你,遇到麻烦了怎么处理,书记最近关心的什么问题?等等这些吧,最简洁有效的方式就是向书记的秘书求教。

所以想一下,很多人争这个位置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时魏秘书就遇见了好几个强硬的对手,但魏秘书找对了一个人,那就是庄副市长,魏秘书给每一个能说上话的领导都送了礼,最后因为庄副市长考虑到一些其他的因素,所以在会上帮魏秘书说了一些好话,这样魏秘书也就一个鹞子翻身,成了新屏市独一无二的大公公。

不过后来两人的交往就少了,关系慢慢的淡了,这也是魏秘书随着对冀良青不断的了解,看出了冀良青对庄副市长的厌恶,魏秘书顾忌到冀良青的感受,不敢让他感觉到自己和庄副市长走的太近。

但表面并不代表实质,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魏秘书还是会适当的接近庄副市长的,有时候是给他透露一下冀良青的想法,有时候是让庄副市长给他帮点小忙什么,魏秘书在维系官场的利益链条上,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现在庄副市长就眉头皱了一下,这个时候魏秘书给自己电话,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了,要是问好和请客的电话,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庄副市长接通了电话:“喂,小魏啊,在哪呢?”

魏秘书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庄市长,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庄副市长心里就一揪,忙说:“方便,方便,我在家里。”

“嗯,那就好,我想给市长你通个气,说一个最新的情况。”魏秘书故意把声音压的很低,表现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来。

这更让庄副市长紧紧张张了:“好好,什么情况,你说吧。”

魏秘书就说:“刚才任市长来找过冀书记了,他说他要接手养殖基金的工作,他说这本来是个很简单的事情,现在让代表们用如此挑剔的口气提出来,有损我们政府的形象。”

庄副市长本来这晚上的一通快乐已经把白天代表们的事情都忘了,现在魏秘书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勾起了庄副市长的心病,更重要的是,任雨泽毛遂自荐来抢这个事情,他到底作何用心。

“小魏啊,那冀书记是什么意思?”庄副市长不得不先咽下自己的不快,问一问一哥冀良青的想法,这才是关键的问题。

“冀书记啊,本来冀书记是不同意的,说前期的立项,申报你做了许多工作的,但任市长哎算了,我也就不说那些了,说了惹你生气,反正最后冀书记同意了。”

庄副市长脸色就变的有点铁青了,这个任雨泽真是他娘的贱,一定没有说什么好话,但冀书记已经同意了,自己恐怕不好挽回,更何况自己也实在厌烦跑省财政厅了,那个仲菲依,看到她就不舒服。

“小魏,谢谢你啊。”庄副市长压了压火,还是客气的说。

“市长,我看这事情你自己要争取一下啊,不然真让任雨泽要回了这笔钱,恐怕你脸上不好看,而且我看这任雨泽野心不小。”

“野心不小?”庄副市长重复了一句,心里低估,难道他任雨泽还能想我这个位子不成。

思考之后,庄副市长说:“小魏,你意思是说他还想蹦达一下。”

魏秘书很肯定的说:“嘿嘿,这世道,谁不想呢?”

“嗯,倒也是啊,不过这个钱难要啊。”庄副市长不得不得不往这个上面想了,但说到要钱的问题,庄副市长也是很头大的。

“你错了,那个财政厅的钟处长是过去任雨泽的洋河县同事,两人关系不错,不然你以为任雨泽会来主动请缨啊,而且他还很不地道,他还提出了一个条件。”

“这样啊,难怪了,他提的什么条件?”

“他要求冀书记把这件事情上常委会,这样你以后也就不能怪他了,但我考虑啊,他主要是想让这件事情搞的人尽皆知,最后他在要回来钱了,这风光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庄副市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任雨泽真是心机歹毒啊,他抢了自己的功劳不说,还想让自己不怪他,恼火的是还要让这件事情上常委会,这不是让大家当着自己的面扇自己耳刮子吗?以后闹得沸沸扬扬的,全新屏市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无能?

庄副市长气的手开始有点哆嗦起来,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任雨泽,我们走着瞧。”

第二天,两会继续召开,在代表们按计划的投票选举了市长,副市长等人之后,冀良青在晚上又组织了一个常委会,会上果然是庄副市长知道的那样,先是大家对此事发表了看法,最后全市长突然想到任雨泽和省厅仲菲依熟悉的事情,他就谈到了这个问题。

冀良青好像对这个情况很感兴趣的,就亲切的问庄副市长:“庄峰同志,要不就让任雨泽去试试这个养殖基金的事情,这也为你减轻一点工作压力,你看怎么样?当然了,这件事情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庄副市长心中暗自骂了一句:靠,你们装的跟真的一样,奶奶的,装吧,装吧。

笑一笑,庄副市长说:“你们不说我也正准备这样提议呢,我最近手上的事情也太多了,刚好任市长刚来,很多工作还在熟悉阶段,相应的稍微轻松一点,让他来跑这件事情,再好不过了。”

“嗯,嗯,大家看看,这就是觉悟,这就是老同志的风格,好好,庄峰同志给我们开了个好头啊,工作就要这样做,大家要相互配合,相互协作。”冀良青对庄副市长大加赞赏了一番,就把这事情定下来了。

但庄副市长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冀书记啊,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光靠感情和政策也不成,任雨泽同志接手这事,我们要给他创造一个有利的条件出来,这样才能加大成功的可能性。”

冀良青真的没有想到,今天的庄峰如此通情达理,他就问:“那庄峰同志有什么好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下。”

庄副市长很认真的说:“他一个人跑肯定不行,我建议加强一下力量,把市畜牧局的李局长派去配合他,过去这李局长一直跟我跑,别的不说,至少也算是熟门熟路吧?另外啊,我们可以让财政上灵活的挪动出一点费用来,大家想一想,几千万无偿的养殖基金啊,拿出个二,三十万来,还是很合算的。”

冀良青在庄副市长说出这些想法的时候,不断的点头,不错,自己也曾今这样想过,但今天是常委会,有的话不能说的太过明显,特别是自己,绝不能在这样一个场合来表态的,他就说:“庄峰同志考虑的很周到啊,这样吧,事情还是要庄副市长你多一点心的,怎么做?怎么安排?有什么新的想法?怎么好好的把项目交接给任雨泽,这些事情你就在自己做主吧,需要拍板的事情,全市长也在这,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庄副市长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微笑答应了,而任雨泽,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开始步入了自己给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任雨泽是在过后的几天才接到了常委会的决定,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参加常委会的,在接到了这个决定之后,任雨泽也少不得要客气一下,推一推的,既然是做样子,那当然要做的像一点。

后来任雨泽看看实在是推不掉了,才很勉为其难的接了下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主动的找到了庄副市长办公室,庄副市长见他之后也是相当的热情,又是给他发烟,又是让秘书帮他泡茶,亲热的了不得,反倒把任雨泽弄的有点手足无措了。

庄副市长说:“雨泽同志啊,真是谢谢你啊,我还一直担心你不会接手养殖基金这件事情呢,现在可好了,你接手我很放心,也能轻松一下了。”

任雨泽心中暗自诧异,这庄副市长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啊,早知道是这样一个情况,前几天就真不必同意冀良青开常委会说这事情了,费那精神干啥。

任雨泽说:“庄市长,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是有顾虑的,担心你会心里不痛快,没想到庄市长你心胸如此宽广,我佩服啊。”

庄副市长心中冷笑一下,嘴里说:“看你说的,都是为了工作,你任雨泽要不是想着基层养殖户,你也肯定不想摊上这件事情,前几天在会上啊,我还提出了一点自己的建议,希望你能尽快的把这件事情办好,办成。”

任雨泽接上了话说:“嗯,嗯,我听全市长刚才说了,你的建议很好,下来我会和市畜牧局李局长联系的。”

“好,这还不够啊,刚才我已经给李局长去过电话了,让他直接到市财政局去领一笔专项款,没有子弹那打什么仗。”

任雨泽客气的说:“庄市长你想的真周到啊。”

“那是必须的,这事情因为我没办好,我一直是心中有愧的,财政局我也打过招呼了,给你安排30万元,我的意思是10万元作为你们正常费用,还有20万元的钱留在关键时候给上面打点用,你看够不够啊?”

任雨泽一听,忙说:“庄市长,这个我看就不必了吧,留点活动经费可以,但那20万就算了,钟处长我们也挺熟悉的,用不上这些。”

庄副市长一脸严肃的说:“这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的,出不了什么问题,至于上面钟处长那里,你们过去关系不错我也知道,但那是过去啊,现在的人,还是多考虑一下好,你也不用又什么负担,你可以不经手,就让李局长折腾去。”

任雨泽还想推辞,但看看庄副市长那认真的样子,也就把话咽了下去,算了,到时候不用就是了,事情办完,把20万还回来一样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该交代的庄副市长也都详细的给任雨泽交了个底,两人才客客气气的分了手。

任雨泽一路都在感慨,真没想到人家庄副市长是如此大度的一个人,过去自己还算了算去的,现在看来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任雨泽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给仲菲依打了一个电话,探一探她的口气:“仲处长,我任雨泽啊,在忙什么呢。”

仲菲依好像在办公室,电话里很安静,不过任雨泽的这个招呼还是让仲菲依愣了一下:“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叫的个怪怪的,不会叫我名字啊。”

任雨泽:“嘿嘿,你本来就是处长吗?”

仲菲依反唇相讥:“那是不是还要我叫你任市长啊。”

“可以啊,不过前面要加个副字,呵呵呵呵。”任雨泽开着玩笑说。

仲菲依也笑了,说:“你在新屏市怎么样?还不错吧?最近我们可能要下去检查一次工作,到时候我要求分到你们那个检查组去,看望一下你。”

任雨泽很高兴的说:“好啊,好啊,你不来我还想找你有点事情呢?”

仲菲依很随意的说:“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没问题。”

任雨泽心中高兴啊,说:“你还记得新屏市那笔养殖基金吗?找你就这事。”

仲菲依一下声音就大了:“任雨泽,我告诉你啊,其他事情随便你提,这件事情免谈,你说也不成。”

任雨泽摇摇头,说:“仲菲依啊仲菲依,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种人呀!一句话的小事,你生那大的气?”

仲菲依很认真的说:“我就是在意他那句话。说什么话不好,怎么污蔑我,我都能接受,反正开始我也不是故意躲避他,我真的是有事要办有会要开,大家解释一下,解除误会也就算了,可是,他那么说我,就不行,他就要承担后果。”

任雨泽笑嘻嘻地说:“仲菲依同志,你该不会是被他说中要害了,所以气急败坏吧?”

那曾想,任雨泽这句玩笑话竟把仲菲依气得半死,只说了半句话:“任雨泽,你再说”

任雨泽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他快速的意识到仲菲依不再是洋河县的那个仲菲依了,她是个处长,一个手握重权的省政府处长啊,她不可能一点威严也没有,也不可能不把自己磨砺得坚强。

任雨泽留意起自己说话的语气了:“菲依,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基层的人吧,放我们一把吧?别和我们一般见识,高抬贵手,把我们那笔款拨下来吧。”任雨泽马上转变了态度。

他感觉到,用一种什么姿势对仲菲依自己都不会在意,和她说什么都可以,好听的说,不好的说,张嘴就来。一会儿说得很有点觉悟,一会儿又说得像个痦子,或许,这就因为他们曾有过的那份情意在,有了这个情分就有一种杀无赦的随意了。

仲菲依不吃任雨泽这套,她很固执的说:“我不和你谈公事。要谈公事,你到我办公室来,如果是朋友,我们可以什么都谈。如果,你是新屏市的副市长,那我们什么都不要谈。”

任雨泽感觉到事情真的有点麻烦了,就说:“不会吧,仲菲依,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算了,等你下次来了我们在谈这件事情。”

仲菲依说:“我下次我去了,我是不会见你们的那个庄副市长了,也不会和他说话的,否则,别怪我不给面子。”

任雨泽有点无奈的说:“你这口气是不是也太硬了?你就不能婉转一点?”

仲菲依笑了起来,说:“我有那个必要吗?不是你任雨泽在那地方,我会到你们那去吗?”

任雨泽说:“仲菲依啊,你对我们这太不了解了。我们这可是山清水秀,鸟儿飞翔的地方。”

仲菲依说:“任雨泽,你真的不是以前那个任雨泽了,还学会讨人喜欢了,小心啊,小心我又爱上你了。”

任雨泽心里咚咚的跳了几下,不敢在和仲菲依调笑了,万一她又春情荡漾了,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过了两三天,省上就来了通知,说省财政厅,办公厅等等几个部门明天要来下面做一次巡回检查,让新屏市等做好接待工作。

全市长再喝任雨泽沟通之后,知道仲菲依又可能要来,就直接安排任雨泽来负责这次接待活动。

任雨泽就先电话落实了一下,仲菲依就在到新屏市来的检查组里,任雨泽把这个情况及时给全市长做了汇报。

全市长说:“不错,不错啊,没想到你和钟处长关系这样好,这可是一笔财富呀!在官场上,人际关系很重要,有好的人际关系,上面有人愿意帮你说话,这对一个人的成长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任雨泽笑笑,他知道,全市长精通这一套,说的也是真心话。当然,他能说这番真心话,除了他把任雨泽看成自己人外,还因为任雨泽和他不是一个层次,还威胁不到他。

市委冀良青书记也过问了此事,他说:“雨泽同志,这次为你配合你要款,我会把检查的时间安排松一点,明天晚饭我就不陪他们了,主要由你来负责,但标准要高,要让他们满意。”

任雨泽没想到冀良青会这样安排,他多少有点紧张起来。

冀良青看看他,笑着说:“没什么紧张的,明天他们过来的这个组最大的也就是处级干部,而且应该钟处长在里面是还是带队的,所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一个副厅害怕几个处长?”

“不一样啊书记,人家这处级是带省字的。”

冀良青哈哈大笑,说:“我不管啊,白天的检查我来否则应付,晚上的晚餐和活动你全盘负责,我和全市长都不会插手,给你留下空间出来。”

任雨泽回到了政府,赶忙把王稼祥找来,再一次询问接待的事,任雨泽一边听,一边很认真地思考各个细节。

他对王稼祥说:“稼祥啊,白天由书记和市长接待,你可以省点心,午饭你就吃得简单一点,十二点吧,就赶到飞燕湖去,亲自落实住房的情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检查,床上的用品是不是新更换的,卫生间有没问题,现在是旅游旺季,游客多,湖边酒店应付不过来,管理跟不上,经常会出现一些马虎。”王

稼祥说:“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有安排了。安排好午饭,我叫接待办跟一跟他们,我在市政府食堂随便吃点就过去。车也准备好了。”

任雨泽想,这个王稼祥啊,认真办起事来也能如此一丝不苟,想得那么周到,真是难得。

第二天一早,政府就抽调了专门的人员应付检查组了,这个时候,任雨泽打电话给仲菲依,问她们出发没有?到什么位置了?估计提前多少时间到?仲菲依都一一回答了。

在很多时候,在没到出发前的那一刻,是很难确定正式名单,特别是那省里机关的领导,临时变化很多的,所以,任雨泽慎重地问了一句:“人数没变吧”。

仲菲依说:“没变,10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任雨泽把手机挂了,便向全市长和冀良青书记说:“他们已经出发了,估计提前十五分钟到。”

全市长问:“钟处长来吗?”

任雨泽说:“她来,她是检查组的组长,刚跟我通了电话。”

市长就说:“好,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介绍介绍。”

任雨泽笑着说:“这个当然,不介绍你市长,哪还像话?”

全市长提醒他,说:“我的意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介绍,多说几句。”

任雨泽知道,全市长那多说几句的意思,就是多说他的政绩。

全市长说:“我了解过,这个钟处长在省厅很牛的,说话很管用。”

任雨泽很惊讶,想他的心思都化到这方面去了,连这种看似不会让人留意的东西也能打听到,任雨泽不得不佩服全市长这能耐,不得不佩服市长这方面的钻营。

因为这次有仲菲依的到来,所以晚上的安排任雨泽就刻意的没有叫凤梦涵参与接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安排,到底自己是在回避什么,是顾忌仲菲依,还是担心凤梦涵?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任雨泽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忙给王稼祥打电话说:“稼祥,我差点疏忽了一个事情。晚上活动的时候,得找几个女孩子陪他们唱唱歌,跳跳舞。”

王稼祥在电话中说:“行,交给我就成了。”

任雨泽说:“我说的不是那种三陪小姐,在机关,或者什么单位找找,要大方一点的,太扭捏不行,你掌握时间,吃了晚饭,弄台车把她们载到湖边去,活动结束了,你再负责把她们载回来,就当她们加班,补休也好,发补助也好,你拿主意。”

王稼祥笑着说:“还这么麻烦啊。”

任雨泽说:“这个任务,应该有点难度。这些领导们手里有点权,今后,对我们市一定会有帮助。所以让他们玩得开心,也是一项任务。”

王稼祥连连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对王稼祥,任雨泽现在是十分放心的。

过了一会,王稼祥就回电话了。

他说:“已经初步联系好了。市教育局很支持,准备给物色七到八个能唱能跳的幼儿园老师,我现在就去市教育局具体落实这件事。”

任雨泽想,这主意好!王稼祥到底是经常搞接待的,办法就是多,那些经过幼师教育的幼儿园老师,一个个年青漂亮,又能歌善舞!

一会,本市电台电视台的记者也到了,网站的摄影记者已经举着相机拍照,任雨泽便和他们一一握手,说:“辛苦你们了。拜托你们了。”

他打电话给仲菲依,问他们到了什么位置?

仲菲依说:“出高速公路了。”

从高速公路口到这边,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任雨泽赶忙陪着市长,书记一起在政府大院等候起来,时间不长,他们的车也到了,一辆黑色卧车,一辆商务车。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车停后,大家陆续从车上下来,任雨泽一眼就看到了仲菲依,她依然是那样的娇艳和精致,而又光彩照人。《纯文字首发》仲菲依虽然穿着很职业化的套装,身材却一点也不见走样,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笑,双眼又大又亮。

而冀良青和全市长知道任雨泽和仲菲依关系好,所以也都有意的拖后了几步,想让他们先述述旧,冀良青就装着和全市长说话,给任雨泽留出了一个短暂的空档。

仲菲依快步走了过来,她握着任雨泽的手,竟有些激动,竟不知要说什么,l两人就那么痴痴的看了几秒的时间,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一同前来检查的人中就有人说话了:“啧,啧,看看人家的感情。”

还有人说:“钟处长啊,你的手抖什么?”

还有人就嘻嘻的笑,但仲菲依和任雨泽的手还握着。

检查组有人说:“这手握得都有些不想放了,唉,这可不是左右握右手的感觉啊。”

还有人说:“是不是有一种‘后悔当初没下手’的感觉?”

大家便都“哈哈”大笑,连冀良青和全市长都笑了起来,两人一面笑,一面也就接近了任雨泽和仲菲依二人。

任雨泽他们这才放手,任雨泽赶忙向市长和书记介绍仲菲依,这时候大家便收敛了放肆和散漫,变得庄重起来,等任雨泽一番介绍后,就把检查组请到了会议室,办公室的人员就忙着冲茶倒水,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也打着哈哈,一切就恢复了官方样子。

稍微的讨论一下今天的整个检查,活动的流程,全市长站起来向大家宣布,上午只安排了两项内容,一是乘车游览市区,一是正式检查相关的几个单位,下午暂定两个单位的检查,到跟前看时间,行就检查,时间紧张就不去了。

宣布之后,所有人又一窝风的出了会议室,今天新屏市为了让大家能够一起乘车游览市区,新屏市已准备了一辆二十座豪华中巴。检查组都上了中巴,冀良青和全市长,任雨泽也是陪同游览,大家一边游览,一边听着任雨泽向大家介绍他们这座城市的历史。

任雨泽就咧开了巧舌如簧的嘴,从城市的选址说起,说到名称的由来,说到历经的朝代,说到旧城墙的残骸。特别是说到城市建设,任雨泽如数家珍,从旧城区建设的风格,说到这座城市的兴起,说到所拥有的声誉,说到百姓生活习俗。从新城区建设的理念,说到每一个小区的特色,说到每一座公众建筑物的传说故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连坐在车上的全市长和冀良青都大为惊诧,这个任雨泽真了不起,他才来多久啊,就能吧新屏市了解的如此全面,讲述的如此生动,他这样的**,自己都难以做到。

有人开玩笑说:“如果不知道,还以为任市长是导游呢!”

有人说:“应该比导游还导游!”

任雨泽笑了笑,说:“听说你们要来,又听今天有这一项活动,我这两天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

中巴在城区兜了几个圈子,便驶出了城区,开始对相关的单位检查了。

在检查的过程中,任雨泽才找到机会和仲菲依谈晚上的安排。

他是很有些洋洋得意谈今天的安排议程,对仲菲依说自己晚上安排几个幼儿教师,陪着大家跳舞。

仲菲依却说:“你这属官方活动,还是不要安排了,不要增加大家的负担。”

任雨泽问:“怎么是增加负担呢?找七八个幼儿园老师来陪大家跳跳舞,总比大家混在一起咋咋唬唬好吧?”

仲菲依说:“你真弄来了七八个幼儿园老师,大家就不能不来参加这个晚会了,这就成了一种礼貌,一种虚伪的应酬。”

任雨泽问:“那晚会不搞了?”

仲菲依说:“晚会继续,但只是自愿性的,想跳舞的跳舞,想去散步的散步,想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锁在房间里。”

任雨泽想想也是,这些人一个个在机关都憋疯了,出来让他们自由活动也好。

上午的时间很充裕,检查也是走马观花的转了转,午饭准时开餐,市委冀良青书记亲自参加陪同,他说:“因为是中午,所以指安排了一些家常便饭,不好意思了,大家原谅啊,晚上可以好好的搞一下。”

任雨泽忙解释道:“这是冀书记特意安排的。你们都是大机关呆惯了的,都有午休的习惯,所以,冀书记考虑让大家有更多的时间休息,中午就不搞得那么复杂。”

有人说:“这种安排得当。”

有人说:“一个市委书记统管着几百万人口,还能考虑得这么细,很不简单”。

于是,便有人举起酒杯要和冀良青书记碰杯。喝了一轮,大家都坐下了,冀良青书记还站着,他让服务给他先倒满了酒,便说:“我下午还要赶去省城汇报工作,就不能陪领导们了,到湖边,就由我们的任市长同志全程作陪,有什么需要,你们向他提,我这里是给他亮绿灯的。”

然后又说:“为了表示我过早地退出,我自喝三杯,表示歉意。”

说完,冀良青书记就自喝了三杯。

任雨泽从来没见冀良青书记这么喝酒的,这酒喝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通过这么个喝酒,也可以看出冀书记对这次活动的重视,对这一行人的尊敬。

吃了午饭,稍微的闲扯了一会,一行人也不检查了,他们在任雨泽的诱~导下,便向湖边进发。

路上,任雨泽考虑到大家午休的习惯,情绪已降到一个低潮,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湖边的情况。

仲菲依在车上就说:“大家都精神起来,下午四点半才有活动,到了那边,有得是时间休息。”

有一个好像是民政厅的处长说:“我给大家说个段子,活跃一下气氛。”

有人说:“来个带级数的。”

有人说:“不黄不能说。”

这处长笑着说:“我那段子,也没哪个不够级数的,不带黄色的。”

有人说,你王处长也没什么新段子了,让任市长说几个,最好是那种土掉渣的段子。”

任雨泽忙站起来说:“我不行,说这种段子是我的弱项。我不行。”

有人说:“那就说点真实的,向我们坦白你的私生活。”

任雨泽说:“这个更不行,这种真人真事更不能说。”

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发现仲菲依看着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个处长还想自己说,但大多数人都不感兴趣了,仲菲依也闭目养神了。

湖边是一个旅游区,一条宽敞的大道,一边是湖边的草地,一边是酒店林立,即使是中午,也拥满了游客,任雨泽他们乘坐的中巴缓缓驶进预定的酒店,那是一个园林式的酒店,由一幢幢别墅组成,办公室主任王稼祥早在服务总台迎候,把房间锁匙分发给大家,由于来的大都是处级干部,便特意安排每人一个房间。

仲菲依在回到了房间之后,找来浴袍,披在身上往洗手间走去,她那俏皮可爱的脚趾头,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踩在舒暖的茸毛地毯上,径直踱向洗手间,也就有在洗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时,仲菲依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

“哗啦啦!”淅淅沥沥的温水,从水龙头中喷了出来,射向富有弹性的肌肤,顺着仲菲依柔顺的发丝,脸颊,脖子滑落在她那诱人,成~熟的绯红,像一只充满了魔力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细细的摩擦,又如同千万只调皮的蚂蚁,从皮肤,一直爬到她骨子里了。

这个时候,仲菲依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健壮的男人,能好好来疼爱自己,呵护自己,体贴自己。

角落里有个浴缸,见热水放的差不多了,仲菲依迈步往浴缸走来,那芳草萋萋,肥沃的良田,迈步间,饱~满的肉,相互摩擦,唤醒总动员内心深处的欲~望。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有需求,省财政厅的木厅长,是远远不能满足仲菲依的。

她试了试水温,感觉合适之后,仲菲依抬脚钻进水中,她曲卷着身躯,躺在浴缸柔软的按摩枕头上,将按摩器打开,身子下面的水,滚滚冲击着她的皮肤,更是刺激了她的欲~望,让她欲罢不能。

浴缸边上,堆满了各种洗浴用品,她挤了一堆乳液,在手中揉搓出泡沫,再涂抹到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或是恨自己不争气,或者是身体所需,尖锐的指甲盖,狠狠的扎进肉中,仲菲依受不了刺激,嗯啊哼哼出声。

将淋浴头摘下来,喷出的温水如箭矢般冲刷在身上,缓慢的下移,水顺着大腿流到地面上,仲菲依只感觉,腹部有一股激流,要喷出来了,她夹紧双腿,死死抵抗,嘴巴张开呈o型,眉头紧皱,那令人浮想联翩的表情,看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仲菲依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没有吹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粉嫩的皮肤充满了诱惑。

赤脚坐在桌子旁边,端着一杯红酒,拉开窗帘的一脚,望着窗外空明的天空,放空自己的思绪,仲菲依轻声呢喃着,心神已经飞到了那个无尤无怨的洋河县的时光,还有那个令人魂牵梦绕的男人,任雨泽。

仲菲依心里苦笑着想到,任雨泽还记得过去那段浪漫的时光吗?仲菲依想着从前的日子,独自一人在阳台上,时不时的捂嘴轻笑,有时,又心酸垂泪。

任雨泽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手机响了起来,任雨泽也没睁开眼睛,就问:“什么事呀?”

不想,却是仲菲依的电话,她说:“睡得好香嘛!”

任雨泽一愣神,醒了。

仲菲依说:“你过来看看吧,我的抽水马桶有点问题。”

任雨泽想,这事犯得着找我吗?打电话给服务总台就行了。她们会通知管理员去修理。然而,仲菲依告诉他了,他又不能不去看看。

任雨泽问:“你住哪个房间?”

仲菲依说:“我住哪个房间,你会不知道吗?”

任雨泽想,我怎么就要知道呢?王稼祥知道就行了,真有什么事要通知,也该是王稼祥通知。

任雨泽嘴却说:“疏忽了,工作没做到家,要不,我去服务部台查一查?”

仲菲依便在电话里笑,说:“我发现,你比以前油嘴滑舌了。”

任雨泽笑了笑,说:“那你告诉我。”

仲菲依说:“我就住你旁边这幢楼,208房间。”

任雨泽说:“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虽然,这酒店的格局是一幢幢两层别墅,但每幢别墅四个房间却是独立的,一楼两个房间,二楼两个房间,各有各的门,各有各的楼梯,任雨泽上了楼梯,就见仲菲依的房门开着,进去后,本不想关门,仲菲依说:“怎么不关门?”

任雨泽只好关了,却见仲菲依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穿着松宽的碎花睡衣,头发很蓬松地扎着,脸上那笑比穿一身职业套装绽放的温柔许多,任雨泽对她笑了笑,听到卫生间有“哗哗”的流水声,便也没说什么,就进了卫生间,一进去,任雨泽就愣了一下,看见很显眼的衣钩上挂着一个粉红色的乳~罩,心不禁跳了跳,想仲菲依那睡衣里定是没戴的,刚才还觉疲乏的身子便升腾起一缕莫名其妙的兴奋。

任雨泽不敢让自己想得太多,走近那坐厕检查,原来坐厕的水箱出了问题,出水口漏了,蓄不了水,仲菲依先是站在卫生间的门边任雨泽搬弄水箱盖,后就走过来了,也像任雨泽那样探头往里看,两人便离得很近,任雨泽感觉到她那蓬松的发撩得脸颊痒痒的,身上流溢的一抹幽香似乎还像过去在洋河县那般,那么熟悉,那么好闻,那么沁心沁肺。

任雨泽尽量离她远一点,人就贴在了墙上。

他说:“叫管理员过来吧。”

仲菲依说:“这种小问题,我还以为你能修好呢!”这话不知是说给任雨泽听的,还是想要掩饰自己。

他们坐在沙发上等管理员的时候,仲菲依说:“晚上你不要管,这些人都精的很,出来什么坏事都会做”。

她看着任雨泽,希望他能明白她没说完的话。

任雨泽笑着说:“不会吧?怎么说,他们也是党的优秀干部。”

仲菲依摇下头说:“我比你了解他们。”

任雨泽说:“我想,你是误会了。”

仲菲依说:“我没有误会。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她看了任雨泽东一眼,又说:“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们一样。”

任雨泽明白,仲菲依对男人多少有一种偏见,任雨泽转了一个话题:“这次到我们这,看也看了,听也听了,感觉我们这怎么样?”

他想顺着这个话题谈到养殖基金上面去,他很清楚,冀书记和全市长这次如此重视检查组,还给了自己这么多灵活的方便,最希望的是通过仲菲依来解决那笔拨款。

仲菲依也不傻,说:“你不要岔开话题,你是不是那种男人?”

她看着他,大胆地看着他。他们只隔着一张窄的茶几,且仲菲依又是斜靠着他这边坐的,那么注视他就显得有些赤~裸~裸。

仲菲依说:“你妻子没在你身边,你不可能没女人。”

任雨泽笑了,避开她的目光,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仲菲依说:“我还不了解你啊,你能耐得住寂寞?”

任雨泽说:“你不要让我觉得,我有一种被受审问的感觉。”

“我只是好奇。”

任雨泽想,她为什么很好奇呢?他的心跳了一下,难道她还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这似乎太不着边际了吧?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然而,他似乎再找不到说得过去的解释了,任雨泽又想,如果真是那么回事,他该怎么应付呢?自己还能提那笔拨款的事吗?

回到房间,任雨泽问自己,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太神经过敏了?

但是显然,仲菲依要他去看那坐厕的水箱是故意的,她把那挂在那显眼的地方是存心的,她跟他说那番话是挖空心思的,仲菲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仲菲依了,这个女人本来过去就很不简单,如果自己提起那笔拨款的话,她或许会提出某种要求。

于是,任雨泽感到悲哀,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对男人极端偏见的女人,一个手里握有一定权力的女人,如果变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呢?任雨泽真不想自己的猜想是事实,但是,他又总是很自信,认为自己的猜想总那么准,自己是要去赴汤蹈火,要找仲菲依谈那笔拨款吗?去答应她的某种要求吗?

下午四点半,全体在服务总台集中,然后,又上了中巴,任雨泽说:“我们去另一个草滩,这里人太多,我带你们去一个没有开放的,原生态保持很好的,只有我们这些人的湖边。”

“有什么好玩的啊?”有人再问。

任雨泽说:“可以拉网。拉网属捕鱼的一种,也是较简单的一种,就是先把网撒进湖里,再把鱼往撒网的地方赶,把鱼赶进网里,然后,大家就在岸上拉网。”

这是特殊安排的,既好玩,又有鱼吃。在旅游区是玩不到这种项目的。大家都兴奋了,都跃跃欲试。那湖滩离旅游区不算远,五公里左右,只是路不好走,坑坑洼洼,左拐右弯,像是绕过一座山,就没路了,任雨泽要大家下车走路。

大家就见一片小树林,那里有几个人,有人还向他们招手。

任雨泽说:“这是旅游区管理公司的人已经到了,另几个人都是渔民,协助我们拉网的。”

下午五点的太阳虽没西沉,却已收敛了热,又有湖风习习地吹,很是凉爽,

大家见那几个渔民在整理停放在湖边的小船,就聚过去问,这船是用来干什么的,旅游区管理公司的人就向他们解释,说是用来下网的,下了网,就分开两边走,击打浪花,把湖里的鱼向网上赶。

任雨泽想避开仲菲依,也想随船到湖里区,仲菲依便在树林里喊他,他不得不往回走,问她什么事。

她说:“你陪我转转啊”。很有点命令的口气。

有人半真半假地问:“钟处长啊,你为什么一定要他陪呢?为什么就不叫我呢”。

仲菲依说:“我不敢要你们陪,你们都是色狼,要你们陪,那不等于送羊入狼口?”

有人说:“你就肯定任市长不是色狼吗?可能比我们还色狼呢?”

仲菲依说了一句让任雨泽目瞪口呆的话:“我愿意,愿意让他色,怎么得?”

大家都无话可说了。

仲菲依下午穿着连衣裙的,勾画出了她娇好的身段,那胸**挺拔而圆润,腰还显得纤细,双腿雪白而修长,没一丝儿赘肉,任雨泽不禁多看了几眼,想她竟保养得这么好,一点也没有变形。

仲菲依脸红了,不知是感觉到了任雨泽的眼光,还是那连衣裙映衬的,她转身亡树林走去,任雨泽一直都在后面看着她,他是故意留在后面的。他喜欢从后面看女人,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保养得那么好的女人,一个曾和自己有过某种缠绵**的女人。

仲菲依那臀部适中却不失性感,由于那双腿的修长,臀部就很是性感,更多一层观赏。特别是太阳斜斜地照过来,让她身上地连衣裙飘动,散开来,任雨泽的眼前便有一种画一样的美感。

任雨泽还是显得从容的,也许他对仲菲依还是有一种惧怕,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洋河县的时候,任雨泽就曾经领教过她的刁钻古怪,否则,现在任雨泽就要因为身体的反应蹲在小树林里,好一会儿都不敢站起来了。

任雨泽不敢太多地接触仲菲依,只能在她身边慢慢的走着,一阵风吹了过来,便见仲菲依那**的山峦上有两点突起的黑影。

任雨泽忙移开了目光,看向湖中划去的小船,还有几个检查组的人站在湖边看,羡慕得“哇哇”叫。

仲菲依也有点陶醉在这良辰美景中,说:“下次天热了我来,你教我游泳!”

任雨泽笑笑说:“一两天的时间,你能学到什么呢?”

仲菲依说:“我知道,你不想教我。”

任雨泽说:“怎么会呢!”

仲菲依说:“那你答应教我了。”她看着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任雨泽再次避开她的注视,他说:“我找个好教练专门教你,保证让你学会。”

仲菲依有点不快乐的问:“如果,我一定要你亲自教呢?”

任雨泽说:“我只会游泳,不会教。”

仲菲依说:“好吧。我知道了,你不想教我,我呢,当然,也不想自讨没趣。”

任雨泽忙说:“那里,那里。我只是怕教不会你。”他还能说什么呢。至少,现在他不能拒绝她。

仲菲依说:“我并不在乎能不能学会,只要你愿意教就行。”傻瓜都听得出那话里的意思了。

任雨泽想,到夏天还有一段时间呢,且不管他了,这段时间万一她高兴了,那笔儿一挥,或许,自己就可以脱身了,突然的,任雨泽感到自己很卑鄙,自己是在刻意要迎合她,利用一种若隐若现的色相达到某种目的似的。

湖边喧哗起来,两条小船分开来,向岸上驶来,船上的人便挥舞着棍棒拍打着水面,嘴里还大喊大叫,任雨泽知道,是网放好了,正往两边赶鱼,就见有鱼儿在网的浮标上飞。

有人问:“能有多少鱼?”

有人便担心:“如果鱼多了怎么办?”

任雨泽带着仲菲依也走了过去,笑着说:“这个滩,鱼不会多,够吃就好!”

两条小船回到了岸上,大家就坐着休息,那几个渔民说,等水静了,再拉那网。便有人向那几个渔民敬烟,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闲话。大家齐心协力把那网拉了上来,就有鱼在那网上跳。鱼不多,也不算大,却有五六斤左右。大家都很满足,说这是自己的丰收果实。

太阳已经沉进湖里了,天还没黑,风却有些凉了,大家都上了车,回旅游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任雨泽只给大家二十分钟回房的换洗时间。

吃晚饭的房间很宽大,还有音响设备,看来这里本来是一个舞厅的大包间,这里本可以放四张桌,现在却只摆了一张,不过桌子是很大的那种,任雨泽叫王稼祥和司机都坐一起的,王稼祥很知趣,说:“我和司机另安排了,有我们在,你们没那么方便。有事找我,你打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任雨泽便说:“麻烦你了。”

王稼祥说:“你这什么话?我不喜欢听。”

任雨泽愣了一下,笑了,说:“那我就不多说了。”

仲菲依是最后一个到餐厅的。她换了一袭黑色的长裙,衬烘得她那脸,那袒露的手臂越发地雪白,任雨泽看得有些定神了,也不知道谁带头鼓起掌来,仲菲依就笑嘻嘻地在掌声中一步一飘地走过来。

仲菲依便问:“我坐哪?”其实,她是故意问的,只有任雨泽身边的椅子空着。

一个人站起来,帮仲菲依拉开椅子,说:“组长你坐这。这是活动安排的。把我们的任市长陪好,以后还有奖励。”

仲菲依问:“怎么陪?”

这个人笑嘻嘻的说:“活动没有硬性规定,你们自由发挥,自由发挥。”

任雨泽心里一跳,心里想,这仲菲依是不是又在暗示他什么,这已经是记不清多少次的暗示了,一个女人会这么吗?会这么无时不刻地想着某一件事吗?他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他突然感到一种心虚,感到这一次次所谓的暗示,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怎么会有这种屡次三番的错觉呢?难道是自己心里有鬼,难道是自己渴望仲菲依有某种暗示。

仲菲依坐了下来,身上那缕幽香好浓烈,浓烈得他感到一种舒服的不安。

任雨泽走了出去,表面上看,他是去叫服务员上菜,其实,却是想理清自己的思路,从一开始,可能什么事也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任雨泽潜意识在作崇,因为仲菲依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得让男人炫目,漂亮得让男人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渴盼,任雨泽也是一个男人,更甚的是,在洋河县的时候,他们有过一段交往,一段不为人知的愉悦,一段任雨泽现在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态的回忆。

任雨泽想说自己不喜欢她,但他又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她,今天重逢之后,她还是那么炫目,任雨泽那潜意识便又萌发了,便有了一些自己渴盼她给予的暗示,便有了屡次三番的错觉,这应该也是任雨泽一种自我满足的期盼,他好像也在证明着自己依然充满魅力。

但再仔细的想想,仲菲依怎么会等这么多年,怎么会等你任雨泽?她那个层面,她那个地位,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比你任雨泽强百倍的都有。

是的,这应该完全都是自己的一种错觉,想通这一点,任雨泽的心似乎轻松许多。发现问题出在自己这里,而不是在仲菲依那边,任雨泽便可以不必畏畏缩缩,他想,适应的时候,就可以和仲菲依谈那笔拨款的事了。

上菜了,任雨泽很坦诚地告诉大家,他们这里的龙虾不能吃,太小了,比拇指大不了多少,壳又硬,还不如吃虾。

桌上摆了两大盘虾,两个味道,不像普通的那种虾,它的脚很小,也很多,别看这种有点像蜈蚣的虾壳不好剥,但只要掌握窍门,就很容易。任雨泽就示范给大家看,用筷子**虾背,轻轻一撬,那壳就整条剥开了。他把剥好的拉虾放进仲菲依的碟子里。

仲菲依很柔情的瞥了他一眼。大家便都学任雨泽用筷子剥那壳,有剥开了的,也有没剥开的,任雨泽便不厌其烦地帮他们剥,也就一人一个,很好就剥好了。[海岸线文学网]票的,你要信不过,可以让他拿来看看。”

老人见任雨泽说的如此笃定,摇摇头说:“那真是我们误会了?”

任雨泽见时机已成熟了,便转了话题,说:“这事虽然搞清楚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不能放过张老板。”

大家一时没听明白任雨泽的话,都看着他,连张老板都有点紧张起来。任雨泽要的就是这效果,他要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要想彻底解决村民问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也不是协商一、两次的事情,还需要一个长的时间,不断协商,慢慢化解,今天,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应该见好说收。

此时,他没马上说话。他必须留下一段静场,让大家有一个猜想的时间段。当然,这个时间段不能太长。

他看了一眼张老板,说:“张老板在你们这办厂办了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你们村的人了,以前,他也为你们做了许多好事,但是,我觉得还不够。张老板不是有一些零配件需要外厂加工吗?我想,张老板应该把部分零配件让给村里加工,扶持村上办一个这样的加工厂。那时候,村上的经济上去了,大家就可以长期得益。”

上次走访村,任雨泽就曾有过这想法,现在,他把它拿出来当杀手锏了。他想,即然张老板总说欠了他一个人情,现在就让他把这人情还给村民。

任雨泽转头对张老板说:“事先也没跟你商量,不会为难你吧?”

张老板忙说:“没有,没有,说老实话,我在这办了这么多年企业,村里对我一直很好,我也想多为大家做点好事,可怎么也没想到为村上办加工厂。这主意不错,我同意。”

这话一说,不仅村民代表,村委会干部,就是南区的干部也议论纷纷。大家说,这主意好。

几个村民代表就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得跟踪关注这件事啊”。

“是啊是啊,不要你走了,这事情又黄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于是,会场的气氛活跃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一场纠纷便在这数次鼓掌中暂时平息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一个上午,凤梦涵的情绪是反复的,她看到村民在这儿闹事的时候,她并不是很关心,这样的事情她看得太多了,不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她很少过问,但是由任雨泽来处理这事,她便开始关心了,一直注视现场的情况,当任雨泽站在推土机上时,她的心是悬着的,真担心那些村民会有什么偏激行动,只要有人带头,土块、石头便会蜂拥而来,任雨泽就成了他们泄怒的活靶子。

当任雨泽稳定了局势,把村民们都劝散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想这任雨泽是比自己见到的其他领导技高一筹,当会议室那边响起热烈的鼓掌声时,她就知道整个事件圆满结束了,她喜欢的男人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然而,当任雨泽走进办公室后,她看到的不是一个趾高气扬,光彩照人的任雨泽了,凤梦涵看到的只是一个的精疲力竭的男人,凤梦涵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在自己信任的女人面前毫无掩饰的自然流露,她给他倒了一杯水,谁也没有说话。

她下意思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头,想让这一刻久久地凝固。

就在这个时候,张老板一头闯了进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会有这么温馨的一幕,他没有退出去,只是拉紧了门,怕惊吓了他们,小声说:“你们也太浪漫了。”

凤梦涵赶忙分开,脸涨得通红。

张老板呵呵一笑,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可以了吧?”

任雨泽这才睁开了眼睛,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张老板忙说:“没有,我没有那意思。我们不谈这事,冲突这事件处理好了,我很感谢你,我想过了,这种企业扶持村办经济的作法,应该好好推广。”

任雨泽笑了,说:“我只是随便想想,随口说说,更多的事还要你去做。”

张老板连连点头,两人又谈了很多下一步具体的事情,张老板想留任雨泽吃饭,不过还是被任雨泽拒绝了。

下午,王稼祥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说:“任市长啊,我不知该佩服呢,还是该无奈。”

任雨泽很不明白王稼祥想要说点什么,他看着王稼祥说:“有话直接点吗。”

王稼祥帮任雨泽点上了烟,说:“我就放肆一下,说了啊。”

任雨泽揶揄的说:“你王稼祥从来就很放肆。”

王稼祥自己也笑笑说:“任市长啊,你做得一点没错,哪里有状况,哪里出问题,我们都责任,都必须义无反顾冲上去,就像消防员,那里有火情就往那扑。但是,在这种时候,又是南区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就管得多了?”

任雨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王稼祥又说:“这个南区的区长是庄副市长的铁杆,我听说你去处理这事,为你捏了一把汗,你事情处理好了,人家也会说你抢出风头,把事情搞砸了,就是替罪羊啊。”

任雨泽笑笑,没有说什么,他明白这是王稼祥魏自己好才说的这一番话,但任雨泽又自己的想法,王稼祥的顾虑是一般人都会有的顾虑,但自己来新屏市不是为了躲清闲,也不是为了混日子的,自己需要工作,需要展现自己的能力,需要在这块土地上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再掌权柄。

王稼祥走了之后,任雨泽摈弃了心中的杂念,又开始批阅文件了,这几天都在忙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办公桌上已经放了好多份文件没有批示了,这里面除了上面转发的文件,还有下面自己分管口上的一些部,局的文件,任雨泽关上办公室的门,准备好好的看看。

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眼睛都没有离开文件,随手接上一听,呀,是江可蕊的。

“雨泽,你最近忙吗?要是不忙能回来一趟吗?”一如往昔的平静。

“你回省城了?”

江可蕊说:“回来几天了,你说过,我们应该好好的谈谈,我想那就一起谈谈吧?”

任雨泽一腔的柔情融化开来,他有点激动的说:“我马上请假,明天一早就往回赶。”

江可蕊轻声的“嗯”了一下说:“那行吧,我明天等你。”

放下电话的任雨泽心情一下就敞亮了,不错,她给了自己一次很好的机会,只要她给自己机会,自己就一定能够说服和感染她,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中。

多长时间的阴云在任雨泽的心中开始慢慢的消散了,他那种对婚姻,对爱情的失望和沮丧都烟消云散,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霞光异彩,让他深深的陶醉其中。

但很快的,任雨泽又回到了现实之中,自己不能光兴奋,要赶紧请假啊,但明天不是周末,自己应该找一个什么合适的理由呢?任雨泽就想到了仲菲依,不错,这是一个恰当的理由。

任雨泽给全市长去了一个电话:“市长你好,我想到省城去一趟。”

全市长有点心不在焉的问:“省城啊,去做什么?”

“还不是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奥,奥,是养殖基金的事情吧,好好,你去吧,不要急着回来,这面的工作我让他们帮你顶顶,你安心在那面处理。”

任雨泽暗自笑笑,连说了几声谢谢。

放下电话之后,任雨泽又犹豫了起来,平心而论,任雨泽本来就是一个事业心和责任感很强的人,本来他是想把养殖基金这件事情拖一拖的,但现在既然自己要去省城,那又何不一放两便的把这件事情也认真的跑一跑呢?

注意打定,任雨泽和仲菲依通过电话。仲菲依一接到任雨泽的电话,就说:“你这电话来得好快呀!是不是我不说那句话,不要你来,你是不会来的?”

任雨泽笑着说:“那里,那里。早就想去找你了,但手头有事忙着。这不是,一忙完,就给你电话了。”

仲菲依满俯疑惑的说:“你也变得不老实了,会说虚来晃去的话了,你什么时候来啊?”

任雨泽说:“就这一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他没有给仲菲依说具体的时间,因为他先要回去见江可蕊,先要和江可蕊好好谈谈。

“那行吧,我等你,对了,你来就是了,不要叫上你们那个庄副市长啊,我可没有兴趣陪她。”

“嗨,你对他成见还怎么深啊,有点太过了吧?”

“我不喜欢你们那个庄副市长,他眼睛就瞪着那些副厅长,见了副厅长点头哈腰一只哈巴狗的样子,却一点不把我这处长具体办事的放在眼里,指点这,指点那,比厅长还厅长,哼,小地方的小官吏,名符其实的小官吏,在小地方呆得久了,威风惯了还是小地方的思维。”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仲菲依啊,你不也是小地方上去的吗?怎么现在放下挑子就打卖柴的。”

仲菲依也自己笑了,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到省城来,办一件事就那么容易?跑几趟,说几句话,就能把事办了?我不是故意刁难你们,我是刁难他,真那么容易让他把事办了,他那尾巴还不翘上天了。”

任雨泽感慨的说:“我的种处长,你这一刁难,到头来,苦的还不是下面那些养殖户啊,何必呢?”

“这只能怪你们自己,明知道他是拿不下这笔款的,为什么就不换一个让我看得顺眼的人来?”

任雨泽就说:“这不是换人了吗。”

接着任雨泽又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带点土特产呢?”

仲菲依问:“你说呢?你拿一皮包钱过来吧!”

任雨泽反倒愣了一下,不知她那话是真是假,因为就自己过去对她的观察,这个仲菲依不是不敢要钱的主,任雨泽只好开玩笑说:“是大皮包还是小皮包?”

电话那面的仲菲依似乎口气变了一点,说:“你任雨泽是不是以为我是用钱就可以收买的?如果用钱就能收买我,也轮不到你了。你们那个庄副市长早把我收买了。我告诉你,你们这件事不是用钱就能搞定的。”

任雨泽感觉自己话说的有点问题,或许仲菲依是一个收钱的人,但她对自己却不会那样做,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她还是有那么一段孽缘在。

仲菲依也感到自己的口气似乎有点重了,就缓和了一下说:“雨泽,我一点不傻,这事厅里也提过好几次,我敢顶着,我敢不拨下去,就是因为这事摆上桌面,到什么地方去说,我都不怕。”

任雨泽知道她当然不怕了,财政厅的木厅长能拿仲菲依怎么办呢?

任雨泽说:“你别生气呀!开个玩笑,要那么认真吗?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吧?”

仲菲依不依不饶的说:“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别人都能开这样的玩笑,但你任雨泽不能,你永远不能。”

任雨泽感到突然之间,自己的胸口就让什么堵住了,是啊,仲菲依在变,但她永远都不会变到连自己都不认识她的地步,她依然是念旧的,和自己一样。

第二天,任雨泽一早就去省城了,因为这次回去是以私事为主,而且仲菲依明确说了公事私谈,所以,他没带上畜牧局的局长。一路上,任雨泽闭目思考,想的最多的就是见了妻子江可蕊的时候自己该给她说点什么,怎么才能和她化解误会,当然了,或许自己和她并不是误会那样单纯的事情了,自己已经从最初和她的误会演变成了一种出轨的事实,但任雨泽不会太过的内疚,因为他是男人,一个充满了**需要发泄的男人,当然这不是一个理由,但所有出轨的男人都会把这个作为自己的理由。

任雨泽也想到了夏若晴,其实自己欠夏若晴的也很多,一个守候了自己这好几年的女人,自己很难轻易的就把她割舍和屏蔽掉。

后来任雨泽就想到了仲菲依了,他想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自己和仲菲依额事情,让任雨泽最为担心的就是万一仲菲依真提出什么要求,自己该怎么办?固然,她是不会很明确,很直接提出那种要求的。那么,只要她还是暗示的话,自己就装糊涂,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一个很自信自己主观猜测的人,尽管有时候,他的这种主观猜测也有错误,但是,这样的错误很少,他的判断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准确的,现在他的思路都是围绕着这个猜测展开的。

车窗外的自然世界此刻是如此的美丽,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绿的世界、花的海洋。任雨泽停住了思索,痴痴的看着窗外,恍忽间他明白了,春光明媚的春天之所以如此的美,是因为它让人的心情在此刻绽放。

今天任雨泽他们走的早,天还没亮就离开的新屏市,所以到省城还能赶上吃午饭,任雨泽本来想和司机一起吃饭的,但刚刚和江可蕊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好一起吃饭。

司机就说:“任市长,你忙你的,我先开房间住下,然后在附近自己吃点东西就可以了。”

任雨泽也只好如此,他就拿上了车钥匙,自己开车走了。

任雨泽一面开车,一面问了江可蕊具体位置,说自己过去接她。

很快,任雨泽就看见江可蕊了,她穿着她身穿浅灰色风衣,腰身纤细,体型绝佳,显得亭亭玉立,她的出色在于她对点缀的理解,红色的高跟长靴突出了她**修长,这一点红色恰恰成为人群中最亮丽的一抹颜色,让旁观者不由得注意这色彩的主人。

但江可蕊的脸色却没有太多的柔情,她看着任雨泽,像是在审视着他的内心,两人就这样相互面对,相互注视着。

任雨泽说:“最近怎么样?那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嗯,爸妈都安顿下来了。”

“抽空我会到北京去看望他们。”任雨泽说。

江可蕊不置可否的说:“我们先吃饭吧?”

午饭是在一家比较普通的酒店吃的,江可蕊说他们这一带只有这家像样一点的酒店,现在江可蕊已经没有住在省委家属院了,本来她要是不搬走,也不会有人刻意的去让她搬的,但江可蕊自己决定还是住在省电视台的宿舍里,她说反正也不会住太久。

江可蕊一面低头吃着,一面问任雨泽:“你来省城要住几天?”

任雨泽说:“还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回心转意了我才能回去。”

江可蕊抬头看了一眼任雨泽,这话有点油腔滑调的,但她看到的任雨泽却是很认真的表情,江可蕊就沉默了,她缓缓的放下了筷子,觉得自己是应该和任雨泽好好的谈谈了,虽然自己一直这样对任雨泽在冷淡着,但内心中,江可蕊一点都没有轻松过,她依然眷恋任雨泽,依然在时时刻刻的思念着他。

江可蕊脸上的表情并不能代表她真实的内心,对这一点,很多人都会如此,真实的江可蕊她多么想要扑在任雨泽的怀里去大哭一场,对他说自己爱他,自己可以原谅他所有的一切。

然而,有时候,一个人的自尊和矜持会让一个人做出的行为和内心的想法恰恰相反,就像此刻,江可蕊想要对任雨泽多点柔情,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冷冰冰的:“我回心转意?你好像搞错的吧?”

任雨泽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明白,自己的机会不是很多,自己今天必须要抓住江可蕊,要向她表明自己对她的重视和爱恋:“那么我换个角度吧,假如你认为应该是我浪子回头,我也不介意。”

“行啊,那你任雨泽就先说说你怎么回头?”江可蕊看着任雨泽说。

任雨泽一下反倒无话可说了,自己怎么回头,一直是江可蕊在误会自己,当然,后来自己和夏若晴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但不得不说,除了自己意志不坚定的原因之外,江可蕊对自己的冷淡,对自己的禁欲也应该算一个客观原因。

可是任雨泽不能这样说,他今天就希望能够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所以只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因为任雨泽一直以来就明白一个问题,和女人讲道理,那是一个很愚不可及的行为。

任雨泽使劲的想了想,说:“我对你的关心一直不够,我可能太专注我的工作了,有时候忽略了家庭。”

江可蕊下意思的摇摇头,这根本就不是她生气和对任雨泽冷淡的原因,那种“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装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情结她是不会有的,她认为,男人就应该四海为家,勇于闯荡,她最为关注的是任雨泽和夏若晴的事情,但她又不能说出来,她像一个审讯的警察一样,要逼着任雨泽自己说出那些问题,让他给自己一个明白的交代。

这应该是江可蕊心理上的一个微妙变化,这次到北京去,手续办的还算顺利,接下来只要她把北江省电视台的这个节目录制完成之后,她就可以离开北江省,到央视去了。

有时候人是挺奇怪的,假如江可蕊的手续办的不顺利,或许她还会和任雨泽继续冷战下去。

但正因为手续一切都顺利,她要不了太久的时间就要离开北江省了,在这个时候,江可蕊突然的就多了对北江省的留恋不舍,也突然有了一种和任雨泽天隔一方,遥遥相望的凄厉惆怅,作为一个女人,江可蕊实在没有办法对任雨泽做的那么决绝。

所以她主动给任雨泽打了电话,要和他好好谈谈。

但效果并不太好,任雨泽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效果,任雨泽应该知道自己想听什么话,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顾忌和担忧呢?

江可蕊寒下了脸,有点生气的说:“任雨泽,看来你并不想珍惜这次谈话。”

任雨泽当然知道江可蕊想要听到些什么,但任雨泽怎么说?他说他会和夏若晴一刀两断?和夏若晴永世不见?这似乎也不现实。毕竟任雨泽无法对夏若晴那样绝情。

任雨泽犹豫着,斟酌字句的说:“可蕊,我想对你说,不管过去我做过什么?也不管你认为我做过什么?也不管是因为我什么事情做过了让你不满意,但我可以对你表白的是,只要我们能回到当初那样的感情中,我就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这话说的是有点底气不足,可是任雨泽也只能这样说了,他不想彻底的否认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但他也不能完全的承认,那样会更加麻烦。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任雨泽也有很多的无奈,女人们总会认为忠贞不渝的爱情是婚姻的全部,但男人在很多时候是管不住自己的行为的,可是这样也并不代表他们就会背叛婚姻和爱情,在男人的思维中,爱和性是完全可以分开的两个概念。

当然,任雨泽也不是想要为自己找寻一些客观的理由和借口,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背叛江可蕊,这个误区应该不是任雨泽一个人的误区,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江可蕊对任雨泽这样回到并不太满意,她紧了一下眉头说:“就这些?你认为你这样空洞的回答能够打动我,能够让我接受吗?”

摇摇头,任雨泽轻声说:“不能,肯定不能。”

任雨泽这样干脆的回答倒是出乎江可蕊的预料之外,她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说:“那么,你就应该给我一个更好的说辞。”

“我在想,在想怎么才能更好的表达我的内心。”任雨泽停住了,他是需要好好的思索一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子,他们都在静静的看着对方,好久之后,任雨泽心中突然的出现了一道闪光,一到像雷电般的闪光。

但很快的,任雨泽脸上又显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哀伤,他脸上的神情在痛苦和喜悦中交替着,他知道,一但自己的这个决定说出口来,那会意味着什么?

为了挽救自己即将破裂的婚姻和爱情,任雨泽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了,他只能这样,也只有这样了,任雨泽忽的抬起了头,看着江可蕊,毅然决然的说:“我到北京去?和你永远在一起。”

江可蕊有点不解,又很诧异的说:“你到北京?你以为中南海是你家的厨房,你想调去就能调去?”

“当然不是,但如果我辞职呢?这样应该可以吧?”

任雨泽说出了一件过去从来都不曾想过的事情,他本来是一个在骨子里对权利无限向往,对宦海充满了信心的人,但他决定把这些都舍弃了,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熊掌与鱼很难兼得,继续做官,固然可以成就自己的理想和事业,但那也可能再没机会弥补自己和江可蕊的感情了,自己就要失去家庭,失去爱情。

作为两者之间,假如一定要舍去一样的话,任雨泽愿意舍去权位,从来,从来,任雨泽都是爱着江可蕊的,就算在偶尔的出轨中,他还是爱着江可蕊,作为女读者,或许你们很难理解的,其实男人的出轨和女人是完全不一样而已,男人往往出轨的是身体,女人更可怕,她们出轨的是感情和心。

江可蕊张大了嘴,她完全没有想到任雨泽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来,不错,这个决定一但实施,任雨泽就自然而然的不会再有什么花花草草的事情了,自己也可以天天的守护在他的身边,用柔情,用身体消耗掉他可能存在的一些想法。

这也说明,他连自己最为向往的事业和权利都舍弃了,那么他对家庭的眷恋和热爱依然是存在的。

江可蕊有点蒙了,她想过了任雨泽所有的回答,也想过了任雨泽可能说出的每一句话,但偏偏没有想到任雨泽会用这样一个方式对表白他对自己的不舍。

江可蕊眼中有了一点晶莹,她低下头,不愿意,也不敢再看任雨泽那略带悲伤的眼神了,他还是爱着自己的,这已经毫无疑问,一个从血液里都在流淌着仕途气息的人,一个在梦中都享受着权利的人,他用放弃自己最爱的东西来显示他对自己的痴迷,自己还能要求他怎么做呢?

江可蕊端起了一杯红酒,掩饰着自己的内心激荡,说:“你真愿意这样做?”

“愿意,过去我一直都没有想到怎么才能和你天长地久的在一起,现在我知道了,我可以辞职,可以每天陪伴你,可以送你上班,接你下班,我们很快就可以要个小孩,我每天带着孩子出去散步,等着你回家。”

任雨泽真的感到那就是一种最美的生活了,忘记权利场中的奋斗,忘记那些尔虞我诈,不用看着上级满脸微笑,为什么过去自己一直没有想到这点啊。

任雨泽的表情写满了陶醉。

江可蕊也开始向往起那样的一种生活了,特别是当任雨泽说到小孩的时候,江可蕊的眼中就有了好多的温柔,不错,假如要个小孩就一定可以拴住任雨泽的心。

但现实的问题是任雨泽作为一个副厅级干部,他能辞的掉职务吗?

江可蕊犹豫起来,说:“就在昨天,你还说请假的时候市长还派给了你一个任务?他们能让你辞职?”

任雨泽从自己美好的遐想中返回了现实,说:“是啊,让我找省厅要一笔款子,但这都不算什么,既然我这样决定了,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做。”

任雨泽很少有过这样的冲动,他一直都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可是这突然的想法太让他着迷了,自己可以再次获得婚姻的幸福,自己也可以要个小孩,老爹,老妈不是最想要抱抱他们的孙子吗?那就和江可蕊给他们生一个。

江可蕊在任雨泽越来越兴奋的眼神中却难以抉择了,她说:“这样吧,你让我再想一想,工作的事情你还是好好完成,就算你要辞职,至少也应该有始有终,我们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两人又开始吃饭了,让任雨泽惊呀和兴奋的事情也出现了,江可蕊帮着他一连夹了好几次菜,都是他爱吃的,这样的待遇对任雨泽来说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之前的事情了。

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幸福而又没有哀伤的感觉渐渐的又回到了任雨泽和江可蕊的心中,那些温暖的感情,动容的目光,唠叨的话语,深情的牵挂着他们两颗灼热的心,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之后似海深,他们都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多体谅一下对方呢。

任雨泽一直执拗地认为自己所要走的都是一种既定的道路,老天是导演,人生就是剧本,而自己则是早已被看不见的命运之绳纵的木偶。

自己从踏入官场的那一刻,前方都已布满荆棘,交错丛生着所有的悲欢离合,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柔嫩的心逐渐坚硬,生命所承受的刻骨铭心的伤痛已悄然转化为身体内的抗体,很多时候,自己都能够敏感地嗅出身边的可疑或危险,也能迅速且毫不犹豫地用各种极端的手法将他们丢弃,留下一个绝情的华丽背影,此时此刻却是任雨泽最为放松的时刻,从此终于不用再患得患失,惴惴不安,任雨泽如释重负。

江可蕊低头,小声的说:“晚上住哪里?”

任雨泽说:“还是住酒店吧,酒店方便些。”

江可蕊说:“住我宿舍。”

任雨泽惊喜的看了看江可蕊,说:“酒店已经开好了”。

江可蕊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但任雨泽接着说:“但我更想住你宿舍。”

江可蕊眼中就有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她恨恨的瞪了任雨泽一眼,哼,敢来涮我,等着瞧。

再后来他们开始亲密起来,也放松了起来,往昔那些欢乐也回到了他们身上和心底,他们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人。

江可蕊的宿舍是一个公寓似的单间,里面有卫生间,有敞开似的厨房,房子是好几年前就给江可蕊分的,她过去从来没在这里住,只是有时候中午休息一下,但房间还是收拾的很温馨,很舒适,那异型沙发,那不俗的壁画,都在点缀着房间的优雅。

一进房间,刚刚关上门,任雨泽就抱住了江可蕊,好久没有这样紧紧的抱过她了,任雨泽什么都没做,就是那样抱着,闭上眼,深深的呼吸着江可蕊身上散发出来那诱人的,成~**人的体味。

江可蕊抬起头,看着依然潇洒英俊的任雨泽,她把自己的红唇递了过去,微冷的舌滑入任雨泽的口中,他近乎于是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有灵魂在漂浮。

江可蕊起初还有点陌生的感觉,但很快,任雨泽就唤醒了她的知觉,唤醒了她体内本来存在,也一直渴望的柔情。

她也想和他亲密相拥,四肢交缠、肌肤相贴,在呼吸和体温的交缠中升腾起彼此的需索,她记起了任雨泽的唇,好软好软,总让自己迷失贪恋,每次当任雨泽这样温柔的吻都让自己犹如初恋般的悸动与羞怯,据说只有融情的人才喜欢相吻、才能感受到其中传递的情感,那么我们爱~欲是情的交融了,我们爱~欲是用行为在完整我们的融情,我们爱~欲是肉~体和精神的最完美结合。

任雨泽的唇滑过她的脸颊、发际,掠向耳边,亲吻着江可蕊的耳垂、锁骨,他热热的呼吸吹在江可蕊的颈间,灼热了江可蕊的思绪,阵阵酥麻从任雨泽的舌~尖战栗着传向她全身,江可蕊的意识也随之抽离。

她在想,自己喜欢他如此亲吻在自己颈项间,充满温情又带着丝丝欲~望,让人情迷意乱,奥,雨泽,你的手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伸进我衣内。你发现了吗?我的肌肤如玉般光滑,初识时你就曾赞叹,我很愿意你喜欢,你的手轻柔地抚过我的脖子、肩膀,停在我滑腻的腰背,一路漾起丝丝轻痒,唤醒了全身每一寸肌肤对你的渴望。

嗳,你暖暖的手,终于覆上我盈盈而温软的胸,温暖了全身每一个细胞,柔情的暖流慰贴着每一个毛孔,我的一切已向你展开,拿去吧亲爱的,把我的身心带走,你的手逐渐在用力,在用力的挤压我的胸,让人体会到一种被蹂~躏般残酷的快~感,吸呼声急促起来,我们交织在一起空气也开始升温、目光已迷离。

你的手指绕上我的胸尖,一股暖流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冲走了我的思绪。在你手指的缠绕下它们已悄然而立,如含苞待放的花蕾般娇艳,阵阵快感传遍我的身体,全身肌肤都在紧缩,还有一个地方,是你进出的桃源之地,更是阵阵的紧缩,紧得生痛,犹如独守空房般的虚空,需要你来填满充盈。

江可蕊迷失了,她迷失在自己的想象和快乐之中,任雨泽的手却滑过江可蕊的,伸向江可蕊身下的幽谷深壑,那里已是清泉欲流,任雨泽用手指轻轻划开那轻合的花瓣,触及已然敏感的,由缓至急由轻至重,在他要走的揉~弄下,一阵热流从江可蕊的涌向头顶,带着灼热的力量,冲击得她的脸颊火热、大脑空白,只有紧紧的把任雨泽搂着,在任雨泽的唇舌中去接近那快乐的巅峰,在战栗中释放全身,江可蕊绵软无力的倒在任雨泽怀里。

任雨泽的身体也已滚烫,隔着衣裤江可蕊已能感到她不安份的欲~望。

“我们上床吧”,江可蕊喃喃的说。

她希望在床上留下她们俩激~情的身影和疯狂的液晶,任由任雨泽有力的手将她抱起,蜷在任雨泽的怀里好好品尝他的身体,品尝他每一寸肌肤。

任雨泽吻着,吻着,便捧着她的臀,先是隔着衣服抚摸,后就一件件把衣服脱了,任雨泽要在江可蕊的身上每一处都盖上自己的唇印,吻遍那让他渴~望而又迷恋的身体,江可蕊的身躯干净利落,肌肤饱满紧致,任雨泽用手指在她身体上轻划,看着她敏感的肌肤因**而收缩泛起的细微颗粒诱人犯罪。

任雨泽轻轻将江可蕊胸前晕点纳入口中,用自己的唇舌滋润轻噬着,感受江可蕊的悸动,后来江可蕊也忍不住了,她的唇舌滑向了任雨泽的胸、腹、腿间,茂密丛林中一个男人旺盛的生命已对她傲然而立,是那样的粗壮傲翔,她是如此喜欢它漂亮而精神的在自己眼前颤动着。

包裹着坚硬的蘑菇头,红褐色上纤细的血丝若隐若现,光亮而柔嫩的粉红娇艳丰润,令江可蕊忍不住想亲吻,让它在自己的舌~尖跳跃,和自己玩着游戏,一不小心跃入口中,密密的把它包裹起来,让暖意自口中传遍任雨泽的全身,让任雨泽沉重的呼吸夹杂起轻吟把两人湮没。

接着,她很主动,引导他进入她,进入的那一刻,她欢快地叫起来,双脚抬不起来了,就踮着脚尖,磨擦他,任雨泽紧紧地捧着她,配合着她的磨擦,最后,就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却站在床边冲击她,因为双脚站在地上,冲击得很有力量,她叫得也更欢了。

任雨泽把她翻过来,从后面冲击,她双脚也够着地了,就调了一个让他冲击得更舒服的高度,他便冲击得更到位,更彻底,每一次,她那臀都被冲击得白晃晃地颤,每一次他都有一种到底的感觉。

江可蕊突然问:“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凶?”

任雨泽笑了笑说:“我见了你,就想对你凶。”

她爬到床上躺下来,但双眼依然看着他:“你像是在报复我一样,这么大的力气。”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是的,我要把这几个月的损失都捞回来。”

江可蕊说:“你不会得逞的,下不为例。”

任雨泽说:“以后我要天天这样做,不行,一天至少5次。”

她笑了起来,一下就翻到了任雨泽的上面,捏着他的鼻子问:“你当你是精钢不坏之躯?”

他没说话,因为她捏着他的鼻子,就点了点头,她那手一直没离开,像抓紧缰绳般,下面的动作加快了,他当然知道她要干什么,就拱起身子,让她摩擦得更紧贴,任雨泽好久没有做过了,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

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她说:“你不能来。”

她趴下去,怕被人听见似地,帖着他耳朵说:“不准你太快射,你要等我一起”。

她又坐了起来,让任雨泽抚摸她的胸,揉搓她的胸,她便疯狂地奔驰起来,她不止奔驰一次,第二次之后,她翻身到了下面,软软地躺着,有力无力地说:“该你了。该你了。”

任雨泽压在她身上,双手却伸到她后面,捧着她的臀,冲击起来,就更觉得深入,磨擦起来,就更觉得到底。任雨泽知道,江可蕊一直都能很好的配合自己,不管他用什么姿势,用多大劲,有多深入,江可蕊都不会有不适感,她都能承受他,容纳他,总给他一种淋漓尽致的感觉。她先是软软地让他疯,后来就呻~吟了,把自己绷紧了。

她太熟悉他,就像他熟悉她一样,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要来的那一刻,感觉到他的越发炽热,越发坚硬,越发膨胀。紧接着,便似有一股电流从他体**出,击中了她。

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任雨泽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却赤~裸~着身子出去接,江可蕊在后面说:“把水擦干净,把衣服穿了。”

任雨泽只是甩着手上的水,在浴巾上抹了抹,然后,看了看显示屏,是仲菲依的电话。她问:“到省城吗?”

任雨泽看了一眼江可蕊,说:“还在路上呢,六点准时到。”

仲菲依说:“你也不要赶得那么急。我们改个时间吧?我没时间吃晚饭了。”

任雨泽忙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仲菲依说:“吃了晚饭吧。八点多一点吧。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任雨泽说:“好的,好的。”事实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证实他那个荒谬的猜测,任雨泽想,她难道真的坠落成这样一个种女人吗?她不为钱,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肉~欲,他想,如果,换了另一个女人,一个极端丑陋的女人,或许,还能理解,但她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喜欢她的男人多得是,或许,她是要通过这种**的过程,得到一种征服男人的满足。

江可蕊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身后,帮他擦着身上的水珠,说:“又是是一个女的?”

任雨泽点下头,但很正经的说:“财政厅的仲菲依。”

江可蕊脸色一变,问:“市长要你来省城办事要钱,就是来找她的?”

任雨泽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你好像在担心,我说过,既然我已经准备辞职了,这事情可以不办。”

江可蕊从他的脸看出了他的认真,看出了他的思考,她摇了摇头,说:“你还是去吧,我相信你。”

任雨泽还想好好的和江可蕊谈谈,就说:“我们到你们公寓下面的咖啡厅坐坐吧。”

江可蕊说:“你不去办事了?”任雨泽说:“改时间了,改到晚上八点以后。”

江可蕊看着他,似乎从他的语气里,从他脸上的神情也感觉到这件事的不合常理,但江可蕊不想因为这个把两人刚刚缓和的气氛搞砸,她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要她去咖啡厅坐坐,就是想要说说这个事。

咖啡厅在公寓的一楼,前面有三间门面对着大街,任雨泽他们从公寓院子里直接进去了,这是咖啡店的一个后门,现在省城人多,即使是下午这个人少的时间段,咖啡厅也有不少人,任雨泽他们就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

江可蕊让他坐在里面,这样,他就背靠着墙,就能一览无余整个咖啡厅。

江可蕊是知道的,任雨泽总是喜欢坐这样的位置,喜欢眼界开阔,喜欢一览无余,这应该就是酒席上常说的上首位置。江可蕊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现在江可蕊看着任雨泽,心中却有很多的满~足感。

以前的江可蕊可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也曾像他那样有一种一览无余的嗜好,有一种独往独来的想法,有一种不依靠男人的信念,但是,自从把此生交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就被他改变了,他也没想刻意要改变她,她也没想要刻意改变自己,只是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中,她就被他改变了,她变得狭隘了,变得软弱了,变得小女人了,只要能完完全全的拥有这个男人就满足了。

江可蕊自己也想,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呢?总是要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改变的,特别是遇到像任雨泽这样的男人,改变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改变了。

江可蕊问:“你要喝什么?”

任雨泽说:“喝咖啡吧。”

咖啡上来了,任雨泽要的是一杯普通咖啡,江可蕊要的是一杯纯咖啡,那颜色黑黑的,任雨泽舀了一小勺放嘴里巴嗒着,问:“这好喝吗?就一苦。”

江可蕊笑笑:“也没什么好不好喝,只是喝惯了。”

任雨泽就摇着头说:“一直都搞不清楚,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喝法?”

江可蕊哼了一声,说:“你自己看看,你连老婆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丈夫合格吗?”

任雨泽就有点惭愧的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个事情不知道,其他的你说,我有那些不知道的。”

江可蕊也是笑笑。

后来任雨泽就把要养殖基金的事情也对江可蕊说了,过去他是从来不跟江可蕊说工作上的事的,这一次,他却想告诉她,让她知道一切,任雨泽他还把自己那个貌似不着边际的,对仲菲依的担忧也告诉了江可蕊。

任雨泽带着一点无奈说:“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所以,我不敢对别人说。有时候,我很自信,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我自己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完全有一万个理由否定我这个想法,但是,我还是很顽固地有这个想法。”

江可蕊也在认真的思考着,她没有打断他的话。

任雨泽就继续说:“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我从来不相信这句话,我认为,谁也没有当局者清楚。只有当局者才能切身处地地思考许多问题,才能想到各种局外人不易察觉的事情,因此,当局者对某一事件的前因后果,左右关联是了解最透彻的。然而,这次,我却有一种钻进迷宫里的感觉。”

江可蕊对任雨泽这样和自己说话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只要他对自己说出来,自己的担忧就少了许多,江可蕊说:“你想让我帮你捋清一个思路?”

任雨泽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这对我可能会有帮助,更重要的是,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免得你再产生什么误会。”

江可蕊便轻轻地搅伴着杯里的咖啡,沉吟着说:“我听出来了,感觉到这笔款下不来,大概有三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仲菲依想从中得到物质好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她要报复你们庄副市长,第三个原因,也是你最担心的原因,就是认为她是一个心态扭曲的女人,想通过这种形式,得到一种生理上的**满足和心理上的征服男人的满足。”

任雨泽点头说:“是的,假如放在其他人身上,我不会担心,但这个仲菲依啊,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看透过她。”

江可蕊就用奇异的眼光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你们过去是不是。”说了一半,她就没说话了。

任雨泽当然是个坚强的革命志士,不会轻易的交代他过去的情报的,他就很无辜的看看江可蕊说:“我们是同事,你知道啊。”

江可蕊说:“你紧张什么?我帮你分析呢,这件事情啊,当然可能还有很多种原因,但主要的还是这三种。”

任雨泽也一直是这样分析的,他就点了点头。江可蕊说:“第三种原因似乎说得通,但又说不通,我说了,你不准笑。”

任雨泽说:“怎么会呢?我就是让你分析啊。”

江可蕊偏着头,思考着说:“有些东西,作为女人,我可能更理解,在特殊的环境里,滋生一种特殊的心态,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常人有这种心态,并不一定都会去做。”

任雨泽说:“问题是仲菲依现在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的感情,她的生活都应该是在扭曲的。”

江可蕊也赞同的说:“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她就要去做了,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更不会让她身边的人知道。这个身边的人,当然也包括你们那些和她有工作来往的人,她要那么做,会找那些不完全了解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地位的人。一则,她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一则,她不想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她应该还会找一些比她年青的人,她看得上的人,那样,更有一种征服欲。像你这样的人,嘿嘿,都成老头子了,我看啊,这根本不可能满~足她那一种征服欲。”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突然,他发现了什么,说:“这么说,那她到底是为什么?”

江可蕊笑了起来,说:“这就是你的福气了。你好艳福了,我喜欢的男人,到了哪里都那么抢手。”

任雨泽就露出了一种和自大,很骄傲,很狂妄的神态,夸张的说:“你是不是说,我太优秀了?”

江可蕊扑哧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说:“看你这幅德性,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任雨泽就恢复了常态,说:“我也很正经呀!”

江可蕊说:“你这种老男人,看似老老实实,但又不木纳,很给人一种稳重感,踏实感。样子呢,长得也不算忒难看,还是能讨些女孩子喜欢的。”

任雨泽摸摸自己的脸说:“江可蕊同志,我这应该算英俊吧?”

江可蕊装着生气的样子,不准备说了,举起杯喝咖啡,任雨泽嘻嘻哈哈地问:“你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呢!”

江可蕊就笑了起来,说:“有时候,看你像个小孩子。假天真!”

她放下杯,继续说:“你这种人,又不是那种很突出的人,女孩子不会一下子就喜欢你。要有一段时间的接触,要有一个慢慢的了解过程,要通过一种比较,才能发现你的优点。”

任雨泽说:“就像埋在沙里的金子?”

江可蕊说:“你又插嘴的。”

任雨泽忙说:“忘了,忘了!”

江可蕊说:“你如果混得马马虎虎,你变得肌黄面瘦,或者大便腹腹,可能,她看都不看你,但你偏偏还算优秀,还那样让女人喜欢,她就心动了,就想要和你发生点什么事了,她未必想要和你结婚,至少,是想和你保持那么一种关系的”。

任雨泽说:“有道理,有道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总就理不清这思路呢?”

江可蕊瞪着任雨泽说:“这就问你自己了。你心里有鬼,所以,你不是理不清这思路,你是故意想要自己糊里糊涂,想要混水摸鱼,到时候,自己对自己说,我不是想这样的,我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任雨泽大呼冤枉:“怎么会呢?我要是那样,我还把这事告诉你吗?你是一个很理智,很聪明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要骗你”

任雨泽开始给江可蕊上糖衣炮弹了,他一直都知道,这是最有效的对付女人的方式,因为男人喜欢漂亮脸蛋,女人喜欢甜言蜜语,所以女人化妆,男人撒谎,以便相互欣赏。

不错,江可蕊脸上表情变得可爱起来。但很快的,任雨泽心中就想,如果,仲菲依现在变得真是如此心态扭曲的女人,那就可怕了,不跟她发生点什么事,不让她得到那种征服欲,那笔款就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拨下来。

江可蕊看着思考中的任雨泽,说:“我对你不放心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去,但是,你也知道,这不可能。”

江可蕊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不管怎么说,她不相信任雨泽在自己两人刚刚和好的现在就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而且他是个男人,自己不能防他一辈子。

他们又回到了房间。这一次,直到仲菲依的电话打进来,他们都没出房间的门,一个是久旱逢春雨,一个是烈火遇干柴,江可蕊很容易就让任雨泽再次的坚强了,她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热情洋溢,她不能太过刺激他,江可蕊不知道这个任雨泽今天要做多少次,所以尽量的让他每次做的时间长一点,这样就相应的次数少一点。

但毫无作用,任雨泽依然很强劲,他总是“哇哇”乱叫,强烈的冲击她,冲击得她也叫起来,他的速度就快了,她的臀就被他撞击得“叭叭”着响。

他还老是喜欢从后面冲击她,让她趴在床上,自己跪在她的身后,这样据说在视觉上要更好一点,更容易让男人兴奋,当然了,我还是,还有崭新没有开封的童贞在,我没试过,但听其他一些男作者们说过,呵呵呵。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江可蕊问任雨泽:“老公,你饿了吗?”

任雨泽摸摸肚子说:“饿了。”

江可蕊却说:“没时间了。”

任雨泽要看时间,她不让看,说:“我还要。”

任雨泽笑了笑,很有些疲乏地说:“我很累!你觉得我还行吗?”

她说:“那我不管,就是要!”

任雨泽问:“你想要我的命吗?”

江可蕊说:“你不是夸口说要报复我吗,要让我两腿筛糠,下面红肿吗,不行了,哼,我不要你的命,要你的命根子。”说着笑了笑,便开始吻他。

任雨泽本来就没穿衣服,只是盖着一张薄毯子,掀开那薄毯子,江可蕊就从上面往下吻。

任雨泽疲惫的说:“不要吻了,我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江可蕊不理他,还是继续往下吻。任雨泽哭丧着脸说:“江可蕊啊江可蕊,你是不是太狠了?”

江可蕊抬起头,把长发往后拢,说:“今天,就是要对你狠,狠得你一点也没感觉了,才放你走。”

任雨泽就不说话了,躺着任她摆布,任雨泽想,她是怎么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她慢慢就会放弃了,而且任雨泽也很清楚,江可蕊是故意的,她从来没有这样旺盛和主动过,她无非是想让自己最后筋疲力竭,到了仲菲依那里一身稀软,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实力去干坏事。

江可蕊直接就吻任雨泽的胖大虫了,嗯,有点误差,现在应该还是小虫虫,这小虫虫就滑进一个很湿润很温暖的居室,小虫虫在那个地方又遇到了一个灵蛇,这个灵蛇纠缠着小虫虫,来回的扰,但不咬他,还不断的在小虫虫的脑袋上碰。

任雨泽很乖,乖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她吸~吮他,一会儿慢,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慢地紧,一会儿又紧又快,渐渐地,他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儿热气从脚底传上来,不断地那里聚集。她感觉到了,便一阵儿缠绕,一阵儿吸~吮。

任雨泽的呼吸重了,知道自己有点扛不住了,知道那很湿润很温暖的居室容不下自己的小虫虫了。

江可蕊她便坐了下来,趴在他身上,示意他翻过来压着她,她知道,这一次会更加漫长,就刺激他,帖着他耳朵说:“我喜欢你冲击我,喜欢你压着我又捧着我的臀冲击我,每一次,都有一种到底的感觉,都有一种酥麻的感觉,都有一种快要飘起来的感觉。”

任雨泽被她刺激得斗志昂扬,他被她刺激得每一次都要冲到底,她配合着他的每一次冲撞,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唤。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感觉到自己不行了,那一次次冲撞都那么狠那么深,且那么频。

江可蕊不是铁打的,不能再让他这样无休无止地冲撞了,于是,换了一个姿势,爬起来,坐在任雨泽的脸上,让他烫烫的呼吸喷着她,让他亲吻她下面的花蕊,让任雨泽吸~吮自己的洞和黑木耳。

再后来,她也趴下来,像开始那样缠绕他,吸~吮他,只是缠绕得吸~吮得更紧,江可蕊很清楚地意识到任雨泽要来了,他的呼吸急促了,他的舌头僵硬了,他在她嘴里跳动了,冲击了,发**。

那一刻,江可蕊也迷茫了,那让她迷茫的电流不知是从下面传上来的,还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仲菲依很准时,八点刚到,任雨泽的手机就响了,任雨泽现在不仅是筋疲力竭,还有点懵懵懂懂的就接上了电话:“你好啊,我奥,是你啊。”

仲菲依笑着问:“你是不是把我们的约会忘了啊,迷迷噔噔的。”

任雨泽就说:“我在睡觉啊”。

仲菲依在电话里说:“那真有点对不起了,把你打扰了,我已经回到家了。你来我家吧!”

任雨泽坐了起来,一面穿衣服,一面用耳朵夹着电话问:“你住哪?路怎么走?”

仲菲依说:“你路不熟,还是打的过来吧。”接着她说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任雨泽就答应了,挂上电话,对江可蕊说:“我走了,她住在菊花小区,我打的过去。”

江可蕊今天也是累的够呛,不过她还是很很关注的问:“那个小区你知道地方吗,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

任雨泽按住她,说:“我自己过去,你休息吧。”

江可蕊疲惫的说:“那你去吧,我让你搞坏了,全身都痛。”

任雨泽笑笑说:“好像是你搞我吧。”

江可蕊哼了一声。说:“记住,快点回来,不然我会找过去的。”

任雨泽连连点头,离开了江可蕊,出去上了的士。现在的任雨泽已经不怕仲菲依了,当然不是因为江可蕊那么屡次三番的折腾,让他丧失了战斗力,而是,他已经知道仲菲依是一种什么样的女人了,对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了,至少,她不会拿那笔拨款当筹码,逼他不想干的事。所以,即使仲菲依约他去她家,他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已经过了车流的高峰期,所以任雨泽做的车跑的挺快的,没多久就到了仲菲依说的那个小区,仲菲依是住在一幢十多二十层的大厦里,楼下有保安守卫,保安打电话问了仲菲依,才让任雨泽上去。

在来的路上,任雨泽觉得不好空着双手来,就买了一个大果蓝。

进门仲菲依一见,就问他:“这是土特产吗?”

任雨泽笑笑说:“不是。是水果。”

仲菲依说:“那你还买来干什么?”

任雨泽有点尴尬的笑笑,仲菲依还是接了,放在茶几上。客厅很宽大,沙发是真皮的,电视是液晶的,贴在墙上。一盏豪华壮观的吊灯悬在当中,地板垫着亮亮的柚木,踩上去“咯咯”响,任雨泽便脱了鞋,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更换的拖鞋。

仲菲依说:“我这里好久没客人来了,你穿着鞋吧!”

但他实在是踩不下去,任雨泽还是脱了鞋,穿着袜子走了进来,好在刚换过袜子,不然要是脚臭也怪难为情的。

仲菲依显得很高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眼亮亮的,她说:“你坐吧,随便坐吧。”

任雨泽坐下来,这才发现她腰间系着一条围裙,仿佛刚还在厨房里忙。她意识到了,忙解了围裙,笑着说:“真对不起,因为暂时有个饭局,所以,失约了,害得你饭也没吃。”

你还别说,任雨泽真的感觉肚子饿了:“既然,那个饭局更重要,也是应该的。”

仲菲依看看任雨泽的表情,吐个舌头问:“心里没不高兴吧?”

任雨泽说:“经常有的事,也习惯了。”

仲菲依很诚实的说:“其实,两边都重要,但和你更熟,所以,就推了你。我心里还是很内疚的,我给你弄了蛋炒饭,还要不要吃?”

任雨泽也不客气,说:“要是你一定要做,我就不推辞了。”

任雨泽随她去餐厅,餐厅有一个窗,往外望便有一种瞰视感,城市的一切,五彩缤纷的霓虹仿佛都在脚下。

任雨泽吃着蛋炒饭,看着窗外,心里想,这地方真好,站在高处往下看的感觉真好,视野开阔,而且,有一种整个城市都被征服了的感觉。他把这个感觉告诉了仲菲依。

仲菲依笑着说:“男人就是男人,总是会有野心。”她一直都在看着他。她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托着半边脸颊,双眼亮亮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忌讳。

任雨泽吃了几口,笑了笑说:“你这么看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吃了。”

仲菲依这才移开目光,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说:“你怎么会到我家来?我以为,你不会同意来我家呢!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躲避我,好像有点怕我。”

任雨泽笑笑,没有回答仲菲依。

仲菲依继续说:“其实,你是意识到什么了,意识到我给你的那些暗示,所以,你总是小心翼翼,总是想办法躲避我。但是,你还是没能避开,神使鬼差地让你来负责那笔拨款。你想避开我,除非不想要那笔拨款!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一个女人,再可怕又能可怕到哪去?又能伤害你到哪去?”

任雨泽停住了筷子,说:“你不会伤害我,我知道。”

仲菲依点下头说:“我想伤害谁,都不会想要伤害你。你信不信?”

任雨泽看着她,他有一点感动。如果,仲菲依换一种口吻说这番话,或许,他会不以为然,会不宵,甚至会反感。她是轻轻说出来的,似乎不想带任何情感,却又渗透着很深的柔情。

仲菲依站在那里,穿一身浅绿色的长裙,任雨泽知道,仲菲依在平时应该是更多地穿那种笨拙呆板的职业套装,把自己僵化起来,这长裙是她回来才换上的,可以说,是为自己换上的,那长裙勾勒出她身段的欣长,她身段的玲珑。她很适合穿长裙,长裙很绝妙地展示了她的娇艳,她的妩媚,她的诱惑。任雨泽心跳了,从自己认识仲菲依到现在,她尽然一直都这么漂亮迷人。

仲菲依弯腰从酒厨里拿了一瓶酒,两个红酒杯回来到餐桌前,倒了酒,把一杯推到任雨泽面前,举起一杯晃荡着,然后很清脆地和他磕碰了一下,便轻轻吻了一口,她那嘴唇红红的艳艳的,餐桌本来就不大,她总又把一只手放在桌上,身子便前倾,越发离得任雨泽近了,让他时时闻到她那很舒服,很沁心沁肺的幽香。

任雨泽暗想,自己应该离开餐桌,这气氛太有点暧昧了,自己会受不了的,这完全是在考验自己的自制能力啊。任雨泽笑了笑,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他就站起来,想四处走走看看。

仲菲依带着寂寞的神情说:“你坐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他刚才坐的地方,仿佛他还坐在那里,脸上一点笑也没有,显得有些冰。任雨泽没有坐下来,却也没有离开,扶着椅背站在那里,他很有些莫明其妙,仲菲依怎么就换了一副神情。

她又说:“坐下来。陪我喝酒。”她的声音放缓了。

任雨泽坐了下来,她把杯里的酒喝了,笑了笑,示意他把自己的酒也喝了。

她说:“我以前不会自己在家里喝酒,后来,就喝了,有时,心里不高兴。当然,不是天天喝,不是没了酒就睡不着的那种酒鬼,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喝醉,我的酒量还可以。”

任雨泽当然知道她的酒量了,过去在洋河的时候,他们在一起也没有少喝,但任雨泽还知道,仲菲依是能自己把自己喝醉的。

仲菲依说:“心里不高兴的时候,我也不会让自己喝醉,喝到自己感觉到要飘了,感觉到头“咚咚”地有什么在敲了,就不喝了,就靠在沙发上,或躺在床上,感受那种要飘的感觉,感受那种有什么在“咚咚”敲的感觉。”

仲菲依笑了起来。

任雨泽摇摇头,也笑了,以一个老酒鬼的口吻说:“你喝酒喝出体会了,看来是到了省城,你的应酬也多了,锻炼出来了。”

仲菲依说:“应酬我不怕的,我不喝,谁能逼我喝?越是想逼我喝醉的人,我越是不和他喝。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再大的官又关我什么事?我才不会那么傻。”

任雨泽很肯定这点,说:“有时候,我会这么傻。男人好像都会那么傻!”

她说:“其实不需要这样的,任雨泽,不喝酒各种关系一样能打通。不是有酒就能办事的,还有其他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仲菲依似笑非笑的看看他,说:“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不是每个鬼都会用钱收买吧?比如,仲菲依你就不会。”

仲菲依笑了起来,笑的有点放任,说:“哈哈哈,任雨泽啊任雨泽,你太高估我了。没人不喜欢钱,只是你任雨泽的钱,我不会要。你别想用钱收买我。”

任雨泽笑了,说:“你别把我的路给堵死了。”

仲菲依说:“如果,我告诉你,明天,我就把那笔款批下去,你会觉得怎么样呢?”

任雨泽说:“这会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仲菲依微微垂下了头,说:“事实可能就是这样,一开始,我是故意刁难你们那老庄的,但是,从没想要刁难你,只是有些气不忿的是,你怎么不来找我?你好像把我看成狼看成虎了,你不要不承认,我很清楚。你怕我把你吃了?怕我缠着你不放,我还没贱到要自己那么做吧。”

说着话,仲菲依就拿起酒瓶把任雨泽杯里的酒倒满了。任雨泽看着一大杯的酒,呲呲牙说:“别倒这么满吧?这可是不是红酒,是xo啊!”

“我会不知道吗?你就慢慢地等着罚酒吧!”

仲菲依从冰箱里找出一些送酒的零食,有牛肉干、开心果、薯片等,她又回到冰箱那边,又打开冰箱,蹲在那里翻找其他的视屏,任雨泽不能老坐着一点忙不帮,他想过去搭个手,也走了过去,却见仲菲依因为是蹲下的,她的裙领敞开,里面是雪白一片,一对丰~满的乳挤出很深的,中间哪道**就让人热血沸腾,任雨泽一下紧张起来,想要移开眼光,还是被仲菲依看见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来,手里抓着一大块鱼片,她对任雨泽说:“把这烤烤,我们下酒?”

任雨泽脸红心跳的匆忙拿了过来,走进厨房,四处看了看,便打开煤气炉,放在上面烤。一回头,看见仲菲依站在门框边,双手背在身后,让那胸挺得更高了。尤鱼很快便散发出一股香味。仲菲依走了过来,很贴近了任雨泽的身体,伸着头说:“都烤黑了,能吃吗?”

任雨泽惶乱的说:“没事的。”

他走开了,装着去关煤气炉,背后就飘来了仲菲依那充满幽怨的眼神。从厨房出来,他们又坐在餐桌前,任雨泽便把那烤香的尤鱼撕成条状,递给了仲菲依。

她拿了一条放嘴里慢慢地嚼,她突然笑起来,说“如果有人知道,有人这么喝xo,会怎么样呢?”

任雨泽笑着说:“这就叫中洋结合。更准确地说,叫土洋结合。那洋货不和我们的土货结合,不结合出一点特别来,我们这些土人就不会接受他那洋,他那洋就进不了我们的市场。”

仲菲依说:“你让我想起了佛教。它就是这么在中国流传的。”

“书本上的东西,好多都忘了。”

仲菲依情意款款的说:“跳舞还没有忘。”

任雨泽掩饰的回答:“也快忘了。”

“想跳舞了,现在就想跳,也让你回忆一下过去我们在洋河县的时光。”

任雨泽笑了笑,他发现自己掉进了她为自己设置的陷井。很快,音乐充溢了整个客厅,光线也调暗了,任雨泽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那酒,那舞曲,那光线,仿佛她为了他的到来蓄意已久,他不可能不搂着她跳舞,她在他的支配下进退、徘徊、旋转。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只有和你跳舞,才会显得那么随意,那么放任,自己好像不是自己的。”

“那是以前的感觉吧?现在,应该不一样了。”

“你有不一样吗?有什么不一样?”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至少,我得很认真,很专心地跳舞,怕踩了你的脚,怕惹你不高兴,怕你一发脾气,不知那笔款什么时候才能拨下来。”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明天,我就批下去,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任雨泽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他们的瞳仁里便都映着对方。仲菲依无奈的说:“你还是不相信?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你敢来我这,只要你来了我这,我就马上批下去。”

任雨泽自嘲的笑了笑,说:“好像很复杂,兜兜转转的,让我这当事人也搞不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你不算是当事人,但有人把你当成当事人,好多事便围绕着你展开了。”

“我好像很无辜!”

“雨泽,更无辜的好像是我吧。”

任雨泽便不说话了,他等着她说她的无辜。他想,这无辜是与自己有关的,他想,她只想把这无辜告诉自己,而且,要在一个特定的环境,比如,在她家里,而不是办公室或其他地方。

说完话的仲菲依就静静的看着任雨泽的眼睛,任雨泽的舞步乱了,踩了她一脚,幸好,他没有穿鞋。仲菲依移了移他轻托着她的那只手,试探式地搂着他的脖子,问:“可以吗?让我靠一靠。”

任雨泽示意可以似地双手扶着她的腰,她便大胆地搂住他了,把脸放在他的肩上,他便时不时地触碰到她那丰~满的胸。他们已经停了舞步,只是随着节拍轻轻地晃。舞曲依然在客厅里飘溢,仲菲依慢慢地搂紧了他,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脖子,让她的发拂拭他的脸,她那软软的胸也紧贴着他,令他好一阵迷茫,他想推开她,但他忍心推开吗?任雨泽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虽然,还显得轻,却有了一种拥抱的意思。

仲菲依已经把自己挂在任雨泽脖子上,身子更紧地贴着他。任雨泽的手从她的背上顺着长裙的缎面不知不觉滑下去,滑到她窝陷的腰间,隐约能抚摸到长裙里面的边沿。他意识到再往下,就是一道漂亮的弧,就是仲菲依最多肉的地方,且是弹性十足的肉。他喜欢那种肉肉的感觉。任雨泽总是认为,女人最性感,最诱惑人的就是这个地方。

那手再滑下去,或许,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会紧紧地捂着,狠狠地揉搓,然后便宝贝似地捧着,再然后,他就会管不住自己了。这时候,任雨泽感到唇舌干涩。他发现,仲菲依今天的努力已经开始在渐渐的失效,他贴着这么漂亮的女人,贴着这么软的身子,不可能没有感觉,他嗅着那熟悉的幽香,感受她的娇喘,那感觉不可能不强烈,更让任雨泽尴尬的是,仲菲依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因为他无法回避的让下面的大虫顶在了仲菲依的肚子上。

迷迷糊糊的任雨泽感觉到,仲菲依在轻轻地吻他的脖子,虽然像是蜻蜓点水一样的温柔,但那嘴唇的张合,那热气的喷出,应该不会是无意识的。任雨泽知道,这是一种暗示,一种询问,不错的,她说过,她不会逼迫自己,但并没说不会主动。

任雨泽站住了,他不敢在继续下去,他说出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今天我和我妻子长谈了一次。”

仲菲依似乎没有听清楚,又或者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说出这个问题。

任雨泽又重复了一遍,说:“我们谈的不错,她消除对我的误会。”

仲菲依放开了他,看着他,满脸的惊愕,仲菲依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了,也笑得有些僵硬,她明白,自己今天的努力还是没有能让任雨泽就范。

仲菲依似乎有些找不到方向了,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然后才坐在了餐桌前,任雨泽也呼出一口气,他也回到餐厅那张餐桌,把自己那杯酒喝了,感觉心里似乎平静许多,他想,这一关,他走过来了,他还没有迷失自己,他还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仲菲依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更多地她想让他自己选择,看他能不能接受她。

很快,任雨泽又感到有些歉疚,有些不安,因为他对她太狠心,也太冷淡了。音乐还在飘溢,灯光还那般朦胧,仲菲依还是那么坐着,还是一只手放在餐桌上,身子前倾,然而,她却在口大口地喝酒,喝了杯里的酒再倒,且倒得满满的,便半举着酒杯,让那酒离嘴唇更近些。

任雨泽不得不说说:“别喝了。”

仲菲依却斗气似地喝了一大口,他就伸过手来拿她的杯,她比他还快,把杯里的酒都喝了,然后,狠狠地把杯子甩到地上,只听“咣当”一声。她有点竭斯底里的大声说:“你凭什么管我?谁都管不了我,我想喝就喝,想醉就醉!”

任雨泽没说话,慢慢把自己杯里的酒倒满了,推到她面前,说:“继续喝吧!钟处长。”

仲菲依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满脸绯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笑的激荡,她说:“我是有点激动了,我们慢慢喝。你去帮我拿个杯过来。”她举起他的酒杯轻轻所抿了一口。

任雨泽走到酒橱前,从里面重新拿了一个杯过来,仲菲依便帮他倒酒,一边倒,一边说:“说说你的妻子吧!”

任雨泽摇下头:“有这必要吗?”

她举起杯向他示意,两人便碰了一下杯,便都抿了一口。

仲菲依说:“我知道,你很喜欢你妻子,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她。”

任雨泽撕了一条尤鱼丝放进嘴里,轻轻嚼着,再举起杯抿了一口。

他说起了自己和江可蕊的过去,说起了自己带给她的伤害,也说起了他们之间的误会。仲菲依一边听着,一边喝酒。

仲菲依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任性,爱耍点小脾气的女人?”

任雨泽模棱两可的笑笑。

仲菲依感慨地说:“任雨泽,你是一个让女人不知说什么才好的男人。你总是说不清道不明地让女人为你吃苦,你身上欠了许许多多女人的债,你这辈子还都还不清的债。”

她不再说什么了,又大口大口地喝酒,她看着任雨泽有有点担忧的眼神,说:“你可以走了。”

任雨泽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很担心她,担心他走后,她会怎么样?虽然,她看着轻松,看着仿佛还洒脱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她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洒脱,这晚,她的情绪太低落,太反复,任雨泽想,自己应该再陪她坐一坐。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现在还早,我想再坐一坐。省城这地方,我也没什么熟人,太早回去,也不知干什么?”

“这次,是你要留下来的,不是我要你留下来的。我们再喝酒。”她把两人的杯又倒满了,示意碰杯。

“不喝了吧。”

“为什么不喝?我今晚突然想把自己喝醉,你留下来就要陪我喝。”

任雨泽看了看酒瓶,也没多少了,想仲菲依再喝了也应该没什么事,就举了杯和她碰,她却一口喝干了,说:“你也喝干了。”

再倒酒,每人就只有半小杯了。

仲菲依突然说:“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么坐着有点累。”

她要坐在客厅的地上喝,靠着沙发坐着,可以改变各种姿势,也可以半躺下。任雨泽还在纳闷,这半杯酒能喝多久,仲菲依摇摇晃晃的又从酒橱里拿了一瓶酒,她一手拿着瓶,一手拿着杯,示意任雨泽跟她到客厅去。

这个时候,任雨泽已经意识到仲菲依是肯定要醉了,同时,任雨泽还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由她醉了,但是自己不能醉,两个人都醉了,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事,自己要少喝一点。

然而,仲菲依却不放过他,每次自己喝了,都要他把杯里的也喝了,再先给他倒酒,任雨泽就不能不抢着和她喝了,好在任雨泽的酒量很大,他们一边喝,一边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这酒喝得就没主题了,就有点纯粹是为了喝酒了。

仲菲依自嘲的说:“为什么要有主题?轻轻松松的,想喝就喝。”

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不用想,应该是江可蕊打来的,于是,任雨泽想站起来,走远一点听,仲菲依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站起来,说:“在这听不行吗?”

任雨泽想掏手机,却被仲菲依压着了。他们坐得很近,背靠着沙发的边沿,**和腿都在地板上,仲菲依拉他时,身子靠了过来,腿就贴住了他的腿上,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移开了腿。

江可蕊在电话里问:“雨泽,你怎么还不回来?”

任雨泽当着仲菲依的面,不好多说什么,应付道:“嗯,就快了,就快了。”

江可蕊听出了他口气中的含糊,问:“你好像喝酒了?”

任雨泽装一副轻松的笑,说:“怎么会?怎么会喝酒。”

仲菲依把耳朵贴了过来,那动作好暧昧,软软的胸挤着他的手臂,任雨泽就要赶快改变这个动作了,他收了线,放下手机,手臂却在仲菲依的胸蹭了一下,她叫了一声,似是故意的,任雨泽脸红了起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仲菲依不屑的说:“没关系,今夜,我不设防。只是你一直都在防着我。”说完,她举起杯,把酒都倒嘴里了。

任雨泽有点内疚的说:“我也知道,我不傻,不会看不出来,但是,我能那么做吗?你也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仲菲依笑了笑,说:“这么说,你还不讨厌我?我应该还有机会?”

“你能允许我同时拥有两个女人吗?”

仲菲依推了他一把,“咯咯”地笑,说:“你做梦吧你!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就想好事!”

任雨泽也笑了,说:“所以呢,我不得不管住自己。什么好事都想占,这不清不楚的情债就更没办法还了。”

他想起夏若晴,但夏若晴和仲菲依是以一样的,夏若晴是真心对自己,当然,仲菲依也是真心,但仲菲依和她不一样,仲菲依是掌控不住的,征服不了的,他不能干这种傻事,不能明知道自己掌控不了,征服不了,还硬是企图去掌控去征服,更何况自己以后会老老实实的和江可蕊在一起了,这些债自己是不能欠的。

仲菲依笑起来:“你想什么呢?想你妻子?你挂了她的电话,心里不好受了?唉,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现在开始,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这世界,就我们两个人,就我们两个人在喝酒。”她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像是很高兴很开心的样子。

她的酒已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醉了,于是,任雨泽试图不让她喝了,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她就来抢那酒瓶,没抢到,就想站起来,那知,还没站起来,人就倒了下来,趴在任雨泽身上了。

因为喝了酒,她的身子越发的软,且发烫。他也喝了酒,也是热的,这一接触,那种感觉便点着似的升腾起来。

或许,仲菲依一点没意识到她趴在他身子,还伸了手去抢那酒瓶,身子更在他身上蠕动,任雨泽那火便烧得更旺了。意想不到的事就是这时发生的。

她吼了起来,说:“给我,你给我。”那手就在空中抓,没抓着,却把沙发上的手袋扯下去了。那包是她回来时,放在那的,也不知为什么,竟没拉好链,这一扯,包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包里掉出来的是一叠叠的钱。

任雨泽惊愣了,那钱洒了一地,她却从他身上滚下来,坐在那里“咯咯”地笑,从地地板上检起一叠拆散了甩上空中,让那钱像落叶似地飘下来。

仲菲依大笑着说:“任雨泽,你不要这么傻看着我,我不会要你的钱,我们之间,讲钱就俗了,你们那个老庄的钱,我也不会要,本来,是想要的,但是,他骂我了,骂我想在他那得到好处。我就不要了,我喜欢那些不声不响的人,只说想请你吃餐饭,吃了饭,出门时,就提醒你,钟处长,你的手袋忘记拿了,那手袋是我的吗?那手袋是他的,里面装着什么?装着一叠叠钱。”

任雨泽眉头邹了起来,说:“仲菲依,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在犯法!”

仲菲依满不在乎的说:“你可以去告发我,去检举我。你去,你马上去。”

任雨泽说:“你应该去自首,自首才能争软大。”

仲菲依冷笑起来说:“你还跟我来真的了,真要劝我去自首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自首的,你去检举我吧?如果,你不敢,你就把这事告诉你们那么老庄,他肯定会置我于死地的。”

她一伸手,把任雨泽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然后嘴对着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那曾想,喝得急,呛了一下,就咳起来。喝酒最忌的就是生气,喝酒喝到一定程度,最忌的就是呛,这两点,曼仲菲依都齐了,没咳完,人就软下去了。

任雨泽忙抱着她,她便趴在他怀里,舞动着双手打他,她哭了起来,彻底软在他怀里,就只有呼吸声了。任雨泽摇了摇仲菲依,见她没反应,知道她已不省人事,只得抱她回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见她裙子撩起,便拉伸那裙子,掩住露出的大腿。

这时候,任雨泽一点邪念也没有了,他站在床沿,看着这醉美人,看着她那泛红的脸,那起伏的曲线,心里不禁感慨万千,这么漂亮光彩照人的女人,却这般孤独无助,她需要爱,需要关心和爱护,然而,她找不到关心爱护她的人。她这些年的处境,这些年的孤独,已经不幸的扭曲了她的心态,她苦苦地挣扎,她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她还能在这死胡同走多久?

任雨泽走进卫生间,扭了一条湿毛巾轻轻帮她擦脸。他突然感到,自己对仲菲依太无情了,今晚,自己的确确伤害了仲菲依,且是一点不保留地,一点面子也不给地伤害了她,这个晚上,仲菲依是颇费心思的,要约他到家里来,她准备了酒,准备了音乐,甚至于抱着他跳舞。她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相信自己能感动他,能让任雨泽舍弃已经有了裂痕的妻子,来选择她。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设防地迎接他的选择。然而,任雨泽却无视她的诱惑,任雨泽给她讲述了自己和江可蕊的爱情,讲述了自己对江可蕊的痴迷,说了一个让她也有些感动的爱情故事,便是从这时开始,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她本来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诱~惑他,却不强~逼~他,失去信心后,一点不为难他,她很伤心,她不可能不伤心,她只是选择让自己喝醉去解脱自己的伤心。任雨泽很无奈,他又能怎么样呢?还想再拥有这个女人吗?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伤害她了。

任雨泽关了房间里的灯,不想灯光刺激她的眼睛。他只亮着梳妆台的台灯,坐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也感觉到酒精在渐渐扩散,感觉到一阵阵的疲倦和困乏。

手机又响了起来,任雨泽怕干扰了仲菲依,忙走出房间。电话里传来了江可蕊有点忧虑的声音:“你怎么还没到?”

任雨泽想了想说:“今晚,我不回去了。”

江可蕊叫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任雨泽说:“她喝醉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她。”

江可蕊真的有点急了,说:“任雨泽,你刚才说没喝酒,现在又说她喝醉了,你到底要我信你哪一句?你回来,你现在马上回来!”

任雨泽说:“我走得开吗?我现在走得开吗?”

江可蕊不管不顾的说:“怎么走不开?她是你什么人?她喝醉了关你什么事?是不是你把她灌醉的?是不是把她灌醉了,想要干什么坏事?”

任雨泽也有点气了,说:“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任雨泽挂掉了电话,这个女人,有时候可爱得让人心痛,有时候性任得让人心欢,有时候又气得人心烦无可理喻。

他回到房间,看看仲菲依,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祼露的手臂,然后抖开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他心里想,这晚,他是不会离开她的,不管江可蕊会怎么对待自己,自己也是不能现在离开仲菲依。

仲菲依动了一下,任雨泽忙放下手机,跑了过去,她可能想要吐了,任雨泽端起早已放在床下的脸盆,把她扶起来,果然,她就吐了,他一手托着她,也不是故意的,很随手却托着了她软的胸,且是托得满满的,那时候,他一点那种感觉也没有,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对他笑了笑,他便又扶着她躺下了。

而此时的江可蕊手里拿着电话,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公寓里,起初她是愤怒的,自己本来已经原谅了他,已经接受了他,但他怎么能为一个不想干的女人又这样对自己呢?

在爱情和婚姻中,人都是自私的,从利己出发无可厚非,只要不损人就不错了,由于每一个人出生的时间地点等都不同,所以每一个人也就与别人生来就不同,每一个人的成长和生活经历,家庭,环境,受教育,健康状况等都不同,后天的每一个人自然就与别人不同。

江可蕊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她最求一切美好和完美的东西,特别是对于任雨泽,这关系自己一生的幸福,不能不认真对待。所以江可蕊的生气和愤怒是情有可原的。

但江可蕊已经饱受了她和任雨泽的冷战和冲突,就在今天,任雨泽已经实实在在的告诉了自己,他准备和自己一起到北京去,放弃他最为渴望的权利之场,放弃她从小立下的宏伟目标,放弃他为之奋斗了多年的事业,和自己到长相厮守,那么,难道他说的都是假话吗?

江可蕊静下了心来,她不相信今天任雨泽说的都是假话,在任雨泽说话的时候,她看到了任雨泽眼中的伤感和真诚。

扪心自问,江可蕊并不想伤害任雨泽,敌意的行为和语言假如超过了任雨泽承受的限度,轻则影响关系,重则种下后患,自己是不是在很多时候都自以为是呢?这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反而会把任雨泽推向远处,自己给任雨泽和自己之间架构起一道鸿沟。

这很不应该,想到这里,江可蕊就拿上了钥匙,她要陪着任雨泽,就算任雨泽回不来,这个夜晚自己也要陪伴在他身边。

任雨泽正在收拾写污秽之物的时候,门铃响了,任雨泽吓了一大跳,现在已经是11点多了,谁还会过来找钟处长呢?

任雨泽正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来人开门的时候,电话也响了,任雨泽听到了江可蕊心平气和的声音:“开门,任雨泽,是我。”

任雨泽的诧异就更严重了,江可蕊来了,自己走的时候她不是迷迷糊糊还没睡醒吗?她怎么能记清这个小区,这个房号?女人啊,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们也能记住自己关注的东西。

任雨泽连忙就过去打开了门,这时候,任雨泽的手上还带着塑胶手套,门一开,他就看到了江可蕊。

江可蕊脸上没有刚才电话中的让人担心的神情,她很温和的把任雨泽看了一眼,说:“家懒外面勤,稀饭胀死人,到这来做长工了。”

任雨泽见江可蕊情绪并没有自己刚才想象的那么可怕,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说:“你怎么来了,这么晚的,你先坐会,我马上就好了。”

江可蕊一直站在门口,却没有办法走进来,因为没有拖鞋,当她看到任雨泽的光脚时,她就抿嘴笑了笑,也脱掉了鞋子,穿着袜子走了进来。

关上门的任雨泽比划了一下手上的手套,说:“我先过去吧手洗一下,你自己随便坐吧。”

江可蕊点点头,然后用女人最为锐利的眼神,以及最为敏感的直觉,对这里做出了一个准确的判断,自己今天差点是冤枉任雨泽了,他并没有在想象的那样不堪,他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在这里守候。

接着,江可蕊看到了仲菲依,看到了仲菲依安静的睡在那里,还看到了仲菲依眼角挂着的泪水。

任雨泽给江可蕊讲述过仲菲依的经历,江可蕊在看看这家里的环境,心中就体会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孤独的气息,这个女人也真不容易,和她比,自己要幸福很多很多。

等任雨泽出来之后,他们又在客厅里坐了好一会,江可蕊也几次进去观察着仲菲依,任雨泽对她说:”“现在好多了,她吐过就好了,你没看刚才。”

江可蕊笑笑,看着桌上堆了好多钱,问:“这是你给行贿的?”

任雨泽很沉重的摇摇头说:“她还是一个很讲感情的人,她不要我的钱,这些钱不知道是谁送她的,我劝过她,但没有效果。”

江可蕊不由的摇摇头说:“她这样会毁了她。”

任雨泽也点点头,但又什么办法呢?如果贪婪是可以用语言转变,那这个社会就纯净多了。

任雨泽和江可蕊又在这里守候了一两个小时,他们见仲菲依睡得平顺了,呼吸均匀了,翻身随意了,任雨泽就准备离开了,是实话,他有一种不敢见仲菲依的感觉,不知她醒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所以,他有一种逃跑的心情。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江可蕊和任雨泽才从梦中醒来,昨晚上他们睡的很迟,从仲菲依家里回来已经很晚了,现在他们却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他们相互注视着,连眼角屎都没有抹去,两人又吻在了一起,我站在床边看着,唉,这都什么人哪,一会好的像连裆的狗,一会闹的像红脸的鸡,算了,我不看了,肯定下面又是搞那活动。

情况一点都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们又大干了一场,不过这样也好,晨练对人体健康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两人锻炼完,江可蕊就从床上滑下来,裸着到处充满看点的身子,翻找起自己的衣服了,一会江可蕊就光着上身跑进来,问他:“雨泽,你看我今天是穿这件裙子好呢?还是穿这条裤子好”

任雨泽瞅了一眼,,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但考虑到我的方便问题,最好什么都不穿。”

江可蕊嘻嘻哈哈的拍了几下任雨泽,又去翻腾衣服了。

任雨泽不记得谁说过,择妻标准的问题很关键,可以挑女人脸蛋,但绝不能挑女人身材,魔鬼身材什么意思,就是她会像魔鬼一样吸的钱袋子!

任雨泽穿戴是很简单的,他也没有带换洗的衣服,穿上昨天的衣服起床了,江可蕊也是挑好了衣服,两人洗漱一番,看看时间已经快到11点了,这是一个周末,所以江可蕊不用到单位去,她现在已经收拾的容光焕发了,她问:“中午想吃点什么呢?雨泽。”

任雨泽一边系着领带,一面说:“我吃饭一直很简单的,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好,那我就来帮你决定。”说着话,江可蕊就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帮他正了正领带。

任雨泽却停住了动作,说:“要不我们约一个人一起吃饭?”

“约谁?仲菲依?”江可蕊狐疑的问。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她啊,估计今天一天也不会有什么胃口了,我想约一个云婷之你看可以吗?”

江可蕊想想说:“可是我和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怕在一起尴尬的。”

任雨泽说:“应该不会吧,其实她早就知道你,你也早就知道她。”

“那行吧,你试着约一下。”

任雨泽拿出了电话,给云婷之拨了过去:“云书记,你好。”

云婷之在电话中传来了一丝温馨的笑声:“呵,还叫上书记了,你还是叫我云市长我更习惯一点。”

任雨泽调侃的说:“那可不行啊,你那称呼是组织部给的,我怎么能随便更改呢?”

云婷之落寞的笑了一声:“拉倒把,对了,你在新屏还是在省城啊。”

任雨泽也恢复了过去的庄重:“我昨天来省城的,今天和可蕊在一起,想问下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见面了,也让可蕊认识一下你。”

云婷之像是有点为难,迟疑了一下说:“本来今天中午有个应酬的,这样吧,你等一下,我看能不能推掉。”

“奥,这样啊,要是麻烦我们就改天吧。”

云婷之还是说:“我试一下。你等我电话。”

两人都挂断了电话,江可蕊就问:“人家现在是省常委了,哪像你怎么清闲。”

任雨泽说:“我清闲吗,我清闲吗,你没见我每天多忙。”

“哼,忙的很,忙的早上起来还要练习俯卧撑。”说到这里,连江可蕊自己都忍不住脸红起来,嘻嘻嘻的跑开忙别的事情了。

任雨泽摇下头,哎,这女人啊,一但流氓起来更可怕。

两人收拾好了,又坐下来等了一小会,云婷之的电话就进来了:“雨泽,行了,总算是推掉了。”

任雨泽也很高兴,云婷之不管什么时候,都永远是吧自己放在第一位啊。

云婷之坐在自己卧室的古色古香的红木梳妆台前,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带点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当的嘴唇,所有的一切搭配在弧线柔和的脸盘上就更有了娇俏的韵味,自己的白皙的皮肤也让五官十分明艳,乌黑闪亮的眸子,弯而漆黑的眉毛,用眉笔永远描不出的那种效果,不涂唇膏,天然绯红的唇,看起来还是有些性感的,就像自己每次站在人群中,自己总是那么显眼,好象微微地散发着一种光,空气中弥漫着让人舒服的莫名的物质。然而坚硬的岁月还是无情地划破表象,标注了她与年轻女人的差别,手臂肥厚而浑圆,胸部过于**,象谜底一样揭开了青春的式微,盛年的丰硕。

云婷之用嵌骨花的梳子慢慢地梳着长发,头发已经参杂了几根白发,她用染发剂精心地修饰,她喜欢梳头的感觉,把每一发丝理顺,理清,理出光泽,同时梳理着思绪。

梳着梳着,一双大手轻轻地从背后抚摩自己的秀发,接过梳子继续替她梳理,每根发梢的颤动都迅速传导到头皮刺激着脑神经,让人好舒服,梳着梳着黑发被高高撩起,然后挽成螺蛳状。

一声浑厚的男声,看看!一个新的云婷之!她眼睛象水晶灯点亮,镜子里的自己一种全新的发型,全新的妩媚,幸福的电流迅速袭击全身,她的身体绵软了,很想依偎着身后高大坚实的身体。

一个懵怔,险些栽倒,身后什么也没有,空空的,幻觉,只是幻觉,哦!那双大手不在了,永远地不在了,那坚实的胸膛也没有了。

当看到丈夫躺在玻璃棺材里,身体冻得瘦小了许多,脸上被油彩夸张地涂抹着,她控制不住了,生平第一次嚎啕。这个与自己走过苦难的亲人再也见不到了,她想抓住他,象溺水人想抓住唯一的救生物,她扑在棺材上死死地不放手。

最后,还是女儿把她的手掰开,将母亲紧紧抱在怀里。

一包泪水在眼窝里颤着,丈夫在去年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自己,虽然过去自己和他又太多的隔阂和争吵,但他的离去还是让自己心疼,心慌。

以往遇到这样的天气又逢休息日,云婷之最喜欢的就把自己圈在被窝里,丈夫给她送吃送喝,有时还把蜜水一小匙一小匙地喂到嘴里,她用雪白的臂膀和热嘟嘟的唇回报着丈夫,当然,这样的机会很少,很少,也就是那么一两次吧,作为一个官场中的女人,悠闲自在对自己本来就是很奢望的东西,但就那一两次,依然在云婷之的心中留下了美丽的记忆。

想到这里,云婷之有点难受得全身缩成一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二十九: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九: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己爱上他也是因为看到他吹萨克斯的样子,当时他那全身心投入旁若无人的样子,还有长发一甩的潇洒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云婷之打开音响,丈夫吹奏的《春风》流淌着撩人的生气,弥漫着早春干燥而甜蜜的味道,那翻动心扉的,让人心醉的旋律象催眠剂,她有些飘起的感觉,丈夫那雄性勃勃的朝气,烘烤着自己。

虽然后来自己和丈夫也发生了许多无谓的争吵和隔阂,但比起几十年的漫漫旅途,那一点点分歧真的就不算什么了。

云婷之哀鸣一声:真是鸳梦一场啊!那些有丈夫的日子。

云婷之抹去眼中的泪水,打起了精神,日子还要过,事情还很多,首先今天要面对一个自己最想认识的人,这女人满载着自己对任雨泽的情怀,满载着自己对任雨泽的爱怜,她对他好吗?她漂亮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云婷之很快就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镜子中再也不是一个期期艾艾的小女人了,现在的云婷之已经恢复到了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一个省常委的威严中来了。

她没有叫自己的司机,她带上了墨镜,打了一辆的士,怀着一种对江可蕊的想象离开了家门,在离那个酒店还挺远的地方,云婷之就让车停住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己今天的形象,所以她边走边掏出化装盒,又对着上面的小镜子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自己。

今天云婷之穿了一件葡萄紫洒着小碎花的连衣裙,上身有些透,平时云婷之是根本不会穿上这件衣服的,记得这件服装还是那次到海南旅游时候一眼瞄上的,丈夫当时笑着点了点头,那个小姐硬是4000元一口价,一分都不给少了。

云婷之没划价的习惯,只要是丈夫喜欢的就成,她就让小姐包好了。

上上下下收拾一番后,云婷之自己也扑哧一笑,自己也感觉奇怪,见一个自己的老部下,自己有这必要紧紧张张的吗?

云婷之再走几步,不远看见那酒店前有两个人比比划划地在说笑,一个是任雨泽,另外一个不用说,肯定就是江可蕊了。

老远的看见云婷之,任雨泽就拉着江可蕊迎了上来,在说话可以清晰听到的距离中,任雨泽微笑着说:“云书记越来越漂亮了,可蕊,你来认识一下,这就是云书记。”

云婷之笑着,但同时也用犀利的目光先审视了一遍江可蕊,她主要看的是气质,至于长相,云婷之早就知道江可蕊是电视主持人了,那肯定是错不了的,一番打量之后,云婷之心想,还不错,人倒是长的挺好,气质也没什么问题,就不知道这个江可蕊的性格怎么样?她是乐书记的女儿,会不会从小就娇生惯养呢?她可不要每天欺负任雨泽啊。

江可蕊也同样的在用自己挑剔的目光快速的扫视了一遍云婷之,在江可蕊的眼里,这个云婷之算的上端庄,但谈不上秀丽,她脸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在,这样的气质有点破坏了她本来应该是很漂亮的长相。

江可蕊热情的叫了一声:“云书记好,老听雨泽说去你,都说了好几年了,可是我一直无缘和云书记见面,过去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知道了。”

云婷之也很亲昵的拉了一下江可蕊的手,很认真的问:“是什么原因?”

江可蕊看了一眼任雨泽,才对云婷之说:“还不是雨泽怕我让你比下去了,怕我自鄙啊。”

任雨泽都不得不叹服自己的老婆了,真是会说话啊。

云婷之心中很高兴的,只要女人没有设防,那么赞美就是对付她们的最好利器。

云婷之就抚~摸了一下江可蕊的肩头,笑了出来,说:“我一个老太婆了,那能和你比啊,不过要是我再年轻个20岁的话,我可是一点也不会谦虚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云婷之在笑的时候,依然在寻找任雨泽那双黑眼仁,任雨泽始终露出一口白牙向她亲切地笑着,任雨泽主动上前握着云婷之的手:“云书记,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你把我忘了吗?”

仍旧是沉厚的男低音,眼睛还那样亮,那样微侧着头,云婷之略微楞了一下,她感到这双厚重的大手一下子钳住了自己,挥去心中的牵挂,云婷之不想让自己过于失态,说:“你这小白脸怎麽又晒黑了?”

云婷之打趣的耸着眉问,其实任雨泽并不黑,只是没有了过去的那种苍白。

“人家现在是非洲免签”!江可蕊坏笑着说。

云婷之不明白什么意思,她望向任雨泽,想听他的解释

任雨泽就很配合的长手臂划了一个弧,一本正经地说:“本人到非洲各国去的话是不用签证的,因为我们都是同胞黑兄弟!”

云婷之和江可蕊都咯咯地笑个不停。

三个人很亲热的就进了酒店,这是个高档的酒店,大厅高阔宽敞,巨大的水晶灯闪着柔光,迎门通壁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几个古瓷大瓶都是清朝工艺精品,这里独有的豪华透着一种凛然的威势,以及花团锦簇的享受。

酒店吃客不多,他们快速的穿过了外面的大厅,来到了一个包间,门一关上,大厅的说笑声,喧嚣声就完全的消失了。

酒菜上来后,他们都站起来十分郑重地干了一杯!盛满酒水的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因为要喝酒,江可蕊今天也没有开车来。

放下了酒杯,云婷之问:“雨泽,你是回来休假的吧?”

任雨泽说:“也算也不算吧,我还带着一个任务来的。”

“什么任务?”

“帮着新屏市到仲菲依这里要钱啊。”

云婷之就想到了仲菲依的模样,笑了笑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说这话就看了任雨泽一眼,暗示他自己可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任雨泽脸红了一下,记得当初云婷之就对自己说过,说她可以帮自己和仲菲依撮合一下,那时候自己是拒绝的。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的表情不对,说:“云书记,你们在打什么暗语?”

云婷之就笑了,这个江可蕊经过这一阵的接触,感觉还是满可爱的,她就逗着说:“你不知道啊,当初任雨泽差点就要娶仲菲依呢?”

云婷之不知道江可蕊一直以来的心病,所以就是开开玩笑,但任雨泽确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说:“云书记也学会开玩笑了,哈哈哈。”

但笑的还是有点心虚,音~道明显没有打开。

江可蕊就转过头,瞪着任雨泽说:“你自己交代吧?不要让我动家法。”

任雨泽呵呵的笑,说:“书记和你开玩笑呢,傻丫头,这都看不出来。”

云婷之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她对任雨泽那是了解的透透的,任雨泽很多表情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云婷之一眼就知道其中的含义,现在见任雨泽如此模样,云婷之暗叫一声“糟糕”,自己这玩笑有点大了。

她就说:“可蕊啊,那时候不要说仲菲依,连洋河县卖菜的大妈都想嫁给他呢,任雨泽当时可抢手了,不过最后谁都没得逞,便宜了你个丫头。”

江可蕊也嘿嘿的笑了,说:“我就是拾废品的啊。”

云婷之看转移了江可蕊的注意力,也就笑了,本来她还打算让任雨泽现在把仲菲依也叫过来的,一看着架势,也不敢开口了。

她们几个人就一面闲聊,一面喝着。

云婷之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这么兴奋了,喝了这么多酒,摸着脸都有点烫手,心里飘飘的,这大半年来,家庭变故的伤感,悲戚,几十年曲折的经历汇成一种说不清的意绪在心里翻滚,搅拌着,缠绕着,今天她都放开了,好久没这么快乐了,她象一条晾在沙滩上的小鱼,忽然的涨潮让她游回了愉快的水中。

江可蕊也是一样的,她今天喝的也多,摸着有些发热的脸,她感觉就在一天之前,自己的生活还象一座衰微的古堡,现在那久已锈蚀的大门,突然咔咔地响了,开启了一条缝隙,透过那门缝她似乎看到了向往的森林,弯曲的小径,碧绿的草地,流淌的溪水,远处淡蓝色的山峦。

任雨泽呷了口酒,转动着杯子,感慨的说:“生活有时候给我划了一个圈子,说它是命运也行,问题不在于我能否跳出那个圈,而是我要在我的圈子里有所作为,动脑子,艰苦用脑,绞尽脑汁去寻找生活的空隙,象接榫,把生活安排得严丝合缝,很累啊。”

“吃菜!”云婷之给任雨泽加了点菜,自己端着小碗一匙一匙地喝汤。望着对面这个男人,她心情很复杂。

但细细的品味了任雨泽的话后,云婷之拧起了眉头,说:“雨泽,我感到你怎么有一种很消沉的情绪啊,这样不好,特别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

任雨泽放下了手中的被子,笑笑说:“很快,我就不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人了。”

云婷之眼光一闪:“什么意思。”

任雨泽带着一点醉意和**不羁的表情说:“我要离开这个圈子了,我准备辞职,和可蕊一起好好的生活,远离纷争,远离斗争。”

云婷之就看着江可蕊,她从江可蕊的眼中看到了肯定和犹豫的神情,她又转过头来,看着任雨泽,说:“你确定你现在说的不是醉话?”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没有醉,今天喝的并不多。”

突然之间,云婷之一下站了起来,使劲的放下了手中的碗,指着任雨泽说:“因为你受到了一点挫折,因为你降了半级,你就自暴自弃,开始埋怨,开始退缩了,你还是不是过去那个任雨泽,你还是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男人你懂吗,就算死也要屹立着死。”

云婷之因为情绪有点激愤,脸也涨的更红了。

任雨泽从来都没有见过云婷之发这样大的脾气,他有点措手不及,但任雨泽的心里却是痛苦的,他也不想离开自己为之奋斗和努力的事业,但自己海鱼其他选择吗?

任雨泽有点沮丧的低下了头,好半天才说:“云书记,你不要生气,我是辜负了你的希望,但我的离开并不是因为降级的问题。”

“不是?那你说一个理由出来,你也可以编,只要你自己感觉到编的像。”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在你面前,我从来不说假话的,这你也知道。”

“那就说真话吧?”

江可蕊看到任雨泽很为难,就说:“云书记,雨泽是要陪我到北京去,他想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这些年来,我们分多聚少,我们想要过平静的生活。”

云婷之有点惊讶的问:“你要调到北京去?”

“是的,手续都跑得差不多了。”

转过头,云婷之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我和丈夫也一直没在一起,现在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不错,老公和妻子是应该在一起,那看来我也应该下去陪他才对,是不是这个道理。”

任雨泽还是[海岸线文学网]虚了,不过很快的,他也不太紧张了,这就是三十来岁的一个人,就算是领导,也大不到哪去,给他个乡长了不起了。

所以这黑胖警察的腰又挺直了,说:“没看出来,你还什么都懂,算了,我们还要执行任务呢,就不耽误了。”他转头又对身后的那三两哥警察说:“来思勾,走。”

刚一转身,就听到任雨泽哼哼的冷笑了两声,说:“你就这样走了啊,一没出示证件,二没说清缘由,想走,没那么容易吧?”

这胖警察就站住了,转过身来,也嘿嘿的一笑说:“怎么?难道你还要请夜宵啊?我告诉你,耽误了我们公务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任雨泽啪的一下,就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什么公务?说出来,我看看我能负不负的起这个责任。”

这胖警察有点吃不准了,小子明明看到我们是警察,还敢如此嚣张,只怕真有来头,他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工作证,说:“让你看看也不打紧,我是市治安大队的副队长,我们在抓嫖,抓赌呢。”

任雨泽没有说话,接过了那个工作证,上面有这个胖子的照片,还有职位,姓名。

不错,是个副队长,名字叫武平。

“你是武队长?”

“嗯,是的,你身份证呢,也拿出来看看?”这武副队长越来越感觉到任雨泽的气势有点压人了,不要看人家就系着一个浴巾,但那种从容淡定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学来的,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虚张声势一下,看能不能吓退对方。

任雨泽笑笑,刚要说话,就听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接着就见宾馆的龙经理一头冲了进来,嘴里喊着:“任市长,任市长,你没受惊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还好啊,我一没赌钱,二没窝赃,所以警察同志也没拷我啊。”

龙经理就走到了这个武队长的面前,说:“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连任市长的房子你们也能冲进来,真是勇敢啊,”

这个武队长早就有点傻了,刚才龙经理一声任市长叫的,让他感到毛骨悚然,日啊,自己今天怎么检查到这个地方来了,他在一想,完全明白了,自己算是中了了,难怪刚才龙经理一直说三楼不能去,不能上去检查,那样子真像三楼有什么问题一样的紧张。但我们上来了他半天也不跟来,这本来就不是他过去的习惯,原来是在这里等我的。

他气愤的指着龙经理说:“你怎么早不说这是任市长的房间,你”

龙经理就很是幸灾乐祸的的一笑,说:“我在刚才就说了,三楼不能上来检查的,你非要上来。”

但这个龙经理笑的有点早了,他小看了任雨泽的智慧,也太低估了任雨泽的细心,任雨泽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问题,既然刚才他就说了不让人家到三楼检查,他为什么现在才来,他想要借刀杀人,应该是他和这个武队长又很多的过节,所以有意让这人难堪。

但问题是,这个武队长为什么会上当,他要是在故意给宾馆找麻烦吧?一个涉外的宾馆,他们这样不是在有意捣乱吗?

任雨泽眯着眼,想来想,他不愿意就这样匆忙的表态和决定这件事情如何处理,他需要一个让事态冷却的时间,他说:“这个工作证我先扣下了,明天你到政府我的办公室去取,我现在要休息了。”

这个武队长嘴张了几次,但还是不敢多说什么,连连点着头,退出了任雨泽的房间。

龙经理眼里含着笑,也准备离开,任雨泽喊住了他:“龙总,你等一下。”

龙经理就站住了,等这几个惊慌失措的警察离开后,他很殷勤的关上门,表现的自己和任雨泽关系很亲密的样子,过来说:“市长叫我有事啊。”

任雨泽说:“你和这个武队长有仇?”

龙经理一惊,忙连连的摆手说:“没有,没有。”

任雨泽闪了一下眼皮,他也不想点破他的伎俩,这种事情任雨泽见过的太多了,所以见怪不怪,又问:“他们经常来宾馆这样检查吗?”

这一说就说到了龙经理的心头上,他又恢复了平时的唠唠叨叨:“可不是吗,这武队长三天两头的过来检查,对我们的生意影响很大,你说说,老是他们这样瞎闹,以后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呢?”

任雨泽邹下眉:“奥,他为什么这样?”

“说来话长啊,简单的说吧,他几次暗示我们给他好处,还动不动的带上朋友来免费吃饭,刚开始我们能受的了,给他免了好多次单,没想到他越来越过分,连亲戚朋友到这吃了他也打电话要求免得,最后我就顶了他几次,这就把人家得罪了,现在隔三差五的就来抓赌,抓嫖。”

任雨泽眉头邹了起来,说:“抓住过吗?”

“唉,几乎每次都有收获啊,你也知道的,我们这经常有些外地人来,听说我们是政府招待所,感觉安全,所以也有带情人来开放过夜的,但这问题那个酒店都有啊,何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这任雨泽当然也是知道的,自己过去就和别的女人开过房间呢,何况是一些生意人。

龙经理就说:“现在倒好,抓住一个就是几千元的罚款,他那收入很高,我们这里生意越来越差了。”

“你怎么不向上面反应一下?”任雨泽很奇怪。

“我都反映了多少次了,没人管啊,对面派出所我也去找过,但派出所也没办法,说这是市里的治安大队,他们不好插手。要不任市长你过问一下吧,再不然以后这里就真没生意了。”

任雨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公安局这一块自己也管不了,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也确实是这个武队长在找事,就算真的查赌,抓嫖,难道还用你一个副队长亲自带队,真是牛刀杀鸡,大材小用了。

任雨泽挥挥手,让龙经理离开了。

任雨泽一支手拿着那张工作证,在另一支手的手心里拍着,思考了一会,他感到这其中可能还有另外的一些什么东西在里面,这件事情有点反常,有点不和常理,自己要稍微的谨慎一下,多了解之后再坐定论。

这个小插曲没有对任雨泽影响太多,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这一觉睡的真好,等天亮的时候,任雨泽精神和精力都又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他今天的事情很多,所以一刻也没有赖床就穿戴整齐,洗漱干净,到了政府。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在办公室先稍微的喝了几口茶,就到了全市长的办公室,全市长见任雨泽来了,就招呼了一声,说:“省城之行辛苦了,见着我们弟媳妇了吗。{免费小说}”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见到了,谢谢市长关心。”

“我这算什么关心啊,不过我说啊雨泽,你还是要好好劝下媳妇,调过来多好,这样两地分居的,问题太多。”

任雨泽那能随便放过这么好的一个话头啊,他就及时的接上说:“对了,我还正想给你汇报这个事情呢,我准备吧媳妇调过来。”

全市长倒是感到雨点意外了,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怎么任雨泽真的要把媳妇调过来?他就说:“哦,好啊,这没问题,我这肯定是一路的绿灯,想好了没有,到那个单位去。”

任雨泽看了看全市长,犹豫着摇了一下头说:“这决定很匆忙,所以具体的我还没有想好。”

“嗯,那没关系,你好好想象,到时候我们会尽量的按你的要求安排的。”全市长很热心的说。

任雨泽就先谢谢了,然后又汇报了要钱的事情,说过几天估计线就能下来。

全市长当然是很高兴了,表扬了任雨泽好一会,才放任雨泽离开。

离开了全市长的办公室,任雨泽没有回去,他还要到冀良青那里去坐一下,江可蕊的调动可不是小事情,光给全市长说了肯定不成,自己还要给书记冀良青汇报一下,以免最后冀良青对自己产生误会,说自己对他不够尊重。

任雨泽就到了市委大院,刚进楼,迎面就看到了副书记尉迟松,任雨泽老远就招呼:“尉迟书记,在忙啊。”

“呵呵,是任市长啊,我还正想找你呢,刚好,刚好,怎么任市长是要找冀书记吗?”尉迟松也是很热情的迎了过来,但眼中却有一丝疑惑。

任雨泽笑着说:“是啊,准备给冀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尉迟书记有什么事情吗?要是不复杂,现在说说,要是太复杂,我一会专门到你办公室去请教。”

尉迟副书记呵呵一笑:“任市长客气了,事情也不大,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听说让你受惊了,不好意思啊。”

任雨泽大吃一惊,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昨晚上的事情,今天副书记就知道了,任雨泽说:“佩服啊,不愧是管公检法的,连这样的小事你都知道。”

尉迟松摇下头,叹口气说:“任市长不会是要给书记汇报这事情吧?”

任雨泽暗自诧异,这尉迟松有点反常,难怪刚才一听自己给冀书记汇报工作,他脸色就又了点变化,他在担心什么吧?怕自己给冀书记汇报了影响到他,因为他是主管公检法的书记?

任雨泽一点都不敢耽误的摇下头说:“这种小事,那能打扰冀书记,我汇报一下要款的事情,还有我媳妇想来新屏市,捎带着汇报一下。”

任雨泽是绝对不敢大意了,他要彻底的打消尉迟松的疑惑,所以必须实话实说,理由充分的让尉迟松明白,自己根本不会因为那件事情来汇报。

尉迟松脸上的表情松了下来,连连说:“好事情啊,好事情啊,早就该调过来了,你一个人在新屏市也确实太孤单了,任市长,又什么需要我帮忙说话的地方吗?”

“这当然需要了,你是管人事的,到时候安排少不得要你通过你,哈哈,我就先行贿一下,来来,抽支烟。”任雨泽打开了香烟,给尉迟松发了一根。

不过任雨泽还是从尉迟副书记的那句“你一个人在新屏市确实太孤单”的话中听出了他的另一种暗示。

尉迟松也就不客气的接上,说:“没问题,但光一一支烟肯定不行的,到时候至少要摆一桌子吧?”

任雨泽笑呵呵的:“一定,一定,那尉迟书记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嗯,没什么了,就是昨天冒犯你的那个武队长啊,嘿嘿,是我一个亲戚,所以昨晚上电话就打到我家里了,我怕影响任市长休息,当时就没给你电话。”

任雨泽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个武队长可以那样的嚣张,也难怪龙经理到处反应都没有效果,病症原来在这里,有一个专管人事和公检法的书记在,谁敢把武队长怎么样。

任雨泽当然也不能因为之间小事就和尉迟松翻脸的,官场里的权谋争斗,制衡与反制衡才是核心,不到万不得已,在没有触及到己方核心利益的时候,谁都会道貌岸然,没人愿意撕破脸皮,把自己完全的晒在阳光之下,机关里面机关多,躺着也会中枪,何况是站着的任雨泽。

所谓的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其实是一厢情愿,高调做事的人,根本就低调不了,机关里哪一个人是低智商的,没有人愿意碌碌无为,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利益,人的天性在于追逐利益,利益有四种,自己的,别人的,共有的,未知的,自己的利益,当然是不许他人侵犯的,别人的利益,那是可以挖挖墙脚的,面对共有的利益,就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让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最大化,当然也可以让别人的利益最小化,想独吞共有利益的人,一定脑子出了毛病,至于未知的利益,那才是最考验人的,强者与弱者,智者与庸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对未知利益的追求,能在机关里脱颖而出的人,都是强者和智者。

任雨泽当下里也有自己的利益,他需要坐稳**,建立人缘,积累威望,增加资历,多做实事,他的利益诉求不大,应该没有涉及到他人的利,可是,在面对像武队长这样的人的时候,任雨泽从心理上本来是想有所动作的。

但现在任雨泽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他不能和尉迟松因为这件事情就结下矛盾,从尉迟松今天的态度和表情看,这个武队长对他还是比较重要的,所以自己要收拾了武队长,或许就真的触及到了尉迟松的利益和底线,这很不合算。

任雨泽就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说:“这样啊,呵呵呵,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啊。行,我知道了,我昨天还扣了他的工作证呢,一会你打电话让他来拿走。”

尉迟松看看任雨泽,知道他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很亲密的在任雨泽的肩头拍了一下,说:“谢谢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一件小事。”

两人都客套了几句,任雨泽才摆脱尉迟松,到冀良青办公室去了。

冀良青的秘书小魏一见任雨泽来了,像是他和任雨泽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的,很客气,很热情的站起来招呼:“任市长要见冀书记吗?我马上进去问问,看有没有时间,对了,水我就先不泡了。”

任雨泽对这个魏秘书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人,就说:“先不泡了,万一书记有时间见我,泡上也是浪费。”

魏秘书说:“好好,任市长你先坐一下。”

秘书小魏进去没两分钟,就热情的出来对任雨泽说:“书记在里面等你,任市长请进。”

任雨泽也没有多说什么话,整一整衣衫,理一理头发,跟着小魏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

冀良青笑着站起来,一面指指沙发,说:“坐。”一面自己先一**坐了下来。

任雨泽也在沙发上坐下,稍微的客套两句,就转入了正题,就把这次到省城要款的事情给冀良青做了汇报。

冀良青一听马上就能拨款,表现的也是很高兴的,连连说:“好,好,好,雨泽同志的能力就是不一样啊。”

其实在冀良青的心中,养殖款要回来的政治意义要比实际意义大很多的,他把这次任雨泽的要款看成了另一次的对庄副市长的打击,而且是显而易见的打击。

你一个常务副市长,这笔款子要了快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要回来,人家一个刚来不久的副市长却轻轻松松的要了回来,谁听了这个情况能不联想到你庄峰的愚笨呢?

冀良青就笑了,冀良青这个人啊,他不但官威十足,还举止威严,颇有长辈风范,但老谋深算,玩弄权术,城府极深。

政治这东西,是地域性特征明显的产物,新屏市的人向来有热衷高调、喜欢作秀、迷恋功名的传统,冀良青坐上了新屏市的一哥位置,自己弹笑间已经将新屏市的政坛搞定。当前的情况是,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大都被自己换了自认为可靠的人,即使应该多一层人心隔肚皮的思虑,但大方向自己还是把握的住。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新屏市还有一个常务副市长庄峰在,此人善于钻营,颇有见缝插针的本领,只可惜时运不济,形势误人,让他功败垂成,这些年一直没有登上市长的宝座,要是他坐上市长了,那才是自己的心头大患。

如果说自己是和风细雨的太极高手,庄副市长就是隐藏至深的阴谋高手,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小李飞刀。对,他就是时刻躲在暗中伺机而动的暗器高手,从不正面出手,总在暗处发招,不发则已,一发必定直取哽嗓咽喉。他要的就是一刀封喉,一招致命!

冀良青心中感叹,这个庄峰啊,要是生在古代,必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成为一代枭雄。但现在好了,现在新屏市出现了一个任雨泽,通过自己对他的观察,任雨泽有高人一等的眼光,还有感叹人性的复杂,只通过最近和他关联的几件事情就能看到任雨泽冰山一角的能力。

诚然,冀良青为人是喜欢玩弄权术,但也必须承认,他在政治上的眼光有独到之处,毕竟他有高屋建瓴的起点,能不依不靠的在北江省新屏市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他本身自然也是有过人的才能,他看出了任雨泽的潜力,他就想要用任雨泽来施行自己对庄峰的围剿计划。

当然了,冀良青还是很小心的,让任雨泽来要款,这只是第一步,这一步只是象棋中的开局,围棋中的定式,这一步走好了,任雨泽就必定会为我所用。

因为对庄峰这个人,冀良青太熟悉,太了解了,任雨泽抢了他的功劳,抢了他的脸面,他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要是他能有那样的博大胸怀,他就不叫庄峰了。

那么接下来的棋路应该是这样的,庄峰会在谁都无法预料的时候对任雨泽发起进攻,而任雨泽呢,他就被迫的要接受庄峰的挑战,他斗得过庄峰吗,毋庸置疑的说,他斗不过,因为这里没有他任雨泽必须的天时,地利,人和。

在这种艰难危机的关头,他任雨泽就只能来投靠自己,不然怎么办呢?靠全市长吗?靠得住吗?全市长要是真能压得住阵,也不至于在新屏市的政府让庄峰一枝独大。

所以在任雨泽汇报完之后,冀良青的笑容是真诚的,也是毫不掩饰的:“哈哈哈,好啊,好啊,不愧是任雨泽啊,你为新屏市做出了一个大贡献啊,那些养殖户应该感谢你,我们的领导也应该感谢你,我自己也要感谢你啊。”

任雨泽到让冀良青的这一通夸奖搞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些年来,任雨泽很少听到这样的夸奖,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夸奖别人,别人给他的都是奉承和讨好,有的献媚之词夸张到了极点,听着都起鸡皮疙瘩,但任雨泽还是忍受了,他唯独是很少听到冀良青这样的表扬,所以现在有点难为情了。

冀良青看出了任雨泽不好意思的表情,依然哈哈的笑着说:“是不是我让你不好意思,好,那我就不夸奖了。”

任雨泽有点憨厚的笑笑,从兜里拿出了烟,刚想发,冀良青就说:“以后到我这不要拿你那破烟,记住,烟要抽的少,但要抽的好,好烟尼古丁含量不高,对人体危害小一点,来抽我的。”

冀良青就拿出了软中华,给任雨泽发上,他自己到没有抽。

任雨泽点上抽了一口,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冀良青一扬眉,有点奇怪的问:“雨泽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忙说:“还有一件小事情,想给书记汇报一下。”

“嗯,说来听听。”冀良青很感兴趣的问,身体前倾了一下。

任雨泽直截了当的说:“这次回去和媳妇商量了一下,做了做她的思想工作,她同意也来新屏市,所以我给书记汇报一下,至于安排的问题,请书记安常规办理就可以,没什么其他要求。”

“哦,这样啊,好事,好事,对了,记得你爱人是省电视台的主持吧。”冀良青很关切的问。

任雨泽回答:“是的,是电视台的。”

“你给全市长汇报了吗?”冀良青突然转换了一个角度,他想要听听全市长对此事的态度。

任雨泽就实事求是的说:“刚才给他打了个招呼。”

“全市长是什么意思?”

“全市长问了下情况,问我想要安排什么单位。”

冀良青点点头,这就对了,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这个全市长啊,有时候真不好说他,笨啊,这么好的机会,他总是抓不住,给任雨泽爱人安排个好工作,这是顺水推舟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你都不会做,你说你到官场来混什么?

冀良青很感慨的摇摇头说:“唉,这老全啊,这还用问吗?你一定说还没想好吧?”

任雨泽哎呀一声,说:“冀书记,你也太神了,这你都知道。”

冀良青嘿嘿的一笑说:“除了这样回答,你还能怎么说,你能说让你爱人做市长?你能说让你爱人去扫大街?这全市长的命题本来就是个错误?这样的问话让你当事人怎么回答。”

任雨泽真心的对冀良青有点佩服了,是啊,当时自己是不好回答,说良心话,江可蕊能来新屏市多不容易啊,过去自己在临泉市当市长的时候,让她去,她都舍不得自己的专业,现在自己刚受了处分,降了半级,她能来真是难得,自己给她安排的太差了,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但太好了吧,自己又不敢奢望,全市长那样一问,自己只能说还没考虑好。

冀良青就不再和任雨泽说话了,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办公桌前面,也没坐下,就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尉迟书记啊,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放下了电话,冀良青又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站在那里用手指的关节轻敲着桌面,一句话没说,任雨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只能呆呆的坐着。

尉迟松的办公室和冀良青办公室隔的不远,很快,尉迟松就走了进来,任雨泽站起来招呼了一声,尉迟松按了按任雨泽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冀良青这才走过来,对尉迟松把任雨泽媳妇调动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尉迟书记,你感觉任市长的媳妇安排到什么地方好?”

尉迟松犹豫起来,这对他同样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说高了,最后书记不同意,好像是自己在拿共~产~党的位置做人情,说差了,任雨泽会怎么想,他思考着说:“任市长,你爱人级别是。”

任雨泽一拍头,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他们电视台应该算公务员编制,但主持人是什么级别的,我没问过,他们好像没级别吧?”任雨泽有点茫然。

这时候冀良青就笑了:“你小任同志啊,自己老婆都不关心,说下,她那年工作的。”

任雨泽就把江可蕊的年龄啊,工作时间啊,在省电视台的工作情况又说的详细了一些。

冀良青听完,说:“嗯,大概情况知道了,她这套下来,不是科级,就是副处,电视台本来级别也挺高的,这样吧,我们现在就不管她是科级还是副处了,就把她安排到广电局去吧。”

尉迟松也点点头,说:“嗯,这样好,专业也对口。”

任雨泽也点头说:“行,那就听书记的。”

冀良青没有理任雨泽,转头对尉迟松说:“广电局现在几个副局长?”

尉迟松和任雨泽听的都是心里一跳,尉迟松忙说:“一正两副。”

冀良青若有所思的说:“好像一个副的快到岁数了吧,这样吧,就让江可蕊同志到供电局任副局长,尉迟书记,你感觉怎么样?”

尉迟松那能说不同意的话:“嗯,可以,可以啊,让她把省台的一些先进管理经验带到我们新屏市来,我看我们是赚了一笔。”

冀良青也哈哈的大笑,说:“我也感觉我们不吃亏啊。”

任雨泽有点紧张了,忙说:“冀书记,尉迟书记,这恐怕不成啊,她过去一直在台里是做主持,做业务的,这突然的当了领导,我怕她不适应啊。”

冀良青就很严肃的看着任雨泽说:“你意思是说你是天生做市长的?雨泽同志,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广电部门就应该有专业的人来管理,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没有发言权的,尉迟书记,这事就这样定了,我会和全市长打个招呼,过几天上会你们提一提。”

尉迟松没想到任雨泽能在冀良青这里有如此大的面子,这广电局上次那个副局长上来自己是知道的,化了多少功夫,找了多少关系,最后据说是省里一个厅长都亲自给冀良青说了话,那副局长才算通过的,今天任雨泽一来,还没用半个小时,冀良青就主动的给了这个位置,真是人比人活不成啊。

尉迟松也就很热情的答应了,说下次常委会自己提出来。

任雨泽还想在解释一下,谁听他的,在现在的情况来看,倒像是新屏市真的很需要江可蕊到来一样。

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任雨泽也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这次的事情太出乎自己的意料,应该算是一个好事吧?但任雨泽还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出之那里。

回到了政府之后,任雨泽考虑了许久,决定还是给庄副市长说一下自己到省城要款的情况,本来任雨泽是不打算说的,那样好像自己在显摆什么,实际上任雨泽没有这个意思,但不说的话,最后庄副市长自己知道了,可能就会心里反而不舒服。

任雨泽思前想后,还是给庄副市长去了个电话,把情况给他汇报了。

庄副市长在电话中一直在夸奖着任雨泽,但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放下电话,庄副市长脸上的阴云跟加的浓郁起来,这个任雨泽真让自己丢人了,自己要了快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要到,他竟然几天就要回来了,这让下面的人怎么看待自己?

自己比起他任雨泽无能吗?

庄副市长心中愤恨着,来来回回的在办公室走了几步,突然快步到办公桌前面,抓起了电话,给畜牧局的李局长挂了过去,但占线,没有打通。

任雨泽也在给畜牧局的李局长打电话:“老李啊,我任雨泽。”

畜牧局的李局长很恭顺的招呼了任雨泽,在他听到了任雨泽已经要回了钱,心头是很高兴的,就一连声的恭维了好一会任雨泽,最后任雨泽说:“上次应该从财政上拿了30万元的活动经费吧,现在钱也要回来了,我看那笔钱你就给财政上还回去。”

李局长说:“行,行,我一会就过去办这事,这你放心好了。”

“行,那情况就是这样了,你们也提前安排一下,资金一到,就拨下去,你们可不要截留啊,人家说了,这是专项资金,以后要检查的。”

李局长忙说:“不会,不会,钱都到不了我们账上的,新屏市财政卡的紧的很,我们就是给个数据。”

任雨泽笑笑,说:“那就好。”

任雨泽把李局长的电话刚一压断,还没来得及放下电话,全市长的电话就追了进来:“雨泽,我全啊。”

“市长你好,有事?”

“嗯,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我有点想法和你说说。”全市长很客气的说。

“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任雨泽很快就到了全市长的办公室。

全市长确实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其实到新屏市之后,很少有自己的新想法的,不是他想不到,只是他实在没有那个基础来实现自己的想法,他到新屏市来,可以说和任雨泽是一样的,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信,没有根基,要是一般的地方也还好说,靠着市长的招牌,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周围就会形成一个圆圈。

但遗憾的是,这里是新屏市,是一个早就被权利渗透和侵蚀了太久的地方,在他身前有两座大山,一个是冀良青,这根本就不是全市长可以比肩的,冀良青在新屏市经营了太长的时间,已经让这里变得针扎不透,水泼不进。

而且他还有市委书记那个灿烂的光环在,他当之无愧的成了新屏市的一哥。

这还不是全市长最为头疼的问题,因为冀良青的权利那是注定要比自己大,这是体制,分工,权利架构形成的,全市长可以在冀良青的面前低头。

问题是就在市政府,全市长还要面临另一座大山,那就是庄副市长,不要小看他只是一个副市长,他这个常委,常务副市长可不是新屏市领导能管辖的,更不是全市长可以升降的。

在面对这样一个状况的时候,全市长很多时候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了。

庄副市长虽然没有冀良青那么大的势力,但在新屏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庄副市长依然可以混的风生水起,很多中层领导,很多基层干部,都是庄副市长一手带起的人,他们分割开来算不了什么,在全市长面前不值一提,但合力之后,就如一股洪流,让全市长无法阻挡。

本来新屏市就是一个排外性很强的地方,何况全市长这种空降干部,在许多人眼里并不看好,起初还有一些人来对全市长表示一点心意,他们向他暗塞了红包,有的还私下地向他表了忠心,但后来,大家发现全市长在新屏市说话,办事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强大,慢慢的人也就少了,当然,也不是说根本没人,那也太绝对了,不管怎么说,一个市长还是有很多权利的。

全市长知道,象自己收下属送的礼,做的是非常隐秘和高超,通通由秘书小钱以一种间隔性的手段来完成的,如果有一天哪个送礼的人吃错了药想举报的话,自己来个没有直接经手,一推二搪三塞就完了。

再说,而今我们中国的官场上,还有不向领导送礼的吗?大家说的好啊,“生命在于运动,做官在于活动”,不单如此,古人早就总结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禳禳,皆为利往”,在这种人性贪婪的基石下,当今有个口号在官场里流传很广嘛,怎么说的——“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

自己好歹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一方父母啊,属于根正苗红的正厅级呢,而且自己混身官场那么长的时间,认识的那些属于朋友的领导和官员,他们谁真的经商了、投资了,有些家里情况还很糟,一个人的工资供养全家几口人呢,虽然现在国家为了区别等级、安慰管理阶层,确实用职务工资来拉大领导同普通公务员的差距,但是怎么悬殊却都不足以让一个人的收入足够全家的用度的,但是比自己资格浅、职务低的那么好多人,除了公款吃喝和消费外,即使私人场合上的支出,谁又不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地来争阔斗狠、比富赛能的呢?

自己身为权掌一方的父母官,当然也要为自己致富一下,改善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的,这种情形,放眼全国,概莫能外,这样一想定,全市长就将初时没几天收到秘书小钱递来的里面存了一百多万银行卡所怀有的种种顾虑打消了。

全市长他现在着重要考虑的是两件事情,一件是关于自己的政绩。一件关乎自己的名声。

当然这两件事看起来是相互分离的,其实则是共为一体,你想啊,有了政绩,还怕百姓不对你交口称赞、感恩戴德呀,那样一来,日复一日的,自己的好名声就传出去了。

任何一个官员,如果在经济工作方面没有两把刷子,那么就一切玩完!塑造自己的政绩,可是当今每个官员都须具备的看家本事和不可或缺的手段。所以当前要务,就是怎样尽快使出自己一把手的杀手锏,做出让地方gtp迅速增长、财政收入翻跟斗一样增加的事情来。怎样实现这个宏伟目标呢?全市长却也颇费周折:再象以前那样招商引资,办个厂吧,恰好现在国家政策已经不太鼓励了,采取了限制高耗能高污染的政策。

而且说是招商引资,全市长知道其中的难处。整个新屏市,各个县都是贫困地区,投资环境也相当差,以前就有这样的先例,一说招商和引资,各个政府事先倒都很有激~情,出台这样优惠、承诺那样照顾,而一真把外地客商逗来了,就露出穷人穷凶极恶的本来面目,人家厂子还没建呢,各种收费收税的爪牙就磨刀霍霍地找上门去了,如此这般,时间长了,人家客商也是为了利润而来,哪里经得住这种“打土豪分田地”的阵势?卷款一溜,再无身影,新屏市的坏名声也就这样传出去了,再提起新屏市这个名字,尚且心有余悸呢!

这么一分析,全市长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了,怎么打开墨山经济工作的新局面呢。后来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想起无论官场还是百姓等社会各界都取得的一样共识——“要想富,拆房圈地修公路”的话来,认识到着点,他高兴得几乎蹦跳起来,放眼当今各地,官员们都知道,圈地建房乃是gtp可以迅速往上窜的最佳途径和手段,自己本来也不算傻,怎么一激动一失神,就把这样简单的常识给忘了呢?

平心而论,全市长书记能悟到这层,算他找对了一剂良方,数年来,整个新屏市,因为基础薄弱,没有太多的象样的工厂和企业,也长期缺少国家的资金扶持和投入,显得天生受穷的命一般,这就给新屏市的改善市容、扩建城市规模埋下伏笔,制造了机会。

不错,就从这里下手,现在来了个任雨泽,刚好可以帮自己一把,他也是个外来人,在新屏市无亲无故的,和自己应该是同病相怜啊。

在任雨泽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的时候,全市长脸上的笑容是很夸张的,他快速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还顺手拿起了桌上的烟,和任雨泽一起,做到了接待客人的沙发上。

“来抽一根。”全市长给任雨泽递来了一根烟。

任雨泽一面接过烟,一面给全市长也点上火,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抽了一口,全市长说:“你媳妇的事情给书记汇报了吗?”

任雨泽恭敬的说:“汇报了,谢谢全市长关心。”

全市长点下头:“客气什么,想好了没有,准备叫你媳妇到哪去啊?”

任雨泽有点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把冀良青说过让江可蕊到供电局当副局长的事情说出来,他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就赶忙说:“冀书记的意思是让到广电局去。”

“奥,广电局也不错啊,好,我也没什么意见。”全市长显然是没有真心的把任雨泽妻子调动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不得不说就是全市长在谋略和权术上差人一截的地方了。

为什么他来到新屏市一年了,还是没有夺取本来属于自己的权利,看来是和他本身也有很大的关系,一个不知道体恤下属,不会做顺水人情的人,身边又怎么可能围满铁杆。

任雨泽也就笑笑,不提这件事情了。

全市长在烟灰缸中蹭了一下烟灰,说:“雨泽同志啊,今天找你过来,我想谈谈我的一个想法,城建工作是目前我市的一个重头戏,我想让你演好这一出。”

任雨泽也是看到的,新屏市在早就响应上级“加强城镇化建设”的步伐中,以前应该也开展过轰轰烈烈的盖房运动,现在城区模样已初具中等城市的规模和轮廓,任雨泽还是觉得者新屏市的城镇开发还是太有裹足不前、环顾难行的味道,他自己想,在这上面做点文章也好,这不单是冲着自己需要的政绩,也为了给新屏市百姓创造一个舒适、优雅的工作和生活环境。

任雨泽就点头说:“市长看来是全盘想好了,我没问题,市长指到哪,我就冲到哪去。”

全市长很满意的说:“记得我刚来新屏市的时侯啊,我就有意识地领着秘书和市里的几个领导看了城区的市容市貌,说实话,我对新屏市的市政建设很不满意,房子盖的低低矮矮的,规划也没有大手笔该有的样式,十分象个又丑又羞的媳妇,这怎么能见公婆呢?最主要的,是整个城区竟没有一个城市标签一样的广场,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任雨泽附和的点点头,说:“全市长的意思是先从广场着手?”

全市长说:“对,说干就干,首先就从建一个宽大气派的广场入手,让别人也看看我们可不是吃素的!看看我们的能量和工作作风!”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对全市长这话,任雨泽心中并不赞同的,做工作怎么能是这样一个目的,但他不能反驳全市长的,至少以现在自己的情况是没有权利,也没有必要来否定他。

“雨泽,有什么顾虑吗?有什么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全市长看到了任雨泽的表情。

任雨泽展开了眉头,笑了笑说:“这是一件大事请,我想你还是先和冀良青书记沟通一下,我们要做好这件工作,必须要获得他的支持啊。”

全市长也点下头说:“你在担心书记会不支持我们?”

“也不完全是担心这个,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这是很大的一个项目,整个资金运作,坼迁赔付,还有三通水电等等,没有整个新屏市干部的认同,后面的工作会阻力不小啊。”任雨泽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接触过这样额项目,知道其中的难处。

这样一说,全市长也情绪受到了一点影响,本来他是想的让政府这面先动起来,给冀良青看看自己的能力,现在任雨泽这样一说,只怕自己的计划就落空了,要让冀良青同意,那还不等于成了他的项目啊。

任雨泽看出了全市长的心意,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先提出一个方案给冀良青书记看看,他要是同意了,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干起来。”

全市长就笑了,不错,任雨泽这个办法好,先给冀良青一个框架性的想法,在一个由任雨泽提出,他冀良青就不好一把揽过去了,毕竟任雨泽和他还隔着好几层关系。

“行,那就这样定下来,你先做一个可行性方案,等方案出来了你报给书记,他认为行呢,我们政府就动员起来,好好做,不行就先放一放。”

任雨泽点头同意了。

回来之后,任雨泽就叫来了秘书小赵,按照这个思路,让他准备材料,通知相关的城建,规划等等部门领导,准备明天召开一个会议,好好研究一下具体的方案。

任雨泽刚把这些工作安排好,就见门口畏畏缩缩的出现了那个昨天晚上到自己房间检查的黑胖队长武平。

任雨泽心中本来还有点厌恶这个武队长,但看到一个胖大的警察,如此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也感觉有点滑稽,在一个,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有副书记尉迟松做后盾,自己没必要搞的那么认真,何况,在任雨泽的心中,他也一直想和公安部门建立一种关系,过去在洋河县,在临泉市,任雨泽没少动用公安的力量,这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

任雨泽看着武队长,点点头,又低下头,自顾自的看起了文件,对这样的人,要恰到好处的给点颜色,恩威并重,才能降妖服魔。

这武队长就走了进来,看看任雨泽也不理他,他掏出了香烟,也不敢过来给任雨泽发,就迟疑的站了一会,又感觉这样站着不好,就坐到了沙发上。

秘书小赵忙别的去了,也没人给他倒水,他自己拿着烟也不敢点上,很有点尴尬的味道。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几分钟,办公室的气氛也让他感到压抑,本来并不太热的天气,武队长还是额头出现了汗水。

任雨泽感觉自己施加给这个胖队长的压力已经足够了,才放下手中的材料,脸色平平的看着他说:“知道错了吗?”

这武队长一面抹着汗水,一面说:“知道,知道。”

任雨泽嘲弄的笑笑说:“真知道了?我看未必吧?”

“任市长,我真的知道了,昨天尉迟副书记也批评我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竹林宾馆我肯定再不会去了,我给你保证。”不要看他现在很紧张,但他还是暗示了自己有副书记尉迟松这个后台。

任雨泽心中很是不屑,假如放在一年前前,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后台,自己只要想收拾你,总能找到办法的,但现在的任雨泽比起过去更为谨慎了,事实上,对任雨泽来说,这几个月来自己受到的苦难,对自己应该是一种磨砺,它让自己更为锋利,也让自己更为圆润,自己有了很多的体会,在这锋利与圆润之间,自己已经获得了许许多多无形的财富。

任雨泽就像是真的相信了狗也可以不吃屎的这个承诺一样,脸上露出了笑容,说:“我也理解你们公安部门,你们经常经费不足,总是要搞点歪门邪道的,但有点钱是不能要的,特别是像竹林宾馆这样的地方,那里经常会有我们新屏市的客商和上级领导,昨天你遇上我是你的运气,要是遇上一个省里的领导呢?尉迟书记还能保你吗?”

武队长连连点头说:“是是,我想了想也是后怕,多亏任市长胸怀宽广,不然我真的麻烦了。”

“嗯,你知道就好,遇上其他市长,你昨天肯定就麻烦了,好在我和尉迟书记的关系还不错,今天他一早也专门给我说了这件事情,所以这次就放你一马,我也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啊。”

武队长大松了一口气,看到任雨泽还是挺有人情味的,胆子也大了,站起来就给任雨泽发了一支烟,任雨泽也没拒绝,等他给自己点烟的时候,还用手指轻点了一下武队长的手背,以示感谢。

这一下就把武队长高兴的有点激动起来了,他表达感谢的方式也忒简单:“任市长,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

任雨泽一愣,就你一个小小的治安队副队长也有资格请我吃饭,多少局长,县长的邀请我都拒绝了,怎么可能但很快的,任雨泽又改变了想法,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邀请呢?

自己现在是光杆司令一个,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那些局长县长,早就进了别人的圈子,但这武队长只怕还搭不上别人呢?

任雨泽说:“这样吧,晚上你看看尉迟书记有没有时间,要是他没事,我们一起坐坐吧。”

这武队长是大喜过望,赶忙说:“好好,我一会就联系,联系好了给任市长回话。”

任雨泽点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端起了茶杯,这就是一个送客的意识。

但武队长站着却没有,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任雨泽想了下,恍然大悟了,哈哈哈的笑着说:“我到把这一茬的事情忘了。”

说着话,就拿出了昨天扣下的这个武队长的工作证,递给了他,武队长也就到着谢,回退出去了。

任雨泽长吁一口气,摇摇头,心想,做什么工作都难啊,自己身为一个副市长,在有的时候,还要和这些人虚与委蛇的周旋,唉!

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武队长和尉迟副书记的电话就都陆续的来了,他们约任雨泽晚上务必光临,任雨泽也客客气气的答应了,不过他又电话打给了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说请她陪自己晚上一起过去。

凤梦涵就说要先回去一趟,晚上直接过去。

任雨泽估计是凤梦涵要回去换衣服,在单位上班的时候,凤梦涵的衣服一般是很单调的。

任雨泽之所以要把凤梦涵叫上,也是担心自己一个人过去有点尴尬,在一个,晚上的喝酒是少不了的,多一个自己人,也能帮衬一下,而且武队长来电话的时候说他还会带上他们队里的几个警花一起过去。

今天的重头人物当然就是尉迟副书记了,他在任雨泽给他伸出了橄榄枝之后,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在新屏市的势力比起冀良青和庄副市长都有点太单薄了,他唯一能和全市长旗鼓相当,过去他也曾今想要和全市长联手成为统一占线,在新屏市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后来经过观察和判断,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了,全凯靖这个市长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可靠,这个人太虚,尉迟副书记感觉全市长有一种上面有人,不求大动的消极,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要和冀良青平分天下的想法,连庄副市长在政府那面的跋扈专权,全凯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经常装糊涂。

这样的人是靠不住事的,就算自己和他联手之后,也不可能有长久的结果,最后他一走,自己一个人面对冀良青和庄副市长,那才更惨。

这样思考之后,尉迟副书记只能继续的藏锋敛气,跟在冀良青身后亦步亦随,躲在冀良青的阴影里等待着机会,但每每想到未来的机会时,尉迟副书记又感到希望渺茫的,冀良青的强势决定了他可能还要在新屏市维持很长时间,新来的省委书记据说马上就到任了,对冀良青这样一个二三不靠,保持中立的属下,一般新来的领导是不会动他的,想到这个问题,尉迟副书记就会唉声叹气。

在官场,谁不想活的潇洒一点,谁不想活的风风光光,唯独自己啊,只能在别人的背后活着。

现在任雨泽出现了,这个人已经展露出了他的睿智和犀利,前面的几件事情,尉迟副书记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作为一个在远处旁观的人,他起初是没有掺杂太过的个人情绪,所以他也就看的更透。

早上关于任雨泽爱人的安排之事,可以看出连冀良青都有了拉拢任雨泽的意思,也说明了任雨泽真的是有过人之处的,这样的人,自己应该多交际一下,就算拉不过来,至少不要成为对手。

所以在武队长说任市长想让他晚上一起出席的时候,尉迟副书记一点都没有耽搁的答应了,因为这是一个机会。

金峰大酒店这个名字很特别,也不知道谁这么牛逼的,取了这么拽的名字,不过说是说,这里面是够气派的,二十多层的建筑,是新屏市目前算高的了,远远的就能看到,让人瞅着也是瞩目。

三楼大厅人满为患,令人血液沸腾的摇滚乐曲,充斥着人的耳膜,光怪陆离的灯光,刺激了每个人的眼睛。

这一层整个是酒吧,靠近楼道的这面是快吧,就是闹的动静大的,听说里面还有一个慢吧,那里很安静,都是优良,高档的鸡和鸭的场所,听说能在那里面坐的,大都是有钱的人,来找鸭子的富婆们也是把自己搞的红红绿绿的,不过还是很好分辨,上帝一直是公平的,富婆也总是很难看的。

任雨泽没有坐电梯,这三五层的楼他想自己锻炼一下,所以现在任雨泽闻到的不仅仅是醉人的酒气,还有人性的叛逆和躁动,他也立即有了一点点的躁动了,有一股很原始的欲~望需要发泄,看着众多美女身着性感,单薄的衣服,在人群中扭动,他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再上两层,到了五楼才是吃饭喝酒的场,绕着弯曲的楼梯,任雨泽走到了五楼的包间。

“任市长到了,请请。”早就在门口等候的武队长很是惊喜的跑了过来,他一直是瞪着电梯口的,没想到任雨泽从楼梯上来了。

任雨泽也就客气了几句,推开包厢,任雨泽眼前是一片的混乱,他立即被一阵阵的招呼和一阵阵的香气给包围了。

凤梦涵领头,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美女,一拥而上,这简直成了美女的一次大聚会,被这么多美女包围,任雨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身在中心的感觉。

“才来啊,怎么多的美女等你,你也要翩翩来迟,”凤梦涵首先开口。

“呀,这哪来的这么多美女呢?”任雨泽在吃惊之余,看着尉迟书记又说:“你们在搞选美活动?”

一下子人都笑了起来,尉迟副书记就说:“这都是武队长的手下,当然了,凤梦涵除外,今天你可要小心一点,这桃花阵很容易晕头的。”

任雨泽差点看傻了,今晚这里有几个女孩的打扮实在太胆大了,其中一个被介绍说是警花何小紫的女孩,人长得漂亮不说,穿的更是性感,下面虽然是长裙,但上面的白衬衣,那领子竟然是开到倒数第二个纽扣了,几乎把大半个胸脯都露出来了。

凤梦涵的打扮也有别于平时在办公室里,身穿露背晚妆,云发随意盘起,用一只红色夹子夹住的绝色美人,她站在那里,显得婉约高贵,目光里柔情似水。

接着还有几个女孩,据说都是治安大队的,一个是几乎是半透明的连衣裙,把她**的身体包得紧紧的,那肉感隐约,令人迷醉,还有一个任雨泽都不认识的警花,上来就热情似火地来了一个熊抱,贴得还很紧,她胸前耸起的两个地方,让任雨泽立即有犯罪的冲动。

任雨泽有点受不了,他尴尬的看看凤梦涵,她也正在看着任雨泽笑,脸上红潮涌动,更显风采。

其中一个就问任雨泽:“任市长,我们今天漂亮吗?”

“漂亮,太漂亮了,呵呵”任雨泽笑得合不拢嘴了。

乘着众人按排座位,凤梦涵走近一步,对着任雨泽的耳朵小声问:“市长,我今天好看吗?”

看一看凤梦涵,任雨泽的目光停留了好长时间,说:“嗯,九十分。”任雨泽由衷的发出了赞叹。

“没有一百分吗?”凤梦涵笑盈盈的问。

“嘿,现在给了一百分,以后怎么进步啊。”

任雨泽就坐在了尉迟副书记的身边,他身边就是凤梦涵,尉迟副书记的身边是那个纽扣开的很低的警花,隔一个人,才是武队长。

菜是凉菜先上,满桌美味佳肴,酒是好酒,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玻璃杯,还没等任雨泽和尉迟书记发话,武队长就很嚣张的喊了起来:“美女们,你们说,今晚怎么干啊?”

他这一个“干”字,说得特别响亮,众美女一下都有点被“震”了。

警花何小紫娇笑道:“那还用说吗,队长说怎么干,我们奉陪就是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一边说着,警花何小紫的左手就伸到了武队长的膝盖上。

任雨泽就发现这场面有点太乱了,今天可不是个好兆头,一会这帮女的都上来和自己拼,那才恼火,任雨泽忙说道:“我能说说想法吗?”

几个女孩就都笑了,说:“任市长,嘿嘿,只要你有胆量,你想什么我们都能答应。”

尉迟副书记也哈哈的笑了起来,任雨泽无可奈何的说:“我有点怕你们了,这样吧,每人三杯,干完之后,才有资格继续。”

此话一出,有两位小美女就坐不住了。

一个嚷道:“任市长,我不会喝酒。”

还有一个也说道:“我,我也喝不了这么多。”

任雨泽才不给她们留着后劲收拾自己的机会呢:“呵呵,反正我先喝三杯,你们喝不喝,自己看着办。”说完,任雨泽就举杯喝了起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是新屏市的规矩,在酒桌上,酒局刚开始的时候,客人怎么表现,其他人必须跟着照做,这叫主随客便,否则就是对客人不敬。[`小说`]任雨泽接连干了三杯,其他人一看,不喝不行了啊,接着,凤梦涵和那个警花何小紫也都喝了。

尉迟副书记和武队长都笑笑,也举起了杯子,喝完,尉迟副书记就说:“你任雨泽真够厉害的,先来一个下马威。”

任雨泽小声的说:“你不知道啊,这些女的,要喝起来,我们都不是对手。”

尉迟副书记看着任雨泽,一笑说:“什么我们,这话不对啊任市长,今天我和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喝你的,我喝我的,一会你不要拉我。”

任雨泽那里能同意,说:“那不行,你是我的领导,谁让我喝我肯定是要挂上你的。”

尉迟副书记就摇摇头说:“少耍赖,各喝各的。”

他们这说话中,其他的美女也都举杯喝了起来。

说归说,酒还得喝,不一会儿,连嚷着不会喝酒的几个女孩,也一声不吭的把酒喝了。

酒过三巡,这才算真正的开始了。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说笑,正正常常的,只是很快的,任雨泽却坐立不安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叫何小紫的女孩让服务员换了大杯子,斟满了酒,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说:“久仰任市长的大名,来,今晚咱们得好好喝一喝。”

凤梦涵不想让任雨泽多喝酒,赶紧娇声说:“任市长我也对你久仰大名了,你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何小紫心中不快,说:“凤主任,今天任市长可是要一个个的陪我们喝的,不能让他一杯就过的!”

说着,何小紫伸手就要抓任雨泽面前的酒杯,准备给他换上大的。不料,任雨泽将她的手紧紧抓住了,板起了脸说:“不行,今晚的主角是尉迟书记,这酒只能是尉迟书记喝。”

任雨泽的态度使何小紫很难堪,气氛有点紧张又有很尴尬,何小紫暗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也收起了笑容,十分认真地说:

“任市长,今天我这一杯你是一定要接的,不然就太看不起人了。”

“喝也行,但不能换酒杯。”任雨泽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何小紫,不依不饶,他已经感到今天晚上的局面很麻烦了,自己人太少,恐怕要糟。

何小紫说:“任市长是宽宏大量之人,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这样吧,今晚的酒,咱们一对二,任市长您喝一杯,我喝两杯,这样表示我的诚意!”

何小紫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让任雨泽很惊讶。他看了看何小紫,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都换大杯,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任雨泽也不是酒量不行,只是他不想喝太多,但人家一个女孩都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自己总不能真的一杯换人家两杯吧,这喝酒可以扯,可以赖,但绝不能没酒品。

何小紫也没想到任雨泽并不领她的情,端起了酒杯,眉头都没有邹一下,就一口把酒蒙了,很霸气的对她说:“何警官,再来几杯?你定。”

何小紫喝了自己的酒,拿过来酒瓶,斟满了酒,说:“任市长,那我们再来2下,我先干为敬!”说完,将自己的酒都一饮而尽。

任雨泽叫了一声“好”后,也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吆喝声中,他们两人又碰了一下,这可是大酒杯啊,至少都是一,二两一杯的,何小紫已经喝的面如桃花,心跳加速,头也有点沉。

她看了看任雨泽,却见他仍面不改色,何小紫感到今晚的场面不好对付,可又想不出好的方法,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被灌倒,这个任雨泽的酒量那么厉害吗?何小紫既心急又满脑子疑惑。

服务员又将两人的酒倒满了。这次,何小紫不主动举杯,说“任市长真是好酒量,小妹今晚总算大开眼界了。”

“没想到像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酒量竟然这么厉害,今晚,我也算开眼界了!来,咱们继续!”任雨泽这次主动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何小紫有点虚了,任雨泽到底有多大的酒量,她也不知道,看他喝酒的样子,只怕自己真不是对手,警花何小紫就不敢和任雨泽硬拼了,说道:“这样喝闷酒,太没意思了。”

任雨泽还没有接话,坐在对面的武队长就说:“那小何给大家讲讲故事吧。”

何小紫咯咯的笑着,说:“好,那我开始了,我怕你们受不了喔。”

“就是讲讲故事,又不是做运动,有什么受不了的。”武队长很猥琐的说,旁边的美女们都哄笑不止。

等笑完,何小紫说:“我讲可以。但你们几个男士必须先喝一杯。”

尉迟副书记和任雨泽都笑着端起了酒杯,只有武队长想要耍赖,但身边的两个美女将他的酒杯端起,捏起武队长的鼻子要灌,武队长忙说:“饶了我,我自己来。”

“还没开始就叫饶。”何小紫说,其他人等都爆笑。

这何小紫也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了:“嗯,我这也不算是一个故事吧,是我昨天在澡堂洗澡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孩问妈:“为什么我大腿中间开始长毛了!”

妈安慰她说:“别担心,那里长了个小猴子,现在开始长毛了。”

女孩迫切的对身边的大一些的姐姐炫耀:“姐姐,我的小猴子开始长毛了!”

就见她姐姐一脸不屑的说:“那算什么!我的猴子都开始吃香蕉了!”

这何小紫讲完,整个房间爆发出哄笑,大家都拍手称好,凤梦涵就用手在下面拧了一把任雨泽的大腿,悄声说:“你看你听的高兴的”。

任雨泽就嘿嘿笑笑,也不说话。

武队长也兴致勃勃的说:“我给大家说个真事情,我们队里的小李啊,上次去医院割包~皮,帮他剃毛的是一个漂亮护士,这小李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嘛,看到漂亮妹妹拎着他那玩意,心术当然就不正了,脑子歪几歪,那话儿“蹭”就竖起来,本来做这种术前准备时那话儿竖起来也算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只不过这小李最后竟然**,碰了那漂亮护士一脸,气得那护士直发抖,心里说“看我怎么收拾你”。手术过后小李住院,[海岸线文学网]话了,就算真的调不过来,你自己白占一套房子多好,何必在宾馆去住,但这话他是不能说的。

他只好说怕最后时间来不及了,耽误了任雨泽爱人的正常工作。

任雨泽说:“不怕,不怕,到时候来不及就让她和我先住宾馆,一样的,没见很多年轻的家庭为了浪漫一下,还专门出来住几天宾馆吗?”

王稼祥就无语了,也只能苦笑着说:“那就缓几天吧,反正我已经帮你找了一家装修公司。”

任雨泽忙说:“稼祥啊,简单一点,简单一点。”

王稼祥摇摇头,真没见过这样的市长,生怕花钱多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任雨泽和王稼祥他们说话的时候,凤梦涵一句话都没说,看似她在很认真的帮着整理资料,实际上她在听到任雨泽的爱人要来新屏市的时候,心中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

她自己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什么,是嫉妒,还是羡慕,也或者是一种对希望的落空的伤感?她不知道,她就感觉自己心里堵的慌。

凤梦涵看着玻璃窗外面,天空中是一大片毛绒绒的云团,像条棉絮。天空死一般的寂静,呈浅蓝色,云层非常洁白。晴空是这样恬静,凤梦涵不由得端祥起一朵云来:它的样子像一张脸,五官精致,潇洒,神情却好似在嘲弄人,但十分坚定。上面有眼睛,模糊的鼻子,以及嘴巴的轮廓,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也在揶揄人,那个人很像坐在不远处的任雨泽。

凤梦涵心里就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落寞与伤怀,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只剩下空壳。眼中的所有东西上面,都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凤梦涵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下午,任雨泽去了一趟公安局,因为广场的项目涉及到公安局下属的城关派出所,有几个今天问题任雨泽是要过去征求一下意见的。

公安局本来算是政府下属的一个部门,但由于中国目前的体制问题,公安局现在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自己该归谁管,在政府这面,公安局有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庄峰管,市委那面还有冀良青书记和尉迟副书记管,在下来还有一个政法委也在管,很多时候,他们也搞不清自己该听谁的指挥。

但一般人是不好指挥这个公安局的,包括任雨泽也不行,虽然公安局长在政府序列算是任雨泽的下属,但换个地方,情况又大不一样了,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是市常委,这一点就不是任雨泽可以比拟的,就算是一个在常委会上光投票,不说话的常委,他们在权利分配上也是很有分量的。

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就是这样一个光举手,不说话的市常委,他50岁左右,瘦小,白净,望着谁都点头笑笑,很谦和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公安局的,倒想是文化馆的图书员,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天生的,头总是朝右偏着,所谓俯首帖耳,就是这副姿态吧。

据任雨泽的了解,这个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应该算是尉迟副书记的人,但他的派系态度也不是很明显,在更多的时候,他听的也是冀良青的指挥,而且你也不要小看他这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在省公安厅里,他也是有点后台的,这也是为什么冀良青能一直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一个原因。

对冀良青来说,尉迟副书记还不是他主要的威胁,他们的级差很大,何况这个韩宇捷局长本来就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这样的人拉不拉都是一样,他没有胆略和自己对立。

任雨泽和公安局韩宇捷局长谈不上有太多的交情,只能说在开会的时候经常碰个面,点点头,招呼一下,发支烟而已。

当任雨泽带着秘书小赵走进公安局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今天的人很多,穿着警服的人来来往往,任雨泽心想,自己该不会是遇上公安局开会了吧?人家会不会太忙?但刚才秘书小赵给韩宇捷局长打过电话的,也没见他推辞啊?

一进公安局的办公室大楼,任雨泽保持着自己目不斜视的样子,就到了约好的六楼会议室,大楼里认识任雨泽的几乎没有,任雨泽初来咋到,也没有上过多少次电视,所以普通的人,只要不是刻意的留心,很难记住他。

他们便上了电梯,电梯到四楼时停了一下,上来了一个身穿警服的靓女警花,那靓女警花怀里抱着一个红色文件夹,她双眼大且亮,微微一笑,那亮就似聚集了放出电来,她是认得任雨泽的,也不是第一次见任雨泽,现在她就那么一放电。任雨泽心儿还是跳了跳,也回她一个微笑。

她很高,任雨泽看她那微笑时,感觉是平视的,不觉就看了看她的脚,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穿高跟鞋,喜欢把自己弄得更高更修长一些,她穿着制式的警裤,黑色的平底皮鞋。

她看着任雨泽对她客气而又陌生的眼神,嘟起了嘴,说:“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天,就把人家忘记了。”

任雨泽在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后,愣了一下,突然的想了起来,奥,这就是前些天治安大队的武队长和尉迟书记请自己吃饭的时候见过的那个警花何小紫,不过那天她穿的便服,很性~感,很开放,今天她一身的警服,有点庄重,威严的气质,任雨泽就一时没有想起来。

任雨泽呵呵的一笑说:“我就看看你是不是记得我呢,我能不记得你何小紫吗?”

何小紫眼光流转,又给放了一回电,说:“任市长还真记得我啊,名字都叫的出来。”

任雨泽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你是我们新屏市最漂亮的警花啊,而且酒量更是惊人,0这样的人谁能忘。”

何小紫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嘿嘿,任市长在笑话我吧,那天喝酒喝的有点多,让任市长你见笑了。”

“不会,不会,你酒量很大,连我都害怕了。”任雨泽应付的说了一句。

她听到了任雨泽的这话,就有些得意地笑了,怀里那红色文件夹靠在连警服都遮掩不住的**胸膛上,一起一伏的,很有吸引力。任雨泽也就不能老往人家那个地方使劲的看,就搭讪着又说了几句,电梯就到了六楼了。

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很是客气,一点都没有常委的架子,早在电梯口抽着烟,和一个可能是办公室里负责接待的警察聊着天,等着任雨泽了。

局长韩宇捷很热情的迎住了任雨泽,说:“任市长难得来一趟,今天先说好,事情谈完不能跑啊,我一定要和你好好的喝上两杯。”

任雨泽也笑呵呵的说:“韩局长有令,那我当然是不敢违抗了。”

“嘿嘿,我可是不敢随便给任市长下什么命令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韩局长领着任雨泽和秘书小赵,还有一同出了电梯的警花何小紫,进了左边的门,就见是会议室,早有五、六个男女警察坐在会议室等他们了,见他们来,就都站了起来。大家未必认识任雨泽,但今天知道是他要来,所以他一走进来,大家就都招呼着:“任市长好”,“欢迎任市长。”

韩局长也给任雨泽介绍了在坐的各位。

这五、六人中,有一个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还有几个是公安局办公室的,都是这次任雨泽要来质询的相关人员。

任雨泽隔着会议室向每一个介绍到的人一一握手,只是介绍到和任雨泽一起进来的警花何小紫的时候,因为她是女人,她没有主动把手伸出来,任雨泽便也没有把手伸出去。

公安局的韩局长就开半玩笑地问:“何小紫,你怎么不和任市长握手呢?”

警花何小紫说:“领导和我隔的太远了,我的手够不着。”

韩局长笑着说:“这可是态度问题,对领导尊重不尊重、热不热情的问题。”

何小紫说:“那我就过去握吧。”何小紫过来握手的时候,不知谁就说了:“是不是拥抱一下,拥抱会更显得热情一些。”

有人说附和了,说:“应该的,应该的,领导辛苦了,要给予最亲切的问候。”

这都是些吊儿郎当惯了的人,什么话都想得出来,什么都敢说。

何小紫也是一点都不示弱的说:“拥抱就拥抱,我喜欢任市长这种成熟的男人。”

虽然,她只是说说,倒把那任雨泽和韩局长都吓出了汗。

韩局长忙说:“你们说话怎么能这么随便呢?很容易让市领导误会我们太过自由化了。”

任雨泽说:“没关系,随便点好!”

何小紫和任雨泽握手时,微笑着看他,那眼便又放了一回电,不仅放电,那手还握得一些暧昧,本来,女孩子与男人握手,只是一种形式,多是把手伸过来,让对方握一握自己的指尖,何小紫开始也像是这种的,但任雨泽握着她时,她仿佛就舍不得只是让他握了,也反过来握任雨泽,握得很温柔,想要感受点什么。

何小紫说:“任市长的手好厚,好温暖。”

有人就说:“何小紫握得都舍不得放了。”有人就说:“可能触电了。”

任雨泽脸上就有些狼狈,想现在的青年人胆子都变大了,这样的话也敢说,当然,也许何小紫说的只是奉承话,任雨泽这些年也是奉承话听多了,很多有时候都分辨不清别人对自己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奉承话。

韩局长就收住了笑,说:“好了,好了。不要太放肆了。大家坐好,开会了.”

大家这才静下来。

韩局长说:“今天,任市长是带着市委,政府的任务来了,主要是想摸一下准备修建广场附近住户的家庭情况,人员结构,还有他们的思想动态,为下一步拆迁工作做准备,所以,这个会很重要。大家注意力要集中,不要人在会场,心在别处。”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

韩局长继续说:“我很清楚,你们每人的工作都很多,有的人还没从自己负责的工作里走出来,还思考着自己没完成的工作,你们有的人不喜欢开会,总觉得开会是浪费时间,但是,今天这个会,不仅仅是领导下指示的会,是一个类似于座谈会的形式的会,谁都可以发言,谁都要谈自己的意见,所以,我希望大家把其他工作都放一放。”

这么说着,韩局长就伸手敲了敲何小紫铺在桌面的文件夹。

她正在写着什么,忙抬起头,见两位领导都看着她,一脸茫然。

韩局长问:“你不是在记录会议内容吧?今天叫你来,就是要你拿出那附近群众中有多少涉及过治安处罚,你不要心不在焉的。”

何小紫的脸红了起来,笑了笑,放下了笔,靠着椅背坐着,左右看看其他人。

韩局长说:“现在,请任市长讲话。”

虽然只是几个人,大家似乎已习惯了,都鼓起掌来。任雨泽抬手虚按了一下说:“不必了。不必了。”

等掌声停住,任雨泽才说:“大家可能都知道,现在市里正在进行一项规模较大的项目构想,既然是一个新的项目,就会有人反对,就会遇到这样那么的阻力,不仅会遇到有来自领导的阻力,也会遇到来自群众的阻力,要确保这个项目成功,首先就要破除各种阻力。怎么破除,当然先要知道群众在想什么还有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可能还存在一些行外人的不切合实际。所以,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请大家谈谈相关的情况,现在让小赵说说具体的事项”。

于是,便由小赵逐一逐一地向在坐各位阐述了任雨泽的设想,还有他想要知道的一些情况,以及下一步双方如何更好的配合问题。这期间,李任雨泽接了一个电话。为了不影响大家,他走出了会议室。

很快,那韩局长也跟出来了,任雨泽收线后,韩局长就对任雨泽说:“到我办公室坐坐吧。那些具体事,就让他们讨论吧。”

任雨泽点头同意了,这样的事情,任雨泽只能是来坐个镇,他不能具体得那么详细,两人就进韩局长办公室了。韩局长的办公室分两部分,一是办公的地方,一是会客的地方。别人的会客室多是沙发,茶具,他却是一张长桌,放了几把椅子,坐椅子上,双手放在桌上,面对面谈话,很有一种谈公事的味道。

韩局长说:“我这里,你是第一次来啊。”

任雨泽说:“是啊,本来这事情今天我不来,也不惊动你也是可以的,但我也是想到你这来坐坐,长时间不联系的话,以后我们还生分了。”

韩局长说:“那是,那是啊,我也想和任市长多接触一下,你的大名我很早之前就听说了,以后还请任市长多点教诲。”

“快不要这样说,这让我无地自容了。”任雨泽谦虚的手。

韩局长就呵呵的笑了笑,说:“知道你喜欢喝茶,所以,接到你的电话,就让人去弄了两包好茶叶。”他从桌下提出一个很精致的纸提袋,放在桌子上。

韩局长指着茶叶说:“有时候,也想弄几包好茶送到你办公室去,但你那个地方,不好去,特别是拿着东西,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太好,以后,喝完了,给我个电话,叫你司机过来我这拿。”

任雨泽也就客气了两句,这韩局长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司机,吩咐他把茶叶拿到任雨泽的车上。

任雨泽叹口气,说:“看来,还是当你们这一层的官好,手里多多少少都攥有钱,抽烟喝茶的都方便啊。”

韩局长就说:“要不我们调一调?”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你别以为我不愿意啊?你这可是好单位!”

韩局长说:“你任市长也这么认为,我就更没法向外说了,我向市财政请示点拨款,那可是比要奶都难啊”。

“这也是啊,市财政也不宽裕。”

“我也知道,所以下面基层有时候自己想点办法,弄点罚款什么的,我也不好说,都是没钱的问题。”

任雨泽就想到了武队长那次的事情,也是暗自摇头。

韩局长说:“所以,我要干好工作的同时,还要尽力寻找一个大家都易于接受的方法,既要把事干好了,让领导们满意,还要让手下各部门过得去,这也难的很”。

两人就闲扯着,抽着烟,喝着茶。

临下班的时候,秘书小赵他们也把情况都说清了,小赵记下了密密麻麻好几张的东西,给任雨泽送了过来。

任雨泽也没时间详细的看,就准备告辞离开了,但韩局长没让任雨泽和小赵走,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吃晚饭。

他说:“你们一来我就打过招呼了,说好的今天任市长不能离开,现在想走,门都没有了,你们到我们这来谈工作,谈到这个钟点,没有不留下吃饭的。”

韩局长叫警花何小紫也留下,要她陪任雨泽和小赵一起吃晚饭。

何小紫是那种让人感到漂亮,感到阳光的漂亮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对任雨泽来说,虽然也会心动,却是不会有什么念头的,更多的是以一种欣赏,像看一幅好画,像看一朵鲜花。看一幅好画,看一朵鲜花是很少会想到要拥有她,要占为己有。

在说前些天他们吃饭时候何小紫留给任雨泽的印象也太过随便,让任雨泽觉得她没有什么太深的内涵,所以从心里就没有给她留下多少位置和记忆。

不过,这餐饭还是吃得热烈的,唯独这个何小紫有点放肆,喝了没有几杯,她就倒了酒,走到任雨泽面前,说要敬他一杯。任雨泽刚客气的说:“不用了,不用了。”

何小紫也没说什么,一仰头,把酒喝了。

韩局长“哈哈”笑,说:“小何出招了。”看来在公安局里,何小紫的酒量是谁都知道的,也难怪今天韩局长要把她留下来陪任雨泽。

任雨泽是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的,今天自己人单力薄,在人家公安局的地盘上,他可不想喝醉,就说:“不行,这样不行!还是要以工作为主。今天,就不要喝了。”

说着,就夹了一块肉给何小紫,问:“小何参加工作多长时间啦?”

何小紫说:“两年了。”

任雨泽就对自己的秘书小赵说:“你要多与小何沟通,有什么事情多联系联系她。”

秘书小赵连连点头,何小紫却有些赤~裸~裸地说:“任市长这话就是把我推出门外吗?就是要我以后有事只能找小赵,不要麻烦你吗?”

任雨泽很少遇见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话,有点尴尬了,笑着说:“没有,没有。你何小紫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非常欢迎。”

韩局长也说:“任市长要忙的事多,一些具体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

何小紫不以为然的说:“我也没说一定要找任市长啊。”

她心里很不高兴了,但任雨泽再也不敢随意的接她的话了,任雨泽就和其他人谈起了工作,这餐饭,吃着吃着便成了谈工作的会议餐,何小紫彻底被冷落了。

何小紫来参加这个晚宴是有一些想法的,她们在公安局闲聊的时候,那些女警们也时不时会谈论一下市领导,说谁更威严,谁更随和,谁更英俊,谁更潇洒。

当然,她们说的那种英俊潇洒不是年青人表现的那种英俊潇洒,而是那种有思想深度的,让人敬畏的英俊潇洒。

最近,自从他们上次和任雨泽喝了酒之后,小姐妹们就总觉得任雨泽是最突出的一个。

何小紫天生就是一个爱慕虚荣,好出风头的人,就无端端的有了一点想法,她想要在小姐妹们之中证明一下自己,要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能耐,自己要拿下任雨泽,让一个副市长围着自己转。

她还不断的想,那任雨泽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她想,他可能不喜欢那些年龄相当的女人。毕竟,那些女人已显得渐渐褪色,没多少好时光了。

而任雨泽正是最好的时光,思想上、事业上、财富上都处在蒸蒸日上,因此,让他选择的话,他一定想找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

不错啊,现在的领导谁没有几个情人呢,难道他任雨泽能独一无二。

当时,何小紫很为自己这个判断得意,感到自己已经完全的洞察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心理。

何小紫还发觉任雨泽真是一个很随和很易于相处的人,没有官架子,对女士也是很绅士,很尊敬,她就有一种想证明自己判断的想法,她想,如果自己对他说,说自己喜欢他,他会怎么样呢?

他肯定会方寸大乱,然后,便会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他说,他也喜欢自己的话,自己是不会和他有什么的,随便找点什么理由,把这事了结了。

何小紫想,像任雨泽这样身份的人,即使知道她在玩他,应该不能对她怎么样的。这么想,她就觉得很好玩,觉得她应该好好地玩一把。

而那天在吃饭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凤梦涵对任雨泽的含情脉脉,百般呵护,这对于同样是女人的何小紫来说,心理上影响更大,她就更坚定自己要那么做了。

但今天任雨泽是不会再给她多少机会的,吃饭的时候,任雨泽和韩局长他们几个聊得很好,让何小紫几乎就没有插的进话来。

吃完饭了,任雨泽在韩局长等人的想送下,坐上了自己的车,跑了没多远,任雨泽就接到了何小紫的电话,她说:“任市长,我有些话要跟你谈谈。”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看看坐在前面的秘书,压低了声音:“你说吧!”

何小紫说:“我怕是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任雨泽说:“那改天你来政府说吧。”

何小紫说:“你摆官架子?”

任雨泽说:“没有,没有。”

何小紫说:“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能听听我的汇报呢?”

任雨泽笑了,问:“一定要现在说吗?”

何小紫很认真的说:“我也想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但是,我明天还有别的事忙,当然,你也有更多的事要忙。更重要的是,睡一觉醒来,我怕把这事给睡忘了。”

任雨泽想这何小紫也有这样天真可爱的时候,任雨泽问:“你现在在哪?”

何小紫说:“还在公安局呢,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

任雨泽看车已经到了竹林酒店的门口了,就说:“好吧!不过,我就不进去了,遇上韩局长他们不好,你走出门口吧。”

何小紫说:“你别叫我等得太久呀!”

任雨泽只好让秘书小赵和司机先下来,对他们说自己有点事情,去接个人。

司机和小赵赶忙下车,任雨泽开上车,掉头返回,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何小紫的电话又来了,她问:“你来了吗?”

任雨泽说:“来了。”

何小紫说:“我已经到门口了。”

任雨泽车一拐弯,远远地,就见何小紫站在电视台门口的一杆街灯下,任雨泽缓缓地停了车,她就上来了,任雨泽问:“我们上哪?”

何小紫说:“送我回家吧!”

任雨泽心中有点不大舒服了,这不是涮人吗?说要回报工作的,现在说回家,但对方毕竟只是个年轻女孩,任雨泽也没有办法发作,就问了她家住的地方,开了过去。

何小紫见任雨泽有点冷淡,知道任雨泽是心里不太畅快,但作为一个美女,她总是感觉所有男人都会包容和原谅自己的任性,这在过去已经屡试不爽了。

她就说:“领导,生气了吗?”

任雨泽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也不会和一个年轻人太过计较,就努力的笑了笑说:“怎么不叫你男朋友接送呢?”

何小紫反问:“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有男朋友呢?”

任雨泽一面开车,一面说:“漂亮的女孩子总有很多人追,总会有男朋友的。”

何小紫说:“你这么说是不错。我是有很多男孩子追。但是,没一个是我喜欢的。我不喜欢那些一事无成的小男人。我倒喜欢像你这种成熟的男人。”

任雨泽笑了笑,说:“真想不到,你会有这种想法。”

何小紫说:“这有什么奇怪吗?那些小男人,今天说爱你,说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明天可能就变了,就喜欢别人了,就去为别人上刀山下火海了,成熟男人思想稳定,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会用心地喜欢,给人一种很安全的归宿感,我有一个好朋友,开始就喜欢漂亮男孩,上大学时,为那些男孩干了许多事,牺牲了许多,但最后,一个个都走了。后来,她和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结婚了。那男人把她当宝贝似的。当然,她可以享有那个男人的所有一切。包括他的身份地位财富。”

任雨泽默默的听着,他现在已经发现自己和年轻人有点代沟了,很多时候,自己的思想和观念都跟不上他们的跳跃。

何小紫继续的对任雨泽说:“所以,她经常劝我不要喜欢那些小男人,不要自己糟蹋自己。我问她,那个男人虽然可以给你许多,但毕竟比你大二十岁,能满足你吗?她说,对我来说,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到了六十岁,还风华正茂,女人四十多岁就人老珠黄了。她说,所以,最合适的年龄搭配应该是男人比女人大十多二十岁。”

任雨泽听得有些尴尬了,想现在的青年人,谈论这种话题正常得就像谈一件普通事。任雨泽转移了她的话题,问:“你不是说有工作要和我谈吗?”

何小紫笑着问:“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要谈工作吗?”

任雨泽无奈的说:“也不一定。不过,今天,我还是喜欢听听这方面的东西。”

何小紫说:“你并不是那种工作狂的人。”

任雨泽问:“你怎么知道呢?”

何小紫说:“看得出来。一个随和的人,没一点官架子的人,不会是那种工作狂的人。”

任雨泽不置可否,慢慢的停了车,说:“到了。”

何小紫看了看窗外,已经到她住的小区门口了。她说:“怎么这么快?和你在一起,怎么觉得这路就这么短呢?”

她看着他,想看他听了这句话的感应。然而,她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什么。本来,何小紫是想叫他去家里去的,但想到第一次就让他去家里,担心他会有什么想法,以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所以,就没提出邀请。

何小紫看了看任雨泽。任雨泽,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小紫摇了摇头,任雨泽就倾过身体,帮她打开了车门,眼看着何小紫。

这样的动作和神情让何小紫感到脸红起来,这个男人很难琢磨,自己以为快要征服他了,但恍然之中又发现,他和自己离得很远很远,她下车了,当她准备表现的更为柔情一点,更情意绵绵一点的时候,任雨泽的车已经飞快的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对她道别的机会。

这一下子,就让何小紫的情绪跌落到了谷底。

任雨泽在后来的几天依然是忙碌的,关于修建广场的一些想法,任雨泽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他知道,这构思只是一个雏形,要把这个项目成为现实,还要走一段很漫长的路,他必须把这构思转变成可作性的实施方案。他必须争取领导的认可和支持,逐步实施他的具体方案。

于是,他利用这些年积累的工作经验,起草了一个实施方案,他经过这几天的冷却,经过大量的调查,不断对实施方案进行修改和补充,他自认为这实施方案完全具有可作性后,便找全市长谈他的构思,谈他的方案。他至少要让全市长满意,还要他的认可和支持。

全市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的任雨泽对方案的汇报,他当然是要认可的,因为任雨泽的方案已经超出了全市长自己的想象,这里面很多地方都思考的很详细,全市长连连的点头,说:“辛苦你了啊,这个方案没想到你可以用了怎么短的时间就弄出来,而且还很详细,了不起,了不起。”

任雨泽却有一定的顾虑,说:“现在我还有一个担心的,怕最后这个方案难以实施。”

“奥,什么顾虑啊,说出来听下。”

任雨泽就很严肃的说:“这个方案不能说尽善尽美吧,但至少这里面的所有数据都是我亲自参与采集的,可以说是比较真实,可行性也是较强,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资金的问题,新屏市有没有这个实力来完成这个上亿元的投资,我还是有点担忧的。”

全市长最近也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应该说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而且还是一个有投资,没收益的项目,在以后还会给城建增加很多不必要的维护广场费用。但它的建成对新屏市却是大有好处,可以最大化的提升新屏市的形象,特别是可以成为自己一大政绩,所以就算财政再紧,也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

全市长准备把资金分成好几块来处理,至于每块多少,全市长还没有想好,但肯定的,省上和新屏市的财政要担个大头。

任雨泽和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任雨泽是希望通过这次广场改造,能给新屏市的市民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也为现在选址的广场所在地住户调整一个更好的居住,那一片的房屋确实太破旧了。

但钱从哪来,任雨泽还是很担心,这几天他所有的思考都是集中在这个地方。

全市长就说:“雨泽同志,我理解你的担忧,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资金,我到时候会想办法,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项目通过,在这一方面,你还要下点功夫,多给冀书记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优势和未来的效果。”

任雨泽点头说:“只要你没有什么意见,我就准备过去给冀书记汇报一下项目情况。”

“嗯,我没意见,没意见,你做的挺好的。”全市长连声的夸奖着。

任雨泽还建议全市长为这个项目做一次宣传,简单的办法就是请全市长接受电视台采访,全市长听到了任雨泽这个建议,他笑了起来,说:“你这不是把我推到前沿了,要我来顶这风险了。”

任雨泽笑着说:“本来,我是想自己顶着的,但我这分量不够,顶不住,只好为难你市长了,我也是想一锤定音,但也只有你才能一锤定音,我只是哥打杂的。”

全市长就很乐意的说:“那我只好听从你安排了,电视台什么时候来采访?”

任雨泽说:“我已经联系了一下,就最近吧。”

全市长说:“最好把省台的记者请过来。我们要造势,就一步到位,一步通天,让省里都知道。”

任雨泽心里却犯嘀咕了,想这全市长怎么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这种宣传造势只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怎么能不分地域地进行宣传呢?即使想那么宣传,人家省台记者也不可以那么干的,这才显得无知。

然而,看着全市长一脸的兴致勃勃,任雨泽又不好直说,担心他误会了,以为自己不愿这么做,不愿宣传他市长,怕自己和他抢这份功。

任雨泽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还不适宜大张旗鼓地宣传。等事情办好了,广场项目启动了,那时候,我们再好好总结,总结出好的经验了,才更有说服力。”

全市长思考着问:“是吗?是这样吗?”

任雨泽态度鲜明的说:“我们是要有说服力才行,否则,别人就会不服气。不服气,就会挑剔这,挑剔那,等我们把事办成了,得到领导肯定了,我们再宣传出去,就有说服力了,他们想要否定也没办法否定了。”

全市长点头说:“有一定的道理,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任雨泽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时候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由于领导的不理解,往往要化费许多精力去解释,且还不能让他听了误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任雨泽又给全市长把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做了汇报,还给他谈了谈自己对搬迁补偿款项的一下看法。本来是谈的好好的,全市长却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你都考虑好了,还向我汇报什么?”

任雨泽听得心里一阵发凉,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离开了全市长办公室,任雨泽就亲自给冀良青书记去了个电话,看看冀良青有没有时间见自己。

冀良青大概的问了一下任雨泽什么事情,听说是一个新项目的规划方案,也有点好奇了,说现在就可以过去,他在办公室等着。

任雨泽过去后,就把这个项目的情况做了汇报,说这是全市长的构思,自己不过是一个具体的执行者。

任雨泽没想到市委冀良青书记竟很是重视,问的很详细,任雨泽感到有希望了,胆子也大了,不仅谈目前的状况,也谈到可能会面临的困难,也谈到项目启动后,如何逐渐理顺,逐渐完善。

听完之后,冀良青书记想了一会,说:“你的这个方案很具体了,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资金问题,这一点上面写的很笼统,我和你一样啊,也有点担心,除了这个问题,接下来你需要我做点什么?”

任雨泽笑着说:“怕你批评不给你打招呼,所以,只是向你汇报汇报,暂时还没有其他想法。”

冀书记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任雨泽,说:“难道你不希望这个项目我参与进来?”

任雨泽心里一跳,这哥冀良青真是够厉害的,自己一句话他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任雨泽忙说:“我是这么想的,这次的行动,涉及的面比较广,而且不仅是市内,还会惊动省上,压力应该不小,能不能成功变数很大,所以有市长和我在前面冲,你就不要出面了,一旦招架不住,这个项目流产了,还有你这条退路。那时候,你出来说几句话,把这事结束了,我们也好过一点。”

任雨泽说的很诚恳,但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第一,全市长的心病就是怕冀良青插手进来夺了他的功劳,任雨泽当然要考虑到这点了,不能最后让全市长感到心理不平衡,而放弃对项目的支持。

在一个,任雨泽也确实担心最后因为资金的问题,这个项目搞不下去了,一旦形成那样的局面,按自己对全市长的分析,他可能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说自己没有详细的规划好就匆忙上马这个项目。

现在自己先给冀良青打个招呼,让他在最后万一失败的时候出面,那就可以保一保自己的,当然,这是任雨泽给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

冀良青书记笑了,说:“你这任雨泽,你是要我装聋作哑。”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这个意思,现在情势不明,书记出面太早恐怕不很妥当。”

冀良青书记摇下头,说:“你任雨泽对这件事情好像是信心好像不足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亲自刀的事,怎么会信心不足的?”

任雨泽说:“这次有它的特殊性,我怕最后资金会成为整个项目的瓶颈。”

冀良青考虑了一下,说:“好,我就听你的,你们去冲去杀,我装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谢谢书记理解。”

“你大胆去干,有什么事,我会给你顶着。

任雨泽的心中暖暖的,想到有冀良青书记帮自己顶着,有市长和他一起冲,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如果真还解决不了,那就是自己能力太成问题了。

在说到了宣传的问题时,冀良青说:“你要充分考虑那几个访谈节目出来后,会造成的影响,正面的影响要考虑,负面的影响更要考虑到,我很赞同你让记者采访全市长的这一作法。你要时不时把全市长推出来,不要总自己大包大揽。一则,要发挥他市长的威力,一则把他逼上前台,防止他退缩。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市长受到各方面的压力,会打退堂鼓。”

任雨泽听的心有点虚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整件事都是因市长而起,而且,他处处都显得那么坚决,他怎么也没想到市长会在这个环节上可能出问题。但是,听了市委冀良青书记这番话,他又不得不担心起来。

冀良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全市长的性格,决定了他有可能承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全市长搞广场的这个动机,也决定了他不能承受各方面的压力,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出典型,如何出政绩,如何对自己的仕途更有利,一旦他发现,在经营这个项目中,更会遇到与自己意愿相违背的时候,他要退缩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一出冀良青的办公室,任雨泽便打电话给小赵,问他市长访谈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要马上把这件事办下来。经市委书记这么一提醒,他怕夜长梦多,怕拖三两天,全市长改变了主意,不接受记者采访,工作展开就失去了力度,就加大了难度。

小赵说:“我正在广场附近落实搬迁户的数据”。

任雨泽说:“你把这工作放一放,马上与电视台联系,马上与市长联系,争取今天下午把采访做下来。”

小赵有点为难的说:“那访谈的内容还没写出来呢!”

任雨泽急了,说:“你这次办事怎么这么拖沓?”

小赵似乎很委屈说:“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急?准备今晚加加班把它弄出来的。”

任雨泽自己也感觉自己有点过火了,说:“这事怪不了你,事情有些变化。你应该有构思了吧?”

小赵说:“有个初步构思。”

任雨泽说:“那好,你现在就回去把它赶出来。”

任雨泽收了线,他想必须要快,所有的工作都要快,都要在各种压力还没形成前,把事情都解决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三: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三: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事情并不是任雨泽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在任雨泽的方案获得了冀良青书记的认可和支持后,全市长的电视采访也完成之后,全市长就有点蠢蠢欲动的迫切了,他连续的开了几个会议,在任雨泽明确表示了现在还是时机不到,资金困难的情况下,全市长独断专行的要求下面马上展开这项工作。{免费小说}

任雨泽在会上说:“全市长,现在我们的资金还没到位,现在就铺开来搞,恐怕会有很多问题。”

全市长现在是精神焕发,很大气的挥挥手说:“这就是你任雨泽太过小心了,我们做项目哪有等到资金到位了才做的,都是边干边想办法,前期的资金也不太多,就是坼迁补偿款,这个钱市财政是可以拿下来的,对不对啊,黄局长。”

市财政局的黄局长面露苦色的说:“全市长,不是我不支持这个项目,但要财政一下拿出这么多的资金来,真的很紧张啊。”

全市长面有温色,带点情绪的说:“你们怎么都是这样的想法,你们这叫什么?叫保守,知道吗?保守。我也没说马上让财政全部拿出这么多的钱,坼迁可以先走,但资金慢慢赔付,群众也应该能体谅到我们的困难,群众也是有觉悟的。”

任雨泽拧起了眉头,他真不想附和全市长这种论调,为什么坼迁了不给群众马上兑现拆迁款,群众难道就一定要为政府买单,万一最后资金跟不上了,项目流产了,怎么给群众交代。

但全市长正在风头上,他难得这样霸气一次,所以不管是任雨泽,还是财政局的黄局长的话,他现在都是听不进去的。

任雨泽就插了一句话说:“全市长,要不我们和财政局再好好的碰碰,然后在”

全市长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雨泽同志,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吗,有的事情不是等出来的。”

任雨泽对官场的“成熟”二字一向是非常反感,他认为,如果把世故圆滑视为成熟,那么成熟的开始就是腐朽的开始,这样的成熟自己是永远不想的,但此时此刻,他又必须很不情愿地装出成熟来。

他尴尬的笑笑,咽下了心中想说的话。

黄局长见任雨泽无话可说的,很无奈的看了一眼庄副市长,希望能得到庄副市长的声援,但庄副市长低着头,很认真的在自己笔记本上画着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让黄局长非常失望。

在政府,也只有庄副市长提出异议,才有可能制止住全市长的冒进,但庄副市长为什么要提出来呢?他才不想制止,本来对这个项目他就不怎么舒服的,自己是常务副市长,为什么这样大的一个项目,全市长就不交给自己,就算不交给自己吧,但至少也应该提前和自己好好的商议一下啊,你和任雨泽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挣功劳?那行啊,你们就慢慢的搞吧?我就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收场。

财政局的黄局长忍不住了,就咳嗽了一声,说:“庄市长,你的看法呢?”

庄副市长心中骂了一句,你老黄傻啊,我不想说你还要指名道姓的把我提出来。庄副市长像是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一样,抬起了头,说:“嗯,好好,我支持啊。”

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看着他,搞不清他这话是什么含义,他到底是支持现在就动这个项目呢?还是支持财政局黄局长和任雨泽的阻止呢?谁也说不清。

黄局长还要说话,却看到了庄副市长对着自己闪过一抹严厉的眼光,黄局长心里咯噔的一下,他知道自己把庄副市长叫错了,情况已经很明确了,看来庄副市长要装糊涂,大撒手,最后想看全市长的笑话。

黄局长就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其他与会的人都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唯独把任雨泽一个人亮出来制止全市长,任雨泽又说了几句,全市长明显的不高兴了,冷冷的对任雨泽说:“雨泽同志啊,你是不是怕担责任,嗯,要是这样的话,这个项目我直接来负责,出了问题我来承担。”

他的口气很生冷,一下就把任雨泽顶到了墙角上,任雨泽也只好作罢,自己在新屏市还是人微言轻的,靠自己硬顶全市长那是顶不住的,最后不要事情没顶住,自己还让全市长恨上了,那才没意思。

任雨泽叹口气,也只好不说话了。

全市长意气风发的又大讲,特讲了一通广场项目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最后一个个把那些局长叫起来,让他们给自己做了保证。

今天的会议对全市长来说也是一次少有的发挥,他展示了自己强大的魄力,他也在心中暗自得意,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霸气一点的,你看看,下面人还是都要听自己的,连庄副市长这次也老老实实的连说支持呢。

会议好像是开的很成功,但任雨泽感到了事情的危险。

隔了没有几天,新屏市的国土局、规划局和城市建设局就联文下达了一份文件通知,公告给社会各界人士,文件说得明白,为了贯彻新屏市政府的会议精神,为了打造新的新屏市形象,为社会公众提供有益身心健康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决定对光辉社区部分房屋进行拆迁。

文件下面注明了补偿标准、办法和方式,以及搬迁的截止日期。

新屏市的光辉社区就是这次准备新建广场的一个老社区,这里的居民都是清一色的新屏市城的本地人,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谁什么亲戚,人与人之间关系很复杂,盘根错节的,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全市长一纸命令一下,新屏市的城区可就炸了窝,公告下发张贴的第二天,新屏市的群众纷纷上街,相互打听和传闻自己从各个渠道获得的各种信息,一时间,整个城区乱哄哄的,大家最为关心的就是赔付,补偿和搬迁问题了。

光辉社区方圆三四百亩土地,这次实际是全市长个人意志但以市政府名义颁发的拆迁命令,所涉及的拆迁范围大概在四五十亩之间,这里背靠新屏市的一个景观,树木繁多,一年四季郁郁葱葱的,很有南国妩媚的特点。

按照全市长的意思,就是要把这里开发出来,建造一个花园式广场,至于搬迁后怎样安排,全市长也有一番打算藏在胸里,就是将他们撵到新开放建设的环北路小区去住,而补偿的标准也是文件规定好了的,算来每户人家到小区那边购买一套住房是差了一点,但即使所定标准偏低,还需要人们掏出部分钱来弥补上去,那也是应该的。

毕竟这光辉社区的民房都是破烂的旧屋了,而小区那边可是宽敞明亮的新居嘛,以旧换新,多么高兴的事情,你百姓不掏点腰包,总想着占政府的便宜,这门经念也别想念!

全市长也想到过群众抵制的问题,对这个问题,他是抱着乐观自信而且充满革命豪情的态度的,搬迁文件下发没有几天,他就经常隔了三、五天打电话过去,催问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还不断以讲政治的口吻给政府那帮工作人员打气,说存在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革命的壮志和**,并严格要求说,这是政府的一件硬性工作,年终是要进行考核的,到时候,领导这工作不得力,就自动脱乌纱帽;工作人员工作不尽心,就要严惩,有奖金的扣奖金,有绩效工资的减发绩效工资。

但是毕竟定的标准确实过于低了,搬迁工作就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原来在社区住着的又多是城镇居民,有好些人又没有能力捧上公家饭碗,因而可以攥到贪污公款的权力和机会,多数是种点下点苦力,做点小买卖,租点房子来作糊口之计的,现在冷不丁的,就要让他们自己从瘪了又瘪的口袋里掏出几万甚至接近十万的现金去购买小区新房,这帮生存惟大、糊口为先的普通百姓怎么会服,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要搬迁的光辉社区范围里,民房和几家机关盘错着,机关单位也多半是一些穷的单位,比如供销社啊、优儿圆啊、水利勘探对啊、文化局啊什么的,也是,如果是富得流油的部门,早出去建盖新办公楼了,既然还是国家单位,他们巴不得来这么一次搬迁呢,以为这么一来,国家总会给自己安排吧,这种心理当然就属于典型的破罐子破摔了,他们自然不象百姓那样抱着哭死哭活的心态。

任雨泽已经发现了这个不大好的苗头了,他也找过全市长,也和他据理力争过两次,希望政府在研究一下,给老百姓把补偿费用再太高一点,至少不能让他们搬过去了还自己掏钱,对这个小区的群众情况,任雨泽已经到公安局做过详细的了解,知道小区是穷人多,富人少。

但现在的局面任雨泽已经有点无能为力了,全市长抛开了任雨泽,他给任雨泽了几个后期的事务,让任雨泽去规划,像将来的广场布局啊,以后的灯光设置啊,还有广场增加多少健身器材啊,等等这些比较遥远的东西。

而对于最为关键的拆迁,任雨泽现在根本连手都沾不上了,全市长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天早晨,全市长刚到办公室坐定,就接到政府办公室那边的电话,向他报告说:“不好了,不好了,全市长,我们政府门口围堵着一大帮老百姓”!

全市长一听,心想这帮百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聚众到政府机关大门示威闹事,还知不知道今天是谁的天下,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还讲不讲和谐,服从不服从领导?真是活脱脱的刁民、不服管理的村夫野汉!

他再也不多想什么,拿起电话就挂到公安局韩局长那里,吩咐他组织警力,迅速赶到政府来,将示威闹事的人群驱散,还特意交待说,如果发现有组织者和带头闹事的人,就毫不客气地将其拘留起来,按照扰乱社会治安或者妨碍公务的罪名重重的进行处理!

公安局的韩局长马上组织城区派出所和可以动用的警力,风驰电掣地赶往政府方向。

聚在政府门口的百姓正是即将被勒令搬迁的光辉社区的居民。

从搬迁公告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了,公告上说的明白,说是给居民们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这就意味着,还有几天的老屋即将在这片土地上荡然无存,他们必须到指定的地点去购买新房,至于钱不够怎么办?那就是他们自己要面对的问题了。

从某重意义上说,中国的老百姓素来就具备着惊人的忍耐和忍让力,在国家管理和官员的命令之下,他们确实能够也只有能够忍住满腔委屈与不满,来稀释自己心理的悲伤和压制个人的意愿!是的,他们可以服从大局,可以配合政府,愿意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但是,就本次突如其来的搬迁命令也来得过于让人无法预备了,它所涉及的经济方面更让这些贫穷的百姓们难以承受,文件上说的明白,搬迁后的补偿方式通通以现金方式结算,具体标准是,视地段发不同分别给予一定的现金补偿,让搬迁户们到新开发的环城路的金色家园去购买新房。

全市长的算盘打得好,筹划也很周密。这样一来,不单建造花园式广场的地有了,顺便也帮了那位外地来开发商品房的商人的忙。

这其中有个内情,一个没有市场眼光的外地商人,在摸不透新屏市实情的情况下,在新屏市弄了一个大社区,但位置太偏,交通不好,购物等配套设施更是不全,等房子和项目弄好了,来买房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可把怀了雄心壮志和揣着巨大金钱梦想的商人搞傻了,整天在为自己丢进去的大把钱无法收回发愁。

后面新屏市全市长来了,这个不通商道却很懂中国政治的商人此时瞧出的自己柳暗花明的前景,他悄悄找到全市长那里,虔诚地倒出自己的苦水,临走时,巧妙地往全市长的茶几上放了一坨包有二十万现金的东西。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无论白道黑道,慨莫例外!之所以要搞个广场,除了全市长需要的政绩之外,这件事情也是玄机所在,对全市长来说,当是一箭双雕的妙算。

但是毕竟补偿款过于低了,这就意味着,即使搬迁户要如愿地住进新楼,还得自掏腰包,少的也得贴进去7.8万元!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正如逼急了的兔子还会咬人,除了极少部分安分守己、胆小怕事又有点积蓄的人家外,剩下的多数居民再也过不下去了,就发声“呼哨”地自动集结起来,今天一早就涌到政府门口,口口声声要求领导给个说法。

此刻他们三三两两地围聚着,全都义愤填膺地高声嚷着要见全市长,要领导给个公正的说法,四周乱成一片,再加上过往行人的围观,一时间,交通全涌堵了。

他们几百多人正三三两两的围聚着,吵嚷着要与政府官员对话,大伙也知道和政府对抗的可怕后果,便有人说:“我们还是选几个代表去和市长谈判吧。”

众人觉得有理,便有几个打头的人轰然说:“我们还是选韩老伯等几个人为代表吧”。

就见众人不由分说,推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来。

大家说:“是了,就让韩老伯代表我们,就让韩老伯代表我们,他当过老师,说话有分寸,会摆道理。”

大伙七嘴八舌的刚要再选两三个人出来,秩序就显得有些乱了。

而这公正与合理难道说要就给的?正当大家闹的不亦乐乎之间,突然地,平地里就冲来一串警车,随即从车里窜出一队队警察,他们持着警棍,豪情万丈、勇猛当先地排开了行人,一下就如天兵天将一般出现在目瞪口呆的闹事民众眼前。

热爱生活、沉迷平和的新屏市民众散漫惯了,同各地的中国人一样,他们哪里去和政府抗争和对峙的念头啊,他们本来也聚集了两三百人,但是此刻面对人数虽不过五六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却全都只有发呆,发懵的份。

再一瞬间,他们身上那种胆小怕事、谨小慎微的心理特质自动发生作用了,有些聪明的人稀稀疏疏地装出局外人,事不关己地散开了,剩余的人一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也再发一声“呼哨”,纷纷又作了鸟兽散了开去,各回各家,怀着满腔怨愤地自去忙自己的生计去了。

只有韩老伯等几个人没有半点恐惧的样子,还坚定意志地站在原地,就见警察队伍里闪出两三个人来,其中一人还是副局长,他们悄悄把韩老伯拽到一边,带着哀求和劝导的语气说:“老伯,你就别在难为我们了,人家领导发话,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您还是回去吧,别来淌这浑水”。

韩老伯一看,说了声:“原来是你们呀”!

“是我们,老伯,您就给我们这个面子吧”,几个人焦虑地说,副局长伶俐一些,他是这老头的孩子的同学,他凑到老伯跟前说:“您回去吧,对了,晚上我们提点好酒来陪您喝上几杯,也好久没有陪您老人家喝酒了”。

韩老伯退休以后一直赋闲在家,他又爱同自己儿子这些同学喝点小酒,因见他们为难的样子,就说:“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们”。

几个警察一听大喜,忙用警车将老人送回了家。

聚众闹事的风波毫无悬念地平息下去,全市长十分满意。为了防止事故反复,再起枝节,他又把负责搬迁工作的几个局长找来,当面密授机宜。

这局长执行领导指示从不过夜,当晚,从各个单位抽调组成的搬迁工作宣传队,三三两两的分成十数个组,深入胜利社区的各家各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讲搬迁工作的重要性,并同居民们深情地展望着未来墨山靓丽城市面貌的前景。

遇到配合的软骨头,当然这么一说就行了。但是自然多数刺头的人,还是想不通,摆出与政府打持久战的样子来,工作组的人怎会没有办法?他们按照事先上级领导交待的政策,恶狠狠地恐吓居民们说,如果你们不搬,我们就按照妨碍公务执行的罪名关你们几天,另外,如果谁家里有亲人和亲戚、朋友在机关单位上班的,就降他的级、撤他的职,扣他的奖金和工资!

这一招实在它厉害了,初时还听见搬迁户居民高声和工作组的人对着吵嚷,但工作组的这毒招一使出来,就很听不见吵闹声和埋怨声了,不到十一点钟,工作组宣告收到阶段性成果,收兵回营。

过不几天,四、五辆大型推土机就隆隆开进光辉社区,全市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自是喜在心头,他豪情万丈地憧憬着新屏市的明天,同时忘不了一个心愿:等到花园广场建成时,一定要邀请省上的领导来看看新屏市的重大变化,更主要的是让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工作魄力和作风!

但全市长的高兴有点早了,那推土机没有办法推倒拆迁的房屋,因为在推土机的前面是几百群众,警察又来了,可是这次连韩局长也无话可说了,因为群众的意见并不过分,既然房子都要推了,合同也签了,但拆迁补偿款才到帐了一半,还有一半为什么没有兑现?

公安局的韩局长就给全市长打了电话:“市长,现在群众要求政府把搬迁补偿款也解决了,说大家马上都要买房子,钱不到位,这里的房子一推,他们住什么地方?我看这要求不过分。”

全市长想想,也是这个理,补偿费用肯定是要给的,他就说:“那这样吧,你们先撤了,我和财政局联系一下,不是前几天已经说好了吗?”

全市长就把电话打到了财政局的黄局长那里:“黄局,光辉社区的拆迁补偿款怎么没有到位啊。”

黄局长在电话中唉声叹气的说:“全市长啊,最近的资金很紧张的,我现在弄的是焦头烂额的。”

全市长脸就沉了下来,说:“前些天我不是让你准备几千万吗?”

“我是准备了一些,但确实一时筹不够,上周庄副市长又调了几千万到下面山区县上了,说是现在春耕,春灌,农村要买种子,买化肥,我不能不给啊。”

全市长一下就睁大了眼睛,新屏市有多大的龙细他是知道的,这庄副市长要抽走几千万,那肯定资金就不够了,不要说下一步的建设,就是现在的搬迁都成问题了。

他头上的汗珠子就出来了,全市长现在算是明白了当时开会庄副市长那不闻不问的原因了,这家伙早就想好了给自己来个釜底抽薪,让自己现在骑虎难下,显然的,他是有意这样做,他和自己一样,对新屏市的财政清清楚楚,他也本来就是分管财政口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全市长怒气冲冲的给庄副市长挂了个电话:“老庄,你搞什么名堂,怎么把财政局的资金都抽走了?”

庄副市长莫名其妙的说:“这钱不是在年前就开会通过了吗?在说,下面等着这资金急用呢,要是资金不到位,几个山区县今年的粮食就成问题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但你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要搬迁用款,就不能缓一下。”

庄副市长说:“我的全市长啊,这农村的事情就是抢个季节,哪能随便缓,老天不等人啊,我看这样吧,搬迁要不缓缓,等资金到位了在说,对了,财政局到省上申请修建广场的资金好像也不乐观,听省上的口气,这个钱估计是不会给的。”

全市长有点傻了,他绝没有想到自己风风火火搞的第一个项目现在成了这样一个结局,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好像看到庄副市长和所有新屏市那嘲笑的眼神,全市长咬咬牙,就准备霸王硬上弓,先让群众受点委屈,推到房子在说,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市连这点钱的都凑不够,那才是怪事,大不了下一步加大税款的征收力度,把这笔钱弄出来。

全市长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了,一时间,光辉社区的拆迁现场的气氛又凝重起来,公安局韩局长又无可奈何的带着人赶了过来,他们给群众说,市里最近资金紧张,大家的拆迁款稍微延后几天,但没问题,肯定是要给的。

群众当然是不同意了,两面就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现场火药味也浓烈了。

任雨泽本来是不想管这件事情的,既然全市长有意的把自己排除在外,自己还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那实在是没有必要。

但他接到了在现场执行拆迁的王稼祥的电话,王稼祥说:“任市长,我看你还是出面一下吧,这全市长来硬的我担心会出事啊,要不你劝劝全市长。”

任雨泽就详细的问了情况之后,有点忧心起来,从本意上讲,任雨泽是希望把这个项目做好的,但现在的局面让全市长搞的有点乱套了,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自己也是熬更守夜的策划了好长时间,和自己也是有很大的关联,真弄出事情了,自己也颜面无光。

不过任雨泽也同时知道全市长是很难说话的,自己已经碰过好几次钉子了,为这件事情,两人最近的关系都隐隐约约的受到了一点影响了,现在自己再去说这件事情,恐怕不妥。

那自己到现场去?不,这更不行,自己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也没有权利去约束公安局。

任雨泽在办公室抽着烟,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给冀良青书记去个电话,或许该请他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任雨泽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冀书记,你好,我任雨泽。”

电话那面就传来了冀良青的笑声:“呵呵,是雨泽啊,是不是找我帮忙的?”

任雨泽很多次的想法冀良青都可以一语道破,这让任雨泽大为佩服:“冀书记真是神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任雨泽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听过的马屁装起来至少也能发两个车皮,所以就轻轻巧巧的给冀良青拍了一下。

冀良青哈哈的大笑,说:“我就知道,你迟早是要来找我的,你们那面的情况我一直都在关注,但你不是说过,让我装作不知道吗,哈哈哈,我有几次都有点忍不住了,这凯靖同志啊,做事情太冒进,要是项目一直让你负责,我想要搞不出今天这种局面。”

任雨泽就怕别人提起这事情,感觉自己在这个项目上像是被人抛弃的二奶一样,但满肚子的委屈也是不能对谁诉说,理解的人大不了安慰自己一下,不理解的人把话再传给全凯靖市长了,还让他觉得自己想和他抢功劳一样,他那点小心眼任雨泽清楚的很。

现在冀良青这一句话,就让任雨泽有了一种遇见知音的感觉,不错,只要自己努力了,别人都会看到,任雨泽说:“全市长也是担心我经验不足,所以想亲自负责这个项目,不过现在的拆迁现场听说很紧张,我担心出问题,想请冀书记给韩局长他们打个招呼,不要闹出人员伤害的事情来。”

冀良青在电话的那头沉吟了一会,说:“你任雨泽啊,到现在还唉,算了,这事情你就暂时不用管了,我马上喊停,至于后面怎么办,还搞不搞,下次我们开个专题会议,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任雨泽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停下来,应该是当务之急,草率的拆迁会给以后带来更多的麻烦,任雨泽就说:“谢谢冀书记,没想到真的会如此。”

冀良青冷哼一声:“有的人没有金钢钻,还想揽这瓷器活,对了,雨泽啊,你爱人调动的事情我们昨天上会过了,你自己也准备一下,怎么我听王稼祥说你房子还没有收拾?”

任雨泽先是表示了感谢,至于房子没钱收拾的话他当然是不能给冀良青说的,就推口说最近事情多,顾不过来,等闲一点了在说。

冀良青很关怀的批评了他两句,说:“你这人啊,工作,生活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不要最后人家江可蕊同志来了,住都没地方住,还说我们新屏市的领导不知道关心群众。”

任雨泽忙说自己会尽快的处理。

新屏市的一哥突然发话了,拆迁工作就嘎然而止,推土机撤了,公安局的人也撤了,连全市长也没有了最近这段时间的颐指气使了,他必须服从冀良青的指示,他在膨胀,也不至于连冀良青的话都不听。

新屏市一下子又恢复到过去的平静了,但这个平静只是短暂的,在几天之后,市委,市政府就召开了一次关于广场项目的专题扩大会议,与会的不仅有市委极大部门的领导,还有政府的所有市长和相关的好几个部局,在会上,任雨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今天的会议不是一个务虚会,在这个会上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新屏市新建广场的项目问题,冀良青第一个讲话:“同志们啊,新屏市在过去一直很稳定,但我们还是要看的远一点,要允许大家有创新,但再怎么创新也不能突破我们的框架思路,就拿这次广场拆迁来说,我感到有点过于草率了。”

下面的人都手捧笔记本,静静的听着,他们显得既紧张又好奇,因为显然的,今天从冀良青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对新建广场项目的否定味道,但最后这个板子到底打在谁的**上呢?这才是大家关心的。

按照以前开此类会议的惯例,冀良青讲完话要大家发表意见时,都是市委的秘书长第一个讲,然后按照排名其他人接着讲,但现在全市长心中担忧,怕别人讲的多了,给会议形成了定论,显然他不愿让市委秘书长抢得先机,便发言道:“我来讲几句吧,刚才冀书记讲了很多了,对于这个项目市委也是很关注,我们政府呢,也一样是很关注的,这个项目虽然是任雨泽同志一手抓的,但坦率的说,我参加了,搞成现在这个状况啊,是有点小小的遗憾,不过不得不说,任雨泽同志的本意还是好的,出发点也是正确的,所以请大家能体谅和理解一下。”

参会的人都是一愣,一起看向了任雨泽,连冀良青都用嘲弄的眼神瞟了任雨泽一眼,任雨泽也是有点发懵了,不会吧?这还没怎么呢,你全凯靖就把事情都退到我的身上了,还好,要是当时没有及时请冀书记出面制止,真弄出点大事情来,那自己只怕就麻烦了。

任雨泽脸色瞪的平平的,也没有看全市长,他也没有多少气愤,对这个全市长啊,任雨泽早就有所担忧的,所以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今天他讲这样的话也没有出乎自己的意外。

庄副市长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他一直在观察着冀良青的表情,他见全市长的发言没有得到冀良青的欣赏,心中暗暗叫好,认为全市长考虑问题层次太低了,他想要金蝉脱壳也做的太过明显了一点,在说,现在事情不过就是个面子问题,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大问题,你怎么就先缩头了。

但同时庄副市长也是不反对全市长把事情推到任雨泽头上的说法,自己一直目标都是任雨泽,全市长自己是不用太管他的,这件事情落不落到他的头上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任雨泽就不一样了,他刚来,他还没有树立起自己的威信,现在对他加大一点打压,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让他在新屏市干部中留下一个最难看的形象。

庄副市长于是接着全市长的话说道:“那我就来说说吧,这件事情我们要一分为二的看待,任雨泽同志固然在这件事情上有盲目冲动,想出风头的心理,可是作为我也是有责任的,我没有及时制止事情,让市政府在这次事件中很被动,名誉上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分。”

任雨泽脚底就冒出了一股凉气,看来今天这些人都是对着自己来了,这个庄副市长难到真的为养殖款的问题还自己结下了怨恨了吗?如果不是那样,他今天怎么会说出这种看似自我批评,实际上是想要吧自己推向火坑的话?

全市长却有点心花怒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庄副市长能站在了自己这面,帮自己解套了,他这话一说,政府这面的声音就完全统一了,他以很欣赏的口气说:“庄峰同志说得很好,很有政治敏感性。”

尉迟副书记知道自己不得不发言,但话一定不能和这两个市长一样说,对冀良青在这件事情上的真实态度,尉迟副书记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既然看不懂,那就不能乱说话了,尉迟书记便说道:“这个广场要是真的修好了也不是坏事,不过想到资金的问题,也是有点为难啊,对了,老黄,你们到省上申请资金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尉迟书记是很善于指东打西的,好像他说的很认真,其实他已经把自己的话题交给了财政局的黄局长,他自己什么态度都没有发表,这就便于在接下来风向出现转换的时候,他可以轻易的扭转自己的口风。

黄局长就很快的看了一眼庄副市长,见庄副市长给他点头暗示了一下,说:“我们早就把申请送到省里了,但没有效果,私下里我们也做了一些工作,不过听上面的口气啊,这个钱恐怕是要不来的,省上也怕啊,我们新屏市要是能拿到广场建设资金,那别的市呢?大家都一窝蜂的去要,他们也吃不消啊。”

黄局长话一说完,市委秘书长也点头接上说:“现在就是资金缺口太大,光靠我们新屏市的财政拨款,实在难以支撑。”

下面就传来了一片附和声,但庄副市长心中就有点不舒服了,尉迟副书记和市委秘书长的一席话,让自己想要给任雨泽冠上一些罪名的想法就冲淡了,大家都讨论起了资金问题,这并不是庄副市长关心的,他需要的是让任雨泽受到打击,让他为他所做出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

庄副市长就咳嗽了一声,他第二次说话了:“资金问题一直是制约我们新屏市发展的瓶颈,这一点我相信每个人都知道,而任雨泽同志作为一个在政府有好些年工作经验的同志,也是应该知道的,现在出现了这种局面,不知道任市长有没有应对的方案啊。”

他再一次的把任雨泽套了进来,你们几个人想把话题扯远,嘿嘿,想的是好,但我偏偏要让他任雨泽躲不过去。

任雨泽脸色黯然,他看着庄副市长和全市长的表情,也完全能够明白他们各自的心态,在不长的这一阵时间里,他已经可以确定了,全市长不过是为了洗刷他身上的责任,想让自己帮他顶个雷,这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从古至今就有舍车保帅的说法,自己就是车,在关键时候可以为全市长顶缸,挡子弹。

但庄副市长的话就是别有用心了,他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作为旁观者,说点模棱两可的话就成了,但庄副市长的话是句句如刀,他的发言就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他才是真心想要自己倒霉的人。

任雨泽又看了看尉迟副书记和冀良青书记,对他们两人,任雨泽现在还不好断定他们的态度,冀良青在发完言之后,一直都在面无表情的听着别人的讲话,他的心思很难看透。

而尉迟副书记,他对自己应该没有主动性的威胁,如果冀良青书记也对自己开始发难,尉迟副书记肯定也会紧跟而上,自己现在面临的危险还是很大的。

政府已经是一面倒的论调一致了,而冀良青的最后发言和定论,对自己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四: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四: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错,冀良青在听着大家的发言,他同时也在心中盘算着,起初他还是挺支持这个花园广场的项目,对冀良青来说,不管这个项目是谁做的,和自己有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自己是新屏市的一哥,所有的荣誉都会和自己挂上钩的,这一点都不奇怪,党决定一切吗?

但现在听到财政局黄局长的话后,冀良青也有点担忧了,要是省上不给支持,就靠新屏市真的是拿不下来这个项目的,就算咬紧牙关,收刮一些资金,但按照物质不灭定律来说,这广场方面用钱了,其他地方就没钱用了,如此来说,何必一定要勉强上这项目呢,条件不够成熟,那就缓一下。《纯文字首发》

所以冀良青也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了,不过他要等待,要等待任雨泽对自己的求援,这是一次极其难得的收服任雨泽的机会,全市长把责任推给任雨泽,冀良青其实心中还是蛮高兴的,后来庄副市长也跳了出来直接的攻击任雨泽,冀良青就更满意了,他甚至在庄副市长讲话的时候,还用了几次欣赏的眼神在鼓励庄副市长。

冀良青想,你们这样最好,让任雨泽看清了你们的嘴脸,也让任雨泽没有了退路,没有解脱的方法,他只能求助自己,因为刚刚庄副市长的那个资金问题根本就不是他任雨泽能够回答的问题,照目前来看,资金已经是一个死结了,在新屏市也只有自己可以帮他解开这个死结。

冀良青就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任雨泽,他希望看到任雨泽的哀求眼神,也希望看到任雨泽的沮丧表情,更希望听到任雨泽最后无助的发言,那个时候,就是自己以一个救世主的形象出现的时候了,自己要把任雨泽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任雨泽站了起来,他不得不回答庄副市长的这个问题,但情况并非冀良青想象的那样,任雨泽没有对他露出哀求或者黯然的目光,任雨泽对庄副市长那阴险的笑容宛若未见,他依然是淡定的,也是从容的,任雨泽用双手的撑着桌面,身体轻松,气定神闲的说:“这件事情我只想问一句大家,你们自己说说,广场的项目应该不应该上,我们先抛弃资金的问题,单单说一说他的意义。”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他的镇定和外柔内坚的神态让与会的人都诧异起来,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波澜不惊呢,明显的,现在的矛头已经指向了他,而全市长也已经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庄副市长更是赤~裸~裸的在给他头上套着枷锁,他还能如此,为什么?

冀良青大为好奇,他倒想看看任雨泽怎么给来自圆其说,也想看看在没有自己援手的情况下,任雨泽怎么解套。

任雨泽的问题不会有人回答的,他也没有准备让人回答,他接着说:“修建广场可以给新屏市提升一下城市形象,可以让我们这一届的领导给新屏市的百姓留下一点回忆的东西,这何乐而不为呢?”

任雨泽说出了所有领导的心声,但他真实的想法原来是希望拆迁能改善那里居民的住房条件,现在的问题是全市长剥夺了他的这个权利,让他的希望不能成为现实,不仅群众得不到实惠,反而还会因为拆迁而剥夺他们的财富,这一点是任雨泽起初没有想到的。

但这一点任雨泽不能现在就说。

冀良青听到了任雨泽这个无力的解释,微微的有点失望,他把头偏到了一边,心中想,任雨泽啊任雨泽,我们都是搞政治的人,都明白什么是务虚,什么是口号,你想用一些大道理来说服别人肯定是不行的,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你就说没有想到省上的支持无法到位,有了这个理由,虽然不至于让你全盘解套,但至少也能勉勉强强的应付一下庄副市长的攻击,唉,还是年轻。

庄副市长也就笑了,你任雨泽说的再好,也终究是废话一堆,也是经不起反击的,他就说话了:“任市长啊,这样的道理我们所有在座的人都很明白,你说的不错,广场项目是好,我也举双手赞成,问题是我们不能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啊,所以还是请你回到问题的焦点上来——钱,钱从哪来,没有钱那就是一个幻想,而为了你这个幻想,让整个政府大动干戈,让整个新屏市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就是你的草率和失职了。”

任雨泽看着庄副市长,微微的一笑说:“现在的焦点就是钱的问题吧,那么,假如我不用市里的一分钱就能让广场项目启动和完善,你认为这还是幻想吗?”

任雨泽的话一下就像是投入了死水中的一块石头,立即就激起了一阵的涟漪,所有人都注视着了他,连不忍看他的冀良青都转过了头,呆呆的看着任雨泽,不会吧?这小子难道神经了?

庄副市长也是一愣,但瞬间就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不用市里的钱你也能搞成,那好,好啊,只要你能问省上把钱要到,这肯定是一件好事。”

庄副市长的话一出口,大家就明白了任雨泽的伏笔了,奥,对了,这小子和省财政厅关系很深的,上次那几千万的养殖款都是他要回来的,说不好他真的能问省上把钱要回来。

冀良青脑筋就极速的旋转起来,任雨泽在省上目前还有那么大的能量吗?省财政厅的那点关系并不在冀良青的考虑中,他不会和别人一样的幼稚的,这上亿的资金,没有省长点头,谁敢乱给。

但在思考后,冀良青暗自摇摇头,不可能,以任雨泽目前和省上领导的关系,这个钱他要不过来的,就算他老丈人留下几个得力的人手,像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还有省组织部谢部长等人,但面对李云中省长他们那庞大的势力的时候,乐世祥留下的这点实力还是不够的,所以这一定是任雨泽的一个缓兵之计,他要留给大家一个希望,这样也就没人能再说他这个计划的草率和盲目了。

冀良青决定自己来帮任雨泽解围,既然任雨泽找到了一个含含糊糊的借口,自己就当他这借口是真的吧。

冀良青抬起了手,对任雨泽示意了一下,让他坐下,然后说:“看来任雨泽同志为这个广场项目还是动了一些心思的,所以我看这个项目可以这样处理,先放一放,任雨泽同志就多到省上跑一跑,只要省里的资金一到位,我们还可以把这个项目做起来吗。对不对,以后这个项目就让任雨泽负责,到省上去要资金,我们政府和市委也是可以给他大开绿灯的,大家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全市长当然是第一个表示同意了,任雨泽解套了,他自己也就更顺理成章的解套了,他忙说:“好好,我支持冀书记的这个提议,省上我们可以慢慢要钱,任雨泽同志和省财政厅的关系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想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实施这个项目的。”

庄副市长心情就沉了下去,冀良青帮着任雨泽解套,这也太过明显了,庄副市长平时腊黄的脸上冷冷的,冀良青已经定了调子,今天自己是把任雨泽没有办法了,这样一来更显出他今天的发言没有对上路子,就像一个卖唱女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博得客人的掌声一样。

冀良青看看他,问:“庄峰同志,你看这样行吗。”

庄副市长听到冀良青在征求他的意见,知道这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忙说道:“好啊,这样处理也好,只要任雨泽同志能尽快的把资金要回来,我还是很支持这个项目的,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任雨泽同志。”

任雨泽淡淡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让全场人都措手不及的话:“我没说问省上要钱,我也要不来钱。”

冀良青一下就头大了,瓜了,瓜了,任雨泽真是瓜了。

我这么帮他解套,他还来上这么一句话,我知道你要不来钱,谁都知道你要不来钱,大家不过是给你一个台阶下而已,我把你拉出了,你自己还硬是伸着脑袋使劲往里钻,这不是傻了是什么?

庄副市长刚才那一小会的失望又瞬间的消失了,他感到太搞笑了,任雨泽又自己绕进来了,他就掩饰不住笑意,说:“奥,这样啊,那事情就复杂了,任市长你即不问市里要钱,也不问省上要钱,难道你让施工方垫钱,呵呵呵。”

任雨泽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庄市长,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施工方出钱,而不是垫钱,不仅让他们出钱,最后的广场每年维护费用还要他们来出,假如谈的好,我们不仅修了广场,说不定还能挣个千儿八百万的钱。”

庄副市长不说话了,会议室谁都不说话了,面对一个有病了的人,大家只能是同情他,怜悯他,连与会做记录的凤梦涵都在心痛的看着任雨泽想,他已经神经了,自己要好好的回忆一下他正常时候的样子。

会议室很安静,几十人的大场面,像今天这样安静,死一样的安静还从来没有过,这静的让人窒息,这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冀良青低下了头,可惜了,可惜一个本来大有前途的人了。

尉迟副书记也移开了目光,唉,本来还想和他以后联盟的,现在没机会了。

全市长也暗自叹口气,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够仗义,其实自己担下来也就担下来了,何必一定要把责任推给他呢?人家刚受过仕途中一次最为严厉的降级处分,再好的心理也有奔溃的时候,自己就是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任雨泽又说话了,在静怡中,他的声音就异常的清亮:“假如我们把花园广场的底下设计成一个服装商城,而这个商城和广场作为一个整体的项目转包出去,谁修建了广场,我们就把地下的这个商城一并让他修建,并给他全部的使用权和销售权,那么,我相信还是有人愿意拿上钱来做这个项目的。”

任雨泽的话说完了,会议室依然是刚才一样的安静,但人们的眼色已经变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同情,换之而来的是惊异,是欣喜和难以置信。

不错,这个想法真的不错,大胆,但又实际,也更便于作,是啊,现在每个城市为了挣钱,连农田都想着法子的变卖,而现在,就用一块地下的,本来一钱不值的东西换来一个崭新的广场,这是一个很合算的买卖,其实算都不用算,肯定不吃亏。

冀良青就笑了起来,这个任雨泽啊,的确没让自己看走眼,绝对是帅才,他的出其不意的招式,不仅为他自己解了套,还为这个项目的实施找到了一条最为适当的捷径,让自己不佩服都不成。

冀良青不禁感慨唏嘘,沉默良久后说:“好,今天的会议收获很大,这是一次很有意义的会议,解决了困扰在我们这个项目上的最大难题,好好,下一步我提议,就由任雨泽同志负责这个项目的运作,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人能提出什么意见的,连庄副市长都呆呆的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任雨泽够厉害,自己再也不能小瞧他了。

全市长又恢复了他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气势:“我支持,我看方案暂时就这样定了,临时有什么变化再作调整。下来各部门都要配合好任雨泽同志的工作,我们一定要早日完成这个项目的建设。”

冀良青很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宣布了散会。

会议之后的任雨泽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他让城建局,规划局牵头,让办公室配合,很快就出台了一个招商通告,在通告中清清楚楚的标明了他的想法,同时也重墨描述了广场地下作为商城的优越性,这在新屏市就很快的引起了一阵轰动。

拆迁的工作任雨泽也暂停了,他让办公室和城建方面的人做出了一个详细的搬迁方案,在任雨泽认真的考察和预算后,他心中已经得出了一个很优惠的搬迁补偿价格,几乎比过去补偿费用多出了一半,这个价格不仅可以让搬迁户够买新房子,还能给他们略有盈余一点,让他们连装修的钱都够了。

当然,这都只是任雨泽心中的构想,最后他还要和广场的开发商详细的敲定这个价格,最后还要把搬迁条款列入到开发商和广场项目的条款中来。

任雨泽还专门组织了一个对广场投资方的项目招标组,他不想让财政局的招标办来负责这件事情,因为对这些人他是信不过的,本来这个项目也没有用市财政的资金,所以在请示了冀良青与全市长之后,任雨泽就把班子搭建起来,让他们接待,了解,接触那些想要做这个项目的公司。

不过任雨泽心中还是有点希望的,他希望过去那个自己帮着征地的张老板能参加进来,任雨泽也说不上为什么,但他觉得这个张老板和很多自己认识的奸商是不一样的。

但任雨泽的这个想法谁也没给说,他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去影响这一次公正,公平的项目,他在心中等着,等着张老板的参与。

张老板还没有等到,但另一个上次自己收拾过的鲁老板却来了,任雨泽上次让他上了一个当,让他把那块土地出手了,后来他也分析到了,当时任雨泽不过是想吓唬一下自己,怪只怪自己还是沉不住气。

但不管怎么说,那块土地他还是挣钱了,虽然挣的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多,但到手的铜也胜过隔夜的金,所以从他个人来讲,他心中的怨恨远远没有冀良青的秘书小魏来的那么强烈,现在他听到了这个消息,自然就延着脸找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这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有带上他过去一直无往不利的金钱,他只是给任雨泽买了两包茶叶和两条中华,任雨泽也很客气,招呼他坐了下来。

这个鲁老板就挺着大肚子给任雨泽殷勤的把烟点上,说:“任市长,我看到了政府招商广场项目的公告了,我也想来试试。”

任雨泽一面抽着烟,一面说:“好啊,这我没有意见,只要附和我们招标条件,谁都可以来的。”

鲁老板就嘿嘿的笑笑,说:“任市长真是大人大量啊,不计较上次的事情。”

任雨泽很奇怪反问:“上次什么事情?上次我们合作的也挺愉快的,你挣了钱,我解决了问题。”

“呵呵呵,是啊,是啊,现在想想啊,当时我也太固执了一点,这次我保证不会那样了,任市长你说怎么做,我就听你的话。”鲁老板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项目上。

任雨泽淡然一笑说:“这个项目你也大概的知道一点情况了,我的性格呢,你也大概的知道一点了,所以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绝不会为你设置障碍,但也绝不会帮谁徇私舞弊,所以最后花落谁家,那就凭你们各自的优惠条件来谈了。”

鲁老板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面对这样一个领导,他实在是有点束手无策,这小子是软硬不吃啊,哪像过去自己对付其他领导那样,钱往桌子上一撂,他们的眼睛就绿了,什么原则都忘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收获的,这个任雨泽还是答应不会给自己设置障碍,这就很不错了,要是碰到一个小心眼的领导,就上次自己那样对待他,这次肯定一点门都没有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任雨泽对这个鲁老板还是有些顾忌的,他和冀良青的秘书小魏走的太近了,所以在鲁老板临走的时候,几次提出想要晚上请任雨泽吃饭,但都被任雨泽婉言拒绝了。

送走了鲁老板,任雨泽又开始看起了文件,这时候有人敲门,任雨泽就说:“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秘书小赵,不过他的身后却跟进了那个漂亮的女警何小紫,任雨泽就招呼了一声,让小赵给到了开水,小赵离开后,任雨泽问:“小何,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政府来?”

何小紫说:“刚来给小赵送了一个材料,也是关于搬迁户的,送完我就想来看看你。”

任雨泽笑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糟老头子,呵呵,快下班了,你也不早点回去休息?”

何小紫看着任雨泽问:“怎么听你话的口气好像你不欢迎我?”

任雨泽一愣,抬头看了何小紫一眼,今天这个何小紫像是刻意画了装,眼线涂得很黑,双眼显得亮亮的,嵌了假睫毛,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任雨泽心里还暗暗惊叹,何小紫真的是楚楚动人。这会儿,她也没有了喝酒时候的嚣张喝随意,那眼神又多了几分俏皮。

何小紫没等任雨泽说话,又自顾自的说:“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看看你的办公室,我过去还没有到过市长的办公室呢。”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站在那幅山水画前,任雨泽便从后面看着她,他是喜欢从后面看女人的,虽然,何小紫没有给他一种丰韵感,却让他体会到了她那身段的绝妙,他想,如果让她去走那猫步,一定不比那些模特差。

她回过头来,对任雨泽迷人地一笑,她也知道他是在看她了,很有几分得意,何小紫问:“有个问题可以问问你吗?”

任雨泽说:“问吧!”

何小紫说:“每天你一般都在哪吃晚饭?”

任雨泽愣了一下,问:“一定要回答吗?”

何小紫说:“不是工作方面的问题就不回答吗?”

任雨泽笑笑说:“应该属隐~私范畴吧?”

何小紫笑了起来,说:“这也属**吗?你们市领导是不是特别多**啊?”

任雨泽笑而不答。

何小紫脸一红,说:“今晚,我想你请我吃饭,可以吗?我想,你应该不会在家里吃饭吧?听说,你妻子还没有过来。所以,我对你在哪里吃饭很感兴趣。”

任雨泽就摇摇头,心中很是为难的,按说这样一个漂亮女孩对自己发出了邀请,自己是不能拒绝的,可是,这个何小紫实在在很多的时候让人害怕啊。

见任雨泽没有说话,何小紫说:“我知道,你们领导有很多应酬,很多时候都陪吃陪喝。但是,总不会餐餐都有应酬吧?没有应酬的时候,你也吃食堂吗?还是到街边弄个盒饭回家吃?”

“会啊,我也吃食堂的,也在街边吃盒饭。”任雨泽实事求是的回答。

何小紫说:“如果,你是在街边弄个盒饭回家吃,我倒也想和你一起去尝尝那盒饭的味道。”

任雨泽说:“你太好奇了,好奇得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了。”

何小紫说:“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实话实说呀!”

任雨泽只能变通一下,说:“这样吧,我今晚要加班,是一定要吃食堂的,就请你吃食堂吧。”说完,任雨泽也不等她说话,就拿起电话给食堂的总务打电话,要他给他准备两份饭菜,何小紫似乎不高兴,问:“你怎么也要加班?”

任雨泽说:“你也知道,大家都在加班,我怎么能不加班?你不加班吗?”

她说:“我当然有事侯要加班,但你是市长啊,你喝我们不一样,我还以为,可能约你去吃西餐呢!”

任雨泽说:“我不喜欢吃西餐,吃不饱!”

她笑了起来,说:“没听说过。没听说话过。”

谈了一会,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便一起去食堂,食堂是有区分的,副厅以下的干部吃大食堂,都拥有大餐厅,副厅以上干部,也即是市一级领导干部吃小食堂,聚在一个小餐厅里。地方很宽敞,人却不多,因为是晚餐,有的要回家吃,有的有工作应酬,小餐厅就只有三几个人。每人四菜一汤,放在托盘里,由服务员直接端到饭桌前。

何小紫很好奇的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小餐厅,这个标准挺高,如果我天天在吃饭,我倒是很满意的。”

任雨泽只是埋头吃饭,没有说什么,他不想让其他人觉得他与何小紫有什么工作以外的瓜葛。

吃了晚饭,任雨泽看了看时间,问:“要不要送你回去?”

何小紫说:“你真的要加班?不可以不加班吗?”

任雨泽说:“这是工作。”

何小紫说:“你怎么让我觉得你是个工作狂呢?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呢!”

任雨泽洒笑一下,说:“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其实我是一个很乏味的人,和其他领导一样。”

何小紫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我还不急着回家,我要去做瑜伽,每隔一天,我都要去的,那里的二楼是健身室,你可以在那里健身。你成天坐办公室,要经常去健身。”

任雨泽很抱歉的说:“我对去健身室健身没有兴趣。”

何小紫有点不高兴了,问:“你是不是故意要和我过不去?我喜欢吃西餐,你说吃不饱,我叫你去健身,你又说没兴趣,要不,你说你喜欢什么吧?我可以迁就你,陪你去你喜欢去的地方。”

任雨泽的剑眉杨了杨,心中已经是有点不耐烦了,但依然忍住,说:“不用了,我们还是不要谁迁就谁,迁就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你还是按你的生活轨道生活,我也还按我的生活轨道生活。”

任雨泽拿出了电话,给他的专职司机打了过去,叫他把车开过来,送何小紫去她要去的地方。

何小紫问:“不是你要送我吗?”

任雨泽笑笑说:“我很忙的,今天就不送你了。”

他伸出手要跟她握手,何小紫没有和他握手,她把手背到身后,歪着头问:”我要和你拥抱可以吗?”

任雨泽心里动了动,但很快就“哈哈”大笑,说:“你别把我这乡下佬吓晕了。”

何小紫说:“拥抱一下会有损失吗?”

任雨泽说:“我只是不习惯这种再见的形式。”

这么说着,司机便把车开过来了,停在他们面前,任雨泽帮何小紫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把何小紫送走以后,任雨泽想,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敢爱敢恨,莫明其妙地,她就有可能爱上你了,且大胆地不隐瞒一切,任雨泽又想,下次见面,或许,她就会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就会直接扑到你怀里了,他告诫自己,今后要避免与何小紫单独在一起,即使和她一起,也不能太随便了,多少都得摆出一副威严。

但任雨泽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又想,或许,她只是一时头脑发热,隔个三两天,热度退下去了,就会没事了。

任雨泽唉办公室坐了一会,拿出了几份材料准备再看看,电话响了,任雨泽就接到了远在临泉市的夏若晴的电话,她说她想最近过来看看任雨泽。

任雨泽手握着电话,心情是很复杂的,理性的说,任雨泽不希望在做什么对不起江可蕊的事情,他想要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身心合一,本本分分的好丈夫。

但往往,理性的对立面就是感性,从另一方面,任雨泽却依旧渴望可以获得更多的浪漫和激~情,特别是和夏若晴,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她呢,她不会给自己添加任何的麻烦,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和江可蕊的感情,像自己这样一个感情**的男人,多爱几个女人应该是可以游刃有余的。

你没看人家阿拉伯国家,一般的中等家庭都能有三五哥老婆的,按自己这个级别,讨个七八个媳妇应该是正常的事情吧。

当然了,这就是任雨泽想想而已,他可从来没有希望过自己也有三五个老婆的,到不是养活不起的问题,人家都挣钱呢,谁都比自己挣的多,关键是自己就见不得美女,更见不得光~**的美女,要是晚上三五个老婆一起上了床,自己是不是会一一的和她们过上那么几招,那样天长日久下来,自己肯定会精尽而亡的。

但对夏若晴,任雨泽还是真的很内疚,很留恋的,他几乎就想要答应夏若晴。

“雨泽,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加班?”夏若晴见任雨泽没有说话就问。

任雨泽带着愧疚说:“没有,今天不用加班。”

“奥,那就好,那你看我最近过去方便吗?”

任雨泽还是说了实话:“还是缓缓吧?可蕊最近也要过来了?她准备调到新屏市来工作。”

夏若晴在那面呆住了,半天才说:“你们和好了?”

“是啊,夫妻总是这样,今天吵,明天好的。”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任雨泽心里是很难受的,他很明白自己的话对夏若晴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拒绝的暗示,但自己这样对夏若晴是不是很卑鄙啊,既然知道夫妻之间会那样分分合合的,何必当初不坚持住,最后留给夏若晴一线希望呢。

夏若晴也听出了任雨泽这婉转的拒绝,她感到一阵的忧伤,而这种忧伤,却又是如此的让自己有一种深刻的难忘、这或淡淡或绵绵的忧伤,慢慢的、慢慢地浸入夏若晴心肺,将弄不完的清景,抚不完的忧伤,读不尽的幽情,赶不走的回忆,甩不掉的包袱,说不完的感动和写不尽的相思都凝结在点点的泪滴中,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电话在无声无息中挂断了,任雨泽拿着电话,想着记忆里的夏若晴,想着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脸,每想一次,任雨泽都会多了一层的惆怅和烦恼不安。

今天下午注定是一个惆怅的时光,在新屏市的鸿泰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异常冷峭的女人,她也在惆怅着,这是一个大概有三十四,五岁样子的俏丽的女人,她具有所有职场女性都有的高雅气质,她皮肤白嫩、风韵犹存,她就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

她在新屏市经营房地产项目已经有好多个年头了,凭借自己的应变能力、口才和酒量,经过磨练,柯瑶诗已经在商场应酬上应付自如,她已经成了新屏市商界圈中的名人,柯瑶诗潇洒地穿梭其间,游刃有余。

但是,在新屏市的这个舞台上,柯瑶诗也更多的领略了商场上的阴险狡诈,见识各种各样的人,奸商、高官、小人、君子。

柯瑶诗也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但看透了又能如何,她还是要和他们交往,还是要和他们接触,还是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因为离开这些人,自己的生意就无法进行。

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是柯瑶诗难以忘记的,那就是新屏市的市长全凯靖,这是柯瑶诗这几年所接触过的最具实力的一个人了,在柯瑶诗的心中认为,只要让市长全凯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么自己在新屏市的处境就会变成另一番景象了,自己就只需要对他一个人笑,对他一个人好,不用在每天虚与委蛇的和另外一群人渣打交道。

市长全凯靖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吗?柯瑶诗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两人过去也是认识的,在一起吃过好多次饭,也开过好多次会了,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一起吃过一次饭,那是一个工作会餐,桌上的人有8.9个,女士也有2.3个,但柯瑶诗还是发现,每次自己给市长全凯靖敬酒的时候,全凯靖的眼光都会闪烁不定的在自己的胸部溜达,即使全市长掩饰的很好,没有其他人那种赤~裸~裸的样子,但柯瑶诗依然可以用女性独到的感触,明白埋藏在全市长心底的对自己的一种渴~望的欲~念。

今天的柯瑶诗已经在办公室坐了很长时间,她手里拿着一支签字笔下意思的旋转着,她思虑了好久、犹豫再三才给全凯靖发了短信的。

短信的内容只是告诉他,自己希望邀请他一起坐坐,当然了,一个短信是不是能够约出来全市长,她就拿不准了,但她仍要试一试,因为时间不等人,广场的项目对柯瑶诗具有难以抵挡的诱惑,她渴望自己能够拿下这个项目,她也精心的盘算过了,这个项目可以让自己赚上一把,下面的商场在那个位置一定是可以卖出一个好的价钱,更重要的是,广场项目是一个新新屏市的标志性建筑,有了这个项目,在新屏市的地产界就有了一张无形的招牌。

但想一想自己在新屏市的对手们,每一个都是雄心勃勃的样子,柯瑶诗一下就没有太大的把握了,现在的竞争太过激烈,比自己实力强悍的公司还有一大把呢,除非全市长能够尽力帮一下自己,那情况又另当别论。

柯瑶诗在办公室焦急等待了十多分钟,仍不见全市长的回复,柯瑶诗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开始思考别的办法。

可就在这时,柯瑶诗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按一阅读键一看,心情刹那间又无比激动起来,短信是全市长发来的。

全市长的短信说:刚才在开会,没能及时回复信息。

柯瑶诗大着胆子回复他说:“全市长有空没?想和您喝喝酒呢!”

又是隔了好久,全市长才回复说:“我这几天很忙!”

柯瑶诗想,他也许真的很忙,也许有什么顾虑。不管怎样,她已经迈出了成功的一步,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她又发了一个短信说:“再忙也要休息啊,我等你。”

全市长勉强的同意了。

赴约前,柯瑶诗精心打扮了一番:领口低的上衣,紧身的裤子,淡淡的口红,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该露的露得恰倒好处,线条也很美!

喝酒的地点,柯瑶诗原本定在金品酒家,可就在她出门的时候,全市长却打来电话,让柯瑶诗到海角宾馆。

柯瑶诗赶到海角宾馆时,他又来了电话,让她到金品饭店。

全市长频繁临时更换见面地点,让柯瑶诗想到“狡兔三窟”这个成语,猜想,全市长可能担心自己给他设下埋伏。

柯瑶诗走进金品饭店全市长定好的包厢时,全市长早已在等待,见到柯瑶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我刚和朋友在海角宾馆喝茶,那边没有吃饭的地方,只好让你到这里了。”

柯瑶诗笑眯眯地说:“全市长是贵人,也是大忙人,可以理解。”

全市长没有回应这样的奉承,只是笑了笑,菜她已经点好了,这时,菜都陆续上齐。

全市长点了一瓶法国产的特优香槟干邑,服务员开了酒瓶,给他俩斟了两杯后,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

“来,柯女士,咱们俩先干一杯!”全市长率先举起了酒杯。

柯瑶诗赶紧举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全市长夹了点菜,边吃边说:“小柯,你喝过那么多酒,应该对这个法国品牌的酒有所了解吧?”

柯瑶诗国内、国外的名酒都喝过,当然对这个品牌的酒有所了解,但她想给全市长一个机会,让他展示自己见识广的一面,因此说:“这酒我虽然喝过,但它的品牌概况,我不清楚。”

说完,柯瑶诗给全市长斟了酒。全市长慢条斯理地说:“干邑是一个地名,位于法国夏朗德省。那里的砂壤土非常肥沃,气候很温和,成为法国乃至世界最适宜种植葡萄的理想环境。当然,产出的葡萄质量非常优良,是酿酒的绝佳原料。但是,整个干邑地区产的葡萄仍有优劣之分。其中,大香槟区和小香槟区产出的葡萄是干邑的精华。法国政府在法律上的规定,只有用这两个种植区的葡萄按对半的比例混合后酿制的干邑白兰地,法国政府才给予‘特优香槟干邑’的特别称号。咱们现在喝的酒,就是‘特优香槟干邑’。”

待他说完,柯瑶诗趁机夸奖说:“全市长真是见多识广,哪里像我们只知道酒味,却不知道其历史。”

全市长得意地笑笑说:“品尝到它的味道,同时又了解其文化,你才更加觉得它有魅力。有的人纯粹是喝它的价格,觉得它价高,喝它就有面子。其实,像这样的名酒,除了味道,我们还应该喝它的文化、内涵。”

柯瑶诗很崇拜的说:“全市长说得没错,像我一直都是喝它的价格。看来以后要多了解一些名酒的知识,学着喝它的文化。”

全市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扫了柯瑶诗的面子,随即转而赞扬柯瑶诗说:“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士,自己开公司,很了不起。我很佩服你!”

柯瑶诗谦虚的说:“我只不过小打小闹,哪里像全市长您位高权重,呼风唤雨。”说完,柯瑶诗朝全市长投去含情的目光,全市长却把目光闪开了。

柯瑶诗见全市长不“接招”,也不气馁。她知道,全市长必定知道她找他是有求于他,但他毕竟是个市长,不可能轻易就“接招”,万一,她柯瑶诗是带刺的玫瑰,那岂不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柯瑶诗还是从全市长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希望。那就是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胸脯时,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她知道,他对她有情~欲的冲动。只是,出于安全考虑,他必须克制自己,那么,全市长担心的是什么呢?柯瑶诗决定在全市长面前做个透明人,打消他的顾忌与疑虑。

她又给全市长斟满了酒,跟他干了之后,跟他说起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大学情况、还有她的初恋。

她尽量投入感情地诉说自己的经历,说到动情处,她的大眼睛还涌起闪闪泪花。说到自己失败的初恋时,她举起杯子灌了一口酒,伤感地说:“我对他一片真心,他却背叛了我。失恋那段时间,我夜夜以泪洗脸,整个世界一片灰暗。”

全市长是见过世面的人,向他投怀送抱的人多的是,柯瑶诗的表演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她的表演并不拙劣,至少,她已经让他知道,她是个多情多义的人,凭她的学历和相貌、年龄和事业,她就比他经历过的绝大多数女人要优秀。

全市长他是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要说对柯瑶诗没有想法,那是假的。

全市长也干了一杯,开玩笑说:“小柯,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快乐点才是真道理。今晚回去蒙头睡个大觉,说不定明天你的真命天子就找上门了呢。”

柯瑶诗朝全市长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说:“托全市长的吉言,来,咱们再干一杯!”

一瓶名酒很快见底,全市长的眼波中也有了暧~昧的味道,但他却仍沉稳如山。

一段短暂的沉默,使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又蕴藏着一触即发的力量。

全市长看了看表,欲言又止。

柯瑶诗赶紧娇声说:“全市长是大忙人,感谢您抽空陪我唠叨了一个晚上。”

全市长迟疑了下,有点不舍地说:“公务繁忙,咱们就先聊到这里吧。”

说着,他慢吞吞地站直了身子。

“好!”柯瑶诗再次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全市长没有避开,和她对视了一下。两人都读懂了彼此的心思,可谁都不开口。

柯瑶诗的思维飞速运转后,决定冒险一试。要知道,约全市长出来一次不容易,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即使他拒绝了,她只不过丢个面子。而她又不是没丢过面子!柯瑶诗没有移开目光,迅速起身,上前几步,一下子抱住了全市长。

全市长的顿时呼吸急促,想推开柯瑶诗。

柯瑶诗却抱得更紧了,全市长不再拒绝,猛地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脸蛋上狂吻起来,接着将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猛烈地吮~吸着。这一刻,柯瑶诗泪流满面。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喜悦的泪水,还是耻辱的泪水。

狂吻了一会儿后,全市长松开柯瑶诗,两人整理好衣服后,全市长意犹未尽地看了她一眼说:“走吧!”

两人随后结帐离开。

出了饭店后,全市长说:“我先到海角宾馆,你在这里等我信息。”

柯瑶诗含羞的点点头,摆出了一副很温柔的样子。

海角宾馆和金品饭店相距仅几百米,10几分钟后,柯瑶诗就接到了全市长发来短信:288房。柯瑶诗这才起身朝海角宾馆走去,一进房间,全市长就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扒~光她的衣服。

“闭上眼!”全市长低声命令道。

柯瑶诗闭上眼后,全市长的舌头,先在她的脸上游走,接着伸进她嘴里搅拌着、吮~吸着。随后,他又用舌头在她的胴~体上游走。

灯光下的柯瑶诗,身上没有一点赘肉,即使扣掉偏心的眼光,仍然可以说是有美妙的身材,看那硕大的**,形状佼好;乳~头有成熟的色泽,向上挺出,表示现在正是可吃的时候,还有细细的柳腰,向下扩大的**,更为性感,在下腹部,有显示成**人深厚官能的艷容。

全市长趴在柯瑶诗的背上,用坚~硬的乌龙根顶着柯瑶诗肥硕的后~臀,一只手揉捏著她丝绒一般光滑细软的肌肤,一只手从下面握住了她高~耸的**。

柯瑶诗有点夸张的尖叫一声,并用后~臀在全市长的乌龙上摩擦。

“轻点揉,轻点。”柯瑶诗娇滴滴地声音反而促使全市长更加大力的揉~捏~抚~~弄,他用掌心托在她**的下方,十指向上扣住乳~峰尖端,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正好夹住她逐渐坚~挺的乳~头。一会儿按下去,一会儿抓住扯起来,一会儿左右抖动,一会儿揉面团一样揉~搓。最後更是用指间夹住她的乳~头,微微挑搓起来。

柯瑶诗面色也越来越红,而且身子也不再扭摆得这麽厉害,只是被全市长刺激得一跳一跳的,她的口中不再叫唤,转而吐露出嘤咛的细细娇喘,身子软化下来。“市长,我痒受不了”她随著全市长的搓弄,浑身酥软下来。

“哪里痒我的来帮你?”

她突然一把抓住全市长火烧般**的巨大乌龙:“好大、啊!”她居然把全市长的狼牙棒捏了一下,全市长顺势握住她白嫩小巧的手,不让她脱离自己的小~弟弟,柯瑶诗心领神会的乖巧地**起来,把全市长的乌龙搞得更为膨胀,简直就像要胀裂开来一样。

全市长小心将乌龙棒的尖端对准她柔软的花园密部,缓慢而坚定地将乌龙棒向上顶去,他很轻易的就挤开她细细的桃色唇瓣,开始刮擦著她多汁的甬道,逐渐深入。

她完全无力了,那种洞填塞的刺激让她酥麻颤抖,她浑身哆嗦,连著洞的内部都哆嗦起来。

“呵呵,你里面还会动?会自己咬人啊。”

“没有啊,市长坏死了。”她随著全市长的搓弄,喘息著、下~体颤抖著。

全市长伸手将她的阴~蒂扣在手指间,揉~捏起来。

“啊!不要”剧烈的刺激让她浑身都震颤起来,情难自禁的扭动娇躯,身子软软瘫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全市长将她翻过来,吻住她她的嘴唇,舌~头在她的口中翻搅,柯瑶诗也不自主的吸~吮全市长伸过去的舌~头。

全市长随之向上一顶,很巧妙很畅快地顶到她的正中,她的甬道是这麽的紧凑,以至于全市长都感受得到不同寻常的肌肉收缩压迫,看著她小心翼翼地上下调整身体,闭著双眼满脸迷醉的小模样,全市长忽然猛力向上一顶。一顶就就完全贯穿顶到!一顶就击溃了她的控制!一顶就将她击倒!令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柯瑶诗干脆牢牢抱扣住全市长的脖子,放松了,任由他对她肉~蒲花园无情摧残,**声低缓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嘤咛的喘息声,完全抗拒不了犹如潮水滚涌而来的快~感,只能喘息著痴迷地注视著他,腰肢微微颤抖,全市长的狼牙棒又一次挤开她窄小的,深深地夯了进去,她浑身一震,腰肢向前面一挺,臀部向後一缩:“啊!好刺激,你真的太强大了。”

全市长的连番重锤夯击让她再次难以自如说话,只能~声叫唤来抒发心中痕痒快~感,全市长一边冲刺,一双手掌箕张,扣在她柔软**上。她摇晃起了腰肢,带动全市长不由自主开始猛烈冲刺起来,身下非常强烈得吮吸和夹紧从她的甬道中传过来。

片刻之后﹐她们两人抱在一起﹐全市长吻那对香喷喷又汗湿不已的**﹐她用手抱住全市长的脖子,用她俏丽的脸庞摩擦着他的脸赞叹的说:“市长,你真厉害,你真厉害,等我歇息一下,我还要”

对于全市长和柯瑶诗的激~情萌动,任雨泽当然是不知道的,他更不知道下一步柯瑶诗会对自己构思好的广场招标带来什么麻烦,他还是每天忙绿着,前来报名投标广场项目的公司越来越多了,任雨泽终于等到了张老板的公司。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天,张老板带着公司的总工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一下子就心情很好了,他邀请他们坐了下来,明知故问的说:“张总,今天怎么舍得到我这里来坐坐呢?”

张老板示意总工把给任雨泽带来的几条好烟和好酒放在了任雨泽里间的休息室,就笑着说:“我没有事情肯定是不会来的,这不是我临时抱佛脚,而是我理解任市长的为人,我不能用商场管用的那些套路来应对一个你这样的朋友。”

张老板的话很直接,也很中听,在无形之间,张老板就把任雨泽从那些庸庸碌碌的领导中剥离了出来,也表达了他对任雨泽的另眼相看。

任雨泽没有客气,也没有谦虚,面对这样一个人,任雨泽觉得还是直接一点好:“那么今天张老板来是为什么?为广场的项目?”

“是的,我刚才已经报名了,回去就要做一个设计方案和投资预算,但在此之前,我还是想来和任市长你见见,听听你的想法,听听你的建议。”

任雨泽拿出了一盒香烟,若有所思的抽出了几根烟来,给张老板和他的总工散了过去,想了想说:“你对这个项目是什么看法?”

张老板闪动了一下眼皮,他想,自己要不要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呢,现在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准确的说,还是一种需要斗智斗勇的甲乙双方关系,自己的底牌露的过早,会不会让自己在下一步的竞争和谈判中失去优势呢?

他沉默着,但他很快的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很奇特的官员,他具备少有的睿智和洞悉能力,更重要的是,这个任雨泽有着不同于其他官员的认真和执着,自己假如没有直言相告,他绝对可以听的出来,后果就是,他也会同样的对自己遮遮掩掩。

在一阵的思考后,张老板很凝重的说:“这个项目的意义我就不多说了,我就单单从经济价值上来讲吧,你们的公告我认真研读了,现在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给拆迁户们补偿多少?这个数字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还是有利可图。”

任雨泽很满意张老板给出的这个回答,他没有用其他那些老板们管用的哭穷,贬低经济价值的方式,他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任雨泽有利可图,这就是是一个下一步合作的基础。

任雨泽在最近几天接触到了很多老板,他们总是在强调这个项目挣不到钱,自己之所以参与,完全是为了提高公司的品牌,为了扩大公司的知名度,其中好几个老板都提出了自己的拆迁补偿标准,当然,那标准都是按照上次全市长搞到那个标准在说事。

还有几个老板除了报出较低的补偿价格之外,还希望获得新屏市政府的一定资金补助,说这个项目肯定是亏的。

对这些人的说法,任雨泽自然是不会完全的相信了,因为他们是典型的商人。

可是实事求是的说,广场项目到底最后的盘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任雨泽心中还是没有准确的答案的,虽然设计院和规划局给出了一个数字,但那个数字任雨泽也不大相信,他理解这些部门的保守,也理解这些部门的很多人为因素。

他现在最想听到的是一个较为准确的数字,就算不是太准确吧,但任雨泽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数字来推测出一个实际的情况,而张老板就刚好是一个可以告诉任雨泽真实情况的人,因为任雨泽欣赏张老板,他也明白,张老板也懂的自己,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任雨泽就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想要制定的搬迁补偿价格,并同时告诉张老板,这个价格仅限于今天在这个办公室里谈论,他还没有最后的确定,也不想让拆迁户们提前知道,因为事情总是在不断的变化,给予拆迁户的希望越大,将来一但有什么变换,带给自己的麻烦也就越多。

张老板很理解任雨泽的想法,对任雨泽能这样坦诚的对待自己也很欣慰,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会之后说:“要是这样的话,利润肯定就会减少,但我还是坚信,不会亏损。”

任雨泽的心中就有了底,他要展开自己的第二个设想了:“那么张老板你算一算,要是我要求你在这个项目上再拿出2千万来,你还剩多少利润。”

张老板大吸了一口凉气,他惊讶于任雨泽的推算准确,不错,这个项目做下来,应该是可以获得2千万到三千万之间的利润,这主要来源于地下商场的地理位置极其优越,出租和销售肯定都不会成为问题,但假如把2千万都给了政府,自己企业就几乎无利可图了。

张老板就下意思的摇摇头说:“任市长,这个恐怕做不到,投资上亿的一个项目,最后一无所获,虽然该项目在宣传和广告上会有一定的意义,但风险过大,我宁愿不做。”

任雨泽就露出了笑容,他并不是真的要一下把对方的所有利润都收刮干净,但至少他已经推算出了这个项目的底线,任雨泽就说:“张老板,我承认,每一个项目都是奔着挣钱而来的,我不至于让你们劳而无获的,但也并不是你说的一个亿的投资那么多吧?”

张老板也笑了,说:“任市长的算盘很精啊,不错,我们实际投入的钱不会太多,下面不管是承建方,还是设备方,都会帮我们垫资,在拿下土地之后,我们还可以贷款,但不管怎么说吧,你的要价高的离谱,我就表个态,按现在这个拆迁补偿的价格算下来,我最多只能做到和政府两清,谁不找谁的钱,再多了我就不会答应了。”

任雨泽并没有想要在今天就把这些细节敲定下来,这不过是个彼此的交底试探,至于最后的细节敲定,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任雨泽就说:“好了,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的参与,但最后怎么选定,我们还有一个招标委员会,那里会邀请一些相关部门,还有一些专业人员,我只是随便的谈谈我的看法,并不是最总的决定。”

张老板也知道现在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彼此的想法都已经清楚,后面就看怎么作了。

张老板和他的总工一走,任雨泽在办公室就盘算了一会广场的投资,收益问题,这一想到了钱,任雨泽就赶忙的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可蕊,我啊,忙不忙,想和你说件事情。”

江可蕊在电话那头说:“不忙,我在台里,你有什么事情?”

“你的商调函已经发了,估计很快就到你们电视台了,江局长什么时候能来上任啊。”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说:“雨泽啊,我可是真有点担心啊,从来没做过官呢?你说我能当好局长吗?”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江可蕊同志,你说出错了,是副局长。”

“切,贫嘴是吧?这有多大的区别。”

“唉,你真是没当官领导啊,我来告诉你吧,局长和副局长的差别很大,要是说当局长呢?我真替你担心,不过这副局长吗,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基本和群众一样,就是举个手罢了。”

“不会吧,不会吧,好歹是个领导呢?”

“那领导多了去了,还有天天看报子,一个人都不管的领导呢?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会很好的帮助你的,组织的怀抱很温柔。”

那面江可蕊嘻嘻嘻的笑个没玩,好容易在制住了笑说:“行了,我知道了,不过暂时还过不去,我这一期节目还没录完,等节目ok了,我就过去走马上任,要没其他的事情,就先挂了?。”

任雨泽赶忙喊住她:“等等,等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

“那就说啊?可不要说想我什么的?那忒俗。”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你自作多情啊,是这样的,你来了我们不是要住房子吗,房子已经定了,是市委家属楼,老楼,现在要大概的收拾一下,买点家具什么的。”

“嗯,行啊,你在那面看着办就行了,我这人对这些不是太挑剔的。”

任雨泽就嘿嘿的一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心,我来办。”

“好啊,那你看着收拾就行了。”

任雨泽不得不坦白了:“现在有一个问题啊,可蕊,装修和买家具可能要化十多,二十万元钱呢,我没有那么多。你看看你”说道这,连任雨泽都有点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江可蕊就不说话了,发着愣,过一会才说:“你是说你连一,二十万都拿不出来?”

“嗨,拿的出来我能找你啊?”

江可蕊就放声的大笑起来,说:“我真是服你了,你这市长当的,结婚的时候你没钱,还是问人家借的,现在搬个家也没钱,唉,好吧,把你账号给我用短信发过来,我给你打20万过去,哎,等下,你平时的钱呢?”

任雨泽就给他大述其苦,说一月多钱啊,自己给家里多少啊,平时出去吃饭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个主题,绝不能让江可蕊感觉到这钱是自己用在讨好其他的女人方面去了。

不过天理良心的说,在女人方面,任雨泽倒是真的没有用过多少钱。

嗯,好像也不是吧?我记得他也经常买套套的,有次还用的是欧洲进口的套套,一盒30好几呢?据说是韧性很好,皮薄耐用,等闲的摩擦不会燃烧。

最后任雨泽就把自己的账号给江可蕊发了过去,这一下任雨泽心中有了底气,给王稼祥打电话的约他看房子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下午任雨泽就叫上王稼祥一起,还带上一个王稼祥找来的装修公司的经理,一起到市委的家属楼去看了看,任雨泽也不是太懂行,主要就是王稼祥和那个装修公司的经理在说,问到任雨泽的地方,任雨泽也是连连的点头,好像和王稼祥很有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实际他根本就没太听懂什么亚克力啊,什么透光石之类的装修材料。

最后这装修公司的经理一听任雨泽还是个副市长呢,就一口说:“王主任,设计和装修你就不用在心了,我一定做好,钱也不收了,算是我对任市长的一个心意。”

这句话任雨泽是听懂了,忙说:“那不行,那不行,钱一定要给,你算一算,多了我也拿不出来,你就按五万的装修费用考虑,我看着地板有的还能用,翘了的可以拆除,好的就不用动了。”

王稼祥有点搞笑的看看任雨泽,说:“领导,现在五万能装修个什么情况啊?算了,你不要管了,张老板说不要钱肯定也不合适,就按市长说的,五万的费用,但我要看到十万的效果,成吗?张老板。”

张经理是不同意王稼祥的话,他还在说不要钱,任雨泽对王稼祥这话也是不同意说:“五万就是五万,要是超标了你们就是害我,你们超多少我就要给多少,但我真的不需要搞的那么好,张经理,我这人说话算数的,你要这样做我就只好换人了。”

任雨泽声色俱厉,说的很坚决,一点都没回旋的余地,让张经理和王稼祥都很尴尬的不好接任雨泽的话了。

任雨泽是不能稍加颜色的,他不想占这个便宜,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今天得到了五万的好处,明天或许自己就要用五十万来偿还,何必呢,不过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自己和江可蕊每天都很忙,能有多少时间来在这里享受。

王稼祥对任雨泽还是有些了解了,两人好歹也在一起了几个月的时间,他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把事情办偏了一点,就自嘲的笑笑,说:“得得得,这拍马屁一下拍到了马腿上,我错了,我错了,张经理啊,就按任市长的想法来吧,以五万为标准,不要超预算了。”

这张经理对任雨泽根本是不了解,他就还想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但王稼祥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一愣,也就闭嘴了。

任雨泽见他们都听进去了,这才缓和了一下表情,说:“你们二位的心意我理解,真的谢谢了,但这房子说白了,也是公家啊,说不上那天就要搬走,家具买了还能拉走,这装修总不能拆下来带走吧?所以我感觉五万的装修也挺不错了。”

王稼祥和张经理也都唯唯诺诺的连连附和着,几个人又谈了一会,任雨泽感觉也没什么要特别叮嘱和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那里。

路上任雨泽就把装修的事情全盘交给你王稼祥,对他说明天就给他取五万元钱过来,等装修好了,再找几个人一起去买点家具搬进去。

王稼祥就说:“市长,家具我看还是等你夫人来看一下再定吧?”

任雨泽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

他和王稼祥说着话就走进了政府的大楼,上楼的时候,就见前面台阶上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也在上楼,从后面看,袅袅婷婷,一步三摇,细腰**,很是妖娆。

从背影看,肯定不是政府的人,这不是说任雨泽对政府女性都侦查过的问题,主要是穿戴上,政府的女性不会有这样的高调性~感,那**包的圆圆的,裤腿半短,露出一抹雪白的肉肉,哪个政府的**志在上班时间也不敢这样穿啊。

任雨泽就多看了两眼,不过前面这女的上楼上的慢,任雨泽他们很快就要超过去了,王稼祥偏头一看,就招呼了一声:“柯老板,来了啊。”

这女人就也转过了头,看了一下王稼祥,但眼睛又在任雨泽的面上停留了那么一下,说:“是王主任啊,我来政府办点事情。”

王稼祥笑笑说:“奥,闲了到办公室坐啊。”

女人就笑眯眯的说:“一定,一定。”

任雨泽脸上也是挂着微笑,人家和王稼祥认识,自己也处于礼貌的笑笑是应该的。

不过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任雨泽还是有点惊讶,这个女人长得很精致,在某些方面,还有点和云婷之挂像,不过气质上明显就逊色了很多,没有云婷之那种在智慧雕琢下的灵性。

智慧是气质不可缺少的养分,智慧使女人能把握自己,从容自信,进而富有迷人的持久的魅力。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其实,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气质,如同各种各样的话有各种各样的味道,只不过是,受到认可,受到欢迎,这种味道就被称之香,反之只能孤芳自赏了。

聪明的女人不会盲目克隆别人的美,她们知道,气质蕴藏在差异之中,只有不断创新,才能拥有与众不同的韵味,成为让人一见难忘的人。

任雨泽和王稼祥很快就从这个女人的身边走过去了,任雨泽低声的问:“你认识?”

王稼祥一笑说:“当然认识,不过我不想为你介绍她?”

“为什么?”任雨泽很好奇。

王稼祥说:“她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总柯瑶诗,一个在新屏市很有点影响的女人,但这不是说的她的事业,嘿嘿,你需要介绍吗?”

任雨泽微微的摇下头,既然是房地产公司的,那当然就不用介绍了,她来十有**就是冲着广场项目来的,自己何必太早接触呢,看来王稼祥很懂自己。

两人到了上面,就各自分开了。

不错,柯瑶诗是冲着这个广场的项目来的,但她不是来找招标办公室,也不是来找任雨泽的,她要找全市长,她们两人在最近亲热的如火如荼的,但时间不等人,项目在每天推进着,柯瑶诗不得不来提起这个项目的事情了。

全市长也没有想到柯瑶诗回来办公室找他,心里也是一阵的紧张,脸都有点白了,说:“瑶诗,你怎么来办公室了,有事情吗?”

柯瑶诗暗自好笑,俗话说的做贼心虚,应该就是现在全市长这个样子吧?自己一个堂堂的房地产老板,就算是来找找你市长,谈谈工作,也是很正常的,至于如此紧张吗?她笑着说:“我来看看你,怎么不行啊?”

全市长赶忙过来自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说:“行,行,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一天很忙的,事情太多。”

“嗯,我知道啊,我就坐一会。”

“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吧,说吧。”

柯瑶诗假装不解地问道:“什么啊,我没事情,就是路过政府,上来看看。”

全市长还是很疑惑的说:“真心话,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

柯瑶诗在办公室很优雅的旋转了一圈之后站定,说:“要是帮忙啊,嗯,我的事业你可以帮忙啊!”

全市长笑了笑,这就简单了,最怕的就是女人问自己要名分,不要名分什么都好说,他很亲切的:“哦,你现在不是有自己的事业了吗?你的地产公司经营不错嘛。”

柯瑶诗说:“我想拥有更大的事业!”

全市长:“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柯瑶诗:“我想要广场这个项目!”

全市长一下子坐起来,认真地看了看柯瑶诗,说:“这个项目啊,嗯,你拿的下来吗?可是上亿的盘子啊。”

柯瑶诗不屑的说:“你太外行了,这项目看似上亿,实际上投入并不会太大。”

“我没听懂。”

“我给你大概说一下吧。拆迁款可以拖一拖对吧?还有施工方肯定要给我垫资对吧,有你在,银行多少也能贷点款对吧,还没修好,我就可以开盘销售地下商场对吧?这样作下来,我不用掏钱就能干成这个项目。”

全市长有点惊讶的说:“那不成了空手套白狼了?”

柯瑶诗呵呵呵的笑着说:“你以为房地产公司都用自己的钱做项目,按我们行话有个18套的,基本套住的都是别人。”

全市长起身点了根烟,吸了两口之后说:“这样啊,那我可以考虑一下你们公司,只是怕有难度啊,我现在没有直接管这个项目!”

柯瑶诗发嗲说:“不想帮人家就算了,何必找借口来搪塞人家!”

全市长走过来,搂了一下她说:“我不是搪塞你,我是真要考虑一下,这个项目最近我基本没怎么管,都是任副市长在抓的,我不知道他那面是个什么情况了,有没有意向的公司,所以等我和他碰个头之后才能确定。”

“你是市长啊,这事情还用和他碰头?我反正是靠上你了,在说了,挣钱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这里面我是给你留了一块的。”

全市长眼神一荡,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也对,我既然是市长,当然是可以决定这件事情的,至于怎么作,我看这样,你先回去准备资料,我下午给任副市长提一提你的事情,看看他那面是什么打算,晚上我们见面,我在告诉你怎么做。”

柯瑶诗大喜过望,就踮起了脚尖在全市长的脸上亲了一下,回头看看关着的办公室门,咯咯的笑了起来。

全市长捏了捏柯瑶诗的鼻子说:“宝贝,为了你,什么事我都愿意做。除了我,我不允许你心里有任何人。”

柯瑶诗反问道:“那你呢?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别人?”

全市长就说:“有啊,我老婆!”

柯瑶诗“且”了一声,说:“我是说,除了你老婆和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摇摇头,全市长说:“没有了,我心里只爱你一个。”

“我才不相信呢,你手中的权利那么大,肯定有很多女人想巴结你的。”

全市长避开了柯瑶诗的目光说:“真的没有!”

柯瑶诗说:“哼,我才不相信呢,你口口声声说爱,谁知道是真爱还是假爱!”

全市长说:“我现在真的只爱你一人,以前有过一个,现在已经不和她来往了。”“你们是怎么搅合到一起的,是你**她还是她**你?”柯瑶诗突然来了兴趣。

全市长不满地说:“你不要用**这个词好不好?太难听了!而且这事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我想听。”柯瑶诗撒娇说。

“好、好我说。是她**我。有一天我晚上加班,她就悄悄来到我办公室,假装和我谈事情,然后就坐到我大腿上了。”

“她结婚了没?她老公不知道吗?”

“她老公在别的城市工作,不可能知道。”

“那你们现在还来往吗?”

“不来往,她已经调到她老公所在的城市工作了。你不要再提她了好不?现在我只爱你一人,她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全市长说。

柯瑶诗见他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只好不再追问,两人又谈了一会广场项目的作问题,柯瑶诗才款款的离开了政府,回去准备资料了。

任雨泽在和王稼祥分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他已经逐步的要考虑更多的细节上的问题了,他叫来了秘书小赵,让他到市设计院去看看设计的图纸出来了没有。

他要根据设计图纸详细的算算,到底自己在广场项目上要价多少才是恰如其分,他既不想让开发商亏本,也不想让政府吃亏,找到其中的一个平衡点很重要。

这面小赵刚离开,办公室的副主任凤梦涵又来了,她拿着一盒宣传部刚送来的广场项目宣传片,准备给任雨泽看看,要是任雨泽没有什么异议,片子就送到电视台去准备播放了,提前给广场的项目造造势。

任雨泽的办公室里有电视有影碟机,但放在里面的卧室里,他想搬出来,凤梦涵却说不用了。

他们便坐在床上审看。那卧室只是暂时休息的地方,放一张床和一个大柜子之后,就什么转动的空间了,看了一遍,任雨泽还想再重复看一次,拿遥控按了按,但因为遥控许久没用了,电池没电,按了几次都不灵,凤梦涵便走过去用手作。

她弯着腰,任雨泽就看见凤梦涵因为衣服上移,腰间露出了一抹雪白的细肉来,**上还映着窄小的内~裤的印儿。

任雨泽就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一股热气从身下升腾起来。凤梦涵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心里便有了一种燥热,一种渴望,但任雨泽还是理智的,他忙移开了眼光,克制自己那燥热那渴望的浓烈。

凤梦涵又坐到他身边时,他就有点看不清楚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了,稀里糊涂地等片子播完了,就过去要关了电视和影碟机,哪知,凤梦涵也站了起来,又要去按重复键,这样,他们就碰在了一起。

他是站得很稳的,凤梦涵却只是想按了重复键后再回到床上来,只是单脚着地,所以,这一碰,她没站住,向一边倒去,任雨泽忙拉住她,不知是有心,还是没心,却拉得力大了,把她拉到了怀里。

任雨泽慌忙松了手,她慌忙挣脱了他,两人脸都红了。

任雨泽讪讪的说:“对不起!”

凤梦涵却没说什么,匆匆走出卧室,其实凤梦涵的心也很乱,回到了外面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理了理本不零乱的发,想着任雨泽刚才那举动是不是存心的,如果,他是存心那么做,那又是为什么呢?暗示他对自己已经有了意思?他也开始喜欢自己了?还是只是想要得到她?像其他那些领导一样,想要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拥有垂涎的女色。

凤梦涵觉得不可能,在她的所见所闻里,他一直都是对自己规规矩矩的,更多的时候还是自己想要得到他。但一想到任雨泽的妻子,凤梦涵又失望了,自己和任雨泽只能是无望的一种期待,在宿命中,自己已经永远无法和他在一起了,一想到这,凤梦涵就觉得心痛,任雨泽的英俊潇洒,他的随和体贴,都是没人可能比的。

何况,凤梦涵一见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一种在梦中相见过的神秘感。

任雨泽从卧室里出来,他的脸上已经平静了,他说:“影碟先放了这,晚上,我再看一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即使有什么修改补充也只是一些小问题。”

凤梦涵便也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说:“那我回去了。”

任雨泽说:“嗯,谢谢你了。”

凤梦涵说:“客气了。”

任雨泽突然说:“有个事,想问问你,你还没男朋友吧?好多人都很关心你的事。”

凤梦涵说:“你也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吗?”

任雨泽忙说:“那里,那里。我只是问问,只是希望,你别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了,自己的事也该考虑考虑了。”

凤梦涵也不忌讳地说:“不好找,要找一个合适的不容易。”

任雨泽说:“不能因为不好找就不找了。”

凤梦涵说:“我会努力的,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任雨泽和凤梦涵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凤梦涵在笑声中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但很快的,任雨泽突然发现,自己又作了一件错事。他不该对凤梦涵那么关心,他不能再对别的女人太关心了,他不能让别人引起误会,自己怎么可以关心人家的婚姻大事呢?如果,引起人家的误会,那就麻烦了。

女人通常是很容易误会的,就像那个公安局的柯小紫一样,一旦她有了什么误会,有了什么想法,其实也是挺让人头大的一件事情,这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到底她喜欢了自己什么呢?自己好像也没对她怎么样吧?她竟一种穷追不舍的样子。

这么想,他就想到了柯小紫那漂亮的脸,想到她那高挑的身段。摇摇头,任雨泽想,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自己是哥有老婆的人,好女人总是层出不穷的,自己不能见了一个就喜欢一个,不能喜欢一个就要拥有一个,他是不能这么做的,特别是以后,更不能这么做的。

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看,天啊,新屏市真的邪,想着乌龟就来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电话是柯小紫的号码。任雨泽就没接,直接挂断了,他不想招惹她,任雨泽知道,她给他的电话不会是谈工作。

但马上,柯小紫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任雨泽不得不接了。

柯小紫第一句话就说:“我以为,你不接我电话了呢!”

任雨泽只好淡淡的问:“有事吗?”

柯小紫说:“没事会打你的电话吗?”

任雨泽说:“那你说吧。”

柯小紫说:“那天,你请我吃饭了。今天,我要回请你,我还有事要和你谈。”

任雨泽推了一句:“我要准备明天的会呢!晚上要加班的。”

柯小紫说:“我也占不了你多少时间,要不这样吧,你不来,我去你办公室。”

任雨泽有点慌乱了,他当然不敢让她到办公室来,晚上没有人,两个人呆在办公室里,这丫头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

任雨泽只好答应她一起吃晚饭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吃晚饭,都是公众场合,人多的地方,柯小紫再怎么放肆也会有个度的。

他们就约在了一个地方比较偏僻一点的餐馆,不过餐厅的环境还挺优雅的,响着轻柔的音乐,餐桌是只供四人坐的小餐桌。

柯小紫早到了,见任雨泽进来,就向他招手,那是一张靠窗的桌子,任雨泽背着门坐下来。

柯小紫说:“这里比较清静,饭菜也不复杂。”

她一边说,一边把菜谱递给他,任雨泽点了几个简单的菜,喝了一口水,问:“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柯小紫说:“没什么事情啊,我不这么说,你会来吗?你是不会来的。所以,我才那么说的。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想见你。”

任雨泽不想让她的话意变的太过敏感,就说:“你们年轻人啊,真是难以理解。”

柯小紫说:“你不要说的你很老一样,我们其实差不多吧,我就是想和你呆在一起。”

任雨泽只好明说:“你知道,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她很快就会调过来上班了。”

柯小紫闪动着美丽好看的眼睛,说:“如果,我不介意呢?”

任雨泽邹了一下眉头,说:“这不是你介意不介意的问题。你也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觉得,你已经影响了我的生活,甚至影响了我的工作。”

柯小紫不以为然的说:“有这么严重吗?我不就是打了个电话,不就是请你吃了一餐饭,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在说了,我应该比她漂亮吧?应该比她年青吧?”

任雨泽忍不住好笑,说:“你这话让我觉得有些荒唐。你是漂亮,是年青,但也要想一想,我会不会接受呢?”

柯小紫很自以为是的说:“没听说过会有人不喜欢年青漂亮的。”

“谁都喜欢年青漂亮,但那种喜欢和这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你是不是有顾虑?是不是担心?怕我缠上你,问你要好处?其实,你不应该有这些顾虑的。我只是喜欢你,你有安全感,有稳重感。”

“你需要安全感吗?你忘了,你是警察。”他看着她,实在是搞不明白,面前这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真的喜欢他吗?她喜欢他什么?他的身份?他的地位?还是他这个人?

任雨泽想,如果他这个人没有那身份地位,她会不会就说喜欢他呢?现在的女孩子真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饭菜端上来了,柯小紫偷偷地感觉他看她的眼光,她心里在暗暗好笑,想到,这个男人有些动心了,会不会开始对她有那份心思了?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其实,没几个是真心的,只是还有新的诱惑,一旦有了新的诱惑那男人一定会心猿意马,移情别恋。不管这个人的官多大,素质说得怎么怎么地高,他任雨泽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怎么可能天天守着他老婆一个人呢,男人的好色是无法抵御的。

没有不受诱惑的男人,只是看诱惑够不够大。

柯小紫在很早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誓言旦旦地说非她莫娶,说爱她到海枯石烂,但后来呢,他却移情别恋了,又爱上了一个长相很一般的女孩子。他说,那个女孩子的家庭背景可以让他前途无量,而她呢,只能做他的红颜知己。

柯小紫愤然的离开了他,她不愿只做他的红颜知己,那以后,她对男人就已经失望了,她认为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任雨泽呢?也是不可靠的,自己就是要介入他的生活,要证明自己的正确。

这个任雨泽从表面看来,对她不冷不热,但柯小紫认为,这不是他的真实写照,他心里对她不可能没有企图,一旦她向他敞开大门,他一定会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任雨泽吃的很快,差不多有点饱了,他看着她慢吞吞的样子,说:“有些话,我想,我们还是要说清楚,现在,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对我的那种感觉,只是一时的冲动,过一段时间,你冷静下来,你会认为,我说的是对的,再者说,我已经有结婚了,也不可能接受你。”

柯小紫停住了筷子,笑了笑,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当然是我的真心话。”

“如果,我不放弃呢?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已经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我们还是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要说的,我都说得很清楚了。”

“你很坚决?”

“是的,是很坚决。”

“我还是不太相信。”柯小紫对自己是充满自信的,任雨泽越是表现得坚决,她就越是有一种挑战感,她甚至想,如果,换一个环境,在一个很暧~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给他更进一步的诱惑,他还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这时候,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显示屏,竟是市长办公室的电话。

全市长市长说:“你现在在哪?”

任雨泽说:“在吃饭。”

全市长说:“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任雨泽觉得有点奇怪,今天全市长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客气。

全市长似乎是在犹豫了一下,说:“要是你没有什么太紧要的事情,你来办公室一趟吧,我们商量个事情。”

任雨泽也是求之不得,他不愿意和柯小紫呆在一起,市长的电话对他也算是一种解脱,他就说:“好的全市长,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任雨泽对柯小紫说:“我要走了。”

知道是市长来的电话,柯小紫也不敢挽留任雨泽,说:“你去忙吧,反正,你也知道我对你怎么样了?我很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很希望,你没那么忙了,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

任雨泽一面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电话,香烟,打火机,一面说:“这个事,我们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柯小紫脸上还是挂着笑,依然很妩媚的说:“你别把话说得太死呀,别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呀!”

任雨泽离开了,这个不可理喻的丫头,随她去吧。

任雨泽很快的就来到了政府全市长的办公室,全市长很勤勉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文件,见任雨泽来了,就笑着站起来说:“外面吃饭去了?机关餐厅没见到你?”

任雨泽说:“刚回去吃了点东西,怎么全市长今天没回家,到机关食堂吃饭?嫂子没在家?”

全市长就过来,亲自给任雨泽到了一杯水,说:“你嫂子今天有事,刚好我也有点忙,就没回去。”

任雨泽站起来接过了水杯,到了一声谢。

全市长反身从办公桌拿过一盒香烟,给任雨泽发了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两人点上烟,全市长才说:“雨泽啊,找你过来想问问你们招标开发商的事项,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任雨泽在烟灰缸中弹掉了烟灰,说:“现在啊,基本还是摸底阶段,主要是收集资料,深入的还没有谈。”

全市长点下头说:“这样啊,雨泽,还是要加快一点速度啊,现在这个季节最好施工,我希望啊,能在年底之前拿下这个项目,有把握吗?”

任雨泽有点为难的说:“今年恐怕有点难度,争取明年上半年吧。”

全市长站起来,走了几步,说:“就不能加快一点吗?”

任雨泽是理解全市长的想法的,他一定想要让这个项目在年底的工作汇报中出现,这可是他一个绝大的政绩,任雨泽就笑了笑说:“市长,只要工程一开工,早点迟点都不成问题的。”

全市长看了看任雨泽,也哈哈的笑了,他知道任雨泽也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只要开工了,有没有建成,对自己年底给省上的汇报也确实影响不大了。

他就有坐了回来,使劲的摁熄了香烟说:“行,那就按你的设想来,不过我想问下,你对广场项目的整个盘子怎么看?”

“现在还真不好说啊,接触了好多商家,有的说能持平,有的说政府应该补贴一点,反正还没有到具体商谈条款的哪一步。”任雨泽这也是实话实说。

全市长点下头,说:“要是政府补贴的话,你认为底线放在多少万最好。”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不想让政府补贴,我还想从这个项目上挣个千儿八百万呢。”

全市长邹了邹眉头,说:“雨泽啊,我们做事情也不能这样啊,你的心意我理解,但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不给开发商留出来一定的利润,人家谁来做,就算做了,最后也有可能是偷工减料,所以我想,适当的补贴一些,那是可行的。”

任雨泽心中一动,全市长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诱导自己给开发商让出利润,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嗯,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可能已经和某一个商家有了默契,对,一定是这样了。

任雨泽心里就有了警惕,但他的面上丝毫不显,笑呵呵的说:“全市长说的也对,我会酌情考虑的。”

他也知道,假如真是自己预测的那样,接下来全市长是会自己说出一些东西来佐证自己的推测的。

一点都没有意外,全市长说了:“对了雨泽,我接触过一家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这个老板叫柯瑶诗,人很不错啊,事业干的也大,你看这次的项目是不是可以重点考虑一下她们的公司。”

任雨泽就记起了今天在楼梯见到的那个妖娆的女士了,真的和王稼祥今天推测的一样,这个女人也是来扑广场项目的,不过人家找到了全市长。

嗯,也不错吧,不管谁来都成,这也是自己一贯的主张,多一家前来竞争,就多了一份新屏市讨价还价的筹码。

“行,在同等条件下我会优先考虑这家的,请市长放心。”任雨泽说的是很客套,也是很虚的那种场面话。

全市长一听心中就有点不高兴了,你任雨泽也是官场上行走的人,我这样的暗示你能听不懂吗?你还有这样官样的话来对付我?我找你任雨泽是看的起你,你不过是一个落了难的贬官,不要把身份忘了。

全市长冷冷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雨泽同志,有时候看问题啊,我们不能仅仅的局限在眼前的利益上,就比如说这个招商问题吧,虽然我们可能给出鸿泰地产公司的条件优惠了一点,但从本质上讲,我们的工程质量也会更高的,所以我建议啊,你还是重点的考虑一下他们公司。”

任雨泽已经躲不过去了,今天谈话的重点也很清楚了,全市长就是要说这个公司,就是要让自己吐口,自己不说出一个扎扎实实的话,全市长恐怕就会对自己有成见了,以后两人也就难处了。

任雨泽现在还没有能力和资格来面对全市长的威慑,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市长的意思呢?我们给出多大的优惠?”

全市长想了想说:“我们可以补贴一点,只要他能加快工程的进度,保质保量,几百万也算不了什么。”

任雨泽心中很不舒服,几百万算不了什么?几百万能解决多少问题?能让多少家庭好好的生活?能让多少小孩坐进好的教室?你全凯靖知道吗?

任雨泽沉默了,全市长也不说什么,就那样看着任雨泽,他不相信任雨泽敢于对忤逆自己的意图。

任雨泽从自己兜里拿出了香烟,若有所思的掏出了一支来,自己点上,也没有给全市长发,抽了几口之后,任雨泽才抬起头说:“要是别的公司报出的条件和这个公司差异太大呢?我们这样强行的作会不会引起那面的不满?万一最后牵连到市长你就麻烦了。”

在说‘那面’两个字的时候,任雨泽用下巴点了点大楼的对面,意思是市委那面。

因为任雨泽对全市长的性格也是有过分析和认识的,他这人,外强中干,不要看他对自己这样凶,只要自己说出他的担心来,他撑不住的。

全市长也是脸一变,是啊,自己有点忘乎所以了,现在的招标组里还有市委的一个副秘书长在,要真的柯瑶诗的条件和别人差的太多,恐怕不是任雨泽一个人说了算啊,搞的太过了,冀良青也可能会插手的。

全市长就拧起了眉头,又一次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好一会才说:“那照你这样说,事情还作不下来。”

任雨泽见自己的话生效了,就平静的说:“也不是这样说,关键就是不能有太大的差别,错的不多,找个借口勉强也就过去了,但错的太多,最后是有点麻烦。”

全市长就叹了口气,态度也没有刚才那样强硬了,说:“那这样吧,你先谈谈你准备给拆迁户定多少补偿,然后谈谈别的公司大概的报价。”

任雨泽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补偿价位说了出来,最后又说到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至少政府是不能再给开发商补偿的,最好还能在土地转让上要一点钱回来,这是两个基本的设想。

全市长听的很认真,他在听完之后,又综合的考虑之后,才说:“那行吧,让他们公平竞争吧,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我还是希望你能重点考虑一下这个公司。”

任雨泽心中也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条件差不多,自己当然是可以送一个人情给全市长的,但前提是差不多的情况,自己在目前还不能和全市长为这点小事闹翻,自己已经和庄副市长有了隔阂,从上次会议中也看出来了,庄副市长对自己一点都没有留情,自己现在要是再和全市长结怨了,那自己在新屏市政府不要说好好工作,就是生存,稳定,只怕都会举步维艰。

全市长在任雨泽离开后也是沉默着,本来他想的这个事情是很简单的,只要说通了任雨泽,事情就会很顺利的解决了,现在看来还不是这样,任雨泽提出了市委的监督,这当然是有任雨泽对自己恐吓的一面,但不得不承认,事情做的太过了,市委肯定也会干预的,看来自己还是要和柯瑶诗好好的筹划一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全市长不再犹豫,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柯瑶诗的号码,问:“你在那里?”

柯瑶诗回答:“我在海角宾馆等你呢,你现在过来吗?”

全市长底层的说:“嗯,你刚和任雨泽谈完,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柯瑶诗急切的问:“谈的怎么样?任市长答应帮我了吗?”

“见面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

“嗯,嗯,你快点来。”柯瑶诗显的有些迫切的样子。

柯瑶诗今天下午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她对全市长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的,这哥项目对柯瑶诗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过去她的房地产公司做的并不是太理想,她需要奋起直追,而现在的广场花园就刚好是一个契机,有了全市长的协助,柯瑶诗是信心满满的。

柯瑶诗过了年已经三十三岁,她在年龄上已不很时尚了,但是,她那妩媚动人的模样和她在性~功能上的奇异,使所有与她有过密切交往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般的女人,最敏感的部位除了“花蕾”之外,要么在前壁的**,要么在后壁的c点,要么在中间三分之一处的h点,柯瑶诗集这几个点于一身,且敏感异常,所以与有经验的男人做~爱,男人一次高~潮,她会有多次高~潮。而且,每当高~潮来临,她那个地方的肌肉收缩特别强,有人称她为吸力巨大的“漩涡”。

产生“漩涡”时,她不仅叫声震天,而且浑身抽搐、扭动,一副欲~死~欲~仙的样子,男人的所谓爱女人,无非一是占有~欲,二是征服~欲。

而表现在床上,“占有~欲”的满足最美妙的就是被“紧紧包围”之后的从容撤退;“征服~欲”的满足莫过于听到、看到女人被自己折腾得如死如仙的声音和神态,所以,生理上的奇特功能是女人征服男人的一**宝,纵观历史上有许多皇帝之所以对某个嫔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除了其他因素外,这床底之中的差异,也是未被历史揭晓的重要原因之一,当然了,历史那玩意是不会什么都说的。

柯瑶诗尽管面对一大群男人的包围,但她除了婚姻意义上的丈夫之外,现在她只把重点放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全市长了。

在柯瑶诗看来,全市长虽然不够浪漫,年龄稍大了点,但他开朗、幽默,为人简单,而且他的身体素质较好,加上长期服用高级补品的作用,床上能力并不输于年轻人,他对自己也是万般依恋的,因为实在很难找到像自己这样特殊的人物。

关键的问题是,他还是市长,这对自己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自己需要在新屏市有一个稳定,牢靠的后台靠山,那就非他莫属了。

全市长在走进海角宾馆的十六幢306房间时,柯瑶诗已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全市长俯身抱着柯瑶诗,在她的脸上、身上轻柔地吻了一阵,柯瑶诗也娇嗔地表扬道:“今天表现很好,身上没有酒味和烟味”。

全市长在这一点上很讲究,只要有时间,他总会冲个澡,刷个牙,嚼上一颗口香糖,喷上几滴法国**香水,这不仅可以去掉残留的烟酒味,还能刺激性~欲。

柯瑶诗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浴衣,雪白的肌肤和特别**的**半掩半露,***~魄。她把房间的灯光调得若明若暗,使光充满了暧~昧和神秘。

全市长的下~身已经起了反映,他赶紧的上了床,躺了下来,挑~逗的说:“瑶诗,你看我这样躺着像一个什么字?”

柯瑶诗假装天真地一歪脑袋说:“‘太字’呗。”

全市长哈哈笑道:“小看人了吧,应该是个‘木’字”。

柯瑶诗脱掉浴衣,一丝不挂,展开双臂,长发横陈,娇滴滴地说:“我这样躺着,你看像个什么字?”

全市长看着黑色瀑布下迷人而灵动的曲线,沉醉道:“‘天’字吧?天生你材尽我用嘛”。

柯瑶诗咯咯笑道:“你也小看人了,应该是个‘吞’字。”

全市长翻身压了上去,说:“不是‘吞’字,而是‘蚕’字,我一进入,你这个‘吞’不就变成了‘蚕’吗?”

柯瑶诗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月光还是穿透了窗帘泄了进来,柯瑶诗缠绕着全市长的脖子和他躺在床上,这个姿势是她喜爱的,她没有问项目的事情,这也是柯瑶诗的高明之处,虽然此刻她对项目的事情很关心,但她更知道,只要喂饱了全市长,他什么都会自己说的。

柯瑶诗就絮絮叨叨的和全市长绵绵不断的说起了情话,全市长还是喜欢把她的面孔挨到自己的眼睛最近,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等他看够了,他就会用唇轻轻地触动一下她的唇,她也会用她那性感的唇同样回应全市长,这时候,唇与唇之间的闪避与探询,会有爱意的传递,像是在祛祛的呼唤,又像是在破译某个破译了多年仍然是无底的谜。

终于,两人互相拥在了一起,用嘴吸~吮着、轻咬着、让口腔里的芬芳一如夜菊的幽香,在朦胧的光影里荡漾开来,全市长开始抚摩她,从面颊一直到她的腰部,用指尖、掌心、手背,变幻着手势,转化着角度,全神贯注地披阅着、领会着,全身心地沉浸在身体与身体的交谈之中,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留下了她身体的颤跳,只听到她的娇吟和喘息,时起时伏,时急时缓,像抖动在水面上的音乐。

啊,全市长心满意得的想,原来自己的手会弹琴,原来她的身体会唱歌,他惊喜了,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她,她就躺在那儿,遍体流溢着一种光,脸上布满了云霞,不知有了多长的时间,全市长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就如同一朵花蕾般正在向自己绽放。

哦,是的,生命就在这个瞬间开放了,全市长几乎已经意识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欲~望,只是想抚摩她、感受她,只是想看到从她心里流露出的幸福,只是心甘情愿地被这一片光华所笼罩。

柯瑶诗说:“我想要掉进去,整个儿掉进了你的身体里面去。”

她用力搂紧了他,亲吻他,她纤长的手指开始在他的身上游动、滑行,全市长领行着,呼应着,任她的滑行抚摩像湿润的泉流漫过嶙峋的山石,任她的**涌流到每一根指尖又穿透自己的肌肤,他没有再说话,也不需要再说话,只是兴奋地抱住她、呼吸她,忘情地挤捏她、团揉~她,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当感觉的触角打磨得如此敏锐,撞击也就等于献祭。

于是,全市长急切地找到了柯瑶诗的**,这时,他惊奇地发觉,原本柯瑶诗粉红的小乳~头现在竟然已经如此的坚~硬,高耸在那里,而颜色也变成紫黑了。

她似乎等待不及了,她的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她就像一条蛇似地紧紧地缠绕着全市长,他已经感觉到她罕见的力量。她用手引导全市长去了她的身体圣地,全市长即刻就感受到了一种阻力,随着她轻声的尖呼,全市长快速地突破了她的那层阻力,然后就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柔滑的圣地热烈地欢迎了他,他不顾一切地用起劲来。

激~情的风暴席卷了他们,那聚为一体的欢乐之流,已在颤栗中汹涌而来了

她一手勾住全市长的脖子,另一只手撑着他的大腿,身子继续钻动着去寻找他的利器。猛然地,她在喘息,在拼命遏制自己的过度亢奋,而她的这种亢奋也感染了全市长,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她的身体里面膨胀、不住地膨胀,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充满了她的身体。

柯瑶诗在喘息和起伏中开始释放她“漩涡”的神秘能量。

随着抽~送的加剧,全市长和柯瑶诗的快~~感也越来越强烈。她在下边不停的将雪白饱满的**向全市长的下~身迎凑,秘道仿佛没吃饱似的牢牢的夹着小和尚。在小和尚的下,一汩汩白沫似的湿水顺着她的**沟流到了床上,一缕熟悉的体味随着湿水的增多,渐渐的浓郁起来,柯瑶诗则是嘴里恩恩啊啊不停的低叫着,她大概也已经闻到了那股气味,红着脸闭上眼睛任全市长所为。

“瑶诗,抱紧我,我要~射~了啊。”全市长急促的说着,只觉得小~和尚的麻痒一阵紧过一阵,他知道再抽上个几下就要**的。

“射射到里面啊”柯瑶诗连忙环抱着他的身子,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丰~满的乳~房紧贴着全市长的胸膛,因为兴奋而竖立的粉红色乳~头不断的和全市长的胸膛摩擦着,从胸前传来了酥麻的感觉和小~和尚麻痒的感觉混杂在一起,冲击着大脑最后的防线。

“射~到什么里面啊”全市长喘息的问。

“射射到洞的”柯瑶诗顿了顿,娟秀的脸庞涨得通红,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呻~吟着道:“射到我的秘道里快点”说完她两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身子,和他一起剧烈的运动。

全市长只觉得柯瑶诗的指尖已经深深陷进他的皮肤,耳旁又听到成熟美妇如此忘情的呻~吟,在痛感和快~~感的双重刺~激之下,即使铁汉也要化成汁水了,更何况全市长这个凡夫俗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力、用力、再用力,拼命的将小~和尚在柯瑶诗的秘道内着。

“我不行了要到了”毫无征兆的,柯瑶诗从剧烈的运动中猛的停了下来,将全市长抱得死紧,死紧。

伴随着她最后一声悠长的呻~吟,全市长清晰的感到她的秘道猛烈的收缩了几下,小~和尚被箍得紧紧的。

在柯瑶诗秘道的紧缩下,一股强烈的快~~感终于如决堤般的洪水冲破全市长大脑的防线。只感到小~和尚根部一阵抽~搐,火热的精~~液在猛烈的了几下后毫无保留的射出去了。

全市长伏在她的身上重重的喘着粗气,身心得到释放的感觉涌遍全身。

“这下你舒服了?”柯瑶诗闭着眼睛道,仿佛体味着快~~感的余韵。脸还是红红的,雪白的胸部随着呼吸起伏着。

“你不也是一样舒服的。”他趴在她的身上反问道。感觉小~和尚已经萎缩了下来,正在被秘道慢慢的挤出来。

全市长坐了起来,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睛就在欣赏着柯瑶诗那裸~露的身体。

“光知道傻傻的看着人家,也不知道拉人家一把。”柯瑶诗躺在床上含笑带嗔的看着他。

见到柯瑶诗发话了,全市长连忙伸出手去把她拉了起来,两人都靠在了床靠上。

此时柯瑶诗脸上的红晕未完全褪,眼睛看上去水润润的,再加上那娇慵的睡姿,活脱脱的一幅贵妃美人图。说实话,虽然柯瑶诗今年已经三十几岁了,可由于保养得好的关系,肌肤还是很光滑的,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

柯瑶诗依偎在全市长的身上,问:“今天谈的怎么样,任市长怎么说的?”这个时候她才谈起了心中最为关切的问题。

全市长抽了一口烟,转过头把烟喷在了另一边,说:“恐怕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招标组里,还有市委的几个人员,所以任雨泽也说了,只有在条件相当的情况下,才能让你中标。”

柯瑶诗心中是有点失望的,但这种项目她也是理解,盯的人多,难度肯定很大,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任雨泽定下的补偿款价格是多少,没有这个数字,自己就无法把盘子算准确。

她说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全市长就把任雨泽给他汇报的情况,一股脑的给柯瑶诗说了,包括任雨泽心中的底线,还有准备给住户拆迁的补偿价格全部说了。

柯瑶诗就开始在心中默默的算计起来,过去她公司也对整个花园广场的大盘子有过一个预算的,只是那时候都是按照过去政府的补偿标准在计算的,现在任雨泽的标准要比上次标准搞一点,加上这个数字,柯瑶诗要不了多久就推算出了最后的广场整个盘子。

她说:“市长,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目前的告诉你吧,按现在的情况看,这个项目在政府不补助,我们也不给政府上交利润的基础上,做下来能挣两千多将近三千万,所以我的底线只能在互相不补钱的原则上,任市长想要的那个在给政府千儿八百万的想法,我是肯定不能答应的。”

全市长点点头说:“我理解,做生意肯定是为了挣钱,但问题是万一其他公司答应了任雨泽这个条件呢?”

柯瑶诗冷冷的说:“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只要有人同意任市长的这个想法,准备给政府倒找钱,你就应该想办法把他踢出局,留下一些条件对我们有利的公司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中标。”

全市长思考了一下,说:“这倒是个方法,在招标组里,有几个人还是能听我的指挥的,我会给他们做点工作,让他们把条件优惠的公司都找借口帮你踢出去。”

柯瑶诗眼中就露出了微笑,她一下把头埋在了全市长宽厚的怀里,用舌头舔起了全市长那根本就没有一点奶~水的乳~头了。

任雨泽在这个夜晚也是没有休息好,他已经看穿了全市长的心思,所以在考虑了一夜之后,任雨泽还是决定事不宜迟,自己要加快一点速度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召集了所有项目组的人在一起开了一个会,会上任雨泽就谈了自己的想法,说希望尽快的让前来竞标的公司拿出一个初步报价来,供大家筛选。

市委的那个金副秘书长就问任雨泽:“任市长,那么至少我们要把给拆迁户的补偿价格确定下来吧?没有这个价格,那些公司做不出预算的。”

任雨泽就点头说:“这个问题我也自己算了一下,拆迁款是肯定要给他们说清。”

任雨泽就把每平米补偿多钱,要求房地产商一次给补偿到位,不能拖欠房款的一些细节都一一的说清楚了。

对任雨泽提出的这个价格,所有在会的人员都有点惊讶,这个补偿的价格比起上次政府给拆迁户的价格要高出了许多,他们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政府不能把这个钱装到自己的兜里。

任雨泽就解释说:“我们拆迁已经给住户们带来了麻烦,如果我们还要在他们头上挣钱,我想我们就不是政府了,我们变成了商人。”

当然了,在这个会议上,任雨泽作为最高领导,谁也不好和他争辩,他们只能执行,不过每个人的心中还是对任雨泽有点不大理解的,任雨泽完全可以多为政府搞点钱出来,把这个作为自己的政绩多好,为什么要为一些底层的,不相关的老百姓去使劲呢?

因为那些商户本来已经是同意了政府上次的这个价格,只是上次没有一次付清而已,任雨泽完全可以沿用上次的价格。

是的,作为普通的公仆,他们又有谁能真真的理解任雨泽呢?在很多的时候,连任雨泽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他和这些人有很多格格不入的地方。

会议开完后,用不到半天的时间,各家的公司都知道了具体的数据了,在他们获得这个数据之后,家家都紧张的盘算起来。

而任雨泽呢?也开始有重点的约谈了一些公司,特别是张老板的公司,任雨泽也刻意的联系了一下,和他们交了个底,希望他们能配合政府的思路,完成这个双赢的项目。

在和张老板以及其他几个老板的一席长谈后,任雨泽用自己的真诚,用自己的实事求是的推算,逻辑分明,论据精确的思维,说服着张老板等人,希望他们能在报价中考虑到政府的利益,给出一个合理的预算。

同时,任雨泽也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已经有公司在上面开始活动了,假如他们不能拿出最大的优惠政策,那么在同等条件下,恐怕最终连自己都无法帮上这个忙。

这样的压力对包括张老板在内的几家公司还是有影响的,他们很明确新屏市的情况,也或者可以说是整个中国的生意情况,他们相信任雨泽说的是真的,除非他们能够给出一个让对方无法达到的优厚条件,否则,事情真的会很麻烦。

于是,在第一轮的报价中,就有三,两个公司报出了任雨泽想要的价格,张老板和另外两家都答应在广场项目中,不仅不问政府要补偿,而且还会交给政府一千万到八百万不等的一个土地转让金来。

任雨泽是很满意的,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自然感到了欣慰,自己为新屏市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然而,任雨泽这样的高兴似乎有点早了,在他还没有让高兴消失之前,一个让任雨泽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家达到自己要求报出了理想价格的公司,却莫名其妙的在各种理由下被淘汰出局了,任雨泽起初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管的是大方向,对于细节的验资,评估,分析和筛选,他当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了,在招标组里还有十来个人在做那些工作,如果任雨泽一个人把这些工作都做完了,那还要那些人干什么?

等张老板一脸苦笑的出现在任雨泽的办公室的时候,任雨泽才发现问题的所在了,张老板说:“任市长,这次你可是害了我们啊,你有没有发现,凡是我们给出优惠条件的几家,都被淘汰了,这也验证了你说的那话,有的人能量真的很大啊。”

任雨泽很惊讶的问:“他们的淘汰你们的依据是什么?”

张老板哭笑不得的说:“那就太多了,什么资金问题,怎么资质问题,包括一些莫须有的担忧都算在了里面,说我们报价这样低,很有可能会在工程质量上无法保证等等,这实在是让我不服气啊。”

任雨泽已经很明白了,全市长比自己想的还要精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算是给全市长帮了一个忙,让这几家公司一下就暴露了最终的底线,但问题是全市长你不应该这样做的,你破坏了游戏的规则,你在游戏中不当的使用了你的权利杠杆,让本来公平的事情变得污浊起来。

任雨泽就当着张老板的面给招标组的几个人都去了电话,但效果并不理想,他们振振有词的说出了很多自己的理论,问的任雨泽障目结舌,毕竟,任雨泽并不是建筑专业,对一些评定商家的标准也不很熟悉,但任雨泽心里是认定了一点,这个筛选里面肯定有问题。

自己当初就是为了防止作弊才专门请示了冀良青书记和全市长两人,设立了这个招标小组,现在看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措施,都难以抑制中国人善于专营和歪曲的恶习。

任雨泽声色俱厉的斥责了几个人,警告他们,要是不能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自己只能也用手中的权利,对他们进行撤换了。

这只不过是任雨泽的一种恐吓而已,实际上,任雨泽并没有权利来执行这些行动的,他必须给全市长做出请示,但这个请示任雨泽也知道会毫无意义的,因为在这几个人的身后,本来就应该是全市长。

张老板叹口气说:“我让任市长你为难了,不过说真的,我看好这个项目,除了能挣到一些钱之外,我更希望通过这个标志性项目来提升一下公司的品牌效应,要说挣钱啊,这个项目实在已经挣不到多少了。”

任雨泽点头说:“我理解你的想法。”

任雨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说声:“对不起。”就接上了电话。

电话是全市长打来的,他的态度还是很好,说:“雨泽啊,刚才我听招标组的人反映啊,说你很生气,在大发雷霆啊,哈哈哈,我来劝劝你。”

任雨泽心中是对全市长有点不满的,这件事情没有你全市长的参与,根本就不会变得如此复杂,任雨泽就淡淡的说:“全市长的消息很快啊,我是发了通脾气,他们太不像话了,对这样一个严肃的工作,他们太过草率了。”

全市长就在那面轻描淡写的说:“雨泽啊,你这个人啊,做什么都太过认真,也太过固执的,有的事情要把心态放平常一点,嗯,这样吧,要是你真看不惯他们,招标这一块我就帮你分担一点吧,我可不希望把你累垮了,过些天你爱人就来了,人家还埋怨我们不顾你死活呢,哈哈哈。”

全市长的笑声很爽朗,但听在任雨泽的耳朵里却很刺耳,只有任雨泽才能体会到,在全市长的笑声背后,却是一种对自己展示强权威胁的暗示,他在警示自己,他随时都可以剥夺自己的权利,自己在如此执迷不悟,他就能让自己无法插手招标工作。

任雨泽心情郁闷的放下了电话,全市长这赤~裸~裸的表现,已经让任雨泽感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和难以确定性,自己该怎么办呢?做无效的抗争?还是俯首帖耳的按照全市长划出的线路匍匐前进呢?

任雨泽陷入了一种空落落的伤感中。

张老板听着任雨泽和全市长的电话,也看出了任雨泽的心灰意冷,张老板甚至有点怜悯起任雨泽了,这个人实在是不适合现在的官场,他太正直,太认真,太有良知,所以他也就有了太多的烦恼和失意,但这样的人也是现在这个社会最缺的领导,要是再多一些他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啊。

张老板就不想在给任雨泽增加什么麻烦了,他咬咬牙,准备退出这个竞争。

“任市长,我认识你很高兴,有时候我们没有办法让事情按照我们自己的思维发展的,我理解你的为难和无奈,我决定了,放弃这次投标。”

任雨泽抬头黯然的看着张老板,是啊,很多事情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只是一个副市长,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自己不是神,就算是神又能怎么样呢?神也斗不过权利,当年的武则天女皇不是让神仙都在冬天里百花齐放吗?看来啊,任何时代,任何国家,权利才是永恒的。

任雨泽什么都没说了,他已经无话可说,他默默的送走了张老板,感到自己真的很失败。

好在,这样的情绪没有延长太久,第二天是周末,最近江可蕊的节目已经到了剪切,整理的后期阶段了,她也就稍微的闲了下来,想抽时间来新屏市看看房子,也看看任雨泽,任雨泽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心情好转了不少,作为一条狼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羊。

那是不是一条色狼最大的愿望是看到一条母羊呢?呀,好像有点乱。

江可蕊到新屏市的时候是下午2.3点的样子,她是自己开着车来的,人当然是收拾的很漂亮了,好久才和任雨泽见上一次,不展示一下自己的美丽那怎么行呢?

两人见面后,任雨泽调笑的说:“呀,这是那里来的明星啊,好漂亮啊。”

江可蕊瞪了任雨泽一眼,但心里还是美美的,说:“是不是感觉找个明星很满足?”

任雨泽就咧开嘴笑笑说:“那当然了,不过啊老婆,以后你可就做不成明星梦了,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态,学着当领导吧。”

江可蕊不屑的说:“这还用学啊,我有祖传的秘方呢。”

两人笑笑,任雨泽就上了江可蕊的车:“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

“路上吃了一点,现在不饿,下午吃吧。”

“那我们就先去看看房子的装修,你也提出一点宝贵的意见。”

“我提什么啊,随便看看。”江可蕊就发动了汽车,两人到了市委家属院。

那个装修公司的人今天也没有休息,估计是王稼祥给他们的工期很紧张,任雨泽和江可蕊进去一看,人家上了十一,二个工人呢,房子装修也大概的有了一点模样了,任雨泽陪着江可蕊到处转着看了一圈。

进了门江可蕊才感觉到里面的宽敞,任雨泽就给介绍着房间的情况,一进门是客厅,这左边呢,是餐厅、厨房、卫生间,还可以安排一个十二平米的客房。这右边呢,有一个书房,一个带卫生间的睡房。睡房准备开一个大落地窗。

江可蕊就说:“考虑到你的情况,以后给你留了个书房,当然,不准你成天回家办公,只是我不高兴的时候,让你在那里过夜。”

任雨泽摇着头,连连说江可蕊太狠了。

他们往里走,大概到了冲凉房的位置,任雨泽说:“在这里封一个磨沙玻璃的墻,大概有二十平米左右,安排一个可以两个人同时洗澡的大浴缸。不知道有没那么大的。”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着,小声说:“考虑你这人太色,所以,最好在这四面的墙都安镜子,这样,你就什么都可以看到了。”

任雨泽连说:“好啊,好啊”

心里当然高兴,一边听,一边想像着,想像两个人躺在一个大浴缸里,想像着前后左右上的镜子折射着,心里不禁一热,便有了感觉,就把江可蕊抱了一下,他的手放在江可蕊的**上,滑进她的裙子里,直接触摸到她滑腻的大腿,那冲动就更强烈,就想拨开她那窄小得不能再窄小的***了。

江可蕊吓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你别乱来!外面有工人呢。”

她把手伸下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往外面拉。

任雨泽忙说:“我没有乱来,我只想摸摸。”

江可蕊说:“我还不知道你啊,摸着摸着,你就要来真的了,你是得寸进尺的一个人。”

任雨泽很正经的说:“不会的。”

江可蕊说:“你还少呀?”

任雨泽自己的小名自己也知道,就摸摸鼻子笑笑不说话了。

江可蕊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喜欢挑剔的人,就是在卧室说了一个小的问题,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任雨泽来的时候就带了几包好烟,现在给工人们发了一圈,又扔下了剩的一包烟,说了些感谢的客套话,两人就离开了。

任雨泽的心里早就跟狼抓里一样,天也热了起来,江可蕊穿的也不厚,身上的肉香就不断的飘溢着,这香气芬芳,闻着很舒服,任雨泽那还有什么闲情雅致看那个破房子呢?

回到了任雨泽住的竹林宾馆房间里,他们没有什么过多的语言,就用娴熟的动作展开了接吻、抚~摸任雨泽扳正她的身体,慢慢脱去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在任雨泽的抚~摸下慢慢的变软,开始散发出百合般的清香。

在任雨泽接下来的进攻中,她更是清香四溢,她开始呻~吟,然后紧紧地抱紧任雨泽,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疯狂的喘息与抖动。

对他们两人来说,其实,这才是最高形式的交流,这种交流他们彼此才能获得最高的乐趣。

但任雨泽的冲击太过激烈了,江可蕊不得不说:“你慢点啊,你把我弄伤了,你把我弄痛了。”

任雨泽说:“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会痛呢?习惯以后就会好了。”

江可蕊说:“你混蛋,你真是个混蛋,你去死吧。”

任雨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死之前我还有个建议,咱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江可蕊就笑着开始抱住任雨泽,说:“你真无赖,你真无耻,你真混蛋”

骂完他之后,她又问:“你是不是会每天想我?你说实话。”

“当然了,每天要想好几次呢。”

她说:“那好吧,看在你想我的面子上,我在陪你来一次。”

任雨泽就真的又来精神了,江可蕊的身材美得简直让人窒息,任雨泽喜欢有着那样一副身材的女人,疯狂而盲目的喜欢。

除去身材之外,江可蕊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五官搭配得很合谐,从什么角度看都极具气质,这是一种高贵的气质。而且,她还有一具能提起男人情绪的身体,足以吸引任雨泽最大的热情,当然,以上这些好感来得没有任何理由,它所凭借的只是任雨泽自己的感觉。

江可蕊的眼睛很深,任雨泽总说她的眼睛象海。每到这时候,她就会说:“如果我是海,你就是海里的船,无论怎么样也逃不出我的怀抱,哪怕你是一艘航母。”

在江可蕊笑的时候,她的样子最纯粹,灿烂得就象个儿童,任雨泽喜欢这种笑容。

后来他们累了,江可蕊就问他:“你喜欢这儿吗?喜欢这个小城市吗?”

任雨泽说:“还成,这城市挺不错的,有山有水,你还想要什么?”

江可蕊叹口气说:“可我不喜欢,待在这儿老有陌生的感觉,老感觉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似的,不习惯。”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你这算什么理论?”

“我就是不喜欢,老觉得这是你的地盘,我在你的地盘老是觉得受欺负,还没处说理去,怎么感觉怎么都是你的理。”

“受欺负?有没有搞错?我这么爱护你,而且又知道五讲四美尊老爱幼,咱们还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江可蕊还是有点撒娇的说:“我就是不喜欢这儿,再过二十年,等咱们都老了之后,我就离开这座城市,回北京去,你也要一起。”

“到北京?那我不就成了客人吗?”

“你到底去不去?”

任雨泽马上转舵:“去,为什么不去,我这人的优点就是走到哪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跟谁都不客气。”

“你甭觉得委屈,去了你就会喜欢上那里。”

“知道,我明白,那地方楼高,人多,官大。”

“切,不懂装懂。就这么定了,二十年后,一定过去。”

“就这么定了,二十年后到北京,不见不散。”任雨泽在说这些的时候心中也暗暗的好笑,真的需要20年的时间吗?

等他们离开了床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两人就没有出去,就在竹林宾馆的餐厅要了几个菜,两人也没有喝酒,因为任雨泽告诉江可蕊,一会到外面转转,也可以理解,老在房子里待着,除了搞那霉活路,还能做点什么事情呢。

一条横桌,中间摆放着饭菜,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任雨泽双眼含笑举起一杯饮料,朝江可蕊晃了晃,江可蕊犹自红了脸,忙也举起自己的杯子,两人隔空传情,共同饮下了这杯酒。

江可蕊双脸潮红,还没有从刚刚的**回过神来,奇怪,刚刚怎么那般的投入,好像不是平常的自己一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那感觉却也是真好,想到这里,脸色更是一红,偷偷的看看任雨泽,他也正在端详着自己,这样一来,脸又是一红。

任雨泽似乎看破了江可蕊的心事,突然仰面哈哈大笑,江可蕊更加窘迫了,随手抓起任雨泽放在桌上的香烟扔了过去,任雨泽一把接住了,江可蕊仍就是嗔道:“笑什么呢,好好吃你的饭吧。”

任雨泽凑过脸来,小声的说道:“今天舒服吗?”

江可蕊羞得踢了他一脚:“我叫你乱说,我叫你乱说”然后装作生气了一样,转到一边赌气不吃饭了。

任雨泽走过去,蹲在江可蕊的旁边,又是摸摸脸又是赔礼的说:“哎呦,宝贝,我们不生气哈,不过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哦。”

江可蕊侧过脸来,问什么事。

任雨泽一脸坏笑:“我想知道,你刚刚怎么会那么兴奋,弄的我也好激动啊。”

江可蕊打了任雨泽一个粉拳,娇羞着捂住了脸。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吃完饭,任雨泽和江可蕊就坐上了车,出了城区,在郊外的公路上飞驰,两边的绿树飞速从眼前向后掠过,跑了一会,车就把拥挤,喧嚣,**,躁动,枯燥,压抑,金钱至上的城市远远的甩在身后。[`小说`]

任雨泽很惬意的坐在副驾上,他很少坐在前排,但今天就他和江可蕊两人,他自然不能坐在后面了,不过偶然的感觉一下坐在前面的滋味,这里也还是不错的,他打开了窗户,吹着暖暖的风,突然对江可蕊说:“野泳你敢游吗?”

“什么叫野泳?”江可蕊一面开着车,一面问。

“在江河湖海里游泳啊,我给起的名字,可能也有人这样叫,野泳那美劲儿,是游泳池得不到的,我们这些“池中之物”应该回归大自然。”任雨泽呲一口白牙笑着。

江可蕊一下就来了情绪:“好啊,去什么地方?但是我们没有带游泳的用品啊。”

任雨泽就记起了上次接待仲菲依他们时候去过的那个飞燕湖,说:“放心,有卖的地方,你这身材很标准的,不需要特号游泳衣,继续开,我给你指路。”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到了湖边,开阔的湖面,阵阵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江可蕊站在湖畔,感觉浑身松爽,心情也很放松,湖面一眼望不到边,远处莽莽苍苍,几只叫不上名的水鸟贴着水面飞翔,天上大朵大朵白云在飞涌,已经是下午了,水里没人游泳,显得很安静,象未醒的少女,还在懒懒地躺在床上,肆意放浪的样子让人喜欢。

任雨泽便把车上的一块帆布抖落开来,铺在草地上,江可蕊先坐了下来,然后,便躺了下去,草地是略有些倾斜的,躺得就很舒服。她看着天空,看着飘浮的云,再感受湖水释放的清凉,说:“这里真好,感觉空气都是湿润的。”

她是坐起来说那番话的,说完了,又躺了下去,江可蕊虽面对这一湖清水,面对这真切的愉快享受,以往的日子如灰尘刮过,环境影响人,江可蕊才发现生活中有许多让人兴味十足的东西,关键是你要深入进去,象深山探宝,日常的平庸麻痹了自己,发现不了生活中的美,以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些无谓的消耗中,那是生命的消耗,这种认识只有退下来,只有在眼前这个可爱的男人的诱导下,生活才为她开启了非常有意义、有趣儿的大门,她似乎刚刚悟出生活的真谛。

任雨泽也在江可蕊身边坐下来,举目四望,心里便有些感慨,又想到了仲菲依,想到了自己过去穿梭在那些美女中的往事了,再想一想身边的江可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江可蕊心旷神怡的在一起独处了。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有点发呆的神情,问:“雨泽,你在想什么?”

任雨泽看了看江可蕊,笑了笑,他当然不能把他这种感慨告诉她。他站起来,舒展着身子说:“我去买游泳衣,你坐一会我吧!”

江可蕊都知道他在耍滑头,笑了起来,扬手在他**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任雨泽没过多长时间就买来了游泳用品,他自己已经是戴着红色泳帽,穿着小三角裤向她招手了,任雨泽让江可蕊换上游泳衣,自己先下水试试水温。

望着任雨泽那健壮的身体,江可蕊脸上一下子升起两片红云,她喜欢那健康的身体,那闪着光的弹性肌肉充满了力量,远不是那些刚过盛年就松松垮垮耷拉着赘肉的男人。

江可蕊穿了一件酒红色连体泳衣,下摆象芭蕾舞裙那样出来一溜裙边,把身体映衬得雪白。

任雨泽没说话,只含笑冲江可蕊点点头。湖边是错落的大青石,江可蕊[海岸线文学网]言的工程师就傻了,怎么会这样呢?你任市长刚才不是明明想要让我们说出一些问题啊,现在就突然的变了味了。

他当然是看不透这其中的变化莫测来。

这次的会议开的很不成功,任雨泽一直是微笑的,只有当他走出了会议室的时候,脸上才挂起了寒霜,他感受到了失败的滋味,自己不是万能的,在很多时候,权利,环境才是真正的主宰,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情郁闷的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久久没有办法挥去心中的不快。

就这样认输?看着他们把国家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面?任雨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假如他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没有为这个项目付出过很多心力,或许他也能退让一步,因为他确实没有能力来维护所有的公正。

但遗憾的是任雨泽已经参与其中了,他就不让熟视无睹的让这样的事情从眼前飘过,他不能容忍,绝对不能!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任雨泽就开始思考起来,他想了很多种方式,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不要和全市长正面冲突,他叫来了张老板。

张老板对这个项目已经有点失望了,他不怪任雨泽,他可以理解任雨泽在这件事情上的无奈,但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他还是决定过来坐坐,至少在张老板的心中,他还是很认可任雨泽这个人。

秘书小赵给倒上茶之后离开了,任雨泽也离开了办公桌,走到了张老板坐的沙发旁边,自己也坐了下来,说:“张总,事情到了这一步,你现在怎么想的?”

张老板摇下头,自嘲的笑笑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就是想也是白想啊。”

任雨泽不置可否的说:“张总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了,现在不是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吗?”

张老板说:“性格要有特定的环境,在权利面前它一样会显得很苍白。”

任雨泽不得不点点头,就拿自己来说,要是过去在洋河县,或者在临泉市,自己早就会强硬起来,但现在环境变了,自己的地位变了,自己也就只能收起那种性格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了,不然人家会让自己碰的头破血流的。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在我们人生和事业中,放弃是最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坚持和努力应该才是强者的选择,不知道我这个说对不对?张总?”

张老板看了一眼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说的一点没错,但还有一句话叫无能为力,现在我就是这样的状况,我也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是句良心话,就算给你们市政府上缴一千万,我依然还能挣到将近两千万,何况拿下了广场项目,对一个在新屏市有着一定影响力的公司来说,是一种肯定和认可。”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放弃?”

“不放弃我还能怎么样?”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你忘了另外的一句话。”

张老板看着任雨泽问:“什么话?”

任雨泽嘎然一笑:“夜长梦多。”

张老板细细的品味着任雨泽的话,但最后海华丝摇摇头,遗憾的说:“夜长梦多?听不懂,请任市长明示。”

任雨泽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的前面,看着外面政府大院来来往往的人,语气淡然的说:“夜长梦多的意思就是当事情拖延之后,也许就会有一些变化,在我们这个项目上,我们其实也是可以让他夜长梦多的。”

“任市长的意思是说让项目拖延下去?”

点下头,任雨泽说:“是啊,那样也许在后来就会有变化。”

张老板费力的想了一会,还是很肯定的摇着头说:“我还是听不懂任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项目的进展程度控制在你们手上,准确的说,连你也未必能够左右,那么我怎么能让项目无休止的拖延下去呢?”

任雨泽转过了身,笑着说:“不错,的确是连我也未必能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因为缺了我,这个项目照样可以运转,但你却可以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

张老板又低下头费力的思考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很无奈的说:“我想不出来我怎么能起到这个作用。”

任雨泽坐了过来,没有急于说话,先是掏出烟,给张老板也发上,两人点上烟之后,任雨泽才缓缓的说:“我们抽丝剥茧的来分析一下吧,这个项目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还没有拆迁,而拆迁就需要那里的群众搬家,而搬家就要给他们先安顿下来,安顿下来就要有房子。”

张老板一直在点头,但还是一头雾水的,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任市长或者真的是有办法,但到底什么办法,他还是没有想出来。

任雨泽弹了一下烟灰,说:“在新屏市现在很难一下找到这么大体量的一个小区来安顿他们,目前只有北环上那一个我们预定的拆迁户入住小区,假如有人先拿下这个小区,重新挂出一个较高的销售价格,那么搬迁户就肯定不会答应了,这样拆迁也就无法完成了。”

张老板一下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他是让自己先买下这个小区的全部房子,然后抬高价格,让拆迁户们难以接受,最后给搬迁带来影响,以至于影响到整个花园广场的进度。

张老板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是真没有想到任雨泽能说出这样的一个方法来。

任雨泽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看张老板的魄力和胆略了,什么事情都是要冒险的,特别是做生意,而张老板既然是生意场中的娇娇者,他就应该有敢于冒险的精神。

任雨泽又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来开始看文件了,他要给张老板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老板抬起了头,看着任雨泽说:“任市长的意思。”

任雨泽很快的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随便的说说而已,说的什么话,现在我也基本上想不起来了。”

张老板就笑了,他也站了起来,说:“是啊,任市长给我讲了好一通的茶道,我回去也要泡上一壶感受一下,这理论还要和事件相结合呢。”

任雨泽就站起来,做出了送客的样子。

张老板刚一离开,秘书小赵就走了进来,任雨泽最近还是挺满意小赵的,这年轻人从不轻易打扰自己,倒不象其他一些素来喜欢折腾,惟恐领导不知道自己做了许多事情一样的人讨厌,他的这种为领导清净的考虑,深得任雨泽的欣赏和认同。

任雨泽便抬头随意地问说:“什么事啊。”

秘书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下午三点政府党组理论学习,这次该您发言,我先把发言材料送过来,您过目一下,看成不成?”

任雨泽信手将材料接了过来,看那题目时,果然抢人的眼得很——《从本地区民生问题入手,看科学发展观的时代意义》,任雨泽笑笑,随意浏览了一下文章内容,这小赵确实好手笔,立论高远,论据充分,逻辑严密,笔法老到,把个滥得不能再滥,从来空对空、没有任何实际工作指导意义和效率的党员干部理论发言材料做的花团锦簇的,吸人眼球得很。

任雨泽本性最厌烦和拒绝这种坐而论道的清谈作风,现在的世道可也真说不清,在管理国家事务和推进行政工作的进程中,好象我们不是需要更多的实干家,而是要刻意的拔苗助长似的培养出更多的理论家一样,也是现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人们都迷信和追捧这“大师”、那“专家”,这么一催生助长,整个国家的情况,被老百姓看的很透,奚落和嘲讽说:“专家多如狗、教授满街走。”想想也是。

任雨泽放下了手中的文章,不禁感慨唏嘘,沉默良久,他知道,人作为一种高等动物,追求的最高层次,当然是精神领域和层面的东西,这着实可以让人理解,但是人应当具备最可贵、也最是自持的一种品格,确实就是具有自知之明,如果天下几十亿人,个个图出名,人人讲显摆,那么这个世界岂不乱成一锅粥?而且务实和客观一往前追溯,封建社会那么多帝王将相,密如牛毛的文人客,驰骋疆场的英雄却随着这白驹过隙的时光轻轻一抚弄,又有几**能够在青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呢?

况且,名声者,也有个光辉史册和遗臭万年的,有的人不要看生前跋扈飞扬,带头来也必然只逗得人刻薄的哂笑和无情的嘲弄而已。

接着,任雨泽自己又想到眼前的情景,自己手里居然就拿着秘书小赵代为捉笔的宛然煌煌高论的理论文章,一会去了一亮相,人们就开始夸赞说任市长的理论水平真高了,想来不是十分的可笑吗?

到了快三点的时候,政府党组中心组理论学习如期举行,任雨泽提前了几分钟到了三楼侧面的小会议室里,过了一会,全市长等人到齐后,主持会议的秘书长咳嗽了两声,大家知道,学习正式开始了。

全市长首先用玩笑的口气说:“我们政府是干实际工作的机关,不象那边一样,时时都在务虚,轻松得很,只是我们这样一学,又耽搁许多时间了,我们贫困落后地区,其实很多事情是耽搁不起的,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说给一个听到底有什么用处说。”

他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大家低声笑了一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市委了,虽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敢多说什么。

全市长接着说:“我们就开始学习吧,今天按照程序和学习顺序,该任雨泽同志作心得发言。”

任雨泽于是就把秘书小赵代写的那份发言材料掏了出来,有板有眼地念着时,任雨泽却有些走神,他一边赞叹材料写的好,对小赵的文笔自叹不如,一边竟也有些忍俊不禁,自己这样就成了理论素养高深的专家了,突然这是又想起前些天,在全市的公安、工商等多个部门参加的“联合打假”会议上,自己曾经慷慨激昂地痛陈说,中国人的聪明都用在制造假品和算计别人上了,他不由的有些可笑和感慨,在中国只要当了官,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甚至有些事关声名和利益的好事,你想拒绝都难以做到!

为了不出差错,任雨泽念的很慢,在自己认为可以没有纰漏的,有把握的地方,他也间或根据自己了解的全市社会和经济建设情况,在理论和实际两种之间,加以互相佐证,以此表示自己调研和理论心得是来得多么实在和富于实践。

为了确保工作效率,这次学习,全市长特意告诉办公室的人员,通知学习的时间为下午三点,所以等到任雨泽把理论文章穿插事例、融会贯通地发言完毕的时候,看看竟四点过了几分。按照程序,剩下的时间是与会学习的人交流学习体会。

历来这个场合所作的发言、讲话都必须手受到热烈欢迎和赞叹的,何况参加学习的一个党组成员听了任雨泽的发言后,都觉得理论和实际结合得很紧,文章结构紧凑,逻辑严密,谴词造句优美,气势雄浑,即使口号性的提法也很有创新精神,于是大家依照发言顺序,都对任雨泽的理论发言进行了充分的赞扬和肯定。

副市长郁玉轩和任雨泽坐的很近,就嘴朝外面歪了歪,小声说了句“那边的人都自诩自己是怎样怎样的理论水平高深,和你这篇一比,简直就提不上口了”。

任雨泽笑笑,只说了句“少说些这样的话,不利于团结”。

两人相视一笑。

全市长看看大家发言差不多了,就准备宣布散会,突然想起这半年时间也到了,应该提醒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于是又以轻松的口气说:“文人说这时间就象“白驹过隙”,虽然夸张了些,但想想确实如此,你看我们一直都这样,天亮一睁眼就忙到天黑,从来就没有机会去算算时间,不想已经半年了,大家要高度重视自己分管领域的工作。”

他又把脑袋转向任雨泽,说:“特别任雨泽同志啊,你要辛苦点了,早日启动花园广场的项目啊!”

任雨泽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很是恭敬的说:“嗯,嗯,我一定努力促成项目的早日开工。”

全市长又把眼光转向大家,说:“你们认为是不是这样呀?”

大家自然感同身受,纷纷点头,一时会毕,大家就做了鸟兽散。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来,**还没有坐热,就接到了张老板的电话,张老板邀请任雨泽下午一起吃顿饭,任雨泽就问:“张总,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老板就说:“我在北郊小区刘老板办公室谈事情呢,晚上一起坐坐?”

任雨泽知道张老板已经找过去了商量购买人家住宅楼盘的事情了,看来他是决定走出这一步,今天是想让自己给他拉个托。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张总啊,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议,不能缺席的,改天吧,改天大家一起坐坐。”

任雨泽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参与的太明显了,万一最后有好事者,把话传到全市长耳朵里,自己就太被动了。

张老板又邀请了几句,但见任雨泽口气坚决,也只好作罢。

放下电话的张老板就对那刘总说:“任市长今天要开会,看来是没时间出来了,本来我想请他给你介绍一下的,这个广场的项目真的现在很难说,你手里这一大堆房子,不早点脱手,只怕以后夜长梦多啊。”

这刘老板也是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男人,胖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了,肚子大得要把手伸直了才能和张总握手,否则,那肚子先顶过来了。或许这些的身材穿普通人穿的裤子是穿不住的,所以,就多了两条肩带。这样,就给人一种富家子弟****的感觉。其实,在商场上,大家也都这么笑他,说他是最有艳福。

每次,他总要笑“哈哈”申明,说自己只能算是一个花农,身处花丛中,只有观赏的份,却是不能搬回家自用的,自己好静不好动啊。

现在他就坐在自己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心神不定的听着张老板给他说这项目的事情,本来他是早就和全市长商量好的,只要广场的光辉小区一拆迁,那些小区的住户就指定到自己这里购房,新屏市也只有自己现在手上有那么多空房了,但没想到这项目一拖再拖,每天把这个刘老板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转出转进的,一问全市长,全市长就是那一句话:快了,快了。

自己也不能天天给全市长打电话啊。

要是过去拖一拖也就罢了,现在刚好这李老板谈妥了一块地,位置挺好,但这面的房子没有销出去,手里就没钱购买这土地,那面也是不等人的,听说有意向和别人开始谈了。

现在他听说张老板想买这些房子,那真是求之不得,不过问题是张老板给出的价格并不理想,刘总就说:“张老板,你这样的价格我接受不了啊,你这比拆迁户给的价格还低,我不如等等吧。”

张老板就站起来说:“那行,你先考虑一下吧,我这价格已经给你很高了,虽然没有拆迁户给的多,但你少了多少麻烦,在说了,你要是按我说的方式,把你公司合并到我公司的旗下,这就可以省下一部分的税款出来,你两面算算,实际上你比零卖给拆迁户的钱还多。”

刘总见张老板有离开的意思,赶忙拉住他说:“先坐啊,急着走干什么。”

张老板说:“今天任市长也来不来,我们两人就不用坐了吧。”

这刘老板说:“要坐,我们两人也要坐,你是新屏市商界的风云人物,我能结识你也很荣幸,今天不能走,我们一醉方休。”

张老板有点为难的说:“问题是我们的想法还是有些差异的,大家海华丝各自考虑一下吧?”

“其实差异也不大,大家都退一步,这生意也就成了。”

张老板就只好又坐了下来,两人不厌其烦的唧唧咕咕的又扯了起来。

他们在扯着,其实啊,围绕着花园广场的项目,动脑筋,费心机的也不是单单就他们几个,还有一个美女也在这个上面想着呢,这美女不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而是那个在医院上班的小芬,也就是常务庄副市长的那个小情人。

表面看起来这件事情和这个小芬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但作为一个聪明,智慧的新屏市人,小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财路,既然自己背靠着庄副市长这棵大树,为什么就不能狐假虎威的弄上一把呢?所以她也开始了行动。

当然了,她的第一个行动自然是要找庄副市长了,在现在的新屏市里,这个二十来岁,乳臭未干也还没有丝毫工作和经验的年轻女子,以无比豪情献身给了庄副市长,并大无畏地以身体作为肉弹击中了庄副市长的死,从而推动了自身事业走向辉煌的小芬,使人出乎意料、匪夷所思,又让人羡慕不已地干上一个市医院要害部门的科长,实在不能不成为市医院一道醒目而靓丽的风景。

所以当她直接闯进了庄副市长办公室的时候,连庄副市长的秘书也只能给她放行,严格的来说,这个小芬当初还是这个秘书给拉的皮条。

庄副市长刚开完了学习会,正在办公室里。此刻其实他也没有办什么正儿八经的公务,他在思考着一个有趣而重大的问题,就是说,他在比较不同于居住地人们所沉淀,所固有的一些一些人的性格,上升来说,是一种旨趣迥异的文化现象——中国人有谁会蠢到居然不想当官的呢?

普通百姓对官员自然都有一种仰望的姿势和艳羡的心态。其实在庄峰还没有当上常务副市长之前,他对新屏市的基本情况是大体知道和了解的。

在整个新屏市来说,由于民众淳朴本分,生性耿介独行,不爱趋炎附势之举,难出阿谀奉承之状,也无察言观色喜好。

也正因为了这个原因,他对新屏市人在政坛上还没有什么出息感到很是不以为然,甚至在内心充满了嗤之以鼻的鄙夷态度。

据庄峰自己考证,从新屏市里走出来,能当上个厅长,部长的,竟然少之又少,直到后来出了冀良青和自己两个本地人,这才让新屏市的本地人慢慢展露了头角,这应该是庄峰最为骄傲的地方。

就在这种思绪联翩、神游万极的状态之间,庄副市长那道森严而高贵的门被人突然一把撞开,小芬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庄副市长刚想怒斥来人无视领导权威的莽撞,抬头一见是小芬,脸色当然变色龙般的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他亲切地招呼着说:“哦,是小芬啊,你怎么跑来了,来来,坐”。

小芬本来是想震慑一下庄峰的,没想到庄峰今天这么客气,难道他早知道自己今天的来意,首先就心虚了?莫非他会掐指神算?

这里庄峰一见到年轻貌美,娇艳可人的小芬,突然又回到刚才的思绪里面去了:虽然说绝大部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不可救药的时代呆痴,但是有规律就有例外的,当然也不能一棍子将新屏市的人都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蛋!

你看这个小芬,年纪轻轻的,就深懂其中的奥妙嘛,这不,二十刚出头,就从一个小县城混了到新屏市来,还在一个外人进都难进的市医院,混的风生水起的,很不简单啊!

自然,她的这种成长和进步,和自己有关。而自己为什么要帮她,还不就是她勇于献身的革命豪情和大无畏的精神,是啊,自己不单单是享受了她那白花花的身体,也不单单是在她那柔紧有致、肤色细腻、兴味十足的身体上获得颠峰的身体快感。

自己出于一种恩爱与企图长期占有的心理也是应该帮帮她的。

想到这里,庄副市长又极快地睃了小芬一眼,庄峰同志身上的殷勤劲立时就腾的升了上来,一边以领导少有的那种和蔼口气招呼着小芬坐下,一边就亲自动手为她倒上一杯热水,接着又心性难遏,既显关切又无形当中添了一种暧昧的语气问道:“今天怎么了,突然想起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小芬白了他一眼,也不答话,竟自喝着自己的水。

如此对领导的关怀和问话不理不睬,如果换了一般工作人员,或者寻常而低贱的老百姓,那还了得!庄峰早喝令办公室那帮狐假虎威的秘书将其推搡出自己的办公室了,严重的可能还要责成有关部门对其进行严肃处理的。

但领导自己分泌过盛的荷尔蒙永远只能在**志身上才能得到释放,他们怎么都不会朝美女发火的。

而且现实是,眼前的人是漂亮又被自己拿了硬物穿插了好多个来回的小芬,庄副市长就只能原谅她的行为了,他把话题转到了工作方面说:“是不是工作上还不顺心,或者遇到什么难题了?痛痛快快说出来,难道说还有我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哪知小芬说的并不是什么工作或者什么委屈的问题,她的回答让庄峰吃惊得嘴巴都合拢不下来。

“我怀孕了”!小芬涨红了脸,又说:“你要彻底为我负责,不然这事情没完”!

小芬她已经褪掉一个少女应有的矜持和含羞模样,瞬间成了一个泼悍的妇人,用气急败坏地直勾勾的眼光直逼着庄峰。

怎么,这小芬怀孕了?是怀谁的种?这个女妖精怎么会这样疯了一般信誓旦旦地说是我的种?她凭什么把这盆脏水扣到我的头上?

庄副市长觉得晴天一阵霹雳,他眼前发黑,大脑一连串地高速运转着疑问,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和自己一个不是老婆的年轻女孩发生关系,而且怀了私生子,这是一个什么影响,会对自己的荣誉和政治前途带来什么威胁!

庄副市长的内心一阵阵抽搐,一阵发紧。

但多年政治斗争和做人经验,使他迅疾平静和恢复了过来,他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故作轻松地问小芬:“你怀孕了?和谁有的啊”?

“谁的?还会是谁的,就是你的种”,小芬虽然底气不足,但仍然声音很大。

庄副市长完全被小芬这种胡搅蛮缠、无中生有的泼妇行为气昏了,他轻声而威严地呵斥道:“这里是市长办公室,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再说,这种事情是可以胡乱说的吗”?

小芬早就算计好了,她来这里告诉庄副市长,说孩子是他的,无非就是将孩子当成一个重量砝码,好让今后这个好色的市长时时被自己掌控。

现在自己拿着这个天大的把柄,哪里还会怕他这般威胁:“你现在知道影响不好了,是不是?当初你又为什么图高兴,让你,你偏不戴,现在好了,有了孩子,你就想一推了之,告诉你,办不到!如果你不承认,我会将这事捅到市纪委、省纪委,甚至告到中央”!

而庄副市长毕竟也是久经风雨、沙场老将的人了,哪里轻易就被这个装腔作势、满口污言秽语的小芬放在眼里?只见他”哼“地冷笑一声,振振有辞又凶神恶煞地反驳说:“你除了跟我睡过之外,还被谁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怀的孩子是我的,证据呢,在哪里?拿出来看看!”

他接着满含着官员习惯了的语气恶狠狠地说:“你要知道,肆意诽谤领导,自己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小芬到底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听他这么一说,完全楞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这种举动,完全就是抱着吓唬一下庄峰的心思。

自己才不会真的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呢?这是自己早就定下的底线了,每次庄副市长那雄健之物来自己的这个肉孔来来回回地穿插、播种,说实话,当初自己也考虑到自己还年轻,将来还要嫁人,万一弄出个孽重怎么办。

但男人总是这样,他们只是图个舒服和高兴,哪里管得了你一个女孩子以后怎样做人,如何去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呢?他都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什么后路,他可都是有家庭、有子女的人啊,莫非他会因为自己怀了他的种,就会同意与自己结婚吗?

肯定不可能,因为除了家庭,他还要拼死保住他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呢!

自己也不是三五岁的小孩了,也看透了这个诡秘残酷的世间的一切,不可能这样幼稚的了。

正在她的心头乱麻麻地权衡利弊时,庄副市长见她刚才得理不让人的凶悍姿态减了几分,就进一步朝前威胁说:“我帮你了怎么多的事情,你一天还要瞎闹,想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回到过去那个破县城去”?

小芬在庄副市长这般的穷追猛打之下,完全换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不自觉为自己的莽撞和愚鲁后悔起来。

是啊,人家庄峰难道说的不对吗?自从工作以后,自己虽然守身如玉,见了一般的男人,那些既没有钱也没有权的男人,不要说轻易以身相许了,就是同他们允诺见上一面,都是万难的。因为自己知道,“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一旦自己被男人们撒些液体到体内,就有点封建时候的**契约,不随人也是不行的了。

而自己如此义无返顾、大义凛然地拿处~女的身子让眼前这个男人们玩耍和戳弄,不正因为他有权、有钱吗?现如今这个世道,没有什么都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你就只有受欺压、被糟~蹋的命了。

想到这里,小芬的头脑清醒了许多,聪明的小芬自觉矮了几分。

她以嗫嚅的语气,结结巴巴地问顾文达:“你、你、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听她这么一问,庄副市长心里那个高兴啊,心说你个黄毛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想跟老子斗?

他的胆气更足更壮了,睥睨而轻蔑地看了小雯一眼,用鼻子‘哼“地一声,说:“简单啊,赶快做掉。”

小芬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庄副市长,她的心绪乱得很,简直无从理顺,天呀,这天杀的男人,要你的时候,什么好话甜蜜话都说完说尽,而当他快活完了,舒服过了,一等到你要他负责任的时候,怎么提了裤子,就这么翻脸不认帐,这么不将当初一日几弄的恩爱记起了呢?

当然,咒骂归咒骂,埋怨了埋怨,小芬还是一个有主见的人的,说实话,小芬并没有傻到想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让他去找自己的亲爹的道理!

原因很简单,自己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承认和坦白与谁谈过什么恋爱,就这么个不声不响的,就说自己怀孕了,是被男人搞过无数回的妇人了,她毕竟还是这种小地方的人,还没有开开化到大城市里的那些豪放女人的种地步!

最关键的是,跟自己睡过的这个男人,真要他履行诺言,可能吗?要知道,一个稳固的家庭对于他这样的人,有着何等重要的意义啊!为了名声、为了地位,为了官帽,他哪里会同你一个弱女子谈什么感情、论什么道德,讲什么情义呢?嗨,女人和男人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自己身子被搞就被搞了吧!她的情绪又突然变得玩世不恭的心态,想到——唉,反正自己身上的肉也没折点什么,掉了几两!男人和女人,就那么相互满足、互相用身体取乐的!

她明白,既然今天自己言辞凿凿地来向顾庄副市长讨要说法,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勇气,岂不是让他寻了空隙,倒打一靶,到了那时,前功尽弃不说,还会徒然留给人笑柄,问题更严重的甚至还会把自己刚搂到手的好职位弄丢掉呢!

她决心,这罐子摔了也只得这样摔了,戏是怎么都得硬着头皮演下去的,于是又提高了嗓门,色厉内荏地朝庄副市长说:“我从来没和别的男人睡过,也就是你碰过我的身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庄副市长看了她这般情景,瞧出其中味道,又怎么还会入她的套?他一字一句地嘲弄着回答道:“小芬,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我们就不要绕了,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小芬见庄副市长看出了自己的企图,也就不再闹了,说:“我想挣钱。”

“挣钱?你怎么挣钱?为了挣钱你折腾我做什么啊?你不会好好的说话啊?”庄副市长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小芬撅着嘴说:“给你好好说你能帮我吗?反正现在就这个情况了,我要为养宝宝多攒点钱,你必须帮我。”

“得得得,我们还是说挣钱的事情吧,不要在扯什么闲的了,说吧,你想怎么做,我怎么帮你?”庄副市长赶忙把这个话题岔开,现在知道了小芬的真是目的,那就好办了。

小芬就说:“花园广场马上就启动了,我想帮一下的竞标的房地产公司,所以你要配合我,我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你要到场。”

庄副市长一下就把脸瞪起来了:“瞎胡闹!广场项目我就没有经手,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你没经手,我也不让你真帮啊,就是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你去坐一下,又没让你答应他们什么,奥,你天天搞我,给过我一分钱了吗?我自己想办法挣点,你都推三阻四的,像话吗?还是领导呢。”小芬就机关枪一样的说了一大溜难听的话。

这庄副市长一下就哭笑不得了,这他娘的和领导有什么关系啊,老子搞你是没给钱,但你这工作哪来的,人家院长每天把你当成先人一样供奉着,为什么?真是,还好意思说。

小芬见庄副市长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冷笑,就声音变得大了许多,说:“庄老头,你给个话,到底帮不帮,不帮你想好了,后果自负。”

庄副市长真有点气背,但他也是知道这个小芬的,这丫头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说不定她会弄出一些什么麻烦来,他犹豫了一会,说:“你有病啊,我没管这项目,陪人家吃个饭也不起作用,人家事情不成总不会给你钱吧?”

小芬见话有了转机,也就不吵了,说:“这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庄副市长说:“你有什么办法?我听一下。”

小芬就狡默的说:“办法很简单,现在入围的就那三四个公司对吧,我只要到每家都去谈谈,说我能帮忙,让他们给个几十万的好处,最后帮不帮忙不要紧,总有一家会中标吧,我就要中标的这一家好处。”

庄副市长听的膛目结舌了,这丫头还能想出如此一条挣钱的招数啊,以后还真的不能太小看她了,不过想一下,也是有点对不起她的,自己手上这么大的权利,一次还没有给这丫头搞过好处呢?是应该适当的帮一下她。

庄副市长点上一支烟,说:“就给人家一说帮忙,人家能答应给你钱?”

“我说当然人家不会当成一回事了,但有你出个面,他们谁能不相信你在新屏市的能量呢?就算你没有直接管这个项目,但你的威望还在,最后中标的公司,肯定认为你多多少少的帮过一点忙的,他们也不可能赖账,对不对。”

庄副市长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丫头今天是有备而来啊,也罢,自己就帮她这一次,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和她虽然不是夫妻,但日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说了,这些个房地产公司都有钱,就算拿出个几十万也不伤筋动骨的,倒是成全了这丫头,自己就帮她这一次吧,不要太寒了小丫头的心。

庄副市长就说:“帮你也成,但我有两个条件。”

小芬赶忙问:“你说,什么条件?”

“这第一啊,我去了是不谈项目的。”

小芬见他答应去了,心花怒发,连连的点头说:“行,哪怕你去坐上一会,接个电话离开都成,不需要你给他们做什么保证,我就借用你一下。”

点下头,庄副市长又说:“第二啊,就是这件事情不管成败,反正我帮了你,以后就不能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你要是得寸进尺,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小芬一想,管他呢?先答应了再说,至于以后吧,除非你不再想我这个窟窿了,只要你想,哼,老娘就有办法让你乖乖的听话。

她也就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三十九: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十九:山雨欲来风满楼

鲁老板现在正龟缩在自己偌大的办公室里,苦苦思索着广场项目,今天他是很老实的,没有享受那个激动人心的音乐,当然了,其实鲁老板除了懂得女秘书**这个音乐之外,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什么音乐细胞,嗯,最多最多再懂一点口禽吧。

他听金副秘书长传来的消息说,任雨泽果真想要推翻第一轮的筛选,不过让金副秘书长给顶住了,但这还不能保证自己中标,下面还有一个难关,到底全市长想要帮谁呢。

鲁老板的办公室是一百多平方米的宽大房间,有专门划分的接待地方,包括接待政府要人、重要合作伙伴这样一些客人,布置的当然富丽堂皇。抬头的中堂之上,是集团办公楼刚竣工时,花了不菲的笔墨费请了省内一个著名书画家写的条幅,那个书画家颇有文化底子,却也不是敌得住物质诱惑的老者,见他来请,当下并不拒绝,但是依然意味深长的为他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条幅,叫做“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鲁老板只是高中毕业,小学文化的底子,条幅上的字自然多半认不得,仗了后面和文化人扎在一堆,多少也知道一些“横竖撇捺”,左瞧右看,依稀分辨出上面有“天下”的字样,当然十分欢喜。

后来拿了这条幅向新屏市的文化人炫耀,历来穷鬼堆里,文化人居多,新屏市的文化人更是水深火热,傍金钱的念头时时炽热得很,谁人会去怫他的这种怡然心情,都一齐点头称道,恭维说这条幅正形象勾画了老板的意境高远,题的的确非常好,而字也是字字千金的,把个鲁老板弄的不十分慰贴都不行。

现在他歪坐在办公室的里间,没有了往日快意舒适的情绪,他呆呆的望着引以为豪的条幅,却无端的生出了许多的烦躁,他突然记起前些日子请文化馆那帮穷酸吃饭的情景,有个到而今年代还矢志不移地写几行诗的可笑文人,喝了几口马,登时就高了,把个领带扭到一旁,形象滑稽的,胡言乱语的,就诅咒起当今官场的昏暗与奸险来,口出狂言地说:“当今四品以下的风尘俗吏最为可恨,你给他吃,他就对你摇尾乞怜,是条忠顺的狗;你不给他吃,他就穷凶极恶地咬你,变成一条疯狗!”

当时鲁老板听了,觉得这个文化人真是无聊荒唐到了极点,心想你现在不也吃着我赏赐的饭吗,真是烧碳的笑黑人,不知自丑!但是现在一想起来,那个穷酸文人的话,却陡然地触动了他的神经,联想到自己此时陷入的此情此景,也是深有感触。

他心绪烦乱地坐在办公椅上,就仿佛自己真如坐在失去桨舵的小船上,正飘摇在茫茫无际的海上,哪里知道将会驶向何方?

正这般无奈的时候,听的外面的门“柝柝”的响了两下,还不待自己回言,秘书小张的倩影风摆杨柳的闪了进来,径直就走到里间他的眼前,此刻的金辉老板,当然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懒洋洋的随口问了声:“什么事?”

做.荡的事总需要激~情的,在男人这里,永远也只是踌躇满志或者功成名就的时候才能发出的~情,试想,一个心烦意乱的人,怎么能凭空豪情**?所以掌握权力的人,也总无意的,时时很见男性雄风。

小张深切知道个中道理,见他没有象往常一样,伸出蒲扇一样的手来自己胸前抓两把、**后面弄几回,知道自己的贴身老板正在苦恼呢,着实也添了些同情感,忙低身回禀,说:“外面有客人来见。”

鲁老板正不耐烦着呢,刚想说什么人,不见的时候,外面的走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全身穿黑的女性走了进来,先入为主地呵呵笑了两声,轻启朱唇,着非常地道的新屏市普通话说:“鲁老板名满新屏市,难道就这样小器,将客人拒于门外吗?”

鲁老板抬眼一瞧,只见这个女人在一米七以上,身材高挑修长,穿着黑色衣服、浑身透着妖媚之色,两只眼睛咕噜噜的乱转,漂亮得让人恍觉仙女。

鲁老板在新屏市那可算阅人无数的了,如果把连同自己曾经拥抱在怀算来也属可人的女子拿来一比,真正的算是“黯然失色”了,搜寻遍了自己的记忆,这样的客人不要说在新屏市没见过,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鲁老板猛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却条件反射的第一次用慌乱的语气问对方:“有什么事?”

穿黑色衣服的女人先不答言,径直往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才笑吟吟的开口说:“好事!”

“好事?”鲁老板更加懵了,拿眼痴痴呆呆的望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女人觉察到他的窘态,失声一笑,随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然用极为标准的新屏市普通话问道:“贵公司在广场项目上有难处,我是专门来帮忙的,算不算好事?”

鲁老板闻言,很奇怪,这消息太过于突兀和惊人,难道上天真能够无缘无故的掉馅饼?

他拿手真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两掐,眼前一切确实得很,那个**漂亮的女人正在眼前,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他用嗫嚅的话反问对方说:“我能有什么难?这个项目我手到擒来。”

“别自欺欺人了。”对方没容他再说,用不可置疑的话抢先嘲笑道。

“何以见得?”鲁老板**从文化人那里学来的文绉绉的词,再一次有气无力的反问。

“事情再简单不过,现在你们几家就你后台不硬了,还在这里说大话!”对方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鲁老板再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他依旧嗫嚅地低声问到:“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你是谁,你怎么救?”

“我啊,我叫小芬,帮你很简单,因为庄市长是我表哥?你说他能不能帮你?”

“你和庄峰奥,庄市长是你表哥?”

“是啊。,所以我说可以帮你,其实不是我帮你,是庄市长帮你,你也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生意嘛,讲究个大家和气,大家发财,我条件也不苛刻,你中标了给好处,没有中标,一分钱不收,怎么样?”

鲁老板脑袋快速转了一下,心中就有点相信了,要是一般的诈骗,那都是先要钱,人家这够清楚了,不成事情一分钱不要,自己是一点亏不吃,要真的庄副市长是她表哥,你还别说,他的能量够大了,帮下自己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他闪烁其词、旁敲侧击地发问:“那我能见到庄市长吗?”

他的话音一落,这小芬就想也不想,轻描淡写、不屑一顾地说:“这还用问啊,他不出面谁能帮你,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让他也过来就是了。”

鲁老板见小芬这个架势,心中就全相信了,这也正常,很多领导为了自己安全的捞到好处,往往会找一个代理人出面,自己躲在后面,看来这个叫小芬的女人就是庄副市长的代理人了,否则一个常务副市长,哪能是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就能叫出来的,自己在新屏市混的也够大了,但想请庄副市长这样的大角色,提前预约还未必能见到。

如此说来,自己真可以拿下这个项目了,庄副市长在新屏市的实力,那比起金副秘书长来,又不知道高出多少倍,自己这次拉上庄副市长这条线,以后在新屏市也就有了靠山。

他此时已经疑虑全无,打着哈哈,接着豪爽而自作聪明地补了一句貌似诚恳却怎么都透着一种言不由衷的话,“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值个什么哟,朋友才值千金嘛!你说个价码,我考虑一下。”

小芬唇角微微一笑,仿佛窥探了他全部的心境一般,只是沉吟着、微笑着扭眼看了别处,却不答言。

这里,鲁老板说完见她不说话,就私下思量,她是要自己说出价位来,他就说:“这样,晚上我做东,到酒店共进晚餐,请上庄副市长一起坐坐,以表示我的诚意,如何?”

鲁老板是急中生智的,也把自己平时向新屏市那帮低档文化人那里学来的词派上了用场。

没想到小芬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下午,小芬和鲁老板就一起坐在饭店的豪华宴席上,鲁老板显得特别轻快和欢乐,殷勤地向小芬介绍自己的公司和自己的实力,小芬也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很认真的听着。

一会,庄副市长也来到了包间,这让鲁老板不胜欢喜,两人寒暄几句,庄副市长就说:“我这表妹啊,从小就喜欢管闲事,你看,现在管到你们这头上了,呵呵呵,鲁老板不要见怪啊。”

鲁老板一听这话,知道庄副市长确实指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想接上这个话题详细的和庄副市长谈谈,但话头刚开,庄副市长就端起了酒杯,说要敬他一下,鲁老板只好咽下了后面的话,和庄副市长喝了几杯,庄副市长就把话头扯到别的地方上去了。

鲁老板等了好一会,在算慢慢的又把话拉到了广场项目上,可惜啊,话才起头,庄副市长的电话就响了,这也是庄副市长早就安排好的,大概在什么时候,秘书就会来个电话,说有急事找他。

庄副市长拿着电话,一惊一乍的问:“是省上哪个厅长来了,奥,公安厅啊,嗯,好好,你们先接待,我马上赶到。”

话没说完,庄副市长就站了起来,对鲁老板说:“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表妹小芬谈吧,我是不能坐了,那面一个厅长已经到政府了,我得去看看。”

鲁老板也不敢挽留了,人家要去见厅长啊,自己留也是白搭。

小芬心中暗暗的笑着,这庄老头怎么也会演戏,演的还跟真的一样。

两人就站起来送走了庄副市长,回来在坐下,小芬也就慢慢的放开了,该喝就喝,该吃就吃,两人就把广场项目的很多条件谈好了。

鲁老板用当地的语言转化成蹩脚的普通话,咳哧咳哧的说起了笑话,不过看他这费劲而卖力讨好自己的样子,小芬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和自己历来每次对各色人等虚与委蛇的接待不同,鲁老板此时真是对小芬充满了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激,他端起杯来说:“小芬啊,说实话,平时我也很不喝酒的,但是今天这种场合,我必须喝真酒,而且是高度的酒,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你无边感谢的真情,也只有一醉,才能体现我的高兴的程度。”

小芬也端起了酒杯,说:“我酒量不好,你照顾一下啊。”

“你随意喝,我不敢强求了,来来,你坐在原地不要起来,让我过来敬你一杯。”

豪华宴席的桌子很大,席面上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听得鲁老板如此说,小芬也不说什么,看他扭着身子费力地绕过宽阔的桌面,来碰了自己的杯子。

鲁老板拿出少有的豪爽,立时干了。

生活上的各种环节和层面,特别是当代,身为女人,真真幸福得很,女人总是占着很多优越的地位和条件的,小芬却只消拿了水杯,略微碰了一碰,在嘴里呡上一点,就算过了。

两边初次见面,又是异性,一时都非常客气,但到鲁老板喝的多了,此时到了酒意朦胧的光景,语言也就顺畅和放肆起来,他又再次端了酒杯,说:“小芬啊,来,我再敬您一杯,再次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今后在新屏市,我们就是朋友了,希望大家真诚相待,就象大姑娘穿汗裤一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小芬早就不是什么羞涩矜持之人了,也很豪爽地回敬着鲁老板说:“现在的社会讲男女平等,实际一样,大男人穿汗裤,也同样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

鲁老板闻言一楞,随即哈哈大笑,直说小芬是女中豪杰,真是风趣。

看看时间差不多,小芬便对鲁老板说:“我同样愿意和豪爽的人做事,这样吧,感谢今天鲁老板为的招待,我现在已经酒足饭饱了,这样,事情就定了,我让我表哥一定帮你把项目拿下,今天就到此了,如何?”

鲁老板一时更是夸赞小芬办事干净利落,接着又一次发出邀请,说大家到哪里唱唱歌,放松放松如何?

小芬现在的眼界也高了,似乎做了庄副市长的情妇,自己也有了一种高贵之气,哪里能够看上鲁老板这样的土财主,一身委琐之气,而且又是一个大老粗的男人,随时都透着可以看见的粗俗,一起吃饭,原也只是自己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现在已经完成了这个步骤,怎么会想同他一起放松?

小芬嘴里就客气说:”不用了,不用了今天就此别过了,等帮你把标招上了在好好坐坐。”

鲁老板心中还是有点遗憾的,这样的美女,要是也来给自己搞一下**的音乐活动,那该多好啊,想是这样想的,不过这关系到自己手上的大项目,所以鲁老板也不敢太过造次,于是两下作别。

这小芬就算计着明天又该找那家继续今天这套路了。

这一盘的肉啊,谁都想来叼上一口,连本来不该吃肉的小芬都来了,想一想也很是搞笑。

且不说这个小芬第二天又开始找那几家入围的公司去谈条件,说说任雨泽,既然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拖延的计划,他也就不再为广场项目心情沮丧了,不错,所谓的博弈就是如此,你有你的招数,我有我的棋路,走着瞧。

上午任雨泽到几个老旧的工厂去转了一转,他对新屏市的工业这一块,说真的,理解的并不太透彻,虽然说是让他分管工业,但新屏市的工业良莠不齐,有的还是50.60年代的老工业了,那时候很多军工大厂子,都放在了三线地区,当时为了防止前苏联的核武器,现在这些厂子真的就是问题太多了,不管是人员的老龄化,还是产品的更新换代都成了问题,但你要想动一动他们,又有一种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感觉,看一看那上万的员工,算一算那欠下的工资,连任雨泽也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今天的考察也只能是走马观花的随便看看,最后连人家一个兵器厂想请他吃饭,任雨泽都不敢留下了,怕吃吃的饭,人家给自己提出几个什么亟待解决的问题,自己怎么回答,要钱没有,要权自己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主啊,所以最后说了一堆很有原则的话,快速的撤退了。

中午任雨泽回去休息了一下,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上午跑了一身的汗,就冲洗了一会,刚出卫生间,那个竹林宾馆的老总又进来了,抱着一个小西瓜,一定要亲自给任雨泽切开,任雨泽知道这人难缠的很,劝不住的,就随便他了。

西瓜切好了,这老总就开始哒哒哒的打开了话匣子,烦的任雨泽实在没有办法了,说:“龙总,我准备睡会午觉了,你先回吧。”

这才打发了这个话比屎多的总经理。

任雨泽一般不怎么睡午觉的,但上班还有好一会呢,他也就睡了一觉。

搞笑的很,他睡个午觉竟然也能做梦,他任雨泽能做什么好梦呢,不过是一阵欧洲片的翻版而已,他还梦到了江可蕊,朦朦胧胧之中,好像又梦到了夏若晴,最后还稀奇古怪的出来了一个叫苍井空的女人,任雨泽也是很有爱国情结的一个人,当然是不会放过日寇了,在梦中他把自己梦的强大的很,本来只有18厘米的虫子,一下就变成了20.30公分长短的棒槌了,自己手提棒槌,前后征战,棒槌翻飞,哀嚎一片。

且,看他这梦我都想笑,他真以为他是程冠希啊。

这一觉醒来之后,澡算是白洗了,乌七八糟的喷了好多子弹出来,但还是有点效果的,那个叫什么苍井空的人反正醒来之后是没见到了,估计让打死了。

再冲一个澡之后,任雨泽就早早的到了政府,夏天的树叶茂盛的很,夏天的风是静静的,静静的,几乎没有声音。

政府大院里不管是树叶,还是水池,都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任雨泽也有点懒散的感觉了,上了办公室,为了提提精神,他拿出了上次张老板送的好茶,打开了功夫茶具,一个人乐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下午上班以后,张总那面来了一个电话,说请任雨泽过去谈谈,任雨泽想,一定是他收购楼盘的事情,任雨泽也想知道个结果,就答应了,说自己忙过这一阵子,晚一点过去。

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任雨泽就带上车过去了。

张总在公司的门口等着任雨泽,他现在对任雨泽越来越佩服了,两人通过几次事情,也建立了一种相互的信任和彼此的欣赏,大有猩猩爱猩猩,猴子爱猴子的感觉,当然了,这吃纯粹的一种对性格的欣赏,和传统意义上的搞基是两个概念。

两人见面客气几句,一起上了楼,往张总的办公室走去,刚上楼,任雨泽就看到了公安局的警花何小紫,任雨泽就一阵的头大,怎么现在自己走到那里都能遇上她呢?

何小紫见了任雨泽,嘿嘿的一笑,说:“你怎么来了。”

任雨泽就支支吾吾了几句,何小紫主动伸出手来给他握手,任雨泽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何小紫问:“笑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更热情的。”

任雨泽知道她说的更热情的是什么,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握手就够热情了”。

张老板在一旁说:“你们似乎很熟吗?”

任雨泽苦笑着说:“怎么会不熟呢?”

何小紫一点不顾忌地说:“我们熟得他都要避开我,不敢见我了。”

张老板虽然好奇,但知道有些事不是什么场合都能问的,便没说什么。两人就进了办公室,任雨泽问张老板:“怎么何小紫他们和你们公司也有来往。”

张老板说:“我们刚上了一套监控系统,所以请他们来验收的。”

任雨泽点下头,也就不问这件事情了,转个话题说:“对了,你那事情谈的怎么样?”

张老板点头一笑说:“很顺利,我的人今天已经过去了办理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办妥。”

“这么快啊?”

“名义上是我们两家合并,私底下是各算各的。”

任雨泽奥了一声:“那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这没什么麻烦,等事情一了,他自己再重新注册一个公司就和我们脱钩了。”

任雨泽摇下头,这中国人就是神,什么对策都能想出来。

张老板又说:“现在的问题就是请任市长在广场项目上拖一点时间,等我这面办好了在启动招标,那时候就好办了。”

“嗯,这个没问题,我就给他们干打雷,不下雨,现在啊,我还有一个担心的,怕全市长最后来个孤注一掷,不从你这里买房子。”

“除了这房子,新屏市哪里还有这么多现房?”

任雨泽摇摇头说:“情况倒是这样,但万一他和你憋上来劲,也不太好。”

张老板就笑了,说:“这一点任市长也不用太担心的,我昨天和那个刘老板吃饭的时候,还收到了一个意外的信息。”

任雨泽看张老板脸上有一种神秘的模样,就问:“有用吗?”

“有啊,在关键的时候肯定有用。”

“是什么信息,我可以知道吗?”

“任市长,我对你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的,我了解你这个人,也很敬仰你这个人。”

任雨泽笑笑,没有说什么话,其实在他心中,他也很看好这个张老板的,这个人的身上没有商场常见的那中油滑和贪婪。

张老板就看了看任雨泽,很谨慎的说:“那个刘老板说他在年初给全市长送了一笔不小的好处。”

任雨泽一下有点紧张了,看着张老板说:“这话说到这里就算到头了,以后不要再说了,特别是这样无凭无据的话,说了没意义。”

话是如此说,但任雨泽的心中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些东西,为什么全市长急着上这个项目,为什么在项目规模的选定上都是按照那个刘老板剩余的房子的多少在规划,为什么一定要把拆迁户的购置新房定点在刘老板那里,现在看来,这个全市长并不是大家想的那么胸无城府,他其实很精明,每一步套的也很好。

结合着最近的这些事情来看,他用简简单单的一招筛选,就破掉了自己精心设计的想法,再用一招隔山打牛的恐吓,就让自己不敢纠缠在第一轮的筛选结果上,这的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张老板也很郑重其事的说:“任市长你放心,这话谁都不知道,我连我公司的主要骨干都没说过。”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们谈的差不多的时候,何小紫就敲门走了进来,张老板见何小紫和任雨泽很随便,

他就心想,难道任雨泽和何小紫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

应该不会,或许只是何小紫自己的事。

对了,上次自己在这办公室还看到了凤梦涵对任雨泽那样亲昵的样子,会不会这本来就是任雨泽的另一个面呢?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会喜欢美女,哈哈,也难怪啊,任雨泽这样英俊潇洒的,女孩谁见了不爱呢?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

张老板又想,他这艳遇是福是祸?这个不贪钱财的市长,说不定哪一天栽倒在女人身上!

何小紫说其他的几个同事都让张老板保卫科的人安排喝酒去了,她不去,她要陪着任雨泽。

张老板也笑着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从来都没有在我这里吃过一次饭,今天我们就破个例吧,人家还有何警官在呢,就算我请她,你做个陪怎么样?”

任雨泽还没说话,何小紫倒是老实不客气的说:“那谢谢张总了,我就吃一回大户。”

张老板哈哈的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

任雨泽过去是对这张老板不熟悉,现在两人已经多次接触,成了朋友了,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也点头同意了。

去酒店吃饭时,张老板要任雨泽坐他的车,任雨泽也正有话要跟他说,就交代自己的司机先走,上了车,关上车门,张老板说:“那个何警官是不是在追你?”

任雨泽说:“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小女孩总会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那只是一时冲动。”

张老板就说:“你和她接触也不多吧?你一个市长,应该不会和一个普通警察有太多接触吧?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也不会和一个小二十岁的女孩子有太多接触吧?”

任雨泽就调侃的说:“有一点,可能女孩子现在都喜欢我这种够成熟,又有一点社会地位的人。不过,我是不会再去想这这种事了,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过的很好,也很满足。”

张老板笑着说:“这种事,有哪个男人会满足的?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任雨泽说:“又漂亮又年青又水灵的女孩子满街都是。”

张老板说:“问题是送上门了,你就一点不动心?”

“即使动心,也不能没有分寸的。”

“你能把握自己?”

“不能把握也得把握!”

张老板笑了,说:“你也有点心虚。自己也怀疑自己,哪天把握自己了,说不定就放任自己了。”

任雨泽说:“我对自己的自控力还是颇有信心的。”

任雨泽并不认为自己没有经受过诱惑,没有抵御这种诱惑的能力。想那时候,自己很寂寞没有女人很想女人的时候,不是还能抵御各种诱惑吗?仲菲依对他的诱惑还不大吗?他不是都走过来了,凤梦涵呢,自己也不是在抵御着吗?虽然,有时候表现得还不坚定,但最终还能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地走过来了吗?难道还有比这更诱惑的吗?还有能摧毁他自控力的诱惑吗?应该是没有的了!

张老板说:“我倒是很担心你的自控力。每个人都说自己很有自控力,嘴上说得好听,但是,没几个男人抗拒得了。还有那个什么凤梦涵吧,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任雨泽忙解释说:“你不要见风就是雨,把我想得那么抢手,那么多乱七八糟,把女人想得除了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一个个都在挖空心思地要诱惑我,和他们我真的很正常的。”

张老板也很感慨的说:“喜欢我的女人也不少,虽然,我没你的那么帅气,也没有你这么年青,但是,不能说没有诱惑。她们为什么喜欢我呢?真的就喜欢我这个人吗?如果,我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手里一分钱也没有的人,她们会喜欢我吗?我很清楚这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你能不能一直都保持这种清醒呢?”

这样的话已经超越了张老板的和任雨泽现在的关系了,但张老板还是想说一下,他看好任雨泽,也欣赏任雨泽,他从内心里是不希望任雨泽有一天在这上面出问题的。

见任雨泽没有说话,张老板就又说:“最让人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不能保持这种清醒,陷进去了,想要退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本来,她们就是冲着你的身份地位来的,她们必定要想得到什么?她什么也得不到,会让你退出来吗?于是,你就要为自己的不清醒付出代价。”

任雨泽问:“你有什么好方法来抵御这种诱惑呢?”

张老板也有点无奈的笑笑说:“能有什么好办法啊,只能硬抗了。”

任雨泽就笑了起来,是啊,自己现在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两人就撇过这个话题,有说了一会广场项目的问题。

一会,任雨泽的手机响了。

是何小紫的电话,她问:“你们在哪里?怎么这么久还没到?”

任雨泽回答说:“我和张总谈工作呢,快到了。”

很快的,他们都到了酒店,任雨泽和张老板进去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有两个是张老板的副总,本是说好不喝酒的,但是,那位副总经理却要了酒。

他说他想和任雨泽喝几杯,很少有机会和任市长一起吃饭的。任市长给予他们企业这么多支持,借这个机会,他得敬他几杯。

任雨泽有点为难的说:“我和你们张总说好了,今天不喝酒了。”

张老板笑着说:“我和你不喝,并不等于他不跟你喝吧,这是两回事!”

这个副总受到了鼓励,就站起来,端着酒杯等着,任雨泽就不好驳他的面子了,嘴里说着:“我让你们张总给算计了,他不喝,我却要喝了。”

张总哈哈的笑着说:“任市长啊,难得能请你出来坐坐,今天也不要你多喝,只要你喝几杯意思意思。”

这两副总和任雨泽喝了,又和何小紫喝,何小紫只是象征似地抿了抿。

副总说:“这不行吧,怎么也得喝了这一杯吧?”

何小紫说:“我不能喝的。”

任雨泽小声对张总说:“你就别让她喝了。”

张总似乎有些明白任雨泽话里的意思了,笑了笑,帮着说了两句。

何小紫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是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她说:“要不,你帮我把这酒喝了?”

这张老板的两个副总本是要坐下了,一听这话,就笑起来了,说:“好主意,好主意。任市长,你帮何警官喝吧。靓女要帮忙的事,不能拒绝的。”

还有一个副总也说:“英雄救美!英雄救美!”

任雨泽说:“我这算什么?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一个副总把何小紫的酒杯递给任雨泽,何小紫以为任雨泽不会接那杯,不会喝她抿过的酒,哪知,任雨泽却毫不犹豫地接过那杯酒,喝得一干二净。何小紫笑了,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些许,说:“我来倒酒,我来倒酒。”

拿过服务员手里的酒瓶,把酒杯都倒满了。她说:“任市长,你再帮我回敬他们一杯吧!”

任雨泽说:“这不行。这酒不能都让我喝了。今天,你是主角。我只是陪客,不能喧宾夺主。”

何小紫说:“是没让你喧宾夺主,只是要你帮我喝。”

她走到任雨泽身边,举起那杯儿,说:“要不我和他们碰杯,然后倒进你嘴里。”

任雨泽知道何小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忙接过她的酒杯,说:“我喝,我自己喝,再喝这杯就不喝了。”

何小紫说:“不行,说我还没敬你呢!”

“你不会是敬了我,让我一个人喝两杯吧?”任雨泽想这何小紫还真有点得寸进尺。

他也懒得和她磨牙了,不就是两杯酒吗,离自己的量还早得很,于是便端起酒杯,把酒都喝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何小紫见任雨泽一口气喝了两杯,大喊了一声:“好,我们为任市长这种豪情鼓个掌好不好!干脆我给任市长一个拥抱好不好?“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那副总也喝了酒,也有些兴奋,接了话说:“那就拥抱一个吧!”

张老板饶有兴致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心里想,他遇到这么个女孩子,也真够他呛的。说不定,哪一天,真就在大众场合做出什么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事儿。

其实,何小紫也没想真要拥抱,只是吓吓任雨泽,看到任雨泽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就“咯咯”地笑起来,示威般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回到自己的坐位,任雨泽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餐饭,任雨泽虽然成了主角,喝了不少酒,但对于他的酒量来说,却算不了什么。

散席时,副总要送何小紫回去。

何小紫却说:“我不回单位了,我就坐任市长的车吧。我坐他的车顺路。”

任雨泽心中有点不愿意,说:“你还是不要坐我的车吧,我喝了那么多酒,你就不担心?还是让他送你吧?”

张老板明白任雨泽的意思,说:“好吧,我送送何警官吧!”

何小紫却坐着不动了,说:“我谁的车都不坐,就坐任市长的车。如果,你不想送我,我就走路回去。”

任雨泽不得不妥协了,说:“好了,好了。那就由我送你吧,”

任雨泽问司机要过了车钥匙,他是担心路上何小紫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了,让司机听着不好。

上车后,何小紫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不是不想送我?”

任雨泽装没听见,不答她。

何小紫又问:“你是不是很怕单独和我在一起?”

任雨泽不能不说话了。他说:“我为什么怕呢?”

“那就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会吧?应该不会的。”

何小紫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害怕我,害怕我对你有什么不轨?我还没听说男人会怕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只有女孩子才怕和男人在一起,才怕男人会对女孩子不轨。”她想,自己就是要缠着他,他越是不理睬自己,自己就越是要缠着他。

但是何小紫又想,如果他占自己的便宜,再把自己甩了,自己又能怎样呢?自己根本就不能奈何他什么。

然而,他任雨泽却无视自己,既让自己自尊受到了伤受,又让自己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爱。

所以,何小紫无论如何是舍不得让自己放手的。

何小紫又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任雨泽客气的笑了笑,说:“很对不起,今晚,我没时间,我要回办公室处理一下。”

哪知,何小紫却说:“你知道,你很忙,我就去你办公室等你吧,等你忙完了,再跟你谈。”

任雨泽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有点不知怎么应付了,说:“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呢?”

何小紫说:“为什么不可以,我到你办公室,绝不打扰你,你怎么忙,还怎么忙。你当我透明的就行了。”

任雨泽真有点哭笑不得。他说:“有这么办公事的吗?带个女孩子回办公室,又是晚上,人家看见了影响很不好。”

任雨泽当然不会带她回办公室,在一个十字路口拐了方向,他是知道何小紫住在什么地方的,上次就送过一次的。

何小紫也看出了任雨泽的目的,说:“我不回去,现在还早,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任雨泽就什么话都不说,依然向着那个方向开去了,他在反省自己,应该直接回绝她的,如果还那么躲躲闪闪,或许,以后她还会提出很多问题来。车很快就到何小紫住的那个住宅小区了,这是早些年建筑的,建筑商为了多建几幢楼,多赚些钱,每幢楼的间隔都显得窄小,因此,车开进小区时,保安就示意任雨泽把车停在停车场。

停住了车,任雨泽就示意何小紫可以下去了。

何小紫就狡默的一笑,打开了车门,刚一沾地,却哎呀一声,说脚扭了。

任雨泽忙下车,扶住她说:“怎么样,严重吗?”

何小紫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任雨泽只好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何小紫说:“不就是扭了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很严重,你把我送进家里吧?我一个人住,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

任雨泽真的有点犹豫了,但面对一个女孩,特别是漂亮女孩的时候,任雨泽总是无法让自己变得太生硬,太绝情。

他只好搀扶着何小紫,往楼上走去。

何小紫看到任雨泽这个也很耐心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热,这时候,何小紫贴着他的脸,闻着他身上散发着的特殊的气息,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她心里真希望这路就一直这么走下去。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一点不知道这几十年来,任雨泽所走过的路,他所遇到的风风雨雨。自己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嗜好什么,他不喜欢什么,不嗜好什么,她想,她要想和他保持着一种关系,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才能不让他讨厌自己?

同时的,何小紫又觉得自己熟悉他,觉得他是一个与别的男人不一样的男人,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荣耀,但是从不自大,从不居高临下。他总是那么随和,那么不急不躁,他还忠诚于爱情,只是喜欢自己的妻子,他排除其他干扰一心一意地喜欢妻子。

她想,她不能放弃这个男人,她要想办法和他有一段浪漫的故事。

这时候,任雨泽心里却在发慌,这么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不可能不发慌,先是她的脸贴着他的脸,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那呼吸有一丝幽幽的香,有一丝淡淡的甜。接着,就是他的胳膊紧紧地贴着她的胸,那高挺的胸,看在眼里,就让人有一种蠢蠢欲动,再这么贴着感受那柔软,感受她那温热,再冷性的男人也会心动。

任雨泽心中也很清楚,何小紫是故意这么做的,她有意让她的胸膛在自己的胳膊上来回的蹭着,虽然,她没有像**表现的那么狂烈,却是有意识让他感受她身上流溢的青春活力。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任雨泽问:“你家在那幢楼?”

何小紫笑了,说:“就要到了。”

任雨泽把何小紫送到家门口时,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何小紫拿出锁匙开门。

开门后,何小紫却把自己扭伤了脚的事忘了,连走了几步,任雨泽很奇怪,就想到了奥运会上刘翔受伤后照片把腿包错了的事情,任雨泽问:“你的脚没事了?”

何小紫心一慌,身子就歪了,忙“唉呀呀”叫起来。

她说:“快来扶我,你快来扶我,你扶我到沙发上。”

任雨泽却没扶她。问:“你的脚真的扭伤了?”

何小紫说:“你以为我骗你?”

任雨泽摇着头说:“有没骗我你清楚。”

何小紫说:“那你走吧?我知道你是找借口想离开。你要走就走,不要找这样的借口。”她提起右脚一蹦一蹦地蹦到沙发前坐下来,然后,脱了右脚的鞋,很痛苦地样子揉着。

任雨泽想,自己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要让何小紫以后都不要再找他麻烦,自己不能再怕得罪她了,再怕伤她的自尊了。

任雨泽说:“你的品质很有问题,你知道吗?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都有一闪而过的坏念头,但是,在事实面前还不承认,还要抵赖,而且,还希望通过抵赖蒙混过关,甚至于说服别人,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了。谁都不能原谅!你要好好地反思一下自己,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自己这么干对不对?你是一个只想到自己的人,一个认为这个世界是以你为中心的人,你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你从来没想到别人,没为别人着想过。”

何小紫没想到任雨泽说出了这样的话,呆呆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任雨泽就继续说:“你说,你喜欢我,我最感谢你。但是,我已经多次回避你,多次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尊重我呢?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呢?”

说完这些,任雨泽便转身往外走,何小紫说:“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惊愣了,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眼里闪烁的怒光,看他那峻角分明的嘴唇振振有词,看他像一只狮子般暴哨,她的心便痛了,想自己真是把他给激愤了,想他这一走,肯定是不会再原谅她了,更不会再见她了,于是,她扑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他。

她说:“你别走好不好?你留下陪陪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几乎哭了起来。

任雨泽说:“你放开我,没有用的。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根本不可能。”

何小紫有点胆怯的问:“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吗?”

“没有。肯定没有!”任雨泽硬下了心肠,斩钉截铁的说。

这么说了,任雨泽就径直走出去了,在没有回头看一眼何小紫了,任雨泽心中也在想着,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在面对女人方面要拿出一点强硬的态度呢?不然遇到想何小紫这样的女孩,想要摆脱实在太难。

可是任雨泽又扪心自问,在这样的漂亮女孩面前,自己真的就能狠下心恶言相对吗?

似乎自己是做不到,叹口气,任雨泽也不知道以后到底自己该怎么做,看来了,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子。

第二天任雨泽刚到市政府,就见到了办公室的主任王稼祥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走,任雨泽喊了一声:“王主任,忙什么呢,也不怕撞墙上了。”

王稼祥停住了脚步,转头看是任雨泽,就笑着说:“刚接到省上的通知,要全市长和冀书记今天下午赶到省上去呢,所以我过去给全市长汇报一下。”

任雨泽心里一紧,作为官场中人,对一些突发的,反常的事情都会加以关注的,他就想要问一下,但又怕自己会让王稼祥为难,所以有点踌躇。

王稼祥刚要走,一看任雨泽这脸色,就‘扑哧’的一下笑了,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北江省新来的省委书记王封蕴上任了,要和下面这些书记市长见个面,和你没什么关系。”

任雨泽一听这个事情,也就释怀了,笑笑说:“那是和我没关系,对了,全市长他们他们去几天?”

“好像还有开会,顺带汇报工作,估计得3.2天吧?”王稼祥也不很肯定的说。

任雨泽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那你赶快去汇报吧,不要耽误了。”

说完任雨泽就低下头慢慢的走,这心中其实也是有点感慨的,过去听到别人提起北江省的省委书记,自己都多少会有点自豪的,虽然自己不会表明自己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但心中还是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和骄傲。

现在情况就大不相同,听到别人说起省委书记来,自己似乎有点惭愧起来了,假如自己当初再成熟一嗲,忍耐一点,退让一点,或许乐世祥依然还是省委书记。

而自己呢,也至少是临泉市的市长,比起现在寄人篱下,战战兢兢的工作,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啊。

不过在仔细的想想,就算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自己真的可以退让,妥协和装聋作哑吗?似乎也不会吧?

摇摇头,任雨泽感觉到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嫉恶如仇,想要学到许秋祥他们那样的事故圆滑,恐怕穷其一生也是难以做到,就说眼前这个花园广场项目吧?分明知道全市长要在其中做点什么,自己却还是无法装糊涂,自己还是在下意思中要和他周旋一下,这就怪不得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看来是没救了。

少顷,任雨泽又嘿嘿的笑了,有时候啊,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这个新来的省委书记太好了,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老任正发愁怎么把招标工作拖延一下,给张老板留出时间去收购那几幢商品楼呢,你就把全市长给调到了省城,好好,你们在一起慢慢的交流啊,我就不打扰了,呵呵呵。

任雨泽又变得心情愉快起来了。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打开了电脑,先是看了看北江省的新闻,上面已经出来了新省委书记上任的新闻了,任雨泽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个叫王封蕴的省委书记过去是南方一份发达省份的省委副书记,人也不算太老,比起乐世祥还要年轻3岁,长得也倒是一派的官像,浓眉大眼,厚唇脸方,一派威严之势。

任雨泽在看了看他的其他一些资料,心中也是有点惊讶,这个省委书记肯定是来头不小的,从履历上可以看出,他晋升的步子很快,从一个厂矿的技术员,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跃升到了一个大省书记的位置,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种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能力超强,和自己一样任雨泽自己就笑了笑,自己有点脸厚啊,怎么把自己也算成能力超强的人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新书记在上面的政治背景很深厚,只有如此,他才能这样快捷的成为了一方诸侯。

任雨泽当然是宁愿相信后者了。

不过任雨泽继续的,深入的研究了一会之后,又有点怀疑起自己刚才的判断了,因为他看到了好几篇新书记在过去写过的一些文章和理论分析。

这些东西都是很有水平的,任雨泽在整个上午都认真的拜读了一遍,不错,立论高远,剖解透彻,对经济和高层建筑的看法很有力度,让任雨泽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任雨泽就在办公室看着东西,想着心事,这样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打发了,期间全市长也来过了一个电话,叮嘱任雨泽最近抓紧一点,争取尽快把招投标的准备工作完成好,自己一回来就要招标,希望能早点开工。

任雨泽就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可能是全市长需要准备和安排的事情太多,他也顾不得和任雨泽详细的谈,轻轻松松的就让任雨泽给打发了。

下午任雨泽就到自己分管的几个局转了转,特别是城建局这一块,最近有很多人反应他们的问题,任雨泽对城建局还不是很熟悉,也没有过多的表态,他还要看一看。

这些单位都在市区里,任雨泽没用多长的时间就转完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了,他正在想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应酬,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王稼祥却走进了办公室,一**就坐了下来,说:“任市长,晚上没事情吧?”。

任雨泽就反问他:“你今天不忙?”

“忙什么?大老板都上省城了,好多单位的人现在都早跑了,我也没事情了,晚上到我老爷子那里坐坐,好久我也没回去了。”

任雨泽就不能推辞了,这王稼祥的老爷子在新屏市也是很有一定影响力度的,除了一手高超的医术,和冀良青的关系也是很不错,任雨泽几次在王稼祥的面前都客气的说过,抽时间去拜会一下王老爷子的,但因为每天这穷事情多,就一直耽误到现在,这时候王稼祥一说,任雨泽当然就要答应:“好啊,好啊,我也真想见见你家老爷子,对了,你老爷子抽烟吗?”

任雨泽担心搞医的人都很注重健康问题,所以有此一问。

王稼祥笑着说:“我那老爸啊,什么都不忌,烟酒都来,怎么,你不会是想送礼吧?要这样的话,你干脆送给我好了,我代表老爷子对你表示感谢。”

任雨泽哈哈的笑着,说:“你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我还想让你给我送礼呢。”

说着话,任雨泽就到柜子里翻腾了一会,找了几条中华,几瓶好酒,装了起来,说:“不管怎么样吧,第一次见你家老爷子,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王稼祥也没有在说什么,拿起了手机,给家里老爷子去了个电话,说晚上有贵客登门,让老爷子准备几个小菜。

他老爷子就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吃好的了,假借别人的名头。”

王稼祥说:“我一天吃的都不想吃了,还到你那混。”

这倒也是真话,王稼祥一个办公室主任,管的就是吃喝拉撒睡的事情,只要想吃,顿顿都有。

放下电话后,任雨泽说:“你多久没回去了。”

“有一个多星期了吧,现在我住的那个地方大门关的早,白天这闲事情又多,没时间过去。”

任雨泽也知道王稼祥每天实际上也忙,就说:“老爷子也没有找个伴的想法?”

王稼祥摇摇头说:“我家老爷子自己过的潇洒呢,请了个保姆,每天除了看看病,就是研究他那一堆古董,都快走火入魔了。”

任雨泽笑笑说:“这也不错,老人有个爱好不错。”

“就是费钱啊,那些东西看着不起眼,一听价格,能吓你一跳。”

“这有什么,这还不都是帮你在存钱,老爷子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你的。”

王稼祥笑着说:“嗨,他也是经常这样给我说的,你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两人说说笑笑,也就到了下班的时候。

王稼祥开着车,就拉上了任雨泽,一起到他老爹那里去了。

任雨泽到了地方才知道为什么王稼祥没时间过来了,他老爷子住的这地方还真的有点远,在郊区靠近了山根的下面自己修了一幢别墅,不过这里的景色很不错,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天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

别墅的建筑是中式和西式搭配而成的,这中与西结合得如此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令居住舒适而贴近自然。外部空间布局有中式住宅围合的感觉,整体体现了小而精的优势。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王稼祥的老爹也就50多,不到60岁的样子,微胖而白皙的脸上似乎看不到皱纹,他是中医世家,据说祖上曾为御医,他在大学读医科时就潜心于研究《易经》、《黄帝内经》《丹经》、《本草纲目》,在中医上有许多独到的见解。

谁知大学毕业后,由于就业竞争激烈,加之朝中无人,竟分到了新屏市郊区的一家乡镇医院,干了好些年,也没有得到提拔重用,他一气之下,就辞职开了个私人诊所,开始几年,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就医者寥寥无几,经济也非常拮据。

连当初王稼祥上大学都是紧紧张张的,不过后来遇上了冀良青,那时候的冀良青还没当新屏市的市委书记,还在市里一个局做局长,刚好冀良青有一个头疼的毛病,上了很多大医院都没有治疗好,听人说起了王稼祥的老爹,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来了,没想到这老头拿出了手段,一副中药下去,就制住了冀良青的痛疼,两人也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冀良青还常常向他请教《易经》中的一些问题,顺便在经济上资助他,同时在外界为他广为宣传,使他渐渐生意兴隆,声誉鹊起。这王老头诊断病情从不用医疗器械,而是用传统中医的“望、闻、问、切”,百分之八十的病他只需一望便能确诊,只有少数患者才要用到“闻、问、切”。他之所以着重于“望“,是因为他深谙中医的精髓。

中医把人看作“浓缩的宇宙”:如果说十二经脉是宇宙中的湖泊山脉,奇经八脉就如同大地的沟渠;如果说五脏六腑是漂泊在大海上的陆地,人体气血就如同贯穿在各洲际间的大海,而人的脏腑阴阳气血有了变化,就必然反映到体表,特别是脸色和舌质舌苔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所以,“视其外应,以知其脏,则知所病矣。”

王老头用他独特的方法诊断后就开个中药方子,简单得使人难以置信。但是,许多在大医院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到他这里居然药到病除,而且,他从不定收费标准,患者经济富裕的就多付点,贫穷的可以少付甚至不付。

当然,他并非什么人、什么病都看,没有确切把握的病基本上是婉言谢绝。他每天上午营业,只看五人,别墅外都是赶来寻诊的病人,下午看书、喝茶、聊天,晚上打坐练功。

排号请他看病的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达官贵人。因为他每天看病只限五人,所以人们给他的绰号是“怪医王老五”。

王老五还有个爱好就是收集古玩,字画,他看古玩,不用手摸,更不用任何仪器,而是十有**“一眼定乾坤”,遇到非常特殊的器物,他才需要用舌头舔一舔来断定。

按他的话来说,他看一眼,不仅能看出形、工、质、色、包浆,而且能感受到物品的气场,因为一件器物的时间越长,它汲取大自然的精华后储藏的能量就越大,气场就越强,而自然的气场与人体的气场能够相通。至于他为何要用舌头舔一舔,他却始终秘而不宣,只道是“独门功夫,天机不可泄露”。

他老早就在别墅的大厅弄了一壶好茶等着王稼祥和任雨泽了,他到事先不知道任雨泽要来,而且也不认识任雨泽,但听王稼祥说是个贵客,那估计也应该差不多有点分量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王稼祥什么毛病的人啊,那一般的等闲领导都从来没有放在他眼里,要说起来,他比自己有时候还要牛。

他就一面笑着招呼任雨泽,一面听着儿子的介绍,和任雨泽说着几句官面上的客套话,一面认真的看了任雨泽几眼。

见任雨泽长得气宇轩昂,清秀儒雅,高鼻梁,大额头,浓黑的眉毛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常常处于若有所思的状态,他就暗叫一声不错,这是一副发达的相貌,按易经上讲,将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王老爷子就对任雨泽多了几分亲近的感觉。

大家一起做了下来,老爷子就说:“先吃饭还是先喝茶?”

王稼祥看看任雨泽,任雨泽就说:“先坐一会吧,也不怎么饿的。”

老头连声说:“好好”。

就动手泡起了茶叶,三个人一起闲扯了起来。

王老爷子就对任雨泽说:“今天真是难得一见啊,我早就听稼祥说过你几次了,也听别人说过你的名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任市长比我想象和看到的更有份量。”

任雨泽就当成了老爷子的客气话了,笑了笑说:“老爷子你过奖了。”

王老爷子摇着头说:“任市长啊,你可不要把我的话当成一种奉承,说真的,您命中运势很旺,挡都挡不住!唯一要注意的,是别跟也正当运的人斗,两虎相斗,必受伤!就好比钻石戒指不要跟钻石戒指磨擦一样的道理。”

任雨泽一愣,但很快就淡然一笑,说:“那么表示我可以跟不当运的人去斗啰?”

“那也不行!”王老爷子沉吟了一下:“当运的人去欺侮不当运的,是不厚道。不厚道的人,运走不长!”

任雨泽就笑着说:“照您这么说,我是谁也不能斗了!”

“可不是吗!人在运上,愈要谦冲自牧,不但不能斗人,即使有点小亏,也不妨吃着。”王老爷子笑道:“有福气,不独享,让大家分享,福泽才绵长!”

任雨泽含笑点头说:“老爷子的话很深刻啊,不过只怕我有时候做不到这点,在很多事情上,我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也没有办法装聋作哑,这该怎么办?”

王老爷子就眯起了眼,在认真的看了一会,说:“那就只能凭运气了,看你的旺运有多炽烈,有些事情我也算不准的。”

王稼祥先自己笑了,对任雨泽说:“难得啊难得,你不知道啊,很多人求我老爹看相他都不看,今天你来,他主动给你看,这就是缘分啊。”

任雨泽也连忙表示了感谢,说:“谢谢老爷子如此厚爱。”

老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说:“任市长你知道有两种人是看不准的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真的,他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一套的,他一直坚信着毛老爷爷的话,人定胜天,对这些易经,八卦,看相和推算,他在心中一直认为是旁门左道,不过今天碍于王稼祥的面子,不好明说。

王老爷子自顾自的说:“一种是很烂的命,不好算,还有一种的大运之人,这种人将来是要成就一番大业的,可以说要青史留名,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是算不出来的。”

任雨泽心中一动,但他可不想继续着这个话题扯下去了,万一老爷子说的太过头了,这话传到了外面,到引的别人的嘲笑。

任雨泽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老爷子的话太深奥了,我们很难吃透啊,不知道老爷子对现在不断上涨的房价怎么看。”

任雨泽必须转换一个话题。

老爷子果然就接过他的话头:“任市长啊,这《易经》告诉我们,世上万事万物都在变与不变之中,而顺应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现在房价肯定是不会下来,这是顺势。”

任雨泽释然笑道:“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理论的依据。”

王老爷子就笑笑,说:“当然有了,其实推算也好,算命也罢,都是要和现实结合的,我为什么说涨,第一,现在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有百分之七十靠的就是土地出让金,如果把这一块大大压缩,政府靠什么过日子?第二,农村城镇化和城市现代化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房地产业的发展空间一定不是短期的。第三,任何事情变中也有不变。但作为稀缺性资源的土地的价格绝不会降。”

这一说,连任雨泽都有点惊讶起来,看来这老爷子不光是在易经中侵,连现实的局势也看的如此透彻,难怪冀良青都和他经常走动,结为好友,看来真是名不虚传了。

想一想,任雨泽说道:“是啊,老爷子所言极是啊,这也很让我担忧未来老百姓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老爷子摇摇头,几人都有点唏嘘之意。

王老爷家里这个保姆做的菜还是不错的,任雨泽今天酒没有多喝,主要是吃,他现在很少能迟到这样的家常菜了,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在食堂吃,胃口一直不是太好,今天他算是捞着了,连吃了两大碗饭。

看着他这个吃相。连王稼祥都笑话起来了,说:“不知道的好说我们市长几天没吃过饭呢”。

任雨泽也是哈哈的大笑。

回到了自己住的宾馆,任雨泽靠在床上本来是想看看书的,一时又想起了王老爷子的话,任雨泽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王老爷子的话应该算是一种什么性质,他努力的想要摒弃一种从心底泛动起来的那种莫名的想法,但却不能做到。

自己经历了机关生活的诸多历练,心态似乎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里变得苍老了许多,内心似乎有了更多的沧桑感,自己知道自己活在一个纷扰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已没有了权威,没有了偶像,找不到经典,找不到理论,当今社会已没有一统天下的准则,旧的秩序已被打破,新的秩序尚未建立,纲纪已废,人心不古,人人都在拥挤不堪的同一条道路上行走,却发现只有出发点,没有目的地。

生存就是一切,已得到了的,千方百计拚命要保住既得利益,两手空空的,眼珠子发红拚命向前拱。昨日被黑钱撑饱的,不知哪天东窗事发、锒铛入狱。今天昧良心巧取豪夺发家的,不知哪天老本赔光人财两空,今天给人下套,保不定明天被人下药。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暂时的胜者。整个社会就象一列破损的列车在不安和动荡中负重运行,人人都被时代和社会牵着鼻子走,浮躁和茫然是通病。

任雨泽的精神已有些疲惫,但今天老爷子的话让他又一次有了躁动和希望,自己真的就如王老爷子说的那样是宏运昌盛吗?

自己会不会就永远的窝在这个新屏市呢?这样的问题过去任雨泽很少想过,但今天他的心情不在平静了,他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期盼,且不说王老爷子看的是否准确,但至少自己应该向着一个更为宏远的目标去奋斗,名留青史,国之栋梁,这才是自己最终的最求。

在这个想法里,新屏市现在遇到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问题了,任雨泽感到一下子自己精神和斗志又旺盛起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好几天了,全市长和冀良青在省城开会也回来了,全市长回来的[海岸线文学网]现,很多事情我都看不透,看不清。”

任雨泽的表白让冀良青一时哑口无言,任雨泽没有回应自己的话意,他自说自话的在吹捧自己,自己需要你来拍吗?根本不需要。想拍我冀良青的人多得很,我可没有心情来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冀良青久久没有说话,他看着任雨泽,想看懂他,他要理解他,但却感到任雨泽越来越模糊了,作为盘踞在新屏市多年的冀良青,在新屏市这块土地上,只要自己想拉谁过来,不管这个人多有个性,也不管他多么自大和骄傲,他都会对自己的微笑做出最为快捷,最为直接的回应,自己的橄榄枝从没有伸出去又空空如野的拽回来。

而这个任雨泽他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就不愿意搭上自己的快船,他一个人难道不寂寞吗?显然,他也没有踏上全市长的战车,更不用说庄副市长的战车了,他难道总是喜欢这样独来独往吗?

苦笑了一下,冀良青说:“你不像是一个不合群的人。”

“我喜欢孤独吗?好像也不是啊,但我不希望给别人添加麻烦倒是真的,我一直都这样要求自己。”任雨泽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他也知道,自己装聋作哑就这样拒绝冀良青的好意是一个很危险的行为。

冀良青淡淡的问:“奥,这到是很少听到的一种论调,你有什么麻烦给别人添加,是工作,还是生活?”

任雨泽很小心的说:“冀书记,其实我的麻烦很多,我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在我身后有很多麻烦的,这你应该知道,所以我不能轻易的给别人带来本来不属于他的麻烦。”

冀良青恍然大悟了,奥,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错怪任雨泽了,不错,在任雨泽的身后是有很多麻烦,虽然自己不是很了解任雨泽的过去,但显然的,他作为乐世祥的女婿,而且是在一场决战中挫败了省政府派系的许秋祥,那么他当然会受到惩罚,他已经受到了惩罚,而以后呢?也许还有接下来的打击吧,他不想连累自己,不想让自己在那个时候难于取舍。

冀良青有点同情的看着任雨泽,是啊,或许他现在这样二三不靠的更好一点,就像自己一样。

冀良青说:“你认为你还会有麻烦?这样的担心可以理解,但你应该知道,新来的省委书记就我的感觉来说,他不是一个柔弱之人,或许他的到来能让你所处的大环境有个改变。”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希望的,但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我只能等待,希望没有人给我找麻烦,让我能好好的工作就可以了。”

冀良青也长叹了一口气,他到底算是放过了任雨泽,如果今天任雨泽没有找到这个难以反驳的理由,恐怕今天之后,任雨泽就会成为冀良青心中的大敌了,作为一个新屏市的一哥,他绝对是不会容忍别人对他的微笑嗤之以鼻的。

这关系到他的尊颜和权威。

冀良青又点上了一支烟来,看看任雨泽:“哈哈,雨泽啊,你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啊,对了,我们好像把话题扯的太远了,现在还是让我们回归到我的疑惑上吧?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全市长改变了想法的,我真的很好奇。”

任雨泽在这段时间和冀良青的周旋中,已经想好了一个应对的方式了,他就说:“我大概的了解一点,好像那个张老板买下了本来给拆迁户定好的小区所有房子,然后擅自提高了销售价格,而全市长应该是很迫切的想要让花园广场项目启动吧,所以他们就一拍即合了。”

冀良青睁大了眼睛,细细的回味着这事情其中的道理,最后就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指着任雨泽说:“这应该是你的手法吧?”

任雨泽连连的摇头,说:“书记你是领导啊,不能无凭无据的冤枉我,我为这事情紧张了好长时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摇摇头,冀良青指着任雨泽说:“你可以骗的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的,张总我也认识时间不短了,就他那小心谨慎的一个人,他敢出此狠招数,不要说他想不出来,就算想出来了,他也不敢用的。”

任雨泽嗫嚅着说:“可能是他急了,常言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冀良青摇着头,不过想想也是好笑,这个方法到真的是很绝的,全市长这次在省上见人就吹这个花园广场的项目,吹的好像是他多么多么的英明,怎么怎么的聪明,想出了一个不用掏一分钱就能建成一个广场的方法。{免费小说}

而这个任雨泽掐住了他的七寸,让他不得不妥协,这任雨泽啊,真的在很多时候让人匪夷所思啊,他几乎就没有什么出牌的套路,亦正亦邪,神出鬼没的。

冀良青看着任雨泽嘿嘿一笑说:“好吧,好吧,是他张老板自己想出来的,不过任雨泽你给我记好了,要是你以后敢用这样的手段在我面前晃,那我可就要把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全市长好好的交流一下了,嘿嘿,嘿嘿。”

恐吓,明目张胆,赤~裸~裸的恐吓,他在警告任雨泽,如果任雨泽走的太远,那么他是可以和全市长联手来对付任雨泽的。

任雨泽心中也当然明白了,不要说冀良青和全市长联手,就是冀良青一个人,也是完全可以把自己收拾掉的,他说:“没有人胆敢在冀书记的面前班门弄斧的,这一点我绝对是相信。”

冀良青和任雨泽对视着,过了几秒,两人也都各自移开了目光,挥挥手,冀良青让任雨泽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走出冀良青办公室的任雨泽,也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其实早已经汗流夹背了,这个冀良青天生就有很大的气场,和他在一起,让任雨泽有一种当初见到乐世祥的感觉。他们都是官场少有的娇娇者,他们才是真真的官场中人,官场的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灵魂和血液,而自己还差得很远。

回到办公室的任雨泽,赶快到里间的卫生间里好好的擦了一把汗水,这才心有余悸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准备把刚才和冀良青的所有对话都细细的回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下次好找机会加以修补。

不过这个思路还没有打开,他就听到了一件搞笑的事情,这是张老板来的电话,张老板说,昨天他的单位去了一个很漂亮,年轻的女孩,说自己是市医院财务科的科长,叫小芬,她来告诉张老板,这次张老板的中标是庄副市长给帮的忙,所以想请张老板和庄副市长一起坐坐。

张老板在说的时候带没有笑,任雨泽自己是笑的不行,说:“这谁啊,这么胆大的,诈骗都敢直接报名字了,厉害啊厉害。”

张老板说:“不过你还别说,人家说的跟真的一样,说本来我是没希望的,是庄副市长坚持要重来一次筛选,最后才把我们公司保留下来了,这女孩还说吃饭可以让庄副市长亲自出面的。”

任雨泽就没有当成一回事情,笑着说:“那好啊,你就当她面给庄副市长打个电话,看她是个什么表情,估计会吓得花容失色吧?”

“任市长,你这次还真的说错了,我本来也认识庄副市长的,我还确实给庄副市长打了过去,不过庄副市长正在开会,听我说起了小芬的名字,就吱吱唔唔的说自己在开会,然后挂断了电话,说一会和我联系,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而且在我和庄副市长打电话的时候,人家这女孩是一点都不紧张的,这是装不出来的,我阅人无数的,她想骗我没那么容易,所以啊,我开始有点怀疑了,这个小芬会不会真的和庄副市长关系特殊啊。”

“奥”,任雨泽认真了起来,略微一思考,就说:“那你最后答应吃饭了吗?”

“没有啊,我没有和庄副市长联系上,所以就找了个借口推了,这女孩好像还没死心,说今天让庄副市长约我呢,不过到现在,庄副市长也没有来电话。”

任雨泽就沉默了,他没有了起初感到好笑的那种心态了,他想要了解更多的问题,因为毫无疑问的,庄副市长已经把自己列入了他的打击范围,自己也要做点防备才好,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的心啊。

任雨泽在挂断了张老板的电话后,就一个电话打倒了治安大队武副队长的手机上,对他说:“武队长,最近忙什么呢?”

这武队长早就把任雨泽的电话号码刻在了脑袋里,见是他的电话,那情绪就忽悠的一下高涨起来,忙说:“任市长好,我没什么事情,在闲着呢,怎么?市长有什么吩咐吗?”

任雨泽显得很随意的说:“奥,没有啊,没有,就是随便的问问,好久没见你了。”

这武队长也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接上了话说:“我也想多聆听一下任市长的教诲呢。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坐坐在?我来安排,喝点小酒,唱个小歌什么的。”

“这不好吧,还让你破费,这样吧,晚上我请客。”任雨泽半推半就的说。

“任市长啊,你这就是小看我了,这算什么啊,在我管辖的场子,那个不给我一个面子,还用掏钱奥,不,,,要掏钱,要掏钱。”

任雨泽哼了一声说:“怎么你身上的毛病还没改啊。”

“不是,不是,我改了,就是说顺口了,实际上。”

任雨泽才不相信他的解释,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样吧,晚上就不要叫其他人了,就我们两个,嗯,这样,我把办公室的王主任也叫上,我们三个人吧,其他人就不要来了。”

武队长立即就乐的屁颠屁颠的:“行,行,我马上就安排,安排好了给你电话啊。”

“好吧,记得不要叫别人了。”

任雨泽是要把话给武队长说清楚的,他担心自己不说清楚,到时候武队长在把柯小紫叫来了,自己又是一堆的麻烦。

武队长接到任雨泽的电话,心里很高兴,虽然这任雨泽副市长看起来年轻,但做事却很沉稳,自己身后有尉迟副书记做后盾,不过多一个靠山却绝无坏处,何况尉迟副书记在和庄副市长这些官场老手的斗争中,却总有点底气不足,就说上次治安大队长出现空缺吧,当时自己很有希望上去的,不料却让庄副市长从外县调来了一个人,硬硬的把自己给顶掉了,尉迟书记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在副队长的位置上原地不动,这带个副的和正的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晚上吃饭的地点,武队长就定在一个叫湖边小楼的酒楼,这个酒楼并不大,只是位置不错,就在飞燕湖边的那一段,这一段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开发商,建了不少别墅,还有所谓的观景房之类的,只是现在的房市,还比较疲软,这里的人气不是很旺,但在这里居住的人群,整体素质都较高,几乎都是省城的大款,一年也难得过来住上几天。

武队长开着车赶过来的时候,任雨泽带着王稼祥早到了,武队长看到任雨泽坐在里面,慌忙说道:“任市长,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我过一会自罚三杯。”

“呵呵,其实我们也才到一会,来来来,过来坐。”任雨泽站起来,伸手和武队长握了握,武队长在任雨泽的示意下,略显不安地坐了下来。

任雨泽向王稼祥略一示意,王稼祥立即跑去让服务员上菜。

“近来工作如何?”任雨泽递了一支烟给武队长,关切地问道。

“还不是那样,整天忙着扫黄抓赌什么的,反正都是这些工作。”武队长小心的回答着。

“其实无论干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没关系,慢慢来。”任雨泽看出了武队长在提到工作时候的心情低迷,就安慰道,对于让业主来说,这武队长分管治安,任雨泽倒是觉得对自己很有好处,毕竟自己是体制中人,而自己的对手,也不大可能是黑社会之类,更大的可能都是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而作为体制中人,大多在美色方面,都有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搞得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搬倒对方的有力武器。

所以任雨泽就准备拉上一下武队长,他就很亲切的又问了一下闲话,让武队长感到了自己的关切,然后话题一转,说:“对了,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呢?”

武队长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为任雨泽效劳,听他这样一说,赶忙表态:“有什么事情,任市长你尽管的吩咐,我一定全力完成。”

任雨泽笑笑,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有一个在市医院财务科的女人,叫小芬吧,我想请你帮我注意一下。”

武队长当然是理解这个注意的含义了,他就点点头说:“成,我会安排人好好盘一下她的底的。”

任雨泽:“只是,这事情啊”

武队长不等任雨泽说完,就忙说:“任市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的,一定会执行保密条例的。”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武队长的肩头。

王稼祥回来后,三个人开始喝酒,气氛起来后,任雨泽问起了公安局内部的情况,虽然任雨泽并不分管公安系统,但武队长还是向他详细说了局里的情况。

听到武队长的介绍,任雨泽和两人碰了一杯,说道:“武队长啊,你也应该努力一下,找个机会再上一层楼啊。”

武队长很无奈的说:“唉,我错过了几次好机会啊,现在只有慢慢的等了。”

王稼祥就说:“上次听说你还是有点机会的,怎么最后弄砸了?”

武队长一提起这话心中就难受:“还不是庄峰,算了,算了,人家是领导,我们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任雨泽暗自高兴,武队长的情绪自己正好可以利用一下,因为那个市医院的小芬就很有可能和庄副市长关系密切,自己让武队长来帮忙调查这件事情,算是找对了人。

任雨泽也就煽风点火的说了几句话,让武队长心中的不满更增强了许多,任雨泽感觉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交代的事情也给武队长交代了,就不再提着话头,三人正儿八经的喝了起来。

这三人都是好酒量,没一会,两瓶白酒就喝了个底朝天,武队长还要去要酒,任雨泽就挡住了,任雨泽今天喝的是比他们多一点,不过也还没有到量,只是他不希望最后都喝醉了,他说:“今天喝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们在一起就是坐坐,交流一下感情,最后谁喝醉了也不好。”

王稼祥今天来一直心里是有点奇怪的,对任雨泽这人他还是多少了解一点,按说他不会没事来和武队长喝酒的,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因为刚才他出去要菜没有听到任雨泽让武队长帮着查小芬的话,所以他现在也感到云山雾罩的。

任雨泽说不喝了,王稼祥也就说不喝了,只有武队长一个人感到还没有喝到兴头上,嚷嚷着要继续喝。

王稼祥就笑着说:“你要大家都喝醉啊,这万一有个什么紧急的事情,我们到没什么,你就麻烦了。”

武队长说:“我有什么麻烦的,上次地震的时候,我就是喝醉的,最后人家都跑出去了,就我一个人在楼上睡觉,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吗?”

王稼祥就嘻嘻的笑了,说:“你还不要提地震的事情,我记得上次地震,你们公安局还有一个笑话呢。”

武队长想了想,摇下头说:“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笑话?”

王稼祥问:“想听?”

“想。”

王稼祥就说:“人家讲啊,你们公安局有个漂亮的单身女警。因为怕一个人独居太危险,所以养了一只凶恶的狗防身,那次当这位美丽的女警正在洗澡时,突然发生了地震,女警匆匆披上浴巾冲出了大楼,可是没穿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於是女警就把大狗叫过来,让狗闻一闻她的,希望狗能依着她的味道,回房里叼一件出来,这只狗的鼻子的确不错

,只见它不畏楼房的摇晃,左去右回三十秒的样子,相当迅速地叼来女警挂在衣橱里,最粗最长的那根警棍。”

“警棍?”任雨泽和武队长都有点不解的看着王稼祥,后来看到他~荡的笑容,两人也就明白了,一起呵呵的大笑了起来。

任雨泽摇着头说:“你们啊,一天怎么想得出来这样的段子来糟蹋别人。”

王稼祥也是深有同感的说:“过去总是不大相信‘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这句话,现在才发现,果真如此啊,网上很多段子和笑话,真是让感到人匪夷所思。”

任雨泽也是连连的点头,看看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就提议结束了。

不说任雨泽等三人开车离开酒楼,却说在新屏市的王朝酒店里的一个豪华客房中,也有两个人此时正躺在床上,抱成一团,准备撒播种子呢!

“宝贝,”全市长半眯着眼睛,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极为享受,他喘着粗气,鼻腔哼哼唧唧道:“你这小妖精,现在技术是越来越厉害了,真不愧是我的最爱。”

说话时,全市长伸手抓向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的饱满处,一边揉捏,一边将她给拽了上来。

全市长的嘴上不断地发泄出与平时道貌岸然的形象不符的污~秽言语,尽情的摧~残着身下女人的尊严。而柯瑶诗脸上反倒一脸媚态,对于侮~辱欣然接受,红唇吞吐蠕动,用力的摇动身体,以便让全市长得到最大的满~足。

再让柯瑶诗这样弄下,全市长担心自己忍受不了剧烈的快感,早早的鸣鼓收兵了。今天的柯瑶诗打扮的格外妖娆,一头长发乌黑亮丽,圆圆的脸颊,尖尖的下颚,大而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梁精巧可爱,丰厚温润的嘴唇,漂亮而迷人,纤细的腰肢,紧俏的臀部,再加上修长的双腿,举手投足间玲珑线曲,充满了挑~逗的气息。

更令人惊咋的是她胸前傲人的**,虽然被上衣裹住,却动荡不安,像受惊的兔子,随时都有可能会跳出来。

“瑶诗,让我来好好服侍服侍你吧!”全市长从床上跳了起来,抱着娇媚的柯瑶诗,兴冲冲的解开了她的睡衣,露出诱人的黑边。

这可是全市长的最爱了,修长的**上,套上光滑柔顺的黑色**,给天生的**柯瑶诗,更添几分妩媚,全市长坐在柯瑶诗双~腿~间,摩挲着柯瑶诗俏皮可爱的脚趾头,顺着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上探索。

柯瑶诗躺在床上,媚眼如丝,鼻腔里时不时的嗯啊一声,声音不大,宛若蚊蝇。却更能挑动男人心扉,白皙娇嫩的脸蛋,布满了绯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娇娇欲滴的红唇,在灯光的映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人恨不得抱上来狂咬上一口。

全市长的气息,吐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其中,有刺~激,快~感。

柯瑶诗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一张大脸方方正正,外表也算是斯文。可是已年过五十岁,虽然保养不错,人参虎鞭各种大补药吃着,红光满面,但脑门已经开始了秃顶迹象。

而此刻,这个**的**,此时就躺在这样男人的身下。

看着她那媚眼如丝的模样,平坦的腹部,傲人的高耸全市长再也忍受不住了,呼吸越加急促,像一只饿极了的狼,扑了上来,她的头深埋在全市长的胸膛里,双手摩挲着全市长的背,全市长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嗓子眼干得难受。于是,全市长近乎粗暴地捧起她的头,嘴巴狠狠地盖了上去,开始急风暴雨般的亲吻。

柯瑶诗紧闭着双眼,热切的迎了上来。她的舌头灵巧湿热,像是在春风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虽然没有繁华似锦的绚烂,但恰是那似开非开的诱惑,最令人**。全市长的双唇好比贪婪的蜜蜂,**两片**的花瓣,久久不忍离开。

柯瑶诗调皮地轻咬了一下全市长的舌尖,他便知趣地退了出来。沿着阿娜多姿的山峦,他开始快乐的跋涉。掠过光洁的脖颈、饮马秀丽的富士山、驰骋于平坦的平原、沉浸在温婉的草丛,再欲往下,柯瑶诗用手及时拉回了全市长的头。

全市长的身体膨胀到了极限,似乎要冲破薄弱的肌肤**出高温的岩浆来,他俩的间有一个硬~硬的东西,迫不及待地跳动着。

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仲粟,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个时候才明白是空话。“纸上得来终觉浅”,躬行才是硬道理,**纵使看上一万篇也没用,真正作起来才发现原来奥妙无穷。

确实如此,当全市长真正要进入柯瑶诗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做~爱也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他的宝贝像是在树林里迷路的孩子,可怜而无助,东奔西跑,总是找不到出口。一闪念间,他想起盲人摸象的故事,何不照此而行呢,于是以中指探路,步步为营,稳打稳扎,逐步推进排查。

工夫不负有心人,黑暗中骤现光明。桃花洞里已是清泉汩汩,春意盎然。洞口之外,已觉暖意阵阵,雾气蒙蒙,有如徘徊于百万葵园通幽之地,四周鸟语花香,浑身舒坦无比。他略微发福的身躯,就此卖力的开始开垦起了荒地,如同老牛耕地哞哞嘶鸣,却远远不及老牛耐力。

“嗯——”在一声低沉,冗长的声响中全市长疲软的趴在柯瑶诗丰腴的身躯上,喘着粗气。

良久后,全市长抬起头来,捧着柯瑶诗红润的脸蛋,吧唧一口亲在她的红唇上:“你个小妖精,我是不行啦!老了啊老了。”

战斗时,柯瑶诗的美美的叫声,宛如出谷的黄莺鸟,时起时落,让全市长心中好不满~足。

身为一个男人,拥有了权利,便开始需要女人,需要一个像柯瑶诗这样能够炫耀的女人,她便是全市长权利的玩物,能将这么漂亮的女人压在胯~下,在她身上纵马驰骋,听着那勾人心扉的叫声,全市长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你才不老呢,刚才被你弄得差点飘起来!”柯瑶诗扭了扭小蛮腰,想要借着身体的摩挲,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她早已经习惯了全市长的雷声大,雨点小的动作了,但每一次在跟全市长做运动时,柯瑶诗总是表现的很娇媚,很满~足。她很懂得这个男人,越是没有能力的男人,就越加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全市长那方面的能力,差不多也就这样,让柯瑶诗每次直痒痒,空着的一块熟地,却无人来问津啊!

可是她必须绞尽脑汁讨好这个拥有权利的男人,讨好这个新屏市权利掌控者。

“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出来人家还要嘛!”柯瑶诗极具诱~惑的声音说道。

全市长轻轻拍了一下柯瑶诗柔嫩的翘臀,当下点了点头,“你个吃人的小妖精,快去吧!我等着你!”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柯瑶诗还是有点遗憾的,只是为了自己的事业着想,她不得不如此。

静谧的房间里,身体奇痒难耐的柯瑶诗,被空虚,寂寞紧紧包围,不得不说,她是可悲的,身边就躺着一个男人,但她却觉得自己好不孤独,无奈,直到耳边传来全市长起伏不定的呼噜声响时,柯瑶诗这才抽出已经被压红的手臂,找来浴袍,披在身上往洗手间走去。

俏皮可爱的脚趾头,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踩在舒暖的茸毛地毯上,径直踱向洗手间。也就有在洗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时,柯瑶诗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淅淅沥沥的温水,从水龙头中喷了出来,射向富有弹性的肌肤,顺着柯瑶诗柔顺的发丝,脸颊,脖子滑落在她那诱人,成熟的绯红。

像一只充满了魔力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细细的摩擦。这个时候,空虚难耐的柯瑶诗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健壮的男人,能好好来疼爱自己,呵护自己,体贴自己。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有需求,全市长远远不能满足柯瑶诗,但自从认识了全市长以后,柯瑶诗就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她必须这样做,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再有什么绯闻传到全市长的耳朵里,他现在是很爱自己,也很享受自己的身体,但是如果自己给他带上了每一个男人都不希望带上的绿帽子,他一定会改变对自己的依恋的。

柯瑶诗弯腰试了试水温,还行,她就跨进了浴缸,

她很满意看自己这身白花花的肉,三十几岁的身体,由于保养很好,曾经**挺拔的乳,现在依然是可以夹支钢笔,假如自己到公共澡堂里,一定还是可以引来惊羡声一片,自己一点都没有其他30来岁的女人那种松皮懈骨地搭拉到肚皮上的**,肚子上更没有一圈圈的赘肉。

她低着头,瀑布似的的头发掩映住了胸部,映入眼帘的是若隐若现的白色,便把黑色的屏障拨开,两个**安静的挺立着,没有颤动,没有挑~逗。两粒红色的樱桃像是铅笔上的橡皮头,鲜红而圆润,头周围斑斑驳驳的**,历史见证了它的沧桑与无奈。

柯瑶诗再往下面一看,那柔软的水草像是被浪花冲击过后,整齐的伏在堤岸上,她的水草,淡淡的颜色,虽然稀疏却刚好可以覆盖白色的肌肤,一两根调皮地抬起头来,匍匐在**根部,柯瑶诗的双腿紧紧地夹着,没有露出太多的风景,这样的风景才是最美的,人们往往钟情隐藏于山林间的小桥流水、奇洞怪石,而同样的风景,如果把它移植于城市的广场上,暴露于日光下,就失去了本来的韵味。

柯瑶诗给自己抹上浴液,她的两个小山包变得鲜活起来,似乎有了灵性,总是在自己的掌握中不经意地逃脱,

此时,柯瑶诗的手掌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痒得难受,但似乎又不是痒,或许,这就是手掌的快感吧。

浴缸里漾起许多细碎的泡沫,随着水流的冲击,一些泡沫瞬间便破灭了,然后,又涌起许多新的泡沫来,柯瑶诗的身体在白色的泡沫中忽隐忽现,往下摸索,能感觉到自己腿上细细的汗毛,双手伸入自己的两~腿~之间,摸到如凝脂般的东西,嫩嫩的,滑得厉害,柯瑶诗的嘴里忽然发出轻声的叹息。

柯瑶诗有了一点激动,她的欲~火像是在黑夜里独自飞行的萤火虫,发着幽淡的萤光,却丝毫没有完全的炽热起来。

柯瑶诗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全市长已经打起了呼噜,疯狂之后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体力,拥有权利的老男人,即使人参虎骨也不能让他重振年轻人的风采。

柯瑶诗坐在桌子旁边,端着一杯红酒,她久久的看着床上的这个老男人,她心中有一种难言的寂寞和挫败感。

花园广场的项目自己飞标了,而且还是床上这个男人亲自让自己飞的标,他说他有难言的苦衷,他让自己理解他。

自己怎么去理解他呢?自己奉献给他身体,自己百依百顺还不是为了讨好他,为了拿到那个项目吗?

但现在,说没有就没有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破灭了自己的希望。

但柯瑶诗却不能为此和他翻脸,甚至连脸色都不能给他甩,因为就此分手,自己肯定是更不合算了,自己已经为他付出了许多,却没有收获到一点点的回报,现在分手,太便宜了他。

好在全市长也有点内疚,他说让自己不要急躁,他说他手上还有一块好地,价格会很便宜,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她拍到手,而且在补偿土地款这一块他会尽可能的让自己少出。

柯瑶诗有点不大相信,但现在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做出一种期待,在没有获得足够的回报之前,她还是必须要讨好这个老男人,因为他手里有自己所没有的权力。

但柯瑶诗忘了一点,有时候,权利也不是万能的,就连庄副市长一大早在自己办公室里也在心中感叹着,自己和任雨泽相比,自己有绝对的天时,地利,人和,但自己依然没有撼动任雨泽在新屏市逐渐建立起来的威望和业绩,从各种情况来看,任雨泽在解决了这一系列的复杂事端后,已经稳稳的屹立在了新屏市这块政治舞台上。

老百姓也对任雨泽有了了解和传颂,特别是他在这次搬迁中给予了拆迁户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好的价格,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成为了任雨泽的颂扬者。

而这还不算最大的问题,从冀良青的秘书小魏那里,也不断的传来了冀良青有拉拢任雨泽的举动,这才是让庄副市长最为担心的事情。

一旦任雨泽进入了冀良青的派系,那么自己再想收拾他,再想报仇雪恨,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因为冀良青护短是出了名的,他可以为他派系的人撑起一个足够结实的保护伞来。

任雨泽在冀良青的这个保护伞下,也就让自己只能望洋兴叹,无可奈何了,所以要动手就要快。

庄副市长拿起了电话,但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芬款款的走了进来。

庄副市长只得放下电话,问:“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我今天可是兴师问罪的。”

庄副市长头有点大,说:“问什么罪,你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也就是你小芬,换个人这样和我说话,哼,你试下。”

小芬就“且”了一声说:“你不要吓唬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皱了一下眉头,庄副市长问:“说吧,什么事情?”

“还要我说啊,你为什么不忙我一下,那个张老板中标了,人家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你为什么唧唧哼哼的不答应?害的我好好的一次生意,都黄了。”

庄副市长脸一瞪,说:“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人家标都招过了,你还跑去找张老板,你把人家当成傻瓜了,有点脑筋的人就会分析一下,中标了还能在上你的当。”

小芬也很缀气而奇怪的说:“可是,可是最初没有张老板啊,怎么最后突然就冒出来了。”

庄副市长也在心中暗叹一声,他倒不是为小芬没有挣到钱难受,他是在奇怪,明明感觉全市长要帮别人,故意在打压张老板,最后怎么又一下翻盘了。

小芬看着庄副市长,其实她也就是发发牢,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庄副市长的,自己最后找张老板,也不过是想要碰个运气,事后想想,在那种情况下,庄副市长是肯定不会出面了。

她嘟着嘴,带着撒娇的口吻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

庄副市长想了想说:“这件事情就先这样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以后机会有的是。”

“还有什么机会啊?”

庄副市长点点头:“你放心好了,下一步不是花园广场还要购买树苗,灯具,装饰材料吗,到时候我帮你找张老板说说,让你挣点小钱应该问题不大。”

“张老板能听你的吗?”

庄副市长很不屑的看了小芬一眼说:“他敢不听我的吗?”

小芬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说:“那行,我等着。”

“嗯,好好,先这样吧,你快走,我还有点正事要做呢。”庄副市长就想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想赶快的把小芬打发走。

小芬得到了庄副市长这个保证,心情也是大好,就踮起了脚尖,在庄副市长脸上吻了一下说:“我走了,你要说话算话。”

庄副市长一面摇头,一面赶快把脸上使劲的擦了几下,生怕留下小芬的口红印迹。

等小芬关上门,离开之后,庄副市长的表情就慢慢的冷了下来,他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给畜牧局的李局长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任雨泽今天上班也是来的比较早的,昨晚上和武队长他们喝了酒之后,也没有去什么娱乐场所玩,就早早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上床之后先是和江可蕊唧唧歪歪的通了一个电话,两个莫求搞场的人说的都是很幼稚的语言,什么想你啊,爱你啊,你的咪~咪最近乖不乖啊,什么什么的。

后来任雨泽就早早的睡觉了,这睡得早就起得早,上班一来,政府就没有几个人,他在院子里晃悠了一会,就上去打开了电脑,看起了新闻,最近的新闻看点很多,国内,国际纷繁复杂,美国佬强势的又练翻了一个政府,国内的物价也轻松的上了一个台阶。

看了一会新闻,秘书小赵就来了,先是把任雨泽今天要出席的活动都给做了个汇报,又帮任雨泽泡好了茶水,然后就擦桌子,拖地的忙活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桌上的电话响了。

任雨泽接上一听,是庄副市长来的电话:“雨泽啊,呵呵,我老庄啊,没打扰你吧。”

任雨泽暗自稀奇,什么时候庄副市长对自己变得如此客气了,嗯,还是小心一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任雨泽就打个哈哈,说:“庄市长你客气了,不存在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话,我随时听候领导的指示。”

“呵呵呵,你少给我灌**汤,是这样啊,南区的湾头村今天有个新校舍搬迁店里,他们邀请我过去,我想这个村也是你挂钩联系的地方,所以我们一起去吧?”

任雨泽就一下想起来了,那个南区的湾头村也给自己发过请帖的,但自己因为没有主管文教这块,所以给推了,怎么今天庄副市长要找自己陪他,任雨泽忙说:“庄市长,我没分管文教,去了恐怕不合适吧?”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分管文教,问题是分管文教的茹静副市长今天上省里开会了,我一个人去显得有点单薄了,你陪我去吧。

任雨泽就答应,说:“那行,我安排一下,一会我们一起过去。”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隐隐的感到这事情有点蹊跷了,按说这样一个典礼,作为常务副市长根本就不必要参加的,随便让市里娶个教育局的局长就了不起了,这还不算,他还要让自己陪着他一起去,这其中就让任雨泽想起了一首古诗:先撕外套,再撕内衣,百撕不得骑姐(百思不得其解)。

别人看不出来,但自己已经对庄副市长早就有了戒心,他庄副市长也心里清楚两人现在的关系,他还如此相邀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任雨泽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小赵也不敢来随意的打扰任雨泽,赶忙下去准备车了,任雨泽就在办公室一直考虑着庄副市长这有点反常的举动,直到庄副市长的秘书打来电话,说现在就要出发了。

任雨泽才拿起了包,走出了办公室。

任雨泽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城郊南区的一个叫湾头村的自然村,这里紧靠通往新屏市到一个山区县的公路,在属于贫穷地带的新屏市来说,并不算十分的偏僻,经济情况在全市也尚属于中等,这么说吧,在农民都能喂饱肚子的今天,这里的村民的餐桌上也是经常能够见到鸡鸭鱼之类的荤菜的,可见经济情况也不怎么落后。

任雨泽一下喽,哎呦,好家伙,除了自己之外,还见到急急忙忙赶来的电视台、教育局等好多人员,任雨泽感觉不用怎么大的阵仗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典礼而已。

老远的,庄副市长就招手和任雨泽打着招呼,任雨泽点头微笑,也没过去,就上了自己的车,好多辆小车就摇摇晃晃的从政府院子里开拔了。

车队行驶个一个小时的样子,就来到目的地。

湾头村总共八十多户人家,这里几乎家家都有子女在当地学校读书,原来村里投工投劳,上级支持大部分资金建盖起来的校舍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在时光和风雨的侵蚀下,已经变得摇摇欲坠,成为名副其实的危房,而恰好这时,上海对口帮扶的教育专项资金到了,湾头村的运气真好,获得了一份总共是五十万元的资金。

在市里人看来,这样的一笔钱多少都有些“毛毛雨”的味道,而在农村,这五十万却可以建盖很象样的房屋了。

到了目的地,庄副市长一行人就下了车,已经离新盖的希望小学不远了,任雨泽抬头一看,前面百把米开外的地方里,两栋新楼气派地昂然矗立于眼前。

农村人眼睛本来就尖,见了领导更是止不住的大放异彩,庄副市长走在最前面的,还在东张西望间,他的一双手就被湾头村村主任热烈地握住,并被左右摇晃着,主任口里不停地说:“欢迎市长、欢迎市长,”却除了这一句,竟再无更新表达谢意的语言。

任雨泽走在庄副市长的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就见庄副市长把眼睛俯视下来,才看到了既显老实巴交,却也在眼睛里闪现狡诈和精明的湾头村村主任,一旁的南区书记,区长,还有连同当地十多人都用了充满敬意和仰视的眼睛,笑吟吟地望着他。

习惯在所有场合都当仁不让地抛头露面、大展风采的地方父母官居然甘居人后,而让一个因为缺了品级,就即使长相伟岸却也怎样看都显示出无端的委琐的农村村主任来和最高领导握手、致词,这样的欢迎阵势,如果是换了其他场合是很令人费解的,试想,一般情况下,领导们会面,怎么会让一个纯粹没有品级的农村大头兵来充当欢迎方的代表呢?

莫非向来号称“煌煌领导和官员大军”的国度缺乏长相优雅、谈吐得体的领头羊不成?

当然非也,这其实正是文化深厚的奥妙和奇特之处,今天这个场合,既然是庄副市长当初批的资金,给这个村子盖了如此显眼实用的新楼房,自然成为村民鼎礼膜拜的对象,表示雨露与恩泽遍洒的心意,自然须由收惠方的农民方来出面,方最能将的感恩戴德的心情恰如其分、符合礼制地体现出来。

庄副市长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不但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反而升腾起浓浓的暖意和俯视万民的自得,这样一边感受着权力给自己带来无边快乐的同时,一边想着这正是领导密切联系群众的大好机会,这般心理下,抓着村主任的手就再不松开,拉着村主任往上直走。

村主任自就任职务以来,哪里曾和这样高级别的领导如此亲密接触过?

当下感动、感恩、慌乱、惊惧、自豪等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双腿打着颤,被庄副市长紧紧握着的手沁出一层一层汗。

任雨泽在后面倒是被人家忽视了,估计这个村长没有想到他也是一个副市长吧,看他样子,最大给他算个秘书了不起了。

倒是南区的书记和区长是认识任雨泽的,等庄副市长拉着村长向前走后,这两人都过来客客气气的和任雨泽打了个招呼,陪着任雨泽一起往新学校走去。

新建的校舍选在一个低缓的小山坡上,庄副市长和村主任两人一个昂首阔步、雄视万方,一个颤颤唯唯、踉踉跄跄跟随,相伴拾级而上,背后是任雨泽和南区的一大群领导拥簇着、感叹地议论着,形成一个长队尾随其后,新屏市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文字记者一干人工作立时慌乱起来,围着不断的拿摄象机在庄副市长和村长二人身上猛拍猛照。

一行人不消几步,就到了坡顶,新建盖的两幢楼房让人耳目一新的扑面而至,沿着新学校场,一群人或迈方步、活踩碎步,连任雨泽都拿捏着十分的体态和风度,直往村里、区里办公室那些秘书共同布置好的主席台走去。

这次新学校落成典礼,来的领导特别多,十分的兴师动众,从人数看真有誓师出征的架势,只是这样一群人松松散散的,既不整齐,也没有勇士铿锵的模样,倒觉得如休闲旅游的团队一般。

这群声势浩大的队伍走到典礼现场前面,主席台却只设了四个座位,这样的安排,是区政府那些精于官场礼制的酸秀才们经过慎重考虑,而且特别请示了区长,区长又同庄副市长的秘书沟通过了,才定的型。

只见主席台的三张简易桌上,被一层红布包裹着,显得十分的鲜艳亮丽,上面分别摆放着标注了名称的桌签,分别写着“首长”、“副市长”、“区长”和“村主任”的字样,无疑,那个“首长”签上标明的是庄副市长的座位了。

任雨泽就坐在了那个副市长的位置上,直到这个时候,村主任才发现搞求了半天,这个年轻人原来还是个副市长啊,他赶忙就扑过来和任雨泽一阵的握手,任雨泽握着他汗侵侵的手,有点不大舒服,就装着掏烟,给村主任发了一根,这才把手从村主任的手里抽了出来。

庄副市长舒活了一下筋骨,心情十分敞亮地踅到自己的位置那里坐定,而主席台的正上方,一幅巨大显眼的标语横幅高高飘扬在上空,上用鲜红的字迹欢快而庄重地写着:“热烈欢迎领导亲自莅临湾头村新校舍搬迁典礼!”。

几个领导对着前面站着的零零散散的跟班随从们,却视而不见,旁顾无人地危襟正坐,正端庄和散乱意味相互交织之际,突然众人耳边听得“咚咚咚”一阵山响,众领导被吓得一跳,庄副市长这段时间在小芬身上用功过多,感觉有些体虚,被这凭空传来的巨响闹得一激灵,**在尊贵的座位上歪了一歪,领导的宁静岂能被闲杂声音所打搅?

他刚要勃然大怒,却顾了领导的基本修养,随着众人眼光循声望去时,却见是一长串小学生戴着鲜艳透红的红领巾,按照男女分列的方式,成两队敲着鼓,口中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领导光临,感谢领导对教育的关心”的口号,顺着山坡逶迤而上了。

在最后,是一大群尤如散兵游勇般的男女老少村民,竟然达到五六百号人之众。等到如此蜂拥喧闹、嘈嘈杂杂岁着学生队伍到得典礼现场,这些毫无组织纪律观念的群众“轰”的四下散开,就如观看耍猴戏一般,将整个会场团团围定,这样的造势,不单是南区历史罕见,即使是新屏市里,委实也是十分的少有。

这其实是南区的区长精心安排的,平素这个区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寻思着,既然当了官,左右和掌握着民众的一切,而今市里手握实权的庄副市长如此不辞辛劳地光临典礼仪式,当然要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响亮越好,也为领导出现在市电视台的形象更光辉、更完美一些,于是吩咐学生素质更好的县[海岸线文学网]起来也不怎么地道,干脆只能隐忍了,他想还是给眼前这个处事不周的区上领导一个面子吧,却一直没有把阴冷的脸色转好,一直让人无法猜测地注视前方,口里随便的“唔”了一声。

区长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招呼司机和工作人员们招呼领导上车,调转好车头,一路直奔此前就殚精竭虑安排好的农家小院开来。

其实还早在庄副市长答应说来参加学校搬迁典礼的时候,区长就为怎样安排庄副市长的吃喝伤透了脑筋。

既然同样是人,庄副市长虽作为市政府权利不俗的常务副市长,其实也就具备了每个人都同样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不但有惯常生物所需要的本能,比如也要吃要喝,要拉要撒,所以在自然属性这个角度考虑,是同他人没有任何区别的,或许他的吃相和拉撒的姿势和模样更比一般所谓的下等人更为粗鲁、更为不雅。

只是人的社会嘛,所谓“一俊遮百丑”,因为当了官,等级社会就规定了他的地位比他人更优越罢了,区长深切知道这一层,也知道庄副市长对吃是十分讲究的,如味道要麻,要辣,而且具备自然的风味和内容,特别是,尤其讲究吃的环境,于是未雨绸缪地早先就做了周密安排。

车行了不过五分钟的样子,就在一片绿荫匝地的小院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家本地较为殷实的人家,主人是个退休了的老干部,他还有几个子女都吃着国家粮,在外地参加工作,据说有个还在省里的一个管实权的部门工作呢。

区长因为看中了他家庭院环境优美,占地广阔,而且院心前有个令人心旷神怡的鱼塘,所以前些天亲自登门拜访老退休主人,央求他到时将优美小院借用一下,款待尊贵客人。

主人本在国家单位混了一辈子,哪里不知道这是一种容光?

当然红光满面、荣幸之至地答应了下来。

等庄副市长和任雨泽一行逶迤渐次下车,区政府办公室那帮精明的后勤人员和专门从有关部门抽调来参加服务的众多人员依照区长的安排,竟自在宽阔小院门前,列为两队,前面是六人三对的年轻靓丽女孩子居首,阳光明媚的背手婷婷而立,两排欢迎队伍都仰慕天颜的向小学生一样,着稚嫩的声音,却也欢声雷动的高声齐声说:“欢迎市长光临、欢迎市长光临”。

庄副市长眼前见得绿荫遍野,迎接阵容又是如此整齐,规模宏大,俨然金童玉女的人又这般漂亮,惹人爱怜,不由得心情顿生豪迈与优越之情,恍然间,好似乎找到一种“君临天下”的伟人感觉一般。

庄副市长由不住的就把刚才的不快早扫去了大半,尤其看看排在前面的几个妙龄女子,穿着整齐,婀娜多彩,个个恰如娇艳欲滴的花儿一般,已在花丛战阵里横扫过千军万马、宠幸过无数女子的他,不禁想起了那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诗句来。

想来也是,自己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见识过无数风情万种的女子,此时却突然的,就在自己的辖区内,不知怎么的,冒出这些让人不心猿意马都不行的女子来,心里不免感慨,这世间的女子,确如割不尽的野草一般,经风一吹,又如雨后春笋一样蓬勃开放起来,心中既是高兴,也隐隐的感觉些许到人生苦短的失落,就藏了一种英雄短气的味道来了。

但是当然,总是愉悦的心情占了上风。庄副市长旋即换出了一副灿烂、慈祥的微笑来,频频的向两边的招手,靠到最前面欢迎的三对女生时,还伸出手,亲切的同她们握着,好似就想长久这样,再不愿意松手,特别是当时情况看来这样,站在最前列的一个女子更是风~情万种,更加娇~媚可人,他浑身感到一种难耐的焦~渴和舒痒,不觉又拿眼回顾了一下。

任雨泽倒是没有太注意这些细节,他也学着庄副市长的样子和这些女孩握手一下,心中想着一些其他的问题,为什么这次庄副市长一定要把自己带上,任雨泽到现在还是有点吃不准的。

但官场上的人都即精且明,对察言观色功夫当然一流,南区的区长看到眼前如此光景,心里暗喝有戏。不禁对弥补刚才的莽撞和不周振作了无比的信心。

他连忙招呼身边时刻听命的办公室秘书,对其使个颜色,并朝那个最漂亮的女子努了努嘴,秘书哪有不知的道理,当下明白,领命去了。

这其实也是事先精心策划好了的,还在庄副市长遍洒雨露般答应出席新校舍搬迁典礼时,区长就为怎样做好接待煞费了一番苦心,私下里,他知道庄副市长正当壮年,对女人既有特别的爱好,也有相当的研究,于是吩咐区里的文工团、学校分别抽调了一些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子,充做欢迎队伍兼陪客,刚才庄副市长频频注目的那个女孩,名叫季红,是南区的人,从本地师范专科学校刚毕业,正在南区一个小学当数学老师。

本来,现在就业十分困难,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有什么背景,一个小小的专科生,居然就能过关斩将、势如破竹顺利地进了公家办的学校,端起了此生难破的金饭碗,当然这个世道,总用常规而呆板的眼光来思量,却永远是愚蠢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三: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三: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校长把季红推荐来的时候,这个年轻妖娆的女子的容貌,就是自诩持重沉稳的区长确实也心中大动,这真是一个只要是男人,都无疑定当联想翩翩,并在心内发誓一定要和她发生点什么关系方能罢休的女人!

以他对庄副市长的了解,他隐隐感觉,将这样一个自己都心猿意马,但时间关系连自己都还没有机会上手的女子送将出去,结果将会是什么!

但是当下情势,和官场永远的铁律,自然是讨得上司高兴为第一要务,所以区长一咬牙、一跺脚,就心实不甘地让这个季红充任接待小姐了。

区长为防万一,对秘书们做了周密的交待,到现场时,看他的眼色行事,如果看出庄副市长蠢蠢欲动的心理了,自己便暗示秘书,瞧庄副市长看中谁了,就把谁安排上去,陪同庄副市长一起吃饭。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庄副市长的眼光和喜好果然极其老辣和独到,看眼前光景区长就知道,他看中的无疑是季红了。

不多时,酒菜上齐,这些尊贵的客人随即落座,按照尊卑和官场通行的顺序,自然是庄副市长坐在最显尊贵的主座,任雨泽坐在他的左侧,其他如区上的书记,区长等几个人看似随意,却仍然有着大小先后的样子恭敬地坐了下来,此时在秘书的安排下,季红却恰端了草民初见到父母官那样扭捏与拘谨的样子,被视伺候人为最高境界的秘书巧妙地推上前来。

好象很偶然似的,区长便惊喜高呼说:“是小季啊,来来,坐下。”

区长便站起身来,将她推送到庄副市长右边的座位坐了下来,一朵娇嫩欲滴、妩媚动人的小花突然的插到自己身边,庄副市长仿佛瞬间吃了兴奋剂一般,刚才停留在心头的那点阴霾一扫而光,眼里放出活泛的异彩,他不觉间换了一个人似的,好象忘记了区长刚刚的失招,马上说:“今天我们来南区湾头村了参加一个盛典,祝愿我们南区和村里,今后不单教育,连同全面事业都蒸蒸日上。”

区长连忙点头附和与恭维,说:“是啊,是啊,这都和庄市长你长期的英明领导和倾心关怀分不开,”他环顾左右,语重心长地说

然而,酒杯一端,刚才对教育的感慨和支持的话题就被撵到爪洼国去了,庄副市长此时的全部兴趣,自然全部集中到了眼前被同样是权力安排到了自己身边的季红上了,是出于这种场合与情景之下的殷勤,而不是基于善良的本性,他一边倾身为季红夹着菜,一边以特别关怀的口气,问季红年岁多大了?在哪个学校毕的业?什么时候工作的?对现在的环境适应不适应?

季红诚惶诚恐、毕恭毕敬也同时喜出望外地回答了。

区长见了此时景象,顿时将刚才的恐慌和不安的这块巨大石头轻松地丢开了,他小心翼翼而欢喜异常地陪着吃饭,同时一边开始设想着自己更美好的政治前景了。

因为中午喝酒容易疲劳,开饭前,庄副市长就立下规矩,说只能一杯为限,谁再劝酒,就处分谁!事关身家性命的如此头等大事,当然没有人会蠢到去触这样的霉头!于是就这顿饭吃得格外清廉和快速,放下碗筷,方才十二点半的样子。

庄副市长此时也没有欣赏村里原生态美景的兴趣,他悄悄约季红说:“既然你家也是新屏市的,何不与我回去呢?”

季红背了众人,也欢欣万分地答应了。

等到饭局完全一撤,庄副市长抱着早已按捺不住的迫切心情,引着季红登上自己的高档座车,只把手向区长和一帮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人们摇了两摇,就带着一行众人,潇洒地绝尘而去。

任雨泽坐在自己的车上,看着前面快速飞奔的庄副市长的车,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起初是没有太过注意,但后来还是看出了庄副市长那猴急的样子,任雨泽冷冷的在心中骂了一句。

倒不是任雨泽对庄副市长见了美女如此迫切感到厌烦,只是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公事,还有很多记者,电视台的人都在,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市长,你庄峰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把人家带上车,你庄峰也太嚣张跋扈了,目中无人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废人。

突然的,任雨泽自己都愣住了,是啊,是啊,从今天庄副市长对自己的表现来看,似乎他是把自己当成废人了,最初在办公室里邀请自己出席庆典的时候,庄副市长还是很客气的。

但等到自己陪他到了地头,他就对自己一下子漠视起来,似乎没有自己的存在,这是为什么呢?加上他现在无所顾忌的举动,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自己在庄副市长的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莫非庄副市长就要对自己发起攻击了吗?

想到这,任雨泽就感到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起啦,一种不祥之兆在这个朗朗晴空中就涌上了任雨泽的心头,让他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了。

庄副市长也在想着任雨泽,不过他比起此刻的任雨泽来说,要显得轻松而又欢愉,不错,这个在自己身后车上的人,很快就会在新屏市销声匿迹了,是的,肯定会这样,因为他错误的估算了他自己的实力,也太过小看新屏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复杂,这里不是他的洋河县,也不是他的临泉市,这里是新屏市,他会永永远远的用今后的整个余生来回忆这个的地方的,不过这样的回忆一定是苦涩的,悲伤的。

算了,不区想他了,还是想想自己车上坐的这个美人吧,她比小芬更乖巧,更漂亮,更青春,特别是她身上那种小芬身上过去有过的单纯,清雅,这才是最为可贵的,过去小芬也有,只是城市的生活让小芬把它们都丢弃了。

等庄副市长座车驶进新屏市城的那刻,时间不过也就一点多两点的样子,庄副市长扭身对秘书说:“下午你也别去上班了,就说我们要到其他县进行教育工作调研呢!对了,给任市长现在打个电话,让他自己回政府。”

秘书当然很高兴,这既是庄副市长的命令,自己又乐得悠闲,秘书也吱声应了,给任雨泽就挂了个电话:“任市长啊,庄副市长下午还要到其他县区一下,你看是不是你先回政府”。

任雨泽在后面车上说:“好的,那我们就自己走自己的。”

说完任雨泽给前面司机说:“直接回政府。”

任雨泽的车就从后面拐弯走了,庄副市长从后视镜中看这任雨泽的车消失之后,就让司机停下车,让秘书下去,对司机说:“到王朝宾馆区。”

四五分钟后,庄副市长和季红的双双身影出现在王朝宾馆门前,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8楼一个庄副市长长包的房间里。

躺在宽大而惬意的大床上,庄副市长一把将赤身**的季红抓小鸡一样揽住,却不忙直奔主题,要知道,庄副市长现在玩女人,已经出境界了,他笃信,真正的快感,来源于对俘虏物全方位的占有和玩耍,这样他一边轻轻的将手粗暴而细腻地在季红身上的各个部位、各个细胞游走着,享受着,一边也感慨着权力给自己带来的这种奇异而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隐隐地设计着自己原本应该的那种人生轨迹___如果不是权力,自己肯定只是那个小单位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正为生活的各种困扰和残酷蝇营狗苟着。

这时在庄副市长身体上的女人季红,何尝不感到人生如戏,一部演员自己无法预知前景的戏呢?

遥想还在学校读书时候的两年多前,那时的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将来困扰着,煎熬着,要知道,现在国家对以往十分宠爱和娇惯的学生,已经抱了相当谨慎和怀疑的态度了,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以十分武断地肯定,中国的人口多,当是一切矛盾的最本质根源!

所以国家不再对所有学生的工作进行包分配了,于是在毕业行将临近的那些时刻,季红随时随地都战战兢兢,她惧怕自己告别了学生生涯后,就成为一片没有方向的落叶,不知飞朝何方?

但是命运总在隐隐中,为着每个人作了最恰如其分的安排了。

作为新屏市的最高学府,新屏师范专科学校当然也聚集着全市从模样、身材到心态都更加婀娜娇娆的女孩,这样外地来投资的富商、本地通过阴暗手段或者借了权力资本迅速暴富的土财主、主宰一切的官员等等这样一些男人们,就添了一条展示人生价值、体味人生况味与快乐的渠道,如果细心的人有时侯静静想来,可以知道,他们争金斗银、比阔赛狠,完全只是在履行一句众所周知的成语内容——“冲天一怒为红颜”!

这些个时间里,每到不上了晚自习的周末,新屏市师范专科学校的大门前,都会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豪华车辆,它们的主人正翘首等待着被自己用金钱包了的可意女子。

作为时刻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因为长相出众、生性妖娆,季红当然也在被包养的行列里,不但仅在其中,其实还是被包养大军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属于领先潮流的典范。

包养她的,是外地一个据说身价过亿的富商,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自从通过金钱的魔力如意地将季红弄到手,这个商人暂时倒也改了淄珠必较、惟利是图的阴忍本性,对季红的各个愿望和要求都算是有求必应,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在季红身上投进去了五六十万元白花花的人民币,季红从嘴里吃的,身上穿的,通通都是本地人难得一试的新鲜东西。

然而,“商人重利轻别离”却自是商人固定而终身相随的本性,是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对其能有些许撼动的能力的,包养季红在这个男人,来新屏市是临时的投资,是做一项短期的工程,等到把季红身上的各个部位都熟悉了,弄懂了,玩腻了,他的工程也顺理成章、机缘巧合地结束了。

知道富裕商人就要离开自己了,季红只觉浑身霹雳,轰然而倒,她不知道失去了这棵生活依靠的大树,自己将怎样应对最残忍的人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知道光凭自己,是没有任何可能留得住商人的,自己原本只是一件他随穿随脱的衣裳,到现在,他已经厌倦和作好了抛弃这件衣裳的打算了,而自己只有无能为力的听从命运这种残酷的摆布,是的,说到底,自己在人家的生命历程里怎么可能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她整天陷入季度的哀怨和恐慌中。但是,出于对应付生活需要的这种强烈的本能,季红突然的便得坚硬和固执起来,她使尽了女人对男人可能施展的浑身解数,整天围着商人死缠烂打,娇嗔地说:“老公,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哪里只是一夜,又何尝只是一“日”啊,你总要记挂着我们曾经有过的恩情啊,现在你要走了,我知道拦不住你,但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你一走,叫我怎么生活呀?不行,你要为我解决生活的后路,最好的就是替我打点好工作,这样也算留给今后我们一个念想了。”

商人听她如此唠叨也烦了,这时候突然也良心发现,确实,自己和这个季红何止一夜、何止一“日”啊?是人,都应该讲点良心的!于是他咬了咬牙,掏出三十万元,找到自己熟悉的市劳动人事局局长府上,毕竟“有钱能使磨推鬼”,局长大人看到眼前白花花的钞票,寻思着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找个工作,对一个握有全市人事大权的局长而言,怎么说,都是小菜一碟,于是收了钱,点头爽快地答应了商人的请求。

这样,商人如期走了,而季红也如意地找到了一个即使本科大学生都羡慕得要死的固定工作,到南区的小学当起了一名教师。

都说幸运之神要撞谁的门,那是怎样也拦不住的。

对季红来说,这句话同样起着相同的作用。

她偏巧能够当了教师,偏巧被分配到南区小学,而又偏巧发生了庄副市长出席湾头村新学校搬迁典礼仪式,自己又偏巧被安排到负责接待庄副市长的行列里,最终又偏巧既热爱生活又热爱异性的庄副市长偏偏看中了皮肤白皙、身段修长、脸蛋俊美、心性妖娆的自己。

想到妖娆,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和那个被自己暗地里戏称“前夫”的那个商人来,他不但在一段时间里满足了对物质的疯狂需求,而对他往日在床上对自己的穿插揉弄,更是增添了无边的感激。

所以今天的她就要把这个很多的偏巧,好好的编制在一起,让它来指引着自己慢慢的人生旅途。

庄副市长不再想什么了,因为身下这么一个又成~熟又漂亮,身材又火辣的女子让他燥热起来,他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那团火苗的炙烧,用大嘴急不可耐的在季红雪白**上,忘情贪婪的吞吃了起来,吸住了那团大凸起上的小凸起,也就是乳~头的时候,季红还是敏感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嗯’声,自从和那个商人之间产生了那种关系后,季红竟然喜欢上了和老男人办事的滋味,虽然切入正题的过程或许没有年轻小伙子那样令人亢奋,但是这些老男人有着十足的耐心来挑逗她,让她完全的投入进去。

庄副市长仿佛是饥~渴了一万年的野兽一样,一张嘴在她的两团美好上来回的吮着、舔着、吃着,仿佛那挺秀的美好就是人间最美味的佳肴一样,让他怎么也吃不够季红雪白的胸喃几乎全部沽上了庄副市长的口水,在老东西灵活的舌头挑弄下,她的两团挺秀的完全的胀立了起来,就连乳~峰上那颗小葫萄也在他的吮吸下变得发胀发~硬,她如同触电了一般,在他的亲吻下不时的微微颤抖着,扬着下巴,沉浸在了这如痴如醉的挑逗之中。

终于,还是季红经不住庄副市长的挑逗,女人的生理需求的闸门完全被庄副市长给打开,欲~望的潮水汹涌而出,覆盖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一边低沉难抑的呻~吟着,一边将抱着庄副市长的手从他的脑袋上娜下来,沿着他的胸前一路下滑,最后来到了男人最为致命的地方,捧住了庄副市长已经膨胀的事物揉搓了起来,主动的爬向了他的胯~间,将一张火热的香唇盖上了庄副市长那滚烫坚~硬的事物,一种湿~润紧热绵软的感觉瞬时包裹了他,令老家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也将季红的**扳向自己。

季红似乎明白庄副市长的心思,一边吧哪吧仰的施展着自己炉火纯青的口技,一边挪着下半身,骑马跨上了庄副市长的脑袋,看到那雪白的大腿根中央位置上的花蕾,庄副市长伸出了舌尖,朝着那湿~润而肥厚的地带而去。

就像季红所想的那样,这些老男人们或许在最终的环节上表现的不尽人意,所以在前戏上投入的精力最大,持续的时间最长,不过这感觉和最终环节的感觉却有着别有洞天的滋味,同样让季红感到非常美妙,非常爽.

很快,庄副市长就进入了实质性的工作,他让季红撅着**,自己从季红后面进入,庄副市长感觉中积蓄出了一团小火球,那小火球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身体里胡乱的碰撞着,当他稍微加快一下节奏,它似乎就能够找到出口,当他的节奏稍微一放松,它似乎又找不到出路了一样。

这样的感觉驱使之下,庄副市长加快了节奏,提高了频率,开始拼着老命来**了起来,而撅着雪白的大**趴在沙发上的季红,也是加快了急促的娇喘,一边微微带喘一边呻~吟着说道:“我要用力快一点”

在季红忘情的配合之下,庄副市长的节奏越来越快,终于,咬紧了牙关,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朝前撞去,‘啊’的发出一声粗重的吼声,然后紧紧的才抱住了季红的**,身子一颤一颤,那团火球终于是从身体里**了出去,那根坚硬滚烫的事物还留在紧热湿润的花瓣洞中,在一跳一跳的同时感觉到四周传来一下一下紧裹的感觉。

美好的时光以两人淋漓精致的享受而收尾,于是,稍微休息之后,庄副市长就从微微带喘的季红身上爬起来,用卫生纸清理了下面。

他说道:“季红,和你做真爽快。”

季红无力的睁开媚眼如丝的眼,看着庄副市长,气若游丝的问道:“你也挺厉害的,一点没看出来,还有怎么强劲的力度。

庄副市长很自豪的说道:“我是谁啊,哈哈哈。”

“哼,骄傲。”季红娇媚的冲着庄副市长撅了撅嘴,还是那样趴在沙发上,冲他撒娇的说道:“你帮我擦一下,都射进去了,也不怕我怀孕啊?

被季红这么一说,庄副市长心里就有点担心,还别说,他还真没想着自己会激动的竟然不顾一切的就**进去,于是连忙拿着卫生纸,蹲去,看着呼味呼味如同嘴巴一样一张一合的花瓣洞,细心的擦着从里面缓缓流出来的东西,直到完全擦干净为止。

季红这才翻过身来,一边微微喘着,一边那微微泛红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媚眼如丝的说道:“庄市长,我不想当教师了,行吗?

“嗯,那你想做什么啊?满足之后的庄副市长嘿嘿的笑道。

“我想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说着扬起那双妩媚的眼神看向了庄副市长。

庄副市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会和南区的区长打个招呼的,把你调到区政府去吧,那工作好,待遇也好,听起来也不错,怎么样,满意吗?”

季红就一下跳了起来,抱住了庄副市长,在他的嘴上亲了起来,这一口是亲的庄副市长心花怒放,感觉是受用极了。

任雨泽和庄副市长分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像每一次完成了一个工作一样,他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典礼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每一道程序,每一个细节都想了,因为任雨泽自己也知道,庄副市长的战刀已经举起了,而自己只能是被动的等待,他的刀没有落下,自己就无法破解。

然而,万一庄副市长的这一刀太过凶狠,他会不会一刀就让自己丧失了反击和防御的能力呢?这种可能也是毋庸置疑的存在,可是作为任雨泽,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无法主动的对庄副市长发起反击,他只能等待,等待那一刀的真正到来。

这样的等待时间并没有太长,就在两天之后的大清早,任雨泽就接到了一个通知,通知是全市长打来的电话,请他到飞燕湖的一个休闲山庄去,全市长说:“雨泽同志,我在山庄等你,赶快过来。”

任雨泽有点奇怪,这大早上的跑那个地方去做什么:“市长你怎么跑那去了,你今天可是起来的很早啊。”

“呵呵,我昨天就过来了,冀良青书记也在呢,什么都不要问,赶快过来,楼下有一辆车等你。”

任雨泽就心存疑惑的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本来是想叫上秘书小赵的,但想到全市长连车都安排好了,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希望自己带上别人的,任雨泽就给小赵叮嘱了几句,说自己要去办点事情,今天的工作先缓一缓。

下楼之后,任雨泽果然就看到了全市长的小车在下面等着,任雨泽坐进了后排,全市长的专职司机回头看着任雨泽笑了笑,也没说话,就启动了小车。

任雨泽坐在后面,还是有点搞不清全市长到底是什么事情找自己,现在花园广场的项目正在要紧关头,自己每天事情很多的,有什么什么不会在办公室谈啊,还跑这么远的。

任雨泽一路想着,车跑了个把小时,就来到了飞燕湖附近,但小车没有到湖边的旅游酒店方向去,而是朝着一个偏僻的小路开去,路不好,都是沙石,土路,坎坷不平,歪歪扭扭的,不过窗外的景色倒是很不错的,这里游人很少,任雨泽也来过几次飞燕湖,但这条路还真没走过。

这样又走了有个把小时,任雨泽就感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在飞燕湖的另一面了,回头看看,那旅游宾馆大堂上方的彩旗和自己是隔水相望。

任雨泽就突然的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是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为什么会选择这样荒凉的一个地方,莫非。

任雨泽的心就砰砰的作响了,他问全市长的司机:“我们要去哪里?”

司机很谨慎的回答:“嗯,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司机显然不愿意回到任雨泽太多的问题,他加大了一点油门,车就颠簸的更厉害了。

车在弯曲的乡间道颠簸地走着,竟看不到一个村庄,也看不到人影。路两旁杂草丛生,时不时就刮着车身,越往里走,越觉得荒凉。

不会是要参与高考的出题吧?据说那个时候出题的老师都要找个封闭的地方,以免考题外漏,不过想象也不对啊,还有几天高考就开始了,总不会现在才出题,那怎么跟的上?

那么会不会是下一步高考号卷?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一不管教育,二吗。这新屏市恐怕也是没有资格区号卷子吧?

那是为什么呢?双规?

任雨泽突然的想到了一个最让仕途中人都魂飞魄散的词,他字也是吓了一大跳,双规?规谁?

规自己吗?为什么呢?

任雨泽头脑中就一下子有点混乱起来,他紊乱的思索起来,自己到底有那些事情会惹上麻烦,他从洋河县,想到了临泉市,在从临泉市,想到了新屏市,不过想到最后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受那番殊荣的,自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生活上的一些问题,但改革开放了这么多年了,多少包二奶,三奶的干部都没事情,自己不过是偶尔的浪漫了一下,难道这也犯法不成,不会,绝不会的,除非谁告自己强~奸什么的,但想想和自己有过接触的女人们,应该不会有人这样做的,自己和她们那可都是两情相悦啊。

任雨泽正胡思乱想着,车就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院子里了。

这是一个很古朴的小院,里面有一幢两层的小楼,院子里花草树木倒是很繁茂,就见院子的门口有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农林研究所”的字样。

任雨泽不大明白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单位,在这样一个地方,修建这样一个小楼呢?

车一停下,任雨泽就看到了全市长和另外几个人从小楼的大厅走了出来,只见市长扳着一副很严肃的脸。

任雨泽知道市长对手下总是要摆出这么一副神情,摆出一副很造作的官架子,然而,他是绝对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摆过这样的架子的,他对自己一直都今天这般的造作。

于是,任雨泽心中真的开始担心起来了。

全市长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是新屏市的纪检副书记,另两人却是陌生的,一老一少,老的有五十多岁,头发已花白,但一双眼睛却折躲着鹰般锐利的光,少者也就二十岁多一点,白白的娃娃脸充满稚气。

全市长向任雨泽介绍那老者,说:“雨泽同志,这是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

任雨泽木然的点点头,和这黄老头的眼光对峙了一下,两人眼中都是一种隐隐的冷凝。

全市长又很随意的指了指那个年轻人,说:“这是省纪检委的小刘。”

任雨泽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看了一眼小刘,这小刘很淳朴的脸上就挂起了一点笑容,任雨泽也微微笑了一下。

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就主动的伸出了手,带着几份幽默地说:“任市长啊,历来我们都是是不受欢迎人,但今天我们还是应该握个手吧。”

任雨泽脸上的笑是僵硬,但还是勉力的开了句玩笑,说:“坏人不们,我是好人,我欢迎、”

这几个人,包括全市长都愣住了,任雨泽这个冷笑话让他们感到意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任雨泽还一点都不担心,还有心情说这样无聊的笑话。

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就眯了一下眼,在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任雨泽,嗯,这就是乐世祥的那个女婿,据说此人很难对付,现在一见果真非比寻常,够胆略,够镇定的,不过可惜了,这次他的对手是自己,一个让很多干部都闻风丧胆克星。

全市长还是摆着一副官架子十足的面孔说:“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希望你能合作一下。”

任雨泽不咸不淡的说:“我一定配合。”

全市长伸出手和黄副书记握了握,说:“我就回避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黄副书记说:“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联系的。你忙你的吧!”

全市长这时候才把表情松弛了一下,看了看任雨泽,说:“实事求是,希望你没事。”

任雨泽点下头,说:“放心,我本来就没事。”

黄副书记过来,笑了笑,拍了拍任雨泽的肩说:“没事就好啊,我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任雨泽说:“肯定是,不过这地方不错,山清水秀,与世隔绝,是能够唤起回忆的好地方。”

黄副书记也一笑,说:“这过去是新屏市的一个保密单位,现在这里让省级纪委借用,我来过好多次。”

“呵呵,可惜过去没有见到黄书记啊,不过还是不见为好。”

“是啊,是啊,不过有时候由不得你不见啊,进去吧,外面挺热的。”

任雨泽就和黄副书记一起,走进了小楼,下面是个厅,还有好多间房子,不过看样子没有住多少人,楼上也是一排的房间,这里任雨泽就看到了三五个人,他们对任雨泽都是冷冷的样子,没有和任雨泽打招呼,任雨泽也不在意,就和黄副书记走进了靠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地方还算宽敞,床上用品都很整洁干净,阳光从窗门走进来,照得屋里一片光亮。如果是在城里,那阳光会显得烤热,但由于山间静凉的风,那阳光却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黄副书记就看了身边的小刘一眼,这小刘就对任雨泽说:“请任市长交出你的手机。”

任雨泽很配合地把手机关掉,交了出来。

小刘接过手机后,说:“请把你身上的其他物件都拿出来。”

小刘手里就多了一个厚实的,透明塑料袋子。

任雨泽这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像的要严重,如果只是一般的调查,关上手机却是正常的,但是,还要把其他的物件都交出来,问题就复杂了,似乎他们要与他打持久战了,似乎他们担心他身上带的物件对人身会有损害,或许伤害自己,或者狗急跳墙伤害他们。

任雨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副书记说:“这只有你才知道。”

小刘再次说:“请你配合一下。”

任雨泽还是不相信地问:“所有的东西都要交出来吗?”

小刘说:“所有的东西。”

任雨泽苦笑一下,便把口袋都掏空了,把锁匙、钱包等东西都放在了塑料袋子里。

小刘很认真地清点后,写了一个收据让任雨泽核实,并签了名,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同收据都放进他的提包里。这期间,纪检委的黄副书记一直不说话,鹰一般的眼光紧盯着任雨泽的脸,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到他内心深处。任雨泽一面掏着东西,一面迷惑地看着黄副书记,但他在他脸上能看到什么呢?只是看到一个执法者看罪犯的严厉和揣测罪犯的心理变化。

任雨泽笑了笑,他知道,他不可能在黄副书记那里看到什么,自己越是这样地想要在他那里看到什么,反而会让他认为自己做贼心虚,任雨泽走到茶具前,很悠闲地泡茶冲茶。

然而,任雨泽并不知道,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恰恰让黄副书记感觉到他在掩饰自己,他在借泡茶冲茶掩饰自己。

任雨泽对黄副书记说:“喝杯茶吧!”

黄副书记笑笑说:“你好像很轻松,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任雨泽淡然的说:“我自问自己本来就什么没有事!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你们不会感觉到这是一个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吗?”

黄副书记就很自负的笑了,说:“你认为,仅仅是调查吗?难道你真的看不懂?这应该不是你任雨泽的性格吧?”

任雨泽说:“你既然已经了解过我的性格,那就不应该这样做,真的,我也忙,你也忙,何必为无关要紧的事情来浪费彼此的宝贵时间?”

黄副书记摇下头,说:“我们谁也没有浪费什么,因为作为我们,是想挽救你,而作为呢,这或许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很多。”

任雨泽笑着给他杯里斟满茶,说:“你很自信,认定我是有罪了!”

“我干这行已经三十年了。”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同志了。但这能说明什么呢?能说明我有问题,能说明你不会搞错?”

黄副书记看着任雨泽的眼睛,说:“在我面前的每一个人,刚开始都会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清白,嗯,几乎是每一个人吧,就算有的本来已经吓的半死的人,也是会这样说的,但是,到了后来,情况就不一样了,不得不承认,你表现的很镇定,但这有什么用处?没有用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后来呢?为什么不会一开始就说清楚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还真没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黄副书记说:“道理很简单,你们每一个人开始的时候都存有侥幸,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到自己也知道自己蒙混不过去了,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希望组织上给予原谅,给予宽大。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我干这行干了三十年吗?就是要告诉你,我接手的案子没有一次不成功的。这里并没有运气的成份,而是凭我的经验。我在介入前,很认真地分析了你的情况,没有十分把握,我是不会接手这个案件的,是不会介入的。”

任雨泽很平静的说:“书记,你用错了了一个词,不是‘你们’,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我和他们是有区别的,对不对?”

任雨泽也明白黄副书记的话,他要他打消侥幸的心理,要他如实地交代罪行。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如果,黄副书记说的是真的,真的看了他的卷宗,了解他的案情后,认为他肯定有事的话,那他到底看到的是什么呢?

如果他只是凭空胡说一气,组织上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也就是说,组织也认为他应该这么对任雨泽进行调查。这是任雨泽觉得最想不通的。组织上也认为他是问题的,还不只是有问题那么简单,而是认定要采取必要的措施!

这么想,任雨泽反倒觉得有些心虚起来。

一个人,有时候自己知道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做,但是,遇到大家都不相信你,组织上也怀疑你的时候,再自信的人也会平白无故地生发出一种心虚!。

任雨泽的心虚折射到了他的脸上,即使只是一掠而过,还让黄副书记窥探得一清二楚。他笑了笑,对攻破任雨泽的心理防线,他觉得更有信心了。

作为黄副书记,他在纪检部门工作了三十年,查获了无数件违法乱纪的案件,是全省有名的办案能手,在这三十年里,也查清了许多冤案错案。不过,黄副书记接手任雨泽的卷宗时,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件简单的案例,有可能会牵扯出一些人。

黄副书记对他的直觉是很自信的。他认为,他的直觉不是凭空得来的。是他的三十年经验的累积,是他在这行经过的风风雨雨的结晶。他很认真地分析了任雨泽这个人,从他的成长、他的经历、他的人际关系等,他得出的结论是,他太幸运了,他总在一些要害部门工作,手里总掌握一定的权利,任雨泽在官场混得也似乎很顺,三十多岁就当了市长。

当然了,黄副书记自己也承认,他也是做了许多事的,有许多所谓的政绩,但是,为官之道谁都知道,一个人的成长,如果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走到这一步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后台,他的背景那应该就是乐世祥了,可是除了乐世祥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一些人吗?

黄副书记越分析越兴奋,越分析越觉得这是一只大老鼠,说不定这次在任雨泽的身上,还能扯出几个大人物来。但黄副书记没有在此刻和任雨泽说的太多,他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站起来,拍了拍任雨泽肩头,说:“你先好好的想想吧,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更加坦诚的好好谈谈。”

任雨泽点下头,说:“行吧,我等你。”

黄副书记就站了起来,他把要说的话都说了,他知道应该打住了,他懂得这时候的任雨泽最怕的就是寂寞,如果,你和他没完没了地谈到什么时候,他都会跟你谈。

自己要让他寂寞,让他有更多时间去想他的事。想他做过的事,让他在这种回想中惧怕,一点点的瓦解自己的顽抗,直至崩溃。

他说:“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见不着面了。不过,小刘会和你在一起,你如果有什么事要找我,跟小刘说一声,我就会赶回来,你应该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当然是去寻找你留下的蛛丝马迹。”

任雨泽问:“家里人会知道我的情况吗?你们会通知他们吗?”

“这个看情况吧,如果你自己交代的很好,我们不会去主动找她的,那样你妻子问起来,我们也不会说的这么详细,我们会对你妻子说你在配合我们工作,你要知道,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当然会配合你们纪检工作,这不明摆着吗?”

“不过任雨泽啊,要是你很清白,你又怕她们担心什么呢?”说完,黄副书记就离开了房间,他在走到了一楼的时候,从一楼的房间就出来了几个人,黄副书记说:“你们严加注意,不要出什么问题。”

几个人都很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了,黄副书记想了想,又说:“老王,我想你再和他好好谈谈吧,暗示一下他,这是新省委书记点名督办的案件,让他不要想着侥幸,没有人能帮他”。

那个叫老王的就说:“行,我一会就过去。”

“嗯,记得不要谈太长时间,目的达到就可以了,我们要给他时间考虑和担心,我到市里去。”

那个叫老王的中年人就问:“我知道了,书记你一个人去市里吗?”

黄副书记说:“那面小张他们都在呢,任雨泽刚出来,他办公室和住的宾馆房间就已经暂时封闭了,我过去看看有没有材料上说的那些东西。”

“奥,那好,你放心吧。”

这个叫老王的人就来到了任雨泽的房间,小刘一见,很恭敬的叫了一声:“王处长来了。”

这个老王就点点头,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看着任雨泽,说:“你就是任雨泽同志啊,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不过我在新屏市恐怕比你住的时间都长,我在这快2年了。”

任雨泽有点惊讶的问:“你一直住在这里?”

“是啊,一直都在,我在这里办了好几个案子了,不过新屏市的到还是第一个。”

任雨泽叹口气说:“可惜了,你的第一个新屏市的案子恐怕要办砸。”

这个王处长就笑了起来,说:“任雨泽同志啊,要严格来说,你这案子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你要知道,过去几个案子,一开始,我们只是掌握了一点点的线索,但是,我们把当时人带到这来,让他自己反思,让他如实交代。另一方面呢?我们从各方面了解情况,收集材料,几乎是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就找到了他犯罪的证实,只要是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当我们把当事人隔离后,通过他身边的人,通过他工作留下的记录,很轻易就能找到证据。那时候,他在事实面前就不得认罪了,你也一样。交代不交代是迟早的事。”

任雨泽摇着头说:“你们不可能找到我的证据的。”

王处长说:“你即使做得再周密也不可能天衣无缝。比如,我们可以从财务的帐本里看到漏洞,可以从你的支出看出你的收入。可以很多地方都会留下痕迹的。不要以为外面会有人帮你,只要我们把你隔离了,你失去了游说串通的机会,就不会有人出面帮你了。所以,我们在外面做什么,是不会遇到阻力的。”

任雨泽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我什么也没做,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你说的所谓的证据。”

“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

任雨泽笑了,说:“一开始,我还犯嘀咕,还认为自己犯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了。但是,到了这里,我就更认为,我不可能犯什么事了,如果,我犯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事,那应该是一些小事儿。人毕竟只是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这个也属正常,但是,到了这里,我就知道,你们查的一定是大案,是大事。每个人,犯了大案,犯了大事,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王处长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任雨泽还能有如此细微的分析,这不同于以往那些人,那些人不管多聪明,一进了这个地方,都前言不搭后语了,他想了想说:“你分析得很对。能把你带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也不是我们想要把你带来就能带来的。组织原则,组织纪律我们还是懂得,如果没有领导的点头,我是不能这么做的。其实,你也许不知道,你这事情是新来的省委书记点名督办的。”

任雨泽心中一动,怎么会是这样呢,新来的省委书记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头上,但他肯定不是一个草率的人,只怕事情真的有点麻烦了,任雨泽说:“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惊动省委书记?”

王处长说:“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和新书记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没有一定的,可靠的理由,他怎么会亲自点名督办呢?”。

说完,王处长就留意的观察起任雨泽了,自己已经把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在北江省,他就不要再指望能有谁来给他帮忙了,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任雨泽开始思考了起来,说:“可以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原因吗?”

王处长看到了任雨泽紧锁的眉头,说:“会有那么一天的。现在,我倒是希望你自己说出来,一则,不要浪费时间,不要浪费我们的人力物力财力。二则,对你也有好处,主动交代和被动交代性质不同,呢完全可以争取组织上对你的宽大。”

任雨泽语气凝重的说:“我想,我还是等你们来慢慢证实我了。”

“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处惊不乱。每一个到这来的人都让我曾有过这么一种佩服。但是,经验告诉我,越是处惊不乱的人,背后就越可能隐藏着一个让人惊世骇俗的秘密,好了。今天,我们就变谈到这了。再谈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你还是自己好好回忆回忆吧。”

房间里就只剩下任雨泽一个人了,老王把小刘也带走了,任雨泽坐了一会,就靠到了床上,他有好多问题要一一的过滤一下,思考一下。

任雨泽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调查的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事情,要说自己吧,也不是完人,更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比如说,偶尔收受一点下属单位,或者客商的礼品,帮张老板出了那个和政府为敌的主意,还有在洋河县,临泉市的时候,在处理一些问题的方式上,也是有一些不附和官场程序的,这些都可能是问题,只要有人惦记着呢,有人想要找出呢的问题,那还是能扯上一点。

那么这次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现在能做的首要的问题就是摸清他们到底想要调查什么?这一点很关键。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四: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四:山雨欲来风满楼

整整的一天,再也没有人和任雨泽说话了,就是吃饭,也只有小刘给他端上来,就算他问小刘什么话,小刘也总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就给任雨泽心里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压力,寂寞确实让人难以忍耐。{免费小说}

天慢慢的黑了,看着被铁栏杆封闭的窗户,听着晚风摇着树枝叶儿“沙沙”地响,任雨泽一幕幕想着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想着自己做出的成绩,也想自己做错的事件,任雨泽的心情黯然下来了。

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夜好像已经很深了,偶尔,只听到楼下的“汪汪”犬吠几声,这里的静,这里的与世隔绝,这里时间的宽裕,可真是一个好好反思的地方。

任雨泽想,是不是每一个被带到这里的人,在这种环境里,都不得不静心静气地回想自己的过去,不得不好好地斟酌自己的对错,一定是,因为大家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甚至是领导干部,最后,大家就不得不为自己曾做的错感到内疚了。

任雨泽还想,唯一一个被带到这里来反思,却想不清楚自己严重犯错的人,可能就只有他任雨泽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事情。

当然,那个黄副书记和王处长是心里清楚的,但是,他们不会说给自己听,他们不说的目的是想要自己经过反思后,交代的更多一下,把他做过的,他们还不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应该也是一种策略,一种对等罪犯的策略,就是人们说的挤牙膏,让你搞不清别人掌握了你多少问题,最后越说越多,直到奔溃。

但任雨泽想的再多,他也是没有想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新屏市竹林宾馆里,江可蕊也在接受着省纪检委黄副书记的问话。

江可蕊是在今天中午接到冀良青的电话的,他说想请江可蕊来一趟新屏市,说是关于任雨泽的一点事情,请江可蕊过来配合一下。

江可蕊很奇怪,任雨泽有什么事情呢?

接着她就给任雨泽挂了电话,但电话一直没有打通,任雨泽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这让江可蕊有点慌神了,她绝不担心任雨泽有官场上最为常见的经济问题,因为这一点江可蕊比谁都清楚,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任雨泽会不会是出了车祸什么的,所以她就想马上赶到新屏市去。

不过就算江可蕊在心急火燎中,她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情,她给省委的季副书记区了一个电话,询问任雨泽的情况,因为她相信,不管任雨泽出了什么事情,省委季副书记都会知道的。

拨通了电话:“季书记你好,我是江可蕊,我想。”

省委季涵兴副书记没等江可蕊说完,就直截了当的说:“可蕊啊,是不是要问任雨泽的事情啊。”

心里一紧:“是啊,我接到了新屏市的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他们说的倒是很客气,但我联系不上任雨泽,所以想问一下季书记,任雨泽怎么了?”江可蕊像是在做节目一样,语速很快的说完了一大溜话。

季副书记安慰似的笑笑,说:“你也不要着急上火,可蕊啊,任雨泽是遇上了一点麻烦,本来我想过几天给你说的,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是经济上的一点问题。”

江可蕊摇着头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怎么会有经济问题,我不相信。”

虽然季副书记是看不到江可蕊的表情的,但他依然能够想象到此刻江可蕊的样子,他就放缓了语速,说:“嗯,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但事情恐怕是有点麻烦了,你先过去吧,等事情有了下一步的进展,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他说说话的。”

江可蕊是怎么也不相信任雨泽会在经济上出现问题的,这些年自己是知道的,任雨泽要是一个贪官了,恐怕就没有几个不贪的领导了,所以现在江可蕊反倒担心少了一点,心里里的凉气又散去了不少,她就客气的给季副书记到了谢,赶到了新屏市。

不过她到了新屏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竹林宾馆的大厅,江可蕊就看到了新屏市的书记冀良青。

冀良青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江可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江可蕊,他快步上前,说:“你就是江可蕊同志吧?”

江可蕊也是在电视上见过冀良青,她就笑笑,想让自己放的轻松一点,但还是心头在紧张,这样的场面她是没有见过的,冀良青就向黄副书记等人介绍江可蕊,又对江可蕊说:“他们想找你谈一谈。”

江可蕊就和他们一起,到了任雨泽过去住的那个房间里,冀良青书记没有一起过来,他小声的和黄副书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宾馆。

黄副书记带着手下的那几个来到了任雨泽的房间,就坐在了沙发上,江可蕊把椅子推到茶几前,就和他们坐成了一圈,但是,由于江可蕊的椅子高,便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江可蕊喜欢这种感觉。她想,如果,自己坐得比他们矮,或者也只是和他们一般高,那不就成被他们审问了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反正和他们坐在一起,她不能让自己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

黄副书记坐在正中央,看江可蕊时,就要抬起头来仰视她。不知他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可能他根本就没在意,黄副书记说:“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谈谈,有什么谈什么。”

江可蕊很快的说:“我没有紧张。”

黄副书记尴尬地笑了笑,说:“没紧张就好。”接着他拉家常一样的问了江可蕊和任雨泽认识的时间,结婚几年,问她对任雨泽的印象怎么样?

江可蕊想不到他只是问她这些问题,她说:“一定要说吗?这些应该都属个人**的。”

黄副书记没想到江可蕊会这么答他,一下就卡在那里了。

江可蕊就很干脆的说:“我们还是节省一点时间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会很好地配合你们。”

她对任雨泽被纪检的人带走是很疑惑的,这个不贪钱财的人怎么就会被这个部门的人带走呢?虽然,任雨泽很少对她提工作上的事,然而,她一点不迷糊,她很清楚,在工作上任雨泽是十分出色的,在经济上,任雨泽也是很干净的。

但自己不要自作聪明,不要以为这些来向她们了解情况的人都是草包,这些人都是办案经验丰富的高手,自己的话要尽量少说,最好是问什么答什么,不要跟他们兜圈子,以免不知不觉中,掉进他们的圈套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江可蕊便是这么应付那个黄副书记的,她不能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她要摆出一副你们管不了我的样子,配合你们只是因为任雨泽是我的男人,而不是我有这个义务。

在稍微的冷场后,黄副书记说:“那我们就转入正题吧!你对任雨泽同志的经济状况了解吗?他会和你说吗?请你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们谈谈。”

江可蕊笑着说:“我想,你们应该通过银行了解到了他的经济情况。他没什么钱。”

“奥,你真的这样认为,但我知道的不一样啊,就在不久前,任雨泽的账户突然多出了20万元,这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江可蕊摇摇头说:“你们真应该了解的清楚一点再问这个问题,至少你们要知道那钱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

房间里几个人都一下有点难为情了,江可蕊带着嘲讽的语气让他们有点难受,黄副书记就说:“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

“那个钱是我转过来的,我们准备装修房子,买家具的。”

“你们在新屏市还买了房子?”黄副书记紧抓住了这个话题。

“你想错了,是市委的旧家属楼,刚分的,现在还没搬进去,这你可以问冀良青书记啊。”江可蕊说。

黄副书记‘哦’了一声,他相信这样的问题江可蕊是不会乱说的:“这样说来,江可蕊同志你的收入很高啊,看你有车,还能一次给任雨泽20万,你们单位的效益不错啊。”

江可蕊就摇摇头说:“黄书记,至于我的经济问题,这应该不是今天我们要谈的重点吧,我的问题那就更简单了,你下次到省电视台一查就知道了,看我是不是买得起小车。”

黄副书记脸上就是一红,这个江大小姐真是难对付,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头,很郑重的说:“那么我们还是说说任雨泽吧,最近他有没有给你说他收到了一笔30万元钱的事情?”

“30万?没听说过,昨天晚上我们还通了电话,没见他提过啊。”江可蕊现在才知道,是一笔30万的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黄副书记一眼就看出江可蕊没有说谎,这是他多年职业生涯炼就的本能,因为江可蕊算不上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于是,黄副书记就很遗憾的感觉到,今天和江可蕊的谈话可能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他不想在江可蕊的身上在浪费时间了,站起来伸出手来和她握着,说:“很感谢你对我们的配合。”

江可蕊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在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

黄副书记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他会在哪里?你以为他在监狱里吗?他还是我们的同志。他过得很好,比住宾馆还舒服。”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江可蕊追问了一句。

“现在还可不可以。”

“什么时候才可以?”

“等他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那是什么时候?”

黄副书记就嘿嘿的笑了笑,高高深莫测地说:“只要你们愿意配合,说实话,很快就能把事情弄清楚。”

江可蕊也寒着脸说:“一定会弄清楚的。”

对这一点,到现在为止,江可蕊还是满有信心的,三十万元就想收买任雨泽,哼,我家老公就这么不值钱啊。

唯一让江可蕊担心的就是任雨泽一个人住在外面,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一想到这些,江可蕊才感到有点心慌起来。

任雨泽在小楼住了几天,倒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静是静了点,但静也有静的好。一个人忙碌惯了,突然有那么一段静,却发现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的这种心态撒于他的坦然,撒于他认为,他并没有犯什么事儿,他想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的不能变白的,白的也不能变黑的。总有一天,事情是会分辨黑白的。他相信黄副书记是一个敬业的人,他不会放过每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每一个好人。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吧,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假期。

他早上起来,太阳还没升起来,还有雾在轻轻地飘,就见一只鸟在平静湖面上掠过。小刘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惺忪着眼,穿着短衫短裤。

任雨泽问:“昨晚睡得好吗?”

小刘说:“还可以。看你睡的不错啊,你倒似乎很平静”

任雨泽说:“在这么好的环境,有这么好的空气,睡觉睡得很香很甜,城里不是有什么氧吧吗?说可以减压,可以调节城市人烦燥心态。那都是要化钱的高消费,其实,这里才是名符其实的氧吧,而且,还是免费的。”

小刘说:“住进这小楼屋的人,没有像你这么放得开,想的开的。”

任雨泽说:“不是我放得开,是我根本没什么事,倒像是来休假的。”

小刘就说:“即使是没事的人,到了这里,应该也会很烦燥吧,他们觉得委屈,觉得组织上对他们不信任。”

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我不这样想,我倒觉得,这也是一种考验,从这里出去后,组织上更会相信自己。”

小刘摇摇头笑了,他在想,这个任雨泽给自己摆出的这副神态,是发自内心呢,还是想要迷惑自己?

吃过早餐,任雨泽就在附近走了走,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小刘和另外两个年轻人,这几个人倒像是任雨泽的警卫一样,他到悠闲的活动着胳膊腿,像个大领导,一面走,任雨泽就再想到江可蕊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通电话了,她一定在为自己担心,或许她已经得到了消息了,她会相信自己没有问题吗?嗯,应该会的。

下午,黄副书记来到了小楼,任雨泽不知道自己没有见到黄副书记的这几天他都在忙什么,要是任雨泽知道了,他一定会吓一大跳的,短短几天里,黄副书记做了很多工作,今天他回来就是准备给任雨泽摊牌的。

因为黄副书记有了一种挫败感,他比任雨泽先失去了耐心,他曾以为,把任雨泽关在这里了,自己就能找到任雨泽更多的犯罪事实,能挖出一大串有关联的人。

然而,除了那三十万之外,他一点证据出找不到。

他也与任雨泽有工作联系的好些人在这几天都谈过话,凤梦涵,王稼祥,包括张老板他也谈过,但不管怎么谈,都没有找到一点任雨泽的暇厮,黄副书记当然不相信,问张老板:“天上真会掉下陷饼吗?你平时和任雨泽的关系应该不错吧?不然他能帮你征地?”

张老板说了征地的过程,也说了这次招标的事情,黄副书记说:“所以,你很感激他,给过他一些酬谢!”

张老板马上否定,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提过任何要求。甚至我主动给他表示过一次,都被他严厉的拒绝了。”

黄副书记还是不相信,既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收下了畜牧局李局长送来的三十万活动资金呢?而且这个钱已经找到了。

黄副书记就与市长谈,全市长说他是很放心让任雨泽办事的,根本不过问具体细节,当初这个三十万元作为运作养殖基金的事情,自己和冀良青也是知道的。

黄副书记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他理解全市长,每一个领导干部都不想招惹这样的事。

所以,黄副书记到觉得,全市长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很多话就直接对他明说。

他问全市长:“任雨泽到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了,有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良风气?比如拉帮给派的关系?比如,买官卖官的风气?”

全市长很认真的说:“真要有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这个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很多事最后都是由市委书记定的。”

黄副书记还问了全市长许多问题,他能说的都说了,但是,对黄副书记却没多少帮助,黄副书记感觉得到,全市长不是不想向他提供有价值的东西,而是的确没有什么可提供的。

黄副书记找到了冀良青书记,也和他谈了,如果,有买官卖官的现象,那么,这市委书记就是一个参与者。

因此,黄副书记对冀良青是持有怀疑的,他担心这个冀良青会不会就是任雨泽的后台大老板呢?

在与冀良青书记交谈时,黄副书记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既不要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他有怀疑,又想听到他对任雨泽的真实看法。

冀良青书记说:“任雨泽是一个能干的干部,也可以说,他确实是做了一些很有益的事,我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得震惊,希望你能够查清楚。他自己承认了吗?”

黄副书记说:“事实已经摆在那了。”

冀良青书记说:“有时候,看似事实的东西并不是事实,我还是不相信他会那么做,他应该不是那些的人。我希望,你能找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推翻你现在的看法。”

黄副书记很震惊,想不到这时候,冀良青书记还偏帮任雨泽,这钱都从任雨泽的办公室搜出来了,他还帮他?

黄副书记想,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结束了,冀良青肯定只是说任雨泽的好话,而在交谈中,他也担心冀良青会窥探到他的心思。毕竟,冀良青是市委书记,他手里还是有很大的权利,他也能够影响到很多高层人的想法,如果他有这种和任雨泽扯不清的关系,又有要帮任雨泽开脱的想法,那对自己是极其不利的。

不过,在调查之后,黄副书记还是发现,任雨泽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的人,也干过几件有益的事,但是,有能力,干过有益的事并不能证明他就不会犯事。钱这东西,一旦自觉得神不知鬼不觉得时,什么样的人都想要。所以黄副书记就不准备在调查下去了。

回来之后,他先向小刘和王处长了解任雨泽这几天来的情况,小刘他们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他倒像是来休假的,什么事地没去想,一天地“哈哈”笑。

黄副书记说:“这样看来,连你也把他当好人了,他可真沉的住气啊,不简单!”

黄副书记的脸是阴沉,对于这种冥顽不化的人,他从心底的憎恶起来,他就是这么阴沉着脸和任雨泽进行了交谈:“任雨泽同志,这几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任雨泽笑着说:”应该考虑得差不多了“。

“你觉得什么时候,我们可以长谈一次?”黄副书记冷冷的问。

“现在就可以。”

“好,那就现在吧,你跟我过来”。黄副书记站了起来,把任雨泽带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那是一个类似于接待室的房间,黄副书记和任雨泽虽然面对面坐着,中间却隔着一个茶几。

小刘倒是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铺了纸和笔做记录。黄副书记就从他随身带的黑提包里拿出一包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对小刘说:“先泡点茶吧,这里的茶叶真烂,估计王处长根本就不懂茶。”

任雨泽一看就知道那茶叶的档次,说:“书记喝茶也挺讲究的。”

黄副书记说:“这不是我的。是有人叫我送给你的。”

任雨泽问:“这时候,谁还这么关心我。”

黄副书记没有说话,茶叶是凤梦涵让带来的,现在黄副书记才不给任雨泽说呢。

泡上新的茶叶,那茶香就在房屋里飘散开来。

任雨泽没喝就笑了,说:“这人还挺了解我的,知道我喜欢那一类茶。”

黄副书记说:“你不要认为,我乐意帮你转送这茶叶过来,对你就会改变看法。”

任雨泽说:“不会,不会。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执着的人,送包茶叶只能说明,你还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黄副书记说:“我对你多了很多了解,你的工作能力确实很不错,所以我认为,你还是一个可以挽救的干部,可以开始了吧?”

任雨泽沉默了一会,说:“我想,你是会失望的,本来,我多少还有一种想戏弄你的意思,但是,见你愿意帮我把这茶叶带过来,心里却不想那么做了,其实,我想清楚的东西,并不是你需要的。你需要我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没法说。因为,我没有做什么值得你亲自出面来解决的事情。”

黄副书记叹口气,他似乎早预料了,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你说什么呢?我只想知道,这几天,你都在想什么,你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他希望多听听任雨泽自己说的,在他的谈话中,自己可以推测他的心理变化,捕捉某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细节,而往往这个细节有可能就是攻破对方心理防线的一个小缺口,现在虽然事情已经很明确了,但自己还是要从心理上击溃他,让他说出很多自己还没有掌握的事情来,最好说出一些更大的事情和人物来。

任雨泽说:“既然,你愿意听,我也就不客气了。这几天,我都在想一个问题,如何才能当个好官,当一个人民喜欢的官?”

黄副书记很感兴趣地说:“有什么新见解呢?”

任雨泽笑了笑,说:“有时间的话,我想写一篇论文,大纲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人,要当好官,他得要让领导满意,让同僚满意,让广大人民群众满意。如果能做到这三个满意,他肯定是一个好官。一直以来,我就是努力这么做的。效果怎么样呢?似乎并不好!要各个方面都照顾到,往往是不可能的,当领导满意时,同僚的利益受了损害怎么处理?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受了损害怎么处理?这时候,总要舍弃某一方,甚至是某两方,到底舍弃那一方?”

黄副书记不得不佩服任雨泽,这个人啊,真是有胆略,现在还能给自己说这些。

任雨泽就继续说:“官是同僚给的吗?是人民群众给的吗?似乎是,似乎又不是,说准确点,应该是领导给的。一个人的官职务高低仅凭一张任命通知,这通知是领导签字下发的,不是同僚和人民群众下发的,所以说,当一个好官往往是领导说了算,不是同僚、人民群众说了算。”

黄副书记说:“正确,你说得很正确。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想到的都是如何让领导满意。”

他开始感到有点入题了,他要把任雨泽引进来。

任雨泽说:“因此,这里就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领导是怎么样的领导呢?是考虑到人民群众利益的领导呢,还是更多地考虑他上面的领导?如果,他更多地考虑人民群众的利益,那么,在他手下就能干一番大事,如果,他更多考虑的是他上面的领导,他就会看他上面领导的脸色,就会小心翼翼,跟了这样的领导,下面的人就别想能干出什么大事,了不起也就干些领导要你干的事儿。我还是很安慰的,因为,我遇到的领导考虑人民群众的利益更多一些,所以,自己在他们的领导支持下,也做了一些事儿,虽然不算是什么大事,却还是让自己回想起来很欣慰的。”

“你要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黄副书记耐心的诱导任雨泽。

“我要说明的是,我们的官们,在工作中,更多的是凭借我们的觉悟去办事,凭借我们的个人修养去办事。如果,遇到好领导,我们就能干大事,如果遇到并不好的领导,就少说话,少办事。”

点下头,黄副书记说:“这是制度的缺欠。”

“制度是人定的,是人执行的。执行者有时候比制度还制度。”

“所以,讨好领导往往是最重要的。能谈谈这方面的认识吗?”黄副书记在不断引向深入。

任雨泽突然就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对我的论文真就这么感兴趣呢?原来,你是在套我。”

黄副书记见他没有上当,只得明说了:“你难道没意识到吗?从把你带到这来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意识到了。没有把握,或者说,没有较充分的理由,能把你带到这来吗?”

任雨泽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他喝了一口茶,凝视黄副书记好一会,想从他的眼神看出什么。

黄副书记不回避他的目光,那双鹰一般的眼发射出锐利的光,他反客为主,要透过任雨泽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任雨泽先避开他的眼光了,任雨泽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与黄副书记对视,黄副书记是干什么的?他就是用他那双鹰般的目光摧毁人的心理防线的,任雨泽想,如果,自己心虚的话,如果真做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事的话,自己一定被他那眼光的锐利击得支离破碎。

沉默,好一阵的沉默。

黄副书记也在揣测任雨泽,想他到底在想什么?想他为什么躲避自己的眼光,他在的记忆和经验里,凡是躲避他眼光的人,都会有一种心虚的反馈,比如,眉头会不易被人察觉地颤抖,嘴角会轻轻地抽搐,又或者是做一个掩饰自己的动作。

然而,任雨泽却与别人不一样,他没有半点心虚,没有惧怕他的感觉,倒像是一个诚实的小孩子跟别人玩眼光对视的游戏时,玩不过人家,不得不承认失败了。

这时候,任雨泽嘴角挂起一抹笑,他说:“这就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你怎么就有这么充足的理由呢?即使是有人投诉,但理由也不会那么充足啊!”

“如果只是投诉,还不至于会这样。你就没想到投诉后,又得到了证实吗?”

任雨泽很费解的说:“这就更让我奇怪了,竟然就能够得到证实。”

“你真的就感觉到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对自己总是那么自信!”

任雨泽说:“是的,我是很自信的。”

黄副书记又一次凝视着他说:“我对自己也很自信!”

这一次,任雨泽没和他比对视。

他说:“你能不能说一说你自信的理由,或者说,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黄副书记笑了,本来他绝不想跟任雨泽说得太具体,这是一种策略,不能让他知道他到底犯什么事了,只有让他在云里雾里,才有可能让他去想得更多,想他都做了那些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群众的事情,越想得多,就会越感到心虚,心理防线就会越脆弱,如果太早地让他知道了你所掌握的情况,他就会避重就轻,只向你坦白你已经知道的情况,而刻意去隐瞒你不知道的东西。

自己要给他施加压力,要让他感觉到他们已掌握了许多情况,且是一个个铁证如山的事实。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就在昨天晚上,就在所有省委领导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在省委常委会上,依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有人要保任雨泽,有人要干掉任雨泽,两股势力都很大,大的让新来的省委王书记都有点动摇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黄副书记知道,自己只能结案了,不管任雨泽过去犯过什么样天大的事情,但现在只能以这次的事情结案,否则,后面的事情会让自己更麻烦,更为难的。

他决定不再等了,他要给任雨泽摊牌,他说:“机会早就给你了,不是要你向我解释,而是要你主动地向我一一说清楚。从带你到这小楼屋来,你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你要明白,主动交代和负隅顽抗的后果是不一样的。”

任雨泽说:“我感觉到,你在跟我捉迷藏。你说我犯了事,又不告诉我犯了什么事,你要我争取立功,又不告诉我怎么立功,总让我犯猜测,你就不能爽快一点吗?这就是你一贯的工作作风吗?你让我感觉到,你是一个阴谋诡计的人。说真的,我想,被你带到这小楼屋来的人,可能不敢得罪你,不敢对你说一句气重的话,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怕。我觉得,你这是在浪费自己。故弄玄虚地浪费时间。”

任雨泽说的大义凛然,说的铿锵有力,说的连做记录的小刘听的都目瞪口呆的。

任雨泽说:“你以为,我心里还存有某种侥幸,不想主动坦白,但是,我可能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坦白的。如果,每一个党员,每一个党的领导干部都能像我一样,那么,你们这个部门,你们这些人都要转行,都要去干别的事。我不想再跟你在这耗时间了。”

任雨泽看也不看黄副书记,就往外走。

黄副书记一拍茶几,大喝一声:“你站住!”

任雨泽站住了,回过头来看着黄副书记,嘴角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说:“你没资格命令我。你这种人没资格命令我。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浪费我的时间,浪费小刘的时间,浪费楼下所有人的时间,说得更大一点,你是浪费党的事业的时间,浪费广大人民群众的时间。”

这一刻,黄副书记在心里狠狠地想,你任雨泽狂吧,你就狂吧,我会让你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要我给你机会,要我饶恕你!

他站起来,打开窗,就有一缕清风吹进来,山里的夜风很清凉,有一种雾湿的新鲜。

冷静下来后,黄副书记又想,今天的任雨泽暴躁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可是一直都在忍耐的,一直都把带他到这小楼屋当成休假的,现在,他竟一反常态了,他开始克制不住自己了,开始烦燥了,开始动摇了,原来,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自信,他的自信果然是装出来。他想,刚才的谈话已经刺激到他了。

不过黄副书记心是有些虚的,当然,黄副书记的心虚并不是说任雨泽就干干净净。至少,事先认定任雨泽犯的事是不可能推翻的,别人怎么说,说任雨泽怎么好,都无法否定他犯的那事。

黄副书记感到心虚的是,他以为,任雨泽还有其他问题,还不只就这一件事。他希望通过深入调查,扩大战果,并希望通过任雨泽这一个点,取得一个面上的突破,不仅只是揪出任雨泽这么一个蛀虫,还要揪出一串蛀虫。

—开始,他是很自信的,但通过这么一番调查,他发现,扩大战果的想法似乎只是泡沫,一点点破灭的泡沫。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向领导交代和解释。

毕竟,他是一个纪检干部,一个纪检干部就应该把事情想得更复杂一些,往最坏的方面想,抱着这种想法,抱着这种态度办案,让事实不断地否定自己,让每一个看似有可能有干系的人都有调查的事实中证明没有干系,这本身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必须狠狠地刺激一下任雨泽,让他那本已脆弱的防线彻底崩溃,要刺激他,就不得不拿出他那张王牌了,拿出他把他带到这小楼屋的事实了。

“任雨泽,我很为你的镇定感到惊讶,你是我这些年见到的最厉害的一个人,也可以换句话说,是最顽固的一个人了。”

任雨泽没有走出去了,他也预感到,这个黄老头今天恐怕是要和自己摊牌了,所以任雨泽不仅没有离开,又反身走了过来,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问:“拿出你的证据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要你有证据,我就给你说清楚。”

黄副书记杨了一下眉:“真的吗?你会都交代吗?”

“我会都说,不是交代,黄书记,你的用词总让我不舒服。”

“哈哈,好好,那你听着,就在你刚来这个小楼的那天,我带人查了你的办公室。”黄副书记说到这里,就观察着任雨泽的表情。

但任雨泽很淡定,一点都没有惊慌的问:“查到了什么?”

黄副书记实在对任雨泽这样的淡定折服了,他冷冷的一笑,说:“你还能问的出来,查到了什么?你说呢?查到了你里间床下的那个口袋,查到了口袋中装的三十万元现金。”

任雨泽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黄副书记,过了好久才问:“你们收到的是谁的举报?”

黄副书记感到任雨泽已经开始奔溃了,这是能预感到的事情,没有谁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笑的出来,所以他就加强了自己的攻势,说:“谁举报的当然不能说了,但是你应该知道,在你们的养殖款到账之后,你不让上交那三十万元钱,本身就是一个漏洞了,想要查不出来,很难的。”

“我不让上交那30万元?”任雨泽有点惊讶的问。

“你现在还要否认吗?畜牧局李局长是可以作证的。”

任雨泽沉默了,果然是如此,果然是无耻的栽赃,任雨泽的脸上就显出了一种让人感到悲哀的忧伤。

黄副书记就这样看着任雨泽,不过在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同情和怜悯,自己见过这样的人很多,但像任雨泽这样让所有人都感到敬仰的人却不多,本来他应该是一个难得的政治新星,他还这样年轻,这样前途光明,现在都毁掉了,一切都毁掉了。

有时候黄副书记也在想,假如我们的体制在好一点,监督在完善一点,管理再正规一点,领导的权利再小一点,或许很多像任雨泽这样的人都会幸免。

房间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小刘在黄副书记说出了这些证据的时候,也心中一痛,在他和任雨泽相处的几天里,他一直是有所保留自己的看法的,他认为任雨泽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但证据和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不相信。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任雨泽,看着他的悲伤和后悔,他们已经预计到任雨泽必然会有的无助表情,每当在这个时候,黄副书记一样的也会感到一种哀怨,自己又要葬送掉一个人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然而,然而黄副书记和小刘开始有了惊讶,他们在任雨泽的脸上没有看到他们预想的表情来,任雨泽开始冷笑起来,他从容的掏出了香烟,给黄副书记和小刘一人发了一根,缓缓的点着了,看着那眼前漂浮的青烟,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这就是证据?”

黄副书记凝视着任雨泽,犹豫了一会,很是不解的说:“这还不够吗?”

黄副书记带着怜悯说:“现在我已经告诉了你事情的情况,也请你谈谈其他的细节吧。”

“那么我想说的是,这完全就是一个陷阱,有人想要让我中招,故意栽赃陷害。”任雨泽平静的说。

黄副书记笑了,说:“任雨泽,你在给我讲故事?你把自己描绘得很廉洁。”

“在这个事情上,我是没有问题的。”任雨泽很笃定的说。

叹口气,黄副书记说:“你真的以为就这样死扛到底就能挽救你吗?你错了,我们有证人说前几天你刚把钱拿走,也有证据,钱就在你的床下,难道这还不足以给你定罪?你其实很愚蠢的,本来你是有机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在刚进来的时候,你主动承认了,也许事情不会这样复杂。”

任雨泽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说:“如果我一开始就承认了,那陷害我的人是不是也就会很轻松了,因为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他们随便的找一个什么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所以我必须等,等待他们跳到最后,等待这件事情的影响加大,到这个时候,那些陷害我的人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黄副书记看着任雨泽,他完全听不懂任雨泽在说什么,任雨泽的逻辑是混乱的,当然,这也很符合突然受到打击之后一个人的反应。

任雨泽当然也知道黄副书记未必能领会自己的话,就又说:“其实这笔钱在前些天我已经发现有问题了,我在一次开会的时候,偶然的问起了财政局的局长,他说他没有收到这笔钱。”

黄副书记就眯起了眼,他没有打断任雨泽的话。

任雨泽继续说:“这个消息让我很吃惊的,因为我在过去已经几次问过了李局长,他都给我信誓旦旦的说把钱还上了,于是我有了怀疑。”

“所以你就要回了那笔钱?但你要回来为什么也不还上?你不要说你准备过点时间在还吧,这个借口有点牵强了,而且我们还给你了这么长的时间。”黄副书记没有让任雨泽带偏。

“我没有要回来,因为我知道,有人准备要设计我了,我当然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在前几天庄副市长突然邀请我参加一个典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要动手了。”

黄副书记迷茫的看着任雨泽,说:“你意思是庄副市长和李局长在联手陷害呢?”

任雨泽摇摇头,笑笑,说:“这就需要你去判断了,我不能那样说,但好的一点是,就在那天,李局长把钱放进了我的房间,这让我可以安心不少。”

黄副书记真的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他已经听懂了任雨泽编造的整个故事情节了,他意思是他自己很廉洁,是李局长趁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把钱放在了他那里,然后再向上面反应,这故事情节太过荒诞可笑了,任雨泽你真的可以去跟飘扬一块去写网络小说了。

摇摇头,依然没有制住笑意的黄副书记说:“原来你知道他们要在那天给你下手啊,那你回来不到处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发现这一点很矛盾,这好像是故事中的一个漏洞?”

任雨泽也笑了,说:“我检查过了,我清点了一下那钱,确实是三十万,而且还都是真钱。”

“然后你就这样等着,直到李局长揭发说是亲手交给你了之后,今天你才说出来?你感到这个话谁能相信?你把我们的智商低估的太严重了。”黄副书记已经是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任雨泽真是个活宝啊,到现在还在给自己讲故事。

任雨泽说:“这个故事或许你听着真的很荒诞,但你一定会相信的。”

“奥,真的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淡淡的说:“因为你不相信也不成啊,在我办公室的电脑上有一段李局长给我栽赃的视频在,我看过了,很清晰,你随时可以去看。”

黄副书记一下就跳了起来,他有点恐惧的看着任雨泽,问:“你有视频,你还看过,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还在我这里住了好几天一字不说。”

任雨泽真心的笑了,说:“我在那段时间里,每天出去的时候都把电脑的视频开着的,本来我们机关办公室所有电脑是不装视频的,这应该是约定成俗的一个习惯了,但我好歹懂一点这方面的知识,就自己花钱买了一个镜头,这个也是私人的钱,没有报销,哈哈哈。”

黄副书记看着任雨泽,像是在看一个洪荒猛兽一样,这个年轻人太让他感到惊讶了,自己也算是在官场厮混了这几十年,但和这个年轻人相比,一下子就没有了丝毫的骄傲,他的冷静和心思缜密,让人难以相信,他对他的对手的精确判断和冷酷反制,更是让人自叹不如,他就像一个远古的武林高手,当对手自以为可以得手,抽冷子扑向他的时候,他却在最后一刻出剑了,而且还做到了一招毙命。

黄副书记不想在和这个人谈下去了,他离开了,他离开的很匆忙,他要看看那个视频,也要平静一下自己心中对任雨泽的震惊。

而这个晚上,任雨泽睡的很好,一直睡到了天色大亮,睡到自己的秘书和司机来接自己的时候,任雨泽才从梦中醒来。

回到市里,市委冀良青书记也召开了一个市四套班子领导参加的类似于平反的欢迎会。

在会上,冀良青说:“经过这次事件,更加证明了任雨泽同志是一个好干部,同时希望任雨泽同志不要因为这一件事对组织有任何怨言,相信任雨泽同志放下包袱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为党的事业做出新贡献!”

于是,大家鼓掌。掌声很热烈,任雨泽却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因为他看到庄峰副市长,看到他正在鼓掌,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他们就彼此的看着对方,两人都在微笑,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都在内心里怎样的憎恶着对方。

任雨泽还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未必能把庄副市长也拉下水来,因为他毕竟是庄峰,他有他的逃生之术,或许一切都和他扯不上一点关系,他早就为此做好了切割的准备。

后来的事情也的确是验证了任雨泽的想法,最后畜牧局的李局长承担了一切,他说他嫉恨任雨泽,他想要把任雨泽报复一下,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他受到了惩罚,但他还是保住了庄副市长,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人说,庄副市长答应了他很多条件,包括把他那本来不是公务员的儿子招进公务员的队伍,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会后,市委冀良青书记把任雨泽留了下来,他们坐在会议室里,两人先是悶悶的抽着烟,之后冀良青说:“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是清白的,那么谁要整你,谁要至你于死地,你心里应该有底。”

任雨泽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是谁,他同时知道冀良青书记心里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心里很清楚,但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能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既然这次他躲过了,我也只能放弃。”任雨泽言不由衷的说,想让自己在冀良青的面前表现的大气一点。

“你错了雨泽同志,你以为你放弃了别人也就和你一起偃旗息鼓了吗?我看绝不会这样,所以在将来你的麻烦会很多,很多。”

任雨泽抬起头,看着窗外,他知道,冀良青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庄副市长只要没有倒下去,他终究是对自己的一个威胁,他不是一个健忘的人,他一定还会对自己发起进攻,这一次自己侥幸的逃脱了,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任雨泽悠悠的说:“我有点厌倦了这样的无谓争斗,唉,为什么非要这样?”

冀良青讥讽的笑了笑,说:“因为这是官场,我们总希望可以尽心尽力的好好工作,但谁也做不到这点,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与其说是一种规律,不如说是一种必然,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由不的你自己。”

任雨泽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身在宦海,无法回避的就是争斗,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各阶级、阶层、政党、民族、国家和政治力量之间围绕着政治权力所进行的斗争,是阶级斗争的高级形式,核心是权力问题,一定阶级、阶层内部不同政治集团和政治派别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是各种斗争的中心环节,每一个身在官场的人,都只有通过政治斗争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权利,因为在权力的高处,机会越来越少,只有那些娇娇者才能走的更远。

但身在官场中的人谁不希望走的更远呢?

每一个人都是抱着最为迫切的希望踏进了这滚滚的洪流中来,而贯穿于每一个台阶的激烈竞争,让在这个地方的人慢慢的学会,领悟了斗争的残酷,也学会都斗争的技巧,所以走的越远的那些人,他们的斗争**和习惯也就愈加的强烈。

现在的状况就是,任雨泽在这个回合中又险胜了庄副市长一次,而庄副市长能安然接受,谈笑忘记这样的事情吗?肯定是不会的,现在摆在任雨泽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干掉庄副市长,要么就只有等待庄副市长在某一天干掉自己。

任雨泽选中了[海岸线文学网]起了脾气。

任雨泽让办公室的干部逐一记下不在岗人员,把派出所各个办公室工作空岗情况现场录像,立此存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回到办公室,任雨泽的余火未消,他坐下来考虑如何处理派出所的问题,正想着,电话响了,来电话的是市公安局的韩局长。

“任市长啊,好久没见了,今天是周末了,晚上老哥请你,一起出来坐坐吧。”韩局长不容置疑地说道。

任雨泽知道这韩局长恐怕是听到了自己对派出所的抽查了,他说:“谢谢韩局还惦记着我,哪能让你请呢,晚上我请!”

任雨泽客气地说,无论于公于私,韩局长的这个面子任雨泽可得必须给足。

“饭店我都定好了,人也约齐了,这次我请,下次再你请吧。”韩局长很是敞亮的说。

任雨泽就答应了。

放下电话,任雨泽把办公室的王稼祥和另外的几个同志都叫来,要求他们必须和干警们逐一谈话,对派出所的问题进行深入调查,查明情况后形成报告,提出处理意见,报给自己。

安排完工作,任雨泽就坐车到了酒店,司机说家里晚上有点事情,想先回去一趟,晚上任雨泽走的时候再给他打电话。

任雨泽说:“你回去吧,晚上也不要来了,我随便找个车就回去了。”

司机就很高兴的先离开了。

任雨泽一个人上了楼,找到了和韩局长约好的包间,走进包间,任雨泽一眼就看见广场派出所的陈所长也在,正和韩局长小声地说着什么。

陈所长看到任雨泽进门,急忙迎上前来。

任雨泽诧异而不满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到市局办点事儿,正好赶上韩局请你,我就来了。”陈所长战战兢兢地说道。

任雨泽的眉头就皱了一下,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一点今天晚上韩局长请客的意图了,但任雨泽不能给大家摆脸色,毕竟韩局长市常委的资格摆在那里的,自己还是要有起码的尊重。

任雨泽就平静的看了一眼这个所长,不再理他,和韩局长招呼了起来。

韩局长笑着拍拍任雨泽的肩膀,说:“任市长这次逢凶化吉不容易啊,我今天就是为你去去晦气的,来来,坐坐.”

大家都坐了下来,任雨泽扫视一眼桌上的人,有几个认识的,都是上次在公安局一起吃过饭的,还有两位女士不认识。这是坐在韩局长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位美女,个个端庄秀丽,气质高雅,一眼就能看出是知性美女。

韩局长介绍说:”这是团市委柳副书记,任市长见过吧”

任雨泽赶忙点头,不过对这个美女,任雨泽还真的没有怎么印象的,团委和任雨泽的工作从来没有过接触,任雨泽也很少去市委,但此刻任雨泽却要假装着很熟悉的样子说:“见过,见过,我们市委的大美女啊。”

柳副书记一笑,看着任雨泽说:“好像任市长没说真心话啊,看你刚才那陌生的眼神,肯定是没有见过我,不过我倒是见过任市长的,而且还心慕已久呢。”

桌子上的人都笑起来,韩局长说:“那就好啊,真是有点郎才女貌的感觉。”

那个任雨泽不认识的美女也笑着说:“任市长,还有我呢,我也对你心仪的很。”

任雨泽也笑着,但这个女孩任雨泽也是不认识,就只好客气地点了点头。

韩局长看出他们不认识,连忙介绍:“这位美女,你要是不认识可就不对了,这是咱们市电视台著名的美女记者,姓明,人称名记,名花无主哪,哈哈。”

说完拍着那女孩的肩膀哈哈大笑。

看得出,这个姓明的女记者也是久经沙场,对韩局长的玩笑和拍抚非但不急不恼,反而很开心。

韩局长一开场,就把这个酒局定调为感情酒,大家相互之间都要以兄弟姐妹相称,不准称呼官职,否则,罚酒三杯,韩局长从自己开始,右手端,左转弯,每人依次提酒一杯,报出自己的出生年月,一轮结束,排出了伯仲长幼。

按照年龄,任雨泽排位第四,被称为“四哥”。

任雨泽心中厌倦这种场面,脸上却还要笑着,他想:我怎么忽然变成了陈所长的四哥,他变成了我的五弟?我正准备拿派出所开刀呢,现在投鼠而忌器,这么一来整顿该如何进行下去?

想到此,任雨泽的兴致全无,酒失去了醇香,菜也变了味道,美女在任雨泽的眼中也黯然失色了许多。

红男绿女哥姐弟妹地喝得兴起,两位美女很快成了酒桌上的主角,吸引几位哥哥争先恐后地出击,轮番敬酒,任雨泽出入酒局多年,自知有四种人在酒桌上必须高度注意,一是红脸蛋儿的,二是梳小辫儿的,三是掏药片儿的,四是怕老伴儿的,今天算是遇上梳小辫儿的了,酒量发挥到了百分之二百。

美女们也是挥洒自如,来者不拒,杯杯见底,正应了那句“男女搭配喝酒不醉”的至理名言。平日严肃认真,少有笑脸的韩局长,此刻也忘记了职业习惯,手搭在明记者的身上,谈笑风生,妙语连珠,眼睛都笑没有了,只看见中华香烟留下的一口黄牙。

任雨泽如同被人纵的玩偶,被动地举杯,放下,举杯,放下看着韩局长和陈所长酒后勾肩搭背的亲热劲儿,任雨泽很明白——这个酒局是一个阴谋。

酒桌上没有一个人提起任雨泽对派出所抽查和整顿的事情,大家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过这件事情,但却又在言谈举止中,每一个人都在给任雨泽释放着一种信号,那就是这个陈所长是个很够意思的人,大家和他的关系很不错。

这是一种对任雨泽无形的压力,而这个压力来自于全方位的,连那个团市委的美女柳副书记,都在若有若无中也给任雨泽表现着这种含义,任雨泽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派出所的所长都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只怕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要三思而行了。

这样的酒宴就没有办法激起任雨泽的热情了,看看喝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刚好接了一个电话,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但任雨泽显出了有点紧张的情绪,对韩局长说:“全市长让我现在过去一趟,可能是为广场进度的问题要商量一个方案,这酒我就只能记下了,改天我做东,请大家聚一下。”

听说是全市长的电话,韩局长也就不能挽留任雨泽了,在一个,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那有由他去吧。

倒是两位美女都有点舍不得任雨泽离开的样子,一左一右拉着任雨泽,说了几句话。

任雨泽一面抱歉着,一面赶快先离开了。

出了酒店之后,任雨泽招手打了个车,这里离他住的竹林宾馆还是有点远,上车后,这出租车的司机也不认识任雨泽,很随意的问了一下地址,就开了过去,他车上正开着收音机听体育新闻,播到足球消息,的士司机摇着头对任雨泽说:看看我们国家的足球,真烂,要我说啊,如果找十几个20岁左右的死刑犯.让他们练四年足球,然后他们踢世界杯,出线了就出狱,出不了拉回来枪毙.中国足球一准儿出线.

任雨泽惊异于他的想法,问道:你这方法真不错啊。”

突然任雨泽就想到了现在正在流行的离婚问题,忙问:“师傅,你认为怎么样才能解决现在离婚越来越厉害的现象呢?

司机就使劲的掐断烟头,狠心的说道:真正能阻止离婚的婚姻法是,离婚后房子归国家.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了,他开始佩服这个司机了,于是又问:现在情人节和清明节的区别是?

司机想了想说:情人节和清明节是一样的,都是送花,送吃的,区别在于:情人节烧真钱,说一堆鬼话给人听;清明节烧假钱,说一堆人话给鬼听。”

任雨泽摇着头笑着,看来啊,人们群众才是最大的智慧者,他们往往可以一眼就看穿很多貌似精英们都看不懂的问题关键啊。

这个周末,任雨泽考虑再三时候,就把对派出所的情况给全市长做了汇报,因为任雨泽已经感到自己势单力薄,未必能拿下这件事情,所以请求全市长能够联系纪检委和组织部参与到对派出所的调查中来。

全市长听了任雨泽的汇报,心中也很气愤,就答应了任雨泽的提议,马上安排了派来了纪检委和组织部门的几个同志,一起配合任雨泽。

一上班,陈所长嘻皮笑脸地到任雨泽办公室,检讨自己,说:“任市长啊,我由于经常跑市公安局,疏于对干警工作纪律的管理,上周五,确实有几名干警擅离职守,我已经进行了处罚,但其它人都是他派出去办案的,今后一定强化工作纪律,保证不再发生脱岗事件。”

任雨泽听得出来,陈所长根本不是要检讨,明显是在狡辩。

“你先回去吧,先积极配合纪检委和组织部的调查,把事情搞清楚,严肃警风警纪,管理好干警,不要节外生枝影响正常工作。”

任雨泽克制自己,尽量不要受那场酒局的影响,以求公正。

“好,好,一定,一定。”陈所长答应着悻悻地走了。

任雨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却一下子想到了尉迟副书记,作为分管公检法的副书记,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给他通个气,免得他心里不平衡。

任雨泽的电话一过去,尉迟副书记就说自己已经知道了突击检查派出所的事情,他首先对任雨泽的举动给予了充分肯定,批评派出所一向纪律涣散,工作不力,早就应该整治了,接着话锋一转,明确指出:“光辉路派出所是我们对外窗口单位之一,事关心平市新屏市的整体形象,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应当内部处理,不应大张旗鼓,以免在全市公安系统产生不良的影响”。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尉迟副书记没有明说,但任雨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不的不慎重的考虑尉迟副书记的话了,自己已经和庄副市长结下了难以化解的怨恨,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和尉迟副书记发生矛盾了,纪检委对派出所的调查正在高调进行,马上撤出有损于自己今后工作的权威性,以及自己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和声誉,既然尉迟副书记没明说,自己也就难得糊涂一回,坚持调查完,不能撤。

当然,调查是一回事儿,处理又是一回事,如何处理派出所的问题,等下一步自己找找尉迟副书记,还是要听听他的意见,不能胡来,这个任雨泽心中就定下了基调。

对任雨泽来说,这是一场心理博弈,如果能够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也不枉自己此番大动干戈,他在心里权衡着利弊。

光辉路派出所的水如此之深,让任雨泽始料不及,调查刚刚开始,还没等动手处理,有公安局长空投人情,有市委副书记暗中庇护,不知不觉间,任雨泽仿佛陷入了人情的十面埋伏之中,无法突围,看来,大张旗鼓地公**理已经没有了可能。

任雨泽感到自己除了一颗热切的心,还要有一个冷静的脑,在无所不在、无比强大的关系网之下,他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无力挽狂澜于既倒,只有随波逐流,才能在宦海之中浪里求生。

勇于进取,更要善于进取,既然处理从轻,那么改革就得从速,龙多了不治水,干警不少,干活的不多,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可以影射出一个社会——懒惰,的确是人与生俱来的弱点,每个人都渴望无拘无束自由的生活,舒服的大锅饭之下,谁还会主动负责自找苦吃?

对派出所的调查,其实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任雨泽的最终目的是要借机杀一儆百,整肃风纪。

警匪一家的事儿,有警察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人据实举报,也很难查实。由此看来,纪检委的调查无论结论如何,其实已经毫无意义了,任雨泽设想了几种结局,但考虑目前的情势,最有可能的结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这才符合市局和市委领导的意图!但任雨泽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做一点什么,所以当纪检委和组织部的调查报告及处理意见压在尉迟副书记的案头时,任雨泽找到了尉迟副书记,说:“尉迟书记,我想和你谈谈这次派出所的情况。”

尉迟副书记有点警惕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他心中也是很矛盾的,他和任雨泽是一样的,同样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和任雨泽产生矛盾,任雨泽已经在新屏市不断的展示了他的能力和狡诈,这让尉迟书记是必须重视的事情,自己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摊上任雨泽这样一个对手。

但同时,尉迟副书记又不能让任雨泽过多的染指于公检法的管理事务,这是一种权利的维护,自己之所有能让很多人害怕,也就是因为自己手中有这个权利,而任雨泽一点参与和摊薄了自己的权利,这会让自己以后很被动的。

尉迟副书记在斟酌之后,说:“那么任市长你的建议是什么?”

他很强调的把任雨泽的话定性在一个建议之上,既表示了自己对现有权利的维护,还给了任雨泽一个台阶。

任雨泽就说:“我想啊,要从根本上扭转派出所治安工作的被动局面,最好的办法不是人治,而是制度。应当首先从制度入手,建立起权责明晰的警务管理制度,做到人人有压力,人人有动力,人人有工作目标,人人有考核指标。这个光辉路派出所应当适应企业的发展,具有更加灵活的工作机制,我的办法就是一个——打破所长负责制,画地为牢,实行警长包片负责制。”

尉迟副书记想了想,说:“好,我支持你的工作创新,不要怕错,错了可以重来!”

任雨泽就紧盯上去,说:“那么书记你看是不是我拿出一个方案来?”

尉迟副书记摇下头,他也看出了任雨泽的妥协,既然他没有撼动到公检法的人事处理领域,仅仅是做出一些规章制度的修改,那么自己也要妥协一下,给任雨泽留点面子的。

“任市长,这样吧,还是你继续处理这件事情,我会在后面支持你的,遇到太大的麻烦了,我出面,要是问题不大,你就按你的思路搞吧。”

任雨泽很客气的又说了几句,才从尉迟副书记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现在他们两人都已经在心里形成了一个默契,也达成了彼此的妥协。

任雨泽回来之后,就让办公室王稼祥主任找来了新屏市的光辉路区域地图,按照区域功能和单位性质,把派出所分为三个警区,对应警区的设置,变革派出所的片区管理模式,全面调整工作分工,所长和指导员负责总体工作协调,两名副所长各兼任一、二警区的警长,同时,提拔一名工作负责、群众信任的干警担任三警区警长。

这样一来,削弱了所长的权力,调动了广大干警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警区分立之后,属地的治安状况就成了评判警长工作成效的唯一标准,利于工作,便于考核,业绩与奖金同步,从而彻底打破了派出所责权利不清,奖金平均发放的大锅饭局面。整整一天的时间,任雨泽都在兴奋而认真地思考和修改着《派出所治安管理机制改革实施方案》。

事不宜迟,实施方案成稿后,任雨泽迅速的报给尉迟副书记批准,立即召开全体干警和相关部门工作会议,全力推行《派出所治安管理机制改革实施方案》。

果然是一包就灵,警长负责制的效果很快就显现了出来,一些多年的疑难积案相继告破,一批地痞流氓闻风而逃,盗抢滋事等治安案件明显下降,治安状况得到了根本好转。对此反映最敏感的自然是普通群众,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纷纷称赞。

今天上午,任雨泽就接到省政府的通知,让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到省城去参加一个工业会议,任雨泽赶忙准备了一下资料,还好,这段时间任雨泽下去跑的很勤,对工业这一块也是基本了解了一些,心中也是有了一些大概的想法,当然了,这次是去开会,未必就轮的着自己发言,不过准备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下午还没有下班,任雨泽就带着司机和秘书小赵上车去省城了,又要见到妻子江可蕊,这让任雨泽心中有点小激动,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就像是一个和尚,从来没有吃过肉,他也就不想那个肉的味道,你说的再好,他听着全无概念。

但是,只要他吃过一次,以后不用你说,一想到那肉的滋味,他自己都会留哈喇子,这任雨泽也是一样啊,一想到江可蕊,他就会有了一种温馨中夹杂着激动的心情。

最近的工作挺顺利,任雨泽的心情也很好,看着车窗外那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的彩霞中,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北方乡村的傍晚,当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象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

任雨泽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窗外,多久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似乎已经好长时间了,自己都没有这样轻松的观察过天空和原野,自己每天都像一个过河的小卒一样在宦海之路埋头颠簸着,现在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很傻啊,这样的路何时是一个尽头,自己还要走多长时间,走多远?

摇摇头,叹口气,任雨泽给不出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也许这本来就是一条没有归途的道路吧,自己一但踏上了这条波澜起伏的仕途,唯一的选择就是一直往前走。

车还在走着,任雨泽的心慢慢的就漂浮起来了。

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任雨泽先到政府招待所签字报到,然后司机和秘书就留在了省政府的招待所,任雨泽开着车,自己去了省电视台的公寓楼,在那里,早就等候着江可蕊了,这一夜啊,任雨泽自然是有内心来!

解其纱衣,按其玉身,分其**,舔其,合其香唇,举阳入阴,挺十分,抽八分,反复往送;轻四下,重六下,三分水,七分潮,荡漾;两下深,五下浅,一分爽,九分痒,如入仙境。

戏水鸳鸯,轻抽急送,春潮频起。忘情消魂涓涓细雨梅花露,阵阵快感**来,天上神仙虽逍遥,也羡人间床上爱。

两人缠缠绵绵,疯疯癫癫闹了一夜。

天一亮,任雨泽就到了省政府招待所的大会议室,那里早就密密麻麻的坐了很多人,任雨泽还见多了临泉市的分管工业的一个副市长,两人也是感慨唏嘘了一番。

会议很快的开始了,先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做了一大通的讲话:“同志们:这次会议的主要任务是,深入学习贯彻全国和省、市,以及全省工业经济工作会议精神,总结工作、动员全市上下凝心聚力,攻坚克难,进一步推动工业经济加快发展请大家认真抓好落实。下面,我讲四点意见。”

接着就是常务苏副省长又做了讲话,那也是一大溜的话啊,听的任雨泽都有点头大了,苏副省长对一些工作做得好的市,苏副省长也是做了表扬和鼓励。

不过在会上,新屏市不但没有得到表扬,还被常务苏副省长点名批评了一顿,说新屏市的工业工作,严重拖了全省的后腿,要新屏市引起高度重视,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在有意无意间的看看任雨泽。

任雨泽沉着脸坐在后面,幸好新屏市在北江省知名度并不高,认识自己的人也只有不多几个,否则,还真的难以忍受这些人幸灾乐祸的眼光。

这一通的发言下来就到了午餐额时候了,散会之后,大家三三两两的往餐厅走去,任雨泽就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是仲菲依。

两人眼中都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因为在任雨泽从小楼出来之后,仲菲依也来了电话,在电话中仲菲依说省上为这三十万元钱的事情还找她谈过话呢。

仲菲依当时就说:“你看看你们那个庄副市长有多坏,这次多亏我和你还有一份感情在,没有要你们新屏市的钱,否则,这次我们两人都要完蛋了。”

当时任雨泽也是感到很幸运的,假如自己和仲菲依只是很普通的同事,恐怕事情真的会很麻烦的,就算那三十万元有市委冀良青和全市长的同意,但事情真闹大了,他们也只能自保,自己就算不至于进去,但政治前途是一定会毁在这件事情上了。

两人相互打量一下,仲菲依问:“都还好吧?”

任雨泽说:“嗯,挺好的。”

“刚听到你那事情,我真有点为你担心,听说还在你办公室把钱搜出来了,我一想就是栽赃陷害,他们也真够毒的啊,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也能用上。”

任雨泽笑笑,说:“呵呵,你永远不要为我担心什么。”

仲菲依皱着眉头问:“对了,雨泽,你真的相信就是那个局长干的,后面就没有什么人吗?”

任雨泽很超然的回答:“这事情还正在调查,我没有怎么打听。”

仲菲依摇下头说:“肯定后面还有那个庄副市长,我是旁观者清,要不那个局长有病啊,他就是自己贪了也不用来陷害你,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笑笑,他不想在这个场合下来谈这件事情,就转换了一个话题问:“怎么你们今天也来参加会议?”

仲菲依说:“通知我们也要过来听听,真是浪费时间。”

任雨泽看了看身边,怕别人听到,小声说:“少抱怨,你们才走几步路,我可是坐了好多个小时车赶来的。”

仲菲依无所谓的说:“怕什么?说一下还能把我怎么样?不过雨泽,你今天听出来了没有,苏副省长好像对你们不大满意,你可要留点神,我看他是有意的。”

“瞎说,我们新屏市本来工业是不太好。”

“谁不知道新屏市工业不好啊,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他今天还故意这样说,我看是有针对性的,反正你要注意。”

在刚才开会的时候,当苏副省长一说到新屏市的问题的时候,任雨泽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问题,特别是当他看到苏副省长那看向自己的冷峻的目光时,任雨泽就有预感了,这也不难理解,自己当初隐瞒住自己的身份,是让包括苏副省长在内的好几个人上了一个当,他们再心胸开阔,只怕也很难原谅自己的,江湖混,欠人家的帐总是要还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现在仲菲依这样说,任雨泽到不好承认了,这不是他虚伪,关键这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一些人物,任雨泽是不能妄自断言的,很多事情只能心里知道,绝不能说出口来。

不说出来,彼此还有一块遮羞布让大家含蓄和等待,一旦说出了口,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针锋相对的攻守了,这绝不是任雨泽希望得到的结果。

两人就说着话,一起到了餐厅,中午饭菜按标准上的,每一桌子八菜一汤,一瓶红酒,几个饮料,没有上白酒,苏副省长也没有倒场,所以大家就随意的散座着,认识的就坐在一起,任雨泽和临泉市的副市长,还有仲菲依坐在了一起,其他还有几个副市长和省直机关的人,任雨泽都不熟悉,大家也都只是客气了招呼一声,并无深谈。

简简单单的吃完了饭,仲菲依说:“要不中午到我哪去坐坐。”

任雨泽说:“算了,我昨天坐了一天的车了,感觉有点困,到楼上躺下,等会议召开完了,我们抽时间在好好聊聊。”

仲菲依看着任雨泽确实像是有点疲倦,就瞅了任雨泽一眼说:“谁知道是坐车累的还是其他什么事情累的。”一说完,连仲菲依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嘻嘻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当然是比较脸厚的一个人,他就嘿嘿的一笑,说:“乱说,真的坐车累啊,刚才开会又悶坐了几个小时,你就不困?”

仲菲依早就坐的腰酸背痛了,就说:“那行吧,你先休息,说不上下午还要你发言呢?”

任雨泽睁大了眼睛说:“不会吧,会议议程上不是让先进市发言谈经验吗?怎么会让我上。”

仲菲依就呵呵呵的笑着说:“看你没精打采的,吓唬一下你,没你的事情,上楼休息吧。”

任雨泽这才松了一口气,和仲菲依挥手告别,上楼去了。

在楼上任雨泽是一个人一间房子,司机和秘书都是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住,不过秘书因为在省城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没出去转,早早的就帮任雨泽把水泡好了,任雨泽一进去,就问:“你们吃饭了没有?”

秘书说:“我们在大餐厅吃的,也是会议安排的。”

任雨泽就端起了茶水,大喝了几口,把一杯子的水全部喝完了,他现在已经是养成了每天喝茶的习惯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喝茶,心里一直不太舒服,现在猛喝几口,人一下就精神了许多,刚才还有的疲倦,在茶叶的作用下,也减轻了不少。

到下午开会的时间还早,任雨泽就准备小睡一下,但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任雨泽喊了一声:“进来”。

门就打开了,一个长相不俗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任雨泽并不认识他,以为是会务组的人,有什么事情来通知的,就站了起来,说:“你好啊,有什么事情吗?”

这人看见任雨泽,迎了上来,礼貌地说道:“请问你是新屏市的任雨泽市长吗?”

任雨泽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任雨泽,请问你?”

那人伸出了自己的手,对任雨泽自然介绍道:“我叫张亚明,是省委书记王封蕴同志的秘书。”

任雨泽大吃一惊,这是北江省第一秘啊,但惊讶的同时,任雨泽又在心中暗自思量,他怎么来了,怎么到自己这里来了,在北江省,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应该不值当这第一秘亲自拜访吧?

这个叫张亚明的省委书记秘书也看出了任雨泽的疑惑,说:“王书记在6楼等你,要是你不忙,就一起去吧。”

这当然是客气话了,省委书记召唤,恐怕没有那个北江省的官员敢说自己忙吧,任雨泽就忙说:“不忙,不忙。”

这秘书就微笑一下,领着任雨泽出了房间,上电梯,到六楼去了。

路上,张秘书说:“你还没见过王书记吧?”

任雨泽点了点头,说:“照片看过,真人还没见过。”

这秘书又笑了一下,很客气的说:“嗯,我想也是,呵呵。”

两人谈了几句话,就到了608号房间,张秘书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推开了门。

这608号房间,是一个豪华的套间,进了房间,张秘书让任雨泽先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一道门前,轻轻敲了几下,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对任雨泽说道:“任市长,王书记叫你进去。”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张秘书走了进去,一进来,任雨泽就看到一个年约六十岁的男人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那身板却挺得笔直,显得很有气势,不过那眼神却盯在面前的一份文件上。

不错,就是省委王书记,唯一不同的是,照片看着要比现在年轻一点,现在近距离的观察,发现他额头皱纹很深,而两鬓也有斑斑的白发了。

任雨泽屏气凝神的站在那里,远远的观察着这个新来的省委书记,猜测着他召见的前来的理由,但任雨泽没有时间去想的太多,因为张秘书轻轻走近王书记的身边,低声说道:“书记,任市长来了。”

王书记这才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用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打量着任雨泽,而后,指着对面的椅子,淡淡地说道:“雨泽同志来了,坐吧。”

“谢谢王书记。”任雨泽礼貌地应了一声,然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张秘书先替王书记续了点水,然后又替任雨泽泡了一杯茶,任雨泽赶忙双手接了过来,点下头,以示谢意,这个省委书记的秘书也对任雨泽笑了笑,这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王书记没有离开他的座位,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又打量了一下任雨泽,说:“我早就想见一下你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任雨泽听不出来他这话是什么含义,但还是笑着,回了一句:“比起王书记来,我应该更想见见你。”

王书记听到这话,就第一次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说:“可以理解,不过今天一见你任雨泽啊,还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你很淡定吗?一点都没有拘束和紧张。”

这话不错,要是搁在几年前,任雨泽肯定会紧张的语无伦次的,但现在的任雨泽已经饱经了淬炼,就算心中有点紧张,他也能用恰当的掩饰来覆盖那一点点不安的情绪,毕竟,任雨泽也知道,自己在王书记面前实在不必要紧张的,两人的起点不同,利益也无关,唯一剩下的就是王书记的威严和气场。

任雨泽说:“其实我也很紧张的,进来之前我都大吸了好几口气呢。”

王书记这次笑出了声,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说:“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听过你的大名吗?”

任雨泽想都没有多想,就摇摇头,因为这样的问题本来也就不是让自己回答的,王书记一定会自问自答。

王书记说:“在很早之前,在我刚刚得知我要来北江省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因为至少你是我来到北江的一个诱因吧。”

任雨泽有点汗颜了,是的,没有自己和许秋祥的那一场决战,乐世祥肯定就不会离开,乐世祥不离开北江省,王书记也不肯定接手而来,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有一个因果关系的,作为王书记,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里搞清为什么乐世祥会离开北江,搞清楚了这个问题,他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王书记没有等任雨泽说话,又自顾自的说:“第二次见到你的名字是有人在举报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每次我听到你名字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呢?”

任雨泽也就笑了,说:“我可没有把这当成坏事,王书记第一次听说我的名字,那时候你就要提升上任了,对王书记你来说,这应该是个喜事,第二次王书记看到了我的名字,也帮我洗脱了身上的污迹,而且还让你记住了我,让我有殊荣在今天见到你,这对我又是一个好事情。”

王书记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任雨泽的思维如此快捷,回答如此得体,更没有想到任雨泽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淡定自如,一点都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这在自己来北江省的这段时间里实属罕见。

来到自己面前的每一个官员,包括一些副省长们,都是唯唯诺诺的,没有一个人展示过自己的智慧和性格,他们都在隐藏着自己,让自己看不清他们真实的面容,也听不到他们内心的想法,但这任雨泽就不一样了,他很坦诚,很笃定的和自己在交谈,他没有想要掩饰自己什么,这其实最根溯源的来讲,就是一种自信和一种骄傲。

王书记在通常情况下是不喜欢下属骄傲,但同时他更鄙视下属的猥琐。

骄傲的人没有了对别人的崇拜,这需要一种怎样的精神境界和觉悟?

一个没有对别人盲目崇拜的人,一定是具有坦然、宁静、自知和觉悟精神的,如果谦虚使人进步,那骄傲就有更高的成就和更广阔悠远的未来。

他再一次看了任雨泽一眼,说:“我不知道你的淡定来源于什么,但是你任雨泽应该明白一个问题,我会关注你的,你是一个少有的,有争议的人物,不过这样的人一般会分两种,要么是正直坚韧,有自己宏大的理想,要么是狡猾奸诈,很能蒙骗别人,我希望你是前者。”

任雨泽对这样的话,他是没有办法来解释什么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切都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了。

“你在新屏市的感觉如何?”王书记见任雨泽没有说话,就换了一个话题,不再去追寻那些飘渺的理论,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任雨泽当然知道王书记不会是来听自己的感想的,他就把最近的工作进行了汇报,但在汇报中,任雨泽还是长了一个心眼,对花园广场这一块,任雨泽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过多的渲染和显摆,这个问题任雨泽早就从冀良青那里听到过全市长已经给王书记汇报过了,自己在重复一次,实在是没有意义。

听完任雨泽的汇报,王书记心中就有了另外的一种思考了,这个任雨泽看来真不简单,就是这短短几个多月,不但把自己分管的部门全都跑遍,而且还对有很多自己的见解和思路,特别是在花园广场这个项目上,据冀良青和其他人的汇报,这个项目出力最大的应该是这个任雨泽,但他一点都没有沾沾自喜或者夸大其词,从这一点上看,他比起他们那个全市长要强许多。

任雨泽汇报的很简短,一个省委的一把手,他是不会用大量的时间来接待像在自己这样地位的一个下属的,所以任雨泽没有发挥他长篇大论的口才,但任雨泽清晰的逻辑,准确的论据,新意的论证还是给王书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王书记的脸上不会显出任何的表情来,他的赞赏和厌恶怎么能表现出来呢,就算是任雨泽,一样也是看不出王书记对自己汇报的感受,但任雨泽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做过多的猜测,现在自己不能分心,更不能胡思乱想,面对这样一个一方大员,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王书记沉默了一小会,最后才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嗯,看来你有很多想法,到底怎么样,我们只能是拭目以待。”

任雨泽点点头,本来他还想在说点什么,但看到了王书记端起了茶杯,任雨泽知道,自己该告辞了。

他离开的时候,王书记没有站起来送他,王书记的脸上一直有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王书记必须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年轻的官员了,从上次常委会上围绕着任雨泽而产生的巨大分歧可以看出,这个任雨泽已经成为了北江省两派相争的一个诱因。

当然,作为洞悉于权利游弋的王书记,他也知道,帮任雨泽的人也未必是因为喜欢任雨泽而支持他,任雨泽不过是双方角力的一个契合点而已,省常委的两派人都想通过任雨泽这件事情来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来在北江省权利布局还没有彻底完善的情况下抢得一个制高点而已。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该怎么选择呢?自己没有当初乐世祥那样的根深蒂固,自己了然一身的来到北江省,连秘书都没有带上一个,面对暗潮汹涌的北江省高层建筑,自己的切入点在哪个地方呢?

不管是季副书记,还是李云中省长,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稳固势力,自己的投向或许可以造成形势一边倒的局面,但这样做对自己下一步掌控北江省有利吗?

难道自己只能寄生于他们的这两股势力中的一股吗?那么会不会在将来,自己还要在很多事情上受制于某一方?

当然,还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自己培植起自己的亲信,这是最好的一种方式,一旦完成,自己就能随心所欲的驰骋在北江省这块辽阔的土地上。

可是问题在于现在的北江这块土地已经被权利侵多年,势力的分布也早就成型而稳定,自己要做到这点,难度很大啊。

王书记的眉头越皱越紧,好长时间他都一直虚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任雨泽刚刚走出去的那道实木门。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任雨泽一直在想,为什么省委书记要单独的召见自己,按说自己是不够这个级别的,他是想要表现一下对自己差点双规的歉意呢?还是想要看看自己这个曾今的北江省驸马爷的长相呢?

带着这个疑团,任雨泽在后来的整个会议中中都恍恍惚惚的,直到下午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任雨泽收到了一个短信,任雨泽这才停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回了一个短信。

短信是北江市市委书记云婷之来的,她说她刚想起任雨泽也是分管工业的,所以估计这个会议任雨泽也应该参加,她问任雨泽有没有来省城。

任雨泽就回了一个短信:“云书记,我来了,正在听报告呢。”

云婷之:“听报告你还敢开手机。”

任雨泽:“这不是开的震动吗,知道你要来短信,我冒死也要开开手机。”

云婷之:“你就贫吧,怎么都改不了这毛病,对了,下午不要到会上吃饭了,我请你吃饭吧。”

任雨泽:“好啊,那可要吃点好的。”

云婷之:“随便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主要是想听听你双规时候的感受,呵呵呵。”

任雨泽自己也笑了,本来他想回一个,是不是你要温习一下,下次进去了不紧张啊。

但任雨泽没有敢这样回过去,感觉这有点不吉利,就换成了:“好好,你请我吃,我给你说。”

这样偷着聊了几句,会议就算彻底的结束了,任雨泽真有点搞不明白,让自己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到底有什么收获,但任雨泽一想,还是有收获的,至少自己和江可蕊能见面,自己还很荣幸的得到了省委王书记的招见,这应该才是这次会议最大的收获。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云婷之让女秘书给自己定好了晚上吃饭的包间,就坐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司机送云婷之到家后,她对司机道:“六点钟来接我!”

司机目送她上楼,看着表上的时间,已经五点二十了,干脆就哪也不去,就在楼下候着。

云婷之回到家里,锁上门,脱~了衣服,走向浴室,洗了澡,擦干净了身子,回到卧室里,对着穿衣镜反复看了又看,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她自认为资色不减,身体保持得不错,皮肤也很白嫩。云婷之拿了一条黑色的穿上,对着镜子笑了起来:“云婷之啊云婷之,你难道还在怀念过去的往事吗?”

笑一笑,她起身挑了一件桃色的品牌内衣,裹在胸前,立刻激起一片波涛汹涌,一条引人想入菲菲的深沟,呈现在眼前,镜子里,她对自己非常有料的胸,感到十分满意,镜子里是一个风韵万千的女人,是一张有经济实力,有内涵,有权势,还能保持得很好的容颜,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骄傲的资本。

云婷之伸手捏了一下胸前那团柔软,虽然不再坚挺,却异常**,到了这个年纪,还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云婷之对自己的这一切,非常满意。

桃色的品牌内衣,更是衬托着她的肌肤,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她的皮肤,在同年人中,绝对是骄骄者,云婷之又挑了一件白色的外衣,薄薄的,纯棉的衣服,很贴身,带着一股幽香,泌人心脾,这件衣服套在上面,紧紧地贴着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就象情人的手,带来的温暖,舒适无比。

一条黑色的打底裤,把她原本不肥不瘦的双腿紧裹,站在镜子跟前,透过一道二指宽的缝隙,双腿一夹,顿时闪没,转了个圈儿,反复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宽大的**,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弧线。

据说有人花几十万去整容,把自己的**整得象工艺品一样,云婷之当时就笑,这人真傻,云婷之自己的**不用整,就能散发着自然的美感,象她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的面前,绝对是杀手级人物,如果不是她平时一脸严肃,拒人千里之外,只怕裙下早已经泛滥成灾,牺牲了不少雄性动物。身为省城的书记,这个**下,坐着多少男子?恐怕是数不胜数了,这些平时心高气傲,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男人,无不仰慕,崇敬和屈服在她的**下。

这正是官场中人形容的,身在官场,往上一看,全是**,往下一看,全是笑脸,能看到这样的**,恐怕也正是她下面这些人,平生最大的享受吧。

云婷之拿了一套黑色的类似披肩一样,却又不是披肩的黑色衣服,料子很柔,很飘,是大脚裤,同样黑色,风一吹,竟有种迎风飘柳的味道。

朦胧的光线下,这样的装扮,简直就是一朵充满着诱惑的夜玫瑰。换了衣服,洒上香水,又多了一种神秘色彩。任雨泽的电话已经是第二次打电话过来,他说他已经到了那里,云婷之嗯了一声,笑靥如花,“好的,你坐一会,我很快就去了。”

挂了电话,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胸前一片雪白中,那条沟壑十分明显,可她总感觉到少了点什么?于是,云婷之又在首饰盒中拿了一条项链戴上。精美的钻石项链,更增添了几许高雅,贵气,一种全新的气质,呼然欲出。

在任雨泽见到了云婷之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云婷之居然如此打扮,令他几乎不敢正视。两人在包厢里握手的时候,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云婷之那雪白的地方,饶是任雨泽定力极好,也不经有些砰然心动。

云婷之容貌的变化在任雨泽的眼中并不大,似乎还是几年前自己做她秘书时候的样子,她还是那样的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的衣着打扮,神态举止,都勾起了任雨泽对过去的回忆,不知是化妆品的缘故,还是她本来就天生丽质,任雨泽发现她的皮肤比过去还好了。

任雨泽有点不大自然的说:“好么不见,您还是风采依然啊!”

云婷之笑了起来,“能得到你的夸奖,不容易啊!坐吧,我们就不用客气了吧!”

任雨泽笑笑说:“我没有客气,说的是真话。”

任雨泽还发现,云婷之虽然花了淡妆,但是那种掩饰不住的气质,呼之欲出。一个女人的外表,固然重要,但是内在美,能让她更加出众。

此刻,任雨泽握着云婷之的手,呼吸着来自她身上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心跳,任雨泽的体温在急剧上升。

“坐啊,雨泽!”云婷之的眼神闪闪,一脸微笑。

云婷之的笑容里,带着一种无比的亲切,如沐春风,让人爽到骨子里的那种舒服,这是一种任雨泽曾经多么熟悉的笑容,这是一张曾经多么熟悉的脸蛋。

任雨泽想,曾经,她与自己,近得几乎没有了距离,但现在两人之间却有了一中难以描述的陌生,这不是谁给谁有意强加的陌生,这是一种彼此离开后的自然而然的疏远。

云婷之也在省视着任雨泽,他一点都没有老,依然透着成熟男人的风韵,魅力非凡,当年,自己可以迷惑众生,但现在感觉到时光荏苒,自己已经风华老去,可是他,还是能够令那些女人们万般倾倒。

他们还在握着手,让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说不清楚的味道。

是暖昧?是回忆?还是对过去的种种,带着无艰的留恋?

“雨泽,雨泽!”可爱的任雨泽,居然一时有些走神了,云婷之微微一笑,喊了两句。

任雨泽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道:“坐,坐!”

他亲自为云婷之拉开椅子,请她上座。自己也坐到她的对面。

云婷之到底是经历过风风雨雨,见识过不少场面的大人物,她还知道,任雨泽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其他男人那般色迷迷的样子。

不要说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没有魅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每个人,在他们的世界里,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她很喜欢,很享受刚才任雨泽看自己的这种目光,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痴迷,喜爱,这样的目光,与色无关。

一个女人,一辈子不正希望如此吗?因此,她期待,今天晚上,会是一个很好的夜晚,这个晚上,只属于你我,或许,今天的相聚,能为曾经的离别,补偿一些什么,分别已久的心,总在祈盼重逢,原本平静如水的两人,顿时起了波澜。

任雨泽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之后,心道,云书记今天晚上这打扮,确实让自己惊讶不小。

任雨泽几乎不敢正视她的目光,或许这么多年的煎熬,让两人变得成熟,又或许,谁都以为事隔多年,会忘了彼此。

时间,真能改变一切吗?可越是如此,你越会发现,思念,就象一坛发酵的老酒,越来越陈,越来越香,你阻止不了思念,那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情感,无法分离。有时,人死了,思念还在。但是时间会给人一种错觉,他们往往误认为,自己在痛了,忘了,之后,不会再记起这段情感,可一旦在某个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下,碰到她,哪怕是一句不经意的话,也能触起对她的思念。任雨泽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那种往日的作风,无奈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出卖了他,因为,任雨泽那眼神,分明带着火热。

云婷之没有说话,却用眼神告诉自己,她没有忘记,一直都没有忘记,于是,这个晚宴,变得有些柔情蜜意。

任雨泽道:“先点菜吧!想吃点什么?”咳咳——!说完这话,任雨泽怎么感觉到有点言不由衷呢?难道潜台词是,看是看不饱的,先点菜吧!

这让平时十分严谨的任雨泽,也不禁有些羞意连连。

云婷之悠悠的说道:“你拿主意吧,我的口味没有变。”

这么多年,要一直保持着一种习惯,不容易。这说明了什么呢?任雨泽在云婷之那迷人的微笑下,有点口干唇燥了:“服务员!”

喊了一句,外面走进来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子,“先生,需要点什么?”

女子虽然年轻,在气质上却输了不知道有多远,云婷之像璀璨的钻石项链,闪着耀眼的光茫。任雨泽一口气点了几样过去云婷之很喜欢的菜,他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奢华和浪费的男人,所以没有点的更多。

合上了菜单,任雨泽问:“云书记,还需要点什么吗?”

云婷之瞅了任雨泽一眼,显得落落大方,朝服务员一招手,“给我吧!”

然后,她又点了几样菜,这些都是任雨泽以前最喜欢吃的,任雨泽摸了一下鼻子,等她点完了菜,这才问,“喝点什么?”

“红酒吧!”云婷之嫣然一笑,把捏得极具分寸。

任雨泽就对服务员说:“那就来支红酒。解百纳。”

服务员:“好的!”

云婷之平时不喝这种国产红酒,但是今天破例,跟任雨泽在一起,喝什么并不重要。

这顿饭并不贵,任雨泽习来节简,但是气氛很好,服务员倒上红酒,任雨泽举杯,“这杯酒,我敬你。”

云婷之温婉的一笑,说:“为什么?”

任雨泽想了想,说:“为我们的过去。”

云婷之眼光就很快的迷离起来了,说:“你还经常回忆过去吗?”

“当然了,我时常都在回忆,那时候虽然也有斗争,也有麻烦,但现在看来,那时候还是幸福的,至少我们还有彼此的信任。”任雨泽悠悠的说,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过去和云婷之在一起的很多场景。

云婷之的眼睛也有点湿润,她掩饰着一口喝掉了手中杯里的酒,说:“我也经常回忆到在临泉市的那些事情,有时候在办公室里,我差点就叫出了你的名字。”

云婷之说到这里,自己也摇摇头,想笑了,记得有次自己急着要个什么报告,就是叫着任雨泽的名字,女秘书进来,很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

喝了口红酒,任雨泽道:“我为你准备了一些新屏市的特产。新鲜的。”

云婷之道:“这么费心干嘛?”

任雨泽道:“你试试看嘛,喜欢的话随时跟我说,我派人给你送过来。”

“好啊!”云婷之很痛快地答应了。

后来他们两人又谈到了任雨泽这次差点被双规的事情,云婷之说:“虽然我相信你,不过还是紧张,那次在省常委会上,我们还为你这事情辩论了一阵。”

这到出乎于任雨泽的意料,他吃惊的问:“我这事情你们省常委会还讨论过?”

“是啊,当从你办公室搜出了那三十万元钱之后,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就给每个常委都发了通报的,这件事情本来也是省委王书记点名督办的,刚好那几天有一个常委会,就有人提起了你的事情。”

“那么结果呢?”任雨泽很想了解一下关于自己的这件事情会在上面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口径,这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却对任雨泽判断和研读高层对自己的看法至关重要。

云婷之喝了一口酒,说:“那面的人想让检察院直接接手,但省委季副书记,谢部长和我却认为这样有点之过急,虽然钱已经从你的床下找到,但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你做的事情。”

任雨泽看着云婷之,很感激的看着云婷之,他不是因为云婷之在常委会上帮自己说话而感动,他是感动于云婷之在那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依然在相信自己,这是需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多么深刻的理解才能做到啊。

任雨泽只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云婷之当然也不会肤浅的认为任雨泽在感谢自己帮他说过好话。

“不为别的,就为你对我的信任!”

云婷之沉默了,是啊,自己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会依然的信任他呢?他真的就不会变吗?他真的就那样值得自己的爱护和相信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错,也许此生自己会永远的信任他,他具有这样的品格。

沉默之后,云婷之缓缓的说:“当时的争论很激烈,连王书记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或者不是在担心你的问题,而是看到了一幕他最担心的问题,原来我们省常委还有有这样巨大的分歧。”

任雨泽也恍然的明白了,也许正是王书记这第三次在常委会上听到自己的名字,才让王书记有了一种想见自己的欲~望了,他当时只说了两次见到自己的名字,其实确切的说还有这常委的一次,而这一次应该对他的影响最大,只是王书记不能把这次说出来而已。

云婷之就自己笑了笑,说:“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我讲了很多,讲到了你在洋河县的时候,也讲到了你在临泉市的时候,但还算好吧,至少我让王书记听进了些许,最后也是他平定了这次分歧,说再等等,在观察一下事情的发展。”

任雨泽端起了酒杯,他没有招呼云婷之,一口喝掉了一大杯的红酒,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新屏市孤军奋战,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放逐,发配的人一样的无助喝孤独,但在另一条战线上,还有人这样的关怀和保护着自己。

云婷之也一口喝干了酒,两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异的氛围中,他们不再是上下级的关系,也不再是曾今的情人关系,他们像是战友,战斗在一个战壕里的真正的战友。

这顿饭他们吃了二个多小时的饭,这才离去,因为任雨泽车上有给云婷之带的一点东西,所以云婷之坐上了任雨泽的车,一起离开了。看着并不很好的小区,任雨泽笑笑说:“你也不准备换换地方?”

“在等等吧,等我忘记很多东西的时候再离开。”

任雨泽感觉自己说出了一个很愚蠢的话题,就赶忙笑笑说:“我也准备搬家了,到新屏市安家。”

“嗯,这样很好。”云婷之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言不由衷。

气氛就有点稍微的尴尬,云婷之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上去坐坐吧!”

任雨泽点点头,和司机一起上楼了,司机提着新屏市的一些土特产,任雨泽跟在云婷之的后面,看着她扭动的臀部,再一次有点热血上头了。

进了房间,司机放下东西,马上要离开,云婷之客气的招呼了一声,但司机很清楚自己是不能留下的,还是离开了。

云婷之关上门,对任雨泽道:“坐会吧!”

任雨泽就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我平时也很晚。”她给任雨泽倒了一杯红酒,她家里的红酒,却是正宗的,她又说:“孩子也住校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太多的事,除了应酬也没别的。”

任雨泽接过红酒,说:“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过去在临泉市的时候你可是很少喝酒。”

刚才两人喝了一瓶,现在她又满上酒杯,所以任雨泽有此一说,云婷之微微一笑,说:“此一时彼一时啊,在临泉市我不喝酒谁拿我有办法?在这就不行了,好像级别没降低,官却小了很多,随便来个人都能压住我,不喝不成。”

任雨泽就呵呵呵的笑了,说:“那是当然了,你现在这里是省城,每天见得不是外省前来考察交流的省领导,就是下来检查工作的中央部委领导,你这官当然就小了。”

云婷之也笑了起来,说:“可不是吗,随便的来个什么人就可以叫我小云的,在临泉市的时候,谁敢啊。”

两人都笑起来了,在接着就谈起了北江省官场的趣闻,之后,两人也就慢慢的融和起来,刚才的一点点尴尬也慢慢退去,任雨泽的酒量本来就很大,今天的红酒也算不得什么,所以慢慢的压制住自己最初的那点冲动,和云婷之聊了起来。

任雨泽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下,说:“谢谢你!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很快乐。”

云婷之悠悠的说:“不客气!我也和你的感觉一样。”

不过任雨泽还是明白,自己该走了,公寓里江可蕊还在等着自己,而在这个地方,任雨泽总有那么一种说不清楚的愧疚,可能是云婷之已经故去的老公留在这里的气息太多了吗?

任雨泽说:“时间不早了,云书记,我先回去了。”

云婷之犹豫了一下,她本来想多留一会任雨泽的,但最后还是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说:“好吧,记得来省城一定要和我联系!”

任雨泽点点头,他们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跳动的火焰。

回到车上,任雨泽感觉到自己今天很不正常,自己一点都没有平时的风范,真想不到,云婷之依然能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冲击,让自己无法平静。

而在楼上,窗台旁,云婷之一直在那里看着他的小车缓缓离开,漆黑的眸子投入夜空,竟然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寥。

回到了省电视台公寓楼,忙碌了一天的任雨泽终于清闲起来了,江可蕊亲呢的搂住任雨泽颈脖温言软语:“亲爱的老公,你累了一天,快去洗澡。”

“那你呢?。”

“我要等一会儿。”

“不如我们来个鸳鸯浴,如何?”

任雨泽就想到了上次自己刚从小楼出来后的那个中午,自己和江可蕊少有的一次鸳鸯浴,他在房间里银白色柔和的灯光中,用鼻嗅着妻子淡淡的体香。脸上荡起一丝丝坏坏的笑意。“哟,雨泽,你好坏哦。”江可蕊用纤细的手指轻点了点任雨泽的额头。

“是,我很坏,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江可蕊粉嫩的脸上写满假意的愠怒。

“好,好我只对你这个女人坏,我亲爱的好老婆。”说着,他薄薄的嘴唇亲吻娇妻性~感红润的樱桃小嘴。

“不,不是坏。是好,我只要你对好。不许你对别的女人好。知道吗?”江可蕊故作娇羞状的扭转着脸,双手从任雨泽的颈脖上放下。

“好,我只对你好,行了吗?”任雨泽就信誓旦旦的保证起来,而后就死皮赖脸的说:“那,我们今夜来个鸳鸯浴,我的好老婆。”

“不,今夜不,乖啊,听话,去浴室清洗一体。”江可蕊娇声的劝着任雨泽进去。

“得令,老婆大人。”任雨泽一看说服不了江可蕊,就一本正经的做了个敬礼动作。

江可蕊看到任雨泽滑稽的敬礼动作忍俊不禁的笑了。

任雨泽给江可蕊一个热吻之后走进宽阔的浴室,他拧开浴室的喷头,喷头里的水呈下雨状滴在乳白色的大理石浴缸里。等他脱下衣物,浴缸里已有半缸水了,他**着古铜色身体躺在两米长五十厘米宽的浴缸里,温热的水浸泡着整个身体,身上的疲乏和心理上的压力都经温水浸泡也随之消失了。

江可蕊拉拢卧室里的绿色窗帘,使窗外的月亮更显得朦朦胧胧,然后打开安装在席梦思床头的灯,随即卧室里出现了朦胧的紫色灯光,再关掉屋顶上的星形大吊灯,柔和的银白色灯光也随之消失。

最后,她打开放在电脑桌上的一台苹果牌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幅幅动态的花卉和风景画面,随着电脑桌面的不断变幻,电脑里播放出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一切布局就绪,江可蕊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等待着任雨泽从浴室出来。

十几分钟后,任雨泽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出浴室。

他看到浪漫的紫色灯光,柔软舒适的席梦床,节奏舒缓的轻音乐,为这里蒙上了朦朦胧胧的神秘色彩。

“啊呀呀,我亲爱的老婆大人,你真行,把这里营造得这么好。我喜欢。”说完,他有点迫不及待的直扑江可蕊。

“老公,你猴急什么?我要去清洗一子嘞。”江可蕊侧身躲闪着。

“好,好,老婆大人,那你快点。”任雨泽只好做起心猿意马的心,暂时忍住在胸腔里呼呼乱窜的欲~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穿着粉红色睡衣的江可蕊嘻笑着飘进浴室。

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江可蕊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长睡衣出现在紫色灯光笼罩的房子里,她柔韧性感的**在透明的白色睡衣里若隐若现,春情荡漾的脸庞和柔长的秀发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任雨泽痴呆的盯视着妩媚动人的妻子,胸腔里一股野性之火呼呼直往上窜。

任雨泽将身上的浴巾抛在床上,露出健硕的身体,胸脯健康有力,和臀部没有赘肉,胯骨间黑乎乎毛绒绒之下,悬吊着充血坚挺的兵器。

“任雨泽同志,不会吧,还没开始你就膨胀了?”江可蕊看着任雨泽昂立坚挺的兵器,她忍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不可以吗,我提前准备好不行吗?”任雨泽脸露得意之色,故意抖动那条大棒。他起身把江可蕊拉到床边,伸手扯住束在她腰上的白色睡带,稍许拉动,长长的睡带脱落,薄如蝉翼的白色长睡衣轻轻滑落,在紫色的灯光下,江可蕊白嫩细腻的**蕴含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神秘感。

她蓓蕾型的**,草莓色的乳~头、浑圆丰润的双臂,平坦光滑的、胯~间宛如幽深的峡谷、下~体细密如草的绒绒毛、具有神秘色彩的爱巢。圆润的臀~部、修长的**一一展现出来。

任雨泽紧搂住江可蕊柔若无骨的腰肢,让她柔软富有弹性的**紧贴在自己宽阔雄健的胸脯上,他下~身的性~器紧贴在她的大腿内侧,他薄薄的嘴唇贴到她的樱桃小嘴上亲吻起来。一阵狂热的亲吻之后,他的舌~头侵入她的嘴,在她舌尖上扫来扫去,她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随着两人嘴唇的动作,他那性~器在她的大腿上摩擦着,摩擦着变~硬~变大了。

两人滚倒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古铜色的**与白嫩细腻的肌体交织着,纠缠着,江可蕊仰躺在床上,任随任雨泽的薄嘴在自己的耳垂、脸上、嘴唇、双肩、**、私密处等身体~性~欲敏~感部位轻~舔狂吻。

在他的竭力挑逗之下,她呼吸急促,娇喘吁吁。脸上荡起红红的春潮,嘴唇微张发出欢愉般的呻~吟。

任雨泽跪看到她的黑团团、毛绒绒的幽幽峡谷间鲜嫩粉红的爱巢,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试探性的伸进那既美妙又神秘的爱巢,想探个究竟。江可蕊被任雨泽挑~逗得春情激荡,微闭眼眸,嘴里直喊道:“痒,痒,痒死了。我痒了。”

她感觉下~身湿润润,有一种带粘性的液体从爱巢里溢出。任雨泽的欲~望渐趋**,连忙爬伏在江可蕊身上,他胯~下昂立坚挺的性~器放在她神秘的爱巢边上,他身体一沉,大虫猛然刺进,连根没入。

他将她幽冥的爱巢塞得满满的,她感觉到幽深狭窄的通道快要被胀破了,一丝丝快意漫入心底,渐渐扩散到她全身的神经末梢,渗透进她丝丝肌肉纤维里。犹如是万蚁穿心般的**。她全身肌肉痉挛着,仰躺着身体抬起浑圆的臀部。

她富有美曼曲线的身体蛇形般的灵动着,双手抓扯着床上的乳白色床单,似乎要将床单扯破撕裂。爱巢里**如潮水般泛滥成灾,两人的爱意也渐入佳境,趋于**。他时而纵横激荡,时而轻抽浅送。嘴大张着喘着粗气,面部大汗淋淋。她时而低吟浅唱,时而娇喘吁吁,吐气如兰,香汗淋淋。

最后,他感到一股热流从自己的大虫之巅溢出,流入她幽深狭窄的爱巢里。她也弦晕般的进入了快乐的高~潮,似乎妙到毫巅的爱就是他们最快乐的人生巅峰。

窗外的天蒙蒙的有点发白,城市渐渐苏醒。江可蕊久久地凝视着任雨泽熟睡的脸,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任雨泽迷迷糊糊的,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她的胸,他睡意朦胧的说:“这个场景绝对就是天堂,绝对。”

江可蕊笑着说:“你终于醒了,我胳膊早就麻了。”

任雨泽这才发现自己枕着江可蕊的一只胳膊,他赶紧移开搂着江可蕊埋怨道;“你怎么不自己撤出来啊?”

江可蕊微笑着贴着他的身体:“我怕弄醒你。”

“不带一起床就感动人的啊。”说完任雨泽轻柔的帮她柔着肩膀。

“为什么我总是看不够你呢?”江可蕊痴痴的说。

“这辈子让你看个够,下辈子还让你接着看,成不?”

“你睡觉的样子真可爱,喜欢死了。”

“我胡子拉碴还可爱呢?你可爱倒是真的。”任雨泽将身体压向江可蕊,江可蕊快速闪过,笑呵呵的说:“吃早茶了,我不能让你这样辛苦的耕耘。”

任雨泽就有点失落的离开了床,江可蕊躺在床上看着他穿着裤子,**的背说:“我的身体永远会等着你的到来。我的双腿也会永远为你敞开。”

他捡起衬衣的手停在了空中,转身冲她大笑着说:“真的吗。”

她突然拉开被子,将两腿悬空冲他敞开。他看到他洒在她大腿内侧的精~液,在阳光的照射下,就象涂在面包片上的糖浆一样闪闪发亮!

他走到床边,凝视着她大腿内侧那些闪亮的地方,他俯亲吻着她那儿柔嫩的肌肤,然后将她的双腿重新放入被中。

他看着她,微笑着拍拍她的腿:“你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任雨泽在说这话的时候,很像一个小孩在说这个东西是我的。

但任雨泽在今天还是离开了省城,他放不下他的工作,可是,任雨泽不知道,自己在省政府开会受到了苏副省长对新屏市批评的传言已经早于他回到之前就在新屏市传开了。

而庄副市长也在听到这个传言的第一时间里思考起来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次苏副省长的讲话是不是有意针对任雨泽而来的,从任雨泽和苏副省长两人那过往的渊源上来分析,苏副省长肯定是不能轻易的放过任雨泽,而自己也是绝不能轻易的放过任雨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苏副省长就应该是自己的朋友了。

自己也很需要这样的一个靠山,过去自己就是因为在上面没有一个权利厚重的靠山,所以这好几次自己都只能对着市长的位置望洋兴叹,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危险,虽然任雨泽的事情还没有扯到自己头上,但畜牧局的李局长能不能挺住,这绝不是取决于李局长的忠诚和坚韧,这完全要看自己所展示给他的实力和希望。

靠上苏副省长,这应该就是最好的一种实力的展示了,这样才能让身在囫囵中的李局长死心塌地的为自己顶住,因为自己就是他以后的希望。

但对于苏副省长这个人,庄副市长是没有很深的交情的,要想近身密切接触,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庄副市长就反复的思考了很久,靠近领导,汇报工作是最主要而正常的途径,他就带新屏市下一步对于高速公路建设的规划设计方案,坐车赶到了省城。

在省政府的省长办公室里,庄副市长见到了常务苏副省长,他和苏副省长在过去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上下级关系,除了工作的接触,会议的接触之外,两人也有一定的利益往来,但这只是常规的往来,比如在年底庄副市长总会代表新屏市来看望一下省上的领导,送一些分量十足的红包。

但这些交往,并不能拉近他和苏副省长的个人关系,因为这很普通,也很常规,没有谁会刻意的为这事太关注你,谁都知道,这个钱不是你自己的,没有你来送,还会有其他人来的。

不过至少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苏副省长不会把他拒之门外,在他来到省城没有等待几个小时之后,他就见到了苏副省长。

庄副市长怀着坎坷不安而又紧紧张张的心情,给苏副省长汇报了新屏市高速公路的规划设计方案,这个方案已经在新屏市酝酿了很久,在经过市委和政府近一年的研究和修改后,方案已经是初具规模。

苏副省长带着老花镜,认真的看了看方案大纲,说:“嗯,不错,已经很具体了。”

苏副省长在对大型的项目作也是很有经验,相当熟悉,对于这样一个较为完善的方案也很有兴趣。

得到了苏副省长的认同,激发了庄峰的信心,他就从方案的提出到修正完善、下一步的实践,以及工程的全面铺开等等等等雄辩滔滔地全部汇报了一遍,起承转合,前因后果,清晰而明了,流畅又自信。

苏副省长仔细地听着,认真地看着他,在他汇报完之后,才说话:“很好,庄市长,你们新屏市能够从自身的实践出发,规划出这样一个完正的方案,的确有所突破,不过啊,我现在也不能给你做出什么明确的答复,因为这个项目投资太大,最后肯定是要上会研究的,这样吧,找个机会,我亲自去看看,实地调研一下。”

苏副省长这样较高的评价让庄副市长一阵眩晕,他心中大喜过望,对这个项目的未来,还不是庄峰最大的喜悦,关键是苏副省长肯定了自己,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趁着苏副省长高兴,庄峰试探着把自己最近的处境隐隐约约的说了一点,他说他和任雨泽有点误会,这样的误会也许会导致市里其他领导对自己的误会,所以希望省上领导能体谅一下他的苦楚。

他当然说的很委婉,不过他想苏副省长或许正需要自己这样一个人,因为他们两人都都把任雨泽作为了一个对手。

苏副省长默默的听完了庄峰的话,也在心中掂量起来,这个庄峰在新屏市还是很有点实力的,现在显然的,他和任雨泽有了矛盾,不管他们的矛盾是因为什么,也不管他们两人谁对谁错,但至少这个庄峰可以成为节制任雨泽的一条锁链,这对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的危害。

苏副省长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新屏市本来就很复杂,至于领导之间的配合是很重要的,庄市长啊,你要做个表率作用,当然,遇到了难处,也要相信上级和组织,我们很关注新屏市。”苏副省长的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就是领导艺术!

“谢谢苏省长的理解,新屏市现在是很复杂的,唉,有时候做点工作真的很难啊。”

“呵呵,不要气馁吗,工作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困难的,特别是我们身在这些重要岗位的同志,更应该看到事情的多个方面,看大局,不要太狭隘,新屏市未来可能会有点变化的,你可要在加不把劲,力争进步,勇挑重担啊。”

苏副省长的话像是一个重雷,在庄副市长的心中了,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一下子就涌上了头,感到脚下就有点漂浮的感觉,似乎人也有点晃动起来。

这应该是很明显的一种暗示了,新屏市要做出调整了,那么会是怎么调,谁去谁留,而苏副省长的话中却有一种让自己热血沸腾的元素。

自己早就死心了,以为自己会永远在这个副厅的位置上终老此生,因为自己没有过硬的后台,这一直都是自己的短板,但今天自己却因为对任雨泽的担心而试探着靠近了苏副省长,没想到有了结果,有了收获,苏副省长是谁啊,他是省常委,是常务副省长,还是省长李云中的左膀右臂,有了他的照看,自己未必就不能再起风云。

任雨泽啊任雨泽,感谢你,你来到新屏市的时机真是太好了。

苏副省长冷眼旁观着庄峰,看来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已经让这个人的思维颠覆了,不过也好,有希望才有勇气吗,自己还要再看看,看一看这是不是一个值得重用的人,有时候啊,就算是收罗手下,也要是要看看对方的能力,自己这里不是垃圾站,更不是扶贫办,不是什么人想要来投靠都可以进来的,至少分量要够。

跨出了苏副省长的办公室,庄峰在心潮澎湃的同时,也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因为庄峰也不是一个刚入道的年轻人,他也非常清楚,领导们都是健忘的,他们所说的话,只有在你采取了“超常措施”之后,才能真正得到兑现。

汇报工作,肯定表扬,暗示鼓励,这些只是最一般的工作联系,谈不上关系,更谈不上关系密切,要想和领导建立紧密的个人关系,工作只是一个媒介。

“功夫在诗外”——更多的工作一定是在工作之外!关系是权力的衍生物,如同大树周围的生态圈儿。每位高级领导身边都有一个自己的生态圈儿,就像每一棵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大树都有藤条攀援,草木依附,蝼蚁成群一样。

领导也是凡人,目力所及,首先是自己身边的人,准确地说是圈儿内的人。

权力掌握在领导的手中,机会自然就在领导的身边,因此,要想官运亨通,首先必须靠近领导,贴近领导,建立起牢不可破的紧密型个人关系,成为领导圈儿内之人,才会有近水楼台之利。俗话说,好马出在腿儿上,好人出在嘴儿上。

巴结领导,也要有技术,能拍会说的马屁功夫固然重要,但如果光说不练单靠“嘴儿”拱,那就无异于官场中愚蠢之极的猪了。打入领导的小圈子,必须要有过硬的“敲门砖”,官场形势变幻莫测,这“敲门砖”也是不断变异,随着官员们文化水准的不断提升,“敲门砖”也具有了高雅的文化品位。古来钱通神,金钱自古都是最有份量的“敲门砖”,坚挺而高效,但如今日渐渐谨慎的领导们,对钱十分敏感而含蓄,慑于受贿之讳,欲取还羞。

因此,比金钱更值钱的“敲门砖”——收藏品,便堂而皇之地走上了前台,成为官场中首选的金钱替代品,收藏品本身具有财富属性,价值不菲,一些名家大作更是价值连城,远非金钱所能估价。收受金钱,情节严重,证据确凿,似乎罪恶昭彰;收受藏品,志趣高雅,常人难以计价,似可掩人耳目,又可回避受贿之疑,因此,名人字画、古董玉器自然成了领导们的最爱之物,很快成为官场权钱交易的硬通货。“名人字画、古董玉器?

庄峰想,自己只能在这个方面多下点功夫了。

庄峰对古玩玉器还是略有道行的,从苏副省长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他就带着车,专程赶到了省城最大的古玩市场转了一天,选了一大块上好的新疆“和田玉”印料,单单就是这一块玉石,就花去了庄副市长30多万元。

接着,庄副市长就到了一趟省文化厅,找到了文化厅的厅长,这个厅长和庄峰的关系还算很不错,两人在一起也是相识多年了,见面庄副市长就说:“现在省城最好的书法篆刻家是谁?”

厅长说:“怎么了,你要篆刻什么东西?”

庄峰就笑笑,没有说,这厅长也是官场的老油子了,一看他的表情,也就不再问了,说:“到是有一个,不过这样费用很高的,就算我出面,还是一个子不能少啊,你也知道,这些个搞艺术的,性格都有点怪。”

庄峰连连点头,说:“只要名气大,价格好说。”

“那行吧,我带你过去。”厅长就先打了一个电话,约好了时间,陪着庄峰一起找了过去。

这是一个北江省最著名的书法篆刻家,当庄副市长拿出了玉石,老头一看,就估摸出了玉石的价格,说:“庄市长真是了不起啊,这石头我见过,好长时间了,一直没人出的上价格,没想到今天花落你家了。”

庄峰也就含含糊糊的应成了几句,然后就谈好了篆刻,打磨等等工序的费用,这就接近了十万元,庄峰也是暗自吸了一口凉气,但看着厅长的样子,似乎平常的很。

老头见庄副市长有点犹豫,自己也笑笑说:“要不你先拿回去等等,等了解一下行情了在说。”

厅长就对庄副市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价格没有乱要。

庄峰也就一咬牙,说:“还了解什么啊,你是省城最好的大家了,就请你费心一点,把时间帮我赶赶。”

老头也就答应了,说两天的时间,为庄副市长篆刻了一枚“九曲篆书”的方印。

和田美玉,名家篆刻,珠连璧合,价格自然不菲,庄副市长还是有点心疼自己的钱的,但政治经济学告诉他,没有投资就没有回报,“敲门砖”不坚挺,前程怎么会坚挺呢?

出来之后,厅长才告诉庄峰,这个价格很优惠了,此人不仅在北江有名,就是全国篆刻行业,他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拿,不在于他刻的好坏,关键就老头那名字值老钱了,自己上次他带了一个外省的领导来,老头张口就是二十万。

庄峰也是啧啧不断,说:“妈的,早知道我不当官,也搞这个就好了。”

厅长哈哈大笑,说:“搞这一行的人多的很,但成家成名的又有几个啊,还是好好的当你的官吧,他们有他们的挣钱方法,你有你的榄钱招数。”

庄峰一听这话,也就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说了点别的,就请厅长一起吃饭,泡妞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八:山雨欲来风满楼

庄副市长在省城等了两天才拿到了打磨篆刻后的玉石,他坐在灯下,打开包装精致的仿古印盒,把玩良久,欣赏那帝王独享、如龙九曲的御用篆书,心神恍惚地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手执大印端坐大堂,成为执掌一方的市长大人,顿时困意全无。[`小说`]

当然,他不能现在马上就把这个东西送给苏副省长,自己前两天刚去见过苏副省长,在专程的送东西过去显然就是临时抱佛脚了,这样做很不自然,所以庄副市长带着玉石先回了新屏市,他需要一个顺理成章的契机才能送出这价值不菲的礼品,送礼其实也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要把握住对方的心情,还要瞅准一个时机,随便的提个鸡就到对方家里去,那肯定是给村长送的。

这个时候的任雨泽已经回到新屏市上班几天了,今天全市长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是从那小楼出来,全市长第一次主动到他办公室来谈话了。市长便在电话里说要到他办公室来,任雨泽忙说:“还是我去你那吧!”

全市长说:“我都到门口了。”说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任雨泽便想,这全市长怎么变得这么低姿态了,竟主动来自己办公室?想这全市长来得也太快了,说到就到了。

全市长说:“我刚开完会,经过你办公室,就打电话过来看你在不在。”

全市长坐下来,看了看说:“还成,没见你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吗?”

任雨泽说:“在那地方还是不错的,休息了几天,挺好,离开的时候有人还叫我有时间多去那里作客。”

全市长“哈哈”笑起来,说:“我发现啊,你这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管到什么地方,不管在什么环境,都有泰然自若的平静下来。”

任雨泽客气的说:“那里话,那里话。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全市长便放低了声调说正经事,他说:“对你这件事的处理,我是有个人看法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就可以把人带到那种地方?这太不负责任了。”

任雨泽虽听得心里舒服,嘴上却说:“我倒不这么看,那也不是什么坏地方,更不是什么监狱,有些事情需要反思反思,需要向组织解释解释,到那个地方,清静没人打扰,可以说,也是一个好去处。”

全市长说:“他们也是这么向我解释的,说只是有些怀疑,只要需要解释,换一个解释的环境而已,并不是隔离,也不是定罪,这不是我们市里可以左右的。虽然,我也想过办法,也找过省上的领导,但还是无能为力,还是没办法改变。”

任雨泽早就知道市长的为人,但不管他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依然若有其事地感谢了一番。

全市长说:“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们还用这么见外吗?能帮你的话,我会不尽力帮你吗?如果换了别人,我是绝对不管这事的。这种时候,这么个环境,哪个人不躲得远远的,哪个人不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但是,谁叫我们是好搭档呀!谁叫我们一起合作得这么愉快呀!说老实话,你如果真有什么事,真给我换个搭档,我还真不知该怎么?”

任雨泽笑笑,既没有接他的话,也没有太客套,他知道这样的话是没有丝毫的意义的,全市长不过是来做个人情而已。

全市长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任雨泽的共鸣,又说:“其实,你这人我还不清楚吗?你会做那种事吗?你根本不会做那种事。我个人认为,这事有古怪,古怪就古怪在那李局长。他和庄峰的关系最好,这就让人不得不联想啊。”

任雨泽心里还不知全市长今天跟他说话的用意,见他一味地说自己的好话,心里有些莫明其妙,现在又提到庄峰,就不得不慎重了,便不露声色地说:“庄副市长不会是那种人吧,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全市长说:“你一点没意识到吗?”

任雨泽摇摇头,静观其变,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全市长说:“你很不应该。我们虽然不能有害人之心,却不能没有防人之想。这官场有多复杂?为了踩低别人,抬高自己,什么想不出来?为了往上爬,争夺某一个位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任雨泽笑着说:“不会吧?庄副市长可是老干部了?”

全市长看着任雨泽,沉默了一会,问:“你真没听说过一些传闻?”

任雨泽问:“我能听到什么传闻?我呆在那小楼屋消息闭塞,什么传闻也听不到,这一回来有事到省城开会,没注意什么传闻。”

全市长说:“有人传言,我在这呆不久了,要调回省城了。”

任雨泽心里跳了一下,想这全市长怎么转到这话题上来了?东说一会儿,西说一会儿,漫无边际的。他知道,全市长来找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顺路经过,他是有目的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任雨泽还不动声色的说:“好事,大好事啊!,你又高升了。”

全市长摇着头说:“那里,那里,恐怕也就是平调。调回去当厅长,也是正厅。”

他那一脸的笑早暴露了他的口是心非。谁不知道,厅长那是一把手,市长这是二把手。

全市长继续说:“我一走,这市长的位子就空出来了。你说,谁最有可能坐这位子?”

任雨泽自然是摇头,说:“不知道。”全市长说:“你不是不知道,你是装糊涂,是想我说出你心里想要说的话。”

他伸出两个手指说:“最有能力争这位子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那庄峰,一个就是尉迟副书记,但你让庄峰出了丑,所以他要先压制住你,怕你在给他捣乱,另外呢,他还担心不管是他提升了,还是尉迟书记上来了,都会留下一个适合你坐的位置,因为你在这里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

任雨泽就把眉头邹了起来,实际上任雨泽心里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和庄峰闹僵的,除了自己要回了养殖款让庄峰难受之外,还有庄峰小舅子的事情,还有最早那厂里的改制事情,还有自己做成了花园广场的项目,这几样加在了一起,庄峰当然就不会放过自己了。

全市长见任雨泽有了认同的感觉,就说:“其实,你也不应该有顾虑!不要因为进过那小楼,有阴影,有羞愧感。事实证明你是个好同志,所以,你要对自己看高一线。要更努力地工作,争取再作出新成绩,进一步证明你的能力,不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

任雨泽现在才算是大概的明白了一点全市长的意图,他笑了起来,全市长这么处心积虑,云里雾里地兜了那么一大圈,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说到底就是担心任雨泽对自己没信心了,没动力了,以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所以他来是鼓励任雨泽继续努力工作。

全市长还用他将要调走做了诱饵,可能会出现一些空位置和机会来诱惑,来让任雨泽继续为他干大事,再创新佳绩,最后取得的成绩,还不是归功于全市长,为市长晋升创造政绩!

任雨泽心里冷笑着,想,这全市长竟和他玩这伎俩,不过反过头任雨泽自己也想,自己来新屏市就是为了工作的,到也不在乎最后是一个什么结果,只要干好事情,不让自己的时间流失在扯皮,推诿中,那就可以了。

任雨泽就说:“请市长放心,我会更加努力工作。不过,能不能提升,我恐怕就不用考虑了,那是组织上的事。谁都想官儿越当越大,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就能越当越大呢?”

说着话,任雨泽就坐在茶具前用热水烫着杯,然后,用夹子把烫好的杯放在全市长面前,斟满了茶,说:“市长喝茶吧!”

全市长感觉到任雨泽已经完全的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想多坐了,喝了杯茶,施施然的离开了。

任雨泽没有受到全市长谈话的影响,继续的忙着手上的工作,最近任雨泽对新屏市的工业规模和一下弊病也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在一面应对花园广场工作的同时,也兼顾着继续深入的对工业企业做详细的调研,每天都很忙,这一忙也有好处,那时就是时间混起来很快,转眼一周过去。

自己的房子装修也做好了,任雨泽在王稼祥的陪同下去看了看,房间再也不是过去自己看到的那个房子了,里面华丽的装饰、浓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让整个房屋达到雍容华贵的装饰效果。

虽然任雨泽不太懂装修,但看着这房子,任雨泽还是有了怀疑,这房子根本就不像是五万元能装修的效果,现在物价都涨成马了,五万元怎么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任雨泽喜欢是喜欢,但刚从小楼里出来不久的他还是心里有所警惕的,就问身边的王稼祥:“稼祥,这房子装修不止五万元吧?”

王稼祥翻了一下眼皮,说:“差不多。”

任雨泽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不很确定的味道,就板起了脸,说:“稼祥啊,你可不能坑我啊,到底多钱,我要个实数。”

王稼祥见任雨泽认真起来了,也有点紧张,从任雨泽进了了小楼,到最近这些天,王稼祥一直是惴惴不安的,因为任雨泽越来越清晰的表现出了他廉洁奉公的一面,这就让王稼祥感到自己可能是好心办了个坏事。

他小心的说:“实际上啊,任市长,我是这样想的,这个装修五万与是差了一点,多出的部分我准备从办公室拉来的赞助里面支付,这赞助款你也给办公室拉了不少,这也不算贪污挪用吧。”

任雨泽摇着头说:“王稼祥啊王稼祥,你那样做就是害我啊,你想下,办公室拉一点赞助多不容易,大家都还指望那钱分福利,发奖金呢,我要用了,那还不成了众矢之的了,赶快说,到底化了多钱。”

王稼祥就不好在隐瞒了,说:“九万多,不到十万的样子。”

任雨泽说:“那行,明天我就给你再转五万过来,你把钱给人家支付了。”

王稼祥只好没精打采的点点头。

任雨泽也感觉干才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毕竟人家王稼祥也是想帮自己,而且从职责上来说,王稼祥完全不用管这个事情的,随便指派一个办公室的年轻人来也没有错的,自己是不是有点伤人家感情了。

任雨泽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不过你别说啊,稼祥,这房子比我预期的要装的漂亮的多,这次回省城啊,媳妇还专门问这装修额事情,现在这样子,她来了一定会满意。”

王稼祥就笑笑,说:“任市长,我就说个实在话,价钱是九万多,但装修公司是一点没有偷工减料的,材料都是实打实的,我们只是出了一个人工费,要是真按外面行情走,那就没底了,装修公司是见人下菜,狮子大张口。”

任雨泽也表现的很满意的样子,又说了几句,就想要表示一下感谢,对王稼祥说:“干脆晚上我请你们办公室同志坐一坐吧,也算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王稼祥就来精神了,不是他贪吃,只是任雨泽还从来没有请过客呢,王稼祥就答应了说:“任市长,我们办公室那人多去了,这样吧,我就叫上几个为装修心过的同志来坐坐,不然面太广了,你请不起。”

任雨泽想想也是,这办公室下面五花八门的科室众多,那只怕真有点请不起。

两人就说好,由王稼祥联系酒店,由王稼祥安排人员,到时候任雨泽直接过去就成了。

晚上这酒喝的就异常的壮烈了,都是办公室的下属,这些人和任雨泽喝酒的机会不算太多,而任雨泽一向对这些下属也是很客气,所以不管是谁的酒,任雨泽都很少推辞。

因此,小王举起杯就说自己进步不快,说以后任市长要多多关照。这么说,他先把酒喝了,任雨泽不得不喝。

小张也来了,说任市长高风亮节,经过了党的考验,真是佩服佩服!他就把酒喝了,任雨泽不得不喝。

小马也来了,说任市长智勇双全,化险为夷,不服气不行!这么说,他把酒喝了,任雨泽又不得不喝。

这样一阵的拼下来,任雨泽真的有点晕晕乎乎了,他也要端起酒杯来,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大家一起又喝了。

这些人也都知道任雨泽的酒量深不可测,不许任雨泽看不起他们,不许任雨泽抿一口,喝半杯应付他们,这规矩一下来,任雨泽喝得天旋地转。他们还不放过任雨泽,还要跟他喝红酒,说一定要放倒任雨泽,一定要让任雨泽好好感受他们基层人民的热情。

任雨泽连连摆手,说:“基层人民太热情了,有点要把我烤焦了。”

他边说,头上已沁出了汗。任雨泽很清楚自己,这头上一出汗,就是一种信号,就是到了一种境界,到了一种喝多少都似乎不怕,即使喝醉了也不知道的不怕的地步了。

以前,在洋河县或者临泉市,喝得再多,也没关系的,因为那里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不管他们离得多远,一个电话,他们都会赶过来,都会把他扶回去安置好,在新屏市,有谁能照顾他呢?王稼祥吗?让他照顾自己,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因为人家好歹也是割办公室的主任,

凤梦涵吗?自己更不希望她来照顾自己,自己不愿意欠她太多的人情,感情,自己不能在去伤害她了。

那么现在,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

喝得兴奋了,大家都嚷嚷喝卡叫小姐了,任雨泽就悄悄对王稼祥说:“我得回去了。”

任雨泽知道,这种状况有点乱了,自己最好不要和他们一起去,一则自己去了他们放不开,再则,自己去了也会拘束的,好在人多,其他人一时半会是不会想到自己的,等到他们想起自己的时候,王稼祥出来帮他说几句话,大家也无可奈何了。

哪曾想,王稼祥要拉住任雨泽不放,他说:“不行,不行,这还没散呢,任市长怎么能走。”

他还对大家说:“任市长说要回去了,你们有没意见?”

任雨泽想走的事一曝光,大家自然是不会放他走了。

有人就过来说:“任市长,你不能当了领导就脱离群众了,不就叫个小姐过来唱歌跳舞喝酒吗?市长就不当我们是兄弟了,就对我们有顾忌了,就不和我们一起泡妞了?”

还有人说:“不行,不行,我们一定要在任市长的领导下,在任市长的指导下,进行一次思想大解放。”

这些都是在市政府混的再油不过的人了,一个个都是脸厚难缠的很,任雨泽很无奈,只得坐下来。任雨泽想,他是不能再喝酒了,那就唱唱歌,跳跳舞,把酒劲敞一下吧。

到了这酒店的夜总会,任雨泽他们刚一进去,就见一个妈咪挨着一个客人,趴在肩上,凑近耳边很缠绵的样子要他们叫小姐,从妈咪那暧昧的态度,任雨泽就能看出,他们是这的常客,或许,也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再走了几步,任雨泽就见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斜靠在沙发上,在他的身边坐着好几个漂亮的小姐,而这个男子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左拥右抱,两只手很随意的插在身边两个小姐的衣领里,应该正在摸着她们的咪~咪和她们打情骂俏。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这也太嚣张了一点。

任雨泽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身边的王稼祥就大跨了一步,把任雨泽的视线挡住了,悄声说:“快走,快走,不要往那面看。”

任雨泽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到王稼祥的表情很凝重,他也不敢有所耽误,低头快步穿过了大厅旁边的走廊,进了包间。

几个人刚一坐下,任雨泽还没有来得及问王稼祥话,就见走来了一个妈咪,尽管任雨泽第一次来,她们都知道任雨泽不是普通人,和这帮人在一起吃饭喝酒,且又坐在中间,让人众星捧月的,定是比他们的官还大的人了。

妈咪就来到了任雨泽的身边,这是一个三十二左右的女人了,听说还没有生过孩子,只是为了一个男人曾经到医院做过人流手术三次,就是因为这个薄情汉,她才走上了这条酸楚的**之路,以致于现在当上了妈咪。

这妈咪身材高挑,近一米七的样子,一副漂亮的脸蛋,修长的大~腿,圆实的臀~部,最勾人心~魂的是她那对饱满而挺拔的咪~咪。过去每一次和男人跳完舞,男人们都会被她引~诱得心神难耐。

这招可是做舞女的超级本领,既没让男人在你身上占到多大便宜,也俘获了这个男人狂野的心,让他忍不住下一次再来光顾你。

那时候每当遇到男人们索要电话号码,她总会眉眼一挑,胸脯向男人身上一挺,娇声道:“先生,我们才刚认识,还不熟悉呢,现在就留电话号码给你,这不太好吧,你下次来吧,下次我一定把电话号码留给你。好吗?先生。”

边说着,下~身部位就往男人身上一蹭。

往往男人被这一蹭,早已忘了刚才还提要电话号码的事情,只是心花怒放地像公鸡啄食一样忙个不停地点头:“要得,要得,下次一定要给我留电话哦。”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做了妈咪之后的她,恨不得所有客人都留下她的电话,但青春不等人,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找她这样的残花败柳,半老徐娘了,此刻她几乎是吧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任雨泽的身上,问:“老板喜欢什么样的小姐,是年青的,还是成熟点的?肯定都很温柔,老板想要她干什么,都会很听话。”

任雨泽就二不岌岌的说:“能喝酒就行。”

妈咪嘻嘻一笑,站了起来,说:“就怕你喝不过,我给你叫人。”

一面走,妈咪心中还在笑,来这里的客人,无非就是想要站点便宜,摸摸,捏捏,掏掏,掐掐小姐的人,这人要有喝酒,好的很啊,喝酒的利润更大。

很快的,那妈咪带着一帮小姐,来了的姐妹们一个个性~感妖娆,灰蒙蒙的灯光下,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薄纱里面各种花纹的乳~罩和内~裤,细小的内~裤只能勉强勒住股沟和遮掩住前方凸起的阜丘。

妈咪就从里面拉着一个小姐,拨开拥挤的人群,直把那小姐送到任雨泽面前,那是一个生得很一般,已不算年青的小姐了。

王稼祥一看长的很一般,怎么看也配不上给任雨泽坐台,忙说:“你这是分配呀?硬性摊派呀?”

那妈咪说:“老板说要找一个能喝酒的小姐。”

其他人说:“不能,不能。老板自己就能喝酒,他们强强联手,还不把我们都喝倒了。”

还有人说:“给老板找漂亮点的,年青点的,越年青越好,能不能喝酒无所谓。”

说着话,这些人就在小姐群里张望,有的还上眼的,就近前细看,偶尔,还叫某位拨拉小姐耷拉到脸上的垂发,感觉还行,就问:“这位怎么样?”

既问任雨泽,也问其他人,像给皇帝挑妃子般,最后,总算是就找了一个公认为最漂亮的小姐给任雨泽献了上来。

那小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粉红色的露肚短衣,,颜色甚是鲜艳,白花花的肚皮老是在任雨泽的眼前晃悠,任雨泽实在想摸上一把,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我估计他是忍不住的。

任雨泽有点哭笑不得的,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太难对付了,一点没个正行,自己就像是傀儡一样,只能听凭他们的摆布了。

一会,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挑好了自己看的上的小姐,就唱歌,就跳舞,当然,还继续喝酒,喝红酒喝啤酒。

但任雨泽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刚才王稼祥那不平常的样子,在大家各忙各的的时候,任雨泽就叫王稼祥坐在了身边,问:“刚才怎么了?看你有点异常。”

王稼祥杨了一下下巴,支走了给任雨泽配发的那个小姐,小声说:“我不想让你看到刚才那个大厅里的年轻人,更不想让他看到你。”

“奥,为什么?这人是什么来头。”任雨泽很好奇的问。

王稼祥说:“这个人在北江省有一个绰号,叫二公子。”

任雨泽邹了下眉头:“二公子?很特别的名字啊,看来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了。”

“当然了,因为他有一个好老爹。”王稼祥又笑了一下,说:“过去是父亲说儿子,恨铁不成钢,现在是儿子说父亲,恨爹不是李刚。”

任雨泽就有点明白了,突然的一个预感就出现在了任雨泽的脑海,记得过去夏若晴曾今给自己说过,李云中省长的儿子也好像叫怎么公子,任雨泽就说了一句:“李省长?”

王稼祥很郑重的点点头。

任雨泽沉默了一下说:“他也太不自重,想玩可以啊,也不知道进包间?”说完这话,任雨泽却没来由的有点惭愧起来,是不是自己很虚伪啊,其实自己和他是一样的,不过自己在包间,他在外面,但做的事情又有多大的区别呢?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王稼祥就笑了一笑,说:“他要是低调,那就不叫二公子了,他就是要摆出这个嚣张的样子。”

“但他怎么到我们临泉市来了,他应该在省城嚣张啊。”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花园广场的项目启动后,他强要了一块利润丰厚的工程?据说是上面哪个领导给张老板打的招呼,张老板也不敢得罪人家,就把整个广场的各种照明,工艺灯具的材料和安装让他包了。”

任雨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自己倒是上次大概的听张老板说过灯具已经分包出去了,但因为这是承建方张老板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多问,原来在这里还有这么大的一条鱼。

任雨泽问:“这个二公子到底是做什么项目的。”

“五花八门,只要挣钱的项目,他都做,上至桥梁路段,高楼大厦,下到装修供货,水泥砖头,只要挣钱,他都能**来。”

任雨泽摇下头,这都是什么人啊,吃饱了连碗都不放一放。

任雨泽还想在说点什么,几个办公室的年轻人却拥了过来,手里都端着酒杯,一起吵吵着要和任雨泽喝酒。

任雨泽只得暂时方下这个话题,招呼大家,看看他们人太多,任雨泽要陪他那小姐帮着喝,大家都不愿意,任雨泽就说:“再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他们说:“你能醉吗?你喝得醉吗?你是酒仙,我们喝醉了,你也不会醉。”

任雨泽就只好妥协,说:“我半杯,小姐帮我喝半杯吧!”

他们说:“不行,绝对不行。”

任雨泽说:“你们真有点人多欺人少了,我这是在跟你们车轮战,让小姐帮喝半杯不行吗?”

王稼祥帮任雨泽说话了:“就半杯吧,就让任老板喝半杯吧。”

大家见顶头上司说话了,才算是放过了任雨泽,当然,陪任雨泽那小姐也要喝半杯,那小姐竟是不能喝酒的,连喝了几个半杯,脖子都红得发紫了。

任雨泽本来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当然也是不管什么玉了,只要漂亮,他就会心软,觉得不能再这么喝了,其他几个人还兴致勃勃呢,即使允许自己半杯半杯的喝,自己也够呛,关键恐怕这女孩今天要倒在这个包间了。

任雨泽想,不溜是不行了,可怎么溜呢?正犹豫着,陪他那位小姐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她说:“你们都是当官的吧?”

任雨泽问:“你怎么知道?”

她说:“他们经常都来这里玩,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你的官一定是最大的。”

任雨泽笑笑说:“我是官最小的。”

她说:“你骗不了我。他们喝酒很少要人喝半杯的,让你喝半杯,肯定就是你的官最大了。”

任雨泽一听,对啊,自己可是副市长,是这里官最大的,想走就走,自己还在乎些什么?还要顾虑些什么?难道他们还敢责怪本市长,还敢跑到他那房间去敲门,把他弄回来?

这么想,任雨泽就装着上卫生间,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了,离开了酒店的夜总会。

出去之后,任雨泽只好打车了,来的时候是坐王稼祥的车,现在也不敢招呼他了,不过酒店外面停的车很多,根本用不着招手,一辆车就抢着停在了自己的前面,任雨泽一溜烟就回到了竹林宾馆。

回到房间后,任雨泽这才感觉到酒喝得多了,虽然还没醉,却也有点神志不清,掏门匙牌时,竟摸了好一会,喝酒的人就是这样,还在那个气氛里,可能还能喝个十杯八杯都不醉,但是,一离开那种热烈的环境,酒劲似乎就上来了。

任雨泽长长地呼了一口心底里的气,像是要把那酒劲呼出来。他一边呼着,一边就进了卫生间,就调水淋浴。他把水调到一个比较热的温度,让那热热的水从头顶喷洒下来,每一次,他酒喝到一种的程度,总要洗一个热热的热水澡,感觉那热水能把体内的酒精迫出来。

这个热热的热水澡,任雨泽足足冲了二十多分钟,就那么站着,就那么让热水从头顶喷洒下来。他想,自己真是傻透了,他们硬要跟他喝,他即使不拒绝,也可以不用喝得那么尽,喝半杯又怎么样?他们说他不给他们面子,他有不给他们面子吗?他跟他们喝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以后自己可得摆正位置,摆正一个副市长的位置,说不喝,就不喝。

任雨泽走出卫生间,感觉周身发热,感觉酒劲已散了不少。

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已经有两个未接电话了,在卫生间里淋浴时没听见,都是王稼祥打过来的。

王稼祥问:“任市长没事吧?”

任雨泽说:“没事。洗了个热水澡,现在轻松许多了。”

王稼祥问:“你还过来吗?”

任雨泽说:“不了,不了。这么喝,很快就被你们喝醉了。”

王稼祥说:“大家心里高兴,都为你高兴。”

任雨泽说:“知道,知道。谢谢你们大家啊,你们玩开心点,我休息了。”

任雨泽躺在床上,想以后,自己要尽情地享受副市长的权威,不要有太多的顾忌,不要还像以前那样考虑太多,有时候顾忌太多,反而未必是好事。

这个时候,任雨泽又想起了女人,想起了云婷之,仲菲依,夏若晴和江可蕊他们几个来,任雨泽想,江可蕊这次算是真的受到了一次惊吓了,自己有时候真的感觉对不起他,对了,还有夏若晴,实际上自己对她也又很多内疚的。

任雨泽就又想到了江可蕊的丰盈,想到自己在她上面,在她下面的情景,仿佛此刻就听到她的呻~吟,仿佛看到江可蕊大字似地趴在床上,任他可劲可劲地折腾。

恍惚间,任雨泽听到了门铃声,他先是一愣,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幻想江可蕊,或者她现在就站在门外?这一刻,他需要她,他太需要她了!

门铃再一次响起来。这次听真切了,真是门铃声,任雨泽想,应该是王稼祥吧?过来看看自己怎么样?

但是,那门铃响得更急促了。

这让任雨泽意识到不可能是王稼祥,他从来都是对自己很有分寸的,即使喝了酒,也不会那么按门铃,除非他喝醉了,但今天他不可能喝醉,他喝醉,还怎么能摸到这里来?

任雨泽心儿跳了跳,想不会是刚才陪他那个小姐吧?想不会是王稼祥要她上来的吧?他不想理她了,不想去开门,不回应她,她总会知趣地离开。

外面的人却不舍不弃,不仅按门铃,还“嘭嘭”地拍门,任雨泽便在心里想,这的小姐也太狂了,也太明目张胆了,这么拍门,就不怕被人听见?就以为自己是在干正经事,在干光明正大的事?

任雨泽知道不开门是不行了,不开门,那外面的人说不定会拍到天亮。

他开了门,并没把门完全打开,防盗链挂在门上,只是开了一道十几公分的口。

但来人让任雨泽很吃惊,是何小紫,这个自己本来早就忘记的女警官何小紫,她竟站在门外说:“我以为你不会开门呢!”

任雨泽很奇怪的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何小紫还是像过去一样的霸道,说:“你开门让我进去。”

任雨泽不可能不开门了,他把门开了,何小紫也不理他,直接就往房间走去,然后,又折到卫生间,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任雨泽问:“你找什么?”

何小紫很直接的说:“看看你有没藏着女人。”

任雨泽满脸涨得通红,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何小紫说:“把你看成好色的男人!你不是说你很好色吗?”

任雨泽说:“我再好色,也不会想的那种事!”

何小紫说:“我想的什么事了?你以为我想的什么事了?”

任雨泽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对这个女人,任雨泽总是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对付。

何小紫见任雨泽脸色不善,就自己嘻嘻的笑了,说:“你别怪我,是你自己太让人怀疑。这么久都不开门,不是藏着女人,你为什么那么鬼鬼祟祟?”

任雨泽反驳了一句:“我怎么鬼鬼祟祟了?我还以为在外面敲门的是那种女人呢!”

何小紫一下就跳了起来,说:“任雨泽同志,你不要以为你是副市长,就可以不尊重人!”

任雨泽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怎么和一个女孩计较起来了,用的着这样吗,和她斗的什么气啊,这样一想,任雨泽也就软了许多,任雨泽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误会了。我哪知道你会在这里,哪知道你在门外,我以为是那种女人在敲我的门,所以,不想理,不想去开门。”

何小紫听了任雨泽的解释气渐渐了一半消。她说:“对不起了,对不起可以了吧?算我错怪你行了吧。”

何小紫一面说着话,人就很拘束地站在那里,缩着肩,双手在身前绞出一个x型。那张本是绷紧的脸阴了下来,本是冒着火星的眼散发出一缕幽幽的光。

她仿佛怕被人听见似地喃喃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本来一直不敢找你的,但听到你受了这么大的冤枉,我想了这些天,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任雨泽还是有点感动的,上次自己是那样的对待她,几乎让她没有了一点点的女孩的自尊和矜持,但她还能为自己担心,为自己紧张,从这点来看,何小紫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自己上次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有点太无情了。

任雨泽带着一点内疚说:“谢谢你来看我,不过现在挺好的。”

何小紫凑近了一点,吸了一下鼻子,闻到了他的酒气,说:“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你鼻子太好了。”

何小紫说:“你好像喝了很多。”

任雨泽笑了笑,说:“也没多少啊,就是刚喝时间不长,过会就好了。”

何小紫似乎很理解,说:“你尽量少喝点。”

何小紫这么说了,便四处看着,很不把自己当成外人的走到水机前弯腰装了一杯水,双手端着递给任雨泽,说:“喝点水吧,喝了酒喉咙会发干,你喝点水润润。”

任雨泽惊讶地看着何小紫,竟忘了接她递给他的水,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何小紫吗?还是那个成天咋咋唬唬,蛮不讲理的何小紫吗?突然的,她怎么就变成一个温柔的、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了。

任雨泽有点发怔,在这边想着的时候,何小紫就把那杯水举到他嘴边了,任雨泽忙抓住她的手,本是不想她把水送到嘴里,觉得这举动太有些暧昧,会让何小紫生发什么误会,哪知,手一用劲,就抓得紧了。

何小紫皱了皱眉,想他怎么抓得这么紧,想你任雨泽怎么总不给我何小紫一点点温存,她心里这么想了,心有点儿那个,就想挣脱,何小紫是一个思路很敏捷的女孩子,话说得快,动作也快,偏那任雨泽喝了酒,反应有点慢了,何小紫想挣脱却没挣脱掉,想法又不一样了,以为任雨泽是舍不得她那手离开,脸一下了红起来。

何小紫有点忸怩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很苦,知道你很想有人安慰,其实,我很愿意安慰你。我早就想有这么个机会了,来吧,来吧,让我来抚慰你的寂寞吧。”

任雨泽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慌忙就放开了受,这何小紫也是手里一松,那杯水就滑落了,坠到地下,于是彼此都感觉到那杯水四处飞溅,凉凉地溅湿了两人的腿脚。

任雨泽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什么话来,何小紫就贴了过来,不仅身子贴过来,那嘴唇也贴过来了,就把舌头伸了进去,任雨泽立时醒悟过来,双手便抓住她的肩,把她推开了。

何小紫看着任雨泽,心里想,他有这举动也不奇怪,他是一个很理智的男人,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想任雨泽如果没有这举动,倒还不像任雨泽了。

何小紫善解人意的说:“我知道,你心里很矛盾,知道你既想和我在一起,又觉得不应该这么快在一起,所以,你在克制自己,你何必要这样呢?何必要克制自己呢?我不在乎的,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任雨泽有点惶恐的后退了一步。

何小紫说:“你说过的,你是一个好色的男人。我一点也不相信,你要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就不会克制自己,不但现在不克制自己,以前也不会克制自己,我知道,你心里很矛盾,怕和我在一起,忍受不了我的刁蛮,其实,我不是一个刁蛮的女孩子,都是因为你不接受我,都是因为我爱得太深,所以,也恨得太深,恨得自己心理都有些变态了。”

任雨泽像是受到了惊吓的说:“等等,等等,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的,你没有明白我。”

何小紫说:“我都明白啊,我已经很后悔了,后悔自己以前干了许多傻事,后悔以前不应该那么对你,以后,我会改的,会变成另一个何小紫的,会回归做一个很温柔很听话的女孩子”。

任雨泽连连的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应该不是这样的。”

何小紫说:“你是不是还想像以前一样,说不喜欢我,说我只是自做多情?你不要骗自己,你不要骗自己好不好?你喜欢不喜欢我,我会不知道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我自己还会不知道吗?我是人见人爱的女孩子。你是不是人,难道你不是人是神仙?你不是神仙是人!和所有的人一样,所以,你也喜欢我,只是你硬是不要自己承认这个现实。”

任雨泽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知道自己的麻烦又来了,自己再一次的让她误会了。

何小紫看着任雨泽,声音温柔了许多,说“我不要你承认这一点,不强迫你承认这一点,就算以前你不喜欢我,从现在开始,你喜欢我就行了,我会让你喜欢我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任雨泽真不知该说什么,真不知道怎么才说得清,这种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已经说得自己都不想说了,然而,何小紫还是那么自信。

任雨泽心想,这个女孩子真有点不屈不挠的精神,想自己应该怎么说呢?怎么说才能让她知难而退呢?想自己应该再去寻找另一种理由去说服她。

任雨泽用手止住了何小紫喋喋不休的话,说:“你听我说好不好?听我跟你说一句真心话好不好?”

何小紫停了一下,说:“你说吧!我听着呢,从现在开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我都会听你说你想要说的话,我再不会刁蛮了,再不会大吵大闹了。”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有家庭的人,我也爱我的妻子,她也一样的爱我,我们之间除了爱情之外,还有亲情,还有责任,这些你懂吗?你说说,我怎么可能再接受你呢?”

何小紫双眼瞪得大大的,她说:“我不怕,我也不在乎,我也不要什么名分,我就想要你,哪怕就是一刹那的缠绵和美丽,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真的。”

任雨泽再一次无奈,他自己感到了自己的无力,自己再一次无法说服何小紫,任雨泽想,自己这一生干了许多事,说服了许多人,怎么就唯独无法说服何小紫呢,这何小紫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是专门为了征服他任雨泽才到这世上来的吗?

任雨泽在恍恍惚惚之中,有点迷茫,心里似乎软了,有点认命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何小紫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做出了一个任雨泽始料不及的举动,就那么一下子,何小紫就轻轻扯开了自己腰间裙子上的那个蝴蝶结,于是,裙子就散开了,敞开了,就露出了她肌肤的白,就露出了她挺挺的**,她连乳~罩都没有穿,那两点殷红的花蕾在那山尖上颤抖着,绽放着。没有丝毫的停顿。

何小紫双手再一动,那裙子便从她身上滑落下来,又是稍微的抬了抬脚,动了动手,黑色小裤裤就掉在了地上,何小紫便一~丝~不~挂了,她的漂亮,她的美让任雨泽惊愣了。

不错,很早很早之间,任雨泽在第一次见到何小紫的时候,就知道何小紫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其实,所有见过何小紫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她的漂亮还不仅仅在她的脸,她那被遮盖的,只有她喜欢的人才能看到的身子更是美不胜收,该丰~腴的丰~腴,该纤细的纤细,该尖~挺的尖~挺,该凹陷的凹陷,该白的白得透明,该红的红得娇艳,就像一幅画,就像一首诗。

她身体变的有点发软了,她倾斜着倒向了任雨泽,让任雨泽无路可退,不得不用手接着她,抱住她,一下子,任雨泽就感觉自己不是抱的一个人,自己是抱住了这幅画,抱住了这首诗,抱住了一段美丽和幻想。

肉~体的冲击比起语言来说,对一个男人更为激烈,柔滑的躯体,战抖的乳~房,比起那千言万语的情话更有征服男人的力度,任雨泽也是一样的,当他的手接着何小紫的身体时,当扶住那娇嫩润滑的腰肢,臀部时,当怀里装满了一对年轻,火热,跳动的乳~房时,任雨泽醉了,真的醉了。

他要欣赏这幅画,要读懂这首诗,他没有其他的思维,他把她抱到了床上,像抱他自己的女人一样,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臀,眼看着她的乳,只有他喜欢的女人,他才会那么去抱,也只有这样身体和眼睛的接触,他才能冲动得更快。

任雨泽几乎是慌乱的,迫不及待地撕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他穿着松宽的睡衣,很轻易就脱下来了,于是,便压在何小紫身上,马上便感觉到她的呼吸柔柔地喷在脸上,而最为明显的就是她的双~腿之间,那里是温热的,是潮~湿的。

任雨泽开始疯狂地吻她,或者说,是在舔~她啃她。何小紫闭上眼睛,享受着任雨泽的冲动,享受着任雨泽的给予,是啊,这是疯狂的给予,何小紫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着迎接任雨泽更为疯狂的冲击。

但同时,何小紫也在害怕着,她全身在战抖,有点结结巴巴的说:“任雨泽,你轻点你轻点,温柔一点,我怕疼,我是第一次。”

疯狂中的任雨泽一下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何小紫睁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不再继续?

任雨泽自己也愣住了,闻着不一样的女性的味道,摸着韧度不同的乳~房,贴着毛发不一的,任雨泽恍如梦里的冲~动就停住了,理智便回来了,便知道身下这个女人是谁了,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身下这个女人,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一种肉~欲的施放。

任雨泽想,他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并没有成熟起来的何小紫,自己今天的快~感会很快的成为何小紫和江可蕊的伤痛。

更让他震惊的是身下的这个女孩说她是第一次,这是真的吗?自己第一次见到何小紫的时候就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和浑话粗口,早就把她划分到了那种经验丰富,性~事多多的女人堆里去了,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还是一个处~女,绝对不会想到。

但现在冷静下来的任雨泽,已经有了理智,他感受到身下着瑟瑟发抖的身体,这绝对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而就在刚才的混乱中,任雨泽也曾今用手企图掏进何小紫的身体,那时候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掏进去,何小紫的那个部位很紧,很涩,虽然是温热,却没有清泉倾流。

这样的变化带动了任雨泽的思考,而一旦思考起来的任雨泽,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冲~动了,他又回到了一个运筹帷幄之中的高手行列,他在何小紫的美艳映照下,发现了自己的丑陋,发现自己的污浊,何小紫给了他从未体验的美艳绝伦,让他不忍心践踏吗?

不是的,任雨泽开始反省自己,深刻的反省自己的内心世界,是不是何小紫和别人有过,自己就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身体,而不用有丝毫的内疚?

自己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自己怕何小紫会带给自己麻烦,会影响到自己的家庭,因为一个纯粹的女孩和一个**的女人最终的期待是不同的,自己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她是一定要自己为她负责?

是这样吗?

任雨泽自己也说不清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高尚的人,还是一个鄙劣的人。

任雨泽有点沮丧的离开了何小紫的身体,他不敢看一眼何小紫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让何小紫离开,所以任雨泽穿上了衣服,自己离开了房间。

夏天的夜,正是寂寞与欲~望交织的时候,任雨泽想起何小紫双~腿间那朵花的形状、颜色,触摸那朵花时那种***扉的感觉,内心立刻涌动不可示人的欲~望,任雨泽承认自己还算是好男人,对何小紫,自己能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可是一想到何小紫那勾~魂~摄~魄的诱~惑力,不知为什么,任雨泽立刻羞愧难当了。

夏日的竹林宾馆有点闷热,但夜色中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院子里那一片片叶子和花朵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水池里,满园的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任雨泽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让自己不再去想躺在自己床上的那句曼妙的身体,他一眼就看到了月亮,虽然今天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任雨泽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

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院子里丛生的树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像一首好听的歌曲,慢慢的在任雨泽心中荡漾,任雨泽也又了一种心神宁静的感觉,他不在燥热,不再彷徨和矛盾,也不再责怪自己,既然一切都是这样的美丽,自己何必一定要让自己苦恼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四十九: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十九:山雨欲来风满楼

何小紫也静静的躺在任雨泽的床上,她没有穿上衣服,她还在回忆刚才的情景,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样,任雨泽那横扫千军的疯狂,让自己全然的眩晕,到现在脑袋还是懵懵的,分辨不出到底是梦幻还是真实。《纯文字首发》

已经让任雨泽点燃了激~情的何小紫,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幕,任雨泽那唇,那手,那整个让何小紫震撼的身体,无疑的,是具有强烈的冲击力,但是,但是任雨泽没什么没有在最后的关头继续下去呢?

何小紫想不明白,刚才他分明是那样的强烈。

一丝轻柔的微风透过了窗纱,吹到了何小紫的身上,风慢慢地向她的大腿间攀缘而上,这种凉悠悠的感觉直接抵达了何小紫的神秘地带,让她的身子经不起这种刺~激,起了微妙的抽搐和瘙痒。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完美的私~处,用手指触摸着那颗已经充血的小核和变得厚实的下唇,慢慢的,她开始知道了,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和自己以往做过所有关于任雨泽的梦都不一样,因为自己感到了下~体的膨胀。

但任雨泽却就那样走了,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留下一个希望的走了,自己已经只能这样的,如果这样还是不能打动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何小紫有点伤感起来,她为自己的薄命在伤感,也为任雨泽的薄情在伤感,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这样做并不对,因为似乎在何小紫的心中,爱情本来就没有界限,只要爱,只要喜欢,那就可以。

有那么一霎拉的时间,何小紫的脑海里就跳动起了一个更为疯狂的设想,她差一点点就要付之行动了,她想要用自己的手指去戳破自己保留了多年的那道被称为处~女~膜的玩意。

何小紫想,要是现在自己用手指捅破了它,让它流血,让它就流在任雨泽的床上,那么任雨泽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还敢不接受自己吗?他不敢的,他要在拒绝自己,自己是可以恐吓他的。

但当何小紫真的分开了两片~肉~唇,把手指抵到那个狭小的洞口的时候,她又下不去手了,她有点舍不得,这个东西天生注定就是要男人来捅的,自己这样做算得了什么呢?

她略微地仰起头,清秀妩媚的眼睛微眯着投向窗外的远方,眼神里全是落寞忧伤,后来她还是离开了,她是带着伤心和失望离开的。

在随后的好几天里,任雨泽都会想到何小紫,对任雨泽来说,还是有很多的愧意,所以这几天任雨泽的心情并不太好。

而同样是新屏市里,同样在这个政府办公楼里,另一个人今天喜出望外,这个人就是庄副市长,因为他有高兴的理由。

今天接到了省政府办公厅的通知,说苏副省长要在明天到新屏市来视察高速路规划准备工作,请新屏市相关部门准备接待,并指名道姓的提到了庄峰,让他准备汇报材料。

这个高速路过去一直都是庄副市长在负责,所以他成了这次苏省长来考察的具体接待,汇报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这样的机会全市长当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他专门召开了一个市长会议,在会上很认真的研究了明天的接待活动,责成庄副市长罗列出一个接待方案,而汇报的时候,把前面工程意义及概括介绍这一块从庄副市长的汇报中剔了出来,说由自己来亲自给苏副省长汇报。

庄副市长当然是知道全市长的心态了,这样的事情谁不想露露脸呢?不过庄副市长这次没有对这个全市长不太合理的建议给予驳斥,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个视察其实恐怕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上次到省城,恰如其分的表示了自己和任雨泽的势不两立,从而获得了苏副省长的同仇敌忾之心,也讨得了苏副省长的关注,

而他之所以对自己关注,也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任雨泽的确在苏副省长的打击范围之内。

所以现在全市长和他抢功,他是不怎么在意的,庄副市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还要在苏副省长到来之后进行他实质性的一个步骤。

当然了,其他的副市长也都必须放下手里的工作,等待着迎接苏副省长的到来,不过他们都没有汇报的议题,最多到时候陪着坐坐,听听领导的讲话,最后吃上一嘴。

冀良青也特意的打来了电话,指示相关各部门,要全力以赴做好接待工作,不准有半点疏漏。

到了下午,庄副市长就把接待日程呈给了冀良青和全市长,全市长看后很满意,并提醒他说:“苏副省长杂酒不喝,只喝五粮液,你必须保证真品。”

经常喝酒的人都知道,偏远地区市面上销售的五粮液大多都是假酒,原厂的真品极少。

让苏副省长喝假酒还了得,那不是自毁前程吗?!安排别人不放心,庄副市长就点名让王稼祥亲自到市酒类专卖局,买回两箱五十二度正品五粮液。

任雨泽是烦死了,说心里话,他对如此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接驾方式一直很反感,基层干部们更是深恶痛绝,但官场中讲的就是官本位,大领导到了地方那都是一级警卫,宾馆清空戒严,马路车辆限行多大的官儿就有多高的待遇,必须理解!

特别是整个一天任雨泽什么都干不成,政府很多部门都在为迎检的准备工作在忙着,办公室负责莲花山庄的食宿安排及接待服务工作;组织部负责上下协调联络;宣传部负责座谈会;纪检委负责参观现场的布置;交通局负责检查路线和前导,公安局自然是保驾护航,驱赶闲人。

这紧紧张张的一天算是就要过去了,全市长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最后一次检查了各项工作的落实情况,并对一些工作细节提出了具体的要求,万事俱备,只等苏副省长驾临。

第二天下午,苏副省长一行如约而至,为了表达对苏副省长的敬意,冀良青也亲自接驾,并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官场上的汇报是一个固定的模式,领导们一字排开坐定,官大者居中;汇报者对面而坐,照本宣科,侃侃而谈,其实,汇报材料已经人手一份,根本不必汇报者口干舌燥地从头到尾朗诵一遍,如此官样而可笑的形式主义,举国上下的领导们却能坚持经常,乐此不疲。

因为对高速路项目的工作细节不熟悉,这就让冀良青有点紧张,汇报得也是不很流畅,天也是热,弄得冀良青书记也是一头大汗。

好在苏副省长也没有多问什么,接着就是全市长做了汇报,什么修建了通往临市的高速路对新屏市的经济发展有多大影响啊,什么会给新屏市带来多少价值啊,能为全省道路交通添上一笔重墨啊,等等,等等的一堆虚话。

任雨泽心中是不以为然的,不过他今天是很低调,很老实的坐在远处,一点都不敢张扬,那次在省城开会苏副省长就点名批评了新屏市的工业工作,其实也就是变相的批评自己,再加上后来他也听云婷之说过了,为上次30万元的事情,要不是云婷之,季副书记等人顶着,恐怕自己已经让这个苏副省长一伙人给灭了,所以最好他今天没注意到自己。

别人可是不一样了,本来座谈会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市委,政府的这两个一哥汇报完就该庄副市长汇报的,但还是有些资格老一点的干部,比如人大的主任啊,政协的主任啊,都有一点跃跃欲试的想法。

但庄峰是干什么的?他怎么会把这些好事让给这帮老家伙呢,在全市长刚一讲完,庄副市长就接上了话头,汇报起来了,当然,不得不说一下,在这个工程上,庄副市长还是汇报的头头是道,一些冀良青和全市长没有讲到的具体细节问题,庄峰都一一的罗列,介绍清楚了,让苏副省长精神大振,听的也专注起来,还不时的提出几个问题来让庄副市长回答,这也难怪,刚才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全市长,他们的汇报实际上都是务虚和口号性的东西比较多,苏副省长一天到晚都是开会,早就听烦了这些话,而现在庄副市长因为涉及到很多具体的问题,听起来要多了很多味道。

可以说最后这庄副市长的汇报给今天的汇报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庄峰看到这样的结果,他心里能不激动吗?肯定是不会的,他今天是太过兴奋了,以至于兴奋的没有看到全市长和冀良青书记眼中闪过的那一道寒光。

作为冀良青和全市长两人也都是经见过千百次的汇报会了,对会议中领导的感觉也把握的很准,也很明白自己两人的汇报在今天是没有让苏副省长获得一点赞赏的。

而更让冀良青和全市长感到愤慨的是,在苏副省长无意间的一句话,苏副省长在庄峰汇报完之后,很满意的说:“庄峰同志的汇报不错,不错啊,比起前几天你给我的汇报还要充实,详尽,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庄副市长就光顾自己高兴了,满脸通红,激动的只笑。

但这话一听到全市长和冀良青的耳朵里,那心里都是咯噔的一下,难怪这个庄副市长最近从来不汇报高速路的规划设计,有时候自己问到他,他也是云山雾罩的支支吾吾一个乱说,原来人家背着自己做足了功课,还偷偷的跑到省政府给苏副省长汇报了,这就不怪今天他汇报的如此精彩了。

全市长和冀良青都互相的看了一眼,两人眼中自然是一个酸溜溜的味道。

汇报完了,时间还早,按接待的流程就是到准备下一步修高速路的那一片去看看,自然了,那选定的高速路线路都是贯穿于田间,乡村,现在也没有路,根本就没什么可看的东西,以新屏市的状况,还不可能请副省长坐上直升飞机到天空去看呢。

于是这就不过是开车到将来准备修建高速路的起点路口看一看了,大家指手画脚的说上一整,这里,这里怎么样,旁面是收费站,上面分几个口,还有什么什么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纸上谈兵。

任雨泽跟在后面,远远的站着,平常他自己还以为自己不得了的很,今天人家苏副省长连手都没有和他握一下,好在还有好几个副市长也都没有捞到苏副省长的手,任雨泽暂时心里还能平衡一点。

不过看着苏副省长在那站着,挺着一个肚子,大手不断的挥舞着,就像当年**在橘子洲头的动作很相似,任雨泽就必须认真的观察一会,最后任雨泽突然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奥,奥,原来如此啊,难怪了。

任雨泽发现了什么问题呢,他发现官当的越大,那裤子就提的越高,想到过去自己见过的村长,乡长,那些人几乎是把裤子挂在臀上,肚脐眼有时候都露出来的。

但到了县长,市长这一级,裤子的皮带就比较正常,但职位再往上,那裤子一般就要搂到胸膛上了。

这个发现让任雨泽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官运不顺,这和自己穿裤子的习惯是很有联系的,他就暗自决定,下次等江可蕊来新屏市了,一定让她给自己做一条可以提到肩膀上的裤子,那样的话自己保证能上一步。

但任雨泽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裤腰提到肩头上,问题是拉链怎么开呢?总不能像旅行包一样开一个一米长的铜拉链吧?

但是开的短了,怎么办,他不能妄自尊大的认为自己的**能从下面一直扯到上面来的。

所以在人家都津津乐道的谈论着高速路,给苏副省长献上一张张笑脸的时候,任雨泽却在很发愁的想着裤~子拉链的问题。

苏副省长对今天的视察很是满意,说:“窥一斑而知全豹,其他的地方不用再看了,总之,你们的这个准备工作做的是有声有色啊,很好,很有实际的作意义!”

他满意而赞许地表扬道,至此,苏副省长一行的视察工作圆满完成。

视察是结束了,但对庄副市长来说,真正的重要工作才刚刚开始。苏副省长和一下蹲守在这里的小领导们合影留念,握手道别,能派到这里打前站的人,那都不是什么大干部,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儿,激动得握住苏副省长的手抖个不停,场面十分感人。

大家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苏副省长上车,就在大家将要离开各自回去上自己车的时候,苏副省长的秘书却叫着了庄峰,说:“庄副市长,苏省长让你坐这个车。”

庄峰喜出望外的睁园了双眼,快步就上了苏副省长的小车。

身后的冀良青和全市长几人,都沉下了脸,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冀良青的车在前面开道,一溜的小车两直奔莲花山庄而去。

庄峰上车已经还是有点紧张的,像这样和一个省常委并排坐在一起或许也是庄峰少有的一次待遇吧,所以在车上他的拘谨是明显的,明显的让苏副省长都不得不自己先说话了:“庄市长啊,你们的准备工作做的还是挺扎实的,这次我很满意,回去之后你们在认真的思考和修改一下,尽快的把方案递交上来。”

庄副市长赶忙谦逊地答道:“谢谢省长的支持,我们工作也有疏漏,还请省长多多指正。”。

“不要谦虚啊,工作吗,哪有没失误的地方呢,只要发挥集体的智慧,什么困难都是能客服的。”

苏副省长云山雾罩的说起了官话,这次来,他是带有一定目的的,在新屏市这块土地上,自己必须要扎下一根钉子,现在北江省的局面还不很透彻,未来到底会是一个什么走向现在也看不清楚,新来的王书记一直都在按兵不动,但这绝不是说他会软弱或者会迁就于那派势力,他不过是在等待和观察吧,一但他开始发威,对谁都将是难以抵御的威胁,因为毕竟人家是一把手,与生具有着难以抗拒的权利。

但对于同样需要生存的自己来说,排兵布阵,提前构筑自己的防线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在很多时候,权利也是要依靠实力来说话的。

特别是这里还有一个让很多人都耿耿于怀的任雨泽在,自己就更应该在这个地方投放相应的兵力。

而庄峰,也许就是最好的一个人选,当然了,这都是理论上的一个构想,到底这个庄峰能不能用,够不够分量,还是有待观察的。

“新屏市啊,我感觉干部队伍是有点老化了!”苏副省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是啊,苏省长真是观察敏锐,在新屏市里,很多新观念,新想法都要面临质疑和阻力。”庄峰不失时机的附和了一句。

苏副省长点点头,说:“省上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你现在就是要好好工作,拿出成绩来,但同时还不能光拉车,不看路,我感觉啊,你们这个新屏市还是蛮复杂的。”

庄峰连连的点头。

只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车就就到了莲花山庄,冀良青和全市长的在在前面,等苏副省长的车一到,冀良青和全市长还有尉迟副书记已经等在了苏副省长的车旁,而随着苏副省长的下车,庄峰也走了下来。

实际上就在下车的这一瞬间,庄峰也是有过犹豫的,他看着车外笑脸相迎的冀良青和全市长等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先于苏副省长下车,给省长拉开车门呢?还是让苏副省长先下车,自己跟在后面?

因为这两种选择都很为难,自己先下去,面对着下面迎接的冀良青等人,似乎有点让他们下不了台,但自己后下去,又好像在拽牌子,好像自己比苏副省长都要官大一样。

就在他很矛盾的时候,秘书先下车了,给苏副省长拉开了车门,于是庄峰只能更在后面下车,但他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了下面几个人不以为然的表情了,好在那样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大家陪着苏副省长就直接进了山庄的总统套房,说起来是总统套间,实际上也就是个名字,充其量不过是房子比较大,装修比较好的一个大一点的套间罢了。

装修到是奢华大气,还有一些古典文化元素,客厅的北墙正中,一幅镶嵌在镀金画框中的张大千的《仕女图》,夺人二目,也许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仕女图》用厚实的玻璃牢牢地镶在墙上,但是不是张老先生的真迹,谁也看不出来。

苏副省长却伫立画前良久,赞叹不绝,唏嘘不已:“这是一幅张大千的真迹无疑,从人物的神态到映衬的花草;从意境的深邃到用色的独到;或工笔或写意,神来之笔,挥洒自如;神似而形随,意远而韵足;诗文点睛,印鉴雕工,不愧是绝世佳作啊!”

苏副省长精妙的评点,内行的赏析,听得众人一咏三叹,如痴如醉,看来,苏副省长对名人字画颇有研究。

看到这个情况,庄副市长还是有点担心的,想着自己怀中准备呈送苏副省长的那个“玉玺”,就怕分量不够啊,但转念一想:“此“玉玺”虽与张大千的仕女巨作相去万里,但亦属当代名家之作,也算契合了苏副省长的雅趣,百年之后,这个“玉玺”或许也是传世巨作亦未可知啊!,何况着也是真金白银的几十万元钱买的,相比苏副省长还是识货的。

房间里还有一点装修材料的味道,全市长连忙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现在请苏省长先休息一会,我们马上开饭。”冀良青,全市长,包括庄峰都说着退了出来。

晚餐安排得更加的周到细致才行,冀良青书记亲自到餐厅查看晚宴的食谱,要求老板必须保证规格最高,质量最好,价钱不论。

主菜有八个,飞龙、山兔、松鼠、鹿鞭山珍四种,河豚、鲑鱼、河蟹、林蛙水鲜四样,这是莲花山庄有史以来最高的招待标准,接待中央领导的规格也就不过如此。

冀良青对食谱确认完毕,留下办公室主任和一个副秘书长在餐厅监灶,等候菜齐摆酒开宴。

任雨泽和另外几个副市长就在餐厅的沙发上休息,他们的确是有点无聊的,话不能说,人不能陪,就傻傻的跟在人家的后面,无所事事。

庄副市长住在把楼梯口的一个标准间,门开着,随时准备着为领导们服务。

苏副省长休息了一会,要下楼到水库边走走,全市长和冀良青,还有庄峰等人急忙跟了上去。

“新屏市还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真没想到啊!南水北山,东岭西坡,这山形水向可是帝王之属,好地方啊!”苏副省长指点着江山说道。

“确实是风水宝地。”大家附和着来到了水边,苏副省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听得出来。

苏副省长看到一条渔船正在靠岸,就径直迎了上去,和渔民聊了起来,渔民们常年在这里为领导们打鱼,也是见过世面的,看到仪表堂堂的苏副省长,身后还有这么多的随从,知道一定是位大领导,于是,政策好,收成好,收入高,总之,把美好生活描绘了一番,最后,没有忘记狠狠地赞扬了新屏市的市委,政府都夸了一顿。

“这些渔民都训练有素啊!新屏市委和政府提高全民文化素质做得真是到位。”苏副省长不禁一番感慨。

“冀书记,晚餐准备好了。”市委副秘书长跑了上来说道。

“那你们忙吧。”副秘书长的话苏副省长显然已经听到了,和渔民道别一声,随大家走入餐厅,一个中式的大包房,富丽堂皇,古色古香,墙上悬挂的“八骏图”明显是赝品,苏副省长扫了一眼,就坐到了桌边。

八菜一汤,已经上齐了,接着,两瓶五粮液放到了桌上。

“这是从市酒类专卖局弄来的。”庄副市长抢先说道,边说边亲自打开了酒瓶,顿时酒香四溢。

“正品没错。”苏副省长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作出肯定的评价,庄峰一直提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儿。

苏副省长开始矜持有度,浅斟细品,大家不敢造次,亦不敢深劝,都随着放慢了节奏,小口慢喝。

三杯过后,苏副省长放松下来,大家也跟着话多起来。话题说到了高速路的规划上,庄副市长就插话说了起来。

“有板有眼,有章有法,有声有色,有力有效。”这是苏副省长对庄副市长的“十六字”高度评价,让庄峰立刻激动起来。

“都是领导有方。”他连忙表态,不过他还是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到底是冀良青的领导有方,还是全市长的领导有方,显然的,他不希望自己给这两个人脸上贴金。

任雨泽坐在另外的一张桌子上,因为苏副省长的桌子早就坐满了人,新屏市的排名靠前的常委都一堆,何况还有苏副省长带来的几个领导,不过就算是任雨泽坐的远,他依然可以看到了冀良青和全市长都眼光一闪,面带谦逊在笑着,不置可否。

说到了高速路项目,庄副市长顺势敬了苏副省长一杯,接着又敬了和苏副省长同来的几个领导一杯,最后,才来到冀良青面前给他敬酒,冀良青呵呵的笑着说:“你快坐下吧,我们都是自己人,就不要搞这套繁文缛节了。”

庄峰当然不敢就回去的,好说歹的,总算是给冀良青和全市长一人敬了一杯,这两人今天对庄峰也是相当的客气,一点都没有架子。

今日酒桌之上必须的礼节已经完成了,如同礼佛事毕静坐自修一般,庄峰也保持沉默了。酒喝得张弛有度,秩序井然,大家簇拥着苏副省长回房间休息,任雨泽负责逐屋送果盘。这是冀良青给任雨泽争取的任务,其实,这些杂务都是楼层服务小姐的活儿,但冀良青想让任雨泽上来露个脸,这算是冀良青的一点好意。

任雨泽端着果盘轻声走进总统套房,苏副省长正在看电视,见任雨泽进来,到是客气的笑了笑,招呼任雨泽在身边坐下。

任雨泽小心翼翼的放下果盘,请苏副省长吃水果,苏副省长摆摆手说:“不忙,看看这个节目,非常不错。”

任雨泽有点尴尬了,苏副省长刚才倒是笑了一下,但此后就没有和任雨泽再说一句话,任雨泽有点坐立不安起来,最后只能说:“那我先回去了,苏省长又什么事情就打电话。”

苏副省长脸都没转一下,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任雨泽也不想在这多待,和苏副省长在一起,任雨泽就觉得实在憋气的很,他赶忙出了房间,在走廊上大喘了几口气,才舒~服了一些。

他前脚赶走,早就等候在房里的庄峰就带上了自己的礼品到了苏副省长的房间里,苏副省长这时候就话多了起来,和庄峰东拉西扯的谈着,一面看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明清瓷器鉴赏节目,庄峰借机向苏副省长请教了一些书画收藏方面的知识,面对求知欲旺盛的门生,多数的大师都会不吝赐教的,苏副省长从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到近代书画大师徐悲鸿、张大千的名作,如数家珍,一一道来,果真是个行家,讲得深入浅出,让人醍醐灌顶,顿开茅塞。

借着酒劲,庄峰从怀里掏出那个烫手的“玉玺”,请苏副省长品鉴。

“嗯,不错的新疆和田玉,a货,恐怕要值几十万啊。”苏副省长接过“玉玺”看了看说道。

“这篆书可十分了得,是御用的九曲篆书,字体圆润,笔法细腻,刀功娴熟,必是名家的手笔。”再一细看,苏副省长不禁笑了起来。

庄峰一面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苏副省长,一面说:“苏省长真是大行家了,佩服,佩服。”

“咦,这上面刻的可是我的名号啊!你小庄什么时候让我称帝了?还私刻了我的玉玺?哈哈”苏副省长显然感到意外而高兴。

庄峰忙谦虚的说:“偶尔得到了这块玉石,放在我手里那是暴殄天物,不如请人刻上苏省长你的名号,送给省长做个纪念,还请省长能给我个面子,能够笑纳。”

苏副省长又细细地看了看印章,又看了看庄峰:“那就谢谢了!”他满意地把这块玉石放在了床头柜上。

庄峰也是一个很老道的人,既然苏副省长收下了自己的礼物,自己就要赶快的离开了,什么话都不要说,更不能提出自己的要求和希望,那样会让今天的礼品失去效果,所以他就站起来,很客气的说:“我就不打扰苏省长休息了,先回去了。”

苏副省长点下头,站了起来,很亲昵的拍了拍庄峰的肩膀说:“好好干,我看好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一下就让庄副市长热血沸腾了起来,他明白这已经是苏副省长对自己发出的一种暗示了,庄峰的眼前就觉得一扇大门对他訇然而开,自己只要走进去,未来的路途就会洒满金光。

但是,毋庸置疑的说,庄副市长高兴的有点太早了,在苏副省长离开之后的几天,新屏市召开了一次常委会议,在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冀良青却突然有了一个提议:“同志们,这次苏副省长到新屏市的视察,对我们的高速路工程规划是有重要意义的,这个规划在我们新屏市的全体努力下,已经具备了可作的条件,下一步我提议就正式的启动吧。”

与会的常委当然是没有谁会提出异议了,这种事情对每一个人都是有好处的,所谓的政绩其实就是手上的工程项目,这个比起很多数据来讲更有说服力,而每一个在座的领导,谁都希望在自己的任期内创造更多的政绩。

全市长更是喜在眉梢,高速路的项目只要一启动,配合着花园广场,两者相得益彰,会给自己在新屏市写下重重的一笔,也为自己早日回到省城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

前几天全市长已经联系过在身在北京的那位部长了,人家说已经把自己的情况给李云中省长和王封蕴书记做过沟通了,准备看时机成熟,就把他调回去省城。

要说一般的省厅,除了可以做一把手之外,其实手中的权利未必就比一个市长大,但这要看什么厅了,虽然那位老部长没有说出下一步会给全市长安排的具体地方,但还是在话中隐隐约约的暗示了,可能是北江省一个重要的厅。

以全市长对省厅的研究和了解,如果是一个重要的厅,极有可能的就是财政厅了,因为那里的木厅长很快就到年限了,要是到财政厅去,那全市长会很欣慰的,不要说是一个新屏市这样偏僻的地级市,就是全省排名靠前的几个市的市长,只怕也会羡慕死的。

所以全市长连想都没有想的就表示了支持:“冀书记说的太对了,这个项目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拿下来,这对我们新屏市跨上一个新台阶是大有益处的。”

冀良青嘴角挂着一点笑意,心里却暗自不耻着全市长,你就想着你那政绩,除了混官,你能想什么?

不过今天冀良青是绝对不会给全市长以冷遇的,他还要借助一下全市长,来达到自己下一步的一个目的,所以他还是笑着,点头赞许。

全市长并不了解冀良青真实的想法,因为冀良青今天提出的这个提议是另有目的的,所以在全市长发言表示支持之后,冀良青就说:“不过对这个项目啊,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庄峰同志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手上的事情太多,而这个工程,我的想法是要抓就要当成一个大事来抓,要全力以赴的抓,最好要是有专人负责。”

说到这里,冀良青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他看到了庄峰有点惊诧的表情,也看到了其他人,包括并不是自己派系的那几个人有些领会自己意图后的幸灾乐祸的微笑。

这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你庄峰前几天在苏副省长来的时候风头太盛了,已经引起了公愤,那么什么都是对应的,你前今天张狂过了,现在该让你低调一下了。

冀良青接着说:“我看啊,这个高速路的项目,干脆就让任雨泽副市长抓起来吧,他人也年轻,到省上,到北京去审批,要钱,也只有他身体能扛得住,我们这些人都是老骨头了,禁不起那样折腾。”

这个人选问题冀良青是经过细致的考虑过,他不能用自己的人,那样恐怕会引起今天会议其他人的反感,但他也不能用别人的人,特别是庄副市长的人更不能用,唯独现在的任雨泽还是无门无派的,用他,不管是全市长,还是尉迟书记,都一定能勉强接受。

他的考虑一点都没错,在他刚一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尉迟副书记就警惕了起来,他担心这又是冀良青的一次抢权。

但当冀良青说出了任雨泽的名字后,尉迟书记就松弛了刚才绷紧的神经,第一个表态说:“行吧,我看任雨泽同志也还是有点大项目经验的,反正我是事先声明一下,我跑不动这些手续,太繁琐了,呵呵呵。”

说完,尉迟副书记就不动声色的撇了庄峰一眼,让你张狂,本来上次苏副省长来按计划还给我留了10分钟发言的时间,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占用了,我屁颠屁颠的跟了一天,话都没说上几句。

他这话一落地,接着全市长也说了:“行啊,我支持冀书记这个提议,年轻人不多干一点,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我们老头子跑,庄峰同志统管着市政府很多工作,我也一刻都不能离开他,这样的压力就该给老庄减一减。”

他自然也有他的小算盘了,任雨泽多好用啊,又听话,又乖巧的,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汇报,这样大的一个工程,事情多着呢,自己还答应过将来给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找点挣钱的路子呢,现在每次和她在一起,心里总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要是项目攥在庄峰手里,自己能为所欲为吗?肯定是不行的,庄峰在新屏市多少年了,到处都是他的朋友,哥们,有点好处也轮不到孝敬我,还是任雨泽管这个项目好。

这一下子,新屏市三大巨头都意见少有的一致了,剩下那些各自派系的人,当然就会义无反顾的声援支持,本来在常委会上庄峰就没有什么人,他的势力都在新屏市各行各业中层领导那里,现在的局面就对他大为不利了。

庄副市长脸色铁青的看着前方,听着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表态,心中的愤慨已经达到了极点,但他没有和这突然联手的几家人对抗的实力,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全市长,还是尉迟书记,他们的职位排名都在自己的前面,现在这三人一但获得统一,只怕在整个新屏市再也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决定了。

冀良青在所有人都表示了支持之后,微笑着对庄副市长说:“老庄啊,你看这样安排妥当吗?谈谈你的看法吧,当然了,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和大家的看法一致的,我们新屏市啊,最大的一个长处就是团结和理解。”

庄副市长没有办法来推倒这个提议,更没有办法来驳斥冀良青,冀良青已经不软不硬的展示了自己的实力,让庄副市长明白,你要不同意,那就是和所有的常委过不去了,你庄峰有这个魄力来面对所有常委吗?

肯定是没有的,不要说庄峰没有,新屏市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没有这样的魄力。

庄峰心内是愤愤不平的,而且他也把这种不满挂在了脸上,在冀良青问过他之后,他只是闷声说了一句:“我听从会议决定。”

说完话,庄峰就点上了一支烟,谁也不看,大口的抽了起来。

冀良青暗自好笑着,给全市长和尉迟副书记点一下头,就宣布散会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五十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散会之后的庄副市长当然是心情郁闷的,看看时间还早,他就给南区那个最近和自己打的异常火热的季红去了一个电话,说心里烦,想见见季红。[`小说`]

季红自然是知道的,这领导啊,高兴的时候会想到女人,因为他们要宣泄他们的兴奋。

而在他们郁闷的时候,他们也希望找个女人,因为他们要发泄他们的怨情。

看来啊,不管在什么时候,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

季红一点都没有耽搁的就满口答应了,她喜欢这样让庄副市长来宣泄,或者是发~泄,庄副市长是权利的代表,权力既然是人掌握的,它就奇妙地具备了可以分割、转让、赠予的属性。

有了以上的这些功能,所以就在庄副市长和季红在那次共度良宵以后的短短半个月内,季红原来工作的回龙小学就接到来自区里最高行政机关的区政府办公室的一纸调令,来文不容分辩地说:“因工作需要,经区长办公会议决定,调回龙小学季红同志到区政府办公室工作,请接文后,迅速同志季红同志办理交接手续,三日内到区政府办公室报到。”

这样,就在同事们一片啧啧的艳羡声中,季红挺起女人最为自豪的经人揉弄了无数回的高高胸脯,扭起让无数男人千百回牵肠挂肚的腰肢,携带了简便的行李,迈着轻快的步伐,登上了区政府派来接自己的小车,临别时从车内扔出一声“有时间来区里找我玩呀”,然后就转身扬长而别,把个前来观摩幸运如何宠遇天之骄子的同事们惊的目瞪口呆、羡慕不已。

庄副市长同志本来是想把自己的爱妾季红一步到位地调到新屏市城区来的,因为作为新屏市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的新屏市城区,因为居住着市内各种显要,当然就占据了各种各样的资源,从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居住、饮食、交通、教育到游玩娱乐肯定都要比下辖的各县,各区的条件要好得多,最主要的是,调到和自己同处一城,什么时候需要季红了,一声招呼,几分钟就到,对两人的温故知新是何等便捷?

但是庄副市长毕竟搞政治的时间长了,知道政治高于一切的道理,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种种好处,都是政治带来的,自己可千万不能本末倒置,把秩序搞歪了,而且自己在新屏市还有一个小芬在,万一那个小妖精发现了问题,闹起来,那肯定是麻烦大。

于是庄副市长在心内添了一种慎重的成分,决定还是搞个迂回战术为高,先让季红继续呆在南区为好,他知道,季红虽然继续在南区,但是解决了工种问题,首先是社会地位的问题解决了,而且人清闲得多,待遇也蹭蹭上升了不少,他还自娱般想到,都说距离产生美的,两人还可以在急不可耐的等待和渴盼中生出更为撩人的柔情蜜意哟。

这样一想,庄副市长便对自己的聪明之举增了许多自鸣得意来。

倒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乃是人的本性,季红在进了区政府办公室没多久,就又想着回到新屏市的市区来了,为这,季红和自己的情郎生了两次闲气。

庄副市长此时既是弄情玩乐的高手,也当然是搞政治的油条了,听了小情妇的娇嗔和不满,也不性急,等她发作完了,才笑眯眯的将问题和个中原由,利害关系一一分析给她听了。

等到季红听到许诺说,再过半年左右时间,给她解决个职务问题时,立时破涕为笑,搂着庄副市长的粗脖吻个不停,口中直唤“我的好哥哥、我的好哥哥”。

之后两人自然又是一番猛烈的拥情环抱、接纳,再来身体上撕心裂肺的快意撞击不题。

庄副市长今天在打完电话之后,回到了办公室又生了一会闷气,才感到酒店,进去之后,季红正在洗澡,庄副市长敲门后她裹着浴巾出来开了门,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庄副市长急不可耐的在外等着,一会儿,她洗好了,坐在沙发上用手巾抹湿发,庄副市长在一旁等着。

就见季红身着一条薄薄的睡裙,看着她那美丽的样子庄副市长忍不住就去抱住了她,轻轻吻着。

这个**的女人就在庄副市长怀里一动不动,微眯着眼任他吻她,而她面狭渐渐潮~红,呼吸急促起来,庄副市长吻住她的樱唇,她的唇软软的,看着她上圆下稍尖的脸,脸上的皮肤很是柔嫩,一双水汪汪惹人怜爱的大眼睛,胸脯大大的,双腿是她最迷人的部份,白皙浑圆得诱~人。

庄副市长搂着她那扭动的腰,下~体早已硬涨不已,他的右腿不知不觉地压入她的双~腿~间,大~腿来回摩~擦她的敏~感部位,她“嗯”了一声,娇羞地微闭双眼,轻启樱唇面对他,红唇晶莹透,吐气如兰。

她双手环住庄副市长的头颈,头斜靠在他的脸颊上,庄副市长可以听到一阵一阵低沉喘息声传过来,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与她和她舌头纠缠在一起,搅动着,当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肆无忌惮的追逐着她的香舌的时候,她的身子似乎是因为紧张而轻轻抖动着。

庄副市长的手就在她大腿上游移着,他有点忍不住了,把手慢慢向她裙子下边移动,他的手继续前进,很快就到了她大~腿~根~部,手指穿过夹的很紧的腿缝,隔着裙裤在她下~体上来回抚~摸。

她嘴里发出了很轻的喘气声,一会儿,她大~腿自动张开了一些,庄副市长中指在她那女性最为神秘诱~人的地带缓缓轻柔来回抚~摸,她的脸变得红涨起来,兴奋与羞涩洋溢在她脸上。不一会,她双~腿间的裙子湿了,她开始娇喘连连,呻~吟不止。庄副市长撩起了她裙子的下摆,看见她的双~腿局促地交织在一起,膝盖处是白色的内@裤,她内~裤中间的两截大腿裸露着,白皙得令人炫目。

庄副市长褪下她的内@裤,一只膝盖顶住她的一支腿,用手把她另一支腿抬起来,她那美妙的地方一下子暴露在庄副市长眼前,一条细细的裂口,两边是凸起的肉包,上面是一些小亮毛,短且柔软。

庄副市长一手握住她的美丽迷人的大~腿,欣赏着她裙内的风光,不禁轻揉起她的那处缝隙来,她不停在喔喔叫着,庄副市长边摸她,边看她那双腿间的缝隙。

庄副市长忍不住了,一下子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按在沙发上,她的身体十分的柔软,他边吻着她双手边在她胸前搓揉着,在他的揉搓之下,像是按下了电源的开关,她情不自禁的低声呻~吟起来,迷人声音断断续续飘进庄副市长的耳朵,和着轻轻摆动的身躯发出的幽香,他的手在她缎子一般光滑的后背和臀部放肆的来回游走,她两片温湿润的唇贴在他的唇上。

他摘下她睡裙肩部的吊带往下拉,她白皙的胸部露出来了,那雪白的**,骄傲的立着,她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唇也离开了庄副市长的唇,庄副市长的嘴趁势从她的颈滑下去,擒住了她挺立着的乳~头。

她的呻~吟又响起在庄副市长的耳边。她的乳~头在他的口腔里滑来滑去,不时受到牙齿的轻啮和舌头的吸~吮,已经肿胀的如同一粒葡萄。

突然季红狠命地把庄副市长的头压在她的乳上,身子轻乔轻动,胸膛急剧地起伏,她的下~体一缩,缝隙中流出汨汨琼液,庄副市长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我想和你疯狂激烈地做一次。”说完便趴到她身上。她喘息着,用嫩白的粉臂紧紧搂着庄副市长。

庄副市长继续往下吻,,大腿,她的裙幅已缩成一团在她处,随着庄副市长的往下,她那美丽的地方顿时就呈现在他眼前,他欣赏着她的缝隙处,两片肥美的花瓣正慢慢显露出来,庄副市长把脸埋进她两~腿间,用舌~尖舔她那漂亮的包子,还有那裂缝。

她浑身颤抖着,不自觉地抬高了臀部,清泉泊泊地流出,她张开~双~腿~好让庄副市长能充分亲吻她刚刚洗得干干净净的缝隙,他疯狂地亲着她的大~腿~根,她的大腿光洁如滑,还有一股迷人的香气,她一阵乱颤,如被雨淋般动着,庄副市长大力地吸了吸她的缝隙,她如同蹦溃了似的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看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庄副市长脱下自己的衣裤后就直接往她的胯~部贴去,双手伸入她双腿间,缓缓撑开两腿,改变姿势位于其中,随着角度变大,他的腰轻轻往前一送,即刻就准确的顶在了她湿润的缝隙处,略一滑动,就找到了位置,一用力就挤了进去。

与此同时,他温柔地吻着她,并不断地抚摸她的脸庞、颈部、咪咪、和大腿内侧等处,不久,她的缝隙处便开始有滑动黏腻感,他稍微调整一下,试着慢慢顶进去,她缝隙里面的肌肉紧紧地吸住他的那个部位,似乎里面长了无数个小嘴在吸~吮着他。

这个晚上任雨泽也没有清闲,在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张老板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给任雨泽介绍一个朋友。

任雨泽问他:“是谁啊,干什么的?”

张老板笑着说:“你不要管干什么的,你晚上来王朝酒店风月厅就成了。”

“但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准备啊,说吧,是谁?”

“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你认识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来吧,来吧,我可不是想贿赂你才请你吃饭的。”张老板很神秘的说。

任雨泽哈哈的笑了几声,也就答应了,和张老板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任雨泽感到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就那上次自己进了小楼里的事情来说,张老板也接受了省纪检委黄副书记的问话,但张老板不仅没有扑红踏黑的乱说一起,还听说他和黄副书记差一点争吵起来,他在据理力争的为什么说了很多的好话呢。

不管他的话对黄副书记有没有什么影响吧,但至少这个人还是有点正义感的,所以任雨泽就不知道和他那么生分。

一直等到下班之后,任雨泽先回了一趟宾馆,换洗了一下,天气一热,身上总是感觉粘糊糊的,不冲洗一下很不舒服,等这收拾的差不多了,那面张老板的电话也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催了过来,任雨泽连忙答应,说已经到楼下了,到大厅了,一面才出了宾馆。

今天任雨泽是估计要喝酒的,所以也没敢自己开车,司机下班的时候也问过,问任雨泽要不要车,但任雨泽觉得就这一点事情,让司机跟上也不太好,人家也是有家有口的人,送自己过去了还在那里一直等着,心里就很过意不去,所以说没事。

现在任雨泽在宾馆的门口挡了一辆车,6元钱就到了王朝大酒店。

门口张老板的一个副总在那里张望着,前几次任雨泽区张老板那个地方,也和这个副总是见过面的,任雨泽估计是在等自己,就让出租车开了过去,下车之后吧那个副总吓了一跳,说:“任市长,你还坐出租,你的专车呢?”

任雨泽笑着说:“我怎么就不能坐出租了呢,我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副总就嘿嘿的笑着说:“真稀奇,早说我就让我们司机过去接你了,何必坐出租。”

任雨泽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一面随着他往包间走,一面就问:“今天张总请谁呢?”

那副总就转过头说:“张总没告诉你?”

“没有,就说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我也没详细的问?”

那副总停住了脚步,说:“今天请二公子吃饭呢?这个人喝酒有点嚣张,要不任市长你先在外面吃点东西,垫个底,免得一会喝起来就难受了。”

任雨泽记得自己曾今在那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就仔细的想了一下,哎呀,记起来了,这应该是李云中省长的二少爷,难怪连这个副总都说他很嚣张,那是肯定的,任雨泽见过他的样子,也见过他旁若无人的那种张扬。

任雨泽就摇了一下头说:“算了,进去吧,免得他们等的急。”

但他也很有点后悔的,早知道是陪他喝酒,自己根本就不会来的,自己不管是性格上,还是和这二公子老爹的关系上,都没有必要来喝这一台。

当然了,对喝酒,任雨泽也并不怕,他有自己的自信,要说喝醉,任雨泽也是经常有的,但要想把他当时就喝到,来个现场直播,那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任雨泽还没有那次让人家直接练到桌子底下去的经历,何况今天自己已经有了准备,那自然就会小心翼翼起来,想喝倒自己,只怕没那么容易。

任雨泽和那个副总就到了包间,推开了门,任雨泽就看到了张总和上次见过的那个二公子了,不过上次是在歌厅里,光线不是太好,现在就近在咫尺,看的很是分明。

这大名鼎鼎的二公子有三十多岁,人长得倒是罢了,有棱有角的,外形还不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种**不拘和嚣张跋扈的气焰,似乎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难以进入他的法眼。

他的身边坐着张老板,另外还有三两个像是跟班的马仔,还有三个女子,都妖气十足,媚态显露,其中一个任雨泽还认识,就是上次为派出所的事情,公安局韩局长请客的时候遇上的那个电视台姓明的美女记者,简称‘名记’。

张老板和这个‘名记’一起站起来了,张老板说:“任市长啊,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们可是等的急了啊。”

任雨泽见桌上还没有上菜,就知道人家真的等了不少时间了,赶忙说:“抱歉,抱歉,车在路上堵了。”

任雨泽刚说完,还没等张老板给他们介绍,那个二公子就说话了:“是任副市长吧,你架子也太大了一点,让我们七八个人就这样干坐着,等你一个,还好啊,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新屏市,要是省城那今天恐怕我们都完蛋了,要坐到半夜你才能来吧。”

任雨泽就想给他也解释一下,但还没说话,就见这二公子对着手下几个人讥讽的说:“看到了吧,当官的就是牛,一会你们几个要好好的给任市长敬几杯酒,不然人家还说我们没礼貌。”

他那手下的几男几女都一起点头,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就等着一会收拾任雨泽呢。

这二公子是没有站起来迎接任雨泽的,他一直大刺刺的坐在上首,眼中也透露着一丝不屑之色,任雨泽就眉头一杨,冷哼了一声,心中想到,虽然你贵为李省长的公子,不过在我这未必就吃的开,我一不求你买官,二不靠你挣钱,你给我拽什么?

不过这种场面上的涵养任雨泽还是有的,他就没有接二公子的话,转头和那个美女记者说了一句话:“你怎么也来了,好久不见啊。”

这美女记者也是双眼放电的说:“知道任市长你要来,我说什么都要来坐坐的。”

张老板就咳嗽了一声,他看出了任雨泽心中的不满,也看到了二公子脸上显露出来的一丝尴尬来,作为二公子这样一个在北江省叫的上名号的人物,今天恐怕也是第一次受到任雨泽的如此冷遇了,人家也不和你争辩,也不反驳你的话,直接就是无视你,这他脸上怎么挂的住。

张老板就上来拉拉任雨泽,说:“任市长,给你介绍个朋友,这是省城的李啸岭,人称二公子,你们多亲近一下,以后大家共同扶持扶持,他是省。”

任雨泽就截住了他的话,说:“我知道,是省城来的安装花园广场的施工方吧,欢迎,欢迎。”

张老板让任雨泽这么的一打岔,把那后面准备说二公子是李省长少爷的话就憋了回去,又给二公子介绍了任雨泽,说这是新屏市主管花园广场项目的任雨泽副市长。

这二公子暗叫一声,真**的缀气,他现在才搞明白了,说了半天张老板就没有提前给这个副市长说自己的底细啊,难怪对方甩都不甩自己,人家不知道我老爹是李云中,那要是甩自己才怪呢,一个市长见你一个工程施工方,根本都懒得看自己。

他就决定要把这个话给任雨泽说一下了,不然今天这酒没办法喝了。

任雨泽被安排到了二公子的旁边坐下,任雨泽心里是不想和他坐一起的,感觉这人不对路,喝起来也不爽,但座位的事情由不得他自己,张老板几人生拉活扯的把他安排到了上首,很快的,酒菜就上来了。

这个时候,任雨泽明白先要抢得有利局面,所以袖子一挽,抓过酒瓶,就抢到了主动权,放开了身架,开始给大家敬酒了,什么张老板为新屏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什么二公子能来新屏市做项目是对新屏市经济建设的支持啊,什么美女记者不辞劳苦开启了人们的心灵窗口啊,反正任雨泽就是先给他们敬酒,先让他们多喝。

平时的任雨泽是不带这样玩的,一般他坐上桌子都是客随主便,因为他很少掏钱请过客人,所以人家主人说怎么喝,他就怎么喝,酒量摆在那个地方的,也不在乎。

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了,这个二公子明显的不是一个好缠的主,自己不主动,一会就让他们喝垮了。

这些人起初也没觉得什么,感觉市长给敬酒,那是很荣幸的事情,所以都喝了,但没想到任雨泽抓住瓶子不放手啊,敬了一轮,回转身他又来了,而且他口里还有更为丰富的语言,说的你不喝感觉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了。

这几圈喝完,好几个人都有点难受了,这个时候,任雨泽就要和他们碰酒,二公子有点受不了,他本来刚才就想好了,等任雨泽一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来个车轮战术,出他一次洋相,但他一看任雨泽这样喝,自己的想法就泡汤了,所以站起来说:“任市长,我们喝酒不带这样来的,现在你把瓶子给我,我来敬一圈。”

任雨泽那能给他啊,就说:“你不能敬酒,你是客人,这新屏市的主人都还没有敬完,那轮的到你一个外地人啊。”

任雨泽说话的时候也是不客气的,说的二公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旁面那个美女名记就有点担心二公子下不来台,忙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是我们北江。”

任雨泽一口就接上:“我们都是北江省的人,规矩是一样的。”任雨泽其实是知道美女记者想要说什么话的,他今天就偏不让人说出来二公子的底细,自己就装着不知道,这样自己才能以势压人。

那二公子心里都想哭了,这些年不管走到那里,别人一听自己是李省长的少爷,谁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坐那听自己的摆布,但今天唯独这个任雨泽,他嘴快的很,别人想给他介绍他都不能人家把话说完,自己这气势就甩不出来。

二公子就自己说了:“任市长,你这就有点欺客了,上次你们全市长到我家里去,和我。”

“全市长你也认识啊,好好,来来,我再代全市长给你敬一杯酒,来来,我陪你喝,都是男子汉的,一杯酒算了,喝。”任雨泽又没让二公子把话说完。

这一下把二公子憋得啊,脖子都粗了,但一点办法没有。

再喝一两瓶之后,桌上其他几个人都喝的差不多到位了,这个时候任雨泽也就不在乎了,现在随便的喝吧,张老板是肯定不会灌自己的,二公子带来的几个美女和马仔现在倒想灌自己,可是功力已经让自己废了,剩下的二公子,自己单挑肯定不虚他,随便他来吧。

二公子在任雨泽这几轮的轰炸下也是有点气馁了,话也给任雨泽说不清楚,酒又喝不过他,挫败感也就上来了,看看身边带来的几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样子,他也不敢逞强,人也变得客气了许多,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不知道你们这个还有什么好一点的工程啊,我还想找点事情干干。”

任雨泽就端着酒杯,想了一会说:“应该还有吧,不过我一时想不起来了,这样,有什么工程了我给张老板打电话,让他告诉你,怎么样?”

二公子就从兜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对任雨泽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任市长有什么事情以后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任雨泽接过了名片,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嘴里念念有词的读了一下上面什么董事长,什么什么公司的,最后装上了名片说:“行,就怎么定了。”

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却很是不以为然的,自己就算有工程,那也是要经过正规招标的,把你这样一个省长的公子请来,那还不自己找着让自己吃亏啊,最后谁敢让你飞标。

这个二公子面对任雨泽这样一个愣头青也是一点招数没有,他就是不问自己的情况,也不听别人的介绍,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讨饭吃的施工乙方在对待,要说刚开始自己还是有机会发威的,那时候自己手下都还有战斗力,但现在自己还能怎么办,二公子也是出道以来,第一次受到了这种不公正的待遇。

任雨泽感觉喝的也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对张老板说:“张总,我看今天就喝到这里吧,好几个人今天恐怕是都要喝醉,后面还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就先走了。”

张老板挽留几句,见任雨泽态度坚决,也只好算了。

这二公子心里一直是不畅快的,现在见任雨泽要走,就想这今天不管怎么样吧,一定要让他知道一下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不能让他还是这样的小瞧自己,所以站起来说:“任市长,我是认识你了,以后有事情我可是要去找你的。”

任雨泽已经走到了门口,见他如此说,也转过身来,笑笑说:“我也认识你,李省长的二公子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哈哈,下次抽空我请你喝酒。”说完,任雨泽转身扬长而去,直接离开了。

那二公子就懵懵的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的傻,奥,搞了半天,他任雨泽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他就是不说,就是装着不知道,让自己整整的憋屈了一个晚上啊。

二公子心里的那个委屈啊,真的想追上任雨泽,抱着任雨泽的头痛哭一场。

第二天,任雨泽就接到了让他接手高速路项目的通知了,通知是以新屏市常委会的名义传达的,全市长找任雨泽谈了话,对他说接管该项目是整个常委会一致通过的,让他在今天就从庄副市长的手上把项目接过来。

全市长说:“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花园广场和高速路审批,立项工作,至于其他的工作可以先放一放,这两项工作很重要。”

任雨泽虽然没有参加常委会,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这次项目的换手是一次有预谋的行为,至少应该是对庄副市长的一个打击,看来前几天苏副省长的视察并没有给庄副市长带来多少实际的好处,反而把庄副市长推到了一个风口浪尖上,让新屏市的几股势力一起对他开了火,从这一点上看,庄副市长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可怕。

而且,任雨泽还很明白,全市长极力催促这个项目的真实企图,他太需要一个大项目来为自己奠定政绩,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头老牛,在为全市长在辛勤的耕耘。

这在任雨泽心里都不过是一闪念的想法,终究自己能为新屏市做点工作也是值得的,不管自己是被利用,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有工作做,总不是坏事。

但接下来全市长的话就让任雨泽有点反感了,全市长说:“雨泽啊,上次花园广场的事情我们有点被动的,这次呢,我希望在后期的招标中能够多考虑一下鸿泰地产公司,等有时间了,我介绍你和她们公司的老板柯瑶诗也认识一下,彼此有个照应。”

任雨泽眉头杨了杨,心中不满就油然而生了,你全市长有点过于贪婪了,这面工程在为你升官打基础,那面你还要通过工程来挣钱,你就不担心你吃的太多最后胃难受吗?

任雨泽没有及时的接全市长的话,这让全市长也有点不满意了,他有点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怎么了?难道这很为难吗?”

任雨泽涑然一惊,自己怎么能让自己的不满挂在脸上呢,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在宦海厮混多年老手的表现,任雨泽避过了全市长的目光,勉强的笑了一笑说:“我在想这个项目会遇到什么麻烦呢,说到招标,那还早的很,到时候肯定会按市长你的想法来运作的。”

全市长这才转怒为喜,他也在想,你任雨泽除了听我的话还能怎么样呢?这次的项目移手,就是一招一箭双雕的棋,除了打击庄副市长之外,还让你任雨泽和庄副市长结下了永远不能化解的仇恨,庄副市长会恨死你的,你不听我的话还能干什么,自己要不保护你,要不支持你,恐怕庄副市长一个人都把你练翻了。

全市长脸上就没有刚才的不满情绪了,笑着说:“嗯,这一点我倒是很相信你雨泽同志的,你自己也要把握好机会啊,一旦我离开了新屏市,就现在新屏市的状况,你还是很有希望再上一个台阶的,你来的这半年,你的工作能力和成绩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说是不是啊?”

这样老套的诱~惑对任雨泽来说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任雨泽自己很清楚,自己才下来多长时间,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又什么变化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提升,和你全市长恐怕也不会又一点关系。

不过这次任雨泽聪明了一些,没有让心中的不以为然显露出来,他呵呵的笑了笑,说:“谢谢全市长的点拨,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好这个工程的。”

全市长满意的说:“嗯,嗯,我就是想听到你这样一句话。”

“全市长,我看现在我要做的第一步事情是彻底的了解一下高速路项目的基础情况,我准备抽两天时间,到下面看看。”

全市长连连的点头,说:“这应该的,应该的,你自己安排时间吧,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太牵挂了,专心做好这个项目,早日上马启动。”

任雨泽是微笑着快离开了全市长的办公室,但心中真的感到很不舒服,这全市长啊,你一个掌控着全市几百万百姓衣食住行的领导,老是想着自己的私利,这怎么能为百姓,为国家做好工作。

叹息着,任雨泽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叫来了秘书小赵,对他说:“你现在就和庄副市长那面联系一下,把高速路的资料全部接过来,再通知公路局的领导,下午开会。”

秘书小赵不解的问:“任市长要接管高速路项目吗?”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市常委会定的,你去联系吧,不过可能庄副市长会有点抵触的情绪,所以态度上你要注意一点。”

小赵就赶忙过去了和庄副市长那面接洽了。

当然了,最后的情况是和任雨泽预料的一样,虽然把高速路的资料都带回来了,但小赵的眼圈红红的,看来在那面让庄副市长收拾了一顿,任雨泽也只能安慰一下小赵,除了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材料来了,任雨泽就很认真的研究起高速路的资料了,不过看资料和直接作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任雨泽就决定下午先开个会,然后自己到实地区看看,前几天苏副省长来视察,那就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很深的体会。

下午的会议开的很沉闷,这个公路局的赵局长本身就是庄副市长的铁杆嫡系,所以表面上是在积极配合,实际上却说着很多模棱两可的话,给任雨泽来回绕着圈子,让任雨泽在他汇报的云山雾罩中很难摸清实际的情况。

任雨泽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没有办法,高速路的项目必须由公路局全力配合才行,但自己现在压不住这个局长,就不说庄副市长给不给这个局长了什么消极怠工的指示,单单是这个公路局的局长好多年的工作资历,任雨泽就不好怎么约束人家,更何况任雨泽手里根本就没有人事的权利,在换句话说吧,就算任雨泽手上有了权利,又能怎么样呢?

人家就是说话绕一点,工作重点没抓到,你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

官场,黑道,又有多少区别,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五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五十一:山雨欲来风满楼

所以会议中任雨泽的情绪一直不大好,他尽量的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怒,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和这个赵局长讨论项目,任雨泽说:“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知道,我们高速路到临市这段工程会占用多少耕地,这些耕地都是什么状况,是水稻肥田,还是山坡耕地。《纯文字首发》”

赵局长就抬起头,想了想说:“要说这个数据啊,过去也是有过,但高速路的计划来回变了几次,数据很不准确啊,这样吧任市长,等我们回去在核实一下,给你报过来。”

任雨泽一阵的气悶,说:“好,那么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赵局长就想了想:“这个不好说啊任市长,你也知道的,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省道,市道,县道,乡道都要维护,管理,所以我们尽快吧。”

任雨泽心中冷哼一声,知道这是在敷衍自己,就说:“请你抽出人员,成立一个专门的项目小组,我需要你们及时准确的信息。”

赵局长也冷笑一下,说:“好啊,问题是现在我们局里人员编制一直欠缺着,要不任市长帮我们把编制在增加一点?”

任雨泽一股怒气就从脚底升起,妈的,有意为难我啊,你明知道编制问题我没有权利,还用这话来噎我,任雨泽脸上也就挂着了寒霜,因为自己不说点难听的话也不行,开会的还有其他几个部门,要有公路局的另外好些干部,自己这样就让他顶回来了,以后这工作就不要想干了。

任雨泽冷冷的看着这个赵局长,说:“老赵啊,增加编制我没权利啊,但减少你们局的领导我还是能做到的,也许你不知道吧?在我接手这个项目的时候,冀书记和全市长都是给了我保证的,不然我能接这个项目吗?”

任雨泽这纯属是讹诈,不过从情理上也是说的过去的,反正你一个局长是不可能过去和冀良青对质的。

这句话多少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赵局长脸色变了一变,从任雨泽来新屏市的这半年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家还是有点认识的,上次畜牧局李局长栽倒了阴沟里,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从这件事情上就能对任雨泽的狡诈,冷酷窥见一斑了,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不能硬碰。

赵局长就自己笑了,说:“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哪敢为难任市长啊,这样吧,我回去组织一下,看能不能抽调一些人。”

任雨泽也不想太过计较,自己为的是做事情,既然狠话已经说了,对方也有点惧意了,就先放下心中的不满,他说:“好,这样对大家都好。”

但时间问题,任雨泽还是没有在问了,他不想在碰壁,对付这样的老油条,要慢慢的来,不能之过急。

又过了两天,任雨泽就回了一趟省城,江可蕊要调过来了,任雨泽带着自己的车,带着广电局办公室的一个主任,还有一辆面包车就去接江可蕊了,江可蕊的东西没多少,主要就是穿的,就这还是塞了满满的一面包车

他们走的早,装上了东西,吃完了饭又往新屏市赶,回到新屏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东西都送到了新装修的房里,但家具什么的还没有时间买,晚上江可蕊就跟任雨泽到宾馆住了。

第二天江可蕊就在宣传部长和组织部长的陪同下到广电局上任,从陪同前去的两个重量级人物来看,江可蕊还是很有点面子的,当然了,任雨泽知道,这都是因为冀良青的重视,否则就凭自己和江可蕊两人在新屏市的实力,怎么也不可能一次出动两位常委前去捧场。

任雨泽是不能过去的,广电局是市委宣传部和政府的双重管理,广电局的一把手本来就是宣传部的一个副部长,在政府这面,广电局是归庄副市长分管的,但今天庄副市长却没有给任雨泽卖这个面子,他早早就下乡了,说下面有个什么工程要奠基。

任雨泽也不在乎这些的,他要忙的事情很多,花园广场已经破土动工了,下面挖了很深,张老板准备先把下面的商场建好,然后再做上面的广场,不过上面做起来是比较简单的,主要就是装饰,灯光,绿化,草坪,树苗什么的。

任雨泽就转了转,走的时候遇上了张老板,两人攀谈了一会,任雨泽最关心的就是广场上面的问题,在任雨泽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张老板说:“任市长,你就放心好了,地面部分我会严格按照设计图纸来施工的。”

任雨泽也还是比较放心张老板,就点点头。

张老板像是突然的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任市长,你还记得上次我给你提的那个小芬吗?”

他看到任雨泽有点茫然的样子,就说:“就那个市医院财务科的,我中标之后到我。”

任雨泽一下就想了起来,连着‘哦’了几声说:“嗯,嗯,我记起来了,是和庄副市长有点联系的那个女孩吧。”

张老板说:“对对,就是她。”

任雨泽不知道张老板突然提起这个女孩做什么,就带着一点疑问的表情说:“怎么了?”

张老板摇着头说:“前几天庄副市长带着这个女孩约我吃了个饭,提出了让我把草坪花卉的供货包给这个小芬。”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问:“你同意了吗?”

张老板无可奈何的说:“我能不同意吗?我手上其他的项目还在人家手上攥着,我敢驳回吗?唉,你不知道我们做个生意多难啊,就那一顿饭,我有要多损失几十上百万啊。”

任雨泽也默然了,他理解张老板的苦楚,一个在新屏市做生意的人,你必须要面面俱到的讨好所有的权贵们,他们或者也不一定就能管你,好事也未必能给你帮忙,但要坏你的事情,那就简单的很。

任雨泽在嘴里就愤愤不平的说了句:“垃圾。”

想了想,任雨泽不的不提醒张老板说:“张总,既然已经给她了,就不说了,但是最后的草坪,花卉质量你要把住关,我反正最后是要亲自验收的,那时候出了问题我不找别人,只招你。”

张老板连连的点头说:“放心,放心,为什么我多出了那么多的钱,就是让她给我送合格的东西,要按那个小芬的意思,价钱还能少点,但东西的质量也就差了,我没同意,我宁肯少挣点钱,也不能最后让你为难。”

任雨泽满感激的看了张老板一眼,刚要说话,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雨泽啊,今天下午我回不去了,广电局要为我开一个欢迎宴会呢,你自己安排吃点什么吧。”

任雨泽嬉笑着说:“哎呀,江局长,这一上任就开始腐~败了,要不我也过去陪你一起腐~败。”

“拉到吧你,人家局长就是要我把你叫上的,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啊,你能来吗?你能来我欢迎,能来吗?”

任雨泽赶忙说:“算了,算了,我不去了,今天你是主角,我要一去,那光辉形象一亮,你就会黯然失色的,呵呵呵,对了,你少喝点酒,我。”任雨泽本来想说‘我晚上还要用你呢’,但一下想起了身边的张老板,就硬生生的把这句话停住了,不过江可蕊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在那面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就想到了一个笑话,一对情人行**,男人总喜欢说:“我要弄死你!”

忽忽几日未见,女人找到男人单位,男人问:‘有事吗?’

女人柔声说道:“也没啥事,就是不想活了。”

任雨泽就说:“江局长啊,以后我看我们要制定一整套的暗语才行。”

江可蕊说:“好好,你先考虑,到时候送我这里来,我审批一下。”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笑,两人才挂上电话。

张老板在旁边听的有点莫名其妙的,问任雨泽:“是那个局的局长,我怎么没听说过。”

任雨泽说:“你不知道啊,广电局刚调来的江局长啊。”

张老板问:“江局长??从哪来的?”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了,说:“从我家里出去了。”

张老板反应了一下也就笑了说:“原来任市长吧家属也带新屏市了,好好,这我可要表示一下,你看哪天吧,我做个东,把你们伉俪二人请一下。”

任雨泽就摆着手说:“不用了,她刚来,事情也多,以后在说吧。”

任雨泽现在想要赶快的离开了,刚才张老板的话提醒了任雨泽,自己上次不是让治安队的武队长帮着自己了解一下这个叫小芬的女人吗,事情一多差点都忘了,赶快问问。

任雨泽就和张老板告辞了,张老板心里还在惦记着什么时候请一下任雨泽夫妇呢。

回办公室的路上,任雨泽就给武队长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到市政府的办公室来一下,等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坐定,那武队长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见了任雨泽就说:“最近忙死了,忙死了。”

任雨泽看着他这一副刁样,说:“你们忙什么啊?不就是到处骗吃骗喝吗?”

这武队长很郑重其事的说:“任市长啊,你这是冤枉下官了,最近省厅搞大检查呢,到处扫黄,我们忙的每天脚不沾地。”

任雨泽就冷笑了一声,说:“是不是忙着通风报信,免得被抓坏了你们的生意。”

武队长就笑了,说:“哎呀,任市长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任雨泽说:“你们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叫你来有点事情问下。”

这武队长也不等任雨泽说完,就说:“我知道,是不是上次那个女人的事情。”

任雨泽皱了一下杨,点点头。

武队长就说:“我上次回去就安排了两个得力的手下去调查了,我说我一个哥们喜欢上这个女人了,让他们区盘盘底,最后他们回来说,最好让我那哥们放弃这个想法。”

任雨泽问:“为什么?”

武队长暧昧的笑笑,小声说:“呵呵,人家早就跟庄副市长拼上了,两人的关系很密切,一两周总要在一起过一次,还在让他们盯着的,所以没有来告诉你,想再看看,看看这两人还有什么勾当。”

任雨泽真的有点佩服这个武队长了,这小子对自己的心意把握的如此之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任雨泽就漫不经心的说:“还能有什么勾当啊?”

这武队长冷笑一下说:“肯定不会就是那点破事情的,这个女人从工作,到提拔都是庄峰给办的,两人好像最近还在注册一个什么公司呢,我知道,你上次差点双规就是这老小子在背后捣的鬼,我帮你盯着,等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我们也给他搞一下。”

这武队长的话中意思已经把自己和任雨泽连在了一起了,让任雨泽听的也有点搞笑起来,自己和他怎么就有点狼狈为奸的感觉你。

任雨泽也不能再多说这个问题了,有的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多说无益,他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其他不相干的话题了。

这个晚上江可蕊回来的很晚,是她们局里的几个小年轻妹妹送回来的,任雨泽还没有休息,也在等着江可蕊回来呢。

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就赶忙走过去开门,看到喝的是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任雨泽就过去扶着,一面对几个年轻的小女孩说:“谢谢你啊。”

这几个女孩估计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们这漂亮江副局长的老公就是新屏市的副市长,所以都不断的拿眼瞅这任雨泽,推推嚷嚷的笑着,任雨泽知道,这广电局下面电视台的美女众多,而且一个个都是开放型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任雨泽就不敢怠慢她们,说:“要不你们几位进来坐坐。”

这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妹妹就嘻嘻的笑着,都进来了。

任雨泽小心的把江可蕊往里面的房间里扶,听江可蕊的嘴里还在说着:“喝喝就喝,谁怕谁啊。”

任雨泽是第一次见到江可蕊喝醉酒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玩,但也有点心疼,这酒喝多了的滋味是什么,任雨泽比谁都清楚,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难受。

江可蕊还在说着:“喝啊,喝啊,你们几个怎么不喝了。”

她手里指着一起进来的几个电视台的年轻妹妹,这几个人都说:“喝呢,江局长你先喝,我们敬你。”

江可蕊带着笑,说:“好好好,我先喝。”说着话,人就倒在了任雨泽的怀里,任雨泽措手不及的,只能一把把江可蕊搂在怀里了。

这几个美女妹妹都咯咯的笑,谁也不过来搭手,让任雨泽很雨点尴尬,费了不少的力气,才算把江可蕊放到了床上。

任雨泽就对几个小美女说:“要不给你们到点茶水吧?”说这话,他先给江可蕊泡上了茶水,放在了床头。

这些个美女主要就是想来看看任雨泽,那有地方喝的下水了,刚才一个个喝的都是小肚子鼓园的了,一个个的看着任雨泽光笑,本来都是喝了不老少的酒,那眼神就很有点迷离的味道,这在让任雨泽潇洒,帅气,成熟的样子一迷惑,几个美女就都有点心神摇曳,春~情荡漾起来。

任雨泽暗叫一声不好,这一个酒鬼就够难对付了,这在多来几个那还得了啊。

任雨泽脑袋一转,就有了主意,出门喊来了几个值夜班的女服务员,对她们说:“这几个小同志喝多了一点,你们帮着到点水来吧?一会找一下龙总,帮着把她们送回去。”

几个美女一看来了这么多的服务员,也都不发再发~情了,忙说:“我们外面有车等着呢,不用送了。”

任雨泽对服务员说:“那你们就帮着扶一下,不要让她们磕着绊着了。”

服务员一声答应,一人架上一个,把这几个美女都送走了。

等人都走了,任雨泽才给江可蕊收拾起来,脱鞋,脱衣,脱裤子,忙活了半天两人才睡下,睡下之后也没好到那里去,江可蕊在整个前半夜都是说着醉话,一阵阵的笑,任雨泽也起来了好几次帮江可蕊倒水,这一夜啊,算是把任雨泽折腾了个够。

清晨,带着温热的风透过窗户钻进了屋子,一具柔软的肉~体向任雨泽的怀里挤了挤,丰韵翘挺的臀~部紧紧地抵着他早晨的勃~起,任雨泽知道那是妻子江可蕊的习惯,每当清晨她总是喜欢往自己的怀里钻,而她胸腹紧抱的肯定是早已卷成一团的毛巾被。

任雨泽不禁搂紧怀中的肉~体,而环绕着她身体的手自然地落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江可蕊也睁开了烟,她的脑袋隐隐作疼,昨夜的宿醉还没有完全清醒,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她继续眯着眼睛神游太虚。

任雨泽问:“怎么样,现在好一点了吗?”

江可蕊带着迷茫的神情,看这任雨泽,说:“什么好一点了。”

任雨泽感到好笑:“你难道不记得你昨晚上喝醉了吗?你怎么回来的你知道吗。?”

江可蕊摇摇头,努力的回忆了好一会,还是摇摇头说:“我记得我在酒店喝酒。”

“是啊,是啊,后来任雨泽一个拾破烂的用板车把你送到了派出所,我才去把你领回家的。”任雨泽一本正经的说,连一点笑意都没有。

江可蕊一下就坐了起来,很紧张的说:“不会吧?不会吧?”

任雨泽叹口气:“怎么能不会呢?我去得时候,你还在派出所的地下躺着呢。”

江可蕊睁大了眼睛,很恐怖的想象着那个情景,好长时间都没有说出话来。

任雨泽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暴露给了江可蕊,江可蕊知道自己受骗了,抡起了小拳头就在任雨泽的身上捶了几下,两人就嘻嘻哈哈的保成了一团。

在随后的几天里,任雨泽就陪着江可蕊,每天抽时间到大商场区购置家具,家电,后来任雨泽实在是受不了,就让办公室王稼祥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女孩,专门陪着江可蕊跑,直到一周之后,任雨泽和江可蕊才算搬到了市委家属院。

一周过去了,江可蕊也在适应着新工作岗位,而任雨泽也已经对高速路项目的很多资料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就有了一种对高速路项目产生动摇的想法了。

从大的道理上来说,谁都知道,道路交通是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先决条件,但这个条件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准确的,就拿现在新屏市准备上的这个高速路项目来说,任雨泽就发现了许多问题。

该项目并不是通往外省,或者省城的一条道路,他只是把新屏市和下面的几个县城连接了起来,而新屏市和这几个县城原来就有一条很宽敞的水泥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条公路完全能够承担新屏市到下面几个县去的车辆使用,因为一直也就没有太多的贸易和货流。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该项目占用的资金会是巨大的,除了向国家申请大部分资金之外,其他的那一小部分资金按规划构想是要新屏市自己筹集的,虽然那是一小部分,但小部分也是几个亿啊,这些钱从那里来,还不是要新屏市全区总动员,贷款,收税,捐赠和摊牌啊。

这样的结果,会让新屏市在好多年都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要用10年,20年的高速路收费分成,才有可能收回现在投资进去的资金,至于一些间接的损失,比如耕地,比如那些农村的小型三产基地,恐怕就永远不会只能损失了。

基于这几点看法,任雨泽就放缓了对高速路作的速度,他还想在仔细的研究透彻一点,假如这几个不利因素不能在以后的研究中得到改变,任雨泽就准备抽时间和全市长,还有冀良青好好谈谈,暂缓这个对新屏市没有太大实际意义的项目。

不过任雨泽一想到全市长说起这个项目时那种急切的心情,任雨泽自己都摇摇头,只怕要说服全市长会很困难的,何况全市长还想通过这个项目捞上两把。

但不管有没有困难,任雨泽都决定先放一放,他不是没有借口,他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公路局那个赵局长不是想要为难自己吗?好啊,好啊,那你就继续的为难我吧,看我怎么来借刀杀人!

于是在全市长有一次把任雨泽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和任雨泽讨论着高速路项目的时候,任雨泽就说:“全市长,你也不要催我,我已经在尽力而为了,但是你也应该看到了,这项工作需要配合的部分很多,农业局,交通局等等,还有好多个当地县乡政府,这些都暂时不说吧,光是公路局那个赵局长就让我很为难的,好多数据到现在他都没有提供过来,你说我能怎么办?”

全市长拧起了眉头,这个赵局长他也是知道的,知道这老小子和庄副市长那是铁杆,不要说任雨泽拿他没办法,自己有时候交代的事情他都敢阳奉阴违,自己去年年底在会上还说过一次,想要动动他,但结果庄副市长死扛着,最后冀良青也不想为了全市长,让自己和庄副市长搞的太僵,三拖两拖的,事情也就黄了,人家通过了年初的人大会表决,依然把局长坐的稳稳的。

现在任雨泽说的这个问题,全市长还真的有点为难。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过了一盒香烟,给任雨泽发了一支,在任雨泽给他们两人都点燃香烟之后,全市长说:“雨泽同志,我看你应该拿出一点魄力来,不要怕得罪谁,我和冀书记都在支持你,你还怕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局长吗?你是谁?你是副市长啊,该批评你就批评,该处罚你就处罚,我支持你。”

任雨泽听的是连连点头,但暗自里嘿嘿的好笑,你全凯靖这不是日弄人吗?我手上一没资金审批权,二没人事调整权,我用什么去处罚人家?和人家吵架,打架吗?

全凯靖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虚了,想了想又说:“这样,雨泽,你还是和他先按程序来,一会就给他去个电话,说我让他赶快动起来。我吗,会抽时间找冀书记谈谈,我想这冀书记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各种的环节他比我们都清楚,只要他和我的想法一致,撤掉赵局长也不是难事。”

这也是任雨泽想要的结果,庄副市长既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对手,拔掉他的人越多,对自己的威胁就越小,等到他庄峰成了光杆司令的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资本来对付自己。

任雨泽就说:“那行吧,我尽量的往前赶时间吧。过去我就和赵局长联系一下,在催一催。”

离开了全市长的办公室,任雨泽回来之后,他才懒得给那个赵局长去电话呢,你爱给不给的,看看我们谁的耐心好。

任雨泽叫来了秘书小赵,让他安排车,自己要到通往下面县乡的老路去转转,了解一下道路两旁那些农村小型经济体的规模和数量,仔细的算算,好好的想想。

但任雨泽今天只视察了一半的时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当任雨泽听完了这个电话的时候,心一下就收缩起来,他忙对正在往前继续开的司机说:“掉头,回政府。”

司机和坐在前排的秘书是没有察觉到任雨泽神色的变化,他们以为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调整,一点都不知道,这个电话对任雨泽意味着什么。

但任雨泽自己是知道的,他的脸上就显出了浓重的忧虑,他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了,因为自己已经露出了一个破绽,一个无法弥补的破绽,而作为对手的庄副市长,他是一定不会让这个机会轻易的滑过的,或许,这次就是老天赐予他对任雨泽发起致命一击的最好时机。

任雨泽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在他赶到了市政府的时候,他又接到了全市长的一个电话,任雨泽没有来得及会自己的办公室,就先到了全市长的办公室里。

全市长正拧着眉头在办公室来回走着,看的出他很烦躁,也很紧张,任雨泽的到来让他稍微的分了一下心,松了松眉头,说:“任市长,快坐,出事情了。”

任雨泽刚才电话里已经听张老板大概的说了情况,所以只是简单的点了一下头,说:“事故还没有调查清楚吧?到底原因是什么,我们等结果出来了再想想怎么处理。”

全市长摇下头说:“你坐,我给你说说。”

他看着任雨泽坐了下来,自己也努力的镇定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花园广场在挖土方的时候,旁边的土方护栏垮塌了,把两个在下面作业的工人给活埋了,人很快救出来送医院了,但唉,没有抢救过来。”

任雨泽脸上是充满了悲哀的,就在今天一大早,自己还到工地去看了看的,还和几个工人说了几句话,但现在有可能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就已经去世了,一想到这,任雨泽也暂时忘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威胁,说:“我会和张老板谈谈,给人家好好料理后事。”

全市长坐到了任雨泽的面前,看着他,焦虑不安的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苏副省长已经给我来了电话,要我们拿出一个意见,对事故做出全面的调查分析,以便下一步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处理,这才是我担心的。”

任雨泽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省上消息很快啊。”

全市长就恨恨的骂了几句粗话,这也是任雨泽认识全市长这大半年来第一次听到他说的粗话,骂完之后,全市长才说:“我刚才把劳动局局长臭骂了一顿,市政府还没开会,怎么就把事情捅到了上面?不过我也心里清楚,他算个屁,还不是背后庄峰在捣鬼,他就想看着我们倒霉。”

这当然也早就在任雨泽预料之中了,庄峰肯定不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这次机会,这件事情一定是他让劳动局捅上去的,说不定苏副省长的消息还是他亲自给反映的。

全市长又来回走了几步,一面走,一面说:“任市长啊,现在我们要找出一个责任人来,按苏副省长的话,只有下一步处理了这个人,才能对上对下有个交代。”

任雨泽想了想说:“全市长,我看既然省上已经知道了,事情最后肯定要有个交代,但也不急在一时,我们可以先等事故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在研究。”

“只怕难啊,这两个遇难的工人都是新屏市郊区的,据说已经有闹事的迹象了,我们再不处理,恐怕事情越闹越大。”

任雨泽皱眉说:“这施工事故是难免的,他们闹什么事?”

“有人在散布一些歪曲的事实,说花园广场建设规划过于草率,没有对地质进行详细的分析,这是事故发生的直接原因,显然的,矛头是指向你我二人啊。”

任雨泽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如此敏捷,接下来他们一定还有其他的招数,只怕事情的发展会很严峻了。

任雨泽就陷入了沉思中。

离开了全市长的办公室,任雨泽马上赶到了现场,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六七米深的土方坑边沿上,有一片土方已经滑坡,这应该是为修基座专门挖的大坑,原本四四方方的一个坑,现在因为垮塌喝救人,让这个早上来看还是好好的大坑,现在已经凌乱变形了。

任雨泽给张老板去了一个电话:“张总,你在什么地方?”

张总在电话中说:“我在办公室,任市长在哪?”

“我在广场的工地上啊。”

张老板说:“要不请任市长到公司来坐坐吧,工地我不敢去,死者家属和亲戚们都在那里,正在和项目部的人扯皮呢,我去了不好。”

任雨泽就拿着话头打着电话,一看,远远的见过去那个广场筹建处的临时板房,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任雨泽现在也不能过去的,对方正在火头上,自己过去了于事无补,反倒会激起他们的情绪失控。

任雨泽就说:“那行吧,我现在过去,你也准备一下,看这个后事该怎么处理。”

挂断了电话,任雨泽就匆匆忙忙的上车往张老板的办公室去了。

而在新屏市的几大院里,这些朝九晚五,枯燥乏味的干部们,都开始纷纷的议论起来了,这样的事情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种新鲜刺激的话题,单调的工作培养了他们对每一件突发事件最为热烈的兴趣。

有人说事故应该是施工方的责任,和政府各部门没有什么关系。

还有人说,这个广场本来就不应该修建,没有广场的新屏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多此一举。

还有人说政府应该负责,因为整个项目是政府提议,也是政府在监管的,出了问题当然应该是政府承担责任。

这其中还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更是到处散布着一些流言蜚语,作为他们这些低层的公务员,看热闹的是不怕事情大的,说不定牵连的人越多,给他们腾出的位置越多。

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正常,还有一些人他们成为了这次事故最为活跃的挑拨,煽动者,他们是获得了某些领导的默许,刻意来做的,所以他们的言论针对性就很强。

他们虽然没有明说到底该谁来负责,但话中的意思已经慢慢的把大家的思路都集中到了全市长的身上,这应该是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听说全市长快走了,那么让他来为这件事情承担责任是最好的一种选择,何况全市长在新屏市这两年多,也实在没有做出过什么政绩,大家也都并不喜欢他。

全市长当然也有自己的一些亲信的,这样的谣言也传到了全市长的耳里,他一下子感到了担忧,遇难两个人固然不会让自己去偿命,但自己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能不能踏好这一步,挤进省政府的要害部门,对自己以后的发展至关重要的,假如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背上黑锅,自己的前途肯定会受到影响。

谣传越多,对全市长的压力就越大,此刻的全市长,真是恨透了庄峰,要是庄峰敢于出现在他的面前,以现在全市长想法,他一定要用水杯砸他几下才解气。

然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庄副市长敲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全市长,并没有太在意,很舒适的就坐在了全市长的沙发上,说:“全市长,我想和你谈谈。”

全市长狠狠的看着庄副市长,不过他是绝不会按自己想象的那样用水杯去砸庄峰的头,那不过是想想而已。

全市长就冷冷的说:“你有事情啊,说吧。”

作者题外话:朋友们,其实我感觉我的完本书《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写的挺好的,里面的权谋也很多,应该不必官情差的,另外啊有读者提出建立一个qq群,以便大家交流,我想等以后吧,现在还顾不过来,以后建了请喜欢的朋友就进来坐坐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磨刀霍霍

磨刀霍霍

庄峰一点都没有在乎全市长的情绪,对这个窝囊的市长,庄峰从心里是瞧不起他的,不就是仗着他老爹过去在中央工作过吗?也不知道是在上面给人家做饭,还是清扫办公室的货色,生下来一个儿子,屁本事没有,靠着认识一个部长,噌噌的往上就提拔,想到这,庄峰心中就是气。[`小说`]

而从心理上,庄峰对这个全市长所有的性格,秉性更是了若指掌,知道他胆小怯懦,知道他优柔寡断,更知道他自私和见利妄为,毫无义气,所以庄峰根本就不怕他。

笑一笑,庄峰说:“全市长,我听到了很多对你不利的传言啊,都说这个事故你是应该承担责任的。”

全市长本来还满是气愤的脸上,一下有了一些紧紧张张的样子,忽略了这些传言其实就是庄峰有意派人散布的,他略显沙哑的说:“胡扯八道,岂有此理,和我什么关系,有我什么事情。”

庄峰看着他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鄙视,说:“问题是现在都这样传,而且刚才我还接到了苏省长的一个电话。”说到这里,庄峰就不说了,他知道,这句话一说,全市长就会像狗一样的跑过来自己问了。

一点都不错,全市长马上不在办公室来回走了,赶忙坐在了庄峰的对面,问:“苏副省长怎么说的?”

庄峰一本正经的说:“苏副省长说啊,这件事情暴露了我们政府在上一些项目时候的草率和盲目,要求我们好好的思考,找出事情根本的原因,不管涉及到谁,省上都绝不姑息。”

全市长有点呆住了,这庄峰转到的话中有两个重要点,一个是‘找出事情根本的原因,’一个是“不管涉及到谁,省上都绝不姑息。’

这两句话全市长往自己的身上一套,好像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他的额头开始有了汗水。

庄峰好整以暇的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惶恐中的全市长,自己的话已经对他形成了足够的压力了,那么现在的全市长,就成了菜板上的一块肉,随便自己怎么剁,怎么折腾了。

想到这,庄峰自己都感到好笑,或许自己从政多年来,最值得回忆和自豪的一件事情就是以一个副市长的身份,把一个市长长期的玩弄于鼓掌间,这比起自己玩女人来,又有另一番的乐趣,玩女人快活的是身体,玩市长,快乐的是心灵,两者的快意不可同日而言啊。

在惶恐中的全市长,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那那庄市长你是怎么回答苏副省长的。”

庄峰笑了,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程序一样啊,他还真的这么问了,庄峰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很认真的说:“我给苏省长说啊,这件事情其实和全市长是没有关系的,项目的发起是任雨泽搞的,整个工程的设计,规划也是他做的,全市长不过是作为领导,协调了一下,要说责任,应该由任雨泽来承担。”

全市长刚才还紧紧张张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诧,他眼睛一亮,一下就反应敏捷了,说:“老庄啊,苏副省长怎么说的。”

庄峰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弹了一下烟灰,说:“苏副省长说既然和全市长没关系,让我们尽快的拿出一个事故责任认定的报告来。”

全市长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他重重的往沙发后背上一靠,好半天才说:“老庄,你为什么要帮我?”

显然的,全市长发现事情有很大的蹊跷,既然是你庄峰安排人去传的对我不利的谣言,现在你怎么倒转过来帮我了,这让全市长想不通。

其实以他的智商确实很难想通的,庄峰对这次事件圈定下来的目标就是任雨泽,任雨泽才是他必欲除之而后快的首要目标,从这短时间发生的很多事情上看,任雨泽的确是一支很难对付的狼,他的狡诈,他的多谋,对庄峰形成了很大的威慑。

抛开过去几件事情的仇恨不说,单单就是任雨泽表现出来的睿智,也是庄峰时常担忧的,一任雨泽这样的能力,只要在新屏市站稳了脚跟,他就能很快的生根发芽,继而直接对自己取而代之,这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庄峰从来都有深思远虑的能力。

而全市长就完全不会成为庄峰的担心,这个人自己既然已经玩弄他快两年了,一点都不会对自己形成威胁,他全市长的智商,呵呵,不是笑话他,和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而且他也是一个将要调走的人,整他?哼,那是浪费子弹。

但要对付任雨泽,单靠目前庄峰的实力还是不够的,因为现在任雨泽和冀良青的关系还很难确定,任雨泽和全市长也是若即若离,万一冀良青和全市长都站在了任雨泽那面,自己就无能为力了,只有拉住全市长,才有可能完成这次对任雨泽的狙击。

怎么拉,很简单,给他施加压力,怎么施加,也很简单,让议论的矛头先指向他,在心惊胆战中的他,想不妥协也不可能了。

庄副市长摁熄了手中的烟蒂,看着全市长说:“我没有帮你,真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这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是你,或者是任雨泽,你们谁倒霉和我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

全市长有点尴尬的看了庄峰一眼,还是很费解的问:“但是你帮我在苏副省长那里说了好话。”

庄峰就淡然一笑,说:“因为苏副省长的目标是任市长,所以我就只能帮你。”

全市长一愣:“苏副省长的目标是任雨泽?”

庄峰很坚定的点点头:“是啊,全市长,难道你不了解任雨泽和苏副省长之间过去那些纠葛吗?”

全市长慢慢的点着头说:“原来如此啊。”

他当然也知道任雨泽过去是怎么下来的,也知道任雨泽是为什么下来的,这样的情况下,苏副省长要收拾任雨泽也是在情理之中。

庄峰看着沉思中的全市长,说:“为了赶快结束外面对你不利的传言,我看只有抓紧研究一下事故的原因和对任雨泽同志的处理意见,这样才能让外面乱七八糟的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另一个好处就是最好我们政府先拿出自己的意见来,免得市委那面的人节外生枝,你说呢?全市长。”

全市长有点木木的点点头,说:“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庄峰的眼中就露出了笑意,不错,自己这第一步走的还不错,下面就看苏副省长的手段了。

任雨泽是不知道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正在展开,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预感,因为他了解庄峰,知道庄峰和自己一样,都是看的准事情的人,但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阴谋却是在全市长的办公室展开的,对全市长这个人,任雨泽自问从来没有慢待过,就算偶尔的,自己心里会有那么的一点不满,但在礼仪和维护他的权威上,自己一直做的还算不错。

但就是这个人,马上就会提起砍刀往任雨泽的身上招呼了,这让任雨泽实在是痛苦。

任雨泽坐在张老板的办公室里,两人都闷闷的抽着烟,现在做工程最怕的就是事故,赔钱,补偿都不怕,唯独这个安全指标卡的很严,每年全市都是有一个名额限度的,超过了这个限额,最后麻烦很多。

刚才他们已经谈论了一些善后的事宜,从筹建处反馈的消息来看,对方遇难的家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教唆,想把事情闹大,但他们心里更想要钱,有了这个想法,现在的事态还是有望控制住。

不过两人最为担心的是这次事故谁来承担责任,作为施工方的张总认为,这样的工程事故难以避免的,希望市政府不要上纲上线,公司解决好此事也就成了,何必闹的沸沸扬扬。

任雨泽没有办法来给他解释更多的东西,任雨泽只能安慰他,让他放心,这件事情政府会承担责任的,后来他们又谈到政府谁来承担这个责任的问题,任雨泽就无法回答了,在任雨泽的想象中,可能自己和全市长都要多多少少的受到一点牵连吧,到底谁严重一点,实在不好说。

江可蕊在这个时候后打来了电话:“雨泽,我听说广场出事了,怎么样?”

任雨泽看了一眼张总,平静的说:“问题正在处理中,对了,你们要管一下你们的宣传部门,在事情没有最终的结论出来前不要乱发表什么议论。”

“我听说现在很多人都在议论,说应该是全市长来承担这次事故,会不会连累到你也跟着受处分啊。”

任雨泽本来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在一个,旁边坐的还有张老板,他就不想说的太多:“事情还在处理中,谣言不可信,等晚上回家在说吧。”

江可蕊就估计任雨泽说话不方便,就挂断了电话。

张老板苦笑一声说:“你爱人也担心了吧?”

任雨泽尽量很淡定的说:“是啊,**志吗,总是胆小,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你这面尽量的让事情平息下来,遇难者也很可怜,能多补一点就多补一点吧。”

“嗯,这你放心,钱不是问题,干脆晚上一起吃饭吧。”

任雨泽摇下头,说:“没心情啊,我回政府了。”

任雨泽就站起来,还没有动步,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政府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任雨泽马上到政府小会议室去开会。

任雨泽一面接着电话,一面对张老板点头示意一下,就离开了。

不用谁来告诉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大家都知道今天这个会议的主题是什么,看一看参见会议人员的结构,大家也都明白了,来的有安监局,劳动局,城建局,还有所有的市长,秘书长和办公室的王稼祥。

于是过去每次开会前的嘻嘻哈哈的状况,今天都收敛了不少,说话的人都压低了自己说话的音频,特别是当任雨泽一走进了会场的时候,顿时,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了,他们或许不知道即将对任雨泽展开的那一场阴谋,但他们还是知道,任雨泽作为一个主管广场项目的副市长,恐怕多少会受到一点责难的。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事情是要有一个人来牺牲一下,哪怕是暂时的,等风声过后在换个地方让你做官。

但这个人的级别高低,就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了,这就要看事态的严重程度,还要看上面的意图,当然了归根结底还是上面的意图在起着关键的作用。

而此事上面显然已经极为重视,据说不仅是苏副省长来过几个电话,就是几个相关的厅长,也都不厌其烦的问了好多次,从这种种现象来看,这次一定会有人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任雨泽走进来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了好多人了,局长都来了,几个副市长也差不多来齐了,任雨泽脸瞪的平平的,也没有刻意的去看谁,就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也是他应该坐的那个位置上,在他的旁边就坐着王稼祥。

王稼祥装着给任雨泽点烟,小声的说:“老庄在全市长办公室,他们谈了很久了。”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让任雨泽有点不祥之兆了,他们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这有点反常,通常情况下,他们两人是很少长久商议什么的,庄峰看不上全市长,全市长也不想见庄峰,今天这种反常的举动,其中恐怕是有一定的问题。

任雨泽低头就着王稼祥的打火机,点着烟,说:“这样啊,那事情恐怕有点麻烦。”

王稼祥也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任雨泽,收去了打火机,在没有说什么了,他看到了任雨泽皱起的眉头,知道他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自己就不能打扰了。

任雨泽也没有在说什么,一直沉思默想着,事情的发展恐怕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麻烦一点,如果单单是新屏市的事情,那到没什么太值得担心的,现在就怕省里有人会借助此事兴风作浪,从云婷之说起那次为了自己的事情,省常委们都有了明确的分歧来看,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单纯的把这件事情看成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已经无法回避的成为了北江省两派势力角逐的一枚旗子。

吃掉自己和保护自己,已经不在是就事论事的一个简单行为,有人就想着借着打击自己以便在北江省树立一面优势明显的旗杆,去招揽那些还在三心二意,还在犹豫不定,还在察言观色的人们,让他们看清北江省的大势,看清谁才是主导北江省高层建筑的龙头。

一但自己陷入了这个政治决斗的漩涡,自己的空间和回旋的尺度就会受到极大的约束,自己在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己,就像过河的小卒一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最后的结局呢?或许最多也只能去拼换对方的一个棋子。

胜利往往不是小卒所能看到了,棋局中能够走到最后,获取胜利的也都是那些行走自由的车马炮,除非是拼到最后的残棋,但这样的机率太少,太少了。

但人的命运和旗子的命运何其相似啊,自己是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的,就像现在一样,万一对方就从这件事情上开始呢?自己能躲的掉?能逃的开吗?

毫无疑问的说,自己没有办法去回避,自己只能身不由己的置身在这个棋局中。

这一点是任雨泽最不希望发生的,不管是善意的利用,还是恶意的攻击,任雨泽都不希望它们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过是想要好好的做点事情,对的起自己,对得起良心,为什么非要逼迫自己拿起武器参与到这个斗争中来啊。

任雨泽叹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庄副市长和全市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全市长坐在了会议桌的中央位置,他的脸色有点无精打采,眼圈也有点肿胀,但这没有影响到他故作威严的表情,他缓慢的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对着正在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秘书长路翔点了一下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

政府秘书长路翔这个人一直都是庄峰的嫡系,两人也有很长的工作关系,据说还有点什么渊源,所以他对庄峰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的,不过他也是老官吏了,做事情有个分寸,在和全市长的工作协助上,明面的事情他还能把握的住,让全市长明明知道他是庄峰的人,还能对他没有产生太大的反感,从这一点来说,秘书长路翔真还算的上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秘书长路翔今年48岁,一米80的个子,脸方鼻直,头发浓密,目光中透着坚毅和睿智,但他不苟言笑,在幽默和圆通方面略显欠缺,他本科读的是政治学,硕士和博士读的是经济学,他选择考政治学,主要是遵从了父亲的嘱托。

他父亲是本市师范学院的知名历史学家,副校长,在路翔报考大学那年,父亲得了肝癌,父亲在病床上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对党和人民问心有愧的事,但是,作为一个**员,自己对于**理想为什么一定能实现,在理论上没有完全弄懂,这不仅仅是自己的惭愧,还涉及到绝大多数**员的信仰问题。所以,我希望你能报考政治学,不为当官,只为真正弄懂这个问题。

路翔在大学期间,读完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所有经典著作。他觉得不仅在理论上弄懂了**的道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掌握了唯物辩证法和历史辩证法,正是运用这一方法,他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见解,包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体系和观点上的缺陷也不回避。

读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时,他用大量的精力研究了西方经济学的各个流派,重点研究了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马歇尔的《经济学原理》,凯恩斯的《就业?利息和通货论》。

他觉得从中学到的不仅是西方经济学的原理和方法,更重要的是领悟到西方经济学得以蓬勃发展的环境和思维类型。相对于我国的经济学界,西方经济学几乎取消了“御用”和“正统”的成分,他们的研究有着鼓励“自由”、“独立”的环境支撑;同时,他们不相信有在任何时间、任何条件下都管用的绝对真理,故而敢于向任何权威挑战,这就是“创新型”或“挑战型”思维。

路翔读完博士回到新屏市市等待分配,当时的市委书记看中了他,让他当自己的秘书,真正的好秘书不仅与首长形影不离,而且精神不离。

四年后,那个市委书记把路翔从秘书、办公室副主任一直提拔到市政府副秘书长。在新屏市一次换届中,路翔到新屏市所辖的一个县当了县长。

路翔在县上还真干了三件大事:第一件,他根据旅游资源十分丰富的特点大力发展旅游产业,不仅改善了经济结构,而且使许多老百姓都富了起来。第二件,他认为第三次产业革命一定是与人的生命密切相关且具有很长产业链的生命科学。因此,始终把生命科学产业作为核心支柱产业来抓,使那个县成为全省生命科学的重点试验区。第三件,他通过逐步试点,把农村养老保险覆盖到全县所有乡村,使老百姓在民生上得到了真正的实惠。

在这个时候,身为新屏市常务副市长的庄峰就看上了他,也没让他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过度,直接就提议让他担任了新屏市的市政府秘书长,两人这一配合,就是好多年过来了,渐渐的,机关的生活让路翔也磨灭了过去的书生气息,人也变得圆滑起来。

现在秘书长路翔就说话了:“同志们,今天请大家来,是研究一下关于花园广场事故的一些问题,我先来把这次事故的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好了,现在请全市长讲话。”

秘书长路翔的话没有什么倾向,他就事论事的给大家介绍了情况,对今天这个会议流程和最终的结果,他已经接到了庄峰的指示,但现在还刚刚开始,战斗还没有打响,他还要在观察一下,任雨泽这个人不好对付,先让别人试试他的火力吧。

全市长的讲话很语重心长,也谈到了一些政府在这个工程中的欠缺之处,还说到了省里主要领导对此事的重视,最后他话题一转,说:“事情大家也都听清楚了,现在我们要给省上一个明确的回答,但怎么回答呢,我其实还是很痛心的,任雨泽同志一直是我所欣赏的一个同志,他来到新屏市的时间不长,但做出的成绩却不小,把这样一件偶然的事故让他来承担,我还是于心不忍啊,你们大家说说看法吧。”

任雨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全市长一眼,就在他听到了王稼祥说全市长和庄峰在一起很长时间的时候,任雨泽已经可以想象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了,全市长再一次的让自己给他背起了黑锅,这一下让任雨泽感到胸悶,感到忧伤,突然的他就有了一种对从政的厌恶。

任雨泽在想,或许,当初真的和江可蕊到北京去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离开这个没有情感,没有正义的,尔虞我诈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一方净土,那该多好啊。

任雨泽不怕处分,就算在给自己一个处分,哪又有什么关系呢?但任雨泽怕被抛弃,怕被出卖,这是最难让他接受的事实,难道自己这大半年辛辛苦苦的工作也换不来别人的一点真情吗?

任雨泽默默无言的坐在那里,全市长的背信弃义没有对任雨泽形成巨大的冲击,而对任雨泽的冲击却来之于接下来的发言,很快的,劳动局,安监局,还有秘书长路翔都旗帜鲜明的吧这次事故按在了任雨泽的头上。

其他的几个副市长,除了是全市长的人,其他几乎都是庄峰的人,唯一没有派系的就是副市长郁玉轩,但他是不敢帮任雨泽说什么话的,今天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全市长和庄副市长已经在这件事情形成暂时的联盟,在新屏市的政府里,谁也阻挡不住他们。

所以副市长郁玉轩的讲话含含糊糊,模棱两可,既没有帮着任雨泽去刻意的开脱,也没有随着别人对任雨泽打压,应该说他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这里现在唯一想要帮任雨泽说句话的是办公室主任王稼祥了,但今天的会议没有他说话的份,他只是作为列席参会的一个人员。

任雨泽看着这些往常见了自己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的人,现在他们却肆意篡改着事情的原貌,用这样颠倒是非的语言来暗算自己,任雨泽的心里没有仇恨,只有戚伤,心就像渐渐抽去了血液一样,思维也像是漂浮在天际的雾和尘埃,一切都浮在梦境之外的空茫黑暗中不停坠落。

任雨泽直到全市长点他的名字,请他也谈谈看法的时候,他才抬起了头,他用略带忧伤的眼神看了看这每一个人,平静的说:“既然大家都是这样认为,我还能说什么呢?”

在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任雨泽转过头来,看着全市长,任雨泽的眼中没有埋怨,他只想看看全市长的眼睛,看看他能不能坦然的也看着自己。

全市长当然是不能看着任雨泽,他回避开目光,他有点慌乱的低头从兜里掏出了香烟来,但他又不想现在点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任雨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看着庄峰,庄峰的神情就显得很坦然,他嘴角挂着所有胜利者通常挂着的微笑,在任雨泽看过来的时候,他还对任雨泽点了点头,似乎任雨泽不说什么是对的,他很赞同一样。

当然了,庄峰也不怕任雨泽说什么,这个会场也是他精心设计好的,从发言的顺序,到发言的强度,这都是庄副市长驾轻就熟的技巧,他早就在好多年前都熟练的掌握了这种对政敌的狙击技能,所以今天对任雨泽的措施也不过是多少次实践后的又一次重复罢了。

庄副市长就用眼光在扫了秘书长一眼,意思是可以收网结束这次会议了,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下面的事情就是要看省政府的处理意见,庄副市长也很相信,苏副省长绝不会让这个事情就这样的轻易结束。

任雨泽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有点恍惚,他身后一直跟着王稼祥,王稼祥也一直用一种充满了愤怒和怜悯的眼神在关注着任雨泽,整个政府大院里,也只有王稼祥能读得懂任雨泽一点,他一直都确信,任雨泽是一个难得的好领导,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跟这任雨泽工作,向他学习。

突然之间,王稼祥发现,任雨泽对他有着潜移默化的功能,在认识和结交了任雨泽之后的这半年里,其实自己身上也有了许多变化,自己不再想像过去那样玩世不恭,自己对工作的热情也越来越大,自己甚至还会想到自己的未来,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手掌权柄为需要服务的老百姓做一点有益的事情,这种想法在过去几年里是绝对没有过的。

但现在,任雨泽又要经受一场打击,任雨泽能抗的住吗?任雨泽能不心灰意冷吗?

两人默默的走进了办公室,今天的会议任雨泽的秘书是没有参加的,据说是为了让会议范围更小一点,所以现在秘书小赵就走了进来,他为任雨泽添上了茶水,又为王稼祥道上了一杯茶水,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预感到了一些什么,但他不敢问,也不能问,他只好也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抬起了头,看着王稼祥和秘书小赵都用那样的一种眼光看着自己,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你们忙去吧,没什么的,一切都会过去。”

王稼祥恨恨的说:“任市长,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反击,在没有吧事实调查清楚之前,怎么能就这样妄下结论呢?”

任雨泽摇下头说:“其实事情并不需要怎么调查,我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话,解释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浪费大家的时间,有时候啊,别人的棋局已经摆好了,你只能认输,因为这盘棋就是为了让你输才设定的。”

“但至少也要拼一下,哪怕是鱼死网破。”王稼祥义愤填膺,而又豪情万丈的说。

任雨泽笑了,本来他的心情很糟,但他看到王稼祥的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说:“你以为我们江湖大侠?你以为我们必须同归于尽?值得吗?我看一点都不值得。”

王稼祥还是有点不服气的说:“这样的阴谋诡计让人恶心,你已经遭受过一次陷害了,他们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太过得寸进尺了,不行,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啊,稼祥,这就是政治。”

“我没有你这样高的觉悟和风度,我不管,我让我老爹去找找冀良青书记,让他干预一下,不能就这样算了。”

提到了冀良青,任雨泽倒是心中一动,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一个机会,假如冀良青否定了今天会议的这个认定,那么事情应该会有一点转机吧。

但心灰意冷的任雨泽却不想现在去对别人摇首乞怜,所以就没有在说什么了,他看着窗外的蓝天,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王稼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没等下班,他就开车到了老爷子的别墅,见到了老爷子。

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王老爷子还是很少给王稼祥留什么情面的,一见面就说教起来了:“稼祥,你最近脸色怎么这样差,是不是光喝酒不吃饭呢?嗯,对了,你”

王稼祥当然是一点都不怕自己这个老爹的,没等老爹说完,就撑开了手掌,在眼前一阵的摇晃,说:“打住,打住,不要见面就给我谈什么养生之道,你一天到晚给病人讲,你还不嫌烦啊,给我就免了吧,我好着呢?”

老爷子还想说点什么,王稼祥赶忙又说了:“老爹,你少说两句吧,我今天找你是有重要事情的,你不要拿这些闲话来影响我的思路好不好。”

王老爷子很少见过儿子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所以也就忙问:“什么事情?”

王稼祥说:“记得上次我带来的那个任雨泽市长吗?”

“记得啊,那是一个大贵之人,我怎么能不记得,我给看过像的人不少了,但唯独他的像最为高贵。”

王稼祥眯起了眼睛,用似信非信,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老爹说:“我是你亲儿子吗?”

老头一愣:“废话,我倒想不认你,但已经摊上了你这样一个混蛋儿子,你说怎么办?”

王稼祥就呵呵的一笑说:“对啊,我是你亲儿子,你就不要用骗别人的那些话来骗我了成不?还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你那看相是真的,骗骗别人就成了,我们自己人不要说那没用的。”

王老头气的呼呼的,说:“你懂个屁,你以为什么都是假的,就钱是真的是吧,告诉你,小子,你是没入道,进来了你才明白其中的很多真谛,你看看人家冀良青书记,人家没你有学问?人家都没说这是假的。”

“切,冀书记那是不要意思说你。对了,我们不扯这了,说正事,你差点把我带沟里去了,就这个任市长现在遇到了一个坎,我想请你约一下冀良青书记,帮着好好说说,化解一下任市长这次麻烦,怎么样?”

老爷子就一下眯起了眼,看着王稼祥说:“真遇上坎了,是不是我上次说的,不要和正在走运的人相斗,他现在犯了这一条吧。”

王稼祥就叹口气说:“哎,咱能不能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你那易经八卦,看相摸骨上扯啊,现在就说这事情。”

老头眯着的眼一直都没有睁开,思考了一下说:“行,你现在把事情详细的给我说说。”

王稼祥就喝了两口水,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的,王稼祥对这件事情还是了解的比较全面,这样一说,再加上自己的分析判断,老爷子也就完全听明白了。

王老爷子点点头说:“我们一定要帮他?他给你许了什么?”

王稼祥“嗨”了一声说:“你不要那么肤浅好吧,给你说,这任市长就是我的偶像,就是我的至交,就像你和冀良青的关系一样,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希望他能在新屏市好好的干着,不要受小人的暗算。”

这几句话王稼祥说的是大义凛然的,知子莫如父,王老爷子一看儿子这表情,就知道这话是真心的,也就不多问了,说“行吧,我晚上约一下冀书记,看看人家有没有时间过来坐坐,要是他能来,我一定帮着任市长说道说道,让冀书记出面摆平这事。”

王稼祥一听老爹爽快的答应了,就呵呵一笑,说:“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去看看。”说着也不管老爷子了,自己去翻腾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又见刀光

又见刀光

老爷子看到儿子这个饿涝样子,就赶忙的招呼保姆过来,整了几个菜,陪着儿子一起吃了个饭,然后给冀良青去了一个电话。《纯文字首发》

冀良青今天刚好就没有什么应酬,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也满口答应了,说:“等我看完晚间新闻就过去,老爷子啊,你好好的泡壶茶,我可是很长时间没喝过你亲手跑得茶了,哈哈哈。”

王老爷子就连声答应着,说没问题,有好茶。

这面联系好了,王稼祥就赶紧的收拾一下,对王老爷子说:“我先走了,万一遇上了不好。”

老爷子也不希望王稼祥和冀良青遇上,今天是要给任雨泽做说客的,不是闲聊喝茶,只有自己和冀良青两人的时候,有的话才好说。

他也就没有挽留儿子王稼祥,送他离开了。

王老爷子就开始准备起茶具,茶叶了,忽听到一阵门铃响,按王老爷子在家中的规矩,在准备品茶谈事时,他不希望有人来打扰的,所以他一般是不让保姆在这种情况下去开门,自己先从防盗门的猫眼中窥视一下,如对方是自己今天愿见之人,便会打开大门,以示尊重;如不愿见,他就会让保姆去应付,自己则“躲进小楼成一统”。

今天他从“猫眼”中看去,却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王老爷子犹豫了一下,看看墙上挂钟的时间,估计冀良青还有一阵才能过来,便开门迎进。

来者二十出头,身材窈窕,清纯美丽,她就是新屏市电视台的美女明记者,也是上几次和任雨泽一起喝酒的那位名记。

这个女孩王老爷子是认识的,两人见过好多次面,她今天来此,是来感谢王老爷子对她母亲的救命之恩。

半年前,美女明记者的母亲得了一种怪病:全身浮肿,似乎每个关节都疼痛难受。

家中先后把她送到好几家大医院治疗,花了很多钱,但始终不见好转,无奈之下,美女明记者想起了曾在宴会上认识的医怪王老爷子,就硬着头皮请求王老爷子为母治病。

没有非常特殊的情况王老爷子是不出诊的,何况美女明记者家离城七八里,出一次诊也得一二个小时。

没有想到,面对美女明记者的请求,王老爷子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他“望”了明记者母亲的病状,加之“切”和“问”,很快就断定她所得之病就是中医所说的湿症,他开了中药,并破例地为她进行“气针”(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捻着竹质牙签,在离病人两尺多高处对着位运气针炙)。

他每五天去一次,到第五次去时,明记者的母亲已完全康复,行走如常。一家人千恩万谢,捏着一包钱非得表表心意,王老爷子坚决不收,他说:“既然是熟人,我收你们的钱良心不安,救死扶伤,是我应有的良知和职责。”

后来,明记者几次约王老爷子吃饭、喝茶,王老爷子都婉言谢绝,最后,他在电话中说:“小明,如果你真要感谢我,你就约个时间,哪天下午或晚上到我这里来一趟。”

明记者天资聪慧,又耳濡目染社会上许多“潜规则”,她大致明白了这“来一趟”的真正含义,今天,她就来了。

王老爷子很客气把明记者带进客厅旁边的一个诊病室,泡了茶,请她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明记者说:“不用了,我是请假出来的,晚上还要到台里去。你抓紧时间吧。”

王老爷子问:“你叫我抓紧时间干什么?”

明记者答:“我明白你想干什么。”

王老爷子问:“你真的愿意?”

明记者答:“为谢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为报你对我母亲的救命之恩,我心甘情愿。”

王老爷子不语,打量着面前这位向往已久的奇特姑娘,明记者也不再说什么,把自已的衣裤一层一层脱了下来,最后一~丝~~不挂地躺到了床上。

从五十岁开始,王老爷子与女人**一般要经过三个步骤:一是“目交”,即一览无余地欣赏着女人身体的每个部位;二是“气交”,运用他的内功在远处运气按摩,让女人的所有性敏感点都苏醒、亢奋起来;三是真实的身体交往。凡是被他“临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如醉如仙,没有一个不想后会有期。

王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欣赏着明记者美丽的身体:她那彤红的脸色像刚露出晨曦的朝阳;白得似乎透明的酮体恰似水晶雕塑;高~耸~挺~拔的双~乳上,一只乳~头像赤豆一般嫩尖,另一只乳~头则半馅在乳~峰里,这是未经开发的特征;那黑色丛林下的花蕊处,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幽兰般的异香。

王老爷子平日所说的女人之香,不是指**之香,而是指花蕊中散发出来的香味,而香味如此之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所有这些王老爷子觉得都符合**的特征。

但是,当他往她的耻骨处运功后,他断定她已不是处~女,因为凡是处~女,他在此处位运功时,女方的大~腿~内侧肌肉一定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正在困惑之时,忽见明记者紧闭的双目中不断涌出泪水。

王老爷子走到床前,用被子盖住明记者的身体,说:“姑娘,恕我直言,你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明记者点点头。

王老爷子自顾自的说:“你的**,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内。”

明记者又点点头,开始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

“看来你不是自愿**,而是对此非常伤心,”

“你别再问了。”明记者哭得喘不过气来,用被子盖住了脸。

王老爷子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帮明记者擦着泪水,道:“姑娘,你是个奇女子,是我梦寐以求的奇女子。但是你太纯洁,太伤心,太孝顺,我不忍要你,也不敢要你,你对我来说就像一尊佛。你起来吧,穿好衣服,我再跟你说话。”言毕,便走出房间,到客厅坐下,让明记者从容穿衣。

十分钟左右,王老爷子回到病房,明记者已穿好衣服,坐在了沙发上。她见了王老爷子,低头愧疚地说:“王大师,本来我是自愿来感谢您的,没想到,您竟然没有要我。”

这时,明记者对王老爷子的称呼已由“你”改为“您”了,说话的心境和语气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王老爷子说:“如果你要感谢我,那就告诉我是谁夺去了你的贞。”

明记者沉默了片刻,还是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王老爷子:半个月前,新屏市电视台招聘人员到了最后转正的一关了。

按照前几次的考试成绩,明记者都是名列前茅,但在最后的六个人中只能录用三名,决定权在台长手里。那天晚上,台长通知明记者参加一个宴会。

明记者按指令到达包厢后,包厢中只有台长和新屏市的一位大人物,喝酒时,台长可能在明记者的酒中放入了特殊的药物,使得明记者精神异常亢奋,全身动燥热。

就在那天晚上,台长亲自把明记者送到这位大人物的住处,这位大人物夺去了她的贞~。而明记者也顺利地转正了。

明记者虽然始终未肯吐露这位大人物是谁,但王老爷子看病时遇达官贵人,得知一些风云人物的奇闻逸事,加之王稼祥也常透露一些官场内幕,他己推断出这位大人物十有**就是庄副市长,深为感慨道:“我一生善事做过不少,唯一的坏事就是贪色,为此我经常遭到良心的遣责。但比起这些道貌岸然的官员来,我觉得自已比他们强得多,善得多。姑娘,我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以后你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也许还能帮你一二。”

明记者当然是感激万分,两人又攀谈了一会,这明记者才姗姗离去。

王老爷子就感慨唏嘘了一番,收拾好了茶具茶叶,等着冀良青的到来,时间不长,冀良青就坐车来了,司机没有进来,在车上睡觉休息,只有冀良青一个人走进了别墅的客厅。

两个也说不上是朋友,还是知己的人就坐在了一起,冀良青先是端起了茶盅,闭上眼睛闻了一会,说:“真不错,真不错,比我的茶叶都好啊。”

王老爷子哈哈的笑着说:“你在寒惨我啊,我这茶叶怎么能和大书记你的比,只是这里喝茶相对安静一点,和你那车水马龙的地方比,要幽静许多。”

冀良青连来呢点头说:“是啊,是啊,这喝茶也要讲究个心境,有时候啊,茶好心情不好,环境不好,一样是浪费了茶叶,我就不客气了,先品尝一下。”

冀良青就仰头喝掉了茶水。

王老爷子就帮他添上,两人对茶叶又是赞叹讨论了一会,王老爷子才话锋一转,说:“不知道冀书记有没有注意过一个人?”

冀良青放下了茶盅,问:“谁?”

王老爷子一字一顿的说:“任.雨.泽。”

“奥,任雨泽啊。”冀良青看了一眼王老爷子,知道他一定是有所指的,就反问了一句,说:“你熟悉这个人吗?”

王老爷子笑笑,他虽然和冀良青关系不错,但也知道冀良青这个人疑心挺重的,自己不能随随便便的说话,搞不好他还以为自己得了任雨泽什么好处。

“冀书记,你不要多心,这个任雨泽我就见过一次,很早之前我家稼祥带过来坐了坐,谈不上什么深交。”

冀良青在王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在王老爷子说完的那一刹那,他才移开了目光,从目前来看,冀良青人为王老爷子说的到没有虚言,这个任雨泽啊,自己也算了解一些,他恐怕是不会走这条道路的,自己给他暗示过多少次了,他都没有想要来投靠自己,怎么会通过王老爷子来说话呢?看来这都是王老爷子一厢情愿的行为了。

但冀良青又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从来都不问世事的王老爷子也会对任雨泽感兴趣呢?

冀良青说:“这个任雨泽我一直都在关注,老爷子你想说点什么?”

王老爷子说:“听稼祥讲,这个任雨泽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冀良青就一笑,说:“我刚刚才听说啊,他们政府下午开了一个会,没想到老爷子到比我信息还灵光。”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说:“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毕竟我儿子是政府一员啊,在说了,为这事情我儿子刚才特意跑来了一趟,你说我能不清楚?”

冀良青也笑了,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认为我需要这一个机会?”

对于王老爷子说的机会,冀良青是理解的,王老爷子其实和自己想法是一样的,现在应该是收服任雨泽的一个时机,他有难了,需要别人的帮忙,而在新屏市里,现在恐怕只有自己能帮他了,别人想帮,也是无能为力的。

王老爷子接过话头:“我看人主要是看他的气场,气场是一个人天生的内心能量和后天的修炼定力。在新屏市里,我感觉气场不同凡响的有三个人:一个是书记你,一个是庄副市长,还有一个就是任雨泽了,而他,说句让你不爱听的话吧,他的气场最强,将来只怕成事也最大。”

冀良青心中一震,对王老爷子的话他未必全信,他从来接受的都是无神论,但越是岁数大一点,他越开始有点对这些被称之为伪科学的东西感兴趣,而在新屏市里,能和他谈论这些的也就是王老爷子了。

可是这也不是说冀良青就真的全听全信,他一直徘徊在似信非信之间,可是不管怎么说,王老爷子的这句话,还是对他心灵有了一种冲击,莫非任雨泽将来真的能鹏程万里,那么自己和他以后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他从那里起步,从新屏市吗?自己是给他垫脚?还是一起升腾?

冀良青的心情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他一会感到任雨泽是一个威胁,一会又感到任雨泽是一棵大树,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攀上这可大树,还是应该砍掉这个威胁。

在犹豫中,他说:“老爷子啊,你对你的这些理论就如此自信?”

王老爷子点一下头说:“我从来都很自信的,你们这些有非凡气场者,面对任何达官贵人,精神上决不会仰视,遇到任何艰险磨难,意志上决不会屈服。所以我相信,就是现在,任雨泽也不会去求你什么,但你的援手会让他对你感恩戴德的,因为他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这一点在他身上表现的很明显。”

冀良青沉思起来,这也是他刚才一路而来都在思考的问题,政府这次对花园广场事故定性会议没有通报给市委,也没有邀请市委派员参加,本来就有点不同寻常,这看起来不像是全市长的风格。而在会议中,全市长和庄副市长两人联手对任雨泽的定性,也说明了庄峰或许才是主导这次行动的主要人。

但是自己的干预应该怎么进行,却有点让人为难,任雨泽到现在还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就这样主动的出头,好像并不恰当。

但现在一听王老爷子的话,冀良青内心的矛盾就更多了,他即希望任雨泽能富贵荣达,又不希望任雨泽是从自己这里飞黄腾达,因为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新屏市,他怎么起来?恐怕十有**是要踩着自己的肩膀。

这是冀良青最不希望的事情,别人怎么飞黄腾达都可以,但绝不能踩着自己上去。

可是对王老爷子的理论,冀良青又不能全部的相信,毕竟,他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最后冀良青还是决定,不管它了,一切还是按正常的世情来进行吧。

他就停住了思绪,对王老爷子说:“好,这事情我知道了,明天我抽时间和他谈谈,要是有可能,我愿意帮他度过这一难关。”

王老爷子也很是欣慰的说:“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我坚信这点。”

“呵呵呵,老爷子啊,有的事情是很难说的,不过就冲你这个面子,我也不管以后怎么样,这次帮帮他。”

王老爷子见自己的话冀良青已经听进去了,心中也是很高兴,所谓的点到为止就是这个意思,他也不会在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的,两人开始轻松的聊起了古玩收藏和茶道养身。

在冀良青和王老爷子谈论着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已经回到了他的家里,一股清新怡人的空气,夹杂着一点淡淡的馨香,迎面而来。家里窗明几净,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今天妻子江可蕊在家里做着晚饭,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像今天跟以往的每天一样,她先下班,做好了饭等任雨泽一起吃,他们谁也没有提起广场事故的问题,似乎那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任雨泽也有点吃惊,说:“天哪,你自己做饭,真好啊,我天天在外面都吃迷茫了。”“饭店的菜味都差不多,吃着真没劲。我给你露一手看看。”

任雨泽说:“我给你打个下手吧?”

“你能炒菜?”

任雨泽有点自满的说:“我还能炒几个菜,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让我放进锅,一样的作法一样的调料。”

“这样炒菜都是一个味,还不如把东西切好,一次都放进锅,那多省事。”江可蕊笑着说:“算了吧,还是我来吧。”

任雨泽把围裙给江可蕊套上,在后面帮江可蕊系好,手触摸到柔软的腰部,强劲电流刹时从指尖以每小时180公里的速度,穿过臂膀,迅速占领高地,急剧压迫他的智商降至半身以下,跟着强流即做自由落体运动,直透丹田,顶在躯干底端。从未让任雨泽如此切身的感受到,的存在。

江可蕊在锅中放入水,将买来的排骨冷水下锅,放入姜片和料酒,水开后保持大火,撇去浮沫,放入几滴白醋同煮。小火慢炖了一个小时,加进胡萝卜。十五分钟后加入青椒块,加盐,出锅前关火淋入原味鲜牛奶。

小火炖制期间,江可蕊在旁边洗、切、烹制其他的菜,一双小手上下翻滚,煞是灵活。

任雨泽就暂时的忘记了今天的烦恼,看着江可蕊做饭,江可蕊紧身的衬衣和牛仔,充分地强调出了小蛮腰部和臀部坚挺的曲线,再配上做饭时身体产生的扭动。这个组合的冲击,似一副春~宫画卷无限延展,抓心挠肝,强烈的刺~激任雨泽的视网膜,突然的,任雨泽就想迈开大步,冲上前去,就这样从后面,把江可蕊按倒在厨台上,将会是何场面。

差不多了,江可蕊解下围裙,优雅的坐下,美好丰~腴的身段显示着成**性特有的魅力,她不仅皮肤白皙,而且容颜姣好,身边任雨泽换上了休闲的睡衣坐在椅子上。

默默的坐了下来,江可蕊温柔的声音响起:“雨泽,我做的饭可能不会太好吃,你尝尝吧。”

“哦,好的。我家的可蕊会做饭了,不错啊。”任雨泽微笑着拿起了筷子。

菜炒的并不好吃,但任雨泽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他一面吃,一面还在不断的赞扬着,这让江可蕊都有点难为情了,可是江可蕊还是满脸欢欣的接受着任雨泽的夸赞,似乎这样的赞美让她很满足,很惬意。

两人吃的很温馨,任雨泽和江可蕊的脸上一直都是幸福和欣慰的笑容,只有在彼此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你才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丝悲伤。

今天的政府会议,一点都没有什么保密的效果,会议几个小时之后,所有官场和接近于官场的人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也知道了会议的结果,任雨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成为新屏市被说出最多的一个名字了。

江可蕊没有生活在真空里,所以她也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的心开始流泪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厄运总是缠绕着自己的男人?他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就算自己不是他的老婆,就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也实在找不出他错在了哪里,江可蕊于是就提前下班了,先到超市购买了好多菜料,回来费劲的做了几个任雨泽平时喜欢的菜,这应该是江可蕊第一次单独做成的一次饭,她自己也知道,一定不会好吃的,实践证明,确实不好吃。

可是任雨泽还是吃完了所有的菜,这让江可蕊看着就想哭。

但不能哭,特别是今天,自己绝不能流泪,自己已经成为了任雨泽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自己要让他快乐,要让他忘记烦恼,要让他鼓起勇气,去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

所以江可蕊一直笑着,很开心的笑着,她还给任雨泽说了几个刚刚听到的笑话,引得任雨泽哈哈哈大笑。

任雨泽也振作起来,他同样的不愿意江可蕊为自己担心什么,作为男人,他能够给予江可蕊的就是安全感,不管什么狂风巨浪,自己都要独自抵挡,自己的肩膀要扛起所有的哀伤。

任雨泽就挖空心思的想了一个谜语,问江可蕊:“可蕊,我不会讲笑话,但我有个谜语你猜一猜好吗?”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猜谜语了,快说!”

任雨泽就一本正经的说:“永远的——打一作家名字。”

江可蕊扭着美丽的小脸,想了好久,最后只好放弃了,说:“难度太高了,我猜不出来,你说说谜底吧。”

任雨泽说:“答案就是:莎士比亚(啥是b呀)”。

江可蕊很奇怪,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她让任雨泽解释,任雨泽说:“你想下,啥是b呀,他连这都不知道,当然是了。”

江可蕊一下就听懂了,笑着,扑到任雨泽的怀里,捶打起任雨泽。

任雨泽怀抱着美丽的妻子,心里是暖暖的,不错,有家的感觉真好,这里就是自己的避风港,这里就是自己疗伤的巢,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只要回来,回到这个家里,似乎伤已没有那么痛,血也不再流。

任雨泽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从何时起,他对家有一种特别的情怀,一种难解的依恋,小时候,虽然父母整日里忙碌,除了吃饭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但是那时任雨泽的心是踏实的,人是安全的。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自己有太多的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这里,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不会害怕,不会胆怯、不用担心、不需去看谁的脸色。

现在也是一样,当回到家里,看到了江可蕊的时候,任雨泽就感到自己有了一种勇气,这种勇气从骨子里渗出,让他不在为自己的未来去担心,那些官位,那些权利又有什么关系呢?

丢掉就丢掉吧,自己还是自己。

这样想着,任雨泽就没有了太多的畏惧,他倒要看看,庄峰等人最后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晚上他们一句都没有提起广场事故和政府会议的事情,江可蕊也表现的很主动,早早就钻进了被窝:“雨泽,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蹬开了毛巾被,一条腿盘起,一腿的伸开,简直是在色~诱,撩人的姿势,看的任雨泽有些意乱情迷,每一个男人在脱掉裤子的一刹那,都能完成从谦谦君子到****的成功转型。

任雨泽近乎是粗暴的脱~下了江可蕊的睡衣,江可蕊一点都没有来拒绝他,只是用低吟和喘息配合着除去衣衫,里面是一套带着细碎方格的内~裤,浅色,没有夸张的修饰,简单而贴切,温情的贴在身上,亲近,真实。

内~裤如同道德,外表冠冕堂皇,里面是见不得人的。可是人的思维就比较奇怪了,看到别人老用块布捂着的地方,便有想撕开看看的想法,看到别人羞于示人愈是捂得严密,窥视的想法便愈是强烈,此谓欲~望。

当欲~望在裸~奔的时候,道德和男人,你别指望那一个会穿上裤子,男人体内的激素即**酮使男人更具攻击性,任雨泽狠狠的顶入,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他感到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是带着百分之三十的伤感,夹杂着百分之七十的兴奋,如此严重的比例失调,让他自个都感到咋舌。其诧异程度不亚于要了一碗几块钱的肉丝面,端上来一看,满满一碗肉丝中面条居然没有几根,兴奋之余,当然是如虎扑食,吃得乌云蔽日,气吞山河。

后来,任雨泽把江可蕊拥在怀中,牢牢扣住,这是他的全部,举头,是灿烂的星空,低头,闪亮在她眼瞳。

早上醒来,江可蕊还在贪睡,任雨泽没有打扰江可蕊,他看着江可蕊的容颜,江可蕊睡的很甜,眉清目秀,无欲无求,不见妖娆,也与性~感无涉。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着,那好看的脸颊在熟睡中更加的柔和了,看着这样的小妻子,任雨泽所有的不愉快瞬间消失,心也即刻变得柔软了许多。

任雨泽忍不住俯近距离的看着江可蕊,她的脸光洁异常,宛如绽放开的玉兰,少许的短发散落在脸颊的两旁,透着几许俏皮,睡着了她,万分恬静,仿若一朵安静的睡莲,嘴角微微弯起月牙般的弧度,似乎在透露着她的不满。

任雨泽吻了一下江可蕊,是那种很轻轻的吻。熟睡的江可蕊动了动手,搂住任雨泽的脖子,两人的脸几乎相贴,她的发香还是那么有好闻,她呢喃着:“雨泽别走,我爱你,不要丢弃我!”

任雨泽的唇再次覆盖上,这次却加重了力道,她嘴里的的美好和发间的的香气让本来就精神焕发的立刻起了反应,于是灵舌撬开贝齿索要更多的甘甜。

朦胧中江可蕊感到嘴唇麻麻酥酥的,怎么像是有人在咬她的嘴唇,可是为什么味道那么美,那么甜美,她还以为是什么诱人的好食物,不由的就张嘴使劲的咬了下去。

“啊!”正沉浸在欲~火中的任雨泽吸着凉气躲开了,可是江可蕊依旧还在睡梦中,也许是刚才的食物太香了,小嘴巴嘴巴还不停的蠕动。蛮可爱的,任雨泽哑然失笑,所有的气都没了,用舌头舔一舔鲜红的嘴唇,有着咸咸的味道,想要离开,可是江可蕊却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只能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

一大早,任雨泽在办公室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冀良青让任雨泽过去一下,说有事情要和他谈谈,任雨泽心中也大概的有了一点预感,或许冀良青是要和自己谈谈花园广场的事故问题,这样也好,假如冀良青能够干预一下,事情就可能会出现一定的转机。

在任雨泽踏进了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冀良青正愤怒的在给谁打着电话:“我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组织原则,你们还要不要服从市委的领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用找市委了,你们自己看来什么都可以解决你不要解释,我不想听。”

任雨泽看着冀良青在发火,他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是秘书小魏嘴角挂着一点笑意,给任雨泽泡上了一杯茶,说:“任市长,你先坐一会吧。”

任雨泽这才坐了下来,不过也不知道冀良青为什么在发火,所以这**也没有坐的太实在,生怕一会起来不方便。

冀良青愤愤的挂断了电话,也没有理任雨泽,自己气呼呼的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才来到了任雨泽坐着的沙发前,对着秘书小魏挥挥手,让他离开,之后气呼呼的坐在了沙发上,对任雨泽说:“太不像话,太不像话。”

任雨泽不知道冀良青说谁太不像话,就讪讪的笑笑,说:“谁这么胆大啊,大清早的让冀书记不高兴?”

冀良青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下说:“还能有谁啊,还不是你们那个全凯靖市长,真是瞎闹,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搞什么名堂?”

任雨泽一见冀良青说的是全市长,自己就不大好接话了,不管全凯靖对自己怎么样吧,人家到底是自己的直接上级,自己就算对他有气,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附和着冀良青埋怨全市长,这样背后埋怨,从来都不是任雨泽的性格。

任雨泽默默无声的掏出了香烟,但想了一下,记起了每次到冀良青这里来,冀良青都说自己抽的烟太烂,所以就装起了自己的烟,站起来,走到办公室旁,拿起了冀良青的香烟,过来帮冀良青点上了一支,自己也抽了一直。

冀良青在抽了两口烟之后,情绪也完全的趋于稳定了,他冷笑一声,对任雨泽说:“你又一次让他们拉出来垫背了,不知道你做何感想?”

任雨泽没有想到冀良青对自己会这样的说话,一点都没有遮掩,也毫不顾忌自己的自尊,任雨泽脸上就没有了笑意,平静的说:“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我见的多了。”

冀良青眯起眼,瞪着任雨泽,看了一会说:“你没有怨恨他们这样的行径吗?”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

“为什么?”冀良青有点不可思议的问:“这是一种背叛。”

任雨泽想了一下,才缓慢的说:“如果背叛是一种勇气,那么接受背叛则需要一种更大的勇气。前者只需要有足够的勇敢就可以,又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而后者考验的却是宽容的程度,绝非冲动那么简单,需要的唯有时间。”

冀良青一下子就惊诧的张开了嘴,任雨泽的这个回答让他不得不深思一下,一个马上就要做替罪羊的人,还在为别人着想,这确实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恐怕自己都难以做到。

他马上就想到了昨天王老爷子对任雨泽的评价,所以他明白,自己有点急躁也有点失态了,这或者是自己为刚才的事情还在愤怒,因为他们胆敢藐视自己的存在,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现在自己要先平静下来,要真的平静下来,因为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任雨泽,一个莫测高深的人物,他总是让自己感到匪夷所思,总是这样捉摸不定。

冀良青就在抽了一口烟,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坡来,说:“刚才我才得知,政府那面一大早就吧你们昨天的会议决议发给了省上主要领导了,我不想生气,但还是没有忍住。”

任雨泽倒吸一口凉气,真够狠的,这些人啊,他们连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留下,为了整到自己,甚至于连冀良青的面子都不再顾忌,这真有点丧心病狂的样子了,庄副市长不把自己之余死地,他是不解心头之恨啊。

冀良青一下摁熄了香烟,说:“看来我是要说说话了,不是为了帮你,只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也要说点什么。”

任雨泽在一刻,心中还是对冀良青感激的,冀良青没有丢弃自己,他还在想着为自己争取,就凭这一点来说,这个人的确值得跟追,任雨泽眼中就有了一种真诚的目光。

冀良青也看到了任雨泽的这种眼神,就自己苦笑了一下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搞的我好像挺伟大一样,我可不是帮你,我要教训一下你们那面的领导,让他们知道,我冀良青不是摆设。”

而就在这个时候,冀良青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冀良青抬手示意任雨泽先坐一下,自己过去接个电话,他就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的旁边。

看到了电话上显示的号码那一刹那,冀良青的眉头紧了起来,他快速的接通了电话:“苏省长你好啊,我冀良青。”

苏副省长的声音从遥远的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房间的很安静,安静的连任雨泽都能听到苏副省长的声音:“良青同志,你们的事故报告我看了,很及时,对事故判定也很准确,刚才李省长也看过了报告,认为这样很好,我们就是要及时的给群众一个交代,所以李省长也已经批示了,省政府马上就下去一个事故调查组,我任组长,会对这件事情做出最终定性。”

冀良青脸色变的有点发青了,他沉声说道:“苏省长,这个报告我也是上班刚看到,还没来得及思考,我看”

“你看什么?难道你不同意这样解决吗?良青同志,我想你也不愿意让事情一直拖下去吧,群众在等这我们的表态,我们在用过去那种研究研究在研究的方式来处理这样的重大事件,你觉得恰当吗?”

冀良青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事情超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苏副省长代表的是省常委,他的话也代表着李省长,面对这样的强硬人物,冀良青一下就感到了自己的微不足道和渺小,他口气放软了,说:“苏省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多考虑一下,这样就更妥当。”

苏副省长的话还是很生硬:“我们会考虑的,我只是通知你一声,马上调查组就会到新屏市去。”

冀良青无可奈何的回答:“嗯,那行吧,我们坚决服从苏省长的指示。”

挂上了电话的冀良青,有点没精打采了,他看着任雨泽,也感到他应该能听到电话的内容,叹口气说:“雨泽啊,看来还是晚了一步,我只怕这次也帮不上你什么了。”

任雨泽也已经明白了,想让自己倒下的不仅仅是一个庄峰,还有很多人也想让自己倒下,这些人的强大让冀良青也无法抗拒,何况是今天的自己呢。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谢谢冀书记,我不怪你的,看来啊,事情确实有点棘手。”

冀良青拧着眉头,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任雨泽了,因为形势已经很明朗,苏副省长等人已经决定要对任雨泽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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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

任雨泽是怀着黯然伤神的心情离开了冀良青的那里,他一路忧伤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坐在那里,连秘书小赵几次过来想要汇报今天的工作安排,任雨泽都挥挥手让他离开了,现在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

一件本来很正常的事故,却被人为的炒作起来,他们是一定要让把自己扫地出门的,自己还有什么对抗的法宝吗?

有,还有,自己应该和云婷之联系一下,请求她出面,但很快的,任雨泽摇了摇头,算了,自己已经给她们添加了太多的麻烦,上次他们差点在省常委会上闹僵,为了自己而让北江省的高层们针锋相对,形成对决,值得吗?

自己算什么呢?

不过是这几年运气好,机会好,做了几件还算对得起良心的事情,难道就凭这些,就有资格让别人为了自己去搏击吗?自己的前程,未来和他们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在思考后,还是决然的放弃了他唯一的一个机会,他决定了,就这样等待吧,不去做无谓的挣扎,也不要让更多无辜的人卷进这个泥潭里来,既然是一枚苦果,那就让自己来吞食吧。

这样的选择对任雨泽来说真的很无奈,真的让他无比绝望!!

似乎只有自己知道这有多懊恼,多烦躁,多郁闷。

过去的任雨泽总觉得,人嘛!努力工作就能争取更好的生活,看来啊,曾经的看法,错的太多太多,自己一直是这么努力,这么好强,自己的改变都无法想象,可惜经常都在期望中破灭希望。

还没来得及期待未来,就已经被现实敲起了警钟。

任雨泽不知道,以自己现在心碎还能支撑多久。

在遥远的省城里,一份关于对新屏市广场事故调查意见的报告在任雨泽离开了冀良青办公室没多久之后,就送到了省委书记王封蕴的手中,这个办公室也是当年乐世祥用过的办公室,但显然的,是经过重新的装修,地毯的颜色也由当初的暗红色改变成明黄色,而整个办公室的风格也轻快,简洁了许多。

过去乐书记身后的那副字还在,对面那那副画也在,但房子里放置了更多的花卉,绿绿红红的,让王封蕴的省委书记办公室显的生机勃勃。

不过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办公室放花是很有好处的,比如芦荟、吊兰、虎尾兰、一叶兰、龟背竹是天然的清道夫,可以清除空气中的有害物质。有研究表明,虎尾兰和吊兰可吸收室内80%以上的有害气体,吸收甲醛的能力超强。芦荟也是吸收甲醛的好手,可以吸收1立方米空气中所含的90%的甲醛。

而紫薇、茉莉、柠檬等植物,5分钟内就可以杀死白喉菌和痢疾菌等原生菌。蔷薇、石竹、铃兰、紫罗兰、玫瑰、桂花等植物散发的香味对结核杆菌、肺炎球菌、葡萄球菌的生长繁殖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

当然了,王封蕴是没有太多的功夫来照看这些花卉的,他手里正拿着这个报告在看,一下子,王封蕴就再一次的看到了任雨泽的名字,稍微的摇了一下头,王封蕴甚至有点想笑一笑,这个任雨泽为什么总是会成为一个焦点呢?看来啊,自己的判断一点都没有差错,任雨泽已经成为了北江省一枚至关重要的旗子。

这份报告目的也很显然的,就是政府那面的人想要借此事压一压任雨泽,杀鸡给猴看,用以打击过去乐书记的势力,至于报告上说的什么调查组,王封蕴书记在清楚不过那些猫腻了,就自己也当过多次调查组的组长,怎么调查,让谁来担当责任,那不是靠调查来完成的,要根据需要。

这次的情况也就更为明显了,苏副省长他们的需要就是让任雨泽来背这个黑锅,所以调查不调查,结果都是可想而知的。

王封蕴书记看着手里额报告,思考着,作为一个北江省最高权利掌控者,他还是有力量来否决这个调查报告的,只要他轻轻的在上面写上几个字,诸如‘请谨慎处理’,或者写上‘暂缓’,在或者写上“教育为主,处罚为辅”等等字样吧,应该都是可以改变调查组想要让任雨泽受到处罚的既定轨迹。

一个省委书记,在这样的一些事情上,还是有绝对的权利的。

所以在王封蕴书记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他拿起了签字笔,却在报告上面写上了两个大字:同意。

写完之后,王封蕴书记似乎很欣赏自己的书法字样,看着报告微微的笑了笑,就招呼自己的秘书进来,把报告返回给政府那面了。

王封蕴想,既然任雨泽是一颗棋子,一颗关乎北江省整个高层建筑势力角逐的棋子,那么自己也完全可以用一用这颗旗子,让这颗棋子在北江省的权利风暴中起到它应有的效果。

既然王书记都在上面批示了,苏副省长就没必要在继续耽误了,很快的,省政府就组织了一个包括省建筑设计院和省办公厅在内的一个调查组到了新屏市,

苏副省长亲自来了,他们住在过去任雨泽没有搬家前住的竹林宾馆里,而且还立下了很多规矩,诸如新屏市领导不得随意前往探视,不得宴请他们等等,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他们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跑工地,跑几个相关部局,收集资料和证据,忙的不亦乐乎。

新屏市的官场也受到了难以避免的震动,因为所有的迹象和消息都开始朝着不利于任雨泽的方向在发展,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次事情的结果,任雨泽将毫无疑问的要为此次事故负责了。

任雨泽也是一样的明白了这个结局,但作为任雨泽,他没有办法来改变别人的想法,特别是调查组此次前来,只是和他简单的谈过一次话,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找寻着对他不利的证据,任雨泽只能被动的等待,这样的调查不比其他的调查,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在模棱两可中,不存在什么真理和对错,一切都看从那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了,换句话说,也就是说你有问题,你就一定会有问题。

任雨泽的心情当然是可以想象的,所有人看到他的眼色都有了微妙的改变,少了一份真诚,尊敬,多了一份同情,可怜。

这众多的目光中,还夹杂着庄副市长派系中人那嘲笑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前来找任雨泽办事的人也明显的少了起来,虽然现在还不至于门可罗雀,但至少是冷冷清清的,任雨泽的工作安排了大幅度的降低了,他更多的时间是在办公室里闲坐着,喝着茶,想着心思,备受着心里的压力和煎熬。

他已经不再报什么希望了,如果说一个仕途中人受到一次处分和打压还能东山再起的话,那么连续的两次打击一定会让这个人的前途黯淡,这里不是游戏场,没有人会给你更多次的机会,一步错,步步错,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削尖脑袋往上串呢,谁能给你让道?

任雨泽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思考了,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是平调到一个不起眼的单位坐副手,还是像上次一样,再给自己降上半级?

任雨泽无法想象后面将会出现的结果,因为他不是神,他是人,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对这样的局面,任雨泽也实在是无力反抗了,他只有满眼的忧伤和满心的悲哀。

他机械的端起了一盏茶,看着那漂浮在水面的茶叶,他的忧伤的想,以后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远离权利,远离自己的梦想了,应该是那样的,自己会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没有希望,没有了幻想,只能靠那些年叱咤风云的回忆来应付落寞的人生。

任雨泽轻轻的把茶盅端到了嘴边,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任雨泽抬起寂寞的眼神,就看到了凤梦涵,看到了凤梦涵眼中的哀伤。

“我来看看你,陪你喝几杯茶。”凤梦涵像一片晚霞一样飘到了任雨泽的身边,她的脚步很轻,她的动作很柔,像是担心自己会惊扰到任雨泽的梦。

“坐吧,如果你不怕沾到我身上的晦气,我很乐意。”带着一抹苦涩的微笑,任雨泽招呼了一声凤梦涵,帮她拿出一个茶盅,添满了茶水。

凤梦涵直接的就端起了茶杯,说:“你身上有的都是正气,没有晦气。”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口喝掉了整盅的茶水,手拿着空杯,若有所思的看着。

凤梦涵的心就开始流血了,多好的一个男人,多好的一个领导,就这样要黯然消失在新屏市这块古老的土地上了,而自己对他的满腔情怀,恐怕也会缠绕自己的一生一世,自己从此之后还会在爱上别人吗?恐怕不会了,假如任雨泽过的好,过的幸福,美满,快乐,自己或许会慢慢的淡忘他,但越是他身负着浓厚的戚伤,越是他蒙受着不公的对待,自己就更难忘怀他曾今的笑容。

“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你应该在拼一下,或许还会有机会?”凤梦涵忍不住说。

摇一下头,任雨泽疲惫的说:“哪又怎么样呢?躲过了一次,躲过了两次,但终究有一天躲不过去的,我累了,随便他们去吧,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眼中已经闪动着结晶的凤梦涵使劲的摇着头说:“不会的,不会的,你比他们都强大,你能抵御他们每次一的进攻,你能永远在这个地方屹立不倒的,我相信你。”

淡淡的,任雨泽说:“我不相信我自己了,我太累了,不想在这样争斗下去,这样的感觉真不好,心累。”

任雨泽看了一眼凤梦涵,她还是那样的美,在她的黑发明眸和柔情似水中,任雨泽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关切,任雨泽就记起了多年前上中学的时候,坐在前排的那个女孩,她也是这样,黑色的长发、美丽的眼睛和温柔的表情。

任雨泽从侧面见证着放后面这个东方美人的身影,他曾今是那样的欣赏和渴望这般美丽的女子,尽管现在凤梦涵于自己而言,早就遥不可及,但是任雨泽在面对凤梦涵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种奇异的温馨。

他抬手,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伸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凤梦涵的手背,说:“不要太在意我,你要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婆家了,假如以后我们有机会再一去工作的话,我可是希望看到你过的快快乐乐的。”

凤梦涵感受着任雨泽的轻抚,抬头凝视着天棚,语调轻轻地诉说着:“你说得好轻松啊!我走在你坐过的办公室,做过你走过的走廊,都会傻傻地寻找你的足迹,判断哪个脚印是你的,我便把脚放到你的脚印上,我希望你攥紧我的手不放——品尝这种想象来的甜蜜幸福,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我怎么可以过的好呢?我怎么会爱上谁呢?”

凤梦涵早就想对任雨泽说说她心里的话了,她过去一直不敢,现在她轻如微风地说着这些话,凝视着屋顶陷入沉思地说着这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都给予任雨泽深入骨髓、透彻心扉的感动,无论任雨泽自己承认不承认,凤梦涵的话还是让他品尝到的全部的柔情,碰撞与激荡他生命的活力。

但任雨泽不能流露出一点点的情感来,他很快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敢给凤梦涵一点点的暗示或者机会,任雨泽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注,真的感谢,但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希望是你能过的好好的,不会受到任何人的伤害,特别是不要受到我的伤害。”

“你会伤害我吗?”凤梦涵收回了目光,她的脸颊已经有了泪水。

任雨泽沉重的说:“会的,有时候不经意的爱也会造成巨大的伤害,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的躲着我,一直的冷淡我,回避我,是吗?知道吗,任雨泽,你上次请办公室的同事吃饭不叫我,你知道那天我有多难受吗?我一个人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宿,为什么会这样啊?”

任雨泽没有想到会这样,不错,有几次本来任雨泽都想叫上凤梦涵的,但为了回避,为了躲避自己可能带给凤梦涵的伤害,他最后都刻意的疏忽了凤梦涵,但今天才知道,自己那样做,一样的带给了凤梦涵很多痛苦。

任雨泽真的有点迷茫了,他不知道在该如何去做,他叹口气,说:“凤梦涵,不管我做什么,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要伤害你,仅此而已,请你忘记我吧,或许这次事情结束,我就会远离新屏市,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忘记我。”

凤梦涵痴痴的说,“不,绝不会忘记,不管你会走到那里。”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凤梦涵的,算了吧,她想爱就爱吧,反正自己恐怕在新屏市也不会待太久了,时间是流水,时间的清风,时间会慢慢的冲刷掉凤梦涵这并不理智的感情,等待吧,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不错,今天任雨泽和所有相关的人员,包括市委政府的相关领导,都已经接到省政府调查组的通知,明天一早到政府召开事故分析会,确定事故原因,确定事故责任人。

看来他们已经收集好了所有的让自己无法逃脱的证据了,明天,就将是自己的一个黑色时间之窗,从明天起,自己一直以为足够辉煌的道路就要走到终点了。

下班了,任雨泽没有离开办公室,他想一个人好好的坐坐,也希望可以调剂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把这种忧伤带回家去感染到了江可蕊,做男人就要坚强,莎士比亚有说:女人,你的名字叫脆弱!那么,男人的名字又是什么呢?应该就是叫‘坚强’。

男人有痛得忍着,有泪也得憋在心里,他们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他们总是会说:没事、这有啥、我是男人得撑住。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男人必须表现出坚强的个性;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男人总是要不停底拼搏。同时,又要承受“高贵”性别的压力——去附和、去抚慰女人的小脾气、小要求。

做成了男人,就没有别的选择,要做就做一个坚强的男人吧!这是一种执著,是一种劲奋。任雨泽尽量的让自己此刻不要去想明天的事情,让自己想一想自己走过的快乐和幸福,想一想自己也曾今有过的辉煌和灿烂。

但显然的,任雨泽在长时间的酝酿之后,还是没有完全达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心情,他不得不放弃了,还是回家吧,回去自己慢慢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时,外面像是下雨了,听得见淅淅沥沥的声音,任雨泽打开窗户,看见外面果然下起了蒙蒙细雨,远处那路灯散发着迷离暗淡的光,偶有汽车驶过,溅起一溜水雾,看着此情此景,任雨泽陡然而生的是人生的漂泊不定和残酷无情,此时,已是万家灯火,城市缤纷的霓虹灯光更让任雨泽心烦意乱,愁绪满怀。

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任雨泽才惊讶的发现,秘书小赵和自己的司机都在旁边的秘书办公室里等着自己,任雨泽本来以为他们都已经早就离开了,但他们没有走,一定也没有吃饭,就在旁边默默的守候着自己。

任雨泽有了一种感动,他没有拒绝他们的想送,虽然只是很近的一点路程,搁在平时,任雨泽都是自己步行,但今天,他没有回绝他们的关切和好意,他坐上了车,一直让他们把自己送到了自己住的楼下。

没有敲门,任雨泽用钥匙自己打开了房门,任雨泽就一下子看见江可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托着下巴,就那么满腹心事的望着远方,望着望着,眼中泪花汪汪的。

江可蕊突然的看到了任雨泽,她倏然一惊,一面招呼着任雨泽,一面转过头去,很快的抹了一把眼泪,任雨泽就低头装着换鞋,装着什么也没有看到的说:“怎么不看电视啊,你不是最爱看那个什么什么叫贞子的连续剧吗?”

江可蕊就转过头来,笑着说:“今天不播啊,一直等你回来呢。”

任雨泽一拍脑袋,说:“早知道我回来早一点。”

江可蕊诧异的问:“你还没吃饭吧?”

任雨泽一点都没有胃口,就摇了下头,说:“我在机关吃过了,你还没吃吗?”

江可蕊说:“我本来是等你回来吃的,这样吧,你陪我吃。”

任雨泽一下就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他知道他的这个谎言并没有骗过江可蕊,任雨泽赶紧低下头,点上一颗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让缕缕烟雾遮掩了自己眼中的忧伤。

江可蕊很快就摆好了碗筷,任雨泽也盛上了两碗饭,和江可蕊慢慢的吃了起来,江可蕊在饭桌上尽量的给任雨泽说着一下笑话,后来江可蕊对任雨泽说:“一会我给你通报一个重要的消息。”

任雨泽问:“什么消息呢,现在不可以说吗?”

“现在不能说,要等你吃完了饭才说。”江可蕊摇着头。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那行吧,我这个人是很有耐心的。”

两人吃完了饭,简单了收拾了一下,任雨泽和江可蕊就坐在了沙发上,任雨泽记起了刚才吃饭时候江可蕊说的一个重要消息,就问:“现在可以告诉老公你的消息了吧。”

江可蕊轻轻的靠在了任雨泽的怀里,说:“这个消息或许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怕会影响到你。”

任雨泽抚~摸着江可蕊的肩头,说:“没什么的关系的,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

江可蕊拉住了任雨泽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小声说:“这里面有东西了。”

任雨泽取出是有点不解的想着,那里面肯定会有东西啊,怎么会没有呢?肠子什么的突然的,任雨泽一下睁大了眼睛,一把就扶起了江可蕊,急促的问:“快说,快说,是不是我们有孩子了?”

江可蕊笑了,这是今天晚上任雨泽唯一看到江可蕊发自内心的一次笑,她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看着任雨泽说:“我中午到医院去检查了,是有了,已经一个月了。”

任雨泽感到有点眩晕,他慢慢的就裂开了嘴,接着就传出了笑声,再接着,他就一下子抱住了江可蕊,他想吻她,还想摸她的肚子,他一时都自己不知道应该先做那个动作了。

江可蕊眼中又有了泪花,她看着手足无措的任雨泽,心中就充满了幸福,不错,这个消息对任雨泽来的太是时候了,它应该能够抵消任雨泽全部的悲伤吧。

这是上天赐予任雨泽最好的一份礼物,可以让他不再为眼前的委屈而忧伤,让他有了一个希望和寄托,让他知道了他存在的价值。

任雨泽在手忙脚乱之后,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做点什么,他低下头去,轻轻的,温柔的,小心的掀起了江可蕊的衣服,把自己的脸,耳,嘴唇都贴在了江可蕊的的肚子上,他想听听那个小小的任雨泽在江可蕊的肚子在做什么,他轻柔的用脸蹭着江可蕊的肚子,突然之间,任雨泽就感到了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有点陶醉了。

什么市长,省长,见他的鬼去吧,什么权利,陷阱,滚它的蛋去吧,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的上江可蕊肚子里的孩子呢?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就算现在把自己一撸到底,那又算的了什么?自己依然会很幸福的,自己的骨肉在未来还会像自己一样,去为老百姓谋利,去为这个国家奋斗的。

想到这里,任雨泽感到了无必的轻松,他抬起头,问江可蕊:“为什么他不踢我,也不动一动呢?”

江可蕊一下就笑了,说:“傻子,他才一个月,只有拳头那么大,什么都不会做。”

任雨泽摩挲着江可蕊的肚子问:“那么儿子什么时候能动?”

“还需要几个月吧,对了,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呢?你很希望是儿子吗?”江可蕊显然是有点紧张的问。

任雨泽愣了一下,从内心来说,他当然希望江可蕊肚子里的小宝宝是个儿子,但一向多谋的任雨泽马上就想到了江可蕊的心态,或者自己还要骗骗她,自己不能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

任雨泽说:“只要你你生下来的,不管是女儿,还是小子,我都会喜欢的,男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们两人的结晶。”

江可蕊稍微的松弛了一下,说:“我希望女孩。女孩是妈妈的小棉袄。”

“好吧,那就生个小美女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给他起个什么名字。”

任雨泽就笑了,说:“很早很早以前,我都想好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叫他小雨吧。”

江可蕊露出了很神往的目光,嘴里念着:“小雨,小雨。”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任雨泽已经早早安顿江可蕊休息了,他对她说以后每天都要早点休息,自己再也不会在家里抽烟了。

但江可蕊休息之后,任雨泽还是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他来到了客厅的凉台上,看着外面的雨丝,点上了一支烟,黑暗中,只有任雨泽那点点的烟火在一闪一闪的放着亮光。

夏夜的雨气中渗透着清迈之气,小雨的滴答声,如一首轻妙的音乐,滴在任雨泽的心头上,一滴一滴,慢慢如磬音摇醒任雨泽昏眠的心智,当雨点打在任雨泽身上的时候,他仰面,凝视细细的雨幕,忘记周围的环境,心灵,自然地百感交集。

脸上的雨丝滑下,滴落地面,然后划下一道水渍,任雨泽苦笑一下,因为百年之后,自己能留下的,也许还不如它。

任雨泽默默站立着,看着雨幕,一如既往地安静细碎,洗礼尘世的浮躁,任雨泽在刚才疯狂的快乐后,又回到了平静中来,一点跌回了现实中的任雨泽,就必不可免的想到了工作和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站在凉台,就想到了明天会议可能出现的情况,任雨泽的脸上多了一份肃杀和冷凝。

第二天依然在下雨,而且雨势比昨天还要大了许多,新屏市的天上已经被乌云遮盖的严严实实了,从天而降的雨水把天地连成了一条线,大雨也懂得,今天注定会有一个人蒙受政敌的迫害,所以它不想给这里的人们送来一点阳光,让天地间变的阴沉压抑,黯然伤神。

在这样一个大雨天气,任雨泽总有种忧伤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任雨泽从小都不喜欢阴天,这种感觉让任雨泽感到孤独、失落,本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应该充满了阳光和快乐,但是,这些年走过的风风雨雨,已经逐渐的磨灭掉了他许多快乐的心境,他变了,变的深沉而寂寞。

风在凌厉地来回穿梭着,突然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就是这样的一个天气,任雨泽走进了政府会议室,他来的不算最早,也不算太晚,至少省政府调查组的人都还没有到来,全市长意外的提前来了,他阴沉着脸坐在那里,谁也不看,只有当任雨泽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眉头杨了杨,一丝愧疚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全市长知道,自己是对不起任雨泽的,他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也从来没有应才而傲,他总是小心翼翼的配合着自己,而自己却就这样背叛了他,唉,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是在这个地方相遇,这里,就是一个适者生存,不择手段的地方啊。

任雨泽还看到了很多双默默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他回避着这些眼神,此刻的任雨泽是不需要同情和怜悯的,但他还是在那众多的眼神中看到了几道哀伤的目光,那是王稼祥,还有凤梦涵,他们在为自己忧伤吧?

任雨泽不忍多看他们的眼神,他坐了下来,掏出了笔记本,把自己的手表和笔都拿出来,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略微的低下头,目光空洞的看着桌面。

冀良青也来了,他刚一走进,就用眼光找到了任雨泽,冀良青腮边的肌肉**了一下,眼中是惋惜和无助,这个任雨泽就这样让他们整到,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不是那个王老爷子曾今说过他是一个大运之人吗?但为什么没有显示出来,难道还要让他继续遭受一些磨练吗?

对,不错,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常说天下降大任者,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吗?任雨泽也应该是这样吧?但万一王老爷子算不不准呢?那是不是任雨泽就会从此消失在北江省的政坛上。

冀良青无奈的暗自叹口气,坐了下来,他和任雨泽相隔还有几个人,但冀良青还是从兜里拿出了香烟,远远的,给任雨泽扔了一根,笑了一笑,自己也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任雨泽点上了冀良青扔过来的香烟,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使劲的呼出,像是要把心中不抑郁和不快都一吐而尽。

会议室里所有的新屏市前来的参会的人员都到齐了,会议室里也很安静的,今天谁都知道这个会议的严肃性,没有人嬉笑,没有人交头接耳,每一个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或许他们也都油然而生的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吧,在这个当今风险最大,利益最高的权利之场,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一帆风顺呢?落马只是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

任雨泽抑郁寡欢的坐在那里,下意思的看了看桌上的手表,时间已经过去10分钟了,但检查组的人还没有过来,这让任雨泽有点焦躁,这样的等待对他也是一种煎熬,不就是一刀吗?早点砍,晚点砍,都是一砍。

冀良青也抬腕看了一下时间,有点不满的说了一句什么,眉头也皱了起来,转过脸,对一直苦着脸的全市长说:“怎么回事,还不过来,你联系一下。”

听到了冀良青的话,全市长才蓦然一惊,抬起了头,愣怔了一下,赶忙看看自己的手表,就拿起了电话,很快拨通了调查组一个比较熟悉的成员的号码:“喂,我全凯靖啊,你们出发了吧,奥,还在酒店啊,那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了电话,全市长对冀良青说:“他们马上就过来了,嗯,可能是雨太大吧?”

“雨大又不让他们走路,真是的。”冀良青发了一句牢,就招手,让自己的秘书过来,说:“把今天的文件拿出来,我看一会。”

秘书小魏赶忙从包里掏出了几份待批的文件,递给了冀良青,冀良青就掏出笔来,自己看了起来。

这样一等又是10分钟的样子,过道里才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检查组的人到了,所有人一起看向了会议室的门口,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全市长,庄副市长,但任雨泽纹丝不动的坐着,冀良青也装着看文件看的认真,没有听到脚步声,只有当检查组的人都走进来以后,冀良青才合上了文件,看了一眼他们。

在检查组的后面,苏副省长走了进来,他的步履坚定,目光犀利,这个时候,连冀良青也只能站起来了,任雨泽也站了起来,一起看着苏副省长。

苏副省长很简洁的打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坐下,而眼光像猎鹰般从会议室的左侧,快速的扫到了右侧,但每一个与会者都感觉到苏副省长的目光曾今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所有人都有点心跳加速。

苏副省长坐了下来,在会议室完全安静之后,他才表情冷峻的说:“同志们,今天的会议议题想必大家也能猜到,就是关于新屏市花园广场重大人员伤亡事故调查的分析会,你们也知道,我们调查组来新屏市已经三天了,该跑的地方也都跑了,该问的情况也都问了,该落实的情况也都落实了。”

任雨泽知道,开始了,他们的刀就要落下来了,于是他就看到了庄副市长抑制不住的微笑,他还看到了冀良青的秘书小魏眼中闪过一种奇怪的光芒,任雨泽无法判定那是一种什么意思,他就从小魏的脸上把目光滑了开去。

调查组的副组长说话了,这是一个苏副省长多年的部下,现在是省安监局的副局长:“同志们,对此事事故,省委,省政府都很关注,专门成立了一个事故调查组,目的就是一个,找到事故的根源,杜绝事故的再次发生,至于根源是什么呢?我们已经找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就自然而然的锁定了任雨泽,他在任雨泽的脸上停留了那么2.3秒的时间,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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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

峰回路转

所有的人都在紧张着,任雨泽当然是更不例外,他低下头去,没有迎接那个调查组副组长的眼神,就那样看着身前的笔记本,等待最后的时刻。{免费小说}

调查组的副组长继续说:“调查报告我就不逐字逐句的念了,我就说说重要的地方吧,根据我们三天来的认真调查,取证,该次事故是一次偶然的事件,主要责任在于施工的临时工没有认真执行安全施工守则,当然了,责任人已经遇难了,我们也就免于责任追究,但我们活着的同志,一定要吸取。”

他的报告讲了很长时间,但整个报告中却没有出现过一次任雨泽的名字。

会议室一下子静默了下来,风从门缝和窗中吹进来的响声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清晰,所有在会的人都不由的颤栗了一下,

庄副市长的脸一下就变了,他呆呆的看着这个发言的局长的嘴唇,后面人家说什么,他根本都听不到了,他就感到脑袋很重,头很晕,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他心中就有了惊慌,他还看到了苏副省长那淡入静水的表情,他知道,完蛋了,情况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任雨泽不会倒下了,他再一次逃过了一劫,他总是这么的运气好。

冀良青也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个结论真是匪夷所思,这是苏副省长主持的调查组吗?这是庄副市长和全市长他们想要的结果吗?绝对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但是为什么就会是这样呢?冀良青是想不通的。

全市长一样也是想不通,这根本就不是苏副省长的想法,难道任雨泽在上面的人及时的出手了,一个让苏副省长都不得不改变想法的人,那会是谁?是省委王书记?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王书记刚来,怎么会帮任雨泽呢?

全市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稼祥和凤梦涵一下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了,他们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但这一点都不重要,任雨泽没事了,他没事就是最好的结局。

任雨泽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他静静的听着接下来调查组一个个人员的发言,不时的,他还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那么几下,好像听的很专心的样子,但任雨泽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他的心已经飞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看着那细雨时候的场景。

那飘飘洒洒的细雨,不断的激活任雨泽心中的神经,任雨泽想着房里妻子江可蕊幸福的微笑,想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任雨泽也微微的笑了一下,黑夜中没有谁能看到他的笑容,但他自己能够觉察。

自己就要当爸爸了,这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一件事情啊,现在是秋天,九个月之后,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季节,新的生命就要诞生,而这个生命却和自己有着极大的关联,一生一世,

不,应该说是永远都有的关联。

自己该用什么来表示庆祝呢?

任雨泽一想到庆祝,就又想到了目前自己面临的危险,本来已经准备放弃抗争的任雨泽,突然的,在内心里有了一种斗志,一种炙热的斗志。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对,为他,自己也要挺起胸膛来,和所有想要对付自己的人展开斗争,自己不能在孩子长大之后感到自己是一个懦夫,自己要让他明白,老爹永远都是强者,永远都屹立于这个世界,不管多么艰险,也不管对手多强,自己都要打败他们。

想到这了,任雨泽就掐断了香烟,走回了客厅,把外面漫天的细雨封闭在门外,他开始思考起来,从一些细节,到一个人物,他一一的在脑海中过滤,筛选,最后任雨泽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站在客厅的黑暗中,想了好一会,才拿起了电话,他要见一见这个人,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应该还能找到他,那就赌一把。

任雨泽电话打完之后,就换上衣服,离开了家,走的时候他到卧室去看了看,江可蕊已经睡着了,任雨泽帮她掖了掖被脚,又很深情的摸了摸江可蕊的肚子,就离开了。

任雨泽出了家属院,打车到了一个夜总会,这里充实着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表面的浮华,掩盖着**横流才的实质,这个新屏市最大的销金窟,在这里,最龌龊的想法都可以在合适的价钱得以实现,顾客是上帝,在这里真是一句至理名言,有钱的是大爷,是祖宗,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的,权比钱大,这点无庸置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借着某热播电视剧,这也成了这的流行语。可是,能讲这句话的,只有来的那些达官贵族们。

小姐,陪酒女,妈咪,少爷,公主,龟公,领班,哪怕是管理层,却是没有资格的。要不是为了五斗米,谁又愿意卖笑,**体,卖尊严?这群活在黑夜中的人,用自己的青春去满足那些赤~裸~裸的欲~望。

樱花雨夜总会是新屏市众多娱乐行业中的佼佼者,夜总会只是它的一个项目,它还有还有相关的洗浴,保龄球,酒吧等等很多项目,这种亚欧混合式建筑群非但不显繁乱,反而别具一格,令置身其中的人如入梦境,绮丽缥缈,其中一座六层高的中日欧混合式建筑物则是樱花雨夜总会。

任雨泽一进入樱花雨的前厅,恍似身处诗境,鹅卵石铺地,一条以灯嵌边店蜒宽道通向大厅,道的两侧均是潺潺清流,水深及腰清澈透明,各色鱼虾游于其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鱼儿捕食的全过程。两侧水中分别是两座假山,两道清流分别从“山顶”沿山石缓缓流下注入池中,山的四面掩映着一片葱郁。道左侧水中有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石上落着一架黑色钢琴和一把由黑石雕刻而成的精致石凳。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气质优雅的男子坐在其上弹奏着悠美的旋律,音符和着潺潺水声飘荡于厅中,清寂空灵之感漫溢心头。石头的四周嵌着紫色磨沙灯,夜幕低垂,紫色的光晕打在石头周身,更添神秘高贵之气。

石头与宽道之间架起一座木桥,桥的两侧以紫色勿忘我牵连成两道护栏。宽道的右侧是接待处,以石头彻成船形构造的平台座于水中,真有如停泊在港湾的一艘轮船,宽道的尽头是一座屏风,不同于中式素雅恬淡的风格,此屏风以红色为背景色,一只黑**子腾跃空中向猎物扑去,它的眼神犀利专注,身形矫健,气势骇人。不远处一只白色翔羊在闲适地吃着嫩草,姿态从容安详,浑然不知自己已身处险境。这一黑一白,一动一静形成强烈反差,而这屏风的另一侧正是与安谧的前厅形成强烈对比的迪吧大厅。

任雨泽刚走进去,“欢迎光临!你好先生几位啊?”迎宾小姐机械的问候语就迎了上来,任雨泽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里走,嘴里随口说:“朋友在里面”。

刚才任雨泽已经问清了地方,所以上楼就到了包房,推开门,任雨泽就看到了那个李云中省长家的二公子了,他一如往常一样的嚣张,正左拥右抱的搂住两个姑娘,调笑着,亲吻着。

任雨泽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环顾了一下这个包间,真不错,包间是采用优质的隔音耐火材料,关上房门,可以与外面的一切喧闹相隔绝,室内音响设备齐全,装潢富丽,房内设施一应俱全,包房内另僻有一间卧室和一间盥洗室。

二公子就用眼瞅着任雨泽,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正如清舞飞扬她老人家说的那样:

有时候,人是会犯贱的。别人在李二公子面前都是奉承,任雨泽同志上次却给他了一种漠视的样子,让他回家使劲的想了好几天,如此这般,反倒让二公子想要和任雨泽结交一下,认识认识,看看这个任雨泽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所以在刚才任雨泽突然给他来电话的时候,二公子连想都没想,就让任雨泽过来了。

看到任雨泽依然不亢不卑的样子,二公子笑笑,从两个小妹妹的衣领中抽出了手,一面放在鼻子上闻一下,一面说:“怎么?任市长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和我见见,不会是也想玩玩吧?我感觉你不像是我这样的人啊。哈哈哈。”

任雨泽缓慢的走到了二公子的身边,笑笑说:“那么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我很想知道一下。”

二公子曳着眼,看看任雨泽,很随意的说:“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钱,喜欢美女。”

“嗯,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一点都不稀奇。问题在于有的人没有钱,所以只能把喜欢美女放在口头上,而你不一样,你有钱,所以就能满足了你另一个愿望,是这样吗?”任雨泽带着调侃的味道说。

二公子并没有在乎任雨泽的态度,自己自嘲的笑笑说:“嗯,听起来分析的不错啊,是的,钱是第一位,没有钱,什么想法都只能是想法。”

任雨泽靠近了二公子,降低了自己说话的音频:“我今天就是来给你送钱的。”

任雨泽说的很认真,认真的连二公子都有点发愣了,他很认真的审视着任雨泽的表情,但是,他看不出任雨泽在想什么,也无法断定任雨泽的话是真实,还是虚假,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任雨泽,怎么会这样呢?这个任雨泽和上次喝酒的时候根本就判若两人,莫非自己眼拙,没有看出他真真的性格,他也和其他那些官员一样,不过在虚伪中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不,不像啊,真的不像,任雨泽和自己所接触过的所有那些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气质这玩意,一般是不会搞错的。

任雨泽一直很淡定的笑着,用下巴往二公子的两边点了一下,说:“她们不适合听。”

二公子在一次的看看任雨泽,犹豫了一下,对身边的两个妹妹说:“你们先出去,一会叫你们在进来。”

这两个妹妹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二公子一瞪眼,两人都赶快起身,离开了包间。

二公子斜着眼,似信非信的说:“真有事啊,坐坐,任市长我是很想和你交接一下的,感觉你这人啊,很不一般呢。”

任雨泽用手拍了拍沙发,轻轻的坐了上去,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

二公子拿起了茶几上的红酒,找了一个干净杯子,给任雨泽倒上了一杯,说:“喝口,然后说说你送的是什么钱。”

任雨泽摆摆手,没有接酒杯,心中想,这杯子不知道是谁喝过的,恐怕不会干净多少,他就说:“我想要给你送很大的一笔钱,就不知道你二公子能不能接住。”

二公子不屑的笑笑,说:“只要你敢送,我就敢收,日他个先人的,现在这世道,没钱就是孙子,有钱才是大爷。说吧,怎么个送法?”

任雨泽从茶几上拿起了二公子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给自己点上火,说:“知道新屏市马上要启动高速路工程吗?我主要负责这个项目,要是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中标。”

二公子一下就睁大了双眼,说:“我知道,我知道,上次不是苏省长来视察过吗?但你真能让我中标吗?”

任雨泽淡然一笑,说:“你说呢,从庄副市长手里把这个项目交给我来主管,难道不说明一些问题吗?”

二公子眼球就来回的转动起来,额的个神,这项目要是拿下来,还不搞他一两个亿出来啊,但是凭什么啊,凭什么任雨泽要给自己这个人情呢?他是为钱,还是想升官。

想到这里,二公子就冷静了下来,也点上了一支烟,脸色也变的平平淡淡的了,说:“你想要什么?”

任雨泽脸色也冷淡起来了,说:“知道最近广场的事故吗?”

二公子点头:“这谁不知道。”

任雨泽平静的说:“明天要开会,恐怕责任会落在我的头上。”

二公子就恍然大悟了,他笑了笑,戏弄的看了一眼任雨泽,点头说:“你想让我帮你把这事搞展。”

任雨泽淡淡的说:“是啊,这次是苏副省长说了算,我想你一定能说上话的。”

思考了一下,二公子说:“这个话吗?我倒是也能说上,在北江省,也就算苏副省长对我是最好了,但有几个问题啊,呵呵呵,任市长,不瞒你说,只要新屏市高速路启动,恐怕我不用你也一样能拿到吧?”

任雨泽很笃定的说:“你拿不到。”

面露惊诧:“为什么?”

“假如你知道在这个项目上全市长答应过谁,假如你知道冀良青书记会怎么想,你现在一定不会如此乐观的,要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就算李省长想帮你,但我估计,他也不会亲自来为你说这个话的。”

任雨泽一面说,一面就观察着二公子的表情,显然的,自己猜的一点都不错,作为李云中这样一个谨慎的人,他当然不会愚蠢到为自己儿子挣钱去说什么话,毕竟他还是一个很明智的人,知道那一头重要,就算李云中想帮自己的儿子,也一定不会自己出面的,这次广场灯具就是一个例证,陪着二公子来找张老板的,并不是官场的人,而是省行的一个信贷处长,所以任雨泽就押上了这一宝。

二公子在任雨泽这样笃定的语气下,有了一点犹豫,他的眼光在流转着,他需要仔细的想一下这件事情,就知道知道的,好像确实全市长和一个公司的女老板关系不菲,而冀良青书记,更是一个难以让人琢磨的人,事情也许真的会想任雨泽说的那样。

而自己帮了任雨泽,这个买卖合算不合算呢?当然了,单单从价值上来说,这当然是不错的一笔买卖,任雨泽值多钱,一个副厅而已,在北江省比比皆是,比起自己曾今帮忙升官的那些人,这保一次任雨泽获得的收益那真是太大了,太合算了。

只是现在的问题自己能不能说服苏副省长,苏副省长会不会和老爹联系,要是那样的话,万一老爹不同意,事情还是搞不定啊。

二公子就在费力的思考,现在他的思路已经跳跃过帮不帮任雨泽的问题上了,他开始在思考能不能帮成的这个环节。

任雨泽抽着烟,静静的等待着,他不能表现的过于迫切,因为这是一笔生意,谈生意是不能着急的,需要让对方自己的判断。

两人悶头抽了好长时间的烟之后,二公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我明天找苏副省长谈谈。”

“为什么不现在找呢?”任雨泽露出了一抹的微笑,他知道自己已经让二公子上钩了。

二公子狡黠的笑笑说:“明天让他措手不及,没有和老爹商量的时间,我才好假传圣旨啊。”

任雨泽也愣了,没想到这看似傻傻的****,心中也藏着如此狡猾的韬略。

所以在今天苏副省长来迟的那几十分钟里,任雨泽其实是最紧张的时刻,他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服苏副省长,对这一点,任雨泽自己是毫无把握的,他想过很多种结局,也做好了很多种的准备,不要看他那个时候神情镇定,那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

现在的任雨泽当然是可以微笑了,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直到把苏副省长等人送走,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的时候,任雨泽才关上门,笑了,他的嘴里也哼出了好久都没有唱过的那首歌: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来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正在任雨泽暗自得意的时候,江可蕊的电话打了进来:“雨泽,我刚才又去医院看了看,孩子发育的很好。”

任雨泽知道,这是江可蕊对自己太过担心,给她自己找了个借口来给自己打电话,所以任雨泽就说:“不错,孩子好什么都好,我也挺好,没什么事情了。”

江可蕊有点迟疑的问:“你真没事?”

任雨泽很有点自满的说:“能够有什么事情呢?苏副省长已经离开新屏市了,调查结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个零时工倒是成了责任人,不过我会让老张好好的安排他们的后事。”

江可蕊这才完全的相信了任雨泽的话,她就带着兴奋,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晚上回去给你说吧。”

江可蕊就撒起了娇:“嗯,晚上我不做饭,我们在外面吃?去庆祝一下,好吗?”

任雨泽赶忙说:“阿弥陀佛,我总算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江可蕊恨恨的说:“且,死样,是不是一直嫌我做的饭不好吃啊。”

任雨泽才发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赶忙很低调的说:“没有,没有,好着呢。”

任雨泽放下了电话之后,很快电话又响了,任雨泽看了看号码,就接通了电话,这是二公子的电话:“任市长,怎么样?哥们这能力还是有一点吧?”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说:“成成,火力够猛。”

“那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我们要谈谈后面高速路的作问题了。”

任雨泽有点为难的说:“今天啊,我老婆已经和我约好了,一起吃个饭的,这样,改天吧,改天我们一起坐坐。”

二公子带着笑声,说:“那不行,任市长,我以后不经常见见你怎么放心呢?万一你有天反悔了,我不是吃亏了,今天一起坐坐吧,呵呵呵,别担心,我不吓唬你,今天不谈公事,就是坐坐,算是给你压个惊,我把张老板也叫上,你把嫂子也带上,以后我们可是朋友啊。”

任雨泽摇摇头,对这样的一个****,任雨泽也真是有点难以应付,他只好答应了。

到了晚上下班任雨泽一进门,江可蕊象小狗见了主人一样,跳跃着喊:“回来啦。”

迎面扑上欢迎任雨泽回家,接过他的包,这个时候在任雨泽的脑海里,很清晰的有了家庭生活的具体形象,过去他和江可蕊长期的两地分居,总是少了一点家庭的感觉。

任雨泽在恍若中,拉着江可蕊的手不松开,心里想,她就是自己将来不离不弃的妻子。

一个白天不见,江可蕊像是有很多话急着和任雨泽说,很兴奋,说个不住,宛如疯癫的喜鹊,叽叽喳喳在枝头跳跃。

任雨泽告诉江可蕊,晚上有人请客,江可蕊撅起了嘴,本来他以为这个今天应该是她和任雨泽单独共度的,后来听任雨泽解释说自己不得不去应付一下,江可蕊才算放过了任雨泽,他们出去了,任雨泽看着时间还在,就想让江可蕊活动一下,走走路,也不知道他从哪听到的这个话,说孕妇走走对胎儿好。

外面天色晴朗,鸟儿飞翔,风在空气中轻轻流淌,吹拂起路边花草的芳香,江可蕊一面走一面说起她她们局里的那些事情,滔滔不绝,满脸喜悦之色,

这时候,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任雨泽一看,是柯小紫的电话,任雨泽有点紧张,但还是接通了电话问:“有事?”

柯小紫说:“你没什么事情吧,我担心。”

任雨泽说:“谢谢你,我很好,没什么事情的。”

柯小紫就怒气冲冲道:“那些人疯了,这样一件正常的事故,他们都要想搞点什么。”

任雨泽忙说:“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改天再聊吧。”说完任雨泽挂了电话。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的样子,凑上来问:“是谁的电话呀?”

任雨泽回答简洁:“同事的。”

江可蕊起了疑心说:“不对,你心里有鬼,你为什么紧张。”

“我紧张什么?”江可蕊就不说话,上来抢走任雨泽手机,一手叉着腰翻着看,见任雨泽伸手要夺,用一根手指顶住任雨泽的胸膛,内力雄厚,好像练过一阳指,让任雨泽不敢动弹不得,然后查看电话记录,短信,一条条仔细的看,审犯人一样的问他:“这人名字这么肉麻。你说,柯小紫是谁?”

任雨泽说:“一个普通朋友。”

江可蕊就在任雨泽的脸上看了半天说:“骗人,你这个骗子,你和她关系一定不一般,你骗我,我被你骗了。”

任雨泽赶忙说:“真的很普通啊,就是一次吃过几次饭而已。”

江可蕊判断了一会,最后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说:“我把她删掉,我不让你和她联系。”

任雨泽拍着胸脯表忠心:“我答应你,谁也不联系。”

任雨泽是很明白的人,这女人啊,她们可以不吃饭,不能不吃醋,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东西,都想占为己有。

酒宴摆在一家很高档的酒店,任雨泽和江可蕊走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是坐满了人,张老板带着一个副总,二公子带着两个喽啰,和两个说不上是他公司,还是野店离得小姐。

大家都很熟悉了,也没多介绍,倒是江可蕊的出现引起了一阵的惊叹,几个人都是嫂子,嫂子的叫的挺亲热,让江可蕊一下有点目不暇给了,不知道该给谁打招呼。

今天来的还有一两个人任雨泽不认识的,后来据张老板介绍,也是广场那个项目承包施工的老板。

这个不认识的暴发户就问起任雨泽的工作生活状况,任雨泽一概搪塞为“还行”。

他倒是想说,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暴发户问个没完没了,好似要在任雨泽的身上,给他自己再多找些优越感。

见他这样,二公子先是看不惯了,说:“你这人,乱问什么呢,你不认识这是任市长那不怪你,你总该认识这江美女吧,你要说你电视也没看过,那我们就没发说话了。”

这暴发户一听这就是任市长,乖乖的,不敢在说话了。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任雨泽自然要喝一下,大家嘴里没说什么,但都有给他压惊的意思在,所以任雨泽就一一的陪了几杯,倒是他们敬江可蕊的时候,任雨泽绝不让喝,最后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说出了实情,说江可蕊怀上了,这好家伙,任雨泽又成了冤大头,又喝了不少。

等他这一轮喝的差不多了,战况就乱了,二公子,张老板,还有暴发户,都乱喝起来,任雨泽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和江可蕊偷着说说话。

一会那个暴发户就喝的有点过了,高谈阔论,吹嘘着:“男人就要有情调,我这几年变化不少,上衣t恤的真维斯换成了杰克琼斯,牛仔裤真维斯也换成了lee或者levi’s,鞋子李宁的换成了kappa或者耐克,杂牌包换成了lv,去香港买的,随便买的,能省就省吧。”

有的人再没钱,也不能小视,最多在背后取笑他,有的人再有钱,也被人看不起直接说到脸上。

二公子一直默不作声,等他说完后突然抬起头来,目不鸟他,掏出脖子上挂的一玉牌说:“你把你的衣服物件全脱下来放在桌上,包括。算算有没有我这东西值钱。”

众人也不知道他那玉牌有几分成色,不过就是在地摊上几块钱买的东西挂在二公子的身上,也没人怀疑是赝品,而暴发户这样的人,纵是手握传国玉玺,人家也以为是萝卜刻章。

二公子说话也是快人快语,完全不把暴发户放在眼里,说:“再没素质的人,有点出息都喜欢附庸风雅,其实路还很长,需要继续努力,到不需要用衣物来装点门面的时候,才是真的高人。”

这一顿宏论说的众人皆掩口而笑,任雨泽也是没有想到,这二公子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过去自己倒是把他小瞧了。

那暴发户是知道二公子是谁的,自己比不过,也没有他的雄辩,便熊起一张走势低迷的大脸,脸上横肉色彩绚丽拧在一处,很像老鳖的五彩肉,又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白的、青的都露将出来。

任雨泽暗自笑着,就听在座诸人一会儿长江黄河,一会国计民生,吆五喝六咋咋呼呼,趁乱任雨泽拉江可蕊,说房子里空气不好,出去走走。

这些人正谝的热火,一没注意,任雨泽就带着江可蕊溜掉了,现在任雨泽已经学会了这招,差不多就开溜,反正他们也把自己奈何不得,下次还得请自己。

任雨泽他们两人实际上也没吃饱,就在附近又一人吃了一点小吃,才慢慢的走回了家里,回来后任雨泽就在想,以后自己只怕很难甩掉这个二公子了,高速路的事情到底怎么演变,自己还是要细细的思量一下。

江可蕊见任雨泽不再搭腔便说:“老公,笑笑,怎么闷闷不乐的?”

任雨泽说:“我笑不出来。”

江可蕊近身上来:“笑不出就是欠咯吱,我挠挠你呀?”任雨泽拉住江可蕊的手说:“我在想一个笑话,讲给你听听吧。”

江可蕊说:“好。”

任雨泽想说,但满腹的笑话却一时不知去了何处,只有一个这会儿一直旋于脑海,傻了片刻脱口说出:“从警校毕业的陈先生结婚两年。总感觉妻子有些异样。怀疑妻子有外遇。一日,陈先生总是发现妻子的手机上有一则陌生人的短信。而且每次短信的内容都一样“赵兄托你帮我办点事。”!

晚上十一点。陈先生一举将出轨的妻子和那个正在苟合的男人拿获。

陈先生大骂,太小看我了,你以为那短信我就看不懂了?倒过来读就是“十点半我帮你脱胸罩”!

听说完后江可蕊笑得花枝乱颤,任雨泽面不改色,心潮翻滚,这讲笑话的最高意境,是说者毫无所动,听者人仰马翻,这是任雨泽有生以来讲笑话讲的最成功的一次,标志着诙谐造诣已经升华到了凡人不及的层次,自此变态的种子在心间落地生根,并不断发展壮大。

当夜,江可蕊异常温柔,尽心尽力,像是要好好的慰籍一下任雨泽,给他一个奖励,她嘴上不说出来,不代表她不会用嘴来表达。

任雨泽上前,把江可蕊的衣服去掉,把**显出,忍不住摸了一把,**即被点燃,手再不能停歇,松开江可蕊腰裤,又把她小小~内~裤揭。

江可蕊的身上总是挥之不去的香,温柔的贴在任雨泽身上,格外缠绵,她现在很放松了,几天的担忧都挥去了,江可蕊感到这一刻他们应该共同拥有、共同享受。任雨泽的宝贝此刻早也充满了渴~望,在这欲~望空气中昂首而立,如出山的巨蟒般充满着不安分的力量,江可蕊深深的把它含入口中,用嘴唇包裹着它,用舌尖环绕着它,体会它向上伸展的努力,体会任雨泽身体的震颤。

而后,任雨泽也行动了,他的舌灵巧如簧,在它的舔~吻下江可蕊已脆弱敏感得一触即发,异样的暖流涌遍全身,充斥体内每一个角落,任雨泽的手指伸入江可蕊体内探寻到那最私密的桃源,拔弄起阵阵热浪,炙烤着江可蕊的身体、她的思绪,让她无力动作,不能自已,让她飘浮在任雨泽的身上,体会于超越的**。

空气中弥漫着他们的体温、喘息和低吟,他们无法再抑制相互的渴~望,他们需要更深入的传递他们的情感,更紧密的交融在一起,更彻底的释放他们的热情。

“我要进去”,任雨泽喘息着吐出这几个字,抱江可蕊跨在自己身上,有力的挺入江可蕊充满期待的幽谷,啊,他们一起低呼,深深的抓紧了彼此的身体,这一刻的美妙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闪电划破长空般让人震憾,任雨泽充盈了江可蕊整个缝隙,如此的充实。

江可蕊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比刚刚更加凶猛的被侵入了,那种充实的感觉令她不由的叫出声来,心中的快感汹涌而来,两条雪白如羊脂美玉的光滑大~腿抬了起来,缠在任雨泽的腰上。

任雨泽就从后面进去了,冲击得自如了,江可蕊感到任雨泽很强,很深入,每一次进攻都有一种到底的感觉,有一种酥麻的感受,每一次退出都有一种空虚,有一种迫切需要的渴求,因此,他的一次次进攻使她得到一次次满足,这种满足聚集了,火一般烧得她要融化了,终于,她的呻吟就变成了哭吟,人就飘飘渺渺地软了下去。

任雨泽又让她换了一个姿势,把她挤在床边的墙壁上,借助墙壁的力,江可蕊的臀被那墙壁挤得扁扁的,就感觉他一次次强烈的进攻仿佛都顶到心口上了,每一次强烈的进攻似有一丝儿痛,又有一种触电的麻。那麻渐渐扩散,她就要飘起来了,嘴里就喊:“快,快!”

她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她要他更强烈,更深入,她要他给她一种****的享受,任雨泽知道她快到了,快不行了,就听到冲锋号似地加快了冲击,直到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快不行了,就停下来,更紧地挤着她,挤得她的臀越发扁平,挤得自己更深入,仿佛顶住了什么东西,就听江可蕊既痛苦又舒泰地叫起来,就感觉到她体内涌出一股热,漫涎出一阵哆嗦,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江可蕊强烈地感受到了内那根武器的粗壮火热,比起刚才更加涨大了几分。

“老公,嗯,天呀,你的好大啊。”江可蕊鲜红的樱唇已让任雨泽封住,将她的丁香小舌儿吮入口中,任雨泽整个人站了起来,抱住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耸动着**,开始用力的起来。

江可蕊摇起秀臀,配合着任雨泽的活塞运动,将臀直往上,并将那香舌伸入任雨泽的口中,去吸~吮任雨泽的舌~尖。江可蕊无法抑制的呼叫着,一股异样的强烈兴奋与刺激如巨浪般从下的洞传上来,情不自禁的扭动着那雪白粉润的大**向上迎凑,粉嫩的乳~头火烫灼热,洞被干得又酥又麻,整个丰~满滑腻的玉~体随着身上任雨泽的动作而在剧烈地颤抖着。

任雨泽品尝着属于成熟美妇的那种饥~渴与娇荡,那么热情地回应,**的甬道裹夹住自己大虫的力道好紧,吞吐着迎送着,任雨泽的越来越快,他感觉到美艳的妻子已让自己弄得魂飞魄散了,**里滑腻腻的泉水不住溢出,两人快活地颤抖着,喘着粗气。

突然之间,任雨泽停住了,有点紧紧张张的问:“现在,现在我们能做吗?不会会影响到胎儿。”

江可蕊也有点紧张起来,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你问问吧?”

任雨泽愁眉苦脸的看着江可蕊说:“这问谁呢,也不好意思问啊。”

两人都有点担心起来,最后江可蕊说:“算了,明天我去问问大夫。”

任雨泽感到这方法不错,点头同意了,但身体上的欲~望还是没有消除,总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江可蕊就笑了笑,用手指弹弹任雨泽那依然活力四射的龙头,说:“去洗洗,我帮你亲出来。”

任雨泽像得到了圣旨一样,差一点就喊一声“喳”了。

清晨,任雨泽的春秋大梦被吵醒,一睁眼是一张活色生香的可人面孔,江可蕊扯着任雨泽的脖子在上用力纠吮,发泄蓬勃不尽的爱怨,这吻痕吸的时候只是疼,只消一天就变成淤紫。任雨泽慌忙说:“嘴下留情,积点口德吧。”

江可蕊像个做错事的孩童:“老公,红了。”

她欣赏了一会她的杰作,知错不改的又来,意犹未尽的说:“你是我的,就是我的。别动老公,我要亲出一条项链送给你。”

任雨泽只能忍受,在江可蕊的眼中,自己是个人见人爱的男人,飘的感觉便麻醉了疼,况且在心爱的男人跟前,每个女人都有返老还童的绝技和权利,这长不大的孩子,由着她作恶好了。(另外说一下,有时候系统会出现问题,请大家理解一下,现在的系统不是太好,不太稳定。)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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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美美的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卧室的屋子与阳台相连,睁开眼睛便可以看到很好的阳光,透过半掩窗帘的缝隙暖暖的洒进心里,光合作用使得万物生机勃勃,使任雨泽心花怒放,有江可蕊在,新的一天总让人期待。{免费小说}

任雨泽抱着江可蕊淘气的脸亲,打出啵来,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情歌,彼此温暖的身体带着爱的温度。

忽地任雨泽记起:“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迟到了,我得走了。”

江可蕊送他到门口:“早点回来。”翘起嘴,任雨泽上去亲了一下,就往外跑,

出了门,想起江可蕊昨晚就没吃好,于是买了早点,见什么买什么,送了上去,江可蕊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见任雨泽提了满满两手,双眸闪动:“买这么多4个人也吃不完。”任雨泽说:“我多买了些,你挑自己喜欢的多吃点。”

看着江可蕊接过了早点,任雨泽这才放心的走了,嗯,就是把心放下留在这里,身体走了。

刚来到办公室不一会,江可蕊电话打过来说:“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任雨泽忍俊不住:“我才走了不到半个钟头,我这是上班呢。”

江可蕊吭哧着不好好说话,恩恩了两声:“好吧,你晚上早点回来,听见没。”江可蕊嗲得不能再嗲的声音,再一次激发了任雨泽的男性特质,有一个女人如此真情流露的依恋和信赖自己,自己应该是无怨无悔,这使得任雨泽男人的征服感和成就感拟合成一种强烈的快感,铭刻于心。

同样的这个早上,在省城的省长办公室里,李云中省长正看着苏副省长送来的那个新屏市花园广场的事故调查报告,李云中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直到全部看完这个报告之后,他才摘下了眼镜,平平静静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李云中没有说出要问的主题,似乎有点很盲目,但苏副省长是知道他在问什么问题的。

苏副省长说:“因为我见到了你家老二,他帮着任雨泽求情了。”

李云中在这个时候,才在脸上露出了一点惊讶来,又是同样的一句话:“为什么?”

苏副省长还是知道他在问什么,就回答说:“任雨泽答应老二了,要把新屏市高速路项目给他。”

李云中面如死水:“所以你就同意了?”

“是啊,那小子说是你的意思,嘿嘿,我知道他在乱说,但后来想想,你家老二也挺不容易的,你也不怎么帮他,说起来他是挂着有你这样个爹,实际上啊。”

李云中冷冷的接了一句:“实际上什么,是不是说我不帮他?”

苏副省长笑笑:“唉,当然了,我理解省长你的苦衷,但我不能看着他不帮,从小到大我是眼瞅着啸岭一点点从一个孩子长到现在,我能不帮他吗?在说了,我们看远一点,任雨泽既然这次身不由己的求到了老二身上,欠下了这笔人情,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云中摇了一下头,说:“你啊,你啊,我这老二就是让你们这些当长辈的给惯坏的,不过啊,前两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总感觉问题有点不太对。”

苏副省长一下就警惕起来,问:“省长的意思?”

李云中若有所思的说:“为什么他同意你这样做呢?他明明知道我们和那面的人,上次就为这任雨泽的事情闹得很僵,他还同意你的报告,这其中的蹊跷是什么?”

苏副省长一下就眯起了眼睛,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好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

作为苏副省长,他也是知道李云中说的‘他’是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事情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李云中放下了手中的调查报告,缓慢的说:“也许你这次误打误撞的还办了件好事,我们也要静观其变,这个任雨泽啊,他就是个炸药包,点燃他,最后炸到谁,很不好讲的。”

苏副省长也点了点头,说:“不错,眼前北江省的情况是有点复杂起来,你看下面我该怎么做呢?”

李云中看了一眼苏副省长,淡淡的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并不是在搞阴谋诡计,我们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好好工作,所以没有‘怎么做’这一说,还是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苏副省长脸一红,讪讪的一笑说:“嘿嘿,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你说的这样清楚。”

李云中就低下了头,拿起了眼镜带上,又拿起了另外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苏副省长也站起来,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拉开门,独自离开了。

苏副省长回到了办公室,让自己的秘书把这个新屏市事故调查报告去给省委书记王封蕴送去一份,秘书自然是不会怠慢的,很快的,这份报告就到了省委王书记的桌上。

王封蕴看到这个份报告的时候是在下午了,他有太多的报告要看,而且,对这样一份在自己预想中的报告他也不想特殊对待,当按顺序,排到了这份报告的时候,王封蕴才认真的看了起来。

多年养成的看文件习惯,已经让王封蕴不需要逐字逐句的去在这废话连篇的报告中浪费时间了,他看的很快,一下就找到了报告中极少部分有用的文字,所以几分钟之后,王封蕴就放下了报告,抬头看着窗外远处的景色了。

想不通,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结果并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这洋洋洒洒几千上万字的报告中,竟然找不到任雨泽的名字,王封蕴就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看不到自己情郎的身影一样,有点怅然若失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乐世祥的人马已经和李云中的人马达成了妥协?还是任雨泽另外找到了武器威慑住了那些人,让他们只能放手?

王封蕴站了起来,他无法确定到底在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问题,让一向自信的自己,都出现了判断上的失误。

他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初秋的景色,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任雨泽再一次让王封蕴有了一种好奇的感觉,这个人是不简单,自己从第一面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与众不同和睿智通达,就那一次的见面,王封蕴彻底就放弃了最早对任雨泽片面的认识,在没有见到任雨泽的时候,他只是想,这个任雨泽不过是靠着乐世祥所以才一路攀升,这不过是新形势下的官~二代而已,但就是那一次的见面,王封蕴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个任雨泽具有着所有政治人物应该具有的冷静和智慧。

更为重要的是,任雨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自己要入局于北江省的权利中心,他就是最好的一块敲门砖,试金石,用他,才能体现出自己的权威,才能让大家围绕着自己,才能在任雨泽陷入危机的时候,有的人主动跑来请求自己的援手,或者是云婷之,或者是季涵兴,当然,不管是他们谁,都会欠下自己的一个人情,都会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才能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他们。

政治上讲的就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不是什么贬义,因为人是有感情,有底线的动物,潜移默化的配合,才能最终走向全体的和谐。

但很失望,任雨泽没有让自己的想法落实,他跳出了这个圈子,让两派的人都偃旗息鼓了,自己的设想也只能是一次失败的幻想了。

王封蕴叹口气,刚要坐回自己的座位,继续看一看其他文件,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随之,门就被推开了,王封蕴转过身来,就看到李云中微笑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奥,云中同志啊,你怎么来了?”

李云中笑着走了过来,说:“我刚好到省委这面办点事情,就顺便来看看你,没提前预约,不会影响到书记工作吧?”

“说什么啊,经常过来坐坐,来来,先坐,张秘书,给李省长泡我喝的那个茶。”

秘书答应着,从李云中的身后闪了出来,给泡起了茶水。通常情况下,省委的这几个常委来见书记,秘书是不能在前面带路的,他们只能跟在客人的身后,这应该是一种规则。

李云中就在会客厅这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王封蕴也走过来,在他的对面坐下,等秘书泡好了茶,轻脚轻手的退出去之后,王封蕴才微笑着说:“最近我看你那面工作很重啊,老李,还是要自己保重身体。”

“谢谢书记的关心,没办法啊,每天都想多干点事情,老感觉这岁数一天天的老去了,不抢着多干点,以后回去想干都没机会。”

王封蕴也深有同感的说:“是啊,我也经常会有这种感触,时间过的真快,好在政府那面有你们几个老同志帮我顶着,让我有更多的时间熟悉这面的工作啊。”

“书记太客气了,你都是老领导了,过去怕你太累,很多政府的事情都没有给你往过来推,以后我可是要朝这里推了,哈哈哈哈。”

王封蕴也不置可否的笑笑,说:“眼看一年又过去了,今年的指标没什么问题吧?”

“从目前的局势看,应该还成,就看最后这个季度的发挥了,好一点呢,就能超超,差一点呢,也能对付。”

“嗯,嗯,这就好,对了李省长,新屏市那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王封蕴一下子冒出了这个话题,让李云中一愣,但他很快就问:“什么事情?”

他这一愣,早就落入了王封蕴的眼中,王封蕴暗自一笑,说:“全凯靖的事情啊。”

李云中又是一愣,暗自想到,这个王封蕴啊,给我还搞起了心理战,他就点点头说:“你不提我还忘了,上次我到北京去啊,老部长专门宴请我了一下,还提到了全凯靖的事情,我看啊,我们是要反应一下吧。”

“给我也来过两次电话了,虽然没有每次都提这个问题,但终究是那个意思,所以我想我们是要商量一下,你也知道,我过来时间不长,你看看这全凯靖放到那个位置合适啊?”

李云中犹豫了一下说:“要实事求是的讲,这个人能力平平,实在不足以委以重任的,但老部长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所以我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王封蕴点点头,对新屏市那个市长,虽然他也是指谈过一次话,但以他多年搞人事工作的阅历来看,真的是看不上全市长的,他说:“老李,这件事情我们两个还要提前统一一下,事情也要及早办理,不然我们自己到会被动了。”

“是,是,我也有这个担心,我看这样吧,文化厅的张厅长也到时间了,要不就让他顶上。”

“这会不会有点怕为这事情让老部长心里不舒服啊。”

李云中说:“肯定会不舒服的,但这个人我真的看不上眼,这样吧,还是你定,反正我支持你的决定。”

王封蕴就站起来,在会客厅走了几个来回,最后说:“那就文化厅吧,老部长那面我去解释。”

“行,或者会上让其他人提出来,也给你留点解释的余地。”

王封蕴笑笑说:“到也不至于如此,我们只是对老部长表示应有的尊重,但工作还是第一位。对了,那你也要考虑一下新屏市后面的班子问题,我们都想想,感觉成熟了在提前碰个头。”

“好的,我会考虑的。”

两人都很满意这次的配合工作,至少在全市长这个问题上,他们获得了暂时的统一。

后来两人又谈了许多其他的问题,最后李云中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班了。

王封蕴在李云中离开之后,看了看时间,也准备下班了,他一面收拾东西,一面思考着问题,突然他停住了动作,侧头想了想,就放下了手里的包,给秘书去了一个电话:“你帮我在伙食上定两份饭,送到办公室来,在给北江市委的云婷之同志去个电话,请她过来一趟,告诉她不用在外面吃饭了,过来吃饭。”

张秘书答应了。

王封蕴又打开了包,把里面准备带回家去看的一些材料都重新的翻出来,又坐下看了起来。

大概有半个小时之后,张秘书进来汇报:“王书记,北江市云婷之书记来了。”

“唔,请她进来吧。”说着话,王封蕴就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很快,秘书办公室和自己办公室的门就推开了,云婷之在张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王封蕴的办公室。

王封蕴笑着招呼了一声:“婷之同志来了,坐吧。”

云婷之赶忙说:“王书记好,还在工作啊,太辛苦了。”

“我本来也是准备回去的,但想到有几个事情不太清楚,就让你跑一趟过来,没影响到你休息吧。”

“书记这么客气啊,你都在工作,我们做下属的人,怎么能偷懒,嘻嘻,书记想了解什么,我一定认真汇报。”

“先吃饭吧,吃完了在谈工作。”王封蕴就看了一眼张秘书。

张秘书点下头,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就端来了几个菜,两碗米饭。

云婷之还是第一次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吃饭呢,有点紧紧张张的说:“就在这吃?”

“怎么?不习惯啊,我这条件还不够好。”

云婷之就笑了,说:“和书记你单独吃饭,我可是第一次,有点紧张啊。”

“紧张啊,那就多吃一点,你没有减肥吧。”

“没有,没有。”

“哈哈哈,那就开始吃吧。”说着话,王封蕴就走到了放饭菜的那张桌子旁,坐了下来,端起了碗。

云婷之看看张秘书,笑笑,也坐了过去,两人就吃起来了,秘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云婷之和王封蕴吃的都很快,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这样的吃法,云婷之真的有点拘谨的,她也算见过一些大领导,但单独和一个省委书记吃饭,在她生平还是第一次,何况还是在这个北江省第一办公室里吃,每次走进这里,云婷之都会有点压力的。

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在想着心思,云婷之不知道为什么王书记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过来,从目前的状况看,到不想是什么坏事,但云婷之还是想不通,到底王书记想要让自己汇报什么问题呢?

于是云婷之就搜肠刮肚的想着,那些事情可能会在吃饭饭成为汇报的重点。

王封蕴也在思考着问题,自己已经不能在继续等待了,必须要强势的介入到北江省的权利中心来,自己已经到这里好几个月了,该熟悉的也熟悉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现在是时机开始发力了。

而目前想要快速的建立自己的一支人马,显然是不可能,不管是时间,还是现实,都有点勉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让能够靠过来的人自己靠到自己的身边,不管他是那个派系,只要他愿意为北江省出力,这样的人都是可以的。

云婷之,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自己对她的履历研究,她过去并不是乐书记一手扶持的人,在一个,她现在的位置也很适当,还有进步的希望,如果是做到了副部级的省委和省政府领导,他们现在都应该算是走到了尽头,岁数也都不小了,他们也渐渐的没有了什么太大的理想和希望,所以这样的人只求自保,只求安稳,同时他们也到了什么都不怕的地步,动摇他们是很困难的。

自己应该转变传统的习惯,从下面开始潜移默化的树立自己的权威,这样的效果会更好,远离省府最高权利机构的人们,更容易接受自己的善意,而一但自己在下面扎住了根,同样的,也能影响到上面来,实力的展示在很多时候并不是地位的高低。

怎么能影响到云婷之,让她明白自己的意图和善意,这才是今天王封蕴真实的目的。

对王封蕴的这些想法,云婷之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只能等待,等待吃完饭的谈话,只有彼此的交流,才能分析出对方最终的思想。

两人用了10来分钟的时间就吃完饭,云婷之对王书记说声抱歉,先到卫生间去用茶水漱了口,才出来坐了下,秘书收拾了桌上的饭菜,又为两人重新泡上了茶水,他们就面对面的坐在了沙发上,王封蕴指了指茶杯,说:“先喝口。”

云婷之端起了茶杯,笑笑说:“书记,你还别说,在你这今天吃的挺好的,过去我都吃不了这一碗饭。”

王封蕴说:“是啊,你们在下面其实也是很辛苦的,就说这吃饭吧,每天你们的应酬是多,可想好好的吃顿饭也不容易的,每次都是喝酒,以后你多到我这来吧,我不让你喝酒,就吃大米饭。”

云婷之也笑了起来,当然了,这是书记的客气话,不过听在云婷之的耳朵里还是很温馨的,书记还不算太官僚吗,知道下面干部的辛苦,说真的,云婷之一周能好好的吃两三顿饭那都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渐渐的转到了工作上的问题了,王封蕴对北江市的几个重大项目都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云婷之也一一对应的回答了王封蕴的问题和设想,给王封蕴做了较为详细的汇报,要知道,一般以云婷之他们这个情况,是不可能和省委书记做如此详细和深刻的汇报的,王封蕴能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已经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但是今天,显然的,他们已经谈论的不止一个小时了,这越来越让云婷之费解,她怀揣着坎坷不安的心情,努力的从王封蕴书记的谈话中分析他潜在的话意,但直到现在,云婷之还是没有分析出来。

看看两人也谈的差不多了,已经有收尾的模样了,云婷之就迷惑的很,不过她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就说:“王书记还有什么需要我汇报的情况,干脆接着机会一次给你汇报了。”

王封蕴说:“怎么,你想打包汇报啊,那不行的,以后要经常来回报工作,不要想偷懒。”

云婷之嘻嘻的笑着说:“只要书记你每次管饭,我没事就过来汇报工作。”

“哈哈哈,你小云同志啊,想的都是好事情,没听说过革命工作不是请客吃饭吗,还要管饭啊,下午人家李省长来,连饭都没吃呢,你这是特殊待遇了。”

“我可不能和李省长比,人家一大家人,每天热热闹闹了,有人做饭,我现在就是到处混饭吃,一个人吃了全家饱。”云婷之说是这样说的,但说到这里,心中还是有点黯然神伤。

王封蕴没有觉察到云婷之情绪的变化,他说:“对了,婷之同志啊,下午我和李省长也商议了一下,准备最近对新屏市的全凯靖同志做一下调整,让他到文化厅来,这个虽然还没上会,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先跟你通个气,免得会上出现状况。”

云婷之先一听到新屏市这三个字,心里就咚咚的急跳,后来听到王封蕴说的是全凯靖的事情,才放松了一下,连连点头说:“我肯定是跟着书记你的指挥棒走,绝不会节外生枝的。”

“嗯,嗯,这就好啊,有你们的支持,我这工作也就好做了许多,不过啊,我来新屏市的时间还是太短,全凯靖同志既然动了,后面新屏市的班子搭建问题,你们也要多给我出出主意,不能让我一个人伤神啊。”

云婷之笑着说:“这肯定要你拿主意了,我们参言参语的,那还不成了越俎代庖,我反正是听王书记的,你同意的我就没意见,常委会上一定支持你的决议。”

王封蕴就如无其事的看了云婷之一眼,很平淡的说:“你的理解有偏差,我真的需要你们的建议,这和权利没有关系,因为我相信你。”

云婷之在这一刹那,就恍然大悟了,不错,这才是今天王封蕴书记找自己来的真真用意,他在试探,也是在暗示着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还要对自己说出这样的问题,还要强调让自己提出建议,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试探一下自己的党性,觉悟。

要么就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对自己伸出了友谊之手,愿意给自己一个人情。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判断到底他的那种意图呢?

云婷之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不是一个很好判断的事情,自己不能随随便便的回答王封蕴的问题,一旦自己的判断失误,可能会给以后带来麻烦。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无法判断,但需要时间,只要自己最后提出的建议得到了落实,那么肯定的,王封蕴的意思就是后者了。

云婷之思索着说:“行,既然王书记这样信任我,我好好想下,过几天给在汇报一下我的思想。”

王封蕴点点头,喝了一口水,说:“嗯,好的,只是你的思考时间不能太长,这事情也许很快就要落实的,我们在很多工作上都太过缓慢了,北江省以后的工作要上一个新的局面,敏捷,高效,准确。”

王封蕴巧妙的由刚才一个很重要的现实问题,转化到一个政治思想工作的范畴去了,作为云婷之,她听到的其实就是王书记前面的那几句话,这个问题她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怎么才能合情合理的应对王书记的问题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云婷之离开王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坐在自己的专车上,云婷之看着北江省每当夜晚来临城市中的点点灯光,那织成一身光彩夺目的黄金霓裳,掩去了夜的鬼魅,招展了一座座城市的繁华。

就算这同样的夜景,有人看到的是灯火璀璨,有人看到的无非更落寞。这话矫情吗?可云婷之相信,总有那么一刻所有人会明白,它真实着。

回到了家里,云婷之还在思考着王书记的问题,但她想停一下,不要在考虑这样费劲的问题,她续了一杯清茶,端了一支椅子,坐在了自己家里的凉台上,在月色下就着清香低酌浅饮,品味着那份孤独,那份落寞。

此时,万籁俱寂,静静地,云婷之倾听自己的心跳,倾听自己的呼吸,就这样静静的等待,静静地等待思想去放飞在这个月下,月光下,云婷之想到了两个人,他们都是男人,一个是自己已经离开的老公,一个是远在新屏市的任雨泽,思念的舞台已拉开了序幕,台上的人儿尽情的演绎着,许许多多过去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万种风情,都一一的出现在了云婷之的眼前。

天空湛蓝湛蓝的,纯净的像双眸中的一泓秋水,让人回味。几朵淡淡的白云,就像温情脉脉的容颜。

任雨泽啊任雨泽,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思念你时,天空的摸样。

云婷之深情的仰望,长时间的抬头仰望着天上那飘动,变化的云彩的摸样,突然之间,云婷之渴~望起了幸福,渴望起了甜蜜!在夜深人静、长夜难眠的时候,那份思念,那份渴~望,如雨后春笋般疯长,一发不可收无法遏制,也无需抑制,让思念在心底无休止的蔓延!茫茫凡尘,相逢何其多,相知相守更何易?今生偶然的相遇,是否就是彼此千年的等待,断桥擦肩回眸,等待了千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如决堤黄河般一发不可收,在红尘彼岸的渡口我是否就是你梦里几度回首的女子,带着来生的誓言,融入你的梦中,听一曲梁祝,写一首梦里落花,纵是千年相思泪,一朝尽,也不枉在人世的轮回里,与你偶遇的半生缘!

云婷之叹一口气,拉回了自己飘渺的幻想,再一次的让自己的思维落到了现实的状态,今天对自己,也或者说对任雨泽,可能都是一次机遇,理智的判断一下,王封蕴书记也确实需要有人来靠近,需要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权利磁场,这无关乎道德和人品,也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拉帮结派,这是权利场中应该有的规则,没有人脉,没有势力,没有人手,你的权利触觉就无法到达你应该管理的每一个地方,而依附在这个权利周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权利的组成部分。

一个好的领导,一个能成大事的领导,不管是古代的唐宗宋祖,还是成吉思汗,他们那一个人的身边没有一个庞大的拥护群体呢?都要有,必须有。

王封蕴也一定要有的,他会不会已经看上了自己,这一点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但唯一不能排除的就是,也许他今天的话对自己是一种试探,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心存狭义,任人唯亲?

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是的,不会太大,就算他想要试探自己,现在也不是时机,他应该还没有实力对自己发起毫无意义的攻击,如此分析下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王封蕴要送自己一个人情,想让自己在新屏市的权利变化中留给任雨泽一席之地。

想到了这里,云婷之的心就突突的跳了起来,不错,一定是这样了,其实从深层次的分析来看,或许王封蕴收揽的还不仅仅是自己,他或许也看重了任雨泽,也或者他还想通过自己影响到其他那些过去是乐世祥的势力。

这样想法和判断让云婷之有点兴奋起来,难道任雨泽真的还能东山再起吗?

云婷之对任雨泽是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因为对任雨泽来讲,云婷之就是一个伯乐,而任雨泽就是一匹千里马,没有云婷之,任雨泽这匹千里马就无法出头,可是没有了任雨泽这匹千里马,云婷之这个伯乐也就不称其为伯乐。

任雨泽也像是云婷之精心栽培的树苗,花朵,云婷之为他浇灌水分,为他剪枝,上肥,为他精心呵护,看着他一天天的长高,突然的一阵北风吹,吹断了这棵树苗,其实最为心痛的还是云婷之了。

现在一个机会就出现在了任雨泽的眼前,东山再起,咸鱼翻身,对任雨泽就不再是梦想,云婷之在也不想等待了,她反身回到了房间,拨通了任雨泽的电话。

今天晚上江可蕊在单位有个应酬,任雨泽也是异常难得的没有应酬,本想和江可蕊好好的过一下二人世界的,现在自己闲了,人家到忙了,任雨泽下班后就在政府伙食上吃了饭,闲着无事在街上遛弯,路过一家影楼,里面灯火通明,装饰考究,不亚于他去过的几家夜总会。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办了证的新人,脖子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宛如将将拔掉头上稻草,签了**契约那么高兴,那种历尽千辛万苦、否极泰来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群刚领了持照的鸡鸭,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苦尽甘来、转了正有了法律保护。

任雨泽笑着,就信步拐进商场,打算逛逛打发时间,不然回家见不到江可蕊,一个人在家里也怪没意思的,不过男人没目的的逛商场是最无聊的行为、任雨泽估计自己是逛不下去的。

他的心里冒出个想法,难道现在女人的东西真的很贵吗?立刻觉得有意思了,忙跑去查看寻求答案。

别说,女人的商品确实制作精美,设计的别具匠心,不知妇女用品的设计者们那来那么多花花肠子,估计百年后全是名留青史的艺术大师。就说现在的内~裤吧,堪称节约型社会高科技产品的典例,其创意可以用“惊世骇俗”四个字来形容,用料虽少,功能却多,照此趋势若干年后,就是配备起上网功能也不稀奇。

任雨泽驻足观看,流连忘返,裤的奥秘深不可测,比语文课本有内涵,比新版红楼、水浒有看头,薄薄的那一层,不挡风不遮雨的,能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哲学上的难题,引发了全球男人一夜一夜的冥思苦想,为了方便这种夜不能寐的研究热情,以电灯为代表的一系列发明才得以应运而生。

由此可知,每一次的科技大发展,内~裤的作用都功不可没。

埃及艳后克利奥帕特拉曾告诉她的内臣:“一件需要自己动手褪去的内~裤,没有穿起的必要,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也就是说,内~裤再美也是用来脱的,不是用来看的。

于是任雨泽转目,一款女包落入眼中,不知不觉的把他吸引住,导购热情的上来询问:“是要买给女朋友的吗?”

任雨泽说:“不是,我不买女包。”

导购听了翻翻白眼,头一甩:“那您盯着女包看什么?男包在那边。”

任雨泽有点受打击了,便也白眼翻翻,一甩头:“我买还不行吗?”

一生气掏了腰包。

我们常说的赞美词,例如坚韧,专情,有毅力,百折不挠,失败乃成功之母,换一种说法就是,顽固,白痴,认死理,深度脑障,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任雨泽走出商场之后,也是这样心态,因为他的手里无缘无故多了个女包。

买下包之后,任雨泽直想拿上给江可蕊打电话,告诉江可蕊这包是什么样的,有多漂亮,江可蕊听了一定很开心,很满足。

想都没想任雨泽忙给江可蕊打去电话,就好像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块捡到的狗头金,得意的的叼给主人去领赏,以显摆自己有多能干,对她有多好。

江可蕊当然是大力的表扬了几句任雨泽,并且告诉他,自己很快就回家了,让他也不要在外面瞎逛了,赶快回去。

回到家中的任雨泽冲了一个澡,本想看看电视,连续的换了好几个台,不是广告,就是嗲声嗲气的爱情片子,任雨泽就想,这么大的一个中国,从事电视工作的何止是成千上万的人啊,但这些脑残的家伙,就硬是拍不出一部让人看的电视。

一生气,任雨泽就关掉了电视,打开了电脑看电影,这时候江可蕊就回来了,刚才任雨泽还在骂人家爱情电视无聊,现在他也差不多,抱着江可蕊就亲个没完,比人家电视上面表现的还要冲动,至少人家电视上的演员没口水,他们两人亲的唉,不说了,我说不下去。

后来江可蕊就坐在任雨泽的怀里陪着任雨泽看电脑上的电影,看了一会,任雨泽还是看不进去,电影很无趣。

要我飘扬说句实实在在的公道话吧,国产片的导演不是小学老师死的早,就是误服了麻沸散,拍出的片子太假,演员完全在做戏,小学生背书一样的背台词,悲剧都能拍出喜剧来,每逢我自己看到电视里这些活宝,我跟你说吧,我的痛苦不亚于经历一场世界大战。

平心而论,现在的影片除了**,其他片都是在装b,看不下去,男性朋友上网最常做的事,那就是寻找不健康的网站。

当然了,这方面任雨泽也是是自学成才,很有经验,过去在洋河县的时候,他也看到过那些电脑上的网站,凡是后头加个rmvb或者avi的,看上去顿时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点开个一看,恭喜你,试对了,果然学有所成,是现已故的人民艺术家饭岛爱的作品。

江可蕊从来是不看这些的,也是他没有机会接触这些,还没看,就脸红心跳,睁大眼睛看的呆了,手下意识的抓着任雨泽,奇怪的问:“怎么这样的呢?你看那男的肚子,简直是蹂~躏啊,那女的怎么会拍这个呢,得给多少钱啊?”

任雨泽一边看,一边把手伸进江可蕊怀里摸。

忽听江可蕊说:“老公,你搁着我了。”

任雨泽一脸无奈,“是吗,那怎么办?也没地放啊,要不你给找个地方妥善安置了吧。”

江可蕊表情单纯得像个雏儿,奶声奶气说:“压都压不住,我也没办法了。”

任雨泽就笑了,也不想看这些了,关掉了电脑,起来放下江可蕊说:“我们休息吧?”

江可蕊把手放在任雨泽内~裤上,摸了摸,似乎在探寻里面有没有怪兽出没,扮作惊恐少女怯怯言:“好可怕,你看电脑也能这样啊。”

任雨泽想,男人扯掉罗曼蒂克的外衣,哪一个不是洪水猛兽。

不过江可蕊还是告诉了任雨泽:“医生说了,至少四个月你不能动我的。”

任雨泽哀叹一声,说:“哎,怎么会这样啊,这不是要我命吗,好吧,好吧,你先休息,等你睡了我在进去睡,但说好一点,不能裸~睡,那样会极大的影响我睡眠的。”

江可蕊呵呵呵的大笑起来说:“以后只要你不听话,我就裸~睡,还不让你动,憋死你。”

任雨泽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残忍的事情,要是当初国民党用这个方法审问地下党,估计大部分同志是经受不住这种煎熬的。

任雨泽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江可蕊从茶几上拿过任雨泽的手机,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赶忙对任雨泽说:“云婷之书记的。”

任雨泽就对着江可蕊嘘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喂,云书记你好,怎么现在还没有休息啊。”任雨泽问了一声好,他还是有点奇怪的,云婷之的生活习惯他很熟悉,一般情况云婷之这个时候很少打电话,她喜欢早睡早起。

云婷之在电话的那面有点激动的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很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任雨泽听到云婷之说话的颤音,自己也是心里一跳,忙问:“云书记,是什么消息?”

“今天下午我见了王封蕴书记,我们谈了很久,但后来我才感觉到,他想要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新屏市的全市长会在最近动一动。”

“奥,这样啊,新屏市也已经有这个传言了,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到现在为止,任雨泽并没有把全市长的离开和自己联系起来。

“是的,真真切切的,不过王封蕴书记好像还有另一层的意思,那就是给了我一个推荐你上来的机会,虽然这个意思还有点模糊,但我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任雨泽现在才真的有点愣住了,他拧起了眉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你能确定吗?这不是开玩笑,或许错误的理解会让你被动的。”

云婷之踌躇满志的说:“你不是想说我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吧?”

任雨泽忙说:“不是,不是,我就想请你谨慎一点,毕竟,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事情让你最后陷入困局。”

“放心吧,那到不会,现在的问题是我应该怎么推荐你?怎么才能让你接手全市长留下的这个位置。”云婷之还在自己的思路上想着。

但任雨泽却不这样想,他拿着话筒,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样吧,云书记,让我好好的想想,然后我在给你打过去。”

“你还要想什么?”云婷之很不解的问。

任雨泽说:“我说过了,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境地。”

云婷之也沉默了一下,说:“那行,我在想想,等你的电话。”

关上电话的任雨泽,就站起来在客厅走动起来,江可蕊从任雨泽刚才接电话那凝重的表情中无法准确的断定任雨泽和云婷之在谈论什么,但显然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否则一向淡定的任雨泽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哦。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绝美尼姑

绝美尼姑

这样的时间就延续了很长,客厅里江可蕊有点担心起来,难道花园广场的事情还在纠缠着任雨泽吗?如果不是这见事情,那么还会是什么呢?江可蕊也开始备受煎熬了。

在凉台上的任雨泽一口气抽了两支烟之后,才步履沉重的走了回来。

江可蕊就依偎了过去,摸摸任雨泽的胳膊,说:“怎么了,又有什么麻烦了吗?”

任雨泽轻轻的摇了下头,这才发现江可蕊的表情不对,知道可能她是误会了,就用手揽着江可蕊的腰,柔声说:“没有什么麻烦,只是可能我要提升一下。”

江可蕊呆呆的看着任雨泽,最后确认任雨泽没有乱说,就一下精神松弛下来:“啊呸,那你神经兮兮的吓人做什么?这是好事啊。”

任雨泽摇摇头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与坏只是在一刹啦中就会转换,现在的问题就在这里。”

江可蕊还是有点不太懂,问:“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担心吗?”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喜欢看红楼梦,记得里面王希廉《红楼梦总评》云:“读者须知,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不是真,假不是假。所以看问题不能单单看表面,更不能看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任雨泽看了下表,就给云婷之又打了过去:“今天影响云书记休息了,不好意思啊。”

云婷之说:“客气什么,我们还用的着这样客气啊,我一直在等你的回话呢。”

任雨泽就说:“云书记,我认真的思考了,我感到我还是不要接全市长的位置,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云婷之有点诧异的问:“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可不像你啊。”

江可蕊在旁边听的也是一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哪一个身在宦途的人不是希望自己能步步高升呢,可是他还往外推,想不明白。

任雨泽就很凝重的对云婷之说:“有这样几个原因,[海岸线文学网]了司机和秘书等人,单独驾车赴约去了。

下午的时候,任雨泽便让秘书在城郊一家叫作“听雨轩”的茶室预定了位子。

他昂首走了进来,今天的任雨泽还是衣着考究,器宇轩昂的,眉眼间闪烁着一股子睿智,见他进来了,老板娘笑盈盈地上前,一问他已经是订过包间的,就将他引入了角落处靠窗的小包间。

老板娘姓胡,是典型的北方女人,高大丰腴且性格颇为豪爽,又正值三十出头,正是风情万种的年纪,这里的许多男客人未必不是冲着可爱的老板娘来的。

任雨泽虽然不是常客,但老板娘的眼光很毒,一眼就看出了任雨泽不是寻常之人,对任雨泽招呼的也是格外的客气,问:“先生是一个人喝茶还是在等朋友?”

任雨泽说:“我还要等一个朋友,一会朋友来了请带一下,我姓任。”

老板娘很妩媚的笑笑,说:“好的,没问题,但不知道你想喝点什么茶呢?”

“来一包大红袍吧,茶具也送来。”

“要不要茶艺师?”

任雨泽说:“我自己来吧,不过茶要好一点的。”

老板娘就点头说:“这没问题,看先生也是茶道中人,我知道不会以次充好的。”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听老板娘的意思,要是不懂行的,那就要充一充了,呵呵呵。”

老板娘一点都没有感到不好意思,抖动了一下胸前的**,说:“生客,熟客,行内,行外,那当然是有区别的。”

任雨泽有点惊讶的挑起了大拇指,说:“够坦诚。”

老板娘妩媚的一笑,就转身出去安排了。

很快,一套檀香木的茶具就送了上来,任雨泽打开那一小包茶叶闻闻,轻轻的到进了紫砂壶中,但闻‘叮叮’做响,任雨泽点点头,知道老板娘没有欺骗自己,果然是好茶。

任雨泽就开始温杯,烫杯,洗茶,冲泡起来。

一会,听到了脚步声,就见老板娘带着尉迟副书记走了进来,任雨泽站起来相迎,说:“今天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啊。”

尉迟副书记哈哈的笑着,说:“没想到任老弟也有如此的雅兴,好好,能和老弟你品茶轮道,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啊。”

两人就坐了下来,老板娘又问了问还需要不需要其他的小吃,见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都一起摇头,也就悄然离开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

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却并不急着说话,只各自噙口茶水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月色,白云,听着一阵阵轻微的风响和落叶的飘零。{免费小说}

他们两人之间像是早已达成了一种默契,都静静的喝着,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能够如此平静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面对着良辰美景,蓝天浮云,确实是难得,也是一种真正的享受。

两人喝过了头三道茶后,尉迟副书记才说:“任老弟啊,你今天把我请来,不是单单的为了来品茶吧,我看你脸上一直有抑郁寡欢的神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有什么就说吧,你这个人啊,虽然并不完全对我的口味,但我还是在很多地方佩服的。”

任雨泽也抬起了头,宁静的看着尉迟副书记说:“确实我有点困惑,需要你的帮助。”

眼光一闪,尉迟副书记说:“奥,那就说来听听,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尽力帮你。”

任雨泽又移开了眼神,轻声的说:“我在担心我以后的处境会很艰难,只有你能解开这个死结。”

尉迟副书记真的有点疑惑起来,莫非任雨泽确实遇到了什么难题,那会是什么呢?以自己对现在时局的分析,任雨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难题,是不是和庄峰有关?

他试探着问:“庄峰又刁难你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是啊,虽然现在还没有,但马上我就会危机重重了。”

“马上?任老弟的话很有玄机啊,不知道你的依据是什么?”尉迟副书记皱着眉头问。

任雨泽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直视着尉迟副书记说:“我得到了最可靠的消息,全市长很快就要离开新屏市,而他走后,市长的位置恐怕要落到庄峰的手上,你想一下,我和他这种关系,以后我在他手上怎么混,我会多艰难。”

尉迟副书记听到任雨泽这样一说,心中也是一惊,看来传言真是一旦不假啊,自己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步,但没有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尉迟副书记是绝不会怀疑任雨泽消息的来源的,对任雨泽的底细,他早就研究的透透的。

就拿这次花园广场的事情来说吧,如果不是任雨泽后面有人,这件事情那能如此就结束,但有人也未必是好事,正因为任雨泽的身后有人,也就注定了任雨泽会有更强大的对手,什么事情都是辩证的。所以在目前来讲,尉迟副书记一直都和任雨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势,既怕得罪他,又怕和他走的太近最后惹火上身。

但现在的问题关乎着自身的利益了,这个市长的位置也早就是尉迟副书记觊觎多年的一个位置,这些年自己隐忍苟且,不过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一跃而起,现在的机会来了,但恐怕又要和自己失之交臂了,尉迟副书记怎么能不心痛。

他有点嘶哑的说:“已经定了吗?”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还没最后确定,但据说庄峰最近活动的很厉害,把苏副省长抓的很紧。”

尉迟副书记是绝对相信的,上次苏副省长到新屏市来视察,只要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就是想来捧一下庄峰的,在这样一个对手面前,尉迟副书记有了绝对的压力。

他看着任雨泽说:“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不用客气,我或许也是在为自己考虑,我希望接手全市长的人是你。那样至少我好过一点。”任雨泽自言自语的说。

尉迟副书记感激的点点头说:“我理解,我理解,问题是只怕我很难上啊,不满老弟你说,我在省上也有靠山,但比起苏副省长来,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任雨泽也点点头,说:“不过事在人为,尉迟书记也不要太过灰心了,说不上情况再有变化呢?”

其实作为任雨泽来说,他已经完全确定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局面了,不会再有什么变化,要是还有变化,省委王书记也不会给自己来一个暗示性的电话了,他的电话就表明了,方方面面的事情已经协调完成,而现在任雨泽要做的就是激起尉迟书记的斗志来,让他去拼一下。

当然了,毋庸置疑的说,尉迟副书记拼下来的结果必将是注定会失败的,但任雨泽要的就是这个几面,只有切身体会到了失败的滋味,才能让尉迟副书记对庄峰有更大的仇恨,也才能最终让他和自己走到一起,在新屏市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在任雨泽知道自己会成为常务副市长的时候,他就决定要开始布局了,他考虑过,要是自己和冀良青合作,当然是可以压住庄峰,但那样的结果是自己不愿意去做的,和冀良青在一起,自己只能是一个附属品,自己只能为冀良青的意志和需要去工作,只能为冀良青的势力去奔波。

而自己和尉迟副书记的合作,自己却能和他平起平坐,两人也能相互尊重,共同抵御,如果做得好,或许还能让他为我所用,这样自己就足以抵挡不管是庄峰,还是其他什么人的攻击了,自己也就在新屏市既不会丢掉底线,又能自如的工作。

所以第一步就是必须让尉迟副书记感到心痛,也让庄峰知道尉迟副书记和他的相争过这个市长的位置,继而相互仇视,这样自己第二步他才能和尉迟副书记坐下来结成联盟。

尉迟副书记已经沉思了许久,他决定,自己还是要拼一下,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机会很难遇到,一旦任雨泽的话成为了事实,只怕自己有要等许多年了,但到那个时候,物是人非,就算有了机会,自己还有能力去争取吗?

他慢慢的寒下了脸,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的说:“我的确应该试一试,就算不能成功,但至少努力过。”

任雨泽颔首认同,接着就为尉迟副书记再次的斟上了一杯茶,两人沉默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尉迟副书记就给冀良青书记请了一个假,说自己最近老是头晕,要到省城去检查一下,冀良青自然是安慰几句,叮嘱一会,也就同意了。

尉迟副书记在省城也是有个后台的,那就是现在省宣传部的秦部长,两人相交多年,只是过去秦部长是副职,给尉迟书记帮不上太多的忙,但工作上还是给予了很多支持。

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在乐世祥离开了京城时候,过去的那个宣传部部长也退下来了,这秦部长就接上了位置,作为宣传部的部长,自然而然的就进了省常委,而且排名还靠前,比云婷之都强了好几位,当然排名靠前未必就真有实权,不过怎么说人家也是省常委的身份,身价比起过去也就大不相同了。

尉迟副书记找他也在情理之中。

从新屏市到省城的路是高速公路,不过就算是高速路,因为新屏市在北江省的最西头,有点拐角,所以要到省城,也需要半天的时间,一路上,尉迟副书记都在思考着见到秦部长之后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才能打动他,还有自己兜里这张五十万元的卡如何才能让秦部长收下。

这些是颇费脑筋的,钱这个东西固然好,谁都想要,但越是到了高层,他们对自己的约束也就越大,不是谁想送钱人家都会收的,有时候,前途比钱更重要。

所以说,尉迟副书记这一路走去,心中还是很坎坷的,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而庄副市长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他不得不留下来参加市里一年一度的经济工作会议,其实就在任雨泽收到省委王书记电话后没有几个小时,庄峰也收到了苏副省长的电话,在电话中苏副省长一样的对这件事情做出了暗示。

所以庄峰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他也很急,想到上面去打探一下,活动一番,不过这个经济会议是早就预定好的,而且作为新屏市的常务副市长,庄峰在会上要做很多重要讲话,他走不开。

但庄峰也有自己的安排,他在会议还没开始之前,找来了也准备参会的大宇县的黄县长,把他带到了大会议室外。

这个黄县长说起来啊,来头也不小,据说有个堂兄弟在中央的某个部做司长呢,所以他也就顺风顺水的一步步攀了上来,他和庄峰也是老上下级的关系了,庄峰对他很是信任。

黄县长就一面掏出烟,给庄峰点上,一面说:“市长好久没到我们大宇去过了,什么时候过去看看啊,大家挺想你的。”

庄峰一笑说:“想什么,想我给你们批点钱是吧?”

黄县长就嘿嘿的笑着说:“那是捎带的事情,主要是大家想听到你的教诲。”

“且,拉倒吧,不说虚的了,那个东西怎么样,拆下来了吗?”庄峰收敛起了笑容,正儿八经的问。

黄县长也收敛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庄峰说的那个东西其实是半年前庄峰到大宇县视察工作的时候,无意间在一个乡政府发现的一个宝贝,那宝贝是乡政府院子里一个石壁,据说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上面篆刻着一段古文,写的什么,庄副市长到没看懂,但听县上文化馆馆长介绍,这个石壁很有价值,文化馆本来想回收的,不过乡政府说先放放,这一耽误,大家就淡忘了。

但前些天庄副市长给苏副省长送了那个玉玺之后,感觉送这些东西很是对苏副省长的路,就一下想到了大宇县的那块石碑了,心动不如行动,他就给这黄县长去了电话,说一个朋友想欣赏一下那个石壁,看能不能想办法弄出来。

黄县长当然有办法了,他的地盘他做主,两人就一商议,很快的给县上拨了上百万元,准备对那个乡政府办公环境做个修缮。

现在黄县长就对庄峰说:“嗯,前几天乡政府已经动工了,东西我安排人乘乱搬到外面一个厂房了,我去看过,都完好着。”

庄峰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以后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的,乱七八糟的现场,谁知道怎么就弄丢了,说不定就埋在院子里那个地方了,嘿嘿。”黄县长很幽默的说。

庄峰就点点头:“那你准备好,这几天会议一结束就弄过来,嗯,算了,会议结束的时候,我让我司机开个车过去,不要让外人拉了。”

“行,行,不过要个面包车,你那个小车装不下。”

庄峰点点头,扔掉了烟头,就回会议大厅了。

这次会议在王朝酒店举行,鉴于目前极不乐观的经济形势,市委、市政对这次会议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市委书记冀良青、市长全凯靖已经不止一次关注会议的准备情况了,作为分管领导的庄副市长自然压力不小。

会议整整开了四天,轮番上阵的领导们无不对经济形势表示深切的忧虑,但也总是能够在危机中看到希望,在挫折中看到前景,总是能一二三四五地列出些空旷无边的措施方略来。

晚上用餐之后原则上是安排讨论,大家似乎已经难堪复杂经济形势的困扰,所以作为个人,怎么才能为经济出点力,做点贡献呢?

在领导们心急如焚的思考下,他们便三五结伴地涌入了各种娱乐场所,决定用实际行动拉动内需了。

任雨泽这几日几乎也没有时间休息,白天忙碌会务,晚上则是奔走在酒桌之间,他只盼着这会议赶紧结束了,这一开会,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要是个小人物还好办,进去在会场绕几圈,找个机会就偷跑了,但任雨泽是副市长啊,还是主管工业的副市长,这会议多少和他有点关系,他又是坐在主席台上的人,跑了也太显眼,所以只好耐着性子,老老实实的待着。

会议的最后一天,市政府在王朝大酒店洪武厅宴请了全体参会代表。新屏市是个不大不小市,下面辖着六县,两区,外带一个开发区,加今年市里的主要领导高度关注经济形势,于是那些但凡与经济建设有些关系的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如此一来参会人员有数百之众,整个洪武厅一时间杯盘林立,觥筹声一起煞是壮观。

市委书记冀良青高居在中间主桌的主位上,旁边则是市长全凯靖尉迟副书记和几位副市长、秘书长。

尉迟副书记是最后一天会议才赶回来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去检查病了,也都随便的问候几句,但任雨泽是知道他到省城做什么去了,不过看尉迟副书记脸色不善,估计是遇到麻烦了。

冀良青一张红光满面的脸上总是流露着笑意,仿佛永远擦不尽得汗水一般。全凯靖最近的情绪一直不大好,黄瘦得略显病态,加上整日黑着一张脸,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下面人自是少有人敢与之亲近的。

酒过三巡,各桌便排着队伍来主桌上敬酒,冀良青倒是爽快,哈哈一笑之后便喝上一口,唯独这全市长似是很不耐烦一般,总是很认真地盯着敬酒人看一眼后,方将那酒杯沿搁在嘴唇上点一点算是喝了,那些在下边高高在上惯了的头头脑脑们难免会尴尬,便有人趁着人多上去敬了庄峰与几位副市长,独独绕过了全凯靖。

任雨泽就暗自想,或许全市长已经也知道了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吧,但他为什么会不高兴呢,记得上次全市长和自己谈论起他将要调回省城的时候,那是一种踌躇志满的神情,现在他怎么会这样,莫非是调回去的地方不太令他满意吗?

任雨泽想了几分钟,但想不出来什么,也就只好放弃了。

在一抬头,任雨泽看到那几个县委书记正端着酒杯在主桌上频频碰杯,一张张胖乎乎,油腻腻的脸早已经被酒精腌得如紫猪肝一般,说话似乎也没有了平素的小心翼翼。

王稼祥今天也是很活跃的,这么几年在市委、市政府之间没有少跑,人也是十分的殷勤,故而同两边的领导们都很熟识,这一点倒的确是任雨泽他们自叹弗如的。

晚宴结束,领导们一拨拨离去,那些参会的人喝的亦是尽兴,大家明天都没有了任务,心情自然放松,便或是歪歪斜斜地回房休息,或是三五相约着出去休闲,拉动内需了。

任雨泽等人作为政府这面的主人,就将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送上车,又送走了几位市委的秘书长,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倦意顿时如漫天大雾一般遮蔽得他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宾馆里预留了专门的会务人员房间,任雨泽想着干脆在此将就一晚吧,不回家了,免得现在回去还把江可蕊折腾醒了,他正要转身往电梯间走之时,却正与满身酒气的庄峰正面迎上。

两人淡淡的点个头,任雨泽就见庄峰脚下有些踉跄,他并不和任雨泽说话,只是眼中露出了一种很得意的笑容,任雨泽心中知道他在得意什么,不过任雨泽相信他是不知道自己要接他的位置,要是知道了,恐怕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任雨泽正在想着,庄峰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奥迪轿车离开了。

任雨泽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奥迪,就上了楼,回到自己预留的房间去了。

任雨泽在前面的几天会议中没见到尉迟副书记,他就知道他已经是去活动了,今天尉迟书记回来了,不过脸色不是太好。

这也是任雨泽预先估计的,他感到自己这一次行动是异乎寻常的顺利,他仔细地想过之所以这么顺利,应是得益于每一个人心中的贪婪,不管是谁,都想着一些本来就不该自己得到的东西。

任雨泽想着等自己的任命宣布的时候,只怕很多人都会惊讶不已的,一想到这里,任雨泽就有点小得瑟,得意之感便往外直漾,在他有限的知识储备中依稀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么个词,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只伺机而动的黄雀。

但他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千万不可急躁。于是他这几日寸步都没有离过宾馆,他要让自己成为一只真正雄心勃勃的猎鹰。

他似乎已经嗅到了猎物的味道,他看到了尉迟副书记眼中的焦躁,他知道自己刻意营造的神秘气息已经在发挥作用,他也看到了庄峰周围的那些所谓的铁杆们在面对自己时喜悦与不安。

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聪明绝顶之人,只是他们的内心装了太多的欲~望与畏惧——对权力的欲~望与畏惧,这些欲~望与畏惧让他们的洞察力出现了致命的盲点,而自己却是那个清清楚楚看到这盲点的人。

任雨泽可以毫无疑问的想到了,这次尉迟副书记的省城之行并没有获得太大的效果,也不可能出现太大的效果,那么形势的发展就想着任雨泽有利的方向来发展了,在受到打击下的尉迟副书记,他也没有了太大的选择,他想要在新屏市有一天腾空而起,他必须和自己联手,想到这点,任雨泽就暗自高兴起来。

就在任雨泽想入非非之际,床头的电话嘀铃铃的响了起来,他拿起听筒,那头传来了云婷之的声音:“雨泽您好,休息了吗?”

任雨泽极是恭敬的说:“云书记你好,我刚准备休息,你还没休息啊。”

云婷之说:“我没有休息呢,刚从季副书记那里回来,听他说你的事情应该过了,所以我就给你通知一下,你也早点有个准备。”

任雨泽虽然是早就感觉到了这个情况,但还是和感激的表示了感谢,两人就扯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的任雨泽心中更是有底了,固然,以后的路还是会很艰难,但至少任雨泽已经跨出了一步,后面的问题以后在想,前进总是让人兴奋的事情。

而也就在任雨泽上床休息的时候,庄副市长赶着夜路到了大宇县城,他的秘书开着他的车,司机开上了一辆大宇县黄县长早就准备好的面包车,装上了石壁,连夜返回了新屏市。

在第二天中午,庄峰就找了个借口,带着两部车,赶往了省城。

任雨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庄副市长到省城去了,他知道庄副市长要去做什么,于是任雨泽就拿起了一份报告,想了想,叫来了王稼祥,对他说:“这个工会十一的联谊会报告,你找尉迟书记签个字吧,时间很紧了。”

王稼祥也没有坐下,拿起报告看了看说:“这用不着尉迟副书记签字吧?让庄副市长签就成了。”因为这个活动是政府和市委共同举办的,但主体是政府这面,因为政府手上的活钱多一点,这活动要花一点钱的。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庄副市长今天到省城去了,所以请尉迟副书记签一下,也成。”

王稼祥就有点不明白了,既然庄副市长到省城了,这报告压几天也成啊,时间还早的很,而且这事情完全可以让任雨泽的秘书小赵去送,何必找上自己,但他是不好多问的。

他有点犹豫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就收起了报告,准备离开。

任雨泽却在他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了他,说:“记得告诉尉迟书记,庄副市长到省城去了。”

王稼祥嘴里答应了一声,转身也就离开了,但刚走了几步,王稼祥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如此,任雨泽是希望让自己把庄副市长到省城的事情传给尉迟副书记,所以他刻意的回避了让他秘书过去的嫌疑。

但王稼祥接下来第二个问题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任雨泽要这样做。

他当然是想不通的,但尉迟副书记却在听到王稼祥说庄峰到省城去的消息之后,人一下就紧张起来,他有点急切的问:“庄副市长去几天,做什么去?”

王稼祥看到了尉迟副书记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任雨泽让他来通报这个消息是果然很有深意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归任雨泽是有意图的,他就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吧,说送一个什么材料。”

尉迟副书记就一下拧紧了眉头,想了想说:“行,报告我看看,马上就能签。”

王稼祥就看到了尉迟副书记的手有点发抖。

回到了政府,王稼祥就把报告送给了任雨泽,如无其事的说:“尉迟副书记把字签了,不过好像他身体不大好,感到神色不太对,会不会上次到省城没查出来病因?”

任雨泽放下了手中的报告,笑笑说:“是啊,可能是不舒服吧。”

说完,任雨泽又看起了文件。

他在想,庄副市长应该已经出了新屏市地界了吧?

不错,在当天旁晚的时候,庄副市长就到了省城,路上他也和苏副省长联系过一次的,苏副省长心中也是知道他来做什么,就同意晚上见见他。

这倒不是苏副省长想要收他一点好处,关键是苏副省长一定要卖这个关子的,现在庄峰已经成为了一市之长,情势就和过去大不一样了,自己是一定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他这个市长是自己帮他弄来的,这个人情很重要,不亚于收谁一点好处那么简单。

夜幕逐渐的降临了,庄副市长几人已经在外面吃了饭,车也开到了省委家属院的不远处,但他看看时间,耐心的等待着,现在这个时间是新闻联播的时间,自己不是不能进去的,要再等一会,等新闻联播完了,自己再进去。

这样就在车上闲坐着,他车上就秘书和他两个人,后面那辆面包车也就是他专职司机一个人,他们大概等了20多分钟,才把车开到了家属院的门口。

省委家属院是有武警站岗的,庄峰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让秘书过去登记一下,两部车才缓缓的开进,这里庄副市长也来过好多次,每年的春节前,他都是要来给一些头头脑脑们拜年的。

苏副省长住的是家属院最后面的一幢常委小楼,庄峰并没有把他的专车奥迪停在那个门口,他让秘书把车又开了一段路,放在几棵松柏的下面,自己下来,指挥着面包车,停在了苏副省长小院花墙的门口。

庄峰等车停好,带上司机,秘书,三人都做起了苦力,他们费劲的把这块石壁抬进了苏副省长的小院,在几株杜鹃花旁靠墙放好。

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做贼成功的兴奋来。

庄峰又随着他们出来,用车上带的矿泉水把手洗干净了,对秘书和司机说:“你们先把车停远一点,我进去坐坐,时间不会太长,你们不要乱跑。”

秘书和司机连连点头,那地方本来就不是他们能进去的,不过和庄副市长今天一起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庄峰整了整服装,用手捋了一下头发,才小心翼翼的摁响了苏副省长家的门铃。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围着围裙,给庄峰打开了门:“你找谁?”

庄峰一下就堆起了满面的笑容,像是见着亲人一样的媚笑着说:“我是新屏市的庄峰,和苏省长约好的。”

这女孩就放庄峰进去了,庄峰低着头,弯着腰,像是对这女孩千恩万谢一样的走进了客厅,哎呦,就见苏副省长正在客厅那红木沙发上坐着,庄峰急抢几步,走到了跟前,说:“苏省长好,我来看看你。”

苏副省长知道是他来了,但刚才故意的没有看他,现在听到他招呼,才转过脸来,说:“嗯,坐坐。”

庄峰小心的用半个**坐了下来,说:“最近我们市里在开经济工作会议,所以早就想来看看领导了,一直抽不出生,昨天晚上会议刚结束。”

苏副省长点头说:“我知道,我见你们的会议通报了,怎么样?新屏市今年还过得去吧?”

“还行,比起往年要稍微的好了一点,但比起其他市,恐怕有点差强人意了。”

苏副省长说:“你们新屏市啊,真是个老大难了,不过希望以后能够有个改观,过两天就要上会了,你的事情要是能定下来,那对新屏市的经济建设应该是能起到推动作用。”

庄峰就赶忙说:“谢谢苏省长的栽培,感谢,感谢。”

“你不要谢我啊,这是组织决定,也不是我帮你什么。”苏副省长就打起了官腔。

庄峰哪能相信这话啊,就赶忙的又是一整的表忠心,述肝胆。

苏副省长在听的差不多了之后,才微微的抬起手,制止住了庄峰的话,说:“你能来啊,也算是对我们们老同志的一种尊敬,好了,多余的话也就不要说了,这样吧,你先回去,在会上我会为你据理力争的,当然了,万一以后你担起了重担,可是一定要戒骄戒躁,做好工作,不要给我下巴低下支砖。”

这话一说,就把庄峰算到了自己的旗帜下了。

庄峰又要发誓赌咒什么的,但见苏副省长已经站了起来,知道自己是不能多坐了,心中还是有点留恋这个地方的,多想和苏副省长在说几句话,可是现在不的不离开了。

庄峰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外面走了。

身后的苏副省长倒是心里一愣,嘿,这小子,不会真的就这样空手来吧,不是我老苏想要占你一点什么便宜,但这样就来,你心也不虚?

苏副省长感到真是奇怪,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就送庄峰到了门口,站住了脚。

庄峰人已经到了门外了,见苏副省长站住了,就回头对苏副省长说:“苏省长,能不能移步出来一下,我找了一块石壁,也不知道怎么样,请省长鉴别一下。”

苏副省长这才释然,我就说吗?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苏副省长出来之后,却见院子里灯光朦胧,看不甚清楚,就让老伴拿来自己的眼镜并拉亮了很少打开的那个大灯,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打紧,苏副省长就两眼放光了,他一面用手摸摸石壁,一面用鼻子闻闻石壁的味道,半天才停住。

庄峰在这段时间里也是有点惶恐的,对这玩意他也不是太懂行的,就是听那个大宇县城的馆长说的,但当时庄峰也感到那个馆长也没有太高的水平,说的含含糊糊,支支吾吾的,估计他也说不上个一二三来。

或许那馆长就知道这是个古物,但出于什么年代,上面写的什么,这馆长可能也是个孤陋寡闻的人吧。

现在他的眼睛就跟着苏副省长的眼睛转,后来才发现苏副省长脸上流露出惊叹的表情,庄副市长也就大出一口长气,十有**着还真是个好玩意。

其实着石壁上写的是唐代最大的书法家颜真卿写的字,上面说的也是安史之乱的历史教训,名颂实讥,字字珠玑。后来有当时著名的石刻家,把这大书法家颜真卿的书刻于天然平整的石壁之上。

此书法作品是颜真卿六十岁时所写,也是他平生最为得意的作品之一,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竟然流落到了地域偏僻的新屏市境内了,确实是难得。这块石壁对真真懂得艺术的人那是绝对的珍宝,但真真的宝物又有多少人能看懂呢,就像现在好谈山居生活之乐的人,未必真能懂得多少那样的乐趣,也像另外一些往往好在口头作厌恶名利之论的人,未必真的将名利完全忘却。

但毋庸置疑的说,苏副省长看懂了这块石壁,他很快的,就收敛起了自己刚才无法控制而流露出来的那一种惊叹表情,淡淡的关掉了小院里的大灯,对庄峰说:“嗯,这石壁还有点意思,但上面写的什么,我还看不太懂,先放这吧,闲了找人来看看。”

庄峰其实心中已经明了,但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连忙说:“这破石头我也看不懂,恐怕没人能看懂了,就放到省长这里,闲了找人刻个棋盘,也还有点味道。”

苏副省长心中骂了一句,你个蠢货,拿这来刻棋盘,亏你想的出来,你怎么不拿宝石当玻璃豆放在地下弹呢。

不过想是这样的想,话还是说的客客气气的:“嗯,嗯,好的,呵呵呵,我就不送了啊。”

庄峰哪敢让苏副省长送,一面讨好的笑着,一面就倒退着出了小院。

出来之后的庄峰,一下就把腰杆挺的奔直了,想一想自己后面的锦绣前程,想一想未来在新屏市的叱咤风云,庄副市长想不笑都无法做到啊。

这样就过了几天,这一日,冀良青在竹林酒店会见了新西兰惠灵顿市政府的一支商贸团,任雨泽同政府办公室的一个排名在凤梦涵后面的副主任一起做了全程的服务工作,任雨泽是冀良青专门要他过去的,说他懂点英语,可以帮忙。

这个办公室的副主任的年纪在副处这个级别里算是非常年轻的,人能言善辩不说,一双眼睛似乎能生生地勾了人的魂去,任雨泽总是认为这种人的眼神再动情、话语再热烈,对于自己而言无非是毫无感**彩的敷衍罢了,所以他只是一味地应承,却并没有半分亲近的意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心慌意乱

心慌意乱

这次的会谈十分成功,双方在基建、能源、电子制造等方面签署了多项协议,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冀良青的心情明显得好了许多。冀良青本就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在下属面前更加吝言,不过他却从来没有给过下属们难以亲近的感觉,这也是令任雨泽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今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任雨泽分明能够从冀良青的气息、姿态、说话的语气、语速间阅读到他此刻是放松、心情舒畅的。

任雨泽来新屏市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也早已习惯了这位新屏市一哥的沉默,所以此刻任雨泽只是面带微笑的闭口不言,眼角却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瞄,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观察到冀良青的举动。

过了许久,任雨泽方听到冀良青似乎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雨泽,最近有没有听到过什么传言啊?”

任雨泽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却是更加诧异,冀良青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嗯,新屏市的人事问题也差不多在省上已经是上过会了,既然省上开了会,想必冀良青也得到了消息,自己在隐瞒下去,恐怕冀良青会认为自己不够坦率。

任雨泽就说:“冀书记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消息?”

冀良青在后面一笑,说:“当然是人事方面了。”

任雨泽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了,忙说:“嗯,好像有传闻说全市长要离开新屏市,调回省上了。”

冀良青眯着眼,说:“一定还有其他的传言吧?”

任雨泽看这架势自己不说是不行了:“还听说接下来新屏市会有一些变化,好像庄副市长接任全市长的呼声要高一点。”

冀良青的表情是波澜不惊,说:“是啊,但可能还不止这些?”说着话,冀良青就睁开了眼,和任雨泽在车头上安装的后视镜中的眼睛碰撞了一下,任雨泽从冀良青的眼光中什么都看不出来,也猜不透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任雨泽避开了自己的眼神,说:“是的,也有传闻说我可能会动一下,但传闻终究是传闻,上面没定,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任雨泽这样说也没有错的,至少给冀良青有了一个答复,要说现在的官场,没有最后发文,谁也不敢打保票的,很多上过会的人事调整,也在一夜之间面目全非,所以任雨泽这样说不算刻意的隐瞒。

冀良青迟疑了一下,才悠悠的叹口气,说:“新屏市的人事问题昨晚上已经上会了,以后这新屏市啊,只怕就不太平喽,你任雨泽的日子也会艰难许多。”

任雨泽点点头,很无辜的说:“是啊,要是他真的上来了,我唉,我就难了。”

冀良青想了一下,让自己振作起来,坐直了腰板,说:“也不用太担心,新屏市还不是谁一个人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哼。”

任雨泽点着头,没有接话,车里便再度陷入沉默。任雨泽却在飞快地转动着大脑:照着目前的形势,冀良青的担忧应该比自己要大的多,对冀良青来说,庄峰才是他最大的劲敌,不管从资历,还是从两人在新屏市的实力上讲,庄峰都具有和冀良青一争长短的机会,而冀良青已经在开始构筑自己的防线了,他今天对自己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拉自己一把,让自己在未来可能出现的争锋上,站在他的这一面。

对此,任雨泽现在也不想排斥,也不能排斥,相比于冀良青和庄峰二人,庄峰对自己的威胁在目前来说对自己更大一点,因为两人的隔阂已经形成,这隔阂也再难弥合。

但任雨泽还是不愿意现在就把自己拴在冀良青的马车上,待价而沽,先思而后行,才是自己最为理想的状态。

两人再不说话,一直到车开回了政府,任雨泽回到市政府的时候,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下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情,任雨泽只是枯坐着挨时间,可能是这几日休息不好的缘故,他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突然任雨泽听到耳边一阵轰响,被吓了一个激灵,却是手机正在桌面上震动个不停,刚才参加商务会谈,任雨泽一直把手机关上的,这一震动,任雨泽心不由得扑通扑通地狂跳了几下。

“果然是云婷之打来的电话:“雨泽,你们市里的事情昨天晚上已经上会了,庄峰接手你们全市长的工作,你接他的。”

任雨泽抑制着心跳,忙说:“谢谢云书记,没想到这次事情来的这么快。”

“可能是因为动全市长比较迫切吧,不管怎么说,对你是一个机会了,以后好好的干,保不齐那天又上来了。”

任雨泽嘿嘿的一笑说:“我们两人都有点自恋吧,这常务副市长还没宣布,就想着再上了。”

“不想当将军的裁缝就不是一个好厨子,你要好好努力啊。”云婷之绝少会开这样的玩笑的,今天看来心情很是不错。

任雨泽也跟着嘻嘻的笑了起来。

放下电话,任雨泽还是有点激动的,本来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消息一步步的证实和落实,还是让他慢慢的心热起来了,奇怪的是今天还没什么安排,任雨泽就有点焦躁的在办公室转来转去的,真想找人说说话。

后来实在是闲着无事,任雨泽便侍弄自己养在窗台上的几株兰花,他对养花这种事情向来没有心得,不过是看周围的几件办公室里都养了,自己便也试着凑热闹,任雨泽养得自然都是些极容易成活的,所以它们在任雨泽的花盆里生长得算是有些生机。

在任雨泽看来,养花、登山这种事情在机关里是十分普遍的,但是对其投入的程度却能够充分反映一个人的政治生命:在位子上的领导们没有功夫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碰这些东西,恰恰是那些眼瞅着过了年限却还在科员位置上挣扎的老同志们都它们热情高涨。

平时遇到、谈到这些人,大家不免都要对他们的饱满情绪、年轻心态盛赞一番,可是难保不会在脑海里浮现出“寄情山水”之类自古以来就只属于那些郁郁不得志人士们的特殊行为方式来。

任雨泽自然不能像有些人一样摆出一幅和山水、花草绝缘的姿态来,一方面他要表明自己在情趣方面是不欠缺的,一方面还是要和大家保持着相似的生活内容,方不至于不能见容于大多数;当然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否则无疑是向那群“寄情山水”的人士看齐、靠拢。

任雨泽正在窗前遐思迩想间,就看到了院子里一辆黑色的奥迪开进了大院,那是全市长的小车,不待车子厅稳,后排便有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里面挤了出来。

任雨泽定睛一看果然是全市长!只见他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大楼上奔过来,藏在白色衬衫里面的一只圆滚滚的肚子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猪一般在他的前面左右挣扎着。

任雨泽倒是从来没有见到一向老成持重的全市长像今日这般失态过,当下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看来全市长也完全的知道了他调走的情况,应该说调去的那个位置不是他心里想的吧,前几天都见他有点心不在焉的,估计也没有间断的还在努力活动着,昨天晚上省里的常委会议开,他算是彻底的绝望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新屏市当市长。

过了一会的工夫,办工桌上的电话尖锐地叫了起来,任雨泽一看号码,是全市长的:“雨泽同志啊,要是没事情,就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任雨泽一听全市长的语气中明显包含着某种没来得及掩饰的不安,就暗暗在丹田里运了两口气,信步往楼上去。推开门却发现,全市长正气急败坏的端坐在办工作前,见任雨泽进来,便勉强的笑笑,示意任雨泽坐下。

任雨泽便拣了较远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全市长却并不急着说话,只是盯着面前的电脑,手底下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任雨泽却知道他让自己上来绝对不是让自己来听他敲键盘的果然,就在任雨泽有些分神的当口,全市长慢慢地开了口:“雨泽同志,我先要恭贺你一下啊,不错,你进不很快。”

全市长说着话,却有把眼睛定在了计算机屏幕上。

任雨泽自然明白,却不得不装作懵懂:“市长,你恭贺我什么?”

任雨泽的话音未落,全市长就停住了键盘上的动作,关上了电脑,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的对面,也捡了张靠椅坐下,说:“你就不要给我装了,说说吧,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任雨泽心中也知道,这中国的国情就是如此,没有什么真的能保密的东西,其实不要说别人,就是自己也是一样啊,还没有开会,自己也都知道了这个结果,所以任雨泽就笑了笑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不管怎么样,都好好工作。”

全市长往椅子的后背上一靠,很无奈的说:“你还算不错,我才最冤枉的,本来指望去个好地方,现在这情况,还不如不去。但木已成舟了,说什么都晚了,对了,今天请你来啊,是有一个事情相托的。”

任雨泽心中就是一紧,全市长还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帮忙,最怕的就是他留下什么扯不清的事,那样的善后最麻烦,而且还有一个庄峰在,但不管怎么说,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能帮就帮他一下。

任雨泽点头,说:“全市长你太客气了,你走不走都是我的领导,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

全市长面上有点愧意的说:“也不是我客气,雨泽啊,要说在新屏市,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几次事情我都光想着自己的前途,差点把你害了,这还算好,最后你都度过来了,但我心中对你充满了愧疚啊。”

常言道,人即将死,其言也善,看来全市长也不例外,此刻对任雨泽真是悔恨不少,但任雨泽已经不把这是放在心上了,任雨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这套原则有别于常人,他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的事情分两种,一种是有意的陷害,就像是庄峰对待自己的那样,他的出发点完全是为了消灭自己,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原谅。

还有一种就是就是全市长这样,他是无奈的伤害,他不过是为了自保,这是可以谅解的,官场行走,谁不是为了自己,虽然现在不是千里做官为了吃穿的年代了,但至少走到这一步的人,大家都想着更上一层楼,没有这种志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所以任雨泽对全市长其实没有太多的仇恨,一定要说有什么看法,那就是任雨泽在内心深处有点看不起这个全市长,他的懦弱和智力平平,不适合今天这官场的激流涌动,任雨泽认为他实在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或许职位低一点,工作单纯一点,他会干的更好。

任雨泽就很真诚的摆摆手说:“全市长,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其实啊,我能理解你,换做我在你那样的情况下,或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来。”

全市长连连的摇头,说:“你不会,你不会,你比我有魄力啊。”

任雨泽也不好太过谦虚了,那样反倒显的自己矫情了,任雨泽笑笑也就不再接全市长道歉的话,转而问道:“对了,市长你有什么事情要指示。”

全市长慌乱的摇着手说:“不要说指示,不要说指示,还是那句话,虽然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在新屏市,我还是只能相信你,你的人品让我很敬服的。”

任雨泽暗自在心中叹口气,现在你全市长像是明白了很多,早点如此对人,何至于在新屏市这几年过的如此窝囊呢,这人啊,总是在最后才能明白很多道理。

全市长脸上除了一点后悔之色,还夹杂着很多难为情的表情,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是这样的雨泽,在新屏市,准确的说啊,我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你,就不说了,还有一个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我答应过帮她,但一次都没有帮上忙,所以我想拜托一下你,要是高速路工程启动了,能不能考虑一下她们公司。”

任雨泽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全市长啊,到底是成不了大事的人,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他还在儿女情长的想着那些事情,他也不动个脑筋好好想想,这高速路工程是什么项目,到时候还不得群雄聚集,各使手段啊,你都不在新屏市了,不说人走茶凉,但到底已经缺乏了竞争掌控的力度,你还报什么幻想?

但任雨泽又想到,看来这个全市长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是有点良心,知道对不起人家那个女老板,从这点来看,此人也不是太让人憎恶,因为任雨泽骨子里也是具有怜香惜玉的情怀的,嗯,说一下啊,我其实也有这样的情怀,问题没他们那么多的艳遇啊,郁闷。

任雨泽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回答全市长这个请求,他既不想让自己失信于全市长,也不想说出事实来打击全市长,一个马上就要离开新屏市的人,自己何必往他心头戳上一刀。

在犹豫了一会之后,任雨泽说:“全市长,至于高速路后去会怎么发展,我实在没有把握的,你也应该知道,庄副市长将来主政了,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再生事端呢?我这样说吧,只要有可能,我一定帮忙。”

全市长也想到过这些,只是自己总感觉不为柯瑶诗说说话,做点事情真的心里内疚的很,在新屏市,他也就认识了柯瑶诗这样一个红颜知己,两人卿卿我我的也度过了许多的美好时光,人心都是肉长得,全市长也是人,自然免不了还有一点人类的感情。

现在他听到任雨泽如此说了,也算了却了一件心事,以后到底怎么样,自己实在无能为力,自己话说了,努力了,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全市长站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样吧,晚上我请客,我们坐坐,一个是这配合大半年的工作了,表示一下感谢,在一个晚上我介绍你认识一下这个柯瑶诗老板,将来我不在新屏市了,有什么事情你也能照顾一下她。”

任雨泽就连连的推辞,他是真不想去,并不是所有的饭都好吃,也不是所有的美女都好见,有时候啊,一不留神,反倒会让自己作茧自缚。

但全市长也不轻易放手,两人说了好几句,任雨泽无可奈何,只有答应了,总归想一想,全市长也算是个可怜的人,自己就在为他去撑一次面子吧。

回到了办公室的任雨泽,就先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说晚上全市长要请客,自己可能回不去了,江可蕊今天正好也有一个应酬,两人又墨迹了一会,很肉麻的‘啵’了一下,才算结束通话。

这面任雨泽一看已经是下班了,秘书小赵过来问晚上还有没有事情,任雨泽就让他先回去了,他刚才和全市长约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呢,他就在办公室里间冲洗了一下,又上网看了一会新闻,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施施然的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任雨泽在走到二楼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烟头还在燃着,他看了看,过道里只有顶头墙角放着一个不锈钢的垃圾捅,任雨泽就过去摁熄了烟蒂,这拐时候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猫叫,又像是狗喘,任雨泽雨点奇怪了,办公大楼里面谁还养狗呢?

任雨泽就仔细一听,是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办公室里面好像关的猫,因为办公室的门上都有一块玻璃,一般是没什么遮掩的,但也有的办公室,特别是带点头衔的小领导,往往会在上面贴上一张纸,也不知道他们想要遮住什么。

任雨泽就从门上那玻璃看了进去,这个窗子也是有纸糊着,不过长年累月下来,纸上面就有个几个窟窿了,任雨泽想看看里面到低是什么猫,却是大吃一惊。

他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和自己今天一起参加商务招待的那个副主任了,这到不足为奇,问题是他怀里还抱着办公室那个叫米丽的女人,这是一个36岁,已经有一个8岁大的女孩的妈妈了。

平日里这个米丽也是经常到任雨泽办公室来送取材料的,每次任雨泽见她的时候,她都是表现的端庄贤淑,温文尔雅的,根本是想不到她和这个副主任还有这样的一手绝活。

米丽的长得还算过得去,是办公室的财务,因会计和出纳都是她,所以称她为财务。她的胸部一看就很大,现在这个副主任的手就放在米丽的腰上,米丽上身穿的是一条平时她经常穿的一条白色连衣裙,所以虽然灯光微弱,任雨泽还是能看到米丽的腰上放着的一只手。

副主任的手在米丽的腰上停了一会过后就开上向上攀爬,不一会就停到了胸部的位置,开始缓缓的揉着米丽的胸部,不时狠狠的抓一下,每抓一下米丽的嘴里就发出一阵喘息,像似猫叫一样的声音就是从这口中传出的,任雨泽见这个副主任揉~弄了一会,觉得不过瘾,手就开始伸到下面,慢慢的向上撩起米丽的裙摆,任雨泽看到这一幕脑袋里感觉也充满了血,就像要炸了一样,这两个色胆包天的人,他们要干什么???

副主任把米丽的裙子撩到了腰上,期间米丽还抬起**配合了一下。由於灯光太微弱,任雨泽看不见米丽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只能看清大致是什么样式。不过不重要了,因为那条直接就被副主任脱了下来,放到了办公桌上。

天啊,任雨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看上去那样正经的女人,就在自己的不远处,赤~裸着下~身,任雨泽感觉的自己下面也有了些反应。

而副主任的手却摸到了米丽的两~腿~之间,米丽身体一激灵,发出“啊’的一声呻~吟,停止了与副主任的接吻。副主任的手停止了动作,两个手把自己裤~子的拉~链拉开,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那根宝贝,米丽好像很熟练的样子,俯下了头开始舔副主任的老根宝贝了。

由於俯下了身子,米丽的领口就松了一些,副主任就把手伸进领口开始捏米丽的**,而米丽下~半身就只有半个**坐在了凳子上,另外半边有点空,不得不分开一条腿支撑自己的重量,那下面的**就这么暴露在任雨泽的眼前。

随着外面夕阳的光线,任雨泽能隐隐约约看到米丽蜜~的样子,她的绒毛很浓很黑,在那油黑的绒毛下,有一颗小突起特别明显,而她的**也随着自己的身体的动作,一张一合。中间已经成了湿润的沼泽,反射着微弱的夕阳,特别明亮。

米丽舔了一会过后,副主任就拉起了她,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上去,米丽与副主任面对面,直接就跨了上去,用手扶着副主任的宝贝,对准了自己的**,坐了下去,然后用两只手环绕着张夫人的脖子。任雨泽看着副主任的整根宝贝没入了米丽的中。

任雨泽不敢再看了,万一让人家发现了,不是自己尴尬,而是让人家两人就太尴尬的,恐怕以后见了自己都会难为情的,不过任雨泽一面悄悄的退,一面想,你们也该找个合适的地方啊,这今天还算好,是我看到了,我是不会对别人说的,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只怕很快就会闹得沸沸扬扬了,那时候,恐怕这两人回家都没好日子过。

摇着头,任雨泽轻轻的下了楼。

政府的大院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门口值班的两个干部,远远的就对任雨泽笑着,招呼了几句,任雨泽一面点头,一面离开了政府。

夕阳中的新屏市格外繁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让街面一下子显的有点狭窄,任雨泽慢慢的走在路边,体会着一种异样的心情,这个城市已经对自己越来越近了,自己可以能够触摸到它,感受到它的气息,那冰冷坚硬的城市建筑,过去是毫无感情可言,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任雨泽感到他们的亲切和内涵,它们也开始对自己在表达着诚服。

任雨泽慢慢的走着,不用走的太快,时间还有,他开始想象着全市长和那个叫柯瑶诗的女老板的关系,她们单单是情人之间的感情和肉~体关系吗,他们两人会不会还有一些其他的经济来往,假如是那样的话,不知道全市长以后还能不能和这个女人彻底的分开。

一下子,任雨泽自己就笑了,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有点杞人忧天的样子,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过是来应付一下,给全市长留点面子,让他可以走的不会那样难受而已,至于全市长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到底会走向哪一步,这就不是自己可以关注的。

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任雨泽也感到心跳了几下,因为这真的是一个算的上很成熟,很少有的女人,比起刚才那个办公室的米丽来说,柯瑶诗就更为成~熟,风~韵,也更为优秀。

成~熟~女人的角色不是单一的,而是交叉的综合型,为什么这么说呢?女人的成熟可以说与年龄无关,与知识无关,失去双亲的女人总是比从小就生活在蜜罐里长大有父母呵护的女人要懂事早熟的多,所以说,女人成熟是需要一些难忘经历,一些痛苦的挣扎,一种残酷的现实,一些生活的阅历才能历练而成的。

成熟也是种个性。那种遇事恐慌,平时毫无主张,不知所措的精神上永远需要呵护照顾的女人,永远成熟不起来,而雷厉风行,做事独当一面,勤于思考,为人处事干练的女人总是会轻车熟路的驾驭自己,想不成熟都不可能。成**人总能巧妙地将各种角色集聚融合一身,孩子面前,聪慧明智;老公面前,柔情大度;朋友面前,肝胆相照,成熟懂事的女人言行有分寸、说话做事是分地点场合的、能说一句的绝不多言,不能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说,想说的话会一字不漏的全说出来,总给人一种信任、可靠、诚实的感觉。

人只有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才会对人生有大彻大悟的理解和感受,成**人遇到挫折时,会主动分析总结归纳并及时振作,把挫伤看作一种人生的财富,把经历当作一种人生的经验学习,把错误当作人生的启迪,河只有趟过了,才知道深浅。所以说成熟的女人是最有韵味的。

这样想着,任雨泽就想到了夏若晴,她也是一个和柯瑶诗具有一样特质的女人,任雨泽已经好久没有和她联系了,自从自己那次婉言拒绝了夏若晴想要过来的请求后,夏若晴也很理智的停止了对任雨泽的示好,这也更说明了夏若晴是一个优秀难得的好女人,她的本意也不是想要去破坏任雨泽的家庭,和任雨泽发生的那缠~绵激~情,不过是一种对任雨泽爱怜的自然反应。

任雨泽想到了她,就拿出了电话,一面在渐渐黯淡下来的街面走着,一面拨通了夏若晴的电话:“你好,若晴,我是任雨泽。”

远处的夏若晴就悠悠的说:“过的好吗?工作好吗?身体好吗?”

任雨泽就有了一阵暖暖的舒心感觉,他回答着:“好,都好,我这一切都好,你呢?你过的还好吗?”

夏若晴迟疑着,她想说自己过的并不好,自己很想任雨泽,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一切都好,特别是最近的生意更好。”

任雨泽说:“生意肯定会很好的,你很能干,但注意保重身体。”

夏若晴柔柔的说:“嗯,谢谢你还惦记着我,你也多保重,可蕊怎么样?也还好吧?”

任雨泽就想到了江可蕊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下子很幸福的说:“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年你就要做阿姨了。”

夏若晴“啊”了一声,很快的就对任雨泽表示了祝贺,说假如以后有机会,自己要来看看江可蕊,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

任雨泽在谈到孩子时候,情绪高涨起来,等他意思到自己是在面对夏若晴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他一下不说话了,夏若晴也在那面没有说话,电话中只能听到两个人轻微的喘息声,后来夏若晴还是悠悠的叹口气,说:“看到你很幸福,我也高兴,真的,为你高兴。”

任雨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太过兴奋:“嗯,谢谢你,若晴,我不是和故意想要在你。”

夏若晴没有让他继续的说下去:“你不用解释,你没做错什么,我是有点伤感,但绝不是因为你和可蕊的幸福而如此,你也知道,我是女人,女人有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伤感的,但说心里话,你幸福了,我才能快乐。”

任雨泽很感动,他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如此的眷顾着自己,总是给自己送来这些美丽而又善良的女人,有这些女人在自己的生命中陪伴自己,自己的生命才能这样的灿烂辉煌啊。

任雨泽默默的回忆着自己生命历程中的这些女人,每想到一个,任雨泽都会感叹,唏嘘一番。

一声呼喊打断了任雨泽的回忆:“任市长,你来了。”

任雨泽一看,酒店门口站着全市长的司机小王。

任雨泽就笑着迎了过去,问:“全市长来了?”

“嗯,也是刚来,让我在这等你。”

任雨泽看看手表,和预定的时间还有10来分钟,按说全市长不应该来这么早的,作为级别较高的领导,不管是宴会,还是会议,他们的时间都是会有严格的控制,都会在最后的一分钟才能出现在那里的,不过任雨泽也可以体会到全市长此刻的心情,他不是一个淡定的人,很多问题看不透,或许他已经开始妄自菲薄了。

任雨泽在司机小王的陪同下就上楼,到了包间的门口,小王笑笑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自己进,我就下去了。”

任雨泽点点头,就敲了敲门,稍微停顿那么几秒,推门走进了包间。

一进门,就见全市长和那个叫柯瑶诗的老板都站起来相迎自己,任雨泽忙关上门,招呼了一句:“全市长来的早啊。”

全市长就拉着任雨泽,到了座位上,一面对那个柯瑶诗说:“这是任市长,今天就是让你专门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任市长帮你。”

这柯瑶诗就对着任雨泽笑笑,说:“早就听说任市长的大名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认识,很遗憾啊,今天才算见到了,真是名不虚传。”

全市长忙对任雨泽说:“这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总柯瑶诗,任市长以后还要多加的照顾啊。”

任雨泽就打着一个哈哈,见柯瑶诗已经把手伸了过来,也就轻轻的握了一下手,任雨泽但觉的这柔软的纤纤玉手细腻光滑。

在打眼一看这柯瑶诗,依然是风情万千,这典型的东方美人,一头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一张吹弹得破的宜人笑脸,一身米色的旗袍外罩一件同色坎肩,一幅恬淡自如的表情,好一个美人图。

任雨泽想,难怪啊,连全市长这样的人都会恋恋不舍的,真是个妙人。

不过任雨泽还是发现了,这个柯瑶诗眼皮有点肿胀,眼圈也是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任雨泽大概的可以猜出来了,一定是全市长已经告诉了自己将要调走的消息,那么她伤感一下也是正常,只是不知道这伤感为的是两人的情意呢?还是为自己失去了靠山在伤感?

任雨泽也不想去多费心了,三人一起坐了下来。

酒店的包间还是很豪华的,桌上的才也很精致,丰盛,刚一落座,全市长就自己拿起了酒瓶,亲自给任雨泽满满的斟了一杯酒,说:“今天我就借此机会,先祝贺一下任市长高升一级,来我们三人一起喝了。”

说完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和任雨泽柯瑶诗都一起碰了。

任雨泽少不得就客气了几句,说了一些虚话,三人一起喝了。

全市长敬完酒就说:“老弟今天怎么不把弟媳也带来。”

任雨泽摊摊手说:“不想带,男人出来就是潇洒的,带上媳妇是个累赘。”

全市长和柯瑶诗都一起笑了起来,知道任雨泽是在吹牛的。

女老板柯瑶诗就站起身来,走到任雨泽身边,说;“任市长,我们也敬你一杯,虽然过去我们不相识,但我早就对你有很多耳闻,也敬仰的很。”

任雨泽笑笑,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上次自己和王稼祥一路,在政府的办公楼楼梯遇见过她,她都不认识自己,怎么可能敬仰自己,但现在不是探讨这个没有意义,任雨泽就很爽快的接了她一杯敬酒。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差点坏事

差点坏事

但任雨泽没有想到,这个柯瑶诗的酒量也是不浅,她又和任雨泽连碰了三杯,任雨泽暗叫一声“不好”,今天这全市长两人有点难对付了,本来任雨泽没把这柯瑶诗放在眼里的,现在一看,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了,自己要小心对待。[`小说`]

但形势的发展由不了任雨泽,全市长接着就说起了以后让任雨泽多多照顾一下柯瑶诗,任雨泽还能怎么说,真的假的,都只能先答应下来。

但这一答应,酒肯定更不能少了,不一会,任雨泽自己也感到有点吃力,可身后站着的柯瑶诗还在不断的给任雨泽斟酒,任雨泽就感觉自己背上柯瑶诗那两座大山不断的在摩擦和压迫他,让他不喝不行。全市长对柯瑶诗调侃的说:“你不要离他太近,他这样很危险的。”柯瑶诗撒娇的说:“我就要和任市长亲热点,你是不是有点嫉妒了。”全市长就有点黯然的说:“唉,我不嫉妒,要是任市长真的能和你多亲近一点,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这话一说,房间里的气氛又有点沉闷了。

柯瑶诗也是眼圈一红,心中一疼,自己贴上了身体讨好了全市长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他说走就走了,一点念想都没给自己留下,自己这到底算什么呢?。

这样想着,柯瑶诗也就伤感起来,桌子上的酒自然就慢了一些,任雨泽作为一个局外的人,到没有全市长和柯瑶诗两人那样的伤感,他抓紧了时间,赶快多吃了几口菜。

但这样的情绪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全市长就像是要抛弃这里所有的烦恼一样,摇摇头,对任雨泽说:“来,任市长,为我们这段时间的配合,我们好好的喝上几杯。”

任雨泽说自己喝的差不多了,这两瓶酒都要喝完了,不能再喝。

但全市长似乎是想要借酒消愁一般,也不管任雨泽喝不喝,他自己就是一口干掉了。

任雨泽自然是没有办法不喝了,也皱着眉头,一杯一杯的陪着喝了起来。

后来任雨泽真的醉了,他眼光开始迷离起来,人也有点摇摇晃晃了,在全市长的司机扶着全市长蹒跚离开的时候,全市长指着柯瑶诗说:“任任市长就交给你了,你帮我送一下他,或者就在酒店住下吧。”

柯瑶诗看了一眼迷迷噔噔的任雨泽,说:“交给我安顿就成了,你放心。”全市长走了,包间里就剩下任雨泽和柯瑶诗两人了,柯瑶诗看着迷迷糊糊的任雨泽,就叫来了酒店的领班,让她们给开了一间房子,她也不让别人搭手,亲自搀扶着任雨泽到了楼上的套间,这是个星级酒店,房间装修还可以,也还干净,任雨泽半醉半醒的倒在了床上,柯瑶诗望着任雨泽的面容,一时陷入了沉思。

她给任雨泽泡了一杯茶,自己就坐在任雨泽旁边的一个绣花步墩上,看着任雨泽,想着自己的心思,感慨着自己命运多舛,担忧着自己公司的未来。

柯瑶诗的公司在新屏市只能算是一般了,她也做房地产,也做土建,但由于一直没有一个强硬的后台在身后支撑,所以一路走来也是磕磕碰碰的,生意并不怎么景气,她太需要一个有利润的项目来度过这段时间。

本来的美好希望,现在眼瞅着就要落空了,柯瑶诗一阵的悲从心来。

这样持续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任雨泽突然动了几下,柯瑶诗才把自己从悲伤中拽了出来,看着任雨泽,柯瑶诗的眼光慢慢的变得有了一种渴~望和温情,她用那样的眼光望着任雨泽,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尖锐的东西直视人间,穿透任雨泽的五脏六腑。

她移动了一子,坐在了任雨泽的床边,摸了摸床头柜上的茶水,慢慢地试着喝了两口,感觉水不热不凉,就扶着任雨泽,给他把水杯递到了嘴边。

任雨泽模模糊糊中,就依偎在柯瑶诗的怀里,喝了几口。

任雨泽又躺下之后,柯瑶诗无言地坐在床沿,想不出再说句什么,她慢慢地伸出手,轻而又轻地握住任雨泽的手指,拽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但这样并没有对任雨泽有任何的感应,任雨泽还在呼呼的大睡,犹豫中的柯瑶诗帮着任雨泽脱去上衣,手也慢慢的伸到了任雨泽的衣服里面。她先是在任雨泽的胸膛抚摸了一会,手就慢慢的移动都了任雨泽的下面,没有费太大的力气,柯瑶诗就抓住了任雨泽的把柄,此刻任雨泽的那个把柄实在很普通不过,绵软无力的低拉着脑地,像一块软面一样。

不过这或者也别有一番情趣,所以,柯瑶诗手上就活动的快了。

任雨泽虽然在睡梦中,但还是有了反应,慢慢的,身下的小鸟就变成了麻雀,最后又变成了鸽子,任雨泽在恍惚中,觉得自己走进一所豪华的房间,灯光迷离昏暗,自己正琢磨这是什么地方时,就看见江可蕊,江可蕊静静地躺着那里,也许,身上还盖着被子,但是仍然显露出她凸凹有致的迷人曲线。

接着,自己脱了衣服,挺着身体,眼睛里射出~荡的目光,贪娈地欣赏着江可蕊美丽绝伦的躯体。

等了片刻,自己猛地伸出青筋凸起的手,突然掀起江可蕊身上的被子,像恶狼一样,瞬间就扑在一~丝~不~挂的江可蕊身上,邪恶的手在江可蕊的胸脯上疯狂地肆虐。自己似乎听见花瓣碎裂的声音。

任雨泽就用手摸上了身边柯瑶诗那**而苗条的腰肢来,在那敏感的丰腰上揉~摸着,抚上了柯瑶诗洁白而富有弹性的,突然灼热的手指冲进了她的裙带,一股激流从柯瑶诗那已见湿润的**传遍了全身,那美丽的躯体禁不住抖动了一下,她美丽的脸庞泛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红晕,她脸上带上了几分羞涩,脸上的红晕更加红了,玫瑰般鲜红的嘴唇不禁开启了,从那碎玉一般的牙齿里发出一声轻柔的呻~吟。

她本能的伸手去推拒那支在她最纯洁最隐秘的部位抚~摸的大手,然而心中却明白自己其实也是渴望着这一刻的来临,她的推拒是无力的,她不禁张开了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因为羞涩而闭上的眼睛,在她那最隐秘的部位已经裸~露无疑之后,任雨泽的舌头找到了柯瑶诗的嘴。

柯瑶诗这时已经是香汗微润、红晕满脸了,显得十分的诱人,玉牙一开刚要说点什么,可他的舌头却趁机插了进去,两个舌头搅在了一起。就在着关头,放在床头的任雨泽的手机响了起来,这特殊的铃声是江可蕊为任雨泽设计的,而且还有约法三章,听到这个铃声,三次之内必须接听。

在这样强大的心理压力和潜意识的作用下,任雨泽就戛然而止的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一下激灵灵的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抓起了手机,听筒里传来了江可蕊的话:“任雨泽同志,几点了,还不回家啊。”

任雨泽有沙哑的语调说:“就回,就回,已经在路上了。”

“嗯,我等你啊,快点回来,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好好,快了,我看到家属院的大门了。”

放下电话,任雨泽就看到了柯瑶诗如醉如怨的眼神,任雨泽也一下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行为,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心中暗自叫声:“侥幸啊”。

江可蕊的电话再晚来一点,自己现在恐怕就直到捣乱黄龙了。

任雨泽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嗯,嗯,,对不起啊,刚才。”

柯瑶诗叹口气说:“算了,不要说什么了,你快穿上走吧。”

任雨泽也想穿啊,可是当着柯瑶诗的面,又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也发现自己的裤子跑到脚下去了,就很难为情的看了看柯瑶诗。

柯瑶诗就恍然大悟了,脸一红,站起来,离开了任雨泽,任雨泽抓紧时机,很熟练的提起了裤子,好在夏天就是穿的少,两分钟不到,就穿戴整齐,一面尴尬的对柯瑶诗笑笑,一面慌不择路的匆匆离去了。

三天之后,一个艳阳高照的时刻,省委组织部的组织部谢部长就踏进了新屏市政府的大会议室,黑压压的一大片新屏市四大院的头头脑脑们,都一起聚集在这里,他们大部分已经听说到了一些消息,但今天还是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前来,希望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中出现那么万一的一点误差,让自己也在任命书上出现一下。

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

全市长的调离一点都没有引起大家的轰动,因为这是早晚的事情,从他空降到新屏市的那一刻,人们都在计算着她离开的时间。

倒是庄峰的任命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喧嚣,很多人都露出了兴奋的眼神,他们也都早就听说了这个结果,不过很多人还都是装出了很愿意他上来的表情,似乎庄副市长的提升是他们早就期盼的愿望一般。

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是没有一点表情的,他们心中都不舒服,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账,有点忧心忡忡。

倒是庄峰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快意了,这个位置对他来说太难得,多少年了,做梦都在想着坐进那个市长的办公室,和冀良青平起平坐,现在总算是踌躇满志的得到了这个位置,庄峰脸上无法抑制的笑了起来。

但这个笑容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任雨泽的任命就一下子掀起了轩然大波,对任雨泽的任命,实际上知道的人不多,连庄峰上次在苏副省长家里也没有敢问谁会接受自己的工作,一般的情况通常是在市长安排好了之后,常务副市长才会姗姗来迟的出来。

但这次几道任命一起宣布,当然就让很多人吃惊不小。

庄峰一下就把脸上的笑容定格住了,怎么会这样呢?任雨泽怎么会接上自己的手,他才来新屏市多长时间啊,在怎么也轮不到他任雨泽来坐这个位置的。

尉迟副书记也是心中一紧,他就记起了上次任雨泽找自己喝茶的事情,现在想想,估计那个时候任雨泽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了,可惜的是啊,自己没有干过庄峰,徒劳无功的眼瞅着一次机会白白的溜掉。

尉迟副书记又想到了任雨泽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要约自己了,看来任雨泽是想对自己示好,以便在新屏市站住脚,尉迟副书记低头想了想,不错,假如自己能和任雨泽联手,未必是一件坏事,进入常委的任雨泽加上自己的力量,在新屏市是可以形成鼎足之势。

省委组织部谢部长的任命读完了,任雨泽也在所有人的惊诧中成为了新屏市的常务,常委副市长,这让很多人一下子有点发懵,作为庄峰上来本身是代表着一种新形势的变化,但任雨泽接着上来,又成为了一种对庄峰的抵消和对立,很多人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了,这新屏市未来的政治格局到底会如何走呢。

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连庄峰自己都说不清楚。

接着庄峰就做了讲话,做了表态,无外乎就是什么领导的信任啊,自己以后要努力啊,什么的。

任雨泽也讲了几句,但任雨泽的讲话很简短,可是他一讲完,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带头鼓起了掌,这就带动了所有人一起鼓起掌来,大家不是给任雨泽支持,都只是给谢部长一个面子,在狂妄的人,也是不能小视谢部长的存在。

其实是的准确一点的话,现在这个只能算是省委对新屏市领导班子的一个提名建议,因为要获得法律上的确定,还是需要人大表决后才能正式生效,任雨泽和庄峰目前都还是带理的关系,然而在中国国情下,其实有时候,法律是排在权利的后面的,既然庄峰和任雨泽是省委的提名代理,那么很少会再有意外发生了,他们从此刻也就要开始履行市长和副市长的权利。

会议后的宴会很隆重,既是为庄峰和任雨泽的上任做庆祝,也是为谢部长的到来做招待,所以菜应该是最好的,酒当然也不会差,谢部长对养生之道有很大的讲究,今天没开宴就提前声明了,自己只喝三杯,所有人都陪着笑脸点头答应。

这就是做领导的好处,没人干勉强,也没人敢硬灌。

由于谢部长酒不多喝,场面上就没有出现平常那样的闹酒,大家的言行举止也都端庄有礼,客客气气,谢部长端起了酒杯,先是和大家共饮了一杯,一会又和冀良青喝了一杯,最后这一杯却迟迟没有举动,旁边陪坐的这些人也不敢冒然的邀请,都在等着看谢部长这一杯酒到底是花落谁家。

等吃了一会,谢部长才端起了酒杯,看了看庄峰,又看了看任雨泽,笑着说:“今天这个宴会啊,按说是你们两人的主场,不过呢,我现在要借花献佛了,敬你们两人一杯酒,希望你们在未来的工作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任雨泽和庄峰赶忙端起酒杯,一起站了起来,谢部长就转头看看坐在身边的冀良青,说:“那我就喝这最后一杯了,喝了我就收酒杯了。”

冀良青微笑点头,说:“老领导你说不喝那就不喝了,谁敢多事我来,呵呵呵。”

这样说着话,谢部长就很随意的和任雨泽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才和庄峰碰了杯,在座的人都心里咯噔的一下,看来谢部长是不怎么看好这个庄峰的,既没有单独的和他碰酒,那就是把他的地位和冀良青拉开了距离,又是先和任雨泽碰杯,冷淡他的意思很是明显。

有人就暗自微笑了,有人就又开始思考了,这官场上的事情啊,不管大事小事,都会让下面的人费心好久。

谢部长这几杯酒一结束,下面就是这些领导之间的互相敬酒,碰酒了,庄峰和任雨泽当然是应接不暇,就算有的人心中对谁很不以为然,但白送的人情,他们还是要做一做的。

尉迟副书记也没有先和庄峰喝酒,他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任市长,我们两人很少喝酒,过去工作接触也不算太多,以后要长联系,常走动啊。”尉迟副书记说的话中有话。

任雨泽知道是听的明白,就端上酒杯,接上了话说:“那是一定的,以后还请尉迟书记多给教诲,对我们的配合,我是很有信心的。”

尉迟副书记一笑:“嗯,好,就冲你这一句话,我们要喝两杯。”

“那我也舍命陪君子了,喝就喝。”

两人相视一笑,喝掉了手中的酒。

等送谢部长离开的时候,谢部长专门吧任雨泽叫到了跟前,对他说:“雨泽啊,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你以后要好好的把握住。”

任雨泽看了一眼远远避开的冀良青和全市长等人,说:“谢谢谢部长的教诲,我一定会努力的。”

谢部长语重心长的说:“嗯,嗯,这就好,前几天乐书记还来电话问过你的情况,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大家也都看好你,你自己要严格要求自己,这个新屏市啊嘿嘿,不平静。”

“嗯,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谢部长就在没说什么,任雨泽也是很识趣的退后几步,这样冀良青,全市长和庄峰也都一起走近了谢部长,大家寒暄,客套,虚话一阵,谢部长的车也就扬长而去了。

全市长一下就低拉下了脑袋,今天不管是在任命宣布的时候,还是在酒宴上,他都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多余的人,没有人在把他作为重点和中心,他心中还是又些凄凉的感觉。

不过这可能也是他最近的心态不好,今天有谢部长和冀良青在,就算是过去,也轮不到他来成为中心的,只是他本来就有心病,所以看什么都认为实在针对自己。

大家送走了谢部长,再也没有客气了,各自上车,四散而归。

因为是中午的酒,所以下午还是要上班的,任雨泽直接到了单位,虽然今天任雨泽喝的有点多,脸色还是红红的,不过已经成为了常务副市长的任雨泽当然是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他昂首上了办公楼,不断的有人对他微笑点头,连平常对他不大理睬的几个副市长,见了任雨泽也是客客气气的,请他先走,任雨泽有了一种凤凰磐涅的感觉,迎面遇到了前几天下午学猫叫的那个米丽了,这女人一脸媚笑的站在了墙边,给任雨泽让着道,嘴里还说:“任市长喝酒拉,我帮你泡点水。”

任雨泽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呵呵。”

这样说这话,任雨泽就想到了前几天看到的这个米丽身下那黑黝黝的绒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现在看起来多么端庄贤淑的女人,脱掉衣服会是那样疯**~荡。

任雨泽不由就露出了一点微笑,这米丽还以为自己的讨好赢得了任雨泽的赞赏,心里乐滋滋的,一路目送着任雨泽离开,才心满意足的下了楼,要是她知道了任雨泽为什么发笑,想到了她的什么地方的什么东西,她一定是笑不出来。

回到了办公室的任雨泽就再也没有一点空余的时间了,那些连任雨泽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局长,科长们,络绎不绝的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有的是送礼的,有的是表忠心的,还有的是来混个面熟的,总之任雨泽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接待了十多拨。

任雨泽想,自己现在还只是个常务副市长,不知道现在庄峰那里有多热闹啊,中国的官场啊,真是一个名利聚集地,而每一个干部,又都像是早起赶集的商贩,他们总在不断的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市场。

吧电话也很多,任雨泽不厌其烦的一一推掉了他们的宴请,连柯小紫也打来了电话,她问:“你在哪里?”

任雨泽说:“我在办公室啊。”

柯小紫说:“我听说你提升了,是不是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你吧。”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我这就要出去,有时间了我们再约。”

柯小紫似乎板起了面孔,说:“任雨泽,是不是你对我成见很大啊,早知道,哼,上次我就在你床上?”

她本来想说在任雨泽床上自己把自己的那个塑料薄膜捅烂,让任雨泽不得不接受她的,但想想,终究是说不出口来。

任雨泽说:“那里那里,我只是觉得,我以前那么对你,很不应该,我向你道个歉。”

柯小紫说:“我不要你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处呢?你知道我更需要什么?我不怕坦白告诉你,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副市长,还是常务副市长,我都一样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职务!”

任雨泽心里暗暗叫苦,想自己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呢?

柯小紫见任雨泽没说话,自己说:“你忙你的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不在乎你以前怎么对我,也不在乎你以前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只要你需要我陪你,我就马上去陪你,你一定有话相对女人说吧。”

任雨泽哭笑不得,说:“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我就是想说什么,也有妻子可以说啊。”

柯小紫说:“任雨泽,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是要向我显示你们很恩爱吗?你们风吹雨打不动摇吗?海枯石烂不变心吗?你真是垃圾!我说你真是垃圾!”

柯小紫几乎要哭起来。

任雨泽忙挂了电话,头额却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想,这柯小紫不能惹,什么时候都不能惹,就算自己当了国家主席,也千万不能惹这个女孩!

任雨泽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但有一个人的邀请任雨泽是没有办法来拒绝的,这就是办公室的王稼祥,他是在快要下面的时候走进任雨泽的办公室的,看着任雨泽屋子里堆积的很多烟酒,王稼祥局笑了说:“任市长,你这一年的烟钱是省下来了,以后办公室每月两条中华就不用给你发了吧?”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这烟都抽不完,还用你们发招待烟,这样吧,你拿几天自己抽吧。”

王稼祥连连摇头,说:“我有的是烟,还抽你的,太小看我了。”

任雨泽瞪了他一眼说:“你就不能低调一下啊,非要说出来。”

“嘿嘿,不是这里没外人吗,对了,晚上一起坐坐吧。”

任雨泽本来要推辞,但想想这个王稼祥其实一直一来都很不错,他这面子自己还是要给的,在一个,现在自己也要慢慢的培植自己的势力了,过去自己没多少想法,现在身在其位,有的事情必须考虑,所以就同意了。

任雨泽给江可蕊打了个电话,说:“我晚上不会去吃饭了,和稼祥一起坐坐。”

江可蕊说:“你们喝少一点,不要刚一提升就忘乎所以。”

“嘿,你这怎么说话的?江局长,不能这样和常务副市长说话,你还想进步吗?”

“拉到吧,现在应该是代常务副市长,等过了选举在拽吧,早点回来。”

任雨泽笑着答应了。

晚上的酒一点都没有少喝,任雨泽他们坐下没有几分钟,就让眼尖的人看到了,于是一下涌进来了几个不三不四的局长,部长,任雨泽怎么办,只好陪着喝啊,王稼祥也没有想到会搞成这样一个局面,看着任雨泽嘻嘻的傻笑。

任雨泽笑不出来,皱着眉头,听着一些马屁,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一杯杯的喝,他要是不喝,那些人就是使用上了各种软硬兼施的手段,打感情牌的,说肉麻的,还有甚者,任雨泽只要不喝人家就准备自残的,你说任雨泽能不喝吗?

再者说了,任雨泽来新屏市本来时间就短,现在当上了常务副市长,分管的口就更多了,如果不积攒一点人脉那怎么可以呢?

在最近这个阶段,很多事情仅涉及一个单位,任雨泽也是亲自跑一趟,一则显得重视这事,一则也亮个相,让人家知道你长的什么模样,下面单位也知道任雨泽什么来头,多少也有讨好的意思,到了吃饭的时候,就热情地请。

上了饭桌,有人会问,任市长喝不喝酒。问这话的人多半不喝酒,多半只是让手下陪你喝。这种酒,任雨泽是绝不喝的。喝酒的人什么也不问,就喊拿酒,或者车上就备有酒,早让手下提上来了。喝这种应酬酒大都有一种习惯,内外区别得很分明,本单位的人基本上是不对喝的。这叫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大家一致对外,大家便都敬任雨泽。

任雨泽一般出去办事,身边就带一两人,人家领导敬完,手下又敬,一围桌对付三两人,绰绰有余。如果事先就有准备,那这比拼更难应付。任雨泽先还和别人一杯杯喝,后来就只和领导喝一杯,和手下人喝半杯,人家当然不干,但任雨泽说,晚上还要向市长汇报工作呢!人家想想,即使这么个喝法,你任雨泽也够呛,就也不再勉强。哪知,任雨泽的酒量是很了得的,两三人根本就喝不倒他,喝到任雨泽要回去向市长汇报了,好几个人都站不住了,任雨泽还面不改色。

这时候,任雨泽才开始发威,问酒瓶里还有多少酒?有半瓶也好,有大半瓶也好,任雨泽就拿了两个喝茶的大杯平分了,就对对方职务最高的人说,剩下的我们两人喝了。

对方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酒量小的,只这一喝就醉了,有点酒量的刚才也拼杀的差不多了,这时就有些怯场。

但今天他就带了王稼祥一个人,而且王稼祥还要开车,任雨泽就不能老叫他喝了,而且后来敬酒的人更多了,所以任雨泽只能是喝醉了。

王稼祥把任雨泽送回家时,江可蕊已经在家里准备休息了。

任雨泽是被王稼祥搀扶着回来的。

江可蕊问:“怎么喝那么多?”

王稼祥吐下舌头说:“没喝多少。”

任雨泽推开王稼祥说:“我没醉。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到家了。”

任雨泽就站在客厅左张右望,说:“到家了,我是到家了。”

江可蕊就去扶他,对王稼祥说:“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一点。”江可蕊和王稼祥现在也熟悉。

王稼祥似乎还有点不放心,任雨泽扬扬手说:“回去吧,路上小心点,你喝酒了,酒后驾车要小心。”

江可蕊和王稼祥听他这话,似乎还很清醒的样子,便都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是酒后驾车这个词啊,不简单。江可蕊要扶着任雨泽进去,任雨泽说:“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别以为我醉了,我一点没醉。”

说着就甩开江可蕊的搀扶,大踏步往里走,走到一半,回过头来看着江可蕊笑,说,:“我说没醉吧?”

江可蕊跟在后面,说:“没醉,是没醉!”

任雨泽就说:“那你跟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怕我站不稳,摔倒了?”

江可蕊说:“没有。你怎么会摔倒呢,你一点都没喝醉。”

任雨泽就停下来,侧着身子说:“你先走吧?我走后面,你要站不稳,摔倒了,我保护你!”

江可蕊就笑了,说:“我们一起走吧,手挽着手上吧。”

任雨泽就很用劲地挽着江可蕊的手,几乎架似地把江可蕊架到了里屋。江可蕊扶着他说:“坐一坐吧,到床上上坐一坐吧!”

任雨泽伸出一只手指,在眼前晃动着,他说:“你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现在只有的女人,你坐,对了,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儿子呢,你坐,你坐。太好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你看看,这脸蛋多漂亮,这皮肤多细嫩,这身材,要什么有什么。”

任雨泽把江可蕊抱在怀里,一脸的~笑,张开那张喷着酒气的嘴,就啃江可蕊,双手就在江可蕊的身上搓捏。

江可蕊说:“你轻一点。”

任雨泽说:“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了?不喜欢我摸你了?不喜欢我和你好了?”

江可蕊真有点哭笑不得,说:“你把我弄痛了。”

任雨泽很茫然的说:“是吗?是吗?我弄痛你哪里了?我刚刚掐你什么地方了?我看看,我检查一下掐坏了没有?”

说着任雨泽就撕扯江可蕊的衣服。

江可蕊叫了起来,说:“任雨泽,你发什么酒疯?”

任雨泽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江可蕊,说:“你吼什么?你害怕了吧?是不是害怕了?我告诉你,我一直都在克制自己,我一直都在被动忍让,我从来没有主动出击,我要主动出击,我想,一定能战而胜之。你信不信?”

江可蕊知道他在说他的工作,这半年多来,任雨泽也确实过的很不舒畅,江可蕊点头说:“信,我信!”

任雨泽呆呆了看了一会江可蕊,就把她抱进怀里,很温存地抱着,说:“我不会那么干,我不会那么傻,硬碰硬到头来只能是两败俱伤。我为什么要那么傻呢?他庄峰老得都没牙了,我还年青。你知道吗?在官途,我这是算年青的。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和他拚,我要等待机会,我相信,我一定还有机会!我会战胜他的。”

任雨泽开始吻她,吻得很温柔,从她的脸上一直往下吻,先是站着的,后就跪下去了,最后,就把自己埋在她。这时候,任雨泽不再是一个思路紊乱的男人了,而是一个多情的男人。江可蕊沉默着,她感受到了他心的苦,感受到了他心的累,她很柔情地抚摸着他的头,然后把他拉起来,然后很妩媚地对他说:“我们到床上去吧。”

任雨泽把她抱了起来,虽然江可蕊知道医嘱说过,现在是不能做那种事情的,但她不愿意拒绝任雨泽,她敞开了自己的身体,接纳了任雨泽的进入,江可蕊感觉到任雨泽很强壮,感觉到自己有点容纳不了他了,感觉到了他强有劲的穿透力,他像以前那样,捧着她的臀,进攻她。

等第二天任雨泽醒来,摸着溜光的江可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干坏事了,他这个心中也是很担心啊,怕万一有点什么事情,那自己可就成罪人了,所以起来之后的任雨泽坚持要让江可蕊去检查一下。

江可蕊说:“刚检查过的,算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你自己注意一点吧,不要在冲动了。”

任雨泽心中就想,自己昨天是喝酒了,怎么做的都不知道,唉,什么感觉现在都没有,可惜了一次机会,可是在一想,万一以后自己又喝酒了怎么办?

这可是个大问题,任雨泽就说:“可蕊,以后要是我喝酒了,你不要让我进卧室吧,我在书房睡,不然真怕控制不住。”

江可蕊瞪了任雨泽一眼说:“自己的小名自己知道,那还不自己想办法克制一下。”

任雨泽想想也是,就说:“算了,我一会上街买点东西。”

江可蕊问:“你买什么啊?”

任雨泽说:“我准备买几斤八号铁丝,再买一把钳子,万一我喝酒回来了,你把我身下这玩意用铁丝困住,这样就安全了。”

江可蕊噗哧的一下就笑了,捶打了任雨泽几下,两人看看时间,也都起来上班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敌变我变

敌变我变

任雨泽近前了,尉迟冯书记就说:“任市长,你也改锻炼一下,特别是早上大口呼气对身体很有好处。尤其是在这个环境,风都是湿润的,清新的。”

任雨泽笑着说:“尉迟书记,你对保养身体很有心得呀!又是打太极拳,又是深呼吸。”

“我现在是一天一早一晚地练。哪一天,你也学学,我这几年吃得好,睡得着,没病没痛,完全得益于我这套养身之道。”

任雨泽说:“不行,我不行。这一招一势的动作太慢,我没那耐性。”

尉迟副书记点点头:“你们恐怕是没这闹心,我是人老了,无欲无求了,剩下的事就是要好好保养好身体。”

任雨泽说:“书记还不老吧,五十多一点吧?你气色很好,看不出来,一点看不出来。”

尉迟副书记笑,说:“老了啊,还是你们年轻好啊,对了,那天闲一点我请你喝茶?”

任雨泽当然不会拒绝了,说:“成,我也一直想和书记你好好聊聊。”

他觉得那意思已经到了,应该撤了。但是,那尉迟副书记正说得性起,哪肯放过任雨泽,他又说起了养生之道,任雨泽也就笑着听,尉迟副书记说:“你别看这太极啊,表面慢,却是慢中有快,你别看它柔,却是柔中有刚,这太极拳不光练手脚,也练气,手脚是表面的,气是内在的,那气从丹田徐徐呼出,流到哪,就疏通哪个关节,就化解哪的毛病。”

任雨泽脸上不显半点不耐烦,客气地说:“哪一天,真要好好请教书记,好好请教你这养身之道。”

尉迟副书记说:“你应该从今天开始。这决心一下,什么都学得到。一天拖一天,就永远也下不了决心,永远也学不会。”

任雨泽心中很是明白,这尉迟副书记并不是在和自己谈太极,他在暗示自己,希望自己能明白一些道理,早点和他联起手来。

两人在花园的谈话过程,冀良青在自己家里也是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皱起了眉头,这两个人对冀良青来说都是需要防范的,有时候冀良青也感到做官真的很苦,上面的人要巴结,下面的人要控制,级别差不多的还要小心的防范,累啊。

这接下来的几天里新屏市几大班子都是忙忙碌碌的,先是送走了全市长,临走的时候,全市长又是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任雨泽很长时间,让任雨泽以后一定要帮帮柯瑶诗,任雨泽也只好嘴里先答应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把全市长应付了。

这后面又是不断的开会,工作交接,重新的分工分管工作,当然了,这样的事务冀良青也是要参加的,后来还算不错,给任雨泽也安排了几个实力局,其目的也就是为了限制一下庄峰的权利,在会上,就定下了政府资金和费用报销的规定,特别是在报销这一块,所有副市长的费用都要有任雨泽先同意签字后,再让庄峰两人签名,这样无形中任雨泽就有了实权。

而庄峰和任雨泽额费用,却是双方交叉签字,换句话说,没有任雨泽的签字,你庄峰的发票也不能随便报销。

固然,庄峰未必就非要通过你任雨泽才能报销费用,他方法多的是,可以让下面局,委,区,县帮他报销,但终归来说,任雨泽对他还是形成了一定的威慑。

这么一混就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任雨泽几乎在这一周什么正事也没干成,这天

任雨泽接到办公室主任凤梦涵的电话,说他的新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也初步帮他摆布了一下,要他过去看看是否满意。

政府办公楼共有6层高,中间是一块大空地,楼屋就转着空地转,呈四方型。因此,不管在哪个位置都能看到中间那块空地,那空地修缮成花园样,便有一种在花园里办公的感觉。

任雨泽现在要搬去的办公室过去是庄峰的,在三楼,比过去任雨泽的办公室要高了一层,且靠人工水池这边,那环境更胜一筹,他站在窗前,真的就有一种修身养息的感慨。

凤梦涵带他看了一轮办公室,问:“任市长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任雨泽说:“很不错。很不错。”

凤梦涵又问:“那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

任雨泽说:“我那面东西也不多,那就今天吧。”

凤梦涵就点头说:“行,我一会安排办公室来几个人,给你帮忙搬,你就先委屈一下,在哪去坐坐。”

任雨泽笑着说:“凤主任,你有点太客气了,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这话听在凤梦涵的耳朵里,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了,凤梦涵脸一红,低头不语了。

任雨泽没有注意到这点,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想着自己今后就要在这个地方工作,奋斗了,这就是自己的一个新起点,自己一定要在这里创出一片辉煌,这样想着,凤梦涵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浑然不觉。

任雨泽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政府办公室的电话,说庄市长找他过去一下,任雨泽笑笑,你庄峰摆什么架子,都在一层楼上,还要让办公室的人来找自己?

任雨泽就答应了,摇摇晃晃的到了庄峰的办公室。

庄峰最近心情可好了,虽然不能十全十美的收拾掉任雨泽,但说什么任雨泽也还是副市长,他狠狠地想:任雨泽,你还是攥在我手掌心。我看你还怎么跳怎么蹦?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庄副市长对任雨泽自然是恨之入骨,任雨泽让他在这半年里损兵折将不说,还几次让自己的阴谋没有到得成,这样就更激发了庄峰对任雨泽的仇视。

庄峰很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任雨泽的阴险毒辣呢!越要铲除任雨泽,任雨泽就越是红火,现在还成了常务副市长,以后只怕在工作中两人的矛盾会更大。

当然,庄峰是不会采用最愚蠢的办法,不可能和任雨泽刀枪相见。他只能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在以后的工作中,让任雨泽饱遭煎熬,寻找至他于死地的机会。

同时,庄峰现在也很清楚,任雨泽也不是好惹的人,他也会还击,自己要让他无法还击。任雨泽这个人几乎是刀枪不入的人,这家伙,不偷不抢不贪,要想至他于死地,只能另辟蹊径。

同时在现在,庄峰还想不到更好的蹊径了,他已有一种黔驴技穷的感觉。然而,他相信,天是有眼的,天会帮他,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一个绝妙的办法,至任雨泽于死地,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时间,自己不可能找不到机会,机会有时候是从天而降的,是可遇不可求的,自己还不能一下子要了他的命,要慢慢地折磨他,让他饱受煎熬,再让他一命呜呼!

他想,冥冥中,似乎已经安排好了,要他当上了市长,继续与任雨泽斗下去,冥冥中,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他正一步步向任雨泽逼紧,任雨泽以后会渐渐只有招架之力了。

任雨泽已经攥在自己手掌心里,任由自己捏揉,想要他圆他就圆,想要他扁他就扁!庄峰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相信总有一天,在与任雨泽的抗争中取得最后胜利!

任雨泽走进庄峰办公室时,是十点多了,庄峰现在已经搬进了过去全市长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比任雨泽过去的办公室要大很多,庄峰不仅留用了全市长办公室的一些家具,还把自己办公室的搬了一些过来,所以进来之后,任雨泽感到有点杂乱无章。

庄峰见任雨泽进来了,只是点点头,像是疏忽了一样,他没叫任雨泽坐,问:“任市长,你手上的工作最近都有进展吗?”

任雨泽愣了一下。尽管,他知道,庄峰绝不会放过他,但也没有想到一进门,他就来那么一句,连一点虚假的客气也没有了。

任雨泽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急于的回答他的问题,先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才说:“最近你说我有时间干正事吗?每天都是几个会,能抽的出身吗?”

庄峰被任雨泽噎了一下,心中很不舒服,他哼了一声说:“也不是时时刻刻在开会,我希望你能快速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把手上的工作好好抓抓,特别是高速路项目,我不想继续拖,在年内力争有个眉目。”

任雨泽暗自冷笑一声,这马上就是十一了,到年底还有两个月,高速路项目连省上都没审批呢,何况最后还要到国家交通部去审批,两个月能成?真是异想天开,这不过是庄峰在给自己出难题,想再这个事情上让自己受到他的打压而已。

任雨泽也懒得和庄峰继续的争辩,知道了他的想法,也很明白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什么可以调和的可能,所以任雨泽的心态反而是很轻松。

他潇洒的弹掉了手上的烟灰,说:“我尽量吧,不过不能保证会有你想的这么快,至少你那个公路局的赵局长要配合才行,呵呵呵。”任雨泽面对庄峰现在也是没有了什么顾忌,所以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不想藏着掖着。

庄峰冷冷的看着任雨泽,他也皱起了眉头,从今天任雨泽的状况来看,事情有点麻烦了,任雨泽要是就这样直接和自己撕破脸来死扛,自己还真的拿他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到了常务副市长的级别,就算自己贵为市长,要严格的说,想用权压他还的确有点麻烦,特别是自己和冀良青也面和心不合的,没有冀良青的支持,任雨泽就是和自己翻了脸,自己也没办法。

这样一想,庄峰才逐渐的认识到了目前自己的处境了,看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任雨泽也已经调整了他自己的策略,准备和自己硬碰硬了。

庄峰就陷入了深思中,他本来今天想要来给任雨泽摆摆架子的,但突然间,他发现情况有了变化,自己就像当初的全市长一样,而任雨泽就成了昨天的自己,庄峰感到背心有点发凉了,自己必须改变这个现状,否则后患无穷。

现在庄峰很清楚了,任雨泽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你看他处事不惊的样子,自己不得不防他这一点,任雨泽可不是普通人,以后任雨泽也不可能再冒进,再钻进他自己布下的圈套,自己也应该收敛一点,不能处处紧逼。

他在也没有心思来给任雨泽摆谱了,悶悶的说了句:“那你自己也要抓紧,这工程不能再拖。”

任雨泽笑笑,说:“我会抓紧的,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庄峰摆摆手,任雨泽站起来,看都没看庄峰一眼,离开了。

任雨泽在离开庄峰的办公室之后,很想大笑几声的,庄峰他太小看自己了,他以为他的地位变了就可以更方便的给自己压力,他错了。

他变了,自己也变了,自己比起以前更具有反击和防守依托,今天自己已经证明给他看了,你庄峰真想来拼,那就放马过来,自己一定接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见凤梦涵正带着办公室的几个年轻人在帮自己收拾东西,已经搬过去一些东西了,不过里间的书比较多一些,凤梦涵正跪在床上收拾床头上面乱七八糟的一堆书,任雨泽站在里间的门口,就看到了凤梦涵撅着的大**,也不知道为什么,任雨泽一下有了些冲动,那凤梦涵的**就一下的拉到了自己的近前,任雨泽打了个激灵,赶忙退出去了。

来回的转了几圈,任雨泽想到刚才庄峰的谈话,说是那样说,但任雨泽也还不是一个喜欢为斗气而疏忽工作的人,他就想到了高速路的项目,是应该好好抓抓,虽然自己对这个项目不太看好,但既然这个项目承载了新屏市这么多人的希望,自己还是尽量把它做好吧。

想一想,任雨泽就决定先到冀良青那里去坐坐,和他谈谈这个项目。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给冀良青的秘书小魏拨了过去:“魏秘书,你好,我任雨泽啊,请问一下,书记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见见。”

小魏对任雨泽的突然提升是很有点惊讶的,这个人一直是小魏心中潜在的敌人,从那次许老板的土地时间开始,小魏就怨恨上了任雨泽,但小魏不是一个很盲目的人,他知道,凭自己是不足以对抗任雨泽的,而且从种种迹象表明,冀良青对任雨泽也是亲奈又加,自己还是要深深的埋藏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任雨泽感觉到什么。

小魏局热情的说:“任市长啊,我先恭贺一下你的高升,以后可要提携一下小弟啊。”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魏秘书你客气啊,你以后的前程会更好的,以后我还想让你多提携呢。”

“任市长你是在埋汰我,唉,我们这样的人,以后谁知道会怎么样,算了,算了,不说我了,我给你去问问,看书记忙不忙。”

任雨泽说:“好好,我等你电话。”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又在楼下的院子里转了一会,便接到了小魏的电话,说冀良青书记让任雨泽过去。

任雨泽和秘书小魏走进去的时候,冀良青正等着任雨泽,他在任雨泽刚进去就主动的招呼了一声,让任雨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面让秘书给任雨泽倒茶,一面拿上自己的烟,过来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说:“雨泽同志,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吧?以后你想过来直接来就是了,不用提前预约的。”

任雨泽忙惶恐的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我还是按规矩来。”

冀良青不以为然的说:“嗨,你这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啊,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就这吧,以后直接来,小魏啊,这任市长以后要是让你请示,你就直接说我不在。”

小魏知道这是冀良青对任雨泽的示好,心中也是羡慕嫉妒恨,但嘴里嘻嘻的笑着说:“嗯,嗯,我不转达。”

任雨泽也不好在纠缠这个话题了,等秘书小魏的水送了过来,任雨泽结果杯子,却不多说话,一遍遍的吹着上面的浮茶,冀良青就转头对小魏说:“好了,你先过去忙吧,我和任市长随便聊聊。”

小魏恨恨的瞅了任雨泽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冀良青看着任雨泽,沉声说:“雨泽啊,现在谈谈吧,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这才方下了手中的茶杯说:“我想给书记汇报一下高速公路的情况。”

点下头,冀良青说:“嗯,你说吧。”

任雨泽说:“其实在我接手高速公路这个项目之后,我并不很看好这个项目。”

“奥,为什么啊,这个项目对新屏市还是有很多益处的,你怎么会不看好。”

任雨泽酒吧自己对高速路几点看法提了出来,说:“第一,这个项目现实意义不大,第二,为这个项目如果让新屏市背上沉重的贷款包袱我看不值,所以。”

冀良青抬手打断了任雨泽的话,说:“雨泽啊,这个项目你还是对它的意义没有真正的领会,新屏市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排名靠后,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多少重大项目,而高速路这几十个亿的投资下来,你自己算算,对我们市里的jdp拉动会是一个什么效果,而且,一但这个项目上来,省上就会更多的对新屏市投以关注的目光,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任雨泽没想到冀良青是这样理解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但这些都是虚的,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实实在在的利益反馈到我们市里。”

冀良青笑笑说:“现在的工作有多少是实的,就拿你过去待过的临泉市来说吧,去年名次上了一大截,凭的是什么,不就是修了一个河滨公园,把上下的水拦截了一下,放了几支船进去,装上一些喷泉吗?这有什么实际价值,但就这一个工程就让他们指标多了一个百分点,所以啊,有时候虚的也要做,实的也要来。”

任雨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道理归道理,有的道理却是建立在并不正确的依据上的,只是任雨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也知道,单凭自己一己之力是无法改变所有人的看法,任雨泽说:“嗯,那好吧,下一步我会准备材料,尽快的报到省厅,和交通部,早日完成手续上的通过。”

“好好,你那面工作有什么不顺的时候,直接过来找我,你摆不平的我来。”

任雨泽赶紧的表示了感谢,这样又说了几句闲话,冀良青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对了,雨泽啊,我还差点的忘了一件事情呢,我在省城有一个朋友,过段时间要来新屏市,来了介绍你认识一下。”

任雨泽点头说:“好的,来了我做东,书记这朋友是做什么的?”

冀良青轻描淡写的说:“他搞的是路桥工程,就是想来新屏市看看,考察一下有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项目。”

任雨泽“奥”了一声,他已经很清楚了,在这个高速路项目上,已经有很多人虎视眈眈,包括冀良青也不例外,他也要趟这趟浑水了。

任雨泽离开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并不好,他甚至还有点难受,冀良青在今天破坏了任雨泽对他一直保有的高大形象,这让任雨泽很难受。

他一路回到了市政府,已经是吃饭时间了,在小餐厅里,任雨泽简单的吃了饭,又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原来的办公室,但这里现在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了,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应该去上面的办公室。

上去之后,自己办公室的门开着,凤梦涵还在收拾着房间,任雨泽忙问:“凤主任,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吃饭啊?”

任雨泽先看了凤梦涵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而深邃,里面有耐人捉摸的东西,一双单凤眼似笑非笑。她平淡地看了任雨泽一眼,任雨泽敏感地捕捉到她的眼睛里隐藏一丝浅淡的情意,她面容略显憔悴,是一种憔悴的美。皮肤白皙光洁,头发高高的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即便是站在那儿,胸脯也显得饱满。

凤梦涵穿着低领衣服,**似隐似现,她侧着身,任雨泽看到她身形曲线玲珑、挺拔匀称,任雨泽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词能恰当地形容出她的美丽,这样的女人走在大街上,不知有多少女人要嫉妒她的美貌,并为之羞愧自卑。男人见着她,喉头不上下窜动几下不咽几口唾液那就不是男人。

任雨泽立刻想:这么美丽的女子成为自己的下属,是不是老天爷为奖励自己的而赐予自己的美味佳肴?

凤梦涵睁大了漂亮的眼睛,看看任雨泽说:“吃饭了,我怎么一点都不饿啊。”

任雨泽说:“我们都吃完了,恐怕伙食上也没有饭了。”

“没有就算了,一会我出去自己吃点就成。”

任雨泽想想说:“那不行,你为我忙了一个上午,这样吧,现在你洗一下手,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

凤梦涵客气说:“不用的,你休息你的,还用麻烦你啊。”

“不行,你不要干了,走,走,我陪你吃饭去。”说着任雨泽见凤梦涵并没反应,就下意思的拉了凤梦涵一把,任雨泽拉的是凤梦涵的胳膊,但一个没留神,却拉住了衣服,这样一用力,就听“蹦”的一声,凤梦涵衬衣的扣子就掉了一棵,这也是任雨泽运气不好,估计这颗扣子本来也是要掉的,他一拉,刚好就接上了这个茬。

扣子掉了不打紧,关键是凤梦涵一下子半个**都漏了出来,任雨泽但觉得凤梦涵那**就如一首诗中写的那样: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短肠。

任雨泽是脑袋嗡的一下就晕了,呆呆的看着凤梦涵的**,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凤梦涵也没想到会这样,羞的是满面桃红,又看着任雨泽的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胸膛,更是娇羞难抑,慌忙掩住胸口,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见任雨泽还是痴痴的模样,就恨恨的对任雨泽说:“傻了,办公室钥匙在茶几上,等我换了衣服,请我吃饭。”

任雨泽这才算是恢复过来,正想说声抱歉,凤梦涵已经从门口消失了,任雨泽很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自言自语的说:“真是手贱不过确实漂亮。”

任雨泽站在窗前,掏出一支烟,啪地一声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又慢慢地吐出一缕缕烟雾。透过丝丝缕缕慢慢上升的烟雾,他望着窗外的景物,那一颗颗白杨翠柳,掩映在树丛中的道路和鳞次栉比的楼房,这些任雨泽熟悉的景物,半年来忠实地传递给任雨泽春去秋来的消息,而现在,面对同样的景物,他的思想常常出轨,有时看了人体艺术图片也胡思乱想,甚至身体也有冲动,任雨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虽然他心里常常出轨,但任雨泽希望自己能始终坚守那份底线。

任雨泽和凤梦涵出了政府的大门,任雨泽问凤梦涵想吃点什么,凤梦涵说:“听说在一中那面有一家炒大虾不错,我们过去尝尝。”

任雨泽没吃过,不过也听人说过,这是一种红色的大虾,当地人称为龙虾,其实应该也不是的,准确的说,是人工养殖的一种虾,听说生意很好,味道不错。

他们也没坐车,就聊着天,不一会就到了,凤梦涵已经换上了一套碎花裙子,微风一吹,裙边摆动,很是飘逸。

小食店就在一片松树下,也没搭什么棚,只是摆几张桌,脚下踩着软软的落叶,感觉真不错,任雨泽为凤梦涵点了三样名字很霸道的菜,还有一个这里的特色炒大虾。

那用大红辣椒和花椒炒出来的红虾,远远的闻着就是一股辣味,任雨泽看着自己都有点呲牙,这玩意吃下去,肚子里还不的着火一样啊,不过任雨泽也很奇怪,女人总是喜欢吃这些辣辣,麻麻的东西,也不知道她们的肠子,肚子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一会几个菜就上来了,每一个菜的名字都起的很奇怪,叫“裸~体美女”?任雨泽也就眼巴巴的看着会是个什么菜,上来一看,任雨泽自己都笑了,什么裸~体美女啊,就是去了皮的花生米呀第二个菜更威风,叫“黑熊耍棍”,猜猜看,是什么菜?嘿嘿,其实就是木耳炒豆芽!!!

还有一个叫“黄山一绝”,任雨泽一看,靠!结果竟然是一盘蕨菜!!!

任雨泽就笑着给凤梦涵说:“有一次我到西安出差,看别人吃炸鸡腿和红色的番茄酱,于是就要了一份儿,买单时,小姐对我叫着:先生要的《**第一夜》12元”。

凤梦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任雨泽又说:“算了,那些菜名都不成。最经典的是有一回看见一菜,叫《白马王子》。当时,我们一行的众人都不知为何物,于是就要了一盘。结果,菜上来一看,就一大豆腐,上面还插了张刘德华的照片,我们众人无不倒地,口中狂吐白沫”。

凤梦涵一面吃,一面呵呵的笑,这顿饭,凤梦涵吃的很是舒服,任雨泽已经吃过饭,就在旁边给她随便乱说着话,陪她,凤梦涵边吃边听,享受的不行。

陪着凤梦涵吃了饭,任雨泽他们就往政府走,快到政府的时候,路边有一个开放式的小公园,凤梦涵就站住了脚,对任雨泽说:“上班时间还早,我们进去坐坐。”

任雨泽本来也是很热爱大自然的人,听了就点头说:“好啊,转一会再上班。”

他们就拐上了一条小路,这里面生满密密匝匝的杨柳,还有一些交不上名字的花草,任雨泽大口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凤梦涵看着前面的任雨泽,心中也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个男人对自己为什么具有如此强烈的引力呢?

凤梦涵摇摇头,她也不能完全的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梦涵看到了一片嫩绿的草地,就说:“我累了,想坐一会。”

任雨泽停住了脚步,说:“那就休息一下。”

他们相挨着坐在树林的草地上,听这婉转鸟鸣,听轻风细语。

凤梦涵可能今天为任雨泽搬家真的是累了,便不经意的在任雨泽身边斜躺下来,躺下后,任雨泽听见她一声轻轻的叹息。

她叹息什么,任雨泽也没去追问,因为,此刻最吸引任雨泽的不是她的叹息,而是她的身体,躺下来的凤梦涵和站立的凤梦涵真的不可同日而语,饱满适度的胸脯,撑起她的衣衫,随着她的均匀的呼吸而一起一伏,舒缓的线条在她身上流淌,裙子撩起,像白藕一样的双腿就呈现在任雨泽的视野中,她的双腿细腻、光滑、匀称,看得任雨泽直咽唾液,喉头不老实地上下蹿动,眼睛直勾勾的,心跳的不行不行。

任雨泽怕自己这种~荡~不堪的样子被凤梦涵察觉,便往后挪动了一子,这一挪身子更让任雨泽受不了,在凤梦涵撩起的裙子下方,任雨泽看到了她最迷人的地方被内~裤半遮半掩着,这似露非露的更加诱~人。

任雨泽立刻想起诗中对女人花的隐喻,此刻,这朵花就在自己的视线内,那是一朵很美的花,任雨泽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而且越来越红,目光陷进去根本不想***。

但任雨泽还是努力的转过脸,不看她的脸,不看她的一切,任雨泽担心凤梦涵发现自己神情异常,毁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君子形象,便用眼角余光看她一眼,还好,她微闭眼睛,享受微风、享受鸟语、享受宁静。

看她那清纯安静的样子,任雨泽突然良心发现似的,低垂下头颅,为自己的~荡而惭愧至极。

不知为什么,她休息完,在回去的路上,凤梦涵没说什么,就一直默默地走着。任雨泽跟在后面,望着她洒满阳光的窈窕背影,她躺在草地上的随意身姿,如她的叹息一样,给了任雨泽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任雨泽想,这个凤梦涵啊,总是让自己自鄙,她太纯洁,太美丽,她是一个没有被打扰过的单纯女人。

下午回来上班之后,任雨泽就忙了起来,过去组建的高速路临时办公室也在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开始运转起来,这里面主要都是从办公室抽调来的人,目前是准备材料阶段,其他相关的各部门还没有完全投入进来。

过去任雨泽是打算慢慢的拖这个项目的,但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任雨泽却不得不全盘考虑这件事情了,庄峰想拿这件事情给自己为难,而冀良青也想染指这个项目,自己老是拖也不行,万一因为自己这面的动作不明显,引起了冀良青和庄峰两人的同时不满,情况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当初从庄峰手上夺过这个项目就借口就是说庄峰是常务副市长,工作太忙。

那么假如冀良青和庄峰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他们未必就不能从自己的手上夺过项目,所以一定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更不能给他们这个借口。

在这个思想的指导下,任雨泽就要加快高速路项目的进度,牢牢的把这个项目控制在自己的手上,或许,只有项目在自己手上,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别人对这个项目的侵食。

庄峰也在想着这个项目,说良心话,他是不希望这个项目在任雨泽的手中掌控,这十多亿的一个项目,在新屏市还是一个最大的买卖,掌控它就意味这掌控了一笔庞大的资金,其中的好处自然不用提,悔恨丰厚,关键是就沿着这个项目而来的其他各种间接的利益,也是不容忽视的。

但问题是怎么才能从任雨泽的手上把这个项目抢到手,这才是关键,自己肯定是不能直接负责这个项目的,自己已经是市长了,一个不需要身体力行,只需要像将军一样指挥,调配了,但项目要是在自己那个铁杆属下的手中,也就同样的算到了自己的手中了。

怎么才能完成项目的转移呢?庄峰有点费力的想着。

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庄峰是坐着他的专车去他的联系点,那是一个山区镇,新屏市的山区镇多是贫困镇,具有所谓的革命老区镇之称。庄峰这次去联系点也不是什么公事,只是那镇委书记让人泡了一坛蛇酒,泡了三年了,今天开坛,想送几斤给庄峰。大家都知道,庄峰好酒,有酒瘾,每顿饭总要喝个二三两,且那蛇酒强身活血,滋补壮阳。

镇委书记在电话里说:“年青人喝了那酒,要流鼻血的。”

庄峰就半真半假地说:“我一老头,要喝那酒干什么?你这是要我犯错误吗?”

镇委书记也半真半假地说:“老领导不会没那么点觉悟,喝点酒就犯错误,其实,什么叫犯错误呀?我们这些乡下人根本就弄不懂。按摩桑拿也叫犯错误吗?”

庄峰说:“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为好,少去为好!”

镇委书记说:“有分寸,有分寸。”

但是,后来庄峰还是决定到那联系点去了。他说:“好久没去你们那走走了。你这电话倒提醒了我。我下午就去,下午在你们那吃晚饭。”

镇委书记当然心领神会。

庄峰到了那个镇,就不停地埋怨,说:“你们的路怎么这么难走?坑坑洼洼的,还积满了水,车在上面走,向是在田里耕地一样。”

镇委书记苦着脸说:“这些天都在下雨,路就难走了,如果早两天来,更难走,前天,我的车就陷进了泥里,找附近的村拉了几头牛来,才拉出了泥坑。”

庄峰就骂那公路局赵局长,说:“不是要他弄点钱修修吗?怎么拖到现在还没动作?”

镇委书记说:“也怪不了他。他那钱也是靠上面支持的,上面的钱不到位,他也没办法,他也来看了好几回,也答应要修了,但说着说着,这天就下雨了,就只有停下来了。”

庄峰就问:“水库里的水还可以吧?过冬没问题吧?”

镇委书记脸上有了笑,说:“这坏事有时候也是好事,下了几天雨,大大小小的水库都满了,明春肯定不缺水了。”

庄峰是下午四点多才从城里下来的,一个小时的路程,又说了那么一会儿话,吃饭的时间就到了,镇委书记就带庄峰去镇政府食堂吃晚饭。说是在食堂吃饭,但都有一种习惯,那主菜是从酒店里弄过来的,和吃酒店一样。毕竟是市的主要领导,在山区贫困镇吃酒店不得不考虑影响。

因此,这种名义上吃镇政府食堂,实际上却是吃酒店的作法便很流行。庄峰只是带了一个司机,司机跟了他好些年,也是很会来事的人,在镇委书记带着庄峰转悠的时间,司机已经把那几斤蛇酒弄到车上了。

镇的几位领导干部都在坐,大家便轮着敬老常,都说同一句话:“你随意,我喝了。”

庄峰也不客气,毕竟自己和这些人的地位太过悬殊,自己不管怎么着吧,也都不算失礼,他就慢慢抿。

后来,有人耐不住这种寂寞了,就要斗酒,当然是窝里斗的那种。

庄峰一边抿着酒,一边笑着看他们斗,心里便有一种感慨,想年青就是好,年青人就是气盛,什么事都敢干,什么事都能干。这酒即使喝醉了,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镇委书记陪着庄峰,也在慢慢地喝,也看戏似地看,后来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叫起来,说:“你们别拿我的酒斗,这酒这么喝还不都浪费了,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那蛇可是毒蛇贵蛇,一年未必能找到一条,又泡了那么久,要慢斟慢喝才有益,喝二三两就够了,你们这么狠命的灌,换别的酒,灌洋酒茅台我都不心痛!”

庄峰哈哈的笑着,不过心中还是有了一种感慨,想要追回失去的时光,他想,年轻就是好啊,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大胆的爱女人,唉,再过几年,自己真的就老了,那时候啊,即使想有点什么爱好也都没那能力了。

他还发现,就在这一年半年的,自己好像开始突然的沉迷于卡拉ok,沉迷于桑拿按摩,他发现那些三陪小姐、按摩女郎一个个都那么年青漂亮,鲜嫩得似乎能掐出水,尤其在他喝了酒之后,看什么都不那么真切的时候。

于是,这最近大半年,自己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吃晚饭,想要请自己吃饭的人大把,自己又再化点心思,下午四点多到下面走走,一到吃饭的时间,就是不想请他吃饭的人也要客气地请他吃饭了。

而每次吃了饭,喝了酒,自己指需要暗示一下,从饭桌上下来,坐在沙发上,人家也会意,就说,唱唱歌吧?就说,去桑拿按摩吧?

今天看来也不例外啊,吃完饭离开镇政府食堂时,镇委书记就悄悄问庄峰:“市长,你晚上还有什么安排?”

庄峰说:“我是没安排了,准备回市里。”

镇委书记看了看时间说:“市长,你难得来我们这里一趟,我看还是多转转吧,我陪你桑拿?散散酒气!”

庄峰想想,便说“嗯,那行吧,我车就不去了,我坐你的车。”

下面的镇委书记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市直部、委、办、局调下来的,即使是从镇里一步步干上来,到了这级别,老婆孩子都调回市区了,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要留在镇里值班,晚上基本上都回市区家里。庄峰向自己的司机交代了几句,就上了镇委书记的车。

镇委书记自己驾车,两人在车上便什么都可以放开来说了,不要看这个镇书记官不大,但和庄峰关系很不错的,这也是庄峰厉害的地方,不管官大官小的,他都能照顾到,在这些人面前,他是一点都没有市长的架子。

这镇委书记知道庄峰到那种地方是放开来玩的,就问庄峰有没玩过水床?有没试过?

庄峰装无知地问:“什么是水床?什么是?”

镇委书记说:“水床其实就是气垫床,就是躺在气垫床上让小姐给你洗澡,用身子给你搓*揉。就是让两个小姐同时为你服务。”

庄峰还是装着很老土的样子说:“听都没听过!”他想,这市道什么都在变,越变越精彩了,想自己真不能再死守着那种旧观念了,再不好好享受享受,这辈子就白过了。

镇委书记便说:“要不要把那公路局局长也叫出来?”他是想把公路局局长叫出来谈修路的事。

庄峰却说:“算了,下次吧!下次我带他一起到你们那,让他看看你们那的路,要他抓紧一点。先让他把路修起来,一边修,一边争取上面支持。坐着等上面支持,那路就永远别想能修好。”庄峰不想让公路局局长知道他和这镇委书记去那种地方。

当看到了两个穿着公主装的漂亮女郎在门口站着,笑靥如花,妖娆万千的时候,庄峰知道,这个晚上自己会成为一个最为快乐的人。按照正常服务程序,在两位美女服务人员的陪同下,三人一同在浴缸里洗了一个鸳鸯浴,两个小姐伺候着庄峰,一个帮他洗前面,一个帮他洗后面,还不时的搓一搓他那怒目圆睁的老鸟。

洗完之后,他们回到床上,庄峰侧面躺着,就让两位美女服务人员一左一右的趴在自己的身边,满足着自己的需求,两位美女的分工很明确,一个负责着舔着庄峰的神棍,一个负责着他的屁屁,兼顾着庄峰的菊~花。

这个时候的庄峰感觉自己就像是皇帝一样,享受着宫女的侍奉,那种感觉甭提有多爽了,两个漂亮的小姐‘咯咯咯’的笑着,其中一个就爬上了庄峰的胸膛,用那细长柔软的舌头舔着他的胸膛,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不时的眨眨眼睛冲庄峰抛媚眼,庄峰的一只手揉捏着她白嫩挺拔的莲房,一只手抚摸着另一个继续‘吧唧’的女孩的头发,心里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小姐这廉价的柔情让庄峰压抑已久的冲动就像是决堤的潮水一样汹涌澎湃,淹没了所有的理智,热血澎湃的他,已经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了,腾出一只手,沿着那修长的美腿抚~摸上去,雪白如玉的大~腿~裸~露着,伴随着庄峰急促的鼻息,小~裤~衩包裹着的花瓣处胀鼓鼓的暴露在眼前,那淡褐色的根处,那流畅的弧线,都让他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多么迷人的缝隙啊!

女人的肌肤带着独有的鼓胀和弹性,薄薄的小~裤衩津贴在这个小姐的肌肤之上,乌黑芳草若隐若现,腿心中央处小馒头般的一团丰腴,中间似有一点淡淡的湿痕,浸成半透之状,依稀可见一裂粉嫩娇红。

庄峰一面享受这林雇一个小姐的舔吸,一面欣赏这上面这个小姐,庄峰喉结抖动,舔舔干裂的嘴唇,嗓子眼里干的直冒火星,终于受不了诱惑,伸出一只手指在那热乎乎软绵绵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立刻在那肥软火热的柔嫩间划出一条竖型浅凹。

没想到小姐的身子异常敏感,就这么轻轻一点,已经让她的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轻哼,身子微微扭动了起来,两条腿就本能的叠在一起护住了自己容易受到攻击的脆弱之地。

庄峰笑笑,手掌就慢慢的往叠在一起的腿缝里钻进去。在庄峰那高超,老练的技巧手法下,这下小姐只感觉到浑身一阵一阵的颤栗着,从鼻孔之中发出了‘哼哼嗤嗤’的喘息声,气若游丝、喃喃地说道:“我不行了,快点给我吧。”

庄峰却一点都不急,他用手轻轻去抚摸这个小姐的大~腿内侧,她的肌肤很柔嫩,她的年龄也很年轻,庄峰想不到她竟然会如此敏感,她的身体开始在颤抖,庄峰的中指已经嵌进了她的缝隙中,随即用指腹轻柔地去抚摸着她的小豆,她的身体开始在扭动,呻~吟声也变得巨大起来。

一会儿之后,庄峰的食指轻轻地去到了她下面的洞口处,然后轻轻探入,此刻的她早已经是一片汪洋,庄峰感觉自己伸进去的的食指,触摸到了里面一片的滑腻和温润。

庄峰加入了自己的中指,拇指的指腹同时在她的小豆上轻轻地触动。她下边的洞并不松弛,反而地给了庄峰一种紧缩的感觉。

庄峰的两根手指在她的身体里面轻轻地挠动,在她里面的壁上一圈圈触摸,她身体的扭动更厉害了,而且伴随着嘶声力竭的呻吟,庄峰的手上早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她正在分泌出大量的清泉。

她的里面开始在收缩,庄峰的指尖完全可以触及到她宫颈的位置,她那里环状的口给予了他的指尖非常清晰的感觉。

庄峰的两根手指在里面快速地进出着,她赤~裸的身体不住在扭动,她的双手在半空中捏紧着拳头,仿佛是想去抓住一样东西但是却又找不到目标似的。她在嘶声地大叫,此刻,整个房间里面都是她欲~望宣泄的声音在回荡。

这一刻,庄峰也有些被她的情绪给感染了,禁不住地就轻声地问她道:“怎么样,小姑娘,您舒~服吗?”

她说:“嗯舒~服,你吧床头柜里面把那东西拿来。”

虽然庄峰是老手了,知道那里面放的无非是套套什么的,但是此刻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什么东西啊?”

她说:“你,你去打开看,你看了就知道了。”

庄峰将手从她的下面抽了出来,然后在床头柜处扯了一些纸巾揩拭干净,他的手滑滑的,粘糊糊的。

在打开了床头柜后,庄峰一眼就看见了里面好多的套套,各色各样的都有。

庄峰看着它,却并没有即刻去将它从柜子里面取出来。我说:“我不用这东西。”

她的身体却依然在床上扭动,低声地在那里喃喃地道:“带上吧,这样好点。”

庄峰摇着头说:“我从来不用这玩意。”

说着话,庄峰就翻身爬了起来,把这个小姐摁在了床上,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而另一个小姐就放开了庄峰,去舔~舐正在庄峰身下的那个小姐的**,庄峰觉得更加的刺激,他冲击的也更为猛烈了。

已经到了细胞爆裂的边缘了,空气已经燃烧了起来,燃烧着比厨房煤气灶更为旺盛的欲~火,整间屋子里除过男人和女人的急促喘息,剩下的就是相撞发出的‘’声,除此之外,安静的再也没有一丝声息了。

第二天醒来,庄峰有一种很舒~服、很爽~畅的感觉。他知道,这感觉更多来自于昨天那两个女孩的给予,他拥有了她们,心里就平静了许多,而且,庄峰决定以后再也不会那种很本性的压抑,自己都将会在女人如水般温柔中燃烧,升腾并欢快地施放自己,因为自己已经是新屏市独一无二的市长了。

于是,在这心情,这心景,这躯体的彻底满足和陶醉中,庄峰又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以后的事情了,这思考中就出现了任雨泽,他的想法就又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所以在回到了政府之后,庄峰很意外的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倒是任雨泽没有想到的事情,任雨泽很奇怪的看着庄峰说:“市长有什么事情吗?”

庄峰笑笑,说:“怎么我就不能过来坐坐吧,任市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任雨泽心中叹口气,自己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还有这样脸厚,无耻的人,我对你有没有意见,你自己不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都忘了?无语!

任雨泽笑笑,没说话了,看着秘书小赵给庄峰倒水。

庄峰接过了水,稍微的吹了一下,就放在了桌上,说:“任市长啊,我也知道,过去我们在工作中是有一点分歧的,当然了,我有的时候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吧,那都是为工作,现在我们既然成了这样的一种关系,我还是希望能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两人好好配合,做出一点成绩来。”

任雨泽对庄峰今天这样的态度很迷惑,他不知道庄峰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不是庄峰的真实心意,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任雨泽一时还是无法明白。

但既然庄峰对自己有了策略上的转变,任雨泽也不能固执的按自己的套路出牌了,敌变我变,任雨泽就呵呵呵的一笑说:“好啊,希望我们以后能精诚合作,嗯,呵呵,有点用词不当,是我应该好好配合市长你的工作。”

庄峰就摆着手说:“客气了,客气了,任市长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应该一起努力吧。”

任雨泽真让庄峰给弄糊涂了,在庄峰离开之后,任雨泽细细的思量了一会,现在只能暂时的把庄峰今天的表现定性为他想缓和一下自己对他的仇视吧。

他是不是觉得和自己硬来并不会得到实际的好处,也或者是他认识到了,一点撕破连面,自己并不怕他,应该是这样吧?

任雨泽在思考了一会之后,也就不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反正自己有自己的原则,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多事情只能是边走边看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再起波澜

再起波澜

不过今天上午任雨泽一步都没有离开政府,因为到了秋末,雨水就越来越多,今天乌云密布,风吹树摇,倾盆大雨一停地下,洪峰的警报也不断的升级,洪水即将袭击的征兆已开始呈现。

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带上了建设局的局长等人转了一圈城区,检查暴雨中各个地方布置的防洪抢险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特别是那些建筑工地,棚架搭的牢不牢?民工安置问题处理好没有,有没有安排到安全地方?

任雨泽下车冒着大雨亲自看了几个工地,衣服裤子湿了大半,正准备回家更换一下,却接到了庄峰的电话,说接到了上级的通知,晚上,一号洪峰要从新屏市经过,通知要求全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沿江各镇,各乡。

市委书记冀良青和庄峰亲自坐镇城区,指挥抗洪抢险的全面工作,此外,市四套班子领导分赴沿江各乡,各镇,亲临抗洪抢险[海岸线文学网]质量问题,重则会造成重大安全责任事故。

在新屏市的工程质量安全监督局工程师实地取样检验后,得出了明确的证据,施工单位缺乏责任心,有偷工减料的行为,材料在进入工地之前都没有得到检验,以次充好。

而从省城抓回来的承建商自己也供认贿赂了市一中的校长,由于这笔钱不是市财政的,所以当初也没有正式的招标,在施工中也是偷梁换柱使用了型号不足的钢筋和水泥。

这还不算,这个建筑商还交代了很多一中校长的其他一些问题,最让任雨泽感到难以接受的是其中的一条,说这个市一中的校长曾今给他介绍过几个一中的女学生,这些女孩子陪着自己吃喝玩乐,最后自己以每人2千元的代价,给她们破了处。

任雨泽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衣冠禽兽校长,自己怎么能够容忍,连给他送材料过来的那个纪检委的**志,看着任雨泽,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看着他那双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翕动的鼻子,抖动的嘴唇,心里想,这任市长平时看似很温存的,原来这温存里还隐藏着这么一股强烈的锐气。

任雨泽黑着脸,带上这些材料就找到了冀良青。

冀良青在看到任雨泽送上的材料之后,很快的就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无法断定任雨泽是不是知道自己和那个市一中校长的关系,但有一点冀良青是知道的,要是按现在的这个材料来处理,最先倒霉的就是那个市一中的校长了,虽然到现在为止,这个校长还在矢口否认自己有过受贿行为,但冀良青也明白,现在还没有对这个一中校长施行什么措施,他当然可以顶住,一但真的上了措施,只怕他就会扛不住了。

那样的话,他下去也好,进去也罢都无关紧要,问题在于当初是自己力排众议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的,他出问题了,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冀良青没有眼光,任人唯亲呢,而且记得当初庄峰是在会上激烈的反对过这个决定。

冀良青权衡起来,他需要细细的考虑一下,往往一些小的问题都会引来大的后果,自己昨天哪样对待庄峰,今天应该是全市的干部都知道了,但最后查来查去反倒查出了是自己用人不当的问题,这会不会成为一个笑话?

冀良青拿着这个材料沉思了许久,才看着任雨泽说:“雨泽啊,你感觉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为好?”

任雨泽也能体会冀良青现在的心情,也知道他这样问自己肯定是另有想法的,不然何必问自己呢,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

任雨泽就装着并不领会冀良青的样子说:“我看这事情我们就不用再查了,建筑商和这个校长一起转到检察院,事情由他们按程序处理吧?”

冀良青脸色平平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不动声色的说:“有这个必要吗?你要知道,市一中是新屏市的重点中学,万一因为这件事情引起了太大的纷乱,最后一定也会波及到明年的高考成绩,我们不能耽误了下一代啊。”

任雨泽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一个校长的问题至于扯的那么多吗?

冀良青见任雨泽没有说话,也猜测出他心中大概是不太满意自己的这个比较牵强的借口,他就又说:“雨泽,我叫你负责这件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任雨泽这时候茫然的摇了下头。

冀良青说:“我希望以后政府的很多事情都要体现出你的价值,而不是让庄峰在政府骄横跋扈,一手遮天,而这个一中的校长啊,就是和庄峰有过一些过节,这次他想让路秘书长抓这件事情,目的也就是想要用这个校长来树立他个人的威望,所以你必须要制止他。”

冀良青说的很是委婉,不过任雨泽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冀良青的意图,那就是这个校长绝不能动,任雨泽开始真的相信了,庄峰说这个校长是冀良青的亲戚,看来一点不假,冀良青这次是要死保这个人。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说:“问题是这样处理的话,恐怕不妥啊,那个建筑商已经有了口供,万一有人再节外生枝,最后怕连我都脱不了干系。”

冀良青笑笑,不以为然的说:“你多虑了,我看啊,这就是一个天灾**的事情,建筑商在那样的环境里能不乱咬吗?等他清醒一点了,我想他一定会说实话的,其实他也是太胆小,楼垮了可以重修吗?又没有伤人,对不对。”

任雨泽一下就听的毛骨悚然,从冀良青的话中,任雨泽听出了接下来会出现的一些问题了,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明天,不,或者就是今天,那个建筑商就会完全的推翻自己的口供,说自己过去的话是乱说,这样的翻供在当今的案件中早就类见不鲜了。

在接下来,或许不仅这个校长没什么事情了,就连黑心的建筑商也能轻轻松松的走出来,最后可以随便找个天气原因啊,还有临时工原因啊什么的,皆大欢喜。

任雨泽心中有了一种气闷,他真想站起来转身离开冀良青,但那只是想想而已,自己是无法去抗拒冀良青的决定的,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就算现在和冀良青翻脸,自己也是无法坚持到最后的胜利,冀良青可以不让路秘书长负责此事,也同样能够让自己走开,硬碰硬显然是愚不可及的策略。

在一个,以目前新屏市的格局来看,冀良青并不是自己的头号大敌,在另一个角度来说,冀良青反而会是自己的一个若有若无的靠山,没有了冀良青的支持,自己恐怕没几个回合就能让庄峰摁翻在地。

所以对冀良青,任雨泽是暂时不能划清界限的,就算任雨泽心中很反感,很抵触冀良青的这个无原则的处理问题方式,但任雨泽还是没有办法来抵制。

任雨泽低下了头,有点委屈,也有点无奈的说:“我知道了,我会按书记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冀良青脸上就流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笑意,不错,看来自己的选择还是对的,这个任雨泽很懂的怎么做人,多好的一件事情啊,即打击了庄峰,又缓解了校长带给自己的麻烦,还让任雨泽走进了自己的圈子,呵呵,什么事情都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多来这样几次事情,任雨泽想不进入自己的麾下只怕都难了。

冀良青呵呵的笑着,说:“行了,建筑商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好好斟酌一下这份材料就可以了。”

作者题外话:各位读者朋友,在此我再一次推荐一下我的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名字有点土,但内容真的还是不错的,里面的权谋,斗争很多,不同于一般黑道小说的打打杀杀,希望你们会喜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

任雨泽点点头,站了起来,接过了这份材料,没精打采的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随着他办公室关门声过后,一切都归于沉寂中,任雨泽的意识与思维像似凝滞在这种沉寂中,他呆立了不知多长时间才无力地坐了下来,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那种身心憔悴的疲惫令任雨泽感到再也无法承受下去了。[`小说`]

任雨泽看着手中的这些材料,他现在面临着一个理智和良心的选择关口,帮着冀良青摆平这件事情,那是绝对的理智和正确,但这样做却要让他丧失良心上的平静,在现实和道德中,任雨泽必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其实这不是任雨泽一个人的苦恼,放眼当前的社会,一方面是一个彰显着大爱的社会,近些年中国发生了很多大事,也见证、彰显了中国人民具有并存成长的道德精神,比如,与“汶川大地震”、“动车事故”大灾大悲同在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团结互助精神;与北京奥运会成功写入历史的,是中国人民的爱国情结和我们这个时代特有的“我参与、我奉献、我快乐”的道德精神,当然,这也是一个发生了恶劣现象的社会,食品、药品、交通安全等人命关天的问题,以及道德冷漠、权利**、等,已成社会热议的话题和坊间闲聊的关键词。

而现在任雨泽就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这让任雨泽很压抑,他静静的坐在靠椅上,好久都没有动一动。

桌上的电话响了,任雨泽情绪不高的看了看号码。

是柯小紫的电话,任雨泽有点紧张,在铃声不断的催促下,他还是接通了电话:“喂,柯小紫啊,有什么事情吗?”

柯小紫说:“我就在你们政府旁边,我想见见你。”

任雨泽心里吓了一跳,想说自己正在忙,没时间,转儿又一想,这柯小紫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说不定就会跑到市政府办自己办公室来找自己,依她那性格,是绝对会那样做的。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么横冲直撞大大咧咧来找他任雨泽,别人会怎么看他们的关系?

心怀不轨的人会想,任雨泽是不是和这漂亮女孩子有什么暧昧关系,人家找上门来了。

妒嫉心重的人会想,你是不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经常和女人搞在一起?

即使是普通人也会想,你和这女孩子关系肯定不一般。任雨泽有点头大的问她:“你在哪里?”

柯小紫笑着说:“已经到市政府大院门口了。”

任雨泽惊讶的问:“你怎么这么快?”

柯小紫说:“我就是要快呀,要把你堵在办公室!我让你不想见我都没办法!”

任雨泽有点无望的说:“我怎么会不见你呢?我又不怕你,对不对?”

柯小紫就嘻嘻的笑,说:“嗯,本来我也不是可怕的人,那我上去了。”

任雨泽忙说:“你别来我办公室了,那地方太静,你那么吵闹的一个人,还不吵得别人都没法办公了。”

柯小紫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真是那种人吗?是那种大吵大闹的人吗?”

任雨泽说:“你什么什么的,你自己听听,才说你一句,你不就跳起来了?开个玩笑都不行了!你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是想热情款待你。”

柯小紫问:“怎么热情?不会是想拥抱我吧?”

任雨泽说:“你又吓我了,你再吓我,我不见你了。”

柯小紫就“咯咯”地笑,说:“你怎么款待我?”

任雨泽说:“你别在门口等我,你到对面那家酒店,那有个咖啡厅,你在那等我吧。我很快就下去。”

柯小紫就问:“是正对面那家吗?”

任雨泽说:“是的。那只有一家咖啡厅。”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在办公室里有点发愁,这丫头实在是让人恼火,刚好,秘书小赵走了进来,任雨泽一看到小赵,就嘿嘿的笑了,对小赵说:“走,陪我出去见个客人。”

小赵以为是公事,忙点头答应,收拾东西陪着任雨泽到了对面的咖啡店,任雨泽不想自己一个人见柯小紫,有小赵在身边,柯小紫总有些顾虑,应该不会给自己找什么想像不到的麻烦。

因为是下午,咖啡厅里只是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很悠闲地在聊天。

柯小紫一见任雨泽带着小赵,就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柯小紫也是认识小赵的,就站起来很不情愿的招呼了一下,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吗?”

任雨泽说:“当然是来办事,顺便来看看我。”

柯小紫说:“不是顺便,是也办事,也来看你。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好像不准我来!”

任雨泽说:“那里,我能有这样大的权利啊,还能限制你人身自由。”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了一杯薄荷奶昔,问是谁的。

柯小紫就指了一下自己桌前,又问:“你们喝点什么?”

任雨泽说:“给我来杯奶茶吧。小赵你要什么。”

小赵不知在想什么,想入迷了,回过神来说:“我随便什么都可以,干脆我也要杯薄荷奶昔吧!”

柯小紫呶呶嘴,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喝薄荷奶昔,也像女人一样喜欢薄荷那种清凉味?

柯小紫问:“忙吗?”

任雨泽说:“应该说很忙。”

柯小紫说:“就知道你很忙。刚提升了,总是要忙好一阵的。所以,你没在电话里说,‘我很忙,没时间。’我觉得很有点惊喜。”

任雨泽摇着头笑笑说:“我这是忙里偷闲。”

柯小紫问:“晚上要不要加班?”

任雨泽说:“基本上都加班。”

柯小紫脸上就有点失望了,说:“还想晚上要你陪我逛逛夜市呢!”

任雨泽本来是要拒绝的,不过转念一想,笑着说:“我恐怕是不行了。这样吧,让陈小赵陪你去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小赵有机会插话了,问:“你想买什么?或者想看什么?”

柯小紫瞪了任雨泽一眼,转头对小赵笑了笑,说:“再看看吧。现在我也没想好,一会在说吧。”

任雨泽也不勉强,三个人就随便的闲聊了一会,任雨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柯小紫:“对了,柯小紫,你说一般犯人最怕什么?”

柯小紫奇怪的看了看任雨泽,说:“犯人最怕就是搞不清你掌握他多少问题,不知道你为什么抓他,你越不说,他就越紧张。”

“这样啊。”任雨泽就想到了当初自己关在小楼路的时候,其实也是有这样的一种心态的。

柯小紫说:“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任雨泽端起了饮料,一口喝完,说:“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心理啊。”

柯小紫瘪瘪嘴,摇摇头说:“这有什么好了解的,你又不是警察。”

任雨泽就笑笑没有说什么话了,不过在他见到柯小紫之后,任雨泽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想自己其实可以来个一箭双雕的。

在很多时候,任雨泽都能够通过调解心态达到心灵深处生起的那种幸福和崇高,心灵深处的那种境界应是自然宇宙中最高境界的存在,它超越一切外在的美。这需要虚廓心灵,涤荡情怀,平息内心的乱躁意,营造一种无利无欲不即不离的心境,这就奠定了任雨泽面对压力,面对危局时能够从容应付。

由于有秘书小赵在场,限制了柯小紫对任雨泽的很多话,所以三个人再坐了一会,任雨泽说要离开的时候,柯小紫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来。

任雨泽就问:“要不要小赵开车送你回去。”

柯小紫哼了一声说:“又不远,我自己打车就回去了,用不着谁送。”

任雨泽暗暗的好笑,看来自己已经可以用这一招对付柯小紫了,只要见她,就带上一个人,让她无机可乘,嘿嘿,任雨泽就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政府办公室。

一进去,任雨泽就把市一中事故调查报告递给了秘书小赵,对他说:“你跑一趟市纪检委,把这个材料送给昨天一起调查事故的王科长那里,就说让他在考虑一下,把报告修改修改。”

小赵接过报告就离开了。

新的一天来到了,对于庄峰来说,近期的工作的确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了,市长是负责全州具体事务工作的领导的,除去一般的常规性工作,平时总还需要处理大量无法预见的事情,这就需要东奔西跑,自顾不暇了。

因为需要相互戒备、竞争,甚至是多方的是相互间冷酷而残忍的算计,现代人的生活和工作节奏和氛围都非常紧张。

毛老人家说的“要学会弹钢琴”,其实就是说,一个领导干部要有统筹安排和处理系统工程的能力,庄峰应该也算是具备了这种驾驭全局又兼顾能够处理关乎组织形象的琐事的。

今天庄峰又必须装模作样地陷入各种公文处理、会议讲话、迎来送往等烦琐无聊的事务中了。省里今天有个调研组要来新屏市,这次省里政策研究室的一帮老家伙专门挑了最为偏僻落后的新屏市作为调查点,理由当然冠冕堂皇。

这次的调研题目是关于政府如何引导、支持和壮大农村经济发展的课题,新屏市是北江省最大的农业市,当然就被选中了。

但追根溯源的原因,其实其中真正的原因是,这些老家伙呆办公室腻了,又长期在养尊处优的省城,现在不是提倡旅游和环抱生活吗?因为一直以来,大家都望到下面跑跑,看看原生态,过去他们都去什么的丽江啊、泸沽湖、香格里拉的,但什么地方什么景点再多好,倒真如了家里有个老婆一样,毕竟都有个腻歪的时候,是不是?

于是很懂生活的带队的副主任就说:“这次我们换个地方,到新屏市去一次,怎么样?”

大家欢呼雀跃极了,因为新屏市的山山水水那可都是原生态啊,新屏市还有飞燕湖,还有新江都是他们没有去过,实在应该去游历一番,方不枉人间走过一回!

庄峰以为调研组还在新屏市城区里,就召来秘书问个究竟。

秘书说:“庄市长,他们下午简单开了个短会,就到飞燕湖去了。”

庄峰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现在各个部门都说来下面熟悉情况,找理论素材、指导工作,其实那目的昭然若揭,真正说来,骗三岁的小孩都难!想着反正当下流行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公款娱乐,国家的人嘛,他们做什么、吃什么、玩什么,都要老百姓掏钱买单的,自己不是也这样、无法做到“出捂泥而不染”,却只能是和光同尘的吗?

在这点上,有民间观察家说,即使只是中国的一个小县长、小科长,都要比人家外国总统活的滋润得多!

果然所言不虚!自己一个小小的厅级,怎么能和这么强大的社会力量抗衡,又怎么可以去改变这种情况半点呢?想来只觉无奈,就不再去理会,专心的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刚定下心来半顷,突然秘书又跑了过来,说:“庄市长,省里办公厅刚来电话,说省民政厅明天要陪同国家民委的人来盘山,说是要搞个山民生存状况的调查。”

庄峰便感叹,这吃人抢人的强盗,倒象埋伏在自家院墙一般,令人防不胜防,这不,一批还没送走呢,又来了一批,而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

中肯地说,他捧公家饭碗也这么长的时间了,当然知道,工作其实很大程度上讲,就是迎来送往,做些表面文章,或者弄些花拳秀腿,再要么就是热衷“假、大、空”,搞些标新立异的无聊事情,拿了来既去逗上级领导高兴,又给下边的百姓做出一种样子。

其实,不就是“慷慨激昂说假化,有扳有眼做馊事“而已!无端的就费去好多人力、财力和精力,但是上级来人,作为下级,谁又敢不战战兢兢地伺候?

庄峰就说:“知道了。你们要精心准备一下,北京的人来呢!”

根据秘书说的,国家民委和省厅及省政府办公室要来的事情,就令庄峰激动和紧张起来。做官也好,干革命工作也罢,都要唯上!庄峰懂得这些简单不过的道理,当下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要怎样把把京城和省里的要员们哄的高兴,所以接待好这个最高规格的调研组的接待,当然应当列入当前最核心最首要的任务。

怎么接待才能给上面的来人满意,让他们高兴呢?庄峰很是踌躇,因为要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都尚且不清楚,只是知道来的是北京和省里的人,但是这些领导都有什么秉性和爱好,他就无从知晓了。而这些看似无关宏旨、不着主题的东西,在精通接待,善于混迹官场的公关大家的人那里看来,这往往才是事情的本质和最重要的东西,中国这个讲究礼数和人情的国家嘛,看起应该不沾边的事情,才是最应该关注和慎重对待的!

比如一个领导,一个单位,你的工作干得再好,实绩又怎样突出,人家领导来检查、考核你的工作了,你总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大咧咧的态度,一门心思认为既然是看工作,那么只要我的工作干好了就行了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样一来,庄峰心里更加纷乱如麻,他连忙和秘书商量具体对策。

秘书问:“要不要和市委那面通知一声?”

庄峰想了想,说:“算了吧,政府这面工作对口,就不要惊动市委了。”

秘书点头答应了,不过心中是知道了,前两天的市一中事故,冀良青让庄峰当场来了个那堪,以自己对庄峰性格的了解,庄峰肯定是要反击一下的,刚好遇上上面来人,庄峰怎么可能让那面知道,抢了他的风头。

庄峰也不希望冀良青来,现在的庄峰已经有了更多的想法和远大的目标了,他现在的潜意思里是有了书记冀良青的那个位置的,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遥远,但靠上了苏副省长之后,庄峰还是有了这个想法。

说不定哪天有鸿运降临,自己就如愿地干上书记了呢。

这个国家和省里组成的山民生存状况调查小组说来就来,[海岸线文学网]给大家坐了,送到庄峰面前时问了一句:“怎么是你回来了,事先也不跟我们招呼一声”。

庄峰说:“我是想和你们事先说的,可是家里电话什么的都没有,离的又这么远,怎么通知得着”,说着又向堂哥介绍说:“这是北京来的李处长和省里来的主任”。

堂哥在夹林箐当着村长,经常得到乡里转上一转,偶尔也有机会到县里走上一遭,见过一些象乡长、局长这样一些干部,最风光最荣幸的一次,是远远的能够见了县长一面,当然是他见过了人家,而人家何曾注意过他哟,也算最有见识的了,但是做梦也想不到,今天竟然是自家祖坟冒了青烟了,突然来了这么多贵客,还是北京的呢,他一下激动的口齿迟钝了,象看天外来客一般呆呆的望着庄峰。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

官场,黑道,又有多少区别,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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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庄峰心里发酸,笑着说:“你发什么呆呀,领导们不远千里,主要是来向你们问一些情况的”。

等他们这过门拉完,李处长便摆开阵势,有板有眼地询问和调查起来。

他拽了拽眼镜,首先问道:“你家有几口人”?

村长慌忙应道:“五个”。

“年收入多少”?李处长接着追问。

村长一时弄不懂这个现代名词的意思,求援似的望了庄峰。

庄峰笑了,便说:“就是问你一年能够搞到多少钱的意思”。

村长松了一口气,掰着指头默算了一下,回着说:“怎么得都有个两千左右吧”。

“收入渠道都有那些”?李处长调研的程序十分严密,继续发问。

这些纯粹现代学术意义上的新名词,更加把村长搞的一头雾水,他哪里能弄得懂?心说看来非要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才能当上大官的呢!他也只有可怜地又朝庄峰看了看。

庄峰耐心地在旁边解围,说:“就是问你,都是通过什么办法搞到的钱”!

这下村长释然了,忙回答说:“卖点山货,时不时的也卖点自家养的鸡什么的,哦,对了,如果去年的话,算上我那小孩上广东打工寄回来的一千,我们能搞到两千五的样子,这孩子也忒花销大,别人家都能寄个两三千,他却说那边生活费高,自己又贪玩,说经常去上什么网,我就奇了怪了,我们这些地方也没有什么水,可以撒网打鱼,他却怎么学会了练网的呢”?

说得大伙一下嘲笑起来。而任雨泽听到这里,心里的凄楚和酸痛却无法言表:就村长这点东拼西凑的钱,还不够自己搞一次公款吃喝的呢,同样是命同样是人,而造化却要弄出这么巨大的悬殊和区别来!

毕竟北京的同志更涵养一些,李处长用眼色止住了大家善意的戏谑,接着按照调研程序问:“这些钱能否够全家一年的支配”?

村长愈发整不清楚了,只得又无奈而羞愧地又朝自己的兄弟庄峰看了那么一看。

当着北京的学者型官员,贵为市长的庄峰又哪里敢发作什么,语气平缓地说:“就是问你,这些钱够不够一年用的”!

村长如释重任,赶忙回答说:“也够,也不够”。

处长奇怪得很,问到:“这是什么原因”。

村长听了他这样自己也能听懂的人话,情绪就稍微放开了一些,拿出摆龙门阵的姿势说:“农村人么,命贱,只是怕个病,如果没有病啊什么的,一年就买点油盐酱醋,再置一些衣服,也就够了”。

处长想起国家这几年声势浩大地推开的农村合作医疗,就说:“国家不是有个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规定人人都可以报销部分医药费的吗,怎么还会愁呢”?

“小病当然可以对付,但是如果换了大病,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毕竟国家只给报销一小部分,大头还是我们出啊”!村长回答说。

处长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关切地问:“那么这里生大病的人多吗”?

“怎么不多,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怪病都有,以前都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我们就想,是不是现在我们老是吃些什么都洒了化肥农药的,还有什么的那种转什么的东西的太多了”。

调研组的人都听的明白,村长说的是转基因呢。

村长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就拉过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自家小孩,说:“这就是我最小的儿子。还是去年,突然就得了一种怪病,我们送他到乡里的卫生院,他们说没有办法,我们又送到县医院,医院的人也没说能不能治好,却首先要我们交五千元钱。您们知道,我这辈子哪里听说过那么多钱啊?就狠了心把他拉回来了,心里想着,反正农村人命苦,他是死是活就只随老天爷去了”。

众人听得,一片唏嘘。

处长这个时候也是满腹恻隐,他环顾了一下村长家里的摆设,只见一张低矮破败的小方桌支着一台黑白电视机,这是他看见的村长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他叹了口气,回身对村长说:“以后再碰上这种事情,包括这里的乡亲们,有什么事情和困难,要千方百计地找当地的政府,相信政府会帮助我们村民度过难关的”。

村长回答着“好”。

调查组还是很能吃苦的,调研到了下午两点,村长一家才把菜弄好,主妇既欣喜又害羞地来招呼大家吃饭,众人看那菜时,却是村长把自家养的唯一的一条狗杀了,这是山上人家招待贵客才上的最上等的东西。

庄峰知道,这么一条狗,拿到市场去卖,可以换回四、五百元的呢!就十分自责本民族的人是这样愚蠢和憨笨,没有半点经济脑子。

因为山上的人们多数居住得很分散,这次领调研组来搞调研,庄峰做得很隐蔽也很巧妙,并没有领着他们冒失地到自己的家里,这不是庄峰的悭吝,而是出于一种成熟的政治考虑,自己的那个家,装修得太豪华了,如果空有热情和大方,没有周全的考虑,让调研组的人看了,觉得你一个市长的家怎么就和其他人家不一样,搞得如此豪华,是不是你有什么样的经济问题吧?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果然边吃着饭,北京的处长和省里的副主任既是夸奖又是感叹地对庄峰说:“这么一个地方能走出你这样一个党的高级干部,十分的不容易啊”,

庄峰听了且喜且惊,暗暗说自己的做法真是正确极了。

回来的路上,处长又拍着肥胖的肚子感叹说:“都说住在城市,吃在农村,此言当真不虚”!

庄峰却没有听到他的这番感叹,他仍然沉浸在对故土的伤感之中,只是一步一回头地拿了自己故乡张望,等到登上车,一路左转右绕的,再想回望时,自己那个贫弱凄凉的家乡哪里还有半分影子?

任雨泽也为今天看到了农村景象震惊了,这里确实太穷,比起临泉市来,只怕都有天壤之别,任雨泽就在一路思考着,难道这就是因为地理环境的问题吗?

难道就没有一些管理者自身的问题?

任雨泽在整个路上都是心情沉重的,车还在摇晃,坐在任雨泽前面的是王稼祥,由于座位的问题,任雨泽今天没有带秘书小赵。

出了这个乡的地界,路况才好了一点,这时候,任雨泽看看前面的王稼祥,说:“稼祥,市委那面你们没有通知吗?”

王稼祥摇了一下头说:“连我也是刚知道的,估计人家直接通知给了路秘书长,这样的考察有时候不发文的,都是他们系统内部的考察。”

任雨泽嗯了一声,说:“要不你问一下冀书记,下午到市里吃饭他能来吗?”

王稼祥就拿出了手机,想了想,说:“我通知不好吧?”

“没人让你通知啊,就是问一下。”说完,任雨泽就眨了一下眼。

王稼祥就明白了,拨通了电话,说:“我王稼祥啊,你小魏吧,书记方便接电话吗?”

小魏知道王稼祥和冀良青关系特殊,就说:“稍等一下,我给你转进去。”

王稼祥就等了那么十几秒的时间,电话中传来了冀良青的声音:“稼祥,什么事情啊。”

王稼祥说:“我和任市长正在陪同省上和北京的客人,下午返回市区要一起吃饭,你能出面吗?”

那面就停顿了一下,冀良青问:“什么客人,我怎么不知道?谁负责接待的。”

王稼祥就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最后说:“书记,你一会要来了可别说是我给你说的啊,我到不怕什么,问题是我坐的任市长的车,这万一庄市长迁怒到任市长头上,那就不好了。”

冀良青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下就压断了电话。

王稼祥转头看看任雨泽,做了个鬼脸说:“书记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任雨泽装着没有听见,就把眼光投到了窗外,看着路旁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任雨泽想,山虽无言,然非无声。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是它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优美的琴声倾诉;那汩汩而涌的泉水,是它靓丽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松涛,是山对肆虐狂风之抗议;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对流逝岁月之记录。

而自己,也将要像这大自然一样,抗拒着四面八方的压力,迎接着每一个朝阳。

今天招待省里和北京客人晚饭是安排在新屏市很有档次的地方,金峰大酒店里面,这地方很有情调,席面设在竹林深处的一个凉亭里,秋风中,这里一点都没有汗出,当然,这与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女郎不住地给你扇风分不开,顺便说一下,这里是不用电风扇的,所有的清凉都是由小姑娘手里的扇子来提供的,说是纯自然。菜色很美,酒就更加对庄峰的味,是那种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的用好多种名贵中药泡出来的酒。

这还不说,围着桌子边上转的这些个姑娘,一个个都长得面罗罗的粉~嫩嫩的甚是勾人,她们穿的衣服就很少,上身是紧身小褂,莲藕般白嫩的胳膊露到了肩头;胸部鼓着有如小山包,只要她们一举手,于是从她们腋下的衣服口子里就会很诱人地露出一些让人砰然心动的景色来。

是超短裙。那裙子短到刚好将铜锣一般的**遮着,于是,玉柱般光鲜可人的大~腿就很耀眼地在跟前晃着。如果说桌上的菜味道很好的话,那这些姑娘就真可谓是秀色可餐了。

据说,金峰大酒店的老板招女服务员条件很苛刻,一要看脸模子上不上彩,二要看身架子有没有形,三要听声音甜不甜糯,这是最基本的三样,但即使是这三样都达到了标准也不一定录用,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关要过,那就是要整个的脱~光了衣服,让老板娘对应聘者的肤色进行品评,一般来说是要皮肤白的,如果皮肤不白但很细嫩也可以考虑。

此外,还要奶奶比较挺的,要下的那一段情很有特色的等等,这些过关了方才被录用。

据说,金峰大酒店就曾招过一名底下的毛毛长得很奇特的女子,她的毛毛从阴~埠开始直达肚脐,像一柄利剑一样!相书上说,这样的女子性~欲相当强烈,与男人做~爱时,阴~道会一抽一抽的吸,等闲的男人是吃不消的!

当然,这里的小姐工资那也是很高的,基本工资就是两千多,外带抽成,客人给的小费不算,一个月下来那也有五六千甚至更多!

宴会开始了,佳肴珍馐、鲍参翅肚满桌,众宾客觥筹交错、推杯过盏,此刻,酒宴已经有一些热闹的景象了,有几个家伙趁着酒兴时不时地与小姐们来上那么一下,挨挨擦擦地在人家的手上腿上甚或**上来上一下。

坐在任雨泽身边的那个北京来的老家伙甚至把手伸进了一个姑娘的裙档里捣鼓,弄的人家小姑娘脸红的像大红绸缎一样!当然,这里的姑娘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老板都有交代,只要客人愿意,怎么开玩笑说笑话都可以!所以当一位客人将一位姑娘搂过来时,这姑娘索性一**坐到这位客人的腿上,于是席间就爆发出笑闹声。这样的情景要是换了平时,庄峰一定也是会上去凑一凑热闹的。

但今天情况是不一样的,庄峰要好酒款待,小心伺候,千方百计讨取这些京城来人的欢心,生怕哪一点照顾不周得罪了人家,他要用中国人传统的文化来好好的对付这些客人,什么是中国传统的文化,那当然就是酒文化,中国在酒文化中浸了五千年延绵至今,伴随经济的大发展而异常繁荣。特别是在公款消费的助推下,官场上的饮酒之风可谓登峰造极,以至享誉华夏的茅台酒已经事实上跻身奢侈品行列。

“酒兴”如此这般地畸长,并未使酒之文化气味愈来愈浓,反而使之与“文化”二字渐行渐远,与歪风邪气越走越近。如今在喝酒已成“重要工作”的某些官场,充斥其间的,是浓浓的**之味、乖戾之气、愚昧之态、谄谀之风。有民谣为证:

“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

“公家出钱我出胃,吃喝为了本单位。”

“穷也罢富也罢,喝罢!兴也罢衰也罢,醉罢!”

“领导干部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也没有。”

酒喝到这份儿上,还有何文化可言?!

当下官场,不仅几乎是无酒不成席,而且是无好酒不成席。因为是公款吃喝、公款招待,用不着掏个人腰包,所以,酒要档次高,才能显示规格高;酒要喝好甚至直到把人喝倒,才能显示热情。酒不仅被用来勾兑感情,还被用来勾兑业绩、利益、权力甚至**。有这样一种“理论”:只要没把公款装进个人腰包,吃了喝了算不了什么,有不少人对于在官场多年“吃了个肚儿圆”颇为坦然。

酒本是一种以粮食、水果等为原料,经发酵、蒸馏或勾兑而成的神奇之物。自古以来,人们用“琼浆玉液”、“陈年佳酿”来赞美酒的品质。

酒文化被视为文化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芳香独特。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大家是把酒作为一种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在酒风日盛且越来越被庸俗化、低俗化的今天,酒这种醇香清澈之物已被**的官场文化“发酵、蒸馏、勾兑”得面目全非:有人设高档酒宴取悦上级,有人以酒送礼谋取私利,有人用劝酒灌酒罚酒作为一种乐趣,有人把命令下属喝酒视为一种权威,有人因嗜酒醉酒而忘乎所以、不理政事、贻误工作、丑态百出,有人不想喝酒陪酒却欲罢不能、痛苦不堪,有人因终日陪酒而伤身害体、家庭不和甚至“以身殉职”,每年因公款吃喝而糟蹋的食物、浪费的钱财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大家使劲的喝着,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庄峰手举酒杯,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缓缓说道:“今天难得李处长等领导来到我们新屏市里,我代表新屏市的市委和政府,给大家敬上一杯,以表我对各位的欢迎。”

门外就传进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庄市长,你恐怕还不能代表新屏市市委吧,哈哈哈,还是让我来代表。”

冀良青大笑着,就走了进来。

任雨泽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的招呼着:“冀书记来了。”

“冀书记好。”。

这些客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新屏市的书记到了,他们也客气的站了起来招呼着,要说到级别,这里没有谁比冀良青更高的,客人们不过是占了一点省城,北京的优势,见到了当地的一哥,他们还是不能过于托大。

冀良青沉稳的走了过来,看都没有看一眼让自己搞的很尴尬的庄峰,径直走到了主坐的位置前,王稼祥当然是眼明手快了,马上找来了一把凳子,几面一挪,就把椅子放在了冀良青身后,任雨泽见庄峰有点发呆,自己过来把客人给冀良青一一做了介绍。

冀良青就端起了王稼祥刚刚给自己斟满的一杯酒说:“今天啊,庄市长可能也给你们说了,我确实有点事情走不开,所以对各位慢待了,但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能和你们比,所以我现在代表新屏市的市委和政府,给你们敬上一杯,来,请大家一起喝。”

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只有庄峰迟疑着,这冀良青的突然出现,一下子让庄峰感到他喧宾夺主一般,而且冀良青话中有话,全然不顾自己的颜面,让今天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老大的庄峰受到迎头一击。

冀良青冷冷的看了一眼庄峰,说:“庄市长,大家都喝,你不喝吗?”

庄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无可奈何的端起了酒杯,和大家一起喝干了。

冀良青展现出了独有的气概,在接下来的整个晚宴中,他一直牢牢的掌控着宴会的节奏,本来不善言谈的他,今天超常发挥,自始自终再也没有给庄峰一点表现的机会。

他当仁不让的成了整个晚宴的中心人物,不管是新屏市的人,还是外地来的客人,他们都感受到了冀良青带给他们的热情,以及他本身具有的魅力。

庄峰的情绪变的越来越低落了,和冀良青相比,他感到力不从心,他不喜欢自己在冀良青面前这个的渺小,这样的无足轻重,可是他找不到能和冀良青抗衡的支点,在冀良青的面前,他依然是黯淡和失败的。

宴会结束了,客人们也都休息了,庄峰把这种抑郁寡欢也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其实也不仅仅是带回了自己的家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庄峰一直都很不舒服。

但工作还是要做,掌握着新屏市行政和经济等重要权力,庄峰不管怎么说,还是挺忙碌的,庄峰是年岁不轻的人了,又加上要应付好多女人的需要,现在虽然说他也比较固定地认季红和小芬做为情人,但周围许多身材丰腴、性情风.的女人却多了去了,对他都抱着跃跃欲试、以身相许的革命豪情,很多时候,男人的心性根本令他无法拒绝,于是庄峰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有些每况愈下。

甚至自己都明显觉得已经被掏空的感觉,他想起毛老人家语重心长的告诫,就十分认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话放之四海的正确性,私下里,他偶尔也会毫无预兆地添了某种无奈——这人活在世间,谁都逃不脱受罪的命运啊。

如今这世道,谁都羡慕当官的,谁都巴不得一生下来就尽早的将一张当党票攥在手里,拿着来做当领导的敲门砖,可那些个百姓们,谁又能知道当领导内中的苦处呢?

你看而今的自己,又要应付无休无止、烦琐无聊的革命工作,又要满足无数女人的需要,这领导着实也很不好当呢,但生活就是这样:只要你活着,就会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去完成。

何况现在的庄峰是新屏市注目的行政一把手?除了私人生活,近久的事情无端的,显得有些多了起来。

忙是忙,庄峰还是有头大的时候,比如这个小芬啊,年纪轻轻的,没有多少社会和政治斗争经验,她很愚蠢和幼稚得到处去炫耀她和自己的关系,这件事情庄峰已经警告过好几次小芬了,但效果甚微,那丫头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就在前几天,小芬还约了一个省城的大老板,非要拉住庄峰去吃了一顿饭。

这个老板也是瞄上了新屏市的高速公路项目,人家来新屏市没多长时间,就打听到了小芬和自己的关系,虽然庄峰也感觉到这个老板出手大方,是可以合作一把的,但小芬这样到处张扬,终究不是一个小事,万一那天传到了上面,那还了得?岂不是将自己送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庄峰坐在办公室里这样心绪如麻地胡乱想着,前几天在一中会议室受到冀良青的一通打压,这真的让庄峰感到气悶,丢脸。又想到了昨天冀良青在宴会上给自己来的那一排子,差点就让自己下不了台,他的情绪低落和灰暗到了极点,他就想,昨天到底是谁给冀良青通风报信的,让他及时出现,嗯,很有可能是任雨泽,这小子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

他冀良青凭什么就能这样对待自己,嗯,自己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常务副市长了,自己是市长,市长,堂堂正正的市长,和你冀良青一样的正厅级市长,你怎么还想坐在我的头上拉屎呢?

一想到这事,庄峰就气不平,但这还不是他今天最生气的原因,就在刚才,几分钟之前,庄峰接到了电话,说公安局已经放了一中施工的那个建筑商了,说这见事故就是一个正常的天灾**,和这人,包括那个校长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了这个消息,你想下,庄峰能不生气吗?

其实要说真心话,这个校长和庄峰一点冤仇都是没有的,但庄峰在听到那个事故的一开始,就已经想要借题发挥了,当初这个校长自己就反对,是你冀良青搞一言堂,搞一手遮天调用了这个人。

庄峰就想通过这件事情打击一下冀良青,给他一个下马威,让自己这三把火烧起来。

谁料想的到啊,这个冀良青消息来的如此之快,果然是个老滑头,他敏捷而又果断的在自己还没有筹划完成之前,他就夺了自己的权,几天之后,现在什么事情都烟消云散了,自己算是什么,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想想的,庄峰就难受。

正在庄峰心神不佳的时候,却听到了几下敲门声,在门口出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那就是任雨泽,他还望着自己傻傻的笑着,好像跟自己关系挺好的一样,恶心。

不过庄峰还是要招呼一声的:“任市长来了,有事情吗?”

任雨泽大不咧咧的说:“怎么?没事情就不能到市长这坐坐啊,呵呵呵,庄市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庄峰一听,这不是前几天自己到任雨泽办公室去说的话吗?他还现学现用,给自己端回来了。

庄峰无可奈何的笑笑,说:“奥,我能有什么意见啊,你现在是冀书记的红人啊,这一中的事情你帮着摆平了。”庄峰的言辞中就有一点不屑的口气。

任雨泽也不生气,说:“对了,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情来给你汇报的。”

庄峰有点奇怪的问:“汇报什么?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是你直接给冀书记负责,在说了,人你们都放了,现在汇报有用吗?”

任雨泽叹口气,掏出了兜里的香烟,给庄峰递过去一支。

庄峰看看烟,说:“吆喝,你一年四季的芙蓉王换成中华了?”

任雨泽拿出打火机,帮庄峰点上,说:“这不是要过来见市长你吗?所以就专门开了一包好烟。”

庄峰摇着头,嘿嘿的一笑说:“难得,难得。”

任雨泽也点上了烟,笑着说:“其实一中这件事情,我心里也是不舒服的,我的性格你也多少了解一点,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连你在冀书记面前有时候都不好说话,何况我。”

庄峰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一提到冀良青,他这心里就是一堆的不舒服,但还能怎么办呢,人家是老大,自己抗不过人家啊。

不过看看眼前的任雨泽,冀良青感觉自己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怎么说自己也是政府的一号人物,那能随随便便的就让别人小瞧。

庄峰冷冷的说:“我也是顾全大局,怕影响团结,对了,这一中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刚刚听说那个建筑商你们也放了。”

任雨泽摇下头,就把这件事情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给庄峰说了,最后说:“只要是我刚上来,到新屏市的时间也短,否则的话,只要找几个公安局关系好一点的人,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把那个建筑商控制住,拿到他的口供,事情肯定就谁也捂不住了。”

庄峰的眉头一挑,满腹疑惑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你就不怕这样做冀书记不高兴。”

任雨泽说:“怕啊,但那样做是下面的事情,自己装个糊涂也就混过去了。”

庄峰眯了一下眼说:“你们原来的口供呢?”

任雨泽说:“我就看过一次,后来那小子翻供了。”

庄峰沉默了起来,刚才任雨泽无意间的谈话一下就触动了他的一些想法,假如自己那样来一下,是不是就抓住了冀良青的把柄,冀良青这样使劲的保护这个建筑商和一中校长,难保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往来,要是真能让自己抓住,他冀良青以后看他还能怎么在自己的面前发威。

但这个事情也不是全无风险的,一但这个建筑商强硬起来,口中咬死,那样的话自己只怕就有点被动了,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要是能找到这个建筑商其他的问题,用别的借口把他抓起来,好好逼一下,就算问不出什么什么,他冀良青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这样一想,庄峰就抬起了头,对任雨泽说:“既然人家翻供了,那也没有办法了,算了,算了,你也不要给我汇报了,这事情我也不想插手,就自己看着办吧。”

任雨泽很理解的看着庄峰说:“是啊,市长你每天的工作也多,本来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但感觉不汇报一下总是不太好,现在也汇报了,事情也结束了,我就不耽误市长你的时间了。”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庄峰还是思考着什么,只是对任雨泽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也没有站起来想送。

在任雨泽离开后,庄峰一个人又坐了好一会,才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旁,想了想,拿起电话:“嗯,我庄啊,双龙,你要是不忙,现在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这个叫双龙的是治安大对的队长,也就是当初把副队长武平生意抢跑的那个,他全名叫陈双龙,是庄峰过去一个同学的儿子,所以对庄峰也是很忠诚的,也为庄峰处理过很多事情,算的上一个真正的铁杆粉丝。

治安队长陈双龙就忙说:“庄市长,我马上就过去,十分钟。”

庄峰笑笑,说:“也不用赶这么急的,路上开车注意一点。”

打完了电话不到10分钟的时间,这个治安队长陈双龙就风急火燎的赶到了庄峰的办公室,估计他连上楼都是跑步的,所以进来还在呼哧,呼哧的喘气。

庄峰很满意的看着他,让秘书给他倒了一杯水。

其实这陈队长也是故意这样作秀的,摆出一副对庄峰很虔诚的模样来。

庄峰看着他大口的喝完了水,才说:“你老爸最近身体好好吧?我好久没见他了。”

陈队长用衣袖抹了一下嘴上的水,说:“好着呢,每天一大早就出去打牌了,吃饭才回家。”

庄峰哈哈哈的大笑着说:“这老陈,不过双龙啊,你要劝劝他,上岁数的人了,不要老是坐,多活动一下。”

陈双龙连连点头说:“嗯,嗯,我经常劝呢。”

庄峰就扔给了陈双龙一支烟,说:“叫你来啊,有件事情。”

陈双龙说:“庄市长有什么指示,我一定完成。”

庄峰摆摆手说:“一件小事,你知道前几天关押起来的那个给市一中修宿舍的建筑商吗?”

这陈双龙点点头说:“认的啊,但好像昨天放了吧,说小子翻供了。”

“嗯,嗯,是的。”说到这里,庄峰就停住了。

陈双龙有点反应过来了,忙问:“庄市长的意识是。”

庄峰抽了一口烟,说:“想听到他不翻供时候的话。”

“奥,这不难啊,我带几个弟兄去办一下。”

“不过这事情不能就事论事的去抓人家,公安局已经放了的人,过了的事,在翻出来不妥啊。”

陈双龙是什么人,在公安系统混了十多年的老油条了,这样的事情早就驾轻就熟,就笑着说:“市长放心,我明白的,不会用这件事情找他的麻烦,但进了我们那里,他想说什么,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保不齐他自己就把一中的事情说了,呵呵呵,是不是市长?”

庄峰对这样一个能领会自己意图的属下肯定是满意的,他就站起来扭动着腰,甩甩胳膊,活动了几下,说:“行了,没别的事情了,你忙你的事吧。”

陈双龙就赶忙站起来,低头哈腰的离开了庄峰的办公室。

这陈双龙低头哈腰不过是在庄峰那里才会出现这样的动作,到了晚上,你是一点都找不到他此刻的模样了,他阴冷着脸,身边站着4.5个便衣,在这些便衣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长相漂亮,穿戴性感的女人。

天已经全黑了,城市的中央,灯光是明亮的,照亮了新屏市轮的繁华,仿佛这灯光发出了整个太阳的光芒,但城市的小巷,灯光是凄凉的,朦胧中拐角处的垃圾桶旁,蜷缩着瑟瑟的臂膀,仿佛这灯光也要吝啬自己的光芒,不愿为他,指明未来的方向。

陈双龙等人就站在这个地方,陈双龙回转身来,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说:“爱丽,你记清照片上的人了吗?”

这个叫爱丽的女人很妖娆的扭了一下腰,看着陈双龙说:“这人长的太普通了,不大好记啊。”

陈双龙瞪了她一眼,说:“给你点小费你能记住吗?”

这女人就嘻嘻的笑了,说:“那应该就能记住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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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就把脸一变,说:“陈队长,开个玩笑,看你认真的,放心,我记得这人。”

陈队长说:“那就好。走。”

说完,陈双龙当先带着4.5个便衣和这个女人就从小巷里拐了出来,没走多久,就看到了街边一个霓虹灯下的餐厅,从餐厅门口就闪出了一个人,过来对陈双龙说:“老大,人都在二楼,秋海棠包间。”

陈双龙什么话都不说,带着这几个人都上去了。

酒店里的门迎赶忙招呼,但陈双龙看都没看她一眼,后面一个便衣恶狠狠的说:“我们找人,在包间。”

这门迎看到他们的面相凶恶,口气不善,也就赶忙闪到了一边,不敢在多说什么。

这陈双龙等人就噔噔蹬的上了二楼,看到了秋海棠包间,几个人也不说话,上去就推开了门,包间里正在喝酒,一桌子7.8个人,有男有女,喜笑颜开的,突然的见闯进来了怎么多的人,也是一惊,其中一个像是干部模样的人就站起来说:“你们找谁,干什么的。”

陈双龙并不说话,冷冷的扫了一眼包间的客人,对刚才那个叫爱丽的女人说:“你自己认一下,这里面有吗?”

这女人就看了看包间的人,很快的抬手一指:“就是他,就是他。”

陈双龙显得很严肃,说:“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是治安大队的,你涉嫌买娼嫖娼,这个小姐指认了你,到大队说清楚事情。”

说话中,他身边就过来了两个便衣,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那个建筑商的身后。

这个建筑商就是修建一中宿舍的那人,昨天晚上刚放出来,今天几个朋友给他摆了一桌酒,帮他压惊呢,这惊还没有压住,现在又是大吃一惊。

他自己也是有点糊涂,这个小姐好像不认识,没见过,但似乎又像是在哪见过,这些年他在新屏市也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要说没嫖娼那是假话,所以他就实在是搞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喝这小姐搞过事情。

不过想想倒也不怕,这不是什么大罪,了不起罚个3.5千元,他就想摆个架子,不能在朋友面前掉价了,说:“我不认识这女人,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把工作证我看看。”

陈双龙也不说话,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在他面前亮了一下。

这建筑商又说:“等一会吧,我还要打个电话。”

刚才那个像干部的人也说话了:“这算什么大事啊,我认识你们陈队长,等我们喝完酒了过去,又不是杀人放火的问题。”

陈双龙冷笑一声,说:“我不管你认识的是哪个陈队长,我就问一声,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们帮你走。”说着他一支手就分开了衣服的下摆,里面就听丁玲当啷的手铐碰撞声响起。

包间的人都有点镇住了,那个干部没有的人有点结巴的说:“我认识陈双龙队长。”

陈双龙懒得理他,对两个站在建筑商身后的便衣一点头,这两人的手就搭在了建筑商的肩膀上,建筑商打了个突噜颤,前几天的滋味一下就想了起来,心里这一惧怕,就忙说:“我自己走,我自己走,不劳烦你们动手,”说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这些狐朋,低啦下脑袋,跟着出了包间。

在治安大队的黑房子里,这个建筑商连死的心都有了,刚才他还在酒店里山珍海味的吃着,这一刻却被人关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不知道还会有怎样糟糕的待遇在等着他呢。

这黑房子里老鼠很多,不时的碰到他的脚,还有成群的蚂蚁、虫子浩浩荡荡的朝着他涌过来,他觉得胃里一阵阵翻动着恶心,他只能站起来,来回的走动,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一只硕大干瘦的山鼠支棱着一身灰白的老毛,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地立在他的嘴边,一张泛着怪异气息的长嘴巴几乎已经触到了他的脚面。

这个建筑商终于心理防御体系快要崩溃了,像个死了爹的小孩子一样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房子外面,陈双龙在和几个警察玩着扑克,好像是挖坑吧,桌上放着一些零钱,他们从抓回这个建筑商之后,一直就没有审问,这个时间段是陈双龙远精心考虑的:不能太迅速,这样会让人感觉太简单、随意,当然也不能拖得太久,超出了一个人的忍耐阈限的话也不好,要在他将要崩溃而尚未崩溃的临界,这时再问他什么,他就会核桃板栗的什么都一股脑的交代出来。

所以他继续打牌,一点都不急。

而今天晚上,任雨泽多看了一会材料,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应酬,他就轻轻松松的回到了家,回家一看,江可蕊还没有回来,任雨泽就想着等一会,等江可蕊回来了一起出去吃点饭,左等右等,也没见江可蕊回来。

任雨泽就打电话给江可蕊,问:“可蕊,你还在单位加班吗?”

江可蕊说:“我刚准备离开单位,一会就回家了。”

任雨泽说:“怎么那么吵呢?”

江可蕊说:“这几天单位电视台录制十一的节目,演艺厅人多的很,我马上会走,你在家等我”。任雨泽说:“你路上小心点,开车慢点。”“你放心好了,乖乖的洗白,在家等我。”任雨泽说:“你别引诱我,我意志很薄弱的。”江可蕊就嘻嘻的笑着挂断了电话。任雨泽刚把电话挂了,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江可蕊忘了什么事情,又打进来了,也没看显示屏,就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知,却是柯小紫的声音,她大声说:“你搞什么鬼?开了机占线这么久!”任雨泽说:“是柯小紫通知呀,什么事情!”柯小紫问:“你刚才跟谁通电话?”任雨泽愣了一下,想我跟谁通电话关你什么事?你柯小紫是我什么人?我跟我的女人通电话怎么了?你有权管吗?然而,嘴里却说:“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柯小紫就大声的说:“我警告你,任雨泽同志!我的事不要你管!”任雨泽一下很稀奇的说:“我管你什么事了?”柯小紫说:“你没管吗?你为什么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你那个秘书小赵?让他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你这是什么意思?”任雨泽就心里笑了,看来这秘书小赵是看上了柯小紫,不然怎么约人家吃饭,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帮着自己甩开柯小紫了,任雨泽说:“我能有什么意思,他早就知道你的电话了,又不是我给他说的,你怎么乱怪人啊,还这么咄咄逼人了。”柯小紫说:“我就是这样的,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我不想掩饰自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发现,对你只能这样,越咄咄逼人越好,对你稍好一点点,你就得寸进尽了,就更不把我当回事了,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说你什么意思也没有。别把我当两岁小孩子。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你是不是叫他来追我?我告诉你,你别想得逞,别以为随便找个人来追我,我就能放弃你。你也太不了解我柯小紫了。“任雨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不知你说什么!”柯小紫说:“你会不知道吗?你别给我装糊涂。你是不是叫那个小赵一有时间就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要他缠着我。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我老实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我还会缠着你。我就是要缠着你。”任雨泽苦笑着说:“你这次真的冤枉我了啊,我真不知道他去约你。”柯小紫说:“你那个秘书小赵,今天已经给我打了三次电话,才多长时间,你要想找个人来追我,也找件好的,找件像个男人的,他那歪歪叽叽的样子,不是我看不起他,我真怀疑他是搞基的,是假男人”。任雨泽又好气又好笑,想这柯小紫,真是天马行空,什么都想得出来。柯小紫没见任雨泽说话,以为他认了,就得理不让人的问:“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理亏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做了?是不是觉得你对不起我柯小紫了?”任雨泽想,这又那是那呀?怎么就想到我会对不起你柯小紫了?任雨泽说:“再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在等电话呢!”柯小紫说:“这还不是事吗?这事还不重要吗?这是你不解决,你就别想挂机。我告诉你,你别想挂我的电话,你要挂,我还打,打爆你的机。”任雨泽知道,就这么拿着手机听,柯小紫还会没完没了,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这个女孩子,总自以为是,总强词夺理,总一点也不掩饰地袒露自己,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认为他任雨泽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他不想听下去了,说:“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没电了,真的没电了。”任雨泽一边说,就一边把手机关了。

想一想,任雨泽自己都好笑起来,这个柯小紫啊,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见过多少女人了,唯独这个柯小紫让自己感到害怕,要说这样的美女自己不应该害怕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任雨泽心中就是有点害怕柯小紫,或许也不是害怕吧,是因为任雨泽感到人家一个姑娘,如此爱慕自己,不管她的做法对不对,自己终究是不能太伤人家的,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爱一个人没有罪吗。

这样又坐了一会,就听到门响了,任雨泽赶忙起来,本想在门后躲一下,等江可蕊进来吓唬吓唬她,可是还没走到门口,江可蕊就推开了门。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贼头贼脑的样子,就笑着说:“哼,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过去搂住了江可蕊,两人啵了一下。

任雨泽问江可蕊:“你吃饭了吗?”

江可蕊摇下头说:“我还没吃呢,下午吃饭的时候不饿,就一直坚持到现在了。”

任雨泽赶忙说:“你不吃怎么可以,你肚子里的孩子要吃啊,走走,我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你到底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肚子里的孩子?”

“都关心啊,关心你就是关心孩子,关心孩子就是关心你。”

江可蕊哼了一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绕口令,走吧。”

江可蕊也就没换衣服了,两人一起下楼,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酒店,二人一边说一边径直往里走,任雨泽禁不住便冷眼观瞧大厅内的情形,只见高大巍峨的大厅被装饰成炫目的金黄色,三排巨大的琉璃灯盏将它照射的炫目堂皇。大厅两侧一色的高挑艳丽的迎宾女郎,见二人走近便温柔得屈膝微笑,任雨泽不由得使劲挺直了胸膛。两人径直到了一十八楼的旋转餐厅,见餐厅入口的两侧却挂了一幅对联,定睛看去,只见上联写着“月朗晴空今夜断言无雨”,下联则是“风寒露冷来晚必定成霜”。字面倒是有些意思,只是同这餐厅美轮美奂的外观多少有些不搭调。

待二人走入靠窗的一个隔断坐下,见两名清秀挺拔的男侍者已经守候在餐桌前,任雨泽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整个新屏市城区就在脚下。看着鳞次栉比的街道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他不由得暗暗感叹几声。正沉思间,却见一个服务员笑呵呵地将一本精致的餐谱轻轻的推到了自己的面前,任雨泽便沉吟着轻轻翻开。

其实这些年任雨泽很少自己点菜了,所以对餐谱上的菜品几乎是一无所知,却不愿在江可蕊的面前露拙,便轻轻皱着眉毛,食指轻轻敲打着餐谱的书页,似乎在寻找自己心仪的菜品,却不敢耽搁太多时间,略略迟疑片刻后点了两份的海参泡饭,又要了两个皮蛋瘦肉粥,便将餐谱轻轻推给江可蕊说:“我就点这些吧,你看看还需要一点什么。”说着便示意江可蕊继续点餐。江可蕊笑着赞道:“不错啊,这饭我也爱吃,就先这些吧!”任雨泽点了餐后又笑着提议喝点什么,江可蕊不喝酒,两人点了一盒奶,慢慢的等着,一面就聊着天。

这里的饭菜都是现做的,所以等的时候就比较长了,好在这里是转盘餐厅,坐在上面可以看到新屏市不同的夜景,两人也就没有太过焦急。

江可蕊拿起奶汁瓶往杯中倒奶汁,但瓶已经空了,任雨泽发现了,对江可蕊说:“怎么一不注意?你的奶没了。”说完,自己呵呵呵的笑个不止。

江可蕊说句:“缺德,”一巴掌打在任雨泽膊上。

任雨泽指了指杯子说:“本来就没奶了吗。”女服务员送来奶汁,任雨泽接过拿在手里,还不想放过这个话题,说:“我想念的奶终于攥在我手里了。”江可蕊怕别人笑话,便抢过来,给自己倒上。

这顿饭吃的很温情的,任雨泽和江可蕊现在都是领导,很少有时间单独像今天这样在一起悠闲的吃饭,所以在吃饭的时候,两人也是彼此的眉目传情,肉麻,肉麻的。

等吃完了饭,任雨泽喊来服务员:“买单!”“好的,先生。”服务员转身走了,不一会儿送来消费清单。“先生,您消费总计五百五十元。”

任雨泽有些发蒙,上下看了两遍,说:“这不是五百元吗?”服务员指了指清单说:“先生,你不又要了两瓶奶汁吗?清单标着呢。”任雨泽恍然大悟:“啊,对,我又要了两个奶。两个奶五十元?砸人!”“先生,我们的奶就是这个价。”女服务员说完,感觉不妥,赶紧补充:“我们酒店的奶汁就是这个价。”服务员这么一解释,任雨泽和江可蕊又都笑了一回,任雨泽掏足了钱,服务员匆匆地接过钱,匆忙地离开这个怎么说话都犯毛病的是非之地。

深秋的晚上还有一点湿冷,阴气会穿透单薄的衣物直刺脊骨,任雨泽他们行走在路灯下,明亮与柔和映衬里的江可蕊,透出了她迷人的娇美,不由得,任雨泽与她拉开些距离,欣赏光影中的美丽,着实需要这样的距离。“觉得冷吗?”任雨泽爱怜地望着她。江可蕊斜了任雨泽一眼,说:“不冷,就算冷也没办法呀,你又离人家这么远。”

“呵呵,”任雨泽笑笑说:“谁叫你这么漂亮,远些能更好地欣赏。”“哼,瞎说!”江可蕊嘴里嘟嚷着,可脸上却难掩笑意。“我发现自从你怀孕之后,你更漂亮了,为什么呢?”任雨泽凑近了一些。“呵呵,是因为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吧。”江可蕊嬉笑着说。

两人就边走,边聊着天,后来两人谈到了爱情,谈到了小说,江可蕊说自己上学的时候尤其是喜欢岑凯伦笔下的爱情描写。任雨泽不清楚佛教中“缘定三生”的观点具有多少可靠性,而当他听到汇款人讲述岑凯伦笔下的人物时,感觉自己与江可蕊天生就存在着某种缘定,任雨泽虽然喜欢看琼瑶的爱情电影,但就阅读而言,他和江可蕊完全一样,非常钟情于岑凯伦描述的爱情故事。

相较于琼瑶阿姨作品的煽情、哭闹和杂乱,岑凯伦的笔触相对冷静,语言显得质朴优美,人物形象厚实可信,读来感觉心里踏实。他们一路谈论着岑凯伦和她作品里的人物,身体渐渐地靠近,两颗心也靠得更近,任雨泽还发现,每当说出“爱情”字眼的时候,已经结婚的江可蕊总是会散发出她的羞涩和甜蜜。

任雨泽就一支手挽住了江可蕊的腰,江可蕊抬头向任雨泽微笑,她好似读懂了此刻任雨泽的心思。

回到了家中,任雨泽又泡了杯茶,想玩一下电脑,看看新闻什么的再睡觉,就拿出手机放在了桌上,这手机一掏出来,才发现自己吃饭前因为柯小紫来了那个电话,自己为了躲避他,把手机关掉了。

这个发现让任雨泽吓了一跳,一般情况下,作为处级以上,特别是任了实职的领导,平常是要求24小时开机的,否则万一出现个紧急情况,找不到人,那是要犯大错误的。

任雨泽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手机,真是人背放屁砸脚背,平日里很少给自己打电话的冀良青,今天却在未接的电话短信中出现了两次,还有乱七八糟的几个电话到无关紧要,但这冀良青的电话就非同小可了。

任雨泽不敢犹豫,立即就给冀良青的手机回了过去,电话打通的那一瞬间,任雨泽菜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暗叫:糟糕。

这时间已经太晚了,估计冀良青睡觉了,任雨泽心中有点后悔,早知道现在就不打过去了,耽误了冀书记的休息,他要发脾气怎么多难堪。

这里还没有想完,那面的电话就接通了:“任雨泽,你搞什么名堂,电话怎么一直联系不上。”电话中传来冀良青严厉的声音。

任雨泽就虚虚的说:“冀书记,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电话多,手机没电了,我出去吃饭不知道,现在才发现。”

“哼,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你怎么办?真是乱弹琴。”

“是,是,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任雨泽连声的道歉。

冀良青就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依然声色俱厉的问:“还有啊,你怎么搞的,我刚听到一中那个建筑商被公安局带走了,是谁的主意?”

看来冀良青不愧为是冀良青,新屏市只要是他想关注的事情,很少能躲得过他的耳目。

任雨泽就愣住了,说:“公安局带走了,不会吧,昨天我专门通知放的人,怎么可能今天又让人带走了,冀书记这消息。”

冀良青打断了任雨泽的话:“我这消息不会有错,你马上问一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听说是治安大队抓的人,到底是什么状况,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任雨泽忙答应,说:“行,行,我马上就问一问奥,你是说治安大队抓的人?”

“嗯,是啊,怎么了。”冀良青回答。

任雨泽就迟疑了一下说:“书记,不用问了,我知道怎么一回事情了。”

冀良青在电话中“奥”了一声,说:“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今天庄市长专门把我叫过去让我汇报了一中事故调查情况,我当然只能含含糊糊的给做了个汇报,后来庄市长就发了脾气,说这样处理不行,让我重新调查,重新把建筑商抓回来,我当然就不同意了,后来他说我不查,他就自己查。”

冀良青在那面听的是目瞪口呆的,半响才说:“他庄峰胆子也太大了,他想查谁就查谁啊,还有没有组织观念,任雨泽,你不用管他,现在就到治安大队去一趟,不管什么事情,把人捞出来。他还翻天了。”

任雨泽支支吾吾了几句话,冀良青听不清,就说:“你大声点,在那面嘟囔什么。”

任雨泽就咳嗽了一下,说:“书记啊,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改说。”

“啰嗦什么,说。”

“我感觉这件事情书记还是要慎重一点,这个一中的事故问题看来庄市长已经抓住不放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在这个事情上和庄市长较劲不值得,说不上现在庄市长已经得到了口供,我看不如就把那个校长和建筑商放弃了,我们接着认认真真的查,这就堵住了别人的口。”

冀良青在那面犹豫起来了,对这个建筑商和校长,说真的,冀良青也并没有得到他们什么实质的好处,保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个颜面,冀良青当时也就想好了,现在先把事情摁下来,等风平浪静了,找个机会把那个校长撤了,这样别人也不至于说自己用人不当。

但现在的问题是庄峰揪住不放手,一旦让他查出了这两人的重大问题,自己一下就被动了,先不说用人不当的事情,就是自己有意的压住这件事情,匆匆结案,这至少涉嫌一个庇护亲信的问题,一旦庄峰给上面捅一捅,麻烦也就来了。

目前也只好按任雨泽的方法,先解了这个燃眉之急,冀良青就说:“雨泽同志,看来事情确实有点复杂了,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故处理,里面夹杂了很多个人因素,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明天你把那个建筑商重新抓回来,就说放他是一种手段。”

任雨泽连声的答应:“那建筑商今天的口供我们也要回来吗?”

冀良青略一沉思,说:“算了,要回来也肯定没用,人家早就复印了,现在我们公事公办,认认真真的调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样的话,他们手里的口供也就成了一张废纸了,因为下一步我们手上的口供比他们还要全面。”

“嗯,对,对,你看我这脑筋,连这都没有想到,还是书记考虑的周详,行,那明天我继续带领调查组来调查这事,这事让书记你费心了,是我处理的不好,请书记批评。”

“好了,好了,和你没关系,那就这样吧。挂了。”

任雨泽殷勤的说:“书记早点休息啊,拜拜。”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拿着手机就笑了笑,明天吧,明天自己就要好好的调查一下那个校长和建筑商,新屏市再也没有谁会保护他们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了罪,那就一定要接受惩罚。

江可蕊一直在旁边看着任雨泽打电话,后来见任雨泽挂上电话后坏坏的笑了起来,江可蕊就知道,任雨泽一定又耍阴谋诡计了,对自己的老公,江可蕊还是有点了解的,这小子不时的总会给你弄出几条邪门歪道来。

任雨泽就看到了江可蕊似笑非笑的眼睛,任雨泽一下收住了坏笑,有点痴痴的发呆了,江可蕊此刻真的好美,她眉目之间的情意,唇齿之间的低语,任雨泽如何不懂她真实的内心。

任雨泽想,这只是开始,永不会有句点,在自己的一生中,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可蕊,你笑什么?”在任雨泽直呼其名后,江可蕊终于缓缓侧转身子,把青春和俏丽带给了任雨泽。“我笑什么你不知道了!”她没有微笑,眼睛里含有一丝水水的温情。“呵呵,敢不给我老实交代啊!”任雨泽笑着向她慢慢靠近。“哼哼,你离我远点,少套近乎!”江可蕊使着小性子,眼神却遮不住内在的心思。

任雨泽知道她并不想拒绝自己,这也是任雨泽早就有过的心得,在感情纠葛中的男女,特别是女人,你只要留意观察她们的眼神,基本就能够判断出感情的结局,江可蕊的眼神让任雨泽有了些心动。

对于爱,究竟什么是爱,大概没有人能够真正搞得清楚,也不可能去为它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就正如老子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以任雨泽的愚见,爱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爱是一种道不尽的感动,爱植根于有爱的人的心底,很深很深。

这一个晚上,任雨泽睡了一个非常踏实的觉。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划着一艘很是华贵的小船行进在一条河道里,而且是往上游划的。这河里的水纯净清晰,水中的游鱼也看得清清楚楚。河水一会深不见底一会又浅可见滩;河的两岸景色如画,那些个村庄的屋子建造得非常雅致。从来没有划过船的任雨泽竟然很顺当地抄起橹来摇着,那船也很听话地朝着前面驶去,所到之处并划开一道道的波纹河岸上不时有熟识的男女在跟自己打着招呼,有些人甚至手里抓着大把钱对这自己撒来其间甚至还有那个叫柯小紫的女孩子。

醒过来这梦很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任雨泽坐着没动,静静地想了一下。是啊,就眼下的状况来看,自己的处境也尤如这个梦境,新屏市就好比是这条船,自己就是驾船的,驾得好船就稳稳当当地前行,驾得不好就会船沉命丧!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带着纪检委的人到了治安大队,那个叫陈双龙的队长据说昨晚上是加夜班了,现在还没起来,不过看到任雨泽带着这些人来,治安大队的教导员,还有武副队长等人就一起迎了上来。

任雨泽没有刻意的招呼武副队长,只是点点头,武副队长也聪明的很,一本正经的过来说:“我是治安大队的副队长,请问任市长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说:“我们来提人的,你们昨天羁押的那个建筑商是我们正在调查的对象。”

武副队长有点茫然的说:“这个事情啊,我还不知道,等我们陈双龙队长来了在说吧。”

任雨泽就有点想笑,这小子装的还挺正经的,更让任雨泽好笑的是,这个治安大队的队长叫陈双龙,和自己过去大学一个室友是同样的名字,这样的巧合真是少有。

任雨泽也不等这陈队长起来了,拿出了自己在公安局一大早开好的单子,递给了武副队长,说:“这是韩局长的签字,你看下,人我们马上就要带走。”说完直接就到了他们的羁押室。

武副队长当然不可能真的阻拦了,不要说有局长的单子,就是没有局长的手谕,有任雨泽在此,什么人他都敢放的。

所以武副队长跟着进来,对羁押室外面值班的干警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把那个建筑商带了出来,任雨泽一看,这小子脸上一条条的红痕,肯定是在昨晚上挨打了,但一想到这家伙如此丧心病狂的,敢用劣质的材料给学生修楼房,一点都不顾及学生的生命安全,任雨泽就心中有气,打就打吧,反正不是自己动得手,自己假装没有发现,带走就得了。

他们又询问了几句,做了记录,签了交接手续后,很快就离开了。

这个建筑商本来就是个怂人,昨晚上就稀里哗啦的把问题都交代了,起初他真的以为是自己过去嫖娼让人家小姐给举报了,但后来没想到,说说的问题还严重了,人家那个小姐还说他是强~奸,说的鼻一把,泪一把的,他有点毛骨悚然了,早就听说过,有的小姐为了自己少罚款,进去了就乱咬人,这样才能挣表现,宽大处理,为了躲避罚款,有时候她们就直接说客人是对自己强~奸的,不是自己愿意干的事情。

这建筑商真的有点糊涂了,自己好像没强迫啊,但有时候喝醉了酒,也说不上啊,就算真没有,现在人家一口咬死了,有没有说得清的证据表明自己,这事情也麻烦的很。

他就只有否认,求情,认罚。

但治安大队的那个陈队长,却好像还认为他有别的事情,东问西问,连打带下的,他把其他一些事情也都交代了。

当时啊,他在里面就一个心思,赶快说了,赶快让自己睡觉,至于以后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在这挺着太难受了,不管什么地方,那都没关系,反正都比那个黑屋子好。

其实此刻的治安大队的陈队长并没有睡觉,他经常熬夜也是习惯了,而且他手里拿着一个很有分量的口供,他有点兴奋,一到上班时间,就带着一辆车,到了市政府庄峰的办公室。

今天不巧的很,庄峰要在竹林宾馆陪客人一次吃早点,所以他就让庄峰的秘书给庄峰去了一个电话,庄峰说让他在办公室等着,他就坐在庄峰的办公室,一直等着。

这心里有事还算不错的,能挺的住,现在一个人在庄峰办公室这沙发上一坐,一会就有点迷迷噔噔的,在坚持几分钟,到底还是睡着了。

他睡就睡吧,还一会梦话,一会屁的乱响,惹得庄峰的秘书进来了几次,也不好把他叫醒,只能有由他闹腾,不过也怕庄市长回来感觉这办公室气味不好,所以秘书就打开了两扇窗户,让空气能够对流一下。

等庄峰回来的时候,这陈队长还在睡觉呢,庄峰倒也没有生气,知道这是为自己在干事,晚上一定辛苦了,心中反倒有了一中体恤之情,对秘书说:“你到食堂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给陈队长弄一点上来。”

这秘书一听,赶忙就下去了。

房间里人一多,一说话,这陈队长就一个哈气打醒来了,一看庄市长已经坐在了那雕花靠椅上,心中就是一惊,忙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好意思。”

庄峰摆摆手,说:“没关系的,你们基层同志也辛苦啊。”

陈队长忙谦虚的说:“应该的,应该的。”

“呵呵呵,怎么样,昨天有什么收获吗?”

陈队长忙说:“有,有。”一面就从包中掏出了一叠纸来,递给了庄峰。

庄峰当然是知道这就是昨晚上那个建筑商的口供了,就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不多一会,庄峰的眼中就露出了笑意,好好,这就好啊,有这么多的问题,还有这么恶劣的行为,你冀良青还要做他们的保护伞,我就看这件事情你怎么收场,过几天我就把这送到省上领导们的手中,看看你怎么去和他们解释。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回到临泉

回到临泉

这一会,庄峰的秘书也给那个陈队长端上来了几个馒头喝一碗稀饭,这陈队长实际晚上吃的有夜宵,早上政府没上班前也是了早点的,哪里吃得下这许多的东西。{免费小说}

但他明白,自己只有狼吞虎咽的吃掉这些东西,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辛苦,而且今天自己享受的可是新屏市从来没有人享受到的待遇,这个馒头一定要吃完,稀饭也一定要喝光。

那面人家庄峰看着口供,这面他就憋着肚子,使劲的往里面塞馒头,后来吃的真有点受不了,想发呕了,但还是拿出革命警察的坚韧顽强作风,最后硬是把东西吃完了,他也就坐不成了,肚子顶的难受,只好站起来,远远的看着庄峰。

庄峰很亲切的问了一句:“吃好了吗?”

这陈队长连连点头:“吃好了,吃好了,额”说着就是一个嗝。

庄峰看着他,就笑了,说:“多吃点,多吃点,不够了让秘书给你在送。”

“够了,够了,谢谢市长。”陈队长连连的摆手。

“小陈啊,这个口供很重要,我要先留下来,那个建筑商吗?你申请一个拘留,把人扣住,等我这面的消息。”

陈队长嘴里就不断声的答应着:“好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回去办理。”

这里刚说着话,陈队长的兜里电话就响了,他忍住不去接,庄峰就笑笑说:“接电话吧,没关系的。”还一面点头示意陈队长。

陈队长就接上了电话,小声的说:“什么事情啊,我忙着呢,什么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奥,,奥。”

陈队长的脸色就慢慢的变了,变的灰暗和紧张起来。

庄峰有点奇怪的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想,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样。

等陈队长放下了电话,庄峰就问他:“什么事情,搞的你神经兮兮的。”

陈队长嘴唇动了动,又咽了一口唾沫,才嗫嚅着说:“人刚才让任雨泽带着市纪检委的人提走了。”

“什么人?”突然庄峰像是明白了:“那个建筑商吗?”

“是的,是那个建筑商。”陈队长有点嗫嚅的小声说。

庄峰就锁起了眉头,心想,这任雨泽他们把建筑商提走做什么?庄峰马上拿起了电话,给任雨泽拨了过去:“任市长,我庄啊,听说你们一早把那个一中建筑商提走了,为什么啊?”

任雨泽就在电话中回答:“奥,是冀书记一早下的指示,说我们那样处理这件事情有点轻率,要我们重新认真的审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所以建筑商我们就带回去继续审问了。”

庄峰嘴张了几次,却一句话没有说说出来,无力的垂下了手臂,听着话筒里任雨泽不断的“喂喂”声,挂断了电话。

那个陈队长在他电话打完之后,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聪明,说:“不过就算他们把人提走,我这里有口供,也不怕。”

庄峰叹口气,摇着头,缓缓的把口供递给了陈队长说:“没有用了,这口供一分钱不值了。”

因为老道的庄峰已经从任雨泽刚才的电话中理解了冀良青的意图了,他舍卒保帅,用这样简单的一招就完全化解了自己的攻势,让自己这一拳挥出去,却碰不到任何的东西,更为可怕的是,冀良青既然看透了自己的招式,也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意,只怕以后他和自己之间的这种隔阂,再也解不开了。

任雨泽在放下了庄峰的电话后就笑了,自己已经成功的实现了自己的一箭双雕计划,即让庄峰走进了冀良青全面敌对的状态,又能对建筑商和那个一中校长实施严厉的惩罚,让冀良青空有保护他们的想法,却无法也不敢去实现,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后面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任雨泽和纪检委的调查小组,在公安局的全力配合下,很快就找到了所有的证据,包括那个一中校长诱骗女学生的一下事情,也都浮出了水面。

建筑商和校长在确凿的证据中,都供认不讳了自己做过的违法乱纪的事情。

案件就从调查组移交给了检察院,任雨泽自己也轻松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任雨泽相信检察院也是不敢徇私舞弊,毕竟,这是冀良青亲自督办,是自己亲自审讯的案子。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任雨泽又要忙了,十一长假举要来临,市里有很多活动,作为新屏市常务副县长的他,少不得要在每个活动中出来露个面,江可蕊那面也是一个忙,节庆前,他们广电局很忙,特别是江可蕊分管的电视台更是紧张,这一来,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白天很少能见上面,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相会一下。

他们也都能彼此理解,干的这个工作,也只能这样,怨不得别人,不过任雨泽还是很担心江可蕊的身体,每到吃饭的时候,总要给江可蕊去个电话,督促她吃饭,他是知道的,这个江可蕊过去工作起来很认真,经常是顾不得吃饭,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任雨泽可不希望江可蕊饿着了自己的孩子,虽然那个孩子恐怕还很小,但任雨泽已然是把他当**了。

这样忙忙碌碌的总算是对付了十一前的各项活动,大假开始了。

放假前,江可蕊有一天就在家里和任雨泽商议:“雨泽,十一好几天假呢,要不我们到北京去一趟,看看爸妈?”

任雨泽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子,听江可蕊这样一说,就想了想说:“要不你去北京,我想回一趟临泉市啊,这大半年都没有回家了,想过去看看。”

江可蕊就有点为难了,心里也想着,这任雨泽父母真的自己也是很少去看望,说是大家都在一个北江省里住,但路途相隔太远,比起新屏市相邻外省的城市,还要远些,工作一忙,根本抽不出身,她也想回去看看。

但这面把自己的父母也好多次打电话了来说了,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过他们,心里也是很牵挂。

任雨泽看着她的样子,很洒脱的笑了,说:“这也把你为难了,有什么为难的,你就去北京,临泉市我回去,给父母带上你的问候就成了,两面都是家,我们也只能这做。”

“但是这样不好吧,要不我也跟你过去,呆一两天之后再去北京。”江可蕊思考着说。

“总共才几天的假,你回了临泉市那还有时间去北京,你不用有什么顾虑,这次我回去啊,就是动员一下两位老人,看能不能把他们接过来住一段时间,至少明年你坐月子的时候,要有人照顾吧。”

“天啊,这坐月子还早得很。”

“也不早了,转眼就是明年了,你这肚子也会慢慢的大起来,家里多几个人照顾也是安全一点。”

江可蕊就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很亲昵的抱住他的胳膊说:“好老公,那我就去北京了,不陪你会临泉市了。”

任雨泽随着江可蕊的摇晃,身体也在摇晃着说:“去吧,去吧,我提前让王稼祥帮你把机票订了,但是记住一点,回去之后要好好保养,不要到处乱跑,疯疯癫癫的把身体搞坏了。”

“我那有疯疯癫癫啊,你污蔑人。”江可蕊不满的说。

任雨泽坚持说:“你就是疯疯癫癫了”

两人就斗起了嘴劲。

今天送走了江可蕊,任雨泽也准备回家了,新屏市到临泉市是没有直达的飞机的,两个地方都是支线机场,都要先到省城,才能转机,坐火车吧,也要多耽误好几个小时,任雨泽又不想带着自己的车回临泉市,倒不是回避公车私用的嫌疑,关键是带上司机回去住,任雨泽感觉不太方便,让人家司机也很难受的,本来司机一年到头就够辛苦的了,好容易有个假期,还让人家窝在自己的家里。

任雨泽就想,那就干脆坐豪华大巴得了,这样时间上还能省一两个小时,人也舒服,不遭罪。

任雨泽就翻腾了一下家里,什么抽不完的烟啊,喝不完的酒啊,还有别人平时送的一下人参,天麻等等的补品啊,他是整理了一大堆,这上车到没有什么问题的,有秘书等人送,上去之后任雨泽就忧愁到站了这么多东西自己怎么扛的下车。

临泉市虽然任雨泽很熟悉,就算他现在没再临泉市当官,但只要他一个电话,还是能调来接车的人员,不过任雨泽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回来了。

一个是任雨泽从一个大市的市长贬为一个小市的副市长,本来面子上就有点难堪,在一个自己回来就想安安静静的休息几天,一但临泉市的官场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过去那帮铁杆们,怎么说也要宴请,招待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回家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就像是依然在新屏市一样,不过是换了个喝酒的场所而已。

所以车开动之后,任雨泽坐在那里里,就发着愁。

他想到了夏若晴,要不让她安排人接一下站,想想任雨泽还是摇摇头,算了,自己尽量的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车跑了一会,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昏昏欲睡,只有任雨泽一个人在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车内电视里播放的李小龙的电影专辑。虽然这些电影任雨泽以前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但是一看到李小龙主演的电影,任雨泽还是无法把自己的眼睛从荧幕上移开。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任雨泽很喜欢李小龙,他的动作一板一眼,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快如闪电。他的精彩不像某些动作演员仅仅停留荧屏上,在现实生活中李小龙也是独一无二的,任雨泽听说,日本某一帮派曾经派5个顶级高手对付李小龙,结果被李小龙在40秒内就摆平了,这种近似神话的传说曾经引起一次网络质疑。

但是,无论在中国或世界,在百年之内很难再有李小龙这样的武术奇才了,至少任雨泽是这么认为的。坐在任雨泽前面的是一个美女,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冲着任雨泽笑了笑,任雨泽麻木的头脑被美女的笑点燃,沉睡在电视中的脑细胞瞬时活跃起来。

任雨泽看到她穿着很暴露,上面穿着一件吊带的短衫,几乎是透明的,里面的黑胸罩依稀可辨,那个胸罩看样子也是小号的,**的**呼之欲出。那短衫实在短得可怜,半截腰露在外面,腰间的皮肤可能被烈日晒到的原因,呈现铜锈色,远远不如自己的皮肤白。她的肚脐眼也有点招摇,周围竟然纹上了一朵花。她的头发染成了棕色,抹了猩红的唇膏,还画了眼影,眼神有几分狡黠。

任雨泽想,自己看电视的样子很好笑么?也许是太投入了。

当她[海岸线文学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也喜欢多插手管一管,大家也很乐意他这样。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邂逅悦莲

邂逅悦莲

此时,老板就和任雨泽聊上了,任雨泽喝了一口茶,不由的惊叹一声,说:“好茶!”

任雨泽又认真的喝了一口茶,说:“水好,水好。”

老板说:“山里的泉水。”

任雨泽问:“最近来的香客多吗?”

老板说:“最近香客稀少,不过今天在你们前面,还上去了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大城市的,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很是有股气质。”

任雨泽就点点头,看着老妈和老爹都已经喝掉了一碗茶水,就站起来告别了客栈老板,带着父母,从客栈后面的石阶小路,往上面去了。

任雨泽远远望去,整座山上一片葱茏,林木繁茂,枝枝叶叶重重叠叠,绿得隆重而狂热。再看近处,青石板的小路两旁,高大的乔木遮荫蔽日,花花草草则铺满大地,不知道名字的鸟儿在树丛间声嘶力竭地叫着,不知在向这个世界不停地喊着什么?还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却兀自在林子的上空盘旋飞舞。

走不多时,任雨泽和老爹老妈的身上就开始出汗了,好在任雨泽带了一大瓶子的矿泉水,边走边不时地让两老喝上几口。

任雨泽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体力是真的下降得很厉害啊,一方面因为年龄的原因,一方面,现在基本上天天处于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享受状态,不要说锻炼身体,连步行都很少了。遥想当年,十几二十几岁的时候,天天早晨去跑步,还有哑铃臂力器什么的,又是俯卧撑仰卧起坐什么的,那可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啊,那时候身体棒得似乎一拳就能将墙壁打个洞。

后来,做了官了,开始忙起来了,又整天的吃吃喝喝迎来送往酒桌牌桌,好了,肌肉越来越萎缩松弛,赘肉越来越膨胀增多,整个人,就渐渐变形了哦!随着身体的变形,心灵和思想,是否也变形了呢?应该是吧,想当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胸藏宏图,心怀伟业,总想着要轰轰烈烈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对人类作出不朽贡献的大事业!正所谓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但是现在呢,当年的那些胸怀和志向呢?似乎少了许多啊,但是,这样的变化是从何时变的?是具体怎么变的?任雨泽却又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一切,都像极了那个温水煮青蛙的著名实验吧?一点一点,一天一点,慢慢地,就让你从生涩变得熟透了,甚至,熟烂了,然后,彻底死亡,彻底消亡。

任雨泽一边胡乱地想着这些,一边穿着粗气往山上走。已经到半山腰了,快了。

任雨泽就看到了有一泓泉水从路边出现,并且蜿蜒着向密林深处流去,任雨泽就扶着老妈,来到泉水边坐下歇息一会,自己蹲子,双手捧了泉,洗了洗脸上的汗。一阵清凉拂过脸颊,很舒爽。周围很寂静,其实还是有不少声音的,比如偶尔的鸟鸣,比如哗哗的流泉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但是,任雨泽却觉得这里是如此的寂静!也许正应了古人蝉噪林愈静的说法和描绘吧。

看来,无论古人今人,都是觉得,人的喧哗,才是真正的吵闹,没有了人,这个地球就是寂静的了。

大岩寺坐落在半山腰里面一个山坳里,任雨泽他们慢慢走去,一路搀扶着老妈,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看到一座规制不算很大的寺庙,白墙青瓦,有一棵大树从临街的墙里面探出一支横杈,形似手掌,好像在和人打招呼。

挨着路左是一溜青石台阶,台阶上能看见红漆大门,大门外用铁皮搭了一个大大的屋檐。

看着这古朴的寺庙,任雨泽也颇有感触,其实任雨泽在内心深处也有找一处清净地方修身养性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是如此的不可实现,但毕竟还是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些年来,任雨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时常深夜思量,总觉得尘烟障眼,利欲熏心,究竟这一生所为何来?

有时候他也很迷茫。

四下一片静寂,任雨泽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这是多么久违的感觉,自己在大城市的人群中泯灭了多久啊?!

任雨泽他们从台阶上走来,苍山隐隐,山雾迷迷,有位寺庙的师傅走了出来,互致问候,这师兄法号净信。

净信师兄帮任雨泽拿着东西,在前引导,顺着老庙左边一条窄窄的石板小路往里面又走了大概200米左右,看到一座红墙琉璃瓦的巍巍大寺,这才算真正到了大岩寺。

大岩寺的院子很宽敞,前前后后的有很多大殿,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平台正前方是露天祭台,高约两尺,上有香炉和烧纸的槽,表面镶着瓷砖。祭台两边一边一座香火塔,用青砖砌成,表面用水泥抹平,高约2米,直径0.8米,看上去像小型宝塔。左边香火塔旁是“万年碑”,上面刻了400多人的名字,都是为整修宝峰寺捐过款以求流芳百世的。

这时香烟缭绕,这座古老的寺庙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任雨泽抬头望庙顶,令人眼花缭乱,那一个个佛爷凸起的脸也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它们神态各异,千姿百态。

进了寺里,负责接待来寺还愿的师父带着任雨泽他们去大殿进香,上贡品等等,佛堂宽且空荡,里面靠正壁是神殿,上面供奉着各种木雕神佛,有手拿净瓶的,有盘坐莲花,宝相森严的,有头戴冲天冠,手捏指诀的,有赤脚跌坐,笑口大开的,不一而足,都惟妙惟肖。

正中神殿前放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一个签筒,内盛满竹签,一本发黄卷边的签书,一个木鱼,一把敲锤,还有一些香烛纸钱,这些都是庙主的看家宝贝。签筒供人抽签,签书供庙主翻阅查对,木鱼供庙主念经时敲击,香烛纸钱则助他巴结神佛,孝敬菩萨。

供桌左侧,放一条长凳,凳上垫着一破棉被,平时庙主就跪坐在凳上敲木鱼念经,供桌正前方,是一张矮些的双人凳,上面垫着草蒲团,是供善男信女跪拜许愿的,佛堂左边,摆着两张八仙桌和八条长板凳,大概是寺庙接待处吧,佛堂正方挂满了一帘一帘的红布匹,上有捐献者的敬辞和姓名,如“功德无量”,“佛法无边”,“妙手回春”等,由此可见寺庙和庙主的功德,再往上是屋梁,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加深了佛堂内的神秘气氛。另外左右两边的墙壁上,也贴满了各地香客临时捐款的名单和数额。

任雨泽的老母亲很是虔诚的跪在了大殿中央的蒲团上,上香磕头,任雨泽当然是不会下跪了,不过他还是在旁边的功德箱中投放了100元钱进去,老妈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跪着说什么,任雨泽就在大殿中转了转,耳听的旁边佛堂唱经声不断。

任雨泽就问旁边的接待师父:“星云大师大师能否一见?”

这师父就说:“不好意思啊,大师近日闭关诵经,不能出来和施主相见面谈了。”

任雨泽点点头,很有的惋惜的,这个星云大师据说出生在江苏扬州一个名叫江都的小镇,母亲告诉他,他出生时半边脸是红色的,半边脸是白色的,母亲认为生了一个妖怪,几乎不敢抚养他,过了一段时日,他才逐渐恢复正常。

他从小家里贫穷,母亲多病,父亲是一位朴实的农民,介乎农商之间,父母生养了4个儿女,他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一个弟弟,星云大师三四岁时,跟着外祖母学会念《般若心经》,还和七八岁的姐姐比赛吃素,他没有进过正式的学堂,但背下了家乡寺庙墙上贴的《三世因果经》。后来他去常州天宁寺做了行单(苦工),不久又转到镇江焦山佛学院,20岁时,他离开焦山佛学院,结束学习生涯。

多年修炼之后,他简单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带领70余名青年同道,来到了临泉市的大岩镇,募捐多年,修的现在的大岩寺,几十年之后,这大岩寺也就在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赫赫有名了,据说每年春节大年初一早上,为争这头柱香,很多明星大腕,达官贵人们,不惜百万功德钱,有些年头啊,就算你拿上上百万来,也未必能挣得这头柱香。

任雨泽有点遗憾,但也无可奈何,知道这闭关诵经,不到时候绝不会出来的,就算你天王老子地王爷来了也是枉然。

等老爹老妈拜完了佛主,就过来一个寺院的师父,问:“施主需不需要在禅房休息一下。”

任雨泽看看老爹老妈,感觉这一路上山走了一个多小时,确实也太辛苦,就点头对寺院的师傅说:“那行吧,我们就稍微的休息片刻。”

这和尚阿弥陀佛一声,带着任雨泽三人就到了禅房休息去了。

到了地方,老爸老妈在禅房的靠椅上坐下,有小和尚送来了茶水,任雨泽见茶很一般,但水却不错,一会又有和尚端来了清粥小菜,,任雨泽也试着喝了一碗,倒也淡然香甜。吃完之后,任雨泽感到身体安适泰然,他也没有感到太累,就对老妈老爹说了一声,自己出了禅房,到外面闲转一会。

任雨泽闲庭漫步,一路走去,远远就见一位师父正在菜地里劳作,灰布僧衣,竹篮小锄,身前近处是一片**的青菜,身后拥着一丛青翠的竹子,竹子后面就是寺院一人多高的灰瓦围墙,从围墙上方能看到远处的几座青青山峰,真像一幅水墨画。

杨柳醉清风,烟花舞朦胧,任雨泽在寺院的后山看到了自己意境中最美的一幕,拨开浓雾飘渺的纱曼,走进那如诗般清新,如画般优雅的梦里景色,流水的一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青山,身边是清一色的青砖,黑瓦,白墙。

任雨泽想,此时此地,应该有电影中那种伊人静候窗边,手抚琴弦,修长的素手拨动着一丝丝的琴线,一曲春江花月徐徐从指间流淌,多情的昙花也伴着悠悠琴声悄悄的绽放着幽香,空气悬浮着一丝丝清凉的味道。

在一个小溪的木桥边上,任雨泽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这里的空气也是甜美的,他没有睁眼,嘴里喃喃的朗诵出了一首诗:“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这个时候,任雨泽突然停住了,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后背阵阵灼热,这种感觉说不上是怎么得出,但任雨泽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他蓦然回首。

任雨泽就看到在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美的让人窒息的女人,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美的春雨润物,细无声般的温馨,她体型绝佳,身穿浅黄色束腰风衣,紧身**,黑色高筒皮靴,性感又不失庄重,瓜子脸,眉弯如月,睫毛如帘,眼睛秋水般明澈,她的皮肤很白,就像温润的羊脂玉般细腻。

任雨泽身体有了轻微的颤栗,如芒剌在背,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迎上他的目光,她一步步的走近了呆若木鸡的任雨泽,她从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这样亲密的注视好久没有过了,宛如初恋一般,可是他就是自己的初恋啊。

任雨泽嘴唇微张,看着她:“华悦莲!。”

她没有应答,眼睛忽闪了一下,任雨泽继续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催眠似的,他的话语每一句让她怦然,华悦莲就想到了当年:两人躺在床上,被子下赤~裸着身体,头挨着很近,相互看着,微微颤抖着身体,相互拥抱在一起。

她又想起那个湿热的夏夜,他的那个形容,他在她耳旁说:“你有一股说不出的原始的气息。”

华悦莲异常清楚地记得这个形容,这是别人从未对她说过的,现在她看着他,触手可及。他的呼吸,他的毛孔,粗粗的眉毛。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喉头。他的脖颈。华悦莲似乎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想转移注意力,但是为什么要克制呢,这种亲近拥有的**如此强烈。她曾许多次在梦里呼唤他回来,他的脸庞时常出现,这不是她一直渴望的吗?为什么还犹疑?

“狮子奔跑的路上,狮子的灵魂蜂拥而至。”她想起这句诗。他对自己灵魂的占据,霸道得不容抵抗。

任雨泽也上前了一步,他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花香,那香味让人沉迷。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再精采的,舍不得一份,舍不得掌声。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很长的,不必那么快。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地逝去了。有时候,你等的不是事情,机会,或是谁,你等的是。等时间,让自己忘记,等时间,让自己改变,便是得到。往往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却很多借口。假如你想要一件东西,就放它走。它若能回来找你,就永远属于你;它若不回来,那根本就不是你的。

华悦莲如梦吟般的说:“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们还能再见上面?”

任雨泽说:“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的名字呢?”

摇着头,华悦莲说:“可是我以为你本该忘却的。”

任雨泽说:“或许吧,或许我是应该忘记,但没有办法,我依然记得。”

华悦莲摇了一下头,她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着以前的温柔,可是到最后,都是以疼痛收场,那落下帷幕的话剧,只剩下聚光灯在孤寂的闪耀着,似在追寻,又像是在悔恨.流年似锦,而自己却依然颓废的站在空旷的广场悉数着只有自己能够看清的那些无助的繁华落尽。

“听说你没在临泉市了,我真的以为我们此生再也难以相见了。”华悦莲对任雨泽说。

“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那时候,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了怨恨和回避,我们会像好朋友一样的谈天,说地,开怀畅饮。”任雨泽像是在说着梦话一样,喃喃自语。

华悦莲摇着头说:“你认为这样的情况会出现吗?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能有男女之间永恒的友谊?”

任雨泽坚定的点点头说:“我一直相信会有的。”

华悦莲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笑容来,淡淡的,像山间漂浮的雾气:“我也相信过,但还没有遇见过。”

任雨泽也笑了笑,他此刻很想知道,华悦莲怎么也会在这里,这其实只是一个人的好奇:“你不是在省城吗?怎么来临泉市了?还来到了这山中寺院?”

华悦莲说:“爸爸很久没回来过了,他特别想来看看这里,他总是挥不去在临泉市的旧梦,所以我们趁着10.1,全家都来了。”

任雨泽有点惊讶起来:“华书记也来了,那临泉市领导。”

华悦莲摇下头:“我们自己来的,已经在临泉市住了好几天了,谁都不知道,你应该是我们这几天来唯一见到的熟人。”

任雨泽就说:“那带我见见华书记吧,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他永远都是我的老领导。”

没等华悦莲说话,在任雨泽的身后就响起了一个沉稳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你还认我这个领导?”

不用转身,任雨泽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的声音了,这个声音曾今让自己惧怕过,让自己担忧过,也让自己厌恶过,但显然,自己在这声音的主人那里,一样是一个不可饶恕的人。

任雨泽转过身来,看到了略显老态的,当年在临泉市一言九鼎的华书记,在他的身边是华悦莲的母亲,另外还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身高1.8米左右,高高大大的年轻人,这人长得很帅气,他的最大特点就是怎么看,怎么就觉得他在微笑,即使他的眼睛不看人,那双眼皮子也是动态的,始终带着一丝笑意。

那种笑容看起来很天真,仿佛里面什么杂质都没有似的,单纯而无邪,不过,看久了你就会发现,那里面多少带有一种用微笑掩饰的傲慢和玩世不恭的味道,让你不得对他的人品产生些许的怀疑,免得受了他的感染。

任雨泽叫了一声:“华书记,伯母,你们好。”

华悦莲的母亲点了点头,但华书记却大踏步的走到了华悦莲的身边,像是担心任雨泽会伤害到华悦莲一样,说:“任雨泽,听说这两年你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顺利高升,不仅如此,你还牵连到了你的老岳丈也陪你受苦,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任雨泽叹口气,他慢慢的收回了刚才面对华悦莲时的那种缠绵悱恻的心态,他直视着华书记,说:“你想说我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几年后相遇了,你我都是官场中人,每一个时期都有自己的很多不得已,为什么就不能忘记过去,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华书记看着任雨泽,突然爆发出了不像是他能发出的大笑声来:“哈哈哈,哈哈哈,任雨泽啊任雨泽,果然是个狠角色,到现在依然是满身的霸气,唉,让你坑这么一下子,也值了,说真的,这最近的几年里,我其实并没有对你嫉恨了,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当初那些想法到底是你的,还是云婷之的,那手段太过高明了。”

这变化让任雨泽一时很难适应,他疑惑的看着华书记,说:“华书记真不生我气了?”

华书记很不屑的一笑,说:“不要把我们这些老头子想的那么小气,在省政协的这几年,我自己也曾今仔细的反省了一下自己这些年走过的历程,有首诗叫: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过去我是局中人,很多事情都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本来就应该那样做,谁悖逆了我的想法,我当然应该坚决的还击。但现在回过头再去看看,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当初的感受了。”

任雨泽这才知道,华书记的确已经不会在忌恨自己了,任雨泽一下就收敛起刚才有点咄咄逼人的锋芒,歉意的说:“华书记,我绝不想奉承你,但你真的很值得我学习和尊重,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学会你此刻的胸怀宽广。”

华书记摇下头说:“我们的处境不同,你还在局中,我已在局外,这里里外外是不一样的,用局外的思维去办局中的事情,那是要吃亏的,哈哈,不过你小子还不错啊,这么短的时间又有了东山再起的迹象,很难得,很难得。”

任雨泽就谦虚了几句,这个时候,任雨泽就发现刚在在华书记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已经站到了华悦莲的身边,虽然华悦莲脸上表情淡淡的,没有和身边那个年轻人表示出亲昵的模样,但任雨泽还是相信,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华悦莲的爱人了。

任雨泽就望着这个男子,笑了笑,伸出了手,说:“你好,我是任雨泽,过去在华书记手下工作。”

这男子依然在笑着,不过却没有对任雨泽伸出的手有一点反应,他挽住了华悦莲的胳膊,笑着说:“听说过,听说过,不过不是从悦莲的口中听说的,呵呵,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过任市长的鼎鼎大名啊。”

华悦莲身形抖动了一下,想要摆脱挽住自己的这个手,但并没有成功,华悦莲勉强的对任雨泽笑笑说:“这是我丈夫刘宏涛。”

任雨泽有点尴尬的缩回了伸出来的手,笑着点点头,就把视线移开了,看着华书记。

华书记也看到了任雨泽有点尴尬的样子,却不动声色的说:“嗯,那是小婿,以后要有机会了你们可以认识认识,多亲近一点。”

任雨泽又看了一眼华悦莲丈夫脸上那样傲慢的表情,任雨泽就在想,他为什么表现的这样骄傲。

但仅仅是骄傲吗?也或者不完全是,在任雨泽隐隐约约的感觉中,这个叫刘宏涛的男子眼中似乎还有一种对自己的蔑视和仇视,当然,他用惯有的微笑隐藏的很巧妙,不过明睿而眼毒的任雨泽,还是能体会到那么一丝丝的痕迹来。

任雨泽对华书记笑笑说:“刘兄一定是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人,以后还望多加提携,指点一二。”

华书记不置可否的笑笑,就问:“对了,任雨泽啊,你今天怎么也上山了。”

任雨泽就把自己陪父母前来还愿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却没有发现,在他说道父母是为江可蕊怀上孩子来还愿的时候,华悦莲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奇异的悲哀,这种悲哀说不上来是哪一种,不是嫉妒,也不是憎恶,却是一种揪心的惆怅。

日头也慢慢的变化了,时间也不早了,任雨泽和华书记一家分手了,任雨泽提议过,下山之后自己宴请一下华书记,但华书记拒绝了,说下山之后他们直接就回省城,任雨泽有点惋惜着,他甚至因为华悦莲的丈夫在旁边,他连华悦莲的电话都没有问。

看着华悦莲一家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的视野,任雨泽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己不是说要和华悦莲做永远的朋友吗?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敢要?是不是心中还残留着作贼心虚的情绪呢?

挥一挥手,终于看不到华悦莲的身影了,那是爱、是恨、是喜,是忧,都让他淡化在这个变化不断的天气里吧,任雨泽想,或许在下一个剧情中我们一起当主角,剧本让我们一起来写,我们一起来导演,音乐我配,场景你来设计,故事情节要像牛郎织女,要像梁山伯与祝英台;我们的结局要的像一则童话,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悲剧。

虽说历史上没有完美的爱情故事,但是我们不能放弃,我们来创造我们要成为前所未有,成为爱情史上之最。

任雨泽相信,所有的美丽都会和自己结伴同行,所有的缤纷都会为自己俏丽嫣然,所有的一切定会在轻轻一握中,由手心穿越,随肌肤传递,将心湖溢满。

这次任雨泽和华悦莲的邂逅相逢,让任雨泽在回去的路上久久不能忘去,现在细细想来,似乎华悦莲的丈夫也很不错,但任雨泽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华悦莲过的并不幸福,而这个不幸福,又好像和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

任雨泽摇摇头,想要甩开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效果并不明显,在其后的好几天里,任雨泽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在任雨泽离开临泉市的时候,老爹老妈却没有和他一起去新屏市,他们说江可蕊离临盆还早,现在去会影响到任雨泽他们小两口的生活,再过一段时间,等真正需要他们过去的时候,他们再去。

任雨泽想想也成,至少要给父母一点心理上的准备,要他们一下子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这个家,确实也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做到的事情。

反正江可蕊这才怀上一两个月的时间,不急,等等再说吧。

任雨泽就在收假的前一天,独自离开了临泉市,回到了新屏市自己的家里。

任雨泽是晚上到的新屏市,他轻轻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先嗅到一阵香风,似兰似麝,他连忙深呼吸,室内似有一团艳光,他定睛一看,只见灯下坐着一个美人,眼波像潮汐,叫人晕眩,任雨泽像是见到一尊高贵的佛像,沉默,宁静,端庄,秀丽,挺直鼻子,明亮眼睛,唯一现代的是她略翘的嘴唇,使她有种骄傲的感觉。

江可蕊回眸,正看见任雨泽一脸中魔神情,此刻他眼里除了她外再没有别人,任雨泽说:“天啊,可蕊,几天不见,你怎么又漂亮了一大截呢?”

他痴痴迎上去。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说:“少来啊,少给我上温柔,来,张嘴。”

江可蕊纤指优雅地剥开镂空花纸,取出一小颗尖顶糖果放进任雨泽嘴里。糖入口即化,钻入味蕾,如丝绒般滑溜甜美,“哗!”任雨泽失声,“这如婴儿之吻般甜蜜芬芳的糖果是什么?”

江可蕊笑了,很温柔地说:“巧克力吻。”

任雨泽不太明白:“什么?”

“吻。”

“真浪漫,”任雨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挨着江可蕊坐下,微微笑,“你知不知道巧克力最神秘之处是什么?巧克力含有一种化学分子,当人堕入情网,脑中会分泌同样分子。”

“你脑中也有这种分子吗?”江可蕊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深邃似宝石蓝深海。

任雨泽笑笑,温柔地捧起江可蕊的脸,她的手很凉,像一块玉,接触到她的手有安抚作用,他抬眼看她,相信她也感受到:“可蕊,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以后更会永远的爱你。”任雨泽忽然说得很认真很认真。

“永不说永远,我只要你现在。”江可蕊神色愈转温柔,紧紧把他搂在怀中,江可蕊一下就感觉到,任雨泽看似30多了,在外面也是叱咤风云,但有时候自己看他依然是可爱的,尚未长大的一个大男孩,他的性格还未成型,他是一本小说的草稿,一张油画的素描,还未有对白的剧本,无法料到结局,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值与不值,纯是当事人的感觉,只要当下享受就好。

江可蕊替他整一整领带:“傻子。”

“不,我不傻。”任雨泽拉起她的手。

江可蕊任由尊贵的柔荑落入这任雨泽的掌握里,微微一笑,她深深凝视这个可爱的男人,她爱他,很久以前,她第一眼看见他,就爱上了他,现在她发现,自己更爱他了。

虽然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但这个晚上,任雨泽却不敢造次,他事实上只是整个晚上搂紧江可蕊,让江可蕊一直在自己的怀里睡着。

第二天,江可蕊起得较迟,太阳很好,好得不似真的,她娇慵地伸个懒腰,走进厨房。任雨泽正在吃他自己弄的早餐,他背着她坐,光着上身,穿一条褪色的牛仔裤,跟她的这条一样。

他找到了面包,烤得很香,也弄了咖啡,吃得很慢,注视着窗外,不知看些什么。

江可蕊微笑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很快乐,她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咀嚼着面包,轻轻拿起咖啡杯,轻轻放下,他有很纤细美丽的手指。

任雨泽忽然笑了:“可蕊,我知道你在后面。”

江可蕊吓一跳:“怎么会?”她也笑。

“你的影子投在地上,”任雨泽转头,笑得很漂亮:“来吃点东西。”他递给她一杯牛奶。

江可蕊没接稳,杯子倾斜了,一些牛奶溜在地下,任雨泽忽然说:“牛奶有点像爱情。”

江可蕊看着他:“你说什么?”

任雨泽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她仰起头,带点迷惑地看着他,他的笑像春天的风一般,非常的金光万道,她有一刹那的失神。

任雨泽俯子,吻了她的脸。江可蕊一震,她听见他在她耳畔呢喃低语:“牛奶,有点像爱情。”

江可蕊牵起嘴角,似笑非笑,有种动人心弦的美,任雨泽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收假后的第一个早上,任雨泽去的很早,整个办公楼里空荡荡的,任雨泽走在过道中,不断有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任雨泽推开了办公室,却见自己的秘书小赵正在帮着自己收拾卫生,任雨泽就笑着招呼了一声:“今天你怎么也怎么早啊。”

小赵腼腆的笑笑说:“这办公室好几天都没进人了,最近风大,灰多,我要仔细的打扫一下才行。”

“呵呵,也不用太辛苦,桌子干净就成了。”任雨泽说着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赵就搽了一把手,给任雨泽送来了这几天的报子,又赶快帮他泡上了一杯茶,饮水机早就打开的,所以也没浪费时间,任雨泽面前就多了一杯浓郁的香茶。

任雨泽一面看着报子,一面喝茶,小赵又继续打扫卫生了。

等任雨泽喝了两杯茶之后,办公楼的过道里也就脚步声多了起来,上班的时间也到了,这时候小赵办公室里的电话不断的响起,小赵就跑过去接了电话,一会过来对任雨泽说:“任市长,市委通知,说请你们过去开会。”

任雨泽眼光没有离开报子:“奥,什么会啊?”

“常委会,议题是研究年底工作的会议。”

任雨泽点下头,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也没带小赵,单独到市委去了,这样的会议,小赵是不能参加的。

任雨泽过去的时候也没有叫庄峰,因为任雨泽也知道,就算是叫,人家也一定会找个借口让自己先去的,这开会的先来后到也是有规矩的,自己作为排名在后的常委,当然是要早点过去了,不然难不成还让人家排名靠前的常委等自己?

所以在任雨泽走进了会议室的时候,也只有一两个市委的常委在,大家就闲聊几句,发根烟,乱扯一通,慢慢的等着其他常委陆陆续续的进来。

常委们一个个的走了进去,大家的脸上表情都显得凝重,虽然是一个下一步工作的研究会,其实大多数事情是定过的,所以这个会到底会不会研究其他的一些事情,也很难猜测的,好多时候的会议都是和通知不相符的。

最后进来的当然是冀良青了,他脸上带着笑容,与大家问好。冀良青坐下之后,咳嗽了一声,接过了秘书小魏送来的茶杯,对小魏说:“你留下吧,做个记录。”

小魏面有喜色,赶忙在后排坐下,能在常委会列席,哪怕是做记录,也是不容易的,小魏理解,这其实是冀良青对自己的一种提携,自己跟冀良青也有几年时间了,上次冀良青自己也露出过一个意思来,说下一步可能会放自己下去任个实职,现在多让自己在常委们面前露露脸,也是为下一步调整做个铺垫。

喝了一口茶水,冀良青先讲了一些开场白,说了一些下一步工作的计划,又一一的问在座的每一个人,让他们谈谈自己分管的工作,谈谈下一步工作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和亟待解决的问题。

这样,每个常委就各自简单的讲了讲。

任雨泽也讲了一下自己下一步的工作,他说:“我在年底这两个月,主要是继续协调和督促广场工程的进度,力争早日建成完工,在一个事情,那就是力争早点完成高速路的资料准备以及高速路项目的审批工作。”

就在大家都认真的听着任雨泽的讲话的时候,庄峰突然说道:“任市长,我想说几句。”

听到庄峰的这不符合规矩的话,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庄峰,任雨泽也看向了庄峰,不知道他到底要说点什么。

“说吧。”任雨泽虽然心中不快,却也表现出了大度的样子。

冀良青对庄峰是看不惯的,这人怎么就不懂得尊重同志,今天这样的会议,他到底想干什么。

庄峰并不在乎笑了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我这个人不喜欢背后说人,有什么话我就在会上说说吧。”

大家的心神一动,从庄峰这简单的开场白中,人们已经听出了庄峰今天可能有针对性了,从他插嘴任雨泽的讲话来说,可能就要对着任雨泽开炮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针锋相对

针锋相对

其实此时此刻的任雨泽也是这样想的,一点都不奇怪,自己在市一中的事情上实际是对庄峰耍了一个小花招,让他帮助自己完成了一箭双雕的设想,即收拾了那个校长,又离间了庄峰和冀良青的关系,这种事情以庄峰的智力,就算当初他没有感觉到,但时间一长,他也一定会发现自己上当的,他上了当,肯定是会恼羞成怒的。《纯文字首发》

冀良青微微点头道:“这样很好,有什么话在会上说,这是好事,庄市长,你就说吧。”

冀良青嘴上表扬,心中却很不以为然,对庄峰这个人,冀良青已经是厌恶透顶,这小子还老想在背后给自己捣鬼,哼,骑驴看唱本走走着瞧吧。

庄峰今天的目的就是想打击一下任雨泽的威信,所以他直言不讳的说:“任雨泽同志,有件事情我得说一下你了。”

大家的目光也都投向了任雨泽。

任雨泽脸色淡然的说道:“庄市长请说。”

庄峰道:“我对你在高速路工程上的进度很不满意,这一点你也知道,高速路作为新屏市一个特大的项目,绝不能像你现在这样拖拖拉拉,当然了,你也有你的难处,你工作多,要不我看高速路这个项目我们可以让其他的同志帮你分担一点!”

这话一出来,摆明了就是要杀杀任雨泽的气势,还想直接夺他的权利。

其他常委们也知道,这庄峰现在是急于想在这新屏市发出他的声音,今天是专门拿任雨泽来试刀啊!

任雨泽听到这里就暗自好笑,今天你庄峰只怕试刀不成,估计还要被他自己的刀杀伤了,冀良青心中也是冷哼一声,你庄峰想在这个上面搞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想到这里,冀良青看向庄峰道:“庄市长,今天我们不谈这个话题。”

庄峰脖子一扭,看着冀良青说:“既然今天的会议是关于年底工作的研究会,这高速路项目应该也在这个范畴吧。”庄峰的语气不软不硬,而且直接就顶在了冀良青的要害上。

冀良青一时无语,任雨泽却接过了话题,说:“庄市长心急我也能够理解,但你知道为什么高速路的项目迟迟得不得大的进展吗?那是因为公路局的赵局长,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有意的给我制造障碍,消极怠工,我本来还想专门的谈谈这件事情的,这样的同志,让人很是失望。”

任雨泽的话一出口,冀良青就点头微笑了起来,好,好小子,真是反击的凌厉,这个赵局长谁都知道是庄峰的铁杆,庄峰找任雨泽试刀,任雨泽拿赵局长练手,这才叫旗鼓相当。

任雨泽对那个赵局长一直都有看法,实事求是的讲,这个赵局长也确实一直在给任雨泽出难题,让他提供的资料和数据,经常像挤牙膏一样,除非任雨泽亲自打电话,一般人到了他公路局,他理都不理,仗着自己的老资格,仗着庄峰对他的默许,谁都瞧不上眼。

上次任雨泽是想通过全市长来收拾了这个赵局长的,但后来局势起了变化,全市长黯然离开了新屏市,任雨泽一时也没有一个对付赵局长的好办法,今天既然庄峰自己提出了高速路的进度问题,任雨泽当然要顺水推舟,拿这个赵局长说点事情了。

庄峰是绝没有想到任雨泽的快速反击如此迅捷,他一愣,还没说话,冀良青就先说了:“奥,任市长说的这个问题很值得大家思考,为什么我们新屏市的很多工作拖拖拉拉,很多政策无法做到令行禁止,这其中是不是与我们主管的干部有很大关系呢?”

庄峰有点发毛了,今天本来想压一压任雨泽,顺手牵羊看能不能夺回高速路的项目主导权,现在看来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不敢对冀良青发火,就直接对着任雨泽说:“任市长,我们现在谈的是你的工作问题,你不要转移矛盾,至于赵局长,我看没什么问题,他是一个好同志。”

任雨泽冷笑一声:“你说他还是个好干部?”

庄峰知道,自己必须要压住这件事情,否则真的会有麻烦了,他就严肃道:“我来新屏市时间很长了,我对新屏市的各方面情况也是有了解的,赵局长是一个工作上努力、生活作风上严谨自律、为人清白的同志,总体上来说,这位同志还是属于不错的同志。”

庄峰还很清楚,这样的会议内容很有可能当天就会传出去,到时赵局长听到了自己的这力挺的话就会更紧紧地跟着自己,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只要大家知道了自己力挺赵局长的事情,就会知道,只要跟着我庄峰,关键的时候我庄峰是会全力支持的,要给一些摇摆着的干部们一个信心。

常委们都在想,今天只怕是有热闹了,任雨泽如果在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反击一下,下一步那赵局长很有可能仗着庄峰的支持,就会在高速路项目上为难任雨泽了,到时侯任雨泽是否还压得住赵局长呢?

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都投向了任雨泽,想看看这任雨泽会有什么样的对策。

任雨泽这时看向庄峰道:“庄峰同志,我们是领导干部,无论说话做事都应该保持一种清醒的头脑,不能够感情用事的,就算是赵局长跟你走得近一些,也不能任人唯亲啊!”

任雨泽也不示弱了,直接就点出了赵局长与庄峰走得近的事情。

庄峰一听这话,说道:“我们现在是开常委会,我庄峰是一个直人,有话不吐不快,并不是对某人有意见,赵局长的确到我那里汇报工作多一些,某些人也不应该这样不待见同志吧?”

任雨泽笑了笑道:“庄峰同志,作为一个常委,我认为随意定性一位同志的情况是不妥的。干部的考察有组织部门嘛,再说了,我们还有着纪委的,他们应该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我想,赵局长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应该轻易的下结论,多听听纪委同志、组织部门同志的意见比较好一些。”

任雨泽一直都表现得很是理智,说起话来也是很有条理,更是不忘提到组织部门和纪委的存在,这与庄峰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他们一个是强势要发出声音,一个却是以大局为重。

但任雨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现在的庄峰,已经成为了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而不管是纪检委,还是组织部,都肯定会站在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这面,如此的话,今天他庄峰就会有猛虎斗不过群狼的遭遇了,何况他庄峰还算不上猛虎。

冀良青也感到今天得敲打一下这个庄峰了,这时就看向了纪检委书记蔡国章,说道:“国章同志,既然任市长都这样说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难道赵局长还存在着违法违纪的问题。我想,纪委的确是有发言权的,还请纪委的同志谈一下这事。”

纪检委书记蔡国章是冀良青一方的人,这时就看了一眼冀良青,冀良青说完就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微微点了一下头。

看到冀良青的这样子,纪检委书记蔡国章心中发苦,虽然他一直是冀良青的人,但官场上,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不能轻易的就撕破了脸面,现在自己旗帜鲜明的站在庄峰的对立面,有点太恼火了。

纪检委书记蔡国章顿时就感到自己如坐在火山上了。

“国章同志,你就以纪委的角度谈一下赵局长的情况吧!”尉迟副书记也慢声说道。

这会开成了这样,常委们在心中暗自叹气,看来这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对于这个挑起事端的庄峰就不喜欢了。一个班子就算是要斗,也暗中斗一下嘛,这庄峰完全就不讲官场的规矩,公然在这样的会上找事!

蔡国章心中为庄峰悲哀起来,斗什么不好,拿赵局长来与任雨泽斗,这本身的选材就出现了错误,但回过头来,他又看看那任雨泽平静的样子,纪检委书记蔡国章一下明白了,今天的这事完全就是任雨泽有意营造出来的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庄峰是埋着头一下子就钻了进去,唉!心中在叹气,蔡国章就严肃道:“本来赵局长的事情属于保密阶段,既然谈到了这件事情,趁着今天开常委会,我就讲一下赵局长的情况吧。”

啊!不止一个人倒抽一口凉气,蔡国章的话中有话啊!难道说那赵局长真出了问题?

庄峰也是一愣,就看向了蔡国章。

连任雨泽也暗自一惊,自己今天不过是信手掂来一个赵局长作为反击庄峰的盾牌用用,没想到这纪检委还真的掌握了赵局长的事情,这好啊,天助我也,不说任雨泽暗自高兴。

却说这时的冀良青表现得同样是一种愕然的样子,那手上的烟也掉落了的样子,吃惊地看向了蔡国章道:“国章,赵局长存在问题?”

蔡国章暗笑这冀良青演戏的样子,不过,还是说道:“这事是纪委的工作,大家也知道,纪委的许多工作是要保密的,并且,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太好定性,有人举报时,纪委也只是例行调查而已,正如庄市长所说,赵局长一直以来表现得都是不错的,我也没太过重视这事,没想到暗中一调查之下,赵局长的问题不少,今天开会前我刚得到消息,正打算报告的。”

说这话时,就歉意似的向着庄峰看了一眼。

冀良青阴沉着脸道:“纪委有纪委的规定,到也不是报告的问题。”

庄峰听到冀良青这样一说,脸色微变,却也不太好再说蔡国章的不是,全市那么多的干部,蔡国章作为一个市纪委的书记,到也不可能盯着一个小小的局长吧。

“国章同志,老赵存在问题?”庄峰不信地问道。

蔡国章点了点头道:“通过调查,这老赵啊,的确是存在着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

庄峰道:“是什么问题?”

蔡国章道:“首先就是受贿的问题,利用职务之便,收取了筑路公司的贿赂,其次,他自己开了一家超市,把公家的财物转移倒卖,从中获取利益,第三,利用职务之便,玩弄女性。”

庄峰脑袋一懵,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今天纪检委敢说出来,只怕就有了确凿的证据了,自己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让任雨泽一下就把自己击溃了。庄峰脑门就有点出汗了,自己再死保赵局长肯定是不明智的。

冀良青却在这个时候,一拍桌子,大声道:“太不像话了,这样的领导能搞好工作吗?我看我们有必要延长一下会议,对这个问题做出严肃的处理。”

尉迟副书记也轻轻的用指关节敲了一下桌子道:“我们的干部中出现了一个两个的害虫,这并不意外,我们现在的一些干部对一些问题往往避而不谈,其实,这就是助长了歪风邪气,我支持冀书记的提议,今天可以议一下这个老赵的问题”

组织部长也说话了:“冀书记的意见很重要,我支持!”

任雨泽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庄峰坐在那里,双眼就有些失神了,他发现自己中了埋伏,这个埋伏现在也说不上是冀良青给自己设下的,还是任雨泽给自己设下的,也或许都不是,是自己给自己设了一个套,自己还给钻进来了,庄峰就看了一眼任雨泽,发现那任雨泽竟然并没有太特别的表情变化,就坐在那里抽着烟。

庄峰哀叹一声,自己小看任雨泽了!这是庄峰此刻最深切的感受。一直以来庄峰仗着自己在新屏市的根深叶茂,仗着自己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好多年,到现在也顺风顺水的,所以在他的骨子里,就很少瞧的上别人,有时候,他连冀良青就并不佩服,可是,他越来越感觉,这个任雨泽太过狡猾了,自己对他出了很多次招,但每一次,任雨泽都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开去,这真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今天庄峰想法中,自己针对任雨泽工作进度缓慢的行为发出突然一击,虽然不能够把任雨泽怎么样,却也可以借这事来张显自己的力量,只要作得好,就一定能够向常委们展示出自己的力量。

结果却是这样!任雨泽又滑掉了,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这是庄峰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了。

但庄峰就是庄峰,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自己绝不能在逆流而上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常委会不是开着玩的,每一个人的话都是要做记录的,庄峰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物,庄峰立即歉意地看向任雨泽道:“雨泽同志,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看来我对赵局长的情况还是不太熟悉啊,错怪你了,不过,无论怎么样说,雨泽同志作为一个高层的领导,对待同志还得有一种包容的胸襟啊!”

任雨泽明白,这个庄峰输了还不想认输,在这话里还要以一个市长的样子来说道自己一下,这样一来,就表现出了他勇于认错,同时却是占一点上风的意思。

任雨泽笑了笑道:“庄市长对基层的情况不熟悉是可以理解的,以后多深入基层,我们是党员干部,一切还得以群众的意愿为转移,高高在上是不可取的。”

听着两个政府的市长斗嘴,大家都在笑。

这次庄峰是完全失败了!庄峰被任雨泽这样一说。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想说点什么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冀良青就说道:“行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别说了。还是转入正题吧,我提议,这个公路局的赵局长暂时离开领导岗位,接受纪检委的调查,大家有什么看法吗,有什么不同意见就提出来,常委会吗,大家是平等的,我们也是欢迎有不同声音发出的。”

但谁会说不呢?没有人傻到连这点局面都看都不懂,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点头颔首,同意了冀良青的提议,让那个不可一世的赵局长下课了。

会议开完后,看到常委们都缓缓离去时,庄峰起身对着任雨泽道:“雨泽同志,我们难得在一起工作,工作上有分歧是正常的,工作之后我们还是朋友嘛!”

任雨泽愕然看向庄峰,心中也是惴惴不安起来,凭着这句话,任雨泽就知道这个庄峰一点都不简单,红脸黑红都能唱,本身就具有新屏市独一无二的权利,他本人还这样不要脸面,这人有些难对付啊。

不过,任雨泽刚刚才胜了一局,在大家的面前也不会把心思表现在脸上,就微笑道:“今天正好有些事情,这样吧,明天我请客,到时我们再一起坐坐?”

虽然是拒绝了,却又说明了第二天请对方。

庄峰看了看任雨泽,就是一笑道:“行,我们明天一起吃饭。”

旁边的人们听到两人的这对答,都暗叹一声,这个任雨泽也是强势的人物,庄峰表示请吃饭时,就是要表现出他的大度,任雨泽如果同意了,这事庄峰就扳回了几分颜面,结果那任雨泽根本就不卖账,今天就是不去,要去也得由我任雨泽安排在明天,虽然是一天之隔,却也把庄峰的这一个小手段击溃了。

有的看问题长远的老人,就暗自担忧起来,只怕下一步的新屏市政局有太多的变数啊!特别是刚才他们表现出来的针锋相对的杀气,大家走起路来都脚步沉重了几分。

自从常委会开过后,庄峰就沉寂了下来,任雨泽也忙于高速路的事情,还要着手自己分管的一些工作,到也每天是紧紧张张的,那个公路局的赵局长实在是挑错了对象,找到了任雨泽的头上来撒野,所以嚣张的狠,最后消失的也快,据说常委会开完没有几天,他就直接被双规了,这对任雨泽整理,收集和准备高速路的资料就减少了很多阻拦,新调去的局长过去是一个县的副县长,他初来咋到的,根本是对任雨泽唯命是从,不敢稍有马虎。

当然在背地里他还真应该感谢任雨泽,要不是任雨泽和庄峰的斗法,只怕这个局长的位置,三五年之内也轮不到他来坐。

同时,在整个新屏市的官场,也很快的流传开了任雨泽在常委会和庄峰斗法的故事,故事当然总归是故事了,他们把任雨泽加工,夸大之后,变成任雨泽在常委会拍桌子大骂庄峰,最后一举拿下了那个**的赵局长。

当然了,很多人都相信这故事有点夸大,不过大家却希望这是真实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没有掌管权势的普通公务员们,任雨泽的做法对他们来说就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了,不管他们是处于何种心态,也不管他们是因为正义,还是嫉妒,反正慢慢任雨泽的名字就时常的挂在了他们的嘴边,更为重要的是,所有他们感到有**行为的领导的名字,也都往往和任雨泽沾上了边,用他们的话就是:让你拽,让你贪,那天遇见任市长了,有你小子受的。

任雨泽在听到这些传言和故事的时候,只是呵呵一笑,他不去谦虚的否认那些问题,也不去附和承认,他的暧昧态度就更让人感到莫测高深了。

这个事情带给任雨泽最大的收获就是以后只要任雨泽到了下面的部局和区县,所有的领导,不管他们是庄峰的人,还是冀良青的人,他们总是在面子上要给任雨泽一点尊重的,谁都不会傻到为了自己的派系,而去惹一个在常委会上具有发言权的副市长,于是,任雨泽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就轻松了许多,许多。

庄峰最近的心情并不是太好,特别是当上了市长之后,庄峰就发现所有的人都在防着自己似的,连尉迟副书记那种不露神色的人,现在都毫不遮掩的开始和自己唱起了对台戏,庄峰就有点想不通了。

特别是他想到连续在任雨泽的手上吃亏的情况,庄峰的心中就有着一股强大的火气,仿佛是为了发泄出自己的这种恨怒,此刻庄峰看着身边的这个妩媚性感的女人情动的样子,他就开始去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眉目,瑶鼻,樱唇,耳垂,粉颈。

小芬的白皙,婉挛,让庄峰更加动情,他双手抚摩着她的玉背,纤腰,他的手去到了她的衣服上面,感受着她那令人心醉的柔软。

她娇喘着,嘤咛着。

庄峰一边亲吻着她,在抚~摸她的同时慢慢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脸: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庄峰抱起她,轻轻去到里间,她的双臂洁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玉肌丰盈饱满,雪肤光润如玉,曲线修长优雅,在庄峰的心里不得不承认小芬实实在在是个美人,她姣白的脸蛋、薄薄的樱唇,身材苗条匀称。

庄峰的手在她那玉~体上抚~摸起来,感受着手下那一寸寸娇嫩细滑玉肌雪肤,触手如丝绸般滑腻娇软,他稳稳地握住她那一对娇挺怒耸的娇软椒乳,抚弄着、揉搓着,她已经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咪~咪在抚摩之下,它们正在膨胀,她的樱桃也开始充~血勃~起,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听话地酥软无力,她不由自主地搂住庄峰的腰部,一个翻身,就骑在庄峰的身上,眯起了那双迷离的眼眸,微微张开了那张丰润的丹唇,印向了庄峰的嘴。

在小芬的主动出击刺激下,任何一个有着正常生理功能的男人,都无法抵抗一个风~情的美人这样激情的挑~逗,很快,两个人便在床上时而你上我下,时而我上你下,在庄峰强有力的火力进攻下,小芬身上已经微微浸出了一层香汗,美人已经是完全沉浸在了享受之中,面色火红,一脸陶醉,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里弥漫着一层迷离的雾气,贝齿轻轻咬着火红的丹唇,扬起下巴,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随着身体的舞动而轻轻飞舞着,此时的美人已经换了姿态,骑坐在了庄峰身上,一边有节奏的上下癫狂,一边从鼻孔中发出了‘嗯嗯啊啊’如痴如醉的低吟。

处于被动的庄峰哪能甘于忍受这个女人如此的索取,他用力的硬挺着她的上下起伏,一边随着她舞动的节奏着腰杆,一边上下其手的揉搓着那浑圆的白面大包子,身上的小芬在一阵剧烈的起伏之后,已经是满身的香汗淋漓,逐渐停了下来,软软的瘫倒在宽大的床上。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终于在两人一同抵达快活的巅峰而宣告结束,大汗淋漓的两个人一~丝不挂相拥躺在沙发上,此起彼伏的喘着气,四目相对的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就扑哧一声笑了,“你里面了。”小芬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游动,一脸余韵未了的看着庄峰,微微娇喘着说道。

在小芬的提醒下,庄峰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显然,弄在里面对他来说不应该,他可不想让这个女人再怀上,上次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就没少费神。

于是,他原本放松享受的表情微微变得有些紧张不安,一边将还放在她身体里的家伙往出拔,一边‘呵呵’的笑着,解释说道:“刚才太太激动了,实在控制不住了才要不你下去蹲一蹲,最好流出来。”

小芬看的出庄峰紧张了,说道:“没事,看你这点出息,我吃过药的。”

庄峰一听这话,心里才放松了下来,但随之他也有点疲惫了,庄峰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体力还真是有些顶不住了,如船行大海,自己那物现在并没有过去那种畅快的感觉,看来自己是老了啊。

两人搂在一起喘息了一阵后,庄峰暗叹一声,自己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摆脱身下这个小芬呢?真是邪门了!抚动着小芬的肌肤,庄峰说:“是不是我还没有满足你?”

庄峰感到有些奇怪,这小芬表现得太激烈了一些,听到庄峰询问,小芬脸上一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她说道:“满足我了!你真厉害!搞得我都快昏过去了!”

哈哈一笑,庄峰心情大好起来。

小芬见庄峰情绪好了许多,就说:“对了,庄市长,你看那个高速路的工程怎么样?能不能成啊,人家那个大老板给出的劳务费高的很。”

庄峰说:“什么劳务费,说的真好听,那就是回扣,你是没见过钱,就他上次答应的那个价码,说真的,还不够。”

小芬张园了嘴,诧异的说::“几百万好处还不够?”

庄峰要下有,说:“哼,差的远呢?”

小芬就真的有点惊呆了,半天才说:“那要不我再和他好好谈谈。”

庄峰想了想说:“问题是现在有点麻烦啊,我和任市长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有时候很厥的,只怕他未必就能听我的。”

小芬瘪瘪嘴说:“怎么可能?你是市长,他是副市长,你该不会是不想帮忙,所以才这样的说吧?”

庄峰瞪了小芬一眼,说:“你真幼稚,谁见了钱不想要,你以为政府里面什么事情都是靠官职大小来办吗?幼稚,官场复杂的很,你玩没玩过老虎,杠子,虫的游戏,官场在很多时候也是这样。”

小芬就嘟起了嘴,心里想着那大把大把的钱,说:“照你这话,是不是这事情黄了。”

庄峰摇摇头,深思了一会说:“也未必,先看看吧,我在想想。”

庄峰拧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确实是有点难度的,关键在新屏市里现在大家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而任雨泽又分明有冀良青在后面支持,自己想要从他手里把高速路项目抢过来,难度不小啊。

其实看上这个项目的何止是她小芬一家,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也一直都念念不忘这个项目,当然,扪心自问,柯瑶诗还是知道自己公司的实力差了许多,现在身后又没有了全市长的支持,想要拿下这个项目难度不小。

想到这里,柯瑶诗不免有些烦恼,她希望每天能体验些不同的事,那怕是糟糕的事情也好,总比没事可做强,她瞪着无神的双眼望着自己的未来,变得困惑和迷惘,仿佛面对着一片充满怨责的沉默。她以前想到未来时,眼睛总是闪烁着光明,可如今路通向何方?除了越来越迷茫,还有深入骨髓的孤独。

她的心里存着求助的念头,但没有人能帮她,这一点她很清楚!

如果真有一点希望的话,那也只有出险招,走偏门了,拿下任雨泽,这个项目也就有了希望,她对任雨泽也做了一些分析,这个年轻的副市长应该是个风流倜傥,血气方刚的男人,不会不喜欢自己这样风韵万千的女人,上次要不是因为他老婆在关键时候的一个电话,自己恐怕已经和任雨泽双宿,温柔缠绵上了,上次自己也切身的体会到了任雨泽那阳刚之气的旺盛,特别是任雨泽身下那狰狞的龙头,硕大而坚硬,比起全市长来说,任雨泽不管从长相,还是到身体,都更能带给自己诱惑和冲击。

柯瑶诗想一想,其实自己一点都不吃亏的,和任雨泽好上了,不仅在事业上会有巨大的收获,就是身体上,也肯定会的到极度的满~足。

柯瑶诗就给任雨泽挂了一个电话,有全市长临走时候的叮嘱,想他任雨泽也不至于太过的绝情。

接到了柯瑶诗的电话,任雨泽也很是犹豫了一会,他理解柯瑶诗现在的想法,知道她一定在为高速路项目紧张着,但自己能给她什么帮助吗?现在还真不好说,就不要说自己答应过二公子了,单单是冀良青还有一个关系户,这都让自己将来会面临极大的麻烦,何况你柯瑶诗呢?

但任雨泽终究还是一个比较注重承诺的人,曾今答应过全市长,那么就算是间接的答应了柯瑶诗,现在连面都不见,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任雨泽就勉强答应了柯瑶诗。

柯瑶诗安排的地点是一家健身中心,虽然是健身中心,却也是单独一个地方。这里一般就是一些在新屏市能提得起名字的人活动的地方,柯瑶诗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差不多的老板,所以架子还是不能掉的,她到这里一般都是单独一个地方,到也没有外人到来。任雨泽进来时,就看到柯瑶诗锻炼的这个房间里装修得很是豪华,各种的器械都有,再看到柯瑶诗如同到了自己家里似的情况,任雨泽估计这里可能就是柯瑶诗长包的地方。看到了这情况,任雨泽对柯瑶诗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这个女人应该是享受型的女人!

柯瑶诗看了他一眼,然而,就仅仅这么一个目光,却使任雨泽感受到自天而降的一阵电击,心里感叹着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柯瑶诗的眼睛是大的,又放着光芒,任雨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欲~望,让人想到那无底深渊,无从丈量,无法揣摩。它们纯净,空灵又充满了渴望。

“你好!”她突然招呼他:“任市长,这里我时常来锻炼一下的,那个更衣间有服装,你也换上锻炼一下吧。”柯瑶诗一面做着运动,一面对任雨泽说。

任雨泽就看到了穿着健身衣裤的柯瑶诗整个身体的玲珑,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女人,整个身体没有一点废肉,凹凸有致的体形在紧身服下就突显的更为抢眼,饱满的胸膛,不用细看,就知道里面什么都没穿,因为轻易的就能看到胸乳上突起的两个小疙瘩。

而下~身也同样的,绷紧的运动裤让下面阴~阜部位像一个馒头一样顶起,馒头下面一条深槽,不用说,那里面定然就是桃花源了。

任雨泽不敢再看了,他感到自己心在狂跳,血液在往上涌,血管灼热得要爆裂,他无论怎样强作镇定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看,他只能转身进去换了服装。

柯瑶诗就看到换了健身服之后那肌肉发达的任雨泽,她心中感叹着,多好了,又帅气。又年轻,身体还那么的强健!柯瑶诗多少有些失神,如果自己能够拥有这个任雨泽该是多好啊,他一定可以让自己欲死**,自己也一定可以和他配合的很好,想着这事,柯瑶诗就偷偷看了一眼任雨泽那下~体的部位。

不错,里面货很多吗?堆起了一堆。

任雨泽也是一个年轻人,难得看到这里的情况,到也很喜欢这里的一切,很快就在一些器械上活动了起来。一个个的玩过来,到也搞得身上微微冒汗。

“这里很是不错!”任雨泽赞道。

柯瑶诗微笑道:“如果任市长喜欢,我打个招呼,以后你随时来就行了。”

任雨泽笑了笑,说:“唉,只怕没有这个福气啊,每天忙的,还是你们悠闲。”

两人都练了一阵后,一人拿着一大块毛巾擦着汗,都过去坐在了摆放在那里的椅子上。柯瑶诗帮着任雨泽倒了一标茶水后说道:“任市长肯定是常常锻炼的人,身材真是很好!”

任雨泽下意思的看了一眼柯瑶诗那**的**和上面的突起两点,有点慌乱的说道:“柯老板也不错。”

柯瑶诗也感受到了任雨泽那一霎拉如电的目光在自己胸前闪过,她今天是故意选在找个地方的,就是要让任雨泽慢慢的感受一下自己的魅力,对自己的魅力,柯瑶诗从来都是很自负的,要是和任雨泽的关系来点实质的行动,那自己还有独一无二的强项可以让他着迷的。

她想的那个特殊的强项就是她不同于一般女人的下面洞,她的下面每当激动的时候,会不断的收缩,在她身体里的男人,都会有一种被吃紧,被吸~吮的感觉,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点,一般女人不会有。

但问题是这个特点却是没有办法随随便便让人看到的。

抿了一口茶,柯瑶诗看向任雨泽道:“任市长,今天请你来,你会不会感到有点意外,说良心话,我是希望和任市长多接触一下。”

任雨泽暗笑一声,这女人看来是急了,说话都不绕圈子了,任雨泽说:“没有什么意外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柯瑶诗一震,说:“任市长认为我想要什么?”

“当然是高速路的项目了。”任雨泽看到柯瑶诗的这样子,也就失去了绕圈子的想法。

柯瑶诗听了任雨泽的话,心中就是一喜,这任雨泽很上道啊,到也省得自己再说废话。她就说:“任市长,你感觉我这样做会不会很市侩?”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道:“没有,你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我能理解,我也曾今说过,要是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我会帮你的,但有个前提,条件许可才行,所以我现在没法答应你太多的东西。”

柯瑶诗看着任雨泽,用很娇柔的声音道:“任市长,有的时候条件也是可以创造的,是不是!”

这样说着话,柯瑶诗靠近了一点,让自己的呼吸和热量都传递到了任雨泽的的身上,她的这声音也充满了荡意,到也搞得任雨泽身体里一阵欲~火高~涨,就算任雨泽没有一点什么意思,但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娇艳,风韵。

任雨泽不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他是狼,吃肉的狼,就算现在没有胃口吃,但肉总是肉,他还是会被诱~惑。

任雨泽感到自己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他必须改变这个现状,所以任雨泽就站起来,准备去换回自己的衣服,但就是这一站,让任雨泽更为尴尬了,紧身的训练服里根本就藏不住充血膨胀的下~体。

刚才只是一堆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一条,任雨泽赶忙弯一下腰,转身说:“我去换衣服。”

在任雨泽离开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柯瑶诗丝丝的笑声。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

任雨泽进了更衣间,脱去训练服,打开了水龙头,调一下水温,就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这个时候,更衣室的门开了,柯瑶诗走了进来,任雨泽就有点惊呆了,柯瑶诗却微笑着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任雨泽此时感到大为惶恐,他已经没有办法出去了,因为柯瑶诗就堵在了门口,任雨泽只能赶忙穿上一件裤子,尴尬的说:“我先出去等你吧?”

柯瑶诗并不回答任雨泽的话,背对著他舒服的涂抹沐浴乳,很快,她全身已被泡沫给遮盖住,但隐隐约约的露出那光滑细緻的肌肤,她那一双手在诱~人的香肌上游动、起伏,转开莲蓬头的水,柯瑶诗扭著那好似水蛇的腰,只见那泡沫像衣服般从身上褪去,从颈子到娇小的双肩、光滑动人的背部、玉白的手臂,那泡沫正缓缓下滑到她那小蛮腰,但圆翘的**和臀部有一定的阻力,至令泡沫久久不肯离去,真教人心急!

终於,好不容易露出了那女人最诱人的臀部,啊呀!我飘扬看的就想去咬它一口啊!

她起先背向外,胸脯朝里,这时转过身来,把两颗**、一口**正对著任雨泽,那媚眼瞄了任雨泽一眼,然后将一隻脚踏在墙边的木墩上;由於双~腿~张开,使那阴~毛、洞显露无遗,她跟著用手去抚摸着,用手指捻扣几下,又微微的嘆了口气,好似奇痒难耐,那模样真是风~到了极点,~到极点。{免费小说}

这情景震撼了任雨泽,他身下的龙头快顶破内~裤钻出来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对柯瑶诗有这样的念头,但他可没办法啊。

柯瑶诗原本就是故意制造机会让任雨泽欣赏自己的身体,她心想,血气方刚的任雨泽,见到了这个光景,自然慾~火~焚~身不可遏止,最好就是不顾一切的强~姦自己。

见任雨泽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举动,柯瑶诗靠近了任雨泽,将樱桃小嘴凑近任雨泽的耳朵,说话的时候热呼呼的气息不断哈到任雨泽的耳朵里:“来吧,我是你的了,你怎么样做都可以。”

任雨泽心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柯瑶诗娇笑著,伸出手来搓搓任雨泽的脖子和脸颊,娇嗔地说:“怎么。你难道一点不想吗?是我没有魅力,还是你没有勇气?”

任雨泽顿时脸红耳赤,慌张地解释:“柯老板,这样不好,你你不要。”任雨泽心一急,更是结结巴巴了。

柯瑶诗不放过他,继续追问:“为什么不好,我哪点不好。”说着她就贴在了任雨泽的身上,任雨泽一下就感受到了柯瑶诗炙热的体温和满身的滑腻。

柯瑶诗用柔软嫩滑的手掌捧著任雨泽的脸庞,将他的下巴抬起来,使任雨泽看著自己的眼睛,风~情~万种地问:“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不是吗?何必要压抑自己的情感呢?”

任雨泽既不敢碰触这位已经风~起来的柯瑶诗,又不敢接触她的目光,视线只好落到她的胸脯上!柯瑶诗看到志满手足无措的样子,‘格格’地娇笑起来,胸脯一起一伏的存心要诱~惑起任雨泽的慾~火。

接着,她一把就把站著的任雨泽紧搂到怀里,用弹性十足的胸脯温暖他的身体,手指玩弄著他的下~身阳~物,问他说:“你已经很膨胀了,不要在等了,来吧,进来吧。”

柯瑶诗的话像是具有强大的感染力度,让任雨泽越来越有点把持不住了,越来越头晕了。

柯瑶诗得寸进尺的再把阴~部扺触在任雨泽手肘上,缓缓磨擦,阴~部顺著任雨泽手臂的方向移动,挑~逗著说:“哟这麼厉害啊,嗯别怕,摸摸看有什麼感觉?”

柯瑶诗浑身一阵颤抖,她的**像魔术般胀大起来,白白的,浑圆的,尖挺的,乳~头已经开始由於性~慾的高涨而变~硬,向前挺著,像在呼唤著男人们去拧捏,去揉~搓。

任雨泽的思维有点混乱了,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还是知道,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具真心实意想要自己的躯体,这不过是一种交换,而这样的交换最为可怕的就是要用自己的权利和良心来交换。

相比于那些街头巷尾**的小姐们,她们不过是为了一次的收入,一次之后两不相欠,但今天这种交换更为可怕,它要的是自己永永远远的偿还,偿还的代价会是高昂的,也是长久的,而且,自己家里还有江可蕊,江可蕊的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

想到了江可蕊,任雨泽就清醒了许多。

不错,柯瑶诗很漂亮,很有震撼力,但自己还是不能轻易的就这样放纵自己。

任雨泽慢慢的发力了,他先是把自己被柯瑶诗双腿夹住的那只手从柯瑶诗滑腻,湿润的大~腿~根部抽了出来,然后使出了适当的力气,就脱离了柯瑶诗的怀抱。

柯瑶诗像是突然之间受到了一个打击一样,她脸上的红潮慢慢的退去,看着任雨泽趋于坚定的面容,小声说:“怎么了任市长?”

任雨泽转过身去,穿着衣服,说:“没什么,我谢谢你这样的错爱,只是我有我的底线。”

柯瑶诗就尴尬的站在那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上手交差护着前胸,又发现自己的下面正毛发森然的对着任雨泽,就扭动了一体,侧面站着说:“任市长,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

任雨泽没有回头,只是摇了一下头说:“没有,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女强人就更加艰难,其实你完全不需要这样,至少你不用对我这样吧,假如有机会,我会帮助你的。”

柯瑶诗就忍不住抽啼起来了,她也缓缓的穿上了衣服,说:“我也有过美好的愿望和理想,我也有廉耻之心,但是。”

任雨泽没等她说完,就接上了话,说:“是啊,我相信你会是那样的,只是现在的社会让很多东西都失去了本来应有的原貌,压力是不分高低贵贱之人,我也有这样的压力,不要在伤心,也不要自责,我们依然是朋友。”

“你还认我做朋友吗?”柯瑶诗挂着泪水问。

“当然了,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从全市长把你托付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来见你。”任雨泽表情肯定的回答,但就是这个时候,任雨泽其实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只是不要让对方过于难堪。

柯瑶诗就深深的看着任雨泽,好久才说:“我认你这个朋友,以后我绝不会因为项目的事情再来为难你了,我放弃高速路的项目。”

任雨泽这时候才转过了身来,看着柯瑶诗,从她的眼中,任雨泽看到了一种孤单和无奈,也看到了一种哀伤和凄凉。

任雨泽叹口气,没有再说话,侧身从柯瑶诗身边走了出去。

走出了健身房,任雨泽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他对柯瑶诗也没有一点轻视的想法,倒是对自己有点担心,就在刚才,自己似乎也曾今有过几次动摇的,也曾今想过,就算得到她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她就能因为这个而让自己俯首称臣吗?

现在想到这些,任雨泽有点后怕,他怕自己又会学过去年轻时候那样风流无羁。

想到了这里,任雨泽就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下班一会了,他拿起了电话,给江可蕊打了过去:“可蕊,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江可蕊说:“你在附近吗?”

任雨泽说:“没有啊。”

“哪你怎么接我,我还回不去,在台里凑合吃点,你自己解决你的吃饭问题吧。”江可蕊说。

任雨泽邹下眉头,说:“我无所谓啊,你怎么又凑合吃?”

“哎呀,没有关系的,我们电视台的伙食还是不错的,我亲自抓呢?”

任雨泽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好吧,但一定要吃饭。”

挂上电话之后,任雨泽想了想,就给王稼祥打了一个电话:“稼祥啊,你在忙什么?”

王稼祥就说:“我在家里啊,有什么事情?”

“奥,要是还没事就出来陪我吃个饭吧。”

王稼祥笑了,说:“是不是嫂子又加班,这样吧,也不要上外面了,我家里刚搞到了一些山货。我叫老婆已经做好了,你到我家里来品尝。”

任雨泽有点犹豫:“这不大好吧?”

“怎么,是嫌我老婆的手艺不好?还是感觉我家里这档次不够?”王稼祥调侃着说。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了,说:“那行吧,我马上就过来。”

任雨泽就装上了电话,准备打个车过去,就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柯瑶诗的声音:“任市长还没离开啊。”

任雨泽回过身,说:“打了两个电话,准备到朋友家去混饭。”

柯瑶诗笑了笑,说:“那我送你过去吧。”

看着任雨泽还有点迟疑的样子,柯瑶诗也是有点难为情的说:“要不我就先走了?”

任雨泽知道柯瑶诗一定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呢,所以就说:“要是不麻烦的话,那我就坐你车过去。”

柯瑶诗脸上就露出了一阵的红晕,她有点兴奋的说:“不麻烦,不麻烦,我吃饭很晚。”

说着就把门口停着的那辆红色赛车摁开了门锁。

任雨泽也很自然的走过去,坐进了副驾,一面指点着路线。

柯瑶诗现在正经多了,人也像是有了很大的改变,话也很少,倒是任雨泽找出几个话题来和她闲聊几句。

新屏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到15分钟,任雨泽就到了王稼祥住的小区门口了,柯瑶诗停住车,对任雨泽尴尬的笑了笑,说:“改天请任市长一起喝茶。”

任雨泽就点着头,回答说:“行,行,有时间了我们约。”

关上了车门,任雨泽就进了小区,这个小区还成,不管是卫生,还是里面的绿化,都在新屏市算不错的,门口有两个穿着保安服的年轻人在值班,不过他们也只是看了一眼任雨泽,也就不没管了,任雨泽自己有时候也很奇怪,很多门卫都不大过问自己,到底是自己长得帅,还是自己穿的整齐呢?

这样想着,任雨泽就满怀自恋的情绪,到了王稼祥的家里。

进了王稼祥的房间,任雨泽果然看到桌上已摆满了一桌的新屏市一些有名的特色菜。看到这么丰盛,任雨泽就笑道:“搞那么多的菜啊!”

王稼祥哈哈一笑道:“听到任市长要来吃饭,我们家老婆高兴得很,就想显示一下她做菜的技术!”

王稼祥的老婆也听到了任雨泽的声音,就从厨房理出来了,这王稼祥的老婆是在卫生监督所上班,人也长得漂亮,出来就笑道:“任市长,你不知道,听到你要来,稼祥把他珍藏了十多年的好酒都拿出来了,以前碰都不让人碰的。”

任雨泽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人坐下慢慢吃着饭,任雨泽今天到来就是想与王稼祥谈一下高速路的情况,所以喝了两杯之后,任雨泽就说:“稼祥,不知不觉中我到新屏市也是有一阵了,一直以来你都很支持,我敬你一杯。”

任雨泽这话一说,王稼祥心中感慨,说道:“任市长,可惜我碰上你的时间太晚了,真想同你好好的干一阵的!”

任雨泽笑道:“不算晚啊,你现在还年轻的很,对了,今天我还带了一个目的的,就是想听听你对高速路项目的一些看法。”

这就讲到了正事了,王稼祥对自己的老婆道:“你忙你的去吧。”

他在家里也是强势的人物,工作上的事情决不让自己的老婆插手。

他的老婆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到也很听话,就进了厨房,并没有来听他们的谈话。把老婆赶走后,王稼祥高举杯敬了任雨泽一杯道:“任市长,说个实话,我早就想找一个时间跟你讲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了。”

“稼祥,你也了解我这个人,有什么你就直言。”

两人现在已经是很铁的关系,王稼祥也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让任雨泽感受到自己的忠诚,对任雨泽这个一个少有的政治人物,王稼祥还是很敬仰的,特别是任雨泽这大半年中挥洒自如的处理了好多事情和好多别人看似风险极大的危情,这些都让王稼祥由衷的敬佩。

王稼祥就说:“任市长,还是先谈一些市里的事情吧,我认为市里面的情况是复杂的,你现在是市委常委,所以,眼光自然看得比我们长远一些,我说的未必真的就对,仅供你参考。”

任雨泽连连点头,他知道,今天王稼祥是要放开了来说话,这很难得:“稼祥,你接着说。”

王稼祥说:“任市长,我觉得,以现在你在新屏市的威望,恐怕还不足以左右高速路最后的走向,我理解你今天问我的意识,是不是你现在感到这件事情压力大了,说情的人多了。”

王稼祥一下就点中了任雨泽心中的顾虑,很有眼光,看到任雨泽认真听着自己说话的情况,王稼祥又说道:“那么怎么才能解开这个僵局,现在看起来真的很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几天冀书记让你陪着在王朝酒店吃饭的那个大老板,一定也是冲着高速路项目来的吧!”

任雨泽点点头,不错,前几天冀良青突然让自己陪客人吃饭,去了以后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冀良青过去说的一个老板,这个老板在省城好像很有实力,从他对一个个省上领导的介绍来看,他在省城政界也是能说的上话的。

当时吃饭就提起了高速路项目,这个老板倒是对任雨泽很客气,一口一个任市长的叫着,但任雨泽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感觉到,这个老板对自己是有一种暗示,语气很模糊,但大意任雨泽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这个项目是国家的钱,既然遇上了这个机会,希望大家都能把握住,该捞一把就捞一把。

冀良青倒是这方面的话一句没说,不过任雨泽想,自己都能听出来,难道冀良青听不出来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冀良青在装糊涂,或许这个项目早已经进了冀良青的算计之内,只是冀良青更含蓄一点,没有让任雨泽感受到他的想法。

现在听王稼祥说道这是,任雨泽就点头说:“是啊,不止是他一个人,那个二公子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项目的,所以我现在感到很为难。”

王稼祥说:“你先要搞清楚一个问题,你是担心他们坑占国家的利益,还是担心他们修建的质量问题?这两个问题你没搞清楚的话,你心中肯定会无所适从。”

任雨泽想了想,端起了一杯酒,也没让王稼祥,自己就喝了,说:“问题是这两个方面我都担心,你说下,我该怎么办?”

王稼祥抬起头,看着餐桌上访的吊灯,说:“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任雨泽心中一动,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王稼祥脸色一整道:“办法很简单,你把这个麻烦踢出去了。”

“踢出去。”

“是啊,找个借口,就说你自己忙,把这项目移交给分管交通的副市长,这两个问题不是都迎刃而解了。”王稼祥说出了他的办法,这其实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在政府机关部门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一拖,二推,三扯皮。

最后事情真的出了麻烦,谁也找不到你的头上来。

但任雨泽却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说:“稼祥啊,你还没有真正的理解我这个人,我固然可以按你说的这样把球踢出去,但结果呢,这两个问题肯定就会存在,虽然最后没我的责任,但我的良心呢?却永远无法得到安宁。”

王稼祥有点懵了,他也感到了自己有点羞愧,看来自己和任雨泽在很多问题上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自己不过是在就事论事的想着个人的解脱,任雨泽却已经升华到了对自己良心的谴责上了。

任雨泽眯着眼,又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说:“菲拉鸠思说:‘在我们的灵魂里,可以说有一种天生的神圣,它统治着我们精神的城堡,支配着我们对善恶的判断’。这个天生的神圣就是良心。以我等浅薄的知识,可能无法给良心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并非这个词所包含的内容,而是它所承载的厚重。从根本上讲,人皆有良心。不然,《三字经》就不会开篇就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良心就是善良意志、义务意识、内心法则,是对普遍道德律的绝对尊重”。因此,求得良心的安宁比金钱更重要”。

王稼祥心中叹息着,其实这些道理他自己也懂,正如马克·吐温说的:纯洁的良心比任何东西都可贵。

一点不错,人世间之所以还有那么一些黑暗和罪恶,追根朔源是人的良心出了偏差,有了问题。如果每个人把良心放在正确的位置,那么我们的世界会更加和谐、更加温馨和更加美好。人类的文明大厦需要全社会的人用一言一行来营造的。当这个世界物欲横流、金钱万能,一般人就不会在乎良心和公理,不会讲究公平和正义;当所有的浮躁成为一种常态,人性的卑琐便清晰可见,良知注定只能向隅而泣。

但问题是知道和懂得道理并不是真的就能做到,正如我们现在社会的很多专家,学者们,他们对什么道理都懂,他们说起来也会是一套一套的,但真正遇到了事情,他们却绝不会按那些道理去做。

王稼祥也感到,让自己问心无愧的做人,其实并不容易的,在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攸关的时候,自己每每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最不能想到的就是良心了,但任雨泽显然不是这样,他想到的是良心,他没有因为怕担责任而用违背自己良心的方式来处理这些事情,这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啊。一刹那间,王稼祥觉得自己和任雨泽差的还太远,太远。

后来两人又谈了很多话题,但萦绕在任雨泽心中的这个麻烦却始终没有一个适当的方式去解决,最后任雨泽也放弃了这个烦人的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慢慢想,总是有办法来解决的,这样任雨泽就轻松了起来,和王稼祥痛痛快快的喝起了酒。

十一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任雨泽对高速路项目的资料准备工作也基本就绪了,在这个期间,任雨泽也开始饱受了各方面不断增加的压力,不管是冀良青,还是二公子,他们都表现出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当然了,这也很正常,冀良青作为新屏市的一哥,他当然是认为这个项目一定要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自己让谁做,那就肯定是谁做,有人胆敢阻挠,必将让他粉身碎骨。

二公子呢?那在私下里比起冀良青更是信心百倍,主管项目的任雨泽早就答应过自己,量他也不敢反悔,再退一万步说吧,就算任雨泽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了,在省里,不用老爹出面,找一找苏副省长和其他几个实权人物,压一压新屏市,想必这个项目已经是煮熟的鸭子,飞不到哪去了。

面对这两个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主,任雨泽也只能唉声叹气了,你说他能得罪谁?你说他能拒绝谁?当初答应二公子,也不过是为了应付那突如其来的变化,病急乱投医,现在随着项目的不断推进,很多矛盾和难题就都凸显出来了。

但现在的任雨泽已经是顾不得这些了,项目也在换了公路局的局长之后准备就绪,他只能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了,所以在征得了冀良青的许可后,任雨泽就决定到省上去办理审批手续了。

不过光有冀良青同意也不成,毕竟自己是政府的人,就算庄峰和自己依然有很大的隔阂,但正当的工作还是要按程序进行的,任雨泽就到了庄峰的办公室。

庄峰最近一直过的并不太舒服,从当上了市长之后,情势的发展一点都不理想,反而没有当初做常务副市长时候愉快了,这才多长时间啊,自己和冀良青,尉迟副书记,包括任雨泽在内的很多人,都有了重大的,不可调和的分歧,这样长此以往的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

在官场,树敌太多是最可怕的一个问题,但现在庄峰却无法来扭转这个局面,他想过很多措施,很多方法,但最后还是只能徒劳无功的否定了这些想法,应该说彼此早就埋下的隐恨,在自己有了地位上的变化后,它们都出土发芽,开始生长了。

看到任雨泽走了进来,庄峰就收起了自己的遐想,直视着任雨泽,面无表情的问:“有事吗?任市长?”

任雨泽一面走近庄峰,一面说:“我来是给市长汇报一下工作。”

“唔,”庄峰鼻子里哼了一声,说:“汇报什么?”

“我准备这几天到省城去,高速路的审批资料都准备好了,希望能一次过了。”任雨泽很认真的说。

庄峰听是这个事情,也自然不能阻拦了,虽然在他的潜意思里对任雨泽所做的一切都有一种制止,破坏的冲动,但庄峰也绝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高速路的项目对庄峰来说,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自己刚刚当上市长,是需要一些重大项目作为政绩来支撑自己的,就算现在自己已经投靠到了苏副省长的麾下,但没有政绩,迟早会被疏远和放弃。

庄峰就点点头说:“高速路对新屏市来说很重要,这个我就不多说了,你也知道,现在我就要求你,提高一下高速路的进度,力争早日启动。”

任雨泽平静的回答:“我会加大力度的,不过很多事情还需要市长你的支持,毕竟你是新屏市的市长,也是新屏市的老领导了。”

任雨泽一分钱不费的顺手拍了一下庄峰,当然了,庄峰是不会让他一拍就高兴的,对任雨泽这个人,庄峰的顾虑越来越多,他的警惕也在不断的提升,所以庄峰只是微微的皮笑肉不笑的表示了一下,说:“这点你放心,需要我支持的地方就说,对了,这次你去省城准备带谁过去。”

“嗯,我想把公路局的局长带上,你看怎么样?”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对了,你也可以把你爱人一起带上啊,她对省里比较熟悉,说不上可以给你忙点忙的。”

任雨泽心中就警惕了起来,这庄峰肯定是不安好心的,他怎么可能真的为自己和项目着想,任雨泽就谨慎的说:“算了,她们局最近也是很忙的,快年底了,事情多。”

庄峰‘嗯’了一声,说:“也是啊,不过听到很多反应,你爱人工作能力还是挺强的,工作态度也很好,我在想啊,要是我们这里多一点她这样的领导,那我们做市长的就轻松多了。”

任雨泽听到这个庄峰的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呢?他能欣赏江可蕊,就算江可蕊真的工作不错,但以庄峰对自己的憎恶来说,他也不可能看好江可蕊的,任雨泽就谦虚了几句,却一直摸不准庄峰到底心中在想什么。

庄峰蜻蜓点水般的表扬了江可蕊之后,就把话题转到了高速路的工程上了:“对了任市长,这个下一步有没有意向让谁来做这个项目呢?”

任雨泽摇下头,说:“现在有几家来筹备小组报名的,但因为还没有审批立项,所以也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等立项了在说吧。”

庄峰说:“也好,慎重一点,这不是一个小项目,我们要考虑周全,下一步我还会加强一下高速路方面的领导工作,让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过去给你帮帮手。”

任雨泽眼光一闪,心中暗道,庄峰是要来抢权了,谁都知道,那个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是庄峰的铁杆,特别是刘副市长,他在新屏市的政府也算了几朝的元老了,本来按论资排辈的算,自己**下面的这个常务副市长应该是轮到人家了,但自己从天而降,夺了人家的机会,人家怎么能不对自己充满了嫉恨,最近以来,每次刘副市长见了自己,那脸都黑的跟锅底一样,好在自己目前还算红火,他不敢轻易的给自己发难,但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讲。

从庄峰办公室出来之后,任雨泽就感到了一些压力,要是真的让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参与到了高速路项目组,自己的日子肯定很难过了,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和自己闹起来,连冀良青都不好帮自己,毕竟人家这两人也都是副厅的省管干部,他们要是连上手,当然了,这不用说,肯定他们已经联手准备好了,那么自己在高速路工程上的发言权就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任雨泽在办公室发了一会呆,就叫来了秘书小赵,对他说:“你通知一下

公路局的蔡局长,让他准备一下,后天带上一个对省交通厅熟悉的干部,和我一起到省城去。”

小赵飞快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任雨泽又说:“你也准备一下,让司机给车加好油,后天一起去。”

秘书小张一面记着,一面点头答应。

这里都安排好了,任雨泽就给二公子去了一个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

这二公子最近是两头跑,有时候在新屏市,有时候在省城,不固定,电话通了,二公子说:“任市长,怎么想起给兄弟我打电话了?”

任雨泽说:“问下你在什么地方啊,我准备过两天到省城去。”

“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在省城,来了我好好陪你**一下。”

“且,谁和你搞**,你当我是你啊,吃喝嫖赌?”任雨泽对这个二公子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这人就是个贱脾气,对他客气了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二公子哈哈的笑着说:“还是任市长对我的爱好了解的全面啊,呵呵呵,搞不搞**先不说,来了可以商量吗,记得到时候联系我。”

“嗯,好,那就这样。”

任雨泽和二公子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通过这不断的接触,任雨泽感觉到这个二公子也不是自己过去认为的那样差劲,通过好几件事情之后,任雨泽对二公子感官上也有了一些改变。

特别是有一次任雨泽坐二公子的车到广场工地去办事,路过一个小区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女孩让母亲背着准备去医院看病,走的很是艰难,这个地方公交也少,出租也不太顺路,二公子就把车停下来,问了几句,那个母亲说最近孩子腿摔了,每天到医院去治疗,估计要一个来月的时间。

从这里到医院,有六七里的路程,二公子就让那母女二人上了车,直接拉到了医院。

任雨泽当时还是有点感动的,但后来更让任雨泽感动的是,这个二公子到了医院之后,找到了一个出租车,对那个出租的司机说:“以后你每天到小区接送一下这对母女,我每天给你50元钱。”

说着二公子就掏出了一千元钱给了司机,又说:“你和她联系一下,每天就接送一趟,价格没问题吧。”

这司机当然是喜笑颜开的收了钱。

所以在有的时候,任雨泽觉得这人啊,其实不管他在别人眼里怎么样,但他都有真善的一面,或许只是出于本能,人性善良的本能,没有多崇高,但善良比真理更重要!

很长一段时间里,任雨泽想试图改变,让自己变得圆滑,渐渐的,任雨泽试着用虚伪伪装自己,常常口是心非,仅仅是保护自己不被伤害。那时,我相信,好人难当,好人不能当。

二公子却在无意间做出了一件让任雨泽都不得不深思的事情,这确实令任雨泽感慨万分,也让他对二公子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样一晃就到了第三天的早上,任雨泽也是安排好了新屏市的工作,带着新屏市公路局的蔡局长和他手下的一个科长,分坐两辆车,到省城去了,新屏市到省城有500多公里,但只有一半路程有高速,差不多用了6个多小时才到省城。

到了地方,任雨泽让车开到了省政府的招待宾馆,开了三四间房子,任雨泽独自住了一个套间,所以大家就自然而然的聚居在了任雨泽这个房间里,新上任的公路局蔡局长更是百般的奉承着任雨泽,亲自给任雨泽泡上了一杯茶水,过来说:“任市长,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安排?”

任雨泽一早吃的饭,现在已经早过了午饭的时间,就说:“大家洗把脸,然后先吃饭,吃完饭到交通厅去先办正事。”

这蔡局长就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又帮任雨泽点上了一支香烟,他也顾不得自己喝口水,下去到三楼的餐厅安排午饭了。

任雨泽稍微洗了一下,喝了两杯茶,这才下楼在餐厅吃了饭,看看时间,也到了上班的时候,就带上几个人,到省交通厅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见了厅长

见了厅长

对省交通厅,任雨泽不是太熟悉,过去在临泉市的时候也和人家打过一点交道,但因为都有分管的副市长,所以他不过是在人家到新屏市了自己陪着吃个饭,现在过了将近一年没来过省交通厅了,进来就感到了有点陌生。[`小说`]

远远望去眼前耸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建筑物,虽然濒临闹市区,但是却显得格外安静,不知道为什么,人们一经过这里,总会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驻足欣赏它的外观。因为它的造型极为醒目,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张开的双翅仿佛要纵身一跃一般。

不过蔡局长带来的那个科长是经常跑省交通厅的,进来如鱼得水,那个科室在几楼,怎么走最方便,那些部门虽然没有牌子,但里面的人才管事,等等的这些,他都是轻车熟路。

任雨泽反正就是跟在后面,手背着,也没提包,秘书和蔡局长是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东西,什么好烟,特产,见人就发,就像街上卖保险的妹妹发广告一样,看起来也挺搞笑的,这些人在新屏市那都是提的上串的人,随便走那里,也都威风八面,没想到到了省厅,立即什马都不是了。

他们就到了一个副厅长的办公室坐了一会,送了几条好烟,又客气的招呼人家晚上吃饭,但任雨泽和人家不是太熟,所以人家也就客客气气的拒绝了。

在这里也没有怎么谈正事,因为说实话,像这样的项目,一般主管的就是审批处和厅长这两个地方,其他地方就是打点一下,上会的时候不要因为讨厌你,给你来个鸡蛋里面挑骨头,至于决定权,倒还轮不上他们。

任雨泽还想见见厅长,但找了一圈,最后听说好像到政府开会去了,他们只得作罢,这就拿上材料到了立项审批处,去找处长了。

到了处长办公室门口,这新屏市交通局的科长就小心翼翼的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这才轻轻的推开门,侧过身,让在一边,让任雨泽和蔡局长先进。

任雨泽脸上挂着微笑就走了进去,抬头一看这个处长,任雨泽就愣住了,也忘了招呼。

这个处长在办公桌上看着文件,头也没抬,但还是知道来人了,却又不见来人说话,感到奇怪,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了过来,一看之后,这处长也是一愣。

任雨泽毕竟是见多识广,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说:“你就是刘处长?”

这个刘处长就慢慢的恢复了表情,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任市长真是巧啊,前段时间我们在临泉市刚碰了面,现在又在这里见面了。”

任雨泽深吸一口气,说:“是啊,是啊,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但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已经预感到事情可能会有麻烦了,这个刘处长就是自己回临泉市在大岩寺见到的华悦莲的丈夫刘宏涛,当时没有详细的问对方在哪里工作,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里相遇了,要是任雨泽早点知道的话,可能他就会做出适当的回避了,因为在大岩寺的时候,任雨泽已经从这个刘宏涛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对自己的冷漠。

刘宏涛又看了看任雨泽身后的几个人,说:“怎么?是有事情吗?”

任雨泽点头说:“我们准备正式申报新屏市高速路的项目,过去也给你们送过资料。”

说着话,任雨泽就看了蔡局长一眼,蔡局长赶忙先把手里一个装了好几条香烟的包放在了办公室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这才从秘书小赵手上接过了资料,给刘宏涛递了过去。

刘宏涛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眼神,心想,就凭这几条破烟,也想让我帮你们办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真是可笑至极,我还以为你任雨泽什么都比我强呢?原来也有求到我门下的时候啊,哼哼。

刘宏涛漫不经心的就接过了材料,看都没看一眼,很随意的放在了旁边一大堆的材料里面,说:“行了,我抽空看看再说吧。”

任雨泽心中有点不舒服,这个材料可是新屏市高速路筹建组化了不少功夫准备的,现在就这样让他随随便便的扔在了一边,看都懒得看,这对任雨泽的就是个打击,让他自尊心受到了一些伤害。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雨泽忍住心中的不快,问:“请问一下刘处长,这个审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我们好安排下一步的一些工作。”

刘宏涛轻描淡写的说:“这不好说啊,年底了,事情多,等开年后在看情况吧。”

任雨泽一听这话,气从丹田来,恶向心头生,陪着笑脸忙问:“刘处长,你看能不能提前一下啊。”这好像任雨泽也没有多可怕。

刘宏涛扭头看了看任雨泽说:“任市长啊,你也是搞过工作的,我这里压的材料也不是你一家,什么事情都有个安排和程序,你说对吧?”

任雨泽脸一红,这小子是连敲打,带挖苦的讽刺自己,但有什么办法呢,这里是省城,这里是交通厅,不是新屏市,任雨泽可不想犯下过去庄峰对仲菲依犯下的错误,所以他只能自嘲的笑笑说:“刘处长说的不错,只是我们等的比较急,看刘处长能不能抽空早点研究一下。”

刘宏涛平平的道:“再说吧。”

任雨泽强打精神:“那晚上刘处长要是没有别的安排,一起坐坐?”

刘宏涛很干脆的摇了一下头,说:“不用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办公室说比较好。”

这又把任雨泽顶了一下,任雨泽当然知道,这不过都是刘宏涛的借口,现在什么事情要在办公室里谈,那跟没谈差别不大,不过任雨泽心中也是知道的,这个小子肯定对自己有意见的,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虽然任雨泽不知道,但大概还是能猜测几分,无外乎就是因为自己过去和华悦莲谈过对象,这小子心中不舒服罢了。

可是这个事情现在任雨泽也没有办法来改变,只能是好言相求了,谁让自己找到人家的门下了呢。

任雨泽又苦口婆心的说了一些好话,但这小子就是一副滚刀肉的样子,软硬不吃,最后任雨泽也只好暂时放弃对他的相求,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的离开了。

回到了省政府招待所,几个人的情绪都很不好,这事情已经摆明了会很困难的,这都是官场中人,哪些是真心帮你办事,哪些是应付打发,不用说,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大家闷闷不乐的枯坐了一会,任雨泽说:“事情有点麻烦,不过事在人为,我们想想办法,总是可以解决的。”

为了调动一下大家的情绪,晚上任雨泽让多整了几个菜,还让大家放开喝了两瓶酒,不过在外面,大家就算是放开,也都有分寸的,不至于喝醉。

任雨泽当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灌醉的,不管怎么说,还不至于就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事情虽然有点麻烦,可是任雨泽一直就坚信,世界上任何的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要找到合适的钥匙。

晚上任雨泽也没出去,他也不想现在就给二公子打电话,本来想见见云婷之或者仲菲依的,但心里太烦,事情办的不顺利,也就不想出去,反正今天刚来,休息一下,过几天情绪好了在见面吧。

这样任雨泽就打开了电视,一个人靠在床上,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电视看,一会江可蕊来了个电话,两人就聊了一会,开了几句玩笑,任雨泽也稍微的情绪好了一点。

刚刚放下了电话,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任雨泽拿着电话看,号码却是很陌生,即不在任雨泽通讯名单上,也不在任雨泽的记忆中,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任雨泽淡淡的问:“你好啊,请问。”

刚说了几个字,任雨泽就愣住了,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很遥远,但又很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让任雨泽一下就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电话是华悦莲的,这个声音在任雨泽的脑海中早就深深的印刻下来了,恐怕此生此世都永远不会忘记,因为它来自于华悦莲,来之于任雨泽内心的最隐秘的花园。

“雨泽,你在省城住几天,雨泽,你在听吗?”

任雨泽忙接上话:“我在听,只是你突然的电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你怎么知道我来省城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江可蕊悠悠的说:“你很惊讶吗?是不希望听到我的声音?”

“不,不,你理解错了,我只是奇怪。”

华悦莲停顿着,似乎是在思考,后来说:“我听他说的,他说你今天到他们处去了,还说他没有给你好脸色看。你没有生气吧?我怕你误会,所以专程问了新屏市公安局的朋友,找到了你的电话。”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没有什么的,谢谢你的关心,其实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早就习惯了,上省里来办事,就是这样,呵呵呵。”

华悦莲没有让任雨泽的笑声迷惑住,她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无奈,说:“还记得过去的那个酒吧吗,我请你喝杯。”

任雨泽一下就觉得心急跳几下,他当然记得那个酒吧,他和华悦莲在那个冬天里,坐在那个酒吧中,多少温情蜜意,多少的缠绵悱恻,现在回想起来,是那样久远,那样飘渺。

“好,我现在就过去。”任雨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点空洞,有点沙哑。

任雨泽让司机把他送到那个酒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华悦莲,她站在霓虹灯下,是那样孤单而又忧伤,任雨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的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就像是从心里升腾而起一般,是的,是这样的感觉。

任雨泽让车先回去了,看着车远远的离开,任雨泽一步步走近了华悦莲,距离近了,任雨泽就看清了华悦莲脸上的表情,确实侵透着一种哀愁。

“你来了。”华悦莲说。

“是,我来了。”任雨泽说。

他们都相互凝视着,都想从对方的眼神里找到过去的影子。

站在风中的华悦莲,她的发丝在风里款款飘移,无言的目光,像是在祈祷着每一份幸福,她以绝对的优美,坚定着守望的信念。风,继续吹着,站在风中的华悦莲,她紫色的风衣,在风中飘动,像翻飞的蝴蝶,为任雨泽带来一道亮丽的风景,为任雨泽带来温柔的感伤,任雨泽越来越无法回避这生动的现实,其实自己也像在风一样的漂泊中,以一种宗教信仰的方式,阅读这站在风中的女人,她炫目的容颜,把自己孤独的心房照得闪闪发光,让自己激动万分。

“我们进去吧?”华悦莲轻声的说。

而后,她就毫不迟疑的挽住了任雨泽的胳膊,带着他走进了酒吧。

走进去,任雨泽就看到了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大厅的正中央是大舞台,一架连接舞台的悬梯通向建在半空中的平台,平台上摆放着各式乐器,这里便是乐手的演奏台,舞台设计大胆华美,周围设有炫彩闪光灯,变幻万千的光芒辐射大厅四面。

台下的地板内部装有魔幻灯,受数字遥控变幻着色彩及图案,地板以弹簧垫底,踩在上面便可轻微晃动,蹦迪时感觉会很炫,大厅的三面墙上悬挂着液晶超宽大屏,画面清晰逼真。大厅四角顶部设有一流的音响设备,音质绝佳,音乐起时笼罩整厅,震撼人心,而吧台则围在大厅外围三周,呈大的半环形,每隔几米便有一位调酒师和一位服务生随时准备为客人服务。吧台前面放置着弹簧椅,供客人边休息边随音乐随意摇摆,由大厅向上望,可以望到玻璃制楼顶,透过它可以看到漆黑的夜空,如果一楼大厅的灯光全部熄灭,甚至可以看到夜空中的点点星子。

他们两人进入酒吧的一瞬间,酒吧内的人已经很多,当任雨泽和华悦莲在角落的桌子坐下时,舞台上乐队正在演奏着火爆的音乐,十分强烈的节奏有规律的与短的主旋律不断地重复着,没有活跃的对比,一切都是强劲,任雨泽看着台下随着音乐舞动的夸张的人们,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判断和欣赏音乐,而是为了和乐手们一起叫喊,在这里,人们寻找的是认同而不是欣赏;是宣泄而不是幸福。这种宣泄的气氛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任雨泽,任雨泽注意到英俊的主唱高正成为人们注视的焦点,在台上一声尖的吉他长鸣颤音与台下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

“喝点什么?”任雨泽问。

“红酒吧。”华悦莲回答。

一会,服务生很有礼貌地将酒放在桌上,给他们打开了酒盖,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微笑,转身离去。倒上了酒,任雨泽先点上了一支香烟,他吐了一个长长的烟圈,烟圈在黑暗中扩散了。华悦莲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任雨泽。

任雨泽冲华悦莲笑笑,然后直视着她说:“我有话和你说!”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野性的欣喜,这种表情在他的目光中是那样强烈,那样炙热,以至于华悦莲不得不移动开眼光,不敢直视他。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已经不再恨我了?”

华悦莲将目光收回投向了任雨泽,一时间,他们完全凝滞了,他们一下子就消失在深篮色的夜空中,融化在夏夜潮湿温暖的微风中,只存在于彼此相对而视的感觉中,任凭柔情在眼中燃烧。

沉默后,华悦莲说:“其实我没有恨过你,真的,只是当时感觉你太不靠谱,怕自己会受到伤害,换句话说,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学会谈恋爱,还不会处理感情上的问题。”

华悦莲的话一点都不假,作为她最美好的初恋,确实有太多的迷茫和惶恐,有人统计过,初恋的成活率是极低极低的,不是初恋中的男女不相爱,而是他们还没有学会怎么应付这样的感情。

任雨泽一把拉住华悦莲的手,让她不得不停下来直视自己的目光:“你真的就是那样想吗?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担心,担心会让你带着永远的恨意。”

华悦莲摇摇头,说:“没有,其实我也后悔过,想去找你,但人有时候自尊心会阻碍自己的理智。”

任雨泽放开了手,端起了酒杯,喝掉了杯中大半的红酒,说:“是的,这也正常,因为我们是有感情,有个性,有脾气的人。”

华悦莲也端起了酒杯,小口的呡了一下,说:“对了,约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一下。”

任雨泽在手中旋转着高脚杯,点点头,认真的听着。

华悦莲咬了一下嘴唇说:“你是不是来交通厅跑审批项目的?”

任雨泽没有说话,依然点了点头。

“恐怕你们的事情会很麻烦,他回家说了,他要让你们筋疲力竭。”华悦莲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就有点红晕,有点惭愧的样子了。

任雨泽一下就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去问华悦莲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任雨泽在交通厅的时候,已经大概猜出原因,任雨泽不想让这样的问题带给华悦莲不安,就转换了一个话题,说:“他对你好吗?”

华悦莲愣住了,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有点嗫嚅,有点伤痛的说了一句什么,但任雨泽没有听清,任雨泽就看着华悦莲,又说:“只要他对你好就成了。”

华悦莲却一下子摇起了头,很快,她的脸上就留下了泪水,她抽搭着说:“他从来都没有对我好过,从来都没有。”

任雨泽一下就呆了,他难以置信的说:“怎么会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华悦莲说:“谁知道呢,谁知道呢,我们从结婚之后,一直都是分居。”

任雨泽真的感到诧异,他看着华悦莲说:“分居?从结婚就开始?这样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去维持,到底为什么?”

华悦莲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抹了抹眼泪,直视着任雨泽说:“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女人。”

任雨泽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有带你痛苦的说:“真难为你了,那那就结束吧。”

华悦莲摇着头,说:“我几次都提出了离婚,但每一次他都不断的哀求,我硬不起心肠。”

任雨泽无语的端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满满一大杯的红酒,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无奈,什么是痛苦,自己一直都认为华悦莲的生活应该是美好的,省城的五彩缤纷应该是属于她们的,但谁能知道啊,原来在最繁华的地方,也有最孤单的人。

夜已很深,昏暗的酒吧内,江可蕊坐在烛光的阴影里,疲倦的依靠在墙壁上,在烛光里,她的美丽更为明显。她的头微微向上仰着,她的目光神游,嘴角却浮现的落寞,这时终于响起了《回家》的曲调,这是每晚的最后一支曲子,也是宣告酒吧打烊的曲子。

他们离开了,默默无言的离开了这里,在任雨泽送华悦莲回家的路上,他们都很少说话,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有在走到家属院的大门口任雨泽将要离开的这一瞬间,任雨泽看到华悦莲眼中的泪花夺眶而出。

任雨泽心痛了,他一把将华悦莲紧紧抱进了怀中,他能够感觉到从华悦莲颈部散发出来的温暖香甜的气息,他宽厚的手臂慈爱的拍拍她的肩艰难的说了一声:“自己多保重,要多打电话。”

华悦莲使劲点点头,她不敢正视任雨泽发红的眼圈,她匆忙将目光移向别处,无声的接过任雨泽手中的包,背对他擦去脸上滑落的泪珠。

当任雨泽缓慢地离开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使劲挥舞着手臂,默默的向任雨泽告别。她看着空荡荡地街头,看到任雨泽的肩上颤抖,他的身影越来越小,不一会就便成了一个小黑影,那么小,那么孤单,一股强烈的悲哀攥住了她,她靠在树上,任泪水流淌。

此刻她最渴~望的是在这个大都市漆黑的夜中,有一盏亮着的灯是为她点燃的,会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期待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也渴~望浪漫的情感,而不是价值不菲的礼物,在华悦莲眼里,最好的礼物是持久的,而不一定要华丽无比,假如丈夫帮她干些杂活,陪她共进晚餐,甚至和她一起开怀大笑,都会被视为是价值连城的钻石,但这些却无法做到,因为丈夫并不喜欢她,或许也有喜欢吧,但那种喜欢和男女之间,妻子和丈夫之间的喜欢大不相同。

回去后的任雨泽久久没有安睡,他独自一人默默坐在房间的阳台上,静静地看着湛蓝色的夜空,那轻柔的微风吹着他;一如那纤纤细指般,抚弄着自己的发梢,是那样柔和;那么亲切;让任雨泽感觉这一如昔日似地温暖。可到如今,这感觉只能在回忆中追寻。

华悦莲早已离开了自己身边,自己再也没能在夜色中尽情地享受她给予自己的温柔,这一切的一切都如风般逝去无痕!恨自己当初不知好好地去珍惜,一次又一次不自觉地将她伤害。而每一次她都只是默默地擦干眼泪,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身边;用那双强忍泪水的眼睛轻轻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则每一次都将它忽略,她只好带着满腔的幽怨静静地离开可是华悦莲,你是否知道,今天我想哭。好想追到你的身前,握住你的小手,叫你留下来!可临去时你凄婉的眼神使我一阵寒粟。

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为我留下来吗?我此生此世还有资格吗?

任雨泽愧疚的想,自己一次一次不经意地,将华悦莲早已伤害得伤痕累累,只因为自己太过自私,让华悦莲一次一次一人独行;好希望自己能够什么都不顾,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可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那么可怜的丁丁点点。

任雨泽好想告诉华悦莲:我心中对你的愧疚,让我难以面对于你,却始终都不知如何用行动去表现。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深”。只有当你离开我之后,我才知去后悔,去珍惜这一切。可如今只能在如风的往事中追忆。

任雨泽就这样伤感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任雨泽在第二天起来的很晚,昨晚上一直没有休息好,直到天亮的时候,任雨泽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所以在醒来之后,他才发现已经是上午的10点了,任雨泽苦笑一下,赶快穿戴,洗漱一番,然后打开了房门。

这面的门一响,那面几间房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任雨泽暗笑,恐怕他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任雨泽就招呼了一声,蔡局长和秘书小赵就到了任雨泽的房间。

秘书小赵有点紧紧张张的说:“我见你没开门,所以也不敢叫你,怕影响你休息。”

任雨泽很理解的点头说:“嗯,昨晚上想事情,所以天亮才睡下,你叫早了我也不起来,呵呵呵。”

见任雨泽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一下子,房间的气氛就轻松了,秘书小赵忙问:“任市长是下去吃饭,还是就在这里吃?”

任雨泽想,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了。

任雨泽就说:“要是方便的话,就在这吃吧。”

小赵连说:“方便,方便。”

很快就给任雨泽送来了稀饭,鸡蛋和几个小菜。

任雨泽很奇怪的问:“这稀饭还是热的?”

蔡局长就说:“小赵心细的很,来的时候专门给你带了一个保温桶你,饭菜装在那个里面,不会凉。”

任雨泽就连声的道谢着,他也是真饿了,就在茶几上铺开了,吃了起来。一面吃,任雨泽就一面问:“大家昨晚上有没有想到什么好一点的方法啊?”

蔡局长知道任雨泽说的是项目审批的事情,就惭愧的说:“任市长,这事情很棘手的,我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要是勉强说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重炮轰击一下,说不定有效果。”

任雨泽心中叹口气,这次自己过来,基本就是带了好多实物,比如烟酒,茶叶,人参,鹿茸什么的,没有准备送钱,来的时候冀良青还提醒了一下,但任雨泽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那个为养殖基金准备的三十万元,差一点就要了自己的老命,所以不到万一,他不想出此下策。

而且昨天晚上任雨泽见到了华悦莲之后,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件事情就算送钱也是解决不掉的,关键在于刘处长现在有个心病,他对自己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怨恨,这就不是什么别的方式能解决的问题了。

任雨泽皱着眉头,边吃,边想,但一时也是想不出什么好一点的办法来。

任雨泽就让蔡局长带着他们局的那个科长先去交通厅打探一下,看看厅长回来了没有,这里离交通厅也是不远,任雨泽的想法是厅长如果在,自己过去见上一面,给厅长好好说说,最好能把人家请出来,那么事情还是有点转机的,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处长总不敢和厅长杠着来吧。

蔡局长和那个小科长也就不敢耽误,赶忙离开了任雨泽的房间,带上东西打前站去了,任雨泽吃完饭,又喝了一会茶,那面就传来了消息,蔡局长说人家厅长在呢?他们已经开始挂号了,请任雨泽过来。

任雨泽听的好笑,这见厅长怎么和医院见专家治病一样,还要提前挂号,不过想想也很有道理,见专家门诊那是要多花钱,见厅长可能化的更多,任雨泽就不想这个问题了,带上了秘书小赵,赶到了交通厅。

到了厅长办公室附近,就见到蔡局长和那个小科长了,两人说牛厅长办公室还有人,一会他们前面还有一家,等这家谈完了就轮到新屏市汇报工作了。

任雨泽笑笑,就在旁边的一个接待室等着,接待室里面还坐了好几拨人,都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任雨泽心中感慨啊,想当年乐世祥在的时候,自己在临泉市当市长,到了省直机关来,那里用的着排队啊,现在斗转星移,世事变迁,自己成了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行浅谈遭虾戏,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人人家厅长来翻自己的牌子,考,怎么说的自己跟一个妃子一样了。

不说任雨泽在这莫黄打气的干等,却说那个二公子李啸岭,昨天等了一晚上,也没见任雨泽给他来电话,这心里就很奇怪了,从时间上估算,任雨泽应该到了一天了,他就一个电话给任雨泽挂了过来:“嗨嗨,任领导,你到底来省城了没有啊?”

任雨泽正在人家交通厅的会议室傻等呢?一听电话,也不好大声喧哗,就压着嗓子说:“我来了,来了。”

“领导啊,来了你倒是给我联系啊,我准备好了陪你吃喝嫖赌呢,你怎么就不来电话。”

任雨泽哭笑不得,就忙说:“我一会给你电话,我现在这里不方便啊,在交通厅等着汇报工作呢。”

二公子李啸岭问:“你给谁汇报工作?你不是市长吗?奥,对了,你副厅,人家厅长比你大,呵呵呵,怎么样,审批应该没问题吧?”

任雨泽说:“愁的头大,复杂的很,昨天碰壁了,今天想来见见厅长。”

“不会吧,谁让你碰壁了。”

“唉,等我们见面了在说?”

“是不是项目审批处那个二姨子刘处长啊,那家伙不男不女的,他就爱给人为难。”

任雨泽不好多说什么,到底这里不是自己的办公室,还有几拨不认识的人也在这里,所以任雨泽就干脆的说:“算了,现在不说,等我事情搞完了和你联系,你等我电话不说了不说了,挂了。”

那面二公子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任雨泽就把电话压了,奶奶的,厅长,处长自己是不敢惹,这小子,就是流氓一个,自己不怕他。

挂上了二公子的电话,任雨泽又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待了,一会一个年轻的女孩,翘着浑圆的**就过来说:“大建公司的,该你们见厅长了。”

任雨泽他们对面就站起来了几个人,一面低头哈腰的给这个女孩陪着笑脸,一面往外面走了,那女孩根本就懒得看一眼这几个人,扭着**走到了任雨泽他们的面前,说:“你们是新屏市的吧,不要乱跑了,等着,下一个就该你们了。”

那蔡局长和科长也像刚才那一拨人一样的连连点头,任雨泽对这个丫头的话是听到了,但没有太大的反应,坐那还想着自己问题呢。

这女孩就有点奇怪了,对着任雨泽说:“嗨,你是哪个单位的。”

任雨泽抬头,还没回答,秘书小赵就说:“这是我们新屏市的任市长。”

女孩很奇怪的看看任雨泽,这个人挺拽啊,自己给他们说话他连讨好的笑都不会啊,不过人家好歹是个市长,在说了,人家大爷不给你小丫头笑一个,这也不是什么错误,她就恨恨的看了任雨泽一眼,扭着**,踩着高跟鞋走了。

这家伙又是20来分钟的等待,任雨泽他们几个人都有点不耐烦了,任雨泽一会站起来走上几步,一会又坐下,抽出了香烟,点上抽着,接待室有水,不过就是一次性杯子白开水,凑合着喝吧。

这里正在抽着烟,那个刚才进来的女孩就又来了,进来就进来吧,一看到任雨泽,她就像猫儿发春了一样叫了一声:“呀,谁让抽烟的,你不知道现在公共场所禁止抽烟吗?嗯,说你呢,那个什么市长。”

这家伙,直接就指名道姓的批评起任雨泽了。

任雨泽也是脸一红,倒不是觉得让个年轻人批评面子难受,而是他也知道很多大城市确实对吸烟是有禁止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吧,自己好歹是个市长,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好吵,他就指了下烟灰缸说:“那不是有烟灰缸吗?”

小丫头说:“那就是个摆设。”

任雨泽说:“既然不让吸烟为什么要放这个?”

小丫头很蔑视的说:“你看,桌子上还放了一盘塑料的桃子,要不你也尝一个,现在你看看,进了政府楼,谁抽烟了,你们就是小。”

刚说到这里,就听门外一个人说话了:“狗屁!是谁说的不能抽烟,嗯,我就要抽,还把你反了。”

说着话,二公子李啸岭就走了进来,一面说,一面过来给任雨泽又发了一根软中华,任雨泽那半截烟刚刚掐掉的,现在这二公子就硬给任雨泽又点上了香烟,对那小丫头说:“这是我任哥,你丫头是狗眼看人低,连他都敢批评,我见了他都老老实实的,你算什么?”

这二公子说起来是二公子,实际上在省城那就是一公子,特别是政府这面,谁不给他面子,谁不知道他的大名,这丫头见是他来了,根本就一句话不敢说了,不要说是自己,就连厅长都要给他面子的,小丫头脸儿红红的,有点嗫嚅的说:“二公我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以后我注意。”

二公子李啸岭就抽了一口烟,问这丫头:“老牛在接待谁呢?怎么还不让我这任兄弟进去?”

那丫头忙说:“是大建公司的总经理。”

二公子李啸岭哼了一声说:“这小子有什么事情好汇报的,你去看看,要是时间还长,我们就先走了。”

这丫头一听这话,如遇大赦,赶忙就躲出去了。

二公子就对任雨泽说:“怎么样,今天吃瘪了吧,让一个省城的小女孩数落起来了,唉,你不惭愧吗?”

任雨泽哈哈的一笑说:“这有什么惭愧的,其实在这吸烟是不对,在一个了,我一个堂堂的市长不可能和一个年轻女孩计较吧,没听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二公子曳着眼,看了任雨泽一眼,说:“拉到吧,少给我吹。”

两人就嘻嘻哈哈的聊了几句,这面那个大建公司的老总就从门口走过去了,小丫头也跑过来,客气的对任雨泽说:“这市长啊我们厅长请你进去呢。”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对秘书和那个科长说:“你们两人就不要过去了,在这等我,我和蔡局长进去汇报。”

秘书和科长点头答应着,任雨泽又对二公子说:“你怎么办,先坐下等我还是自己忙自己的?”

二公子说:“我等你干什么,我陪你一起见牛厅长。”

任雨泽一怔,说:“你进去?这不妥吧?”

“嗨,这有什么不妥的,老牛我熟悉的很,走吧,走吧。”说着就推着任雨泽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那个小女孩有点怯生生的敲了一下厅长的门,然后才轻轻的推开门,请任雨泽他们进去。

任雨泽当先而入,一下就看到了牛厅长,这人过去任雨泽陪着吃过一次饭,但两人交往不多,所以任雨泽记得这个牛厅长,牛厅长却记不得任雨泽,不过二公子牛厅长是很熟悉的,一见他们进来,略微惊讶的问:“老二,你怎么来了。”

二公子一笑,说:“牛叔啊,我是陪我这兄弟来的,我不说话,就在这坐坐。”

牛厅长就哈哈的大笑着,给二公子扔了一支烟过来,对那个一起经来的女孩说:“给客人泡点茶。”

女孩刚忙出去弄茶了,心里还在想,真是不一样啊,一般人到厅长这里都是喝白开水的,今天这个市长可是沾了二公子的光了。

这面任雨泽就招呼了一声牛厅长。

因为有二公子一同前来,牛厅长当然就要给任雨泽一个面子了,笑呵呵的站起来和任雨泽正儿八经的握了个手,说:“任市长啊,你这大名我可是久闻,只是我来交通厅时间短,我们还一直素未谋面,今天可好,认识一下了。”

任雨泽自然是不好说自己和人家一起吃过饭的话,那说出来不仅让人家厅长尴尬,自己也很没面子,一起吃过饭,人家没记住自己,自己还上杆子的说认识,有意思吗?

任雨泽也随口应付了几句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季副书记

季副书记

任雨泽他们这面说着话,蔡局长就把带来的烟酒特产什么的放在了一个角落里,牛厅长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这些小玩意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足挂齿,道谢都是没必要的,他就问起了任雨泽的情况。

任雨泽就把新屏市高速路的项目做了简单的介绍,最后说到希望省厅能够尽快的给予立项。

牛厅长想了想说:“任市长啊,要说这种报告审批程序很多的,一两个月肯定是拿不下来,但既然今天啸岭也陪你来了,那我就帮你催一下,争取年内批了。”

牛厅长当然也知道,这二公子陪着一路来的,肯定这项目里面有二公子的一份,自己也就做个顺水推舟的事情,真要卡在手上,到时户上面那个省长在过问起来,自己就没意思了。

任雨泽见牛厅长说了这话,是很感谢的说:“这事情能得到厅长的亲自过问,那就最好了,谢谢厅长。”

牛厅长摆摆手说:“不要谢我,后面你的事情还多得很,这种项目最后你还要到交通部去批一下,在一个,交通部批了也是枉然,还要看省里的资金能不能腾出来,省里拿不出钱来,谁批了都没有用。”

任雨泽当然是明白其中的麻烦,哪有轻轻松松就拿下一个上十亿的项目,要是都这么好办,还不乱套了,任雨泽说:“是啊,我们现在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边走边看了。”

牛厅长问:“材料都送到审批处了吗?”

任雨泽说:“送倒是送过去了,但是。”

后面的话任雨泽就不好说的,不过牛厅长是明白人,呵呵的一笑说:“嗯,嗯,我理解,他们处里事情也多,这样吧,我会专门给刘处长安排的,你就不用管了,年内给你办了就是。”

任雨泽又感激了一番,就邀请牛厅长晚上一起坐坐,但这牛厅长死活不去,他才没有那么傻呢,这二公子跟在一起来的,自己到哪里不能搞**,非要和他们一起,万一传到了李省长的耳朵里,自己就太不合算了。

任雨泽邀请几次,看厅长的态度很坚决,也就只好算了,说:“要不什么时候厅长到新屏市去转转,也给我们基层一个表现的机会。”

牛厅长哈哈的大笑:“行,行,下一步工程上马的时候,我一定过去给助个威,捧个场。”

这二公子果然今天是一句话不多说,不过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分量的,只要自己在这一坐,自然就会对牛厅长形成威慑,事情肯定能成。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因为后面排队等着见厅长的人还多,任雨泽就不好耽误人家,起来告辞了,牛厅长也是亲自把他们几人送到了办公室外面的过道,寒暄几句,都才告别。

这二公子就对任雨泽说:“要不我陪你再去审批处转转?”他的意思就是很明显的,想要带着任雨泽去给刘处长施加一点压力。

但任雨泽考虑到华悦莲的那层关系,不想把事情做的太过,何况人家厅长也都答应了给帮忙,所以任雨泽就拉着二公子,说:“算了,算了。快吃午饭了,我请你吃饭。”

二公子眼一瞪,说:“你开玩笑呢,到了省城就是我的地方,那能让你请啊,这几天我全包了。”

任雨泽笑了笑,也没再多说,带上自己的几个手下,就出了交通厅。

中午大家也没有喝白酒,因为任雨泽下午还想见一个重要的人物,所以只是喝了一点红酒,饭菜倒是真不错,这地方比起新屏市所有的酒楼都要高档的多,光听那‘香港鲍鱼湾’这店名,就能让你肃然起敬,六七个人随随便便的吃了一顿,下来就是上万元。

不过任雨泽在这个酒店里也是见到了二公子的威风,那领班讨好的笑容,还有老板赠送的红酒,都让二公子在一同吃饭的新屏市这一伙土锤面前,形象越来越高大了。

任雨泽是无所谓的,上万元一桌的菜他也不是没吃过,但从今天二公子的表现看,人家确实也是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对待,这就让任雨泽的良心上有点为难,说心里的话,他并不想真正的把高速路的项目交给二公子来做,因为一旦让他来做,毫无疑问的,国家利益和工程质量都有可能受到损失。

但老是这样欺骗人家,任雨泽又真的很不忍心,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今天才困扰着任雨泽,包括还有冀良青介绍的那个老板,都是让任雨泽感到为难,所以吃饭之后,任雨泽就准备去见一个人了。

出了酒店,二公子问任雨泽下午做什么,要没事他就陪任雨泽到处转转,任雨泽说:“我想一会见个领导,所以下午就不陪你了。”

二公子就说:“那就等晚上吧,晚上一起吃饭,我在带你潇洒一下。”

任雨泽笑笑就没说什么。

等二公子开车离开后,任雨泽给省委季副书记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想去看看他。

季副书记说:“奥,雨泽啊,那就到我家来吧,我也是刚回来,正在吃饭。”

任雨泽客气的说:“这不会打扰到季书记你休息吧?”

“没事,好久不见了,我也想和你谈谈。”季副书记很平静的说。

任雨泽早就想来见见季副书记了,但至从乐世祥离开了北江省之后,任雨泽总感到现在的情况和过去不一样了,就不说是人走茶凉吧,但多少还是有点世态炎凉的感觉,后来在为那30万元赃款的事情,季副书记带着云婷之等人,在常委会上为自己据理力争,这让任雨泽很感动,再加上自己升任常务,常委副市长一事,任雨泽就觉得自己应该去感谢一下人家。

这里面的组织部谢部长和云婷之自己都见过,唯独季副书记自己一直没拜访,这从礼仪上讲也有点不妥。

所以这次任雨泽就带上了一些礼品,让司机送自己到了省委的家属院,省委一共有三个小区,分为一二三号院,一号院位于省委大院附近,距离省委步行只有几分钟,基本上省委主要领导都在一号院,作为省委的三号人物、省委最具分量的领导之一,季副书记必然在一号院。距离一号院还有几百米时,任雨泽让司机靠边停车,自己带上了东西,来到了季副书记的常委小楼,进了院子,任雨泽还没敲门,门就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人,淡笑而立,平和从容,他正是北江省声名不显却又是实权在握的省委三号人物季涵兴。

曾经乐世祥这样的形容过季副书记,说他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任雨泽此刻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这准确地形容齐全的八个大字。

不错,在他眼前淡然而立的是整个北江省最有实权的三人之一的省委副书记季涵兴,而且现在已经是乐世祥所有留在北江省嫡系人马的领军人物,他今天一身居家打扮,年纪60不到的样子,脸型不胖不瘦,微方而不长,正是典型的国字脸,也是一向被认为最有官相的脸型。

任雨泽过去是经常见季副书记的,他也不止一次在电视上见过,每一次见到季副书记,任雨泽的心中都会闪过的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要为北江省的主要领导以长相为序排名的话,季涵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的温文尔雅,书生之气,还有脸上永远的波澜不惊,镇定淡然,让人看着就舒服,看着就敬仰。

“季书记,你好,很久没来看你了,不会怪我吧。”任雨泽没想到会是季涵兴亲自开门,他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以季涵兴的身份,家中有保姆和工作人员,能惊动他亲自出面开门的人,整个北江省估计也就是不多的几个人而已。

“小任来了。”季涵兴伸手和任雨泽握手:“欢迎啊,欢迎,怎么会怪你呢,你们下面工作很忙的。”

任雨泽就踏进了季涵兴的房子,这房子真是不小,单是客厅就是50多平方米,任雨泽一进门就见到迎面走来一人,年约50上下,一身简单的毛衣、裤子的搭配,脸色红润,满头乌发。慈眉善目,不用猜,她就是季涵兴的夫人。

“小任是吧?欢迎。欢迎。”季副书记的夫人笑意盈盈地冲任雨泽一点头,一面又招呼着一个30多岁的保姆给任雨泽泡茶。

“伯母好。”任雨泽微微鞠躬。

季副书记摆摆手说:“你也不用太客气。坐吧。”

说完季副书记和任雨泽在客厅的沙发落座,季副书记的夫人亲自端茶上来,任雨泽赶忙又站起来,双手接过,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小任啊,不要客套,告诉你当自己家一样。”季副书记淡然的说。

季副书记端坐在沙发正中,问任雨泽:“到省城来办事吗?”

“是啊,新屏市有个项目要来省厅批一下,我过来跑跑手续。”任雨泽恭恭敬敬地回答。

季副书记不动声色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有困难吗?需要我出面就说出来。”

任雨泽摇头说:“不用,不敢劳动季书记。”

季副书记点下头,这个任雨泽其实自己过去也是一直很看好的,当初是因为乐世祥的缘故,但后来随着对任雨泽的了解不断加深,季副书记就越来越欣赏任雨泽,这个年轻人,沉稳、淡定,不是夸夸其谈之人。

再看任雨泽此刻坐得端正,脸色平和,虽然恭敬,却没有点头哈腰的讨好之态,这和一个失了势的市委副市长大不相同,在自己面前,很少有人能如此淡定,季副书记心中就更对任雨泽多了几分欣赏。

再联想到任雨泽过去不管是在洋河县,还是在临泉市,再或者是现在的新屏市那一场场让人难以置信,眼花缭乱的手段,季副书记自然就不会太过小看任雨泽了。

他用手一指茶杯:“来,尝尝新到的龙井。”

任雨泽忙双手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由赞道:“好茶,兰花香气浓郁,滋味浓醇鲜爽,润喉回甘。”

季副书记说:“看来你现在对茶道很在行啊?”

“知道一点。”任雨泽微微点头,既不是卖弄的口气,又不是低下的口吻,而是就如平常聊天的对话一样说道:“此茶有强烈日光时不采、雨天不采、雾水茶不采的几个规定,一般是午后开采,当晚加工,然后在夜间制茶”。

季副书记一脸惊奇:“了不起,以你的年龄能对茶这么有研究,少见。”

他和不少人谈论茶道时,自诩对茶道大有研究的人中,十有**说不出这样深的理论,没想到,任雨泽深谙茶道,说的是头头是道。年轻人能静心研究茶道者,极少,品茶需要静心,而年轻人往往都是心浮气躁真是一个罕见的年轻人。

任雨泽谦逊地说道:“季书记过奖了,对茶我可谈不上有研究,就是都爱喝茶,见多了听多了,了一些而已。”

“你能说出这些来,就证明你有心得。”季副书记点头。

任雨泽暗道侥幸,他爱喝茶的习惯受母亲影响极深。从小老妈就茶不离手。老爸对茶谈不上多有爱好,但慢慢在老妈的带动下,也爱上了喝茶。久而久之,任雨泽他们一家三人,几乎人人爱茶。老爸喝茶是基于解渴的基本需要。但在老妈的言传身教下,他也算是半个精通茶道的茶中高手了。老妈爱茶如命,对各地茶叶的品种、习性和特色如数家珍。

也正是在老妈的熏染下,任雨泽才练就了一双识茶的慧眼。可见,家教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启蒙作用。

当然。后来进了乐世祥家里以后,任雨泽发现乐世祥也是喝茶高手,只不过比起老妈喝茶,乐世祥更为精致和讲究,他对茶很挑剔,对茶的认识也很独特,他的茶道也比老妈的茶道见解深刻而高明。

“每个人兴趣和爱好不一样,我差的还很远,季书记才是真正的高手。”任雨泽轻巧而不着痕迹地谦虚了自己又奉承了季涵兴。

“呵呵。”季涵兴呵呵一笑,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欣喜显然是深以为然,他站了起来,迈步向阳台走去:“小任你不要太自谦了。你有见微知著的优点,也有高瞻远瞩的潜质,不要妄自菲薄嘛。走,到阳台上晒晒太阳。”

季涵兴家客厅的阳台十分宽敞,一半地方养了花草,另一半地方有藤椅、藤桌和茶具,此时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好,尽情地洒落在阳台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心生宁静和温馨之感。

除此之外,阳台的私密性也很好,任雨泽就预感到季涵兴要和他谈关键问题了,不过任雨泽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季涵兴不和他在书房谈话,非要到阳台上。

落座之后,季涵兴微微摇头说道:“雨泽啊,这一年是委屈你了,唉,想一想乐书记,有时候我都是心灰意冷的,我也知道,你在新屏市的日子不好过啊。”

季涵兴的话来的很突兀,让任雨泽一下就不好去接,任雨泽就感到这话头有点飘,摸不准下面季副书记要说什么,所以就只好也点点头,等着季副书记继续说。

任雨泽从来都认为季副书记是一个思维敏捷,性格刚毅,行事低调,讲求实际的人,更是那种明确目标后,不折不挠,顽强前行的人,在社会上,也极少能听到关于他的负面消息,在驾驭全局能力方面,季副书记也能高屋建瓴,运筹帷幄,有条不紊。

所以任雨泽在季副书记面前,是不敢随意的接话的,他需要听懂,听清之后才能回答。

“对了,雨泽,听说王封蕴书记见过你一次面?”季涵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任雨泽,说:“是不是很感激他对你的这次提携啊?”

季涵兴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是春风拂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平静如水,不过不是一般的水,而是深不可测的海水。

平静如水也分深浅,有人的水是池塘的水,一眼可见底,有人的水是河水,浑浊而奔流,不知深浅,还有人的水是海水,表面上风平浪静,暗中潜流暗流,而且深不可测。

任雨泽心中一惊,体会到了季涵兴不动声色之中的威慑,这突如其来的单刀直入,就是想一举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让自己如实说出当时的情形,厉害,果然厉害,任雨泽心里清楚,他的回答是否称了季涵兴之意,将会决定他以后在季涵兴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一言不慎让季涵兴对自己产生了反感,那么之前的努力不但付诸东流,而且还会让季涵兴对自己彻底失望并且拉到黑名单之内,但同样的,如果自己的话深得季涵兴之心,就会让自己在季涵兴心目中的形象,好上加好。一语两重天啊,任雨泽屏住了呼吸。

中午的阳光让季涵兴家里的阳台格外明亮,一下让任雨泽想起了一句话:亮堂堂的正午。是的,太阳升到了最高,正午时分来临了,正午是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刻,坐在正午的阳光下谈话,就颇有开诚布公的意味。

那么任雨泽就知道了,自己绝不能对季涵兴做出什么隐瞒,因为一旦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够真诚,后果就会很可怕,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王封蕴书记之所有给予了自己一次提升的机会,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看上了,或者是自己真额能力太强,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有点太过幼稚了,幼稚的可笑。

王封蕴书记给自己这个机会,无外乎就是因为自己身后依靠着季副书记,谢部长等人,因为有他们额存在,自己才有了价值,假如自己不能开诚布公的给季副书记表明自己的心态,那一旦自己被这个团队放弃,等待自己的恐怕就会是一个很悲惨的结局了,自己也就变得一钱不值。

只沉吟了很短的几秒钟,任雨泽就十分镇静地说道:“季书记,在好久之前,我来省城开会的时候,确实有一次王书记让秘书找过我一次,那一次也让我感到很意外。”

季副书记脸色不变,只是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嗯。”了一声,显然的,任雨泽还必须继续说,季副书记听的不是过程,他想听到的是任雨泽的感触。

突然之间任雨泽心中又闪过一个十分强烈的念头,到底是什么地方让季副书记对自己有了不太肯定的心态呢?自己哪点做的不好吗?

其中的原因任雨泽当然是猜不出来的,在王封蕴书记不断的发力后,季副书记明显的感到了一种悄然而至的威胁,在此同时,很多过去属于自己的人,都变得模棱两可了,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向着王封蕴摇首乞伶,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

而上次云婷之没有为任雨泽的事情和自己提前沟通,一直更是季副书记耿耿于怀的一块心病,在这个团队中,云婷之具有难以替代的作用,当然季副书记就不会对云婷之表现出来自己的不满和怀疑,因为云婷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云婷之了,她已经完全具有和自己形成分庭抗礼的潜力,她的投向对北江省的格局变化至关重要,所以对云婷之这样的人,季副书记是需要小心谨慎的,绝不能让她感到自己的不满,拉住云婷之,才能确保乐世祥势力在北江省整体的团结和威力。

那么任雨泽或许就是自己拉住云婷之的一个最好的棋子,毋庸置疑的说,任雨泽和云婷之的关系,感情,季副书记是清清楚楚的,也可以这样的说吧,任雨泽在很大程度上是和云婷之连在一起的,云婷之要是倒向了王封蕴,任雨泽也自然会倒向王封蕴,反之也是一样的,任雨泽没有倒向王封蕴,那么云婷之也就不会倒向王封蕴。

这个问题看似复杂,其实在季副书记的眼里一点都不麻烦,探明任雨泽的想法,从而判断云婷之的心意,就这么简单,在得出正确的结论之后,自己才能对症下药,布设防线。

任雨泽已经决定对季副书记开诚布公了,任雨泽想,不管是什么因素造就了季副书记对自己产生的怀疑,但自己这次只要赢得了季副书记的再次信任,或许他就能成为自己的靠山和后盾,在自己将来必不可免的要和庄峰等人的决战中,自己才能占据有利的位置。

不管自己将来在和谁展开的决战中,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没有省委的支持,自己很难说就不失败,光靠自己个人政治手腕做决定因素,肯定是不够的,很多的战局,更要看省委,省政府高层最后博弈或是妥协的结果。作为省委的三号人物、分管人事大权的省委副书,季副书记的重要性是自不待言。

任雨泽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其实和王书记的见面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应该准确的说,他只是对我这样一个有争议的人还存留着一点好奇之心,仅此而已。”

季副书记微一皱眉,似乎对任雨泽的说法不太满意:“小任啊,我要对你提出批评,怎么能这样说一个重要领导呢。”

“是,我接受季书记的批评。”任雨泽诚恳地说道,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季副书记对他的批评明是批评,其实任然实在试探,也可以说是为了打乱他的思绪,好让他说出真实的想法。

任雨泽努力控制情绪,没让季副书记等过多时间,继续说:“可能我的话有点随意了,但除了这点,我真看不出王书记有什么深意,至于说到我的这次提升,那我就更清楚不过了,就算是王书记想要提升我,但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你们的存在。”

季副书记目光闪动,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赞成任雨泽的话,还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想我任雨泽何德何能,如果人家不看季书记你们的面子,说什么也是轮不到我,而我现在还能怎么样呢,正如我刚刚踏入官场时候,云婷之书记就告诉过我,当你站进了一个队列,你就只能一直走下去,因为你的脸上,身上,都已经深深的烙下了痕迹,这是谁都无法抹去了。”任雨泽说完,一只手落在茶杯上,轻轻抚摸茶杯的边缘,既不转动,又不端起,静静地等季副书记最后的判决,

“哈哈哈,小任啊,你这什么观点啊,有点荒谬啊,嗯,不过仔细的想想,有时候也还真是这样,仕途难啊,不过你能有自己的一点感触,不管对错吧,都很难得。”

季副书记端起茶杯,又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茶,他已经从任雨泽的话中听出了任雨泽的表白,并且任雨泽说的也很清楚了,他任雨泽绝不会被眼前的迷雾和短期的利益诱~惑。

而云婷之也就一定和任雨泽是一样的心意了,或者是自己过于多心了,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云婷之为什么要抛弃这个团队呢?这没有一点道理。

这也难怪的,季副书记身为北江省的三号人物,既要隐藏在一把手的权威之下,又不能完全站在二把手的阴影之内,还要于无形中显示出三号人物手中权力的存在,位置很不好站,但一旦站对,就又时时让人感受到在一号二号的中间,还有一个关键的三号人物的存在。三号人物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发一言不出一声,云起而雾生,风起而雷动。

聪明的三号人物,往往会在一号二号的对峙中适当中立,所谓适当中立不是没有原则的中立,也不是骑墙派的墙头草,而是坚持公正公允,保持公心,当然,更重要的是你还有有足够的实力和势力,如此,你才能在原则上赢得一号二号的尊重,并在大公无私上获得下面常委的敬重。

这样一想,季副书记的情绪就好了起来,任雨泽这个年轻人的确不错啊,他自己能够明白没有我们的在背后做依靠,他什么都不是的道理,这样的道理说起来简单,但绝大多数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都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是自己的能力强,但任雨泽清楚很有自知之明,这很难得。

季副书记沉默了小片刻,用手一指茶杯,“怎么不喝茶,茶都凉了。”

任雨泽欣慰地笑了,他的手摸了茶杯半天,一直没有端起来,不是不想喝,而是不敢喝,如果季副书记始终不提让他喝茶的事情,就证明自己和季副书记之间的对话以失败告终。

季副书记终于请他喝茶了,他接纳了自己,相信整个北江省能让季副书记亲自作陪在阳台晒太阳,喝茶的人,屈指可数,寥寥无几。

任雨泽知道,这人生如打牌一样,发牌权不是在你的手里,但输赢完全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上帝把牌洗好后随机发给每一个人,你有可能会得到一手好牌,也有可能拿到一手坏牌。你能做到的就是把手里的牌打下去,不管是一手好牌还是一手坏牌。好牌要认真打好不出差错,坏牌更要用心打好创造奇迹。现实生活中把好牌打坏的不乏其人,把坏牌打好的也不计其数。在人生的漫漫路途上,让我们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牌,不管好坏都要相信,只要你用心地去打了,这就足够了,而且打好一副坏牌所产生的感觉要愉快得多

时间过的很快,后来季副书记就提议说想和任雨泽下两盘棋,任雨泽有点迟疑的问:“书记,我会不会影响你下午的工作?”因为今天不是周末,现在已经三点多了。

季副书记摇了一下头,说:“我本来今天下午局不准备到办公室去,浮生偷的半日闲,今天给自己放个大假。”

任雨泽就忙说:“那行,我来收拾棋盘,季书记你坐一会。”

想想也不奇怪,作为省委这些高级领导,他们的工作本来就没有时间,经常周末也不能休息,晚上可能会加班很晚,偶尔在家休息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任雨泽的象棋水平还是很不错的,过去都能和乐世祥旗鼓相当,现在和季副书记也能稍胜一筹,不过任雨泽不会在这个上面争强好胜的,恰到好处,合情合理,不做痕迹的让几手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样两人到有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的感觉了,这几盘下来,也就日落下山了,其间二公子给任雨泽也来过一个电话,说晚上请任雨泽一起吃饭,任雨泽就简短的回答了两句,说自己现在走不开,然后就直接关掉了手机,不想让人再来打扰自己了。

象棋名称源自古籍中,可以得知大约在战国时代已经有象棋雏形的记载,在描写齐国都城临淄繁荣的景况时,提到‘临菑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竿、鼓瑟、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蹋鞠者’。即是说,在战国时候六博棋已经在贵族之间流传开去,并开始以象棋称呼六博,至于发源地,根据中国象棋网中的文章,目前以中国和印度比较可信,尤其是较偏向于中国,近代象棋的形式大致上在北宋末年开始定型,有32枚棋子,棋盘中有河界,将帅待在九宫之中,之后象棋更平民化,不少文人雅士都喜爱下象棋,下象棋者更成为一种职业。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说一说象棋的历史呢,我老是有个担心啊,我们不经常的提一提这些事情,搞不好过几年韩国又说象棋是他们发明的,最后人家再去搞个注册,保护什么的,最后象棋就成了他们的国棋了,这是很有可能的。

任雨泽和冀书记又下了几盘,就听季副书记的老板喊:“开饭了,你们两人能停下来吗,吃饭。”

任雨泽就笑着看了看季副书记,季副书记起身,说:“好吧,好吧,今天就先下到这里,不过感觉和你下棋比和乐书记下棋有意思,那个人啊,有时候耍赖,哈哈哈。”

任雨泽也陪着笑,一起来到了餐厅,餐厅已经摆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除了季副书记的老板,还有一个保姆,其他再无他人,是地道的家宴。任雨泽心中一阵欣喜和感动,季副书记以家宴待他,固然有他和乐世祥翁婿关系的缘故,也和季副书记平易近人,没有架子的修养有关,当然任雨泽更清楚,就算刚才一番对话不能让季副书记满意,季副书记也会请他吃饭。

但绝对只此一顿,再无下次了。季副书记的饭菜风格偏清淡,而且明显有食不语的家教,吃饭的时候,几乎没人说话,任雨泽也有沉默吃饭的习惯,就吃了一顿终生难忘的淡饭。虽是淡饭,却是任雨泽第一次融入季副书记家庭的一个标志,整个北江省,能来季副书记家吃过家宴的人,一共才三五人而已。

而任雨泽,应该是这几个人中,最年轻,级别最低的一个!

饭后,任雨泽就及时拿出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季书记,我带了一点新屏市的特产,另外还有一副字画,也不知道是不是入得了您的眼。”

这副字是任雨泽走之前找新屏市一个颇有名望的人写的,也是任雨泽这次专程给季副书记准备的,字其实也不是很值钱,但写的确实很好。

“哦?”季副书记兴趣大增,笑道,“如果是什么名家的字,就算了,名家的字我都看遍了,不是我挑别,风格我都不太喜欢。”

季副书记这一句话就相当于堵死了任雨泽借名家字画送礼的路,名家字画十分贵重,许多人往往以附庸风雅之举行送礼之实。

“不是名家。”任雨泽微微一笑:“是无名小卒的书法,不过也有几分功力,特意请齐书点评一二。”

季副书记意味深长地笑了:“好,到书房说话。”

从客厅到书房不过几步之遥,任雨泽跟在季副书记身边,走进了书房,季副书记的书房不算宽敞,20平米左右,当然,对一般人来说也算不错了,书房有两个书柜,书柜里摆满了书,而且明显不是摆摆样子,从书的位置和上面一尘不染的清洁程度可以看出,季副书记必定经常翻看。

从一个人书柜的藏书大概可以看出此人的品味和层次,任雨泽扫了一眼,见季副书记的书柜中,最上层是政治类的书籍,中间一层是理论学习和历史类、书法类书籍,最下面一层也排得很满,居然是——官场小说。

不错,省委副书的书柜中,竟然是官场小说,而且他还毫不避讳地摆在外面,也证明了一点,季副书记的书房非一般人可以进来,只要是进来的人,都肯定深得他的信任。

一本熟悉的官场小说跃入了任雨泽的眼帘,赫然是《官情》,而且还是第一和第二册都有,任雨泽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抓了一个闪光点一样。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公子哥们

公子哥们

“季书记。您也看官场小说?”任雨泽心中是有一个疑惑的,所以故意引出了话题:“我在冀书记的办公室也见过这本《官情》”和冀良青办公室的《官情》蒙尘不同的是,季副书记书柜中的《官情》书角已经有了磨损,显然是经常翻看。

季副书记本来背对着任雨泽,他似乎要打开书柜取一件东西,听任雨泽一说,猛然转身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任雨泽一眼,说道:“冀良青的《官情》是我送他的。”

什么?任雨泽心中大惊,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冀良青和季副书记关系密切的传闻,也没有听说季副书记是冀良青的后台,纵观新屏市的局面,难道季副书记对新屏市有了什么想法,有意染指新屏市的局势。

这个想法让任雨泽真的有点意外,但假如不是这样,但为什么季副书记会送冀良青一本《官情》呢?

以季副书记的身份,轻易不会给任何一个地市一二把手任何礼物,哪怕只是一本书!

季副书记见任雨泽一时震惊,心中微微一笑,任雨泽在他面前一直镇静自若,他就有心试探一下任雨泽到底沉稳到了何种程度,见一本《官情》终于触动了任雨泽,他在笑过之后,反而更觉得任雨泽可爱了,任雨泽到底年轻,如果他现在就太多的城府,深不可测,那才可怕。

“你的字拿来。我看看。”季副书记直接跳过了《官情》的事情,就当一个让任雨泽在心中时刻警醒的伏笔好了。

任雨泽也就只好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他也知道官场上许多事情只能雾里看花,除非当事人心中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外人不可能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当然,他也无意追究季副书记和冀良青之间的关系,只是在行事的时候,更多了几分谨慎之心。

任雨泽拿出他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上,季副书记接过,展开铺在了桌子上,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立刻一亮。

任雨泽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对于这个礼物,他还算满意,但心里没底,毕竟他并不知道季副书记的偏好,每人的品味和层次也相差甚大,而且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写的这幅字。任雨泽当初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如果季副书记不满意或是反感,他的礼物就不但收不到预期效果,还有可能弄巧成拙,任雨泽就紧紧盯着季副书记的脸色,唯恐错过一丝可以捕捉到季副书记情绪变化的蛛丝马迹。

季副书记的眼睛先是一亮,但表情却凝重了三分,过了片刻,似乎微微惊讶一下,只不过神色还是严肃有余,并无赞赏之意。

“雨泽,你来解释一下,似乎语句不通。”季副书记用手一指说道,“官运之道,三分运气,五分背景,七分运作,三加五加七,是十五了,怎么能过了十了?是不是写错了,应该是三分运气,三分背景,四分运作才对,是不是?”

“不是,确实是三分运气,五分背景和七分运作。”任雨泽笑了,如果季副书记不喜欢这一句话就算砸了,他没有明确流露出不喜欢这一句话,却只是对组合有异议,这就好办了

“怎么解释?”季副书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任雨泽微有卖弄之意的笑容颇感好笑。

“如果只有三分运气,显然很难成事,三分运气之外,还有七成不可把握的机会。但如果有了三分运气再加五分背景,就有了八成把握。但大部官场中人,都缺少五分背景,难道就没有上升之路了?也不是,这时候需要的是三分运气再加七分运作,就是十分成功。”

“哈哈,这个解释有新意,有想法。”季副书记哈哈大笑,说:“尤其是官运之道的说法,让人耳目一新,人在官场,确实有运气一说,但将官运上升到了一个高度,我还是[海岸线文学网]昏了,自己下午刚刚给季副书记表白了自己的忠心,但晚上却陪着李,苏二位政敌的公子和小姐在外面玩乐,这要是让刚才的季公子无意间说给了季副书记,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自己,一想到这,任雨泽就头大起来了。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

官场,黑道,又有多少区别,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趟雷的人

趟雷的人

苏历羽到没有注意到任雨泽的情绪上的变化,就给任雨泽倒满了一杯酒,说:“别听他瞎说,谁是他女朋友啊。{免费小说}对了,我还正想下一步到你们新平去跑跑新闻呢,去了你可要招待我啊,我这人吃什么到不挑剔,但住的地方一定要好。呵呵呵呵,害怕吧。”

任雨泽就勉强的笑笑,说:“那是一定要招待好你的,就冲我和啸岭的这关系,也不会让你在新屏市挨饿的。”

苏历羽就瞥了二公子一眼说:“不提他,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情,和他没关系”。

说着就望望任雨泽,很狐媚的一笑。

任雨泽心里是咯噔的一下,赶忙转过脸去,看台上的表演了,他可不想让二公子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二公子果然说:“你们说什么呢,你历羽能认识任雨泽,这是通过我的吧,还没怎么的,你们就像过河拆桥,还当我的面情意绵绵的,当我是空气啊。”

历羽就瞪了一眼二公子,说:“闭嘴,我和任雨泽有情了又怎么样?你还想干预我的自由啊,你看看你,我最近一直都不想说你。”

二公子嘟囔着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苏历羽就喊着任雨泽的名字说:“雨泽,你来给我们评个理。”

任雨泽已经头大了,但人家叫上了自己,也只着头皮转过来,嘿嘿的笑着,也不说话。

这苏历羽就对任雨泽说:“前几天我们去一个会所,一进去,身穿制服的侍者立刻往前有礼的说:“李哥,欢迎光临”,走进脱衣舞场里,领班过来问到:“欢迎,李哥是不是还坐老位子?”你不知道啊,当时我就气的脸色已开始发青,他背着我是不是经常来,你说,任雨泽。”

任雨泽就摸摸脑袋,实在不好接这个口,那面二公子也脸色有点尴尬的,坐着不说话。

历羽又说:“这时,表演正好开始,脱衣舞娘扭动著腰肢随著音乐的节奏,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娇声喊道:“这一件是谁的呢?”全场客人异口同声地说:”“是二公子的”。

我都气昏过去了,那次我们没开车,下来坐上计乘车,我气得大骂他,人家计乘车司机听了,竟然还转头说:“李哥,你今晚找的这个妞儿很泼辣”。

任雨泽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历羽就一把揪住了二公子的耳朵,说:“我有没有编,嗯,你自己说。”

二公子一手捂着耳朵,一面说:“不是上次这事情已经处理过了吗,我们今天不说这是成不。”

历羽看看旁边桌子上有人朝这面看,就松了手,摆出了一副端庄高雅的样子出来,对任雨泽说:“以后雨泽你帮我盯着他一点,不要让他在新屏市乱来。”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了。”

二公子很不满的说:“你们两人今天想做什么呢,都对付我啊,请你们出来还给请出麻烦了,真是背啊。”

几个人就嬉笑了几句,认真的看起了台上的表演。

现在台上刚才那个美丽的女孩正在台上扭动着身躯,长长的蓬松秀发随意披散在肩背上,脸蛋长园,面孔有些亚洲人的甜美,突出的雕刻版的美丽轮廓,表情很平常,淡淡的笑容。

但这些都不没有让任雨泽惊讶,任雨泽震惊的是,就这说了一会话的功夫,这个刚才还穿戴整齐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了上半截的裸~体,她好像在自娱自乐的扭着,**不是很大,但是很坚挺,乳~头也不是很大,粉红色的乳~晕相当的动人,细腰,长腿,没有任何多余的褶皱,很是圆润,皮肤及其细腻光滑,脸蛋也是如此。臀部高翘。

她穿着高跟鞋,身上的衣服只有短裤了,她除了扭动,还用手抚~摸自己的**和下~身,不过都是象征性的,显露着女性美妙身体的自豪。

任雨泽在吃惊之余,却看到了二公子和历羽的如无其事的样子,看来他们是经常观看这样的表演,已经见怪不怪了,任雨泽也赶忙镇定一下,虽然谈不上多么激动,但是毕竟还是有震撼的,即使看过那么的***,**,真人的出现还是太不一样了。

任雨泽环顾四周,人挺多,多数是男人,也有女人在看,女孩就走下了舞台,慢慢的在人群中走动,客人们随意坐着,喝酒抽烟,看表演,也很安然,没什么特别的喧闹,舞曲大约5分钟变换一次,这时候,又上来好几个也很漂亮的女孩,她们依次上去表演,但是不同于一般看到的,上去的女郎要么已经脱去了全部衣服,要么虽然穿衣上去,但是也就只有一件短裙或者短上衣,跳两分钟后,在旁边脱去回来继续跳。

二公子一面喝着酒,看到有自己喜欢的类型的女郎出场或者跳得特别好的,就拿出一张老人头百元大钞,走到台旁,女郎看见,就会舞动到身边,伸展大~腿,背对着他扭动**,展示自己的胸部,距离大约也就是20-50厘米,可以清楚看得见肌肉脂肪的颤动,女郎扭动的时候,真的,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是规矩就是如此,只能是女郎来靠近你,或者搂抱你,客人绝对不能伸手抚~摸女郎。

随后,女孩会拉开大~腿旁短~裤的带子,让二公子把钱放进去,任雨泽可以想象,当手指抚过女孩的腰肢,一定很光滑细腻柔软。

女孩们的类型挺多的,有高大的,娇小的;**也是同样,豪~乳型,小巧型,坚~挺的,下垂的;金发,黑发,长发,短发;相同的则是都是没有任何赘肉的身材,翘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大腿,服装种类倒是比较单调些,也有两个穿皮革黑色内衣或者身着护士或者空姐服装,有一个浅黑色的女孩。

女孩们很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卖~弄~风~的下贱表情,有的只是淡然有些甜腻,有些职业化的表情和动作,甚至有两分的自我欣赏感觉。女孩们穿梭来往,在客人们的身边走动,看见喜欢的客人或者有人和他们打招呼,或者希望客人邀请自己喝上一杯,有的时候她们也会贴近客人,甚至在客人的身上坐下来,不过同样,客人除了象扶住女孩那样轻轻揽住女孩的腰肢或者肩膀,是不能随便在女郎身上抚~摸。

所以,整体说来气氛挺好,**然而绝没有什么下流。女孩们也和女士们在一起开玩笑,在女士的怀中扭动,甚至开玩笑的抚摸女士的**,比对男客还轻松些,有些同~性~恋的感觉。

再后来,女孩会引导客人去旁边的小间单独为客人跳舞,大约5分钟,二公子就对任雨泽说:“你要不要试试,就刚才第一个女孩吧,我给你叫过来。”

任雨泽有点惶恐的摇摇头说:“我不要,我不要。”

一旁的苏历羽看到任雨泽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感到好玩,就丝丝的笑了起来,说:“试一下怕什么啊,带她们出来也不是不可以,要2000元,你要是舍不得钱,让啸岭帮你出这个钱吧?”

任雨泽那敢乱来,不断的摇手,引来了苏历羽和二公子的一阵好笑。

任雨泽他们很晚的时候才离开了金花会所,回去的路上,任雨泽心情一直没有平静,今天这一天带给他了太多的冲击,不管是季副书记对自己的疑惑,还是晚上遇到的苏历羽,季公子,这些事情都让任雨泽震撼,世界璀璨如此,而自己不过在新屏市那个弹丸之地就只以为很了不起,看看外面的世界,自己应该更好的奋斗,不是为了像二公子,季公子他们一样的享受,但至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主宰别人命运,掌控灿烂世界,驰骋浩瀚疆土的风云人物。

车在黑夜里快速的奔驰着,喧闹已经在脑后,安静的晚风吹拂着脸颊,离开公路,车声也没有了,高大的树木和深黑色的草地在月光下看去,好像它们才是这个城市的主宰,所有的房屋都包容在它们的身影之中了。

女人是什么?**,大腿,臀部,脸蛋,今夜即将过去,剩下的除了对自己的反省之外,就是睡眠了,那些美丽的女~体似乎已经全部被任雨泽遗忘,被抛在脑后,他沉思着,看着窗外依然是沉沉的黑夜。

任雨泽回到了新屏市,离开的时候,二公子没有和他一起走,任雨泽也不希望和他一起走,他不想过多的让别人知道他和二公子关系密切,毕竟,任雨泽明白,自己不管怎么说,总归无法离开乐世祥过去的势力,因为自己的身上已经无法抹去那深深的烙印。

车到了新屏市已经是晚上了,任雨泽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就到了家里,刚进入房间,任雨泽一把就抱住了江可蕊。看来这小别胜新婚还不是假的,这时的江可蕊明显也是情动万分,被任雨泽一抱之下,就呻~吟了一声,双手也紧紧抱住了任雨泽,认真说起来,他们两人已经好久也没有亲热过了,每次任雨泽想下手的时候,一想到江可蕊肚子离得孩子,心中就多少有点担忧,只好不断的告诫自己,忍耐,忍耐。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是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但那终究不是真实的体验啊,而且撸的太多也伤身体啊,所以我在此很郑重其事的告诫大家,记住一句话: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如果非要撸的话,那就照着我飘扬的标准来,一天最多撸5次,多了后果自负。

今天任雨泽确实有点忍不住了,江可蕊也像是问过别人,现在已经怀上了3个月,应该是可以放纵一下,所以现在江可蕊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敏感,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下子就激~情拥吻着。

过了好长时间后,两人才从激~情的拥吻中脱离出来,看着江可蕊那完全迷失的样子,任雨泽的欲~火也完全激发了出来,互相看看,江可蕊那抱住任雨泽的双手更紧。

江可蕊这时也只知道紧紧的抱住任雨泽,那娇羞的样子,心中更是情动,任雨泽也不管这里就是客厅,快速解除着江可蕊的衣服。这房间的封闭性很好,空调早已开着,虽然外面很冷,屋里却是暖意逼人,江可蕊的衣服很快就被解除。

看着怀中这个身材并没有被怀着孩子改变的女人,任雨泽也快速去解除着自己的衣服。

“卧室去啊。”江可蕊娇羞地说了一声。

任雨泽那早已充满的欲~情顿时高涨起来,也没有多言,就在这客厅那厚厚的地毯上倒了下去。这客厅铺着的地毯很柔软,两人在这地毯上很快就激~情起来,大大的客厅内,两人在这地毯上不断翻滚,柔软的身体在缠绵,强劲的冲击把两人的欲~火完全引爆,呻~吟声很快弥漫在这房间之中。

任雨泽长时间憋着的力量也在快速爆发的撞击声中,看把所有的力量和情感都传达给对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随着任雨泽的一阵更加猛烈的动作后,两人这才紧紧搂在一起喘息着。

休息了一阵,看着早已全身发软,动都不能动一下的江可蕊,任雨泽也感到自己的冲动,抱起江可蕊,任雨泽道:“我们还是去床上吧。”

看了一眼任雨泽,江可蕊娇羞地抚在任雨泽的胸上,说道:“看你急得!”

任雨泽哈哈一笑,快速抱着任雨泽进入了卧室之中。两人躺在床上,情意绵绵的说了好一会的话,慢慢的,任雨泽又有了感受,再次强力进入到了江可蕊的身体中,很快的,刚才发生在客厅中的事情再次进行着。

这一次又让江可蕊迷醉了,她就觉得任雨泽用力在自己身下横冲直闯,她渴望让任雨泽的宝贝进到最深处,那里有自己体内最火热的火山,此刻已被任雨泽点燃,火热的岩浆在翻滚着,泛起阵阵浓烈的热浪汹涌全身,灼烧着她们紧密相连的体内,此时江可蕊的身体也在强烈的震颤中似乎飘浮到了空中。

天那!江可蕊口中的呻~吟已变为轻呼,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此刻是多么喜爱,是你把我送上了快乐的巅峰,亲爱的你,让我疯狂,你体内的火山是否也感觉到了我们的碰撞呢?你坐起身抱着我已柔弱无力的身躯,你的宝贝不小心滑出我的身体,“不要离开我”,江可蕊轻哼着:“亲爱的不要离开我,不要让它离开我,不要让你离开我。”

抬眼望着这张让自己心痛的脸,江可蕊想,你的眉眼、你的鼻端、你的唇际,都让我留连,泪光模糊了我的双眼,紧紧的抱你入怀,你是我的,此刻你是我的不要分开。知道吗?此刻我的心和我的身体一样柔软无力,一样的脆弱,我需要你,需要你温暖的胸怀,需要你有力的拥抱,需要你有力的证实。你搂着我的腰,我搂着你的脖子,我们如盘根错结的藤树般紧紧相连,你的宝贝坚不可摧、强壮有力,在我敏感的地方冲击,在我体内或深或浅,或轻或重、所向披靡地冲撞着,所有的感觉都已集中到我们相连的地方,集中到那快感的发源地,任由我们淹没在欲~望的泥壑,我们都已疯狂。

他们从前面到后面,站着、坐着、躺着,时间在飞逝,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吧,任雨泽依然在不停的用身体向江可蕊传输着他的热情,一次又一次把江可蕊送上极乐的巅峰,让江可蕊一次又一次飘浮在空中、舞上云端。

其实江可蕊也能理解此刻的任雨泽,她知道任雨泽是要把他的爱意传递,他是要让两人谱写出最完美的的乐章。

江可蕊已忍不住呐喊,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此刻的快乐,亲爱的,这份爱意已在她生命里烙下了最深刻的印记,无法磨灭。

空气已然火热,两具交缠的身体淋漓湿滑,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分不清是任雨泽的还是江可蕊的,似要把她们粘合在一起,似要冲走所有不属于她们的污浊纷扰。

她们疯狂的互相亲吻着,疯狂的互相索取着,欲~望在极速腾飞,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体内的火山散发出无穷的热量,如蛇行般在身体四处游窜,似要找一个释放的出口,思绪乱了,呼吸乱了,一切都乱了,血液在沸腾,身体在燃烧,江可蕊愿意在这一刻与任雨泽一起燃烧,一起化为灰烬。

任雨泽把江可蕊一下扔在床端,在江可蕊耳边狠狠吐出:“亲爱的,让我们一起到天堂去吧”,

江可蕊明白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送上极乐的峰巅,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飘浮到空中找寻着天堂。如果天堂里如此美妙,天堂里还有两人在激荡。

风停雨收,房间里只有那弥漫着的一种暧昧的气息,江可蕊整个的身子朝着任雨泽的怀里一挤,说道:“雨泽,我很满足了,你好厉害!”

今天两人都完全放开做事,到也算是最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那么激烈,江可蕊显得很是娇弱的样子,任雨泽说道:“别凉着了,出了一身的汗”。

江可蕊那脸上还有着**后的红晕,目光中透着媚意,抛了一个媚眼给任雨泽道:“还不是你整的。”

任雨泽哈哈一笑道:“知道我厉害了吧?”

江可蕊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厉害,你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

任雨泽也笑了,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任雨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个男人,最喜欢听到的其实也就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第二天任雨泽一早就来到了政府,政府大院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早到的人,进去大院,一排十米多高的松北树在大院的东墙边,纵向排列,树周是半米的围墙,几盆仙人掌在寒风中傲然的挺立着。

只有一株株月季花,在初冬里依然绽放着,让满园的绿色,都成了它的陪衬,任雨泽在花前伫立了一会,他在想,为什么别的花都已经全部凋零,唯独只有月季花还在含苞待放,后来任雨泽才想明白,因为月季花具有顽强的适应性,它不挑剔,不娇柔,这就是它的原因。

任雨泽在上班后的第一时间里到冀良青的办公室去做了汇报,冀良青现在已经告诉秘书了,只要是任雨泽前来拜访,只要自己有时间,就不用请示,直接带让他过来。

这应该是一道特殊和少有的指示,听在秘书小魏的耳朵里,那当然就不比寻常,小魏明白,自己还要保持足够的耐心,不要轻撸任雨泽的虎须,这个人正在和冀良青走向蜜月。

实际上这或许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任雨泽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需要攀上冀良青这根高枝,在任雨泽的想法中,就这样不即不离,正正常常的相处,才是彼此最为安全的方式。

所以当任雨泽走进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抱着这个想法来的。

冀良青见到任雨泽,显的很愉快的说:“雨泽回来了,怎么样?省城之行还不错吧?”

任雨泽谦逊的笑笑,说:“还算运气不错,在交通厅见到了牛厅长,他答应尽快的让立项审批下来。”

冀良青‘嗯’了一声,走过来,给任雨泽发了一支烟,任雨泽赶忙站起来,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任何两人又都坐了下来,冀良青说:“这就好啊,下一步你还要做好到北京去的准备,不过看情况,估计年前是不行了,那些老爷部门,办事拖拉的很,说尽快,我想也要翻过年的。”

任雨泽也陪着笑,说:“是啊,我也这样想,但这个事情也不能急,毕竟我们是求人家办事。”

“是的,是的,后面还有很多麻烦的,这个项目就全靠你了,你想下,好在下一步省财政厅有你那个老关系仲菲依在,到时候又要免不得麻烦人家了。”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就是,最后省上这关不知道能不能过,交通厅批了但省长不点头,钱还是下不来的。”

冀良青也深有感触的说:“项目大啊,这么一大笔资金,确实要费点神,不过你放心,这个项目你需要什么支援,要我帮你协调哪些事情的话,你就直接说,不要客气,虽然项目是你在跑,但最后收益的是全新屏市。”

任雨泽也唯唯诺诺的客气了几句。

冀良青摁熄了香烟,话题就是一转,说:“这次去省城你就没有见见其他的领导?”

任雨泽一怔,该不会是自己到季副书记那里去的事情传到了冀良青的耳朵里了吧,想想应该不可能,司机知道,但那个司机跟了自己快一年了,应该不会是冀良青的耳目,其他人也不知道啊。

但任雨泽还是很小心的说:“时间紧张,有些领导想见人家也没有时间。”

任雨泽这个话就是可进可退了,他吃不准冀良青到底有没有知道自己去季副书记那里,所以也给自己留了后路,这个话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补充和变化的。

冀良青就笑了笑,说:“季书记对你还是蛮欣赏的。”

这句话一出来,任雨泽心中就咯噔的一下,他绝没有想到,季副书记和冀良青之间现在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从冀良青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任雨泽明白,自己拜访季副书记的事情,是季副书记自己给冀良青说的。

任雨泽笑笑,掩饰着自己的疑惑和惊慌,说:“嗯,季书记还是很念旧的。”

冀良青心中略微的对任雨泽有点不满,任雨泽到冀良青那里去了,却在自己面前压根就不提一句,如果自己不是听季副书记说,可能还蒙在鼓里,任雨泽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说明他对自己还是保有戒心的。

但心中的不满归不满,现在冀良青自认为已经是和任雨泽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人了,从省委王书记到达北江省之后,季副书记就刻意的找过一次冀良青,对这个新屏市的元老伸出了友谊之手,要是以冀良青过去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从来都是做逍遥派的,对上层建筑领域,他不想过多的介入,因为他一直都没有看清北江省政坛的走向。

这一点不能怪他,这几年来,北江省政坛确实变幻太快,从乐世祥和李云中的合作,乐世祥实力的昌盛,又到双方产生的分歧,再到乐世祥的黯然离开,跟着李云中派系的快速抬头,等等的这些变化,都在2.3年之间完成,让很多人都眼花缭乱,无所适从。

但现在的形势到了冀良青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庄峰在苏副省长等人的支持下,意外的崛起,这就给冀良青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新屏市再也不是自己随心所欲的地方,冀良青也从庄峰的行为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置于死地的企图。

自己再也不能想过去那样做中间派,自己也需要一个依靠和支撑。

在这种大形势的压迫下,冀良青就如一个心情矛盾的少女一样,在季副书记的诱~惑中,羞答答的,半推半就的,从了季副书记。

季副书记当然也是需要冀良青这样的手握实权的人加盟自己的队伍,虽然新屏市在北江省排不上什么名号,但多一块阵地总比少一块要好的多,所以两人也就一拍即合,心领神会的成了联盟者。

这些情况任雨泽当然是毫不知情的,只有在季副书记书房看到那本《官情》的时候,任雨泽才略微的有了一点警觉,而现在冀良青准确,快捷的知道了自己去过季副书记家里,也就完全让任雨泽明白了,自己已经间接的和冀良青坐上了一部战车。

任雨泽没有因为自己和新屏市的一个成为同盟而高兴多少,相反,这种状况在过去一直都是任雨泽在刻意的回避的,但有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自己的想象来实现,现在任雨泽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了。

任雨泽轻轻的在茶几上烟灰缸中蹭掉一些燃烧过的烟灰,抬头看看冀良青说:“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季书记了,嗯,应该从乐书记离开的那天,直到前几天,我不想去给他们增添麻烦。”

冀良青不以为然的说:“但你实际上在不断的给他们增添麻烦,从你因为30万元的诬陷那件事情,一直到你成为常务副市长,你想下,他们是不是都在为你努力。”

任雨泽点头:“是啊,所以我就只能见见他,但从内心讲,我还是希望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正常的。”

冀良青皱了一下眉头,任雨泽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暗喻着什么?难道他并不想依靠着自己?

冀良青心中的疑惑就升起,他看着任雨泽说:“季书记让我多帮帮你,你怎么看待这个句话?”

任雨泽就一下面临着一个选择了,显然的,冀良青是在给自己摊牌,自己的回答好还,有可能就会直接反馈到季副书记那里去,任雨泽沉吟一下说:“当然了,我很感谢领导对我工作的支持,也感谢这短时间以来,你对我工作的帮助,以后我会更好的工作,尽量不给领导带来太多的麻烦。”

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这让冀良青心中很有点诧异,他越来越看不懂任雨泽了。

但想到任雨泽和季副书记等省上领导的那种关系,冀良青从大局考虑,不管怎么说,任雨泽是无法回避跨上这部战车的,或许他只是年轻气盛,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证明他不依靠别人也能干的很好。

想到这里,冀良青的心中就冷哼了一声,你任雨泽也太妄自尊大了,想要超脱事外,有那么容易吗?除非你能像我过去那样具有绝对的权威,但这里不是你临泉市,你也不是我,所以走着瞧,你迟早还是要求到我门下,还是会归到我的麾下。

冀良青就笑了,说:“工作吗,我当然会尽力的支持呢,谁让你是在新屏市工作呢?哈哈哈,雨泽啊,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有什么工作上的困难就尽管来找我吧。”

任雨泽点头说:“谢谢冀书记,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其实作为任雨泽,他自己现在也知道,自己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离开了季副书记和冀良青等人的支持,自己恐怕就一事无成,但如果自己丧失了自我,一味的跟在他们的后面,恐怕自己真的有一天就只能成为千万个庸官中的一员,因为自己会身不由己的随着这部战车,做很多自己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任雨泽最先想到的事情就是高速路的项目问题,假如冀良青依然势在必得的要自己按照他的意志来办事,把项目转给他介绍的那个老板,自己该怎么做?

一下到这个问题,任雨泽就闷闷不乐。

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刚才在冀良青的办公室没有好好的喝茶,现在他就品着茶,想着这些问题。

秘书小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材料,看着任雨泽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远远的站着,没有过来打扰,任雨泽看到他进来了,也知道他是有事情,所以叹口气,先把那烦心的事情放到一边,对小赵说:“有什么事情吗?”

小赵点头,送上了一份材料,说:“这是一份群众的举报材料,上面庄市长已经签字了,责成任市长你负责处理。”

任雨泽拿过了材料,细细的看了一下,眼中就多了一点寒意,这个材料上说,在开发区里有一个企业,停产几年了,但每年却从政府领取各种高新技术补足,而且这个企业的土地款还拖欠了很多。

任雨泽真的有点奇怪了,现在的社会怎么了?什么怪事都能发生,一个停产的企业竟然还能拿到政府各项补助,那是不是死了的人还能领工资?

是啊,任雨泽就记起了,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包括一个什么地方,那个女市长很多年没再单位上班了,工资一直没断过,今天突然还被当选了副市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不是网络曝光,说不上这个女市长不用上一天的班,过几年还能提升呢?

但那是别的地方,在新屏市里,任雨泽是绝不能允许出现这样吃空饷的事情发生,任雨泽就对秘书小赵说:“不要通知别人,就带上车,我们到开发区再去看看。”

小赵却很意外的说:“上次我们不是去看过一次吗?今天还去?”

任雨泽感到奇怪了,这种话是你一个秘书应该说的吗?不要说那是几个月前去的,就是昨天去的,我今天还想去,你也不能说什么啊,你秘书就是执行任雨泽突然停住了心中的不满,等等,小赵跟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任雨泽迟疑了一下,看着小赵问:“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小赵一下就有点紧张起来,看着任雨泽坚定的目光,他也只能说了:“任市长,其实这个件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举报了,但一直都拖着,没人去管。”

“为什么?”

小赵就豁出去了,说:“据传,这个企业和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都不想沾手。”

任雨泽说:“都怕得罪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

小赵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任雨泽再问:“一个孔晓杰就这样可怕?”

小赵小声的说:“可怕的不是他,是他身后的冀书记,他是新屏市中,最得冀书记赏识的干部,第一次我记得有人举报这件事情,全市长不知道,就派人查了一下,刚去几个小时,就被冀书记批评了,全市长赶快把人撤了回来,这件事情庄峰市长也是知道的。”

任雨泽就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小赵的话前半截很清晰,那就是这个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有冀良青的全力庇护,新屏市没人敢查。

这后面半句话就含蓄的提示自己,这件事情庄峰是知道的,他还专门的把材料批复给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让自己去撞这个雷,事情成了,斩断了冀良青的一支手臂,事情不成,也是我任雨泽自己倒霉,和他绝无半点损失。

任雨泽冷笑了一声,感到庄峰太小看自己了,但瞬间,任雨泽又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就算自己看出来,读懂了庄峰的意图,哪又如何呢?难道自己也和别的干部一样,对此事回避三舍吗?

自己作为新屏市的常务副市长,而且还分管工业,这事情于情于理也确实该自己处理,难道仅仅因为担心冀良青,自己就把这个材料束之高阁?

任雨泽下意思的摇了摇头说:“小赵,你安排车,我们马上过去。”

小赵见任雨泽心意已决,自然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点头答应,下去招呼司机了。

这里任雨泽就又坐了一下,大喝了几口茶,也下楼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浪漫之夜

浪漫之夜

任雨泽没有通知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就来到了开发区,这个开发区比起临泉市的开发区,那就差得不是一点两点的,任雨泽到了之后,一眼望去,完全就是一大片荒芜的土地,更多的地方草都长得快有人高了,不过,从荒芜的土地看,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应该都是良田。{免费小说}

再看看远处,几个巨大的烟囱高高耸立,正在飘着浓烟。看到这样的一种情况,任雨泽就在皱眉,上次自己来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开发区得到了办公室提前通知的缘故,当时草也没有这么高,烟囱也都没有冒黑烟,但这次因为自己是不速之客,开发区显然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了。

任雨泽已经明白了,这个开发区其实也就是一个摆设,不过是为了新屏市的主要领导们在年终写总结时候,或是唱高调的时候用来遮羞的场所,不过,任雨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开发区搞了那么一些大烟囱,难道市里面就没有发现这危害性,污染的事情一定小不了。

想到自己上次来看到的开发区管委会装修得非常豪华,大有一个开发区的气派时,任雨泽真是很不以为然。

车子绕着这个开发区走着,再看着多处企业冷清地存在于里面,任雨泽的心中也是沉重,新屏市当初想必是花了很大的代价,结果却搞成了这样,几个大烟囱表明了入驻的企业也并非优质的企业,对这一片的污染也太大了!

“过去看看那几家有大烟囱的企业。”任雨泽对着小赵说了一句。

很快,车子绕了过去,任雨泽由于接管工业片还时间不长,就只有靠回忆,自言自语的说:“这两家有烟囱的是什么公司?嗯,应该一家是水泥厂,另一家是炼焦厂,对了,另外还有几个玻璃厂、造纸厂。”

小赵也说:“任市长,你也知道,现在招商工作难度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好企业根本都不进来!”

任雨泽点头说道:“是啊,但有这样的一些污染企业存在于园区,对其他企业的入住肯定也成障碍,主角恶性循环啊!”

小赵看看天空道:“市长,你看这天空,以前新屏市的天空很蓝的,现在也灰蒙蒙的了!”

任雨泽看看天空,就闷闷的说:“找一下那个材料上说的企业。”

小赵见任雨泽心里不快乐,也不敢多说话了,给司机指点着路,就东转,西拐的跑了一会,在一个大院子外面停住了,对任雨泽说:“就是这家企业。”

任雨泽见院子的大门是上了锁的,他走下去,靠近了大门一看,那锁子早就锈迹斑斑了,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开过,而院子里的野草,更是茂盛,在铁大门的旁边立柱上,几个模糊不清的字写着:航空仪表厂。

任雨泽在门口目测了一下,这个厂区大概也有50来亩的面积,里面的厂房是钢结构做成,至于厂房内有些什么设备,一时看不清楚。

任雨泽就对小赵说:“你看看材料,确定就是这个家航空仪表厂吗?”

小赵点头说:“没有错。”

任雨泽就在附近又转悠了一会,对厂区的环境和情况有在心里分析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转了回来,想了想,对小赵说:“行了,先看个大概的情况,现在我们回去,回去之后,你记住,帮我到科协和财政局去调一下资料,看这个企业每年市里补贴多少,还有补贴到哪一年了?”

小赵就说:“补贴到今年,今年的已经领了,每年50多万,这个厂当时的土地很便宜,但还有500万的土地款没有交纳够。”

任雨泽就很奇怪的问:“你已经了解清楚了?”

小赵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在我拿到这个材料的时候,我已经查阅了这些数据了。”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说:“好好,有进步啊。”

本来看到小赵现在办事能力得到提高任雨泽是应该高兴的,但听到小赵说的这些数据,任雨泽的高兴不起来,这个厂已经毫无疑问的存在很多问题了,而且问题还很荒诞,偌大个新屏市,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吗?这绝对不可能,只是大家都在回避。

任雨泽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说:“先回去吧。”

刚说到这里,就见远处开来了两部小车,看样子是直接对着任雨泽他们来的。

小赵等车在近了一点,就对任雨泽说:“是开发区管委会的车,看来他们得到你来的消息了。”

任雨泽邹下眉,说:“他们怎么知道?”

小赵笑笑说:“就我们这车牌在开发区一出现,要不了多久,他们肯定知道,这是我疏忽了,早知道我们换一辆其他的小车。”

任雨泽倒也没有责怪小赵,现在的人,都精的猴一样,防不胜防的,既然来了,那也好,反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车很快的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停下了,从里面就走出了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任雨泽淡淡的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孔晓杰主任就笑着招呼任雨泽说:“任市长啊,你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今天要是错过你了,还让你饿着肚子就离开了,让我情何以堪啊。”

任雨泽还没有说话,那个副主任刘兴洋就快步的过来,连连的说:“任市长,任市长,唉,我们工作做得不好,让你辛苦了,该批评,该批评。”

任雨泽脸上没有多少笑容,他还在想着这个厂子的问题,说句良心话,上次任雨泽来,见着这个主任孔晓杰,当时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认为此人仪表堂堂,儒雅大方。

但或许是因为有了今天这个厂子的问题,所以此刻的任雨泽看着孔晓杰,就有另外的一种感觉了,感觉到了孔晓杰的虚伪和做作,这应该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任雨泽也笑不出来,就平平淡淡的说:“我就是随便进来转转,也不想惊动你们的大驾,没想到还是让你们发现了。”

孔晓杰也是能够察言观色的角色,他从任雨泽不腥不素的话中,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他就忙说:“最近工作安排多,开发区招商任务大,所以这园区环境就比上次差了很多,任市长谅解一下,明天我就安排人好好的收拾。”

任雨泽不置可否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航空仪表厂,说:“这个厂有多久没有生产了?”

任雨泽问的是轻言和语,但孔晓杰心中就咯噔的一下,从任雨泽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以及他突然的到访开发区等等迹象表明,似乎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他就愣了一下,没有及时回答。

但副主任刘兴洋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很快他又如无其事的说:“你说这个厂啊,彻底停产已经三年了,怎么?任市长对这个厂还有兴趣?”

“三年?”任雨泽重复了一句,看着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说:“你们应该对这个厂很熟悉吧?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孔晓杰已经知道,任雨泽今天就是冲着这个事情来的了,看来是有人又去举报了,不过知道了任雨泽的想法,孔晓杰也不是太过紧张,不就是这点事情吗?估计任雨泽还不太了解新屏市的势力派别,要是他知道自己和冀良青的多年铁杆关系,估计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孔晓杰呵呵的一笑,说:“任市长啊,要说起这个场子,话就长了,这样吧,这外面也冷,我们到管委会坐坐,我给任市长做个详细的汇报。”

任雨泽眉头一杨,说:“管委会我今天就不去了,就是想来看看这个厂,实话实说吧,有人检举这个厂有套空返利的嫌疑,另外好像说这个厂还欠政府几百万的土地款,我先来了解一下,详情我想等你们管委会给我一个详细的书面汇报,怎么样?”

任雨泽决定还是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有的工作不能遮遮掩掩的,那样还反倒会让别人抱有幻想,自己就明说,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任雨泽这话一出口,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两人露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孔晓杰明显脸就沉了下来,眉头也皱起来了。

副主任刘兴洋却闪动着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大有看热闹不怕事情大的样子。

孔晓杰犹豫了一下,想要给任雨泽一个解释和回应,但不好说,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事实存在的,一口否认断然不可,但承认下来,也不理智。

他想了想,说:“任市长,我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这件事情随后我们给你详细的汇报。”

他第二次提出了吃饭,却还是回避了厂子的情况,任雨泽从这简简单单的对话中,已经大概知道这事情和孔晓杰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至于副主任刘兴洋,任雨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估计是没有参与进来,所以你看他忍不住的有了喜形于色之态。

任雨泽说:“现在吃饭还早,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在考虑一下,记得尽快给我一个书面的报告,我希望事情在我面前能够明明白白。”

说完,任雨泽也不招呼谁,就转身上了自己的小车,扬长而去。

这里就留下了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孔晓杰看着绝尘而去的小车,心情有点复杂起来,任雨泽这人,自己虽然是接触不多,但从他来新屏市这段时间,手里经过的这几件事情来看,也不是个软茬,更重要的是,恐怕他未必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冀良青的关系,因为就算他不知道,至少他的秘书,他的司机是知道自己在新屏市的根基的。

嗯,或许有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没有人对他提起这个厂子和自己有什么瓜葛,所以他想来个拨乱反正,不错,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孔晓杰这样想着,但心中还是不能释怀,假如自己不挑明这件事情,最后任雨泽真的查起来,事情闹大了,自己一样是有麻烦的,冀书记当然会保自己,但要记住一点,人情就和金钱是一样的,用一次少一次,不到关键时候,最好不要使用。

但对任雨泽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人,用什么手段对付呢?这到真的难住了孔晓杰,钱呢?任雨泽是肯定不会要的,上次那30万元的事情,已经充分的验证了任雨泽并不贪钱,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

孔晓杰就认真的思索起来,在坐上车回到开发区的管委会之后,他还是在想着这个问题,不过孔晓杰坚信,这个世界没有开不开的锁,正如一句流行的名言一样: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砝码太低,女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诱惑不够。

自己是一定能够找到办法的。

任雨泽回到了政府,在思考过后,就到了庄峰的办公室,以任雨泽现在的地位,他要是到庄峰这里来是不需要通报的,他随时都可以自己过来,但任雨泽不想轻易的使用这种特权,所以还是和庄峰提前联系过。

庄峰现在对任雨泽是很矛盾的,他内心憎恨任雨泽,总想让他倒霉,但庄峰同时也憎恨冀良青,他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冀良青和任雨泽的联手,并且这个的趋势已经初具绉型,怎么破这个局?庄峰一直在思考。

后来他还是想到了一个方式,那就是把任雨泽作为枪炮,去为自己冲锋陷阵,就拿对付冀良青来说吧,庄峰就希望任雨泽对冀良青的权威发起挑战,这个开发区航空仪表厂的事情,也是庄峰在慎重考虑之后扔给任雨泽的一发炮弹,他想看到任雨泽和冀良青的做对厮杀。

只要冀良青和任雨泽产生了矛盾,自己的压力就会骤降,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可以各个击破,对付起任雨泽也是游刃有余。

所以在任雨泽给他汇报开发区这个问题的时候,庄峰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和热情:“你已经亲自过去看了,嗯,辛苦你了,那么你看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任雨泽坐在庄峰的对面,手里拿着那个举报材料,说:“我决定组织一个调查小组,以政府办牵头,由王稼祥任组长,对开发区这个企业做正式的调查,如果真如这份材料上说的一样,那么我提请对该企业做出行政处罚的。”

庄峰站起来,走了一圈,在任雨泽的面前站定说:“任市长啊,我同意你的这个想法,但有一点我看有点不妥。”

“奥,庄市长请讲。”任雨泽客气的说。

庄峰就扶着沙发靠背,回到了自己做的沙发前,没有坐下,面对任雨泽说:“你想一下,让王稼祥做调查组的组长,我看力度不够啊,孔主任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为加强调查组的威慑力度,你任组长,王稼祥为副组长,这样从行政级别上就提高了调查组的地位,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调查的顺利进行。”

任雨泽就抬头看了一眼庄峰,其实心里也是懂得庄峰的用意,他不过是想让自己深陷其中,但在这样的事情中,任雨泽不想为个人的利益费尽心机,何况庄峰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王稼祥固然能干,但没有行政级别上的差异,开发区未必会好好配合,自己的目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

任雨泽就点头说:“行,那就按市长你的想法来,我下去马上就安排。”

庄峰心中一笑,嘴里却说:“好,辛苦你了。”

任雨泽想了想,又说:“对了庄市长,还有个事情我要提前说明一下。”

庄峰显得很和蔼的点头:“你说,你说。”

任雨泽一笑,说:“开发区主任孔晓杰的背景你比我清楚,所以恐怕到时候会遇到一定的阻力,我希望不管过去我们两人有什么隔阂,这件事情你要支持我。”

任雨泽开诚布公的话让庄峰脸一红,他一直以为任雨泽并不了解孔晓杰和冀良青的关系,现在任雨泽的话就明白无误的告诉了庄峰,他任雨泽什么都知道,也暗示着你庄峰的那点心机,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任雨泽。

庄峰就咳嗽一声,嘴里含糊的说:“那是一定的。”

任雨泽站起来,很认真的对庄峰说:“希望庄市长到时候不要扔下我不管,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应该了解我这个人,我不会做无谓的用功。”

任雨泽说完,笑笑就离开了。

庄峰却站在那里发了一会的呆,他理解任雨泽的话,知道要是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想坐山观虎斗肯定不行了,任雨泽一定会为他自己留下活口,准备好退路的,一旦发现自己不支持,他极有可能全面撤退,绝不会和冀良青单独硬拼的,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企图。

庄峰默默的坐了下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在这个件事情上自己能不能和任雨泽暂时联手,给冀良青正面的一击呢?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之后,让秘书叫来了王稼祥,两人就面对面坐了下来,任雨泽说:“稼祥啊,我这里有一份群众举报的材料,你看一看吧,主要是针对开发区航空仪表厂的,我准备组织一个调查组,我任组长,你任副组长,对这件事情做出一个详细的调查和处理。”

王稼祥结果材料,但并没有去看,因为作为一个在政府好些年的人,他不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这个厂也不是第一次有人举报,所以王稼祥就拿着材料,看着任雨泽说:“我一会回去细看,不过我要提醒一下任市长,这件事情可能比表面要复杂一点。”

任雨泽点下头说:“我知道,但我还是决定查。”

王稼祥就不再说什么了,对任雨泽的认识,王稼祥自认还是比较深刻,特别是上次两人在王稼祥家里吃饭的时候,两人做了很深刻,很广泛的交流。

王稼祥点头,问:“还有什么要求?”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你把调查组人员敲定一下,拉几个工业局的人进来,再从你们办公室抽掉几个人,制定一个调查计划。”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联系,准备好了再给你汇报。”

任雨泽点下头,看着王稼祥离开了,本来这样的事情任雨泽并不想让王稼祥参与,这是个得罪人的事情,但任雨泽后来还是决定用王稼祥了,他希望王稼祥能够得到更多的锻炼,能够逐渐的在新屏市展露才华,将来能为自己独当一面,分忧解愁,自己在新屏市本来也是势单力薄的,没有几个帮手做起事来真的很不顺手。

今天的阳光很好,楼下那成熟的翠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目的光芒,任雨泽感到天气暖和了不少,人也显得从容惬意,步履轻盈,神清气爽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准备下楼,却被办公室王稼祥等人给截住了。

“怎么?任市长,您这就要回去啊?”王稼祥首先“发难”。

任雨泽就有点奇怪的问:“怎么啦?你们一个个的,像是要吃了我似的。下班了还不想回家,老婆孩子都不要啦?还是你们大家都没晚饭吃啊?走,跟我去,没好吃的,稀饭萝卜干还是有的。”

王稼祥笑着看着手下几个弟兄说:“好啊!我们就等你任市长这句话呢。走走走!”

大家异口同声,步调一致。一齐向楼下走去,走出大门口,却把任雨泽往他家的相反方向拖拽:“走,你跟我们走。”

任雨泽就很稀奇的看看大家,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把戏,只得随他们来到了一家酒楼,刚踏进三楼的“龙呤”厅,门一开,里面立马传来“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xxx!happybirthdaytoyou!”领唱的正是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

这还不算,任雨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包间的江可蕊,任雨泽着实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啦?你们这是搞什么呀?”,

江可蕊有点尷尬的笑了笑,因为任雨泽也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让她没事不要到他单位来,她理解丈夫的心思,他也从来不让自己搞什么特殊,那种男人当队长,女人长翅膀的事情,是最令人不屑的。

但今天的这场子,是凤梦涵带着几个人,硬到她单位找到她,苦等死缠,说她要是不来,他们就不去,再说人家凤梦涵也是一片诚心一片好意,她真的不想让她为难,也只有自己为难自己了。

“任市长,祝您生日快乐!”凤梦涵说着带头鼓起掌来,兴奋的美人脸越发娇态怜人。

任雨泽一下就想起来了,今天真的是自己的生日,但说良心话,任雨泽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的过过生日了,每次快到的时候,他还能大概的记住,但真真到了生日那一天,往往是工作一忙,他基本都是忘了,他就问:“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你生日也保密啊?再说了,对别人可以保密,这办公室你能保得住吗?别忘了你的履历登记全在那呢!对吧,嫂子?”王稼祥说着把目光转向凤梦涵旁边的江可蕊。

江可蕊只得笑笑,不置可否。

任雨泽记起上周办公室跟自己要身份证,说是编报干部报表要用的,还回来的时候是凤梦涵送给自己的。

任雨泽看了一眼凤梦涵,不用说这又是她的小计,凤梦涵也用余光侧视了一下江可蕊,她知道此时任雨泽对她的那么简单一看,就算是肯定了她的成绩,自己这些日子的心思就算有了回馈。

现在的凤梦涵心里其实还是没有完全的放下任雨泽,明明知道自己和任雨泽已经没有什么可能性,但她就是忘不掉,放不开,

这一次,任雨泽的生日,就是她用心良苦悉心准备精心筹划的,任雨泽被推让到上座位置,江可蕊也被众人推坐到了他的身边,有凤梦涵作陪。

凤梦涵现在和江可蕊也比较熟悉,她的玉手一直牵握住江可蕊的手,显得十分的亲热,凤梦涵不时地陪着江可蕊说话,同时她还负责桌上的气氛调节,目光盯着任雨泽。

桌上那四十八吋新鲜水果大蛋糕是出自新屏市名家之手,上面是精雕细刻,游龙走凤,仙桃寓祥意,松鹤延寿年,五颜六色的小彩烛闪动着火苗,不绝于耳的祝福声涌向任雨泽。

看到如此级别的蛋糕,任雨泽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个蛋糕这么大,看来今天的这桌饭菜价格肯定是不匪的。

“请任市长许愿并吹灭蜡烛!”凤梦涵提议,众人附和,“对,请任市长许愿!”

任雨泽环顾了满满的一桌人,办公室的中层以上人员都来了,王稼祥善解人意地说,“办公室嘛,就是领导的小后院,就应该在御前行走的,今天我们要好好为任市长庆祝一下。”

实际上,凤梦涵内心并没有像外面那样的兴高采烈的,她眼睛盯着那正在燃烧的彩烛,心里别有滋味,看着那流泪的蜡烛,凤梦涵的心在流血,她的手有点发凉,便不自觉地把江可蕊的手握得更紧了。对凤梦涵来说,有时候想念一个人不只是牵挂那么简单,有时候忘记一个人不只是放手那么容易!有一种距离,当越走远后,就再也走不到一起;有一种爱,不是每天都挂在嘴边,而是埋在心底最深处,一直没人知道;有一种执着,与生俱来,就算地球毁灭也不会改变;有一种性格,明知是爱而不会表达,还要强加对方;有一种感情,不算刻骨铭心,但一生只爱一次,永远都不会改变。

“任市长快快吹蜡烛!”

“对,市长快快吹蜡烛!”众人提示着任雨泽。

任雨泽勉为其难地站起身来“呼”地一声,烛炬全灭,一缕青烟悠然向上盘旋。

“好好好!一口吹灭,大吉大利!”众人齐颂。

一阵阴霾很快地在凤梦涵的脸上散尽,她强迫着自己,让节日般的喜庆模样重新又回到了她桃花般的粉脸上,**活力又在她青春洋溢的身上四射开来。

宴席开始,山珍美味源源不断地从年轻美丽的服务员小姐手中魔术般地呈现上来,诱发刺激着在座人的胃蕾,诱发着他们的食欲;精致漂亮的瓶口一启,美酒的醇香迫不急待地飞涌出来,沁人心脾,酒香菜香弥漫着整个包间,热气喜气充溢在所有人的脸上。

任雨泽看了一眼江可蕊,见她脸上也有了柔柔的笑容,他们心里在传达着一种柔情蜜意。

其他人也是真的喜庆啊:花的是公家的钱,结的是私人的缘,既饱了肚子又敬了领导,如此美事,岂不快哉!公款吃喝,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谁不吃?民以食为天。

虽然说上面三令五申地严禁大吃大喝,但是禁得了谁呀?高档酒楼星级宾馆不还是有增无减吗?你不要再提什么网上公布的某某省市一年的剩菜剩饭就有上亿吨,那至少这也是扩大内需吧?不然这么多粮食放那不也是霉烂变质了,说不定让某个生产厂家放到机器上那么一滚还是来到你的餐桌上或者摇身变成高档营养品那也不一定,岂不是害人更深?吃就吃了吧!粮食那有的是,这不,只要你化肥农药产量年年成倍增长,那粮食的丰收一准是必须的。

查帐?傻呀!谁能在帐上反映出是自己吃进肚里的呢?

这不,多家单位的财务会计都在积极建议,直接把会计的二级科目——招待费变更为“招待上级支出”,说这样做起帐来顺手也省得在摘要里写上一大堆说明。

招待上级支出,你还去查,找抽啊!

“来,任市长,我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乐!”

“任市长,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

“弟妹,来,我敬您一杯,祝您越活越年轻!”

“嫂子,来,我敬您一杯,祝您越长越漂亮!”

从王稼祥和凤梦涵开始,大家鱼贯起身,祝酒献辞,争先恐后,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是在真心实意的祝福之外,其他人可谓是搅尽脑汁,挖空心思,苦思冥想,搜肠刮肚的在表演。

这哪里是喝酒吃饭,分明就是金鸾殿上举子献诗,学士面前考生答题,原本简单轻松的生日宴会,竟成了斗酒献艺,展示学问的竞技场,这可苦了排在后边的小科长们,他们一个个是面红耳赤,战战兢兢,好词好句全给前面的人说完了。

在领导面前步人后尘,韩郸学步,莺鹉学舌,那不仅是没有学问,简直就是没有创新精神,在工作中如何能独挡一面,有所建树!幸亏任雨泽及其夫人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端起杯来,只说些土生土长的“少喝点,尽力而为”之类的俗话土语,他们甚至没等对方说完就自顾地仰起脖子喝下去了,让那些才子佳丽们缺少了些表演的空间,也就欠缺了许多胜王败寇的意趣。

任雨泽就说大家以吃为主,都不要拘礼了,这些人才心中谢天谢地,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真的要去电脑上找百度问搜狗了。读者朋友你不要提什么康熙大辞典,那东西谁还用啊?再说又大又厚的携带也不放便啊,就是方便,现在还有几个人会用呢?

江可蕊是不敢喝酒的,虽然她不能明说自己有了身孕,但她说不喝,别人也是不劝的,那就吃菜吧!凤梦涵发挥其地理位置优势,每道菜上来,她都会替代了服务生的工作,第一时间把菜转到任雨泽和江可蕊面前,并极力鼓动他们挥筷动箸,直到他们品尝过后发出惊叹起码是赞许的表情。

看看大家俨然是脑满肠肥,服务员还是精力充沛地来回穿梭着,娇媚巧笑地播报着名不符实的菜名,任雨泽夫妻俩对望了一眼,任雨泽立即传出话来:“菜不要上了,这些已经很多了。”

“哎呀,不能停不能停,下面还有五个呢,最后一个是压轴大菜。市长,您看江局长难得来一次,我们不能这么小气,是吧?”上次那个任雨泽在玻璃窗上偷看到的学猫叫的女人撒娇似的说着。

“那就吃完了再上吧。如果菜还没做好,就通知他们不要做了。”任雨泽坚持着说。

“服务员,等等再上吧”凤梦涵传谕。

“我们菜已经全部做好了好,等等再上可以。”服务员随口就回了一句,当然他们这是服务用语,大家也是知道的,说不定他们点的龙虾还有卢鱼现在还在河海里游着呢。

这就不去管他了,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公家的钱不赚白不赚!当然就是私人的,照样是赚了还要赚!

龙虾终于隆重登场了,兄弟姐妹十几个,都是篮球运动员级别的,体长个大,普通的盘子是负担不起的,服务员用的是篮子,这次搞的是人均分配,一人一个,直接快递到客人门上。

一个个发烧似的,赤红发亮,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一副:你动我看看瞧的模样。甭说你是一只虾,就是一头鳄鱼,照样让你上餐桌,在吃上,咱国人有怕过谁的?

任雨泽真的有点担心起来,暗暗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感觉那一沓子硬硬的还在,便放了心,他庆幸自己把今天身上还装上了钱,不然真是吃起来心虚。

隔壁包间里传来阵阵猜拳行令声,服务员依然在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偶尔闲着的,便谈论着各自的工资奖金,高兴的怒骂的都有。

“这家酒店的龙虾烧得不行!”上次配合那个学猫叫的女人搞事情的副主任放下活,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拭着被高级剃须刀刮得很干净的下巴,说道。

“可能是因为个太大,不易入味吧。”凤梦涵说道。

“什么呀?还是他们手艺不精,想当年我吃过的比这大多了,味口还比这好呢。”这副主任坚持自己的观点。

既然副主任说味口不好,大家你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想放下手中的活;再坚持吃,显得自己好没品味似的。

任雨泽没有停下:这都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干嘛不吃?何况他们吃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

大家也是稍微的停了一下,看任雨泽吃的香,既然主要领导都坚持吃,你不吃?烧的你!不想上班了?!小样!一阵噼哩啪啦,龙虾体无完肤,粉身碎骨。

酒歇菜罢,饱嗝声声。

任雨泽就暗自里摸出了钱包,向江可蕊发出下楼结帐的信号,江可蕊嘲笑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小声说:“谁还用现钱啊,我带的有卡”。

任雨泽就点头笑笑,江可蕊站起来说:“我到卫生间洗个手。”

凤梦涵也要跟着去,当然凤梦涵不知道她是去付帐的,江可蕊拒绝了,坚持自己一个人去,放后面便没有再坚持。

任雨泽看大家也吃好了,就站了起来,说:“行了吧,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大家都嘻嘻的笑着,一起站起来。

大家让任雨泽第一个先出门,其余的也按级别大小,地位尊卑相继鱼贯而出,下楼,酒足饭饱的人们习惯于手持一根牙签,即使不用,也是一种心情,表示自己吃得放松,吃得自得。当然一般情况下,这都是用公款消费的心情,自己掏钱也有拿牙签的,但那纯粹是一种需要。

“今天我们这桌饭多少钱呀?”凤梦涵在大厅的吧台问,一面就准备掏钱。

“哦,一共是一千九百九十八元。钱已经付了。”吧台小姐很高兴,第一次高利润快回报,一般这种桌子那全是欠账的,那要帐难啦!

“什么?谁结的帐?”凤梦涵有点来汗了。

“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士结的!”

凤梦涵就明白了,一定是江可蕊刚才出来结的帐,她也没有时间和收银员废话了,飞快地冲出去,幸好任雨泽,江可蕊还在和众人道别。

“哎!任市长你不能走。”凤梦涵过来说。

任雨泽就转身看着凤梦涵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凤梦涵当着大家的面说:“任市长,今天是我们办公室请你的,怎么能让嫂子去结账呢,这绝不行。”

王稼祥一听,也是吃了一惊,忙说:“江局长你怎么能结账啊,那今天不成了我们敲竹杆了吗?不行,不行,对了,凤主任,总共多钱。”

“差几元就2千。”

王稼祥说:“任市长,这事情今天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钱就是我们办公室自己出,也不是办公费,招待费,这你放心。”

任雨泽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凤梦涵把两千元钱一下塞到了江可蕊的包里,不过任雨泽也知道,办公室每月都要到下面自己募捐一些福利的,这个和财政拨款不一样,主要是解决单位奖金什么的,自己也为办公室募集过几笔的,在一个为两千元钱,自己和他们在酒店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雅观,任雨泽就点头对江可蕊说:“算了,算了,既然是大家的一片心意,那就感谢了,不过先说好啊,等月底你们发福利不够了,可不要说怪话。”

王稼祥他们都笑了,说:“谁敢啊。”

大家又扯了一会,才各自分手,各回各家。

在路上,江可蕊才取出了给任雨泽准备的生日礼品,那是一条很贵重的方格领带,江可蕊说:“本来我准备等你下班和你单独出去吃饭的,没想到还没下班就让他们抓住了。”

任雨泽心里暖暖的,他拉着江可蕊手,宛如牵着气球,紧紧勒住唯恐溜走。他牵着江可蕊,就像牵着自己的灵魂,他看到江可蕊,就能够看到自己。

走了几步,任雨泽心中的欢喜再也把持不住,松开江可蕊,倒退疾行,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纷纷红尘,碌碌浮生,唯有爱恨焉能随风,江可蕊娉婷而行,一面笑看他癫,而两束眸光焦距在任雨泽身上,一刻不曾飘移。

入得家门,任雨泽即把江可蕊逼在墙上,江可蕊柔软的嘴唇印上来,任雨泽还以疾风骤雨般的湿吻,唇齿相依,其贪婪之态,大家见过小狗吃食吧,就是如此。

后来江可蕊整个人赤~条条的站到任雨泽的面前,捉住任雨泽的手往自己浑圆丰~满的**摸去,任雨泽感到江可蕊的白皙**很有柔~软的质感,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江可蕊尽情享受着任雨泽的抚~摸,她红润的嘴凑到任雨泽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会儿之后,她微张着嘴,用粉红色的舌~尖撬开了任雨泽的嘴巴,两人的舌~尖轻触,她的舌头上下翻卷着他的舌头,搅合着他的舌头,他有点麻酥酥的感觉。

热烈狂乱的亲吻之后,江可蕊的朱唇移到了任雨泽下~身的性~器,舌~尖既轻柔又细细的舔~食着任雨泽长长的性~器,既用舌~舔嘴含,又用手握住性~器**把玩着。

任雨泽如火烧火燎,血脉贲张,胸腔里欲~火难耐,象是即将爆发一般。

“呼赤呼赤的。”他嘴张着象拉风箱般的喘粗气。

欢愉过后,任雨泽迅速穿起裤头,和脱时一样迅速,近乎是条件反射,以示自己什么都没干过,眨眼又变成知书达礼的斯文人,犯罪现场一片凌乱,被侵犯了的江可蕊蛇一般盘在床上,软软的说道,“洗个澡,老公和我一起洗。”

任雨泽已通体顺畅,站着说话也就不腰疼了,起身负起手来,严辞拒绝了这一无礼要求,作势对江可蕊说:“我要思考个问题。”

说话的时候脑袋波棱着像只转脖鸽子,在房间里踱着鸽步,自感十分神气,怎一个帅字了得,心下却又暗笑,赶快到外面偷偷抽根烟是正经。

江可蕊对他提出口头批评:“轻狂样。”

“男人40岁前不狂没有出息。平时在工作中,在大街上,你要是轻狂,哪没砖头拍你。”高兴之后,任雨泽精神矍铄,话也多了起来:“我望破苍天、寻遍人间,才与你有今天,如何不狂?”

“会不会惯坏你?”江可蕊似乎是在自问,不等任雨泽回答,便瞪了任雨泽一眼说:“不准你吸烟啊。”

穿起,半~裸着身子洗澡去了,洗漱间水流沙沙作响,十来分钟,江可蕊湿着发带着水珠,粉嫩的脸儿红扑扑,毛~茸茸的长睫变得雾蒙蒙,慵慵懒懒地走了出来,一身水润没有铅华,如一只春生初绽的新芽,洗去了以往的包括刚才的所有痕迹。

任雨泽有意勾~逗江可蕊,目光偷摸的瞥去几眼,佯作闯祸的小学生不敢去正视老师的眼睛,江可蕊便断定任雨泽做贼心虚,兴冲冲的上来逮任雨泽的不是,拽着他的衣服严刑逼供:“你吸烟了?”

任雨泽得逞般一本正经的唱戏:“说句心里话,我也想抽,想抽我也不抽,谁让我是你的兵,说句实在话,我也有爱,常思念你的交代”。

江可蕊并不罢休,粗暴的喝道:“打住,张嘴,呼气。”

形势所迫,任雨泽骨碌着两只眼珠,只得照做,江可蕊像个医生一样检查了一番这才陶陶然,照着任雨泽的腮帮子上吱的亲了一口道:“这还差不多。”

过了没多久,任雨泽弄假成真,烟瘾真犯了,愁眉苦脸往江可蕊身上黏糊:“报告领导,我想到阳台抽跟烟。”

“不~行,”江可蕊拖长嗓音:“老公,我也说句心里话,这可都是为你好。”

其实任雨泽可以说:“没事,我吸一支”,然后点起,江可蕊也不会过多阻拦,可是当任雨泽看到她,他的心,便软的一塌糊涂,只想宠着她惯着她。

另外,任雨泽怀疑自己在江可蕊面前有被虐倾向,像是很享受,非要哭丧着脸去哀求:“我知道,可我半天没抽了,好老婆。”

于是江可蕊可怜他,心有不忍退了一步说:“那好吧,就在客厅吸吧,不要到凉台上去了,外面冷。”

现实中的任雨泽确实给我们男人丢了脸,但他心理上却赢得了全面胜利,他再想,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想抽烟自己就一定要抽,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这也算是男人的威严吧,是不是。

点起烟,任雨泽深深的吸了一口,发现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时,一切都变得有滋有味,连烟吸起来都特别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烟常是点着了掐,掐了再点,毫无滋味的。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也许是因为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现在对任雨泽也是几近变态的控制欲,买个针鼻发卡都要任雨泽陪,抽跟烟需要打报告,每天干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要汇报清楚,无论任雨泽何时,何地,她打来电话任雨泽一定要迅速接,哪怕是任雨泽当时正在和泰森搏斗。

任雨泽穿什么内~裤都是江可蕊来定夺,在家的时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任雨泽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头,枕着任雨泽的胳膊,睡觉必须抱着,如果早上醒来发现不在任雨泽的怀里会生气,每到半夜任雨泽的胳膊都会因为被压麻而醒来,夜夜如此。

任雨泽感觉到了自己没有空间和**,没有尊严和主权,没有自由和平等,从思想到肉~体,彻底沉陷,被剥削,被压迫却毫无觉醒反抗,奴隶社会也不过如此吧。

巧妙就在于,明明任雨泽生活在地狱,却始终自以为是身在在天堂,这样的状况,我只能说一句:怎一个‘贱’字了得。

这一夜他们很晚才睡,两人聊了很久,说起过去的种种,似乎他们对每一件小事都是兴趣盎然,从头到尾问个明白,似乎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于五湖四海一般。当然了,期间还有数次翻云覆雨,直到天明,方倦极而眠,醒来时已日上东头。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尼姑洞中

尼姑洞中

醒来之后的任雨泽肚子饿的咕咕叫,昨晚上其实没有怎么吃好,光喝酒了,回来又是鏖战了大半夜,发起了数次攻击,所以现在有点受不了,看来爱情是不能当饭吃,任雨泽就搂着江可蕊出了门,将周边附近的各色特产小吃推荐给江可蕊。

任雨泽认为是好的就不想让江可蕊落下,饶有兴趣的要江可蕊尝尝,还要听听江可蕊的看法,不过他们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江可蕊偏爱自然风味的半成品,说咸中有味淡中香,细嚼慢咽吃相优雅,任雨泽吃鱼虾都嫌麻烦,喜欢吃五味浓重的食物,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任雨泽这雷厉风行的吃派始于参加工作之前,和同学一起吃饭养成的习惯,那时不站着吃是吃不饱的,东西一上桌,两筷子下去指定清盘,通常是菜一端上来,但见桌子上方人头攒动,一刻间即风平浪静,一如高手对决只在一瞬,一过手即各归各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样样的动作就毫无疑问的,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瓜分”,随着一声低呼,空盘子端走,待服务员转身看时,只有空空如也的桌子,一只比桌面还干净的盘子,外加桌旁几个大眼瞪小眼的吃货。

当然了,如果一个人吃这些东西,可能毫无胃口,然而人的病态心理,就是喜欢与人争抢比较,但凡以为别人占了便宜,就感觉自己吃了亏,赶忙上前想分一点好处,但凡是看见别人吃了亏的,别管自己占没占到便宜,往往幸灾乐祸以为知足。

大家都一定要以他人做参照物,比如幸福,就是过的比别人幸福。只要过的比周边的人好,通常再无奢求,一定要比,举个例子,假设在万恶的旧社会,旁人吃粗粮菜根,你吃白面馒头,你觉得好满足,但到了今天,别人大鱼大肉,同样给你的是馒头,你还觉得过的幸福吗?

但先不说那些,先说说任雨泽和江可蕊吧,昨天一天没好好吃饭,把任雨泽饿的,恨不能四肢齐上,五官并用,江可蕊不停的给他夹菜,不时把吃的弄好了放在他碗里,喂到他嘴里,掏出纸巾帮他擦拭,体恤的说着,“老公,吃这个,慢点吃,吃完再要。”

江可蕊满目温存,关怀备至,这一场景,迥现出不同的两性差异,对此木兰诗中有精彩描绘: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一起,安能不辨是雄雌。****、貌美如花等词形容人妖也是可以的。只有那些即使穿起长袍、蒙起脸庞,只观之举止也一眼能分辨出雌母的,我们取名叫做女人。

等任雨泽吃饱了,江可蕊才有空顾及自己,这样的情形一直贯穿他们交往的始终,女人的忍耐力要高于男人,一顿两顿吃不好也能忍受,又因为胃小,喜欢吃零食,到了饭口饥饿感没有男人强。

男人定时进食,精力旺盛,运动量大,正餐吃不饱就沉不住神,要发脾气的。所以留住男人的胃,是稳住男人心的有效方法。留住男人也不是非要有一手好的厨艺,真正要紧的是由外及里的体贴,这种体贴,已深入骨髓成了江可蕊的本能,当这本能融合与爱,便迸发出几倍的柔情,看着你吃比她自己吃还满足的真情实感,装是装不出来的。

任雨泽吃得肚子溜圆,饭后气定神闲,和江可蕊就一路走往单位了,此时的阳光正好,任雨泽看看时间,还早,就带着江可蕊走了一点绕道,从街心花园转了过去,准备先送江可蕊去上班,街心花园里,那阳光就透过厅廊和花架,藤枝,星星点点的洒在石板路上,有些落在他们身上,任雨泽扭头望向江可蕊,心里暖暖的有种从外到内的宁静感,安详,静谧,像是天长地久一般,让人舒服无比。

送到了江可蕊,任雨泽才往政府走去,走了一半,还没到政府,半路就遇见了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孔主任坐的是他那辆丰田,就邀请任雨泽上车。

任雨泽现在真的想走几步,刚才吃的很舒服,想要消消食,就说:“孔主任你先走吧,我走一下,活动活动。”

孔主任也就不好自己坐车走了,就下来陪着任雨泽一起走路,任雨泽笑着说:“你忙你的事情啊,不用陪我。”

孔主任有点难为情的说:“我今天到政府来就是想给你汇报工作的,没有别的事情。”

“奥,这样啊,嗯,那行吧,到政府了在说。”任雨泽记得昨天是给孔主任说过,让他们详细的把航空仪表厂的事情做个书面汇报的,走了几步,任雨泽就问:“材料写好了吗?”

孔晓杰根本就没有写,他想,这个东西是不能轻易就写的,嘴里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但写出来的东西那就是白纸黑字的,不好在变化了,写的严重点,以后想挽回都难,所以孔晓杰支吾着说:“嗯,我想先给任市长把情况汇报一下,根据任市长你的要求,回去好好的写一个报告。”

任雨泽心中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个孔主任还是在给自己玩虚的,你想玩那就玩吧,我可以陪你,只是最后你不要后悔。

任雨泽就吊下了脸,默不作声的走进了政府大楼。

两人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之后,秘书小赵给他们泡好了茶水,任雨泽问:“孔主任对这件事情是怎么想的,你在开发区时间也不短了,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个航空仪表厂是在你手上招来的,那么对于群众反应的几个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吧?”

任雨泽的问题是直接而干脆的,一下就让孔主任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因为事已至此,任雨泽也不想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态度,只有表明自己对事情的关注,以及自己对可能隐蔽在事情表面之下的真像的了解,才能让孔主任感到压力。

孔主任也从任雨泽的话中听出了任雨泽对自己的不满,作为一个开发区的主任,要想推说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企业的情况,那几乎是不大可能说的通的,而且在有的问题上,开发区还为这个企业出具够一些相应的证明,以帮助他们套取国家的补足。

所以孔主任很难回答,他讪讪的笑了笑,掏出了香烟,一面给任雨泽点上,一面闪动着眼珠想这任何应付任雨泽这个尖锐的问题。

而任雨泽在点上香烟之后,也没有在说什么其他的话了,他不想用其他的问题来冲淡自己的主题,他就那样抽着烟,看着孔主任。

孔主任的额头已经有了一点汗水渗出,他只有硬着头皮说:“其实对于航空仪表厂的问题我也多少听到过一点,但怎么说呢,毕竟一个企业是需要我们政府管理部门来扶持的,当然了,我们在管理也肯定是有漏洞有疏忽的,不过具体的问题我真的没有太多了了解,任市长也是知道的,开发区的事情很多,我的精力也不能单单放在一家企业上。”

任雨泽心中暗自哼了一声,狡辩,完全是狡辩,企业扶持是应该的,但为什么别的企业没有扶持,而且所有的扶持也都是有规定的,对航空仪表厂这样几年都不开工的企业,需要那样的扶持吗?

还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你不了解,这是小事情吗?每年几十万,以及还有500多万的土地转让金都没给,这你也不了解,那你一个主任应该了解什么?

任雨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强压住自己心中的不满和不快,冷冷的说:“既然孔主任现在也不是很了解,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政府马上会成立一个调查组,对这件事期做一个详细的调查,如果你们开发区有一个详细的汇报材料更好,没有的话也没什么关系的,反正最后一切都会很清楚的。”

孔主任心头突突的乱跳了几下,他没有想到任雨泽竟然真的对此事如此的认真,调查组一但进驻开发区,带来的后果就会很严重了,这不仅仅是一个航空仪表厂的问题,可能还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让其他许多的问题曝光,这是孔主任最为担心的事情。

他快速的思考着,本来这事情他已经很认真的想过,但一直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突破点,今天就是想来探探任雨泽的口风,听听他对此事的真是态度,现在看来这个任雨泽是一点面子都不准备给自己留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和冀良青的关系?

任雨泽看着孔主任脸上变换不定的表情,已经毫无疑问的可以断定了,航空仪表厂的问题和孔主任绝对是有很大关系的,而且说不上这个孔主任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

两人都一时沉默了,孔主任除了暗自心惊之外,更多的实在思考着,他最后决定冒险一试了,任雨泽也是人,自己就赌他这个漏洞。

孔主任说:“任市长这次对我们工作也敲响了一个警钟,我回去一定要把任市长的指示传给到开发区每一个干部,另外我们也会做好迎接市里检查的准备,借助这个东风,让开发区的工作更上一层楼。”

任雨泽听到这里,实际上真的有点想笑了,这样的假大空的话,一般都是上级给下级讲的,没想到今天自己还能从孔主任的嘴里听到,任雨泽就笑了笑说:“好吧,要是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我看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里,改天我会亲自带队到开发区拜访孔主任的。”

孔主任连连的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的说:“要不这样任市长你看行不行,我现在回去就召开一个会议,请任市长专门在也能参加一下,这样让开发区的同志们知道市里重视程度,以便下一步很好的配合工作组的调查。”

任雨泽就愣了一下,孔主任的转变让他有点奇怪,他怎么对工作组的检查如此坦然,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不过说到开会,任雨泽实际上也还是有一种担心的,到现在为止,任雨泽并不详细的了解整个事情的细节,那个举报材料也是说的比较含糊的,如果不是庄峰刻意的在上面批了字,责成任雨泽处理,像这样无名无姓,事实不清的举报信,更多的结果就是束之高阁,无人问津。

这就在任雨泽的心里有了另外的一个担忧,万一孔主任回去之后安排和统一了开发区关键人的口径,最后达到一种攻守同盟,消除了证据,等调查组去了之后,会不会一无所获,铩羽而归呢?

任雨泽就想,或者自己亲自到一趟开发区,让大家明白一下自己的心意以及政府的决心,这样对瓦解孔主任的阵营还是有点好处的,这样一想,任雨泽就淡淡的说:“我去不大好吧,我还是改天和工作证一起过去吧?”

说是这样的说,不过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松动的口风。

孔主任是绝不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就说:“任市长,我知道你忙啊,但这个件事情既然政府这样重视,你要是能亲自到我们检查预备会上出个面,肯定会让下一步的检查工作事半功倍的。”

任雨泽也就不再推辞了,说:“那行吧,我就帮孔主任去压个阵,不过有没有效果,我可是不能保证啊。”

孔主任连说:“有效果,有效果,肯定有效果。”

任雨泽就电话叫来了秘书小赵,准备让他一起到开发区去,小赵一进来,任雨泽却见他正拿着一份广场张老板的部分工程检验报告,任雨泽就问:“怎么?张老板有事?”

小赵说:“地下工程按要求浇灌混凝土的时候我们这面要派人过去检查的,张老板他们今天刚上的混凝土,我准备帮着协调一下,请规划局,城建局,还是有设计院的几位技术员过去看看。”

任雨泽接过了报告看了一眼,上面都是水泥,沙滩,钢筋等等的数据,任雨泽也看不太懂,就在上面签上字,批示给下面的部门认真检查,监督。

任雨泽把报告递给了小赵,说:“那算了,你就去落实这个问题吧,一定要这几家的技术员亲自到场,最后检查完毕要让他们在上面签字画押的,以后出了问题我们要追究。”

小赵就赶忙去联系,协调检查了,任雨泽想了想,对孔主任说:“那我就不带车了,坐你的车到开发区。”

孔主任自然是连声说好。

两人下楼,就往开发区而去了。

一路上,孔主任给任雨泽不断的拍着马屁,说任雨泽是新屏市多年未遇见的好领导啊,说任雨泽怎么怎么在群众中的威信高啊,不过听在任雨泽耳朵里,全都是扯淡的话,任雨泽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几句阿谀奉承就能放倒的人,他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过好听的话听起来到底还是比较舒服的,任雨泽就似睡非睡的听着,好像很是满足的样子。

但这仅仅是一个表象,实际上任雨泽也在认真的思考着,上次那份举报材料任雨泽是详细的看过,在字里行间除了对这个航空仪表厂的举报之外,似乎还有另外的一些味道,这种味道不很清晰,但任雨泽还是能够敏锐的感觉到一些言外之意的,由此判断,这个举报信未必就是单单冲着航空仪表厂来的,说不定还有试探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可能。

但要想下一步更多的了解到浪开发区的详细情况,单单靠调查组也未必就成,很多事情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有人指点,没有人详细的揭发,你要从那堆积如山的材料和数据中挖掘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找到问题之所在,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现在任雨泽就在思考着,这个举报材料会是谁写的,他上面是有一个名字的,不过那个名字一看,就知道不过是个假名,张正义,呵呵,显而易见的,就是一个声张正义的意思,肯定没有谁会取这样老土的名字。

这样想着,车很快也就到了开发区。

今天开发区大部分的领导都在,任雨泽和孔主任的到来,还是让很多人感到奇怪,特别是他们还坐的一辆车,这就更人人猜疑了,连刘兴洋副主任都很紧张的看了好几眼任雨泽的脸色,想从任雨泽的情绪上判断出任雨泽的心意。

主任孔晓杰就给开发区办公室做出了安排,让他们马上通知能够回来的所有开发区干部回到开发区来,参加任市长亲自坐镇的会议。

任雨泽他们也没有等太长的时间,那面的办公室主任就过来汇报,会场已经就绪了,请任雨泽等人过去参加会议,任雨泽就在主任孔晓杰和副主任刘兴洋的陪同下,进入了会场。

这一场会就开了好长的时间,主任孔晓杰做了全面的发言讲话,给大家介绍说:“下一步市里准备一个考察小组来我们开发区检查工作,我们开发区全体干部要本着。”

任雨泽听到了主任孔晓杰把调查组说成是考察组,就笑了笑,这一字之差,意义就全变了,不过人家是开发区的主任,自己也不能喧宾夺主,他想怎么讲那是他的事情,一会自己准备讲就是自己的事情了,且不去管他。

等最后轮到任雨泽总结的时候,任雨泽就平平淡淡的把考察组变成了调查组了,也说了主要是针对航空仪表厂套取国家补足款的事情,任雨泽一讲,主任孔晓杰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但他也只能听着,无法也不敢对任雨泽的讲话提出异议和反驳。

讲到最后快结束的时候,任雨泽就突发奇想,既然自己想要对开发区的事情有更多的了解,那么就干脆从举报人这里找到契机,现在的问题是举报人肯定也知道上面有人罩着孔主任,他这不过是一种试探,假如采取某个方法把举报人引出来,或能诱导他继续举报就好办了,任雨泽脑筋一转,决定趁机把信号发出去,就突然高声问:“张正义同志来了没有?”

任雨泽瞥见副主任刘兴洋飞快地望了自己一眼,面皮似乎怔了怔,场上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任雨泽忙解释:“我要找的人或许是在下面上班的职工,请你们帮我访一访。”

孔主任莫名其妙的点点头说:“奥,行吧。我下去帮你问问。”

任雨泽在会上突然来这一手,是因为他已经在刚才的会议中想通了一个问题,估计那个举报人十有**就坐在会场上,只是那个人也在观察着,等待更好的时机,而自己这样一问,如果他在会场上,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意图,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手上就会得到他更详实的举报材料。

开完了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按孔主任和刘副主任的意思,是要请任雨泽好好的喝点酒的,但任雨泽拒绝了,说上次在开发区吃的那家牛肉面还不错,就过去吃。

孔主任又相劝了几句,看任雨泽态度坚定,就让司机开着自己的车,自己亲自陪着任雨泽到里面去吃,刘副主任想要跟上,但孔主任说让他吃完饭继续组织大家学习早上的会议精神,就剥夺了刘副主任在任雨泽面前表现自己的一个机会了。

几分钟的时间,任雨泽和孔主任就坐在了牛肉面馆,还是上次的那对夫妻在,小店里也是和上次一样的生意清淡,加上司机,任雨泽和孔主任就要了三碗面,吃了起来。

牛肉面是西北的一个特色食品,调味比较重,麻辣,由牛肉,香叶,大料,花椒,桂皮,山楂,蜂蜜等等搭配,先将牛肉放入清水中浸泡一会,泡去血水后,冲洗干净,再倒入滚水中烫去血水,捞起再次泡洗干净,将焯好的牛肉移入炖锅,放入除盐以外的所有调料,烧开后转小火炖煮两小时,最后加入盐调味即可。另烧锅清水,放入需要焯烫的青菜,稍烫即可捞出;面条入开水锅煮熟,捞起放入碗中,摆入牛肉,淋上汤,放进青菜,撒上辣椒片和洋葱丁即可。

这个面条醉的的特点就是麻辣,大冬天都能吃的你头上冒汗,嘴里吸溜不断,何况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暖暖的,一吃完,任雨泽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连说:“畅快,畅快啊。孔主任,这饭也吃了,我就准备回去了,你们在好好的研究一下,准备迎接调查组的到来。”

孔主任一脸的笑容,说:“行,行,请任市长放心好了。”

两人说着就出了小饭店,这个时候,孔主任就又说:“要不任市长我们喝点茶再走吧,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你回去也是没事,听说后山聚春庵刚来了一些好茶,味道在新屏市只怕是少有了,任市长不想尝尝。”

你还别说,任雨泽就喜欢一个茶叶,在一个刚吃了麻辣的牛肉面,心中想着赶快回去,实际上也是想好好的喝点茶的,一听还有全新屏市最好的茶叶,心里就是一动。

孔主任察言观色也甚是了得,一看任雨泽表情微微有点变化,不等任雨泽表态,就对司机说:“你先把车开回去,我陪任市长到后山转转,下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司机就很快的把车开走了,任雨泽想要反悔,也是来不及,就也很洒脱的说:“那好吧,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下午我还要开个会。”

孔主任连声说:“不耽误,不耽误,喝完就走。”

任雨泽就当是饭后的锻炼散步了,一路就上了后山的石梯小道,城里很多植物都已经开始飘叶调令了,但这后山的树木不是是因为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还是这里树木的品种特殊,远远看去,依然是清脆茂盛,各种任雨泽也交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则铺满大地。

走不多时,任雨泽和孔主任的身上就开始出汗了,等他们两人来到妙风、悦得二尼的庵门前时,任雨泽早已是汗流浃背大汗淋漓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却从门内走出来,抬起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任雨泽和孔主任,嗓音甜甜糯糯地说:“请问,你们是开发区的吧?”

孔主任点点头:“是啊,妙风、悦得二尼在庵里吗,喝茶的来了?”

小女孩就看了任雨泽一眼,轻轻一笑:“你很热吧?”

任雨泽擦擦额头上的汗,也笑了:“是啊,这一路走上来,汗如雨下!”

她却说:“流汗有利于健康。”

任雨泽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开发区的?是妙风、悦得二位师傅告诉你的吧?”

她点点头:“是师傅让我在这里迎接你们的,师傅知道你们今天要来的。”

任雨泽心中就诧异了:“妙风、悦得两位师傅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我们并没有提前通知她啊?”

孔主任脸色一紧,刚想说点什么,这女孩却先说了:“这个,我也不晓得,你还是问师傅吧。”

她说着,引着任雨泽和孔主任往庵门前的树林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对任雨泽说,“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什么地方啊?”任雨泽脱口而出说道。

她哧地一声笑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师傅在那边等你呢!”

于是,她在前面走着,任雨泽两人在她身旁跟着,往密林深处走去,阳光依旧炎炎,林中却一点没有寒冷之意,看来这个地方很避风。任雨泽见这个小姑娘并没有剃度,也就是说,并没有剃去头发,而是依然满头乌发,好看地盘成发髻,用一只白色的头巾扎在头顶。也没有穿庵服,一套白色的短袖长裙,白色的小布鞋,显得合身、清爽、大方、而又不失娟秀可爱,洁净脱俗。

任雨泽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回答说:“我叫阿可。”

“哦,阿可?有什么喻义吗?”

“师傅说,人生的许多事,可有,也可无,可为,也可不为。”她小小年纪,却出口成章呢。

任雨泽点点头:“不错,很有道理,不过,还有一点。”

“什么?”她回头看了任雨泽一眼。

“可爱。”任雨泽笑着说道。她嘻嘻一笑,真的很可爱,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啊。

快要出林子了,忽然前面显出一个山洞来,洞口不大,约就一扇门那么大,圆圆的,很光滑,阿可径直领任雨泽向洞里走去。

任雨泽很奇怪,难道在这洞里?也许是吧,现在这天气,不冷的地方,除了暖气房,恐怕就只有这山洞里了。

任雨泽和孔主任跟着阿可走进山洞,这洞口初起看着窄小黑暗,真的走进去之后,却豁然开阔,足有几百个平方吧,在洞的侧方,是两个窗口一般大小的出口,透进光亮和凉风来,使洞内立显亮堂。果然,任雨泽一走进去之后,就觉得如同走进空调房间里一般,顿觉一股暖气意扑面而来,全身为之一阵的舒服。

只见洞里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任雨泽就见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妙风女尼、她果然端坐在“窗”前等着自己和孔主任。

或许是由于光线的原因,此刻的妙风女尼集神秘与**于一身,她美艳外形使人充满遐想,手握佛珠表情安静之余愈加妩媚。

其实任雨泽是知道的,尼姑一词,也是中国人的俗称,并不合乎佛制的要求,本来,印度以尼音,代表女性,有尊贵的意思,不限佛教的出家女性所专用。佛教的出家女性,小的叫沙弥尼,大的叫比丘尼,意思是女沙弥及女比丘。到了中国,每以未嫁的**称为姑,故将佛教的沙弥尼及比丘尼称为尼姑,并没有侮辱的意思,所以在传灯录中,佛门大德尝以师姑称尼姑;但到明朝,以尼姑列为三姑六婆之一,那就有轻贱的意思了,因此,晚近以来,尼众姊妹们很不愿意人家当面称她们为尼姑。

任雨泽就见妙风的面前放着一面石案,案上照例是一壶茶,几只杯,见阿可领着任雨泽和孔主任走进来,妙风站起身,施了一礼,然后微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人意不如天意,你们果真来了。”

任雨泽笑着说道:“也只有你妙风师傅能既知天意又知人意。”

妙风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那我岂不成了那什么大仙啦?”

一句话,说得任雨泽和孔主任,还有阿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雨泽就说:“刚才阿可跟我说的嘛,你早就知道我们今天要来的,而我们也是临时想起的,并没有提前通知你啊?”

妙风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巧合而已,这个世界有许多巧合,但是巧合又并非说就全是偶然,也是有必然性的嘛,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集聚结合到一起,事情就会发生必然的变化了。”

“还是唯物主义嘛。”任雨泽说。

妙凤说:“是的,我从不宣扬命中注定之类,不过,人力也有不可为之事,毕竟,就目前来说,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

“我同意,”任雨泽说道,“但我还是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呢?”

这时阿可给任雨泽和孔主任的杯子里斟上了茶,端给了他们,任雨泽他们也就在那日然的洞口处坐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任雨泽本来也是渴了,就喝了一大口,入口之后,感觉茶味道极苦,然后又是极香,然后又有些甜味出来了。任雨泽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很惊讶的问:“迷香茶?”

妙凤点点头:“是的。”

任雨泽有点惊喜,这种茶已经很少见了,只是任雨泽听别人说起过味道,真实的迷香茶任雨泽今天才是第一次喝到,任雨泽又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一阵,自言自语的说:“可是又不太像啊。”

妙风问:“怎么不像了?”

任雨泽说:“怎么又有了一丝甜味儿了,你加了什么了吧?”

妙风说:“什么也没加啊。”

任雨泽说:“那怎么会有甜味儿呢?”

妙风轻轻一笑:“一直都是有甜味儿的啊,因为我们用的是这山里的山泉水泡的茶,而一般世人都用的是自来水嘛。”

任雨泽也恍然大悟:“是了是了,这里的山泉水即便什么不放,也是有甜味儿的。”

任雨泽感到自己今天来的很值,尝到了传说中的迷香茶,真不容易,他也不再客气,一面和这个妙风论着道,一面细细的品。

一会的功夫,却发现孔主任和那个女孩阿可已经不见了,任雨泽就问妙风:“孔主任呢?”

妙风说:“刚出去了,估计是方便去了吧,我们不管他。”

任雨泽又问:“对了,记得上次来,你还有一个师妹在啊。”

“她啊,现在在庵里念经呢。怎么?难道我一个人陪任市长还不够吗?”妙风**如花的眼睛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就觉得心神一荡,人有点迷茫起来,赶快收拢了心神,小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妙风看着任雨泽,说道:“我知道,也许,这只是一种缘分,今天,我也正心烦意乱的,而你,果然也就来了,这是天意,还是人意呢?”

任雨泽就越来越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嘴里随口说:“既有天意,也有人意吧。”

妙风却岔开了话题,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的旁边,在石凳子上坐下来,一身的幽香就穿入了任雨泽的鼻中,她一边问任雨泽:“任市长喜欢这里的环境吗?”

任雨泽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的跳的快了不少,忙说:“喜欢啊,这里很优雅,很安静。”

妙凤轻轻一笑道:“是吗?”身体又往任雨泽的身上靠了靠。

“是真的。”任雨泽说着,稍微的移动了一下。

妙风道:“果真如此,我也很开心,能够让任市长喜欢,善莫大焉。”她自己先笑起来了。笑声在洞里回荡着,一种奇特的神秘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下下的敲击着任雨泽的心灵。

任雨泽忽然发现,妙风笑的时候,人似乎有点变化,作为这类人,一直以来在任雨泽的心里,都是似乎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的,她们是不属于这个世俗的世界的,她们始终站在这青山之巅、立在这清风翠谷,衣袂飘飘、淡然却又明晰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芸芸众生的纷纷争争蝇营狗苟。

任雨泽应该说是打心眼儿里敬重她的。但是今天,但是此刻,妙风的笑容,却让任雨泽有了一种奇异的激动,那笑声犹如镊魂的呻~吟,让任雨泽心跳,脸红,有了冲动。

任雨泽自己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突然的也大笑起来,任雨泽的笑声就压住了妙风的笑声,充满了正气,充满了阳刚,充满了气势,在这小小的山洞中不断的回响起来。

妙风一下就停住了她的笑声,呆呆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你为什么发笑?”

任雨泽也停住了笑,说:“你应该知道。”

妙风还在盯着任雨泽,她从任雨泽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少有的决然和冷峻,她黯然的叹口气说:“你是在拒绝我?”

任雨泽也很凌然的说:“是的,我不是一个那么没有原则的人,我喜欢自由,也喜欢浪漫和奔放,但更喜欢心安理得。”

妙风悠悠的说:“人生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心安与自由,忙碌劳累之时,会觉得要是能歇下来好好安闲一番,多好,可是,真的整日无所事事了,又觉得慵懒无助,生活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和动力了,就像我现在一样。”

任雨泽点点头:“是这样的。”

妙风又道:“其实很多人所整天呼吁的自由,其本质上只是为了能够不受任何管束和限制,而随欲而为,也就是说,是为了想怎么胡来就可以怎么胡来,与真正的闲云野鹤无欲无求的自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了。”

“我不是这样。”任雨泽说。

“但你为什么要抗拒呢?难道我一点都没有获得你的你好感,一点都没有吸引你的地方吗?”妙风有点不解的问。

“有,但我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安排是什么意思吧?”

妙风一下就垂下了头,不错,自己是受到孔主任的安排来的,但这个任雨泽却看穿了自己,也拒绝了自己,而且还是在他喝了迷香茶之后,其实那个茶里自己是添加了一点让人迷乱的香料的,但还是没有捕获住这个年轻的市长。

任雨泽知道自己已经击中了妙风,就接着说:“俗世中的人,能做得到闲云野鹤、无欲无求的很少,本来我以为你已经做到了,但现在看来你还没有修炼到家了,在人类的历史,或者说人类的发展史,说白了,其实又何尝不是一部人类**的争夺史,一部人类**的膨胀史,为了满足人类自己的**索求,天地万物,都可以被人类拿来所用,都成为了人类满足自身**的工具和目标了,你作为佛门中人,怎么也变得如此世俗,真让我惊讶。”

妙风听了任雨泽这一番话,没说什么,但脸上显现出了无尽的悔意和羞涩,她端起面前石案上的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茶,眼睛却始终盯着“窗”外的青山翠谷以及远处高楼林立红尘弥漫的城市。

在这样一个年轻的市长面前,妙风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耻,她什么都不能说了,连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任雨泽也不在说什么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再也没有回头,离开了那个山洞,出了山洞的任雨泽,才发现自己有点头晕,他有点后怕的想到了妙风的美貌和神秘,假如不是自己多年以来,一直对她们这类人有着深深的,难以克服的敬畏,今天自己恐怕已经落入孔主任的圈套了。

假如今天自己真的没有抑制住心中的杂念,将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后果啊,任雨泽发现自己的后背有了许多冷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格局变换

格局变换

任雨泽没有再去找孔主任,他在还没下山的路上,便打电话让自己的小车赶到了山下等自己了,任雨泽一下山,上了接自己的车,也没有再去开发区管委会,一路回到了市区政府的办公室。《纯文字首发》

且不说任雨泽心中对孔主任的鄙视又多了一层,却说昨天任雨泽在开发区会上突然的说出了举报人在举报信中的假名之后,果然有戏,就在第二天下午,任雨泽收到了一封专门寄给自己的信件,打开一看,里面正是署名张正义的举报信。

任雨泽如获至宝,连忙叫来了王稼祥,王稼祥也刚好要给任雨泽汇报调查组的事情,现在看到了这封信,使劲一拍巴掌说:“好!这就好了,对我们调查的帮助会很大的。”

任雨泽也很满意,因为这封信比上一封信在很多问题上写的更为详细了,一看就知道,只有开发区内部的人才能如此清楚这些事情,要是没有这些线索,调查起来会很困难的。

这封举报信简直象藏宝图一样神奇,任雨泽在听取了王稼祥的汇报后,责成王稼祥按举报信的指引,今天就到开发区去缜密细致的调查。

下午王稼祥就带上了调查组的人员,前往开发区调查了,几乎没有费太多功夫,王稼祥他们就掌握了开发区在航空仪表厂吃空额,骗补足的事情,还有几起开发区地价转让土地的问题,而且很多线索的矛头显然就指向了开发区管委会孔主任,同时还查到了开发区管委会私设小金库并擅自分钱的违纪事实。

拿到了开发区违法乱纪的把柄后,任雨泽把查处情况向庄峰作了汇报,庄峰很快主持会议进行专门研究,正式提出上交市纪检委立案调查的建议。

不过事情没有任雨泽和庄峰想象的那么简单,纪委驳回了这个提议,明确表达这件事情是需要在慎重研究的,因为关系到开发区的整体建设问题。

而在同一天,任雨泽也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说让他过去一趟。

任雨泽自然是知道冀良青让自己过去会说什么,不过知道了他还是必须过去,这件事情想要绕过冀良青来办,看来是有点困难的,毕竟纪检委并不会只听庄峰的话。

任雨泽就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冀良青今天显然情绪并不太好,他看到任雨泽走进来的时候,重重的把手中的杯子一下就顿在了办公桌的桌面上,杯中的水也溢出了不少,他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你现在长本事了,可以直接调动纪检委了,你任雨泽还有没有组织性。”

任雨泽是第一次看到冀良青发这样大的火,心里也是有点虚虚的,但任雨泽也不会就这样被冀良青的气势压住,他就笑着说:“冀书记指的是开发区的事情吧?这可是有点冤枉我了。”

冀良青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座椅,远远的看着任雨泽说:“冤枉,什么是冤枉?难道不是你对开发区管委会自作主张安排的调查吗?难道不是你要求纪检委上手的吗?我怎么冤枉你了?你说说。”

任雨泽还是满面挂着笑,说:“调查开发区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但那是因为收到了举报信,而且是庄市长亲自签字责成我来处理的,我不可能不处理,至于提请纪检委接手,这是我们政府市长碰头会做出的决定,并不是我个人的想法。”

冀良青哼了一声,说:“就算是庄峰让你调查,但你难道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吗?”

“我只想调查看看,清者自清,没什么问题最好,但结果却差强人意,竟然真的查出了很多问题来。”任雨泽不亢不卑的说。

冀良青心中已经有一些不满了,这个任雨泽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上次自己已经明确的暗示过他,自己和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体系,但他还是这样摆出一副独孤大侠的模样,想要荡平人间的不平,这确实让人生气。

冀良青就毫不遮掩的说:“任雨泽,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此打住,昨天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到我这里来过一趟,也自己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实事求是的来说,在有些问题上他是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但谁能没有错误,谁能拍着胸膛说自己从来不犯错误呢?一个干部培养起来不是一容易的事情,我们要慎重,慎重,在慎重。”

任雨泽心想,这个孔晓杰主任反应到是不慢啊,看来他见自己软硬不吃,没有让他在尼姑庵拉下水,就找到了冀良青寻求保护了。

任雨泽思考着说:“冀书记,我理解你对干部的关心,也明白你说的这些道理,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纠正,于情于理都不好说啊,那个航空仪表厂不仅拖了我们政府这些土地款,还每年从政府骗去这么多的补足。”

任雨泽的意思是想把问题扯到具体的事情上,让冀良青无法在事实清楚的情况下维护孔主任,因为开发区那样做明显是错的。

但冀良青是什么人,他在任雨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任雨泽的话,他才不会让任雨泽牵着鼻子走:“任雨泽,你不要给我扯这些东西,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继续下去。”

冀良青拿出了自己的蛮不讲理的权威,在这个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任雨泽显然已经让冀良青感到气愤了,自己在很多问题上都帮过他,退一步上吧,就算没有帮上什么,但自己至少没有收拾过他吧,而且自己已经表明了自己和他同属一个阵营了,他还是这样冥顽不化的样子,到底他那脑袋在想什么?冀良青有了极度的失望。

任雨泽其实对冀良青这种做法早就很反感的,冀良青在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但在另外的一些事情上,特别是对自己派系中人,他经常没有原则的庇护,看似事情并不严重,但这样产生的后果却影响极大,新屏市很多**和问题,都毫无疑问的有这一方面的影响。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任雨泽无法容忍的,在工作中,任雨泽是不希望掺杂过多的个人感情,而冀良青总是要把任雨泽的工作和思维都圈定在一个派系,一个阵营中,要让任雨泽去维护一个阵营的利益,任雨泽是不愿意的。

所谓的党派由来已久,只要是有政治的地方,都会有党派之争,在任雨泽的心中,他也希望有一个派系来支撑自己,也希望有一个依靠的后盾,但如果让他为了这个后盾而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一些错误的事情,任雨泽是难以接受的,如果一定要任雨泽做出选择的话,任雨泽宁肯不要这个靠山。

现在的任雨泽就是这样想的,他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抬起头,直视着冀良青的眼睛说:“这件事情不管别人保有什么企图,但我还是认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是有很多问题的。”

冀良青一下子就收缩起了自己的瞳孔,眼中射出了比刀光还要锋利的目光来,他轻声的,一字一顿的说:“我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任雨泽摇了摇头,说:“不是没听进去,而是必须这样做。”

冀良青就一下子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有点惋惜的说:“好吧,那就在常委会上讨论这个问题吧。”

任雨泽理解冀良青的意思,毋庸置疑的说,如果此事进入了常委会的议程,恐怕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在常委会中,冀良青依然保有绝对的权威和实力,单凭自己和庄峰,只能以失败告终。

任雨泽就默默无语的站了起来,自己和冀良青的隔阂也开始形成了,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但这已经不能回避,自己也不可能每次都那样游刃有余的让每一件事情都既完成了自己的设想,又不去让冀良青生气,是的,自己做不到,有些事情啊,只能是直接面对了。

晚上的常委会开的异常沉闷,冀良青先从政府本年度的工作入手,对政府的很多工作大加指责,先声夺人,给庄峰和任雨泽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任雨泽一直都默默无闻的坐在那里,冀良青的话对他实际上影响不大,他不会轻易的被冀良青激怒,更不会让冀良青把思维引到其他的地方去,这一点,任雨泽还是有把握的。

但庄峰就不一样了,当然,庄峰和任雨泽在政府的地位也各不相同,很多时候,庄峰是把自己当成了政府的代表人物,所以冀良青的横加指责,让庄峰的脸一会红,一会青,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在冀良青喝水的那一个节点上,他说话了:“冀书记的批评我们接受,但我也想说几句话,为什么新屏市的工作这样难以开展,其实我们大家仔细的想想,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有责任的,包括我们对下面一些领导的管理,也很不到位。”

庄峰不愿意在政府的工作上来回纠缠,那肯定是说不过冀良青的,他冀良青又不干具体的工作,你怎么和他说,所以庄峰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对干部的管理上,这一点他自认为应该是冀良青的软肋。

冀良青就皱了一下眉头,想要驳斥,但庄峰没让他插话,继续说:“就拿开发区的事情来说吧,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就犯了很多错误,这一点我们也有责任,但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明明这个同志有问题,而我们的纪检委却不敢去调查,这就让人费解了。”

会议室一下就静悄悄的,没有了声音,谁都看的出来,庄峰的矛头已经直接指向了冀良青了,大家都是官场上的好手,棋局都看得很明白,这次所谓调查开发区,其实上就是冀良青和庄峰之间的政治博弈。

终于还是把问题提出来了,当然,这个会议也本来就是要讨论这个问题的,这在会议的议题中是列出来的,冀良青刚才不过是要先压压庄峰和任雨泽,给这个会议定一个基调,现在庄峰既然提出来了,冀良青也没有回避的必要。

冀良青没有急于的发言,他要让会场冷一冷,这同样是有助于对庄峰,任雨泽形成威慑的。

但任雨泽却说话了:“同志们啊,开发区航空仪表厂的问题其实很清楚,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我提议,让航空仪表厂补齐土地款,退回这几年的政府补贴,否则就暂时查封。”

任雨泽回避了开发区孔主任的问题,他还不想把冀良青逼的太紧,他只是希望就事论事的处理好这个问题,不能让新屏市财政受到损失,至于孔主任吗,也不一定非要置他于死地。

但冀良青却不愿意了,他认为任雨泽这样说就是在支持庄峰,是在给他脸上抹黑,冀良青冷笑一声,说:“你们认为我们的政府职能是什么?难道就是查封,就是行政手段吗?就不能站在投资者的角度去想想问题,我们新屏市本来就底子薄。”

冀良青很聪明的又把这个问题带进了宏观大理论中去了,说良心话,本来中国的语言就很复杂,一句话可以有多种理解方式,同一件事情也可以使用不同的褒义和贬义词汇,何况我们很多的大理论,那更是如行云流水,雾中看花一样,怎么解释,怎么套用,都能说的过去。

但今天显然是不能就这样混过去的,至少庄峰在冀良青讲话的时候不断的冷笑着,这也给冀良青施加了同样的压力,让他明白,这种愚民把戏没人愿意听。

冀良青就停住了宏观大论,说:“好了,多的我也就不讲了,这样吧,其他的同志就谈谈你们的看法吧,集思广益这应该没错。”

冀良青就决定在今天这个会议上给不管是庄峰,还是任雨泽一次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这个新屏市并不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宰,才是新屏市的一哥。

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就有人发言了,常委里面几个和冀良青走得近的常委,在这样的会议上本来也是左右为难,所以他们的讲话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了几句模棱两可不置可否的话,不过只要没有附和庄峰和任雨泽的提议,这就算冀良青的胜利,于是,冀良青就好整以暇的看着任雨泽笑了起来,对冀良青来说,打击一次任雨泽,把他拉回自己的阵营,给他敲一次警钟,这绝对是很必要的。

其他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尉迟副书记也该讲话了,在这里面,尉迟副书记还是很有发言权的,现在冀良青和庄峰的势不两立,就一下凸显出了尉迟副书记的重要性,而且作为分管党群,主抓公检法的人,在干部处理问题上,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当然了,以冀良青会庄峰对尉迟副书记的了解,也知道他只会说点似是而非,神龙不见首位的废话,这已经是多少次会议得出的准确结果,冀良青也想好了,等尉迟副书记讲话一结束,他就直接的驳回任雨泽他们的提议,宣布散会,让他们真正的领受一次自己的厉害。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尉迟副书记却识破天惊的站在了任雨泽他们一面,他很平静的说:“开发区的事情,我看可以调查一下,**教导我们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查一查这也是对干部的负责。”

会议室所有的人都一下抬起了头,这太让人惊讶了,历来都是做老好人的尉迟副书记今天看样子是站在了冀良青的对立面了,这太具有让人震惊的内涵,他怎么了?他敢这么说话?

冀良青本来看着任雨泽微笑的表情一下就收敛了起来,他转头看向了尉迟副书记,他要搞清楚,尉迟副书记是不是思维正常。

尉迟副书记在说完这些之后,淡然的看着前方,他一点都没有思维紊乱,他清楚的很,下午为此事任雨泽和他已经通过了电话,任雨泽也给他分析了现在新屏市的格局,尉迟副书记知道该自己发出声音了,自己已经隐忍了太长的时间,而和任雨泽在前段时间的几次单独的会面,也让他和任雨泽的一种互相依靠的联盟体系逐渐形成,但毫无疑问的说,他和任雨泽的联手过去还一直停留在口头,而此次事件,任雨泽也多少是抱着试探一下自己的心理,自己也必须像林冲上梁山一样,交出自己的投名状来,否则,这个联盟以后将不复存在。

尉迟副书记也很明白,冀良青和庄峰是绝对无法调和了,这一点谁都清楚,而自己只要和任雨泽连起手来,新屏市就必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沉默的太久必将爆发,今天的会议就是一个契机,尉迟副书记决定在今天展露自己的霸气了,而他的目标竟然是直指冀良青。

凡是在新屏市官场上沉浮的人,谁不知道冀良青和庄峰之间的明争暗斗,几年来他们此消彼长,到近阶段,冀良青和庄峰之间,似乎有些势均力敌,实力接近的邹型,这就难为了市里众多的中层领导。这些人在主要领导之间找平衡点,两个主官都不敢得罪。通常来讲,一个地区党政主要领导之间,有分歧,有政争,有各自的圈子和势力范围,这都是很正常的事。说到底这是一种政治权力的牵制。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的权力制衡。这种政治权力设置的特点自有其优势互补的地方,也有其弊端。

现在的问题是新屏市第二,第三,第四的三个人走站在了冀良青的对立面,情况就很复杂了,可是很多人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任雨泽会站在庄峰的一面,难道庄峰收拾他收拾的还少了吗?

上一次的为三十万元赃款的事情,明显的就是庄峰在背后搞鬼,还有那个广场事故,庄峰也想置任雨泽于死地,为什么任雨泽现在还要帮着他来对付冀良青呢?这任雨泽脑袋一定是进水了。

事实上连庄峰自己都有点糊里糊涂的,尉迟副书记的讲话庄峰起初是没有报任何希望的,这老小子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接触了,他开会就从来没有说过一次硬头话,每次都是跟在冀良青的后面唯唯诺诺的。

但当尉迟副书记那识破天惊的话一出来,庄峰就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呢?他尉迟副书记晕头了?看着不像啊,他怎么站在了自己的这面了?

庄峰是想不通的,至少现在是想不通,但他开始笑了,他就看着冀良青笑,在常委会前四名固定常委中有三人统一了思想,就算冀良青是第一名,但他也绝对不敢轻率的否定这个提议了。

冀良青当然不敢那样做,他已经明白,自己在今天的会议中输了,输给了任雨泽。

冀良青没有庄峰那样的肤浅,他也相信任雨泽是不会投靠庄峰的,这于情于理说说不通了,但任雨泽还是这样做了,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任雨泽要在新屏市占据他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尉迟副书记就是任雨泽敢于挑衅自己的一个帮手。

想到这,冀良青黯然的垂下了头,他深刻的明白,以后的新屏市会更复杂,自己也不得不调整一下自己的战略,来应对新的局面,特别是对任雨泽,自己恐怕不能在抱有过去的那种幻想了,以后自己和任雨泽,将会出现一种特殊的关系,自己只能借用他来制约庄峰,打击庄峰,而不能去无限制的约束,去强行指派他为自己做什么了。

想到这里,冀良青感到一阵的惋惜,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这样让任雨泽从自己的手心滑走了,也或者是,本来任雨泽就没有在自己手心待过,因为这同样是个有野心的人。

冀良青只能面对现实,不再提出反对意见,同意了庄峰和任雨泽的提议,让纪检委和政府配合起来,对开发区进行彻底的调查。

这次常委会的胜利让庄峰心花怒发,会议之后,他马上调集力量组成了联合调查组,市反贪局的两名检察员和公安分局经侦大队民警也介入了案子,被抽来协同作战,专案组对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进行了双规,经侦大队则以涉嫌经济犯罪的名义对开发区航空仪表厂的厂长也进行传讯,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和航空仪表厂的厂长是案件查处的突破口,掌握着事件的一切秘密,也是开启整个案件密码的钥匙,专案组当即分成了两个小组分头行动。王稼祥自告奋勇啃硬骨头,他和经侦大队的干净带一组与航空仪表厂的厂长正面交锋。

这个厂长过去也是个社会上的混混,见多识广,不见棺材不落泪,连王稼祥这样的人也感到头疼。

任雨泽也不时的去看看情况,他希望这个案件可以办成一个铁案,震慑所有新屏市的心存不良企图的干部,因为常委会上的那次对决已经传到了新屏市的每一个地方,办好了这个案件,才能让别人对自己有所顾忌,有爱是最后没有拿下这个案件,那以后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任雨泽还是很佩服王稼祥的敬业精神,王稼祥在问话前事先买好了一条香烟,虽是廉价货,他边谈话边与对手一根接一根地猛抽,王稼祥办案功夫有点象水浒传里在景阳冈上与武松打架的那只老虎,那只吊睛白额大虫有一扑一掀一剪三大拿人奇招,王稼祥也有自己的拿人三招,他的三大招数是一诈一唬一吼。

一诈是笑眯眯地以拉家常方式闲聊,让对手于不经意间露出破绽。一唬是拉下脸来进行恫吓,这时王稼祥的脸拉得很长,并且咬起牙来,相貌有点凶恶,凶狠。一般人都会在他的这两招下败下阵来。但他连续二天对这个厂长突击询问,对方都是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连骗套政府补贴的事情,他也是云山雾罩的说,根本就说成是没有影儿的事。

王稼祥和几个经侦上的民警费了不少口舌,这个厂长仍旧不吭声。一诈二唬失灵之后,王稼祥气得七巧生烟,不得不使上了最后一招,气急败坏地对厂长猛吼。

当然了,人家也有他们自己的行规和游戏规则,依靠有权力的官员吃饭的人,决不会轻易开口。即便以王稼祥这样的身手都没能从厂长那里捞到一根稻草,专案组一时陷入沮丧和尴尬境地。纪检委的人主攻孔晓杰,然而,孔晓杰与调查组捉迷藏,凡事皆能自圆其说,问不出个所以然,调查同样陷入了困境。

蹊跷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情况变得扑朔迷离,为从开发区管委会财务账目上打开缺口,王稼祥决定请财政局和审计局给予协助,请他们抽调业务骨干参与办案,具体协助清查往来账目。

当王稼祥找到两个局长寻求支持时,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推说自己单位工作繁忙,实在抽不出人员来参与查账,还请王稼祥谅解。

财政局长悄悄对王稼祥说:“王主任啊,你办公室经费上有困难开个口,我二话不说要支持,但派人查账恕难从命。”

审计局长则为难地吱唔道:“按理我应该支持你们的工作,但我实在是有难处,我也不好多说,请你理解我的苦衷。”王稼祥很生气,他明白上面有人在干预查案,并做了手脚,暗地里指使这两个局长不支持和配合这次调查行动。

但他不是随便施压就会拐弯的人,愈挫愈奋,有点儿不信邪,也顾不得权衡自身利害得失,硬着头皮顶风查下去,他和调查人员一道虚心向一些财务专家请教,认真分析研究和疏理财务账目。

过去王稼祥可是一个见了枯燥的阿拉伯数字就头痛的人,一门心思地一头扎进去钻研,虽然是临时抱佛脚,居然也对数字敏感起来,这些不会说话的数字开始在他眼前灵动起来,向他透露它们的隐密。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下午,家属们摸进了纪委的双规地点,一伙自称孔晓杰和厂长亲属的人,冲进了宾馆的大厅里,在双规房间外面大叫大嚷要纪委放人。

王稼祥遭到了围攻,家属们不停地吵闹着找他要人。

王稼祥一边作着解释,心里却越来越焦急。

这些人喊叫道:“这个世道还有王法没有?有人权没有?纪委动不动就把人弄走,有什么权力剥夺人的自由?我们家的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纪委要给我们说法!要抓人得拿出证据来!”

消息就传到了任雨泽那里,任雨泽一个电话,找到了公安局的韩局长,让他马上派人过去维持秩序,不许家属们冲进来。

韩局长是尉迟副书记的人,已经得到了尉迟副书记的授意,所以也二话没说,安排人过去了。

任雨泽也坐车干到了现场,就见警察已经在外面设立了警戒线,但这些人在外头大吵大闹,严重干扰了办案工作。有几个人在外面大声叫骂调查组哪里是在办案,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是在借机整人!公报私仇,找借口报复,纯粹在办私案。

听到这种叫喊,任雨泽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知道有人故意想把水搅浑,让调查无法正常的进行下去了,但此刻的任雨泽已经没有了退路,办不下这个案子,自己不要说颜面无存,就是在以后的工作中,自己也会举步维艰!外界无形的压力让任雨泽喘不过气来,他苦苦地思索查案的良策,情急之下突然来了灵感,他想现在只能从孔晓杰这里来打开缺口了,他觉得把孔晓杰作为突破口或许更合适些。

与建筑工程队工人出身的那个厂长有很大不同的是,孔晓杰毕竟在心理素质上要弱一点,他作为一个官场中人,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他消耗掉了太多的锐气和坚韧,那就从他开刀。

但怎么开刀呢?任雨泽又仔细的想了一会,就叫来了王稼祥,让他如此这般的去帮自己调查一些事情,王稼祥一面听任雨泽说,一面连连的点头。

过了一天,任雨泽单独的到了关押孔晓杰的房间,这是一间酒店的双人间,里面电视,卫生间都有,24小时都有一个人在这里陪同着孔晓杰,

任雨泽进去的时候,孔晓杰正在床上躺着休息,看到任雨泽进来了,他翻了翻眼皮,也没搭理任雨泽,又闭上了眼睛。

任雨泽就对看管他的那个干部示意了一下,让他先离开,自己就在孔晓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香烟,慢慢的抽了起来,两个人现在都不说话,都在想着心思。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几分钟,孔晓杰到底有点忍不住了,睁开了眼说:“任市长,你有什么话说吧,要是没有话就请出去吧,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休息呢?”

任雨泽哈哈的笑了两声,说:“孔主任,就算我不看你,难道你也能安心睡觉吗?我看未必,只怕你会更加烦躁的,我不过是来陪陪你,看望一下你。”

孔晓杰呼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任雨泽说:“你来陪我?是准备看笑话,还是想要落井下石啊,告诉你任雨泽,你休想,我什么问题都没有,要说有点错误,那也是工作上的失误,谈不上犯罪。”

“是啊,是啊,我们都没有说你犯罪啊,大家不过是想让你谈谈错误,这里是监狱吗?显然不是的。”任雨泽弹掉了烟灰,揶揄着说。

孔晓杰反唇相讥:“难道任市长一定要把我送进监狱才满意吗?你说下,我孔晓杰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是对你不恭敬,还是背后撂黑砖了,你怎么就不放过我。”

任雨泽一下就严肃起来,眼中也射出了冷冽的光,他直视着孔晓杰说:“你没有得罪我,这一点我可以坦白的说,但你做出了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我就必须制止,这一点你一定要搞清楚。”

孔晓杰也笑了,他很不屑的看着任雨泽说:“你就这样笃定?你就这样自信?你以为你是正义的化身?现在才刚开始,或许最后你会后悔的。”

在孔晓杰的心中,他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太多的惊恐,因为他想,新屏市还是冀良青说了算,新屏市只要有冀良青在,自己迟早还会出去的,就你一个任雨泽,就算你厉害,但你终究还是一个外来户,等熬过了这七天的时间,那时候冀良青自然就会出啊面帮自己说话了,等着瞧吧。

孔晓杰起初的打算是用美色来收买任雨泽,因为任雨泽不要钱,他只的让聚春庵离得妙风去**任雨泽了,当然了,做通妙风的思想工作,孔晓杰也是很费了一把子力气的,不过还好,最后妙风总算是同意了,这其实也由不的妙风不同意,在那个小小的尼姑庵中,如果没有自己不断的接济,尼姑庵早就垮了。

而当自己在第一次扑上妙风的身体之后,她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这能依靠自己了,现在自己有难,妙风怎么能撒手不管呢。

不过遗憾的是,任雨泽竟然抵御住了妙风那多情,妩媚的诱~惑,这让孔晓杰很是不解,像妙风这样的女子,谁见了能不喜欢,除了她本身罕见的美丽之外,还有一种常人固有的,对她们的神秘感觉,都会难以抵御心中的渴望。

不管是妙风,还是悦得,这两个尼姑的相貌各有千秋:悦得美丽逼人,属于那种看一眼就被牢牢捆住的类型。而妙风面容清秀,属于那种越品越有味道的类型,用通俗的语言就是耐看,她体态窈窕,丰~满均称,凸凹有致,线条优美,给人预留了偌大的想象空间,给人不是平铺直叙而是曲径通幽的想象。

而且妙风不但下面肥鼓,还是天生**,当然是“馒头绝品”,两~腿~夹着一个隆鼓白嫩的小肉包,也是个令人想起就心痒的“馒头型”,还有。

但这些还是没用啊,任雨泽走出了山洞,连头都没有回一次。

在这种状况下,孔晓杰只能去求助于冀良青了,他到了冀良青的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述说,还真的感动了冀良青,最后冀良青只能答应孔晓杰他了,说一定帮他一下,不过还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半天,说他愚昧,说他辜负了自己对他的期望。

想到这里,孔晓杰还是在暗叫侥幸的,只要冀良青没有抛弃自己,翻盘的机会依然存在。

而这个机会却还是需要自己来争取,那就是死扛,问什么都说不记得,说什么都不说清楚,抗过这最后的几天,双规解除,就能给冀良青争取到一个合理干预的切入点了。

当然了,这样的心态任雨泽也是一样明白的,双规不能无限制的双规,而很多经济问题,也不是在双规的几天就能查出来的,所以任雨泽必须在这个时间内打破孔晓杰的幻想,让他心理奔溃。

所以任雨泽就说:“孔主任,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吗?”

孔晓杰摇摇头,有点不屑的说:“我不知道,我也很奇怪。”

任雨泽就摁息了烟蒂,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间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冷冷的说:“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新屏市已经有了变化,不错,冀书记是想帮你,当然了,他是处于对干部的保护,不忍看到你现在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这次他帮不了你,因为新屏市的政治格局已经有了变换。”

任雨泽说的斩钉截铁,让孔晓杰心中一怔,他也是大概的知道一点常委会的情况,但不是很详细,还没有搞清楚常委会的详细内容,他就被请来喝茶了,所以任雨泽说的这个话题,作为一个官场上的人,他还是很渴望听听。

任雨泽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很认真的对他说:“想知道现在的状况吗,我和尉迟副书记统一了思想,而庄峰肯定你不会指望吧,剩下一个冀书记,他还能帮的了你吗?你一定在幻想着扛过这几天,你就可以咸鱼翻生,是不是?哈哈哈,最好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孔晓杰真的有点吃惊了,任雨泽敢于如此直白的吧这些话都说出来,情况可能真的已经像他说的那样了,不然万一自己出去,给冀良青把这话一说,他任雨泽岂不是要倒霉?

难道任雨泽真的和尉迟副书记联手了,那么再加上庄峰,冀良青肯定是无法以一第三的面对他们三方压力,舍卒保帅将会是必然的结果。

孔晓杰表情就没有了刚才那么镇定了,他也是宦海中人,对其中权利的变化也早就了若指掌,权利是什么,这玩意很抽象的,有权没力,有力没权,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权利也是在不断的转换和变化之中,没有永远的权利,就算贵为天子,也会在某一阶段,权利受到制约,甚至被完全的剥夺。

但即使是如此,孔晓杰依然不会让任雨泽三言两句就击垮的,因为人总是会有一些真真假假的期望的,这已经来喝茶好几天了,只要在抗抗,说不定就混过去了,早就听人说过一句话,叫着什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自己在抗抗吧,孔晓杰就说:“好吧,好吧,任市长,就算是这样,但我没有什么问题啊,你总不能让我乱说吧,那样不仅害了我自己,可能还会冤枉别人。”

“唉,看来我说服不了你啊,那就只能这样了,等你在里面慢慢的交代吧,反正有的是时间。”任雨泽叹口气说。

孔晓杰听到了任雨泽说的‘里面’二字,感到不解,他看着任雨泽想要离开的身形,说:“任市长,不会你们想要永远让我在这住吧?这好像不符合规定。”

任雨泽就站住了身体,回过头来,看着孔晓杰,说:“不会,绝对不会的,但七天之后肯定要给你换个地方。”

“换地方,换哪里,监狱吗?哈哈哈,你开玩笑吧,凭什么啊?”孔晓杰有点好笑起来,我不是三岁大的小孩,你任雨泽吓唬不了我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讹诈成功

讹诈成功

任雨泽却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说:“本来你是不必要这样的,我就想为新屏市的财政收回你们贪污的钱,但你一定要和我较劲,我只能在双规之后请你进另一个地方,你一定想问,凭什么?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妙风,悦得两个女尼假如出来作证,说你强迫过她们,伤害过她们,那么你想下,你会不会进去。《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在昨天已经的到了王稼祥的汇报,知道了那个尼姑庵一直都是孔晓杰在资助,而且王稼祥还从开发区其他人那里听到了许多关于孔晓杰和庵中的两位尼姑不清不楚的传闻,所以任雨泽就决定从这里开刀了,刚才那些关于冀良青的话,不过是一个开头,真正给孔晓杰的压力是现在。

孔晓杰在任雨泽说出了两位尼姑名字之后,一下就紧张起来了,不错,当初自己是强迫她们就范的,但这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强迫吧,最多也就是个半推半就,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关系一但说出来,却极有可能会变成了另外的一个结果,谁都会在关键时候推卸责任和乱咬的,尼姑也不列外。

最后自己为了这事在进去了,那就没有办法翻身了,这有个道德底线问题,在新屏市里,从来老百姓对道士,和尚,尼姑都是感觉很神圣的,自己却冒犯了她们。

任雨泽没有放松自己的打击,继续说:“昨天我带人又上了一趟尼姑庵,已经说服了妙风,如果你依然不愿意交代你的问题,她就会在你双规到期的时候提出对你的指证,然后你会以流氓罪被关押的。”

孔晓杰一下脸色发白了,他有点惶恐的看着任雨泽,半天才说:“任市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任雨泽脸上挂满了肃穆,冷冷的说:“为了让你们把侵吞的钱吐出来,为了打破冀书记在新屏市一手遮天的格局,所以我只能这样做,这里面有我的政治要求,也有我的道德良心。”

孔晓杰嘴唇抖动了几下,半天说出不出话里,任雨泽给他的这两个理由确实够充分,够直接了。

任雨泽就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前的时候又站住,头也没回的说:“你在这里交代了,我可以从此不提尼姑庵的事情,你仅仅是一个工作问题,如果到期你还是没说,那就只好委屈妙风出面来指证你了,你应该相信,我有办法让她出来指证你。”

任雨泽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他要让孔晓杰自己去慢慢的想,有的时候啊,压力会是自己想出来的,就像做面包,本来一点点的东西,最后会膨胀起来,也像男人的那个啥,受到刺激之后,会越来越大。

同时在出来之后的任雨泽也给专案小组做了指示,在剩下的几天里,不要在对孔晓杰做任何的逼问了,每天谁都不要理他,不要问他,直到最后一天。

看来任雨泽是把上次自己住进小楼里得经验也用上了,寂寞会让孔晓杰自己奔溃。

任雨泽回到政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给江可蕊打了个电话,但江可蕊还在加班,任雨泽就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破局长,还是个副的,整天比我一个市长都忙。”

江可蕊好像从电话中听到了任雨泽这句话,就追问:“你说什么,任雨泽,什么破局长?”

任雨泽赶忙说:“没有啊,没有啊,我说你是个婆婆局长,管的太细,太认真了。”

江可蕊反问:“工作认真一点不好吗?”

任雨泽赶忙说:“好好,我错了,你这样很好的,值得新屏市全体干部学习,可以了吧,不和你扯了,我搞点饭吃,你自己也要记得吃饭啊。”

挂上电话任雨泽就到了后面的食堂,不错,伙食上的师傅还在打扫厨房的卫生,见任雨泽来了,肯定是还没吃饭,大师傅就招呼着任雨泽坐下,说:“任市长是没吃饭吧,想来点什么,我给你现做。”

任雨泽笑着说:“我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你们都下班了,我还来要饭吃。”

“呵呵,任市长说哪里话啊,你现在都没吃饭,还不是为了老百姓在工作,给你忙一下,应该的。”

呦喝,这大师傅的觉悟很高啊。

任雨泽就说:“那就来点简单的吧,炒个鸡蛋米饭。”

大师傅一声:“好嘞。”转身就给任雨泽忙去了。

功夫不大,一个香喷喷的扬州炒饭就端了上来,另外还给任雨泽高了一个素菜汤,任雨泽也是饿了,就客气两句,大口吃了。

吃完了饭,任雨泽想到还有几个文件没有看完,反正回家也是没事干,就上楼到自己办公室坐下,自己给自己泡上一壶茶,慢慢的看起了文件。

也不知道看了多长的时间,一个电话就打倒了手机上,任雨泽一看,是柯小紫的,她说她就在市政府大院门口。

任雨泽不相信,说:“你又开什么玩笑?这都几点了?”

柯小紫却说:“几点又怎么样?多晚多夜你还在办公室呢!我现在却是站在大街上,我在等你,你过来接我,你不要不信,你不信的话,我要站岗的武警带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任雨泽怎么办,能不去见她吗?虽然,他很担心柯小紫会做出什么他预料不到的事,但是,他不能不去见她。这个柯小紫,真不知我任雨泽什么时候欠了她的,现在要一样样地还。

任雨泽没在市政府大院门口见柯小紫,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武警站岗值班,让人家看到这么晚了,还有个女孩子在等一个男人,什么样的想法没有?虽然,他们会守口如瓶,但是,任雨泽总还是觉得心虚,他要柯小紫离开那个门口。

他说:“在门口左边有一条路,你在那里等我,我这就来接你。”

那是一条僻静的路,有一点向上走的坡度,路两旁种着梧桐树,枝叶婆娑,光线暗得像能听见有什么虫儿在叫,柯小紫来到路口,还是犹豫了一下,就站在路口那里等,别看她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有时候,也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怕黑。

后来隐约看到有个人走得近了,感觉到是任雨泽走路的姿势了,这才迎了上去。柯小紫问:“是你吗?”

任雨泽说:“是我。”

柯小紫问:“这路怎么这么黑,路灯也没有。”

任雨泽收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往下走。他觉得,不能带柯小紫去办公室,这女孩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像他上次去她家那样,她要耍蛮,真喊“耍流氓”,他可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任雨泽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来呢?”

柯小紫说:“那你说,我又为什么不能来?”

任雨泽说:“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柯小紫却说:“我觉得有这个必要。你现在忙完了,一个人呆在这边,我来陪你不是正好吗?在这个时候,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随时都会来陪你,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都会赶来陪你。别人未必做得到。你老婆做得到吗?她做不到,我却能做到!”

他们走到了一起,面对面站着。光线虽然很暗,彼此却都能看见对方,柯小紫仰视着他,双眼闪着光亮,任雨泽躲开了她的目光。

任雨泽说:“这样没用的。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躲避你。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我不能喜欢你,也没有权利喜欢你。”

柯小紫说:“我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会喜欢我。但是,只要你觉得我是个好女孩,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任雨泽说:“不会的。我老婆已经怀孩子了,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

任雨泽以为柯小紫又会跳起来,又会大吵大闹,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想,应该把话说明白了,不能再让她存有一丝儿希望。哪怕就是有一丝儿希望,柯小紫都会滋生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幻想,她能这么晚打的过来,明天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呢?他不能再让她做出什么非常规的举动了,他不想她给他添麻烦,更不想市大院的人知道这个事。

柯小紫似乎也有心理准备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对他发脾气了,她笑了笑,说:“你们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在你没喜欢我之前,你和别的女人干什么我都不介意,也没权介意,现在想和她过一辈子。但是,这并不等于你永远都喜欢她,永远都想和她在一起。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发现我比她更好,比她更适合你,你慢慢就会喜欢我了,就会改变现在的决定,不想和她在一起了,更不想和她过一辈子了。”

任雨泽真不明白,话说到这程度了,她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真拿她没办法!

柯小紫笑了一下,问:“我们到哪去坐坐吧?”

任雨泽就来回的看看,说:“还是到那咖啡厅坐坐吧!”

“我不想去那个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去。”

任雨泽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甚至于,在这样光线暗淡的地方,也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他说:“有什么要说的,我们还是到那咖啡厅说吧!”

说完,他就往前大步走去,柯小紫还站在那里,任雨泽经过她身边时,她才反应过来,便完全失去了女孩子特有的衿持,猛地从后面抱住他。任雨泽条件反射地腰杆挺直,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激恼了柯小紫,刺激她大喊大叫起来,这路这么黑,如果有个女人大叫抓流氓,市政府的武警必然会扑过来。

柯小紫紧紧地贴着他的背脊,那脸,那**挺翘的胸,那很弹性的,且还随着呼吸,轻轻蠕动,他那背脊便有火在烫烫地燃烧。柯小紫说:“你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一直以来,你都在躲避我,为什么要躲避我?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只是不说而已。你是心虚,你不敢给我机会,你是怕自己喜欢上我,怕自己欲罢不能,怕自己会做出对不起那个女人的决定。所以,你不得不躲避我,一点机会也不给你自己,你不应该那么做,不应该躲避我,不应该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不应该放弃这可能是你这一生最最喜欢的人,这个人也可能让你知道什么是最最幸福!”

这一刻,任雨泽真的有点迷茫,搞不清楚真是喜欢柯小紫,还是因为柯小紫是女人,他不仅背脊火样地烫,心也火样地烫,便有一种渴~望的冲动。身后这个女人唾手可得,且是那么年青,那么漂亮。如果说,有那么一刻,任雨泽是因为柯小紫的举止太出乎意料,思想一阵混乱,木木地没感觉到柯小紫身子的柔软,那么,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任雨泽还定定地不动,就是在用心地感受背后这个女孩子身上的每一寸柔软了。

任雨泽的脸红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不禁一阵心慌。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不能再那么感受她的柔软,他害怕自己会有所行动,他轻轻地对柯小紫说:“你放开我。”

他像怕惊醒她似地。他不敢扳她的手,怕她更紧地抱着他,怕她更紧地抱着他时,搓动的柔软会把他融化。

柯小紫没有什么反应,还是紧紧的贴着任雨泽,他又说了一遍:“你放开我。有什么话,慢慢说,放开我再说。”

柯小紫终于很不情愿的放开了他,她惊讶任雨泽的冷静,其实,这个男人完全知道,只要他愿意,她什么都可以给他,然而,他还显得那么冷静,她并不知道任雨泽也曾有过犹豫,也曾有过渴望的冲动,但是,那一切只是一纵即逝,她没有感觉到。

柯小紫看着他,久久地看着他,她很不明白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难道她柯小紫对他就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她甩头离去,大踏步地顺着那路的坡度往下走,她不相信这个男人真就对她无动于衷,真的就像一块石头那么硬,那么冰冷,那么没有感情。她也觉得,她不这么甩头而去,也太没面子了。

她等着他叫她,等着他喊她回来,她想,他会不会也像她那样,从后面抱着她呢?这么想,她仿佛听到他从后面赶上来的脚步了,就要自己走慢一点,别让他赶得太急。走出那条漆黑的路,身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在回头看的时候,任雨泽的影子也没有了。

柯小紫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叫:“任雨泽,任雨泽。”四周没有人应她。

其实,任雨泽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他是听到她叫他了,但他没有应。他知道,如果自己答应的话,自己就又被柯小紫缠上了,这会儿,他真有点像柯小紫说的那样,有点心虚,尽管,自己也不知道那心虚真是像柯小紫说的那样,是怕喜欢上柯小紫呢,还是仅仅因为柯小紫是一个女人?

任雨泽担心,在这样的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毕竟,柯小紫又那么年青,那么漂亮,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青漂亮的女人,特别是像自己这样一个本来在漂亮女人面前就没有多少自制力的男人,何况,这个女人又愿意把自己送给你。

回到办公室,任雨泽又后悔了,他想,怎么会这么让她离开呢?这都什么钟点了?万一有坏人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没有自控力吗?柯小紫能把自己怎么样呢?一个女孩子,难道还怕她把自己给强~暴了?这么个时候的,把她丢在外面,就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任雨泽自责了一番,便想打电话给她,想问她在哪里,但最后任雨泽还是没有敢给柯小紫去电话,有时候啊,心肠太软也不是好事情。

这个夜晚,任雨泽不知道为什么,表现的特别激动,或许他心中多多少少的也受到了柯小紫的一点影响吧,他火热的大掌亲密地覆上江可蕊的柔软,然后他用食指抵上她的乳~尖轻轻旋弄,那樱红的乳~头早已经挺立起来,此时在他指下越来越坚硬。

他满意地勾起唇,轻喃了声“豪爽啊”,就翻过手掌,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坚硬如豆的乳~头,一下一下地拽动,而另一边的一支手一推,将罩住江可蕊柔美的胸衣推到锁骨上,让两颗颤动的水灵灵的小白兔完**露在他眼前,听见江可蕊的一下呻~吟轻喃声,任雨泽眸色一深,俯下头,**江可蕊早已敏感地竖立起来的乳~头,用唾液润滑着轻轻咬动,一只大手却仍然不停地捏着唇外的雪白凸起。

江可蕊身子掠过一阵轻颤,不自觉地拱起身子,将两只高耸地雪白的乳送入他的手中,口里,一**她从未感受过的巨大颤栗潮水般在她身体里漫过,她的神志慢慢有些模糊。

任雨泽**她的乳~头,轻轻解开了江可蕊的睡衣,此时江可蕊身上只剩一条小小的内~裤,她纤细雪白的身子被扣在黑色的大床上,黑暗的底色与她牛乳般幼白的身体形成巨大的反差,刺激着观赏者的感官。

她如同祭坛上纯洁的祭品,只能听凭祭祀者的摆布。

任雨泽俯,双手占有性地一把扣住她的两只**,开始反复地揉~搓着,火热的唇也不放过她,一点点啃咬着她的胸部和。

“嘶”一声,任雨泽已将她最后的屏障—那只小内~裤也除掉了,江可蕊已是昏昏沉沉,但她还是敏~感地感觉到自己最后的城池也已被攻陷了,女人最秘密的私~处已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一个自己男人的面前,而此时自己的男人正火热地盯着她的私~处猛瞧,有点羞涩的江可蕊身子一紧,本能地想合上双腿,可是双腿已被任雨泽压住,除了能左右摆动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她摆动着身子,脸看起来潮红如桃。

任雨泽的黑眸越来越暗,他一勾唇,说:“可蕊,你这好漂亮啊,粉色的。”

说着就伸出食指轻轻拨了一下她粉红色的小花瓣,引来江可蕊一阵轻颤。

任雨泽已经将手伸向她的大~腿~根~部,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花瓣,按在肉粉色的小珍珠上,轻轻地揉~动,轻细的呻~吟自江可蕊口内发出来,她雪白的身子如同蛇一样痛苦地扭动。身体中埋藏的欲~望已经被点燃,任雨泽手下的小珍珠很快就坚~硬起来,她粉嫩的花瓣也一阵阵痉挛着,那带着魔力的指肚沿着她花瓣的小径来回滑动了几下,就停在了她的**口,那**口晶莹的如同一口小小的水晶洞,此时已有些液体轻轻地分泌出来。

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任雨泽嘴角微勾,右手的中指已抵住的入口,轻轻往里探,说话间,任雨泽那修长的食指已经伸进去一半,好紧,他微微地皱眉,江可蕊很敏感地收缩着,似乎想把任雨泽的手指挤出去,那轻细的呻~吟,**的紧致都更刺~激了任雨泽的感官,让任雨泽的占有欲~如火燃烧,他的食指向里刺,完全隐没进去,江可蕊啊了一声,身子高高地拱起来,被人入侵的私~入紧紧地颤栗收缩,将任雨泽那一根手指紧紧包裹起来。

江可蕊的**那么小而潮湿,被它包裹的手指来回**起来,江可蕊的**在紧缩着,排斥又包容,女人混乱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任雨泽将江可蕊一条腿高高抬起来,俯,将自己早已紧涨的欲~望抵住她的,挺身一刺,狭窄的阴~径紧紧包裹着任雨泽粗大的性~器,刺激着任雨泽敏~感的神经,他紧紧抓住她的**,开始疯狂地律动起来。

江可蕊雪白的身子随着任雨泽有力的撞击摇动着,两只**如小兔一样来回跳动,硕大的黑色大床上瞬间翻起了雪浪,任雨泽双手抓住她的两瓣弧度完美的揉掐着,巨大的似有若无地滑动在江可蕊**的深处,巨大的深色来回在江可蕊小小的入口拨出又隐没,如同一柄利剑,追寻着速度和激~情。

半夜,一场雪突如其来,雪霰密集的敲在窗上,伴随着风声,愈显得屋内的煦暖,雪花飘飘洒洒落了整夜,待到第二日放眼天地间,尽是一片银装素裹,妖娆素丽。

日出唤醒清晨,任雨泽醒来了,看一看还在自己怀里酣睡的江可蕊,任雨泽就笑了笑,自己昨晚上真是有点太疯狂了,把江可蕊折腾的够呛,那就得让她多睡一会吧,任雨泽悄悄的爬起,心情愉悦,几个月来难得一见的好心情,任雨泽亲自到厨房下了炝锅面条,颇有兴致的调了两个小菜。留着一半儿给江可蕊,自己吃完一半儿,准备穿衣出门。

任雨泽刻意修饰了一番,头发打了头油皮鞋打了鞋油,这最高和最低的两个地方,阳光照临耀眼,灯光照临闪光,下巴刮得很亮,十一回家前,任雨泽花半个月的工资买的笔挺西服也套在了身上,又扎了领带,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感觉镜子里的自己衣冠楚楚而非昨夜那个衣冠禽~兽,至少有一点儒雅的成分揉合其中。

任雨泽对着镜子点点头,肯定了一下自我形象,正当他得意自己的形象,又去端量自己时,突然醒悟似的怔在那里:自己怎么穿上了这套西装?这时,任雨泽不由得再次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发现眼圈这几天抹上的淡淡灰黑不肯消失,蕴含在眼神里苦闷愁思挥之不去,以往总是挂在脸上的精气神消失殆尽,有那么一点儒雅也因自己的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不佳而隐迹无影了。

任雨泽茫然无措地愣怔了半天,自己这身衣着打扮,是自己老家那里的山那里的路那里的水都熟悉的,门前那条千年流淌的小河,曾映出自己穿这套西装时的身影。

自己曾站在家前面的小路上,让老家四季风轻轻地吹拂过脖子上的领带;自己曾穿上这双皮鞋走在村里的山路,踩出一行有着清晰花纹的脚印。

任雨泽想让父老乡亲从自己的西装革履上看出自己在城里活得还算滋润,自己想让养育了自己的那山那水看到自己在城里混得人模狗样,但自己真的过的很开心吗?任雨泽自问着自己。

他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快乐还是烦恼,现在新屏市的政治格局虽然对自己很有利,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面临的麻烦还不会断的,至少冀书记那里恐怕就会对自己产生很多怨恨出来,对了,还有庄峰,他绝不会和自己真心实意的联手,当然了,自己也不可能和他联手,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短期的,当有一天,自己不得不同时面对冀良青和庄峰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呢?

在去政府的路上,任雨泽撇开路人,不走寻常路,独自在无人涉足的路边前行,回望来路,甚感欣慰,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以往的污浊全被覆盖,又变成一张干净的纸,而上点点肆虐凌乱的脚印,是“玷污”两字的最好注解,是一人胡描乱画的印迹,是自己独立完成的作品,一副绝美的画卷,作画之人也在别人的画中,这番美景若让达芬奇看见,自己肯定会流芳百世。

任雨泽来到办公室的时间不长,那面调查组就传来了捷报,说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孔晓杰自己招了,不仅交代了和航空仪表厂套现分赃的事情,还有什么开发区低价转让土地,收受贿赂等等交代了不少,当然了,任雨泽也知道他未必都已经完全交代清楚。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任雨泽要的就是战略上的胜利,击垮了孔晓杰,也就预示着新屏市将要开启一个新的纪元,那些指望着别人来保护的干部,都要小心了,试问一下,你们谁和冀良青的关系比得过孔晓杰呢?连他都被收拾了,何况一般的人。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件事情之后,任雨泽的名字就会让所有的新屏市干部牢牢的记住了,这应该是任雨泽来到新屏市之后的最大收获,他一直默默无闻的在新屏市过了将近一年,也到了自己展露头角的时候了。

一切都如任雨泽想象的一样,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就异常的顺利了,孔晓杰的中箭落马在全市干部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人们惊叹任雨泽动了真格,也惊叹于纪检干部并不是吃素的,也有人叹喟从政并不如人们所想象的那样美好,这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机关里处处有陷阱,形形色色如**门、红包门和受贿门等,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任雨泽处理了一个孔晓杰,震慑了一些当权者,教育了一大批干部。

孔晓杰一倒台,市里便临时决定开发区过去的管委会副主任刘兴洋主持开发区的工作,新官上任三把火,刘兴洋改变了孔晓杰过去的做法,以新的谦恭姿态对调查组极尽礼遇。

这天,刘兴洋专门邀请检查组以及几个工作联系部门开座谈会听取工作意见和建议,中午特地设宴款待联络感情,他还邀了市里几个工作联系较多的部门领导作陪,任雨泽和王稼祥都被邀来,场面显得轻松自然,更象是一桌工作座谈会餐了。

刘兴洋先给庄峰打去电话:“庄市长!我们开发区感谢市政府为我们拨除了一个毒瘤,下一步我们要在市委和政府领导下,以这起案件为反面教材,大力整肃风纪,树立开发区风清气正的新风气。为表示对领导的感谢,希望庄市长能于百忙之中莅临指导。”

任雨泽知道刘兴洋处于关键时候,他极需要庄峰的支持,才能顺利地接任管委会主任,这个时候他自然要在庄峰面前表现一番了。

或许是庄峰在这个事情之后的情绪很好,庄峰破例也来赴宴了,任雨泽本来外面有应酬要借故离开的,听说庄峰要出席宴请,感觉自己走了就有点不太正常,会引起下面一些人的猜测,当下便坐着不走了。

任雨泽和庄峰,管委会的新主任刘兴洋以及纪委其他领导们坐一桌,王稼祥带着一帮下面的干部坐一桌,在宴席中,大家都祝贺任雨泽办案子有一套,居然把新屏市这头号狂妄分子给拿下来了。

庄峰是说个更为露骨:“听说开发区的干部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就差没上街游行了!这真是大快了党心政心和民心。这次任市长是反腐功臣了!你把这样的人灭了,就是为民除害了。”

任雨泽听的有点难受,但也只能谦虚地说:“不是我有什么本事,而是这体现了一句古话,那是我老妈常说的:‘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亏心事,迟早要翻船。在一个,工作其实都是大家做的,我不过挂了个组长,真正的事情到没干过几样。’”

庄峰却端起了酒杯,摇摇头说:“不对吧,据我所知,是任市长你在单独和孔晓杰谈话之后,他在主动交代的,我倒是很好奇,任市长你对他讲了什么,让他改变了强硬的想法?”

任雨泽当然是不能说了,就略微的思考了一下:“我给他都讲的是大道理,告诉他,执法机关没有动真的,如果你有案在身,党和政府也就是政权机关下狠心要突破你,把你真正当回事来处理,没有搞不定的,一般是逃脱不了的。政府的力量是排海倒山的,任何个体都是渺小的。作为个人,他在面对的是一架强大的国家机器。告诉他必须面对现实,老老实实地把问题讲清楚,早日得到解脱。”

刘兴洋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小心地询问道:“照你这样讲,出了事,就不能侥幸过关啰?”

任雨泽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如果要贪污受贿,那就要处理好外部环境和人际关系,没有人搞你,你不就万事大吉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为人处事最好留有余地,事情做过头了,必定会遭到报应和惩罚。上半夜想自己下半夜也要想想别人。”

刘兴洋忙把手一摊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升官发财轮不上我,更没有人上门给我送钱,想犯法也没有路。”

大家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都一起笑了。

便宴虽说在开发区食堂举行,菜肴却别有风味。几大桌的人济济一堂,显得颇有氛围。

庄峰高举酒杯站了起来:“我提议,为了感谢大家的辛苦工作,大家干了这一杯!”

众人喝一声彩,把杯中的酒都一仰脖干了,按惯例,接下来的节目是干部们或独个儿或结成伙恭恭敬敬地给市领导敬酒,气氛越来越浓烈。

任雨泽今天心情舒畅,酒就没有少喝,在酒宴上,他和庄峰也是有说有笑的,给人的感觉似乎他们两人配合很好,关系不错,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成为好搭档的,假如条件许可,他们都会给对方致命一击的。

从目前的状况看,庄峰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在时候他也惊讶的发现了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手迹象,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已经和冀良青有了明显的分歧,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倾轧那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彼此在对方的心中都埋下了恨意,这就够了,足够了。

自己的压力也就骤然的降低了,冀良青至少会分出一半的精力来对付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在两线作战中的冀良青,战斗力定然会大大的降低。

给自己一点时间吧,只要坐稳了这个政府一哥的位置,只要条件许可,自己不管是对付冀良青,还是对付任雨泽,都会轻松不少。

冀良青在随后的几天里也是很犹豫的,这次局面的失控,给了冀良青一个少有的震撼,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必须和别人来分享新屏市的权利,但现在他不得不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了。

从眼前的局面来看,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庄峰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更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自己垮台,好让他更上一层楼,在面对新屏市这种突发的局面时,冀良青要做的就只能是权衡,找到自己最为顾忌和担心的对手来,哪怕这个对手是潜在的,自己也不能放松警惕。

任雨泽固然对自己也有威胁,但冀良青还是决定把他放一放,其一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大团队的人,这个问题不管你任雨泽自己认不认,都是毫无意义的,你任雨泽可以违背我冀良青的话,你敢违背季副书记吗?你敢违背云婷之吗?

在一个,任雨泽目前的位置离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在三足鼎立的新格局下,自己不能一下就把任雨泽推到庄峰那面,若即若离,忽近忽远,应该是对付任雨泽最好的一种方式了。

至于说的庄峰,那自己还是不能轻易示好,因为他对自己会成为最大的威胁,而且他和任雨泽之间也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换句话说,他们是无法联盟的仇恨,那么自己就有机会破除他们短暂的联手。

这样想了之后,冀良青就换上了另一幅姿态,他大张旗鼓的表示,新屏市应该看到开发区的这个教训,要每一个干部都引以为鉴。

所以他倡议决定借这次查办开发区案件的东风,大力整肃政府部门积习已久的各种顽症,在全市展开机关作风整顿,这一点就是庄峰和任雨泽没有想到的,他们原以为冀良青会消沉,低迷一段时间,会冷冷的注视这件事情,找到突破口,一举反击。

没有想到人家冀良青用了另一种反击的手段,干净利索,壮士断腕般的和孔晓杰做了决然的切割,一下就跳出了整个事件对他形成的影响中。

任雨泽不得不暗自称赞,高,绝对的高。

整肃政府大会在市政府礼堂隆重召开,冀良青亲自参加,在他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走进了大礼堂之时,全场还是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市长庄峰主持今天的会议,会议快要开始时,他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整个会场,看见几个干部仍在会场门外抽烟闲谈,便高声喝道:“大厅门口的人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坐到位置上去!稀稀拉拉的,成什么样子?”由于声音很大,震得话筒嗡嗡响,站在门口的那几个人慌忙扔掉烟头,猫着腰溜到自己的坐位上,会场里霎时静寂下来。

庄峰现在今非昔比了,常常在这种场合大声训斥干部,显示了一个市长的威仪,他似乎乐意在干部中形成自己的这种形象。

会上,庄峰首先传达市里作风效能建设年会议的主要精神并总结市里去年的工作情况。

他拿起稿子开始大声念诵文件,庄峰的文化水平是无法与冀良青相比的,一个是书香门第大学生出身,一个是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不过,庄峰在今天的讲话中,居然文诌诌的用起了生僻的成语,这次庄峰咬字准确,很少的读错字,念错音。

庄峰针对机关里存在的干部作风问题猛烈抨击道:“机关干部作风问题不能等闲视之,事关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一些官老爷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衙门作风,群众多有怨言反映强烈。同志们呀,我们是人民政府,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而在某些干部身上,主人与仆人的关系如此颠倒,岂非咄咄怪事?长此以往,必将败坏社会风气,失去民心,最终将导致人亡政息。机关干部里的极少数害群之马利欲熏心,。”

任雨泽一下子就惊讶起庄峰的口才有了突飞猛进的长进,突然间从一个白字先生变成了文采飞扬的才子,莫非请了名师指点,其文化知识得到了恶补?不可同日而语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直接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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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雨泽的记忆里,以前,庄峰拿着稿子常常念错别字,引得台下一片哗然,按他念字念半边的习惯,这回稿子里的岂非咄咄怪事里的咄字极可能念成出字音,但今天他居然口吐莲花,文气十足,不光吐字清晰,而且精准无误!甚至连那个很多人都读不准的冷僻的壑字都没有念错。《纯文字首发》

庄峰的长进之快堪称神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下面听的人都很惊奇,原来庄市长并非不通文墨,人家文采菲然且朗朗上口,肚子里有不少墨水呢!

任雨泽很是狐疑地问起坐在前排的王稼祥,王稼祥俯低了身子,用手遮着嘴唇悄声说:“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呀,否则我要挨骂的。前段时间,政府办的秘书们觉得新屏市的行政长官念白字出洋相有损形象,凑一起想了个办法,只要是庄峰用的发言稿,事先在一些估计他可能不认识的字体后面注上同音字,即把那些简单可认的同音字标注在生僻字体的下面,这样,他念稿时只要对着下面标好的字音照着念就行了。现在看来这个办法效果很好,听报告的人哪里晓得这里面的名堂。”

任雨泽听了觉得既好笑又好玩,好奇地问:“庄市长怎么允许你们这样做,这不会叫他感到难堪吗?”

王稼祥小声说:“开始他看到这样的文稿,大为光火,说这不是骂他没文化吗?在你们眼里我这不跟文盲差不多?有必要搞得那么文诌诌吗?说话在脑子里过过滤,岂不是放屁还要拐个弯?我看你们这些秀才肚子里未必都是什么锦囊妙计,无非是些小鸡肚肠,蛔虫打转转。”

任雨泽就小声的说:“那你们还敢怎么做,他不骂死你们?”

王稼祥说:“前些天,冀书记在一次会上说起,有的领导应该与时俱进,做知识型学习型的干部,冀书记肯定是有所指的。这次会议前,庄市长专门认真看了稿子,默认了办公室笔杆子们的做法。或许他觉得确实有些不妥,显然已落伍过时,力求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

任雨泽也想,冀良青对庄峰的威胁一直不小,庄峰现在也注意起来了,说明他不想让冀良青抓住他的软肋,从这个细微处能看出,庄峰粗中有细,也是不好对付的人。

其实庄峰脱稿即席讲话还是很有特色的,颇有些老少咸宜通俗易懂的汁味和本色,过去庄峰说话总有惊人之语,有时夹杂着新屏市时下流行的地方方言,让人觉得滑稽而新鲜.他的语言风格也有自己的套路,他也创出了自己的品牌,能用形象生动的比喻说明事物,能抓住干部们的注意力。

这时,庄峰在涉及区里的具体工作问题时,丢掉稿子作即席讲话:“政府工作实打实,光会耍弄笔杆子不行。比如抓经济工作,你要把项目给我引进来,要产生税收,这才叫真功夫。我们不光要为人民服务,还要为人民币服务。有的领导喜欢玩虚的,嘴上功夫了得,水都能把灯点燃了!却不抓落实,不做实事。有的干部唱功不如做功,光做理论家不做实干家。”

明眼人都能听出,庄峰这是在暗讽书记冀良青的工作风格,不过,台上的冀良青态度从容地目视前方,台下的人怎么也看不出台上的冀良青脸上有什么颜色的变化。

大会最后由市委书记冀良青作部署讲话,冀良青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神情自若地脱开稿子,用浑厚的声音讲起话来,他说话的节奏不象庄峰那样明快,也不象庄峰用高门大嗓声嘶力竭地叫喊,他走的是气沉丹田的路子,就象太极八卦的一推一拿,于运转自如中,发四两拨千斤之力。每每停顿的时间都比较长,让人感到他在不慌不忙之间,展示市里一把手特有的气度和风范。冀良青的讲话常常引经据典,显露出深厚的学养和知识底蕴。

冀良青首先对开发区的**案作了警示讲话。

他说:“开发区**案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这一记重锤暴露出我市管理层面上的漏洞和缺陷。我想我们有的领导同志应该反躬自省,认真反思下属部门暴露出来的问题。领导干部更要以身作则,自觉接受群众以及职能部门的监督,教训!”

任雨泽在冀良青讲话的时候听的很认真,但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这不好说,因为这样的会议,任雨泽参见的太多,他有自己一整套的对付这样会议的方法。

而台上的冀良青转而针对庄峰的举动用拉家常的口吻进行了一番调侃:“刚才庄峰同志说亲自出马检查不守纪律者,用心良苦呀!不过依我看来,老庄呀,你煞费苦心抓住了一些浮在面上的现象。就比如你最近的检查迟到早退吧,我在这里坦率地讲,从目前机关的现状来看,有些机关干部上班时间晚来一点的,弄不好还不算表现最差的,很有可能的情况是,我们有的干部索性一个上午或者一整天不来上班,你还不知道呢!真正散漫的人还成了漏网之鱼没被发现呢!”

冀良青的话引来会场上一片笑声,看到下面的干部都在笑,庄峰似乎有些配合地嘿嘿笑了几声,脸上的肌肉却有些僵硬。冀良青最后站在统揽全局的高度,提出了作风建设的总体要求,他画龙点睛地说:“不可讳言,我市在机关作风方面积弊甚深,老百姓的意见很大怨声不断,政府形象受到了严重损害一步还会有扎实的动作,我们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冀良青不失时机地发出信号,为下一步的动作进行舆论准备。

这场整顿倒是有那么一点效果的,再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庄峰是经常的站在政府大楼门口,对未准时到点的干部进行检查,一到早上,机关干部们好象听到了集中的哨音一样,特别齐心合力步调一致,差不多都在八时前几分钟赶到政府大楼,一时间蜂拥而入,有时候居然能把大门堵塞了。

庄峰挺直腰板站在大门口,不时抬腕看看手表,盯住外面的人员。还差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有个干部慌神了,竟然从马路对面狂奔过来,差点被驶来的汽车撞死。那人不敢看庄峰,更顾不上后怕,一溜小跑进楼梯口。影响和舆论氛围毕竟造成了,人们都说庄峰雷厉风行,说得到,做得到,然而,过了一段时光,干部们又恢复了原样,该是咋样的还是咋样,吊儿朗当的迟到早退者又故态复萌。

政府的干部都觉得庄峰的举动颇为好笑,来时一阵雨,去如一阵风。谁撞到他的枪口谁倒大霉,谁绕过了他的地雷阵,就化痰消气屁事没有。

任雨泽当然在这个事情上还是从心里支持庄峰的,不管有没有多少效果,但这样做显然是比不做要好,不过同时,任雨泽还明白,现在的政府存在着积重难返之势,就象一架老车,你不能用力狠命去拉,一拉就要散架。要让它继续行驶的话,既要修修补补,还要铺垫一段路程,有时还得借借外力。

谁说不是呢?现在政府机关里多年养成的庸懒散沉暮之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法不责众,有些事欲速则不达,但不管怎么说,对开发区孔主任的惩罚还是触动了一大批干部,最起码让他们有了危机感,搅动了新屏市这积习多年的陈腐沉暮气息。

任雨泽却没有愉快多长的时间,他的麻烦很快就到了,庄峰为了获得高速路项目最终的决策权,给高速路的筹备小组增加了两个人,那就是政府秘书长路翔和刘副市长,这两人和庄峰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他们的到来就直接的对任雨泽在高速路项目的发言权形成了巨大的障碍。

这两人都任的是副组长,但他们两人不管是在新屏市的根基上,还是在这个资历上,都要比任雨泽更具优势,在许多问题上,任雨泽不得不对他们礼让三分。

就算任雨泽不让哪又任何,人家两人在任何的意见上都是绝对的统一的,大家行政级别也是一样,你任雨泽还能怎么得,不要说对人家没有一点约束力,就是人家真的和你吵闹起来,骂你两句,你也只能甘受。

就像今天的会议一样,在任雨泽让秘书小赵通知了所有筹建组人员开会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10几20分钟了,这两个副组长依然是没有到达会场,任雨泽本来应该是比他们后到会场的,但实在是等不住了,只有自己先进了会场。

任雨泽刚坐下,人家两人也就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你说任雨泽心里能舒服吗?他就开着玩笑说:“你们两位领导啊,这都过去20分钟了,才来啊,我都快睡着了。”

刘副市长就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至于吧,好像任市长也是刚来。”

这一下还把任雨泽说的无话回答了,是啊,自己是刚来啊,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办公室已经等了好久的,看来这两人今天是故意的出自己洋相,就是要让自己先来,打破管有的会议规则,让大家都知道,他们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成领导。

任雨泽咽下了一口气,好在大家说话的语气都是用玩笑的方式,所以还不至于太过尴尬,任雨泽就不在理他们,敲了敲桌子讲起了话:“什么。什么的我提议,下一步我们筹建组应该有一个固定办公地点,便于我们集中办公和处理一些事情,等会后我就找办公室看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一个地方。”

任雨泽这并没有什么指向,也属于很正常的安排,但刘副市长在任雨泽讲完话后,就说了:“任市长啊,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大家都在一个办公楼里,何必还要集中在一起呢?”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说:“李市长误会了,我没说你们几位,我意思是有些专职的人员,像抽调来的技术员们,他们应该有个地方。”

秘书长路翔就笑笑说:“任市长考虑的太多了,办公室这一摊子我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办公室,还是先这样凑合一下吧,等以后在说。”

任雨泽这个提案就这样让他们两人给否决了,而且还否决的干干脆脆的。

任雨泽又窝了一口气,后来大家就谈到了下一步对准备前来参加项目投标的建设单位考察的问题时,这两人和任雨泽又发生了冲突。

任雨泽的意思是重点选定那些对高速路修建有过经历和业绩的公司,这两人就说对方的资金是第一保证,过去做没做过这样的项目并不重要,现在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刘副市长还说:“在一个吧,什么单位公司都有第一次,我们不能这样排除人家吧,我感到机会应该是均等的。”

这不是有意和任雨泽为难吗?

任雨泽一下就忍不住了,冷淡的说:“刘市长,我们这个项目来之不易,我们没有义务让别人来练习,我坚持我的看法。”

刘副市长双目炯炯有神,只是脸上不可避免的起了老年斑,他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以前连全市长都不放在眼里,任雨泽如此年轻的常务副市长,他从来就没有拿哪只眼睛看过任雨泽呢?

刘副市长就冷哼了一声,说:“任市长,你这就是武断了,是谁说让他们来试验啊,在说了,既然今天是开会,我们是商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言权的,要是我们几个定不下来,我们可以邀请更高一级的领导累给我们决断一下。”

“更高一级?你说有这个必要吗?”任雨泽真有点生气了。

刘副市长一点都没有在乎,很调侃的说:“那你说我们这样僵持着怎么办?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我看我们只能把意见提交上去,让领导来判断。”

从他的言语之中,显然的,他就没有把任雨泽当成自己的领导,他就认为任雨泽和自己一样,没什么高低之分。

但这只是一种表面的意思,埋在刘副市长这个意思之下的却又更深的一层用意,任雨泽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今天刘副市长总是在这些小问题上和自己过不去,原来他们是安的这个心眼啊,他们就想激怒自己,就想不断的和自己发生争执,最后把他们所说的权利更高的庄峰引进到这个项目的决策中来,从而架空自己的权利,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任雨泽一下就冷静下来了,起初自己以为庄峰安排这两个人来,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掣肘,现在看来庄峰的贪心是很大的,联想到上次庄峰对自己谈起高速路项目时遮遮掩掩的语气,以及他突然的在那次还昧心的表扬江可蕊的工作能力等等,原来他对高速路项目也是跃跃欲试,想要染指啊,但庄峰到底想要给谁家帮忙?会不会又是和他那个小情人小芬一起呢?

任雨泽沉默了,他决定不再和刘副市长,路秘书长纠缠在一起,因为任雨泽已经找到了他们论点中的一个破绽,所以任雨泽就站了起来,很决断的说:“不管你们怎么想吧,事情还是先按照我的想法来办,至于有什么错误,或者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让更高一级的领导来给我下指示。”

任雨泽稳住阵脚,沉着应付,他用刘副市长提出的论调回击了过去,你不认我这个领导,我就偏要做这个领导,你不是说要上级领导来决定吗?那好吧,你就让上级领导来找我,我倒要看看庄峰怎么敢直接插手。

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一下让任雨泽这种一言九鼎,纵横捭阖的气势给压住了,他们看到筹建组其他的干部都在连连的点头,他们才发现,虽然自己不认任雨泽,但别的人却很明白,人家任雨泽到底是常委,还是常务副市长,比起你们两人高出不少。

“小看了任雨泽了,这小子反应敏捷啊,”,这是在他们散会之后,刘副市长坐在庄峰的办公室说的第一句话。

庄峰也坐在刘副市长的对面,他使劲的抽着手中的中华烟,脸色阴沉,一脸沟壑纵横的思绪着,他已经从刘副市长的表情看出,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并没有在任雨泽那里讨得便宜来。

不过这也在庄峰的预料之中,任雨泽要是真的那么好对付,自己也不必一次派上两员大将了,任雨泽的沉稳内敛和波澜不惊,早就让庄峰领教过多次,这个人的确是个刺头。

但就算他是一块铁,自己还是要把它练成水来,高速路项目自己一定要控制住,这将是自己下一步的主攻任务,当然,自己是不好直接插手的,就如刚才任雨泽用的那一招,让自己直接给下指示。

自己怎么下指示,那常委会上早就定好的事情,高速路项目就是任雨泽主管,自己下指示肯定是不能讨好,万一任雨泽把这事情闹到常委会上,以后就会更麻烦,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只能巧取,不能豪夺。

庄峰就掐灭了剩下大半截的烟蒂,对刘副市长说:“老刘啊,这件事期看来我们还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任雨泽已经看出了我们的用意,他也找到了反击我们的手段,所以硬来就有了很大的问题。”

刘副市长也忧心忡忡的说:“是啊,这小子确实还是有点能力的,不好对付。”

庄峰大笑:“哈哈,那是当然的,不然人家能在几年前就混到临泉市市长的位置啊?”

刘副市长却不以为然的说:“这也不是那样讲的,任雨泽在临泉市的时候,他有天时地利人和啊,还有当时的乐世祥做靠山,上去当然快,换个地方让他试一试,未必就能怎么样。”

庄峰却摇了摇头,说:“老刘,这也不尽然啊,从任雨泽来到了新屏市的这几次事情上,你们也应该看的出来,这任雨泽心机深蔽,胆大心细,有时候我都感到惊讶的,别的不说,开发区的事情就是一个很有力的证明,过去多少领导都不敢碰那个事情,但人家硬是给办成了,把孔主任干掉了,当着冀良青的面干掉了,而且最后还要得到冀良青的公开认可,你说说,放你老刘身上,你敢吗?”

刘副市长也不得不摇摇头,自叹不如的说:“这小子够狠,够猛。”

庄峰就想了想说:“老刘,我认为,调整策略是当务之急,暂时你们先不要和他发生太过激烈的冲突,让我在想一想,找一个更为有效的办法。”

刘副市长点头说:“看来现在只好先如此了,要是没事,我就下去了。”刘副市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庄峰却叫住了他,说:“老刘,晚上有个朋友请我吃饭,你也一起过去坐坐吧。”

刘副市长有点为难的说:“今天啊,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晚上一起吃饭的,我就不去了吧?”

庄峰笑着说:“你哪天没有人宴请啊,推掉就是了,今天这个人很重要,以后说不定你们还要经常合作的。”

刘副市长也就不好再推了,点头答应着离开了庄峰的办公室。

夜色中的新屏市比起白天要美丽许多,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城市的血脉和骨架,推动着城市正在大踏步迈向繁华,夜色中,新屏市更富有神秘的色彩,月明星稀的夜晚,家家户户的窗户里射出明亮的灯光,就像天上的群星陨落人间。现在的城市里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真实。

在一个豪华的大包浴室里,水雾迷朦,三个男子光着身子在里面搓背、洗澡,期间不时传出几个黄段子,一个眉毛长而浓的中年男子光着身子和庄峰,刘副市长他们二人说说笑笑。

陪着庄峰和刘副市长一起洗澡的是一个外地老板,这个人不知道是通过了什么手段,和庄峰的小情人小芬搭上了线,最近已经来到新屏市好几次了,一直在为新屏市的高速路项目活动着,但到今天为止,庄峰依然没有给他吐过口。

不是庄峰不想做这笔生意,问题是庄峰现在还没有十拿九稳的方法来确定这件事情,任雨泽就像一座山一样,横在了高速路项目的前面,挪动他,是需要费点力气的。

但这个姓粱的老板一点都不会气馁的,他认为这不过是庄峰再给他吊胃口,一个市里的市长,怎么可能没有决定权呢?真是瞎说。

所以他还是坚持经常来,来了每次也少不得要请庄峰坐坐,更不会少给小芬一些让她喜出望外的礼品,这次来新屏市,这个梁老板就出手大方的给了小芬一颗钻戒,据他说是好几万元哩,但谁知道啊,那玩意看着就像是个玻璃,不过谁也不会去怀疑的。

小芬当然是喜出望外了,在今天就又陪着梁老板一起,宴请了庄峰和刘副市长,四个人吃过了饭,梁老板一定要请庄峰和刘副市长来消费一下,拗不过,庄峰也答应了,小芬自然是不能参加,反复的叮嘱了庄峰好一会,告诫他不能***,然后先回去了。

梁老板一面搓着身上的垢甲,一面就对刘副市长说:“我是第一次和刘市长见面啊,这次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改天一定补上。”

刘副市长笑笑,心中想,看来这老小子没少给庄市长好处啊,难怪庄市长一心想要拿下高速路项目的主导权,不过也行吧,你吃了肉,至少也给我喝口汤才行。

庄峰见刘副市长没有接这个梁老板的话,就在旁边说:“老刘啊,这梁老板还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值得交往,不过说到见面礼,我看还是应该的,对不对。”

刘副市长见庄峰说了,就嘿嘿的一笑,说:“都是朋友,何必破费。”

梁老板接上话说:“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是不搭干的。”

刘副市长就点点头,再一次的笑笑,心中其实很不以为然的,你这人,怎么做生意的,好处还非要说出来啊,生怕知道的人不够多吗?愚蠢!

一会三人洗好了,也不用出去,就在这个大包间里面还有三个小屋子,这单独的一小间,七八平米左右,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电视柜,隔台里放着叠得整齐的毛巾被,庄峰穿着浴袍,靠在床上。

正等着小姐来给自己按摩,只是一小会,一个小姐就走了进来,真是一个精挑细选的妹妹,身高大约在165cm,**的身体上面毫无例外的顶着一个极为标致的脸蛋,头发中有几缕是染了红色,显得异常惹眼。

她的身上不时飘散出一股股沐浴露的香气,而从其身上传递出来的魅力更让这光着身子洗澡的人无法抵挡。她很温柔地对庄峰说:“先生,请您躺下来好吗?”

庄峰看到这个小姐,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早把小芬对他的告诫忘的干干净净了,但听了小姐的话,他有点愕然,说道:“就这么让我躺下?”

小姐一听,心中暗喜,叫你躺在床上,还需要什么方法吗?莫非他不懂那个过程的?是第一次来?小姐心中窃喜,那今天自己就容易蒙混过关了,可惜,小姐马上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庄峰没好气地说:“你不帮我脱衣服,我怎么躺下来?你又怎么给我做推油?”

小姐没想到,这还是个老手啊,但给人推油,还要兼带给他宽衣解带吗?他又不是小孩,自己不会脱吗?但她是不敢顶嘴。

庄峰张开双臂,小姐帮他脱下那件浴袍,此时,庄峰身上只剩下那条红色~裤~衩了。小姐陪着笑着说:“先生,现在可以躺下了吧?”

庄峰叹了口气,嘟囔道:“怎么搞的嘛?怎么叫来个新手,什么都不懂的!小姐啊,要不是你人长得靓,我早就向你们经理投诉了!”

庄峰自己动手,从电视柜下拿出一条毛巾被,铺在了床上,然后他躺在了毛巾被上,双腿一曲,当着小姐的面,居然把那条红~裤~衩褪了下来!小姐当然清清楚楚地看见庄峰的那个东西,还有它周围的一丛乌黑。

小姐也不好奇,这玩意哪天不见个三五条的,比他这大的自己也见得多了,所以就很随意的在庄峰身上按摩起来,说是按摩,其实还是那样,用她的双手,在他身上游离和抚~摸,过了一会儿,小姐感觉庄峰皮肤有点发热了,就在他的身上,涂上那种黑糊糊的药膏,用手掌把药膏匀开。

当涂到庄峰大~腿~根~部时,小姐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因为他已经昂首挺立了,像蛇头一样怪吓人的。

几分钟后,小姐也有点投入了,仔细地在他身上按摩,或者在小姐的心里,升腾起一种职业成就感,庄峰说:“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你挺傻的,不过傻得很可爱!”

小姐笑道:“我叫阿静,如果我做得不对,做得不好,请你告诉我,我会很感激你。”

庄峰嘿嘿笑道:“那我实话实说了,你的按摩水平,真的不过关!你不知道现在推油,流行全真教吗?”

所谓的全真教就是踩背的时候让一条短裙不要遮住小姐的万种风情,让躺在床上的男人,可以窥探到女服务员的;一般小姐进入工作场所,不戴胸~罩的,按摩的时候,还要故意弯腰,使男人欣赏到无限峰光,让他们眼馋,才能勾住他们的心。

还有胸推,就是用**替代双手,在男子身上摩娑,关键要抚~摩客人的下~身,使他们得到释放。、

庄峰见小姐有点懵懵的样子,就笑道:“我是这儿的常客,我来按摩时,恐怕你还在山旮旯里呢,现在比过去更开放了,比这刺~激的还有呢,你师傅没对你讲清楚吗?”

小姐说:“我没有师傅,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通融一下?”

庄峰说:“我说嘛,怎么一窍不通的,原来是新手啊!全真空为客人服务,这是新兴的,提高服务的透明度和真诚度,我就是冲着这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推油是推油,特服是特服,我不会违反游戏规则的,你还怕我强~奸你不成?”

小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脱就脱!谁怕谁呀?就让你看个够,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姐把上装脱下来,又把短裙褪到脚背上,自顾自地解着白色的胸罩,脱下内~裤,当把自己脱得片衣不剩时,小姐反倒感到一阵轻松,一种解脱,她还故意挺了挺胸,骄傲地说:“看吧,有什么了不起!”

庄峰发出一迭声的赞叹:“啧啧,小妹,你真漂亮啊!简直是完美无暇!”

小姐对男人的溢美之词,早就听腻了,但还是喜欢庄峰形容的“完美无暇”四个字。庄峰笑道:“我看过的女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但像你这么优美性感的,还是第一回见识!”

小姐听了很受用,笑着说:“是吗?谢谢您的夸奖。”

他接着说:“有的女人,是穿了衣服好看,你呢,是不穿衣服更漂亮!美的东西,就要让大家欣赏的,那个汤加丽你知道吧,不是拍了人体艺术照,引起轰动了吗?你这么好的身材,藏着掖着,不是太埋没人才了吗?小妹,你过来。”

小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并不畏惧,还是靠了过去,庄峰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伸手在她胸脯摸了一把,正在她惊愕时,他又在小姐的**拧了一下。

小姐有点疼,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动手动脚的?现在请您躺着别动,听话!”庄峰居然没有胡搅蛮缠,很听话地不动了。

小姐又给他从头到脚按摩了一遍,慢慢的就按到了龙头之地,她在他的大腿~内~侧按摩过程中,她的手背碰了它一下,庄峰那下面的龙头就条件反射似的,弹跳了一下。

小姐用手握住了它,感觉温热的有点烫手。小姐把它在手心里揉~搓着,就像是在玩一个玩具而已。有时,有些东西,只要突破了心理障碍,只要打开心里的结,真的感觉没什么,那些神秘的、强大的东西,原来也不过如此,或者根本就不足一提。

庄峰唧唧哼哼着,说:“小妹,麻烦你动作快点,用力点,对,就这样,好!”那玩意在小姐的按摩下,很滑稽的有了变化,硬度和温度都提高了。

由于手上用力,小姐前倾的身体,在轻微摆动,庄峰瞪大了眼睛,正大口地喘气,他的表情竟然有点痛苦的样子,但发出的分明是欢乐的叫声,庄峰的突然一缩,似乎在一瞬间,小姐意识到了有情况,但来不及反应,就见眼前一股,如子弹一般猛地发,小姐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

小姐哎哟一声惊叫,慌忙拉过一边的毛巾擦拭着,她还闻到一股腥臊的气味,耳边听到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要让开一点的呀!”

小姐粗略帮他擦拭了一下,松了口气,终于完成了任务,对他说:“先生,请您去那边冲洗一下。”

庄峰那里还有力气去冲洗啊,他喘着粗气,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就像死猪一样,呼呼的大睡起来。

第二天,任雨泽却接到了冀良青的秘书小魏的电话,电话说冀书记请任雨泽现在就过去一趟。

任雨泽不知道冀良青找自己是什么事情,虽然在开发区的问题上自己和冀良青有了一点分歧,准确的说是给冀良青展示了一次自己的肌肉。但官场上的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他们总是在分分合合中去寻求一种平衡的,只要不是无法挽回的仇恨,大家也会在面子上让彼此都能过的去。

所以在任雨泽走进了冀良青的办公室的时候,任雨泽脸上还挂着笑容,很亲切的给冀良青请安问好,并殷勤的快步上前,拿出自己刻意装上的中华烟,给冀良青点上一支。

冀良青也就笑了,说:“雨泽啊,我可是记得你老抽芙蓉王的,怎么今天换牌子了。”

任雨泽就从兜里又掏出了一包烟来,的确是芙蓉王,笑着对冀良青说:“那是专门带上会客用的,我还是喜欢抽这个牌子。”

冀良青摇了一下头,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装两种烟的厅级领导啊,哈哈哈,坐坐,小魏啊,给任市长把茶泡上,泡我喝的,这任市长可是懂茶的人,不好蒙啊。”

小魏就答应着,把应该放进茶杯里的招待茶到了出来,专门换上了冀良青每天喝的好茶,很快给任雨泽端了过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提升交易

提升交易

任雨泽接过了秘书递来的茶水,因为冀良青这里泡茶都是搪瓷缸子,不是一次性那种杯子,所以任雨泽也就没有把杯子放下,他抱在了手中,一面暖着手,一面说:“冀书记今天一定有什么指示吧,请尽管的吩咐。”

冀良青笑笑,说:“没有什么指示,就算有指示,你任雨泽还能听吗?呵呵呵。”看似冀良青在开玩笑,实际上冀良青的话已经是很尖锐了。

任雨泽淡然的一笑,说:“当然听,永远听。”

“奥,真的吗?”冀良青表示怀疑的说。

任雨泽郑重其事的说:“真的,当然了,可能我们会在某些小的地方有一定的认识上的不同,但书记应该是了解我的,在大原则,大问题上,我还是会约束好自己,服从领导的。”

冀良青接过了秘书小魏从办公桌上端来的自己的茶杯,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说:“是啊,是啊,这我也可以理解,就不说职务关系,单单是我们两人的这个岁数,也一定会有不少看法上,理解上的不同,这可以理解,不过雨泽啊,我还是想请你明白一个事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压制和打击你。”

冀良青的话中之话也很清楚,那就是你任雨泽应该认清形势,你的大敌是庄峰,而不是我冀良青。

从表面来看,冀良青这样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任雨泽在开发区的事情上坑了我一下,我依然没有记气,这应该算是虚怀若谷了。

但实际上的情况却是冀良青不得不如此,新屏市的格局他看的比谁都清楚,任雨泽的崛起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单凭自己想要压制住任雨泽,不是不能,但太费精力,也太艰难,就算自己不惜一战,两败俱伤的打垮任雨泽,哪又有什么好处呢?反而让庄峰坐山观虎斗,最后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维持这个三足鼎立的局面,用任雨泽去制衡庄峰,当然了,现在的任雨泽可能会是一把双刃的剑,用他也会伤到自己,可是形势如此,不这样也没有办法。

在冀良青心中,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要考虑,那就是任雨泽在季副书记那个派系中的地位问题,这就要延伸一下,想到过去的乐世祥和季副书记,和云婷之,和谢部长等人的关系了,在没有探明他们和任雨泽到底有多深关系之前,这个任雨泽自己是不能轻易压制,打击的,一切都要从大局考虑。

任雨泽也在思考着怎么回答冀良青的这句话,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任雨泽说:“冀书记,我很明白在新屏市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只是在有的事情上,我太过认真了,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这个人太年轻,太冲动,这种情绪可能是多了一点。”

冀良青停住了思索,等任雨泽说完话,点点头说:“不错,就拿开发区这件事情来说吧,其实从你的角度讲,肯定是对的,但从我的角度来看,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但现在啊,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要丢掉包袱,一切向前看。”

冀良青没有隐晦和回避开发区的分歧,这让任雨泽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不错,这件事情自己也许做的有点过了,但这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学不会官场中很多人掌握的那种难得糊涂的观念。

任雨泽用带点遗憾的语气说:“我当时可能考虑冀书记这一块少了一点,唉,改不了啊,有时候真的我自己都发现自己钻了牛角尖,这或许是修为不够。”

冀良青很满意任雨泽今天的回答,事情已经出了,任雨泽能表示出一点悔意,多多少少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安慰吧,哪怕他任雨泽是假装的,也没有办法,冀良青就说:“这我就不得不说你几句了,任雨泽啊,如果你这个脾气不是这样,恐怕你现在早就不是今天的样子了,但话又说回来了,你这种闯劲和认死理的态度,我也要学习。”

冀良青很巧妙的,先踏了任雨泽一脚,直接的踢进了他的心窝里,把任雨泽从来都不曾弥合的伤口又一次揭开,然后又表扬一下任雨泽,让他无法对自己的话提出反驳来,说完话,冀良青就含着微笑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再一次沉默了,他每次一想到自己给乐世祥带来的麻烦,以及自己从一个市长,代书记被贬到新屏市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任雨泽在最近这一年里,也曾经多次的回忆和模拟着当时和许秋祥争斗的那一幕,最后任雨泽还是认为,就算时光可以倒转,自己也一定还是会那样做的,至于妥协,退让,装糊涂,这些绝不是自己的个性。

他一直是这样理直气壮的认为的,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依然会在心中有痛,冀良青的话必然让任雨泽沉默。

冀良青不会让这个时间延续的过久,他就像是一个高明的厨师,知道怎么掌握火候,点到即止,恰到好处,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政治人物处理问题的方式,冀良青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走向了一个实质的问题,说:“我听说啊,你在高速路筹备组里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是吗,假如需要我援助的话,你尽管说出来。”

任雨泽暗自一惊,怎么在新屏市发生的一切冀良青都会知道呢,自己当时和刘副市长,路秘书长在筹备组会议上的事情怎么快就传到了冀良青的耳朵里了,这很不正常。

任雨泽抬头看着冀良青,抛开了刚才那一阵的伤痛,淡淡的说:“有一点分歧吧,但不是太要紧,既然是工作,总会有矛盾的。”

冀良青嗯了一声,看来任雨泽还不想让自己插手,那就在等等吧,静观其变也不是不可以,冀良青说:“你能应付那就好,不过有一点我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的,在下一步的施工招标问题上,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最后市委都会进入决策的,这不是一个小项目。”

任雨泽眉头皱了皱,这才是冀良青要说的最重要的话,以自己和冀良青现在的关系,他肯定对自己不会再放心,一旦他发现自己没有按他的设想来招标,他很可能就会像庄峰一样,直接派人过来接管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无能为力了。

对这一点,任雨泽有清晰的认识,市委是有权对市里任何项目进行干预的,这样的权利是现行的政策赋予的,由不得任雨泽抗拒,所以任雨泽就一下子感到了心中沉甸甸的,不管是庄峰,还是冀良青,他们都已经流露出虎视眈眈的决心了,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呢?

放任他们的要求,让他们都心满意足的获得他们想要的利益吗?

这个问题让任雨泽费了很长时间,但依然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

转眼之间快到年底了,新屏市的干部们都更忙起来,各种的会议,宴请,走访和送礼也越来越多,任雨泽和江可蕊更是忙的一塌糊涂,两人几乎只有晚上能够见上一面,整个白天都各自的忙绿,有时候电话都没有时间打一个。

而就在这忙绿之中,省交通厅关于新屏市高速路工程的项目立项也通过了审批,这更让新屏市主要的领导们愉快起来,多好的一个年度总结素材啊,无论是庄峰,还是冀良青,他们都很快的把这个项目写进了他们的报告里。

当然了,其中更要添上的是他们为这个项目如何,如何的费心,怎么,怎么的辛勤,才换来了这个项目的审批和通过。

任雨泽也逐渐的在新屏市展露出了头角,年底很多次的会议,让任雨泽经常的,想不想都要上去在电视上露个面,但这对任雨泽算不的什么,让任雨泽不断获得威信的是,他已经通过几件事情,稳稳的站在了新屏市这块政治舞台上了,那些过去在新屏市不很顺风顺水,郁郁不得志的人,也开始慢慢的靠近了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这个团队,任雨泽也有了自己的一些班底,建立了自己的一片阵地。

虽然这个阵地还不算大,虽然靠近任雨泽的人也不算多,但转变已经是显而易见的趋势了。

这里清早,天空就下起了雪,开始下的是雪粒,就像半空中有人抓着雪白的砂糖,一把一把地往下撒。不一会儿,雪就越下越大,雪粒变成了雪片,像鹅毛似的,轻飘飘慢悠悠地往下落,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像天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晶莹,那样美丽。路边那些又细又高的柳枝,不时地晃动着身躯,把身上的雪晃落到底墒,可是它刚刚抖掉一些,马上又落下许多,渐渐地,大雪给它穿上了一件洁白无暇的外衣。

任雨泽起来的很早,先在家里简单的热了点牛奶,炕了几个鸡蛋,等江可蕊起床之后两人就一起吃了早点,现在江可蕊的肚子还没有显出来多少来,但任雨泽还是有些担心的,怕下雪路滑,所以就准备走早点,先送江可蕊到单位。

江可蕊不愿意,说:“又不远,几步路的事情,还用你送啊,别人看到了还要笑话我。”

任雨泽很固执的说:“这有什么笑话的,这表示我们夫妻恩爱啊,今天我一定要送送你。”

“什么啊,老夫老妻的人了,还要秀恩爱啊,我可不要意思。”

“那不行,你今天必须听老公的话。”

两人又说了几句,江可蕊拧不过任雨泽,最后也只好同意了。

冬天才是女人穿衣的最好季节,每一个女人都穿戴上自己得体,值钱的服饰来,江可蕊自然也是毫不例外了,穿上了前些天在网上采购的一件大衣,来回的拉着任雨泽问好看不好看。

衣服本来也是很看看的,何况就算不好看,任雨泽也是一定要说好看的:“好好,真不错,这一穿上你精神多了。”

任雨泽不断的夸奖,他也知道,他要是不这么坚决果断的说好,后果会很严重的,江可蕊那就会接二连三的,持续不断的,问自己很多遍,直到最后自己很虔诚的,还必须让江可蕊感到可信的说好看为止。

总算是把江可蕊打发了,在等一会,两人都收拾妥当了,一起就出了家门,外面的雪还在不断的飘着,任雨泽有点后悔,虽然说广电局并不是太远,但这样一路走过去,还是有点难受的,风大不说,雪花飘在身上让衣服上都湿了。

任雨泽正在后悔的时候,身边一辆车就停了下来,车床一开,庄峰的脑袋就在车里露了出来:“任市长,你怎么不叫车接你一下呢?”

任雨泽转头见是庄峰在招呼自己,就笑着说:“几步路,走走就过去了,庄市长今天这么早啊。”

庄峰说:“呵呵,也不早了,来来,上来吧,你不心疼弟媳妇,我们可不愿意。”

说话中,庄峰的司机也就下来拉开了车门,请任雨泽夫妻上车。

任雨泽一看雪实在是有点大,就准备上车了,这时候,远处就见自己的车也开了过来,秘书小赵从车上跳了下来,跑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任市长,实在不好意思,我起床才发现下雪了,没有及时安排司机过来接你。”

任雨泽说:“这怎么怪你?是我过去不让你们接我的。”

车上的庄峰却说话了:“你这个小赵啊,以后要多看天气预报。”

小赵赶忙给庄峰打了个招呼,连连说自己错了。

庄峰说:“上来吧,老在雪地里不冷啊。”

任雨泽就对小赵挥挥手说:“那你也回去吧,我就麻烦一下庄市长,坐他的车了。”

说完任雨泽扶着江可蕊上了庄峰的02号小车,江可蕊坐在了前面的副驾上,任雨泽在后面和庄峰并排坐着,庄峰对司机说:“先送江局长到广电局大楼。”

车就在雪地里启动了,任雨泽也不是太冷,稍微的打开了一点窗户,对庄峰说:“市长今天一定很忙吧?”

点着头,庄峰说:“是啊,今天要参加三个局的年终总结会啊,对了,好像你的总结报告还没有写好吧,赶紧的,我还等着抄呢?”

任雨泽呵呵的一笑说:“你那秘书写的一手好文章,还要抄我的。”

“那不一样啊,写的好也要有素材对不对哦,今年你这一块的工作是全市的重头戏。”说到这里,庄峰又对江可蕊说:“对了,小江啊,我今天还要到你们局去开会,你是要发言的,准备好了没有。”

江可蕊就回过头说:“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我来的晚,没做什么太多的工作,发言很简单。”

庄峰就很郑重其事的说:“这可不行啊,你应该好好讲讲的,我可是听到好多人反应了,说你工作能力强,工作态度好,经常都在加班。”

江可蕊就谦虚了两句。

庄峰又看着任雨泽说:“雨泽,我有个初步的打算,准备在年底的调整中给小江压压担子,你可不能拖她后腿啊。”

任雨泽一愣,心想不会吧,你庄峰怎么可能提拔江可蕊呢,嗯,大概也是给嘴过过生日,随便说说而已,任雨泽说:“她哪够资格啊,现在这副职她干起来都很吃力,怎么敢想局长的事情。”

庄峰不以为然的说:“这你任雨泽就教条了,工作能不能干好,那要干了才知道,我们谁也不是天生的领导,对不对,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到时候我会考虑提出来的。”

任雨泽一看,这有点不对啊,庄峰这人毛病是不少,但一般还是很少开玩笑的,也很少给人许空愿,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想要讨好自己,为什么呢?

不过这件事情太过敏感,任雨泽也不好深说,就嘴里应付了几句,心里感觉很奇怪。

一会车就到了广电局的大楼,任雨泽和庄峰都没下车,就开着窗户和江可蕊告别了一声,在广电局很多正前来上班的人的惊讶的目光中,小车掉头返回政府。

在车将要到政府的时候,庄峰对任雨泽说:“任市长啊,这两天你闲一点了,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坐坐吧,我给你引荐一个外地的老板,专门做路桥工程的,他对我们高速路工程是很感兴趣的。”

任雨泽其实早就听到了一点传言,说庄峰和一个外地的老板最近走的很近,因为现在的任雨泽手下还是有一点人的,一般的情况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任雨泽说:“行吧,只是最近抽时间真的有点难,你也知道,每天这忙的。”

庄峰也点头笑着说:“也是,最近谁都忙啊,不过缓一缓也行,对方人还是不错的。”

任雨泽笑笑就没有说话了,庄峰在车停住的时候却又说了一句:“任市长,你们江可蕊的事情你放心,我今天说了这个话,到时候该怎么处理我会处理,上会的时候你可不要在像今天在推迟了。”

任雨泽这才一下明白了,原来庄峰真的准备提拔江可蕊,当然了,代价就是要任雨泽接纳他介绍的那个老板来做高速路项目了,任雨泽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茫然的对庄峰点了点头,下车了。

走进了办公室,秘书小赵已经帮任雨泽把水都泡好了,但任雨泽心里一点都不畅快,庄峰的话还在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对这样一个肮脏的交易,任雨泽就像早餐中吃到了一支苍蝇,感到恶心。

秘书小赵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有点闷闷不乐的,还以为是自己今天没有及时的安排车过去接任雨泽,让他生气了,特别是最后任雨泽没有坐自己的车,坐进了庄峰的车,这一直让秘书小赵有点坎坷不安的。

他就有点嗫嚅的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今天我有错误。”

任雨泽正在想庄峰刚才的交易,猛然的听到小赵这样一说,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问:“你有什么错误?”

小赵畏畏缩缩的说:“我应该提前看天气预报的,今天差点让市长冒雪走路过来。”

任雨泽这一下就听清了,呵呵一笑说:“这是什么错啊,你能想到下雪安排车赶过来已经很不错了,对了,小赵,本来我是不需要的,不过现在情况有点特殊,以后啊,要是遇到这种大雪或者大风的天气,你给司机说说,早上接一下。”

小赵有点奇怪的点点头,过去一直任雨泽都不让接,现在怎么他主动提起这事,小赵当然是不理解的,任雨泽是担心江可蕊,外人是看不太出来,但任雨泽是知道的,江可蕊脱掉外衣之后,其实肚子已经看着很明显了,万一在外面受凉感冒了,吃药打针那麻烦就大了。

本来江可蕊自己是有一辆车的,任雨泽最近担心江可蕊工作太辛苦,经常加班熬点的,怕劳累中开车出点什么问题,一直都没有叫她自己开车,局里因为江可蕊一直有自己的私车,也就没有安排专车接送,现在任雨泽不得不提出这个问题来。

小赵点着头离开了办公室,他刚过去一会,又过来到任雨泽面前说:“任市长,刚接到了宣传部的一个电话,说省城报社一个记者等会要过来采访你。”

任雨泽不很喜欢这样的采访,从很多报子,媒体上,任雨泽已经得出了结论,那玩意就是乱写,要捧你了,把你写的一朵花一样,要贬你了,你狗屁都不是,一点都没有实事求是,一分为二的原则,昨天的劳模,英雄,明天就可以是罪犯坏人。

任雨泽皱了下眉头,问小赵:“今天不是安排的工作很多吗?推掉吧?”

小赵有点为难的说:“听宣传部的张干事说,这是尉迟副书记指名叫过来采访的你,说广场和高速路是采访的重点,恐怕不好推吧?”

听说是尉迟副书记安排了,任雨泽就不好说什么了,自己和尉迟副书记这种松散的联盟关系,是需要彼此的谅解和配合的,在说了,尉迟副书记也一定是想送自己这个人情的,因为绝大多数的干部都盼望着能经常上上电视,报纸,所以这个人情自己不能不接。

任雨泽抬腕看看手表,有点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说:“那行吧,你催一下,要来就快点,我可是没时间老等他们。”

小赵赶忙点头,回自己办公室打电话了。

这个时候,不断的有电话打进来,任雨泽等了一会心中就有点烦躁起来,要不是因为这是尉迟副书记安排的,任雨泽恐怕早就要放人家鸽子了,但这样老等着也不是个事情啊,任雨泽就准备先到政府大院里面的一个局去办点事情,刚动念头,他就走不掉了。

因为门外来了一个美的让任雨泽不忍离开的人,这是一个在大冬天依然让人感到火热的人,一个绝色飘艳的女人,或者可以说女孩。

她身上有妩媚娇蛮的美,还有一股都市最稳重的白领气质,一条修长的**,灵俏动人,弯弯的柳眉,淡淡的容妆,那嫣红的樱唇,更带着欲说还语的娇羞,一双精亮的明眸,几乎包容了天地间最柔蜜的情怀,光是这不经意间的目光相碰,就给任雨泽带来了惊艳的气息。

这个女人真的很美,而且还是任雨泽认识的,她就是苏历羽,那个二公子所谓的女朋友,那个任雨泽的大对头,苏副省长家里的公主。

“任市长,我应该这样叫你吧?我是北江省报的记者‘溪流’。”苏历羽望着任雨泽嘻嘻的笑着。

任雨泽一下就记起了上次和二公子一起接苏历羽到金花会所去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的听二公子说过她是个记者,当时任雨泽也没有太注意,以为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娱记而已,就她那小姐模样,那看着自己和别人打架还很暴力的让自己继续打的情况,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是一个省报的记者。

在任雨泽诧异惊讶中,苏历羽款款的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桌边,直直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像是恍然醒悟一般,忙说:“怎么会是你啊,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会是我?”苏历羽转头看了一眼秘书,嘻嘻一笑,说:“感到很惊讶是吗,任市长,不过记得当时我说过,我会来新屏市采访的,你还答应一定要安排我吃好,住好,你不会都忘记了吧?”

任雨泽赶忙摆手,说:“没有,没有,都记着呢,问题是你怎么就会在省报,那样的工作一定很乏味,我真有点想不通。”

在任雨泽的影响里,省报作为北江省的政治导向,是很严谨,很正规的一家报社,任雨泽去过那里,报社不管是布局,还是装修,还是里面的记者们,都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那个地方按说是不适合这位大小姐的。

秘书小赵本来还想给彼此介绍一下,现在一看这两人认识,他给苏历羽倒上水,就自己离开了。

见秘书离开了,苏历羽说:“你是感觉我不像一个好记者吧,呵呵呵。”

任雨泽摇摇头,实事求是的说,他真的当时没有把这个官二代小姐当成一个能好好工作的人,记得当时她鼓动自己带上那个跳脱衣舞的女孩出去开房呢?这样的人怎么会写出什么好文章来。

任雨泽当然不能说出来心里的想法了,他说:“我实在也没有什么值得采访的,要不我带你去见市长,你采访他吧?”

苏历羽调侃的说:“怎么了,任市长是羞于见人,还是有所顾忌。”

任雨泽不能不回击了,他不怕美女,从来都不怕:“你很嚣张。”

他也用上了她那种揶揄的口吻。

这个叫溪流的苏历羽有了更多的笑意,她没有想到在北江省还有人这样说自己,她从来听到的大多是赞美,惊叹和阿谀奉承。

看到的也大多是对自己美貌惊吓,对自己背景惧怕的呆滞的眼神,但今天这个小小的副市长,却没有一种是自己预计里的反应。

苏历羽不能不对他另眼相看,对于自己的容貌,对于自己的家庭,她素来自负,从小到大,各种溢赞美之辞就不绝于耳,这样的话,对她早就失去了冲击的力量,但今天她听到了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的开场白。

对了,还有他的坏坏的神情,让她有种隐隐的意外和微妙的震动,她脸上就那么一霎那的惊慌,但很快,她的表情又镇定自若,她没有停止这种充满讥笑的的语气,轻轻地对他点头,说:“你感觉到了我的嚣张,我有多嚣张呢?”

“给你一个城管,你能收服钓鱼岛。”任雨泽就想起了阿基米德的一句话来。

苏历羽惊诧住了,这是她经常也喜欢说的一句话,她似乎找到了两个人的共同点一样,她笑了起来。

任雨泽的霸气让她深深地迷醉,她喜欢这样的男人,任雨泽男人的气概也吸引了苏历羽,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象大海一样深不可测,又像是一杯耐品的茶,浓烈的酒,诱惑着她探索的欲~望。

她不喜欢玩世不恭,像二公子那样的男人,虽然他们两人在别人眼里好像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但她一直都只是把他当成哥们,从来没有把二公子当成情人,同时,苏历羽也不喜欢满脸正经,满口讨好的男人,因为她自己的深度已经让她跨越了所有的假象,也看透了本来不该她这个年龄看透的表象。

她渴望去理解和了解更够深度和内涵的人,也许面前这个小小的副市长,就是这样的人。

任雨泽也笑了,他邀请她坐下,苏历羽也像是渴了,一口就喝掉了半杯水,任雨泽就很有绅士分度的站起来,亲自为她到了一杯水。

任雨泽顺口问道:“你准备采访什么?”

“当然是你的政绩了,我帮你摇旗呐喊啊”。她依然在开着玩笑,来掩饰自己有点波澜的心情。

她准备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

但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倏然一惊:“你叫什么?溪流?”

“溪流”这个名字让任雨泽不能不惊讶,因为这个笔名任雨泽是早有耳闻的,‘溪流’,不错就是这个名字,一个在北江省派得上名号的记者,她已经写翻了几个比自己职位高的多的领导,她的文笔也像是一支支坚硬的刺一样,总是在对准了人们的灵魂。

任雨泽对国内和省内的各大报子,都很留意,虽然他算不上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但在他踏入政途的那一刻起,云婷之就告诉过他:“雨泽,以后你要学着看懂报子,一个看不懂报子的人,就像是一只在大海航行的渔船,看不到灯塔,只有看懂了它,你才能研判高层的大政方针,解读未来的政治走向。”

任雨泽牢牢的记住了这句话。

在这几年里,他一直在关注报子,从每一次不同的风向中锻炼自己的判断,求证自己的理解能力,所以现在他记起了这个名字,他有了一点慌乱,手里的水杯也摇晃起来,水溢出了杯沿,洒到了苏历羽的腿上。

她有了一声轻微的叫声,任雨泽悚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放下水杯,拿起办公桌上的手纸,就要给人家擦,好在只是洒出了一点,而且苏历羽穿的也不薄,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倒是任雨泽这个动作让她一下就脸红了,带着羞涩说:“干什么啊,想占便宜。”

任雨泽赶忙住手,也脸红了,他讪讪的笑笑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杀手啊。”

她制住了娇羞,不解的问:“我是什么杀手?”

“你是官场杀手,我要是记得不错,你应该在最近几年,把两个厅级,两个处级干部写死了。”

很快的,任雨泽也恢复了平常的镇定自若。

苏历羽到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记得这样清楚,真是个怪人:“听到我名字就吓坏了,你自己交代,干了多少亏心事了。”

说完这话,她就一下为自己的话吃惊了,什么见到任雨泽,自己总有怎么多的调侃,又为什么没有了过去采访那样严肃的工作状态。

这都怪他,是他感染了自己,可为什么他能感染自己呢?

任雨泽就耍起了无赖的样子:“苏小姐,你不要这样吓我好吧,我可不想当第三个厅级干部,要不,你等我到厅级了,在杀我好吗?”

苏历羽又调侃起来了:“你在骂谁呢?谁是小姐?”她又不由自主的开起了玩笑,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感觉很高兴,很兴奋。

两人就相视了一会,一起呵呵的笑了起来。

再后来,任雨泽就给她讲起了自己新屏市发展的一些构想,以及自己在广场项目和高速路项目上的一些感触。

而苏历羽也就把采访变成了两个人的讨论和争辩,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他们的谈话中消耗掉了,他们一个是思维敏捷,理论深邃,一个是博学多才,思想超前,在这样的谈话之后,如果说她对他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很正常。

任雨泽当然也是无法回避的对她有了一些仰慕,这源于她的惊人才学,她的高贵气质,以及她的耀眼的美丽,直到最后,任雨泽依然觉得苏历羽是个迷一样的女人,她和上次自己见到的那个大小姐成为迥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苏历羽后来自己也笑了,她笑起来更像是高雅的兰花:“好像我们过去不是这样采访的。”

任雨泽自己也笑了,说:“当然了,你似乎一点都不像一个采访的记者,倒像是一个和老师较劲的学生。”

“什么?什么?你是说你是我的老师吗?凭什么这样说?”苏历羽不满的叫喊起来。

任雨泽狡默的强辩:“我难道就不能呢个做你老师吗?你没听过古人云:三人行则必有吾师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苏历羽也发现了,自己根本就辩不过任雨泽,这个人具有敏捷的反应和犀利的语言。

任雨泽问苏历羽安排住的地方没有,苏历羽说她已经在竹林宾馆住下了,任雨泽就看了看时间,说:“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你难得来一趟新屏市,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苏历羽没有反对,她喜欢和任雨泽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她说:“那行吧,我就陪你吃个饭,对了,还有啊,吃完饭你能陪我在新屏市转转吗?”

这让任雨泽有点为难了,从心里说,这个苏历羽还蛮讨人喜欢的,陪她转转未尝不可,但今天任雨泽已经浪费了一个上午了,安排的工作还很多,任雨泽抱歉的说:“我最近太忙了,这样,下午我安排人陪你转转,新屏市还是有些地方可以看一看的。”

苏历羽有点失望:“你不陪我啊?”

任雨泽愧疚的说:“我真的忙,年底了,事情很多。”

苏历羽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任雨泽就在打了个电话:“凤主任啊,麻烦你给安排了个包间,一会我有个局,招待一个记者朋友,嗯,搞好点,但人不多,你没什么事情的话一起过去吧。”

凤梦涵在电话那头问请谁,任雨泽说一个记者,凤梦涵也就没有多问了,今天采访任雨泽她也是知道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舞步狐疑

舞步狐疑

任雨泽和苏历羽在办公室又坐了一会,等那面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凤梦涵过来招呼任雨泽一起过去,任雨泽就给凤梦涵和苏历羽两人介绍一下,带上了秘书小赵,四个人吃饭去了。{免费小说}

今天来的这个饭店不错,也算新屏市数一数二的高消费场所,生意很好,很多政府官员和单位都在里面消费,最大的好处就是老板家大业大的,不怕欠账,这让政府部门的人最为喜欢。

先吃再说,年底慢慢还钱,说不定年底付钱的时候还可以在要点回扣什么的。

任雨泽他们几个人在门迎小妹妹的带领下,就径直的到了包间,推门进去,这一路走来,凤梦涵心中还是多少有点不太自然的,因为当她[海岸线文学网]言还要举手,于是任雨泽这一咳嗽,在安静到心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会议室里,不亚于一个炸雷,所有的人都一下抬起了头,看着任雨泽了。

连冀良青也睁大了双眼,望着任雨泽,期待任雨泽能有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旧梦依然

旧梦依然

任雨泽不得不说话了,管他奶奶的,那就说吧,总比大家都在这耗着强,任雨泽就说:“方法倒是有一个,就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冀良青和庄峰现在都已经是进入了死胡同,都想赶快解决这个难题,他们异口同声的说:“没关系,你说。”

这话一讲出来,冀良青和庄峰都很不满的看了对方一眼,一起不说话了,任雨泽看着他们的表情感觉有点搞笑,他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来,说:“其实这个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我们再好好的邀请一下省委的王书记,假如他答应过来,不仅给我们新屏市的项目添了重彩,而且刚才的这个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了,有王书记的亲自到来,想必季副书记和苏副省长也都会跟着前来,让王书记做这次的主宾,他们两人也自然没有异议。”

冀良青和庄峰都是眼中放光,哎呀,不错啊,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但很快的他们又都发起了愁,问题是怎么才能请到王书记到新屏市来呢?这次邀请也是给王书记表示过,但王书记并没有给出一个有点希望的回答,按过去的惯例,省委一号人物是很难前来参见这样的活动的。

冀良青和庄峰又都有点忧心忡忡起来,冀良青叹口气对任雨泽说:“雨泽同志这个建议确实不错,但实施起来只怕很难的,王书记和大家都不是很熟悉,我们有的话也不好说的太勉强了,感觉请他来的希望不是很大啊。”

庄峰也点点头,很认同冀良青的看法,说:“是啊,除非谁亲自当面去好好磨磨王书记,但谁去啊?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庄峰这个时候心中也有了一点想法,其实这到是一个机会,平常见省委书记那很不容易的,没有一个适当的借口,你随随便便就惊动省委书记,真不想混了,但这次就不一样了,借着这个机会,不管是能不能邀请过来他,那都是次要的,至少可以在书记面前混个脸熟。

冀良青是何等之人,他一眼就看出了庄峰的意图,知道这小子又在算计起小账了,冀良青略一思索,没等庄峰下面的话出口,就果断的说:“这样吧,我提议让任雨泽同志到省委跑一趟,拿上我们的请柬,邀请一下王书记。”

冀良青其实自己也想去的,但考虑到庄峰的想法,他就只能提出任雨泽了。

任雨泽一听,忙说:“我不行啊,我分量不够,还是请冀书记你亲自去吧。”

庄峰一看这冀良青老小子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心中本来有点气,现在一听任雨泽又建议冀良青去,他有点急了,忙说:“对对,我感觉任雨泽同志去最合适的,第一这个广场项目本来就是他一手抓的,在一个,他去了还能给新屏市留点退路,他请不来,我们还可以继续让冀书记去邀请啊,总不能冀书记请不来,在派一个副职去吧?”

庄峰说的也是合情合理,冀良青看看其他开会的人脸上都满是疲惫的表情,也想结束会议了,对这帮老头子来说,凌晨1.2点,还能睁着眼坐在这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冀良青就扫了一圈大家说:“那就派任雨泽同志到省上跑一趟吧,大家有什么意见啊。”

这谁有意见?他们只盼着早点结束会议呢,反正不管怎么说,也是轮不到他们起表现的,所有人都一起点头,这事情就定了。

任雨泽再想推辞,已经推不掉了,冀良青一见他准备说话,就提前说了声:“散会。”

所有人都一起稀里哗啦的站了起来,收拾桌上香烟,打火机的,收拾本子,笔的,谁也不想多呆一分钟,唯独留下任雨泽傻傻的坐在那里,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他实际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是想提一个建议,让大家赶快散会回家,这谁知道最后烂苕就压到了自己头上了,自己和王书记也仅仅是一面之交,而且自己在新屏市的地位也不高,想请王书记前来,估计是很悬了。

但悬归悬啊,元旦马上就要来临,庆典也很快就要开始,任雨泽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到省城去了,这天他准备好了一切东西,什么大红的请柬啊,还有广场庆典的宣传广告传单,资料啊,庆典的流程和活动安排啊等等吧。

把这些都准备好了,任雨泽就带上了秘书小赵,起了个大早,天还没有亮,摸黑就从新屏市出发了,为的是能在下午上班前赶到省城,最好还能当天见到王书记,这面市里最近事情太多了,任雨泽不敢在外面耽误太久。

任雨泽这一路也没有多少耽误,本来就是起来的早,上车没摇晃多长时间,也就晕晕欲睡了,他一个人靠在后面的靠垫上,眯起了眼睛,秘书就拿出带在路上专用的一条毛毯,轻轻的搭在了任雨泽的身上,任雨泽‘嗯’了一声,就睡着了。

路上的车也不是太多,所以跑起来也很快,到了中午的时候,任雨泽他们就进了省城的城区,几个人先是找地方好好的吃了一顿,看看时间,刚好是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上次是专门记下了省委书记王封蕴的秘书张亚明的电话,现在任雨泽就一面赶往省委大院,一面给张秘书挂了一个电话。

“张秘书,你好啊,我新屏市的任雨泽,呵呵呵,你还记得啊,对,对,我想今天见一下王书记,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啊。”

那面王秘书有犹豫了一下说:“今天还真不好说,王书记的工作安排的挺满的,这样吧,你再等等,我找机会给王书记提一下,要是王书记有时间的话,我给你通知吧。”

任雨泽就说了好几句感谢的话,也不敢再乱跑了,把车开进了省委,登记过后,找了个地方停下车,几个人也不出去,就在车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了,但时间再长也要等啊,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张秘书的电话:“任市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任雨泽忙说:“我就在省委大院里,请问张秘书。”

“嗯,我给王书记说了你想见见的意思,书记让你20分钟之后见面,不过我多说一句话啊,任市长,今天王书记的安排本来很紧凑的,所以你来这已经是外加的时间了,请任市长把握住重点,不要谈的太长。”

任雨泽一面打着电话,一面就看了看手表,确实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看来王书记为了自己要加班的,心里也是很感动,说:“放心吧,张秘书,我的事情不复杂,几句话,不会耽误书记太长时间。”

“嗯,嗯,那就好,你现在过来吧。”

这任雨泽挂断了电话,想了想,有把电话直接关机了,在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带来的资料,感觉准备的无误,这才一个人下车到了后面的书记办公楼。

到了省委书记的办公下楼,任雨泽在张秘书办公室坐了一会,他就被带进了王书记的办公室。

王书记显然是今天有点疲惫了,任雨泽进去的时候,他正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太阳,看到任雨泽来了,王书记很随意的点点头,对任雨泽说:“过来坐吧,不要坐那么远,我现在不想动了。”

任雨泽陪着笑就坐在了王书记办公桌对面一张椅子上,客气的给王书记问了好。

王书记的记性不错,也或许是任雨泽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很深刻,所以他毫不迟疑的就叫上了任雨泽的名字:“任雨泽同志,今天是什么事情啊,我可是给你破例了,说吧。”

任雨泽本来身上是装了一包好烟的,但见这个样子,也不敢在多浪费时间,忙把手里的请柬递了过去,嘴里说:“王书记,我们新屏市准备在元旦为新修的广场搞一个庆典活动,届时想请王书记能亲临指导,所以我就受市委,市政府的委托,专程过来请书记你的。”

王书记就信手接过请柬,随意的翻开了请柬扫了一眼,一看任雨泽又拿出了一大堆了材料,忙抬手制止住任雨泽,说:“不要搞的这么复杂,一句话就说清的事情,何必还要准备什么材料,我不看,我不看。”

任雨泽有点尴尬的收回了材料,说:“那书记你看,到时候你能不能亲自去一趟。”

王书记用手里的请柬轻轻的拍打着办公桌面,一时没有回答,任雨泽紧张的看着王书记,生怕从他嘴里蹦出“没时间”这三个字来。

这不过都是几秒的功夫,任雨泽却像是等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他不敢多等了,万一王书记真的说出了那句话,自己这六七个小时的车就算白坐了,他就加了一句:“王书记还没有到过我们新屏市吧,我们都盼望着王书记能去一次。”

王书记就收回了思索的表情,看了看任雨泽急切的样子,笑了笑说:“雨泽同志,我肯定会到新屏市去的,但这个时间吗。”

任雨泽抢了一句:“这个时间刚好啊,一举两得。”

王书记就眯了一下眼,瞅着任雨泽:“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感觉你有点太紧张了。”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也才发觉了自己的一个问题,作为一名下属,在领导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自己怎么就抢着说,这太不应该,看来自己的心态真的有了点问题,过于迫切的想完成这次任务,有点不够淡定了。

任雨泽脸一红,说:“就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参加庆典。”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就有点底气不足了。

王书记沉吟着说:“你这次来还准备邀请谁去啊?”

任雨泽一愣,没想到王书记思维如此的敏捷,自己不过抢了一句话,他就感觉到问题了,任雨泽只好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我就是专程来邀请书记你一个人去的。”

“就邀请我一个?别人不邀请?”王书记静静的问。

任雨泽也知道自己这话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样装会出大麻烦的,会给王书记留下一个很坏的印象了,他就只好老老实实的说:“起初还邀请过季副书记和苏副省长,大家一直担心你工作太忙,就不敢轻易的打扰,后来我们开会商议,一致认为还是最好邀请书记你能参加。”

这一次是王书记打断了任雨泽的话:“他们两人都决定去了吗?”

任雨泽有点不好回答,迟疑着说:“基本都答应了。”

王书记就突然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意思啊,搞了半天我是个消防队的。”作为在官场行走多年的王书记,已经大概明白了新屏市目前所处的尴尬状况,所以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雨泽的脸就更红了,人也不好意思起来,这事情搞的,没想到一个回合人家就看透了自己的打算,敢让省委书记当消防队员的,恐怕整个北江省也只有自己这个傻帽了。

笑过之后的王书记,眉头又皱了起来,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从实际出发,一个像新屏市这样的项目自己是不值的一去的,本来年底事情太多,多少重大项目的庆典,奠基和开工自己都没参加,单单的参加新屏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很普通的项目,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到显得自己厚此薄彼和轻重不分了。

还有一个问题,小小的新屏市广场庆典,省委的前几位大佬都去参加,这也有点太隆重了,对将来的工作很不利,自己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平平淡淡,但在善于探究和把握风向的官场中人来说,那会起到一个潜移默化的效果,以后这样的仪式会不会让其他领导过分的重视,养成了一个坏的风气呢。

所以不去才是最好的决定。

但今天看来这个任雨泽是满怀希望而来的,自己断然的拒绝,也有点太伤别人的自尊心了,而且这个任雨泽还是自己一盘大棋中的关键人物,本应该多多少少给点面子的。

王书记转头对自己的秘书说:“张秘书,你看看元旦那天我都有什么安排。”

张秘书走上前来,翻开了笔记本,一条条的说了起来,什么参加军民共建啊,慰问离休老干部啊,到社区看望五保户啊等等很多安排,说完之后,张秘书又说:“因为还有好几天时间才是元旦,这都是一个常列的安排,到时候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工作,具体的要等过几天才能确定。”

王书记就默默的点点头,对任雨泽说:“雨泽同志啊,你看看我这事情多的,恐怕到时候去不了啊,实在抱歉,让你白跑了一趟。”

这也是王书记唯一的选择,其实这些工作并不是他不能去新屏市的真实原因,但他只能用这些工作做个推口,他不可能说小小的新屏市,一个庆典去省上三个重量级的领导不大合适,那样会打击下面同志的工作热情。

任雨泽在张秘书开始通报工作流程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这次没有希望了,这样的手法他也经常是用的,实际上只要想去,怎么也能抽出时间的,就像是现在王书记见自己,都下班了,不是一样能破例吗。

任雨泽有点遗憾的笑笑,这面前坐的不是常人,任雨泽是不敢在多去勉强的,人家能不厌其烦的听自己讲完,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打发自己,已经是很难得,很珍贵的一件事情了,所以任雨泽就准备告辞了。

王书记也带着一点歉意的笑笑说:“这个事情我真的帮不上忙了,对了,雨泽同志啊,你还没吃饭吧,走走,我们一起到伙食上吃一点。”

任雨泽推辞说:“我吃的晚,现在不饿,耽误书记你的吃饭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告辞了。”

王书记却很认真的说:“你这小同志,不就是吃个饭吗,一起去吧,大酒店我请不起你,这伙食上的饭还能请你吃一顿。”

任雨泽不能老拒绝的,什么都有个适可而止,过份的客气那就是虚伪了,他试探着说:“要不我请书记上外面吃点什么。”

王书记就站立起来说:“我没时间陪你上外面吃,走吧。”说完,王书记就带头走了出去。

任雨泽也站立起来,在王书记的身后一步远的距离跟着一起到了楼下。

张秘书一面走,一面给后勤管理厨房的干部就打了个电话,说王书记要过来吃饭,让他们准备一下。

从书记的小楼到前面的餐厅要走几分钟的时间,一路上王书记也没有和身后的任雨泽说话,任雨泽也不敢去多说什么,大家都在回避着一种相互心知肚明的情况发生,那就是在目前的关系下,两人在外面都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亲密样子,这里是省委机关,任何一点点的疏忽都会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假如王书记在路上和任雨泽说几句话,在假如任雨泽因为要说话靠近王书记,这都会带给其他人一种猜测和想象,说不上三天之内,任雨泽的名字就会传遍了北江省的整个官场。

对这样的情况,不管是王书记,还是任雨泽,都不愿意发生。

一路上偶尔的也会碰到一两个下班比较迟的干部,老远的都会和王书记点头致意,王书记也满含笑容,点头回礼,任雨泽在后面和秘书一起走着,脸上始终笑着,认识不认识的都要笑。

一直到进了餐厅的包间任雨泽才算放松了一下,王书记平常吃饭的地方是一个能摆两张桌子的中等大小的包间,里面装修不能说豪华吧,不过也挺不错的,在房间的一面墙上,还挂着一个液晶电视,张秘书进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了电视,不用调,出来的画面直接就是cctv一台的新闻。

这也难怪的,作为这里吃饭的人,肯定是不会去看那种很幼稚的对对碰啊,来相亲啊,唱的好啊等等无聊的节目了。

坐下之后,王书记才和任雨泽说了一句话:“对了,雨泽同志啊,我听说你在新屏市最近又翻出了一个蛀虫。”

任雨泽心中暗自惊讶,开发区管委会那小小的一个事情竟然都传到了王书记的耳朵里了,这实在是让任雨泽不得不小心:“嗯,是的,案件还整审理中,不过确实有很多违法违纪的事实存在。”

王书记意味深长的说:“这件事情一定是压力不小吧?”

任雨泽让自己放松一点,说:“还行,所有**分子都会顽抗的。”

王书记不动神色的说:“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吧?听说他过去在一直在新屏市很有人脉的。”

任雨泽已经理解了王书记的话意,他在暗指冀良青的庇护吧,真不可思议,一个省委书记,会对事情了解的如此透彻,但现在的任雨泽是绝对不能乘机给冀良青点炮放水的,这不管是任雨泽的性格,还是目前新屏市的政治格局,都不允许任雨泽那样做。

任雨泽就故作轻松的讲:“额,我其实混的也不错,人脉也好的很,下次书记到新屏市去了,我陪你转转。”

王书记就呵呵的一笑,这个任雨泽,不简单啊,他没有在背后诋毁他的对手们,这很不容易的,最近自己是见了太多太多的那些相互攻击,相互捅刀子的干部,从这点来比,任雨泽就要大气很多。

王书记就放开了这个话题,说:“这里的饭菜比较简单,比不得你们每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

任雨泽呲了一下牙,说:“书记这话让我有点紧张,像是批评我们一样,实际上啊书记,我们平常也吃的简单,牛肉面就是我的最爱。”

王书记呵呵的一笑了一下,也开了句玩笑说:“牛肉面本来就很不错的,你还想吃龙肉面啊,对了,雨泽同志,我没能给你们解围,你心里一定不舒服吧。”

任雨泽有点惶恐的说:“不敢,不敢,书记工作确实忙,这次我们新屏市要不是因为这个状况,谁也不敢打扰书记的。”

王书记点下头,想了想,就又一次的开了句玩笑,说:“这样吧,有句话叫贼不走空,呵呵呵,既然你来了,说说别的还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坐在任雨泽旁边的张秘书心中一愣,王书记怎么了?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见他有过如此轻松的状态,来到北江时间也不短了,自己还很少见他在一个级别相差如此悬殊的下级面前,连续的开几个玩笑的情况,这一点自己必须要重视起来,这个任雨泽自己也一定要多加关注了,王书记显然是很欣赏他。

任雨泽一听这话,也是眼睛一亮,赶忙搜肠刮肚的想着,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让书记帮忙解决的,使劲的想了一下,却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让王书记给予解决的事情,他倒是想给王书记说,能不能让他当新屏市的市委书记,但哪敢啊,吓死他小子也不敢说。

他就摇了一下头,刚要说没有的话,却一下想到了高速路的事情,忙对王书记说:“对了,王书记,你一提醒我倒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到时候恐怕要你支持一下。”

王书记“奥”了一声,说:“还真有事情啊,你也太哪个啥了吧,就不能客气推辞一下。”

任雨泽一看王书记今天情绪不错,也呵呵的笑着说:“这我可是不想轻易的放过,机会难得,千载难逢啊。”

“那行吧,说出来听听,但先说好,不能违背原则。”

“当然,当然,是这样的,我们下一步还有一个高速路的项目,到时候恐怕会有点事情要请王书记支持的。”

王书记嗯了一声:“我知道,昨天还听交通部秦部长来电话说起那事情呢,听说你们新屏市派人去了好几天了,守在那里等批复。”

任雨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刘副市长亲自带人过去的。”

“嗯,昨天部里问我,我还帮你们说了几句好话呢,可能这事情开春就能批下来了。”

“谢谢王书记啊。”

“客气什么,新屏市的工作也是北江省的啊,你是不是想说资金的问题啊。”

任雨泽这个时候,却很狡猾的说:“不满王书记你说,现在我还没有想好到时候请你支持什么,不过先预定一下,等有困难了,在找你。”

“预定?哈哈哈哈,还有和省委书记提前预约支持的人,你厉害,好好,那就吃饭,吃饭,不过到时候我要是忘了,你别怪我,今天我是给你了机会的。”

王书记很少会有今天这样的情绪,作为一个掌控着几千万百姓衣食住行的领导,作为一个管理着成千上万社会精英的老大,繁重的工作,突发的事件,以及复杂的关系早就让他没有了值得高兴的事情了,今天他却感到很愉快,和这个年轻的任雨泽在一起聊天,让自己也一下变得年轻起来了。

饭菜送了上来,是四菜一汤,米饭,馒头都有,任雨泽殷勤的帮王书记盛上了米饭,三人就吃起了饭,吃饭的时候,王书记就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很认真的吃着,他不说话,任雨泽和张秘书自然也不敢说话了,和刚才随和亲切的场景来比,现在让任雨泽紧张了许多,生怕自己吃饭的声音过大,击碎了这房间的静怡。

吃完饭,任雨泽告辞离开了王书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也顾不得说话,先开出去给秘书和司机找了一个吃饭的地点,让这两人饱餐了一顿。

这时候的天空已经全黑了下来,任雨泽本来是指望当天赶回去的,但现在看来时间上已经是不可能了,这一路抹黑的回去,自己不要紧,但司机太辛苦了,任雨泽等他们吃完了饭,就带着他们两人到了省政府的招待所,开了两间房子,打算住下来,明天在走。

任雨泽一个人住了一个单间,秘书要给他开套间,任雨泽认为就住一个晚上,多花几百元没意思,开了一个单间自己住下,事情虽然今天办的不是太顺利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去勉强人家省委书记吧。

所以这事情也没有影响到任雨泽的情绪,相反的,今天能和省委书记单独的吃了个饭,这在北江省更为难得,不知道多少干部在昼思夜想着能有这样的一次机会呢,而且王书记还答应将来在高速路项目上给予支持,这一趟其实还是收获不小的。

这样想想的,任雨泽就有点兴奋起来,本打算休息的,但现在一兴奋,就没多少瞌睡了,再一看表,还不到8点,睡觉也有点早了,任雨泽就拿出了手机,想了想,准备给云婷之,或者仲菲依他们哪一个人挂上一个电话,一起坐坐。

任雨泽的电话就先打给了云婷之,可惜,云婷之没在北江市,任雨泽的一个电话飘到了上海,云婷之正在上海的东方明珠塔的转盘餐厅里陪着几个外商吃饭呢。

两人就简单的聊了几句,云婷之说:“雨泽,听说你最近在新屏市名声大噪啊,办了个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

任雨泽嘻嘻的笑着说:“这点小事都传到你们省城来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什么都瞒不住领导。”

“少耍贫嘴啊,不过雨泽,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太锋芒毕露,现在新屏市还是很复杂的,你有时候啊,就是改不了爱冲动的毛病。”

云婷之一直很关心着任雨泽,所以在新屏市所有发生的事情,只要是涉及到任雨泽,云婷之都会关注,都会注意的,她承认任雨泽有能力,有热情,也有良知和正义,但现在的官场情况太过复杂了,任雨泽再也经不起波折,有时候云婷之就在想,什么时候任雨泽要是变得圆滑,变得老道,变得装聋作哑了,说不上那个时候任雨泽就算熬出头了。

但还有的时候,云婷之又矛盾的想,假如任雨泽真的变成了自己想要他变的那个模样,他还是任雨泽吗?自己还会这样牵挂他吗?也许正是因为任雨泽身上有着这样的一股子冲动和草根的良知,自己才无法把他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员来对待。

任雨泽是理解云婷之的担忧,自己也确实没有让云婷之省心过,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连自己有时候想一想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会有点后怕的感觉,任雨泽就对云婷之说:“谢谢云书记,我以后会注意的。”

“唉,算了,我也说不上你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了,反正你自己多保重,有什么问题及时的和我沟通啊。”

“嗯,嗯,一定的,那我就不耽误你吃饭了。”

挂上电话之后,任雨泽对云婷之又充满感情的回忆了一会,才拿起了电话,给仲菲依挂了过去,遗憾的是,仲菲依也在陪外省前来调研的领导在吃饭,一会好像还要陪人家一起娱乐,所以两人也客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任雨泽连续的两个人都没有约上,就有点气闷了,傻傻的坐了一会,翻动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突然之间,一个号码就出现在了手机的电话本上,任雨泽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这个号码,好长时间无法移动开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华悦莲的电话,那个让自己心痛过,伤感过,渴望过也幸福过的女人。

任雨泽一下就想起了在洋河县和华悦莲在一起的那点点滴滴的往事,记起了自己第一次和华悦莲约会在那个荷塘月色中的情景,那时候的华悦莲多么娇羞,多么清纯,她笑的多么可爱啊。

在那个时候的两人世界里,曾经有甜蜜、有感伤,有陶醉、有无奈,有幸福,有痛苦,自己曾深情的对华悦莲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华悦莲也对自己说过,“拟把狂疏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说,愿陪自己天涯海角。

自己说,愿陪你到地老天荒。

终究,岁月流逝冬去春来,岁月在红尘中,留下了斑驳的记忆,走过了心灵,只留下一颗对她永远**的心,任雨泽回首往事,总有一些跌宕起伏的经历,总有一些陶醉在旧时光里的幸福,难以忘怀,留在内心深深的记忆里,有喜悦,有苦涩,有欢笑,有泪水,有感动,有温暖,任雨泽希望让这些情感的精华,常驻心头,成为心灵深处红尘记忆里甜甜的守候!

任雨泽忽然想起陆游与唐婉的《钗头凤》,在这个冬夜里,在寂寥中,任雨泽轻声的吟起了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在这段惊世骇俗的千古爱情的悲剧面前,任雨泽的心头掠过难言的苦涩,心在沉沉欲坠!一种切肤之痛弥漫全身。

任雨泽不由的拨通了这个号码,他的情绪有点忧伤,听着电话里那漫长的振铃声,任雨泽屏住了呼吸,电话通了,任雨泽说:“你还好吗?最近怎么样?”

或许是这样电话已经让华悦莲等待了许久,所以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刹那,和任雨泽一起说出的也是一句:“你还好吗?”

“我很好,休息了吗?”

“没有,今天怎么想到了给我来电话,我天天等待着你这个号码打进来,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个号码。”华悦莲喃喃的细语着,像是对任雨泽倾诉她的情感。

任雨泽心里一下就充满了一种哀伤,不是他忘记了这个号码,在新屏市的很多时候,他都想过打一个电话给华悦莲,可是给她说什么呢?自己还能对她说什么呢?说快乐吗?说伤心吗?不管说什么任雨泽都感到不恰当,好多次,他调出了这个号码,在犹豫之后,又放弃了拨打。

“悦莲,我没有忘记你的电话,也没有忘记你,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太忙,所以。”

“雨泽,你不用解释,我只是这样说说,这样说说我就能好受一点,我没有怪你,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谢谢你,悦莲,我亏欠你太多。”

“不要这样说,是我们没有经营好我们的梦,对了,你是不是在省城来了。”

任雨泽说:“是的,今天刚到。”

沉默了一下,华悦莲说:“嗯,那好吧,我们就不要在电话里谈了吧,你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你,或者我们一起出去坐坐。”

任雨泽稍微的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告诉了华悦莲自己的住址,他感到心中是有一种想要见华悦莲的渴~望的,这种渴~望并不是欲~望,是一种埋藏在任雨泽心底的愧疚,他想要安慰华悦莲,想要让她过的快乐,过的轻松起来,自从上次听到了华悦莲说过她老公的情况后,任雨泽尘封了太久的对华悦莲的悔意又不断的冒了出来,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荒唐,如果不是自己轻易的放弃,现在的华悦莲应该是过的很好的。

可以说就是因为自己,华悦莲才有今天的痛苦,是的,全怪自己,虽然当初是因为误会,虽然当初是华悦莲极力的拒绝,但这因果之间,和自己又是绝对无法分开的。

任雨泽就这样想着,等着,一直到华悦莲敲响了他的房门。

在昏黄的灯光下,华悦莲的身影轮廓轻盈精致、玲珑优美,这是任雨泽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只能是华悦莲了,她一步步的走了进来,恍惚之中,任雨泽感到华悦莲身上散发的竟是一种苍凉寂寥,她的脸上仿佛抹了一层忧伤,使得任雨泽鼻子一酸,竟有了流泪的感觉。

但同时,华悦莲的身段曲线苗条优美,雅致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洋溢出来,她是典型的北方美女,没有任何修饰,一切都显出自然、纯朴的女性美,任雨泽又会有莫名奇妙地“砰砰”心直跳,把手按着胸口上,但心仍然抑制不住的狂跳不止。

任雨泽仅仅打量了她两秒,这两秒钟她给任雨泽的视觉冲击一生难忘,成为抹不去的印记而铭刻在骨子里。

他说:“你来了。”

她回答:“我来了。”

他说:“坐吧。”

她回答:“好。”

任雨泽看到,在她进屋脱外衣时,两只手背后拽下衣服的那一刻,她饱满的胸脯撑起她的衣衫,但任雨泽没有丝毫的邪念,在他的眼里,她的**如同她的脸颊,她小巧的鼻子,她清澈的双眸一样,只是她身体一部分而已。

任雨泽看到的,只有华悦莲那种纯真羞涩的表情,只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妩媚和灵动,她眼神中流露出落寞与忧伤。

她就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任雨泽,眉毛上点缀着晶莹的水珠,清秀晶亮的眸子如同一汪水一样,透出她深邃的心思。

看到任雨泽衬衣的扣子松开了,华悦莲上前给他整理了一下,任雨泽明显感觉到华悦莲的冰凉小手触及到自己的脖子,任雨泽也感觉到她紧张急促的呼吸,甚至明显感觉到她的胸脯在冬装内起伏不已。

她慢慢地给任雨泽扣好了扣子,她停下手,脸红红的,局促地搓着手,想转身走开,又似乎舍不得;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任雨泽有一种冲动想攥住她的手,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渴~望,此时,任雨泽没有渴望,只有心痛和愧疚,他只是想要为了给她一点点回报,也许,这是任雨泽现在唯一能够安慰她的方式。

任雨泽慢慢地伸出手,伸出手华悦莲轻轻的摇了摇头。

任雨泽下意识地缩回手,他羞愧的表情和思绪满怀的样子,华悦莲捕捉到了,她说:“你还在自责自己,对吗?”

任雨泽赶紧让脸上表情平淡起来,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没有的,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有点激动。”

任雨泽平淡的语气以及平淡的表情,却未必让华悦莲相信他说的话。

华悦莲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任雨泽,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神情显得无望和迷茫,任雨泽听见她喃喃地低语:“为我激动?不值得,可是,此时,我的心总是抑制不住的想哭,为什么啊?”

眼前的华悦莲,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真无邪的华悦莲了,她饱受了太多生活的磨砺,任雨泽感到了,她的思考深度与视野已不能同日而语了,任雨泽无法再去劝慰她,也想不出什么话能让她心静如水,他们一时都沉默不语。

窗外的天空繁星依旧闪烁,不知道星空下还有谁像任雨泽和华悦莲这样的状况,她看到任雨泽在仰望窗外的星空,就问:“雨泽,你说,天上的星星,哪一颗属于你?”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么普通,哪会有星星归属我?”

她执拗地说:“不,一定要指出来!”

“为什么?”任雨泽迷惑。

“当我们分手之后的每个夜晚来临时,我站在庭院,望着属于你那颗星星,我就会感觉到你离我很近很近,我能望得见你。你也能感受到我的目光在仰望着你,虽然,虽然那颗星星离我那么遥远。”华悦莲似乎在轻轻的啜泣,轻如微风从任雨泽耳边拂过。

她的话,她的轻轻啜泣让任雨泽万分的心痛,任雨泽越来越不知怎样安慰劝解她了。

任雨泽能指出哪颗星星属于自己吗?恐怕不能,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一粒尘埃,哪敢与星星相提并论?他内心痛苦而矛盾着,这时,他又听见她说:“你指出哪颗属于你,行吗?我会把那颗星星当成你而不让它有另外的意义。”世上哪有把人看成是天上的星星?

任雨泽不忍心她受这样折磨,就说:“你看,那颗,就在最远的上空,黯淡无光的那颗。”

华悦莲顺着任雨泽指的方向,看到一颗孤独的星星悬在天的远处,虽然光线黯淡但依稀可见。

没想到她说:“这颗星挺切合实际的,即遥远而又勉强可见。得了,不难为你了。”

华悦莲坐了下来,自己也很无奈的摇摇头,说:“你会耻笑我吗?”

任雨泽给她到了一杯热水,说:“怎么会呢?你是一个心地善良、追求美好的女人,这都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华悦莲听到了任雨泽的这句话,脸就红了,默默的端起了水杯,抱在怀里。

后来他们都一起沉默了许久,许久,还是任雨泽打破了这个寂静,说:“谢谢你来看我。”

摇着头,华悦莲说:“这有什么好感谢的。”

任雨泽固执的说:“嗯,当然应该感谢,你让我想起了很多过去美好的东西,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华悦莲摇着头说:“你是在赶我走吗?”

“不是,不是这样意思,我担心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会给你带来麻烦?”

华悦莲就笑了,笑的有点凄凉,说:“会有什么麻烦呢,他根本都不在乎我的,我敢打赌,今天我在你这待一个晚上,他绝对不会给我来电话。”

任雨泽心中一跳,但很快暗自给自己说:“不行,这怎么可以?”任雨泽就没有说话。

华悦莲在看着任雨泽的表情,她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任雨泽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脱~衣服的声音,接着就是淋浴器的流水声,任雨泽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华悦莲。

华悦莲出来了,她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没有吹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粉嫩的皮肤充满了诱~惑,她并不看任雨泽一眼,就那样走到了床边,一霎那,任雨泽就想到了白居易的长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任雨泽完全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华悦莲,看着她上床,听着她喃喃的细语说:“我就在这住一晚,就一晚,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任雨泽木木的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华悦莲说:“你说话算数吗?”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指的是什么?”

“指的你不会笑话和轻视我。”

任雨泽说:“当然不会。”

“那好吧,我睡实成了,你再走睡。”

任雨泽说:“好的。”

华悦莲就不再说话了,她闭上了眼睛,满眼都是幸福的表情,任雨泽愣了一会,他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后来就信手翻开桌上的基本材料,茫然的翻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任雨泽坐的有点难受,他换一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这时,任雨泽看见她换成仰躺的睡姿,眼睛望着天棚出神,任雨泽猜测,她现在肯定也睡不着。

任雨泽就说:“你睡吧。”

“嗯。”她说着,又侧身面向任雨泽:“你累了,就躺一会儿。”

任雨泽说:“不累。”

“我也想马上睡着,可没有睡意!”说完,她翻了一体,她一点也不回避任雨泽,任雨泽的目光掠过她的身体,——臀部结实而圆润,细软的腰肢曲线轻盈优美,当她挺起胸膛时,**丰~满坚挺的形状凸显无遗,任雨泽的心禁不住动了一下。

任雨泽把头放低,去专心看广场庆典的流程安排,他就这样艰难地挨着时光,期间,任雨泽抽了两根烟,自己估计大概有一小时了,任雨泽估计她应该睡了,便拿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书,看她睡着没有。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

官场,黑道,又有多少区别,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明星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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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一看,此时,她正面向他,眼睛不仅没闭,而且还满含得意望着他,嘴角还抿着一丝微笑。

“唉,你怎么还没睡。”任雨泽看看表,已近夜晚十二点了。

“我睡不着,我可以说说为什么睡不着吗?”

任雨泽说:“可以啊。”

她略沉默了一下,s说:“看见你抽烟的样子,听见你被烟呛的都不能大声的咳嗽,我想,这个深夜,你就在我的床边,这么真实的一切,让我幸福得不知道怎么好了。我怎么能睡着?我就想睁开眼睛,享受这真实的一切。”

任雨泽真得很无奈,低下头,想沉默一会儿,让她平静平静,坐在这儿也挺长时间了,真得很累,于是回头看一看床上,想拿出一个枕头掂掂腰,但任雨泽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夜晚,这个小屋,与一个女人在一起,这算是怎么回事?

任雨泽犹犹豫豫的样子,华悦莲看的一清二楚,她从任雨泽的动作中看出任雨泽的想法,她掀开被子站起来,几步跨到任雨泽的面前,伸手拽出一个枕头,又拿出一条毛毯,将毛毯铺好,枕头放好,站在任雨泽的面前,说:“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她给任雨泽铺被时,任雨泽尽力不去看她,因为碍事,要左闪右闪,目光掠过她的身体,此时,她又站在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是坐着,看不见她的脸,但她胸脯以下都在任雨泽视线里,一个女人的**是这样真实地呈现在任雨泽的面前,落寞的生活并没有抑制她的成熟,她丝丝缕缕的体香撩动任雨泽的心扉;她那匀称、优美的形体,在任雨泽面前勾勒出一个女人诱人的曲线;她的肌肤润泽而透出红润,似乎能攥出一汪水。

任雨泽死劲地低下头:说:“悦莲,我躺下,你赶快回被窝吧,别冻着。”说完,任雨泽站起来,合身躺再来床上。

她见任雨泽躺下了,满意地朝任雨泽一笑,才回到自己的被窝。她躺下后说:“你早这样,我早就睡着了。”

任雨泽还是说:“我催你催得太急了,越催你越睡不着。我再不说你早点睡了。”

“也不怨你,怨我胡思乱想。好了,你躺下我就可以放心睡了。”华悦莲转过身去,似乎想睡了,她真的想感受一下一个男人睡在身边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来过了。

但怎么可能睡的着呢?在华悦莲的心中有太多的苦难,生活给予她了太多的伤痛,她哭了起来,虽然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但任雨泽还是发觉了。

任雨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慢慢地转过身,双手捧着华悦莲的脸,又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把她揽在自己的胸前,任雨泽也流泪了,他的泪滴落在她额头的刘海上,任雨泽伸手想抹去她额头的眼泪,被她的一只手拿掉了,她说:“就让它留在我的额头上吧。”

任雨泽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想要放开华悦莲,她却执拗地伏在任雨泽的胸前,伸开双手抱紧他的腰:“不,我想多伏在你胸前一会,你可别嫌弃我呀。”

任雨泽拗不过她,只好把棉被披在她的身上,任雨泽已经感觉到华悦莲身上的体温已浸透衣服清晰地传递给自己,她身上的味道,犹如山野间的山花吐露出的芬芳,让人不能不慨叹自然万物的生命活力——是花,就要开放的。

可是,无论如何,任雨泽也知道,华悦莲的花儿是不应该为自己开放的,她的花儿要慢慢的开,等待那个能真正的与她相伴一生的人!

她伏在任雨泽的胸前,任雨泽感到时间在飞逝,却又感到时光是那样的漫长。任雨泽不忍心再推开她,又觉得这样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毕竟自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让自己心痛的女人,稍微放下心理负担就会突破防线。

任雨泽左右为难,这种艰难的选择令他心力憔悴,但他最终还是扯开她紧抱自己腰的双手,说:“你睡吧,这样会让你整夜难眠的。”

她把脸从任雨泽的胸前移开,面带笑容地望着任雨泽,任雨泽见她的脸带着沉迷过后的红晕,也带着幸福和满足,用一种略带疲惫的目光凝视着他的脸,再次把脸贴向他的胸前,说:“行”。说完,她离开任雨泽。

看看窗外,一切都该归于平静了,任雨泽这样想着。

她顺手关掉电灯,屋里立刻漆黑一片,夜是如此的寂静,这个艰难的夜晚!一声轻叹,还是被没有睡着的华悦莲听见了,她问:“你又想起什么了?”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想到的东西太多。

华悦莲立刻掀掉被子,挪到任雨泽这边,任雨泽听见她放枕头的声音,掀开他盖的棉被,钻进他的被窝,任雨泽的心砰砰地跳动不已,浑身血液在翻涌,也有了反应,为了掩饰自己难堪的状态,任雨泽保持僵硬的俯卧姿势,她凑过来,躺在那说:“你把手伸过来,行吗?我只握你的手。”

这在任雨泽的心理预期之内,于是他缩进被窝,换成仰躺的姿势,主动摸索着把她的手攥在手里,任雨泽极力保持着平静,说:“这回该睡了吧?”

她喜悦而满足地“哎”了一声,把枕头平了平,安安静静地躺在任雨泽身边,不一会儿,就感觉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听见她轻如微风的均匀呼吸声——华悦莲睡着了。

华悦莲身上的一切触手可及,她侧身躺在任雨泽身边,如玉光洁的青春躯体紧挨着任雨泽,坚挺的**与他的肩膀触碰在一起,他握着她的手,与身体平行放着,手背直接触及她下双腿中间,隔着一层布料,也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女人那儿圆润的形态和丝丝绒绒的触觉。

任雨泽还嗅到她发丝上的清香,还有她身体特有的体香,这是一个成~**人的躯体,这是一个美丽玲珑的女人所散发的诱人气息,任雨泽心跳迅速加快,有一种想把她立刻搂在怀里的冲动。

华悦莲很快地睡实了,任雨泽的耳畔逐渐响起她细微均匀的鼾声,她能这么快地睡实成,任雨泽便判断,她想睡在自己身边,真的是没别的意思,只是感到心里踏实,寻求一个男人的呵护而已。

任雨泽的那种判断阻止了自己的难以抑制的欲~望和罪恶,看她睡实的样子,再也不忍心去折腾她了,任雨泽逐渐平静下来,浑身血液恢复了正常循环,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下半夜任雨泽朦朦胧胧之中,觉察到她慢慢地轻轻地掖着自己这边的棉被,生怕自己这边透风,完后,又把她那边也掖了掖,可能是他们中间还有间隙,被子又窄,她那边掖不严实,她便往任雨泽这边一点点挤过来,再次把她的被子掖了两下,这才面向任雨泽侧身躺下,

这时,任雨泽已完全睡醒了,她侧身躺下后就摸索寻找任雨泽的手,任雨泽一只手夹在他俩腿部间隙中,她不得劲握,便把手轻而又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动作轻的如同怕惊醒一个婴儿,两个手指一张一合地摩挲着任雨泽的衬衣。

大概有一两分钟,又轻轻地抬起手,把手伸进任雨泽的衬衣下,略微冰凉的小手和圆润柔软的胳膊就直接搭在任雨泽的胸膛上,任雨泽感觉到她想抚~摸,但又怕惊醒自己,就一会重一会轻地接触自己的胸膛。她的胸脯直抵任雨泽的臂膀,弹性而柔软的触觉清晰而真切地在他周身蔓延。

任雨泽的手被他俩的腿部压着,她可能怕压醒他,便轻轻地把他的手抬起,放在她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那种令任雨泽血脉扩张心跳加速的丝丝绒绒的触觉再次清晰地传递给他。任雨泽真的难以自制,真的不知道是选择醒来还是选择假装睡着,最可恨的是,他的也让他十分难堪,血液集中在那儿,似乎就不想参与周身循环了,衬裤已经凸起,因为自己正“睡着”,所以,自己不能翻身,手又不能有轻微的动作将按下。

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敲打任雨泽的耳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清晰,而任雨泽感到每个滴答声都是那样的漫长。这种状态下,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想立刻把华悦莲压在身下。

刚要起身,就感觉她的两个手指轻轻地捏按了自己一下,如同微风的抚摸,接着又听见她长长的满带沧桑味道的叹息,这类忧伤的叹息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所应有的。这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是她现实生活境况的写照,被她浓缩在这声叹息中。

如果因为自己一时的鲁莽粗俗,忍受不了这种坚持的苦涩,贪图一时的感官愉悦,这种沧桑般的叹息可能会伴随她一生,想到这里,任雨泽暂时打消了流氓念头。但是,他的仍然坚挺如初,身上兽性仍然不退。人性与兽性就是这样的在他身上持续交缠博弈。

虽然如此,他还是怕她的手有一个轻微的抬起动作,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她不仅会发现自己醒了,而且还会知道自己有了无法抑制的冲动。

在自己没有做出抉择之前,没有彻底流氓之前,自己不愿在她心中留下流氓印象。那么,自己应该醒来还是继续“睡着”?自己该怎么办?是醒是睡,这个简单的问题,成了任雨泽此时无法调和的两难抉择。

人的一生,即使活上千年,也不会有如任雨泽这样最为艰难的一夜。任雨泽不知道,坚持美好的人性为什么是这样的艰难,这样的苦涩。这时,任雨泽十分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在醒来还是假装睡着的艰难选择中,任雨泽的姿势很僵硬,无法放松自己,感觉很累很累。这时,他感觉她的腿部挪动了一下,慢慢地弯曲着,然后轻轻地搭在他的膝盖上,如果她继续向上弯曲,就会触及自己的坚挺。

就在一瞬间,任雨泽想,让华悦莲知道自己的艰难状态吧。可是,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正犹豫是阻止她还是任由她时,她的腿停止了弯曲。这时,任雨泽的额头已渗出星星点点的汗珠,任雨泽默默祈祷:谢天谢地!刚谢完,就发现她的手不再捏他,转而往他部慢慢移动,小手指在任雨泽皮肤上游移,使任雨泽的皮肤竟有了悸动的颤栗。

她的手指继续往下移动,手指已伸进任雨泽的衬裤腰际下方,任雨泽不能让她继续了,即便是要了华悦莲,任雨泽也不愿以这样的形式开始,他想动动身子,给她一个警戒,就在她的手指刚要触及他下方时,她停了下来,放在那儿片刻,就轻轻抬起手,把手环绕在任雨泽的胸膛上,身体向他靠了靠,额头贴向他的耳际,发丝撩的他耳朵发痒,她轻轻地浅浅地叹口气,才安静下来。夜拖得很长很长。望着薄薄的窗帘,已隐约有一丝光亮,任雨泽判断天快要亮了,忽然,他灵魂中的人性对自己说:“天早点亮吧。”

而另一种声音却对我说:“夜晚继续着吧。”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兽性。

但,天毕竟要亮了,任雨泽这样想着,做出假装才醒来的样子,轻微的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又吸了一口气,抽出那只贴近她那儿的手,说:“悦莲,你醒了吗?”

“没有,我还想睡。”她这样说着,放在任雨泽胸膛的那只手就轻轻地摩挲着任雨泽的肌肤,脸贴近他,发丝撩向他的脸颊。

天也快亮了,应该没事的,任雨泽想着,便把身体挪了挪,离开她一点距离,没想到把被子又带过来,她再次凑近他的身体:“你又把被子拉透风了,”说着,拿开放在他胸膛的手,把被子重又掖了两下,完后,又放在他的胸膛上,转而又放在他的臂膀上,问他:“你是不是该去厕所了?”

任雨泽没细想就说:“不用。”

“那,你那儿怎么挺起来了?”原来,她已经感知到任雨泽的坚~挺了。

任雨泽立刻后悔说了不用去厕所的话,赶紧纠正:“是要去,但又不想马上去,就撒了个谎。”

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叹口气,两个手指轻轻地掐了他两下,说:“该掐。”这两个字她说得很重,有股狠劲。

任雨泽怕她的手不经意地碰到我倔强的儿,或者她的腿随意弯曲时掠过他的儿,他抽出一只手攥紧她的小手,放在大腿上方,以防万一。

他说:“你也该睡点觉了,再不睡天就亮了。”

她说:“我不睡了,就想和你在一起躺着”。

任雨泽想,自己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却能赢得一个女人的如此迷恋,让这个女人动尽心思,下这么大工夫去寻找与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心甘情愿地想为自己付出她的身心,任雨泽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一种幸福:那是被她深爱的幸福,任雨泽浑身流淌着一股暖流,荡漾涌动在自己的生命中。

任雨泽的一切欲~望和冲动都如潮水般退去,上蓄积的血液已参与了全身正常循环,心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感叹与无奈。

她伏在任雨泽的怀里,又抬头看看被晨曦映白的窗帘,抱紧任雨泽,她要抓住这最后的时刻,分分秒秒地享受这相拥的时光。

华悦莲又问:“你不是想去厕所吗?”

任雨泽说:“不去了。”

谁知华悦莲说:“你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可能不是想去厕所。我猜测,你可能醒了还假装睡着,因为你有反应。”

任雨泽感觉自己十分的难堪,一时不知说什么。

她的**再次贴紧他,胳膊搂紧他,有万分羞涩蕴含其中,头伏在任雨泽的胸前,声音低低的,如微风掠过草梢,语速缓慢地说:“现在,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你要是不嫌弃我,要是挺不住,就上我身上来吧。”

此时的任雨泽虽然已无欲~望,但是,如果他伏在华悦莲的身上,欲~望的潮水又会卷地而来,轻易地冲垮他心里垒砌的道德堤岸。

任雨泽说“不行,我不想趁人之危。”

华悦莲听完不吱声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任雨泽又补充说“我难受劲已过去了,你不要再替我着想了。”

华悦莲不经任雨泽同意,在任雨泽也毫无准备时,就把手伸向他的双腿间,任雨泽想阻止时已来不及了,隔着一层衬裤,她用手指按了按,见确实如任雨泽所说,就把手缩回来:“唉,这回没撒谎,”

说完,华悦莲又靠近他说,“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任雨泽知道自己答不答应她都要问的,于是说:“可以啊!”

“那我问你,你能永远的记住我吗?”

任雨泽很坚定的说:“能啊,你的语调、你的善良、你的淳朴而文静的气质、你俊俏的脸庞,我都铭记于心了。”

“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说完,任雨泽疑惑地看看华悦莲,不明白还应记住她什么。

“我长的什么样你能永远记住吗?”问完,在昏暗的光线中,任雨泽也感知到她的脸上浮上一抹羞涩的红晕,把头伏在自己的胸前。

他肯定地回答:“能!”

世界上的男男女女,爱着、恨着、怨着,也许,在这黎明来临的时候,许多相爱的男女还在享受这人世间情爱的欢娱。但是,也只有任雨泽与华悦莲这种肌肤相亲,没有男女性~爱快~感,只有苦涩与疼痛。

光线投她的脸上,原本忧郁的神情更为浓重,她说:“天,还是亮了。”

任雨泽想,时间长也罢,短也罢,这个夜晚终于要过去了,自己为自己能坚持下来而庆幸。满身流淌的幸福与撕心裂肺的痛楚都交融在任雨泽的心田,无论以后他有什么样的光环,但这一夜的经历如刀削斧凿般在他的生命中刻上棱角分明的伤痕,触摸这个伤痕,他就会感到人生的美好以及蕴含于自己生命中忧伤诗意。

也许,当他生命即将流逝的那一刻,他也会回忆起这个夜晚,满足而幸福地走向生命的尽头。

任雨泽说:“天,已经亮了。”

她再次看看窗帘:“真的亮了吗?”华悦莲多么希望这一夜有一千年那样漫长。

任雨泽没再吱声,看着她,点点头。

华悦莲走的很早,她没有留下来吃早餐,她的心就被掏空一样,眼神里满是眷恋,落寞忧郁的表情难以掩饰地写在脸上。

任雨泽也是一大早就离开了省城,在返回的路上,他一直想着昨天夜里华悦莲那无助而落寞的眼神,按说这次来省城,虽然没有完成新屏市两位老大交给的任务,但还是见到了王书记,得到了他对下一步高速路的口头支持,这应该是不错,任雨泽也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任雨泽一想到华悦莲的眼神,就没有办法高兴起来了。

车在飞跑,任雨泽闷闷不乐的坐在后面,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这样跑了有几个小时,在快下高速路的时候,任雨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无精打采的接上了电话,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号码,却一下坐正了身体,紧张起来,对司机连声喊:“靠边停车,快停。”

车一下就在高速路边上停住,任雨泽就接通了电话:“你好啊,我是任雨泽,你是张秘书奥,王书记啊,你好,你好。”

任雨泽接通的电话是省委书记王封蕴办公室的,最初任雨泽以为是王书记的秘书张亚明的,但很快就听出了王书记的声音,任雨泽没有一点心里的准备,所以还是有些紧张。

省委书记王封蕴在电话中爽朗的笑着,说:“雨泽同志,还在省城吗?”

任雨泽有点呼吸不稳的说:“王书记,我已经在返回新屏市的路上了,最近市里的事情很多,没敢在省城耽误啊。”

电话中传来王书记轻飘飘的声音:“嗯,嗯,你们也辛苦啊。”

“应该的,应该的。”任雨泽嘴里回答着,但心中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王书记会有什么事情呢?昨天两人刚见过面的,莫非他改变主意了,准备参加新屏市广场的庆典活动。

这样一想,任雨泽就心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王书记说:“不过也是应该的,我们做领导的,不辛苦一下怎么说的过去啊。”

“是啊,是啊,工作多点不可怕,我这人就怕闲,呵呵呵。”任雨泽还是没有听出王书记今天到底想说什么,但他也不敢问,不过有一点任雨泽是坚信的,王书记绝不会闲的无聊给自己来这个电话。

王书记说:“你们市里元旦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开过几次会,准备的差不多了。”

“嗯,这就好啊,记得要多和驻军部队的走动一下,他们也不容易啊,都是背井离乡的人,这次元旦我们省上也会和他们搞几个联欢活动的,季副书记和我都会亲自出席,所以你们市里也要扎扎实实的搞好这个活动。”

任雨泽忙回答:“行,王书记的这个指示我回去之后一定给庄市长和冀书记汇报清楚,我们一定要重视这项工作,请王书记放心。”

“好吧,那就这样,带我给新屏市的同志们问好啊。”

王书记就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坐在车上愣怔了半天,难道王书记给自己打来一个电话,就是说这个事情?关键是这个工作他也不应该给自己安排啊,要安排要是直接给冀良青挂电话,何必还让自己中间传道话呢?

任雨泽疑惑不解的自嘲的笑笑,说:“军民共建,是好事啊,看来省里是特别的重视啊,还要两位书记一起参加。”

一想到这里,任雨泽就豁然开朗了,他嘿嘿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王书记已经帮新屏市解决了这个难题了,虽然他不能亲自参加新屏市的这个庆典,但他已经暗示了任雨泽,在元旦的时候他会带上季副书记一起和驻军部队搞联欢,那么季副书记自然就到不了新屏市,剩下的也就只能是苏副省长了,只来他一个,这不管是安排,还是准备工作,都有了目标,新屏市也不会再为难了。

任雨泽喜上眉梢,装上手机,手一挥,‘开路’,车又奔跑了起来。

省委的王书记在放下了电话后,也微微的笑了笑,不用说,他相信任雨泽的领悟能力,要是任雨泽没有能够领悟到自己的暗示,那这个人也就不值得自己给他这个面子了。

不过从新屏市这次围绕广场的庆典仪式上的矛盾来看,也确实可以肯定在新屏市是有几股复杂的势力在盘踞,相持和彼此敌视的,不然的话,他们也不至于闹的到了需要自己来帮他们解围的地步。

那么在认真的分析一下,应该是上次刚刚提升起来的那个庄峰和冀良青之间的矛盾很大吧,这应该从他们不同相邀的季副书记和苏副省长两人就能看的出来,且慢,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冀良青现在已经偏向了季副书记呢?很有可能的,因为他一定感觉到了庄峰以及庄峰背后的人对他形成的威慑和压力,这也是他不得已而采取的防范措施吧。

如果真如自己所料,剩下的任雨泽以后会面临一种什么样的处境呢,他要在两大阵营的夹缝中寻求一种生存,这很难,也很危险,他能度过这个难关吗?

现在还不好说吧?再看看,看看他还会遇到什么问题,还会不会找到自己来解决,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不防给他也摊牌,让他做出一个选择来。

这个人通过几次接触,通过一些对他的传言来看,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据前几天纪检委书记的汇报,这个任雨泽,他能在冀良青坚如磐石的阵地上搞掉一个至关重要的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就冲这一点,都很不容易啊,这是需要胆识,勇气和智慧的。

更需要一种虚怀若谷的性格,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在这个问题上他不能暂时的抛开他和庄峰的恩恩怨怨,他又怎么能得到庄峰的支持,没有庄峰的支持,就凭他一个人,恐怕也扳不倒那个什么主任的。

不管他和庄峰是真心合作,还是暂时的联手,就冲这份气度,这份进退自如的气质,自己要能收下他,加以雕琢,给予淬炼,将来必能独当一面,协助自己成就一番事业。

王书记为自己的这个判断感到很满意,他已经改变了最初把任雨泽当成一枚棋子的想法,他多年的经验和阅人无数的敏感,让他觉得他是发现了一枚宝石一样,王书记突然的就有了一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感慨了。

任雨泽是在下午上班的时候赶回新屏市的,他就没有回家,直接在政府大院不远处的一个饭店吃了点饭,就到了办公室,人还没有坐下,就接到了庄峰的电话:“任市长啊,我刚见你车回来了,怎么样?这一趟有没有收获。”

任雨泽嘴角一扯,暗自一笑,知道这庄峰肯定是最紧张的,这件事情要是真没处理好,万一苏副省长到时候一动气,庄峰头就大了,任雨泽说:“应该问题不大了。”

“说说,快说说,王书记来新屏市市参加典礼吗?”庄峰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王书记是不会来的。”任雨泽就故意的停顿了一下,让庄峰先紧张紧张,也算卖个关子。

庄峰果然就不说话了,愣了一会。

任雨泽接着说:“不过恐怕季副书记元旦的时候忙,来不了新屏市了。”

庄峰一听,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你小子不是吓唬人吗?呵呵呵,好好,知道了,那你现在就可以按这个基调着手准备了。”

“是的,所以我赶快的回来,就是想把庆典的流程先定下来,一会还要开个小会,要不庄市长也参会来指示一下。”

庄峰想了一下说:“我就算了,你在那安排就行了,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反正就是一个目的,一定让庆典圆圆满满。”

任雨泽摇下头,不容易啊,自己来到新屏市也不短的时间了,看来这是庄峰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支持自己。

任雨泽接着又给冀良青把情况汇报了一下,虽然省委的王书记不能亲临新屏市的庆典仪式,但至少庆典能够顺利而无麻烦的举行,冀良青也还是很满意的,他就顺口又夸奖了几句任雨泽,让任雨泽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在回新屏市的路上,任雨泽已经让办公室王稼祥通知了下午的会议,这面任雨泽稍微的喝了几口茶,秘书小赵就过来通报说会议室参加会议的单位都来齐了,请任雨泽过去开会。

任雨泽到了会议室,就见和庆典相关的宣传部,工会,还有城建局,公安局,市电视台,包括江可蕊等人都已经坐满了会议室。

你别说,任雨泽还很少有机会和江可蕊一起开会呢,因为过去他没有分管广电,宣传这一块,现在因为是庆典涉及到了电视台,这才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

任雨泽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了,他迈着八字步,一脸凛然的走了进来,哼,让你江可蕊看看我,在家里抽根烟你都要说三道四的,穿个裤头你还要经常检查一下,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老公挥洒自如,纵横开阖的威仪。

他一进来,刚才叽叽喳喳的会场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今天的任雨泽可不是过去的任雨泽了,那时候新屏市里的中层干部从来是不把任雨泽当回事的,不就是一个在其他地方没干好,被贬到新屏市的落水狗吗?装什么老大啊,我们不你。

但在任雨泽一举拿下这一溜的**分子之后,这些中层领导就不再敢小瞧任雨泽的能量了,他是没有庄峰的官大,也是没有冀良青的权重,但这两人手下的铁杆不是一样的被他拿下了吗?所以对这样的人,大家还是少惹他的麻烦,凑合着把他将就一下,这又不丢人对吧,敌进我退早就是我党的光荣传统了,所以不惹他。

于是任雨泽的威严也就出来了,他一坐下,身边的政府副秘书长就帮他点上了香烟,任雨泽还有意的把烟翘的老高,用只有江可蕊才看的懂的眼神飘着江可蕊,怎么得,我就抽烟了,有本事你说啊。

江可蕊当然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说什么话的,这里来的正局长都有好几个,她还不至于狂妄到那个程度,不过她是恨恨的瞪了任雨泽两眼,你小子不要拽,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就不相信了,你这狼娃子还能变成天蓝色的。

任雨泽这异常满足的抽了一口烟之后,才对副秘书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副秘书长就拿起了本子,一,二,三,四的讲开了这一讲话就是很多很多,我就不带那样重复了,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写点咪咪什么的。

等副秘书长把话讲完,任雨泽就说话了,任雨泽今天没有玩虚的说空话,因为这涉及到庆典的流程,是很具体,很实际的工作,来不得半点含糊,任雨泽就点名叫起了坐在前排的这些单位领导,从安全警戒,到灯光音响,再到供电,录像,甚至到了最后散场的卫生打扫,任雨泽都一一的落实,仔细的询问,有困难,有问题的都现场拍板,绝不拖泥带水。

这个时候的任雨泽就没有开会前的故意拽威严了,他在处理这样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综合工作中,完全展现出了他所具备的能力,他细致入微的观察,清晰分明的研判,还有逻辑明了指挥,让江可蕊不服都不行。

可以说过去的任雨泽是怎么样工作的,江可蕊并不太清楚,总感到任雨泽在很多时候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色狼一样,恐怕干起来正事也就那个样子了,最多就是耍点小聪明,玩点小技巧,小手腕。

现在一看任雨泽的气势和方式,她感觉大为改观,江可蕊自问,要是让自己来处理这样一个单位交错,部门复杂,相互配合而又相互扯皮的工作,自己一定会力不从心,而且漏洞百出。

但任雨泽就不一样的,他像一个运筹帷幄之中的统帅一样,把一个个单位的责任和工作都细化到家,他挥手中,一个个难题都在转眼中获得了简洁有效的指示和解决,他没有官场中人那么多的废话,更不会说那些模棱两可的假话,他的指示都直奔主题,一步到位,容不得别人推诿和狡辩。

就这一个会议,让任雨泽在江可蕊的眼里突然之间高大起来,但不管怎么高大吧,江可蕊还是想好了,晚上是一定要收拾一下任雨泽的,当然,收拾的方式方法可以略作调整,诱~惑和挑~逗之后,不让他近身,最后让他求情下话,这个主意其实也很不错,呵呵呵。

这里开完了会也就到了下班的时间,任雨泽实际上还是有些疲惫的,昨晚上因为和华悦莲在一起,劳力倒是没有出,可没有休息好,老是在人魔之间徘徊和矛盾着,后来在车上算是稍微的休息了一下,但终究在车上是不可能睡好的,这接着一下又是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还要讲话,处理问题,给一些没有预计的问题做出决断。

这一阵忙下来就困了,江可蕊也没有回去,都懒得回家做饭,两人在机关伙食上吃了饭,任雨泽这才准备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来了,是冀良青的电话:“雨泽,回家了吗?”

任雨泽忙说:“还没呢,刚在机关吃了点饭,怎么?冀书记有安排。”

冀良青有点烦躁的说:“是这么一回事,今天那个前来考察的明星‘凝雅’小姐啊,一个对我们晚会的格调有点不满意,当然了,我估计主要还是对我们给出的出场费不满意吧,所以和宣传部的谈僵了,我的意思你来处理一下,最好能谈妥。”

任雨泽皱着眉头说:“我们出价30万,还包他们所有人的交通,吃住,她还不满意啊,真是疯了。”

冀良青有点无奈的说:“可不是吗?不过没办法啊,前期我们这个意向已经传播出去了,附近很多地市的领导都说要过来参加庆典,刚才省宣传部也在问这事呢,所以还是尽量吧,实在不行再加五万。”

任雨泽只好答应了,问:“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去见见。”

“宣传部何部长陪着她们在吃饭,我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一会让他们到政府去,就说座谈一下,你好好的和他们谈谈。”

“嗯,哪行吧,我这面也准备一下。”

本来这事情定的是任雨泽接待的,但因为任雨泽到省城去了,那个叫凝雅的大腕又突然提前来到了新屏市,所以就临时的安排宣传部来接待,没想到还弄出了麻烦。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就给王稼祥打了过去,一问,王稼祥已经回家了,任雨泽就又给凤梦涵去了个电话,凤梦涵还在办公室没有走,任雨泽问凤梦涵吃饭了没有,听说她已经吃过,就让她把会议室准备一下,安排几个人员,一会自己要接待那个叫凝雅的明星。

打完了电话,任雨泽对江可蕊说:“看来我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江可蕊肯定不能影响任雨泽的工作,就叮嘱了几句,自己先坐上车,离开了政府。

任雨泽看看时间还在,估计那面吃饭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他给秘书小赵打了个招呼,说客人来了之后让小赵到办公室来叫自己,然后任雨泽上楼在自己办公室小眯起来。

任雨泽本来打算是稍微的休息一下的,没曾想,这一觉美美的睡了一个多小时,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任雨泽才被秘书小赵叫了起来。

“任市长,任市长,你醒一醒。”小赵心里很过意不去,他也知道任雨泽今天很累的,一直都不忍心叫他起来,现在是没有办法,那面电话通知了,只好叫起任雨泽。

任雨泽有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四处看看,慢慢的也就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躺在自己办公室的床上,他问小赵:“客人来了吗?”

“那面宣传部何部长来电话了,说他们刚吃完,准备带客人过来到政府坐坐,做最后一次商谈,所以我不得已打扰了市长你的休息。”

“嗯,既然客人要来,我肯定要起来啊,谢谢你。”任雨泽说着话,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起来,到卫生间里好好的洗了一个脸,人才完全的清醒过来。

出来之后,任雨泽带着小赵到了下面二楼的会议室,这里已经有几个人在了,是凤梦涵带着办公室的几个小女孩,已经把会议室收拾好了,桌上也摆上了鲜花和水果。

任雨泽就对凤梦涵和办公室的几个女孩说:“感谢你们,今天辛苦了,这里下午我刚开完会,你们收拾起来一定很费劲吧?”

那办公室的几个女孩都摇着头客气说:“没什么。没什么。”

只有凤梦涵走过来说:“光一句话的感谢不够啊,任市长,你至少应该表示一下。”

凤梦涵这话一提,那几个女孩都一起说了:“就是,就是,任市长晚上开完会了请我们吃夜宵吧。”

任雨泽刚才是很困的,现在睡了一个多小时,人精神的很,也跟着她们嘻嘻哈哈的开起了玩笑,最后说:“行啊,一会反正你们要在这里陪着开会的,开完会,我请你们出去吃夜宵。”

这几个丫头就争争吵吵的商量起来,一会吃什么好,有说吃烤肉的,有说吃小吃的,叽叽喳喳,不亦乐乎。

这里正闹着,就听到了过道中传来了杂乱无须的脚步声,不用说,在这个时候来一堆人,肯定就是客人了,会议室这些人赶忙的都各就各位,脸上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凤梦涵就对任雨泽轻声的喊:“任市长,任市长,你先坐下吧,人进来了再说。”

任雨泽今天也是睡的有点糊涂了,一想就是啊,今天自己在这里级别最高了,本来先到会议室就已经不妥,在那么殷勤的上去接客,哪像什么样子,就算她是个大牌的明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在狂也是临时工对吧,说不上那天混的不好了,连医疗保险都没人给他们买呢?这一想,任雨泽就理直气壮的,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位置,脸端的平平的,等着客人进来。

要说这个叫凝雅的明星任雨泽在电视上也是见过,固然,任雨泽很少看电视,更不是追星族,但看的在少,也还是会知道这个一号人的。

说起这个追星啊,顾名思义,就是追逐明星的一族人群了,他们多数是年轻人,有着时尚流行的心态,现在大概是因为超女们的出现追星族有了另外一种称号,那就是粉丝,“粉丝”据说是一个英语单词“fans”的谐音。“fan”是“运动、电影等的爱好者”的意思。

有不少的中学生都可称得上是“追星族”。从影星周润发、张曼玉到歌星麦当娜、杰克,再到球星迈克尔·乔丹、罗纳尔多这些“星”们在追星族的心目中光芒闪耀,魅力无穷。他们对于自己所追的星,或者说自己所崇拜的偶像,粉丝们会看他主演的每一部影片,听他唱的每一首歌曲,对他的比赛更是一场不缺,不仅如此,他们还疯狂地购买偶像的画册、唱片,收集有关偶像的一切资料;从生辰星座、身高体重、兴趣爱好、服装品牌到恋爱情史等等这些如数家珍。

任雨泽对这种追星现象颇为不解,甚至反感,他就实在的搞不清楚了,都是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为什么要崇拜他们,不过就是他们唱歌唱的好一点,人长的漂亮一点,要说到其他方面的才华,估计那些人一个个也苕的很,据说香港很多大腕明星们,第二职业都是被有钱的人包养,所以可想而知,他们素质也就那样很一般吧。

别的且不说,就说看书学习这一块,像我们这里的读者,动不动看个几百万字的书,那就比他们强的多,他们一辈子看过的书,恐怕都没我们读者一年看过的多。

先不说这个问题了,有点大,就说任雨泽正襟危坐着,会议室的门就打开了,凤梦涵很客气,很规范的做出了一个请大家进来的手势,这当先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穿的倒是名贵,但岁数不小,比任雨泽还要大上那么几岁的样子,任雨泽并不认识,但还是做好了站起来的准备。

在这个女人的身后,就缓缓的,一双绣洁无暇的双腿伸出门里了,她轻轻地踩在会议室复合地板上,那双腿是那样的美,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一丝肮脏的想法,刹那间,本来还轻松的现场竟出现让人窒息的一顿。

随身而上,是那洁白而晶莹的套裙,不带丝毫的修饰,却更显主人清纯,会议室里包括任雨泽都震惊了,沉醉了,顺着眼光望去,一副面容出现在车外,那是怎么样的一副面孔,秀长柔发轻轻垂在两肩,细而纤长的眉,一双晶莹的眼,仿佛一对漩涡,深深地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欲拔不能,小巧的鼻,将粉粉嫩嫩的嘴儿衬的更显迷人。

会议室里刚在那几个办公室的女孩也沉醉了,呆住了,仿佛是刹那,仿佛是许久,人们终于回过神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身体美妙

身体美妙

任雨泽也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叫凝雅的明星了,任雨泽在对方没有到来之前的那种很优越,很自满的情绪在这一刻就化为乌有了电视归电视,真人归真人,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看电视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大腕,明星,就算是美国总统出来,联合国的秘书长出来,在人们的心中也就是冰冷,甚冷的那么一回事,**,他又不给自己钱,拽什么拽啊,在给老子呲牙咧嘴的笑,老子马上就拔电源,不看你龟儿子了。

但真人,而且就在眼前,那个感觉就不同了,你会恨不得上去握握手,最后回家三天舍不得洗手,就算是解手了也舍不得洗一下啊,所以啊,人这个心理变化是很大,很快,很难预测的。

这样淡定,从容,见了省委书记都镇定坦然,敢开玩笑的任雨泽,现在也是有了一阵的激动,任雨泽就不由的站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一种他自认是最拿得出手的笑容来,看着这个女星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或许刚才吃饭的时候,大家说起过任雨泽吧,所以在任雨泽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这个叫凝雅的女星就笑这问身后那个还没有走进来的宣传部的何部长:“何部长啊,这应该就是任市长了吧?”

何部长快步跨进了办公室,忙说:“对对,这是我们任市长。”然后又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是明星凝雅姑娘。”

任雨泽很温和的一笑,说了声:“欢迎啊,们到新屏市来做客。”任雨泽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说话中不亢不卑,礼貌客套。

凝雅就走到了任雨泽的旁边,一笑,很迷人的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坐在这个位置?”

任雨泽心中一笑,这就是差别,她们连怎么坐都没搞清楚,要说自己身边的这个位置她是不能坐的,她应该坐在客位,坐在自己的对面,不过既然人家不懂,任雨泽就很灵活的也答应了。

何部长又对任雨泽做了介绍,最先进来的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叫阮娟,是凝雅的经济人,这个女人没有凝雅那样随和,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对所有人都藐视的表情,假如换一个场景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在旅游区摆地摊的,随时准备对游客宰上一刀的商贩而已。

她的眼光可以说很不恭顺,一直对任雨泽用斜了25度角的目光在巡视着,估计心中想着,这个市长能把出场费再加上多少呢?十万?五万?

任雨泽等凤梦涵他们办公室的几个服务女孩招呼着这刚刚进来的十多个人,帮他们都把水倒上之后,才说:“本来是要陪你们好好转转的,但我到省城开会,这就耽误了,实在不好意思啊,大家今天玩的还愉快吧?”

那个叫阮娟的女人就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是来考察的,不是来玩的。”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就有点尴尬,凤梦涵等人都眼中挂了点生气的像了,傻女人,任市长不过是和你们客气一下,你没一点文化礼貌。

这女人也扫了一眼大家的表情,就自己不以为然的一笑说:“是不是感觉我说话太直了。”

任雨泽什么鸟没见过啊,所以不以为意的说:“嗯,没什么的,直接点好。”

这女人说:“是啊,我们也都不用客气和套交情了,事情就是这样个事情,我们感觉你们这里晚会场地有点简陋,保安设施也没跟上,怕凝雅姑娘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就太不合算了。”

任雨泽知道她不过是想抬价,找了一个借口而已,但对她如此嚣张的态度,任雨泽也不太认同,就准备也给她一个下马威来,所以笑笑,没有再理她,对身边的凝雅说:“你可是我的偶像啊,你的电视我经常在看,没想到你还亲自到新屏市来了一趟,真不容易。”

凝雅到很客气的说:“一般这样的考察我是不参与的,都是娟子她们过来,我也是最近刚好有几天的档期空余时间,所以想来北江省看看,好久没有回过北江了。”

任雨泽连连点头,表示理解,说:“凝雅”任雨泽还真不知道这凝雅后面到底是改叫姑娘呢,还是改叫小姐。

凝雅看出了任雨泽的困惑,说:“嗯,你就叫我凝雅,大家都这样叫我的。”

任雨泽略带尴尬的笑笑说:“这名字很不错,是个不错的艺名。”任雨泽为了刻意的冷落一下那个嚣张的经济人,就无话找话的和凝雅搭讪了几句,把那个经济人人一下给冷落起来了。

对任雨泽这样的方式,宣传部的何部长等人都在暗中笑着,因为他们是体制中人,对于这样的方式都能够心领神会的,知道任雨泽正在用官场的技巧在打击对方,所以也就你一言,我一句的和凝雅聊了起来,完全忽视着那个姓阮的女人。

这个经济人阮娟真有点憋气了,说的正上劲呢,突然的所有人连看都不看她了,一起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凝雅这面,她真不知道是继续绷着脸好,还是也和大家一起聊好,关键的一点她还不能表现出不满意的样子,因为大家现在是讨好凝雅小姐。

这样大家就扯了一会,任雨泽才慢慢的收住了情绪,准备谈谈正事,躲是躲不掉的,问题还需要面对,只是刚在心中的不快已经得到了排遣,任雨泽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对方讨价还价了。

但这个时候,任雨泽的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看看号码,要是一般的人,任雨泽也就直接挂掉了,问题是电话是江可蕊打来的,任雨泽当然就必须要接,这早就在夫妻公约中有明确规定,振铃三声之内不接电话,后果自负。

任雨泽接上了电话:“嗯,可蕊,什么事情?奥好的,好的,我回去可能晚一点,不用管我。”

江可蕊好像是问任雨泽明天换不换衣服的事情吧,估计正在为任雨泽收拾衣柜,两人很简短的谈了几句,任雨泽就挂上了电话。

不过当任雨泽挂上电话之后,明星凝雅姑娘就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她脸上也挂上了疑惑,惊讶,诧异的神色,就那样愣怔着。

任雨泽微笑着转过脸来,刚想问下凝雅对这次晚会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这个神情,任雨泽邹了一下眉头,心想,怎么了,自己刚才说什么话了吗?

凝雅看着任雨泽的样子,不仅仅是任雨泽感觉到了,几乎会议室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因为凝雅本来就是今天晚上的焦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她,这就让其他人都很奇怪,她的眼神很不寻常。

任雨泽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凝雅一下像是恍然惊醒了一样,连续的摇着头,嘴里说:“没有,没有,但我想问一下,你是临泉市的人吗?你是不是叫任雨泽?”

任雨泽一下明白了,刚在自己和江可蕊通电话的时候,说的就是临泉话,这种语言近似于普通话,因为所有北方人的口音都隶属普通话,但这期间还是有一些差别的,这样的区别不是外地人能分辨出来,因为它很细微,只有当地的人,才能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说的那个地方的话。

任雨泽点点头,说:“不错,我是临泉人,土生土长的,难道我们坐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我叫任雨泽?哈哈哈,不过也对,就像我也只是知道你叫凝雅一样,但显然的,这也只是你的艺名。”

凝雅也笑了,有点激动的说:“我的凝雅就像你的任市长一样,它们都是一种公共的称呼,但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那个叫阮娟的女人就一下站了起来,说:“凝雅没必要这样。”

但凝雅摇摇头,说:“不,我必须告诉任雨泽我叫萧语凝。”

“萧语凝?”任雨泽轻轻的重复了一次,他也有点不可理解的,一般像这样的大腕,很多都不会告诉别人她过去的名字,但现在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凝雅看着任雨泽,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不知道我,但你应该知道我哥哥。”

“你哥哥?”任雨泽还是有点莫名其妙,但这不解的时刻是很短暂的,任雨泽只是略微的皱起了眉头,很快就惊诧的站了起来,更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任雨泽抬起手来,一下就抓住了凝雅的两支胳膊,冲动的说:“萧博翰!你是萧博翰的妹妹?”

凝雅就使劲的点着头,不断的说:“是的,是的,是的。”

任雨泽短暂的失态后,才发觉自己用力有点大了,大的足以让萧语凝疼痛,因为任雨泽已经看到她在吸着冷气。

任雨泽慌忙放开手,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

萧语凝仔细的端详着任雨泽,这个人就是哥哥经常念叨的那个市长吧,可是真的让人难以想象,哥哥怎么会牵挂着这样一个人呢?固然,他很潇洒,也很帅气,但这应该都不是原因,至少哥哥不是一个搞基的人?

那么哥哥到底对这个人为什么那样推存,那样惦记,使他们都具有一样的睿智?还是他们都具有相同的个性?也许都有吧?他们都是英雄,不过不在一个道上而已。

而这个任雨泽呢,也是显而易见的同样在怀念自己的哥哥,不然他不会失态,更不会如此激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故事?那故事一定很迷人。

任雨泽恢复了固有的镇定,对萧语凝说:“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你能现在告诉我吗?”

萧语凝也笑了,说:“当然了,我肯定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

任雨泽点头说:“当然了,至少应该等我们先把世俗的这些事情敲定之后,那么我郑重的问一下,新屏市给出多少钱,你才能参加这个晚会?”

萧语凝也就摆出了一副讨价还价的样子,扭着那颗让亿万观众都无限向往的美丽的脸庞,眨着长长的睫毛,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着,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大家知道这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一点点的打扰,也许就会造成一大笔钱财的流失。

萧语凝慢慢的转回了头,看着任雨泽,说:“你想知道这个数字?”

任雨泽微笑着:“是的,因为我们在商谈?”

萧语凝说:“今天的商谈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任雨泽很诧异。

“是啊,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这次不会接受你们一分钱,就当是做了一会义演吧。”萧语凝的话让整个会议室都震惊了,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的那个叫阮娟的经济人,都一起震惊了,那个女人就站了起来,说:“凝雅。”

萧语凝用手势一下制止住她的话,说:“必须的,就这样定了,我哥哥当初可以一次给他留下几个亿的资产,我为他义演一次,这又算的了什么?”

没有人说话了,连任雨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在任雨泽的心中,一下就想起了那过去的峥嵘岁月,想到了自己和萧博翰的相识,相知到知音。

会谈结束了,任雨泽没有对办公室的小女孩们履行自己许下的请他们夜宵的诺言,因为他更加迫切的想要了解萧博翰的近况,想要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这都需要萧语凝对自己诉说。

所以后来就萧语凝和任雨泽两个人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里,任雨泽煮上了茶,听着萧语凝的述说。

萧语凝这个晚上回去的很晚,在任雨泽送她回到王朝宾馆的时候,已经快12点,任雨泽却没有一点的疲惫和睡意,萧语凝的话让任雨泽不断思考和过滤着,现在他很放心了,萧博翰在国外过的很好,他带走了史正杰买假矿山的好几个亿,在国外已经开创了他自己的一片新的天地,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接走了和他有着杀父之仇的苏曼倩,然而他们却化解了前嫌,现在加上蒙铃,他们三人过的很幸福,据说萧博翰是和苏曼倩,蒙铃两人都结婚了,这一点倒是让任雨泽有点羡慕嫉妒的,羡慕的是萧博翰艳福不浅,嫉妒的是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有几个老婆。

这样想着,任雨泽自己都笑了,假如真的自己可以娶几个老婆的话,自己应该娶那几个呢?

任雨泽回到家里的时候,江可蕊已经是睡着了,本来在下午的会议中,江可蕊是准备好了晚上任雨泽回来收拾一下他的,不过太困了,所以就只能方下自己的想法,先睡觉了。

任雨泽却不想放过江可蕊了,他悄悄的,慢慢的卷起了被子,露出了江可蕊粉白的**,借着指尖的触摸,任雨泽的内心开始战栗了,江可蕊的圆润的二条大~腿及随着而上的那,浮现在任雨泽的眼前,那凸出的大部份被小裤~~裤所覆盖着,那淡红中泛着微紫。

江可蕊向上仰躺着的双~乳,仍是挺~立坚实,充份散发出少妇的成~熟媚力,任雨泽把江可蕊夹在大~腿~间的内~裤~脱下来,但是并不是那么好脱,脱~下内~裤之后,任雨泽心中一阵婉惜,那么白嫩的腰,竟给松紧带给弄得那么一条红沟,柔软的,连接到大~腿之间那丰~腴凸出的部位,如同一座山,随之而至的是双~腿中的山谷。

任雨泽无法控制住的兴奋,他的手紧握住脱下来的,心中一波一波地冲击着,而在那双~腿~之间的山峰上,呈逆三角形的绒毛如林木一般茂密,任雨泽把她的腿~打开,那双~腿之间的,如花的花瓣一样,直线的如刻过的线一样,那口如线一样地密闭着,花唇的颜色已如**的颜色一样呈淡淡的粉红色,那如能泌出密汁的样,不像是一位少妇,倒想是一个小女孩,任雨泽看得目膛,双腮也泛起了微红,此刻她颜色如此绮丽。

任雨泽小心的将右手中指,直接压到花唇之内,任雨泽就从江可蕊的唇开始,慢慢地,如品尝一般吻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吻,用手扶起那如贝的下额,用舌头在她的唇内滑动,再来用舌去舔她的鼻孔,猴急地将手伸到她的**,轻轻揉着揉着,在左右两边的乳~头轻轻地吸着,很快地移到了她的双~腿。这样的动作幅度就慢慢的把江可蕊弄醒了,本来江可蕊是很困的,所以嘴里呢喃了几句什么,推了推任雨泽,说:“讨厌了,明天在弄。”

说着又不理任雨泽了。

任雨泽的手在江可蕊**搓~揉着,另一支手从腹部直到腰部抚~摸着,慢慢的将大姆指**了她的花唇中,江可蕊美丽的眉头动了一下:“嗯!不要闹了。”

她的薄唇开口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但任雨泽不断的挑~逗让江可蕊有了反应,在她体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愈变愈热,让难以言谕的异样感觉冲击着。

任雨泽的吻,他的进入体内的手指,在一秒又一秒的运动着,快感往江可蕊的全身处扩散开来,好像,肉~体的某一部热热的愉悦,含着搔~痒感,江可蕊完全醒了,将头侧过来,嘴好像要喷出火一样:“呀!很痒。胸胸部,请帮我揉一下。”

任雨泽故意的问:“什么?清楚点,说大声一点!”

“请帮我把胸部把胸部揉一揉。”江可蕊的体内浮起一阵热。

任雨泽将手按在江可蕊**上,好像包着她的**一样,轻柔地按揉着,此时江可蕊从口中泄出那种想不到的叹息。任雨泽的手,有律动地按揉着,江可蕊的体内慢慢地涌起那一股难耐的波浪,一阵又一阵难受,**在愈来愈热烈的揉按之中,已经充血,而且愈来愈硬了。

任雨泽就调笑着说:“你的**有变化了。”他用食指与大姆指,将**来回搓着。

“啊!好棒,好舒服!”江可蕊上身已经开始扭动,鼻息也开始上扬,二腿~根~部的花园中也溢出了**,体内涌起的那股不明的情~欲,此时理性在摇晃中已丧失,从卷黑的头发、成~熟而丰~满的腰,让它们都摇了起来。

“抱!抱住我!”任雨泽的手慢慢的抚到下腹部,轻轻的、慢慢的!江可蕊下腹部随着那抚~摸,开始动摇,伴着喘息声。此时的江可蕊,被这感觉的爱~抚,深深地感受着,而难忍的昂奋自觉着,从胸部、肩部、腋下,一寸寸的到了丹田,直到那花园中花蕊的花柱上,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烧。

任雨泽把中指在摩擦着江可蕊的蒂,浅浅的把玩,用充血的龙头不断的摩擦着,那上面分泌的跟江可蕊的泉水把俩人沾的满满都是。

江可蕊的下唇张的开开的,彷彿已经准备好接受任雨泽的侵犯,任雨泽闭上眼睛,享受着**包覆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往前挺去。

“啊好暖好舒服”。炙热的快感让任雨泽深呼吸了几口气,将龙头缓缓拔出,似乎再调整着速度来回几次,等到整个龙头完全进入洞后,便开始愉悦的动起腰身。

从黯淡光线中,可以看见两人的已经紧密的接合再一起,啪滋啪滋有节奏的**着。

江可蕊一开始还能保持冷静,在任雨泽这种频率的**下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汗流得满身都是,**开始微微摆动着,下~体的水跟白浆多到从唇旁溢了出来!变成泡沫的乳白液体被龙头带进带出,四处飞溅,沾的绒毛跟白白的**上到处都是!!

任雨泽快速的**使江可蕊完全投入的**着:“啊啊”白嫩嫩的**跟着尽情摆动,偶尔想到自己失态,用力想遮住嘴,但下~体感受着快速摩擦与**的进出快感,她马上又放开手不停地呻~吟着,两个雪白~奶~子也不停的在胸前画圆,弹上弹下。

风平浪静之后,江可蕊无力地依靠在任雨泽的胸膛上,轻轻地喘息着。

这个夜晚在新屏市的一个套房内,庄峰也在和小芬躺在床上,这是庄峰在一个新区刚装修的一套房子,两室两厅的,用的是孩子的名字上的,就是专门为自己心绪来潮时候,玩~女人设置的一个秘密据点,过去他是经常在酒店约会,但随着他在新屏市电视,报子上的不断曝光,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了,每次一到酒店,不管是大堂的经理,还是楼层的服务员,几乎都会老远的招呼他,让他越来越感到没有了自由。

在这种状况下,他不大敢在随便的带女人去酒店了,刚好,一个房地产的老板要了一块地,庄峰从政策,税款上批了个优惠,对方就送了一套高层住宅给他。

不过看得出来,今天的庄峰和小芬两人的情绪都不是太好,庄峰抽着烟,抽着靠在床头靠垫上的小芬说:“你倒是说说,上次那批医疗设备到底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小芬有点躲躲闪闪的说:“那还能从哪进,当然是医疗器械的公司进了。”

庄峰一下就摁熄了香烟,说:“胡扯,今天你们院长来电话了,那批设备问题很大,你想想,上千万的设备啊,现在都成了废品,这事情闹起来,怎么收场。”

“这能怪我啊,就他们出的那个价,能买这样的东西已经不错了,你什么意思,钱赚了还要找事。”

“就为这百十万元钱,真要出事了,看你怎么交代。”庄峰气咻咻的说。

“我怎么交代,钱又不是我一个人赚的,你没要钱。”小芬是不怎么怕庄峰的,所以就顶了一句。

庄峰那个气啊,其实庄峰现在是知道的,那个赚的钱肯定不止百十万元,就这样的破设备,怎么才百分之10的利润,肯定不止,他说:“我们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把你们院长的嘴堵住,让他想办法把这批设备慢慢的消化掉。”

“怎么堵?”小芬咕哝了一句。

庄峰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办,用钱啊。”

小芬这女人是对钱最为敏感了,一听要出水,马上就反对:“我们总共才挣了多少,已经给他过一部分了,在给他这生意就白做了,我没钱。”

“瞎说,你没钱,你自己想下,到底这批设备挣了多少,不要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小芬一下就有点紧张起来,说真的,这次自己挣了200万,但给庄峰说的是一百万,庄峰拿去了60万,自己实际上得了140万元,没想到庄峰现在反应过来了。

小芬就不说话,脸扭到一边去了。

庄峰不是做生意的,但心中对市场上的情况还是有点了解的,就说:“你至少挣了200万吧,今天我和你们院长也商量了好长时间,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出钱,让他对你们医院涉及到设备的几个关键人都给些好处,暂时不用这些设备,慢慢的等差不多时间了把设备降价倒腾出去,所以你必须拿出100万元来。”

“一百万??你疯了,我没钱。”小芬一下就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胸膛上挂着的那两个**来回的晃悠,叉着腿,直接把毛绒绒的下~身对着了庄峰的脸,指着庄峰说:“没钱,你杀了我我也没钱给。”

庄峰一下就来气了,说:“你讲点理成不成,要是出事了大家都完蛋,你就是钱再多有什么用处,傻瓜。”

小芬很不服气的说:“我一点都不傻,多大个事情啊,不就是设备的质量有点问题吗,你这个市长真是白当了,这点小事还要用钱来处理?”

庄峰深深额吸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见钱眼开,到她手里的钱想要挖出来,那真是与虎谋皮,他叹口气,说:“你啊,你啊,你这样的人真可怕,算了,这事情你实在不出钱也成,我来出这个钱,但是你小芬记住了,以后我不会在帮你做一笔生意,你那个公司以后你自己运作吧。”

说完这些,庄峰就身子往下一滑溜,头就到了枕头上,准备睡觉了。

小芬一听肯定就不愿意了,一下蹲了下来,对庄峰说:“那不行,我们的高速路项目费了那么多功夫了,至少做成这个项目。”

“我们的高速路?真是疯了,你以为新屏市是你家啊,你本事大,自己搞吧,我是不会在帮你做什么项目了。”庄峰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准备理小芬了。

这一下小芬真的有点傻了,你说别的她都无所谓,但是眼看着就要挣大钱了,高速路项目啊,那个梁老板亲口说了,只要做成了这个项目,别的人分多少先不说,他一定先给小芬账户打进去一千万,一千万啊,小芬最近一直都在幻想着哪一千万要是堆在家里会有多大一堆,自己要蹲在墙角数多长时间啊,10个小时能数完吗?

嗯,估计数不完。

现在她一看这个希望就要破碎了,对庄峰那是恨的牙痒痒的,真想一口咬掉他的老二,但恨是恨,她还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不行,一定要忍住,继续讨好这个猪一样的男人,直到那一千万打到自己的账户上。

这样一想,小芬就慢慢的露出了媚笑,嗲声嗲气的对闭着眼睛的庄峰说:“老庄啊,我们商量办法就是了,你说什么气话啊,对不对。”

小芬一面就拉扯着庄峰,庄峰正在生气,不想理她,自己才拿了她60万,现在一下要倒找100万出去,真**的缀气,这四十万元自己做什么不好,就算是找女人,四十万元啊,打多少炮也用不完,竟然就没有了。

小芬见庄峰不理她,就嘻嘻的笑着,抬起了腿,直接的把自己一条腿垮到了庄峰的脸旁,用自己毛茸茸的阴~部,一下一下的在庄峰的脸上,嘴上,鼻子上蹭着,嘴里说着一些挑~逗的语言:“老庄,今天的作业还没交呢,呀,你鼻子顶在我的豆豆上了,嗯,来,嘴巴张开一点,我用我下面的唇和你吻一下。”

这样说着,小芬那个阴~部就一下下的在庄峰的鼻子和嘴上摩擦,庄峰今天是真的有气了,懒得理她,她就很闹心的磨着,用不了一会,庄峰没什么反应呢,小芬倒是把自己磨的有点难受了,那下面洞洞里的水水就一股股的往庄峰的脸上,嘴里流了下来。

庄峰也不是铁人王进喜啊,闻着着带着~味的洞,感觉着这肉~嫩~嫩的两片~唇在自己脸上忽闪着,还有鼻子尖不时的让小芬分开唇,用洞口的那个小豆豆蹭着,他也就有点呼吸急促起来,一下下的热气就哈到了小芬的洞里,小芬那里面的水也就越流越多了。

第二天,当冀良青得到了任雨泽的汇报,听说那个叫凝雅的大腕一分钱不要,就来参加新屏市的广场庆典晚会的时候,冀良青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了,这个任雨泽到底是什么变得,怎么不管再复杂,再难对付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上,就会轻轻松松的迎刃而解呢?

冀良青就很是感慨的想,这个任雨泽啊,放在古代应该就是牛皋,陈咬金那样的福将了,所有的危险和艰辛,都会在他的面前奇迹般的化解,一下子,冀良青又想到了过去王老爷子对任雨泽的预言,冀良青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不愿意相信那个预言,因为他是无神论者,但怎么总是挥不去那个预言在自己心头的萦绕呢?

还有下一步高速路项目的招标问题,这个问题以现在任雨泽在新屏市的实力,会不会到时候给自己来个节外生枝呢?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啊,他任雨泽已经不是当初刚来时候的那个孤家寡人了,至少他还有尉迟副书记的有力支持。

冀良青坐在办公椅上,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尉迟副书记。

尉迟副书记和冀良青在一层楼上办公,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很快就来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从上次自己和任雨泽联手在常务会上挫败了冀良青以后,两人见面都心里有点不大自然的。

冀良青比起尉迟副书记来,更是要窝火一点,自己是看错人了,这几年里,自己一直把尉迟副书记看成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他的存在几乎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心里留下多少痕迹来,自己每次的指示,从来都不需要担心他会违背,所以这几年里,自己也一直没有对他加以防范和压制。

但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突如其来的成为了一条对自己威胁极大的毒蛇,自己现在必须对他敬而远之,过去那种随意的支使,笃定的无顾的交流,现在也荡然无存了,这真是可悲啊。

关键的地方还是自己不太习惯和他公平的享受市委所有的权利,以后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和他商议,不那样做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真让人难受。

尉迟副书记坐在了沙发上,他从来都不喜欢在冀良青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因为那张椅子比起冀良青的办公椅来,要低将近三十公分,坐在那个椅子上,不管是谁,都无形中要比冀良青低一个脑袋的高度,再加上冀良青比较魁伟的身材,坐在对面的人会感到压抑,感到憋气,感到自己的软弱和渺小。

这样的感觉一直都追随了尉迟副书记好几年的时间,所以在通常的情况下,他会尽量的不来冀良青的办公室,就算来了,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也是尽快的希望结束这样的会谈。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因为尉迟副书记和冀良青是在一个楼层办公,所以他每次来冀良青都没有让秘书给他泡茶的,这其实很正常,但尉迟副书记还是会感到心里不太舒服。

要知道,一个人越是忍耐的时间长,最后的反抗意识也就更为炽烈,现在的命运给了尉迟副书记一个机会,所以他就展开了自己在新屏市以来最为激烈,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次反抗。

但他绝不会轻易的就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成功,对冀良青这个人,他还是有很多的理解和了解的,这个人的智慧,这个人的城府,这个人的手段,都绝不是自己能够轻视的,自己要小心,要谨慎,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冀良青看着尉迟副书记笑了笑,这个关于座位的变化冀良青最近已经发现了,过去尉迟副书记每次来,先是过来站在自己面前说说话,自己就随手一指,他就在自己的对面坐下了,现在可不是这样,尉迟副书记来了,总是看着很怯懦的笑笑,然后坐在了远处的沙发上,就算自己不过去,他也绝不到自己的对面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剑走偏锋

剑走偏锋

冀良青笑着自己走了过来,在尉迟副书记的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对跟在后面进来的秘书小魏说:“给尉迟书记泡杯茶。《纯文字首发》”

尉迟副书记就客气的说:“这几步路的,还泡什么茶啊,不用了。”

冀良青很认真的说:“那怎么可以啊,来了就是客,一定要泡的,哪怕你不喝。”

尉迟副书记也就不客气了,等小魏把水送过来的时候,他也就接了过来,一面吹着上面的浮茶,一面感受着自己因为自己的反抗而获得的尊重,这确实很让他惬意。

冀良青拿出了一支烟来,把剩下的烟盒推到了尉迟副书记的跟前,说:“抽上。”

小魏就帮着冀良青点上了香烟,又很殷勤的过去帮尉迟副书记点,尉迟副书记摆了摆手,说:“有点感冒,不想抽。”

这其实也是他的一种心理上的抗拒,为什么我要和你一样抽呢?

冀良青笑笑也没有劝他,说:“今天啊找你过来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尉迟副书记放下了水杯,说:“什么事情啊?”

冀良青说:“是这样的,元旦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关于广场庆典的很多事情我们都要加快的部署,到时候省上的领导肯定回来很多,还有周边的几个市区的书记市长可能也会过来转转,所以啊,我想让你帮着任市长搭个手,毕竟市委这面的宣传部,工会,还有电视台,公安局你都很熟悉的,这样协调起来也方便。”

尉迟副书记见是这个事情,也到不以为意,说:“行吧,那我也过去帮帮忙。”

冀良青如无其事的说:“不,不,也不完全是帮忙配合,你在其中还是要起到主要领导的作用的,我看啊,整个现场流程中的主持工作,你要担起来。”

尉迟副书记愣了一下,说:“这个不是过去预定的任雨泽担任吗?我现在过去做,恐怕不合适吧?”

冀良青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次庆典,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市委在这个庆典上显得并不突出,这样不好啊,政府工作本来就应该在我们市委的领导之下吗?在说了,这个庆典的主持会事关重大,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你不觉得是一次机会吧?”

尉迟副书记摇着头,笑笑说:“这算什么机会啊?”

“哈哈哈,你啊,你就不想下,为什么上次市长职务你没有竞争过庄峰?嗯,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在北江省整个政坛的知名度不够,你说下,到现在为止,你出过多少次的风头,我也想好了,这次一定要让你好好的表现一下,为以后打点基础的,当然了,这个在于你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做,那还是让任雨泽来吧。”冀良青很耐心的给尉迟副书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尉迟副书记一下就有点心动了,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毋庸置疑的说,除了现场省市领导前来参加庆典之外,肯定还会有各种新闻报道,电视媒体等等的宣传,那么不管是省长,还是省委书记,也或者更高层的领导都会在那个时候看到自己的,这样的表现对一个在宦海中不断攀爬的人来说,至关重要啊。

但这里面还有个问题是尉迟副书记很清楚的,那就是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给任雨泽带来不满,不管怎么说,这次庆典最为忙碌和辛苦的就是任雨泽了,自己这样多少有点夺人所好,抢人功劳的味道,这会不会破坏了自己和任雨泽刚刚建立的良好关系呢?

是的,肯定会的,都是官场的人,谁不希望能出风头,展才华,让更多的人认识,让更高的领导关注呢?有时候啊,就那么一个小小的机会,就会让你飞黄腾达,冲天而起,什么能力,什么勤奋,什么兢兢业业,都是他娘的假话,在没有靠山,没有好爹的基础之上,那就是只有靠机会。

尉迟副书记一直在沉吟着,他脸上明灭不定的表情冀良青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好,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自己就要拆散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这个联盟,只有那样,自己才能各个击破,达到大统。

这个想法在冀良青的脑海里已经存留了太长时间,起初他本来考虑暂时的维持这个三角鼎立之势,但任雨泽最近连续不断的杰出表现让冀良青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任雨泽能够说动市委王书记,解决掉新屏市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他还能三言两语的就让一个骄横跋扈的明星大腕放弃了收钱,这真的让人害怕,让人担忧,他才来多久啊,要是假以时日,要是真的如王老爷子的推测,那么自己终有一天会被他踩在脚下了。

所以抑制,限制任雨泽,才是最为合适的选择,不要让他太出风头,也不用和他加深矛盾,不要让他势力膨胀,还要让他为我所用,只要他能够在自己的手心牢牢的控制,那就行了。

特别是这个件事的走马换将,可以一举两得,让市委在这次庆典中得到一个良好的展现,压制任雨泽的同时,还能压制政府的势头,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现在就看尉迟副书记的贪心到底有多大,他要不贪,此事无望,他要贪心,后面就很好办了,想到这,冀良青就看着尉迟副书记笑了,说:“嗯,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尉迟副书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我只是担心这个话应该怎么说出来。”

冀良青真的就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他已经明白,尉迟副书记到底还是没有抑制住内心的贪婪,那好吧,以后的情况会慢慢的转变的,事情依然大有可为。

冀良青说:“当然了,必须有一个适当的契机,不然庄峰那一关就过不去,他是憋足了劲想要在这次庆典中让政府大出风头的。”

冀良青很老道,也很巧妙的把庄峰放在了前面来说,这就会让尉迟副书记心里好过一点,毕竟现在尉迟副书记和任雨泽的联盟还依然有效呢,不管做什么事情,冀良青都认为应该循序渐进,特别是猎捕,更要小心翼翼。

尉迟副书记就点着头说:“这事情恐怕到时候要冀书记你来提吧?”

冀良青点头:“当然,不过我说了,要有个契机,我想这点不会太难吧?”

尉迟副书记就思索起来了。

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之后的尉迟副书记,依然在想着这个问题,说真的,他现在很明白新屏市的格局,更清楚自己和任雨泽联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的讲,今天之所以冀良青会对自己客客气气,有商有量的讨论一些事情,并给予自己恰当的尊重,这实际上完全就是依赖着新屏市现在形成的铁三角布局,自己一旦和任雨泽的联盟解体,不论是任雨泽,还是自己,都会被冀良青,庄峰吞噬掉,所以这个格局是不能改变的。

然而,这个架构真正的含义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可以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利,这样来说,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其实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它和联盟带给自己的作用也是一样的,目的也是相同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寻求一种即不破坏自己和任雨泽的联盟,又能额外的获得多一次机会的好处呢?

不错,事实上,熊掌与鱼未必就不能兼得。

尉迟副书记就启动了自己的设想,拿起电话,对自己分管的几个部门领导都一一的通了话,隐晦的告诉了他们,应该做点什么。

而任雨泽今天上班来的还算是比较早的,来了也是无事,自己泡上了茶,一个人坐下准备看看报子,不过今天的没有来,都是前几天的旧报子,任雨泽看了几眼,就放开了,转而打开电脑,找到新浪网站的新闻,随便的看了一会,不过一个网上对《水浒》的新评倒是吸引了任雨泽的视线,看着看着,任雨泽自己就笑了起来。

上面写着“这年头,谈起潘金莲也不觉得~荡了。毕竟她还没堕落为“官尽可夫的女人。

这年头,论起西门大官人也不觉得他卑鄙无耻了,毕竟他玩~弄的都是成年女性,还没有堕落成嫖~宿~幼~女的犯人。

这年头谈起秦桧和珅也不觉得太卑鄙了,因为他们没把财产转移到国外,和现在的裸~官相比太小儿科了!

上面还写着武松墓在山东又被发现,墓内《武松日记》经专家确认为珍贵文物,其中有两段已翻译成现代汉语:一是《打虎悔恨篇》:武松说,昨天确实喝高了,竟然连老虎也敢打,真是仗着年轻耍二球,以后喝酒再不能到树林里撒了。

二是武松的《晚年反思篇》写着:现在看,当年拒绝嫂子有些草率,不仅害了哥哥,自己丢了差使,吃上官司,还被逼当了土匪、不值!当年倒不如半推半就应了嫂子,既不至于白白地便宜了西门庆那孙子,也不至于送了哥哥性命。”

任雨泽一面看,一面摇头,这网络上的奇才真是不少啊。

任雨泽正在好笑,就见秘书小赵走了进来,小赵每天来的还是挺早的,但不管他多早,往往还是没有任雨泽早,这不能怪他,他是拿工资干活,任雨泽是为心理在工作,这两种的区别就很大。

小赵开始擦桌子,搞卫生了,任雨泽也就没在办公室坐,想到外面的几个科室转转,但几乎都没有开门,任雨泽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来的早了一点,只好下楼去,到大院里转了转,把今天准备做的工作都仔细的思考了一遍,高速路项目现在问题不大,听刘副市长从北京给庄峰的汇报,项目很可能最近就批了,部里的看法也基本是同意的,就是要走走程序,上会过一下,刘副市长也准备先回来了,他在那面工作都做好了,留下来的作用也不大。

任雨泽又思考着迫在眉睫的广场庆典,一会还要开个会,商讨一下具体的细节,这里完全的定下来之后,还要和张老板碰个头的,他那200万元的晚会赞助,还没有落实呢,要让他赶快把钱打到筹备组来,至于在晚会上怎么宣传他们公司,有的细节也要商讨一下。

任雨泽正在转着,就见庄峰的小车开了进来,任雨泽就转过身去,想回避一下,懒得和庄峰打招呼寒暄。

但有点来不及了,庄峰已经跨出了车门,还对任雨泽喊了一声:“任市长,你这么早啊。”

任雨泽像是刚刚发现庄峰的小车一样,笑呵呵的走了过去,说:“市长上班了啊,我也刚来一会,在花园吸点新鲜的空气。”

“嗯,嗯,这样好啊,对了,今天晚上有空吗?那个梁老板还想请你一起坐坐呢。”

庄峰让小芬在医院的设备上坑了一下,丢了几十万元,所以那天和小芬分手后,就想越过小芬,直接的和梁老板做成这个生意,今天特意想请任雨泽一起坐坐,大家开诚布公的谈谈这个项目。

任雨泽是一点都不想陪那个梁老板了,就有点为难的说:“庄市长,恐怕这几天没时间啊,一个是工作太忙,一个是我老婆最近身体不太好。”

庄峰思考了一下,说:“那要不我让他到你办公室来,你们谈谈?”

这样的话,任雨泽就不好推了,他只好点头答应了,说:“这行啊,你看他什么时候过来,我把工作安排一下,留出时间和他坐坐。”

“好,我上去就和他联系一下,定好时间了给你说。”

两人谈着话,一起上了楼,任雨泽现在和庄峰在一个楼层,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们才分手。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秘书小赵已经把办公室收拾整齐了,就给任雨泽汇报起今天的工作安排,包括下午的一个广场工作会议内容,还有一个提纲性的讲话也帮任雨泽写好了。

任雨泽就点着头,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个早上任雨泽没有出去,除了处理了几个事情之外,还见了一下张老板,要求他尽快把晚会的赞助费打过来,张老板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说今天就打,两人又对在庆典中对张老板公司的宣传问题商议了好一会。

这面打发了走了张老板,接着那个梁老板又来了,任雨泽也必须应付一下,不过在办公室里,可就和在饭桌上不一样了,任雨泽说了很多官话,假话,模棱两可的话,也说不上那个梁老板满意不满意,反正最后任雨泽笑呵呵的把他送出了办公室。

这梁老板也不是个笨人,那能听不出来任雨泽的意思,出来之后就到了庄峰的办公室,收起了刚才对任雨泽的那一副假笑,唉声叹气的对庄峰说:“庄市长,我看这个任雨泽有点靠不住啊,嘴里就没有一句让人放心的话,这个事情看来还得市长你做主。”

庄峰对任雨泽这样的态度是有点预感的,这个人确实让人头大的很,庄峰在办公室来回的走了几圈,说:“行吧,这事情估计要等开过年才能进入实质性的启动,你的想法我们明白,我会考虑的。”

这梁老板就咬咬牙,说:“庄市长,我准备先回老家待一段时间。这面的事情就全靠市长了,恐怕春节也给你拜不成年了,不过我已经给小芬说过了,今天就给她的公司打300万元,算是我提前给你们两人拜年了。”

庄峰一听,脸上就是一喜一愁,喜的是这个梁老板真够意思,现在就知道表示了,愁的是万一这个钱一到小芬的账户,这个女人恐怕就很难在吐出来了,庄峰沉思了一下,对梁老板说:“老梁啊,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个账户,钱就不要往她公司的帐上走了。”

梁老板一愣,说:“我昨天打电话给小芬说过啊。”

“奥,那没关系的,就说最近你手头紧,这是小事啊。”庄峰不动声色的说。

这梁老板也是很精明的人,在商场混了这些年,对其中的任何人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也懂一点,就连头说:“行吧,那我就照市长你的吩咐来,不过我过完年就回来,要是这面项目有什么新情况,还请市长通知一下。”

庄峰说:“放心吧,放心吧,我在这呢。”

后来在这个梁老板离开之后,庄峰自己都感到有点后怕的,多亏自己今天让梁老板来了一次,不然这钱要到了公司账户,真不知道那个贼~婆~娘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唉,这女人,看来自己还是要早点和她做个了断,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但要说完全的抛弃她,庄峰有时候还真的有点不舍的,这个小芬每次都能很好的调动起自己的激~情,相比于其他自己接触过的女人来说,在床上的功夫,当属小芬最好了。

庄峰一想到床上,心里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电视台的美女明记者,这个女人自己几次相邀她来陪陪,她都在找借口推诿着,看来不动一点真格的,她是不会就范的。

庄峰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是明记者吧,呵呵呵,我庄峰啊,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电话那头的美女记者迟疑的说:“庄市长有什么事情吗?我在上班。”

庄峰调侃的说:“上班?呵呵,真稀奇,我们都在上班啊,不过你没有忘记这个班是谁让你上的吧?”

对面美女记者有点嗫嚅的说:“没忘,谢谢庄市长。”

庄峰追问一句:“怎么谢呢?”

“你已经把我”

“我把你怎么了,难道就那一次我们的情意就算结束了,呵呵呵,明记者啊,你这样不好,晚上我们见见吧?”

“我很忙的我有男朋友了。”美女记者说。

“我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但是我希望你到时候能来,你恐怕还不知道,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留下了一些美好的记忆,晚上给你看看,哈哈哈。”

庄峰就挂断了电话,他冷冷的想着这个女人身上的一切美好的地方,他冷哼了一声,妈的,那次算什么啊,老子就是趁她晕迷的时候弄了弄,跟奸~~尸有什么区别,老子要让你热情,温~柔,主动的和我~弄,好在我手上还有几张那天一时好奇,**下来的照片,不然真的就让你逃掉了。

这样想着,想着,庄峰就有点想出了反应了,他赶忙收拢了心神,考虑其他问题了。

而任雨泽就没有庄峰怎么的悠闲了,今天他上午忙完了,下午还在忙,不过有点意外的是,下午有好多件事情都并不顺心,按说现在任雨泽在新屏市已经有了自己稳固的地位和威望了,办事情应该能做到令行禁止。

但遗憾的是,很多问题不是那样想当然就能解决,或许一般的人,包括一些局长都会怕他,可是万事都有例外,至少公安局的韩局长不怕他,因为人家也是市常委,还有宣传部的何部长也不会怕他,人家同样是市常委,而且这些人都是省管的干部,从行政级别上一点都不比任雨泽差,对他们,任雨泽就无能为力了。

而正是这两个人,在下午的会议召开时没有派他们单位的人来参加,这两个单位在这次活动中是至关重要的,没有了他们的配合,可以说活动就已经宣告了失败。

同时,在其他几个工作中,也出现了和前两天不同的微妙变化,任雨泽发出去的指示,都像是发在了棉花和空气中一样,很快就被各种莫名其妙的阻力给销蚀掉了,作为任雨泽,从秘书,到副县长,再到市长,副市长,这样的官样文章他早就精熟而明了,他很快的知道,某一个地方出现问题了,是那个地方呢?任雨泽暂时还没有找到,但毫无疑问的说,肯定是出了问题。

任雨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苦思冥想着,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样的情况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依然的存在,任雨泽不得不想点办法来处理一下了,当然,对于这些单位,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找冀良青或者是尉迟副书记了,因为他们还是能约束住这几个部门。

任雨泽自然就先想到了尉迟副书记,所以他就给尉迟副书记去了一个电话:“尉迟书记,你好,我任雨泽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的声音很热情:“任市长,你好。”

任雨泽于是就把最近遇到的麻烦给尉迟副书记说了一下,任雨泽说的很含蓄,也很客气,因为那几个部门都在尉迟副书记的分管中,所以任雨泽掌握着分寸,不让自己的焦急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但尉迟副书记还是能听懂任雨泽的想法,他在沉吟一阵过后,说:“怎么会这样呢?你有没有找到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消极的原因吗?”

任雨泽当然是找不高原因,他坦率的说:“我不知道。”

“嗯,那好吧,我先了解一下,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沟通吧。”尉迟副书记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任雨泽的请求。

尉迟副书记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已经给任雨泽设置了难题,但自己还必须很热情的最后帮任雨泽解开这个难题,这样的话,到了最后自己也就可以很委婉的给任雨泽提出自己的希望了,相信凭着自己对任雨泽的了解,凭着任雨泽也想维护彼此关系的心情,自己是完全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任雨泽只能等待了,他没有其他的办法,特别是涉及到尉迟副书记主管的工作,任雨泽更要小心谨慎,他不能意气用事的破坏到这个并不牢靠的联盟组合。

不过让任雨泽没有想到了是,放下电话没有多长时间,冀良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任市长啊,庆典工作准备的怎么样了?”

任雨泽有点为难,他不想欺骗冀良青,但他也不想过早的把现在的情况说出来,那样肯定会让尉迟副书记不舒服的,所以任雨泽说:“工作准备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抽时间我会亲自给书记你做详细的汇报。”

任雨泽这样说不过是一种推辞而已。

可是任雨泽的话一下让冀良青认真起来了,他说:“那好啊,你现在过来吧,刚好我这会不太忙。”

任雨泽有点傻了,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什么话不好说,怎么就说个亲自汇报的话呢?这下好了,自己还的过去一趟,真是没虱咬了,抓个虱子放身上。

新屏市里所有的干部都是没有办法和权利拒绝冀良青的指示的,任雨泽同样的也不例外,他就带上庆典的作流程安排,给秘书打了一个招呼,独自到市委大院去了。

现在任雨泽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市委大院的门卫和执勤的武警都是认识他的,见他来了,也不用签字,敬个礼,直接放行。

任雨泽到了后面冀良青的办公室,冀良青悠哉游哉的坐在那里正煮着一壶好茶,悠闲的品尝着,任雨泽的到来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情趣,他只是招招手,对任雨泽示意了一下,又低头认真的摆弄起茶具,茶盅了。

任雨泽来到冀良青的跟前,招呼一声,也就坐了下来,眼看着冀良青给他面前摆上了一个茶盅,又帮他倒上了茶水,两人都没有说话,先慢慢的闻一下茶盅,最后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冀良青才说话:“雨泽,简单的谈谈吧,你也知道,这个庆典不管是市委,还是市政府,都是抱有极大的希望的,所以只能办好,不能办坏,有什么困难就提前说,没有说,到时候出了问题那就是你的责任。”

任雨泽点头表示着自己很理解,但要真的让他说那几个部门的问题,他还是有点难以说出的,他就说:“准备工作还算顺利,不过工作量太大,流程太多,现在感觉在人力上还是有点紧张的。”

冀良青很理解的说:“奥,这样啊,那你看看,还需要那些部门给你做点配合,多抽调一点人给你,你只管说,我来帮你协调。”

任雨泽现在有点两难,不说清这个问题,最后准备工作肯定会出问题的,说了吧,这却又6有副作用的,会让尉迟副书记误会自己是来打小报告,任雨泽踌躇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表示回去在统计一下,一起给冀书记报过来。

冀良青也同意了,又帮着任雨泽斟上了一杯茶之后,才有点为难的对任雨泽说:“雨泽,有个事情要给你商量一下,我先申明一下啊,是商量。”

任雨泽见冀良青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的,忙问:“什么事情啊,书记有安排就只管说。”

冀良青就站了起来,绕着沙发走了几圈,心事重重的站在了任雨泽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任雨泽的肩头,说:“那好吧,我就直接说了。”

任雨泽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搞不清这冀良青要说什么,自己很少见他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往常的冀良青,不管多大的事,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果断,干脆,绝不拖泥带水,今天很是不一样啊。

冀良青说:“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啊,尉迟书记过来了一趟,说到庆典的事情,他也是颇有感慨的,这些年啊,说句真心的话,新屏市确实在很多问题上对尉迟书记有点不公,唉,算了,这说起来话就长,而且原因也很多,他这个副书记也是坐了不短的时间了。”

任雨泽有点迷惑,他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听出冀良青想要表达什么问题,他就点着头附和着冀良青的话,等着冀良青继续说。

冀良青接着说:“对尉迟书记这个情况,我也有点愧疚的,老同志了啊,总是默默无闻的配合我们工作,站在我们的阴影里,想起来我都难受,所以这次他提出了想参与到广场庆典的活动中,我没有反对,但不知道任雨泽同志你怎么想。”

任雨泽毫无防备的说:“他参加庆典活动?好啊,好啊,对了,在庆典中还真的没有安排尉迟副书记的讲话,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过你也知道,这次来的嘉宾太多,除了苏副省长,还有几个厅长,在加上你和庄市长,讲话的人实在已经很多了,要不这样,就给尉迟书记加上一个发言怎么样?”

这一点任雨泽是没有说假话的,当初制定这个活动流程的时候,任雨泽是考虑过给尉迟副书记来上那么一个机会的,可是正如他现在说的一样,讲话的人太多了,任雨泽现在没有说出来的发言人还有几个,比如施工方代表张老板等等,这算下来,任雨泽自己都感到讲话人太多,何况参加庆典的其他同志更会对这样的发言感到厌烦。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给尉迟副书记讲话的机会。

现在任雨泽也是牙一咬,多就多吧,大不了想办法把冀书记他们这些新屏市讲话人的稿子锯短一点,给尉迟副书记留出一个几分钟的时间。

任雨泽说完就看着冀书记,希望他能同意,那样自己回去赶快修改一下流程,现在还来得及。

冀良青也看着任雨泽,这个时候他却摇了摇头,对任雨泽说:“恐怕你理解错了。”

“我理解错了?”任雨泽错愕的问。

“是啊,尉迟副书记的意思是看能不能让他参与到庆典筹建中来,在主持庆典上,让他出出力,这你也可以理解,尉迟书记需要在这种场合露露脸,要是早这样啊,唉,上次的市长角逐未必就是那样一个结果。”

任雨泽明白了,他彻底的听懂了冀良青的意思,这一下,所有的问题他也都清楚原因了,难怪突然之间尉迟副书记分管的那几个口上这几天老给自己扯皮,怠工,归根结底的源头才是在尉迟副书记这里,任雨泽心中当然就会有一种不快的感觉。

对这次庆典活动,任雨泽是在认真的筹划,准备,但要说到他想再这个庆典中落点什么好处,出出风头,表现表现。这就完全是冤枉任雨泽了,他从来没想过获取这些政治利益,在一个,就算是在省领导面前讲讲话,露个脸哪有能够怎么样,不要忘了,这次来的最高首长是苏副省长,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一点表现的必要,就算自己是一朵鲜花,他也一定会把自己踩在牛粪中的。

不过他心里有点难受的是尉迟副书记怎么用如此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何必这样呢,你真想这样做,你可以来找我任雨泽,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呀,我帮你想办法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不过很快的,任雨泽也明白了,其实对尉迟副书记来说,他不可能和自己谈这个事情的,哪有人好意思这样夺人所好了,还和对方商议的道理,因为在其他人的想法中,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没有人会像任雨泽这样想的。

任雨泽就一下沉默了,他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和尉迟副书记这样的联盟并不可靠,细细的算起来,他们两人没有共同的理想,没有友谊的情分,也没有源远流长的了解,他们之间只是一种暂时的需要,短暂的利益交换,这样的联盟就像是建立在流沙中的楼阁,根基一点都不稳,随时都会坍塌,变形的。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像云婷之这样的知己在官场能遇到几个?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今天的盟友或许就是明天的对手,所以为了大局,自己必须忍耐,必须继续的维持这个并不稳定的联盟。

冀良青淡淡的看着任雨泽,他知道自己已经击中了任雨泽的要害了,在政府发生的一切,在任雨泽遇到难题的时候,冀良青的信息也是同步收到的,这不是尉迟副书记给他的信息,冀良青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所以他就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间出手了,他不会留给尉迟副书记用其他的方式来给任雨泽解释,也不想让任雨泽在理解了尉迟副书记的苦心后原谅尉迟副书记的行为。

这就是一个时间差,高手过招,就如大厨烹饪,火候,时机才是真正的关键。

换句话说吧,也正如很多人说的那样,好厨子盐一把,坏厨子一把盐,这个时机掌握住了,怎么点破话题,怎么不盐不淡,也是要一些水平的。

就如此刻的冀良青,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让任雨泽自己去琢磨了。

任雨泽在沉思过后,抬起头对冀良青说:“那好吧,请尉迟书记亲自指导我们的工作,一定更为有利,我会很好的配合他的。”

冀良青满眼的欣赏,摇着头,叹息着说:“唉,我就知道,新屏市里也只有你任雨泽同志会具备这样宽阔的胸怀啊,谢谢你。”

冀良青很郑重其事的和任雨泽重重的握了握手,一种知心,理解跃然而出。

任雨泽镇定的笑笑,说:“客气了,本来就应该这样。”

“那好吧,那好吧,我通知尉迟书记,下午就让他过去和你一起筹备,时间不等人啊。”

任雨泽点头答应着,其实他也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冀良青使出的一个离间计,不过从这样的情况来看,尉迟书记至少是心甘情愿的,不然就算是冀良青的诡计,但没有尉迟副书记的发话,至少公安局,宣传部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尉迟副书记的铁杆。

下午,尉迟副书记就接到了冀良青的通知,说他已经给任雨泽通知了,任雨泽也答应让出庆典主持人的位置给尉迟副书记,冀良青还希望他早点过去,力争把这次庆典搞的圆圆满满的。

冀良青的快速介入,一下就打乱了尉迟副书记提前预想的方案了,本来他有自己的构想,他也不希望为此事就和任雨泽结束并不长久的蜜月,他还要依靠任雨泽在这个纷乱的新屏市格局中起到作用。

现在却来不及了,冀良青没有留给自己需要的那一点点时间。

在政府这面的筹备会上,任雨泽精神抖擞的给大家介绍了尉迟副书记,说这是市委对这次庆典的高度重视,是为了确保庆典的圆满完成。

任雨泽很顺利的就交出了手里的权利,因为他不能不交,尉迟副书记也确实比他的排名靠前,不过没有人能够看的出任雨泽心里的不快来,他还是像过去一样,很认真,很热情的为这个庆典献计献策,同样的,尉迟副书记也给予了任雨泽必要的尊敬,很客气,很谦逊的说这是市委对任雨泽工作的支持,也明确的说了,自己是来帮忙的,一切还是以任雨泽为中心,自己也会认真听取任雨泽的安排和建议。

他们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向外人展示着他们的团结和无隙,不过远在市委的冀良青还是很明白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心中一定有了裂痕,这就像一个烤花瓷盘,裂痕固然不会让瓷盘马上就破裂,但假以时日,遇到某一次的碰撞,粉碎将是必然的结果。

任雨泽不希望这个破裂来的太早,于是,他只能忍耐和忍受,他明明的心里不舒服,却不能表现出来,相反的,他还要拿出比过去自己单独负责时候还要大的热情来配合着尉迟副书记的工作,这样做很难受,但不容忽视。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端午节,感慨颇多,我在这里祝福所有的读者朋友们身体健康,阖家幸福!在此同时,我更感谢你们的持久支持,你们的投票,打赏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鼓励!你们支持,也是我写书的动力!不管是新读者,还是老读者!我都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再一次表示感谢,我会认真的好好写,给大家呈现出更多的精彩。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省长亲临

省长亲临

除了江可蕊,其他的人是没有谁会理解任雨泽现在的心情,因为任雨泽遮掩的很好,他的掩饰骗过了很多人,就连尉迟副书记,也在任雨泽的面前有了一点愧疚,当然,仅仅是愧疚而已,他既然已经获得了这个机会,他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江可蕊在当天就感觉到了问题的存在,怎么任雨泽组织的好好的,突然就换了人了,而且连庆典主持都变成了尉迟副书记,按现在的状况来看,到庆典的那一刻,恐怕任雨泽根本是很难再上镜头了。

江可蕊当然心里不服气,坐在家里的客厅,江可蕊就发起了牢:“雨泽,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怎么就把你换了下来。”

任雨泽摸摸鼻子,说:“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江可蕊当然是不会相信的:“鬼话,说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任雨泽自己也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江可蕊可不是一个那么好欺骗的人,这一点任雨泽是很明白的,所以他只好说:“或许是市委在和政府这面较劲吧,不过也可以理解,这样的活动市委本来就应该更多的参与,而不是单单让政府来主导。”

江可蕊说:“这就是他们的原因?”

任雨泽正儿八经的说:“嗯,我是这样想的。”

“那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这个筹备你花费了太多的心血,就这样让别人摘了桃子,反正我是不舒服。”

任雨泽哈哈的笑着说:“这算什么桃子,我们都只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但任雨泽的伪装未必就能完全的骗过江可蕊,江可蕊从任雨泽的笑声里听到了一种苍然,她有点心痛了,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既然知道任雨泽心里难受,为什么还要挑起这个话题呢?

江可蕊坐到了任雨泽的身边,用手使劲的攥着任雨泽的手,而任雨泽,在明确而清晰地意识到江可蕊的心意时,感觉就有了另一番意义和不同的滋味,一股爱的暖流便翻江倒海地涌动在任雨泽的血液中,可是,任雨泽脸上却尽力表现得很平静,如一潭死水那样的平静。

然而,任雨泽的手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他怕这种微弱的颤抖传递出太多的信息,赶紧松开,说了一句:“休息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你不用对自己这样苛刻,其实没有什么的。”江可蕊语言轻的如微风拂过任雨泽的耳际,但是那份情感却如一泉清水,流进了任雨泽的心头。

任雨泽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这样想,是啊,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过的好,对得起良心就可以了。”

江可蕊凝视着墙壁,语调轻轻地诉说着:“是的,我们不求飞黄腾达,还记得有首诗吗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装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在江可蕊看来,“杨柳色”比“觅封侯”更值得留恋,更有追求的价值。这正是一种劝慰任雨泽轻视功名富贵思想的体现,同时,它还传达出应该珍惜美好爱情和青春年华的思想,这和时下那些整日抱怨老公没出息,希望他们赚大钱、做高官的女人,具有很大的差别。

江可蕊的朗诵,每一字每一句都给予任雨泽深入骨髓、透彻心扉的感动与幸福,无论任雨泽承认不承认,都在甜蜜他的人生。

元旦还是来到了,这一天,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的新屏市彻底的沸腾起来,一大早,就有各种各样的小车开进了新屏市的市区,几条主要的干道上也都加派了执勤的交警,就这样,还是有堵车的现象不断发生。

苏副省长是在头天晚上就赶到新屏市的,来的时候因为比较晚了,所以新屏市的主要领导们都只是陪他吃了个饭,既没有座谈,也没有讲话,苏副省长也是很疲惫,早早就休息了,看样子包括庄峰在内,都没有谁捞到和他单独相见的机会。

现在新修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没有什么地方有空缺了,高音喇叭中传出的是悠扬的歌声,但就是如此,还是不能压住喧嚣的人声。

与之相反的是离广场不远的竹林宾馆,这里却很安静,连服务人员走路的脚步声,似乎都要小了很多,在六楼的吧台旁,静悄悄的坐着,站着很多新屏市的主要领导们,但人多却不吵杂,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等着苏副省长的房门打开。

任雨泽没有在这个行列里,他一大早就到了广场庆典的现场,他很仔细的一一的在检查了一次各项准备工作,从大到小,一丝不苟的过了一遍。

在广场的正中央,早就搭起的一个四四方方的高台,这个台子也是任雨泽亲自设计的,下面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纪的课桌,上面铺了一层大红地毯,台子上还放了好长一溜的桌椅,是专门为各处的来宾准备的。

任雨泽上去在认真的检查了一次,到处踩一踩,卡门一看是否实在,任雨泽必须要确定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准确无误。

这样忙了好一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远远的任雨泽就见一群人走了过来,任雨泽在台子上打眼一看,就认出了是苏副省长一行,苏副省长在冀良青和庄峰等人的陪同下,走进了会场,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很多早就到来的邻市一些领导,这些人刚才由办公室王稼祥和凤梦涵等人专门接待着,在政府会议室休息,等那面的苏副省长一离开竹林宾馆,这面的人得到通知,就一起赶了过来。

任雨泽现在不能在台子上待了,忙带着几个手下从台子上下去,一起迎上前,苏副省长身边的人太多了,场面太乱,一路走来,还有人不断的和苏副省长打着招呼,所以任雨泽也没有挤上去专门的和苏副省长说句话,反正人家也是不怎么待见自己,何必凑上去献什么殷勤呢?任雨泽便跟在一堆人的身后,慢慢的往前走。

现在的广场,说话都费劲,苏副省长等人就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步上了高台,这时候广场上喧嚣的声音也就慢慢的降低了,音乐也停止,等整个现场都在领导们落坐之后,渐次的安静下来之后,尉迟副书记走到前排的麦克风前。

今天的尉迟副书记穿戴的合身得体,人似乎也精神了不少,腰板蹦的直直的,开始主持庆典活动了。

任雨泽也在台上坐着,本来他的安排是在下面巡场的,但上台的时候,冀良青一把拉住了他,也不多说,只是示意他一定要上去坐,任雨泽推不掉,也就上去了,好的一点是这个活动的准备工作已经做了很久,任雨泽感觉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台子上准备的桌椅很多的,作为这样一场盛会,说不准到时候会来多少个不速之客,所以台上前前后后的一共是五排桌椅,任雨泽就找了个靠近后面的位置坐着,耐下心来听领导们发言了。

台子下面是北江省各家媒体,电视台的闪光灯,摄像机在忙活着,任雨泽也是一点不轻松的,虽然自认为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两只眼睛还是不断的巡视着,台下不时的有筹委会的人过来到台边给他请示和说话,他反正坐在后面考边的位置上,就随时的处理着问题。

最让人难耐的是听报告了,今天这样的领导讲话肯定就是漫长的,厅长,书记,市长,甲方的代表们一一讲话,

他们的讲话是沉长且毫无新意的,任雨泽在往常开会无聊的时候,也会用起过去开会时惯常的招数,去海阔天空,心神无羁的想一些自己愿意想的问题,可是,今天他做不到,在台下,任雨泽就看到了一双明亮又妩媚的眼睛不时的向他放射出一缕缕动人魂魄的幽光。

任雨泽定睛一看,苏历羽,不错,就是这个女孩,她在靠近前排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个相机,但毫无疑问的,她在整个过程中把自己所有的关注都投放给了坐在主席台上的任雨泽。

任雨泽有点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苏历羽是什么时候来的,看着苏历羽的敛眉、凝思、莞尔,时而又张大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异常热烈的望着自己,任雨泽就有点心虚起来,今天台上还坐的有苏副省长,任雨泽可是不希望让他感觉到自己和他宝贝女儿走的太近。

于是,任雨泽努力的让自己从容不迫,泰然自若,他刻意的回避着苏历羽的眼光,不过很难做到,越是他心里有这个打算,他的目光就愈加的无意间投向了苏历羽这让任雨泽很是啜气,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在好些时候,是达不到对自己有效的控制。

唯一可以帮着任雨泽解脱的是,不断的有人过来给他请示一下庆典中的具体工作,这才让任雨泽能够专注一点,不再去看苏历羽。

讲话还在进行中,最后是苏副省长代表了省政府做出的重要讲话,说是最高首长的重要讲话,实际上也没什么重要的地方,不过苏副省长那缓慢而富有力量的声音还是让人无比振奋,像新屏市这样的边远地区,此生能见到活蹦乱跳的省长级别的真人,那可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副省长的话音刚落,全场欢呼雀跃,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在空中盘旋,五星红旗伴着雄壮的音乐冉冉升起,在国旗升到旗杆顶部的那一刻,全场沸腾了,人们一起蹦起来、跳起来,就象海上的波涛此起彼伏,让人心潮澎湃,还有的专门的人放飞了手中的气球,瞬间,气球布满了天空,整个广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喊声呼声,声声入耳,笑容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绽放,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任雨泽心中真的有点很不理解,这就是一个广场而已,不知道那台下的人他们到底兴奋什么?难道见一个高级别的首长局这样快乐吗?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但这些不是他能考虑的问题,人们确实很激动,学校组织的方阵表演也开始了,

那些朝气蓬勃的学生们挥动亮丽俏美的舞扇,展示活跃艳丽;轻拎洁白美艳的裙摆,旋转春的鲜艳;纤手轻扬,做出大方自然的动作,她们精致的衣服,毫无瑕疵的美丽衣裳,荡起甜蜜温柔的涟漪,学生们化了淡淡的妆,每个女孩都很艳丽,她们随着清脆甜美的歌声一起舞蹈,那灵动的神韵,优美的动作令人目不暇接,那一幕幕情景使人交口称赞,她们旋转起来,一朵朵花裙子像是一个个漂亮的涟漪,脸上温婉绚丽的笑容更是迷人万分。

今天白天的节目是很多的,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所以冀良青就对苏副省长发出了邀请后,台上的人就开始从容有序的从后面慢慢的下来了,要不了一会,台上只剩下没有资格参加宴会的普通工作人员了。

当然,作为整个庆典的组织者,任雨泽是要去参加宴会的,这不是他想不想去的问题,这是一种礼貌,所有新屏市的常委都要去,独独自己不去,也说不过去吧。

任雨泽走在最后面,又对广场留下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做了一番叮嘱,才赶到了酒店。

没想到自己的座位还在主席上,冀良青专门给他留着一个位置,这让任雨泽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在今天第一次和苏副省长正面的打了一个招呼,苏副省长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倒是冀良青很亲切的对任雨泽微笑着,似乎这次庆典委屈了任雨泽他是很愧疚一样。

任雨泽坐下之后才发现,这一桌子只有新屏市排名靠前的4个常委在,另外是两个厅长,一个副厅长,一个邻市的市委书记,一个任雨泽也不太熟悉的市长,加上苏副省长。

任雨泽一看,求了,自己是这里面职位最低的人了,今天这酒没法喝了,虽然有服务员在身后站着,但自己恐怕也要复习一下过去那倒酒,赔笑,递餐巾纸的工作了。

房间里还有3桌子客人,有职位低一点的其他新屏市副市长们作陪,客人是五花八门的,有媒体的,有新屏市的大老板,有这次庆典的赞助商,还有一些外地赶来的,但级别不是太高的副厅,正处们。

在这些人里面,任雨泽又看到了苏历羽,她也正望着任雨泽嘿嘿的笑着。

任雨泽赶忙躲过了苏历羽那火辣辣的眼神,招呼服务员上菜,任雨泽这个位置真是不好,人是坐在主席上,但位置却在下首,所有的菜都要从他这个位置来上,他就只能一会,一会的站起来,干站着也不好,任雨泽就帮着搭手摆摆盘子,忙个不亦乐乎。

等酒菜上好,冀良青就代表了新屏市的所有干部,做了一分钟的欢迎致辞,然后大家站起来,一起仰头干掉了手中之酒。

有苏副省长在,所有人都变得彬彬有礼而有得体客套,微笑没有从一个人的脸上消退过,似乎这个场景是那么的温馨。

苏副省长在第二杯酒的时候,就对新屏市此次活动做出了高度的赞扬,他对新屏市市委,政府给予了积极的肯定,同时点面结合,对庄峰和尉迟副书记都大加表扬,说:“没想到新屏市政府在庄峰同志的领导下出现了一个崭新的精神风貌,做出了让人瞩目的成绩,这一点我很高兴啊,说明我们的眼光没有错,为新屏市挑选的市长很称职吗。”

庄峰一下就脸色通红,幸福的想睡觉,果然啊,这个庆典为自己挣了一个大面子,也给省上的领导展现了自己的政绩,好,好,真不错。

苏副省长随后还对尉迟副书记提出了肯定:“尉迟书记这次对庆典的筹备是功不可没的,这样复杂的一个庆典,让你布置的井然有序,很不容易啊,足以见得我们新屏市是人才辈出啊。”

任雨泽呢?没有人理睬他的,似乎这个庆典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是个来吃莫莫饭的人,连庄峰在苏副省长表扬尉迟副书记的时候,也是在不断的点头,好像苏副省长说的完全正确一样。

其实现在也不是任雨泽一个人心里不舒服,至少冀良青也有点难受,苏副省长自始自终都没有提过一句冀良青的什么话,而且他的讲话给人的感觉就是,新屏市政府不错,但那是庄峰的功劳。

新屏市市委这次表现很好,但这得益于尉迟副书记的能力。

而冀良青呢?应该是和任雨泽一样,混家子一个而已。

这当然是冀良青不能接受的,要不是碍于苏副省长的威仪,冀良青早就把脸掉下来了。

不过就算他没有拉下脸来,但任雨泽还是从他的表情中看的出来,他那是皮笑肉不笑,心里难受,面上伪装。

任雨泽对冀良青就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了。

酒宴还在继续,不过今天的宴会很安静,连旁边的三桌子人都不敢大声的喧哗和闹酒,在苏副省长讲话的时候,几桌子的人都很认真的听着,那些级别太低,勉勉强强能坐进这个房间的官员们,更是要表现出一副虔诚,崇拜的样子来,这样的表情是需要一点功底的,从眼神,到口型,再到茫然的表情,你都要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才能让讲话的人的到最大的心里满足。

三杯酒过后,场面稍微的就活跃了一点,开始有人过来给敬酒了,当然,能坐进来的人,那都是长了眼睛的货,自然每个人都是先从苏副省长开始了,苏副省长作为今天的最高首长,也表现的很是庄重,对每一个前来敬酒的人,都客气的说上一句话,或者叫出你的名字,让对方受宠若惊的满眼喜悦,然后敬酒的人就会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而苏副省长只是轻轻的用唇碰一下酒杯,并不真的去喝。

但这一点都不会影响到这个敬酒人的情绪,他会接着给省厅的领导敬,然后给冀良青和庄峰敬,最后一个当然才是任雨泽了,不过到任雨泽喝酒的时候,桌子上的人已经不太关注了,因为下一个敬酒的人也早就走过来开始敬酒了,于是苏副省长有成了焦点人物。

由此可以看出,任雨泽在这个桌上坐着,其实就是个多余的人。

这样的场面就延续了好一会。

但一个意外却出现了,从旁边桌子上过来了一个女孩,她施施然的端着一杯酒就走了过来,她的美丽是不容置疑的,体型绝佳,身穿浅黄色毛衣,紧身**,黑色高筒皮靴,性感又不失庄重,瓜子脸,眉弯如月,睫毛如帘,眼睛虽然小了一些,却秋水般明澈,她的皮肤很白,就像温润的羊脂玉般细腻。

在看人的时候,她露出一双水灵大眼睛,眼波流转间,极为动人。

大家一起屏住了呼吸,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她来到了苏副省长的身边,却只是稍微了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就从苏副省长身边走过去了,她径直的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对任雨泽说:“来,我敬你一杯,今天这个庆典真的很好,我知道你为庆典劳心劳力,付出很多,不和你喝一杯,天理难容。”

这话一出口,连冀良青心头都是一颤,那里来的野丫头,怎么能这样说话,虽然自己对苏副省长刚才的话很不以为然,但终究这是场面上的事情,这丫头看来是分明想要挑衅。

其他人更是惊呆了,她不仅不给坐在上首的苏副省长先敬酒,而且还说出这么有针对性的话来,这不是给庄峰和尉迟副书记难看,还会让苏副省长都尴尬的,但话已经出口了,谁也不敢说什么,都要点吓傻了的感觉。

倒是尉迟副书记记起了这个丫头,不就是上次自己让给任雨泽做专访的一个记者吗?叫什么呢?尉迟副书记一时想不起来,但他还是很沉着的说:“哈哈,这位小记者啊,你应该先从上首的首长开始敬酒的,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尉迟副书记还是很冷静的,第一他要告诉大家,这个丫头是个记者,大家不要乱喷她,那样很麻烦的,谁都知道,现在的记者是无冕之王,惹急了跟你耗上了太难受。

第二个意思,他也是要让这样丫头知道一点规矩,恐怕她是年龄太小,什么都不懂。

但这个丫头转过头看了尉迟副书记一眼,冷哼了一声说:“哪个条款上写的敬酒要先从上首开始,我就要和任市长喝一杯,其他人就免了吧。”

这口气之大,口气之嚣张,让在坐的人都眉头皱了起来。

任雨泽就愣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了,自己做官也做了好多年了,真还是第一次遇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愣愣的看着这个丫头,这个叫苏历羽的丫头也看着任雨泽,眼中确有许许多多很朦胧的迷离,她的表情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好像有点郁郁寡欢,时而又张大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异常热烈的望着任雨泽,其间还会用恬静,文雅又妩媚,羞涩的游移不定的躲闪着任雨泽看向她的目光。

任雨泽看到她热切而又多情的目光,于是,任雨泽急忙收摄心神,惊慌失措的躲避开了,但这样的躲闪却毫无意义,因为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任雨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赶快镇定下来,他觉得现在的局面自己必须要大方,正常一些,他就也看向了苏历羽,不错,效果很好,任雨泽很快就发现苏历羽原来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在自己平和,若无其事的目光中,苏历羽败了,她开始有点局促不安,不知所措了,她的脸也开始有了驼红,她的眼光低垂下去,再也不敢如刚才那样的嚣张。

苏历羽很被动的躲闪着任雨泽的目光,她想大胆些,轻松些,但她做不到,任雨泽的笑容,任雨泽的眼光,任雨泽的忧伤早就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个东西,就像一把锄头,轻而易举的掘开了她原来筑起的那道堤坝,她已经很难回到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境地了。

任雨泽没有端起自己门前的酒杯,苏历羽可以乱来,可以不讲规矩,但任雨泽不能乱来,今天这杯酒自己要是稀里糊涂的喝了,那就不是得罪一两个人的问题了,至少这个桌子上半数以上的人都会对自己横眉冷对。

所以任雨泽微微一笑,说:“今天我不能多喝,晚上还有一场演出,我还有很多事情做,请你谅解一下,你就先从苏省长那里开始吧?”

苏历羽摇了摇头,也不管任雨泽有没有端杯子,就用手里的酒杯往任雨泽放在桌上的酒杯上一碰,然后就在几十双震惊的眼光中,一仰头,喝光了自己的酒,拿着一个空酒杯,在任雨泽面前翻一下手腕,杯底朝下,说:“你是男人吧?”

任雨泽头就大了,他想说自己是男人,但不敢,不说自己是男人,难道自己真的连个女人都不如,他和苏历羽就僵持在了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个宏厚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苏副省长的:“任市长,既然这样,你就喝了吧。”

任雨泽看不懂苏副省长到底是什么想法,所以面露为难之色,还是在犹豫的。

苏副省长就叹了一口气说:“任市长,你就喝了吧,你再不喝,我都不知道这丫头还会闹出什么动静来,喝吧,喝吧。”

大家很疑惑的看看苏副省长,又看看任雨泽,在看看苏历羽,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可是又说不清楚。

任雨泽无奈,只能端起了酒杯,迟疑一下,一口干掉了。

这个时候,苏历羽才露出了笑容来,说:“这就对了吗?喝杯酒还讲那么多的规矩,你累不累啊。”

任雨泽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去不敢随便的乱说话。

苏历羽就说:“好了,不和你多喝了,你吃菜吧。”说完转身就准备回自己那个桌上去了。

走到苏副省长旁边的时候,苏副省长说:“你不给我敬一杯。”

苏历羽哼了一声,说:“你少喝点。”

脚步没停,直接就走了。

其他人都大张着嘴,看的有点呆了,苏副省长一看大家这个表情,也是有点尴尬的笑笑说:“算了,我们继续吧,不要管她,当爹的遇上了这样一个疯丫头,悲哀啊。”

人们就又是一愣,在几秒之后,才又不约而同的将就刚才本来就张园了的嘴巴,说声:“奥。”

大家一起就笑了,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酒宴又进入了高~潮。

苏副省长吃完饭就离开了,应该说这次到新屏市来,他对庄峰和尉迟副书记都给予了很打的鼓舞,特别是尉迟副书记,整个一个白天,都沉浸在心中的快乐里,这个广场庆典,让他第一次如此风光的展示了自己,当所有的聚光灯在他面前闪烁的时候,他明白,到了明天,全省所有的领导都会记住自己的这张脸了,肯定的,不会再有谁不认识自己了。

任雨泽是有点落寞的,所以在苏副省长走的时候,任雨泽只是在远处站着,他没有多少心思去讨好苏副省长,苏副省长已经从无声之处表露出了对自己的厌恶,这一点是很清楚的,任雨泽也知道,自己和苏副省长的矛盾是无法调和,就像自己的庄峰的矛盾一样,这是两个阵营之间的对立,就算自己想要改变,也是无法做到,毕竟这个阵营中不是自己说了算,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所以目前任雨泽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远离他们的视线,恐怕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而在酒桌上,今天差一点点让苏历羽将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之上,这样是危险的,那么,对苏历羽这个女孩,任雨泽认为同样她也是危险的,这种危险不完全是工作,事业上的危险,还有一种男人内心欲~望的危险,这让任雨泽有了一点点烦恼。

送走了苏副省长,任雨泽打算稍微的休息一下,等到下午在过来为晚上的演唱会忙,现在广场里节目已经结束了,不过滞留在广场的群众还是很多,新的广场赋予了人们太多的希望和好奇,所有的人都想多一点,早一点感受这个广场带给自己的享受。

而还有些人,已经开始在台下占起了位置,他们搬来了可以搬动的椅子,尽可能的往舞台的跟前挪动,为观看晚上的盛大演出做准备。

任雨泽还没离开酒店,就让苏历羽给挡住了,她没有跟苏副省长一起离开,据她说,她要明天才走,任雨泽刚刚把苏历羽划进了危险人物中,却又不得不和她寒暄周旋:“苏历羽,谢谢你们能来新屏市做采访报道,对了,住的都安排好了吧,要不我让秘书帮你们登记房间。”

“早就登记好了,哪能让这点小事来麻烦市长呢?知道你今天很忙,也很累的。”苏历羽突然之间就变得很温柔,很善解人意了,让任雨泽一时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

“不要这样客气,你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估计还要很忙的,要不你到我订的宾馆去眯一下吧。”苏历羽发出了邀请。

任雨泽心里就砰砰的乱跳了几下,忙说:“算了,算了,我和妻子说好了,回去还有点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苏历羽一下感觉有点好笑起来,坏坏的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也发现自己说的话有点问题,脸就一红说:“不是啊,是别的事情。”

“什么不是啊,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事情?”苏历羽感到好笑,调侃了起来。

任雨泽就有点窘态了,这个丫头,真是不好对付。

正在任雨泽为难的时候,王稼祥远远的过来了,一看任雨泽旁边有个美女,他就准备回避一下,任雨泽却像是溺水中发现了一根稻草一样,对着王稼祥说:“王主任,什么事情,说吧?”

王稼祥一愣,我没什么事情啊,就是见你在这,想过来打个招呼,不过王稼祥也是个精明透顶的人,比起那些用拳头擦鼻涕的人肯定是强了很多倍,他明白任雨泽是在向自己求助,一定想摆脱身边的美女,不过王稼祥心中还是很有点遗憾的,这么漂亮的妹妹,就算让人家缠一下,那也是一种享受啊。

想是这样想的,可是王稼祥不会置任雨泽于不顾,他说:“任市长,广场那面出了一点小状况,要你亲自过去一下,坐我车吧。”

任雨泽露出很凝重的神态,说:“唉,事情真麻烦,对了,苏历羽,那你就先休息一下,我闲一点了和你联系啊。”

苏历羽到底是一个年轻女子,在任雨泽和王稼祥这样的老油条面前,不管是城府,还是伪装,都无法比的过来,她眼睁睁的就看着任雨泽急急忙忙的上了王稼祥的车,绝尘而去。

任雨泽上车之后说:“不错,不错,你很会配合吗。”

王稼祥一面开着车,一面说:“开玩笑呢,我是谁啊,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还混什么。”

任雨泽瞅了他一眼:“且,又吹上了。”

“对了任市长,刚才那妞是谁啊,很漂亮的,要不你就给我介绍一下吧,我帮你排忧解难。”王稼祥笑嘻嘻的说。

任雨泽‘哼’了一声,平平静静的说:“可以啊,她是苏副省长的女儿,你什么时候想泡,你只要想好了,我一定帮你介绍。”

王稼祥刚才没有在包间吃饭,不过也听到别人的议论了,现在一听这个状况,咽了口唾沫,再不敢乱说了,除非自己真的不想混了,泡码子泡到苏副省长家里去,那后果很严重。

车就把任雨泽送到了家属院门口,任雨泽回去了。

萧语凝是在下午的5点才来到新屏市,她是从老家临泉市过来的,随她而来的是一个庞大的车队,今天的演唱会主要是以她为主,中间还有一下省内知名的歌手,从最早开始,萧语凝并不是唱歌起来的,她主要是演了几部在国内很叫座的电视连续剧,特别是在电视剧黑道大佬中扮演的那个苏曼倩,更是让她一举成名。

在成名之后,她的演唱天赋也就逐渐的显露出来,现在她已经是国内当之无愧的两栖明星,唯一的缺憾是还没有演过电影,据她上次说,主要是没有遇上好的剧本。

任雨泽得知萧语凝已经到了新屏市,就从家里赶了过来,他来到酒店的时候,尉迟副书记和宣传部的何部长都已经到了,正在陪着萧语凝说话,任雨泽一来,尉迟副书记很客气的站起来招呼着任雨泽,从某种意思上来说,尉迟副书记内心是有点愧疚的:“来来,任市长,这凝雅小姐还正在问你呢。”

任雨泽就笑着回应了一句尉迟副书记:“哈哈,我可是回家偷懒休息了一下,尉迟书记辛苦了。”

“没什么的,我上岁数了,瞌睡少,你这段时间确实太累了,等今天晚上这一结束啊,你就好好睡两天。”尉迟副书记很体贴的说。

任雨泽嘿嘿一笑,又对萧语凝说:“先吃点饭吧?”

“我不吃了。我每天是定时定量的,工作室的其他人尉迟书记已经安排在下面吃饭了。”萧语凝看着任雨泽说。

“那不行吧?这晚上时间不短,你会饿的。”

“不会啊,不会啊,你就甭心了,对了任市长,我哥哥昨天来电话了,让我带他向你问好。”

“谢谢,谢谢,不过他的电话怎么我打不通?”任雨泽是有点奇怪的,他上次从萧语凝这里拿到了萧博翰的电话的,但试着打了几次,都没有打通。

萧语凝就说:“他电话很难打通的,经常都是他打过来。”

“为什么啊?”任雨泽有点不解。

“他最近在阿拉伯国家筹备一个石油公司,说那面很多地方没有信号。”

任雨泽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一听说阿拉伯国家,任雨泽思想就有点抛锚了,那个地方好像一个男人就能娶好几个媳妇的,要是自己在那个地方,嘿嘿。

“任市长任市长。”

任雨泽一下醒悟过来,看着尉迟副书记。

尉迟副书记说:“你恐怕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你先去吃点,一会就忙了。”

任雨泽感激的点点头说:“是要吃点,中午光喝酒了,也没怎么吃饭。”

几个人见他如此说,都一起说:“去吧,去吧,不要饿坏了。”

任雨泽就下楼到餐厅吃饭去了。

冬日的广场上依然温暖如春,太多的人让寒意根本就到不了广场了,那温润的气息助推着人们的激~情,演唱会在新屏市的广场如期绽放了。

八点以前,陆陆续续的人都各就各位,在广场的靠近舞台的最前面,用木板隔开了一块空地,那里已经摆上了座椅,水果,领导们也都端然入座,现场响了两次铃,每次都会引起一阵动,歌手,乐队进来了,又是一阵动,任何地方的一点小动静,最后都会引得全场的观众四处探头寻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兴奋与期待,只等着那个合适的引爆点―――凝雅的出现。

身处在这种现场氛围中,不用猜测也能知道,今晚会过得多么的火爆。

但是会沸腾到一百度还是一千度,这就要看凝雅到底怎么玩、玩得怎么样了,灯光全暗,全场开始整齐的击掌,喊着凝雅的名字,幕布拉开,舞群出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击掌、欢呼,舞群大概跳了有一分多钟,任雨泽坐在前排,他的身边是冀良青,他们都礼貌的和大家一起随着节奏鼓掌。

其他人一面鼓着掌,一面焦急的四处寻找,凝雅哪去了?会从哪儿上场?相信大家都怕错过传说中那个经典的开场。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她的困境

她的困境

任雨泽就见那灯光突然一暗,舞台后方的高台上,皇冠的下方,烟雾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剪影。

任雨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一片震耳欲聋的惨叫,总之任雨泽的耳朵在那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听力,但任雨泽来不及管这个,因为那个人影开始随着音乐舞动,玩着一根手杖式的话筒,实话说,当时任雨泽干了些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记忆中只有四周林立的手臂,以及凝雅金黄的装束与超炫的舞步,还有她最后跳的那一段手杖舞的时候,脸上那时而腼腆时而灿烂的笑容。

特别是她在跳到了中间有一处,她仿佛见到了自己,向着自己抛了一个小猫似的的笑脸,漂亮极了,分外的诱~惑。

因为任雨泽坐得比较近,萧语凝站得比较前,所以她说话的时候,任雨泽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略有些腼腆的表情、清澈的眼神,脸上闪闪的亮片,还有她对粉丝们说:“你们受的委屈,我知道。你们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时,用手深深的按在了胸口,那用力的一按。

任雨泽看得分明,心里当时就说:“你不是吧,这不是存心惹粉丝妹妹们哭嘛。”

任雨泽斜眼瞟了一下左右,那些从全省各地赶来的,手里拿着闪光棒棒的粉丝们,眼睛大睁着舍不得眨,可是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了下来,任雨泽很诧异,这除了在琼瑶阿姨的连续剧里,他甚少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如此肆意的泪水,当时有一点小惊。

萧语凝没有喘气,气息起伏非常的平稳,感觉状态和身体都很好,她说了一大堆非常感性的话,中心思想就是说自己很幸运,谢谢她的粉丝,然后萧语凝退场,估计换衣服去了,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各地粉丝们的祝福,然后是萧语凝的照片,然后是签约会、录歌、拍摄等的mtv,以及她在音乐历程上的点点滴滴,任雨泽又看了看那些粉丝们,天啊,她们眼泪流得更厉害了,而且完全是那种电视上才会有的流法,既不抽泣,也不捂嘴,只是泪水在脸上蜿蜒纵横,不可思议的事情。

到后面,在粉丝们的小声尖叫和挥手的指引下,任雨泽看到萧语凝换上了一身银色的缎质衬衫,然后慢歌正式拉开序幕,她唱的是《泪水》,声音非常的好听醇厚,小腰扭啊扭的,连任雨泽这种不懂音乐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喜欢她对这首歌的演绎。

于是任雨泽强迫自己回头看了两眼观众席,那仿佛夜空中点点繁星的壮观景象,当即震了任雨泽一个跟头。

太漂亮了,不到现场看的话可能难以想象这种感受,任雨泽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歌手上过一次舞台,就好象穿上了红舞鞋,再也难以割舍这种诱惑。

看了这一眼,任雨泽920是没了缺憾,但是更加遗憾522了,那上万人的场子啊,情景更加震撼。

一流的音响,顶级的乐队,迷幻的背景,硕大的舞台,可谓盛况空前。

萧语凝用经典歌曲的演出展示着如今的激~情,抱着准备好的感动而来的观众则在台下尽情地挥舞着拳头,享受一场音乐飨宴的同时,找寻或者释放着青春情怀,所有的人都感动的一塌糊涂。

任雨泽也在心中感概,不管怎样,这样的演唱会难得一见;不管怎样,都是实打实的歌者;不管怎样,都是音乐含金量极高的音乐荟萃;不管怎样,都是揾食丰腴的音乐大餐。

这是一场动与静的交替,正与邪的融合,光与影缠绵,人与歌互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萧语凝与歌迷,台上台下心里心外互牵,以爱与情的交流!

萧语凝在第二天离开了新屏市,任雨泽在她离开的时候,还是坚持让张老板给萧语凝支付了10万元出场费,虽然萧语凝坚决不收,但任雨泽不能因为自己和萧博翰的关系,就让人家小妹受到太大的损失。

客人们也都离开了,任雨泽总算是可以轻松一下,这次的庆典办的很成功,名义上是尉迟副书记负责的,但所有政府市委知情的人都明白这个庆典是谁筹备的,所以任雨泽在大家的心里也就更有了分量,连冀良青都不得不从心里佩服着任雨泽,这小子就是厉害,但他的能力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冀良青有点吃不准。

任雨泽自己没有丝毫的自得,反而任雨泽感到了一种危险,尉迟副书记和自己之间已经出现的裂痕让任雨泽担心起来,表面上看,两人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客客气气,可是任雨泽总感觉尉迟副书记已经对自己有了一种很微妙的疏远,这种感觉越来月明显,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任雨泽一直都挥之不去,他明白,这是尉迟副书记心理上的一种变异,他觉得有愧自己,所以会更加的回避自己,让两人之间过去的那种亲密发生了质的改变。

对于观察和判断,任雨泽是有一种自己的自信的,经过这多年的历练,他对很多事情的直观判断,往往都是准确的。

不过今天任雨泽还是比较清闲的一天,他上午跑了一个单位,下午也就是参加了两个务虚会,早早的就回到了办公室,看看新闻,喝喝茶,缓解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过度的忙绿给自己带来的疲惫。

刚坐了一会,手机响了,他接通了还在振铃的话机,一个女人妖~媚的声音传来:“任市长,你好啊,今天忙吗,我想请你下午吃个饭,可以吗?”

“吃饭?你哪位啊?”任雨泽没有听出电话里是谁。

“嘻嘻嘻,任雨泽不记得我了,我是小芬啊,上次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

任雨泽一下就记起了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任雨泽恨屋及人,就本能的想要立即拒绝。但突然想到了治安大队的武平给自己说的一些情况,这个女人和庄峰关系暧昧的很,要不自己乘机也摸摸底,这样一想,任雨泽就就改变了想法:“今天啊,哎,晚上还有个会,我看。”

“任市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想见我?”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小芬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哀怨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晚上开会的时间还没确定,这样吧,要是下午没有什么安排,我就打电话联系你。”任雨泽抛出了诱~饵。

“任市长,我知道您很忙,但还是请你能够来一趟,下午6点,我在桃园酒楼等您。”没等任雨泽回答,小芬便抢先挂了电话,她不能在等了,自己的任务必须完成。

任雨泽握着电话出了一会神,脑海里一时间闪现出很多的想法,他甚至想到,小芬约他吃饭,是不是庄峰特意安排的,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庄峰那样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他对自己也是在试探和诱~惑中,他怎么可能让这样一个不算聪明的女人来找自己?

看来一定是这个女人耐心不够了,想直接找自己,探探口气,哼,哼,哼,你对我任雨泽太不了解了。

下班以后,任雨泽离开了政府大院,慢慢在大街上闲逛着到了仙桃酒楼,在门口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抬腕看了看手表,刚好6点钟,酒楼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身影也看见了他。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小芬脸上露出了微笑。

任雨泽说道:“对不起呀,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小芬笑着对他说:“没有啊,我也刚到”

他们径直上楼,小芬早就订下了一个包间,菜也是早确定的,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任雨泽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说:“小芬,你点这么多菜啊,要是我不能来怎么办啊。”

小芬装着生气的说:“哼,你要是不来,我就一边骂着你,一边自己吃。”说完话,小芬就莞尔一笑,吩咐服务员拿来一瓶五粮液酒,说:“这种酒喝了不上头。”

不过,任雨泽没有那种感觉,对于酒,任雨泽的认识就是,只要是酒,无论什么酒,喝多了,都不舒服。

“小芬,今天还喝酒吗,吃点饭菜就可以了。”任雨泽在一般的场合,能不喝酒还是不想喝,在一个,上次他是和这个小芬喝过酒的,知道她很能喝,所以自己要小心一点。

小芬连连摇头,摆出一副很快乐的样子来:“看市长说的,无酒不成宴,不过,喝酒你可要怜香惜玉,这瓶酒,我喝一杯,你的喝两杯,你不会有意见吧。”

任雨泽只是笑了笑,看着菜很快上齐,中间一个红汤麻辣火锅,桌上的菜就是红的、青的、绿的色调搭配起来,单看外形,煞是好看,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小芬走到了任雨泽的的座位旁边,为任雨泽倒上酒,亲自将酒杯递给他,然后也就顺便的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让任雨泽本来刻意保持的一点距离,立即就消于无形中。

“任市长,我敬您一杯酒,今后,希望您多多关照。”小芬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很优雅的做出一个要求的姿势来。

“彼此彼此,都是朋友,谈不上关照不关照的,有什么需要,你吩咐就是了。”任雨泽端起自己的酒,一口干掉了。

小芬也小呡了一口,然后就放下酒杯和任雨泽聊了起来,任雨泽不再多说话,静静听小芬说话,不过偶尔举一下酒杯。

小芬没有先提项目的事情,她先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命运多舛,说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漂浮着,心里很不踏实。任雨泽一直默默的听着,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个多小时,其实心里也多了一份感慨,小芬没有说她和庄峰的事情,但还是暗示了一点,说自己为了活的好一点,只有依靠别人,任雨泽局发觉了很多光彩照人的背后,都有一段让人心酸的故事,只是你没有机会走进去,进去了,你才知道生活的艰辛,巴尔扎克就曾说过:要对一个人作出判断,至少要设岙处地,深入了解关于他的感情、不幸和思想的秘密;只想就事件的物质方面去了解他的生活,这是写编年史,是给傻瓜们作传记!

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看着任雨泽静静听自己诉说,甚至没有动筷子,小芬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劝任雨泽吃菜喝酒,此时,任雨泽已经没有吃饭的兴致,一瓶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就推说自己已经吃饱。

这时候,小芬就缓缓收起了幽怨的述说,脸色也很快的平静下来,她今天还有任务,她要拿下任雨泽,因为她已经发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庄峰开始对她有了外心,对她开始设防了,上次梁老板说的好好的给她打300万元,后来也变卦了,在自己再三的追问下,那个梁老板隐隐约约的说出这是庄峰的意思。

这让小芬心里很不好受,不过她对庄峰是无可奈何,最近庄峰都是躲着她的,所以她把目标就转向了任雨泽,这个年轻帅气的副市长一定不会排斥自己这漂亮的女人,只要拉住了任雨泽,高速路的项目自己或许还是能分一杯羹的。

她就想好了,就算庄峰把他甩了,那现在自己的公司还在,乘着任雨泽并不知道自己和庄峰关系危机的情况,狐假虎威一次,哪怕是拿下那些配套的排水,路灯,水泥,沙子等等,都会有很大的利润空间在里面。

今天自己就给任雨泽来个毛遂自荐的美人计,突破任雨泽的防线其他都好办了。

所以在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小芬就有点煽情的说:“任市长,我开好了一个房间,要不我们今天就去酒店里好好的喝一场?这里喝酒一点请调都没有。”

任雨泽知道,小芬对自己展开攻势了,他就暗自一笑,淡淡的说:“我现在出来吃饭,都是抽的空子,一会还要和几个领导一起商定高速路招投标的有关事项,今天就只能遗憾了。”

他甩出了一个招投标的鱼钩,就看小芬咬不咬钩了。

小芬咬上来了,她的眼中一瞬间就闪现出了一种亮光:“真的啊,你们也太辛苦了,对了,我们公司也想参与招标,任市长你可要给我帮忙啊。”

任雨泽有点为难的说:“这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你知道的,市里是庄市长决定啊,对了,上次不是说让那个梁老板来竞标的吗?没听说你的公司参与啊。”

小芬就一下脸上有点不自然了,说:“那个梁老板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公司,他就是转手倒卖项目的二手贩子。”

任雨泽已经感觉到了一点问题,看来这个小芬和庄峰闹翻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一点庄峰的破绽呢?要是真能抓住庄峰的把柄,以后自己对付庄峰就简单多了。

任雨泽点点头,装着沉思的样子,说:“这样啊,但就怕到时候庄市长一定要让这家上啊,那我真没有办法帮你的,除非这个梁老板不参与。”

小芬听着任雨泽的话,感觉也是有点道理的,庄峰是市长啊,市长权利多的的,不过自己现在只能依靠任雨泽了,据庄峰自己说,这个任雨泽和他关系并不好,他还是很在意任雨泽的威胁的。

想到这里,小芬就说:“那个梁老板实际上就是靠收买庄。”说到这里,小芬突然的停住了,她冷静了下来,不在说话了。

任雨泽已经初步断定,这个小芬是知道很多庄峰的秘密的,但现在自己是不能逼问的,只能慢慢等待机会了。

任雨泽假装喝多了的样子,有点迷瞪的说:“我知道,他就是二道贩子,行吧,我到时候看情况,能帮你一定给你帮忙,你放心。”

小芬的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她真没想到任雨泽就这样爽快的答应了,自己还没有开始展示美人计呢,不过小芬笨是笨一点,但也明白,自己这才是和任雨泽的第一次单独接触,不能催的太急,他只要有这个意思,那就好办了,所以她不在说这个话题了,人就慢慢的往任雨泽的身上靠,用她那胸膛上面的两个硕大的本钱,不断的撞着任雨泽的胳膊。

任雨泽今天真是太太太难得了,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就想身边这不是一个美女,她撞在自己胳膊上的也不是两坨肉一样,他第一次做了柳下惠,很轻易的就抵御了敌人的进攻,看来有人说男人是是用下本身思考的话还是不对的,偶尔的,男人也会用上半身考虑问题的,就像现在的任雨泽,下半身几乎是无动于衷。

在多次试探之后,小芬感觉任雨泽都没有太多的反应,她就奇了个怪了,这任市长不会是生理上有问题吧?她就也装着有点喝醉的样子,手从桌子上一下滑落到了任雨泽的裆部,快速的一摸,小芬的心就冷了半截,靠,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下面~软~的像面条,搞了半天是个阳~痿~病患者啊。

小芬真的有点无语了,看来只能用其他的办法对付这个人了,唉,自己的强项发挥不出来,太遗憾了。

任雨泽心里也是在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任雨泽还有这样的时候,这要是写进以后的传记里,会不会流传千古,这样的男儿应该是旷世奇人了。

当然,任雨泽高兴的是自己第一次成功的,不动龙头的抵御了美女的进攻,如果她知道小芬此时把他当成一个阳~痿~病患者的时候,不知道任雨泽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后来任雨泽就提出要回去开会了,说:“晚上我们可能会开个通宵的,我就不再喝酒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在聊吧。”

小芬也不再勉强留他了,面对一个这样不~举之人,小芬也无能为力,她叫来服务员,从提包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皮包,掏出了钱,准备付账,任雨泽也装模做样的掏掏衣袋,做出一副想要付钱的样子。

那小芬就白了他一眼说:“你算了吧,这饭钱还是我来付,不过以后要从你感谢费里面扣。”

任雨泽也就笑笑,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看着价格,等着小芬付账。出了酒店,两个人招招手,任雨泽就打车而去了。

任雨泽回到了家里,江可蕊还没有睡觉,正在床头靠着,看着《官情》,这是任雨泽看到季副书记和冀良青都在收藏着这本书之后,也专门的让秘书小赵到书店给自己买来的,听说经常断货,小赵还是找的那个书店的老板,从别处淘来的。

任雨泽今天喝的也不算多,回来要动江可蕊,但江可蕊让他先去洗澡,不然坚决不从,两人拉拉扯扯,唧唧歪歪了一会,任雨泽就到卫生间冲了一会,这一出来,靠,直接就是一个饿虎扑食,从天而降。

江可蕊一个白鹤亮翅,给他小子一个破绽,任雨泽再抢上一步,黑虎掏胸,抓乳龙爪手,两招齐出,江可蕊到底是女流之辈,必然就抵挡不住了。

任雨泽充满了渴~望和欲~望,被一阵狂热的激~情所驱使,使她无法抗拒,他吻着她的嘴唇,他的吻越来越强烈,越带有占有~欲,然后他吻她的双眼,她的颈项,回头来又一次吻着她的嘴唇,直到她叫饶起来:“别这样,你弄痛了我。”

好象任雨泽没有听见一样,他的吻依然象暴雨般地袭击她,更为凶猛、更为强烈,直到她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瘫软无力地躺在他的怀抱里,没有做作,没有躲避,就象是两块磁石紧紧的黏在了一起。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他俯下了头,当他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时,她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她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体上的重量。

他嘴唇的温暖和他在她的心里搅起的兴奋,江可蕊的呼吸变得不再重要了,她感觉到如此多,太多了——似乎要的喜悦。任雨泽能感觉到她后背的肌肉在他的手底下绷紧了,他明白她紧张的原因,于是对任雨泽的温柔就更多了一些,他不停的用舌搜刮她全身每一寸的肌肤。

任雨泽的舌头刚触到了江可蕊身下的那团柔~软,她便呻~吟了起来,于是任雨泽把舌头更为努力的伸长,想往更深的地方探去,她的蒂不大,刚用舌头去舔的时候没有碰到那点小小的凸起,用手分开再去舔,她身子一颤,说是不喜欢这样,更喜欢被舔唇,她并起双腿夹得紧紧的,任雨泽用手按着她双腿的内侧,上下的舔她的唇。

她声音越叫越大,身体也开始扭动,身子往上挺起的时候又让任雨泽更用力的按着她的大腿,这种情况之下任雨泽只能更为用力的去舔她的阴~部,更把她的小唇吸进嘴里轻咬,任雨泽喜欢舔更胜于做,所以就舔了大约有十多分钟。

她颤抖了的身体迎合着他的亲吻,任雨泽的温柔与细腻是她从来未体现过的新鲜,与刺激,她现在都能在他的缠绵下,很快进入状态,她感觉自己的激~情一下子被他点燃。

后来她翻过了身子把他压在了身下,疯狂且热烈的回吻着他那坚实的身体,像游动的鱼在他身上轻轻的舞动着,她的微微张开的小嘴掠过他的腹部,任雨泽突然感觉的下面一热,他知道了她在触碰到什么,任雨泽抬起头看着她,微弱的光线之下**高耸,再往下,不怎么密的毛发间那条让人**的沟壑隐约可见,于是任雨泽很无耻的~硬~了,挺立的***没入了她的嘴中。

毫无齿感,那是一个湿润温滑的所在,缓缓的**了起来,很快有了射意,赶紧抽身出来。哪知刚出虎口又入狼群,被她一把抓住竟是放在了**之间,于是男人的本能又驱使任雨泽来回的**,她更是不时的用舌头舔着他的龙头,酥麻的感觉再度袭来。他们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在乎,就是疯狂和彻底的快乐。

而将开通也开始更大声的呻~~吟起来,那小小的腰肢还会随着他的进攻而抛动,在她最后一声的呻~吟中,一**的快感在她全身伸展开来,她紧紧的搂抱着他,不让他动,而江可蕊只懂得喘息着。

这一夜他们睡得很香很踏实,当太阳吻醒任雨泽时,窗外,柏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笑话任雨泽这个大懒蛋.任雨泽一看表,快七点半了,他看了看还睡在他的臂弯里江可蕊,他动了动被她压的酸疼的胳膊,她就醒了,睁开眼娇羞的看着任雨泽说:“我爱你”。“我也爱你!”任雨泽多情的说着。

进入了一月,天气再也没有前一阶段那么冷了,天也晴朗起来,清晨,任雨泽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春天来的好快,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草儿不再干枯,有了朦朦胧胧的一点绿色,生物在春晨中醒来,展示着生命的可贵、诱人,整个新屏市到处都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

任雨泽是怀着愉悦的心情来到政府办公室的,对于昨天小芬的相见,任雨泽感到很有点意思,一大早,他就叫来了治安大队的副队长武平,想要对这个女人在多一点的了解。

武平一身的警服,看着还有点威武,不过一进到任雨泽的办公室,他就马上变得驯服了许多,随着和任雨泽不断的加深了解,武副队长现在愈加的发现,自己在任雨泽的面前,就像是一匹野马遇上了一个好的骑手,自己只能紧紧的跟随他的指挥来走了。

武副队长却不想抗拒这样的约束,因为从任雨泽的身上他看到了希望,在他并不太深邃的思想里,已经对任雨泽有了一种崇拜的想法,或许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任雨泽这样的领导吧,好奇总是让人更为贴近这个源头,以便看个究竟。

任雨泽看着他,指了指沙发,在秘书小张给他倒水的时候,扔给他了一支烟,说:“最近辛苦你们了,这逢年过节的,你们可不好受啊。”

武副队长手一扬,就很敏捷的接住了任雨泽扔来的香烟,说:“是啊,前几天忙死了,天天值班,生怕出点什么麻烦,还好,广场庆典平平安安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任雨泽笑笑,心想,何止是你们担忧啊,我也一样的担心呢?

等秘书给武队长到好了水,离开之后,任雨泽就说:“武队长,找你来有还是关于那件事情,最近有什么新的动向吗?”

武副队长知道任雨泽问的什么,就说:“最近他们接触过几次,不过好像庄那面又有新人了,我发现一个电视台的女记者和庄峰见了好几次。”

任雨泽低头想了想说:“真是宝刀未老啊,他们公司现在运作的怎么样?”

“上次做了一批中心医院的医疗设备,估计是很赚了一把,另外广场项目的草皮,花卉应该也赚了不少,还有啊,好像这个女人还在做一些中介的生意,帮庄峰拉一些生意人,帮忙搞一些调动什么的。”

“是啊,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啊,唉,世风日下。”任雨泽有点感慨的说。

两人刚谈了没一会,办公室的王稼祥过来了,任雨泽就不好再多问武队长什么事情了,王稼祥是带着高速路的一个材料来找任雨泽商量的,武副队长就很识趣的说:“那你们两位领导先忙吧,我先走了。”

任雨泽也不好挽留,点点头让他离开了。

王稼祥就拿出了材料来,和任雨泽很认真的谈了好久,最后两人对这个问题统一了看法,王稼祥才收起材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对了任市长,那个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昨天来找过你一次,你在开会,我就把她打发走了,差点忘了给你汇报。”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她没讲是什么事情啊?”

王稼祥摇了摇头说:“没讲,不过看他样子是有什么事情的,这个女人好像最近公司运作的不是太好,听说去年就没有拿到什么好一点的项目,我估计啊,她还是想着高速路项目吧。”

“高速路?不会吧?”任雨泽记得上次柯瑶诗和自己在健身馆分手的时候,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个项目找自己了,但除了这个项目,她还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呢?

王稼祥是不知道任雨泽和柯瑶诗有那么一次尴尬遭遇的,所以就很认真的说:“我也是提个醒啊,反正任市长你自己判断吧,现在柯瑶诗在新屏市的靠山也走了,她想拿下这个高速路项目,只怕很难了,还有好几家在盯着的。”

任雨泽默默的点头,看着王稼祥离开,他从新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好好的想一想柯瑶诗会找自己做什么事情,高速路她肯定是没有什么希望的,这一点不是自己不帮她,实在是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处理的,现在自己也走一步,算一步,以后会出现的情况,实在是难以预料。

新屏市的地方邪,想到了乌龟就来鳖,任雨泽柯瑶诗的问题,这面就接到了柯瑶诗的电话:“任市长,你好啊,最近很忙吧,呵呵,我想请你晚上一起吃个饭,好长时间都没聚一下了。”

任雨泽就推了起来:“哎呀,吃饭啊,恐怕晚上去不成。”

柯瑶诗问:“怎么了?”

任雨泽习惯性的撒谎:“晚上政府有个会议,商量几个问题。”

“不会吧?任市长,怎么我一请你都有会议?”

任雨泽真有点怕和这个女人见面的,倒不是说柯瑶诗怎么可恶或者邪恶,那确实不是的,相反的,任雨泽对柯瑶诗还有点好感,正因为这样,再加上她绝美的韵味,才让任雨泽害怕,自己的小名自己知道,柯瑶诗本身所展示的风韵,对任雨泽是具有强烈的杀伤力的,所以任雨泽拒绝了柯瑶诗的邀请,告诉她,今天真的不行,会议很重要。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也就自己想了想,自己为什么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好像也没有道理,她是和全市长好过,但这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如此,她用自己的美貌想要来换取一点点利益,这有什么不对?自己当初不也是靠云婷之的关系,考自己的智慧和手腕在混这个社会吗?难道自己就比人家高尚多少?同样是换取,也许自己换取的方式更加的鄙劣,因为她没有危害过谁,而自己的一路走来,却要伤害和毁掉很多的人。

作为一个商人,还是一个女商人,她为自己找一个靠山,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

而自己难道就真的这样害怕她吗?自己要是连这一点自信和自控都没有,真的才是危险。,

这样想想,任雨泽似乎没有理由来拒绝柯瑶诗。

不过既然已经拒绝了,任雨泽也就不去放在心上,他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这点小事,他无心牵挂。

然而他错了,他不牵挂,柯瑶诗却很牵挂,没过半个小时,柯瑶诗就敲响了任雨泽的那扇厚重的办公室门。

她依然是那样的风~情万种,依然是那样的光彩照人,依然是那样的充满诱~惑。

任雨泽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遇上了一个执着的人了,他只能笑着招呼柯瑶诗坐下,给他到上了水说:“你还跑一趟,真是的,我要没事就去了,实在是走不开啊。”

柯瑶诗款款的坐了下来,柔美的看着任雨泽,看的任雨泽心跳加速,说:“我知道,所以我才过来,也是怕你对我有太多的误会。”

任雨泽掩饰的笑笑:“呵呵,没有的事,真的太忙,事情也太多了。”

“唉,也不怪你,过去我对你了解的还不够,从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上来看,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对金钱的漠视,你对**的憎恨,还有你都权利尊严的维护,让我们这些人惭愧。”

任雨泽笑着:“呵呵,也不是漠视,只是我们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对金钱,对权利的认识不同。”

“我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你应该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一身正气,淡定从容的领导。”柯瑶诗发自内心的赞叹。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我们的位置不一样,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用尽力来摄取金钱的,但我现在不能那样,我更看重事业和工作,在一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两种并轨的思想,一种是对物资的占有,一种是对精神的满足,我选择了后者。”

柯瑶诗是可以理解任雨泽的这句话,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是喜欢金钱,但自己除了金钱还能喜欢什么呢?也许是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选择。

柯瑶诗抬起头来,专注的看着任雨泽说:“我有一个难题,但找不到人帮我,只有求你来了。”

任雨泽心里就有了警惕,柯瑶诗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找自己,会是一个什么事情,难道她对高速路的项目还是没有死心吗?要是这样的话,她就有点太没自知之明了,她应该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够不够趟这一滩浑水。

任雨泽没有让自己内心的疑惑显示出来,只是呵呵的笑了笑说:“还找不到人帮忙,以你的魅力所在,只要你提出让人帮忙,谁会拒绝呢?”

柯瑶诗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很郑重的问任雨泽:“你能帮我吗?”

任雨泽没有了退路,这不是一个好糊弄过去的问题,他停顿了一下,说:“嗯,那你说出来听听,看我够不够分量帮你。”

柯瑶诗的脸上有了一点黯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为这个事情,她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一个妥善的方法来处理,今天强颜欢笑,厚脸找到了任雨泽,从心里说,她也是明白任雨泽有点瞧不起她的作为,但在新屏市,她没有谁可以信任,就算任雨泽瞧不起她,但至少任雨泽还有人格。

迟疑片刻,柯瑶诗一咬牙说:“我这些年活的的很艰辛。”

任雨泽疑惑的看看她,不过很快任雨泽自己也承认和理解,每一个光彩照人的背后,都是有心酸和泪水,任雨泽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正题。

“但我的多年艰辛就要化为泡影了,只有你能帮我。”柯瑶诗的脸上有了泪水,这是一种心痛,忏悔的泪水吧。

任雨泽也有点动容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说,从她的表情上看,这不像是一个圈套,如果真是一个圈套,那这个柯瑶诗就太会演戏了。

任雨泽不是一个冷血动物,特别是在美女面前他更不会冷血:“你说吧,什么事情,我不能马上给你什么保证,但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

柯瑶诗的脸上就有了一种感激和如释重负的欢欣,就像一个落水挣扎的人,看到了靠近的船,她因为高兴,所以又流下了眼泪。

任雨泽只能邹邹眉头,等她说。

“我这些年做生意本来是挣了一点钱,但去年却运气很差,整整的亏损了一年,积蓄也所剩无几,但就在去年年前的时候,心梦ktv的张老板,问我借钱,利息很高,几乎是银行行息的10倍,我一晕头,就借给了他,现在他准备赖账了。”柯瑶诗抽抽搭搭的说。

任雨泽已经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情,柯瑶诗在放高利贷,但他很不解,以柯瑶诗在新屏市的势力,她怎么敢于放高利贷,那种生意最大的风险就是老本不归,除非你有足够的黑道背景,但以自己对柯瑶诗的了解,她应该和黑道没有什么牵连。

任雨泽就说:“你当初胆子很大啊,没有想过今天的结果?”

柯瑶诗有点羞惭的说:“当初也想过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不是全市长还在新屏市吗?”

不用多说了,任雨泽一下就明白了,当初柯瑶诗是因为全市长在,所以就自认为那个张老板不敢赖账的,在加上她的生意并不太好,就想通过这种手段挣上一笔,给自己补一补。

任雨泽就问:“多少?”

柯瑶诗迟疑了一下回答:“200万,这也是我现在公司唯一的资金了,要不回来,我恐怕就会拖欠员工的工资了。”

任雨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大一笔数额啊,看来那个张总也是看清楚了全市长已经不在新屏市的现状,所以才敢于公然的黑吃黑,因为在新屏市的黑道上,他根本都不在乎柯瑶诗的,何况这样的高利贷,本来也就不受法律的保护。

任雨泽沉思起来,从这件事情上来说,他们借贷双方的行为都是违法的,自己不仅不应该帮她解决,还应该采取措施,因为一但自己陷入其中,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麻烦了,自己是不是也算违反了法律,准确的说,现在自己没有给公检法揭发,应该也算包庇罪了吧?

要是自己在帮她去要账,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去参与到黑吃黑的行为中,情节应该更为恶劣了,任雨泽本能的就要拒绝柯瑶诗,自己和她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太多的交情,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做代价,似乎有点大了。

任雨泽凝重的张开了口,但说不出来什么,因为他看到了柯瑶诗那张充满魅惑的脸上挂满了伤心,又满怀着希望。

任雨泽犹豫起来,光彩艳丽的柯瑶诗,在任雨泽的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这让任雨泽的心里有了不忍,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艰辛啊,难道今天自己就这样粉碎一个对未来满怀希望的梦想吗?

自己一个电话,也许不用电话,就直接说帮不上什么忙,仅仅就是这一句话,从此将毁灭一个年轻女人的一生,从此以后,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欢笑,再也不会有希望,她会带着悔恨,直到慢慢的容颜变老。

任雨泽张了张口,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稍微的摇晃着头,收拢嘴唇,把烟来回的横扫着吐了出来,心里在思考和权衡着这事情对自己的危害程度。

柯瑶诗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在任雨泽来回的在办公室踱步的时候,她的眼珠也跟着任雨泽的身形,来回转动,她也知道自己这事情的严重性,但她别无选择。

良久,任雨泽停住了来回走动的步子说:“我也不能完全保证什么,但我会仔细的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一个很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柯瑶诗就点点头,充满期待的说:“谢谢任市长了,我现在只是要求收回本金就可以了。”

“我考虑一下吧,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任雨泽说。

任雨泽直到她离开,就在也没有说什么了,柯瑶诗也知道,自己必须有足够的耐心,这事情本来也不容易解决。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小紫初夜

小紫初夜

早上忙完了这些事情,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催命鬼二公子的电话,他问任雨泽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

任雨泽想,这个二公子一定是到了新屏市,任雨泽问:“是不是来找张老板收钱的?”

二公子大呼小叫的说:“你是神啊,怎么知道我来收帐?是啊,是啊,广场项目完工了,我垫资了好多钱呢,都快周转不过来了。《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说:“你还有周转不过来的时候,哄鬼的话。这次广场灯具没少赚吧?”

“没多少,没多少,小本生意。”二公子嘻嘻哈哈的说。

“我又不是税务局的,看你紧张什么”

二公子嘻嘻哈哈的说:“不扯了,晚上出来,一起坐坐吧。”

任雨泽知道这个活阎王自己是躲不掉的,用开会来应付他根本不管用,任雨泽也就干干脆脆的说:“可以,晚上见吧。”

下午下班的时候,任雨泽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说晚上自己有个应酬,让她不要等自己了,江可蕊也没问任雨泽去干什么,反正他经常都有应酬的,当领导就是这样,给家里省粮食吗。

任雨泽就到了和二公子约好的那家酒店。

二公子这次是自己驾车来的,任雨泽见面之后问他:“你不是要账吗?怎么公司也不来个会计?”

二公子说:“这还用会计啊,我下午见了张老板,给他的银行的账户,立马就把钱转到了。”

“这么快啊?”

“他不给我快,我就让他手里的一个大贷款马上泡汤,他能不快点给我吗?”二公子就嘿嘿的笑这说。

任雨泽笑了笑,说:“真够毒的。”

两人到那酒店的中餐厅,要了一张小包间坐下来,二公子便把菜单递给任雨泽,说:“先点菜吧!”

任雨泽说:“你点吧,清淡点的。我要节食。”

二公子不屑的说:“又不减肥?感觉你也不胖啊。”

点菜之后,两人又闲扯了几句,二公子就把话题转入了正路:“任市长,我听说上面对高速路项目已经签了,这几天批复就下来了。”

任雨泽有点惊讶的说:“这么快啊,我都没听说。”任雨泽说真的是真话,他确实还没有接到这方面的信息。

二公子很自满的一笑,说:“看来任市长对这个项目的关注度还不够高啊,放心,我的消息很准确,部长已经签字了,最多一周,批复就能到新屏市,我们的事情你看该怎么作啊,知道我为什么要急着要回这笔钱吗?就是为高速路做准备的。”

任雨泽沉吟着,他最近一直在试图回避这个问题,但问题靠躲是不行的,随着上面对立项报告的审批,工作自然也就会向这那个方向迈进了,这恐怕是谁都无法阻止的。

二公子静静的看着任雨泽,说:“我知道你肯定也有为难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你都必须尽力,因为我们是有合约的,虽然这个合约什么都没有写,但假如你不能,或者不愿兑现你的承诺,呵呵呵,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有办法对你发出惩罚的,哈哈哈。”

二公子在笑着,像是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一样,可是任雨泽却明白,这绝不是笑话,假如自己真的想要违背承诺,一定会受到二公子沉重的打击,这个打击现在不知道会从那个方向而来,但毋庸置疑的说,一定会来的。

任雨泽犹豫着说:“是的,我知道,但问题可能会复杂一点,让我在想想吧?”

“当然,我不是想催你,明天我会给高速路筹备组投上一份资料,先报个名的,至于后面怎么作,我会耐心的等你的回话,我的耐心一向都很好。”二公子阴沉的说。

今天任雨泽突然的就感觉到了,自己所面对的这个二公子,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人了,他一下子就让任雨泽进入了一个生意场中的感觉,二公子不动声色的威胁,轻描淡写的恐吓,都诠释了一个商人所有的真实的特性,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二公子。

任雨泽就蓦然的有了一种恐惧,这个恐惧竟然就是来之于自己从来都不怎么看的起的公子哥们身上。

任雨泽沉默了,是的,现在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能满口答应,也不能表示拒绝,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他想退出来,但已经没有退路了。

任雨泽不能沉默太久,既然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物,那就先应付了今天的场面在说吧,任雨泽就转换了话题,说:“前几天苏历羽来过新屏市,我以为你会和她一起过来的。”

二公子淡淡的说:“不会的,她对我可没有你对我这样好,呵呵呵,表面看来,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哈哈哈哈,你别说,我确实挺有才的。”

任雨泽就笑着看着他,自己已经成功的把话题转移了,那就听他说说吧?至于什么郎才女貌的,其实也说得过去,不得不说,这个二公子在有点时候还是有才的,就在刚才,自己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个能让我任雨泽都受到压力的人,说他没才,那是贬低自己。

这个二公子给任雨泽倒上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上之后,轻轻的和任雨泽的杯子碰了一下,自己一口喝掉,说:“实际上啊,我们不可能会发生什么的,她啊,一直把我当成哥哥,根本对我就没有什么儿女之情,说个你不要笑话的事情,到今天为止,我们两人连嘴都没有亲过呢。”

摇着头,二公子为自己又倒上了一杯酒,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却从二公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的黯然,任雨泽就没有再说什么,陪着二公子喝掉了自己的酒。

二公子像是在喃喃自语,也像是在自问自答的说:“难道我不够优秀吗?她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有一点点情人的感觉?我们在一个大院长大,一起度过了很多艰辛的时刻,那时候啊,在那个小地方,我老爸是县长,她老爸是局长,我们在那种条件并不太好的地方,度过了童年。”

喝掉了一口酒,二公子又说:“在上学之后,我一直都比她要高上一级,于是她就成了我天经地义的保护对象,不管是谁,也不管为什么原因,只要有人欺负她,第一个冲上前去的一定是我。”

“或许是你没有给她表达过你对她的爱慕吧?”任雨泽推测着说。

二公子挥一挥手说:“你错了,我给她很明确的表示过我的心意,不过每次得到的结果就是她嘻嘻一笑,然后说我是她的哥哥。”

“她会不会是因为羞涩?”

“她的性格你没有看到吗?她会羞涩?假如我真的是她的所爱,那不用我说,她早就对我表示了。”

任雨泽想想也是如此,这个苏历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有时候啊,人与人之间的这种缘分是很难讲的,缘是缘至,相忘是缘散!在这个世界里更多的是缘散,更多的是有缘无分而已!佛说缘是前世修来的因果,这话说的特别有道理,尽管任雨泽不相信封建迷信!

但是任雨泽知道,缘至的时候感觉是那样的微妙,做任何事情都是干劲十足,不知疲倦,什么都是美的,经常觉得世界因为有了自己而变的更加精彩!

可是缘散的时候的感觉就好象掉进了万丈深渊,而且不知道有多深,身体不停的在往下落,心中的痛楚,信心的凋亡,希望好象已经被褪色的海誓山盟压在身下!情感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艳阳高照,更多的是阴雨连绵。

任雨泽的耳边就想起了一首歌曲:茫茫人海真爱难寻,我的心痛由谁来抚平,老天为何要造物弄人,孤单时刻无人爱怜,留下我这个痴情的人,多想回到我们的昨天,我会爱你一如从前,我错过了缘分错过了你,你的温柔从此在我梦里,是与非,笑和泪,如今都变成飘散的记忆,只好偷偷躲在无人角落里,心伤了情断了。

他很能够理解二公子的心情,刚才那个让任雨泽有点畏惧的二公子在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很脆弱了,任雨泽现在才知道,一个男人的情绪也会变得如此之快。再后来,两人就不断的喝着,很少在说话了,任雨泽情绪今天也不是很好的,从他听到部里把高速路项目审批下来的那一刻,他就预感到自己的麻烦真正来临了。

而二公子的心情纠结,也让任雨泽的心情慢慢的沉重起来了。

这顿饭吃的很快,一瓶酒对他们两人来说根本就算了什么,没多久,两人喝光了一瓶,在二公子还要让上酒的时候,任雨泽制止了他,因为任雨泽自己也不想喝了,借酒消愁从来都不是任雨泽的选择。

二公子满眼忧愁的说:“我们去酒吧。”

任雨泽摇头:“不喝了,我今天不想喝酒。”

二公子说:“那就不喝酒,我们去听听音乐,看别人喝酒。”

任雨泽还是在拒绝:“你去吧,我不想去。”

“那不行,我来新屏市是客人,你必须陪我。”说着话,二公子不由分手的扯着任雨泽的胳膊,就到了酒店上面的酒吧。

二楼的酒吧有很强烈的迪高吧,也有很幽静的清吧。

任雨泽心里想,那就去清吧吧,迪高那边太吵,说话都听不见,但很快的,任雨泽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天最好不要和二公子多说什么话,在没有想出解决他这件事之前,最好少说,于是任雨泽就往迪高那边走。迪高吧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别说聊天,两人就是隔着一张小圆桌大声吼,彼此都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这些年,年青人都喜欢迪高吧,或许,正是因为强烈的音乐阻隔了交谈,更迎合现代年青人封闭的心理。大家却能一起玩,又不必交谈,不必向别人坦露自己。

任雨泽和二公子坐在一张小圆桌前,看着跳舞的人在舞池里张牙舞爪,任雨泽问:“你经常到这种酒吧吗?”

二公子没听见,摇摇头,任雨泽就大声吼,他还是听不见。

一会二公子凑近了任雨泽的耳朵问:“喝不喝酒?”

任雨泽听到了,就摇摇头说:“不喝了。”

二公子看着任雨泽笑笑,举起小圆桌上的烛光,示意服务员过来,他大声的对服务员说要瓶洋酒,任雨泽心中叹口气,怎么又要喝啊,而且还是洋酒,自己最讨厌不过的就是它。

酒来了,二公子就像等不及了,到了一杯,自己一口干掉了,然后帮任雨泽倒,任雨泽却没看见似地,只是去看舞池里那些张牙舞爪的人,懒得陪他喝酒。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目光像是触电了一样,有点惊恐的准备躲开了,因为在跳舞的人中,他同样的看到了一双晃动的眼睛,那眼光是灼热的,也是**的,那就是柯小紫的目光。

在任雨泽收回自己眼光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已经来不及了,柯小紫看到了自己,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数三下吧,三声数完,柯小紫一定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12。

不错,没有数到第三声,柯小紫就已经站在了任雨泽的面前:“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了,你不是说你心脏不好,从来不到这地方来吗?”

柯小紫笑玲玲的望着任雨泽,大声的说着话。

任雨泽勉强的笑笑,看了看柯小紫,用手指了指二公子,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李啸岭,我陪他过来坐坐,马上就要离开了。”

二公子看这柯小紫,眼睛睁的圆圆的,我靠,这么漂亮的一个妞啊,真的很正点。

当任雨泽吧柯小紫介绍给二公子的时候,二公子惊呼一声:“你还是个女警啊,不错,不错,我喜欢。”

柯小紫一下把脸就拉下来了,说:“你喜欢有个屁用,我不喜欢你。”

二公子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难堪,他嘿嘿的笑着,说:“我二公子看上的人,那就由不得你不喜欢我了。”

柯小紫一愣,二公子,这个名字她还是早有耳闻的,这个公子可是李省长的宝贝儿子,李省长是谁,那是北江省数一数二的人,还不要说李省长了,前几天就是来了一个苏副省长,自己站岗执勤了好几个小时,腰都累弯了,最后连人家手都没有握一下。

柯小紫就对着二公子笑了笑,说:“你够拽的,比姑奶奶我还要拽啊。”

“那当然了,不拽的人敢自称二公子吗?”二公子哈哈哈的大笑着,一个响指,喊来了服务员,给柯小紫送来了一个酒杯。

任雨泽眉头越来越紧了,不行,这今天自己是不能喝了,特别是柯小紫来了,更不能喝了,不然今天说不上自己会醉倒,这两种酒一混合,醉倒了事小,万一对柯小紫做出什么放肆的事情,那就恼火了。

任雨泽想了下,对二公子说:“算了,我真的怕吵了,要不这样,我送柯小紫先回去,你在这坐坐。”

二公子把手一拦,说:“不行,谁都不能走。”

任雨泽急中生智,从兜里拿出了电话,在他们面前晃悠了一下,说:“我出去接电话。”

说着就往外走,二公子也只好放了行,任雨泽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面把电话放在耳朵旁边,一面就对柯小紫招招手,意思是让她和自己一起离开,自己送她回去。

柯小紫看到了任雨泽的动作,也懂得任雨泽的意思,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任雨泽很吃惊,她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有再追随任雨泽的召唤了,她一面看着任雨泽笑着,一面端起了酒杯,给任雨泽示意一下,就一口喝掉了。

任雨泽就有点傻了,一个人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柯小紫又端起了酒杯,还望着任雨泽呵呵呵的笑着,任雨泽却不敢回去继续喝了,他叹口气,离开了酒吧,在回去的这一路上,任雨泽心里却还是很有点不得劲的,他突然的就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过去柯小紫每天追这自己,任雨泽感到烦,感到讨厌。

但现在人家不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宝了,任雨泽又会莫名的空虚,或许,让别人爱着,让别人追着,不管对方是谁,其实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柯小紫看着任雨泽离开了,她强忍着自己,不去想过去那样追赶他,自己追了快一年了,也没有一点收获,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式,换一个游戏的规则呢?自己可以让任雨泽失落一次,嫉妒一次,而二公子,就是自己手里最好的一个工具了,用他来让任雨泽眼红,这岂不是更好。对,就用这个方法。

二公子很欣赏柯小紫的气质,他也就是贱人一枚,你越是顺着她的脾气,他毛病还越多,越是瞧不上你。而柯小紫就刚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对他一点都不客气,这个贱人反倒喜欢的很。

二公子示意柯小紫玩色盅,她不宵地看了他一眼,很熟练地把色盅扣在圆桌上,然后,示意二公子先说,两人便打着手势,示意色盅里的点数,哪知,二公子竟连输五把,柯小紫靠着椅背笑了起来,且是那种大笑,笑得挺挺得胸一耸一耸的。

她对二公子竖了竖小指,二公子越发不服气了,定要与她决个高低。虽然,二公子输多赢少,但他毕竟酒量很大,而且还是经常喝洋酒习惯了,所以并不怎么觉得恼火,倒是柯小紫很少喝这种几千元一瓶的洋酒,没多一会,她就脸红耳热,人似坐不住了,也随了迪高的节拍摇晃着身子。

二公子示意柯小紫去舞池跳舞,柯小紫不去,嫌人太多,他们还继续玩色盅,还继续是二公子输多赢少,还继续是二公子喝得很豪气,还继续是柯小紫喝得眉头都皱了,再后来,柯小紫就不玩了,也不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二公子忙跟了上去,就见柯小紫进了清吧。

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清吧里也有不少人,只是这边播放的是一种温馨多情的音乐,便显得清静许多。

柯小紫看着二公子,问:“你知道吗?我喜欢任雨泽。”

二公子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就说:“任雨泽结婚了啊。”

柯小紫说:“我知道,还用你提醒啊!我只喜欢任雨泽,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惊讶,因为他比我大很多,他也结婚了,但是,这是问题吗?根本就不是。我一个小地方的人,都不觉得这不是问题,你也算是大城市的人了,也算见多识广了,更不应该惊讶。”

这一下把二公子说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柯小紫说:“我知道他结婚,他老婆也很漂亮,很有能耐,是个局长,但是,我就是不放弃,我也不放弃。”

二公子说:“你喜欢他,我一点不奇怪,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有他自己的眼光,有自己的想法,一旦他认为自己看准了,想对了,他就敢去做,就想方设法去做,也一定能够做成,且还能技巧地让大家一点脾气都没有。”

二公子和柯小紫两人今天都喝的不少,所以他们话都说得很直。

柯小紫笑了起来,问:“那你为什么惊讶?你别说,我说喜欢他,你没有惊讶。”

二公子说:“我惊讶的是你的坦率,是你的透明,你能够大胆地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一个女孩子,说自己喜欢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柯小紫说:“这很难吗?一点不难。我从不想掩饰自己,特别是喜欢一个人,没必要掩饰自己。喜欢就是喜欢。”

二公子说:“够魄力,我喜欢!”

柯小紫举起了杯说:“问题是我不喜欢你!但还是敬你一杯!”

柯小紫也不在乎二公子杯里还没有酒,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光了。

二公子很谨慎地问:“还喝吗?”

柯小紫说:“喝!为什么不喝?”她先举起桌上的烛光,示意服务员过来。

她对服务员说:“再来一瓶这个”。

她又对二公子说:“我今天很高兴。不,我现在很高兴,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好朋友!”

两人的酒杯倒满后,她说:“我们再喝一杯,我再敬你一杯。”

二公子一扬头,把杯里的酒都喝了。柯小紫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醉眼惺忪地看着他,她杯里的酒也喝了,随手便把酒杯甩在桌子上,那酒杯就在桌上打了一个滚,就听咣当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

二公子说:“算了。别再喝了。”

柯小紫说:“喝,为什么不喝?你醉了就别喝,我还要喝。今晚我很想喝,我要喝个痛快。”

这么说时,柯小紫的头在摇晃,脸上突然有了泪花了,便有泪水甩在二公子的手背上,二公子把纸巾递给她,她艰难地对他一笑,说:“谢谢!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二公子小心翼翼地问:“你就不能忘了他吗?”

柯小紫说:“如果可以,我还不会忘吗?我已经要自己忘了他好多次了,每一次都说,以后再不想他了,但过不了几天,就又想他,想得心里一揪一揪地痛。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你尝过这种滋味吗?你不会有这种感觉,你是不喜欢别人,不是别人不喜欢你。”

二公子想说,我有这种感觉,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后来柯小紫醉了,趴在桌上不能动了,如果不是坐着那种有扶手的椅子,她可能还会从椅子上掉下来,柯小紫的确是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她大叫起来:“拿酒来,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柯小紫吐了,吐得满地都是,这一吐,她就软了,软得趴在桌子上不能动了。

清晨那唯美而又柔和的朝阳,开始了新的一天,有阳光世界更美好,天空中飘着的云彩被逐次染红,一道晨曦照房间的床上,让柯小紫慢慢的苏醒了过来,睁开眼,柯小紫见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间里,自己是怎么进这房间的,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离开了迪高酒吧,只记得在清吧时,和二公子还说了一大堆的话,再以后,她就犯迷糊了,就记不起来了,二公子好像还说了什么,自己也好像还说了什么,都说了什么?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突然,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开始明白了,一定是自己醉了,二公子便把她弄到酒店的房间里来了。

她扭动了一下,准备翻身起来,而突然之间的疼痛,一下子让柯小紫呆住了。

柯小紫完全的呆住了,她感到整个脑袋变得一片混乱起来,她呆呆的看着房间上面洁白天顶,慢慢的明白了现实的问题,这个畜生!这个禽兽!他还干了什么了?他对自己怎么了?自己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就以为他是好人?怎么就一点提防也没有?他为什么要和她摇色盅,明知道他摇输多赢少还摇,明知道摇不过她还摇?其实,他就是想要她喝酒,就是想要她醉,就是想要把她弄进酒店的房间里。

然而,自己却一点不知他的诡计,还一杯一杯地跟他喝。这个畜生!这个禽兽!

恐惧,绝望,悲伤,痛苦,疯狂,一下都出现在了柯小紫的情绪中,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感觉生活失去了意义,心中的激愤带动着下面那**里也隐隐作痛起来。

柯小紫突然的,竭斯底里的大声叫起来:“二公子。”

二公子还没有醒来,他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柯小紫这才发现,他就躺在自己的旁边,柯小紫把枕头举起,对着二公子的头砸了下去,语言不清的说:“你你给我滚起来。”

二公子惺忪着眼坐起来,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柯小紫哭了起来,边哭边吼:“你对我怎么了?你昨晚对我怎么了?”

二公子揉着眼睛,说:“你醉了,我也醉了,好像我们做~爱了吧。”

柯小紫也一下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她低头一看,酒店那洁白的床单上一片艳丽的,紫红的斑斑点点。

柯小紫开始不断的流泪了:“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禽兽!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二公子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床单上的痕迹,似乎他自己也有点惊讶的说:“你还是~处~女?靠,真是百年难遇啊,好好,难得,难得。”

柯小紫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她还能做什么呢?她抡起了拳头,就往二公子的身上招呼了过去,但很快就让二公子把她的拳头抓住了,二公子却不舍得放开她,很认真,很仔细的反复的看着柯小紫,一个人嘻嘻的笑着。

柯小紫见他还在笑,心里就越加的委屈,她有过一霎那的冲动,想要去控告这个男人对自己实施的强~暴,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自己还要在新屏市混啊,而且这个二公子的背景自己也清楚,自己能不能告倒他呢?恐怕很难的,何况这里是酒店,自己一个女孩怎么会和一个男人来开房?这本身就有许多说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二公子在发现了柯小紫还是一个处~女的时候,心情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了,他上过很多女人,但对那些女人二公子是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和内疚的,那些人不是图自己的钱,就是图自己身后的权,对她们来说,这只是一个交易。

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就完全的不一样,她其实并不爱自己,也不想和自己发生什么,她在喜欢任雨泽,是自己用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关键的问题是她真的是个处啊,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女人了,难怪昨天晚上自己那么费劲。

二公子少有的感到了一种内疚了,他人也变得温柔了起来,靠过去,揽着柯小紫的腰,对她温言细语的说:“小紫,是我不好,我昨天其实也是喝醉了,我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或许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吧,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的美丽和张扬的性格,就已经很吸引我的,假如你可以原谅我,我会好好的待你。”

柯小紫还在那里抽抽搭搭的哭,她用力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想要摆脱二公子的拥抱,不过效果并不理想,二公子的手还是紧紧的揽着她的腰,她愤恨的骂了一句:“畜生。”

二公子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嬉皮笑脸,他搬过柯小紫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很真诚的说:“你骂吧,你也可以打我几下,我绝不还手,假如你实在想不开,我可以陪你去报案,可是我必须还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喜欢你。”

“你喜欢我?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多大吗?你对我有多少了解呢?”

“这一点都不重要,喜欢有的时候就是在一刹那间就喜欢上了,你没听过一见钟情这句话吗?这话就是专门为你我所设计的,我真的会好好待你的,我可以调你到省城去,也可以带你见我家人,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和你结婚。”

二公子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特别特别的想有一个家了,这些年紫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生活,就在刚刚看到柯小紫身下那斑斑点点的处血时,他一下子厌倦起来了,说良心话,其实二公子感情生活还是很匮乏的,他所有接触的哥们,所有生意场上的朋友,谁会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呢?

不要看每天莺歌燕舞,狐朋一大堆,其实二公子自己知道,这些人没有谁把他真正的当成朋友。

柯小紫一下沉默了,她也慢慢的停住了哭啼,她不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现在她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来,到底怎么处理眼前这个事情?

柯小紫慢慢的穿着衣服,下~身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头,她忍耐着,穿上了裤~头,在这个过程中二公子和她都没有说话,稍微的穿了几件遮体的内服,柯小紫就下床到了卫生间,她想着把二公子留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洗刷干净,她还想给自己多一点时间,来仔细的考虑一下,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淅淅沥沥的温水,从水龙头中喷了出来,温暖的热水在冲洗着柯小紫诱人的身体,在洗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柯小紫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在不断的提醒着柯小紫,自己已经不再是女孩了,自己的第一次已经丢掉了,自己还有资格再去纠缠任雨泽吗?好像没有了。

这个想法一下就让柯小紫有点悲伤起来,她又开始哭了。

这个洗浴用了柯小紫很长很长的时间,她在卫生间里,那很多彼此矛盾的想法就一下下变得异常的复杂起来,到了后来,柯小紫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当她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她对二公子已经没有起初的那种恨意了,她恍然中觉得,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运。

对于长久追逐任雨泽的那种疲惫,也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自己以后再也不用那样辛苦的面对任雨泽了,这算是一种解脱吧。

二公子已经穿戴整齐了,他没有走,他等着柯小紫最后的判决。

柯小紫就来到了二公子的面前,仔细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也算不错吧,帅气,钱多,还是个官~二~代,怎么说呢?应该是现在最流行的高富帅吧,假如他能真心对自己好,其实也算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吧?

二公子在柯小紫这样的目光下,是有点紧张的,固然,一个**肯定是告不到自己的,自己可以找到最好的律师,还能收买所有的法官,但问题是这样会很麻烦的,老头子那里就不好交代了,他会把自己赶出李家的,这一点是肯定不会错。

所以他最大的期望就是柯小紫可以原谅他,看着沐浴后的的柯小紫,二公子更觉得柯小紫的美丽是自己无法阻挡了,他喜欢这个女孩的性格,在她的身上,二公子看到了雪豹般的柔美和野性。

他也早就倦怠了风月场所的那些胭脂粉色们,风月场中的甜言蜜语,脉脉温情,或者那些催人泪下的故事,不过是欺骗客人获取票子的工具,如果对此当真,你就会陷入他们的温柔陷阱,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有救,她们的三观尽毁,就像吸毒一样对出~卖~肉~体到了习惯的地步,她们无法回归正常生活工作,好吃懒做,虚荣攀比,除非有足够强大包容心接纳她们的过去和有足够钱财满足她们,跟这些女人交往,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

柯小紫就那样静静的看了二公子好长时间之后,才叹口气,幽幽的说:“现在我们至少应该吃点早餐吧?”

二公子一下就裂开了嘴,他真心的笑了,赶忙扶着柯小紫坐下,拿起电话,对酒店的总台说:“把你们最好的蟹肉粥和烤鹿肉上两份。”

任雨泽也在吃早点,他可不是吃的什么蟹肉粥,他下了两碗鸡蛋面,一面慢慢的吃着,等着江可蕊收拾她的脸,一面对江可蕊说:“可蕊啊,你快点,不然一会迟到了。”

江可蕊正在往脸上抹着什么,说:“那你吃快点,你先走吧。”

“我是担心你迟到,我一点都不怕的,谁还给我记迟到。”任雨泽很是骄傲的说。

江可蕊嘻嘻一笑说:“你副市长都不怕,我副局长怕什么,没听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任雨泽很无奈的说:“你这人真是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专门迟到呢?赶快,赶快,我送你去了还要回政府。”

江可蕊说:“不要你送,我自己去。”

“这可不行,以后每天我都会送你的。”

江可蕊嘴里说着不让任雨泽送,其实心里对任雨泽每天送自己还是很愿意的,当看到同事们那显然是很羡慕的目光,江可蕊每每的都会有一种浓浓的幸福感。

江可蕊收拾好了,又来回的在客厅,卧室匆匆忙忙的找着什么的,任雨泽本来是想说的,但一见她一条米黄色的裤子,裤缝笔直,棱角分明,上面收得极紧,崩紧浑圆的臀~部,在转轴一般的腰下扭动,肉~感四溢,任雨泽就没话了,他咽了口吐沫,邪念顿生,目光也追随臀部跳起了舞。

江可蕊看到了任雨泽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回过头,说了一句:“想坏事了?”

任雨泽哑然失笑,回到:“想了,想你想的都快哭了。”、

随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着,一起吃了早餐。

送江可蕊到单位之后,任雨泽又步行回到政府,今天由于江可蕊耽误的时间长了一点,任雨泽到政府的时候,还差几分钟的上班了,所以一路上楼,任雨泽就遇到了很多人,所有的人都客气的和任雨泽打着招呼,任雨泽也一一的和他们微笑一下。

这天下午,任雨泽在上班的时候却总是走神,一看到桌面上摆放的那些高速路的资料,任雨泽就想到了二公子昨天对自己发出的那种隐隐约约的威胁,任雨泽也明白,一旦自己不能兑现二公子的承诺,恐怕苏副省长真的会对自己发起一轮攻击的,自己不要以为他会找不到自己的错,那是很幼稚的想法,古人都会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方法,何况更为聪明的现代人呢?

但自己怎么给他兑现,真的把工程交给他吗?

冀良青介绍的那个客户怎么办?

还有庄副市长介绍的梁老板怎么办?

关键关键的问题是,这几家都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他们都不过是要在高速路项目上吞噬一口,把项目交给他们,其质量,其结果都是可想而知的,说不上他们把钱捞了,最后还要自己帮他们收尾善后。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季红这妞

季红这妞

摇一摇头,任雨泽想要挥去这让他烦心的问题,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秘书小赵打了过去:“小赵,你来一下。《纯文字首发》”

小赵就在旁边的房子里,一分钟不到就出现在了任雨泽的眼前,任雨泽说:“我们今天到下面转转吧。”

小赵问:“市长你想到那里去?”

任雨泽说:“到南区转转吧,去看看那里的烤烟种植基地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

小赵现在已经熟练的掌握了一切工作纲领和极端浅显的工作经验,听得任雨泽如此吩咐,连忙先打了个电话,把和原先让公路局局长来向任雨泽作工作汇报的约定取消了,说领导要到下面作重要考察,此事改日再说,然后就下去安排车了,任雨泽也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就下去了。

任雨泽下去的时候,他的专车已经开到办公楼门口侯着,小赵也恭敬地端好了任雨泽的茶杯,带上任雨泽的公文包,陪着任雨泽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也没有太长的时间,任雨泽就到了南区。

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南区两大领导班子早迎在政府门口,车稳当地停好后,任雨泽先不知这里的情况,只顾风光满面地下得车来,此时一见如此臃肿纷乱的领导队伍,他一贯轻车简从的工作作风又表现出来了,只见他黑了脸,低沉了声音向这班激动地等候的领导们说道:“你们是来看马戏还是来看西洋景?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供观赏的!我这里留个副区长跟我一起到烤烟种植示范基地去可以了!”

任雨泽心中也是很烦躁的,古代的官员都能够微服出行,现在的领导却很难做到,几乎所有的下面区县,都会在政府办公室安插上自己的亲信,他们的消息会很准确,很及时的化解像自己这样突然的造访。

听了任雨泽不算呵斥,但也不太好听的话,平日里同样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大呼小吓的官员们自觉十分无趣,象做错事的小学生那样低了头,根据自己和任雨泽的亲疏和刚才任雨泽的工作指令,三三两两散了,立时就只剩下了专抓经济工作的副区长和一个很漂亮女人留在了现场,任雨泽是不认识这个女人的,看着这个女人说:“你是做什么的?”

这个女人很有魅力的笑笑说:“我叫季红,是南区办公室的副主任,我和副区长陪你视察。”

那个副区长也连连的点头说:“任市长,这季主任对那面也熟,一起去。”

任雨泽本身也不是一个太过严厉的人,只要对方做得不过于出格,他也就不再挑剔,说:“我们走吧。”

这个季红就帮任雨泽打开了车门,等任雨泽上去之后,她也二话不说的坐了进去,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想,这个女人真是不懂规矩,领导的车那是你随便就能坐的,看着她模样长得倒是异常的漂亮,却如此浅薄,没有知识。

但心中不舒服也没有办法,任雨泽还不习惯抹下脸来呵斥一个这样漂亮的女人,任雨泽自然也是做不出来把对方赶下车的举动,小赵到是很为难的看了一眼任雨泽,对季红说:“季主任,我看你坐副区长的车在前面带路吧。”

季红就妖媚的笑笑说:“王区长知道路,他在前面带路没问题,我陪任市长一起。”

任雨泽看着小赵有点尴尬的样子,就说:“走吧。”

司机听到任雨泽的话,发动了汽车,车上这几个人都在想着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怎么这样没有分寸。

说真的,季红还真的不太懂这些规矩,她到行政上也不过是三两个月的事情,所谓“君无戏言”,庄峰贵为全市行政一把手,他通过工作联系、座谈或交流中,就语言闪烁的明里暗里提示南区的区长两三次,意思是要让他把季红提拔一下。

南区区长本来就是人精,最能体会上司的心思,也是,如果一个官员竟然不能体察上司的心思,找不到忠诚的门路,摸不准孝顺的路途,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从事政治呢?

其实原先听了庄峰的授意,从把季红调到区政府办公室的那刻起,他已经读懂了怎样服务好庄市长的这本宝典了,此刻他装憨作楞,状似木呐,只不过是为了累积和堆砌自己的政治砝码,要知道,他窥探和觊觎区委书记这个职位哪里才一天两天?

到了庄峰几乎用了明言说来的时候,他方才恍然大悟似的连声说:“是的是的,这季红确是一颗好苗子,非常值得信任和培养呢!”

这样,就在庄峰搂着小情人作出允诺不久的二十多天,南区政府出台了一个人事任免文件,季红现在摇身一变,已经成为南区政府的办公室第一副主任了,要知道,现在的干部队伍编制是越来越再越强壮,光地处偏僻的南区政府来说,办公室就有4个副主任,底下属于科员的办事人员不过六人,都是一些写材料、搞收发、弄档案的具体事务的人,还有一些方向盘的司机、摆弄花草、擦拭桌椅子这类从事粗活的人。

当然统共来算,队伍还是极其壮观的,就在这么几十人的服务队伍里,季红仿佛一匹暗地里刹时迸出的黑马,突然一路杀来,闪电般就挤到第二的位置,不能不说是政治场上的一种变数,一种奇迹!况且,身为男性、为几任区长服务并熬夜写了十多年的正主任,侧身政治这么多年,哪里还能不知道其中蕴涵着的道理?他哪里敢把季红当作自己的下属看待、对她颐指气使?而是时时对季红副主任陪着小心,事事都让着她,居然到了甘为人后、言听计从的地步。

如此一来,年纪轻轻、毫无从政经验的季红就瞬间成为了南区家喻户晓的人物,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而她自己在政府办公室里说一不二,也就成为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这自然就养成了她的颐指气使和无所畏忌的毛病,就连今天任雨泽来考察,本来她是完全不应该留下的,但她还是留下了,南区里谁也不好说她什么,本来她是不应该坐上任雨泽的车,但她还是坐上了,任雨泽也是无可奈何。

这里到下面烤烟种植基地也是要跑半个小时的,这个基地是南区的烤烟厂指定的种植基地,从目前的新屏市企业看,这个烟厂还算不错,大钱虽然是挣不到,但马马虎虎也能养活上千的职工,在新屏市,这已经很是难得了。

不过这个烟厂生产的卷烟档次不高,主要就是给本地低端用户消费,特别是新屏市农村,大小的节期,红白喜事,几乎都是用的这个烟,按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价廉物美。

任雨泽今天主要是来看看种植基地的,一开春,烟叶种子就要提前埋下,要是因为水电,肥料耽误了这个时间,全年的烟叶就有问题,那样肯定会给烟厂也带来麻烦,所以任雨泽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自己解决和帮忙的地方。

季红坐在任雨泽的旁边,她看着任雨泽还是有点喜欢的,不过对这个副市长,季红从内心并不惧怕,自己是庄峰的情人,庄峰是新屏市政府的老大,所以任雨泽实际上应该怕自己才对,或许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庄峰的关系,要是知道了,他绝对不会这样冷淡的对自己。

季红问:“任市长来过这个种植基地吗?”

任雨泽点头说:“来过一两次,不过这后面大都便道,不大记得路了。”

季红带着一身的幽香,靠近了任雨泽说:“可是我来南区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有见过任市长来我们南区啊。”

这话问的有点出格了,一个副市长的工作怎么能由你一个小小的区领导来评论呢,何况这话听着就有点像是责怪的意思。

小赵有点紧张的从后视镜里看看任雨泽的表情,任雨泽却不动声色,淡然的说:“最近忙,很少下来,你到区政府多久了?”

季红就一笑说:“我来几个月了,过去我是小学的老师。”

“奥,几个月啊,进步挺快的。”任雨泽心中有点奇怪,一个来区政府几个月的人,怎么就一下当上了办公室的副主任,而且还这样不懂规矩,没有深度,恐怕这里面是很有些蹊跷的。

不过现在任雨泽没有兴趣来搞清楚这其中的猫腻,第一,自己没有管人事,就算问出来,自己也无权干涉,第二,既然人家能提上来,肯定后面就有不简单的背景,自己现在面临的问题够多了,也没有时间来管。

任雨泽就闭上了嘴,接着又闭上了眼睛,靠在后面靠垫上休息了。

这个季红真是没知识,任雨泽已经闭上眼了,她还在说话,小赵不得不扭头看着她,轻轻的用手指搭在了嘴唇上:“嘘。”

季红这时候才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话了。

不过嘴里不说,她的心中还是很有点不舒服的,这个任雨泽也太牛了吧,自己好歹算的上一个美女吧,他怎么一副要理不理自己的样子,多少人想陪着自己坐坐,自己还不给机会呢。

一会车就到了烤烟种植基地,任雨泽还没有下车,这季红就先了下了车,上去和种植基地的干部打起了招呼,那种植基地都是村里的干部,当然是不会认识任雨泽了,不过对这个美女主任倒是记忆犹新,以为今天就是专门送她来的,所以几个人围着季红,大献殷情。

任雨泽这一下子就没有人甩他了,你说任雨泽尴尬不尴尬,那个王副区长走路很慢的,磨磨蹭蹭的从后面的车上下来,慢慢的来到了任雨泽的跟前,指着前面的一片土地,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里全部都是刚下的种子,等再过一月,就能抽芽出土了。”

任雨泽嘴里‘嗯,嗯’的答应着,心中很不舒服。

他这个表情王副区长看的是一清二楚的,他心中也是暗自好笑,知道任雨泽为什么不爽,他就是不点破,还故意慢腾腾的过来,实际上他对这个女人早就恨之入骨了,什么破鞋,嘛都不会,一天在区政府还扬威耀武的,从来都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过。

刚来的时候,老子感觉她长得好看,曾今对她还有点好感,没想到这女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她就认得区长一个人是领导,自己的话她理都不理,今天是个机会,让她好好表现一下,惹毛了任市长,看谁倒霉。

任雨泽已经有点忍不住了,就咳嗽了一声,引起了基地那几个干部的注意,人家就撇下季红跑了过来,任雨泽总算是找回了一点面子,含着笑容,就准备伸手等人家过来了好握,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几个土狗直奔到了王副区长的面前,一起叫到:“王区长,你来了,欢迎啊欢迎。”

任雨泽气了个不说话。

不过王副区长是很懂规矩的,忙对这几个人说:“我是陪任市长来检查工作的,你们真是在乡里待瓜了,连市长都不认识啊。”

这几个人才大吃一惊,唉吆,原来这小伙子就是任市长啊。

他们反应了过来,一起转向了任雨泽,任雨泽怎么办,只好在一次挂起了笑容,和他们握手,寒暄。

后来任雨泽就问起了种植的情况,一个干部说:“这几天都没下雨,确实对我们的烟叶栽培造成了一定影响,不过,看着市里的领导一次又一次下乡来视察情况,我们心里踏实多了。有政府给我们作后盾,我们怕啥子嘛。”

任雨泽觉得这个干部说的有点假,市里的干部来了,那烟苗就不会干旱了?什么**逻辑啊,但任雨泽是无法和这个级别的干部来扯的太深,他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表示:要防止“面子”工程这一情况的发生,烤烟的种植,不是为了让全市各区县的领导来看的,不是为了烤烟现场而搞的形象工程,是为了达到农户发家致富的目的,是这个纯农业乡的产业结构一个重要调整。

任雨泽就转身询问站在身后一点的王副区长:“你们区里对这里万一出现的干旱情况有没有什么准备?”

王副区长说:“有啊,上次还专门开会研究过,在这个基地里修建几个大型的蓄水池。”

任雨泽很仔细的问:“这工程大吗?”

王副区长还没有说话,季红就说:“不大,到时候找几辆推土机来,在那面低洼的地方稍微收拾一下,把那头一堵,就成了天然的蓄水池了。”

任雨泽皱了皱眉头,那个王副区长也很有暗示性的笑了笑,说:“主要费用是租赁推土机和蓄水池封口地方的修建,这可能算下来要花费30多万元的,资金我们区里已经准备好了,等天气在暖和一点就动工。”

任雨泽点点头,就带着王副区长一起往地里走去,这里面就都是田埂小道了,没走几步,那季红的高跟鞋有点难受了,她就磨磨蹭蹭的走在了后面,再过一会,她干脆不走了,这双鞋子可是名牌的,是庄峰化了上千元给他买的,她可舍不得在这把鞋毁了。

任雨泽见季红拉下的很远了,才对王副区长说:“你们这个季主任拉区里时间不长啊,怎么就进步的这样快?”

这王副区长是知道任雨泽为什么会有一此一问的,今天季红一定让任雨泽感到了不舒服,而且任雨泽和庄峰的关系,只要是懂一点政治的人,都明白他们两人已经是无法调和的,所以王副区长就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季红点一水了:“这个季副主任啊,呵呵呵,怎么说呢?”

任雨泽就眯起了眼,看了一眼这个王副区长,说:“怎么?很为难吗?”

“不是,不是,说起来话长啊,本来季红是个小学的老师,一次偶然在接待中遇到了庄市长,于是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连公务员考试都没有参加,就调到了区政府。”

任雨泽不用他说的太多,已经基本听出了王副区长的意思了,任雨泽就有点惊讶,自己已经知道了庄峰的两个情人,一个是小芬,一个是女记者,怎么在南区还藏着这样的一个季红呢?这老庄也真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啊,真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受的了。

任雨泽沉吟着说:“那么既然她不是正规的编制,怎么还能提拔起来当领导呢?”

王副区长呵呵一笑:“所有的人都会这样问,但所有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真的是乱了。”

任雨泽就不在说什么了,不过心中还是很有点不舒服的,不是他嫉妒庄峰的艳遇多多,而是任雨泽感到了一种制度上的悲哀,权利啊权利,它可以绕过所有的规则,法律,它已经到了无法约束的地步,长此以往下去,怎么得了。

任雨泽等人就又转了有半个多小时,才返回了停车的地方,任雨泽看看时间到下班还有一会,就对王副区长说:“要不我们再到下面散户地里区看看。”

王副区长刚要点头同意,这季红就有点不高兴的说:“马上下班了,就不要去了吧,那些地方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好看的。”

任雨泽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先回去,没有人逼着你也去。”

说完,任雨泽就登上了汽车。

那王副区长一见任雨泽发怒,心中大喜,快步上车,也不等季红赶来,就让司机启动汽车,前面带路走了。

任雨泽上去的时候也是顺手的关上了车门,司机和小赵也做的任雨泽讨厌这女人,就都装着不知道,跟上前面的小车,把季红扔下了。

季红在后面还发愣呢,她从来还没有遇上过谁这么对待自己,不要说区里的干部们都百依百顺的对待自己,就是庄峰每次也都对自己是温言细语的,这个任雨泽他牛什么牛,还敢呵斥自己。

等她气的在心里骂了几句之后,才发现人家两部车都跑了,剩下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这一下季红心中的那个气就更大了,一面粗言骂着那个王副区长,一面给区里打电话,让车来接自己,好的一点是她多少还知道个轻重,所以心里骂任雨泽,嘴上却不敢,都是那个王副区长帮着任雨泽受了。

任雨泽看完了一些种植散户们,回到了政府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是过了,任雨泽就带着司机和秘书在附近随便的吃了一点,他也不是太困,就没有回家,在办公室看了一会报子,文件什么的,这时候,却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江可蕊说:“雨泽,我一会要到省城去。”

任雨泽感觉很突然,就问:“怎么没有提前通知啊?”

“刚开完会,我们局里有个文要到省里去批一下,在一个也准备给上面拜个年,过去都是别人去的,今年局长说让我跑一趟。”

任雨泽说:“那也有点太仓促了吧,算了,算了,那你就去吧,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东西吗?”

江可蕊说:“不用了,我一会回一趟家,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这几天你就自己安排生活,少喝酒。”

任雨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心想自己是不是现在回去一趟,他抬腕看看时间,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还差10来分钟就要上班了,任雨泽正在犹豫,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一看号码,是公路局的蔡局长,电话接通,他说他准备一会过来给汇报几个有关高速路项目的事情,问任雨泽有没有时间。

任雨泽就暂时放下了对江可蕊的牵挂,说:“那你来吧,我在办公室。”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就拿起高速路项目的几份材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等路局的蔡局长给任雨泽汇报完了情况,任雨泽又跑了一趟新屏市的开发区,现在是那个副主任在代理管委会主任的职务,对任雨泽那是相当的恭敬,不过任雨泽心里还是暗自有自己的一条警戒的,这个副主任当初能够出卖他们的主任,在背后写黑状,虽然是间接的帮了自己的忙,但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和他靠得太近。

本来任雨泽还是有几件事亲想给庄峰汇报一下,但连续两次给庄峰打电话,都没有给任雨泽安排见面的时间,后来任雨泽才从王稼祥那里知道,庄峰最近几天时间在机关里露面很少,早上来到单位安排些事务,稍稍呆一会儿就离开。

原来是他的老母亲患重病住进了医院,普通干部家里有了事,在机关里不会有多大反应,就象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但庄峰家里的事就跟机关里的事情一样,成了与大家有关的事,自然会影响到政府机关的人以及机关的日常工作,包括任雨泽手上的几项工作也不得不停顿下来。

这里面最忙的当然就是政府秘书长路翔,他在政府的办公室里出出进进,在单位和庄峰家里几头跑,协调和安排事务,忙活个不停。

庄峰家里的事就象政府秘书长路翔自己家里的事一样,他显得比其他同事更上心些。任雨泽早就发现秘书长路翔跟庄峰跟得很紧,对其他领导就有点无所谓,庄峰甚至把自己家里的事情也交给秘书长路翔来办。

有人议论秘书长路翔跟人很有研究,看准和专门跟定一个人,有一股紧跟到底的劲头。这或许是他在机关里如鱼得水的诀窍。

秘书长路翔出身于平民家庭,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财力又很有限,不可能象热门部门干部那样用金钱铺路,只能依靠自己来打拚了,因此他紧紧抓牢了庄峰这根线,把它视作自己在官场上的护身符。

这天早上一上班,政府的主要领导们正在会议室开例会,秘书长路翔火急火燎地跑到会议室来,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知道嘛?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庄市长母亲得的是老年性糖病并发症,已转到医院重症室里救治,现在她差不多瘫痪在床上不能动弹,全要靠人照料了,庄市长家里没有什么人,他爱人又是在外地上班,病人身边没有人照顾可是个问题,你看怎么办?”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秘书长路翔已有了办法,甚至可能得到了庄峰的默认,不好随便表态,都拿眼睛看着路翔,等着他说出主意。

但这个路翔却坐了下来,一言不发,任雨泽心中正在奇怪,庄峰走进会议室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秘书长路翔便对庄峰说:“市长,我正和大家商量如何照顾老人家的事,我想让办公室的干部轮流值一值班,都到医院病房里守护照顾一下。”

庄峰忙摆摆手说:“不用麻烦大家了,家里已安排好了,再不行的话,可以去请护理工照料。”

由于庄峰就在当面,所以很多人都抹不开面子,大家七嘴八舌地表示,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人手的,我们都过来帮一帮。

秘书长路翔不由分说地抢着表态:“我看大家排个值班表,这几天,办公室可以抽出专人,轮流去照顾老人家。”

庄峰还是客气着,不过任雨泽已经从庄峰的表情中看出他实际上并不很坚决,任雨泽也不好多说什么,开完会,就由着秘书长路翔给办公室专门开会,研究,张罗着排了值班表。

第二天,任雨泽和副市长郁玉轩本想找路翔商量如何买东西去看病人,路秘书长说:“任市长,我现在有事,你们几个商量着办吧。”

任雨泽也就不好勉强了,下午任雨泽和副市长郁玉轩便带着几个干部买好慰问品,提着大包小包来到医院,代表政府看望病人。

一到病房里,任雨泽看到路秘书长和庄峰坐在病人的床头前说话。

副市长茹静也在一旁帮着收拾东西,看见任雨泽他们来了,副市长茹静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忙说她也是中午吃完饭才到的,人家路秘书长已忙了一个上午了!

任雨泽见路秘书长比他们先到,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这小子知道大家下午要来,自己就想好了上午单独来。

任雨泽看到病床旁边堆了两大堆礼品,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比他们几个人带来的的礼品都多,估计是路秘书长和副市长茹静提过来的。

路秘书长肯定一个上午索性不上班,泡在这里了,任雨泽心中想到,这个人把智力都开发到这方面来了,文章写不好也就不足为怪。

任雨泽还惊奇地发现庄峰在老人面前态度恭敬,很象一个听话的温顺孩子,全然没有机关干部们平时看到的威仪,严肃刻板的表情也荡然无存。

任雨泽这才醒悟过来,再大的官也是父母养育的,任雨泽感受着这里面的氛围,又打量了一番床上躺着的老人,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领导的领导,怪不得路秘书长在她面前就象个小孙子面对老祖宗一般乖巧。

大家坐下来对庄峰说些安慰的话,任雨泽本来和庄峰就没有太多的闲话可说,所以两人在谈话中经常的卡壳,只有副市长茹静能说几句得体的场面话,她说一句,大家跟着咐和一句。

茹静说:“这种病还是可以治好的,慢慢来,看老人家的精神状态还是蛮好的,一定能早日恢复健康。”

副市长郁玉轩也说:“老人家的气色还不错,并不象得了重病的人呢!”

大家也咐和说些气色还不错之类的话,庄峰这时也把领导的身份放到一边,招呼部属们喝茶吃水果,特意对路秘书长说:“路翔,你把水果洗洗切好给大家吃一些。”

路秘书长就把水果切好送到各人面前叫大家吃。这下,路秘书长的角色似乎转变了,从和大家一样的机关干部,变成了庄峰的亲属之类的人。任雨泽想,路秘书长天生是个适应在官场上混的人,这种人不当官还真是浪费了人才。

临告别时,任雨泽说:“庄市长,你看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大家做的嘛?”

路秘书长抢着说:“市长家的人少,这段时间大家把手头上的事放一放,照管老人家的事,办公室已统一安排好了,大家还是按值班表轮流来值班帮忙吧!”

任雨泽却对路秘书长的提议不以为然,只是这种情况下也不太好说什么,一行人在回来的路上,任雨泽忍不住对走在身边的郁玉轩说:“派几个人去病房帮帮忙那是应该的,需要帮忙的时候,大家是应该去,但我觉得路秘书长没必要搞个轮流排班,作为一项工作来布置。既然是庄市长的家事,自然由办公室的同志商量着互相帮助。谁要有空谁多去几回也无妨,干吗要作为一项工作来安排?这样一来,大家去轮班照顾病人的话,就算不上人情了,有点儿变味,没有了同事之间的友爱之情。因为这已变成一项单位值班工作了。”

副市长郁玉轩捏了捏任雨泽的手,向他示意不要让人听到,但走在任雨泽前后的人都没有吱声,好象没有听到任雨泽说的话。

令人奇怪的是,直到第二天上午,再也未听到路秘书长提安排人值班的事。下午的学习会上,路秘书长表情严肃出人意外地在会上传达庄峰的指示,事情居然还是有关庄峰的家事。

他说庄市长传话:“感谢同事们对自己老母的关心和看望。自己的家事都已安排妥当,不劳大家费心。机关干部要以工作为重,自己的家事不要单位人员插手,更不能安排干部值班,大家的心意都领了,还是要把精力放到工作上。”

郁副市长对任雨泽眨眨眼,意思是有人向庄峰打了小报告,庄峰才断然作了决定,因为任雨泽的态度可能惹得庄峰不高兴了,这才有了下午的专门指示。

散会之后,副市长郁玉轩说:“任市长呀,你被人进了谗言了。”

任雨泽回答道:“我只不过说出了我的想法。照顾病人这件事本来也是好事和善事,但一旦掺杂了人为的因素或别的功利性杂质,事情就变味了,庄市长要是了解了我的看法,应该不会怪罪我的。”

郁玉轩说:“你这人真天真,他哪有功夫听你的解释?你和他如果到了那种随意交流的关系程度,外人哪进得了馋言?”

任雨泽想想也是,不过对任雨泽来说,他也不怕庄峰的,只是任雨泽感到了一些愕然,昨天自己说话的时候,身边不过六七个人,没想到就这些人中,竟然也有两面三刀的小人,这才是任雨泽感到可怕的地方。

由于最近庄峰很少来上班,所以任雨泽手上的好些事情也办不成,任雨泽就显得有点闲了起来,也不是他一个人这样,整个政府的大事几乎也都停顿了,因为没有庄峰一支笔的签字,钱,材,物这些都是不能乱动。

这样闲着又过了几天,庄峰的老母亲没能救治过来,在医院里去世了,庄峰是悲痛欲绝,好几天都没有上班。

路秘书长以及政府好多干部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一心帮助庄峰料理后事,那几天,政府好几个部门基本上没有办公,大家分头帮忙处理后事,市里,县上,区里的干部们也相约着到庄峰家来吊唁。

政府办公室几个干部出面找人商量出丧事礼金,这次任雨泽学乖了,没有去找路秘书长谈这事。

王稼祥问了路秘书长的意见,路秘书长说:“大家愿意凑在一起出的,就一道去送,自己要去的,由个人自己办理。”

任雨泽听王稼祥汇报之后,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自己单独一个人去送礼,礼金与大家一样了,就显不出与庄峰家非同一般的关系与分量来。在殡仪馆开追悼会的时候,市委和政府差不多的部门领导干部都参加了,追悼会开得很隆重,,庄峰老家来了不少人,大家脸上都显出沉痛的神色,缓缓地走进追悼会的会场。

大厅里站立着将近几百人,两边摆放着鲜艳和精致的花圈,庄峰似乎有些不能自持,由家人搀扶着立在大厅中央。

悼词念完后,进行遗体告别仪式。从前边的领导开始,大家依次缓缓向前移动脚步,向庄峰的母亲告别,任雨泽惊奇地发现路秘书长竟也站在庄峰家人的行列里,与向亲属表示慰问的领导们一一握手致谢。

王稼祥暗暗地拉了拉了任雨泽的衣袖,示意他看路秘书长的举动,任雨泽也是暗自诧异不已,这个路秘书长表现的有点太露骨了。

不过此刻任雨泽没有心思区思考路秘书长的事情,因为听着送别逝者的礼炮,任雨泽忽然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人生无常的感觉,人生就象夜空中匆匆划过的流星,短晢而寂寥,想来确实没有多大况味,到了这里一看,什么事情不能想开呢?

所有的争斗、政争,到头来一切都要归于零。

死去的人已永久地安息了,而活着的人依然如故地要在尘世上奔忙,为生存,为名利,为面子,为**,为野心,为复仇,为穷尽一切而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

是啊,自从这个地球出现以来,这个星球上一定居住和生活过无数的人类,其已逝去的人类加在一起的数量一定象天上的星星一样无法计数,现在活在世上的人与在地球上生活过已长逝的人类相比其实少得可怜,活着的人才真正是孤独而寂寞的一群。

任雨泽就记起了唐朝诗人陈子昂诗云: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任雨泽叹喟人生之稍纵即逝,感觉心灵空虚得厉害,他就这样神游八极地冥思默想着,机械而木然地参与送葬活动,直到各项丧葬仪式结束。

可以说任雨泽在江可蕊离开了新屏市的这些天里,每天都在忙着,但几乎是没有忙太多正事,不是他不想,这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他想忙别的也不好说,不过在这个期间还是受到了一个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那就是交通部对新屏市高速路的项目立项工作已经审评签字并把报告返回给了新屏市,这就意味着新屏市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也必将转移到这个上面了。

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朝着任雨泽慢慢涌来。

任雨泽刚到办公室,小赵帮他帮茶泡上之后又说,这几天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来找过任雨泽,柯瑶诗还给小赵说,抽时间让小赵帮她在任雨泽面前提一提自己来过的事情。

任雨泽就邹了下眉头问小赵:“她没说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吗?”

小赵摇下头说:“她什么都没说,就是看样子挺消沉的,我也没好问她。”

任雨泽点下头:“嗯,一会我给她回个电话,那天我在外面的时候,她好像打过一个电话,但我正在忙,没有接,后来就给忘了。”

小赵问:“要不要我先给她去个电话,看看是什么事情。”

不要小看了秘书小赵,他也是看的来事情的人,担心这个女人找任雨泽是有麻烦的事情,所以就想自己先问问情况,先探一下,免得到时候任雨泽为难,麻烦大了也好让任雨泽也有个缓冲过程,该躲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这也是秘书的基本工作,能不让领导烦心的事情,那就一定要自己先解决了,不要什么大小事情都傻呼呼的端到领导面前,该挡驾的就要挡,该回绝的,就要自己做恶人来回绝,这才是一个好秘书的作用。

任雨泽当然是理解小赵的意思,他同时也感觉这小赵真是进步很大了,做事也稳重,得体了很多。

任雨泽就沉吟着说:“我想,我是知道她找我为什么,你一会通知一下治安大队的武平队长,让他过来一下。”

小赵点头,见任雨泽没有其他的指示,也就轻轻的带上门离开了,到自己办公室给武副队长打电话去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瑶诗的事

瑶诗的事

任雨泽对上次柯瑶诗求自己办的事情也考虑过几次,但一直没有一个好的方式,他不是要不来柯瑶诗那钱,只是不想让人说自己的闲话,一个市长,搅和在一个黑吃黑的游戏中,本来就有点说不过去,对自己的政途和形象都是不利的,但想想这个女人也够可怜的,这些年辛辛苦苦的,搭上青春和身体,换来了一点点事业的成功,现在却要莫名其妙的让别人黑吞了,她的公司,她的事业也就面临着奔溃。《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特别是他还清晰的记的当初自己答应全市长在以后帮助柯瑶诗的那个场景,任雨泽那种骨子里面的仗义扶弱本性,使他决定还是帮柯瑶诗一把。

怎么帮?先摸下底在说吧,任雨泽认为,此事不能硬来,只能智取,他抽了一根烟,治安大队的武副队长就赶了过来,他满面谦和的出现在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还在思考着问题,顺手接过武副队长递上来的香烟,等他再给自己点上后说:“最近怎么样,忙不忙啊?”

武副队长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前一阶段清闲了一些,不过也就这一段时间,等过年的时候又要忙了。”

“是啊,逢年过节你们也是很辛苦的,对了,前几天我还遇上尉迟书记了,还说起了你的事情,我看啊,你也是应该动一动了。”

武副队长呼的一下就精神了起来,忙说:“谢谢任市长,谢谢任市长,要是你和尉迟副书记能支持我,那一定靠得住事了。”

任雨泽摇下头说:“我们支持也要看有没有时机啊,你也要有耐心。”

“是,是,我有耐心。”武副队长喜上眉梢的连连点头。

任雨泽也看着他笑笑,点点头,转换了一个话题说:“你对心梦ktv的张老板了解多少?”

武副队长一时摸不清任雨泽的意思,就很笼统的说:“不是好鸟,但这几年相对老实了很多,身上有一定的黑道背景,在新屏市呢,也还算不上太严重的。”

任雨泽又仔细问:“嗯,对他的经营情况呢?”

武副队长就说:“那应该不错,歌城每天包间都是满的,旁边他还有一个足浴堂,生意也是火爆,经常还要预定,一天少说进账上10万元吧,这也是他这段时间老实的一个原因吧,有钱挣了,谁还干那刀口舔血的买卖。”

任雨泽没有打住话头,继续问:“你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武副队长就有点纳闷了,今天任市长对这样一个混混,为什么问的这样过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他就开始很谨慎的回答了:“这个人很狡诈,也很难缠,他自然是怕我们公安,但他不是一个处事单纯的人,他知道怎么对付和应付我们的。”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那就是说,在很多时候,他可以用政策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了。”

任雨泽很准确的就找到了武副队长的话意。

“可以这样说,对付这个人,光吓唬是不行的,他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鸟。”武副队长就说出了他的看法。

任雨泽沉默了一下,感到柯瑶诗这个事情真的有点棘手了,对付一个暴躁如雷的混蛋很容易,但自己就这样插手一个本来就很暧昧的违法经济问题,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下后遗症呢?

武副队长看出了任雨泽的顾虑,就主动的说:“老大,是不是有什么难题,你说吧,我来想办法,扯不上你。”

任雨泽有点满意武副队长的表态,这才是属下嘛,要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主动替领导分忧解难。

任雨泽就说:“这样,你最近对他的情况在摸一摸,主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后台和有没有犯什么违规的事情,等我在想想该让你帮什么忙。”

武副队长想直接的问出来什么事情,但感觉任雨泽暂时不想说,那自己就不要多问了,他就答应回去安排一下,对张老板好好的摸个底。

任雨泽送走武副队长,就给柯瑶诗挂了个电话说:“柯总,你好啊,我听秘书说你来过一趟,你放心好了,你那事情我放在心上的,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只是我要好好的想下,怎么最妥善的处理你这问题。”

那面柯瑶诗就千恩万谢的感激着,任雨泽淡淡的听她感谢着,心里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有点可怜她,也有点为她惋惜,怎么她运气这么不好,靠上了一个全市长这样的人,唉,不仅没有帮她什么忙,反倒让她一个大意,把这200万元送进了浪窝。

任雨泽沉思着,稍微停了下,才说:“柯老板,你也不容易,算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也会帮你把这个问题解决掉的。”

任雨泽很果断的就说出了这些话来。

柯瑶诗在那面有点哽噎了,她真的现在才发觉,认识任雨泽,应该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收获。

过了两天,一个下午,任雨泽还在忙,他要参加庄峰专门主持的一个关于高速路项目启动准备的专题会议,上班之后,任雨泽带上相关材料到了小会议室,今天前来参会的基本都是高速路筹备小组的成员,做为两个副组长,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当然也坐在那里了。

任雨泽进来之后就有人招呼了几声,任雨泽也是客客气气的回应几句,然后在上首旁边左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庄峰就带着秘书走了进来。

他和所有的与会者都点了点头,今天看起来庄峰精神还不错,前些天因为他老母亲去世了,所以整天他都是抑郁寡欢的样子,这两天缓过来了,其实有人也在私下里说,庄市长这次应该高兴才好,几乎所有的新屏市的干部都为他母亲的去世送了礼,掏了钱,比起前几年那汶川大地震的捐款都要积极,而且还都是数额很大,那些区县的领导们,更是带着公款而来,一个人没有拿出三五万元,都直接不好意站在前排。

庄峰在任雨泽的旁边坐了下来,对任雨泽点下头,说:“任市长,你先讲讲吧。”

整个会议开的比较仓促,庄峰提前也没有和任雨泽商讨过会议的主题,现在就让任雨泽说,任雨泽还真的搞不清庄峰想要谈什么,他就迟疑了一下,说:“那行吧,我先起个头。”

说完,任雨泽就清了一下嗓子,翻开了桌上的材料,摆出了一副准备讲话的样子来:“同志们:今天召开推进新屏市高速公路建设工作会议,是我市在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大投资扩大内需、确保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的新形势下召开的一次重要会议。这次会议的目的是贯彻落实年同时,希望会后各相关单位以及沿线各镇要认真抓好落实。”

任雨泽今天因为不知道庄峰的开会主题,所以就只能是讲了一下大道理,换句话说,也就是讲了一些比较虚的话,这些话的好处就是今天不管庄峰想谈什么主题,都会和自己的话轻易的接轨上,不至于出现两个主题,两种声音的情况发生。

任雨泽大概的讲完,最后就说:“好了,我先说到这里,接下来请庄峰同志给我们做重要讲话。”

庄峰暗自也有点好笑,这个任雨泽真是个人精,现在皮球既然踢到了自己的脚下,那自己就说吧:“同志们啊,其实这个会议本来是应该早点召开了,但因为我个人的家事,耽误了大家一些时间啊,现在我给大家公布一个消息,部里对新屏市项目的批复已经到了,我们接下来就是要认真的考虑高速路具体的细节了。”

庄峰讲的时间很长,任雨泽也慢慢的听出一点味道了,这庄峰有点忍不住了,想要对高速路项目插上一脚,他在讲话中不断的在暗示着关于招标的问题,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任雨泽还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今天他的讲话只是一个引子,下面肯定会由他的哼哈二将来帮他完善和诠释他的意图了。

一切都正如任雨泽预料的一样,路秘书长首先讲话了,他**裸的直奔主题而去,一下就谈到了招标的事情,说今天大家就应该先统一一下思想。

后来刘副市长也发言了:“我想啊,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收集了很多商家的资料了,我们可以就手上掌握的情况,先筛选一下,挑出那么三两家来,这为我们下一步更好,更快的启动项目做好基础工作。”

任雨泽一直没有在讲话了,对于这场有预谋的会议,任雨泽心中当然是不怎么舒服的,不要说常委会上早就安排过由自己来负责这个高速路项目,就算是你庄峰负责,至少在会前你应该提前通报一下会议精神吧,想用这样突然袭击的方式来地方自己,没那么容易吧。

任雨泽就有意的开始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了,他东张西望的看着会议墙上的那些字画,对早就烂熟于心的这些字画,任雨泽却显示出很有趣的样子,嘴里念到着,摇头晃脑的研究起来。

实际上他耳朵里还是在听着他们的讲话,任雨泽到想看看,没有自己的表态,他这个会议能开出个什么状况来,想要架空自己?想要让自己迫于形势同意他们的提议,哼,门都没有。

后来任雨泽就听到了那个梁老板的名字了,接着还听到了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对梁老板的赞美之词,任雨泽心中冷笑着,继续研究他的字画。

他这样的状态自然全部都落在了庄峰的眼里,这一点都不让庄峰吃惊,庄峰早就预计过今天任雨泽会有的任何反应了,任雨泽的个性,任雨泽的脾气庄峰还是多多少少的了解一点,但即使是如此,庄峰还是要展开今天的动作,他必须先要试探一下任雨泽真实的反应,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就算自己给任雨泽撒出了诱饵,以江可蕊的提升作为交换,就算自己也给任雨泽施加了压力,让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对任雨泽形成了夹攻之势,但毫无疑问的说,庄峰依然是不能够放心的,因为他面对的是任雨泽,是这个在自己宦海生涯中从未遇见的强悍对手。

庄峰决定自己有必要让任雨泽表态了,他瞅了一眼任雨泽,掩去了心中的不快,笑一笑说:“雨泽同志啊,你对刚才大家提出的这个看法持什么态度呢?我们很想听听你的建议,毕竟你才是高速路筹备小组的组长。”

任雨泽像是恍然醒悟般的转过了头,有点懵懵的说:“好好,大家讲的不错,这个事情是应该谨慎的对待,这样吧,等会后我们详细的研究一下,拿出一个可行性的方案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庄峰那个气啊,搞了半天,你任雨泽就没有听到刚才大家的发言吗?这是开会啊,你东张西望的搞什么名堂,什么工作态度,庄峰强压住内心的不快,皮笑肉不笑的说:“呵呵,雨泽啊,我看还是先在会上拿出一个会议精神吧,大家说先找出几个重点施工方来,我看是可行的,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吧?”

任雨泽这次像是听到很认真的,一面听,一面还在点头,说:“可以啊,这是必须要做的工作,不过啊”。任雨泽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

庄峰等人都皱起了眉头,听一个人的话在官场来说,那是有规律的,第一句几乎都是废话,一个人要说的真实想法,往往是在“但是,不过,我想”等等转折词后面的话,所以现在任雨泽的一个‘不过’,让庄峰等人已经明白,任雨泽是不会轻易的就范了。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说:“不过啊,我觉得,现在还是有点为时过早,虽然部里是通过了,但省财政能不能拿出这10多个亿来,我们新屏市能筹集到多少资金,这些都是一个未知数,等这几个问题都解决掉了,那个时候我们在考虑这些问题吧,另外啊,我还准备在全省搞一个招标广告,请各地有能力的公司都来参与到我们这项工程中来,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新屏市的高速路工程能够按期的,高质量的完成。”

任雨泽的话让庄峰一下就来了一个透心的凉,毋庸置疑的说,任雨泽并没有想要就范的迹象,自己给他设置的两道防线还是没有让他退却,从他现在的发言中,已经听出了他对自己无言的拒绝了,什么到全省搞招标广告,那就是想要摆脱目前投标的这些公司,让更多的,更有实力的公司参与进来,那样的话,梁老板肯定是稍微的一比较,就名落孙山了。

但任雨泽的话又丝丝入扣,让庄峰一时找不到驳斥他的理由,很多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自己的想法任雨泽当然是知道,从道理上讲,自己肯定是说不过他的。

庄峰静静的坐在那里,在任雨泽讲完之后他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刘副市长也听出了任雨泽的意图了,他看了一眼庄峰,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刘副市长就自己说了:“任市长,我不同意你这个提议。”

任雨泽嘲讽的笑笑说:“当然,当然,我理解。”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讥讽的意味极为强烈,让刘副市长一下就脸红了,可恶的任雨泽,一点面情都不给自己留,现在参会的人谁听不出什么意思啊,大家不过都在装糊涂,从逻辑上假意篡改,说一点断章取义的话,但你任雨泽这样一笑,一说,就把一件事情一下就摊开了,让人不得不考虑。

刘副市长后面的话一下就有点接不上了,路秘书长眼明手快,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说:“我也对任市长的提法有点异议,我认为做工作我们不能等靠,应该主动,提前的做好前期的工作,虽然省里关于新屏市高速路资金问题还没有最后确定,但既然交通厅和交通部都已经同意了,这事情也就是个时间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能提前布局。”

任雨泽淡淡的看了路秘书长一眼,说:“提前布局不是草率和冲动,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为什么我们不能让更多的公司参与到这项工程中来呢?你路秘书长到底担心什么?”

对这个人,任雨泽是不想给他多留情面的,今天已经到了是非大原则上了,任雨泽心中的强悍犀利作风一下就展现了出来。

他冷冷的看着路秘书长有点惶恐的表情,继续说:“下一步怎么展开工作,我心里有底,至于说到招标问题,我想我会重视而公正的完成这项任务。”

路秘书长一下就哑口无言了,固然他背后有庄峰在支撑,但任雨泽是什么人,他一样也是清楚的,对这样一个身兼常委的常务副市长,要说路秘书长对他一点畏惧没有,那是假话。

庄峰一看自己的哼哈二将让任雨泽全部压了下来,在一看筹备组的其他成员脸上都流露出各自不同的表情,他不得不说话,一旦镇不住这个任雨泽,后面的事情就全部泡汤了。

庄峰用带点沙哑的笑声打破了会场上突如其来的静怡:“哈哈哈,雨泽同志啊,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不要忘了,所谓的公平,公正,那都是相对而言的,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种情况,刚才秘书长和刘市长的话,其实也是奔着你说的这个主题而来,大家都是想办好这件事情。”

任雨泽说:“好啊,既然是如此,那事情就很好办了,我们都一起来维护这个公平和公正吧?”

“任市长,那么你就这样笃定的认为只有你的方式才是公正的吗?我看未必吧?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庄峰在说到后面几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声色俱厉了,他自问自己已经很给任雨泽的面子了,但这个人还是自以为是的样子,自己该给他使出一点霹雳手段,让他清醒一下。

会场上再一次的出现了一阵的静默,那些小人物们,他们看到了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他们的心态也是各自不同,有支持任雨泽的,有支持庄峰的,也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但不管他们的心态是什么,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要乱说,今天这个的场面,大家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就算是不错的一个结局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要让自己的表情,神态,透露出自己一丝的想法来,那会害了自己。

他们或者挖耳掏鼻,或者装着沉思默想,或者低下头,认真的摆弄起自己手上的签字笔,或者很精明的人却摆出一副憨憨的傻样,像是完全听不懂任雨泽他们在说什么。

这场会议就是任雨泽,庄峰他们四个人的会议,似乎与他们绝无关系。

庄峰和路秘书长等人也都冷笑着看着任雨泽,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谁能说自己就是完全正确呢?肯定没有人能这样说,庄峰对任雨泽的指责就是找到了一个无法验证的目标,纵然任雨泽口若巧簧,只怕也无法反击庄峰的这个话题了。

但是任雨泽还是开口了,任雨泽笑的很爽朗,他说:“是啊,是啊,我不是神,我肯定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的,这一点不用庄市长来提醒,但我会用一些细节,一=些制度来弥补这个缺陷。”

庄峰大为好奇的说:“奥,任市长你准备怎么来弥补?”

任雨泽看着庄峰,轻轻的说:“我会提议邀请省城各大公路设计院的相关工程师来组成一个强大的招标团,来对各家的标书进行亮化打分评比,这样应该能弥补我个人的一些不足了吧?”

庄峰大吃一惊,任雨泽的凶悍,任雨泽的心思缜密,任雨泽雷霆手段都暴露无遗了,要是真的如任雨泽这样的来搞,不要说让梁老板中标,就是想帮他说点话都没有机会了,庄峰是见识过那些省城的高工们的骄傲的,一个市长,在他们的眼里屁都不是。

庄峰对任雨泽彻底的失望了,这个任雨泽已经把自己逼到了墙角,自己和他在高速路项目上明显的有了不可调和的想法,他绝不会接受自己给他提出的交易,自己必须重新规划,再想良策,过去这一个阶段的努力都化为乌有了。

庄峰就觉得今天的会议没有继续开下去的理由了,他冷冷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一面收拾桌上的材料,一面说了声:“散会。”

任雨泽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示意秘书小赵帮他收拾东西,他却在庄峰还没有离开会议室的时候,率先扬长而去。

回到办公室之后,小赵就送来了他刚才开会留下的材料,笔记本等等东西,在小赵给任雨泽递来电话后,任雨泽看到了一个未接的电话,这是治安大队武副队长的号码,任雨泽稍微的想来下,就给武副队长挂了过去,任雨泽让他尽快的赶到自己这里来。

一会,武副队长长一如既往的快速的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先喘息一会,然后先喝一口水才问:“任市长,刚才给你打电话准备汇报一点情况,你没接。”

任雨泽笑笑说:“刚才我在开会呢,你要汇报什么?”

武副队长不带犹豫的说:“就是汇报你说的事情。”

任雨泽拿出了香烟,给武副队长也发了一支,说:“嗯,那说说吧,上次让你查那个心梦ktv的张老板,查的怎么样了,他的经营收入怎么样,他到底有什么后台。”

任雨泽沉稳,冷静,有条不紊的问着。

武副队长就说了:“那家伙生意好的很,至于他的后台,我也摸了摸,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们局一个治安科的科长和他可能是绑锅的,其他没什么了不起的背景。”

“这样啊。”任雨泽沉吟这说:“那现在让你帮我做件事情,我也是帮别人做的。”

武副队长就问:“什么事情,任市长你尽管吩咐。”

任雨泽就把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怎么放钱给张老板,最后这个心梦ktv的张老板怎么想来个黑吃黑,柯瑶诗又怎么求自己帮忙要,等等的这些情况详详细细的给武副队长讲了一遍。

武副队长听听的就心里有点发毛了,这玩意不大好对付,你说公安局一旦插手,这个柯瑶诗的钱也就有了问题,最后这都是违法的交易啊。

他们不管怎么说吧,一个是黑吃黑,一个是放高利贷,但不用公安局的方法,又一时想不出什么好一点的办法来,最后他就想到了那个治安科的科长。

武副队长就说:“要不我把我们局那个科长敲一敲,从他那里找个突破。”

任雨泽想一想,摇头说:“这种事情没凭没据的,你敲他?就我们现在的这个情况,他未必会害怕我们,在说了,他也不敢承认自己在心梦ktv的参股啊,到时候给你来个死不认账,反倒麻烦多了,我到有个办法,你可以试下。”

武副队长一听任雨泽有个办法,那立马就把自己那想法扔的远远的了,他对任雨泽是绝对的崇拜。

任雨泽就坐下来,细细的给武副队长做了安排,那武副队长嘻嘻的笑着,一直在点头。

当天的下午,心梦ktv的生意还没开始上客,在ktv的大厅里,就坐进来了柯瑶诗和武副队长带来的四五个人,这很正常的,警察也是人啊,他们也唱歌跳舞的,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问题是他们今天,除了柯瑶诗一身艳装外,武副队长和几个手下都是穿的警服来的,这还不算,他们坐在大厅的一个显眼位置,还不断的站起来,东转转,西看看,来回的在大厅里绕。

柯瑶诗就请他们一人喝了点什么,他们就轮换着在心梦ktv里串上串下,一会的功夫,问题就出来了,很多兴匆匆跑来的客人,一看到他们一伙在,都迟疑起来,这几个穿警服的手下,还摆起了一副工作面孔,使劲的盯着客人,这谁受的了啊。

来这里就是想找个小姐,干点小坏事的,有这些革命警察在,你敢乱摸吗?你敢找个角落打一炮吗?吓死你,就算你刚吃了伟哥,一样的让你举而不坚,反正要是遇上这样的情况,我是肯定不敢的。

所以来了的客人看看这情况,见门口还停着那雪白的警车,就走了。

心梦ktv倒是有好些个保安在,不过谁敢过来对这些正规军说什么啊,一个个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早就躲的远远的了,这些保安,说是保安,实际上都是过去在社会上混的小流氓,小痞子,他们天生的就对警察有一种敬畏心理,不要看他们打起了客人或者别的混混时都很勇敢,真的在武副队长他们的面前,他们乖的像绵羊一样。

这心梦ktv的张老板也就得到了消息,他是连忙的跑来,这些人他都是认识的,过去武副队长也没有少来这里,他笑呵呵的先一个个的给这些人发烟,免费的给上了两个大果盘,就说:“武队啊,你老来了怎么可以坐外面呢,来来来,我给你们专门收拾了一个豪华包,今天算是小弟请各位了,包间里酒水都有。”

武副队长就笑笑说:“哎呀,这不好意思,今天是柯总请我们几个来坐坐,哪能在麻烦你,这样,张老板,明天下午我们还要来的,你就放到明天请吧,不过明天可能人多一点,包间估计还是坐不下,大厅里还是要留一些人的。”

这话说的,张老板是做什么的,那也是混江湖多年的人,一看这架势,得,是专门来挑场子的,你要说道上的伙计来挑还好办,可以打,可以报警,但他们来挑你场子你找谁啊,本来他们就是专门管治安的,110面包车好几辆就在外面停着的。

其实这张老板刚才先没出来,他已经给那合伙的治安科长去了电话,那小子一听是这些人在,立马就说自己肚子疼,可能是昨晚上没盖好被子,受凉了,今天老是拉稀,拉的现在路都走不动,你说张老板现在能怎么办。

现在他就看到柯瑶诗冷冷的样子,也是知道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但想想那到底是200万元啊,不是小数字,那自己就在挺一下,他也就坐下陪着东南西北的胡扯着。

但他终究是挺不过去的,整个晚上,基本是没有什么客人,这几个人也是真有耐力,一直守到了10点多,上客的时间都过了之后,才一起站起来,武副队长说:“张老板,我们今天先走了,明天记得把这个台子给我们留下。”

一个跟班的年轻警察,就从兜里掏出了200元钱,走到了吧台,对收银小姐说:“这200元钱是明天这个台面的定金,不要把这台子给别人了,要是给了,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说完话,扔下200元,就转身离开了,就听武副队长在那一面收拾包,一面说:“小王啊,你也太小气了,不是说好以后天天来的吗?多给点定金,包他一个月的位子。”

那小年轻警察就笑笑说:“老大,今天我身上装的钱不够,明天我带几千元过来,先包它10天吧。”

他们就一起收拾着准备离开了。

这张老板有点受不了,这一次好像武副队长是动真的了,他就马上笑着站起来说:“武队啊,我想再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武副队长曳了他一眼说:“张老板,我喝了一晚上了,明天吧,明天来了我们聊聊。”

张老板那能在等他明天啊,那明天不是生意又泡汤了吗?这生意竞争本来就激烈,这样不要说一个月,只需要几天,就可以把自己的客户都吓走了,以后人气一掉,只怕生意就好不起来了,自己这可是花了上千万元装修的场子,本钱还没收够呢。

何况假如治安大队要找你的麻烦,以后新屏市自己就不要想好好的混了,凡是娱乐场所,都在人家的管辖之下,自己那足浴更是能来钱,但里面谁都知道,靠的就是小姐,他们治安大队要找你问题,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他就延着脸,恳求这说:“武队,我想喝你单独的聊聊,你让小兄弟先走,怎么样?”

这意思很明显了,想要单独的谈谈好处,谈下条件。武副队长本来也是解决问题来的,见他如此说,就假装的想了想说:“那行,但时间不要太长了,我们简单喝两杯。”

武副队长就招招手,那几个下属和柯瑶诗就坐上警车先走了。

张老板就喊来服务生,提来了一瓶xo,一面倒酒,一面就说:“我知道武队也是替人出头的,想请武队给我也报个价。”

武副队长呵呵的一笑说:“200万,利息就算了。”

张老板没有一点惊慌,他就想,你们也不过是柯瑶诗出上钱请来的,难道柯瑶诗能给你们200完不成,真是笑话,能给3,5万都不错了,哪一行都有个规矩在,所以他笑笑说:“武队说笑话了,呵呵,我可以比柯总出的多,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武副队长就阴险的笑笑说:“你不可能比他出的多。”

张老板心里一愣神,难道这武副队长和柯瑶诗还有一腿,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了,不过没听说啊,过去就听说柯瑶诗是和全市长有关系,但现在全市长已经离开了新屏市,在说了,就算柯瑶诗和武副队长有关系,那柯瑶诗前些天怎么不把他抬出来,说一千,道一万,一定还是出钱请他们的,这点分析我还是有的。

张老板就陪笑着说:“呵呵,那武队说下,她出了多少。”

武副队长长很专注的看着张老板说:“她出了一个治安大队的队长,这个价钱你比得过吗?”

张老板脑袋就有点乱了,治安大队的队长?什么意思?难道就凭她柯瑶诗,可以提升你做正队长,开什么国际玩笑。

张老板自己都笑了说:“武队你真是幽默,就他柯瑶诗也能决定你的升迁啊。”

武副队长很奇怪的看看他,一点都不笑,认真的对张老板说:“她不能,但庄市长可以。”

张老板就有点傻了,庄峰?这柯瑶诗怎么就和庄峰扯上了。

武副队长就又冷冷的说:“我一个治安大队的副队长,你认为就她柯瑶诗给个三瓜两枣的,我就能带上人准备一个月的到你这来值班啊,你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张老板的大脑就开始了急剧的转动,难道说柯瑶诗现在又和庄峰搞上了,不过很难说啊,这个女人实在也是太漂亮了,谁见了她不动心那真是假的,她过去能靠上全市长,现在为什么就不能靠上庄市长呢?

不然的话,确实有点说不通,这武副队长要是为个几万元钱,他大可不必亲自过来,他只需要派几个手下的兄弟就把事情办了,何必自己劳心劳力的在这坐一晚上。

张老板就犹豫起来,他心神不定的样子让他显的有点滑稽了。

武副队长就拍拍手说:“你这一天都是上10万元的收入,怎么还这样黑,这次只怕你没黑到点子上,你也早点做准备,要么还钱,要么就准备收摊子走人,给你说个明白话,要不到这钱,我这副队长也算是混到头了,但你这歌厅,还有你那个小姐满天飞的足浴堂,哼哼,一定比我先混到头。”

张老板的头上就有点冒汗了,谁都知道,民不与官斗,自己在新屏市也就是下面混混,真要惹到了市长大人,恐怕不要说生意的事情,自己能不能好好的活着都成问题。

这张老板就傻傻的看着武副队长,武副队长也不想和他在啰嗦什么,就一口喝干了门前的酒,站起来理都没理张老板,径直的出了ktv,坐上自己的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心梦ktv的张老板,还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想着心事。

第二天,武副队长就接到了心梦ktv张老板的电话,说他准备还钱了,武副队长兴高采烈的给任雨泽来了个电话,问这个账户的事情。

任雨泽又联系了柯瑶诗,要了她的账户,给武副队长说了。

到了下午,任雨泽就收到了柯瑶诗的电话,说200万元的钱已经到账了,对任雨泽表示了极大的感谢,说想请任雨泽晚上一起吃个饭。

任雨泽就说:“柯总啊,以后一定不要在做这样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我也是侥幸的帮你办成了,你要引以为鉴,好好做生意吧。”

柯瑶诗心中对任雨泽的感激之情自然是无以言表了,她也算在新屏市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任雨泽这样的领导,她一下有点迷茫起来,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感谢任雨泽。

任雨泽不等她想好,就挂断了电话,对任雨泽来说,这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了,他根本就不会期待着柯瑶诗的感激和报答,相反的,任雨泽到有点轻松起来,至少,自己算是对得起全市长,也对得起柯瑶诗了,下一步高速路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能帮上她什么忙,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愧疚。

一想到高速路的事情,任雨泽就又头大了,他拿起了刚刚放下的电话,准备给冀良青的秘书小魏打过去,看看冀良青有没有时间,自己准备给他汇报一下高速路项目的情况,但电话接通之后,小魏告诉他,冀书记在外面检查工作,暂时不能回来。

任雨泽只能放下电话,等明天在找机会见见冀良青。

但冀良青是不是在外面检查工作呢?根本不是的,此刻冀良青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坐着,而他的对面那个稍微矮一点的椅子上,却坐着庄峰,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很阴沉,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谁都不想说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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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峰为了高速路项目,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了,任雨泽的态度让他感到了恐慌,这个油盐不入的任雨泽,已经成了横担在自己眼前一到难于逾越的障碍了,庄峰绞尽脑汁的思考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一种能够完全制约任雨泽的方式,毕竟,庄峰并没控制住常委会,他无法发出对任雨泽的致命攻击,所以面对任雨泽咄咄逼人的架势,他感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免费小说}

庄峰最后决定冒险出击,现在假如说新屏市还有一个人能让任雨泽低头,那就只能是冀良青了,所以庄峰今天就准备拼上一把,找冀良青好好谈谈。

但显然的,他们的谈话并不理想,冀良青对庄峰还是保有很大的成见,所以两人见面没说几句话,局面就显得有点僵持了。

他们两人都默默的抽着烟,冀良青从自己高背靠椅上看着庄峰,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他却无法低估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一样的具有对自己的绝对的威胁。

这样坐了好一会,庄峰才打破了这个冷场,说:“冀书记,刚才我也谈了我的看法,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下你对任雨泽提出的这种方法有什么态度?毕竟这是我们新屏市自己的事情,让省里很多毫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是不是合适?他们能对我们新屏市负责吗?”

冀良青使劲的在桌上烟灰缸里摁熄了香烟,冷冷的说:“那么你认为用什么方式更好?”

庄峰说:“我觉得这个招标还是要以我们新屏市为主,至少我们更懂新屏市。”

“任雨泽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想法,你有没有分析过。”冀良青态度没有太多的缓和,现在的他其实也感到了一种孤单,他明白,自己面临的不是单单一个庄峰,自己还要同时兼顾着对任雨泽提高防范,特别是任雨泽莫名其妙的这个请省城专家来招标,从根本利益上来讲,也是冀良青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但是,冀良青不能轻易的附和庄峰的想法,他还需要继续的摸清庄峰真实的内心在想什么?他来找自己,他的目的何在?

庄峰也在预测着冀良青的内心,从上次对开发区的事情来分析,冀良青应该对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有了戒备,自己现在只能从这个上面做点文章了:“我看啊,他任雨泽不过就是想要标新立异,显示他比众不同,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任雨泽了,他现在好像是翅膀硬了,想要给大家展示他的威望和权利。”

这似乎有点击中了冀良青的要害,冀良青皱起了眉头,是这样一个情况吗?任雨泽真的就觉得自己已经在新屏市站住了脚,可以来和自己分享权利了吗?从能力上来说,任雨泽确实是具备了很多优势,特别是他在省里那些强硬的后台,相比而言,他们对任雨泽应该比对自己更要亲近,这不是个好兆头,有一天未必他们不会让任雨泽来取代自己。

冀良青努力的让自己表现的淡然一点,说:“既然是如此,那么我看这也很简单,我可以用市委的名义来发布他提出的这个方案。”

老道的冀良青还是没有完全让庄峰带进沟里,他也放出了自己的烟雾弹来,对庄峰刚才说的那个理由,冀良青还是需要验证和判断一下。

庄峰脸上就变了几变,就算他掩饰的很好,但依然逃不过冀良青犀利的眼神,冀良青在内心冷哼了声,你凭你庄峰,也想来借刀杀人,你还嫩了一点。

庄峰当然更不希望由市委出面来肯定任雨泽的这个方案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真的就和高速路项目无缘了,他不得不提出反对:“但冀书记啊,这样做会不会助长了任雨泽的狂妄,我感觉,从根本上否定他的想法,对目前新屏市更为有利。”

冀良青看着庄峰有点迫切的表情,听着他说出的不成理由的理由,一下子也就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庄峰竟然和自己一样,也对高速路的项目在虎视眈眈,所以他担心任雨泽采取的方式,其实说真的,自己也是担心的,不过比他更能沉得住气而已。

冀良青端起水杯,稍微的喝了一口,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办,在短暂的几秒之后,冀良青放下了水杯,对庄峰说:“嗯,感觉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这样吧,我先和任雨泽谈谈,让他还是按过去的方式来处理高速路项目吧。”

“任雨泽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敢肯定你就能说服他,如果书记能够支持我,我倒是有办法能让他妥协。”庄峰又刺激了冀良青一下。

冀良青很好奇的问:“奥,你有什么办法?”

庄峰嘿嘿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不过冀良青已经从他的奸笑中察觉到了他一定早就准备好了什么对付任雨泽的阴谋诡计了,冀良青装着没有听懂的样子,脸色就变得深不可测起来,他看着庄峰,淡淡的说:“假如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上会讨论一下这种方式适合不适合我们新屏市具体的情况,我想到那个时候,你是一定会支持我的。”

庄峰微微的一笑,说:“那是当然了,我肯定永远都是站在书记的这边的。”

冀良青点点头,在一次的端起了水杯,庄峰今天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只要是在新屏市内部招标,相信自己是能够让任雨泽屈服的。

看着庄峰满意的离开,冀良青也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容来,他一下就想到了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来,这个庄峰自以为让任雨泽改变了想法就能让目的得逞,呵呵,做梦吧,他不过是在为我做嫁妆而已。

等庄峰一走,秘书小魏就走了进来,一面收拾着桌面上的烟灰缸,茶杯,一面说:“书记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下面有一个政法委的会议,说好你要参加的。”

冀良青看了看桌面上的时间,问:“任雨泽有没有打来电话?”

在冀良青的推测中,庄峰和任雨泽发生了这样大的分歧,任雨泽是肯定要来给自己汇报一下的,这是工作程序。

小魏心中一惊,刚才他已经回绝了任雨泽,因为他在庄峰刚来的时候,也听了到了几句冀良青和庄峰的对话,他知道庄峰是来算计任雨泽的,所以在任雨泽要求见冀良青的时候,他不愿意让任雨泽过来打破这样一次会谈,就骗过了任雨泽,但没想到冀良青会直接问到任雨泽,这就让小魏有点吃不准冀良青的想法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骗冀良青,万一冀良青和任雨泽对上了自己的谎言,那情节就不是一般的严重,小魏说:“刚才任雨泽来过电话,但我考虑到庄市长在这,我就回绝了。”

冀良青点下头,对小魏说:“给任雨泽联系一下,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小魏有点心惊胆战的答应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问题有点麻烦了,要是任雨泽来了说起自己骗他的事情怎么办?小魏心虚着,还是不得不给任雨泽挂了一个电话:“任市长啊,你好,我小魏,呵呵,刚才你说要见冀书记,我给书记汇报了,书记请你过来一趟嗯,好不过书记刚才在下面有点生气了,所以来了不要提他出去的事情,免得哈哈哈,好好,我就是提醒一下。”

放下了电话,小魏才算喘了一口气,想一想都有点后怕,这个说谎话啊,真累人,有时候说一句谎话,就要用十句谎话才能遮掩住。

任雨泽本来已经准备到外面去办事了,好在车还没有出市政府,接到了小魏的电话,就给秘书小赵叮嘱了几句,让他通知对方,取消自己过去检查的安排,他自己就走路到了市委大院。

进了冀良青的办公室,正如小魏说的一样,冀良青确实脸上的神色不是太好,任雨泽也就小心翼翼起来,心中真有点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来见冀良青,给领导汇报工作,最怕的就是领导情绪不佳,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任雨泽也只能勉励自己,让自己从容一点。

冀良青没有离开他的座位,任雨泽不得不在他对面那个矮了一头的椅子上坐下,说真的,任雨泽对这个座位也是有点不大喜欢的,在这里和冀良青谈话,总要仰着头,有点费劲。

小魏悄然的给任雨泽送来了一杯茶水,又轻脚轻手的离开房间,剩下的就只有冀良青和任雨泽相互面对。

冀良青说话了:“你准备谈点什么事情?”

任雨泽说:“是高速路项目的一些事情,在招标这一块,我和庄市长有点分歧。”

冀良青不动声色的说:“嗯,我听说了。”

“书记已经知道了?”

“当然,是庄峰亲口告诉我的,他希望我能来制止你,让你还是沿用过去的方式来完成招标。”冀良青平平淡淡的说着,眼中也是深如潭水的平静。

任雨泽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庄峰还有如此快捷的动作,先来告状了,他说:“那么冀书记你认为我该怎么样?”

“任雨泽同志,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觉得这样有什么好处?”冀良青依然的深不可测。

任雨泽很干脆的说:“我觉得这样做会很公平?”

“是啊,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你怎么保证让招标按你,或者我的想法来完成。”说道这里的时候,冀良青的脸上就有了一点冷冽了,你任雨泽想搞什么名堂?难道我一个市委书记,想要让我的朋友中标都这样难吗?难道我的暗示你一点不懂?你想公事公办,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里是中国,你要先搞明白这个问题。

任雨泽本来今天就是要来说服冀良青的,他一直都知道冀良青的这个想法,任雨泽也无法逾越冀良青这道障碍,在高速路项目上,冀良青还没有发力,一但他真正的对着自己发力了,自己恐怕就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说服他,这是必要的选择。

任雨泽就说:“我无法在招标上完成自己的想法,这已经是一个事实了,如果不用我这个方式,恐怕最后事情会很复杂,我想说的是,庄市长一直都想染指这个项目。”

任雨泽回避了冀良青对这个项目的想法,还提出了庄峰的企图,他认为这样可以对冀良青有点说服力。

“这一点不用你说,任雨泽同志,我只想知道,你这个方式怎么完成我的想法。”冀良青不想在和任雨泽遮遮掩掩了,他坦率的说出了自己的主题。

任雨泽一下就有点措手不及,他以为冀良青会很隐晦的和自己讨论这个问题的,他没有想到冀良青会如此直接,任雨泽沉吟了一下,说:“我理解书记你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在公正的招标完成后,我可以让对方酌情分包出来一定数量的工程。”

冀良青正在端着水杯,一听任雨泽的这话,一下就把水杯蹲在了办公桌上,杯子里的水就溢出了一些水花,可想而知,他的气愤:“分包?亏你想的出来,所以我现在正告你,你那个提议是不成立的,我不会批准。”

冀良青声色俱厉的话,一下就让任雨泽有点畏惧起来,看来事情确实到了关键的时刻,自己必须做出一个准确的选择,推诿已经不再可能,自己要么妥协让步,要么坚持到底,面前已经没有[海岸线文学网]上坐下。

庄峰收回了眼光,对台长说:“我听说你们台小金库丰厚的很啊,什么广告费,赞助费的都让你们截留了。”

台长心里就是一慌,这庄峰今天怎么提起这个问题了,这不满他说,那电视台的小金库是有点存货的,难道他在打电视台的钱的主意。

台长就转动着眼珠,想着一会怎么能少出一点水,那些钱可是自己的,自己一年四季的吃喝拉撒睡,全部靠的是它。

庄峰一眼就看出了台长的小心眼,冷冷的说:“怎么了,还给我保密啊?”

“不是,不是啊市长,奥,不对,是老板,我们那是有一点,但现在截留一点费用真的太难了,财政局,审计局的经常来查,所以也没有多少了。”

庄峰不屑的说:“你就装吧,这次我恐怕要让你破点财了。”

这台长马上就摆出了一副可怜样:“市老板啊,你就不能可怜一下我们。”

庄峰不耐烦的说:“少给我哭穷,你现在给我想清楚,是钱重要,还是前途重要,这马上就到了干部调整的时间了,广电副局长你不是想了好些年吗?”

庄峰这话说的台长一下就眼冒绿光了,额的个神啊,不会吧?怎么还有这好事情,也难怪,自己给庄峰拉了这些年的皮条了,他总该提携一下自己才对,但很快的,台长又有点不敢相信了,他说:“老板,这广电局现在领导的配备难道局长要动?”

庄峰摇摇头,端起了酒杯,没有喝,在手上旋转着,说:“局长不动,但江可蕊可以动动。”

“奥,她调哪去?”台长很兴奋的问。

“那都不去,就让她下来把位置给你挪开。”庄峰轻声说着。

这台长一下就打了个冷颤,说:“这这事情只怕有点悬啊,那任雨泽。”

“看你这怂样?任雨泽怎么了,这次是我和冀书记联手的行动,他能干什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该怎么做的问题。”庄峰和不屑的看了这个台长一眼。

“我怎么做,请老板指示。”一听到是冀良青也站在庄峰这面,台长就感到腰板硬了很多,胆气也壮了不少。

庄峰笑了一下,知道这个台长已经不再畏惧了,说:“你要让别人以为小金库的事情江可蕊知道,而且支持,就这么简单,但是要快,你这面一准备好,我就会让财政局和纪检委去你们那里查账,等江可蕊下来的,你就能顶上去了。”

台长脸色慢慢的有点激动起来,真要是如此,那肯定是自己最期盼的一个结果了,但自己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台长就思考起来,庄峰笑了笑,站了起来,准备给台长多留点时间来想,他就要上厕所放泡水,过去一看,一个小妹在包间的厕所里,庄峰也不想等了,就打开了包间的门,到外面卫生间去解决。

作者题外话:再次的感谢所有打赏和投票的朋友,你们的鼓励!是我写书的动力!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对有的个别情节,要是不适合你的胃口,请你谅解一下,毕竟看书的人多,要兼顾到所有读者的兴趣,请理解,谢谢你们!!!!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酸痒感觉

酸痒感觉

出门左拐,就是卫生间,庄峰把厕所门扭开了,刚打开门,庄峰就看到了一幕令人非常尴尬的场面,他看到了一个夜总会少爷的一双长满~毛的大腿,和他那圆鼓鼓的**一前一后地在晃动着,一个小姐背对着少爷,双手撑在化妆台上,张开~大~腿,扭着水蛇腰腰配合,他和小~姐正在厕所里面做~爱。

庄峰一下子愣住了,青年人可能感觉到冷气灌了进来,他扭过身子,看见了庄峰一张发呆的脸,这个小弟是不认识庄峰的,就喊了一声:“你干吗!”

庄峰赶紧把门关上,惊慌失措的回到了自己的包间里。

还好,刚才卫生间里那个小妹已经出来了,庄峰就进去狠狠的放了一泡。

等他出来之后,这个台长脸上已经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庄峰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办法,庄峰就淡淡的说:“要快,知道吗?”

台长胸有成竹的说:“没问题,最多一周时间,绝对搞定。”

“嗯,嗯,这就对了,可不要像你**那样,拖拖拉拉的,哈哈哈哈。”庄峰心情也愉快了起来,他这样说台长是有典故的。

这个台长有个外号叫“伟哥”,也说不上毛病,就是干那事儿的时间不是一般的长,经常干的女孩儿没完事就死活不干了,有一次庄峰和他一起找的小姐,这台长干的小姐实在受不了,小姐说:“大哥,我不行了,再给你换个人行不?”

台长很厚颜无耻的说:“行啊!没没钱!”

小姐不愿意,说:“大哥你都干了我快1个小时,是你自己射不出来,干嘛赖我啊?”

“你都没给我搞出来,我不爽还给钱,你脑子里有屎啊!”

结果别的小姐没有敢给他做的,听到那个倒霉的小姐在别的屋子里骂“短腿大身子,净**装孙子!”

事后庄峰语重心长的劝台长,要做好人,要做善良的人,该给小费还是要给的。

台长很委屈的把心窝子都要掏出来了,对庄峰说:“我真没有故意忍着,我上去就想射,就是没感觉射不出来啊,在海南都是不射不给钱的啊!”

现在庄峰提起了这个典故来,让台长一阵的脸红,他也就呵呵呵的笑着,不敢在扯这件事情了,怕吓坏了旁边那个沙发上的小妹妹。

后来庄峰和台长都带着陪他们的小妹离开了夜总会,在一个酒店的包房里,台长用他那肮脏的手指在自己带来的那个小妹下~身敏感处揉~捏着,笑得更放肆。

他说:“哈哈哈。今晚上你一定要陪我玩个痛快”。

他放浪地笑着,笑声飘散在寂寞的夜色中,台长把一~丝~不~挂的小妹从抱在怀里,还有他那早已充血的阳~物紧紧的顶着她,在小妹的眼里,那玩意丑陋到了极点。

蒙胧中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从小妹的大~腿传入大脑,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在她身上慢慢地游移,先是小腿,大腿,慢慢地向上移动,小妹更感觉到,这种酸痒的感觉在自己的阜丘部位停留了很久,接着慢慢地开始向她的**前进,最后,他竟然无所顾忌地爬上了那对高耸的峰顶,在顶~尖处顽皮地挤~弄着。**的挑~逗,让小妹本能地抽搐着双腿。

台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嘴拱在小妹的胸脯上,使劲在那里亲吻着,他那坚硬的胡须把小妹刺得生痛,也把她的胸脯碰触得瘙痒,他还是那样陶醉地吻着,慢慢地向边上的沙发处走去,使劲把她摔在沙发上,他那丑陋的阳~物在她面前甩晃着,双手叉腰,两眼圆瞪着小妹。

慢慢地,他抬着她的大腿,向她身上压了上来。猛烈地将他那是非根挺进了小妹的身子,占领了她的宝地,也许,小妹做作,扭捏的反抗更是刺激台长那亢奋的兽~欲,他拼命地在她身上抽~动,他那张由于运动变得扭曲的面孔狞狰可怕,汗水从台长脸颊顺流而下,他喘着粗气,拱动着身体。

小妹躺在沙发上,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没有了思想,只能麻木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有人说,做~爱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情感的宣泄,是对寂寞的压缩,看着这个男人在小妹身上如此的卖力,我估计,这个小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台长突然大叫一声,舒服地喘了一口长气,然后重重地瘫软在小妹身上。

这个世界,真是荷尔蒙横欲的年代,处处充斥着欲休息了半个小时样子,台长似乎有了精神,他起身把小妹抱回了床上,她还是那样一~丝~不~挂地躺着,洁白的裸~体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视线底下。

台长恢复了元气,他又像一头发~情的狮子,挺身将小妹压在他的身下,整整一晚,这个小妹没有合上一眼。

任雨泽今天下午陪着江可蕊到街上溜了几圈,江可蕊回到新屏市几天了,老婆要逛街,说什么也得陪着,那怕任雨泽是苦大仇深、身上压着三座大山、苦得就象旧社会的劳苦大众,也得表现出仿佛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幸福来,不然的话,她会调动了所有的表情给你——就是不给和颜悦色的,她也会收集所有的语言说你——就是缺乏温柔和如沐春风的,眼睛也会没了似水的柔和,倒象极了三九天屋檐下的冰棱,不仅仅冷得要你剽窃鸡皮内容,还会锐利的让你想起冷兵器时代的长矛来。

任雨泽还算是好的,通常其他的一些普通的男人,要是你惹出了老婆的火气,完了,你身上肉多的地方就会成为她练武艺时所使的靶子,不管你欢迎不欢迎,青紫的伤痕随时都会来光顾你的。

任雨泽他们今天逛了一趟市场,这里的人很多,好象买东西不必给钱,可以免费拿;要是有人不明白“摩肩擦踵”的含义,把他带这里待上十分钟,回去保证说得比谁都明白透彻。

拥挤的城市街头,任雨泽和江可蕊无目的地在人群堆里穿梭,这对年轻的情侣恩爱地漫步在繁华的商业街心,年轻的售货人员站在自家的商店门口提高嗓门大声的吆喝着,“大减价了,血本卖了,这里瞧瞧,这里看看”

服务员那极具诱惑吆喝吸引着不少过往的路人,或是顿足观望,或是挤进铺子,东桃西拣的买上一件,满意的价格还是让他们自得其乐,出来时笑意满面。

“雨泽,没想到晚上的新屏市真漂亮。”江可蕊也被整条街面的繁荣景象给吸引住了,她是东瞧瞧,西望望,恨不得窜进店里,肆意的购买一场。

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站在江可蕊的旁边低声问道:“想买衣服吗?我们有刚进的水货,款式新颖,价格也实惠的,你去看了包你满意。”

水货,什么意思啊,江可蕊暗自猜测着,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男人,任雨泽想,可能她也没有明白男人所说的水货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歪着脑袋,像一个调皮的小精灵,问那男人:“水货,什么意思啊?是在水里捞起来晾干的货吗?”

男人呼的一声笑了出来,或许他是在笑我们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外乡人,男人说:“水货就是走私货,价格比这些专卖店的便宜多了,款式也是最新潮的。”

“哦”江可蕊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男人的详细解释似乎让她明白了那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男人说:“小姐,要吗?我带你们去。”

江可蕊说:“下次吧,我们先逛逛。”

男人眼见没有生意可做,慢悠悠地离开了。

一对年轻的情侣从任雨泽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两人身上都背着涨鼓鼓的背包,模样像是远道而来的游客,途径此地。

女人亲昵地搂着男人的手腕,眼睛四处忙碌地张望。女人对男人说:“老公,这里挺热闹的。”

男人说:“是比我们那里热闹多了,我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女人笑笑,对男人说:“那你就到这里找一个老婆了,听说这里的女人又漂亮,又温柔,那不是一举两得吗。”

男人嬉笑道:“如果我没有娶你的话,你的提议可以考虑一下。”

女人淘气地狠狠扭了男人一下,痛得男人‘啊’的一声大叫,女人漫骂道:“你想找死啊,这里漂亮的女人看都不准你去看一下,只能看我一人。”

任雨泽和江可蕊都站住了脚,他们应该在想,这对夫妻真幸福,相处融融,恩恩爱爱。

年轻夫妇渐渐远去,任雨泽痴傻地看着那对慢慢变得模糊的背影,究竟心里想了些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羡慕,还是嫉妒,任雨泽对着女人的背影自语道,小姐,你真幸福,有一个如此疼爱你的老公。

当任雨泽回头来时,才发现江可蕊的眼角处也已变得湿润,她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任雨泽,她的声音打断了任雨泽飘溢的思绪:“怎么了,雨泽,在想什么”。

任雨泽说:“没,没什么,我们走吧。”

时间在他们茫然的行走中慢慢逝去,一阵凉风吹来,江可蕊柔弱的身体打了一个寒战,任雨泽将她双手紧紧抱在自己胸前,以使她冰冷的身体变得暖和些,问道:“可蕊,你冷到了吗?”

江可蕊点了点头,凉风穿透她柔薄的衬衫,刺激着她身体里每一处循环的血液细胞。

后来他们又转到了市场,江可蕊今天像是视察似的,每个地方都认真仔细地看,逗得那些小老板们都和她打招呼——“小姐,买点什么?”

“小姐,我们这的东西又好又便宜。”

“小姐”

“他们都叫你小姐?”任雨泽鄙夷的表情好象立志要做榜样,在脸上活灵活现:“都什么眼神呀?就这眼神的也敢出来卖东西?还用卖吗?那不让人偷光了?”

“怎么了?怎么了?叫我声小姐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人家管我叫老太婆你就满意了?”江可蕊的话里气温有下降的意思。

任雨泽忙表白:“不是不是我是高兴得胡说八道了,我老婆多年轻呀,这模样的要是到婚姻登记处去,那些人一定得怀疑你的年龄有没有到法定。”

江可蕊转怒为喜的白了任雨泽一眼,说道:“你不用一会三九天一会三伏天地忽悠我,反正我比你年轻,看你那老脸,褶子象黄土高原上的梯田似的;你知道吗?我们单位的人不知道的都说我找你是傍大款。”

任雨泽也是调侃的说:“靠,你们单位人都什么眼神呀?有这么英俊潇洒的大款吗?要我真是了,**胞们的红眼还不得把你赤化喽?”

“耶耶”江可蕊脸上的不屑就是拿下百分之五十来,也够势力申请一把吉尼斯的:“你怎么不说你被男人的红眼赤化?你娶到我这样的,你就偷着乐吧。”

任雨泽反唇相讥:“偷着乐干嘛?要乐咱就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咱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

任雨泽腆着脸笑得挺无耻的,江可蕊斜了他一眼,“哼”一声,拐进一家服装超市。

“你把那件衣服拿我看看。”江可蕊指着一件衣服,对营业员说道。

“小姐,您的眼力真好”听了营业员的恭维,任雨泽身上感觉一阵冷,眼就翻得和卫生球一样白了。

“小姐,您看这衣服,这款式,这料子,这做工”营业员指点着,没完没了地介绍

“还有这价钱。”任雨泽在背后冷不丁接一句,声音冷得赶上北极的天气了。

江可蕊一看,真的价格吓人,五千多元啊,她白了任雨泽一眼,扔下衣服撒腿就走。

“小姐,您不试试?”营业员的话不甘心地在后面追着。

“喂,你上哪儿去?”任雨泽小跑着跟上去,说道;“你要是逛街买东西,你这速度是不对的,你要是想和奥运会冠军刘翔比个高低,你这个速度就对头了。”

“你成心气我是不是?”江可蕊猛然站下。

任雨泽一个反应不及,就走过了头,嬉皮笑脸要做她火气的消防员:“你要刹车也不亮下尾灯,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就酿成追尾的事故了;咱不生气好吗?咱俩生气那属于咱们家**,大街上曝了光人家该说咱象一些明星一样无耻了。”

“谁让你气我?”江可蕊委屈的嘟起她的嘴,“人家刚看好一件衣服,你就钱呀钱的,你的眼里只有钱,没我的一点地位。”

“谁说的?”任雨泽故意板了脸,一本正经的,“你在我眼里的地位那就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嘿嘿我就是你领导下的一个顺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听见广告那样的词就来气,都做下病了,所以我就胡说八道了——我都承认了胡说八道你还生气?你不是说咱家的政策和国家的同步,也是坦白从宽吗?我都坦白了,你就不能从宽一回?”

江可蕊“扑哧”笑了,大概不想太便宜任雨泽,立即就收回,说道:“那我再买东西你还胡说八道吗?”

“不了。”任雨泽信誓旦旦:“你让我说话我才说,不让我说话我绝不乱说乱动——我就当是在文化~大~革命,让人专政了。”

江可蕊剜了任雨泽一眼,又来到一家服装超市,任雨泽要将功补过,眼睛就象机枪子弹似的四处乱射,功夫不负有心人,任雨泽就指了一件上衣说道:“你看那件衣服怎么样?”

一直站我们身边的营业员说道:“先生,您是说那件衣服吗?先生你真好眼力呀”

“又来了。”任雨泽眼睛不自觉的又要向上翻。

江可蕊转过头来,瞪着任雨泽,她手眼配合及时地提醒了任雨泽,眼睛是那种把水的柔和都能给凝固了的冷光,手是在下面做老虎钳的形状狠狠掐了任雨泽一把,任雨泽的眼睛马上响应号召回归原位,嘴因为疼吸了一口冷气。

“小姐,您看这件衣服多合您呀?先生,您看小姐穿上这件衣服漂不漂亮?”江可蕊换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营业员不失时机地夸,她就亮着眼睛看任雨泽。

“恩。”任雨泽点点头,上下看她:“是很漂亮,不过”任雨泽皱了眉头做沉思状,江可蕊的眼睛就飞来一个个问号,不自信地到镜子面前端详自己。

“你的上身漂亮,看来是有些嫉妒了,你看它别扭的那样,再来件裤子吧,咱不能挺好的一个大姑娘,找个二婚的吧?”任雨泽看着她说出自己意见。

“对对”营业员兴奋得象安装了弹簧:“咱这里有和这衣服配套的裤子,拿来您试试?”

“就没有配套的鞋子呀?”任雨泽的问话里包裹着讽刺,不想她头立即点得象捣蒜——“有有我去一起拿来,您试试?”

任雨泽懊恼得只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看着江可蕊一身焕然地从更衣室里出来,任雨泽知道自己钱包里大部分的钱要离家出走,改姓人家的姓了,他的眼睛忍不住调整温度和角度,冷了那营业员一眼。

“好象还缺点什么”任雨泽端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回连那营业员也仿佛被丈二和尚附身,怎么着也摸不着头脑了,眼睛扑扇出一串的问号来。

“你们这儿有没有和这衣服配套的老公?有就拿出来,让他付钱”

不对,身上怎么会有冷冷的感觉?完了,任雨泽看见江可蕊眼睛里的温度就象三九天门外的温度计,直线下降,任雨泽知道,自己的胡说八道又害了自己一回,他脸上的肌肉条件反射,立即要堆出讨好的笑来,只是江可蕊的眼光太冷冽,任雨泽堆出来的笑就有些走样,变得不伦不类,哭笑不得了。

不过今天任雨泽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回家之后江可蕊没有收拾他,两人唧唧歪歪的说了好一会的话,江可蕊说单位同事现在越来越敬重自己了,任雨泽也说自己在新屏市已经站稳了脚跟,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任雨泽其实心里是挺虚的,因为就在今天,自己已经对冀良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接下来冀良青会怎么应对自己今天的不敬呢?

任雨泽想不出来,他也不准备在现在想了,他要好好的陪陪江可蕊,至于公事,那就等到单位再说吧。

后来江可蕊感到了困倦,他们才安然睡去,最近江可蕊的胎动已经有些频繁了,她也经常感到疲劳起来,任雨泽自然也不敢轻易的乱来了,他每天都在盘算着时间,等着由自己亲自创造的那个小生命的诞生。

这样又过了几天,突然的一个早上,任雨泽陪着江可蕊一起下楼,准备上班的时候,却发现了在家属院的外面正停着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在等着江可蕊,这让任雨泽很是奇怪:“怎么,你不是有车吗?单位还给你配一辆?”

江可蕊很得意的笑笑,对任雨泽说:“这是我们电视台特意给我安排的小车,说我现在有了身孕,每天走路怕动了胎气。”

任雨泽说:“电视台怎么会想到给你配车,就算配也应该是广电局给你配啊,他们只是你分管的一个口而已,这样做不大好吧?”

“也不算专门给我配的,台长说了,本来电视台就准备购置一辆小车的,现在是先让我用,等我孩子生了,以后还是用自己的车,算是临时借用吧。”

任雨泽到也没有太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作为一个分管的领导,下面临时借调一辆车,倒也不是一个太严重的问题。

江可蕊让任雨泽上车,反正是顺路的事情,就连那个专职的司机也很殷勤的下车帮任雨泽拉开了车门,但任雨泽摇了摇头,说自己走几步,活动一下,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也想散散步,两人就亲亲热热的分了手。

任雨泽今天上班之后,一大早就到了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刘兴洋在管委会走马上任后,大刀阔斧地对全开发区的干部,职工翻盘洗牌,把一个前主任孔晓杰在任时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独立王国逐步瓦解了。

新主任刘兴洋很善于抓舆论宣传。他从思想教育入手对职工进行洗脑,逐渐奠定了自己的基础,这次他打算对管委会内部进行一番整肃,把队伍抓牢,他打出了廉政建设的旗号,大张旗鼓地举办管委会干部廉政建设培训班,为把声势造出来,他在对内对外宣传上做足了功夫,专门请任雨泽在培训典礼上代表政府讲话。

任雨泽不好拒绝这个邀请的,开发区是在自己的力主下完成了清理,自己当然不能撒手不管,在一个,任雨泽还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他有一个朦朦胧胧的计划,准备在以后稍微闲一点就仔细的研究开发区的现状,力争找到一个让开发区启动,盘活的方案来。

几天前小赵就知道任雨泽已经接到了这个邀请,也早早的搜集了有关资料,象模象样地为任雨泽准备了一份讲话稿。新主任刘兴洋亲自主持培训班的开班典礼,正式开始前,主任刘兴洋对任雨泽低声请示说:“这里的工作情况复杂,有些干部还抱着过去的工作方式在工作,我怕他们出乱子,想请任市长你借这次培训对他们敲打敲打。你代表政府,肯定比我的力度大,这里有一部分人以前是跟孔晓杰跑的,狠狠震慑一下他们,让他们懂得规矩,头脑清醒些。”

任雨泽听的有点不太舒服,这个刘兴洋恐怕是得意忘形了,这样的话就不该他来说,自己怎么做那是自己的事情,他要利用我来整肃一下纲纪,借用政府这张老虎皮吓唬人,来震慑那些不听他话的下属。

任雨泽对开发区管委会的情况也有耳闻,知道刘兴洋现在根基尚未扎牢,有的干部也曾悄悄告诉过任雨泽,刘兴洋这人很有城府,人太精了,很多时候处理事情喜欢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比前主任孔晓杰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个付职私下里也给任雨泽抱怨他过分揽权,且喜欢吃独食。不比管委会的前主任孔晓杰在的时候,虽然孔晓杰顾着自己吃肉,却也给付职几根骨头啃,现在到了刘兴洋朝代,付职只能喝几口汤,班子里自然有人心生不平。

他可能听到了底下人的反映,现在就想利用自己对这些人敲打一下,任雨泽想开发区是个重要的部门,自己目前也只能先支持他的工作,毕竟不能因为个人的喜好而耽误了工作,等稳定下来之后,慢慢的在敲打敲打这刘主任吧,现在还是以大局为主,所以任雨泽只得钻这个套,上他刘兴洋这条船,让他把自己当枪使一回。

培训班上,刘兴洋首先讲了一通开场白后,热情地邀请任雨泽对下一步的工作作训话。

任雨泽本已备好廉政建设方面的功课,手里还有小赵的稿子,自我感觉会有不错的反应,这下刘兴洋把他的事先安排打乱了,真是计划不如变化,讲稿眼看用不上了,我不得不临场发挥。坐在台上面对百多个陌生的面孔,任雨泽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地说:“今天的培训班很重要,政府高度重视,庄市长有事不能前来,委托我代表他讲话。”

这时,任雨泽听到会场上有人发出笑声,就象做贼心虚,觉得被人识破了假话,任雨泽本能地脸上发烧,因为庄峰根本没有委托自己什么,更没打算出席这样的会议,为壮声势,自己随口编了出来,其实这是任雨泽自己多心了,后来才知道,底下忍俊不禁的是任雨泽讲官话的那付一本正经的认真样子。

任雨泽镇静下来接着说下去:“刘主任要我讲两句,我就讲两句,廉政建设这个话题是老生常谈,但总比不谈的好。廉政建设从中央和地方都很重视,我们开发区管委会也不例外,刘主任抓得很紧,抓得很好也很有特色、很有成效。”

离开了讲稿,任雨泽的讲话依然没有跑偏:“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我们查处了孔主任**案件,应该说,开发区管委会个别害群之马违法乱纪,受到了惩处,那是他咎由自取,广大干部和职工还是好的,是奉公守法的。”

任雨泽突然记起刘兴洋请求自己要在会上放些狠话来敲山震虎,就紧接着转变了话头:“但是必须看到,我们开发区少数干部身上还存在不少问题,有的营私舞弊,有的纪律观念淡薄,发展下去必然滑向犯罪的边缘。我们已有前车之鉴,奉劝某些人从孔晓杰案件中汲取教训,不要视党纪国法如儿戏,不要重蹈覆辙,玩火者必**。”

任雨泽瞟了一眼刘兴洋,发现他两只手端放在桌上,头抬得很直,表情严峻地目视前方。

这时任雨泽就隐隐约约的听到前排有人小声议论:“也就对付我们这些萝卜头芝麻官的本事,对那些有后台的人睁只眼闭只眼,反**反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搞那些官大的。”

任雨泽听了这话,却装作没听见,脸上却一阵发热。心里感觉这里的情况复杂,会场突然间变得有些嘈杂,任雨泽朝台下望了望,看到底下坐着的人盯着自己看,同时还瞅见有人嘲讽地咧嘴笑,任雨泽的心象被马蜂蜇了似的有点刺痛。

任雨泽的脑子里忽然起了个古怪念头,自己干吗要顺着刘兴洋的意思讲话呢?好象成了他的打手似的,会场上的人仿佛正在嘲笑自己是他的一个跟班,哪里有政府干部的派头?任雨泽顿时对刘兴洋的叮嘱起了逆反心理,觉得对这些手中无权的基层干部不能把话说得太绝,放狠话没有多大意思,那样显得自己没什么人情味。

这个念头一闪过,任雨泽说话便不由自主地转换了口气和风向:“当然了,谁都有亲朋好友,人情面目吗!甚至于还要协调好方方面面的工作关系。我们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吃个饭喝杯酒,这个这个也是人之常情吗。”

任雨泽看到下面有人在捂嘴笑,赶紧说:“廉政建设是很严肃的工作,大家务必高度重视,以身作则。”

好不容易讲完话,任雨泽一抹脑门,竟出了一头的汗,任雨泽很少在讲话中有这样的感觉,他一下就明白了,说虚话,说假话,说官话真的会让人有些自惭,自己说说的就先乱了阵脚。

任雨泽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讲话有点儿隔靴搔痒,杀伤力不大,算了,还是让刘兴洋自己来讲吧,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不要干了,不然真的难受,任雨泽就快速的结束了讲话。

刘兴洋不愧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历练多年的角色,最后的总结讲话直中要害,气势十足:“同志们!今天的会很重要,任市长亲自出席了会议,并代表庄市长作了十分重要的讲话,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我在这里给某些人敲个警钟,把丑话说在前头,奉劝某些以前跟着前领导跑的人要认清形势,改弦易辙,迷途知返,疏而不漏。”

刘兴洋说的这段话任雨泽一下感觉到很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任雨泽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了那封署名张正义的举报信,刘兴洋的这番话和举报信里所写的完全一模一样。

伸张正义!张正义!听着刘兴洋反复说着这几个字眼,任雨泽心里咯噔一声响,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毛发竟也竖了起来!刘兴洋的话语里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刘兴洋一定是下意识地重复着他早已在心里默念的话,任雨泽现在可以百分之九十地认定那封举报信一定是刘兴洋写的!只有他才熟悉其中的猫腻,能掌握到其中的资料,任雨泽记起那天开会自己念到张正义的名字时,当时就发现刘兴洋脸皮怔了怔。

任雨泽在感叹刘兴洋老谋深算心机的同时,心里却五味杂陈,鼓捣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此同时,任雨泽也告诫着自己,这个刘兴洋自己以后一定是要多关注一点,对他一定要加倍的小心,不要轻易的中了他的陷阱。

在这里开完会,简单的在他们伙食上吃了点饭,任雨泽就回到了家里,江可蕊早就回来了,自己折腾着弄了一点饭菜,已经吃过了。

任雨泽就伺候着江可蕊睡了个午觉,下午早早的到了政府办公室,刚坐下没几分钟,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二公子的电话,任雨泽接上一听,还能有什么事情,还是高速路的问题,

任雨泽已经为这个事情有点头大了,就只好先应付着说:“二公子,这项目我们已经开会研究了,也给省财政厅报了预算,你就再等等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给你及时通知的。”

二公子说:“那你可要帮我盯紧一点啊,这个问题不是小问题,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是势在必得的,不要因为这个件事情最后影响了我们的关系。”

任雨泽叹口气,说:“行啊,行啊,你用不着说这样的话吧?”

二公子就在电话中笑了,说:“我担心你最后顾不过来我啊,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项目我是要定了,对了,那天闲一点我们坐坐吧,小紫说想请你吃饭呢?”

“小紫,谁啊?”任雨泽听到有点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靠,真有你的,柯小紫你都不记得了,难怪人家追你这么久都没希望,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想到过人家吧?”二公子愤愤不平的说。

任雨泽这才恍然大悟,呵呵一笑说:“你一个‘小紫’叫的我还以为是‘小子’,一时肯定反应不过来”说到这里,任雨泽却一下有了警觉,怎么二公子这样称呼柯小紫呢?

他们不应该如此熟悉吧?

任雨泽忙问:“你和柯小紫不是刚认识没多久吗?”

“是啊,但你老人家就没有听到过一见钟情这句话吗?”

任雨泽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说:“二公子,我可是现在警告你,柯小紫是个很淳朴的女孩,你不要把她当成你社会上遇到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对待,要是那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且,什么乱七八糟的,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就把她作为我的女朋友了,我倒想警告你一下,以后不要在勾搭小紫,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任雨泽就愣住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倒是二公子感觉自己雷倒了任雨泽,在那么桀桀的怪笑着说:“你没想到吧,你现在失落了吧?所以啊任雨泽同志,我告诉你,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后悔吧。”

挂上电话之后,任雨泽确实愣愣的傻了好一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发展的太快了一点吧?但自己却根本没有办法来制止或者劝说,因为自己没有那个权利,任雨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们好好的,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不要最后谁把谁伤害了。

上班之后,任雨泽的安排是满满的,一大早就在政府召开了一个关于下一步提高税源的会议,参会的有地税局和其他相关的很多部门,在会上,庄峰做了重要的讲话,其中心思想就是要相关的各部门做好下一步加大征收税款的工作,因为初步估计,在高速路项目上,将来省上最多能支持新屏市十个亿资金,还剩下的几个亿那就需要新屏市自己来消化筹集了。

对这样庞大的一笔资金,新屏市倒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办法。

有人就提议了,可以提前预收以后两年的税款。

还有人提议,对现有全市,包括下属区县的一些补助暂停。

更有人建议,可以增设一些地方税种,对所有工矿企业和交通,旅游,娱乐,饮食业利用一下政策上的漏洞,重复收费。

什么卫生费,人头费,服务员的健康保证金,等等等等,这中间还是大有可为的。

任雨泽越听越是难受,这都怎么了,企业是需要政府扶持的,而今天坐了满满一会议室的人,大家不是为了怎么商讨扶持企业,而是一个个的都在挖空心思杀鸡取卵,这样搞下来,企业还有活路吗?

更重要的是,未来新屏市还有什么潜力可挖吗?

收税都能收到几年之后了,而且还一下子增加了如此繁多的地方性税种,真不知道以后在新屏市还能存活多少企业。

整个会议中,任雨泽都听的闷闷不乐的,但没有人来在意他的想法,所有人都似乎想要在庄峰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任雨泽就想到了一句话,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这些人真的是高人啊。

所以在最后庄峰让任雨泽讲话的时候,任雨泽连连的摆手,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倒是庄峰,还心情很好的说:“任市长啊,我们可都是给你在想办法你,将来这钱都是你高速路项目用的,你不讲两句怎么对得起大家。”

任雨泽摇头说:“对税务这一块我真的还是门外汉,你们讲,我听听吧。”

会议结束之后,任雨泽一直都是抑郁寡欢的,但不得不说,高速路项目将来的集资问题确实是一个不容忽视和回避的问题,对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是需要认真思考。

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一下子,来找任雨泽的人就多了起来,其实用不着任雨泽到全省去打高速路招标的广告,因为盘踞在省城的那些做大生意的老板们,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信息来源,他们也每天在关注着北江省可能发生的一些大买卖。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想那个了

想那个了

对那些省城的大老板来说,新屏市的高速路项目,无疑就是一笔很大的生意了,在很早之前这些大鳄们早就有了觊觎之心,但他们不会像梁老板等人那样急急忙忙的介入,他们有自己的计划,有自己掌握的时机,在交通部的立项审批通过之后,他们才一窝蜂的杀到了新屏市来。

并不是所有老板都会想要高速路的主体工程,还有很多二级附属配套设备和材料的公司,一个这样大的项目启动,不管是机械,还是各种材料,也或者是需要的人力,这都是少有的一次机遇,很多老板不过指先住下来,等着看看是谁拿下这些项目,自己好在去和这个公司洽谈。

最近这几天,在新屏市的高档宾馆里,呼啦啦的一下就来了很多大老板,单单从那些高档宾馆停车场里你就可以发现,奔驰,宝马,卡迪拉克,这些高档的轿车比起过去多了许多。

这期间最为高兴的当属娱乐场所了,据最新的小道消息说,就这几天,小姐们的小费记录在不断的刷新,甚至连省城和外市的一些自认为档次够格的小姐也是慕名而来,似乎突然之间,新屏市变成了一个钱多,人傻的特区。

当然了,万流归宗,在他们这些大老板们熟悉了新屏市的环境,了解了新屏市的权利构筑之后,他们就通过正常和不正常的各种渠道,找到了高速路筹备办公室,找到了任雨泽。

任雨泽当然是责无旁贷的要亲自接见了,这关系到新屏市高速路,他必须认真的,详细的和每一家都谈谈,对涉及到一些政策和关键点的地方,任雨泽还不不厌其烦的询问和探讨,这几乎用去了他好几天的时间。

这样的接触也是很有效果的,任雨泽对高速路项目中很多过去自己不太熟悉的细节也通过最近几天全方位的谈话获得了理解,过去任雨泽只是从许多正面的方向了解的项目,现在才明白,高速路真是一个复杂的工程,这里面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比如坼迁的运作,再比如土方的测量,还有高速路多种型号的基础材料,以及高速路面略低几个毫米会形成的巨大成本差异等等,其中每一个环节之中,都会有很多的猫腻在。

任雨泽在感叹这样一个工程的浩大之余,也对高速路下一步的监督有了一些担心,十多个亿的资金啊,投进去假如再出现了问题,这个责任就是重大的。

不过在这样的担心中,任雨泽还是有很多收获的,其中这十多位可以让任雨泽见面的老板本身都是一些很有实力的人,他们的到来,让任雨泽一下就开拓了视野,特别是其中几个公司,都是做过很多高速路工程的大公司,他们不管是实力,还是技术,都让任雨泽比较满意的。

任雨泽在心中也暗自做出了自己的评估,对他们提出的很多设想和建议,任雨泽也在心中反复的斟酌,总体来说,让是比较认同这其中的几家公司。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摆脱冀良青,庄峰,以及二公子对自己形成的持续不断的压力,特别是冀良青,他一直都没有发力,一但自己的想法和他的希望发生了冲突,他肯定会对自己发力打压,自己是不是足以抵挡的住呢?。

至于二公子和庄峰,任雨泽想,自己可能还稍微的好对付一点,毕竟他们对自己没有太大的约束能力,就算他们想要收拾自己,那也要等到自己办成这件事情时候吧,到那个时候,随便他们怎么着吧,大不了受点委屈,总不至于就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就能把自己搞掉吧?

任雨泽这样想想,又有了一点信心,他决定先去见见庄峰,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任雨泽先给庄峰去了一个电话,虽然两人办公室只是相隔不远的一个楼层,但任雨泽还是很客气的问:“庄市长,请问现在你有时间吗?我想把高速路的情况给你汇报一下。”

庄峰像是也正等着任雨泽的电话一样,说:“行啊,你现在就可以过来。”

任雨泽收了线,就深吸了几口气,到庄峰的办公室去了,任雨泽已经预感到今天不会有好的结果,自己一旦开诚布公的谈出自己的想法,庄峰肯定会暴跳如雷的,但这也只能如此了,自己不能因为照顾你庄峰个人的情绪,让国家和群众受损失。

所以任雨泽在走进了庄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是奇怪的是,庄峰今天的情绪很好,没等任雨泽走近身边,就主动的站起来,很客套的和任雨泽先握了下手,说:“坐坐,坐,最近几天看任市长那里真是门庭若市啊,怎么样,一定谈的不错吧。来来,就坐沙发上。”

任雨泽面对庄峰这样亲昵的表现,到一下有点接受不了,这人的脸怎么变化如此之快,前几天开会的时候,听到自己的提议,脸都黑破了,今天却变得艳阳高照起来。

任雨泽从兜里掏出了烟来,给庄峰发上,还帮他点上,点烟的时候,庄峰很亲切的用手指点点任雨泽点烟的手背,以示亲密。

两人都叼上了香烟,抽了一口,任雨泽才说:“最近几天我谈了好多家施工公司,对高速路的工程也是多了一份理解啊,所以我想给市长汇报一下我内心的想法。”

“呵呵呵,想法啊,嗯,我到不想插手这个项目太多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该放权的时候我一定回放的。”庄峰像一个正人君子一样的说着话。

任雨泽真想吐给他一脸,这人真是个无耻啊,现在一下变成圣人了。

庄峰见任雨泽没有说话,自己又说:“我只想知道,你准备把招标的公司圈定在哪几家上面,有没有梁老板。”

庄峰在稍微正经了一下之后,就暴露出了他的丑恶嘴脸了,他一点弯子都不饶,单刀直入的提出了问题,让任雨泽没有回转的余地,任雨泽杨了杨眉,这个问题自己必须是要回答的,本来自己也是想好了要来表明态度的,所以任雨泽没有回避庄峰锐利的眼神,镇定的说:“当然,梁老板可以来投标,但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中标,我想啊,这次招标的程序我还是希望按照我提出的那个方案来执行。”

庄峰听完了任雨泽的话,他没有收回自己冷硬的目光,说:“你再想一想,你是不是已经确定了。”

任雨泽从庄峰的口气中听出了浓浓的威摄,但任雨泽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说:“我认为这样最为恰当。”

庄峰看着任雨泽,看了许久,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就有点固执了,算了,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我还是相信,你自己能仔细的考虑好这件事情的。”

任雨泽很决断的说:“庄市长,我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

摇摇手,庄峰嘲讽的笑笑,说:“不,不,不,任市长你还需要考虑,我可以给你两天时间再从新的考虑一下。”

任雨泽不由的摇摇头,说:“有这个必要吗?”

“有啊,因为你必须停一停你手上的工作,来研究一下这个事情。”庄峰说到这里,就站了起来,翻身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从一叠文件中抽出了一份材料。

任雨泽搞不懂这庄峰在玩什么花样,自己现在重中之重的就是高速路工程,他想要用其他的事情来干扰自己的工作吗?

任雨泽莫名其妙的看着庄峰又走了回来,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文件,很快的瞄了一眼。

这个文件是财政局起草的,上面提出了要对电视台进行一次财务审计的计划,但庄峰还没有在上面签字。

任雨泽就很费解的看看庄峰,说:“这电视台和广电局不在我分管口上,似乎不用我负责吧?”

庄峰就笑了笑,说:“但事情会涉及到你,所以我在考虑,签不签这个文件?”

任雨泽很不解的问:“涉及到我?怎么讲?”

“嗯,确实如此,当然了,换句话说吧,准确的讲,应该是涉及到你们家里的江局长?”庄峰说的很平淡的,像是在谈论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任雨泽想想,嗯,或许是让江可蕊配合这次审计?也是吧,电视台在业务上确实归江可蕊分管的。

任雨泽说:“嗯,那是她的工作,和我无关,我不至于手那么长的。”

“你理解错了啊,雨泽同志,我是说这件事情一旦开始办,可能会伤及到江局长,因为就我所知道的情况,电视台是有小金库的,这里面还有很多财务其他的违规问题,据说就在前几天,他们电视台的领导还在江局长的授意下从小金库拿出了几十万元,给江局长配备了一辆新车,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庄峰好整以暇的说着,很关心的还给任雨泽发上了一支烟,又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不是吗?现在报告我还没签字呢?要说年底了,事情也多,放一放也没什么错。”

任雨泽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凝固,僵化了,他知道,庄峰开始对自己展开了有力的反击,他没有挑选自己而来,因为自己没有什么破绽给他,他挑选了江可蕊,这个老谋深算的人一下就找到了自己的要害,找到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位,他这一刀,准确,快捷,狠毒而凶猛,自己想要躲过已经晚了。

任雨泽后背有点发凉,看来庄峰已经早在好多天之前,就为自己布好了这个局,从给江可蕊借车,再到给财政局的请查报告,这都是一整套的环环相扣的环节,现在庄峰是引而不发,只要自己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只需要在上面签上几个字,后果必然是江可蕊受到伤害。

一个分管的领导,不仅不制止下属单位违背财务管理制度,私设小金库,还指使别人用小金库的钱给自己购置小轿车,这种情节在目前自己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会被无限的放大,最后江可蕊是毫无疑问的要从局长位置上落马,而自己呢?也一定会多多少少的受到牵连。

任雨泽沉默了,他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一个后果,从内心来说,任雨泽是不怕任何的打击,但江可蕊呢?特别是一想到江可蕊会因为委屈而伤心的哭啼时,任雨泽的会感到心如刀绞。

庄峰微笑起来,说:“对了,最近江局长身体都还好吧,我看她已经有点显怀了,现在一定要把营养跟上,另外啊,你也不要惹她生气呦,孕妇生气会影响胎儿的健康。”

庄峰无耻而卑劣的恐吓,让任雨泽后背的冷汗越来越多了,

他突然的感觉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周边都很空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而庄峰的脸,现在好像也变成了魔鬼的面具,他在狞笑着。

任雨泽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他叮咛自己,别慌,别慌。

可汗一股脑儿往外冒,任雨泽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一会儿,又整整衣领,拉拉衣襟,他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了。

庄峰则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任雨泽,他真的想笑,想要大笑,原来你任雨泽也是有软肋的吗?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铁墙铁壁,无懈可击的人,现在看来,真是误解你了,呵呵呵呵,好吧,好吧,我给你时间。

庄峰就很优雅的用两根手指夹着香烟,慢慢的抽着,欣赏着任雨泽的惊慌失措,庄峰甚至在想,要是现在手里有一杯酒该多好的,用任雨泽这样的表情来下酒,肯定会很惬意的。

任雨泽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失态了,但这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是不怕任何打击的,但他怕江可蕊受到打击,江可蕊其实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强大和坚强的,她终究是女人,终究是一个需要丈夫保护和关爱的女人。

任雨泽在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他拿出了一支烟来,努力的让自己的手变得平稳和自然的点上了香烟,低着头慢慢的抽了起来。

于是此刻的办公室就很安静了,只有淡淡的青烟从他们两人的口中,鼻中不断的冒出,两人的面孔也都笼罩在了一片烟雾中,变得有点模糊起来。

其实任雨泽抽烟不是为了标榜自己很牛逼,很掉的形象,他抽烟不带有任何社会性质,它纯粹是个人性质的举动,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他像那些大思想家一样从尼古丁中得到对他们思想有用的灵感,在他们那里,烟已成为一种工具,一种被熟知的工具,人们对它意义的太多熟知反而掩盖了它真正的意义。

香烟可以让任雨泽冷静地思考问题,可恶的烦恼随烟雾缓缓散去,在他的舌面上的蓝色烟雾感觉凉凉的,很舒服;上颚的供曲处接纳着烟雾;袅袅的烟雾随着鼻孔向上漂浮,任雨泽狠狠地抽一口,满嘴都是烟雾,而后吹出来,形成许多螺旋状的烟圈。

抽烟是一种恰当的智力训练方式,有的人抽烟使得自己的思想和灵魂的优良品质通通展现出来,有一种生命完全掌握着五种感官,只有这样的生命才能恰当地纵抽烟的行为,对于那些痛苦,悲伤或是困惑的人来说,抽烟的作用就如同一种最好的安慰剂,是排忧解难,镇痛止疼的良药和香膏:它使烦躁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它使怒气冲冲的人快乐起来。

任雨泽在抽掉了一支香烟之后,人也镇定,从容了许多,他使劲的在烟灰缸中摁熄了香烟,抬起头来,看着庄峰说:“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庄峰点点头:“当然,刚才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是需要两天的时间来考虑。”

“两天?”任雨泽诧异的问。

“当然,这已经很长了。”庄峰说出来的话是冰冷的。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不再看一眼庄峰,默默的走出了庄峰的办公室,两天?就两天的时间?自己能做出怎么样的一个决定呢?任雨泽有点不敢去想了。

下班之后,任雨泽又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后来他便打电话给江可蕊,问她回去了没有。

江可蕊有点奇怪的说:“我在家啊,你要是没事就回来啊,还打什么电话?”

任雨泽说:“我怕你不在家,我感觉我现在很想你了呀!想那个什么了呀!”

江可蕊就“嘻嘻”笑,说:“你真是的,真是离不开女人了。”

任雨泽说:“我是离不开你这个女人了。”

任雨泽挂上电话就回家了,进门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透,远远地便看到家里的灯光,开了门,江可蕊正从里间出来,说:“今天没有应酬吗?”

任雨泽说:“今天就是应酬你。”说着话,两人已抱在一起。

江可蕊抱着他更多的一是种思念的融化,一种情感的凝聚,而任雨泽却是灵与欲兼而有之,甚至于欲更多一些。

江可蕊说:“真的就这么猴急吗?”

任雨泽引导她的手,让她去感觉,她便笑了起来,说:“我还想先出去吃饭呢,衣服都换好了。看来,是不行了,又要脱了。”

任雨泽说:“你一点不了解我。这种时刻,我最想干的事就是把你吃了。”

江可蕊穿一件那种很多扣子的衣服,一粒扣一粒扣地解很麻烦,任雨泽就把手从衣摆下伸了进去,她穿了一件很窄的裤子,她不配合屏着呼吸,他就无法解开那粒扣子。

任雨泽说:“你怎么这么麻烦?你今天怎么这么麻烦?”

江可蕊说:“是你麻烦,是你把程序倒过来了。”

江可蕊不停地笑,心里却是甜的。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折腾自己?这说明,自己的男人有多记挂自己,有多需要自己。男人的记挂,男人的思念总是最实际的,他们没有女人那么多幻想,他们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任雨泽捧着她的臀的时侯,便兴奋得颤抖起来。

她问:“你是想这个才早早的回来吧?”

任雨泽说:“都想,也想你。”

江可蕊说:“我才不信呢!”

任雨泽说:“分得清吗?想你,也想这个,想这个也想你,分不清的。”

江可蕊还想要说什么的,却感觉到了他的强大,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他的腿上,因此,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是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才变得强大的。

他要她背对着他的时候,她就有点不愿意了,江可蕊说:“换一个姿势不行吗?”

任雨泽说:“我要把所有的姿势都做一遍。”

江可蕊说:“什么人啊。”

然而,她还是顺从了他,她从不想扫他的兴,尤其在干这种事的时候。然而,正是因为她的半推半就,更助长了他的强烈,她便在他的强烈中瘫软了,在她彻底瘫软后,她便更感觉到了他的强大和坚~硬,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强大和坚硬很强烈地跳动,于是,她又不得不再次呻~吟起来。

江可蕊想,以后再不能让他乱来了,要做就在床上。在床上至少不会消耗那么大。她已经感觉到双腿发软了。

这个晚上,九点多他才说要去吃饭,那会儿,江可蕊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了。

任雨泽问:“你不饿吗?”

她说:“饿,早就饿了,只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任雨泽说:“要不叫外买吧!”

江可蕊说:“不但只是叫外买,你还要喂我。”

任雨泽要打电话叫外买,她说:“算了,还是出去吃吧。

“我要吃点好的,补充补充。””她这才动了动。

任雨泽也笑着说:“我也要补充补充。”

江可蕊说:“你不准。不能让你补充。你最好什么也别吃,喝杯白开水就好了,让你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个夜到了尽头,月亮消失了,城市中空寂无人,街道没有丁点声响传来,到处是一片静寂,任雨泽小屋内昏黄的床前灯还亮着,在黄色灯光的阴影里,任雨泽一动不动静坐在窗前的椅子中,目光炯炯地看着窗外。

床上的江可蕊睡的很香,她扭动了一体,睁开疲倦的眼睛,看了一眼椅子中一动不动的任雨泽问道:“怎么还不睡啊?”

任雨泽摇摇头,有点抱歉的说:“你先睡吧,要不我把灯关了。”

“不用。”江可蕊看看表,肯定地说:“太晚了,你明天还上班呢,发什么呆啊。”

任雨泽没出声,他起身走向门口:“我出去走走。”

“你拿件衣服,外面冷。”江可蕊叮嘱着。

任雨泽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江可蕊无奈地看着任雨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不知道任雨泽遇到了什么麻烦,今天江可蕊已经问过任雨泽好几次了,但他一直都不肯说,总是用其他的话来打岔,错开话题。

江可蕊不是个唠唠叨叨的女人,她也知道,任雨泽不想说自己是不应该勉强他的,由他去吧。

任雨泽来到楼下的花园中,他靠在一棵大树上,紧紧的抱着双臂,看着天上的繁星,想着自己面临的这个困境。

他凝视着夜空中明亮的星星,集中他所有的力量和热情,在一呼一吸中思考着,满天的星,一闪一闪地含着耀眼的光芒,无穷无尽的挂在天上,闪烁着,那么强!象是在拂平他因思念而躁动的心。

任雨泽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江可蕊还没有睡觉,任雨泽不得不暂时的放弃自己的思虑,微笑着把江可蕊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嘴里轻轻的念叨着,睡吧,睡吧。

江可蕊乖的像一只猫一样的依偎在任雨泽的怀里,甜甜的入睡了。

阳光照在地板上,窗外传来嘈杂声,当一束金色的阳光爬过门板的地缝在地板上颤抖时,江可蕊的身体裹在灰色的被单下,她转动了一体,手臂在空白的床单上搓动了几下之后睁开了眼。

这时任雨泽端着一杯热奶站在卧室的门口,走了走进。

任雨泽直接来到江可蕊面前:“睡的好吗?”

任雨泽将热奶茶递给江可蕊,江可蕊抱着双腿坐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注视着任雨泽,一动不动。

“你放心,喝吧,温度刚好”

江可蕊接过喝了一大口奶茶,轻声说了声:“谢谢你,你还在烦恼吗?”

“没有什么烦恼。”任雨泽微笑着。

“昨晚一直没睡觉?”

“也没有,睡的晚了一会。”任雨泽嘴角挂着微笑。

“几点了。”

“快上班了。”

“天啊!我去趟洗手间。”任雨泽和江可蕊下楼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电视台给江可蕊配置的小车,任雨泽放缓了脚步,对江可蕊说:“今天去了之后,就不要在坐这个车了。”

江可蕊有点奇怪的看看任雨泽,说:“怎么了。”

任雨泽笑笑说:“以后我让我的车接送你吧?用下面的车影响不好。”

“不会吧,难道用市长的车反倒影响好了?什么逻辑?”

任雨泽再一次的笑了笑,江可蕊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愣了一下,说:“你昨天就是在想这个事情吗?”

“也不全是吧?但。”任雨泽欲言又止。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从明天起,我还是让广电局的司机开我的车接送我吧,这样可以吗?”

任雨泽拥了一下江可蕊的肩头,不错,她虽然可能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她并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人。

看着江可蕊坐上车离开,任雨泽才慢慢的走到了政府大楼。

刚上三楼,任雨泽就迎面撞见了庄峰,庄峰很客气的对任雨泽笑笑说:“任市长没休息好吧,脸色有点难看,不要太辛苦了,注意身体啊。”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和庄峰擦肩而过。

整整的一天时间里,任雨泽都有点心神恍惚,今天安排的工作他也干的无精打采的,有几个省城的大老板请求相见,任雨泽也让小赵给推掉了,他本来就情绪不好,怕和别人谈不出什么感觉,在一个现在谈了又能怎么样呢?最后自己不是还要面对庄峰那摆脱不掉的陷阱,任雨泽在今天变得沉默寡言,也回避几个朋友的邀请,他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待在办公室里,哪都不去,深居简出。

但即使是如此,任雨泽还是难以摆脱笼罩在自己眼前的迷雾,下班了,任雨泽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江可蕊到下面县上去检查工作了,任雨泽叹口气,独自离开了政府的办公室,出去走了一会,就找到了一个小饭店。

他今天不想吃政府的伙食,他懒得在那里和别人打招呼,更不想和他们去聊天说笑,他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很快的,小店里的老板就招呼任雨泽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任雨泽点了几个素菜,要了一碗米饭,准备随便吃一点在回家。

这个时候,在小店的外面,却走过了一个绝美的妇人,柯瑶诗,是的,就是她,她本来是在附近一个商店买东西的,走到这里,却扭头却看到了街边小饭馆窗内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停住了脚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窗内,任雨泽独自坐在靠窗的一个桌子吃着饭,身影显得落寞而孤单。

柯瑶诗一个短暂的停顿,犹豫了一下,走进小饭馆。

柯瑶诗走进餐厅,店员来到柯瑶诗面前热情的问:“请问,你需要什么?”

柯瑶诗客气的说:“一会。”

她走向任雨泽,礼貌的打招呼:“你好,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

任雨泽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柯瑶诗,目光很惊讶:“是你?”

柯瑶诗微笑着问:“打扰你吗?”

柯瑶诗看着任雨泽摇摇头,他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柯瑶诗不由笑了,她很自然的坐在任雨泽对面,反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啊,没地方吃饭啊,只好在这凑合一顿。”任雨泽情绪不高的说。

一个微笑再次爬上了柯瑶诗的脸:“你没等人吧?我不会打扰你吧?”

任雨泽摇摇头,完全停止了吃饭。“一个人喝酒,不如两个人喝的开心,我能否请你喝酒捎带吃顿饭呢?”柯瑶诗笑着提议。

任雨泽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然后说:“不,改天吧。”

因为任雨泽知道,柯瑶诗最近几天一直说想要对自己表示感谢一下,但自己真不想因为那件事情而让她请自己。

柯瑶诗不由一笑:“既然你一个人喝,不如我们一起喝,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聊聊呢?”

任雨泽怔怔的看着柯瑶诗,他这一天真的已经悶了太长的时间了,他确实需要一个能说话的人,陪他消磨一段无聊难捱的时间也好啊。

柯瑶诗注视着任雨泽,任雨泽躲避着她的目光,将目光移向窗外,短暂的沉默之后,柯瑶诗先开口:“通常人们都会选择在自己不高兴的时候喝酒,向一个人倾诉,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你觉得呢?”

任雨泽回头深深吸了口气:“通常我不喜欢对人倾述烦恼。”

柯瑶诗问:“随你,我只是随便说,你住这附近吗?”

她并不知道任雨泽的家在哪里。

任雨泽摇摇头:“不。”

任雨泽拿出烟,示意一下,看柯瑶诗是否介意,柯瑶诗摇头,任雨泽正准备点烟,柯瑶诗伸出手说:“给我一支烟。”

任雨泽诧异的看着她,他抖露出一根香烟,她拿起烟,任雨泽将打火机推到她面前,她拿起打火机,打了几下却没有着。

任雨泽笑了笑,小心地从她手里把打火机拿过来,打了两下点燃,他将火移向她,她将脸微微低垂,她就着火点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你抽烟?”任雨泽问。

柯瑶诗说:“偶尔吧,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

“最好不要抽,烟对女人没好处。而且你现在到底是心情好与不好呢?”

柯瑶诗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这要取决于你的。”

“人生苦短,我们还是选点对身体有益的事情尝试,你说呢?”任雨泽微笑着。

“你是老师吗?”

“我没有说教的意思,你烦吗。”

“有点。”柯瑶诗真诚的说。

柯瑶诗脸上一缕头发散落下来,她将别头发的卡子拿开,散开头发重新将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节,再次用卡子卡好。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任雨泽莫名其妙的心动,为什么,这不重要。这种事情最好不分析,有些事情,特别是有魔力的事情,最好保持一种原~始的冲~动,一分析所有的美好就荡然无存。

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像朵花。

她对他嫣然一笑,任雨泽的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这么纯粹的笑,他已经忘记了上次是在什么时候见到的。任雨泽觉得柯瑶诗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应该是特别,他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很吸引他,漂亮女人到处都是,或者自认漂亮的女人更是无处不在,但华丽精致的外表总是很难掩盖她们内心的空虚。

柯瑶诗的目光透露出一丝慵懒的忧郁,同时又是那样的我行我素,她的目光时不时游走到别的地方,你很难抓住她目光中很准确的信息。

任雨泽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他想知道的原本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柯瑶诗问:“除了独自喝酒,你平时对什么感兴趣呢?”

任雨泽答所非问的说:“我真的很饿了,你真的愿意请我吃顿好的吗?”

“你想吃什么?”柯瑶诗微笑着问。

“龙虾!”任雨泽干脆的回答。

柯瑶诗就笑了起来。

柯瑶诗带任雨泽走进马克西姆餐厅,拾阶而上,餐厅内枫栗树叶状的吊灯与壁灯散发出幽暗的光辉,映照着墙上的鎏金藤图案,以及摩自卢浮宫、故宫的装饰壁画,四周无数水晶玻璃镜、五彩缤纷的彩画玻璃窗,眼前一切仿佛使您置身于18世纪的法国巴黎的豪华宫殿。

他们由态度恭顺的侍者领到一间豪华奢侈充满艺术气息的餐室里,当他们就坐后,任雨泽静静地打量着柯瑶诗,她有些心慌意乱,她的目光在餐厅中到处游荡,象是在搜寻着什么,偶尔会在他脸上停留一下,然后又匆匆移开。

现在任雨泽已经很安详地坐在椅子中,微笑着注视着柯瑶诗,他轻声的问:“你在看什么?”

“这儿真美。”柯瑶诗随口应付了一句。

“你喜欢?”

“是的,我喜欢这里的环境。”柯瑶诗一边说一边将菜谱递给任雨泽,侍者很有礼貌地在附近徘徊,柯瑶诗示意了一下。

任雨泽没有征得她的同意点了全部的菜,这种方式使她放心,等侍者离开后,柯瑶诗微笑着问:“这儿是纯正传统的法师大餐,你喜欢吗?”

“我从未遇到过象你这样有钱的人。”任雨泽认真地说。

“这没多少钱,这样一顿饭我还是足以应付得了的。”柯瑶诗开心的大笑起来。

此后任雨泽狼吞虎咽的消灭着饭桌上的一切,柯瑶诗注视着任雨泽,只是微笑,时不时抿一口她杯中的酒。

任雨泽自顾自的将那只大龙虾消灭的差不多时,抬头看着柯瑶诗:“你怎么不吃啊?”

柯瑶诗说:“我不像你那么饿。”

任雨泽拿起酒杯大口喝了一口,立刻皱眉头,做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是洋酒,后劲很足,你慢点喝!”柯瑶诗说着,也慢慢的喝了一口。

任雨泽点点头,其实他最不喜欢喝洋酒,但今天或许是心情不好,所以喝的很快。

“你吃饱了吗?还要点什么吗?”柯瑶诗温柔的问。

任雨泽点点头,柯瑶诗看了看两人已经空掉的酒杯,对任雨泽说:“这酒不错,再来一瓶吧。要喝就喝痛快了,不是吗!”

任雨泽看透了柯瑶诗的心思,知道她很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她一定是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很喜欢喝这个酒,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柯瑶诗已经示意服务员再拿一瓶酒来,服务生很快来到柯瑶诗面前将一瓶酒放到柯瑶诗面前。

服务生:“您的酒,请慢用。”柯瑶诗微笑地冲服务生点点头,服务生转身离去。

柯瑶诗脸上泛着红晕,她问:“你喜欢怎么喝呢?”

任雨泽喜欢她这种直接:“随便吧。”

柯瑶诗就给任雨泽倒上了酒,自己也倒满之后,看着任雨泽,眼光就变得如水的温柔,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喜欢丰~满的。”

任雨泽一下就记起了上次和柯瑶诗在健身房淋浴间的情景,他脸就红了起来,他感觉到,柯瑶诗已经有点喝多了,任雨泽没有回答,只是端起了酒杯。

柯瑶诗摇摇头接着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有大咪咪的女人。”

任雨泽乐了,他考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女人并不是有个**~肥~臀就性~感,而是举手投足中的小细节,才可以体现出一个女人的味道。”

“看上去喜欢你的女人很多。”

任雨泽自嘲的笑笑,说:“看上去的未必是真的。”

“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任雨泽不语。柯瑶诗拿起酒瓶猛的将酒全部灌了下去,任雨泽诧异的看着柯瑶诗,但并没有阻止她,因为已经来不及了,没过多久,柯瑶诗说去洗手间,任雨泽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走进洗手间。

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出来。任雨泽起身离开餐桌,走向洗手间,发现柯瑶诗坐在门口的地上,头微微低垂着,任雨泽快速来到柯瑶诗身旁搀扶起喝醉的她。

“喂,醒醒,我送你。”任雨泽喊着。柯瑶诗软软的躺倒在任雨泽的怀里,任雨泽搀扶起他,走出饭馆,向柯瑶诗的车走去,他将柯瑶诗放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昏昏沉沉的柯瑶诗,任雨泽轻轻拍拍她的脸,一点反映都没有。

任雨泽犹豫着,给柯瑶诗系好安全带,然后启动了汽车。

这一夜,任雨泽把柯瑶诗安置在酒店一个宽大的床上,看着她昏昏入睡,嘴里不时咕哝着什么,而他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注视着她,接着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蓓蕾待放

蓓蕾待放

任雨泽看着这个让他曾有一丝莫名冲动的女人,她丰~满的身躯,状若含苞待放的蓓蕾,酷似粉装玉琢,着体便酥,恰好是对任雨泽的另外一种强烈的心理补偿,她真的居然就这样沉睡的在他的眼前,倘若这是个故事,老天爷让他以这样的方式遇到她,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任雨泽突然有了一丝期待,期待什么呢?但眼下还不好说。

任雨泽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微笑,这样的笑意却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任雨泽就摇摇头,起身将窗帘拉上,他再次来到床前,柯瑶诗一直迷迷糊糊,嘴里喃喃的说着些什么,任雨泽静静的注视着柯瑶诗,他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悄悄地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

任雨泽刚刚关上了房间的门,柯瑶诗就睁开了眼,她眼中一下就多出了许许多多,浓浓郁郁的伤感,她喃喃自语的说,知道吗?我对你已经有了爱慕,却难以启齿,怕你冷冰的一句自作多情,让我难堪,只好用这老掉牙的方式。

她还在心中想着——任雨泽,你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的爱河里掀起涛天巨浪,你的出现似我在黑暗中的灯塔,拓出我人生的一片亮丽,我所有的爱已被你掳去,所有的情已属于你,我有博大的胸襟足以容纳你所有优缺点,难道这还不够?!看到你的身影,都会让我想起一首美丽的情诗,每次想到你,都会让我彻夜难眠,献给你一颗滴血的心,你忍心用你那纤细的手指撕碎!!不要犹豫,不要徘徊,驶过来吧!这里有你温暖的港湾!!

柯瑶诗对任雨泽已经由最初的利用,变成了现在的迷恋了,这或许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她必须为此付出过多的伤感。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便坐在政府的这幢楼小楼里,小楼已经在风雨吹打下寂寞地存在很多年,时间使它的墙壁变成了灰绿色,灰暗寂寞。有时候,任雨泽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想象着,在这栋失去色彩的小楼内隐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动人故事,多少的尔虞我诈,多少的阴谋陷阱,这一切的一些就如陈年老酒一样越久越浓。

有时候,任雨泽看到这个楼的时候,会突然的想到古罗马帝国时代的那些城堡,或许在那个地方,也会和这个小楼一样,流传着许许多多的故事吧?一棵老树孤独地陪着这座小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任雨泽爱上了办公室窗前的那棵老树,窗外那棵老树在春天之后慢慢的就发起了茂密的枝叶,象一把扇子似的展开在窗前,阻挡了大部分的阳光。

太阳的光芒偶尔会透过树叶照射进来,但在大部分的时候,这里是阴暗的冷清,这份冷清沉落在任雨泽的心上,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死灰苍白。

今天就是庄峰留给他的最后一天的期限了,自己的选择就将决定着江可蕊的命运,自己能够那么残忍的斩断江可蕊的政治生命吗?让她这样一个蒙昧无知,清纯无暇的女人来体验到宦海波澜中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吗?

任雨泽犹豫了?他第一次在工作中,在大是大非面前,因为个人的感情开始犹豫起来。

躲不掉的,庄峰的电话还是掐着点就来来了,任雨泽再次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接通了这个电话,任雨泽并不清楚自己对庄峰说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庄峰请他过去坐坐,任雨泽内心莫名的紧张,猛的挂断电话庄峰给他的感觉好象蜘蛛埋伏在黑暗的角落里,张开罗网,正等待着他的猎物。

窗外的天空变的昏暗起来,任雨泽没有急于的过去,他在窗前站了好一会,久久的注视着窗外的老树。

任雨泽慢慢的让自己沉静了下来,过往的那一幕幕惊涛骇浪般的往事也让他逐渐的振作起来,不就是几面受敌吗?这算什么,过去比这惊险的事情自己最后还不是都度过了,相信这次依然可以摆脱萦绕在头顶的乌云。

任雨泽回身,大跨步的走了出去,他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脸上也泛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样,他走进了庄峰的办公室。

庄峰脸上的微笑要比任雨泽更明显,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手上已经抓到了一把很好的牌,作为对手,任雨泽现在却无牌可打,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不多的,所以高兴一下在所难免。

他站起来,迎着任雨泽走了过去,微笑着陪着任雨泽坐到沙发上,没等任雨泽把烟掏出来,他就先很主动的给任雨泽发上了烟,一面喊着秘书给任雨泽泡上了茶,倘如此刻有另外的一些人在,他们绝对无法看出其实这两人都怀有深刻的敌视。

任雨泽喝了一口水,抬头看看庄峰说:“我思考好了。”

“奥,是吧,呵呵,愿闻其详。”庄峰踌躇满志的看着任雨泽,没有丝毫的惊慌,他也多次的对此事做过判断,任雨泽其实目前能走的路并不是很多,只要冀良青在这件事情上站在自己的一面,也就几乎封杀了任雨泽所有的选择。

当然,任雨泽可以固执的坚持他自己的决定,但那样做其实对他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好处,只要自己开始发力,在电视台这个问题上展开行动,任雨泽不受影响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是一个聪明,理智的人,最好的选择就是妥协。

而任雨泽从来都不是一个愚笨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任雨泽静静的看了庄峰一眼,他知道庄峰现在的心情,也知道庄峰是有资格高兴的,运气并不会总是围绕着自己,换句话说,运气对每个人都是均等的,现在庄峰在走了好运,当然,他是用了一些鄙劣的手段,为他自己创造出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一点任雨泽并不愤慨,其实在官场上,不用手腕,不用机巧,本来也是不现实的,自己何尝没有使用过一些零零碎碎的手段呢?

这里每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赌场中的正常活动,当权利机器开始运转的时候,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是赌客,那么这一次自己也就只能是认赌服输了。

任雨泽轻声的说:“我仔细的想了很长时间,我也理解庄市长你期望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我是很矛盾的,也许这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任雨泽的话让庄峰一下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委屈和屈服,不错,任雨泽没有了过去的趾高气扬,也没有了过去的嚣张跋扈,他低调起来了,这应该是一个好事情,年轻人啊,是应该学会什么是退让。

庄峰笑着说:“雨泽同志啊,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我们谁没有过年轻,谁没有过血气方刚的时候呢?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回忆到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哈哈,说个不怕你笑话的事情,有一次啊,那是好多年钱的事情了,我还在镇上当镇长,为了几千元的一笔村民补助款,和我们当时的镇党委书记,差点还干上一架,现在想起来自己都感觉好笑,但这个人啊,总是要在不断的磨砺和挫折中才能成熟起来,你看看现在的我,是不是早就没有了锋芒毕露的气概了。”

“是啊,是啊,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吧,我在很多时候自己都感觉自己太过认真了。”任雨泽摇着头在感慨着。

庄峰侃侃而谈:“认真不是坏事,我们党一贯就讲认真二字的,但我们这里不是搞科研,我们是搞社会,这里的情况就复杂了许多,在认真的同时,还要学会灵活和妥协,其实说穿了,我们在这个地方的所有工作,都是在围绕着妥协,退让,扯皮,协商,乃至于最后的统一,是不是这样呢?雨泽同志?”

任雨泽点点头,他心里也清楚,庄峰说的这些道理是一点都没有错的,自己也早就洞悉了官场的真正内涵,庄峰的理论没错,只是他断章取义用错了地方,不过今天任雨泽不是来和庄峰交流领导经验和工作体会的。

所以任雨泽就说:“嗯,庄市长说的不错,看来如果我这次不妥协一下,真的说不过去了,呵呵呵。”任雨泽笑了起来。

庄峰眉头一皱,这小子的确不是一般人,在现在这样不利的局面下依然可以笑的出来,够胆气,够魄力。

“呵呵呵,好好,这么说雨泽你是要给我一个面子了?”庄峰笑着问。

任雨泽低下了头,长嘘一口气说:“是的,庄市长这个面子我不得不给啊,我不再坚持从省里邀请专家评标的想法了,也不会为高速路在全省做广告了,你看这样够吗?”

任雨泽有点很落寞的说出了自己并不想说的话。

庄峰很认真的凝视着任雨泽,他从任雨泽的表情,一直看到任雨泽的眼睛,再透过了任雨泽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内心,任雨泽垮了,他认输了,以自己多年看人看事的经验来说,他垮的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了,他的意志,他的坚强在此刻已经化为灰烬,那好吧,记得有句话叫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自己不能给予任雨泽任何的喘息机会,就在今天,就在此时,一定要迅速将其拿下!

庄峰表情凝重的摇摇头,说:“这样还不够。”

任雨泽一下就惊讶的抬起了头:“还不够?”

庄峰咄咄逼人的说:“当然不够了,这不过是第一步。”

“那你还想怎么样?”任雨泽一下就站了起来,有点气愤的看着庄峰。

庄峰心中暗笑着,任雨泽的反应很正常嘛,他要不这样跳起来,那就不是任雨泽了,那自己反倒还要怀疑他的诚意,看来不错,他是要崩溃了。

庄峰好整以暇的说:“坐下,坐下,雨泽啊,坐下慢慢听我说吧,刚才我们还探讨了年轻人的血气方刚,怎么你马上就忘记了,还是心平气和的想想,不要因为一时的义愤,最后误人误己啊。”

庄峰的话像是具有强大的催眠效果一样,让任雨泽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有点颓废的一**坐了下来,鼻子里不断的喘着粗气。

庄峰饶有兴致的看着任雨泽这个样子,想笑,但没有笑出来,说:“这样吧,雨泽,你也知道,梁老板这个人还真是不错的,对人很讲义气,当然我也知道,你不会在乎什么的,但只要你保证在接下里的招标中让他中标,那么我也给你一个保证,电视台的事情很快就摆平,而我还会建议让江可蕊同志担任广电局的局长,我是绝不会食言,你呢?”

庄峰说完这些话,眼光就变得灼热起来,他已经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梁老板的三百万元早就到账,只要帮他拿下项目,自己至少还能在进账一两千万,有了这笔巨大的财富,自己会让自己的位置更稳当,自己会用它们为自己打点出一条更好的上升通道,有时候啊,这人要是运气好了,真的想什么就有什么。

任雨泽沉默无语了很久,他几次张口想要提出反对意见,但最后都还是忍了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落在了庄峰的眼里,庄峰其实此刻的心情也是很紧张的,他无法判断任雨泽的底线到底在那里,这也是一种赌博,一旦自己的要求对任雨泽底线冲击的过大,任雨泽也是有可能翻脸的,年轻人啊,总是会有自己的一些怪脾气,特别是任雨泽这样一个历来都很骄傲的人,更是如此啊。

所以庄峰慢慢的眯起了眼,静静的等待着任雨泽的表态,他的心也砰砰的极速跳动起来。

任雨泽挺直的腰板开始佝偻起来,他刚才眼中炙热的光芒也散去了,他有点无助的看看庄峰,最后只能微微的点点头,说:“那好吧,就这样。”

庄峰如释重负的笑了,他快步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前几天让任雨泽看过的那份财政局准备对电视台资金检查的报告,笑一笑,轻轻的撕开了,一面说:“任市长你能这样处理我很高兴,你也放心好了,我会尽快的给冀书记建议,提升江可蕊同志为广电局的局长。”

庄峰并不担心任雨泽的反悔,因为作为官场中人,私下订立的协议有时候是比官样的文件还要牢靠的,何况关于电视台的那件事情依然还是有效的,自己随时都可以再把它拿起来使用。

任雨泽看着庄峰把那个清查电视台的文件扔进了垃圾筐中,似乎他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了太多的轻松来,倒像是有一种纠缠在内心深处的忧虑隐隐约约的环绕心头。

庄峰真的很高兴,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降妖除魔的大神一样,征服一个人,击垮一个人的内心,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这样的事情很有成就感的,庄峰也不例外,他有点陶醉自己这精妙布局所带来的巨大收获中。

庄峰抑制住自己有点过头的兴奋,他还要好好的想想后面的事情,只要不请省城的专家来组建招标队伍,自己的胜算已经很大了,由临泉市组建的招标队伍里,除了任雨泽已经答应配合之外,自己还有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在里面配合,想来没有什么人能改变自己既定的想法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庄峰却想到了另外的一个人,那就是冀良青,自己必须给冀良青吃上一刻定心丸的,他已经问过一次自己和任雨泽谈的怎么样了,万一他在那面对任雨泽还是不愿意原谅,真的召开常委会,拿下任雨泽在高速路项目中的主导地位,那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这样一想,庄峰皱起了眉头,他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回的走了好一会,这种担心就越来越严重了,要是冀良青真的一下子拿下了任雨泽,他一定会换上市委的哪一位领导来主管此事,嗯,很有可能是尉迟副书记,这个人比起任雨泽一点都不简单的,老滑头一个,想要让他帮自己,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必须要维持住现状,这已经是刻不容缓的第一要务了。

庄峰猛的就站住了脚,疾步走到了办公桌的旁边,拿起了电话,直接拨到冀良青的坐机上,他一般是不需要通过冀良青的秘书小魏来为自己传达和安排。

电话很快接通,想必冀良青也看到了号码,所以直接就说:“是庄市长啊,有什么事情吗?”

庄峰装的很谦恭的说:“我刚和任雨泽谈过了。”

“奥,效果怎么样啊,他改变想法了吗?”冀良青不紧不慢的问。

在冀良青的预计中,任雨泽恐怕不会这样轻易的就范的,这个人自己已经是理解的太透彻了,何况也没有听到关于庄峰怎么对付任雨泽的一点消息啊,他庄峰凭什么就能让任雨泽屈服,就凭他那一张嘴吗?笑话。

庄峰掩饰着自己的得意,一本正经的说:“我给任雨泽讲了很多道理,也说出了冀书记你对此事的态度,不容易啊,最后任雨泽总算是同意放弃他自己的想法了。”

冀良青一下不说话了,这太让他惊讶,自己都没有说通任雨泽,你庄峰凭什么可以说得通任雨泽,不可思议,匪夷所思啊,冀良青沉默了一下,才说:“你自己确定他不会反悔?”

庄峰嘿嘿的笑了一下,说:“这应该不会的,今天任雨泽还是很诚恳的,所以请书记你放心。”

冀良青说:“嗯,那好吧,这样最好。”

冀良青满腹疑惑的挂上了电话。

庄峰的电话无疑对冀良青带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固然,这正是冀良青想要的一个结果,但这个结果来的太过简单了,简单的让冀良青自己都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呢?风不吹,草不动的,任雨泽就妥协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吗?

相比于庄峰这个人,冀良青更具城府和谋略,也更冷静和镇定,他坐了下来,开始抽丝剥茧的慢慢分析起来。

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冀良青也松来了皱起很久的眉头,一个想法就逐渐的浮出了水面,冀良青知道自己找到了事情的根源了。

对了,有人说庄峰在前几天约过电视台的台长,莫非庄峰找到了任雨泽媳妇的软肋?嗯,应该是如此,不然这个任雨泽不会屈服的,早就听人说过了,这个庄峰和那个台长的关系异常密切,也只有从这个角度,才能狠狠的打击到任雨泽。

冀良青摇着头,叹息了一声,真难为庄峰了,他竟然能想到这个损招,至于具体的细节,冀良青就不再去思考了,那对整个大局是无关要紧的。

冀良青点上了一支烟,微笑着抽了一口,突然之间,他感到事情还有一点不对,冀良青一下就摁熄了刚刚点上的中华香烟,眉头又拧了起来。

如果自己分析的准确的话,事情恐怕对自己并不有利,任雨泽是屈服了,可是他屈服的并不是我冀良青啊,他是对庄峰采取了妥协,这样的话,因为庄峰手里抓住了他的要害,那么按目前的状态,他肯定会答应庄峰,在招标的时候一定会为庄峰出力,完成庄峰的目的。

自己呢?自己能落到什么好处呢?

让任雨泽妥协并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让任雨泽在高速路为自己服务,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现在庄峰是满意了,任雨泽会放弃原则满足他的要求。

冀良青想了一会,不由自主的摇摇头,说了一句:臭棋。

谁也无法理解冀良青这一句话的含义,也许他是在说庄峰,也许他是在说自己,他拿起了电话,给任雨泽挂了过去,自己必须让任雨泽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才是新屏市的最高权威,也只有自己,才能左右任雨泽,包括他媳妇的命运,其他不管是谁,都只能作为自己的配角出现。

“任雨泽同志,你下午上班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冀良青毫无表情的对任雨泽发出了指示。

任雨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班了,就在电话中说:“冀书记有事情啊,好的,我下午一上班就过去。”

冀良青没有在对任雨泽多说一句话,他需要从现在开始,就给任雨泽施加更大的压力。

冀良青放下电话之后,又给尉迟副书记去了一个电话,让他下午上班的时候也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冀良青一点都不敢大意,想要让任雨泽彻底的城府,单单靠自己一个人很难做到,只有加上尉迟副书记,才能降服任雨泽这条狡诈的豺狼。

至于怎么利用尉迟副书记,冀良青已经有了一个妥善的方案了。

到了下午快上班的时候,尉迟副书记就来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了,冀良青这次依然是主动的离开了自己的高背靠椅,坐在了尉迟副书记沙发的对面了,他知道,尉迟副书记最不喜欢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那个椅子,所以在非常时刻,自己必须要迁就一下他,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平衡一点。

在给尉迟副书记倒上了水之后,冀良青说话了:“尉迟书记,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

尉迟副书记点头说:“书记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当然了,这都是客套话,尉迟副书记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尉迟松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分量,他要夺回本来属于自己的许许多多的权利。

冀良青也当然知道这都是客气话,所以他很认真的说:“谈不上吩咐二字,我想啊,下一步对高速路的工程应该让我们市委也参与进去,而你,就应该代表市委前去对高速路下一步的招标工作做监督和协助。”

“高速路啊?”尉迟副书记并不想排斥这个任务,其实他早就对目前在市委朝九晚五的工作感到枯燥,明面上说他是管理干部,还管理公检法,党群等等,但实际上在很多重要的决策上他都是挂的空档,下面有专业的部门在负责,小事人家自己决定了,上面有冀良青在全面主抓,大事必须要他的同意,自己就成了上不上,下不下的一个闲人了,只能干干上传下达的事情,无趣的很。

高速路项目自己参与进去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在大家的心目中能够展示一下自己的作用,同时,谁都知道的,做项目,不管是经费还是好处,都肯定不会少。

所以尉迟副书记是没有理由去拒绝的,他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任雨泽会不会不高兴,从上次的广场庆典之后,两人本来心中都已经有点隔阂了,自己在参行夺市的踏进任雨泽的权利领域,会不会让自己和他的关系出现波折。

冀良青也是明白尉迟副书记的心态,对这样的伎俩,冀良青早就滚瓜烂熟了,什么人会有什么心理,一点都不会逃出他的法眼,他说:“不过尉迟书记啊,这次是事情你也知道,一直是任雨泽主抓的,所以我只能让你对他的工作做出协助,工作还是以他为主,这一点希望你能够理解。”

尉迟副书记一听这个话,心里就放松了许多,自己不过是协助工作,想必任雨泽就不会太过心理难受了,自己一个在新屏市排行第三的书记,去配合你一个排行第四的副市长,你应该感到荣幸。

尉迟副书记连连点头,说:“我理解,我理解,都是为了工作吗?又不是争权夺利,我会很好的配合任市长的,请书记放心。”

不过冀良青又很诚恳的说:“嗯,嗯,这就好啊,但事情我还是要等一会任市长来了和他商议一下,这个项目很重要,我必须尊重他的意见,他要是同意,就好,要是暂时想不通,或者有什么其他的顾虑,这事情就先放放。”

尉迟副书记杨了一下眉头,心中有点不以为然的,虽然任雨泽在高速路项目上确实费心费力,但像这个的工作大事,也不能单凭他个人的爱好来处理吧,总还是应该有个组织原则。

不过这样只是他的想法,他肯定不会表现出来,他就呵呵的笑了笑,说:“应该的,应该的。”

刚说道这里,就见秘书小魏走了进来,对冀良青说:“任市长来了,是不是请他等一下进来。”

冀良青说:“那就让他进来吧,我和尉迟书记的事情也基本结束了。”

秘书小魏就躬身点头出去叫任雨泽了。

很快的,一两分钟的时间,任雨泽也就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他进来一看尉迟副书记也在,就笑着先给冀良青打了招呼,又客气的给尉迟副书记问了好。

尉迟副书记也是笑呵呵的说:“任市长看起来更精神了,坐坐,要不你们先谈,我就回去了。”

任雨泽客气的挽留说:“尉迟书记再多一会吧,我刚来你就走,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尉迟副书记哈哈哈的大笑,站起来拍拍任雨泽的肩膀,说:“你就是有错了我也不能批评你,你们谈吧,我和书记的事情谈完了。”

冀良青也就站起来,走了两步,算是表示了一个送客的意思,嘴里对尉迟副书记说:“那高速路的事情就先这样说了,下一步我们在议。”

尉迟副书记脸色变了一下,有点担心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见他正在和秘书小魏说着什么,没太注意自己和冀良青,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离开了。

其实他们的对话任雨泽听的清清楚楚的,在冀良青那‘高速路’几个字一说出来,任雨泽的心就是咯噔的一跳,莫非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又准备对高速路项目有了新的想法?

他们刚才在谈什么?为什么冀良青一说到高速路几个字,尉迟副书记脸就变了?

任雨泽已经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了。

等尉迟副书记和秘书小魏都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冀良青返回来,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指了指茶杯说:“先喝一口吧。”

任雨泽局端起来水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说:“书记最近身体还好吧,看你脸色比前一段时间红润了许多。”

冀良青说:“是的,天气转暖了,每天可以出去散散步,我自己也感觉身体比过去清爽了不少。”

任雨泽附和的笑笑,说:“就是,今年不是太冷。”

冀良青就收起了笑容,看着任雨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到了,正是我们工作的大好时机啊,听庄市长说你已经听从了他的劝告,改变主意了。”

任雨泽脸上有点黯淡,点点头说:“嗯。”

“好啊,好啊,这才是从善如流吗,但我很好奇,想知道他是怎么就让你改变了主意,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他给你做通了思想工作,那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哈哈哈。”冀良青诙谐的调侃了一句。

任雨泽有点傻傻的样子了,他也明白,那样的话根本是骗不过老谋深算的冀良青,冀良青是什么人,他早就诠释了官场上最为精明,最为狡猾的所有含义了,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根本骗不过他。

冀良青见任雨泽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脸色也是有些个灰暗,心里就对自己最初的判断多了三分把握,看来这样任雨泽总算是尝到了一次苦头了,自己还要继续给他施压才好。

冀良青又说:“是不是你还答应了帮庄市长的忙啊?”

任雨泽脸色就更难看了,他睁大了充满惊恐的眼睛,这个冀良青简直就不是人,怎么什么事情他都能分析的如此清楚,和这样的一个人打交道,真是太让人害怕。

冀良青又笑了,不错,情况看来确实如此了,自己的推断至少应该有5分把握。

任雨泽就嘴唇动了动,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是庄市长没有让你帮他,还是你没有受到庄市长的要挟,说说啊。”冀良青的眼光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了,他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你不要忘记,在新屏市还有我的存在,在我眼皮低下你们不管想要达成什么肮脏的协议,至少我不会坐视不管。”

任雨泽真的快要崩溃了,今天他在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中,饱受了新屏市市委,政府两位一哥咄咄逼人的压力,这要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早就神经了。

冀良青没有停止他的轰炸,他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说:“我刚才已经和尉迟副书记商议过了,如果你不能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我会再一次召开常委会,让尉迟书记全面主抓高速路项目,你可以搞点别的工作,工业改革和环境清理,这些事情也很重要。”

任雨泽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刚才尉迟副书记会有那样的眼神,原来根源在此,尉迟副书记再一次想要背叛自己了,他会和上次一样,抢夺掉自己的胜利果实,那么毫无疑问的说,假如在常委会上讨论起高速路的项目,自己肯定会被轻易的拿下,在常委会上,不用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的联手,单单是尉迟副书记的束手旁观,就足以让冀良青干掉自己了,何况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尉迟副书记的利益,他一定会和冀良青站在一个阵营来反对自己的。

任雨泽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变的空落落的了,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联盟,在冀良青的面前确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人家没有用到几个回合,自己就败下了阵来,这个联盟也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任雨泽脸上的颜色不断的变换,一会青,一会白。

冀良青在刚才那一阵暴风雨般的发泄后,人平静了下来,他再一次的走回了刚才的座位,看着任雨泽,就这样看了好一会,才叹口气,说:“你啊,你为什么总是不明道理啊,你真的以为在新屏市里其他人会真心对你吗?你错了,这个地方只有利益,没有友谊。”

任雨泽木然的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那行吧,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冀良青心中已经很笃定了,他知道,任雨泽离自己将要降服他的距离已经不远了,当然,说什么让尉迟副书记去主管高速路,那不过是给任雨泽一个假象,尉迟副书记这个人,他根本就压不住现在高速路筹备小组的那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的,他过去根本就不能帮自己完成目标,这个事情还是要任雨泽才能胜任的,但让任雨泽心惊胆战,让他对尉迟副书记猜疑起来,这就是自己要达到的效果。

冀良青还想,任雨泽对尉迟副书记的了解还是太少,而尉迟副书记对任雨泽的了解也不多,他们没有太长时间的磨合,更没有深厚的友谊做基础,所以他们两人这个联盟根本就无法牢靠,自己也绝不允许谁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建立起强大到足以对抗自己的联盟来,所以这件事情自己先给他埋上一些隐患。

冀良青摇摇头,很是惋惜的看着任雨泽说:“唉,我知道你有你的理想,也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而且还知道你为什么受制于庄峰,其实你只要和我连起手来,那么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呢?”

任雨泽抬头看了看冀良青,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之光,但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冀良青还要进一步的打动任雨泽,这就是恩威并施,对任雨泽这样的人,不得不多花点功夫:“雨泽啊,你也知道,省委的季副书记几次都对我提到过你,让我多帮助你,多照顾你,而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真的让我进退为难,我当然不希望把你从高速路项目中踢出来,这不是个权利问题,是一个政治影响的问题,你还年轻,你更需要一些政绩来维持,所以我很为难的。”

任雨泽犹豫着,有点嗫嚅的说:“那冀书记你还愿意帮我吗?”

“愿意啊,我当然愿意啊,难道我会希望别的人来盖过我们的风头,难道拿下你之后我好意思给季副书记他们汇报吗?”冀良青打出了温情牌,不断的暗示任雨泽,他和自己都是季副书记的派系,应该精诚合作。

看来冀良青的话对任雨泽起到了作用,任雨泽迟疑着说:“现在我遇到了难题,要是冀书记你能帮我,我可以按你的意思来。”

冀良青露出了今天最为愉悦的笑容:“说说吧,什么问题,如果连我都没办法帮你解决,那新屏市真的就出问题了,说吧,说吧,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冀良青很耐心的诱导着任雨泽。

任雨泽牙一咬,说:“是这样的”.

任雨泽说出了电视台的事情,这让冀良青一下的感到很满意了,因为这正是自己早上推测的结果,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自己的逻辑判断都还是很不错的。

冀良青对征服任雨泽的信心一下就提升到了十分了。

最后任雨泽说:“虽然庄市长答应不在追究这件事情,但我还是担心,怕招标之后,他利用我之后,会不会旧事重提,我心里也很明白的,这个庄市长,他对我早就恨之入骨的,他不可能轻易的放过我。”

冀良青在任雨泽述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都是点头认真的听着,不错,任雨泽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他的担心是合情合理的,庄峰这个人的确不是一个好鸟,那么自己应该帮任雨泽解决这个问题,这样他也就能为自己达成想要的结果了。

而且就算是自己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还是不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的,一但他不能很好的兑现他的承诺,自己还有常委会那绝杀的一步可走,相信现在自己是可以说服尉迟副书记支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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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泽失足

雨泽失足

所以冀良青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完美无误之后,就对任雨泽说:“雨泽同志,你说的这件事情的确很严重,江可蕊同志是一个好同志,我们新屏市不能让这样的好同志蒙冤,你放心吧,我会让纪检委带人提前处理掉电视台小金库的问题,绝不会让江可蕊同志受到任何的影响,她不过是代管业务的一个副局长,这个问题追根溯源就是电视台台长个人的问题。{免费小说}”

任雨泽的眼中就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他连声说:“谢谢,谢谢书记。”

冀良青很大气的挥挥手,说:“这算什么啊,小事一桩,对了,过两天晚上我们抽时间就一起坐坐吧,我那个朋友啊,早就想和你好好的认识一下了。”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冀书记有时间,我就一定过去,这件事情请书记放心,我会很好的配合他参加进我们新屏市的基础建设工作中来的。”

冀良青很满意的站了起来,拍了拍任雨泽的肩膀,眼中全是赞赏之情。

任雨泽轻松的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而冀良青却换上了严肃的神情,他连续的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给市委纪检委打的,要求他们快速的入住到市电视台去,彻查电视台小金库和台长其他的一些违法乱纪的行为,打掉这个老虎。

冀良青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尉迟副书记的,冀良青不无遗憾的对尉迟副书记说:“我刚和任雨泽同志谈过了,唉,这个人啊,有时候牛的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反复强调说高速路筹备组现在不忙,不需要别人的帮忙,所以啊尉迟书记,这事情就先放一放了,等以后吧,等省里的资金到位了,那时候我在和任雨泽同志好好谈谈。”

尉迟副书记一直很认真的听着,他情绪跌落到了极点,冀良青的话让他心里很是难受,这个任雨泽啊,光是顾着自己,一点同盟的情意都没有,唉,真让人失望。

对这样的一个情况,任雨泽是自然不会明白的,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尉迟副书记,都已经中了冀良青一个圈套了,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也开始了相互的猜疑和防范,让他们那种联盟,面临了巨大的风险。

任雨泽本身面临的危险到现在为止依然是没有解除,他答应了给冀良青帮忙,让他的朋友中标,但还有一个二公子在,自己该如何面对他的威胁呢?

任雨泽刚刚想到了二公子,就真的接到了他的电话:“任市长,听说你们已经开会讨论了招标的事情,还听说很多省城的老板都找到了你的门下,这样吧任市长?我们是不是也该详细的谈谈了。”

任雨泽呲了呲牙,怕什么来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说:“也没什么新的进展,就是老生常谈的那些事情,我说过,有情况会给你联系。”

二公子今天是很固执:“任市长啊,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晚上一起坐坐吧,好好聊聊。”

任雨泽知道,自己必须小心的应对二公子,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真实想法,现在关于高速路工程的很多事情还没有最终确定,自己的设想也没有落到实处,所以还不能过早让二公子发现自己的想法,在说了,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最好也不要得罪。

任雨泽想了想,说:“行吧,那晚上坐坐。”

“好,我安排地方,一会给你打电话说。”

“嗯,嗯。”任雨泽嘴里答应着,挂上了电话。

白天忙着,晚上任雨泽按时到了二公子预定的包间,进去之后,任雨泽真的有点吃惊,他看到了二公子正和柯小紫很亲密的坐在一起,柯小紫手里用牙签正扎着一小块水果往二公子的嘴里喂。

任雨泽皱了皱眉头,心中叹口气,咳嗽了一声。

二公子和柯小紫一起看向了任雨泽,可是他们一点都没有难为情的样子,柯小紫依然在喂二公子吃水果,似乎她还很夸张的带上了一副更为亲密的表情来。

现在反倒是任雨泽感到有点难为情了,他只好说:“嗨嗨,你们两个能不要这么肉麻吗?还有外人在场呢?”

柯小紫转过头,看着任雨泽,很娇媚的说:“有外人吗,谁啊,谁啊,我怎么没有看到。”

二公子就在柯小紫的**上拍了一下,说:“没大没小,这是我们新屏市的任市长,你也敢随便的调戏,来来,任市长,请上座。”

任雨泽摇着头,对这个柯小紫他早就已经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更不会和她计较,不过现在看着她和二公子的亲昵样子,任雨泽还是感到了一点醋意,可是仔细的想想,或许这应该算是一个好事,至少二公子比起自己来,更有资格拥有柯小紫。

吃饭对他们几个人来说都不是主要的问题,很快的,他们的话题就转到了高速路项目上,二公子很认真的对任雨泽说:“我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信息,好像这次来的许多老板都和你已经详细的谈过了,有传言说,你对省城几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很敢兴趣,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任雨泽斟酌字句的说:“嗯,是来过很多公司,我也和他们详细的谈过,这不是什么秘密。”

二公子端起了酒杯,一口喝干,说:“当然这不是秘密,问题是你感觉还有必要和他们那么详细的谈吗?”

任雨泽脸上有了一丝温意,自己固然不想招惹二公子,自己也确实欠下他的一次情,但这绝不是说自己就连工作都要听他的指教,任雨泽悶声不响的端起了酒杯,也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脸上的表情就不是太好。

二公子也突然之间从任雨泽冷然的表情中觉察出了什么味道,要说真心话,他还是不愿意和任雨泽搞僵的,特别是这个关键的时刻,而且通过这很长时间的交往,他也对任雨泽早就有了一种心仪的感觉,任雨泽和他见过的所有官员都是不一样的。

并不是说很多官员奴颜媚骨的讨好他,给他办事他就会真心的喜欢,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所有的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都会对那种充满正气,正义的人敬仰的,就算他自己做不到这点,但他还会佩服,乃至于崇拜的。

更有甚者,就算是敌对的双方,也会因为对方所具有的自己没有的个人魅力而佩服。

二公子对任雨泽就是如此,在他对任雨泽施加各种压力的同时,他其实还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从任雨泽的身上,二公子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不至于让他感到生活总是污浊和肮脏。

每个人都会期待美好的事物,这就是人性。

二公子迟疑了一下,缓和着自己的口气又说:“当然,当然,我是没有权利对你的工作指手划脚的,可你任市长也要体谅我的心情,这大半年来,我放弃了好几单生意,就是等着这个项目,所以我肯定会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对不对。”

任雨泽也缓和了下来,不错,自己是对二公子有过一个承诺的,从来自己都在内心的标榜过自己是一个讲信用,不欠帐的人,自己真的已经欠下了二公子的一个诺言了。

任雨泽沉思了一会,说:“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可以承诺你,只要你确实想要这个项目,我一定会让你得到,怕只怕到最后你自己放弃了,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二公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开什么玩笑,我会放弃?”

“这事实上只是一个假设,所以对我你应该放心了吧,我说过,我会帮你。”任雨泽很笃定的对二公子说。

二公子端起了酒杯,看一眼柯小紫,再看一眼任雨泽,说:“什么都不说了,我们干吧。”

三个人就一起喝掉了杯中的酒。

现在二公子已经相当的满意了,任雨泽再一次给出了一个自己想要的回答,这就够了,自己现在也只能这样。

柯小紫今天也变得乖巧了许多,她总是让任雨泽走神,她不断的过来给任雨泽添酒,任雨泽喝着喝着,仿佛感到柯小紫就贴在他身后,那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那很丰盈的胸便随着倒酒的动作在抖动,在他背上磨擦,说心里话,在任雨泽遇到了女人里,他觉得,柯小紫真的还算是很性~感,很具诱~惑。

任雨泽渐渐地,他仿佛很清楚地看到柯小紫在自己房间里那次赤~裸着身子,向他看来,那次柯小紫很自然,脸上没有一丝儿羞涩,她就躺在那床上。

任雨泽摇了摇头,从幻想中回到现实,他感觉到自己有点热,不是满头大汗的热,而是心里着了火般地热。他想,如果现在,柯小紫在那样做,自己会怎么样呢?自己还会拒绝吗?自己想拒绝吗?

任雨泽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最后,他不要自己想下去了,他不敢想下去了,他武断地否定自己刚才那些想法。

任雨泽对自己说,那是不可能的事,现在柯小紫怎么会那样呢?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的那个特殊环境,她怎么也不会做出那种事,现在柯小紫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那么这个幸福就应该让它继续的延续下去,自己在不应该再来打扰这个充满了幻想的女孩的梦景了。

于是,任雨泽就老老实实的喝起酒来,不管是二公子,还是柯小紫,她们的酒量都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上任雨泽,但任雨泽很难拒绝他们的邀请和敬酒,所以在这个晚饭结束的时候,任雨泽也几乎是喝醉了,或许他自己想醉,想要让自己从最近那巨大的压力之中解脱出来。

任雨泽在给了二公子一个准确的保证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谈论到高速路项目了,三个人在后来都是不断的喝酒,最后任雨泽只记得自己在晕晕乎乎中就陪着二公子和柯小紫到了一个酒吧,他还记得自己在去酒吧的途中接到了一个一个电话,好像是柯瑶诗的电话,她问自己现在有时间吗?她想和自己一起坐坐。

后来任雨泽记得自己的电话让柯小紫抢去了,再后来,柯瑶诗就突然的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出现的如此快速,让任雨泽很是吃惊不小。

柯瑶诗搀扶着醉意朦胧的任雨泽,酒吧内人声鼎沸,至少有几百人挤在狭小的空地上随着台上的dj舞动,他们直接来到舞池,他们随着音乐舞动着浑身的每一块肌肉,任雨泽真有点醉了,感觉自己很兴奋,但脚下是漂浮的,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柯瑶诗的心情,她深深的陶醉在与任雨泽共舞的**之中,跳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他们跳得很好,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身体时而随着音乐缠绕在一起,时而又分离,随着强劲有力的节奏人们跟随舞台上的dj不住叫喊着,发出各种声音迎合着。

这种潮热宣泄的气氛加上十分强烈的节奏使任雨泽兴奋的舞动个不停。终于找到了发泄内心深处集聚很久郁闷的最佳方式了——同一群陌生人一起尖叫流汗,过瘾!任雨泽酷酷的随着音乐轻微的晃动着身体,此刻他已经找不到二公子和柯小紫了,他就这样和柯瑶诗一直跳着,直到柯瑶诗大汗淋漓,直到精疲力竭时,她轻轻的靠在了他怀中,在他耳边低语:“累了吧,靠会儿。”

任雨泽没有说话,柯瑶诗没有回头,而是自然的将身体的重心靠在任雨泽的怀里,觉得他就是她的床,一张无比温暖舒适的大床,只要她累了,她就可以随时倾倒在他上面。

随后他们就来到了舞池的旁边,又继续的喝酒,开始任雨泽很不习惯这样的场所,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得见她脸上在绽放着笑容,但是慢慢地任雨泽就习惯了,而且还感觉到这样的地方真不错,因为自己不需要去管她在说什么,只要喝酒就行,只要自己的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就可以了。

肯定醉了,任雨泽自己觉得,但是却又没有十分醉的感觉,因为任雨泽的心跳和情绪一直在跟着里面音乐的节拍在波动。

一会,柯瑶诗来拉任雨泽的手,然后把他又一次的拉到了舞池里面,任雨泽的眼里全是迷离的灯光,宣泄的劲舞,还有摇晃的人头。一片蓝色的银光里,数不清的人头在攒动,群魔乱舞,摇曳的灯光,吻着晃动的身影,任雨泽觉得自己似乎是飘荡在了空中,摇摇欲坠。

他的心叠着别人的影,抓不住,也走不出,无数道射线刺激着他的大脑引发得心灵即将爆裂,灵魂似乎正向由彩色曲线组成的另一个世界飞去,舞池里人和人挨的很近,之间只是隔着一种迷茫,疯狂的坦白,不知疲惫的运转着。

柯瑶诗一直都在任雨泽的身边,对着任雨泽摇摆,摇摆,扭动,扭动,伸出了她的双臂然后放到了任雨泽的双肩上,她依然在朝着他笑,同时在随着音乐一起,和任雨泽一起扭动着她的身躯。

任雨泽完全被这样的气氛笼罩着,而且早已经被这样的气氛给俘虏了,所以她这样并没有让任雨泽感到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反而地,任雨泽觉得很兴奋,很愉快。

柯瑶诗在不断朝任雨泽靠近,随着音乐的节奏,任雨泽顿时就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娇笑柔软,任雨泽情不自禁地将她紧抱,没有一丝的惶恐与尴尬,就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她的双手来到了任雨泽的脸上,轻轻地捧着任雨泽的脸,仿佛是在欣赏,随即,她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任雨泽的唇上,舌~尖已经进入了任雨泽的口里,任雨泽的心脏忽然出现了一阵颤动,随即便感觉到了她传递给了自己的一种微甜。

周围的人仿佛在散去,音乐声也似乎飘散去到了宇宙之中,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和任雨泽两人了,他亲吻着她的发,在她耳边低语“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我离你就一个转身的距离。”

此刻酒吧内的气氛热烈沸腾,她转身爬在他怀里,注视着任雨泽英俊的脸,他撩起散乱在她眼前的头发,冲她灿烂一笑,一瞬间,她的心都酥了!她撅起了嘴,他深情的吻着她,这时突然一束灯光照他们身上,音乐升起来了,一阵优美和音有如骤雨般倾泻而下,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看过美国大片吧,这一刻柯瑶诗和任雨泽是当仁不让的男女主角,柯瑶诗感觉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此刻酒吧中只有他们俩,音乐汹涌着,奔腾着,就像巨浪翻滚的大海一样,人们不由的冲他们大叫起来,吹着口哨。

她停下来身体微微向后,为了更好的看任雨泽,柯瑶诗觉得他真的帅呆了!柯瑶诗爱这一切,爱这音乐,爱这**的舞动,爱这不顾一切的疯狂,更爱任雨泽!她要他,他是她的,在他们的舞动中,这种需要变得越来越来强烈,越来越***菲,她爱上了随着音乐所产生的肉~体上的快感,一股不可思议的热浪充满他们的身体她整个身子,从头到脚,从头发到大腿,都紧紧的贴向他,整个人交给他,他却故意拽开她,然后坏坏的看着她,他没有吻她,听着她心脏跳得异常的快,她再次痴痴的迎向他,她一扬眉,然后拽着任雨泽走出酒吧。

今天的任雨泽彻底的醉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酒店,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忍不住去抱住了她,轻轻吻着她,柯瑶诗在任雨泽怀里一动不动,微眯着眼任他吻她,而她面狭渐渐潮红,呼吸急促起来,任雨泽深情地吻住她的樱唇,她的唇软软的,任雨泽忘情地唆吮着她那柔~软的小嘴。

任雨泽搂着她那扭动的腰,早已硬~涨不已,说起来也真的很奇怪,醉酒的人,竟然还会有冲动,下次我试着喝醉一次,看看自己会冲动吧,嗯,当然,最好旁边有个美女什么的,要是身边是个男的,就算他是任雨泽这样帅的人,我估计自己还是不会冲动的。

任雨泽的右腿不知不觉地压入她的双~腿~间,大~腿来回摩擦她的敏感~部位,用膝盖不断的顶她的阴~阜,她“嗯”了一声,娇羞地微闭双眼,轻启樱唇面对任雨泽,她的红唇晶莹透,吐气如兰。

任雨泽可以听到一阵一阵低沉喘息声传过来,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与她和她舌~头纠缠在一起,搅动着,当任雨泽的舌头在她的嘴里肆无忌惮的追逐着她的香舌的时候,她的身子似乎是因为紧张而轻轻抖动着,她香郁的发丝拂在任雨泽耳边,任雨泽不禁低头埋入香郁的发丝中,把手轻轻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感觉真好啊,绵绵的,滑滑的,像一块白玉,没有一点瑕疵。

任雨泽的手继续前进,很快就到了她,手指穿过夹的很紧的腿~缝,隔着裙裤在她下~体上来回抚~摸。

她嘴里发出了很轻的喘气声,一会儿,她大~腿自动张开了一些,任雨泽中指在她那女性最为神秘诱人的地带缓缓轻柔来回抚~摸,柯瑶诗的脸变得红涨起来,兴奋与羞涩洋溢在她脸上,不一会,任雨泽就感觉到她双~腿~间的地方已经湿了,她开始娇喘连连,呻~吟不止。

柯瑶诗体内顿时腾起一股猛烈的欲~火,但她压制着。她轻柔地对任雨泽耳语:“不要急,今晚我好好陪你。”

柯瑶诗把赤条条的任雨泽轻轻翻卧在床上,然后用她温柔的舌柔柔地舔~吸着任雨泽的嘴唇、**、、绒毛、肉~棒、阴~囊、腿~根,在任雨泽的肉~棒和**上,柯瑶诗更是仔细吮~吸,胀紫的端头不时有液体滑出,柯瑶诗不停地舔咬着任雨泽端头上的马口以及冠状沟,含着任雨泽灼烫的棍榜,柯瑶诗也是洞水流如注。

柯瑶诗引导着任雨泽一件件脱掉她身上的亵衣,像剥开一只桔子,渐渐地,柯瑶诗白皙柔嫩的**就呈现在任雨泽饥渴的眼前,任雨泽**昂扬地分开柯瑶诗的两条**,柯瑶诗胯~下水儿淋漓。

任雨泽张开大嘴,直奔主题,把嘴巴紧紧靠在柯瑶诗那滑~腻,柔~软,但似乎在不断张合的里,由慢变快地活动着灵巧的舌头。

“哦,哦”柯瑶诗呻唤着,通电的感觉像波浪一样包围着她,她全身放松,把自己的身体投入到任雨泽的嘴巴带来的快感的波涛中,柯瑶诗半开的美丽红唇不断发出舒畅之声。

“亲亲,快,快来品尝。”柯瑶诗对着任雨泽轻轻呻唤。

任雨泽情不自禁,像一只饥饿的狼,他纵情饕餮在柯瑶诗丰盛的肉~体:吃**的汉堡,吃腋下的鸡柳,吃的牛排,吃肚脐的樱桃,最好的美味是柯瑶诗肉~上的果酱,他舔~吮嗍吸,像鲫鱼溯水。

柯瑶诗在任雨泽舌尖嘴巴的不断抚爱下,从嘴唇**到阴~唇,全都肿胀,十分动情。她情~欲难抑,扒开水儿四溢的洞口,颤颤地对任雨泽乞求:“快!快!快进我的洞里。”

任雨泽只到感到自己下~身的硬翘、酸胀、酥麻,他猛地将他那硬得出血的巨大“秃”的一声深深**柯瑶诗的洞!

“啊!”柯瑶诗顿时频频收缩,高~潮迭起,感觉整个肉~体飞上云端。

任雨泽到今天才算真真的领会到了什么是美妙的巅峰,他就感觉自己在柯瑶诗洞不断的被挤压,被收缩,柯瑶诗不同于其他人的特长完全的展现出来,她用身下的洞体紧紧的包裹住了任雨泽,而且还可以一松,一紧,一张,一合的自己抽搐。

这样的感觉就让任雨泽彻底的奔溃了,实事求是的说,这一次任雨泽败了,败的很惨,他在里面没有待上多长时间,就被击败了,柯瑶诗强大的收缩功能,看来是不可战胜的。

任雨泽在迷迷糊糊中倾泻了,柯瑶诗却依然没有停止住自己的收缩,直到最后把任雨泽一直引以为豪的是非跟挤出了洞口。

在柯瑶诗小心的为任雨泽擦洗身下的糨糊时,任雨泽没有多少反应,他的酒还没有完全的醒来,他好像自己在做着一个很美妙的梦,他梦到了很多美丽的小鸟,还有漫山遍野的鲜花,自己就站在花纵中。

任雨泽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2点了,他是因为口渴难受而醒来的,直到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有那么一段时间就是呆呆的借着昏暗的台灯看着异常娇~媚的柯瑶诗,她睡的很香,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任雨泽一下开始对自己憎恨起来,他后悔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他痛恨自己,怎么这样你?难道自己就没有一点点自制力吗?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放纵自己?任雨泽有了一种对自己的失望。

他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哪里好长的时间,最后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开始在出冷汗,随即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应该赶快的离开。这个想法一点出现在了任雨泽的脑际,他就动了起来,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离开就如同逃跑一般的惶恐。

柯瑶诗并没有任雨泽想象的睡的那样沉,任雨泽穿衣到离开,柯瑶诗都很清楚,她想过起来挽留他,但最后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听着任雨泽离开了,就像上次在酒店里一样。

柯瑶诗在任雨泽离开后披上了衣服,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她突然的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像个孤独的没有糖果吃的孩子,这个美丽的人儿,有大多数女人都羡慕的精致五官,很容易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一种叫梦想的东西,也很容易发现,梦想在任何时间都不是可笑的,人们总是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定义这个世界,并把这种定义以丈量的名义进行,真是冠冕堂皇!

柯瑶诗有她自己的人生定义,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弱女子,自己外表的坚强并不表示自己真的就是那样,自己害怕孤单,自己需要一个男人的陪伴,而繁华中的那些庸俗的男人自己又很难看上。

夜越来越深,柯瑶诗却毫无睡意,那些曾经静静沉睡的昨天在这个夜晚被莫名激活,鲜活而生动,她看见自己小时候在黄昏的田野无拘无束的奔跑,看见流星在绚烂后消失,看见不小心切到自己手时的泪流满面,看见那些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看见那件自己无比喜欢的衣服最后褪色变旧

任雨泽在回到家里之后,也再难入眠了,他知道自己已经酿成了一种错误,或许柯瑶诗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也或者她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但任雨泽的心中还是在不断的责怪自己,他除了对江可蕊有一种愧疚之外,还有一种对自己良心道德的评判。

假如自己从来都没有帮过柯瑶诗,那么自己可能会心理更好受一点,但偏偏自己就在不久之前帮过这个女人,现在自己这样对待她,是不是一种趁人之危。

是的,整个晚上任雨泽都在这样想着。

但就我来看,实际上情况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有能力做神,却生而为人,他就成为哲人。人皆有弱点,有弱点才是真实的人性,那种自己认为没有弱点的人,一定是浅薄的人,那种众人认为没有弱点的人,多半是虚伪的人。

人生皆有缺憾,有缺憾才是真实的人生。那种看不见人生缺憾的人,或者是幼稚的,或者是麻木的,或者是自欺的。

任雨泽在第二天是带着一份内疚到了办公室,今天的事情依然很多,还有好几个外地的老板早就预约了要来见见任雨泽的,虽然目前在高速路项目上似乎任雨泽已经走进了一个僵局,他必须在冀良青和二公子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任雨泽和这些老板的见面,定下的事情,还是要接待。

任雨泽今天谈的很高兴,他又从这些老板嘴里获得了更多的相关于高速路工程的知识,这些知识绝不是文件,书本上可以学到的,所以在送走了所有客人之后,任雨泽心情好了许多,他暂时的忘记了昨天夜里的那场风花雪月。

接踵而来的另一个消息,更让任雨泽振奋起来,今天一大早,纪检委书记就带着本单位以及审计所,还有财政局的相关人员到了市电视台,这个消息是江可蕊来电话告诉任雨泽的,江可蕊说,纪检委已经初步的查明了很多电视台的问题,当然,基本都是遗留的问题。

任雨泽问:“那这些问题不会和你有太大联系吧?”任雨泽还是有点担心的,怕冀良青给自己耍什么手腕。

江可蕊说:“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都是过去的问题,我才来多长时间啊,在说了,我也就是个业务代管,人事,资金我从来没有沾过手。”

任雨泽这才略微的放心了一点,看来冀良青在履行自己的承诺了,任雨泽就想,在新屏市里,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看透这一次对电视台的突击审查呢?谁能想到这本来是对着江可蕊而来的一个计划呢?

而江可蕊也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一次人生的险情,是啊,这样的险情以后一定还会有的,但只要自己在,就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江可蕊,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都绝不可以。

在过了几天,整个新屏市都开始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说那个台长被查出了什么什么的问题,有贪污啊,有挪用公款啊,还有什么亵渎电视台女员工等等的事情,最后毫无悬念的让那个电视台的台长下课了。

对此庄峰也是据理力争的死命保了几次,据说要不是因为他的保护,这个台长恐怕至少要进去坐上好多年的,现在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退赔之后,开除公职,开除党籍,回家去了。

表面看这就是一个反腐案件,但庄峰心里是比谁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的,他明白自己手里已经没有了那副好牌了,自己对任雨泽的约束和恐吓也全部化为乌有了。

纪检委的这个行动在庄峰的仔细推敲中,也渐渐的路线清晰了起来,是任雨泽不愿意让自己一直抓着他的把柄,所以对冀良青诚伏了,冀良青帮他斩断了本来已经套在任雨泽脖子上的那根绞索,任雨泽获得了解脱。

但问题是任雨泽用什么来给冀良青作为交换的代价呢?

对这一点,庄峰是搞不清楚的,他甚至有点后悔起来,本来新屏市这样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看来是让自己给破坏了,自己把任雨泽逼到了冀良青的阵营,这是肯定的,不然冀良青绝不会帮助任雨泽来扫除这个危险。

可是庄峰也在想,自己当时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要挟任雨泽,虽然现在看来是鸡飞蛋打的,空忙活了一阵,但当初不这样做也是在是拿这个任雨泽没有办法。

庄峰已经预感到高速路项目招标的难度了,现在他唯一还有一点希望就是在高速路筹备组还有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在,另一个值得庆幸的是,冀良青也反对任雨泽从省里找专拣来评标,否则的话,这个项目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现在还有一点点的机会,自己要好好的把握。

他就电话召集了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三个人在办公室筹划起下一步该怎么针对目前出现的特殊状况,下一步该如何出招化解的事情了。

任雨泽却是不慌不忙的,每次看到了庄峰,还要对他很客气的笑笑,庄峰也真不知道应该拿任雨泽怎么办了,高速路的事情对任雨泽提吧?也不好,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了武器,这不提吧,好像自己认输了一般,总之是只要见到任雨泽,庄峰都感到浑身上下的不舒服,现在他看着任雨泽都眼黑,都生气,因为任雨泽又轻轻巧巧的唰了他一把,最后庄峰真想搬个地方,不和任雨泽在一个楼上办公楼。

当然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样的尴尬局面一直延续了好些天。

而高速路的项目也走进了关键的时刻,听省财政厅传过来的消息说,省里主要领导近期可能就会对新屏市高速路资金问题做出专题的会议研究和审批通过,他们提醒新屏市政府和市委,早点准备好剩余部分的自筹资金,一但审批通过,资金的需求量就会加大。

针对这个情况,冀良青也专门组织了一次高速路启动资金的方案会议,这次会议和上次任雨泽在政府召开的资金会议大不相同,上次可以说大家就是酝酿一下,谈谈思路和想法,而这次冀良青亲自主持会议,前来参与会议的人员也更为扩散,各县区的一二把手都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那些在下一步准备为筹集资金做配合工作的宣传,统筹,公安等等部门的正副领导也一个不少的坐在了会议室,让会议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作为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任雨泽在会上第一个带头讲话,他热情洋溢的给大家描述了高速路对新屏市经济建设所起的重要作用,强调了资金对于高速路工程的重要性,任雨泽说:“大家应该知道,省财政的资金肯定不会一次性到位的,按往常的惯例,他们会分批,分段,根据工程进度逐步拨付,但这就对我们的工作提出了挑战,我们自有资金这一块如果不能提前准备好,往往会制约工程进度。”

任雨泽的讲话得到了冀良青高度肯定和赞同,在冀良青讲话的时候,他就没有任雨泽这么客气了,他没有太多的大道理来讲,直接就是分片包干,这面秘书长拿个本子记着数据,这面他就一个个指名道姓的让人家自己提出筹集资金的数额来。

等这些单位和县区领导都苦不堪言的报上了数据之后,冀良青拿过秘书长记录下来的数据,加起来一看,不行,差的还远。

他就看着这些单位,开始按自己的想法来摊派了:“你南区,再加800万,你市教育局,至少拿出500万,你不要黑脸,你给谁黑脸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少了500万你就下来,让能凑够数字的人上来还有你卫生局,你报200万,你丢人吧,那以后你们局我看就不能往处级套了,干脆按科级对待吧,真是的,好意思。”

这些让他点到的单位,一个个老大都愁眉苦脸的,这突然的就给自己压上了这么重的一副胆子,该怎么办啊,算了,冀书记的脾气谁不知道,他可是说的出,做得到的,真把自己杀鸡给猴看了,那倒霉的还是自己,管他呢?羊毛出在羊身上,回去层层传达,层层批发吧,最后反正扣不到自己头上,还是老百姓遭殃,大不了让他们在背后骂几句,但总比让冀书记骂自己要轻松的多。

在这次会议之后,新屏市各行各业都动员起来了,连学生都没有放过,什么‘我爱新屏市,愿捐10元钱’的活动在小学都展开了。

最恼火的是一些单位和工厂,他们的奖金肯定是没有了,据说有的单位个人还要扣一部分的工资,来完成这个巨大而艰巨的集资活动。

税务局,工商局,还有交警更是忙飞起来了,他们的任务量最大,好的一点他们这些单位手里有实权,那要你出多少,你个体户什么的就得出多少,态度不好还要收拾你。

交警更是简单了,那个雷达超速和红灯拍照,太简单了,一点都没有技术含量,随便照,随便扣,那玩意根本就没地方去考证。

特别是交警们还想出了一个更妙的办法,在过去时速60公里的车道上,悄悄的换上一个限速30公里的牌子,还把牌子挂在树枝里面,让你看不太清楚,然后就轻轻松松的等着罚款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省委一号

省委一号

任雨泽看着这场闹剧在新屏市上演,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的高兴一点,还是表现的沉重一点,但不管他想要如何的表现,都已经无关重要的,滚滚的洪流已经开始冲刷新屏市的每一个角落了,任雨泽也只能置身其中。[`小说`]

他也确实忙了,首先他决定到省城去一趟,当然了,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任雨泽是在上午参加了两个会议之后才离开新屏市的,他只带了司机一个人,连秘书都没有带上,除了极少的几个人估计他这次去省城可能是要见一见省财政厅的那位钟处长,是准备为新屏市争取更多的资金之外,其他人根本都没有发觉他的离开,至于详细的情况,更是没有人知道。

任雨泽赶到省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省城的夜晚比起新屏市来更加的繁华,美丽,到处都是灯火璀璨,今天的月色很好,城市上空的繁星在深邃的天空中如同智者的眼睛,它以王者的姿态俯视着静夜里的这座城市。

霓灯绚烂,商业街的繁华将城市照得灯火通明。一幢幢高楼里的孤灯残影,反映出浮华的商业社会中百姓的艰辛,静静流淌的环城河,以母亲般的关怀守护着这个世界的一角,展示着她的宽广、温柔和伟大,正是由于他的守护,北江省的人文精神才得以留存。

一阵北风吹来,抖落了树梢残留的尘埃,低泣着岁月的沧桑,而任雨泽眼前的这座城市,以及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街道,每一株树木,都在演绎着尘嚣中的自然。

任雨泽没有来得及吃饭,也没有安排住店的事情,他先给省委王书记的秘书联系了一下,希望在明天能够安排他见一见省委书记王封蕴,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人家当然是不会轻易的答应任雨泽这个级别领导的要求,张秘书很委婉的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我无法保证明天你是不是能见到王书记,但我一定会给王书记提一提这事,毕竟你们到省城来一趟也是很不容易的。”

这样的回答对任雨泽来说,应该是相当的给面子了,任雨泽忙说:“谢谢你,谢谢张秘书,那明天就麻烦你给通报一下,我确实是有重要的工作要找书记汇报。”

张秘书从上次王书记和任雨泽一起吃饭就看出了王书记对任雨泽的好感了,对这样一个有可能成为王书记关注的人,张秘书是不能轻视的,他也客气的说:“好的,请任市长放心,不过最近太忙了,王书记每天工作安排都是满的,我试一下吧。”

“好好,谢谢你。”任雨泽客气的说。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这才带着秘书一起安顿了住的地方,又在酒店吃了顿饭,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两人就上楼到了各自的房间。

省委书记王封蕴最近为省里的几个大型国有企业头大呢?这些企业在整个全省占有的比重很大,他们的好坏对全省各项经济指标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差强人意的是,这几个大型国有企业都不同程度的存在很多问题,有的是人员管理问题,有的是职工闹事,还有的却在不断的亏损。

现在重中之重的就是两家一直亏损,靠银行贷款过日子的企业,由于亏损,所以不管他们机器每天开多久,也不管他们销售好不好,总是亏损,王书记起初也很是奇怪,这具有垄断行业的企业本来是不应该亏损的,他们得天独厚的掌握着庞大的资源,他们占据了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但为什么还是会亏损?

后来在深入的研究之后,王书记才发现,这样的亏损只是表面的文章,实际上这些企业巨大的浪费,错误的决策,高昂的薪金,还有庞大的闲杂人员,让他们本来可以盈利的企业变得紧紧张张了。

王书记本来是希望大刀阔斧的对这些企业做出调整和改进,不过现在越看越心惊,这每个企业的老总都具有更为深厚的背景。

他们随随便便都可以直达天听,他们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还有一种新兴的势力结构,他们都是出之名门,相比起自己来说,他们具有难以撼动的实力。

王书记本来推行的工资改革计划,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的政策还没启动就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这样的阻力来之于四面八方,来之于上上下下,所以王书记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不要看他身份显贵,手握重权,但他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今天也是一样,他连续的在省委开了好几个会议,但收效甚微,盘踞在北江省的各种势力让他举步维艰,很多看似很小的一件事情,却在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而并不充裕的省财政,更让省委书记王封蕴捉襟见肘,现在也到了最紧张的时候,各项财政,税款的返还都没到账,年底又是一个到处都需要钱的时刻,王书记只能把一些想法暂时的压压,等下一步在说吧?

天黑之后,王书记才在省委小灶上吃了一点东西,又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会的文件,8点左右,王书记才准备回家休息一下。

秘书帮着王书记收拾好了办公桌上的文件,王书记一面用手指掐着让眼镜压的已经变红的鼻梁,一面说:“明天你和秘书长商议一下,早上去掉一个会议,我还想到企业去看看。”

张秘书夹着包,站在王书记的身后,说:“好的,那就是腾出早上的两个小时,其他不变吧?”

王书记想了想说:“嗯,嗯,其他时间该怎么安排还是怎么来吧,对了,明天有什么事情需要临时处理吗?”

张秘书摇下头,说:“目前还没什么。”

“那就好,走吧。”王书记当先就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车上的时候,王书记心里还在想着一些问题,所以直到车开进了省委家属院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话,张秘书也一直没有说话,但车快停着的时候,王书记说了:“嗯,好像过几天要开会研究新屏市高速路的事情吧?张秘书啊,明天你抽时间问一下财政厅,今年的财政预算计划看看他们搞出来了没有,我需要参考一下。”

张秘书在前面转过身来,点点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任雨泽刚才还来过一个电话,现在见王书记说到了新屏市的高速路资金问题,他就犹豫着是不是现在提一提任雨泽想要见面的事情。

他这样的一犹豫,王书记就看出了他的表情,王书记问:“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候车已经停在了王书记家里的小花园门口了。

张秘书不知道自己是先下车给王书记开车门,还是先汇报问题,司机倒是很会来事,就自己下去给王书记开门了。

张秘书就说:“刚才你看文件的时候,新屏市的任雨泽副市长来过一个电话,他已经到了省城,说明天想要见一见你,我话没说死。”’

“奥,他能有什么事情啊嗯,等等,这小子是来要账的。”王书记就会心的笑了笑。

张秘书有点不解的说:“要账?问谁?”

“当然是问我啊,我好像答应过他在高速路项目上给他帮忙的,这个时候他来,还能干什么。无非是想多要点钱。”王书记摇着头说。

张秘书也一下就记起了上次在省委食堂吃饭时候的事情了,他心中也是很诧异,没想到王书记岁数这么大了,记性还是如此只好,不过说到钱的问题,张秘书又担心起来了,现在北江省确实不太宽裕,这新屏市一个高速路又要十多个亿,任雨泽如果还要追加资金的话,也真的会让王书记为难的。

张秘书就说:“呵呵,那我就回绝他吧,让他回新屏市等通知。”

王书记也没有下车,坐在那里想了想,说:“唉,欠账总是要还的,这样吧,看他在什么地方,让他半个小时之内赶到我家里,过期不候。”

张秘书一愣,这倒是真的很少有,除了省委,省政府的几个领导之外,很少有人到过王书记的家里,就算是省委这些领导来,也都是聊聊别的,像这谈工作,而且还是一个区区的副市长,倒真的让人有点膛目结舌。

张秘书就赶忙回答:“好好,我马上就联系他。”

说是马上,实际上他也要陪着王书记进了家,等王书记去泡澡的时候,他才给任雨泽去了一个电话,任雨泽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今天刚来,就能见到王书记了,而且还是到他家里见面,这就更难得了,多少比自己级别高的领导,碰的不凑巧,也会在省城住上一两天才能见到王书记的。

任雨泽就重复着说:“真的啊,半个小时?”

张秘书很严肃的说:“是的,你自己抓紧,要是距离太远,那就不要过来了,王书记休息的比较早。”

任雨泽忙说:“不远,不远,我保证在半小时至内赶到。”

这任雨泽一放下了电话,就赶忙收拾起来了,先是把自己整理一下,卫生间洗把脸,在过去对司机说:“走走,我们到省委家属院去。”

司机已经上床看电视了,一听任雨泽的话,一个跟头就起来了。

两人下楼就上车直奔省委家属院,到了门口,任雨泽还是让登记了一下,现在长久不来这里,门口的武警已经对他不熟悉了,比不得过去任雨泽常来常往的,那一般车都不用下,不过那时候任雨泽的车牌号也是很牛的,临f-0002,后来还是001号,那玩意是很好使的,只要在北江省,随便走到什么地方,一不交费,二不罚款,第三还要警察敬礼。

现在任雨泽这车号就差远了。

到了王书记门口附近,任雨泽就让停车了,他才不会傻傻的把车停在王书记的门口呢?嚣张也不是这个嚣张法,万一刚好遇上别的省上的领导,看到自己的车了,记起自己来,肯定心里不舒服。

远远的停住了车,任雨泽就让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土特产来,这都是秘书要给任雨泽常备的东西,一年四季在后备箱都有,但真心说,任雨泽这次来并没有给王书记准备什么东西,他认为自己肯定是在王书记办公室见面的,自己怎么好把东西带到办公室去。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到人家家里去,空着双手总不太好,好在都是土特产,不是太过贵重的礼品,这玩意王书记也不会反感吧。

走进了小院里,任雨泽站住了,这个房子其实就是当年乐世祥住过的那个小楼,一走到门口,任雨泽就有了一种睹物伤情的感觉,景物依稀,但人去楼空,这个地方曾今留下了自己多少美好的回忆啊。

任雨泽带着这种惆怅的心情,敲响了王书记的门。

开门的是张秘书,偌大的一个客厅里,就他一个人在,这倒是任雨泽没有想到的,他不知道王书记刚来时间不长,还没有带家属过来,想到过去这个客厅里的热闹景象,任雨泽又是一阵的心酸。

任雨泽就看到二楼的玻璃门并没有关闭,敞开着,楼梯是由一整块长条的大理石铺就,显得冰凉光滑,楼梯的拐角处摆放着一个很大的花瓶,花瓶里插着花束,疏落有致,高雅宁静,任雨泽得费很大的劲才能辨别出它不是鲜花。

客厅里还有一个巨大的鱼缸,一半的墙面被它覆盖,十分的震撼,鱼池里,水草舒曼飘摇,水车缓缓轻转,不时某处咕嘟嘟冒起一串串水泡。许多种大小不一、颜色斑斓、根本无法判断数量的鱼儿在里面,在水草中在山石间悠闲地追逐、畅游,忽然聚集静止不动,忽然又不知为什么所惊,呼啦散开无影无踪,使大厅的入口充满了动感和活力。

这里的布局已经有了很多变化了,每一个主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喜好,或许王书记更喜欢一些灵动的装饰。

乐世祥就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鸟鸟鱼鱼的,他喜欢一种厚重的稳定,喜欢古朴和自然,这应该也是代表着他的性格吧。

张秘书客气的招呼任雨泽坐在=了下来,帮他倒上了水,说:“书记正在楼上洗澡,你稍微坐一下。”

任雨泽点头:“谢谢张秘书,没关系的。”

张秘书笑笑,说:“当然没关系,难道让你多等一下还不愿意啊,呵呵呵。”

任雨泽也就笑了起来,不错,自己能这么快见到省委书记,确实很荣幸了,自己还说什么等一会没关系的话,也有点玩的太大了吧。

两人就都坐了下来,毫无主题的寒暄着,一起等着王书记下来。

这样的时间并不长,一会,王书记就穿着睡衣走了下来,张秘书赶忙站起来,又把空调的暖风开高了两度,王书记看了一眼任雨泽,点点头说:“要债来了。”

任雨泽也站起来等着王书记坐过来,王书记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任雨泽愣住不知道说什么了,什么要债来了?王书记说的什么意思?

在任雨泽现在的概念里,他绝没有想到王书记会一上来就开了一句玩笑的,所以他很认真的想着这话的意思。

张秘书先是浅浅的微笑了起来,但王书记还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当任雨泽看到张秘书的笑容时,才恍然大悟,他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吗?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让王书记兑现他上次说过帮自己忙的事情的。

张秘书给王书记添好了水,王书记就说:“张秘书,你也辛苦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张秘书还要说什么,估计是想说没关系之类的话,但王书记抬手摇了摇,说:“现在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又是忙一天啊。”

张秘书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在房里到处检查了一下,感觉一切都很正常,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就只剩下任雨泽和王书记两人了。

王书记像是突然的想起了什么,说:“对了,记得你对茶叶还是了解一点,那我这里有功夫茶的茶具,你来给我泡上一壶怎么样?”

任雨泽也是感觉两人这样干坐着有点拘谨,一听泡茶,就一下来了精神,这个功夫茶的技术,任雨泽早在临泉市和洋河县的时候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了,他就拿出了茶具来,干净利索的按程序作起来了。

王书记对这个不算很精通,所以现在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任雨泽的每一个动作,还听着任雨泽嘴里念念有神的说着什么功夫茶每一个动作的名称,什么凤凰一点头,关公战秦琼。

等任雨泽泡好了茶,两人才一起品尝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谈起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似乎王书记今天很想找人聊聊天,而任雨泽就刚好成了他一个休息,聊天的对象了。

他们一直都没有涉及到新屏市的任何问题,像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在谈论着时局,谈论着足球,谈论着闲话,根本都不像是两个身兼重任的政治人物在谈话,任雨泽今天都表现的儒雅沉稳,雍容镇定,这让王书记大为欣赏。

在王书记第一次见到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留给王书记的影响应该是性格外向,语言犀利,锋芒毕露,冷嘲热讽兼顾,荤素辛辣搭配合理,这种独特的语言风格与任雨泽胡思乱想的毛病基本吻合,与他进行语言交流具有挑战性的意义。

但今天任雨泽又展示了他另外的一面,他气质优雅、文静,语调如和风细雨,嗓音类似舒缓的轻音乐,他的表情细腻如同他的皮肤,眼神隐含一种神秘的忧郁,处处流淌着诗意,王书记感觉到,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即使你的心是一片荒漠,他也会让你生出如烟似雾的柳林,蓄积出一片清澈的湖泊,给生活平添缤纷的想象。

这样的谈话维持了很长的时间,实际是,任雨泽几次都想要提及的新屏市高速路的问题的,因为几次王书记的话题已经靠近了那里,自己是要稍微的一拧,几句可以把话扯过去,但任雨泽还是没有那样做,他不想破坏掉王书记难得的静怡,他知道,作为统领着北江省几千万百姓和几十万官员的王书记,他实在很少能有如此轻松,愉快,悠闲的心情。

所以就算任雨泽心中异常的迫切,他还是不愿意过早的让王书记为新屏市的工作烦心,任雨泽克制住自己的心情,依然和王书记聊着,不过在谈话中,任雨泽还是态度鲜明的表现出了自己的一些思想和想法,他没有像大部分官员那样用八面玲珑,善窥人意,曲意逢迎的话来应对王书记,甚至在有的问题上,任雨泽还有自己独特的,和王书记略有分歧的见解和理论。

王书记也绝不迁就任雨泽,他也在有的问题上和任雨泽针锋相对的讨论,争吵当然是不会的,这一点任雨泽是有分寸,但稍微的辩论几句,却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这不是一个正规的场所。

在一个讨论完成之后,王书记才微微的露出了笑容,说:“好吧,我们可以求同存异吗,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

说完了这句话,王书记就变得严肃起来了,不得不说,任雨泽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一个领导能不能解决很多矛盾,能不能提高自身的威信,其实这个资金就是一块关键的筹码,没有钱,你不管是走到什么地方,都不敢轻易的许愿,因为一旦无法兑现,那更会带来负面的影响。

但一个领导在下面,总是支支吾吾,什么都不给一个准确回到,也很难为情的。

这都基于你手上是不是有足够的资金,有钱了,你就腰板硬了,谁问什么,要什么,有什么困难,你一句话就能给他解决掉,那你就不用其他的方式来树立威信了,这就足够。

所以在刚才泡澡的时候,王书记已经在心中盘算了好长时间,新屏市高速路的资金肯定是要加的,这已经成了许许多多项目的一个惯例,追加和超预算已经不是什么个别的现象了,但自己到底应该给新屏市超支多少才最合适呢,按新屏市要求的十二亿省财政资金的预算,自己还能追加给他们多少?

太少了说不过去,但太多了本来今年到处都银根吃紧,马上就是春播了,农村那一块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农具,化肥,种子,水利等等,这样算下来,自己今年恐怕已经是要过的紧紧张张了,在给新屏市追加一块,实在勉为其难。

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当初答应过任雨泽,这总是要兑现的,而且偌大的一个工程,太少了杯水车薪,给人家也没意义。

最后王书记就在心里给任雨泽定下了一个底线,那就是最大限度追加两亿,这已经是极限了。

任雨泽也变得严肃起来了,他默默无言的递给了王书记一支烟,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之后说:“我记得上次王书记说过,可以帮我解决一个问题?”

王书记抽了一口烟,平静的点点头说:“不错,我说过这话,并且我也准备兑现自己的承诺,你说吧,什么事情?”

任雨泽抬头,目光坚定的说:“新屏市高速路项目需要你的支持,我不是来向书记提出让你兑现承诺的,我是来请求书记给予我一次支持。”

王书记就摇了摇头,说:“怎么一点都不像刚才的你了,你变得有点虚伪起来,其实你还是来要债的吗?”

任雨泽也摇了一下头,说:“是请求。”

王书记就哈哈的大笑起来,感觉这个任雨泽真的很好玩,说:“好吧,好吧,不算要债,是请求,那你说吧,想请求什么?”

“听说马上省里就要研究新屏市高速路的资金问题了。”任雨泽小心翼翼的说。

“不错,是马上就要研究了,其实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省里在多支持多少资金?听说你们新屏市现在为了集资已经搞的鸡飞狗跳了,群众的反应信已经到了寄我这里了。”

任雨泽也指皱皱眉头,说:“是的,这次集资反响很大,资金已经成为了新屏市一个严重的问题。”

王书记也不得不点点头,这种情况他是理解的,一个地方上的财政那都是早就经过上级部门反复核算的,现在凭空的就多了几个亿,这对任何一个地方政府来说,都是很大的一个难题。

王书记说:“是啊,群众有意见也在所难免啊,我们站在群众的角度想想,他们确实也不容易,好吧,好吧,现在我们就像两个商人一样,来讨价还价吧,你想要多少?”

王书记摇着头,甩掉了那些让他不快的想法,干脆的提出了这个关键的议题。

任雨泽就看着王书记,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分钱都不想要。”

王书记一下就眯起了眼睛,他目光咄咄的看着任雨泽,这任雨泽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猜错了他的想法?

他没有说话,他需要任雨泽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任雨泽显然并没有疯掉,他很正常。

任雨泽接着说:“我希望王书记在省里会议上,能阻止新屏市高速路资金的通过,我就这个请求。”

王书记长久的看着任雨泽的眼睛,他不知道任雨泽怎么突然的会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这完全的出乎了王书记的意料之外,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王书记才说:“理由?”

任雨泽长喘了一口气,说:“两个理由,第一,我不希望新屏市为了一个高速路,最后逼垮很多企业和商户,让新屏市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一蹶不振。”

王书记点点头,这也是他考虑过的一个问题,但这个理由并不是很充分,如果省里能够全额的给予新屏市支持,想必还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所以他更期待任雨泽的第二个理由。

任雨泽也知道,王书记在等他继续说下去:“第二个理由很简单,我不愿意让这个项目成为一场交易,更无法满足他们对我施加的压力。”

这个理由的直接,简明,毫不遮掩,让王书记大吃一惊,他本来也是一直担心这个问题的,所有的大项目后面都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他准备在最后任雨泽临走的时候才对任雨泽发出这个警告,让他不要用这个项目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但任雨泽再一次让他意想不到,他把一种朦朦胧胧的潜规则一下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王书记就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了:“你压力很大?”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是的,很大,大到我自己无法更好的面对。”

王书记若有所思的说:“这么严重啊。”

“或许比王书记想象的还要严重,也或许还会为此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波澜,所以我找到了你,而没有去寻求别人的帮助。”

这是任雨泽深谋远虑之后得出的结论,真的,不管最后自己把这个项目交给了谁,都会有一家不满意,二公子的不满意就会引起苏副省长等人的反击,这也一定会牵引出云婷之,季副书记等人的反击。

而二公子中了标,冀良青肯定就不愿意,他也会对自己发起猛烈的打击,对在新屏市本土上修路的二公子发出攻击,这自然又会引起一些更为高层的矛盾,肯定的不止是冀良青和自己卷入,应该还要加上季副书记,苏副省长等等。

所以不管发生那种结局,后果都是可怕的,都是任雨泽难一承担的。

王书记虽然是不可能明白这其中的所有细节,但毋庸置疑的说,他是明白这种竞争的激烈,更清楚每一个竞争者身后都会有一个巨大的身影,这个身影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也或者是几群人。

同样的,这些人会吞噬掉项目资金的很大一部分,因为他们就是冲这这个来的。

王书记就站了起来,他在自己的客厅里来回的度着步子,走了还一会,站住脚说:“那么新屏市的高速路怎么办?”

任雨泽说:“我已经和好多家公司谈过了,其中几家很有实力,他们愿意承包整个路段的修建,代价就是让他们在这个路面收费15到20年,然后整个高速路的所有权就交还给新屏市来管理。”

“奥,这样啊。”王书记就很有点兴趣了,不错,任雨泽提出的这个想法,一下就解决了他个人面临的种种压力了,因为如果你要抢这个项目,那你就拿自己的钱出来修,这样对那些投机取巧的中间人和关系户来说,肯定就是一个不愿意承担的事情了。

关键的一点是,高速路不再占用北江省的资金,而且也一下就缓解了新屏市现在杀鸡取卵的集资方式,这就不会对新屏市的经济形成太大的冲击了,几个问题都一下迎刃而解。

王书记就露出了笑容来,这个任雨泽啊,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但王书记没有说出自己赞赏的话来,很认真的说:“你有把握让他们出钱修高速路吗?”

“有,但还有一个前提?”

“奥,看来你还有附加的条件,真要和我讨价还价了。”

任雨泽也笑了,他已经感觉到王书记对自己的请求并不排斥,他说:“一个小小的条件,那就是希望书记在否决省里资金来修建新屏市高速路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这是我的建议,这不算很过分吧?”

王书记摇着头呵呵的笑了,说:“你小子啊,是不是骗了很多人了,怕人家找你的麻烦?”

任雨泽不佩服王书记都很难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是省里的意思,别人肯定就不会怪我的。”

“这个想法你为什么不找季副书记谈谈呢?你有点舍近求远啊?”王书记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任雨泽当然是不能说冀良青现在已经投靠了季副书记,自己找季副书记,那就等于告诉了冀良青,说不定季副书记还会反而支持冀良青来让自己妥协的,一旦出现那种局面,自己就再也不能来找王书记了,那样的话,局面就完全失控,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但这是绝不能说的,任雨泽很为难,也很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想王书记要是没有同意,其他人根本无法改变这个局面了。”

王书记看着任雨泽的迟疑和犹豫,突然的收起了笑容,对任雨泽说:“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任雨泽没想到王书记也会给自己提条件,诧异的看着王书记说:“什么条件啊?”

王书记就很狡默笑笑,说:“这样的事情作为我来说,肯定是不好直接的提出,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明天找找云书记,上会的时候,她提出来,并说出转让高速路主权的一种想法,我来支持云书记这个提议,这样呢,事情就一定能通过,也让你完全脱离于这个事件之中了。”

任雨泽就想了想,自己也分析了一下,以自己和云婷之两人的关系,只要自己开诚布公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云婷之一定会帮自己的,而以云婷之的个性,自己给她说明对冀良青和季副书记的担忧,她也一定能帮助自己保守住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任雨泽就点头说:“行,我和云书记沟通一下。”

“嗯,嗯,这样就好多了,不然我突然的提的那样具体,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疑的。”

王书记淡淡的说着,但此刻在王书记的心中,已经看到了任雨泽身上的一些光泽和一种摇晃,看来任雨泽和很多领导还是有区别的,他有能力,人也很正义,这件事情让他和自己也靠近了一大步,为以后他完全倒向自己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而云婷之下一步在会上的提出对省财政资金用在新屏市的反对,这一定会让云婷之也靠近自己,甚至季副书记还会和云婷之在这个问题产生分歧的,这一点,可以从刚才任雨泽的表情中判断出来,任雨泽不希望季副书记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呢?道理应该是很显而易见的。

任雨泽告辞离开了王书记之后,心中真的突然的就轻松了许许多多,

看着这城市,到处是灯火,这里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任雨泽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由于视觉的影响,任雨泽感觉自己所站的位置是天空最高的地方,视线远处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让人错觉整个天空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顺着远处的公路望去,霓虹一闪一闪的,像儿时母亲深夜为自己缝衣点燃的烛火,让任雨泽感到一种莫名的怀念。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再见婷之

再见婷之

任雨泽在得到了省委王书记的承诺之后,开始有心情去想别的东西了,因为现在自己就不再需要为谁背负什么感情债,人情债了,谁也不要想来压榨自己,自己可以公事公办的展开以后的工作,那些想要项目的人,随便你们来吧,只要你们愿意垫支修建,哪怕是二公子要来做这个项目,都是可以的。

至于冀良青的朋友,还有那个庄峰介绍的梁老板,自己已经对他们充分的了解和摸过了底,让他们一次拿出15个亿的资金来,应该是绝无可能的,因为他们是投机分子,不是投资者,他们前来的目的也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晚上任雨泽回去睡了一个好觉,梦里,突然一个小姑娘撞入任雨泽的梦境,他们一起手拉着手,奔了一程又一程,翻了九十九座大山,淌了九十九条大河,累得任雨泽膜酸腿疼。他们到了一座山前,山很大,比泰山更雄奇,比黄山更迷人;不是桂林,胜似桂林。

山上一个那个刚才带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小女孩却慢慢的变大了,最后变成了一个绝世的美女,她不断的对任雨泽笑着,任雨泽满怀无限喜悦的心情,走向了这个美女,她却一闪,就消失在浓雾中,任雨泽在梦中惊叫一声:“美女等等我,”

这一声喊叫把他自己都惊醒了,他翻身起床,发觉天已大亮。今天任雨泽还不能急于回到新屏市去,他还要见见云婷之,让她帮着自己完成最后的一到工序,所以起来之后,任雨泽就给云婷之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云婷之今天什么时间有空。

云婷之让任雨泽等一下,她看看今天的安排,过了一会,云婷之的电话又过来了:“雨泽,实在抱歉,白天恐怕是没有时间了,晚上吧,晚上我参加一个招待宴会,应该不会拖太久。”

任雨泽也明白一个省城大市书记的繁忙,就忙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待。”

“那好吧,我先让秘书订一个茶楼包间吧,你晚上直接过去,吃饭我就没办法照顾你了,自己安排啊。”云婷之很体贴的说。

“行,行,这个事情就不敢麻烦你大书记了,我自己解决。”

“呵呵,好吧,晚上见。”

任雨泽在挂断了云婷之的电话之后,却有点无所事事了,他也不想和谁联系,不管是仲菲依还是华悦莲,任雨泽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们见面,他要做好心理的准备,晚上说动云婷之给自己帮这个忙,虽然从感觉上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任雨泽还是不敢稍有大意。

这一天应该是任雨泽最为潇洒和休闲的一天了,他吃完了早餐,第一次很享受的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任雨泽只有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过去过的真的很苦,多少年了,很少的有这样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下午任雨泽就自己出去转了转街,二公子倒是来了一个电话,问任雨泽在什么地方?任雨泽也没有敢说自己是在省城,怕一但他来了,会耽误了自己晚上和云婷之的约会,就很技巧的说了一个另外的城市,他也不敢说自己在新屏市,因为他摸不准二公子到底是在省城还是在新屏。

总算是把二公子对付过去了,任雨泽继续转街,他也并不需要购买什么东西,只是认为这样就是一种休闲的表现而已,转到晚饭的时候,他在街上随便吃了什么,早早的就到了云婷之预定的茶楼。

任雨泽一个人先上了茶,慢慢的品着,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等待云婷之的到来。

这样任雨泽就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包间外面便传来了云婷之的脚步声,对这个声音任雨泽还是很熟悉,很清晰的,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每次听到这个脚步声,都曾今让任雨泽心神荡漾。

云婷之走了进来,她依然是那样风~韵和美丽,她应该是从饭局直接到的这里,没有来得及换掉身上单调的服装,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韵~味,任雨泽还是痴痴的看着她,直到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怎么了?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云婷之有点羞涩的笑着说,其实她明白任雨泽的眼神。

任雨泽恍然醒悟,笑着帮云婷之倒上了茶水,说:“对不起,我有点失礼了,都没有站起来迎接领导。”

云婷之亲昵的说:“谁会怪你呢?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吧?”

任雨泽说:“挺好的,就是工作也忙,来省城就很少了。”

“嗯,是啊,我听说了,你们高速路的项目就要启动,你肯定是特忙,对了,怎么想到今天来省城呢?是开会?还是办事?”

任雨泽端起茶杯来,先喝了一口,也示意云婷之喝一口,然后说:“我是来求援的。”

云婷之停住了正准备喝茶的动作,疑惑的看着任雨泽说:“求援?求什么?”

“事情比较麻烦,所以特意来省城找你帮忙。”任雨泽就一五一十的对云婷之说明了自己目前面临的几方面压力,也告诉云婷之了自己的想法,最后和盘托出了自己在昨天晚上见到王书记的情况,以及王书记需要云婷之在会上提出反对意见的设想。

任雨泽对云婷之还是充满了信任的,他不愿意对云婷之隐瞒任何一点点的细节,他详细的说出了整个过程。

在任雨泽诉说的整个过程中,云婷之一直都是在静静的听着,她没有插话,更没有提问或者打断任雨泽的叙述,不过她心中却在不断的思考着,随着任雨泽的诉说的节奏,云婷之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从任雨泽的话中,云婷之听出了新屏市冀良青和省委季副书记的不同寻常的关系,这倒是让云婷之有点感到意外,她从来没有听到季副书记提过,而现在任雨泽就需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他看来已经对冀良青和季副书记之间的这种关系有了防范,所以他不敢去找季副书记,而是找到了省委的王书记。

但这就给自己目前也形成了很大的压力,自己如果不在会前和季副书记沟通一下,到时候自己冒然的提出,季副书记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会不会威胁到两人一直交好的关系?

但如果自己提前沟通了,而季副书记不同意自己的建议,那么任雨泽的问题怎么解决?

云婷之让王书记这个难题给难住了,而有那么一刻,云婷之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什么,这会不会是王书记刻意的安排?他就是希望自己和季副书记之间的关系逐渐疏远?

于是云婷之就想到了最近一个阶段里,省委王书记对自己的刻意照顾,几乎自己提出的任何建议或者设想,王书记都很少驳回,他是在对自己示好?他想要让自己以及任雨泽都靠近他的身边吗?

这个想法让云婷之大吃一惊的,看来王书记正在组建自己的一支团队,他信不过李云中和苏副省长,但也信不过季副书记和谢部长等人,他想要在北江省的两大派系中脱颖而出?

云婷之不得不谨慎起来,这确实不是一个小问题,任雨泽这个看似简简单单的事情,已经暗含了很多凶险的,不可确定的因素,其实说的更准确一点,那就是在自己和任雨泽的面前,已经有了一个选择的难关,按任雨泽和王书记的要求,自己可能最终就会脱离过去乐世祥的势力派系。

这样的选择是有极大的风险的,在北江省这块早就被权利侵多年的土地上,省委王书记未必就能坐大而起,从目前来看,他不过和其他两派势均力敌罢了,到现在还看不出他能超越别人的多少迹象。

毫无疑问的说,云婷之其实也希望自己有个政治靠山的,这是奋战于官场之人的必备之物和必修之功,没有政治靠山,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水之鱼,官场中根本没有你生存的基础和晋升的资本,纵使你才华横溢、运气冲天,也不免如盲人瞎马,夜半临池,迟早会被挤出权力的中心,最终难逃覆灭的命运。

有了政治同盟,顺境时,如飞龙在天,四海相顾;逆境时,如涸泽之鲋,相濡以沫,上有官伞相罩,下有朋党相托,顺天得势,属地应人,官场中你不顺谁顺?!你不升谁升?!这已经成为官场公认的生存法则。

虽然官员们无时无刻不在挖空心思寻求这种伟大的同盟者,但建立政治同盟又谈何容易。

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微知著,明察秋毫的功力,你也只能临渊羡鱼,望洋兴叹。因为,官场中的权贵们最擅长的就是信誓旦旦,廉价地给你作出各种庄严的承诺,而这些在政治上最具有诱惑力的甜言蜜语,往往不是馅饼,而是陷阱!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政客的旦旦誓约,还不如赌徒的一句诺言。”

“我绝不辜负党的多年教育和人民的信任,一定尽职尽责,清正廉洁,殚精竭虑,鞠躬尽瘁,让党放心,让人民放心”这几乎是每一位贪官上任时的豪言壮语!

“这件事我记下了,你过几天再来吧,我一定给你解决,否则这个官我就白当了!”这是那些含冤受辱、投告无门的信访者们,从接待上访官员口中得到最多的承诺,也是让老百姓受伤最深的官场语录政治经济学有一个英明的论断,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只有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达到利益共享的政治同盟,才是最牢不可破的,没有经济同盟的政治同盟注定是一盘散沙,美国和英国在二战后之所以始终保持最密切的战略盟友关系,在历次重大的国际事件中,言论和行动都保持了高度的一致,这绝不是因为两国的领导人亲密无间,而是因为共同的利益——众所周知,两国的总统、首相走马灯似的频繁变换。

经过多年的战略合作,两国在国家安全、军事协约和战略能源等诸多方面上,已经相互高度渗透和依赖,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这样一种犬牙交错的政治经济利益共同体。官场亦如是,政治和经济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身边的无数例证和几年摸爬滚打的亲身经历告诉云婷之:没有靠山的干部是没有前途的干部,也是没有希望的干部。但现在云婷之不得不因为任雨泽的请求,而面临一次人生重大的选择了。

云婷之就慢慢的端起了茶水,一点点的呡着,任雨泽也在一阵的疑惑之后,感受到了云婷之的凝重,她们谁都不说话,就这样相互面对,默默无语,慢慢的,他们的想法和思路也逐渐融合在了一起,这一点都不奇怪,任雨泽早在很多年前,就学会了云婷之的思考问题的方式,而云婷之也习惯了任雨泽的思维走向。

他们就想到了同一个问题,是不是接受省委王书记投来的这个橄榄枝。

这个问题其实对任雨泽是影响不太重要的,因为他现在毕竟还是地位低下,但对云婷之就非同小可了,她的决定肯定会让北江省整个权利出现倾斜,因为她是省常委,她具有绝对的重量。

任雨泽现在也不敢多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云婷之,不管云婷之提出什么样的决定,任雨泽都不会责怪她的,自己的事情不能让别人来承担如此沉重的压力,这事情对云婷之来说,已经成为了一场巨大的赌博,最后的代价就是云婷之和自己未来几十年的政治生命。

包间外面的风在轻轻的吹打着窗棂,云婷之和任雨泽捧着浓浓的热茶,安静的坐着,后来云婷之应该是感到了压抑和窒息,她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一下就打开了窗户,带着寒意的冷风呼的一声灌进了包间,让本来暖意扬扬的房间空气骤降。

任雨泽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云婷之就那样站在窗前,任雨泽看不到云婷之脸上的表情,但他从早就熟悉的云婷之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凝重,寒冷,显然,云婷之要做出重大的决策。

时间慢慢的流失,包间已经和外面一样的寒冷了,云婷之缓缓的关上了窗户,转过了身来,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轻声的说:“行吧,会上我先提出来。”

任雨泽就没有在说了什么了,他看着云婷之,眼中多了无限的感激,自己和云婷之的命运就在这一天,又将紧紧的连在一起了。

云婷之也看着任雨泽,看到了他眼中的朦胧,她抬起了手,慢慢的伸过来,隔着茶几就摸在了任雨泽的头上,说:“傻瓜,这又什么好激动的,倒想是我给你了什么恩惠一样,其实啊,雨泽,我是被你的良心,公心打动了,唉,你啊你,不管做什么事情,怎么一点都不为自己想想。”

任雨泽没有动,任凭云婷之在自己头上,肩上的抚摸,说:“正因为很多人为自己想的太多了,所以我要改变一下,这算不算是特立独行?”

云婷之收回了放在任雨泽肩头的手,说:“是啊,但我们以后的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只求多做点工作吧。”

任雨泽点点头,他也是一样的体会到了这点。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返回新屏市,一路无话,赶到新屏市的时候刚好是中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就直接到了办公室里,秘书小赵把最近一两天的工作给任雨泽做了一个总结汇报,任雨泽的运气不错,这两天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事情。

稍微的休息了一会,任雨泽便开始忙了,大事没有,但小事还是有一些的,他恶补了一个下午,把堆积了两天的零零碎碎的事情都做了一个了断。

这样等他忙完,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了。

毫无例外的,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总会收到一些邀请他出席晚宴的电话,任雨泽一一的推掉,使用的借口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身体不舒服啊,晚上要开会啊,总之他需要针对不同的人,快速的编造出不同的谎言来,还好,这个动作任雨泽早就熟练了,所以编起来并不吃力。

不过就在他想要早点回家的时候,却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雨泽啊,到我这来坐坐吧?”

“奥,冀书记你好啊,有事?”任雨泽招呼了一句。

“也不算什么事情吧,一起坐坐,聊一聊。”

任雨泽必须答应,因为这不是别人,是新屏市的一哥,他的召唤没有谁敢于拒绝,任雨泽也不例外。

任雨泽过去之后,冀良青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他汇报,两人就坐了一会,闲扯着,任雨泽心中暗自奇怪,他不知道冀良青今天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无法询问,只能继续聊着。

过了一会,冀良青看看手表,说:“呵呵,不知不觉已经下班了,这样吧,我们一起坐坐。”

任雨泽不知道应该客气的推辞,还是高兴的接受,他只好说:“这怎么好意思啊,那我来安排一下,很少有机会请书记一起吃饭。”

冀良青摇着手说:“今天不用你请,魏秘书已经安排好了。”

任雨泽笑着点头,表现的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心中暗自猜摸,看样子这是冀良青早就准备好的事情了,不过会不会还是和上次那个老板一起吃饭呢?

冀良青没有让任雨泽的疑惑继续下去,主动说:“今天就我们两人吃饭,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酒不让你多喝,主要是聊聊天。”

冀良青说完就站了起来,带着任雨泽下楼,在办公楼下面,冀良青的小车已经准备好了,秘书小魏帮冀良青打开了车门,冀良青坐了进去,对任雨泽说:“进来啊,你不会是准备要走路去吧?”

任雨泽笑笑,就低头钻进了冀良青的小车中,而在这个时候,远处也准备下班的尉迟副书记就停住了脚步,他静静的看着冀良青的小车离开之后,才走出了大楼,他在想,这个时候任雨泽和冀良青一去出去,不用说,一定是吃饭了,所以尉迟副书记不能上前招呼他们,免得让任雨泽为难。

任雨泽和冀良青都坐在后排,今天冀良青的谈锋甚劲,一路上不停的说着话,任雨泽在旁边反倒是有点吱吱唔唔的有点跟不上冀良青不断转换的话题了。

一会他们就到了王朝大酒店的一个包厢里,等这里酒菜上齐,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魏秘书就客气的离开了包间,这里就只有任雨泽和冀良青两人了。

冀良青先端起了酒杯,也不和任雨泽碰,只是摇摇的示意一下,就一口喝掉了酒,看着任雨泽也喝干,说:“快到春节了,大家都工作忙啊,雨泽,你对开年之后新屏市的工作有什么设想和建议啊。”

任雨泽虽然与冀良青谈得随便,但到了关键时候却是不敢随便的,官就是官,即使这官可能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还是要搞清楚他是不是真要你提建议,如果,弄不清这点,以为人家真要你提建议,于是头脑发热,口惹悬河,大谈特谈,你就是谈得再好,再到位,他也会不高兴,更加不会采纳你的建议。

相反地,他还会认为你小看了他,把他当傻瓜了,在他面前显示你比他更聪明。真要这样,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任雨泽“嘿嘿”地笑,说:“我能有什么建议,最近天天忙高速路,忙的头都晕了,能有什么建议?就算有,那也是低水平的,说出来让你笑话的。”

冀良青说:“没关系,你说。你跟我还那么多客气。”

任雨泽很认真的摇头说:“真没有。”

他的确没想到什么建议,因为这根本就不在任雨泽的设想之内,任雨泽一直估算着冀良青可能会问道高速路招标的事情,而且了,就算自己有什么建议,今晚也不会说,要过了几天才能说,过了几天说出来,他那建议就是在领导的提示下进行思考的,在领导的引导下想出来的。

冀良青说:“我有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你给参考一下。”

任雨泽笑着说:“这那是那呀!这不是把天地倒过来了,你要我干什么?尽管吩咐,有你给我撑着,我什么事都敢干。”

冀良青哈哈一笑,说:“我是跟你说实话,开春之后我有个想法,这个想法现在还不成熟,但我今天忍不住想要告诉你啊。”

任雨泽奥了一声,停顿一下说:“冀书记一定已经是深思熟虑的,我听凭你的吩咐。”

冀良青却没有马上说出来,反而是很犹豫起来。

任雨泽就默不作声的帮他倒上了酒,也不敢催促冀良青说,就静静的等着。

冀良青像是做出了很重大的决定一样,对任雨泽说:“你对庄峰这个人的看法应该是和我一样吧?”

任雨泽有点疑惑,说:“书记指的是?”

“他的为人,他的人品,他的性格啊,我想就算你并不想说什么,但你心里的想法应该是很明显的,对不对?”

任雨泽依然摸不准冀良青的想法,也只能点点头,权作是一种回答。

冀良青就说:“前天啊,尉迟副书记倒是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现在也很矛盾啊,今天就是特意的找你来商量一下。”

任雨泽有点茫然的点点头,说:“尉迟书记是什么想法?”

冀良青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说:“他想在开春拿掉庄峰头上那个-代-字。”

“代字?”任雨泽嘴里念念有词的重复了一句,一下子,任雨泽突然的明白了过来,心就砰砰的跳动起来,后背的汗水也是一起涌了出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任雨泽的庄峰现在都不是正式的市长和副市长,他们的称呼前面本来是应该有个“代”字的,但人们已经习惯于对他们直接的称呼了,因为很少很少有哪一位代字头的领导最后在两会中落选,这在全国不是没有,但很少。

而尉迟副书记的想法,无疑就是一个让任雨泽心惊胆战的事情了,他不知道尉迟副书记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大胆,疯狂的构想,这事情会有巨大的风险,完全是一种玩火的表现。

任雨泽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慌乱的抓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冀良青却呵呵呵的笑着,很有趣的看着任雨泽,说:“不要光喝闷酒啊,我说过的,今天不让你多喝。”

任雨泽点着头,随便的夹起了几口菜,胡乱的嚼着。

冀良青等任雨泽吃了几口之后,又哈哈的大笑几声说:“算了,先不提这个事情了,反正还早的很,不过真要是成了也好,你也可以进步一下,成为副书记了,呵呵呵,来来来,吃菜吧。”

任雨泽却没有心情来吃菜喝酒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一下让任雨泽感到了一种危机,他一时说不出来这样的危机是从何而来,但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冀良青到底心中藏着什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出这样重大的一个秘密?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全部都萦绕在了任雨泽的心头。

但冀良青似乎对任雨泽什么都没有说过,他开始少有的谈笑风声起来,他不断的劝任雨泽吃菜,在任雨泽还没有想通那些问题的时候,冀良青又话题一转,将任雨泽逼到了墙角:“对了雨泽,听说你前两天去了一趟省城,怎么样?是不是跑高速路的资金了?”

任雨泽惊讶之机,自己去省城知道的人很少,但依然是没有逃过冀良青的耳目,任雨泽感到自己在政府的所作所为,竟然没有一样可以躲得过冀良青,这让任雨泽感到恐惧,冀良青像一个妖魔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头顶盘旋。

任雨泽不敢犹豫,也不敢乱说:“是啊,去了一趟省城,找了找财政厅的仲处长,把我们的情况也给她介绍了一下,希望不要发生上次养殖款的情况啊。”

任雨泽在想,要是自己在省城的踪迹都没有办法躲过冀良青的监视,那真的就太让人奔溃了。

所以在这样说的时候,任雨泽没有回避开冀良青的眼光,他也要仔细的审视冀良青的表情,看他会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话。

但任雨泽很是失望,他看不出冀良青的表情,冀良青的眼睛眯的很小,只有一束冷冷的光从其间射出,很难看清他的全貌。

冀良青在任雨泽说完,好一会没有说话,他轻轻的把玩着手里喝过酒的空杯,又过了好一会才说:“嗯,好,怎么样?有没有效果啊。”

这话来的很突然,任雨泽忙回答:“还行,她说了,只要资金批复一下来,她绝对能在第一时间里帮我们打过来。”

“嗯,那很不错,看来啊,在中国办事,不管什么人,也不管是百姓还是领导,这关系是第一要务啊,就像你前几天见到的我那个朋友,这个人在上面也是很有点关系的,以后你们多亲近一点,对你没有坏处。”

任雨泽笑了,他明白冀良青并不知道自己在省城做了什么,这一点已经从他再次的强调他那个朋友的事情上已经明白无误的表现出来了,冀良青现在应该是很有信心的等待着招标的开始吧?

任雨泽点头说:“嗯,是的,来日方长,我们一定能够成为朋友的。”

“好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吗,对了雨泽,准备什么时候招标啊?”冀良青变得亲切了许多。

“嗯,我想现在就开始整理和收集资料,力争在年前完成整个招投标事宜,这样过完春节,就可以开工了。”任雨泽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冀良青点头赞道:“这样好,这样好啊,那我就通知我那个朋友,最近不要走了,就在新屏市等消息。”

任雨泽很随和的说:“行吧,反正肯定不会有什么失误。”说到这里的时候,任雨泽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笑意,这是一种嘲讽和揶揄的笑,不过冀良青没有看到这个笑容,他看着一个虚无的目标,脸上也在微笑着,似乎也有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任雨泽也是两三天没有和江可蕊见面了,所以和冀良青吃完了饭,回到家中两人见面的那一刻,他们彼此都站住了,他们定定地看着对方,江可蕊站在里屋的门口,任雨泽站在客厅的门口,忘记了关门,谁也没有说话,似有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似乎真的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架势。

后来,江可蕊笑了一下,便扑了过来,不知轻重地扑进任雨泽怀里,任雨泽抱着她,身子不由得摇晃了几下,江可蕊便吻他,或者说在舔他,在啃他,她把自己挂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仅抱着她的腰,还要他托着她的臀。

两人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好久好久都持续着这个动作,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动作里施放着渲泄着,最后,江可蕊把脚放了下来,说:“累了吧?”她一脸的笑。

任雨泽还托着江可蕊的臀,五指深深地嵌入她的肉里,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这时候,他的反应已经很强烈了,然而,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知道,男人需要什么,也清楚女人需要什么。

男人和女人的需要是不一样的,男人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要的是一种器~官上的感觉和刺~激,愈强烈愈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重要,女人却需要些不着边际的东西,需要那种没完没了絮絮叨叨,不停地说,撒娇似地说,仿佛在不停的絮叨里便能得到一种满足,然后,就猫儿似地蜷缩在男人的怀里。

因此,任雨泽克制着自己,不想让江可蕊认为他和她在一起,就只想要那个,只想发泄**的满足,这个时候,他不能太直接,甚至想,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是这么抱着她贴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江可蕊却“咯咯”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你好强烈的,我知道你离不开我,你离开我,隔个三几天就不行了,就要想我念我了,我知道,你只是想着我,只是想要折腾我,只是想要在我这里逞强。”

任雨泽却不由的有点惭愧起来了,自己难道真的不吗?任雨泽真不知道怎么来定义自己了,他匆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想抱着你,只想这么抱着你。”

江可蕊就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你这么乖,可是要会吓着我的。”

任雨泽只得承认,只得说:“你太了解我了,你把我都看透了。”他手上更用劲了。

江可蕊说:“抱我到床上去,就这样抱我去。”她又抬起双腿,又把自己挂在他的脖子上,说,:“我们去洗澡,我们一起去洗澡,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和你一起去洗澡。”

江可蕊说话时,贴着他的耳朵,便时时喷出一缕软的气,撩得他得痒痒的,任雨泽也不禁笑起来,这些都是他们近段时间经常做的动作,经常说的话,每一次,任雨泽从外面回来,她都会这样挂在他脖子上,要他抱她,贴着他耳朵说这么一番话,他就也这么抱着她,就这么回她的话。

任雨泽把她抱进了洗澡房,洗澡房早亮着灯,宽大的浴池也已经冲洗得干干净净,江可蕊帮他脱衣服,任雨泽也帮她脱衣服,然后,她把她的长发放下来,要他先帮她洗头。

江可蕊说:“你好像还没帮我洗过头呢!”

任雨泽说:“我还从没给女人洗过头。”

江可蕊说:“那你今晚就给我洗,今晚就好好地给我洗。”

任雨泽就问:“怎么洗?”

江可蕊说:“没洗过就没看过吗?没看过女人洗过头吗?”她站在洗脸盆前,把水放满了,就让他站在她身后,就让他弄湿她的发,让他往她的发上倒洗发水,她对他说:“你就在后面轻轻挠,从前面往后挠。”

任雨泽很听话地照着她吩咐的去做,很温柔地用十指轻轻地挠。

江可蕊说:“你这是挠吗?你这挠像摸一样,,可以用点劲吗?可以用你的指甲挠吗?你怎么这么傻呀?怎么连挠和摸都分不清呀?”洗脸盆对面是一面镜子,任雨泽便一边帮绮红洗头,一边从镜子里看着她,她的脸原是圆润的,饱满的,泛着淡淡的红润,柳眉凤眼俏佳人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轻分,让任雨泽越看越喜欢。

有人说女人三十岁以前长相是天生的,三十岁以后,就要自己对自己的相貌负责,这话倒真有一点道理。美丽的容颜,总是短暂的。再美丽的一张脸,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残。读过一本小说,不记得名字了,只记得有一点写女人的容颜和年龄的关系令我印象深刻。

那里面写的是古希腊,有一个美女,应该算是倾国倾城吧,精心呵护皮肤,到了十六岁“高龄”还能得宠,而一般的女人,十四五岁就成了美人迟蓦了。

不过这种看法到了现在,已经是改天换地了,君不见,演艺界十几二十岁的美女最多是偶象,真正的大腕还是那些三四十岁的成熟自信的老演员,那六七十岁的长青树,也照样魅力无边。是什么让她们越老越美丽呢?是阅历,是智慧,是自信,是心态。

美的人不一定可爱,可爱的人却会让人觉得美。年轻有年轻的美,中年有中年的美,老年也有老年的美。天生丽姿是一种美女,平凡普通的女人,也可以是另一种美女。

任雨泽看着镜子里的江可蕊,那光洁的背脊,那圆润丰厚的臀,白得没有半点瑕疵,这时候,江可蕊说话了:“你偷懒了,你的手没有劲了,你在想什么?你就不能什么都不想吗?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就很专心地帮我洗。”她在镜子里笑了笑,笑得很妩~媚。

江可蕊做了一个很挑~逗的动作,双手倒过来搂他,让她那胸在镜子里高高地挺着,腰就弯成一张弓样,那肉肉的臀紧紧地贴着他,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不得不进入她了。这是一个女人最被动的姿势,也是男人最主动的姿势,江可蕊便双手趴在洗脸盆上,承受着任雨泽力量的冲击,后来,他就趴在她的背上咬她的耳朵。

但见暗芳驱迫兴难禁,洞口阳春浅复深。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江可蕊说:“你好狠呀!每一次你都这么狠!不过我喜欢你狠,真得很喜欢你对我狠!”他们面对面时,他就把她抱进了浴池,浴池很宽大,水还没放满,他们便在浴池里翻腾,一会儿他在上面,一会儿她在上面。

江可蕊说,她要在上面,任雨泽就双手压着她,就从下往上冲击她。

她说:“不要不要!我要死了!”她什么也不能说的时候,他却发出了一声长吼。

当他们都平静下来时,她还趴在他的身上,他们就这么抱着,就这么让温温的水漫上来,两个疲软的身子泡在温温的水里,有一种很写意很舒服的感觉。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任雨泽真的开始更忙了,招标事宜已经无法阻挡的提到了整个政府的工作日程上,不管是任雨泽,还是庄峰,都忙绿起来。

庄峰似乎感到了一种危机,任雨泽成功的摆脱了自己对他的约束,那么接下来任雨泽会让招标走上一条怎么样的道路呢?这是庄峰最为关切的问题,在他想来,事情还没有完全的绝望,只要任雨泽没有从外地找来专家,每天有另外的组成一个招标团队,事情其实还是大有可为的,至少目前的队伍中还有自己的得力手下。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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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个坎坷之情,庄峰终于等到了任雨泽的汇报,任雨泽没有别具一格的从外面请人,这让庄峰很高兴,更让他惊讶的是,初期准备的招标团队中,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竟然都在其中,庄峰在高兴之余,却也独自的纳闷,任雨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呢?

难道他不知道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的想法吗?

一定是知道的,任雨泽怎么可能不知道,但知道了他还是这样的安排,这就更让庄峰琢磨不透了。{免费小说}

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自己对江可蕊今后提升的承诺依然对任雨泽具有一定的影响吗?他还是想要帮自己一把?但这种最为美好的希望,庄峰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所以在任雨泽给他汇报完这个筹备计划之后,庄峰就试探着说:“雨泽啊,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误会,我过去的承诺依然有效。”

任雨泽也笑笑说:“我给你的承诺也没有变化。”

“奥,真的吗?你还能帮我?”庄峰问。

“为什么不可以呢,帮谁都是一帮吧?你说是吗?”任雨泽反问了一句。

庄峰真的有点难以置信了,他呆呆的看着任雨泽,直到他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形势却让他不得不相信啊,如果任雨泽真的不想帮自己,他至少会在招标人员的安排上做出一定的调整,即使自己会据理力争,但他还是有很大的回旋空间,但他怎么就这样安排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了庄峰好几天的时间,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任雨泽自然是不会让他来想清楚的,他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所有手上的工作,这这个期间,不管是庄峰,还是冀良青,都对任雨泽给予了最大限度的忍让和迁就,只要是任雨泽提出的问题,他们都会很好的听取和接受,因为他们知道,很快的,任雨泽就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所有人的翘首期盼的时候,从省里突然传来了最近的消息,这个消息一下就让包括冀良青在内的很多人傻眼了,就在昨天,省委常委会在专题研究新屏市高速路问题的时候,省委书记王封蕴却否定了过去的那个方案,他指出了现阶段北江省财政状况的具体情况,认为以现有资金启动新屏市的高速路很不合适,并且会给新屏市带来巨大的资金压力,这样的压力可能会导致新屏市在5年中都难以恢复元气。

而最先对这个方案表示异议的云婷之却提出了另一个新的观点,她希望可以通过招商,垫支,让有实力的公司来买断新屏市高速路一定年限的使用和收费权,自筹资金,建造这条高速路,这不仅可以缓解北江省的财政压力,更能让新屏市轻装上阵,不背包袱,不欠外债。

这个提议无疑是正确的,不要说王书记,就连省长李云中都表示了接受,作为一个掌控着偌大一个北江省全盘实际工作的省长,他对钱更是看的很紧,不管谁想要多用一分钱,他都会异常关注的,何况这还是上十亿的资金啊。

在并没有太大的阻力的情况下,王书记最终也就拍板定调,新屏市的高速路项目就以这种方式来执行。

当然了,小小的阻力还是有的,会上季副书记倒是表示了一点不同的意见,说这样的话,新屏市只怕一时难以尽快的启动项目了,还说担心没有多少公司有一次投入十多个亿的实力。

王书记就在会上笑着对季副书记说:“老季啊,这个问题我们省里就只能做出指导性的意见,至于后面新屏市怎么招商,能不能招到,我们还可以拭目以待的,我想什么方法都还是试一试比较好。”

季副书记就没有在提出什么不同意见了,因为眼前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了,以王书记,李云中省长为首的两位主官都认同了这样的方式,而且这个方案是云婷之提出来了,自己过于抵制,会让别人看笑话了。

但不得不说,季副书记的心里还是很有点不舒服的,这是基于两个原因,第一,云婷之的反对过于突兀,连自己都没有得到沟通,这很不应该。

第二,自己本来是受托于冀良青的请求,希望可以让省里多给一点资金的,现在倒好,不仅没有争取到多余的资金,连本来应该有的资金现在都泡汤了,想一想很是不爽啊。

而不管是庄峰,还是冀良青,现在比起季副书记来更是不爽,当任雨泽气急败坏的冲进冀良青的办公室的时候,冀良青正在很恼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

任雨泽急冲冲的一**就坐在了冀良青的对面,说:“书记,你快给省里好好汇报一下我们的情况吧,这一分钱不给,怎么修得了一条高速路,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冀良青无精打采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心里甚凉甚凉的,就在前些天,自己还为这个项目绞尽脑汁,使出手段的运作,看看前途一片光明的,但怎么转眼之间就坍塌下来了,而且还是王书记亲自否定的,这谁能说得动他,谁又敢去没事找事的惹他。

冀良青很无奈的摇着头说:“晚了,晚了,现在已经无法改变这个现实了。”

任雨泽就把手里的高速路资料往冀良青的办公桌上一扔,说:“那这个事情我就没办法做了,还请组织上在认真的考虑一下,换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办这件事情吧,没钱杀了我也没用。”

冀良青摇下头说:“你净说气话,现在怎么换,你自己说说,新屏市谁最合适,还不是你啊,所以你也不要撂挑子。”

“但现在我实在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来完成这个事情了,那就只好这样吧,我们慢慢拖着,等我们自己的钱筹够了在说吧。”任雨泽一脸委屈的嘟囔着。

冀良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这开玩笑的,凭我们新屏市什么时候能凑的够这笔钱啊,在说了,我们这样消极怠工的样子,会让省里领导生气的,连李省长和王书记都亲自批示的项目,怎么拖?”

任雨泽就一脸茫然的问:“那书记你说现在怎么办?还有你那个朋友的事情怎么办?”

冀良青脸色黯然的说:“还能怎么办,按省里的决议尽快找到合适的公司,把高速路包出去,至于说我那个朋友吗,我给他做作工作吧,以他的实力,根本是拿不下这个项目了。”

说到这里,冀良青真的有点心情沉重了。

任雨泽说:“唉,那我就放出话去,看有没有人来应征,不过这事情只能试一试,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尽人事,听天命吧。”冀良青挥挥手,把任雨泽打发走了。

庄峰比起冀良青来,更是伤神,在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梁老板之后,两人是一下都沉默了,这个项目现在变得如此的遥远,如此的巨大了,以梁老板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组织如此庞大的一个资金数额,十多个亿啊,就算自己有点关系,但想要筹够这个钱,也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这样的投资一般至少10年以上才能回本,他想一想都感到恐怖,只好说:“庄市长,我是做不成这个项目了,唉,大半年的心血啊,就这样付之东流。”

庄峰也是有伤感,有心疼,他账上还有300万元梁老板的定金呢,这玩意现在恐怕就不好吞下来,因为数字确实不小,所以他在痛心之余说:“这样吧梁老板,你上次打来的那笔活动费用我到没有动太多,你知道,我为你运作这个项目也是要上下打点的,还剩了250万元,你给我帐号,我给你汇过去。”

这梁老板一听,心中是叫苦不断,这老小子怎么就吞了自己50万元啊,他还打点?他打点个屁啊,那几个手下都是他的人,就算吃吃饭,喝喝酒,也花不了太多,何况这他都是可以报销的。

但他也无法和庄峰讨价还价的,因为做生意就必须看的长远一点,看的透彻一点,这次自己算是栽了,但实话实说嘛,也怨不得人家庄峰,他也是尽力了,投资总是有风险的,这个关系还不能就断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机会,只要他庄峰在这个位置上,自己总是能有时间把这笔钱加倍的赚回来的。

想到这里,这个梁老板也就点头说:“那行吧,只能先这样了,等下次有了机会,我们在好好的合作一次。”

庄峰连连的点头,他心里是很清楚的,这个梁老板在新屏市这次少说丢掉了上百万,就不说他天天请客,住店,就他零零碎碎的给小芬和自己买得礼品,加下来也不是个小数字了,自己在拿下他50万,也算赚了一头。

两人又是长吁短叹的感慨一番,这梁老板铩羽而归。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是任雨泽绝对不能忽略的,这个人就是二公子,任雨泽从冀良青那面回来还没有坐多久,二公子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太好,看着任雨泽说:“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任雨泽也是很遗憾的说:“谁知道呢,李省长还亲自在上面做了批示,这一下就让我们现在的工作很被动了,早知道啊,就该和你一起先去李省长那里汇报一下。”

二公子气恼的说:“找他屁用,他就是死古板,什么人情事故都不讲,就这消息我还是听苏历羽他老爹给我说的。”

“对啊,为什么苏副省长不在会上帮着说说?”任雨泽很奇怪的问。

“我也这样问他了,他说当时的那个形势,王书记和我老爹都同意了,他也不敢扭着来啊,他必须支持我老爹的工作是不是?”

“这到也是啊,来来,先坐下,我们谈谈后面的事情。”任雨泽就请二公子坐在了沙发上,他也不叫秘书过来,自己亲自给二公子泡上了一杯茶水,客客气气的递给了二公子,自己也在对面做了下来。

二公子叹口气,放下了水杯说:“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任雨泽沉思了一下说:“其实我到感觉事情还没有那么让人绝望。”

二公子翻了一下眼皮:“嗯,什么意思,任市长你说清楚一点。”

“我是说啊,这事情并不算太坏的,你想下,10多个亿对别人可能是天文数字,但对你二公子应该也不算绝无可能办到的事情吧?”

二公子一下就呼的站了起来,说:“你不会想要让我拿出10多个亿来给你修路吧?”

任雨泽点上一支香烟,抽了一口说:“坐下,坐下,这难道就不可以吗,你听我说,你一年到头到处乱跑,去做生意,累不累啊,这高速路项目只要你自己做下来,至少一二十年你不用东奔西跑的,何况高速路的项目,每年反馈的利润也不小,你在想想。”

二公子缓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说:“我知道这利润不小,每年一般也能回收百分之20的投资,除去还行息,自己还能挣百分之十,问题是这长线投资我不习惯啊。”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不习惯的,难道天天收钱你不会?”

二公子摇着头,说:“这10多个亿也不是个小数字,我哪能一下就筹够?”

任雨泽说:“你傻啊,谁让你一次凑够的,这一条路要修上两年吧?资金也是慢慢的到位,所以并不是太难的事情,省里的几家银行你都熟悉,应该问题不大。”

二公子还是难以接受,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心理上的准备。

任雨泽刚要继续说话,秘书就走了进来说:“任市长,来了一家老总,说想和你谈谈高速路承包的事情。”

任雨泽就对小赵说:“让他先等等吧?我们谈完了在见他。”

秘书一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办公室。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对二公子说:“你可以再想想吧,反正我感觉还是能做的,你只要衡量一下省城银行能不能打通,其他应该都不是问题了,你要不做,我也不能勉强你,但你不要说我没给你兑现承诺啊,这事情走到这一步,什么情况你也明白。”

二公子确实有点犹豫不决,这个问题过于重大,他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的。

等把二公子送出了办公室,那早就等在外面的一个大老板就走了过来,任雨泽把他让进了房间,两人这一下又谈了个把小时。

整个一天的时间里,任雨泽也陆陆续续的接待了好几家老板,这些老板都是实力强悍的公司,所以对新屏市高速路自筹资金这一块也都显得信心满满的,这多少让任雨泽心里宽慰了不少,看来事情还是很有成功的机率。

连续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一直为这是忙活着,对于招标准备工作中一些需要变动的条件和要求,也在这个时候同步在进行,很多招标文件都只好废掉了,任雨泽有点可惜,这些文件可是前些天自己督促着筹备小组认认真真的完成的,为这写文件的出炉,大家没少加班,虽然当时自己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但还是那样逼着他们写,想想现在挺内疚的。

对任雨泽来说,许许多多工作在实施过程中都各有各的不同,形式和方法,解决的问题等等,然而,启动的模式却是一样的,制定工作方案,草拟分工细则,然后,召开动员大会,布置任务,指示各有关部门单位严格按照规定要求,认真贯彻落实,于是,这项工作便如火如荼地全面铺开。

任雨泽虽是筹备小组组长,但做为一个常务副市长,要管得事很多,要忙的工作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用,这样就只能把高速路很多细节上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来做了,任雨泽干事的风格是抓重点,不必亲力亲为的事绝不亲力亲为。

下面有的是人,要发挥下面人的积极性,让他们把大部分工作都干了,自己只过问一下,只抓重点,否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事事都亲力亲为的人经常就会被一些细技末节缠身,就跳不出来,就不能站在全局的高度看问题,思考问题。这种人,别说办不成大事,就是连最基本的领导素质也不具备!按现在的形势,比起新屏市自己来修高速路,已经是省了很多麻烦了,但有的事情还是不能省的,比如下一步的坼迁吧,上面是有红头文件要求过,政府不能干预拆迁等事。

但实际的工作中,政府不可能不帮忙,不管将来是谁来修这个高速路,政府都要帮着协调,监督,一旦最后拆迁户闹起了事情,最后还是政府的麻烦,何况所有下面的乡长,镇长,村长们,没有政府的协调,他们能好好的配合你施工队才是个怪事。

新屏市的大型筹资活动也宣告结束了,有些能退的钱也陆陆续续的给人家退了回去,但有的就没有办法退,比如对车辆的罚款,现在虽然风头过了,该换的牌子也都恢复成了过去的模样,但不可能还把过去的罚款退给他们吧,想的美?

你开的起车,你就要交得起罚款,这几百元的小事情,就算为社会主义大家庭做贡献了。

所以市财政就给高速路的筹备组划分了一小块蛋糕,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集资,罚款是以高速路为契机的,不给划分一点过来,也说不过去。

办公室的王稼祥就笑任雨泽,说:“任市长,你是丫鬟抱了个金盒子,钱很多,不是你的啊。”

任雨泽说:“当然不是我的,不过第一次在新屏市手里掌握这么多的钱,也是应该得瑟一下,是不是?”

王稼祥呵呵的大笑,说:“虽然那钱不是你的,你一分钱不能化,但是,没有你的审核批准,那钱就拨不下去,所以,这钱在另一个意义中来说,也等于是你的一样,如果,你是公正的,钱都批到需要的地方,化在正经地方。如果,你不公正,把钱批下去了,再伸手向人家要好处,也是可以的”。

任雨泽也调侃的说:“我可是从来没这么爽过,稼祥,你说说,我这钱应该怎么批。”

王稼祥笑着说:“有三种批法。一种是刚才说的公公正正,实事求是,该怎么批就怎么批。这是好官儿,一种是有默契地批,不管你怎么用那钱,只要对我有好处,我就批。还有一种是介于两者之间,既实事求是,也有某种默契。对一部分人实事求是,对别一部分人又有某种默契,只让一部分人说你公正,另一部分当然什么也不说。”

任雨泽说:“看来,前面两种都不行,太绝对了。第三种我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

王稼祥笑呵呵说:“感觉你是心动了。”

任雨泽说:“这种好事,没人不心动。”

王稼祥说:“问题是,心动未必去做。”

任雨泽问:“你希望我做吗?”

王稼祥笑了,说:“你这么问我,说明你不会做,你要做,就偷偷摸摸了,不会告诉我了。”

这会儿,任雨泽倒感觉到王稼祥确实很真,也很理解自己,他感觉王稼祥与很多其他的干部的区别就在于他更敢说话,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太多的唯唯喏喏,人是不一样的,出身不一样,所受的教育不一样,办事的风格也就不一样。

实际上任雨泽对资金和费用的审核批拨款的原则很明确,不厚此薄彼,于是,对每一个单位涉及到高速路的拨款请示,他都做深入的调查了解,他要说服人家,为什么要批那么少,不按请示的数额批?他得拿出让人信服的东西,不要让人家误会了,觉得你任雨泽说三道四是鸡蛋里找骨头,暗示人家其他工作没做到家。还是有人想钻空子,想把一些高速路前期筹备的费用弄得多一点,争取批拨多一点,就有人来喊穷,说自己单位是外强中干,表面好看,肚子里什么货水也没有,反正这钱放在哪,给谁都是给,多给谁少给谁也没定死,就看你下面怎么运作了。

有的区上和镇上,来找任雨泽说,为了下一步高速路的顺利搬迁,他们要分组加班,到下面摸底,这车费,油费,加班费,伙食费什么什么的。

好多人也来找王稼祥,想通过王稼祥打探任雨泽的态度,这任雨泽真的就刀枪不入?吃饭行不行?喝酒行不行?泡桑拿送小姐行不行?

王稼祥就对他们说:“他只收一样东西,好茶不拒,不过,这阵送茶的太多,他不要了。其他的,貌似都不喜欢。”

王稼祥是这一次才让任雨泽调整进高速路的筹备招标组来的,他需要一个像王稼祥这样敢说话的人在筹备组来为自己代言,有一天,任雨泽就问王稼祥:“你跟着我,有没感觉很委屈?”

王稼祥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了,说:“有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其实,每一个人在这种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特别是像我这样的人,一有机会浮头,就总想得到一种补偿,总想变本加厉的得到更多好处。你不也一样吗?”

任雨泽“哈哈”大笑,说:“我们乡下有一句土话,小狗掉进屎坑里。”

王稼祥又愣了一下。

任雨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拼命地吃呀!而且,现在我们像是两只饿坏了的狗!”

王稼祥也笑了起来。

最后,任雨泽很严肃了,对王稼祥说:“你跟了我,要有思想准备,你会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不会给你掉进屎坑里的好处”

王稼祥说:“我不要这个好处。”

任雨泽又说:“也没有提拔升官的好处。”

这一次,王稼祥回答不上来了,眼定定地看着他,跟着你任雨泽为什么尝不到掉进屎坑里的甜头,又没有政治上的进步,还苦苦地跟着你没日没夜地忙什么?如果,任雨泽面前站着的是其他领导,任雨泽这样问,他们一定会说,我不在乎这些,一定会说跟着你能干事,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就够了,然而,王稼祥却不一样。

他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就是想要我跟你干事?难道我没有能力?难道我干得你不满意?”

任雨泽拍拍王稼祥的肩膀,说:“问题不在你那,问题在我这,这种掉进屎坑里的甜头,我不要,也不想你要。政治上的进步,能不能提拔你,却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王稼祥也笑笑说:“那是不是以后你当大官了,有大权了就能提我。”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说:“那也不一定,反正现在我是没有权利。”

王稼祥点点头,说:“我理解。”

任雨泽再拍拍他的肩说:“不谈这些事了。不谈这些郁闷的事了,我们至少有好一段日子是风风光光的。我们就要风光风光,就要让那些人众星捧月地围着我们,我憋屈了这么久,憋屈得心口都痛了,你去找一个请示拨款单位,我们下去走走,弄点吃的喝的。”

这天,王稼祥他们还真的找了一个单位做东请吃晚饭,不仅吃饭喝酒,还直落唱卡,不仅请他们两个,还把整个高速路筹备小组的人都请了。“

满汉全席上齐了,五光十色,琳琅满目,确有帝王御宴的气势,任雨泽也是借花献佛的端起酒杯说:“早就想请大家吃饭喝酒热闹一下,主要是化不起那钱,掏自己的钱化不起那钱。现在有人做东,就借花敬佛了。”

市长敬酒,大家是都要喝掉的。

这请客的镇长和王稼祥是官场上的老朋友了,相互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亲热地聊起最近市里发生的新闻事件,任雨泽过去听说这位镇长的酒量很大,是全市赫赫有名的“上八仙”之一,而且“酒文化”渊博,劝酒行令一套一套的,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回,在酒桌之上果然领略到了这位“上八仙”的风采。

酒还没喝,这个镇长已是红光满面,加之有高速路筹备组的一个**志坐在身边陪酒,他更是兴奋异常,无论从语言、酒风,还是举杯的潇洒动作上,都能够看得出是我党一位“酒精”考验的领导干部。

作为东道主,不要看他管很小,但酒权在握,开局就提议为圆满完成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先敬各位领导三杯,名曰:三生万物。

接着,和桌上的每一个人单喝了一杯,名曰:一心一意;随后,又开始和王主任个别交流。

王稼祥喝酒也是豪爽,三杯、六杯、九杯你来我往,煞是神勇,真是棋逢对手、酒逢知己,把任雨泽他们都看傻了。

在镇长花样百出的煽情下,桌上的人多数被他给灌多了,桌面秩序有点乱套,不知不觉之中,任雨泽也已半斤下肚,虽然有些头晕脑胀,但不上脸,不走板,不多话,神态自若,越喝越深沉。

这镇长确是海量,在酒桌上单打了一圈之后,又盯上了身边的那个**志,非要和人家连喝三杯,这同志不会喝酒,再三推辞,镇长借着酒劲,一再坚持。

“三杯太多,就喝一杯吧。”王稼祥给**志解围道。

实在推辞不过,**志只好勉强喝了一杯。

镇长眼睛瞟着**志,又讲了个“一个女处长,两个处座”的黄段子,把满桌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段子原话十分精彩,任雨泽喝的有点多了,没记住。记得大意是:省政府领导到基层调研,轻车简从,只带了省政府机要局的一位副局长和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位女处长。、

传真电报发到市政府,要求做好接待工作。

接到传真电报后,市政府接待办主任不敢怠慢,立即拿着传真向常务副市长汇报。

副市长放下电话,接过传真电报正要批示,忽然发现人数不对。

就问接待办主任:“来市里的人员核对过了吗?”

“核对过了,一共四人,领导三人,加上一名司机。”接待办主任回答。

“不对吧,刚才机要局长说是一个局座,两个处座,不会错的,你再核实一下。”副市长疑惑地看着接待办主任说道。

接待办主任云里雾里,明明核实过了,没有错误呀。还是再核实一遍,以免出现漏洞。于是,让秘书科长和省政府办公厅确认。

一会儿,秘书科长来报告说,传真电报是正确的,没有错误。

接待办主任晕了,不敢去向副市长求证,只好亲自问省政府办公厅一处的处长。这位处长听了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说:“对,对,是一个处长,两个处座,因为那个女处长是个老**,没结婚,还是**座嘛!哈哈”段子讲完,全桌人哄堂大笑,弄得那**志满脸通红,因为确实她还没有结婚呢。

后来大家就乘着酒兴,就喊要唱卡,就喊叫要小姐,任雨泽倒是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找过小姐,在政府部门干,干到科长主任的有那个没唱过卡?没要过小姐陪唱卡的?但是,那都是小范围的,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尽管唱卡要小姐也不定做那种事。

然而,像这种大场面,十几二十人的大场面,似乎还没人敢这么大胆。那路秘书长摇晃着脑袋说:“唱卡有什么?叫小姐有什么?喝酒跳舞有什么?今天大家放开一点。”

做东的主人忙附和,说:“对,对,路秘书长就是思想解放,我们要思想解放一点。”

刘副市长也说:“这不算思想解放,其实大家早解放了,只是都藏着掖着,今天就来一次真正的思想解放,不藏着掖着。”

其实,吃了饭,吃了酒,许多人都在想还会不会有下一个节目,还会不会叫小姐唱歌跳舞,喝破玩色盅。心里嘀咕着,又说不出口,现在有人把他们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气氛立时活跃起来。

有人说:“换一个房间,这房间太小了。”

有人说:“这酒店有个小厅,可以坐五六十人。”

任雨泽现在也不好扫大家的兴趣了,只能“哈哈”大笑,说:“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是行家。”

有人就说:“任市长,以后要多点组织这样的活动!”

有人就说:“任市长,我们成天闷在办公室里,你要经常带我们出来施放施放!”

任雨泽说:“可以,可以,只要有机会,一定多组织这样的活动。不过,你们别给我玩出火,玩出火,我一样不放过你们!”

这个晚上,任雨泽差点被那些人灌醉,他们还是一个个敬他,说还没见过这么关心他们的领导。

任雨泽说:“你们怎么打起内战了?要敬酒应该敬东家,是他出钱我请客。”

做东的那个镇长忙说:“钱也是你任市长给的,大家敬的没错”。

这个晚上,任雨泽想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再不能太多考虑了,再不能让自己心里苦了。任雨泽想,别人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我何必要去在乎呢?我不得志的时候,我心里的苦谁管?我得志的时候,哪里没有人嫉妒我?以前,我不是也曾很努力地不想要人家误会吗?不想让人家嫉妒吗?但是,我做到了吗?我还不是一样让人嫉妒,还不是一样吃了那么多苦?

这边正玩得热闹,小姐也都是热腾腾的刚上来,任雨泽的手机却响了,看了一眼显示屏,竟是柯瑶诗的电话。

任雨泽感到有些意外,自己只从上次那酒后和柯瑶诗发生了关系之后,一直都没敢在和她联系,因为任雨泽的心里总有一种很惭愧的感觉,觉得自己有点无耻,有点趁人之危,自己就帮过了人家一个小忙,最后怎么就发生了那种事情呢?

但电话还是要接的,柯瑶诗在电话里说,她心里很沉闷,在酒店里,问任雨泽有没时间?能不能来一下?

任雨泽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想推说已经晚了,自己离那酒店也远。

但是,任雨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一下,至少自己应该对她做一次郑重其事的道歉,任雨泽就答应了,说自己过去。

他站起来,向大家告辞,任雨泽说:“大家玩开心点,我现在有点紧要的事情要办”,有人要送他,他说:“不用了,他打的回去。”

柯瑶诗在那酒店二楼的咖啡厅等他,那是一家位于城区边郊的酒店,很僻静,那酒店的咖啡厅里几乎就没客人,任雨泽一进来,就看见柯瑶诗了,柯瑶诗依然美丽,依然风韵,依然那样的迷人,柯瑶诗问:“有没有影响到你了?”

任雨泽摇摇头,笑了笑,问:“没有,我本来和同事们在喝酒的,没有正事。”

“奥,这样啊,那就好,不耽误你就好。”柯瑶诗有一种见了面,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似乎两人在突然之间已显得陌生了,找不到交谈的话题了。

隔了好一会,任雨泽才问:“最近都还好吧?公司运作怎么样?”

柯瑶诗笑了笑,说:“还行吧,谢谢你上次帮我。”

任雨泽低下头说:“不用客气,应该是我给你道歉,那天我喝的多了一点,实在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柯瑶诗用充满了浓浓柔情的眼光看着任雨泽说:“我从没有怪过你,或者应该这样说,是你应该怪我吧,是我让你感到了内疚。”

任雨泽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看着柯瑶诗,心中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柯瑶诗说:“我其实很崇拜你的,真的,你是一个少有的人,你还是一个很有能力,有品味的男人,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任雨泽感到有点尴尬,于是他让自己装出了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你在奉承我吧。我都快被你奉承得轻飘飘了。”

柯瑶诗摇摇头,很认真的说:“我会奉承你吗?对别人,我可能会说些奉承话,只是对你,我一直说的都是心里话。”

任雨泽的心里跳了一下,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柯瑶诗这么说,也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自己不应该想得太多,他问:“你呢,说说你的事,你为什么现在还是单身,还没想要嫁人吗?”

柯瑶诗脸就红了,说:“你怎么提这个事?我最怕人家跟我提这个事。”

任雨泽说:“你不能逃避现实,再不嫁人,你可能就嫁不出去了。”

柯瑶诗说:“我本来就没想要嫁人!”

柯瑶诗看着他,她那双亮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时,让任雨泽感到一种莫明其妙地心颤,忙就避开了她的眼睛。当然,在任雨泽不需要女人的时候,他能够约束自己,能够不要自己去想这些事,可是面对柯瑶诗这样的女人,任雨泽此刻还是有点心跳的感觉。

他在想,假如自己没有帮过柯瑶诗什么忙,假如自己和她只是单纯的交往,或许自己真的会喜欢她的,因为她身上所有的韵味都和当年的云婷之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云婷之给人总是有一种可以决断的感觉,而柯瑶诗多了一份小鸟依人。

柯瑶诗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只觉得他们不应该再这么坐在这咖啡厅了,她想,那么,他们应该怎么样呢?柯瑶诗不知道,一点不知道,那一刻,柯瑶诗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中,彼此都低下了头,各自喝着自己手中的咖啡,应该说柯瑶诗本来今天是想要和任雨泽重温旧梦,再感缠绵的。

但她在见到了任雨泽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们两人的机会很渺茫,至少吧,今天是很渺茫了,因为她看到了任雨泽的内疚,看到了任雨泽不敢面对自己的愧意,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自己再来勉强他显然是不理智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准备还击

两人再沉默了许久之后,柯瑶诗才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或许你会看不起我,但我就是想看到你,哪怕是短暂的一点点时间,这也会让我平静,幸福。《纯文字首发》”

任雨泽想,难道她真的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吗?这种可能不管是有没有,但总之都不是一件合适的选择,自己不能在让她这样延续下去了。

任雨泽就毅然的说:“谢谢你没有怪我,也谢谢你对我的错爱,但我真的无法回报你这样的厚爱。”

摇着头,柯瑶诗幽幽的说:“我没有希望你什么回报,说真的,过去我和全市长好过,那个时候不得不说,我是带有目的,我希望他为我揽到一些项目,我这样是不是很傻?”

任雨泽摇摇头,说:“没有,我理解,你其实过的也很辛苦。”

“嗯,谢谢你的理解,但我对你,没有一点点的企图,我也准备把公司打掉了,你不要小看,我公司那块地也值上千万呢,以后用那个钱开一个不大不小的茶馆,每天看着客人来来往往,没事了在想想你,其实这样的生活也蛮好的,何必去和男人们争抢,拼斗呢?”柯瑶诗说到后来的时候,几乎就是自言自语,喃喃自语了,她第一次感觉到生活本来是可以很简单的就找到幸福,为什么自己过去就一直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任雨泽却不得不说点什么了,他不希望柯瑶诗因为自己而改变她自己的人生,自己没有权利让她为自己改变什么,因为自己给不了她说希望的幸福,任雨泽说:“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公司运作不好,这应该是暂时的问题,我相信你是可以度过难关的,我也不值得让你放弃什么。”

柯瑶诗戚然的一笑,说:“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我在为我自己的幸福。”

任雨泽叹口气,说:“但这样会让我感到有一种负罪的感觉。我真不值得你这样,我给不了你任何希望。”

“我从来没有想要你给我什么希望,真的,我就这样静静的想你,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任雨泽对柯瑶诗一下感到有种担忧起来,她的表白,她的幻想,这些都会让她沉迷下去的,最后她只能徒然的伤悲,自己真的很难让她幸福和快乐。

任雨泽沉思了许久,但他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愚笨,连劝一个人的方式都没有学会,所以他只能离开了。

在任雨泽提出离开的时候,柯瑶诗没有挽留任雨泽,她一直把他送出酒店大门,他们很客气很礼貌地握了握手。

任雨泽说:“你回去吧!外面今天挺冷的。”

柯瑶诗却说:“我还是送你上车吧!”

后来柯瑶诗一直在酒店的外面站了很长时间,她痴痴的看着任雨泽离去的方向,这是一个让人难以割舍的男人啊,柯瑶诗是在惆怅中转身回去的。

任雨泽在这个夜晚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似乎是柯瑶诗媚眼如丝的躺在他身下,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雪白柔~软的**如新剥鸡头肉,一晃一晃的,仿佛在向他招手,期待他去一亲芳泽。平坦柔韧的不停地短促起伏,两条修长滑腻的长腿半夹半开,中间那道温润和湿热,一张一翕,微微地颤抖着,如含羞绽放的粉玫瑰,展露出一片醉人的春色。

或许是他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了江可蕊吧,最后他挨了老大不小的一巴掌,一下就清醒过来,江可蕊说:“你在干什么呢?抱个枕头啃,里面的鸭绒都飘出来了。”

任雨泽一看,可不是吗,但他绝不能说出自己的梦境,所以只能撒谎一下,说:“我牙痒。”

说完一看窗外,天色已经是渐渐的明朗起来,任雨泽叹口气,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也就是这样的一天里,二公子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准备参与到新屏市高速路的承包项目中来,在他找到了任雨泽,并告诉了任雨泽他的这个想法的时候,任雨泽也表示了极大的赞扬,对他说:“你能想通这个道理的确很好,其实长线的投资比起你一年四季到处找生意更适合你,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要有充足的资金来保证,这是招标的关键。”

二公子是坐在任雨泽对面的,当然,任雨泽对面的椅子没有学冀良青那样专门弄得低一点,所以二公子就可以平视着任雨泽,说:“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昨天已经开始启动了所有的关系,虽然在银行的贷款可能会慢一点到账,但我会从其他地方借调一些资金过来,可以满足你们新屏市招标规定的启动资金3个亿。”

“这样就不错,在工程启动之后,你可以分批分次的投入资金,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接着,任雨泽打电话叫来了王稼祥,让他带着二公子到招标办公室签到报名了。

再过了几天,参与到高速路项目竞标的公司就基本定下里了,这也有一个比较严格的程序,不管是公司的资质,还是公司的实力都在严格审查后获得了一个确定,剩下够格的就只有4个公司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二公子的公司,无一例外的,这些被初选上的公司他们都是来之于省城,因为在新屏市里,还没有那个公司具有如此的实力。

而在此同时,这四家公司的老板们也一一的和任雨泽以及招标组的人见了面,几乎他们对任雨泽来说都不陌生,过去也都见过好几次面的,不过相比而言,任雨泽当然和二公子是最熟的一个了,但不管是二公子,还是其他的几位老板,他们都无疑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次招标没有他们往常惯有的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来源于他们和任雨泽的接触,因为这个主管高速路项目的年轻领导,不是他们过去遇到的任何一个领导,任雨泽在和他们相处,交谈的时候,彰显出来的完全是一种真正的公正,严谨,认真。

在他面前不要说想对他诱惑,或者提出什么条件来,就是暗示一下都很难做到,因为任雨泽每次在和他们谈论到项目之时,都总是那样一丝不苟而有光明磊落,让他们谁都不敢冒昧的唐突这个年轻的官员,连二公子也是一样,在任雨泽和他谈项目的时候,任雨泽就已经不再是他的朋友了,倒像是一个剥削者。

但并不是人人都像任雨泽一样,至少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不会,他们在和对方探讨起项目的时候,是怀着另一个企图的,就像此刻一样,当省城初选上的一家公司的李老板坐在了刘副市长办公室的时候,刘副市长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刘副市长这个人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文气的,人也不很嚣张,但多年的为官让他心地变得异常狡诈和冷漠,本来他和庄峰,路秘书长是一个想法,想要在梁老板的身上获得一次圆满的收获,但事与愿违,这样的一个结果让他们都失望了,梁老板也黯然的离开了新屏市。

不过有句话叫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梁老板那里丧失机会,他要在这个李老板身上获得补偿,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这也是包括庄峰和路秘书长的想法,他们在这四家的公司里面精挑细选,通过实力的比对得出,这个李老板应该具备了招标中的很多优势。

当然了,那个叫李啸岭的小子也是很有实力的,但问题在于这个二公子他们必须回避,因为这小子很关键的一点在于他和任雨泽走的好像比较亲近,这就只能让刘副市长他们放弃了,他们几个人一合计,不管怎么说吧,都不能白白的放过这样一次机会,至于李啸岭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却都不知道,假如他们知道了,只怕他们就会重新调整。

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而这个李老板,也是多年作惯了生意的老商人了,他深刻的明白,并不是说自己出钱就能十拿九稳的得到这个项目,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的,至少还有另外三家在和自己竞争,而且这样的竞争也是可怕的,每一个人的每一次让步和降低自己的条件,都会让最后中标者付出巨大的利润作为代价,你想下,谈的好,可以收费20年,谈的不好,也许最后收费15年,这五年的差异,其中就可能是上十亿的收入差别了。

而怎么才能中标而且得到一个较好的收益,那就必须和新屏市相关的主管们有一个良好的合作,任雨泽已经是可能性不大了,李老板不是傻子,他的阅历让他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埋藏在心里的想法。

但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在冠冕堂皇的话中总是会留下一点点的缝隙,他们在斩钉截铁的语言中,也总会给出一点点的希望,于是李老板就明白了,自己可以从这个地方趟开一条小路。

李老板含着笑就给刘副市长递来了一支香烟,说:“刘市长啊,这个项目我已经跟了很久,但现在感到情况很复杂,所以我内心很坎坷的,不知道能不能中标,还请刘市长你多多支持。”

刘副市长很有风度的用手拢了一下整齐,光亮的头发,说:“李老板,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对我们这样的政府部门来说,我们要的就是质量和安全,要的就是品质和保证,只要你做到了这几点,我相信,事情会顺利的。”

李老板微微一笑,这刘副市长说的都是屁话,没有一点的养分,完全就是打的官腔,。不过这样最好,要是不打官腔的领导,那更不好对付,就像任雨泽一样,每一句话都要落到实处,让你无法回避,无法迂回。

李老板说:“这几点就请刘市长放宽心,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上上下下也都很满意。”

他在暗示着自己的可靠,也暗示着自己的灵活。

刘副市长当然能听得懂了,他就微微的笑了一下,说:“这个项目啊,作为我们新屏市最大的一个项目,上上下下也都很关注,任市长那是不用说了,他最谨慎,也最负责,但我和路秘书长,还有庄市长更是一点不敢马虎,所以我们三人也很重视。”

刘副市长就报出了自己的实力,让这个李老板明白,在自己的身后还有庄峰,还有路秘书长在,凭借如此强大的阵容,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对这一点,其实不用刘副市长来提醒的,作为一个想要拿下大项目的公司,他对这个项目的主管早就做了认真的了解和分析,他知道刘副市长和庄峰,和路秘书长的关系,在他的想象中,凭借这三人的能量,完全是可以忽视掉任雨泽的的权利的,虽然他是主管,但权利的范畴会有很多不同的解释。

所以这个李老板就笑了笑,说:“当然,很多事情我是明白的,今天我来找刘市长,当然也是表达了我对刘市长的极大尊重,要是刘市长能够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晚上我们好好的坐坐,一起详细的谈谈。”

刘副市长几乎马上就能够答应他的这个提议,因为这也是他心里想的,有的事情就刚好叫着一拍即合,他们也是如此,但精明和老道的刘副市长就算心里极想,也不会马上答应,这就是矜持,也是必须做到的样子,他摇着头说:“恐怕抽不出时间啊,你也知道,最近我们很忙,特别是庄市长,工作繁重啊,以后吧,等你中标了,我们一起来好好的庆贺一下。”

李老板心中骂了一句,妈的,你就装吧,脸上却很讨好的连连点头说:“领导们确实辛苦,不过就算在辛苦,还是请给我一个机会吧,生意做不做倒没什么紧要的,但我很想交你们这样的朋友。”

说着话,这个李老板就从放在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条香烟来,郑重其事的放在了茶几上,说:“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刘市长收下。”

刘副市长眼前一黑,靠,这算什么啊,一个十几亿项目的老板,给自己带来一条几百元钱的香烟,就这样打发自己啊,我看过去的判断真的有点问题了,算了,算了,这生意做成也没什么意思。

刘副市长就横下了心,准备换人了,既然换人,那就更要表现的大义凛然一点,他一把抓住了香烟,就想还回去,不过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李老板脸上挂起的一丝笑容了。

而同时,刘副市长感觉自己手中的那条香烟纹丝不动的焊在了茶几上,他几乎是单手没有办法提起来,他一下就愣住了,知道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不错,这里面不是香烟,也不是百元的老头票,这里面肯定是黄~货,但他已经抓住了香烟,所以在稍微的一个愣怔后,他就哈哈的笑着说:“这烟我倒是很少抽,不过现在还是先来抽我的吧。”

说着他移开了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那包中华,给李老板也发了一根。

李老板忙站起来,给刘副市长点上烟,自己也点上说:“这烟就是个小意思,只要刘市长你抽的惯,下次给你整一箱来,够你抽很久。”

刘副市长不能不笑了:“奥,李老板真是个爽快人啊,好吧,我这人啊,其实也就喜欢交朋友的,这样吧,你先回去,一会我和庄市长商议一下,争取晚上大家一起坐坐。”

李老板低头哈腰的说:“嗯,嗯,好好,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一定要隆重一点。”

“哈哈哈,那行吧,那行吧,李老板太客气了。”

两人就都站了起来,刘副市长一直把李老板送到了办公室外面的过道,才收住了脚。

晚上下班之后,庄峰和刘副市长,还有路秘书长一起,就到了那个李老板安排的一个隐秘的活动地点,到了指定地点,吃饭,喝酒那是必不可少的,在席间,这李老板不愧为就在江湖行走的老手,没用多长时间,就和庄峰等人混成了一片,大家放开了约束,彼此的称兄道弟。

这期间自然是少不得要谈到高速路项目了,庄峰在酒足饭饱之余,就给这李老板拍了胸膛,说只要有自己和刘副市长等人在,这项目就绝对跑不掉。

李老板心中也是暗暗的大喜,以为庄峰就是那心直口快之人,他是不了解庄峰的,庄峰现在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个项目现在已经走成了这个局面,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要赌上这一把了,冲击成功,那就算运气不错,收获自然的大大的,冲击失败,也只怪自己命薄,所以现在把宝也就压在了李老板的头上。

吃完了饭,李老板心中高兴,就要安排活动,庄峰知道李老板所谓娱乐的内容,现在组织虽然说不很管自己干部的私生活,但是中国的事情,总是出头的椽子先烂,一不留神,让谁抓了把柄,做这种事情,那该多不好,在官场混那么长时间了,这点敏锐感没有还行?

庄峰很谨慎的就叫司机和秘书把车开回,自己几人就度步进了旁边一家叫做“温柔梦乡”的歌舞厅。

歌舞厅四周荡漾着浓密的暧昧气色,是男人们都热爱的那种味道,庄峰振奋了精神,在门口站了一会,四下里象个老到的侦察员那样搜寻起来,发现这里面没有自己认识的人,这才施施然的穿过大厅,到了包间。

庄峰就和李老板一起又聊起了工程的事情,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两人各自在包间忙活起来,不一会,庄峰就见昏暗的包间里头,刘副市长果然搂着两个小姐正左右逢源地摸摸这个,啃啃那个,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

虽然说是同道中人,但此刻庄峰置身斯情斯景,却也有些忍俊不禁,哑然无言,便笑着咒骂起自己的老朋友:亏你还是党的领导干部,副市长呢!看这兴,到哪里都离不开女人,满口的吊啊,洞啊什么的,完全就是色狼模样,说是诲诲盗的江湖流氓还差不多。

不过,庄峰也没有再多奚落什么,他知道,如今的领导干部,有了权有了势,欺负女人,满~足生~理要求的机会和能力是如此便捷和容易,普天下官员都是这种一旦占了权得了道,就如铺天盖地浑同一色的乌鸦一般,又有谁不是这样的呢?

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么?可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么,于是在庄峰的心头冒起“一沟之貉”那句话,就不再沿着刚才思路,便顺着走过去坐到刘副市长一旁。

刘副市长见了庄峰,呵呵一笑,让他坐了下来。

一边笑着,一边松开了旁边的妹子,又以老朋友的口吻笑着说:“怎么,市长不活动一下筋骨”?

庄峰本来是想谈点工程上的事情,见刘副市长又如此这般戏谑,于是也就没有任何好脸,啐他道:“你一天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该好好想想这个事情了。”

刘副市长连忙端正了态度,说:“怎么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这事情市长你就尽管的放心好了,有我和老路在,任雨泽翻不上天”。

庄峰叹口气,想说任雨泽并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但看看今天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就推开自己旁边一个抹着很浓脂粉的小妹过来给刘副市长,嘻嘻笑说:“我和李老板还要谈点事情,没时间招呼她,刚好,你来满~足她一下吧”。

刘副市长虽然说也是吃惯见惯了的人,但是如此场合,自己大小也是一个副市长,威风八面呢,当此众目睽睽之下,虽说也是渴~望得厉害,却又怎么搞得下来,心下就有些忐忑,怎么着,领导的形象,到了暗地里可以,如果到了这般大庭广众,又怎么能够露出本来面目?

庄峰一旁瞧着,早将他心思窥透,象看了别人笑话,又有为朋友解危似的笑了说:“和你开玩笑的,还是先唱个什么歌吧”。

既然庄市长已经当场割爱,刘副市长也就再不讲什么情面,立即就搂过让过来那个女子,把自己一只大手攀沿了过去,围住人家瘦削的肩膀,紧紧捏着,摸揉着,就如小孩子逮了老娘的**一般再不松开。

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原本都是玩~弄女人的高手,既然再无顾忌,两边一潇洒开来,两个小姐就再没有闲着的机会和时间。

几首点缀的歌一唱过,两人再也没有唱歌的任何心情,搂了身边的小姐就到了旁边的小包间里面,动作起来了,路秘书长也是块头极大的人,又因比较起刘副市长要激动一些,扳着小姐躺倒的力度过猛,以至于沙发都被碰歪朝一旁。

旁边包间的刘副市长听着,就有些发笑,说他这摧花弄艳手段却着实差了自己那么大的一截呢!比如当下情景,既然已经铁板钉钉地将小姐弄到跟前,她们要的是钱,可不是什么淑女和良家闺秀,完全可以很从容的玩嘛,慌乱什么,又激动的哪门子哟!

心里笑着,手当然也没有停,很有节奏很显风度和幽雅地在小姐浑身摸索着。在这隐晦而又深不可测的两个包间里,两个男人混着小姐的声音瞬间演奏成高亢的~歌~艳~曲。

两个领导摸揉未觉尽兴,路秘书长这些时日确实也忙于公务,竟将一副牛一样的身子闲了下来,此时到了温柔梦乡,再也无法克制得住,本是热爱异性喜做穿插运动的同门中人,到了这般境地,哪里还顾得了往常遮羞一样的君子模样,一把将怀里的小姐半拥半抱了,也不将灯拉亮,一手粗鲁而有力的利索地将小姐内~裤褪了,一把又将小姐压迫着弓了身子,黑暗里又轻车熟路的将自家武器掏了出来,稳、准、狠地猛将肉~棍尖锐地刺入小姐身体,随即呼哧呼哧地运作起来。

小姐正是拼命向男人索要欢乐的妙龄女子,随着路秘书长的一出一进快速地穿插,早将她的快乐引发得毫无躲闪,口里不断的“啊、啊,爽啊,爽啊”、“别停下来,别停下来“、“快点,猛点,啊真舒服”地叫着。

隔了补偿的一会时间,顾书记终于泻~完自己的火,一副心满意足的味道,挑了门帘从里间走了出来,那个从来把**求财当做光辉职业的小姐哪里会有些许羞耻念头,不但也无任何窘态,反而拿了十分自然和高尚的神色,从容地搂着他,跟着出了来。

刘副市长还在另一个小包里慢腾腾的温柔着。

而庄峰也已经和这个李老板谈的差不多了,他是绝对不愿意在一个陌生的老板面前过于表露出自己的本色的,所以在这个夜晚庄峰动都没动身边的小姐,于是,在李老板的心目中,庄峰一下就伟岸,高大起来了。

等这两元哼哈二将都忙完了私事,庄峰就打发走了大包间里所有的小姐,然后连同李老板一起,四个人详细的商议起来,倒是如何的运做这个项目,在议标的时候提出什么有利的方案,如果其他公司的条件发生了变化,李老板应该怎么怎么的应对,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应该如何任何的处理,等等之事四人就一直商量到了晚上12点多,看看再无什么问题,这才各自散去。

实际上今天庄峰除了不想在李老板面前让自己形象大失之外,他早就约好了季红的,刚才季红也给他连续的发了几个短消息,让他过去了,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那子弹是打一颗少一颗,庄峰也不敢在外面轻易的浪费了,出去之后,满怀斗志,找他的目标射击去了。

就在几天之后的第一次议标中,任雨泽就陡然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因为这次并不是用市财政的拨款项目,所以就没有邀请国资局和政府采供中心的人前来招标,目前的形势也算不上真正的招标吧,只能说是议标,在对二公子和李老板他们四家各项指标的综合评定后,准备挑选出一家公司来承建新屏市的高速路。

会议一开始,任雨泽就感觉到风向不对,过去在筹备小组几个一直支持自己的干部,在今天都突然的发生了转变,他们看似漫不经心的,不易觉察的就找到了李老板公司的很多优势出来,而路秘书长和刘副市长也快速的跟进,让议标会议的形势就变成了一边倒。

不得不说,任雨泽也感觉的这个李老板确实是很有优势,但他的优势也绝不等于对新屏市最为有利,至少一点,他们公司提出了20年收费时限,这就不是任雨泽愿意答应了,就算你公司的资质很牛,你的资金实力很强大,但这些不是新屏市能够获得的利益,而二公子报出的18年收费权限,对新屏市来说,更为实惠。

所以任雨泽不得不说话了:“同志们,大家都很认真,也找到了各家公司的利弊,这一点我也很高兴,但我的意思啊,我们还是要更加切实的为我们新屏市自身多考虑一点,什么是对我们最为有利,我想这才是我们的重点。”

王稼祥很快就摸准了任雨泽的想法,凭良心说,任雨泽在会前并没有和王稼祥有过私下的沟通,但王稼祥还是找到了任雨泽想要的重点,他就说:“我来谈谈看法吧?李老板自身的条件很好,这一点我们应该承认,但关键的一点,他对高速路使用权限的要求时间太长,从这一点上看,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我倒是更看好李啸岭老板的公司。”

任雨泽坐在那里,抽着烟,点头表示了支持,这让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都一下拉下了脸,刘副市长就看着任雨泽说:“要不任市长你看这样成不成,这件事情我们就用投票表决吧,虽然这样做有点生分了,但我想这更能体现我们的民主。”

路秘书长也说:“这样也成,我表示支持。”

任雨泽已经猜摸出他们的想法了,看来最近他们没少下功夫啊,连筹备组的其他几个人都拉过去了,现在他们敢于提出投票表决,那就意味着他们肯定已经站到了多数。

任雨泽当然就不能上这个当,他笑着说:“我看还是大家先说说自己的看法,谈谈自己的感想吧,这事情还不需要用那种方式来执行。”

路秘书长就嘿嘿一笑,说:“要是大家的看法都不相同,最后难以调和怎么办?”

任雨泽反问:“你认为应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通过投票这一种方式吗?”

刘副市长就抢过了话题,说:“当然还有别的方式,我们可以让这个项目在市长会议上决定。”

任雨泽就沉默了,王稼祥一下站起来,说:“我们既然有一个临时的招标小组,为什么还要通过市长会议,那岂不是我们这些人现在在瞎扯吗?”

路秘书长不屑的看了王稼祥一眼,他才不想和王稼祥理论,这个人从来对自己都是不理不睬的,自己也是懒得和他计较,要不是看在他老爹和冀良青关系很好,自己早就收拾他了。

但刘副市长是不怎么在乎王稼祥的,在有的情况下,刘副市长连冀良青都不会害怕的,因为冀良青对他实际上也没有太多的约束能力,现在不要说刘副市长这个级别了,就是大县里的处级书记,县长,都已经变成了省管的干部,市里在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

刘副市长就冷哼了一声说:“王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在下面是打基础,做一些细致的工作,最后把决定权交给更高一层的领导来处理,有什么不对的?难道我们高速路筹备组就不在新屏市政府的领导之下了吗?无稽之谈。”

王稼祥那里吃他这一套,脸一红,就准备反驳过去,但任雨泽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手,对着王稼祥摆了摆说:“今天是谈工作,各位都不要意气用事,好好谈。”

路秘书长就干笑了两声,说:“任市长,问题是你看今天这个场面,能好好谈吗?”

任雨泽沉吟了片刻,说:“那这样吧,我看也不用劳烦所有市长来为这事辛苦了,我们可以各自保留自己的意见,最后让庄市长拍板吧。”

王稼祥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任雨泽,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难道任雨泽不知道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都是在为庄峰打前站的吗?现在还把事情交给庄峰来决断,真是把娃交给人贩子了。

连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听的也是一愣,他们同时都感到有点不大对头,任雨泽这么快就认输了,难道他看不出来今天这事情的内情?

不可能,绝不可能,但既然他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做,这就真的有点让人难以猜测了。

任雨泽点起了一直烟来,淡淡的看着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说:“怎么?你们对我这样建议也不同意?那我就实在不知道你们到底想怎么做了?”

说完,任雨泽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两个有点迷茫的人,其实任雨泽心里也知道他们两人的最终目的也就是想让庄峰参与到高速路的决策中来,自己现在就直接送上门去,虽然他们对自己这样的做法有极大的疑惑,但这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他们只能同意自己的建议。

会议室就进入了短暂的平静中,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两人相互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对方,但显然的,他们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只是这个结果来的太快,而且还是任雨泽轻轻巧巧的送到了他们的面前,这就让他们一时哪一抉择了。

不过这样的犹豫也不可能拖的太久,刘副市长必须表态了,先不管他,答应了在说。

他就在满腹疑惑中点点头说:“既然任市长你这样定了,当然有这样定的道理,我个人是表示服从的。”

他这个态度一亮,其他的人就肯定是跟风了,大家很快便同意了任雨泽的这个提议。

任雨泽就微笑着看看大家,说:“那就散会吧,一会麻烦刘市长把情况给庄市长汇报一下,庄市长有什么指示,给我通报一声。”

刘副市长很茫然的点点头,他反正是有点想不通,但到底是什么地方想不通,问题出在那里,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坐下,王稼祥就走了进来,王稼祥一**就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说:“任市长,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样让步,你是组长啊,你有权对这个件事情做出决定的。”

任雨泽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稼祥,淡淡的说:“难道你不知道李啸岭是谁?”

王稼祥一下就恍然大悟了,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样等到了第二天,庄峰就做出了一个毫无意外的决定,他亲自参见了筹备组的会议,在会上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准备在此次新屏市的高速路项目中选用李老板的公司做总的承包商,任雨泽当然是不会同意了,两人在会上发生了一点争执,但并不激烈,最后任雨泽做出了适当的让步,说自己考虑几天。

庄峰也不能逼的太急,毕竟在新屏市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次不过是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为自己争取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在说了,对任雨泽这样轻易的忍让,他也还是有点担忧和疑惑的。

于是这个会议就暂时的没有做出最后的确定。

当天下午,任雨泽就电话叫来了二公子,通知他了这个消息,任雨泽对二公子说:“你应该知道,我在这个件事情上已经为你尽力了,今天一早差点就和庄市长在会上争吵起来,但权利在官场的作用你应该很清楚,人家庄峰是一把手。”

二公子有点气急败坏,早上任雨泽他们的会议他也是听到了一点风声的,他就说:“为什么庄市长要这样,难道他不知道我的底细?”

任雨泽摇摇头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就连我这样一个来新屏市时间不长的人都听说了你的大名,他也肯定知道,不过他现在要装着不知道,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巨大的利益问题,他和筹备组的刘副市长,路秘书长现在已经是铁心要帮那个李老板了。”

任雨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王稼祥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说:“任市长,我干不下去了。”

王稼祥猛一抬头就看到了二公子也在,一下就愣住了,任雨泽忙说:“怎么了,怎么了,坐下,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王稼祥看看二公子,张了张口,没说什么。

任雨泽就笑着说:“怎么了,二公子你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不用回避的,说吧?怎么就干不成了。”

王稼祥恨恨的说:“刚才我让庄市长找过去了,他对我在会上的态度大批特批了一顿,还说让我不要跟二公子沾的太近,什么县官不如县官,就我这个破主任,省长管不到,还是他庄峰说了算。”

任雨泽就一下沉默了,生气之中,点上了一直香烟,使劲的抽了起来。

二公子一听这话,更是火上加油,妈的,太小瞧老子了,虽然这王主任是官太小,我家老头子管不上,但你庄峰我还是有办法的,他就看着任雨泽说:“他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啊,这样,我现在就给苏副省长去个电话,让他问问庄峰到底想干什么?”

任雨泽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摇摇头说:“这样不好?”

“为什么?”二公子急切的问。

任雨泽沉吟着说:“你想下,苏副省长要是问起来,他肯定说不知道你是谁,最后就算是把项目给你争取过来了,但你想想,你断了人家的财路,人家不恨你啊,你以后这修起路来,各种需要市里协调和支持的事情很多,他到时候给你稍微的使个拌子,最后都能让你难受。”

二公子一想也是有点道理的,这庄峰敢于如此,肯定已经被对方重金收买了,自己老爹一般也不大支持自己的事情,自己说真的,麻烦肯定会很多。

他就问任雨泽:“那以你的看法,应该怎么做才好。”

任雨泽就冷冷的抬起头,说:“现在在筹备组里,我和稼祥力量不够啊,要是能把路秘书长弄掉,那筹备组我和王稼祥就一定能对付的过来了,到时候不用你出面,就我和他两人,也稳稳的让你中标。”

“问题是这怎么弄掉啊?”二公子有点信心不足的说。

任雨泽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说:“也简单,你在苏副省长那里活动一下,我和稼祥在冀书记那里活动一下,应该能把这个人赶走,听说省党校不是缺个副校长吗?让路秘书长过去,副厅对副厅,刚好。”

二公子一想,这到不错,这样一来,就不用自己出面和庄峰过招了,他想了一会,说:“冀书记恐怕作用不大吧?”

“但他可以找省委季副书记啊,难道两个常委动一个无关紧要的副厅,都成麻烦吗?”

二公子连连的点头,说:“要是这样就好了,不过就怕时间来不及啊。”

“来的急,我没点头,他也不敢太过分,我在帮你拖点时间。”

二公子也是心急的很,就站起来说:“那行,我马上会省城去办这个事情。”

任雨泽也站起来说:“记得,就说这个路秘书长在从中作梗,暂时不要提别人,这样更容易让苏副省长帮忙,说多了他也会有顾忌的。”

二公子点点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任雨泽在二公子离开之后,就缓缓的回到了办公桌旁边,眉头也皱了起来,王稼祥看着任雨泽的这个样子,也不敢随便的打扰他,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

这样过了好一会,任雨泽才慢慢的恢复了常态,笑了笑。

王稼祥这个时候才说话,他问任雨泽:“任市长,为什么这次不干干脆脆对着庄峰呢?”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不行,那样最后会穿帮的,绝不能让苏副省长知道庄峰和这件事情的牵扯。”

王稼祥想想也是,一旦很快的庄峰知道了二公子的身份,他肯定会有补救的办法,甚至于给出二公子更好的条件,最后给任雨泽带来更多的麻烦,他点头说:“但直接对着刘副市长也可以,怎么就偏偏找上路秘书长呢?”

“因为要动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必须冀书记的帮忙,而找冀书记帮忙又非你莫属?”

王稼祥就不懂了,他有点茫然的看着任雨泽,说:“听不懂啊,任市长,找冀书记和动谁有关系吗?”

任雨泽一笑,说:“当然有关系了,动路秘书长你更好说话,我们的成功率也是最大的。”

王稼祥皱起了眉头,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呢?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都是庄峰的左右手,相对而言,刘副市长更麻烦一点,干掉他,对庄峰的打击更大,这和找冀良青没有什么关系的,反正都要找他帮忙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视察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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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就不再卖关子了,简明扼要的说:“让路秘书长下课对您好处最大,也对你最有借口,因为在他下去之后,或者说不上你就可以动一动了,你说是不是?”

王稼祥一下就彻底的傻眼了,他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半天都没有说话了,但他的心里却开始扑腾,扑腾的动了起来,任雨泽的这个设想一下就把他推到了一个无法平静的境地。[`小说`]

于是,当天的下午,在郊区的一片山脚下,天空中一抹红色,红红的、亮闪闪的。远看像一幅画,一个夕阳分好几种颜色,最中间的是大红色,渐渐的变成红色、朱红色、浅红色、桔黄色、土黄色、黄色和金黄色,旁边映衬着蓝天,真神奇啊!夕阳就像一幅美丽的、多变的画。

而这片夕阳中的一个洋溢着浪漫,庄严,古典、开朗气质,经典而不落时尚的别墅里,任雨泽和冀书记都很巧合的先后来到了这里,本来是王老爷子请冀良青来喝茶的,没想到王稼祥却带着任雨泽也准备过来喝茶,这一下几个人也就不期而遇了。

冀良青哈哈的笑着,就指着任雨泽说:“你今天也有心情来喝茶啊,不是听说你和庄市长为招标的事情在闹吗?”

任雨泽就唉声叹气的说:“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稼祥请我来喝茶聊天的,没想到和冀书记相遇了,我不会打扰到书记的雅兴吧?”

“怎么会呢?我也正想抽时间和你一起坐坐呢。知道你最近很忙,也很辛苦,特别是压力大啊。”冀良青深有感触的说。

王老爷子就笑呵呵的给大家都倒上了茶水,很深奥的说:“人生在世,避苦求乐是人性的自然,能苦会乐是做人的坦然,化苦为乐是智者的超然苦多乐少是人生的必然乐不是苦的积累,而是对苦的总结何不乐对生活,与世界同笑,苦中乐一乐又有何妨?。”

冀良青微微含笑说:“王老爷子所言极是啊,这辛苦和快乐本来是连在一起的,不过看你怎么面对和体会了,不知道雨泽你现在是什么体会?”

任雨泽有点沮丧的说:“我现在最大的体会就是权利在稍微的大一点,筹备组里我说话稍微的算数一点,那就是大乐了。”

冀良青一听,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端起了茶盅,喝了一口说:“你这个想法很有新意。”

“有新意没用啊,除非动点手术。”任雨泽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任雨泽的话带着极强的暗示性,让冀良青的眉头就是一皱,他看了任雨泽一眼,心想在这个地方怎么可以谈正事呢?但转而一想,倒也无妨,这里的王老爷子是个不问世事的人,而王稼祥也不是多嘴多舌之徒,自己到很想听听任雨泽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就松开了眉头,说:“雨泽你是什么想法啊,莫非你的处境已经到了很紧张的局面了吗?”

任雨泽就裂开大嘴说了起来:“不是我到了很紧张的局面,而是新屏市所有人都应该紧张,现在的市政府,几乎成了庄峰的后花园了,那些副市长们,还有助理,秘书长们,都是以庄峰的马前是首,你说我这工作怎么开展。”

这倒是真的,冀良青也一直对这个事情是有点担忧的,现在的市政府,比起全市长在的时候,更难控制了,虽然还没有到油泼不进,针扎不透的地步,但显然的,指挥起来很是费力,长此以往的发展下去,有一天自己恐怕真的就对政府无法管辖了。

但现在的形势又让自己对很多事情也无可奈何,庄峰在中层还是很有一点势力的,特别是他手下那几员悍将,像刘副市长,路秘书长等人,在很多时候都是阳奉阴违的对待自己。

冀良青叹口气,看着王老爷子给他倒上了茶水,对任雨泽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在政府确实很辛苦,很有压力。”

王老爷子就笑着说:“那你这当书记的就应该帮这任市长排除一点压力啊,不知道老朽这样说对不对。”

冀良青笑笑,说:“我也想啊,不过有的事情太过复杂,现在说真的,市委并没有往些年那样大的权利了,有时候一个县长,县委书记,我们要动一动都要大费周折的。”

任雨泽却结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说了半句,任雨泽就闭嘴了。

冀良青很好奇的看看任雨泽,说:“什么消息啊?你到说啊,哼哼唧唧的。”

任雨泽就鼓起了勇气说:“据说啊,省里有人对路秘书长有点意见的,好像准备让他到省党校做副校长。”

冀良青有点难以置信的说:“这很八卦的消息吧?我都没听说。”

任雨泽也点头说:“确实可能是八挂的消息,不过我当时听了还是满高兴的,要是他一走,不仅可以平衡一下政府这面的关系,说不上还能给稼祥创造一个机会,稼祥在正处位置上也待了好几年了,论说也该动动。”

这任雨泽很突兀的提起了王稼祥,房子里所有的人都一下紧张起来了,王老爷子说是自己对王稼祥骂骂咧咧的,但哪有老子不希望儿子当大官的,这老头的凡尘之心自然也没有完全的泯灭,就一下看着冀良青不说话了。

王稼祥也是神情紧张的看着冀良青,这对他来说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多少人一生一世最后就死在了正处的级别上,上一步那就是海阔天空,他眼神里也就包含了太多的期待和渴望。

冀良青也沉默了,他像是感觉到自己今天掉进了任雨泽给他设置的一个圈套里,任雨泽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说出路秘书长的事情,在说起王稼祥的提升,看似两者毫无相连,实际上肯定不会的,这任雨泽是什么样的人,他才不会乱放炮的。

既然他不是一个胡言乱语的人,那么是不是真的有人想动路秘书长呢?要是真有此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砍掉了庄峰的一条右臂,就等于拔掉了老虎的一枚利齿,就算这是一个任雨泽的圈套,但对自己一点坏处都没有,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这和涉及到王老爷子的宝贝儿子王稼祥,要是自己再次提升了他,他应该是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关键这样确实可以平衡新屏市政府的势力。

冀良青在脑海中就盘算起来了,他下意思的端起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着,而其他几个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似乎恍然醒悟过来,看着任雨泽说:“呵呵呵,你任雨泽啊,怎么能把小道消息当真呢,要明白,动一个像路秘书长这样的人,不是谁说说就成了,当个玩笑听听就罢了。”

任雨泽没有退缩,说:“当然了,我也这样想的,除非省委那个书记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们也就是开开玩笑,茶余饭后的聊聊而已。”

冀良青怎么能听不懂任雨泽的话呢?他肯定是听的懂了,任雨泽正在对他暗示可以通过季副书记来对路秘书长采取行动,但现在摆在冀良青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要是任雨泽的消息是假的,自己冒然的给季副书记提起这个问题,有点太唐突了,除非确有其他什么人对路秘书长动手了,自己就有借口对季副书记谈谈此事,让他帮着顺水推舟。

可是现在冀良青没有办法来鉴别任雨泽消息的准确程度,所以他就意味深长的说:“雨泽,稼祥啊,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要是这个消息是真实可信的,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任雨泽也就看了一眼王稼祥,两人会心的一笑,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

大家就心知肚明的撂过这个话题,开始东拉西扯,风花雪月的聊起了别的事情,什么国际金融体系啊,中国经济软实力啊,股市为什么回到了十年前啊,房价怎么就下不来啊,等等吧,直到天色很晚的时候,冀良青也没叫自己的司机来接,坐上了王稼祥的车,三个人一起返回了市里。

时间也一天天的过去了,在最近的好几天里,任雨泽一直都刻意的在回避着庄峰,每天任雨泽早早的到办公室,不等上班,就带着小赵到下面去了,当然了,接近春节了,事情也确实很多,最多的自然就是会议,没完没了的会议,今天这个单位的表彰大会,明天这个部门的总结大会,后天还有新春茶花会,汇报会等等,反正就是到处的跑。

下面县上任雨泽也每天都去,所有的地方都有任雨泽分管的工业和城建部门,任雨泽走到那里,那里都是热情的款待,几次当庄峰给任雨泽打电话说想要一起谈谈的时候,任雨泽都在外面,庄峰也不好表现的太过迫切了,好像自己吃了人家老板们的回扣一样,所以都是问问工作,绝口不提李老板做高速路的事情。

倒是王稼祥最近有点坐立不安了,似乎整个新屏市和政府里面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切和往日一样的平静,但王稼祥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就象一石激起千层浪,莫名的期盼,让他兴奋不已,也令他惶恐不安。

一天,两天年底春节将近,却丝毫没有传来路秘书长的任何的消息,开始的几天,王稼祥还故作深沉,从不主动地打听省里的干部动态,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渐渐地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怎么样任市长,有好消息吗?”王稼祥找到了任雨泽,患得患失的问。

“怎么了,你坐不住了吧,你说说你,多么洒脱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就变得神经兮兮了。”

王稼祥也唉声叹气的说:“市长啊,呢说的倒是轻巧,我过去没希望吧,心里也是一点不急的,现在你说看到希望了,我哪能继续的淡定啊,我们这方法该不会有问题吧?”

任雨泽嘿嘿一笑,很不确定的说:“那就不知道了,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啊,还要讲个运气和机遇的。”

这话说的王稼祥更是冷汗直冒,就像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心里已经长了草,坐卧不宁,寝食不安。

他就每天在没人的时候,自我安慰自己:“好事自会多磨,要不露声色,象从前一样认真地工作,不能稍有破绽,否则,坏了大事,追悔莫及。”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耐心等待省里的消息。一周过去了,他开始因为失望而心平如镜;10天过去了,他心已凉了半截。

其实在王稼祥度日如年,焦急的期待中,任雨泽的时间开始按天计算了。

就在几天前的一个下午,冬日的阳光照在挂满霜花的窗户上,融化的冰水如泪水般流下,冲毁了曾经美丽的窗花,温沌的残阳渐渐透进他的办公室,让人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吓了任雨泽一跳,一看来电显示,是二公子的电话。

天,任雨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其实也在一直等着二公子的消息,对这步棋他早就焦急的想看到结果了,假如这次成功,不管对任雨泽现在,还是以后的工作都大有好处的,他必须让庄峰在新屏市的势力受到打击,这才能让自己在新屏市站的更稳,通过这次高速路的事情,任雨泽就深刻的感受到了手里无人的窘迫,就算自己身为常务市长,那有如何呢?就算自己是高速路筹备小组的组长,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受制于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的掣肘。

所以打击和分化庄峰的实力,将是自己以后的一个长久策略。

这次要是成功,王稼祥能顶替到秘书长的位置,自己就在实力上有了一个变化,固然这个变化还是不足以抗击庄峰的攻势,但滴水穿石,集腋成裘,自己总会慢慢的壮大起来。

二公子的话打破了任雨泽的想象:“任市长,事情妥了,组织部马上就会发文让路秘书长滚蛋了,然后等过完年,可能要对王稼祥进行考察和评审,要是没什么意外,年后王稼祥也可以走马上任坐上秘书长了,嘿,这次听说季副书记和谢部长也都很支持”。

二公子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是那么的悦耳动听,遥远又亲切。

“好,好,太好了。”任雨泽很满意的说。

但任雨泽虽然知道了消息,却不能轻易的给王稼祥透露,他还要让王稼祥急一急,紧张一下,这样他在以后才能更加的珍惜这个位置,在一个,任雨泽也是担心年轻人不够沉稳,万一走漏了消息,对整个布局就带来极大的危害,所以宁可现在让王稼祥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一上午,任雨泽参加了几个会议,下午为了躲避庄峰的谈话,就准备到县里去了,他一般出去很少通知下面的,这次下去,任雨泽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大宇县的长远煤矿,据最近很多反应,说那里存在的问题很多,所以任雨泽就准备实地的看一看,秘密调查一下,因为这个县的黄县长也是庄峰的铁杆,所以任雨泽不得不小心一点。

任雨泽只是带上了王稼祥,王稼祥是值得绝对信任的,秘书小赵留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日常的文件,到县上的乡镇去肯定是不能用自己那辆奥迪的,任雨泽知道长远煤矿的地形,过去也去过几次,那里的路不是很好,唯一的一条公路,被拉煤的大车压得凹凸不平,轿车是进不去的,最好是越野车。

所以他就让王稼祥调了一辆越野的吉普,公路都不是很好,沿途颠颠簸簸的,中午在路边的小餐馆随便吃了一些东西,王稼祥驾车继续前进,长远煤矿在大宇县林华乡,距离大宇县城有一百多公里,路况很不好,幸亏是越野车,否则,任雨泽不要想着到林华乡。

越野车进入林华乡地界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越野车性能很好,行驶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隐约间,任雨泽看见前方有几辆亮着灯的拖拉机,拉的都是满车的木材,任雨泽有些疑惑,现在到处都是禁止随意砍伐林木的,这几辆拖拉机,如此明目张胆拉着这么多的木材,准备去干什么,任雨泽示意王稼祥,熄灭车灯,他想看看,这些木材准备拉到哪里去。

车子路过刚才拖拉机出来的路口的时候,任雨泽看见,地上跪着一个老人,正在哭泣,老人冲着拖拉机开走的方向哭泣,王稼祥知道意思,马上停车了。

“老人家,怎么跪在地上了,你这是为什么哭啊。”任雨泽就下车过去问。

老人满脸的无奈和泪水,显然还有些没有从悲伤中解脱出来,看见了任雨泽,他什么都不说,冲着任雨泽磕头。

“老人家,快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任雨泽一面搀扶着老人,一面问。

“领导啊,您行行好,这些树,都是我们勤爬苦挣,才种出来的,您给我们一家人留下几棵,都砍了,我们吃什么啊,领导,我给您磕头了。”这老人还是不肯起来。

任雨泽注意到,老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脸上还有青斑,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任雨泽还是想到了,老人一定是阻止砍树,遭遇了拳头攻击,任雨泽有些惊骇,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砍树不说,还打人。

“老人家,快起来,不要跪在地上了。”老人这时候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任雨泽和王稼祥,再看看他们身后的越野车,脸上显露出害怕的神色来,他不肯站起来,继续跪在地上:“领导,求求您了,我不是有意要不准您们砍树的,山林我承包好多年了,辛辛苦苦的,儿子指望它娶媳妇,我们指望它活命,就这么砍了,什么话都没有,我们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我那个小儿子的脾气不好,我们以后不敢了。”

“老人家,你弄错了,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刚刚看见这件事情,所以问你是什么事情。”

任雨泽正在劝这这个老人起来,却突然见一个脸上带血的年轻人跌跌撞撞过来了,看见跪在地上的老人,年青人眼里喷着火苗,没有理睬任雨泽,用尽全力拉着老人,嘴里说:“爸,起来,不要跪了,求他们没有用,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了。”

“儿啊,你知道什么啊,和政府拼命,你有几条命啊,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看着互相搀扶着的父子两人,任雨泽神色严峻了,看来砍树的不是什么恶霸,很有可能是乡政府,只是乡政府为什么砍树,砍树做什么?任雨泽就沉声问:“年青人,不要激动,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就是想问问情况,这样,你们都上车,我送你们回去,走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到你们家里看看,可以吗?”

年青人这时候才注意任雨泽,就着月光看清楚了任雨泽和王稼祥的相貌,的确没有见过这两人,他点点头,老人的住处离这里不远,越野车很快就到了。

下车之后,任雨泽看见了两间土屋,周围没有其他住户,进屋之后,任雨泽发现,屋里居然没有通电。

“这里条件不好。”年青人看来不怎么爱说话,扶着父亲坐下之后,准备去泡茶。

“不要泡茶了,我们坐坐,问问情况就可以了。”任雨泽说。

年青人在父亲身边坐下了,任雨泽看见,年青人坐下的时候,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挨打了,身上有伤。

问了一会话之后,任雨泽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父子俩不是本县人,只是因为在林华乡有亲戚,家里的土地不多,种地没有什么出路,于是决定种树,多年前,他们到这里承包了荒山,老人带着小儿子来这里种树,几年下来,种了满满一山的树,可因为他们是外地人,手续一直办不好,手里的承包证,据说是没有法律效力的,随着树木成长,麻烦也就来了,先是村里的提出来,想要收回去,老人的小儿子曾经提着斧头,到了村支书和村长家里,大概是觉得理亏,村里就没有说话了。

可不久以后,乡里来人了,随行的还有派出所的干警,老人的小儿子知道厉害,不敢来硬的,乡里说老人承包的荒山属于无效行为,乡里决定要收回去,老人无奈,找到了亲戚,回到家里到处借钱打点,好不容易乡里不提这件事情了。

可是,一年多以前,乡里来了一个姓华的书记,得知了这件事情,甚至没有到山里来看看,便说要严肃处理,后来,老人才知道,这个姓华的书记,据说和长远煤矿的关系非同一般,长远煤矿需要大量的林木,老人感觉到了麻烦,却是无可奈何。

今天,乡里来人了,是来砍树的,老人和小儿子阻止,和来人发生了冲突,结果,小儿子被打趴下了,老人也挨了几下,要不是老人阻止小儿子拿斧头,今天很有可能要出大事情,因为承包证是硬伤,老人没有地方说理,现在,被砍走好些树木,老人甚至不知道该找哪里来解决问题。

听完老人的话,任雨泽黯然,这般无权无势的农民,和乡政府对抗,无疑是弱势中的弱势,树被砍了,不知道该到哪里申冤,也许就这样算了,也许老人的小儿子会酿出大祸来,任雨泽旋即想到了长远煤矿,想到了林华乡的书记,任雨泽身上有一个本子,全市副科级以上干部的名册,都在里面,主要是下乡的时候,能够直接交出对方的名字,这是一种当领导的艺术,会极大鼓舞下面干部的工作热情。

林华乡的书记姓华,现在看来这个书记和长远煤矿肯定是有些特殊关系的,这样的关系不用别人说,任雨泽心里也知道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社会上,权利和金钱在不断的交融。

任雨泽想了想,在看看时间,时间已经是晚上,去长远煤矿也不现实了,不如去乡政府看看,摸摸情况。

任雨泽就说:“年青人,我看这样,你带着我们去乡政府看看,可以吗。”

老人唬了一跳,马上站起来,护着小儿子:“领导,我家的娃儿不懂事,您不要计较了,我们不敢阻拦砍树了,我们不去乡政府,您行行好,放过我们。”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是市里的干部,到这里来了解情况的,刚才你已经说出来了所有的情况,我们也需要到乡政府去了解情况,看看实际情况如何,如果你们不信任我们就算了。”任雨泽有些无奈,看来这华林乡政府的名气挺大的啊,在老人的眼里蛮有威望的。

说起到乡政府,老人的面色都变了。

小伙到是很有胆气的:“爸,没什么怕的,乡政府还敢吃了我不成,我正想到乡政府去问问,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凭什么不给钱就砍树。”

“快别瞎说了,你知道什么啊,唉,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领导,您们走,我们不说了,不阻拦了,什么都不会说的。”

听着老人的话,任雨泽的心情愈来愈沉重,没有想到,老百姓对政府有这样的认识,这样的认识,在老人心里已经生根了,他的子女必然受影响,时间长了,政府还有领导百姓的基础吗,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任雨泽不敢想下去了。

他黯然的苦笑了一下,说:“老人家,我们真是路过这里的,也想到乡政府去了解情况,如果你不放心,就算了。”

任雨泽不愿意耽误时间了,他心里窝着火,华林乡的领导是怎么当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请,任雨泽需要去了解,这样的时候,只有亲自去了解情况,才会清楚底细,任雨泽不禁想,这个华林乡地处偏僻,已经有了独立王国的味道,究其根源,应该和大宇县的黄县长有很大的关系。

“爸,我跟着他们去,没有什么好怕的,爸,你太老实了,他们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我不相信,他们敢要我的命。”

“唉,你懂什么啊,煤矿里的那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啊,你还年轻,那么多的活头,我老了,无所谓了,你就听我的。”老人还是很担忧的劝阻着。

年青人的主意已经定下了,看见任雨泽和王稼祥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了,老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惊魂,有些疲倦了,年龄不饶人,煤油灯下,老人的脸上有着惊慌、无奈、担忧。

任雨泽有些看不下去了:“年青人,你的父亲不要你去,你还是在家里陪着。”

“不,我跟着你们去,我看出来了,你们是好人,乡政府那些人,到家里来过,根本不是这样的态度。”年青人不管不顾上车了,车子启动的时候,任雨泽看见老人走出了屋子,倚在门口,默默看着已经开始发动的车子,什么都没有说,估计儿子的话,他也听见了。

任雨泽朝着王稼祥挥挥手,车子启动了,到乡政府,还有一段路程,越野车赶到,还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至于那些木材,任雨泽暂时不去关心了,反正拖到煤矿去了,只要知道去向就好说了。

越野车走了10多分钟,才看见路边有人家,任雨泽就随口问:“这么多年,你们一直住在两间土屋里面吗?”

“是的,原来承包的是荒山,四周好远都没有人家,爸不知吃了多少苦,有时候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将就着就吃了,爸身体非常好的,承包荒山之后,老得特别快,身体也垮了,老家还有兄弟姊妹,妈不能过来,生活全靠自己,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吃不消,太苦了,米面都是从老家带来的,没有钱啊。”

年青人说到这些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大概是想到了那些苦日子,联想到如今的情况,幸幸苦苦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谁都想不开的。

任雨泽说:“承包证为什么没有办好啊?”

“我们是亲戚介绍过来的,荒山便宜,不需要多少承包费,刚开始办证的时候,乡里村里都是支持的,那时候,爸一个人跑上跑下,不知道赔了多少笑脸,铆足劲了,想着在这里投入了,挣钱养家,累死累活的,山上的林木长起来的时候,村里的人眼红,准备收回去,那时候,我年纪不大,家里几个哥哥都过来了,找村里论理,我就提着斧头找到了村里的领导,虽然村里软了,可是,麻烦也留下了,更换承包证的时候,村里老是拖着不给办,我们也没有办法,本子在人家手里,乡里的领导从来不过来的,也来看了,还带来了派出所的,大概是想着对付我的,爸没有办法,回老家借了一些钱,请乡里村里的领导吃饭,送烟送酒,人是不来了,可承包证总办不好,本来想着,林木成材以后,就卖掉的,就算是贱卖了,总是有些钱的,没有想到,长远煤矿需要木材,乡里就来人砍木材了。”

点点头,任雨泽说:“看样子,你们和来的人发生冲突了。”

“我是气不过,他们说这些木材的所有权不属于我们,是村里的,来砍树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问我们,也不准我们说话。”

“认识来的人是谁吗?”

“有两个是乡里林业站的,我见过,其余人不认识。”

任雨泽不再说话,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思考问题,年青人大概没有坐过这么好的车,一直挺直腰,生怕弄脏了座位,王稼祥从反光镜看见了,年青人身上有伤,这样坐着,肯定是不舒服的,他就说:“年青人,靠着休息一下,这样坐着太累,路不好。”

年青人很小心靠在皮垫上面,依旧不敢乱动。一个多小时后,越野车进入了华林乡集镇,夜晚的华林乡的集镇,非常安静,一条公路穿过集镇,公路两边,有很多的房屋,屋里的光线通过窗户、大门,猛看上去,带有一丝恬静的味道。

乡政府在集镇的尽头,已经是深夜了,乡政府的大门关上了,越野车进不去,任雨泽想了想,要坐在后面的年青人去叫门,年青人犹豫了一下,准备下车,好一会,任雨泽见年青人还是没有下车。

任雨泽就笑着说:“怎么了,害怕了吗?”

年轻人有点难为情:“不、不是,我不会开车门。”

任雨泽帮着年青人下车之后,他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就是中国最基层的农民,虽然有些农民富裕起来了,可是,绝大多数农民还是仅仅维持温饱,他们一辈子没有坐过好车,一辈子没有进过歌舞厅,一辈子不知道西餐是什么,没有见过马桶,可就是他们,挺起了中国的脊梁,他们任劳任怨,只要有饭吃,他们就满足了。

任雨泽看见年青人慢慢走向大铁门,看样子,还是有些畏惧的,虽然年青人在家里的时候,嘴上说的很硬,但毕竟吃过亏了,在农民眼里,对政府有着天然的尊崇,不到万不得已,没有谁会想着到政府去找麻烦,任雨泽看见年青人进了小铁门,王稼祥没有开车灯,铁门上方有灯泡,发出的光线足够了。

好久,任雨泽还是没有见到年青人出来,他本能感觉有些不对:“稼祥,开车灯,按喇叭。”

很快,一个瘦长脸的男人从小铁门走出来,仔细看了越野车的牌照,慢慢走到了越野车旁边:“呵呵,是市里来的,是不是来拖煤的老板啊,想见我们华书记啊。”

王稼祥按下车玻璃,看着男人点点头,同时从身上掏出香烟,递过一根香烟,男人仔细看了看香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啧啧,煤炭老板就是有钱,都是抽的好烟,不知道你们今天带了多少钱,华书记正在玩,你们知道地方吗?”

王稼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给你们指地方,等会,我给你们开门,进院子不要按喇叭,车子停在院子里就可以了。刚才有个人进来闹事,已经被控制了。”

任雨泽眼睛眯起来了,趁着男人去开门,任雨泽交代了王稼祥几句话,越野车在乡政府院子里停下之后,王稼祥下车,递上一包中华香烟,再次开口了:“我们是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老兄还要多多指点啊。”

“好说,好说,你们可能是第一次来,陪着华书记耍耍,只要华书记满意了,你们拖煤还不是小事情,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嘻嘻,拜山嘛。”

王稼祥就歪歪下巴:“老兄说刚才的年青人是怎么回事啊,可不要坏了我们的运气啊。”

这人随随便便的说:“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是大老板,他不过是个种树的,到乡政府无理取闹,胆子还真大啊,也不掂量掂量,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男人的心情很好,带着任雨泽和王稼祥往住宿区走去,到了跟前,男人指着三亮灯的地方说了,那里就是华书记的宿舍,现在正在耍,上去之后,直接进去就是了,华书记宿舍里面,客人多,自己机灵点。

任雨泽明白男人的意思,到了华书记的宿舍里面,没有人会当你是客人,都是去求华书记的,所以,不要讲究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门是虚掩着的,大概是想到了在乡政府里面,外人是轻易进不来的,再说了,华书记的客人太多,谁也顾不上专门去开门,索性虚掩着,任雨泽进入之后,险些呛出眼泪来,屋里开着空调暖气,不过,好几个人在抽烟,那股刺鼻的味道,一般人都挺不住,任雨泽是抽烟的人,都受不了。

为首腆着肚皮,坐着很牛气的一位就是华书记了,他背对着门,嘴里叼着香烟,他的身后,坐着好几个围观的人,任雨泽进来了,他头都没有抬,凭着感觉朝任雨泽挥挥手,说:“自己找地方坐,凳子里屋有,这一轮结束了,就可以上场了。”

任雨泽不动声色,注意观察着和华书记打牌的几个人,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手上带着金戒指,看样子就知道是做生意的,王稼祥进到里屋,搬出来两把椅子,任雨泽坐下了,静静看着华书记和众人打牌,他要看看,这麻将是怎么打的,如今,求人办事,或者是想给上级领导送钱,打麻将是最好的手段了,让领导和牌,票子源源不断进入领导的腰包,如果调查,这是领导的运气好,领导也是明白的。

当然了,这事情过去任雨泽在县上也是干过的,记得有一次就是陪着临泉市的工行行长打牌,不过那次自己手气好,还多少赢了一点。

果然,任雨泽接连看了4把牌,都是华书记和牌,有一盘牌,华书记起手的牌面,简直不像话,最终还是和了,桌上没有现金,都是扑克牌,任雨泽小声问了旁边的人,那人告诉任雨泽,一张扑克牌代表1000元,上场的人,发20张扑克牌,中间有一人的扑克牌输完了,一轮就算结束,大家各自算账,接着重新发扑克牌,开始第二轮。

任雨泽算了算,华书记和4盘,一共收到25张扑克牌,也就是25000元,4盘麻将的收入,比全年工资收入还高,难道说,每个到华林乡来拖煤炭的老板,都这样心甘情愿送钱吗。

任雨泽觉得可能性不大,这些老板,估计不是来买煤炭,多半想着承包小煤窑的,这里面的蹊跷就很多了,如今的形势发展太快,任雨泽清楚,如果是追究每个党员领导干部的个人收入,恐怕都有说不清楚的地方,这世界就这样,灰色收入谁都知道,那样做,不仅不能弘扬正义,反而会遭到千夫所指,成为牺牲品,大家都有心照不宣的收入,但是,如这般明目张胆,不顾及任何影响的收入,任雨泽是不会放过的,一定要惩处。

任雨泽想到了种树老人,辛辛苦苦好多年,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两相比较,反差太大了,他快速思考着,如何采取好的办法来做这件事情,任雨泽的主要目的,没有在乡党委书记的身上,从这个屋里表露出来的信息,任雨泽感觉到了,长远煤矿一定不正常,其中可能有着更大的问题。

所以,任雨泽不能大动干戈,不能惊动长远煤矿,可眼前的事情不能不理,且不说老人的木材,还有老人的小儿子,还不知道被关在哪里,如果不施援手,后面可能真会出大事情的。

任雨泽很快想好了,这样的麻将,时间不会太长,数目太大了,没有谁会带那么多的钱,再说了,进贡一定数目的钱就够了,商人是聪明的,尝到甜头之后,才会继续投入的,眼下的情况,就是处理,了不起聚众赌博,缴获赌资,来点治安处罚,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是任雨泽的目的。

不出任雨泽预料,很快,桌上有两人支撑不了,很快败下阵来,此刻,华书记才抬起头,看向任雨泽,估计他正准备叫任雨泽上来打牌送钱呢,猛然间,华书记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揉揉眼睛,仔细看着任雨泽,他的脸色慢慢变白了。

任雨泽知道,这个华书记一定是认出自己了,今年也召开过好几次的工作会,乡镇的书记都参加了,看来这个华书记的记性还是很不错的。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只能处理今天看见的事情了。

任雨泽调侃的说:“华书记,运气不错嘛,赢了多少啊?”

这书记整个有点瓜了:“没、没赢多少,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大家在、在一起打麻将,娱乐。”

任雨泽还是笑嘻嘻的问:“是吗,我怎么就看见你在和牌啊,感情其他人都不会打牌啊。”

“不、不是这样的。”书记已经开始流汗了。

任雨泽指了一下桌子上的人,说:“华书记,介绍一下其他客人啊。”

很快的,任雨泽就知道了屋里所有人的身份,有两个是副乡长,其余的都是外地来的企业家,准备在华林乡投资办厂的,至于办什么厂,那是不用说的,华林乡除了煤矿,没有其他什么企业,也没有哪个商人会看上华林乡其他资源。

任雨泽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威严,让屋里的人都有些发呆,既然华书记看见这人,如此毕恭毕敬的,这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的,要知道,华书记看见县里的主要领导了,也是有说有笑的,现在却如此紧张。

王稼祥一直站在任雨泽的身边,他早就观察过屋里的情形,屋里没有什么棍棒,也就是说,就算这些人想发难,王稼祥也可以轻易对付,自从知道任雨泽要到长远煤矿调查,王稼祥就是万分小心,生怕出什么差错,虽然这样的机率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天这样的情形,王稼祥不担心乡镇干部,但是,对这些企业老板,王稼祥还是心存顾虑的,有些企业家的发家史,就充满了血腥。

任雨泽就说:“我看这样,今天所有在屋里的人,都登记,注明自己的身份,输了多少钱,赢了多少钱,也好心里有数,登记完了,通知派出所的干警来,抓赌是他们的职责,华书记,这个电话谁来打啊?”

“我打,我打。”华书记愣了愣,赶快的连连的点头,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派出所长当然知道华书记的电话,听说是抓赌,很是兴奋,这年头,抓赌可是有收入的,不过,听说是在乡政府,派出所所长在电话里打哈哈,说华书记真逗,要找人打牌也不用这样通知啊。

华书记看着任雨泽毫无表情的面容,更加狼狈了。

任雨泽开口了:“告诉派出所所长,赌博的人不一般,有乡里的主要领导,让他们多来几个干警,聚众赌博,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华书记不得不改用严厉的口气,要求派出所长带干警来抓赌,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这种举报自己打牌赌博,要求干警来抓的情况,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此刻,任雨泽对华书记和两个副乡长说了,要求他们进里屋去,其余人都在外面等着。进了里屋,任雨泽要三人坐下,三人贴着椅子边坐下了。

“华书记,和我一起来的,有个年青人,他先进乡政府,谁知道却失踪了,这个年青人的父亲据说是种了一些树,我想知道,这个年青人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们给扣下来了,这个年青人很危险,曾经拿着斧头威胁村干部,我们不知道他是和您一起来得,以为他是到乡政府来闹事的,我们马上放人,马上放人。”

“嗯,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来的路上,我看见几辆拖拉机,都是拉着木材,不知道这些木材准备拉到哪里去,这些木材是谁的?”

“木材是拉到长远煤矿去的,煤矿上需要,这些木材都是乡里的林子。”

任雨泽不紧不慢的说:“乡里的林子,我想问问,这乡里的林子,是谁负责种出来的,什么时候开始种的。”

华书记有开始冒汗了:“详细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这片山林,目前还没有办理承包证,所以我上任以后,就认为这片山林是乡里的,村里也证明了,没有办理承包手续。”

“嗯,说的有道理,看来我是冤枉你了,你上任才一年多时间,平时要忙于打牌,自然关注不到这些事情,至于树木是谁种的,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这些树是乡里的,与种树人没有关系,就可以了。我想,乡里其他事情可能也是这样的,与你关系都不大,你是乡里的最高领导啊,发指示就可以了,何必事必躬亲呢。”任雨泽满面不屑的讥讽着他。

华书记已经坐不住了,立刻站起来:“我、我错了,不该随便抓人,不该聚众赌博。”

外面响起了洪亮的声音:“华书记,我来了,怎么都站在这里啊。”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警察服装的中年人进入了里屋,看见华书记站着,满脸是汗,也不拿手绢擦擦:“华书记,怎么了,深更半夜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快,这个派出所长发觉情况不对,华书记根本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畏畏缩缩看着任雨泽,派出所长不是傻瓜,马上明白任雨泽的身份不简单。

他就转脸严肃起来:“报告华书记,按照您的安排,我们前来抓赌。”

任雨泽淡淡的说:“看来你就是华林乡派出所所长啊,好,华书记,自己交代赌博的事情吧。还有,你们擅自抓人的事情,也一并说说吧。”

此刻,一个副乡长明白了意思,赶忙出去,吩咐放人,任雨泽和王稼祥也跟着出去了,一行人来到了关押年青人的黑屋里,灯已经开了,年青人的眼神里面,透露着恐惧,靠在墙角,身上绑着绳子,看见了任雨泽和王稼祥,年青人的眼睛里面透露出迷茫,副乡长马上走上前,小心为年青人解开了绳索。

任雨泽对着身后的华书记和派出所所长开口了:“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啊,乡政府有什么资格捆人,真是想不到啊,华书记,看来你这个书记非常不错啊,老百姓不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是老百姓的好领导啊,随意颠倒黑白,一切都不在话下,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理啊?”

“我错了,我承认错误,马上解决山林的问题,已经砍的树,乡政府按照市场价格,马上付钱,明天我就去落实承包证的事情。”

任雨泽也犹豫起来,虽然他是副市长,但目前只能做好这些事情了,总不能现场就撤了华书记的职务,这是大宇县委的事情,任雨泽不能越俎代庖。

已经是子夜,任雨泽有些疲倦了,乡里已经安排了住宿,任雨泽不会客气,不过,任雨泽已经给华书记和乡里其他领导提出要求,自己下来是随便看看的,不想招摇,不要到处宣传。

任雨泽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能惊动大宇县的黄县长,相信华林乡的干部赌博,被自己抓住了,他们也不敢报告黄县长的。

吃了一点面条,任雨泽就和王稼祥在乡上的临时招待房间休息了。

清晨,任雨泽醒来了,天还没有大亮,恍惚间,任雨泽感觉到昨夜的经历有些不真实,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是不是彻底暴露了,不知道华林乡的乡干部会不会保密,任雨泽实在有些不愿意应对那些迎来送往的局面了,如果说大宇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来了,任雨泽会感觉很扫兴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刀中的

一刀中的

“怎么了,遇见什么事情了,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叫苦啊。”任雨泽平静的说。

“任市长,这次的情况不同了,我有个战友,是做记者的,以前在煤矿里去暗访过,他告诉我煤矿里面的一些事情,现在的煤矿,很多都有护矿队,有的甚至配备了武器,还有,不少的逃犯和社会上的混混,犯事后都到煤矿躲避,可以说,煤矿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特别是长远煤矿这种不规范的小煤窑居多的地方,昨天晚上,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你不应该冒险,长远煤矿一定有问题,有危险,如果他们人多了,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稼祥,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入虎焉得虎子,煤矿我是一定要去的。”任雨泽很决然的说。

王稼祥摇摇头,说:“唉,真拿你没办法,刚才,这乡上的华书记来过了,被我给打发了,我告诉他,早上我们就离开华林乡了,不过,你还是要回来检查他的工作的。”

任雨泽赞赏的说:“做的不错,现在不能动这个华书记,呵呵。”

一会吃了早餐,任雨泽他们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年青人过来了,过来就给任雨泽跪下了:“谢谢您,您是好人,乡里昨天晚上给我说了,今天就到山林去算账,按照市场价格,给我们补钱,还要帮着我们办理承包证。”

任雨泽赶忙扶起了他:“小伙子,快起来吧,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这么做的,今后,多帮助你的父亲,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有,你的脾气也要改改,年轻气盛,很容易吃亏的。”

“我知道了,对了,如果你们准备到矿上去,我就跟着你们去,矿上的情况,我很熟悉,我曾经在里面做过一年时间。”

任雨泽看着这个冲动朴实的年青人,有了一些想法,如果想要知道煤矿里面的真实情况,公开身份进去是不可能的,恐怕煤矿上上下下都做好了准备,但是想要进去暗访,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要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做好这些事情,难度是非常大的,从目前的情况看,几乎没有可能性,仅仅是见到华林乡的华书记,任雨泽便相信,煤矿里面一定有问题,所以,任雨泽看着眼前的年青人,忽然冒出了想法。

上车之后,经过几分钟的思索,任雨泽开口了:“小伙子,你跟着我们到煤矿去,可是有危险的,你不怕吗?”

“怕,可是跟着你们,我就不怕了,我知道您是大领导。”

“小伙子,我们去煤矿,可不一定显露身份的,你考虑好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华书记带着乡政府一帮人来了,先前被王稼祥挡住了,现在,任雨泽要离开华林乡了,华书记带着班子成员来送行。

出于礼貌,任雨泽下车,和众人一一握手,不过任雨泽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大家都知道常务副市长来了,不少人建议给县委县政府通报情况,被华书记制止了,他担心县上一出面,说起了昨天晚上打麻将的事情,那对自己很是不利,在说了,这个任雨泽已经对华林乡的工作不满意了,如今,不想麻烦地方上,如果自作主张,再次做错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看着越野车离开乡政府,华书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没好气地开口说话,意思是到山林去,查看砍了多少树,虽然决定按照市场价格补钱,可林业站的去给人家把承包证办了,华书记虽然对县里的有些领导不在乎,可是,在任雨泽面前,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昨天夜里,华书记想了很多,任雨泽不会揪住小事不放手的,只要把当前的几件事情办了,然后到县里去找黄县长,再到市里去找庄市长,相信不会有很大问题的。

不说这个破书记自己再难胡思乱想,却说任雨泽的越野车驶离乡政府,离开集镇的时候,任雨泽的脸色很是严肃,他对华林乡有了初步的看法,看来这个煤老板和县上,乡上的关系一定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传来了秘书小赵的声音:“任市长,你回市里了吗?”

“有事?”任雨泽问。

“是的,刚刚接到市委办公室电话,说下午召开临时会议。”

“什么内容的会议?怎么没有提前说?”任雨泽一听开会打乱了自己的步骤,心里也是不太高兴。

那面小赵就很小心的回答:“听说是人事变动的会议,具体的没有发会议议程。”

任雨泽听到是这个会议内容,就露出了一点笑容,他已经知道了,路秘书长的事情总算搞定了,他说:“好吧,我下午我会赶过去了。”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只好很无奈的对同车的那个年轻人说:“看来这次我是不能去煤矿了,等下次吧,下次来还找你带路。”

年轻人就连连的点头,现在他也知道任雨泽是新屏市的大领导了,自然人家忙的都是国家的大事,什么打美国啊,发射导弹什么的,修理神舟那些玩意的,自己是不能耽误人家了,他就赶忙说:“那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任雨泽看看时间,也只能如此了,不然就赶不上开会了:“你怎么回去?”

“领导放心,这一路拖拉机很多的。”

任雨泽就没再说什么了,看着年轻人下车,他对王稼祥说了三个字:“成功了。”

王稼祥也预感到了什么,嘿嘿一笑,车子就在山路上跳跃着,欢快的奔跑了起来。

下午的会议在政府召开的,虽然是市委组织的会议,但可能涉及到的人事变动是政府这面,所以冀良青带着组织部的部长来到了政府的2号会议室。

今天参见会议的都是新屏市副厅以上的领导,就这人也真是不少的,四大院里,政协,人大的够这个级别的最多,黑压压的坐在后面,一个个老态龙钟的瞪着一双木然的眼睛,脸上是没有半点表情。

任雨泽和庄峰一起过来的,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副市长,这一伙人进来,才算给会议室带来了一点活力,当然了,那些老人们也是不怎么甩他们的,得意个毛,想当年老子叱咤风云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子不知道还在那里爬呢?

但这些新贵们也是不代甩他们这伙老帮子的,就你们那破铜烂铁的时代,老百姓瓜的啥一样的,一年到头就是搞个农业大生产的,和现在日新月异的社会相比,你们那都不算什马,现在还天天的摆个老资格,吓唬谁啊。

不过从精神面貌上来讲,新权贵们确实一个个要意气风发很多。

大家就一起坐了下来,不过庄峰是有点忧虑重重的,今天这个会议来的太过突然,他给冀良青也打过一个电话,冀良青也吱吱唔唔的没有详细说,庄峰就感到不太正常了,要是级别较低的干部调整,肯定是要开会研究。

如果连会都没上,有可能是省里动的,那就是职位较高的人,这会是谁?

不要说他,其他很多人心里也是很疑惑的,都感觉这次有点过于神秘,路秘书长也在会场上,他也在想,不过他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么多人前来,竟然是为他一个人在开会。

一会,冀良青就带着秘书走了进来,最近的冀良青也像是有意的让魏秘书经常出现的这样的高端会议上,虽然经常用的都是记录或者服务等等的借口,但他的意图却是异常的明显了,那就是要让自己的秘书多露头,多出面,让更多的人看到他,其含义也就是为了下一步让魏秘书担任失实职做个铺垫,预热一下。

等冀良青坐了下来,会场上也很快就安静了,冀良青面无表情的看着组织部长,点头示意一下,组织部长就开始讲话了:“同志们好,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主题,两个内容,主题就是省委组织部刚刚发来的一个人事调整报告,本来省委组织部是要亲自来人的,这不是到了年底了吗?大家工作都忙,所以委托我们市组织部代为宣读。”

等这些话说的差不多了,他就拿出了报告,一五一十的念开了:“任命:新屏市政府秘书长路翔同志改任北江省党校副校长,并即日起免去新屏市政府秘书长一职。”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心怀各异的,但很惊讶的听着这个调令,这次的调整,打破了过去常有的先是小道消息,后是正式下文的惯例,连谈坏这个环节都省略了,这确实并不多见,但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随时发生。

路秘书长的脸一下就变的惨白了,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遭人暗算了,虽然都是副厅,但省党校谁不知道啊,那就是个清水衙门,无权无钱的,在说了,党校的副校长好几个呢,自己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到那个地方就只能养老了,比起自己在新屏市里的呼风唤雨,相差太大。

他在头晕脑胀中,全身就像是被放气了的皮球一样,一下就猥琐在了椅子上,整个大脑一片的空白,连继续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庄峰脸色也是连变了数变,这个消息怎么来的如此突然,为什么连苏副省长都没有给自己通个气呢?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船上的人,砍掉了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这对自己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最为高兴的还有任雨泽和冀良青,从表面来看,一个政府的秘书长对在座的各位来说,算不得什么举足轻重的重要,但这个行为却具有更深的寓意,庄峰连手下最为铁杆的哼哈二将都无法保护,这让那些擅长,并习惯于猜测,研究政局的干部们怎么想呢?

他们会把这看成是一种倾向,一种先兆,一种权利的博弈,他们会根据这件事情得出许多更为延伸的设想来,这才是最可怕,也最关键的地方,作为冀良青,这次狙击路秘书长获得的最大的收益也就是来之于这里了。

所以冀良青还要表现的更为深沉,更为莫测一点,他的眼光以不屑和寒冷扫过了路秘书长的脸盘,说:“好吧,我来谈两句,这次对路翔同志的调整来的很突然啊,但这也不意外,我们每一个人都随时准备着到组织需要我们的地方去现在我们要慎重的考虑下一个问题,那就是谁来接任路秘书长的工作,这一点我想省委也有考虑,但我们组织部门也要提出自己的建议和看法。”

冀良青没有明说王稼祥的名字,不过在他最后的讲话中,还是暗示到了这个问题,说到了为最好,尽快的让秘书长一职发挥起作用,最好还是在熟悉办公室工作的人中挑选,而且他还说到希望上一个年轻的,什么什么的,这随便谁细细的一想,就感觉所有的条件都是按照王稼祥量身打造的。

当然这里面庄峰是最想反对了,因为王稼祥是谁,他比别人都清楚,王稼祥就是冀良青的人,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以后真让王稼祥上来了,自己就有点坐在火山的感觉,秘书长是什么?他就是市长的参谋,就是市长的帮手,在很大程度上还代表着市长,可以说就是一个市长的替身,但现在竟然换成了一个冀良青的人,换成了一个和任雨泽好的像是搞基的人,这以后自己真的就麻烦大了。

不过这次却不是要求大家表白和通过,所以庄峰也只能暗自担心,不好直接出面反对。

其实就是他反对也没有作用,在冀良青给季副书记汇报到这个路秘书长的问题的时候,已经举荐过王稼祥了,季副书记也表示认可了,并在上次会议中大概也通过了,不过因为王稼祥是提升,不是平调,所以程序上无法省略,到时候要做摸底,做公示等等。

但冀良青却有意要在今天的会上先放出风来,这也是冀良青老谋深算的地方,他要让别人知道,他是想提升王稼祥的,最后果然王稼祥就提升了,这是一个更具威慑性的展示,因为这不是提个副处,正处的事情,这是提升一个副厅啊。

今天的会议,开的时间很短,但对新屏市的震撼还是巨大的,在散会之后,庄峰派系的人都纷纷的给庄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而庄峰也很是无奈,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问题怎么解释,等电话稍微少一点的时候,庄峰就决定给苏副省长去一个电话,探一探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电话是直接打到了苏副省长的办公室座机上,运气不错,苏副省长还接上了庄峰的这个电话:“嗯,我苏啊。”

“苏省长你好,我是新屏市的庄峰,苏省长身体还好吧?”庄峰小心翼翼的问。

“奥,庄峰啊,我挺好的,你有事?”

“嗯,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候一下老领导。”

“奥,呵呵呵,嗯,都好,都好着呢?”苏副省长打了个哈哈。

庄峰知道要是说话,那就快点,不然恐怕就没时间了,所以在稍微的犹豫后,忙说:“今天我们接到了一个省委组织部的调令,是。”

“我知道,你们市里那个秘书长吧。”苏副省长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是啊,我就想问一下,怎么突然的就来了这个调令,一点先兆都没有啊。”庄峰想要问的详细一点。

“先兆?你要什么先兆?难道涅米宁新屏市那个秘书长做了些什么你一点不知道,我看你这个市长当的也太官僚了一点吧?”

苏副省长的口气就有点转强了,这一下让庄峰紧张起来,莫非是路秘书长有什么重大问题让省里发觉了,但也不对啊,要有问题就不会平调了,那就直接拿掉了,但苏副省长的话还是很让庄峰心惊胆战的。

庄峰壮着胆子说:“那,那苏省长啊,请你明示一下。”

苏副省长就有点不高兴的说:“我看你也是个糊涂蛋,你们那秘书长是不是在负责高速路,他是不是在打压一家李啸岭的公司?”

庄峰真的吃惊不小:“好像是吧,这个事情因为有任市长他们负责,我干预的不多。”庄峰已经听出了问题,原来是这么会事,既然听出了问题,他肯定就要和这件事情做出明确的切割了,路秘书长为这倒霉了,自己不可能还巴巴的往上面贴吧。

但为什么就不能打压李啸岭的公司呢?庄峰还是想搞名白。

但没等他问,苏副省长就说:“看来你确实是太官僚了,这个项目你也关注的太少了,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李啸岭,然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苏副省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中还在想,这个庄峰啊,真是不会办事,啸岭到他们新屏市去了多少次了,他竟然还不认识。

庄峰手里拿着电话,傻呼呼的发了一会呆,但至少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绝不能在打压李啸岭的公司了,这个项目不管谁来,现在也一定要给李啸岭了,不然自己一定会步路秘书长的后尘,好在苏副省长还不知道自己才是阻止李啸岭中标的真真幕后推手,要是知道了,自己少不得挨顿臭骂。

这有些事情啊,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当庄峰的秘书紧张兮兮的说出了李啸岭的背景的时候,庄峰基本上是吓傻了,他嘴巴张成一个o型,半天都没有合上。

在魂散心惊之后,庄峰慢慢的就反应过来了,他也一下子就明白了任雨泽为什么一定要把刘副市长和路秘书长两人放在招标小组了,看来啊,这不是不报,时间没到,任雨泽的反击到底还是来了。

他这个反击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奇妙之处,但自己就是没有办法跳出他的圈套,其实从路秘书长,刘副市长给自己汇报说任雨泽同意自己决定招标的事情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有点怀疑他任雨泽的动机了,但还是利欲熏天,还是跳进了他的陷阱,这个任雨泽啊,他对自己的心理,自己想法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自己就算怀疑,还是会冒险一试的。

但就这样一试,自己损失了一员大将啊。

庄峰那个后悔啊,他对任雨泽也充满了更多的愤怒,但现在他却只能默默的忍受任雨泽对他的嘲笑和轻蔑了,他没有办法来帮路秘书长,更不能让苏副省长知道自己在这个项目中所做的一切,而且,庄峰还要赶快的处理现在的危机。

想到这里,庄峰一个激灵,自己要抢在任雨泽的前面对这个李啸岭表态,还要告诉他自己一定要帮他中标,还要答应他随便提出的任何条件来,还要请他吃饭,请他泡妞,和他拉上关系,庄峰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从办公桌一堆材料中翻出了二公子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呵呵,你是李啸岭,李老板吧,我是新屏市庄峰啊,哈哈哈,你好,你好。”

那面就传来了二公子不阴不阳的声音:“嗯,庄市长有事吗?”这个时候,二公子已经能肯定庄峰是知道自己的厉害了,所以就把自己的势做大了起来。

庄峰就连连讨好的说:“没什么事情,没什么事情,就像请你一起坐坐,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接我,不用了吧?我就在你们办公楼啊,正在任市长办公室喝茶呢?要不你来喝杯?”二公子明显的实在调侃庄峰。

庄峰一听,真的求了,这一下只怕自己和这个李啸岭把仇结下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缓和关系,他就说:“奥,奥,你们喝茶啊,那我就不过去打扰了,晚上吧?晚上我们一起坐坐怎么样?”

二公子叹口气说:“晚上也不成啊,晚上我要请任雨泽吃饭呢?以后吧?等我有时间了在安排。”

任雨泽听着二公子打电话,差点没笑出来,这小子一下牛起来了,前段时间还萎靡不振的,现在是精神焕发啊,还什么等他有时间了,恐怕他差一点就说自己档期忙,安排不过来呢?

二公子也是一面打着电话,一面给任雨泽做个鬼脸,等电话收线了,任雨泽就说:“要不晚上我把庄市长一起叫上?”

“叫毛,不叫他,看着他我就不舒服的,现在他也知道我们厉害了,想讨好了,早干吗去了,真是的,不是他我们能费这么大的力气。”二公子愤愤不平的说。

任雨泽也是深有同感的说:“是啊,上次我给他说你和李省长的关系,他嚣张的很,说他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不迎上,不媚上,只管事实。唉,这人啊,有时候是不到黄河心不甘啊,算了,算了,我们不说他了,我们继续谈合同方案吧。”

二公子听任雨泽又要谈方案了,就唉声叹气的说:“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同意我的想法啊,非要给我这么认真的,18年是一点都不能少了,再少我就做不下来。”

任雨泽一下也认真起来,说:“那不行,你不要威胁我,你不做拉到,有的是人做,就17年,不然以后这合同我不签字。”

“你不签字算了,我让庄峰签。”二公子一步不让的说。

任雨泽就很鄙视他:“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耻?有点骨气好不好?”

二公子大言不惭:“我就无耻了,怎么了,18年”

这两人就在办公桌里扯起了皮,

但不管最后他们是怎么吵怎么扯,过了几天在招标会上,二公子以绝对的优势,绝对靠近标底的实力中标了,当然这里面少不得刘副市长和庄峰的支持,对他们突然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很多人其实都少不心领神会的,但每一个人都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二公子最终也并没有扯过任雨泽,还是以17年收费的时间签订了合同,在这个盛大的签字仪式上,任雨泽也做了热洋溢的讲话:“同志们,各位来宾:大家好!这次签约活动,在合作双方的共同努力下,在市两办、市委组织部、招商局,公路局等等同志做了大量工作的基础上,尽管时间紧、但是见效快、成果丰最后,祝各位客商、各位来宾事业发达,身体健康,家庭美满,心想事成!”

任雨泽还邀请了冀良青,尉迟副书记前来参加这个签字仪式,庄峰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这个事情最后他做的很勉强,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但他绝对不敢有半句的怨言,他的扭转态度,连冀良青都很是奇怪,但冀良青不会太过关注这些细小的环节,他只要结果,不管这个项目最后怎么发展,都将是新屏市一个巨大的成功,而自己也就成为这个项目当之无愧的最大收益人,所以在整个签字仪式上,不管是讲话的时间,还是媒体照片的多少,也不管是电视台播出的频率,总之,任雨泽都有意的让冀良青拨了头筹。

这不仅可以平复一下冀良青失去项目的伤痛,还可以趁机侧面打击一下庄峰,让他失落中更为难受,这样的机会任雨泽是不会放过的,而且任雨泽现在也明确无误的知道,以庄峰的心智,这次自己这招借刀杀人,瞒得过他一时,瞒不过他长久,从他的态度转变中就能知道他已经看透了事情的原委了。

所有的阴谋诡计和谎言终究都是假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必定会曝光并被世人知道,这一点任雨泽比谁都清楚,他要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当时效到期,他绝不会在去抱有任何的幻想。

那么,现在的庄峰也就明白了自己给他布下的这个局。所以两人已经都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意义了,谁都知道对方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次对自己发起攻击的机会,双方只能备战,只能攻击,再无缓和的余地。

而二公子在给新屏市转来了一千万保证金之后,自己就开始筹备起来,转眼之间就快过春节了,这一开春,一收假,高速路就要破土动工,二公子整天的东奔西跑,在新屏市郊区也租了一层办公楼,招兵买马,联系设备,好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

不过在忙中偷闲里,二公子还是邀请任雨泽到自己新设的办公室去看看,任雨泽也是连续的开了好几天的会,**都坐疼了,现在听到二公子的邀请,也准备给自己放半天假,休息一下,就带上了秘书小赵,一起到了二公子那里去了。

春节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浓郁了,新屏市里处处涌动着浓浓的节日气氛,这里面也有任雨泽的功劳,他是分管城建的工作的,最近也是着力城市环境的净化、亮化、美化,在厉行勤俭节约的同时努力营造节日氛围,希望让市民过了一个更加舒适愉快的新春佳节。

一路走去,新屏市那干净整洁的街道,和着音乐跳动的广场喷泉都让任雨泽心中大为满意,一个人的心理满足其实也很简单,无外乎就是自己付出的辛苦得到了回报,不管这个回报的形式是哪一种,他都会快乐的。

春节前后,因市民采购年货和走亲访友等原因,新屏市的街道、市场的人流量激增,城区清扫保洁和垃圾清运压力大增,面对新情况,市城管部门及时调整环卫工人工作时间,并重点加大上南街、大东街、西街、广场中路等人流密集街道的保洁力度,同时停止清运人员轮休,增加清运车辆加班加点提高垃圾清运能力。市城管部门还加强了对路灯的维护管理,方便市民出行,提前对主要街道的路灯设施进行了一次全面的维修更换,采用路灯巡查值班制,全力保障春节期间的路灯亮化率。

值得一提的是,以往春节前城区主要街道都要挂大红灯笼,营造节日气氛,今年任雨泽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建议,让把过去各单位悬挂的大红灯笼改为挂霓虹灯,因为霓虹灯的光亮效果更好,节日氛围更浓,特别是霓虹灯可以在重大节日期间反复使用,比一次性使用的红灯笼更节约。

车在路上跑的很慢,任雨泽一面浏览这窗外的街面,一面对小赵说:“小赵,他们办公室的春节领导值班名单排出来了没有啊,你帮我注意一下,看看我的值班时间。”

小赵说:“我上午见王主任正在制作春节值班表呢?不过你是家在外地,王主任的意思就是不排你值班了。”

任雨泽摇下头说:“这样不好啊,我不搞特殊,万一到时候值班表在庄市长那里卡住了,反倒让稼祥为难了,这样,你给他说把我放在第一天,或者最后一天,这样我也就可以回家了,”

小赵当然是不好多嘴的,只能赶快记下任雨泽的话,准备等会到地方了,抽空给王稼祥商量一下。

不过小赵想,这王稼祥现在已经成了任雨泽的崇拜者了,天天跟的很紧的,什么事情都要先过来给任雨泽请示一下,所以也谈不上商量的话,自己一说,他肯定答应了。

本来新屏市并不是城区太大,但因为车开的慢,任雨泽摇摇晃晃的跑了一二十分钟,才到了二公子的办公楼下,刚到楼下,就见那一幢三层楼房的大门口站了好多的人,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的乱哄哄的一团,任雨泽不也不知道这里出什么事情,车刚停,就对秘书小赵说:“你过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

小赵赶忙下车,走了过去,很快就过来对任雨泽说:“是二公子公司开始招聘员工呢?好多都是技术员,工程师来应聘的,据说他给你薪水很高,所以来的人不少。”

任雨泽哑然失笑,自己现在也是快让**吓傻了,一见人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访,就是拖欠工资,就是拆迁闹事,怎么就没有想到是招聘呢?记得前两天自己好像在新屏市晚报上看到了二公子他们公司的招聘广告呢,看来自己把这茬给忘了。

任雨泽就笑着下了车,穿过熙熙攘攘等到面试招聘的人群,到第三层二公子的办公楼,到了楼梯口,人家还在那里专门的支了一张桌子呢。

有人维持次序,还有人专门查看简历,然后根据你的招聘方向,给你说该去那个房间,任雨泽他们前面是一个招聘开压路机的,那坐在桌子后面的一个男子就说:“到7号房间,机械科面试。”

说完就看到了任雨泽,很奇怪的来回瞅瞅,说:“你们也是应聘的?”

他的眼神满是疑惑,这人看着不像找工作的吧?看看这西服,皮鞋,领带的,长得比我们老板都帅,气质比老板都牛,难道来应聘总经理?

任雨泽也笑了笑,说:“我不应聘,我来找你们老总的,我们是朋友。”

这人也算是省城跟过来的,见过一点市面,眼水还成,就忙站起来,说:“你们和老板约好的?”

任雨泽点下头。

这人就说:“那请老板你跟我来,我代你们到李总办公室。”

任雨泽嗯了一声,带着小赵就跟在这人后面去了。

二公子的办公室在楼层的最里面,这是一间豪华气派的办公室,四周墙壁上,悬挂着不少古今文人墨客的字画,门口旁边,是一套阔大的米黄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老板台也出奇地宽大,足足有五个平方米,桌子的左上部分,摆放着一艘近一米高用玉雕制的玉船,并用金线装饰和连缀,玉的碧绿和线的金黄,和谐映衬又十分抢眼。

沙发的旁边,有一个用花梨木做的底座,座上的青花瓷盆里,养着一棵比碗口还要粗的发财树,树枝上,用红线绳吊着几个金元宝,发财树的旁边,与墙壁垂直摆放着一个二米长的鱼缸,里面养着二十几条有一尺左右的日本锦鲤。

二公子正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正在看着一个美女,他今天是要招一个总经理秘书,换句话说,就是给自己招一个助手,今天一个上午,见了十几位来应聘的女子,却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虽然其中不乏很不错的人才,但离二公子心中的要求还是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更有两位应聘者气得他差点吐血,也应了那句老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不服不行,其中一个穿的新潮另类,该暴露的大胆暴露,不该暴露的偷偷暴露,一进门那香水味熏得二公子差点犯鼻炎。

二公子就学着人家招聘的方法问道:“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

这女子很自信地的回答:“不是需要攻关吗?我攻关行,不管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可以对付!”

二公子有点无语,再问:“熟悉电脑吗?打字速度怎样?”

这女子就说:“熟悉。连连看能打到10级,打字速度qq上能和八个人同时聊天。”

二公子就快要崩溃了。

还有另一位穿的倒中规中矩。很文静的样子。

二公子问道:“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

这女子回答:“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看好贵公司的前途。”

天啊,到这攒词来啦。

二公子皱这眉头再问:“熟悉电脑吗?打字速度怎样?”

人家就说:“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我熟悉电脑就像弹古筝一样自如。”

那一瞬间二公子觉得自己穿越到唐朝,奶奶的,早就听人说起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孩叫文艺青年,今天总算让自己给遇上了。

这都什么事嘛,二公子两腿架到办公桌上,抽着烟望着天花板郁闷,一个经理进来给二公子倒了一杯茶。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说道:“李总,这么多人你就没有一个看上的?”

二公子道:“不行,离我的要求差的太远。这年头遇到一个人才不容易呀。什么人都敢来应聘。”

想想刚刚送走的两位应聘女子,二公子自己都想乐。这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经理马上走过去打开门询问:“找谁?”

“你们公司不是招聘人吗?我是来应聘的。”

虽然远一点,二公子还是听到来人说话的声音。

“快下班啦。让她明天上班再来。”二公子心烦着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才来,你以为你公主呀?一会任市长就要过来了,自己还要陪他说说话呢,二公子心里嘟囔着。

经理很客气对来人说道:“我们总经理要下班了。你明天再来一趟吧。”

话刚说完就见门开了,经理被挤在一边,进来的是一位漂亮女子,也就是能让人眼睛一亮的那种,她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衣着性感,相貌俏丽,长发又黑又亮,微微卷着,眼睛像一潭深深的湖水,微微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像极了电影明星汤唯。

二公子赶紧收回架在办公桌上的双腿,尴尬的不是一般。

来人说道:“我想用十分钟的时间和李总谈一下,不会耽误里总的下班吧?”声音好听得像央视播音员,还透着自信。

“不耽误不耽误,请坐下说。”二公子伸手请了一下,这会绅士的一塌糊涂。

一阵淡淡香水味若有若无但却十分顽强地钻进了二公子的鼻孔,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那小女子三根嫩葱一样的手指按在深蓝色的包上,另外二个手指一前一后地跷起,二公子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二公子拿起桌上的软盒中华,抽出一根,点上火,美美地吸了一口,光着身子在皮椅子里前后摇晃起来,他要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给对方看。

“我叫余亚,刚从国外回到家乡。看到贵公司的招聘广告,我想试一下,这是我的简历。”余亚从身上挎的黑色lv包里取出一份打印好的简历双手恭敬地递给二公子。

二公子打开看了一下,一大串的什么学士学位以及美国的哪所大学毕业看得他眼晕,他抬头看了一下余亚,正好碰到余亚正微笑地注视他,心里一跳,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看简历,神情显得很专注,其实一行字也没看进去。

余亚也在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寸头,脸上的轮廓很清晰,眉毛很浓,眼睛很亮,看人喜欢把眼睛眯缝起来,有种傲然的神态,身材清瘦,但很结实,应该是个很喜欢运动锻练的人,年龄30来岁,但显得年轻,手指头发黄,一望而知是个老烟民。

刚进门看到二公子时,那架着双腿放在办公桌上的形象让她吓一跳,以为遇到黑社会。后来看到二公子尴尬的神情才感觉到此人也有一点小可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半晌,二公子把手里的简历放下说道:“看简历你是个高学历的人,只怕我这庙小放不下你这尊佛呀。”

二公子来了个投石问路。其实从他看到余亚第一眼起,就认定这就是他想找的人!

“如果李总是个不想干大事业的人,也许我就来错了地方!”余亚犀利地回道,但她从二公子的话语中已听出他的意思——他会用她!

“哈哈,这话说得好!如果我想干一番大事业,你能帮我什么?”二公子眼睛又眯缝起来。

“我会用我学到的管理知识帮李总规范公司的各项管理制度。也可以把国外先进的营销理念运用到公司的经营当中去。当然是在李总的领导下尽可能发挥我的才能。至于和外面打交道更是我的强项。我想我的形象和智商不会丢贵公司的人吧?”余亚宛尔一笑。

“余小姐果然是巾帼英雄。看来我的事业还真需要你的帮助。怎么样?到我的公司来?”

“你说呐?”

“那就一言为定!”二公子伸出自己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推开门走了进来,任雨泽摇着头,自己说:“靠,资产阶级就是奢华,你看看这沙特阿拉伯进口的地毯,毛里求斯共和国的灯具,津巴布韦的壁纸,韩国的电视,美国的电脑,苏杭的窗帘,整个就是一个烧包。”

二公子见是任雨泽,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对刚才的那个经理说:“你代余亚小姐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我和任市长聊聊。”

这经理就很客气的打个手势,邀请这美女跟他离开,这美女也说声再见,离开了房间。

任雨泽说:“刚招了一个女秘书?”

二公子嘿嘿一笑说:“今天才招的,现在招个能干的人也难啊。”

“你这还难,我看外面都快人山人海了。”

二公子无可奈何的说:“任市长啊,你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今天一个女孩来了,我问她,你是那个学校出来的,人家拽的很,直接就给我说波大。我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最后详细一问,靠,宁波大学的。”

任雨泽就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说:“你肯定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两人就开了一会玩笑,任雨泽的秘书帮着任雨泽倒上了水,二公子摇着头很是赞叹的说:“唉,要说到秘书这一行啊,我看还是你们政府这些秘书真有水平,企业的秘书再厉害,和他们一比,差的不是点吧点。”

任雨泽说:“你这是表扬小赵呢,还是表扬我呢,我可也是秘书出来的。”

二公子打个哈哈,说:“都表扬,都表扬。”

小赵倒上了水,就远远的坐在了一边,看着任雨泽和二公子斗嘴。

二公子又是抱怨了一阵,说任雨泽太不讲情面了,就那一年的权限,还和自己扯了几天,真不够意思。

任雨泽懒得和他扯这个事情,就让二公子带着自己到每个科室看了看,又在技术室和几个工程师一起探讨了一会下一步修路的具体事宜,虽然任雨泽算不上是行家,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在最近这一阶段也是狠恶补了一下高速路的知识,现在说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头头是道的,听的那几个工程师都暗自咂舌,这个市长真厉害。

任雨泽到处看完,感觉二公子的准备也还算是充分,就点头说:“行吧,今天就先这样简单的看看,你也抓紧时间,快过春节了,过完节我希望你就能早日开工。”

二公子说:“问题不大,最近就是组织班子,过去我也有一套班底的,但这大半年没做这样的工程了,有的人离开了,现在稍微补充一下,架子就搭起来了,开春就是打几个广告,招施工队伍。”

任雨泽说:“好好,那今天就这样了,我先回去。”

二公子就不愿意了,说:“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我中标了,我也没有给你表示什么,但吃饭是一定要吃的,你不知道啊,这次你帮我省了一大笔的开销。”

“奥,我帮你省了什么?”任雨泽有点不解的问。

“公关费,劳务费啊,要是搁在平常,嘿嘿,不瞒你说,恐怕少算一点,上千万是要花的。”

任雨泽也是吃了一惊,平常他也不太问二公子这些事情,现在他自己说出来了,任雨泽就一下想到了自己这次可是把冀良青和庄峰的好事给耽误了,让人少赚了许多啊。

不过任雨泽一点内疚都没有,他心里更清楚,像二公子他们这样的商人,他能付出一千万,最后就一定会让新屏市付出几个亿的成本,就算多一年的高速路使用权限,那就是几个亿的差别。

任雨泽也就没在推了,别人的饭可以不吃,这二公子的饭吗,不吃白不吃,那就走吧。

二公子也是诚心诚意的想要感谢任雨泽这次的帮忙,自己仅仅说一声感谢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所以今天他在市里最好的酒店,专设酒宴答谢任雨泽。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美女柔情

二公子还叫上了公司的几个副总一下陪酒,当然了,柯小紫也是必须叫来的,最近二公子和柯小紫两人打的火热的很,二公子电话一打,柯小紫就来了。{免费小说}

现在的柯小紫和过去判若两人,身上穿着梦特娇女装,手里拿着诺基亚新款手机,脖子上还挂了一条亮闪闪的白金项链,以二公子的手笔,这项链肯定不低于三五万元。

任雨泽不由得感叹,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人变起来真是太快,越是单纯的人越是容易被诱惑,仿佛一张白纸,画上什么就是什么,不像一副画好的纸,你想再添几笔,反到无从下手,怪不得很多富人一夜破产,会变成神经病,因为他们过习惯了上等生活,突然一无所有,谁能适从?看来要让一个人改变,最好的办法就是**的诱惑。

二公子今天一来是为了感恩,二来是接续自己和任雨泽两人的感情,为以后工程上的事情打个基础,以后工程上的事情肯定需要任雨泽帮忙,协调的地方很多。

柯小紫一来就疯疯癫癫的和任雨泽扯起了皮,说任雨泽铁面无私啊,不给优惠什么的,把二公子搞的挣不到钱啊什么的。

任雨泽很是埋怨的对二公子说:“嗨嗨,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们的事情以后不要给这个女人乱说。”

柯小紫说:“为什么不能给我说,你们有什么秘密?”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收:“什么秘密也没有,我就发现你柯小紫变得真快,这才几天啊,就开始帮着他抱打不平了。”

“我就帮他抱打不平了,怎么了,怎么了?”柯小紫就过来拿自己的胸膛来顶任雨泽。

于是任雨泽就只好投降了,在这样强大的肉弹攻击之下,他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二公子就在那里嘻嘻嘻的看热闹,也不劝,任雨泽瞪他,他也装着没有看见。

不过今天都是文化人儿,喝酒也要讲个酒文化,开玩笑是开玩笑,还是讲究个上上下下,惯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位有尊卑,酒分先后,任雨泽当然就少不得坐在了上把手,这个位置那自然也要多喝点酒了,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酒桌之上,二公子首先把本次聚会的目的意义讲个一二三点,再连举三杯打开场子,然后每个人序都要说句话、敬杯酒。

按此酒桌“议程”,任雨泽也如法炮制,斟满酒,举起杯,开场白:“一是感谢二公子二是三是期望今后什么什么增进感情,相互关照。”

任雨泽说完之后,大家捧场式地附和着,头三杯没有一个掉队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还有些沉闷,几杯酒下去,在酒精的作用下,勾起旧时的情丝,场面渐次活跃了起来,纷纷起身举杯敬酒,城府浅的,张牙舞爪,三杯酒下肚就忘记了礼数,争先恐后发言敬酒,越是自卑越怕被人冷落了;城府深的,四平八稳,等到有人再三点名提醒,并帮助其整顿好酒桌秩序后,方才闪亮登场。

这些人都是场面上混出来的,他们经受了长期的酒精考验,个个妙语连珠,人人酒量飞升。二公子今天喝的也是不少,他准备埋汰一下任雨泽,就很认真地讲了他听到的一首打油诗:“忽听一声汽车响,下来一群**。上桌都说不能喝,下桌全喝七八两任市长,你能喝多少?”

任雨泽实在是气不过,就想起了过去自己听到的一个关于商人的笑话来,说:“我给大家讲一个商人的故事。”

任雨泽要讲故事,大家肯定都是欢迎的。

任雨泽说:“有位得了“妻管严”的风流商人,其妻为了防止丈夫不死,在丈夫出门之前,即先用笔在丈夫用来寻花问柳的重要部位签上名字。如果丈夫应酬回来,该处和笔迹清晰仍在,她便放他一马不追究,因为证明丈夫并未在外风流。有一天,这位商人春风满面得意洋洋地回到家里,并自动自觉地让妻子验明正身,因为他的签名之处别来无恙,签字仍在。岂知其妻看了一眼后,立刻挥手给了他一记狠狠地耳光。为什么呢?原来他风流过后,自己补签上的字,正好与他妻子的签字方向相反。”

任雨泽的段子刚讲完,全桌子的人笑得直喷饭,大家都一起把眼睛看着二公子和柯小紫两人,搞的两人满面通红的,柯小紫狠狠的对任雨泽说:“没想到任市长现在也学的这么坏了。”

任雨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让他先说我们领导干部的。”

大家笑了一会,二公子就很认真的对任雨泽说:“任市长啊,说到了干部的笑话,不过下一步开工以后,恐怕真的需要你们协调一下沿路的乡,镇干部啊,我这脾气,只怕和他们很难好好相处。”

任雨泽也收起了笑容,说:“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们高速路筹备小组也不解散的,除了对你们工程质量监督管理之外,一些协调工作也都是份内的事情,你大可放心的好好干。”

“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了,那我也不担心什么,现在就是抓紧找人,多找几家有经验的,工人素质高一点的施工队伍。”二公子对任雨泽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不过任雨泽一听二公子要找施工队伍的这话,他就一愣,想了想,说:“二公子啊,我想让你帮个忙,不知道成不成?”

二公子一看任雨泽挺郑重其事的样子,他就笑了说:“开什么玩笑呢,我们这关系说什么帮忙,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搞的这么认真的样子,挺吓人的。”

任雨泽说:“我一个朋友的公司也有施工队伍,你看能不能从你工程中给她分包一点活。”

二公子怪眼一翻,看看任雨泽说:“奥,他在新屏市吗?”

“嗯,是啊。”任雨泽点头说。

二公子一下就笑了,说:“哈哈,我知道是谁了,但我有个条件。”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说:“怎么还带条件?说吧,什么?”

二公子就笑呵呵的说:“条件很简单啊,那就是让她现在过来,陪着我们一起喝酒,这要求不高吧。”

任雨泽摇头说:“现在我们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改天吧?”

“那可不行,你也知道,想要进来做我工程的人很多,就算我们关系好吧,但甲方乙方总是要见见面吧?小紫,打电话。”二公子就对柯小紫喊了一句。

柯小紫也没听清任雨泽和二公子在聊什么,就有点茫然的问:“给谁打电话?”

二公子指了指任雨泽,说:“他的朋友啊,上次不是我们一起跳舞了吗?”

柯小紫就反应过来,知道是说柯瑶诗,笑着说:“我没她电话号码啊。”

“笨,任市长有啊,拿他的电话。”

柯小紫就站起来,二话不说从任雨泽身上就掏出了电话,任雨泽心中也是很叹服这个二公子的,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在帮柯瑶诗说话呢?

那面柯小紫就一个电话打到了柯瑶诗的号码上,说任雨泽在这喝酒,有点醉了,问柯瑶诗能不能过来帮着服侍一下?

柯瑶诗看是任雨泽的电话,知道恐怕是他们在喝酒,想让自己过去陪陪,她肯定不会推辞,满嘴就答应了。

任雨泽心想这样也好,柯瑶诗的公司一直不是太景气,这次要能拿到高速路的一些工程,也能让她缓解一下压力,自己也不算让她白认识了一场。

几个人又说笑一会,这柯瑶诗也就赶过来了,所有人都被她的容貌所惊呆,她一双睁大的丹凤眼如圆溜溜的杏子瞪视着翔羽,含嗔带威,两弯柳叶眉如镶嵌在珍珠边缘的细纹,亮丽华彩,长长的睫毛如一翕窗纱遮盖住了美丽的双眼,远远望去,如梦似幻,薄薄的嘴唇呈现出一种淡淡地玫瑰红,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它的美丽。

但柯瑶诗没有关注到别人,她只是痴痴的看着任雨泽,仿佛在天地之间,也只有这个男人才是她最为欣赏和心仪的人。

柯小紫忙把她安排在了任雨泽的旁边坐下,大家又是添酒回灯重开宴,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当柯瑶诗知道任雨泽已经帮他要到了二公子的工程时,她对任雨泽的感激一下就涌上心头,她对任雨泽说:“本来现在生意不好做,我已经准备关掉公司了,谢谢你帮我的忙,这样我就能继续撑下去。”

任雨泽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的,上次柯瑶诗说到准备关掉公司的时候,当时任雨泽就感到心痛,虽然柯瑶诗说的平平淡淡的,但任雨泽是能体会到一个老板在无奈中关掉公司的那种心酸和无奈,没有谁会那样潇潇洒洒的把自己辛辛苦苦多年建成的事业放弃的。

好在自己总算能帮她一点,任雨泽就对二公子说:“希望你可以关照一下她,当然,生意上的合作你们自己谈,我不干涉,但能照顾就多照顾一点。”

二公子也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明天吧,明天请柯总到我公司去,我们就工程合作的事情谈一谈,我这个人做生意还是很公道的,再加上任市长的这层关系,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该你挣的钱,我绝不会克扣。”

任雨泽大手一挥,说:“好吧,这事情就不说了,我们继续喝酒。”

这个夜晚任雨泽真的喝多了一点,但还没有全醉,他还是心里很清楚的,他不愿意再犯上次的那种错误,所以最后在柯瑶诗无限留恋的目光中,任雨泽还是坐上了小车,带着秘书小赵,一起离开了。

春节转眼就到了,任雨泽和江可蕊商议之后,两人决定这个春节到北京去过,任雨泽也很久没有看到了乐世祥和江处长了,心里还是有些牵挂的,至于临泉市老家那面,任雨泽也想好了,再过一两个月,自己就回去把两位老人接到新屏市来住上一段时间,一个是可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在一个也请他们帮着照看一下江可蕊,自己的工作太忙,有时候真的分不开身。

任雨泽打电话回去,两位老人也很支持任雨泽的这个想法,老妈就说了:“你是应该去看看亲家,人家可蕊多娇气的一个女孩,跟你钻到了穷山僻壤里,带她回去,让她高兴高兴。”

任雨泽笑着想,这新屏市怎么成了穷山僻壤了,条件差是差了一点,但一个市长夫人,一个广电局的副局长,在这小小的新屏市也算很风光的。

这到不是任雨泽在吹牛,最近总有很多人前来送礼,有给自己送的,有给江可蕊送的,还有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部,任雨泽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其中很多都说是很熟悉任雨泽,任雨泽在一问,原来是自己开会的时候人家在台下坐着,那也算认识吗?

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吧,来了就是客,任雨泽还是要客客气气的招呼人家,但最近来的人也太多了,几乎一回家都有人敲门,任雨泽实在是无奈,最后就给江可蕊说:“下次开门先从猫眼看看,不认识的就不要开了。”

这一下倒好,两人在自己的家里也像是做贼一样的,轻脚轻手的走路,灯也不敢打开,过的是相当的小心。

这灯也不能开,电视也不敢看的,任雨泽和江可蕊就只能坐在沙发上聊天,江可蕊说:“我们猜谜语吧。”

任雨泽说:“好啊,好啊,你先说。”

江可蕊想了一会,诡笑着对任雨泽说:“我说一个迷语给你猜,你要是能猜的中,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过我想你是猜不中的,嘿嘿”

看着她带那种轻视笑容的脸,任雨泽就说:“好吧,你说吧,天下没有我不会的迷!!?”

于是江可蕊便说:“巴掌大,毛茸茸,中间有个黑洞洞。你说是什么吧?”

说完还对着任雨泽偷笑。

任雨泽一听,脸就红了,也傻了,这江可蕊现在真的也跟自己学坏了,这样的谜语也敢出,任雨泽反而不好说了,不过他脑子一转也冲她一笑,抛了个媚眼说道:“我也有一迷和你迷底有些相似,你不防也来猜猜:八寸长,硬硬地,我俩离的近近的。”

江可蕊一听,脸就红了,不愿意了,说任雨泽在调戏她,两人就扯了一会。

任雨泽说江可蕊先流氓的,江可蕊一听更委屈了,说:“我的迷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任雨泽说:“那你说说是什么?”

江可蕊理直气壮的说:“是牛耳朵!!”

任雨泽听完惊讶了半天,脑筋一转,忙说:“我也没调戏你啊,我的迷底是牛角”

江可蕊听完差点吐血

任雨泽丝丝的笑着就想抽烟了,但一看兜里的烟已经只剩烟盒了,想了想,就从小房间里随手拿过一条也不知道是谁送的香烟来,准备打开,江可蕊就在客厅沙发上喊了:“任雨泽,你今天回家已经抽了一根了,不准再抽。”

任雨泽就哭喪个脸说:“不是规定的我回家可以抽三根的吗,怎么才抽了一根就不让抽了。”

江可蕊理直气壮的说:“你今天耍流氓了,只能抽一根。”

任雨泽就一面求告着,一面打开了那条香烟的包装,一打开,任雨泽惊呼一声:“靠,这”

江可蕊听到任雨泽惊呼声,吓了一跳,这最近恐怖分子到处邮寄放射性才料给白宫,该不是地址邮错了,送到中国来了吧?

她也跑过来一看,两人都傻眼了,就见任雨泽打开的那个香烟包装里,哪里是香烟啊,全是一叠叠的百元老头票,一条烟里就有2,3万之多。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有说话,后来任雨泽问:“你记得这是谁送的?”

江可蕊茫然的摇摇头说:“我哪知道啊,送的人这么多,每次也没注意他们送什么,只要不是钱,我都扔在这个房间的。”

任雨泽就努力的回忆了一会,还是回忆不起来这是谁送的,最后只好叹口气说:“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我们仔细的查查。”

两人就蹲在了小房子的地板上,认真的清理起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香烟里,茶叶桶里,甚至还有人奇思妙想的在保健品里都装的有钱,这任雨泽两口子再不敢大意了,翻箱倒柜的搞了一个小时,最后一清点,48万多。

两人看着面前这一大堆的钱,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两人还正在发愣呢,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对着江可蕊摇摇头,小声说:“不理他?”

其实他们现在在小屋,外面根本听不到声音的,看来两人真的有点像是惊弓之鸟了。

敲门声又响了两次,就没有了声音,任雨泽看着江可蕊嘿嘿一笑,自以为躲过了一场应酬,刚要高兴,没想到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就响了,声音还贼大贼大的,任雨泽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关上小屋的门,出去接通了电话。

“我任雨泽啊,请问你奥奥,呵呵呵,是张书记啊,你好,你好啊,什么?你就在门外?好的好的,我刚在卫生间呢,你等下啊。”

这个人是必须要见的,这是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广明,这个人和任雨泽关系其实很一般,任雨泽没有分管党务,所以和这个书记在一起开会工作的次数不是很多,两人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但对于大宇县这样的一个县委书记,任雨泽还是不敢轻易慢待的。

任雨泽就过去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张书记。

县委书记张广明今年刚过40多岁的样子,一米七八的个子,身材很是标准,尽管身居官场已多年,但是,腹部依然是平坦的,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年轻,依然的充满活力和魅力,他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冷峻威严的面容,看上去,任何的大风大浪都别想在他脸上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这是他在官场上长期历练的结果。如炬般闪亮的双眼,尽管似乎在微笑,仔细去看,却是那么地复杂,那么地耐读,那么地难懂,给人的[海岸线文学网]掉了对方,但任雨泽刚刚和冀良青说了两句话,冀良青的手机又响了,应该还是想来送礼的人吧,后来冀良青自己也自嘲的笑笑说:“唉,没办法啊,一到逢年过节,住在家里就成了麻烦,改天我看啊,我晚上只能到宾馆去住了。”

任雨泽不能让冀良青难为情,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白自己的清白的,所以也说:“我那最近也有人去,所以今天到书记这里就是想躲一下。”

冀良青哈哈的大笑起来,说:“看来让你失望了啊,你找错地方了。”

冀良青就把手机调到了震动上,为了不影响两人的谈话,冀良青带着任雨泽到了他的书房,这里是任雨泽第一次进来,打眼一看,满屋子的书籍,而那一尘不染的书柜,也让任雨泽明白,冀良青确实很喜欢看书,并不是做作样子的。

两人在书房坐下,再也听不到外面的敲门声了,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给冀良青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感谢:“冀书记,这一年来,我在新屏市做了一点点的工作,但每一项工作都没有离开呢的支持,我心中是明白,也是很感激的。”

冀良青摇摇头,说:“雨泽啊,你用不着感谢我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新屏市工作,我支持你,帮助你,也是应该的,到是我感到很多地方对不起你啊,让你在每一项工作中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任雨泽连连说:“书记客气了,客气了啊,工作本来就是一种挑战,压力也必不可少。”

冀良青也是深有感触的说:“雨泽啊,你有这样的一种心态就好啊,压力其实和机遇是并存的,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感到冀良青的话中具有另外的多重含义,他想表达什么呢?任雨泽不敢多想,忙应付着说:“是啊,是啊,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吗。”

摇摇头,冀良青说:“话不是如此简单啊,雨泽,我想你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上次说到的尉迟副书记的事情,你怎么看?”

任雨泽一下就想去了上次的谈话,他也就明白了冀良青刚才说的压力和机会并存的含义了,任雨泽沉吟了一下,说:“书记,你是说尉迟副书记对庄市长的想法吗?”

冀良青静静的看着任雨泽,说:“是啊,但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理解的。”

任雨泽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了,他说:“我从内心说,不赞成这样做。”

冀良青不动声色:“奥,为什么?”

“风险太大,这不是尉迟副书记一个人的风险,所以我请书记你慎重的考虑一下,最好能够制止尉迟副书记的冒险举动,我担心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冀良青很凝重的点点头说:“我也担心啊,但好像我对尉迟副书记的劝阻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据说啊,当然这只是据说,据说他已经开始联络下面的人了。”

任雨泽有点惊讶,尉迟副书记这样做真的有点玩火的,但这样的事情任雨泽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这种事情往往做的很隐秘的,你就算听到了什么,也是无凭无据的,只能装作不知道,以免惹火上身,你一旦挑明知道了此事,按原则,你就先应该给上级汇报,但任雨泽能这样去汇报吗,显然是不能的。

在任雨泽忧心忡忡的时候,冀良青也在观察着任雨泽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需要掌握住任雨泽的心理,判别出任雨泽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对冀良青来说,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现在已经影响到了他自己的权威,自己虽然采取了防范的措施,也在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之间制造的摩擦和隔阂,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情况离自己想象的距离还很远,自己必须破除掉他们的联盟,哪怕是上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倒下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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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啊

丈母娘啊

在冀良青的心里,他是希望任雨泽强烈反对,甚至去给上级汇报,这不管是有没有效果,都可以让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土崩瓦解。

他还希望任雨泽采取相反的方式,去支持尉迟副书记的行动,因为那样的话,任雨泽也可以搬掉庄峰,至少可以再进一步。

但这只是可能,是一种假设,并不是事实,只要任雨泽跨出了这一步,自己就能让他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受到最严厉打击,不管最后打击的落点降临到他们两人之中的那一个身上,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任雨泽会不会上当?对这一点,冀良青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的,因为自己面对的是多年未遇过的一个高手,高手出招总会让人匪夷所思的,所以冀良青还需要观察,还需要试探。

“其实啊雨泽,我到觉得这未必就完全是个坏事,庄峰也不配担任一个市长,就看看他对你使出的那些手段,我都替他脸红。”冀良青发着自己的感慨。

任雨泽点头附和说:“可不是吧,要说对庄市长,我怨气最大,但我还是不主张尉迟副书记采取这样的方式。”

“那你准备怎么做,劝阻他?”冀良青继续诱导和试探着。

任雨泽摇摇头,很狡诈的说:“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真的会那样做吧,我们只是听到了一些谣传而已,在这个地方,传言总是大于事实,对不对,书记。”

冀良青很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决定结束今天的谈话了,任雨泽果然够狠,根本就不会往自己的陷阱里走,不过不急,慢慢来吧,总会有人耐不住寂寞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任雨泽又上了一趟省城,对于他相关的厅局,相关的领导,这拜年是不能或缺的,不过任雨泽很小心,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洋河县的副县长和书记了,他绝不沾手一些会留下后遗症的东西。

他不过是去看看,说说话,表示一下心意,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做的,会有他带去的部局领导自己处理,任雨泽很超然也很谨慎的忙忙碌碌跑了好几天。

里里外外都忙完了,任雨泽就给冀良青和庄峰请了假,希望在年三十之前就离开新屏市,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很多慰问,探访,关心和新屏市年三十的晚会等等活动了。

冀良青和庄峰也都很爽快的答应了任雨泽的请求,这毕竟不是一个什么太大的事情,新屏市里也不缺一个副市长来参见各项的务虚活动。

所以任雨泽就准备妥当,买好了机票,要到北京去了。

任雨泽也问过,坐飞机对孕妇没有太大的影响的,任雨泽自己也很怕坐火车,这源于过去的很多记忆,那时候自己在外地上学,每年要坐好多次火车,对于硬座任雨泽一直是矛盾的,就像他同时讨厌又同时喜欢公交那样矛盾。

坐火车有经验的人都害怕遇上以下两种人,一个是大妈一个是小孩,他们号称是火车上的超大声源,如果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那他们一个顶仨。

任雨泽就记得过去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坐火车回家,自己对面的阿姨首先对自己友好笑笑,自己立即也表示友好的笑了一笑,这一友好可不得了,她拿出一大袋当宝贝似的鱼腥草边理边说他儿子,未来的5个小时旅途几乎变成了她的演讲,她说正因为她当年吞蛇胆吃黑芝麻喝三峡奶粉,而后有了她儿子靠上大学,当上学生会主席,还会书法,会唱歌,且人见人爱,多才多艺的专题报告。

任雨泽当时也只好时不时的用点头表示自己是在赞同而不是打瞌睡,看在阿姨爱子心切的份上,任雨泽就原谅了,想到自己老妈当初可没吞蛇胆吃黑芝麻喝三峡奶粉,继而有了现在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自己,自己怎么能不表示附和呢?

还有一次坐火车去,自己跟对面的小孩小眼瞪小眼,他是双眼皮,自己是单眼皮,他看自己是因为好奇,自己看他是因为想逃离,这么一个丁点大的孩子坐对面自己还怎么跟周公约会?

旁边座位上的旅客迅速地拿出扑克,再拉上对面不知是小孩他爸,还是小孩他舅,长得还算过得去的男人一起斗地主,许是火气过于旺盛,地主斗得不亦乐乎,最后自己双眼朦胧的时候,小孩眼睛还睁的老大,果然遇上一朵奇葩了。

当然了,在任雨泽心里更大的怨恨就是火车额晚点,来来去去这么多回,就没有不晚点过,哪一天不晚点它就非正常态了

腊月29的早上,飞机渐渐降底了高度,地面的景物越来越清晰,北京城那四四方方的大马路,高低不一的建筑物,一一的呈现在了任雨泽的眼中,在半空中鸟瞰,这里呈现的是更多的静谧与安详。

乐世祥没有亲自到机场来,但江可蕊的妈妈江处长是带着车来到了机场,当任雨泽看到江处长的那一刻,心中有些哽噎,有些恍惚,虽然江处长的变化并不太大,但任雨泽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源于何处,或许是因为任雨泽心中的那种愧疚吧?

江可蕊拥抱住了妈妈,她开始流泪了,斑斑的热泪让任雨泽也看的眼圈红了起来,江处长也一样的泪流满面了,她使劲的拥抱着江可蕊,用她那不大的手掌不断的拍打着江可蕊的后背,嘴里说着:“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让别人看着笑话。”

但江处长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来笑话她们,因为向他们这样激动的人太多太多了。

后来江处长松开了手,她看着任雨泽,看着这个分别许久的女婿,她搽干了泪水,很温婉的对任雨泽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这个不太听话的女儿。”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给了江处长一个很温馨的拥抱,说:“我很感谢她,她让我品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江处长就满意的用手抓住任雨泽的两支胳膊,让他和自己保持了一点距离,细细的打量了好久,说:“瘦了一点,但精神还好。”

任雨泽也在看着江处长,她依然是那样的端庄大方,雍容华贵,时间没有侵蚀到她多少,她展现给任雨泽的是高雅从容,庄重大方,服饰得体但不奢华,她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微笑,肢体动作平稳,从容而又有礼仪,在她厚厚的大衣下,仍显示出婀娜的身姿。任雨泽在想,作为一个女人,到了江处长这个年龄,还能保持的如此完美,应该是不多见的。

北京对任雨泽还是比较陌生的地方,他很多年前来过一次,那应该是在临泉市的时候,自己是来劝阻上~访的群众离开北京的。但那一次的经历几乎并没有让任雨泽深刻的来体会一下北京的真实感觉,那只是一次路过吧,而今晨,坐车走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古老的京都显现出悠闲的景象,空荡的街道,清新的气息,洋溢着笑容的行人,还有互相礼让的司机们,都在享受节日来临的快乐,在北京这样快节奏的都市,这种宁静让任雨泽感受到了它的韵味,以及古都那独特的魅力。古诗咏曰:“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

不要说十日雪,北京城里昨天下了雪,现在都是积雪盈盈,房顶、草坪,乡郊野外,白茫茫一片,美丽雪景喜煞了众人。任雨泽就在自己的心中想,人有贫富,尊卑,贵贱之分,而雪,洋洋洒洒从高空飘下,本是笼统一片,可落在柴扉棚顶上,和落在皇家琉璃上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或许悄悄化了,或许笤帚一扫,融到污泥里谁也不晓;后者,肯定会碎玉般地受到珍重,被欣赏,被玩耍;煮酒赏雪,万般宠爱,自然界很多东西,本是平等的,可落到了人的眼里心里,就有了区分和差异。

任雨泽就痴痴的想,这世上诸多事物,无不如此。可最终,都会像雪花一样,消失无踪,回归平静。

路过故宫的时候,任雨泽看到故宫的瓦背上,及不走人的草地上,积雪不少;路上的雪,虽也算进了皇宫,但落的不是地方,必遭人贱踩而化为积水。

皇帝已是昨日的雪花,飘得无影无踪,我们后人,自由地在他的宫中穿贯,自由地用现代的相机拍摄记录,所有的历史,都是这样形成的。

乐世祥的家没有住在高楼大厦里,这倒让任雨泽有点好奇起来,因为车子很快就穿**了一些小小的胡同里,北京胡同,起源于元朝,是老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相比起四环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那曲折幽深的小小胡同、温馨恬静的四合院,带着悠久的历史积淀、古老的传统特色、浓郁的文化气息,把元大都的棋盘式格局与现代化的环形加放射布局联系在一起,将一个古老又年轻的胡同文化呈现到世人面前。但这无疑就给任雨泽来来了麻烦,他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于是任雨泽就带着一棵平常心,慢慢看着,他发现,每条看似一样的胡同都有他独特的魅力,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带着恬淡从容的微笑,娓娓讲述他漫漫的传奇人生。

车子拐进了东城区的鼓楼、后海和南锣鼓巷附近,这当然是任雨泽听坐在前面的江处长介绍的,现在的任雨泽,实际上还没有多少对北京的地理知识。

这里是老北京居民生活风貌保留得最完整的地区,任雨泽一进来,都能感觉到自己被层层名胜古迹包围,纵横交错的胡同,织成了荟萃万千的京城,细细品味又似在翻阅北京的百科全书,相比起被浓郁的商业化气息渲染过了的南锣鼓巷,这里更宁静清幽,车在胡同内穿梭,任雨泽就体味传承了千年的老北京文化。

任雨泽他们车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清晨也缓缓来临,沉睡的古老城市在夜幕中渐渐苏醒,在每条胡同的进出口都会有一两家卖早餐的摊铺,一个茶蛋、一张油饼、一碗粥、一碟咸菜,方便又实惠,在一顿营养早餐的激励下,充实而灿烂的一天就开始了。

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的门口,车就停了下来,任雨泽提着东西先下了车,司机和坐在另一辆车的乐世祥的秘书赶忙过来接上东西,推开了古色古香的大门,任雨泽就在四合院的正屋门口看到了乐书记。

乐世祥依然是气质洪厚,威风凛然,就算他是简简单单的站在正屋门前的台阶上,举手投足间任然是霸气威严,当任雨泽和江可蕊刚一走进小院,就听到了乐世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任雨泽,你怎么样?还是那么稀里糊涂的吗?”他的话铿锵有力。

任雨泽快步上前,握住了乐世祥的手,说:“乐世祥,我这还是长进不大啊。”

乐世祥再一次的放声大笑起来,他绝没有江处长那样的凄凄惨惨戚戚,更没有过多的缠缠绵绵幽幽,他还是他,一个永远都让人无法击倒的人。

江可蕊也像燕子一样扑进了乐世祥的怀来,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看到了乐世祥眼中有了些许的湿润。

乐世祥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拥抱着自己的女儿,他明白,自己的女儿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个小妈妈了,而自己也会晋升为爷爷,这让他感慨万千,一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江可蕊还是小孩时的那些旧事,那个时候的她真是太调皮了,唉!岁月如梭啊,转眼之间几十年匆匆而过。

于是,从这天起,任雨泽就住进了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了,这个地方构成有它的独特之处,院落宽绰疏朗,四面房屋各自独立,又有游廊连接彼此,起居十分方便;封闭式的住宅使四合院具有很强的私密性,关起门来自成天地;院内,四面房门都开向院落,一家人和美相亲,其乐融融;宽敞的院落中还可植树栽花、饲鸟养鱼、叠石迭景,居住者尽享大自然的美好。

任雨泽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安逸、消闲、清静的日子,他还享受到了家庭的欢欣、天伦的乐趣,于是任雨泽便感受到了一种悠然自得的气氛。

四合院是由正房、东西厢房和南房组成的,所谓四合,四指东、西、南、北四面,合即四面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形,经过数百年的营建,四合院从平面布局到内部结构、细部装修都形成了京师特有的京味风格。

一般的四合院有一进院落、二进院落,大型的有三四进院落和花院,二进院落是在东西厢房与南房之间建一道隔墙,隔墙正中建筑垂花门。

而外院是乐世祥的秘书等工作人员居住的,内外宅之间有豪华的垂花门,垂花门内有仪门,这座仪门只有在重大活动时才能打开,旧时说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指垂花门的二门。

老北京人讲究较多,如院门前不能种槐树,因以前槐树上会掉下来一种虫子,俗名吊死鬼,担心过路人说“这儿怎么这么多吊死鬼啊”,因桑树与“丧”同音,四合院边也不种桑树。北京人大都爱在院子中种夹竹桃。

乐世祥的这个四合院亲切宁静,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庭院方阔,尺度合宜,院中莳花置石,种植海棠树,列石榴盆景,以大缸养金鱼,寓意吉利,是十分理想的室外生活空间,好比一座露天的大起居室,把天地拉近人心,最为人们所钟情。

因为对这里的钟爱,任雨泽在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没有乐世祥起来的早,等任雨泽隔着窗户的玻璃往外看的时候,乐世祥已经在外面院落里练起了太极,乐世祥的秘书和司机也在一边安静的站着。

任雨泽很佩服乐世祥的精神状态,昨天晚上,自己和乐世祥谈了好长时间的话,自己给他汇报了这一年来自己在新屏市所遇到的麻烦,还给他汇报了目前新屏市面临的各种局面,并对整个北江省未来的格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任雨泽在说到季副书记的时候,没有说的很明确,但从任雨泽的字里行间,乐世祥还是听出了任雨泽的一种担忧,作为北江省几朝元老的季副书记,在扛起了乐世祥派系的大旗之后,他会怎么走,这对北江省的影响是巨大的。

乐世祥自己也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担忧了。

不过在任雨泽整个汇报中,乐世祥也听的很认真,他除了再次震惊于任雨泽能在那样的环境中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之外,他对北江省现有的格局也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了,他不是一个狭隘的人,他并不强求自己留在北江省的人马会怎么怎么样,他考虑的是大局,是全局,他不希望北江省高层权利机构四分五裂,更不希望北江省的经济和政局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在任雨泽给他汇报之后,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任雨泽也知道,在乐世祥没有考虑好怎么回答之前,他绝不会随意的给自己做出什么引导性的指示,任雨泽给他了足够多的信息,他一定是需要时间来归类,分析,最后才能找到要害。

但任雨泽没有想到,乐世祥在那么晚休息之后,今天还是能起来的这么早,任雨泽打开了门,走了出去,说:“乐书记还是起来的这么早啊。”

乐世祥刚刚练完了太极,看看任雨泽,笑笑说:“任市长还是不习惯把我叫爸爸啊,哈哈哈。”

任雨泽也笑了,说:“今天就是年三十了,乐书记还要上班?”

乐世祥点下头,有点无奈的说:“是啊,部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晚上还要参加中南海的一个活动,肯定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吃团圆饭了。”

任雨泽很恭敬的说:“工作要紧,但还请乐书记保重好身体。”

乐世祥说:“那是当然了,我这老骨头还要好好的折腾几年呢。”

乐世祥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巾,在脸上,脖子上擦了几下,对任雨泽说:“这样吧,等车送我去了部里,让他回来接你,你和可蕊到外面转转,你一年四季工作忙啊,难得来一趟北京。”

任雨泽赶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你这工作很重要,我们一会出去闲转一下,我还想走走路,活动活动。”

乐世祥笑笑,也就没再勉强,大家慢慢的都起来了,一起吃了早餐。

用过早餐,江可蕊就闹着让任雨泽带她出去转转,说真的,任雨泽是想出去,但不想代江可蕊出去,因为他担心江可蕊太过劳累了,不过胳膊总是拗不过大腿的,最后任雨泽也只能让江可蕊挽着手,出了小院。

在大门的旁边,卧着一只慵懒的狗狗,可能习惯了身边安宁祥和的环境,狗狗顶多警觉性的耸起耳朵听听身边络绎不绝的脚步声,不会带有攻击性地站起身来朝行人汪汪,退休的妇女穿着宽松休闲的衣服,拎着菜篮子穿过迷宫般的胡同买菜去,胡同里的菜市不大,就是一家小小的摊铺,类似于一家小小的超市,小商贩们不需要吆喝叫卖,只需要等顾客选好了要买的菜,拿到门口称重收钱即可。

任雨泽感到这里一切都是新奇的,好方便啊,不用出胡同,日常生活也可以打理得有滋有味。

几百米的胡同里几乎包括了老百姓生活所必须的各类服务机构,俨然一个小社会,而胡同深处是无数温暖的家,一路走去,任雨泽都听到了四合院里欢声笑语,这里的百姓一起做饭、吃饭、洗衣、打扫、聊天,妇女们的家常不外乎就是儿女的工作,学习,生活中的琐事,街坊在胡同里走着,也会热情的打招呼,问好,唠两句家常。

任雨泽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和江可蕊一路走来,时常碰到跟自己一样瞎串胡同的外地人迷路了,跟他们问路,任雨泽是无法回答人家的问题的,倒是胡同里的大叔,阿姨们,必定用地道纯正的京片子为外地人指引方向,大气又友好。

任雨泽和江可蕊后来就到了**广场,到了这里,任雨泽才知道,其实这里是没什么可看的,过去在电影,电视上很向往的地方,实际上也就这样。

但,任雨泽还是想去转转,走在大街上,左边的人让过,右边的人再让过,后面的人踩了自己的鞋跟,“对不起。”任雨泽回头一笑,径直往前走去,还有的人踩了人的脚并不道歉,被踩的人也就不说话,踩过就踩了,继续各走各的路。

人,挤来挤去,这是节日里,平时就可以休闲地慢慢走,就是笔直的大街,绿色的树木,街边林立的各种商店和小吃店,流动的巡警,看岗亭的男人,小区空地上下棋的,补胎的北京人扎堆,图的就是个热闹劲,两个人下棋,一堆人围观,叫好。

北京越到节日里越麻烦,满大街趴满了车,跟虫子是的,主路上,人行道上,商店门前,胡同里,扎成堆堆的虫子。任雨泽也是有体会的,这逛街是个体力活,**广场上全是人,任雨泽过去是一直想盘腿坐在**广场上照张相,想了好多年了,今天是下了决心,在人民纪念碑前的花坛前找了个自认不碍事也干净的地方,告诉江可蕊说:“给我照张坐姿!”

江可蕊看看任雨泽,说:“你坐哪啊?不好照啊!”

得,一句话让任雨泽又犹豫了,放眼望去,广场中央好几处有人围坐在地上休息,聊天,吃东西,喝水或发呆,很自然很正常的,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费劲?

任雨泽就二话不说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对江可蕊说:“来,就这样照一张。”

江可蕊一见任雨泽还有这样的动作,就嘻嘻的笑着,掏出了手机,一面调侃着任雨泽,说他没有一个市长的形象,一面给他照了一张。

任雨泽才不管什么市长不市长的,在北京,一个市长算什么啊,说不上在哪遇见一个买菜的老头,人家就是个将军什么的。

照完了像,任雨泽带着江可蕊继续逛,前门步行街不是很长,两边的店铺也不是很高档,二十元至一百元左右的服装有的是,人们拿这个,试那个,有时觉得不是为了买衣服,就是为了享受那份没有压力,随意的心情。

还有许多店面卖各种糖果,任雨泽不认为那是北京的特产,步行街不走到头,中途拐弯就是小吃街,这条街里面曲里拐弯的,以两边店铺为主在门前设卖点——羊肉串,糖油巴巴,炸,炒肝,麻辣烫,老北京奶酪说是北京小吃,其实口味很杂。

街不长,任雨泽就和江可蕊每样吃点,一路慢慢的逛着,等走到头的时候,也就有了饱的感觉,身上有劲,就欢喜的在街顶头拐弯,从小吃街的另一侧往回转。

对任雨泽来说,北京人是骄傲的,按古理讲是天子脚下,那份优越的生活心态不是做作,而是自出生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同时北京人是平易的,他们可以接纳各地的人和物,慢慢融合,他们很少欺生,对人有着善良的热情,但如果看不上你,他们也是嬉笑怒骂,一点不遮掩的。

这就是任雨泽在大年三十转了一天所总结出来的一点体会。

晚上少不得要做上满桌子的菜了,任雨泽曾记得小时候,自己是非常喜欢过年的,过年就意味着有平时吃不到的美食,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可以放,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不知何时开始,却越来越对过年充满恐惧,害怕那种热情和张灯结彩的热闹,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时间流走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无奈,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写作文,任雨泽写过一句经典的话:孤独就像一只逆流而上的鱼,看着别人顺势而走,你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今天乐世祥没有回来,只是在开饭的时候打回来了一个电话,给大家都祝福了几句,听说他在中南海里参加宴会,这倒是让任雨泽有点神往的,他问江处长:“乐书记经常都是这么忙吗?”

江处长说:“可不是吗?我们来北京一年了,但很少能在一起吃晚饭,算了不管他了,我们动手。”

房间里空调开的很足,暖气让每一个人的脸都红红的,除了自己一家人外,还有一个叫梅子的小保姆因为家在四川,太远了,所以也没回去,任雨泽就成了这个家里现在唯一的男性了,他就代表了江可蕊,端起了红酒,讲了几句话。

虽然这里人不多,但一种喜庆的氛围还是洋溢在了这个房间里!大家吃着菜、聊着家常,好不热闹,三十晚上,天一黑,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就跑到院落里放烟花,江可蕊举着两个刺花棒,孩子一样地蹦跳着,烟花映着她的笑容和充满期待的双眼。

凌晨12点整,市中心的广场上又开始了宏大的烟花表演,前后放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各式各样的彩花,一个接着一个,游龙惊凤,倦鸟归巢,繁星拱月,天女散花,观音坐莲,并蒂争艳一场光与影的奢华盛宴,璀璨夺目的烟花照红了远近楼宇,照亮了茫茫星空。烟花燃尽之后,江可蕊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搂着任雨泽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大喊,“任雨泽你爱我吗”

虽然任雨泽听不清,但任雨泽知道江可蕊想说什么,他也拥着江可蕊,在这个美丽的夜晚给予了她极大的温暖。

乐世祥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到了小院,看起来整个人也很疲倦的,他说这两天他们太忙了,除了部里的事情,还到中南海参加了好几个招待宴会,所以任雨泽就赶忙给乐世祥好好的泡了一壶大红袍,大家就在正屋里看着电视,喝着茶。

过了一个来小时的样子,乐世祥才慢慢的恢复了精神头,他说:“唉,现在真是老了啊,想当年我在下面的时候,经常熬夜写材料,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疲倦过,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任雨泽笑笑说:“在同龄人里面看,乐书记还是很精神的。”

“这到是真话,中组部萧副部长昨天晚上都撑不下来了,开会的时候脑袋像鸡爪米一样,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又回到了乐世祥的嘴里。

江处长和江可蕊都会过头来看了一眼乐世祥,她们娘母两人正在看电视,突然让乐世祥这一阵的大笑惊扰了,江可蕊就说“老爹,你又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乐世祥还没有回答,江处长却说话了:“他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啊,估计又是在吹他想当年的事情了。”

乐世祥哈哈的大笑,说:“你这个老婆子,怎么就这么理解我。”

“唉,我不理解你不行啊,那样你会很没面子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乐世祥就端起了茶盅,喝了一口,说:“雨泽,你这茶道现在是更加精湛了,不过啊,我在想,这茶道和官道也是有很多相识之处的,都需要掌握好温度和技巧。”

任雨泽见乐世祥突然的从茶道转向了政治,就收敛起了刚才的随意坐姿,说:“是的,乐书记说的一点不错,但怎么掌握,如何掌握,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乐世祥点点头:“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了,几千年了,人们大多都在寻求一种权谋的最高境界,但实际上真正得道的又能有几个人呢?”

任雨泽很赞同的连连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大部分人只能学到一点皮毛而已,就像我一样。”

乐世祥对任雨泽如此自谦的话并没有回应,她还是按着自己的思维说:“从理论上说,权谋有两种,上等的权谋可以预知天命,其次的可以测知人事。知天命的人,可以预见存亡祸福的根源,早知盛衰废兴的发端,预防祸事于未发生之前,避免灾难于未形成之先。像这种人生在乱世,不会危害到自己的生命,生在太平盛世,就一定能得到国家的权位。”

任雨泽慢慢的咀嚼着乐世祥的话,问:“那么还有一种呢?”

“下一种啊,此者就是知人事的,这也不错,遇事时能知道得失成败的差别,而追究到事情的结果,所以做事很少失败。孔子说:“一个人可以和他一起实践人生的大道,未必能和他谋划出一个权宜的办法。”如果不是能预知天命,预测人事的人,谁能使用权谋的法术呢?”

任雨泽就扬起了头,虚着眼睛,想着这些道理,其实从字面来看,这也绝不是太深奥的,但真正的理解并做到,却又是那样的艰难。

任雨泽问:“权谋在现在这样一个社会,它所起到和占有的作用会很大吗?会不会演变为让人不齿的伎俩?”

乐世祥一笑,说:“这个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权谋有正义与邪恶两种:君子的权谋是正义的,小人的权谋是邪恶的。用心正义的人,他的权谋追求公平,所以他为百姓尽心尽力,完全出于至诚;那用心邪恶的人,因为喜好私利,所以他为百姓做事,完全出于诈伪。诈伪就引起乱事,诚心就太平无事。”

任雨泽点头细细的想着乐世祥的话。

乐世祥看了任雨泽一眼,感到自己还应该说的更透彻一点:“因此,擅长于权谋的人,必须审察诚诈的根源后果,来立身处世,这也是权谋的方法之一。明智的人办事,当圆满的时候,就考虑有过分的弊病,当平稳的时候,就考虑有危险的倾向。当安全的时候,就恐怕发生危险;当委曲不顺利的时候,就想办法使事情顺利。由于他预先防范,惟恐考虑不周,所以他事业圆满,不会有缺陷的。”

任雨泽明白,这是乐世祥针对自己前天给他汇报的新屏市近况而给予自己的一个回答,不错,自己在很多时候也是矛盾的,有时候自己觉得自己方法正确,手段正义。

但还有的时候,自己就会在心中升起一种鄙视自己,甚至于感到愧疚的心理,就像前天在汇报中,自己谈到的很多事情一样,自己总是在遮遮掩掩的,生怕自己的手段过于出格,让乐世祥瞧不起自己,而现在乐世祥的解释和开导,也就让任雨泽放下了包袱。

任雨泽就提出了自己目前一个最矛盾的想法:“假如我在工作中和冀良青有了矛盾,这可能也会延续到了我和季副书记之间的关系,我应该怎么做?”

乐世祥就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说:“不要问我怎么做,问你的良心该怎么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是正义的,不管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乐世祥把‘支持’这两个字咬的很重,这就让任雨泽对他一下的肃然起敬了,乐世祥具有如此广阔的胸怀,他并没有因为他和季副书记多年的交情而刻意的维护那个团队,他也不在意最终自己在北江省的嫡系会不会受到损失,他告诉任雨泽的道理就是那么的简单——正义,只要是为了正义,那就没有所谓的派别,所谓的人情,过去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都是为了寻求一个更为宏大的正义而已。

这就完全的超越了普通官场所谓的联盟和派系关系了,这个道理或许很多人懂,但真真的要做好,要在关键的时候放弃这种势力,放弃自己的利益,只怕很少有人能像乐世祥如此洒脱和坚决。

任雨泽也凝重的说:“我可以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

乐世祥很坚定的点头说:“当然,从你给我说的这些情况看,你和云婷之两人已经在按自己的想法做了,这很不容易,需要极大的勇气。”

任雨泽心有余悸的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是不是正确。”

“你还是没有完全的理解我的话啊,雨泽,有时候做人的选择是没有正确和错误之分的,只要是自己良心认可的,就像当初你在临泉市里和许秋祥的那一场决斗一样,他到底算是错还是对呢?这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衡量,而你还是那样做了,最后得到了结果也很惨,给你我带来了今天这种局面,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对你怨恨,因为从你的角度来说,你那样做是对的。”

任雨泽叹口气,还是在心中有点悔恨的,就为那一场争斗,让自己,包括乐世祥在内都受到了牵连,这一直都是任雨泽挥之不去的一个噩梦。

乐世祥能够体会到任雨泽的想法,他说:“你经常在为这件事情后悔,在愧疚吧?”

任雨泽难为情的笑笑,说:“是的,如果不是我的冲动,至少你不会如此。”

乐世祥再一次的笑了起来:“我怎么了?难道我不是在继续的工作吧?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的失落,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工作地点,换了一个办公室而已,换个角度来说,你更一个值得庆幸。”

“我该庆幸?”任雨泽有点不解的问。

“当然,你得到了一个磨练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获得的。”乐世祥是肯定的说。

“这是一个机会吧?”

“当然了,对你是一个机会,或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终身的遗憾了,但对你不是,因为你不是他们,你也没有就此倒下,所以就算机会。”

这近乎于哲学一样的论证,一下让任雨泽明白了很多,是的,谁说不是如此呢?自己并没有倒下,自己前途还很光明,所有在自己走过的那些坎坷和艰辛对自己来说,都只能是磨砺,是锻炼,是走向成熟的一个过度,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内疚的地方呢?

没有了,绝对也不需要再有这样的想法。

任雨泽一下就感到了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他的人也整个的轻松起来了,他已经从纷繁复杂的新屏市现状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微微的笑了起来,好吧,那就这样来吧,今年会是一个更为关键的一年,风更大,雨更骤,但自己会挺过去了

也就在任雨泽待在北京的这几天里,新屏市每天也是很热闹,每年春节的时候,新屏市的天霞寺都会格外热闹,因为有很多施主会来寺里进香,为这一年的事业发展和家人健康许愿。

天霞寺坐落在新屏市北郊很远的雾霞山上,平常的烟火也不是太旺的,因为逼近距离新屏市的市区有50多公里的路程,而且山上的路也是坡大弯急,并不好走,快到山中寺院的时候,还有两三公里的青石板小路,更是崎岖险峻,很难攀爬的。

但这个春节到来的时候,那些来电话要求来寺里烧新年头柱香的施主都被智缘师父回绝了,因为山里雪下的比较大,山路很不好走,师父说:“许愿随时都可以许,这个时候,还冒着危险来寺里就没有必要了。”

除夕之夜,山下镇子里传来阵阵爆竹声,站在寺门外,看着远方的烟火绽放,智缘师父知道,其实烟火下那一张张充满喜悦与期待的笑容才是这个时节最美丽的事物。

这个年过的安静而祥和。

但就在这个时候,智缘师父还是不得不亲自到山门去迎接一位贵客的到来,他穿好了袈裟,恭恭敬敬的站在山门口等候着庄峰的到来。

早在一个月之前,庄峰已经定好了今年要来天霞寺烧那头柱香中的第一注,为此,这次庄峰特意带来了30万元的现金,他在秘书,司机,还有大宇县黄县长的陪伴下,连夜赶到了天霞寺,晚上在市里他还出席了新屏市电视台组织的一个迎春晚会,所以赶到天霞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庄峰本来有点胖大的身体在这艰难的几里路的攀爬中,已经是疲惫不堪,看到了智缘师父,庄峰还是争扎着挺直了腰杆,和手答礼说:“大师一年辛苦了,希望今年能道德圆满。”

智缘师父也答礼一句:“阿弥陀佛,谢谢庄施主金玉良言。”

一行人在智缘师父和几位师傅的带领下就到了寺院,黄县长看庄峰走路已经有点踉踉跄跄了,就忍住自己的疲惫,过去和秘书一起搀扶着庄峰,到了寺院的厢房里。

智缘师父早在一间房内烧上了一盆火红的木炭,把房子里面烤的暖意洋洋的,等小师傅们给庄峰等人到上了茶水,大家也都寒暄之后,智缘师父才面有难色的说:“庄市长,今年恐怕情况有点变化了,只怕要委屈一下庄市长。”

庄峰不大明白智缘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这个大师,说:“此话怎讲?”

智缘师父面带愧色说:“不满庄市长你啊,今年这第一注香已经有人占了,庄市长你只能排在第二柱香了。”

庄峰面色一寒,翻着三角鱼泡眼说:“这怎么回事,智缘大师啊,我可是提前一月就打过招呼的,这次前来,我还带了三十万元的捐赠款。”

庄峰旁边的黄县长也是满面怒色,说:“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和庄市长抢这第一注香?”

智缘师父叹口气说:“我本来也是先给你这第一注香的,无奈此人势力太大,出手阔豪,所以我还是劝庄市长你就让一让吧。”

庄峰脸上的颜色寒冷的吓人,冷冷的问:“是什么人?他为这第一注香出了多少?”

智缘师父说:“他出了200万。”

庄峰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人如此的大方,一次出了200万?

单单从人家出手这一条来看,庄峰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惧意了,但他还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就问:“还请大师明示一下,这位施主是什么人?”

智缘师父说:“我只是听人叫他季大公子,随行带来了10多个人,个个凶悍刁蛮,他们扔下了200万元,说第一注香不给他也不行,否则立马砸了我这小寺。”

黄县长浓眉一紧,狠狠的说:“**的,什么地方跑来个土财主,这么嚣张,你现在告诉他,这头柱香庄市长烧定了,有本事让他砸了寺院看看。”

那智缘师父苦着一张老脸说:“我说过了,说过这是许给庄市长的头柱香,但这大公子很不屑的说,他不管什么庄市长,李市长的。还说要是庄市长来了,不服气可以直接找他。”

黄县长怒不可止的嘴里骂了一句话,说:“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是谁这么张狂,老子马上从大宇县调人过来,灭了他。”

但庄峰一把就拉住了转身想要离开的黄县长,他不像黄县长这么冲动的,对方明明知道是自己,还敢如此跋扈,必然不是泛泛之辈了,这年头,还是小心一点,他就转头看看秘书,说:“你听过新屏市有谁叫季大公子的。”

秘书就锁紧了眉头,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摇摇头说:“新屏市倒是没有听说过这号人,不过刚才我们在半山腰停车的地方,我倒是看到好几辆挂着省城牌照的豪华轿车,莫非”

庄峰就收缩了瞳孔,看着秘书,秘书自己也打了一个寒颤,说:“莫非是省城的季大公子?”

庄峰并不知道是谁,就问:“什么来路?”

秘书犹豫了一下,说:“季副书记的公子外面也是这样称呼的。”

庄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看着秘书半天没有说话,那黄县长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现在也一下萎靡了起来,不用庄峰在拉他,他也是站住了脚跟,不再移动。

庄峰心中也大概的估计应该就是这个人了,所以他慢慢的沉淀下来,他已经平静多了,不管来人是不是季副书记的儿子,自己都要把他当作是季副书记的儿子对待,这个气是不能乱斗的,虽然季副书记和自己不是一个派系,说的更明白一点,还是势不两立的对头,但自己分量太轻,不足以强行出头,还是退避三舍为好。

庄峰就慢慢的淡定起来了,对那智缘师父大师说:“哈哈,那就算了,我烧第二柱香吧,我们喝点水,也就不休息了,这再熬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那智缘师父见庄峰竟然真的让了,心中也满是欢喜的,他生怕庄峰一怒之下,和对方闹起来,自己可就凭空的少200万元的收入啊,现在可好了,加上庄峰的,就是230万,还有后面排下的3柱,4柱的等等,今年可是丰收了。

那智缘师父离开厢房之后,庄峰等人就抽着烟,聊着天,没多长时间,就到了清早的五点,这个时候,山门是不开的,不过庄峰等人还是能够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人声,看来外面已经上来不少人了,都在等着寺内的几注大香烧完,他们好来烧。

庄峰等人也听到了大殿里面已经开始张罗着应该是让季大公子去烧第一注香了,庄峰也仔细的思考了好一会的,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和季大公子见面了,本来自己来抢头柱香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自己留给季大公子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回去把这事情传到了省委,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所以他们几个人就洗漱一番,等着师傅一会来叫自己。

这样就过了20来分钟,智缘师父亲自到了厢房,来请庄峰等人过去。

庄峰带着几个人到了大殿里,跪在佛像前许愿,口中念念有词,他说一大堆愿望,至于是什么愿望就不得而知了,然后请佛祖这一年保佑家人和朋友们事事都顺心。

这样用了好一会的时间,等祝愿之后,庄峰就毕恭毕敬的献上了那30万元的现金,说是给寺院做灯油钱,当然,这不过是个说法而已。

出来之后,寺院的大门还是没开,庄峰等人又回到了厢房,小师傅送来了茶点,他们慢慢的吃着,喝着,一直等到后面几注大香烧完。

这个时候,就听那大门一开,人们蜂拥而入,今年拥挤的场面来得更早些,在昨天夜里,就有人赶来等待入寺里烧头香了,不过这个“头香”可不是谁都能烧,春节前,寺院大概发售了5000张头香票,200元一张,新屏市的人为了讨个好彩头,都纷纷来买,“头香”票供不应求,据说有一年,头香的门票甚至卖到了600元一张。

人群里,伴随着香燃起的阵阵青烟,曼妙得有如在仙境里一样。只有相互拥挤的人们冷不防又踩你一脚时,才意识到我们是在杭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大雄宝殿内外,人头攒动,人们像是“抱团”入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新年的喜悦,拥挤,像是新春里为新年祈福的一种特殊行动,烛火燃香,他们许下新年愿望。祝愿自己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柔情末路

柔情末路

庄峰就见那庙宇香烟袅袅,尽管当天气温比较低,却丝毫没有影响市民烧头香祈福的热情,寺内寺外到处人头涌涌,一派香火旺盛的景象,寺内广场上挤满手持1米多长“高香”的信众在香炉前诵经祈福,祈求可以再今年“行大运”。{免费小说}

有的父母除忙于自己上香外,还叫子女一起膜拜,祈求家宅平安,生活顺利,大殿左侧的文殊菩萨像也招来了大批信众,他们纷纷将虔诚的跪于菩萨像前,希望自己的子女可以聪明敏捷、才智过人,希望孩子学习越来越好。

趁着这个乱哄哄的时候,庄峰等人也就离开了寺院,在下到半山停车的地方,早就没见那昨夜停留的几辆省城的轿车,庄峰叹口气,也不知道这次遇上了季副书记的儿子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在这个晚上,彩色的花伞落在夜幕里,点亮了大半边的天空,夜间清冷的空气却让人感觉很清新,所谓的一方水土一方特色,新屏市的饮食因此也就有了自己独特的风味,也就不象外地一样有个夏天吃冷,冬天火锅的习俗,这里常年都是既有家常炒菜,也有滚烫的火锅,甚至是凉品样式琳琅满目,多数的东西都可以凉拌了吃,什么凉卷粉、凉鸡,凉猪耳,凉蹄,凉拌鸡血酸汤啊什么的,都应有尽有,也算新屏市饮食习惯上的一大亮点,品种上也是这般,什么瓜果蔬菜呀、山珍呀,尤其是哪个地方都少不了的鸡鸭猪狗鹅鱼,都相当齐全。

再说,现代科技竟然发达到这样可以随意改变生物生长规律的地步,什么返季蔬菜、动物快速养殖都轻而易举,手到擒来,所以和全国一样,新屏市的餐桌算来也是十分丰富的了,但由于新屏市离海较远,所以市区的餐厅里专门经营海鲜的是极其稀少,久而久之,新屏市人民的口味里,也就很没有把海味放在特别重要的位置,经常拿着动物界里最受人类热爱因之也是命运最为凄切和悲惨的鸡猪鸭鹅使气,让盘山人民随心所欲地肆意屠宰,大嘴吃肉,大口喝酒。

其实专门经营海鲜的还是有一两家,但是不消说,价格都是贵得惊人,平常的人一般是很不光顾的。

但现在庄峰就坐在这个大海鲜酒店里,那个大宇县的黄县长今天特意的来给请庄峰吃饭的,他们从山上寺院回来,人人搞到疲乏,所以都没有回家,找了个酒店好好的睡了一觉,现在才吃晚饭,黄县长也就选定了这个价格昂贵的地方,黄县长心里想着庄峰作为一市之长,请他吃饭很是不容易的,自己也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风味可以让他惊叹的了。

在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黄县长恍然转过弯来,不是说:“穷人们开始吃肉了,富人开始吃猪食了;穷人们开始开车了,富人们却开始走路了”么,到了实现小康、温饱不愁的当下社会,谁还把个吃当回事啊,最多不过是,生理的需要,必然图个肚子不饿,或者那些公款或富人们昂首挺胸、比阔斗狠地到价格离谱的地方去高消费,不外乎是争个表面容光罢了,说到真的渴望着吃点什么,或者什么可口,那都已经是闲话、假话的了。

而且关键的还是,大家聚在一起,只是图个热闹、求个气氛,让庄市长看到自己的诚意就可以了,这也是一种相互增进感情的需要而已,倒不必讲究吃个什么的,黄县长如此大脑高速转毕,于是主意打定,索性直接请庄市长自己点,要吃什么,大家随他。

后来庄峰也就选定了这个地方,他就是感觉大过年的,要吃就要吃点品味来,

吃饭的时候,这个大宇县的县长就说起了任雨泽前些天到大宇县去暗访的事情,当然了,黄县长并不知道任雨泽是暗访,他只是说可能任雨泽对下面的工作有些看法。

庄峰就笑着说:“管他做什么,他一没人事权,二没管党务,你们大宇县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插话,不管他。”

这黄县长听了庄峰的话,心中也就吃了一棵定心丸,对任雨泽去过大宇,并对华乡长的不满也就不在当成了一回事了。

不管怎么说吧,任雨泽现在也还是一个副职。

喝罢了酒,黄县长就要安排活动娱乐一下,庄峰拒绝了,不是他不喜欢娱乐,而是他昨天就已经和小芬约好了今天晚上见面的,对于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庄峰慢慢的有了厌恶之情,并不是说小芬对他不温柔,而是两人在这个经济上越来越多的发生了一些纠纷,特别是高速路项目的泡汤,让小芬由希望转为失望,最后成为绝望。

两人也就从这个时候起,渐渐的心中都产生了一些怨恨了,现在庄峰对小芬也开始了防范,她那公司庄峰也不大管了,她几次帮着下面的人跑关系,找到庄峰这里,庄峰也都推辞了,这更激怒了小芬,小芬想,自己年纪轻轻的,天天把这大好的身体让你一个老头子攀上趴下的,身上有洞的地方也都让你戳了个遍,现在什么都捞不到,真是可恶。

昨天两人约好的,今天在庄峰那套商品房约会,好好的谈谈,庄峰也答应了,不管怎么说吧,两人也还是有点情意的,那就好好谈谈,好合好散吧。

而且最近因为工作忙,事情多,庄峰也是好久没有近过女人了,刚才喝酒的时候,也有几个小姐陪酒的,这让庄峰有点心猿意马,下面老是一弹一弹的,就想早点过去。

庄峰想,一个官员要有自己的单独的私生活,这才能显出自己人生真实的态度和风格,他甚至准确地知道,老婆这时候还绝然不可能从她痴迷如命的麻将桌上罢手而归,这婆娘,拿着老子搂回来的钱就不当数地赌!

庄峰愤愤地诅咒,其实在人的这个层面说,不是生理,就是心理,要不就是物质层面意义上的,从性别上区分男人和女人为性~欲所付出的代价,事实上也很有意思,通常,为了获得性~欲这样的机会与资格,很多男人都会付出生理上的残损、心理上的憔悴,更多时候,还有物质的给予。

即使到了使性~欲得到充分保障的婚姻世界,那句民俗不是也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吗?而在女人这里,由于在生理吸纳与否和姿势上,都只是接受和被动方,即使单纯从获得生理快~感的角度来考量,女人们的快~感可以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更胜一浪,而男人,再强壮的男人,每夜四、五回合,就必当神虚体弱了,快~感的持续时间也低得可怜,仅仅是高~潮的那几秒钟,女人就情况微妙得多,她们作为生物,对于生理快~感的要求也无疑渴望和要求,但在文化和经济的因素的考虑外,一般而言,还会剩下“愿不愿意”这样的心理权衡,比如,偷情自然是快乐的,但不小心怀了孩子怎么办?

这种结果,就将会牵扯到社会责任和道德上的问题了,但而今现代的科技方法和手段,已经发达到女人们无须考虑这样的问题了,由是故,当下的红灯区遍布全国的大小城镇的繁华处所。

所以综合来看,性的满足再不成为现代人的羁绊了,但始终,自古至今的男人,都有着这样不可更改的天性——总希望能把天下女人征服到自己的床上、压到自己身下!说实话,人们都有对所谓“自我价值”实现的孜孜追求的本性,而现代意义上的大多男人,通常就只能围绕“权、钱、色”了,说“立德、立言、立功”这种价值穿越千秋的事,是多遭鄙弃和耻笑的。

所以庄峰在回到了自己的新房之后,就急不可耐的给小芬去了个电话,小芬说自己也是在路上了,所以没过10分钟,小芬就到了庄峰的面前,见到了小芬的这一刻,庄峰就一下把自己准备好的很多话都忘记了,刚才喝了很多酒,又亲眼见了酒桌上那些小姐的妖娆和性感,酒也助了胆,眼也馋了情,他的一下就紧蹦紧蹦的,全身血液喷涌,脑门仿佛罐了铅一般,冲动得身形都失去了原来的章法,兀自地两腿颤颤,早已酝酿和堆积了许多的等待**涌上心头。

他想着小芬白花花的身子、勾魂的娇媚,如玉的**、还有幽草丛生的水帘洞已经触手可及,他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欲~望了。

这样的表情小芬是司空见惯的,马上就退后一步说:“庄老头,今天我们是要好好谈谈以后的事情的,在没有谈好之前,你不能动我。”

庄峰忍了忍心中的欲~火,说:“我知道啊,但我想还是先解决了这个问题,然后我们再谈不迟啊。”

“那不行,先谈,后弄,这是我今天的原则。”小芬心中还是暗自高兴的,只要这老头依然在迷恋自己的身子,那晚上就好谈一点了。

庄峰用眼光看着小芬,看着她穿着蓝色的紧身半长运动裤,紧身裤让她非常**的阴~部轮廓尽显在庄峰的眼里。

“哦”庄峰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虽然这些年庄峰见识不少女人,其中不乏阴~部比较丰~满的,一般情况下比较丰~满的女孩子或者特别年轻的女孩子阴~部才会比较丰~满,而小芬无疑是庄峰见识过的众多女人中最为具有丰~满的阴~部的女人了。

现在看在庄峰的眼里,那就绝对不是一般的丰~满,由于小芬紧身裤比较薄的关系,两边的大~阴~唇浑圆有型也是相当丰~满,看上去凹凸有致,**隔小溪,连阴~蒂的轮廓也显而已见。

看到如此美境庄峰身体作出了迅速反应,下面的***悚然起敬,庄峰就靠近了小芬,靠近她是为了想进一步欣赏她那大馒头似的阴~部,嘿!不近看还好,走近再看,眼珠从此再也无法移开。

“今天咋打扮这么性~感”庄峰开始换上了一副笑脸,并用手去碰她的馒头似的阴~阜,感觉她的身体触电地颤抖一下,立即停后退了一步说:“你少来这套,先谈正事”。

庄峰憋红了本来就有些醉意的脸,说:“娘的,还给老子讨价还价了,过来。”

说着话,庄峰非常迅速直接抱住她,小芬一时不知所措,慌乱之中极力想挣脱他的搂抱,庄峰二只手象铁箍似上下箍着她怎能轻易逃脱,抱住的同时立即去亲嘴,小芬头马上侧向一边没亲上,庄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嘴亲不上就亲耳朵、脖子、肩膀,碰到什么就亲什么象疯狗一样乱啃乱咬,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下面的小弟也贴在她部上,非常刺~激。

“不要烦了放开我呀不要”小芬奋力反抗。她的叫声象兴奋剂一样更加刺~激庄峰的感觉器官,她的反抗更使庄峰加速了上下夹攻的速度,嘴手并用所有的手段同时展开,他疯狂的进攻也换来了她更加疯狂的反抗。

“放开我啊不要不要你这老流氓,先谈正事”小芬边叫边继续用力在挣脱。

但小芬再怎么反抗毕竟是女人,想挣脱庄峰的怀抱谈何容易,不管怎么反抗都是徒劳无益,随着时间的推迟,通过庄峰暴风般进攻,感觉她反抗的力量渐渐减弱,终久小芬难敌一个欲~火冲天的男人。

庄峰用体顶住她的身体,双手捧住她的头亲上了她嘴,但是她的嘴始终不肯张开难有进展,改换一只手挽住头继续亲,腾出一只手向下面进发,想从她的松筋带的裤腰直接进去,小芬感觉庄峰要侵入她的裤~内,原来在推他的双手马上换抓庄峰下面的手,企图想阻止庄峰的进攻,庄峰就一时进不了裤~内,在裤~外摸摸这只大馒头暂时解解谗,又用坚~硬的小~弟弟用力顶磨她。

他放弃了继续亲嘴,低下头去亲她的**,虽然还隔着衣服、乳~罩,但发觉她还是整个人一阵颤抖,庄峰早就知道小芬**特别敏感,所以就继续象猪珙泥似在她的胸部上啃着、嗅着、亲着。

小芬自己也自感这样下去会坚持不住的,立即腾出一只手来阻止庄峰对她胸部的侵犯,可是她犯了一个比较“致命”的错误,这样的结果虽然上面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庄峰对她胸部的侵犯,但是下面阻止的力量瞬间减弱,庄峰乘虚而入了她的裤内,顺势而下直捣黄龙,终于摸到了馒头似的宝贝,在摸到馒头的瞬间庄峰确实也是一阵颤抖,太激动了,这宝贝确实与众不同,实在是太丰~满了,胖胖软软的按在手心轻轻摩挲着,感觉她阴~毛比较少摸上去肉呼呼的,庄峰手掌摩挲着馒头似的宝贝,三根手指也没闲着,食指与无名指压在两边的下唇上,中指扣在已是湿热无比的小溪里,中指轻轻向上一滑碰到黄豆似的阴~缔瞬间,又迎来了她一阵更为猛烈的颤抖。

“喔不要哦”小芬有点无力的叫着。

庄峰才不管她呢,他摸着小芬那比常人要丰~满得多而且基本没长毛的大~唇,中指一刻不停地挖、扣着中间的小溪,每滑过一次阴~缔换来她一次猛过一次的颤抖,小溪内更是湿滑无比。

“喔放开我吧,要弄也让我脱了衣服啊,老东西。”小芬也只能放弃自己的原则了,因为她也开始有了激动和感觉。

庄峰听小芬如此说,知道她也动情了,就用自己的舌头压在她的嘴上,哇!这次她基本没遇到怎么抵抗舌头顺利进入她的口中,好似蛟龙入海在其口内翻滚着,与她的舌头绞在一起。

庄峰信心更足,加快下面拨弄频率,小芬颤抖也跟着加快,筛糠似的连续颤着,分泌出的潺潺的清水,既滑又湿又热,人也随着一阵阵的颤抖发出闷闷呻~呤。

现在该到庄峰的小~弟弟出场的时候了,庄峰马上拉下了小芬的运动裤、内~裤,此时已经坚~硬如铁的小~弟弟立马不呼而出,昂然挺身向她的小女人致以最高的革命敬意。

“喔真爽”庄峰既象感叹又象呻~呤,自己都不相信难道男人也会**,奶奶的!

小芬也呻~吟起来,庄峰本来已经控制不住的小~弟弟,听到她的如此高分贝~叫声,一收缩,一股热流顺着小~弟弟的马~眼喷薄而出,还没进去,就全部小芬的上面,慢慢流向馒头似的阴~部,她的裤腰里也粘上了液体。

庄峰一下就萎靡起来了,奶奶的,今天真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顾不得清理自己的小~弟弟,庄峰马上拉上裤子,连忙掏出搽汗用的纸巾先把她打理干净,首先搽去上的液体,逐渐往下打理,把裤腰上的也清理掉,然后开始用软软的纸巾轻轻清理小芬绒毛上的污液。

“唉,喝酒了,最近也憋得慌,没让你满意吧?”庄峰边清理边道歉边哄着。

小芬毫无表情地象木头似站着,庄峰清理完污液后顺便把她那流出来的水也清理一下,轻轻一拨她也很合作地稍微分开了双腿,这个使庄峰为之疯狂的宝贝尽显在他的眼前,庄峰开始清理的同时也仔细打量着这宝贝,这么丰~满的阴~部在洁白色的皮肤衬托下,乌黑的绒毛软软的稀稀地躺在这馒头上面,往下看黄豆大小的蒂半露着,极其丰~满的大唇上面基本**,小唇有轻微地发紫充血,由于刚才的高~潮大小唇都有些轻微分开,红粉色的洞**还流挂着米色的**。

她可能还没完全退去**吧,所以有点呆呆的,随便庄峰怎样清理已无任何反应,在清理中庄峰无意碰到了小芬的小核,她整个人跳了起来,她本来就很敏感体质现在**未落,肯定更加敏感。庄峰放慢了清理速度,有意无意地手指触碰下她黄豆一样的核,还有和洞口,庄峰又发现小芬的洞口在一开一合中又有亮晶晶**渗出,这娘们确实够,庄峰略使小技她马上又有了反应,够味!

庄峰突然用舌头非常自然迅速象利剑一样直插“黄龙”。

“不不要喔啊”小芬的呻呤也再次杀猪般地响起。这**就凭这叫声绝对是与常人不同,随着庄峰舌头龙飞凤舞,小芬声大作,身体再次象筛糠似地开始颤抖,双手刚才还在想推开庄峰,现在改为捧住头怕庄峰跑掉似的,身体也急速地配合着庄峰的舌头的进进出出,阴~部也挺了起来想把的整个舌头要吞进去似的

这样的时间维持了好一会才算结束,本来庄峰是希望可以在一次焕发**的,但很可惜,到最后他也没能挺立起来,他与小芬天翻地覆地**了一番后,庄峰搂着小芬一泄如银、光亮迷人的身子,装出一种含了无限离恨情绪的口气对她说:“小芬啊,我的工作压力和工作量今后是越来越大,而且一向以来,自己对家庭的照顾也亏欠了很多,为了这些原因,今后我们双方就好合好散,再不来往了罢?你也在医院那边好好上班,有机会相一个好点的男人,也建立一个家庭,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虽然庄峰用了征询的话,但是他的口气却是不容置辩的,接着他又周全地补充了善后的安排,似乎无限惋惜而又假惺惺地说:“当然,关于钱,你不用担心,那个公司过去我也投了几十万的,现在都归你了,我一分不要。”

小芬其实还没有退去高~潮,现在却听到了庄峰这席话,仿佛无边的海洋里,突然升腾起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巨浪,只觉浑身一冷。

这时的小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对世间情态懵懂不知的少女了,她已经是身体被强~奸,心智被启蒙,性格被浇铸的成~**人,这个时候,她非常明白,对于自己这样一个犯险处处布满阴谋和算计的社会却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的弱小女人,如果失去了庄峰庇护的这棵大数,那将意味着什么!

小芬听得昔日搂着自己狂妄取乐的市长大人如此决绝的话语,她后背阵阵发凉,一时间,“嘤嘤”的抽泣起来,直说自己决不会轻易离开他,象絮叨破烦的妇女那样,已经对什么廉耻呀、羞辱啊都不管不顾了,在床上就耍起赖来。

小芬说:“我把白花花的身子交给你使用那么长的时间,身子被你破了,如今的好人家,好男人,谁还肯来娶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呀,你要对我的终生负责。”

庄峰听得,不由得也是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他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说道:“不要只要是个女人,就都装**!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他将小芬猛然扳转过来,就在刚才两人癫狂发泄的床上,揪着让她面对着自己,自己脸色露出吓人的神色,阴森地朝小芬吼道:“大家好合好散,我也不追究你欺骗过我,私下扣中心医院那上百万元的事情了,惹得我不高兴了,那就别说我不讲情面,给我滚得远远的”。

小芬一时之间也懵了,她觉得无边的屈辱充斥于自己身体的各个细胞和毛孔。

是的,这些男人,这些总想占女人便宜的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什么样爱你的肉麻话都说得出来,等到你身子破了,人老珠黄了,却又嫌你是破鞋,真正的过河拆桥嘛,小芬已经被逼到了无边的悬崖上,情势紧迫到如此地步,看来不分手已经是不可能了,那么自己就诈他一笔重重的钱财,好作今生的保障要紧。

小芬便昂起了头,迎着庄峰严厉而阴冷的目光,似乎毫无商量余地地说:“那么这样也行,但是我要现在这套房子,你另外给我200万,少一分也不行!”

庄峰勃然大怒,这个小妮子,居然敲诈到老子的头上来了,他简直有些怒不可遏了,一声冷哼说:“小芬,你想和我玩无赖,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我看你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屎’”。

小芬今天也豁出来了,就放出了狠话:“庄峰,我告诉你,不给钱也行,但不要怪我不讲义气了,大宇县的黄县长让你帮着给他亲戚买的那个矿山,送你了500多万,过去电视台的台长让你**了好几个电视台的女孩,还有杜老板那块地你批的便宜,人家一次就给了你几百万元,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不要逼我到纪检委去揭发。”

庄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小芬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这臭娘们,真是活腻了,你不看看我是谁,就这点破事你也想威胁我?你说的没错,我是做了,你告吧,告吧,你有证据吗?”

小芬头发让庄峰紧紧的抓住的,很疼,眼中也疼出了泪水,但她咬牙挺着,今天这一关一定要抗,抗住了自己后半生就可以衣食无忧了,抗不住那这段时间的付出也就算白忙活了。

所以她一点不求饶,说:“还要证据吗?你那些帐就从我公司过的,我电脑上都有证据?”

庄峰其实心中也有点惊慌的,最近这电视,网络上也不断的有二奶,情人把官员拉下水的新闻爆出,这个小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自己一定要在今天吓唬住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庄峰就动手了,他腾出了没有抓小芬的那只手,几个耳刮子扇了过去,嘴里也在骂着:“老子怕你啊,你太高估你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你还纪检委告状,我找人今天就灭了你。”

说着在狂怒中的庄峰就扯着小芬的头发,把她拖到了地板上,他揪住她的脖子,猛地把她拽起来,小芬疼痛中突然拍了那庄峰一巴掌。

庄峰松开了手,随即恶狠狠地回敬了她一记耳光,小芬嘴角渗出的一片血迹溅染在那两片涂着口红的厚嘴唇上。

“你**的狗杂种!”她跌坐在地板上,擦擦嘴角,舔舔血迹。

庄峰咧开嘴狞笑着,那情景更像是一只疯狂的野兽而不是人在咆哮着要行凶施暴。

“养的杂种!”小芬又骂了一遍,声音略低了些,吐字有点含混不清。

当她站起身来,庄峰又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并反拧着,小芬那眼睛中闪过的怒火,她握住了他的手,当她用一条腿的膝盖对准他的那个地方猛撞上去时,庄峰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他疼得身子蜷缩起来,刚刚的凶悍也荡然无存。

庄峰瘫倒在地板上,嘴里直喘粗气,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这时,小芬抓起自己的内~裤开始穿上,突然他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又摔倒在地板上,她的内~裤半拉在腿上。

“你这臭娘们,老子灭了你。”庄峰呼吸急促地骂道,努力使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手一直捉住她那只脚踝把她往自己这边拽,小芬不停地踢他,两脚用力嘭嘭地踹他的胸部,可他死不撒手。

“你**的小野鸡,”庄峰又骂。

听到这些恶狠狠的话,小芬抓起了一个花瓶,在庄峰的身上敲了几下,逼他松手。

庄峰痛苦不堪地费力直起身子,他用双手掐住了那小芬的喉咙,此刻,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眼珠随着脖颈上压力的加剧急速地左右转动,呼吸开始变得微弱起来,小芬的手指深深地嵌进了他双臂的肉里。

庄峰的皮肤被抓破的地方渗出血来,但他并没有松手,小芬拼命扭动着身子,又踢又打,可他的体重几乎两倍于她,她的反抗丝毫无济于事,他动也不动。

接着,小芬发疯似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狠命地朝庄峰的胳膊就是一击。

庄峰疼得嘟囔着,松开手,抱住了那只血淋淋的胳膊,他很快地朝下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几乎难以置信自己被重创成那样,他被这个女人刺伤了。

庄峰凶残的吼叫一声,开始揍小芬,那强硬的拳头重击在她那柔软的身上,鲜血从她的鼻子和嘴里流了出来,她拼命挣扎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她又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甩腿朝他的踹去。

庄峰当即又瘫软下来,他一阵恶心而且四肢无力,他倒在地板上打起滚来,而且还在痛苦地呻~吟着,他双膝向上蜷曲着,手防备地捂住裆部,小芬也是不成样子了,血顺着她的脸颊在往下流,刹那间,她的眼神由极端的恐惧变成了疯狂的凶残。

她跌跪在他的身旁,把那把水果到高举在头顶上,眼看着那把水果刀就刺向他的胸膛

可惜庄峰两只手抓住了小芬的手腕,两人都憋着劲在抢夺那把刀子。

再后来突然之间,争斗就结束了,房间里一下就没有了一点声音,庄峰也呆呆的愣住了,他看到了那把刀已经插在了小芬的胸口,血在不断的往外冒,庄峰傻了,他不记得这刀怎么会刺进小芬。

而小芬的腿还在抽搐着,就像是抽筋一样,庄峰想要堵住小芬那不断往外冒着的血水,但根本就不可能,血还在冒着,而小芬慢慢的变得柔软了,再后来,小芬的体温也下降了,身体冰凉,人也硬~梆梆的了。

庄峰慢慢的才知道了害怕,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是恐怖的,只想离开这个让自己害怕的地方,他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庄峰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总觉得有个灾难飞鸟似的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他的头上。他心惊胆寒,冷汗直流,他双腿发软,趁着颤抖的两腿还没瘫软,庄峰慢慢地往回退,坐了下来

而任雨泽在北京的几天过的倒是挺舒服的,今天晚上他本来准备和江可蕊商量一下到什么地方玩,江可蕊就说:“到北京来,不去三里屯酒吧街看看,那就不算到了北京,那里是京城酒吧文化鼻祖”。

任雨泽也早就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他听到过不止一两个人谈起过北京三里屯及周边一带已经聚集的酒吧了,那个地方因为毗邻北京最大的使馆区,所以外国人就是三里屯的主流顾客。

那里的酒吧体现恬适的休闲方式,营造一种古典、雅静的意境和大隐于市的氛围,但说句老实话,对酒吧任雨泽没有太多的兴趣,不过既然是江可蕊提出了,任雨泽就还是要满足一下她的要求,所以两人今天吃完了饭,就一起出门,准备到那里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定要体验一次,回去好给那些没来过北京三里屯酒吧的土狗们吹吹。

任雨泽带着江可蕊上了街,北京的夜晚的确热闹,毕竟这里是首都,是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再加上是春节,当然就更是不同了。

任雨泽欣赏着喧嚣过后的北京,才发现花灯映衬下的高楼大厦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景色,一望无际则是她的体魄,尽情彰显着其豁达的胸怀,曾有人道,想要好好的欣赏一幅画,就需要心无杂念,置身于画中,但是任雨泽她们却做不到,至少此时的他们根本做不到内心的平静,扛着所有的寄托,期待最后的满载,怎会有心去欣赏周围的一切。

那宽阔的长安街使任雨泽想到了中学课本里的《十里长街送总理》,也许此时自己脚下走过的每一块方砖有周总理的印迹,内心不免有些激动。

看到路边三三两两的警察和武警,知道来到了中南海附近,往前不远就是**了,总觉得这么多的警察和警车同这座中国政治的标志性建筑不太相称,但也正说明了这里是祖国的心脏,是国家领导人居住的地方。**城楼灯火辉煌,游人如织,晚上**广场不对社会开放,但丝毫没有影响任雨泽的心情。

后来他们两人从写着“荷花市场”四个字的牌楼进入什刹海,不一会就来到银锭桥,这里的酒吧由临街的房屋改建,而酒吧的后面是院落深深的老北京四合院,沿着什刹海西岸缓缓步行,能在时尚中领略一番情趣,在喧哗中感受一份沉着。

任雨泽发现,这里的酒吧大都有硕大的房梁和骨架,容易让人想起北海公园和颐和园里的长廊,小月河是条蜿蜒的河流,河的北岸酒吧成排林立,一间间风格各异的酒吧在有了面积上的优势之后,又多了些田园风情。

酒吧街分东街和西街,却都沿着小月河的北岸不断向两边延伸,站在河上任何一座拱形桥上,都可以自由选择或北或南的两岸生活。这里让人感受最多的就是那种幽静曲徊、高树矮墙的胡同气息。陈旧的砖墙、时尚的装饰、大红的灯笼、古朴的大门都能带来一份深厚的怀旧情绪。

任雨泽和江可蕊找到了一个酒吧,在推开酒吧金属门的一霎那任雨泽被震撼了,门的存在仿佛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线,在门的两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诱惑的色彩,给整个大厅笼上一层朦胧美,舞台的中央不少男男女女们跟着音乐尽情的摇摆着身躯,沉醉在这种气氛之中,或者是金发,或者是戴着耳钉,或者是露脐装,或者是超短裙,这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吧台里的酒保专注着手中的摇杯,不被影响似的摇出一杯又一杯满足客人需求的品种,那么淡然,置身事外般冷眼观看这一切,看着他们挥霍着青春和年华在这与机械为舞,却还懵然不知。

音箱里正放着谭咏麟的午夜丽人:为她掀去了披肩客人为佢将酒斟满,她总爱回报轻轻一笑看绮态万千,为她点了香烟有如蜜饯她的声线,她令人陶醉于幽香里两唇合上一片

于是江可蕊就挽着任雨泽走进了舞池,江可蕊的肚子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大,但这没有影响到她灵动,飘逸,清雅的步伐,她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

任雨泽陪着她轻高曼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当曲终人散,从舞池回到座位上时,任雨泽感到很累,很累,整个脊椎因为自己长时间的晃动,有了很酸痛的感觉,任雨泽喝着杯中的红酒,怔怔地、恍惚地看着眼前这场繁华的喧闹,当又一曲强劲的迪斯科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舞池里早已跻满了年轻的身影,他们忘形地扭动着身躯,疯狂地摇动着脑袋,随着音乐的节奏十分投入地勿自舞动着,完全一副不要自己了的模样。

任雨泽试着甩了几下头,昏昏沉沉的感觉便愈发强烈了,但昏沉中却有一种不明所已的舒适感,晕晕地,虚白地,完全没有了意识的感觉悄悄由头部向全身扩散开去,但任雨泽的思维仍是清晰的,他清晰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奇怪自己怎么就无法达到那样一种疯狂的境界。

一个女孩儿吸引了任雨泽的目光,她空洞的眼神穿越熙攘的人群,注视着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她的身子被扭动的人们撞来撞去,被动地,毫无知觉地移动着,她不是来蹦迪的。

旁边座位上有个胖胖的男人闭着眼睛摇摆着他那颗大脑袋,身子随着音乐的节奏在高转椅上来回扭动着,样子十分投入。池内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对着一个看起来比较清纯的女孩儿夸张地摆着臀部,不时碰触到她富有弹性的肌肤。

几个女孩儿从旁边轻盈地飘然而过,她们有的穿着吊带紧身上衣、宽摆长裙,有的则穿着无袖衫,配着超短裙。她们满脸兴奋的表情,扭着身子在狭窄的通道上走过,周围暗淡的空间里闪着男孩儿们迷离的眼眸。

这个时候,任雨泽再次的被江可蕊拉入到了舞池里面

假期过起来也是很快的,初二之后,按北方的规矩,也就到了可以走亲访友的时候了,乐世祥夫妻都不是北京人,所以在京城里也没有什么亲戚,他们只有朋友。

但朋友的种类是很多的,有忠友、难友、信友、诤友,还有挚友、善友、密友、畏友。

另外,互相以学问切磋的,称为学友;在道上相互提携勉励的,称为道友;经常受其指教助益的,称为益友。也有的是共同参加集会的,可以称为会友;共同结派成党的,叫做党友。

但是,世间上也有的人交友反受其累,比方说损友、恶友、利友,这些酒肉之交、狐群狗党,有时趋炎附势,有时攀龙附凤,见利忘义,就如《经》说的‘有友如华’:当你得意的时候,他把你戴在头上;当你失败的时候,他就弃你如敝屣。

朋友的种类,形形色色,不胜枚举。也有的朋友如蝇逐臭、如蚁附膻,所谓利害相交,吃喝玩乐,这就不能成为益友、好友了。也有的朋友,一生蒙受其益,靠友成功。这种朋友如兄如弟,彼此肝胆相照、推心置腹,遇事开诚布公,坦诚以对,这种朋友相交一生,彼此互助。

但在乐世祥这个地位的人,已经很少能交到什么真正的朋友了,因为他们身处于一个复杂而多变的官场,他周围的人都具有更多的相互猜忌、利害冲突,因此乐世祥几乎没有结交到生死不渝的朋友。

但正如古人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

在京城里,乐世祥还是有一个淡如水一样的朋友,他们没有太多的相聚,也很少相互的联系,但不得不说,他们具有一样的理想,一样的性格,所以彼此都认为对方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这个人就是中组部萧副部长,也是那个曾今差一点点就让任雨泽灰飞烟灭的重量级领导。

中组部萧副部长在乐世祥调来京城后,两人的接触比过去多了一点,慢慢的,他们的情谊就比起过去更为紧密,但正如我刚才说所的那样,他们只是彼此仰慕,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却谈不上是相互声援,共进退,同生死的朋友。

但即使是如此的情况,乐世祥还是觉得今天应该去拜访一下萧副部长,当然,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希望给任雨泽奠定一点点的,力所能及的基础,自己是不需要靠这种关系来维持政治生命的,但任雨泽就不一样了,他还没有到靠资格吃饭,靠能力办事的地步,他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中组部长

中组部长

所以吃过了午饭,乐世祥给在客厅里给萧副部长去了一个电话:“老萧啊,我乐世祥啊,哈哈,给你拜个晚年啊,祝你一家人健康快乐哈哈哈,好好,谢谢了,谢谢了,下午干什么,我去看看你吧奥,好啊,那好吧,不过不要搞的太复杂了,那就有点让我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放下了电话,乐世祥就对江处长说:“老江,你帮我收拾几样礼品吧,下午我带雨泽到老萧家里去坐坐,一起喝上两杯。”

江处长嘴里答应着说:“好吧,不过你就带雨泽去啊,我们娘母两你不要了啊。”

乐世祥笑着,说:“什么要不要的?就一下午,难道我们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乐世祥是很少开玩笑的,特别是当着任雨泽的面,更是处处注意,但看来今天心情是比较好的,所以当着任雨泽就冒了一句玩笑来,江可蕊的老妈听的脸也是一红,恨恨的瞪了乐世祥一眼,说:“老不正经。”不过眉目之间却是很温馨,很幸福的样子。

江可蕊也摇过来说:“老爹啊,老萧是谁啊。”

其实任雨泽也想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的,乐世祥笑笑说:“你不认识,不过雨泽认识的。”

任雨泽有点疑惑的想了想,摇摇头,很茫然的问:“我认识?”

乐世祥点头说:“是啊,你忘了那个中组部的萧部长。”

任雨泽恍然大悟的奥了一声,心里一下就有点紧张起来,他也很快的就想起了那萧老头犀利的目光和深沉的冷静了。

江可蕊坐在了任雨泽沙发的扶手上,看着任雨泽说:“你紧张了,你担心什么?”

任雨泽摇摇头说:“不知道,但这个萧副部长确实是一个让我感到过压力的人。”

乐世祥点头说:“雨泽,其实你这种感觉很正常,而且我觉得,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官员,有点畏惧,有点对别人的惧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任雨泽体会着乐世祥的话,好一会才点点头。

江可蕊就很无聊的样子:“唉,你们下午都出去了,我到哪去玩啊。”

任雨泽不希望江可蕊一个人乱跑的,她肚子里有货,而且现在街上人很多,出去碰着磕着了,多让人担心,任雨泽说:“你不要出去,我们吃完饭就回来了,回来我陪你转。”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很是担心自己的样子,当然心中就充满了幸福的感觉了,她莞尔一笑说:“那好吧,不过要约法三章,第一不能”

坐在旁边的乐世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着江可蕊说:“丫头,你肉麻不肉麻啊,雨泽就出去几个小时,你用的着背家法吗,真是的。”

三个人都一起笑了。

到下午4点左右,任雨泽和乐世祥就坐上了乐世祥的专车,到萧副部长那里去了,这车东转西拐的,任雨泽也不很熟悉路况,但只觉得车实在一些小胡同里穿梭着,任雨泽想,莫非萧副部长也是住的这样的四合院吗?

正在想着,就见车果然停在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合院门口了,乐世祥说:“雨泽,到了,就是这里。”

任雨泽没等乐世祥的秘书开门,自己先下来扶着乐世祥下了车,秘书提着礼品,上前叫了门,任雨泽和乐世祥在外面等了一两分钟,就见这大门打开,两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他们的强悍表情让任雨泽有点惊讶,但其中一个人很快的认出了乐世祥,就忙说:“是乐部长啊,你好,我们部长正等着你。”

乐世祥点头说:“小张,怎么过年也没回家?”

这年轻人说:“没时间啊,萧部长最近几天还要出去一趟,我们警卫工作不敢马虎。”

这样说着话大家就进了小院,所有北京四合院的布局基本相同的,所以任雨泽就知道现在应该往正屋走,不过听了刚才这个年轻人的话,任雨泽才知道,这恐怕是中南海警卫局的高手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保镖,难怪这两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让人心寒的气场。

这还没有到正屋,就见萧副部长迎了出来,老头还是像过去一样的精神,眼中的睿智和萧瑟一点未减,他先和乐世祥互相的拜年问好,开了两句玩笑,却突然的看到了任雨泽,刚才她以为任雨泽不过是乐世祥的随行人员,现在仔细的一看,也就隐隐约约的记了起来。

萧副部长指着任雨泽说:“你是任”。

任雨泽就忙上前问好,旁边的乐世祥就说:“怎么老萧啊,你忘了我这小婿任雨泽了。”

萧副部长在看看,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忘不了,这小子很难让人忘记的,来来,先不说话了,进来暖和。”

任雨泽和乐世祥就陪着肖副部长进了房间,乐世祥的秘书和司机都有专人带到了旁边的厢房里招待了,这里就只剩下任雨泽翁婿二人和萧副部长,以及萧副部长的一个秘书。

坐下之后,秘书就给大家每人泡了杯上好的毛尖,任雨泽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色泽鲜亮,绿色光泽,白毫明显,香气浓爽,给人有生鲜的感觉。任雨泽也知道,这种毛尖,因白毫显著,产于中原地带,故又称“豫毛峰”。凡听说过中原毛尖茶的人都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绝不是所有中原毛尖都叫“豫毛峰”。

所谓的“豫毛峰”就是在生产优质中州毛尖的基础之上,挑选采于原产地核心产区、原生态高山茶场、用最完整的细嫩芽叶在第一时间再加工,这采茶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采老,不采小”,充分吸收天地之精华,以最全面的营养物质和最高标准的口感,回报爱茶人的关爱与呵护,它的汤色嫩绿、黄绿、明亮,香气高爽、清香,滋味鲜浓、醇香、回甘。芽叶着生部位为互生,嫩茎圆形、叶缘有细小锯齿,叶片肥厚绿亮,真毛尖无论陈茶,新茶,汤色俱偏黄绿,且口感因新陈而异,但都是清爽的口感。

任雨泽在环顾了一下萧副部长的这个正屋,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这里的装潢独具一格,竟然还有萦绕着香炉的紫烟八仙桌、藤椅、佛龛、蓑衣和青翠的竹子营造出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味道,房间里几乎都是中式古老家具,那古式宫灯精美绝伦,增添了不少雅趣,彰显了中国文化中贵气、尊贵。

精美的木雕装饰成为吊顶上间歇出现的部分,竹帘、槅扇在隔断作用上发生了多种变化,真是绝美而富有中国味的一个老房子,任雨泽想,到这样一个安静自在的地方,慢慢品味香茗、回顾人生,真是一个让人忘记现实烦恼的地方啊!

萧副部长看着任雨泽,想起了当初自己第一次见任雨泽的那个场景,那时候的任雨泽还是很骄傲的,他的语言犀利,尖刻而霸气,现在的任雨泽已经大不相同了,虽然看得出,他骨子里的那种气势任然存在,但挫折和磨砺已经让他内敛了许多,他整个人也平和了,也低调了。

萧副部长对乐世祥说:“世祥同志,你这个女婿最近怎么样,还在那个什么什么市里待着的吗?”

乐世祥就笑着说:“萧老,要不让他给你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

萧副部长连连的摆手说:“不用,不用,今天人家是客人,让人家年轻人轻松一点,不要搞的跟办公室一样,那就没意思了。”

乐世祥也哈哈的大笑说:“也是,老领导说的一点没错,今天就不谈公事。”

萧副部长看着乐世祥说:“打住,打住,不要叫我领导了,可不要让年轻人笑话了,你世祥同志下一步就是当部长的人了,少给我装。”

“呵呵,谁知道呢,就算是当部长了,你还是我的老领导啊。”乐世祥笑呵呵的应答了一句。

萧副部长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上月开会的时候你没听总理是怎么说的,说你乐世祥有魄力,有见解,有担当,让你再接再厉,勇挑重担呢,这话已经很明显了,你还装什么。”

乐世祥就笑着说:“看看,刚才还说我们不谈公事的,看来啊,我们这些人不谈公事真的还不习惯呢。”

萧副部长也大笑,说:“就是,就是,这才放了几天假,感觉混身的不自在了,生命在于运动,换成我们来说,生命就在于工作,来来来,喝茶,喝茶。”

任雨泽对乐世祥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刚才从两位老头的对话中,任雨泽已经暗自感觉到了乐世祥的谦逊,但在他谦逊的背后,却又有一种充满的自信和志在必得的笃定,看来乐世祥真的很快会被提升了。

任雨泽一想到这里,心中也轻松了起来,过去一直存在的那个负疚感,虽然在前几天被乐世祥开导之后,已经消失了不少,但今天一听乐世祥还能再一次提升起来,任雨泽就完全的没有了一点点的惭愧了,不错,乐书记已经为自己展示了一种新的面貌,而自己呢,也一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个消息应该是新年里最为吉祥的一个预兆吧。

任雨泽端起了茶水,一口饮尽,他感到很振奋,一下子就全身充满了力量。

这个时候,却见刚出去一会的萧副部长的那个秘书走了进来,对大家笑笑,就径直的走到了萧副部长的面前,说:“部长,刚接到电话,黄部长说要过来看你。”

萧副部长愣了一下,说:“奥,什么时候过来?”

秘书回答:“说马上就出发,应该半个小时就能到这里。”

萧副部长点头说:“好吧,知道了。”

秘书就离开了这里,乐世祥说:“怎么?你们黄部长要来看你?那我们要不就先回避一下,改天在来拜访你?”

萧副部长摇下头说:“这倒不用,你们坐你们的,老黄你又不是不认识,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吗。”

乐世祥当然认识中组部的黄部长了,他们虽然是私交不多,但经常开会照面的,刚才也就是客气一下,实际上他并没有太多的顾忌,到了他们这个级别,中组部对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约束了,这里不是省上,也不是市里,县上。

在中央,中组部的部长并不是政治局的常委,这从级别上和乐世祥等人就没有太大的差异,但相对于下面省,市两级,中组部就比乐世祥等起其他的一些部更具权威了,因为他们掌握着下面那些人的帽子。

任雨泽却是大吃一惊的,自己只是从电视上看到过黄部长,据说此人作风强硬,根基牢固,在这片神州大地具有很深的背景,今天却要一睹真颜,任雨泽还是忍不住有点紧张起来。

因为中组部的部长要来,看这个时间也快到吃饭了,所以萧副部长就到了外面厢房,可能去安排一下,这是必要的,本来今天招待乐世祥的,但这一下要来一个不速之客,从配菜,到酒水,他们两人爱好都大不相同,这就需要在一会的家宴中做出适当的调整了。

等萧副部长进来之后,乐世祥奇怪的问:“对了萧老啊,嫂子和你女儿呢?”

萧副部长摇着头:“在别说了,这娘母两个,还没放假就到海南去了,剩下我一个人看家,你说这什么世道啊。”

“哈哈哈”乐世祥笑着说:“谁让你去不了呢,你这是嫉妒吧?”

“是啊,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但话说回来了,真的让放下工作去休息,只怕更不习惯。”

这里说着话,一会就听到了大门口有了响动,萧副部长站起来说:“你们坐,我去迎接一下,八成是老黄到了。”

乐世祥和任雨泽当然不能真的就坐在房间里,两人也站起来,陪着萧副部长一起到了外面,果然就看到了黄部长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远远的就见他说:“老萧啊,我今天可是来蹭酒喝的,早就听说你这有一瓶几十年的茅台,今天干掉他。”

这一打眼,他又看到乐世祥,就说:“哎呀,乐部长也在,很好,很好,今天这酒就有喝头了。”

萧副部长和乐世祥一起招呼着,几个老头都寒暄几句。

任雨泽在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个让全天下官员都无线神往而敬仰的中组部部长,就见黄部长一张国字脸膛,黑红发亮,浓眉大眼,特别是双眼皮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象镶嵌在里面的黑色珍珠,耀眼璀璨,鼻子较大,厚厚嘴唇,让任雨泽感觉很抢眼的就是黄部长的眉毛,他的眉毛很长很密,有数根能有四五厘米长,象窜出茂密森林的枝条,随着他爽朗的笑声在颤动。

当他走近了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陡然的就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了,这是一个身居显赫官位的人与生具有的气场,他不用说话,不用看你,但依然可以让你紧张而窒息。

任雨泽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他在心中暗叹一声,这样的人才是真的霸气。

黄部长更近了一点,他在快走到任雨泽的面前的时候停住了脚,很是诧异的看看任雨泽,因为他熟悉萧副部长家里和身边的人,任雨泽肯定不是他们其中的,他也看出了任雨泽并不是乐世祥的秘书,因为在这样的场合,秘书是不会站在这个角度的,他们往往会在侧面,在一个,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也和秘书是有区别的,他很紧张,但却充满了自信。

黄部长站住了脚,看看任雨泽,又转头问身边的萧副部长:“这是谁家的小同志啊。”

任雨泽在问好的同时,萧副部长就说:“黄部长,这是乐部长的女婿。”

“奥,奥,不错,人很精神,对了,以后多和我这犬子交流交流啊。”说着话,黄部长身后就站出了一个年轻人,望着大家笑笑,不过任雨泽还是看出他的笑容中有几分轻浮和玩世不恭的表情。

乐世祥就上前拉着黄部长儿子的手,说:“小伙子很帅吗。”

任雨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是见过的,但到底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见过,任雨泽一时还没有想出来。

这个年轻人就对萧副部长和乐世祥都问过了好,也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一瞬间,这年轻人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诧异和错愕,他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好一会没说话。

黄部长就对任雨泽说:“我这犬子叫黄胜明,你叫什么?”

任雨泽正在搜肠刮肚的想这个年轻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一听‘黄胜明’三个字,突然的一个激灵,他一下就想起来了,那次二公子和苏历羽带着自己去省城的金花会所,自己打过的那个年轻人不就是这个京城的公子黄胜明吗?搞了半天,他就是中组部黄部长的公子啊,靠,靠,靠,难怪当初这小子是那样的嚣张。

任雨泽就也愣住了,这三个老头倒是很奇怪,两个年轻人怎么都不说话了,旁边的乐世祥就帮任雨泽说:“小婿叫任雨泽,在北江省新屏市呢?”

黄部长像是想起来了,连连点头,说:“对,对,我记得是这个任雨泽。哈哈哈,好像让他磨练去了,怎么样啊,小任同志,在哪里当副市长磨练的如何?”

任雨泽还在惊讶中,但黄部长的话他显然还是听到了,忙说:“还需要多学习,多锻炼,谢谢黄部长的垂问。”

黄部长笑笑,但心中依然是带着一丝疑惑的看了看任雨泽和他自己的儿子,说:“你们见过?”

任雨泽有待年尴尬起来,笑笑说:“有过一次碰面。”

但显然的黄胜明并不想在这个场合说起这件事情来,他哼了一声说:“是任市长啊,我一直也很牵挂呢?总算是知道你姓甚名谁了,很好,很好。”

几个老头也搞不清他们这有点像是黑话的语言,不过也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一起就到了正屋,坐下喝茶了。

进去之后,这个黄公子就没有在和任雨泽说过一句话,任雨泽也知道自己算是彻底的得罪了这个黄公子了,当时自己太过唐突,让人家丢了人,受了伤,这个气人家肯定是要出的,但怎么出,什么时候出,任雨泽是不知道,他只能等待,别无他法。

任雨泽也想缓和一下彼此的误会,但今天当着这几个老头的面,任雨泽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道歉,大家就这样坐着,直到开饭。

从古至今,中国人热情好客的习惯总也不减,就说老祖先们喝酒,来了客人,家里再穷也要备下薄酒,总觉得酒不多,还总怕不够客人喝,便想着法先尽着客人,自己尽量少沾,于是也就有了“先端为敬”的酒俗。

大家细想想,古时候酒可是好东西呀,寻常人家哪个喝得起?只有待客时才舍得开一坛子来。这么好的东西自己舍不得享用,先尽着客人,也只有中国人才这般先人后己。

虽然当今酒已算不得什么希罕之物,都买得起了,不管主人或者客人要喝多少也供得起,中国人为什么还是端酒成风?没办法,这是酒俗,这是中国人热情好客的一种表现,先端出的是酒,而酒中盛满了敬意,若不然何以叫“先端为敬”?所以客人别拒绝人家端酒,接受和拒绝的都为好客之情,还是喝下为快。

话说两面,也得提醒国人,端酒可以,别太猛了,象征性地端几杯不中吗?盛情虽然可嘉,但端得那么实惠,几下把客人端晕了,也不太美。

今天在这个酒桌喝酒的都是中国人,所以,端酒的习惯还是在这里上演了,吃饭的时候,三四个人给黄部长端酒,几轮下来黄部长就感到有点多了。

他压住了杯子,对乐世祥和萧副部长说:“好了,点到为止,在喝多就醉了,还是让他们年轻人多喝一点。”说着就指了指任雨泽和他儿子黄胜明。

任雨泽说真的,今天并没有喝多少,毕竟这里不是新屏市,轮不他做老大的,他不过是敬酒,倒酒。现在见黄部长指着自己了,也就微笑着端起了酒杯,对黄家的公子说:“我陪黄兄弟喝一杯,希望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黄胜明撇了任雨泽一眼,并不动手端杯子,也不搭话,这一下让让任雨泽就有点尴尬了,好在这样的场面任雨泽也遇到过,不至于束手无策,他就自言自语的说:“黄兄弟要是不胜酒力,也没关系,我喝了,你随意。”说完,任雨泽一口喝掉了自己的酒。

黄部长有点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胜明,你怎么了?”

自己儿子是有点娇生惯养,这个自己是知道的,但今天是什么场面,这个任雨泽到算不得什么,但至少应该给乐部长一点情面啊,而且这小子的酒量自己也是知道的,还没喝,怎么可能喝不下去了。

黄胜明并不在乎老爹的不满,不要看全天下的官员都对自己老爹敬若神明的,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怕他,他看都不看黄部长一眼,说:“这样喝酒算什么啊,我想和任市长多喝几杯。”

黄部长眉头一皱,刚要说话,萧副部长到接上了话:“可以啊,放心的,我家里酒有得是。”

黄家的公子就嘿嘿一笑,对任雨泽说:“今天难得遇到任市长,我们就多喝几杯吧。”说完他拿起了酒瓶子,给任雨泽满上,又说:“先来六下吧?”

他和任雨泽坐在一起的,所以一侧身,他就可以面对任雨泽了,他额眼中有一抹嘲笑和讥讽,在他的想法里,他觉得任雨泽酒量不会比自己大,因为刚才自己就看到任雨泽喝酒喝的小心翼翼的样子。

任雨泽也皱了一下眉头,喝酒他倒是不怕,但他不愿意在这个场面下和黄家的公子拼起来,不管最后喝的怎么样,输赢对自己都是不利的,所以任雨泽就带着犹豫,笑笑说:“胜明老弟啊,我看我们少碰几下吧,喝两杯如何?”

黄家的大公子很不屑的说:“呵呵,任市长是看不起我吗?”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怕今天会喝的太多,喝醉了。”任雨泽很低调的说。

黄胜明不要看他身居官宦之家,人其实并不聪明,他那里懂任雨泽这样一个在宦海漂浮多年的,城府深蔽的老手的心思,他错误的以为任雨泽真的喝不过他,所以就想让任雨泽今天出个丑,也算报一下上次的仇,解一次恨。

他就有点嚣张起来了,带着揶揄的口吻说:“怎么,任市长怕了,记得你很勇猛的吗?是不是到了京城胆子变小了。”

在这个时候,几个老头就一下听出了问题了,从黄胜明的口吻中,可以听出,任雨泽和他肯定是有过接触,也有过过节的,这就让几个老头一起紧了紧眉毛。

黄部长看着自己的儿子,问:“胜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小任市长在什么地方见过?”

黄胜明才发觉自己有点太沉不住气了,他当然不能说出那个事情来,自己那次是吃了暗亏的,说出来丢人,在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绝不能让老爹他们插手。

他就呵呵的一笑说:“在北江省见过一次的,不过那次他把我灌倒了,这次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报复一下。”

黄胜明也明白,任雨泽是肯定不会来戳穿自己的谎言的,他更不敢明说。

任雨泽就忙接着黄胜明的话说:“上次喝的有点多,有点多,怪我,全怪我,请胜明弟兄原谅啊。”

黄胜明心中暗哼一声,你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早干什么去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只要你在官场上,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栽我手上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黄胜明脸上却笑着,说:“呵呵呵,那今天任市长就赏格面子,喝六杯吧?”

这几个老头见他们如此一说,也都放宽了心,呵呵,还以为是什么疙瘩,原来扯的是酒经,那就随他们去吧。

作为东道主的萧副部长也是必须劝人多喝酒的,他就对任雨泽说:“雨泽啊,那你就陪胜明喝六杯吧,到这就像到家里一样,真喝醉了也不怕,我这有的是地方住。”

任雨泽笑笑,端起了酒杯,他也看清了形势,这个黄胜明原来也是不敢来明的,那就好,至于他以后怎么对付自己,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顾不过来,先应付了他这个挑战再说。

但任雨泽也不愿意让黄胜明一直纠缠在这个事情上,万一自己喝醉了,会让黄部长,萧副部长怎么看呢?他们会认为自己轻浮而没有自控能力。

也不能让黄胜明喝倒了,那样自己和他的这个仇就更难缓解,所以任雨泽在端起酒杯之后,说:“黄兄弟,上次是我不对,这样吧,今天就罚我一下,我先喝六杯,然后再陪你喝六杯。”

任雨泽也不等黄胜明回话,咕咚,咕咚的就是六杯下肚,然后在邀请了黄胜明碰了六杯。

放下杯子后,任雨泽又敬了黄部长,萧副部长和乐世祥一人一杯,再培着他们一人喝了一杯,这才端然坐下,面不改色,心不乱跳,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

这黄胜明心中才大吃一惊,妈的,这小子真牛,原来还有如此好的酒量,算了,看来今天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他不给任雨泽找事了,任雨泽后面也就轻松了,几个老头虽然也酒量不错,但毕竟是年岁不饶人,和任雨泽这样一个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年轻人比,肯定是喝不过的

不过这次吃饭任雨泽至少是有两个收获,一个是知道了乐世祥下一步会提升部长,这让他在去除了心理负担的同时,更增添了一种希望和勇气,在一个就是认识了萧副部长,让自己的形象更为加深在了萧副部长的心中,这对自己也是大有益处的。

晚上回到了乐世祥的四合院里,江可蕊和她老妈都没有睡觉呢,还在等着任雨泽和乐世祥,一家人又在客厅坐了个把小时,东拉西扯的聊了很久,才各自上去休息了

假期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短暂的,7.8天的时间够干什么啊,但对任雨泽这样的人来说,七八天的时间就显得更为漫长了,因为他是一个权利的掌控者,这类人几乎会视权利为第一生命的,而且权利对很大一部分人来说,是一种让他们上瘾的鸦片,没有叱咤风云的感觉,他们会很寂寞的。

任雨泽在后来的几天就是如此的感觉,好在几天的时间确实不长,任雨泽和江可蕊也该离开北京了。

这个别离对江可蕊和江处长来说,都有点难舍,有点怅然;有点遗憾,任雨泽也是多多少少有些黯然神伤的,虽然乐世祥和江处长不是自己的亲爹娘,但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身影,任雨泽还是忍不住的伤感起来。

他看到了江处长和乐世祥在临别的微笑,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摄在任雨泽心的底片上,却留下了永恒,那形象是那么真切,那么清晰!再会!珍重!流水匆匆,岁月匆匆,唯有真情永存心中。

飞机起飞前那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任雨泽的伤感,他又要回到那个充满了变数,充满了诡秘和陷阱的地方了,一想到那个地方,任雨泽也就不由自主的把思路转回到了新屏市。

新的一年里,自己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高速路应该要早点启动,不过这件事情应该没有太大的负担,二公子能顶的住。

对了,开发区的事情自己还是要认真的研究一下,这不是小事情,盘活开发区,对新屏市整个工业会有一个带动作用。

还有几个老旧的大厂,自己也要多费点精神,只要他们能够养活的起自己的员工就算不错了啊,不要让新屏市恨过职工无活可干,无钱能赚。

最后任雨泽就想到了过一两个月召开了两会了,这个会上自己和庄峰都要在选举一次,不过这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对了,尉迟副书记会不会真的有所动作?要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应对?

从北京到北江省城的一两个小时里,任雨泽几乎都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倒是江可蕊上去没一会,就靠在任雨泽的肩头上休息了,这些天来江可蕊的生活规律被节庆完全的打乱了,所以人也困乏了许多,任雨泽就一动都不敢动,拥着江可蕊,让她好好休息。

北京没有到新屏市的直达飞机,所以他们在北江省城机场又耽误了一个多小时,换乘了一个只有30多人的支线小飞机,这个飞机就比起刚才那空客要颠簸的多了,没一会,江可蕊就受不了,到卫生间吐了一次。

小飞机颠簸就不说了,还不断的发出格叽格叽的响声来,要不是经常坐这种小飞机的人,一定会感到恐怖。

这样大家就提心吊胆的坚持了将近40来分钟,飞机平安的降落在了新屏市的机场了,任雨泽的专车早就停在了机场的外面,这也是任雨泽低调,实际上在新屏市里,任雨泽的车不管是送人,还是接人,都是可以直接开到飞机旋梯下面的,庄峰就经常这样干,有时候下来,庄峰还会要求别人拿上鲜花来接他,他带个白手套,装的二马二马的,好像**当初从延安飞到重庆谈判一样。

任雨泽的秘书小赵也来了,早早上前接过了任雨泽的提包,给任雨泽问了好。

任雨泽也就客气的询问了一家小赵过年的情况,最后说:“这次我没有排值班,别人有闲话吗?”

小赵笑着说:“没有的,市里领导这么多的,都没轮过来,在说了,值什么班啊,领导都是值班的那天去办公室坐一下就离开了,没什么事情。”

任雨泽想想也是,大过年的,谁一天沟子痒了,这个时候来找麻烦。

车就把任雨泽小两口送回了家里。

回到这小别几天的家里,任雨泽感觉分外的亲切,也不是说在北京乐世祥的家不温馨,但在这个地方,任雨泽感觉很踏实,更舒适,更放松,自己可以把脚放在茶几上,放在沙发上,自己可以随随便便的放屁,咳嗽。

这都是在北京不能做到的。

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洗把脸,就准备出去吃饭,江可蕊让任雨泽开着她的车,任雨泽问:“吃什么。”

江可蕊说:“走就是了,我知道一家面馆,很不错的。”

任雨泽说:“吃面?”

“怎么,最近天天大鱼大肉的,你不嫌腻啊。”

“我怕你吃不好啊。”任雨泽讨好的说。

江可蕊哼了一声:“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我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做女人一定要吃好玩好睡好喝好。一旦累死了,就别的女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公,泡你的男朋友,还打你的娃。”

任雨泽一听,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

任雨泽其实算是那种顿顿吃肉还想吃,天天做~爱还想做的人,不过既然江可蕊想要吃面,那就随她的意思吧。

任雨泽开车,江可蕊一边轻声指点路线,很快,两人在一处面店前面停下了,江可蕊喜欢吃面条,所以,他特意带着任雨泽到这个店来吃面条。

吃面条的时候,两人的区别显现出来了,任雨泽是吃的狼吞虎咽,江可蕊吃的慢条斯理,一碗面条下肚,任雨泽感觉不到饥饿了,只是面条的味道一般,不过,任雨泽想到,江可蕊能够找到这个地方,就不错了,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

“雨泽,我们还逛街吗?”吃完了江可蕊就问。

任雨泽看看外面,说:“算了吧,你看外面到处都是人很多,我们回家去吧。”

江可蕊也同意了,任雨泽驾驶着轿车,很快到了家属院。

江可蕊冲了个澡,换了衣服,一身宽松的睡衣,遮盖住了妙曼的身材,出来看到任雨泽在发呆,问:“雨泽,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在看电视啊,呵呵。”坐在沙发上,任雨泽把江可蕊抱在怀里看着电视,一会任雨泽就有了一点感觉了,这好几天在北京都很疲乏,两人白天也不能稍微的亲热一下,晚上基本都是聊天,看电视到很晚的时候,上床都睡了,现在两人单独在房间里,又是吃饱喝足的人,这就反应出来了。

江可蕊也有点发现任雨泽的心猿意马了,她偷看了任雨泽一眼,说:“雨泽,抱紧我,好久没这样抱我了。”

江可蕊突然说出来的话令任雨泽有点振奋头,这话意味着什么,任雨泽太清楚了,他迅速调整了心态,双手搂紧了江可蕊。

紧紧抱着江可蕊,美女在怀,本来对任雨泽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可是,任雨泽却有点犹豫的,再有几个月江可蕊就要临盆生产了,任雨泽多少也看了一点这方面的书,就有点矛盾。

但任雨泽还是忍不住的一只手不由的伸进江可蕊穿着的浴衣里,里面什么也没穿,他很熟练的握住她饱满挺拔的**,用双手十指上下左右的揉玩着,人的心理都一个样,只要自己没有的,都很新奇,男人对女人**的迷恋,就象是女人对男人命根的迷恋一样,都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才会那么的好奇。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这是一本和官情相关的黑道,官场小说,其实官场,黑道,又有多少区别,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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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长着一对漂亮**的女人,肯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就象是一个有根争气命根的男人,才是个真正男人一样,那些脸蛋再怎么漂亮但没有饱满胸脯的女人是算不上美女的,同样,不会很好利用自己命根的男人也不算是个好男人,真正懂男人的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技巧,就象男人看女人是否性感一样,首先看的是**而不是脸蛋。

江可蕊无疑是漂亮的,因为她有一对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与**是相对应的,所以她的脸蛋和身材就象她的胸脯一样漂亮。

江可蕊在任雨泽的摸~捏中慢慢开始酥软,来自脖后根耳垂下任雨泽的亲吻,更是让她难以忍耐,女人也是会产生欲~火的,现在江可蕊感觉在自己身体里开始蔓延着一种热情。

任雨泽的抚~摸和亲吻把隐藏在江可蕊身体最深处的原始~欲~~望完全的爆发了,这种爆发让她有如重生,她早就从他的身体上体会到了有的女人这辈子都无法体验的快乐,现在她还年轻,正是一个女人欲~望萌发的年龄,是女人一生中探求~性~爱的开始。

在这一点上,江可蕊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一个懂得怎么使女人快乐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仅懂得自己享受,而且懂得怎么为对方付出,他把付出看作是自己的一种最大享受。

有的男人,只会不断的索取,根本不愿意付出,其实,这样的人是可悲的,因为他们根本享受不到真正的快乐,在过去的每一次,江可蕊都愿意全身心的付出,所以她很享受~肉~体的快乐,曾经的她是被动的接受男人,现在她在很多时候是主动迎接着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这带给她的快乐是不一样的,她不仅仅有着多次肉~体高~潮,更让她惊喜的是她从内心深处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

江可蕊的嘴唇贴了过来,任雨泽感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这是江可蕊嘴里的味道,任雨泽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开始贪婪~吮~吸着江可蕊的嘴唇,两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离。

“雨泽,抱着我去卧室。”江可蕊喃喃的说。

任雨泽紧紧抱着江可蕊,一股怜爱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解开她身上浴衣的腰带,把浴衣从她身体中间慢慢分开,随着白色浴衣滑向她身体两旁,在睡灯的微光下,江可蕊的玉体凸凹分明的出现在任雨泽眼前,她的身体在急促呼吸中起伏着,这种起伏增强了她曲线的弧度,她微闭双眼,等待着他来占有她,右腿半缩起,向外慢慢的分开。

任雨泽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蕊,这个时间我不敢动你了。”

“怎么了,不是还有三四个月吗?你温柔一点,慢一点进去,没关系。”江可蕊心里也想。

任雨泽还是在摇头,说:“算了,我忍一下吧,我很想,但是现在做的时候会担心。”

“那你忍的住吗?”江可蕊不太相信任雨泽的定力。

“差不多吧。”任雨泽也不太自信的说。

“那怎么办?”

任雨泽想了下说:“我自己来吧。”

在说话的时候,任雨泽的眼睛看着她凸凹有致的裸~体,开始脱~去自己的浴衣,双手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仔细的看着江可蕊那正在渗着液体的命门。

此时的江可蕊,虽然闭着双眼,但她能感觉到任雨泽的眼神正刺透她的花瓣,无声无息的从她羞处缝隙里钻了进来,慢慢向上爬着,直达她的心脏。

江可蕊扭动着呻~吟一声,然后又一声,心里感受着任雨泽目光的不断**,身体的扭动开始加快起来,呻~吟的频率开始随着加快,她把手伸向自己的蜜地,用她的右手指抚摩起自己的命门来。

任雨泽看着她在自己目光占有下变得越来越敏感和兴奋,这种视觉的刺激远远胜过**的直接接触,他随着她在眼前的蠕动和抚~摸,用视觉和心灵感受着自己正用命根在她温暖柔软的身体里搅动,他看着想着,即使在完全退去睡衣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过她扭动的身体,是舍不得离开。

任雨泽跪在江可蕊的胯前,用手握着挺拔的命根,向目标瞄准着,但他却不敢轻易的进去,他只敢用自己硕大的龙头在江可蕊的**口慢慢的摩擦,就这样,一场没有真正的身体接触,而是灵魂与灵魂的对话,心灵与心灵的交欢开始了。

江可蕊的呻~吟声变成了叫唤,身体的扭动也越加的激烈,双腿尽量的分开,左手使劲的抓捏着**,身体时而向上弓起,时而向下紧缩,似乎身体已经不再听自己的使唤,而是被任雨泽的眼睛控制着,她愿意在他的眼神中尽情的放纵身心,甚至想在他的眼神中撕裂自己。

任雨泽的眼睛被江可蕊身体的媚态迷醉了,上下浏览着江可蕊曼妙的姿态,右手的速度加快着,想象着江可蕊的手就是自己的手,江可蕊的中指就是自己膨胀得青筋直冒的命根。

这样的情景他似曾相识,以前**时脑袋里的景像此时真实的再现,但那时想的是要在女人身体里释放自己,而此时,美貌绝伦的女人就在眼前,可没有用**占有她,却是用眼睛和自~慰来和她交欢,任雨泽迷失在自己的想象和现实之中。

两人几乎同步达到快乐的顶峰,江可蕊把身体弓到极限,高高向前抬起,那山丘一样长着黑毛的地方,此时都快抬高到任雨泽的嘴边,任雨泽清楚的看到那深色的两片花瓣,轻微颤动的分开着,江可蕊的手指还在那上面上下左右的抚~摸,她的嘴里发出千回百转的呻~吟声。

任雨泽见她这个样子,耳朵里听着那长长的叫声,右手心传来命根爆发前的突突抖动,也加快右手节奏,伴随着任雨泽狼样的嚎叫声,热乎乎的乳****向上向前抛洒在江可蕊的大~腿~根部和肚子上,直到喷洒完才整个人的瘫倒着爬在她身上,脸刚好贴着她饱满的胸部。

任雨泽喘着的气息好象把江可蕊拉回到现实中,她缓慢的睁开双眼,似乎不记得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丝毫不觉得害羞,反而感觉到全身舒畅,身上任雨泽压迫着她的那种感觉很舒服,她叉开双腿接纳着他的整个人,让他在自己的怀抱中象个孩子一样的睡去,她自己也感觉一阵疲倦袭来,慢慢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两人都感觉到肚子饿了,任雨泽不同意江可蕊为他做饭吃,他说在外面吃就可以了,谁知道,江可蕊坚持要做,说是要尽到妻子的责任,此时,江可蕊的神色完全变化了,显得特别温柔,让人看着心疼。

任雨泽是不太会做饭的,可是,他还是跟着进了厨房,帮助着洗菜,做些小事。

江可蕊的手艺不错,兴致也很高,笑嘻嘻的,做饭和吃饭的时候,都是这样,江可蕊拿出了一瓶葡萄酒,两人斟上,开始了烂漫的烛光晚餐,不过任雨泽只是让江可蕊喝了那么一点点,就收起了她的酒杯。

吃着吃着,江可蕊跑到了任雨泽面前,坐在了任雨泽的腿上,任雨泽不断给江可蕊喂菜,一顿饭吃了好长的时间

春节长假后上班首日,大多数部门的出勤率都很低,各单位中未能及时归队的少则两三人,多则一个部门就有近二**员,但谁都不会太认真的去抓这个事情的,从下面部门汇报的情况看,返程高峰期车票难买是许多人未能按时返回岗位的理由,但许多理由听起来稍显牵强,最主要还是不想回来上班,能拖一天算一天吧,反正都是公务员,没有工厂那么严格。

任雨泽还发现,节后到岗的干部即使人已经到了单位,坐进了办公室,但他们也无法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一定时间内工作效率会偏低,此外,每年春节过后到正月15前的这几天,几乎去上班也没什么事情,大家都是相互的聊聊天,说一说春节额见闻,比一比请客送礼的奢华而已。

对这样的情景,任雨泽暂时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正月15后,到了那个时候就必须迅速调整好大家的状态,去面对现实中巨大的工作压力,这几天就先混着吧。

不过像任雨泽这个份的人,只要回到自己的领地上,想好好的休息,清闲一下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最近着几天每天都有宴请,几个副市长,还有市委的几个领导,包括尉迟副书记,都一一的宴请了任雨泽,当然了,作为回报,任雨泽也抽出了一天的时间,连开了两桌,才应付了这些人。

至于下面部局领导,还有张老板等等这些做生意人的宴请,任雨泽全部回绝了,不是他不给面子,实在一个是没有时间来陪他们,在一个任雨泽确实也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债,这都是要还的。

这看看勉强应付了这些必须出面的同级同事之后,任雨泽才算清闲了一两天,但今天还没下班,任雨泽就看到王稼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任雨泽招呼一声王稼祥:“你来了,坐吧,该不是来邀请我吃饭的吧?我可是最近吃怕了。”

王稼祥就坐在了任雨泽的沙发上,敲着二郎腿说:“吃怕了今天也得给我个面子,我之所以这几天没来邀请你,是知道你这排队的人多,现在应该打发的也差不多了,就该我表示一下了。”

任雨泽很不满意的看了王稼祥一眼说:“你不要给我添麻烦成吧?我们两人难道还要玩这些虚的,何必非要学别人,既然知道我打发他们都很勉强的,我们就免了这仪式吧。”

王稼祥很坚决的摇摇头,说:“我已经把酒店都订好了,也不瞒你说,今年这政府里面的人,我谁都没有请,但和你坐坐是必须的,这个面子都不给,我们以后就少搭话。”

任雨泽嘿嘿一声,刚要说话,电话响了,接上一听,是市治安大队的武副队长的电话:“任市长啊,今天有安排吧,我想和你坐坐啊。”

这武副队长已经是年后第三次给任雨泽来电话邀请了,还不算昨天人家专门跑来了一趟,任雨泽前几天一直推,主要也确实是有应酬,今天想推,但考虑到这个武队长这段时间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的,就还是想给他的面子,任雨泽想想说:“这样吧,武队长,等一下我给你回过去,王主任也在我这里,也是说吃饭的事情,我商量一下。”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就对王稼祥说:“那行吧,今天就我们三个人坐坐,你没意见吧?”

王稼祥忙说:“把江局长也叫上吧?”

任雨泽想了想说:“算了,她身体最近来事困乏的,这也是陪人家吃了几天,一直喊着累,今天就不叫她了。”

王稼祥想想也成,这个武队长吗,王稼祥也熟悉,大家一起吃过好几次饭的,也知道他现在跟任雨泽跟的很紧的,算起来大家是一锅,就同意了。

晚上任雨泽三人就一起坐在了一个包间里,不过人少了也有好处,那就是任雨泽感到没有什么压力了,大家也不勉强谁喝酒,想喝就多喝点,不想喝就吃菜,到也毫无拘束。

任雨泽端起了酒杯说:“你们两人也算我在新屏市最熟悉,最信得过的朋友了,所以我还是很欣慰的,这段时间你们给我的帮助不小,我们共饮一杯吧,一表我的感激之情。”

这两人都端起了酒杯,王稼祥笑着说:“谈不上什么感激的,武队长就先不说,我反正是要感激你的。”

王稼祥的意思也很明确,要是没有任雨泽的援手,自己下一步那个秘书长是肯定当不上的,当然,也不是说永远当不上,但官场上,讲的就是个不进则退,多等一年,后面到底怎么样,谁能知道呢?

武队长也早就听说过一些传言了,知道这王稼祥马上就能晋升一级,心里头也是有点酸酸的,这也很正常的,在官场上混的人,谁不渴望着上进,听到别人提升了,谁都会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就算是好朋友,也不例外。

这也验证了拿破仑同志曾今说过的一句名言:不想当将军的裁缝不是一个好厨子。

武队长这个表情任雨泽当然一眼就能读懂了,心中也是暗自叹息一声,自己也曾今想过帮武副队长把副字去掉的,可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啊,要说武副队长的资历和能力倒也是应该提一提的。

任雨泽就有点歉意的拍了拍武副队长的肩膀说:“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点堵?”

武副队长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一眼王稼祥说:“我倒不是嫉妒王主任,但一想到当初要不是庄峰这个老贼,我现在早就是正职了,唉,你们可能感觉不深刻,这正职和副职真是没法比,干活,受气的都是副职,立功受奖的都是正职,有的时候真很憋气的。”

任雨泽一下就笑了,说:“难道我不是副的啊。”

武副队长摇头说:“你们不一样,你们是领导,我们是基层,情况还是有差别的。”

这话也有点道理,任雨泽就附和的点点头,说:“来来,不想那些缀气的事情了,先干了这杯在说。”

武副队长也算是爽快人,就不再提起那话头了,几个人碰了一下,都喝了。

不过任雨泽也是心中有了想法,决定抽时间找好尉迟副书记,看看能不能把武副队长动一动,但想到就凭自己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只怕还是有点难办,因为公安队伍不同于其他部局,这里的几大块的中层干部,市委一直很关注的,有时候动一个队长,分局局长什么的,比动一个小县的副书记,副县长都难。

所以任雨泽现在也不敢说什么过硬的话,只能安慰一下武副队长,不过他已经把这事放在了心里面。

王稼祥放下了酒杯说:“对了任市长,以你的能力,做个副市长真是委屈了,我都替你抱打不平的。”

武副队长也点头说:“就是,就是。”

任雨泽连连摇头,说:“我这官暂时是动不了的,到新屏市来就是受贬发配的,那能轻易就动。”

王稼祥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认定你应该提升。”

任雨泽就哈哈哈的大笑说:“问题是你没当中组部的部长啊,来来,喝酒。”

三人便碰杯喝酒。

说到了中组部,任雨泽又想起了萧副部长和黄部长两人,接着还想到了黄家的那个公子哥们,任雨泽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和这个公子的麻烦什么时候能揭过啊,不然迟早会带给自己问题的。

任雨泽说:“说心里话,我现在是穷开心,我倒觉得,官大不大没关系,像你们这样最好,轻轻松松的,干什么都舒服,我这感觉干什么,什么难啊,我越来越感觉一点意思也没有,总在执行别人的意图,总在干别人要你干的事。那些事,其实未必是你想要干的事,然而,你却要干到最好,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傀儡,一个有点思想的傀儡,只能通过干好别人的事证明自己,让自己得到一点儿满足。”

王稼祥笑着说:“其实,在官场上,哪个人不是傀儡?哪个人不是在干别人要你干的事?”

任雨泽很感慨的说:“不一样,不一样。喝酒,喝酒。”

这时候王稼祥就问武副队长:“对了,你就只叫我们来喝酒吗?怎么没有女人?没有女人喝酒,一点意思也没有。”

没等武副队长说话,任雨泽说:“女人多的是,到处都有。但今天不准叫。”

武副队长一点不傻,他知道王稼祥是故意把话题扯开了,免得任雨泽心里不畅快,他就说:“王主任,不是你安排今天的饭局吗?怎么讲我找女人?”

王稼祥还想继续着女人的话题,他说:“任市长,今天就放松一下吧?”

任雨泽说:“不了,不了,今天我们就喝酒,其他不要。”

王稼祥“哈哈”笑着说:“任市长要做圣人了。”

任雨泽说:“狗屁,圣人能有我这么好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笑起来了。

这是在新屏市一个豪华的酒店,这酒店的特点是包间里什么都有,不仅有吃喝的餐室,也有桥牌室、蒸气桑拿室,还有睡觉的卧室。

等喝的差不多了,王稼祥说:“今天谁都不准走,喝倒了就在这里过夜。”

武副队长喝了酒,就说要去蒸蒸气,把汗蒸出来,把酒气蒸出来,他说:“这么好的地方真可惜了,就只有三个臭男人,下次来一定要带个女人来,否则就浪费了”

任雨泽见他们又说到了女人的问题,就想起了庄峰和几个女人的事情,这一想,感觉有好长时间没有问过这事了,他对武副队长说:“武队长,那个事情最近还是要盯一盯的。”

武队长愣了一下,就明白任雨泽的说的什么了,点头说:“嗯,好的,这几天我就安排人继续跟上。”

任雨泽点头说:“好,有什么情况和我及时联系。”

王稼祥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就问:“盯什么,盯什么?”

任雨泽笑笑说:“还能有什么啊,就是一个朋友的车丢了。”

王稼祥摇着头说:“那基本上是找不到了,靠警察找车,嘿嘿。”

武队长也憨憨的笑笑,王稼祥虽然人也不错,但这个事情不是等闲之事,绝不能轻易让人知道的。

这样任雨泽就混了几天,正月15也算过完了,政府人员也就慢慢的收拢了心,恢复到了过去小心谨慎,紧紧张张的状态中了,任雨泽就到处走了走,对分管的工作都视察了一下,特别是二公子那里,今年这个高速路是新屏市的一个重点工程了,任雨泽相应的关注也多了一点,但很快任雨泽就从二公子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太满意的信息。

据二公子说啊,最近他在很多部门办理手续,还有一些希望协助,协调的工作时,还是遇到了不少的阻力,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背景,在一个就算有的人知道了,可是毕竟一个省长离他们太过遥远了,他们也不大在乎。

特别是按照惯例,这样的一个大项目不管从谁的手头过一下,多少总要给点油水吧,不能说现在政府机关都是雁过拔毛,但至少还是有一些人是抱着这个想法的。

所谓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也说的是这种情况,他们未必能对你造成多的的影响,但让你为盖一个印章的事情,跑个十回八回的,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手到擒来的事情。

任雨泽就感到这样下来对项目的启动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就派秘书陪着二公子跑了两天,但效果差不多,秘书小赵和二公子到了人家的单位,人家也很热情,又是让坐,又是冲茶,有的还准备了水果,很郑重其事的样子,但是,他们不是说领导忙,就是说一把手不在家。

有的人承认自己的动作,效率是慢了,很不应该。

有的人连连认错,说给你们添麻烦了,然而,一谈到实际问题,他们就摆出一副作不了主的样子,有人说,这可是大事,应该好好研究研究。

有人说,这几天,一把手出差了,还要等一把手回来,再认真向他汇报这事,所以,这时间说不准。

任雨泽听了秘书小赵的汇报,心里就有气,说:“这还用向一把手汇报吗?市委,市政府召开的动员大会都开了这么久,难道一把手还不知道?动员大会不都是一把手参加的吗?难道回去没有研究?”

很显然,人家是在跟他们玩软功,应付他们,当然了,实际上也未必是有意对付任雨泽,主要都是想捞点好处,一个10多亿的项目,怎么说也要出点水吧,但任雨泽是不能容忍这种行为的。

于是,任雨泽觉得很有必要召开一个相关部门的一把手参加的现场会,不抓一把手,不促一把手是不行了,把一把手都请来,看他们还有能说什么?

任雨泽就找到了庄市长的办公室,庄峰正闷闷不乐的在那喝茶呢,见了任雨泽起初还有点不大想理睬的样子,但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态度一下转变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面喊着让秘书给泡茶,一面很亲热的过来坐在了任雨泽的旁边,说:“任市长过年还好吧?”

任雨泽客气的说:“还成,陪着老婆回去了一趟。”

“嗯,嗯,不错,不错,对了,江局长的身体现在一定要多注意了,我老婆上次说过他们那里有一个老中医大夫,配的一手补胎的好药,今天我就让老婆跑一趟,给你弄一副。”

任雨泽真是有点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这老庄今天怎么了,过个年变成好人了,还这么关心自己啊,哼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还是小心一点。

任雨泽也就客气着,虚来晃去的扯了几句闲话。

这个时候,任雨泽却突然发现了庄峰的左臂不大对头,一直掉着不太活动,有时候稍微的动一下,庄峰脸上都会有点疼痛的表情,任雨泽就估计庄峰这胳膊是不是受伤了,心里想,也是啊,一个市长就算受伤了,他也不好绑个绷带把胳膊挂在脖子上。

任雨泽就指了指庄峰,说:“庄市长的胳膊怎么了?”

庄峰脸上显出了一丝惊慌来,忙说:“过年酒喝多了一次,洗澡的时候地滑,摔了一下。”

任雨泽就宽慰了几句,也没太上心。

接着他就把高速路的现状以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庄峰,说:“这样下来,会影响到高速路的开工和进程的,早一天完工,对新屏市大有好处啊。”。

庄峰一听,也来气了,不说二公子的事情不能阻扰,就是一般人的事情也不敢马虎,这高速路修好了是自己的一个政绩,多金光的一件事情,怎么能耽误,他说:“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和市委,市政府作对吗?应该开这个会,十分必要!”

任雨泽也知道下面很多相关部局自己未必吃得住,说:“希望庄市长你能参加这个会,能在会上作重要指示。”

庄峰想一下,说:“我肯定参加,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跟我玩什么花样,我就不相信我这市长镇不住那帮家伙。”

任雨泽心中也很高心,感觉庄峰这次还算不错的,第一次这样见他认认真真的支持自己工作。

庄峰依然在那气呼呼的说:“我不管他们什么原因,总之谁捣乱我就收拾谁。你给我弄个讲话稿,把你想要说的话,把他们应该配合的事都写进去,口气强硬一点,不要怕得罪人,不得罪人成不了事。不能让他们有任何侥幸心理。会议要求,各相关单位和高速路过境的乡镇一把手都参加,有事要请假,叫他们直接向我请。”

任雨泽连连附和着,他一看庄峰这强硬的态度,松了一口气,有市长亲自督促,还担心什么?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任雨泽就准备回去发文召集开会的事情了。

他刚站起来,庄峰却说:“对了,任市长,要是你不忙的话,在坐坐吧,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商议一下。”

任雨泽见庄峰说的很客气,口气也很婉转,他又坐了下来,问:“市长有什么事情直接指示吧,我照办就是了。”

庄峰连连的摇手,说:“那里,那里,你任市长现在也是常务副市长了,我想啊,以后这政府里面的事情我应该多和你商议解决,过去我这人有点毛病啊,老是想抓权,唉,现在想想,真没意思了。”

任雨泽今天真的有点奇怪了,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庄峰像是转性了一样,怎么变的如此通情达理,这不可能啊,他庄峰能改变吗?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年过的就从坏人变成了好人了?

任雨泽暗自摇头,打死我吧,反正我不相信。

庄峰见任雨泽有点傻傻的,自己也笑了,说:“是不是感觉很奇怪,其实也不奇怪的,有时候这个人啊,就是那么一刹那,会有很多感触的,这样的变化是从灵魂中开始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庄峰就一下想到了春节那个恐怖的夜晚,想到了小芬那裸~体的尸身,他头皮一麻,一股电流就从脚后跟串到了后脑勺,不由的激灵灵打个冷颤。

任雨泽依然很奇怪的看着庄峰,他怎么脸突然白了,防冷涂的腊????

庄峰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才说:“任市长,是这样的,市公安局的治安大队陈双龙你也认识吧?”

任雨泽木然的点点头,说:“嗯,见过。”

“雨泽啊,这个人我想动一动。”

“奥,好啊。”任雨泽听的莫名其妙,所以回答的也模棱两可。

任雨泽看着任雨泽,笑笑:“哈哈,但是要你协助一下,我知道你和尉迟副书记关系处的还不错,这又是他分管的部门,所以他点头很重要。”

任雨泽也就想通了今天庄峰如此客气的原因了,但有一点任雨泽是无法想通的,以自己和庄峰的关系,他怎么好意思来找自己。

很快的庄峰就给出了一个答案:“当然,我想这次要动就连江局长一起动,我们宣传口很需要她这种专业的干部领导啊。”

任雨泽想,看来狗是永远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庄峰一点都没有改变,他不过是想和自己作笔生意,看来这个春节庄峰是没少收那个陈双龙的孝敬吧,所以厚着脸就找到了自己头上,也不怕自己给他难堪。

不过这次任雨泽的推测是错了,庄峰一分钱没有收陈双龙的,但他必须给陈双龙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就在那个可怕的夜晚,是陈双龙队长帮他处理掉了那所有的一切,代价也就是必须给人家提升。

面对这样一个具有极强难度的任务,庄峰唯一的,最简洁的选择就是来找任雨泽联手,有了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帮助,这个事情就绝对能成,但他心里还是很虚的,他不知道任雨泽会不会给他帮忙,但这个方法是一定要试一试。

任雨泽出于本能的就想一口回绝他,但稍后,任雨泽就想到了前几天吃饭时候治安大队武副队长那对王稼祥羡慕嫉妒的目光,嗯,这或者是一次机会吧?任雨泽心里想。

他就看了庄峰一眼,庄峰也是很紧张的,他真怕任雨泽一口回绝了,那样事情会很麻烦的,不安顿好陈双龙,庄峰老是有点担惊受怕的,在说了,他想把陈双龙安排到刑警大队去,这对小芬的事情也是一个更好的保险措施,所以不论从那个方面来说,安排陈双龙都是必须的选择。

任雨泽看了看庄峰,说:“你准备让他到哪里去?”

“刑警队吧,那个位置是副局级的,肯定要上会,你也知道,公安局的中层领导调动市委一向很重视的,比不得其他单位。”

任雨泽点头一下,说:“这样吧,江可蕊的事情先缓一缓,陈双龙要是动了,能让他们治安大队的武平接他的位置的话,可能事情好说一点,这个武平和尉迟副书记的关系你也知道。”

庄峰心中大喜,看来事情有门了,至于是谁接陈双龙的手,那和自己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只要能提升陈双龙,什么条件自己都是可以答应的,何况这个小小的要求。

庄峰就连连说:“那没问题,那没问题,到时候我把江局长和他们两人的事情一起提出来,你只要和尉迟副书记点个头,肯定都能过。”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江可蕊的事情不能提,她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岗位,在说她马上要生产了,这个时候做正职,会耽误单位的事情。”

庄峰还要劝任雨泽,但任雨泽抬手制止了,说:“你就提他们两人。”

任雨泽说的坚决,让庄峰刚张开的嘴就没了声音,庄峰想想,知道任雨泽这人原则很强,也就表示了一下遗憾,同意了。

任雨泽见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回去准备着手筹备协调会议了,庄峰却是很殷勤,第一次客客气气的把任雨泽送到了过道,让任雨泽还有点很不习惯。

会议通知由政府办起草并下发到各有关单位,强调要一把手参加,并强调说庄市长会亲自参加会议,市长讲话稿由小赵执笔起草,篇幅不太长,事情基本说清楚了。

会议如期召开,各有关单位的一把手如期而至,任雨泽打通了庄峰的手机,哪知,庄峰竟如梦初醒,他说:“唉呀呀!你看看,我竟把这事给忘了。”

任雨泽当然觉得不可能,今天一早,就担心他把这事忘了,还亲自到他的办公室通知他了,还向他汇报了会议的整个议程,吃午饭的时候,在大食堂门口碰面时,他还主动跟任雨泽谈过这事,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忘了?

任雨泽强调了一句:“这会期不能改了,人都齐了。”

庄峰很为难的说:“都这时候了,当然不能改。这样吧,这个会由你组织召开,我就不参加了。”

任雨泽忙说说:“这怎么行呢?来的都是一把手,通知也说得很清楚,你不参加怎么行?”

庄峰说:“我暂时有个事,现在走不开。”

任雨泽想,还有什么事比召开这个会更重要呢?他说:“你是市长,这会你不参加,意义就不大了,不一定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庄峰在电话里笑,说:“什么会都一定要市长参加吗?你任雨泽也能代表市委市政府啊,你也完全可以代表市委市政府召开这个会嘛!”

任雨泽说:“如果,这是个表彰会,让大家都高兴的会,硬要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还勉强勉强,我也无所谓。现在,这是解决问题的会,是协调会,没你市长参加,这力度就不够了,促也未必促得起来。”

庄峰说:“你这任雨泽啊,我实话实说,我现在赶不回来,在去省城的路上。”

任雨泽心中奇怪,问:“你怎么跑省城去了?你那速度也太快了吧?”

庄峰不高兴了,说:“我一个市长跑省城很奇怪吗?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会就由你召开,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谁不听你的话,我回来单独和他较量,这是我的原话,你会上可以传达一下。”

任雨泽只好叹口气了,他是不知道,庄峰现在是去见苏副省长的,因为从那个夜晚他失手刺死了小芬之后,他就整天的担惊受怕着,为了自身的安全,他明白必须牢牢的抓住苏副省长,所以这次又带上这几个月搞到的一些文物,给苏副省长献礼去了。

他已经联系几天了,但苏副省长最近刚上班很忙,今天才接到苏副省长秘书的电话,说晚上苏副省长让他过去,于是,庄峰一放下电话,就忙着往省城赶,不要说任雨泽的这个会议,就是新屏市现在地震了,他要是一定要赶过去见苏副省长的。

会议不得不召开,不得不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由于庄峰不能参加,本来是由任雨泽主持的会议,就改由王稼祥来主持,由庄峰作的重要讲话,只得由任雨泽来讲。

今天来的人倒是不少,坐了几圈,会议—始,大家还很守则,毕恭毕敬地服从会议安排,然而,很快的,就有人发现庄峰并没有到场,他们一个个就感觉气氛不对了,这会议通知上写的是由庄市长也参加会议,作重要指示,任雨泽主持会议的,那么,市长怎么还不到场?

为什么主持会议的只是一个办公室的主任,而不是任雨泽?由一个办公室的主任来主持市长召开的会议,这规格是不是太低了?

等到王稼祥宣布,庄市长暂时有任务不能参加这个会时,下面就哄地乱了起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逼宫来了

逼宫来了

在这个会议室里,因为还是有很多善于猜测和挖空心思判断的人,他们就感觉是不是庄峰并不支持这次会议,因为谁都知道的,庄峰和任雨泽关系一直紧张,看来大家都是被任雨泽骗来的,那问题就严重了,你任雨泽不要好处,那是你有,我们可不能学你,我们也就这个样了,官也不要想做的多大,前途也算走完了,捞点好处就是目的,你今天这会一开,下面我们怎么办?

有人说:“市长不参加,这会还怎么开?”

你任雨泽想哄他们,是不是太小看他们了?任雨泽不得不站起来说话了:“大家静一静,有什么话,散了会再说。现在是开会!”大家静了下来。

然而,任雨泽心里也有点儿心虚,轮到他讲话时,脑子就有点乱,讲话稿读得不那么顺畅了,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这会议参加人员也就二三十人,是一个圆桌会议,大家离得近,任雨泽脸上的每一点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人趁任雨泽停顿的片刻,就插了话,说:“我看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这领导讲话我们都人手一份,回去自己学习,慢慢领会吧。”

有人胆子大了,说:“感觉这会应该不是我们参加的。”

有人附和说:“我好像有一种被人耍的感觉?”

各种会议都有一个很清晰的层次区分,什么人召开的会议,开到什么层次,是很讲究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约定俗成,按现在任雨泽的职务,他要召开的会议,最多只能开到各单位副职,最多也就能向各单位副职做重要讲话,当然有时候也有意外,可以找一把手来开会,但今天这样多的一把手来,而且有的单位级别也不低,作为一个副市长,已经有点玩大了。

单位一把手里肯定有很牛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当上一把手的,这其中不乏冀良青和庄峰的铁杆人物,特别是庄峰的铁杆,知道庄峰和任雨泽的关系,现在看庄峰不来,猜摸着庄峰的想法,就要给任雨泽捣乱一下了。

于是,最初认认真真开会的效果荡然无存,本来就想着捞一把的人,因为发现市长并非像想像的那么重视,便再次抬头。一个区里的书记,就装模作样地看看时间,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大家都知道他那话的意思。

有人说:“不就是你一个人忙,我们也忙的。”

有人说:“这在坐的哪一个不忙?”

那个书记是冀良青的嫡系,本来就挺傲的,现在听出了大家的话外音,知道大家都站在自己一边,就坐不住了,站起来收拾自己前面摊开来的会议资料,说:“任市长,这会我不能再开下去了,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忙,我请个假。”

有人说:“你要忙就忙去吧,请什么假?不批你假,你就不走了?我看你一样走。”

大家就笑起来,尔后,也有人跟着站起来,也收拾自己前面摊开来的会议资料。会议不了了之的态势显而易见。

任雨泽从来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这种场面,从当干部到当领导,从参加开会到组织开会,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中途退会的现象,这说明什么?说明参加会议的人不服从组织者,说明组织这个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说明你任雨泽根本就不应该召开这个会,或者,根本就没有资格召开这个会。

很明显,有人是一点面子不给你任雨泽了,明显,这次会议的流产将成为一个笑柄,一个大笑柄,或许不仅在地级市流传,还会向下流传到各区(县),甚至于各乡镇。还会向上流传到省,乃至于全国。不仅现在流传,几年后,几十年后还会流传。

很明显,任雨泽以后腰杆怎么也挺不起,人家会怀疑你的能力,会不再把你办的事当回事。任雨泽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脸色黑黑得很难看,他压抑着自己,不想自己马上爆发,他是要爆发的,只是还没到时候。

他不是以前那个任雨泽了,不会再刻意压抑自己。确切地说,他是在聚集内心的能量,他是在把所有的恼怒都转化成一股气,一股力量,这股气这股力量都运行到了他的右手。那右手扬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下去。

“嘭”一声,桌子跳了跳,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蹦了蹦。

这可是能围坐二三十人的圆桌,可见那力量,那内心的恼怒。任雨泽右手拍下去的那一块也“咔嚓”一声,陷进去了一个坑,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了,有人首先感觉到的是不是任雨泽还会武功,惹怒了他,说不定会给你来那么几下子。

官们怕什么?最怕就是耍蛮撒野,最怕就是动粗要他的命。这任雨泽真给你那么几下子,他丢了官是他的事,自己挨了打身子吃了亏也不值,再者说了,自己也不是很理直气壮,这中途退会,自己也是有错的。

站起来的人纷纷坐了下来,都是有一定年纪的人了,都能伸能缩,遇弱者愈强,遇强者愈弱,尤其是遇到这种要跟你耍蛮撒野的人。唯独那个书记不服气,他也被任雨泽那一掌震住了,然而,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能在一个大区当书记,那后台和能力可想而知,因此,这种人往往不把人放在眼里,更不会把任雨泽放在眼里。

这书记很不屑的说:“任市长想干什么?打架吗?”

这话也让所有的人震惊,到了这个时候,他还那么咄咄逼人。任雨泽控制着自己的怒火,说:“你坐下,继续开会!”

这个区书记说:“我请假!”

任雨泽冷冷的说:“我不批!”

区书记就一笑,说:“我请假恐怕轮不到你批不批吧。”

任雨泽说:“这个会是我组织的,你既然来参加这个会,就得服从我!”

区书记说:“既然市长没时间,可以不出席这个会,我同样也没时间参加这个会。”

任雨泽眼中射出了怒火,说:“我是在代表市长组织召开这个会。我不敢说我代表市委市政府,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在代表市长!我会上说的话,就是市长要说的话。你有意见,会后可以直接向市长提,但是我现在警告你一下,只要你敢自己走出这个会议室,我任雨泽就算不当这个副市长,也一定要先把你拉下马来,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任雨泽这样的话还是很具威胁性的,因为今天任雨泽是有点底的,万一这小子真走了,自己就要杀鸡给猴看,坚决拿掉他,当然是要找冀良青的,如果冀良青不同意,自己就要带着尉迟副书记和正有求于自己的庄峰,给他来给逼宫,相信冀良青不会为一个书记和自己闹翻的,官场上讲的是个利益和利害,至于感情和友谊,那是第二选择了。

任雨泽的蛮狠和霸气让这个书记傻眼了,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领导,但任雨泽这样的领导倒是少有,而且过去任雨泽办下的几个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他只能忍气吞声了,钱固然很重要,但真的为了勒索二公子的钱而把官丢了,那更不核算。

他有点气馁的坐了下来。

任雨泽决定不再和这个书记对峙了,再对峙就显得他没水平了,再对峙反倒有可以让对方逮着什么反击的机会了。他让自己平静一点,收敛了一点怒气,坐下来宣布继续开会。

任雨泽也想好了,这个书记如果再罗嗦,自己完全可以当他扰乱会场,叫工作人员请他出去,当然,这和他自己出去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任雨泽放缓了声调,说:“刚才发生的事,我不再追究,但是,如果这次会议后,还有哪个单位不贯彻落实,不提高效率,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拿起了讲话稿,本想再往下念,但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念到哪了,于是,就把讲话稿甩到一边。他说:“大家既然都很忙,我也就不照讲话稿念下去了。我只讲两点,第一,我们要以一种什么态度看待这次高速路的项目。第二,为什么要各部门单位配合支持这项工作。我就讲清楚这两个问题。”

任雨泽不讲大道理,不讲那些漫无边际的理论,他从执行市委市政府决定这个角度说,既然市委市政府决定了的工程,大家就要执行,大家就要共同维护市委政府决定的严肃性,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连这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还有理由要求自己的下属执行自己的决定吗?他总结道:“我说的话可能难听了一点,可能从来没人这么说,但是,如果不是咬文嚼字的指责,我完全可以对我今天说的话负全部责任。”

会议总算是顺顺当当的开完了,不过任雨泽也不知道,这次会议到底收效任何了,不过他也想好了,会后谁在给自己玩花样,搞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自己就对谁开刀。

会议之后,任雨泽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的,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太影响任雨泽的情绪,在官场上每件事情都是很难办的,每天也都会遇到这样生气的事情,在不了解底细的人来看,很多事情简单的跟个一一样,但在政府部门中就是会有那么大的麻烦,那么多的复杂性。

所以任雨泽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扯皮的气氛了,回来稍微安定一会,喝点水,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总不能因为生气,情绪不好不工作。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就给治安大队的那个武副队长挂了过去:“武队长,我任雨泽啊,你到我这来一趟吧,嗯,有事,我等你。”

时间不长,武副队长就赶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也没有和他太多的寒暄,单刀直入的说:“武队,现在有个机会,据说你们陈队长要动一动,所以我想你应该找一找尉迟书记了。”

武队长一听这个消息,高兴的眉开眼笑了,但一想,又有点担心起来,说:“就他和你两人支持我,不知道能不能过啊。”

任雨泽说:“当然不能过。”

这话说的,让武副队长一愣,半天没说话,就眼巴巴的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等这个压力使的差不多了,才说:“你就找他好了,至于别人,你放心,我会给你打点好的,到时候保证你过。”

任雨泽这个关子是一定要卖的,对武副队长这样的人,你必须让他知道,是我提拔的他,否则还不如不提拔。

武副队长见任雨泽如此一说,心中的希望又呼啦啦的涨了起来,忙说:“那就谢谢任市长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点费用吧?不能让你帮了忙还贴钱。”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的打点不一定就要花钱啊,你也不用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了,一会就去找尉迟书记,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武副队长当然是不愿意了,就说一定要表示一下,最后任雨泽只好勉强答应说:“这样吧,等需要钱的时候我告诉你,好了吧,赶快办正事。”

武副队长也是知道一点任雨泽的性格,只好先这样了。

等武队长走了,任雨泽又给二公子打了一个电话,说政府刚开了协调会议,让他抓紧时间把相关手续跑完,早点开工。

二公子也是很高兴,嘴里连连感谢。

这样到了第二天下午,等庄峰回来了,任雨泽给庄峰也大概的汇报了一下昨天会议的情况,再说到那个书记的时候,庄峰也摇着头说:“这人平常就是那样,很牛的,就听冀书记一个人的话,这样,到时候我找冀书记谈谈,让他给打个招呼。”

任雨泽知道,对这样的人,其实庄峰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怕他也未必敢在冀良青的面前提这件事情。

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天下班之后,任雨泽和江可蕊都难得的一起按时正点回到了家,江可蕊就给任雨泽做了几个小菜,任雨泽也在厨房的门口来回转悠着,总想帮点忙,可是像这样简单的饭菜,江可蕊根本不需要任雨泽。

饭做好了,小两口子吃的情深意长的,好像这不是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倒像是法国大餐一样。

晚饭后,江可蕊就舀了小半碗面,将蜂蜜、鲜牛奶、蛋黄一起放入碗中,掺维生素,搅拌均匀,调配成膏状,鼓捣一会涂在脸上,去洗了碗,收拾好任雨泽明天要穿的衣物,用清水将面膜洗去,擦了擦脸。

至面净时,任雨泽突然发现了江可蕊是妖狐之容,焕然光明,为妻之态,尽善尽美,江可蕊倒了杯水,放置任雨泽面前,对任雨泽展开第一波忽悠:“老公,和你商量商量一件事情啊。”

任雨泽仰着身靠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呢,看得有滋有味,认认真真,到没有注意到江可蕊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江可蕊挪到任雨泽的身边坐下,手搭在任雨泽的肩膀上,说,“雨泽,你说我能不能到北京去坐月子啊。”

任雨泽盯着屏幕纹丝不动,心底感慨:该来的当不住啊,你说我一良民,不惹事不生非的,对社会有益无害,就想好好过日子,我招谁惹谁了?这个话题不是江可蕊第一次提出了,早在过年两人上北京的时候,江可蕊就说过,说想到北京生小孩,想让妈陪伴她。

任雨泽当时就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同意二字,因为任雨泽担心这来回路途有个闪失,任雨泽还有点舍不得长时间的离开江可蕊,在新屏市的话,自己不管多忙,每天总能见见面,在说了,在北京生了小孩,自己肯定是不能第一眼看到了。

其实他也是傻,就算在新屏市生小孩,他也绝不可能第一个看到小孩,人家妇产科的大夫能让他进去看着分娩?

江可蕊见任雨泽没有说话,以为他没听到,就靠近一点说:“老公,我和你说话呢。”

她推他,腻声笑道。

“老婆啊,我们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情啊?还早呢。”任雨泽直视江可蕊的眼睛,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来吧。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江可蕊面呈不满,轻拍了任雨泽一下。

“上次?什么上次,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任雨泽连翻白眼。

“你这人说话,说着说着就下道。”江可蕊生气了,离了任雨泽,收起了笑容。

“我记得,呵呵,宝贝儿,我逗你玩呢。”任雨泽嘻皮涎脸张嘴笑道。

任雨泽坐起身,掏出烟来,见江可蕊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着了,站起来到了外面的凉台上,抽了一口,想着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样等到抽完了烟,任雨泽就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客厅,四平八稳的说道:“可蕊啊,这个事情我们需要谨慎从事,慢慢考虑啊。”

“我也是怕影响你的工作啊,在那面至少你可以更放心一点。”江可蕊嘟着嘴说。

“但是那么长的时间见不到你,我会担心的,我要每天看到你,有小孩了我要每天抱抱。”任雨泽还是决定打温情牌,说完他就观察着江可蕊的反应,坐下来言犹不尽,又想起一句,复又站起,叫道,“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很寂寞的。”

说完方才将身体放在沙发上坐实。

江可蕊感觉到了一阵幸福,她眨乎着大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任雨泽,探询任雨泽的内心活动,说,“真的假的啊,你真这么在乎我?”

任雨泽就赌咒发誓的说了起来,反正他是做好了准备,自己要坚守阵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掰,打消耗战。

这样两人扯了好一会,江可蕊到底没有任雨泽的老谋深算,更不会任雨泽这样的真真假假,凄凄切切的表演,最后只好作罢,同意了任雨泽的建议,留在新屏市坐月子。

任雨泽心里暗自高兴着,刚有了一点成就感,就接到了二公子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任雨泽家属院外面,请任雨泽出去坐坐,有工作要回报。

任雨泽想,你二公子能有什么工作汇报的,不就是喝酒泡妞吗?任雨泽懒得应酬他,就回绝说:“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出去。”

二公子说:“任市长啊,我这真是有事情呢?”

任雨泽不屑的说:“真有事情?哪好,你到我家里来谈。”

二公子过人有点为难起来:“家里啊,我看算了,我现在两手空空的,怎么好意思上你家里去坐。”

任雨泽就估计他没事,在骗自己,他说:“我这又不要你送礼,你真有事就来,没事就自己玩去,不要影响我。”

任雨泽这次真的冤枉二公子了,二公子确实有事,他听任雨泽这样一说,也就干干脆脆的说:“行,我马上进来。”

任雨泽听说他还真的要要来了,忙对江可蕊说:“要来客人了,你看看有没有水果,开水什么的,不要一杯茶都拿不出来。”

因为这两人每天早出晚归的,很少在家里准备接待客人的东西。

江可蕊就到厨房冰箱翻腾去了,一面也烧起了开水。

这里还没准备好,二公子就过来敲门了,任雨泽开了门,一看二公子真的脸色也不太好,忙问:“怎么了?看你一副不爽的样子?”

二公子就说起来了,说最近两天,公司出去跑手续,还是和过去一样,走到哪人家都是爱理不理的,有时候就是填错一个字,他们都能让你第二天再跑一趟,最可恶的是,你那里错了他们不说完,等你修改了这个地方,从新做好了资料,他又给你指出另一个地方来,你在修改了,他就又出来问题了,整个就是要折腾你。

任雨泽起初还在笑着听,但听听的心中就是上了火,这简直是在嘲弄自己,自己还给他们那么认真的开了个会,任雨泽就点上了烟,使劲的抽了起来。

江可蕊正在旁边给任雨泽他们泡水,一看任雨泽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动怒了,泡完了水本来是要离开的,但怕任雨泽生气,就过来坐在了任雨泽的旁边,任雨泽赶忙掐灭了香烟。

二公子也想起了江可蕊的身体,就讪讪的一笑,说:“给嫂子添麻烦了,怎么晚还来打扰你们,不好意思啊。”

江可蕊就笑笑说:“我到没什么,你看有的人,一会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二公子忙说:“任市长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啊。”

任雨泽也是理解江可蕊的意思,知道她来坐下就是稳定自己情绪的,过去一般来客人找任雨泽,江可蕊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任雨泽叹口气,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关键不是一家两家,有道是法不责众啊,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在开一次会议?让庄峰或者冀良青出面?

不行,那样的话,让别人怎么想?大家都认为你任雨泽没有能力?

但不这样做,二公子的项目老是无法早日启动,对新屏市也是一个损失。

看来只好杀鸡给猴看,抓个典型收拾一下,不过,抓谁呢?真正管事的领导,自己收拾的掉吗?为他们和冀良青闹起来,值不值得?

任雨泽站了起来,一个人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动着,两条剑眉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二公子和江可蕊先是来来回回的看着任雨泽度步,后来也是看的头晕脖子疼了,只好放弃了看他,江可蕊对二公子说:“你们按计划什么时候开工啊。”

二公子苦笑了一声说:“本来定的三月中启动,现在看来有点紧张了。”

江可蕊也很理解的点点头,她现在也多少入了一点官道了,任雨泽每天言传身教的,她对官场中的很多事情也慢慢领悟过来,知道任雨泽这一下遇到了一个很难解决的事情了,在官场,权利和职位并不是解决问题的绝对途径,很多看似不大的问题,但真正要遇上了,要解决好,那是很考验一个人的智慧的。

看着房子里两个男人这一筹莫展的样子,江可蕊只能自己多说点话,来缓解一下这个局面,她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二公子闲扯着,后来就说到等高速路开工的时候,自己带着电视台的人过去,给二公子好好的报道宣传一下。

江可蕊正说的高兴,任雨泽却突然的走了过来,定定的看着江可蕊,而后就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笑容,让江可蕊打了个冷颤,说:“任雨泽,你不要吓我啊。”

二公子也有点惊诧的看看任雨泽,心想,不会吧,自己要是把一个市长逼疯了,那才是千古佳话呢。

任雨泽慢慢的收起了笑容,坐回到沙发上,对二公子说:“李老板,你好像新年还没有给你嫂子买什么礼物吧?”

二公子莫名其妙的听到任雨泽这样一说,一想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是啊,是啊,最近都是这事情闹得,我认罚,我认罚,明天就给嫂子买件礼品。”二公子心中真有点担心了,这任雨泽有点反常啊。

江可蕊也听的是云山雾罩的,这不是任雨泽的习惯啊,还没见他直接问别人要过礼物呢。

任雨泽说:“这样吧,明天你上你嫂子他们电视台去,给她们买点什么礼物,对了,就买点**志喜欢吃的什么零食吧。”

这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二公子和江可蕊对望了一眼,真不知道任雨泽脑袋里面现在装的什么了。

任雨泽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对江可蕊说:“江局长,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江可蕊怔怔的点点头,说:“请任市长你老人家说吧。”

任雨泽说:“麻烦你明天安排一个专题节目吧,名字就叫‘我市机关新气象’吧,主要以表彰相关对外单位办事效率高,工作素质好,作风优良,这样的节目应该不难吧?”

江可蕊点点头,倒是二公子一下说话了:“任市长啊,咱们能不这样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好吧?你们新屏市机关还作风优良,办事高效?我看不是高效,是搞笑才对。”

任雨泽理都不理二公子,对江可蕊继续说:“当然了,为了节目真实性考虑,可以安排摄制组的人员以李老板的企业为线索,跟着他跑两天吗,这样他办手续,你们录制节目,效果一定不错。”

江可蕊和二公子就一下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二公子自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一招真是绝了,有摄制组的人跟在自己后面,恐怕在也没有那个单位敢给自己找麻烦了,那效率也肯定是极高了。

江可蕊也是恍然大悟了,就嘻嘻的笑着说:“啸岭兄弟,给他们买点零食糖果什么的可以,给嫂子可是不能太简单了。”

任雨泽也就笑了起来说:“看看你,看看你,一个局长也好意思。”

二公子很严肃的说:“这是一定的,因为你们过年没在北江省,这过完年了我又真的太忙,就把给你们拜年的事情给忽略了,我的错,我的错,回头是一定要补上的。”

几个人开了几句玩笑,二公子也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有了任雨泽这锦囊妙计,事情再不用发愁了。

你还别说,第二天二公子真的带着设置组的人出去办手续了,这比什么都管用,那些过去很拽的单位,一个个领导是热情亲切,生怕在电视上留下了坏形象,几乎不到十分钟,肯定把过去好多天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解决了。

就算你手续上真有点什么问题,在中国,最讲的就是一个灵活机动了,人家也客客气气的说:“没事,没事,以后补上,这一点都不影响的。”

只用了三两天,二公子的手续都跑完了,他后来诚心诚意的给江可蕊送了一大包兰蔻的化妆品来,江可蕊推不过也就收下了。

回家之后任雨泽看到,说那就给人家算一下多钱吧。

江可蕊说:“这还用算了,这整套的下来,基本上万元呢。”

任雨泽一听上万元,也就有点舍不得给钱了,这可是自己好长时间的工资啊,最后想想,这个二公子钱多的很,算了,就占他一次便宜也没什么的,以二公子这样的人,他总不会有一天好意思为这点东西举报自己吧?

这样任雨泽也就不再问这件事情了,其实任雨泽也不是一个六亲不认,**不沾的人,他也有他的灵活性和理智性,有的钱那是一分都不能用,但有的人,比如二公子这样的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任雨泽也就把他当成了朋友,感觉二公子人也不错的,也就适当的要彼此有点交往了,不能搞的太生分,最后把自己练成一个孤家寡人。

时间慢慢的过着,且说这天,庄峰找过了冀良青,谈到了治安大队的陈队长的事情,冀良青当然是不愿意答应的,就对庄峰说:“庄市长,这有点之过急了吧,要调整也等到下一步两会过后,现在这样的调整算什么?”

庄峰心中是很迫切的,这两天治安大队的陈双龙有意无意的在自己办公室里出现了两次,一次是给庄峰送来一点茶叶,一次是请庄峰吃饭,但庄峰的心里清楚的很,这陈双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来回的在自己面前出现一下,无外乎就是提醒一下自己,让自己记得给他答应的事情罢了。

问题是自己还必须给他解决掉这个问题,现在好不容易的任雨泽松了口,说可以支持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冀良青同意,庄峰就笑笑说:“冀书记,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个人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主要是陈双龙同志在治安大队的工作中成绩很突出,就拿今年过年来说吧,他们硬是没有休息一天,为新屏市的百姓保驾护航,换取了一个和谐愉快的春节,这样的同志我们不提拔,总感觉问心有愧。”

冀良青听着庄峰这似是而非的借口,真心的想要鄙视他,你庄峰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的样子,谁能不明白现在的提拔是一个什么情况啊,谁想象不到他陈双龙过节的时候给你送了不少好处,这样明显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的冠冕堂皇,振振有词的,鄙视你。

冀良青平平淡淡的说:“庄市长,我看这事情缓一缓吧?等下一步你们都选举之后,班子稳定了,在考虑这个问题。”

庄峰就很讨好的笑笑说:“冀书记说的确实有道理,按说是应该那样,但是”

他停住了话头,冀良青历来就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他不会放过任何的蜘丝马迹:“怎么了,庄市长的但是是什么意思啊?”

庄峰暗自冷哼一声,说:“但是这件事期我和任市长,尉迟副书记都做过交流了,他们的意思是可以考虑的,所以我想要不先微调一下吧,好歹给我一个面子。”

冀良青一听庄峰的话,心中一凌,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这样简单了,这个庄峰竟然可以先和任雨泽等人取的了协商,现在显然就是来逼宫的,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也给予他了支持,恐怕自己就有点难以阻止了,但任雨泽怎么可能和他庄峰走到一起呢?这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冀良青静静的思考了一下,他不会轻易的让庄峰逼退的:“奥,庄市长,你说任市长和尉迟书记也同意你的想法?”

冀良青口中的疑问味道很重,他就是要庄峰给出一个证据,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庄峰当然不能给他说明自己和任雨泽达成的条件了,他就轻笑一声,说:“是啊,这我可不敢乱说,冀书记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一下他们。”

冀良青见庄峰并不想给自己解释,但再仔细的一想,这种谎话庄峰应该不会随便说的,那就等自己和任雨泽联系之后,在确定如何行事吧。

冀良青说:“行吧,要是他们都同意了你这个想法,我也不会刻意为难的。”说完,冀良青端起了茶杯。

庄峰见说到了这个份上,几乎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也就很满意的告辞离开了。

在庄峰离开之后,冀良青慢慢的坐了下来,他现在越来越感到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这个联盟带给自己的巨大压力,放在过去,这样的人事变动,那里轮的到你庄峰来指手画脚啊,但现在新屏市的局面就在任雨泽身上出现了一个微妙的变化,他已经成为了新屏市高层决策中不可或缺的人了,他竟然可以左右到自己的决定,威胁到自己的权利。

这对于任何一个权利的拥有者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事实,冀良青更是一个对权利充满了**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冀良青决定了,自己要加快步伐,一定要粉碎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让他们不能在对自己形成威慑。

但眼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冀良青拿起了电话,他需要证实一下庄峰说的这个信息,本来他想给任雨泽去电话,不过沉思之后,他把电话打给了尉迟副书记。

“尉迟书记,我冀啊,你好。”

那面就传来了尉迟副书记的声音:“冀书记你好啊。”

冀良青斟酌字句的说:“是这样的,刚才庄市长来过一趟,说起公安局治安大队人事调整的事情了,不知道你对此事怎么想的。”

这件事尉迟副书记也和任雨泽沟通过,武副队长也来找过自己,上次没有提升武副队长,尉迟副书记就很不舒服的,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尉迟副书记也就准备发力一次了。

他说:“嗯,我听说了。”

这个回答不能让冀良青满意:“那么你同意?”

“我感觉可以,治安大队很久没有动过了,但这个事情还是要请冀书记你考虑的,这就是我自己的一个看法。”尉迟副书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冀良青验证了庄峰的话,他也一下就明白了尉迟副书记和任雨泽为什么可以同意庄峰的提议了,这个治安大队的副队长武平,不是尉迟副书记的侄儿吗?前次没有提升起来,尉迟副书记就很不高兴的。

如此说来,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与其最后勉强同意,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他说:“嗯,那这样吧尉迟书记,他们陈队长要是动了,我看治安大队就让武副队长上来接手吧?内行管内行,这次有效果。”

尉迟副书记就连连说:“嗯,冀书记这个提议我看可以,我支持。”

挂上了电话,冀良青真感到自己现在活的有点辛苦啊,自己现在沦落到了来讨好一个副书记的地步了,这真可谓是一个悲哀。

但是这样的悲哀冀良青还是要忍耐,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在后来没用几天的时间来,治安大队的人事就做了调整,武副队长也终于把那个副字拿掉了,他心里美滋滋的,一天给任雨泽来了五次电话,就是想要任雨泽出来吃个饭,让他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任雨泽在推辞不过的情况下,勉强陪他出去坐了坐,不过也就是简简单单的吃了顿饭,武队长的那个银行卡,任雨泽最终硬是没有收。

不过就在任雨泽和武队长吃完饭的第二天,武队长又一次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心里就纳闷了,昨天不说说的好好的,这个事情就算这样结束了吗?怎么这小子又来了。

任雨泽很严肃的对武队长说:“你烦不烦啊,不就是当了个破队长吗?有完没完,又来做什么?”

武队长嘻嘻的笑着,说:“怎么?任市长以为我还是送礼啊,告诉你,我不送礼,有事情找你。”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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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队长给任雨泽先把水添上,自己也到了一杯,坐在了沙发上,说:“任市长,你说的事情最近有点问题了,昨天晚上我本来想说,但吃饭人太多,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才过来给你汇报。”

任雨泽一下认真起来了,他端着自己的茶杯,走到了武队长的旁边,坐了下来,对于有关庄峰的消息,任雨泽是很关注的,他明白武副队长现在想要说什么。

武队长低声的说了起来:“是这样的,任市长,过完年我派人准备监视那个叫小芬的女人,但很奇怪,这女人玩失踪了,这已经上班好些天了,她都没有露面,我就让他们去打听一下,好像说这个女人在过完年上班前一天,给医院的领导发了一个短消息,说自己累了,不想干了,要到外地发展去了。”

怎么可以这样啊,任雨泽感到很突然,也很奇怪,自己一直都是准备用这个女人来作为线索,有一天找到庄峰的破绽的,现在突然的这女人说不干就不干了,这不是让自己白忙活这么长的时间了吗?

任雨泽摇着头,叹息着站了起来,说:“她就这样走了?医院也没挽留。”

“挽留什么啊,这女人当初就是因为庄峰才进的市医院,在医院也是嚣张的很,全医院科室的人,就没有谁喜欢她,但大家碍于庄市长的情面,也就都不好明说,她现在走了,只怕大家都在拍手相庆呢,在说,现在医院也转企业了,都是合同制,也不是正规编制,无所谓的。”

任雨泽真有点后悔,要是早点从这个女人头上动手,说不定还能剜出一些庄峰的事情来,现在晚了,人只要一走,什么事情都得不到了,就算得到了一点线索,但是,没有证人,也只能是毫无价值的死结。

任雨泽长吁一口气说:“唉,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以后你们也省点功夫了。”

任雨泽抑郁寡欢的站了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但武队长的一句话却让他站住了脚步:“任市长,但问题是有点奇怪,既然她要走,派去跟她的人说,她根本没有变卖或者转租她公司的设备,她那公司,就算转让,也还是能转几十万元的,现在她公司还是锁着的,对这个女人我们也分析过,是个财迷,她怎么可能放着钱都不要了。”

任雨泽回转身来,很奇怪的看着武队长,自己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她肯定没有走远?或者是走远了,但最近还是要回来?”

武队长连连点头,拿出了一点在警校学到的分析理论,说:“肯定的,我们换个位置想想,我要是她,走的时候至少要把公司处理了,这钱不要白不要啊,所以她最近还要回来。”

任雨泽也认为武平的话应该是对的:“那么假如她回来了呢?”

武队长嘿嘿一笑,说:“只要她回来了,我想怎么的都能找点问题让她到我那住几天,那样我们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

任雨泽一愣,这样做就有点不符合法律了吧,虽然任雨泽也知道,现在公安局在这红线上也是来回的跳跃,但自己不能这样做,自己犯不着动这种手段来对付庄峰。

任雨泽就摇了摇头,说:“算了,这样做风险极大。”

武队长明白任雨泽担忧的是什么,他也就笑笑,准备不说这事情了,等那个女人回来了,自己不用给任雨泽汇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相信任雨泽是希望获得有用的信息的。

送走了武平,任雨泽又想了一会这件事情,但想也是白想,只要小芬不回来,一切都是枉然。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任雨泽的阵营又一次获得了一个胜利,省组织部的一个科长带着几个人下来走了个程序,简简单单的考察了一下王稼祥,毫无悬念的就提名王稼祥做了新屏市市政府的秘书长,虽然还要公示,还要走几个过场,但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王稼祥也少不得要感谢任雨泽一番,吃吃喝喝必不可少,这都是小事,对任雨泽来说,王稼祥的提升却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一个秘书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很多政府的决策都已经可以参与进来,自己在市政府也算从真正的意思上有了援手。

而对庄峰来说,王稼祥就会成为一个不断给他制约,掣肘的人,王稼祥会像是任雨泽钉在庄峰身上的一棵钉子,牢牢的扎在庄峰的**上,因为市长的很多事情,包括工作安排,每天的活动,这都是躲不过一个秘书长的,有了王稼祥,庄峰就会陡然的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任雨泽身上的压力。

庄峰自己也必须要正视这件事情,所以他对任雨泽也变得客气了起来,在一个,他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小芬的鲜血,这对他也有极强的震撼,老实一下,低调一点,是他从心底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情绪了。

这就给任雨泽争取到了一个短暂的时间,任雨泽也就可以放手对自己分管的工作做出一些调整和安排了,任雨泽就先从工业这一块下手了,最近连续的开了好几个工业经济会议,那些大大小小的厂长,经理们,也都倒了倒他们的苦水,任雨泽也从他们的发言中掌握了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通过这短时间的研究,任雨泽还是认为新屏市的工业大有可为的。

这天上午,任雨泽正在办公室看着几家工业企业的报表,却见办公室的副主任凤梦涵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来,任雨泽的眼睛为之一亮,最近工作太忙,很少有时间和凤梦涵一起聊聊了,任雨泽让她坐下,亲自殷勤备至地为她倒水递茶。

这到让凤梦涵有点难为情了,她笑着问任雨泽:“任市长最近心情很好啊,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任雨泽笑着说:“新年新气象啊,我当然很高兴了,最近你忙什么呢?好久没过来坐坐,见面总感觉你忙忙碌碌的。”

“唉,怎么能不忙啊,现在王主任高升了,他一拍手做了秘书长,办公室的事情就全落在我们几个身上,真有点手忙脚乱的。”

“这到也是,对了,你们那个马主任我看倒是悠闲的很。”任雨泽说的那个马主任就是有一次任雨泽下面的时候看到他和办公室那个女人胡整的副主任,不过这个马主任的排名要在凤梦涵的上面,是办公室第一副主任,可是任雨泽对这个人一直不太看好,经常不想理睬这个主任,这个主任可能也发现了这一点,也就很少来任雨泽面前晃悠,有什么和任雨泽相关的事情,他总是让凤梦涵过来办理。

凤梦涵也很讨厌这个马主任的,但人家排名在自己前面,凤梦涵也就不好多说什么话,就笑笑,没有搭话。

任雨泽却继续问:“我感觉这人最近在活动吧?你了解吗?”

凤梦涵一笑,说:“王稼祥走了,肯定是很多人都在想这个位置,要不是我手上的工作太多,忙不过来,我都想活动一下呢?”

这话倒是一下就提醒了任雨泽,对啊,为什么这王稼祥留下的主任位置不能给凤梦涵呢?要说在政府办公室最勤勤恳恳的也就是凤梦涵了,何况她还对自己一直都很好,要不自己帮她努力一下?

任雨泽多吃了多年官场饭,官场内幕比任何人了解得透彻,从这一点上来说,凤梦涵自己对官场上的应对技巧就显的太过生疏和欠缺,肯定不如任雨泽的嗅觉敏锐和得心应手。

这样一个大好的时机,她也没有太当成一回事情来办,要是其他人,早就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四处活动了,任雨泽就看着凤梦涵说:“梦涵同志啊,我感觉你也应该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我感觉你在这个位置上比起马副主任,更适合。”

凤梦涵一听扯到了自己身上,忙摇着手说:“我不行,我不行的,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我,何况就算当上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工作更多,人更累。”

任雨泽抬手一摆,说:“胡说,当上主任肯定不一样了,你要坐到位置上,哪怕你真的是新屏市人所说的鼻涕泡,也会变**见人爱的红灯笼的,你以为你这副主任就轻松啊,我看未必。”

凤梦涵见任雨泽说的认真,也就想了想,叹口气说:“谁不知道位置的重要呢?可僧多粥少,想上位谈何容易!”

任雨泽忽然两眼放光,盯住凤梦涵的眼睛说:“今天我就是要引导你当一回阿里巴巴,教你学会芝麻开门。眼前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凤梦涵问:“怎么把握?”

任雨泽说:“你也要赶紧提前活动,早点向冀书记打声招呼,你不去找人,别人可就要捷足先登了。”

凤梦涵有点不着要领地问道:“我找冀书记啊,我有点怕。”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你怕什么,据说你和冀书记还是有点渊源的,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有时候好人也是要走点歪路的,至少比让坏人坐上去强。”

凤梦涵吃了一惊,她这倒还是头一回听任雨泽说这样的话,凤梦涵心中想,看来任雨泽是把自己当成了亲信,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中没原则的话来,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拼一次呢?她有点犹豫起来了。

任雨泽的一番点拨把凤梦涵的心撩得痒痒的,让她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感觉,她虽然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那么讨厌马副主任,但他传递的消息使凤梦涵的神经变得兴奋起来,她脑子里开始琢磨应该从哪里下手找到突破口。

她抬头看看任雨泽,眼中有一份信任和感激,说:“我真不会这一套啊,要不任市长给我指点一下。”

任雨泽见自己说服了凤梦涵,心中也是高兴,他不知道为什么,至从看到了那个副主任在办公室搞了那个霉事情之后,他就对那个副主任有了成见,这次12万分的不想让那个人坐上主任的位置,虽然凤梦涵比起那个主任,各方面的资历都是差了一点,但任雨泽就想让凤梦涵上来。

任雨泽说:“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一起都冀书记家里坐坐,你不用说话,我来说话就可以了。”

凤梦涵见任雨泽如此肯为自己出力,心中也是高兴的很,管他呢,当不当的上是次要的,能和任雨泽多待一会,这才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凤梦涵也就答应了,说;“行,那晚上我们一起到冀书记家坐坐。”

任雨泽说:“对!这样就对了,该争取的就一定要争取。”他使劲拍了拍凤梦涵的肩膀,表示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自己人的亲切感。

晚上八点来钟,凤梦涵到了市委家属院,就给任雨泽来了一个电话,任雨泽今天也是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在家等着呢,接到了凤梦涵的电话,任雨泽对江可蕊说:“你帮我找几条好烟,我到冀书记那里坐坐。”

江可蕊就上里屋去,随便找了两条,不过两口子为了小心起见,还是很认真的检查了一下香烟的包装,在年前的送礼高~潮中,他们已经大概的熟悉了哪些香烟里面可能装钱的基本要素了,这两条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送礼的人水平再好,这个烟厂的塑料密封他们还是暂时没有突破呢。

任雨泽下去就走了几步,到了冀良青住的楼下,在树荫里看到了凤梦涵,任雨泽感到好笑,这凤梦涵有点紧张兮兮的躲在树后,任雨泽就笑着说:“出来啊,那躲不住人的。”

凤梦涵有点尴尬,也不说话,低着头跟在任雨泽的后面走,到冀良青家楼道下,临上楼时,只听凤梦涵突然说:“等等,我先上一下洗手间。”

任雨泽就知道她还是有点紧张,想借故镇定一下情绪,这时候,任雨泽也忽然感到腹部下面有胀满的感觉,便也跟着向旁边的洗手间跑去。

旁边倒是有个不大的卫生间,也分的有男女左右,因为是晚上,院子里本来也很安静,任雨泽进去就听到那面院墙里凤梦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的,就从那面传来了凤梦涵哗哗啦啦的排声。

这一下求了,任雨泽就有点走神,一下的想象起来那个开口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形状了,这一想不打紧啊,任雨泽下面就像弹簧一样,咯噔的一下,立了起来,抓在手上就感觉有点烫了,这烫一下也不打紧,问题是这就不出来了,任雨泽抖抖索索了好一会,才算挤出了一些黄汤来。

出来之后,凤梦涵还在奇怪呢?怎么任市长一泡需要这么长短的时间,只听说有男人便秘的,没听说还有便的啊。

当然这都是心里想的,也不好问啊。

两人就上楼去,到了冀良青家门口,,凤梦涵不争气的心脏又突突地跳起来,任雨泽按了按门铃,,里面有个妇人的声音问:“谁呀?”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变了调的声音客气的回答:“嫂子啊,我任雨泽。”

一会儿功夫,冀良青的夫人把房门打开,把任雨泽和凤梦涵俩人迎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冀良青的夫人吩咐小保姆给她们上了茶。

这时,冀良青从书房出来了,看到任雨泽和凤梦涵一块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含有探究和警觉意味的眼光直射到她们身上。

任雨泽第一反应是,冀良青心里一定在想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来了。任雨泽赶紧说:“我在你楼下刚好遇上了风主任,我们就一起来了。”任雨泽脸上有些发热,只陪笑着点头。

冀良青带着疑问的僵硬脸色这才放松下来,,也就大度和大方地面对着她们俩坐了下来,冀良青他有一种含而不露的内在威严,在心理上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任雨泽是不怎么害怕的,但凤梦涵多少有点心里发虚,虽然自己和冀良青有点渊源,冀良青一直也挺照顾自己的,但今天自己是来**啊,这心里首先就底气不足。

倒是冀良青突然看到了他们两人都带的有礼品,笑笑说:“怎么,你们也学会这一套了,这刚过完年,又开始送礼了。”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说:“我抽烟少,家里最近积了一点,让你来帮忙消化。”

冀良青说:“奥,你怕你们家的江可蕊吸到这毒气了,你就来害我啊,哈哈哈。”

几个人开着玩笑,很随和地与聊起来了,今天冀良青态度很和蔼,很快消除了凤梦涵的拘谨,冀良青还问了凤梦涵她老爹的身体状况啊,最近在忙什么啊,总之这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冀良青一边品茶,一边饶有兴趣地听任雨泽说政府里面的最新笑话故事,凤梦涵没想到冀良青连这样的故事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她想这应该是冀良青了解下情的一种方式和渠道。听完任雨泽的故事,冀良青询问起任雨泽近来的情况,任雨泽就正好想切换话题,便不失时机地说:“最近很忙啊,高速路,还有工业企业这几块让人不得安静啊,现在办公室王稼祥一走,办公室没有了主心骨,给我这工作也带来了一下影响啊”。

冀良青起初还认真听着,这时候就有点走神了,他明白任雨泽和凤梦涵并不是偶然相遇了,这任雨泽话里的意图在清楚不过,他是想让凤梦涵上来,其实一个政府办的主任对冀良青这样级别的领导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在说了,凤梦涵和自己的关系,自己帮她一下也是完全应该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位置自己已经是答应给了别人的,前一天尉迟副书记找到了自己,说王稼祥上去了,那个位置能不能给办公室的马副主任,当时冀良青到没有想到凤梦涵,因为冀良青感到马副主任作为政府办公室第一副主任本来从资历上也应该接手王稼祥的位置,何况这个马副主任自己感觉还可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跟自己出去过几次,能力还成,在说了,人家年前专门到自己家里来了一趟,给自己送来了一笔不菲的礼物,所以当时冀良青没怎么多想,也就答应了。

但现在任雨泽却提出了凤梦涵担任,这就给冀良青出了个难题。

他需要思考一下。

任雨泽和凤梦涵发现冀良青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了,也估计他听出了自己的意思,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就不敢打扰他,两人都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这样过了好一会,冀良青才恍然大悟的说:“你们吃水果啊,不要发呆。”

任雨泽就拿起了一个橘子,递给了凤梦涵,自己也抓起一个,拨开,吃了两瓣,但眼光一直看着冀良青,想等他给个暗示出来。

冀良青也已经想好了对策了,他笑了笑,说:“你们政府办公室是应该有一个能干的同志来管理啊,我看小凤就不错吗。”

任雨泽心中暗喜,忙说:“冀书记也认为凤主任不错啊。”

冀良青点下头,很郑重其事的说:“当然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过庄市长那里恐怕也要做点工作。”

任雨泽当然是明白冀良青指的是什么,就说:“嗯,我试着找找看。”

冀良青没在做声,又是笑了笑,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所有的意思都在不言中了,任雨泽和凤梦涵明白,今天在冀良青这里已点到为止了,有的话不能说的太透。

很快,我们三人又换了一个话题

从冀良青的家里出来,任雨泽提醒凤梦涵:“冀书记肯定有心要帮你了,他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吧?明天我在帮你到庄峰那里说说,只要庄峰不作梗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但任雨泽和凤梦涵都没有想到的是,冀良青决定利用这件事情布局了,冀良青现在最为感到头大的就是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应该为这件事情的总体布局让路,凤梦涵提升的这件事情就变成了冀良青手里的一枚棋子或一种筹码。

在冀良青的棋盘上,凤梦涵和那个马副主任都只能是小卒子,他们谁被谁吃掉,并不重要,实际上是冀良青要有意牺牲的一个卒子,目的在于保住自己的老帅,破除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这是一种战略战术的需要。

不得不承认,冀良青是一个很高明的棋手。

第二天,冀良青一早就把尉迟副书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尉迟副书记还是坐在了沙发上,冀良青笑笑,也就走了过来,不过在这个走来的过程中,冀良青在心中暗想,你坐吧,坐吧,总有一天我还会让你坐在我对面那张矮椅子上的。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冀良青就对尉迟副书记说:“请你来啊,我是想让你有个准备,过几天不是要召开两会的预备会吗?在会上你刚好就可以提一提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事情。”

尉迟副书记感到有点突然,为什么这样一个事情还专门把自己叫过来,在官场行走,每一件事情都是要认真考虑一下为什么的,所以尉迟副书记带着疑惑的眼神说:“书记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冀良青点点头,说:“因为昨天晚上任市长到我家来了一趟,也谈到了政府办公室主任的问题,但他好像并不太倾向于你提出的那个马主任啊,我说了你的想法,但显然,任市长有自己的考虑吧。”

尉迟副书记就不由的心头有了一点怨气,这个任雨泽越来越不像话了,上次高速路的事情,他有意的刁难自己,不让自己参与进去,这次为一个办公室的主任,他也这样和自己为难,他是不是太自私了,还想不想要维护这个联盟。

尉迟副书记有点不大高兴的说:“这人事调整还轮不到他来插手吧?”

冀良青也是忧心忡忡的说:“是啊,说是这样说,但尉迟书记啊,你也知道,有的事情一上会,什么可能都会发生,所以这样吧,我再做做任雨泽的工作,你尽快提出这个想法,免得夜长梦多。”

但冀良青有一点是很相信的,那就是他绝不相信任雨泽会让步,任雨泽在很多时候对原则问题,都是很坚持的,连自己的面子他都不给,你尉迟副书记更不要想了,这样最后就演变成一个于蚌相争的局面。

尉迟副书记想想,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但他还是要确定一下冀良青的想法,他就问:“对这个人选冀书记怎么看。”

冀良青毫不迟疑的说:“奥,我啊,我当然是支持你的想法了,不仅这次支持,下次还是会支持。”

尉迟副书记心头一跳,他知道冀良青所说的下次是什么含义,自己也给冀良青暗示过自己想在两会上对庄峰发难,看来冀良青并不反对啊,这就好。

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尉迟副书记还是决定和任雨泽联系一下,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任雨泽就去了一个电话:“任市长,我是尉迟啊。”

任雨泽忙打着哈哈说:“哈哈,听的出来,听的出来,最近尉迟书记都还好吧?”

“还行啊,你也好吧。”

“好好,都好。”

尉迟副书记就不想绕弯子了,直接的问:“嗯,我想问下,你们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人选你怎么想的。”

任雨泽愣了一下,自己刚给庄峰说过这个事情,庄峰倒也没有明确的反对,怎么尉迟副书记跟着就来问起了,难道尉迟副书记心中也有人选不成?

任雨泽就很谨慎的说:“这个啊,我其实不是很看重资历,排序的,我感觉应该让有能力的人上,你说呢?”

尉迟副书记心中就更不爽快了,任雨泽显然实在坚持自己的看法,也就是说,连冀书记给他明白无误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还是固持己见的想要和自己扳个手腕,这人真是过分了。

“那么任雨泽是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吧?”尉迟副书记干笑了两声,试探的问。

任雨泽说:“嗯,我正想和尉迟书记你汇报一下呢。”

“哈哈哈,客气啊,我们之间谈不上汇报的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沟通。”

任雨泽也笑笑,说:“尉迟书记太谦虚了,我这样想的,政府办这个担子,我想让年轻一点的同志担当,凤梦涵同志应该是能够胜任啊。”

尉迟副书记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他口气也变得有点冷淡起来了,说:“对这一点,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我们的体制还是应该公平,公正一点,不是说资历决定一切,但至少这是一个重要的参考条件,所以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希望马副主任接手。”

任雨泽有点傻眼了,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竟然让自己和尉迟副书记的看法有了分歧,这就必须给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了,不然真的会闹出问题。

但任雨泽想想这个尉迟副书记,心中也是有点不爽了,他怎么老是和自己争抢呢,广场庆典,他抢了自己的风头,自己没有在乎,高速路工程,他又想来和自己挣权利,好在最后冀书记给挡住了。

现在这一个政府办公室主任,你尉迟副书记远在市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也要来抢。

任雨泽心中埋怨是埋怨,但现在问题出来了,就要解决,自己也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给凤梦涵解释,让她退出,要么就是自己和尉迟副书记顶着来。

但凤梦涵是自己费了口舌,鼓动人家争取这个位置的,这才过了一天,自己又去告诉人家,算了,不要抢了,那个位置不好。这这好像有点不好说啊。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和尉迟副书记顶上牛?

那自己和他的联盟到底还要不要,虽然现在两人有点分歧,有点矛盾了,但还没有完全的破裂啊,这样要是顶上了,问题肯定就大了。

任雨泽支支吾吾了几句,但总无法给尉迟副书记一个干脆的话。

尉迟副书记心中的怒火就升腾起来,好你个任雨泽,我亲自找你了,你还是如此对我,一点情面都不讲,看来你是瞧不起我这老头了,是不是感觉你自己在新屏市站住脚了,搞了几个大项目就放不下你了

尉迟副书记就冷哼一声说:“那这事情也不用协商了,就凭他们两人各自的运气吧。”

“这也不好吧?书记,要不我考虑一下,让凤主任退出吧?”任雨泽现在只能做出这样的一个选择了,不是他不讲情意,牺牲凤梦涵,而是他很明白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但听到任雨泽这样勉勉强强的话,尉迟副书记是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感觉这任雨泽现在就是应付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诚意出来,这样的话,也做不的数的,他嘿嘿冷笑一声说:“任市长,这就不必了,其实我也是咸吃萝卜淡心的事情,我和马主任也不沾亲带故的,就是这么一说,让他们各自凭本事,最后决定权还在冀书记的手上,对不对,呵呵,挂了啊。”

电话就挂断了。

任雨泽拿着听筒,发了好一会的呆,真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要是这办公室的马副主任和尉迟副书记真没什么太多的关系,那还是应该让凤梦涵上来,但到底尉迟副书记是不是志在必得呢?任雨泽根本就判断不出来,如果今天来那个人不是通的电话,是面对面的坐着,或许任雨泽能从尉迟副书记的表情中判断出来一点问题。

但电话线传来的声音,却掩盖了人的表情和情绪,让任雨泽又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这样的犹豫和徘徊耽误了任雨泽两天时间,情况却出现了一个意外的变化,一种关于凤梦涵的谣言也出来了,说她在办公室期间,怎么怎么的通过报账来贪污,通过购买办公用品来收取回扣等等啊。

谣言这玩意,传起来就是快,你想不传都难,知道人长个嘴是做什么的吗?那大部分时间,它就是用来说是非,传谣言,骂人和背后说人坏话的,很快任雨泽也就听到了这个谣言,凤梦涵当然就心里更是少不了的气闷,自己什么时候收取过回扣了,但谣言这玩意就是最麻烦的,你也不能见人就解释吧,所以凤梦涵只能自己生闷气,有时候在办公室里偷偷的哭。

任雨泽偶然就看到了这个情况,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他就又想了想,为什么谣言不早不晚的现在出来,是不是有人故意这样。

任雨泽想的一点也不错,那办公室的马副主任,此刻就在办公室偷偷的笑呢。

他从尉迟副书记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说任雨泽帮着凤梦涵在争取,他也是有些担心领导们受了任雨泽的影响,所以就给凤梦涵找点事情,先让她名誉扫地在说,看看现在已经是有效果了,他当然很高兴了。

任雨泽也算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知道是马主任对凤梦涵动手了,但这样的事情真的还不好说,上面没人来调查,实在是不好解释,在一个,任雨泽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是不是应该退让一步,给尉迟副书记一个面子,所以也只好安慰一下凤梦涵,别无他法。

而现在的马主任呢,看到自己的谣言已经起到了一点作用,就决定趁热打铁,他开动起他那不是太瓜的脑袋,想起了办法,时间像小便一样,刷刷刷的流走了,到了下午,马主任豁然开朗,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可以让自己更为主动的方法,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他看了一眼那关上的办公室门,找了张大一点的纸,就写了起来

任雨泽和凤梦涵是一点都没有防备的,第二天上班,任雨泽依然是来的早了一点,到了一看,那政府门口还围了一堆人,都在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见他来了,都怪怪的看看他,男同志嘿嘿的在笑,**志望着他也是抿嘴偷着乐,任雨泽就奇怪了,不知道他们在发什么神经。他就问一个认识的干部:“老赵,这是在干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就给人家掏出了香烟,这老赵是轻工局的一个老副局长,和任雨泽在一起喝过几次酒的,一见他来问,这老局长就似笑非笑的把他拉到旁边说:“任市长啊,怎么不早来,那上面今天一早有张揭发你的材料,把你写的可热闹了。”

任雨泽就连忙的问:“你说说,上面都写什么了?”

那老赵就大概的说了些:“上面说你和办公室的凤梦涵”

任雨泽一听,心头大怒,不过那张写着自己和凤梦涵的东西已经让政府门卫给撕了,但这还是让任雨泽感到气愤,他本来还准备退让一步的想法就在这一刻彻底的改变了,他决定,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一定要争取到这个位置,让那些卑鄙的人一无所获。

于是在第二天的会议上,当别的事情都议完了之后,任雨泽就提出了办公室没有主任的问题,希望在会的同志可以考虑一下,他说:“各位同志,办公室这个部门是很重要的一个部门,不管对政府的工作,还是对我们市长们的协助,都不可或缺,但这个主任又需要灵活和认真,我觉得啊,凤梦涵同志就很不错,提议组织可以考虑一下。”

任雨泽说的很认真,但这个话题还是比较敏感的,一般的常委们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关于人事的调整,他们往往会等着冀良青,庄峰这几个人表态了才好说话,没有预兆和风向的引导,说出来会惹事的。

所以大家都闭上了嘴巴,其实这在座的人里面还是有几个知道情况的,一个是冀良青,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都给他谈过,他也正等着这场戏的开演。

还有两人就是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他们两人为此事也算有过一次碰撞了。

最后一个就是庄峰,在次之前,任雨泽是找过他,谈过凤梦涵的事情的,当时庄峰因为任雨泽帮过他陈队长的事情,在一个凤梦涵上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障碍,他本来是准备做个顺水人情的。

但他还没有说话,尉迟副书记就不温不火的说了:“任雨泽刚才这个提议我是支持的,办公室确实很重要啊,不过呢,我更看好现在的马副主任,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马副主任都要更过硬一点,当然了,也不是说凤梦涵不好,她也不错,虽然最近有些风言风语的,说她和任市长什么什么的,这根本就是造谣,但相比马副主任,凤梦涵还是欠缺一些魄力啊。”

这截然相反的论调一下让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庄峰本来想做顺水人情的想法,也在这一刻就消融了,庄峰感到好奇,也感到好笑,奥,稀奇啊,他们两个给干上了,好好,那你们继续。

任雨泽更是不舒服了,尉迟副书记的话其实就是刻意的提起了凤梦涵和自己的谣言,他越是这样解释,越是想要告诉与会的人,这个任雨泽提拔凤梦涵那是有特殊原因的,这情郎提情人,怎么能成呢。

不要说现在下面的人都在隔岸观火,就是冀良青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的看着任雨泽他们两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总算让这两人公开的发生争执了,我就说吗,人和人之间,那有撬不开的缝呢?

谁都不说什么,任雨泽就冷哼了一声,又说了起来,他说了很多凤梦涵的优点,也说了很多马副主任的不足之处,现在任雨泽心中对那个马副主任更是憎恶,所以说起来就绝不留情,针针见血。

尉迟副书记也互不相让,两人虽然没有在会上争吵起来,但也是各不相让,针锋相对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夜袭大宇

会议室现在的状况让别人更无法参与进来了,这向着谁说都不好啊,就拿那个公安局韩局长来说吧,他算是尉迟副书记的人,但他也犯不着为一个办公室的主任来和任雨泽对着干,任雨泽现在也不说多有权威吧,但惹上他总是没什么好事,何必淌这浑水。[`小说`]

今天这会不是常委会,所以王稼祥也是列席参加的,他可是一点都不在意,坚决的站在了任雨泽的身后,在任雨泽说完,王稼祥就站起来说:“这个办公室主任问题,我看我还是有待年发言权的,因为毕竟他们两人都和我在一起待了好几年的,所以我对他们的认识更深刻,也更全面一点。”

这其实不用他表明态度,其他人也知道他会帮任雨泽说话了,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这王稼祥跟任雨泽跟的还是比较紧的,所以王稼祥话一说完,尉迟副书记脸就黑了。

同时,尉迟副书记心中也是有点悲哀的,自己虽然在这里也有那么几个人,但是他们都没有王稼祥的这种勇气和决定,他们都会先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这真的让人想想就心寒。

王稼祥的讲话就毫无悬念了,他对办公室每一个人的性格和特点早就了若指掌,所以他的讲话比起任雨泽对凤梦涵的评价就更具说服力和真实性,这对任雨泽来说,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持。

这样的战况让冀良青心中是乐开了花,现在的局面已经到了他完全可以掌控的状态了,因为今天让谁当这个办公室的主任已经不重要的,而自己今天不管是倾向于任雨泽,或者是倾向于尉迟副书记,也都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总是会让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人愤怒的失望,这就够了,就要的是这个结果。

所以冀良青便在恰当的时候,制止了王稼祥的发言了,他笑着看看王稼祥说:“好了,好了,稼祥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从政府办出来的,问题在于尉迟副书记和任市长两人今天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你们提到的这两个人我看都不错的,但谁更有利于工作呢?这是需要大家来斟酌一下。”

说完了这些,冀良青就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遍所有在会的人员,他对在座的这个些人早就了解和熟悉,知道现在不可能会有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的,包括庄峰,这样毫无意义的得罪人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干,那么摆在自己眼前的就是需要一个表态了,自己到底应该倾向于谁?

冀良青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一套分析方式,判断逻辑,面对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冀良青到感觉今天应该让尉迟副书记吃点苦头更好,因为任雨泽在更多的时候还是足够冷静的,今天他失利了,却未必完全激发他的怒火,但尉迟副书记就不一样,今天的失利应该会成为他和任雨泽决裂的一个契机,他没有任雨泽那么的心胸开阔,更没有任雨泽那样的难以对付,激怒他,让他难受,让他冲动,这才能让他更多的犯下一些错误。

于是,冀良青就在所有人难以开口的时候又说话了:“虽然刚才任市长和尉迟书记的话都有道理,但我还是感觉,任市长提议的凤梦涵年轻,灵活,有那么一股认真上进的热情,这都是一个办公室主任不能缺少的”

庄峰也很快的看出了冀良青这步棋的走势了,他决定在这步棋上在添一个大子,让他成为一盘绝杀,所以没等第二个人说话,他就旗帜鲜明的相应了冀良青的提议,把会议的走向带进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地步。

尉迟副书记一下就听的有点目瞪口呆了,他没有防备到冀良青的转向,因为冀良青是答应过自己的,他也没有想到庄峰的表态,庄峰这次怎么会少有的和冀良青统一了口径。

但现在的形势就一下子明朗起来了,尉迟副书记知道自己这次败了,败的很惨,败给了那个和自己结盟已久的任雨泽手里,这样的打击对尉迟副书记来说是沉重的,一个在新屏市排名第三的人,却败给了一个排名第四的人,而且败的干干脆脆的,这对自己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尉迟副书记坐不住了,他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过看着冀良青微笑的眼神,看着任雨泽淡然的神态,他又气馁了,缓缓的坐了下来,什么话都不说了。

会后,冀良青留住了尉迟副书记,这个时候会议室已经没有旁人了,冀良青很沉重的说:“尉迟书记啊,你不要怪我没给你面子,这件事情你可能还没有看透,任雨泽和庄峰已经联手支持凤梦涵了,为了保证我们这个团队的团结,我觉得啊,这件事情还是让一下步吧。”

尉迟副书记有点说似信非信的看着冀良青说:“你说任雨泽已经提前和庄峰沟通了?’

“是啊,昨天他们还一起到我办公室来说过这个事情的,我当时也很为难,本来想找时间和你好好的说说,没想到今天会上任雨泽就提出了这个话题,我怎么办?难道我们两人要和他们两人在会上闹僵?这不太合适啊,两会就要召开了,你不是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吗?何必急这一时呢?”

冀良青说的很诚恳,也很语重心长的,让尉迟副书记一下就很难辨别出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从今天的局面上看,只怕未必就争的过任雨泽,除了庄峰帮他,连王稼祥都像是有备而来一样,可惜了自己手下的人啊,都是胆小鬼。

尉迟副书记心中叹口气,不过他也暗自发誓了,只要有一天自己抓住机会,一定要让任雨泽好看。

任雨泽自然不会轻易的让尉迟副书记抓到多少机会的,这次和尉迟副书记的决裂在外人来看似乎是两人的义气用事,但任雨泽却并不是这样简单的看待,因为就在那个针对自己和凤梦涵的谣言传出之后,任雨泽除了极大的气愤之外,他也开始慢慢的反省和思考起很多问题,就拿这件事情来看,任雨泽就感觉尉迟副书记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还是欠妥的。

他至少不应该把两人的分歧告诉马副主任,这不是一个他这样的领导应该做的事情,特别是在会上,尉迟副书记在幸灾乐祸的说出了凤梦涵的传言的时候,任雨泽一下子就决定了,自己必须和尉迟副书记做出切割,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是有危险的。

追溯到自己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尉迟副书记想要在两会期间对庄峰发起的挑战,任雨泽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完全是一种冒险,这种冒险对他自己,也对别人都是有危害的,他就像是一个炸弹,不知道会炸到自己还是炸到旁人,那么唯一的方式就远离这个危险,和他做决裂是必须的。

就从这天起,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再也没有工作之外的任何联系了,就算偶然在市委或者家属院相遇,两人也都只是淡淡的点个头,甚至于话都不说。

就在刚才,任雨泽还遇到了尉迟副书记,任雨泽上班的时候,依然看着他在那里练太极拳,远远的两人向望了一眼,都很快的躲开了眼神,江可蕊走在任雨泽的旁边,她也是知道这两个人的心病的,就有意的岔开了任雨泽的眼光,说:“雨泽,你看柳树上面现在都抽芽了,哪天我们出去踏青吧?”

任雨泽看了看几江可蕊的肚子,笑笑说:“你这肚子怎么踏青呢?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吧。”

江可蕊就哼了一声,两人出了大院的门,外面广电局给江可蕊新配的司机就拉开了车门,请江可蕊坐了进去。

任雨泽和过去一样,目送着江可蕊离开后,自己步行到了政府办公室里。

一切和往常一样,当秘书小赵送来了今天的报子和一些指名道姓要任雨泽亲启的信件后,任雨泽发现这一堆东西里有一封大宇县的挂号信,任雨泽就扯开一看,又是一份对大宇县长远煤矿的举报信,上面说这个煤矿本来是国有的矿山,但县上相关部门和一些主要领导,包括黄县长在内,他们收受了对方的好处之后,就用很低廉的价格把煤矿转让给了这个老板。

而这个老板在煤矿违法乱纪,不仅允许一些毒贩在矿山贩毒,还诱骗了很多未成年的农村女孩,在在矿山卖,收刮工人的钱财,并组织了打手队,对矿山的民工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盘剥,举报信请求政府做一个认真调查和处理。

任雨泽心思沉重的放下了这份举报信,这已经不是任雨泽第一次收到这类信件了,早在年前,他就接到过几份对这个长远煤矿的举报,上次本来任雨泽是要过去看看的,但因为临时开会,就没有去成,现在任雨泽就准备去看看了。

不过再此之前,任雨泽先给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广明打了一个电话,向他询问了一下那面的情况,并让他对这件事情做出一个初步的调查。

但等任雨泽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张广明没有一丝犹豫的说:“这份揭发信所反应的问题基本属实的,我早就派人对矿山有过调查,但因为涉及到黄县长的很多问题,所以事情一直这样拖着。”

任雨泽还是很谨慎的问:“你能保证你的调查没有问题吗?”

张广明书记很决然的说:“当然可以,这点我可以对任市长,对组织负责。”

任雨泽想,这个大宇县的书记自己也是接触过了,并且从他上次到自己家里说的那些话上看,他也是急于想要站到自己的队列里来,从个人的能力和人品来看,这个张书记还是不错的,自己有必要插手管一管这件事情,这不仅对收服这个张书记有利,还能铲除这些人的**,造福一方百姓,应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任雨泽就说:“行,你先准备一下,我在考虑一下。”

这样的事情任雨泽肯定是要考虑清楚的,也不是他不相信张书记,但自己单单听这一面之词,总是不妥当的,张书记和黄县长两人之间的关系本来也不和谐,这其中会不会参杂着一些个人情绪呢?最好自己还是亲自看看。

任雨泽本来想带上王稼祥的,但王稼祥现在已经是代理秘书长的职务了,所以他更多的时间要陪着庄峰转,所以任雨泽就叫来了武平,让他陪着自己一起过去看看。

在任雨泽到了大宇县地界之后,任雨泽才让秘书给大宇县的张书记打了电话,让他准备一下,自己今天就要看看长远煤矿。

所以在任雨泽快到县城的时候,大宇县的张书记带着几个信的过的干部,早就在路边等候了,看见任雨泽下车,众人赶忙迎上去了:“任市长,您一路上还好吧。”

“还好,张书记,你们还好吧。”

张广明忙说:“我们都好,任市长,您微服私访,我们可担心了,您还是不要到长远煤矿去了。”

“广明啊,为什么不能去啊。”

“长远煤矿本来是华林乡的煤矿,那个华老板承包之后,性质有些不清不楚,而且,因为有市里的支持,华林乡的书记乡长的任命,县委都很是为难,许多时候,他们表面上服从县委的管理,实际上,在很多做法上,是不听从县委的管理的,所以,任市长到长远煤矿去,我们很是担心啊,我到大宇县这么长时间,听说了一些煤矿的事情,也去看过几次,县委常委会准备研究的时候,总是接到市里的电话,要求我们不要过于追究,煤矿开发过程中,总是存在一些问题的,资源利用合理不合理,还有造成污染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有了这些情况,我们才会建议任市长不要到长远煤矿去的,就是要去,也是我们陪着去的。”

任雨泽听完张书记的汇报,很淡然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了,越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越是要去看看了,你们不要担心,对了,人选好了吗?”

这在刚才路上任雨泽已经让秘书给张广明提示过的。

几个年青人出现在任雨泽的视线里面,这些人,都是张广明特意找到的,身强力壮,反映灵敏,而且,对长远煤矿的情况,都是很熟悉的。

任雨泽看了看这些年青人,表示满意。

任雨泽可以说对长远煤矿的真实情况是一无所知的,看见了张广明等人焦急的面容,他有些奇怪,小心无坏事,任雨泽还是要弄清楚情况的。

张广明还是替任雨泽有点担心,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地界,一个常务副市长要是在这里出了问题,自己是很难推卸责任的:“任市长,长远煤矿里面,有护矿队,每天都在煤矿四周巡逻的,要是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不是好事情的,所以说,我们建议您还是不去的好。”

任雨泽反问:“怎么,难道护矿队很厉害吗?”

“护矿队的名气是有些大的,因为长远煤矿地理位置特殊,四面八方都是小路,附近的村民常常去想办法弄些煤炭,所以说,护矿队为了保证尽量少的损失,有一些动作的,时间长了,周围的百姓就有些怕了。”

任雨泽听出了一些露洞:“不对,你们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护矿队有些什么动作,周围的老百姓凭什么怕他们,难道去捡些煤炭,会有什么大不了吗?”

“这个,任市长,我们也是听说的,护矿队看守很严密,特别是长远煤矿的几个井,一般人根本就不准靠近的,我们几次去检查工作,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常,我们也不明白,问也问不倒什么。”

此刻,在任雨泽对面站的一个年青人他开口了:“我在煤矿里面干过,不过,我们当时在煤矿的时候,南边的几间房屋是不准进去的,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曾经有一个兄弟好奇,想着去看看,结果被护矿队的发现了,痛打了一顿,撵出煤矿,自那以后,我们都不敢去看了,我们听说护矿队有枪,还有,长远煤矿一共有17号井,其中15号和17号井,也是不准我们去看的。”

年青人根本没有想到他这番话的意义,他认为,家家都有保密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任雨泽听到了这番话,却感觉到了不寻常,就是张广明等人听见,也察觉出了麻烦,好好的开煤矿,有什么秘密可言,为什么要持枪。

任雨泽就鼓励着说:“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年青人想了想,继续开口说了:“煤矿的护矿队,其实没有巡逻的,我在煤矿里面挖煤的时候,常常看见护矿队就是朝着15号井和17号井的方向去的,至于其他地方,他们根本不管的,还有,每天都有一些护矿队的人,守着南边那几栋房屋,不准任何人靠近。”

现场一片沉默,就是傻子,也能够听出来问题了,两个井口不准其他人靠近,是什么意思,还有南边的房屋,里面究竟住着什么人,没有哪个煤矿的老板,会废弃两个还能够出煤的井口,这些护矿队的队员,究竟守着煤矿的什么秘密。

“任市长,要不,我们来个突然袭击,我调动一部分公安干警,或者是武警战士,来个突击检查,看看有什么秘密。”张书记建议。

任雨泽靠在了自己小车的发动机盖上,想了想说:“没有那么简单的,谁能够保证消息不泄露,还有,如果泄露了消息,让对方警觉了,煤矿这么大,上哪里去找人,或者说是找证据。”

任雨泽身边的治安大队武平说:“任市长,无论怎么说,您不能去冒险了,太危险了,如果说您出现什么问题了,谁都无法承担责任的,后果是无法预料的,我不会同意您去冒险的。”

张书记几个人也都一再的劝阻起来了。任雨泽此刻犹豫了,按照先前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就算武平是公安,会点功夫。但他再厉害,对方人多,手里至少有棍棒,到时候,出现问题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不是大侠,也做不出大侠的那些事情,必须要为身边的人考虑。

这个时候,张书记他们找来的那几个在矿上干过的年轻人中的一个说话了:“我知道一条路,可以不惊动护矿队,看清楚情况,不过,想进入井口或者是进入屋子里面,就避不开护矿队了。”

任雨泽就很感兴趣的问:“你说说,按照你知道的道路,能够距离屋子或者是井口有多远?”

这年轻人说:“最多不超过20米了。”

任雨泽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年青人,谢谢你了。”他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如果年青人说的是实话,那就有办法了,近些年来,煤矿频频出事情,任雨泽早就注意到了,而张书记说到的华老板,任雨泽以前没有时间去管,这个华老板既然是依靠煤矿发财,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通过煤矿和房地产等发财的老板,大有人在,任雨泽也知道,一些煤矿老板大量贿赂地方官员,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这次来了,就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武队长,你先和年青人去探路,快去快回,这里距离长远煤矿,只有20多里路了,如果能够突然袭击,我们就制定一个计划来进行,如果不行,你一定要摸清楚路况,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记住,安全第一。”

武平二话不说,开车带着一个年青人离开了,任雨泽开始安排布置,大宇县的人是不敢用的,恐怕还没有行动,就已经暴露了,为今之计,只有找冀良青了,不过,这次的行动,以后一定会产生震动的,如果长远煤矿没有问题,任雨泽和冀良青之间的话就不好说了,这个责任恐怕就要自己来承担,冀良青肯定是不会出面的。

而庄峰呢?他一定知道自己在找他的问题,或许会更加谨慎,可是,时间宝贵,如果让煤矿华老板或者是大宇县的黄县长听到了风声,一切都完了,思考再三,任雨泽下定了决心。他给冀良青去了一个电话,他说的很隐晦,只是说自己感觉大宇县隐隐约约的有点问题,希望市委能够支持一下。

冀良青不知道任雨泽到底想要干什么,就说:“雨泽啊,你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给我也这样遮遮掩掩的,那让我怎么支持?”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就对着电话,暗示说:“事情还没有搞的太清楚,我怕最后万一没有抓住什么,那会让书记你为难的,因为庄市长可能会纠缠此事。”

冀良青一下就有点明白了,原来任雨泽想搞大宇县的黄县长了,这是好事啊,只要是庄峰的嫡系,干倒一个算一个,自己必须支持:“嗯,那好吧,你在什么位置,嗯好我马上给新屏市武警支队的刘队长打电话,让他调武警前去支持你。”

任雨泽一听是武警,就更高兴了,因为武警和地方上联系不是太密切,这样对保密很有作用,任雨泽说:“那就请书记联系一下,请他们挑选50名特警过来,护矿队员手里有枪械,最好乘坐普通的商务车,不要惊动任何人。”

冀良青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说:“任雨泽,你可要好好斟酌一下,不要弄得事情太大了,最后不好收场。”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放心吧书记,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栽这上面。”

冀良青也就笑笑,说自己马上联系武警,他知道任雨泽不是一个莽撞之人,也希望借任雨泽的手,来帮助自己除掉庄峰的一些爪牙。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想想对一个跟来的副书记说:“黄书记啊,你马上回大宇县,稳住那个华老板,我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就是华老板接到什么电话了,你也要稳住他,不能让他有格外的动作,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如果泄露了消息,我们的行动,会是一场闹剧。”

这个大宇县的副书记一听,也连连点头,他匆匆就离开了这里。

任雨泽又对其他人说:“我们必须离开大路,否则时间长了,会有人好奇的,大家换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吧。”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两辆越野车先后离开,剩下一台商务车,留下两个年青人在路边之后,商务车沿着崎岖不平的乡村公路,开进了山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任雨泽没有下车,在座位上不停抽烟,他想的很多,如果长远煤矿发现了重大问题该怎么办,如果长远煤矿没有发现问题,又该怎么办,一切的一切,任雨泽都要想到,任雨泽知道,长远煤矿现在可能存在重大问题,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捅了这个马蜂窝,自己该怎么收场,庄峰会怎么反应,说实话,任雨泽还是有些势不足、气不足、力不足的,但自己不能就此罢手啊,是害就要除,这是自己一贯的原则,所以不动就不动,动就是雷霆一击。

大宇县的书记张广明也没有下车,他陪着任雨泽抽烟,其余年青人都下车去了,领导需要思考,他们是不会打扰的。

张广明自上任以来,他也是明白了不少,领导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不是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他一直想找机会给任雨泽汇报思想,但今天的机会不好,现在,任雨泽正在考虑长远煤矿的事情,这是大事,如今不能打扰任雨泽。

任雨泽想着想着,就问:“广明,你说说,长远煤矿会不会有问题?”

“任市长,我认为,长远煤矿一定有问题,我到大宇县时间不长,也听到过一些议论,不少人都认为,长远煤矿赚了很多钱,可是,上缴的税收却不多,华老板富得流油,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特别是护矿队的事情,我到过几次长远煤矿,没有看见护矿队,而且长远煤矿的汇报,也没有提到过护矿队的事情,他们想掩盖什么,为什么两个井口不准其他人靠近,为什么南边的房子也不准其他人靠近,我们去过,我记得那几件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好像是住宿的地方。”

任雨泽也点头说:“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就看武平他们能不能探清楚路线了,唉,钱财使人疯狂啊,如果长远煤矿真的有重大问题,也是麻烦啊,你是知道的,新屏市近些日子来,遭遇的事情太多了。”

“任市长,我不这么看?”

“哦,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任市长,我觉得,有问题,迟早是要暴露出来的,我在新屏市工作了这么多年,见到了一些事情,您到新屏市之后,采取了很多的措施,也打了几个贪赃枉法的人,这样的局面来之不易,一定要稳固的,我认为,除恶务尽,不能留后患,对于那些存在重大问题和隐患的地方,应该下重手整治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说归说,做归做,不好把握啊,大凡一件事情,形成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牵一发动全身,我们做事的时候,必须要想的远一些,有了明确的目的或者是9成的把握,才能够动手,否则,后果不能把握,很有可能是一败涂地,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典故,你是清楚的。”

任雨泽现在已经是深有感触了,一味讲究猛冲猛打,是不行的,必须考虑周到,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面的,有时候,看着简单的一件事情,背后不知道牵扯到多少利益。

张书记说:“任市长,我以为,只要谋划得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华老板毕竟发家的时间不长,目前还是原始积累的阶段,没有形成气候的,就是市里有人,但相信也都是间接的关系,未必就已经成为那些人的心腹了。”

任雨泽微微一笑,这个张书记确实很有一点判断能力的,不错,自己也是这样考虑的,这个煤矿最大的可能就是黄县长在背后给撑腰的,这老板未必真的就和庄峰挂上了勾,这样,在情况出现了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庄峰是极有可能舍卒保帅的,这也是任雨泽敢于下手的一个重要考虑。

大山里面很安静,远处传来了车喇叭声,任雨泽看了看表,他知道,武队长他们回来了。

等他们走近了一点,任雨泽就打开了车门,武平过来汇报说:“任市长,我去看了,行动没有问题,山路大约有3里地左右,非常隐秘,是当地农民去矿里捡煤炭的路,40分钟可以走过去,小路可以直接插到了南边的几栋屋边上,直线距离不超过30米,也可以直接查到15号井和17号井井口,我注意过了,南边的几栋屋确实有好几个人,手里好像拿着警棍,在几栋屋子的四周转来转去的,我数了数,有8个人。15号井和17号井井口的人多一些,有25个人,两个井口相距不远。”

任雨泽说:“奥,武队啊,依照你的看法,这两个地方有问题吗?”

武平很肯定的说:“一定有问题,我看过其他井口,根本就没有人管,唯独这三个地方,收的特别严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何必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去守候。”

点下头,任雨泽说:“嗯,你好好休息,傍晚的时候,我们开始行动。”

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车里,任雨泽就靠在坐垫靠背上小咪了起来,这又等到了6点钟的样子,耳边再次有喇叭声响起来,一个姓王的武警分队长带着50名全副武装的特警赶到了。

几下的人都一起见了面,相互通报了职务和姓名,任雨泽很高兴的说:“王队,辛苦你了,我们要闯一闯长远煤矿,根据群众的举报,长远煤矿可能存在重大问题,所以,需要特警参加行动,这次的行动,你统一指挥,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明白吗?”

这个队长给任雨泽敬了一个礼,说:“任市长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接下来,任雨泽和这个王队长详细商议了所有的行动细节,武平、张广明都在商务车里面,听清楚了所有的安排。

四台商务车、一台越野车朝着长远煤矿的方向开去,武平已经在路途中找好了停车的位置,所有人下车之后,商务车和越野车会迅速离开,到长远煤矿的前方去等候。

快到的时候,这个武警的队长就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次的行动是我指挥,您不能去,会有危险的。”

任雨泽摆摆收:“不要多说了,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就是要看看,这个长远煤矿,究竟存在多大的问题,我一定要亲眼看见。”

这个队长也拿任雨泽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任雨泽的职务摆在哪里,比他高出太多了,他是就只好妥协的说“任市长要去,我不能阻止,但是,任市长一定要听从指挥。”

任雨泽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你是总指挥吗,我自然要首先听话。”

队长说完,挥挥手,4个特警战士围在了任雨泽身边,任雨泽一看这动静,也就苦笑一下,没有办法了。

这队长就说:“武队,这4个特警战士听你指挥,保护好任市长。”

武平没有说话,用力点头,身边有了4个特警战士,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不过,武平是不能直接参与行动的,任雨泽的安全,在他心里是最为重要的。

小路崎岖不平,而且非常隐瞒,两边都是树木和灌木丛,有的地方很险要,根本看不出有路,这样的小路,一般人都不会行走的,不过,这些在特警队员眼里,不算什么,但对于任雨泽来说,就有些困难了,有的地方,几乎是武平和那四个武警将任雨泽架上去的。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不过一时半会还不会全黑的。武队长指了指前面,对任雨泽说:“任市长,前方就是南边的4栋楼房了,咦,好像所有人都回来了,护矿队手里有警棍、手铐,不好,还有枪支。”

任雨泽接过望远镜,看向南边的楼房,他看见了很多的人在楼房四周手中,大部分人手里拿着警棍,腰上拴着手铐,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手里拿着双管猎枪,望远镜看得非常清楚,一边的武平已经开始在数人了。武平快步上去,走到了在前面的那个武警队长身边,说:“王队长,先前我们来看的时候,护矿队员有33人,刚才我数了数,有30人,还有3人没有看见,我想,他们是不是进屋去了。”

“嗯,有可能。”

“报告任市长、王队长,15号井和17号井没有发现工人。”前面侦查的战士过来汇报。

他们回来了,这是任雨泽的第一个反映,按说,煤矿是实行两班倒或者是三班倒的,上夜班的人,一般晚上8点或者10点钟才会进入井里去,上白班的人,通常8点钟才会出来,15号井和17号井的情况太奇特了,这样守着,究竟是为什么。

任雨泽就果断的发出了号令:“王队,按照事先的安排行动吧,动作要快,不要拖泥带水,迅速控制这些人,但不能有过分的举动,不能让他们有打电话的机会。”

此刻,四周都是浓烟滚滚,迎风闻到了呛人的煤烟味,任雨泽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高,用望远镜看到,,漫山遍野都在冒烟,看得出来,这里的长远煤矿四周,有不少非法的小煤窑,还有用土办法炼焦的,对资源是极大的浪费,对环境是一种巨大的危害。

任雨泽有些激动,这次的行动,不知道会发现什么重大的问题,那个已经回到大宇县的副书记也已经给张广明打电话来了,他一直和长远煤矿的华老板在一起,或许是以前县委很轻视华老板,这次副书记突然邀请华老板,华老板很激动,根本就没有问为什么,两人一直在一起,当然还有政府其他领导。

46名特警队员如同猛虎下山,超着护矿队队员扑过去,经过特殊训练的队员,对于眼前的这点距离,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瞬间就接近了目标。30名护矿队队员集中在两块,屋前和屋后,看见了突然出现的特警队队员,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发愣,接着有人开始大声喊叫,可是,他们的动作还是太迟了,特警队员训练有素,上前之后,迎面就是拳脚出击。

任雨泽在望远镜里面看得很清楚,特警队员的拳脚,大都集中在下巴和肚子上,这是人体软弱的部位,最先倒下的是持枪的络腮胡子,一个高大的特警队员到了他身边,丝毫没有客气,拳脚之后,任雨泽看见络腮胡子如同麻袋一样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不到3分钟,护矿队的30人都趴下了。

部分特警队员反铐住倒地的护矿队队员,下巴遭到攻击,这些人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部分特警队员已经进入了4栋楼房,里面的情形,任雨泽看不见。

“任市长,可以下去了,剩余三人也被控制住了。”武平提醒了一句。

任雨泽在武平和四个特警队员的保护下,慢慢走向楼房,隐隐的,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仅仅是他,跟着来的众人也闻到了,任雨泽加快了脚步,进入第一栋楼房,进去之后,任雨泽倒吸了一口凉气,屋里密密麻麻躺着不少人,有老人,有年青人,大部分的竟然是少年,一眼看上去就是年纪不大的少年,这些人的身上,普遍都有伤。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情况紧急

情况紧急

此刻,特警队王队长走到了任雨泽的身边:“任市长,张书记,第四栋楼房里面,吊着不少人,浑身是伤,刚才我们检查过了,有两个快要不行了,现在正在急救。[`小说`]”

任雨泽脸色铁青,匆匆朝着第四栋楼房走去,进屋之后,巨大的血腥味道,熏得任雨泽睁不开眼,屋里横着几排铁杆,被特警队员砍断的绳索悬在空中,地上满是血迹,一些满身是伤的人躺在地上,连续走了几间屋子,都是这样的情况。

上楼之后,任雨泽还发现了不少的刑具,竟然还有老虎凳,而且,每件房屋都是独立的审讯室,进去之后,让人感觉阴森恐怖,任雨泽看不下去了。

任雨泽带着极大的愤怒,说:“王队长,马上组织人审讯,另外,我带着20名特警队员,到矿上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那些管理人员,会有什么样的说法。”

特警队王队长马上出去安排了,不一会,队长带着20名特警在外面集中了,他们要跟着任雨泽到矿上去。

任雨泽走了两步,停下来对张书记说:“光明啊,你打电话通知救护车,救人要紧,另外,通知那个副书记,马上控制住华老板,不准华老板和任何人联系,封锁这里的消息。”

说完这些,任雨泽带着众人出发了,时间宝贵,跟着来的众多年青人,留下来护理伤员,张广明安排特警队员开始询问情况。

没走多远,任雨泽就看到长远煤矿四个大字出现在眼前,矿区办公大楼是一栋五层的钢筋混泥土建筑,外面看上去,很是气派,此刻,办公楼很是安静。

任雨泽带着人进了办公楼,特警队员按照事先的安排,迅速封锁了大楼四周,武平是寸步不离任雨泽,几个武警也围在任雨泽的身边,任雨泽领着一行人从一楼走到五楼,办公室的门基本上都关着,看样子已经下班了,在二楼矿长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任雨泽推开门,一个年轻的女秘书正在鼓捣电脑。

“你们的矿长在吗?”

看到任雨泽他们进来,这女秘书有点奇怪:“你是谁啊,找我们矿长干什么?”女秘书的话还没有说完,马上闭嘴了,脸色迅疾变得苍白,她看见了任雨泽身后的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此刻,女秘书的身体开始发抖。

任雨泽现在可是没有心情怜香惜玉了,冷冷的问:“回答问题。”

这女秘书战战兢兢的说:“都、都下班了,在住宿区。”

“那好,你打电话,通知他们都到办公室来。”

她哪敢说不啊:“我、我马上通知。”

任雨泽知道,此刻不能到住宿区去,那里的人太多了,免得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他就对女秘书说:“你记住,镇定通知,就说有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了,煤矿的负责人全部到这里来。”

不过10来分钟,先后有8个人进入矿长办公室,随即被直接扣下了,分别由两人带到一边询问情况,这是任雨泽安排的,时间宝贵,任雨泽现在需要知道所有情况,特别是长远煤矿的账本。

任雨泽坐在办公室,长远煤矿的矿长是华老板的亲侄子,今天没有在煤矿,据说是到县城去了,估计也是和华老板在一起,任雨泽就让给张书记打电话,让他给大宇县那个副书记通知,把人带到长远煤矿来,将华老板和矿长都带来,找个借口,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另外,顺便将华林乡的书记乡长也捎过来。

安排完这一切,任雨泽感觉到累了,一个是爬山路费劲,在一个今天任雨泽也没吃下午饭,刚才又看见的一幕幕血腥的场景,对任雨泽的刺激太大了,他没有想到,在长远煤矿,竟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那些被吊打的人,很多都是少年,还不谙世事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下这样的毒手。

一会任雨泽就见张广明也过来了,他给任雨泽汇报说:“任市长,刚刚问过了,这些被关在屋里的人,都是外省来打工的,90%的是未成年人,其中老人和年青人是带着他们出来的人,这些人进入煤矿之后,被剥夺了人身自由,天天都要挖煤,却没有一分钱的工资,有不干的,就会遭遇毒打,我们清点过人数,一共是105人,我们正在审问和核对,我怀疑,可能有被护矿队队员打死的人。”

任雨泽心里一阵的颤抖,他又问:“还有什么其他情况吗?”

张广明就低下了头,有点痛心疾首的说:“还找到了好多女孩,都失去了人身的自由,供护矿对和矿老板们取乐,也对有钱的工人收取很高的费用来”

任雨泽一把掌就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铁青,立刻瞪起眼睛,眉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像扑鼠之猫盯着人,他的牙齿咯咯作响,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任雨泽才慢慢的恢复了脸上的表情,有点疲惫的说:“嗯,你们继续加大询问力度,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情况,这个长远煤矿,胆子有天大,另外,仔细追查那些护矿队员的身份。”

张光明说:“任市长,我们的力量有些单薄,能不能要市局技术科和刑侦支队的人来一些,有了他们,进展会快很多的。”

任雨泽犹豫了好一会,他担心新屏市的公安局一动,消息就会传播出去,但现在任雨泽也顾不得这些了,破案要紧,他就说:“好,我同意,我现在就和冀良青书记联系,让他直接安排市公安局的人过来,这样就能封锁住消息。”

任雨泽看看时间,虽然有点晚,但这里的情况还是很紧迫的,也就顾不得会不会打扰到冀良青了,一个电话挂到了冀良青的家里,给冀良青做了一个全面的汇报。

这样的汇报让冀良青也是大吃一惊的,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大宇县会出现如此复杂,重大的情况,他听的也是有点毛骨悚然,就说:“雨泽,那你辛苦一下,我现在就通知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人紧急支援。”

“不过还请书记”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让暂时保密的,不过恐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什么都难保密了。”

“嗯,是的,就尽量吧。”

冀良青又想了一会,说:“对了,要防止其他问题同时出现,特别是工人那一块,先安抚好,不要闹事。”

任雨泽连声答应着,放下电话又忙了起来。

在华老板进入这个长远矿山以后,他还是很是气恼的,那个县委的副书记怎么能无缘无故将自己扣下呢,还连同自己的亲侄子,不过,华老板心里也是有鬼,长远煤矿的肮脏事情,他是知道的,这一年来,无非是县上有黄县长护着。

他就想,难道说上面现在知道什么吗?开始对矿上突击检查?应该不会,自己一直没有接到长远煤矿的电话,出了这样的事情,煤矿和乡政府都肯定会打电话的,对于大宇县委,华老板一直很矛盾,他知道县委的人一直都和黄县长不和,自己和黄县长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就无法和县委这面的人走的太近了,不过因为有了黄县长的保护,华老板的底气也很充足,对县委这面就是应付着。

他还非常关注新屏市的局势发展,如今,新屏市市正在大力招商引资,在修高速公路,应该不会关注到他的煤矿,华老板也已经下定决心,年底就收手不干了,准备开溜,原始积累足够了,钱这东西,永远赚不完,可不要人赔进去了。

这样一路想着,就到了煤矿,下车的时候,华老板看见了停在办公房前面的几台商务车,感觉到形势有些不对,他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了,不过,华老板还是很镇定的,一切都是有准备的。

他就看到了大宇县的张书记了:“张书记,这么晚了,到矿上,有什么事情吗?”

张广明很严肃的说:“华老板,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应该知道啊。”

“书记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煤矿都是我那侄子的,现在到了煤矿,我可以打电话了吧,离开大宇县的时候,家里人都不知道,我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啊。”

“不用了,我已经安排人通知你家里的人了,说你和我一起到长远煤矿来了。”

华老板翻了几下白眼,说:“张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拘留我吗,难道我连电话都不能打吗?”

张广明有点不耐烦了:“华老板,安静些,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说清楚了,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此刻,八个特警队员走过来了,两人一组,准备带走华老板和他的侄子,还有华林乡的书记和乡长。

华老板的脸就变了,带着惊恐说:“张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我是民营企业家,县政协常委,你凭什么这么做,我要去告你。”

华老板的侄子反映更为激烈,甚至准备挣脱特警队员的控制,不过,他哪里是特警队员的对手,很快被控制住,不再反抗了,华林乡的书记和乡长此刻稍微平静一些,或许他们早就想到了这一幕。

华老板的侄子身体开始颤抖,长远煤矿出现了特警队员,他知道意味着什么,特警队员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调动的,这么说来,煤矿里面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已经控制住局面了。

华老板的想法不同了,他很心疼的,这瞬间长远煤矿可能出事了,巨大的财源即将失去了,华老板感觉到了雪崩。

张书记和武警的队长来到了办公室,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您还是先休息一下,有什么情况,我们一会直接给您汇报。”

任雨泽是很疲惫,但坚持着说:“不用,现在我睡不着,我说过了,时间一定要快,要迅速掌握情况,对了,华老板他们有什么反映吗?”

张广明就给任雨泽汇报说:“任市长,华老板很镇定,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我认为,华老板是知道煤矿里面的事情的,可能是早有准备,任市长,您放心,我们一定要问清楚所有情况。”

任雨泽点头说:“不要掉以轻心,你们两人亲自去询问华老板,只要拿下华老板,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另外,安排一个地方,我去见见这个华老板,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还心存侥幸。”

现在任雨泽这个会议室已经成了指挥中心,市刑侦支队和技术科的人也正在往这面赶呢,如今已经是关键时刻,消息不可能长时间保密,必须要在黄县长还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掌握所有证据,让华老板无法挣脱。

那个华老板进入他非常熟悉的会议室,看见了坐在里面的任雨泽,他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了,华老板也是认识任雨泽的,作为一个很关注时局的人,任雨泽早就让他注意了,现在他知道,任雨泽来到了长远煤矿,长远煤矿一定是出事情了,不过,自己早就有准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在早早想了办法。

任雨泽见他进来,淡淡的说:“华老板,请坐。”

华老板就四下里看看,会议室里面所有人都暂时退出去了,就他和任雨泽两人。

华老板强压住自己的心虚,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有点战抖的拿出烟来,给任雨泽发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了。

任雨泽抽了一口烟,说:“华老板,你是聪明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既然今天我找你来,一定是掌握了某些东西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我不想多说,机会难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开口,我想,你可能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华老板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任市长,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长远煤矿不是我的产业了,早就不是了,全部是我的侄子在经营的,我早卖给侄子了。”

任雨泽笑笑:“这么说煤矿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任市长,是啊,我没有管煤矿的具体事情了,不过因为卖给侄子了,侄子没有那么多的钱,每年经营收入的一部分,拿来还债,所以偶尔关心一下煤矿的事情,所有的经营都是我侄子负责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我绝对没有说谎,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调查。”

任雨泽心里也是知道,自己这次未必就很快的达到目的,人说狡兔三窟,华老板经商这么多年,如果说没有什么准备,简简单单就能够拿下来,也是不符合现实情况的,再说了,从各种迹象来看,华老板和黄县长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了黄县长这个不算太笨的人,华老板一定会想尽办法掩盖所有的破绽。

任雨泽不动声色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据我们的初步调查,长远煤矿存在重大问题,你的侄子负责所有的工作,是长远煤矿的老板,你侄子也是从你手里接手煤矿的,我们还是需要你配合调查的,我们**人一切以事实说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华老板,你没有什么意见。”

华老板忙说:“没有没有,绝对配合调查,如果煤矿存在什么问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且要从重从快处理,我是县政协常委,一定支持配合所有工作。”

任雨泽暗自好笑,说:“好,华老板先在会议室休息一下,等一会可能有人要问你一些情况的,你好好配合,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任雨泽离开会议室之后,迅速改变了策略,现在,暂时不能从华老板身上开刀,华老板老于世故,问不出来什么,只有从华老板的侄子身上开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不过,任雨泽也是有点担心的。

出来之后,任雨泽对张书记和那个武警的队长说:“你们两人暂时不要去问华老板了,重点集中在华老板侄子的身上,情况有所变化,要速战速决,尽快问清楚所有情况。”

华老板的侄子是名誉上的煤矿的矿长,所以现在的重点就是在他身上突破,武平和特警队员很快在矿长办公室的保险箱里面拿到了诸多的材料,他们迅速看了所有的材料,账本是来不及细看的,大致掌握情况之后,过来给任雨泽简单汇报了。

武平说:“任市长,这个长远煤矿的法人代表是华老板的侄子,煤矿的印信、执照等所有证据都表明了这一切。”

任雨泽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去讯问吧。”

这个叫华剑星的小老板此刻被暂时羁押在一的一件办公室里面,身边有两个特警队员守候着,门外面还有两个特警队员,到了这一步,华剑星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此刻,暂时没有人理睬他,不过他明白,马上就会有人讯问情况了。

华剑星打小开始,就受到华老板的关照,不喜欢读书,整天寻衅滋事,很多次都是华老板出手帮助了他,他自己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在生活上华老板也给予他很多的关照,时间长了,华剑星将华老板视为亲生父亲,当华老板要他负责经营煤矿的事情,华剑星根本没有犹豫,只要能够为华老板出力,就是搭上性命,华剑星也不在乎,很快的就办理所有的手续。

现在,华剑星知道,为华老板出力的时间到了,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华老板就什么事情都没有,所以他是下定了决心,已经想好了一切,人也反而冷静下来了。

武平过去的时候,张书记和那个武警的队长都在,他们看见了华剑星的表情,几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样的表情,他们见得多了,那是一种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神情,面对这样的人,你不要想着轻易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们明白,这次的重点是华老板,可从华剑星的情况来看,很难得到有用的东西。

一番简单的核实身份的问话之后,武平开口了:“华剑星,今天我们找你的目的,你也清楚了,煤矿存在什么问题,你也是清楚的,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出来,争取主动。”

华剑星很镇定的说:“我可以吸烟吗?”

张广明和武平看了看华剑星,武平上前递给华剑星一支香烟,同时将大半包香烟放在了华剑星的面前,华剑星点燃香烟,吸了几大口,开口说话了:“长远煤矿的事情,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是太清楚,我是矿长、法人代表,不可能管那么具体,我是接手煤矿了,因为家里穷,大伯想帮助我,所以将煤矿转让给我了,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就约定,用煤矿每年赚取的钱,偿还债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偿还完所有的债务。大伯很关心煤矿的发展,经常告诫我,注意安全,好好经营,我也是按照大伯说的话做的,下面具体做了些什么,我不是很清楚,煤矿所有的井口,都是采取承包的方式经营的,矿上主要负责管理。”

武平问:“护矿队是属于谁管理的?”

这个华剑星就眨吧了一下小眼睛,说:“护矿队是属于矿上直接管理的,不过,由队长具体负责所有的事情,该怎么做,矿上也是不会管那么具体的,矿上的要求是安全施工、安全生产。”

武平带着嘲讽的口气说:“这么说,护矿队做的所有事情,你都不知道,是吗?”

华剑星很憨厚的点头:“我不是很清楚。”

张书记和武平对望了一眼,武平突然问:“15号、17号井没有承包出去,是谁管理的?”

“15号和17号井,因为产量高,所以是矿上直接管理的,具体有负责生产的副矿长负责任,我只是管理宏观方面,具体事情很少过问。”

“这么说,你还是什么都不清楚,是吗?”

华剑星微微一笑:“也不是,下面的人经常汇报,我主要是解决一些后勤方面的问题,比如说拨付资金,然后是督促各井口上缴费用。”

武平摇下头:“哦,原来是这样,华剑星,我们希望你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情况我们马上就会核实的,如果你没有说实话,有什么后果,你是清楚的。”

张书记和武平果断终止问话,没有证据之前,这个华剑星是什么都不会说

而此刻,远在新屏市的庄峰突然的被电话叫醒了,这让他很不愉快,但看看电话号码,他只能接通电话,虽然他在这一刻里并没有预感到什么,但陈双龙的电话一定不会是小事,因为从自己认识陈双龙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在这么晚的时间接到过他的电话。

首先庄峰想到的会不会是小芬的问题,因为在庄峰的脑海中,永远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幕的,就算现在事情已经隔了很久,但他还是一想起来这个事情,都胆战心寒。

但电话里传来的却不是小芬的事情,本来庄峰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可是在听完之后,庄峰一样的慌乱起来了,对这个长远煤矿,庄峰是很熟悉的,几次到大宇县去检查工作,都是这个华老板接待的,而且这个华老板也是给自己送过好几次红包,出手很是大方。

但这还不是问题的最关键,现在庄峰最担心的就是大宇县的黄县长会不会牵连进来,因为从黄县长和华老板两人的关系看,这个华老板肯定早就把黄县长拉下水了,看着个架势,华老板肯定是要翻了,自己虽然没有和他太多的问题,但是万一扯出了黄县长,这就和自己靠近了,自己收黄县长的好处更多不说,自己还从他大宇县弄了很多文物的,这在都翻腾出来,麻烦真的就不小了。

庄峰在放下电话之后,靠在床靠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刚才的睡意也全部消失了,他现在想到了两个应急的方案,一个就是力保黄县长,抱住他,华老板的事情也就在那里戛然而止了。

但能不能保住,事情到底有多大,庄峰现在是不清楚了。

所以他还有第二个方案,那就是和黄县长快速的切割,但这同样是有很大的难度的,怎么切割,怎么让他闭嘴,这不是简单的打个招呼就能做到,因为就庄峰自己所知道的,越是领导级别高的,越是在里面心理素质差,甚至连街上的混混都比不上,进去三下五去二的,核桃板栗都吐出来了。

所以现在就算庄峰有了这两个预案,但实际上两个都还是一种构思和计划,离真正的实际作,相差太远了。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不仅仅是他,包括冀良青在内,一样的无法休息,冀良青和这个矿上倒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但在自己的辖区里,出了如此大的一件事情,这最终会演变成一个什么性质,什么规模的事态?冀良青说不上来,但毋庸置疑的说,事情越大,最后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会越大,自己是新屏市的一哥,所有在新屏市发生的好事,坏事,都自然而然的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所以冀良青也是忧虑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想捂那是肯定捂不住,听任雨泽说的意思,矿山还有人命问题,这才可怕。

作为一个优秀的宦海中人,冀良青也需要给自己预先想好几套方案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问题,他绝对不会把这看成简简单单的一个刑事案件,冀良青首先要想到的是政治问题。

而任雨泽肯定更是无法入眠了,他正在和张书记,武平,还有那个武警的队长在一起分析着案情,武平说:“任雨泽,这个华剑星也很难对付,看来他们早就有思想准备,从所有情况看,刚才我们初步接触了华剑星,如果不能掌握确凿的证据,华剑星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我们建议,还是从下面着手。”

任雨泽也一直在思考和分析这些,要说定罪,现在已经完全可以了,但任雨泽还是想揪出他们幕后的人物来,甚至任雨泽还有一种很微妙的想法,自己不是一直想对付庄峰吗?过去派武平监视小芬其实也是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在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想要找到庄峰破绽的期望。

后来小芬的离家出走让自己很是遗憾,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这个大院煤矿的事情,自己何不借机查查,华老板和黄县长百分之百的有牵连,这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只要是正常人,谁都能看出来。

而牵出了黄县长,会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找到庄峰的漏洞呢?

任雨泽是在下意思中有一点这个想法的。

不过这样想法他是不可能告诉任雨泽人,他只能根据事态的演变来做出相应的反应,现在问题到了这里卡住了,那就先从这里开始。

任雨泽也果断的说:“好,就按照你们的意见处理。”

张书记说:“任市长,我还有一个建议,现在,我们应该要接触华老板了,虽然情况不会很好,但应该接触他了,这个时候,取得的证词,还是比较可信的,再说,我们也可以将双方的证词进行比对,我负责接触华老板,武平他们负责对下面的人进行审讯。”

任雨泽也同意了:“也好,问话的时候多注意一些。”

几个人分头忙去了,任雨泽在秘书小赵的陪同下,走出了会议室,他走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外面很是寒冷,毕竟刚过春节,还没有太暖和,又在山里,还是晚上,所以屋里还是要好一些。

走在清冷的月光中,此刻,任雨泽已经冷静下来了,在想想自己的想法,任雨泽觉得通过一次的行动就彻底击溃庄峰,看来还是想的简单一些了,长远煤矿的事情,从现在掌握的状态来看,与华老板是没有丝毫的联系,都是华剑星,或者说下面的人做出来的,那么,只要攻不破华老板,这件案子,已经变成彻头彻尾的刑事案件,一个常务副市长,关心这样的刑事大案,也说得过去,不过,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务正业。

任雨泽也清楚,既然从市公安局调人了,庄峰也肯定已经被惊动了,庄峰也会想到后面的情况,他一定会让黄县长做好所有的准备,这样坚实的堡垒自己到底能不能击破呢?

情况果然如任雨泽想的一样,老奸巨猾华老板,没有让张书记等人抓住他的把柄,这就给任雨泽面前摆出了一个难题,对华老板现在该如何处置,因为在目前来说,自己只是行政长官,并不是具有公检法一样的权利,没有资格抓人,没有资格审讯,现在的一切还都只是以谈话的方式在进行,华老板的政协委员身份在还是依然有效的。

所以在汇集了几处信息之后,任雨泽不得不采取一个收敛的动作了:“依我看,到了这一步了,华老板肯定是不会认账的,我们有点年被动,现在我们也只能够就事论事了,记住,对华老板的态度不要粗暴,如果实在找不到什么证据,允许他自由活动,你们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张书记和武平也都是懂法律程序的,一起点头。

任雨泽又说:“堡垒总是从内部瓦解的,放过上面的,从下面好好挖。”

任雨泽还有一个希望的,那就是等市里公安局的人来,他们是专业的人员,对审讯这一块应该更精通,希望他们能够打开一个缺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新屏市刑警支队和技术科的人来了,陈双龙也来了,作为刚刚上任的刑警队队长,这样的重大案件他肯定是不能缺少。他们的到来让工作推进速度大为加快,矿上的一些资料开始分类,进行系统的查找,同时,讯问的速度大大加快,在铁的事实面前,护矿队的人很快开始交代了。

初步查明,长远煤矿最大的问题就是在用工方面,资料上面显示,最近的一年时间,长远煤矿使用童工,采取非法拘禁的手段,威胁众人,这些人离开的时候,煤矿会补助一点资金,然后告知这些人,如果有人敢泄露消息,面临着全家被追杀的命运,因为大部分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最为令人发指的,煤矿因为少年逃逸事件,对所有人进行严刑拷打,他们将众多少年编组,每个组只要有一个人逃逸,其余人都会遭遇毒打,因为时间比较长了,暂时还没有查清楚所有少年的具体住址。

不过,通过详细的讯问,不少队员交代的实际情况综合起来看,至少有几个少年遭遇毒手,也就是被活活打死,然后被埋了,具体什么地点,暂时没有人开口说,发生这些事情的时间,正好是在华剑星成为长远煤矿法人之后的事情。至于诱拐和胁迫少女在矿上卖,给矿山挣钱,这也得到了落实,七八个女孩现在也被解救了出来,送到大宇县医院进行检查,治疗了。

而大宇县的黄县长,也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赶到矿山来。

他心里的紧张是可想而知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赶了过来,希望自己能找个机会和华老板串通一下,不要让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来。

但任雨泽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在刑警队来了之后,任雨泽就把华老板等人交给了他们,但任雨泽并能没有撤出武警,每一个嫌疑犯关押地,和每一个审问,都有武警在旁边执勤,这让黄县长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华老板,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进转出的。

情况迅速被汇集到了一起,任雨泽愤怒了,他被煤矿这些人的暴行惊呆了,竟然有如此残忍的手段,可以想象,这些少年的心里会留下怎么样的伤痕,另外一个方面,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保护这煤矿,让他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任雨泽不相信过去没有人告状,但长远煤矿照样营业,如果不是自己发现这一切,还会死更多的少年。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再去想自己如何对付庄峰的事情了,他觉得,现在第一要务就是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替那些死去的少年讨回公道。

任雨泽直接发出了自己的指示:“彻底调查,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如果有少年被打死了,就是刑事案件了,一定要弄清楚埋在什么地方,还有,查清楚每个护矿队员的身份,能够下这样的手,这些人不简单,弄不好有些人可能是逃犯,或者有命案在身。”

凌晨3点,终于有一个护矿队员交代了地点,被打死的少年埋在15号井和17号井的旁边,具体埋了多少人,他不是很清楚,他只参加过一次埋人。特警队员迅速押着这个护矿队员到了15号井和17号井的旁边,车辆也开过去了,全部打开了大灯,将四周照的亮堂堂的,几个年青人手里拿着铁铲,开始挖起来,很快,在护矿队员指认的地方,挖出高度腐烂的两具少年的尸体,已经有人忍不住了,押着护矿队员的警察,用力踢了这个护矿队员一脚。

接下来,挖掘工作的力度开始加大了,不少的特警队员和干警也加入了挖掘的队伍,他们被护矿队的暴行震惊了,都是想着一件事情,要彻底调查清楚案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施暴的歹徒。两个小时过去了,有尸骨又被挖出来,技术人员摆弄骨骼,凑成完整的尸骨,清点数目之后,正好是5个人。

审讯工作的级别迅速提升了,络腮胡子成为了重点对象,到现在为止,护矿队的队长,那个络腮胡子还是没有开口,或许是知道罪孽深重,在做着最后的顽抗,

这个络腮胡子,是护矿队队长,一定知道所有情况,络腮胡子的嘴很硬,什么都不愿意说,刑侦支队和技术科的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开始上手段了,长期审讯的他们,自然有独特的办法。

在此同时,技术科早已经将所有护矿队员的身份输入电脑中间,通过无线上网卡,查询他们的身份,这一查,也有了重大的发现,有11人的身份证是假的,其中包括络腮胡子。

这个时候,任雨泽却接到了冀良青打来的电话,他首先问明了案情,后来他对任雨泽给予了高度的赞扬,最后说他已经连夜通知了市常委们,在今天早上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让任雨泽在常委会上做一个详细的汇报,大家一起研究下一步的工作。

任雨泽有点犹豫,这里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自己现在就离开是不是有点不妥。他说:“冀书记,要不会议晚点开吧,这里工作还很紧张。”

冀良青说:“任市长,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认真,但现在案情基本明了,你先把那里的工作交给张广明书记吧,市里需要你第一手信息,来应对接下来的问题。”

任雨泽就明白,冀良青已经担心了,他是在准备着准备给省委,省政府汇报了,他没有听到自己的详细汇报,他就不能给上面做出一个完整的通报。

任雨泽不得不离开,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给新屏市带来很多负面的影响,所以在挂断了冀良青的电话之后,任雨泽就召集了所有骨干,包括刑警队的陈队长,还有武警的王队长等等,让他们继续审问,并直言不讳的说:“从现在开始,对于华老板等人,我定下一个规矩,不允许单独有人和他接触,所有审问和关押,都必须有武警和公安局的人同时在场,不管是谁,违背了这一条,我一定会追究。”

这也是任雨泽的一种担心,并不是没有这种杀人灭口的可能,自己必须防患于未然。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庄峰完蛋

庄峰完蛋

这一觉,任雨泽就睡到了快到新屏市区的地方,他是被矿山来的电话叫了起来的,他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但小赵在接通电话后,还是犹豫着最后叫醒了他,因为案情已经有重大的突破了。

张广明书记说,那个络腮胡子护矿队长终于开口了,随着络腮胡子的开口,长远煤矿发指的罪行被揭露出来,被打死打残的少年,多达7人,其中5人被埋在了15号井和17号井的旁边,2人被埋在了井里面,最为过分的是,有一个少年,是离开煤矿后,在新屏市试着告状,被煤矿得知,护矿队员竟然追到了少年居住的地方将其抓回来,活活打死的。

络腮胡子的身份也明确了,果然是公安部网上通缉的a级杀人犯,至于其他护矿队员,据络腮胡子知道,有10余人是犯事之后,隐姓埋名被招徕进来的,好几个都是网上通缉的对象。

任雨泽听得骤然紧张了,这是一起罕见的刑事大案,任雨泽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无意的来暗访一下,却牵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据任雨泽了解,这样的案子,在北江省,恐怕都不多见。

当任雨泽赶回了新屏市的市委,在会议室把这些情况在常委会上汇报之后,冀良青,庄峰等人一个个听得都是目瞪口呆,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让会议的的其他人也都即沉重,又紧张,每个人都开始考虑着,这件事会不会殃及到自身。

他们并不担心案件的多大,但最怕的就是因为案件而牵连出其他的问题,比如谁是矿上的保护伞,这个保护伞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你组织部门为什么没有审查好这样的领导,你市委书记,副书记当初任命他们的时候,你们是一种什么心态。

这样下来各种可能性都是有的,所以冀良青坐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而庄峰也脸色发青起来,全新屏市的领导都知道自己和黄县长的关系,事情一但烧到了黄县长的身上,这火离自己也就不会太远了,他额头也渗出了一颗颗的汗水。

冀良青呆坐了好一会,事到如今,必须给省委汇报了,已经不可能绕过去了,冀良青一面让任雨泽通知煤矿的张书记,按照络腮胡子的交代,迅速提审华剑星,争取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获取重大证据。

同时,冀良青走出了会议室,在门口拨通了季副书记的电话,季副书记听了冀良青简短的汇报,好长时间没有说话,这么大的案子,太少见了,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煤矿,竟然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罪行,收藏10余名逃犯,活活打死7个少年,这是什么性质啊。

季副书记在考虑了一会之后,对冀良青说:“良青同志,你先稳住局势,我马上安排省公安厅协助,记住,一定要认真仔细,不要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件事情,以新屏市公安局的力量为主,省公安厅协助,要彻底完整查清楚,省委负责给公安部汇报案情。”

北江省的高层也都震动了,刚刚上班,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已经坐在会议室研究起了这个问题,会上决定,让苏副省长亲自带队,直接赶到新屏市,随行的有省公安厅的刑侦专家,预审专家,他们搭乘最早的飞机到达新屏市市,直接到长远煤矿。

在省里的人马还没有到达新屏市的时候,大宇县煤矿的华剑星终于开口了,他承认自己知道这些事情,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雇佣这些少年的行为,就是华剑星的主意,护矿队也是按照华剑星的安排行事的。

大家都清楚,老板不发话,下面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来这些事情的。

不过这个华剑星在叙述的时候,出奇的冷静,在他的叙述中,大家再次感觉到,这件事情表面上已经和华德恒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天亮以后,络腮胡子在特警队员的严密看护下,带着脚镣手铐,到15号井和17号井下面去了,指认埋藏其他少年的地方,富源煤矿办公大和15号井、17号井附近,被戒严了,大宇县公安局的大批干警赶到了长远煤矿,加强戒备工作,一部分技术骨干和刑警队的干警,开始参与到案件办理之中。

整个长远煤矿已经停工了,不少的工人隐约听说了煤矿发生大事情了,有些起的早的工人,看见了15号井和17号井旁边的白布,知道出大事了。

办公大外面不远处,围着大量看热闹的工人,他们议论着,脸上的神情各式各样。

山下的任雨泽已经非常疲倦了,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够休息,他守在自己的座机旁边,不断的很煤矿联系着,他知道,大批的干警正在继续审问护矿队员,想要弄清楚每一个细节。

任雨泽一直想着长远煤矿为什么能够嚣张这么长时间,背后究竟有什么重大的隐情,如果说煤矿的背后没有保护伞,任雨泽根本不相信,可是,目前所有的证据中间,都没有涉及到党政领导,这太不正常了。

华老板太聪明了,所有的手续都是齐备的,包括华剑星书写的欠条,长远煤矿作价5000万元,近年来煤矿的收入,大部分都到华剑星的账上去了,欠条上面和煤矿的财务账目上,都反映的清清楚楚。

长远煤矿要寻求保护伞,离不开金钱,可是钱都给了华老板,是华剑星归还欠款,天经地义,至于华老板拿钱干什么,那是他的自由,警方无权干涉,也就是说,华老板拿着钱去贿赂官员,根本无从查起。

任雨泽还在思索之中,冀良青的电话就到了:“任市长,我现在要和庄市长到长远煤矿的等候苏副省长和公安厅人员的到来,我考虑你也很辛苦了,就休息一下,暂时不要过去了,你在市里把日常工作主持一下,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任雨泽也不想在进山了,现在的事情基本已经差不多,自己就是去了,有苏副省长,冀良青,庄峰等人和省公安厅的人在现场,以自己的级别,也不过是陪同一下,不可能再起到主导作用了,所以他就答应了冀良青。

任雨泽也实在是太疲惫了,昨天晚上一宿没有闭过眼,现在放下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就有点晕晕乎乎的,他叫来秘书小赵,让他帮着自己守电话,有什么大事及时叫醒自己,安排好之后,任雨泽就进了里间,靠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而不久之后的长远煤矿会议室里,苏副省长坐在会议室正中间的位置上,脸色严峻,脸上还能够看出风尘仆仆的样子,冀良青和庄峰都坐在旁边,省里的这些人是直接驱车赶到大宇县长远煤矿,没有在长远市停留。

这里除了冀良青他们,还有大宇县的张书记和黄县长等人也都坐在会议室里面,张书记已经详细的给大家汇报了所有的调查结果,如今,干警正在搜查华剑星的住处,还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但其余的案情,基本上弄清楚了。

苏副省长在听完了汇报后,也是痛心疾首,会议室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苏副省长才说:“长远煤矿发生这么大的刑事案件,很突然啊,现在的这些证据,都是单方面的供述,但是,我看过了,基本都是可信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市委市政府要好好检讨,大宇县的县委和政府更应该好好想想,这朗朗乾坤下,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刑事案件,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有没有责任。好了,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彻底查清楚案件,其余事情,以后再说。”

苏副省长讲完之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冀良青在低着头,考虑究竟该怎么样收尾,事情已经发生了,市委市政府一定要有态度的,他没有看庄峰,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了,这件事既然没有了回避的余地,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和这件事情有一个清晰的分离,新屏市必然要在这件事情中受到影响,自己现在只能让影响变得最小。

怎么才能做到这点呢?

冀良青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这件事情和大宇县的黄县长沾上边,这一点应该是能够做到的,对黄县长这个人,冀良青还是有点了解。

这是第一步,当这第一步成立之后,那么事件就很可能由黄县长而转移到庄峰的身上,这一点冀良青也是有把握的。

当这两步都完成之后,就会把这个特大案件串联起来,从华老板到黄县长,在串上庄峰,整个事件的原因,性质便完整了,这样也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而苏副省长如果要保庄峰,他就只能低调的处理这件事情。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华老板的这个侄儿开口,自己今天的目标也就是这个了。

冀良青正在思考着,就见苏副省长起身,说:“我们到现场去看看吧?”

冀良青和庄峰赶忙陪着,其余的人跟在后面,省厅来的专家早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固定证据,那7具被挖出来的尸体放在一边,煤矿已经全面停工了,15号井和17号井附近、南边的房以及矿上的办公,已经被列为禁区,无关人等不准进入。

苏副省长看着白布盖着的7具尸体,大多数已经烂得只剩下骨头了,他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发泄的地方,这些尸体,以前都是活蹦乱跳的少年,承载着家里的希望,满怀憧憬进入社会,却横遭惨祸,命丧他乡。

苏副省长进入南边几栋房,里面的血迹还没有清理,不少省厅的专家正在拍照取证,所有被关押的打工者,受伤的就地在治疗,特别是两个伤势严重的,县医院的大夫不敢随意移动,害怕出问题,正在简易搭好的手术台上治疗,其余的人被安置在一栋的每个房间里面,虽然有些拥挤,不过,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得救了,所以情绪还是比较平稳的。

他们看见苏副省长被众人簇拥着来看望他们,很多少年都跪下了,失声痛哭,有的少年解开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冀良青越来越担心,因为苏副省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当然了,庄峰和黄县长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了,这不是一件小事,随着他们对案情了不断了解,庄峰已经感觉到这次自己恐怕会有麻烦,现在华老板还没有开口,但庄峰不相信他能撑多久的,开口只是个时间问题,只要他一开口,黄县长就算完蛋了,接下来会是谁?应该就是自己了?

而黄县长的惶恐和庄峰差不多的,他也在等待着,只是这样的等待太过煎熬,似乎每一分钟都会发生剧变,自己都会被身边那些武警带走。

所以他们两人的心都在颤抖着。

苏副省长带着到家到第四栋,看见了铁杆和诸多的刑具之后,苏副省长终于忍不住了:“畜生,这些王八蛋,简直不是人,都是一些孩子啊,他们就下得了手,要严惩,一定要严惩,不然不平民愤啊。”

柯小紫今天也在现场的,前段时间她就调到了刑警队,这也是任雨泽给帮忙的,柯小紫说自己在治安大队太无聊,天天都是抓赌抓嫖,站岗执勤的,一点新意都没有,她鼓动这二公子,让他来求任雨泽,硬是调到了刑警队,不过对这样一般的干警,调动就很简单了,任雨泽只是给公安局韩局长一个电话,事情就解决了。

现在柯小紫一直跟着苏副省长和冀良青书记等人,今天她接到任务的时候,非常急促,几乎没有来得及准备,带上照相机和电脑就跟着出发了,具体的情况她不是太了解,不过,有些情况已经知道了,比如说护矿队员打死了7个少年,埋在了煤矿,护矿队员中间,有多名通缉犯,柯小紫虽然是警察,毕竟过去在治安大队接触的这种重案不多,现在看见这些场景之后,脸色苍白,她也已经吐了好几回了,煤矿的条件有限,柯小紫只能硬撑着,还要写报道。

按照苏副省长的要求,冀良青给新屏市也做了安排,事情是瞒不住的,索性大方一些,冀良青要求市委宣传部,组织媒体,有序报到这件事情,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不可能保密了,如果没有正确的舆论宣传,可能会传出来天大的事情。

而此刻,省里的几家主要媒体记者,已经在前往煤矿的路上了。

冀良青很快接到了宣传部的电话,那面汇报说有人在互联网上面发布了简短的消息,事情已经传开。

冀良青马上给苏副省长汇报,苏副省长就做了简单的指示,说:“下一步对记者要本着公正的立场报道,我们应该透露给媒体的,就透露,不应该透露的,必须要保密。”

他现场指定了庄峰负责接待记者,省公安厅、市公安局和大宇县都抽出人手,负责接待记者,回答提出的问题,市委宣传部直接负责所有媒体报道的动向,保证不出什么问题。

冀良青舒了一口大气,他生怕这件事情,苏副省长要他负责回答记者的提问,现在可不好回答,让庄峰去应付吧。

冀良青继续陪着苏副省长检查和听取汇报,苏副省长细听了接下来的调查审讯情况,面容阴沉,长远煤矿疯狂积累资金,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整个煤矿大都是铁斗车推煤和人工背煤,根本舍不得投入资金进行改造,长远煤矿应该知道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大事情的,但是,对财富的疯狂令煤矿的管理人员铤而走险,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外省来的打工者,在华剑星的眼睛里,算不上是人,是用来赚钱的机器,至于护矿队,更是煤矿的打手,当初络腮胡子到了煤矿,提出了建立护矿队的建议,华剑星同意了,而且,人员的招募都是络腮胡子负责的,华剑星明明知道,护矿队的人可能来历不明,还敢明目张胆招募,什么用心一目了然。

冀良青坐在一边,心情非常沉重,煤矿的事情,自然有公安机关处理,而冀良青最主要的精力,在考虑煤矿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怎么才能让华剑星开口咬出华老板,继而完成自己设想的那几个步骤,这才是冀良青最想做到的事情。

在休息的时候,冀良青叫来了张书记,两人在矿区的一个空办公室坐下,冀良青详细的询问了关于这个小老板华剑星的所有问题后,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办公楼下那陡峭的山崖,久久深思。

张光明已经大概的猜出了冀良青现在想要干什么,因为他反复的在询问这个华剑星的事情,他肯定也是想撬开华剑星的口,其实这也是张广明想要的结果,凭心而论,自己和这个长远煤矿是没有太大的牵连,但现在局面很微妙,假如查不出华老板和黄县长的问题,很可能自己也要跟着受罚的,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问题,总要有人来为此买断结账。

当初也是没有想到长远煤矿会有如此大的问题,要是想到这点,张广明未必就会在开始那么积极的参与到这个事情中来,因为这团火怎么烧,烧到谁,现在已经很难控制了,张广明也有了一种后怕的感觉。

他说:“冀书记,我敢保证,这个华老板肯定是有问题的,而华老板的背后也有人支持。”

冀良青慢慢的回转身来,看着张广明,心情郁闷的说:“这谁都能看的出来,问题是要有证据,口供。”

张广明叹口气说:“这个华剑星真的不好对付,已经从昨天突审到现在,他还是在顽抗着,就是不说实话。”

“是啊,在有的时候啊,你才能明白一句话,那就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比起他们这些人,我们很多人早就没有了义气和廉耻之心的,当然,我不是说他这样对,只是。”

本来冀良青也是有点隐射张广明的,这个大宇县的书记,和自己总是若即若离的,是自己把他从一个副书记一手提拔到大宇书记的位置,但他从来都没有想着知恩图报,比起人家现在的华剑星来,都很不如。

但冀良青说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的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就打住了准备给张广明长篇大论的话题,说:“你刚才说华剑星刚有小孩了?”

张广明说:“嗯,是的,年前生的,也就三个月大吧。”

“你还说他很爱自己的老婆?”

“是啊,他这个老婆是他过去的同学,在大宇县文工团上班,人很漂亮的,过去华剑星追人家,根本都没希望,这个女人很骄傲的,但后来华剑星在华老板的提携下,慢慢拽了起来,这女人才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冀良青就闪动着冷冰冰的眼神说:“这样啊,如果现在让他老婆和孩子上山,来给他做做工作呢?”

张广明一愣,这倒是个办法,但他还是不无担心的说:“万一他老婆还是劝不住他呢?”

冀良青就坐在了张广明的对面,阴冷的说:“现在就提审华剑星,告诉他,一会他老婆和孩子过来看他,只要他能配合交代,在处理的时候我们会考虑他的态度保留他老婆的工作,而且会适当的留下一些资金供他老婆孩子生活,如果他负隅顽抗,不仅他老婆工作会开除,我们还会罚没他的全部家产,那时候,他老婆,他孩子就只有流落街头了。”

张广明很惊讶的看着冀良青,他没有想到冀良青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他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冀良青见张广明没有说话,也明白他还在犹豫,就冷淡的说:“你自己想想吧,怎么做你拿主意,但你不要忘记一点,这么大的事情出来了,要么是你,要么是黄县长,反正大宇县总是要有人出来承担这个责任的,这不用我给你举例说明了吗?”

说完话,冀良青就转身离开了,他不相信张广明会不这样做,该说的话自己也都说完了,其实问题也很清楚的,只是对方太过顽固,适当的用点手段,给华剑星一点心理上的打击,威胁,这本来也没什么错,想你一个县委书记,难道连这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

所以冀良青走的很果断。

冀良青到了会议室的时候,这里只有庄峰和黄县长等人,苏副省长鞍马劳顿了一阵天了,在里屋刚小咪,大家在外面这大会议里都很安静,其实这里坐的每个人都很疲惫,几乎他们昨天晚上都没有好好的休息,现在坐下来,配合着会议室离得安静,困意就很快上来了,冀良青先是忍不住,迷上了眼睛。

这样过了也不知道多长的时间,矿上临时的餐厅就做好了饭,苏副省长也被叫了起来,冀良青和庄峰等人也陪着一起到了煤矿的餐厅,简简单单的吃了点饭,情况特殊,所以没有喝酒,吃的时候大家心情也很沉重的,不过就在吃饭的时候,冀良青却发现张广明不在现场,他知道张广明干什么去了,于是冀良青就不已觉察的看了庄峰一眼,心中冷哼道:吃吧,你吃吧,等华剑星一开口,你就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大家的精神就好了许多,一起又到会议室坐下,开始分析案情,听取省厅等方面的案情汇报,正在这个时候,却见张广明匆匆忙忙的推门进来了。

没有谁会留意他的出现,因为他根本在这里算不上什么焦点人物,但冀良青却会关注到张广明的,他在张广明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冀良青在探寻,在猜测着,他想要看到他希望的那种表情。

不错,冀良青看到了,看到张广明掩饰在沉重下的一丝喜悦,就那么一点点,但这对冀良青来说,已经够了,完全够了。

张广明来到了冀良青的身边,小身的说:“华剑星的老婆和孩子都上来和华剑星见面了。”

冀良青不动声色的说:“怎么样?”

“华剑星已经招了,华老板跑不掉了,华剑星还说,在他家的柴房里,他有一份详细的记录和帐本,以及过去华老板给他的签字的指示。”

冀良青就忍不住笑了,但仅仅的笑了一下,就感到这个时候是不能笑了,必须有一个沉痛的样子,所以他又端起了脸,垂下了眉,小声说:“行了,你也吃点饭,休息一下。”

张广明离开了,冀良青在思考着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苏副省长,还在他犹豫的时候,省厅的一个处长兴匆匆的跑了进来。

房间里所有人在听到了这个华剑星开**代之后,都为之一震,当然,每个人的心态也各不相同的,有高兴的,只要一开口,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再也不用如此辛苦了。

也有紧张的,庄峰和黄县长两人一下感觉到如雷轰顶,庄峰当时在喝水,却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茶水就溢出到了他手上,但他浑然未觉,他就觉得眼前金星晃动,大脑里面一片的空白,这么快就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了,真是无可奈何啊,在强大的专政下面,谁能不交代呢?

接下来华老板也会交代的,黄县长也会交代的,那么最后自己呢?

自己一定要会交代吧?

自己收取了黄县长很多好处,他一定不会保护自己了,这样的大案,扯出自己才能减轻他的罪责,这谁都可以想象的到。

庄峰转头看了一眼黄县长,他看到了黄县长眼中从来都没有看到的惊恐表情,看到他惨白的脸上汗珠在一颗颗的滚动着,庄峰知道,黄县长已经完蛋了,没有救了。

庄峰很沉重的离开了会议室,他的脑袋很乱,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有仿佛看到了小芬那张凄厉的脸,庄峰打了一个寒颤,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御寒服。

今年对自己真的是一个不好的年头啊,从春节,到现在,自己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连女人,自己都突然的失去了兴趣了,季红来过几个电话,自己都没有情绪见她,而那个最让自己揪心的电视台明记者,自己也很久没有想起过她了,好像就从那个夜晚开始,自己已经丧失了那种男人的功能。

绝望的时刻还是来到了,庄峰想,如果自己消失了,也没啥更多的改变,新屏市会出现一个新的市长,季红也会很快的找到一个新的男人,所以自己还要忍耐,生活是一种斗争的过程,自己的忍耐啊,让自己痛苦无比。

庄峰突然就觉得很绝望,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在痛苦时,庄峰是期望有所依靠的,就象拉芒托说的:我象根藤,只有靠着别人才能站起来。虽然实际上自己是靠自己站了起来,但是这只是因为没有人能依靠,只能靠自己的缘故,其实我庄峰很想当藤,如果可以靠别人能有足够的安全感的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庄峰却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刚刚被提升到新屏市刑警队做队长的陈双龙,他正朝庄峰走来,显然的,他也感觉到庄峰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

陈双龙在庄峰身边站住了,他们一起看着元方的山峦,很久之后,庄峰才说:“你看过日出吗?”

陈双龙摇摇头说:“从来没有在山上看过。”

庄峰点点头,也很感慨的说:“嗯,是啊,但没在山上看的日出应该不算日出吧?”

陈双龙不大懂庄峰的意思,因为现在已经只剩下晚霞了。

庄峰微微的笑了笑,说:“我看过很多次日出的,所以现在轮到我来看落阳了,唉,这人生的变化真是很大的,而你也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是夕阳西下的人。”

陈双龙眼中也是很黯然,自己好不容易的,才刚刚混上了一个副局级的刑警队队长,本来自己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自己还可以继续攀爬,还能当上局长,副市长,市长,乃至于书记的,但就因为自己是庄峰派系的人,而刚好黄县长也是庄峰的人,所以这个线就连在了一起,随着华老板的交代,接着肯定是黄县长的坍塌,在接下来呢?庄峰也不言而喻的会出现危机,自己呢?

冀良青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任雨泽呢?也自然不会让自己好过。

尉迟副书记同样的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庄峰,自己很快就会被他们扫地出门的,或许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很多庄峰的人都会消失在新屏市的政坛上。

陈双龙的眼中充满了哀怨和怨恨

庄峰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他没有给陈双龙发,陈双龙也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忧伤中,没有想到给庄峰点上,庄峰就自己点上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庄峰抽完了这只烟之后,他一扬手,烟蒂就划着一道弧线,飞向了山崖下,那点点的烟火在晚霞的映照下也很美丽。

庄峰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陈双龙,眼中显出了一种少有的坚韧,他说:“想不想永远站在山峰的最高处?”

“想,一直想。”

“有没有勇气为此奋斗?”

陈双龙很阴沉的说:“这根本就不用问,你了解我的性格。”

庄峰死死的看着陈双龙说:“其实你以后可以当局长,可以当副市长的。”

陈双龙大吃一惊,自己刚才的想法怎么庄峰全部知道了,他有点恐惧的说:“你知道我想什么?”

“知道,这是每一个在你这个位置的人都会想,也必须想的事情,但大部分人是一定会失望的,因为他们没有靠山,没有人提携,而你不同,你有这样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陈双龙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冷冷的问:“真有机会?怎么才能做到?”

庄峰沉默了几秒,一字一顿的说:“明天一早,你邀请黄县长在这里看日出。”

陈双龙眼中的迷雾就升起来了

随着华剑星的交代,案情就可以向华老板靠拢了,矿山的办公楼就成了临时的办案地点,华老板也被控制了起来,而苏副省长和冀良青,庄峰等人在天黑之后,返回了新屏市,现在他们留在山上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的,公安厅和新屏市公安局,以及武警接管了下面审讯的任务,他们只需要在等待几天,案情就会清清楚楚。

晚上没等苏副省长等人回到新屏市,任雨泽就带着几个政府的领导在郊外迎候了,新屏市的政府招待所也准备了一桌饭菜,不是很奢华,但也绝对可以称得上丰盛,等冀良青等人一到,任雨泽的车就在前面开道,一起回到了竹林宾馆。

今天的酒还是有,但所有人都不敢放量大喝,就连冀良青也是表现的很沉重,其实他心中并不是如此,他已经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彻底的击垮庄峰了,但他依然要保持低调。

苏副省长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他一回忆起煤矿中那一幕幕的场景,他都感到反胃,感到想吐,所以今天的这顿饭吃的勉勉强强,大家情绪也都是很低落,简简单单的吃完了饭,苏副省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冀良青和庄峰想过去探望一下,也被苏副省长的秘书拒绝了。

苏副省长在对华老板等人憎恶的同时,也是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心的,他和冀良青,庄峰等人一样,对这个案件所带来的最终影响还是在担心。

身在官场上,其实说白了,就是身在一个复杂的小社会里,这里以及外面所有发生的问题,都会映射到这个小社会,一些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会在这里发酵而变得难以预测,从自己的到了一些信息老看,长远煤矿的问题是很可能转移到庄峰身上来的,这个从今天庄峰的表现和情绪也是能判断出来。

庄峰假如真的深陷其中了,对自己会怎么样?

谁都知道庄峰是自己推荐和选***的市长,这个问题会不会成为季副书记等人攻击自己的一个契机呢?

还有,自己收到不少庄峰送来的东西,这其中不乏很多都是值钱的文物,特别是他送给自己的那个石刻,更是价值不菲,他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会不会成为自己致命的隐患?

苏副省长确实很伤脑筋,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密切的关注着案情的发展,随时应对可能突发的一些问题。

所以这个夜晚就是一个所有人都难以入眠的一个长夜了,当太阳露出了第一线亮光的时候,新屏市的重要人物们也都早早的来到了各自的岗位,在冀良青和庄峰陪着苏副省长吃完早餐之后,包括任雨泽在内的市委,政府要员们,都齐聚在市委的会议室里,等着刚从山上传来的审讯汇报。

这个赶下山来给回报的是省公安厅的一个姓蒋的处长,刑侦五处的,也是这次支援新屏市侦破此案的主要力量,他汇报说,昨天晚上苏副省长等人离开煤矿后,他们对华老板也连夜进行了审问,同时,大宇县也连夜召开了政协常委会议,剥夺了华老板政协委员的资格,在凌成3点左右,这个华老板扛不住了,可惜陆陆续续的交代了一些问题。

从他交代的问题老看,基本是和华剑星的口供相吻合的,实际上,整个煤矿的运作和管理都是他在负责,那个华剑星不过实在执行他的一些决定而已,并且在他的交代中,还涉及到了大宇县的好几个主要领导,他们或者是给他开绿灯帮忙,或者是收受了他的贿赂之后帮着掩盖一些上访和告状

听着这个蒋处长的汇报,会议室里的人都开始紧张了,当黄县长的名字从这个蒋处长的嘴里蹦了出来的时候,庄峰的脸就一下惨白了,他有点哆嗦的摸出了一支香烟了,连续的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香烟,他开始在心中祈祷着,期盼着自己能躲过这次劫难。

而冀良青就慢慢的轻松起来了,事情正在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接下来,不管是苏副省长想要深究这个案件的责任,还是他准备放上一马,让事态在可控的范围内处理,这都已经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因为庄峰会一直会在风头浪尖上帮自己顶着。

而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的感到了一阵紧张,他发现,自己可能在某件事情上有点疏忽了,疏忽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于是任雨泽就准备吧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不过一个电话却打断了任雨泽的思路,电话是山上公安厅的人打给这个蒋处长的,蒋处长在接听电话的时候,已经显的有点紧张起来了:“这样啊,嗯,好,好,你们保护好现场,我一会就回去,我马上给苏省长汇报。”

放下电话,这个处长就说:“苏省长,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苏副省长刚才也一直听着他打电话,现在就很关注的问:“什么情况?”

蒋处长说:“刚接到山上的消息,那个大宇县的黄县长不幸遇难了。”

苏副省长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在一早准备找他谈话的时候,找不到人,后来有人说见他到了后山,我们处的同志到后山之后,才发现,他已经摔死在后山悬崖后面了,我需要马上回去出来一下,看看是他杀还是自杀。”

苏副省长慢慢的坐了下来,情况是有点复杂了,他挥了挥手,让这个处长离开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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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来,苏副省长就想了想,这时候他抬头看了庄峰一眼,就看到了庄峰异常镇定的表情了,苏副省长又低下了头,很久之后,才说:“看来这个大宇县的黄县长是和案件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我们假设他是畏罪自杀,那么他和这个华老板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勾结呢?我们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说完这段话,苏副省长又看了看大家,最后把眼光又一次的落在了庄峰的身上,说:“庄市长,你也上山协助调查,就算黄县长是畏罪自杀,也请你们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能因为他这样的个别领导的**,而影响到新屏市,乃至于我们整个北江省的干部荣誉。”

庄峰会意的,连连的点头,人也站了起来,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会议室。

而冀良青也暗自叹口气,看来这次庄峰是逃脱了,现在事情已经定性了,责任自然是由这个畏罪自杀的黄县长承担了,不过想想,这也算好事吧,至少这把火没有烧到新屏市来。

任雨泽无话可说了,他刚才想说的就是希望加强对黄县长的监控,但现在显然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任雨泽心里想,自己还是思虑不周啊,怎么就忘记了这个步骤,但任雨泽心中还是有怀疑的,黄县长现在就定性为自杀,这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可是任雨泽也清楚,事情恐怕也只能是这样了,就算不是自杀,只怕也很难获得其他的证据,对方很聪明,势力也很庞大,一切都做了很好的安排,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接下来的这几天任雨泽是很忙的,在案件基本清楚之后,苏副省长也离开了新屏市,对大宇县的黄县长的失事,也没有查出什么隐情来,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踪迹,现在也只能定性了畏罪自杀了。

而庄峰在山上的煤矿协助调查,家里这一摊子事情全部要任雨泽来处理和负责,连续的几天,任雨泽都是一早上班,天黑了才能回家,好在王稼祥还能帮他分担一点工作,有些自己不想出面的会议和接待都是王稼祥去应酬的,但就是如此,还是忙的不亦乐乎。

今天下午已经下班了,任雨泽还在会议室里开会,进入了二月,离两会也是越来越近了,市委已经召开了几次会议,政府这面也要开始准备了,所以这个两会的筹备会议今天开了几个小时,对于两会期间整个新屏市应该做到那些准备,这里面卫生防疫,工商管理,还有什么城建监察工作,代表的住宿,吃饭等等,真可谓是包罗万象。

任雨泽在会上讲了:“同志们:根据省委、省政府有关领导的要求,今天我们召开“两会”第一次筹备工作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任务是根据省政府总体方案的批复精神和李省长在组委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所做的部署,进行再次动员,进一步落实工作任务,明确责任,全面推进各项筹备工作。刚才,组委会办公室主任王稼祥同志向大家介绍了本届“两会”主要内容安排和前期筹备工作情况。从总体工作进度看,筹备工作起步早、考虑全面、方案主题鲜明,重点突出,有很多创新”

总算是任雨泽总结完了,看看时间,也到了晚上8点多了,刚才大家在机关食堂也吃了一点东西,饿倒是不饿,但人还是很困乏的,那些参会的部门人员,也都一个个精神萎靡,任雨泽就对王稼祥示意了一下,结束了会议。

会议结束了,人走的差不多,任雨泽和王稼祥回到了办公室,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回家,王稼祥却说:“任市长,你感觉这次两会能正常召开吗?”

任雨泽一愣,转过身来,看着王稼祥说:“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王稼祥把嘴往窗外歪了一下,说:“听说那面那个人最近活动的力度很大啊。”

任雨泽点点头:“奥,我也隐隐约约的听到一点这样的信息了,唉,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稼祥笑笑说:“干什么?丧心病狂呗。他肯定也是看自己就这最后一届的时间了,想冲一冲吧?问题是会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影响啊,特别是你。”

任雨泽就站在办公桌旁边,想了想说:“是啊,我也一直有点担心这点,这样吧,抽时间我找冀书记谈谈,看他有没有什么方法来制止一下,我反正现在和那人很难说上话了。”

王稼祥也摇摇头,说:“算了,不扯他了,我们出去喝酒去。”

任雨泽瞪了王稼祥一眼说:“喝什么酒啊,最近这风头,你也不知道低调一下。”

王稼祥不以为然的说:“怕什么,这煤矿的事情和我们又没有关系,该担心的是某些人吧?”

“唉,不说这事情了,回家吧,最近事情多,太累了。”任雨泽说完就收拾了东西。

王稼祥就说:“那成,都回家,我开车送你。”

“几步路,送什么啊,我走路就回去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楼道,下楼见办公室的们还开着,因为开会,办公室的人都没有离开,任雨泽和王稼祥就走了进去,却见凤梦涵和办公室的几个女的也在办公室,还有那个这次被任雨泽拿下来的马副主任,大家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招呼着任雨泽。

凤梦涵的正式任命还没有下来,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以后的主任是她了,在加上上次有谣传说她和任雨泽的关系,所以任雨泽一进来,几个女孩的望着任雨泽和凤梦涵嘻嘻的笑。

任雨泽当然是不怕那些传言的,他看到凤梦涵脸儿有点红红的,笑着说:“你们也辛苦了,我这一忙,累着大家跟上忙。”

办公室那几个女孩就七嘴八舌的说着让任雨泽请客的话,上次和马副主任在办公室一起搞霉活路的那个女人也过来说:“任市长,你可是从来没有请过我们,什么时候一定要补上的。”

任雨泽就嘴里答应:“好好,没问题,等闲了请你么搓一顿。”

其中一个女孩就说:“任市长,你看我们马主任多大方,昨晚上请我们唱歌了,化了一千多。”

任雨泽笑笑,没有接那个话茬,就走到了凤梦涵的身边,问她一点事情,好像是一个材料什么。

没想到那个马副主任就呵呵的笑了起来,以他对美女的嗜好,昨天刚刚掏出十五张大票,他总得在美女跟前显摆一下自己的慷慨大方,他就腆着脸对办公室的几个女的说:“二位美女,昨晚愉快吧,我,就是能让美女身体愉快的人,不愉快都不行。”

“得了,你那块头,还是让你媳妇愉快吧。”正在收拾东西的那个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头也不抬就给了他一句。

“你这是小瞧我。不信你试试。我这只梨,亲口尝了才知道其中妙不可言的滋味。今晚,如果二位愿意,我照常请!继续让二位愉快!”马副主任一脸流氓相,说完,还“哼哼”两声。

任雨泽有点听不下去了,说:“马主任啊,昨晚回家,弟妹她没翻你兜?你还有钱请?”

马主任心中也明白任雨泽不怎么待见他,可是他还是很脸厚的,一点不在乎任雨泽的看法,大大咧咧的说:“钱不成问题,如果他们二位美女肯赏光,今天照样请。”

王稼祥就上前捏捏他的衣兜,衣兜里空空如也,王稼祥说:“行啊,弟妹真支持你请美女啊,衣兜都空了,你还敢继续请,我真眼红你有这样的老婆。”

“你眼红就赶快把我老婆抱到床上,我马上给你点钱。”这个马副主任呵呵的笑着说。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办公室室半开的门“咣当”一声被完全推开,一位健壮的中年妇女直接冲到马副主任跟前,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马副主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脚又从后面狠狠地揣向他的腿弯,马副主任“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接着就有一只手薅住他的头发,马副主任眼珠朝上,双手想掰开薅住他头发的手,但无济于事。

他喊:“你松开,松手,找不自在,你!”

这几乎是在瞬间发生。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这位中年妇女一连串的动作那真叫敏捷、迅速、麻利,看得任雨泽心里直叫好。

任雨泽想,这小子被这一阵折腾,他的媳妇出了气也就完结了,没想到他的媳妇手还没松开,嘴又上来了,大声说道:“你个损犊子,我下班到家,想出去买菜,一看抽屉钱一分没有了,原来,你请妖精吃饭了。”

她腾出一只手,指点着办公室那两个女的,说:“你俩,你俩小妖精,把昨晚吃我丈夫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快!不吐出来,他就是你们俩的下场。”

她提出的条件很苛刻,明显是战争叫嚣,谁能把消化得一干二净,有的已被身体吸收,有的已排出体外的东西吐出来?

“我叫你得瑟,你得瑟,你服不?.”马副主任眼珠朝上,但嘴就是不服,他自己被老婆揪住头发还大叫:你服不?

“你真他妈的丢人,这熊样了,还敢问我服不?”他妻子说着,手薅住他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马副主任整个身子就仰面朝天了,接着,一对**就坐在他的肚子上。

马副主任还是不服,两条腿乱蹬,手也不老实地挥舞。他老婆欠起滚圆的,双手一用力就把他翻了个。

马副主任的嘴巴和水泥地亲切地吻在一起,接着,他妻子滚圆硕大的骑上他瘦小的腚蛋,两只肥脚狠劲地踩着他麻杆一样的胳膊,马副主任一抬头,立刻被他老婆摁回地面,他几次试图掀翻身上的老婆,身体弯成弓形,而每次都被他老婆肥肥的臀部往下轻轻一点,就把他身子给捋直了。这办公室几个女孩吓得躲在一边,这老婆把丈夫制服在下,腾出双手,继续指着她们大喊大叫。

看样子,二位美女不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她是不肯罢休了,这阵势比任雨泽预想的糟糕,王稼祥怕事态进一步扩大,赶紧上前想劝说,刚上前,他老婆一只手就伸到王稼祥的鼻尖,眼露凶光,大叫:“你,闭嘴!”

“你给我起来!”马副主任尽力扬起脖子大叫。

他老婆一巴掌打上他的后脑勺,然后大哭:“我,我怎么找你这个败家老爷们,你,你还我钱。”

王稼祥说:“弟妹你起来,你这大身板可别把他压坏了,压坏了,你再上哪找这么有能耐的好丈夫。”

她一把推开王稼祥的手,骂:“跑破鞋倒是有能耐!还他妈的好丈夫?”说着,又是狠劲一坐,马副主任弯曲的身子又被捋直了。

就在这时,任雨泽知道自己不说话不成了,他真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直接回家去,自己要是不在现场,随便他们乱闹,打死了这个马副主任也和自己没关系的,但现在遇上了这种事情,自己不管也不成,自己是领导啊,所以任雨泽就冷冷地,表情僵硬而严肃地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机关成了夫妻打斗的战场。”

任雨泽说完,看看还坐在马副主任身上的女人,明知故问:“这位家庭妇女是谁?跑到这里耀武扬威,妨碍公务!”

这马主任的老婆也是认得任雨泽是谁的,只是刚才进来没有太注意到任雨泽,在一个她想也是下班时间了,大领导肯定都不在办公室了,现在一见任雨泽,她还是有点心虚。

任雨泽继续冷冷的说:“起来,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要不我就叫门口执勤的武警了。”

这女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这时候王稼祥就过去翻开了马副主任的抽屉,见里面还有上千元的钱,就对这女人说:“这不是钱吗?你怎么能这样冤枉老公呢?”

马副主任的老婆手疾眼快,一把抢过王稼祥手上的大票,胡乱地叠一叠,就装进自己精致的钱包,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扭着丰硕的扬长而去。

任雨泽他们全都看呆了,王稼祥的手停在半空,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任雨泽见马副主任老婆走出屋,然后喝道:“马主任,你以后把你彪悍老婆管住,不准踏机关门半步!”

说完,任雨泽转身暗自好笑着走人了,此刻,办公室里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任雨泽带着怒气走了,他们心里当然是万分忐忑。

谁知,那个上次和马副主任干坏事的女人抢先一步,站在门口,冲着任雨泽的背影喊:“谢谢任市长,你是我们的大救星!”

任雨泽转过身,看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这么晚了,都赶紧回家吧。”

说完,才转身走开。

想想真是有点好笑,任雨泽一面下楼,一面笑着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江可蕊说自己在家来,问任雨泽吃饭没了,两人聊了几句,任雨泽就出了政府的大院。

最近新屏市已经不冷了,只要不刮风,走在街上还感觉不错,星星点点的灯火、五彩缤纷的霓虹,构成一幅美妙无比的图画。但这个城市却让任雨泽觉得似乎离自己的世界总是有那么一点的距离,虽然它一点儿也称不上时尚,甚至有点太传统,街头巷尾还残余着历史文化的断桓,但却无端的染濡上那种时流的**和浮华。

那闪烁的霓虹灯也掩不住人们的疲惫和冷淡,它掠过那些匆匆行走的路人面容上最真实的表情,这里不是任雨泽喜欢的那种乡野的闲散的,却亲近温暖的表情,任雨泽觉得自己来到新屏市很长时间了,却一直很难融入它的圈子。

这个城市有一个庞大的华丽的表相,迷惑着初次靠近着它的,却包含着一颗冰冷的内核,就象那些招牌餐店的模特,微笑着招呼着客人的到来,目光深处却是漠然和空洞,很多时候,任雨泽都有些惶惑,失落,这好比一个人远远的在黑夜里望到了岸,望到了明晰可辩的灯火,然后满怀希望的奔向它,奔向着既定的停锚点,却兀然发现到达的却是一个小小的渡口,远不是港湾,那远处看上去灿然若星的灯火也不过是一星半点的渔火,前行和后退都没有选择。

任雨泽心中那些曾经不断簇生的小火花,快乐的小火花,一个一个慢慢化开,变成了慢慢消失的小星星,此时唯一能拯救任雨泽心灵的唯有爱情,唯有江可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回家后,江可蕊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任雨泽,两人唧唧歪歪的扯了一阵的闲话,就说到了那个谣言上,江可蕊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任雨泽说:“最近我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你们那个办公室女主任的传言,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任雨泽一下就感到了头大,怎么传言还传到了江可蕊的耳朵里了,这可不是好事情,现在人家兴师问罪来了,自己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本来就没有什么啊,那就来个打死不招,杨三姐和小白菜都扛过去了,在下我也能成功。

任雨泽很清楚现在的局面,敌不动,我不动,男女博弈,忍者胜,看谁先乱了阵脚,他目不斜视的说:“那是传言,是有人想让我名誉扫地,这你也相信了。”

江可蕊摇下头说:“我也不是相信,但总想听你亲口解释一下,这你该理解吧?”

任雨泽附和着说:“理解啊,当然理解,但我可以对天发誓”

江可蕊不屑的说:“算了,男人的誓言你觉得可行吗?”

“奥,这倒是真的,一般都不可信,不过我是个例外啊。”

江可蕊哼了一声,看一眼任雨泽,说:“你凭什么都就例外了?”

任雨泽郑重其事的说:“我很诚实,也很忠厚的,实际上那个传言是别有用心的。”

“是吗?”

“是啊”任雨泽就详细的给江可蕊讲了自己本来打算让凤梦涵当主任,后来马副主任又怎么怎么的耍了个诡计等等,还讲到了自己和尉迟副书记现在的关系问题,最后说:“所以现在我必须和尉迟副书记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个人会做出傻事的。”

江可蕊听了任雨泽的解释,也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说:“任雨泽,我发现你挺聪明的,为什么我对官场的事情总是找不到感觉呢?”

任雨泽有点得意起来,嘿嘿一笑说:“这很正常的,男人总是比女人智商高,特别是我这样的男人。”

江可蕊就切了一声说:“你这话到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那也是说一个聪明动物的,不过不是人,是一支老公鸡,你想听吗?”

任雨泽正在得意呢,就说:“想啊,想啊,看来不光是男人聪明,连公鸡都是聪明的。”

江可蕊认真的点点头,说:“就是啊,这个故事说一养鸡场的种公鸡有些老了,场主决定买一只新公鸡配种。年轻的公鸡买来了,趾高气扬地与老种鸡见了面。老公鸡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记着,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今天咱俩来个赛跑怎么样?如果你嬴了,看见没有?”,老公鸡指指院子里的小母鸡们,“全是你的了”。

小公鸡胸有成竹,问:“怎么跑?”

老公鸡说:“围房子跑20圈,谁先跑完谁嬴。”

开跑后仅两三圈,小公鸡已领先半圈。至第8圈,小公鸡仅差两米就超老公鸡一圈了。

这当口老公鸡一声惨叫,屋内的场主以为来了黄鼠狼,提着猎枪冲出屋来,只见新买的小公鸡紧追老公鸡不放。场主怒火中烧,举起枪一枪便结果了小公鸡。

场主气哼哼地往屋里走,自语道:“真他妈倒霉,怎么买的公鸡都是同性恋?打死四只了”

任雨泽没想到江可蕊现在也会这样的调侃自己了,一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手就伸到到江可蕊的腋下,挠了起来,两人就瞎闹着,任雨泽一不留声,顺着江可蕊的雪白的手臂看上去,江可蕊穿着一件睡衣,她的胳膊与身体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四拾五度角,在交汇处的角落里,有那么二三根黑中带黄的腋毛曲屈着探出头来,俏皮而又羞涩,任雨泽不由自主地有了一股冲动,他悄悄伸出左手,用拇指与食指捏住了一根,拉了一下。

江可蕊惊叫了一声,优雅地跳开了半步,粉面含威,威中带怒,怒里藏嗔,嗔中有娇,拿出粉拳就招着任雨泽擂了起来。

任雨泽身体的某个部位急剧地膨胀起来,他用左手突然揽过江可蕊,坐在自己身上,两手迅速地伸进江可蕊的睡衣,并准确在抓住了她那两个挺~拔丰~满的**。

他的指尖触摸这江可蕊因为怀孕而变成了褐色的,任雨泽能感觉到她坚~挺的乳~头在艰难的悸动。现在,她的呼吸同任雨泽一样艰难,两个人静静地做在位置里,一动不动,她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能感觉到任雨泽手指在乳~晕的崎岖表面上蠕动,接着,他拨弄着小节瘤,在肿胀的**周围。

任雨泽不由自主地用手拥着她,嘴唇温柔地并重重地贴在了江可蕊柔软的唇上,他感觉她的嘴唇在吸允着自己的嘴唇,任雨泽放松了自己,舌头伸进了她柔软的嘴里,他强烈的感觉到了贴着他胸膛的**,她柔软的嘴唇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任雨泽一阵晕眩。当她的舌~头滑进任雨泽温暖的口里时,江可蕊发出了一阵呻~吟,这是一个条件反射也是下意识的,她感觉到他的舌~头亲吻着她的舌~头,身子一阵战栗,好一会,她迷失在任雨泽口里的甜美滋味中。

江可蕊还感觉到任雨泽硬硬的在顶着她的腹部,当想到那个玩意现在的样子时,江可蕊兴奋起来,不禁激动地颤抖着。

“不要!停!”江可蕊几乎尖叫着喊道,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能会对任雨泽造成的困惑,现在已经是有危险的时期了,不敢在像过去那样放任自己和任雨泽,江可蕊的声音便放柔和了点:“就一个吻吧,不要太贪婪,那样一会你会很难受的”.

江可蕊轻轻的地推开了任雨泽。

“哼,”,任雨泽带着一点假装的生气,试图掩盖自己的兴奋和激动,然后认真的说,“好吧,不过吻一下你,也是很开心的。”

江可蕊拍拍任雨泽的脸颊,说:“准备睡觉吧,我洗一下脸。”

任雨泽看到江可蕊站了起来朝梳妆台走去,看着镜子,任雨泽很惊讶的看到睡衣刚刚盖到她蛋上,江可蕊的腿看起来修长光滑,任雨泽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摘下头上的毛巾开始擦拭头发,任雨泽知道自己不应该偷~窥,但就是忍不住。江可蕊擦了擦头发,她不经意的往镜子里看了看,倏地,她的手颤抖着,她感觉的到自己的乳~头开始变~硬。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喘息。

任雨泽在外边喘息着,静静地站在那里,偷窥着江可蕊赤~裸的身体,她真的很美,她美丽的**仍然很坚~挺,几乎没有下垂,他的眼光游移到她下面毛绒绒的地方,他看到了她那软软的油黑色的绒毛和若隐若现的唇,这时任雨泽的内~裤里,那个武器也在蠢蠢欲动着。

江可蕊做了一件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的时,她弯下腰去打开最底部的抽屉。她的臀部向外撅着,腿微微的张了张。

“噢,天哪,”当直直地盯着江可蕊漂亮的时,惊声呼道。

他往她的两腿中间看去,发现她的阴~户也在直直的盯着他,任雨泽他甚至能看到唇上的**,闪闪的亮着光。

江可蕊也感觉到**往下滴,她慢慢地,她直起身来,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小内~裤,接着又弯下腰,脚伸进内~裤,把内~裤提到了腰间,她能感觉到柔滑的布料在亲密地爱抚着自己的,并紧紧地兜着自己肿胀的唇

那个夜晚,任雨泽躺在床上,手里攥着自己下面的大棒,心里一直想着身边的江可蕊,现在江可蕊占据着他的大脑,他仍能感觉到刚才贴在他胸膛上的软软的**和他手指下软软的皮肤。

即使现在,他也能品尝到刚亲吻过他的嘴唇,感受到在他口里蠕动的舌头,只过了一会,他就,不过为了不让江可蕊发现,他枕巾上了。

应该说这样夜晚任雨泽也没有休息好,身边是江可蕊的曼妙的身体,但自己也只能是抚~摸和交缠着畅想了一夜,不过任雨泽还是很欣慰了,因为自己心中有了目标,有了盼头,江可蕊肚子里有自己的骨肉,这应该就是自己的信仰,于是任雨泽倍觉充实起来。

说起信仰,不得不说,任雨泽这一代人的教育非常失败,那时主管思想教育走势的人都该拉出去枪毙,在思想碰撞的时代背景下,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有继承,封建糟粕也有,资本主义思潮更有,现实中总能反应出来,唯独作为**接班人,**成了空话。

任雨泽过去就感觉自己信仰缺失,理想丧尽,整天不知所为的混日子,混完小学混中学,混完中学混大学,混完大学混社会大学,最后混出生活的真谛竟然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不过也有不混的同学,比如自己的那个同学赵远大,他就很有紧迫意识,初中就开始谈对象,老师并不管,后来任雨泽才明白学校的良苦用心,当时他们班30个男生,30个女生,包涵一个配一个的意思吧,婚恋从娃娃抓起的远意。

只是他们的老师很坏,故意不启蒙他们,有次任雨泽在办公室门外罚站,窃闻老师们私下谈话,全是至理名言,和课堂上讲的完全不同,任雨泽当时受益匪浅,听了十分钟,比上一天课学的东西还多。再后来高中、大学时候,任雨泽发现女生才不是***唱的‘越来越好’,而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方知晓世道之艰难,后悔流氓耍的太晚。

第二天任雨泽起床之后感觉头有点晕的,昨晚上看来还是没有休息好,不过江可蕊倒像是睡的很安逸的,起来就叽叽喳喳的和任雨泽说起了话:“雨泽,下午我有个应酬,估计是不会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安排吧。”

任雨泽没精打采的说:“唉,一个副局长,每天还那么多的应酬。”

江可蕊:“说什么呢?到底是你在外面的次数多?还是我多?搞清楚了在发言。”

任雨泽赶忙认错:“是是是,我多,我多。”

任雨泽嘴里嘟囔着,洗漱之后就到了政府办公室,刚坐下,小赵就来了,帮任雨泽泡上了茶,他感觉任雨泽精神不振的样子,就问:“市长没休息好吧,最近太忙,要不你在里面眯一下。”

任雨泽是不能说自己昨晚上强掳灰飞烟灭过,他笑笑说:“是啊,最近挺忙的,你看看今天的安排吧,有的不必要的应酬就推掉。”

秘书小赵很恭敬的说:“好的,我一会就到王秘书长那里去核对一下今天的安排。”

任雨泽点着头,慢慢的喝茶,喝上一会,精神比起刚才要好了许多,看来这浓茶确实提神,任雨泽正要给下面一个局长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就见门口出现了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广明。

任雨泽“咦”了一声说:“你不是在煤矿协助侦破案件吗?怎么下山到市里来了。”

张广明一面走进来,一面说:“我是到市里来汇报案情工作的,不过刚打了电话,尉迟副书记早上有个会,一个多小时吧,所以我就到你这来坐坐。”

任雨泽很理解的说:“对啊,以后到市里了没事情就过来坐坐。”

他们两人说着话,那面小赵就把水泡好了,给张广明端了过来,任雨泽等小赵离开之后又问了几句案情的事情,因为山上有庄峰等人在,而且按程序现在的案件已经转入了刑事侦破,基本也就没有任雨泽的什么事情了,加上最近挺忙的,任雨泽对最新的情况也就没怎么过问。

现在刚好张广明来了,两人就聊了一会,张光明说,华老板现在全交代了,大宇县除了黄县长之外,还扯出了两个副县长,4个局长,下面的人还有,但估计级别太低,这次可能不会过于追究了。

任雨泽也有点感慨的说:“唉,一个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够你忙了,现在又是这么多的领导有问题,看来啊,下一步你们大宇县的班子会做出很大调整的。”

张广明也是很担忧这件事情,说:“是啊,班子肯定是要大动一下,过去我还指望能稳定下来,现在这情况,难啊。”

任雨泽也点头,无语。

张广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最近对黄县长做了彻底的调查,他的问题很多,其中还有一个问题我是听别人私下反应的,不知道该不该给上面汇报。”

“奥,什么问题?”任雨泽问了一句。

张广明说:“一个乡上的领导昨天来给我反应,他们那里原来有一块石壁,嗯,就是过去的那种文物吧,最后让黄县长给吞了,据说是送给了相关的领导,他说那块石壁当时文化馆都来看过,挺值钱的。”

任雨泽眉毛一杨,说:“石壁,什么样的石壁,你说的相关领导应该是谁?”

张广明就笑笑,头往旁边一摆,任雨泽也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但任雨泽对这个石壁,说真的,也不是太感兴趣了,这玩意就是一伙闲的无聊的人喜欢鉴赏的,分析啊什么的,照任雨泽自己看,那些玩意屁用没有。

不过随着张广明的讲解,任雨泽也慢慢的知道了,这肯定是一块文物了,价格虽然自己是说不上来,但既然是文物,它的价值就肯定不菲。

可是这破烂玩意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庄峰绝不会放家里,那么会不会他也和黄县长一样,帮着玩意当成了一个觐见的礼品呢?

想到这里,任雨泽倒是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自己和二公子有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就说过苏副省长家里有一块石壁,现在任雨泽好好的一回忆,这张广明说的石壁特征,几乎和二公子说的苏副省长家里的是一模一样了,任雨泽心中也就了然。

他思考了一下,对张广明说:“现在的问题是黄县长已经不能说话了,所以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既然涉及到某些人,现在没凭没据的,扯出来反倒是惹上麻烦,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也总会水落石出的。”

张广明也一直是有点担心的,万一最后为这事情又闹起来,会给大宇县平添许多麻烦的,在说了,假如这东西在庄峰手上,事情会更复杂,现在自己都够头大的了,刑事案件再加上一个文物失窃,真是雪上加霜。

两人就放过了这个话题,又东扯西拉的谈了好一会,最后张广明说晚上请任雨泽一起吃个饭,任雨泽也拒绝了,说自己最近太忙了,每天事情多,等以后闲了在说。

又坐了一会,张广明才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叹口气,这苏副省长也真是的,都什么级别的人了,还贪图一些身外之物,真的为这样的玩意受到什么影响,值不值啊。

任雨泽正在想着这些问题,电话就响了起来,接上一听,电话是高速路管理组一个科长的电话,说二公子的高速路项目在刚刚开始拆迁的时候就遇上了麻烦。

任雨泽知道自己的麻烦事情又来了,现在也说不上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有时候感到是开发商心黑,故意压价,盘剥百姓,但有时候又发现个别的一些人无理取闹,只要说到拆迁,总是会凭空起了波澜、风波急现。

位于新屏市西端的黄次村,在原来新屏市未扩建时候,与新屏市市区其实还有好几公里的距离,是连“都市里的村庄”都数不上的,但现今的城市化进程,那真是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城市用地不够,怎么办?

于是,通俗话上说的扩展运动于是如火如荼展开了,慢慢的紧靠城市边缘的一个个村落都消灭了,市区也接近了黄次村,这里属于一个村民委,全村有上千户人家,这次修高速路要从村里过,征地涉及了近三百家人,在总面积为两百亩的连片征地规模里,所征的地面积大小自然各有不等,有的几分,有的一两亩。

在风平浪静、生活恬淡的以前,这些地被大多村民或做宅基地,或是菜园,虽然看来用处不是很大,但现在听说政府一纸通知,要修高速路了,马上就有人不愿意了,修路拆迁?这不是叫自己卖祖宗吗?

村民犹如装满汽油的通盖掀开,遇上强劲的火苗,大伙的情绪被熊熊的火焰点燃起来了,消息灵通的村民已将政府征地方案打探得一清二楚,按这次协调的拆迁规定,涉及房屋拆迁的,实行估价征用;宅基地、菜园或农田,平均每亩五万元进行补偿;其他用地,以平均每亩万元左右的价格进行征收。

以这样的价格,如涉及到房屋整体拆迁的家里,补得的款项,倒可以在城里购买一套商品房,并且转为城市户口。

但住的是有了,吃什么呢?倒是转成以前人人羡慕的城市户口了,但现在谁还稀罕啊?是听说还可以领低保金,但一家五口人,又没什么本金,做不了其他什么事,那岂不是该天天前心贴后背地挨饿?

所以有的人就动上了拆迁款的脑筋了,能闹一闹,多要一点,总是好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厅长驾到

所以黄次村的很多人就愤恨难平了,觉得政府真是不管小百姓是死活了,就是鸡,连死前都要蹦达几次不是?他们开始是联合村上情况最相同的十多家人,后面得到几乎全体人家的拥护,大家一致商议后,决定采取了三条紧急应对措施:一是组成几个能说会道的人,天天往政府讨要说法。《纯文字首发》

二是号召村里健壮村民,组成护村队,手持棍棒,在村里日夜巡逻,要求他们一有情况就进行报告或阻止。

三是狠抓宣传,为做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请识字的先生象热衷形式、喜欢花架子游戏的政府部门一般,严肃做了一套象模象样的《黄次村处置突发事件实施办法》,张贴在道口宽畅的醒目处,办法的末尾大大地写着两行血红的字:“坚护主权,人人有责”。

可以这么说,黄次村已经完全陷入如临大敌的恐怖海洋了,完全是公然和政府叫板,这还了得?

现在高速路也动不了,暂时搁浅,下面人看看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找到任雨泽,看市里能不能采取一些行政措施。

任雨泽作为主抓高速路修建的主要领导,就理所当然成为了[海岸线文学网]表重要讲话的。说得刁毒一些,只要场合允许,情势需要,就是到了产房,领导们也能指导婴儿怎样生产;即使走到地府,阎王老爷那支判官笔应当怎么勾,中国所有领导们都将会气概吞云吐虎、舍我其谁地加以指导的。

牛厅长却是很难得的一脸茫然和真诚,嬉嬉笑道:“哪里哪里。”

接着就是任雨泽上前打了个招呼,握握手,因为任雨泽上次到省里见过牛厅长的,而且那时候还是二公子陪同着一起去的,所以这个牛厅长还是不敢过于的怠慢,客客气气的握着任雨泽的手,说了好几句客套的话。

连庄峰站在旁边都心中暗自吃惊,这牛厅长为什么如此看重任雨泽?他自然也是想不出来了。

大小的官员一一见过了面,二公子也过来打了个招呼,这牛厅长就拉着二公子的手在不放开,一路小声的说着什么,一路前走去,唬的一些不知道二公子底细的人惊诧不已,今天才知道这二公子还有如此的能量,他们在交头接耳的一打听,一个个在也不敢用随随便便的眼光看二公子了。

正说话间,大家就看到头冒细汗的市公路局蔡局长、还有张副局长两人匆匆赶到,家里还留着与他们不太到一壶的一个副局长呢。

这里,蔡局长他们怀揣了万般荣幸和高兴的心情赶到时,恰也迟到了,庄峰内心明知他们刚刚接到电话,这样的效率和速度已经非常不易了,但让领导等下级,简直无礼之至,这不明摆着丢新屏市的脸吗?

都这样,领导的高贵与威严何在?

本来,这蔡局长原与庄峰便是同乡同党,放在平时,那关系是十分不错的,但庄峰觉得在省上领导面前,一要树立威信,二也要领导看看新屏市的纪律,于是顾作严肃地扳了脸来,沉声责备说:“你这个老蔡,疲疲塌塌的,象什么话?”

蔡局长已经五十多岁了,再干这届马上就面临靠边站了,而今少年英豪辈出,官大就是真理,只有聆听教育的份了,是故听着倒也心悦诚服,没有任何辩解,再说,和领导辩解,不是反了吗?宦海半生的他,怎样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爱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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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蔡局长,个头也就一米六不到,头大身粗脚短,十分的不匀称,总给观察者一种惶惑难安的感觉,他是80年毕业于重庆某建筑学校的本科大学生,但因了是本科生,就洋洋自得以本地区本系列学识最高自居,认为自己学也高过八斗、才也多过五车,私下是当仁不让地自封“学者型官员”的,很是张狂的。{免费小说}

据说他是一个怪癖的习惯,就是对烦琐、繁杂的工作程序情有独钟,非常热衷工作体制、机制变革,工作中,俨然老到的理论专家一般,对所谓“超越价值”、“理性前瞻”念念不忘,每年都要在内部搞些如“英语大赛”、“商战理论”等许多莫名其妙又与业务工作离题万里的各种培训。

他凭了一把手的权力,经常让职工们将每段时期的会议精神默写一遍,是故又得了“校长”的称号;而且他在工作中对烦琐、折腾的方式热情难减,活生生把底下的人搞得筋疲力尽、怨声载道、沸反盈天,他却私下为自己工作的独创性洋洋得意,从中体验为难下属带来的种种心理**,认为自己带出了一流的干部队伍,于是众人送号“折腾局长”。

身为公路局的上级主管部门,牛厅长对这位老兄的种种传奇,是略有耳闻的,听了庄峰对他的训斥,牛厅长玩笑地半劝解到:“蔡局长是最有学识的官员,他的工作总是很忙、很有开创性的,庄市长你要理解。”

人生就是这样有趣而充满玄机。也许确实这样,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循环的制约与相互克制的人际关系大圈子之间,正如老百姓们风趣地说的:“小官压百姓,小官怕大官,大官怕老婆”,这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的说法,完全异曲同工。

现在的公路局蔡局长,在笑意盈盈却不怒自威的牛厅长面前,条件式反射地仿佛变成了一个人,不敢露出丝毫愠色,只见他面露愧色,低眉顺眼地连连向两位领导告罪,说:“对不起对不起,让领导久等了,欢迎厅长来我们落后地区指导工作。”

牛厅长却也开明,说:“哪里哪里,进去吧,进去吧。”

于是一行人做出两种样子,前面两位领导昂然挺胸,后面的人弓虾子一样的身子相跟着,鱼贯而入。

任雨泽也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这时候他就看着二公子给他做了个鬼脸,意思是这些人真他娘的下贱,任雨泽就抿嘴笑笑,也不说话。

一行人到了餐厅,牛厅长、庄峰与任雨泽和二公子,以及公路局两个局长自自然然围了一桌,其余的小领导,还有秘书和司机形单影只地靠墙那边自成一伙,形成向隅局面。

待大家坐定,蔡局长先是左顾右盼,然后看了庄峰一眼,期期艾艾地说:“请厅长作重要指示。”

牛厅长也是潇洒惯了的,在这一帮人面前也是不拘小节、生性豪爽之辈,只听他说:“吃饭时间,哪里来的那么多指示?听说新屏市人个个酒量了得,人年平均耗酒量据说在全国名次排在前十,今天我就领教领教,上酒,上酒。”

厅长这样说的时候,等候一旁的秘书早迅捷地将搁在一旁的一瓶“五粮液”打开,谦恭而稳当地往各位领导的酒杯斟满了酒,寂静气氛中,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开场。

这时听得牛厅长说:“我先让新屏市的同志猜个谜语,猜着了我喝完;猜不出来,新屏市的全体同志全部喝光”。

大家纷纷鼓掌,说:“要得,要得。”

就听得牛厅长摇头晃脑、却不带任何表情问到:“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可硬可软、可伸可缩?”

众人里听了,多半都忍俊不禁,其实这是个小儿科的问题,大家瞬时就都知道指的是什么了,但是你说你知道了,自认聪明、不讲场合地回答了,不明摆着领导出的题目太简单了,也显得太没有水平了吗?

在官场,虚假的谦虚,屈意的卑恭,那是必修的功课,不可或缺的功夫,试想:下属即使偶尔的逞能,口无遮拦地时时抢着回答问题,那不也就表明你比领导的水平还高了吗?这还了得?

况且今天这种场合,领导或许只是找个借口与由头,烘托一下气氛,让你基层的同志先将这杯酒喝了呢?这从某种程度来讲,这也是一种慰问和体恤的方式。

因之就见从庄峰到一干局长、副局长,都以手支了下巴,煞有介事地做出了认真的思考状态,有意停了半刻。

陪座的公路局张副局长是座中品级最小的人,他最初是省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原本应该是当老师的,但不知怎么的,就被迷信教科书文凭的蔡局长调到自己麾下,以后不是一般的受赏识,而是职位一路飚升,做到连几位副局长都没有他风光的地步。

在平时,张副局长除了对蔡局长本人,却也是时时事事都吆五喝六的,威风得很,此时换了环境,成了等而下之的角色,当然只有装傻作笨、甘作学生的份,只见他眼光呆呆的,思考状态十分逗人爱怜,神情迷茫得很,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任雨泽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幕的闹剧,心中很是感叹,不过这些年炼就出来的内敛锋芒,不动声色,让他断然在座,微笑不语。

过了片刻,大家口中都异口同声地说:“领导就是水平高,我们实在无法猜得出来,我们甘愿受罚,愿意喝酒。”

于是大家情不自禁地相约了一般,都仰脖将酒干了,任雨泽怎么办,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只能干喝一杯。

牛厅长看得众人都喝了,私下不免自得和宽慰,歇了口气,又端起杯,比较庄重地举了起来,说:“新屏市的同志工作很辛苦,我敬大家一杯,”说完猛的干了。

众人尚未吃菜,看着牛厅长如此关心基层,也看似随意,却很有讲究地按了秩序相跟着,毫不犹豫、爽爽朗朗干了,方才相邀吃菜。

之后是从庄峰开始,局长、副局长、主任一一向牛厅长敬酒,理由各异,有感谢工作指导的,有感谢关心基层的,有祝家庭幸福、身体健康的,很是拿出了虔诚姿态,极好展示了新屏市人的礼貌与好客。

这也都是官场假话连天、言不由衷的规矩,原本无须多说的。

席间,这牛厅长露出了质朴的本分,只见他端了酒,对着蔡局长和张副局长说:“在座的就数你们文凭最高,但你们听说还有谁的文凭最高吗?”

蔡局长和张副局长两人呆了,他们当然不知道,就又听牛厅长说:“有次我听有个人说自己的文凭是超()博士,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就没有这样一种学识认证级别嘛,后面一解释,才发觉简直是斯文扫地,使人笑掉大牙。原来这个人原本就是流氓,因为有几个钱,竟令一个被金钱迷乱了心神的女博士甘心情愿地被自己了,所以自称“超()博士”。

大家一起笑了,任雨泽就看那蔡局长和张副局长时,见他两人的脸早已是蓝一阵、红一阵了,肚里有如五味翻腾起伏,口中却只能言不由衷,直说:”厅长真是思维独到、语言风趣。”

酒宴上的气氛热烈,酒至半酣时,庄峰已到“酒撵话出”的自然境界,也趁了兴头,给在座的人讲了个笑话。

这顿中饭,吃得兴味十足,到得喝完四瓶“五粮液”,待得公路局张副局长摇晃身子,走了猫步,再准备开[海岸线文学网]出了指令,新屏市高速路拆迁工作迅如疾雷、暴风骤雨地深入开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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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阵博弈

对阵博弈

公路局的蔡局长和张副局长在庄峰的督促下,也是雷厉风行,通过各种渠道,把小组成员从单位,从闲散在外地,或猫在家里的都迅速召集齐全,大家碰头开了个严肃的会议,古话说:“大官日小官,小官日小民”,既然组长张副局长和蔡局长在庄峰那里挨了劈头盖脸的痛斥,为着转移疼痛和宣泄的需要,会议开始前,两人都阴了脸,点名批评了几个纪律相对涣散的工作组成员,重申了严肃工作纪律的重要性,并声明要上报市里,与年终考核、奖金挂钩,把个参加会议人员唬得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会议室内空气刹时冰了一般。

接着蔡局长是及时传达庄峰对征地工作的新要求,按照昨夜酝酿好的工作方案,组长张副局长要求工作组迅速开赴第一线,积极展开工作。

第二天清晨,大家吃饱喝足,都憋够了劲,仿佛战士上战场一样,声势浩荡地开进黄次村,这也难怪,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哪个能不豪情顿生、谁人不英勇神武?

到得村上,一些懒惰的村民还惬意地沉浸在睡梦中呢,倒有一些做村上买卖的勤快人,已经支好了专卖给本村的豆腐、肉和蔬菜之类的摊架,见这些人来得蹊跷,行动诡秘,都好奇地伸了头打量,却也只能规矩地私下捉摸他们的来路和目的。

而工作组也表现出很高的工作热情和效率,没多余地通知王村长,所有人员按照事先做好的拆迁规划,工作迅速有条不紊展开,画线的画线,贴签的贴签,书法好的几个人,就被安排在被划定拆迁的房墙上,用了粘性很好的油漆,打个圆圆的号,往里面写上大大的“拆”字。

这里,工作不到二三十分钟,进行得正欢呢,村民都纷纷起床了,推开自家院门,尚不得伸好懒腰呢,就看见政府的人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毁损自家的房和地,哪有不急红眼的?几个健壮的村民立时奔过来,有的论理、有的抢夺工作组手中的工作工具,场面突然混乱得被搅开了锅一般。

听得声音嘈杂、场合混乱,村上更多的人也都起来了,大多壮年人、身体不至于颤颤抖抖的男人也加入了其中,王村长此时也起来了,一看阵势,就明白了怎样的状况,他的手心不觉沁出了凉汗,脑子一阵发蒙,不知怎样应对眼前的突发事件。

工作组成员们平时颐指气使、养尊处优,哪里见过此等阵势,虽然平日里都是吆喝、指斥别人惯了,但哪和当前情况相同,不禁也慌了手脚,有些身弱体虚的同志就停止了和村民的对抗,靠拢到了张副局长身边,一时间形势强弱立现,眼见拆迁组这边就力量不敌,趋呈立马溃败态势了。

本来闲着背手,注视工作进展的蔡局长,看着身边这些刚才还生龙活虎、意气风发投入工作的手下人员,此刻却不是衣裳散落、形象狼狈,就是脸青嘴紫、手上带伤的队员,当然气得浑身哆嗦。

从事公务工作那么多年,哪里见过如此刁顽的民众,竟敢武力抗衡政府人员执行工作?这不明摆着是“严重妨碍公务”么?他立即拿出高档手机,首先拨通了公安、法院、检察院等部门,要他们立即增派支援力量。

接到电话这几家司法部门,听得如此叙说,不禁也是又愤怒、又新鲜,确实,好久没有这样刺激的事情发生了,大家都有种被考验的念头,于是很少有地迅速抽调了精干人员、呼啦啦地乘了警用车,风弛电掣般迅猛往黄次村直扑而去。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增援力量百多号人就赶到了出事现场,领头的法院副院长、检察院副检查长黑了脸,与这边的蔡局长迅速沟通了情况,一个个就拿起将军派头,端正了心神,马上指挥属下人员平息事态。众人听得号令下达,不由分说,百多号人恶狠狠抢将出来,勇猛威武地直扑场面混乱中央,手脚并用地施展难得一展风采的武艺,采取几个人按住一个、夺回工作器具的办法投入了战斗。

这场你来我往的身体接触和混战,情形再不似刚才那样温和与虚张声势,武力抵抗的村民们真正放到你死我活的场面较个高下,当然显得相形见拙、磕磕绊绊了,加之一来人少,二是精神防线脆弱,又兼了哪见过如此真枪实火、刀光剑影的阵仗?

村民心早虚了,手脚软得不听了使唤,当然再难是对手,不多时,王姓家族以王忠林为首、外姓人家的十多个壮年男人已经被彻底制服,服服帖贴地被反扭了双手,垂头丧脑站立一旁。

事态如愿平息,大家看那战场时,一片狼迹:长短不一的棍棒、断碎砖头零落散乱地丢在地上,争斗的双方衣扣不整,脸被抓伤的,手被打折的,间或腰疼背痛的,都在那里痛苦地哼着。

在看远处,被武力双方耍弄过的地方,几个卖豆腐和肉的摊架统被掀翻,新鲜豆腐正泼在地上,汤汁往地下渗透;猪肉片也兀自滚落在地,翻露出了红的、花的、紫的颜色,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煞是壮观。

张副局长身为工作组组长,见此时大功告成,便端正心神,恢复了往日神采,威严地召集了四周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聚拢,着惯有的腔调很严肃地向大伙训话,不外乎是一些征地工作是市里出于发展经济、扩大城市规模、修建一条高速路,造福一方百姓的考虑而作出的重大决策之类,末尾自然是声色俱厉地要求群众听从政府安排,积极响应和遵照征地工作的各项要求,做好配合工作等。

末了,他转过身,恭顺而谦卑地请蔡局长作最后重要指示,怎奈蔡局长不堪与品次低下、无职无位的平头村民讲话,左右摇头,硬是不允,事态如此,只好作罢。

张副局长和蔡局长一商议,决定将被制服的刁顽民众押回城里,为安全和防止新一轮争乱的再次发生,留部分司法干警协助拆迁小组的工作。

于是各项工作继续有条不紊地恢复展开,四周百姓见事态如此,就如蔫了的黄瓜一般,各个垂头丧气而归。

王村长到了此时,方如地缝里钻出一般,凑上前来,掏出装在裤兜里的“红河”烟,向刚才鏖战的队员和干警们一一敬上,口里对自己工作做不到位进行了沉痛检讨,对不驯村民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失望,眼见得态度十分真诚。

张副局长自然知道事情原委,也不便再多批评什么,相反大度地对村长进行了亲切的口头安抚。

王村长见事态如此迅速扭转,喜滋滋如临战的将军,拿捏好了姿态,转身回头吩咐一直在旁观望的婆娘,快回去准备好饭菜,慰劳慰劳辛苦了一上午的工作组成员。

当天中午,拆迁各项预期工作任务完成后,工作组连同驻守防卫的十多名司法干警依了王村长之约,集中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开进了他宽阔大气的家,王村长婆娘有了前回经验教训,早先照了吩咐,已备足丰盛宴席材料,嫌人手紧张,把隔壁邻居的两个侄女、善于掌厨的小叔唤来,毕恭毕敬、荣幸万分地备好了酒菜,单等光顾了。

待得这些贵客脚一迈入自家门槛,那婆娘便显摆而夸张地一声呼喊,顷刻间,几个帮忙的人手脚利索地穿梭来往,半袋烟功夫,就将丰盛酒菜摆了满满的三桌。

于是大家欢然入席,又是一番筷举杯往,又是一番足够的热闹。

新屏市的政府里面,突发事件向来都极受领导重视,黄次乡的事件很及时报告到了庄峰那里,他很赞赏蔡局长和张副局长的处事果断、作风老辣,继续指示说,拆迁工作务必不留死角,争取全面进展,同时要求,这只是阶段性战果,希望工作组继续全力以赴,真抓实干,发扬排除万难的革命精神,争取短期内圆满完成征地各个环节的工作任务。

而对于那些藐视国家机器、敢于武力与政府对抗的村民,他郑重地给司法口有关领导打招呼,措辞严厉地要求他们,司法工作也要服从经济建设大局,对这些恶劣蛮抗的村民,是该判的判、该关的关,一定要镇住部分刁民的歪风邪气。

他用玩笑般的语言说:“和平时期,当然不说敌我矛盾了,但是必要的专政手段才能取到杀一儆佰的效果嘛。”

他又举例说:“你不关他、判他,这些村民就得寸进尺,以为政府可欺,让他们肆无忌惮地天天来政府办公门口静坐示威,公开叫板,倒如政府就是菜市场一样,来去自如,很影响政府形象呀。”

有了领导的尚方宝剑,新屏市司法工作针对征地事件闹事村民的处理,效率很高地有了结果,过不了一个星期,法院那边很快开了庭,当庭作出判决:对王忠林等三个闹事的村民,以“妨碍执行公务”的罪名,均给予执行一年有期徒刑的决定,另外的近十名胁从者,分别被处以十五日的治安拘留。

这么一来,黄次村村民的几乎成气候的事情就彻底扑灭了,因为闹事事件是短期内、小范围里发生的,当地民众包括城区居民本身又一贯有对周围事情漠不关心的传统,所以虽是法院判决,却并无多少人有兴趣旁听,地方记者反映恰也迟钝,或者不屑,之后几天的报纸,即就最末版,也没有有关黄次村拆迁事件以及法院收拾闹事村民只言片语的报道,就如一泓秋水,未曾被任何风雨吹皱过一样。

庄峰每天却仍感诸事缠身,而且桩桩件件都挠头得很,两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很多事情要准备,大宇县的案情还没有最终定案,庄峰心中也是战战兢兢的,还有任雨泽最近几天也是让他头疼的很,到自己这里说了几次了,说这样处理搬迁不妥当。

奶奶的,你不管妥当不妥当,反正我现在已经拆迁了,你任雨泽能力强,你怎么墨迹了好久没有拆迁呢?

不过他不好对任雨泽态度过于生硬,因为毕竟现在不同往日了,庄峰干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有点虚的,经常会想到小芬那张惨白的脸。

这些时日,庄峰也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找什么靓妹,季红,明记者厮混了,但每天零头碎尾的琐事一打发下来,到了下班,身体竟是瘫了架一般,看来身处任何位置的人,都将无法回避烦恼,幸福和快乐,哪里会轻易就被人捕捉得到呢?

今天晚上七点来钟,庄峰刚从办公室回到了家里,家里又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孩子被老婆打发出去娘家了,而自己那婆娘,当然故态复萌,早约了一帮女人又到谁家展开“砌长城”大战了。

庄峰想,这样也好,省去了种种烦心,至于说夫妻间那点性~生活,是婆娘和自己都好久没有这样的兴趣了,其实结婚后不久,庄峰就深刻领会了那句民间俚语的正确——说夫妻~性~生活是“三十年前找不着,三十年后躲不脱。”

真的就是如此,现在自己那婆娘,身体臃肿、肌肉松垮,再说,世间所有的种种可以勾起人的欲~望的,多是那种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象性~交~做~爱这样人类的原始本能,其实也就稀松平常得很的一种生理需要,只有放在“偷~情”这样的范畴,才会将人的激~情刺激出来。而在夫妻这里,天天时时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想要就有,放在天性喜欢猎奇的任何男人身上,自然就没有哪怕丁点的味道了。

况乎近段时间庄峰可谓忙得脚不点地,累得人仰马翻,身体也是很不配合,完全都是不举之人了,他连季红那里都很长时间没有光顾了,到了今天这个宁静而美好的夜晚,由于心烦意乱,他早早就孤独地躺在自家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陷入了苦思冥想的境态之中。

如此这般他全盘而通彻地想好了短期内就必须付诸实施的对策,望着自家迷离而明亮的橙红色灯光,庄峰缓缓长舒一气,就觉卸去了千斤巨石般舒畅泰然,心适易眠,即就外面嘈杂不断、嚣张之声时时灌入耳内,他也就能在这样一种“舍我其谁?”的意境中渐渐笑入梦里。

任雨泽却没有庄峰这样舒服,他在下班之后就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说要和他坐一坐,任雨泽很是惊奇,市委书记请他吃饭,什么事情?要知道,冀良青并不是一个喜欢请人随便坐坐的人,不过,市委书记的邀请,一定要去的,任雨泽就给江可蕊打了电话,说自己回去的晚,让她自己吧自己照顾好。

任雨泽从政府直接就过去了,到了酒店,在进入包间的之后,就见到政协和人大的两位主任已经坐在包间里面了,政协的主任姓黄,是个老干部了,人大这是一个副主任,姓何,人大的主任现在是冀良青兼任的。

不过现在冀良青还没有到,任雨泽就和这两个领导握手,寒暄,客气了一番,

顺手将公文包放在了椅子上。一会,冀良青就走了进来,任雨泽赶忙站起来招呼坐下,吩咐服务员倒酒。

冀良青一再强调,今天吃饭,不说其他的事情,就是大家在一起聚聚,特别是政协和人大最近为筹备两会也是比较忙的,大家都是新屏市的精英和领导,一定要劳逸结合,保重身体。

但任雨泽绝不相信冀良青说的话,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几人叫到一起呢?这是没有先例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酒宴在很轻松的气氛中开始了,任雨泽见冀良青不谈正事,但自己是要说点什么的,他就提出了对高速路此次拆迁问题的一下看法:“冀书记,我感到这次高速路拆迁问题的处理有点不太正常,我希望书记你可以过问一下,现在拆迁已经完成了,但那几个村民是不是可以考虑从轻处罚啊。”

冀良青端着酒杯,看着任雨泽,笑笑说:“你啊,有时候就是死脑筋,你想下,要是庄市长不这样处理,这搬迁工作能完成吗?按你那菩萨心肠,有的工作就没法展开了。”

任雨泽辩解的说:“我不是软弱,我只是不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处理。”

“呵呵,雨泽,你何必计较这眼前的问题,看长远一点吧,庄市长这样做,对你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恶人总要有人当,对不对。”冀良青很是耐心的开导着任雨泽。

旁边的政协黄主席就也说了一句:“任市长,你担心什么,这事情也不是你做的,真有什么恶名也不是你啊。”

任雨泽也听出来了,他们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事情都知道是错的,但错事是别人做的,自己落得一个好人当。

对这样的看法,任雨泽心中是很不以为然的,他也有点心痛怎么这样的老同志也会存在这样的想法,难道现在社会风气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了。

但面对冀良青和黄主任,任雨泽是无力和他们争辩的,他心中有点黯然。

冀良青并没有在乎任雨泽的情绪,他依然是主导着今天的宴席,不断的劝着大家喝酒,任雨泽越喝越加的纳闷起来,真不知道今天的酒是为什么再喝,冀良青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一来二去,不知不觉,冀良青喝了不少酒,话多了起来,两个主任看来今天也是都喝多了,两人在吵吵嚷嚷中喝下了一大杯白酒,都有点晕晕乎乎了。

冀良青在这个时候才说:“两位老领导啊,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过一些什么关于两会选举的传言?”

人大的何副主任抬起头,目光有点呆滞的说:“什么传言?”

冀良青就笑笑说:“关于尉迟副书记的传言啊?”

“奥,奥,这到是有那么一些说法,说尉迟副书记最近在下面串联的厉害呢?”人大何副主任见说到了正事,人就清醒了许多。

冀良青淡淡的说:“那以你的判断会出现什么情况?”

这副主任就很轻蔑的一笑说:“问题不大吧,尉迟副书记能有多大的实力,庄峰还是有点基础的,只要我们坚持上面的意图,帮一帮庄市长,可能选举能过。”

冀良青就笑笑,不动声色的说:“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这个何副主任和政协的黄主任就一下把头抬了起来,有点紧张的看着冀良青,何副主任嘴唇蠕动了一下,嗫嚅的说:“冀书记的意思”

冀良青哈哈大笑,说:“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希望一切都自自然然的,我们不应该强加给代表一些个人的想法,对不对,代表们应该是独立的,让他们按自己的判断去投票,这才是公正,对不对。”

两个老头都眯起了眼睛,他们需要好好的品味一下冀良青的话。

任雨泽也才明白了,今天这个酒原来就是为此事而喝,只是任雨泽还有一点不够清楚,这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自己叫过来?

他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冀良青一眼,冀良青马上就看出了任雨泽的意思,他笑着对任雨泽说:“雨泽啊,我知道你和尉迟副书记心里是有点疙瘩的,不过这次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团结起来。”

“团结起来?”任雨泽在嘴里咀嚼着冀良青的话。

“是的,必须要团结,庄峰在基层还是很有点人缘的。”说完这些,冀良青就用如刀的眼神锁定了任雨泽。

他相信,任雨泽是能听出他的话意的,不错,庄峰在基层确实很有实力,如果没有冀良青,没有任雨泽等人得多股势力协作,就凭尉迟副书记自己的实力,肯定是难以取胜。

那么今天冀良青叫任雨泽来,也就是明确的要让任雨泽也表态一下,他手下的那些人必须在这次选举中站到尉迟副书记和自己这一面。

任雨泽就沉默了,他厌恶这样的阴谋诡计,虽然任雨泽从来都不喜欢庄峰,但他还是不想参与到这个阴谋中来,而且就算庄峰真的下去了,让尉迟副书记到政府这面主持工作,自己也未必就能轻松多少,何况这样重大的一个政治问题,会不会引火烧身呢?

任雨泽沉默着,许久都没有回答冀良青的话。

冀良青一直都是眼若深潭般的注视着任雨泽,连那两个主任也被这样的一种气氛吓醒了酒,他们呆呆的看看冀良青,再看看任雨泽,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冀良青慢慢的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眼光,轻轻的端起了酒杯,也不去喝它,只是在手中把玩着,说:“你在担心会和尉迟同志不好相处吗?其实大可放心,真要是那样,肯定你就和我配合工作,到这面来了。”

冀良青放出了一个充满诱惑的诱饵,但很快的,他又放出了另外一个威胁:“尉迟同志这个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万一他把气撒在了你的身上,最后会影响到你的选举啊。”

任雨泽心中恨恨的说了一句:卑鄙。

但他不得不认真考虑冀良青这个提议了,这绝不是冀良青虚张声势的恐吓,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作为冀良青这样的人,他今天叫自己来,肯定就是早就有了一整套的计划,自己真的忤逆了他,难保他不会和尉迟副书记联手先弄掉自己,对他们来说,弄掉自己比弄掉一个庄峰更轻松许多。

任雨泽依然在犹豫,看来自己所有的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势力在这次大搏杀中却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了,自己投向冀良青他们,那就肯定能毫无悬念的干掉庄峰。

自己要是帮着庄峰,那就能挫败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的联盟,自己的选择现在就显得尤为重要。

几双眼睛都一起看着任雨泽,冀良青眼中刚刚收敛起来的锋芒又变得浓郁起来了,这个任雨泽真的就如此难以驾驭吧?自己不拿出雷霆手段,只怕这小子很难驯服。

冀良青眼中的杀气也炙热起来了,他抬起了手,刚要说话,任雨泽却抢在了他的前面。

“冀书记,你能确定吗?”

冀良青愣了一下,渐渐的,他就露出了笑容,任雨泽已经做出了选择了,那就可以了,他说:“当然,我确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任雨泽长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也不招呼别人,一口就干了,说:“那行,我以书记你的马首是瞻。”

任雨泽的话一出来,整个包间的气氛就一下松弛了,何副主任,黄主任,包括冀良青都一起端起了酒杯,对他们来说,新屏市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谁又能和这样强大的阵营较劲呢?

庄峰不能,他必须失败。

离开酒楼的时候,任雨泽没有坐冀良青的车,他希望一个人走走,天空变黑,大地开始沉沉入睡了,任雨泽心中有太多的思绪在飘荡着,夜色是那样的迷人,天上一颗颗宝石似的星星闪闪发光,神秘的眨了眨它那迷人的眼睛,清幽的月光,闪闪的星光,灿烂的灯光显得是那样的耀眼,夜的美,夜的色,夜的幽,夜的甜.让任雨泽如痴如醉,但他更清楚的知道,新屏市这块一直被权利和阴谋浇灌的土地上,又讲发生一次惨烈的权斗,谁会成为这场争斗的牺牲者呢?任雨泽不知道,他还没有看清

按照有关法律规定,一个省,市,县的主要领导是必须通过人大全体会议的选举才能产生,也就是说,没有通过选举的,就像现在庄峰和任雨泽,他们目前只能算是代理的市长和常务副市长,文件说,这是广大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具体体现。

这种选举是一项政策性强,程序繁杂的工作,但也不是没有其规律性,也不是破天荒第一次,基本上,上面提名的人选,很少会出现意外的,当然了,按照规定,市长并不是一个候选人,一般还要在找一个来陪选,当然谁都知道这个陪选的人只是一个摆设,没有人会为这个陪选的人投票的,按照以往的惯例,几乎上面提议当选的人总会毫无新意的满票通过。

而今年的两会会不会这样呢?没有谁敢打保票的,因为两会刚刚开始,在下面已经有了一种风起云动的激流,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市长陪选人冀良青选定了尉迟副书记,这就让一种危险的气息开始蔓延起来。

当然,在历次选举中已经磨砺出一大批经验丰富的奄骨干,冀良青和庄峰只要把他们调动起来,分配好任务,一步一步实施,这项工作的进展还是有条不紊的。

相对复杂的是人民代表的确定,虽然,人大常委会圈定了名单,但是,各选区的选民会不会把圈定的代表选上来呢?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然而,办法总比困难多,于是,圈定的人民代表就要分为几个层次,一种是必选代表,比如,在人大常委会工作的有关人员,这些人如果不是人民代表,你怎么在人大工作,你怎么能代表人民行使权利?一种是次要选入的代表,一种是可选入也可以更换的代表。

因此,技巧地把这三类人放到各个不同的选区进行选举。

全市根据人口的分布,分为无数个选区,这些选区中,有相当部分是比较配合的,或者说,是比较听指挥的,比如按部门单位划定的选区,就把那些必选的代表放到这些选区进行选举,把一些次要的代表放到他出生地的选区进行选举,把那些可更换的代表放进那些多次换届选举证明较复杂、难控制的选区进行选举。

这样,选举出来的人民代表基本上还是让人大常委会满意的,也就是市委市政府满意的。这种选代表的工作历时最长,在两会召开前就要完成,结果出来后,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刚开始的几天会议是没有什么新意的,不过都是各位领导的讲话,分组讨论,提建议,谈看法,搞的像模像样,跟真的一样,不过开过几次这样的会之后,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这都是闲的,不要看会上很认真,很激烈的样子,每一个建议都会反复研讨,商议,有的建议还会见报讨论,但等会议结束之后,只要是再来几条什么新闻,像车震门啊,偷窥狂啊,妻子巧斗小三等等吧,这就很快的冲淡了他们的那些提议了,再也没人去关注,再也没人把那当成一回事了。

所以现在大家就是认认真真的在务虚。

在此期间,任雨泽也不断的接到很多电话,就像现在他正在接的一个电话一样,电话是大宇县张广明打来的,他其实就在楼上的另外一个会议室分组讨论,按说只需要几步路就能见到任雨泽,但他还是通过电话的形式。

张广明说:“任市长,你方便讲话吗?”

任雨泽就站起来,对正在讨论的工业和城建小组的负责的两个局长点点头,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说:“嗯,我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啊。”

张广明就说:“任市长,我们组今天感觉不对劲啊,下面好像在串联。”

“奥,知道他们什么意图吗?”

张广明说:“详细的不知道,但大概的好像是准备在明天选举市长的时候,让庄峰”

“嗯,嗯,不用说了,我这面好像也有这个动向。”

“那任市长你看我们准备应对。”张广明话说的很直白,几乎表明了自己已经和任雨泽是一个团队一样。

任雨泽却有点犹豫起来,这样的电话和谈话已经不是张广明这一个人,两个人了,几乎自己在新屏市的嫡系们都很关注这个问题,他们都通过各种途径在探寻着自己的想法。

但任雨泽却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有过明确的指示,虽然就在不久前,冀良青亲自召见过任雨泽,让任雨泽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在当时,任雨泽也做出了自己的回答,说可以配合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动用自己的势力,把庄峰选下来。

但那只不过是任雨泽当时一种逼不得已的回答,实际上任雨泽并没有彻底的想好这件事情,他无法断定庄峰的实力到底有多大,更无法保证这样的串联不会被上级察觉,所以他要很谨慎的处理之间棘手的事情。

就在今天开会的时候,任雨泽思考之后,做出了一个保守的决定,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把这个决定告诉张广明了:“嗯,张书记啊,我看你是误会了,什么应对不应对的,我们就按良心来投票吧,当然了,假如真的看不准,哪怕仔细考虑后投弃权票也比违反政策好吧。”

张广明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了,不错,看来任雨泽并没有最后确定,他还要再看看,再想想。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没有返回会议室,既然自己做出了一个决定,就应该让这个决定传播出去,所以他找到了正在十多个会议组来回奔波,协调的王稼祥。

两人在政府大楼的过道上,王稼祥看着任雨泽凝重的神情,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指示,但现在是非常时刻,所以王稼祥也很谨慎的保持着警惕,说:“有什么事情吗?任市长?”

任雨泽点点头:“嗯,有烟吗?来一根。”

王稼祥给任雨泽发了一直烟,又帮他点上,任雨泽抽了一口说:“这两天很多同志给我打电话啊,都在反应这次选举可能会不太正常。”

王稼祥也说:“是啊,我也正想问一下,明天怎么办?”

“稼祥啊,现在的形势很乱啊,但有句老话叫着以不变应万变,不到最后不做选择,明白吗?”

王稼祥略一思索,就理解了任雨泽的意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好吧,不要让他们再来烦我了。”任雨泽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稼祥,就叼着烟离开,回到自己的讨论小组了。

王稼祥看着任雨泽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掏出了电话,把任雨泽这个最新的决定很快就播到了那些可靠的,需要知道的人的耳朵里了。

第二天的代表大会如期进行,议程也在顺利推进,冀良青参考以往的作法,安排这天下午会议的主要议程是市长的选举,也就是说,到这天下午为止,本市的新市长就会名正言顺的登上新屏市这块政治舞台。

会场上,座位的层次就分得很清楚了,本届市委委员坐在会场上面的主席台,主席台下面的坐位席分左右两块,都是代表们,中间一个通道,而庄峰和尉迟副书记因为都是被选举的人,所以他们没有坐在台上,庄峰坐在面对主席台右边那个位,尉迟副书记坐在左边那个位,两人隔着通道,有点跟现实相符,两人貌似隔着一道鸿沟。

像各市一样,新屏市有四个正厅级领导职务,却只有三位正厅级领导,因为,冀良青既是市委书记,又兼任人大主任,因此,按职务排位,冀良青左边坐着市政协黄主席,人大的何副主任却坐在黄主席的坐身边,任雨泽坐在冀良青的右面。

期间,常就见他们两人吱吱喳喳地说点什么,倒让人感觉到冀良青与任雨泽更显亲热得多。

主席台上还坐着两个人,主持这天下午的两次选举议程,一个是新屏市的组织部长,一位是省组织部派下来监督选举的一个领导,大家和他并不熟悉,但那个省委组织部委派下来的领导,让冀良青很有些不满,因为,那人只是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一个处长,自己却还要客客气气的不断招呼好他。

想想上面也太不重视新屏市了,怎么也得派个副部长过来助助阵吧?

刚才当冀良青和那处长握手时,处长自己似乎也觉得心虚,连说部长们都开会了,说今天省常委的组织部谢部长召集所有副部长开会研究工作。

冀良青心里想,研究什么工作?再重要也没下面选举重要吧?新屏市的两会是一个星期前就定的,你组织部内部会议就不能推迟一天或提前一天开吗?冀良青是希望这次能来个大一点的,级别高的领导,这他是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的,所以看着那个坐在这样的主席台上的处长,冀良青暗自摇下头,那处长显得嫩了,腰杆也直不起来,倒是新屏市的组织部长压住了局面,选举才一个程序一个程序地往下推进。

选举市长的议程基本一致,先由市人大的委员们选出监票员若干名、唱票员若干名,然后便由监票员清点人数,人数非常齐,百分之百的到会率,于是,便发放选票。选票上共有二人名单,一个是庄峰,一个是尉迟副书记,显然,尉迟副书记是要做差额落选的,要选哪一位?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说得难听一点,那位将要差额落选的人只是走走过场,来陪选的。

选票发下去后,一直都很沉重的气氛活跃了一阵。有人交头接耳。有人走动去添茶倒水。有人甚至说,自己的笔写不出水了。

任雨泽其实心中也是很紧张的,他密切的关注着现场的气氛和任何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小心的摊开选票,在要选的人员名单上方画圈圈。

波澜起伏

波澜起伏

这几个假动作昨晚之后,任雨泽就把选票折叠好,等着主持人发布投票的指示。

这时候,任雨泽看了一下时间,如果不出差错,选票送上去后,经过监票唱票员的统计,新屏市的市长就会产生,庄峰要上台亮相,接受大家的祝贺。这天下午整个选举议程也就在下班前圆满结束了。

但那是正常的情况,任雨泽在今天却不敢这样幼稚的幻想,他明白,一场风暴会很快的席卷整个会场,虽然每个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但一样的,那个结果还是会让人们震惊和激动,尉迟副书记能成功吗?庄峰会落选吗?

自己的人马隔山观火,凭借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的人,能不能一把拿下庄峰呢?在任雨泽的脑海中,现在正进行着激烈的思考,他的眼光也慢慢的冷凝下来,等着最后的结果。

果然,一开始唱票,庄峰就发现不妙了,作为差额陪选人的尉迟副书记竟然票数出奇的多,不断的可以听到唱票中出现他的名字,这让庄峰大吃一惊,他意识到有人捣鬼,有人在纵这场选举了。

这个背后捣鬼纵选举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就是与庄峰隔着一个通道的尉迟副书记!庄峰一直注视着前方,心里却在狠狠地骂尉迟副书记,想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都在跟自己作对,今天他这一招够狠了,自己只怕会成为少有的一个被选举击败的人。

庄峰在心里对自己说,庄峰呀庄峰,你真是忽略了,真是让胜利冲昏头脑了,明知道尉迟副书记不服气你,明知道他时时刻刻都想着市长的位子,选举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点没注意呢?他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儿轻蔑的笑,虽然你票数不少,但就凭你尉迟副书记的那点势力,想要挤掉我,恐怕很难吧,自己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啊。

庄峰就稳坐钓鱼台,继续听着,但听着听着,庄峰慢慢的冷汗流了出来,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尉迟副书记的票数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这有点让人意想不到,就凭他

一瞬间,庄峰冒出了一头的冷汗出来,他想到了一个很震惊的事实,那就是这次自己说不上将要面对的不止是尉迟副书记一个人,冀良青对自己也是恨之入骨,对了,还有任雨泽也恨不得剥自己的皮,吃自己的肉,这万一他们两人中有那么一个人协助一下尉迟副书记,自己只怕真的会有麻烦,一想通这个环节,庄峰真的开始紧张了。

任雨泽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是陷入了疑惑中,他和庄峰的分析一样,看来冀良青真的出手了,这太让任雨泽感到惊讶,任雨泽就对自己的判断和分析有了怀疑,难道自己在最近几天的推断完全市错了吗?

这几天,任雨泽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冀良青真的有如此大的胆子吗?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更不是一个江湖上,社会上靠义气而生存的大侠,就算他真的帮着尉迟副书记击败了庄峰,对冀良青又有多大的好处呢?

难道他不怕省委,省政府领导对他的怪罪?

尉迟副书记纵这场选举是情有可原的,他要拼一把,他已经让贪婪完全搞乱了心智,他用他的小聪明在发泄着他这些年来的不满,在报复这些年来省上对他的不公,但你冀良青会和他一起冒险吗?

任雨泽的答案是否定的,这都是源于任雨泽对冀良青的了解和分析,所以就在昨天,他发出了一个两不想帮的指令,他要在看看,与其让冀良青对自己产生误解,也不能轻易的否定自己的推断,从来任雨泽都是一个很自信的人。

任雨泽知道,这会儿,尉迟副书记心里一定得意得开了花,他的脸上也一定流溢出压抑不住的胜利者的微笑,任雨泽把目光投向了尉迟副书记,任雨泽立即看到了一副惊愕的表情,尉迟副书记茫然地瞪着主席台上那块统计板,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任雨泽想,想不到,你这尉迟副书记还挺会演戏的!你就演吧,你就装吧,你继续演继续装!

任雨泽心里这么说着,把脸转了回来,就感觉到坐在身边军分区政委用手肘暗暗碰了他一下。

军分区政委贴着他耳朵说:“好像不对劲!”

任雨泽点点头,对他笑了一下,说:“你也看出来了?”

那知,军分区政委愣了一下,就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他,任雨泽心里一跳,想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好像自己倒成幕后手了。

他的注意力又回到选举程序上,马上就明白了军分区政委为什么那么瞪着他了,形势并非像大家估计的那样,或许说,形势却是向着有利于庄峰的方向发展的,因为庄峰的票慢慢的多了起来,逐步超越了尉迟副书记。

任雨泽只能紧紧瞪着那块统计板,一会儿看庄峰名单下那一连串的“正”字,一会儿又看尉迟副书记名单下的“正”字,两人你来我往,你一横,我一竖,你一个“正”字,我也一个“正”字。

任雨泽的心都悬到了喉咙眼上。

接下来,情况开始稳定了,庄峰的票数刷刷的涨了起来,很快就把尉迟副书记甩到了身后,会场上就变得鸦雀无声了,在一会,所有的票数念完,庄峰超过了尉迟副书记。

选举终于尘埃落定,任雨泽叹口气,摇摇头,看来庄峰还是在基层的基础扎实啊。

但情况有一次的让人们膛目结舌了,当统计数据出来时,鸦雀无声的会场一片哗然,庄峰虽然票数比尉迟副书记多,但依然没有获得通过,因为他的票数也没有过半数,这就是说,两人都没选上,两人还要进行一次选举。

台上那位省组织部的处长早就吓得脸儿发青了,这边结果一出,竟忘了离开主席台,就急着用手机向上反映情况,结果折腾了好一会,也打不出去,像是新屏市的组织部长提醒了他一句,他才知道会场里没有手机信号,外面早就开来了一辆公安局的信号车,把这一块的信号屏蔽了,处长这才急急往会场外跑,下台阶时,脚软了一下,差点没跪在地上。

新屏市的组织部长在主席台上宣布:“同志们,根据选举法的规定,此次选举还没有结束,大家可以走动一下,出去吸吸烟,上上厕所,十分钟后,再回到会场,宣布上级的有关指示精神”

任雨泽傻傻的坐在那里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他起初是很奇怪,为什么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联手还拿不下庄峰呢?庄峰的票数怎么就比尉迟副书记多那么多呢?

接着他听到庄峰的票数也没有过代表半数,任雨泽就彻底的惊呆了,他头上的汗水也一颗颗的滑落了下来。

他明白了,这么多的弃权票并不是自己一家的,这里面还有很多是冀良青派系的人也在投弃权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呢?

很快,任雨泽就恍然大悟了,情况已经很明确,这次的选举就是冀良青预谋了很久,设计了很长时间的一个陷阱,他和自己起初预料的一样,他绝不会自己纵这场选举的,他不过是想让尉迟副书记和自己来对抗庄峰,他想看到因为是自己和尉迟副书记的联手纵而让庄峰票数落后,那么,冀良青就能反戈一击,置自己和尉迟副书记于死地,

冀良青精确的计算出了自己和尉迟副书记的实力,知道只要他的人马不动作,就算尉迟副书记加上自己团队的票数超过了庄峰,尉迟副书记依然也是过不了半数,依然还是需要通过第二次选举来完成,但那样的情况就很严重了,因为陪选人的票数超过了正选人,这还是会引起上面的关注,甚至是调查的,自己和尉迟副书记不仅最后不能得逞,还会很被动的接受惩罚。

而在第二次选举的时候,冀良青的人肯定会老老实实的投庄峰的票,让你随便什么人也抓不住他的把柄的。

想到这里,任雨泽真的开始后怕起来,冀良青的狠毒和阴险,让任雨泽有点毛骨悚然,老谋深算的冀良青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为今天布局了,也许他想装进去的未必就是自己,可能性更大的是尉迟副书记,但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城府,确实骇人听闻。

其实就在这一刻,庄峰和尉迟副书记还没有完全的理解冀良青的意图,因为他们的信息中缺少了一个任雨泽这一环的关键信息,所以他们还在茫然中。

庄峰也在奇怪为什么冀良青和任雨泽没有帮尉迟副书记。

尉迟副书记在奇怪,为什么冀良青按兵不动?难道冀良青非要等到下一轮选举才会出手吗?

只有冀良青的心里是很清楚的,他第一次有了一种黯然伤神的感觉,因为任雨泽没有上当,这一点他也有过估计,但没有想到的是任雨泽竟然用了和自己相同的方式。

这太让冀良青惊讶,任雨泽的谨慎和多虑,给冀良青上了生动的一课,说真的,冀良青不希望庄峰落选,他很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庄峰的选入这是省委和省政府的意图,自己不能违背这个意图,即使,让他当市长,再跟他斗个你死我活,自己也绝对不能违背这个意图。

这是组织原则!在宦海多年的冀良青,他是很清楚什么叫组织原则的,如果,庄峰不能选上市长,就会闹出大笑话,一个市委第一副书记的市长候选人竟然会落选,组织上一定会追查幕后手,自己绝不能当那个幕后手的!

当然只要自己不参与,出现了问题那就是另外一说了,那个时候,冀良青想,在坐的大多代表都知道是谁和谁在纵选举!那时候自己稍微的加以利用,尉迟副书记和任雨泽,必定会有一个人倒霉,那么剩下的另一个人,也就不得不依靠自己来在新屏市立足了,因为他们两人和庄峰都有不可调节的仇恨,特别是选举之后,这个仇恨就更大了,想要在新屏市好好过下去,不来投靠自己?他还能靠谁呢?

但问题是任雨泽又一次躲过了自己的陷阱,这的确让冀良青感到沮丧。

冀良青站起来,招手叫组织部长过来,当面就狠狠训了他几句:“你们搞什么名堂?这么大的事,也不争取上面支持,只来了个处长,控制得了局面吗?你看看,慌成这样!”

庄峰却铁青着脸,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他在分析这场选举的幕后手到底是尉迟副书记自己的主意,还是冀良青的意图?

庄峰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他知道,刚才那一下没能致他于死地,接下来会是什么一种状况呢,现在真的很难说啊,然而,他不能离开他的坐位,他要保持他的威严,不能流露出半点疲态,他要眼瞪瞪看着这班人,看他们能把他怎么样?

十分钟后,大家又回到会场,组织部长宣布,选举将继续进行,但是,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所以休会半小时,希望大家不要走远。

几百人的会场没有人走动,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坐位上议论,为什么要休会半小时?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呢?把选票发下来,再画圈圈不就行了?有人猜测,会不会是没想到要选两次?第二套选票没准备?

有人问,这第二套选票怎么准备?你事先怎么知道谁和谁要选第二次?

有人就说,那第二套选票应该是空白的,要选谁,就把名单填写进去。

有人马上提出疑问,名单填写进去不就留下笔迹了吗?不就知道谁选了谁,谁没选谁吗?这还叫什么不记名投票?

这种情况不敢说是空前绝后,但也是极其少见的,有一位搞了十多年人大选举的市委委员、人大副主任说:“别说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说过,要么就是以微弱优势选入,要么就是以微弱优势爆冷。”

有人问:“这样的状况有过吧?”

这个副主任就说:“有过啊,好多年前,在本市的一个县上选副县长,本来想要选甲,结果选了乙,把乙选出来时,大家才知道他不在会场,结果四处找人,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找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等他回到会场拿副县长任命书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

有人惊诧的说:“那也行啊?”

“怎么不行,但结果是很惨的,县上的县委书记很快就调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去了,市委书记市里书记和市长都受了处分。”

有人就问:“那第二套选票是什么样的?”

有人问:“是不是要现印?”

那副主任笑了,说:“不用现印,其实,第二套选票和第一套一样,也是二人名单,只是为了区别颜色不同,只是大家画圈的时候,只在陪选人或庄市长名单上方画圈。”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这个时候,任雨泽却不得不有所行动了,他一个眼色,王稼祥就到了任雨泽的身边,两人像是说了几句公事,在王稼祥离开的时候,任雨泽才说:“真烦人,希望这次大家都投庄市长的票,一次过了算了,不然今天要饿肚子。”

王稼祥看了一眼任雨泽,什么都没说,转身忙去了,现在庄峰开会已经不泡茶了,一般都是娃哈哈小瓶的矿泉水,所以王稼祥指挥着几个年轻人,挨个的开始送水了,只是在有的人面前,王稼祥会停留一下,说一两句不相干的话,而对方也会心领神会的微微点头。

选举再次进行时,大家看时间才知道,休会并不止半个小时。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第二次选举庄峰市长将会以大多数票胜出,既然有人纵这场奄,不是还有一半人选庄峰市长吗?不是还有一半人很坚决地拥护省委的意图吗?

如果再选一次,那一半坚决的人更加坚定不移,而另一半人就会产生动摇。然而,谁敢打保票,谁敢说百分之百?既然有人纵了这场选举,就不能掉于轻心,即使是死老虎也要当真老虎打。

这次冀良青亲自做了讲话,他往主席台上一坐,那威严和霸气就不是那个省里来的处长能比了,两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全场立马就鸦雀无声,就像笼罩着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低压空气,压得人有些儿喘不过气。

冀良青大义凛然的要求每一个党员都要有党性,都要有组织观念,既要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进政府,更要相信组织,服从组织,他要求每位党员要珍惜自己手中这一票,不要轻信谣言,不要站在省委和市委的对立面。

任雨泽听得心里忿忿然,妈的,这话怎么都能从你嘴里说出来,难怪早就有人说过,政治家们都是骗子,无赖。

冀良青讲话完结之后,在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下面,这才庄重,威严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下,他的眼光就和任雨泽的眼光相遇了,冀良青微微一笑,小声对任雨泽说:“真悬啊。”

任雨泽也点点头,说:“可不是吗,好在还来得及修正。”

两人都笑了一笑,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突然的想到了一个古代的笑话,笑话说三个秀才准备春游,大家约定说每人从家拿上一壶酒,但兑着一起喝,最后三人到了地方,就找了个大罐,把各自带来的酒都倒了进去,后来端上一喝,奶奶的,完全都是凉水,根本没有一点酒味的。

不过三个人却喝的是晕晕欲醉的样子,嘴里不断的说:“好酒啊,好酒。”

现在自己和冀良青的状况基本就是这样了,也许此时也只有他们两人能看得懂整个选举的玄妙之处。

接下来的选举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冀良青和任雨泽带头投了票,下面的人也很快都投票了,庄峰以绝对优势压倒了尉迟副书记,成功的当选为新屏市的市长。

纵观整个选举,其实冀良青还是吃了一点暗亏,他好事没捞着,检讨却少不了了,不过,冀良青也不太担心,毕竟最后的形势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虽然出了一点麻烦,他这个市委书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你组织部门就没责任了?选举市长,你们竟不把它当回事,只派个处长来压阵?

当然,他不能明说这些,选举结束后,他还是给省委的组织部谢部长去了个电话,说了一大堆检讨的话,说自己过于大意,没有做好代表们的思想工作,让很多对庄峰有意见和看法的同志心中有抵触的情绪,最后弃权票出现的很多等等。

谢部长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严厉的话,毕竟这个冀良青已经逐渐的向自己的阵营在靠拢,在说了,最后的结果还是正常的,中间那个插曲也不算太过分吧,庄峰还是一直票数领先的,只是没有过半数而已。

所以等冀良青自我批评了一阵之后,谢部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善意的提醒冀良青:“冀书记,恐怕你要尽快的到省委来一趟,不要等王书记知道情况了找你问话。”

冀良青有点紧张,他心中叹口气,这次事情真的是倒霉透了,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没收拾上,还给自己添了一堆麻烦,他就答应了,说明天就到省城去,亲自给王书记承认错误。

开完会之后,天已经黑透了,王稼祥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说:“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饭吧!”

任雨泽知道王稼祥不是只为了吃饭,一定也想抒发一下他的感慨,所以任雨泽也没有推辞,两人也没去大酒店,而是钻进一条僻静的小街吃大排档。

当然,王稼祥也把自己的车停在很远的地方。

那大排档桌椅都摆在街上,只是在家门口摆一个简易的灶,点起火就开摊了,这里有好几家大排档,任雨泽和王稼祥各处走了走,各处点了一个拿手菜凑成一桌,于是便吃着大排档的廉价菜,喝着几百块钱一瓶的茅台。

任雨泽喝了一杯酒之后,问:“稼祥,你怎么看今天这事?”

王稼祥摇着头说:“尉迟副书记简直是疯了。”

任雨泽叹口气,说:“是啊,他这次豁出来了,不过还是没有得逞啊?”

王稼祥说:“怎么会得逞?”

任雨泽就笑笑,又喝了一杯酒说:“你对第一轮的弃权票作何感想?”

“嘿嘿,显而易见的,冀良青书记没有帮忙呗。”

“稼祥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啊,你知道吗?就在不久之前,冀书记找过我,说让我和他一起联手支持尉迟副书记。”说完,任雨泽意味深长的看着王稼祥。

王稼祥就愣住了,他细细的品味了好一会,才惊恐的说:“天,真悬。”

任雨泽也感到后怕的,残酷的现实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差一点点,自己就栽在冀良青的手中了,现在想起来都可怕,任雨泽长嘘一口气,说:“我当时真担心啊,担心第二轮选举的时候,我们的人依然投弃权票。”

王稼祥就淡淡的说:“不会,我提前早就和他们约定了一个细节,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任雨泽面露欣赏的神情,连说几个好字:“好好,好好,看来你也真是锻炼出来了,我当时真担心。”

王稼祥也叹口气说:“不过想想真的有点让人揪心,没想到冀书记对你如此残酷,我一直感觉你们还不至于闹得怎么僵。”

任雨泽摇着头说:“也不完全市如此,我分析,冀书记只是要让新屏市少一股势力,至于是我或者尉迟副书记倒霉,那都无关要紧。”

王稼祥不太明白的说:“他为什么不直接借助这次机会拿下庄峰?”

任雨泽摇摇头,缓慢的说:“这不附和冀书记的性格,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冒险的,他一向都是个谨慎而深谋远虑的人。”

这是任雨泽在第一轮选举之后得出的结论,从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冀良青的圈套,如果说他侥幸的躲过了这一劫,那完全归功于任雨泽一贯的小心,在重大决策中,他现在很少会出现当初在洋河县,或者临泉市那样的莽撞,何况这件事不是那种义气纷争的事情,它们没有触动到任雨泽心底的红线,所以任雨泽才能从容镇定的思考和处置。

王稼祥给任雨泽倒上酒,说:“那么现在省委会不会找尉迟副书记秋后算帐呢?”

任雨泽思考着说:“很难说,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省委了解的这次选举背后的真像,那就会动他,凡是在选举中,违背省委意图纵选举的,组织上都不会轻易放过。即使没有证据,但这事也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再说,组织要动他,也不会说这个理由,要说的理由多的是,只要他自己知道是这个原因理由,大家明白是这个理由就行了。”

王稼祥连连点头说:“是啊,要是这样的话,新屏市又该暗潮涌动了。”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省委不动他,这事虽然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是并没既成实事。不过,省委会狠狠地批评他,这种批评可以不点名,只说事实,只说现象,只说危害性,可以叫你引以为戒。而这种指桑骂槐的批评是无法申辩的,尉迟书记自己知道自己事,也不可能申辩,这样会产生一种什么结果?以后,尉迟副书记将斗志消沉,他再不会得罪人,更不会像以前那么旗帜鲜明地支持我,也不会和我对立,他会小心的做人,小心的做事,这或者也是冀书记早就预计到的一种结果,也是冀书记希望的一种结果。”

王稼祥咀嚼着任雨泽的话,说:“也就是说,不管出现哪一种结果,在新屏市,尉迟副书记都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

“可以这样说吧。”

“那么,任市长,现在你在面对冀书记和庄峰的时候,你也失去了绝对优势。”王稼祥忧心忡忡的说。

任雨泽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稼祥,一点不错,王稼祥毕竟在官场的时间不短了,而且他也有足够的政治天赋,他看到了问题的关键,任雨泽也一直为这个结果在沮丧,他深刻的明白了目前自己面临的局面,自己已经不可能在成为新屏市三足鼎立中的一支力量了,自己必须做好准备,要么唯唯诺诺的低调做人,要么投靠庄峰或者冀良青。

当然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恐怕只能跟随冀良青的脚步走了。

这个时候,任雨泽也不得不佩服冀良青,几乎很多结果冀良青都已经预计进来了,他轻松的破除了自己和尉迟副书记对他形成的压力,让新屏市的政治生态又回到过去的状况下,姜还是老的辣啊。

王稼祥看得懂任雨泽的焦虑,他轻声说:“那么任市长,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任雨泽茫然的摇摇头说:“我还没有看的太清楚,在等等看吧。”

王稼祥端起了酒杯,说:“喝酒。”

任雨泽就把杯里的酒喝了,王稼祥不禁吓了一跳,要知道,这大排档可没有那种大酒店喝酒的酒杯,用的是喝水的玻璃杯,这一杯至少三两酒,虽然喝了一些,任雨泽这一喝,却喝了大半杯。

王稼祥想,任雨泽一定也头大的很,以后怎么样和冀良青,庄峰相处,是摆在任雨泽面前的头等大事了。

这时候,江可蕊的电话打了进来,问任雨泽在哪?

任雨泽说:“我在大排档,和稼祥喝酒。”

江可蕊说:“怎么跑到那种地方?”

任雨泽说:“不是贪这里炒的菜够味道嘛!”

江可蕊说:“注意点啊,一个是卫不卫生呀?还有一个,形象问题啊。”

任雨泽笑笑说:“没关系,不是喝酒嘛,酒能消毒,至于形象更不用怕了,我又没干坏事,对吧?”

江可蕊话题一转,就问今天选举的事。任雨泽很惊讶,问:“这才多久的事?你那边也知道了?”

江可蕊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想,现在全市都在议论这件事了。”

任雨泽摇摇头说:“可真够神速的!算了,这里说话不方便,你早点休息吧。”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一点都没有轻松起来,以后该怎么走?这够让任雨泽琢磨好久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冀良青就带着新屏市的组织部长一起去了省城。

对这次选举所产生的后遗症,冀良青其实也有过预计和推演,总体来说,并没有和自己的大方略相差太远,只是任雨泽的行为让冀良青有点意外,但这不足以影响到整个趋势和大的结果,从此之后,新屏市的权利格局又可以回到自己预期的状态了。

所以虽然说现在是到省委给王书记做检查,但冀良青心中并没有太过失落,他也明白,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有得就有失,只是看你怎么权衡,怎么理解了。

半道上,冀良青就给省委书记王封蕴的秘书张亚明挂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想见一见王书记。

作为独霸一方的市委书记,他们在省委高层的眼里还是具有一定的份量的,相比一些厅,部领导来说,一个市委书记更让省委重视,因为他们是一方诸侯,他们手里具有着更为广泛的权利和责任,这都是上级不能轻视的。

所以冀良青的要求很快的就得了张秘书的回应,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张秘书就回了一个电话,说王书记答应可以在下午上班的时候留出一点时间来接待他。

张秘书还问冀良青:“冀书记,时间上怎么样?你能不能暗示赶到?”

冀良青估算了一下路程和时间,说:“没问题,可以赶到。”

“那好吧,一上班你就过来。”

冀良青也很欣慰的,因为省委书记并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想见就见的,这充分的让冀良青有了一点权利的满足感。

下午上班的时候,冀良青就到了省委,因为具有001的车牌,所以一路无阻的就进了省委大院,在见到了省委王书记的时候,冀良青就先检讨,说自己没重视选举这事,以为这是一次正常的选举,大家都有较高的觉悟,较强的组织纪律性,一定会按照组织意图选出市长的,没想到,竟会出现这补选的情况。

冀良青还说:“以后我一定要随时把握党员干部的思想动态,要做到心中有数,掌控好新屏市的政治大局。”

省委书记王封蕴一直默默的在听这冀良青的自我批评,新屏市的这件事情他已经听到过组织部的汇报了,这样的事情是压不住的,也没有人敢于隐瞒他,但他还是无法从汇报中判断出这样的事情到底背后的黑幕是什么?

他最初想到的是不是尉迟副书记个人的利欲心膨胀,私下里串联。

但很快的,王封蕴书记就推翻了自己的设想,固然,这里面有尉迟副书记的一种原因,但这应该不是全部的真想,尉迟副书记真的有那么愚蠢吗?明明知道自己的实力,他还做那么勉强的尝试?这有点不和情理。

所以王封蕴书记就想到了跟深的一些问题,这会不会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布局呢?

因为有人答应支持尉迟副书记,所以才挑起了他的贪念,而在新屏市里,谁能给尉迟副书记这样大的信心和斗志?毋庸置疑的说,也只能是冀良青了。

可是冀良青到底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点王封蕴书记是想不通的,因为显然,最后冀良青没有参与到这次串联选举中来,唯一唯一的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想通过这件事情来搞掉尉迟副书记?

所以在冀良青检讨完之后,王封蕴书记的第一句话就让冀良青大冒冷汗,王封蕴书记说:“我看这事就是你干的,你冀良青就是那个幕后手!”

冀良青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没有想到王书记会如此直言不讳的说出了一般人就算知道也不能随便说的话,何况这么复杂的构想,王书记远在省城,他怎么可能一眼看透,冀良青让自己镇定一下,皱着眉,苦着脸说:“王书记呀王书记,你这不是冤枉人吗?”

王封蕴书记不动声色的说:“我冤枉你了?我绝对没有冤枉你!你看看你冀良青这一年多来都干了什么事?整个班子给你搞得乌烟瘴气,不团结现象极其严重!我警告你,你这是严重的地方主义思想!难道新屏市就容不下别人吗?就一定要把别人挤出新屏市,才能搞好团结吗?”

冀良青头上冒出了汗水,虽然今天一点都不热,而且还有点凉,但他依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惊慌来。

王封蕴书记看了一眼冀良青,继续对冀良青施加着压力,说:“问题不是你重不重视这件事,是你的思想影响了其他人,退一步说吧,就算你不是幕后手,但是,可以不客气地说,那个人干了你想干的事,你即使知道这件事,也会装不知道,听之任之。”

冀良青有点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王封蕴书记,咬了咬牙,说:“王书记的批评非常正确,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作为市委书记,班子不团结,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是非常害怕庄市长选落的。当时,我周身都在冒冷汗,背脊都发凉了。当时,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怎么向你交代呀?如果,庄市长真落选了,我只能向你递交辞职报告了。”

王封蕴书记用深邃的眼光看了一眼冀良青,说:“你这是假话!庄市长落选了,你辞职,这新屏市还要不要了?你明明知道那样的结果,你现在还给我装不懂?”

冀良青再一次让王封蕴书记看透了内心的想法,他一下就明白了,所有的小伎俩都最好不要在王书记的面前来耍,王书记具有超人的智慧和对事态的分析,洞彻能力,冀良青不敢在为自己辩解了,他说:“我知道错了,书记批评的对,以后我要在你的领导下,在你的教育下一点点提高吗?一点点进步。”

王封蕴书记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冀良青的话。

冀良青只好自己继续说:“其实,选举发生这个事,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一些情况。我承认,可能会有幕后手,但是,如果庄市长得人心,什么手也动摇不了他的威信。”

王封蕴书记说:“这些事不用你说?我有眼睛,看得不见!不过,他的问题归他的问题,你的问题归你的问题,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其实对冀良青这样的人,王封蕴书记也只能敲打敲打,这个冀良青啊,据说已经靠向了季副书记那面了,所以自己要让他对自己有一种畏惧感?但仅仅是如此,现在自己烦心的事情还很多,是顾不过来他们,但他们也应该收敛一点,不要给自己惹出麻烦来。

王封蕴书记说:“这个事,你回去好好总结一下,特别是对组织部门,要好好总结。昨天,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就向我汇报了这件事,我认为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冀良青本是想点头的,想承认错误的,但王封蕴书记把省委组织部也带上一起批评了,冀良青想想自己代表不了省委组织部,就不好表态了,便木木地只是听。

等王书记说完,冀良青才说:“本来,我也想说说这个问题,既然书记你已经明察秋毫了,我也就不说了。”

王封蕴书记说:“你就没有责任吗?别听到我批评别人,就想推卸责任。”

冀良青见王书记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就说:“我不是一直都在承认自己的错误吗?一直都在承担自己的责任吗?”

王封蕴书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了,对那新屏市的组织部长说:“接下来,还有许多任务,要好好总结,好好汲取教训。”

新屏市组织部长这才连连点头,说:“一定,一定,决不会再出现类似现象,一定不会辜负书记你的期望。”

王封蕴书记感觉今天给冀良青的下马威也算到位了,接着说了半句话:“我有几句话要向你们书记交代一下”。

新屏市的组织部长就知道这是向他下逐客令了,忙说:“我在下面等他,我在下面等他。”

办公室里只有两人的时候,王封蕴书记口气却放缓了,说:“良青同志,下面你们新屏市的事情还有很多的,所以我想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团结班子的同志,特别是任雨泽同志,我觉得他有股子闯劲,人的品格也很不错,多支持一下他,不要让他在新屏市为难。”

冀良青的心一下就收缩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王书记不知道自己和任雨泽都是季副书记的人吗?这应该不可能的,就这么大的一个北江省,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回避,可是他还是如此说,莫非任雨泽已经有了改换门庭的动向?

冀良青真的感到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该任何面对任雨泽,任雨泽就具备了双重的身份,自己这次苦心经营的这个局也就完全丧失了真正的效果了。

不行,这个动向自己是一定要尽快给季副书记汇报一下,让他有个准备,不要那一天大家都让任雨泽卖了,还蒙在鼓里。

但王封蕴书记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你说说吧,你对庄市长有什么看法?”

冀良青当然不会为庄峰说好话的,他很含蓄,但很有指向的说了一些庄峰的所作所为,有些是事实摆在那的,有些是根据表面现象进行的推测,既然是谈看法,那就什么都说,只是在说事实和推测时,冀良青是有区分的,事先说明的。

这还是冀良青第一次向王封蕴书记谈自己对庄峰的看法,说庄峰的不是。

他不是在搬弄是非,不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他觉得一个市长二把手竟要骑在他头上,的确是过份了,至少庄峰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王封蕴书记在冀良青说完之后,很久没有说话,这个庄峰其实王书记也并不看好的,但新屏市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庄峰,都和自己不很贴心,而自己也只能依靠任雨泽来完成对新屏市的控制,所以让冀良青对任雨泽有所顾忌是必须的。

在王封蕴书记的另一个想法中,今天暗示任雨泽是自己的人,也多少有点把任雨泽逼上梁山的味道,一旦冀良青把今天的谈话反馈给了季副书记,恐怕以后任雨泽也只能和云婷之投向自己的阵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天仙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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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封蕴书记沉默了一会,对冀良青说:“有些事,我也不想说得太明白,既然,省委要他在新屏市当这个市长,你就要拥护省委做出的这个决定,就要想办法发挥他的作用。《纯文字首发》这个事,我也知道难,但如果不难,我还会那么宽容你吗?当然了,适当的时候,我也要找他谈一谈。”

不过让冀良青很奇怪的一点是,整个今天的谈话,王书记都没有提及到尉迟副书记,他不知道王书记为什么根本就不谈那个问题,这并不是说明尉迟副书记就真的没有事情了,也许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书记已经决定动一动尉迟副书记了,所以不用再说他。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省委并不想让事情闹得更大,想偃旗息鼓,让新屏市的这个事故消失于无形中。

实际上王书记并不想现在就动尉迟副书记,因为这样做对新屏市整个权利格局极为不利,现在就算换上一个副书记,这个新去的副书记一定是毫无悬念的跟随在冀良青的身后了,因为一个初来咋到的副书记他只有那样的一条选择,这对新屏市,对任雨泽来说是会是一个噩耗,现在任雨泽已经够弱势了,再给冀良青增加一块筹码,那就有可能完全**任雨泽的权利空间,所以静观其变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冀良青离开了王书记的办公室,他没有急于返回新屏市,他直接拐弯上楼就到了季副书记的办公室,在外面秘书间的时候,冀良青稍微坐了一会,因为季副书记在里面正和一个厅长说话,冀良青和季副书记的秘书聊了几句,喝了一会茶,那面的谈坏也就结束了,冀良青在秘书的陪伴下,没有带新屏市的组织部长,一个人跟了进去。

季副书记看样子心情不错,见到冀良青之后,笑眯眯的说:“惹祸了吧,过来承认错误了?”

冀良青嘿嘿的一笑,就走到了季副书记的对面坐了下来,隔着办公桌给季副书记点上了一支烟,说:“可不是吗?这新屏市不管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要我来承担。”

季副书记笑着说:“有的人想承担还没机会呢?抱怨什么?书记怎么批评你的?”

冀良青就把王书记怎么教育了自己一顿的情况给季副书记讲诉了一遍,季副书记看似漠不关心的随意在听,实际上他是听的很认真的,他必须从王书记的话中听出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来,这样自己才好相应的给予配合。

现在听冀良青的话意,王书记并不想过于追究这件事情,季副书记也就松了一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新屏市的选举有惊无险,那就这样过去吧。

不过在最后冀良青说到了王书记对自己说的关于任雨泽那一段话的时候,季副书记一下子有点不能保持住刚才的镇定了,他前倾着身子,盯着冀良青问:“王书记真这样对你说,让你支持任雨泽的工作?”

“是啊,我当时就有点纳闷,不知道王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冀良青显得很诚恳的说。

季副书记再难笃定了,他缓缓的站起来,离开了办公桌,慢慢的在办公室度起了步,冀良青就只能侧着身子,眼光跟着季副书记的身形来回的转动,这个时候,冀良青也是不能随便说话的,他知道季副书记正在思考。

这样就延续了好一会的时间,季副书记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座椅上,他的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变得凝重起来了,因为他想到了好几个问题,包括云婷之的几次没有和自己通气而在会议上提出一些她的观点,这在当时都让季副书记感到一种心理上的难以接受,他也分析过,以云婷之这样老于政治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而她还是那样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有了外心?

而今天王书记给冀良青说的话,也从另一个角度验证了这个推断,因为在很多时候,季副书记已经把任雨泽和云婷之等同于一个人了。

这个想法的确立,对季副书记来说是一个很具有打击性的推断,特别是云婷之,她的位置,她的作用,对于乐世祥遗留下来的这个团队是具有重要的作用和意义,如果她真的倒戈转向到了王书记那面,自己立即就会有一种势单力薄的感觉了。

季副书记拿起了桌上的香烟,冀良青很殷勤的站起来,帮他点上,看着季副书记愁云满面的脸,冀良青小心翼翼的问:“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季副书记抬眼看了他一下,好一会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来的过于突然,让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这不是一个小问题,需要认真的观察,思考之后,才能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季副书记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之后,说:“我无法现在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在新屏市,不管是庄峰,还是任雨泽,你都不能大意对待。”

“好吧,那就在观察一下。”冀良青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从他的角度来说,现在的任雨泽比起过去更让他感受的巨大的压力,过去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锅里的,所以就算有点分歧,但总有一个大原则在。

现在的情况就不相同了,如果真如自己分析的那样,任雨泽背后有了王书记作为靠山,自己面对的就不在仅仅是任雨泽了,自己还要顾忌到他身后的王书记,这太可怕了。

过度的打压任雨泽,就肯定会引起王书记的干预,自己是无力抗拒王书记的。

纵容和迁就任雨泽,却可能让任雨泽在新屏市站稳脚跟,树立起威信,这同样是一件后果严重的事情,当初王稼祥的老爹也曾经说过,这个任雨泽是大贵之人,那么他会不会在站稳脚跟之后,对自己也取而代之呢?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因为不管是谁,只要想提升,总是需要有人抬轿,有人垫脚,自己或许就是那个给任雨泽垫脚的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冀良青就走进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了,这个任雨泽一下让他感到束手无策,冀良青暗自叹息一声,自己处心积虑设计的这个选举布局,没想到是如此不堪一击,让王书记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自己期望达到的效果又大打折扣了。

带着这样的一种坎坷不安心态,冀良青回到了新屏市。

新屏市里崭新的一天又来到了,任雨泽也正式的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常务副市长,这对任雨泽的心理上还是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影响的,过去管事情的时候,总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心理负担,现在却再也不用有那样的担忧。

不过新屏市的政治格局却没有带给任雨泽太多的转变,这次自己没有给尉迟副书记配合,更加深了两人本来就有的隔阂,任雨泽在政府和新屏市的实力也大受影响,如果一定要说还有点安慰的话,那就是王稼祥和凤梦涵的崛起,他们两人的提升,并占据着新屏市政府相对重要的位置,这对任雨泽整个团队来说还是很提气的,至少另外的那些团队中人看到了一种希望,看到了做任雨泽的手下不会永远默默无闻。

当然这两人的获得提升都是任雨泽使用了一定的手段得来的,这样的手段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才能实现,并不是任何环境都能成功。

任雨泽自己也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就像今天一样,冀良青打电话过来,让庄峰和任雨泽都到市委那面去开个小会,当他们到了之后,才知道冀良青是想对新屏市一个中层岗位要做出调整,任雨泽看着参加会议的另外五个人,才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很难获得想要的利益了。

按冀良青的说法,这是一个常委预备会,参会的除了冀良青,庄峰,尉迟副书记和任雨泽之外,还有组织部的周海山部长,这五个人里面,毫无疑问的,冀良青已经占了自己和组织部周部长两票了,而剩下的庄峰等三人,却是各自为阵的散兵,从某种意义上讲,冀良青已经占了先机。

这些也是为什么任雨泽能参加这个会议的原因了,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沟通和预备会有冀良青,庄峰,尉迟副书记三人参加就可以了,但或许冀良青也考虑到了,在三个人中,自己没有一点优势,这次选举已经让尉迟副书记对自己有了看法。

因为谁都不是傻子,冀良青的布局在当时是可以蒙骗尉迟副书记,但只要最后的结果一出现,尉迟副书记马上就能知道自己上了冀良青的当了,虽然更深的一些东西他未必能全部看透,但至少冀良青没有承兑他的诺言,没有在选举中给予自己援手,这一点是很明白。

只是现在的尉迟副书记也每天都战战兢兢的,他不知道上面会对自己怎么处理,所以选举之后他一直很低调,绝不敢露出少许的锋芒来,就连他对冀良青和任雨泽的怨恨,他也都掩藏在内心的深处,绝不表现半点。

庄峰肯定是更不会甩冀良青了,这个老狐狸这次在背后捣鬼,差点让自己出笑话,怎么说也不会原谅他,至于这个尉迟副书记,庄峰更是恨的咬牙切齿的,奶奶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迟早我要收拾你。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冀良青只有把预备会在稍微的扩散一点,至少要有一个自己的人在这个预备会上帮自己说话,所以周部长就必须到场,而排名第五的周部长都来参见会议了,那么排名第四的任雨泽也当然是要到场,对冀良青来说,好的一点是任雨泽和庄峰,和尉迟副书记也不对路,这就不会对自己形成太大的威胁。

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冀良青让自己的秘书给每人都把茶泡上,然后看着小魏关上门离开,因为这是预备会,不算正式的常委会,就是大家提前沟通,所以不需要记录。

之后,冀良青才开始说话:“请大家来啊,是关于新屏市的几个人事问题要研究一下,当然今天就是大家谈谈看法,先吹吹风。”

说完这些,冀良青就对着组织部的周部长点头示意一下,说:“让老周先谈谈情况。”

周部长早就准备好了,冀良青一说完,他就拿起笔记本给大家介绍起了情况,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需要他过多的介绍,新屏市就这样大个地方,能在这个会上讨论的都是正,副处级的干部,科级干部除了几个要害局,一般的根本不上常委会,所以现在有几个空位,大家早就心知肚明了。

周部长说到了三个局长和两个副局长已经到了岁数,按组织部的意思,就是这次动一动,但这不是冀良青最为关注的问题,他的想法是在最后周部长的话中:“这是目前市里直辖的几个局的情况,我想各位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谈了,现在还有一个情况是亟待解决的。”

周部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了冀良青一眼,冀良青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周部长就继续说:“现在大宇县的班子很成问题,黄县长畏罪自杀之后,案件还涉及到两个副县长,虽然还没有结案,但他们暂时都无法履行工作了,鉴于这个情况,我们组织部门希望尽快的完善大宇县这个领导班子,先研究确定下来他们的书记和县长。”

他这话一说完,几个人都看了他一眼,因为周部长的话中有话,这大宇县不是现在有县委书记吗?为什么周部长要暗示说书记和县长都要研究?

这个大宇县算不上北江省的大县,虽然书记和县长也算省管干部,但实际上省组织部门根本管不过来,基本都是新屏市选拔之后,给省上报批备案就算过了。

不过要动大宇县的张光明书记,大家都还是有点意外,这个张广明过去是冀良青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后来看到张广明对冀良青并不是跟的太紧,两人在某些问题上还存在一定的分歧,但就这样动了,难道冀良青不怕大宇县从自己的控制中流失吗?这有点反常,也有点奇怪。

但很快的,接下来周部长的话就揭示了大家的疑团,周部长说:“通过组织部最近的调研的商议,我们提议让冀良青同志的秘书小魏到大宇县担任县委书记一职,不知道大家对这个提议怎么看待?”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一下都不说话了,大家其实也明白,官场上的东西,有时候是很奇妙的,论资排辈是一方面,突击提拔是另一方面,当一个地方,经济发展平稳,人与人之间关系和谐,那么,论资排辈很重要,大家谁都熟悉谁,除非你有特别过硬的后台,否则,就等着慢慢熬,当一个地方出现了波折,或者是变故,原来有的和谐被打破了,于是,突击提拔就出现了,论资排辈扔到一边去了,谁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怪自己的关系不到位。

庄峰心中冷哼一声,你冀良青真是会打算盘,你那个秘书怎么能一下就调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这在新屏市还没有先例的,一般来说,都是从副职入手做起,慢慢的提升,你冀良青倒好,让自己的秘书一步到位,难道你真的以为新屏市里现在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尉迟副书记也心中不满,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不敢表露出一点点的反对的表情,他真的最近有有点担心了,冀良青从省城回来,一句话没说,但好像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自己也不好问他,到底现在省上是一个什么态度。

所以尉迟副书记是不敢在目前和冀良青公开叫板的。

这里唯独任雨泽的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来,大宇县的张广明书记已经多次对自己表露出诚服和投靠的意思了,自己现在也确实缺少他这样的干练手下,所以这个事情自己义不容辞的要顶住,张广明失去了书记的位置,不仅是他个人的损失,也是自己的一个损失。

所以任雨泽在大家都沉默之中,他先说话了:“嗯,那我就抛砖引玉,先谈谈我的看法吧?”

说完,任雨泽就看了一眼庄峰等人,但这些人都是眼皮都不带闪动的,因为就连庄峰心中虽然不高兴,但他也不想为张广明来争取什么,要是说的更深刻一点,这个大宇县的张广明也正是黄县长败走麦城的罪魁祸首,没有他给任雨泽做内应,那里就闹得出怎么大的一场风波来,还差点把自己都栓进去了。

于是在庄峰的心里,不管是张广明当大宇的书记也好,还是冀良青的秘书小魏当大宇的书记也好,这对庄峰并没有多大的厉害冲突,他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冀良青这样做有点过于跋扈,独断专行了,对这一点庄峰心中很不爽快。

任雨泽见没有人对他的发言响应,心中也有点落寞的,自己不管是在洋河县,还是当初的临泉市,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常委里面竟然没有几个人来支持自己,但不管怎么吧,自己还是要说的。

“刚才周部长的提议我看是很重要,一个县上班子的组建极为重要,现在大宇县的情况特殊,黄县长的出事已经让大宇县很不稳定了,所以我的意思啊,大宇县张广明还不能动,一个让他更好的配合煤矿的调查,一个他也算在大宇待了一段时间了,对那里的工作有点心得,突然换上一些新人过去,不利于大宇的安定和工作。”

任雨泽的话本来是和周部长的提议相悖的,换句话说,也是和冀良青的想法相反,应该来说会引起很大的反击,至少会引起冀良青的反击,但很奇怪,冀良青并不太在意任雨泽的发言,因为这个结果早就在冀良青的预计之中了。

冀良青提拔干部,除了善于搞平衡外,还有两个特点。一是喜欢破格提拔,在冀良青看来,提拔干部论资排辈是平衡与和谐的需要,其弊端是这些干部大多认为自己被提拔是资历所为,心安理得,忠诚度和工作的开拓性都有所欠缺。

而被自己破格提拔的干部,因为在意料之外,会对领导的慧眼和恩宠有强烈的感觉,工作卖力且比较听话。当然,这些被破格提拔者必须有较强的能力,否则,就没有“破格”的理由。

冀良青对自己秘书小魏的能力还是很欣赏。

冀良青第二是喜欢提拔愚忠型的干部,他深深地知道,如今的官场上,变色龙、两面派占绝大多数,真正对自己忠贞不二、死心塌地的为数不多。这些人都有愚忠的个性。测定一个人是不是对自己愚忠,冀良青是有一条特定的标准,他自问自己的眼光一向还是不错的。

冀良青为什么想要急于的把张广明换掉,这其中一点就是他发现张广明和任雨泽走的太近了,在一个就是想要让自己的秘书早点过去,掌握住大宇县,那么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慢慢的继续调查已经自杀的黄县长,这就能给庄峰施加更多的压力,让他不敢在有所轻举妄动。

但任雨泽肯定会反对,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问题在于任雨泽在这个五人会议中他能占多少份额?他能有多大的权威?

尉迟副书记会支持他吗?绝不会。这不用怀疑。

庄峰会为张广明出力?更不可能?

周部长就不用说了,所以任雨泽一个跳蚤是顶不起一床被子的,不用理他。

冀良青呵呵的笑了笑,就接上了任雨泽的话说:“任市长考虑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呢,我还是认为组织部门的建议是可行的,至少大宇县出了这么多的问题,他张广明是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要是这样都可以没事的话,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处理呢,所以我是同意拿下他,换上别人。”

说到这里,冀良青就停了一下,看了看庄峰和尉迟副书记,见他们脸上都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情,他邹了一下眉头,接着说:“当然,任市长有自己的看法,这个也很正常,今天就是来请大家研究讨论的,每个人都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对于其他几个局长的人事安排,我看最好是这样”

冀良青就详细的说出了那三个局长的候选人名字,说着,说着,庄峰和尉迟副书记都抬起了头来,因为冀良青的话让他们有了兴趣了。

这三个局长的位置,给了庄峰一个,给了尉迟副书记一个,还有一个直接就给了江可蕊,而两个副局长的位置,冀良青自己把一个收入囊中了,还有一个也给了庄峰的嫡系,

这对尉迟副书记和庄峰来说,也是很合算的,四个人来看,就冀良青和庄峰多吃了一点,但这是必须的,特别是冀良青,他多吃一点更是名正言顺的,人家是新屏市的一哥啊,这次能如此客气的让出了这么多的位置,已经是难能可贵的。

庄峰先就很满意的笑了笑,情绪一下转变了许多,对任雨泽开着玩笑说:“任市长,我早就提议广电局给你们江可蕊同志了,你还推来推去的,这次可不能再推了,冀书记也是一片好意。”

尉迟副书记也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任雨泽很不愿意看着这种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的局面了,从内心来说,他还是不希望大宇县的张广明倒下去,这样一来,不仅自己少了一个得力手下,连其他的嫡系们也会看着心寒的。

特别是江可蕊的提升,更会让自己团队的人感觉到自己的自私,他们一定会误解自己因为老婆得到了提升而不管手下人的死活,这样很危险,任雨泽就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冀良青的另一个圈套了,而且看似自己和他们一样得到了实惠,实际上自己确是用一个县委书记换来了一个副局长到局长的提升,根本就不合算。

任雨泽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固执的看了一眼几个人,说:“我还是坚持我刚才的看法,大宇县的张广明同志不能动,至于江可蕊同志,我认为她还不具备管理一个局的综合能力,所以我也持反对意见。”

冀良青脸上就有点不高兴的情绪了,这任雨泽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我已经对你够宽容,就你家那江可蕊,到新屏市才多长时间,我就这样破格的提拔,你还不满意,还要说这些风凉话,你真把自己当成新屏市的老大了。

冀良青鼻中冷哼一声,说:“雨泽同志,你有权利保留你的意见,但我希望在下次常务会前我们有一个统一的认识最好,我相信对你所说的个两点别人未必同意,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组织,所以你应该多听听别人的建议。”

庄峰就笑着说:“是啊,是啊,冀书记这也是煞费苦心了,我看雨泽同志你也不要在推辞了,江可蕊同志我感觉真的不错,就算能力上真有什么欠缺的地方,有你这个能力出众的丈夫手把手的教,肯定错不了。哈哈哈。”

冀良青和周部长也跟着笑了起来,尉迟副书记还是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容,就赶快的收敛起自己的表情了。

不过他们笑他们的,任雨泽一点笑容也没有,等他们停止之后,任雨泽冷冷的说:“就算江可蕊真的被你们任命了,我一样会让她辞去这个职务的,这一点你们最好相信,我没有开玩笑。”

任雨泽毫不留情的话让气氛一下又凝固起来了。

冀良青没想到任雨泽会如此强硬,看来自己不说点狠话今天这件事情就没办法结束,冀良青讲凝固在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抹去,看着任雨泽一字一顿的说:“既然如此,那江可蕊同志的事情就按任市长你的想法来,我们从新做出一个调整。”

说完,冀良青看着庄峰,说:“庄市长有什么广电局合适的人选吗?”

庄峰心中狂喜,这分明就是冀良青又送给自己的一次机会,一个礼物啊,他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一个自己派系的副局长来,在看到冀良青连连点头之后,庄峰就又说:“这个同志能力还是很强的,当然要说合适我看还是江可蕊同志更专业一点,但我们还是要尊重任雨泽同志的意见啊。”

冀良青已经看到庄峰在这件事情上完全的站到了自己一边了,虽然此次的代价有点高,但冀良青觉得还是值得的,小魏能下去独霸一方,对自己掌控大宇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冀良青看看庄峰说:“那么对小魏到大宇县做香味书记这件事情,庄市长是怎么看的。”

庄峰当然不能在反对了,自己囊中收下了两个局长的位置,这本来就是个意外,自己凭什么得到这样优厚的收益?不过是现在任雨泽和冀良青对了起来,自己才不管大宇书记让谁来当呢?何况今天自己要是和冀良青唱了反调,最后冀良青一气之下,把现在定下来的事情全部推倒,自己才吃亏呢?

他就沉吟了一下,像是很认真的在思考着冀良青的这个问题,然后蔡慢条斯理的说:“桉说小魏这个同志我们都是很熟悉的,人不仅能干,也很稳重的,现在大宇县情况比较复杂,让他去我看成,至少表示了我们新屏市市委,政府对大宇县的重视。”

冀良青就转头看看尉迟副书记,软中代硬的说:“尉迟书记是个明白人。想必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尉迟副书记很茫然的抬起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大家在讨论什么一样,就随随便便的说:“嗯,奥,是啊,都挺好的。”

冀良青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任雨泽说:“周部长就不用问了,这是他的提议,所以雨泽同志啊,你还是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在考虑一下吧?”

任雨泽下意思的摇摇头说:“没什么好考虑的,就算是在常委会上,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小魏可以去大宇县,但最多只能做大宇的县长,大宇县的书记现在动很不明智。”

冀良青真的忍不住就像发出自己的脾气了,这个任雨泽真是油盐不入,都现在这样的状况了,他还坚持自己的看法,难道非要让自己给他难堪不成。

但一瞬间,冀良青又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情绪缓和下来了,省委王书记的话再一次的响起在冀良青的耳边,自己不要和他正面冲突,现在连季副书记都没有想好怎么对付这个人,自己又何必强行出头呢?

不用这样的,你任雨泽不过是一个人而已,现在不管是庄峰还是尉迟副书记,都已经站在了自己这面,你任雨泽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冀良青很宽容的笑笑,说:“好吧,好吧,今天我看就先谈到这里,雨泽同志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理解,理解,这样吧,明天召开个常委会议,在会上我们再一起议议,最后实在还是有分歧,也不可怕,还有**投票这个环节吗?相信到时候雨泽同志也是会服从多数人的意见的。”

冀良青不想和任雨泽正面冲突,他使用了一个任雨泽根本都没有办法取胜的方式来应对了任雨泽今天的强硬,那时候让别人给他任雨泽好好的上一堂课吧。

任雨泽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以现在的情况看,已经没有人支持自己了,冀良青巧妙的运用了手中的权利,拉住了庄峰,有了庄峰的支持,冀良青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

看来张广明只能黯然离开大宇县的这块土地了。

任雨泽有点伤感,有点失落的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在面对冀良青的时候,任雨泽总感到自己有点力所难及,总是感到使不上力气,冀良青对事情的处理已经做到了圆滑,老道,滴水不漏的地步,自己一但面对他的时候,失败的感觉就会更加浓郁。

任雨泽叹着气回到了家里,他真怕当任命宣布的时候自己看到张广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当然了,还有其他很多正在向自己不断靠拢的人,他们会怎么看自己?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过于无能,连自己的手下都保不住,相比于冀良青来说,跟着自己,真是意见让他们悲哀的选择。

回到了家里,任雨泽没有见到江可蕊,任雨泽正在奇怪,就接到了江可蕊的电话:“雨泽,下班了没有啊?我在外面和同事吃饭呢?要是你没有事情,也过来吧。”

任雨泽看看家里是冰锅冷灶的,本来心情也是郁闷,根本不想做饭,现在见江可蕊约他出去吃,也就答应了,问清了地方,换了一件衣服,就出了家属院。

任雨泽走到家属院的门口就站住了,他思考着自己是回政府取车去呢?还是搭一个出租过去,现在任雨泽上镜率比过去高了一些,所以还真有点担心坐车让人家认出来。

这里正在犹豫着,身边就停住了一辆小车,车窗摇了下来,就见王稼祥头伸出来,说:“领导,站着傻看什么呢?等蒋局长回家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

任雨泽呵呵一笑,刚好就抓个壮丁了,他也不多说话,直接过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对王稼祥说:“送我一程,媳妇叫我吃饭我没车过去。”

王稼祥说:“不会吧,你这就把我抓住了。”

“嘿,你这话说的,送我一下会死啊?”

“领导你说话真难听,好歹也是个本科生吧,这么粗俗,算了,算了,我送你就是。”

两人开着玩笑,很快就到了饭店,任雨泽等王稼祥把车停住,就招呼了一声:“你有地方吃饭吗?没地方了我们就一起吃?”

王稼祥迟疑了一下,说:“就你和江局长两人吧?我去了不合适。”

“什么啊,她和她们单位同事一起吃饭呢。”

王稼祥说:“这么看来,你们不是约会了。”

任雨泽不耐烦的说:“老夫老妻了,约的哪门子会啊,去就下车,不去就自己滚蛋。”

王稼祥忙说:“去,去,等我锁车门。”

这王稼祥今天也是没地方吃饭的人,本来是有几个应酬的,但因为任雨泽他们两个市长都在冀良青那面开会,所以他也不敢乱跑,怕有什么事情,最后这面开完会了,他一看没事了,就准备找个地方赶一个场子,混顿饭吃,现在刚好,也就不用跑了。

两人进了饭店,三转两拐的就到了江可蕊他们的包间,进去一看,吆喝,江可蕊正和单位的一个女孩,三个男同事坐在一起,大家一见任雨泽来了,一起站了起来,招呼:“任市长好。”

“任市长里面坐。”

任雨泽就笑哈哈的一一和这几个人打着招呼,这里面有两个人是广电局的,还有两人是电视台的,任雨泽也见过,就客气的招呼几句。

菜还没有上起,大家也都没有动筷子,刚才他们就听到了江可蕊的电话,知道任雨泽要来,所以就算菜上齐了,也没人敢先吃啊。

任雨泽就在面对着包间门的上首坐下,身边是江可蕊在左,王稼祥在右,刚才包间的几个人还谈的兴致勃勃的,现在突然的多了一个市长,一个秘书长进来,大家就都有点拘谨了,讲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倒是王稼祥在这里最活跃,东拉西扯的说着。

大家正聊着,就见包间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个美女,江可蕊忙招招手说:“明记者,过来,坐我这里。”

这人任雨泽当然是认识的,就是电视台的美女明记者,她一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连任雨泽都竟然象触电一般震惊了,明记者与过去任雨泽见到的那身装束相比,今天她穿了一身淡雅的衣着,看上去清新可人,更为秀色可餐,比上回见时别有一番风韵。

王稼祥也是有点看的傻傻的样子,趁江可蕊和明记者找话的空隙,王稼祥贪婪地盯着她看,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

江可蕊见状取笑王稼祥说:“看呆了吧?很养眼吧?美女的力量就是大呀!”

王稼祥这才定下神来,为掩饰自己心里的秘密,他故意开玩笑道:“你们也太对不起人了,你们把美女一直藏着掖着,要不今天吃饭,我不知到猴年马月才能一睹芳颜。”

任雨泽和明记者还是见过两次的,所以开玩笑说:“稼祥啊,今天你可是沾我的光,才有幸与美女共进晚餐的,我早就认识明大美人的。”

王稼祥很是夸张的感叹:“这才叫真正的女人,所有的形容词都黯然失色。”

大家就一起笑他。

不过任雨泽心中也想,其实以明记者这样的美女,很多人如果要来个价值交换的话,是要所谓的事业、名誉地位,还是把这个美人日夜揽在怀里,要在两者之间作出选择的话,只怕很多人宁愿就这样碌碌无为地苟活,心甘情愿地作一个美人帐下**鬼,而把所谓的功名利禄抛在一边。

这种女人是老天赐给人间的天使,更是造物主馈赠尘世的珍贵礼品。那种摄人心魄的美足以震撼钢肠铁胆的强悍男人,是所向披靡可以溶化一切的温柔一刀。

任雨泽想,凡是见过她的男人,不论是道貌岸然的领导,,还是见惯风花雪月的富商巨贾,估计都会从心底深处发出一阵躁动,断绝不想得到的念头简直是令人痛苦的事情。即使有人明知自己不是这道人间珍馐的座上宾,心里也禁不住想要品尝一口。哪怕是一个热吻,或是一个触摸,都会产生终生受用的记忆。

但任雨泽绝不会冲动的想要靠近这个明记者的,因为任雨泽记得自己曾今听武平给自己讲过,这个明记者好像和庄峰有那么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所以不要看任雨泽在说笑,但心中还是充满了警惕。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她很用心

她很用心

王稼祥是初次与明记者坐在一起吃饭,王稼祥一边出神地盯着明记者看,一边瞪大了眼睛叫道:“妈的!老子没有结婚的时候,身边没见到一个看得过眼拿得出手的女子,老子一成家,眼前就出现如此天仙美人!不知从哪里就冒了出来。《纯文字首发》苍天无眼,造化弄人,怎么专对我做这种无情和痛苦的安排?”

桌上的人都哄然大笑,王稼祥索性站起来举杯对着明记者说:“美女呀美女!酒未喝我心已醉!”

明记者被王稼祥逗得掩口窃笑,桌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任雨泽暗自想啊,这男人看到美女,就象猴子看见红枣,巴不得赶紧抓到手里。且象我老娘常说的口头禅:“猴子手里没有枣子落的。”

王稼祥又一本正经地摇晃着脑袋说:“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他妈活得没意思?”

一桌子人又被他逗得大笑,大家都感到这个年轻的秘书长真是好玩。

王稼祥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嬉笑怒骂,内心的渴求却淋漓尽致地传达出来,这就是已婚男人的优势,象一般未婚男子反而在场面上显得拘谨,不敢放开来笑闹,连打情骂俏的玩笑也不敢乱开。

怪不得已婚男子常常对女孩子有着天然的杀伤力,道理也许就在这里,他们更为自然放松,产生一种洒脱的魅力。

不过象王稼祥这样见了美女,明火执仗地明抢似的,任雨泽还是头一回看到,忍不住说:“稼祥啊,你不要嘴上厉害,一会喝起来小心美女收拾你。”

果然任雨泽的话音刚过,明记者就端起了酒杯,找上了王稼祥,这头一开,王稼祥就难受了,所有的人都要和他喝酒,他开始穷于应付了,任雨泽这才有时间,和江可蕊偷偷的说了几句私房话。

这顿饭吃的还是挺热闹的,把任雨泽下午在冀良青办公室受到的气也融化了不少,这也是任雨泽的一个好习惯,多大的事情,该撂下的就先撂下,等有时间了慢慢的思考,现在就是喝酒,吃菜,说笑话。

这样闹了一场,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因为江可蕊是滴酒不沾的,任雨泽今天地位特殊,所以别人也不好多劝他,就王稼祥一个人闹,也就闹不起来,大家都没有喝醉。

出了饭店,王稼祥就提议他请客,大家一起喝茶,几个人都轰然叫好,一帮人来到新屏市有名的茶座艺苑茶楼,进去泡上上等的福建安溪铁观音,找了一把二胡由广电局的一个科长拉起伴奏,大家推举江可蕊唱歌,江可蕊挺着个大肚子,肯定是死活不唱,最后明记者就站在大厅中央唱起来,她唱得有板有眼,确实不错的。

任雨泽原来只在电视节目里看过这样的表演艺术,现实生活里还是第一次听唱这样的剧目,感到心灵很震撼,没料到她唱得这样圆润成熟和凄婉动人,简直和舞台上演员演唱的效果同样引人入胜。

新屏市的采茶戏古已有之,起源于清道光年间民间的“花灯”和“十二月采茶调”,经灯戏、三脚桩、半班等阶段而于清末形成,主要曲调有“茶灯调”和由“茶灯调”发展演变而来的“攀笋调”、“秧麦调”、“下和调”等。

音乐伴奏的二胡有“花奏秦腔”的演奏方法,分中弓与短弓两种,而短弓又有顿弓、颤弓、上滑音、下滑音、打指等拉法。传统剧目有以民间故事为题材的,富有乡土特色,是由民门采茶灯和民间灯彩相结合发展演变而成,后又吸收了当地的民间舞蹈并与之相结合。

新屏市人对该剧目情有独钟,近来,市政府倡导大力提升本土传统文化,挖掘地方文艺潜力,打造特色文化品牌,采茶戏就是市里主打的重头戏之一。

但任雨泽没想到明记者居然有这样的才能,其唱腔吐字清晰,珠圆玉润,甜美而韵味十足,在任雨泽看来,明记者的艺术水准已到相当专业的水平,看着明记者的扮相举止,其站姿和手势美观大方,看了让任雨泽由不得心痒痒起来。

任雨泽把以前见到的那些美女和明记者相比,应该说她们和明记者都不一样,明记者有一种异性相处的神秘感和愉悦感,会让人产生不了那种不可言喻的澎湃激情,似乎此刻整个世界都在明记者的照射下亮堂起来,这真是种奇妙的感受。

不过任雨泽心中还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疼痛,多好的女孩啊,怎么就和庄峰有了牵连,可惜了,正是应了当下里的一句话啊,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任雨泽侧头看了一眼王稼祥,见他也是一种很陶醉的眼神,任雨泽幽幽地说:“自古红颜薄命。从历史上看,那些绝世佳人无不命途多舛,古时候的四大美女王昭君西施貂婵和王昭君,人生莫不遭遇厄运,命比纸薄,令人扼腕叹息。绝世之美必定招惹八方,一般人自然无福消受,明记者这种女子既然不是凡品,也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得了的。普通男人只能看看,饱饱眼福,真要打主意,动脑筋,那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弄不好要自取其辱和自寻烦恼的。”

任雨泽也是好心的暗示一下王稼祥,希望他不要沉湎在眼前的美色中,因为这个明记者背景过于复杂,只怕沾上了会给王稼祥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

王稼祥想说话,但没有说出来,任雨泽看看王稼祥欲言又止地样子,又说:“有些事我不好多说,唉,我只能一声叹息。”

王稼祥有点奇怪的看看任雨泽,他听不懂任雨泽的意思,不知道任雨泽怎么会有如此的感慨,他就问了一句:“怎么?难道还有隐情?”

任雨泽想了想,还是不好把自己听到的明记者和庄峰的事情告诉王稼祥,这关系到一个女孩的名誉问题,任雨泽自然是不好说了,就意味深长的看了王稼祥一眼说:“我猜测啊。”

王稼祥一下就笑了,说:“什么时候领导你成了算命先生了,我这命真的苦了,在家里老爹是算命的,在单位市长也算命,还让不让人活啊。”

任雨泽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哈哈哈的笑了一会。

明记者唱完之后,王稼祥赶忙把她让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几个人就品着茶,胡乱的聊了起来,聊着聊着,王稼祥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对任雨泽说:“领导啊,这个庄峰忒不是东西了,今天一早就折腾我”

任雨泽就冷冷的看了王稼祥一眼,王稼祥一下就醒悟过来,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忙转了个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

不过王稼祥的这句话和任雨泽那个表情,却完全的落入了明记者的眼中,明记者什么人,记者啊,本来就够敏感,够细致的人了,捕捉信心那是与生俱来的特长,不要看她嘻嘻哈哈的和别人说着话,其实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明记者端起了茶杯,在心中快速的分析了一下刚才王稼祥和任雨泽的表情,心想,看来这传言一点都不假啊,任雨泽,王稼祥等人的确和庄峰是势不两立的对头,或许这个局面对自己大有好处。

至于到底有什么好处?明记者为什么对任雨泽和王稼祥的态度如此关注,这是没人知道的,或许只有明记者自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早上,任雨泽昨天睡的不太好,江可蕊也没有睡好,这就怪昨晚上在茶楼喝多了茶,江可蕊回来之后是翻来覆去的睡不者觉,害的任雨泽给她搜肠刮肚的讲故事啊,最后讲的任雨泽自己实在睁不开眼了,这夫妻二人的故事才算讲完。

所以两人实际上都只睡了3.4个小时,任雨泽看看眼皮有点肿胀的江可蕊说:“以后你再不敢多喝茶了,不然会害死人的。”

江可蕊没精打采的说:“不就是让你讲几个故事吗?这都难住你了?以后孩子出生了,你天天要给他讲故事啊,我这是锻炼你呢。”

任雨泽连连的摆手,说:“得,得,打住,打住,且不要说讲了几个故事这种话了,我连自己童年时候姥姥,老爷给我讲的故事都给你翻腾出来了,你好意思说才几个故事啊。”

江可蕊就丝丝的笑了起来。

两人就简单的在家里弄了早点,吃完任雨泽就下楼把江可蕊送上了接她的小车,自己摇摇晃晃的到了办公室,刚坐下没几分钟,就见办公室主任凤梦涵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来了,给了任雨泽一个突然的惊喜,任雨泽的眼睛为之一亮,今天凤梦涵打扮的很有看相,虽然衣服还是那种单调的颜色和稳重的款式,但里面一件红色的衬衣却凸显出了那玲珑的身段和饱满的胸膛。

任雨泽笑着让她坐下,自己很殷勤备至地为她倒水递茶。

嘴里就问道:“凤主任有事情吧?”

凤梦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交给你一个光荣而重要的任务,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任雨泽忙问:“什么事这么重要,好象要我去炸碉堡似的。你放心,就是叫我蹚地雷我也去!”

凤梦涵妩媚的瞅了任雨泽一眼,说:“真要有地雷,你才不肯去呢,是这样的,今天市委组织的栽树活动,前几天已经通知了,本来你们几位领导不去,但昨天市委的意思,还是都去一下。”

任雨泽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情的,去就去吧,到外面走走,看看大自然,看看绿草蓝天,挺好的。

任雨泽就说:“好吧,一会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凤梦涵笑笑说自己还要给其他的几个领导通知一下,就离开了。

任雨泽从后面很是欣赏的看着凤梦涵窈窕婀娜的身姿,心中美美的,没想到走到了门口的办凤梦涵却突然的回过头来,看了任雨泽一眼,一下就看到他正在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后臀发呆,她的脸也就一下红了。

任雨泽也恍然醒悟过来,赶忙移开了眼神,不过脸上的尴尬却再难掩饰,凤梦涵娇羞的‘哼’了一声,匆匆离去。

任雨泽很不好意思的又自己发了一会呆。

为了配合市委和政府绿化新屏市,建设美景的战略部署,市里把一年一度的全区植树造林绿化活动选定在飞燕湖的山脚下进行。

几大家的主要领导身体力行,带头示范,亲自到飞燕湖参加植树造林绿化活动,飞燕湖很大的,他们挑选的这个山脚下以前处于新屏市一个区的城乡结合部,荒凉而沉寂,如今成了新屏市的一片热土。

栽树植树地点就选在了山脚下有一大片杂草丛生的荒坡野地方。

刚上班,政府和市委所属部门和各下属单位干部职工成群结队,肩扛手提地拿着劳动工具蜂拥而来,任雨泽和政府办公室的干部沿山脚向上逶迤而行,只见山坡上和山脚下人山人海,到处密密麻麻布满了人丛,四周彩旗招展,人声喧哗。

任雨泽他们找到指定位置,有人就拿起锄头铁锹等工具,找好地方准备挖洞栽树了。

当然了,所有的工作都有个章程和规矩的,冀良青书记和庄峰市长要带头上前挥锹铲土,等他们动了,下面的人才好一起动,这样等了几分钟,下面的人见两个领导走在前头干得正欢,便不甘落后,纷纷举起铁锹和鎯头铲子等工具,卖力地干活。

政府的一帮人都找到了事做,唯独任雨泽没找到家伙,只好在旁边干着急地直搓手,站在一旁看热闹。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位新屏市的老大还没有歇手的意思,他们像是在比拼着力气一样,谁都不愿意先停下手来,其他人见他们如此,也只得跟着干劲十足地干下去。

任雨泽见还没有人有撤下来的意思,便有些不自在,主动走过去抓了抓办公室干部小张的铁铲,想把他换下来,哪知小张见冀良青书记正在埋头苦干,怎么也不肯轻易地退下火线,还不断的劝任雨泽:“任市长你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我们年轻多干一点没关系”。

任雨泽想,这个时候正是见行动,看表现的紧要关头,人家都把铁锹的把柄抓得更紧,估计是不让自己夺走,任雨泽只得讪讪地退回来。

小张则干得更有劲了。

这政府和市委的干部都是坐办公室的,平常身子骨不怎么结实,卖劳动力,干力气活并不是强项,不多时,便有人气喘吁吁,举起的鎯头如强弩之末般有气无力地落地,最后还是冀良青书记率先放下锄头擦汗休息,众人便也停止了劳动,坐下来休息。

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算捡到了一样工具,赶紧抓起一把锄头挥臂挖地,心里才稍稍感到平稳,总算踏实下来。

人丛中有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孩子,手拿照相机不时地拍照,显得格外地抢眼,上身穿一件米黄色的外套,下装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体态婀娜,给人很性感的时髦打扮,却又显得大方得体。

这女孩子肤色白晳,可能是一路走个没停,脸孔上渗出亮晶晶的细汗,脸上又有些白里透出红晕,肌肤里似乎可以弹得出水来,脑后扎着一束发辫,看上去很精干,再配了一付精致的脸盘,不由得让任雨泽盯住看了好一阵子。

这个**是如此吸引着男人的眼球,任雨泽却是认识这个美女的,她是新屏市的团市委柳副书记,但任雨泽和她接触的不多,记得曾今在一起吃过一两次饭,但很少说话。

王稼祥看这任雨泽的样子,走过来说:“任市长,怎么样,长得很养眼吧?这下你饱了眼福吧?”

任雨泽好象被人窥破心思,干笑了几声来掩饰自己。

这团市委柳副书记领着几个手拿话筒肩扛摄像机的记者向市领导所在方向走来,她象一个向导似的,面对记者指点着四周的植树队伍,仿佛在向他们介绍着什么情况。

冀良青书记和庄峰当然最醒目了,很快记者们围了过去,又跟随一阵猛拍,差不多干了一个小时了,按往年惯例,已到了中场休息时间。

果然,市委办公室通知大家坐下来休息。

这时,市委和市政府的部门领导便走过来休息,办公室的干部们早已在山坡地上铺好了塑料薄膜布,把准备好的鸡肋翅膀,牛肉和水果饮料等等拿出来款待领导们,冀良青和庄峰很随意地坐下来,老远见任雨泽也在,就喊着任雨泽也过去坐下,大家拿起食物便分享起来,大有与民同乐的味道。

冀良青挥挥手向迎面走来的那个美女喊着:“柳书记!过来,过来!到这里休息一会儿,不吃不喝也是干不好革命工作的。”

团市委柳副书记有些羞涩地走过来,点点头对冀良青说:“冀书记让我休息,我可不能辜负领导的关怀!”说完,俯子在地上拿起一块点心吃起来。

任雨泽就开玩笑说:“柳书记,拍摄得怎么样?领导的光辉形象朔造得还可以吧?”

柳副书记娇笑一声,说:“我们可不敢损害领导的光辉形象.到时候请你来剪辑。”

冀良青说:“你们不要光盯着领导拍摄,要多反映一下市里的干部职工旺盛的劳动干劲和高涨的植树造林的热情。我们的队伍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是不是呀?老庄?”

庄峰正啃着一只肥嫩的鸡腿,听了这话,像是真的颇有感慨地答道:“是呀,是呀,这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这代人作些贡献,后人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冀良青又接着说:“既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市委市政府的战略决策和远景规划是高瞻远瞩的。我看下一步全市要借新农村建设这股东风,着力打造生态型景观绿化工程,为新屏市的广大村民建设更美的生活环境。这里依山傍水,景色优美,完全可以建设成一座文化底蕴浓厚的园林景观。”

庄峰赞同道:“市政府对飞燕湖西岸的开发将全面展开,这里将变成新的现代都市商业圈。市里已决定用土地置换的方式规划建设一座公园,环境将面貌一新。搞园林景观还得靠你这个文化人来谋划,我保证给你跑好龙套。”

两人一来一往地搭着话,说得既得体又中肯,仿佛是配合默契的好褡档,见大家都在听他们的宏论,都忘了吃东西,冀良青忙摆手道:“你们随意吃,随便聊,不要光看我和老庄的二人转。”

吃了一些食物,大家的精神和兴致又提了起来,便相互开起玩笑来。

庄峰看见市计生委主任曲明珠走过来,就朝她大声喊话道:“明珠

呀!你的洞修得怎么样呵?符不符合要求和标准?”

曲明珠是个中年妇女,也是见惯了场面的角色,有板有眼不慌不忙地答道:“洞是弄得蛮好,修整得还可以,是不是能够满足你市长大人的要求,那我可不知道,谁不晓得你的标准高。要不,你拿你的小树蔸栽进去试试如何?”

大家一阵畅怀大笑,冀良青也饶有兴趣地对着城建的局长说道:“张局长呵,打洞可是你的老本行,你这个专家今天打了多少洞呵?”

张局长笑着回答:“我哪比得上书记你呀,跟你的打洞水平比,我还不是小巫见大巫。”

大家又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

丰富多彩的野餐别有风味,仿佛一下子拉近了领导和普通干部的距离,吃饱喝足折腾笑闹够了,领导们又站起来象征性地挥挥锄头。

冀良青的秘书小魏在今天的场面上很是活跃,一会儿布置人员有条不紊地植树,一会儿派人检查指导栽树苗的业务工作,一会儿又指挥干部拍照,专门在冀良青和庄峰面前晃荡,有意表明自己在现场起着不同一般的作用。

因为这种宏大场合,直接体现一个人的精神面貌,能全面展示一个人的应变能力和驾驭才干。

政府办公室的那个马副主任今天也是不甘落后,又是给领导递茶送水,又是忙着给冀良青和庄峰介绍整个植树造林工作情况,这时他给每一个领导都发了一支香烟,笑容可掬地对庄峰说:“市长今天应该犒劳犒劳我们这些苦力吧,你看我们为领导卖命打洞,手都打起了泡。”

庄峰开起玩笑来风格与冀良青迥然不同:“我早知道你小子是打洞的专家高手,怎么今天弄起了泡?你他妈的火力也太猛太过了点,把那个洞往死里打,他妈的你小子也有家伙不行的时候?”

旁边的人听了笑得直弯腰,马副主任也笑嘻嘻的,不失时机地闪到冀良青和庄峰眼面前,他深知这个时候,在领导面前现个身,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会比平时要深刻的多,比在办公室诚惶诚恐地当面汇报要实用的多。

小魏又过去神气十足地带着一堆干部围着几个洞转悠,东看看西瞧瞧,煞有介事地四处检查各个单位的工作成果,又以行家的口气卖弄了一番挖洞植树的常识:“洞要挖得一米见方,树苗栽种前要把土垫底培好,树根在埋藏时不宜过紧。”等等,让人感到他不愧是干一行爱一行,钻一门懂一门的能人专家。

其实他这番表演实属多余,机关干部们没有几个真正有心弄懂植树的诀窍,并不想大老远来这里研究挖洞栽树的学问和技术,到这里来只为装点一下门面,掀起一番全民植树的热潮。

其他部门的领导都明白今天这个场合的主角是城建局,不是展现自身的舞台,他们很有分寸地站在自己所处的配角位置上,和领导分享着劳动的快乐,共同参与制作这一台植树工作场景,烘托出区里中心工作的热烈氛围。

不知不觉又过了个把钟头,正午的太阳已升得老高,市里有些部门的队伍已开始收拾家什,准备收工打道回府了,这些单位早就计划好了借着这次植树的名义来组织春游的,早就急不可耐地要提前开拨,有的不等市领导下指示便悄悄地开溜,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整好行装,不声不响地走了。

等到大队人马撤离山头之后,真正的植树造林正式开始了。

那些市里干部们挖好的树洞五花八门极不专业,就象小孩子过家家时弄成的坑,城建局干部按惯例还要安排当地农民重新挖洞,并栽下那些放置在大卡车上成捆成捆的树苗,同时雇来附近村庄上的农村劳动力编成一支临时清扫保洁队伍,把几千人马糟蹋过的地方,以及遗留在满山遍野的垃圾清扫处理掉。

所有这些都是城建局的善后工作,照例要花费一大笔开支才能对付过来,这笔开支当然最终还得由政府来掏腰包,而纳税人永远都不知道这些山上的树是由他们花钱请人栽下的。

欢欢喜喜的下山而来,但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的欢歌喜庆却突然的被冀良青打断了,在冀良青身边,这个时候只有庄峰和任雨泽两人,其他人都远远的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冀良青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时候,说了一句让任雨泽最为沮丧的话:“下午我们就开会讨论一下昨天我们说的人事议案吧,任市长,你不会依然坚持你的看法吧?”

任雨泽沉默了下来,他不想回答冀良青的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毫无疑问的想要坚持自己昨天的论调,但对这样无谓的争扎任雨泽也是清楚的,自己不可能获胜,因为自己面对的已经不单单是冀良青一个人,自己还要面对被他用利益收买的庄峰,以及尉迟副书记,在这样的实力悬殊中,自己坚持自己的看法到底还有多少作用呢?

冀良青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说:“任市长啊,你有的时候很厥的,其实何必这样呢,我承认,小魏可能身上还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谁能没有缺点呢?”

任雨泽知道冀良青正在偷换着一个概念,其实在这个提案中的重点并不是小魏的能力问题,而是冀良青想要夺取大宇县的控制权的问题,同时也是在消弱任雨泽的实力,并给任雨泽造成更多的后遗症的问题。

但任雨泽想到的这些是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的,这是一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深层的权谋韬略,明明你看得懂,但你却无法反驳。

庄峰见任雨泽默默无言,就说:“任市长啊,我看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何必这样固执,干脆还是昨天最初说的那样,让江可蕊当广电局的局长。”

庄峰在这次人事调整中已经获得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收获了,所以他不想因为任雨泽而节外生枝,就算舍弃广电局局长的那个位子,他还是愿意这个议案可以顺利的通过。

任雨泽依然还是很固执,他平静的说:“不用,我说过的,江可蕊就是当上局长,我也会要她辞掉的,至于大宇县书记的职位,我依然主张不动为好。”

冀良青一下就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任雨泽,让这个阳春三月的温暖瞬间的变得寒冷起来,他在也没有说一句话了,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远远的把任雨泽和庄峰甩在了身后,对任雨泽这样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只有用事实才能让他醒悟,你想碰的头破血流,那就来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接到了大宇县张广明的电话,任雨泽看了看号码,就走到了一个岔路上,接通了电话:“广明,我任雨泽啊。”

张广明在电话的那头犹豫了一下,才黯然神伤的说:“任市长,你们昨天的会议情况我听说了。”

任雨泽还是很吃惊的,这连24小时都没有到,远在大宇的张广明都听说了昨天的研究,可想而知,市里其他部门,其他领导更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现在的官场怎么会是如此一种情况,小道消息怎么就比正式的通报更为及时。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的,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有的人在会议研究后,他需要及时的给将要提升的那些人卖好,他需要让那些人知道是自己在会上为你据理力争的的,他需要这些人感谢自己,而不是等到任命通知之后,那样的话,至少这个人情会大打折扣的。

而更有许多的人,他们就是专门为了传播和获取各种信息的,他们会把这当成一种自己超越别人的炫耀资本,他们每天挖空心思的通过各种渠道来打探和分析获得的所有消息。

想一想,任雨泽自己好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当初在洋河县,在临泉市的时候,每次提拔人之前,自己不是也会早早的和这个人私下沟通一翻,以显示自己对他的垂顾吗?

所以想到这里,任雨泽也不再惊叹了,他移动了几步,离开大路更远一点,说:“是啊,和你过去猜测的情况很吻合啊。”

张广明就说:“谢谢任市长在会上为我说话,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任雨泽也只能安慰性的说:“不要气馁吗?还没有最后决定。”

“但我也知道,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我之所以给任市长你打这个电话,就是表示一声感谢,你已经为我尽力了,不管以后我调到哪里去,只要任市长需要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任雨泽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事实上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也确实不会有什么变化了,权利啊,有时候让人喜爱,但更多的时候让人无奈,自己不过是一个排名第四的常务副市长,很多事情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任雨泽又说了几句安慰张广明的话,才挂断了手机。

任雨泽默默的装上了手机,从岔路回到了下坡的路上,就见武平远远的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一盒烟,看来是在等着自己。

任雨泽一面想着张广明的事情,一面无精打采的走了过去,心中真的为张广明报不平,就因为这个人没有昧着良心跟冀良青跑,就因为这个人靠近自己太多,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剥夺了整个政治生命,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太过分了?

武平在任雨泽还没走到跟前的时候,已经掏出了一支香烟,笑着给任雨泽递了过来,看着任雨泽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小心的帮任雨泽点上烟,说:“任市长好像挺不爽的,怎么了?”

任雨泽喷出了一口烟雾,没有说话。

武队长就想了一下说:“任市长还在为昨天会议的事情生气吧?”

任雨泽就瞅了他一眼,心想,真是谁都知道了,他说:“是啊,不生气不成啊。”

武队长也有点气咻咻的说:“妈的,太欺负人,不过任市长啊,你不应该拒绝江局长”

说到了一半,武平就看到任雨泽的脸黑了下来,赶忙咽下了后面的话,也是的,自己算个什么啊,这样重大的事情怎么能轮得到自己开口。

任雨泽瞅了一会武平,因为身边还有不断路过的干部,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武平的这个表情任雨泽看了也是有点内疚,今天自己有点反常啊,感到总是怒火万丈的,何必呢?

想想这个武队长,人家也不过市想来安慰一下自己,自己何必就摆出一副上级领导的模样来,任雨泽勉强的笑笑,拍了拍武队长的肩膀说:“越是因为失利了,越不能让她上去,以后你慢慢就懂了,这就是政治。”

武平有点似懂非懂的看着任雨泽,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话了。

下山之后,任雨泽坐上早就等候在下面的车,今天司机家里有点状况,所以车是秘书小赵开的,武平今天是没有专车来的,他们治安大队来了好多辆110的面包车,干警们拼车坐的,一辆车上挤了10多个人,任雨泽看武平正要上去,就招呼他一起坐上了自己的车。

武平肯定是喜出望外的,这在手下人的面前多长脸啊,可以和市长同坐一辆专车,他给手下打个招呼,屁颠屁颠的上了任雨泽车。

任雨泽习惯坐在后面,这样的习惯已经很长时间了,大约从到洋河县当副县长的时候就有,说真的,他还是很喜欢坐前面的,前面一个是空间大,脚可以伸展,舒服一点,在一个坐前面视野很好,但既然官场上大家都是这样的规矩,领导坐后面,秘书坐前面,所以任雨泽也只好随大流,坐在后面了,不过要是办私事,坐美女的车,任雨泽一般还是会坐前面。

武平坐在前面那个秘书的位子上,他扭着身子和任雨泽说着话,说着,说着,任雨泽就想起了一个问题,问他:“对了,武队啊,那个人现在有消息了了吗?回来了没有?”

武队长稍微一愣,就知道任雨泽问的是小芬了,他说:“奇怪的很,一直没有回来,现在我把人撤了,不过偶尔的去看看,房子,家具都还是那样。”

任雨泽也有点奇怪了,这个小芬自己是知道她的,当初为了一个广场的工程,都差点招摇撞骗的,现在放着这几十万的公司转让费,她怎么能毫不在乎,这有点不和常理了。

任雨泽思考了一会说:“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武队长说:“那我还是把人上上。”

“也不用吧,没有目标上人也是白费精神,但经常关注着。”

“嗯,嗯,好的。”

任雨泽也是有点困乏了,昨晚上自己幼稚的不行,给江可蕊讲什么巨人大战蛤蟆精的故事,这要真的说出来谁信啊,好歹自己是一个副厅的市长,如此无聊,唉,这江可蕊也是的,那样的故事她还能听的津津有味的,真是脑袋短路了。

任雨泽靠在后垫上,迷迷糊糊一会就回到了新屏市。

下午上班以后,任雨泽还在为大宇县张广明的事情伤神,现在张广明的事情对任雨泽来说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了,不再仅仅是一个手下,一个位置的问题,新屏市的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昨天的会议也已经沸沸扬扬的传播开了,自己的失利固然对自己不会有很明显的危害,但长久之后呢?谁还愿意跟随自己呢?

任雨泽有点困惑,也一时难以应对这样的局面,他推掉了一个工业会议,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一个人痴痴的坐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

而后,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他给庄峰办公室挂了过去:“魏,庄市长啊,我任雨泽。”

“嗯,任市长啊,有事情吗?”

“想现在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想谈什么?过来吧,还打什么电话,我这可是随时为你开放的,呵呵呵。”庄峰今天情绪市很好的,当然了,他也有理由愉快一下,这都憋了多长时间了,自己一直低调,低调,

现在通过选举的事情压制了尉迟副书记,而任雨泽也变得势单力薄了,那么冀良青就不得不对自己重视起来,就拿这次人事调整来说吧,自己不是就落了个大头吗?

昨晚上那几个将要提升的干部,也都到自己家里去了,他们无一例外的表示了他们的忠诚,也拿出了相应的诚意,自己不动干戈的就获得了一笔财富,这就叫天上掉馅饼。

小芬的事情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看来问题不大,没有人来关注到这件事期,自己可以慢慢的放心,忘掉她。

而大宇县煤矿的危机,自己也很好的处理了,黄县长舍身取义,为自己扎断了所有的线索,这很好啊,所以事在人,人定胜天为这句话一点都不错,凡事都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自己一定要借着最近这股春风,走出阴霾,重现当初的自己,嗯,抽时间还是要见见季红和明记者的,自己也很久没有再展雄姿了,和她们好好试试,一定能起来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萧博翰啊

萧博翰啊

任雨泽也笑笑,就坐到了庄峰会客的沙发上,看着庄峰的秘书给自己倒上水,说:“我怕耽误庄市长的工作啊,我这都是小事情。”

庄峰挪动了一下自己有点臃肿的身体,手按着靠椅的把手,站了起来,玩笑着说:“胡说,小事你能来找我?”

任雨泽嘿嘿的一笑,等庄峰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就掏出了香烟,两人都点上,聊起来了。

两人先从一些工作的事情聊起,很快的,任雨泽就把话题转到了大宇县张广明的身上:“庄市长,你张广明这个人的印象怎么样?”

庄峰一听任雨泽扯到这个话题,他身上的政治敏感细胞一下就聚居起来,立马就有了警惕,看来任雨泽市想谈谈这件事情了,对这个人选问题,庄峰是无所谓的,不管市张广明也好,还是小魏去做这个书记也好,和庄峰都是影响不大,只要自己保住自己的利益,其他的干自己鸟事。

但现在的问题是要想保住自己的几个人选,那前提就是要支持冀良青对小魏的安排,所以庄峰肯定不能和任雨泽站在一个角度来抗衡冀良青的。

他稍微的想了想,就说:“任市长啊,你也不要问我对张广明的印象,这你也知道的,无关要紧,关键是冀书记想要小魏去坐那个位置。”

任雨泽当然明白庄峰的想法,但他依然不愿意停止自己对庄峰的诱导:“那么庄市长你知道冀书记为什么要小魏到大宇县去呢?”

庄峰就笑了,他看着任雨泽,心想,这小子是急了,他担心张广明的落选会成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但他有病急乱投医了吧,找自己来说这件事情还不是黑了黑说,白了白说,我哪能为了你好过,而帮你的忙呢?真是可笑之机。

庄峰心里那样想,但面上却是郑重其事的样子,说:“我现在不管冀书记是怎么想的,我只能服从啊,同时雨泽同志啊,我劝你也不要纠缠在这个上面了,何必呢?当初好好的让你媳妇上来,多好啊,现在激怒了冀书记,最后你可是落个鸡飞蛋打,不值当。”

庄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的,他就想看看这个任雨泽最后怎么跟冀良青斗,你们马打死牛,牛踢死马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任雨泽也听出了庄峰的意思,就长长的,有点夸张的叹了一口气说:“真没想到啊,庄市长对冀书记的用意一点都没有看出来,那行吧,等你后悔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完,任雨泽站了起来,作势就要离开了。

庄峰听着任雨泽的话怪怪的,莫非他还知道什么隐情不成,庄峰就一笑,说:“坐下,坐下,说说你的看法啊,要是真如你说的,冀书记还有什么目的,我不是不能帮一帮你。”

任雨泽就没有坐下来,他用手扶着沙发的靠背,整个身体伏了下来,说:“小魏一旦做了大宇县的书记,你想下他会听谁的指挥?”

庄峰犹豫了一下,要说这个小魏吗,和自己也算不错的,但相比起来,小魏肯定更愿意听冀良青的话了,这不管从那个角度讲,小魏听冀良青的都是天经地义。

庄峰说:“这不用问吧,当然他听冀书记的指挥。”

任雨泽就笑了,说:“你知道这点就可以了。”

庄峰真的有点莫名其妙,这任雨泽说话现在真是神叨叨的,这种谁都知道的情况,和自己支持不支持他任雨泽有什么关系呢。

庄峰摇摇头,不可理喻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任市长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任雨泽嘿嘿的一笑,说:“大宇县煤矿的案件还没有结案,大宇县对黄县长的调查还在继续,到现在为止,就因为张广明担心大宇县干部队伍思想不稳定,所以对包括黄县长的很多事情张广明都在尽量的帮着掩饰,你也应该理解,大宇县的事情太多,对张广明并不有利,而换上小魏之后会不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你自己现在判断一下。”

庄峰刚才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就慢慢的收敛了,这个黄县长让庄峰想起来就是个痛,虽然他被自己干掉了,但燕过留影,谁能保证其他的事情不被翻腾出来呢?

而任雨泽说的一点不错,这个张广明因为也是身在大宇县的主要干部,他不可能把事情搞的过多,过杂,那样不附和他自身的利益,但换上一个新书记又另当别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会烧到谁就很难说了。

何况新书记上去肯定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否定过去,把过去说的越烂,对他自身越有利,显示着他接的是一个烂摊子,就算出不了成绩,谁也不能怪他。

更重要的是,小魏这个人吗,我老庄也是了解的,他也是一个贪婪的人,让大宇县牵连出来的干部越多,对他调整干部,培植势力,收取贿赂就更方便了,所以

任雨泽没有等他考虑完,就继续说:“当大宇县越来越多的事情被小魏揭露之后,你认为冀书记可能不管不问吗?你以为冀书记很喜欢你吗?所以我请庄市长好好考虑一下,我最后一句话那就是,只要张广明做书记,大宇县的事情就不会继续蔓延伤到无辜。”

任雨泽说完这些,转身就离开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他听到过张广明给自己的汇报,汇报中涉及到庄峰和黄县长的一些问题,虽然都是无凭无据的传言,但任雨泽相信,传言往往是真实状况的一种特殊反应,庄峰和黄县长绝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勾当,自己也只有赌上一把,看看庄峰心理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大。

反正这对自己一点都没有危害的,他能帮自己最好,就算不能帮自己,吓吓他也不为过。

任雨泽离开庄峰办公室的时候是很潇洒的,也是很轻松的,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强装出来,但庄峰却不这样认为,任雨泽的话让他思考了很长时间。

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庄峰这个人最终能不能站在自己这边,任雨泽也不是很有把握的,庄峰不是一个很容易对付的人。

任雨泽继续思考着,这个时候,任雨泽的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号码,却很奇怪,这个号码在手机上没有显示,任雨泽犹豫着是不是接听,但电话铃声却很顽强的继续在想,任雨泽就接上了电话:“喂,那位啊。”

“任雨泽,任雨泽,是你吗?”

因为是电话,所以任雨泽听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不过他还是回答:“我是任雨泽啊你是萧博翰,你是萧博翰?”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不清晰,但声音很大的笑:“哈哈哈,你总算是记起了我啊,怎么样,说你调走了,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任雨泽一下就记起了自己在临泉市第一次见到萧博翰的情景,那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萧博翰,都显得英姿飒爽,豪气干云,那是在临泉市的一个小河边,那第一次的见面,任雨泽就对萧博翰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没想到后来的风风雨雨中,两人确实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任雨泽一面回忆着过去的峥嵘岁月,一面想,不知道今天的萧博翰变成了什么样子,而自己感到老了许多,也消沉了许多啊。

任雨泽低沉的说:“我过的很好,官比过去小了,事情比过去少了,人也清闲了,哈哈,你呢,现在在什么地方,回国了没有?”

电话那头说:“我暂时恐怕是回不去的,我最近在非洲开发了几个项目,都在紧要关头,所以走不开。”

任雨泽说:“跑非洲去了,你真能跑,不过到那个地方你很有优越感吧。”

“哈哈哈,说对了,在这里我算最帅的人了,对了,上次听妹妹说你还是那么精神的,但一直忙,也没联系过你,等有机会了我回国一趟,我们好好煮酒论英雄。”

“英雄?”任雨泽重复了一句,不错,在这个世界上假如真的有英雄的话,萧博翰应该算一个吧?嗯,也似乎算不上,他应该是枭雄,不错,一个真正的枭雄。

“怎么了,任雨泽,难道我们算不上英雄吗?”

“嗯,你能算,我不算吧。”

萧博翰再次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是具有极强的感染力的,在笑声中,也调动起了任雨泽心中的哪一种豪迈,霸气的个性,任雨泽觉得,自己应该也算是英雄的,不过所处的环境和工作没有那样的机遇,但英雄不单单是两军对垒,它的含义应该是广泛和外延的。

带着这种愉悦的心情,任雨泽和萧博翰又谈了很长的时间,两人一起回忆了在临泉市那些不平凡的日日夜夜,回忆起彼此仰慕,彼此尊重,虽然道不同,而终于成为知音的那一段段往事。

这段往事对任雨泽是很有意义的,通过在临泉市和萧博翰的交往,开拓了任雨泽多年固有的思维观念,让他明白了,其实就算人与人之间没有在一个轨道上运行,但也一样可以产生共鸣,擦出火花的。

挂上了萧博翰的电话之后,任雨泽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萧博翰的电话一下就撬开了任雨泽对临泉市那尘封已久的记忆,让他想到了那过往的峥嵘岁月,回忆到自己几次的危机关头,都是这个萧博翰援手,才让自己安然度过了那惊心动魄的关头。

任雨泽就这样想着,想着,直到秘书小赵进来才打断了任雨泽的回忆,任雨泽看着小赵,收回了有点迷离的目光,问:“有事情吗?”

小赵说:“你们常委会时间快到了,我来问下有没有需要我准备的东西。”

任雨泽看看手表,是还差10来分钟的时间了,就转头说:“好吧,你问下庄市长,说我准备过去了。”

秘书小赵就出去到了庄峰的办公室,很快又回来说:“庄市长说让你先过去,他整理一个材料,完了自己过去。”

任雨泽就不再说什么,带上自己的包,一个人到市委去了。

任雨泽到了会议室的时候,这里面来的人还很少,庄峰和冀良青,包括尉迟副书记都还没来,只有纪检委书记蔡国章,市委常委秘书长郑继奎,还有组织部的周部长三人在场,其实说起来是九个人的常委,但经常的新屏市军分区政委都不到场的,所以常委会现在大部分会议都是他们8个人决定,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在新屏市还很少出现过需要用投票来表决一个议案的方式,不是说绝对没有,但极少出现。

一个具有掌控能力的书记,往往在会议前都会和相关的常委取得沟通和共识的,不会临到开会的时候才提出问题让大家表决,那很没水平,除非是他需要那样做,换句话说就是故意那样。

今天的会议议题在今天一早都已经下发给了每个常委了,就是一个人事调整议题,所以应该是比较单纯的会议。

任雨泽就和先来的几个常委一一打了个招呼,纪检委书记蔡国章给任雨泽隔着桌子扔来了一支香烟,说:“任市长,你家媳妇现在是肚子越来越大了,你可要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在随意的冲动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虽然纪检委书记蔡国章说的是一本正经的,但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开任雨泽的玩笑。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不过终究是两人岁数相差太多,任雨泽有的玩笑也不好开,笑笑也就算了。

组织部的周部长就帮任雨泽把香烟点上了,带着试探的口吻说:“任市长,今天会议的议案你都看了吧?”

任雨泽点头面无表情的说:“看过了。”

组织部的周部长就说:“那任市长”

任雨泽一笑,却没有说话,他也明白,周部长现在这样问自己也是好意,虽然周部长是冀良青的人,但谁都不会愿意为了别人的事情而给自己树立一个对手的,特别是像任雨泽这样有深厚背景的人,更是没人愿意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敌人。

组织部的周部长摇下头,他从任雨泽的笑容里已经看出了任雨泽的想法了,任雨泽还是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啊,这真是一个让人难堪的局面,一会少不得又要争吵,又要表态,无端端的就要结仇了。

任雨泽抽了几口烟,就见庄峰夹着个包,走了进来。

庄峰和这几个人都不怎么对劲,所以只是略微的点点头,并不多说话。

就连对任雨泽他也是一样的,点下头,再也不看一眼,端端的坐在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从包里掏出了几份文件,打开,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由于他的到场,刚才还说说笑笑的几个常委了都闭上了嘴巴,大家默默的看着各自寻找到的一个固定目标,面无表情的半眯上眼,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这个时间不漫长,很快的尉迟副书记和冀良青都来了,因为今天可能会涉及到小魏的问题,所以冀良青是一个人自己端着茶杯进来的,没有小魏陪同。

冀良青比起庄峰刚才要和蔼许多,他一面走进来,一面就看着已经坐定的每一个人笑一笑,点点头,坐下说:“都来了啊,好吧,好吧,希望今天会议不要时间太长了,我们就简简单单一点,周部长,你直接说调整提案。”

周部长咳嗽了一声,就开始说了起来,大致的情况还是他们上次那几个位置和候选人名单,庄峰还在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一直没有抬头。

等周部长把所有岗位和人员名单都念完之后,冀良青很快就接了过去,说:“好了,现在大家就谈谈这几个位置的人选问题,先从两个副局长人选来谈吧?”

于是按照级别高低,大家在周部长每说一个人的名字后,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几乎没有什么意外,连任雨泽也没有对上述的这些人提出过多的责难,这里面包括了广电局的人选,任雨泽也实事求是的谈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冀良青看着异常平静的任雨泽,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任雨泽是什么人,冀良青太清楚不过了,他肯定不会轻易的让步,不要看现在风平浪静的,等到了大宇县书记的人选时,他一定会发飙的。

不过就算他不同意恐怕也是作用不大,自己可以保证让他屈服,新屏市的天空还不是他任雨泽就能撑起来的。

果然,一切都没有出乎冀良青的预料之外,当周部长有点紧张的提出了大宇县书记准备让小魏担任的时候,任雨泽第一个发言了。

“同志们,刚才周部长关于大宇县县委书记的这个提议,我是有不同的看法的,首先,我觉得张广明同志是能够胜任这一职务的,其次,对一个没有一点基层工作经验的人我们直接就放他到一线作为主管,我认为不仅不妥,还有点草率”

任雨泽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话,让会议室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除了昨天开会的几个常委之外,其他的常委也是早就听说了昨天他们的分歧和争论,所以刚才见到任雨泽第一个发言,有人就知道肯定有好戏看了。

包括有的冀良青的人,他们一样的也不是完全就支持冀良青的这个决定,任何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都会很微妙,就算是一锅的人,依然还有各自的矛盾,他们或者会因为争功邀宠没有比过小魏,或者是因为心理不能平衡,也或者是小魏过去对他们的不够尊重吧,反正各家都有各家的一本难念的经。

而小魏就因为做了几年的书记秘书,就一步登天,这也让老帮子们心里不服,回想一下自己,当初在县上那是出了多少力,留了多少汗,转辗十多个岗位,才慢慢的混到了处级的位置啊,而且还未必就是县长,书记。

这同样是正处,但县委书记这个正处应该是所有正处里面最硬扎,最具有权威的正处了。

人们总是喜欢拿自己和别人来比较,这样一比较下来,很多人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他们都没有胆量来否定和质疑周部长的这个提议,谁都知道,周部长不过是冀良青的一个传声筒而已,这样的预案,没有冀良青的首肯,一个组织部是绝不会提出,所以就算有人心中不服,也都只能隐忍住自己的不快,在语气上如果需要,也还要帮着小魏说几句好话的。

而任雨泽抢着发言,本来就是一个任雨泽各执己见的先兆,按任雨泽现在的位置,不管是从上到下,还是从下倒上的发言,反正是轮不到他先发言的,他抢着发言,肯定有热闹。

当然了,任雨泽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他果然炮口一抬,就对着冀良青开火了,这让大家都屏气凝神,等着看冀良青怎么反击和回应。

尉迟副书记表面上是很低调的,可是心中还是很高兴,从他自身的利益来说,任雨泽和冀良青斗得越狠,自己的日子就越好过,在一个,对冀良青的违背诺言,想要陷害自己的诡计,他心中也是恨的牙痒痒的。

当初要不是冀良青一直暗示自己,在选举他可以帮助自己的话,自己也不敢那样胆大的对庄峰发起攻击,自己又不傻,凭自己那一点点实力,根本就斗不过庄峰,自己不过是想利用一下冀良青,谁想到,最后自己反倒被他利用了。

所以现在有任雨泽站出来挑战冀良青的权威,尉迟副书记心中也是愉快的,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会怕事情大,你们闹吧,闹吧。

冀良青对任雨泽今天的反应也早就有所准备的,所以他一直微笑着听任雨泽的发言,在任雨泽发言的时候,他还在有时候点点头,似乎很附和任雨泽的看法,在任雨泽发言中说到的有的精妙之处,他也是会心的一笑,这样的表情就完全展示了冀良青作为一方诸侯所具有的宽阔胸怀。

任雨泽讲完了,他谁也不看,冷冷的坐了下去。

冀良青一笑,好吧,既然你任雨泽非要撞墙,那我也奈何不得,只好陪你说几句,本来看在省委王书记的面子,看着季副书记都还没有对你表态,我准备迁就你一下,但你自己不知道自重,真当我是病猫了?

冀良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咳嗽了一声,准备说话了。

不过很遗憾,庄峰却在这个时候抢在了前面,庄峰的话很突然,一点先兆也没有,因为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冀良青和任雨泽的身上,从昨天的会议,到今天庄峰来了就看文件的姿态,已经充分可以肯定庄峰在今天是不会说什么有立场的话了,他绝不会违背冀良青的心意,因为那样太没道理,也太不符合游戏的规则。

对局势的分析和判断是没有个官场中人都要具备的特质,一个庸庸碌碌的人,一个不去分析判断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风云变幻的官场走的太远,每一个官场中的成功者,第一要素就是见风使舵,顺势而为。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难,风能看的到吗?势能一直有吗?

肯定都不会的,他们总在无形中变化,那么只有高超的宦海中人才能在一点点微妙的征兆中嗅到政治风云的变换,只有这样,他才能度过一次次汹涌澎湃的暗流。

但正如飘扬同志说过的那样,人总是人,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犯错误,是人就会有失误。

所以没有人想到的庄峰却说出了让所有人惊讶的话:“任雨泽同志这样的论调有点太过武断了,我不能认可。”

冀良青生生的咽下了自己刚刚准备说的话,他好奇怪,庄峰今天是怎么了,他还帮自己说上话了。

任雨泽也是心头一沉,有了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是啊,自己不是神,到底还是没有让庄峰感到畏惧,或许自己给庄峰施加的压力还是太小了,要是给他说的更深一点,那还会形成自己现在这样的被动局面吗?

其他人呢?包括尉迟副书记在内的人,都知道今天这热闹是没法看了,只要庄峰的态度一表明,几乎就没有什么悬念了,新屏市市委,政府的两位老大都统一了思想,还有谁能拧的过来呢?

人们都转向了庄峰,等着他给今天的会议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庄峰看了任雨泽一眼,说:“我为什么不赞成任雨泽同志的看法呢?因为他这样说过于武断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基层经验的同志就不能到基层担任重要职务呢?这是老眼光,跟不上与时俱进的时代脚步。”

任雨泽心中就说了一句:此奥!你庄峰也拽起了文字了,还什么与时俱进,你写的出来这几个字吗?

但庄峰是不在乎任雨泽蔑视的目光的,他继续说:“任雨泽同志肯定是不认同我的看法,但这没关系,我就是这样认为了,好吧,好吧,在退一步来说吧,就算魏秘书不能完成对整个大宇县的掌控,但我们可以培养他啊,让他先从县长做起,让张广明同志代一代他,我想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人们在刚才的表情还没有换过来,现在又一下呆住了,换上了一个更为诧异的表情,连冀良青正在悠然自得的喝水,也一下差点喷了出来,这这这庄峰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不是在否定我的想法吗?他怎么会和任雨泽站在了一条战线?

冀良青的震惊比任何人都要大,这算是完完全全的出乎了冀良青的预料之外了。

尉迟副书记也是蓦然的提起了头,他脸上在惊讶之余,却闪射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不错,好,好,这才热闹,现在只怕冀良青要为难了吧?四个固定常委中两个人都站起来反对他的想法,他必须重视和妥协了,谁也不敢独断专行到如此地步,因为不管是庄峰,还是任雨泽,他们的身后都有一支强大的支撑力量,这样的风险冀良青肯定不敢随随便便的就冒。

冀良青用冷凝的眼光就直射向了庄峰,但庄峰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他的眼睛,庄峰才不在乎冀良青,只要自己没有绝对的问题让你冀良青抓住,你拿我能怎么样呢?

两人就电闪雷鸣般的对视了一下,彼此错过了眼光,不用说,冀良青看出了庄峰眼中的决定,他已经不会让步了。

冀良青就慢慢的把眼光投到了尉迟副书记的脸上,他还想试着看看,尉迟副书记会不会帮自己说句话,有了他的支持,自己还能勉力一战。

但尉迟副书记没等冀良青的眼光扫到,就很灵巧的躲过了眼光,犹如老僧入定般的,半眯着双眼,像是在思考着一个最为神奇的远古奥秘,他想的那么专注,那么认真,以至于冀良青在他脸上停留了好几秒钟的时间,他都浑人不觉,完全进入了人我两忘的境界。

冀良青不用在看下去了,知道今天的情况已经成为了定局,没有庄峰和尉迟副书记的鼎立支持,自己想要击溃任雨泽已经是不大可能了,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为什么庄峰能跳出来支持任雨泽?对这点冀良青是无法猜测的?

不过就算猜不出来,冀良青还是知道,这都是任雨泽一手策划的计策,这个任雨泽啊,确实让人头疼,对他自己每每都有一种力所不及的感觉,他这种借力打力,游弋不定的政治作风,让人应对起来颇为伤神啊。

冀良青就是冀良青,他不会逆水行舟的,这些年行走在官场,他最大的心得就是顺势而为,他从来都明白,人是斗不过天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妥协吧?

冀良青在思考了不长的一点时间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发言:“刚才大家对小魏的安排也都各诉己见了,这很好啊,我们就是要这样的**,就是要这样的争论,好的很,那么我谈谈我的几点看法吧”

冀良青在最后,忍气吞声的提出了让秘书小魏到大宇县担任县长的提议,他其实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暂时休会,等下一次再议,但他不能保证在下一次自己就能应对这个狡诈的任雨泽,既然如此,何必在等?

对任雨泽自己也不要逼迫的过于紧,这个人的能量到底多大?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探测到,何况他身后还有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呢?

冀良青妥协了,让步了,这在新屏市尚属首次,而这次任雨泽的胜出也为任雨泽在新屏市今后的崛起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所以任雨泽更不是一个不知道进退的人,在冀良青讲完了自己的观点之后,任雨泽第一个表示了自己的支持:“还是冀书记站的高,看的远,对冀书记的提议,我举双手赞成,大家不要说我是盲从啊,我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冀书记博大的智慧和胸襟”

任雨泽的话有点肉麻,不过没有人来笑话他,毕竟他刚刚在这里险胜了新屏市独一无二的冀良青,这对其他人来说,根本就是这些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任雨泽做了,竟然还成功了,所以谁还敢轻视,藐视这样的一个人呢?没有?谁都不敢。

开完了常委会,也到了下班时间了,任雨泽没有再回政府办公室了,他溜达着就回到了家里,江可蕊还没有回来,任雨泽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江可蕊说自己已经到半道上了,给任雨泽简单的安排了几个事情,让他先干着,无非就是剥蒜,洗葱,淘米,理菜的小事情了。

不过任雨泽在接到了命令之后,也是干的认认真真的,好像这样的工作很伟大一样,不过我想啊,他任雨泽也就会干这点事情了,真正的像我这样经常的炒菜,做饭,弄他七个碟子八个碗的什么什么的,他任雨泽也是不会。

没等多长时间,江可蕊就开门进来了,任雨泽今天本来刚打了个胜仗,心情好的很,没等江可蕊站稳,就刷的一下,比猴子还灵巧的靠近了江可蕊,一口直扑江可蕊的红唇。

江可蕊虽然没有学过功夫,但对任雨泽这样的突袭也是有丰富的斗争经验了,她嘻嘻一笑,待那任雨泽的唇快要覆上她的唇时,立即缩了一下脖子,呀哎呀,囧了个囧,没想到这么一缩,任雨泽的唇,便落到了她的鼻梁上,**的感觉让她的小心脏加速跳动,几乎要冲出胸口来,这样的感觉,太奇妙了。

任雨泽也是饿急了的狼,他的唇没有移开,而是一直在江可蕊那小巧的鼻梁上,缓缓移动,江可蕊的身子,慢慢僵硬了,被吻鼻子,呵呵,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觉过呢。

江可蕊的小手,轻轻地探了上来,放在任雨泽的胸口处,想要推推他,却再来一个错位,任雨泽原本位于鼻梁上的唇,轻轻松松地覆盖上她嫣红的小嘴。

任雨泽得到了实惠,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层,舌头已经开始在她的唇上蠕动,缓缓地,舌尖更是灵活地跳动着,轻轻地钻入江可蕊的小嘴。

江可蕊想要说什么,可是,任雨泽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趁着她开启唇瓣,灵活的舌尖探入,吮弄着她柔~软的香舌,汲取她香甜的津液,追逐逗~弄她的气息,让她随他飞舞。

江可蕊的小心肝,跳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继而又迅速跳动起来,那半睁着的眸子,带着水汽,迷茫的样子更是勾得任雨泽心头一热,摄取的态势更加猛烈,他一手在她的脑勺后拖着,一手在她的腰间上下移动,嘴上也没有停止动作。

江可蕊的小脸蛋,越来越红,而小心肝越跳越快。

终于,任雨泽放开她,江可蕊便开始大口大口喘气,美丽的小脸泛着红晕,美眸带着怒火,瞪着他:“你今天疯了啊,没见过你这样猴急的人。”

“我就是急,没办法,就这性格。”任雨泽怀抱手,看着她,贼贼的笑着说。

江可蕊骄傲地仰起头,瞪着他:“你就嚣张吧,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任雨泽轻笑一声,帮着江可蕊脱去了外套,在脱得时候,那手就很不自觉的在江可蕊的胸膛上趁机抹了两把。

江可蕊对这样的一个色狼也是无可奈何的,就拍了一下任雨泽的手,赶忙到厨房做饭去了。

大概在一个两口之家中,最重要的生活内容就是做饭与做~爱了,通常,男人们,在做~爱方面,一向是主动的,而在做饭方面,则一向比较被动,这显然是男权社会的一大特征,我想,在女权主义者看来,要想提高妇女地位,就必须让女性们在**方面主动起来,在做饭方面被动一些。当然,就目前而言,相比之下,后一种提法要冠冕堂皇得多,因此,至今为止,我没有见过哪位现代女性大谈特谈她在性生活中是如何的占据主动,但没有几位不是在津津乐道“老公做饭”。

与此相对应的是,在私底里,我想男人们其实是不介意女人在做~爱方面占据一点主动的,绝大部分男人应该更愿意女人选择在做~爱方面主动,而不是在做饭方面被动。

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何一个男人,宁愿你看到他系着一条花围裙在做饭,也不愿意让你知道每次做~爱都是他老婆占据主动,这很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说明男人和女人骨子里都还没有走出男权社会的阴影。

任雨泽看着江可蕊在厨房里做饭的背影,一下就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在爸爸的指导下学习做饭的情景,还记得最先学的是焖米饭,那时家里还没有电饭锅,用钢精锅闷,任雨泽记得要在一定的火候去撇米汤,撇多撇少决定你焖出的米饭软硬程度,还真是个细活儿,任雨泽总是要把撇出的米汤盛在一个大海碗里,边看着锅看喝米汤,那米汤香香的甜甜的,觉得真的好美味。

任雨泽就走了过去,他不愿意让江可蕊一个人做饭,他说:“你教我做饭吧?”

“为什么?”

“万一以后你出差了怎么办呢?”任雨泽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江可蕊就笑了说:“我可以烙个大大的厚厚的饼套在你的脖子上的。”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说:“要不,你给我教一道最简单的饭菜,又好吃,又快的那种。”

任雨泽试探性的诱~惑她。

江可蕊就歪着头想了一会,说:“嗯,我想下什么是非常非常简单的,这样吧,你听完,再决定要不要做。”

“好吧,我能学会的。”任雨泽很有信心的说。

江可蕊说:“那就说一种简单的吧,你去拿出一块肉,放锅里,添水,淹没肉,放一片生姜,两截葱段,一个八角,十粒花椒,盖锅盖大火煮,水开后煮五分钟,关小火慢煮二十分钟。”

任雨泽听的着急了,打断说:“停,停,停,别说那么多,一步一步来,我记不住啊。光听你说就头晕了,做饭那么复杂啊。”

江可蕊笑了:“不复杂,我边讲,你边做,只需要半个小时,饭就好了。”

任雨泽有点半信半疑的开始按照江可蕊说的去做,他一会说,有香味了,一会问,要不要放盐。江可蕊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公做,一面指点说:“盐现在不放,要不,肉会很老,等会,我会告诉你放盐的时间”

这顿饭是任雨泽吃的最香的一顿,因为两个菜都是他亲手做成的,而且还吃起来不错,这让任雨泽获得了一次最好的满足。

想情哥哥

想情哥哥

晚上抱着江可蕊在床上,任雨泽慢慢的给江可蕊讲述了这两次常委会的情况,也说到了自己拒绝他们提升江可蕊的想法:“我怕你被工作累坏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但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你过度的劳。”

江可蕊很温柔的往任雨泽的怀里挤了挤,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任雨泽温柔的问:“你不怪我吗?我是不是很自私?”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只要你好,一切都好。”江可蕊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任雨泽的怀里。

任雨泽抱着江可蕊,一种很温馨,很幸福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了,的确,任雨泽也多次听到这句话了:“你俩感觉很幸福。”

可能,他们谁能知道呢,只有心里觉得幸福,才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幸福,到底是什么呢?任雨泽想,应该是在平淡生活中,相互依靠、相互合作的舒适、安全、温暖的感觉吧!

这样一晃又过去了好多天,最近任雨泽接到过好几次鸿泰地产公司的女老板柯瑶诗的电话,她说现在她从二公子手上包下了一笔几千万的工程,最近已经安排队伍干起来了。

任雨泽对柯瑶诗表示了祝贺,但对柯瑶诗连续的几次邀请,任雨泽都委婉的推掉了,他怕见柯瑶诗,因为在她身上总是有那么一种让自己难以自拔的韵味,任雨泽自问,自己在新屏市以来已经改掉了许多年轻时候的浪荡和轻浮,但他还是很难坦然的面对柯瑶诗,因为她刚好就是任雨泽的克星,包括她身体上的那种特殊的异能,更让任雨泽想起来都会心潮澎湃。

柯瑶诗或许也很理解任雨泽的这种心态,所以她只是隔三差五的来个电话,并不像当初柯小紫对待任雨泽那样死缠烂打,她总是远远的停留在任雨泽的视野之中,不远离,不勉强。

今天也是一样的,她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在工地待了一个星期了,昨天刚回新屏市,问任雨泽晚上能不能一起出来吃顿饭。

任雨泽听到柯瑶诗这软言细语,心里就是一阵的砰砰作响,他说:“今天没时间啊,一会还要陪冀书记到南区参加一个奠基仪式,改天吧。”

“唉,你总是这样,从来不给我一个表示感谢的机会。”电话中,柯瑶诗幽怨的说。

任雨泽真的就有点心动了,不过他这次并没有说假话,前两天南区已经邀请过冀良青和自己参加他们的一个电子城的奠基仪式,本来任雨泽不想去,可是昨天下午,冀良青打来了电话,说让任雨泽陪着一起过去,任雨泽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从上次小魏的人事安排会议之后,任雨泽一直和冀良青关系淡淡的,两人即没有太多的交往,也没有太大的仇视,倒像是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任雨泽也不感到奇怪,官场上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哪怕是敌对的双方,在没有对你形成一击毙命的把握下,大家见面还是客客气气的,如果你不是这个圈子里面的人,你单单从他们的外表和公众场合下的表现,你是根本看不出他们彼此的仇视和憎恶。

任雨泽再也不想太费精神,既然都没撕破脸,那就这样维持现状吧,所以在冀良青发出了邀请之后,任雨泽一口就笑哈哈的答应了。

现在他只能对柯瑶诗在反复的解释了几句,好在柯瑶诗并不死死相逼,让任雨泽能够不太费力的推掉了她的这个邀请。

上班没一会,市委冀良青那面就来了电话,让任雨泽过去,陪同冀良青一起到南区去,冀良青的秘书小魏已经离开了冀良青,到大宇县做代县长了,冀良青暂时还没有配秘书,任雨泽到市委大院的时候,就见市委副秘书长金鹏陪着冀良青一起过来了。

任雨泽下车,几个人招呼了一声,就各自上车,往南区而去。

其实任雨泽早就发觉,冀良青书记对南区不是很感冒,具体是什么原因,任雨泽不太清楚,自己也来新屏市一年多了,反正是很少听到冀良青书记提及南区,这次去南区,冀良青除了参加那个厂区的奠基仪式之外,听说还要调研南区的党建工作情况,这也是任雨泽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冀良青到县市,都是调研经济工作,如今,各地都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党建工作处于从属的地位,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冀良青也很清楚。

南区的区长周卫,最早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按道理说,冀良青对南区应该不错,问题是这个区长却一直跟庄峰关系密切,这就让冀良青不太高兴。南区作为靠近新屏市的地方,它的区域经济态势还不错,区委书记秦家勇资格很老,原来是外县的县委副书记,后来提拔为县长,直至县委书记,在南区也工作了5.6年,但这个人一样的和冀良青并不是关系很密切,只能算的上一个冀良青的外围人员。

这或者也是冀良青对南区不太热心的一个原因。

但任雨泽不想过多的过问这些事情,今天自己是没有什么任务的,跟在后面溜达就成了。

这样,几部小车就摇摇晃晃的出了市委大院。

而在南区的办公室里,新上任不久的办公室主任季红刚刚进来,她从以前乡上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教师,摇身变成了现在的南区办公室主任,这样身份悬殊、反差巨大的急促变化,就只发生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完成,都让当事人季红觉得,竟如做梦一般,几乎都无法让自己走回真正的现实里来。

季红作为南区的办公室主任,时间已经一个多月了,季红对怎样开展工作依旧茫然得很,这也不能怪她,本来嘛,她在学校里学的是师范专业,工作一年多来,最多的时间都是孩子王,教的是小学数学,一时半刻的,就让她负责起一个大区的这么紧要的工作,她肯定很难适应,须知,这个重要岗位,虽说从本质来讲,是极其务虚的,没有什么任务,指标。

但是要很好的完成办公室主任的职责,需要的却是具有很广博的工作经验和相当高深的驾驭人的水平,非得在区里磨练多年的老手才能胜任,现在角色转换这样快,却叫季红怎生适应得了?

这天上午她按了往常的作息惯例,早早的就来到办公室,开了门,办公室的内勤人员,灵巧地帮她打扫好卫生,并往她的水杯里加好茶水后,见她没有任何工作安排和重要指示,倒如木偶般,呆呆痴痴的望着窗外那棵大树发呆,以为她在思考什么重大理论问题,哪里敢惊动?就轻轻把门带上,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这里,季红坐在威严而宽大的办公室里,脑子却茫然得很,当办公室主任这么长时间了,每天工作该说什么,该干什么,她实在是心中没谱,现在索性就这样枯坐着。

堆在沙发上的什么《求是》、《半月谈》等党的理论刊物,也大体被翻了个遍,总是“坚定、坚持、探索、统一思想”一类的教条,而本省日报除了一些空对空的理论,也就总说全省哪里哪里又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又说某某领导又在哪里视察了什么工作,这些也实在和她的现实没有多少联系;而本地的《新屏日报》、《新屏晚报》什么的,也不十分靠谱,当然大篇幅的,也就是说市里的某领导又亲自深入什么地方进行某项工作啦什么的,这些也引不起她什么兴趣。

但是自然,经常情况下,对这类报道她还是特别关注的,因为那里,经常地,总会出现有关她的庄市长哥哥的各种工作报道,而且很多时候,都会配以他的巨幅照片,每当这时,她都会拿起报纸,对着庄峰那勇武雄壮的身影瞧了又瞧,并把它紧紧捂在自己丰满的双~乳之上,心中充满无边的幸福和联想,爱得无法说得出口,俊俏的脸也红扑扑的,煞是娇羞可人。

正想到这里,心电感应似的,办公室收发人员竟然就将当天的报纸送来了,季红一激灵,几乎从办公椅上弹跳而起,抓起那张《新屏日报》和《新屏晚刊》。

看着看着,季红就心里不舒服起来,这报纸怎么办的?竟然没有庄市长的有关报道!

季红颓然地跌坐到椅子上,心里感觉无边惆怅,当此时刻,做也没做的;出去游荡又怕他人说笑话;想去其他什么单位坐坐,找有关领导谈谈,自己当下也还没有什么调研的资本和能力,怎样打发这漫长的光阴呢?

她突然十分懊丧,思来想去,也没有寻到任何排遣无聊的办法,只觉得时光阴是无情无意得很单调到如此境地,一种女性渴~望被牵挂、被爱抚的心理和情绪缓缓在心头升起,此时的她,太想知道自己的市长哥哥在做什么了,他也在想自己吗?是不是也在回味着和自己在一起时颠鸾倒凤时的极乐味道?或者作为一个呼风唤雨的市长,他会不会又看上了谁家的俊俏风~的女子?

这么纷杂的心绪一涌来,季红突然觉得一阵委屈,怎么都无法控制住自己了,谁说爱岂在朝朝暮暮?纯粹胡说!她季红就是一个需要情人时时将自己搂在怀里,这个梦里时时闪现的男人,他仿佛永动机一样,具有绵延不绝的生理和心理能力,这样不断地用身体,用激~情,用狂妄,一刻不停地撕碎她、蹂.~躏她!惟有这样,她才会获得心理和生~理巨大满~足,在这样一种思念情郎和诅咒负心汉的双重心理压迫之下,她既是一个深居闺中的怨妇,也象猛然发~情的母狼,几乎疯了一样,迫不及待地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挂到了庄峰的手机那头。

因为季红还是很担心的,他和庄峰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从年前,到现在,自己给庄峰打过好几次的电话,但换来的都是庄峰工作忙,身体不舒服,有会议,等等之类的借口,这就不得不让季红怀疑,是不是庄峰已经忘掉了自己。

今天她要再一次问问庄峰,到底还爱不爱自己,这个时候,恰好是上午8点左右的时间,庄峰却是焦头烂额得很,起因当然是公务原因,说来这中国的官,要说好当,真是好当得很,材料及各种理论文章不用自己写,没有任何体力劳动的说法,只要有差不多的文化,会照着稿子念,会骂人整人即所谓的管理,会发表讲话作指示,也会装腔作势地说一大堆空话、废话,有坐功,能耐得住成天成夜的会议而不轻易打瞌睡,有了这些功夫,就基本够一个很有水平的领导的格了。

所有这些,对大部分同样具有漂浮、虚假性格的中国人来说,都不会成为什么挠头的事,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领导这顶帽子,恰如狗铃铛,挂在谁身上,都能摇得响!”

然而在庄峰这里却有些不同,因为他这两天遇到了一个很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小芬的家人到医院去了几次,说一直没有小芬的消息,所以想打听一下情况,虽然最后医院很好的解释了小芬在年后发来短消息辞职的事情,但小芬的家人还是半信半疑,总说哪里不太对头,自己的女儿自己可能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一点消息呢。

好的一点是,小芬家人都是下面小县城的,在新屏市没有办法常驻,但他们的到来一样的给庄峰带来了紧张,当市医院的院长给庄峰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庄峰这一两天一直都恍恍惚惚的,生怕小芬的家人在不断的追查起来。

就在今天,就在刚刚,他才公安局的陈双龙去了一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对小芬的家人关注一点,想办法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不要让他们惹出麻烦。

一会他还要到公安局去开会,这也是早就定好的事情,要不是这个会议,庄峰可能也要到南区去一趟,毕竟南区是她的老根据地。

一会的会议庄峰是在即将在本市开展“扫黄打黑”专项工程做动员讲话的,新屏市虽然是偏远的区,但是性的开放和黑社会的猖獗,和其他地方一比,丝毫也不逊色,关于新屏市这个荒蛮野地的黑黄泛滥到了一个什么的程度,据社会传言和公安内部人士证实,就在居民总数不超过三十五万人的新屏市城区,各种暗娼明妓人员数量竟也达千把人以上,十分荒唐的是,据说城区的火车站附近,每天傍晚都有年龄四十、五十的下岗生活无着的妇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用眼色、手势勾~引过路的退休男干部;而黑~社会性质的帮派也在新屏市甚嚣尘上,各类经营市场都有人在收取保护费,经营户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战战兢兢的气氛当中,甚至有些官员拿了他们的好处,也丧失党性和组织原则,乐此不疲地跟他们混在一堆如此败坏和混乱的社会风气,不严厉打击,会影响党的执政基础和地位的。

现在庄峰正在看一篇措辞尤其严厉的发言稿,看着看着,他又想起了小芬的事情,更加感觉到烦躁,正坐在车里心烦意乱时,又突然接到自己新宠的季红从南区打来电话,说是相思与怀念得紧,要他怎么着,今天都要见上一面,亲热亲热。

和心上的女人亲热,放在哪个唯性为上的男人那里,当然谁都无法拒绝!何况过去的庄峰一直是一个体魄和旺盛的荷尔蒙分泌者?热爱异性即是热爱生活嘛,这几年来,他从不间断地更换女人,并在每个女人身上,都留下了自己疯狂的耕作足迹,保持了他人无法望其项背的无与伦比战绩,这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这就叫功夫,也是一种令人赞叹的能力和素质的表现!如若不这样,还不该叫每个男人都来做市长了?

自然,也应该换个角度,如果换上谁,只要都能戴顶吓人的官帽,譬如来当庄峰这个市长,同样也是精力充沛,性~欲十足的,权能生威,权力原本是可以催生一切的。

可凡事都有个度啊,这么些天来,各种各样的麻烦也让庄峰感到了心力交瘁,这不,最近几次庄峰接触女性,好象历来壮如熊腰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是虚空地悬在那里,把自己都搞的,某些时候常常出现幻觉了,过去很威风凛凛的武器,也连续的几次疲软不举,让庄峰更为消沉。

但是庄峰毕竟是庄峰,听得那边季红娇嗔地埋怨说:“如果不来,就不再理你了!”

男人的尊严和雄壮岂容挑战?在季红粘性极浓的声音环绕下,他只一振作,便觉身体和情绪的冲动如火而起,顿时的豪气万分,连说:“我来,我来,下午下班后见。”

季红就兴奋起来了,说:“好好,下班见,不过今天冀书记和任市长要来我们南区,你等我电话,不要和他们撞头了。”

庄峰嗯了一声说:“好的,估计他们也不会在南区待一天的,最多吃个午饭就离开了。”

之后,庄峰草草地装上了一会发言的稿子,带着秘书回下楼,急匆匆赶到公安局去了。

季红刚放下了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接上一听是周卫区长的:“季红啊,中午的宴席安排好了没有?”

“早都安排好了,区长放心吧。”

“嗯,一会我们去参加奠基仪式你就不用去了,你在区政府安排一下,肯定冀书记还要过来座谈,各项工作都准备到位,不要临时乱了阵脚。”对这个信办公室的主任,周区长还是有点担心的。

季红嘴里答应着,挂上了电话,再也不敢想自己心爱的那个市长哥哥了,赶忙带上办公室的几个人,做准备去了。

因为冀良青的亲自到来,南区区委、区政府、区人大、区政协的主要领导,都在进入南区境内的公路上等候,冀良青和区里的领导见面之后,稍作寒暄,几台小车直奔南区的城区而去。

任雨泽坐的是自己的小车,房南区的区委秦书记进入了冀良青的1号车,陪同冀良青,任雨泽和南区的区委余副书记一起吃过饭,看见余副书记在欢迎的队伍里面,就邀请余副书记坐上了自己的车。

这个余副书记一上车就说:“任市长,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任市长还是那样的精神啊。”

任雨泽也打了个哈哈,说:“余书记说笑了,余书记主政一方,我可是要向余书记学习的。”

“任市长你不要吓我好吧,你是市里的领导,下来检查指导工作,南区的工作上,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任市长可要多多关照啊。”

“余书记,我可不是领导,今天的领导是冀书记,我是跟着领导办事的,不敢说检查指导,冀书记这次下来,主要是调研党建工作,这一块工作,是余书记分管的。”

“是啊,不过,都是在区委秦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南区的党建工作,抓得很紧,一直没有放松啊。”

任雨泽忙摇手,说:“打住,打住,余书记,我可不敢听你的汇报,有好的经验,待会给冀书记汇报。”

这个区委的副书记也就笑笑,不敢谈工作了,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车就到了奠基的工地,这里真是很热闹,彩旗飘扬,锣鼓震天,不过对任雨泽和冀良青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场景一点都没有吸引力的,他们一年到头参加这样的揭幕啊,庆典啊,奠基啊,完工啊等等的活动太多了,感到都是千篇一律的没有什么新意。

在众人的拥簇中,冀良青和任雨泽就草草的参与了一下,剪个彩,培几楸土,没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仪式。

等这里一结束,因为时间尚早,大家就会到了区政府,冀良青的调研的议程是早就安排好的,这是潜规则,所谓的领导微服私访,是很少见的,更是不可取的,每个地方,都有一级的党委,主要领导也是上级党委任命的,上级党委搞突然袭击,发现了诸多问题,岂不是对自己的否定,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成熟的领导,是不会搞什么微服私访那一套的。

南区的党建工作汇报会,几乎持续了一个上午,任雨泽不需要很认真的听,所有的汇报,都有现成的材料,从材料内容看,南区的党建工作,简直就是一朵花。

不过,任雨泽还是发现了微妙,区纪委、区委组织部、区委宣传部的汇报很简短,可是,汇报中,所有的成绩都离不开区委秦书记,好多的工作都是秦书记正确的指示,甚至是亲自动手,区委副余副书记的汇报,同样如此,都是在秦书记的正确领导下等等。

最后是区委秦书记自己的汇报,他倒是没有标榜自己,将工作成绩归功于南区四大家领导和全区人民的共同努力。

汇报过程中,冀良青书记一直没有说话,这也是很少见的,熟悉冀良青书记作风的任雨泽知道,一般的汇报,冀良青书记都是要随时提出一些问题的,在每个人汇报完毕之后,冀良青书记会根据汇报材料,提出一些疑问,往往这些疑问,就是调研的主题,每次冀良青书记提问的时候,也是任雨泽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只要掌握了冀良青书记提问的核心,就可以明白调研的重点。

要是冀良青没有提问,要么是对工作很满意,要么是很不满意。

很满意,表示没有什么可问的,赞同下面的做法,很不满意,表示什么都不想问。

等所有的汇报结束,已经是11点多了,主持会议的周区长请示冀良青讲几句,冀良青点点头,也没有稿子,就随口的说了起来:“今天我来啊,看到了南区党建工作的成绩,我是很高兴的,但这样的成绩是不是落到了实处,我现在却不敢说”

冀良青的讲话很飘忽,连任雨泽这样的会议高手都一直把握不住冀良青到底想要表明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但毫无疑问的说,今天冀良青的是有所指向的,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务虚的人,这一点任雨泽的很清楚的。

任雨泽也就耐心的听着,他没有使用过去自己那种神游八极,自娱自乐的开会方式,任雨泽听的很仔细,想要从冀良青一言半语中找寻到冀良青的今天的主题。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冀良青将要结束讲话的时候,冀良青话锋一转,就说到了南区的经济工作,这一说,认真也就慢慢的明白了冀良青的意图,他开始对南区的周区长敲打起来了:“南区的党建工作好,是不是代表着所有的工作都好,我看未必,相比于其他县区来说,南区更具有地理位置的优势,但南区经济却没有做的最好,对这一点,我一直很关注,我也经常的在找寻着原因,不得不说,这和你们区政府的领导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冀良青的话已经逐渐的由含沙射影直接变为指名道姓了,这个变故来的太突然,让身为南区区长的周卫一阵的心慌,他知道冀良青和庄峰的不和,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今天冀良青的发难,会不会是冀良青准备对庄峰动手的先兆呢?自己会不会成为冀良青第一拨攻击的对象呢?

周区长的脸上就冒出了汗水。

可以说冀良青今天就是要来敲山震虎的,庄峰在上次帮助任雨泽,一举颠覆了自己的构思,让小魏只能到大宇担任一个县长,这对冀良青是一种公然的挑战,但是冀良青却不能把火发到任雨泽的身上,因为只有他知道任雨泽特殊的背景,连省委的季副书记这些天来都没有给自己得出一个准确的信号,所以对任雨泽这样一个难以确定的人,冀良青也只能等待和忍耐。

但这不是说冀良青就能轻轻松松的咽下这口气,他今天专门带着任雨泽到南区,就是要让他看到自己对南区区长的打压,这除了对庄峰实施一次定向报复之外,也算是给任雨泽敲响了一次警钟,让任雨泽明白,就算你任雨泽我一时拿你没有办法,但我可以迂回的,从其他角度对你进行同样的打击。

像任雨泽这样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冀良青的意图了,任雨泽低下了头,他不去看冀良青,没必要去迎接冀良青的锋芒,自己同样的也可以忍让,只要你没有真真实实的对自己举起大棒,自己何必非要和你冀良青一较长短呢?

但这个被莫名其妙打击的周区长就有点难受了,在冀良青讲完之后,他也顾不得一直以来自己在南区专权跋扈的模样了,他低声下气的当着所有参会者做起了检讨,说自己那里那里错了,怎么怎么不对。

冀良青只是冷冷的听着,而会议室其他的很多人都开始有了各自不同的想法和感觉,很少有人真真的同情周区长的,这个世界上,大家一定要牢记,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现在也是一样的,参会人中,更有甚者,开始暗暗的盘算起来,假如周区长倒了,那么到自己这里会不会移动一下位置呢?

等周区长做够了自我批评,冀良青才略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很有点语重心长的说:“当然了,我也知道你们基层工作不好做,但再难,再累,我们都要完成自己的责任,我建议啊,南区的同志们可以都提提好的建议吗?包括对周全同志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给市委反应,我们一同携起手来,把南区建设的更美好。”

冀良青的话听起来是温言细语的,也说的中肯实在,但任雨泽却以自己多年在官场获得的经验明白,这个周区长估计是要倒霉了,因为现在或许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诠释冀良青现在的讲话,冀良青的建议听起来是为了工作,但仔细想想,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情了,他在赤~裸~裸的告诉南区的干部,对周区长的错误可以到市委反应,也向大家展示了一种明明白白的意图,那就是要让周区长下台。

现在的干部,要说一点问题没有,那就是骗人的鬼话,只是问题大小,轻重不同而已,只要有一个契机,有一个点火索,很难说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区。

而冀良青让全区的干部反应周区长的问题,你想下,那问题可能就不是一条两条了,聪明的中国人连“莫须有”这三个字都能创造和发明出来,何况这个南区区长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干净的人。

于是,任雨泽就抬起了头,认真的看了看满脸汗水,心惊胆寒的周区长,任雨泽想,自己恐怕以后很难在看到这个区长了。

不过任雨泽想想也是好笑,没想到自己和冀良青的斗争,最后演变的结果却是让这个南区的区长来买单了,这就是权利斗争的奥妙之处,很多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自己撞上了霉运,其实很多深沉的因果关系,当事人是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任雨泽其实在根性里总摆脱不了农民淳朴而地道的思维,此刻他坐在宽敞舒适的会议室里,看着振振有辞发表重要理论的市委书记冀良青和危襟正座、洗耳恭听的一帮南区的领导们,心下就突然想到了社会分工。

他知道,社会确实真的有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工,而这样的分工,也正是我们区分草根民众和精英阶层的重要标志,而这两者在社会地位、名誉和收入等作为考量人们活着的价值和意义,那又是何其的天壤之别啊,眼下这些权掌一方的大员们,无疑就是从事脑力劳动的了,看看他们的工作条件是多么的舒适和惬意啊,软椅坐着,茶水喝着,双手体面而尊严地抚着,心思如野马般奔腾着,雨淋不着,天晒不着的,真真舒服到了家。

哪里象成天奔走、挥汗、劳作在劳动第一线的工人、农民和贩夫走卒们,他们是以自己诚实的劳动创造真正社会财富的人,却因为是与自然搏斗类型,而非眼前这些精于政治,乐于与人搏斗的基层小政治家,所以注定只能和贫苦和艰辛作伴。

任雨泽这么松散而零碎地想着,他的心理继续无端的向毫无边际的地方奔驰,他看到了与自己童年一起长大的伙伴,更看到了自己年迈而枯瘦的双亲。

而自己,因为机缘凑巧,竟然可以其势炎炎、当仁不让地坐在标志地位和尊崇的会议室里,充当着一片土地上的父母官呢!

任雨泽正在想着,冀良青却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任雨泽,说:“任市长也讲两句吧。”

任雨泽赶忙不再胡思乱想,很谦和的笑笑,摇摇头说:“我对党建工作不是太熟悉,今天就不讲了,冀书记已经很全面,很彻底的分析和指导过了,我在说那就画蛇添足了,呵呵。”

任雨泽回答的也很从容,让冀良青有点怀疑,今天自己的行为任雨泽到底看懂了没有,因为到现在为止,冀良青并没有看到任雨泽脸上有一丝的惊慌失措来。

南区的秦书记肯定已经看透了冀良青的意图,所以他也不等周区长在主持会议了,见冀良青没有其他的指示,就用征询的眼光看了看冀良青,然后宣布散会。

一溜的轿车直接到了宾馆,更多的区领导在宾馆里面等候,冀良青书记和所有区里的领导握手,任雨泽当然也要做作样子,好像很高兴的和每一个人说上两句话,拍拍肩膀,笑上一笑。

有时候任雨泽真的感觉做领导的其实在大部分时间也就是卖笑的,不过这也要看你的职位了,像冀良青今天就不用对每个人笑,他脸端的平平的,谁也不敢说什么怪话,但任雨泽自己却不能,因为自己不是正职,也没有达到冀良青这种权威,所以任雨泽还要继续的笑,笑到脸上的肌肉发酸为止。

一行人直接进入了餐厅,吃饭的时候,任雨泽和冀良青书记坐在一起的,区里有那么多的领导,不要看他们在区里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除了区委区政府的主要领导,其余的,很少有机会这样面对面的和冀良青同桌吃饭了。

大概是冀良青书记很少到南区的原因,中午竟然安排了4桌饭菜,南区4大家的领导几乎全部到了,这是一种姿态,表示对冀良青书记的尊敬,任雨泽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内心里,任雨泽知道,南区的区委秦书记和冀良青书记的关系只是一般化,大凡领导到下面调研,如果和下属关系不错的话,中午一般都是便饭,陪同的也就几个人,甚至是主要领导1个人陪同,这个时候,正是和上级领导套近乎的时候,说话比较随便,到了下午,才会安排正席,诸多的人来陪领导。

任雨泽本来是想挑选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但这根本就不可能,他被拥到了冀良青的身边坐下,任雨泽知道,这吃饭是免不了喝酒的,冀良青官大了好几级,没有人会勉强,也没有人敢勉强,打自己的情况就不同了,一个是自己年轻,在一个作为今天自己是陪同冀良青来的副职领导,他们完全可以和自己拼酒,自己就是酒缸,也承受不了。

在新屏市官场上喝酒,所有人站起来,给一位领导敬酒,称为大合唱,分别给领导敬酒,称为独唱,若是女同志敬酒,称为女声独唱,领导给下属敬酒,称为领唱,因为唱歌好坏有高低之分,所以,敬酒也是有顺序的,依照官职高低,依次进行,南区也不例外。

几旬酒之后,大家的目标终于对准了任雨泽,任雨泽暗暗叫苦,这种情况下,他喝醉的概率很大,区委书记的酒喝了,区长、区人大主任、区政协主席的酒要喝,正职敬酒喝了,副职的要喝,这几十人喝下来,任雨泽还能够弄清楚东南西北,就算非常不错了,不喝也是不行的,喝酒代表工作、代表感情。

任雨泽不经意看了看冀良青,冀良青没有说话,只是在微笑着,用深不可测的眼光看着任雨泽,任雨泽知道,自己是免不了要喝了,自己这是带冀良青喝的酒。

酒杯很小,一杯酒大约有3钱,可是,几十杯下去,也不是小事情。和所有的区委常委喝过之后,任雨泽已经感觉到头皮发热,到了这个时候,任雨泽也准备豁出去了,喝醉就喝醉。最后还是南区那个余副书记帮着任雨泽解的围:“各位,任市长喝酒豪爽,我看这样,就不要一个一个来了,任市长喝一大杯,和大家共饮,也算是尽心意了,大家看怎么样。”

有人就相应起来:“余书记说的有道理,任市长,我们就不一一敬酒了。”

任雨泽连连说不好意思,同时,用感激的眼光看了余副书记一眼,服务员很快找来了一个玻璃杯,倒上了满满一杯,任雨泽看着这个面容不错的服务员,心里想着,要是我是你的领导,回头马上解雇你,怎么不知道少倒一些酒啊。

但最后任雨泽还是多喝了好几杯,因为季红来给任雨泽敬酒了,而当任雨泽听到这个季红已经是南区的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任雨泽真想吐给她一脸口水,嗯,最好还不能让她擦,那口水要自己阴干。

因为这个季红是什么水平,任雨泽上次已经是领教过的,这样的人也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不断的得到提升,可想而知这个周区长是怎么一个媚上之人,于是,任雨泽对他更是不会再抱有一点点的同情心了。

当然,季红的酒还是要喝的,而且任雨泽还要表现的很高兴,很快乐的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猫叫女人

猫叫女人

饭局结束的时候,任雨泽大约喝了8两白酒,他没有敢回敬南区在座的领导们,如果再喝,他估计自己会现场丢丑,其实任雨泽还是挺能够喝酒的,最大的限度的一次,他一个人是喝了1斤2两白酒,依旧清醒。

不过,今日喝酒的气氛有些微妙,冀良青没有喝多少酒,任雨泽就不能主动去调和气氛,如果今天冀良青的兴致高,那么,任雨泽就是喝醉了,也会主动敬酒的。

南区的业余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区委秦书记安排冀良青吃完饭去喝茶,冀良青没有同意,只是说下午回市里还有工作,就不在南区耽误了,让大家好好的思考一下今天会议的讲话。

但任雨泽还是从冀良青的态度看到,他对秦书记的印象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当市委书记对下面的某个区委,县委书记不感冒的时候,这个县委书记就有些危险了,只要有机会,职位就会调整。

当然,也并不是说想动马上就动的了,县委书记,区委书记毕竟是封疆大吏,主政一方,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没有明显的过错,市委书记也不会贸然动手调整。

但即使是这样,任雨泽还是有了一种感觉,冀良青是不是已经着手准备对新屏市展开新一轮的换血了?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于任雨泽发觉冀良青使用的不是那种常规的手法,他启用了这种更为强硬,更为阴狠,更为霸道的手段,如果这样的话,恐怕新屏市真的就会激流涌动,纷争四起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又有一个不得不去的应酬,所以他没等下班,就先回家怎么换件衣服。

而政府里面,庄峰还在开会,上面是一个局长正在讲话,他已经听的很无奈了,从衣带里摸出一只烟,点着后猛燃几口,借机来提提神,又理智地控制了自己的心态,终于能够听见吐沫横飞、激情昂扬的局长快讲完了,庄峰同志当然已觉身体和魂魄都散了架。

令人郁闷的是,现在还是走不掉,季红已经发来几个短消息了,但身为市长,偶尔溜号可以,经常性则怎么也说不过去,况且,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呢,庄峰同志于是拿出严肃的克己奉公的姿态,耐了性子坚持着,总算到了会议结束的时间,庄峰同志才得以驾驶着一个企业老板私送自己办理私事的奥迪车。

到了政府大门,这时候他一种感觉和思绪突然油然而生——真是时光苦短,岁月如歌呀!这样想着的时候,只有他明白,到底自己在感慨什么。

出去一会,庄峰就发现路并不好走,这新屏市的官员们日复一日、乐此不疲地搞重复建设,因为占地修建,原本宽阔的路面就被各种障碍物挤占着,庄峰便把住了车的方向盘,耐心地等候着。

等了约莫十五、二十分钟的样子,前面车流终于松动了,庄峰同志便踩了发动机,松了离合器,奥迪车低沉地轰鸣了一声,如离弦之箭似的,傲慢地向前冲去。

庄峰到南区的时侯已经六点半了,季红早在约定好离区庄峰大院很远的地方站着等候了,庄峰把车停下来时,发现她已经把嘴巴撅着,几乎翘到天上去了,他连忙下来,笑着解释原因,温言抚慰。

女人总经不住哄,况且高官情郎毕竟也已经来到身前,不消片刻,季红也就转怒为喜,一张圆圆的俊脸笑成花开的模样,她几乎依偎到庄峰的胸前,柔情似水地说:“哥呀,我们去农家饭庄吃饭,然后我领你到一个地方,我们俩好好乐一乐。”

身为市长的庄峰,在各种场合有不同的称号,在不尽相熟的下属面前,人们毕恭毕敬地称他“市长”;在职位与他相当的人,比如冀良青书记或者资格老一些的副市长那里,他被称为“同志”;和自己心腹人比如而今的公安局刑警大队陈双龙在一起,他被称作“老板”,虽然说这“老板”一听,在外人看来,总觉和金钱走很近,有些讥讽的意思,然而庄峰却很自然的把它当作下人对自己的一种尊敬和诚惶诚恐的畏惧,当然也笑纳了,并觉十分的慰帖。

而和一些私交诡秘的人,比如心上人在一起,自然无论称谓和相处关系都更进了一种无法与人言的境界了。

刚刚才到的时候,见到季红居然敢翘着眼嘟着嘴生气时,庄峰瞬间想起了孔圣人说的那句千古明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心说这个老人眼光特毒,说的恁这般犀利准确。

如此这样联想,他进而有些愤怒地考虑到,现如今这女人,真是不得了,自从共和国提倡男女平等以后,短短的几十年时间,竟然把“夫为妻纲”、“三从四德”什么的忘的干干净净,时不时的就撒娇,好象男人天生就应该伺候她们似的;动不动就给男人一点颜色看看,似乎天道已经变了一样!

庄峰正考虑着是不是也给眼前这个被自己弄去搞来的女人一点什么姿色看看呢,可天下男人毕竟都总如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此时又突然的季红轻启动朱唇,来了一句轻飘飘的“哥哥”,又早把庄峰从心肝到骨头都鼓捣得酥了一般,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快慰得无法形容,他连声说:“都依你,都依你。”

季红便轻巧伶俐地坐上了一旁的副驾驶座,启动一片看来男人都喜悦的嘴唇,朝着庄峰刚才来的方向一指说:“向那边,往回走一点。”

庄峰依言,同季红一道钻进了奥迪车,熟练地发动车辆后,此时天色向暮,车的玻璃是隐蔽色的,又戴着墨镜,庄峰根本不用考虑害怕别人发现自己,一路上,他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习惯地放在季红的大腿上,来回摸索着,间或地,还肆无忌惮地和季红开着最能挑动双方黄~**趣的话语,时不时的拿手又到季红的柔嫩的脸和丰~满的前胸抓弄一番。

季红坐在副驾位上,一边甜蜜而躁动地感受着情郎的爱~抚,一边也是联想翩翩,当初听说是被分配到离新屏市有几十公里的小学当教师,不由的还是心存了一种怨气。

可总归生存和工作第一,当时情况可以说是万分严峻,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生,一点社会根基都没有,不就是凭着爹娘给的那副肉架子,还算换来一个工作岗位的吗?于是硬着头皮来乡小学报到了。

工作后不久,无法忍受学校猪食一般的食堂口味的季红,经常耍点借口和娇气,让男同事和乡里的干部带着自己四处换味道,改善伙食,便经常到外面的饭馆吃饭,就来到离学校一箭之遥的一个本地人开的腊猪脚饭馆。

不想一吃,竟非常对自己的口,随之虽说不是自己掏腰包,凭了女人天生的优势,竟也成了常客。

今天季红要带自己高官情郎来的,正是这家饭馆,两人说着情,打着俏,时间如没流淌一般,一刻间就到了,两人相互依偎着下了车,季红进门就熟练吩咐老板上菜。

这个时候,正是家家炊烟四起时分,难得客人光顾,老板眉开眼笑的,答应着便利索地准备去了,他竟没有认出眼前来吃饭的这个男人会是本市第一的父母官,要不然他会不会象以前时代那般,皇帝不经意的到哪里吃顿饭,那饭馆便挂了御字招牌,添了无尚荣耀的,或许光线太过于昏暗,终归更怪他迟钝孱弱的了。

趁这等待的此时,庄峰早已是欲~火难耐,将一双手往季红身上搂来,而情性双炽的季红也顺势将自己做成面团一般,乖巧玲珑地拥进庄峰怀里,双方再不放过一点机会,抓紧时间如胶似漆的又粘合在一堆。她吃吃笑着央求说:“哥给我讲个笑话吧。”

庄峰听得她这一说,便想起流传很广的那则笑话来,便猥亵地扭了扭季红的脸,说:“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季红毕竟也是正经的专科毕业,只一听,全知道了情郎哥哥对自己的意思,便做出了放形浪怀的模样,哈哈笑将起来,可这一忘形的大笑却让季红出了大洋相,原来也不知中午季红在县委的机关食堂吃了什么东西,体内存气过多,她这一忘形、一分神,**竟“扑哧”、“扑哧”连连放出两声响屁,空气里顿时弥散着一股难闻的臭味,久久徘徊着,不能散尽。

这凭空霹雳般震荡的响声将庄峰一时惊得遭了雷击一般,将奇异的眼神盯了季红几下,死死搂住季红身子的手也略微松了一松。

历来,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是被虚假地被无聊的文人和自欺欺人的上流社会用不花钱的东西进行哄骗的,说到为什么都是这层人而非一般贫穷而清醒的下层人,理由实在也是简单,既然女人如此需要虚荣和安慰,而基本不劳动也有精力大量需要女人的这些人自然恰如其分地扮演了这种角色。

所以从传统、历史和现实上考察,人们都普遍被误导说女人是这样的美丽如花,冰清玉洁,正如天上的仙女一般,美貌动人,几乎和供奉的神一般,令人遐想,而就在这样最当紧的时刻,季红却突然的这样原形毕露,当然就只有继续扑在庄峰同志身上,抽身不得,释怀不得,羞惭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将头低了下来,再无刚才娇羞可怜情态。

她也才猛然想起,就在今天上午的会上,冀良青刚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自己一紧张,自己的肛~门也不合适宜的蹦出两声闷响,只是当时人多,容不得她自醒自怨,徒自夹紧了两腿了事。

倒是庄峰宽容公正得很,他知道所谓女人,其实也就如男人一般,都是作为灵长类的一种动物而已,自是同男人一样,均是身上毛孔出汗、鼻孔流涕、眼睛挤眼屎、嘴出臭气、耳藏污秽、排大便的一种俗物而已,用了什么的“如花似玉”、“出水芙蓉”、“冰清玉洁”等这些无聊词语故做美艳来比喻女人,从来只是那些无聊文人的梦呓之语,再说,从人这种动物属性来说,既是吃着五谷杂粮,当然要放屁拉屎的,这心肝一样的季红突然不小心的下器就响了那么一回,说明她上下通气,乃是健康的表现嘛。

而且,务实而尖锐的庄峰更知道,苍白无助而严重患有自大狂的人类总是有着自我粉饰和装扮的天性与爱好,比如原本只是自然界里一种生存过程短促的生物,却总要创造出什么“文明悠久”啊、价值啊、崇高啊、追求啊、理想啊、意义啊什么的词语来安慰自身生存的恐惧和无聊,对于这样狂妄的自吹自擂,他实在理解得很。

他见季红一直低首埋头,脸红一时紫一时的不愿讲话,知她无地自容,便轻笑着将搂着季红身子的手又紧了紧,连说:“这有什么打紧?我也经常放屁呢?何况是你?”

婉言的安慰片刻,季红已将羞愧驱除了大半,她依旧娇嗔着模样,推了推庄峰才说:“我去趟洗手间。”

庄峰知道只当她是为着缓和气氛,便笑着依她去了。

哪知季红却真是为了排泄体内污秽之物,毕竟中午吃得有些过多,体内专储粪便的肠子肿胀得厉害,她寻找到小店厕所,脱了裤子,喘着粗气,享受般蹲了下来。

乡村厕所哪里如城市里的所谓“卫生间”?这是一间用石棉瓦简易搭建而成的简陋小房,倒也用歪斜的毛笔往两边的墙上写了“男”、“女”两字,以示为一种文明的标志,等季红大解已了,又才发现这里的硬件的欠缺。

原来刚才仓促和匆忙间,季红忘了拿桌上的餐巾纸,而今环顾两边墙上,怎么也找不到哪怕粗硬如课本、报纸一样可作擦股之用的手纸,季红立时呆了,又气又恨的依旧蹲在那里。

蹲着的脚下,除了蹲坑之用的两块厚木板,低头就是一塘来往客人和主人拉下的粪便,恶臭冲天,尽朝季红鼻孔里钻,季红无奈,一手拔拉着裤子,一手捂住鼻子,水深火热的忍耐着。

可这样蹲着,总不是办法,一是脚也麻了,再说庄峰还坐在那里等着共进晚餐呐,季红突然灵机一动,伸了手下去,往排污物出口揩了两揩,算作善后,再一提裤子,却也急不得,怒不得地奔了出来,寻了个自来水管,匆匆把手净了。

到了庄峰身旁坐后,敏感的庄峰依旧觉得一股膻臭味道,淡淡的回旋口鼻之间,却好此时店家已将火锅端了上来,一向散漫的庄峰欣喜起来,拨弄了一双筷子递到季红手中,说我们吃饭。

腊猪脚火锅的吃法,原是店家将一切腊肉都先自煮好,客人来了,爱哪个部位,吃多少,只消吩咐便成,依照了季红的吩咐,不一刻老板就把菜上齐。

庄峰和季红虽说心理情义和生理欲~望到了十分,但此时也已经觉得饥肠轱辘了,毕竟也是“饱暖思.欲”的,没有吃饱这第一位,其他什么快乐的事情都干不成的,于是两人入座坐好,因为时间紧迫,环境也不怎么雅,两人便没有吩咐酒水伺候,简单了两碗饭,便开吃起来。

吃罢饭,庄峰付了钱,季红嬉嬉笑着对庄峰说:“虽然你是一市之长,但未必什么好玩的地方都到过,今天我领你到一个地方去。”

庄峰此时吃饱了饭,恢复了十分的精力,虽然男人的雄威还没有起来,但心中也是有点渴望的,听她这样说法,也是向往得很,依照了季红的吩咐,便驱车往了一个与乡政府相对的山坡上开去。

山路宛如羊肠,又兼崎岖不平,只闻得豪华轿车底座时不时的就“坷蹦”一声,庄峰哪里在意,只兴趣盎然的往前直开,车行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爬了四周围满松树的山坡,又象牛头一样低了下来,依旧轻巧沉静地躬身往下而滑行。

突然听得季红欢喜地说:“到了!”

庄峰便找了个地方停稳了车,待季红来挽了自己的手,他也兴味十足的抬眼四处望去,这正是一处温泉,在新屏市这样的小温泉也有几处,但规模都不大,只是一两泉的水,比起当初任雨泽在洋河县见到的那成片的温泉来,就相差太远了。

庄峰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时黑色的巨大夜幕已将周围罩个严严实实,暮天碧树之下,四周一片寂然,正是揉情弄爱的好光景,见一个不大的温泉水池躺在原野上,宛如一个熟睡的柔静娴熟少妇。

季红很觉欢喜,突然**放浪起来,说道:“我们一起泡泡温泉吧?”

这里,庄峰听了建议,心里说道在水里鸳鸯一番,确实浪漫得很,于是快活地边答应边和季红一起各自**解带,刹时间,两人将**物体脱~得精光。

一般地,同女人在一起,男人的之物通常都兴奋得很,何况此时庄峰正与自己心仪的新宠季红单独处在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世界里?

但现在的庄峰却不是那个样子,虽然他感到急火公心,感到身体里有一种想要冲击的动力,但无奈之物却并不配合,软软的,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晃悠着,就是没有力度。

庄峰有点羞愧起来,其实男人最威武的时候就是自己之物胀大**的那一会,现在庄峰没有了这种感觉,就不好意思面对这季红,他在想,或许等一会就能起来。

他侧身把季红搂住,只听得她吃吃浪笑.着建议道:“哟,我们是不是到水里玩一回,那样不更有味道?”

庄峰眼中看着季红,心里发急,但身下就是不给力,他气喘吁吁地将季红一把抓了过来,顺势就放倒在松树林下的灌木丛里,只听得季红疼的“啊呀”地呻吟起来,原来是被地上的碎石、野草咯着了、刮伤了。

季红就推开了庄峰,说:“外面冷啊,到水里去。”

庄峰也感到外面很凉了,两人就卧倒在了温泉中,一下周身暖和起来了。

在水中,季红就靠了过来,庄峰暗中努力着,想要突破那个春节晚上带给自己这长久的惩罚,让自己坚~硬起来,但试了好几次,依然的没有反应,庄峰觉得英雄气短了,他伏在了已经摆好姿势的季红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是无法进入。

善解人意的季红等了好一会,却不见虫虫进来,在用手一摸,发觉庄峰那玩意异常的疲软,心里就想,是不是最近庄峰有了新欢,每天掏空了身子,这样一想,季红便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在庄峰的身下抚~弄着,想要点起庄峰的欲~望。

但这样显然是徒劳无功的,不管季红用上什么手法,庄峰不起来就是不起来,最后季红不得已,让庄峰坐高一点,把露出水面来,季红就埋头到了庄峰的,丝丝的吸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季红心中还是有点委屈的,虽然嘴唇闭紧夹住庄峰的老虫,用舌尖在上面反复的摩擦,舔~弄,但心中很是怨恨着自己这位情哥哥,他难道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兴趣了吗?过去自己只要一和他在一起,不用挑~逗,他都会快速的反应,但现在怎么是这样啊。、

季红强迫着自己,努力的吸着,希望庄峰能产生极强烈的兴奋。

庄峰伸手抚~摸着季红的乳~房,捏弄不知何时变~硬的乳~头时,季红忍不住从被塞住的嘴里发出鼻音的哼声,她闭上的眼睛里,好像看到红色的火焰,下意识的扭动雪白的,觉得现在嘴里含着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以后也一直要属于自己,因此更热情的吸~吮。

这样过了好一会时间,总算慢慢的庄峰有了一点反应了,虽然比不上过去的坚硬,但勉强也能用用,这让季红心中大喜,但她不知道,此时的庄峰更是大喜过望,这几个月的颓废总算有了结束的迹象,他都激动的快哭了,他一把拉起了季红,一面接吻和吸~吮她的舌头,一面让她骑在自己的腿上,用一只手支撑季红的身体,用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肉~棒,准备季红的身体里时,季红也在继续亲吻的状态下,抬起配合他的动作。

季红就一下有了一种被粗大的东西插~入的感觉,季红发出像少女般的猫叫声,同时扭动,调整身体的位置,好像能更舒服一些:啊

伴随这极度感动的声音,庄峰完全,季红火热的脸和庄峰的脸摩擦,**压在庄峰的胸上。

“你自己扭动吧。”庄峰在她的耳边说。

“你动”。

“上面的人不动是没有办法的,只是拖长时间罢了!”

“不要不要我就喜欢这种感觉。”季红有点陶醉的说,说话的时候,季红呼吸喷在庄峰的耳朵上,使庄峰感到火热,而这时候季红也开始轻轻摇动。

“再用力一点。”庄峰鼓励着季红。

“我不,我要轻轻的来。”季红嘴里这样说着,但扭动的动作逐渐变大。

庄峰双手拥抱的季红可爱,有时上下移动,有时画圆圈扭动:“怎么样?这样主动的弄,性~感会更强烈吧,我也和你一起动吧。”

季红一面扭动,一面好像全身无力的把脸靠在庄峰的肩上张开嘴咬一下,但又侧过脸来要求接~吻,庄峰用力吸~吮她的舌头,同时伸手到的沟里,抚摸**蕾。

“唔”季红的后背向上挺,同时用力摆头,含住庄峰肉~棒的花瓣,猛烈收缩。庄峰从前面用手指沾一下蜜液,涂在花蕾上轻轻揉搓:“摸到你**了,这样更舒服了吧。”

“啊不要摸那里”虽然这样说,但从那里来的强烈刺~激,似乎难以抗拒,季红的扭动更形激烈,嘴里露出亢奋的声音。

庄峰突然用手指季红后面**内。

“啊不要那样我不要”

“你不能这样大声叫,小心把别人招来了。”庄峰在下面呵呵的笑着,喘息着说。

这时候季红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量也没有,出汗的身体靠在庄峰的胸上,任由他摆弄,感觉他的手指已经到**根部,还能能感受到在前门进进出出的像木头般坚硬的东西,季红突然前后门一起猛烈收缩,粘膜开始痉挛,她在庄峰腿上的身体猛烈向后仰,一面仰一面疯狂般的扭动,庄峰趁着徐徐吹送的凉风,全身一阵抖擞,无奈物有所限,方到五六分钟的样子,他突然只觉全身一阵痉挛,随之一股精华液体从体内喷射而出

季红忘记这一切,闭上眼睛沉迷在无比的幸福感里,庄峰在她嘴上轻轻吻一下,把她放倒,为她清理和洗去了下面的脏东西。

庄峰这几个月来的抑郁寡欢终于彻底的抛弃了,他现在才知道,做回一个真正的男人是这样的愉快和自豪。

再后来两人都软软的泡在水里,季红自豪地告诉庄峰一个关于自己的好消息,说自己已经庄严地在党旗下宣誓过,而今已经是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了。

庄峰听了,也十分振奋,说这是人生进步的最重要最基础的条件,并拿恭贺的语气取笑着说:“那么季红同志,今后我们就是战斗在同一战壕上的战友了!”

季红听了,耳根有些发烫,她也取笑着应答说:“我们不早就是同一条战壕上的战友了吗?”两人心领神会、心照不宣地四目相对,不觉间同时笑了。

接着季红把自己工作上面临的困难和问题一一倒了出来,听了季红对工作毫无头绪的真诚而热烈的倾诉,庄峰不禁十分感慨,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真是至为真理,眼前的季红这个可人儿,还真的十分幼稚和不通官场事故呢!

本着同条战壕的战友和同志之间互助的精神,他也要说教一番深入浅出的道理,好帮助季红怎样有效开展工作,当好办公室主任这个官。

他想起了清朝那个著名的大官曾国藩说的那句话,“一个人如果当官都不会,那就什么都干不来的了!”

庄峰忍住笑,他极其严肃和认真地问季红:“你会骂人吗?会指挥人吗?”

骂人,指挥人,谁不会啊?季红清楚记得,童年时自己就是一副不服输的性子,同伙伴相处中,见谁稍微占了自己的一点小便宜,甚至别人都还没真正惹到自己头上,就能先快意淋漓地当头给人一阵痛骂,都使别人把自己怕的,远远躲着。

至于指挥人,自己不从来都是伙伴里的头吗?

她不解地偏着头,全身雾水地看着庄峰。

庄峰笑着简要地告诉季红:“在中国当官其实最是容易,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吩咐下边的人就可以了,他们都会一一为你办到的,如果谁不听话,收拾他就是。”

他接着补充着反问:“你想,在我们中国,竟然还会有不听领导招呼的人吗?”

再下来,因为看见季红依旧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庄峰着实为了心上人着急,他耐着性子把领导一般工作程序和处理要点对季红讲了,比如怎样批阅文件,怎样作重要讲话,怎样临机应变地作重要讲话,怎样掣肘和驾驭下面的工作人员等。

和心上人交谈就是容易吃透精神和实质,听了庄峰和风细雨、循循善诱的一番交流和指导,季红此刻顿时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味道,已然觉得拨开迷雾见青天,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了,她已经有一种君临南区的向往和实在感觉。

光阴的确易过,看看时间不早了,庄峰才依依不舍地催促季红:“我们还是回去了吧?”

季红便小鸟依人般点了点头。

庄峰也变得更为自信和霸气了,这来之不易的重新崛起,让他有了一种少有的骄傲

在庄峰和季红约会后的第二天,任雨泽在办公室就见到了治安大队的武队长,武队长来的还相当的早,这到让任雨泽很奇怪了,问他:“你到政府来有什么事情吗?”

武队长直愣愣的看着任雨泽说:“我来见你啊,有情况要给你汇报。”

任雨泽吃不准他能给自己汇报什么,要说自己安排他的那件事情,只怕不会有什么消息吧,毕竟小芬还没有回来,任雨泽说:“是工作的事情?”

武平点头,刚要说话,就见任雨泽的秘书进来了,帮着任雨泽添上水,又给武平倒了一杯茶,这个时候,任雨泽还在等武队长的汇报,但见他看着小赵就是不说话,任雨泽心中一动,莫非真的小芬有消息了?

任雨泽也就不再催促武队长了,给他扔过去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等小赵关门离开之后,武队长才看看已经关上的木门,说话了:“任市长,我总感觉这个情况有点不大对头。”

任雨泽也很认真的问:“嗯,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是这还样的,前两天我到公安局办事,遇见了柯小紫,她正在安慰和劝阻两个老人,等我办完事到柯小紫那里去,随便聊了几句,才知道刚才那两个老人是小芬的父母,我就一下注意了,又问了几句,原来他们是到公安局来报案的,说自己女儿从过年到现在一直失踪,连家里人也没有联系过。”

任雨泽想了想,也感觉有点不太对头了,自己也是在外面待过的人,那种对家乡的眷恋,对父母的牵挂,不管是谁都会具有,但为什么小芬就能了无牵挂的走了怎么长时间?而且现在本来就是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了,相信就算小芬的家里,也早都有了电话,小芬怎么可能不给家里去一个电话呢。

这确实有点反常,如果单单是这一个问题,或许任雨泽还能把它归结于偶然的情况,但结合起小芬对自己公司都不愿意转手变钱的事情,任雨泽开始有点想不通了。

任雨泽站起来,走到了武队长坐的沙发旁边,扶着沙发的靠背,犹豫了好一会说:“这不大合乎常理。”

武队长连连说:“是啊,是啊,我也感到这里面总有什么地方不对路的,所以给你来汇报一下。”

任雨泽点下头,又沉思了一会,说:“这样吧,你抽时间到这个小芬的家里区拜访一下,一个是问问过去小芬是不是经常和家里联系,在一个了解一下小芬可能去的地方。”

武队长说:“这个简单,他不是报案了吗?我去探探问题不大,但我就想不通了,这个人会到哪去了,出国了?”

这到提醒了任雨泽,任雨泽忙说:“对对,这个方向你也查一查,看看她有没有办理出国的手续,在一个,查查她的手机,看看最近有没有通过话。”

武队长感觉任雨泽说的这些方向都很靠谱,他就开玩笑说:“任市长,你好像比我这个专业的警察都熟悉办案啊。”

任雨泽不屑的看了武队长一眼说:“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专业警察了,你办过案子吗?你不要把那扫黄,抓赌给我算进来,那活动谁都能行。”

武队长让任雨泽揶揄了两句,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任市长,你小看我了,我们在治安大队有时候还是真办案子的,那年一个偷汽车的,就是我们办下来的,还有什么溜门撬锁的,敲诈勒索的,多了去了,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

任雨泽也是和他开玩笑的,逗了他几句,也就没再说了,只是在武队长走的时候,叮嘱了几句,让他一定要注意保密和隐蔽性,不要让别人,特别是不要让庄峰看出了自己调查小芬的意图。

武队长连连的点头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这面武队长还没有查出什么小芬的情况,那面冀良青就对南区的区长周卫下手了,在任雨泽和冀良青从南区奠基仪式回来后的几天时间里,新屏市委的几个部门,都陆续的接到了南区很多知情人的对周卫的举报材料。

这其中不泛很多有价值的举报,一个副区长实名举报了周卫在招商引资和转让土地中的很多问题,还有人举报周卫在用人上的很多违规作,据说在南区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什么5千元冒个泡,3万元调一调,5万元跳一跳的用人规则。

还有一个实名举报的老科长说,这个周卫,经常打着家里人生日,节庆的借口,收刮钱财,在男女问题上,那就更不用说,区里好多个长相稍微看的过去一点的妇女,女孩,都遭受过他的扰和亵渎。

这林林总总的问题最后都摆在了冀良青的案头,冀良青当然有除魔卫道的决心了,他给纪检委做出了少有的,严厉的批示,让他们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不知道情况的人也开始拍手叫好了,特别是那些生活在官场之外的普通老百姓,在他们的想象中,只要是贪官,铲除一个少一个,抓住一个好一点,但我感觉啊,其实也未必如此,谁能保证上来的另一个区长就是好人呢?

不过任雨泽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他是心里清楚的,从那天冀良青在南区讲话中,任雨泽早就预计到南区的区长肯定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了,所以任雨泽也严加警惕起来,他可不希望冀良青点起的这场野火最后蔓延到自己的阵营。

这个南区周区长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正在开发区考察的任雨泽却突然的接到了一条信息:“尊敬的任市长:新屏市工业局的局长马军,在借出去考察的机会,集体嫖~娼,被敲诈之后,竟然在单位报销所有费用,请问,这就是***的干部吗?请市领导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我们群众将向更高一级的组织举报。”

任雨泽在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他正在开发区刚上任不久的刘主任的陪同下观摩一个电子企业的生产线,看完这信息,任雨泽想了想,就走出了车间,准备给庄峰打电话,把这件事情汇报一下,这是个程序和职责问题,任雨泽不想回避,而且这个工业局的马局长是庄峰的人,所以任雨泽认为应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庄峰去处理,自己何必沾手。

没有想到,任雨泽的电话还没有挂出去,冀良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任市长啊,我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举报工业局的干部集体嫖~娼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啊。”

任雨泽知道麻烦来了,就说:“冀书记,我也收到这条信息了。”

“那好,你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商议这件事情,看看该怎么处理,我已经问过了,庄市长、尉迟书记他们都收到同样的短信了。”

“好的,我马上回来,我在开发区。”知道躲不过去,任雨泽只能答应。

“嗯,那就一会讨论这件事情,我们等你。”

任雨泽反身回到了车间,对依然兴致勃勃在给大家讲解流水线的管委会刘主任打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停一下,刘主任就马上闭住了口似悬河的演讲,扔下了众人,过来问:“任市长有什么指示吗?”

现在任雨泽已经逐渐的在干部心目中树立起了威望,这应该说得益于上次在常委会上逼迫冀良青让步的结果,试想一下,连冀良青书记的贴身秘书的任命,都让任雨泽在会上卡住了,那自己更算不得什么了。

虽然小魏还是做了大宇的县长,但一个县长和一个县委书记那不可同日而言,就算一个县长一点问题都没有,顺顺当当的,从县长到书记的位置也要熬上几年吧,在官场,时间就是机会,年龄就是本钱。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两虎相斗

两虎相斗

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愿意和任雨泽为敌,何必惹他呢?真惹急了,关键的时候他给你来两下子,那后果很严重。

任雨泽看着开发区这刘主任弯腰低眉的样子,就淡淡的对开发区刘主任说:“冀书记刚来电话,让我回市委开会呢?所以今天的考察你们继续,我先撤了。”

刘主任心中有点不甘心的,今天他是为考察安排好了一条龙的程序,特别是考察完吃饭,洗脚,唱歌,那都是早就定好的包间的,现在任雨泽走了,实在就失去很大的意义。

不过听到是冀良青的电话,他也知道,留也没用,于是还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一些遗憾,可惜之类的话,眼睁睁的看着任雨泽上车绝尘而去。

任雨泽进入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庄峰、尉迟副书记和纪检委书记蔡国章都到了。

看来他们已经谈了一会这件事情了,每个人脸上都是表情不一的,任雨泽一一的和他们点个头,就坐在了纪检委蔡书记的旁边,那个冀良青刚刚新配的秘书给任雨泽倒上了水。

冀良青看着任雨泽,很严肃的说:“任市长,这工业局是你口上的,对这次他们干部集体嫖~娼的事情,我们都收到信息了,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任雨泽看了一眼庄峰,见他也是精神不振的样子,估计刚才冀良青没有给他好话,在一个这人都是庄峰的嫡系,庄峰自己也是有点脸上无光。

任雨泽收回了目光,说:“冀书记,我看,还是先弄清楚具体情况,举报的人,没有署名,到底是不是实情还有待证实,当然了,这样的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到工业局去,找到出去考察的干部,问问情况就清楚了,我预计,举报人,可能就是出去考察的干部。”

纪检委的蔡局长感觉任雨泽说的很中肯,不偏不倚,就接上了任雨泽的话说:“我赞成任市长的意见,这件事情,交给我们纪委去办。”

冀良青看了看庄峰,庄峰也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没有表其他意见。

冀良青就说:“好,纪委先去调查,一定要彻底调查清楚,如果情况属实,一定要严肃处理,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丢新屏市市的脸啊。”

既然现在方向确定了,众人在一起,又议论了具体该如何办理,确定了处理的大方向之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任雨泽没有多想,这样的事情,多半是真的,如今的官场上,有一些不好的风气,不少的领导干部跟着企业老板学习,找情人,有些是在市里的商贸,师范学院找,那里面都是年轻的大学生,漂亮、有活力,有些甚至在省城的大学里面找,任雨泽早就听见过这些议论。

只是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忌讳,属于个人**的范畴,基本上都是绝密的性质,特别是领导干部,不过,借着考察的机会嫖~娼,任雨泽还是很气愤的,这些人,嫖~娼也就罢了,抓住了也罢了,居然还想着在单位报销所有的费用,这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吗?

两天后,任雨泽有一次的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很快,几个人就在冀良青的办公室坐下了,纪检委的蔡书记带着纪委的两个干部,进入了冀良青的办公室。

任雨泽他们几个都在旁听着这个汇报,任雨泽还是有点纳闷,这样的事情和自己又没有多少关系,叫自己来做什么,就算这两个局长都是自己分管口上的,但也不至于非要自己来听吧?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听听。

纪委的两个干部开始汇报事情的经过,任雨泽越听越不是滋味。原来,工业局的马局长带着一个副主任,带着四个科室负责人,到南方省去考察,他们不是去考察对方工业改制的工作,而是专门去找什么钢管舞、**舞看,体会南方的性开放。

不过,大多数的考察团都看过这些表演,也算是开阔眼界了,后来有一天,马局长和副主任带着三个科室负责人,进入了一家保健城,早上进去,一直到晚上才出来,最后结账的时候,保健城要收取15000元费用,平均每个人要3000元,几个人不服,他们在娱乐城里面,不过是洗头洗脚,加上澡、保健**等,当然,还享受了特殊的服务。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娱乐城的老板不知为什么,同意打折,最终收取了10000元。

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谁知道,马局长和副主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服,于是,他们找到了当地的公安机关报警,公安机关介入调查,当然,双方都不会说具体那些龌蹉的事情,最后,进过公安机关的调解,娱乐城退了5000元,最终按照每人1000元的标准收取了娱乐费。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知道了,没有参加娱乐活动的那个人不满意了,要求补助1000元的现金,马局长和副主任没有表态,说是考察结束之后,回去处理。回到单位,所有的费用都报销了,可是,一直没有提到1000元钱的事情。

因为这个原因,这个科长一怒之下,举报了马局长,副主任和其他人。

纪委的人到计生委去调查,几个出去考察的人非常害怕,全部都说出来了,包括其中的许多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可能都知道大事不好,他们一再恳求纪委为他们保密,几个人猜到了是谁告密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纸里包不住火了。

纪委的两个干部离开之后,纪检委的蔡书记开口说话了:“冀书记,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下一步,纪委准备立案调查,工业局的马局长和副主任,是市委管理的干部,所以对于纪委的处理,冀书记你有什么指示?”

冀良青扫视了在座的任雨泽他们几个一眼,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就看你们还有什么看法。”

庄峰,任雨泽都摇摇头,知道这事情已经闹得了这一步,想保也很难保了,在说了,这是庄峰的人,任雨泽才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帮他说好话的。

所以任雨泽说:“我没什么看法,尊重冀书记的决定。”

庄峰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来。

市纪委立案调查了,任雨泽就不去关心这件事情了,任雨泽觉得,工业局的几个人大概是昏头了,集体出去嫖娼了,居然敢报警,最终,为了5000元钱,可能要丢掉乌纱帽,甚至是降级降职,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还有那个为了1000元钱,将一同出去考察的所有人都举报的科长,任雨泽最是看不惯这种人,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关于如何对待工业局举报人员的问题,任雨泽和冀良青之间产生了不同看法,案情简单,材料很快取证落实了,市纪委派出办案人员,到了南方省,在当地纪委和公安机关帮助下,取得了有利的材料,接下来,就是如何处分相关的干部了。

案子查下来了,冀良青提出了表彰举报人员的事情。

工业局的这位科长,举报了所有出去考察的领导和同事之后,成了工业局里面的瘟神,人人都躲着他,就连单位党组成员、纪检组长都刻意避开他,这位科长感觉到委屈,于是,到了市委找到了冀良青,诉说了自己在单位受到的不公正对待,请求领导为他撑腰。

冀良青听了汇报之后,认为要支持这位科长,这个科长有胆量站出来,举报领导和同事,这种行为,必须得到支持,否则,今后出现违法违纪问题,谁还会举报啊,在开会的时候,任雨泽听清楚事情原委之后,立刻表面自己的观点。

任雨泽皱着眉头说:“我不同意为工业局的这位科长撑腰。”

冀良青就问:“任市长,为什么不同意,总要有理由。”

“冀书记,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他的动机不纯,如果当时给他补足了1000元钱,他还会举报吗。”

冀良青不以为然的说:“任市长,我知道,这位科长的行为,不怎么光彩,可是,我们是***员,要克制自己的看法啊,对于这些敢于揭露**行为的举措,我们还是要明确表态,支持这种行为的。”

任雨泽心里不太愿意,但这不是一个太大原则问题,所以就退了一步,说:“冀书记,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保留自己的看法。”

冀良青点头:“我看这样,这件事情,纪委自己去处理,市委市政府都不出面,纪委要注意措辞,最好是到工业局去开个会,统一思想。”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感觉如同吞了一个苍蝇,有些恶心,这种因为个人利益而检举揭他人的行为,不应该提倡,这种人,任雨泽认为,属于典型的小人,现在,冀良青居然提出市委为这样的人撑腰,任雨泽说什么也不会支持的。

因为在任雨泽的潜意思里,他还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冀良青似乎有意无意中已经开始给庄峰布局了,他用上了这种方式,实际上也是在鼓励一部分人对庄峰的势力发起挑衅,但任雨泽感到这样会对新屏市的稳定造成很多不利的影响,最后搞的人人自危,人人担心,工作怎么办?现在新屏市好多的事情都迫在眉睫的需要解决,而一旦战争开始,新屏市所有的工作都将受到影响。

纪检委的蔡书记又说:“我看这个案子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要不我们就不查了,交给检察院吧?”

冀良青明白,市纪委和检察院、法院的关系非常密切,检察院办案人员经常到纪委,接手纪委已经办理过的案件,这件案子,检察院一定是知道纪委的办理结果了,所以,冀良青没有细想,答应了送交检察院的请求,其实在他内心里,也是希望对庄峰的人下手重一点,这可以起到杀一禁百的功效。

没有想到,冀良青的这个决定却遭到庄峰和任雨泽的公开反对,任雨泽是不同意移交司法机关处理,他认为这样的处理有点太过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事件本身,就算任雨泽也并不喜欢那个马局长,但他还是希望可以公公正正的处理这件事情。

但冀良青不这样想,他现在除了要让庄峰的手下都惊慌失措之外,他还要考虑的是自己在新屏市的权威问题:“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纪委已经查办清楚了,我们还是要尊重纪委的意见,这件事情,就按照纪委的意见办理,不再讨论了。”

冀良青的意见,等于是否定了庄峰、任雨泽的意见,此刻,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冀良青说出来意见的时候,神色凝重。检察院很快立案,对工业局的马局长和那个副主任进行查处,检察院的动作很快,拘留了两人。

两人的家人,因为老公嫖~娼事件,在单位抬不起头,甚至准备闹离婚了,可是,现在案子到检察院去了,自家男人被拘留了,她们也顾不得闹了,哭哭啼啼到了检察院,一番诉说,没有什么效果,她们接着到了市委市政府,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干部群众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很多,绝大部分人认为,纪委的处理过份了,普通的嫖~娼,大不了不做官了,没有想到,开除公职了,还要移送检察院处理,人都拘留了,不少的干部认为,男人在外面偶尔玩玩,这样的情况,不算什么稀奇的,错就错在不该报销嫖~娼的费用,不过也不算什么,谁敢保证,其他单位没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这两人运气不好罢了。

工业局的那个检举揭发的科长,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了1000元钱,让四个领导,同事失去了工作,两个领导被检察院逮捕了,他已经无法在单位立足了,本想着去找市委领导,请求调整岗位,或者是到其他县市去工作,不过,任雨泽和庄峰在会上的态度,不知怎么被这位科长知晓了,他失去了找领导的勇气,考虑几天之后,辞去工作,出门打工去了。

检察院很快起诉了两人,不是先前说的缓刑,两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关进了监狱。

经过了嫖~娼事件,市委,市政府的气氛生了微妙的变化,纪委的干部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非议,就连市委办公室的干部,都对纪委如此处理干部有看法,任雨泽听见了一些议论,大都是说组织部和纪委是保护干部的地方,不过是有所区别罢了,组织部是提拔干部的,纪委是在干部犯错误之后,能够在党内允许的程度内,保护干部不受到检察机关的起诉,规避法律责任,现在倒好,一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事情,纪委却是直接移送给检察院,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到检察院去了。

任雨泽是听见王稼祥说起的这些事情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任雨泽是较为清楚目前司法体制情况的,处理违法犯罪的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后的关系,有时候,甚至体现出权力的博弈。从一定程度上说,工业局两名领导判刑入狱,任雨泽的脸面也不好看,毕竟工业局在他的分管口上,从舆论中也体现出了一种趋势,那就是市纪委在处分干部的时候,市政府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这方面的主要权力,还是在市委。好在这两个人并不是任雨泽的人,所以从这一点上看,任雨泽还是能自我安慰一下的,但庄峰就不一样了,庄峰心中的愤怒已经很难抑制,他也看出了冀良青的用意,明白冀良青已经采取了非常规的手法对自己展开了围剿,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新屏市的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很多正常的工作都难以顺利的完成了。

这也就是任雨泽最怕看到了结果。

今天任雨泽在办公室里就接到了好几通电话,都是要钱的,任雨泽也很奇怪,这些钱自己已经千字批示了上报庄峰了,怎么还没有下去,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给庄峰拨了过去:“庄市长,我任雨泽。”

“嗯,嗯,你好啊。”

“市长啊,我想问一下,怎么市委那面的几笔款子都没有过去,他们急的很,给我来了好几通电话了。”

庄峰在电话中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他们急了啊,那就让他们急吧,你不用管,他们问起来了,就说你签过字了,在我这卡着的。”

任雨泽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庄峰这是故意的想要说是市委那面的部门,按常理来说,新屏市的每一笔大款项,都是财政局报计划,先由任雨泽签字,再由庄峰签字,最后转回财政局按指示发放,转款的。

现在庄峰要对抗冀良青,自然就不会轻易的给市委的部门签字拨付了,这样的事情过去也经常有,不过那都是因为确实财政紧张,不管是市委那面,还是庄峰这面,拖延一下很正常。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一样,政府这面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包括干部的工资,也都在前一两天刚刚发放,可是这工资就是没有市委那面的。

任雨泽摇着头叹口气说:“庄市长,我看这样不大好,很多干部也都是靠工资吃饭的,怎么说也应该先把他们工资解决了。”

庄峰说:“你不管,你不管,谁问你就你往我身上推,他们能乱来,我也会,找借口简单的很,我不怕麻烦。”

“但是”

庄峰打断了任雨泽的话:“雨泽啊,有的事情你也是看到了,他们也欺人太甚了,既然如此,大家就玩玩。”

任雨泽又说了几次,但庄峰总是不答应,任雨泽也无可奈何。

挂断了政府的电话仔皇后,依然不断的有市委的电话打来,连尉迟副书记都对任雨泽打了电话,说他们好几个活动需要费用,现在都停摆了,问任雨泽到底怎么会事。

任雨泽也不能火上浇油的,只好说庄峰最近忙,可能没有签字,让他直接给庄峰去电话催催。

这事情两大院就来来回回的扯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有结果,确实也影响到了整个市委干部们的情绪,各种说法都都,有人说是冀良青做的太过分,有的说庄峰太霸道,怎么拿大家出气,有本事和冀良青单挑啊,反正是各种议论都有。

这样导致最后的结果就是两面的人都想是接上了仇,你的事情走到我这面,我给你卡一卡,我的事情到了你那面,你给我挡一挡,让真正想干点工作的任雨泽很是苦恼,而中国的国情和权利分配方式又是很奇怪的,一直沿用着几千年权术的老套路,每个单位之间都互相约束,互相掣肘,就像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手续,要在市政府和市委的不同部门盖章,这就一下难住了办事的人,本来办事就麻烦,在加上双方顶牛,事情就更复杂了。

市委的人是吃素的吗?显然也不是的,在渐渐拉开的权力博弈争斗中,市委也越来越不耐烦了,刚好最近他们接到了一个省委关于整顿公车私用的通知,本来这样的整顿每次都是走走形式,过过样子的,但因为政府和市委目前的关系,新屏市的公车私用整顿工作,迅提升了强度。

任雨泽也是有所觉察的,知道这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但任雨泽是不能对这样的事情说三道四,这是省委的精神,而且也确实有利于节约的对干部的管理。

不过任雨泽接到了武队长的电话之后,却感到这事情越来越不对头了,武队长给任雨泽说:“任市长,有件事情,我给您汇报一下。”

任雨泽本来以为是小芬的什么事情有了信的信息,就忙问:“嗯,你说,你说,什么事情?”

武队长的回答出乎任雨泽的意料之外:“我们和检察院,纪检委等几个部门成立了一个联合整顿小组,今天开会了,领导要求我们做好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必要的时候,可以上手段,所以你也注意一下,不要让我最后上手段啊,呵呵。”

任雨泽有点奇怪:“上手段是什么意思?”

武队长就解释:“任市长,这是我们行业内的说法,就是说,可以采用破案和审讯的手段,来开展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领导要求我们要保密,要不折不扣做好公车私用的整顿工作。”

“哦,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

“领导还说了,整顿公车私用,主要是针对副县级以上的领导,群众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我们一定要做出成绩,给群众一个交代。”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你及时告诉我。”

任雨泽知道武队长是为自己好,怕自己这面有谁不注意撞到了枪口上,但任雨泽心中真的很不舒服,清理公车私用现象是不错,是应该支持,是整顿机关干部作风的范畴,但冀良青他们不能用上如此的手段啊,他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为什么会允许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采用侦破案件的办法,来开展工作,难道冀良青不清楚其中的利弊吗,这么大的事情,冀良青没有经过市委常委会,就做出了决定,究竟想干什么。现在新屏市已经到了各自为阵,相互倾轧的地步了,照此情况继续的发展下去,后果会很眼中。

任雨泽差一点点就给冀良青打电话过去问了,但后来任雨泽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劝阻,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冀良青不是一个草率的人,没有谋定,他不会先动,自己还是忍一下,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他婉言相劝。

新屏市的歌舞厅比较多,闲暇之余,不少人喜欢到歌舞厅去唱歌跳舞,这些年,科技展很快,卡拉ok的效果越来越好,吸引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唱歌的消费很高,一般情况下,都是公款消费。还有保健**,消费就更不好说了。

省直单位来检查工作,县上,区里来汇报工作,吃饭之后,大都是到歌舞厅去,或者是去做保健**,一次消费好几千,如今流行一个观点,公家的钱,可以敞开用,只要不忘兜里揣,就没有什么问题。整顿公车私用的重点,就放在了这些高档的娱乐场所。

接连几天,任雨泽通过武队长,知道了一些情况,公车私用的,大都是一些政法机关的普通工作人员,整顿组检查出来后,没有格外怎么样,交给了单位领导,批评教育。

任雨泽也就慢慢的放心了,估计是说的严格,作的时候还是谨慎的,他对专班的这种处理方式,没有什么大的意见。

但就在任雨泽放松了警惕,没把这当成一回事情的时候,却突然的接到武队长的电话:“任市长,不好啦,我刚才知道消息,市招商局副局长赵猛昨天晚上被整顿组抓住了,夜里转移到了检察院,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任雨泽有点吃惊了:“武队,不要着急,慢慢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上班,我看见检察院几个同事都没有来,以为他们有什么事情,刚才吃饭的时候才听说,他们在检察院办事,我感觉到很奇怪,就偷偷问了检察院的伙计,他说早上听说查到了一个公车私用的领导,目前正在问话,检察院使用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不问出什么事情来,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你的消息确切吗?”

“应该不会错的,您等等,我再问问,马上给您回话。”武队长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在办公室转来转去,人也是怒火渐渐起来了,市招商局副局长赵猛和他的关系,市里很多人都知道,整顿组居然玩这一手,是什么意思,当他任雨泽是摆设吗?

现在,检察院居然敢扣留一个副局长,一个副县级领导,整整一个晚上,检察院想干什么。他想了想,拨通了市招商局副局长赵猛家里的电话,得到证实,赵猛一夜没有回家,手机关机,家里人以为是单位有什么事情,没有在意。

任雨泽接着拨通了招商局局长的电话:“好啊,我任雨泽啊,嗯,我就问下,今天你见赵孟了吗?”

局长说:“早上没有看见赵局长上班,以为有什么事情,所以没有联系。”

这时候,武队长的电话打进来了,任雨泽就挂断了招商局的电话,接通了武队长的电话。“任市长,消息证实了,确实在检察院,昨天一个晚上,今天还在继续。”

任雨泽铁青着脸说:“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吧,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情况。”

任雨泽在瞬间下定了决心,自己必须要起来制止这种行为了,再也不能让新屏市继续蔓延这种混乱和敌对的行为,现在其他人都在明哲保身,自己再不出来,恐怕新屏市真的会让他们搞的乌烟瘴气了。

任雨泽大喊一声:“小赵,通知司机,跟我到检察院去,不要通知任何人。”

上车之后,任雨泽的怒气消了一点,他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单兵作战,按现在的状况,拉上庄峰更为有利,他拨通了庄峰的电话:“庄市长,您好,有件事情,我给您汇报,我刚刚得到消息,招商局副局长赵孟同志,昨天晚上,因为公车私用问题,被整顿组带到检察院去了,一个晚上没有回家,手机关机,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现在,我到检察院去看看情况,弄清楚原因,问问检察长,是谁给他这样的权力,随便扣押干部。”

庄峰一听是这个人,心中就有点幸灾乐祸了,好好,这下任雨泽算是跑不掉了,他一定要和自己一起抗击市委了,但庄峰却表现的很诧异的说:“有这样的事情吗?”

任雨泽也能想象到庄峰此刻的心情,但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庄市长,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现在正在路上,弄清楚情况之后,我马上给冀书记和您汇报。”

“我知道了,我等你的电话,如果情况属实,我会建议冀书记,马上研究处理意见,不过雨泽啊,你要注意工作方法,避免吃亏啊。”

中午休息的时间,检察院机关院内静悄悄的,看不见什么人,任雨泽的轿车进入大院的时候,秘书小赵转头说话了:“任市长,要不我先进去看看,您在外面等候。”

任雨泽摇下头说:“不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情况。”

“任市长,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万一不认识您,我怕他们有不好的举动啊。”

对小赵的好意,任雨泽心领了,但还是说:“我知道你想什么,呵呵,有什么怕的,这里是人民检察院,***领导的检察院,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工作的。”

下车以后,任雨泽拍了拍小赵的肩膀,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相处,任雨泽觉的小赵还是很不错的,有很多的优点,任雨泽已经想到,适当的时候,自己也推荐小赵到下面去任职锻炼一下。

任雨泽和小赵进入检察院的大厅,旁边是一面大镜子,上面贴着警容镜三个字。

“站住,干什么的?”大厅里面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脸上还带着稚气,任雨泽估计,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检察院今年新招进了一批工作人员。

小赵就说:“我们找检察长。”

这年轻的男子看都没认真看一眼他们,很不耐烦的说:“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什么事情,上班来,再说了,检察长是随便找的吗,如果有什么事情,下午上班的时候,在外面的传达室登记。”

小赵当然是脾气一贯很好的:“哦,我们不清楚这里的情况,这样,请你们现在联系一下在机关的领导,我们有事情要找他。”

“我已经说了,上班的时候,到传达室登记,你们现在出去。”

一边的女孩脸上的神情也很不善,看见任雨泽和小赵没有离开的意思,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切,你口气太大了,叫我们通知院领导啊,你们是什么人,来检察院干什么?”

任雨泽插话了:“小同志,我想问清楚,你是在审问我们吗?”

“你这么想,就算是审问了,你们随随便便就进入检察院了,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同志,我是检察官。”

一边的男人听见这话,马上从身上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法警队吗,我们遇见了两个男人,到院里来了,说是要找院领导,我们现在准备问问他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嗯,我知道了。”

男人关了手机以后,转身开口了:“告诉你们,我已经给法警队的领导汇报了,你们快点离开检察院,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小赵就偷看了任雨泽一眼,见任雨泽脸色发白,他知道,这是任雨泽要怒的前兆,小赵随意走了两步,挡在了任雨泽的前面说:“我们找检察院的领导有事情,麻烦你们通报一下。”

男人伸出手,推了一下小赵:“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扰乱办公秩序,信不信我把你们抓起来。”

小赵被推了一个趔趄,身后的任雨泽扶住了他,小赵感觉到任雨泽的手在抖,身体也在抖,小赵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不是任雨泽害怕,这是他气愤,看来今天的事情,不能善终了,不知道检察院的哪些人要倒霉了。

任雨泽就大声说:“我再说一遍,去把你们的领导找来,你们还年轻,我不想对你们火。”

那年轻人就笑了,说:“我告诉你,今天我偏不找,还有,你们不要离开了,哼,在检察院耍横,以为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马上询问你们。”

任雨泽的脸色开始红:“混账。”

说完,任雨泽就突然的大声说,“张吉龙,你给我出来,这里还是人民检察院吗,这是什么作风?”

“您、您们是什么人?”听到了任雨泽直呼检察长的名字,两个年轻人脸色苍白,女孩子觉情况不妙,身体开始抖。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官场,黑道,又有多少区别,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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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挽狂澜

任雨泽冷冷的说:“站一边去,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今天我就在这里看看,等着张检察长来抓我,我想看看,检察院究竟是怎么办案的。{免费小说}还有,你们如果准备打电话,就等着接受组织处理。”

很快,旁边屋里出来了一个人,是检察院党组成员、反贪局局长,他是认识任雨泽的,他脸色变了几下:“任市长,他们是刚刚到检察院工作的,不熟悉情况,不知道您来了,他们不认识您,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我马上通知张检。”

“你来了是一样,不需要通知张吉龙了,现在,我要去审讯室看看。”

“任市长,这个、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啊,您看,是不是通知张检。”

任雨泽冷冷的说:“我现在代表市政府,要求你,马上带我去审讯室,如果你拒不执行,那么,我将亲自提议,申请市委,对你做停职处理。”

反贪局长脸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任市长,我马上代您去。”

“小赵,看着这两个检察院检察官同志,如果他们准备打电话,你记下来。”

审讯室在地下,当初修建检察院办公大楼的时候,审讯室专门修道了楼下,任雨泽曾经到检察院开过会,大概知道。反贪局长走在前面,任雨泽紧紧跟随,走到楼下,任雨泽觉得有点渗人,不锈钢门紧紧关闭,听不到一丝声音。反贪局长掏出钥匙,打开了不锈钢门,走廊上的灯开着,不过,光线还是有些昏暗。

刚刚进去,任雨泽便听见了两声清脆的耳光。

耳听得有人说:“老实点,到这里来了,你就不是什么局长了,想到了什么,主动说出来,对你有好处,我们已经掌握了情况,哼,局长了不起啊,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啊,站好了,才一个晚上,早着呢,看谁耗得过谁,告诉你,你的问题很严重,想到了什么,快快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当然,你能够揭发立功,是最好不过了。”

接着又是另一个声音:“站好,妈的,你是什么态度啊,整整一个晚上不说话,以为不说话,我们奈何不了你吗,别幻想了,我们有的是办法,我劝你识相点,说出来,你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早点说出来,我们从食堂里给你端饭吃啊。”

其中还传来了皮鞋踢到身体的响声,此刻,反贪局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他不敢出声,他看见了任雨泽的手在抖,他看见任雨泽掏出了手机。

这两个询问的检察官,都是他的手下,反贪局长此刻想不到两个属下会有什么遭遇,他想到的,是自己将面临怎么样的惩罚,任雨泽是市常委啊,而且任雨泽的名字自己早就听过,栽他手上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对付自己这样的副处级干部,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任雨泽却没有打电话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令他永世难忘的一幕招商局副局长赵孟站在墙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有着血迹,眼睛里面有不少血丝,眼睑四周是青色的,赵孟的面前,划着一道黄线,大约是限制人,不能迈出这道黄线的,大概是过于劳累的缘故,赵孟的身体一直在轻微颤抖,已经是40岁的人了,当然经不住这样的折磨。

两个负责审讯的检察官,嘴角叼着香烟,都是神定气闲的样子,袖子都卷起来了。中间的桌子上,放着赵孟的手机、皮包等个人物品。

任雨泽和反贪局长进去之后,两个检察官有些愣,他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赵孟抬头看见了任雨泽,面容瞬间生了改变,竟然流出了眼泪。

任雨泽扶住他:“老赵,你受苦了。”

“任任市长,我没有什么事情。”赵孟还勉强的说。

任雨泽拨通了冀良青的电话,他看都没看两个检察官:“冀书记,我任雨泽啊,我在检察院,招商局的赵孟同志好像是犯罪了,正在被审问,目前我不知道是什么罪行,不过,检察院的手段很不错,耳挂和皮鞋全部用上了,估计下一步就是皮带加警棍了。”

冀良青一听,也是大吃一惊的,这件事情说个良心话,也不是冀良青指示的,只是因为他对庄峰的打压,以及庄峰对市委这面的报复,让下面这些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冀良青肯定会支持这种做法。

但冀良青还不至于犯这样明显的错误,冀良青说:“怎么会这样啊,是什么事情?”

“大概是公车私用的整顿。”

冀良青眉头就皱了起来,一个他也知道这赵孟和任雨泽关系很好,任雨泽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在一个,这个件事情要是这样闹下去,只怕自己就要带人受过了,他暗自骂着下面这些人真是草包,一面说:“这样吧,任市长,我马上过来,你等我。”

任雨泽听说冀良青要过来,当然是更有力度了,就说:“好的,冀书记,我等你

,我再通知一下庄市长。”

冀良青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让庄峰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不过任雨泽这样说了,冀良青也不好在反对,那样倒显得自己害怕他庄峰一样。

任雨泽放下了电话,对着目瞪口呆的反贪局长和两个检察官开口了:“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谁都不许动。”

任雨泽又给庄峰挂了电话:“庄市长吗,我是任雨泽,你能到检察院来一趟吗,冀书记也过来,具体事情,你来了再说。”

打完电话之后,任雨泽从身上掏出香烟,递给了赵孟,两人点燃了香烟,任雨泽说:“老赵,还要委屈你几分钟,就这样站着。”

“任市长,您请坐。”反贪局长结结巴巴开口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两个属下了,他估计,马上就是一场风暴的来临,估计一会,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要到检察院来,这次的严刑逼供的事件,已经不能保密了,这个时候,保住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

任雨泽就调侃了一句:“哦,不用客气,你们正在审讯,我闯进来,也是违反了法律,我等着市委市政府领导,还有你们的张吉龙检察长,看看我该接受怎么样的制裁。”

“任市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是来视察我们工作的,我们的工作出现了错误,我们检讨。”

“不用了,管着你们的是张吉龙,不是我,我管不到你们。”任雨泽冷冷的说。

几分钟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任雨泽知道,有人来了。

“任市长,情况怎么样,嗯,这是怎么回事?”进来的是庄峰,身后还有小赵和一男一女两个大厅里的年轻人,两个年轻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他又看到了赵孟,忙说:“老赵,你怎么成这样了,混账,检察院在干什么,是谁动手的。”

任雨泽说:“庄市长,冀书记马上就到。”

庄峰气呼呼的说:“张吉龙呢,他在干什么?”

任雨泽冷哼一声:“我不知道,没有看见他。”

庄峰马上说:“小赵,你通知张吉龙同志,好啊,整顿公车私用上手段了,很不错嘛。老赵,你先坐一会,冀书记来了之后,我们具体谈。”

庄峰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审讯室里面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知道,一场风暴要来临了,只是不知道,在这场风暴中,究竟谁会吃亏,赵孟已经控制不住了,坐下来的时候,低声抽泣,他的模样,彻底激了任雨泽和庄峰的怒火。

“瞎胡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不是清理公车私用吗,为什么清理到检察院来了?”

正说着话,冀良青就带着秘书走了进来,他开始问了起来,这个反贪局的局长也是紧紧张张的回答着:“见冀书记,庄市长、任市长、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清理公车私用是张检察长负责的,整顿组也是市委委托领导的,抽调的工作人员,和单位脱钩了。”

这里还没有问清楚,楼道里再次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不少人下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检察院的审讯室,怎么随便放人进来了,谁能够干扰办案啊,要依法办事,你们不会说吗,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你们法警队的职责是什么,嗯。”

这声音显然是张吉龙检察长的。

听见张吉龙的话,冀良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审讯室里面的任雨泽和庄峰都没有说话,他们看着冀良青,大家明白,清理公车私用现象,是冀良青授权纪检委和检察院办理的,现在,检察院明显有着滥用职权的情况。

张吉龙带着几个手下进入审讯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喝酒了,满身的酒气在审讯室里面蔓延,看见了冀书记、庄峰等人,他才大吃一惊的问:“冀书记、你们都来了。”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他,张吉龙脸上的愤怒神情迅变化,演变成了尴尬的神情,他大概已经预感到是什么事情了。

这样的让人窒息的气氛停留了好一会的时间,冀良青才面带厌恶的神情说:“我现在提出处理意见,安排公安局的干警,陪同赵孟同志到医院检查,检察院的人在审讯过程中,有刑讯*供的现象,建议停职,具体怎么处理,研究以后决定。任市长你通知其他常委,现在在市委小会议室召开会议,听取一下他们整顿的汇报。”

冀良青说完,离开了审讯室,他没有和谁打招呼,没有和他们握手,接着,庄峰和任雨泽招呼一声,也离开了,任雨泽却没有急于走,他陪着赵孟,一直把他送上了去看病的车,才离开了检察院。

等任雨泽赶到市委会议室的时候,其他常委也都到了,大家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会议室的气氛很凝重,一同前来的张检察长应该是很少参加这样的会议,所以显得很紧张:“冀书记,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在清理公车私用的工作中,犯了错误,我已经要求检察院党组召开会议,严肃处理”

冀良青却冷冷的说:“暂时不说这些情况,你汇报清理公车私用的具体情况。”

张吉龙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大半,不过,身上散出来的酒气,依然能够闻见,他觉冀良青的脸色非常严肃,于是,开始汇报公车私用清理工作情况,随着汇报的深入,冀良青眯起了眼睛,而任雨泽感觉到了震惊,在纪委和检察院的领导下,这场整顿居然清理出来7.8名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他们都存在公车私用情况,而且,这些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交代的不仅仅是公车私用问题。

如今的领导干部,除非是不查,否则,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纪委和检察院抓住了公车私用问题,采取上手段的方式,让很多人交代的,不仅仅是公车私用问题,因为问题不大,有的还都是市委这面的人,所以,都没有做出处理。

这次,因为赵孟是政府那面的人,纪委和检察院都想挖出问题来。

等这汇报一结束,任雨泽就先说了:“纪委和检察院清理公车私用,刚才听了他们汇报,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很震惊,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中央和省委要求的清理公车私用情况,意在整顿干部作风,现在,新屏市市的工作方向,究竟是什么,我不是很明白,对待我们的干部,动辄采取审问的方式,究竟是谁的意思,张检察长,希望你能够做出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张检察长当然是无言以对了,他求助似的看看纪检委的蔡书记,纪检委的蔡书记也不好帮他说什么,这本来是纪检委伸头的工作,最后自己怕麻烦,推给了检察院,现在闹出了麻烦,自己怎么说都不好交代。

但在这个时候,冀良青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本来一开始他是有点怒气的,但后来他明白,自己一定不能完全的否定这次行动,因为这是对政府的一次抗击,自己不能让市委这面的在庄峰面前低头,这包含着威严和自尊。

所以在思考之后,冀良青说:“同志们,抽调公安局、检察院的同志参加这项工作,是市委研究决定的,主要责任在我,不过,具体工作是下面办理的,我不是很清楚,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工作出现了失误,我接受大家的批评,今后的工作中,一定注意改进。”

说到这里,冀良青却看了一眼检察院的张检察长,感觉自己在这样的下级面前做自我批评不很恰当,就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在张检察长离开了会议室之后,冀良青接着说:“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次整顿有什么问题,我们不是已经处理了7.8个领导了吗?所以我想啊,主要是个方式方法的问题,接下来,我要求纪检委认真反省一下,让公安局和检察院退出整顿组,由任雨泽同志总负责下一步的整顿,如何处理、如何把握,纪委必须给任雨泽同志汇报,我强调一点,任雨泽同志是代表市委负责这项工作的,今后的工作中,我不希望再出什么问题了。”

纪检委的蔡书记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因为他本身也是常委,任雨泽是排名在他上面,但就这样天天给任雨泽汇报工作,他还是有点心理障碍,不过,这是冀书记做出的决定,他必须服从。

他不舒服,任雨泽比他更不舒服,任雨泽已经从冀良青的谈话中听出了一种味道,冀良青没有想要结束继续敌对的态度,他不过是缓和了一下,但这次没事了,下次呢?在遇上其他问题呢?

显而易见的,冀良青还会继续不择手段的发起对庄峰,包括很多无辜的人员的攻击,这一点任雨泽是不能容忍,自己也恨庄峰,自己也在想着要收拾庄峰,但自己绝不会置正常的工作不顾,也绝不会伤及到所有其他的无辜。

不错,斗争在官场司空见惯,毫无稀奇,但不管什么地方,游戏总是有游戏的规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任雨泽铁青着脸就发言了:“关于检察院刑讯逼供赵孟同志的事情,我认为必须要严肃处理,我们有些同志,掌握着人民赋予的权力,忘乎所以了,每天考虑的,不是怎么做好工作,而是时刻想着作威作福,这种现象,比公车私用问题要严重百倍。”

冀良青的脸色有些白,任雨泽毫无疑问的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后整顿的事情由他任雨泽负责,这应该算是很给他面子了,他还想干什么?

冀良青冷笑一声,说:“雨泽啊,哪两个打人的肯定要处理,刚才张检察长已经说过了。”

任雨泽看了冀良青一眼,平平静静的说:“那两人处理是肯定的,但我提议暂停张检察长的工作,让他认真反省,给常委会,给赵孟同志做出深刻的检查。”

冀良青眉毛一挑,心中也有了怒气:“这人也不是张检查长打的,我看有点小题大做了,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到这里吧,其他同志还有什么说的吗?”

冀良青不准备理睬任雨泽了。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却嘿嘿的笑了起来,说:“既然你们是这样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但善后的工作我也就撒手不管了,至于赵孟同志会不会到其他地方申述,会不会到处喊冤,事情会不会越闹越大,我就说不上了。”

本来已经准备散会的人都一下停住了,冀良青也拧起了眉头,冷森的看着任雨泽,他需要细细的体会一下任雨泽的话,对其他人,冀良青从来没有紧张过,但自己面对的是任雨泽,是这个从来都无法断定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的任雨泽冀良青不得不小心翼翼一点,他也曾今自问过自己,在临泉市谁都不怕,但就是任雨泽,让他总有一种奇异的畏惧。

会议很安静,大家都在等待着冀良青的反应。

冀良青设想了一下,要是任雨泽稍微的点拨点拨赵孟,让他到省里去闹闹,那会是一种什么后果呢?

自己这次显然是理亏的,当然了,庄峰也做错了很多事情,但就这样和庄峰来个车对车,似乎太不合算了,他只能静下心来,对任雨泽说:“雨泽同志啊,我想你不至于那样做吧?”

任雨泽很洒脱的一笑:“不是我要那样做,是赵孟肯定会那样做。”

冀良青不动声色的看着任雨泽:“你可以劝劝他。”

“当然可以。”任雨泽答应的很干脆,这道让冀良青和庄峰等人没有料到。

“那就好。”冀良青试探着说。

任雨泽摇下头说:“你也知道,这需要满足我一定的条件。”

冀良青深吸一口气,这个可恶的任雨泽,想要用这来要挟自己,他算什么东西?嗯,不,他的确还是很难对付了,冀良青绝不让自己置身于莽撞和危机中:“奥,雨泽啊,你还有条件啊,呵呵呵,你当这是做生意吧,不过好吧,好吧,说出来听听。”

任雨泽环顾了一下在座的几个常委,很认真的说:“条件简单,第一,张检察长必须停职检查,第二,必须停止一些行为。”

冀良青在权衡和理解着任雨泽的话:“嗯,自张检察长的检查和停职我可以理解,但你说的停止一些行为是什么意思?公车私用整顿不搞了?”

“公车私用当然要继续,这个冀书记你刚才已经定了。”

冀良青有点茫然的看看任雨泽,又看看同样很茫然的其他常委,沉吟了一下说:“那我就听不懂了。”

任雨泽淡淡的说:“所谓停止,就是新屏市不能再继续的这样下去,我希望可以恢复到过去新屏市的常态,我想冀书记和庄市长应该可以听懂。”

当任雨泽把冀良青和庄峰都点了出来的时候,冀良青和庄峰就一下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了,冀良青刷的一下,脸就涨的通红了,你任雨泽真把自己当成老大了,我怎么做,怎么对付庄峰还用的着你一个副市长来指教,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庄峰脸上虽然没有冀良青这样愤怒的表情,但同样的,他也感到任雨泽有点自不量力,就你一个排名第四的人,也敢在常委会大放厥词,真的很有点自以为是了吧。

不过没等他们说话,任雨泽又说了:“今天是常委会,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对不对。”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接他的话,当然,任雨泽也不需要别人来回答,他停顿了一下,慢慢的眼中就积蓄起了一股寒意,这是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目光,如利剑,如冰雪,咄咄逼人而又充满的坚定。

所有人都让任雨泽这样的气势压住了,任雨泽猛然的散发出来的强大的震慑力,使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压抑。

在这样的气氛中,任雨泽继续冷冷的说:“基于以上的原因,所以我才敢于说出刚才的话,我是希望,大家以大局为主,现在新屏市的很多工作都将近瘫痪,在这样下去不要说别人,我自己就会到省委去请求调动,离开这里,把这个新屏市留给你们做战场吧。”

任雨泽说完,看看冀良青,看看庄峰,想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惊慌来,不过庄峰脸上有那么一点慌乱,冀良青却是深如潭水般的平静,任雨泽一点都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来。

但这都是表象,真正的冀良青心中还是有巨大的惊讶的,任雨泽的话说的太直白,也太露骨了,像自己和庄峰这样高层之间的斗争往往是袖里乾坤,暗箭伤人的,就算你看懂了,看清了,但谁也不会说破,这就是常言说的看破不说破的老话。

可是任雨泽再一次突出奇兵,他不按常理出牌,他几乎把自己和庄峰同时得罪了,也就是说,他把新屏市的人几乎都得罪了,他为什么这样?他到底倚仗的是什么?什么才能让他如此无所顾忌呢?

连续不断的自问让冀良青生出了很多疑惑来,这些疑惑又加倍的发酵,膨胀,让他对任雨泽的思路也全然摸不清,看不懂了。

自己和庄峰斗,你任雨泽应该最高兴啊,为什么你还要出面制止,难道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情任雨泽不会?

扯蛋!他不会,他任雨泽要是不懂这些,世界上就没有权谋之术了。

既然他懂,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冀良青越想越有些紧张了,而庄峰也好不到哪去,任雨泽的话更让他惊讶,他几乎和冀良青一样的在设想着很多为什么,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听到省委王书记对冀良青说过的那些关于帮助,支持任雨泽的话。

任雨泽也没有在说什么了,他点上了一支香烟,也没有去看周围那些让他唬的神情紧张的常委,可以这样说吧,这些常委几乎都是老常委了,他们参加过的常委会比起任雨泽在新屏市要多的多,但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想过,一个普通的常委敢于对市委,政府的两位一号人物说出如此充满威胁的话。

更没有人想象过,一个副市长,敢于来制止正在针锋相对,互相攻击的两个老大,这确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任雨泽就敢了,而且还这样做了,这不佩服都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一会看看任雨泽,一会看看脸色变换不断的庄峰,在瞅一瞅阴冷着脸,稳如泰山的冀良青,谁都不敢说话,谁都不敢大口喘气了。

这样过了许久,许久,突然之间,冀良青爆发出了一阵笑声了:“哈哈哈,这任雨泽同志啊,你真该去做个商人,好好好,都依你吧,这样可以了吧,对了庄市长,你怎么看?”

庄峰让冀良青的大笑震懵了,呆呆的愣了一下,他已经明白了冀良青的意思,他知道冀良青的问话就是一种让两人暂时偃旗息鼓的信号,他有点不大情愿,但又无可奈何的说:“行吧,我同意任雨泽同志的提议。”

其他人也都附和几句,他们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和眼光,都使劲的看了一眼任雨泽,这小子牛!真的很牛!

确实任雨泽很牛,就在会议开完的第二天,庄峰就开始陆陆续续的给市委这面划拨资金了,而冀良青也停止了对政府这面的打压,新屏市在一阵喧嚣争斗中,逐渐的趋于平静了。

那个张检察长也被停职了,公车私用依然在进行,不过这里面再也没有了公安和检察院的人,任雨泽使用的方式也很简单,发现娱乐场所的公车,只是登记一下车牌,照张相,第二天通知这个车辆的主管领导,到整顿办公室来,个人缴纳三千元罚款,不得报销,并在政府和市委的院内每天张贴上罚款单位和主管领导人的姓名。

至于车是不是这个领导开的,那无关要紧,这个领导你回去自己骂人去,反正钱是你领导个人出,榜单上的名字也是你领导。

也有个别很不服气的单位领导,在整顿组张牙舞爪的,看着那些组员比自己级别低,就扯皮,耍赖,指桑骂槐的,不想交钱。不过在组员们准备请示任雨泽的看是不是算了,不罚他的钱的时候,不管这个人平常多牛,都会一下偃旗息鼓,赶快的把罚款交上来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任雨泽比他们还牛。

这一下就为整顿组挣了很大一笔钱回来,除了给每天出去登记,照相的同志发几十元的补足之外,其他的钱任雨泽让平分给了政府和市委的后勤,让他们给伙食上补足了。

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整顿组的人就彻底的闲了下来,在各大娱乐场所,再也见到了小排号的车辆了,这让整顿组的人很郁闷,他们甚至提议,是不是给各单位邀请一下,让他们出来活动?

当然,这是个笑话,既然无车可罚,这个整顿组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再过几天,他们都疙瘩疙瘩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其实任雨泽也知道,这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完全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整顿,要不了多久,一定还会恢复到过去的样子,但谁能有办法呢?

任雨泽在新屏市这难得的平静中,更忙了,四月的天气让人暖暖欲睡,可是任雨泽没有时间去睡觉,最近他对几个厂矿加大了整顿的力度,特别是新屏市的酒厂,任雨泽已经把它纳入了第一批改制的名单中。

这个酒厂按现在的情况,只能是勉强应付员工的工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它对新屏市的财政毫无帮助,不过作为本土的地方企业,能有这样的状况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过去一直没有人对他动过手术,认为只要能养活职工,职工不闹事,那就先混着。

任雨泽为什么要对这个酒厂动手,他有他的原因,这个酒厂生产的高度白酒,而且厂子是几十年前的老厂,员工人数很多,设备也很老旧,唯一的一点优势就是它在新屏市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特别是在农村,由于新屏大曲价格低廉,在很多婚丧嫁娶中就成了农村消费的主流,但仅此而已。

这个厂长很保守的认为这就不错了,他试着短暂的搞了几次高中档酒的生产,也因为知名度不够,销售不畅,就匆匆忙忙的放弃了。

对这一点,任雨泽很不赞同,因为任雨泽在洋河县和临泉市的时候,也多少接触过酒厂的生产,销售环节,知道一旦酒厂的品牌冲出新屏市狭小的地域区域,让酒的档次在高一点,这个新屏市酒厂一定能挣到大钱,获得新生。

所以今天任雨泽到酒厂参加了一个研讨会,这是任雨泽要求召开的会议,参会的人员按任雨泽的指示,扩到了许多,从酒厂的工程师们,到销售骨干,再到一线工人代表,这满满的算下来都有将近百人。

会议的议程也很简单,那就是如何才能提高酒厂的盈利能力。

像这样的会议,在酒厂还是第一次召开,一个常务副市长的会议,怎么可能让一线的工人都参加,真是闻所未闻。

但任雨泽就是这样来了,当他走进了酒厂这个用饭堂临时布置的会议室后,自然获得了一片掌声,他今天的会议开的怎么样,那是其次的事情,关键这一线销售人员和工人能够参见这样的会议,就足以让他们对任雨泽刮目相看了,而且这个会议室的布置还不是过去那种领导在主席台,大家坐下面听的模式。

今天所有的椅子都靠墙一排排的摆上,大家围成了一个四方形的框,平起平坐的准备开会,让人们感到很新异,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任市长要用这种方式来开会。

在任雨泽的心中,今天的会议就是一个探讨和解决酒厂未来发展的会议,既然是探讨会,就没有必要摆出一副传达上级精神的样子,自己也是来学习和讨论的,所以大家应该在平等的基础上研究所有的问题。

会议一开始,任雨泽就成功的做了会议的导向,让酒厂代表们,特别是一线的代表们畅所欲言,都谈一谈自己的建议,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出出主意。

期间有人就谈到了开发一些保健品酒的好处,说现在的社会,越是有钱人,越是担心自己活不不够长,生产了保健酒,就恰到好处的满足了这些人的需要。

还有人说应该生产一些高档酒,现在人们的钱多了,也不在乎价格多少,主要是牌子。

也有人说应该加大广告力度,每年多做广告,对式样古老,传统的外包装可以做些调整

总之一句话,今天的建议很多,任雨泽都认真的记录了下来,不管有没有用,任雨泽都不忙给这些建议下结论,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好好的思考这些建议。

不过整个来说,任雨泽却没有听到关于酒厂目前管理上的任何建议,从任雨泽对这个酒厂开始研究之后,明显的发现了很多管理上不规范的倾向,比如欠账很多,多到了影响正常流动,酒厂不得不一面放着外面欠自己几千万呆账,一面自己到银行背上高额的行息贷款周转。

还有一个浪费问题,任雨泽听到了几个人私下给自己说,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厂,却每年组织几次出国考察,到什么一些国外的葡萄酒酒庄参观,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幌子,还不是为了酒厂的领导可以到处旅游。

还有人私下给任雨泽说,每年酒厂支付接待和逢年过节请客送礼的钱也数额巨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男人嫉妒

男人嫉妒

在任雨泽的内心里,他是更想多听听这样的建议和意见,不过今天却没有人说,当然,任雨泽也能理解,所有的厂领导都在,谁敢轻易的发表那些看法呢?

这样会议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任雨泽收集好了大家所有的建议和想法,才最后总结说:“好啊,好啊,今天感谢大家的参与,你们的建议我回去之后会认真的思考,最后也会和你们单位的领导一起好好研究,目的就是一个,让大家增加收入,让酒厂兴旺发达”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双闪动的眼睛,那眼光是热情而温暖的,它在上百人之间一下就吸引住了任雨泽的眼球,任雨泽一面讲话,一面就追随着这眼光看到了这眼光的主人,一个靓丽而成熟的女人就落入了任雨泽的视野,不错,真的很漂亮,单调和朴素的工作服并没有完全遮挡着她韵味十足的气质,她就那样看着任雨泽,眼中充满了期盼。

任雨泽有点走神了,他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他不能再看下去,因为对方的眼光本身就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但就在任雨泽提及到自己下来之后,会和酒厂的领导认真研究今天的建议的时候,这眼光变得黯淡了起来,虽然任雨泽只是用余光在游移不定的关注着这双目光,但这微妙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脱任雨泽的视角,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眼光会有如此多变,刚才的充满阳光,现在就成失望和黯然。

任雨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在离开酒厂的时候,任雨泽依然是带着这个疑问而离开的。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远在临泉市的老妈打来了一个电话:“雨泽,你和可蕊最近身体都好吧?”

任雨泽赶忙坐下,和老妈聊了几句,老妈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四月了,按江可蕊的产期,大概就在五月底,六月初,她已经安顿好了,准备什么时候来新屏市,照顾江可蕊生产。

任雨泽说:“这样吧老妈,你在等几天,我手上的事情稍微松了,我过去接你和老爸过来。”

老妈在电话的那头说:“不用了,我们自己坐班车过去。”

“那不成,你们很少出远门的,我不放心,还是等两天吧,我回去接你们。”任雨泽很固执的说,他可不希望两个老人在路途有什么闪失。

后来老妈也勉强同意了任雨泽的建议,说等任雨泽回去。

任雨泽又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给她说了情况,江可蕊知道任雨泽每天工作太多,说要不自己带车回去接二老过来,任雨泽更不同意了,很快的一口就否决了江可蕊的建议,说:“瞎胡闹,你现在怎么能跑那么远的地方,你好好呆着,过两天我回去。”

两人最后很热情的‘啵’了一下,才算结束了这个电话。

任雨泽刚刚放下电话,就见秘书小赵带着治安大队的武队长走了进来,任雨泽看着武队长脸上凝重的神色,就有点预感到了什么,站起来,指了指沙发对武队长说:“来先坐下。”

武队长就坐了下来,等小赵离开后说:“任市长,你上次让我对小芬家庭做的调查我已经做了。”

“奥,怎么样,说说情况吧.”。

任雨泽也坐了下来,看着武队长,武队长就说:“我到了小芬的老家,见到了她的父母,也问到了过去小芬和家里的关系,以及他们平时联系的频率,情况是很蹊跷,据小芬家人说,这个小芬平常隔不到三天都会给家里大一个电话,有时候几乎是每天都要打,但自从初一起,就再也没有给家里联系了。”

任雨泽慢慢的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独自点上,眯着眼问:“嗯,这确实不太正常,还有什么情况。”

武队长说:“我还问道了另外的一些,感到也很不解,小芬的父母说,就在大年初一的白天,小芬还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除了拜年,还说自己最迟初三就回家去过年的,但到了初三他们没见小芬回来,再给小芬打电话就一直是关机了,联系不上小芬。”

任雨泽自言自语的分析着:“那就是说,在初一的时候小芬情绪都很正常,并没有提及到自己去外地的想法?”

“是啊,而且以后小芬家里每天都给联系的,包括初八那天也打过好几次电话,小芬的电话一直是关机,但初八当天他们医院又收到了小芬的一个辞职短信,这是不是很奇怪?既然小芬都知道给医院发短信辞职,她为什么就不能也同样的给家里一个电话呢?”

任雨泽低头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却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按自己的思路,这个小芬就很有点怪异的,但就自己对小芬的了解,她除了爱钱,贪财之外,并不是一个很怪癖的女人,她的思路应该和常人一样,就算想要跑外地发展,但至少应该给家里说一声。

任雨泽说:“不正常,很不正常,对了,小芬的电话通讯你查过没有。”

“查了,就初一晚上7点之前有过很多通电话,什么同学的,朋友,亲戚的,最后一通电话应该是庄市长的,然后就一直到初八,手机发过一个短消息,在以后这几个月就没有开过手机了。”

任雨泽就注意到了,在武队长说到小芬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庄峰的时候,武队长的咬字很重,说的很慢,难道武队长已经怀疑什么了?

任雨泽就看着武队长,说:“你是什么想法。”

武队长张了张口,但嗫嚅着,没有说出话,他也在茶几上拿起了香烟,抽出一支来,叼在嘴上,但半天也没有去点,就那样满面思绪的看着茶几,一句话没说。

任雨泽也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两人在办公室沉默了许久,任雨泽归拢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缓慢的说:“你是不是感到这小芬的出走和庄峰之间有很大的关联?”

武队长摇下头:“我到公安局查过,小芬没有办理任何签证,所以我以一个专业警察的直觉推测,小芬未必去了外地。”

这一次任雨泽没有笑话武队长的专业性,他若有所思的说:“你认为小芬还在新屏市,但”

刚说到那个‘但’字,任雨泽一下就打个激灵,一股凉气从脚跟呼的串上了后颈窝,他看着武队长的眼,已经明白了武队长这话的意思,任雨泽不由的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

武队长冷笑一声说:“你是领导,你几乎是永远都生活在阳光里,没有接触过太多的阴暗面,所以你永远不会往这个上面来推想,但我不一样,我们受过的训练总是在第一时间把事情往最极端,最严重的方向去考虑,而这种事情也算不得什么,每天在这个世界上都会不断的重复上演很多次的。”

任雨泽还是在摇着头,说:“也许你是对的,但要把这是和庄峰联系在一起,我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任市长啊,你是好人,但你在想想,这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其实这个电话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最后的电话是和庄峰手机联系的,是庄峰打给她的,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当然,初八那个短信算个事情,可是为什么要发短信,因为无论是谁,都可以用那个手机发短消息的。”

武队长的话越说越明显了,但任雨泽却找不多否定他推测的理由来,任雨泽只是感性的认为应该不会这样,但理性的想想,却很有道理了,任雨泽说:“你这个推测有点道理。”

“不是有点道理的问题,而是很有道理。”

“但庄峰是市长啊,他怎么能和这样的事情沾边?”

武队长嘿嘿一笑说:“任市长,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的,我到认为庄峰是做的出一些事情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任雨泽摇摇头,反问说。

武队长说:“你记得大宇县煤矿畏罪自杀的黄县长吗?”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只是抬头看了看武队长。

武队长继续说:“对黄县长的自杀,不仅是我,还有其他一些人也是有别的推测的。”

任雨泽明白武队长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错,对黄县长的事情,任雨泽最初也是有一点怀疑的,但最后公安局刑侦上给出了畏罪自杀的结论,任雨泽就不能再去怀疑那些真正的专业诊断了,毕竟怀疑只是怀疑。

犹豫了好一会,任雨泽说:“这样吧,武队长,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到银行查查小芬的账户,看她这几个月有没有动过钱,这也能给予我们确定此事的一点帮助。”

武队长有点无奈的说:“这我也想过的,但你要知道,银行的账户不是谁都能查的,除非是刑事案件需要,但现在小芬这只能算失踪,而且我也不能到刑警队去开那个证明啊,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任雨泽赞赏的说:“嗯,有道理,看来你确实还懂一点方式方法啊。”

武队长一下就笑了,说:“任市长,你怎么老是瞧不起我的专业,给你说,我现在就是安排到治安大队了,叫我到刑侦上去,一样能破大案。”

武队长的话是随便说的,但任雨泽却没有随便的听,他一下感到什么地方有了一种联系,但到底是那和那有联系,任雨泽说不上来,不过就是感到心里怪怪的。

他在武队长走后,也一直都没有轻松起来,他想把刚才武队长给他的一种模模糊糊的提示串联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串联的路径,这让任雨泽很快的烦恼起来了,他站起来,来来回回的走着,但脑海还是一片的空白。

但只要是在办公室,任雨泽不可能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因为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接通一听,是大宇县张广明的电话:“任市长啊,我在市委开会,刚结束,想过去到你办公室坐坐,不知道任市长忙吗,会不会打扰你?”

任雨泽说:“嗯,广明同志啊,你来吧,我在办公室。”

“好的,我马上就到,谢谢任市长。”

“客气什么。”任雨泽是不能拒绝这个张广明的拜访,自己为了他差点和冀良青闹翻了,那么他对自己当然是应该来表示一下诚服和忠心,前两次因为自己忙,已经拒绝了张广明的两次宴请,今天恐怕躲不过去了。

任雨泽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也知道张广明喜欢喝功夫茶,在秘书小赵进来之后,让他准备了一壶功夫茶,烧好水,泡了起来。

任雨泽看着那一片片茶叶,在水中翩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他欣赏着茶的舞姿,此刻任雨泽是相信茶是有生命的,很多时候,他被茶清颀和优美从容的舞姿陶醉,想像她如同一位秀美的女子长袖飘飘,气若幽兰,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有时候茶是非常寂寞的,寂寞地等待一个人的欣赏。

在生命最为华美的时候,茶离开了生命之树,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茶没有了昔日娇嫩清纯的模样,然而,当她来到一个精致的玻璃杯中,与自然之水相遇,一个新的她又诞生了,与清水的融合,与清水的共舞,让她散发出淡雅的气息,那是一种梦想与现实结合的境地,茶经历了春夏秋冬,**了天地精华,不就是为了这一瞬间的美吗?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

慢慢的,任雨泽不再心急气躁了,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暂时放弃了刚才和武队长谈论的那些问题,他需要让自己冷却一下,把心中的疑惑和震惊都暂时封闭起来,慢慢的去消化,他看着茶,看着鸟鸟升腾的热气,静下心来。

市委到政府并不远,很快,张广明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笑着很亲切的说:“你来了,最近工作很忙吧?”

张广明在任雨泽对面坐下,说:“忙啊,煤矿的事情还没结案,有两个副县长也牵扯进去了,现在班子人手也不够,什么事情都乱套了。”

“是啊,主要是那两个副县长现在还没有查清楚问题,所以市里也不便太早安排人接替他们的工作,这就要让大宇的同志多辛苦一点,对了,那个魏县长怎么样啊?”

张广明有点不爽的说:“刚去,现在还说不来,反正最近我忙,很少理他。”

摇下头,任雨泽笑笑说:“还是要好好配合工作,过去有的什么疙瘩不要太过计较,大宇县搞不好,你们两个都要挨板子的。”

“我我很清楚的,是任市长据理力争保住了我这个位置,我肯定不能给你为难,让别人说闲话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好好配合的。”

任雨泽摆摆手说:“这你就理解错了,你的事情是常委会集体的研究,不是我任雨泽的想法。”

张广明笑笑,这任雨泽给自己打起了官腔,当然,也可以理解,这么多天了,自己还是第一次来拜访任雨泽,他当然无法确定自己的想法。

张广明就从包里掏出了几包茶叶来,说:“这是朋友送我的一点好茶,我舍不得一个人喝,给任市长尝尝。”

任雨泽也没有客气,接过了茶叶,打开一包,仔细的看了看,闻了闻,很惊讶的说:“真是好茶啊,正宗的明前铁观音,谢谢,谢谢。”

不过当任雨泽摸到另外的两包茶叶的时候,任雨泽脸色就沉了下来,他从这两包茶叶的重量和手感上,已经发觉有点不大对劲了,任雨泽渐渐的脸上寒霜堆起,鼻中哼了一声,说:“这是什么?”

张广明一下就脸红了,有点扭捏的说:“任市长,这这是我一点心意,我听说江局长马上要临产了,所以”

任雨泽冷冷的说:“所以什么?所以你认为这是个机会,可以送礼了?这是多少?”

“是,是10万。”

“哼,你倒是大方的很啊,我现在想问一下,这些钱是什么地方来的,是提拔干部别人给你送的钱,还是转让土地,外商给你敬的贡?”

任雨泽一点情面也不想给张广明留了,不错,自己并没有比他职位高太多,准确的说,仅仅比他高了那么半级而已,但自己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对他的指责,这是自己一手力保的人,假如他还所有其他官员一样的贪婪和庸俗,自己当初何必保他。

张广明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任雨泽会如此尖刻,如此严厉,其实在来之前,他也犹豫了很长时间,但自己不表示一下,似乎也说不过去,现在这个社会,所谓的关系,所谓的情意,已经淡漠了许多,人与人之间,金钱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桥梁,自己不贪,自己也不想送钱,但任雨泽会不会因为自己这次的无动于衷而对自己产生其他的想法呢?

张广明不干确定,这些年他见过太多表面正经,背后贪婪的领导,他还见过很多能力强,水平高,很正直的干部,但他们一样也收礼,送礼,因为这是个大环境,不适应这个环境,你就无法生存。

但任雨泽显然是个例外了,张广明头上的汗水就一下冒了出来,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任雨泽的问题。

任雨泽没有放松,依然很执着的问:“说说,这个钱从什么地方来的?”

张广明只好说:“任市长,我向你保证,我没有收受过贿赂,这些年我一直在勤勤恳恳的工作,我送过礼,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很多时候是不得以,就像现在,我其实也矛盾了很久,但最后还是决定给你送礼,因为我怕你心里瞧不起我,感到了我没有一点感激之心。”

任雨泽心中有点悲哀,这个社会的变化他也很清楚,其实张广明的这种心态他也能体会到,但他一点都不想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让这件事情过去,因为张广明不一样,她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干部,他是一个县委书记,他决定着一个县五,六十万百姓的全部希望。

他还是一个自己想要引为心腹和知己的人,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不管不问,就此放过呢,任雨泽冷冽的问:“我在问你,这钱你是从哪来的?”

任雨泽脸上一点都没有缓和的迹象。

张广明很尴尬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市长,这钱很干净,我实话实说,我不缺钱,我老婆在省城的外企上班,是销售公司老总,年薪五十多万,早期她在省城捡便宜,买了好几处房子,最近脱手了一套,挣了上百万,但这都是有帐可查的,你随时派人查都可以。”

任雨泽用手掂着这十万元钱,想了想说:“要是一般人,这个钱我就退给他了,但你不一样,你是一个县委书记,是我遇到的给我送钱级别最高的人了,所以你这个钱我不能退。”

张广明有点迷糊了,什么意思?任雨泽说了半天还是要收钱啊,这这怎么这样呢?刚才不是他还大意凌然的吗?

任雨泽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来思考这问题,站起来,到办公桌旁边,拿起了电话:“蔡书记啊,你好啊,哈哈,我也好,这样,你让你们纪检委来个同志吧,我刚在办公室发现一笔钱嗯,我也没点,几万十万的样子吧,对,让他们过来收下,我也不知道谁送的,知道了就好了。”

任雨泽的电话让张广明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来才听到任雨泽是说他也不知道谁送的,这才在惊魂未定中松弛了一下。

任雨泽挂上电话,把那包茶叶收了,把两包钱放在了办公桌上,过来对张广明说:“这是一个教训,记住,以后不管是你收礼,还是你送礼,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一定会亲自把你送到纪检委去,你要相信我的话,我很少骗人。”

张广明连连的点头,任雨泽的做法让他第一次在官场感到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震惊,这个人虽然让自己损失了十万元,但这是值得的,自己值得接受这样的教训,这个人正是自己在宦海中多年渴望出现的领导。

任雨泽又很随意的坐了下来,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变得亲切,变得和蔼了,和张广明谈到了很多工作问题,张广明也从惊魂未定中慢慢的恢复过来。

临走的时候,张广明提议晚上请任雨泽一起坐坐,任雨泽也没有拒绝,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最后拍着张广明的肩头说:“你是我认识的很少见的有能力的干部,我希望你洁身自好,能和我并肩战斗,我们无力改变世界,但我们应该让世界变得更为美好。”

张广明很感动,他什么都没有,只是紧紧的握着任雨泽的手,眼中充满了对任雨泽的尊重和敬仰,这已经完全的超出了一个县委书记对一个副市长应有的崇敬。

纪检委的同志过来了,他们清点了这笔钱,也给任雨泽开出了一张收据,那个前来收钱的科长开玩笑说:“任市长,你这事迹我看应该让宣传部门宣传一下,提倡大家都能这样做。”

任雨泽很认真的对他说:“如果这件事情让外人知道了,那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任雨泽也是开玩笑,不过任雨泽的玩笑却让这个科长感到一种压力,他看着任雨泽的眼睛,猜不透任雨泽那微笑背后的想法,任雨泽在几件事情之后,特别是力分冀良青和庄峰的缠斗,已经无疑的在新屏市成了一个让人畏惧的领导了。

在办公室全部都安静下来之后,任雨泽又思考起来,有时候任雨泽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劳苦的命,自己的大脑根本控制不住,每一刻都会自动的思考问题,他真怕有一天脑袋会不会因为每天的思考最后疲劳过度,脑力磨损。

这种担心也不无道理,虽然上学的时候老师经常讲什么脑子越用越灵的话,但任雨泽每次想到脑袋的问题,就想到三国时候的曹,他就是一个爱学习,爱思考的人,最后怎么样?脑袋经常疼了吧?

不过就算脑袋疼,任雨泽还是要想问题,他想到了张广明今天的表现,他自己觉得今天做的有点严厉了,太不给张广明一点面子了,可是任雨泽又想,自己必须给张广明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牢牢的记住今天的事情,这对他以后还是很重要的,自己真不希望有一天张广明也成为这个高危行业中陨落的一颗星星。

他应该很有前途的,只要他把握住自己,能和外部的这个大环境抗争,他就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任雨泽由张广明想到了王稼祥,其实自己第一次见到王稼祥,那个时候他还是很叼的,根本就是一个老油条,一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少爷模样。

但后来自己不断的给他施加影响,他变得越来越稳重,越来越成熟了。

而武队长也是一样的,那就是一个介于正邪之间的混混,过去敲诈勒索估计没有少干,但现在也在转变,所以这个人啊,交什么样的朋友很重要,有人说内应决定外应,当然,这是辩证唯物主义理论,都是那些胡子很长的人说的,应该是真的。

可是既然辩证唯物哲学中也提到,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那么内因决定外因就未必很正确了,因为没有绝对的事情啊。

任雨泽自己的理解是,外因的作用也很强大,这就是孟母三迁的道理,所以自己就要成为大家的一个榜样,用自己这个外因,去感染,去带动身边的人。

任雨泽想到了武队长,当然的就又想到了让他头疼的小芬的事情,一下子,任雨泽突然就把刚才没有连接上来的那几个问题全部连在了一起

对的,刚才武队长说到了他的专业,说到了他要是去刑侦队也能破大案的问题,当时自己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想想原来如此,为什么过完节庄峰就低声下气的找自己帮忙,要把陈双龙调到刑警队去?陈双龙是庄峰的嫡系,这谁都知道,他那么迫切,那么冒险的找自己,为什么?

如果再把这件事情和小芬的失踪联系一下,是不是说陈双龙的到位,能更好的帮助庄峰处理很多棘手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或许就是小芬。

还有,当时在大宇矿上,黄县长出事,这个陈双龙应该也在矿山,最后的黄县长畏罪自杀也是陈双龙给出了鉴定,这其间会不会也有联系呢?

任雨泽就慢慢的清晰起来,一条线也把很多事情串联了起来,任雨泽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假如真的自己和武队长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刑警队就绝不能掉以轻心了。”

任雨泽一下就谢天谢地了,好好,武队长没有冒然的找到刑警队去要检查小芬帐号的手续,要是那样做了,恐怕事情会更复杂。

但任雨泽还是希望能查一查小芬的银行账户,如果这段时间小芬卡上的钱没有动,这对自己和武队长的推断就是一种理论依据。

同样的,这个钱要是动了,那就查查谁动的,如果是小芬自己取的,她在什么地方取,这都是可以找到蜘丝马迹,但怎么才能去银行隐秘的查询呢?

任雨泽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只是这样的变化很奇怪的,忽上忽下,一会得意,一会忧愁任雨泽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柯小紫帮忙。

不过一想到柯小紫这疯丫头,任雨泽又会头皮发麻的,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总是让任雨泽敬畏和胆寒,她的不拘小节,她的死打烂缠,想到这,任雨泽就头大。

但头大就头大吧?任雨泽也豁出去了,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柯小紫同志,忙吗?”

那头就有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了柯小紫那让任雨泽一直害怕的声音:“你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任雨泽有点晕了,说:“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你看不出来我的电话?”

任雨泽真有点醋意了,这女孩怎么都是这样啊,现在找到了男朋友,一脚就把自己踢的远远的了,当初她对自己那样痴情,现在怎么就成了陌路人了,唉,算了,这样重大的问题还是不要找她办理了,现在的柯小紫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柯小紫了。

男人啊,男人的醋意一般不露,有人说女人的吃醋心太强,比男人重多了。这句话从表明上看好像挺对的,在我们工作中,学习中,生活中这样的事好像挺多的,但我认为,这句话不对,而且是相当的不对,男人不是没有没有吃醋心,而是吃醋了别人看不出来。男人都不敢把自己的吃醋心表达出来,吃醋是男人的耻辱这种心理也就深深的扎在男人的心里,因为如果这些事发生在男人身上,我们是不是会对他说:真没有骨气,真没意思,不像个男子汉。就这些事还放在心上,应该大度一些的。

其实说到这里,我不知道广大男同胞们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广大女同胞们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但我想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男人很累的,可能很多事情在大家看来都是很平常,很平常的小事,但对于男人来说,必须要做的太多了,眼泪不能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头不能低,男人要有一颗高昂的头,不能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就算是在小的时候,男孩子也常常要被教训,要有个男人的样,长大以后整个家都要你来支撑着呢。

是的,从小的时候起,男人就被赋于了重任,男人累,男人真的累,让这个世界累的,这个社会累的,让这个习惯累的,让女人累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让男人自己累的。

所以就算任雨泽现在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点的醋意,不过他也不会来承认的,他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优秀,于是他就说:“柯小紫,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

“你这人,到底是谁啊,快说,我要挂电话了,真无聊。”

任雨泽心里那个气啊,想想算了吧,这太掉价了,他就愤愤然的扣下了电话。

这个打击来的太过突然了,让任雨泽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愁绪万千,很是失落。

正在任雨泽惆怅之际,任雨泽的手机响了,任雨泽没精打采的接通了电话:“喂,我任雨泽啊。”

“嘻嘻嘻,嘻嘻,傻了吧,任雨泽,看你那小样,一点玩笑都受不了,你不是很拽的吗,也受打击了,嘻嘻嘻。”电话中就传来了柯小紫那无拘无束的笑声了。

任雨泽也就算是明白了,奶奶的熊,自己再一次被柯小紫成功的调~戏了,她肯定一接到电话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任雨泽了,但柯小紫就是不说,就是要让自己发急,这丫头一点都没变,坏着呢?

任雨泽却莫名其妙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说:“哈哈哈,我知道你知道我,我就不相信你不挂过来电话,小样,还想让我生气,做梦吧。”

那面就没有声音,估计柯小紫也正在生气呢,这个任雨泽真是太坏,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忘记他的电话号码,更不会忘记他的声音,他还是那样的骄傲,还是那样的臭美。

最后柯小紫到底还是说话了:“咳咳,你这人,不好玩,对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你的电话了,不对,不是很久,是从来都是我给你打电话,你这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了,一定有事情吧,说说。”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手表,本来想让柯小紫过来谈谈的,但马上就下班了:“嗯,是这样的,晚上一个县委书记请我吃饭,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就一起过来坐坐吧。”

“不会吧,任雨泽同志,这太阳还从西面出来了,你邀请我陪你吃饭。”

“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可以啊,可以,是不是晚上这酒很麻烦,让我帮你代酒,嗯,也不对,你那政府里面酒囊饭袋多的是,也轮不到我啊。”

任雨泽有点哭笑不得,说:“你柯小紫嘴里从来就说不出个好话来,真是的,来不来吧,一句话。”

“你任雨泽才是废话,我肯定要去,现在你想后悔都没机会了,只是我很奇怪,有点想不通。”

“那就不要乱想了,去了就知道了,何必现在挖空心思的想。”

“好吧,好吧,我也快下班了,你说地方。”

任雨泽就把自己和张广明定下的地方给柯小紫说了,不过柯小紫一听那里有点远,就对任雨泽说:“这样,我路过政府接你一起去。”

任雨泽想想也成,自己不大喜欢开车,在说刚刚整顿了公车私用,自己现在用车过去也不合适,两人商议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醉眼朦胧

醉眼朦胧

在等一会就到了下班的时间,任雨泽也没出去,给江可蕊打电话说了一声,就在办公室继续等着柯小紫的电话。{免费小说}

过的有10来分钟时间,柯小紫的电话就过来了,她说她已经到了政府门口,让任雨泽下去,任雨泽说让柯小紫把车开远一点,不要在政府的门口,柯小紫答应了。

等任雨泽下了楼,又是一阵的头晕,这柯小紫的车就停在政府的门口,从这里一眼就等看到,这还不说,柯小紫这车是二公子给买的,30多万的那种宝马,还是红色的,停在那里扎眼的很,所有出去的政府干部都要看上几眼,何况里面还坐着一个绝世的美女。

任雨泽叹口气,罢了,罢了,硬着头皮过去吧,自己也最好不要给她打电话让她开远一点了,说不上柯小紫一心烦,她真敢把车开进政府院子里。

任雨泽就低头走了过去,瞅着人不太注意的时候,一头就窜进了车里。

柯小紫看着任雨泽的狼狈样子,呵呵呵的笑个没玩。

任雨泽说:“你柯小紫真是差劲,说了开远一点,怎么就不听。”

“我本来是放在政府大院的门口的,这已经开过去10多米了,你又不说到底开远到多少距离啊,对不对?”

任雨泽摇下头,懒得跟她多说了,这就是个搅灰,说不清楚的。

柯小紫起动了汽车,就往张广明预定的酒店开去。

车上的时候,柯小紫问:“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

任雨泽不想在这个时候说的过于匆忙,就说:“吃完饭在说吧,记着,今天不能多喝酒,特别是开车,尽量少喝。”

柯小紫吐了一下舌头,说:“知道了,我就光吃。”

任雨泽笑笑。

任雨泽到了酒店的时候,张广明已经早来了,其实说的时间还没有到,但作为请客的下属,肯定不能真的按时过去了,万一领导先到了,找不到你,那多尴尬。

现在就是一样,任雨泽因为柯小紫的到来,所以在时间上也无法控制,就来早了10多分钟,张广明暗叫一声侥幸,就迎接着任雨泽和柯小紫两人,一起到了包间。

柯小紫这个人因为太漂亮,所以上次在大宇煤矿的时候,张广明也是记得她的,就客客气气的招呼了一声,不过张广**中还是有点吃不准,这个柯小紫和任雨泽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样隐秘的晚宴,任雨泽能带她来,是不是???

当然,张广明是不能多想的,这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自己只要热情,周到的招呼他们吃饭就可以了。

坐下几分钟,饭店里十几盘菜就摆满了一桌,有这么丰盛的菜,自然少不了好酒。好酒当然指“茅台”、“五粮液”等几种名酒。今天张广明也没有代闲杂人等来陪酒,就他一个人,任雨泽也申明了,柯小紫不能喝酒,最后就上了一瓶茅台,说喝完这瓶就算了。

但酒还没有开,包间里就来了几位粉脸红唇的小姐,小姐都年轻漂亮,穿得又极少,身上都洒了各种牌子的香水,满屋子的女人味。

任雨泽询问的看看张广明,张广明也是莫名其妙的,就见这些小姐的身后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很客气的对任雨泽说:“你是任市长吧,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姓查,今天任市长能赏光到我们酒店,我很荣幸啊,这桌酒菜算我的,这几位小姐喝酒还成,就陪你们吧。”

柯小紫笑嘻嘻的看着任雨泽,任雨泽忙说:“不用,不用,老板的心意我领了,但酒菜还是不用免单,不然我都不敢点菜了,在一个这些女孩就算了,我们谈点工作。”

这个胖胖的查老板就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说:“那不行,那不行,任市长第一次来,我不敬一下地主之谊,说出去让同道们笑话。”

任雨泽还要相劝,人家老板侧身就出去了,这几个小姐那是一点都不会有拘束的,一起上来,自己给自己端凳子,找筷子,倒酒,上菜,忙不不亦乐乎。

任雨泽和张广明对望一下,两人都很无奈的笑笑,这样的小姐任雨泽知道自己是不能翻脸呵斥人家的,人家也是讨碗饭吃,听的是老板的话,这个市长在老板眼里还算个人物,但在这小姐面前,估计也就是个掏小费的主。

任雨泽就说:“那行吧,大家坐下,好好吃点。”

包间里一下就热闹起来,酒桌上一时一片欢笑声,一会的功夫,任雨泽也逐渐适应了,感到自己的酒量也大增。

有个小姐提议:“我们每个人讲个‘黄段子’,谁不讲,就罚一杯酒,先由任市长讲。”

任雨泽忙忙的摇头,说:“我听听就可以了,我不会讲。”

这些小姐那能同意,就有两个站起来,准备过来了。

任雨泽赶忙指着张广明说:“他先讲,他讲的好。”

张广明也是必须要救驾啊,就说:“我来,我来,你们都坐下,不要乱搞。”

大家也都同意了。张广明到底是基层的干部,每天在下面接触这些东西都比较粗俗,但今天因为有任雨泽在场,张广明是不敢造次,就讲了一个稍微带点荤的笑话,大家笑了一场。

倒是旁边的一个小姐自己忍不住了,讲了起来:“从前有个傻瓜,小时对着一个蜜蜂窝撒,蜜蜂窝里飞出一只蜜蜂,那只蜜蜂蜇了傻瓜的小**。傻瓜后来一见洞就怕。傻瓜大了后,家里给傻瓜娶了一媳妇。可两年了,傻瓜媳妇的肚子还平平的。

傻瓜的娘从儿媳那儿知道傻瓜不会做那事,傻瓜的娘就教他,傻瓜说,‘我怕,那洞里有蜜蜂。’

傻瓜的娘说,‘有没有蜜蜂,你拿手伸进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傻瓜的手就伸进去了,傻瓜的媳妇很激动,一激动,下面自然湿润了。傻瓜的手便极快地抽出来了,给了媳妇一耳光,‘还说没蜜蜂,蜂蜜都流出来了’。”

陪张广明喝酒的小姐竟把一口酒喷在张广明脸上,小姐很是惊慌,忙拿毛巾给张广明拭。

张广明说:“没关系,大家难得高兴。”

任雨泽听的呵呵的笑,就感到腿上一疼,柯小紫正在拧他的大腿,任雨泽呲了呲牙,确实不敢喊疼,只能忍住。

这样大家就闹腾了好一会,任雨泽最后也勉强讲了个笑话,不过不是很黄的,所以被罚酒了,柯小紫死活不讲,最后只有认罚,任雨泽也帮她喝了,就这样一包间的人,笑笑,闹闹的,吃完了这顿免费的晚宴。

出去之后,果然吧台收银的怎么说都不要钱,说老板已经叮嘱过的,谁收钱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这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任雨泽和张广明也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如此了。

出去之后,张广明说:“任市长,这次不算,下次我来新屏市了重新请你一次。”

任雨泽说:“好好,下次请我还来。”

现在任雨泽和张广明已经没有下午在办公室那样的严肃了,两人亲亲热热的,很是融洽。

任雨泽就上了柯小紫的车,挥挥手,离开了张广明。

上车之后,任雨泽就说:“柯小紫,在前面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停下车,我有事情给你说。”

柯小紫嘴里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怪怪的,什么事情啊?刚才不说,还要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该不是想和我玩车震吧,嘻嘻嘻。

车又跑了一会,在一个学校的门口树荫下,柯小紫就把车停住了,关上了灯光,她转过身来,两支名亮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充满了诱~惑。

任雨泽在一看到柯小紫的眼光的时候,心里也是一动,满鼻中就闻到了柯小紫身上散发那种温热的体香,任雨泽有点发晕,这不是因为酒的问题,他今天没有醉,而是确确实实的因为身体的一些环节都有了变化,完全的调动起了男性荷尔蒙激素。

说真的,任雨泽最近也是很克制了,长时间没有和江可蕊亲热了,现在这让柯小紫一近身,有点反应也是正常的。

柯小紫也像是发现了任雨泽一点不自然的表情,她有意的就倾斜了一子,靠近任雨泽说:“好吧,现在说说什么事情,要不说也成,我们一起看月亮。”

月色在今天晚上确实很美的,它悬挂在空中,周围的夜空被它那柔和的光辉照耀的格外明亮,犹如给天空镀上了一层薄玉,整个夜空像是一块透明的蓝宝石,星星们被月亮的美丽吓跑了,一颗也没有出现。月光也使得小山的轮廓格外清晰,整个夜空显得既宁静又祥和,任雨泽心情随着美丽的月色变得轻松又愉快!

不过这样的愉快却被柯小紫那个乌鸦嘴给破坏了,因为刚在柯小紫暗中说会不会任雨泽想来个车震,就这一点念头,真的就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治安大队的几个协警正在盯着柯小紫的小车,他们眼中都露出了笑容,嗯,上面说了,最近财政紧张,上面不拨发协警的工资了,这不是逼着治安仔们去吃点“巧粮食”吗。

他们盯着这条街好长时间了,超市老板娘告诉说,那边那个巷子里,差不多每晚都有“现场直播”。

治安大队的一整个协警小班长说了,如果抓个“现行”,就能来钱了。

不过,这要耗时间。

上面总是开会,反复强调,不能吃拿卡要,不能私罚滥扣,因为不是执法主体,要由正式民警出面,协警们心的话,反正,谁罚都是罚,功劳归于民警,你们吃肉,我们喝汤拉到了。

关键是这个生意很保险的,风化案件,按说不该管,因为于法无据,罚啊,关的,很多都是灰色地带,看当事人的运气和法律知识的多寡了。

今天他们就盯上了树荫下柯小紫的车了,这小车神神道道地开进了巷子中部的树丛下,他们知道肯定有情况。几个人打个手势,拿着手电就下去了,要到树下“抓现行”。

他们蹑手蹑脚靠近那台小轿车。

柯小紫的小车磁化玻璃密闭,别说是晚上,可能就是白天也看不透里面,在车子早前转进去的瞬间,靠着车灯的光亮,影影绰绰看出里面坐两个人,性向相反,如果是男男,就没人肯管了,哪怕他们再干见不得人的事。

如果是女女,也要管,生怕如果被不法之徒沾了便宜,护花也好嘛,再说,还有阴险狡诈的,男扮女装,伺机掏枪,如果放纵,岂不有违不枉不纵的宗旨。

他们手拿橡皮胶棒,熄灭手电,靠近,再靠近仅有几公尺了,朝车望去,黑黢黢的轿车,在下弦月的微光里,在四周静悄悄的麦地垄上,在风声徐来,树叶在旷野之中,忽悠忽悠地颤动,而车也似乎在摇晃,压得车轮底下的松泥滋拗滋拗地响动,啊,这岂不貌似传说中的“车震”?

可是,三个治安员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如果车上坐的是亡命之徒,或者黑帮老大,三人好像是在送死,几人一阵耳语,其中的一个就拨打了治安大队的报警电话,他们知道,今天,他们的头儿武队长就在电话机旁。

今天是武队长瑟值班。

报告之后,三人立功心切,聚拢上去,包围轿车,打开手电,电光束照向车玻璃内,遗憾,啥也看不到,一个人大喊:“不准动,打开车门!”

他是胶皮棒举过头顶,对着驾驶室喝道。又过去了个把分钟,车后坐车窗玻璃摇了下来,他们看到了一个男子,不慌不忙地说:“什么事啊?”

手电就照了进去,车上坐同样坐着一个异常漂亮,眼放妩媚的年轻女子。一个治安员喊话:“不许下车。你身份证呢?”

三十多岁的男子说:“你们哪个所的?”

“我们治安大队的”,一个人很骄傲的,很洪亮地说。

另外一个就问女子:“多大了,干啥的。”

柯小紫嘻嘻的笑着说:“我24了,无业游民一个。”

那个小班长就笑了,说:“你40多,你20多,两个非亲非故,夜漏更深,把车子搞得响如雷震,你们在干什么,嗯,等着吧。”

任雨泽实在忍不住了,说:“我又那么老吗?”

正说着,远处,车灯闪烁,警灯熠熠生辉,在旷野漆黑中像风一样开到面前,车门**两个警察跳下车子,直奔轿车。

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就传来一个声音:“根据宪法和我国法律规定,你们两人涉嫌**犯罪,请协助调查”。声音是不容置疑地,很严厉的。

柯小紫就有点想笑了,说:“你们乱搞什么啊,赶快滚蛋吧。”

黑暗中一个声音说:“我们既然要抓你,就肯定有证据,你也清楚,你们公然在公众场合,违反宪法以及我国法律,进行不正当男女关系,我们有权对你们进行留置盘问,直到弄清事实真相,做到不枉不纵”。

这个很熟悉的声音用强辩的口才对车里的任雨泽和柯小紫说。

最早的那个小班长说:“这两个在车上搞小动作,车子一晃一晃的,俺几个都见了,是呗?”

旁边一个协警说:“是车震吧?”

任雨泽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了,对着外面低沉的说了一句:“武平,你留下,让其他人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外面就一下的全部安静了,静悄悄的都能听到风的声音了,刚才还准备邀功封赏,叽叽喳喳的几个协警也都不说话,虽然他们从来不敢喊武平这两个字,但队长的名字还是知道的。

就这样的静了有一两分钟,就听到外面一声的暴喝:“都他妈的滚蛋,滚!滚!滚!”

任雨泽和柯小紫还看到外面武平抬脚乱踢一气,很快的,犹如狂风扫落叶般,外面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人,这就是匆匆赶来,想抓车震的武平。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武平才磨磨唧唧的走了过来,看着车里的任雨泽说:“老板,这这是个误会,我没想到是”

任雨泽有点不耐烦的说:“少啰嗦,进来,坐后面去。”

门一开,武平就上了车,他在仔细的看了看车上的柯小紫,自己就嘿嘿的笑了,说:“你们两个啊,怎么就不早说,害的我多跑一趟。”

这柯小紫就笑着说:“你们到哪找的这协警啊,连姑奶奶我都不认识,还混什么,我才离开治安大队多长时间,都有人想收拾我了。”

武队长叹口气说:“这几个来的时间不长,现在这人也不好招,工资不高,工作辛苦,所以招来的素质都很一般了,你们别见笑啊。”

任雨泽哼了一声说:“不见笑,这有什么见笑的,队长就是这吊样,队员能好的哪去,你说是吧?柯小紫同志。”

柯小紫嘻嘻的笑,说:“领导就是领导,明察秋毫啊。”

武队长狠狠的瞪了柯小紫一眼说:“你是放下挑子就打卖柴的,你才离开治安大队多久,怎么就不知道说点好的。”

柯小紫正要反唇相讥,任雨泽却抬手制止住了他们斗嘴,说:“好吧,现在我们谈谈正事。”

武队长不知道任雨泽想谈什么,柯小紫是记得任雨泽说过想喝自己谈事情的,但现在武平也在这里,柯小紫就有点奇怪,难道和自己谈的事情与武平也有关系?

柯小紫和武平都不敢说话了,他们静了下来,任雨泽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他犹豫了好一会,人也变得凝重起来了,他看着柯小紫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但事情很重大,你只能对我负责,不知道这个点要求你能不能做到。”

柯小紫很少见到过任雨泽这样的表情,她木然的点点头,也有点紧张起来了。

任雨泽说:“或许你还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要帮我作件事情,这事情可能从程序上讲不是太正常,你需要冒险,并要保守秘密,不管是二公子,还是其他人,都要保守这个秘密,能够做到吗?”

柯小紫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任雨泽不是开玩笑的,他确实有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办理,她就让自己镇定起来,很认真的说:“放心吧任市长,从进警校第一天,我们就学了保密守则,我会发誓为此事保密的,而对你的人品,我更相信。”

任雨泽在黑暗中很感激的看了一眼柯小紫,现在他眼中的柯小紫已经不是平常那个正事不懂,玩世不恭的女孩了,她的眼中少有的呈现出一份认真和执着。

任雨泽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了:“这样,武队长需要一份银行查询个人账户的调查令,你有没有办法搞到,前提是谁都不知道。”

柯小紫吓了一跳,任雨泽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事情,柯小紫刚才还天真的认为,是不是任雨泽想让自己到哪做卧底呢。

武平也是现在才知道任雨泽想干什么了,看来任雨泽对小芬的事情已经很关注了,他希望自己再一次确认小芬的情况,只是武平有点担心柯小紫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因为一般情况下,那个调查令是需要公安局副局长亲笔签字,盖章的,而柯小紫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员,她能搞到吗?

柯小紫也很认真的思考着任雨泽的话,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很棘手的任务,柯小紫自己也不敢保证就能完成,但她还是想要试一下,毕竟这是任雨泽第一次找到自己,请自己给予援助。

她问:“查谁的账户。”

任雨泽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说。”

“连我也要保密?”

“是的,这为你好,你少知道一点,万一出什么问题了,你也少受点连累。”任雨泽说。

柯小紫就一咬牙,说:“行,我也不多问,但我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搞到,这样,给我一周时间,我来想想办法。”

任雨泽在车座上点起了一支烟,烟头明灭闪烁着,他看到了柯小紫和武平过于严肃的表情了,任雨泽想让大家都轻松一下,就说:“呵呵,我们三个有点像地下党啊,不过柯小紫,你要量力而行,不要勉强,更不要太过冒险,万一你出点什么问题,我恐怕也无力保你啊。”

柯小紫就笑了,说:“真有什么问题了我也不怕,大不了不当警察了,我还嫌累的慌。”

那武平就嘿嘿一笑说:“就是,直接回去做二公子的秘书去。”

柯小紫转头瞪了武平一眼说:“闭嘴,就不知道说点好的,我还非要做秘书,我就不能当老板啊。”

车厢里的气氛就松弛起来了,任雨泽也呵呵的笑了,一看现在也没有问题事情,就说:“行,那今天就先谈到这里,柯小紫啊,我还是一句话,注意安全,注意保密,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柯小紫使劲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任雨泽又对武平说:“武队长,你继续一些其他方面的调查,这里柯小紫有消息,我会及时的通知你,对你也是一条要求,保密谨慎。”

武平也使劲的点点头。

柯小紫见任雨泽没有其他要讲的话了,就说:“现在要不我们找地方坐坐,唱歌,或者去泡酒吧。”

任雨泽心中心着家里的江可蕊,就想拒绝,说:“算了,今天我有点累了,改天吧。”

柯小紫又恢复了过去那种刁蛮不讲道理的常态了,她丝丝一笑,也不说话,发动了汽车,就跑了起来。

武平是无所谓的了,在后面也不说话,也不劝阻,任雨泽看看眼前的情况,只好随他们了,车跑的很快,要不了多久就到了一个酒吧门口停下。

这是南山路一家不起眼的ktv,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因为在路上武平说这家ktv很火爆,据说里面大厅10点以后有裸女表演。

任雨泽他们一走进去,就发觉这里的服务员妹妹好靓,都穿着短短的裙子,她们引导着任雨泽三人走了进去,这里大是流浪的人,他们的脸上写着漂泊和寂寞,这里像是一个收容着虚假和孤独的场所,在那些露骨的歌词里,制造着,张扬着**裸的鼓励,孤独吗你们?

所有来此的人们以夜的姿态倾听灵魂的歌唱,在这个城市的一隅,穿过夜的寂寞,融入夜的激情,把孤寂盛在杯子里,品味生活酒以夜的形式融入这里的人们的心海,灵魂在夜色里呈现光明的一面,任雨泽不是一个常常这里的人,但任雨泽也一样会常常以酒去倾诉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沉闷和压抑,有时候,他很想彻彻底底的醉一次,放纵自己已是不年青的心和激情,很多时候他与这里遥遥相忘,深夜里,歌声和音乐弥漫在城市的上空,浓浓的酒意醉着这都市。

武平在大厅没有见到跳艳舞的小姐,这让他很郁闷,他问一个带他们进来的小姐:“不是这里有艳舞吗?今天怎么没见表演啊。”

这小妹妹就很神秘的对武平说:“最近风声很紧,治安大队刚换一个新队长,我们老板还没和他勾兑好呢,所以暂时不敢演出,等过一段时间你来,绝对没问题了。”

任雨泽就看着武平脸上有点尴尬起来了,任雨泽感到好笑,就忧心忡忡的问那个小妹妹,说:“这恐怕不好勾兑吧?警察都很严肃认真的。”

“且,你真是不熟悉这一行,警察的严肃认真是对那些没有上贡,没有勾兑的场子,你关系走到了,他们才懒得管你。”

任雨泽和柯小紫相视一笑,嘴里就连连说:“对对,我看警察也没几个好东西。”

这小妹妹还很小心的看看四周,说:“大哥,这话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其他地方不要说,让他们听到了会有麻烦的。”

任雨泽很郑重的点头,说:“嗯,谢谢你,我知道了。”

他身边的武队长和柯小紫都嘻嘻的笑,几个人就到了包间,武平点上了酒水,点上了茶点,柯小紫开始点歌,她找了半天发现,那个‘让我们荡起双桨,少先队队歌’这样的经典歌曲一首都没有。

这里都是些破歌,象什么姓周的那个sb唱的东风破鞋,另一个姓周的sb唱的之类的,任雨泽说这类歌都是腐蚀青少年心灵的垃圾歌曲。

后来幸亏找到一些摇滚歌曲,柯小紫是个摇滚迷,她最喜欢的是一首叫做黄色潜水艇的歌。虽然任雨泽怀疑歌词不太健康,好像跟黄~色~~秽的东西沾边,不过听起来却很动听。

他们唱了好几首摇滚歌,虽然武平对英文歌词都不认识,但哼起来还是很带劲。

特别是一个叫bonjovi的“你给了爱一个坏名声”,看起来特别爽,比偷看人家小姐洗澡还过瘾。

“任市长,来吧,我们跳舞。”柯小紫说罢不待任雨泽答言,便大方地携起任雨泽的手,向着包间中央的舞池走去。

柯小紫浓密的长发松散着,直垂到胸前,她靠近了任雨泽,那光洁的前额有一颗黑痣,手臂如同灵蛇或者丝带,柔软到令人不相信,一双眼睛放任顽皮,又无时无处不在**摄魄,直看得任雨泽口干舌燥、目瞪口呆。

然而她的神情却不合时宜的突然的哀伤起来,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无论高兴和哀伤都很独特,但她到底不是任雨泽了解的人,所以隔膜地去看她,反倒觉得影影绰绰不甚分明。

任雨泽想,她现在应该不再喜欢自己了吧!她应该更喜欢二公子,虽然二公子的话里却全不见真心,只是女孩子又偏偏吃这一套,哪怕明知他说的是假话,也飞蛾扑火地当了真。

任雨泽心中还是有点不忍的,这个女孩自己伤过太多次了,自己其实有时候想想,也未必就是真的那么讨厌她,她也有她可爱的地方,就像现在,柯小紫是这样的温柔,一点都没有让人厌恶的感觉。

任雨泽想着心事,一不注意,就踏乱了步伐,踩上柯小紫的脚,任雨泽忙说“对不起!”他低声道歉。

柯小紫很优雅:“没关系,但你在想什么”说着柯小紫便陷入深思。

任雨泽轻轻地“嗳”一声,说:“想到很多东西,包括我的烦恼”。

柯小紫一笑,顺手轻轻理一下任雨泽的头发,象个负责的姐姐:“此刻何必再想那些烦恼呢?我一直都知道你过的并不愉快。”

任雨泽攸然的警惕了起来,他不希望自己和柯小紫再来谈论那些感情上的问题,任雨泽垂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半晌不作声。

“为什么你不说话了?”柯小紫近乎耳语,她贴近了任雨泽的身体,让任雨泽清楚的感受到她挺拔的乳正在摩擦着自己的胸膛。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任雨泽刻意的拉开了一点距离。

柯小紫温柔而宽容举起一支食指,掩住任雨泽的嘴,“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忘记所有的烦恼,我们享受着片刻的温存吧。”

说完,柯小紫有一次很坚定的把身体贴近了任雨泽,几乎是进入了任雨泽的怀抱里,她搂紧任雨泽的身体,随着音乐慢慢扭动着身躯,娇媚柔软的身体,不时的在任雨泽身上发生摩擦。她红润的嘴唇贴近任雨泽的耳畔,小声的说:“是不是有点紧张。”

灯光暧昧,音乐舒缓优雅,任雨泽只觉得一股香馥迷人的气息动着他的神经,柯小紫柔弱无骨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能感觉到胸前的饱满,这真是一对让人着迷的东西,任雨泽心中一荡,双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身,能清晰的感觉到薄薄衣料下光滑与细腻。

虽然灯光昏暗,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怀里美人的样貌,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两条弯弯的柳叶眉,鼻子笔直秀丽,鼻翼微微噏动很是诱人,樱桃小口红润可爱,柔顺的秀发在灯光下流光闪动,浑身上下闪烁着骄傲的美丽。

任雨泽就微微有一种迷醉的感觉,搂住柯小紫腰身的手紧了紧,那火热的娇躯更紧密的挤进了自己的怀中。

包间的灯光明灭不定,闪闪烁烁,任雨泽的心也是起起落落,这样的温柔场面,一直延续到舞曲的结束,柯小紫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任雨泽的怀抱。

柯小紫本来就是个热情如火的性子,不一会桌上的啤酒空瓶就堆起来了,酒吧大厅的舞池换上了劲爆的嗨曲!她拉着任雨泽硬要上舞池蹦,她本来身材就火辣,在舞池中央疯狂的扭动着性感的身躯,浑身充满了**的气息,那对大咪咪如磨盘一般加速旋转着,直勾得周围的小伙子热情四射。

任雨泽哪里跟的上她的节奏,摇了一会,累的气喘吁吁,柯小紫的酒力也发作了,很快软绵绵的靠在任雨泽的身上,任雨泽一看她不行了,赶快扶着回到了包间。

任雨泽对武队长说:“算了,柯小紫喝多了,我送她回去吧。”

武队长说:“好,我也准备走了,你还能开车吗?”

任雨泽现在一点醉意都没有,点头说:“没问题,要不你在玩会,我先走。”

“嗯,那些行吧。”武队长到现在还是有点怀疑任雨泽和柯小紫有什么关系的,所以也要回避一下。

任雨泽没有多想,她扶着柯小紫离开了酒吧,喝醉了的柯小紫像小绵羊一样很乖,任他扶着搂着,上了柯小紫的车,任雨泽就吧柯小紫用安全住,自己开车了。

柯小紫的住处任雨泽来过,所以一路不用问她,就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有点麻烦,这柯小紫已经真的醉了,任雨泽也顾不得雅观不雅观了,扛着柯小紫就上了楼。

打开门,任雨泽把柯小紫扔在了沙发上,自己也累的够呛,坐在旁边大口喘着粗气,柯小紫则混混沉沉的趴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睡着了。

任雨泽这下可傻了眼,沙发上有躺着仰面八叉的美女等着他收拾,任雨泽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香艳的场景,赶快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做了,那还得了。

休息了一下,身体也恢复过来了,任雨泽横抱起柯小紫,把她送上床,房间是粉红色的,很整洁,充满了少女的气息,房间里满是幽香,非常好闻,任雨泽把柯小紫放在床上,她娇艳的脸红扑扑的,像苹果一样可爱,任雨泽帮她脱了鞋子和外套,其他衣物任雨泽可不敢乱脱,否则第二天小丫头醒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任雨泽刚要离开,就听柯小紫说:“水水”。

任雨泽叹口气,靠!还要伺候你啊!任雨泽无奈的到厨房,随便找了个水杯,倒了一杯水,把柯小紫扶了起来,缓缓的喂她喝下,柯小紫喝完一杯水之后猛然抓着任雨泽的衣服,嗯、嗯了几声就没有声响了,看来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任雨泽看着床上柯小紫性感迷人的睡姿,想起刚才自己扛她时候那温香如软玉般的身躯,还有柯小紫和自己耳鬓厮磨的亲密接触,以及那醉眼朦胧的迷离眼神,任雨泽很是留恋,但也只能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走出房门,把门给关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任雨泽离开了,他不准备留给柯小紫一点点的念想,所以头都没回。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寂静美丽

寂静美丽

但今天任雨泽好像整个自尊心获得了极度的满足,因为柯小紫并没有因为二公子而不再理睬自己,虽然这样对任雨泽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不过他还是很舒服,他暗自的露出了男版蒙娜丽莎的微笑,走向了自己的爱巢!

现在任雨泽可以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可以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只留下他那双皮鞋声,蹄榻的奔向自己的家里!

又是一个周末,清早起来,任雨泽和江可蕊简单的吃了早点,任雨泽就决定回临泉市一趟了,这一两天任雨泽专门收拾好了一间卧室出来,准备让老爹和老妈住,但江可蕊说还应该把那个放礼品的小房间也收拾一下,到时候找一个临时小保姆来,这样可以让两位老人轻松一点。

任雨泽想想也有点道理,不过小保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任雨泽说:“这样吧,先把爸妈接来,小保姆反正现在不急,等你生产了以后找都来得及,到时候让王稼祥他们帮着找找。”

江可蕊也同意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任雨泽叮嘱江可蕊,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自己一个人下了楼,坐上了早就等候在楼下的小车,往临泉市开去。

这一路也没有什么耽误,奥迪车本来跑的也很快,在下午2点左右,任雨泽的车就赶到了老家。

老爹和老妈早就接到了电话,给任雨泽也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任雨泽知道家里有吃的,一想起老妈的饭菜,他就全然的看不上路边所有的饮食了,所以路上就不吃饭,单单的等着回家好好的吃上一顿。

老爹和老妈喜上眉梢的看着任雨泽和司机大口的吃饭,高兴的很,就希望他们两人能蒋满桌子的菜都吃饭,而吃了食堂的饭菜之后,任雨泽才知道老妈做的菜是人间美味,往事如风,思绪如潮,这熟悉的饭菜,拨动着任雨泽思念的弦,感动,感恩,感怀,过去那每一寸光阴,细细打点,随日月缱绻,任光阴流转,让任雨泽游离的心,一下回到母亲身边,母亲,[海岸线文学网]现,自己并没有打动任雨泽,她只好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说:“我还可以每年给新屏市上交一千万的承包费。”

任雨泽不能不动容了,就他所了解的,这近十年的时间了,酒厂几乎从来没有给新屏市上交过利税,他们每年总是在亏损和盈利的边缘徘徊着,或许有的年份挣钱了,但他们也会轻易的就把账务做平,这很简单,只要把提留,折旧等等提前预算进来,把回收的账目暂停一下,划拨到下一个季度,一切数据都会变化的。

而这个女人竟然在给职工上涨工资的同时,还每年给新屏市上交一千万元承包费用,这真的是一笔很不错的生意,但现在任雨泽最关注的问题就是她怎么来做到?她的计划中有多少可行性的依据。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任雨泽想了想,说:“谈谈你的构思,我希望听到具体的内容。《纯文字首发》”

师蕊逸没有先说话,她端起了茶杯,一口喝掉了大半杯的水,任雨泽就站起来,走近了师蕊逸,她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走进她,她有点紧张的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端起了她的水杯,过去帮她接上了水,说:“这样我是不是有点绅士的味道了。”

师蕊逸就一下脸红了起来,娇嗔着说:“还记气啊,小家子。”

任雨泽哈哈就大笑了起来,给她把水杯放下,刚要说话,那面桌上的电话响了,任雨泽说声:少瑞。就过去接起了电话:“我任雨泽啊,奥,柯小紫,你好。”

“任市长,你上次要的东西我已经搞到了。”

任雨泽眼睛一亮,他知道柯小紫说的是什么东西:“好好,怎么样?没出什么麻烦吧?”

柯小紫在那面很是得意的说:“看你说的,我是谁啊,稍微的耍一点美人计,ok了。”

“嗯,不错啊,我一会和武队长联系一下,让他过去找你。”

“不行,我要亲手交给你,怎么说也应该请我吃一顿饭吧,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柯小紫耍起娇来。

任雨泽脸上升起了一道黑线,但对柯小紫他是很了解的,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那恐怕事情会很麻烦,任雨泽就说:“好吧,好吧,下班之后你过来,我请你吃饭。”

“嘻嘻嘻,好,我就等你这句话。”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一下就忘记了办公室还坐着一个美女在等着给自己汇报事情,他脑海里都是庄峰了,他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想着下一步自己应该采取的措施,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这样想的很入迷,直到坐在沙发上的师蕊逸有意的咳嗽了两声,任雨泽才恍然大悟的站了起来。

师蕊逸刚才已经从任雨泽的电话中听出任雨泽一定是和一个女孩在通电话,虽然那个女孩是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但从任雨泽患得患失的表情看,这女孩一定很漂亮,至少已经摄取了任雨泽的魂魄,不然他怎么把自己这样一个大美女都忘记了呢、

“任市长,今天我们还能谈吗?”师蕊逸口气中含着讥讽。

任雨泽也感到有点好笑,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失神了,不过师蕊逸是误会了,自己并没有想柯小紫,自己在想那个更危险的人物——庄峰。

任雨泽呵呵一笑,暂时不再思考其他事情,说:“当然可以谈啊,我需要知道你具体的实施方案,对了,你做没做可行性计划。”

师蕊逸就默不作声的从自己的皮包里抽出了一份打印好的材料,递给了任雨泽,说:“这个计划很详细,从酒厂的资金,到酒厂的技术,设备,人员和销售都做了详细的分析,而我的设想和承包之后采取的措施也都写的清清楚楚,希望任市长你过目。”

任雨泽随手翻了一下,材料很厚,足足有几十页,一时半会的肯定看不完的,任雨泽就站起来,很仔细的把材料放进了自己的柜子里,然后坐过来说:“好吧,材料我会详细的阅读,现在你简单的谈谈构想。”

师蕊逸见任雨泽很重视自己的材料,心里一热,刚才对任雨泽的一点点成见也就消失无影了,她说:“简单的说就是对酒厂开源节流,节约是第一步,清理欠账,盘活资金,创立品牌,开发新酒,扩大销售,冲出新屏市是整个规划的重要步骤,每一步都环环相扣”

任雨泽感觉师蕊逸说的还是比较到位,但任雨泽还是有自己的担心,就问:“管理人员和职工你准备怎么处理。”

师蕊逸直言不讳的说:“管理人员肯定我要重新选拔,现在那些官老爷,我不会用的,至于工厂的职工,我一个都不裁,在新品没有开发前我会成立一些销售,服务公司,来容纳精简下来的人员,在新品开始生产之后,恐怕还要招工。”

“你自己认真的预算过吗?职工的工资和承包费能不能兑现?”这个问题对任雨泽很重要,她必须搞清楚。

“当然了,这一点没有把握,我谈什么承包?”

任雨泽沉吟了好一会,才一字一顿的说:“你用什么来保证你能兑现承诺?”

任雨泽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没有把视线离开师蕊逸了,因为今天谈论的所有焦点问题都在这个上面,要是没有保证,那么是不是不管谁都可以来吹的天花乱坠,然后承包,等你到时候发现他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无能之辈,那时候,恐怕他已经给酒厂带来很多更大的损失了,所以这一点,任雨泽是绝不会轻易放过。

师蕊逸也沉默了,这个问题就是彼此谈判和讨价还价的关建点,就像是彼此手中的筹码,进退都在这个条件之下,所以师蕊逸也不能轻易的暴露出自己的底牌,她犹豫了好一会,才说:“这样吧,任市长你先看我的材料,感到其他问题都没什么疑问了,我们再来谈论这个问题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才是关键,也是一个先决条件。”

“我知道,但为什么我们不放在下次在谈呢?”师蕊逸很狡黠的笑了笑。

任雨泽认真的从她的笑容中探寻着她隐藏在背后的含义,这样两人对视了几秒,任雨泽点点头,说:“好吧,那就放在下次谈。”

说完,任雨泽就看了看时间,因为和柯小紫约得还有事情,所以任雨泽今天也只能先谈到这里了,这样也好,自己先看看师蕊逸的可行性报告,要是真的没有问题,那时候再谈更恰当,如果她的报告和计划漏洞百出,自己何必再谈。

现在已经快下班了,所以任雨泽就端起了茶杯,却是不喝,这几乎是一个官场约定成俗的暗示了,端起茶杯不喝,就表示想让你离开,但任雨泽端了一会之后,这个师蕊逸还在和任雨泽说着一些问题。

任雨泽就哑然失笑了,笑的连师蕊逸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她搞不懂任雨泽为什么看着自己笑,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笑的地方啊,自己的话也很正常,莫非他也是个色狼?

对,很有可能的,自己刚来的时候不是看到他那不正常的样子了吗?他下面挺的老高,他一定是现在正不怀好意的意~着自己,这样的事情自己遇上的多了,不是一个两个了,你看看,你看,他在看自己的胸膛。

师蕊逸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她没有想到一个市长竟然也如此的龌蹉,不是很多人都说这任雨泽很不错的吗?难道传言不准确?

实际上师蕊逸是误会了任雨泽,任雨泽的哑然失笑是因为他抱着茶杯好一会对方还是不理解自己的意图,这让任雨泽明白了,师蕊逸不是官道中人,她当然是不懂这些官场的规则了,想到这,任雨泽才笑的。

任雨泽就放下了茶杯,也很奇怪的看了一眼师蕊逸,她怎么脸红的如此鲜艳,莫非她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这就有点严重了。

任雨泽咳嗽一声,说:“好吧,今天我们就先谈到这里,改天我看完了你的计划,在给你联系吧。”

师蕊逸低着头,胡乱的点了点,鼻中嗯了一声,起来匆匆而去。

任雨泽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师蕊逸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讲礼貌,离开了也不打个招呼。

不过任雨泽也没有太多时间来考虑师蕊逸的事情了,因为电话响了,任雨泽一看是柯小紫的电话,就叹口气,接通说了几句,然后收拾了一下,给家里挂了个电话,说自己一会有事情,不能回去吃饭了,不过任雨泽心中还是一阵的惋惜,唉,可惜了家里今天的青辣子炒小鸡,这可是自己最爱吃的,也是老妈最拿手的一道家常菜了。

任雨泽不无遗憾的摇摇头,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政府的大门,任雨泽就看到了柯小紫那辆很有点嚣张的红色宝马,任雨泽现在对柯小紫也是无语的很,什么话都不说了,径直的过去,拉开车门坐上,还对旁边路过的几个政府的干部打个招呼,意思是自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柯小紫到有点惊讶了,看着任雨泽丝丝的笑着说:“你现在不怕影响不好?”

任雨泽冷笑一声,说:“怕有作用吗?你能配合吗?”

柯小紫倒是很自觉的说:“肯定不会。”

“那就是了,所以何必再怕对了东西呢?”任雨泽很牵挂那件事情。

柯小紫一笑,说:“到了地方给你。”

“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今天不让你请,我请你到我家里吃饭。”柯小紫说。

任雨泽有点吃惊的看着柯小紫,自己可是去过柯小紫的家两次,第二次还好,她喝醉了,但第一次差一点点都出不来了,今天万一她再来个旧戏重演,自己怎么办?任雨泽有点踌躇起来。

柯小紫就嘻嘻嘻的笑了,腾出了一只手,拍了拍任雨泽的肩头说:“任雨泽同志,你一天想什么呢,放心好了,二公子在我家里等着的,今天也是她想和你聚聚。唉,看你一天啊,神经兮兮的。”

“奥,他回新屏市了,这小子,也没给我来个电话。”

“中午刚回来,就说想和你坐坐,我买齐了菜,所以请你过来吃饭。”任雨泽也轻松起来,反正好久没和二公子一起吃饭了,再说,自从柯小紫和二公子好上以后,柯小紫显然也是满意的,对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改过去那种呼呼喝喝,多了几份尊重,几分客气,几分亲近。

一会就到了柯小紫住的小区,她把车停在自己家前,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任雨泽说:“这是到银行用的调查证,你收好了,上面没有写名字,到时候让武队长自己填。”

任雨泽本来想问一下柯小紫怎么得到了的这个东西,但柯小紫已经前面走了,任雨泽只好后面跟上,上了楼,柯小紫也不用钥匙开门,敲了敲门,就见二公子穿着一套竖条睡衣,拖着一双拖鞋,一副住家男人的样子,说:“任市长,来得很快嘛!”

任雨泽就客气的说:“我可是两手空空过来的,这我提前也不知道是到这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可别怪我不懂礼仪!”

二公子哈哈一笑,说:“来就来吧,还需要你送什么东西,坐坐。”

任雨泽就在二公子对面坐了下来,二公子给任雨泽到起了茶。柯小紫很利索的围着一条围巾去厨房里做菜,边忙还边扭过头来说:“你们坐一坐吧,很快就有得吃了。”

任雨泽说:“不错,不错,柯小紫竟还会做菜,了不起啊。”

这套间任雨泽来过,对这里已经很熟,因此,也就是进厨房,看看柯小紫都弄了什么好菜。

柯小紫说:“只是随便做了一点。”

任雨泽看鸡鸭鹅几乎全了,就说:“这也叫随随便便呀?”

柯小紫笑笑,二公子在一边说:“我们喝茶吧,让小紫忙就行了。”

于是,两个男人就在客厅喝茶。这套间的家具完全按照那种“二人世界”的格局布置,小巧精致,唯一让人觉得颇有气势的就是那根雕茶具,或者说,那根雕茶具放在哪里都不显眼,放在这种布局的客厅里就显得很特别,很气势。

任雨泽说:“忘了,忘了,应该弄几罐好茶过来。”

二公子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柯小紫已经准备好了。”

任雨泽大声对厨房里的柯小紫说:“以后,缺什么茶,你直接叫小赵要就行了。”

柯小紫说:“不用那样麻烦。”

二公子还继续泡茶冲茶,喝了一巡茶,任雨泽便问起了修路的事,问二公子最近顺利不顺利,有没有什么麻烦?

二公子说:“其他问题不大,我现在是压力最重的可就是资金问题,最近一直在省城跑资金。”

任雨泽说:“那需要新屏市帮什么忙吗?”

二公子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也帮不上什么,还不如我强。”

任雨泽想想也是。

两人就东拉西扯的聊了好一会,现在二公子太忙了,任雨泽也好久没有和他见面,所以就话多了起来,两人说起了很多省城的事情,还谈到了季大公子,听说这小子最近做起了基金,和证券,到处拉钱。

任雨泽听到就有点害怕,现在股市就和吸毒一样,进去一个撂翻一个,真不知道季公子会不会陷落进去。

二公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说:“对了雨泽,上次回去苏小姐还问起你呢?让我见到你了带个好,说你很久没有到省城去,也没和她联系。”

任雨泽真还把这个苏历羽忘了,倒不是苏历羽不漂亮,不温柔,而是任雨泽最近几个月实在是忙,忙的晕头转向的,哪有时间思考太多儿女情长的问题啊。

任雨泽说:“谢谢苏小姐的问候,下次你也帮我问候一下她。”

二公子有点醋意的说:“嗯,嗯,没问题。不过你小心一点,这小妮子我看对你有点意思了。”

任雨泽赶忙说:“少来,这样的玩笑不要乱开。”

二公子还要说什么,任雨泽就站起身又进厨房去看柯小紫忙乎,说:“有得吃了吗?李总那几杯浓茶把我肚子挖得咕咕响。”

柯小紫说:“行了,就可以吃了。你再坐一坐。”

任雨泽挽着袖子问:“需要我干点什么?”

柯小紫说:“不用,不用,我想,你也不会,想帮也帮不了。”

任雨泽只得回到客厅,他刚才是有意的回避二公子说苏历羽的事情,他不想让这样的误会加深,现在换个话题对二公子说:“我发现,柯小紫变化挺大的,现在都成家庭主妇了。”

二公子笑呵呵说:“是有那么一点。”

柯小紫就接过话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骂我变成黄脸婆了?”

二公子忙说:“我可没这意思。”

她走过来,靠着二公子的肩站着,问任雨泽:“你呢?你有那意思吧?”

任雨泽说:“怎么会呢!你仍然那么光彩照人。”

柯小紫就“咯咯”笑了,说:“你就是会说话会哄人!”

这会儿,任雨泽才发现,围着围裙的柯小紫也换上了睡衣,她和二公子的睡衣是属那种情侣式的,任雨泽想,这会儿他们真就成“一家人”了。

接着三个人就吃起了饭,算不上很热闹吧,气氛也还不错,三人推杯换盏也喝了不少的酒,柯小紫炒菜的技术还行,任雨泽也可能是饿了,反正吃的不少。

酒喝到一半,江可蕊的电话打了进来,任雨泽想应付几句收线,那知,江可蕊不让,说:“你们不是在喝酒吗?怎么那么静?”

任雨泽“哈哈”笑,说:“等一会就回家了,正喝到兴头上呢!”

江可蕊问:“跟谁喝到兴头上呀?”

任雨泽说:“我和李总啊?”

江可蕊也知道二公子,也知道二公子和柯小紫的事情,就给任雨泽说:“我不想你和二公子有太多接触,特别是他和柯小紫在一起的时候。”

任雨泽说:“好的,好的,我有分寸。吃了饭我就回去。”

江可蕊也不是那种很胡搅蛮缠的人,就说:“你快一点,别喝太多。”

任雨泽再回到饭桌前,气氛自然就稍弱了许多,二公子笑着说:“看来你老婆对你管教得很严嘛!”

任雨泽笑了笑,说:“这一离开的,总是话多,总把我当三岁小孩无法自理,这也交代,那也吩咐。”

二公子打着哈哈说:“这就是关怀啊。”

柯小紫对二公子说:“你看看人家任市长,哪像你,每天沾花惹草的。”

任雨泽就看着二公子,二公子说:“你别听她乱说!”

柯小紫说:“我是乱说吗?我都亲眼看见了,是乱说吗?我告诉你,你别不把我不当回事,把我惹急了,我跟你不客气。”

她对任雨泽说:“一次他们喝酒,我进去的时候,他和一个公司的女孩正在喝交杯酒。你知道那交杯酒是怎么喝的?两人抱在一起,上面是离开的,下面都贴在一起了。还公司的女同志,这女同志也太下贱了!”

二公子气得脸都红了,酒杯一跺说:“你再说,你再说?”

柯小紫头一扬,胸一挺说:“怎么样?你想怎么样?你敢在我面前凶?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凶?”

二公子立时软了,说:“你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

柯小紫说:“我当着谁说了?我不就跟任雨泽说吗?他是外人吗?你的丑事还怕他知道吗?你的丑事他还不知道吗?”

任雨泽有点头大起来,说:“算了,算了,别吵了。”

他还不了解柯小紫吗?这高兴劲一过,脾气又上来了,又要找人骂了,以前,她是不会骂二公子的,现在不骂他任雨泽了,改骂二公子了,但听那话里的意思,这二公子也该骂。

从柯小紫家里出来之后,任雨泽没有让他们用车送自己,他站在了小区的门口,给武队长挂了一个电话:“武队,我任雨泽啊”

任雨泽给他说了地址,让他来接自己。

挂上电话,任雨泽沿着小区,慢慢的往前走着,心里想着下一步的工作,也没走多远,就见武平开着车,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任雨泽认得武队长的那辆破车,就招手让他停下。

这武队长一个急刹,忙下来给任雨泽开车车门,说:“老板啊,你怎么车都不带,一个人跑这来了。”

任雨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我怎么成了老板了。开车,送我回家。”

武平愣愣的看了一眼任雨泽,发动汽车,跑了起来,一面跑还一面想,任雨泽不会就是为了让自己送他吧,按任雨泽的性格肯定不会的,那就是有事,不过任雨泽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车跑得很快,没多一会就到了任雨泽住的地方。

停下车,任雨泽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对武平郑重其事的说:“武队,这个东西已经搞到了,你抽时间到银行查一下,不过一定要记着隐秘一点,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武队长没想到这个柯小紫还真的把这玩意搞到手了,他忙接过来,贴身的装好说:“放心吧,就算将来真的出了什么纰漏,我也不会扯到你和柯小紫的身上。”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那是啊,就算你扯到我身上,我也不会认啊,是吧。哈哈哈。”

武队长摇摇头说:“这什么组织啊,唉,看来我要做孤胆英雄了。”

任雨泽就在武平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砍头不要紧,只要主意真,去吧。”

两人笑笑,任雨泽就下车回到了家里。

老爹和老妈都没有休息,江可蕊真陪着他们看电视,任雨泽的电视当然比起临泉市家里那个电视要大很多了,老爹坐的远远的,说这样看才舒服。

任雨泽一回来,老妈和江可蕊都上来问寒问暖的,一个问吃了没有,一个问要不要喝水。

任雨泽感觉很好,这才有家的气氛吗。

现在任雨泽是吃饱喝足的,就坐下来陪着他们也看了一会很没意思的一部片子,据说这还是一个大导演拍的,里面明星阵容也很强大,但任雨泽不管怎么看,就是感觉剧情幼稚,上面还有一个领导,满嘴的空话,看的任雨泽头皮发麻,找个借口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任雨泽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叫师蕊逸的酒厂的副总工留下的承包可行性报告翻出来仔细的研究起来。

等秘书小赵来给泡上了茶,把办公室收拾了好一会,任雨泽依然还在研究这个报告,小赵就不得不说:“任市长,今天上午有个会议,你还看不看发言稿?”

任雨泽摆摆手说:“不看了,那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的庆典活动。”

“是的,是****的庆典。”

任雨泽记得新屏市****上周给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发来邀请,因为移动通信在新屏市发展迅速,成绩斐然,公司借助电信日,准备好好庆贺一番。这样的典礼,冀良青书记从来不参加,但是,****因为成绩显赫,原来的经理调到省公司,高升了,新任的经理到新屏市上任,出于礼貌,冀良青书记委托市委常委秘书长郑继奎和任雨泽代表自己参加。

要不是上周冀良青亲自给任雨泽打电话说这件事情,任雨泽肯定是不会去参加这个活动的,最近事情太多,任雨泽自己正事都忙不过,那有闲情雅致去搞这务虚的活动,但冀良青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任雨泽就放下了师蕊逸的报告,对小赵说:“一会把这个报告带上,要是庆典时间长,我可以看看。”

小赵赶忙收起了任雨泽看的资料,又到自己办公室和市委秘书长那面联系了一下,在给司机打了电话,过来请任雨泽下楼。

任雨泽和市委秘书长郑继奎两部车子一前一后的到了****在市中心租的办公地,这****就是有钱,里面装饰豪华,看上去非常气派,据说,公司因为业绩突出,已经准备购买这栋房屋了。

一楼是营业大厅,张灯结彩,公司在外面搭了演出台,请来了市歌舞团的演员,正在卖力演出,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市民,迎宾小姐统一着装,面带微笑,迎接前来庆贺的贵客,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大都接到了请柬,同时,一些消费大户,也来到了公司,如今,那些有钱的企业家,身份尊贵,远远不是原来的气候了,新屏市这两年,大力发展个体私营经济,诞生出来很多的有钱人。

“谢谢您的光临,请到上休息。”迎宾小姐面带微笑,任雨泽和郑秘书长一起就走了进去,郑秘书长小声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我今天太忙了,一会麻烦你帮着顶一下,我稍微混一下要离开,我还有一个重要事情。”

任雨泽说:“我也忙啊,我还正准备这样给你说的。”

郑秘书长就嘻嘻的一笑说:“你就帮帮忙吧任市长,要是一般事情我肯定顶上了,今天真的是家里还有点私事,这不来吧冀书记那里不好说,来吧家里实在是有事情。”

任雨泽一听是私事,就不好多说了,现在不管干什么,当然是私事重要了,到了任雨泽和郑秘书长这个级别,只要不是很重要的会议和接待上级领导,其他的事情都能拖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私事是不能拖的。

所以任雨泽也就点头默许了。

任雨泽在一看,来的除了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其余都是一些有钱人,任雨泽也是耻于和他们为伍的,不过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在这晃晃。

果然,郑秘书长和站在门口的****的副经理打招呼之后,直接离开了,这位副经理急急忙忙想送的时候,郑秘书长已经进了小车里面。

任雨泽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轿车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转身在那个副经理的陪同下上了楼。二楼是休息室,正式的典礼在三楼举行,休息室分为两大块,一边是市直单位的负责人,一边是消费大户,****的副经理本来是在口迎客,因为任雨泽来了,他只能陪着任雨泽,接客的事情就交代别人办理了。

任雨泽随意的走着,到了消费大户的休息室,新屏市的民营大户,任雨泽基本上都见过,不过,在休息室里面,任雨泽没有看见哪个熟悉的企业家,任雨泽明白,****虽然取得不错的成绩,但其影响力远远不足,根本不能和邮电部门相比较,****从邮电部门分离出来的时间不长,可能是急于想树立自身的形象,所以召开这次的庆祝会,私营企业家没有什么人来,派了代表,任雨泽估计,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基本也不会来的,顶多派个办公室主任来,就不错了。

庆祝典礼是10点钟开始,任雨泽看了看表,已经是9点40分,典礼马上要开始了,休息室里面,身穿职业装的****女职员穿梭其中,有的和熟悉的人打招呼,有的忙着倒茶递水,任雨泽接过一杯茶水之后,找了地方坐下了,一面和那个副经理随便的聊了几句天,任雨泽就让小赵拿出了那个可行性报告,低头看了起来,边看边想着这报告中的一些问题休息室里面的人有的高声喧哗,有的窃窃私语,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任雨泽,他看的很投入。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请上三楼,庆典马上开始。”工作人员清脆的话语打断了任雨泽的思路,副经理站起来邀请任雨泽上去,任雨泽也不急,他跟随人流,慢慢上,市直单位来的人,任雨泽确实基本不认识,不过所有的人都似乎认识任雨泽,所以在任雨泽身边几米的地方,就空出了一个大圈,没人敢和他并驾齐驱。

就算已经走在前面的人,回头一看任雨泽,也都赶忙停下,给任雨泽让出了通道,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也不好谦让,只能在副经理的带领下,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

任雨泽自然被安排在了主席台上,在中国,有级别的待遇就是不一样,那些企业家,无论如何有钱,在目前的氛围下,还是不能和领导相比的,所有人都很习惯这种安排和氛围,没有人提出异议。

一阵掌声响起来,任雨泽看见了一个美女,身穿职业装,胸前别着小红花,从外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中,任雨泽看见了一张美丽的面容。这应该就是新上任的新屏市****的总经理了吧?

人很年轻,大概只有26.7,气质不错,身穿藏青色的职业装,配上苗条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在一帮工作人员中间,显得特别突出,刹那间,任雨泽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虽然是企业,但是,通过省委、省政府,硬是争取到了行政级别,新屏市的****总经理,挂靠的行政级别是正处,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都变成正处了,现在看来,自己过去的级别都没有这个女人提升的快啊。

这个女总经理不断和来宾打招呼,径直的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脸上挂着一副甜美的笑容,她站在了任雨泽的面前,先做了自我介绍,客套了一番:“任市长,我叫刘佳梅,我今天上任,今后请多多关照啊。”

任雨泽不冷不热的说:“恭喜你啊,你太客气了,我有点消受不起啊。”

“什么啊,我是干企业的,不能和任市长比啊,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公司的经理助理,今后,她负责市委、市政府的业务,任市长一定多照顾啊。”

任雨泽礼貌的对她介绍的人都笑一下,说声:“你好。”

庆贺典礼很简单,任雨泽先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话,任雨泽根本就没有掏出小赵写好的稿子,这样的庆典,任雨泽随口乱扯几句就应付过去了,接着市邮电局的领导讲话,最后是这个女总经理讲话,大约11点钟,典礼结束,然后是到新屏市宾馆吃饭。

酒宴任雨泽不准备参加了,但被一堆人围着,任雨泽根本找不到机会,他无法脱身。不过吃饭的时候,任雨泽还是语言得当,诙谐幽默,在洒桌上显示出了他特有的才华、常识、修养和交际风度,他有时一句诙谐幽默的语言,会给客人留下很深的印象,使人无形中对他产生好感。

而那个****的美女总经理刘佳梅,也不断的用眼光在任雨泽的脸上扫描着,这个年轻的市长已经让她有了极大的兴趣。

今天也不例外的,在酒桌上很多人往往喜欢把酒场当战场,想方设法劝别人多喝几杯,认为不喝到量就是不实在,“以酒论英雄”,对酒量大的人还可以,酒量小的就犯难了,他们敬酒有序,主次分明的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让任雨泽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敬酒。

当然了,敬酒也是一门学问,一般情况下敬酒应以年龄大小、职位高低、宾主身份为序,敬酒前一定要充分考虑好敬酒的顺序,分明主次,即使与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喝酒,也要先打听一份或是留意别人如何称呼,这一点心中要有数,避免出现尴尬或伤感情的局面。

因为是中午,所以任雨泽还算找了个借口,说下午有几个会议,自己喝酒了就会脸红,因为他的级别最高,也没人敢过于勉强,那个女总经理倒是试了几次,但任雨泽态度坚决,她也只好作罢,让任雨泽没有喝的太多。

吃完饭,所有活动结束,任雨泽正准备离开,新屏市宾馆外面的****工作人员,递给小赵两床包装精美的毛毯,这种毛毯,目前的市场价格是600多元,算是非常好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爱情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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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他们回到了家属院,小赵给任雨泽装好两床毛毯,但任雨泽略为思索,取出了一床,对小赵说:“这个你留下吧,这一床我给郑秘书长送去。”

小赵要推辞,任雨泽就摆摆手,转身进去了。

郑秘书长也是住市委家属院的,任雨泽直接到了郑秘书长的家,郑秘书长没在家,任雨泽将毛毯交给了保姆,解释说是****送的纪念品。

过了不久,郑秘书长回到家里之后,看见了毛毯,他没有在意,这样的纪念品,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不过,任雨泽记着将纪念品送到家里来,郑秘书长还是很满意的,感觉任雨泽太客气了。

但到了快上班的时候,****的副总经理专门来拜访,带来了一床精致的毛毯和其他的礼品,这个副经理一再解释,因为郑秘书长工作繁忙,所以,专门送来****的纪念品。

此时,郑秘书长才知道,任雨泽送来的毛毯,实际上是****送给任雨泽本人的,虽然只是一床毛毯,可是,郑秘书长感觉到了任雨泽的真诚,也感觉到了任雨泽对自己的尊敬,自己资格是老了一点,但任雨泽的排名在自己前面啊,他都能如此对待自己,这个人确实不一样。

而过了两天,下午刚一上班,任雨泽就接到了酒厂副总工师蕊逸的电话,她问任雨泽有没有时间,她想来见见任雨泽,谈谈承包的事情。

任雨泽对师蕊逸的承包报告也刚刚研究了一个大概,心中也暗自的已经有了一点意向,同时任雨泽也很佩服这个女人,她能够恰到好处的掌握住自己研究材料的进度,单单就是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任雨泽答应她,可以过来。

一会就有了敲门声,任雨泽一抬头,一个美丽的倩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师蕊逸脸上略施粉黛,穿了一件诱人的运动紧身衣,曼妙无比的身材清晰的显露出来,披肩的长发自然的散落在香肩上,美艳绝伦的面容让人在一瞬间有些失神,在紧身衣的束缚下,师蕊逸坚挺的前胸形成完美的曲线,一双修长的**让人心跳不已,半截的紧身裤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脚上穿着粉色的运动鞋。

任雨泽心中就有点动荡了几下,说:“你速度挺快的啊。”

师蕊逸巧笑嫣然:“我就在这附近打的电话,任市长是大忙人,那能让你久等。”

嗯,确实想的很周到,任雨泽说:“谢谢,你客气了,坐坐。”

任雨泽没有离开自己的座椅,他需要自己和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保持一点适当的距离,不是他信不过自己,而是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判断和情绪受到干扰。

师蕊逸问:“任市长看过我的报告了吗?”

“看过了。”

“感觉怎么样?”

任雨泽斟酌了一下,说:“总体上来说,还是有可行度的,但其中有几个环节不够清楚,所以我们还需要仔细的谈谈。”

师蕊逸露出了很让人动心的笑容,说:“当然了,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报告上的几条关键的问题有点模糊,比如承包费需要认真的算一下,在比如,你用什么来做承包的保证,还有你上面说的新屏市给予的政策支持是什么这些请你详细的解释一下。”

师蕊逸明白了,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市长真的不是草包,自己在报告中所有关键点都让他找到了,几乎一条都没有漏过,这除了说明他的敏锐和细致之外,也说明了他确实对自己这个报告看的很认真,没有像过去那些领导们,把自己的报告束之高阁,这样看来,他对承包还是很有兴趣的,这就好,自己可以变得更为主动。

这个时候,任雨泽发现没有给对方到水,但他现在作为一个谈判的对手,他不想表现的过于殷勤,他就装着没有看到,说:“那好吧,就我刚才说的那些问题,你解释一下。”

师蕊逸也很认真的说了起来,首先她说到了自己将会采取的一些方式,比如组织一个专业的清欠队伍,先收回大部分外债,让酒厂的运营成本得到降低。

在一个就是开发中档,高档两个系列的酒,提高酒厂的档次,投入更到的广告等等。

这些思路很对任雨泽的设想,最后说到承包费的问题,师蕊逸说:“任市长,承包费我想最多一千万,这你也可以算算,过去很多年酒厂都没有给新屏市上交利税了,这一千万就算是白得的。”

任雨泽笑笑,没有接她的话。

师蕊逸心头一震,看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很老道的人了,从他的眼神中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师蕊逸接着说:“至于承包的保证,我想我可以拿出五百万元作为保证。”

“五百万?”任雨泽默默的重复了一下。

“是的,五百万,我不可能提前把这一千万全部凑齐,所以剩余的部分就只能放在年底缴纳。”

任雨泽总算找到了一个攻击点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承包费一千万确实算是新屏市白捡的,但不能因为是这个情况,就随她要价,但怎么突破,却需要有机会,现在自己找到了这个机会。

“嗯,我说两点吧,你可能误解了,其一,我说的承包保证金不是承包费,是对你在承包期内的一种约束,这和承包费是两个概念,其二,按通常的规定,承包费都是提前支付的,就像你租赁房屋什么的,哪有住过之后给钱。”

师蕊逸大吃一惊,她绝没想到任雨泽给他提出了这样大的一个问题:“任市长,这这一次拿出一千五百万?太多了,太多了。”

任雨泽也思考起来,他当然知道这太多了,虽然道理上是这样,但一般大型厂矿很多都是把承包费放在最后的:“嗯,考虑到你一次很难拿出那么多的钱,这个可以商量。不过,就算可以延后一点,但承包费上面可能要有所浮动才行。”

任雨泽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他需要和这个女人讨价还价。

师蕊逸也一下沉默了,两人都没说话,彼此打着自己的算盘,好一会师蕊逸才说:“你想涨到多少?”

“一千二百万。这是最少的,而且还要保证职工收入稳定增长,并且政府会派出专职的会计帮你管账,这也是先决条件。”

师蕊逸摇着头说:“任市长,你这开价太苛刻了,我做不下来了,凭什么我承包了还要你们的会计。”

任雨泽好整以暇的说:“因为酒厂的资产不止你保证金500万,所以我要对国有资产负责,这其实对你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不用你们支付工资,你何乐而不为?”

师蕊逸有点不满的说:“你认为我会变卖固定资产?”

任雨泽一笑:“不是认为,是防范。”

师蕊逸又沉默了,但任雨泽并不催她,任雨泽拿起了别的材料看了起来,一会又来了电话,任雨泽就又忙起来了,似乎这个美女并不存在一样。

因为任雨泽也需要给这个女人施加一些压力,所以不理她,让事情显得并不重要,这应该能改变她的想法。

这样师蕊逸就在沙发上坐了很长时间,任雨泽提出的条件她仔细的想想,也不算太过分,因为这些年国有资产的流失本来就是存在的,这个任市长不过是想要堵住这个漏洞,因为他很认真,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认真,才可能让自己完成对酒厂的承包,其他领导谁会管这样的麻烦事呢?

而且自己的条件还没有提完,如果他能接受自己的条件,那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

在任雨泽打过了一个电话后,师蕊逸就开始说话了,她也提出了她的条件,其中主要的几点就是她的承包费其中的一半到年底用酒厂的中,高档酒来抵还,按她的计算,新屏市三区七县,每年消耗的白酒那至这几百万元,如果全市各县,区摊薄一下,每个地方才几十万的酒,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对这个问题,任雨泽到没有太大的异议,这个帐任雨泽也会算,不过就算任雨泽心中同意,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在一个她谈到了要求市里在适当的时候,对新屏市进行打假酒的活动,现在新屏市很多外地高档酒都是假的,但这对新屏市销售白酒的冲击很大。

这个任雨泽也没有什么异议,不要说别人,就任雨泽自己也喝到过几次假酒,还有办公室一个科长,一次出去喝假酒差点过敏要了老命。

第三个条件比较麻烦,师蕊逸要求政府下文,在新屏市以后的接待中必须用新屏市酒厂生产的酒,这个事情比较重大,任雨泽自己是不敢拿主意的,倒不是说这种地方经济保护政策有问题,主要是涉及到政府下文,任雨泽自己是没有那个权利的。

任雨泽模棱两可的,跳过了这几个棘手的问题,因为对方的底牌自己基本上已经摸清了:“那么你的保证金500万没问题吧?你有那么多的钱?”

师蕊逸也明白自己的条件任雨泽一时难以回答,自己要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她说:“钱不是问题,我有几处房子可以抵押贷款,我老公是好几家的啤酒,红酒总代理,这些年也攒了一点钱。”

“总代理?”任雨泽心中暗自吃了一惊。

因为他不得不吃惊,不要忘了,任雨泽在临泉市的时候,他一个真正的知音就是闻名于北江省黑白两道了萧博翰,从萧博翰那里,任雨泽对黑道有了很深刻的认识,并帮助萧博翰铲平了临泉市的所有黑道,任雨泽知道,在目前的环境中,几乎所有大的酒水总代理都和黑道多多少少的有些关联,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们生意中所要打交道的那些酒吧,ktv老板们,也都几乎和黑道有关。

这些场子里,没有那家是货到付款,更没有那家是现货现款,他们都是在消费之后,每月结算,要是没有一定的黑道背景或者势力,你想要从这些老板手里收回那些欠款,恐怕会很难,很难的。

而面前这个女人的丈夫酒恰好是在经营这样的生意,那么她老公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呢?任雨泽不敢保证,他只能希望这是个例外。

从任雨泽的骨子里,他憎恶和讨厌这些人,即使他和萧博翰有着深厚的友谊,但还是不能改变它对这个一行的憎恶。

任雨泽脸酒慢慢的收起了笑容,他需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了解一下,他不希望冒然的就和这样的一群人有什么挂噶。

任雨泽脸上的表情让师蕊逸迷惑起来,她不知道是哪一个条件引起了任雨泽心中的不满,按说这些条件自己也都是仔细的想过,并不是无法作,也都合情合理,为什么任雨泽会这样呢?

会不会还有另外的一种可能,那就是任雨泽和所有的官员一样,也存在必要的打点,师蕊逸犹豫起来。

任雨泽很快的意识到自己有点挂像了,他勉强的笑笑,说:“这样吧,师总工,我看今天谈的也很开诚布公,彼此的条件也很清楚了,让我们都考虑一下,我还要给相关的领导做出汇报,有什么情况我们下次在好好的商谈,怎么样?”

师蕊逸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市长,想要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不过很枉然,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她只能先离开了。

看着师蕊逸离开,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稼祥,我任雨泽,忙吗?”

“忙啊,不过任市长有事,那是必须要去。”

“呵呵,好,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任雨泽想要对师蕊逸的背景做出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是必须的。

刚才因为有师蕊逸在,任雨泽一直忍着没有抽烟,现在才点上一支,狠命的抽了几口,王稼祥也匆匆走了进来。

不等小赵给王稼祥倒水离开,任雨泽就问:“稼祥,问你一件事情。”

王稼祥接过了小赵递来的水,说:“嗯,想问什么?”

“你知道酒厂那个副总工师蕊逸是什么背景吗?”

王稼祥很认真的看看任雨泽说:“你想知道哪一方面的?”

“所有?”

王稼祥愣了一下:“这个题目有点大啊,好吧,我就捡我知道的给你说说吧。”

任雨泽点点头,递给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王稼祥一支烟,又把打火机给他扔了过去,王稼祥点上烟,徐徐的吐了一口,说:“这个人要说工作能力和人品,我感到还是不错的,反正我认识她已经好些年了,没有过绯闻,也没有过其他问题。”

“奥,你意思是说她还不错?”

王稼祥笑笑,看着小赵离开后,说:“怎么,任市长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这女人确实很有范。”

任雨泽瞪了王稼祥一眼,说:“胡扯什么?”

王稼祥嘿嘿的笑着说:“那你了解人家干什么?”

任雨泽便一五一十的把酒厂的事情给王稼祥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最后说:“按说她给出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新屏市除了每年多增加一千多万收入之外,酒厂职工也能多拿点钱,一但其他几条生产线上马,还能给新屏市解决不少招工就业问题,但我要对她有所了解吧,这么大的一个场子,我不能随随便便就交给别人。”

王稼祥边听边点头,说:“明白了,这个女的人品没什么问题,不过美中不足的是”

任雨泽有点急切的插话:“是什么?”

“她丈夫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怎么说呢,他介乎于黑白两道之间,在新屏市很有点名头,当然那也就是在下面吧,对我们这些人,到也没什么关系,新屏市不管是谁,还不至于嚣张到我们这些人的面前。”

任雨泽暗自叹息一声,没想到果然如此,他的情绪一下有点跌落了,看着好好的一个承包项目,恐怕会泡汤,此刻的任雨泽是很矛盾的,师蕊逸提出的条件不错,但一想到她背后的丈夫,一个黑道人物,任雨泽心中又多了一份遗憾和惋惜,在任雨泽的心里,没有几个黑道人物可以和萧博翰一样,是的,萧博翰是绝无仅有的。

王稼祥也看出了任雨泽的心意,酒斟酌字句的说:“任市长,据我所知,这个女人和她丈夫还不一样,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在酒厂待的原因,如果按她自身的条件,完全可以不用上班,或者好好的做个老板娘也未尝不可,她有这个条件。”

任雨泽有点不解:“那她为什么一直在酒厂?”

王稼祥摇摇头,说:“原因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酒厂的那点工资,还有那么劳累,繁重的工作,要是师蕊逸和老公一样的人,她早就不应该继续干下去。”

任雨泽感觉王稼祥似乎说的也有点道理,但这还是没有完全让任雨泽愉快起来。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任雨泽也很忙,武队长也给任雨泽来汇报了他在银行查询小芬账户的结果,武队长是到中国人民银行查的,作为管理行,中国人行里可以查到每一个银行的信息,而新屏市也没有华夏,招行等等,只有工,农,建设,中国银行和行用联社等不多的几家金融机构。

所以在人行配合下,武队长发现,小芬所有的六七个账户里,从初一之后,没有一个账户有过提款交易,而过去小芬有两个账户几乎一周都要交易几次的,特别是她的联行信用卡,经常在各大超市,以及网上消费。

现在却突然一下,全部都不用了。

任雨泽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问题的复杂了,似乎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一个最让任雨泽担心的方向,难道小芬已经遇害?是的,用遇害这两个字最为恰当,因为初八小芬的那个辞职短信其实让遇害这个词更具有可能性。

现在的问题是谁对她下的手,而庄峰和小芬的电话是最后一个电话,这就无法回避的让整个事件向庄峰靠拢了。

任雨泽后来决定,暂时不要报案,还是让武队长暗中调查,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对付庄峰,他对最后的一个电话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无懈可击的说辞的。

在安排了这件事情之后,任雨泽还有开发区的一堆事情,开发区的整改方案任雨泽已经让工业局和其他几个相关部分开始研究,讨论了,按任雨泽的想法,第一,对一直没有开工的厂家,必须给出一个时间表,他们要么开工,要么合并,转让,不能霸着土地什么都不干,等着储存的土地挣钱。

对这样的公司,市里有权收回土地使用权,当时他们都是因为有各种高科技公司的幌子为掩护,所以在土地价格上给予他们了极大的优惠。

在一个,就是对污染过于严重,排烟,排污不达标的厂家,必须勒令停业,限期整改。

不过这件事情任雨泽感到阻力也是不小,刚一放出了风,就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传了出来,说情的人也挺多,连冀良青几次谈话中也隐隐约约的表露了一些不满。

这样忙了几天,任雨泽把酒厂师蕊逸的事情耽误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任雨泽还没有决定下来这件事期,他依然很矛盾。

今天正在上班的任雨泽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任雨泽的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平时,任雨泽很少使用手机,办公室有电话,所有的工作,都是通过办公室的电话联系的。

“请问,是任市长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任雨泽说:“我是任雨泽啊,您是谁?”

“任市长,我是酒厂的师蕊逸,想和您商量一下承包酒厂的事情,不知道任市长有没有时间。”

“是师总工啊,客气了,这个事情恐怕要缓一缓,最近我太忙了。”任雨泽找了一个借口,他主要是下不了决心。

“任市长,我们就不能再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吗?”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师蕊逸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哀怨了。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时间不确定,要是下午没有什么安排,我就打电话联系你。”任雨泽酒搪塞着说。

“任市长,我知道您很忙,下午6点,我在王朝酒店金峰包间等您。”

没等任雨泽解释,师蕊逸便挂了电话,任雨泽握着手机出神,脑海里一时间闪现出很多的想法,他甚至想到,师蕊逸约他吃饭,是不是她老公特意安排的,会不会有陷阱??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他们不需要花费这么大的气力和心思来对付他,两人之间无冤无仇,再说了,现在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他们也不至于那样狗急跳墙。

到了下午下班以后,很奇怪的是今天还真的没有什么应酬,要是以前,任雨泽会很高兴,回家去陪陪江可蕊,吃两碗老妈做的饭,多舒服,现在江可蕊也没有应酬了,每天都是提前回家的,这还是冀良青在广电局的一次会上特意做出的指示。

当时冀良青也算是开玩笑的在广电局的干部会上说:“你们这些同志啊,用人也太狠了,你们看看江可蕊同志,人家都这样了,局里也不知道照顾一下,可以上班晚点来,下班早点走吗?”

从这之后,局长,工会,还有局党组的另外几个同志,轮番的给江可蕊做工作,好像江可蕊不迟到,不早退就是和他们过意不去一样,最后江可蕊也实在嫌他们说的麻烦,以后就迟到半个小时,早走几十分钟。

可是今天任雨泽心神不宁,他甚至希望下午有事情安排,这样,自己便可以理直气壮避开师蕊逸,犹犹豫豫之间,任雨泽离开了市政府大院,慢慢在大街上闲逛。

当任雨泽抬起头的时候,王朝酒店已经在前面了,任雨泽不禁苦笑,看来,自己内心里是希望见到师蕊逸的,因为自己对这个承包合同还是很看好的,他习惯性看了看手表,刚好6点钟。

酒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也看见了他。

相隔几天时间,两人再次见面,相互看了一眼,她今天穿了一件v字领开口的米黄色连衣裙,薄薄的衣料贴身在玲珑的娇躯上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线,让人无法转移视线,一块鲜艳的红宝石项链挂在胸前,在雪白粉腻的肌下更加夺目耀眼。

师蕊逸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径直上去了。

师蕊逸早就订下了一个包间,菜也是早确定的,服务员很快开始上菜了,任雨泽看着这桌上的菜,说:“师总工,你还真有心啊,要是我不能来怎么办啊。”

师蕊逸心情很好:“哼,任市长不来,我就一个人吃咯。”

任雨泽笑笑:“两个人不要多点菜了,浪费了可惜,这些菜已经够多了。”

师蕊逸吩咐服务员拿来一瓶酒鬼酒,这种酒,如今的名气很大,据说喝了不上头,不过,任雨泽没有那种感觉,无论什么酒,喝多了,都不舒服,他说:“还喝酒吗,吃点饭菜就可以了。”

“看任市长说的,无酒不成宴,不过,任市长,我的酒量有限,我少喝一点,这你不会有意见吧?”

“你酒厂的人都不喝,我喝什么,算了,今天酒不喝了,让我好好吃顿也成啊。”

“这开玩笑呢,那有请客不喝酒啊,唉,可惜的是,每次看到我们喝的不是新屏市酒厂的酒,我都有点遗憾。”

任雨泽看了师蕊逸,也就没有说话了,菜很快上齐,中间猪脚芸豆汤,配上6个炒菜,红的、青的、绿的颜色搭配,煞是好看。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师蕊逸为任雨泽倒上酒,亲自将酒杯递给任雨泽,说:“任市长,我敬您一口酒,今后,希望您多多关照。”

“彼此彼此,我可能关照不到师总工啊。”任雨泽带着暗示说。

任雨泽的话让师蕊逸大吃一惊,她不是一个愚昧的人,要是那样,她也不会考上重点大学,现在年纪轻轻酒当上酒厂的副总工,任雨泽着看似随口的话,师蕊逸绝不敢当成玩笑,师蕊逸决定单刀直入,其实虽然大家都不提这个话,但实际上谁都是心里明白的:“任市长过谦了,你怎么可能照顾不到我,除非你不想让我承包酒厂。”

任雨泽也不是一个喜欢弯弯绕的人,既然师蕊逸把话说开了,自己也应该说说自己的想法,这个事情终究是要说出来的,不用藏着掖着,但怎么说,用什么方式说,到让任雨泽踌躇了一下:“嗯,这个事情啊对了,我想问下,听说你老公挺有钱的,你何必在酒厂吃那份苦头。”

任雨泽暗示了自己已经对师蕊逸有所了解了。

师蕊逸何等聪明的人,一下明白了任雨泽的担忧,同时,她的心中也有了一阵的悲哀,她低下头,坐了下来,默默的帮任雨泽把喝光的酒杯添上酒,说:“任市长要是有兴趣,酒再喝一杯,我慢慢的给你讲。”

任雨泽眯了一下眼,二话没说,一口喝掉了酒。

师蕊逸有点木然的望着任雨泽的酒杯,说:“很早很早以前,我和老公是同学,那时候家里穷,我父亲在酒厂上班,母亲身体也不好,经常要治病,当我靠上大学没钱去上学的时候,我现在的丈夫给我送来了几千元钱,才给我了希望。”

说到这里的时候,师蕊逸眼中有了泪水:“我离开了新屏市上学去了,而他被判了一年的刑,因为他偷盗电缆,卖了几千元钱,当时他要是交出账款,或许还能减刑,但他始终没有说钱用在了什么地方,他只有一个奶奶,家里也很穷。”

任雨泽已经有点明白了。

“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也只有我知道,我的学费就是那些赃款。后来我毕业了,我本来可以在大城市找到很好的工作,但我必须回来,而且还要回到了酒厂,那时候他根本都不理我,他已经在新屏市有些名气了,他开了几家要债公司,还开了几个小赌场,每次见了我都不说话,但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我,从小学,到高中,他只爱我。”

任雨泽沉默了,他挥挥手,叹口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酸甜苦辣啊。”

“是的,老一辈们也是一样,我老爹临死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一定要把酒厂弄好,不要让大叔,阿姨们没有饭吃。”

任雨泽不再多说话,静静听师蕊逸说话,不过偶尔举一下酒杯,通过师蕊逸的诉说,任雨泽大致知道了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的遭遇,师蕊逸最后自己找到了她老公,要求和他结婚。

她还要求他放弃了很多黑道的生意,因为那个时候她老公已经在新屏市很有名气了,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后来师蕊逸通过自己的关系,给他联系了几家酒水总代理,当然,现在也不是说她老公酒金盆洗手了,但他很少在做大恶之事。

师蕊逸还说,酒厂的生意她绝不会让老公参与的,就连销售这一块,她也是计划由酒厂自己组建一个销售队伍,在各地设立办事处,厂家直销,这样即解决了员工就业,又减少了销售环节,可以让酒厂利润最大化,还不会产生太大的欠账问题。

最后师蕊逸说到了自己的专业,这时候她脸上就少了许多伤感了,她慢慢的神采飞扬,她告诉任雨泽,其实酒厂的成本只要在她的承包下一定会大幅度的降低,降低的程度让任雨泽想都不敢想。

任雨泽很奇怪,问:“你除了回收欠账,加强资金流动性,你还能从什么地方降低成本。”

师蕊逸也不想对任雨泽隐瞒了,说:“我们现在的酒都是用玉米酿造,现在的玉米价格已经很高了,而更多的酒厂都是通过食用基酒勾兑,我已经实验了多年,用购买外地的半成品基酒回来勾兑,一样可以达到高档酒的效果。”

任雨泽有点吃不准:“基酒是什么?是酒精吗?这会出问题吗?”

师蕊逸说:“其实食用酒精的制造也是通过玉米、小麦、薯类等淀粉质原料或用糖蜜等含糖质原料,经蒸煮、糖化、发酵及蒸馏等工艺制成,这在目前大酒厂是很通用的方式了,但关键的问题就是勾兑,这里面的水平高低很重要,它就决定了你酒的质量和品格。”

任雨泽还是有带难以理解:“难道我们现在就喝的是酒精和水?”

师蕊逸笑着说:“那是肯定的,我们将来也一样可以勾兑出这个口味的酒来。”

“你很自信啊。”

“这是我的专业,也是我老爹在酒厂待了几十年的心得。当白酒中含有适量的醇、醛、酸、酯,且各组分之间的比例协调时,酒中就会产生独特的愉快而优美的香味,形成固有的风格”

任雨泽就不再说话了,继续听着,因为说到了技术方面,任雨泽出现了一个少有的短板。

师蕊逸絮絮叨叨说了一个多小时,桌上的菜几乎没有动,看着任雨泽静静听自己诉说,甚至没有动筷子,师蕊逸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劝任雨泽吃菜喝酒,此时,任雨泽已经没有吃饭的兴致,一瓶酒鬼酒已经喝完,任雨泽推说已经吃饱。

师蕊逸叫来服务员,从提包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皮包,掏出了钱,准备付账。任雨泽挡住了:“我来吧?”

“今天是我请你吃饭。”

任雨泽站起身,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看了看价格,迅速从身上掏出钱,递给了服务员,师蕊逸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一直有点恍恍惚惚,他也一直在想着师蕊逸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现在他自己也无法定义师蕊逸和她老公那到底算不算是爱情。

应该也算吧,爱情是包容而不是放纵,爱是关怀而不是宠爱,爱是相互交融而不是单相思,爱是百味而不全是甜蜜,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是他人眼中的完美匹配,而是相爱的人彼此心灵的相互契合,是为了让对方生活得更好而默默奉献,这份爱不仅温润着他们自己,也同样温润着那些世俗的心,真爱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只有在点点滴滴一言一行中你能感受得到,是那样的平实,那样坚定。

第二天,任雨泽就带着师蕊逸的那份可行性报告,找到了庄峰,当然,任雨泽还是很客气的先给庄峰去了一个电话,庄峰也客客气气的说:“以后有事直接来,我这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任雨泽坐了下来,拿出了那份报告,对庄峰说:“庄市长,我今天找你就是谈谈新屏市酒厂的问题。”

“酒厂的问题?”庄峰眉头一皱,下意思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又说:“嗯,你坐吧。”

说完庄峰也过来坐下,接过了任雨泽手中的那个资料,他没有很详细的看,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前面的目录表,就已经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报告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轻轻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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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不知道为什么庄峰这样排斥这个报告,按说酒厂搞好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啊,你庄峰也是改革的收益者,在你的政绩清单里,你完全可以把这个划成你的功劳,这种事情你也不是没做过。

任雨泽就说:“是的,现在酒厂还能勉强对付,但以现有的体制,长远发展很不利,在说了,这个承包可以在提高职工收入的情况下,同时让新屏市获得一定的实惠,我看还是值得一试。”

庄峰低着头,耐着性子听完了任雨泽的话,不咸不淡的说:“是啊,你说的有道理,但万一我们没试好,出了问题呢?这可是关系着上千职工的安定,所以我看先缓缓吧。”

庄峰的话说的不轻不重的,但显然他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作为新屏市政府的一把手,他是有权利让这件事情搁浅,不过他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是一个常务副市长,而且还是一个让庄峰有所顾忌的人。

所以任雨泽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从昨天他和师蕊逸交流之后,任雨泽就已经决定要促成这件事情了,这并不是因为师蕊逸漂亮,也不是因为师蕊逸善谈,而是任雨泽为她的那份诚意所感动,以师蕊逸这样的能力,如果不是为了一个理想,一个信念,她早就会离开酒厂了,把酒厂交给这样的人,任雨泽是放心的。

“庄市长,所有的改革都是要冒一定的风险,我看我们还是不能一下就否决了这个报告,在考虑一下,在议一议,我希望庄市长能够改变主意。”

庄峰拧起了眉头,这个任雨泽他太了解了,他在很多时候是固执的难以理喻,庄峰想了想说:“那行吧,等过一两天市长会议的时候,我们讨论一下。”

任雨泽也只能这样了,他无法左右庄峰的决定,终究自己只是一个副职。

任雨泽离开了庄峰的办公室,庄峰叹口气站了起来,他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摇摇头,这个任雨泽又要给自己出一个难题了,对酒厂实际上庄峰不想改变现状,酒厂的厂长是自己的同学,一旦承包了,自己怎么给这个同学交代。

最重要的是,酒厂还是自己这些年来的一个重要后勤基地,看似没有盈利的酒厂,实际上每年给庄峰能解决很多费用,除了每年过节过年的红包,自己大部分的开销都是从酒厂过的,所以这件事情真的要在考虑一下。

但任雨泽这个人只怕很难扭转他的想法,现在自己暂时也不想和他搞的太僵了,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牺牲掉酒厂陈厂长吗?

庄峰叹口气,抓起了电话:“老陈,我庄啊。”

那面酒厂的陈厂长有点献媚的说:“庄市长啊,昨天晚上我可是看到你又上电视了,哈哈,省台的,你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庄峰打断了陈厂长的讨好,说:“什么精神啊,我都愁死了。”

“奥,怎么了,庄市长,有什么事情我能榜上忙吗?”

“你还帮忙,我现在是考虑着怎么帮你的忙?”

“帮我?帮我什么?”

庄峰迟疑了一下,说:“你们厂里怎么现在有人提出承包的方案了,你不知道?”

“奥,这事啊,还不是上次任市长沟子痒了,跑我们酒厂来搞了一个什么座谈会,有的人就有想法了,还是我们厂里那个副总工提出的,她已经不是[海岸线文学网]自内心特别尊敬你,只不过你当着官披着那层皮,不得不割肉剜心般违心地供奉你而已,谁还会跟钱有仇啊?既然你现在撒手成鬼了,又自作聪明地留下无中生有的借据,我们不讨回来,还更待何时?

他们就相约着,来向任英讨要她丈夫活着时,他们孝敬的那些钱了,还有证有据地将借条亮给她瞧,夫债妻还,天经地义的!

几个科长来讨要的钱总共十五万上下,本来,这十五万元也不愁还不了,但是任英一旦把这钱还了,手头剩下的钱也不多了,人总不能坐吃山空,任英这次来的目的也正出于这种考虑,她要当着一个市里最大的官的老叔为自己谋一份一劳永逸的工作来做,好供养自己的生活,让儿子读完学业。

听了侄媳妇的哭诉,庄峰久久陷入沉思之中,他还沉浸在刚才这个不分场合地将自己名头叫出来的愤怒当中,自己本就为了避人耳目地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才到药店买害羞药的,却不曾想,却被这个卤莽没有见机的大脚女人当场唤出声来,这不是当众出自己的丑吗?庄峰很想痛斥这个女人一通,立即拒绝她的请求。

但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庄峰是个很讲家乡和宗族观念的人,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侄女,他又觉十分不忍,想来也是,当了官,一个重要的任务,不就是为家族的人谋福利吗,也罢,也罢,他便恢复了大度而慷慨的本来性情,略微考虑了一下,就说:“我看这样,反正儿子也到北京读书去了,你把原来金融管理局的那套房子退还单位吧,省得人家说三道四的,影响也不好。来到这里后,你就到市里的酒厂去上班吧,我给他们厂长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心摇神动

心摇神动

任英也知道,自己出身就是一个乡下农民,斗大的字也识不得几箩筐,即使老叔庄峰有撑破天的胆子,敢安排自己去工作清闲,收入丰厚的事业单位上班,自己也无法胜任那种摸弄摆布电脑,编瞎话连篇、满口空话的文字材料啊。

再说一听老叔说这的酒厂是市里的骨干企业,效益很好,职工工资有保障,她眼睛便亮了起来,连声谢着说:“好好,我回去安排一下,过两天就上班去”。

接着她也如干了许久工作一样学着单位的人,拿出虔诚恭敬的姿势和态度,向庄峰表决心说:“您放心,我到那里上班一定好好干,总不会丢您的脸的”!

庄峰满意地笑了,看着时间已晚,就打发她离开了。

任英少不得又千恩万谢一回,任英虽然说是农村妇女,但是自小模样俊俏,身材高挑,很有一些惹男人心痒的味道,庄峰本能地看着她丰~韵性~感的,虽然是近亲,但是仍然显得心摇神动的,好一会迷离难耐。

但是旋即双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惊醒和懊丧起来,等到秘书将侄媳妇出了门,他连忙倒了水,掏出据说疗效很好的药片。

这样治疗了好几天,庄峰才感到下面慢慢的恢复了常态,不在疼痛,瘙痒了,他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但任雨泽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酒厂的事情让任雨泽心慌意乱着,几次那个师蕊逸打来电话,问承包的事情,任雨泽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给她回话,他真的很不忍心打击一个那样的女人。

而武队长带来的调查也不乐观,小芬的事情很明显有问题,但线索却很少,让武队长无从下手,如果他是刑警队的,或许还可以想点办法,比如查一查小芬的办公室,查一查小芬的房间什么的。

但他只是治安大队的,这样的案子以他们的权限根本办不了,任雨泽又不想过早的让刑警队插手,因为刑警队的队长陈双龙一直也是任雨泽需要防范的人。

所以这一下子,几个事情都卡住了。

任雨泽正在发愁着,就见王稼祥走了进来:“任市长,你脸上不大好啊。”

任雨泽说:“鬼扯,我怎么不好。”

王稼祥也是开玩笑的,说完了笑笑,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说:“怎么样,快当老爹了,是不是很激动啊。”

任雨泽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台历,不错,已经四月底了,再有一个月自己真的要当老爹了,他笑笑,有点得意的说:“感觉好极了。”

“那你这两天怎么愁眉苦脸的,你别说没有啊,你那脸吊起来的时候,很难看的。”

任雨泽摇着头说:“烦啊,几件事情都麻烦。”

王稼祥就想要帮着任雨泽分忧解难:“说说啊,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也不行”任雨泽酒给王稼祥说了酒厂的事情,也说了庄峰一口否决的状况。

不过说到最后的时候,任雨泽突然的想到了冀良青,就说:“对了,要不让冀书记插手过问一下酒厂的事情?”

王稼祥很快的摇了一下头。

任雨泽有点诧异的说:“怎么,你感到冀书记不会同意?”

“是啊,冀书记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只求一个稳字,他不会轻易冒险的,酒厂现在得过且过刚好附和冀书记的要求。”

任雨泽想想也是,冀良青很难支持自己。

王稼祥继续说:“其实这个师蕊逸也不是给你第一次递这个报告了,你没来的时候,她都提出过这问题,当时还是全市长在,全市长也挺热心的,报到冀书记那里就卡壳了。”

原来如此啊,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两人有闲扯了一阵,也就到了下班的时候了。

任雨泽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老妈今天烧了几个小菜味道很是不错,江可蕊也一边吃一边连声的称赞:“妈,你这个豆腐是怎么做的,好爽口啊。”

老妈乐呵呵的说:“知道你最近想吃点辣的,所以这菜都是安你胃口来的。”

任雨泽看着满屋子温馨的场景,也就把心头的那抑郁寡欢扔到了一边,配合着江可蕊,对老妈是大赞特赞的,差一点就立马激发起老妈再去做几个菜的想法。

这里吃完了饭,任雨泽看看时间还早,就到凉台上抽了一支烟,看着下面那些退休,离休的干部们在楼下花坛下棋的,聊天,锻炼的,很是热闹,不过任雨泽没有看到冀良青的身影,应该是时间还早,最近一个阶段任雨泽也是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没有应酬,冀良青在晚间新闻之前总是要到院子里转转的,应该是吃完饭的消食散步。

任雨泽现在年轻,还没有感觉到身体对自己是那么重要,所以就趴在凉台窗户上,抽着烟,闲看了一会。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客厅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任雨泽摁熄了香烟,返身回到了客厅,这个时候江可蕊已经把手机拿起来递了过来,任雨泽一看是酒厂师蕊逸的电话,心中犹豫了一下,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回话,人家抱住那么大的希望而来,现在却只能失望结束了。

任雨泽接通了电话,有点愧疚的说:“师工你好。”

师蕊逸的话却让任雨泽轻松了一下,她并没有提及到承包的事情,或许她也从其他渠道听到了承包方案被否决的消息了:“任市长,你好,我刚刚勾兑了一种新酒,你要不要尝尝。”

任雨泽忙说:“算了,算了,我喝什么酒都是一种感觉,呵呵,就不麻烦你了。”

师蕊逸悠悠的说:“其实我给你打电话也想表示一下我的歉意,你为酒厂的事情也尽力了,不管现在结果怎么样吧,但我还是感谢你。”

任雨泽有点愧意,多好的同志啊,自己没有给人家帮上忙,人家还怕自己不愉快,专门来安慰自己,任雨泽有点落寞的说:“真的很不好意思,让你空欢喜了一场,我的能力还是有限,没有帮上你。”

“任市长不要这样说,我找你之前也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而且就算真的承包了,也未必就会让我多么高兴,那时候我身上的担子更重,压力更大,上千号人要吃饭啊,所以我一点都没有生气,请你也不要责怪自己了。”

任雨泽苦笑一下说:“好好,你这样我就心里好受一点了。”

“我已经很感谢任市长对酒厂的关心了,对了,说真的,我刚勾兑了一种新酒,给你留几瓶,你尝一下吧?”

“呵呵呵,不”任雨泽说倒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眯了一下眼,说:“你还在单位?”

师蕊逸说:“这周我值班啊,每天下午都在厂里。”

“奥,这样啊,要不你安排人给我送几瓶酒过来吧?”

“现在吗?”

任雨泽很快的回答:“是啊,怎么了,现在有难度?”

“任市长,我走不开,我本来打算是明天给你送过去的。”

“哈哈,我可是等不到明天了,再说了,我也没有一定让你送啊,你忙你的,你让你们送货的车给我送过来酒成了,我现在想喝。”

师蕊逸愣住了,这是一个什么人,刚才还客气呢,现在说想喝就想喝,真是变化莫测,算了,那就答应下来:“那好吧,我安排供销科给你送几瓶过去,你地址?”

“嗯,你先安排,我过几分钟给你打电话。”

师蕊逸又是奇怪了一下,还要过几分钟,她摇摇头也就答应了,说等任雨泽的电话。

任雨泽挂断了电话,赶忙对江可蕊说:“到厨房收拾一点熟食,我要带上出去喝酒。”

江可蕊奇怪的看看任雨泽:“刚吃饭了还喝酒?”

任雨泽也不多说了,自己到冰箱里一整的翻腾,你别说,那种袋装的板鸭,猪蹄,烧鸡等等冰箱里还真的不少,这段时间办公室有的人听说任雨泽老妈,老爹来了,几个和任雨泽能说的上话的干部,都来看望过任雨泽老妈他们,自然少不得要带上一些吃喝补品。

任雨泽很快准备了好几样,也不多说,出门下楼,没几步就到了旁边单元庄峰的门口,一敲门,庄峰的老婆在猫眼里一看,打开了门说:“任市长啊,稀客,稀客,我们住的这么近,可是很少见你过来。”实际上任雨泽从来都没有到庄峰家里来过,那里是很少的问题。

任雨泽嘴里也打着哈哈:“早就想过来了,不是怕影响庄市长休息吗?庄市长在吗?”不过任雨泽是知道庄峰在家的,因为庄峰的车就在院子里停着。

任雨泽的话还没落地,庄峰的声音从餐厅便传了过来:“任市长啊,来来。”说话中,庄峰也走了出来。

不过庄峰今天很是纳闷,这个任雨泽怎么今天想到来自己家里,过去自己也相邀过几次,他都一直装清高,婉言拒绝了,今天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喝,小子还带的有礼品,不知道遇见什么麻烦事想来找自己通融了。

庄峰心中疑惑,不过面上还是很热情,这中国乃礼仪之帮,仇恨再大,矛盾再多,也不能给上门的客人甩脸子,何况现在庄峰也在尽量的回避和任雨泽发生太多的矛盾呢。

任雨泽换鞋进去一看,这庄峰正在吃饭,任雨泽把手里的东西给庄峰的老婆一塞,说:“嫂子,我今天过来陪庄市长喝两杯,刚好家里有点熟食代了过来,嫂子帮忙收拾一下吧。”

庄峰的老婆一叠声的说:“唉吆,唉吆,怎么还代东西过来,好好,那你先坐,我给你准备碗筷。”

任雨泽也老大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庄峰有点好笑的看看任雨泽,真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膏药了,就说:“那行,你坐,我拿瓶好酒来,对了,记得你最喜欢喝茅台是吧?我这还有好几瓶茅台。”

任雨泽忙一把拉住庄峰,说:“我听说新屏市酒厂刚研制出了一款新酒,要不我让他们送几瓶过来。”

庄峰眼睛一亮,他明白了,任雨泽看来今天还是为酒厂的事情来找自己,既然知道了任雨泽的想法,庄峰也变得坦然了许多,不怕你任雨泽鬼把戏多,老子是咬定了青松不放松,你口才好,今天你随便说,我清醒的时候不会答应你,就算喝醉了答应你什么,明天老子一样的赖账,你能奈何于我?

庄峰哈哈的笑着说:“酒厂能勾兑出什么好酒来,靠不住,靠不住,还是喝我的。”

任雨泽连连说:“尝尝吧,尝尝吧,万一很好喝,我们也可以帮着宣传一下,我打电话,很快酒送来了。”

庄峰看任雨泽这样坚决,也懒得理他,你既然一定要折腾,那你就折腾吧,你看看最后我会不会让你说动,同意你的承包方案?哼哼!

庄峰就不再说话了,笑呵呵的等任雨泽打完了电话,给人家说了送酒的地方,两人一面吃着刚切好的那些熟食,一面东拉西扯的聊着。

“任市长,说吧,今天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任雨泽漫不经心的说:“庄市长,我就是聊聊天,奥你是不是以为我有什么事情要求你帮忙啊,哈哈哈,市长啊,你太小看我了,我要找你帮忙,至少也应该请你到酒店坐坐吧?那能反倒跑你家来蹭吃的。”

庄峰很稀奇的看看任雨泽:“那今天你真没事?”

任雨泽正儿八经的回答:“真没事。”

“不是来做说客的?”

“说客?说什么客?”

庄峰看着任雨泽,摇摇头,你小子装吧,你那点小心眼能瞒得过谁啊:“好,既然你没事,那我们约法三章,今天只谈风月,不提工作,嘿嘿,嘿嘿。”

任雨泽摸了摸脑袋,这老小子挺贼的:“这这个”

庄峰大笑,自己一句话就把任雨泽的后路都堵住了,他现在开始难受了吧?

任雨泽试探着问:“一点工作都不能谈吗?庄市长?”

“当然了,我问你几次,你都说没事啊,没事我们就好好的喝酒。”

“唉,那行吧。”任雨泽有点没精打采的说。

庄峰很满意的看着任雨泽这个表情,自己就说起了最近一些笑话什么的,这样聊了一会,就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说:“酒来了。”

开门一看,果然是酒厂销售科的一个小伙,穿着工作服,满头大汗的抱着一个小纸箱子,里面装着六瓶没有商标的白酒,一看就是刚研制出来,还没有进入市场流通的。

等把酒放好了,任雨泽给这个师傅发了一支烟,帮他点上,这师傅一下有点激动起来,靠,这是任市长亲自给点的烟啊,对了,旁边站的还是庄市长啊,这,这有点太荣幸了吧?他本来估计就不会抽烟,不过还是使劲的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任雨泽笑着送他离开了,才关上门,打开了一瓶酒。

两人刚坐下,刘副市长却也敲门进来了,他是庄峰这里的常客,一见庄峰的车停在院子里,就知道庄峰在家里,反正是闲着,摇摇晃晃的来了。

让他惊讶的是怎么任雨泽也在庄峰这里,这倒是很少见的事情了,他疑惑的看看庄峰,庄峰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管,刘副市长笑呵呵的对任雨泽说:“任市长最近忙的很吧,今天还有时间过来,不怕弟媳一个人在家寂寞啊。”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寂寞的屁,我老妈来了,人家两人每天叽叽喳喳的,挤兑的我话都插不上一句,过去是一个女人天天唠叨,现在变成两个了,你说我不出来躲躲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刘副市长和庄峰都笑了。

三个人酒打开了酒厂的新酒,喝了起来,任雨泽给他们介绍着这个酒,但不管是庄峰,还是刘副市长,都感觉这个酒没有任雨泽说的那么悬乎,也不是不好,但要真比起他们天天喝的那些高档酒,五粮液,茅台什么的,这酒只能说一般吧,谈不上超越这些好酒。

唯独是任雨泽一直赞不绝口,一个人在哪吹的天花乱坠的,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品酒的大师一样:“你们看,这酒色清澈透亮,喝时味道醇香。酒花分布均匀,密度间隙明显,入口后味不苦,真的不错,不错,来来,李市长,再喝一杯”

刘副市长虽然和任雨泽是面和心不合,有时候连面和都谈不上,但也不好打击任雨泽,这种事情不算什么原则问题,你说好就好吧,你说多喝,大家多喝一点也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了,而且刘副市长也已经从庄峰的暗示中看了出来,今天任雨泽恐怕真是冲着那个酒厂的承包方案来了,不然怎么就如此巧合的喝起了新屏市酒厂的酒。

这样喝了一会,又有人敲门,庄峰的老婆过去开门一看,有两个局长过来了,这些人都是庄峰的铁杆,没事了都要到庄峰这里来报个到的,几天不来听庄峰骂上他们两句,他们都会皮痒的。

这一下热闹了,五六个人喝着,聊着,庄峰也是暗自好笑,刚才没人的时候我给过你任雨泽机会了,那时候问你有事没有,你说没事,现在倒好,人来多了,你就是想说什么,恐怕这乱哄哄的情况下,你也没办法说了,就是说了,老子已经喝多了,说出来的都是醉话。

这些人今天都很奇怪的,因为谁都知道任雨泽喝庄峰的关系并不是表面这样好,两人也到不了没事见面闲聊喝酒的地步,所以大家不像过去那样,研讨和商议新屏市的敏感问题,大家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从地上的地沟油,说到天上的导弹飞机,反正就是个乱扯。

庄峰看看喝的也差不多了,送来的六瓶新酒已经喝掉了三瓶,庄峰就带着一点醉意说:“今天不能再喝了,你们怎么样,反正我喝够了。”

几个人都附和着说:“差不多了,我也不敢喝了。”

庄峰看看任雨泽:“任市长到位了吧?要是没到位,让老刘在陪你喝点,我要过去喝茶了。”

任雨泽忙说:“可以了,可以了,平常我喝不到这么多的,今天是这个酒好,所以喝的畅快。”

刘副市长带着讥讽的口气说:“任市长真感觉这酒很好?”

任雨泽反问一句:“难道不好?”

“比起过去他们的酒,那是很不错了,但任市长,我看这酒也只能算个中档吧,没你吹的那么悬乎的,要是让我喝,我还是愿意喝五粮液。”

任雨泽摇摇头说:“唉,不知道你们怎么尝的,我就喜欢,庄市长,你说这酒味道比起五粮液怎么样?”

庄峰额头上一根黑线就冒了出来,靠,这酒怎么就和人家五粮液比起来了,你任雨泽也真的会找对比的目标啊,不过也能理解他,他现在就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把这个酒说好,然后从这上面扯到酒厂的承包中去,小样,你尾巴一抬,老子就知道你拉什么粑粑。

庄峰很认真的说:“嗯,和五粮液不相上下,确实不错,不错。”

这样一下,客厅里其他几个人都互相的看看,想笑,但不敢笑,都憋着,一起点头。

任雨泽这才有点满足的样子,说:“那你们坐,我喝的有点多了,先回去了。”

任雨泽的这个话到时让庄峰有点意外,怎么?他今天还真的不提承包的事了,奇怪啊奇怪。

他刚要假装客气的留一下任雨泽,但见任雨泽过去抓住一个已经到光了的空酒瓶,又往杯子里到,当然那里面多少还是有几滴酒的,任雨泽很珍惜的把倒出来的几滴也喝了,咋咋舌头,一副陶醉的样子。

庄峰心中实在忍不住了,你任雨泽装什么神叨叨的,妈的,少给我表演,谁不知道谁啊,你任雨泽又不是没喝过好酒的人。

“任市长,要是你很喜欢,那剩下这几瓶你就带走吧,回家想喝了又喝。”庄峰准备把任雨泽打发走了,实在是看不惯他这般的装模作样。

任雨泽眼睛一亮,说:“那我真的把剩下的带走了?”

庄峰挥挥手:“带吧,带吧。”

“这不好意思吧。”

“嘿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家里酒喝不完的。”庄峰说。

“那行,我带走了,改天我让他们给你重新送几瓶了。”任雨泽一面说,一面说去找了个袋子,把这三瓶剩下没喝的都装上,提着就走。

客厅几个人都看呆了,真没见过这样饿涝的市长,几瓶烂酒都要带走,但大家都憋着,不笑,坚决不笑,就是不笑,一直等任雨泽出去关上了防盗门,大家才一起轰然大笑起来了。

刘副市长从来都装的是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现在总算是忍不住了,说了一句从来没有说话的话:靠!

任雨泽当然是不知道人家在笑话他,下楼,带着一点醉意,摇摇晃晃,乐乐呵呵的回到了家里。

同一个时候,不同的地方,酒厂副总工师蕊逸这个端庄美丽精明干炼的女总工却有点失神的靠在了床上,她工作投且勤奋,今天三顿饭都在酒厂吃,晚上也不回家,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冲个澡就上床,但心里却有种怪怪的念头,有点失望,有点忧伤。

忧伤的是眼看着酒厂毫无前途的走向没落,自己却束手无策,每一次的希望最后都还换来领导们无视的拒绝,这很痛心,爹爹的遗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实现,在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酒厂就会被掏空,就会被激烈的市场竞争淘汰,想到这,师蕊逸都黯然失色。

而任雨泽今天的表现却让她失望,自己眼中的任雨泽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为了几瓶酒,能给自己打几次电话,而且最后还要把酒送到了庄市长的家里,这分明就是想要讨好庄市长吗?

唉,看来啊,官场的人,真的没有几个人是正直,清廉的。

昨天的雨让满世界**的,水气弥漫着整个房间,她感到一阵的凄冷,她就把自己圈在被窝里,心中难受得全身缩成一团,她心里飘飘的,伤感,失望带来的悲戚,几十年曲折的经历汇成一种说不清的意绪在心里翻滚,搅拌着,缠绕着。她几乎象抽去骨头和灵魂的一堆绵软的酥肉,真希望此刻能挂在丈夫那强有力结实得象钢铁结构的身体上,服贴地让男人的气息烘烤着。

天早就黑透了,师蕊逸微浑身冰冷,脑子清醒了,总在哀痛中不能自拔怎么行啊!她坐起来,望望窗外,两串厂区的路灯消失在夜色朦胧中,心里有种怅然,心力交猝,萎顿不堪,她渴望雄性力的支撑。

师蕊逸厌弃了往日的生活,每天在拥挤的路上蜗行,匆匆的人流不知奔向哪里,只知道为了糊口,埋头奔波,走进小区的大门,那个不老不少的看门男人睡眼惺忪中闪着**,让人讨厌,如粘在身上的鼻涕;而单位上,那个木脸陈厂长,职业就是找人的麻烦,让你难受,像路中间的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感觉他的坚硬,又无可奈何。

每天还有更多无聊的会议,一张张呆滞的面孔,正襟危坐,掩饰着昨夜见不得人的猥琐相,为了开会而开会,职业性的开会,为了一切不正常而正常,谁也难以破坏的秩序,打不破的惯性,都在惯性的滑梯里下滑着,耗费着生命。

师蕊逸睡意全无,许多事乱哄哄的在脑海中不断出现,包括任雨泽,也好几次的出现在了师蕊逸的眼前,但师蕊逸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的市长了,他对师蕊逸来说,就像急促地读一本书,哗哗地翻着,读不进去,大脑一片空白。

想到此,师蕊逸披衣下地,凭窗瞭望,古老却坚固厂区,蔑视着风雨,师蕊逸窗前踱步,圆月朗朗,倩影波动。

许久之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准备休息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师蕊逸随意的看了一眼,一下愣住了,因为这是任雨泽的号码,这么晚了,他还有什么事情?

师蕊逸接通了电话,电话中酒传来了任雨泽磁性十足的声音:“你好啊,师工,没有打扰你吧?”

师蕊逸说:“嗯,没有,任市长这么晚了,还有事情吗?”

“哈哈,当然有了,不然我何必浪费这两毛钱的花费呢。”

师蕊逸眉头一皱,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但很快的,师蕊逸脸上就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种变化就像春天里接受了雨露的花瓣一样,慢慢的展开,慢慢的灿烂。

师蕊逸笑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心的笑了,她连连的点头,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第二天任雨泽还是忙,连续的处理了好几个比较棘手的公务,还参加了几个会议,五一节很快就到,市里还要组织几个活动,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起都压在了任雨泽的肩上,让他根本一天都没有轻松过,下班的时候,几乎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了。

一看他这个样子,不要说江可蕊了,就是老妈都开始心疼起来,也不让他换鞋了,直接拉过来,坐在了沙发上,江可蕊也递上了一条热毛巾,任雨泽使劲的擦了擦脸,又靠在沙发上好一会,才慢慢的缓过来,嘴里就说:“真是忙死了,唉,早知道还是做个普通干部好。”

江可蕊笑着在任雨泽的旁边坐下,说:“要不你给组织申请一下,政府看门的老头和你换换。”

“你当我不会看门啊,我去一定比他看的好。”

“那行,你什么时候换啊,我帮你写申请。”

任雨泽瞪着江可蕊,说:“你怎么这么的热情,想干什么,想当我的领导吗?”

“切,我本来就是你的领导好吧。”

老妈刚好过来,一听就说:“对对,可蕊是你的领导,雨泽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老妈说到这里酒笑咪了双眼,任雨泽忙强打精神,问:“什么消息?”

老妈笑着,笑着,半天才止住,说:“今天我代可蕊去检查,可蕊遇到了一个熟悉的大夫,人家说可蕊怀的是个男孩。”

任雨泽一跟头坐了起来,拉着江可蕊问:“真的,真的吗?”

江可蕊也满脸的笑意,点头说:“那是我们局里小王的老婆,她在妇产科上班,我检查的时候,她偷偷告诉我的,是个男孩,很强壮的。”

“呀,好好。”任雨泽一下就靠在了沙发上,半天没有说话,其实他一直希望是个男孩的,但每次江可蕊问他,他都说无所谓啊,女孩更好什么什么的话,但骨子里他更希望是男孩,只是怕万一生个女孩,江可蕊会因为自己的看法而伤心。

现在好了,既然已经是男孩了,任雨泽也就放心的高兴起来。

江可蕊不愿意了,拉着任雨泽问:“你不是天天说喜欢女孩吗?还说女孩是爹妈的小棉袄什么的,现在一听是男孩,你看你这个表情。”

任雨泽忙狡辩说:“女孩也不错啊,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

“哼,早就知道你是在说假话了,不然真生个女孩,你恐怕心里会怪我一辈子的。”

任雨泽开始解释啊,狡辩啊,反正是扯了好一会,直到吃饭的时候。

吃完饭,任雨泽又拿上了一支烟到了凉台上,似乎真的有一种饭后一支烟,胜似活神仙的说法,刚吃晚饭抽烟,这已经成为一般男人的一个特点了,不过也有人说,那个什么xxoo之后,抽上一支烟也很舒服的,但这个问题比较深奥啊,我是处~男,我没有xxoo过,所以没有体会,这里就不乱评论了。

任雨泽在凉台上抽完了烟,就见酒厂的那个送货面包车又开进了家属院,任雨泽看着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酒厂工作服的工人,开始搬起了一箱酒,往庄峰的家里去了。

任雨泽就赶忙回到客厅去,给庄峰挂了个电话,说:“庄市长,我任雨泽啊。”

“奥,任市长啊,怎么?不会你又想来喝酒了吧?”

“哈哈哈,今天可是不敢打扰你了,对了,昨天把你剩下的几瓶酒带走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今天让酒厂再给你送六瓶,这个酒真的不错,很好喝的。”

“得,得,任市长啊,你自己喝吧,我酒有的是。”

“庄市长,这送酒的已经来了,你就收下吧,过几天我找你又喝。”

庄峰那个郁闷啊,这,这任雨泽有病啊,一个烂酒天天当宝贝一样,老子家里堆的酒多的数不清,都是几百上千元的好酒,谁要你这破酒。

不过要不要也不由他,电话还没结束,就响起了敲门声,庄峰摇下头,过去看了门,真的是送酒的,他只好在电话中对任雨泽说了一声谢谢,让工人把酒搬到了里面,随手扔给工人一包烟,说:“谢谢,以后不要在送了。”

这工人装上了庄峰给的中华烟,那个心里高兴了,一路莺歌小唱的下了楼。

庄峰看着那酒,冷笑一声,你任雨泽让送吧,你就是天天给我送上一件酒来,那个承包提案我还是不会通过的,我们就看看,看谁的耐心好。

任雨泽在凉台上看着那个工人下来之后,又搬了几箱酒,又陆陆续续的送了几家,天也就慢慢的黑了,任雨泽也懒得管了,回到了客厅。

电视还是很无聊,很脑残,任雨泽看不下去,回到了卧室,难得这两天下午清闲一下,任雨泽想静下心来,好好看看书,近段时间,他在书店里买了几本关于辩论的书籍,如今,神州大地上,正在掀起一股辩论热潮,任雨泽也想了解一下。

这样看了一会,电话响了,是武队长的:“任市长,你好,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吗?”

“是武队长啊,这饭都吃完了,还按派什么,在家看书呢。”

“那要不现在我们见见,我有点情况给你汇报。”武队长在电话中说。

任雨泽一听精神来了,武队长肯定是汇报关于小芬的事情,这事情很重要的,自己必须见面了。

任雨泽就答应了,让武队长过来接一下自己。

任雨泽换了一身衣服,给家里打了个招呼,说出去见个人,江可蕊和老妈都叮嘱了几句,让他不要喝酒,早点回来,任雨泽连连点头,说没问题。

出去没几分钟,武队长开着车到了家属院门口,任雨泽上去之后,就问:“怎么样,最近又什么新情况?”

武队长打着了车,一面慢慢的开着,一面说:“老板,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个小芬是遇害了。”

这虽然早在任雨泽的想象之中,但任雨泽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看着武队长,说:“有证据了吗?”

武队长摇头:“证据没有,但是小芬的手机已经找到了,是前几天突然她这个号码出现了几次,我派人和电信联系了一下,查到了位置。”

“奥,在什么地方?”

“一个学生在用,说是黑市上买的二手手机,后来我们又在那一片黑市查,找到了卖手机的人,这是一个专门做二手手机的贩子,据他说,手机是别人卖给他的,现在他已经记不清,不过他很肯定的说,当时那个用200元卖给他手机的年轻人绝对是个小偷。”

任雨泽有点奇怪:“这他也能确定?”

“肯定的,他们专门做这生意的,自然是看的懂人。”

任雨泽很认真的想了想,说:“这样说学生和卖手机的人和案情关系不大了。”

“嗯,没有什么关联,这两个人我们都盘查了,他们和小芬沾不上边,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用200元卖手机的小偷。”

任雨泽很凝重的点点头说:“是啊,现在可能就是两种情况,要么她碰到歹徒遇害,要么她被人灭口。”

武队长毫不犹豫的说:“我感觉灭口的可能性大,要是歹徒,不管劫财劫色的,都不会帮她在初八发那个短消息吧,从她电话使用的情况看,应该在初一的晚上她就遇害了,初八的短消息,不过是有人怕医院对小芬无故不来上班起疑报警。”

任雨泽不的不承认,武队长的分析是对的,从初一到初八,整整的八天时间,小芬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打进打出的电话,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杀害她的人关掉了她的手机,但这个人还对她很熟悉,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上班,也知道应该给谁发消息辞职,这就不是小偷和一般的歹徒能清楚的事情。

而附和这些条件的人应该不多,在联系一下小芬最后一个电话是庄峰打来的,就可以推断,小芬的遇害一定和庄峰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了。

任雨泽拧着眉头,坐在车上想了好一会,但作为一个刑事案件,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遇害人的尸体,这一点很重要,没有小芬的尸体,那么就算是报案了,这也只能算是一个失踪案,失踪案和谋杀案的处理方式具有天壤之别,中国人多的是,走失几个根本算不上什么的,最多公安局登记一下,在网上公布一下,对案情没有什么实际的帮助,特别是刑侦大队还有陈双龙在,这更不能鲁莽的报案,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但不报案应该怎么做呢?任雨泽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一会,任雨泽说:“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找到那个卖手机的年轻人,也可以暂时把他定义为小偷,找到他,就能知道手机从什么地方来的。”

武队长听了叹口气说:“这事情我也想过,也查过,问题是新屏市这么大,实在是海底捞针,难度太大。”

任雨泽却突然很奇怪的笑笑,说:“我想这个问题不大,能找出来。”

“能找出来?”

“能,你等我几天,就有结果。”

武队长愣愣的看着任雨泽,听他说的如此坚决,本来他也一直对任雨泽很信服的,就二话不说,点头同意了。

任雨泽见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说:“行,那今天先这样,送我回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手法娴熟

手法娴熟

武队长见任雨泽要离开这里,就很暧昧的一笑,说:“任市长啊,我带你到这里,除了汇报工作,还想让你好好的放松一下呢。[`小说`]”

任雨泽说:“放松?放什么松,瞎搞。”

武队长很脸厚的说:“老板,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又不干什么坏事,就是洗洗脚,给个面子吧老板。”

任雨泽这才注意到,这栋小楼不是很起眼,水泥钢筋房,外面甚至没有挂招牌,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不过,这年头,娱乐场所,越是高档的,可能越不起眼。

“老板,这里档次不错的,一般人是很难来这里娱乐的,俱乐部都是会员制。”武队长还在不断的劝着任雨泽。

有点好奇,任雨泽问:“武队长,你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吗?”

“什么啊,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来娱乐,不过俱乐部的老板和我认识,偶尔来打打秋风,要是需要掏钱,我就没有钱吃饭了。”

“那不好,不出钱,人家不高兴啊,再说了,我跟着你来蹭,有点掉价吧?”

“呵呵,老板啊,不要想那么多,该潇洒的时候,尽情潇洒,俱乐部的老板很不错的,待会我给你引荐,今后没有事情,也可以来玩玩啊。”这样说着话,武队长就拉着任雨泽的胳膊进入了大,一楼的大厅里面,装饰典雅,一块大红屏风固定在正面,上面金沙俱乐部5个金黄色的字非常显眼,任雨泽忽然想起了政府办公楼里面有为人民服务5个大字,这里的格调似乎和市政府办公楼的格调相似。

刚进门,迎面的过来一个人,从年龄上看,大约30岁左右,看上去就是能够左右逢源的人,不愧是做生意的:“欢迎武队啊,你可是贵客啊,好久都没有来潇洒了,这位是”

“张老板,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说到这里,武队长又指了指对方,给任雨泽说:“这位是金沙俱乐部的张老板。”武队长还算聪明,并没有暴露任雨泽的身份。

任雨泽笑笑,这人就一只手握着任雨泽的手,一只手顺势搭到任雨泽的肩膀上,显得很是亲热:“欢迎欢迎,贵客啊,第一次到俱乐部来,一定要玩个痛快,可不要讲客气啊。”

“呵呵呵,不客气。”任雨泽被张老板的热情感染,虽然知道生意人,大都是这样,但是,能够受到热情接待,或者是重视,毕竟是高兴的。

任雨泽和武队长随着张老板往上走去,从一梯口开始,地上便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贴着暗金色墙纸,走路没有一丝声响,张老板对武队长说:“今天我来安排,洗头洗脚,**,完了再进行其他的节目,这位老哥是第一次来,我们一回生、二回熟,今后你们只要有时间,尽管来,一切都是我来安排。”

“张老板,那可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年轻人,讲究的是缘份,武队长和你这样的贵客,能够到俱乐部来,是看得起我张某。”张老板将两人带到了二中间的大厅,这里是洗头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洗头,看见任雨泽和武队长跟着老板上来,马上有两个小妹迎上来:“二位老板,先洗头吧。”

洗头的时候,任雨泽感觉小妹洗头的技术不错,特别是掏耳朵的技术到位,让人感觉很舒服,慢慢的,任雨泽的情绪放松了,感受着小妹娴熟的手法。

一个小时后,任雨泽和武队长都洗完了,此刻,张老板再次出现了:“二位,感觉不错吧。”

武队长大大咧咧的说:“张老板,小妹技术真的不错,很舒服。”

“呵呵,只要武队认为好,老哥我就满意了,还有更舒服的呢。”

这一次,张老板将任雨泽和起得早分别带入了单间,里面摆着**床,粉红色的灯光,让人不禁浮想翩翩:“洗脚**都是一整套,老弟体验体验,今后多提意见。”

张老板出去以后,很快进来一个小妹,长得挺清秀,端着木盆进来了,木盆里面的水,冒着热腾腾的雾气,任雨泽泡脚的时候,想着和这个女孩子闲聊,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闭上眼睛,避免眼前的尴尬。

很快,15分钟过去了,女孩子用带来的工具,为任雨泽剪去了脚趾甲之后,开口说话了:“先生,我来为您**。”

任雨泽依照女孩的要求,趴到了**床上,女孩首先从肩上开始**,任雨泽不是没有**过,不过,今天这个女孩子,手法乖乖的,不轻不重,仿佛是在抚摸。

“先生,手法轻了还是重了。”

“不错,还可以。”

渐渐的,任雨泽感觉到女孩子**到大~腿内侧的时候,手总是无意间碰到任雨泽的下面那根武器,这下,任雨泽受不了了,年轻气盛的,怎么会没有反应。很快,任雨泽面色通红,还好是趴在**床上,他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去,粉红色的灯光下,小妹大概是看见了,脸上的笑容很是玩味,任雨泽有些恼火,感觉很丢脸,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害羞,自尊心受到了刺激。

不过,任雨泽无话可说,这是你自己有了反应,胡思乱想,怪别人干什么。

正面**到大腿内侧的时候,任雨泽脸再次红了,下面的反应已经很明显,慢慢的翘了起来,任雨泽闭上眼睛,不好意思看着女孩。**结束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是满头大汗,期间,任雨泽以为要发生什么事情,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任雨泽暗暗好笑,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出来之后那个张老板又在外面等候了,任雨泽看着他殷勤的表现,心中暗自猜测,这个张老板不会不已经认出了自己,所以才这样的热情?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但既然刚才大家都没有点破,所以现在任雨泽也只能装着不知道了,他和张老板客气两句,张老板说:“你感觉如何,我们这里的女孩,都是在南方专门培训过的,手里的活计很不错的,今后,你可要多多来体验。走,我们到下面去和喝酒,欣赏歌舞表演。”

任雨泽跟着慢慢往下走,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来,这金沙俱乐部生意肯定红火,两人在一大厅等着,武队长的**还没有结束,几分钟后,武队长下了,此刻,张老板带着两人,拉开了屏风旁边的布帘子。任雨泽惊奇发现,这下面还有一层,这可是不多见的。墙面上都是粉红色的灯光,刚好可以照明,楼下左右各有一个门,都被厚厚的海绵和布包着,任雨泽明白,这样做,可以起到隔音的作用,进入左边的门,里面的光线更暗了,任雨泽模模糊糊看见有四个小圆桌,每个小圆桌四周,摆放着4把椅子。

三人在一个圆桌前面坐下后,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子端来红酒,为三人倒上后离开。

张老板说:“武队,你这朋友是第一次来,老哥请你看看我们这里的特色歌舞表演,好好欣赏,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不一会,进来了几个人,在其他圆桌前坐下,很快,四个小圆桌周围都坐了人,因为光线的原因,彼此看不清楚。张老板拍了拍巴掌,中间空地上亮起了一束光,一个女孩子走到了灯光下,强劲的音乐响起来,随着音乐声的响起,这个女孩子开始做出各种舞蹈动作,任雨泽渐渐脸色发红,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动作越来越大,显然是床上才有的一些动作,任雨泽是经过了男女之事的,明白今天的舞会,显然不是什么正规的舞会。

果然,几分钟之后,这个女孩子经过了一系列的肢体动作之后,开始慢慢脱~衣服。

脱~衣舞,任雨泽瞬间想到了这个词,国外的**舞很是风行,还有一种类型,称之为钢管舞,和这种类型差不多,任雨泽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在书上,电脑上看见过,也听说了很多。

当女孩子身上只剩下胸罩和短裤的时候,任雨泽知道,自己不能看了,虽然他想看,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看了,今天看了脱~衣舞,就是把柄,这个把柄,落在了张老板这样的人手里,今后可能会有麻烦的。

想到这里,任雨泽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任雨泽突兀的举动,出乎张老板和武队长的意外,两人犹豫了一下,跟着出来了,张老板忙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在国外很盛行的,欣赏欣赏,没什么问题的。”

任雨泽也不能太认真,毕竟现在这样的事情也很普通:“张老板,对不起了,我有点急事要回去处理一下,你们玩你们的。”

“奥,这样啊,那真是遗憾了。”

“谢谢张老板,已经很晚了,今天麻烦张老板很多,日后有机会,再来打扰。”

武队长见任雨泽坚持要走,也不敢乱说什么话了,跟着任雨泽一起,干忙出去了。

到了外面车上,任雨泽才不轻不重的说了武队长几句,大意是现在武队长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副队长了,自己应该注意形象,未来的路还长,他还是很有前途什么,什么的。

武队长也不敢狡辩,连连的点头,他心中也是有点后悔,以他对任雨泽的了解,按说这样的事情没多大关系的,但关键是今天有不熟悉的外人在场,任雨泽会很顾忌这种状况的

过了二天,任雨泽就带着酒厂师蕊逸的那个承包方案去了市委,冀良青的新秘书很是热情,一看到任雨泽,就赶忙站起来,说:“任市长是要见冀书记吧?”

任雨泽点下头,也客气的说:“书记有时间吗?”

秘书回答:“现在没安排,我进去问下?”

任雨泽笑笑,就在秘书的办公室坐了一会,随手翻了一张报子,还没看完一个新闻,这秘书就过来恭敬的说:“冀书记请你进去。”

任雨泽就跟着秘书,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

冀良青点头一下,示意任雨泽过来坐,任雨泽就在冀良青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个椅子有点低,不过任雨泽个头高,所以坐在上面喝冀良青谈话,也不算太难受。

冀良青把办公桌上的烟盒推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今天怎么过来了,你最近挺忙啊。”

“是很忙的,每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哈哈,忙点好啊,忙就代表着各项工作有进展,对了,你爱人是不是快生了?”

“嗯,快了,这个月底吧?”

“奥,那要多注意一点,还有啊,你也最近也少点应酬,有时候说不来的,那个预产期也不是绝对准确。”冀良青说的语重心长的,让任雨泽也多少有点感动,不管两人又多少矛盾,但冀良青在这些方面确实做的很到位的,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绝不是虚情假意的应付自己。

任雨泽表示了感谢:“谢谢冀书记的关系,我会注意的。”

“嗯,注意一下有好处啊,对了,你手里拿的什么?今天想谈点什么事情啊?”冀良青看到了任雨泽手里的资料,就问了起来。

任雨泽把酒厂承包方案递给了冀良青,冀良青就信手翻了几页,眼睛就眯起来了,他不再和任雨泽说话了,很仔细的把所有的目录看了个遍,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任雨泽说:“你研究过这个方案吗?”

任雨泽点头:“研究过,我已经研究了好长时间了,感到很不错,这样不仅职工收入可以增加,我们政府也能获得一千多万的收入,等几年承包期之后,说不上名气打出去了,承包费还可以上涨。”

冀良青依然眯着眼,不动声色的问:“看来你对这个很有兴趣,和庄市长谈过吗?”

任雨泽一下就神色黯淡了,摇摇头,很无奈的说:“谈过了,只是没效果。”

“奥,为什么,既然你说方案可行,怎么庄市长会不同意?”

任雨泽冷哼一声,说:“他肯定不同意了,酒厂就是他的大后方,他怎么愿意交出来呢?”

冀良青的眼就眯的更小了,他静静的想了好一会,才说:“新屏市任何企业都不是谁家的自留地,过两天有个工作会议,你可以在会上谈谈你对这个承包的想法,我就不相信了,真理能被歪曲。”

任雨泽听到冀良青如此说,很是振奋,用近乎于崇敬的眼神看着冀良青说:“冀书记的意思是”

冀良青微微一笑:“我会支持你的,真不知道他庄峰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这明显是好事吗。”

任雨泽忙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唉,还是冀书记你看的清楚。”

冀良青哈哈大笑,说:“少来给我代高帽子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两人就又开了几句玩笑,任雨泽就告辞离开了。

房间里的冀良青刚才的笑容已经慢慢的收起来了,他冷冷的看着窗外,他一下就想起这几个下午每天到家属院来给庄峰送酒的那个面包车了,哼,这酒厂也不是你庄峰个人的,现在搞的成了你的根据地了,连续几天的,天天酒厂来给你送东西,这还不说,其他大院的领导,酒厂都给送了,连尉迟副书记今天早上自己试探着问了一下,他那也给送了一件酒,就单单的给我冀良青难堪是不是?

我到不在乎你那几瓶破酒,但你们这样做有点过份了,你庄峰队我有意见,我能理解,但你不能把我们的额矛盾延伸到下面企业,你不让他们给我送酒,那好吧,等以后承包了,看看谁给你们送吧?

而走出了冀良青的办公室,任雨泽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木门,脸上露出了有点怪异的笑容。

几天之后的一次工作会议上,当冀良青讲完了其他事情的时候,任雨泽就郑重其事的把酒厂承包的问题扯了出来,或许是冀良青已经做过了一些工作吧,会议上几乎没有什么阻拦的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大家都感觉这个方案不错,实事求是的说,这个方案的优势那是明显的,所以庄峰无力抵抗这种观点,这里也不是政府,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地方。

方案就毫无悬念的获得了通过,庄峰在心里对任雨泽也是恨的牙痒痒的,不过表面上他还得很宽厚的笑笑,说任雨泽就是爱折腾。

任雨泽当然是不会让他太难堪,很恭敬的请教了庄峰几个问题,好像大家这是第一次在讨论这个方案一样,连冀良青都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他想,这个任雨泽啊任雨泽,真是一个装b的好手啊。

当师蕊逸听到任雨泽给她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师蕊逸忍不住的失声痛哭了,为了这个目标,她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今天终于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她的激动就更为强烈。

“谢谢你,谢谢你任市长,我代表酒厂上千职工感谢你对酒厂的关心。”

任雨泽说:“感谢就算了,不过你们那个新酒还真的不错,改天给我也送一件吧?”

师蕊逸破涕为笑:“嘻嘻,好吧,还是那个时间送吗?”

“嘿,那个时间可不敢啊,我们再议,再议。”

“哈哈哈,原来任市长也有害怕的时候。”

任雨泽也笑着说:“看你说的,我害怕的时候多着呢,嗯,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给帮个忙的?”

师蕊逸就很客气的说:“任市长又什么只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任雨泽说:“我想见一下你老公,可以安排吗?”

师蕊逸想到了种种可能性,但绝没有想到任雨泽要见自己的老公,她很不解,也很迷惑的说:“你要见他?我说过的,酒厂的事情我不会让他插手的,这点请任市长放心。”

师蕊逸估计是不是任雨泽想要给自己老公办什么招呼,警告他不要插手酒厂的业务。

但任雨泽轻声一笑,说:“你多虑了,至于他将来插手不插手酒厂的事情,那我是没权利干涉的,我只要看到承包费和职工工资有着落就可以,其他的我不管。”

“那么任市长你见他?”

“我需要他帮点忙?很小的一件事情?”

“这样啊,那好吧,就今天,我请你晚上吃饭?”

任雨泽看了一下台历上的工作安排,说:“吃饭肯定是吃不成,今天有个客商要应酬,这样,吃完晚饭吧,你可以请我喝茶,叫上你老公。”

师蕊逸自然不会再盘根问底了,她对任雨泽不会不放心的。

下午,招商局要接待一个南方的客商,这个客商是来新屏市考察的,他已经看上了新屏市开发区的一个企业,准备过来兼并,这两家也谈的差不多了,今天开发区那个厂子的老板和这个客商就想正式的请一下市里的领导,把这个事情敲定下来,因为下一步兼并,重组,这和新屏市的很多部门都要牵连,不提前打好关系,将来运作的时候麻烦多。

任雨泽本来就是主管工业的,在加上还是常务副市长,所以义不容辞的要出席一下,要是一般的活动任雨泽最近都在推,这个事情因为和下一步开发区的调整相关,所以任雨泽必须出面。

今天任雨泽代了很多政府的人,这里又是任雨泽的主场,所以酒基本上任雨泽还没怎么喝,那个客商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当然了,这很有点欺负人的感觉,不过没办法啊,新屏市的习惯就是这样,不把客人喝到,那就不算喝好。

喝完了酒,任雨泽也没有参加下面安排的活动,他已经和师蕊逸联系过了,现在师蕊逸带着老公已经在茶楼等他了。

所以任雨泽直接到了茶楼,

春天的雨水真多,任雨泽还没到茶楼,天上就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小雨,斜雨夹带着飕飕冷风侵入任雨泽单薄的衣襟,让任雨泽感受乍暖还寒时的春意,看来师蕊逸的眼光不错,选了一个很好的茶楼,那昏黄的灯光下,茶楼在雨日静静地等候着客人。

任雨泽下车之后,挥挥手,让招商局的司机把车先开走了,迎接着任雨泽的是穿着中式衣裙的漂亮的小妹妹,她笑脸很灿烂,很明媚,让任雨泽再一次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虚掩着的落地大门,温暖顷刻间驱散了寒意。

任雨泽打量茶楼的格局装饰,木格子的古式门窗,明式的家具饰物,透着一丝古朴、典雅的气息,很能让人勾起怀旧的情愫,如今的茶楼不再是纯粹喝茶,它已跟着现代文明的步伐改良成休闲娱乐的地方,如果有闲情,你尽可以在里边坐上一天,茶楼的各式小吃、南货、水果让你吃个够。

还有很多人是来感受茶楼这充满着自由、散淡的氛围,在柔和的灯光下很能让人放松心情,消除陌生,三五成堆的客人,围坐在桌子边,果腹之后,开始喝茶聊天。

茶楼的幽静,让人渐入宁静境界,风吹开木栓门,有雾霭扑面而来,倚在楼廊上,竟有一股久违的心情袭来,马路上有汽车碾过湿漉漉的地面,竟也没有多少声音。

任雨泽看到了师蕊逸,她正在大厅的一隅坐着,看上去有点寂寞,她也看到了任雨泽,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她站了起来,迎着任雨泽走来。

任雨泽礼貌而客气的说:“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不好意思。”

“没有,在这里其实感觉很好。”

任雨泽笑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你老公呢?”

“在包间,他说你一定喜欢功夫茶,正在帮你泡。”

任雨泽一怔,这个师蕊逸的老公还真是不简单了,他还能知道自己的爱好。

任雨泽就和师蕊逸走到了包间,一进去,任雨泽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彪悍而霸气的男人,这个男人没有像一般人那样露出迎奉,讨好的笑容,他的表情有点僵硬,但并无敌意:“任市长好。”

他的声音也很洪亮,按任雨泽的想法,其实在这里大可不必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哈哈,你也好啊,你应该就是师工的丈夫吧?”

“是的。”

任雨泽也不用招呼,自己坐了下来,果然就看到了一壶已经沏好的茶水,任雨泽揭开了壶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茶不错。”

“当然,任市长来一定要上好茶。”这个男人还是很严肃,脸上没有笑意。

不过任雨泽并不在乎他这样的表情,任雨泽心里也从来都没有对他们这种人的畏惧,因为从任雨泽踏入社会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超越了普通百姓的群体,进入了官场。

而不管你是黑道多么厉害的人,他们在通常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轻易的和官场中人发生摩擦的。

师蕊逸也坐了下来,本来她是要介绍一下的,但任雨泽他们两个男人似乎不需要她的介绍,但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却说话了:“你贵姓?”

这个男人愣了一下,他有点惊讶于任雨泽怎么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这很有点掉价啊,自己好歹在新屏市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不过面对任雨泽深入星空般幽隧的眼光,他只能自报家门了:“我叫西冰,东西南北的西,冰天雪地的冰。”

“嗯,不错的名字,和你的性格是很相像啊,哈哈哈。”任雨泽轻松的笑了起来,让有点窒息的空气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叫西冰的男子,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说:“听蕊逸讲,你找我?”

任雨泽点点头:“是啊,是啊。”

“那么可以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淡淡的说:“我们应该先喝点茶吧,既然已经坐在了一起,那有的是时间谈事情,你说对吗?”

西冰一怔,赶忙端起了茶壶,给任雨泽的杯中添满了茶水。

这个时候,任雨泽才仔细的留意起这个男人,他人很高大,应该又1.8米,也很健壮,不过看得出啦,应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长的勇猛有余,英俊不足,唯一让任雨泽看重的是,他很镇定,没有因为自己帮过师蕊逸这么大的帮而讨好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市长而手足无措,这一点很难得,具有了这样性格的男人,至少应该有点人格。

倒上茶,西冰做出了一个请任雨泽用茶的手势,任雨泽就默不作声的端起了茶水,喝了几口,又认真的回味了一下茶叶的味道,才点点头说:“师工应该告诉你了吧,酒厂下一步要承包给她。”

西冰一面添水,一面说:“谢谢任市长的成全,她告诉我了,不过也给我约法三章,不让我插手。”

“奥,你会听她的话吗?”

“不是我听不听的问题,是我确实也懒得管。”

师蕊逸不紧不慢的跟了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个看似凶猛无敌的男人马上就软了,嘿嘿一笑说:“我听,我听,怎么可能不听呢?”

任雨泽忍住笑,说:“其实也不完全这样吧,师工,将来你也可以利用一下你老公的酒水销售公司,只要账目清楚,也没什么。”

师蕊逸摇着头说:“那不行,我还是不让他参与的好,他那牛脾气,厂里的职工谁受的了。”

任雨泽也就不多说这个问题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人的情况下,他就准备说正事了,不过在说正事之前,先看了看师蕊逸,说:“我想和你老公谈谈。”

师蕊逸立即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老公点点头,像是告诉他,必须听任雨泽的话。

等师蕊逸离开之后,任雨泽也不想拐弯抹角了,他单刀直入的说:“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是个小偷,在初八之后的某一天,偷了一个苹果手机。”

西冰这一下才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他问:“在那一片偷的?”

任雨泽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能大概的给你这个时间段,初八之后,小偷是个20岁左右的人,据说手背上用墨水点了一个梅花图案,仅次而已。”

西冰就低下头思考了起来,想了大约有一辆分钟,抬头说:“给我三天时间,只要他是新屏市的人,我一定帮你找到。”

任雨泽静静的看着他说:“找到之后,你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切记,无关之人一概不要提及这件事情。”说完,任雨泽就在茶单上写下了武队长的电话号码。

西冰接过电话号码,很仔细的装在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说:“放心吧,我不会多嘴的,找到之后我也不会多问。”

任雨泽赞赏的笑笑,这就对了,世界上很多人死的很掺,那都是因为好奇心太重的缘故啊。

再后来,他们就把师蕊逸又叫了进来,不过作为师蕊逸这样聪慧的女人,她绝不会多问一句话的,她也相信,任雨泽绝不会让老公去做坏事。

他们继续喝茶,聊天,不过任雨泽还是感到自己和师蕊逸的老公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夜,越来越沉,茶楼里的人依然谈兴正浓,他们在幽幽的茶香中,对熟悉,或者不太熟悉的人敞开心扉,把埋在心底的私情渲泄个痛快。

但任雨泽做不到这点,他不准备继续聊了,他离开了。

不过今天任雨泽的心情也是不错,这平常的雨夜,平常的心情,说着平常的故事,在一个细雨的晚上,休憩片刻,淡淡的清香涤去了任雨泽心中的几多浮躁,使他轻松和愉悦了起来。

要不了几天,酒厂的承包拉开了序幕,这让酒厂一下变得充满了激~情,酒厂的安定也被打破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职工们高兴,领导们担忧,这酒厂一但承包完成,自己何去何从呢?

留下来?不好,没有了权势,留在酒厂有什么意义?离开?到什么地方去呢?

于是不管是任雨泽,还是庄峰,他们的办公室每天都不断的有人来拜访了,那些慌慌不安的酒厂干部,都开始活动了,想要换个好一点的地方。

任雨泽一概的推给了庄峰,他对每一个人都说:“组织上不会让你们没饭吃的,庄市长一直很关注你们酒厂的发展,放心吧,要不你们找找庄市长?”

对酒厂原来干部问题,任雨泽也和下属几个局的领导讨论过,这些人之中也有不错的干部,大部分干部师蕊逸还是想要留用的,全部都换上新人,那酒厂还不乱套啊。

但个别干部是肯定没办法用的,像过去的厂长,还有几个下面的科长,但这些人轻工局和工业局也有所准备,到时候可以调上来,给个副职什么的。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承包工作正式启动和运作之后才能办理,现在任雨泽很忙,他没有时间对付这些人,只有先给庄峰打发过去,一**的人都打发到庄峰的办公室去了,这给庄峰带来了很大的苦恼,但同时也给庄峰带来了机遇,姜还是老的辣啊,庄峰开始很好的利用起这次机会了,他估摸着自己又能好好的挣点钱。

任雨泽又针对酒厂的承包,连续的开了几个会议,对几个相关局,还有发改委等等都提出了要求,让他们协同国资局一起,详细的清点,登记好酒厂所有的财产。

对师蕊逸,任雨泽很正式的谈了几次话,明确了自己的观点,画下了很多红线,给师蕊逸紧了几次螺丝。

今天刚从酒厂开完职工座谈会,还没回到政府,任雨泽就接到了武队长的电话:“老板,你几点回政府啊,我在政府等你?”

任雨泽坐在车上的,说:“什么事情?”

“有新情况?那个偷手机的小偷被西冰找到了,昨晚上我带人抓回了我们队里,连夜突审,这货把清楚的都交代了。”

任雨泽一下就坐直了身体:“好好,我在政府等我,我马上就到,对了,那面小偷好好处理一下,不要引起别人的关注?”

武队长说:“放心吧任市长,这我早就安排好了。”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拍一拍司机的肩膀,说:“快点。”

六缸奥迪就低鸣一声,突然加速飞奔起来。

回到政府办公室的时候,任雨泽果然见武队长正在政府办公室坐着,和办公室几个女孩在调笑着,任雨泽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只是看了里面一眼,武队长也看到他了,但两人都没招呼,任雨泽继续前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生了生了

生了生了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坐下喝了几口茶,就见武队长神神叨叨的闪了进来,任雨泽说:“你又在办公室调戏人家小姑娘呢?”

武队长很猥琐的一笑:“嘿嘿,哪能啊,就是给她们讲讲故事什么的。[`小说`]”

任雨泽哼了一声说:“还讲故事,你够厚颜无耻了,你那故事人家小姑娘能听吗?”

“市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的女孩,猛的很,还不敢听,她们自己讲出来的故事更可怕呢。”

任雨泽摇摇头,面对这样的人,他只能是无语。

武队长也知道玩笑开够了,该说正事:“老大,你找的那个西冰还真得很猛,硬是把那小子挖出来了。”

任雨泽也感到一点难以置信,这师工的老公还真的厉害,任雨泽忙问:“嗯,你快说说审问的情况?”

武队长现在就正儿八经了,说:“昨晚上我连夜的突审,这小子交代了,他是初八的下午在枫叶小区的一辆小车上偷的手机。”

任雨泽忙问:“奥,他记住车号码了吗?”

武队长摇摇头,说:“他只记得是一辆白色本田雅阁的小车,没记住车牌号码。”

任雨泽看这武队长,看的武队长有点发毛:“武队啊,这不是和没线索一回事情吗?搞半天又成了一个无头案子了。”

武队长这次就很怪异的笑了,说:“是啊,本来是没什么线索了,但很凑巧的是陈双龙就住在枫叶小区,而且陈双龙的车也正好的一辆白色本田雅阁的小车,这是不是很奇怪。”

任雨泽一下就愣住了,他慢慢的拿起了香烟,武队长给他点火,他也没太注意,只是拧着眉头思考着自己的问题,他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了好长的时间,逐渐的,任雨泽有了一个比较明晰的思路,因为陈双龙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这个案情中,给任雨泽带来了一种设想。

任雨泽开始设想,假如初一庄峰因为什么事情和小芬发生了冲突,最后杀害了小芬,那么庄峰会怎么处理小芬的尸体呢?以庄峰的体格和身体素质,他恐怕要把小芬灭尸很艰难的,据说人死之后身体更重,身体也是僵硬的,就庄峰那体格,他能搬得动?

搬不动也要搬啊,那怎么搬?

任雨泽想到这里,已经有了一点头绪了,是的,现在他更明白庄峰在过完年很迫切的找自己,让自己帮忙提升陈双龙的原因了。

不错,不错,庄峰只能找帮手,而陈双龙应该就是庄峰最合适不过的帮手了,他具有这样的经验,他胆大,他还具有反侦查能力,如果是自己遇上那样的事情,自己也一定会找这样的一个人,更重要的是,大宇县煤矿黄县长畏罪自杀的事情,似乎也和陈双龙有点牵连的,看来这个陈双龙至少应该是个知情人。

而小偷现在又是极有可能从他的车上偷到了这个小芬的电话,那么现在想不怀疑他都很难了。

任雨泽慢慢的把很多疑点都串联了起来,最后他冷冷的对武队长说:“下一步我们改变方向。”、

武队长说:“朝那个方向走。”

“秘密监视刑侦队的陈双龙。”

武队长有点犹豫的说:“任市长,你也确定这件事和陈双龙也有关系?”

任雨泽紧锁眉头说:“是啊,我有一种预感,当然,预感作为你们办案是毫无根据的,但我还是认定陈双龙一定是知情人?”

武队长想了一会,说:“但对这个人的侦查有点难度啊,你知道,我手下的那些弟兄都认识他,万一有谁露出了话,事情就麻烦。”

任雨泽也当然很清楚那样会出现的后果,他就凝重的说:“这样,没有绝对可靠的人,你就亲自调查,跟踪。”

“嗯,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不过我一个人是忙不过来,要不让柯小紫给我帮个忙,她们两人都在刑侦队,有她帮忙我更好。”

任雨泽站起来,走动着,这倒是一个办法,虽然柯小紫一身的毛病,但至少不会和陈双龙有什么勾结,只要给她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她一定会保守秘密。

想到这里,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给柯小紫挂了过去:“柯小紫,忙吗?”

“额,是任市长啊,有什么吩咐啊。”柯小紫有点慵懒的说。

“你没有在睡觉吧,怎么声音没精打采的?”

“睡个头啊,累死了,你到底有事没事啊,有事就说,没事我挂了。”

任雨泽真想过去踢她两脚,老子好歹也是个市长,给你打电话你应该感到荣幸呢,还这个态度?不过想是那样想的,却不能真的做出来,现在是用人之际,任雨泽就嘴里骂了一句:“你拽什么啊,越来越没规矩了,跑步到我这来,有重要任务。”

“草,还跑步啊,你真有病,有那跑步的功夫,我开车早就到了,等着”

任雨泽无可奈何的挂上了电话,对这个要命的人,任雨泽实在是想不出能用什么办法镇住他了。

在柯小紫来了之后,任雨泽给秘书小赵打了招呼,所有人一概不见,三个人就在任雨泽的办公室商议了很长时间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双龙就受到了柯小紫和武队长的全天候跟踪和调查,只是武队长和柯小紫只能暗中调查,他们既没有权利,也不能暴露,这就使得效果并不理想。

武队长很想对小芬的住所和公司做一次彻底的搜查,但就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而任雨泽不可能每天为这个事情全力以赴的,他的工作很多,酒厂的承包也倒是进展顺利,但处理了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出现另外一些事情,这让任雨泽每天是穷于应付。

今天任雨泽下班已经很晚了,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妈和老爹都已经吃过了饭,江可蕊也吃过了,她问任雨泽:“雨泽,你是刚应酬完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任雨泽摸了一下肚子说:“不是再吃一点的问题,而是我根本都没有吃饭,才从办公室回来。”

江可蕊和老妈一听,赶忙就要给任雨泽弄吃的,不过任雨泽看着江可蕊已经很臃肿的身体,一把拉住了她,说:“你算了,不要来回的跑,让老妈帮我随便热点饭就可以。”

老妈也是劝住了江可蕊,不过江可蕊还是想活动一下,她的预产期就在最近,已经请假回家休息了,不过在这个家里,任雨泽每天忙,只有晚上才能回来,老爹,老妈也是忙东忙西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的,一个从来都在忙忙碌碌的人,突然的这么一下休闲了,那骨头里也是痒痒的。

任雨泽也劝不住她,只好作罢,最近天气有点闷热,任雨泽到卫生间去洗了一把脸,感觉清爽了不少,就来到客厅,刚要坐下休息,突听的厨房传来了江可蕊的一声:“唉吆”。

任雨泽还没反应过来,老妈也在厨房里叫了起来:“雨泽,快来,快来,可蕊摔到了。”

任雨泽和老爹都站了起来,任雨泽当然速度要快的多,冲进了厨房,见老妈正蹲在地上扶江可蕊起来,不过任雨泽脸色一下变了,他看到了江可蕊的身下已经有了血迹

任雨泽近乎是疯狂的抱着江可蕊冲下了楼梯,他甚至都来不及等老妈和老爹赶来,就开着江可蕊的车冲出了家属院,一面开着车,任雨泽一面给办公室主任凤梦涵挂了一个电话,他用慌乱的,断断续续声音说:“梦涵,快来医院我媳妇流血了”

凤梦涵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了一声:“我马上到。”

任雨泽到了医院的时候,医院里人很多的,他顾得不挂好,排队,就找到了急诊室,还没等他说话,外面就进来了好几个妇产科的大夫,他们很快的就让江可蕊躺在了床上,给她开始全面检查,任雨泽也是懵了,他连奇怪都没有奇怪一下,为什么这些医生问都不问一下自己的情况呢?

实际上,这些大夫刚刚接到了凤梦涵的电话,凤梦涵早在一周前就已经为任雨泽联系了医生和病床,作为新屏市最大的市医院,不管是硬件设备,还是医生的水平都在新屏市首屈一指,这里一年到头人都很多,产房,病房早就是人满为患,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想要个病床那是需要等好多天的。

而政府办公室本来的另一个工作就是为市长们分忧解难,特别是凤梦涵,更会为任雨泽提前做准备,所以除了凤梦涵陪着江可蕊来检查过几次之外,凤梦涵还另外过来了好几次,预定了床位,联系了妇产科的好几个主治大夫。

说起来也是可笑,让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大姑娘经常跑妇产科,还帮着联系这些事情,凤梦涵自己有时候都脸红。

几个大夫很快就检查完毕,他们清楚的告诉任雨泽:“任市长,你爱人的羊水已经破了,小孩必须生下来。”

任雨泽哪懂这些,医生说什么,他就只能点头:“行,行,我不懂,我不懂,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大夫也就懒得给他多说话了,推着车子先把江可蕊送到了楼上妇产科病房,那面就通知准备接生了。

这个时候,凤梦涵也赶了过来,她除了通知医院接待任雨泽之外,还通知了办公室的几个有过生产经验的妇女,让大家过来帮忙,一会的功夫,陆陆续续就来了10几个。

任雨泽一面要担忧江可蕊,一面还要应付办公室的同事,凤梦涵也觉得有点乱了,带着歉意对任雨泽说:“我就通知了三个人,没想到她们自己又通知了别人。”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我理解。”

医生也是有点为难,这是一人一间的病房,宽敞倒是宽敞,但人多了也受不了,就只好商议了一下,把旁边的那间医生休息室腾了出来,专门接待赶过来看望任雨泽夫妇的人员。

病房里就剩下了任雨泽,凤梦涵和几个女大夫了,江可蕊没有昏迷,不过她过去也是没太生孩子的,所以看着下面流血,紧紧张张的,很是害怕,牢牢的抓住任雨泽的手,不断的问:“怎么样?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任雨泽看到医生们有条不紊的在给江可蕊检查,打针,心中估计是问题不大,就不断的安慰江可蕊。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如此的淡定,也慢慢的不太害怕了,在医生给她上了催生药之后,江可蕊就感觉自己的宫缩渐渐强烈了,一开始江可蕊还挺高兴,一边看着曲线一边验证自己感觉到的宫缩。

大夫问:“江局长,按十级痛来算,你觉得你是几级痛?”看来这几个大夫很清楚她们今天在为谁忙活。

江可蕊还谦虚地说:“三级吧。”

任雨泽心中还奇怪,只听说有个三级片,怎么还有个三级痛呢?

又过了不长的时间,江可蕊的宫缩疼痛开始加剧,她依然很谦虚地说:“是四级吧。”

实际上江可蕊是糊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十级痛分别感受是怎样,江可蕊自我感觉五级就应该很痛了吧,后来生产之后,江可蕊才看了一张关于十级痛的图表,上面描述说,疼痛地让人忍不住地哭就证明已经到达八级以上了。

慢慢的,江可蕊的宫缩达到她已经很艰难地去忍受了,并且频率变得很快,基本上一两分钟疼一次,一次半分钟以上,任雨泽紧紧抓住她的手,轻声地对她说:“如果感觉到受不了就咬我的手。”

任雨泽也是满头大汗,他为江可蕊分担痛苦。

而此时的疼痛已经让江可蕊很难忍受了,宫缩来的时候就连吸气也变得难以忍受,只有呼气的时候稍微舒服一些,任雨泽的老妈也来了,在旁边看着江可蕊的样子,自己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而江可蕊最终痛没有忍住哭出声音来了,不过她还是告诫自己,不要像其他人一样哇哇大哭,自己是局长,要注意形象。

快9点的时候,就在江可蕊就要因为疼痛而崩溃之前,一个大夫说要为江可蕊检查宫口开几指,说等会也许会感觉到不舒服,让江可蕊一定要放松。

很幸运,检查的结果已经5指多一点快6指了。

大夫给麻醉师打电话。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麻醉师推着工具车来了,任雨泽让江可蕊坐在床上抱住自己的肩膀,开始要上麻药了,麻药让江可蕊的身体倍感轻松,她突然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待产的过程也更加愉快了,攒足力气等待生产,腰以下到脚丫都没有了感觉,所以护士给她上了一个导管。

江可蕊还很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我害羞。”

护士却说:“你不要害羞,这很正常。你要为你自己生宝宝而骄傲!”

任雨泽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原来还能这样啊,几次他都急得想要上去帮忙的,好在江可蕊一直拉着他的胳膊,不然说不定这货真的上去了。

时间一下就滑到晚上11点,两个护士要下班回家了,临走时已经将医生接生需要的器械准备好,用防尘布蒙住,夜晚守护的护士也交班来了,她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检查了江可蕊的各项数值,说:“如果需要她,任何时候按床把手上的呼叫按钮。”

这时任雨泽问:“我们7点进医院的,你觉得宝宝什么时候能出生?”

护士说:“现在要将催产药的流量降到最小值6。静静等待吧,也许今晚,也**天早上。”

任雨泽感到她说的是废话,但能有什么办法呢?等待,漫长的等待。

而老妈已经让任雨泽劝在了旁边的屋子休息了,这里就只有任雨泽,凤梦涵和江可蕊三个人,任雨泽一点睡意都没有,凤梦涵也很精神,陪着任雨泽和江可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晚上12点的时候,大夫喝护士来例行检查,宫口已经开到7指了。

继续等待

直到凌晨3点多,护士又来检查,微笑地对任雨泽说:“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很快就能看见宝宝了。”

任雨泽一下就紧张起来,而医生护士非常配合,手脚麻利的把江可蕊推进了手术室,本来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不过碍于任雨泽特殊的身份,大夫们并没有驱逐任雨泽离开,江可蕊也不愿意任雨泽离开自己,当然了,任雨泽也不懂这些环节,他天经地义的认为,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自己肯定是要在旁边盯着的。

等江可蕊的两条腿弯曲着架在床上,左边是护士,右边是大夫,身后是任雨泽。

第一轮用劲的时候,大夫已经摸到宝宝的头了,第二轮用劲的时候,任雨泽说他看见宝宝的黑头发了,第三轮用劲的时候,宝宝已经出生了,哇哇大哭,夜深寂静,孩子的啼哭分外响亮。

任雨泽目瞪口呆的看着护士先抱出一个泡得白生生皱巴巴的小家伙在我面前展示一下,例行公事地告知“是个男孩”后抱去洗澡,医院实行母婴同室,一会工夫洗干净的宝宝也被送来放在江可蕊的床边。

任雨泽这才如梦初醒:“咱当爹了!”

于是,任雨泽就想站在窗口狂啸几声,不过第一顾忌到这是医院,怕吓坏了病人,第二到底古代人是怎么啸的,任雨泽到今天也没有搞清楚,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

随即任雨泽电话四处报喜,借以平息心头的激动,但他这个激动是有点害人的,半夜三更的,电话到处乱打,他当然在病房里是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但他没什么,其他人睡的正香,突然的接个电话,这是很恐怖的。

江可蕊必须留院观察,不过江可蕊感到很快乐,因为这里既是新生命诞生之处,也是新希望启程之地,这应该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产房里所有人的心情,借一句时髦话来概括,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任雨泽也放松下来了,母子平安,这让他牵挂了好多个月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他就一个个的劝那些昨天晚上赶来的同事,让她们回去休息,其他人都走了,凤梦涵不愿意走,说要陪着他们。

任雨泽就给她讲了好多道理,最后说:“你回去休息一下,天亮了过来换我睡一会,怎么样?”

凤梦涵最后也只好先离开,不过这个时候离天亮也不远了。

对任雨泽来说,这个晚上滋味非常奇妙,有兴奋,有紧张,也有一种少有的成就感,自己已经晋升为老爹了,这可是比政治上提拔自己一下都来的舒服。

不过也有难受的时候,这里有些闷热,可是江可蕊现在的身体是不能开空调,长夜漫漫又无处入睡,好在蚊子还算仁慈,没有特别照顾任雨泽。

好容易靠着江可蕊,眯了一下,还没睡着,突然隔壁屋传来石破天惊的哭声,一个肺活量极大的婴儿长啼15分钟后引发了临床的婴儿的共鸣,又促使另一间屋发生了连锁反应,这场分三个声部外带和声的合唱,虽没有音乐伴奏,但是清唱却出奇地谐调。

歌唱家们谢幕了,任雨泽的宝宝却不为所动,仍自酣睡不止,任雨泽暗自称赞:小子,你真有大将风度。

正在庆幸之间,任雨泽的儿子开始表演了,只见他轻启朱唇,发出了被任雨泽和江可蕊视为天籁的哭声,好在是点到为止,他只是向江可蕊传送了“要吃奶”的意思表示后就收声了。

折腾一夜,任雨泽和江可蕊共同的感觉就是累,这以苦为乐,得发扬革命浪漫主义加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后才能深刻体会第二天白天任雨泽没有上班,他给庄峰和冀良青都请了假,他们两人也都表现的很高兴,让任雨泽好好陪伴江可蕊几天,不用急着上班。

但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时间休息,今天不断知道消息的同事们,朋友们,下属嫡系和非嫡系们,一**的赶来祝贺,那个本来宽敞的病房里,花篮,水果堆的到处都是,期间还有人送钱的,任雨泽当然是不能接受,他时而婉言相拒,时而义正言辞,大部分人都挡住了,但还是有的人挡不住。

比如武队长,王稼祥,二公子,柯小紫,还有市招商局副局长赵猛,以及大宇县专门赶来道贺的张广明等等,这些人是不管你任雨泽用什么态度的,你骂也好,说也好,讲道理也好,他们就是不理不睬,而且他们因为很熟悉任雨泽的性格,所以都是给这个刚刚出来的小孩送。

有人给小孩做了一个长命百岁的金锁,预示的小孩健康,幸福啊什么什么的,你说你要不要。

有人给小孩拿来一个金手环,说什么什么的可以让小孩辟邪,你说你要不要?

反正最后这个小家伙手上,脚上,脖子上挂满了东西。

远在京城的乐世祥夫妇也很高兴的打来了电话,看着江可蕊很是骄傲的给她爹妈汇报情况的样子,任雨泽心中也是异常甜蜜。

查房的医生护士都爱围观并称赞任雨泽的儿子,邻屋串门的也爱来参观,第一句话都是问“是男孩吗?”

任雨泽也是很庄重的点点头。

面对诸多赞誉,任雨泽的儿子泰然处之,一副宠辱不惊的大将风度,很能适应这川流不息的人流声流,面上绝不露出欲诉不能,欲哭无泪的尴尬表情。

白天任雨泽好过,到底来的人多,任雨泽就算困,也能支持住,和大家说说笑笑的,混起来也快,但是一到夜里任雨泽就恼火了,这时候客人都走了,病房就他和江可蕊,一会的时间任雨泽的困的难受了。

而他们的儿子就和隔壁的小家伙对唱起来,两人翻来覆去地咏唱着“你喂奶了吗?”“我要换布了”这两句歌词,“你方唱罢我又登场”,真是“宝宝稍稍一闹,引无数父母尽折腰”,任雨泽就辗转于护士和宝宝之间,奶粉、布、床单的流通速度明显加快。

由于疲劳过度,任雨泽抱着儿子坐在病床边时,头越来越低,眼睛眯的越来越细,点头哈腰达三次之多,几乎沉沉入睡,幸被江可蕊及时叫醒,看一看儿子脸上身上的褶子渐渐舒展开来了,脸上白里透红,一头乌发和手脚上长长的指(趾)甲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生下来就有7斤。

任雨泽抱着儿子正在研究,忽然从邻屋传来一对夫妻激烈的吵架声,起因是丈夫不小心把妻子挤出来的初乳倒了,引发了严格按照书本育儿的妻子的谴责,双方言语音调逐渐升级,所有病房都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听起了现场直播。

只听得丈夫打电话给女方家里,说:“我们已经照顾不了她了,让两本书照顾她吧!”

妻子抢过电话,泣不成声地说:“这里条件可差了,又吵又热,四个人一屋,到晚上自个孩子不哭光听别人的哭!”精彩对白倾倒产房一片,此后一连数日各个产房都在调侃“两本书照顾”、“自个的不哭光听别人的哭”,两个新的经典就这样产生了。

第三天欢欣鼓舞的时刻终于到来,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任雨泽和江可蕊不禁欢天喜地,凤梦涵带着几个办公室的丫头,妇女,大家收拾好行李,浩浩荡荡地结账出院。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上乌云密布,风雨大作,民俗出门见雨是祥瑞之兆,任雨泽他们就这样祥瑞着回到了家,去时两人,回来三口,一个新的三口之家就这样在“6·1”之前成立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完全沉侵在快乐和忙碌中了,每天任雨泽的家里就像是开放的一个动物园一样,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都像是看大熊猫一样的前来观看这个处变不惊的小子,这小子也很争气,刚回来就睁开了眼睛,面对不同的参观的人,他还不时的露出一种笑容,特别是看到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他笑的就更加甜蜜了,每到这个时候,任雨泽就心中叹气一声:这小子,估计长大了和自己一样,也是个花痴

而在新屏市的枫叶小区里,天灰蒙蒙的,倒着雨,雨点杂乱无章地敲击着玻璃窗,像是发泄着憋了一夏天的怨气,窗外一片安静,陈双龙皱了皱眉头,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按亮,才刚刚八点。

他有些沮丧地把眯缝的眼睛又重新闭了起来,因为昨晚上喝了一场花酒,他在凌晨四点才刚刚爬上床,算起来,陈双龙今年也就刚刚三十八岁,可从睡眠上来说,他已经提前进入了老龄化:早睡不着,晚醒不了,只要一点点轻微的响动就能把他吵醒。

或许这和他多年的职业有关,脑子里总有根弦儿紧绷着,他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好在枫叶小区空气新鲜,地界安静,睡觉踏实,也不至于每天都顶着双熊猫眼去上班。陈双龙重新闭上眼睛后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了,那点儿不安分的睡意早已经被那几只莫名其妙的知了弄没了,他烦躁的在床上挣扎了一下,一骨碌坐了起来。

今年的新屏市,都没下场像样的雨,总是稀稀拉拉的下那么几个小时就停了,马路上那些沥青的路面,整日整日地被蓬勃高昂的太阳烤着,软塌塌的都渗出了油,每个人都这样憋闷着过了夏天,谁知道昨天老天爷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场大雨!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云层,听着知了狂躁的叫声,陈双龙的心里一阵发慌,总觉得今天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他的第六感一向很灵,他起身走到卫生间,捧了把凉水拍在了脸上,瞅瞅镜子中的自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脸上满是倦意,眼睛里又多了几条血丝。洗漱完毕,陈双龙换上了深蓝色西裤,把米色的短袖衬衫扎在了皮带里面,拎着黑色公文包出门了。

不过今天他没有开自己的那辆白色雅阁,他要到下面一个区里的刑警队去看看,昨天他们汇报说最近出了一个专门用针扎女人的变态狂,区公安局已经组织了好几次蹲守,围剿,但一直没有效果,女人的还是被人家扎着,今天陈双龙准备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还没到小区门口,刑警队的小韩就开着队里的那辆破桑塔纳在大门口等着了,这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来新屏市刑侦大队也才一月不到的时间,他老爹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所以也没怎么费劲,就把这小子安排到市局刑侦队来实习了,不过这小韩也算一个好孩子,在警校的时候学习不错,成绩很好。

对这样一个有这一定背景的年轻人,陈双龙当然是不会慢待的,刚来没几天,陈双龙就把他调到了自己的身边,专门给自己开车,也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讨好一下这年轻人的老爹。

远远的小韩就看到了陈双龙,他赶忙下车,给陈双龙打开了副驾的车门,说:“陈队,你休息好了吗?昨天那么晚才回家?”

陈双龙就坐了进去,笑着说:“还行吧,睡的时间短了点,不过也习惯了,过去啊,我们蹲守的时候,一个晚上不睡觉”

他就开始给这个小年轻讲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迹了,这少不得自吹自擂几把。

那小韩听的很是专注的,过去在警校都学的是理论,现在这陈队长可是真枪实弹的老牌警察,自己要多听听,多学学。

这样聊着,他们就开进了市区,找到一个小店,吃了早点,上车又走。

陈双龙吃完饭谈性就不太浓郁了,靠着后背上,准备小咪一下,但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没有人陪着说话,小韩也就很认真的开起了车,这样跑了一会,他感到有点不对,他发现在身后不远的地方,怎么老有一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的车,这也就是刚出学校的这种傻b,按说陈双龙这样的老警察都从来不注意这些的,你想下,在新屏市还有谁一天闲疯了敢追踪一个身上带抢的刑侦队的队长,那不是夜壶上床——等着挨球啊。

但这个小韩就不一样啊,他刚从学校出来,每天神叨叨的,走路的时候都是东张西望的,就想一下子让自己发现一个黄金大盗或者菜花大盗什么的,开车的时候,也整天幻想着怎么反追踪,怎么反侦查,怎么甩尾巴。

今天他就奇怪了,身后那辆车老是跟着,记得在枫叶小区的时候,这车就见过。

他警惕性很高的拍了拍陈双龙,说:“队长,有情况。”

陈双龙正在做梦呢?一听有情况,吓得咯噔的一下就坐正了身子,问:“小韩。什么事情?”

小韩很认真的说:“队长,你不要往后看,正常一点。”

陈双龙莫名其妙的说:“怎么了?”

这小韩一本正经的,看都不看一眼陈双龙,两眼直视前方说:“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的,我估计是在跟踪,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甩掉尾巴,你坐好了,我准备加速了。”

陈双龙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看着小韩,看着看着,陈双龙实在是憋不住了,“扑哧”的一下差点把鼻涕都笑出来了,说:“靠,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们这是在演间谍片啊,真是笑死我了,好好开,一天想什么呢。”

小韩让陈双龙数落了几句,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扣了扣头说:“不过不过这车就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你不相信我给你拐几条街你自己看。”

“老天啊,好好的开吧,哥哥我求你了。”陈双龙很是无语,这样说着话,他也就下意思的往后面看了一眼,这一看,陈双龙的眉头就邹了一下。

因为那辆车他是认识的,那是治安大队武平的车,陈双龙和武平一直关系不行,两人谁也不谁,陈双龙有庄峰做靠山,又是治安大队的正队长,所以没来刑侦队之前,在治安大队把权利抓的紧紧的,根本不给武副队长一点权利。

这武队长身后有尉迟副书记,后来又靠上了任雨泽,所以也不怎么理睬陈双龙,有时候故意给他出难题,在开会的时候经常撂凉腔,讽刺,挖苦陈双龙。

所以两人隔阂很大。

现在看着身后是武队长的车,陈双龙到没有想什么跟踪的事情,只是感觉不舒服,就对小韩说:“甩了他。”

小韩一听,吆喝,真的有情况了,他就拿出了在警校学的那些反跟踪手段来,车速忽高忽低,一会穿小巷,一会儿过大街,一会又闯个红灯来个左拐,就要把身后的车甩掉,不过奇怪的很,不管他怎么跑,后面那车就是甩不掉。

这样跑了10多分钟,陈双龙也感觉不对头了,因为他也学过小韩所有的课程,而且自己经常跟踪罪犯,这基本的东西还是都会的,按小韩今天的情况,要是后面武队长不是刻意跟踪自己,肯定已经被甩掉了,因为陈双龙没让小韩直接到区里去,在市里这绕的圈子都是假动作,这都没把武平甩掉,看来真有问题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走向决裂

走向决裂

他这里打电话不要紧,后面武平是累日塌了,他今天一早接到柯小紫的电话,说刑侦队的车去接陈双龙了,干什么不知道,盯不盯看武平自己的安排。

武平最近一直盯着陈双龙的,他也不知道今天陈双龙到底干什么去,就说反正今天事情不多,跟上看看,这一跟不要紧啊,前面的车真他妈的神经,警车就很牛吗?连闯了几个红灯,要是老子不认识交警大队的队长,今天至少上千元的罚款要糟。

就这,到时候审车的时候,还不知道交警队那帮贼们要敲自己什么呢?估计一顿饭肯定是跑不掉。

正追的辛苦呢?就看到前面的车在邮电大厦下面停住了,陈双龙下车,进了大厦,武队长也不敢靠的太近了,远远的把车停住,掏出了一支望眼镜,很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望眼镜应该也算个处镜,因为从来还没用过观察坏人呢,倒是前些天在自己住的楼上,看过对面一个房子里的女人洗澡,但说起来还是警用望眼镜,倍数不咋样,看的模模糊糊的,只能大概的看个轮廓,细微的地方还是看不到。

他就这样盯着,看着,直到一会陈双龙从大厦出来,他赶忙发动了车子,继续跟上去,但武队长绝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也就在这个时候,新屏市的市委书记冀良青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客人很年轻,也很洒脱,微笑而傲慢的面容中一直有一种**不羁的表情,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冀良青对他的重视。

很少有人见过冀良青会这样敏捷的站起来,绕过自己的办公桌快步上前,来迎接哪位客人,在新屏市里,没有谁值得他那样做,就算是省里的等闲领导,也不会让冀良青这么的客气,而今天冀良青却这样表现着,因为在他的面前站的是省委季副书记的大公子季天裕。

“哈哈哈,季公子怎么到我这来了,稀客,难得,哈哈哈,坐坐。”冀良青很热情,实际上这个季大公子他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最近的一次是上周到省委开会的时候,晚上到季副书记家里坐了坐,当时季大公子也在旁边陪着说了几句话。

不过今天季大公子的突然造访,让冀良青心中还是有点坎坷不安的,他已经隐隐约约的预感到了什么,像这样一个骄傲跋扈的年轻人,假如是来新屏市游玩,他绝不会上门拜访自己,几千年的传统和礼节,对这些新潮的年轻人来说,那是一种可笑的制约,他们不会遵守。

那么,今天季大公子的到来,很大的可能就是来给自己添麻烦的。

季天裕很随意的看了看冀良青的办公室,笑着说:“冀书记啊,你这可是有点简朴了。”

冀良青笑着说:“这啊,办公而已,我们政府公职人员,可是没有你们这些老板会享受啊。”

“也不尽然,呵呵呵,只是冀书记对自己要求过于苛刻了。”说着话,季天裕就坐了下来,对秘书端来的茶水看都没有看一眼,他心中想着,这个秘书真的很可恶,刚才自己说要见一下冀良青,他还推三阻四的,要不是自己发飙,直接提到冀良青的名字,恐怕现在自己还在外面候着呢。

所以他要给这个秘书一点颜色看看:“我不喝茶,帮我换杯凉开水。”

季大公子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说。

秘书从刚才季大公子进来的状况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确实和在外面说话时候一样的牛气,连冀书记都站起来,走过来和他问好,也怪自己,刚才阻拦了好一会。

秘书就又拿出了一个杯子,帮季大公子到来了白开水。

冀良青倒是有点奇怪,上次在季副书记家里的时候,这小子不是喝茶的吗?今天怎么了:“你不喝茶?”

季大公子嘿嘿一笑:“也不是,但今天不想喝。”

“奥,这样啊,嗯嗯,抽烟吗?”

“烟是戒不掉的啊。”说着话,季大公子就接过了冀良青手里的香烟,但他并不自己掏打火机。

冀良青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种不爽来,莫非你季天裕还要等着我来给你点烟不成,哼,你也有点太嚣张了吧?

但冀良青是什么人,早就在这个宦海沉浮中磨练的圆滑而老道,他绝不会让心中的想法在脸上展现,他依然亲切的笑着:“抽吧,抽吧,我今天感冒了,嗓子疼,不过不影响,你抽你的。”

冀良青自己现在是不能抽烟了,他明白,自己要抽,那就要给季大公子点上烟,这恐怕有点太过了,自己投靠的是你老爹,不是你,再说了,就是你老爹来,也不可能让我太过难看吧,何况你一个兔崽子。

这一下倒是季大公子没有想到了,他本以外,只要冀良青抽烟,至少秘书会来帮着自己点上的,可没想到冀良青今天不抽,秘书也忽略了,一般市委书记的秘书,在新屏市也算的上是[海岸线文学网]抖,这太反常了?

陈双龙什么人,他从来都不知道害怕的,那次小芬出事的晚上,自己找他帮着处理尸体,自己都吓得不敢看小芬那渗白的死脸,这货当时一点都不怕,好像自己还看到他有意无意的摸了一下小芬那冰冷的咪咪,今天这是怎么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生理释放

生理释放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等秘书关上门,离开之后,庄峰才问陈双龙:“你咋的了?这个样子?”

陈双龙用有点颤抖的嗓音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刚问到这里,庄峰也是心中一惊,不好,莫非小芬的事情败露了?

陈双龙就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他越说,庄峰脸上的表情就愈加的紧张,他整个脸也开始发青,等陈双龙说到最后,庄峰一下萎靡在了沙发上,半天不说话了。

他感到麻烦来了,因为陈双龙说,前些天他发现了治安大队的武平在跟踪他,他很奇怪,所以就安排刑侦队的人给武队长来了一个反跟踪,反调查,这一调查,才发现问题越来越大,从各种迹象表明,武队长已经对小芬的事情有了怀疑。

在后来陈双龙更深入了调查了一下,原来武队长不仅到过小芬的家里理解情况,还对小芬的银行账户,手机话单等等都做了调查,这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这个武队长好像是受任雨泽的指示在调查的,任雨泽是什么人?陈双龙很清楚不过。

庄峰用了十多分钟才缓了过来,他看着陈双龙,有点结巴的说:“这这事情你看他掌握了多少。”

陈双龙沮丧的说:“目前看他到没有掌握太多,但有几条线索却很麻烦。”

“那几条?”庄峰忙问,因为刚才一个是心慌,一个是陈双龙说的那些很专业,庄峰对刑侦这一块也不是很懂,所以他现在根本分不起状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陈双龙就老老实实的说:“第一,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武队长找到了小芬的那个手机,也找到了当时从我车上偷手机的那个人。”

庄峰一下用手把脸捂住了,这个事情是怪他,本来陈双龙当时建议把手机销毁了,庄峰担心医院的人没见小芬上班,会到处打听,最后惹出麻烦,所以决定让陈双龙在初八的时候给医院人事科发个辞职短信。

陈双龙最后也没反对,因为感觉这样可以混淆视听,对反侦察有利,但问题是初八发完了短信,还没销毁手机,就让人家把车窗砸了,钱丢了两千多还是小事,问题是小偷连手机一起偷了。

更恼火的是这个小偷也是惯偷,知道手机都有定位功能,所以就拿回家扔在抽屉里,一直过了几个月才拿出去卖钱。

这就让当时陈双龙使用了各种方法,包括天天派人到移动机房等着查这个手机信号的行动宣告失败了。

现在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庄峰说:“小偷能知道是你的车?”

陈双龙白了一眼庄峰,真是傻子,他说:“要是小偷不交代,武队长怎么可能每天监视和调查我。”

庄峰想想也是,肯定任雨泽和武队长就是从这件事情上发现问题的,他说:“那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咬死就说那个手机你也是捡的,反正你和小芬也没有过联系,这事情你顶住就不怕,还有啊,他们找不到小芬的尸体,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陈队长很无奈的摇摇头说:“行不通的,现在麻烦已经很大了,就算我咬死不承认,但最后还是没用。”

“为什么啊?我就听不明白了?”庄峰摇着头说。

“现在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证据,这是因为我还在刑警队,所以任雨泽没有报案,但有一天我调离了刑警队,或者最后他们急了,直接报案了,很多事情就会出现漏洞。”

庄峰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当然这不怪他,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刑侦,对案件也毫无了解。

武队长本来想给庄峰说清楚一点,但想了想,给他说那么清楚也是没用,就直接说:“现在只有让他们停止追查才能保住这个秘密了。”

停止?庄峰靠在沙发上就想了好一会,但怎么让任雨泽停止,任雨泽对自己那是恨之入骨了,过去他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现在有这样大的一件事情,他也知道陈双龙是自己的人,他还知道小芬也是自己的人,他不把自己整死才算怪。

庄峰有点无助,又有点沮丧的说:“这怎么停的下来啊,这个人真是我的克星。”

武队长摇下头,冷冷的说:“给钱行吗?”

庄峰摇摇头。

陈双龙想了好一会,脸上显出了凶狠,阴毒的表情,说:“那就弄死他们两个。”

庄峰一下感到自己打了一个颤,一股凉气从脚跟串到了脑门心上,日啊,这任雨泽是市长啊,弄死了他那还不直接上报中央,在说了,一回弄死两个人,这规模也太大,难度也太高了。

庄峰就下意思的摇摇头说:“这不好作。”

陈双龙阴冷的说:“没办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有这样弄了,你想想庄市长,刚才还没给你说清,要是他们真的报案了,并且把矛头指向我了,我们那天的事情是有漏洞的。”

“什么漏洞,你真是急死人啊,一次说清楚啊。”庄峰紧紧张张的说。

陈双龙也叹口气:“所谓的雁过留声就是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有痕迹的,如果他们把目标锁定了我,在初一那天晚上,只要全城的道路录像监控都调出来,我最后运尸体的情况就躲不过去了。”

庄峰一听,真的傻了:“为什么现在他们不这样做?”

“他们怕打草惊蛇,但一直找不到我的破绽的话,保不准他们就会请求立案了。”陈双龙说的有点无奈。

庄峰一下更萎靡了,半天才说:“我那小区有监控吗?”

武队长摇摇头说:“你那是新开的住宅小区,还没装,你那附近几条路也还没装,但其他有些地方装的有,这样断断续续的,他们是可能追查到我的车的,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弄死这两小崽子,那就万事大吉。”

庄峰用手揪着头发,想了好一会,说:“怎么动手,你动手吗?”

“我不能动手啊,我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不过只要舍得花钱,我能找到职业杀手。”

“多钱?”

“一个人三,四十万,两个人也就六,七十万吧?”

庄峰就冷冷的眯起了双眼,看来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不然自己不说仕途升官的问题了,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庄峰点点头说:“你尽快联系,但记着,不要正面接触,你的目标太大,联系好了我去见面。”

“嗯,没问题,都是网上联系,我不会出面。”

两人就唧唧歪歪的又商量了好一会,才算略微的安下了心来。

这一切对任雨泽来说都是懵懂不知的,他不知道一个针对自己的恶毒计划已经在庄峰和陈双龙那里开始布置了。

任雨泽也开始思考着下一步应该采取的措施和方式,从武队长的最近几次汇报中,任雨泽并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但这并不重要了,任雨泽越来越感觉到小芬的案件在走入一个逐渐清晰的层面,现在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对陈双龙展开一次全方位的调查,相信是可以解开这个谜团的,但用什么办法来队陈双龙展开调查,这是任雨泽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以现有的这点证据肯定是拿不住陈双龙,更拿不住庄峰,自己还需要一点更多的证据出来,任雨泽想,假如自己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陈双龙肯定在初一的晚上配合了庄峰队小芬尸体的处理,只要能对全市所有路段的监控视屏进行大范围,大规模的查找,就能找到陈双龙的罪证,但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单凭武队长他们是很难有效的对交警队全市视屏监控进行查对,那不是一个小工作量,几百个监控,十多个小时的画面查找,没有正当理由,那会引起很多问题。

所以任雨泽就给武队长又做了一个安排,让他上报一个治安大队和交警队全城监控联网的计划,这样就可以不动声色的调出陈双龙在初一晚上的所有行动来,当然要有一个合适的题目,那就是为了新屏市治安需要。

几天之后,治安大队的这个报告就送到了主管公安的尉迟副书记手里了,而作为新屏市政府也是队公安局具有相应的管理权限,这样,同样的一份报告也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肯定是签字同意了,并叫来了秘书小赵,对他说:“小赵,这里有几份报告,你给庄市长送去,请庄市长签个字。”

这是必须的程序,不过任雨泽却漫不经心的把这份武队长的报告夹在了好几份报告的中间,他不希望这个报告会引起庄峰的疑心来。

在任雨泽的想象中,现在自己和武队长,柯小紫所做的这一切,都还在隐秘之中,庄峰和陈双龙根本都是不知道的。

要是他听过到过前几天庄峰和陈双龙在办公室的对话,知道了武队长已经完全暴露,那任雨泽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可惜,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近段时间,庄峰的心思一直恍惚不定、惊恐不已,他体会到了一种大难临头的味道了,自己登上这个市长显赫的宝座,心理上却并没有获得巨大的快乐,仔细算来,大宇煤矿的危机,还有小芬的意外去世,以及差一点自己就被尉迟副书记在选举上弄掉,之后,任雨泽和武队长又悄悄的盯上了小芬的事情,这一些列的事情太可怕了,他真是陷入一个恐怖,危机里了。

庄峰深知,所有这一切,是暴风雨即将强劲来袭的真实信号。

自己虽然忝为新屏市的行政一把手,身后也有苏副省长等人的支持,但只要这几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暴露出来,自己是再无回天无力,这个可怕的梦魇也会随之而来了,现在的关键和当务之急,是要除掉一些制造危机的人?

所有的这一切串连起来,庄峰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猛然发抖,他不禁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恐惧之中,很奇怪,在这样巨大的惶惑和惊惧状态下,他的思维居然有了一种回光返照抑或如造化捉弄式的清晰。

刚才混沌而疑惑的阴霾突然换成了一种清醒与自制的思维,庄峰梳理着自己一生的命运和足迹,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记得前段时间,有一次到省城参加全省农村经济发展会议,也是一个这样令人困惑的夜晚,吃罢会议餐后,因百无聊赖,自己就独自一人信步来到毗邻会议所在地很近的西山庙。

这庙有十来个和尚,据说身为住持的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和尚道行很高,能知人的前身后世,因之一年四季香火旺盛,前来求神拜佛的信徒们络绎不绝。

自己是党的干部,属彻底的无神论者,但是既如这样的无所事事,便鬼使神差的度步进得里来,恰好见到长须几乎过膝、一双几乎能穿透人的心底世界的老主持,逢即是缘!庄峰就在那瞬间心灵一动,换出一种与官员身份极不相称弹诚姿态,上前与其攀谈并请住持也为自己的前程卜上一卦。

老主持并不让他抽签,也不曾道行浅薄地摸一摸他的额骨,只是久久地盯着他的面目,良久缓缓开言说:“施主乃是贵人,命里注定得西来大贵人庇护”。

庄峰闻言一惊,寻思着说自己可不就是因了身为苏副省长的而仕途顺畅的么?果然道行不浅,庄峰便将历来官员目空一切的做派收了,愈发的恭敬起来,更加恳切地询问起来。

主持却仍不正眼理会他,低眉垂首下去,自顾地拿出一个仿佛天外之音的话语一字一顿地说:“然而施主乃是火命,最忌北来凶神。按理施主也是身硬命强之辈,可当抵得住所犯凶煞,但是从施主面相身格而言,与凶煞相比,力量总归过弱,故送你一句——切记今生不可滥闯撞北来之事之人”!

临起身告辞,老和尚也不起身相送,只是口里重复着又说了一句:“切记”!

身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官场,又加之公务忙碌,庄峰虽然起初也惕然惊心,时时事事小心谨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也就将这告戒逐日逐日的在这如箭的光阴里不经意地忽略和淡忘了。

如今危机迫在眼前,事态刻不容缓,自己才在对往事的回忆和收拾当中,将它记了起来——果然命有定数!这任雨泽可不就是北面来的人吗?他临泉市就在新屏市的北面。

老和尚果然了得啊,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窥透得如此清楚明白。想来也是,自己毕竟还是过于自信过于似井底之蛙,只是一相情愿地说自己是一个市里的行政首长,在新屏市这三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近五百万人的地级市里,自己就是古代说一不二、手握众生生杀大权的君王一般,一旦谁胆敢逆龙磷一样忽视自己的威权、挑战自己的权柄、怀疑自己的存在,都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历来“道高一尺,磨高一长”,也正如西方信徒们总说的那个规律一样:“上帝要叫谁灭亡,就首先让他疯狂”。

如果当初自己不私念丛生,权欲过重,能够中肯而公正地看待、衡量和评判一下本来只是一个偏僻荒蛮的寸尺之地的小小六品左右小官的自己,能够和任雨泽和平相处,能够没有那么多对女色的**,对金钱的贪婪,可能就不会那么莽撞而武断地做出这一系列糊涂的举动来了。

是啊,在这个官员多如蚁虫的国度,自己这么一个品级微末的小官,如果到北京的街上随便走一遭,难说和你迎身想撞的一个着装和相貌都很平凡的人,可能就是一个处长、司长乃至部长呢,怪只怪自己这个土皇帝当的时间长了,对一切都麻痹都太理所当然了,而导致今天这个使人惋惜和遗憾的错局,所谓百密一疏,自己威风一世,得意半生,自己这个在这个弹丸小地也数得上是顶天立地、有起死回生之力的英雄,也当将为自己的一步险招和臭棋,而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啊!

庄峰正在长吁短叹中,就见自己的秘书带着任雨泽的秘书小赵走了进来,庄峰收起了有点颓废的表情,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小赵,说:“小赵啊,有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的秘书小赵对庄峰历来都是颇有惧意的,赶忙上前,恭敬的说:“庄市长,这是任市长让你审阅的几份文件,我给你送来。”

说着话,小赵就把文件地给了庄峰。

庄峰接过文件,心情郁闷的就很快的翻看了一下,一个是夏粮收购计划,还有一个是城市道路小改计划,还有一个是教育经费划拨指标,都没什么大的问题,他正想签字,突然之间,就看到了武队长送来了那个治安大队和交警队联网视屏监控的报告了。

庄峰心中一惊,一下就想到了前几天陈双龙说的那些话了,他也就明白了这个报告的真实意图,看来任雨泽也够聪明的,已经同样想到了陈双龙担忧的问题了,一旦调集和排查出初一玩撒谎能够陈双龙的行踪来,只怕陈双龙就危险了,陈双龙危险了,自己也一样好不到哪去。

万万不要相信什么铁齿铜牙,守口如瓶的传说,那些都靠不住,真正的对陈双龙采取了措施,他怎么可能不咬出自己,他又怎么可能自己背上杀害小芬的罪名呢?

所以陈双龙绝不能出事,这个报告必须压住,自己一定要和任雨泽赶时间,要抢在他的前面完成对他的狙击。

庄峰就不动声色的队小赵说:“赵秘书啊,这样吧,我仔细的研究一下这个报告,特别是教育经费的划拨问题,今年市里有其他想法,说不上要加大教育医疗的投入,所以报告先放放,我签字以后让秘书给你送过去。”

小赵当然不敢催促庄市长马上签字,因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的,并不是所有的报告送过来都马上签字。

小赵就很恭敬的点头说:“好吧,庄市长签好了让钱秘书打个电话,我自己过来拿。”

“嗯,嗯,好。”庄峰挥挥手,打发了小赵。

等小赵和自己的秘书都离开之后,庄峰一下就精神萎靡起来,他闭上眼靠在了座椅上,心中的惶恐更为强烈了,看来任雨泽真的在准备动手了,他正在步步逼近,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不急不躁,而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踏入陷阱的野兽。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顺利呢?包括昨天晚上又一次和电视台的明记者联系了一下,这小丫头不仅不来,还威胁自己,说只要自己在逼迫她,她一定把自己强迫**她的事情捅出来,真是可恶啊,不过量她一个没结婚的女孩,也不敢对做出那事情来,但这还是要防范一下。

庄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陈双龙:“陈队,前几天说的事情怎么样了?今天任雨泽送来了一个治安大队喝交警队监控并网的报告,看来他们也想到了这一步。”

陈双龙的惊讶那是毫无疑问的:“庄市长啊,这事情真危险了,你要想想办法啊。”

“是啊,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说的那件事情有着落了吗?”

“嗯,已经联系上了一个外省的杀手,很专业的,就是钱要的很高,一个人50万,两个人优惠价80万。”

日哦,庄峰想,这玩意还带打折批发的:“可靠吗?”

“很可靠,我多年前在下面认识的一个外省罪犯帮忙联系的,这个人很义气,而且欠我的情,他绝对不会乱介绍的,据他说杀手很专业,从没失手过。”

“这不是废话吗?失手了他还能在外面活蹦乱跳啊,对了,你和他有没有直接联系啊?”

“我怕暴露自己,用了一个新号码发了一个短信,他说只要答应价格,随时可以过来,但我一时凑不够那么多的钱啊。”实际上陈双龙是不愿意自己出钱,在他的想法中,这几件事情都是自己帮庄峰做的,这个钱肯定不能让自己出吧?

庄峰就抱着电话想了好一会,才说:“这样,你把你的新号码给我,我来直接和他谈价格,钱的事情我解决。”

“好好,这就好,我一会把新卡和那个人的号码给你送过去。”陈双龙松了一口气。

庄峰又说:“还有个事情啊,你找几个混混,到电视台吓唬一下那个明记者,让她老实一点。”

“额,好吧,她又不听话了。”

“唉,那就先这样了,赶快把卡送来,我今天就准备钱。”

摇摇头,庄峰想,这杀手到底靠不靠谱啊,50万一个人,他妈的也太贵了,死个民工才多钱啊,嗯,不过让他下手的也不是民工,也罢。

庄峰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就等着陈双龙送来的电话卡了,坐在椅子上,他也还是很有点后悔的,自己现在一步步走向了深渊,只要一个地方有了差错,自己就彻底的玩完了啊。

这么一想,庄峰的思绪就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混乱状态之中,这种杂乱而繁复的心境,有惶惑、孤寂和惊恐,也有追悔、感惜和痛切,更有痛恨与诅咒,那些远离尘世和拒绝**的佛家讲究因果,而生活在世俗社会的可怜的人们却时时被各种贪念和索求缠绕着,其实更陷入因果报应的捉弄中呵。

庄峰一直在想:导致今天自己这样的困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到现在他陡然明白了,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因果报应哟!他如今忽然幡然醒悟:自从自己一踏入官场,或许冥冥间就注定了今天这种残酷的结局!

他也是身不由己,试想,在强权弥漫着整个社会各个哪怕很细微角落的一个国度,当了官,做了领导,意味着芸芸众生的命运走向、利益分配甚至言行规范都得由自己来裁决、来左右、来指挥,在这么一个庞大到令人吃惊的权力面前,怎么能不使人忌惮、敬畏当然更时时事事求自己呢?

凭心而论,扪心自问,人么,谁不是这个利益世界里热衷抢夺和争闹利益的动物,所谓“人性本贪”么,试问谁能摆脱得了对物质对利益的渴求,官员么,首先也是人,然后才的官员本身!况且严格说来,无论谁人,只要机缘巧合,背景允许,上司垂爱而可手舞之足蹈之地踏进官场,那么他的欲~望和追求诱~惑的本性就将一夜火箭般窜将上来。

在这方面,庄峰周围的一些同僚事迹就很给他以真实的心灵触动,是的,他们很多人,一旦祖坟发了,好运撞到了自家脑门壳,还没等天亮起来,就无端发现自己的爱好多了,更热爱生活了,对一切物质的精神的东西截取的愿望与能力也陡然升到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最明显不过的也当是最有趣的现象是,即使以前一个阳痿病患者,只消这官帽一戴,竟然就恢复了男人雄伟的阳刚之气,换成了一个勇猛雄壮几乎可以一夜连御数女的帅哥猛男!

生活在他们这里,幻化而成为真实的具体的自身价值随时外路的七彩世界。

如果自己不当官,或许还是一个县里普通的农科所职员,每月领微薄的工资,每天粗茶淡饭地生活着,或许因为那个时候的人们羡慕公家的怪哉,还是会有一个长相一般的城里女子愿意嫁给自己,这样生个孩子,也可以完备地享受人生以及人生里的天伦之乐的。

可惜啊,自己从一个追求平淡和简单幸福的人提拔后,一路从副县长、县长、书记、副市长,再做到今天人人臣服和畏惧的市长,就注定自己必须在黑暗和龃龉、残酷与算计、欺骗和贪婪、争斗和虚伪的官场里度过自己的一生了。

庄峰就这么胡乱的东想想,西怨怨的,象头疯了的狮子一般傻坐在办公室里,脑袋里忽然又觉得空空的,仿佛自己都不能知道置身于何处,心头茫然至极。

突然手机剧烈地响了起来,庄峰惊惧得几乎跌落在地,将电话抄了起来,十分烦躁地大声吼道:“是谁”?

那头传来悦耳的女声:“是我啊,出什么事情了,你这样发火”?

原来是自己那个妖娆风~情的小情~妇季红。

庄峰松了口气,“哦,是你呀”,他有些愧然,忙掩饰着说:“我正在看份材料,还以为是谁无故来打扰呢”。

季红早就觉察到了庄峰对自己的冷淡,也发现他这段时间以来,心理变化很大,也真着实摸不透自己这个高官情郎到底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季红便撒着娇说:“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你说我到哪里等你”?

什么有事,还不是你下面痒了,找什么托词么?庄峰心知肚明的,但现在自己确实也空落落的,在极度的担心和害怕中,也是需要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但明记者肯定暂时不好降服的,就看陈双龙找几个混混能不能吓唬住她了。

在没有任何可以排遣的余地之后,和这个自己的情人搞上一搞,其实真也可以暂时松弛一下过度紧张的神经,他便告诉季红说:“这样吧,我现在有事情,等晚上还是到老地方等我吧。”

季红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放下了电话没多长时间,陈双龙就给庄峰送来了刚刚新办没几天的一张卡,还带来了那个外省杀手的电话号码,庄峰在陈双龙离开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给对方发过去了一个短信:“我在北江省新屏市,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过了没一会,短信就回了过来:“钱准备好了吗?”

庄峰:“钱不是问题,来了支付一半,事成再付另一半,但要快。”

过来好一会,那面就回了一条:“明天就能到。”

“明天啊,好,你提前在新屏市王朝酒店定个房间,定好了联系我。”

“ok。”

庄峰一下子感到轻松了许多,看来市场经济就是好,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包括杀人。

庄峰再也不会耽误了,他离开了政府办公室,着手准备现金了,他才不会转账呢?那太危险。

一切准备好之后,庄峰才算安心下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见季红了,自己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疯狂一次,明天,或者后天,自己就要迎接生命中最为凶险的一刻了,不是他死,就是我忙。

吃饭了饭,庄峰就直奔宾馆,季红早就坐在床上等他,庄峰刚一进去,季红就冲上前来,将他紧紧抱住,庄峰也是心理压力太重了,心情过于纠结了,此时正迫切需要生理释放来缓解和转移,便调整心情,下定决心要好好满足一下这个久未相互穿插的小女子的欲~望,心里想着,一双手便把季红抱了起来,丢到宽大的双人床上,扑将上去,剥开了季红的衣裤,先是抓住那对诱人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揉起来,嘴里不无猥亵地坏笑着问道:“是不是很难受了”。

季红躺在下面,很满足很快慰地发出“叽叽唔唔”的声音,她已经不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小女人,而已经被庄峰训练成了风.~浪.荡的妇女,听庄峰这样调笑,她也一边体会一边放浪地回答说:“不只是想哥哥了,还特别想哥哥下面的弟弟了,快啊,快,妹下面很痒呢”。

季红这么一说,惯于欢场征战的庄峰哪里还控制得住,就那么片刻的功夫,他立起身,飞快地将自己上衣和裤~子~脱~得一干二净,刹时那威风雄壮、坚硬如铁棍的物件象整装待发的勇士般昂然竖立,季红一看,欢喜得差点几乎晕了过去。

季红仰坐起来,爱怜万分地将它抓住,说也不说,就一把放到自己嘴里,不断地晃动脑袋,为自己的高官情郎吹起了喇叭。

见季红如此热烈和富有技巧,庄峰激动得一股热血几乎迸出胸膛,他紧紧抓住季红俏丽的脸,动情地抚摩着,两人宛如一对快活的猛兽,两人热烈而欢乐的“嚯嚯”地叫着。

一出一进地为庄峰吹过喇叭,季红的下面已经流出一汪热切的春水,她再也等不及了,将庄峰整个身体向下拉了,自己也躺下来,嘴里催促着说:“哥哥快点,妹等不及了”。

一对男女此时真所谓**,一经对碰,还有什么力量能够禁止得住?

庄峰更不多话,死死箍住季红美艳的身体,将硬得几乎的长枪迫不及待地刺进季红的里面,接着出出进进地不断搞着**运动,季红美得闭了眼睛,不断地催谭才说:“好过死了,好过死了,哥哥,快点,快点,是的,就这样,再快点”。

庄峰在季红疯狂无度的鼓励下,象一个久耕不厌的农夫,挥着长枪,热情似火地在季红身上耍弄着男人雄浑威风,伴随着庄峰的穿插,季红的里的液体也不住地望外流淌。

大战了无数回合,庄峰只觉全身一阵发紧,随即狂泻千里,他全身猛然发软,整个扑在季红身体上,喘着满足后的粗气,季红善解人意地为他抚弄着后背,轻启朱唇,轻轻地问:“累了”?

庄峰也久久闭了眼睛,将季红整个身体环抱了,却不正面回答季红风情的笑语,他反问季红说:“你怎么突然想我了呢”?

女人么,为了满~足~欲~望,其实赴汤蹈火都难皱眉头的,她爬了起来,怪嗔着说:“没有事情就不允许人家想你了?”!裸着鱼一样光滑身子的季红看也不看庄峰,重新拥着同样赤身**的庄峰旁边,幽怨而满怀恨意地接着自怨自艾说着一些什么。

庄峰却踅着眉、睁着诡异的眼,又开始思索着明天见杀手的事情了。

季红却哪里懂得其中奥妙,见他突然蔫了下去,以为自己的的话让庄峰不高兴了,因为对方虽然不是夺走自己贞的第一个男人,但是人家是堂堂皇皇、人见人怕的市长,对自己又这样多情,不单满足自己随时嗷嗷待哺的身体,还把自己从贫困偏远落后的乡村小学调到区里,并且授意别人将自己提拔到高位,想一想,当初一个学校毕业几乎没有工作没有前程的破了身的女子,此刻的命运竟然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自己做梦都未曾敢梦过的变化,这一切不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一提名字,新屏市都要抖三抖的男人赐给的吗?

或者说至少庄峰是自己命运里的贵人,这个身体雄壮、位高权重的男人,可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可要把他小心伺候好了,当心别惹他着恼!心下就自动的添了一层谅解和浓郁的爱意,就期期艾艾地把身子靠了上来,说道:“是不是不高兴了,人家是开玩笑的。”

见季红如此宽宏大量,吃政治饭多年的庄峰方知道她是理解错了,他就暂时不再想那个杀手的事情了,他的心情立即好转起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泪吻雨泽

泪吻雨泽

庄峰故作轻松地说:“哪里哪里,你说的挺好的”。[`小说`]

季红见庄峰并不是讨厌自己,心里也是高兴起来了,看着裸~体情人,季红的身体需要又开始了!她热烈而渴求的身体已经再次向自己提出了抗议和愿望,于是就着妖媚勾人的眼,向前推了一把庄峰,迷迷离离地恳求说:“哥哥啊,妹子下面又不行了”

庄峰也已经重新恢复了体力,加之刚才的担忧又是多此一举,心境不由得好了起来,全身焕发出了勃勃进取的精神和自信,他也用看来与官员不相称的语言,坏笑着对季红说:“底下又痒了?好,好,来让哥哥戳你弄你,保证把你戳的舒服,弄的满意”,说罢骑了上来。

季红躺在那里,两~腿~间液体涔涔直流,早把自己当作任人揉~弄的肉~模,舒服地等在那里。先前只开床头的小灯,而且程度也不到顶,柔和暧昧的灯光有些看不清楚,庄峰兴致一来,便把它扭到最大,顺便又将床头柜边排列的室内灯光按纽全部打开,他爬到季红身上,“叭”地亲了季红一口,兴致盎然地说:“今天我要好好看着你的身体,我们边干边互相欣赏”。

季红一听如此刺激,兴奋得几乎晕了过去。

两个平时道貌岸然的新屏市异性官员、一对深深以身体相互迷恋的激~情男女,毫无顾忌地就在专用的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展开了生龙活虎的肉搏大戏。

这场欢爱大戏刚准备开战之重要关头,却突然发生了一个重大意外,就在庄峰即将把自己滚烫的棍棒插进季红**之时,就猛的听得“咣”的一声巨响,却是放松了的季红放了一个大屁,把个庄峰几乎震落滚下季红身下。

原来,季红自小上下通气,健康的很,天生就是个屁王,读书时,她们宿舍时常都弥散着难闻的臭味,而同室的女生们却揪不出到底是谁放的,因为每到这种令人羞愧和难为情的时刻,季红都要红着脸憋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出来。

而此刻同自己情郎交欢,心情这么一放松,屁也就不争气地吼着闪了出来,看着又羞又恼的季红,庄峰这个务实的男人显现出了少有的宽容,隔了一刻,他轻轻把转过背去的季红扳了过来。

季红感激得几乎流出了泪,看着刚才被吓软了的庄峰的,自己报恩似的用嘴为它安慰着,不多功夫,庄峰物件终于又昂然挺立,开始向季红发出挑战了,两人狂喜难禁,连忙投入激情的肉搏戏里,瞬间,四下不断被“爽啊、舒服啊,快点,我要、我还要你紧点我快点哦哦好爽”的男女焦渴的呼喊声和呐喊声弥漫了。

庄峰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心情焦虑过度,无形的就影响了能力的发挥,这第二回合居然就没有刚才持续的时间长,约莫只是几分钟的样子,他便觉得猛然抖动,很有点早~泄的味道,就气势怏怏地下了场,滚落在床。

季红虽然说没有全部得到满足,但是鉴于情郎高贵的身份,她又哪里能够强求?还强作分外满足的样子,一边揉着庄峰的后腰一边颇有宽慰味道地安慰庄峰说:“这些日子你工作太累,好好休息一下”。

最是红粉知情人!庄峰便搂着季红,便说着钟情的话语,还时常地拿着季红胸前那对鼓囊囊的大~乳体贴入微地摸去揉来,季红更是嘤嘤连声

在庄峰还在酣然入睡的时候,凌晨四点,邻省的一个省会城市里,一个阴冷的男人就从沉睡中醒来,没有梦,在黑暗中,这个男人清醒的睁着眼睛,似乎从未睡着过一样,他离开了柔软的大床,赤着身子走进浴室,灯光柔和明亮,映衬出窗外阴黑的世界。

在浴室里,他撒、刷牙、洗澡、刮脸,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回到卧室,从橱柜里取出全套干净的衣服,**、袜子、衬衣、西装,一件一件仔细得穿在身上。穿上皮鞋,他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是一个身材匀称、干净而体面的男人,关掉了最后一盏灯,打开门,走进了外面的黑暗。

他要到北江省的新屏市去,所以要赶早,他从来都不喜欢坐飞机,因为他信奉着教父电影里的一句话:绝不要坐电梯,因为那样你没有退路。

所以他现在就发动了自己的那辆三菱吉普,这种越野的汽车他最喜欢,不仅马力大,而且速度快,就像自己一样,不仅能花钱,也能杀人。

凌晨四点,月落日未升,车在城市的街头快速奔跑,街灯昏黄,还没有被清扫的垃圾在街面上浮荡。

街边门店闪烁着残缺的霓虹灯,此时是这个城市最难看的时刻。

这个叫凌冬的杀手,虽然生活在这里,但这城市从来没有让他有过亲切感,昨天晚上,有一个寂寞的发了疯的醉客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凌冬告诉他:“我是一名杀手。”

醉汉愣了一下,咴咴的笑起来,旋即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就接着问:“你杀一个人多少钱?”

凌冬说:“那没有定数,看人要价”。

“那你的活儿多不多?”醉汉又问。

“不多不过明天要去办一个。”凌冬好像有点惭愧的说。

“是吗?什么活儿啊?”

凌冬很认真的说:“去邻省的一个小城市,杀掉这个城市的市长。”

“呦,这是政治谋杀吧!”醉汉呵呵呵的笑着说。

“我不知道。”凌冬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那你身上带着枪没有?让我看看。”醉汉笑的跟欢畅了。

“没有,我不干活的时候从来不带枪,而且就算干活也很少用枪。”

“我”那个家伙表情夸张的瞅着凌冬,大约两秒钟后,他憋不住狂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说了一句:“真他妈有意思嘿!”

凌冬也笑了,觉得是他妈挺有意思。

凌冬赶到新屏市的时候,已经是庄峰和他联系后的第二天晚上了,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开车进城天已经黑了,凌冬直接去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叫王朝的酒店,他来之前已经预定好了一间的套房,他在酒店的餐厅里品尝了这里制作精良的海鲜料理,喝了半瓶红酒,把剩下的红酒带回自己的房间。

这酒店新建成不久,大概有3.5年的历史,房间的豪华和舒适程度都要高于北方城市的同级别酒店,隔音效果也很好,房间里非常安静,凌冬把皮包锁进了房间的保险箱,然后坐在沙发上略作休息。

在晚上八点左右,当街面上的灯光全部亮起来的时候,他就去街上游荡,这跟他的任务无关,时间还是比较宽裕的,凌冬怀着一个观光客该有的心情游荡在新屏市的街道上,应该说这城市的夜景美极了,街道并不宽阔,但却花团锦簇、绿树联排,街上行人的脚步要比省城里的行人慢半拍,没有那种夺路疾行的架势,感觉他们挺悠闲的。

凌冬有些喜欢这个城市。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房间,洗完澡后,他赤~裸着身子来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繁华绚丽的街景。慢慢的喝完了剩下的红酒。凌冬喜欢这种感觉——了无牵挂、寂寞无依,他是一名杀手,任何一个任务都有可能让自己横尸街头,但不管自己死在哪里,自己的尸体都不会给世人留下任何线索,没人知道自己是谁。

自己是一名异乡人——是对于整个世界而言。

喝完酒以后,他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快到接头的时候了,但凌冬根本没有准备穿戴整齐的想法,他斜靠在沙发上,眼神漫无目的的,有点落寞的看着窗外,很快的,就听到了敲门声。

站起来,打开门,他就看到了一个有点威严,有点紧张,还有点警惕的,带着墨镜的男人——庄峰,不过凌冬对这样的一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慵懒的点了一下头,就又坐下了:“钱带来了?”

庄峰有大惶恐的说:“带来了?”

“目标确定了?”

“确定了。”

凌冬打个哈先,说:“那好吧,我们先来看看目标吧。”庄峰走了,留下了一个旅行袋,凌冬根本都懒得过去看,更不会去数一下,他相信这个男人是不敢欺骗自己的,他有这个自信,所以他就直接上了床,在床上,他打开了一个文件袋,不要以为他是名杀,包里面就一定是致命的武器,其实里面只有庄峰留下的目标人的照片和信息,他翻开文档里有目标人物的几张照片和一些资料,凌冬看到自己的目标人物正在神采飞扬的讲话。

凌冬最后看了一遍这些资料,就全部撕碎了它们,从新放进袋子里,准备一会扔到卫生间马桶里用水冲掉,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调出卫星地图,找到自己当前的位置,开始仔细的查看,把与任务有关的地标和路线牢牢的记在心里。

临睡前凌冬还翻看了酒店提供的本地新屏市晚报——没什么引起他注意的事情,合上报纸后,他关上所有的灯,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冬没有开自己的车,他去了一家租车行,在没来新屏市的时候,他就预订了两辆轿车,今天他开走了其中的一辆,去了一家大型商场买了一个高倍望远镜和矿泉水以及一些食品,并在路边买了几份当地的报纸和一张最新的市区图。

然后开车去寻找自己的目标。

根据手机的gps导航他很容易的找到了目标楼房,他开车围着大院转了一圈,从外面可以看到那些楼与楼的间隙非常大,期间种满了绿色植物,这些楼房都不高,显然是很久以前建好的,虽陈旧却不乏风格。

他把车停在了大楼对面的停车位上,静静的等待,一直等到中午凌冬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目标,他在车上吃了午餐,继续等,目前他还不想贸然进入那栋大楼,大门的门卫会严格检查每个人、每辆车的出入证件,如果没有证件则必须要登记,说明要找谁,并通过电话征得对方同意后方可进入,凌冬想见到他肯定更不容易。

一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凌冬看到一辆车从里面开出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目标了,不知道他在不在车里面,但凌冬还是跟了上去,从那一刻起,他真正进入了工作状态,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跟在那辆车后面,车后窗的贴膜同样不透明,但隐约能看到车后座坐着一个人。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凌冬必须牢牢的盯死他,每时每刻自己都要知道他所在的位置,这样自己才能掌握他的活动规律和区域,才有可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凌冬就这样跟了他两天一夜,在这期间凌冬抽时间去更换了一辆车,其他时间都静静的潜伏在他的周围,既不刺激也不浪漫。

其实这期间凌冬是有机会下手的,但他不能轻举妄动,因为雇主的要求是让目标“自杀”在办公室里,这样的话,难度肯定就要大很多了,所以凌冬不仅也掌握目标的作息时间,还要在这个基础上找到合适的让他“自杀”的机会。

第二天,凌冬就潜进了这个大院里,在进入办公楼的时候,前面有几个像是领导的人在走着,凌冬从容的快走了几步,紧跟在了这几个人的后面,而且脸上露出和他们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笑容,似乎正在参与他们讨论的话题,果然没有人阻拦他,他顺利的进入办公楼。

进入这里之后,凌冬就必须要加倍的小心,其实暗杀行动最为凶险的时刻并不是举枪狙杀的那一刻,往往是在靠近目标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同时要保证在脱身以后不留下任何线索给对方。

凌冬迈着和前面那些人一样的步伐跟进,同时他要尽量自然的躲开那些该死的摄像头,这是栋老式的建筑,没有安装电梯,所有人都走楼梯,大部分人上了二楼就散入各自的办公室,凌冬知道自己目标的办公室在三楼,这时候他先留在二楼的楼梯口,观察了一下,找到了摄像头的盲区。

那个盲区在楼道的最东头,凌冬快步走向那里,在这片盲区里有两个门,正是男女厕所,他拐入男厕所后打开一个坐便门,从里面,取出一副特质的薄皮手套,这手套皮质很薄但紧密、结实,颜色和他的肤色是一致的,戴好后不仅不会影响双手的灵活性,而且普通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他是带着手套的,他仔细戴好后,舒展着手指,开始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后,楼道里动静多起来,下班的时间到了,人们在锁门、打招呼,相继离开这里。

凌冬冲了水后,从厕所里走出来,楼道里很多人在穿行,他没有犹豫,直接上了三楼,这种办公楼每层的格局基本一样,摄像头的安装位置也一样,到了三楼后凌冬直接走到了摄像头的盲区里,这个时候人们都急着回家,没有人会注意他。

在三楼的办公的人很少,差不多都走了,自己要下手的目标办公室的门关着,不知道他走了没有。站在摄像死角的这段时间是凌冬行动的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凌冬不能长时间的站在这一个地方,他不能确定这层的人是不是都走了,如果再晚一些,有人看到自己站在这里不动,肯定会起疑心,而这个时候凌冬又决不能再出现在摄像头下。

在三楼楼道里暂时没人的时候,凌冬突然的纵身一跃,用手碰了一下头顶上的天花板,天花板是松的,可以打开,他松了口气,在原地稍微活动了一下,再次跃起,这次那块天花板被他往里推开了一个大缝,可以看到里面整齐布放的线路和消防管道。

凌冬看了一下,支撑天花板的骨架和吊杆从外观看来非常牢靠结实,他再次跃起,这次他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一根龙骨支架,把他整个身子挂了起来,没问题,相当的牢固,估计没人敢在这个办公楼装修上偷工减料。

凌冬轻轻落在地上,这时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是二楼有人走动,凌冬赶紧掏出手机装出打电话的样子,但那两个人并没有上三楼,而就在凌冬准备行动的时候,目标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那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凌冬的目标一边打手机一边带上门,然后正面对着他走了出来。

凌冬低下头,装作在手机里翻找电话号码,而目标人很暴躁的在对着电话呵斥,很显然有个重大的问题困扰着他,使他无暇照看四周,都没有注意凌冬,一直下了楼。

凌冬轻舒了一口气,抬头打量着那块被掀开的天花板,然后纵身跃起,双手抓住龙骨架,然后一抖身凌冬就钻进了天花板里面,这个动作看似容易,实际实施起来非常困难,要保证全身顺利的从这个狭小的空间滑进去,不能发出很大的声音,同时所有的重力要落在撑在龙骨支架上的两只手上,不能磕碰到那些浮摆在上面的天花板,否则很容易引起天花板的碎裂和坠落,那样的话,他的行动就前功尽弃,而且会使他身处险地。

这个叫凌冬的杀手像个杂技演员一样在天花板上面保持住平衡,同时把那块打开的天花板慢慢的恢复原位,不留下一丝痕迹。就这样,他顺利的隐身在办公楼内的天花板上面,因为老式楼房的层高通常设计的很高,所以这里面的空间不是非常狭小,但里面布满了各种管路和线缆,凌冬整理了一边的线缆,然后调整姿势,使自己的身体尽量的舒展开,平躺在里面。

说是躺,其实依然非常难受,他的头部、肩部和臀部等主要着力点必须是龙骨和吊杆的链接处,这里的气候湿润,里面没有多少灰尘,这对凌冬是非常有利,因为他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用这种别扭的姿势潜伏很长很长的时间。

这个楼层渐渐没了声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一直到晚上九点钟,警卫开始在各个楼道里穿行,例行检查,主要检查有没有房间未上锁,同时检查厕所,检查没有问题后逐个熄掉了楼道里的灯。

凌冬一动不动得躺在上面,能清楚的听到警卫的脚步声和他们的谈话。当一切安静下来,他才开始工作。他穿的是一件紧身套头衫,这种没有纽扣一类东西的衣服,非常适合在狭小空间里活动,他打开微型手电,在那些杂乱的线缆里找到了传输监控信号的同轴电缆,他打开折刀,这把折刀是他身上携带的唯一武器,国外研制的,刀身黑色,通体都是一种特殊的石材制成,可以避过各种安检的金属探测仪,但坚硬和锋利的程度并不亚于钢铁。

他用它小心得割开这条电缆的外皮,在上面安装了一个视频干扰器,安装好以后用黑胶带把它牢牢的贴在电缆上,不仔细检查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安装完成后,凌冬调整了一下姿势,算是休息,在这里面不管用什么姿势身上总有几组肌肉群是紧绷着的,然后他一点一点的向目标办公室的方向爬去。

他大约用了半小时的时间,一寸一寸的爬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行程约三十米,从天花板上面,可以看到几条线缆随着桥架通过一个方洞进入了办公室里面,洞口只有烟盒大小,凌冬用折刀撬了撬方洞的边缘,是货真价实的厚水泥墙,他没有可能从这个洞里钻进去,除非他能变成老鼠。

他身体下面就是办公室的紧锁的房门,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楼道窗口洒进来暗淡的灯光,凌冬暂时停止动作,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十点,他用一只手和一只脚攀住了一根较粗的消防钢管,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五个小时过去了,他在这个狭小空间里潜伏,期间他只能艰难的调换手脚及简单的变换姿势。

受过训练的人都应该清楚,不管怎样的姿势和动作,保持到一定时间后都会产生酷刑一样的折磨,加上这里的空气不流通,汗水已经溻透了他身上的衣服,而且他的肌肉开始不可控制的抖动。

凌冬看看表,正好是凌晨三点钟,这个时候应该是值班警卫注意力最差的时候,他再次调整了一下姿势,在最小范围内活动着四肢,使血液循环加快,吸了口气,按下了控制视频干扰器的遥控开关,这时此楼层的监控视频被中断了。

凌冬迅速的揭开身下的一块天花板,用手抓住一根吊杆,把自己的身体顺了下去,悬在空中,同时另一只手将那块天花板移过来,在松手落地的同时,把天花板轻巧而准确的盖严了。

他无声的落在办公室门前,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像钥匙又不完全是钥匙的东西,准确的插进锁孔里,转动门把手,门打开了,他侧身闪了进去,关门并重新反锁上。

这时凌冬再次按动视频干扰器的遥控开关,此时监控画面被恢复,这段时间在十秒钟以内,这样短的时间应该不会引起保安人员的重视,即便他们上来检查也不会发现什么。

凌冬站在门后面,慢慢的活动着已疼痛的有些麻木的关节,有些肌肉仍在无法控制的抖动,借着窗外的微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办公室。办公室非常的宽大,他轻步往里走,转了一圈后,就慢慢的躺在办公室里一个宽大而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在躺平放松的那一瞬间,凌冬的四肢百骸舒服到了极点。

第二天,清晨七点半,一个人打开了办公室的方门,他很负责任的清扫着房间,认真的擦抹房间里的每一个家具,甚至包括盆栽的花叶,最后将地板擦的光可鉴人后才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凌冬已经隐身在办公室天花板的里面,一动不动的,通过天花板的缝隙注视着下面。

八点半,自己的目标来到办公室,凌冬能看到他的身影和散乱的发际,他动作迟缓的走向办公桌,然后疲惫的坐在真皮转椅上,慢慢的仰起头,注视着天花板,这时凌冬清楚的看到那张写满了倦怠的脸。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但他没有去接,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大约十分钟后,进来了一个年轻人,两人说了几句话,他跟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任雨泽来迟了一会,这几天实在也是没有办法,这个爸爸也不是好当的,那个才出来几天的小兔崽子真是可恶,白天睡觉,晚上瞎闹啊,这半夜的一闹,你说任雨泽还能睡觉吗?

肯定是不行了,起来冲奶,倒水,换布的,

江可蕊每次肯定是最先醒来的,但她醒来也没用啊,这两天江可蕊天天在喝下奶的汤,但一时半会也没有奶,不过你也别说,倒是每天给了任雨泽好几次机会的,本来家里提前买的有吸奶器的,任雨泽不让用,说那是机械,对人体不好,所以他每天帮着小家伙吸奶啊,不过奶还没有下来,任雨泽天天吸了也是白吸。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半夜不睡觉,让任雨泽有点恼火,任雨泽每天都很忙,晚上休息不好,上班就很是疲惫了。

今天事情还多,现在任雨泽要和秘书到北区跑一趟,这北区的旧城改造是新屏市提了好几年的一个重点项目之一,这是冀良青书记当年亲自提出来的,任务十分艰巨,前后已经进行了三年,现在还没有竣工,造成了北区卫生脏乱差、交通拥挤,居民生活极不方便,怨声载道。

北区这些年的发展远远落后于南区和市中区,对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压力很大,多次被冀良青在大会上点名批评,包括建设局局长每次在冀良青发脾气的时候,现在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任雨泽到北区的时候大概九点多的样子,他已经对这个工作早就研究了很长时间,全面衡量了当前的工作难点,今天就是来和北区的领导碰个头,希望打开突破口,攻克最难的工作,其他的就迎刃而解。

这一片城区说起来还是谁都会心头之痛,改造的房屋还比较集中,围绕中间的一个小山,四周都是原农民农转非后遗留下来的老房子,道路狭窄,低矮破烂的房屋,规划也极不科学,如果遇火灾或者洪水,救援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这里以平房居多,木板加水泥板,部分临街的房子还做成了商铺,小食店,蜂窝煤释放的一氧化碳、一氧化二硫刺鼻堵心,加上凹凸不平的街道,这里就是新屏市的平民窟,如果是下雨,根本无法通行,当地居民多次上访闹事,由于改造难度极大,部门和区政府都有畏难情绪。

冀良青和任雨泽也都多次深入实地进行调查了解,询问当地居民的意见,今天任雨泽打算在了解一点具体情况。陪同任雨泽一起来的还有北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和居委会书记张岚。

任雨泽随意的走到了一个将要改造的村民家里,张岚告诉任雨泽,这是一家外来户,以打工为生,一家四口,老婆加两个儿子,小儿子还是黑户,八年前在这里落户走进去之后。

任雨泽就问房屋的主人:“为什么进城?农村不好吗?”任雨泽心里不解,看看四周破破烂烂,冬天灌风,夏天漏雨,两间房子不足三十平米。

“农村小孩上学困难,种粮食也不值钱,”这家主人不过三十四五岁,虽然看起来有些迟钝,但身体还不错,长期在工地上打小工,他爱人是本村人,在城里拣垃圾,外人看他们过得恓惶,他们两口子自己感觉还不错。

任雨泽问:“你们小孩在上学没有?”

“在上,出高价。”

任雨泽继续问:“什么学校,一学期多少学费?”

这男子说:“北区小学,一学期多交五千”。

“几年级了?”任雨泽心里一阵愤怒,尽量把语音放平稳。

“大的六年级,小的二年级”。

任雨泽心里默算了一下了,“这么说你两个小孩上学已经多花了十多万?”这男人听后一怔,大概自己还没仔细算过这笔账。

任雨泽还想再问一会,就听到了外面乱哄哄的声音,一看才知道是周围闻讯而来的居民聚集的几百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七嘴八舌,说东说西,根本无法进一步了解真实情况,任雨泽也到没有多少惊慌,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

只是刚才男子的这种状况引起了他高度重视,如果要是侵占群众利益,这就是一桩典型案例,任雨泽对身边的区党委书记卫明辉说道:“你下来再具体把这户的情况了解一下,包括他是怎么在城里落户的”。

区党委书记卫明辉有点紧张,但还是点点头答应着。任雨泽见居民越聚越多,示意秘书小赵和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出去看看,他起身刚刚站起来,门口就被围住了,有居民说:“这是任市长吧,任市长不能走,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任市长,我们这里多久才能改造?政府说了几年为什么一直不兑现?”

“任市长,有人乱搭乱建你们管不管?”

“任市长.”场面虽然没有失控,但有些混乱。

任雨泽于是提气大声说道:“改造这一片是市委市政府今年的头号工程,给大家吃一个定心丸:我们一定兑现承诺,至于其他问题,我们会充分征求你们的意见,合理的按政策逐项兑现,请大家放心.”

有些居民通情达理的自动向一边散去,有些居民完全不相信政府官员的讲话,要求任雨泽说一个具体的日子,这问题还没拿到常委会研究,而且许多问题也没搞清楚,现在叫任雨泽怎么能回答?这属于无理要求。

北区的书记见势不对,主动站出来和居民对话,任雨泽在小赵等人的护送下出了人群,爬上车匆匆而去。

路上任雨泽苦笑道:“我们每次都是落荒而逃,都成国民党了”。

小赵刚才有点紧张,现在好多了,说:“这是有点麻烦的,已经拖几年了。”

任雨泽指示小赵说:“你给北区书记打电话,要他不能和村民发生冲突,不能激化矛盾,最近几天把北区所有的干部派下居委会,逐户了解居民情况和要求,把突出的问题梳理出来,下星期五我们专题研究”。

任雨泽在其他地方又耽误了一会,在他踏进了政府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30分的时候了

而这个时候,趴在办公室天花板里的凌冬头上也冒汗水了,他看看手表,11点30,刚想转身活动一下,就听到了开门声,目标人回来了,还是显的很憔悴的样子,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男人来找他,从他对他们的态度凌冬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级别不低。

但谈话的气氛很沉闷,三个人谈了很长时间,但目标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这期间他的手机和办公电话一直在频繁的响起,但他仅接了其中的几个,也是非常不耐烦的应付着。

两个男人离开后,目标人又仰头长叹,这时凌冬看到他的面色很忧郁,一直到下班的时候他都没有在离开办公室了,现在有午觉时间,所以很快的,整个楼都走空了,他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他开始专心的看着几份东西,办公室里极为安静,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是墙壁上一块石英钟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咔咔”声。

凌冬小心的移动了一下他身下的一块天花板,贴和着那秒针的频率,一寸一寸的移动,直到那块把那块天花板完全移开。

凌冬所选择的位置是在办公桌的正后方,那里贴墙摆放着一排书柜,他无声无息的从顶棚里钻出来,稳稳地蹲在书柜的顶上。

他背对着凌冬,根本不知道他身后的书柜上蹲着一个人,而凌冬已经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了,凌冬用手扒住书柜的顶端,身体无声的滑下来,书柜的用料和做工都很过硬,但仍然发出轻微的被挤压的声音,但这声音并没有惊动他,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不能自拔。

凌冬双脚落地后,两个手指间已多一个物件,这是凌冬在暗杀行动中最为常用的武器,使用频率远远超过枪械。

这个物件的大小和形状都像一颗泪滴,非常便于隐藏和使用,它的主体是一个中空的塑料胶囊,里面可以根据需要灌注不同的毒液,顶端是尖而短的针头,原理其实跟蛇的毒牙一样,凌冬根据形状给这个要人命的小东西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叫“泪吻”。(哪位大大给点打赏吧,不然我真的把任雨泽弄死求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浪漫一刻

浪漫一刻

当凌冬静静的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有了反应,他的头猛地一动,像听到某种声音,其实这个时候凌冬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种情况凌冬碰到过多次,当他无声无息的接近目标,动手前的一刹那,那些目标人物不管在干什么,似乎都会有所感应,凌冬认为这就是人类本能的第六感,或者是自己身上所带的杀气所致。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所有人都反应的太慢了,就像现在这个人一样。

凌冬手里的“泪吻”已准确而迅捷的刺入了他耳后的发际里面,双指用力一捏“泪吻”,里面的毒液就全部被挤进他的血脉之中,他一吃疼,猛一的回头,就看到了凌冬,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霍然暴睁,显露出来的是极度的惊骇!

凌冬相信在那一瞬间他一定是认为他看到的是一个幽灵!不错,本来自己就是幽灵。

凌冬站在他面前,冷冷的观察着他,他张大嘴想叫,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站起来,但手和腿都在剧烈的颤抖,根本就站不起来,这一半是因为过度的惊恐,一半是因为毒药在迅速的发挥作用。

他已经无法协调身体的平衡,就在他要瘫倒在地的时候,凌冬探身向前,伸手扶住了他,凌冬可不想他在摔倒的时候闹出什么动静,这时他的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凌冬把他沉重的身体在转椅上摆好,保证他不会滑下来,然后,凌冬开始快速的行动,因为他给他注射的毒液只能让人暂时性的昏迷,很快他就会清醒过来,这计量的多少是有严格计算的,少了不够用,多了也不行,那样会在验尸的时候被法医发现的。

凌冬迅速走到办公室的窗边,那里放着一盆硕大的君子兰,凌冬把君子兰搬到窗台上,把下面那个实木花架搬到了办公室的正中央,那上面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凌冬把昏迷的他拦腰抱起,一直抱到花架旁边放下,然后把他的腰带抽了出来,是货真价实的鳄鱼皮腰带,非常结实。

凌冬跳上花架,把腰带搭在吊灯的吊杆上,并把腰带挽了一个套,扣死。接下来的活儿非常费力,就是把昏迷中的人扛上花架,他个头比凌冬要高,非常沉,然后凌冬也站到花架上,一只手的抱着他,另一只手把他硕大的头颅放进了腰带挽成的套里!

凌冬紧紧的抱着他,一支手扶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臀部,使他的身体保持直立,这样凌冬和他的姿势就像是在花架上跳贴面舞,凌冬以极近的距离观察着他的脸,当他清醒的时候说明那些微量的毒剂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消散了,一分钟后,他的眼皮开始抖动,这是他即将苏醒的前兆,他的脸部肌肉抽搐着,露出痛苦的表情,发出轻轻的呻~吟,然后眼皮睁开,呆呆的看着凌冬离他很近的脸!

就在那一瞬间,凌冬松开了自己紧抱着他的手臂,跳下花凳,他顿时失去平衡,身体前载,脖子上的皮猛的收紧,他挥舞着双手本能的要保持平衡,凌冬已利落的搬倒了他脚下的花凳。

他的双脚一空,身体往下猛的一沉,就悬了起来,皮带“砰”的扽的笔直,已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吊灯的基座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的声音,伴着大量的灰尘掉下来,他在猛烈的挣扎,四肢在虚空中抓挠蹬踹,暴睁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凌冬。

凌冬站在下面,静静得仰望。两分钟后,他的动作只剩下了四肢在短促的抽搐,的大小便顺着裤腿淌下来,凌冬移开两步,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继续观察,直到他彻底的静止下来。

凌冬想,他到了那边,阎王爷问他是怎么死的,估计他是回答不上来的

————全本结束————————全本结束————

一个小时后,读者群有人说:靠,这是什么小说,把主角都弄死了。

读者清舞飞扬2012快乐:发了一个鄙视的图片——你飘扬会写书吗?有你这样写的吗?

迷糊神的迷糊:天啊,这样就完本了,作者,你去死吧!!!

飘扬:发了一个很无辜的图片,说,现在新浪根本不给推荐,写的人伤心啊。

xblydm:无语——亏我每天给你投票,打赏了,你这是对读者不负责任。

飘扬:额,那好吧,我们接着写这时凌冬来到那个浴室的马桶前,把自己一天一夜产生的液全部撒了进去,冲水后他回到办公室里。

尸体悬在空中还在慢慢的打转,办公室里大小便的臭气开始弥漫,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一点二十分了,时间不多了,他并须要赶在两点之前离开这里,三十分钟后,凌冬已经站在了大院的墙外,他轻轻舒了口气,摘掉手套,扫掉身上的灰尘,缓步走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按照杀手的规矩我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城市,这是最为稳妥的方式,但凌冬却选择了回酒店,回到酒店的房间,他立刻打电话要了食物和酒,然后脱掉所有的衣服,走进了洗澡间,仔细彻底的清洗自己的身体。

洗完澡以后,他恢复了一点点精神,穿上睡衣,饥饿感异常的强烈起来,打开电视机,他躺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大约一支烟的时间,送餐的到了,凌冬打开房门,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来,餐车里的食物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放在冰桶里的酒瓶也发出了悦耳的轻响,服务生把餐车里的食物和酒一件件的放在茶几上,凌冬看着说:“很丰盛啊。”

他就愉快的享受起来了

大中午的,虽然天气很热,而且每个人上班的时候也都是晕晕乎乎的,但这依然没有让凶杀案隐瞒多长时间,不,确切的说,现在还是畏罪自杀。

所以在不到三点的时候新屏市相关的部分就接到了这个让人意外的消息——刑侦队的陈双龙队长竟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上吊了?

这听起来真的有点吓人,特别是任雨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颓废的一坐在了沙发上,毋庸置疑的说,自己精心设计,小心翼翼的调查宣告失败了,又是一个线索中断,本来就在昨天任雨泽还满怀希望的。

他接通了武队长的电话:“武队,看来我们又晚了一点啊,这和大宇煤矿黄县长的事情如出一辙,你有什么看法。”

作为同样是警察的武队长,他知道的消息一点都不比任雨泽晚,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他费解,他自然是不相信谋杀的,陈双龙这个人还是有点功夫的,再加上是大白天,还在戒备森严的公安局刑侦队里,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胆大的罪犯,但不是谋杀的话,陈双龙死的也有点太过蹊跷了,早不死,晚不死,看看事情要暴露,他就死了,这也有点太巧了吧?

武队长说:“事情很让人费解,除非有人逼他,他不得不死。”

任雨泽也想过了,会不会是陈双龙背后的人对他施加了太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选择死亡,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身后的那个人就太厉害了,而就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他身后的人应该就是庄峰,庄峰难道真的对陈双龙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吗?他能够让陈双龙为他去死,为他卖命?

对此,任雨泽是表示怀疑的,他不相信陈双龙的人品能达到这种高度。

任雨泽的脑海中就不断的有陈双龙和庄峰的画面交替出现,他真想现在就过去看看庄峰,看看他是一个什么表情。

不用看,庄峰现在笃定的很,他正在办公室给公安局一条条的下达着指令:“对陈双龙队长的事情你们公安局应该好好的研究一下,找到他自杀的原因和动机,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但不管怎么说,你们局党组要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

他的声音很大,没有完全关闭的木门让他的声音传出了办公室,传到了过道中,放下电话后的庄峰依然是很严肃的,他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窗外虚拟的一个目标,久久没有说话。

不错,是他让杀手对陈双龙下手的,这个想法也就是在要和杀手见面的前不久才决定的。

庄峰可以相信这个杀手的能力,但他却无法相信杀手能同时把任雨泽和武队长同时干掉,并且都能给他们伪装成自杀,这难度和跨度太大。

干掉任雨泽和武队长他们中间的一个很容易,但只要一个出了事情,另一个很快就会因为自身的安全而说出他们最近对小芬的调查,接下来呢?活着的陈双龙就会成为调查的目标。

何况作为任雨泽这样一个大人物,一旦自杀,不要说新屏市,恐怕省委,中央都会认真调查原因,那样就会给新屏市招来极高的关注度,稍微其中有那么一点点的疏忽,自己就大难临头了。

所以在见到杀手前的几个小时里,庄峰很认真的考虑了这个问题,最后他决定,斩断线索,除去陈双龙才是最好的选择,就算任雨泽和武队长抓着小芬的事情不放,但没有了陈双龙的配合,找不到尸体,找不到第一现场,没有了一个唯一活着的证人,自己绝不会暴露出来,在中国的法律历来是重证据的,只要自己咬死不知道小芬的事情,咬死在初一仅仅是给小芬打过电话,相互问候了一下,那么谁都拿自己没有办法,何况自己的背后还有苏副省长等大佬级的人物做后盾。

所以庄峰就把本来已经对任雨泽和武队长下手的想法推翻了,变成只是暗杀陈双龙一个人,这样做还帮着庄峰省了几十万元的劳务费呢。

而现在庄峰从公安局不断的汇报中,也基本确定了那个杀手的水平很高,事情做的很巧妙,连公安局的人都初步认为陈双龙是自杀的,这就让庄峰大松了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公安局对整个办公区域的监控视屏,以及陈双龙办公室的环境都做了认真的检查,后来一致认定,这确实是一次自杀事件,但陈双龙为什么自杀却一直是一个谜团,谁都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的结果在汇报到任雨泽这里的时候,任雨泽也只能相信了,他不是法医,也不是刑警,他只能相信这样的一个具有绝对权威的结果,并且陈双龙和上次黄县长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黄县长那是跳下悬崖摔死的,当时那样的环境很复杂,也恨杂乱,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是很难侦破,毕竟是野外。

但陈双龙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是在办公室,还是公安局的办公室,那里面到处都是警察,到处都是监控,所以任雨泽无法想象谁那样大胆,敢于到那里去行凶杀人。

任雨泽最后也只能是很郁闷了,对陈双龙的调查也只能暂时的停止下来。

这样的结果让任雨泽很困扰了几天,就像此刻一样,任雨泽坐在办公室里,忧心忡忡的,他其实还有一步可以走,那就是安排人到交警大队去查找初一小芬在接到最后一个电话之后的全市交通监控视屏。

当然,这还要把陈双龙的车作为目标,可是要完成这样的规模较大的行动,有一个前提,就是小芬的事情必须立案,现在刑侦队已经没有了陈双龙,应该好办一点,但打草惊蛇是少不了,假如推定是庄峰对小芬动得手,这样的调查会不会让庄峰有所准备。

任雨泽很矛盾,他徘徊在明察还是暗访这两种行为里,但任雨泽还知道,不管是那一种方式,自己都不能再拖了,拖得时间越长,最后调查起来越是麻烦。

任雨泽在办公室站起来走动着,走了好一会,后来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用坚定的步履走到了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武队长,我决定了,来明的。”

“来明的,老板,你不怕打草惊蛇?”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们唯一的线索陈双龙已经断了,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里面还是大有文章的,陈双龙为什么要自杀,他受的是谁的压力,这一切是不是也表示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暗中调查,所以才掐断了这个线索?”

“这不会吧。要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很麻烦。”

任雨泽就说:“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来明的了,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找个什么事由,派人到交警大队机房去查全市监控。”

武队长在那面想了好一会,说:“一般情况我们也能过去查的,但这次不一样,一是没有定点,而是时间跨度长,所以工作量很大,除非找个很好的借口。”

任雨泽就嗯了一声,说:“行,我在想想吧,给你们一个适当的借口。”

任雨泽就真的很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拿起了电话,给还在家里休哺乳假的江可蕊打了一个电话:“可蕊,我们小雨今天表现怎么样?”

江可蕊在那面嘻嘻的笑着说:“可乖了,吃了睡,睡了吃。”

任雨泽一拍额头说:“把他给我整起来,整起来啊,这大白天睡的好好的,晚上怎么办啊。”

江可蕊就笑:“嘻嘻,晚上你抱着他看月亮呗!”

任雨泽立马就是一头黑线,这小子天生就是过夜生活的,白天睡,晚上起来精神好的很,不把你折腾到三两点他是一点睡意也不没有。

不过任雨泽又想,这是不是很有一种领导的天赋啊,一般的领导都喜欢晚上办公,你看看人家毛爷爷,都是半夜才起来写东西呢?

算了,这个事情先不说了,任雨泽就问江可蕊另外的一件事情:“可蕊啊,记得你那个手镯是在春节丢的吧。好像就是在家里丢的吧?”

“不是啊,是在北京的时候,可能是逛秀水街的时候人多蹭掉的,怎么了?你准备给我买个新的吗?”

“额,不是啊,我记得当时你没带,放在新屏市家里的,你记错了。”

“胡说,就是带上的。”

“嗯,可蕊啊,咱们就假装是没带,放在家里的成吗,然后一会你给治安大队的武队长打个电话,说你好几件首饰都丢了,是我们到北京去的时候放家里丢的,行吧?”

江可蕊就有点迷惑了,不过显然的,任雨泽是有什么用意,江可蕊也就呵呵一笑说:“行吧。”

而在治安大队的武队长,很快就接到了江可蕊报案的电话,这让武队长和治安大队的很多人都大吃一惊,乖乖,谁啊,这么胆大,敢到市委家属楼去偷常务副市长的东西,这还得了啊。

治安大队就忙活起来,武队长到了任雨泽这里,问清了情况,还去大概的看了看现场,接着就接受了任雨泽的建议,直接带着好几个人到交警大队机房查视屏去了,而交警队也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知道事关任市长,也根本不敢给武队长他们设置障碍。

同时,任雨泽还让武队长再一次到了小芬的家里去,暗示她的家人,可能小芬已经遇害了,让他们到新屏市来继续报案,最好能把事态扩大一点。

对武队长和任雨泽一直很关注的庄峰一眼就看出了任雨泽他们的企图,毫无疑问的,任雨泽他们依然是在查找相关的证据,这一下让庄峰紧张起来,但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他也很有点无能为力了,但他绝不会束手就擒。

庄峰在认真的思考之后,也分别采取了好几个步骤,他在当天的晚上到过一趟小芬的公司,他有这里的钥匙,后来,他又到了一趟小芬住的地方,也留下了一点东西,然后趁着夜幕,回到了家里,他不能保证自己这些措施是不是绝对有用,但病急乱投医的庄峰,也只能如此了。

武队长留下了几个女孩对交警大队的视屏开始慢慢的查找了,在这个时候武队长才告诉她们:“我们查找的内容有两个,一个是这个女人。”

庄峰把小芬的照片给这些人都看了,又说:“不过以现在我们市里的这些监控分辨率,找人恐怕是没什么希望,所以大家另一个目标是这个白色的雅阁。’

治安大队的几个人有点发愣:“这不是陈双龙队长的车吗?”

“奥,你们都认识啊,就查这辆。”武队长发出了自己的命令。

这带来配合查视频的几个女孩都是刚来治安大队不久的女孩,她们也是武队长精挑细选的,感觉这些女孩没有太复杂的新屏市背景,对陈双龙也没有太深的感情。

所以在武队长下达了任务之后,这些女孩都开始认真的查找起来

时间在流失,到了下午二点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女警官就发现了初一陈双龙小车的踪迹了,武队长现在没再现场,听到了这个消息,飞也似的赶了过来,虽然这还不能把整个晚上陈双龙的行动连接完成,但只要有了这个时间段,后面查找就要省很多力气了。

可是很遗憾,这段视频是下午8点多的,这个时候陈双龙去酒店喝酒了,喝完之后好像到了回家的路上,最后在靠近枫叶小区的一条路上发现了他,但案这个情况判断,应该是回家睡觉了。

这一下就把包括武队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打击了,大家有点气馁,电话也打倒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市长,我武平啊,看来陈双龙初一晚上没有什么嫌疑啊。”

任雨泽不相信:“奥,应该不会吧,你们查到什么结果?”

“查到他好像是会小区了。”

任雨泽想了想,说:“接着查,围绕他们小区附近的几条路继续找,直到他再次出现。”

“那行吧,我们继续。”

于是机房里这些人又开始继续查找了,整整过了一两个小时,武队长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报子,一个女孩惊叫一声:“武队长,看看,出来了。”

武队长一个跟斗就站了起来,扑过去趴在银屏上一看,不错,陈双龙的那个小车在半夜又出现在了街道上。

武队长很兴奋的说:“跟上他,不,看看到底他去哪里,去干什么?”

几个女孩又开始翻查起来,不过说个良心话,新屏市的交通监控真的很蛋疼,他们只是在一些繁华路段和高速,限速路段有监控,在市里很多地方,特别是小一点的街道,胡同,根本就没有视屏监控,这让追踪的事情就麻烦很大了,想要有个连续的镜头真的很难啊。

一个女孩就手里拿着一张全市的地图,根据录像上陈双龙车辆的时间,路线,以及中间找不到的空白,慢慢的绘制着一张陈双龙晚上车行的路线图,现在很多时间段都无法连贯起来,所以她这个地图线路也是断断续续的,没有一个清晰的方向。

但这对武队长和任雨泽来说,似乎已经靠近了目标很多了,他们是不会气馁的,按任雨泽给武队长的话说,那就是,哪怕查一个星期,也要搞清楚陈双龙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到了晚上,陈双龙在初一的路线图就基本清楚了,虽然这期间有很多的点是断掉了,但忽略这些断掉的点,大该的路线和方向就出来了,从路线和时间上看,陈双龙回家睡了一觉,在半夜又开出上了街,但在一大片新小区附近,他就消失了,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在通往郊区的路上又看到了他的车,他的车一直往飞燕湖方向跑,直到下了公路,进入飞燕湖附近的小路。

后来又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陈双龙的车又出现在了公路上,这一次看着很明显的,因为有一段路他已经超速了,还给他拍的有超速的照片,再后来他就直接回家了。

任雨泽在办公室静静的听着陈双龙的汇报,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下来,陈双龙在半夜起来的这段时间毫无疑问的,是有重大的事情,这个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小芬遇害的事情,假如任雨泽的推断没有错误,他是来帮助庄峰处理尸体的,当然了,也不排除小芬就是他陈双龙直接杀害的,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有。

暂时不管小芬到底是谁杀害的吧,反正陈双龙走的那个路线,应该是对小芬的尸体处理的路线,也就是说,小芬的尸体很可能是在飞燕湖那条小路的附近。

现在摆在任雨泽面前的就是现在对陈双龙和小芬的正式立案调查了。

这一天来,小芬的家人也是到公安局要求立案调查,据武队长反馈的消息,公安局那面还是认为小芬这个只能算失踪,不能算谋杀。

最麻烦的是对陈双龙的正式调查,这就不是治安大队可以做的事情,但不启动正式的调查程序,只怕这个谜团就永远没有办法揭开。

任雨泽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闷头抽了好几口烟,说:“这样吧,我直接和尉迟副书记谈谈,争取把陈双龙和小芬的事情并案处理。”

武队长有点犹豫的说:“以我们手上现有的证据,恐怕很难立案啊,小芬算失踪,陈双龙半夜出来也不算什么犯罪啊。”

这任雨泽当然也知道了,不过任雨泽相信自己是可以说动尉迟副书记的,而且任雨泽也相信,只要对陈双龙的路线展开调查,对他车辆,对他在一片小区停滞的那段时间彻底调查,肯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我试一下吧,要是尉迟副书记可以支持我们,这个调查就能正常进行,而且我还会请求他们同意让你借调配合这次刑警队的调查。”

“奥,那不错,我早就想好好的办几个案子了。”武队长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不要高兴,这破案比你抓嫖抓赌可是辛苦多了,到时候不要喊累啊。”任雨泽就放松了一下心态,开了一句玩笑。

他让武平到案情小组去是有自己的两层意思的,一个他希望武队长在里面,可以及时的给自己通报信息,让自己随时掌握案情的进度,说真的,常务副市长在名义上是有管理公安局的权限,但实抄作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因为公安局是多重管理,政府还有市长管,市委有政法委的书记管,政法委书记上面还有尉迟副书记和冀良青管,所以落到任雨泽这里,也就是管管表面的事情。

任雨泽让武队长在案情小组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让武平好好的表现一下,争取立个功什么的,到时候看能不能让他到刑警队去,这也算提拔奖励一下他这些天来辛苦。

武队长离开之后,任雨泽就准备到市委去见见尉迟副书记,任雨泽先给尉迟副书记去了一个电话,打了个招呼,尉迟副书记说现在可以见他,自己在办公室等着让过去。

任雨泽就不敢耽误了,下楼到了尉迟副书记的那里

尉迟副书记在听完了任雨泽的说明之后,从大原则上也是认为这个事情不足以立案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只任雨泽的臆想和推测,算不上真实的证据。

但任雨泽很快的就说服了尉迟副书记,因为任雨泽在此时,隐隐约约的暗示说:“这个小芬或许和庄市长是有点牵连的。”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一下打动了尉迟副书记的心。

他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同意了任雨泽的建议,因为这样的事情对尉迟副书记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情,查一下就查一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为此何必不给任雨泽一个面子呢?

何况现在的尉迟副书记已经很低调了,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庄峰,任雨泽,他都不希望得罪,上次选举的事情差点酿成大祸,最后省委不点名的通报批评了几次,虽然没有最终让他付出代价来,但尉迟副书记自己知道,万一自己在有什么问题,恐怕真的就麻烦大了。

关键的一点是,万一真的查出来了什么问题,这些问题又和庄峰有了联系,那是不是对自己更为有利呢?

庄峰完蛋了,那就会腾出一个位置来,这个位置以目前的状况看,自己还是多多少少有待年希望,就算希望不大吧,就算空降一个人吧,但至少自己的压力就会降低很多,不管谁上来,都没有庄峰那样让自己恨之入骨。

见尉迟副书记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任雨泽就表示了谢意,又提出了让武队长借调过来帮忙的事情,并说可以下一步让武队长进入刑警队接替陈双龙的职务,这武平和尉迟副书记本来就是亲戚关系,这样的顺水人情,尉迟副书记当然会做,他也笑呵呵的就同意了。

有了尉迟副书记的大力支持,小芬和陈双龙的事情就正式立案调查了,这一下就效果明显了许多,对陈双龙可能在飞燕湖去的地方,警方根据录像上的时间推断,在一个方圆三平方公里的面积内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而且他们还听取了专案组副组长武平的建议,他说:“我们推断陈双龙大年初一晚上出来是销毁尸体的,那么以陈双龙的身体和当时的状况,相信他不会离开公路太远的,因为他的雅阁车下了便道,根本就没办法走,所以他只能在便道的两边处理尸体。”

当然了,这个分析其实也是任雨泽给他说的,这是一种任雨泽对人性心理的判断,按说陈双龙扛个尸体自己下便道走很远也能做到,但任雨泽却透过这种表现,看到陈双龙在那个环境下,他肯定未必会费那么大的力气跑太远,而且从他进入飞燕湖便道到他出来的时间不是太长,所以可以肯定应该就在便道的附近。

也有人提出:“会不会陈双龙把尸体人在飞燕湖里”。

但看着陈双龙走的这条便道离飞燕湖水区距离太远太远了,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他真要把尸体投入湖中,他完全不必要走这条路了,有更好,靠湖很近的路,这或者是因为他当时过于仓促,没有合适的方式把尸体沉入湖底。

这样的大面积搜查就搞了两天,后来还调来了警犬,加入了搜查的序列。

而政府办公室里的庄峰此刻更紧张了,他知道这是任雨泽发起的行动,他无法制止,除非是任雨泽能喊停,但任雨泽怎么会喊停呢?不会的,任雨泽就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他会慢慢的把自己逼入到那个绝境的。

现在庄峰最担心的事情已经不是能不能找到小芬的尸体了,只要任雨泽不松手,找到尸体是迟早的事情,当初陈双龙回来也给自己大概的说了一下埋藏小芬的地点,现在看来,警方圈定的范围正好就是当初陈双龙埋尸体的地方,所以对这一点,庄峰已经是不抱希望了。

但只要案情走到那一步就停住,也问题不大,事情可以推到陈双龙的身上,现在庄峰最最担心的就是任雨泽继续深挖,那样的话,就有可能挖到自己购置的那套新房了,而那个房子名义上固然不是自己的,但真正认真的查下来,最终还是能查到自己头上,何况小区里难保没有人见过自己的人。

想到这些问题,庄峰就感到一阵阵的恐惧起来,他的心收缩着,头上也会莫名其妙的冒出冷汗来,真个身体都感到空落落的,他没有见过末日来临是什么样子,但他总感觉到自己正在走向末日。

不行,绝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了,庄峰决定冒险出招,死马当成活马医,他一下站起来,咬着牙,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今天挺忙的,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见到了庄峰,这个时候见到庄峰,任雨泽心里一动,他来干什么?会不会和这个案件有关呢?

任雨泽不动声色的招呼着:“庄市长来了,坐坐。”

说着话,任雨泽就给庄峰发上了一只烟,任雨泽感到自己给庄峰点烟的时候,庄峰的手在颤抖,嘴唇也有点颤抖,任雨泽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怀疑了,他笑笑,就在庄峰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任雨泽没有主动说话,他也点上了一支烟,等着庄峰自己说。

庄峰低着头,使劲的抽了几口烟之后,抬起了有点疲倦的脸,说:“任市长啊,你感觉我们这段时间相处的怎么样?”

任雨泽眉毛一样,说:“嗯,还不错啊,工作上庄市长挺支持我的。”

庄峰也连连的点头,很是感慨的说:“是啊,是啊,过去我承认,我们是有点误会,说的难听一点,我还曾今想过要收拾你,唉,现在后悔啊,真的后悔,不知道任市长你能不能原谅我。”

示弱,这是典型的示弱,不过任雨泽是不会让这样几句话就蒙蔽,你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不过就算你一直对我好,但现在你犯得是国法,和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没有什么牵连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的绝对的爽

绝对的爽

“庄市长你客气了,不错,我曾今也恨过你,但时过境迁,我们都要向前看是吧,所以我现在没有恨你了,也更谈不上什么原谅的话了,哈哈哈。《纯文字首发》”任雨泽打着哈哈应付着庄峰。

庄峰也自然是听得出来,他就让自己镇定一下,摁熄了香烟,说:“那么我求你一件事情。”

任雨泽眉头一挑:“庄市长客气,有什么指示吩咐就成,我肯定执行。”

庄峰不再犹豫了,说:“任市长,我希望你停止对陈双龙的调查,因为陈双龙现在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做,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任雨泽脸上表情慢慢的也冷峻起来了,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你也知道,那都是市委尉迟副书记他们的意思,在一个,陈双龙的案件现在和市医院一个叫小芬的失踪案联系在一起了,这我怎么管的下来。”

庄峰也豁出来了,他带着一种阴冷的表情说:“其实我知道一直是你在揪出这件事情不放手,我还知道你已经秘密调查了很长时间,我更知道你的矛头并不是陈双龙,你指对着我来的,是不是,任市长。”

任雨泽眯起了眼,难怪陈双龙在那个关键的时刻自杀了,看来自己和武队长的调查最后还是让庄峰给发现了,或许陈双龙就是因为庄峰知道了自己对他的调查,才把陈双龙逼死的。

“庄市长什么都知道啊,既然都知道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你想我会和你妥协吗?”任雨泽也撕破了脸皮,恶狠狠的说。

庄峰沉默了,这样的结果他其实也早就清楚,任雨泽是什么人,他已经比大多数的新屏市人更了解,但他不得不做最后一次努力和挣扎:“任市长,过去的事情我们谁都不说了,我现在就直说吧,要是任市长能就此罢手,我愿意辞去市长的职务,并请求相关领导,让你接替,当然了,单凭我的能力肯定不够,但要是加上季副书记他们,你肯定能接手我的位置。”

任雨泽心中开始笑了,任雨泽更加确定了,小芬的事情和庄峰具有绝对的联系,这个庄峰已经有点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冒险,只能赤~裸~裸的提出了这样的条件,真是可悲,为什么你就不能珍惜自己呢?为什么还要那样贪婪和贪欲呢?

任雨泽脸色也是有点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谁能躲得掉呢?”

庄峰缓缓的靠在了沙发靠垫上,人也一下憔悴而萎靡起来了,他就这样坐了好一会,突然的挺直了腰杆,露出了凶狠的目光,说:“任市长,我希望你能在想一想,常言道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也许真的事情闹大了,最后你也会身陷其中。”

任雨泽很不屑的反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世上的事情很难说的,你搞不好会引火烧身,你在考虑一下吧。”庄峰第一次在任雨泽的面前展现了出了狠毒和凶悍的表情,他死死的盯着任雨泽,他希望从任雨泽脸上看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变化或者畏惧,但很遗憾,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因为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已经懒得多说什么了

就在任雨泽和庄峰在办公室交锋后的一天,在飞燕湖的便道附近,警方发现了一具女性的尸体,死体已经腐烂了许多,几乎是辨认不出是不是小芬了,但所有人心里还是明白,这一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小芬的父亲被找了过来,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头,他的身躯正在不可避免地衰老,他那夹杂在黑发中的白发也已经历了太多的日子,随着小芬的失踪,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得更加矛盾、更加迷惘,也更加的伤心。

他已渐渐意识到,生活中并没有太多有意义的东西。

就算小芬的尸体已经腐烂,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他扑上去嚎啕大哭起来。

站在旁边的武队长叹口气,对现场的几个刑警说道:“多拍些照片,能派上用场。”

刑侦科的摄像师从小芬尸体这儿向外慢慢走过,尽量把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拍摄在胶片上。

这些对于案件的调查极具价值,正如足球运动员观看比赛影片一样,刑警们则越来越多地审视录像,从中获取更多的线索,而这些线索或许要经过几次、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调查才能得到。

武队长走了过来,跟靠近了那具腐烂的尸体,就在两分钟前,他还尽力不把早饭吐出来,所有的刑侦科工作人员都戴着驱臭口罩,但那股恶臭还是非常地呛人。

一个公安局最优秀的指纹鉴定师有些愧疚的看看武队长,说:“恐怕不会有什么线索了”。

碳状扑粉到处可见,却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与一般人的想法相反,许多案犯在犯罪现场留下指纹,你只要知道从哪边去找就可以了,许多隐性指纹就是难以发现,那正是他们称其为隐性指纹的原因,如果你认为案犯接触过某些东西,只要在上面撤些扑粉并拍摄下来,可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这个警察知道从哪边去找,起初他是信心十足的,但现在他不得不罢手了。

他对武队长说:“我已经把一些东西包起来,准备拿回实验室去。我会在这些东西上泼些茆三酮,在其余的一些上面粘些‘超级胶水’,或许能发现你需要的东西。”

武队长摇摇头,他也是担心,因为“超级胶水”是一种氰基丙烯酸盐粘合剂,可能是使指纹呈现的最佳方法,可以把指纹从你料想不到的东西上分离出来。问题是这一该死的现场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怕奇迹很难出现。

武队长说:“从尸体的外表判断,事情发生在很久之前了。”

这个指纹高手说:“我还有一种一直想用的氰基丙烯盐粘合剂,见效更快,或许我可以不停地给‘超级胶水’快速加温,”

“好吧,你尝试一下吧。”

验尸的法医也来了,他正在将尸体上的裙子往下拉拉好,虽然湖边很凉快,可他却大汗淋漓。他蹲子,然后扫视了一下那女人的脸,看上去似乎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衣服被她的浸透了,她一死,括约肌几乎立刻就松弛了,发出的各种气味非常难闻。

通常情况下,法医,昆虫学家比病理学家能更精确地断定死亡时间,虽然精确度已提高了,但是没有哪位法医会喜欢检查一具爬满昆虫的尸体。

“你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死亡时间?”武队长向法医发问道。

“现在还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时候,不过当我将她解剖后,我会给你一个更准确的时间。”

法医挺直身子又说:“头部和身上有伤,颈部也有伤痕。”法医紧紧盯着武队长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身上的刀伤就是致命的一击。”

“我希望此案能很快有点眉目。”

武队长也低下头,认真的看了看,他看到有小芬的两处皮肤被抓了几道口子,很可能被杀前她曾和别人搏斗过,尸体浮肿得很厉害,随着**过程的继续加快,细菌四处滋长,随着身体软组织的**,全身四肢变得软乎乎的。

死人的样子仍然使他大为震惊,高度浮肿而且面目全非,几乎已没有了人的模样,不过现在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他们需要对尸体的身份做最后,也是最准确的确定,这就要拿到小芬生前的一下东西,比如毛发,再比如医院的病历等等,但在武队长的心中,实际上已经早就确定这是小芬的尸体了。

而另一个心中已经确定这是小芬尸体的人就是庄峰了,他更清楚这一点,现在的庄峰已经没有多少恐惧的滋味了,这些天他受到的惊吓已经太多,太多了,多的到了他现在开始麻木了,他只是感到很累,感到很沮丧,很颓废。

就这样他几乎整整一天都没有出去,他实在担心自己出去之后会扛不住太重的压力而轰然倒地,他现在心中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望了,他只有恨,恨任雨泽,恨他为什么要揪住不放手,本来已经过去半年的事情了,自己都差不多准备要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可是你任雨泽为什么就又把它翻腾出来呢?

庄峰已经走入了一个误区,他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恶果都是因为他的贪婪,他的贪欲造成,这也不奇怪,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对自己深刻的反省呢?

庄峰是不会反省自己的,他需要报复,需要疯狂的报复,哪怕就是自己倒下,也一定要拉上任雨泽来垫背,这样想着,庄峰就给季红挂去了一个电话:“你有时间吗,我想现在见你。”

季红一下就有点兴奋起来,这可是庄峰在很短的时间里再一次相邀自己啊,她一下感到周身舒服:“嗯,有时间啊,随时随地只要你想了,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庄峰苦笑一下,看来这个~货想差了,自己现在那有心情做那样的事情呢?要是能躲过这次难怪,自己就是永远不沾女人,自己都愿意。

“好吧,季红啊,那现在就在老地方见面吧,我先过去了,你快点来。”庄峰无精打采的说。

挂上了电话,庄峰独自离开了办公室,他有点恍惚的走出了政府的大院,才发觉自己连车都没开,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在几年中第一次打了一个出租,到了宾馆。

让他等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季红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酒店,门一关上,季红就扑到了庄峰的怀里,用自己最大的热情给了庄峰一个拥抱,但显然的,季红发觉庄峰今天的情绪并不太好,他的拥抱是无力的,他的吻也是在应付,甚至连他的眼中都缺少往昔那种兴致勃勃的欲~望。

季红有点诧异的看着庄峰说:“怎么了,情哥哥好像有点萎靡不振啊,来吧,我来帮你一下。”

说着话,季红就蹲了下来,拉开了庄峰的裤子拉链,准备用自己火热的唇来完成庄峰的勃~起。

庄峰却拉住了季红,慢慢的,但很坚决的把她拉了起来,说:“先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季红看到了庄峰满脸的忧愁,她停止了自己急切的动作,坐了下来:“哥哥啊,到底什么事情?”

庄峰也在季红的身边坐下,掏出了香烟,自己叼上一支,给季红也发了一支,等季红从她的小包里掏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

庄峰没有急于说出事情来,他还是有点犹豫不觉,他需要判断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可是不管怎么想,庄峰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思绪,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无法集中起来,他的整个大脑是混沌一片,不管什么事情,都无法仔细,完整的思考了。

所以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庄峰还是恨无助的摇摇头,咬着牙说:“我们现在出现了一个危机,我需要你帮我,当然了,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只要我度过了这个难关,那么在今年之内,我一定会让你更上一层楼,做到副区长,或者区委副书记。”

季红整个人就愣住了,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副区长,自己能当上副区长,这太让人振奋,自己整个家族里也没有谁上到过副处级,而自己有可能就是第一个。

狂喜中的季红几乎就忽略了庄峰前面说的话了,什么危机,自己的情哥哥市长怎么可能会出现危机呢?这应该是对自己的考验吧?嗯,自己一定会经受住这次组织对自己的考验的。

她有点夸张的表情让庄峰皱起了眉头,庄峰没有季红想的那么乐观的,现在危机正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案件会逐步的明朗,自己恐怕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除非出现一种意外,但这样的机率不大,当然,自己可以拼一把,可以制造出一个这样的机会,就看季红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了。

庄峰很沉重的说:“季红啊,你不要先高兴的那么早,能不能让我度过难关,这还要看你敢不敢冒险了?”

季红稍微了清醒了一点,不解的看看庄峰,说:“情哥哥啊,到底是什么危机,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说就得了,对妹妹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我听说你有一个表妹也在市医院工作,是不是?”

季红茫然的点点头:“嗯,是啊,怎么了?”

“你要让她做一件事情,当然了,我可以答应他任何的条件。”

“真的啊,那没问题,她现在想买房子,嘿嘿,很缺钱。”

庄峰就点点头,很专注的看着季红,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而季红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她感到周身的血液都慢慢冷却下来,好半天都怔怔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庄峰的话了

当然了,虽然最后的鉴定还没有出来,不过任雨泽也是相信这个尸体肯定是小芬的,现在案情基本上是在自己的推测范围内一步步明晰,任雨泽不急,他在想,恐怕要不了几天,案情就会大白于天下了,那么庄峰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呢?

毋庸置疑的说,他会从新屏市市长的宝座上下来,他下来之后新屏市又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政治格局?对这一点,才是任雨泽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任雨泽目前已经不能单单的停留在庄峰的离开上,他更多的注意力要有一个战略上的转移,那就是看到下面的第二步,第三步,乃至于第四步

从常规上讲,一旦庄峰倒塌翻船,后面可能出现的无外乎就是两种情况,其一,上面会空降一个市长下来,对这一点,任雨泽是无能为力的,只能认命。

而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没有空降市长,这就会让情况复杂一点,谁来接受庄峰呢?

目前有两个人选,一个肯定是自己了,不管怎么算,自己必将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但还有一个人,尉迟副书记,他也完全具有这样的一个资格,因为他排名第三,资格,阅历也不差,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派别之争。

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现在不管是省政府那面,还是省委季副书记等人,都应该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而单单凭借云婷之的实力,肯定是无法完成这一艰巨的竞争。

好吧,就算在加上省委的王书记吧,但同样的,在遭受到苏副省长和季副书记的联手狙击下,事情也是不容乐观的。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提前布局呢?

这才是任雨泽开始设想的所有问题,对于小芬的案件,任雨泽已经不再思考了,他可以完全笃定的相信,庄峰完蛋了,他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但这个过程还需要等待,任雨泽也不能单单为等待而等待,他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今天任雨泽在自己的办公室对秘书小赵说道:“你找北区有关部门和居委会了解两个数据:一是十年内外地来县城落户的有多少;二是小孩上学受议价费的现在有多少”。

小赵点头答应:“我马上去落实”。

任雨泽心中有点愤愤然的,这北区胆子不小,义务教育阶段居然敢乱收费,任雨泽决定拿学校和教育局开刀,整治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问题要改造这片乱城区,不拿下一两个干部看来是没法开展工作的。

任雨泽接着安排办公室主任凤梦涵做另一项工作,组织人员调查乱搭乱建情况,以及土地使用情况。

小赵和凤梦涵调查的情况还真让人触目惊心,城区外来户不但收取高额入学费,连民工的子女、一所学校到另一所学校也收费,名义都是以择校费收取的,仅北区小学就收了一百五十名,按一人五千一年一万计,学校就这项收费就高达一百五十万。

至于棚户区的改造问题,管理是混乱,初步掌握的情况是,乱搭乱建乱加层不下四五千平米,外来落户的都是居委会出证明,派出所办户口,以前村委会还负责按一人五十平米划拨宅基地,只要你交钱就行。

许多县,市级机关干部的亲属就这样在北区修起了别墅、小洋房问题牵涉的时间跨度比较大,人员比较复杂,任雨泽知道后感到非常头痛,要解决这些问题,一是上级没有明文规定,哪种情况该怎么处理,没有政策依据,要想把问题摆平根本是不可能的;二是当地的土著居民和移民户矛盾很大,当地居民认为外来户占了便宜,当初土地价格如何如何低,现在一拆迁,就相当于发了一笔横财。

外来户感觉自己处处在吃亏,居委会实现两种政策,歧视他们,高呼要求平等。

任雨泽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以冀良青之强硬,居然把这问题一拖再拖,几年前的问题遗留到现在——太棘手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新屏市一直政局不稳,对冀良青来说,如果随随便便就夺这马蜂窝,害怕酿成严重的群体**件,本能的觉得政治风险太大,影响到换届选举,得不偿失。

这片棚户区改造的规划早已经形成,由于问题太多,牵涉的利益面太广,不但有一般老百姓,还有机关干部,不但有原著居民,还有外来移民、原破产企业北区的化肥厂职工。

但不改造不行,一是居民生存环境恶劣,影响城市形象;二是马上雨季来临,如果发生大的洪灾或者火灾,酿成人命惨案就把问题搞严重了;三是在今年的人代会上,任雨泽已经作出了庄严承诺,不完成这个改造,岂不是把政府视同儿戏?将会严重影响政府在群众中的威信,任雨泽也只有辞职以谢天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任雨泽来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这样的问题,他是需要市委的支持的,他把了解到情况向冀良青作了一次汇报,冀良青早知道这种情况了,说道:“雨泽同志,你大胆的放手去干,市委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人、财、物任你调遣,允许你先斩后奏,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冀书记,我正要给你汇报这事,要拿下这项任务,不撤几个人的职我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比如学校乱收费的问题、户籍问题、干部陷入非法利益格局的问题。”

冀良青想了想,他决定让任雨泽来捅这个马蜂窝,捅好了,也算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完成了自己的一个烂尾项目,捅不好了,那是他任雨泽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太多的关系,所以冀良青说:“你主持开个会议,有关部门和北区主要领导参加,我来听听情况”

“行,我已经安排在下周召开。”冀良青就带着赞赏的表情,拍拍任雨泽的肩头,似乎对他很满意的样子

就在任雨泽正准备放开手脚对北区进行整顿的时候,一件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它来的毫无先兆,也来的非常突然。

尸体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准确的确认,确实是小芬的,这就在整个新屏市引起了轰动,因为在新屏市来说,这样的案件总是会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公安局一旦确定了小芬的身份,接下来就自然而然的要对小芬的公司,以及小芬住的地方进行搜查,取证和了解情况,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警察在小芬的办公室电脑中发现了几篇日记,日记的内容却让每一个现场的警察,包括武队长都吃惊不小,因为日记上面出现了任雨泽的名字。

这篇日记的内容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小芬和任雨泽有很深的交往,早在小芬刚到医院的时候,任雨泽就勾引上了小芬,后来两人的关系发展的很快,直到有一次小芬不小心怀上了任雨泽的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小芬和任雨泽发生很大的矛盾,到底要不要孩子,成为小芬和任雨泽两人的矛盾焦点,后来任雨泽答应小芬,只要小芬能打掉孩子,任雨泽是愿意给小芬做出补偿的。

再后来,小芬打掉了孩子,任雨泽就不再理睬小芬了,更不愿意给什么补偿,这让小芬很生气,几次和任雨泽发生争吵,最后任雨泽甚至说过要灭掉小芬的威胁话。

而最后一篇日记是小芬很沮丧,也很担心的一篇日记,她在日记中写到,自己在年前给任雨泽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如果任雨泽不能兑现当初的承诺,她就要到市纪检委去告发任雨泽。

她写到:当时任雨泽的表情恨难看,也很可怕,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完全激怒他,他是一个大人物,他要收拾自己很简单

这样的日记让案情一下就发生了变化,也让案情出现了复杂和扑朔迷离。

更让武队长吃惊的是,在搜查小芬驻地的时候,却意外的在小芬那里发现了几张政府信笺纸,并在床下发现了一支签字笔,而这个信签字上面是有编号的,不费力气的就证实了是任雨泽领取的纸,那支签字笔,也最终证实是任雨泽用过的,因为上面有他的指纹。

武队长自然是心中不信的,但专案组里并不是他一个人在,所以这件事很快就汇报到了市委主要领导的面前,在冀良青的办公室里,尉迟副书记也坐在沙发上听着这个汇报。

坐在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对面的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和武队长两人,这两人现在都是专案组的人,一个是组长,一个是副组长。

这个组长在汇报完这些情况后说:“现在的问题是初一那天,任市长根本不在新屏市,这一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冀良青拧着眉头,看了尉迟副书记一眼,说:“尉迟书记,你怎么看?”

尉迟副书记摇着头,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任市长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大相信的。”

武队长一听尉迟副书记也在否定这种推测,就笑着说:“我也不相信的,就我所知道的,这件事应该另有其人,至少很多人可以证明,这个小芬是和庄市长关系密切,从一点上看,不排嫁祸于人。”

其实不用他说,现在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尉迟副书记,他们也都已经大概的有了一些想法,这个案情肯定和任雨泽没有多少关系,如果一定说谁有关系,庄峰应该可能性更大,因为初一的时候他在新屏市。

但这都是表明的现象,冀良青有自己的想法,以目前状况看,任雨泽给冀良青带来的威胁其实更大,自己已经在任雨泽和季副书记之间制造了障碍,让他们将要走入到分道扬镳的路途,但任雨泽和市委王书记的关系依然让冀良青紧张,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任雨泽做的,至少可以给任雨泽制造很多负面的影响,这和最终案情的大白并不冲突。

所以冀良青没有急于表态,他只是凝重的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尉迟副书记的话又接上了:“武队啊,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虽然我个人不相信这是任雨泽做的,可是感情代替不了证据,鉴于目前的情况,我认为有必要对任雨泽同志也展开调查,当然了,前提是先要获取省委的同意,因为任雨泽同志是省管干部,我们要充分尊重省里的意见啊。”

冀良青就笑了一下,他很明白尉迟副书记的心态。

尉迟副书记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几乎也是隐隐约约的感到这事情恐怕和庄峰脱不了干系,假如真的是庄峰的问题,接下来新屏市会出现一个短暂的权利真空,庄峰留下的那个市长位置就很有可能成为新屏市许多人角逐的一个目标了,而在这个角逐中,自己和任雨泽都将毫无悬念的成为最热门的人选。

那么现在让任雨泽顶一头脏水,踩一脚粪便,肯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从自己的角度来说,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上级,一点错误都没有,到将来说清了事情,和你任雨泽确实无关了,也可以作为闻者足戒吗?呵呵呵,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武队长有点急了,忙说:“冀书记,尉迟书记,这事情我是可以保证的,绝对和任市长没关系,这一看就是陷害栽赃吧?”

冀良青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武队啊,我们不排除栽赃的这种推测,但是同志啊,正如尉迟书记说的那样,我们在工作中不能用感情代替证据,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查一查对任市长来说也是一种洗刷,我支持尉迟书记的提议,把案情上报省委。”

谁都无法扭转这个事实了,任雨泽更是没有办法来改变,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庄峰对自己威胁的含义了,庄峰很无耻的用了这一手,这就会让案情复杂起来,并且会干扰到办案的视线,把水搅浑,以期能混水摸鱼,侥幸的过关。

但任雨泽很轻蔑的笑了笑,他不相信就靠这样的栽赃就能把案情搅浑,自己行得正,坐的端,怎么会怕他诬陷。

但显然的,任雨泽还是有点托大了,在接下来的事情中,任雨泽才逐渐的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和平常,因为就在一天之后,公安局在征集小芬案件的线索的时候,突然的,市医院的一个女护士到公安局去汇报了一个情况,说她看到很多次任雨泽去找小芬,并且听小芬自己给她说过,她和任雨泽有不正当的关系。

这个线索一下就引起了更大的反响,让整个案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各种猜测和传言来多了起来,任雨泽一下就成为了焦点人物,老百姓哪能理解这案件背后的深层原因呢?在他们的想象中,领导包个情人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而最后领导和情人发生了纠纷,这也不是一个两个,网上不是说很多高官都被情人拉下马了吗?或许任雨泽怕暴露出这个问题,所以找人灭了小芬,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各种议论都朝着不利于任雨泽的方向来了,连市委和省上的领导,都被这样的一系列证据影响了,省委的王书记在长久的考虑后,给任雨泽打来了一个电话:“任雨泽啊,我不得不告诉你,省里准备同意对你展开调查了。”

任雨泽拿着电话,很小心的说:“连书记你也不相信我的清白了?”

“唉,不是不相信呢,但所有的证据对你很不利啊,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好好的配合省厅的调查,最近你暂时停止工作吧。”

任雨泽默默的的放下了电话,看来局势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乐观,虽然自己是明白自己的清白,但自己说出来的话算数吗?

现在已经有传言说自己是为了回避不在现场,所以故意的在过年离开新屏市,肯定是自己找的人干的,而那个给自己帮忙的一定就是陈双龙了。

这样的传言现在已经变得有声有色了,好多人都成了编剧和导演,每一个人都会自觉的把前面人讲诉的故事中的漏洞修补完善,于是在传言讲到后来的时候,从故事的本身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这确实让任雨泽很沮丧,他不得不认真的思考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什么情况,自己会被停职,上面的人会每天和自己谈话,虽然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未必会马上动手控制自己的自由,但时间长了会怎么样?自己解释不清楚那些证据之后又会怎么样?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任雨泽本来的自信都击碎了。

他现在更加的明白这是庄峰动用的手段,问题在于自己却没有很好的证据来指正庄峰,反而是自己陷入了危机之中,这绝对是任雨泽没有想到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彻底停职了,他每天只能在家里休息,公安局专案组的人也会经常的请他过去坐坐,问他一下问题,当然,他们对任雨泽还是相当的客气,每一次问话都表现出了对任雨泽应有的尊重。

但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几天,省公安厅和省纪检委的同志就来了,他们就完全没有新屏市公安局那样的客套了,不管是从他们的脸色,还是从他们的语气中,任雨泽都感觉自己正在跨入罪犯的边沿。

他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但他还是很坚强,他想看看,这些人都会用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来对待自己,不管怎么说,任雨泽自己是很明白小芬的案件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

但这解救不了他,依然有很多人开始对他采取了疏远,隔离,回避。

官场上的消息传播速度,永远都是迅速而朦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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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剑封喉

一剑封喉

当任雨泽在家属院遇到认识的人的时候,他们再也没有了往常的讨好的笑容了,迎接任雨泽的是冰冷的,毫无表情的冷漠。{免费小说}

不要说一般的人,就是冀良青也有几次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任雨泽,就开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和任雨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绝不让任雨泽有靠近自己的一丁点机会。

任雨泽真正的体会到了一次世态炎凉的滋味,那种历尽了人间的沧桑,经历人间冷暖的感觉越来越浓烈的笼罩在任雨泽的心头,蓦地,任雨泽就觉得这个世界很恐怖,灰暗,阴冷,使他不能呼吸,不能喘息,也使他无法辨别方向,更不能作出决定,任雨泽自问自己,是累了吗?

他曾一次次地问自己,但没有答案,物是人非,流言蜚语,这些,太多任雨泽不愿意见到的场面,任雨泽本不想在乎,但命运偏偏要他去适应一切,结果,让任雨泽惊叹的竟是人性的丑陋却完美的揭露出来了。

无声中,任雨泽似乎看到了一个结局——要对自己周围的一切有一种戒备?对每一个人,都要有戒心?一直以来,任雨泽希望只是最简单的彼此的尊重和坦诚相待,现在却成了奢求的泡影,过去任雨泽一直认为,人生的最大遗憾,莫过于错误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任雨泽属于前者,坚持了不该坚持的,其实任雨泽知道自己错了。

人情似纸,曾与友人笑谈说这话的人颓丧直至,人情怎会只如纸般菲薄?无非是想赚得些同情票罢了,人情似纸,被撕碎撒在风中

不过还是有人来看他的,虽然那些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毕竟他们还是来了,王稼祥,凤梦涵,还有孟局长,武队长,张广明等等那些一直称得上是任雨泽最为中坚的人都来了,他们会巧妙的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看望任雨泽,因为他们不想让任雨泽感到大家是来安慰他,任雨泽的自尊谁都不想来伤害。

最让任雨泽惊讶的是副市长郁玉轩和副市长茹静也来看望了任雨泽,郁玉轩和茹静都找了一个其实并不紧急的公务来找任雨泽商议,副市长郁玉轩说:“任市长啊,我这个资金报告你什么时间抽空看看啊。”

任雨泽一面给他们倒水,一面说:“老郁,我们两人就用不着这样吧,放心,我挺的住。”

茹静静静的看着任雨泽说:“其实我们大家都相信你,真的,你的为人我们还是心里有底的。”

任雨泽黯然的苦笑一下,说:“但形势对我很不利,我似乎掉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我不知道该怎么爬上来。”

郁玉轩和茹静心里也都有点凄凄然的感觉,不错,现在不管是舆论还是证据,都对任雨泽很不利,就郁玉轩和茹静两位副市长其实心里也是很吃不透这件事情的,他们可以相信任雨泽没有杀害小芬,但他们也绝不敢保证任雨泽真的就和小芬没有什么挂噶。

这谁敢保证呢?现在的男人,特别是领导,有个情人,搞点出轨感情,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

他们还在想,也许吧,这次任雨泽就是命不好,撞上了小芬这个莫名其妙的凶杀案,但这肯定会让他受到影响的,省公安厅和纪检委已经展开了外围调查,最后任雨泽能不能安然在家休闲,现在真的恨难说。

茹静已经40来岁了,这个的情况她也看过太多,所以她心里还是为任雨泽捏了一把汗,但不管怎么说吧,在任雨泽来新屏市的这段时间了,茹静看到的任雨泽还是一个大义凛然,一心为公的人,新屏市所有重大的政绩都和任雨泽分不开,这样想着,她脸上也多出了几分同情和黯淡。

“任市长,你也想开一下,要不带着江局长到外面转转吧?”

任雨泽摇摇头:“那能现在出去啊,那样到显得我心虚了,在说孩子还小,出门也不方便。”

茹静也点点头说:“唉,也是的,那江局长是什么意思。”

任雨泽看了一眼关闭的卧室,说:“她很信任我。”

“嗯,这就好,这也很难得。”

任雨泽这话一点都没虚假,当他第一天停职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就把这个情况给江可蕊谈了,江可蕊当然是不会相信任雨泽杀人的,要是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真的这个婚姻喝家庭就有问题了。

当时江可蕊就说了一句话:“刚好,一年到头也没休息了,现在帮我带孩子。”

任雨泽一听就感到头大,有这样的老婆吗?别人的家庭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都慌慌不安了,江可蕊到好,直接让自己带孩子。

不过这个建议最后任雨泽还是感到不错的,每天陪着孩子,心中不管多大的沮丧,当看到儿子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算不的什么了。

这样又过了两天,任雨泽就接到了通知,说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和公安厅的郝厅长明天一早在市委要和自己谈话,这应该算是级别比较高的一次谈话了,因为终究来说,任雨泽现在不过是一个副市长。

新屏市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士都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大家也开始猜想了,这应该算是一次很重要的谈话了,也许这个谈话就决定着任雨泽一生的走向,于是在第二天,很多人都开始关注着这一重大的举措。

天亮了,任雨泽起来的早了一点,他收拾好之后,走出客厅就看到老爹和老妈默默的坐在客厅里,而餐厅的早餐也已经准备妥当了。

不过两位老人的样子有点沉重,任雨泽知道,他们在为自己担心,虽然自己和江可蕊一直瞒着他们,说是领导照顾自己,让自己休息一下,但显然的,这个谎言是遮掩不住实际的问题,因为既然任雨泽都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那么同样的,作为任雨泽的老爹老妈,只要一到院子里,就同样的能感受到这种味道。

任雨泽勉强的笑笑,说:“老妈,你们起来的太早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老妈慢悠悠的说:“担心你,睡不着啊。”

“担心我,呵呵呵,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任雨泽装的很大大咧咧的。

老爹也说:“唉,雨泽啊,你也不要硬撑了,我们都知道你又遇上坎了,别的不说,每天你抽烟的那个样子,我们一看就明白了。”

任雨泽就不好在装了,知子莫如父,在两位老人的面前,实际上是装不出来什么的,自己皱个眉头,眨个眼睛,或许他们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任雨泽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能应付。”

老爹和老妈都认真的看着任雨泽,好一会才长叹一声:“唉,吃饭吧。”

任雨泽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现在没有什么语言能安慰他们

市委的4号小会议室里面,任雨泽看到了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公安厅的郝厅长和新屏市纪检委书记蔡国章,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两个年龄稍微小一点的中年期人,任雨泽不认识,应该是公安厅,或者纪检委的干部吧?

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任雨泽是认识的,所以任雨泽进去之后先给他点点头,接着新屏市的纪检委蔡书记就站起来,给任雨泽做了介绍,至于这个公安厅的郝厅长,任雨泽也是认识的,不过由于郝厅长上来的时间不长,而且还是外省调来的,所以两人没有太多的联系,仅仅是认识而已。

那另外的两个人,果然一个是省公安厅的,一个省纪委的,不过他们对任雨泽也算客气,那个纪委的中年男子站起来,给任雨泽倒上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环顾了一下会议室,觉得气氛有点压抑,自己背对着门坐着,而对面坐着他们五个人,名誉上是谈话,但现在的状态倒像是在审问犯人,任雨泽也就沉默了,他掏出了兜里的香烟,但想起了对面坐着的几个领导,又缓缓的把烟放在了条桌上。

公安厅的郝厅长格头很高,站起来应该有一米八五以上,人也很是魁梧,他坐在中间,就是坐着,也给人一种高大,威猛的感觉。

而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只是用深如星空的目光看着任雨泽,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表情,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什么。

郝厅长看到任雨泽的掏烟,放烟的举动,说:“想抽就抽吧,不过我和黄副书记不抽。”

任雨泽本来已经放下烟了,听到他这样一说,就收回了手,打开了烟盒,取出一根来,这个动作让新屏市纪检委的蔡书记眉头杨了一下,心中想,这不过是领导的一句客气话,你任雨泽也太放肆了,但有这样两个领导在,蔡书记当然是不能乱说话的,哪怕是制止任雨泽的抽烟,都不能说。

这一点并不是蔡书记扑红踏黑,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蔡书记也一直是表示要谨慎一点的,他对任雨泽总体的印象还是不错,虽然他自己是冀良青的人,但这一点都没有妨碍他对任雨泽的看法。

至于现在抽烟的事情他是有点不舒服,不要说现在任雨泽你自己的情况不妙,就算是正常情况下,在上级领导不抽烟的时候,作为下级,你也不应该抽烟,除非你和这个领导很熟,关系很好,但以任雨泽目前的状态,根本就达不到那个情况。

不过任雨泽没有蔡书记想的那么多,他还是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小会议室的人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大家静静的看着着任雨泽。

等任雨泽抽过了一口烟之后,郝厅长就说话了:“任市长,今天我们代表组织想找你谈几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对组织负责,实话实说。”

任雨泽又抽了一口烟,说:“这应该不是审问,也不是双规吧?”

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淡淡的接过了话头:“当然不是,这只是问话,但你要明白,今天所说的话会记录在案的。”

在这件事情上,其实黄副书记是持谨慎态度的,本来按正常情况,有那么多的证据和证人,公安厅是有权对任雨泽拘押审问的,但黄副书记却不想那样做,因为一但真的出现了那种状况,将来再想挽回印象就很难,这其实也是黄副书记在离开省委的时候,省委王书记暗示的意思,王书记说:“对任雨泽这个人,我们不能以普通的形式来处理问题,这个人还是有点能力的。”

所以黄副书记在来到新屏市之后,就小心的对待着这个问题,他既要给王书记一个面子,还要防备把事情做老了,最后不好收场,因为他和任雨泽在一年前已经交过一次手。

但郝厅长却并不了解任雨泽的底细,他只是按照常规的程序来办理这件事情,对一个副市长,他也并不在意,新经济状态下,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而新屏市的这件事看起来并不复杂,唯一缺少的就是真正确凿的证据。

但郝厅长还是相信,今天以自己和黄副书记亲临现场,对任雨泽施压,任雨泽会紧张起来,也会露出马脚的,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他就会体验到压力的巨大。

“好吧,任雨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了,我一直准备着。”任雨泽淡淡的说。

郝厅长慢慢的从眼中流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了,他是一个老公安,在他手上办理的案件已经太多,太多,而他身上本来凝聚起来的那种杀气,也弥漫在了整个会议室

所有政府和市委的干部都关注着这次谈话,在这两大院中,不认识任雨泽的人现在已经基本是没有了,政府不用说,作为常务副市长,那就是政府的二号人物,谁能不认识,谁又能不想认识呢?

市委也是一样的,这个任雨泽在新屏市种种的传奇,早就让他们渴望着见上一次,而这一次,所有的人都明白,任雨泽走进了一个危险的境地,有的人遗憾,有的人幸灾乐祸,还有的人莫名其妙,但更多的人认为这和正常,因为他是副市长,还是一个年轻的副市长,他在外面没有女人那才叫不正常。

这样想也不为过,实事求是的说,任雨泽这一辈子也确实没有少过女人,就在昨天,任雨泽接到的最多的电话还都是女人打来的,有远在省城的云婷之,有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还有临泉市的夏若晴,公安局的柯小紫,以及办公室主任凤梦涵。

由此可以推断,任雨泽出事出在女人头上,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当然这一次可是把他冤枉了,但他说的清吗?

不管多少人在牵挂着这件事情,但最后谁也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就在任雨泽和郝厅长他们谈话之后的一个小时,市委,政府所有的高层领导都接到了召开紧急会议的通知,连冀良青都大吃一惊,看来今天的谈话有效果了,否则不会召开这样的紧急会议。

会议还在市委举行,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一点的会议室,所有的在家的常委和管事的副厅干部都来了,平常看起来领导不多,但现在才发现,不小的会议室里,竟然坐下了20多个,这还不算有些出外,以及再家养病的领导。

大家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了任雨泽,任雨泽有点落寞的坐在下面,低着头,看不出他太多的喜怒哀乐,他没有和任何一个进来的领导打招呼,对这一点,大家也是可以理解,所以在任雨泽身边就空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离他坐的太近。

任雨泽自己的心也凉了,这些年里,任雨泽何曾被一群人这样打脸?人啊,这玩意儿,其实最不是玩意儿,早晨或许门庭若市,车马簇簇,指不定晚上就门可罗雀形单影只,太史公说得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谁都知道,今天肯定是要有个决定出来,而以现在的形势看,任雨泽估计没有招多少情况,但这不妨碍对他的处理,在中国,不是说你嘴硬就能混过去的,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大的阵仗,看来无非是宣布双规,或者拘留审查。

庄峰和冀良青相应的来的都稍微晚一点,也不是迟到,只是其他的副职们来的更早一点,所以在庄峰到来的时候,他友好的和郝厅长开了个玩笑:“吆,厅长又长高了一点。”

郝厅长就哈哈的大笑起来,这个庄峰啊,每次见到自己,都对自己的身高有点嫉妒啊,这怪不了自己,谁让咱发育好呢:“哈哈,不过庄市长你也一点没有拉下啊,你可是又胖了许多。”

“哈哈哈。”庄峰大笑着,在靠近黄副书记的身边坐了下来,这是一个环形的长桌,在郝厅长的旁边也就是冀良青的位置,当冀良青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的时候,会议也就开始了。

会议一开始,郝厅长代表省政府,代表公安厅做了讲话:“同志们,今天请大家来有一件恨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关于新屏市发生的重大伤害案件,大家也都听说了,就在刚才,我们和任雨泽”

这个时候,任雨泽抬起了头,他看了一眼庄峰,庄峰也看到了任雨泽的目光,庄峰没有笑容,他并不认为今天双规了任雨泽就万事大吉,他还是有很多的担心的,但庄峰的眼中却充满了一种只有任雨泽才能体会到的嘲讽,我劝过你任雨泽的,但你还是要紧追不舍,现在倒好,你要最先落入陷阱,只要我运气好,这样的案件恐怕没有一年半载就不会明了,那么你任雨泽就慢慢的熬吧,这真的有点既可悲,又好笑,何必呢?

郝厅长的讲话还在继续着:“现在,案情基本已经明了,我宣布——立即以嫌疑人的身份拘押庄峰”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庄峰的脸一下就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也在几秒中之内,哗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而他身后,也很快的出现了两个省厅的公安,他们没有丝毫的客气,给庄峰就带上了手铐。

这一下连冀良青都吃惊不已,怎么会这样呢?整个事件任雨泽的嫌疑最大啊,现在局面一下变化了,这也太快了一点吧。

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看着所有人惊讶的样子,就接上了郝厅长的话说:“同志们不要惊讶,这跟案件已经没有什么玄妙之处了,刚才任雨泽同志给我们提供了一份有力的证据,还有一个有力的证人,所以绝不会搞错,很快会结案。”

大家都一下子看着任雨泽,任雨泽还是淡淡的皱这眉头,似乎刚才两位领导并没有说自己,他只是心中有点感慨,庄峰啊,庄峰,自做孽,不可活

实际上就在初一的那个晚上,当案情发生的时候,当庄峰刺死小芬的时候,就在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着,她想尽量的控制住自己,但根本就做不到,她趴在床底下,全身的汗毛树立,好在床下什么都没有,也好在庄峰已经完全陷入惊慌恐惧中,所以她的发抖就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危险。

否则的话,她恐怕也很难在走出这个地方了。

她就是电视台的美女明记者,那天她本来以为大过年的,庄峰不可能到这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来,他应该在家里陪着他的妻儿老小,所以明记者就用自己早就配好的钥匙来到了庄峰这个金屋藏娇的地方,对这里明记者已经来过好几次的,每一次她都是不得已而来,因为庄峰手里有她第一次被迷醉之后,被庄峰**的照片。

也就是这些照片,才让庄峰一次又一次的要挟和控制着明记者,让她无法摆脱庄峰对她的蹂躏,今天明记者也是冲着照片来的,她只要找到这些照片,就可以抗拒庄峰对她的威胁。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照片藏在这个房间的什么地方,所以她就仔细的慢慢的寻找,等她刚刚找到照片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却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明记者愣住了,接着她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心中诅咒着庄峰,赶紧的打量了一下,只有那个园型的大床下面可以藏身了。

她滑了进去,里面的上下空间很小,要是换个胖大一点人根本就钻不进去,但明记者很苗条,所以她在下面暂时还是安全了。

接着她就看到了庄峰的脚,还听到了庄峰电话让另一个人来的声音,后来那个女人真的来了,明记者就看到了一头美丽而蓬松,有着一张很可爱的椭圆形的脸,两只黑色的大眼睛充满了妩媚动人。

明记者看到了他们的衣裙滑落下来,掉在地上,也看到了小芬浑身只剩下黑色的**和长统袜,但没戴胸罩,她那种身材是让其他女人一看就会嫉妒的,她身上的每一处曲线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她的腰细得明记者感觉自己两手一合便能围起来,那两条腿瘦长结实而且轮廓分明,或许是在一位苛刻的私人教练每天数小时的训练之下调教出来的吧,明记者还看到这个女人很快脱得只剩下**,在一片晒得黝黑的其他部位衬托之下,她浑圆结实的臀部越发显得白嫩细腻。

接着明记者自己的头顶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性~爱响动,明记者心中的憎恨达到了极点,就这个床上,自己也曾今没庄峰不断的威逼,不断的蹂~躏。

但再后来发生的一切就让明记者充满了恐惧了,她亲眼目睹了庄峰和小芬从做~爱,到扭打,最后到小芬被刺的整个过程。

明记者在起初他们两人争吵的时候,她还没有太多的恐惧,作为一个记者的她,很快就明白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她摸出了手机,手机早就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被她设置为静音,现在她打开了录像和录音功能,她想,既然庄峰可以用自己的照片来要挟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呢?

自己要用庄峰和这个女人乱搞的丑闻来抗拒他以后对自己的再次扰。

但后来她听到了小芬和庄峰的激烈的对话,她敏锐的感觉这个更有价值,可是她绝没想到,最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傻了,她呆了,她就那样看着小芬倒在了血泊中。

事情并没有结束,明记者也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下,她看到了庄峰那张因为恐惧而变形的脸,也看到了庄峰空虚和绝望的眼神,他们就这样一起等待着,明记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听到庄峰有了一点点的响动,再后来,明记者听到了庄峰向外打的一个电话:“双龙,你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嗯,我在好,我等你”

接着明记者又看到了庄峰从床上扯过一条床单,把它盖在了小芬的死体上,然后听着庄峰点起了一支香烟

又过了好长的时间,明记者就听到了门外敲门的声音,看到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明记者就看到了这个男人眼中的惊讶和恐惧了,他指着地下,问庄峰:“市长,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不会是出人”他那个‘命’字终究没有说出口来,因为他已经从庄峰的表情中得到了回答。

这个叫双龙的男人就走近了盖着床单的小芬的尸体,他强压住狂跳的心,揭开了床单的一角,匆匆的看了一眼,用手摸了一下小芬的脸,就盖上了床单,他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冰凉甚冷了。

而在床下的明记者也认出了这个男人,他是临泉市治安大队的陈双龙队长,自己和他们一起出过任务,所以对他是有印象的。

房间很沉静,好一会才听到庄峰沙哑着嗓子说:“我是误伤的她,我们吵架,扭打,她拿得刀想刺我”

陈双龙就坐在了庄峰的旁边地板上,悶声说:“那现在怎么办?”

庄峰有气无力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叫你来就是想请你给我出个主意。”

陈双龙犹豫着说:“这是个误伤,报案吗??”

庄峰使劲的摇着头:“不,不行,这会让我完蛋的,就算是误伤,但半夜三更的和一个女人住在这里,你想一下,上面会放过我吗?”

“唉,这也是啊,肯定要查你们之间的关系的,那市长你说怎么做?”

“你帮我想个办法吧?我现在脑袋一片空白的。”庄峰说着就用双手抱住了脑袋,满眼都是沮丧和绝望。

陈双龙也不说话了,他们两人好几句没说什么,把趴在床下的明记者紧张死了,她只在担心,万一自己现在被发现,他们一定会杀了自己灭口的,这样的事情在小说和电影里看的多了。

陈双龙掏出了香烟,看了一眼木然发呆的庄峰,就自己点上香烟,抽了一口,递给了庄峰,庄峰很机械的结果香烟来,嘴唇哆嗦着吸了一口,但很可能是吸的过猛了一点,呛得他咳嗽起来。

陈双龙也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两人就静静的抽着。

或许是因为来了一个人陪伴吧,慢慢的庄峰也恢复了一点,他在木质的,闪动着亮光的木质地板上用力的摁熄了香烟,对身边的陈双龙说:“双龙,想到好点的办法了吗?”

陈双龙在刚才也一直都在想着这事情,对一个从警校出来,又在警界混了不短时间的他,早就见惯了这种事情,所以他一直没有头晕,他一直也在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但他还是不能轻易的就说出来,因为这需要冒极大的风险,搞不好自己就成了同案犯,当然,能够和市长结成这样的关系也不是坏事,问题是既然是冒险,那么冒险总是需要代价和回报的,所以他默不作声的继续等着,等着庄峰给出一个好的价码。

庄峰在等着他的回答,在没有听到他回答之后,庄峰就抬起了头,看着陈双龙,他很快就从陈双龙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了,庄峰一旦认真起来,绝不会是个笨蛋的,他在心中咒骂了一句,但眼前的状况必须让陈双龙来处理,时间不等人啊,在过几个小时,天一亮,事情就更麻烦了。

庄峰就说:“双龙,你必须帮我这次,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辛苦的,你不是一直说刑警大队你想进去吗?我可以帮你。”

庄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着陈双龙当上市刑警大队的队长,但他只能这样先说着,他知道陈双龙的渴望,做一个警察,不想进刑警队那是假话,刑警队就像是部队里的特种兵一样,那个地方辛苦,但很有奔头,每一个警察在过去学过的那些知识在这里都可以运用,比起交警啊,片警什么的,那才是荣誉所在,也是建功立业的地方。

所有的公安局局长几乎都是从刑警队出来的,而且就刑警队的级别而言,他也比公安局其他部门要高半截,是副局级的,当上刑警队的队长,也就相当了当上了准副局长。

这个诱惑对陈双龙来说也是巨大的,庄峰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贪婪和**,陈双龙的眼珠子就像一只潜伏在洞口的老鼠,躲闪,逡巡,窥视,怯懦,狡狯,阴冷什么味道都有。

但陈双龙也不是一个很冲动的人,他很小心的说:“谢谢市长的提携,但这个位置不大好上啊。”他希望庄峰能给他一个明确的,有效的答复,他可不想等事情结束了,自己背着船镐再去赶船。

庄峰就皱了一下眉头说:“你放心吧,我会在一个月之内帮坐上去。”

庄峰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但他现在也明白,让陈双龙坐上刑警队的队长,其实对于自己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让小芬这件事情得到最好的掩饰,就算哪天真出了什么状况,有他在刑警队,无疑就对自己多了一层保护伞。

至于怎么让他当上,那可以等自己心情平定了好好想的,办法总是会有的。

陈双龙就看着庄峰,他用自己多年对犯人的审讯的眼光看着庄峰,确定他是说的心里话之后,就很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吧,我们先把尸体抬到车上,我来想办法处理尸体,然后在她单位或者家里伪造一个留言,就说她疲惫了,厌倦了,想到外面去闯闯,这样就没有人对她的失踪产生怀疑了。”

庄峰忧心忡忡的说:“但尸体?”

“这不难的,新屏市是个山区,荒凉无人的地方很多,我会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把她掩埋起来的,等过个三五年,她尸体都化了,就是有人发现了,也不会知道是她的。”

庄峰还是有点担忧的说:“她的留言不会出问题吧?”

“放心好了,今天晚上你带我去她的公司,我拿回她写的一些字,回来研究一下,反正还有七天的假期呢,做一份像模像样的留言不会太难。”

“嗯,我看这样吧,不要写字了,那样万一出了批露不好,就用手机到时候发个短消息吧。”

“手机啊?会不会有麻烦?”陈双龙有点犹豫。

“不会的,发完了短消息,就把手机销毁掉。”

后来明记者就看着庄峰和陈双龙抬用床单裹起了尸体,两人抬着下了楼,趁着这个空档,明记者赶忙出来,她远远地绕开了刚才尸体倒地的地方,她唯恐踩到任何血迹,那些血迹斑斑的地方已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迅速来到窗前,小心谨慎地往外窥视,楼下的那辆陈双龙的警车旁边有隐隐约约的人影在晃动,明记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她内心祈求上苍保佑她一路顺风,她如愿了,她出了门,并顺着消防楼梯,摸黑走了下去

回去之后的明记者,却不敢轻易的报案,因为她知道在公安里有许多庄峰的人,而且也听到庄峰吹过好多次,说他上面省里有人,明记者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记者,万一最后也像小芬一样的下场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不过经常的,明记者都会为此事心慌,因为她怕有一天庄峰发现了那些相片不在,会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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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轻颤抖

轻轻颤抖

明记者担心着,好在过年之后很长一点时间里,庄峰都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了,明记者慢慢的也就放松了警惕,她不知道为什么庄峰不来扰自己。《纯文字首发》

她当然是不知道了,那以后庄峰的身理机能发生了问题,在很长一个阶段时间里,庄峰都是无用之人。

但就在前不久,庄峰身体恢复了,他又开始给她打电话了,明记者因为没有照片在庄峰的手里,起初也是胆气很壮的,连续拒绝了庄峰两次。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明记者拒绝了庄峰之后的一个下午,她在办公楼看到了陈双龙带着几个人走进了电视台,陈双龙在那个小芬被杀的夜晚的那种阴沉,冷酷的模样早就深深的刻印在明记者的心里了,她一下感到惶恐,紧张。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庄峰发现了照片不在,有可能感觉到自己看到了他的杀人现场,现在是派陈双龙过来灭口的,这应该是电视看的太多,中毒太深的缘故,其实到现在为止,庄峰并没有发现照片丢失,因为庄峰自己也害怕那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过去住了。

庄峰今天不过是让陈双龙找几个人去恐吓一下明记者,好让她老老实实的听自己的摆布,继续做自己的禁~脔。

明记者返身回去,瑟瑟发抖的躲在了设备间里,从里面把门锁上,直到几个小时后,她才偷偷摸摸的出来,看下面已经没有了人,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暂时躲避几天,在楼下门卫处,却听到门卫说:“明记者啊,今天来了好些人到处找你,等了一两个小时也没有看到你,你怎么在电视台呢?”

明记者一听,心里更加的担忧,随便搪塞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回到驻地,翻出了那个有庄峰录像的手机,躲了起来,但总是躲着也难啊,明记者准备离开新屏市,到外地住一阶段,就在这个时候,小芬的事情开始在满城闹得沸沸扬扬了,而更多的矛头和谣言都指向了任雨泽。

明记者发现了一次机会,她早感觉任雨泽和庄峰的关系不好,特别是一次吃饭的时候,任雨泽和王稼祥说到庄峰时候的那种神情,那种语气。

现在任雨泽成了刺杀小芬的嫌疑人物了,但整个新屏市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也只有明记者知道任雨泽是冤枉的,所以她决定找到任雨泽,寻求任雨泽对自己的保护。

她联系了任雨泽,约任雨泽在外面见个面,这个时候的任雨泽还没有暂停工作,因为谣言才刚刚开始,省里也没有来人,本来任雨泽不想去赴约,他和明记者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当明记者说到自己手里有庄峰杀人的证据的时候,任雨泽就立即答应,并推掉了一个会议,赶了过去。

于是任雨泽就来了,在一个郊区的小学了,两人见了面,这个小学的老师是明记者的同学,而这个地方也很偏僻。

郊区的天气比城里要凉快许多,夜色中,树荫下,任雨泽问:“明记者,你说你有证据,还能证明我的清白?”

“你能保护我吗?”这是明记者说的第一句话。

任雨泽眼光一闪,笃定的说:“当然可以保护你,要是连我都保护不了你,那谁都没办法保护你了。”

对任雨泽这个人,明记者还是相信的:“我手上有庄峰刺死小芬的录像。”

任雨泽的眼一下子就眯起来了,明记者看不清任雨泽的表情,但能听到任雨泽嘿嘿的笑声。

再后来,任雨泽就给夏若晴打了一个电话,让明记者到临泉市,夏若晴已经在那面为她安顿好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没有谁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在夏若晴的温泉山庄里,至少住着几十个保安

而今天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巧合,可是应该明白,这个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个因果关系的,如果庄峰不是贪欲太强,不那样逼迫明记者,也或者如果任雨泽在明记者心中的影响不好,这事情也就可以发生另一种变化了。

而庄峰的落网,在新屏市的震动是很大的,庄峰进去了,不得不说,庄峰并没放弃所有的抵抗,他承认了对小芬的误伤,但更多的问题他没有交代,比如大宇煤矿黄县长的事情,还有暗杀陈双龙的事情他都没有交代,他知道,误伤小芬未必就能判处他的死刑,但只要黄县长和陈双龙的暗杀一暴露,自己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至于他能不能一直顶住,现在真的还不好说。

新屏市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恢复到过去的平静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次的事情,事件本身也很有噱头,前后巨大的差异,变换极快的节奏,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任雨泽呢?他再一次给新屏市展现出了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也或者说,任雨泽耽误了一段揭露真像的时间,也就是想要这样的一个结果吧?毕竟,任雨泽心中还有下一步棋要走,那么给大家制造一点悬念,让事态的发展多一点惊险,引起高层的重视,对自己下一步的布局大有好处。

这样的结果同样让冀良青感到意外,他和任雨泽一样,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很多问题,作为一个高超的政治人物,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绝对不能单单的把思绪浮在表面的一些东西上,在庄峰完蛋的背后,冀良青明白,整个新屏市的格局会出现一个重大的转折,而转折之后的权利布局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这对冀良青来说,毋庸置疑是很重要的。

摆在冀良青面前的也有三个可能,其一,省里空降一个新市长,这个可能性很大,也是冀良青所希望的一个可能,因为这样一个新来的市长,不管他是强者还是弱者,在最初的几年里,自己随随便便都是可以压制和掌控他的,因为自己占据了绝对的天时地利人和,冀良青有这个信心。

其二,尉迟副书记接手庄峰的工作,这个可能性一般,但冀良青勉强还能够接受,因为具有一定实力的尉迟副书记,掌管了政府事务,对冀良青确实是具有一定的威胁,可是这样的威胁程度并没有超越冀良青的可控范围,对尉迟副书记这个人,冀良青太熟悉不过了,就算费点劲,但一定能斗过他。

其三,这是冀良青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结果,那就是任雨泽扶正,成为新屏市新一任的市长。

这个情况对冀良青可以说是一个最坏的局面,任雨泽固然没有尉迟副书记那么扎实的新屏市势力,但任雨泽的睿智,任雨泽的强悍,任雨泽处变不惊,翻云覆雨而又花样百出的手段,这些都是冀良青感到恐惧,感到无力面对的,他根本没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来对付任雨泽,这一点冀良青是很有自知之明。

这也是冀良青作为一个老道的宦海中人最为难能可贵的地方,他绝不妄自尊大,他能在对待很多问题上都实事求是,不浮夸,不盲目。

这三种可能性到底自己该如何面对呢?这是冀良青现在苦思冥想的重大问题。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靠椅上,微微的摇晃着身躯,脸上一直都有若隐若现的思虑,烟灰缸中好多根只抽了一半的烟头,一个没有完全摁熄的烟头还在冒着一缕轻烟。

冀良青就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击打着桌面,看着那缕轻烟,久久的静默着,俄而,他舒展开自己紧锁的眉头,坚毅,果断的拿起了电话,对方电话的振铃声在这个时候,显的特别的漫长,终于,话筒中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喂,我季啊。”

冀良青忙说:“季书记你好,我冀良青,没打扰你吧?”

“额,良青同志啊,没关系,有什么说吧?”季副书记的嗓音中听不到太多的感情,他收敛起了刚才还极具威严的口吻。

冀良青深吸一口气,说:“是这样的季书记,新屏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下面会怎么走?走向那个方向?这些我都很担心,不瞒老领导你啊,这几天我思考这些问题,睡觉都不踏实。”

“是啊,良青同志,你们新屏市这段时间真的让人有点揪心,大宇煤矿的特大案件这刚刚结案,没想到又出现了一个凶杀案,而且还是一个堂堂的市长成为了被告,唉,算了,我也不说这么多了,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说是让自己直接说,但是冀良青怎么可能直接说呢?政治这玩意,绝对不要自以为是,冀良青就小心翼翼的说:“季书记,要说到想法,我真的也挺多的,你看新屏市吧,现在问题不少,各项工作也都迫在眉睫的需要解决,我真希望上级能派一个能力强的领导来,帮我分担一下压力。”

“嗯,你想说的是新屏市的市长人选问题吧?”

“嗯,嗯,是啊,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毕竟班子的问题很重要啊,其实我也想过任市长接任的问题,要说任市长的能力也不错,只是这个人个性太强,不好配合”

季副书记一下就打断了冀良青的话,他不用冀良青说的太明确,他完全理解了冀良青的意思,其实要说一个党群,人事管理的省委副书记,他对新屏市出现的这样一个市长空缺肯定也是有自己的思考。

“我理解,这点你放心好了,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季副书记思考着说。

季副书记早在听到庄峰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考虑了这个问题,同时季副书记第一个排除的也是任雨泽,这一点他和冀良青的看法相同,任雨泽是一个很难抓牢的人,他的思想,他的行为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有时候,季副书记感觉任雨泽是自己的人,但还有的时候,季副书记又感觉任雨泽并不是自己的人,不说上次他干脆利索的回绝自己拆借资金的事情,就说高速路吧,那么重大的一个问题,他任雨泽也没有和冀良青配合,也没有和自己通气,突然的改变了方案,更为可气的是最后竟然把合同给了李省长的公子。

难到他不知道李省长是谁吗?

难道李省长还没有让他吃到苦头吗?

在这些年的政治生涯中,任雨泽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少见,更不能理解。

所以这次新屏市市长的人选,季副书记是绝不会让任雨泽来加入的,他也有这个信心,虽然已经有点感觉,任雨泽和云婷之在靠向王书记,但这一样的没有让季副书记失去信心,只要自己顶住,再加上苏副省长等人对任雨泽深刻的仇恨,想必王书记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挂断了冀良青打来的电话,季副书记觉得还应该做点什么,他站起来度了几步,就返回身来,拿起了电话:“苏省长啊,哈哈哈,我老季,嗯,嗯,你也好吗,大家都好。”

“季书记有何指教啊?”苏副省长不亢不卑的说。

“那有什么指教,是想听一点建议。”

“季书记开玩笑吧,听什么建议?有指示直接说吧。”

季副书记又笑了笑,才说:“我正在考虑新屏市市长的人选问题,一会就要给王书记汇报一下情况,你觉得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哪个更合适一点啊。”

苏副省长一下邹起了眉头,这个季副书记在搞什么名堂,他怎么会想到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从来他都没有这样做过啊,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先看看他还想说什么。

苏副省长就含糊其辞的说:“这事情我到还没有来得及考虑,你是管人事的,你肯定看的更透彻啊。”

季副书记也肯定明白苏副省长这样的老狐狸,他是不会这样就摆明他的看法的,自己就先抛出自己的想法来试探一下:“我觉得啊,新屏市目前有资格竞选的任雨泽和尉迟松,其实都存在不同的问题。所以很难抉择啊,这还涉及到你们政府工作,所以向你请教一下。”

苏副省长一听,吆喝,传言说季副书记的公子到新屏市碰了一鼻子的灰,这难道是真的,如此的话,任雨泽和季副书记就要分道扬镳了,还听说任雨泽和云婷之投靠了王书记,从这件事情上来看,很有这个苗头。

要说真心的话,任雨泽和云婷之投靠王书记,对苏副省长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威胁,相反,消弱了季副书记的实力对苏副省长来说才是最大的实惠,因为王书记迟早会掌控北江省的,这是一个难以扭转的趋势,也是权利构建中早就设定的规律,现在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季副书记就不一样了,他一直和自己做对,他的实力对自己序列的影响是长久和现实的,此消彼长,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北江省的政坛更具实力,才能更长的维持这种暂定的格局,让自己退出历史舞台的时间延后一些。

可是即使有这样的想法,苏副省长也是绝不赞同让脱离了季副书记派系的任雨泽成为新屏市的市长,很多人都在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实际上是个误区,在政治海洋中,敌人的敌人也可能是自己的敌人,敌人的朋友,也或者是自己的朋友,这和江湖上绝对是不同的。

任雨泽和自己派系的仇恨太深,结怨太多,不管是过去的临泉市华书记,还是许秋祥,还是现在的庄峰,他们无一不是拜任雨泽所赐而走向覆灭,所以只要自己在一天,压制任雨泽就是不可或缺的一项政治任务。

现在苏副省长也听的出来,季副书记也准备打压任雨泽,那么好吧,在这个事情上,双方是可以合作一把的,他说:“嗯,季书记看问题确实很准确,干部队伍的建设是很复杂,单凭表面的一些现象很难判定一个人的好坏啊。”

“是啊,老苏啊,有时候放出一个重要岗位,我自己都很揪心,生怕看错了人。”

“我理解季书记的感受,看一个人不是一眼两眼就能看清的,不过我到有个建议啊,何不在省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这些人我们了解,我们也熟悉,就算放出去了,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季副书记就笑了,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已经和苏副省长达成了一致的看法,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不过是权利的分配和彼此的利益,大方向是不会错。

“嗯,嗯,好的,我一定会认真思考苏省长你这个建议的。”

“哈哈,希望能帮上你。”

季副书记在完成了一次横向的联盟后,就给省组织部的谢部长也去了一个电话,相对于一个市长的人选,要做的工作还是很多的,方方面面都要权衡,都要照顾,一点的疏忽也许就会造成整个设计的奔溃。

在新屏市的任雨泽,现在更为迫切的需要思考这个问题,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云婷之的电话,云婷之在电话中说,现在新屏市的格局有了变化,对任雨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任雨泽最近抽空来省城看一看王书记。

云婷之的话没有一点暗示和隐晦,她说的很直白,就是让任雨泽对王书记表示一些必要的倾向,说一说衷心,谈一谈观点,并争取一下现在这个机会。

任雨泽当然也是没有躲躲藏藏,实际上他也渴望能够把握住这样的一个机会,来到新屏市的这些日子里,任雨泽真正的体会到了一个手里无权的副职的痛苦,本来自己有10分的力气,但因为是副职,所以只能展示出来5分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还要妥协,让步。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任雨泽决定还是要争取一下。

云婷之也充满了热情,说自己最近先到王书记那里先吹吹风,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你自己是一定要出面一次的。

云婷之担心任雨泽不屑如此,实际上现在的任雨泽比起临泉市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很多的变化,他变得更成熟,也更现实,好多骨感的理想都慢慢的放弃,他明白权利对自己具有的深刻含义,他肯定会全力争取。

任雨泽现在还是常务副市长,省里并没有让他代市长,但即使是如此,任雨泽最近这段时间他还是走不开,从新屏市到省城,来回至少两天,这还是说在提前预约之后的时间,那么现在庄峰进去了,政府的很多事情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他要离开一天,恐怕新屏市很多事情都会停摆的。

这就把任雨泽困在了新屏市,他心里急的和狼抓一样,但就是走不开,就是没法去省城,他还不是一个能放下所有工作的人,所以任雨泽每天忙绿,但也焦虑着。

几天之后,情况又出现了一点一点变化,省里竟然让冀良青代理了政府的事务,这对任雨泽就成了一个赤~裸裸的威慑了,任雨泽更加担心起来,会不会省里的盘子已经定了,自己现在去找王书记不知道还来的急吗?

好的一点是,冀良青代管了政府的工作,这就给任雨泽分担了很多工作上的压力,一些大一点的事情,最后都要由冀良青点头签字,任雨泽轻松了一点。

于是任雨泽就决定去省城见见王书记了,现在不去,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任雨泽很矛盾的,他徘徊在直接给王书记办公室去一个电话好呢,还是给王书记的秘书先去一个电话联系一下,因为这次情况紧急,他不太想通过王书记的秘书转达和安排,怕时间上耽误太久。

给王书记办公室直接打电话,这依然是有很大的风险的,一旦王书记因为忙而拒绝自己的觐见,自己在也没有什么退路了。

任雨泽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红色的紧急电话,看了好久,他翻来覆去的想,但想到最后也没有想出到底那种方式适合,最后任雨泽也是牙一咬,管他娘的,直接找王书记。

电话接通了:“王书记吗?你好啊,我是新屏市的任雨泽。”

电话那面有好几秒都没有声音,似乎在考验着任雨泽的耐心:“嗯,雨泽同志,很高兴你洗刷了身上的污点,揭穿了案件的真像。”王书记的话不急不缓,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像在诉说别人的问题一样。

“呵呵,谢谢领导的关注,王书记,我想到省城去看望你一下,不知道最近王书记时间上有没有稍微的空余。”

“看望我”王书记沉吟了一下,其实他听得懂任雨泽现在想要见自己的真实目的,不年不节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看自己,肯定还是那件事情,可是自己该怎么给他说呢?这个年轻人自己是很看好的,也是愿意接纳他,愿意帮助他的,但是

王书记停顿了片刻,像是问了旁边的秘书几句话之后,才对着话筒说:“后天一早我给你留出一点点时间,不过你在和我的秘书具体联系一下时间。”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乖乖,好悬了,总算是能见面了:“好的,好的,谢谢王书记。”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来给我汇报工作,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了就这样。”

王书记没等任雨泽的客气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任雨泽却是心中热活了一阵,自己一个副市长,每一次都能这么顺利的见到省委书记,这真的是应该庆祝一下的事情。

晚上回家,任雨泽就让江可蕊抱着孩子,带上老爹,老妈,还有那个张广明刚刚从大宇县介绍来的小保姆阿梅,全家人就到酒店海吃了一通。

江可蕊在吃饭的时候就很奇怪的问任雨泽:“今天怎么了?你不是不太喜欢在外面吃饭吗?”

任雨泽说:“我不喜欢但是你们喜欢啊,我就是陪你们。”

“且,稀奇古怪的,对了,你刚才说你明天要到省城去?”

“是啊,明天下午走,到时候还要给冀书记打个招呼。”

“去省城干什么?”江可蕊问。

这里人多,所以任雨泽也没有详细的说,只是含糊其辞的说:“给领导汇报工作。”

江可蕊心里也大概有点明白,只要身在官场,要不了多久,人都会对政治这玩意熟悉和敏感起来,在最近,江可蕊已经感到有点风向变化了,给自己打电话的人多了起来,前一阶段因为小芬的事件,很多人都在躲着他们夫妻,但最近不一样的,电话越来越多,他们的热情也越来越高,以江可蕊的智商,当然知道,这些人已经在提前讨好自己了,他们也在赌着,看下一步任雨泽会不会成为新屏市的市长。

当然了,尉迟副书记的电话最近也多了,宴请和送礼的也络绎不绝,现在的人都很聪明,没有人非要等到决出了胜负才去卖好,这和押宝一样,但也有区别,押宝只能押一个,但这个个却可以两人同时押,不就是送点礼物,送个讨好的笑容,送段阿谀奉承的语言吗?谁不会啊,真是的。

吃完了饭,一家人抱着孩子,也没怎么逛,现在已经是仲夏,天热的很,回家的事情多呢,给孩子换布,洗澡,扑粉,喂奶等等。

说到喂奶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任雨泽什么事了,人家江可蕊奶水多的很,这也不是因为老妈每天那下奶汤的效果,是因为本来人家江可蕊就是相当饱满的**,那奶水自然也不会少。

这酒店离家里也不太远,大家散着步就快到家了。

夜空像刚刚浸泡过漂渍液的玻璃器皿一样光洁透亮,尽管天空的云板仍然灰朦,但妨碍不了空气的清新,干净而略带湿润的风长满了舌头,疯狂地亲吻脸颊,感官细胞如同刚刚注入胶原蛋白般迅速膨胀,透亮的空气让人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猛咬几口。心情舒畅得像刚刚谈了一场恋爱。

新屏市那个任雨泽一手参与修建的广场上,音乐喷泉正踏着豪迈的音乐款款登场,彩色的光柱企图冲击灰色的云板,但是它的虚无与缥缈只能染图了离它很近的一点云彩,路上汽车与行人鱼贯,流动的灯火不甘寂寞地四处开花与路灯争辉斗艳。

任雨泽在闲情逸致间,看到了一个美丽夜色的城市;看到了一个美丽城市的夜色。

任雨泽就想,假如有一天自己成为了这个城市真正的掌控者,自己一定会让这个城市变得更为美好。

慢慢的走着,就在家属院的不远的地方,任雨泽却看到几个人正围在一个夜摊上挑选着什么,任雨泽自己是很少光顾这样的夜摊的,不过他还是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一女正在挑选着袜子,但她的裙子下面却掉出了很长一节东西,任雨泽仔细一下看,差点笑出了声,原来是女人的卫生巾从裙子里掉出来。

那个女人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这个问题,那叫一个尴尬啊。

任雨泽见这个女人急忙捡起来,夹在咯吱窝里,生怕其他人注意到了,不过遗憾的是,她的动作过于慌张了,让摊主看见了。

摊主怒道:“你偷我袜子赶紧拿出来。”

女的说:“你胡扯什么啊,我没拿你袜子”。

一来二去吵起来。

摊主急了说:“痛快儿的拿出来。”

这女的也怒了,扯起卫生巾甩在摊主头上:“你~妈的,给你。”

摊主摸了一下头:“我草泥马,你把我脑袋都打出血了?”

任雨泽看的那个好笑了,赶忙劝了几句,摊主一看确实不是自己的袜子,这才算了。

回到了家里,任雨泽少不得配合着江可蕊一道收拾那个小家伙,好在现在小家伙的瞌睡已经纠正了不少,慢慢也也知道白天玩耍,晚上睡觉,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算给小家伙收拾利索,任雨泽也就冲洗了一下,回到了卧室。

江可蕊也刚给孩子喂完了奶,正准备把**装起来,任雨泽就猛然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江可蕊一下子坐在他的大腿上,姿势相当暧昧。

“来,让哥好好疼疼你,我也想吃点奶。”说着,任雨泽一只大手就盖了上去,跟着嘴也到位了。

江可蕊那傲人的、熟悉的、但永远诱~惑十足的一对34e咪咪就快要落入任雨泽的虎口了。

江可蕊现在是不会再让任雨泽轻易下口的,这可是孩子的饭盒啊,她就来回的挣扎,推着任雨泽的头,不让他下口,那对白嫩傲人的34e的咪咪轻轻颤抖,有规律的荡漾出一股迷死人不偿命的波动。

颤颤悠悠,而上面两点粉红鲜嫩的桃花红晕也随之动荡,晃花了任雨泽的眼。

说真的,任雨泽最近真是很少做这个事情了,一个是最近突发状况太多,让任雨泽有点焦虑不安,在一个老爹,老妈天天在,所以任雨泽白天是没有单独和江可蕊在一起的机会,就算是卧室里,经常的老妈也会过来看看小家伙,所以任雨泽制衡克制。

到了晚上,这小家伙又是闹半夜,等任雨泽对付了小的,再想对付大的,已经力不从心,瞌睡的要死,今年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任雨泽岂能轻易的放弃。

江可蕊本来是抵挡着任雨泽,但虽然阻止了任雨泽的嘴,却挡不住任雨泽的手,任雨泽指东打西,迂回进攻,一只大手解开了江可蕊的衣服,层层剥茧抽丝,在灯光的映衬下,江可蕊全身更显得白净,几乎看不到一点瑕疵,腿上的肉并不是很结实,但温润而舒适,一条质地很好的淡红三~角~裤,保护着她那三角地的**,在白色大腿的映衬下,更显得突出。

任雨泽轻抚着那丝滑的皮肤,再用手在三~角~裤的阴~阜处轻轻用力,可以感觉到里面的温热,褪下她的三~角~裤,一条微黑的细缝,在略显稀松的绒毛掩盖下,蜿蜒在腿~缝间。

任雨泽忍不住了,他低下头,沿着小腿大腿向上探嗅,鼻子中闻到一股甜甜,香香的味道,任雨泽先是在江可蕊的绒毛上用胡子轻蹭了几下后,再轻轻的小心的梳理一下她那几根卷曲的绒毛,让她感觉一些自己的温情和关心,其他的前戏就不再做了,因为任雨泽感觉到这时的江可蕊已经进入状态了,潮潮的湿热从她的两~腿间升起,若有若无的绕在任雨泽的手上嘴间,洞口变得湿漉而光滑,些许的泉水被抹开后,把那大~唇和阴~阜弄得滑腻而光亮,令人心神荡漾。

江可蕊在躺下后,就没有松开过她的双手,两只脚也只是任由着任雨泽的摆弄。如果任雨泽没将它摆开,她就把两只腿夹住,但只要任雨泽把它摆开,她就不再并紧,而是任由他动作。

可以听到她的喘息声在慢慢的急促起来,洞的缝隙也因为任雨泽的不住的抚~弄,变得微微张开起来,任雨泽站起身,清光下~半~身衣物,将她的两只小腿半分开,立在床上,扶着自己的小弟,直入中心,随着任雨泽的有力的进入,她发出一声”噢“的叫声,就再也没有半点的反应了。

但任雨泽知道她很享受,江可蕊的洞是早作好了准备,随着任雨泽的进入,那里是一片泉水泛滥,吱吱的声响,伴随着一次次的抽动而响起。

江可蕊侧过头去,随着任雨泽的插取而发出一声声喘息。

突然间,江可蕊把两只腿向前一伸,用力的绷紧,任雨泽知道她***,江可蕊总是很敏感的,于是任雨泽更加有力的抽动,同时不让她的两只腿收拢,让自己更深的顶入,再几下之后,感觉到里面是一阵的收缩,这时的江可蕊没法并拢两只腿,就只好将上半身侧过来,一种难受而痴迷的表情,任雨泽将和尚顶在里面,感受一下里面的热力和收缩。

一会儿后,任雨泽知道她到顶了。后面就再次放平她,继续自己的享受,任雨泽哼哼唧唧好长时间,后来用大手将玉人翻身,将那柔嫩软滑的小蛮腰扳了起来,顿时,江可蕊就成了一个跪俯的姿势。

“来,换个姿势,哈。”任雨泽厚颜无耻的说。

江可蕊嘴里喊着:“我不,臭小子你又来在后面,羞死人呃、呃别停要死啦、要死啦”

“来,坐哥腿上。”任雨泽又换了一个姿势,看来这小子是要最近一个时间的损失一次捞回来。

“死过一次了没力气了”江可蕊口中吐出的“死”字,太形象了。

“力气一会儿就来了呗。”任雨泽哈哈一乐,当即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而且还不是面对面,是让她背对着自己坐上去,江可蕊暂时是真的没了力气,身体软绵绵的,只能身体前倾,两只玉臂撑在床上。

所以哪怕在上面,她也是完全的被动,至于所有的动能,都来自于老任雨泽握在自己腰间的那两只大手,上上下下的力气真大。

“啊啊,死了,真的死了”过了一会儿,江可蕊再度投降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霞双飞双颊

霞飞双颊

而这时候,任雨泽也长喘了一口气,像是一头老牛闷吼了一声,江可蕊当然最熟悉他的规律,知道这货在让她“死”了三回之后,自己也终于要“缴枪”了。

顿时,江可蕊浑身一个激灵,软绵绵的身体竟然绷紧了,最深处忽然一热,一阵痉挛般的抖动在那里阐发,让她再度被深深刺激了一番,往常时候,她肯定会静静趴伏在那里,细细品味激情之后的那一段余温。

两个人都静了下来,但身上也已经是大汗淋漓,任雨泽抚摸着江可蕊的身体,说:“啧啧啧,这皮肤,还真是细腻。”

江可蕊听到任雨泽夸她,霞飞双颊,白皙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

任雨泽摸上了她柔软的腰部,强硬的将她搂进怀中。他抱着江可蕊,贴在她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这样过了一会,任雨泽又有了反应,他强硬的枪头,顶在江可蕊的双股之间,富有弹性的**,夹着他的枪头,好不舒服。

江可蕊也乖巧的往下缩了缩身子,一手揽着任雨泽的腰,右手握向任雨泽燥热的钢枪,嘴巴则贴在任雨泽胸口上,舔着任雨泽胸上的那两棵小豆豆。

豆豆不大,在这么壮硕的胸肌上,看起来反而更显得小。是黑褐色的,像是里面蕴含了致命的毒药一般,湿湿滑滑的舌尖,**着豆豆,右手在触碰到任雨泽的钢枪时,江可蕊说:“天啊,又变大了”

她垂下头,偷偷瞟了一眼。当江可蕊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豆豆的时候,任雨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不舒服,他捧着江可蕊的脑袋,贴在她耳根处咬了起来,贪婪的手掌,探了下去。摸着高挺的松软处时,任雨泽的心都要飞了,好些天没碰过女人了,任雨泽的手掌很大,像蒲团似的,但江可蕊的挺拔的双峰更大,圆滑,结实的双峰,又岂能是他一只手握的过来?

任雨泽手掌岔开,狠狠一抓,痛的江可蕊眉头都皱了起来。“唔痛温柔点好吗?”

听着耳边**的声音,任雨泽枪头猛点,实在太刺~激了,他右手小握,食指和中指夹着她的葡萄大,**的豆豆,左右揉~捏,搓弹而她,像婴儿一样,贪婪的**着他的枪头,紧窄的之中,湿湿滑滑的,又富有温度。紧紧的包裹着他的钢枪,好不舒服今天的任雨泽啊,真是饿狗掉进了粪坑里,饱餐了一顿。

在第二天的下午,任雨泽离开了新屏市,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说自己要到临泉市去一趟,说到那里去为老爹,老妈处理一点养老保险上面的事情,北江省现在已经进入了全省医疗保险,不过农村里刚刚开始,冀良青也知道任雨泽老爹,老妈到了新屏市,所以也没多问什么,倒是叮嘱了几句,让任雨泽路上慢点,不要心急,新屏市的事情自己顶着,放心好了。

这一点上来说,冀良青还是很会做人的,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他给任何人的感觉都是通情达理,客客气气的,哪怕是他心中的对手,他也能做到。

任雨泽这次只是带着司机一个人,走的时候已经一两点了,不过这个时间走也有好处,路上就不用吃饭,不怎么耽误时间,所以到了晚上7点左右,任雨泽也就到了省城。

住的地方还没安顿了,任雨泽就迫不及待的先给云婷之去了个电话:“云书记,我已经到省城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在路上的时候,任雨泽和云婷之联系过一次,任雨泽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王书记最近的意思,免得明天早上见面心里没底。

云婷之在电话里说:“雨泽啊,你才来,我可是饿着肚子在等你啊。”

“唉呀呀,罪过,罪过,那你说吧,想吃什么,我今天就满足你。”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

不过他这个‘满足’两字一出来,那面云婷之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一种奇怪而久远的感觉也突然的升起了,因为这个词,在好多年前是任雨泽对自己每次的调笑。

“咳咳,嗯,这这样吧雨泽,你来市委接我吧,我在门口等你。”云婷之有点紧张的说。

任雨泽到什么也没有觉得,他让司机自己到附近去吃饭,休息,他自己开上了车,就到市委去接云婷之了,省城的旁晚,不若南方城市攘着亮眼灯火浓妆迷彩的模样,多了几分阔爽和随性;但也毕竟是大城市的,依然免不了烟酒扰心霓虹刺眼的模样儿。终夜不断的车流,衬着都市不可少的景致——女人似比男人更爱这惹眼的形容——这现代的、外似唬人的华丽模样,竟都浮躁着受过高等教育的心,也不知明天的自己,其实,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任雨泽原以为,云婷之会找一个低调幽静的地方,没想到云婷之上车之后带着任雨泽到了一个位于这城市商业中心的显赫位置的餐厅,或许云婷之自己也在担心着,担心过于幽静和充满请调的地方会让自己迷乱心智,因为在她潜意思里,永远都没有忘记过任雨泽。

这个餐厅很不错,门头建筑极为宏大富丽,欧式风格的装修辉煌而典雅,高贵的气势使普通人望而却步,看到餐厅的服务生快步跑向小车,把车门打开后,向走下车来的任雨泽和云婷之鞠躬,并接过车钥匙,把车开走了。

云婷之带着任雨泽走进了餐厅,任雨泽留心观察着四周,餐厅里面非常宽敞,装潢极尽奢华璀璨。就连这里的服务生也是个个英俊且透着贵气,这时任雨泽不得不承认,跟云婷之这样的人见面,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里是最合适的地方!

今天云婷之她穿着一袭简约的长裙,白底上印着简单的红色水纹,她的容颜、她的身材以及她从容自然的步态所透出的高贵是伪装不出来的,如果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其他场合,定会产生**之效果,引起所有人的侧目,这样的女人只有来这样的地方才会显得和谐。

云婷之在一楼找了一个的位置,服务生递上菜单来以后,云婷之就认真的翻看这里的菜单,并问任雨泽:“你饿不饿?”

这让任雨泽感觉怪怪的,看样子她准备要在像模像样的吃一顿,而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两个人象征性的点些饮品,然后开始密谋,商定后立刻各奔东西,看来今天真的把云婷之饿坏了。

当云婷之把菜单推给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对她摇了摇手,说:“你替我点了吧。”

这个餐厅主推的是法国菜,讲究和规矩挺多,任雨泽不太了解,也没心思研究这些。

云婷之欣然同意,开始推荐和介绍菜品,并一一征得任雨泽的同意,她的一切表现都很自然可亲,似乎这次见面的目的就是请任雨泽品尝这里的美食。

点完菜,我们都点了一杯各自喜欢的酒。

这里每个座位都设计的不尽相同,但都有足够大且**的空间,光线柔和,布艺沙发用料考究,色彩绚丽浪漫,极为典雅舒适。

人,坐在这里,会不自觉的举止高雅,变得有了品味,尽力的去应配这里的格调。

在打发走服务生之后,云婷之深深的看着任雨泽,说:“雨泽,情况并不乐观,我希望你要有一个心理的准备。”

任雨泽一听这话,心一沉,虽然这样的一个情况也早在任雨泽的预料之中,但现在云婷之这样说出来,还是让任雨泽有点紧张:“云书记,你的意思是说王书记还没有明确的想法?”

云婷之缓缓的摇摇头说:“你,刚好相反,问题不在王书记这里,而在其他环节上,我和季副书记也谈过这个问题,但显然的,他已经不准备支持我们了。”

任雨泽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把身体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思索着说:“那么我这次只能是孤立无援了,当然,除了你之外。”

“也不是这样悲观的,王书记没有明说,但我觉得他会挺你,现在我说的这一切是你要做的最坏的打算,省政府那面肯定是靠不住,而一旦季副书记和谢部长出现了反对你的意见,就算王书记和我支持,但胜算依然不大。”

任雨泽抬头看着云顶上那雕刻美妙的吊顶,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没来的时候,其实任雨泽有过预测,但至少任雨泽以为季副书记不会把事情做的这样露骨,因为表明了他和云婷之以及自己的分道扬镳,对他并不有利。

但没想到他对自己已经到了不再想顾忌的地步,现在只有云婷之和王书记两人支持自己,实在是有点悬,这倒不是说常委会绝对就是云婷之和王书记两人支持,因为王书记手中还有几张票的,问题是像这样一种敏感的人事调整,反对的人稍微多一点,都可能会推倒重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通过投票才能表决,相对的,季副书记和谢部长,以及李省长,苏副省长等几个重要的常委在这样的事情中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云婷之有点怜惜的看了看任雨泽说:“不过你也不要气馁,事在人为,现在我们至少还有一半的胜算。”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不会气馁的,不错,我很想成为新屏市的市长,但我也很清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古训,所以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你有这样的心态很好,你还年轻。”

任雨泽也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有的是时间。”

“感觉你很消极。”

“不是消极,只是有点遗憾,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可能就要擦肩而过了。”

餐厅的服务员送来了他们点的东西,任雨泽就暗自摇摇头,摆脱了心中的郁闷,对云婷之说:“不管它了,该死的娃儿”说到这里,任雨泽就笑了,下面那句有点不雅,今天坐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说出来难听。

云婷之嗔怪的瞪了任雨泽一眼,这个话过去他经常说,云婷之早就知道,但表面上像是对任雨泽这话鄙视,心里面云婷之却感到暖暖的,任雨泽还是任雨泽,和过去一样啊。

这个餐厅的档次不仅仅体现在装修和服务上,他们制作的菜品口感和工艺都堪称一流,任雨泽杯中的干邑白兰地更是口味醇厚,云婷之今天的胃口很好,吃相优雅而不做作,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深深的吸引着任雨泽。

晚餐结束后,她们肩并肩的离开餐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离他很近,让任雨泽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所依靠,在送云婷之回家的路上,任雨泽把车子开得很慢很慢,似乎任雨泽想多磨蹭一点点的时间,分分秒秒都很珍贵。

但所有的路都是有尽头的,在距离云婷之小区不远的偏僻地方,任雨泽把车子停下,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说出了一句相当大胆的话:“我一直忘不掉你。”

云婷之的心动了,但身体和表情却没动,只是轻轻的一颤,似乎为了掩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云婷之有点慌乱的从包里掏钥匙。

任雨泽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云婷之也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有点苦涩的笑道,“我理解,但只能这样。”

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他们就这坐着,谁都不说话,任雨泽默默的抽烟,那根代表心情的烟毫无滋味。

当只剩下一半的时候,云婷之从他手中取回香烟,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猛抽一口,接着就是被呛到之后的咳嗽。她不会抽烟,以前一次都没抽过,她只想感触一下,烟嘴上残留的任雨泽的味道,忽然,她把烟按灭,一下子扑到了旁边任雨泽的怀中。

云婷之孤独的抽泣,一对玉肩轻轻的耸动,任雨泽机械地拍着她的背,而她抬起梨花带雨般的脸,让那双红唇紧紧贴在任雨泽的脸上。

这个温柔而又异常坚强的女人,此时尽情发泄着心中所有的郁闷和怨情,任雨泽感觉到那双唇贴到自己唇上的时候,那股令人疯狂的悸动,他猛然抱住她,使得两人的结合更紧。

放开了心中的枷锁,云婷之迸发出的是积聚的激~情,以及——强大的欲求!云婷之浑身发紧,猛然翻过了身体,竟然将任雨泽压在了身下!当这高傲的女神完成了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之后,所有的矜持都坍塌了。

这一次,云婷之的心中再无一丝挂碍,而那只娇俏的樱唇不再矜持,主动探到了任雨泽的唇边。情感的交融,在云婷之浑身颤抖尚未停止、依旧没有彻底松弛的时候,两人的唇相接,让云婷之感受到了电流通过全身般的刺~激。

任雨泽撬开了云婷之樱红的双唇,不懈的深入探索,舌中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滑腻与温存,任雨泽也被电流袭过全身,感觉着这具娇躯的不住颤抖,随着云婷之香舌的主动探出,两人的舌~尖一触,云婷之的双臂紧紧抱住任雨泽宽阔的后背,死活不肯松开,而任雨泽的一只手探入她的衣襟中,在那团温软之处放肆的揉~搓,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因为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任雨泽轻轻松开了她,只见她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双目,柔美的眼睑一抖,两行泪水再度缓缓流出。

任雨泽拿出了车上的纸巾,帮这云婷之擦去了泪水。

云婷之低下了头,再也不看任雨泽一眼,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把刚才自己过于激荡的情绪压了下去,而后,云婷之缓缓的拉开了车门,用异常平静的口吻说:“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见王书记,但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走了,多联系。”

任雨泽也没有去挽留云婷之,或者说什么其他的话,他就这样看着云婷之慢慢的离开,看着云婷之的消瘦的身影,任雨泽的心空空的,怅然若失,多少年了,任雨泽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回到住的地方,任雨泽还在想着云婷之,想着过去两人的往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竟让任雨泽的心跳加速,接通后电话里传来的是云婷之慵懒的声音,她轻笑着说:“没事,就是问问你到酒店了没有,嗯,到了就好,好了,挂了吧。”

挂断电话后,任雨泽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心绪难平,一种略带伤感的思恋萦绕在我的心腹,云婷之美丽高雅同时任雨泽还对她有一种奇妙的亲切和熟悉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获得她的温柔,或许可以,或许不行

云婷之也在独自的感伤着,在这间属于她的屋子里面,女人,独卧;窗外,幽黑的夜色,不时渗几丝霓火的光亮,折深色大理石地面上;与外面的喧扰热闹相比,屋里,显得特别的静默。

安静好——云婷之倦累地想,她就是想要安静、宁和。每天模式化、机械化的工作、应酬,已经让她僵死了大半了;此刻,赖在沙发上,真是种极致的享受。

站起身,云婷之突然孩子气地寻出一支蜡烛来,再拿了个银色烛台,用打火机点亮了它;就这么,任这盏小灯自顾自地闪着。这蜡烛,似是已尘封良久的记忆。

是啊,几年过去了,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几年呢?成~熟的男女大凡都有体会,一些属于过去的感情,虽回想来,犹觉幼稚,却是深镌于心的;而成熟后,人,被愈趋繁多的理智所左右、被往日情的痛楚所提醒,都转而裹足难行了。

云婷之略略拧起了眉头,一转身子,对视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模样——自己,该变了不少吧?这是当然了,时光,是太玄妙的东西,它的力量,会让物事都面目全非起来;更何况如人,如女人。

云婷之把额头轻抵在冰凌的镜子面儿上,不一会儿,又轻轻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多久了,自己真是没有时间,亦没有心情,能好好儿看看自己了。

迷人眼睛的都市灯光,从窗外一泻而入,云婷之侧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是,自己也是这夜都市的一部分,每天匆忙、追寻、烦恼、沉醉、竞争太多太多,云婷之迷惑地摇着头,最初溶入这都会的旋涡时,是迫不及待而新奇沉迷,而今,早已倦惫了如此生活,心,只想要那么点儿宁静,哪怕片刻。可是,世事,往往与自己期盼的,相反——它就是不肯让心有片刻的静止与调理。

时间的流走,往往不太被人重视;但,直到有某种冲击——譬如这样,遇到了过去熟悉的人,你才会惊心地发觉,原来时间,都已经这么流过去了。

云婷之呆呆地想,如此的生活,到底,意义是什么?有点累吗?——可不仅是有一点儿累,是很累很倦很厌,亦很无奈。冷在一隅的蜡烛,渐而短了身子,无言地陪着满屋子的夜色,观瞧着云婷之疲惫的身体。

女人,独居,点一支荧动飘虚的烛花儿,若一朵一枝独秀的鲜花儿。

天亮了,新的一天来到了,清晨,任雨泽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莹剔透,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刚刚起身的太阳呵,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把整个世界照得通亮任雨泽慵懒的伸伸胳膊,看着太阳光从东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房间的地毯上,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他看看表,时间还早,不过既然醒来,就起床吧。

很快的收拾一下,洗漱之后,司机也从旁边的房间过来,问:“任市长,今天还去那些地方?”

任雨泽想了想,说:“今天没什么事情吧,你好好休息一下,转转街,钥匙留下,需要用车我自己开。”

因为按今天的安排,就是见见省委王书记,其他也没什么活动,现在住的地方离市委也不远,就是走路也不过十分钟的事情,所以任雨泽就放了司机一天假。

两人在楼下吃完了早餐,任雨泽就又和王书记的秘书联系了一次,敲定了一会的觐见时间,任雨泽也不再耽误了,早点过去,听秘书的口气,王书记已经也开始吃早餐了。

任雨泽步行往省委走去,刚进了省委大院,却接到了二公子的电话:“嗨嗨,任同志,听说你到省城了,怎么也不给哥哥来个电话了。”

“哥你个**啊,没大没小的,你在那里?”

“哈哈,我在新屏市呢?刚到了你办公室,听秘书说你跑了。”二公子满不在乎的说。

“你能小声一点吧?我在临泉市呢,没在省城。”任雨泽本来给冀良青请假的时候就说自己是去临泉市,但这个事情秘书小赵是不知道的,估计就给二公子说了。

“少来啊,我知道你在省城,这样吧,本来我今天也要回去的,你晚上等我,我回省城请你啊。”

“算了吧,我今天忙呢。”任雨泽就推了一下。

“忙什么啊,等我,我一会就离开新屏市了。”二公子说完,不能任雨泽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个小子,三脚猫一样,每天到处流窜。

一会任雨泽就到了省委后面的书记楼,上楼之后,张秘书的办公室没有人,任雨泽在里面坐了一会,看了一张早上送来的报子,上面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都是老生常谈的一些领导下乡视察,那里那里展开了什么五讲四美的活动等等,看着实在是没有一点意思。

刚方下了报纸,就见张秘书从王书记那里走了出来:“任市长来了啊,这么早?”

“不敢耽误啊,呵呵。”

“你等下,我进去说说。”张秘书微笑一下,转身又进了王书记的办公室。

任雨泽感觉王书记的这个秘书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自己见到了其他很多秘书那样狗仗人势的样子,要说起来,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在整个北江省也算的上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但自己每次来,每次给张秘书打电话,人家总是这么客气,有礼的,这确实不错。

很快的,张秘书就出来说:“行,那就现在进去吧。”

张秘书带着任雨泽踏进了王书记那肃穆,庄重的办公室。

王书记坐在茶桌那面,喝着一杯刚刚泡好的龙井,任雨泽进来之后,王书记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问:“喝什么?”

任雨泽笑笑:“随便吧?”

“这里可没有随便这样的茶,张秘书,那就给任市长泡杯铁观音吧,想必任雨泽还没有喝早茶,心里一定是难受的慌。”

任雨泽有点汗颜的说:“嗯,也不是啊。”说到这里,就见王书记瞅了自己一眼,任雨泽忙说:“不过喝点更好,喝点更好。”

秘书泡上了一杯铁观音,就悄然的离开了。

任雨泽用手把着那个茶杯,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王书记就带着一丝讥讽的口气说:“奇怪了,你大老远跑省城来见我,不是汇报工作吗?不会就是为了喝杯茶吧?”

任雨泽忙小声的咳嗽了一下,说:“嗯,是要汇报工作,这最近”

王书记哪能不理解任雨泽在这个时刻找到自己的用意,所以也就懒得听任雨泽胡扯了,直截了当的说:“是为新屏市市长人选的事情来的吧?”

“额,这个也有这层意思。”任雨泽也不敢绕弯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绕的不好反而显得自己虚伪不实了。

王书记这才点点头,淡淡的说:“云书记找我说过一次这事情,季副书记也来说过一次,看来啊,关心这件事情的人很多啊,用一个暗流涌动来形容,你看恰当不恰当。”

任雨泽心中一惊,一下就没有了底气了,这官场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上意,看似平平常常,简简单单的事情,但每个人的想法,思路,观点都是各不相同的,特别是上级领导,因为他站的位置和下面不一样,他看问题的视野和角度也就自然不一样,一旦猜错了上意,后果会很严重。

任雨泽有点惶恐的说:“云书记是受我的请托而来,请王书记不要怪罪。”任雨泽必须帮着云婷之洗脱一下,因为这不是小事,一旦因为此事让云婷之也深陷其中,那真有点得不偿失了。

王书记不露神色的说:“那么她为什么会受你所托?”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的,从字面上可以有多种解释,任雨泽不得不凝神沉吟一下,难道王书记在暗示自己给云婷之了什么好处,也或者王书记认为自己和云婷之是在拉帮结派?

“王书记,我想说的是,在北江省,我和云书记也只能找你。”任雨泽冒险的打出了自己的底牌,这也就是说,今天的任雨泽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对王书记的诚服和归顺,当然了,只有身临其景,人在棋中的人才能听的出来。

而恰好任雨泽对面的王书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王书记脸上的表情就有了一丝轻微的变化,算不上喜悦,也算不上得意,但多少有点欣慰的滋味,不错,他要的就是这一句话,他从来都不相信任雨泽能和新屏市那个凶杀案有所牵连,这不用推断,仅仅是自己对任雨泽的信任就足以肯定,任雨泽的智商和人格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王书记还是在那件事情上给任雨泽施加了足够的压力,他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压力能让任雨泽和云婷之主动的求到自己的门下,主动的站进自己的队列,但毋庸置疑的说,最后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愿望,任雨泽又一次展现出了让人膛目结舌的乾坤大挪移手法,轻易的穿越了本来很难穿越的围墙。

这让王书记有点失望,也有点欣喜,这两种矛盾的心情在最近一直伴随着他,得不到任雨泽,让王书记很不心甘,但对任雨泽那敏捷反手一击,他又很赞赏。

就在王书记有点失望的时候,云婷之来了,说到了新屏市的这件事情,这无疑的,又给了王书记一次机会,但显而易见的,后来的事情并不像王书记想象的那样简单,昨天季副书记过来了,他明确的表态,提议让省工业厅的一个副厅长去新屏市。

王书记当时说:“为什么不在新屏市本土提拔一个人呢?”

这已经是王书记的一个明确的态度,这个态度也是季副书记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季副书记很认真的说:“当初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在听取了谢部长,苏副省长等人的建议后,感觉那样的难度太大了,或者这样吧王书记,你看看省里那个同志合格。”

王书记就不用再说什么了,他已经听出了季副书记话中的意思,新屏市肯定是不能提拔人,其实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任雨泽绝不能起来,而且季副书记和政府那面在这件事情上也结成了联盟,只要不是任雨泽,其他谁都可以。

王书记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和季副书记的结怨怎么大,但这他也不奇怪,这样的结果也是他这一年来想要,并且一直在促成的,现在总算是有了效果。

效果是有了,就像现在任雨泽也对自己表示的了归顺,但王书记却有点力不从心了,本来这一个绝好的机会,自己完全能一举收服云婷之和任雨泽,让自己成为目前北江省三大实力板块中最强的一块,可是,可是,自己能同时面对季副书记等人结成的这个网吗?

王书记神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还是有点郁闷,他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任雨泽,说:“雨泽啊,我理解你和云书记的心情,但现在的问题有点复杂,我无法保证能冲破阻力,这你必须明白。”

这样的情况任雨泽当然是明白了,不管是苏副省长,还是季副书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说穿了,也还是自己种下的苦果,现在能有王书记这样体贴真诚的一句话,哪怕就是争不上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也是毫无怨言。

“我理解,我一开始也有这个推测,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只能来找你,但结果怎么样,并不重要。”任雨泽也表示出了自己足够的真诚。

“好,这样的话我喜欢,我会尽力一试,但就算这次失利了,你也不要气馁啊,来日方长。”

任雨泽笑了笑,王书记的话怎么和云婷之说的一模一样的,这是巧合还是他们的思维,观点和高度已经达到了最大的统一。

两人就都端起了茶杯,他们不会在一个问题上不断的纠缠的,点到为止,恰到好处,这是他们两人都具备的基本素质。

不过在任雨泽临走的时候,王书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雨泽同志,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分明在很早之前就得到了庄峰杀人的证据,但直到最后你才把他拿出来?说说你是一种什么心态?”

“呵呵呵,那样做岂不是更刺激?”

“少来,我希望听实话。”王书记看着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任雨泽无法回避这个问题,王书记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就糊弄过去的人,这一点,任雨泽是很清楚的,他沉吟了片刻才说:“我恐怕一时半会还离不开新屏市,不管在将来我能不能当上市长,但必要的震慑不可或缺,我在新屏市一没有根基,二没有人脉,只剩下这些手段。”

王书记一下愣住了,任雨泽的话让他看到了任雨泽满腔的霸气,也让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不错,任雨泽在新屏市的处境其实和自己一样,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找机会拿出雷霆暴雨的手段呢?

任雨泽在离开了王书记的办公室之后,心中还是有点失落的,从王书记很为难,也很不确定的语气中,任雨泽知道这次自己恐怕是很难抢上这个新屏市市长的位置了,在北江省,没有谁能抵挡的了季副书记和苏副省长等人的联手夹击,是的,不管是谁,就算王书记也没有办法。

假如说任雨泽还有一点点的安慰的话,那就是至少这次自己对王书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王书记也没有推诿和拒绝的意思,这也就是说,自己从现在起,已经成功的转移了阵营,投入到了王书记的麾下,有了这个强大的靠山,段时间内,只要自己没有太大的问题,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回去之后,天还早的很,实际上和王书记的谈话还不到半个小时,任雨泽想想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也就准备离开省城,虽然是请过假,但家里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事,都还很多,你别说,才一天没有看到那个小家伙,任雨泽心里就有了一份牵挂。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扭乾转乾坤

“闹什么啊,我早就起来了,现在能睡懒觉吗?小坏蛋和你一样,真是太精神了。”

“呵呵呵,那你让他叫爸爸。”

江可蕊嗔笑着骂了一句:“滚蛋,你这么小的时候也会说话啊。”

任雨泽又说:“那你让他随便的喊几句吧,哭一声让我听听也可以。”

“这好好的怎么哭。”

“你掐他啊。”

“滚犊子吧,等你回来你自己掐,不和你扯了,我要给他喂奶了。”

任雨泽就不知羞耻的说:“我也想吃奶了。”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说:“那我把妈叫进来,你自己跟她说”

额,任雨泽无语了。

刚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就收拾一下,准备返回新屏市市了,但这个时候又接到了开发区刘主任的电话,他是汇报了一下开发区的工作,说有几个厂家在省城,现在联系不上,想到省城来跑一趟。

任雨泽一听,这不是自己刚好在省城吗,就对刘主任说:“嗯,你先缓一下吧,我这几天要到省城去,你把他们的详细地址给我发到手机上,我去了帮你问问。”

一会,开发区管委会的刘主任就把;两个厂家在省城的总公司地址发过来了,任雨泽看看时间还有,就下楼,开上车,找过去了。

现在任雨泽基本也心情放松了,既然连王书记都已经感到为难了,自己也就不要去想那个什么新屏市的市长位置,自己有的是时间,还能等,机会总会找到的。

这心态一好,人的情绪也跟着好了,所以到了那家公司的总部,找到了那个老板之后,任雨泽又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他侃侃而谈,细致的询问,并对下面新屏市将要采取的一些措施给这家老板都清清楚楚的说明了。

任雨泽把自己能用上的威逼利诱也都用上了,这个老板本来是不太重视这回事,他在新屏市的那个厂子已经停产几年了,就等着到时候转让土地,好好的捞一把。

但现在任雨泽代表新屏市已经提出了警告,要是这个厂不能及时的开工,那就要赶快的转让,重组,在继续放下去,新屏市就要采取措施了,按过去的地价收回土地,这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谈了一个上午,总算是做通了这个老板的工作,这老板也同意下一步重视起来,尽快的重组这个厂子。

中午厂家就招待了任雨泽一顿,也没怎么喝酒,因为任雨泽自己带的有车,在省城,任雨泽虽然也是不怕,但毕竟交警都不认识自己,万一抓住了,还得请云婷之来领自己出去,那才掉价呢。

下午任雨泽有去了另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在省城的高新开发区里,可以说公司实力很大,这单单从外表就能看出来,在任雨泽表明了身份之后,当对方的那个老板听说任雨泽只是一个副市长的时候,他给予了任雨泽适当的轻视,说:“任市长啊,我理解你们新屏市的想法,但是你也要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啊,不是我不想动工,而是你新屏市目前很多地方不具备让我开工的条件啊。”

任雨泽一听,人家这话说的真的就有点像领导了,本来那些词是自己准备用的,最后到让人家都用了,这是不是有点搞笑啊。

任雨泽就又耐心的和对方谈了好长的时间,对方的口气是很牛的,后来任雨泽也慢慢的了解到,这个老板在省里的关系是很深的,对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副市长,今天还算客气的。

看看最后谈不拢,任雨泽也是有等待以后在说了。

这个老板也客气了一下,说让下面的经理陪任雨泽吃个饭,任雨泽心中冷笑,我难道是贪图你一顿饭吗,你也太小看我了,等着瞧吧,既然你这样轻视我任雨泽,我倒要看看,最后谁求谁。

任雨泽拒绝了宴请,回到酒店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一直到二公子的电话打进来,任雨泽一看手表,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你在什么地方啊,任雨泽同志,我已经到省城市区了。”二公子咋咋呼呼的说。

看看这实在也是躲不过去了,任雨泽就懒洋洋的说:“我在省政府招待所啊,你真赶回来了。”

“那开玩笑的,兄弟我开车速度没说的,你等我,我过去接你,一起吃个饭,给你汇报汇报高速路工程情况。”

“行吧,你到楼下给我电话。”

任雨泽起了床,看看外面,虽然是夕阳西下,但还是感觉很热的,房间里倒是中央空调,一点都不热,可是任雨泽还是到卫生间冲了一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没等太长的时间,二公子就到了酒店。

两人也懒得客气,说了两句就下楼去了,二公子对省城肯定是比任雨泽熟悉了,带着任雨泽就找了一个豪华酒店,对一个做着10多亿工程的老板,任雨泽是不用手下留情,更不用有所顾忌,该点红酒就点,该吃龙虾就吃,绝不嘴软。

二公子可是很奇怪的,他和任雨泽也吃过好几次饭,今天见任雨泽如此不客气,就说:“老大,你该不是因为前些天大家把你冤枉了,你气不过,到我身上来报复吧。”

任雨泽不屑的说:“你看看你,好称的是公子,不就是多点了几个龙虾吗,你都沉不住气了?”

“靠,龙虾你今天随便点,吃饱,吃吐我都不说什么,只是觉的你今天不大对劲,在哪受刺激了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又把任雨泽的情绪有撩拨起来了,任雨泽长叹一口气,望着二公子说:“不要提今天的事情,不然我真的还要点。”

“你随便,不要吓唬我。”说着话,二公子‘趴’的一声,就把一张银行卡拍在了餐桌上,嘴里说:“这里面有三百多万,你今天能吃多少就来,看我皱一下眉头吗?所以我还就要问了,你今天怎么了,谁刺激你了。”

任雨泽就东张西望的看了起来,说:“服务员呢?等我在要几只龙虾在说。”

二公子也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后来任雨泽就说到了自己到开发区的经过,说那个老板如何如何的轻视自己,在最后还说:“这件事情啊,让我感触很多,要说这些年的工作,你二公子也是看到的,我任雨泽不是吹牛吧,应该算勤勤恳恳的,可惜,有时候勤恳,认真,踏实却未必有用。”

这话是任雨泽有感而发的,自己眼看着一个机会,就这样又擦肩而过了,虽然自己的心态够好,但到底还是有点遗憾和失望,不知道接下来的新屏市市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以后好不好配合工作,这些林林总总的问题,让任雨泽心情郁闷起来。

二公子一听,心中就有火了,说:“你说一下,到底是那家企业,还把他反了,明天我就找人整他一下,高新的工商,税务我都熟悉,弄死他。”

任雨泽摇头说:“那到不必,我只是有点感慨,这工作要想做好,和权利是成正比的。”

这一说权利的事情,二公子就想起了新屏市的问题,说:“对了,那个新屏市不是庄峰倒台了吗?你也不准备运动一下。”

任雨泽苦笑一下,对二公子他到不值得隐瞒什么,在说了,现在的事情已经是黄汤了,说说也没什么关系:“你以为我到省城来就是为了吃你几个龙虾啊?”

“奥,这样说事情还有点眉目了?”二公子也是很关心的问。

“已经结束了,没我的事情。”任雨泽的表情很是黯然。

“为什么啊?那里卡住了?”二公子有点焦急的问。

任雨泽看着二公子,就笑了,说:“卡的地方很多,包括你那面。”

二公子有点莫名其妙,但他也是聪明人,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说:“怎么,我老爹和苏省长那里也卡住了。”

“是啊,不止他们,还有别人。”任雨泽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二公子就思索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去活动一下?找找苏副省长?”

任雨泽端起了酒杯,一口喝掉了半杯的红酒,说:“以我和苏副省长之间的矛盾,谁说也不成?”

“奥,这样啊,你们到底有多大的矛盾?”二公子过去是不大关注这些的,在一个,任雨泽和苏副省长都不可能主动和他说起彼此的隔阂和仇恨,这种事情大家只能埋在心中。

任雨泽一面给自己倒上了酒,一面说:“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无法调和!”

二公子叹口气,也一口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说:“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啊,要是过去相处好一点,这次你不是就顺利的上位了吗?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一会回去也要帮你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机会。”

任雨泽哈哈一笑,刚要说点什么,却张开了口,没有说出来,这样犹豫了好一会,说:“要不一会你陪我见见苏副省长?”

“行啊,你是不是想试一下?那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话,二公子拿起电话:“苏伯伯啊,苏历羽在家里吗?这疯丫头,又跑哪去了,嘿嘿,我想一会去看看你,好好,那我一会就过去。”

放下了电话,二公子对着任雨泽眨眨眼说:“一会去了我帮你说,对了,我车上刚好在新屏市收了一块玉石,等会你拿上给他。”

“这不好吧,多钱?”任雨泽客气了一句。

二公子一笑,说:“不要问多钱,你只要知道,你买不起就行了。”

任雨泽本来是想客气一下的,现在一听如此贵重,就忙说:“那不成,那不成”

“你拉**倒吧,什么不成,不成,你非要看着那位置让一些无能之辈坐上去你高兴啊,你高兴我不高兴,反正你也不知道价钱,而且你不给他,我也要给他的,本来这块玉石我就是给他老人家淘的,你担心个毛啊。”

任雨泽想想也就只好如此了,自己总不能空手过去吧,但现在自己还真的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那就借花献佛吧。

这顿饭吃了二公子将近上万元,出来之后,坐上了二公子的车,任雨泽有点担心的看看二公子说:“你喝了那么多酒开车啊,怎么样?万一查到麻烦。”

“且,就是半瓶红酒,打个鸟紧,别的不敢说,在省城,就算遇上了不认识的交警,我把驾照给他,明天一早我眼睛睁开的时候,他绝对会送到了我跟前来。”

任雨泽也知道,这不是二公子乱说的,随便那个公安局,公安厅的领导,二公子都是很熟悉,不过任雨泽还是问了一句:“你有驾照吗?”

二公子愣了一下,呵呵的笑了,说:“你还别说,我从来都不带驾照。”

两人一面说着话,就到了省委家属院,只需要二公子闪了一次灯,那大院的横拉门就很快的打开了,二公子几乎车都没有停,直接开到了后面的常委楼。

车停在了苏副省长的小院门口,二公子就从车上拿出了一个锦盒来,接着车里的顶灯,打开了锦盒,任雨泽是不太懂,但见这玉石呈现奶黄色,晶莹、明洁,美丽,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任雨泽打眼一看,就知道此玉一定不错,他还知道,玉在人们的心目中总是把许多美好的东西都用“玉”字来形容。我国有“玉石之国”的美称,早在公元前5000年的河姆渡文化时期,我国就已出现了玉璜、玉珠等玉器,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玉文化。

在《尚书》《山海经》《禹贡》等古籍中都有记载,相传在远古时代,中华民族的祖先黄帝就以玉分赐给部族首领,作为享有权力的象征。许多帝王的“传国玉玺”也都是用玉刻制的。历史上“和氏璧”的故事,就是崇玉精神的文化体现,自古以来,它一直笼罩着神秘的色彩。远古的人类曾将玉琢制成武器和工具,后来开始崇拜玉器。

二公子就把锦盒递给了任雨泽,带着任雨泽下车进了苏副省长的小院,到了门口按动了门铃,一会就听到踢踏踢踏的声音传啦,一个40多岁的大嫂就开了们,很客气的说:“啸岭来了,苏省长在等你呢。”

二公子也随口的叫了一声张嫂,就走了进去。

任雨泽打眼一看,苏副省长的客厅几乎和过去江可蕊家的差不多大小,装修上也有很多雷同的地方,不过苏副省长更爱字画,古玩,所以在客厅里到处都是字画,特别是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实木做就的格架,上面林林总总的放了很多瓶瓶罐罐,碗碗碟蝶的,自然也有不少石头。

不过任雨泽发现了一点,这个客厅里没有任何的植物,这或者和苏副省长的性格相关,他应该更喜欢古老的东西,更喜欢那些历史长河中久远的东西吧。

苏副省长坐在沙发上,正笑呵呵的看着二公子走进来,但蓦然间却在二公子的身后看到了任雨泽,苏副省长眼中就闪过了一抹错愕,这小子怎么来了,脸厚啊脸厚。

不过他也没有让心中的不快展现出来,依然笑着说:“啸岭啊,你怎么和任市长遇上了,哈哈,都过来坐,张嫂,给他们泡点茶水。”

二公子很随意的一坐在了沙发上,看看有点拘谨的任雨泽,就拉了拉任雨泽的裤脚,说:“坐啊。”

任雨泽没有理睬二公子,很客气的给苏副省长先问好了一下,说:“今天到省里来办点事情,刚好遇上了二公子,就一起来拜访一下苏省长。”

苏副省长看着茶几上的杯子,连正眼都没有抬一下,嘴里打个哈哈:“奥,奥。”

任雨泽在二公子的旁边坐了下来,等张嫂把水倒上,二公子给任雨泽使个眼色,任雨泽就拿出了那块锦盒,说:“苏省长,我来的匆忙,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好带,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入苏省长的法眼。”

苏副省长不得不抬头看看任雨泽,也看了一眼任雨泽的盒子,不用说,这样的包装,肯定是石头,不过苏副省长却有点犹豫起来,这个任雨泽今天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来的,他定然是为了新屏市市长的位置,这可不能大意了,就算他送来的是一块金刚石,自己也不能要,更不能让他当上市长。

苏副省长就说:“怎么?任市长也学会送礼了?”

任雨泽一下有些个尴尬了,倒不是说任雨泽过去没有送过礼,想当年任雨泽当小干部的时候,送礼送的好的很,但像今天这样,明明知道对方不会领自己的情,还这样巴巴的送东西,这到真还没有试过,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苏副省长就冷笑了一声,扭头不再理睬任雨泽了。

任雨泽拿着这个锦盒,送也不是,收也不是,就僵在了那里。

二公子一看,心中暗道:“求了,这任雨泽怎么和苏副省长关系如此恶劣,今天只怕有点麻烦,但不管多麻烦,自己要帮任雨泽顶着。”

他就呵呵的笑着,说:“苏伯伯,这玉石我刚才看过,确实很不错的,但不知道我看的对不对,你帮任市长看看吧,谁说送你了,看你紧张的样子。”

二公子这样一说,苏副省长就真的有点不好推辞了,对这个小子,苏副省长真的是眼瞅着他长大的,还是很有点感情,既然今天任雨泽是他带来的,苏副省长多少要给他留个情面,所以就慢慢的转过了头,说:“我老眼昏花的,任市长的东西我哪看的清楚啊。”

这显然是一语双关,在讥讽任雨泽当初了两面派手腕。

但说归说,当二公子接过了任雨泽的盒子,递过来了时候,苏副省长还是伸手接过,打开了,这一看,苏副省长眼中露出了一种欣赏的光彩,他反复的看看,玉石是原石原色,以现在优质老坑种玉石,因产量越来越少之故,很是值钱。

据现代科学测定,玉材本身含有多种微量元素,如锌、铁、铜、锰、镁、钴、硒、铬、钛、锂、钙、钾、钠等,它的疗效已在外科独占鳌头,它曾是我们祖先防治疾病的武器,也曾长期作为养生防老和炼丹术的主要药物,现在用于肿瘤治疗更显示出异乎寻常的作用。

从药物学角度来讲,长期配戴自然矿物可以补充人体不足的元素和微量元素,吸收或排泄过剩的元素和微元素,使人体保持一个特有的正间值,比如紫晶、石英:有镇静、安神之功,金刚石能避邪恶,使人精力旺盛,红宝石对男性阳痿患者很有效,绿宝石,能提高人的生育能力,蓝宝石、海蓝宝石能缓解呼吸道系统的病痛。

而现在苏副省长手里的这块软玉,也具有润心肺、清胃火,清热明目,解毒、治痰迷惊、疳疮等等效果。

苏副省长用手触着,有冰凉润滑之感,他又将玉石朝向光明处,就见这玉石颜色剔透、奶黄色均匀分布玉,更让任雨泽惊讶的是,苏副省长把这玉石放在了嘴前,用舌尖舐了一下。

苏副省长就站了起来,拿起了身后木架上的一个放大镜,认真的观看,这当然是主要看看有无裂痕,无裂痕者为上乘优质玉,有裂痕者为次之,即使是真玉,有裂痕的其价值亦大减,裂痕越多越明显的,价值也就越低。

看完之后,苏副省长就默默的把这玉石又放进了锦盒中,用手轻轻的推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玉是好玉,不过我受不起啊,我不知道任市长你从什么地方淘来的,也对你一次能拿出三,五十万元买一块玉石感到吃惊啊。”

任雨泽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乖乖,不是吧,这就三,五十万元,他一下把头转向了二公子,不错,一看二公子对苏副省长那赞赏而自得的眼神,任雨泽就知道苏副省长说对了。

任雨泽这表情也落入了苏副省长的眼中,他暗想,这小子,原来不是他花钱的,是啸岭买的,我就说吧,他任雨泽那有这样的大手笔,不过看来今天不管是谁买的,这个东西自己都是绝对不能收的,收起来容易,还起来难啊。

二公子笑笑,就把拿石头盒子拿起来,走到了后面的木架前,放了进去,然后笑嘻嘻的又回来了。

但让他们都傻眼的是,苏副省长站了起来,也不说话,过去从木架上取下了锦盒,又递给了任雨泽,说:“不管你今天这个玉石是怎么来的,但我绝不会收。”

言下之意也是很明确了,不管你任雨泽今天想要一个什么结果,我都不会给你了。

任雨泽有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只好接过了锦盒,看了二公子一眼。

二公子一把就从任雨泽的手中夺过了锦盒,放在了茶几上,说:“苏伯伯,这就是有点见外了吧,实话实说,这个玉石是我买的,本来就是给你的,不过遇上了任市长,我是死拉活扯硬把他拉到了你这,所以你老人家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和任雨泽的关系实在不错。”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苏副省长冷笑一声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让别人送。”

这二公子也是有点急了,就使劲的扣了扣头,说:“老大啊,你就不能抬抬手放任雨泽一马吗?”

苏副省长眼中的寒意一下就拥了出来,这个问题是没有什么可以协商的,就算你李啸岭说情也是不行,谁来说都不行,他沉了脸,看着二公子,说:“啸岭,不是我说你,其他事情这些年你也知道的,就算是再难,再麻烦,只要你来找伯伯,我都可以帮你,哪怕是小小的违反一点原则,我都没问题,但这件事的性质不一样,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个事情没得商量,谁来都不行。”

苏副省长就把话一下顶到了墙角上,让二公子愣愣的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些年来他还是真的第一次看到苏副省长给他摆出这样那堪的一个脸色,他就有点傻了。

苏副省长看了看二公子,感觉自己今天也是过于严厉了,但只有这样才能堵住二公子说情的话,他在看了看任雨泽,冷哼了一声说:“任雨泽同志,对你这样的行为我提出批评,有些事情可为,有些事情绝不可为,我也实话实说,新屏市市长的人选马上要定,但绝不是你,这一点你就不要在费心血了,好好回去工作,不要在省城搞什么歪风邪气的东西。”

对任雨泽那就更不用留情了,苏副省长的话说的也是声色俱厉。

二公子和任雨泽都对望了一眼,二公子就想,这一下子求了,求了,彻底的求了,原以为拼着自己这张老脸,至少可以混个差不多的,哪想到事情反倒搞成了这个样子,他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苏副省长说:“领导啊,你怎么就这样绝情呢?”

苏副省长叹口气说:“不是我绝情,这事情太大了,关系着新屏市几百万群众的衣食住行,而且这事情已经是好几位省常委都沟通过了的事情,只要上会,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变化了,这个事情今天就不要再提,谁要还不死心,继续谈论这个问题,那我只好送客了。”

二公子彻底瓜了,任雨泽也瓜了,客厅的气氛也一下有些沉闷起来,三个人都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任雨泽却哈哈的笑了起来,异常洒脱的说:“好,这事情二公子再也也不要提,就算今天什么话都没说,苏省长啊,我们要是有不当的地方还请苏省长见谅。”

苏副省长鼻中哼了一声,并不说话,不过他还是心中很有点诧异,这个任雨泽也有点太狂傲了吧,这个是自己的家里,他一点规矩都没有,还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张扬,他凭借什么敢于如此呢?

苏副省长冷冷的注视着任雨泽,但任雨泽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萎缩,恭维和讨好的表情了,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他便像是攸然的换了一种感觉,换了一种心情,他站起来,离开了沙发,嘴里说着:“苏省长,我能欣赏一下你这些收藏吗?”

“请便。”苏副省长冷漠的回了一声。

任雨泽就站起来,走了到了木架上,看起了那些个瓶瓶罐罐,说良心话,这些东西任雨泽几乎是一个都不认识,更别说对它们的了解了,但即使是如此,任雨泽还是看的认认真真,嘴里不断的说着:“嗯,这个不错啊,至少应该是唐朝的吧?记得唐三彩就是这个样子哎呀,这个应该是清朝的瓷窑烧出来的,你看看这颜色啧,啧,真是不错”

一个内行要是听着一个外行在自己的面前班门弄斧,那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关键你也至少说对一次两次啊,这任雨泽纯粹就是瞎~鸡~巴乱说,明明是清朝的东西,他说成唐朝,明明是一个赝品,他能吹成是真迹。

这样看了一会,说了一会,让苏副省长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世界上还有如此不要老脸的人啊,什么都不懂,一点古玩知识都没有,还假里假气的侃侃而谈,就像是在农民面前把小麦说成韭菜,把萝卜说成黄瓜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好在苏副省长今天已经是发过脾气了,现在正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以极大的宽宏大量和广阔胸怀在容忍着任雨泽的满嘴胡扯,苏副省长今天也是倒要看看,看看你任雨泽还有什么手段,还能不要脸的何种地步。

说真的,坐在沙发上的二公子都有点脸红了,因为二公子好歹还懂一些,就算不懂,经常来这里闲坐,苏副省长也是给他讲解过那些东西的出土,特点和贵重之处。

以二公子对这些东西的记忆和认识,他不得不说,今天自己带来了一个傻帽,而且傻的还这样真真切切,傻的还这样有滋有味。

二公子看着苏副省长,真的很不好意思,他也明白,对这些东西苏副省长历来看的很重,要是今天换个人如此评价和糟蹋这些东西,二公子估计啊,苏副省长一定会一口浓痰吐到他的脸上,还不给东西让他擦。

任雨泽是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这些,他任然是津津有味的用风牛马不相及的胡言乱语评价着这些个古玩,这样走了一圈,他就被木架旁边的一块石碑给吸引住了,这个石碑呈现着古老和沧桑的内涵,它虽然静静的靠在墙边,但依然可以给任雨泽一种悠久的感念。

任雨泽就走上前去,用手摸摸石壁,开始说话了:“不错,这块石壁真不错,这是唐代最大的书法家颜真卿写的字,上面说的也是安史之乱的历史教训,名颂实讥,字字珠玑啊。”

苏副省长一下就愣住了,就凭刚才任雨泽对那些古玩近乎无知的理解,他怎么可能看得懂这个石壁,而且那个上面雕刻的字已经很难看的出来是什么了,任雨泽还能一口说出是颜真卿安史之乱的感受,这太不可能了,太匪夷所思,太出人意料了。

而想到了这里,苏副省长就心中一阵的悸动,他很快的,就收敛起了自己刚才对任雨泽的蔑视和不齿表情,眼中流露出来的那一种惊恐和不安来。

任雨泽依然在抚~摸着这块石壁,就是这块石壁,和大宇县张广明书记汇报的他们大宇那块石壁一样,而自己刚才说的话也不过是张广明当时介绍石壁的那些说辞,现在任雨泽不过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照猫画虎的说了出来。

但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让苏副省长感到了极大的恐慌。

任雨泽微微一笑,转过了身来,慢慢的回到了座位上,二公子真是谢天谢地啊,这任老哥到底是鉴赏完了,老天啊,他要在评论一会,自己会被活活的窘死,在他的想法中,刚才任雨泽对那块石壁也是胡言乱语了,连自己都不太懂那个石壁,他任雨泽能看懂这玩意,老子跟他姓。

但苏副省长就不是二公子这样的想法了,他回避着任雨泽的眼神,这个时候的任雨泽,也像是突然的具有了一种强悍的足以让苏副省长窒息的压力。

任雨泽端起了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说:“苏省长,这次庄峰的事情我想也给你汇报一下,在我得到的证据中,还是有一些其他的小问题,但我感到太小,比如他和大宇县黄县长的一些传言什么的,我不知道该不该汇报。”

苏副省长的脸色变得死灰了,从刚才任雨泽对石壁的评述,到现在任雨泽突兀的说起了大宇县,这绝对不是巧合,更不是任雨泽的无意之言,这其中的含义苏副省长比谁都清楚,或许,比起任雨泽来他都要清楚的多,石壁从何而来,甚至包括黄县长的畏罪自杀是不是正常,这些其实任雨泽完全都不清楚。

苏副省长让自己努力的镇定起来,他有点胆怯的看了看任雨泽,只是一眼,就看到了任雨泽脸上那萧杀的神情,苏副省长很少怕过人,就连当初乐世祥在北江省当书记的时候,苏副省长也是阳奉阴违,并不惧怕的,但他不得不对任雨泽心存敬畏了,因为任雨泽这些年斗华书记,都许秋祥,斗庄峰的一幕幕场景,都闪现在了苏副省长的眼前,这就是一个妖孽,一个难以掌控,无法击倒的魔鬼,他眼中那阴冷的光直接就穿透了苏副省长的心底。

苏副省长在仲夏之夜,尽然打了一个寒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任雨泽的问题了,他知道,假如自己继续阻碍着任雨泽攀升的道路,任雨泽一定会有几十种方式来对待自己,就像他这次对付庄峰一样,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必将受到影响的时候,他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这样的手腕,这样的手段,真的不是常人所及,他之所以能够这样,那是因为他胸中早就藏有了珠玑,现在自己也成了他的对手了,自己能不能斗过他?

苏副省长开始没有了自信,是的,有时候人在突然之间就会完全丧失自信和勇气,他感到他这次必将输在任雨泽的手里,因为此刻的任雨泽手里有一把好牌,而自己没有。

苏副省长摇摇头,说:“不用汇报给我,这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庄峰是罪有应得,我们没必要对他有太多的同情,唉,本来我还看好过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显而易见的,苏副省长是顾左右而言他,他没有正面的回答任雨泽的这个问题,当然了,也从他的回答中看得出来,他已经准备和庄峰做最后的切割了。

作者题外话:再次对所有投票,打赏的朋友表示真诚的感谢,谢谢你们一直一来的支持,更谢谢你们对我小说的关注,没有什么能报答你们的,只有好好的写,给大家呈现更多的精彩。谢谢!!!!!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含苞含开放

含苞开放

看到苏副省长想要摆脱自己给他施加的压力,任雨泽当然不能如他所愿了,他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不过庄峰的事情真是怪不得别人,本来事情并不大,他事实上就是误伤了对方,早点出来自首什么事情都没有,下面也不知道谁接手他的位置啊,不要换上一个多事的人,在乱扯一气,把事情搞的更乱了。”

苏副省长完全听懂了任雨泽的话,任雨泽的言下之意,只要自己没当上新屏市的市长,一定会把事情搞的更复杂,一定要抄出庄峰更多的问题,让火焰燃烧起来,烧到自己的头上,别的不说,就这块石壁,只要好好的做一篇文章,恐怕就能让自己手足无措,无力应对了,毕竟这也是一块文物,国宝啊。

苏副省长有点沮丧起来,他正要说话,就听门口传来的声音:“李啸岭,你跑我家来做什么,又来骗我老爹的什么好处了?”

说着话,苏历羽就走了进来,就见她一条浅色连衣裙,戴了一条圆润的珍珠项链,凹凸的身体曲线外惹眼,浑圆的胸口撑起薄薄的衣料,睡着呼吸微微的颤动,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纤细的腰肢充满了美女的韵味,白皙的脸庞透着晕红,有一股少女特有的妩媚,双眼仿佛一汪秋水,嘴角总是有一缕淡淡的笑容,黑色的长发柔顺亮泽,如柔软的瀑布披洒在秀肩上。

她大大咧咧的进来了,但一下就长大了嘴,受惊了一样的看着任雨泽,一下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她的脸也红了,为刚才自己的咋咋呼呼没有淑女的样子而羞愧起来。

二公子倒是没觉得什么,哈哈的一笑,说:“苏大小姐啊,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一点的方面去想吗?我哪次来是骗苏伯伯的。”

苏历羽没有理他,就是-哼-了一声,就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额,我和啸岭兄弟过来看看苏省长和你的。”任雨泽摸摸鼻子说。

“那你来省城了也不给我说一声,我要是今天在多加班一会,不是就遇不到你了吗?什么人啊,不行,不行,一定要讨个说法。”

任雨泽就笑笑说:“我以为你在家里,所以”

“少来,你就装吧,你和他经常在一起,迟早会学坏的。”苏历羽指了一下二公子。

二公子就急了说:“苏历羽同志,咱们不带这样说话的,你说他就说他,怎么把我扯上,我躺着也中枪啊。”

苏历羽还要说话,苏副省长就咳嗽了一声,说:“没规矩,坐下说话。”

苏历羽嘻嘻一笑,就在苏副省长的身边坐下了,一下就看到了那个锦盒,丝丝的一笑,对二公子说:“这不会是你来求婚送的戒指,耳环,项链什么的吧?”

二公子一口水差点没有喷出来,说:“真能想的出来,太佩服你的想象能力了,这是任市长给苏伯伯带来的一块石头,可惜啊可惜,苏伯伯是一点面情不给啊。”

苏历羽就拿过来锦盒,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块玉石,她很亲昵的靠了靠苏副省长,说:“老爸,这样不好吧,你太不给任市长面子了,任市长不仅是啸岭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呢。”

说这话,苏历羽就撇了任雨泽一眼,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苏历羽的脸上就是一片桃红升起,有点忸怩的说:“任市长,你就没给我带点什么礼品啊,还说来看我的。”

任雨泽看到苏历羽这种女儿情浓的姿态,心中也是一阵的荡漾,忙稳定了一下心绪说:“我怕自己的眼光不好,给苏大小姐买不好什么礼品,你看看,就这块石头,苏省长都批评我了好一会呢。”

苏历羽就看了苏副省长一眼,说:“真的啊,你真的不要?”

苏副省长有点为难起来,他一但拒绝了这个东西,那么说不定任雨泽回到新屏市就会组织一次反击了,因为按自己对任雨泽的理解程度,他恐怕等不及新屏市的市长人选出来,就会发动进攻,换着是自己,自己也会在这个时机展开攻势的,因为打击了自己,说不定还能挽救本不可能成为市长的危机。

但是收下吧,刚才自己说的那样声色俱厉的,这老脸是挂不住。

苏历羽见苏副省长没有说话,就一笑,说:“那好,你不要我就收下了,权当是任市长送给我的礼品了,老爹,你不会反悔吧。”

苏副省长就一下轻松了,他朗声的长笑几声说:“任市长啊,你看看怎么样啊,能不能送给我这个傻女儿。”

任雨泽刚在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也全部放松了,他明白,苏副省长已经妥协了,他不会在给自己设置障碍了,那么,单单是季副书记一派的阻力,恐怕已经难以阻挡自己坐上新屏市市长的位置。

任雨泽也哈哈一笑说:“要是苏大小姐不嫌弃,那就拿去把玩吧,也算我没有完全丢掉面子。”

二公子嘴里嘟囔了一句:“几十万的东西送给一个不懂行的人把玩?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历羽一听二公子的嘟囔,就一把揪住了二公子的耳朵,说:“你嘟囔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破石头吗?要是你送来的,你信不信我给你摔了。”

二公子一面喊着:“你丫的放手,你摔,你有本事摔。”

苏历羽松了手,说:“你让摔我偏不摔,而且这是任市长的礼品,我为什么要摔。”

苏副省长现在也放松了心态,从任雨泽刚才笑容中,他也看出了任雨泽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就恢复到了常态之中,嘴里说了几句苏历羽,让他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雨泽同志啊,新屏市的工作下一步还要抓紧一点,特别是工业改革和高速路这几块,应该是重中之重,对了,你们还有一个棚户区的改造工作,时间不等人啊,这一晃大半年就过去了,下一步新屏市的工作搞不上去,我可是要拿你是问的。”

任雨泽马上就换上了最初的那副谦恭,客气,怯懦的表情说:“一定,一定的,这个请苏副省长放心,我的全部精力都会放在这几项工作中,排除其他的干扰。”

苏副省长就点了点头。

大家在说几句闲话,苏副省长就揉了揉眉头,说:“嗯,好吧,我也要休息了,今天就这样吧,任市长,你回去之后搞个工作规划,到时候给我传一份看看。”

“嗯,嗯,好的,我一定尽快的落实苏省长今天的指示。”

苏历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你们俗气不俗气啊,好好的气氛都让你们两个搞坏了,特别是你任市长,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一副奴颜媚骨的表情,想不到啊,想不到。”

不要说他想不到,就是此刻的二公子也是想不到的,作为二公子这个人,本也不是愚昧的人,他谈不上绝大的智慧吧,但小聪明还是有,他就奇怪了,刚才气氛那样紧张,沉闷,但不知道从那一个点开始,就有了转变,这个转变还很微妙,自己看不出,也摸不着,但绝对的,任雨泽和苏副省长都有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是的,也只有任雨泽和苏副省长两人知道,其他的人看不清,想不明的。

任雨泽在告别苏副省长的时候,苏历羽也站了起来,说自己也要走,顺路把任雨泽送回去,二公子还想帮任雨泽在给苏副省长美言几句,所以就没有离开,任雨泽也只好跟随着苏历羽一起出了门,而门里苏副省长却有点忧心忡忡的看着苏历羽离开的背景,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今天过于热情,也过于温驯了,显然,她对任雨泽有太多的好感。

但这样的事情苏副省长却无能为力,他不好劝阻女儿,因为本来事情都在朦朦胧胧之中,说破了只怕更不好办。

任雨泽其实心中也是有一点感觉,但在这个时候他一样的无法回绝苏历羽的热情,他只能上了苏历羽的车:“谢谢你,对了,你还在外面住?”

“是啊,这里距我单位太远了,而且每天家里人来人往,看着烦心。”

任雨泽有点汗颜,自己不是今天也找到了苏副省长家里吗。

或许苏历羽在说过这话之后自己也有点警觉了,就笑笑,说:“当然,不包括你在内啊。”

任雨泽自嘲的笑笑,说:“送我到招待所就可以了。”

“那不行,我们一起喝一杯。”

“现在啊,算了,我还准备明天返回新屏市呢?”

“你看看你这人,太不绅士了吧,对女孩的邀请怎么可以拒绝呢?”苏历羽不满的说。

任雨泽苦笑一下,这个女孩子在性格上也是很倔强的,自己还是不要惹恼了她。

车子一直往前开,晚上的省城没有了白天的拥堵,车速很快,任雨泽就感到已经跑出了市区:“我们这是去哪?”

苏历羽现在的情绪很愉快了:“在我住的附近有一个很不错的酒吧,我们去坐坐。”

“奥,只是一会我回来就太远了。”

“怕什么,怕走夜路?还是怕遇到劫色的?”苏历羽嘲笑着任雨泽。

任雨泽摇摇头,没有接话了。

这已经到了上次二公子带着任雨泽来接苏历羽的附近,苏历羽把车开到了路边一个酒吧的门口,用流离的眼神看了任雨泽一眼,说:“就这了。”

她率先下了车,任雨泽也只能下车。

走过来,苏历羽就挽住了任雨泽的胳膊,用饱满的乳~房压制着任雨泽想要收回的手臂,走了进去。酒吧的装潢给人一种复古高雅的调调,柔和的灯光,富有设计感的桌椅,虽然给人一种尊贵的感觉但也不缺乏休闲时尚的元素,吧台后方的酒柜上摆满了各式玲琅满目的洋酒,葡萄酒,任雨泽来到酒吧大堂内,发现周围灯光朦胧,也没什么人,不像任雨泽想像中的那么欲~望绽放,歌舞笙华,大概是因为今天不是周末的缘故吧。

这时候有个男接待见到了苏历羽和任雨泽,把他们当上宾接待,他把苏历羽两人引进了一间比较大的房间,进到房里面,那气派,就像宫庭式的布置,金光闪烁,十分夺目,任雨泽在一个中间座位坐下来,那档次,真的不得了,任雨泽一坐下去就不想起来了,感觉自己成了皇室贵族。

“先生,女士,你先坐一会儿吧,我马上为你安排。”男接待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任雨泽看到桌子上有个本子,上面写了一些收费项目,xx洋酒,2千2百20元一瓶。其中血燕展翅,爆炒鲍鱼,为最低消费300元一碟来不及细看,那个男接待进来了,任雨泽见到他手里居然捧着支xx洋酒,看到酒上面还标着年份和价格,就是任雨泽刚才目录看的那支最贵的,但是他没经任雨泽允许,两话没说,噗的一声就拿工具把它打开了。

他还拿了两个金杯各自倒了半杯放在任雨泽和苏历羽的面前,任雨泽很是大吃了一惊,他很想问,这是不是免费的,但他没出声,只是憋在心里面,也没敢去碰它,那些小吃上来了,它那所谓的小吃,居然就是那最低消费的鲍翅,燕窝。

任雨泽见到了这些,本来热烈的心情一下子跌进了冰谷,心里很是不爽,怎么能这么离谱,贵成这样。

任雨泽问:“为什么就把酒开了,还要这最贵的一种?”

招待有点惊讶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这位小姐每次来都是喝这种。”

任雨泽就看向了苏历羽,苏历羽微微一笑,说:“喝吧,我请客。”

任雨泽脸上一红,人家苏历羽是不是看出来了自己没钱啊,这事情搞的,不过自己身上是有个卡的,上面好几万元呢。

那就喝吧,任雨泽陪着苏历羽慢慢的喝了起来,说实话,这样的酒真是难喝,就和碘酒的味道差不多,虽然任雨泽从来没有喝过碘酒,但感觉就是那样子。

苏历羽就那样看着任雨泽,慢慢的喝着酒,听着音乐,她时而神情自若,时而若有所思,不经意间欲言又止,像是回忆着往事,神色间不禁闪过一丝黯然,她不时地将过肩的黑发向后拨弄着,一对精致的水晶耳环若隐若现,淡淡的流光游走在耳畔白皙的肌肤上,似有似无地辉映着泉水般明澈的眸子。

“嗜酒的女人,要么沧桑过,要么颓废,我这么认为。”任雨泽笑着说:“不过你还没到沧桑的年龄,不会是想要颓废了吧?”

“你可以认为我是故作沧桑和假装颓废。”苏历羽回应道,“我可没有嗜酒,那是两码事。”

任雨泽举起杯子自己呷了一口,“我还听人说,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

“哈哈哈,两人一瓶酒,又不会喝醉,至于你这么说吗”苏历羽笑得很放肆,便玩笑道:“我也听人说过,不抽烟的男人就像抽烟的女人一样讨厌”。

接着她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矜持。

任雨泽也哑然失笑,苏历羽将酒杯举起在眼前微微晃动,那美妙的液体便攀援着水晶般的杯壁,泛起层层醉人的波澜,赏心悦目。

“透过酒杯,看这个扭曲的世界,谁能分辨出它和现实之间哪一个更可信呢?”苏历羽意味深长地说,眼神透出一丝淡淡的感伤。

渐渐地,苏历羽和酒在任雨泽眼中融为一体,酸涩里蕴含着香醇,那感觉直透心底,耐人寻味,一个表面看似单纯的年轻女子,心智却如此成熟,究竟怎样的人生阅历,才让今日的她,心头似乎充满着无尽的沧桑,任雨泽为此陷入深深的沉思。

后来苏历羽还是喝醉了,任雨泽很难判定到底苏历羽是不是真的醉了,但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在夜里12点的时候丢下苏历羽一个人离开,何况她还带的有车。

任雨泽用几乎是抱的方式,才把苏历羽塞进车里,他开上了苏历羽的车,任雨泽第一次觉得,夏夜的凉风,阵阵袭人,酒吧里虽泠爽,却没有这扑面而来的飘意,把人扰得头晕,可能今天真的有些喝多了,开车都不知道行不行了;失控的夜晚。

任雨泽侧眼看旁边的苏历羽,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地,依然一副从容,倦怠模样,可他却已经步调微乱、心神不定了。

还好,任雨泽记得上次的道路,没有走多少冤枉路就到了苏历羽住的地方。

停下了车,任雨泽还是不能让苏历羽自己走路,她能站起来,但脚步晃悠的厉害,任雨泽感到搀扶着她,比自己抱着她还要费劲的多。

他们总算上了楼,把苏历羽放在床上的那一刻,任雨泽才算是解放了,但解放之后的任雨泽又面临了一个更大的麻烦,这里是郊区,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了车,他有点傻傻的发现,自己或者是掉进了苏历羽一个桃色的圈套中。

今晚睡眠问题怎么解决,是坐这么一晚上,还是走路回去,走路大概要走到几个小时吧,那就开上苏历羽的车先回去,但自己喝的酒也不少,刚才短距离开了一会,都感到有点迷迷糊糊的,这开回酒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任雨泽正在考虑着,苏历羽却拉住了任雨泽的胳膊,说:“你不要走,不要走。”

任雨泽挣脱开苏历羽的手,但苏历羽又说:“很晚了,你睡觉吗。我个子小,我睡小沙发,你来睡床吧。”

苏历羽吧嗒着大眼睛看着有些困倦的任雨泽。

任雨泽犹豫着说:“不行,怎么能够让你谁沙发呢?你睡床吧。”

任雨泽怎么忍心一个小姑娘窝在一个一米五不到的小沙发上睡一夜呢。

“不,你要我睡床就是想占我便宜。我不睡。”苏历羽耍赖道。

一句话把任雨泽噎的说不出半句话,任雨泽只能是暂时投降了。

“那你给我条浴巾,我要洗澡。”苏历羽开始有些使小性子起来,任雨泽最怕这种会撒娇的女孩了,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任雨泽只能都照办。

不过今天任雨泽也确实很累,又喝了不少的酒,在苏历羽洗澡的时候,任雨泽就到了外面的沙发上,一头扎下去,躺着躺着就呼呼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任雨泽突然感觉腰部一阵冰冷,立即从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的一刹那,差点就被眼前的画面吓的滚下沙发去。

只见苏历羽正身披浴巾,坐在自己沙发上,虽说她把浴巾从她脖子上往下裹满了身子,但是还是看的任雨泽汗毛直竖。

只见她清洗过后显得更加精致的面庞清爽透亮。一双清澈见底的明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微微有些湿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身子前后,如潺潺的泉水从浴巾上面淌过。一双如白藕般剔透的双臂紧紧抓着胸前的浴巾口子,包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半丝风景,而盘腿而坐的双腿却几乎完全暴露在外面,只有浴巾垂落的地方被遮盖住了,正是她圆润的膝盖顶住了任雨泽的腰部才把他惊醒。

看着眼前如此装扮的苏历羽,任雨泽急忙往墙角挪了两步:“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想睡沙发上?那我马上下去。”

“我,我不要你下去。”苏历羽见任雨泽醒来,刚刚还清澈的脸上立即漾起了两团红晕,颜色越来越深!没有几秒钟功夫就整张脸都红透了。

“那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累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会电视。”说着任雨泽恍然大悟的准备起来,离开沙发。

“不要。”说完,苏历羽松开正紧紧拽着浴巾口子的双手,把正要下沙发的任雨泽给往里推了一下,试图阻止他下去。

就在松手的一瞬间,苏历羽两山之间深深的沟壑一览无余,两丝雪白的弧形边缘被勾勒的如此完美,山沟两边的山坡上闪着健康圆润的光泽。任雨泽一下就给吓愣住了,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她刚刚还说不允许自己欺负她来着。

“任雨泽,你是不是嫌弃我?”这时候,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种干净又单纯的声音简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想回答她,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你是不是真的嫌弃我?”苏历羽见任雨泽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不,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是好姑娘!”任雨泽咽了一口唾沫,又朝里面靠了一下,发现再也挪不进去了。

“那你为什么要躲我?”苏历羽突然和他睡觉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任雨泽简直有点恍惚,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可是,可是我已经结婚了。”任雨泽见她不依不饶,只能把这个理由搬出来了。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

看着眼前的苏历羽,任雨泽心中多少有些悸动,哪个男人见了如此娇人不动心?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只是任雨泽此时顾忌的太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自己也不能去耽误了苏历羽这样一个冰清玉洁,美如仙子的女孩,她应该找一个比自己更好的依靠。任雨泽一直在心中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你为什么还不说话,我不漂亮?还是你觉得我今天这样太过分主动太放~荡了?”苏历羽质问道。

“不,不是的,你是好姑娘。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任雨泽被咄咄逼人的苏历羽弄的有些头疼,其实他现在早已经被弄的意乱情迷,男人的方刚气血早已经蹿遍全身,可是他真不忍心在白纸上画上第一道印子,因为这第一笔开头要是画不好,会影响整幅画的美感!

“你是担心我太开放是吗?可是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呀,我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举动。是你让我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我才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苏历羽涩涩的说,说的任雨泽的心都似已经被鸡爪给挠碎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历羽松开了手,一下子,她整个美妙的身体都显露在了任雨泽面前,任雨泽能做的就是迅速抓起浴巾就给她重新披上了,就在披上浴巾的一刹那,触碰到了她肩膀上滑嫩无比的肌肤。

这种感觉就像触电一般让人心惊又悸动!任雨泽一颗心跳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速率,眼前的女子,就如一片还未被开发的土地,急需有人播种施肥,好长成一片丰收的沃土,让主人收获无尽的硕果和花蕾!

两人都不说话了,苏历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缓缓的靠在了任雨泽的身边,就这么背对着他,侧卧时的苏历羽实在是把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肩臀的高度都在一个水平上,细细的腰肢似乎一把就能掐完,远远的看去,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侧卧的花瓶一般婀娜多姿。就这样,他们谁都没有和上眼睛,彼此都在压抑着自己,直到晦涩的黑暗中,从外面的窗户上透过一丝朦胧的月光,四周安静的出奇

天亮之后,苏历羽默默的起来,烫热了牛奶,炕好了鸡蛋,陪着任雨泽吃完了早餐,她其实还有很多的话想给任雨泽说,但都不知道该怎么来讲,或许,任雨泽昨天的断然拒绝已经让第一次想要含苞开放的苏历羽受到了伤害。

但任雨泽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

离开的时候任雨泽没有让苏历羽开车送他,他扶着苏历羽的两只肩膀,笑了笑,说:“你昨晚没有休息好,你的眼圈已经有点肿了,再睡一会。”

“你不让我送你?”

“我打车吧,不想让你在辛苦一趟。”

苏历羽就看着任雨泽离开了,看着他慢慢的消失,于是,苏历羽的眼中就留出了委屈的泪水。

离开省城,任雨泽一路几乎都在睡觉,昨天夜里他实际上也没有休息,他怕自己闭上眼,睡熟之后会在春~梦里对苏历羽动手,这样的梦任雨泽经常做,在很多的时候,任雨泽自己都分不清梦里和现实多底那个更清晰。

回到新屏市的时候,刚刚中午2.30多,政府也才上班,任雨泽给江可蕊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就直接到了办公室,两天不在办公室,事情又堆了很多,秘书小赵过来把最近两天的重要一点的事情一一给任雨泽汇报了一次,但任雨泽听的恍恍惚惚的,他总是集中不起精神,心里又很多事情乱糟糟的。

任雨泽挥挥手:“小赵,算了,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一会,手上的事情先放放。”

小赵就不再说话,帮着任雨泽添上了水,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任雨泽需要很好的思考一下,这次的省城之行在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满意,可是终究事情并没有定论,任雨泽不管怎么都还是有点心慌意乱的感觉,应该说以目前的状态,任雨泽已经有六七分胜算了,省委王书记的支持,再加上苏副省长等人的默认,那么仅仅是季副书记的势力是抵挡不住大势所趋的走向。

现在的问题就是苏副省长会不会按自己预计的那样来做呢?这一点任雨泽不敢绝对担保,每一天局势都在变化,每个人的心态也会时刻改变,假如在很短的时间里苏副省长处理掉了那块石壁,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他对自己提升不仅不会支持,而且还会成为更大的阻力。

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任雨泽无法安心工作。

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想这些问题,一会北区的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带着一个棚户区改造方案的修订意见书就找上门来:“任市长,你看看这个方案怎么样?”

他一进来就大嗓门的叫了起来,任雨泽打住了刚才的思考,站起来客气的让卫书记坐了下来,小赵也帮着倒上了水,任雨泽很体贴的看了看卫书记头上的汗水,说:“小赵,把冷风调大一点。”

北区卫明辉书记就连连说:“没事,没事,坐一会就好了。”

任雨泽接过了他的修订方案书,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次的棚户区改造修订方案还是比较靠谱,制定的方针是,“三坚持三结合”,坚持政府主导与市场运作相结合,坚持棚户区改造与廉租房建设相结合,坚持改善环境与发挥效益相结合采取“政府拆迁、净土出让、划片招商、分类出让”的推进模式,实行“市场化运作,政府兜底”,统一进行重建安置。

任雨泽还注意到,这个方案对下岗职工出台和争取了多项优惠政策:其中,一个最普惠的政策是北区财政分五年拿出一千四百万,解决化肥厂下岗职工每人每个工龄一年1000元的工龄补偿积极向上级申请解决“老工伤”工伤保险政策。

对于已在片区内居住而确定无房的下岗职工,经公示无异议的,可享受“优先购买60平方米左右的经济适用房”或“领取廉租住房补贴资金或居住廉租房”政策

任雨泽看完之后,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基本是按照了自己的意思,这样一来,任雨泽就有点蠢蠢欲动的想法了,他对北区卫明辉书记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实地再去看看?”

卫明辉书记有点惊讶的说:“现在啊,这外面热的烧锅一样,我到没什么,但任市长你?”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走,现在就去看看。”

卫明辉书记还能怎么办,他也只能站起来了,要在几个月之前,说真的,他才懒得伺候任雨泽呢,自己好歹是个区书记,比起任雨泽也不低多少,给你点面子就算很不错了。

但至从庄峰这件事情之后,新屏市的官员门越来越对任雨泽有了敬畏之心了,这小子真的有点妖孽的劲大,他那份狡诈和老辣,让所有干部都是心有余悸的,没有人愿意触他的霉头。

任雨泽和北区卫明辉书记也没有通知其他人,两人坐了一辆车,悄悄进了棚户区和居民座谈,这也算是微服私访吧。

他们从北边进去,这里属于原来的城郊村,区化肥厂所在地,这片的居民多是下岗职工,以筒子楼居多,一户三十四十平米,一家三口甚至五口六口挤在狭窄的空间里这里曾经闹出一条令人闻之心酸的冷笑话。

据说化肥厂破产后,许多老职工生活没有着落,儿女也大了,要结婚生子,一家人还是那么大一点房子共处,新婚夫妇**,夜夜**,刺激得隔壁的老两口老树芽,春情萌动,年龄大了,不好意思像儿子儿媳一样肆无忌惮。

两老人憋得没办法,就在附近的小旅馆开了房间做事,不曾想公安局扫黄,正好被逮个正着,女人急得差点跳楼,被警察一把抱住,才免遭悲剧发生,旁边一小警察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上下看了看,讽刺道,“我说大娘,你现在还出来干这个,什么价码啊?”

老爷子大吼一声,上前就抓住小警察扇了一耳光,周围的警察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老头气息奄奄,被拖到派出所登记、教育、罚款。

女人开始怕羞,到这时候也不得不说实情了,警察当然不相信,打电话问居委会,居委会对化肥厂的职工不熟悉,后来闹得全厂工人都知道了,在原老工会主席的鼓动下,几百名工人拥进了派出所,差点闹出人命。

最后由公安局出面调解,赔偿部分经济损失,派出所长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打人的警察被开除而告终。

任雨泽和卫书记刚刚走进楼区,就被一户居民老大爷认了出来,因为任雨泽现在是风头甚劲的热门人物,那老头又是一个电视迷,还专门爱看新屏市的电视,所以让任雨泽的明察暗访很快就暴露了。

不过老大爷还是很热情的,拉着他们进屋子喝水。

“任市长,你终于来了,我们盼你盼了很久了”老大爷白发苍苍,一脸的热情。

任雨泽心里一暖,想不到这里的居民这么好,急忙说道:“大爷,我们政府工作没做好,让大家现在还住在这样的地方”。

老头一边叫老伴沏茶,一边回答:“不怪你啊,你刚刚来新屏市才几年啊,你在年初人代会上的报告我认真听了,实在啊,把棚户区改造放在十件民生工程的首位,我们老百姓有盼头了”。

他说着从旁边拿出一张新屏日报,说道,“最近的报道我是一字一句认真看了,还给厂里的职工宣传了政府十件民生工程,政府的发展思路,机关的作风建设。”

大爷只管热情的说,任雨泽一直没机会问他,看他讲话的水平,估计是原化肥厂的一个领导,趁着他换气的空挡,任雨泽问道:“谢谢大爷啊,老人家今年高寿啊?”

“七十二了”。

“呵呵,身体不错嘛,大爷贵姓啊,在化肥厂做过领导吗?”

“我叫张宝军,过去是化肥厂的工会主席。”果然是领导,任雨泽庆幸找对了人。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麻烦麻的事

麻烦的事

“失敬,是老领导了”,任雨泽示意秘书小赵做好记录,问道,“我们今天来是了解这里的真实情况,化肥厂破产后,职工的生活状况、就业、子女、住房怎么样?对这次市委市政府改造棚户区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张大爷,你是党的老干部了,我相信你反映的情况,越真实越好,情况了解越准确,工作就越顺利啊”

“我知道,任市长,你等等,我给你再找几个人来”,老头回头吩咐老伴好好接待任雨泽他们,不可怠慢。{免费小说}

他老伴知道任雨泽是市长,手足无措,像第一次当小媳妇样站在一旁,等任雨泽吩咐,任雨泽立即站起来,招呼她坐下,拉了一会家常话。

不一会,张老头就回来了,后跟了三名和他差不多的老人,任雨泽起身让座,张老头把三人逐一介绍了,杨子容、邱继刚、董承锐,和中国三个英雄名字很贴近。

任雨泽看大家有些拘谨,笑道:“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剿匪英雄今天都到场了啊,我们这是群英聚会嘛”大家都笑了。

张宝军说道:“任市长是来了解真实情况的,你们都是老党员,党员就得实事求是,说你们心里想说的,把咱们平时了解的厂里的情况、这片居民的要求都提出来。”

“是啊,我们非常想听你们反映最真实的情况,下一步工作才好开展”任雨泽鼓励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杨子容道:“我先说,政府改造棚户区这是给我们办的一件大好事,三代人都盼望着呢既然是好事就得把它办好了,关系着厂里还有周围几千人的福利问题,我们化肥厂虽然破产了,倒闭了,但为国家作的贡献还是要认账的,如果没有那些年厂里支援农村建设,中国这么多人怎么能养活?。”

张宝军提醒道:“老杨,别说陈谷子烂芝麻,说点实在的”。

“这些年改革开放了,人们的生活普遍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却成了国家的负担,像我这样的家庭,儿子孙子老子三世同堂,现在仅有五十平米,如果改造后搬入居,还是只有五十平米,目前的现状实际上也得不到真正的改善任市长,我们希望政府能考虑这个问题,我家庭这种状况厂里的工人有三分之一都是这样,很有代表性”。

任雨泽点点头,回答道:“这问题我们政府会考虑的,根据政策享受安居房政策或者成本价购房视情况而定,包括面积问题,我们也会充分考虑到每户人家的人口、收入状况的”。

任雨泽这回答让他很满意,董承锐接着反映:“我家的情况和老杨家差不多,要求也一样,这个问题我就不重复反映了,说一个情况:当年化肥厂建设时,在城郊村征地,招收了一批村上的农民,厂里破产时,有部分工人又通过关系转回了农村户口,村里也划了承包地和宅基地,现在他们要求解决养老保险问题,政府对这种情况准备怎么答复?如果答应他们,对我们这些长期驻守在厂里的人不是又不公平了吗?而且他们现在两头占房,厂里有,自己也有自建房,职工希望他们把厂里的住房退出来,补贴那些真正希望改善住房的职工”。

“谢谢你给我们反映这个情况,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们将专题研究解决”任雨泽回头吩咐小赵,通知建设局就这个问题进行专题调查,摸清情况,提出初步解决方案。

“任市长,这两年这里加层现象突出,特别是今年以来,这些人一听说政府要改造棚户区,几乎每家都在搞修建部分楼房原来不过是平房,当初的地基也是按平房修建的,现在加到三层四层,我们进出都心惊胆颤,害怕万一垮下来,不得了啊”,邱继刚说得无不担忧。

这问题也是任雨泽最担心、最愤怒的事,这些加层的居民都是原当地土著,农转非转过来的,为了共同的利益,往往抱成团,共同进退,占了居民人数的百分之六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不如意就组织百人、甚至千人上访,堵政府大门,围攻领导等等,几乎都成一方恶势力了关于加层的事,市委市政府已经给北区和建设局打了若干次招呼,下命令,现在还是没得到有效禁止,建设局组织了执法队进场撤除,居民敲锣打鼓,居然像当年的日本鬼子进村一样被赶了出来。

冀良青他们之所以将棚户区的改造一推再推,这是最大的一个原因,处理不好,市委、政府将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这问题已经变成毒瘤,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

任雨泽问:“是不是所有原农转非的居民都在加层?”

邱继刚摇摇头,说道:“也不是,有本地居民,也有个别其他的人”。

任雨泽见他说得吞吞吐吐,追问道:“其他什么人?能说具体一点吗?”

四人相互看看,张老头回道:“还能是什么人?都是政府的亲戚或者家属,如果没有他们带头,相信这里的居民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这情况证实了任雨泽心里一直以来的怀疑,如果没有干部的利益在里面,执法队伍怕什么?估计这些人来头还不小,问题具体这么样,估计他们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只有通过区政府逐户登记,才能把情况彻底搞清楚。

他们又陆陆续续反映了许多问题,小赵归纳了一下,共计十七条,基本上反映了棚户区拆迁存在的最主要的十几个矛盾。

任雨泽让北区的卫书记也认真的记下了这些问题,让他明天就召开区委会议,好好研究一下解决方案。

回到了市区,任雨泽就没回办公室了,直接到了家里,老爹和老妈在睡午觉,客厅只有江可蕊抱着孩子,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江可蕊不理任雨泽,说任雨泽公而忘私,回来也不先到家里,对他们娘母两人不够忠心。

任雨泽抱着任小雨是说好说歹,向江可蕊保证,下次再也不犯类似的错误:“老婆,你的好心我都明白,但这段时间的确很紧张,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工作重要还是我和儿子重要?”

“都重要。”

“任雨泽,你再说一遍?”

‘任雨泽当然不敢说了,见她还是气鼓鼓的,任雨泽放下了孩子,主动拿起拖把准备清洁地板。

“已经拖过了”。

任雨泽笑着讨好道:“老婆这么能干?我还能帮点什么忙?”

“不用”。

“要不我帮你**?在家里劳动辛苦了”。任雨泽上去抓住她双肩就揉起来。任雨泽嘴和手双管齐下,江可蕊慢慢软下来:“我帮你**,几天不落屋,也不知你忙些什么。”

“谢谢老婆,”任雨泽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接受她的好意,一边给她讲自己去省城的事情,还有那户居民的故事。

江可蕊对任雨泽跑官到没有太大的兴趣,就是对哪两个老人让派出所抓去的故事很感稀奇:“真有这回事吗?”

“当然有,我骗你干啥?我今天就是去找厂里的老职工了解情况的,他们那居住条件唉,没法说,不搬迁真的不行了。”

江可蕊温柔了起来:“这么说我错怪你了?”

“也不是,我还是有不对的地方,以后需要继续提高思想觉悟。”任雨泽开始贫了起来。

“原谅你了,老公为国为民,是英雄嘛,我怎么能拖后腿呢?”任雨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江可蕊那表情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任雨泽试探着说道:“学会反话正说、讽刺我了?”

“不敢”,她双手越来越温柔,感觉得出她心底的变化,**到大腿时,任雨泽舒展开了身子,嘴里喃喃着:“舒服,舒服,太舒服了。”

他看着江可蕊说:“可蕊,你的手法太好了,你称的上天使。”

江可蕊笑笑说:“也不一定,对那些嘴上不老实,眼睛放邪光的人,我就是恶魔。”

“吓唬我啊,要不我们试试,看谁怕谁。”说着话,任雨泽手一抬,就摸了一下江可蕊的**。

江可蕊拍开了任雨泽的手:“你快躺好,我在**呢。”

任雨泽的爪子再次抓住江可蕊的咪咪,江可蕊又想挣开了,可被任雨泽把手攥得紧紧的,她挣了几下便放弃了,只是脸上更红了。

任雨泽坐起来,搂住江可蕊,江可蕊挣扎身子:“你别这样,被家里人看到不好。”

任雨泽搂紧说:“爸妈都睡觉呢,你别怕。”说着他低下头亲吻她的脸、嘴唇。

两人笑声的嘻嘻哈哈的闹了一会

又是几天过去了,最近的新屏市依然是暗流涌动着,一个庄峰倒下去,无数个干部动了心,所有人都开始备战了,就算根本没有指望当上市长的人也要活动了,因为这会是一个连锁的反应,不管是尉迟副书记还是任雨泽当上了庄峰,都将空出一个副书记,或者副市长的位子。

以此类推,那么只要是公务员,哪怕就是刚来的新人,也都可能会动一动,但哪些人动,这就不好说了,你想下,一个科级岗位,几百上千的人,只能动一个,这真的有点蛋疼啊。

但就为了这一大溜又可能出现的位子,每个人都展现出了自己少有的能量,请客,送礼的人一下在新屏市多了起来,任雨泽家里也肯定是少不了的,经常是高朋满座,那些在新屏市没有根基的人,或者曾今有过后台,但现在后台轰然倒塌的人,他们都希望进入到任雨泽的势力范围,来重新寻求一种靠山和保护。

这其中不泛很多是过去庄峰的嫡系人物,在这个关头,他们已经如丧家之犬一样,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庄峰已经彻底的完蛋了,那么带给他们的肯定是无尽的黑暗,但不管是谁,都会寻求一种咸鱼翻身的机遇,而任雨泽就刚好成为了他们选择的目标。

因为任雨泽具有很多收纳他们的条件,其一,任雨泽本身没有现成而庞大的队伍,他需要外援,而这些过去庄峰的手下,本身也都具有一定的权利和实力,这些东西都是任雨泽迫切需要的,必不可少的。

在一个,任雨泽在新屏市的这两年中,大部分人也看清了他,他不是一个呲目必报,心胸狭隘的人,他身上有一种连对手都敬仰的正直,无私。

在一个,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尉迟副书记,他们的门下早就挤满了各级大员,他们并不需要庄峰的手下去锦上添花,他们也不可能因为你幡然悔悟而支持你,保护你,让你继续长久的坐在那个位置上逍遥自在的,他们的嫡系太多,那些嫡系和铁杆们,正擦拳磨掌的等着打倒一批人,好坐上那些本来早就应该属于他们的位置。

在这个大环境,大框架的限制先,他们都只能投靠任雨泽,以便获得一点点可能获得的希望。

任雨泽呢?他当然不会去主动拒绝了,为什么要拒绝这些人?

对政治,对官场,任雨泽早就洞悉而理解,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名利场,谈不上忠贞不二,谈不上新愁旧恨,一切都只能以需要作为基础。

一但自己真的坐上了市长的位置,摆在自己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对权利的控制,而权利的控制那就是对人的控制,与其让自己四面楚歌,到处是敌人,何不扭转形势,让敌人变为朋友,就算成不了朋友,至少能让他因为抱又一点点的希望而不至于和自己做对。

何况继承和传扬庄峰的势力,能保证不让尉迟副书记和冀良青的势力过于快速的膨胀,以至于让自己陷入势单力薄的境地,这样的战略性思维,任雨泽自然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没有躲避,也没有顾忌的树立起了自己这面旗杆,开始大肆的收拢那些散兵流寇,摆出了一副傲视群雄的架势,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做起了新屏市政府的第一人。

但这些都是外带的工作,任雨泽眼前还有很多具体的事情要办,棚户区改造工程进入临战状态,政府常务会经常选在晚上召开,白天没时间,任雨泽本来是很反感开会、开长会的,但这工作不开会不行,必须把每一步想到最细,每个环节做到最好,力争把一切困难事先都考虑到,估计充分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多一些,不然,一旦出事,必定不是小事,到那时候处理起来就费劲了。

当前的首要问题是建筑物违规加层的问题,必须立即、无条件的停下来。

任雨泽在今天的会上讲:“北区和建设局要密切配合,以对群众利益负责、对党和政府负责的态度和政治责任感,坚决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我们的执法队进不了场,这还了得?我们的正气哪里去了?纳税人养我们这些队伍,为了什么?关键时刻就要硬得起,打得硬仗这件事没条件可讲第一,立即、坚决、彻底制止目前尚在加层修建的工程;第二,摸清已经加层的居民,登记造册两件事必须在七日内完成,从现在算起,七天后我们在座的同志都去现场检查验收”

关于违规加层问题,任雨泽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已经得知市委和市政府,政协的某些领导都插手其中,有些是自己原来买地修了房子,有些是通过亲戚买地建房,比如政协黄主席的一个亲兄弟,十年前在那里修了四楼一底八百平米的楼房,常委、市委办主任、还有一个副市长等都有亲戚、或者自己在里面建房,其他部门一把手、副职、中层干部就很多了,目前急需一个准确的数字。

任雨泽开完会把这情况给冀良青汇报了,冀良青也是态度很坚决:“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你把情况进一步搞落实,可以安排纪委提前介入,我们分别去做相关人员的工作,领导必须带头,起表率作用”

冀良青也早就因为这个棚户区的事情伤透了脑筋,现在有任雨泽出面帮着自己解决掉这个难题,冀良青心里也是很高兴了,在冀良青的想象中,现在的形势又变成了一面倒的局面,只要任雨泽没有当上市长,一切都回到了过去的园点,自己仍旧是新屏市独一无二的大哥。

这样的话,新市长一来,至少三五年的时间任雨泽就对自己不会产生很大的威胁,自己对任雨泽还是可以不断的加以利用,用他来对抗尉迟副书记,对抗下一步空降的市长,那还是靠得住的,任雨泽这杆枪啊,运用得当,实际上威力还是蛮大的。

任雨泽才不管冀良青是一种什么心态,他只是想办点实事,有了冀良青坚强的支持和强硬的表态,任雨泽回去之后,就和王稼祥,凤梦涵研究落实了下一步工作。

由于最近工作太忙,任雨泽经常顾不得吃饭,凤梦涵每天早晨负责给任雨泽提一袋牛奶、鸡蛋、面包放在办公桌上,中午就由王稼祥提醒他吃午饭,晚上应酬比较多,多数时间是在酒桌上,各种各样的酒啊,那个不喝都好像说不过去一样。

这样连续的的,没日没夜的工作,但换来的不是成绩,却是矛盾的大爆发,这是任雨泽一直担心的却仍然估计不足,事态的发展远远出任雨泽的想象。

当时,任雨泽正疲劳得想睡觉,电话突然响了,是公安局治安大队武队长打来:“任市长,出问题了,北区的居民把大街阻断了。”

武队长声音里带着一份惊慌,任雨泽想,一个公安局的队长遇事这么不冷静,不知道他是怎样当的:“慢慢说,究竟是什么事?”

“北区的居民现在有两百多人,用拖拉机、农用翻斗车、还有一些扁担锄头等,阻断了人民大街,东西交通已经完全阻断居民还在源源不断涌来,怎么办?请你指示。”

任雨泽在听清了之后,脑子里“嗡嗡“作响,该来的终究要来,他沉思了大约一秒种,说道:“把情况给冀良青书记报告,我马上到,记住,先搞清事情原因,绝对不能激化矛盾。”

任雨泽吼了一声:“王稼祥,跟我来。”急匆匆下楼。

王稼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任雨泽叫他,那什么都不用问,就跟着跑了过来,现在王稼祥这个秘书长也基本上天天是跟着任雨泽混了,本来秘书长也就是市长的助手一样,现在市上庄峰求了,他当然就天天跟任雨泽跑。

任雨泽上车说了一句:“快,人民大街”。

人民大街口是新屏市的交通要冲,东西城区的连接点,从其他市过来的车辆都得经过这里进站,如果阻住了这边街口,新屏市无形中就被分割成了东西两区,影响极大。

任雨泽他们赶到时,社区的居民正不断从那片改造区出来,人群越聚越多,几名警察在街边远远的看着,束手无策。

“你去把那几个警察叫来”,任雨泽吩咐秘书小赵。

不过对这样的群体**件,任雨泽也经见过好多次了,自己也处理过,记得在跟着云婷之做秘书的第一个月,任雨泽就遇上过一次这样的事情,第一次碰上这种场面时,任雨泽双腿发软,腿肚子抽筋,心跳脑子乱,这是一个很艰苦的历练过程,没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是很难做到任雨泽现在这样的冷静。

处理这种事,冷静是第一要素,冷静不但可以迅形成对策、趋利避害,而且可以让自己产生信心,也给身边的人带去信心,作为一个领导,这是必须具备的一种特质。

王稼祥紧紧贴在任雨泽身边,就像当年自己保护云婷之一样,任雨泽感觉很欣慰。

民警过来了,任雨泽问道:“你们韩局长在什么地方?”

这个民警用手指指人群方向,任雨泽一看,根本看不到穿制服的人,说道:“赶快联系韩局长,还有治安大队的武队长。”

民警用对讲机接通韩局长,把对讲机递给任雨泽:“韩局长,我任雨泽,你现在什么位置?”

“我在南街口,任雨泽,北区的卫书记和建设局的局长还在居民区,情况不明。”

“啊?”任雨泽有点紧张了,这样的事情最怕出现伤害问题,那样的话,后面摊子就不好处理了,任雨泽感觉一阵颤栗:“赶快派人进去。”

“我们试了三次,进不去啊,居民封锁了路口,情绪越来越激动。”

任雨泽微微思索,说道:“安排人从北边进去。”

“行,我亲自带警察进去”。

正在他们通话间,人群扩大了一倍,周围的店铺都急急忙忙关上大门,好在这些居民虽然群势汹汹,还没有搞成打砸抢,混乱不堪收拾的地步。

很快,冀良青也赶到了,市委和政府其他领导也赶到了。

“雨泽同志,情况怎么样了?”冀良青皱着眉头问。

“群众还比较理智,看样子就是阻塞东西城区通道,冀书记,报告一个情况,北区王书记和一个局长曾陷了进去,目前联系不上。”

冀良青也吃了一惊,表情严肃,问道:“手机不通吗?和社区干部联系没有?北区的干部在哪里?”冀良青一阵怒吼。

就是啊,情况发生这么久了,北区的区长,干部们一个也没露面,这很不正常。

这时候匆匆忙忙赶来一个组织员,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冀书记、任市长,南面社区的群众也过来了,你们赶快撤。”

我日,南北夹击,要把我们包饺子了,任雨泽愤愤的想,接着问:“卫书记在什么地方?”

“现在联系不上啊。”

“他们大概多少人?”

“5.6百多”。

任雨泽一看大家都变了脸色,他极力保持镇静,对冀良青道:“冀书记,你带人从这边小巷撤。”

“你呢?”

“我联系武平了,他的队伍正赶过来,我指挥他们拦住这几百人,不然,两股力量汇合在一起,局面就难收拾了。”

“这样很危险啊?”冀良青担忧说,因为不管是自己,还是任雨泽,有一个人今天受到了伤害,后果都是严重的。

任雨泽有点焦急的说:“放心,我相信群众是有理智的”。

这时候武队长已经出现在视线内,身后跟了三,五十名警察,任雨泽不得不说,这小子真可以啊,他把自己时刻保护得很好。

冀良青点点头,嘱咐道:“沉着冷静,保持联系”。他看看街口的群众,又说:“我到公安局去坐镇,争取多派些警力支援”。说罢他们相互握了一下手,冀良青带着一些干部从侧面的小巷退走了。

任雨泽的身边只有王稼祥、司机和秘书小赵,任雨泽衡量了一下形势,对司机道:“你把车开到前面转弯处的街道,把车打横。”

司机犹犹豫豫,任雨泽吼了一声:“快点还磨蹭什么?”任雨泽明白他心疼这辆车,这是庄峰的座骑,刚刚买回来才几个月,这一开出去,多半是报废了。

武队长这也匆匆赶到,抹着额上的汗水,“任市长,现在怎么办?”

任雨泽看看,问道:“你手下只有这点人吗?”

“还有上百人,在局里待命,我不敢都派出来。”

“马上通知他们立即赶来,前面去堵人”,任雨泽带头朝汽车方向大步走去。

他们们刚转过弯,果然见前面好几百人拿着铁锨、木棒等朝这边过来,任雨泽他们抢先一步,在汽车前设置警戒,武平才带来的民警提前站成了人墙,阻挡对方的去路。

列宁曾经说过:人最敏感的神经,就是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遭遇利益,有的人奉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狼性法则,利益的追逐,使他们不择手段、尔虞我诈,以致道德沦丧、灵魂走失、人性泯灭,有些甚至置国家利益、群众利益于不顾,变得凶残、贪婪,忘记了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品质——人性。

随着社会物质生活的不断丰富,拜金主义大肆蔓延,人们眼中的光辉不再是人性,越来越多的人患上了红眼病,随着病情的加重,出现了严重的症状:选择性失明眼睛里只看到了金钱利益,而再也看不到人性,没有人性的人是没有理智的,面对眼前越来越近的失去理智的居民,任雨泽在赌他们身上的人性复归。

越来越近了,任雨泽感觉得到武队长和小赵紧张的情绪,任雨泽侧眼看了看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干警,表情严肃,严阵以待,一个个都手牵着手,相互鼓励和支持,任雨泽心里有了这样的底气:关键时刻,人民警察还是一支最值得依靠的力量。

对方看见一排警察挡道,愣了一下,慢慢放缓脚步,最终在一百二十米左右停下来,相互对峙着。

任雨泽向前走了几步,王稼祥等紧紧跟上:“你们是北区棚户区的吗?哪个可以出来说话?”

对面人群静静的看着我,没人回答。

王稼祥大声道:“这是我们市的任市长,你们找代表过来交涉。”

中间几人低头商量了一阵,五人一起站了出来,其中一人道:“我们知道是任市长,政府做事不公平,我们有意见。”

任雨泽冷静的说:“有什么意见可以反映嘛,你们搞这种群众性示威那是违法是扰乱社会治安秩序,你们看看,这全城的几十万老百姓的生活、工作、经营都受到了影响。”

“你们政府什么时候听过老百姓反映意见?都是搞暗箱作,一事两策。”

“你能说说在什么事情上我们搞了暗箱作?只要你说出来,我们查证属实,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如果是冀书记和我的问题,我们马上辞职。”

对方见任雨泽说话比较硬、底气足,犹豫着,另一人说道:“说就说,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加层,不准我们加?是不是罚款就可以了事?”

“这问题我们正在严肃处理,目前在施工的必须马上停下来,已经加层的,我们组织在调查摸底,一律按相关法规给予严办,同志们,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改造棚户区是我们政府对全是,全区老百姓的承诺,一定要办好这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好事,是政府办的实事,你们也要给予支持配合啊?像违规加层这样的事,我们政府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不管涉及到谁,必须严查到底也希望你们积极建议献策,踊跃举报对于你们说的问题,我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表态:保证件件给予回复。”

在老百姓与政府的长期利益纠葛中,党委,政府在群众中的公信力越来越低,现在官员说话形同放屁,没一个会真的相信,所以,任雨泽虽然言真意切的表明了政府的态度,大家还是在观望犹豫,不论任雨泽和武队长如何劝说,他们依然阻在街道中间。

值得安慰的是,这五六百人的情绪还保持着平稳。这时候任雨泽电话响了,是冀良青打来的,他要求任雨泽立即赶回市委会议室开会。

任雨泽犹豫着,不过看情况也算稳定了,把情况对王稼祥说了,这里就由他主持,嘱咐他一定要保持克制,然后从小巷穿出,前面一辆警车等着任雨泽。

回到市委常委会议室,其他人已经坐好,任雨泽刚刚坐下,冀良青告诉他:“市防爆大队和郊区的武警正全力赶来。”

任雨泽有点担心会出现什么更大的麻烦,但现在想想,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应付,只有靠国家机器暂时控制住局面。

一会公安局韩局长也跟过来,常委会主要是研究形势,下一步如何开展工作会议很短,冀良青说了几点:“第一,现场由公安局维持秩序,立即从各区,县抽调得力干警,组成行动队,要保持克制态度,避免激化矛盾;第二,各部门所有在家干部,由市政法委牵头,市委办协助,以单位编成组,入户做思想工作,化解矛盾;第三,韩局长组织特别行动小组,进去搜救北区的卫书记和建设局局长,这是重中之重”

韩局长坐下才几分钟,听到冀良青的命令,立即站起来,执行任务去了。

冀良青继续安排:“第四,宣传部、政法委、法院、检察院、司法局,你们组织宣传工作,把所有的宣传车开上大街,东西南北四面都要听到你们的声音,用大喇叭广播疏散群众”

讲完之后,冀良青很注意的低头征求了一下任雨泽的意见,任雨泽点点头说:“冀书记已经说得很到位了,我补充一点,群众对棚户区的改造,存在政策不明,谣言众多,大家做工作的时候,主要是理顺居民的情绪,解释不清楚的,就一律说按政策办,不要信口乱说,制造的矛盾,冀书记,我建议电视台反复播放《治安管理条例》,并组织人员立即编写实用政策知识,让大家明白市委市政府关于棚户区改造的有关规定。”

冀良青当即表态,“可以,这件事就由宣传部牵头,给你们一天时间。”

刚刚散会,韩局长就报告,防爆大队和武警已经开始驱散人群了。

冀良青严肃道:“你们很及时,但希望事件不要升级。”

冀良青和任雨泽希望不升级,事情却由不得他们一厢情愿,接近下午五点,事态开始朝恶性方向发展,聚集群众最多时达两千多人,南北“队伍”也终于汇聚到一起,出现了一些打砸抢事件,韩局长和十几个民警被打伤,任雨泽的坐的庄峰的新车也被掀翻在地,附近几个副食品商店和市被撬开,里面的食品和水被洗劫一空。

天色马上要暗下来,情况就变得加复杂,任雨泽当机立断,让韩局长把带来的警力和武警组成强力疏散队,前面一辆防爆装甲车开路,所有的警察都带着防爆面具、盾牌,用高压水枪和催泪瓦斯驱散群众,全城四面八方响起宣传车的高音喇叭。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五个钟头,终于把人群驱散开,警察和武警趁机把住了交通要道,疏通了东西城区的交通,聚集堵路的部分顽固分子退到居民区内与政府对峙,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

当天晚上,新屏市电视台滚动播出了冀良青的电视讲话,宣布堵塞街道的举动严重扰乱了公共秩序,要求居民立即停止非法行为,撤离现场、撤掉路障,离开现场,否则将“强制清场”。

事件发生到驱散整整十个小时,期间共有15名公安干警、3名入户工作队员、1名市民遭到围攻殴打,一辆120救护车被损坏。

几近虚脱的北区卫书记被救出,当时他们以及随行工作人员共五人,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急急忙忙想逃出来,被居民发现,以为是外来的为非作歹的可疑人员,抓住暴打了一顿,后来几经解释,也有居民发现卫书记面熟,才知道发生了误会,等他们狼狈逃出来时,正好碰上韩局长派来的搜救队,终于逃得一命,被送往人民医院救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有息消息了

有消息了

警察彻底控制住了局势,坚持到第二天凌晨,个别零星的顽抗人员被擒获,任雨泽一夜都没有回家,他立即组织工作队员把路障拆掉清运垃圾,居民一早醒来,城区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和秩序.

至此,这起持续一天一夜的**得以完全平息,任雨泽,一天一夜不敢合眼,累得几乎虚脱,但任雨泽还是心中很奇怪,这件事发生得非常蹊跷,棚户区改造本身是件得民心的工程,大多数是真心赞同和拥护的,实施的初步方案刚刚形成,各项政策还在摸底制定中,虽然是根据整体情况“宰了一刀”,但细化到每一项的具体政策并未出台,这些涉及到各家各户具体利益的政策虽然在政府常务会上讨论了几次,一直没有形成定论,最终结果还要交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后,市人大常委会举手表决,所以才能着手实施,这些东西现在都是高度保密阶段,为什么有些群众已经风闻,而且就此发生了这么大的群体**件?

这中间一定有泄密者,而且是与这件事有利益关系的人。{免费小说}

任雨泽把自己的怀疑给冀良青私下说了,他也正怀疑这件事,两人合计了一番,锁定了两人:政协黄主席和市委委办主任。黄主席的小舅子早年发财,在北区修了一栋八百平米的房子,这些年房屋租金暴涨,带头加层,在原房屋上重了两层,用于商业出租。

另一个人是市委办公室主任,由于他过去在北区工作,他把爱人从外地迁来,落户城郊村,利用职权,政策行划两百平米的宅基地建房,三年前也进行了加层。

至于其他个别副市长,不过都是远房亲戚在这里落户建房而已,利益不是那么直接,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是不是查一查?”任雨泽沉吟着问。

“找谁查?韩局长?”

任雨泽摇摇头,说:“不如交给纪委去办”。

冀良青在办公室来回的走了一会,摆摆手说:“这事先别着急,等他们继续跳。”

任雨泽想了想,也很赞同用这种方式,说道:“这件事可以不急,但政策得马上公布,不然老百姓会产生多的怀疑,不利于后面的工作开展。”

冀良青点头说:“这事你抓紧做把,另外你去看看卫书记他们伤得怎样?”

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任雨泽又跑了一趟医院,这二人只是一些皮肉之苦,输上液体很快就会没事,但任雨泽看北区卫书记思想上发生了动摇,对继续搞好这件事信心不足。

任雨泽安慰了一番,指示王稼祥要亲自过问医院的治疗方案,力争尽早康复,没有造成人命,这是任雨泽感到的最大欣慰,事情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而且受伤的多是公务人员,有几名群众不过是受了一些小的擦伤,广大干警和干部还是很克制的,尤其是那三名入户做工作的干部,始终保持了很克制的态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任雨泽特地表扬了他们是好样的,是公务员队伍中的骄傲,这三人热泪盈眶,在新屏市他们只是很普通的干部,能得到任雨泽这样高的赞赏,就是一种最大的光荣。

任雨泽还让凤梦涵记下三人的名字,说等事情解决之后,会有物质奖励。

现在北区的棚户区居民驻地的各个重要路口都有警察值守,北区机关干部挨家挨户发资料、做思想工作、征求意见、统计情况,一切还算井井有条,大局基本上已经得到控制,带头闹事和打人、抢东西的人员都已经被警察控制起来。

在工作队员的耐心解释、真心诚意帮助下,群众终于理解这次棚户区改造的流程以及市委,市政府的大政方针,很多闹事群众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很多人是因为自己的熟人参与了这件事,见面后叫一声,不去感觉对不起人大家,都在争取利益,自己袖手旁观显得就很自私,很多人就属于这样被迫胁从的参与了这件事。

任雨泽在接下来的一次会议上讲:“这属于一种无直接利益产生冲突的群体性,参与**的群众,本身并没有直接利益诉求,而是因曾经遭受过不公平对待,长期积累下不满情绪,借机宣泄,无直接利益冲突现象表现在事件中,根子在我们平时的工作上所以,我们要特别重视干群一心,同甘尤其共苦,才能树立群众信心,消解不满情绪一是要给群众讲清改革得失,坚定群众改革闯关的信心现在一些群众对究竟谁是改革的受益者”

在最后任雨泽一脸的煞气,双目中泛出凛凛寒意的说:“究竟谁得益、谁受损,得益的如何回报社会、受损者如何合理补偿,应该坦诚地向群众说清楚,尤其是我们一些领导干部,搞特殊化,导致群众怀疑改革,丧失信心,不同群体之间误解、偏见加深有些甚至还在中间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对这种行为,我们要坚决打击,纪委会在下一步介入调查,查清陷入非法利益格局的干部,对于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个人利益,置党纪国法于不顾的人,我们绝不手软。”

今天的任雨泽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任雨泽了,他现在隐隐有了新屏市政府老大的派头,虽然现在上面并没有任何消息,但任雨泽自己确有了一份自信,而不断投靠和诚服过来的人马,也让任雨泽在政府的地位一下就凸显的更为耀眼,没有人敢于轻视和挑衅任雨泽,因为在新屏市市长人选没有出来的时候,谁都不敢保证任雨泽真的坐不上去。

任雨泽的这个会议,主要是解决大家的认识问题,总结经验,为搞好下一步工作奠定思想基础。

在稍微的安定了一下之后,任雨泽就提出要查内鬼,这对大家还是很有威慑力,人人既兴奋又期盼,特别是那些没有陷入利益格局的人,希望搞出来,大家求得心里上的平衡。

市委那面也传来了消息,组织部和纪委正在草拟机关作风整顿和干部管理的有关文件和实施方案,这第一把火看来就得从这件事烧起打到老虎。

最近群众心气就会平衡,下一步工作就顺利得多,几个主要闹事者一抓,再加上政府强大的思想工作,棚户区的居民情绪基本上平稳下来,下一步就看政府拿出什么样的公平方案了还有,众目睽睽之下的“某些领导”的利益如何处理好,也是搞好这项利民工程的重要因素。

新屏市的城区恢复了往日的平安和繁荣,被抢的商铺和市,经过工商局和经贸局的评估,政府给予了适当的补偿,业主感谢之余,表示有信心继续搞下去。

但就在事发后不久,网上出现了新屏市发生大规模警察群众冲突事件的帖子,有人主张封帖、也有人主张追查发帖子的人,任雨泽认真分析了这件事发生起因和过程,感觉有必要向社会公开,还事实一个真相。

于是任雨泽安排凤梦涵会同宣传部、公安局组成一个网络信息组,针对网友提出的问题和质疑,逐条予以回复,第一天网友群势汹汹,谩骂、人身攻击等什么难堪的回帖都有,工作组的成员几乎忍不住要对骂,被凤梦涵阻止了。

当凤梦涵给任雨泽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任雨泽感觉凤梦涵的确是比过去成熟多了,不论是思想上、行为上,政治上也成熟了。

由于工作队员掌握着第一手真实的资料,而且始终对网民保持一种很克制的态度,两天下来,一半以上的网民开始理解政府这项工作,也明白了事件起因和处理的全过程,特别是知道那么多干警被打伤、区委书记、局长、主任以及入户做工作的干部都被打伤,群众没有一个重伤时,许多网民表示了理解和感谢。

有人开始帮着政府说话了,帖子写得情真意切,对那些仍然不理智的网友进行规劝,彻彻底底把坏事变成了好事。

通过这件事,任雨泽很有些感慨:现在各级政府都怕网民,为什么呢?怕说不清楚怕越搞越僵,越搞影响越大,视广大网民为洪水猛兽其实,网民并不可怕,他们也有一腔热血,他们同情弱者、反对强权,他们希望讲道理,知道事实真相。

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政府的工作出发点是好点,是真心为民的,工作中也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怕什么呢?

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阳光下一晒,所有的质疑都会烟消云散,而且对争取人心、对开展工作有意想不到的帮助果然,网络风波平息后,省内外报刊的记者纷纷涌进新屏市,先是对棚户区改造进行跟踪报道、深入报道,然后逐步扩展到对新屏市的其他工作,如高速路的发展、开发区的整顿等全面报道,这是一轮综合式、立体式、全方位的大宣传,“新屏市”三字一时间成为全省媒体的热门词汇。

任雨泽始终对宣传报道棚户区的改造存在的问题不回避,对下一步的工作都是统一口径,坚定信心,经过这种旷日经久的媒体轰炸,任雨泽几乎都成了新屏市的红人,连冀良青见了都说“羡慕”。

媒体宣传还有几个好处,一是棚户区改造真正放在了阳光之下,政府的每一步工作、每一项政策都接受媒体的监督,现在用不着政府化力气给居民宣传,他们自己看报纸电视就全部了解了,工作进展得异乎寻常的顺利;二是干部积极性高了,大家有点成绩不会再被默默无闻,领导和群众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在机关工作的,谁不想升职?领导不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和业绩又怎么能发现你、使用你?

对于棚户区的改造工程,媒体娱乐渐渐把焦点集中在了三个问题上,一是政府的下一步工作如何推进;二是什么时候能正式破土动工;三是涉及非法利益的问题如何处理?

由于已经有群众积极举报,纪委已经正式介入,为了整合力量,任雨泽建议把私搭乱建违规加层问题与其他如养老保险、城市低保、医保等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纳入一起调查,建设局派人协助,组成一个专门的工作组,由纪委书记负责。

这些建议冀良青是表示赞同的,他在内心中也是很佩服任雨泽,这小子在处理复杂问题的时候,真的很有一点水平,过去自己都不敢轻易碰的事情,到他手里,基本也有模有样的成了型,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了。

因为纪委的出面,群众配合就加积极,对政府的信心高,大家需要的不是想通过棚户区改造向政府争取多的利益,而是希望政府的每一件事公开、公正、公平。

冀良青现在也有意通过这件事抓几个典型,所以每一步工作都亲自过问,很快,一些长期埋伏、群众隐而不发的问题就浮出了水面,县、区,镇、社区三级干部都有人卷了进去。

对于下一步的工程进度,目前最重要的是拿出具体的补偿方案,这是一个艰苦而细致的工作,也是考验政府执政水平的试金石,通过充分的调查研究和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分析,情况已经明确到了每一家每一栋房拆迁方案出台前,政府又组织发放了问卷两千余份、分楼栋对接四十余次、发放宣传资料三千多份、与业主座谈一千多人次、召开各种会议,广泛征求民意。

仅收集整理住房的《初步意见》就有**条,然后根据国家、省市的法律法规和棚户区的实际,制定了住宅房屋采取产权调换或货币补偿方式两种安置方案针对非住宅房屋、安置房面积选择等问题又制订了二大类10多条具体*作办法。

这些方案和具体办法都通过政府公告的形式在社区内张贴、政府网站上公布,让每户居民都明白自己属于那种情况,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方案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为了顺利推进棚户区改造,任雨泽还决定设立工程推进办,协调解决改造涉及的政策、资金、土地等重大问题由王稼祥担任主任,以市规划和建设局专业人员为主,在社区及劳动、国土、公安、信访等各部门抽调得力人员,下设若干小组,落实责任、分工合作、整体推进。

工作必须讲究方法,充分下放事权,不然,按这些天的工作强度,自己可能坚持不到年底就得由大家送花圈,写上“任雨泽同志永垂不朽”了。

放权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了,当甩手掌柜,而是抓大放小,抓关键,比如工程的具体*作方案的确定,任雨泽必须出面把关,而且还拿到政府常务会进行充分的讨论,集思广益,最后由自己拍板,这工作看似简单,实则很考领导水平,尤其是综合归纳能力、鉴别能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一天,任雨泽的电话一下子多了起来,而且大都是省城来的电话,那些过去自己并不太熟悉的厅局,部委中的人,都纷纷的打来了电话,这就让任雨泽蓦然的明白,新屏市的新市长就要诞生了,而这个市长,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这个想法让任雨泽一下激动而兴奋起来,他整个思维活跃起来,信心也一下增大不少,就在他踌躇满志,准备对未来做出更加宏伟的规划的时候,云婷之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雨泽,我现在正式的告诉你,新屏市市长的人选昨天晚上会议定了,想知道是谁吗?”云婷之很开心的说。

“感觉到你现在的情绪,我想啊,应该是我吧?”任雨泽也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装着很低调的回答。

“哈,你到真会猜,对了,说说你是怎么做到让苏副省长他们保持中立的,昨晚上开会啊,我看季副书记那脸拉的老长了,但没有李省长和苏副省长的支持,他最后也不敢过于坚持他的提议了,说说啊,你动了什么手脚?”

任雨泽从来都不想骗云婷之,但这个事情却不好在电话中给云婷之细说,所以任雨泽就简单的说:“我找到了一副好牌,等下次到省城,我详细的说给你听。”

云婷之问:“你什么时候再来省城?”

“最近有点忙,稍微闲一点的时候,过去看你。”

“嗯,那好吧,不过昨天的会议一开,今天应该很多人都知道消息了,你自己要低调一点。”云婷之细心的叮嘱着任雨泽。

任雨泽心中流淌出了一股暖流,茫茫人海,大千世界,自己遇到了云婷之,真是自己的福气啊,任雨泽想,云婷之给了自己理解和熟悉官场的能力,给了自己战胜困难的勇气,感谢您的真诚,感谢您的无私,感谢您为我付出的一切。

任雨泽充满了感情的说:“谢谢你,云书记,我不会骄傲和张扬的。”

“是啊,我也相信你不会那样,只是我老想多叮嘱一下你,你说,我是不是现在有点唠叨了。”

“怎么会啊,我愿意听你说话。”

“不,我自己感觉我越来越唠叨了,老了啊。”云婷之有点伤感起来。

任雨泽在迟疑了一下之后说:“你一点都不老,真的,就算是将来老了,但在我心中,你还是那样柔美和年轻。”

云婷之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任雨泽近乎是诱~惑的表白让她心里荡漾起来,她多想如过去那样拥抱着任雨泽啊,感受任雨泽那让人震撼的冲击,但不行啊,自己只能忍耐。

云婷之勉强的笑了笑,说:“唉,算了,不说这样伤感的话题了,我马上要开会,你自己多保重,对了,给王书记去个电话感谢一下把。”

“现在就给他去电话?会不会有点唐突?”

“傻啊,你认为他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获得了消息了吗?”

“奥,知道了,谢谢你,婷之。”任雨泽没有再叫云书记,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那样客气和生分的对待云婷之。

而云婷之在听到了任雨泽这样称呼自己的时候,心里也是泛起了一片涟漪

任雨泽坐在办公室抽了一支烟,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先要考虑好给王书记将要说的话,这个电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乱打的,伴君如伴虎,对手握重拳的王书记,任雨泽认为还是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对待,他们的关系,他们的磨合才刚刚开始。

摁熄了手中的烟蒂,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电话,两人相交,搓了几下手之后,拿起了电话,拨号,振铃。

“是王书记吗?我是新屏市任雨泽,王书记你好。”任雨泽使用了标准的电话方式。

“唔,雨泽同志啊,又有什么事情吗?”王书记在电话的那头说。

“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最近我们棚户区改造项目现在已经启动,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书记也知道了吧,我们工作没有做细,请书记批评。”

“我也看到了网上的评论,也看到了近期的媒体,应该说你们处理的还不算太烂,以后要多和良青同志商议着来,争取让新屏市的各项工作都得到提升。”

“好的,谢谢王书记的教诲,我一定遵照书记的指示办事。”

“任雨泽,你现在的语气怎么不像过去的你啊,说出来的话我听到可有点肉麻。”王书记调侃了一句。

“这不是因为王书记的提携,让我进步了一下吗?当然进步之后我的思想也得到了升华,所以还是要感谢王书记。”

王书记在那面沉默了一会,说:“任雨泽同志,我不知道你最后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有的人妥协,我不想知道,但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小聪明成小事,大智慧成大业,不要走的太偏了,否则谁都保不住你。”

任雨泽心里一紧,涑然一惊,这是王书记对自己发出的警告,他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对他使用手腕,他可以让自己起来,也一样的可以让自己下去。

任雨泽认认真真的说:“好的,我记住了,我不会让王书记失望的。”

“那就好,让我们都拭目以待把。”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感到自己背心有点凉凉的,他从来都没有把王书记当成一个严厉的人,但今天他知道过去自己的看法是错误的,一个单单凭借一句话都能让自己毛骨悚然的人,任何对他的大意和轻视都会遭受的灭顶之灾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任雨泽真正的感受到了新屏市官场的热情,他的电话每天几乎都无法正常的使用了,那些各色各样的人,都对他表示的祝贺和邀请,这样盛大空前的举动,打乱了任雨泽本来应用的低调,他不得不将手机交给了秘书,让他帮助自己来应对那汹涌澎湃的热情。

任雨泽既在人们的想象外,又在人们的预料中的崛起,自然会带给新屏市一次强大的冲击,每一个人都被他这种崛起而震撼,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官场中人,能在如此短暂的事件中完成一次东山再起,咸鱼翻身,这本来就超越了所有人对官场的理解和想象。

任雨泽再一次把新屏市官场中人的理念给击碎,打破了。

他从第一天到新屏市,走过的这段历程,又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脑海中,他总是不断的刷新和给予人们超乎常规的奇迹,所有的官场中人,都在思考着任雨泽,也在思考着自己。

而冀良青在得到并赶忙和季副书记联系,证实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一下就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沮丧中,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本以为计划周全的设计,就这样在任雨泽面前粉碎了,他问季副书记:“为什么会这样啊?苏副省长他们不反对任雨泽吗?”

季副书记只能长叹一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已经说的好好的事情,在上会的时候突然就有了变化,他们采取了默认的方式,让我成为孤立无援的人。”

“是任雨泽动得手脚吧?好像前些天他请假了,估计应该是上省城活动了。”冀良青回忆到了这个细节。

季副书记却淡淡的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吧,反正现在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你下一步的压力不小,因为任雨泽已经知道你我对他的打压,那么你们将来的工作配合就会又很大的麻烦啊,你要想好怎么和他相处了。”

冀良青说:“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想呢?这个人在很多时候是琢磨不透的,我自问阅人无数,判断正确,但就是这个任雨泽,我实在是看不懂,看不清他。”

“我理解你,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先走几步再看吧。”

挂上电话后的冀良青,确实需要认真的思考一下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任雨泽?怎么和他相处?是对他横眉冷对,还是对他忍让迁就?要不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些问题一下都涌上了冀良青的心头,他真不希望自己的搭档是任雨泽。

是啊,不管是谁,遇上任雨泽这样的搭档都终究是一个难题。

任雨泽带给江可蕊的也一样是一种新奇,江可蕊是知道任雨泽和苏副省长等人的纠葛,她还知道任雨泽就在前不久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季副书记的要求,所以在这个期间,江可蕊每次和任雨泽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尽量的回避着新屏市新市长的话题。

她不愿意让任雨泽感到沮丧,因为江可蕊一直认为,这次任雨泽不可能获得提升,可不是吗?在同时得罪了北江省两大派系之后的人,没有受到强力的打压,那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一个结局了。

至于市长的人选,江可蕊一直都是没有抱着任何的希望的。

但任雨泽就是硬生生的给江可蕊创造了一个奇迹,这不得不让江可蕊对他刮目相看。

在两人躺在被窝里的时候,江可蕊拥着任雨泽说:“我是不是也应该祝贺一下你,要不明天我亲自做几个菜,犒劳,犒劳你。”

任雨泽就笑着,抚~摸着江可蕊那比过去还要丰~满,还要沉甸甸的乳~房,说:“我不吃菜,我就想吃你。”

江可蕊嘻嘻的笑了,低头吻了一下任雨泽。

“嗨,你现在身上怎么散发着兰蒄香气。”任雨泽好奇的问。

“不会把,这你也能闻的出来啊?”江可蕊有点奇怪。

她不知道,就在前一次上省城的时候,任雨泽就在云婷之身上闻到了这个味道,所以也就记下了这个牌子。

江可蕊说:“要不现在我给你**一下,让你享受一次。”

“不要,这样吧,你**衣服,我给你**。”他说着就给江可蕊**服。

江可蕊笑说:“你算了吧,你那大熊掌还不把我嫩皮肤搓破了,软骨头揉散了。”

任雨泽才不管呢,他笑着给她**衣服,江可蕊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说:“你工作了一天,你就不累啊。”

“累是累,可要做这事就不累了。”他说着趴到江可蕊的身上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关于棚户区改造工程的具体推进,任雨泽集中多数人的意见,和王稼祥等人制定了四步走:一是**推选“民意代表”,两个社区共推选出20名民意代表,代表中又推选出四人临时到推进办公室上班,参与工作的全过程,“干事不领薪,领薪说不清”,这是化肥厂工会老主席说的他们主要工作就是收集反馈住户意见,充当党委政府和群众之间的一座信息沟通的桥梁。

二是搬迁房专家设计,居民认可贯彻“人文宜居”的理念,绿色环保县政府邀请省、市著名的规划设计单位,组织多名测绘人员和有关专家对片区进行规划设计,并组织专家反复论证,经公示、修改、再公示后,重建设计方案必须获得大多数住户的认同并将效果图放大,挂在城区最大的广场上,让居民憧憬自己美好的未来。

三是资金管理设立专款使用独立账户,做到专款专用招投标公开公正,严格按基本建设程序,保证招投标工作的规范进行四是居民自己组织“抓阄”分房整个过程要在推进办、纪检、监察、公证等相关部门全程录像监督下进行,从做阄到检查箱子,从放阄到抽号、唱号、登记,都由重建户代表亲自*作和全程监督,整个过程都要体现“看得见的公平”。

对于那些买不起房子的居民、低保户、困难户,政府还规划了部分廉租房,确保每个人有房住,有饭吃、有衣穿。

任雨泽现在身份不同了,虽然还没有正式任命他,但显而易见的,他的话又有了更重的分量,他的提议少了阻力,所以最近的工作扎实而有力度,不到半个月,一切准备就绪。

任雨泽终于松了一口气,剩余的工作可以完全委托王稼祥和北区的卫书记等人全权负责了,这松下劲来,任雨泽感觉特别疲惫,天气依然很热,但等待上面的正式任命更让任雨泽等的火急火燎的,可是这还不好问其他人。

任雨泽只能问问云婷之,据云婷之对任雨泽的分析,估计问题出在省组织部的谢部长那里了,他没有办法和季副书记一起狙击任雨泽的提升,但他却有意的让这个任命迟迟不能下达。

这应该是基于两种原因,一个他想让任雨泽等人知道一下,他们手里依然握有重权,就算是常委会通过了,但他还是可以消极怠工。

在一个他们也可能是在等待,希望夜长梦多,只要任雨泽在工作中稍微出现一点纰漏,也许这个还没有任命的决议就会出现转机。

同时,他们还要给冀良青留出给多的时间,让他尽可能的多做点准备工作,以免任雨泽强势而起,带给冀良青太大的冲击。

对任雨泽来说,等待是难熬的,但工作还要做,现在棚户区改造已经正式破土动工,先建迁居房,这是政府准备用着建设安居房而提前收储的地段,按照城市的整体规划,这里是新屏市主要的商住区,学校、大型购物中心、菜市场等配套齐全,三百米外就是一个大型广场,可供居民休闲娱乐第一期占地一百二十亩,可迁居四百七十户居民整个工程需要资金量十分庞大,前期只得让开发商垫资一部分。

为了弥补资金的不足,任雨泽给土地局的局长下了一道命令,今年必须卖够10亿土地资金,比上一年整整多出一个亿。

这一个亿加上第一期拆迁后的土地拍卖所得,一共可形成近三亿以上财政收入,基本能保证项目的需要了。

说到卖土地,这也是任雨泽现在不得已的方法,其实全国所有的城市也都是依靠这种方式在运转,大量的土地被划出,大量的农民失去了土地,看上去这种方式有点饮鸩止渴的味道,可是不这样做怎么办呢?

迁居房项目太大,任何一个开发商都无法整体承接下来,王稼祥就化整为零,按一号楼、二号楼分拆招投标,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也中了其中一个标段,那个过去认识的张老板也中了一部分标。

迁居房举行了盛大的开工奠基仪式,任雨泽还邀请了冀良青出席,现场人山人海,居民自发组织锣鼓队前来庆祝,热闹非凡,秩序却非常良好,省内一直关心这个项目的媒体现场对任雨泽进行了采访,电视台也积极给予报道,可以说,棚户区的改造工程现在是真正成了民心工程,德政工程。

这边工程建设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纪委的查处工作也进入了关键阶段,市纪委出面双规了北区的区长,他在当区长期间为自己的违规划拨宅基地和虚开发票报账,事实已经很清楚,据他自己初步交代,还接受了开发商的贿赂,具体数目还在核实中。

这个区长的落水,牵出了一大批官员,建设局副局长、规划股股长、农建办主任、以及区、社区的干部,劳动局、民政局也有部分干部利用职权优亲厚友,在低保、养老保险、医保上大做文章,引起了老百姓极大的愤慨。

劳动局副局长、社保局长的姐姐,家有500平米的楼房一栋,宝马汽车一辆,丈夫是地产商,群众有句顺口溜“住洋房、开宝马、溜洋狗、吃低保”。

这女人没有工作,在家闲居,一条洋狗花了三万多,没事就遛狗,这样的人居然也每个月领上了低保,按社区干部的说法,她本人没有生活来源,符合低保条件。

纪委经过进一步深查,两个社区的干部胆大妄为,弄虚作假,以别人的名字人人申请了一份低保,美其名曰:社区干部工作辛苦,报酬太低,弥补工资不足。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婷雨之雨泽

婷之雨泽

纪委开始不断的约谈和双规干部了,市委和政府动真格,老百姓额手称庆,放起了鞭炮。

为了稳定人心,工作不断档,北区的党委及时作出决定,由区里派干部兼职社区工作,确保棚户区改造工程顺利推进。

任雨泽最初和冀良青担心的政协黄主席,还有市委办公室主任等领导最后还算不错,他们没有卷进这利益格局中,现在调查清楚,政府的工作方案提前泄露是很偶然的,北区的卫书记在饭桌上无意说了一句,被区长听在耳内,私下联系社区干部,煽动居民中既得利益者,上街闹事,妄图以此要挟政府。

当然,卫书记是无意或者有意“说漏”嘴,只有他自己明白,区长可能也搞不清楚,卫书记自己当然不会承认是有意的,但这个事情还是有人分析,他们推测说,卫书记早就想收拾这个区长了,也知道他在这个棚户区改造中具有很深的利益关系,也算准了这个区长在听到消息后会采取行动,所以他就设置了一个很大的局,把区长装了进去。

当然,这只能是道听途说而已,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已经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了。

纪委书记在常委会上通报情况的时候,任雨泽和冀良青已经提前知道了一切,如何处理、处理原则上他们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绝不手软,查出一个处理一个,从重从快这些年纪委已经成了人人诟病的对象,真正老虎不敢打,苍蝇拍死不少,这次就让老百姓重新看看党委和政府反**的决心,纪检委书记蔡国章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纪委书记通报完毕,冀良青讲了话,轮到任雨泽发言的时候,他两眼威严的把全场扫了一遍,沉声说道:“情况大家都知道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同志们,形势严峻啊,一个工程冒出这么多问题,我们举一反三的想一想,其他领域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也是这样触目惊心?低保、社会保障,那是我们国家政权的安全阀,有些人丧心病狂,居然打起了主意,心中还有法律和道德的底线吗?雁过拔毛,有便宜就占,这是我们一部分干部做官的目的,他们进入公务员队伍就是冲这个来的,我们必须坚决惩处,别小看一个人贪占这一个月几百元,它是在吞噬党委政府在群众中的公正形象、丧失政府的公信力,一个人贪污、搞歪门邪道,一百个干部辛辛苦苦也树立不起党委政府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现在社会上为什么群众对我们有误解,有怨气?就是因为这些极少数人败坏了我们大家的整体形象”。

常委会研究的结果,最后形成了三条意见:一、证据确凿、案情清楚的尽快结案,给老百姓一个明白;二、延伸开展检查,劳动局、民政局、建设局、教育局等和百姓利益关系紧密的部门,由纪委、监察局、审计局、财政局、物价局等组成联合检查组,开展百日大检查;三、加强预算外资金的管理,各部门只准一个账户,所有预算外资金如办证费、罚没收入等一律进财政专户,谁敢私立账户,视为贪污、挪用,一经查实,单位一把手就地免职,情节严重的,追究法律责任。

晚上回到家里,任雨泽还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江可蕊见了问道:“想什么?心事重重的?”

任雨泽说道:“这次要处理这么多干部,震动很大,不知道会不会对工作产生影响?”

“贪官抓得越多越好,老百姓才高兴呢,影响就是党委政府越来越好”。

任雨泽笑着说:“呵呵,老婆终于说了几句真心话。”

“任雨泽同志,我不图你大富大贵,只要走在街上不被人戳脊梁骨就满意了”。

任雨泽看着她问道:“受刺激了?是不是听到什么?”

江可蕊带着一丝骄傲和自豪,说:“今天在街上卖菜的时候,听到两位大爷提到你。”

“是不是背后骂我,你心里受伤了?”任雨泽笑着问。

江可蕊摇摇头:“不是,他们夸奖你呢。”

“还不错,我以为老百姓背后把我骂死了。”

“才不是呢。”江可蕊说道:“他们说你没私心,敢于碰硬,能为老百姓办好事,我现在才明白,你们的工作的确不容易。”

“老婆,你说得我好感动”

江可蕊颇有点以自己为荣的表情,让任雨泽切切实实感到了一种事业成功的快乐,一个男人的成功,不就是让自己的女人感觉到骄傲吗?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温沌的残阳渐渐透进任雨泽的办公室,天气已经不再炎热了,这样的时候最让人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吓了任雨泽一跳,一看来电显示,是省委组织部谢部长的电话。

天哪!任雨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兴奋、祈盼、心率骤然加速,他患得又患失地抓起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了谢部长的声音:“任雨泽同志,下周省委组织部会派人到下面去做一次干部考评,我已经通知了冀书记,给你也说一下,请你们务必配合。”

谢部长的声音简洁明了,也没有一丝的感情,但这样的话听在了任雨泽的耳朵里,依然是那么的悦耳动听,遥远又亲切。

“好的,市政府这面肯定会权利配合的,请部长放心。”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想,看来省委组织部再也找不到拖下去的理由了,至于考评,任雨泽轻蔑的笑了一笑,那只是走个过场,对一个在省常委会上确定下来的人选,岂是你组织部门小小的考评可以拿下来的?

过了一会,省委组织部一个过去任雨泽都认识的科长又打来了电话:“任市长你好啊,你的事情定了,我正在印文件,担任新屏市市长兼市委副书记的,呵呵呵,下次到你新屏市去,你可要请客啊,别忘了!”

任雨泽呵呵呵的应付着:“嗯,谢谢,谢谢你的通知,来新屏市了没问题,一定招待。”

“那任市长你先忙,我这也要忙了。”

“好吧,好吧。”

任雨泽也知道,每次干部调整,组织部干部科总是最忙的,三天之内必须完成调整干部的任命文件、约见谈话、调配手续、接送干部等一系列工作。

任雨泽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压抑已久的郁闷随即烟消云散,久违的狂喜涌上心头,剧烈的心跳,足有半个小时才渐渐平静下来。

任雨泽看着办公桌上放着的好几盒刚刚印刷的名片,顺手丢进了碎纸机,“哗哗”的碎纸声,搅动着纸片,也搅动着任雨泽的思维。

自己这人生中最光鲜亮丽的时光都献给了官场,奉献给了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也许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缘份吧,这些年自己有过风光,也有过伤心,但自己总算熬过来了,没有被打下去,这就是一种胜利,一种人生的奋斗。

任雨泽把自己那些愉快和不愉快的记忆,伴随着碎纸机呼啦啦的声音,一起都灰飞烟灭,化作永恒。

上面的考评很简单的就结束了,几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悬念,没有谁愿意在这个时候乱说什么的,除非真的能达到某一种目的和企图,但现在的新屏市没有谁有什么奢侈的想法了,包括尉迟副书记,他在这次考评的前一两天,被省委的王书记找去谈了个话。

他们谈的什么,没有人知道,但谈完话回来之后,尉迟副书记焉了很多,对任雨泽也像是客气了很多,任雨泽不知道原因,他也懒得知道,因为他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的很多事情。

又过了一周,任雨泽正式的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明天下午,到省委组织部谢部长的办公室,等待领导谈话。

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程序,任雨泽没有什么负担,一大早,任雨泽迎着灿烂的阳光,就坐上车,再一次返回省城了,他比见面接受谈话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到的省城,稍微安顿一下住的地方,洗漱一番,任雨泽来到省委大楼。

他决定先去拜见王书记。

这是一个没有预约的会见,所以看到了张秘书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估计都是来觐见王书记的干部,任雨泽只能给张秘书打了声招呼,就退了出来。

他下楼,到了组织部的办公地点,这里的人也很多,按照惯例,市,县,调整的干部谢部长都要逐一亲自谈话。

任雨泽就在外面秘书室等着,给他定的时间还有一会,他看着身边那些喜笑颜开的干部,心中也是颇有感慨,是啊,到这个地方来的人,总是有好事的。

这样闲坐了好长时间,才见一个年轻一点的女同志过来问:“新屏市的任雨泽同志在吗?”

任雨泽忙答应了一声:“嗯,我在。”

女同志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说:“跟我来。”

说着转身离开,任雨泽赶忙跟上,就到了谢部长的办公室了。

谢部长带着衣服老花镜,他低一下头,从镜框的上沿冷冷的瞅着任雨泽来到了身前,说:“坐吧,我代表组织,和你做一次谈话。”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心中却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哀,他一直对谢部长的感觉都是不错的,这个老头在乐世祥在的时候,经常到乐世祥的家里去,那个时候,他们再一起品茶,聊天,下棋。

然而残酷的政治派系和斗争,就这样硬生生的把两人划入了不同的阵营,一想到这,任雨泽就会对眼前的政治有一种厌倦的伤感。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了谢部长的对面,没有客套,没有寒暄,只有一种内心的沉甸甸的悲哀。

谢部长一脸的倦怠,他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的,自己和乐世祥是多年的搭档了,就算今天虽然两人不在一起,但经常的,自己还是会想到和乐世祥在一起的那点点滴滴的往事,自己一直就崇拜乐世祥,对他的人品,风格,性格和做事的原则都很崇拜。

可是为什么他就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婿呢?

这个任雨泽自己为什么就看不透,看不懂,他放着好好的靠山不要,放着轻松的工作不顾,却总是寻找那种艰辛的,让人心惊胆战的事情做。

不仅如此啊,他还影响到了云婷之,可以说他们两人的晋升和提拔,在过去的每一次都和自己,和季副书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他们却没有感恩戴德的心思,他们忘记了他们的恩人,他们用背叛来回报这个派系给他们的庇护和扶持,这样的人用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这些词汇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谢部长实际上根本都不想看到任雨泽,他知道这次任雨泽是冲破了他和季副书记的阻力上来的,他可以想象得到任雨泽那副得意而嚣张的笑容。

但让谢部长奇怪的是,他没有从任雨泽脸上看到这些,反而,他看到的是任雨泽那发至内心的悲哀。

这让谢部长很奇怪,显然的,这种表情绝不是可以用伪装就能表现出来,自己看了四十年的人了,也看过成千上万的到自己这里来做晋升谈话的干部,他们就算再怎么想要掩饰自己的兴奋,都还是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宦海官途,谁不想得到重视和提升呢?这样的机遇不管是轮到了谁,他们都一样的无法平心静气。

但今天任雨泽是个列外,真正的例外,自己第一次看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具有这样的表情的人。

谢部长就有点奇怪起来,他缓缓的摘下了眼睛,带着一丝嘲讽说:“任雨泽同志,感到你没有太多的高兴吗?是不是对这个市长一点都没有兴趣。”

“有,我也很迫切的想要这个位置。”任雨泽没必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假客气。

谢部长眉头一杨,感到任雨泽怎么能这样露骨:“你一点都不含蓄啊。”

“在谢部长的面前,我有含蓄和虚假的必要吗?”

谢部长脸上已经隐隐约约的显出了怒气,这个小子真的很狂,他是在轻视自己,认为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一点约束:“你很狂妄,年轻人,这样不好,这样会让你跌倒的。”

谢部长的话中已经暗含了威胁的味道,作为一个很有城府,很有修养的人,这恐怕也是他第一次用上这样的语气,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

任雨泽叹口气说:“谢部长,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误解?”

“是的,你想的什么我理解,但你真的误会了我,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作假呢?难道我们还不算熟悉,难道我能够骗的过你?显然的,那都是不可能,我在你面前永远是后辈,我会永远记住我们曾今在一起时候的很多场景。”

任雨泽的话很真诚,他几乎打动了谢部长本来怒气冲冲的心,谢部长也是一愣,好一会才说:“你说的很好听,这让我更佩服你了。”

任雨泽苦笑了一声,说:“实际上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谢部长大笑:“呵呵,你不是?难道我是,难道季副书记是?”

“当然我不是,可是你和季副书记确实真的忘恩负义,这一点我可以确定。”这话说的太毒了,也太过分了。

谢部长那刚刚缓和的一点情绪就再也克制不住了,“趴”的一声,谢部长一下就把手里的眼镜盒拍在了桌上,人也随之站了起来,用有点颤抖的手,指着任雨泽,说:“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轮不着你对别人品头论足。”

办公室的门一下开了,旁边房里谢部长的秘书就走了出来,很鄂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这可是他从来没有经见过的事情,这些年了,哪个到谢部长办公室来的下属,会脑袋让门夹了一般的惹谢部长生气,真是不想混了。

但任雨泽没有激动,对秘书笑笑,摆摆手,又气定神闲的对谢部长说:“谢部长,我很高兴你还能对我发脾气,这至少说明你任然把我当作后生晚辈在看待,而不是把我当作新屏市的市长。”

谢部长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是啊,自己太过激动了,对这样一个市长,不管从哪个方面讲,自己是没有权利这样对待的,自己有点失态了。

他慢慢的坐了下来,对秘书也摆了摆手,说:“没事,你出去。”

秘书带着惊讶关上了门。

谢部长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说:“不错,你是市长,我有点倚老卖老了,我给你承认错误,我态度不好。”

任雨泽一点都不客气的说:“我理解,也接受,但作为同志,我还是想表明我的观点,我没有错,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一点实话。”

谢部长有点气的胃疼了,这小子,得理不饶人,自己给谁承认过错误,那不过是一句客气话,他还当真了。

谢部长就冷笑了一声说:“那么好吧,你说你没有忘恩负义,我们暂且不论,因为这涉及到很多私人的感情,我们现在就谈谈你所说的我和季副书记忘恩负义的问题吧,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给你鞠躬认错。”

任雨泽嘴角就扯出了一丝笑意,说:“谢部长,此话当真?”

谢部长眼中尽是冷凝:“当真。”

“好吧,我们就来说说这个忘恩负义的含义,先抛开你我之间的私情,因为我们是党员,是党的干部,我们不能用过去的感情来代替原则,这一点没有错误吧。”

任雨泽看了一眼谢部长,谢部长一句话没说。

任雨泽接着说:“我所说的恩是大恩,义是大义,不错,我没有按你们的想法来俯首听命,但这是个人的感情,而作为一个受党培养,而且重用的省级干部,竟然因为我没有同意帮他儿子拆借几个亿的离退职工养老金便对我打击报复,于党性,原则不要,这是不是对党和国家的忘恩负义?”说到后来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有点声色俱厉了。

谢部长一下就愣住了,这个事情他也是略有风闻的,但当时的谢部长只是认为你任雨泽不顾我们对你的培养和提携,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现在听到了任雨泽从这个角度说出,犹如暮鼓晨钟般的让他一下震惊过来,是啊,本来季副书记做就是不对的。

“谢部长,你在说说,遇见这样的事情,我拒绝是对还是错,我如果同意了,那是小恩小义,而我为几十上百万职工保护他们的养老金,难道有错吗?”

谢部长一下无话可说了,不错,就是自己在任雨泽这个位置,也一定会拒绝的,不管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哪怕就是恩人,自己也会断然拒绝。

任雨泽又说:“而谢部长你,仅仅是因为季副书记对我有了看法,你就也对我打压,你凭良心说,到底是你们准备提拔的那个人合适当新屏市的市长?还是我更合适?你辜负了组织对你的恩情,放弃了多年以来你的原则,难道我说的你们忘恩负义不对吗?”

谢部长从政以来,这算下来也有四十年了,他一直凭借着自己的认真,勤勉,踏实和谨慎,几乎从来没有人这样当面指责过他,特别是近十多年来,随着职位的不断变迁,早就没有下属敢于直面和自己讲什么道理了,但是今天任雨泽却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说出了这样近乎于抨击的话,让谢部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刚才的凌厉,萧瑟都荡然无存了,他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双肩垮下,身体收缩,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他蓦然的发觉,自己这些年走的有点远了,也有点偏了,是啊,自己是国家的高级干部,自己一直以来都以清廉,正直而自豪,但任雨泽的话恰恰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像自己心里自我评价的那样。

自己已经沉湎在了一个权利斗争的漩涡中了,自己的心中也只有自己的小团队,那么对组织,对党,对国家,对人民,自己还是像过去那样忠贞吗?

自己变了,真的变了。

办公室就彻底的安静下来了,任雨泽说完了这些话,也不想在说什么了,这些话早在他肚子里憋了太长的时间,他一直仰慕和尊敬谢部长,所谓爱之切,言之深,不把这些话说出来,任雨泽总感到难受,憋气,现在都说出了,他也一下子有点后怕起来,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万一谢部长恼羞成怒,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任雨泽犹豫起来,也担心起来,他畏畏缩缩的掏出了香烟,递给了谢部长一支,谢部长有点木然的接过了任雨泽的香烟,茫然的看着任雨泽给他点上,久久都没有说话。

任雨泽也点上了一支烟,两人相对无语,就那么抽着烟。

到香烟燃到了最后,自己熄灭的时候,谢部长才从思绪中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始终是清醒的,他不知道谢部长走到自己的面前要做什么?

他带着疑惑的看着谢部长。

谢部长却惨然的一笑,说:“你没说错,我是忘恩负义了,我给你鞠躬。”

任雨泽才忽然明白过来,他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扶住了谢部长,不让他弯下腰去,嘴里说:“谢部长,不要这样,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的长辈,我也没把你当成部长看待,现在我和可蕊还经常提到你,你送给他的那个玉佩,她一直都带着,舍不得取下来啊。”

谢部长眼中有点湿润起来,他长叹一声,说:“她和孩子都还好吧,可蕊啊,我可是好久没见了,从她这么高的时候,我就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

谢部长用手比划了一下,唏嘘不已。

任雨泽扶着谢部长坐在了椅子上,说:“我刚才的话有点过了,现在我以一个晚辈的身份,给你道歉。”

谢部长摇着头,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这个家伙,搞的我心里酸酸的,滚蛋吧,我也不留你了,不过你记住,过几天我到新屏市亲自给你任命,那时候你让江可蕊带着孩子见见我。”

这句话让任雨泽一下愣住了,本来他这次根本都不奢望谢部长亲自过去给自己任命,以自己目前和他们的关系,最多到时候去个副部长顶破天了,但没想到谢部长却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面子,在很多时候,一个领导的任命,看似简简单单,但谁去坐镇,那是不一样的,给其他人的感觉更是不一样。

任雨泽离开了谢部长的办公室,一路都在感慨着,他实际上也是不愿意看到眼前这个的一个局面,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啊。

任雨泽离开之后,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吃晚饭了,他就想起来应该给云婷之打个电话,一个是给他说一下这个消息,一个是对于上次自己让苏副省长妥协的事情,其他人可以不说,但云婷之绝对不能隐瞒的。

“云书记,我任雨泽啊。”

“嗯,到省城谈话了吧?”云婷之说。

“是的,刚从谢部长办公室回来,所以和你联系一下。”

云婷之问:“晚上你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我还想问你这句话呢,要是云书记没有安排,晚上一起吃饭吧?”

云婷之就浅笑了两声,说:“好吧,你一会过来接我,对了,你带车了吗?最好不要带车吧,免得你不喝酒。”

任雨泽奇怪的说:“你想喝酒?”

“嗯,很想好好喝一次,就算是提前祝贺你的荣升吧。”

任雨泽呵呵呵的笑着说:“那好吧,一会我打的过去,不过说好了,喝醉了不能吐啊。”

“且,不要小看我的酒量,姐一般是不喝,喝起来不怕你。”

任雨泽和云婷之都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任雨泽在房间里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在附近找了一辆的士,任雨泽并不在乎坐出租,就算在新屏市的时候,他也经常坐的,何况现在是省城,那一点顾忌都没有的,但云婷之也坐出租,这任雨泽就有点担心起来,毕竟云婷之在省城的的影响力度和曝光程度要大的多。

开车的这个司机是个中年的妇女,任雨泽一上车,她就嘴没有停过,热情的不得了,给任雨泽介绍了一路省城的好吃,好玩的地方,最后问任雨泽是不是需要保车出去玩。

任雨泽就很奇怪了,问:“大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外地的人。”

“这还不简单啊,你不是从宾馆里面出来的吗?”

任雨泽就哑口不言了,自己怎么会提出这样意见愚蠢的问题。

这个时候是下班的高峰,车很多,人也很多,路上就停停走走的墨迹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的才看到了市委的大门,任雨泽就打了个电话过去,云婷之说已经出来了,就在市委大门前面几十米的地方。

任雨泽伸长了脖子一看,可不是吗,远远的就看到了云婷之,

今天云婷之穿着很休闲,一件米黄色的套裙,衣料讲究,但还是掩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线,迷人的锁骨下,高耸的胸部高高顶起,形成诱人的浑圆,车到了云婷之的面前,任雨泽让停住了车。

他一面招呼着云婷之,一面就很是欣赏的看着云婷之那一丝赘肉都没有的腰身,还有裙下露出云婷之紧绷健美的秀腿,没有穿丝袜的大腿肌肤洁白细腻,毫无瑕疵,修长迷人,小腿的线条柔和,脚上是一双白色凉皮鞋,整个打扮显得端庄秀丽,又不失性感。

任雨泽不用想就知道,云婷之一定在自己的办公室换过衣服,在上班的时候,她是绝不会打扮成这样的,想到这里,任雨泽的心就有点荡漾了起来。

云婷之带着一个宽框的茶色眼睛,刚坐上来,就听那个开车的大嫂说:“呀,怎么看着这个大姐怎么面熟啊。”

云婷之笑笑没有回答,倒是任雨泽说:“你认识她?”

“嗯,不认识,但感觉有点像电视上经常出来讲话的市委书记,上次我们出租车提价的事情,最后都是市委书记出来调停的。”

“你不会认为她就是市委书记吧?”任雨泽夸张的说。

“可笑,市委书记能坐出租,亏你也能想的出来,你是华侨吧,没再中国生活过?”

任雨泽就决定了,再也不跟这个开车的大嫂说话了,云婷之看着任雨泽的表情,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云婷之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任雨泽没去过,不过到了的时候,任雨泽就发现这地方自己一点都不陌生,这里距离云婷之的家已经不远了。

这个晚宴他们吃的很好,事实上云婷之也并没有让任雨泽喝太多的酒,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一伸筷子他们就能碰到一起,不过,他们谁都不愿意挪开一点。

今天的菜上的挺快,稀里糊涂的就上齐了,他们两人就慢慢的吃着,喝着,说着话,任雨泽告诉了云婷之自己是怎么迫使苏副省长让步,也告诉了云婷之自己刚刚和谢部长说的话。

对任雨泽说的这些,云婷之很诧异,也很欣赏,在云婷之的心里,任雨泽依然和过去一样的足智多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依然如故。

他和她在喝着一种叫不上名字的白酒,酒很香,很醇,度数也很高,他们表情纯洁得就象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任雨泽问她:“你还好吗?过的怎么样?”

她说:“还行,你怎么样?”

任雨泽说:“也还行,你怎么样,你快乐吗?”

她笑了,说:“快乐,快乐得一塌糊涂。”

“你能不能告诉我,”任雨泽很诚恳的问她:“你为什么不再次结婚?”

云婷之脸色一下黯然起来,她又叹了口气:“唉,都是上天注定的,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这样过吧。”

任雨泽还想劝她,她抬手制止了他,说:“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其实也没有谈情说爱的时间,而没有感情的生活,我也无法接受。”

任雨泽就沉默了,他知道其实云婷之心里也很苦,但她只能忍着。

后来两人慢慢的就都喝多了一点,但至少出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谁醉倒,他扶着她在马路上走着,汽车喇叭在他们的身边不停地鸣叫,但他们两人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它们是车,我是人,而司机在正常的情况下是不敢撞人的,否则他们将受到惩罚,这一直是任雨泽路上想的问题,所以他带着云婷之毫无惧怕地继续在马路中央行走着。

天上下起了雨,雨很大,但任雨泽和云婷之活生生地走在雨中,没有任何恐惧。

很多事实正是如此:看着极为可怕的画面,充满了恐惧、离奇与怪异,但你只要一脚踏入其中,你就会恍然大悟,这其中也没什么,仅此而已。,那些美丽的、沧桑的、寒冷的、充满诱惑的往事,都像一盘盘美丽但不可口的大餐一样,不停地端到任雨泽面前,感动着他,刺激着他。

它们都是往事了。

而云婷之也是一样的,一点都没有惧意,她就那样有点疯狂的让任雨泽挽着她的胳膊,在雨中走着,她单薄的衣衫已经打湿了,不能掩盖她动人的体形,可是云婷之一点都不在乎啊,她不在乎路人的眼光,更不在乎任雨泽的爱~抚,

酒醉之后,她对任雨泽显得很亲热,也很依赖,她几乎把自己完全都贴在了任雨泽的身上,不管是胸,还是大腿。

任雨泽把云婷之送回家之后,他们谁都不再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降临,后来任雨泽就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脱~掉了衣服,像一个女神一样神圣的走进了卫生间,任雨泽的心就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后来她躺在床上的姿态更美,尤其是在她喝醉之后,她微睁着两眼,眼神中透着迷茫,这使得她本是双眼皮的眼睛看起来更具有诱~惑力,这样,任雨泽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具一生之中最为思念,又难得一见的美丽躯体

她的裸~体如此让人**,她很纤细,有着不盈一握的细腰,单薄小巧的肩膀,纤长的大腿,但她臀部和胸部却丰~满的恰到好处,其它部位的纤细恰恰反衬出胸臂的美好曲线,她的皮肤很细腻,如同均质的牛奶,挺翘的乳~房,一点都没有因为岁月而变得下垂和松弛,那微颤的樱桃,柳条一样柔软的细腰,让她显得像柳枝一样纤弱而楚楚可怜,那样一份特有柔弱气质,恰恰让男人想冲上去狠狠的蹂~躏。

她赤~裸的身体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得很有说服力,虽然没有语言,但一样的说服任雨泽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任雨泽那根火热的独角开始紧紧抵着她的腿,一股越来越大的灼热自那独角上烫进云婷之裸露的肌肤里。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细细如凝脂

细如凝脂

任雨泽充满欲~望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地搅动着暧~昧的空气,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捂住云婷之丰~盈的乳~房,她像一只赤~裸的羔羊,任凭任雨泽玩弄着她的乳~房,美臀,她的小嘴。[`小说`]

低下头,任雨泽咬住她敏感的乳~头,云婷之轻轻地拱起身子,她喘吸着,任雨泽依旧吃着云婷之肥美的乳~房,唇下的乳~房柔滑而美好,圆润而肥大,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再配上那单薄纤细如凝脂似的身子,简直让男人欲痴欲狂。

云婷之那样纤细柔白的身子,那样不盈一握的腰肢,却生着一对这样傲人雪白的**,

任雨泽**这,也充满了感情地凝视着,半晌,他修长的手指探过去,扒开云婷之下面紧闭的**,食指和拇指捏住粉色的豆豆,轻轻地按捏,旋弄,其余三指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入口处的粉~肉。

“嗯”云婷之的呻~吟充满颤栗,她雪白的屁~股扭动起来,滑过一阵热流,她的收缩,洞**剧烈地痉挛开合着,像一只**的小口,吐出大量的春~潮。

任雨泽手指并没有停下,更加猛烈地按压摩挲云婷之那最敏感的小豆豆,洞口**地开合着,空虚地吞吐,潮水一股接一股喷在他的手指上。

“啊停下啊”一股无法言寓的电流在云婷之的下~体流窜,她再也承受不住那股似折磨又似空虚的渴望,扭动着,无意识地呻~吟。

任雨泽粗大的中指猛地痉挛不止的洞,水淋淋的洞将他的手指吃进去,甚至发出“噗”的一声水响,密道内已经异常滑润,似乎早已准备好以等待任雨泽的穿插。

任雨泽手指旋转了一圈,蓦地拨了出来。

“嗯”云婷之轻吟,身体已经被放下去,雪白的裸~体缩成一团,痉挛着。

任雨泽的食指裹了一层透明的,他在鼻端嗅了嗅,俯,手指顶端的潮水滴在云婷之挺立的**上。

“想我了吗?”任雨泽健硕光裸的上身紧紧贴住云婷之幼白的裸背,大手抚~摸住丰挺的**,亲密地贴在她耳边说。

云婷之感到**间传来一阵热痒:“想,很想。”

任雨泽胯~间的巨龙已经高高昂起了头,而此时更加剧膨胀着,一股渴望的疼痛划过他的身体,他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声低吟,任雨泽进入云婷之美妙的身体中。她那里依旧好小好紧,每次他的撑开她进入,都觉得仿佛已经把她撕裂,可是那里依旧窄小的将他包容,紧紧地夹住他,让他想疯狂地占有和驰骋。

云婷之咬着嘴唇,身体在极度地摇晃,嘴里发出呜咽声,他猛烈的**引来身体的剧烈撞击,**拍打声压住了她的呻~吟,她面色嫣红,下~体完全被他的粗大填满,男女~性~器密实地交接,女性狭小的肉口被粗大壮硕的深色器具撑开,洞口的嫩~肉紧紧包裹着任雨泽男性的根部,收缩着,似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任雨泽狭长的淡眸停在她裸~露的私密上,现在她密窒的正将他整个粗壮都“吞吃”进去,她那里几乎要被他撑裂,他感觉到她的深处温暖而狭窄,排斥着他,挤压着他也承受着他。

他的眸光从私密交接处滑到她嫣红的颊上,狭眸带着致命的**,他盯着她的脸,欣赏她在被自己完全插~入后小脸上所呈现的快乐与刺~激的表情。

她的身子完全无法动弹,一条大腿被高高抬起,他高大的身子完全抵住她,巨大的埋在她的体内,她喘吸着,几乎无法发出任何语音,面对他邪佞的盯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移开目光。

任雨泽的眸光停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胯~间的粗大缓缓抽动起来,肉~壁传来的磨擦让云婷之的呼吸急促,脚尖绷起来,大~腿轻颤,从紧窒的**不断的流出涎液,沿嫩白的大~腿~根儿滑下。

“不要压抑,叫出声音来,不然苦得是你自己哦”,任雨泽低声说。

在他巨大龙头,连根没入,云婷之终于大声的叫了起来:“啊~~”。她身体挺起,**将她送上**的巅峰

清晨,任雨泽在她的惊叫声中醒来,她的惊叫声吓坏了任雨泽,迷迷糊糊中以为屋里进来了小偷,等到任雨泽完全清醒之后,这才明白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偷。云婷之依然赤~裸着身体,不过毛巾发挥了作用,被她紧紧地裹在了身上。

后来她也回忆起来昨天的事情,她就哧哧的笑了起来,说:“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任雨泽让她小点声,然后告诉她,是她邀请自己这么做的,不然自己能这么干吗?自己可是个懂礼貌的人。

她说:“你这个混蛋!占了便宜还要卖乖,起来吧,我给你做早点。”

任雨泽披上了衣服走到了窗前,云婷之家的地理位置不错,很静,很美,空气很是清新。

她们吃了一顿很丰盛,也很愉快的早餐,在云婷之的记忆中,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自己做早餐里,她坐的时候很快乐,似乎那些遥远的过去,遥远的往事一下子都回到了自己的眼前。

这顿饭他们吃的很慢,一直在窃窃私语着,谁都不想让速度快起来,都在慢慢的挨着时间,希望这顿饭更加漫长,更加温馨。

可是总有吃完的时候,后来她们一起出了门,走出门来时,天已大亮,任雨泽身边三三两两的穿过一些晨练的人,有老有少,都步态轻盈充满了活力,与他们相比,任雨泽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得很厉害,或许是酒色掏空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时时都处于疲惫之中。这发现让任雨泽感到自己的生命很不安全,他有点沮丧起来。

回到了新屏市,宴请,讨好的电话又来了,接二连三,有同事、朋友、下属有真情的祝福、有善意的吹捧、有无聊的忽悠四面人情,八面来风,任雨泽来者不拒,统统笑纳,爽快而飘然地享受着官场的幸福时刻。

两天的夸官,让任雨泽深切体会到了市长大爷的妙处,也让他重温了过去在临泉市那一段最为风光的往事,怪不得人们为了顶子、乌纱不惜人格尊严,争先恐后,趋之若骛,于今观之,果然妙不可言。

很多单位负责人便开始找到各种理由,给任雨泽汇报工作了,任雨泽虽然心烦,却不能有丝毫不满,工作是靠大家做的,官场上的人,本来就是带着面具的,很现实的,万万不能因为有些人是墙头草,便马着脸不理睬,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表现出来。

任雨泽还接到了不少庆贺的短信,如今,手机通讯达,手指按几下,一条祝福短信就出去了,多方便,既能够和领导挂上钩,又为下一步的接触奠定基础,任雨泽也是很细心的,这么多的信息,不需要都存在,不过,有哪些人发过信息,还是要心里有数的,所以,任雨泽还是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不过,对于有的要害部门的职位,任雨泽考虑下一步还是要调整的,但也不急在一时,一切都要等到正式任命之后吧。

过了没几天,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亲自来到了新屏市,这让很多人感到理所当然,因为大家都知道任雨泽是谢部长和季副书记的嫡系,但唯独冀良青是心中诧异的,他是知道任雨泽和他们的真实关系。

冀良青一直认为谢部长不会前来的,最多就是一个副部长了不起了,冀良青也早就准备让任雨泽的任职仪式平平淡淡,无足轻重,但谢部长的突然降临,让冀良青不得不重视,也不得不把仪式搞的隆重一些,不看金面看佛面,谢部长是省常委,这个一点都不敢马虎。

任职会开的有模有样的,任雨泽也做了讲话,他就任宣言讲的很简短,很朴实,完全没有指点江山的雄伟和豪气。因为任雨泽很明白,官场和历史一样,都是复杂的,任雨泽看过《资治通鉴》,历史作为以过去式存在的综合体,是在自然拼接、不断延续的过程中体现的,大部分都是统治者意思的表现,比如说那些维护权力集团统治的大臣,改朝换代过程中誓死效忠的忠臣,以及在统治集团允许的范围内,为百姓办事的大臣。

历史在不断进步,到了现在,无论什么样的理论,与历史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无法完全和历史割断的,所以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就是对一个人,或者是所有利益的最高评价。

而现在自己的东山再起,对自己似乎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自己也曾今在前些天沾沾自喜和得意忘形过,实际上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这点破事,在历史的长河中又算的了什么?

结合到经历过的这么多事情,那么多起起落落,心惊胆战,任雨泽隐约明白了,自己其实依然在一个利益的链条中运行,目前的链接是云婷之和省委王书记,随着自己地位的提升,今后的链接会越来越多,抛舍了这个利益链,就等于是抛弃了自己,会被无情扫地出门。

要不是这个链条,自己这次又怎么可能获得新生?

想到了这些,任雨泽苦笑,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生活是人人都追求的,官场上的人也不例外,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有规则的,官场上更加突出,不遵循规律,就是死路一条。

上午开完了任职会,自然少不得要搞一个宴会,这都是老规矩了,一个庆祝任雨泽到的荣升,一个是给谢部长洗尘,宴会的地点也就放在了新屏市最大的王朝酒店,宽大而豪华的包间,并列放下了三张大圆桌,四大元的头头脑脑们一个不少,那些重要部局的一把手虽然是坐不上主席,但也在旁边落座,众星捧月般的看着谢部长。

谢部长当中而坐,左面是冀良青,右面是任雨泽,冀良青的旁边是尉迟副书记,任雨泽的旁边按说是政协的黄主席,但就在黄主席将要坐下的时候,谢部长说话了。

“嗯,我有个不情之请啊,不知道能不能说说。”

这谁敢不让他说呢?

这里面当然其他人是不能接话的,因为他们的地位不允许他们回到,他们只能都很真诚的微笑着点头,意思是你随便说,随便说。

只有冀良青是具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哈哈哈,老领导啊,你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在座的各位谁敢不让你说话,那还得了,请问谢部长要说什么?”

谢部长就微笑一下说:“任市长旁边那个位置我想留一下,我准备邀请一个人过来坐坐,不知道会不会唐突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任雨泽也有点莫名其妙的,但大家依然也只能点头。

冀良青说:“开玩笑,不要说谢部长你邀请一个人,就是10个,8个,也不成问题。”

“好好,那就好,我先谢过大家了,”说到这里,谢部长转过头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吧?”

“这”你还别说,任雨泽真的不知道自己答应过谢部长什么。

“哈哈,年轻人啊,嘴上没毛,说话不牢啊,上次在组织部谈话的时候,你答应过我来新屏市的时候,你让可蕊和孩子过来看看我的,怎么这才几天,你都忘了。”

任雨泽真的是脑袋嗡的一下就乱了,不错,事情是有这个事情,但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见面,这个地方坐的都是新屏市权利中心的人物,虽然现在是休息吃饭,但这些人在一起就永远没有休息和随意那几个词汇,在这个地方见面,太夸张了。

但同时,电闪雷鸣的那一刹那,任雨泽也马上领悟了谢部长的意图,谢部长不完全是想见江可蕊和孩子,在他这看似平淡的要求下,实际上是在给所有的人都传递着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姓谢的依然如故的要挺任雨泽,对那些不知道他们有过裂痕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加强认识的问题。

而对冀良青这个很明白其中内幕的人,谢部长无疑是在给他发出一种隐晦的警告,那就是说,最好你冀良青不要在任雨泽前面设置障碍,否则我老头子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此时,不要说任雨泽,整个包间的人都在各有所思的想着这个问题,连冀良青也眉头连挑了几下,但冀良青终究是冀良青,他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就大笑着说:“雨泽同志啊,这可是政治任务,赶快打电话。”

任雨泽还在犹豫,虽然他看出了谢部长的好意,但他还是不愿意搞的如此醒目和高调,今天这个宴会,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一样的会成为新屏市最近的一道谈资,如果江可蕊再带着孩子来了,那只怕会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不怕,但不愿意。

任雨泽还试图在找找借口,推辞一下,他想,也许这只是谢部长的一个策略,他就是想要表明一个自己的态度,现在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那么江可蕊来不来,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但他理解错了,谢部长看着任雨泽发愣,就淡淡的说:“看来我老头子现在真是说句话都没人听了,是不是啊,任雨泽。”

冀良青一下就站了起来,对旁边桌子上的秘书喊了一声:“小王,你赶快带车到家属院去,把江局长接过来。”

秘书赶忙就夹着包出去了。

冀良青就对任雨泽说:“赶快给家里打电话了啊,还让老领导一直等下去吗。”

任雨泽一看这已经是躲不过去了,就看一眼谢部长,站起来,一面掏出电话,一面出了包间:“喂,可蕊啊,在家吗?”

江可蕊好像也正在吃饭,嘻嘻哈哈的说:“怎么了老公,是不是想给我显摆一下你的任职典礼啊,不要得意,回来一样让你洗小雨的片子。”

任雨泽也不敢调笑了,说:“你赶快收拾一下,对了,还有小雨也收拾一下,谢部长现在要见你和小雨呢。”

江可蕊也有点慌神:“不会吧,现在?”

“是啊,就是现在。”

“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收拾好了下楼,冀书记派车接你了,到酒店吃饭的包间。”

江可蕊有点发懵,说:“到你们宴会上?”

“是啊,没办法,我推不倒啊,那就赶快来,不要让谢部长久等。”

“额,好好,挂了。”

任雨泽打完电话,回到了包间,身边的那个位置果然也就么有人坐了,留给了江可蕊,任雨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女同志过来的慢,我们先开始吧?”

谢部长点点头,看了一眼冀良青,冀良青打个手势,门口站立的酒店领班就嫣然一笑,一声娇唤,各色菜肴就蜂拥而来,青红,黄绿,荤素,凉热,干的,稀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应有尽有,很快就铺满了桌面,气氛也慢慢的热烈起来了.

江可蕊来的还算及时,大概也就20来分钟的样子,任雨泽心中也暗笑,这一次也是难为江可蕊了,就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般江可蕊要是出一趟门啊,没有半个小时的化妆,那根本就出不来。

在看看江可蕊,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高领的白色线衫,外面套了个可爱的粉红色连衣裙,一头秀发盘在脑后,美好的胸部高高耸起,腰部系了一条白色的宽边腰带,更显得腰肢的纤细苗条,身材的玲珑浮透。

任雨泽想,看来真要时紧张了,江可蕊收拾起来也还是蛮快的吗?以后等她上班了,再不能让她每天早上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了。

江可蕊一走进来,谢部长就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他顾不得和江可蕊招呼,先接过了江可蕊怀中的小雨,认真的看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像,真像可蕊你小时候的模样,可惜了,怎么是个男孩,要是个丫头,一定和你一样漂亮。”

谢部长停下了筷子抱孩子了,其他人自然谁都不好喧哗和吃喝了,就连旁边的那两桌子人,也都不敢发出一点响动,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谢部长,他笑,大家都笑,他严肃一点,大家也都收起了笑容,就见谢部长看完了孩子,又认真,仔细的看看江可蕊,说:“唉,时间过的真快啊,你现在也是孩子的妈妈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到省城来看望谢伯伯,我和你伯母经常好唠叨你呢。”

江可蕊也有点动情的说:“平常工作太忙,再加上怀了孩子,哪都走不了,谢谢谢部长牵挂。”

“你不要叫我谢部长,其他人可以叫,但你叫着我心里不舒服。”

江可蕊忙改口:“谢伯伯。”

谢部长满意的笑笑:“对了,这就对了吗。来来,坐下,吃饭,吃饭。”

江可蕊有点难为情的看了看其他的人,这里面几乎都是江可蕊的领导,连他们主管的顶头上司宣传部的部长都在旁边的桌子坐着,她现在已经是官场中人了,这个长幼尊卑她早都学会,正在犹豫,就听冀良青说话了:“可蕊,你坐下,坐下,今天不是公事,今天就是陪谢部长吃饭,也是下班时间了,不要讲那么多的规矩。”

谢部长也指指椅子,说:“你坐吧,没关系。”

说这个话的时候,谢部长脸上就恢复了往昔的莫测高深,让所有在座的人都心里一紧,谁的脸上都不敢露出丝毫对江可蕊不满的神情来,因为谢部长那表情让人想到了一个护崽的猛虎。

酒宴就继续延续起来,但今天在座的人也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任雨泽的晋升绝不是偶然,有这样一个北江省的常委大佬给他撑腰,谁还能撼动他的权利,自己是绝不行,冀良青恐怕也不行。

官场上的人总是喜欢自己猜测和分析时局,假如他们知道在上次任雨泽任命的省常委会上,这个谢部长也是持反对的意见,不知道他们现在做何感谢?

他们怎么想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就算没有谢部长,凭借他们这些人,也是对任雨泽没有多少威胁的,真正在这个房间里,对任雨泽威胁最大的当然就是冀良青了。

同样的,对冀良青威胁最大的人,也对应的是任雨泽,于是在冀良青谈笑风生中,他心中却一点都不轻松,谢部长今天的表现,实际上带给冀良青的是极端的恐怖,他看的出来,谢部长不是虚与委蛇的作秀,从谢部长看到江可蕊的眼光中,从他那已经有点晶莹的眼眶中,冀良青确定,谢部长对江可蕊的关爱是真实可靠的。

爱屋及乌,所以谢部长今天就是有意的给任雨泽撑这个面子,立这个威严。

这让自己以后就举步维艰,自己想要联合其他人对任雨泽发起攻击的时候,所有联盟者第一个都会要考虑到谢部长。

但冀良青还知道,任雨泽的身后还有比谢部长更威猛的北江省一号人物,这两者相叠重加的笼罩住任雨泽之后,自己再想和他一较长短,只怕真的力不从心了。

而且现在更让冀良青迷糊的是,到底谢部长为什么这样?

难道说季副书记也已经转变了对任雨泽的态度了吗?要是那样的,可以说,在新屏市任雨泽已经成为无敌的王者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说他纷繁狡诈的手段,就是身后那两大阵营的威摄,新屏市就没有谁敢于对他发出挑战。

冀良青的郁闷是可以理解的,今天的酒宴也是冀良青最为痛苦的,他一面要思考很多问题,一面还要主导着宴会的进程,气氛和欢乐,还要投谢部长之所好的和任雨泽,和江可蕊亲昵,真诚的说说话,这真的很难为他,也就是他了,换成一个稍微没有底蕴,没有城府的人,只怕就会露出一丝心中的想法。

冀良青不会的,因为他的老道和圆滑让他可以从容的面对这一切。

不过在吃完饭之后,送走了谢部长,冀良青回到了办公室,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焦虑了,他给季副书记去了个电话:“季书记,我冀良青啊。”

电话中传来了季副书记的声音:“嗯,你好啊,良青同志。”

“今天谢部长新屏市了。”

“我知道。”

冀良青直言不讳的说:“但在后面的宴会上,谢部长特意邀请江可蕊带着孩子到了现场,这让我很意外。”

电话那头就没有了声音,季副书记似乎也没有预计到这样一个情况的出现,他需要认真的分析一下谢部长的心态,也分析一下这件事情会形成什么样的结果。

但显而易见的,季副书记得出的结论并不太好,因为季副书记也能判断出那种情况所产生的影响,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这有点让我也惊讶。”

冀良青说:“是啊,季书记,而且我没有看到做戏的成分。”

“当然,谢部长不需要做戏,以他现在的资历和级别,在北江省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现在的事情说明了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准确的回答你,等我找机会和谢部长好好聊聊在说吧。”

冀良青点头说:“我有种担心,当然,这或许是我自己多虑了,但我总感觉这事情不大对,好像谢部长对任雨泽改变了看法。”

“也许吧,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先这样了。”季副书记挂上了电话。

冀良青是看不到季副书记的表情的,但他还是可以想象的到,季副书记肯定和自己一样,开始对这件事情带来的严重后果思考起来了,不好好的一点是,季副书记并没有改变对任雨泽的看法,这让冀良青多少还是放心了一点,因为有季副书记和苏副省长等人对任雨泽的钳制,自己在面对任雨泽的时候,终究要好过一点。

任雨泽回到家里,也在思考,不过他和冀良青,季副书记的思考是不一样的,对今天谢部长的支持,他心存感激,但更多的是感到了压力,就在今天之后,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副市长了,自己是新屏市的市长,货真价实的市长。

而市长首要任务就是要让新屏市变得更为美好,让新屏市的经济,环境,以及各项指标都迈入一个赞新的领域。

自己曾今问过谢部长,说自己更合适做新屏市的市长。

那么接下来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才能改变新屏市现有的状况,现在已经没有推卸的余地,因为自己是市长。

这个问题缠绕在任雨泽心中,让他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的没有休息好。

在第二天,任雨泽还是在考虑这些问题,全市的经济工作如何再上一个台阶,目前,新屏市五县三区,主要依靠的是烟叶种植,以及一些客商的投资,当然,更多的还是依靠开采矿山,出卖土地来获取经济的增长。

目前,华阳县的发展步伐远远过了其他县区,因为沙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已经成了规模,华阳县财政收入已经跃居全市第三位,虽然它的财政收入比不上大宇县以及南区,可是,华阳县农民是最富裕的,农民有钱了,刺激了消费,所以,华阳县的经济展已经步入良性展的轨道,其余的县区,在农村展的道路上,还在苦苦挣扎,虽然专业合作组织已经在各县,区大力推广开了,可是,要想让农民真正富裕起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地方大,人口多,发展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任雨泽想破了头,也没有找到好的展之路,市政府已经下了文件,要求各县区全面完成今年所有的经济指标,严格说,怎么去施政,是县区政府的事情,市政府不能干涉过多,所以,任雨泽慢慢将目光集中到了北区和开发区。

这两个地方,在经济上,主要还是依靠市政府,所以,加大北区和开发区的经济发展度,自然能够带动其他县市。

但首先的,作为一个新市长,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这并不是想要给大家展示自己的威严,主要是对全局有个认识,并对每一个地方的领导都加深一下认识和理解,过去自己只是和各处的主要领导熟悉,下一步自己应该对每一个地方的主要和非主要领导都熟悉才行啊。

办公室在接到了任雨泽这个通知之后,就着手准备起来,这是任雨泽担任市长的第一次到下面去视察工作了,办公室更是不能马虎。

但任雨泽自己是带着学习的态度到各县区去的,他知道,自己是不能避免迎来送往的,所以,任雨泽吩咐王稼祥,出之前,给县区主要负责人打电话,仪式不要太复杂了。

任雨泽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到各县区去看看,华阳县和大宇县是一带而过,任雨泽主要看了房山县,房山县的区位优势是很明显的,为什么一直展不快,这些年还有后退的趋势。

转了一趟下来,任雨泽无奈承认,要想经济展也好,要想农民致富也好,还是要展工业企业,只有工业企业才能够带动经济展,比如说南区,依靠烟厂,带动了很多相关产业,而且,在烟厂里面做临时工的,大部分都是农村的富裕劳动力,为农民增加了收入,也缓解了就业压力。

任雨泽不得不承认,还是要依靠工业生产的力量,但问题是新屏市的工业都很落后,招商引资也很艰难,一个地域偏僻,条件落后的地区,谁愿意过来呢?

所以到现在为止,任雨泽其实还是没有找到一条适合新屏市发展的真正道路。

这次到县区去视察,任雨泽不要电视台的记者跟随,为了这件事情,尉迟副书记还专门给任雨泽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打了哈哈,尉迟副书记本来想送个人情给任雨泽的,让宣传口多给任雨泽来些报道,但任雨泽最后拒绝了,他也没有勉强。

自从任雨泽顺利出任新屏市的市长以后,尉迟副书记的态度改变了很多,任雨泽这次按说和他也算竞争对手,本来尉迟副书记也估算着任雨泽未必能上来。

相对于任雨泽来说,冀良青应该会给他设置障碍,而冀良青的背后是季副书记,刚好任雨泽在前段时间得罪过季副书记,至于苏副省长等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怎么可能让任雨泽上来?

但是,峰回路转,任雨泽有惊无险,还是担任了新屏市的市长,尉迟副书记除了自叹不如外,更是感觉任雨泽很不简单,处于这样不利的环境下,都能够力挽狂澜,背景非同一般。

上次尉迟副书记也到省城去过一趟,省委王书记和他谈话,要求他做好新屏市的工作,王书记还说到了选举的事情。

说上次选举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不能因为选举影响到日常的工作,要求尉迟副书记要和班子里的人齐心协力,争取让新屏市的所有工作再上一个台阶。

王书记始终没有说新屏市的选举出现了什么问题,幕后有什么,尉迟副书记更不敢多说,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王书记特别吩咐了,回去之后,安心工作,不要提及其他事情,尉迟副书记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选举出现的问题,已经盖棺定论。

但不得不说,王书记还是暗示和威慑了一次尉迟副书记,让他明白,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希望再上一层楼了,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主要领导的工作。

再加上上次他看到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那样对待任雨泽,当时尉迟副书记就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是永远无法超越任雨泽了,那就只能暂时的任命了。

而搞好的任雨泽的关系,缝合过去两人之间的隔阂,也就成了尉迟副书记下一步首要的任务。

任雨泽也看出了尉迟副书记这样的心态,任雨泽喜欢这样的局面,这对自己极为有利,任雨泽就想借着这个东风,让新屏市政府进入快车道。

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职权问题。

现在自己晋升之后,省委直接提拔了刘副市长做了常务副市长,并进入了常委。

对这一点,任雨泽心里不太舒服,这个刘副市长过去一直是政府的铁杆,从来都没有给自己的面子,就算现在自己担任了市长,刘副市长也没有表露出一点诚服的意思。

当然任雨泽也并不怕他,当初的庄峰在的时候,任雨泽都没在乎过,何况你老刘?在说了,现在的任雨泽不能说羽毛丰满,但至少也是实力大增。

任雨泽考虑的重要的问题就是市委对政府这面工作的牵制问题,这已经影响到了任雨泽对政府的整个布局了。

所以今天任雨泽就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准备好好的和他谈谈这个问题。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一次暗战

现在任雨泽要见冀良青是不需要等待和通告了,他能够随时随地的来见冀良青,走进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冀良青正在看着文件,意见到任雨泽,冀良青就站了起来,很客气的说:“任市长来了,坐吧,坐吧,小王,给市长泡茶。[`小说`]”

说着,冀良青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任雨泽也客套两句,掏出了香烟,帮冀良青和自己点上后说:“上周我到下面转了转,感触也是颇多啊,今天给冀书记汇报一下思想。”

冀良青打个哈哈说:“雨泽同志,你这就见外了啊,我们两人可是不要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共同探讨。”

“冀书记你才是客气,你是新屏市的班长,我充其量只能算个副班长吧,所以汇报和请示以后是经常的,你可不要嫌烦。”

冀良青摇着头,很感慨的说:“唉,这真是不敢当啊,雨泽,其实对你当上市长这个问题,我最初还是抱有看法的,但也许是我老了,有点看法现在看来,实在是杞人忧天。”

任雨泽见冀良青打出了感情牌,心中也是有点想法,但今天自己不是来说其他问题的,任雨泽就没有接冀良青的感慨,抽了一口烟。

“冀书记,那我就先汇报一下工作吧?”

“奥,奥。”冀良青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这个任雨泽啊,真是软硬不吃。

“冀书记,最近一个阶段,在市委的领导下,市政府的各项工作,都在稳步推进,总体来说是好的,可是,其中也有一些问题,主要体现在市政府班子成员的身上,不少的班子成员,依靠和依赖思想比较严重,副市长看着常务副市长,常务副市长看着市长,市政府看着市委,这种依赖思想,存在一定的时间了,已经对工作形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我考虑,是不是成立几个领导小组,具体明确一下他们的职责。”

冀良青暗自吃惊,他明白任雨泽的意思,自己在前一阶段庄峰倒台后,代管了一阵子的全市工作,为了全面掌控形势,当时自己提出了市委书记和副书记插手经济工作的建议,接着又安排市委常委具体分管经济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效果还不错,市委的威信空前提高,自己很是满意。

但没有想到,任雨泽刚刚上任不久,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就想让市委退出政府的管理序列。

冀良青明白,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交叉重复的太多,市委常委在最近一个阶段,几乎分管了全部的政府工作,不少的副市长,实际作用不大,这种局势确实不正常,长期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不过,冀良青却希望可以继续维持一段时间,那样自己就能在政府建立自己的队伍。

所以现在听见任雨泽的话,冀良青面无表情,他不想正面回答。

任雨泽当然也看得出冀良青的想法,他没有等待,继续说:“我建议成立几个领导小组,涉及到农业、工业、城市建设、对外贸易展、计划、财政收入等等方面,市委领导挂帅,政府分管的副市长具体执行,领导小组明确职责,具体应该办些什么事情,组长的职责是什么,副组长的职责是什么,我已经起草了初稿,今天来,就是请冀书记看看的。”

任雨泽边说边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已经起草打印出来的初稿,递给了冀良青。

对这个问题,任雨泽是经过仔细考虑的,涉及到的领导小组,虽然市委领导大多是组长,不过,每个小组,只有一个副组长,那就是市政府分管的副市长,而且,在组长和副组长的分工上面,组长负责宏观决策,包括召开会议、确定展方向等等,副组长具体办理所有的工作,这样的分工,实际上恢复了以前市委决策、政府执行的路子。

领导小组下面涉及到了所有的市直部门,相信这样的文件下去以后,下面的单位负责人完全明白。

冀良青不很情愿的接过了稿子,但却表现的是看得非常仔细,与其说在认真看着稿子,不如说冀良青在认真想着这件事情,看来任雨泽是做好了准备的,市委和市政府的职责问题,既然任雨泽提出来了,冀良青现在没有答复,肯定是不行的。

当然,任雨泽没有直接提出来,采取了这样一个迂回的形式,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冀良青迅权衡利弊得失,自己要是赞成这个方案,意味着市委要逐步退出经济工作的第一线,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努力也就化为灰烬。

自己要是不同意这个方案,意味着政府以后可能会推卸责任,毕竟,权力和责任是对等的,还有就是任雨泽可能会想到其他的办法,还是要扭转这种局势的,甚至有可能在市委常委会上直接提出这样的问题。

冀良青想到了退步,他现在不想和任雨泽发生太大的摩擦,因为现在的局面还很微妙,谢部长前些天来的那一手,让冀良青是有所顾忌的,在没有探清整个形势的情况下,冀良青绝不会轻易冒险。

可是,就这样同意了任雨泽的建议,冀良青真的有些不甘心,就这样退出来,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任雨泽此刻也明白,这个权利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冀良青不会轻易就范,自己还是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于是他要走说:“冀书记,要不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意见,通知我,我先到政府那边去了。”

冀良青若有所思的说:“好的,这个稿子我先看看,就是这几天决定下来。”

任雨泽和冀良青各怀心思,虽然在微笑,在客气,但各自都会想到对方的想法,他们握手之后,任雨泽起身离开了市委。

不过任雨泽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优势,从今天冀良青的表现来看,冀良青的态度不坚决,他现在对自己还是有很多顾虑的,这就决定了他一定会左右摇摆,至于最后的结果怎么样,现在还不好说。

而自己要真正落实这件事情,必须得到其他方面的支持,尉迟副书记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冀良青对这件事情一定会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研究的,所以,在召开会议之前,得到部分常委的支持,是当务之急。

如今,常务刘副市长,任雨泽是不用担心的,刘副市长本来就是冀良青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没有这个原因,但刘副市长和自己一样,同样的希望获得实际的权利,所以于公于私,刘副市长都会支持这个提案。

如果尉迟副书记也能够表态支持,那么基本上就成了,毕竟四大常委之中,有三个意见一致,冀良青就会妥协。

任雨泽在考虑之后,决定联系一下尉迟副书记,一回到办公室,任雨泽就打了一个电话:“尉迟书记,你好啊,呵呵呵,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了,今天刚好我也清闲一点,一起坐坐怎么样啊?”

尉迟副书记对任雨泽现在已经是不敢轻易的招惹,他知道任雨泽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攀比和竞争,任雨泽那强大的足以让自己粉碎的后台们,已经让尉迟副书记心有余悸。

“任市长,你工作忙,管着政府这么大一摊子,哪里有时间啊,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祝贺一下啊。”

任雨泽忙说:“哈哈,客气了,晚上一起坐坐,我来安排。”

尉迟副书记答应的也是很干脆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客气。”

任雨泽叫来了小赵,让他给自己安排一个地方,晚上自己要单独的和尉迟副书记坐坐。

到了下午下班之后,任雨泽早早就到了小赵安排的那个地方,尉迟副书记还没有过来,任雨泽先点了一些菜,要来了酒,想着工作上面的事情,等着尉迟副书记过来。

等的时间不长,尉迟副书记就来了。

两人少不得寒暄几句,一起坐了下来,几杯酒之后,任雨泽就转入了正题:“尉迟书记,我这刚刚接手政府的全盘工作,这以后还要你多多支持啊,有什么好建议,也一定要不吝赐教。”

“任市长说笑了,你多年前就是临泉市的市长了,这新屏市的工作,还不是小菜一碟,至于赐教我更不敢当啊,我现在只有分管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哪里敢在任市长面前说什么经验和建议。”

任雨泽就笑笑,说:“我现在遇见了难题,想必尉迟书记你也有所察觉的。”

尉迟副书记‘奥’了一声,说:“任市长说说,是什么难题啊。”

任雨泽说:“以前,不管是庄峰这个人怎么样把,但政府运作也算正常,前一阶段冀良青书记暂时负责了政府的工作,按照冀书记和市委的统一安排部署,你们市委也分管了一些经济工作,做了一些事情,但现在,我发觉啊,政府的班子成员,等靠的依赖思想严重啊。”

尉迟副书记一听也就知道任雨泽的意思,但说真的,他自己也是这次分管政府工作之后的受益者,所以他有点为难的说:“任市长,你说的事情,涉及到了班子的分工合作问题,这可是主要领导考虑的问题,我以前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啊。”

他只能把事情说到冀良青的身上。

任雨泽一笑,端起了一杯酒,碰一下尉迟副书记放在桌上的酒,一口喝掉,然后说:“我知道,这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现在政府里面的其他副市长,工作积极性不高,按照目前的工作格局,他们的权力小、责任大,这样的现状,放到谁的身上,都会有埋怨情绪的,所以,我想着,有必要加强其他副市长的工作责任,让他们切实履行职责,真正将政府工作开展起来,说到底,就是权责平衡啊。”

尉迟副书记知道是躲不过去的,他表情也有些严肃了,他其实也是知道这样的做法长此以往的下来肯定不对,可是谁愿意把手上现有的权利交出来呢?

就是现在全国领导们,不都是在希望自己可以65.70.80,以后退休吗?何况自己?

但看着任雨泽如此认真的今天特意和自己说这个事情,尉迟副书记还是有点犹豫,他不想为这个事情得罪任雨泽,说的更准确一点,他甚至还希望可以有机会对任雨泽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给他一个人情。

他很想弥合过去和任雨泽之间存在的那些矛盾,在权利和任雨泽之间,尉迟副书记也在寻找一种必要的方式,他犹豫了好一会,决定还是给任雨泽一个人情。

“任市长,你说的事情,可大可小,比如说上面吧,省委省政府在工作职责的划分方面,还是比较明确的,省委宏观决策,掌握展方向,省政府负责落实,掌控经济展步伐,不过,中间也有职能交叉的事情,毕竟,党领导一切,新屏市目前的情况,相对复杂一些,比如说我,分管着干部工作,宣传政法工作,市委机关工作,还要负责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展工作,按照个人精力来说,我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将所有工作都做好,所以,会有所侧重,干部工作、宣传政法工作,是我本身的职责,如果不能做好,一定会受到批评”

他看了一眼任雨泽,见他正不动声色的听自己说,尉迟副书记就继续说。

“所以,在这些方面,我是最为注意的,也是花费了最大精力的,余下的时间,我会过问其他工作,比如说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展工作,在你面前,实话实说,现在我感觉很累,我毕竟是市委副记,不是副市长,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展工作,不是我的主要工作,可是,我要花费大量精力去过问,去和副市长来商量,下面的部门负责人来汇报,都等着我来拍板定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你说的意思我明白,我是完全支持的。”

任雨泽松了一口气,很诚恳的说:“尉迟书记啊,谢谢你,这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支持,更是对市政府的支持啊。”

“任市长,不要这么说,我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相信,你一定为这件事情,找过冀良青书记了,你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看法不是很乐观,据我所指,目前这种局势,主要是冀书记促成的,基层工作和上面有所不同,中央的我不知道,从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来说,之所以分工明确,是因为工作大体都比较宏观,省政府具体一些,可也不会直接和百姓打交道。”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尉迟副书记说的也是对的:“是啊,他们是高层领导,比不得下面啊。”

“对的,到了下面就不同了,就说新屏市,本来是不会直接从事具体的经济展工作的,可是,成立了南区、北区、开发区以后,市政府不得不将具体的经济展工作抓在手上,有了具体的经济工作,相对就会忙碌很多,市委相对就宏观很多,有了这样的对比,一些情况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至于县上,就更不用说了,书记管着一切,县上是做具体工作的,不可能分得那么仔细,这些方面,我不用多说,你干过县长、县委委记,比我要清楚很多,这属于体制问题,不是你我可以讨论的。说到新屏市,我感觉冀良青书记对目前的形势很满意,你刚上来,时间不长,就想到了改变这种状况,我佩服你的勇气,也为你担心啊。”

任雨泽也完全是理解尉迟副书记的担忧,不过任雨泽压根也没有畏惧过冀良青,自己的权利就是要靠自己争取,这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有些麻烦,自己也要这样做。

任雨泽说:“尉迟书记,正是因为有这些前提,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支持,我不妨将话说开,我就是在为市政府争取权力,为副市长争取权力,不过,这个争取,没有越范围,市政府的职责非常明确,就是做事。”

“嗯,嗯,雨泽同志,我是理解你的。”

“谢谢理解啊,你看看,目前,市委市政府的职能交叉过多,市政府的权力被削弱了,责任没有变,已经出了能够承受的范围,长期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我不说你也明白,如今,市政府的班子成员,除了我这个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其余的副市长,常常到市委请示汇报工作,没有工作热情,没有进取心,如果我不能改变这种情况,内心不安啊。”

尉迟副书记就咬咬牙,发狠说:“任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完全支持你的决定,召开会议的时候,我会发言的,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现在还是很佩服你的。”

“客气了,我们也不用多说了,尽在酒中,来,我们干了这杯酒。”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才尽欢而散。

接下来,第二天,任雨泽找到了刘副市长,现在刘副市长也比过去老实了许多,虽然他并没有前来讨好任雨泽,但他的心里对任雨泽的畏惧比起别人更要严重,在庄峰得势的时候,刘副市长是无所顾忌的,对任雨泽他也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

更有甚者,他感觉到任雨泽抢了他的常务副市长位置,他的心里还是很不服气,但庄峰的轰然倒塌让他不得不考虑到自身的安危了,这次他没少花功夫,好歹找到了苏副省长,弄了一个常务副市长上来,但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尉迟副书记,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而任雨泽那就更不用说了,很多庄峰过去的人都早早的到任雨泽那里大献殷情,卖好耍乖了,唯独自己还要保留着一份尊严,现在看来真是骑虎难下,对任雨泽即无法讨好,也不敢得罪,凭任雨泽的手腕,狡诈,自己一个人实在是难以应对。

所以现在任雨泽给他主动的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下,他根本都不敢耽误,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任雨泽微笑点点头说:“刘市长,最近辛苦了,北区的棚户区搬迁多亏你费心啊。”

刘副市长也不亢不卑的说:“那里的话,是大家一起努力工作,我也就是走个现成的协调,配合,谈不上辛苦。”

这话中也多少有点低三下四的意思,意思说还是在任雨泽的领导下,自己做了一点现成的具体工作。

任雨泽也不想和他多绕弯子,就说:“我和尉迟副书记昨天碰了一个头,说起了市委和政府配合工作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政府的工作还是要以政府为主体,市委不必过多的干预,尉迟副书记也表示支持和理解,下一步说不上要上会”

说了一半,任雨泽就停了下来,他看着刘副市长,等着他接自己的话。

刘副市长一下也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其实任雨泽的这个方案,在前些天也是经过了市政府市长工作会议的,他当然知道,现在任雨泽又专程的叫他过来,不用说,就是要自己在会上支持他。

刘副市长在这个问题上是不会和任雨泽有分歧的,本来在好不容易弄了个常务副市长,现在搞的什么事情都要请示市委,他早就感到憋屈了,此刻一听连尉迟副书记也站在了任雨泽的这面,他自然也有了胆气:“奥,这事情我们在市长会议上已经统一过的,我想市委也应该理解,万一上会,我还是这样一个看法。”

见他没有节外生枝,也表示了大力支持,任雨泽算是完成了预定的计划,他就等着冀良青表态了,任雨泽估计,很快冀良青就要召开会议,研究这件事情了。

两天之后,任雨泽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通知,参加常委会。

冀良青没有事先召开书记办公会,将事情直接拿到常委会上面讨论,任雨泽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先召开书记办公会或者常委预备会,统一一下意见,常委会上面的争执会少很多,可是,直接召开常委会,就不同了,没有统一的意见,各抒己见,到时候争论会很激烈。这样的安排,让任雨泽明白了冀良青的意见,估计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刚刚到手的权利啊。

在任雨泽走进常委会议室的时候,感觉到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所有人面前都摆着那份领导小组材料,没有人议论,大家都很严肃,任雨泽刚刚坐下,冀良青就进来了。

这样的会议规矩,早就形成了,大家的时间掌握很好,市长和书记总是最后进入会议室的。

冀良青进入会议室,刚刚坐定,就宣布开会了,会议的议程单一,就是讨论领导小组的职责和分工问题,材料已经提前下了。

冀良青平平静静的说:“今天召开常委会,专门讨论市政府提出来的成立农业农村、工业、城市建设、对外贸易展、计划、财政工作等领导小组的意见,任市长和我先不表意见,大家各抒己见,有什么看法、意见,都可以提出来,材料已经下去几天时间,相信大家都看了,今天的会议,我有要求,那就是所有的常委都要言,都要表述自己的意见。”

任雨泽有些愕然,本来,他是准备先介绍一下这个稿子的来历,顺便讲一讲市政府目前的情况,他相信,通过这样的介绍,能够再一次争取部分常委的支持,没有想到,冀良青居然这样安排,这岂不是表明,市委市政府暂时还没有统一意见,还没有形成共识吗?

那么,常委会说些什么呢?

通常情况下,常委会的发言有两种顺序,就如同会议室里面的座位排列一样,如果书记和市长先不言,要么是常委排名最前面的尉迟副书记先言,要么是排名最后的,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兼政法委书记发言。

今天会议的议程虽然单一,不过,涉及的事情很关键,公安局的局长韩宇捷先发言的可能性不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尉迟副书记。

尉迟副书记此刻也有点矛盾了,会议的发言安排,出乎了他的预料,本来以为,任雨泽会先强调一下,接下来,他只需要对任雨泽的意见模棱两可的发表一点看法,最后稍加的表示赞同即可,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缓和自己和冀良青之间的矛盾。

但他没有想到,冀良青和任雨泽先都不发言,这就让自己很麻烦了。

尉迟副书记是明白冀良青的意见的,知道他对任雨泽的提议不会赞成,否则,今天冀良青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开会。

尉迟副书记感觉很困难,如何发言,如何支持任雨泽的建议,他急思考着。

但不发言也肯定是不成了,他沉吟了一下,说:“我先说说吧,我只是代表自己的观点吧,我觉得啊,现在我分管党群,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建设工作,压力颇大,感觉时间和精力都不够,我的工作重点,一定是在市委的,看了这个领导小组的分工,我踏实了很多,新屏市正在高速发展,我担心因为自己的精力和时间问题,影响到了全面的工作,市政府的这个方案,我认为,能够有效解决问题,让我的工作重心能够有所侧重,所以说,我是同意这个方案的,当然,具体实施过程,以及如何把握,需要进行认真的研究和讨论。”

任雨泽有些放心了,尉迟副书记的发言,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接下来应该是常务刘副市长发言,但市组织部长周海山却抢在了他的前面发言了,这让刘副市长感到很是憋气,自己是最后一个进的常委,但按说自己排名应该在他的前面,可是别人瞧不起你,你能怎么办?

大家也确实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都静静的看着市组织部长周海山,而任雨泽实际上对周部长的发言,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我说一点个人的看法,不成熟的地方,请大家讨论,我觉得目前的领导模式是很成功的,当然,市政府提出来的领导小组的设想,有一定的创意,可以考虑在具体的工作中,适当予以贯彻,市委领导全面工作的思路是不能变的,具体如何作,可以商榷,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有着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当然,个人的分工,如果担子重了一些,还是可以考虑调整的。”

市组织部长周海山的发言结束以后,冀良青和任雨泽都是面无表情,任雨泽感觉到为了争取正常的权力,怎么会遭受如此多的阻碍,从周部长的发言,不难看出,里面有冀良青的影子,冀良青为自己创建的模式感到满意,不愿意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

任雨泽可以断定,冀良青一定找到了不少的常委,议论过这件事情,或者是隐晦表明了态度,今天的常委会,按照这样的模式开下去,很难有什么结果。

任雨泽内心最为隐秘的想法,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依照目前的这种工作态势,那么,取得的工作成绩,究竟算谁的,而一但出了问题,肯定都是市政府的,任雨泽清楚,市委冀良青等领导也会明白其中的奥妙,尉迟副书记能够支持他,令任雨泽非常感激,所以说,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改变。

接下来的言,没有什么新意,所有常委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支持市政府的方案,包括刘副市长,还有公安局韩局长,还有**部部长,剩下的都是表示维持原状的,包括周部长,宣传部长,市委秘书长,纪检委书记等等。

而军分区的政委是一般不干预这样的讨论的,他一个是不太了解情况,一个也不想动得罪别人,最后矛盾自然而然到了任雨泽和冀良青的面前,从职务上来说,任雨泽是明显的弱势,书记总才是真正的新屏市一把手。

在一个任雨泽上任时间也不长,现在马上就提出异议,好像也有点理亏。

不过,任雨泽在干部中间,有着很好的口碑,加上这两年在新屏市取得了实际工作效果,还有他隐隐约约的后台,让他也颇具实力,所以说,任雨泽现在的威信不比冀良青差多少。

加之在常委会上有尉迟副书记等人的支持,更是加重了成功的筹码。

冀良青就看了一眼任雨泽,说:“雨泽同志,大家都言了,观点不是很统一,你先说说。”

任雨泽憋了好一会了,早就想说话:“好的,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同志们,新屏市的经济离不开市委的正确领导,不过,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看一个方面,市政府目前是什么情况呢,刚才刘市长发言,已经提及了一些,但说的不透彻,我索性说透吧。”

任雨泽停顿一下,扫视了大家一眼,继续说:“市政府的班子成员,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依赖思想,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与工作分工过多交叉,有着很大的关系,现在经济工作的侧重点,已经完全转向市委了,有的同志认为,市委领导所有工作,这种说法无可厚非,当然是正确的,党领导一切,可我们的工作侧重点从什么地方体现出来,我们的本质工作究竟是什么,基于这样的原因,”

任雨泽说完以后,会议室里面很安静,他的话语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需要市委领导交出部分权力来,开展工作的核心权力,话语很直白,没有什么遮掩。

而所有常委都是知道的,他们实际上在管着应该是副市长管的事情,好处占的差不多了,责任却没有怎么承担,这种现象,时间长了,有什么后果,他们也清除,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任雨泽刚刚上任,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冀良青一直也在思考着自己来破任雨泽的这个局,从道理上说,任雨泽是对的,所以冀良青不敢冒进,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尉迟副书记这次倒想了任雨泽,这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尉迟副书记的倒戈,带动着公安局韩局长和**部的部长也站在了对立面,这让冀良青有点不好抉择。

自己肯定和任雨泽的意见是截然相反,那么算下来11个常委就是五对五的状况,军分区的政委肯定不会发言表态的,就算是他支持自己,也不过是六比五,像这样大范围对立的状态,自己根本不能宣布结果,这就是一个僵局,自己很为难。

他原本想的在常委会上众口一词的反驳任雨泽,自己就用不着抹下脸来和任雨泽对攻了,当然,形势发生了转变,冀良青也适度的调整了自己的策略。

他说:“任市长讲得很好啊,我看这样,今天大家都表了意见,时间不早了,暂时休会,下次会议的时候,继续讨论。”

冀良青没有表任何的意见,突然宣布了散会,这样的情形,出乎任雨泽的意料,这是闹的哪一出,任雨泽不明白,专门召开常委会,所有人都表了意见,主持会议的人不宣布最后的结果。

任雨泽感觉,自己和冀良青之间,仿佛又要开始一场暗战。

冀良青暂时压住了市政府关于领导小组的讨论,对于市政府的这个提议也不表态,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开展的,常委会之后,所有常委都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所以,大家都有所收敛,会上表态那是不得已的手段,但从私下里来说,谁也不想惹上任雨泽这样一个魔头。

要说单练,谁能是任雨泽的对手呢?

任雨泽也是抱定了一个心思,冀良青没有公开表示反对,那么,他就可以大胆要求副市长切实履行职责,在随后召开的几次政府常务会上,任雨泽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副市长要敢于对分管的工作负责,今后的财政拨款,政府认定的是副市长的签字,有了副市长的签字,政府才会拨款。

这句话的意思,表明了任雨泽的态度,也让副市长们感觉到了压力和动力。

在处理了这个事情之后,任雨泽最近一直在想如何快速发展新屏市的经济,但到现在真的还是没有想好,说起来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也确实不是你三言两句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么现在任雨泽只能传承和发扬所有的通常的方式,那就是加快招商引资的工作,新屏市的发展要上新台阶,离不开工业的支持,目前,酒厂,烟厂这些已经改制结束。

师蕊逸前段时间也对酒厂动了几个大手术,加强了一线和销售,培育了技术和售后,最近看来,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所以,现在任雨泽只能通过引进大型企业来完成自己初步的规划,只是他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这就成为了任雨泽目前的重中之重。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的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这本书也是有任雨泽,讲诉的官场和黑道的故事,自己感觉很不错的,希望没看过的读者朋友也能看看。谢谢你们支持。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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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引进大型企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比如土地问题、环保问题、税收问题、优惠政策等等,特别是环保问题,任雨泽不会引进那些存在严重污染的企业。

在政府常务会上面分工的时候,任雨泽将这件事情安排给了副市长郁玉轩,现在副市长郁玉轩已经分管工业企业了,在这些副市长里面,任雨泽也最为信任的是副市长郁玉轩,将这样的关键任务交给他,任雨泽是放心的。

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的强势,让市政府开始高运转,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嗅觉总是非常敏锐的,渐渐的,到市政府来汇报工作的人多了,不管是任雨泽,还是那些副市长开始忙碌了,每人都有一块分管的工作,大家都在努力,落到后面了,总不是好事情。

自从担任市长之后,任雨泽也逐渐的感觉到工作的繁琐,因为要为政府争取权力,在这个过渡阶段,任雨泽就显得异常专权,他几乎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不是他想过问,政府的班子成员一时间不适应,大事小事都来汇报,什么计划生育工作、教育工作、交通工作、财贸工作等等。

在这样高速运转了一个阶段之后,政府回归到了正常的管理状态,任雨泽才做出了强调,谁分管的工作,要敢于拍板,善于拍板,要调查研究,听取单位的意见,重大的决定,政府常务会研究,一般的事情,副市长直接决定。

相对来说,任雨泽本就属于比较开脱的人,繁杂的工作,也不是他喜欢的。

而在对面市委的冀良青也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对任雨泽这样强势的动作,冀良青一直没有表态,其实他也很犹豫,他不想和任雨泽闹僵,而且说到底,关于市委过多干涉政府的行为,冀良青也知道是理亏的。

现在任雨泽已经是公开表态,要增强政府的权威性,冀良青想不到好的办法阻止,尉迟副书记支持任雨泽,让冀良青先失了一着。

在一段时间的思索之后,冀良青决定有所退让,他不会继续召开会议,讨论领导小组的问题,如果下这样的文件,今后看来会是个笑话,本来就是政府份内的工作,还要下这样的文件,他也不明确表态支持任雨泽的作为,不支持、不反对,保持沉默。

冀良青认为,这就是最好的态度。

部分的市委常委来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冀良青就有所收敛了,不轻易的表态,一段时间过去,大家都明白了,分管的工作,涉及到的最大利益,就是钱的事情,如今,用钱是副市长表态了,主要权力,自然集中到政府了。

新屏市在慢慢恢复正常,庄峰突然倒台,给新屏市带来的风波也渐渐散去,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开展,经济发展度逐步的加快起来,唯一不同的,是市政府的副市长开始忙碌起来,市委的领导相对清闲很多了。

天气也慢慢的转凉,江可蕊也开始上班了,不过好的一点是,每天江可蕊都能抽出一点时间回家一趟,现在她自己开车,也比较方便,回来都是喂孩子吃奶,这个时候江可蕊也才觉得,要是当初自己挣得当了正局长,只怕就没有现在这样的清闲。

当然,江可蕊这样做也是附和国家对哺乳期公职妇女的规定的,并不是她搞什么特殊化。

中午江可蕊在家吃完饭,奶了孩子之后,对任雨泽说:“老公,我老爸说希望我回一趟北京,他和老妈都很想看看小雨。”

任雨泽想这也算了人之常情,要是一般的家庭,只怕早就过来看孩子了,关键是老岳父乐世祥并不是一般的人,他肯定不能随便的休假到新屏市来,就算真的休假了,只怕也不敢轻易过来,那开玩笑呢,中央的部长到地方上来,那还不得让地方上大动干戈。

任雨泽就说:“关键是你刚上班没几天就休假,不太好吧?”

“我也不是说马上就去,我就是给你提前说说,最好我们一块去。”

“我也去吗?”

“看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老公,不陪我怎么行,这一路上总要有人照顾我还孩子吧?”

“额,有事了就离不开我了,晚上就拿脚踹我,什么人啊。”任雨泽开玩笑说。

江可蕊说:“少扯皮,我说的正事。”

任雨泽也认真的说:“好吧,好吧,抽机会就过去,这年底了,说不上那个局到北京办事,我就带上你一起去,对了,十一的时候看看时间,要是能腾出来,我们就过去。”

“嗯,嗯,这才对吗,像个好老公,好,今天晚上有奖励。”

任雨泽露出了色~咪~咪~的样子,说:“真的?奖励什么?”

江可蕊正儿八经的说:“给我洗脚啊。”

‘噗’,任雨泽气了一个不说话。

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就准备到开发区跑一趟,那面有一部分的企业已经开始有了反应,有准备恢复生产的,有的几家污染严重的,也开始整改,还有的实在不想在新屏市在投资生产的,也准备找其他厂家来合并,重组了。

但还是有那么几家,即不重组,也不开工,继续霸着土地厂房,对新屏市三令五申的通告不理不睬,今天任雨泽就是要到开发区再去看看,针对不同的企业,采取不同的措施。

任雨泽刚给小赵安排了,让他备车,和自己出去。

小赵答应着,还没有离开办公室,就见南区的区委书记秦家勇到自己办公室来了。

任雨泽只好暂时接待一下,就招呼他坐下,问:“秦书记今天怎么想着到我这来坐坐?”

任雨泽当然是话有所指的,这个秦家勇过去很少到任雨泽这里来,因为他资格比较老,一般的市里干部他都不怎么看的上眼,特别是像任雨泽这样坐快车上来的任,他更是不屑一顾,但渐渐的,他和任雨泽接触多了一下,现在发现任雨泽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无能之辈,任雨泽表现出来的强势和睿智,让他开始折服。

今天他特意的来坐坐,也算是和任雨泽亲近一下。

现在秦家勇一听任雨泽的话,虽然任雨泽是笑着开玩笑的,但他还是有点惭愧,说:“过去也想经常来啊,但怕你忙,影响到你工作了,所以就来的少,任市长不会是在怪罪我吧?”

任雨泽呵呵的大笑起来,他倒也不是记气,就是现在当了市长了,有时候说话就比起过去副市长的时候随意,任性了一些,也不怕别人怎么看待自己。

“玩笑,玩笑,秦书记不要当真。”

“哪敢啊,在新屏市,大家对任市长都是很佩服的。”

任雨泽一听这话,感觉就不一样,这个秦书记,过去很少说这种软话的,看来今天他是想说点什么吧,那好,那自己就更要把刚才的那句话收回来了,任雨泽就继续的玩笑着说:“怎么,现在就拍上了,哈哈哈。”

秦书记没想到任雨泽今天的情绪挺好,也笑了一会,说:“任市长,快中秋了,这是我们南区区委的一点意思,任市长可不要推脱。”

秦书记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直接放在了任雨泽的茶几上。

任雨泽当然不会推脱,这南区秦书记对自己来说也算的上一个比较重要的人,而且他现在二五不靠的,正是自己可以拉过来的属下,既然他愿意过来,自己当然更应该积极接纳。

任雨泽顺势将黑色塑料袋放到了茶几的下面,嘴里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秦书记见到任雨泽如此爽快,也很是高兴。

任雨泽刚才听清楚了秦书记的话,他是话里有话,他是区委书记,完全可以代表南区的四大家,为什么刚才他独独说代表区委,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代表区委,一般是区委副书记才说的话,区委书记是不会这么说的,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一种情况,秦书记和南区的区长周卫之间出现了某些问题,或者说与周卫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

否则,依照秦书记的政治智慧,是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的。

任雨泽给秦书记发上一支香烟,两人开始聊了起来,这样的场合,开始的时候一般不会说到什么敏感话题,大都是谈论一些不很敏感的话题。

但聊上了一会,任雨泽就听出了秦书记的意思了,因为快到年底,这干部调整也要到来,而作为没有后台的秦书记,自然是希望投靠到任雨泽的这个序列之中。

他自己都说:“任市长,这些年我在新屏市干着工作,不是说有多好的成绩吧,但应该也算干的不错吧?”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要是这五县三区,你南区应该算的上头一二名了,秦书记还是很有能力的。”

秦书记苦笑了一下说:“不满你说,这些年我看惯了新屏市你方下台,我登场的闹剧,也看透了很多领导的本质,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谁都不想理睬,就做一个孤家寡人,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任市长你让人耳目一新,我觉得,跟上你,才能发挥更多的能力。”

这话说的要叫老百姓来听,是有点过了,有点阿谀奉承的味道,但各位读者不要忘了,这里是官场,官场中人早就都喜欢了拍马溜须,今天秦书记这话已经说的非常含蓄了,也算的上很低调了。

任雨泽也是最近听惯了好话,所以一点没有觉得秦书记的语气上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已经明白了,秦书记想要靠近自己。

任雨泽就一语双关的说:“秦书记你太抬举我了,不过只要秦书记看得起我任雨泽,以后我们多走动,多联系,我这里你随时想来就来。”

秦书记自然心中高兴。

这一高兴,也就把心里的想法慢慢的给任雨泽说了出来,原来最近南区的区长周卫已经开始四处活动了,过去周卫是庄峰的人,但这次庄峰倒了,他却摇身一变,投靠了冀良青,至于冀良青对他到底会不会很中意,会不会很信赖,那是没人知道,但至少周卫自以为是的认为冀良青已经收留了自己,所以他也是看年底到了,准备再上一层楼,把秦书记赶下去。

任雨泽静静的体会着秦书记的话意,在弄懂了秦书记的担忧之后,任雨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还想其他的,真是好悠闲。”

秦书记听到了任雨泽这话,自然也理解了任雨泽的意思,看来任雨泽已经愿意帮助自己的,这就好。

对任雨泽来说,南区对新屏市的各项发展至关重要,南区占据着新屏市百分之30左右的经济指标,这个地方是不能乱的,特别是任雨泽对南区这个秦书记也是在这几年的观察后,得出了一个比较准确的认识,那就是这个秦书记人还不错,原则性很强,如果南区没有他在那把关,恐怕现在根本就不会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

下面的区县和上面的省市不一样,因为是基层,所以党委对各项工作的管理和参与力度很大,从方方面面党委都要负责的,这也是基层和上层管理的区别之处。

两人又聊了几句,任雨泽就想到了那个南区的办公室季红了,随口问:“我记得你们区政府有个办公室的副主任叫季红吧?这个人怎么样?”

秦书记一听,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满你说,这人真不怎么样?当时是庄峰硬给下达的指标,加上周区长的支持,我顶不住,可以说素质很差,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把,现在已经是主任了。”

“主任了?”任雨泽也是有点意外,这样的人也能当主任?

秦书记又说:“本来上次我就要拿下他,可是周区长死保着,任市长,我说个小话,说到哪我们撂到哪。”

任雨泽笑着回答:“嗯,你说,我绝不过话,哈哈哈。”

秦书记就说:“现在区里都在风言风语的传,好像季红和周区长两人有点说不清的关系。”

这在任雨泽听来,即不意外,也不吃惊,现在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就平平淡淡的说:“奥,还有这事啊。”

“应该是真的,我也见过好几次他们在一起那个亲热劲,不过这个算不得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任雨泽暗自好笑,明明你这是告状来的,还说的好像事不关已的样子,不过任雨泽是不会在意这样的态度的,官场上,正副领导之间,上下领导之间,哪有不斗的,不斗的地方那就不是官场,是幼儿园。

任雨泽也就笑笑,不再说这个事情了。

等秦书记走了之后,任雨泽将黑色塑料袋带放在了里间,免得来人了看到也不好,这任雨泽随意的一看,见里面有4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还有一个红包,打开了红包,里面居然是2万元的现金。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叫来了凤梦涵,让她把钱收了,放进了办公室管理的市长招待基金里面。

这一耽误,任雨泽就去不成开发区了,好在本来也没有给开发区打招呼,所以任雨泽就到轻工局区了一趟,对几个厂矿的整顿事宜做了一些督促和安排。

等任雨泽回到了政府,看看时间,也准备下班的时候,却见南区的区长周卫也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任雨泽就和他寒暄了几句,周卫也是送来了一些礼品,也说代表南区对任市长长期一来对南区的关怀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任雨泽从心里是不太待见这个人的,一直都感觉这个周卫太过圆滑,太过投机,过去因为他有庄峰撑腰,所以对任雨泽也不怎么样,这到没什么,关键任雨泽看不惯的是这个人的人品。

不过上门都是客,任雨泽还是客客气气的招呼着,让小赵给泡茶,发烟,两人东拉西扯的谈了一二十分钟。

话不投机,所以谈话就断断续续的,后来周卫要请任雨泽晚上一起吃饭,任雨泽也很委婉的推掉了,说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自己要回去。

其实任雨泽也明白,这个周卫并不具备和秦书记较量的资格,秦书记是南区的一把手,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还是大家对他的看法都很不错,连冀良青这样的人,都没有因为秦书记没有进入自己的势力而对他打压,可见此人还是有些能耐,并不是庸碌之辈。

如果是周卫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冀良青的认可,那是他对冀良青的认识还不够,冀良青岂是他随随便便就能看清楚的人,他周卫现在凭此就来和秦书记对抗,这岂不是玩火吗。

稍有头脑的人都能想到,这个周卫是不是活腻了。

任雨泽不愿意多想了,他感觉,周卫愚蠢透顶,没有丝毫的政治智慧,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出来,以多年都是庄峰嫡系的身份,现在刚刚弃暗投明,就想让冀良青鼎力相助,只怕有点自不量力了。

不过周卫也知道自己和任雨泽的关系一般,到不敢轻易的说太过的话,更不敢提下一步人员调整的问题,他来不过是到处拜拜佛,四处烧烧香,希望以后真的有机会的时候,任雨泽能记起他今天的孝顺。

这样谈了一会,周卫就告辞离开了。

前段时间,周卫心思也是一直恍惚不定、庄峰的下台曾今一度让他也紧紧张张的,他体会到了一种身后无人的味道了,但接着,市委书记冀良青找他谈过一次话,旁敲侧击地对他批评了一通,说有很多人反应他们南区现在问题很多,包括一些经济上的问题,还有周卫的个人作风上的问题。

周卫深知,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完全可以忽略的空来风,而是暴风雨即将强劲来袭的真实信号,一连串的疑问盘旋在周卫脑海,现在的关键和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市委书记到底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谈话,警告自己,所有的这一切串连起来,周卫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猛然发抖,他不禁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恐惧之中。

很奇怪,在这样巨大的惶惑和惊惧状态下,他的思维居然突然的清晰起来,这冀良青道貌岸然地拿出什么廉政准则、几个不准、诸多严禁来吓唬自己,自己难道真的要倒霉了吗?

看来未必,一个典型的、纯粹的、称职的、体面的中国官僚和纯正的中国人,作为一个掌握主宰世间和子民的同个阶层来说,大家都贪、谁人都拿,个个都狠,大家彼此你好我好大家好,谁犯得着去揭露他人之短,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讲政治”,其实就是现代版的“官官相护”么。

即使只是考察新屏市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从自然村的村长到乡镇和县里及至到了州里的股长、科长、局长、处长们,谁不是见利益就上,见困难就让?

自己在当上了区长的这几年,凭着权杖轻便而浑身罩满光环的得天独厚的政治和经济条件,或者戏耍和强占良家妇女,或者让那些空有皮囊姿色却对物质有着与天俱来的贪婪本性的女人自动送到自家床上,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小心谨慎地欢欣鼓舞地乐此不疲地供自己享受和蹂~躏。

是的,自己说来也是性~欲强盛,需求完备的男人,这些年也确实搞了多少女人,自己怎么还能说得清楚呢?

这样昭然若揭也如秃头上的虱子一般的事实莫非还需要去探讨和论证么,怪不得民间的百姓都只有无奈而风趣地形容自己这样的官僚们、领导者说什么都不清楚,比如该干什么工作不清楚,上过多少女人不清楚,开会说什么不清楚呢!

反正作为一个具体的人,一个权掌一切,并可以通过这权力可以为自己换来一切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的人来说,自己需要什么,只要心底里自己明白,就足够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哟。

这层道理,读过几年大学的周卫若说不知,倘为不明,可谓怪哉了。

其实冀良青书记含沙射影、敲山震虎地找自己谈话一定是另有目的的,这个目的或许就是想让自己改换门庭,弃暗投明,而自己现在已经本来就没有门庭了,也正想着投明呢?

所以周卫过了几天,就又专程到到了冀良青家里区了一趟,送上了很丰厚的一份见面礼,一下就感到了冀良青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些天压抑着周卫的心头忧愁也在瞬间就放松了。

他以为是他的礼品起了作用,其实他小看了冀良青,冀良青不过是要提前占据南区那个有利的地理位置,以便能多一份将来万一和任雨泽闹翻之后的筹码。

从任雨泽这里出去,周卫就找了个地方,吃了一顿饭,晚上回到了南区的区政府,

正在办公室想着问题,却听到敲门声,周卫打开了门一看,南区的大美人季红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周卫一看到她,就眼光发直了,日哦,这天都凉了,季红还能穿着一身啊,那凹凸凸的娇躯如模特般标准,腰部纤细,没有一丝赘肉,浑圆挺翘的臀部下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裙子的开叉缝隙中,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她脚上穿了一双带银色亮扣的高跟凉鞋,晶莹如玉的趾头露在外面,玫瑰色的指甲油仿佛十朵盛开的花瓣,给小巧的秀足增添了妩媚的性感,分外引人注目,浑身上下散发出性感美女的气息。

周卫就说:“你怎么来了?”

季红笑嘻嘻的说:“妹妹想你了啊。”

说着话,季红就坐在了周卫的大腿上。

要说季红最近也才滋润了一点,前几个月因为庄峰的突然出事,让她惊慌失措了好些天,她就担心自己以后怎么办,都说树倒猢狲散,这庄峰倒了,自己还能不能在南区区政府待着都成问题了。

所以她和周卫是一个思路,赶快找个后台,当然了,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要找后台还是比较容易的,这周卫早就对季红垂涎三尺了,要不是过去知道这季红是庄峰的禁~脔,周卫那里能放着季红这么久都不下口呢?

现在庄峰倒了,周卫对季红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在季红稍微的勾引之下,两人就如烈火遇上了干柴,久旱撞上了暴雨一样的缠缠绵绵了。

这一下也好,季红心也不慌了,自己已经有了后台,虽然比起庄峰来说,这个周卫官职小了许多,但县官不如现管啊,周卫是区长,照顾起来更方便。

周卫当然是更高兴了,就像一条老狗,不管你谁给它扔一支骨头,他都不会拒绝的,何况这季红可不是一般的骨头,这是当初庄峰市长啃过的骨头,那味道是大大的好。

“嘿嘿,你这女人,是不是痒了啊?”周卫调笑了一句。

“就是,怎么了?你不想的话我就走了。”季红柔柔的嗓音像一个邀请,像甘美的泉水流入周卫的心底。

周卫怎么可能让她走呢?他俯下头寻找她的唇瓣,她的唇出奇的柔软,如同甜美的花瓣,她迎接着他的吸允,周卫进入她的口腔,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剧烈地亲吻她,季红闭着眼,轻轻地回应,他的吻更加激烈,像兽一样啃噬她的唇瓣,他的手滑进她的胸衣,握住白嫩的,季红胸前那丰硕的突起,还有丰美柔软让他像青涩少年那样热血沸腾。

他略为粗糙的手掌整个罩上她的胸脯,轻轻磨擦着她敏感的乳~头,那样的手掌有着不同于少年的触感,很快她的乳~头变~硬~了,轻轻膨胀顶住他的掌心。

她轻“唔”一声,张开眼睛,似乎突然醒过来,侵入胸前的那只手掌,温热巨大,她身体颤栗着,声音抖着,“不要停不要停”

“不会停的,你担心什么?”他轻贴她的耳朵,吻着她的耳垂。

接着他一下抱起她,但差一点点就没有把她抱起来,周卫有点踉跄的把季红抱进了里屋,将她压在床上,掀开她的上衣,褪到锁骨上,两颗浑圆美好的乳~房像山峰般挺立在眼前,奶白色的柔软,散发着欲~望的诱~惑。

他压住她的,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嗯”橘红轻哼,抓住他的黑发,“坏蛋啊”。

周卫舔~弄着她的乳~头,手推挤着柔~软的浑圆,让它在他手里变型涨满,鲜红的乳~头在他湿润的口腔里绽放,他含住她的乳~头,接着是乳~晕,轻轻向里吸,好像要把她的整个乳~房都吃进嘴里,然后向外拉伸,直至嘴里仅剩下硬硬的乳~头,他拉扯着它。

季红挺起胸脯,呻吟着,像是宛拒又像是逢迎。

周卫亲吻着她,在她的胸部,腰部,烙下密集绵长的**,然后他以飞快的速度脱掉了她的长裤,将她拉向他,打开她的大~腿,床单被季红的身子滑出一道深痕,她湿漉漉的乳~房轻摆着,衬衫仍堆在锁骨间。

“你慢点啊,能不能温柔一些。”她觉得羞耻,居然让周卫这样看着自己的那个地方,她急切地想并拢双腿。

周卫轻笑,“不要动,很美”他却将她的腿扯得更开。

女性幽谷近在眼前,那幽密的肉~缝,尖细**的花瓣交叠着藏在山谷间,而女人小小的洞口完全被隐藏起来。实实在在的说,季红的身体还是很敏感纤美,胸部已经完全熟透,而耻~毛也像谷间肥美的野草,呈美丽的倒三角直延伸到幽谷中。那闭得紧紧的尖嫩花蕊将幽幽的洞口遮的严严实实,似乎还没有任何男人到过那个隐密的圣地。

周卫压住她的大腿,使劲掰开小小的肉~缝,粉~嫩的花瓣被强行分开,里面是如蚌肉般的一壳湿润的**,小小的幽闭的洞口就在花瓣间隐现,~肉褶叠着在紧闭的洞口形成一条小小旋涡。

“不要这样啊,好好做吧”季红抬起身子,可是**被紧紧地固定,她很快又倒在软软的床榻上。

周卫用拇指挡在她的幽密上,在入口处轻轻揉动,很快他的拇指就湿了,拇肚下滑腻腻的,而且每次一动就发出靡的扑叽扑叽的声音。

“嗯”季红轻吟着,敏感而年轻的身体被周卫这个老手熟捻的技巧挑~弄的无法抑制地悸动轻颤。

周卫用拇指拔开花瓣,将透明的蜜汁涂抹在上面,小小的花瓣在他指下颤抖着变得肥厚而敏感,他捻弄着小小的厚唇。

“嗯~~~~~~~”季红身子弓起来,~口处开始急剧地收缩着,口浸出诱人的汁液,周卫的粗指趁势,刚一进入就被她紧窒的肉~壁紧紧咬住,~口被他的粗指撑开,女人小巧白细的**上,半插着男人粗长的中指。

周卫缓缓地进入,黑眸紧紧盯着小小的肉口被他的手指残酷地拉开,直到完全包容住他整根手指。

“啊,***”季红呻~吟着,将他的手指紧紧夹住。

“我的手指都被你夹断了,**。”他盯着季红说。

“谁让你这样坏啊。”她的声音是酥软的,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邀请,她的小脸红通通的,像是被情~欲点燃了,又像是一种难言的羞涩。

“如果现在停下来,我想这一辈子都会后悔,我的季红同志”他再次拉开她的大腿压牢,手指抽动了几下。

“嗯嗯嗯”季红白蚕般年轻纤美的身体扭动着,很快对他作出反应。

他将手指抽出,附在她的身体上,她闭着眼睛,长睫轻轻颤动着,汗湿的小脸显得妩媚柔美,他再次吻住她,她张开眼睛看他,他带领着她,让她品尝亲吻的快乐,**在她的身体上磨蹭,让她感受他早已硬挺的硕大。

“唔”她在他唇齿间轻吟。**好难受,好像他的手指仍留在那里,有一种被撑紧的拉伸感,男性的欲~望隔着布料顶住她,轻蹭着,她那里好热好痒,她几乎无法忍受。

他放开她,几乎是坐在她的腰间,他看着她的眼睛,却放开的魔兽,粗长的巨龙被释放,不断蠕动着寻找它的猎物,他的肉龙正插在她雪白的**间,轻触雪嫩的乳~肉,深色的欲龙与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拿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热烫的欲~望上。

她的指尖轻颤着,碰上那烫烫的粗硬,想要逃开,可他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合拢,包住他的巨物,她的包容让他深深地吸气,巨龙在她的手心在继续膨胀着。

她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周卫的大手已经罩上她的两颗,大力地搓揉着,雪乳被挤压的变形,鲜红欲滴的**不断被拉扯,制造出一拨拨的酥麻。

他拉开她的腿,将巨龙对准她的入口,猛地进入她体内,他伏在她身上,吻去她的呻~吟,开始在她体内抽动

两人都很疲惫,周卫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季红胸前那对鼓囊囊的**体体贴入微地摸去揉来,季红更是嘤嘤连声。

忽然想起什么,季红伸出**小手掂着周卫的下巴,问到:“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是不是样样顺心啊”?

季红如此唐突一问,倒弄得周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季红就说了起来事情是这样的,前些天,季红陪同市里领导一班人到烟草种植基地考察工作,其实说是考察,大家心底都明白,他们这些权握一切的官员就是到红火得令人眼馋的企业去改善一下伙食去了,那天,区委区政府的领导们去了很多人,晚上黑压压的足足坐了三桌。

身为办公室的主任,又兼体态良好、面容诱人,季红当仁不让地被安排和刘副市长他们一堆男人坐在一桌。

因为是改善伙食而不是谈什么冷冰冰的工作,大家在刘副市长的默许下,都兴致高昂地喝乱酒,讲荤话,新屏市地区的人本来个个爱酒,气氛如此活跃、空气这般开朗,很多人都醉了,连刘副市长本人也搞的舌头直卷,疯话脏话浑话狠话四处放开了说。

就有人偶尔又提起区里现在的种种情形。

只见刘副市长听了一个副区长来敬酒时说:“我们希望在你和周区长的领导下,各项事业蒸蒸日上,敬酒事业大发展,社会稳定,来,我们集体为尉迟书记和,秦书记,周区长的健康干杯!”

这里刘副市长还不等这个不识事务的副区长说完,就见他环眼一睁,冒出两只通红的血眼,吐着酒气说:“你别在这里吹了,不知道你们区长还能干几、几天呢!”

这么霹雳般突然的话,宛如一具闷雷,把周围的人全震懵了,刚才的各种欢声笑语全消匿得无影无踪,四下里一片寂静,倒真应了“掉根针都能听得见”那句老话。

投怀送抱

投怀送抱

刘副市长的话有点太雷人了,所有参加聚会和搞公款吃喝的新屏市众领导真如雕塑一样一起呆在原地,谁也不发一点声响,但是大家心下都万分惊奇和高深莫测地独自思忖:周卫过去和刘副市长都是庄峰的人马,这庄峰才倒了几天,周卫就改换门庭了,难怪现在刘副市长如此恨他。

但恨是恨,官场的事情大都是看破不说破,现在刘副市长毫不忌惮的说了出来,想必真的周卫就要倒霉了。

这个极端的官场另类事件到了第二天,就在南区传的沸沸扬扬、妇孺皆知,唯独周卫不知道,别人谁好给他说呢?

季红相信官场上的虽然私下争斗尤其惨烈,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但是那都是个人最私密的世界,而虚伪的儒家文化传统下,谁也不可能把真话和真实的内心世界向人吐露,更不可能愚蠢到将自己的追求和谋划及算计告诉哪怕同僚,何况政敌?

相反政治上都成熟的人,外表大上家都举止温和、彬彬有礼甚至都装出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恨不得在什么场合下都拿出与谁都是同穿一条裤子的盟友,哪里还会轻易去揭露他人短处呢?

包括季红在内的官场中人,谁都只相信,这个新屏市的刘副市长真正是喝醉了,一般来说喝醉酒的人总会失去基本的理智,什么胡言乱语、疯癫狂话尤其是各种平时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狠话、横话、毒话、昏话、丑话,经过酒精那么轻巧的一撵,都自动地会蹦出来!

从心理学上看,也十分符合人性的本来面目。

但是政治上也逐渐成熟的季红还是觉得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刘副市长混迹官场也多年了,如果没有背景和原由,不会弱智到连小孩子都不如的地步,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和真相,难道自己刚刚搭上的新哥哥政治上要走背运了么?

那自己岂不是又要无依无靠了?

于是季红在这个欢~爱停了下来的时刻,将这桩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卫。

周卫一听,仿佛被人当头一棍,打得不辨东西南北,他现在才把这个事件同冀良青前一阶段与自己的谈话联系起来,祸起萧墙,他已经确信,肯定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了,一定是南区有人在私下告发自己的。

而且刘副市长也肯定是准备对自己动刀子了,他是常委啊,自己不要说在上一步,就是想稳住区长的位置,也是要从刘副市长手上过的。

突然之间,周卫就领会到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这些词句的真实意味了,而且也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被缓缓推进地狱的可怕场面。

他瞪着可怕的双眼,声嘶力竭地问季红道:“如果我真的不能做区长了,你还会死心塌地地做我的情人吗”?

“我、我、我”,季红渐渐松开了刚才还拥着周卫雄浑身体的手,下面的话却再也接不上来了。

树倒猢狲散啊,周卫面色惨白,心底低沉地哀号着——这个只求利益的世界,大家彼此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哪里会有什么真情哟!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

他终于看清了人与人之间只是相互利用这层实质,对裸着曼妙身体的季红突然增添了无尽的嫌恶,周卫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又有条不紊地穿好衣裤,在办公室来回走动起来。

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怎么才能挽救现在这样的危机,到底是从冀良青身上再下重手,还是应该兼顾着走走任雨泽的门路,也或者找找刘副市长,给他好好的活动一下。

他仔细的分析着,想要拿下任雨泽的可行性是不大,这个人听说根本不吃那套,所以现在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冀良青和刘副市长身上。

冀良青自己已经找过,感觉还成,这接下来还有十一等等节气,自己到时候多加把劲,争取让他关注到自己,至于刘副市长,恐怕更要想点奇招周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刘副市长自己是了解的,那老猫是喜欢吃腥的,要不???

他看着季红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刚才还怒气冲冲的他,此刻变得笑容满面,走到了季红的身边,轻轻的握住季红的手说:“季红,和你商量的个事情怎么样?”

季红也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态度,其实说说假话怎么了?到他真的倒台了,那时候对他好不好也由不得他说了算,先混好现在才是关键,此刻见周卫和她说话,季红就卖弄出风~情万千的模样,先在周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区长,我们两人还用商量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肯定照办。”

周卫犹豫了一下说:“事情有点难度,就怕你不愿意啊,但只要你愿意了,将来肯定好处极多。”

季红一听还有好处,就忙凑上来问:“什么好处?”

周卫想了想说:“办成了我能继续当区长,说不上还能当区委书记,而你吗?说不上就当上副区长了,嘿嘿,这算不算好处啊。”

季红那小心肝的砰砰的乱跳起来,妈呀!自己还能当上副区长,那多威风。

她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问:“那你说说啊,到底是什么事情?”

“季红,现在庄市长倒台了,我们在市里也应该重新找一个后台啊,你感觉刘副市长这个人怎么样?”

季红嘴一憋,就想到了上次自己陪刘副市长等人吃饭的场景了,那刘副市长看到自己那个馋样,真恨不得把自己吞进肚子里,握手的时候,也是拉着自己的手,问长问短的,一双老手能把自己的手掐出水来。

她说:“那个老色鬼,一看就不是个正经货?你不会想找他做后台吧?”

周卫不以为然的说:“找他怎么了?不要忘了,人家是市常委,还是常务副市长,在说了,要是他不色,恐怕我们还沾不上他呢?”

“你?什么意思?”季红隐隐约约的感到有点问题了。

周卫暧昧的一笑,说:“季红啊,哥哥这次可是指着你帮忙啊,说起来刘副市长,其实真的很重要,他肯定会喜欢你的,你只要点个头,我们两人以后就无忧无虑了,你这个副区长也肯定是指日可待。”

季红就愣住了,这个事情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周卫竟然愿意把自己送出去,这是什么男人啊,想当初庄峰在的时候,对自己多么的怜惜,谁都不让自己沾边,唉,这男人啊,真是想想的季红就伤心起来,开始抽搭抽搭的哭。

周卫也耐下了性子,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坐女人的肯定都一时接受不了,就算季红和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但女人是感性动物,什么事情都会多愁善感,周卫劝说着:“我说了,就是和你商量一下,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唉,只是啊,以后说不上我们两人的命运就会改变了,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周卫是打了感情牌又打现实牌,劝说了好一会。

慢慢的季红也不哭了,其实她也就是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很多不如意的事情,要认真的想想周卫的话,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障碍,女人吗?不就是靠自己的脸蛋在混吗?

自己也不是相夫教子的那种女人,自己从一个小学教师混到今天的领导岗位,靠的不就是一身白花花的肉吗?其实哪个男人都是一样的,不过三分钟的激动而已,只要是男人,自己闭着眼睛,也就是一会的事情。

但这几分钟能换来自己的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一想,季红心中实际上就已经有点同意了,不过一时还是有点抹不开脸面,所以低着头不说话。

周卫一看季红也不哭了,而且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心里也知道这事情大概有七八分的概率了,就继续的软言相劝,慢慢的季红也开始说话了,但两人都不提那件事了,可是彼此也都明白,这件事情基本可行。

周卫心中狂喜不已,两人又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季红才羞答答的离开。

冷静下来的季红,其实她是个对政治非常敏锐,生活里也相当细心的人,从周卫的办公室赤~身肉~搏、相互交~欢出来之后,她就从周卫游离不定的眼神和恍惚癫狂的举止里发现了肯定有什么不对,而后面周卫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还愿意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做我的情妇吗”时,则完全清晰地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她当是心惊肉跳、支支吾吾地找个借口搪塞和蒙混过去了。

等周卫后来说出了刘副市长的事情以后,季红稍微的伤心了几下,她就为自己的今后做好了有备无患的打算。人们都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城门失火,秧及池鱼”,特别是在官场上混的人,平时里对上司、对同僚,当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谁都没有可能被组织纠住的尾巴,人人当着平安官,吃香的喝辣的,那自是皆大欢喜。

但是一个官员群体,尤其是走得很近的人穿一条裤子的同伙,一个山头上的人,如果哪个突然走了背运,在不是经济问题就是作风问题出了篓子,那么由于怕“拔出萝卜带出泥”着个可怕的规律和怪圈,当初的朋昔日的同伙,最聪明其实也是必须要做的首要事情就是立即和这个倒霉蛋划清界限,消除不良影响,以表示自己和这个生活**作风堕落政绩平庸的家伙从来都不是一丘之貉,如果还能做的很彻底,说明自己和他非但不是这种亲密关系,而且完全是势不两立的话,那样一来,政治上的收效就会更明显了!

季红虽说是女人,但是新时代性开放思想开放行事缜密已经把这些优点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哪里还能轻易用“头发长见识短”来形容她?混迹官场几年的她也早已经把“警惕”二字时时挂的当头了,所以很快地,她就行动起来了。

头一桩,她决定已经尽量的少和周卫接触,最好不要在和他发生性关系了。

她懂得,在****和生活中,当还不明确谁将倒霉谁将走运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谁看出自己和他的亲疏,而这最恰当的选择,就是先和他们隔断联系,留着时间,好给自己一种摆脱的机会。

她是不得不这样做,当初自己和庄峰就是关系比较隐秘,所以最后庄峰的事情没有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这真的应该感谢庄峰,他为了保护他自己,最后连我季红也保护了。

想到庄峰,季红还是有点伤感,如果没有庄峰,她根本就不可能在今生能趟上官场这条路,能够走入仕途,而只能在那个沉寂的小学校里度过自己渺茫而灰暗的一生;再者说了,没有这个唯物雄壮、荷尔蒙分泌极端旺盛的庄峰,她又到哪里可以能领会那种、上天入地、死去活来的女人那种快乐的和心理感受呢?

但是无疑,生活是每个人的老师,季红很早就已经知道,在现在艰辛刻薄的生活状态里,不是你压制和欺辱别人,就是别人打击和藐视自己,毛老人家说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真实写照,阶级的社会嘛,怎么可能温良恭俭让、何必温情脉脉,说句实话,这种天真的理想,又怎么能够在现实的社会里实现呢?

季红文化不高,没有什么理论水平和甄别能力,她不知道,作为统治中国社会的儒家,讲究的那种“仁、礼”事实上多么虚伪,因为儒家的所谓仁和礼,它只是对于同一阶层的人而言,一个简单的现象和事实是:你能够期望一个官员会走下自己的香车宝马,心意真诚地、低声下气地去和一个面呈菜色、手指粗糙的农民问声好、交个朋友吗?

但是她确切地知道,作为农村出来的人,她也感受到并且清楚地看到,官员们是怎样的欺凌和侮辱民众、压榨和藐视人民的本来面目,她看到太多下层的人怎么可悲可叹的命运了。

第二个要做的就是,自己必须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那个出路就在刘副市长身上,自己明天就去看看情况,说不上真能有所收获。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季红就叫上了区里的小车,准备到市里见见刘副市长,路上电话响了起来,季红掏出手机,是办公室一个老娘们给她发来的短消息,她看着看着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一则是:“我是云南一个娃,来自盘山山咔咔;出来卖点中草药,帮人维持性生活;老头吃了我的药,雀雀硬得象牛角;太婆吃了我的药,重新长出;小伙吃了我的药,一夜八盘不用说;姑娘吃了我的药,进屋自己把裤脱。你买不买我的药”?

另一则是:“妹妹睡觉爱张腿,无意露出中间腿;一张一合十分美,看的哥哥流口水;哥哥拉出腿中腿,塞进妹妹无牙嘴;哥哥磨的腿流水,妹妹直说美美美;为哥疯,为哥狂,**让哥摸乳.房;为哥痴,为哥醉,**上床让哥睡;哥又摸,哥又抱,痒得妹妹直冒泡;哥太粗,哥太长,插的妹妹直叫娘;男人男人真奇妙,两腿中间安大炮,不大飞机不打鸟,专打女人下水道;女人女人真奇妙,两腿之间设圈套,不套虎不套狼,专套男人火腿肠”!

季红一点不顾忌司机,“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中国语言太奇妙了,这么多年来,就有那么多聪明的人,仅就男人女人之间那档事情,居然就能编出那么多千奇百怪、层出不穷而且绝不重复的段子了。

司机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对领导各种宛如常人一样失态的动作,如果是聪明的下属,当然永远只能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这点功夫都没有,恐怕他早已经不是书记的专职司机了。

季红回味着刚才的短信,两腿之间不觉痒了起来,好一会的心像是猫抓一样。

很快的她们就到了市政府,季红这个时候才有点心悸起来,自己不过是南区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这就直接去见刘副市长,多少还是紧张,当然,季红是最谙男女之情的人,凭自己这点相貌和妖娆,哪个男人见了不得神颠魂倒、魂牵梦绕?

再说了,她也猜测着,历来领导最爱新鲜的东西,特别是女人,当初人家庄峰猛然在孤僻的农村见到这么年轻的自己,肯定的、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自己是处.女膜绝对完整的黄花闺女呢!哪里知道自己早是久经沙场的女战将了。

说来,这庄峰也还是算得上有情有义的人了,虽然后面也知道他并不是第一个进入自己身体的人,但是男女之间么,两相情愿地自觉睡到一起,彼此就肯定有了相互欣赏和爱怜的意思,接着,睡着睡着,搞着搞着,两者之间谁想轻易摆脱对方,那可就难了,于是自己顺顺当当地把一顶办公室主任的帽子搂到了手。

一想到这里,季红就有了胆气,她拿出了镜子,整了整头发,补了点口红,让司机在这等她,她扭着就到了办公楼。

刘副市长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连续的打了几个电话,工作安排了下去,现在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烟,门虽然开着,但出于对领导的尊敬和畏惧,来人依然“哒哒”敲了两声,书记抬头一看,吆喝,这南区漂亮的办公室女主任季红局促地站在门外。

她有着一条非常耗看的柳叶眉,细细的,长长的,秀丽的鼻子玲珑剔透,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娇躯山峦起伏,玲珑浮凸得恰到好处,高耸的胸部把威严的警服承托出一种别样的诱惑,浑身上下闪动着惊人的美丽。

“是小季啊,快进来快进来”,刘副市长精神陡然振奋,热情地招呼着。

季红从刘副市长闪烁的眼神里读出了自己需要的内容,她迈着娉娉婷婷的步子走了进来,说:“刘市长,我是来跟您汇报一下最近我的工作和思想的”。

“谈什么汇报不汇报哟,你在南区的工作开展得很好嘛”!

刘副市长对季红的惊天美貌早就知晓,但季红的工作开展如何、成绩怎样其实是一问三不知的,此时季红就站在自己跟前,他更加觉得心潮荡漾起来。

“来来,站着干什么?坐下来谈嘛”,他心口急促,几乎急不可耐地想伸手出去拉了。

季红吃惯见惯的人,对男女之情实则烂熟于心,莞尔一笑坐了下来,霎那间,把个女性的柔媚妩媚展露无遗。

接下来两人就天马行空、蜻蜓点水而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些略和工作有关的话,刘副市长抬手一看,真是时光飞逝,下班时间竟然到了,他态度坚决地站了起来说:“我们共产党人也是人,既要干好工作,也要把生活过好的,走,我们先吃饭去,吃完饭,我们再接着谈工作”!

季红也就勉勉强强的同意了刘副市长的邀请,两人一起出去了。

等第二天季红满面红光地从某个角落出来的时候,她觉得新屏市的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美好!

但她并没有像周卫想象的那样去帮周卫说太多的好话,反倒是在刘副市长问起周卫工作和个人情况的时候,季红投其所好的说了对周卫许多不满的话,和刘副市长很快的找到了共同语言

最近这一段时间,任雨泽很少出去应酬娱乐,每天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一下班总是感觉很累,回家之后除了抱抱小雨,都是在书房里看文件,以前,任雨泽对市直单位送来的文件,不是很感兴趣,这些文件,套话居多,核心的内容,也就是那么几个字,可是,最近在他不断的要求和批评下,下面的文件写法也有了改变。

最近他发觉,很多的文件,其中是包含一些奥妙的,涉及到单位的具体事情,文件一般都很详细,叙述也清楚,甚至在文件里,落实了具体的责任人,跟风的文件就不同了,连篇的废话,大都是一个模子,什么高度重视,什么坚决落实,可是,文件上没有具体需要落实的内容。

这其实是一种技巧,市直单位,都有自己份内的工作,但是,每年市委、市政府要求开展的其他活动也多,很多的活动,花钱费力,没有大的效果,市直单位亦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具体落实,于是,文件里面喊得山响,具体行动就是没有。

任雨泽还发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明白这些事情,没有谁去具体督办,如今,全国上下都在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所以,抓住经济建设这个龙头,才是最大的事情,领导真正关心的,应该还是新屏市市的经济能不能搞上去。

任雨泽是有过主持大市领导经验的,他根据自己的亲身体验,时常对比乡镇、县,市之间,处理行政事物的不同之处,任雨泽感觉,乡镇和县,区,严格说,都是基层,乡镇虽然是独立的法人,实际上没有独立的经济支配权,财贸掌握在县,区等政府。

市、省乃至中央,看一个地方的经济情况,都是以县为单位,没有谁去比较和关心乡镇的情况,所以说,县,区是最基层的单位,担负着搞活地方经济、提高财政收入、改善群众生活等一系列的经济任务。

市里相对超脱一些,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指标和任务,掌握宏观的发展方向、督促县市搞好搞活经济,是最主要的任务,当然,地方经济发展的好坏,市里是有很大的责任的。

这样就到了一个周末,任雨泽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打发掉了几波来访的客人,准备早点回家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小赵很为难的带来了一个人,任雨泽就觉得这个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却没有想起来。

小赵嗫嚅的说:“任市长,这是张老板,他一定要见见你。”

任雨泽知道一定是这个人让小赵很为难,就笑着挥挥手说:“嗯,好啊,你是来来,先坐吧。”

这人坐下之后,含含糊糊的说:“任市长啊,上次你和武队长到我的俱乐部去过的。”

任雨泽一下想了起来,那次自己和武平在分析完案情后,武队长代自己到这个老板的俱乐部洗的脚,后来还有艳舞表演,自己提前走了。

这一想起来,任雨泽就哈哈的大笑,对小赵说:“你帮张老板泡杯茶,完了你先回家吧,今天忙的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小赵嘴里答应着,帮着泡了茶,这个张老板真是刚才在他办公室把他缠了好久,一定要见任雨泽,他还说和任雨泽关系不错,现在看来,任雨泽差点都不记得他,这事情搞的,任市长不会怪自己吧,已经下班了,市长还没办法回家。

任雨泽到没有想要责怪小赵的意思,现在很多人为了见自己,什么方法都有,小赵实际上也是挺为难的,有的人,挡住也不好,不挡住也不好。

“任市长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了,怎么不到俱乐部去了,市长看不起我啊。”张老板一面给任雨泽发烟,一面讨好的说。

“呵呵,张老板,你太客气了,我最近忙啊,不好意思,差点没认出你来。”

两人闲扯了几句,张老板说:“还有几天就中秋了,我来给领导拜个年。”说完把提着一个大口袋,放在茶几下面,任雨泽也没当回事情。

不过任雨泽也知道,这个张老板一定也是有背景的人,否则,他的俱乐部早就不存在了,这样有背景的大款,一般情况下,任雨泽也是不愿意得罪的,有时候一步注意,说不定就踩着别人的尾巴了,只要不过份,自己何必莫名其妙的得罪人。

“任市长,我一直在外面等着,知道你今天没有安排了,那能不能给我哥面子啊,一起出去轻松轻松,我话说明白,今天没有上次那些乌七八糟的活动,就你我两人。”

因为上次任雨泽是一看有艳舞,转身就离开了,所以这次张老板就提前说明,怕任雨泽推辞。任雨泽现在也想了解一下这个张老板背后到底是谁,刚好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出去活动过,就想了下,很干脆的说:“既然张老板话说的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张老板大喜,忙站了起来,掩饰不住的心中快乐,两人下了办公楼,张老板是开着车来的,任雨泽下去一看,是宝马车,看来,这张老板真是有钱啊。

“张老板,这车不错。“

“唉,生意人,都是讲究面子的,大家都是开着好车,没有办法,要跟风啊,不能被人看扁了。”

“呵呵呵,说的也是,在应该就是社会上常说的扎势吧。”

“嘿嘿,这话市长你也懂?就是扎势,吓唬人的。”

任雨泽也很感慨的说:“看来做生意也不容易,也要有很多规矩。”

“任市长,我们做生意也累啊,要说真的,我也想当官啊,可惜,肚子里墨水不够,只好想办法赚钱了,如今这年头,谁有当官的威风啊,你就是有亿万家资,还不是要听领导的话。”

任雨泽就摇着头说:“你说的太夸张了,我估计啊,用不了多少年,新屏市的百姓,知道谁是有钱人,不一定知道谁是市委书记、市长。你看看香港,澳门的有钱人,谁愿意当公务员啊,你肯定知道李嘉诚吧,但你知道香港特首是谁吗?肯定没注意吧。”

“呵呵呵,任市长真会说话,你这话,我听着舒心,我还真的不知道香港的市长叫什么名字,但国内还是不行,这年头,有钱总是矮人一头,好像我们都是从号子里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靠着打打杀杀才赚到钱的,我就不服气了,我有钱,又没有碍着谁。”

任雨泽打个哈哈,也不想和他多讨论这个问题了。

宝马车很快停在俱乐部的门口,任雨泽跟随张老板进去的时候,里面很安静,大概还没到上客的时间,所以看不见什么客人。

“任市长,我这里最新引进了泡澡的业务,今天,我们好好泡泡,完了上王朝酒店吃饭。”

任雨泽笑了笑,上了三楼,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大木桶,任雨泽有些担心,要是再次遇见上次那样的事情,该怎么应付啊。

很快,任雨泽打消了顾虑,一个男服务员进入房间,手里拿着浴衣,帮助放水,调水温,天气炎热,房间里开着空调,感觉不到。

“先生,水调好了,您可以泡澡了。”男服务员说完就出去了,带上门。

任雨泽不禁苦笑,这张老板还真会安排啊,大白天的,居然来泡澡。

水温合适,任雨泽坐在木桶里面,隐隐闻到水里有一股香味,全身泡在水里,的确很舒服,任雨泽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泡澡,现在,都是洗淋浴,几分钟就结束了,但和泡澡来说,确实感觉不到洗澡的乐趣了,任雨泽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畅快。

“先生,我给您搓背。”沉浸在畅快中的任雨泽没有注意,打了个冷颤,睁开眼,看见刚才出去的男服务员进来了,手里拿着雪白的毛巾。

任雨泽拍拍胸口说:“小老弟啊,进来的时候,最好有点声音,吓我一跳啊。”

这服务员就很恭敬的说:“先生,您已经泡了15分钟,可以搓背了。”

男服务员的手法很有力,任雨泽洗淋浴的时候,无法仔细洗到背部,现在他感觉到服务员搓出了汗渍。

泡澡真的很舒服,出来后,任雨泽赶到了神清气爽。

“任市长,感觉如何啊?”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张老板,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刚刚泡过。

“很舒服,张老板,你的这个业务,一定会生意兴隆,发大财的。”

“任市长,谢谢你的吉言了,不过,我们这里泡澡,都是女孩子服务的,今天你来了,我才破例,让男服务员为你搓背的。”

一听人家还是给自己的特意安排,任雨泽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就开玩笑说:“张老板,你是知道的,我结婚了,女孩子搓背,消受不起啊,万一搓背的时候,忍不住了,搓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就麻烦了啊。”

“哈哈,任市长挺幽默的啊,在我这里,尽管放心,没有问题的,男人嘛,总是有需要的,不过,你的身份不同,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样。”

两人穿戴好之后,一起到了王朝酒店,时间刚好是7点,酒生意不错,张老板已经定下了包间,几杯酒下肚,张老板的话多起来了,聊着聊着,张老板放开了架势,说出了真心话。

“任市长,不要看我开了俱乐部,钱是赚了,可我赚的钱,大部分都落入别人的腰包了,他妈的,现在的娱乐场所,没有人罩着,哪里能够维持啊,我是爽快人,不爱斤斤计较,钱去了再赚,我他妈的看不惯那些人的嘴脸,钱收了,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到俱乐部里玩,不付钱不说,还要最漂亮的小妹,什么德行啊,平时在大街上看见了,跟没有看见一个样,没意思,还是当官好啊,受人尊敬,钱来得容易,想玩什么,都有人送上门来,真他妈的后悔,当初不好好读书。”

任雨泽听的是哑口无言,这些情况,他早就知道,某些职能部门的人,打麻将、玩女人比谁都厉害,现在的社会,已经开放了,没有谁会去管这些小事情,但就是不知道张老板背后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其实任雨泽还是很关心的,也很想知道。

不过任雨泽不能之过急,他就没有接话,只是连连点头附和着张老板。

张老板见任雨泽听的认真,就继续说:“任市长,我就看你才是好领导,在俱乐部看表演的,有身份地位的任很多的,你是第一个离开的,就冲着这点,我佩服你。”

任雨泽感觉耳根有些发红,其实,自己也有忍不住的时候,自己也有**韵事,不过其他人不知道罢了。

“任市长,以后你一定要罩着我啊,我认准你了,将来跟着你混,娱乐行业,我不准备再做了,没有意思,低三下四的,把人格都降低了,我准备退出来,把俱乐部打出去,做点正经的生意,我不缺钱,就是要混个好身份,现在,遇见同学,我都不敢说自己开了俱乐部,怕他们瞧不起,没意思,没意思。”

任雨泽想不到,风风光光的这些大老板们,居然还有这样的苦楚,看来,赚钱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啊。

问题不少

任雨泽听的也是心里一动:“张老板,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张老板,你已经有这么好的基础,只要做点正事,一定能成功。”

张老板就举起了酒杯,说:“你是同意了,来,咱俩碰一个。”

任雨泽喝掉了酒,装着漫不经心的问:“对了,你说的那个你要孝敬的领导到底谁啊?”

这张老板也是酒喝在了兴头上,没太注意就顺口说:“还能是谁,就是刘副市长,他过去是主管公安的,我这俱乐部没有公安罩着,那肯定是不行。”

任雨泽现在也就恍然大悟了,难怪自己看俱乐部敢如此的张扬,原来后面果然有得力的人。

任雨泽知道了这个情况,也没有在说什么了,就跳转了一个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一会张老板就说到他下一步的投资上,任雨泽就想起了上次在开发区区检查工作,看到的那个食品厂,哪一家的任是很牛的,现在来了一个经理,和开发区谈的也不太好。

在省城的时候任雨泽也是见过一次这家集团的老总,感觉人家根本没有把当时自己那个副市长看在眼里,现在他就想是不是可以让这个张老板把这个厂谈谈,不然老放着不开工,对新屏市接下来招商有影响,也不利于开发区的发展。

任雨泽把这个厂的情况谈了谈,这张老板倒是很有兴趣的,就说这一两天,自己就过去看看,先接触一下。

任雨泽本来还担心他钱够不够,没想到这张老板很有底气的说:“钱你放心,就算我暂时不够,我认识的有钱朋友多得很,拉进来几个股东就够了。”

任雨泽想想这到也是个办法,就给他留下了开发区刘主任的电话,让他到开发区之后,找刘主任等人协助一下,好好商谈,最好能盘下这个厂子。

离开酒店,回到了家里,任雨泽闻到了满身的酒味,他知道,在俱乐部泡澡是白泡了

不过任雨泽回到家里也是没有清闲,最近前来送礼的人很多,因为有过去的一些经验了,所以现在只要有人送礼,外面任雨泽陪着聊天,里面江可蕊就仔细的检查起礼品了,送钱的,不用说,江可蕊出来给任雨泽使个眼色,走的时候肯定是要把钱退掉。

还有些钱你看不出来,都在月饼和香烟里面装着,江可蕊就要仔细的看了,但凡是感觉包装有问题的,等客人走的时候,就连那个月饼,另外配上一条烟什么的,返还给对方,对方一看是自己送的东西又返回来了,心中也就明白了。

大家彼此笑笑,也都不好再勉强了。

但就是这样,任雨泽家里的月饼还是很多,你说香烟,白酒什么的都好办,大不了放在家里,以后送人或者任雨泽自己抽,现在任雨泽基本都不要办公室每月给买烟了,但月饼不能放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打电话叫来了司机,整整的搬了几箱子月饼上车。

任雨泽又给凤梦涵去了一个电话,让她一会把这些月饼给办公室分了。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任雨泽才到了办公室,进去看到小赵正在收拾茶几什么的,昨天哪个张老板给送的东西小赵也帮着放进了里间,任雨泽进去洗手的时候,就大概的看了一下,拿出了一条烟,准备给小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的礼物让任雨泽倒吸了一口凉气,4条中华香烟,4瓶茅台酒,还有一个大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装了5万块钱的现金。

这张老板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啊,居然送来如此重礼,可是,这些东西很烫手啊。

任雨泽思考了片刻,拿起一条中华烟来,喊了一声:“小赵。”

小赵就走了进来,任雨泽对他说:“这是昨天俱乐部张老板送的东西,要过节了,你拿一条烟,两瓶酒回去。”

小赵说:“任市长,我又不抽烟。”

任雨泽笑着说:“没让你抽啊,这过节了,算我给伯父的一点意思。”

小赵真的有点感动,还想说什么,但任雨泽抬手摆了摆,说:“另外这个张老板还在礼品李夹了五万元钱,你一会跑一趟,给他把钱还回去。”

小赵一看,那大黑袋子里确实装了一包东西,小赵就点头,依然用黑袋子把这些东西装上,走了出去。

任雨泽早上带着刘副市长等人到北区的棚户区看了看,现在已经拆迁的差不多了,一片废墟,任雨泽他们就到工地到处转了转,问了问情况,一切正常,任雨泽也就没在跑了,但到了北区,任雨泽就想到了上次那个拆迁户说的北区学校乱收费的问题,因为最近其他事情多,这个事情任雨泽就没来得及任雨泽过问。

今天既然想起来了,任雨泽在北区实地检查完工作,回到了政府,就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叫茹静叫了过来。

茹静过去一直和任雨泽关系不错,相比于其他那几个副市长,茹静和庄峰走的不是很近,对任雨泽也没有过于排挤,现在任雨泽突然成了市长,茹静更是到任雨泽这面来的勤了,虽然算不上绝对的任雨泽铁杆吧,但至少在政府还是深的任雨泽的信任。

茹静今天收拾的也还挺高雅的,一坐在了任雨泽对面沙发上就说:“任市长,我提前预约一下,明天过节,我请你和江局长,还有伯父,伯母一起坐坐吧?”

任雨泽就亲自给她倒上水,说:“不用客气了,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啊,最怕外面吃饭,我也不邀请你了,但还是感谢你的心意。”

“那不行,我刚才已经把酒店包间都订好了。”

“真的不用啊,过节也不放假,在说我现在父母都在,想一起在家吃顿团圆饭的,你就不要费心了。”

茹静很有点不满的说:“这我知道啊,在家吃和外面不是一样的,你这人真是的。”

任雨泽就打个哈哈,也不好太过回绝,只能不谈这个事情了,转个话题说:“茹市长,今天我想和你谈谈学校收费的问题,有什么没说清的,你要谅解一下。”

茹静就赶忙认真起来,说:“市长你随便说,我们不用那么多的计较。”

“好,那我就直说,我在北区听到了群众反映的,现在学校收费很乱,也很高,所以我想和你就这个问题商讨一下。”

茹静一听是乱收费的问题,也是有点难为情起来,这确实该自己负责,但原因很多,也不是很好解决的问题,她就给任雨泽详细的解释起来

通过她的解释,任雨泽也放下了心,教育系统涉及到乱收费的问题,任雨泽原以为和茹静有关,现在看来,和她有关是有关,但不是利益上的问题,归根结底是市教育局局长贾正东这个人很牛皮哄哄的,茹静当区长的时候,这个贾正东就是区里的党委书记,后来茹静提升了,这贾正东就是平调到了教育局,一下变成了茹静成他的顶头上司了,他心里肯定是不舒服,所以在很多工作上,根本不买茹静的账,而且当时这贾正东和庄峰,和刘副市长的关系也错,学校调动一个人,局党组研究直接定,事后也不报告。

茹静对这样一个老局长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要人事权没有,要资金权也没有,只能忍受着,不是太大的原则问题,大家也就得过且过。

过去新屏市本来也是斗争激烈,茹静在市里现在也就是占着一个党外人士和女同志坐上了副市长的位置,她刚来的时候让庄峰也收拾过几次,心里一直有阴影,不敢大胆管事,加上她管理的单位都是像教育局、卫生局等大单位,这些局的局长一般是从区县党委书记上来的,资格和能力都比她老、比她强,于是茹静也就软弱了。

任雨泽默默的点头说:“茹市长,我理解的你处境,也可以体会你的为难,但现在教育系统存在的问题不少啊,情况你都大概一知道,我想有所改变。”

茹静点点头,“情况我大概知道一些,任市长你说怎么做?”

“嗯,你以后管理要严一些,不要担心太多,现在不是过去,真有什么事情,我肯定会帮你顶上,你不要怕。”任雨泽就鼓励她放开胆子,狠抓一点事情。

“任市长,谢谢你”茹静欲言又止。

“你是分管领导嘛,你不好管谁还好管?”任雨泽见她脸上的神情,的确好像有些顾虑,又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茹静点点头,说道:“教育局长贾正东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在局里横行霸道,没人敢给他提意见,任命校长也好,教师调动也好,从来就是一个人说了算,我一个分管领导,既管不到他经费,也管不到他的帽子,话说重了他转身就走说实在的,我早想建议,把教育局划归其他人去分管。”

“茹市长啊,你这种想法首先不对,不好管就要加强管理,他不听分管领导的就是不服市政府的领导,那他想听谁的?是不是想自己划一块自由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任雨泽越说越气愤,这样的干部本身素质就有问题,给了他权力就以为是他该得的,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的把一切都看着是自己的,目无法纪,胆大包天:“他和这次乱收费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叫学校干的?”

茹静说:“即便不是他吩咐的收费,他也是事先知道的。”

从这话中任雨泽也能听的出来,这个局长是把茹静整的够呛啊,让茹静现在一个副市长,到了给一个下属局长下烂药的地步了。

任雨泽就说:“我一会就到纪检委去一趟,让他们认真调查教育系统的什么资料费、学员的辅导费、择校费等等东西群众反映很大啊,再不制止,以后真的会出大问题。”

“这正是我担心的,已经有人在向上反映了”茹静见任雨泽对这个问题很认真,继续说道:“教育局和其他部门不一样,管人又管钱,像一级小型党委政府,下面有几十上百万学生,几万名教师,一年的经费支出也占到了市里财政的四分之一,权大、影响大,牵涉到千家万户的老百姓子女问题,我希望市里对某些问题及时进行处理”

“你是不是还有情况要说?”任雨泽见如今到后面有些吞吞吐吐。

“任市长你知不知道北区小学的校长是谁?”

“这我不知道。”任雨泽哪能认识一个学校的校长。

“他是政协黄主席的亲儿子。”

“哦”这个任雨泽是第一次听说,任雨泽想了想说:“我知道了,先别管是哪个人,你把位置摆正,工作认真抓起来,我不相信有谁敢脱离政府的领导,搞独立王国。”

茹静就答应着,等她离开后,任雨泽心里还是很重视的,这事情不是简单的嘴上说说,查这个校长,就等于是查黄主席,他在新屏市政坛可以说是**级人物,虽然现在已经在权力的边缘,当长期在干部中形成的威望和领导心目中老干部形象,很不好处理。

自己和冀良青现在的关系也很微妙,这时候查到了黄主席的家里,万一引起了什么事端,还是有一定的政治风险的。

但让任雨泽就这样先顾自己的安慰,后去做事,这也不附和任雨泽的性格,所以就算任雨泽在办公室想了好一会,就算他有过犹豫,最后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找到了纪检委书记蔡国章,让他安排人员进行调查。

纪检委书记蔡国章见了任雨泽也还是有点虚的,上次在会上为任雨泽提出的那个方案,蔡国章是站在了任雨泽的对立面,帮着冀良青说话了,但那也不不得已的事情,作为一个在政坛混老了的人物,他们一般都是恪守着不给自己树立敌人的原则。

特别是任雨泽这样的人,能力强,手段多,后台硬,这样的人谁也不愿意惹。

今天见任雨泽找来,而且需要调查的是教育系统,这和冀良青等人就没有太直接的关系,所以蔡国章二话不说,就很干脆的答应了,任雨泽这个副书记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给,和任雨泽缓和关系,那也是一定要做的。

当天,纪检委就组织了人手,对教育局和下面的一些学校展开调查了,这个事情也麻烦,清查过程中,很多具体情况都很乱,比如:不同情况下的收费标准、多少学校在乱收费、经费收起来都用于干什么了等等。

这当然不是一天就能查的清楚的事情,不过任雨泽也不急,每天还是该忙什么就自己忙什么。

市政府的办公室最近刚来了一个女孩,是冀良青的一个什么亲戚,在办公室占的是工人编制,本来是收发文件的,由于人手不够,她出任了办公室的出纳,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排除是王稼祥给冀良青的面子。

这女子不知是怎么回事,最近老爱在任雨泽眼前晃,自从负责任雨泽的早餐后,现在连任雨泽办公室的清洁卫生、文件收发整理都交她做了,任雨泽问凤梦涵是怎么回事,凤梦涵回答说是王稼祥安排的。

任雨泽摇摇头,这个王稼祥啊王稼祥,恐怕不止是因为这丫头是冀良青的亲戚的问题吧,说不上他又是看上人家了,就算不是看上,但王稼祥见了漂亮女孩,就像是苍蝇见了臭蛋一样的活跃。

但安排一个女孩来负责自己办公室的内务整理?任雨泽本能的觉得一个年轻女子来做有些不妥,一个男领导,扯上年轻的女下属总是免不了麻烦。

不过这个丫头还真敬业,每天把办公桌抹得锃亮,文件打理得整整齐齐,让小赵现在也有点气闷了,这本来都是他的工作,突然的就让别人干了,心中自然是有点不习惯。

要说收拾房间这些,女孩就是女孩,和男人收拾的效果就不一样,人家在靠窗台处弄了一盆君子兰,兰绿油油的,在窗外阳光的映射下闪着柔和的光泽,形态显得端庄、挺拔、典雅、别致。

今天任雨泽一早刚进来,就看到了整洁的办公室和这个叫小兰的女孩,任雨泽也心情很好,说:“小兰,又是你收拾啊,费心了,中秋节过的好啊。”

小兰甜甜一笑,说:“领导工作辛苦,放一盆花可以调节心情,舒缓疲劳,事先没征得你同意,希望任市长不要见怪。”

任雨泽也客气说:“呵呵,不会,谢谢你啊。”

小兰见任雨泽坐下来,泡好茶叶就出去了。

小赵也进来了,看着办公室收拾的样子,摸摸鼻子说:“任市长,我没让她动”

任雨泽摆摆手,说:“算了,我也说过两次,她愿干就干,年轻人,多干一点也没关系。”

小赵不好再说什么,就把今天的工作安排给任雨泽做了汇报,征求了任雨泽的看法,对有几个会议任雨泽提出了变更,小赵忙下去找王稼祥调整去了。

任雨泽看了一下早上的报纸,就见纪检委的一个王副书记进来了,他是来汇报最近几天调查教育局情况来的。

任雨泽客气的说:“王书记,你坐。”

王副书记是老纪检了,在纪检部门呆了十多年,以前是纪委科长,是本届刚刚提拔上来的。这个王副书记也客气了两句,坐下来说:“任市长,我们查了教育局近三年来的账目,账上很干净,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任雨泽感觉很奇怪,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王副书记沉吟道:“我们检查组的同志在一起分析了,很可能把有些账放在了学校,所以,我们准备安排审计局延伸审计学校的财务,你看这样可以吗?”

任雨泽点点头,“嗯,应该作这样的考虑,就我知道的北区小学仅仅择校费一年就达到一百五十多万,相信这些钱学校单方面是吞不下去的。”

“北区小学我们已经作为了重点,审计局昨天由鲁局长带队已经进场了。”

“做得好!”任雨泽进一步指示道:“要重点加强对领导责任的审计。”

王副书记看了任雨泽一眼,心领神会,点头答应说道:“我马上去安排。”

现在查其他什么问题都不会有效,个人的经济问题才是致命的,也不容易翻案,任雨泽不相信这个校长和教育局的贾正东局长会那么廉洁,在今天这样的国情下,没有问题的一把手似乎很难找了。

任雨泽还沾沾自喜的想,像自己这样的人,在中国的官场绝对是例外,一是自己本人素质过硬,二是从小没感受过没有钱的日子那种锥心的切肤之痛。

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钱,这是市场经济的残酷性。

乱收费虽然是违反了国家的义务教育法,但各地都在暗地里搞,如果拿这个说事,相关责任人最多就是违纪,给予纪律处分,但是,如果违规收来的钱揣进了个人的腰包,用于了中饱私囊,性质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他要死谁也救不了。

任雨泽这样安排,倒不是有意想打击贾正东局长和政协黄主席,主要是他不能让这样的乱收费继续下去,有钱人是不觉得多,但新屏市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钱。

任雨泽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这个教育局的贾正东局长的确太嚣张了一点,政府组成部门的成员,居然敢不把市政府放在眼里,这种行为是极其恶劣的,具有负面的示范效应,有人公然蔑视市政府的领导,不利于树立本届政府的威信,不管是因为茹静的个人软弱原因也罢,或者是奴强欺主也罢,都是不能容忍的这是一股歪风邪气,必须严厉打击。

有意要查一个单位的账目,不管你做得如何天衣无缝,总有问题要暴露,市审计局进驻北区小学不过三天,问题就已经露出水面:一是违规收费的问题,不但涉及到择校费,什么早餐费、托管费、作业辅导费、资料费等各种名目的收费,多如牛毛。

纪检委王副书记和审计局鲁局长给任雨泽汇报时,任雨泽问了一句:“究竟有多少种?”

鲁局长默算了一会,答道:“共有十一种收费项目”。

任雨泽摇摇头,说:“义务教育是政府财政保障了学校办学的全部支出,这些乱收费平摊到每个学员头上,每一学期要投多少?”

“人平一千一百零二元。”

任雨泽叹口气说:“负担很重啊,一年就是两千多元,我们新屏市居民的年纯收入人平也不过一万多一点,如果是下岗职工的子女,恐怕就只能辍学了。”

审计局的鲁局长汇报道:“我私下问过一些学生,他们有时候还十元,五元的交学习资料费,老师不开发票像这种情况从账上也查不到,我们猜测是个别老师和校外的书商直接挂钩推销,从中获取好处费的。”

“有这回事?”任雨泽看着纪检委的王副书记,问:“你们掌握多少?”

“目前在暗地里调查,是个别班主任老师私自干的,已经掌握的有三名。”

任雨泽一下就有了怒气:“一定要查清,重事实,讲证据,真不像话,越来越乱,不下重典治理我看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这二人听任雨泽这样说,脸上都是兴奋之色,拍苍蝇是他们最积极的,既可以出成绩,又不得罪领导,还可以震慑那些小老虎、中老虎。

任雨泽等自己稍微心平气和一点又问:“学校收这些钱都用于了那些开支?”

“大的方面有几大项:一是教师福利,二是补充了业务经费,三是购车、添置教学设备,四是其他开支”。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其他?能不能说具体一点?教师福利是什么概念?业务经费不是全部预算足了的吗?教学设备也是财政统一考虑了的。”

鲁局长看着自己的记录本,汇报道:“教师福利是学校自定的,每个教师每个月发补课费500,辅导费500,这两项都是定额,每月签字领钱,此外,还有节假日的各种表示,合计一人平均一年是17000—18000左右;业务经费主要是用于各种会议、接待支出,我们把去年的接待费搞了个合计,891372元”。

任雨泽插问了一句:“都是吃的吗?”

鲁局长点点头,说:“都是餐饮支出,有些发票我们发现了问题,正在找税务局核对,初步估计是在外面买的假发票。”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继续。”

“今年这个学校刚刚购置了一台帕萨特,加上内部车饰,一共花了三十一万,其余像电脑、教学仪器、座椅等,共计四十二万;其他开支项目由于比较杂,无法单独列项,累计支出三百七十九万。”

听到这里,任雨泽真的是吃了一惊,问道:“这么多?”

“是啊,我们发现有局里的领导在里面处账,而且也有一些不该学校管理发生的支出,比如有一笔57000的单子,发票开出单位是隆鑫装潢设计公司,这是一家搞家庭装修的企业。”

“问没问是谁的?”

“局长贾正东老婆拿来的,这是学校会计反映的。”

任雨泽点点头,说道:“这些情况你们要搞落实,继续深挖细查。”

王副书记请示道:“是不是可以报告市委,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一个北区小学的问题就这样严重,全市多少所学校啊,那就不得了。”

“嗯,你这个建议很好,我一会就和冀书记商议一下,你们辛苦一下,抓紧进行,人手不够,可以从其他部门抽调”任雨泽嘱咐道:“记得给组员宣传保密纪律,问题提前泄露,必须追查责任。”

二人走后,任雨泽立即和冀良青书记联系上,把问题进行了通报,也反映了茹静的情况,冀良青沉吟了好一会,似乎要把这些事情都想通了才说:“这还是共产党的干部吗?解放前的土匪作风立,即叫纪委组织教育系统大检查,集中火力打攻坚战。”

“嗯,好的,但是茹静副市长的事情你看我需要不需要调整一下?”对政府副市长的分工问题,程序上也是要征求书记同意的。

冀良青一笑,说:“我看教育这一块,干脆让尉迟副书记来协助管上吧?”

任雨泽也明白了,这是冀良青趁火打劫,自己要是不答应这个问题,肯定在调查和处理教育系统这些问题上冀良青会给自己制造障碍。

看来冀良青对政府插手的心还没死啊。

但任雨泽没有躲闪的余地,他仔细的想了想,主要的考虑是茹静作为一个**党派的领导,说话力度不够,不能有效协调这些大部门的牛皮领导,尉迟副书记倒也可以,这个人资历和威望也够,下面人肯定是不敢马虎,在说了,尉迟副书记现在对自己也改变了许多,那就交给他管吧。

任雨泽就同意了,副书记尉迟松协助分管教育局,文化局这两个部门。

这样的又是调查,又是更加强主管领导,让教育局的贾正东局长感觉到了危险,他几次主动到任雨泽办公室汇报工作,态度很端正。

但任雨泽心里明白,他这是一种假象主动服软并不是真正的就心甘情愿这样做,从骨子里讲,他也是瞧不起自己的,以为自己不过是靠了老丈人的势力,凭借着省里有关系,爬到了这个位置,这一点任雨泽也早就感觉到了,现在新屏市有的局长、区县的党委书记不少人是有这种看法的,只是别人隐藏在心里,这个贾正东资格很老,经常都表露在外,曾今听他说过几次酒话,说要是自己和市长换个位置,自己肯定比市上干的好。

当然,这些疯话任雨泽不会在意,但这个贾正东也从来都是太过牛逼了。现在任雨泽要杀人立威,那就得狠一点,杀鸡儆猴,就从贾正东开始。

所以他每次来汇报,任雨泽都推说自己比较忙,就叫他先去给茹静和尉迟副书记说,有问题由茹静等人拿到政府常务会上研究决定。这是正规程序,一些部门一把手总想绕开分管领导,直接找任雨泽汇报,打心眼里瞧不起副市长,长期形成一种心理定势,一切都是一把手说了算,把副职搞得有职无权,成了摆设,任雨泽决定彻底扭转这种局面。

这些一把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任雨泽非常清楚,因为任雨泽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以前一些领导总想把一切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事无巨细,件件过问,这并不是他多敬业,说穿了是一种揽权的行为,权力涉及利益,这是一种很普遍的陋习。

当初自己在洋河县当副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像茹静这样的人,大家也相处了这几年了,谁的底细,性格也都熟悉,把权交给她也是尽心尽责把工作干好,绝不敢在里面背着自己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个来回后,贾正东开始明白任雨泽的意思,慢慢的眼里也有了一种敬畏,见到任雨泽不再是大大咧咧,摆资格,抖功劳,茹静的工作也渐渐主动起来。

北区小学的问题已经很清楚,那个政协黄主席的儿子虚开发票、做假账,查实个人贪污公款一百七十万,纪委直接移交给反贪局继续取证。

而教育局长贾正东的问题比较复杂,涉及许多学校,不但是到学校处理私人支出,而且还查明多处学校建设工程的老板与他都有行贿受贿情节,市纪委出面双规了贾正东,这边检查组继续查问题。一个棚户区改造工程牵出这么多大案子,这是任雨泽和冀良青都始料未及的,如果按每条线索细查下去,教育系统和劳动保障、民政局、建设局的工作都将瘫痪,人心惶惶,这些手中掌权的部门中层干部、负责具体执法、办事的办事员,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虽然不大,但影响广泛。

任雨泽和冀良青、尉迟副书记、还有几个常委开了个碰头会,觉得调查面不宜过宽,问题抓主要矛盾,只要把主要犯罪嫌疑人调查处理进行处理就行了。

于是调查组着重突击调查贾正东的问题,集中精力打歼灭战。市委和政府也及时组织召开千人大会,会议由任雨泽主持,纪检委书记通报情况,冀良青作重要讲话,这次会议开得非常及时,澄清了社会上一些纷纷芸芸、无中生有的传言、谣言,大家明确了市委市政府反腐倡廉的决心,也明白这件事已经告一个段落,人心稳定下来,工作开始走上正轨。

而政协的黄主席在这次反腐风暴中一直沉默寡言,不乱说也没有异动,任雨泽却不敢大意,知道他在蓄势待发,一边隐忍,一边找自己工作中的漏洞和问题,所以,许多措施出台前任雨泽尽可能多和各级部门交流和沟通,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他出招的迹象。

特别是在研究处理黄主席那个当北区校长的儿子的问题时候,第一次书记会研究时,纪检委书记蔡国章提出建议立即送检察院立案,任雨泽默然了一会,以为政协黄主席要反对,结果他脸色如常,一言不发,好像这件事与他并没多大关系,你们爱往哪里送就往哪里送。

他儿子被牵连进来,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黄主席长期在新屏市担任领导,而且以前是呼风唤雨的角色,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自己的亲属全部解决到市里,不是做生意就是到部门、学校任职,这些亲属以前仗着他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以为新屏市的天就是姓黄,可以为所欲为,不成想共产党的官也是有期限的,权力过期便要作废,撞枪口是迟早的事。

这件事情风平浪静的就处理了,到有点出乎任雨泽的意料之外,但确实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了,任雨泽也就慢慢的松下了紧张的心,本以为大势已定,这件事可以完美收场,却不想社会上慢慢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任雨泽和冀良青的。

任雨泽这天和往常一样进办公室,抬眼看了看窗台边的君子兰,小兰已经浇过水了,青翠欲滴,任雨泽也心情愉快。

他刚刚坐下来,小兰就进来了,她照例给任雨泽泡好茶水正想出去,任雨泽突然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小兰,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兰人年轻,城府不深,经任雨泽一问,表情就显出心里有事,嘴里却连忙否认。

“有事就说,难道连我也要瞒着吗?”任雨泽还以为是她个人的事,如果是个人感情、或者家里的问题,以自己过来人的经验还可以开导一下。

喜逢博翰

这女子很醒事,做事也积极,心细如发,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任雨泽也才发现,为什么领导都爱用女孩子搞办公室的内务,的确比男性称职,像秘书小赵,虽然也是尽心尽职,但小伙子就是马虎,做得到想不到,小兰是想得到也做得到小兰见任雨泽追问,停下脚步,吞吞吐吐不敢说,但分明是有重要的事情。

“说嘛,什么事?”任雨泽耐心的问。

“凤梦涵主任也知道”她终究不敢说,把事情推到凤梦涵身上。

任雨泽就笑了笑,也不好逼她,就说道:“你把凤主任叫来”。

任雨泽看她神情,分明与自己有关而不是她自己有事,哪她到底在紧张什么,担忧什么?。

一会小兰和凤梦涵一起进来了,任雨泽就问:“凤主任,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凤梦涵一怔,反应奇快,摇头道:“没有啊?哪里敢啊”。

任雨泽沉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不老实了?”

凤梦涵感觉到了压力,埋怨的看了小兰一眼,嗫嚅道:“不过一点小事罢了,小兰是小题大做了。”

小兰这时候也有些自责的样子,任雨泽心里一动,“说罢,小事我也要知道。”

凤梦涵犹犹豫豫,越发让任雨泽感觉疑虑:“干什么?是不是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不是。”凤梦涵低着头,没有撒惯慌,不敢直接面对任雨泽的眼神。

“凤梦涵同志,你是不是觉得可以对我有点秘密了?”任雨泽来了一招狠的,凤梦涵慌乱道:“不敢,任市长。”抬头看任雨泽还在盯着,凤梦涵就对小兰嘴巴一孥,说:“去拿来。”

小兰低着头出门,很快就拿来一张打印纸,进来递给任雨泽,他一看,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心中疑惑着,接过慢慢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却是另一回事,并没有举报什么,却是在漫骂和污染,写的也是半文半白,显然是一书生的“大作”,信中大肆攻击自己和冀良青,细数他们两人主政以来十大失误和“罪行”:“狼狈为奸,蛊惑人心,愚弄群众,二贼手段之酷烈,用心之恶毒,行为之卑劣,为先新屏市以来之独一无二,虽篡汉蟊贼董卓亦难比也”。

接下来就是揭两人的老底,尤其可恶的是,骂冀良青是“人在做,天在看”,断子绝孙,祖宗蒙羞;骂任雨泽则是投机取巧,钻营逢迎,吃软饭起家,数典忘祖等等。

任雨泽心中气苦,他也是一般的男人,早年就因为是乐世祥女婿的事情,经常让别的领导看轻自己,现在没想到新屏市也有人大肆攻击自己,凭心而论,自己在新屏市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吧?

任雨泽觉得喉头发甜,几乎气得吐血,把桌子一拍:“谁写的?”

小兰吓了一跳,凤梦涵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对任雨泽说道:“任市长,你先冷静下来,这封信是小兰上班时在门缝下发现的,每个办公室都有一份,我上班时她把东西急急慌慌给我看,估计是一早或者昨天晚上塞进来的。”

凤梦涵分析了一通,说道,“按这封信的文字风格看,出自学校老师的可能性大一些,是不是那几名被处理的老师?”

任雨泽脑子里像挤进了一丝凉风,“你是说北区小学?”

凤梦涵点点头,继续说道:“写这封信就是为了出气任市长,你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任雨泽嘘了一口气,缓缓点点头,举着手里的材料问道:“是不是每个办公室人员都有?”

“嗯,我已经叫小兰全部收了回来”。

任雨泽摇摇头,知道没用,既然他们可以给政府办公室投,市委那边肯定也有,其他单位说不定都发了。

果然,十分钟后,冀良青就给我打来电话,问:“雨泽同志,看到一件东西没有?”

任雨泽苦笑一声,说:“看了”。

“谁干的?”冀良青恶狠狠的问。

任雨泽就照实说:“据估计,应该是北区小学的三位老师干的。”

“,还为人师表”,冀良青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任雨泽第一次听冀良青骂人,可想而知,现在冀良青有多生气,估计事情麻烦了,冀良青不会轻易罢手。

任雨泽正在想着,果然,冀良青吩咐说:“我到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任雨泽也叹口气,这不能生育的事一直是冀良青夫妇心头之痛,一辈子的遗憾,这些专戳人的痛处,实在有失人民教师的风范,事件虽小,影响很坏,也很大,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没等任雨泽发威,冀良青就指示公安局的韩局长派干警到学校坐了调查,果然是三个老师干的,警察作了笔录,三人也签字画押了。

如何处理这三个老师,冀良青和任雨泽都不好出面,最后任雨泽建议那就叫分管教育的茹静出面,让她主持处理,罪名就是“诽谤污蔑领导,搞恶意的人身攻击。”

茹静把尉迟副书记请上,还叫来了教育局主持工作的一个副局长和学校一个副校长召集到一起,研究处理结果,其实不管是尉迟副书记还是茹静副市长,他们提前已经得到了冀良青的暗示:处理结果就是开除公职。

所以这个开会不过是走一个过程而已,等茹静一说出处理决定,其他的人表示坚决拥护,立即执行。

因一封信而丢掉饭碗已经是从轻发落了,按冀良青的意见,必须关进派出所拘留几天,但任雨泽感觉有点太过了,他也不想把事情进一步搞大,想尽快平息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劝了好几次。

这件事虽然很快的平息了,在新屏市也引起了一定的震动,同时让任雨泽也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疑神疑鬼,时时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议论,戳自己的脊梁骨,心里直冒冷气,虽然大家和往常一样,见了他尊一声“任市长”,可人心叵测,谁知道这些心里是如何想的?

冀良青这次也是让人捅到了心窝里,估计内心也是很难受的,他比往日要沉默,眼睛里有股冷厉的光芒,他好像把仇记到了教育局的贾正东的头上了,隔几天就会亲自过问案子的进展情况。

事情算是结束了,但任雨泽心里老有点说不清的感觉,他即为这几个教师可惜,也为自己平白的遭到辱骂难过,自己在新屏市扪心自问,一心扑在工作上,但还是会有这样的攻击,让他心寒。

今天下班之后,任雨泽回到家里,见江可蕊早就到家了,正在收拾房间,任雨泽一看屋子里到处干干净净,井然有序,说道:“辛苦老婆大人了。”

江可蕊咯咯咯一笑,说:“假心假意的,知道辛苦就多干一点活,不要一回来就说累,光指靠老爹老妈和我伺候你,这可是不行的。”

任雨泽笑着说:“我不是每次也主动找活干的吗?但你们实在是收拾的太好了,我无处下手啊。”

江可蕊想了一下,就给任雨泽派活了:“那你去把胡子挂干净,结婚之后一点都不讲究了。”

女人的观察力还真细腻,一点小失误都会被发觉,任雨泽解释说:“胡子嘛,是我有意留一点的,显得成熟一点,别人也尊重一点,这样做也有问题吗?”

江可蕊摇摇头,“我没说有问题,要赢得别人的尊重不是在外表上做改变,关键还是你的所作所为,值得大家敬重。”

“老婆英明,我一定按你指示认真做人。”

“笑嘻嘻的不正经,你现在是市长了,在外面也是这样油腔滑调?”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任雨泽信誓旦旦的说。

两人扯了一会,老妈从里间抱着孩子出来了,任雨泽赶忙过去接上孩子。

吃完饭任雨泽和江可蕊在卧室的时候,江可蕊说自己今天上街买皮鞋,在鞋店里试鞋子,突然发现旁边有人指指点点,感觉很诧异,一抬头,这些人立即闭嘴,江可蕊敏锐的直觉到旁人在说她坏话,又不好直接去问。

任雨泽心疼道:“理这些八婆干什么,没事就知道嚼蛆。”

“雨泽,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听她这话,任雨泽估计那些传言还没有让江可蕊听到,就糊弄说道:“我能得罪什么人?老百姓现在写了许多表扬信呢”

江可蕊说:“我听她们好像说什么开除老师?”

任雨泽见躲不过去了,才说:“老师?是啊,有这么回事,北区小学三名老师私自收学生的资料费,按规定被开除了,这是市委的决定。”

江可蕊呲了一下牙,说:“是不是太严厉了?开除?”

“已经是轻的了,按冀良青书记的意思,先拘留或者判刑。”

江可蕊摇摇头,过了一会也没再注意了,脸色也开朗起来,任雨泽暗地里嘘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教育局查出来的问题就很多了,贾正东很强硬,纪委双规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只交代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这虾子不愧是“党员”,据说,他进去后表情轻松,和办案人员有说有笑,几名平时认识、耍得好的干部主动要求回避。

一个礼拜后贾正东开始沉默,无论办案人员如何引导,宣传政策,他一言不发,仿佛是天聋地哑,一直坚持了半个月,现在才开始陆陆续续写材料交代,但都不过是一些某某哪天请吃、请玩等无关紧要的问题,任雨泽也很是感叹这人,的确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

介于这种情况,冀良青也等不住了,他指示纪检委:检查组再抽调力量,抓紧查账。

这面虽然是没有太大的效果,但学校乱收费问题得到了彻底的治理,贾正东自己没有主动交代问题,但检查组调查出的问题也够送他进去了,这些年他光向学校伸手报账、学校校长逢年过节拿公款给他拜年就达到一百一十五万。

当纪委办案负责人向他透露查出的情况时,贾正东的意志力瞬间坍塌了,自己交代了其他问题,如:利用教师调动,收受红包,每个人两万到五万不止,而且对一些急于想回城的女教师采取威逼利诱手段,强迫与自己发生性行为,据他自己交代有名有姓的就达十五个;接受承建学校工程项目的老板回扣七次,共计三百八十万等等。

贾正东的结局和黄主席那个在北区小学当校长的儿子一样,移交检察院,最后接受人民法庭的审判。

新屏市这次因为棚户区改造暴露问题,转而查处贪污**,整顿机关作风,像一阵阵佛罗里达飓风,刮得全市干部人人自危,老百姓拍手称快。

而迁建房在任雨泽的天天督促下,进度很快,由于北区土地拍卖红火,加上几个工厂的承包费也都一一到位了,市财政资金充裕,能按时给企业拨付建设资金,所以,这些中标企业白天黑夜,加班加点的干。

看看就到了十一,按任雨泽和江可蕊的安排,他们是准备到一趟北京去的,刚好任雨泽的老妈和老爹心里也是牵心着临泉市的房子什么的,想要回去看看,任雨泽就准备这一两天先把两位老人送回临泉市,等十一的长假过完,在接他们过来。

这样安排妥当之后,任雨泽就和江可蕊商量着订票的问题,后来两人决定还是坐飞机,毕竟这样速度快一点。

老爹和老妈就收拾东西了,任雨泽看他们忙忙碌碌的,说:“老妈啊,也不用带太多衣服回去,就几天的时间。”

老妈就教训着任雨泽说:“天晴防雨,饱了防饥,多带一点用起来方便。”

任雨泽笑嘻嘻的也不再劝了,就搭手帮着收拾起来。

这样收拾了一个来小时,基本上都收拾好了,任雨泽也出了一身的汗,自己都有点感慨说现在工作忙,运动少了,身体比起过去差了许多。

江可蕊说:“以后你干脆每天早上也跑跑步,你看看楼下,人家尉迟副书记每天早上打太极,冀良青书记每天早晚散步,你一天就是不爱活动。”

任雨泽感到说的也有道理,但想想,要是每天提前早起一两个小时,好像自己实在也难以做到,这样想想,任雨泽摇摇头,看来这事情很难啊。

一家人坐在客厅李看着电视,那个小雨什么都不懂,但似乎也是喜欢看电视,但江可蕊怕这样对儿子的眼睛不好,所以只要他醒着,一般是不敢看电视的。

现在小雨在里屋睡觉呢,任雨泽四人也能清清静静的休息一下。

看了没有10分钟,任雨泽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看号码,比较生疏的,任雨泽还是犹豫了一下,暗下了接上健:“喂,我任雨泽啊,你哪位。”

“哈哈哈,任市长,你没有一点改变啊,这样不熟悉的电话你也要接。”

“萧博翰?真的是你啊?还好了,我这习惯没有让你失望,不然可能就接不上你的电话了,哈哈哈,现在在那个国家了?怎么有时间来电话了。”任雨泽看起来也是很兴奋的,一面说,一面就走到了另一个房间,怕影响大家看电视。

而萧博翰这个名字一出来,连江可蕊也关注起来,这个人的故事自己早就听任雨泽讲过,但遗憾的是,江可蕊从来都没有见过萧博翰的面。

电话中萧博翰就朗声说道:“我就在国内,就在临泉市。”

“临泉市?不会吧?你怎么回到这里了。”任雨泽也很惊讶。

“我怎么不能回来,阔别几年了,回来看看啊,但没有你的临泉市到底让我感到缺少了一点什么,真希望你还是在临泉市里。”

任雨泽有点激动的说:“你在临泉市待几天,我去看你。”

萧博翰似乎也估计着任雨泽会这样说,他就毫不耽误的说:“你不用过来,其实我是准备到新屏市去看看你的,看过你,我就直接回北京了。”

“你要过来吗?算了,还是我过去看你吧?”

“你工作忙,就不要过来了,我去看你,明天一早从临泉市过去。”

任雨泽眼中射出了一丝少有的温情,说:“好吧,明天我等你,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

“嗯,好,一言为定。”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很是兴奋的在客厅来回走着,萧博翰这个人的出现,一下让任雨泽又回到了往日那峥嵘岁月中了,那时候自己在临泉市斗富豪,灭权贵,每当任雨泽想到那段时光,都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而萧博翰这个没有和任雨泽在一条轨迹上的人,却帮着任雨泽度过了好几次危机,他那一代枭雄的气势,也让任雨泽难以忘怀。

江可蕊问:“这个萧博翰要来新屏市了?”

任雨泽点头说:“是啊,所以明天我就不能送老爹老妈回去了,我安排小赵他们过去送吧。”

江可蕊肯定早就理解任雨泽的想法,说:“这样也好,你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任雨泽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说:“是的,这次我可是要好好的喝几杯,这小子酒量好呢。”

“哼,不要喝醉了,真心的朋友和酒肉朋友是有区别的。”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起来

萧博翰的到来打乱了任雨泽一点布置,所以在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让小赵带着车过来,任雨泽和江可蕊亲自把两老送上了车,叮嘱过后,看着车离开,任雨泽才到单位上班。

还有几天就过十一,所以事情还是比较多,安全会议,防火防盗,防事故,还要工地检查,还有市电视台要录制一个任雨泽在十一的讲话视屏,还要参加几个社会团体的活动。

虽然这些事情都不太重要,但任雨泽还是得一一应付一下,实在排不过来的,任雨泽就让王稼祥代为出席,不过这也是秘书长的份内之事,他们就像是市长的替身一样,很多事情代表着市长。

今天的事情多是多,任雨泽还是在百忙之中叫来了凤梦涵:“凤主任,今天有个事情要你帮我安排一下。”任雨泽看着眼前这个异常端庄美丽的主任说。

凤梦涵莞尔一笑:“任市长,你怎么这样客气,有事情就直说呗。”

任雨泽就直截了当的说:“下午给我在王朝大酒店订一个包间,要那种豪华的。”

凤梦涵:“嗯,那标准呢?”

“标准啊。”任雨泽想了想,说:“标准高一点,另外最好在多预留一个包间,万一不够坐的话”

“多少个人?”凤梦涵肯定会问仔细。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我也搞不清楚,所以这事情要让你亲自安排。”

凤梦涵很理解的点点头,说:“行吧,那我现在就联系好。”

“好的。”

看着凤梦涵款款的离开,任雨泽暗自想,这个凤梦涵现在也不小了,最近自己太忙,也没有顾得关心一下她个人的问题,她应该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生活,但自己又实在是不好劝她,凤梦涵到底现在是个什么心态实在不好把握,看她的眼神,有时候似乎还是没有对自己放弃希望,自己可不要耽误了人家。

任雨泽对凤梦涵是有点愧疚的,虽然他本来没有有意的影响过凤梦涵,但凤梦涵对自己依然有情有义,这让任雨泽也只能怪自己了,没有自己的出现,或许凤梦涵早就过上了二人世界。

不过今天的任雨泽还是很忙的,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考虑凤梦涵的事情,办公室的电话不断的响,一会又要出席几个会议,小赵这突然的离开,让任雨泽还真的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这又是开会,又是检查的就忙活到了下午4点左右,任雨泽正在一个会场上开会,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今天任雨泽还是很小心的,过去的话,只要是开会,任雨泽是不管电话有没有反应,他是一概的不看,不接。

但一天因为任雨泽要等萧博翰的到来,所以只要电话一震动,不管什么情况,他都是要看一看的,这次一看,果然就是昨天萧博翰来电话的那个号码,任雨泽就给主持会议的一个局长点点头,拿着电话到走廊接通。

“萧博翰,到什么地方了?”

那面就传来萧博翰郎朗的笑声:“我已经进入新屏市市区了,你现在忙吗?要是很忙的话,我就先安顿下来,你闲一点了再见面。”

任雨泽说:“开玩笑呢,我等你一天了,再忙也要在第一时间看看你,这样,我现在就到王朝酒店区等你,对了,你知道那地方吗?”

萧博翰就笑笑说:“老土啊,现在什么年代了,车上都有定位,导航系统的。”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行,那一会见,我倒要看看你到非洲去了之后怎么样,黑了多少。”

两人说笑几句,挂上了电话。

任雨泽在会议室的门口对一同参加会议副市长茹静招了招手,等茹静出来之后,任雨泽笑声对她说:“茹市长,我现在有点急事要赶过去,你在这帮着顶一下。”

茹静说:“行吧,不过晚上的会餐你能过来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肯定过不来,你应付一下就成了,谢谢你啊。”

茹静笑笑,说:“看你客气的,对了,上次我说请你坐坐你没同意,这两天抽时间一起坐坐?”

任雨泽一脸苦相说:“你看最近忙的这情况,那有时间啊,这样,过完节,到时候我带上一家人,好好的吃你一顿。”

“真的?一言为定。”

任雨泽也言之凿凿的说:“一言为定。”

任雨泽打过了招呼,带着车就先走了,路上他和凤梦涵联系了一下,凤梦涵说:“我已经定好包间了,你现在要过去吗?那我马上也赶过去。”

“你就不用过来了,说一下包间名字,我自己找。”

“又不远,我很快就到。”

凤梦涵一般都是很认真的,安排事情细致,周到,不让她过来只怕很难,任雨泽也就没再说其他的。

任雨泽感到王朝酒店的时候,凤梦涵已经到了,凤梦涵今天是不知道任雨泽宴请谁,按常规,这样的事情早就应该通知办公室做好相应的接待,比如对方的人数,对方喜欢吃什么菜系,有没有少数名族等等的注意事项,但因为小赵不在新屏市,所以凤梦涵也不好老是追着问任雨泽。

不过她从任雨泽的说话语气以及重视程度上,也感觉来客很重要的,凤梦涵就生怕下面的人安排的不周到,所以一定要自己过来照看一下。

任雨泽没进大厅的时候,凤梦涵就站在了门口等着他,见他来了,上前帮他拉开车门,说:“任市长,包间已经安排好了。”

任雨泽很宽慰的点头说:“好好,有你亲自安排,肯定没问题。”

凤梦涵又看看任雨泽的车李,问:“客人呢?”

任雨泽看看手表:“应该快到了,刚才说已经进市区了。”

凤梦涵心中也是有点诧异的,这任雨泽竟然先来了,这可是很有点不符合常规,看来今天的客人级别一定不低,说不上是省里的那位领导。

但也不像啊,省里的领导来了,怎么可能他一个人作陪。

凤梦涵想不通,她也就懒得多想了,反正一会人来了就知道了。

任雨泽也不进酒店的大厅,就在外面站着,他这样一站倒是没什么关系,后来开到酒店门口的至少上十辆小车,看看都快到酒店门口了,一看任雨泽在门口站着,那些车就一拐弯,慌慌张张的离开了酒店。

任雨泽是没太注意这些,倒是凤梦涵站在他的身后暗自好笑,有的车凤梦涵是认识的,都是新屏市一些头头脑脑们坐的,估计这些人也是在王朝酒店来吃饭的,但看到了任雨泽在这里,谁敢下来。

凤梦涵忍不住嘻嘻一笑,对任雨泽说:“市长,我们在大厅里面等吧。”

“额,没关系,站一站,活动一下,今天坐的时间太长了。”

“你这站一站是小事,一会王朝酒店的老板就哭了。”凤梦涵开着玩笑说。

任雨泽很奇怪的问:“他哭什么,我这是给他拉生意的,他挣钱多了难受?”

“你没见好多车都绕道走了吗?还给人家拉生意?”

任雨泽这才恍然大悟的哈哈笑了起来,说:“这样一回事情啊,这些人也是,你来吃饭吃就是了,难道怕我蹭他们的酒喝?”

“这两天都是私人宴请的多,人家见你面了,怎么说啊,现在又没到下班时间。谁敢让你看到?”

凤梦涵这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任雨泽也就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两辆豪华的奔驰开了过来,前面一辆是奔驰600,后面一辆是奔驰欧旅

3.5原装进口房车,这样的车在新屏市见是见过,但还没有说新平的哪家老板开,任雨泽就站住了脚。

两部车也就一起停住了,只见后面的那辆奔驰房车门一打开,一个高大而潇洒的身影就站在了车旁,那英俊挺拔的面貌,面容丰神俊朗,举止温文儒雅,眼波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荡漾着文人般干净、清明的璀璨。

这个距离和任雨泽不远不近,任雨泽就一下眯起了眼睛,而那个人也是一样的表情,他们就这样长久的相望着

凤梦涵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甚至开始有了一种嫉妒,因为从任雨泽的眼中,凤梦涵看到的是一种真诚的,发至内心的有意,这份友谊让凤梦涵也受到了感动。

人生中有了友谊,就不会感到孤独,日子就会变得丰富多彩,因为友谊是梦的编者,它在人生中绽放亮丽的青春,释放迷人的芬芳,友谊是雨中的伞,是黑夜里的火,是扬帆航船途中的风,是崎岖山路上的扶手,友谊是一间不上锁的门,你可以随时敲门进入;友谊也是一把钥匙,能帮你打开心灵之门。

饥饿时的一勺稀粥,寒风中的一件棉袄,哀伤时的一滴同情的泪水,愤怒时的一声发自肺腑的呐喊这些,都是友谊的流露,患难见真情。

不错,任雨泽和萧博翰有过困境,有过相互的帮助,他们是用真诚和挚爱去维护着彼此的感情和友谊的,也只有这样的宽容才能栽培起友谊。

嫉妒和猜疑是毒药,会使友谊之树枯焦,失去生命的绿色,一个人,纵然功名显赫,万贯缠腰,倘若没有一个可以敞开胸襟以心换心的真朋友,会很可悲,可怜。没有友谊的人生,是残缺不全的人生,不值得羡慕。

没有友谊,没有朋友的人生,是惨淡的人生,也是失败的人生。

而任雨泽和萧博翰都不是喜欢失败的人,所以他们在不同的两条道路上,却建立了这牢不可破的友谊,稍后,任雨泽嘴角勾了起来,他露出了一种淡淡的笑容,萧博翰也是一样的笑了,他们一步步的走到了一起,没有握手,任雨泽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比过去嗮黑了许多。”

萧博翰说:“但在非洲我还是算最白的人。”

于是,他们就轰然大笑起来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才开始注意到在萧博翰的身后又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很多人,其中的一个人任雨泽是见过的,在过去和萧博翰会面的时候,这个人每次都在萧博翰的身边,他就是那个叫“鬼手”年轻人。

鬼手和几年前一样,面部表情很少,他依旧是阴沉,冷凝,诡谲,狠辣,孤傲,从他的眼中,任雨泽没有看到一点点的久别重逢的信息,但任雨泽还是知道他也在激动,因为他的眼皮连续的眨了好几下,那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激动。

而还有**个年轻人,任雨泽却都不认识,但显然的,这些人要么是诡秘,要么是粗犷,要么是深邃,他们的长相也都轮廓粗犷,让你是需要一眼,就能辨别出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

没有刀光血影的磨砺,你根本无法变成这样的气质。

眼波流转

后来在吃饭的时候任雨泽才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些人都是当年和萧博翰一起闯天下的那些高手,其中一个叫什么名字的,任雨泽不知道,现在也还是对不上号,但自己那次最危机的时候,就是他帮助任雨泽从许秋祥的保险柜中盗回了那张至关重要的录像带。

而还有两个女人,任雨泽认识其中的一个,那就是当年临泉市黑道第一大哥苏老大的女儿苏曼倩,她有一张绝艳的脸庞,一双眸子如永夜寒星,浑身素色的衣装,依旧不能掩映皮肤的白皙,最让人沉迷的,是那一袭瀑布般的黑发,垂落下去直至腰间,这样一个菩萨般的女人,似乎连走路都带有一股飘逸脱俗的味道。

因为她太美,所以就算她并没有和任雨泽有过几次正真意义上的接触,但任雨泽还是记得她。

任雨泽笑了笑,苏曼倩就走近了一点,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还和过去一样的英俊潇洒,淡雅沉稳。”

任雨泽说:“老了啊,没有了当初的豪气,也没有了过去的洒脱,倒是你一点没有什么变化。”

“任市长你谦虚了。”苏曼倩优雅的回应了一句。

这时候,又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也很漂亮,漂亮的有点让人炫目,她的脸蛋儿是那样高雅和美丽,犹如蓓蕾初绽,鲜艳夺目。

这个女人任雨泽是不认识的,他就看着苏曼倩,问:“这位?”

苏曼倩拉过了这个女人,对任雨泽说:“这是我妹妹,叫蒙铃。”

任雨泽起初还在微笑这,心中很是奇怪,苏曼倩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一个妹妹,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啊,但听到苏曼倩在说起她名字叫“蒙铃”的时候,任雨泽才真正的大吃一惊,天啊,这就是蒙铃,就是那个当初在临泉市枪杀过人,后来越狱逃跑的女人。

当时在临泉市很多人把蒙铃传的神乎其神的,说她武功高超,会飞檐走壁什么什么的,那些传闻让任雨泽一直都半信半疑,但毫无疑问的,蒙铃的杀人和越狱是绝对真实的事情。

看到了任雨泽诧异的眼神,萧博翰呵呵一笑说:“现在她对外不叫蒙铃了,她也不是中国国籍,连我都已经不是中国国籍了,所以我可以拥有两个老婆。”

任雨泽再一次让萧博翰给雷倒了

两个老婆?他怎么可以拥有两个老婆呢?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渴望算了,不要想了,人比人活不成啊。

任雨泽也就坦然了,不然他真的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面对一个犯人,自己到底是要原则,还是要友谊。

大家见过了面,就一起到了酒店里面,看着这一大堆的人,凤梦涵暗叫一声侥幸,多亏自己订包间的时候订的是一个豪华大包,里面放的是两个桌子,现在还算用上了。

这一堆人走进来,领班和老板早就恭候在大堂了,刚才任雨泽站在外面的时候,已经有人给老板通报了,这任雨泽现在在新屏市也算是名人,何况这个酒店政府来宴请宾客的次数也很多,任雨泽一出现,老板,领班都不敢马虎的。

任雨泽也就不和酒店的老板客气什么,大家进了包间,分主宾坐定,任雨泽和萧博翰坐在一起,萧博翰的旁边是他两位老婆,任雨泽就让凤梦涵坐在自己的身边,凤梦涵不想参加这个宴会的,这都是不认识的人,自己有点尴尬,刚才萧博翰都差一点误会自己是任雨泽的老婆呢。但任雨泽叫她,她也没办法推,就坐在了萧博翰的身边。

其他这些萧博翰带来的人,有几个也坐在了这个席上,还有一些不坐,都站在萧博翰的身后,任雨泽就对萧博翰说:“让你这些人坐下吧。”

萧博翰对身后挥挥手,说:“你们也去坐下,今天是我和老朋友在一起,不需要如此紧张。”

这些人才陆陆续续的在那个桌子上坐下了。

任雨泽笑着说:“你不是改行了吗?怎么还是如此神经兮兮的。”

这话萧博翰是理解的,说:“是啊,本来是改行了,可是在非洲那些地方,唉,那个乱啊,回到大陆他们都算是放假,在那里的时候,他们每天枪不离手。”

“还拿枪?”

“不是拿,是经常要动,而且不是手枪,是冲锋枪,是机关枪。”萧博翰轻描淡写的说。

任雨泽一下也就可以想象到他们在那些荒蛮之地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了,那个地方,靠的恐怕就是强权,暴力,流血的死亡。

萧博翰随手指指另外那张桌子上的几个人说:“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特种兵。”

任雨泽点点头,也不想谈论的太多了,毕竟身边还有一个凤梦涵,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讲给凤梦涵听了,只怕会毁掉她的三观的。

酒菜上齐了,酒店的老板很殷勤的过来,亲自给每人添上了一杯酒,嘴里说着很多恭维,客气的话,任雨泽也客气两句,打发走了老板,大家一起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萧博翰喝酒今天很是爽快,任雨泽也不再像平常那样作假了,唯独鬼手,雷刚,还有那个桌子上的七八个人是滴酒不沾的,任雨泽也不相劝,知道这些人就算自己劝也没用,他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已经习惯于那种血雨腥风中的警惕和小心了。

喝到中途,任雨泽说起了上次萧博翰妹妹来演出的事情:“对了,博翰,上次你妹妹给我是撑了面子了,她那样有名气的人,能到新屏市来演出,真是轰动不小。”

“我听她电话里说过,她说你要不是不用临泉市的口音说话,她那次未必想的起来是你、”

“就是,对了,最近她怎么样,还在四处拍片子?”

萧博翰叹口气说:“可不是,这次本来想叫她一起回来看看,可是档期错不开,不过以后就好了。”

“奥,以后怎么?和你一起到国外?”

“不是啊,我准备回过发展了,我已经在洽谈中影公司的收购案,最近就要签约,收购之后,我妹妹就直接到这个公司来,以后就能少辛苦一点。”

今天带给任雨泽的惊讶真的是太多了,中影公司任雨泽是知道的,也不仅他知道,所有的喜欢看电影,电视的人恐怕都知道,这是国内最大的一个电影制片公司,前身是国家电影制片厂,后来被财团收购,成了国内第一制片公司。

而现在萧博翰要收购这个公司,真是不可想象,那要多钱啊?

也不是任雨泽一个人惊讶,凤梦涵从他们的谈话中,也慢慢的了解到,这个男子就是上次来新屏市为广场庆典做演唱的全国三栖影星凝雅的哥哥,这太让凤梦涵好奇了。

但任雨泽更好奇,他不得不问:“你在外面做什么生意?能有这么多的钱收购中影?”

萧博翰扬眉一笑,说:“什么都做,石油,地产,军火,还有一些不好说的,呵呵,总之,什么挣钱就做什么。”

“那你回来了,你外面的企业怎么办?”

“有人管理啊,都走上正规了,我们的管理模式可能和你们政府不一样,嘿嘿,所有的人凭的就是一个忠诚,否则”萧博翰用筷子在自己脖子前面轻轻的划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凤梦涵一下脸色就变了,难道这个人也杀人???

任雨泽却毫不怀疑萧博翰说的话,在那个地下王国里,生命有时候真的很不值钱。

任雨泽问:“这次就在新屏市多住几天,我们好好聊聊,把你在外面这些年的故事给我讲讲。”

“我也想啊,可惜没时间,北京那面除了中影明天晚上要谈,在其他省份还有好几个事情都要过去敲定的,这两天还要上一趟香港,今天只能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往那面赶。”

任雨泽不无遗憾的摇摇头,说:“唉,我不知道应该挽留你,还是让你先过去办事。”

萧博翰也很惋惜的说:“是啊,没想到这次我们见面时间很紧,对了,上次听说你在这里是个副市长?怎么回事?”

任雨泽不想谈起自己受贬的事情,说:“最近刚扶正了。”

萧博翰哦了一声,说:“那就好,本来我还想来帮你一下,现在看来暂时不需要了。”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任雨泽明白了,萧博翰在上面肯定是有人,甚至还不是北江省的人,一定是更高,更牛的人。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一个能收购中影的人,不管从实力,还是门道,都不会少到哪去。

大家就不再说这些事情了,开始说起了各自的见闻,这酒席上其他人几乎很少说话,都是任雨泽和萧博翰在聊,其他人很认真的听着,但这两人一个是聪慧过人,一个是阅历丰富,聊起来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乏味无趣,反倒会有一种豁然开朗和妙趣无穷的味道。

这个酒宴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最后结束的时候,任雨泽和萧博翰都有了一点醉意,但并不严重,因为没有其他人陪他们两人喝,所以酒喝的很稳。

任雨泽让凤梦涵在酒店里帮着开了五。六个房间,安顿了所有人住下,不过这里面还有几个人坚决不在酒店住,他们要在房车上警戒,任雨泽知道是毫无必要的,可是无能为力,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等所有的人都安顿好,萧博翰留住了任雨泽,他邀请任雨泽到了酒店的一个茶座,萧博翰只是带上鬼手一人,并且鬼手也远远的坐在了另一个桌子旁边,这里就只剩下任雨泽和萧博翰了,这个时候的两个都严肃了起来。

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刚才酒桌上很多话是没有说清楚的。

茶座的年轻服务员帮他们泡上了一壶茶,任雨泽看着萧博翰说:“你确定了,真的要回来发展。”

萧博翰凝重的点点头说:“是啊,在外漂泊感觉真的不好,而且这些年我也厌倦了那种刀光剑影的日子,准备回来试试。”

“嗯,也是,落叶归根是每个游子最为渴望的事情,但你不必非要熬到那个时候再回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

任雨泽凝神说:“还有啊,博翰,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萧博翰想了想,说:“暂时一些刚开始,不需要帮什么。”

“如果你要在下面这些地级市投资,我也是欢迎的,”任雨泽笑着说。

萧博翰犹豫了一下,说:“对了,我还没有来过新屏市,但这次时间太紧,我倒是正在谈一个项目,如果你感兴趣,我们也可以谈谈。”

任雨泽当然是有兴趣了,对于投资,只怕没有哪个政府的官员会拒绝,任雨泽就说:“我当然有兴趣,现在我正在发愁啊,刚当上新屏市的政府主管,怎么样发展新屏市的经济对我是头等大事。”

萧博翰点点头说:“这样啊,差点就错过了,本来这个项目我手下的经理是和外省谈的,据汇报说,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我当时想,你只是新屏市的副市长,怕会让你为难,所以就没有往你这里想。”

任雨泽嘿了一声,说:“就算副职我也愿意和你合作啊,你这人,到和别人谈去了。”

萧博翰哈哈的大笑说:“你要是副职,我这次还准备帮你活动一下,换个地方做正职去呢,怎么可能到这来投资,不过啊,这个投资对外部环境的要求比较高。”

“什么要求?”任雨泽有点急切的问。

萧博翰说:“嗯,要求有一个风景好的地方,有山有水,这是最基本的,至于其他的,那都是商务上的问题。”

任雨泽也认真的想了想,说:“你能透露一下是什么项目吗?这样我才能好好的帮你想环境问题。”

萧博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说:“你我二人,不存在什么秘密,是这样的,我在收购了中影之后,准备修建一座摄影城,规模很大,大概投资在几十个亿吧,但既然是摄影城,那么山山,水水就必不可少。”

任雨泽又一次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了,在新屏市,也或者说在自己主政的这些地方,一次投资几十个亿,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就算二公子的高速路,也不过十多个亿,但高速路和这个投资是绝对没有可比性的,高速路给当地带来的直接,快速效益是没有这个大,任雨泽就决心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了。

他也不和萧博翰说什么,拿起了电话,一个电话就给凤梦涵打了过去,凤梦涵应该是刚到家,肯定还没有睡下,就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梦涵,你休息了没有?”

“任市长啊,我还没有休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凤梦涵也在奇怪呢,怎么刚回来任雨泽就来电话了,不会是安排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没有休息就好,我还在王朝酒店和萧总在一起,你马上到政府去一趟,把飞燕湖的相册和资料给我送来。”

“额,好吧,我会尽快。”凤梦涵也不敢多讲话了,穿上了鞋子,就出去办事。

任雨泽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说:“萧博翰啊萧博翰,你差点把这么大的一个事情给我错过了,不行,我一定要拿下来这个项目,现在我想喝酒。”

萧博翰看着任雨泽有点可爱的表情,摇着头嘿嘿的笑了,说:“那见过你这样当领导的,在说了,你会做生意吗?你这样一副表情,在谈判的时候你会吃亏的。”

任雨泽却很认真的说:“不会的,你不是奸商,更不会趁火打劫,否则,几年前你也不会一次把好多个亿的资产送给临泉市政府了。”

萧博翰叹口气,说:“唉,你太了解我,我永远都算不过你。不过这次的项目我先说好,条件是比较苛刻,当然,我不会过分,如果真有可能的话,条件至少要和前面我们预签的那家条款差不多。”

任雨泽很豪爽的说:“只要人家能答应,我也一样没问题。”

萧博翰就摇摇头说:“任市长,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你新屏市未必做得到。”

任雨泽一听,也认真起来了,他坐了下来,想了想说:“只要合理,我会争取做到。”

“嗯,嗯,现在低调多了,哈哈哈。”萧博翰就对任雨泽发出了友好的嘲笑。

两人就喝着茶,聊着天,一会,凤梦涵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跑的气喘吁吁的,因为她知道,任雨泽能在这个时候叫她过来送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任雨泽也顾不得招呼凤梦涵了,只是说了声:“谢谢你,你自己坐。”

然后任雨泽就拿着这个飞燕湖的资料,相册,给萧博翰介绍起来,任雨泽不是专业的导游,但他一样把飞燕湖的气候,景观,环境,以及历史,传说等等给萧博翰详细的说了一通,连身边的凤梦涵都大为惊讶,她真搞不明白,这任雨泽才来新屏市几年啊,怎么能了解的如此清楚。

毫无疑问的说,任雨泽的介绍还是打动了萧博翰,萧博翰拿着资料也很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个时间就很漫长,大家都不说话,任雨泽也有点紧紧张张的,这中感觉任雨泽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今天却显的异常明显。

萧博翰看了很久之后,才缓缓的放下了资料和相册,凝神又思索了好一会,任雨泽憋的难受,就问:“怎么样,这地方有山有水的,而且还是原生态的。”

萧博翰还在思考,过了好一会才说:“暂时感觉还成。”

任雨泽大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说:“你吓死人了。”

凤梦涵现在已经估计任雨泽他们在谈投资的事情,她也替任雨泽紧张着,现在一听萧博翰这样说,两人都轻松了一点,萧博翰看着任雨泽满眼的期待,悠悠的说:“任市长啊,你总是这样一心为民,记得当时你自己遇到那件事情的时候,你显的都比现在从容啊。”

任雨泽也笑笑说:“不一样,那是私事,这是为老百姓。”

萧博翰摇摇头,其实也正是任雨泽这种一心为了老百姓的赤忱在吸引着萧博翰,虽然萧博翰只是一个游走在法律和社会边缘的人物,但不可否认的说,他也一样的有自己的情怀。

萧博翰就珍郑重其事的说:“好吧,那我们就谈一下关键的几个问题。”

“就在这谈?”

“只是大概的给你把项目介绍一下,你心里有个底,后面我会派人过来和你详细的洽谈。”

任雨泽就点点头,转身对凤梦涵说:“梦涵,麻烦你把重要的地方记录一下。”

凤梦涵很快就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来,做好了准备。

萧博翰说:“我准备投资20个亿修建一座摄影城,需要占地四,五千亩,这个摄影城建好之后,除了对外出租给其他制片厂拍电影之外,还要作为一个旅游项目来经营,里面的摊位,餐饮,娱乐等等对外招租”。

“你的收益呢?多久可以回本?”

“这样通过出租场地,房屋等等,加上门票收入,大概20年可以回本。”

任雨泽很疑惑的问:“这么长的周期啊,那你等的住?”

萧博翰一笑说:“等不住,但我还有另外的打算。”

“什么打算?”任雨泽不解的问。

萧博翰笑着说:“我还要留出一部分的空地修建宾馆,修建员工宿舍楼,还要在修一些高层住宅销售,这应该能帮我挣点钱,缩短投资的周期。”

任雨泽并不是只为自己想的人,在听完了萧博翰的介绍后,还是有点担心的站了起来,来回的走了几圈,然后对萧博翰说:“你的想法不错,但我还是要坦白的告诉你,飞燕湖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你在那个地方修建住宅,我担心你会卖不出去。”

萧博翰再一次对任雨泽产生了佩服,今天明显的感到任雨泽对这个项目的迫切心情,但在自己这个运营模式说出来之后,任雨泽却开始为自己担心,也毫不忌讳的说出了那个地理位置上的缺憾,这在一般人是根本不会提醒你,他们只会诱骗你先投资进来。

萧博翰没有正面的回答任雨泽这个问题,却说:“那个问题我们以后讨论,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新屏市必须保证免费的给我5千亩湖边荒地,并保证我可以分享飞燕湖的部分水域,当然,作为回报,政府可以在我们出租和门票收入上站到一半的利润。”

这个条件还是比较诱人的,但同时问题也比较复杂,虽然任雨泽也明白,那些飞燕湖的地本来都是荒地,根本不值钱,而且一旦摄影城修好,对整个新屏市的旅游,餐饮,住宿等等会带来一个巨大的发展机遇,并且新屏市政府在以后的每年中都能够获得整个收入的百分之50,这也会是一笔客观的收入。

但事关五千亩免费的土地,这就不是任雨泽一个人能做主的事情了,这个问题恐怕不仅要市里开会,最后还要省上同意。

任雨泽犹豫了起来,萧博翰也知道这个问题会让任雨泽为难,就说:“你可以在测算一下合适不合适。”

任雨泽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那到不用测算,显然的,那些荒地和新屏市的历史一样,已经存在了很久都没有发挥作用,用它换取这个投资肯定合算,问题在于这个决定要上会,所以我现在不能给你打保票,不过我可以争取达到你的要求。”

萧博翰也不勉强,说:“好,那今天就先谈到这里,等你确定了,我派人过来和你详细的商谈,不过时间要快。”

“好吧,我这一两天就能有答复,不过我还是替你担心,在那个地方修住宅的事情,你再仔细的考虑一下。”

任雨泽除了对萧博翰来新屏市投资的资金和收益的安全有点担心之外,还有一个好奇,按现在的说法,政府分走了摄影城一半的收入,剩下的利润萧博翰只能是靠修建民宅来填补了,刚才看着萧博翰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知道他有什么绝招?

萧博翰就微微一笑说:“任市长,假如我修建的小区里面以后经常会住上国内和港澳台的影星们,你说我这个房子有人会买吗?呵呵,保守一点估计吧,至少连外省的人都会过来抢购。”

任雨泽就一下明白了,假如萧博翰可以让国内的大腕们在一年之中小住几天,哪怕就是送给他们一些免费的房子,在他们休假的时候过来小歇一下,那肯定就会让这个小区成为热门的地方。

谁能住在这个小区,那么就完全可以很自豪的告诉别人,我和某某某明星住在一个楼上,一个单元,那肯定对普通的老百姓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任雨泽不得不叹口气说:“真是奸商啊,不过那些明星会要房子吗?”

萧博翰不屑的笑笑说:“送她一套房子,来拍电视的时候还能住住,你说换做是你,你要不要?”

“嘿嘿,当然要啊。这样说我以后也能经常见到明星了?”任雨泽思想就有点出小差了。

萧博翰揶揄的说:“以后我中影公司的大腕明星多了去了,你要是敢再多娶几个老婆,我就给你介绍三五个一线明星,怎么样?”

这话说的任雨泽一阵的心潮澎湃,似乎看到了一个左拥右抱,身在花丛中的自己,他有点克制不住的局笑了。但很快的,任雨泽仔细的一想,那是水中月,镜中花,不要说娶回家去,就是多看几眼那些红红绿绿的女明星们,估计江可蕊都能把自己的腿折断,当然了,是中腿。

三个人又坐了好一会,都感到心情不错,连凤梦涵都开始展望着有一天新屏市的大街小巷到处走动着明星的状况,那多好了,对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叫文章的演员不知道会不会来啊?

任雨泽看着凤梦涵一脸陶醉的样子,开玩笑说:“萧总啊,要不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影星,给我们凤主任介绍一个吧?”

这话一说,萧博翰和任雨泽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凤梦涵也一下打断了幻想,恨恨的瞪了任雨泽一眼,最后自己也是忍不住,嘻嘻的笑了

任雨泽和凤梦涵离开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过街道上的路灯还依然明亮,天空湛蓝湛蓝的,纯净的像女人双眸中的一泓秋水,让人回味。几朵淡淡的白云,就像女人温情脉脉的容颜。

任雨泽坐的是凤梦涵自己的小车,虽然只是一部乐驰小小的车子,但里面让凤梦涵装点的异常漂亮,很有女孩的味道。

任雨泽一坐进去就闻到了车里一种淡淡的清香,任雨泽说:“感觉这车坐起来很舒服。”

凤梦涵笑笑,今天她装扮的也很美丽,深色无袖收腰的秋季连衣套裙,露出了白色的领口和白色的长袖,衣装凸现出她的修长与窈窕,深浅配比显露出她的清新和优雅,表现出她的文静及教养。

然而,最让任雨泽心动的,还是凤梦涵那一头乌黑顺服的长发,它顺滑、笔直而又柔软,还透着一丝护发素形成的光亮。

哦,黑色的长发覆盖于深色的衣裳,深色的衣裳反衬出微亮的长发,谁敢说素装的女孩缺少风情,凤梦涵身影正是柔美中的青春和吸引!

可是任雨泽更激动的是今天的项目,这样大的一个项目,对新屏市这样贫瘠,落后的地级市真是一块巨大的馅饼,有了这个项目,不要说自己的政绩,就是新屏市的老百姓,也都会跟着收益,而新屏市的财政肯定会大跨步的走上一个台阶。

任雨泽在兴奋中不断的讲述着未来的蓝图,这份激情也感染了凤梦涵,她在想,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为什么有这样多的热情啊,他在新屏市一直以来都没有受到公正的理解,就在前些天,还有人到处造谣,散播对他不利的污蔑,但他还是这样任劳任怨的想要为新屏市做出贡献,自己在宦海之中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这样的人。

可惜啊,茫茫凡尘,虽然自己和他相逢,但相知相守却难以实现?今生偶然的相遇,是否就是彼此千年的等待,断桥擦肩回眸,等待了千年的相思在这一刻如决堤黄河般一发不可收,在红尘彼岸的渡口我是否就是你梦里几度回首的那个女子,带着来生的誓言,融入你的梦中!

凤梦涵想,任雨泽啊,你可知道?今生今世只想陪着你,与你蓝天比翼,与你一起看潮起潮落,花谢花开,多想每天在你的怀抱里沉沉入梦,清晨在你的亲吻中醒来。在你劳累时,为你轻舒双肩,递上热茶一盏,用温情脉脉的呢喃,温暖你疲惫的心田,让你一天的劳顿烟消云散,但这却难以做到,自己的感情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美丽的传说和梦境!

后来任雨泽也发现凤梦涵有点走神了,就闭上了嘴巴,车子慢慢的跑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凤梦涵是进入了自己的感情世界。

而任雨泽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凤梦涵带进跟深刻的感情漩涡。

路还是有尽头的,车子在靠近任雨泽住的家属楼附近停下了,这是任雨泽要求停下的,他不愿意让小区的门卫老头看到了自己半夜和凤梦涵在一起,不管是任雨泽,还是凤梦涵,这家属楼的人都认识。

凤梦涵也明白任雨泽的心思,就淡然的笑笑说:“那就委屈市长你走几步了。”

“嗯,没关系,只是今天耽误了你的正常休息,不好意思。”

“有必要这样客气吗?”凤梦涵眼波流转着,幽幽的说。

任雨泽赶忙低头,不愿意直视凤梦涵那柔情万千的眼光,说:“嗯,那就不客气,路上慢点啊。”

任雨泽转身离开了,身后,他听到了凤梦涵悠悠的一声叹息。

任雨泽一人缓步思索着慢慢往回走,新屏市的夜晚还是繁华的,有时候任雨泽自己都觉得,夜晚的新屏市比起白天似乎更为美丽,热闹。这歌舞升平的城市,喧嚣着不安,华而不实的霓虹,把任雨泽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

任雨泽走着,侧身而过的靓女,施舍了一丁诱惑的体香。街头一阵悠扬的歌声飘起:“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

寻声望去,见街边一位姑娘,动情的眼神,勾人的姿势,正向自己招手。

任雨泽想不起是谁,他当然永远都想不到,因为彼此并不认识,屋檐下橘红色的灯光朦胧,配合上诚挚的笑容,人面灯花相映红,这一幅多么温馨动人的场面,霎时温暖了任雨泽的心胸。

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想不到路有偶遇。

任雨泽细打量,佳人倚门而立,那门楣的布局也古色古香,对联式的门脸将中国风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上联:**。下联:休闲。横批:美容美发。

擦!任雨泽总算知道是谁了,她们对谁都会这样真诚的微笑。

回到家里,江可蕊睡的迷迷糊糊的,任雨泽进来,上床,她都没有反应,但任雨泽却有了反应,他想把江可蕊放倒,嗯,江可蕊本来就是倒在床上的,江可蕊不愿意就范,推让着拒绝了任雨泽。

任雨泽就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耐心的磨蹭,使劲的纠缠,终于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勤劳的鸟儿才能有洞得栖。

不容易啊不容易,任雨泽终于得偿所愿,把江可蕊**剥净,小心的在灯下欣赏了一会睡美人的姿态,接着任雨泽用自己很擅长的坐势,擒住江可蕊的双腿,如擒着飘荡在水中小船的双桨,在真实和虚无之间摇晃起来。

此情此景,如诉如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良爽的风。脱完了一身的衣服,我们来尽情欢乐,我问你亲爱的伙伴,谁给我们安排下性福的生活。

任雨泽在洞口停住,试了一番问道:“咦,在哪里?”

江可蕊说:“你真笨,用了这么多年了,经常找不到地方。”说着江可蕊伸手下去助任雨泽进去。

此时任雨泽就嘎嘎的像鹅一样怪笑两声,得意的戏弄江可蕊:“下面又该怎么办了?”

江可蕊扭头说道:“老油条了,你坏的很。”

夜色静美,让任雨泽他们迎着月亮,月光洒在床面上,身下江可蕊望着任雨泽,悄悄地听他们愉快歌唱:啊~哦,啊~哦诶,我说你那带那个带那个带那个,带那个套,压抑呀咦哦,压抑压咦要哦。压抑要哦压抑要哦我说我逮个猫逮个毛逮个毛逮个猫,逮个猫毛洞茎皆宜,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良爽的风,任雨泽在这个摇晃中最后还是把船摇翻了

翁婿见面

第二天任雨泽起的很早,在送走了萧博翰等人之后,任雨泽直接到了市委冀良青的办公室,关于萧博翰项目的这件事情,任雨泽必须先要和冀良青做一个沟通,做通了冀良青的工作,才能在常委会上获得通过。

冀良青见任雨泽来了,就说:“雨泽同志,十一在哪里过啊,要是回临泉市你可以走早点。”

任雨泽说:“谢谢书记,我准备陪老婆到北京去,孩子的姥爷想看看孩子。”

“嗯,嗯,应该的,应该的,那要不你明天就走吧,工作是干不完的,早点安排妥当就可以了。”

任雨泽忙客气的说:“谢谢书记的关怀,不过有些事情一时还处理不掉,还是放假之后再走吧?”

冀良青‘奥’了一声,也就不勉强,说:“那你自己安排吧,对了,见到了乐书记帮我问个好啊。”

“嗯,嗯,没问题。”

两人就点上烟,抽了一口,任雨泽准备把萧博翰的项目给冀良青详细汇报一下了:“冀书记,我最近接触到了一个项目,想给你汇报”。

冀良青倒是有点意外,一般的项目政府都做主了,今天任雨泽怎么想到给自己汇报,难道任雨泽逮住大项目了,冀良青就心里一动,说:“不用客气,说说什么个情况?”

任雨泽就把昨天获得的整个项目状况,信息,以及大概投资目标,还有对方提出的无偿占用五千亩土地的情况都一一的说了一遍。

他这说的到无所谓,听的冀良青是一惊一乍的,越听越诧异,冀良青最初是高兴,他和任雨泽一样的激动,兴奋,因为这个项目要是做起来,那新屏市不管是财政收入还是在全省的知名度肯定的会上一个台阶,自己当然也会感到骄傲。

但慢慢的,冀良青想法有了一点转变,其一,这政府无偿的拨付如此大规模的土地,这在新屏市尚属史无前列的壮举,这其中必不可少的会涉及到一些政治问题,首先就有一个国有资产流失问题,其次还有一个万一对方最后做烂了项目,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也是冀良青担忧的,那就是任雨泽会不会功高震主?

任雨泽的后台已经是很强大了,强大的足以粉碎自己和季副书记对他设置的障碍,那么万一这个项目成功了,恐怕任雨泽在北江省就大出风头,因为这样的项目在全国都不多见,对北江省也是具有极大的冲击和震撼的。

问题在于任雨泽成功了,这对自己就形成了太多的威胁,自己老了,也绝不可能再上一个台阶,这一生注定就是正厅到头,而任雨泽还很年轻,假如就像是王老爷子说的那样,有一天他会飞黄腾达的话,恐怕新屏市自己的市委书记位置就是他的第一个踏脚石,就像现在他踏上了新屏市市长的位置一样,其结果呢?肯定是自己倒霉。

冀良青想着,想着,心头就开始发毛了,有时候的人啊,一但进入了私心的境地,那很难轻松的摆脱出来,这就是每一个人最初的欲~望,人的性格是有多样性的,情感也是很复杂的,面对私欲,有人会斗争,让自己摆脱这样的想法,也有人会利欲熏心,走上不归路,一个人的修身,养性,理解和观念在决定着走的有多远。

本来私欲来源于人满足生存最简单的需要,是人之常情,要正确看待它,关键在于怎样把握好自己的,不要让自己被所控制,如果私欲无限膨胀,最终会走向毁灭。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要想排除私欲杂念,改变心态是最关键的,但显然,冀良青已经如此大的岁数了,要想让他改变,已经不大可能了,从古至今都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冀良青开始迷茫了,他也听的心不在焉了,很多想法开始充实进了他的大脑,他有了即矛盾,又担忧,还惧怕的心里,在他的想法中,一切都不要不要变动,一切就这样慢慢的走下去,在走几年多好了。

新和异,都是让他惧怕的。

不过对这样的一个项目,冀良青却不能轻易的说出拒绝的话来,因为他面对的是任雨泽,看着任雨泽满怀期待的样子,冀良青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点,不要刺激任雨泽,以免他寻求其他的途径,这个人的鬼点子不少,不能等闲视之。

冀良青在任雨泽说完之后,才不动声色的说:“项目是个好项目,但是雨泽同志啊,我们要对新屏市几百万的百姓负责,更要对将来到新屏市来投资的其他客商考虑,如果以后都像这样的问政府索要土地,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任雨泽从冀良青的话中听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这个问题他在来到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也曾今仔细的思考过,对于冀良青可能出现的反应,以及他可能具有的心态,任雨泽大概也是心中有底。

所以冀良青这个态度任雨泽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他就据理力争说:“其实我们的土地并不是白给的,每年我们都对通过这个摄影,观光城获得很大的利益,除了这些直接的收益之外,他还会带给我们一些间接的收益,会带动新屏市其他方方面面的行业,我认为这样的情况还是合算的。”

冀良青很理解的点点头,附和这任雨泽说:“你说的都对,也是实情,但抛弃利益问题,我们要考虑更多的东西,政府不是商人,政府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所以这件事情你让我考虑一下吧,它很重大,我们不可以太过草率的做出决定。”

“那么不知道冀良青需要多长时间能有一个考虑的结果出来?”

“这事情很难说,雨泽啊,你也不要心急吗。先过十一吧,等回来之后我们从长计议。”冀良青玩起了拖延战术。

对冀良青采用的这样的方式,任雨泽是无能为力的,他无法强迫冀良青,虽然萧博翰已经说过,需要尽快的给出一个明确的决定,可是看冀良青的意思,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有一个回答的。

任雨泽有点焦虑的说:“冀书记,实际上我们在飞燕湖旁边的荒地一直都没有太多价值。”

冀良青哈哈一笑说:“我知道啊,但这不是有没有价值的问题,哪怕就是一文不值,但终究这是国有资产,你和我谁都没有权利来处置他们,对不对,这事情我们以后还要做广泛的讨论,包括土地局,国资局等等的一些政策是不是适用这个项目,这些都是我们需要了解和理解透。”

任雨泽本来还有很多想法和建议,但听到了冀良青这样的回答,他有点心凉了,他不想再和冀良青纠缠在文字游戏上,其实做任何的一件事情,要找到它的优势,你可以有很多种理由,但要找到它的缺点,也肯定会有一堆,特别是这样的新生事物,更是难以简单的用道理来说清,所谓的创新,求变,总是会遇到各种阻扰。

任雨泽也不想在冀良青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了,他告别了冀良青,准备回到市政府先统一一下政府这面的思路,就算有太大的阻力,自己也要一步步的客服。

任雨泽回到了政府,马上召开了一个市长工作会议,除了一个副市长在外县检查工作,其他几个副市长都在家里,所以很快的人到齐了,任雨泽在开会前也给王稼祥做了情况说明,让他主持此次会议。

看到大家都坐了下来,王稼祥说:“今天请大家过来,有几件事情安排一下,另外还有一个项目要听听大家的意见,现在我们先说说十一假期的几个安排”

王稼祥就正常的一些工作给大家做了解释,包括十一期间的值班问题,防火防盗等等,最后王稼祥说:“下面情任市长就今天会议的重点讨论问题,给大家做一个详细的说明。”

在座的**个人也估计今天是有其他事情的,不然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召集大家过来,至于王稼祥说的那些问题,都是前几天会议已经通过了,他今天不过是强调了一下,看来会议重点是任雨泽下面说的项目,但到底是什么项目,大家心里并没有一点认识。

任雨泽清了一下喉咙,就给大家介绍起了这个摄影城的项目,随着他的介绍,所有的副市长都是精神一震,这样的项目对新屏市来说百年难遇,大家肯定是愿意项目能够成功的,在自己的任期内,不管这个项目最后是谁做出来的,但自己都完全可以把它写进自己的功劳簿上,因为一个大项目涉及的会是方方面面,是要是新屏市的领导,总是难免会参与其中。

只是在任雨泽说到土地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点担忧起来,这个事情确实在新屏市尚属首列,没有人干轻易的表态,虽然谁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好事,但大家最先考虑的都是政治前途问题,一旦这个项目和国有资产流失挂上了勾,那就很有可能对自己的未来和前途产生重大的影响。

刚才了热热闹闹的会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都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切身利益问题,所以在任雨泽说完,会场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了。

这样的冷场确实任雨泽始料未及的,他本来以为自己现在的威望已经足以在政府说一不二,但现在的情况来看,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状态,任雨泽也沉默了一下,看了副市长郁玉轩和副市长叫茹静等几个关系比较密切的副市长一眼,希望他们能带头说点什么。

副市长郁玉轩也看出了任雨泽的尴尬,他必须站出来给任雨泽帮个腔:“嗯,这个项目我刚才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真的前景很好,我觉得可以谈,至于飞燕湖旁边那都是沙地,坡地,本身也不值钱,用那些地换取我们每年几千万的收入,我看值。”

茹静心里是没底的,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感到要是这个摄影城在新屏市修建之后,对我市的文化,旅游会带来很大的影响,值得一试。”

其他还有一些副市长却很滑头的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既不否定,也没说支持,而常务刘副市长更是圆滑,说:“事情真的很有吸引力,反正我们就听任市长的,你说成就成。”

这明显的是把责任完全的推到了任雨泽的身上,后面事情办好了,大家都有功劳,事情办砸了,或者上面追查起来,那就是你任雨泽的事情了,你是市长,你在新屏市独断专行,我们没有制止你的行为,那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任雨泽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一件好好的,很简单的事情,在这些官油子的面前,就变得复杂而朦胧起来,他们最先想到的不是新屏市的发展,不是老百姓的幸福,而是先考虑自己的利益,看来自己也只能独断专行一次了。

任雨泽严肃的说:“好,大家的发言我都很认真的听了,也想了,既然没有人反对,那接下来我们就考虑组织一个临时的项目小组吧,我看我来任组长,郁玉轩同志为副组长,王稼祥同志为联络员,在十一过后,展开工作,对土地局和国有资产局由王稼祥同志联系协调。”

副市长郁玉轩脸上有了一丝凝重之色,他知道,自己这次也只能破釜沉舟,陪着任雨泽玩一把大的了。

任雨泽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开完会,任雨泽就给萧博翰去了一个电话:“博翰,我们刚刚政府召开了会议,大家认为项目不错,可以好好谈谈。”

萧博翰还是有点担心:“关于土地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很关键,但我想是能够解决的。”任雨泽决定先答应下来,让萧博翰停止和外省的项目洽谈是很关键的一个步骤。

萧博翰就说:“那行吧,十一期间我这里很忙,估计你们也要休假,十一过后,我安排人实地考察,要是环境能够达到要求,接下来就详谈。”

“行,那就这样定了,我十一准备到北京去休假几天,你那时候在北京吗?”

“估计不在北京,我在北京呆一两天,敲定中影收购合同之后,要到香港去几天。”

“嗯,那行吧,十一过后我们联系。”

任雨泽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冒险,要是最后事情不成,不仅对自己有影响,对萧博翰的项目进度也是有影响的,但他没有办法,以冀良青的方式,只怕三五个月也不能确定下来,那样的话,人家早就签约了,就算最后新屏市同意萧博翰的条件,也已经毫无意义。

所以任雨泽现在就要好好的想想,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来让这件事情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落实。

剩余的几天里,任雨泽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他却没有想出如何让冀良青同意的办法。

但时间一直都在流失,不管任雨泽有没有想到办法,十一还是按期到来,所有公职人员也都放假了,任雨泽也要和江可蕊,带着孩子飞往北京了。

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平稳,任雨泽从窗口往下看,空中白云翻滚,千姿百态,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白云好像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显得更加美丽,大气层中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朵朵白云慢慢逝去,真实地体会到了白云的千姿百态,大自然的奥妙无穷。

飞机近处,底下云雾翻腾,上边晴空万里,太阳金灿灿的,眺望远处,各种像山、像长河、像棉花、像各种动物的白云,望不到尽头,让人仿佛身处“云海”

飞机在北江省城的机场要转机一次,这个地方耽误了很长的时间,所以等到任雨泽和江可蕊到达北京上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看着身下那璀璨繁华的首都,江可蕊也有点激动起来,马上就要见到家人了,特别是自己还带着一个很让自己骄傲的小雨。

飞机落地了,还在滑行,坐在任雨泽前面的一个旅客应该是比江可蕊的心情还要迫切的想回家吧,他站起来准备拿行李,为了安全,美女空姐就赶忙的广播,但她一急,把“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还在滑行,请您坐好,并关闭头顶上方的行李架”广播成了“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滑得还行”

这时候,“叮――咚”,机内的内话响了,机长说“谁夸我呢?!”

一下子,乘客们都笑了起来,那个漂亮的空姐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这一次乐世祥还是没有到机场来迎接江可蕊,不过他牵挂的心情却很明显,任雨泽他们还没有走出机场,乐世祥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江可蕊的老妈就把电话递给了江可蕊,两人唧唧咕咕的说了好一会。

而江可蕊的妈妈更是一把就接过了任小雨,搂在怀里又是亲,又是笑,又是和任雨泽的长相反复对比着,高兴的不得了。

“你看看,他的鼻子像雨泽,但嘴巴像可蕊的,对了,还有这眉毛”

任雨泽看着很温馨的这个场景,心里也是一时难以平静下来,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北京要美丽得多,就像是浓妆淡抹的现代美女,时尚而炫目,各色闪亮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飞扬,。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聚成一片,就像一簇簇放射着灿烂光华的鲜花。灯光一闪一闪的,更像建设者们智慧的眼睛。川流不息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灯火通明的城市,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任雨泽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

任雨泽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让人错觉整个天空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北京是美好的,但任雨泽每次来都会有一种感慨万千的思绪,这里的一切让任雨泽都会联想到新屏市的状况,他希望有一天新屏市也能像北京一样的额繁华,虽然这绝对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但任雨泽却还是忍不住每次都想。

回到了乐世祥住的那个小四合院,江可蕊就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有着一种亲切感,她很惬意的坐在客厅中,看着老妈抱着小雨在客厅溜达,江可蕊就说:“老妈啊,你就不能坐下来吗?”

江处长嘻嘻的笑着说:“你不懂,小孩就喜欢这样晃悠着,当年你小的时候,每天都要这样抱着摇晃。”

江可蕊就说:“难怪我现在经常都头晕,原来是小时候你给我至下来病根。”

任雨泽也深有同感的说:“是啊,我也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江可蕊知道任雨泽是在调笑自己,转过头瞪着眼说:“又贫是吧?”

任雨泽忙连连的摆手说:“不敢,不敢,唉,怎么只能你自己说,不让别人说,这可是不对哦。”

一家人都笑了,江处长也抱着孩子坐在了沙发上,越看越是喜欢,真不舍得放下。

几人闲聊一会,又稍微的吃了一点东西,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知道,乐世祥已经在前几天被任命为信息产业部的部长了,这让任雨泽很高兴,他到不是因为乐世祥提升之后对自己会带来好处的问题,他只是觉得乐世祥总算又恢复到了部长的级别,要说起来,今年真是一个双喜临门的年头,自己也翻了个身,还有了小雨,现在老岳父又稳步上升,一切让人感到很美好啊。

很晚的时候,乐世祥才满眼疲惫的回到了家里,任雨泽和江可蕊一直在客厅等着,乐世祥一见到女儿和外孙小雨,这精神头就马上有了变化,简单的和任雨泽打个招呼,一把就接过了小雨,喜丝丝的瞧了起来。

只有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突然的发现,原来自己有了儿子之后,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啊,比起儿子来,自己显得微不足道了,不过想起来也是好笑的,自己总不能和儿子争宠吧?

考虑到乐世祥身体状况,任雨泽就没有和乐世祥谈的太多,在乐世祥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小雨之后,任雨泽给江可蕊递了一个眼色,江可蕊就说:“老爸,要不你先休息。”

乐世祥看看任雨泽,说:“我想和雨泽再聊聊。”

任雨泽也说:“太晚了,我们到没什么,但你老一天太辛苦,早点休息,明天抽时间我在给你详细的汇报一下工作情况。”

乐世祥也确实有些疲倦了,现在岁数也大了,当上部长,比起过去更为繁忙,他也理解任雨泽和江可蕊的好意,笑笑说:“那好吧,明天我应该能回来早点,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送乐世祥离开了客厅,任雨泽和江可蕊才抱着孩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的假期任雨泽没有在北京城乱逛了,有了小雨,似乎出去也不太方便,要带上一堆的东西,不过北京在这个时候却比新屏市要凉爽许多,每天早上和下午,任雨泽都带着江可蕊这娘母两人,到胡同附近转悠一下,从这里也是能体会到北京古老的文化。

这附近的胡同看似普普通通的,但多是国家各部委的高层干部,因此出入这里的小车多是都很高档。

任雨泽和江可蕊与其说是逛胡同,还不如说是“串”胡同,他们是不用带有明确的目的地,两人牵手而行,带着一颗平常心,慢慢绕,任雨泽会发现,每条看似一样的胡同都有他独特的故事与魅力,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带着恬淡从容的微笑,娓娓讲述他漫漫的传奇人生。胡同里也还是有许多老住户,他们给任雨泽的感觉就是很崇尚老子的“无为”思想,讲究知足常乐,当“北漂”一族带着满腔热血,喊着励志的口号,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的时候,胡同里的人还是保持着一颗清心淡泊的心,笑看人生的潮起潮落。

可能有人会说,这种封闭的胡同文化意味着思想保守、意味着行动落后。但是这种宽广的心胸,在面对挫折时还能保持平和的自我,这种不浮躁、不功利、不媚俗的心态,确实是我目前这个喧嚣纷杂的社会中稀缺的价值观。雍容而不华贵,小家而非碧玉,文化深厚而不张扬,韵味悠长而不庸俗。这也许就是北京胡同的魅力所在吧。

今天中午的时候,乐世祥回到了家中,告诉大家,晚上准备请中组部的肖副部长到家里来吃一顿饭,让江可蕊和江处长帮着做饭的阿姨搭把手,好好的弄上几个菜来。

江可蕊就答应着,帮乐世祥泡了一杯茶,自己就和老妈一起出去准备了,任雨泽一看今天乐世祥下午是不到部里去上班了,就坐了过来,在沙发陪着乐世祥聊了起来,把自己在新屏市最近一个阶段的工作给乐世祥做了详细的汇报。

在任雨泽说到自己和季副书记发生的那些冲突之后,乐世祥心头有点沉重起来,对季副书记他还是有感情的,但时过境迁,随着两人的分开,乐世祥和季副书记现在的联系也慢慢少了起来,每次就算有电话,两人也都有一种生疏的感觉,话语中也少了过去那种真诚,多了几分客套和敷衍。

这样的状况乐世祥也曾今试图改变,但谈何容易,他们的感情也罢,交往也罢,过去都是建立在一个独特的政治生态中,就像是鱼,它活跃和依恋的还是水中,脱离了这个环境,肯定就会发生另一种状况。

现在乐世祥和季副书记就是如此,在两个骨子里都充满了政治元素的老政客身上,所有的问题都必须和政治相关,脱离了相互配合的政治生态,他们的关系也就逐渐的疏远了。

乐世祥也想过和季副书记好好谈谈,季副书记也试图和乐世祥认识交流,可是终究两人都还是没有跨越出那一步,两人心中或许都怕自己会刺激到对方敏感的神经,也都不愿意直面彼此已经具有的心灵的分歧,只能这样含含糊糊的维系着那一段感情。

乐世祥思考着说:“雨泽啊,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和做法,但你也应该理解到老季的想法啊,他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他要考虑的事情也太多,也许有的想法他是考虑错了,但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在北江省要扛起一面旗帜也是很不容易的。”

任雨泽当然在很多时候也是可以理解季副书记等人的想法,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他们本身就会有很多的恐惧和担忧,宦海的波涛已经磨去了他们身上太多的自信和笃定,他们更多的是逐渐的丧失掉安全感。

但对任雨泽来说,纵然是理解了,可是并不想去姑息,更不愿意用老百姓的利益来满足他们的这种心理,任雨泽就说:“是的,我可以理解,但无法更改我的原则,这就是我们无法调和的真正原因。”

乐世祥叹口气,对任雨泽的性格和内心,他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洞悉,他也欣赏任雨泽的这种固执,这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假如说任雨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过于的认真,他的认真已经到了不顾及自己的安慰的程度,这对一个高明的政治家来说有时候也是致命的。

可是在另外的一些时候,乐世祥又不愿意任雨泽去轻易的改变他自己的性格,假如任雨泽是一个太过圆滑的人,太过识时务,太过见风使舵,自己恐怕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看重他。

所以每个人都有矛盾的时候,乐世祥现在就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全任雨泽妥协,还是鼓励任雨泽对原则的坚持。

乐世祥叹口气说:“我抽时间好好和老季谈谈,希望我的话现在还能对他形成影响。”

“那是肯定的,你一直都是他的老领导。”

乐世祥苦笑一下,摇摇头说:“未必啊,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很多种心态了,当一个人把整个生命都奉献给政治的时候,他所有的问题都会先从政治考虑,个人,感情这些只能放在第二位了。”

“难道你的话对季副书记来说就不是政治吗?”

“你对政治的理解太过狭义,政治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和社会的上层建筑,政治同各种权力主体的利益密切相关。各种权力主体为获取和维护自身利益,必然发生各种不同性质和不同程度的冲突,从而决定了****总是为某种利益而进行的基本属性。有意识形态方面的利益,还有权力的追求以及某些心理满足等,所有这些行为的共同特点是都以利益为中心,而你现在阻碍了他认为是应该得到的权利和利益,所以想要扭转他的这种想法就会很难,很难啊。”

“难道人一但进入这样的心理状态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改变?”

“难,很难。”乐世祥一更为深沉的思考预估了将来季副书记和任雨泽之间无法融合的未来,所以更为忧心忡忡起来。

一个是自己多年的部下,一个是自己女儿的丈夫,看着他们的厮杀,乐世祥心里还是很难受,可是他也深刻的明白,这样的斗争无法避免,以任雨泽现在的状态,他和季副书记都不会做出让步的,这两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都没有错,都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利,不过是对权利的定义各不相同。

在思考了很长时间之后,乐世祥说:“不过雨泽,你要记住一点,不管在任何时候,事情不要做的太绝,给人留出一条后路,其实也就是给自己留出一条后路。”

任雨泽点头说:“我理解。”

“你真的理解?”

“是的,封死了对方的退路,也就只能让他们做最坏的,誓死一拼的打算。”

乐世祥很满意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这个道理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很少,当你对一个政敌的憎恶到了刻个铭心的程度,你会恨不得他去死,而能控制住自己这种冲动的人,并不太多。

乐世祥就笑了笑,说:“好了,我们很久没有好好的下两盘棋了,今天难得有这半日闲,我们杀它两把。”

任雨泽也恭敬的站了起来,在另一张茶桌上摆起了象棋

组织部的肖副部长今天来的挺早的,他是特意要来看看乐世祥,因为前几天乐世祥提升后他就一直说要找机会和乐世祥好好坐坐,可是两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他们的工作每天都很多,

这样就一直没有落实见面。

虽然两人是在一个城市,两个部门办公相隔的也并不远,但见面,聊天,一起喝酒的机会却绝对很少,不过两人也是多年的关系,就算不能经常在一起,但共同的政治体系和两人的门当户对,让他们都需要有对方的这种友谊存在。

萧副部长带来了几瓶好酒,还没走进房间,在院子里就大声的对乐世祥恭贺起来:“哈哈,我可是来祝贺老弟你荣升的,本来应该我来摆一台庆祝庆祝,没想到我到成了蹭吃蹭喝的人了。”

乐世祥也朗声的大笑:“哈哈哈,看你说的,我们还不至于那么庸俗吧,这也算不的提拔,就是一个调整。”

“少谦虚,你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部门,连总理都经常亲自过问。”

说着话,萧副部长就一眼看到了任雨泽,他“吆喝”一声,说:“年轻人也在啊,现在干的怎么样?”

任雨泽陪着两位部长往里走,嘴里就谦虚的回答:“还是那样,没有过错,没有功绩。”

萧副部长一笑,说:“嗯,没有错就很难得了,至于功绩,那不是自己说的,也不是我们说的,要等百年之后,听听后人的说法了。”

乐世祥说:“老萧啊,你这看法也太消极了,那能等到百年之后,一个领导好不好,老百姓很快就会有个答案。”

萧副部长嘿嘿一笑,说:“有答案是有答案,但你未必能听到。”

乐世祥一愣,不错,实际上又有多少领导能够听到别人的真心话,官位越高,听到的溢美之词也就越多,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下面能够接触到的领导,谁会吧对你不利的,难听的话传到你的耳朵里呢?

那当然是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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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谏省长

今天只能算是一顿便饭,菜很精致,却不太多,酒那就是绝对好酒了,桌子上是有这三个男人,江处长和江可蕊都没有陪他们,三个老爷们当然也不希望她们在旁边唠唠叨叨,没有她们在,喝酒,聊天也痛快了许多。

萧副部长带来的随缘都在外面厢房吃饭,那里有乐世祥的秘书等人陪同着,两面互不干涉,倒也其乐融融。

酒到中途,萧副部长简单的问了问任雨泽的工作情况,任雨泽也就恰到好处,不多不少的汇报一些,即不过于夸大自己的政绩,也不妄自菲薄自己的能力,加上任雨泽本来就是口才不错,所以在听完任雨泽的汇报后,萧副部长还是很满意的。

“老乐,你这个女婿我还是挺看好的,上次我们让他到那个什么市奥,对了,新屏市去现在看起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不是,他又站起来了,要是当初顾全级别,平调到一个休闲单位去,那真是可惜了这一块好材料啊。”萧副部长深有感触的说。

乐世祥听到连萧副部长都夸奖起任雨泽了,心中自然是很愉快的,这老萧自己是知道,难得听他夸奖过人,他对人总是用审视和怀疑的眼光在看。

“老萧,这孩子还是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以后你还是要多教诲一下。”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是啊,萧部长,我是后生晚辈,哪里做的不够好,还请你多多指正。”

“且,我们就不要这样客气了好吧,来来,喝一杯,喝一杯。”萧副部长不以为然的端起了酒杯。

三个人碰了一杯,萧副部长放下杯子,看着任雨泽帮他倒满了酒,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今天我在部里还见到了北江省的李云中省长了,他好像是来找黄部长的,你们没有联系?”

这话他是给乐世祥说的。

乐世祥摇下头说:“李云中和我联系不太多,有时候他来北京会到部里去看看我,不过这次没来,可能人家另有它事,不方便过来。”

乐世祥和李云中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太好,但面子上的事情两人到还是都在应付着,平常偶尔的也通个电话,李云中到北京要是没有太重要的事情,有时候也会到乐世祥那里去看看,但说道两人的感情,却很一般,当初乐世祥离开北江,也不是说李云中在背后亲自动得手吧,但至少和他还是有些关系的。

萧副部长也了解一点乐世祥和李云中的关系情况,所以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说了,三人继续的喝酒,不过任雨泽却有了思虑,后面的酒也在陪着喝,话也在陪着说,但心思已经有点不再这个酒桌上,他有了一个新异的想法,也可以说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吃完饭,萧副部长本来还准备在这里坐坐,喝喝茶什么的,但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中央首长请他到中南海去一趟,萧副部长不敢耽误,匆匆离开了。

乐世祥今天也多喝了几杯酒,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会就有点迷迷糊糊起来,靠在沙发上小眯,这点酒对任雨泽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小心的用一条毛毯盖在了乐世祥身上,然后拉着江可蕊到了远处,小声的说:“可蕊,我想出去一趟?”

“到什么地方?”江可蕊问。

“到北江省驻京办事处去一下。”

江可蕊犹豫起来,说:“那你让外面老爹的秘书送你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那样不好,他们是组织上安排协助乐书记工作的,我们不好随随便便的使唤人家,我自己去吧?你帮我收拾两件礼品我带上。”

江可蕊也没有多问任雨泽去见谁,就上楼去准备东西了,任雨泽却拿起了电话,先给北江省政府住京办去了个电话:“你好,我问一下,李云中同志回来了吗?”

那面很警惕的问:“你谁啊?”

任雨泽灵机一动:“我省组织部啊。”

“奥,你好,李省长刚回来,在房间和其他领导谈话,要不要我把电话转过去?”

“嗯,算了,我打他手机吧。”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感到有点紧张,这说假话的心情真不好,可是不说假话哪能骗到准确的回答呢?这李云中省长是不是在驻京办住,谁也不知道,不问好,自己岂不是要扑空一趟。

一会江可蕊就给任雨泽准备了几份礼品,就是茶叶之类的东西,看着不起眼,但这茶叶可不是等闲人喝的那种茶叶,这是中央领导特供的好茶,就是你钱再多,也买不到手。

任雨泽出了小胡同,搭上一辆出租,一路往驻京办而去,那个地方任雨泽过去也是一次没来过的,好在大概的地址刚才也问了一下,开车的大叔也是一个北京通,稍微一说地方,他就知道了。

唯一让任雨泽恼火的是,这北京大叔的话很多了,说起来是一串一串的,影响到了任雨泽的思考,人家这样的热情,任雨泽还得不时的回应两句,实在有点难受。

最让任雨泽惊讶的是,这大叔就好像不是开车的一样,从他嘴里,任雨泽听到了大量的关于国家大政方针上面的事情,这和外地人很不一样,外地的人大不了介绍一点风土人情,吃吃喝喝,物价房价之类的。

可是这大叔给任雨泽讲话那真的像领导一样,不仅站的高度让任雨泽都有点仰望,而且他就像是政治局的常委一样,关于中央领导人的安排,还有下一步会做什么重大的人事调整,谁和谁是一拨的,他们的爱好,习惯等等,说的是清清楚楚,真真实实的。

任雨泽于是开始怀疑起来,这个大叔是不是就住在中南海的院墙旁边,每次中央开政治局会议的时候,因为会议室的隔音不好,大叔睡在自己的床上,政治局领导们的谈话都能把他吵醒。

这样七转八绕的,任雨泽也不知道都走了那些路径,反正最后化了30多元钱才算到了地方,下车一看,这就是一个酒店,看起来和普通的酒店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上面用霓虹灯做了几个北江办的字在不断闪烁。

任雨泽进去之后,大厅和一般酒店大堂一样,这里住的人不算太多,大堂看上去还是比较清闲的,任雨泽就环顾了一圈,走到了那个写着大堂经理的桌子旁边,对那个坐在后面的女经理客气的说:“我找一下你们办事处主任。”

这经理大概30来岁,人挺漂亮的,一身灰色西服,雪白的衬衫,挺精神的,她看了一眼任雨泽,问:“你找主任做什么?”

任雨泽亮出了工作证,说:“我是北江省政府的,找主任有公事。”

这女经理一看果然是北江一个城市的市长,她就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很快放下了电话,对任雨泽说:“走吧,我带你过去。”

两人坐电梯到了5楼,在一个办公室里,任雨泽见到了驻京办主任,这个主任姓赵,很有点派头的,40多岁的样子,不过任雨泽感觉,这人在级别上可能和自己还是差一点吧,所以进去之后,任雨泽也摆出了一副矜持的样子,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说:“赵主任,你好啊,我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

要说新屏市的名字在北江省算不得什么,但任雨泽的名字却在北江省官场还是有点传奇色彩的,他和乐世祥的渊源,还有他从临泉市的市长变成新屏市的副市长,最后又东山再起成为市长,这在北江省干部中很具有神秘感觉。

所以在得知自己面前站的就是这个传奇人物的时候,赵主任一下变得热情起来,说:“怎么,任市长要住这里吗?你放心吧,我给你安排最好的房间,对了,任市长啊,听说乐书记已经升格为部长了,改天任市长帮着引荐引荐,我去拜访一下吧?”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着,应付着说:“成,等稍微闲一点了,我带你过去。”

“好好,谢谢任市长啊,对了,我马上给你安排房子。”

任雨泽摇了一下头,说:“不用安排了,我不住。”

“哪任市长你是”

“我来见见李省长,我知道他刚回来,所以想问问他住在哪个房间。”

赵主任刚才还满面的笑容一下有点滞怠了,他犹豫起来,显然的,这个任雨泽是没有和省长预约,要是越好的话,他何必到这里来和自己套近乎,自己要是就这样带他过去,会不会让李省长心里不快,或者是心生疑惑,以为自己和任雨泽有什么勾当。

作为驻京办主任,首要的任务是安排来京办事的领导衣食住行,帮领导协调,沟通和中央部委的关系,他们手眼神通,资金也很丰富,是个美差事,眼红的人很多,所以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会引起别人的嫉妒,最后下课。

而作为省长李云中,那更是对这个位置具有最大的发言权,每一次他来,赵主任都会紧紧张张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三思而后行,不敢冒昧,更不敢引起李省长心中的不快。

现在任雨泽提出的这个要求,真的让赵主任有点犹豫不定,他也想拉上任雨泽这条线,将来可以接触到乐世祥,这不管对自己工作,还是对自己的关系网都是大有好处的。

任雨泽看出了赵主任心中的担忧,就笑了笑说:“看来赵主任很为难啊?”

赵主任有点尴尬的笑笑,说:“请任市长理解一下,要不你先给省长去个电话。”

任雨泽心想,要是能去电话,我还来找你。要知道,任雨泽和李云中一直关系都不好,突然的打电话说要见他,万一李云中来一句‘我正忙,改天回北江省在说’。

那任雨泽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一次机会。

任雨泽就叹口气说:“我找省长有重要事情,但省长的手机没开啊,我只好自己跑来了,要不这样,你就说那个房间吧,我自己上去,赵主任你放心,我绝口不提见过你的事情。”

赵主任真的有点矛盾,这个任雨泽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今天自己要不冒点风险,恐怕就算是彻底的把他得罪了,谁知道以后自己会不会落在人家的手上呢?

赵主任就牙一咬,看了看身边墙上挂着的一张楼层房间分布图,用签字笔,轻轻的敲打着808房间的空格,对任雨泽说:“你看这个号码怎么样?下次你来住,我就给你也安排这个房间。”

任雨泽一看那号码,就嘿嘿的笑了笑,说:“好啊,改天我来找你安排,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任市长走好。”

任雨泽出了办公室,直接往前面走去,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了808房间了,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摁下了房门的门铃。

好一会,房间的门才打开,开门的是一个50多,快60岁左右的男子,他盛气凌人的看着任雨泽说:“你找谁?”

任雨泽镇定一下,说:“我找李省长?”

“你是谁啊,有预约吗?”

“我是新屏市的市长。”

这个人一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李云中柔和的声音:“是任雨泽同志啊,来吧,进来。”

这人一听,赶忙让开了通道,任雨泽和他擦身而过,一进去,就见房间中坐了五六个人,几乎都是任雨泽不认识的,还有一个女人,他们聊的正欢,任雨泽进去大家也都没太注意,正听到那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女人说:“云中,你别说啊,那时候你上学成绩很是一般,经常还抄我的作业呢。”

李云中并没有因为任雨泽的到来有多少意外,他继续着刚才的谈话:“我抄你作业不是我不会做,那是因为作业太简单了,我懒得动脑筋。”

旁边一个坐在高椅子上的男人哈哈的爆笑起来,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这些人里面,就你挂科挂的最多,不过也真奇怪,每次到最后的时候,你怎么总能补考及格。”

任雨泽大概听明白了一点,这些人应该都是李云中的大学同学,他有点难为情了,自己今天瞅的这个时间很是不妙啊,但现在任雨泽也是进退两难的,走吧,什么话还没说,而且现在根本不可能说什么。

不走吧,人家都在说过去的事情,回忆学生时代,说不上一会还有人爆料李云中过去的什么丑事,自己在这听着也很不恰当。

任雨泽很少的遇到这样尴尬局面,一时有点发愣了。

不过很快的,任雨泽就发现有的客人面前的茶杯空了,他就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事情可做,这一下算是把任雨泽解放了,虽然是苦力活,可是总比自己一个人杵在这里好,任雨泽就过去倒茶,却发现这茶叶已经喝淡了,想必他们聊了好一会。

任雨泽刚好自己带的有茶叶,就打开了一包特供好茶,收拾了桌上的茶壶,给他们重新泡了一泡,这茶叶就是不一样,刚一泡上,满房价都是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

李云中的一个同学很惊讶的说:“天啊,这是什么茶叶,真是从来没有闻到过。”

说着话,他就快步的走过来,认真的看起了壶中的茶叶,嘴里也是连连的“啧啧”不断:“好茶,好茶,千金难换啊。”

毫无疑问的说,这是一个很懂茶叶的人,不过能作为和李云中经常交往的同学,本来也都不是简单的人,而且对茶道也大都懂得一点,特别是身在北京,更是对中国这古老文化受到的熏陶不少,大家就一下注意起来。

李云中没有想到这任雨泽一来就露了一手,心中也是有点愉快起来,任雨泽帮他撑了个面子,不过李云中的脸上是丝毫不显表情。

大家每人到上了一盏茶,细细的品尝,很多人都开始问着茶的出处,还有人谈起了茶道。

任雨泽却很低调的在旁边服务着,看到谁喝完了,就走过去帮人家在添上,一声也不多说话,人家聊天的时候,任雨泽就退到了一边,找个角落坐下去,反正这房间是个最大的套间,里面的沙发,靠椅很多,任雨泽在这里一点都不显眼的,这些人起初还注意了一下他,到后来,几乎就把他遗忘了,只当他是李云中的随从一样。

这样任雨泽就不断的起来,给他们添茶,然后继续回到角落里坐下,耳朵里听着他们的嬉笑,自己也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神情,让自己进入了过去标准版的开会情景,心里想着一些其他的问题。

大概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的样子,这个期间,李云中一直看都没有看任雨泽一眼,也没有和任雨泽说上一句话,直到最后有个同学说时间不早了,大家不要耽误了老李的休息,这伙人才一个个站了起来,一一的和李云中告别了。

李云中就稍微的挽留了几句,然后一直把他们送到电梯口。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就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起了桌上,茶几上的水杯,烟灰缸等等,这到难不住任雨泽,他是秘书出生,所以做这些不仅手脚利索,而且还得心应手。

等李云中送完了客人,回来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把房间收拾的恭恭敬敬,窗户也开了几扇,房间就清爽了不少。

李云中不动声色的走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李云中不到六十的样子,上身夹克,灰色的裤子,皮鞋擦的一尘不染,从外面看,他很是儒雅,平和,不像是一个省长,更像是一个学者。

但任雨泽是不敢这样想的,一个封疆大吏,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来了,没有超人的心智和手腕,哪能在宦海沉浮中走到今天的地步,千万不要让他的外面蒙蔽,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让你看到他的功力。

任雨泽小心翼翼的给李云中倒上了一杯水,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李云中沉默了好一会,才平平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肖副部长说的。所以就来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你。”

李云中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奥,这样啊。”

李云中又一次的沉默了,对这个年轻人,李云中的感觉很复杂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当初任雨泽和乐世祥翁婿两人给自己设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套,让自己竟然把任雨泽看成了自己的人,这真是奇耻大辱,多少年了,自己在官途行舟,一直都小心谨慎,而且总能洞悉所有的圈套和陷阱,但却在任雨泽面前栽了,一想到这里,李云中都很郁闷。

今天不用说,任雨泽的不速而来,定然是有事情的,从他能等到现在可以看出,他不是单纯的过来看看自己,套个近乎,而且任雨泽也不是那种阿谀奉承,套近乎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要说什么。

任雨泽自己说话了:“省长,我有个项目想要给你汇报一下?”

“项目?”李云中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作为任雨泽,他这几天其实一直在牵心着影视城的项目,他已经看出了冀良青的心理,知道这件事情会遇到很大的阻力,而政府其他人的表态也都是站在他们各自的利益上考虑这个项目,他们的支持并不坚决,一旦项目遇到大一点的挫折,恐怕这些人都会转变风向,抵制这个项目的,所以任雨泽要破解这个难题。

而破解这个难题最佳的方式就是找到李云中,因为就算找到省委王书记,但他也无法确定来支持任雨泽,因为毕竟在省上,政经的划分是很明确,一个省委书记没有特殊的情况,一般是主管意思形态,以及人事,方向,政策等等大事,对具体的项目,不大好插手。

就算插手,但最后还是要获得省政府方面的认可,所以任雨泽想,与其这样来回的绕,不如自己直接找到要害之处,攻下了李云中,后面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包括土地,包括国有资产等等事情也就不成其为事情了。

“是的,一个很不错的项目,而且我觉得很值得做的项目。”

李云中看了任雨泽一眼,通过他的这简单的几句话,也隐隐约约的明白任雨泽一定是遇到阻力了,不过李云中还是很奇怪,任雨泽怎么会想到直接来找自己?

上次关于他的提升问题,最后是苏副省长改变了想法,来给自己做了好多思想工作,说任雨泽还是有一些优点,还说任雨泽的上来,可以让新屏市刘副市长得到一次机会。

但李云中并不单纯的这样看,他在怀疑是不是任雨泽给苏副省长做了什么工作,不过想到任雨泽在新屏市的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及他做出的成绩,最后李云中还是默认了任雨泽的晋升。

如果是这样的话,任雨泽为什么不直接找苏副省长??

实际上任雨泽也曾今想过找苏副省长来支持自己的这个项目,因为任雨泽手中有苏副省长的一个把柄,但遗憾的是,就在前天,他在给云婷之电话联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手里的这张牌已经失去了效应了。

云婷之告诉任雨泽,苏副省长在十一的时候,把那块石壁捐赠给了省博物馆,这让任雨泽好一阵的遗憾,不要说以后苏副省长不会支持自己,他不报复自己都算自己运气不错了。

任雨泽继续说起了这个项目,他重新组织了从萧博翰那里获得的所有项目相关信息,比起前几天给冀良青介绍的时候,说的更为诱人了。

李云中一直耐心的听着,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插过,也没有提问,这让任雨泽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他看不懂李云中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对这个项目是感兴趣,还是没兴趣。

越说任雨泽心里越是没底

等任雨泽完全的说完之后,李云中才拿起了一支烟,任雨泽赶忙帮他点上,很突兀的,李云中问了一句:“你们市里很多人反对吧?”

任雨泽有点惊讶,自己的谈话中一点都没有涉及到别人的态度问题,但李云中还是看出了自己的诉求:“嗯,也不是很多人反对,只是大家都拿不定主意。”

“嗯,那么他们为什么拿不定主意?”

“或者这件事情过去没有过,大家都不希望过于冒险。”任雨泽嗫嚅的说。

“你感到这个项目的风险在哪里?”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我感到没有什么风险,我们出地,就算项目做烂了,但地还在啊,那谁也背不走。”

李云中又不说话了,他淡淡的抽了好几口烟,才看着任雨泽说:“你认为五千亩荒地不值钱?”

任雨泽心里一紧,忙说:“不是,我感到很值钱的,但我们可以让他变得更值钱。”

“怎么变?”

任雨泽就说出了萧博翰的想法,说出了他准备在那里修高层住宅销售,任雨泽就说:“他可以在园区里修住宅卖,那么我们新屏市到时候也可以在园区外修住宅卖啊,这样的话,过去那里的土地一定会打着滚的往上涨,就算翻三倍吧,我再卖五千亩,这比过去那荒地的价值更高了,在说了,他直接带动了新屏市各项发展。”

李云中就眯起了眼睛,他第一次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许久才说:“你野心很大啊。”

任雨泽听不出来李云中到底是说自己对项目的野心大,还是在说自己对官位,对权利的野心大,他只是能看到李云中眼中那一种淡淡的,但充满了深邃,冷凝的眼光。

李云中端起了茶杯,好一会没有喝。

这是一个在明显不过的信号了,任雨泽看得懂,但他真不想现在就离开,他希望获得李云中的一句话,哪怕就是反对的话也成,不然自己今天这一趟到底算是做什么?

但李云中却没有做任何的表示,只是露出了一丝倦怠的神情。

任雨泽心中叹口气,自己到底领教到了真正高人的手段,李云中是自己唯一一个看不透,看不清,摸不准的人。

任雨泽站了起来,恋恋不舍,但又不得不告辞离开。

回去的一路上,任雨泽都在郁闷,看来今天是没有一点效果,自己就像是一个一个武林高手,一掌下去,力道千钧,可惜是打在了棉花上,连一点反弹都没有。

回到了家的时候,天也很晚了,任雨泽没有打扰江可蕊,他一整夜都难以合眼,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应该怎么做,自己是不是应该吧目前的困境告诉萧博翰,不然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把人家萧博翰失误了。

这一夜,任雨泽辗转反侧,矛盾而沮丧

第二天任雨泽的情绪还是很不好,昨天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那么这个项目现在也就面临到了很大的风险,不要说冀良青的阻扰,就是项目真的报到了省上,只要李云中省长不点头,这个项目也还是水中捞月,一场空啊。

他这样的情绪很快的就让江可蕊感觉到了,江可蕊大概知道一点任雨泽昨天到李云中那里去的目的,现在见他垂头丧气的,知道事情不太顺利,江可蕊也不愿意任雨泽这样沮丧和郁闷,就对任雨泽说:“老公,你看过长城吗?”

任雨泽确实还没有看过,他摇摇头,不想说话。

江可蕊说:“那么今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长城,我也很久没有去过了。”

任雨泽看到江可蕊眼中的狡默,心中也是一阵的温暖,他知道江可蕊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他怜惜的抱着江可蕊的肩头,微笑了一下说:“好吧,我们去看长城,去看日出。”

他们没有带孩子,江可蕊和任雨泽搭乘了一辆到长城的大巴,当他们从北京到八达岭的时候,便陷入重叠的浓翠中了,车在道上行,两旁全是高大的山脊,比起新屏市的山,这里的确巍峨得多。

终于,长城出现了,蜿蜒于浓翠中的长城曲曲折折地引伸,引发众多豪杰的千古遐思。八达岭长城是居庸关的北口,东门曰“北门锁铜”,西门曰“居庸外镇”。北往延庆州,西至宣镇,故名“八达岭”。

任雨泽他们下车后,便觉得十分凉爽,山风舞动着长城,一派孤傲的性格,更衬托出它的气势,长城的石阶很高,蹬步稍许有些费劲,向上攀爬不得不低头弯腰,八达岭道极宽,可使五马并行,整座城墙用花岗岩条石和特制城砖砌铺而成,守城可谓“固若金汤”。

在手扶石栏的时候,任雨泽就顿觉凉意,这城墙边有敌台、垛口和躲洞,也有排水系统,约行十步便有一个,排水系统在花岗石脚下,有一个正方形的,山风灌进来,从脚凉到手。凭栏远眺,蜿蜒长城延绵在天的尽头,经历千年的风霜便扑打在坚固的城楼上,城砖越磨越光,最后变得平滑。

任雨泽似乎一下就看到了当年的刀光剑影,它们仿佛在眼前闪现,当年直赴沙场的骏马仿佛也驰骋在眼前,当年的喊杀声仿佛也在耳畔回响,当年的烽火仿佛也燃于眼前任雨泽怎能不屈服于“出塞抱琵琶,骆驼还故乡”的游离,怎能不屈服于李自成闯八达岭,夺关而入的豪迈,长城静观了多少千古青史,濡染了多少英雄儿女的情怀?

到长城来,不得不登上好汉坡,但登上它时不管是任雨泽,还是江可蕊,都已背湿一片。原先稍为平坦的路越来越陡,只觉站不住脚,只得握拳前行,手心早已攥出了汗。

任雨泽明显的感觉到了体力的不支,他爬到后来,腿肚已没有了知觉,只觉得一阵阵发麻,到达好汉坡时,才觉得累瘫了,山野的清风从城墙口一阵阵灌进来,毛泽东的题字“不到长城非好汉”在山风中特别醒目。

长城远方立着一块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下面用英文标注着“oneworld,onedrem”,左边是奥运会的会标,2008,我们共同期待,一个梦想便立在这块中华瑰宝上。

当太阳抵达正上方时,任雨泽他们的在长城下用餐的时候也到了,因耗费体力,肚中饥渴,本想大吃一顿,可这儿的菜太咸实在咽不下去,只得悻悻吃了碗杂酱面,下午的长城依旧巍峨,长城博物馆内的东西一些是仿制品,除了刀剑、铠甲、大炮和长城巨大的模型,其它任雨泽没有多大兴趣。

江可蕊也是感到很累很累,这个晚上,江可蕊睡的很香,但任雨泽还在怀想那宏伟的长城,透明的心幻化作雨丝,滴落在那厚实的、古老的城墙上,看到这祖先留下的遗迹,任雨泽一下就感到了人类历史的沧桑,而自己也不过是这历史长河中微小的一个点,自己这点麻烦,这点忧愁算的了什么呢?

他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第二天,当他们起床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抬头一看,一轮皎洁的弯月还挂在半空,日出,还早着呢?可等任雨泽和江可蕊洗刷完毕,回到帐蓬旁,忽然听见大家的惊呼声,急忙四处张望。

“哇,太美啦!”看到那情景,任雨泽也忍不住呼喊起来,原来,这就是美丽绝伦的日出!那远处红光一片,仿佛是一个红色的“大火球”正在缓缓上升,先是一个小小的亮边,接着,半个太阳出来了,天空渐渐红起来了,太阳越升越高,从最初的并半圆变成了圆形。

忽地一下,太阳蹦出了地平线,射出万道金光,把云朵镶上了一层金框,太阳完全升上了天空,金灿灿的光铺满了大地,驱散了晨雾。

回到北京的任雨泽又一次的焕发出了自己的自信和勇气,固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找到一个说服冀良青,扭转李云中想法的好办法,但任雨泽却没有了一点沮丧,他只是想,自己努力过就好了,事情能不能成,事情会不会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那已经不再重要,自己只要努力,努力,继续努力。

七天的假期抛去路途耽误的两天时间,其实很短暂,一转眼,任雨泽和江可蕊就要回新屏市了,乐世祥和江处长当然很舍不得女儿和外孙的离开,但儿女情长不是他们能够享受的情感,因为他们都是做大事的人,他们必须放弃一些常人轻易就可以拥有的东西。

飞机再一次的起飞了,江可蕊看着远处其实什么都看不清的候机大厅,眼泪不断的流了出来,任雨泽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可蕊,缓缓的把她用在怀里,对她说:“好了,不要伤心了。”

江可蕊擦着泪水,说:“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啊,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他们。”

“我理解你的感受。”

“光理解又什么用处呢,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和老爹,老妈住在一起。”

“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回到这里,永远住在这里。”

任雨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一0一

回到了新屏市,任雨泽还没有来得及安排车回去接老爹老妈,没想到两位老人就自己坐班车赶了过来,这把任雨泽心疼的,就连连的埋怨说:“我不是说好了派车去接你们过来吗?你们这么大的岁数了,路上都没有人照应一下。”

老爹满不在乎的说:“这算什么,我们可以照顾自己,在说了,你妈是一天都不想耽误了看到孙子,她哪能有耐心等你派车回去。”

任雨泽也只能摇摇头作罢。

上班之后,没两天,萧博翰就派人过来和任雨泽联系了,这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据说是名牌大学的一个博士生,带着好几个人过来。

任雨泽就试探了一下,很快也就确定,这不是瞎忽悠的,从这个刘经理的谈吐,知识,以及种种特质上看,任雨泽确定对方真的不是骗人的。这也怪不的任雨泽,现在社会上买卖文凭的事情时有发生,很多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花上几百元钱,竟然就摇身一变,成了什么硕士,博士了。

任雨泽安排王稼祥陪同着这位刘经理到飞燕湖去考察,他对萧博翰如此重视这件事情也很领情,不过任雨泽在高兴之余,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要是这件事情最后没有通过,自己就把人家萧博翰坑掺了。

那个刘经理也说了,中影的收购已经完成了,现在萧博翰也找了个借口,暂停了过去预签修建电视城的那个合同,人家的市长,书记天天给萧博翰打电话,生怕黄汤了。

任雨泽有点汗颜,这万一自己最后黄汤了,嘿嘿,不知道萧博翰会怎么骂自己。

不过现在任雨泽也没有其他办法,今天他又找到了冀良青,准备给冀良青好好的谈谈项目情况,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却见里面还坐着尉迟副书记,任雨泽就点头招呼了,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冀良青心中也是估计着任雨泽是为什么而来,刚才自己还在做尉迟副书记的思想工作,暗示他自己不会同意这个项目的。

尉迟副书记也很为难,一面是冀良青,一面是任雨泽,对这个项目他还是比较看好的,现在的尉迟副书记,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奢望,上次的选举事件,让自己成了省里挂号的人物,再想有个什么动静,已经是很难很难了。

而作为冀良青和任雨泽二人,都是新屏市的强人,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真的谁都不想得罪,现在尉迟副书记一看任雨泽来了,也是有点头大,估计任雨泽一会就要提起电视城项目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又要表态。

尉迟副书记在任雨泽招呼之后,就站起来说:“那行吧,你们两位领导谈事情,我先回去了。”

冀良青一笑,他知道尉迟副书记的心思,他想躲,没那么容易:“尉迟书记啊,你坐你的,一会我还有点事情和你商量呢。”

这尉迟副书记有点为难,只好又坐了下来。

“雨泽同志,这次到北京路上都还顺利吧?”冀良青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就是假期太短,好像还没怎么休息,时间就到了。”

冀良青放声大笑:“哈哈哈,是啊,谁都想多休息一下。”

任雨泽也附和着笑了两声,就说:“冀书记,我来还是上次说的那件事情,今天对方的一个经理来了,已经到飞燕湖考察环境了,不知道上次冀书记考虑的怎么样了。”

冀良青说:“嗯,放假的时候我确实也考虑过这个事情,但怎么说呢?我还是有点担心,刚才我还和尉迟书记在聊这个事情。”

尉迟副书记心中叹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回避不了啊。

冀良青刚要继续说,就见自己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冀良青眉头一皱,就停住了准备说的话,看着秘书,因为通常情况下,在自己正和人谈话的时候,秘书是不会进来打扰的,除非有更重大的事情。

秘书走进冀良青说:“冀书记,刚接到省政府办公厅的电话,说是李省长明天到新屏市来调研新屏市酒厂改制的事情,并特意指定了让任市长汇报,另外李省长可能还要到南区转转。”

冀良青大吃一惊,也不是他一个人惊讶,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都很惊讶的,因为新屏市酒厂改制后已经是私营企业了,一个省长突然要看一个私营企业,这有点耐人寻味,在一个,过去省上的领导要来下面,都是提前好几天就下发通知,这次李云中省长来的如此急,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并不是所有下属都喜欢上面来视察,检查工作的,特别是新屏市,以冀良青等人的想法,真还没有多少值得上面一号人物专程来看的成绩。

尉迟副书记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李省长的考察要让新屏市忙活几天了,自己也不用非要现在就对影视城的问题表态了。

冀良青也顾不得和任雨泽说影视城的事情了,这省长来视察是天大的工作,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要给这个让路,他于是就向省城拨了几个电话。

在官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背后的力量和资源,很快,冀良青就从省政府办公厅的一位朋友那里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由于在前一段时间各地近乎运动式的改制潮中,其负面效应在一段时间后终于现象出来,工人的安置,国有资产的流失,特别是一些无良的国际投资集团把国内的国有企业改制作用资本增值的工具,大肆以投资为名,收购国有企业,然后包装后要么上市圈钱,要么再发售,要么腾出土地搞房地产,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

虽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其恶性后果已经让一些地方政府苦不堪言,对那些已经转手几家的改制企业,即使对簿公堂也无法找到始作俑者。

而一些打着外资名义的小投资者干脆关掉手机,钱已经圈走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即使是一些国内的投资集团,也学着玩起了买企业的投资游戏,内地一些城市想跨省去传唤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地方保护主义让你难上难,更别说那些在合同上埋下的无数陷阱何复杂的债务关系。

即使一个城市或者一个地区出现个两三家这种情况,就足以让地方政府忙的焦头烂额,这种现象引起了高层的注意,而新屏市酒厂厂利用本地资金改制的成功在这个时期的成功无疑具有一定的示范意义。

李省长是从省上的一个篇工业杂志上看到了这个酒厂的调研材料,那个杂志发型量不大,全本没有多少可读性,一没美女,二没帅哥,yy,hh更是一点没有。

但对于企业老总和领导们来说,却是比较喜欢看,从上面他们可以找到很多管理思路,新屏市酒厂这篇报道写的不错,本身也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加上执笔者锦上添花的措辞,无疑极大的勾起了李省长的兴趣。

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冀良青的心情却突然的复杂起来了,省政府一号领导来新屏市调研,特别是调研成功经验,无疑是对新屏市工作的一种肯定,特别是在李省长调研之后很有可能要把新屏市的酒厂的改制成功经验作为全省的一个示范,这无疑对自己和任雨泽在新屏市执政生涯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使并非他本人亲自主导了这一次的改制工作。但作为新屏市的一把手,毫无疑问,在其政治前途上,也是一个重大的利好。

但冀良青总是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就是这一次是由任雨泽向李省长汇报,这无疑传达了一个信息,在省里主要领导的感觉上,这次新屏市酒厂的成功改制的主要功劳还是任雨泽这个市长的。

其实当初要不是自己一言九鼎支持任雨泽的改革,只怕酒厂的事情到现在也未必能定。

冀良青想来想去,但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他也只能振奋起精神来,毕竟省里主要领导来调研的事情是一件大事,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他对任雨泽说:“雨泽同志,你马上回到政府,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做好明天省长的接待准备,让南区和酒厂也早做准备。”

任雨泽本来还是有点担忧的,可是刚才从冀良青和省城的电话中,任雨泽基本了解了李云中此次到新屏市的目的,他无疑是十分高兴的,特别是省长点名要自己汇报,那时就是变相的肯定了自己对酒厂的改革。

任雨泽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很快在心里勾勒出一个接待方案,嘴里说:“冀书记,我马上回去开会安排,你还有什么需要特别强调的事情吗?”

冀良青挥挥手说:“暂时我还没有什么,你先准备,到晚上我们在碰头研究。”

任雨泽回到了政府,立即通知在家的市长以及市政府办公室,接待处等等相关人员召开了会议,在给大家通知之后,任雨泽让办公室接待处拿个初稿,下午上班之前自己要看到。

办公室凤梦涵等人都有点紧张起来,这时间也太紧迫了。

任雨泽又让小赵通知了南区领导和酒厂的师蕊逸,让他们也做好汇报准备,并做好相关的接待工作。

到了下午,任雨泽让秘书把自己的汇报稿以及接待方案送给冀良青秘书,请冀良青审阅,很快市委秘书长的电话也到了任雨泽的案头,说冀良青书记召集他们就如何接待李省长的事情先碰个头,任雨泽虽然得了亲自向省长汇报的机会,自然其他方面就必须以冀良青马首是瞻,便宜讨得要有分寸。

在冀良青的办公室里,一个简单而不失隆重的接待方案出台了,随即这个方案就传达到整个常委班子手里,整个新屏市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全部动了起来,紧张而有序的行动起来,为明天迎接李省长做好了一切准备。

李省长今天要在邻市检查工作,晚上在邻市休息,明天一早就到新屏市了,所以这个夜晚对新屏市的各级领导来说,都是一个紧张而忙碌的夜晚,所有街道要清扫,还有各种各样的横幅,欢迎标语,道路清理,安全警戒等等,任雨泽也是忙到了后半夜才回到了家里。

还没有感到睡着,这天也就亮了,又赶忙到了政府,这时候有消息传来,李云中省长可能晚一点才能赶过来,大概午饭在新屏市吃。这就给任雨泽他们留出了更多的准备时间,所有的程序,所有李云中省长可能去的地方都又一一落实了一边

到了10点左右,四大院的领导们,在冀良青的带领下,一起到邻市的交界处等候了,还是老规矩,市委书记冀良青,市委尉迟副书记、市长任雨泽,市人大何主任,市政协黄主席四大班子领导一个不少。

当车队在众人翘盼中出现在邻市的路上时,李省长的新屏市调研之行拉开序幕,车停下来时,李云中省长睁开正在小憩的眼睛,皱了皱眉头,秘书顿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下。

李省长想了想还是起身下了车,这样的排场有点大,让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太舒服。

下了车,李省长握着冀良青的手,皱着眉头说:“良青同志,大会小会我讲了多少遍,我们下来不要迎来送往,你们就是不听!”

冀良青微笑着说:“是是,下次我们一定注意。”冀良青也不跟李省长争辩,他知道,他要是真的不来,不说李省长心里有什么想法,就那些随行的大员们回到省城还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这迎来送往的事情如果真的能禁得住,也不是李省长或者冀良青能起得了头的事情。

李省长依次和市里的各位头头握了握手,随行的厅长们也与市里头头们客气了几句,返身又上了那部丰田柯斯达面包车。

市公安局的开道车自然亮起双跳灯驶到省警卫局的警卫车前面,开起道来,随后就是李省长他们坐的面包车,冀良青等人的车按着位置依次跟在李省长乘坐的面包车后面,一路朝着新屏市区疾驶而去,路边的行人和车辆见怪不怪的靠边给车队让着路。

即使是一路的疾驶,也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了竹林宾馆,李省长下车之后看见政府刘副市长带着几个人在为其准备下榻的小楼前候着,没有看见预想的大场面,李省长还是很高兴,他是十分从心里抵制那种作风,虽然很多时候他也只能入乡随俗。

午餐很简单,冀良青与李省长的秘书一起陪着李省长用餐,任雨泽则作为地方的东道主陪着厅局长及随行人员在宾馆的宴会厅用了午餐,午餐虽然准备了各式各样的酒水,但大家都很自觉的只取了少许的红酒意思了一下,因为下午要去调研,自然不能喝许多的酒,而且坐了一上午的车,大家中午都想早点休息。

李省长用完餐后,冀良青知趣的简单说了下午的安排就出了房间,让领导早点午休。

旋即,他来到宴会厅,也端起杯红酒和大家意思了一下,在市委书记到来之后,午餐也就很快结束了。冀良青,任雨泽等市里的头头们按照事先的简单分工分别陪着各位厅局长到了房间后也就离开了。

中午的时间,新屏市的各位头头们除了人大、政协的几位能安心休息之外,其余各位都按照自己的分工把下午的安排再各自检查了一下,冀良青没有一些具体的事务,但他还是把公安局韩局长和市局警卫处长叫来,询问了一下警卫工作的安排,询问今天的治安情况,叮嘱一定要把警卫工作做细。

韩局长点点头说:“冀书记,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下午2点半,李省长准时出现在小楼的门口,那些个厅局长也都围在面包车的边上,只等李省长上车之后,大家都上了车,车队又鱼贯从竹林宾馆的大门而出,一路就开往了新屏市的酒厂。

酒厂早就在办公楼门楣上拉起大幅的横幅“热烈欢迎省领导莅临我厂视察”,两根大圆柱子被鲜花围个个转,崭新的红塑料地毯一直从门厅铺到下车的地方,酒厂办公室主任正在那里指挥着酒厂副总以上的干部排着队,自然,盛装而美丽的师蕊逸站在了迎接领导下车的位置,格外的引人瞩目。

任雨泽暗自一笑,这场面真的有些俗气,不过也好吧,不失喜庆。

庞大的车队驶进大门,稳稳当当的停在办公楼前,车门正对着红色的塑料地毯,司机师傅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李省长在警卫员身后下了车,师蕊逸满脸笑容,微微弯腰把手伸出去,随后下车的冀良青向李省长介绍说:“这位就是有酒厂的师蕊逸厂长。”

李省长微笑的伸出手,和师蕊逸的手握在一起,笑着说:“不简单啊,还是一个女强人吗。”

这句话说的师蕊逸脸上更加灿烂,连说:“省长过奖了,过奖了”。

冀良青转身一伸手示意李省长朝办公楼里面走,李省长看了看,先依次和酒厂的干部们握了握手,对冀良青说:“我们还是先去车间看看吧,等会听汇报。”

听领导发出指示,冀良青立刻转个方向,把手朝前微微一伸,向李省长示意一下车间的方向,李省长就大步走在了前面,负责介绍的师蕊逸和冀良青一左一右的把李省长围在中间,他们走在在队伍的最前面,倒是任雨泽反而落后了几步,不过任雨泽也不去争抢,就在后面缓缓的跟着遛。

车间离办公楼不是很远,一会就到了,进了车间后,听着轰鸣的机器声音,李省长露出满意的笑容,早就布置过的那些工人一起鼓起掌来欢迎这位省长,李省长微笑的伸出手逐个和工人们握着,每握住一双长满茧子的手,李省长不禁都用一点点力,看着兴奋的一张张普通的脸庞,李省长能感受到那真切的喜悦。

当李省长握住一位五十多岁的工人的手,他停了下来,问:“师傅,今年多大了?”

那位工人憨厚的笑着说:“53了。”

李省长又问到:“工资怎么样啊?”

工人说:“还行,在咱们新屏市不算低,有这个工作岗位我们都很满意了。”

李省长说:“那就好!那就好!工作强度还受得住吗?”

“行,工人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说,省长,别看我今年50多了,只要有工作岗位,我可是浑身是劲!”

一席话把大伙儿都说笑了起来,李省长转过脸对这师蕊逸说:“师厂长,你看看,招到这样的工人是你企业的福气啊!”

师蕊逸也笑着说:“那是那是!”

李省长朝后退了退,大手挥了一挥,对着工人们问:“大伙儿,在这里工作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完看着大家。

他看着人群里一位妇女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李省长笑着对她说:“有什么想法就说嘛!”。

那位妇女显然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领导和这么大的场面,特别是李省长背后一圈干部们都急切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发言。她结结巴巴起来:“省长,我,我,我们就是担心厂子效益不好,我,我们这些四十多岁的退、退不了,再找工作又难,领导,你可要给咱们新厂子好政策啊,咱可不想下岗没工作。”

说这话,妇女眼圈有些泛红,李省长听着心里一酸一感动,多么好的工人啊,多么质朴的要求,就是需要一个能养家的工作岗位。

他拍拍她的手,对她说:“你放心,有你们这些有主人翁精神的工人,是企业的财富,也是国家的财富,有了你们,我相信,你们的新厂子一定会是红红火火的。”

李省长的声音刚落下,车间里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在众人的簇拥下,车间里的视察自然热闹的结束了,领导们都进了酒厂的会议室,等李省长在主位坐定之后,各位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也都坐了下来,自然是省里来的在一边,新屏市的在一边,虽然不是商业谈判,但官场上的规矩是这样。

任雨泽的汇报开始了,稿子都修改了几遍,虽然市委书记冀良青也改动一些地方,但变动不大,丝毫不影响任雨泽对稿子的熟悉,说句实话,酒厂的改制工作是任雨泽从头抓到尾的,自然是十分熟悉,汇报起来自然是如行云流水一般,李省长偶尔打断提个问题,任雨泽也对答如流,李省长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点点头,或在自己本子上写上几笔,虽然脸上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对汇报是基本满意的。

任雨泽汇报完之后,李省长笑着说:“刚才听了任雨泽同志的汇报,感觉很不错。”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冀良青继续说:“新屏市酒厂的改制工作基本上是成功的,新屏市市委、市政府是做了不少的工作,也为我省国有企业改制工作积累了一些经验和教训。”

李省长这时面向师蕊逸说:“师厂长啊,非常感谢贵你们改制为工人们创造了这么多的岗位,关于下一步企业的发展问题,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也算是我到企业做个调研嘛!”

听了李省长的话,师蕊逸很谦虚的环视了一下各位领导,半欠着身子开了口,说过一些感谢领导来调研,感谢市委、市政府对企业发展的关心等等

在师蕊逸说完,李省长才又说:“我谈谈我的想法,刚才在车间里面大家都去了,应该说我很有感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我们过去国企工人是十分优秀的,他们也是能理解在改革过程中所面对的困难,他们没有向政府要求更多,仅仅要求的是一个可以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岗位,用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同志们啊在新屏市更快,更好的发展方面,我看市委要多做工作!”

冀良青聚精会神的听着,记着,当记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倏然一惊,李云中省长没有说上市政府,单单说的市委,这是什么意思???冀良青在“我看市委要多做工作”后面划了个大大的“?”号。

冀良青就想,是刚才汇报的内容让李省长感觉到市委在改制工作中做的不够吗?还是指下一步要在投资环境上让市委这方面做的更多一些呢?现在很难判断,冀良青带着这些疑问继续听下去。

李云中就把话题轻轻的一带,说:“当然了,我相信新屏市市委和政府还是很有开拓精神的,前几天听一个朋友说啊,新屏市准备引进中影的影视城落户新屏市啊,这手笔很大吗,它不仅能为新屏市带来效益,还能为整个北江省带来一种新的格局,让文化产业在北江省繁衍和壮大,成为我们北江省新的一个发展机遇,我看不错。”

冀良青傻眼了,李云中的话无疑让他明白了刚才那句话的含义,显而易见的,李云中已经知道了影视城的项目,也知道了自己对这个件事情的态度,而作为老领导的李云中,他今天所有的话都是有的放矢,他不会在酒厂的考察中说起毫不相干的事情来。

这个推断的出现,一下就让冀良青感到身后有了阵阵的寒意,任雨泽太厉害,他是怎么让李云中省长站出来帮他说话,他们过去不是一直的对手吗?任雨泽怎么做到化干戈为玉帛呢?上次任雨泽的提升,作为李云中派系也没有出面掣肘,现在这个事情省长亲自来帮他摇旗拉喊,这太让人感到恐怖。

昨天自己也一直在思考这个破酒厂怎么就会引起了李云中省长的关注,全省那么多的大企业,他怎么就独独的看上了新屏市的酒厂,现在真个个疑惑也有了答案,李云中不过是借着这次的事情作为一个由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而任雨泽本来把这次李云中的调研,考察看的很不以为然的,这酒厂不过是一次承包而已,用的着如此兴师动众吗?假如你省长确实想了解详细的情况,你一个电话,我可以到省城给你汇报,我还可以带上酒厂的人给你讲解,用的着非要到新屏市来,搞的大家鸡犬不宁吗?

但李云中的最后这段话一说出来,任雨泽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了,李云中省长的思维和风格不是自己可以衡量和推测的,他这次是为自己扫清障碍,也是为自己摈弃所有的后顾之忧的,有了省长的话,就算将来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人敢拿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除非你有敢于挑战省长权威的胆量。

但是李云中为什么这样帮自己呢?任雨泽还是不能想明白,别人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和李云中之间的恩恩怨怨,但任雨泽自己是很清楚的,当初自己的老丈人乐世祥就是李云中的政敌,而自己也配合着乐世祥重创过李云中一派,让他在临泉市的华书记和许秋祥都铩羽而归。

这样的仇恨,这样的恩怨,难道李云中一点都不在乎?

任雨泽在欣喜之中,又多了几分担忧,他有点怕这是一个新的圈套。

但就算是圈套,任雨泽也决定钻进去了,所以在李云中的目光投向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就说:“谢谢李省长对新屏市的支持,对于影视城的项目,市委冀书记和新屏市的其他主要领导也很支持,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项目就能上马启动。”

任雨泽的话轻轻松松的就把冀良青拴了进来,今天我当着省长,当着全体新屏市的领导说你冀良青也是支持这个项目的,你现在肯定是不敢反驳,那么就算李省长离开了新屏市,你冀良青也无法在反悔了吧?

李省长就转头,神态不变的看看冀良青,说:“良青同志啊,你在这个项目上一定要起到引导和管理作用,市委吗。那就是要管住大方向,是不是?”

冀良青心中叹着气,嘴里却一点都不敢马虎,忙说:“一定的,一定的,有省上的正确领导,这个项目的建成,一定会成为新屏市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李云中省长就微微一笑,说:“好吧,酒厂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了,那么剩下的时间我们到南区看看,听说那里的烤烟基地也很不错。”

对南区的检查,相对就轻松了,因为冀良青和任雨泽都知道了李云中此行的目的,所以在视察烤烟种植基地的时候,大家还有点谈笑风生的感觉,李云中也变得很亲切和蔼,在行走中不断的和冀良青说着话。

冀良青从表面来看,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过谁也看不到他的心里去。

其他的人却显然有另外的一种感觉,他们觉得李云中省长对任雨泽有点冷淡,不管是在酒厂,还是在烤烟种植基地,李云中省长都在和冀良青做密切交谈,但是任雨泽远远的落在后面,很少有机会和李云中说上几句话,这些微妙的场景对官场的人来说,都是很敏感的。

于是有人就大胆的推测起来,这次李云中省长到新屏市来,就是要压制任雨泽的,因为他们过去有太多的恩恩怨怨了。

在看完了南区之后,接下来就是一次真正的宴会了,新屏市也拿出了手段,让宴会上的菜肴丰富而新异,每一道菜都堪称绝品,不过李云中好像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简简单单的吃过饭,他就回到了竹林宾馆的小楼。

其他人也赶忙停下了筷子,一起陪着李云中到了楼上,任雨泽和冀良青是陪着一起进了房间,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在秘书给李云中泡上了茶叶之后,李云中却招呼了一句:“良青同志,你坐。”

冀良青满面含笑了坐了下来。

这个信号很明显,任雨泽知道李云中省长要和冀良青单独的谈话了,他就赶忙说:“我到外面看看,把其他领导安排一下。”

不管是李云中,还是冀良青,都没有人理会任雨泽。

任雨泽走了之后,李省长开了口:“良青啊,我看看你要加强一下你的开拓思想,多和年轻人交流交流,发展是第一要务啊,很多问题,都是依靠发展来解决啊!”

“是,是。”冀良青点点头说着。

“我知道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权利中心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这很正常,一点都不奇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但是良青同志,请你谨记着,不管是矛盾,还是斗争,都要在一定的框架内进行,不能出轨,更不能影响到正常的工作。”

冀良青的后背上就有了汗水,李云中的话是有所指的,就拿这次的影视城项目来说,本来自己是应该支持任雨泽,但就是因为自己的嫉贤妒能,才让项目变得扑朔迷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云中省长只是把这看成了自己和任雨泽的不和,要是他明白了自己内心那更为污浊的想法,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和自己谈话。

李云中省长又继续说:“你是老同志了,这些年你之所以能在新屏市一直工作,其实我是有很多考虑的,你比较沉稳,也能拢的住下面的干部,但如果你放弃了这些长处,那么”

李云中没有再说下去了,可是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你冀良青假如失去这些有用的价值,你在新屏市也就意义不大了。

如果说这个话换做其他人说,冀良青是绝不会担心流汗的,但恰恰是李云中说的,这个在北江省具有庞大势力和权利的人,他绝不需要对冀良青恐吓,他有能力对冀良青或者是北江省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实力集团发起攻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当年的乐世祥够猛,够厉害,最后也是败在了李云中的手上,何况现在区区一个冀良青呢?

“是是,李省长的教诲我会铭记的。”

李云中淡淡的一笑:“谈不上教诲吧,就是一点感触,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人在看,老百姓在看,上面领导也在看,而不管是老百姓还是上面的领导,请你都记住,他们的智商不比我们谁低多少。”

后来,冀良青是留着汗水走出了李云中的房间,他越来越开始担心起来,任雨泽,是的,就是这个任雨泽,他到底有多深的背景,多硬的后台啊,就算是北江省的王书记,也未必能让李云中省长如此帮着任雨泽。

但同时,冀良青心中对任雨泽的怨气也就更重了,从目前李云中的谈话可以看出,任雨泽一定在背后给自己下了药,否则这样的事情李云中怎么能看的这样清楚。

任雨泽啊任雨泽,看这样子,你是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冀良青的眼中露出了阴冷的光芒,他在恐慌和仇恨中,对任雨泽更是恨之入骨。

一0二

任雨泽在外面等着,实际上也不止是他在外面等,其他几个房间里新屏市的副职们也一个不少的都在等待着李云中省长的召唤,虽然最大的可能是李云中未必找他们谈话,但每个人都还是抱着极大的希望和期待在等着。

李云中省长的秘书出来了,他走到了旁边任雨泽等待的房间,很客气的说:“任市长,李省长要和你谈谈,请跟我来。”

任雨泽忙站起来,跟这个秘书客气几句,在很多人羡慕的眼光中随着秘书一起到了李云中的房间。

李云中靠在套间外面会客的沙发上,在沉思着,见任雨泽进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在秘书给任雨泽泡好水离开之前,李云中什么话都没有,至于任雨泽对他谦恭的问好,讨好的微笑,李云中也只是听着,看着,连鼻子里稍微的‘哼’一声都没有。

直到秘书关上门之后,李云中才从深思中苏醒过来,他淡淡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影视城的项目还有什么问题?”

任雨泽见李云中单刀直入的提起了这个话题,就说:“其他应该没有什么,现在对方已经暂停了在外省的合约,开始对新屏市以及飞燕湖进行实地考察了,如果没有问题和意外,下一步可以进入实质性的谈判。”

李云中点一下头说:“当初你们为什么不用土地入股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

“我提过这个方式,但对方认为他们不需要其他股东对经营的干预,而且影视城将来怎么投资,到底投资多少,现在都不能完全确定,他们需要独立的权利。”

李云中想了一下,说:“可以理解,从你介绍的情况看,出租和门票收入肯定只是这个项目的一小部分收入,这个客户也是很有魄力的,以后介绍一下,我也想见识见识。”

任雨泽忙答应了:“好的,这应该不是问题。”

李云中拿起了一直烟,然后把烟盒推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任雨泽快速的站起来,给李云中点上了香烟,自己却不敢轻易伸手去拿香烟,李云中看了一眼,指了指烟盒,任雨泽这才小心的拿起一支香烟,点上了火。

李云中抽了几口烟,虚弹了一下烟灰说:“这个项目我希望新屏市能够做好,今天我讲过,这对整个北江省的文化产业都会是一个契机,对北江省的知名度提升等等也是有帮助的,实际上啊,我真想让这个项目在省城落脚。”

任雨泽心里一阵的紧张,说:“李省长,这不太好吧,我们临时更换地点会引起对方的猜疑。”

李云中就微微一笑:“你不要紧张,我只是那么一想,但既然人家选定了新屏市,肯定就有选定的理由,我不会那么不识趣的。”

任雨泽这才稍微的安心了一点,虽然他也不怕省长来撬自己的生意,因为这生意毕竟有他的特殊性,有萧博翰和自己的这层关系在里面,但谁知道李云中到时候会不会抛出更大的优惠和诱~惑呢?

想是这样想,但任雨泽现在还要赶快把事情套牢:“谢谢省长对这个项目的关注,下一步我想新屏市会全力以赴的做好这个项目的各项准备工作,为”

李云中一抬手,制止了任雨泽的话:“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也不用担心,我说了的话还是算数的,不会撬你生意。”

任雨泽也有点汗颜的笑笑,说:“那就好,那就好。”说完之后,一想这话回的有点太没水平了,这不是承认了自己刚才就是担心李云中省长的企图吗?

李云中也听出了任雨泽话中的问题,不过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反倒对任雨泽更有了兴趣,这个年轻的市长有点意思啊,他沉吟了一下,却说出了一个和工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嗯,雨泽同志,最近啸岭在新屏市怎么样?”

任雨泽愣了一下,不知道李云中在说什么,反应了几秒钟,才记起这是二公子的名字:“奥,李省长说啸岭啊,他现在每天都在高速路的工地上忙,十一过后这几天我也一直没有看到他,不过知道他是在工地现场。”

李云中点点头说:“是啊,是在工地现场,这小子,我到新屏市他也不过来看看。”

任雨泽就殷勤的说:“要不我给他联系一下?”

摆摆手,李云中说:“不用了,他说最近抢工期,要在大寒之前把路基平整出来,以免耽误明年的工期。”

任雨泽连连颔首说:“是的,是的,从高速路开始修建到现在,啸岭兄弟几乎很少到市里来,不是在工地,就是跑资金,跑材料,也真辛苦他了。”

李云中叹口气说:“在这个事情上,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感谢我?高速路?”

李云中摇着头说:“你理解错了,不是高速路项目,而是你对啸岭起到了一个引导和感染的作用,这半年来啊,我发现他和过去有了很大的变化,从一个花花公子,变成了一个脚踏实地做实事的人,他也经常在家里提到你的名字,这确实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我这里儿子啊,我最清楚,还从来没有见他佩服过谁,唯独对你是赞不绝口。”

任雨泽有点手足无措的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啊,我们实际上也很少见面的,啸岭是自己醒悟了,自己在改变。”

李云中就呵呵的一笑,说:“我到更希望他是你说的那样,但显然的,你给他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作用,其实我最初也是一直在观察你,从你在处理高速路的项目,以及最后改变高速路的运作方式,再到最后把项目给了啸岭,这一系列的动作,曾今一度让我很迷茫。”

任雨泽没有想到,从来都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李云中,竟然在一直暗中观察自己,这让任雨泽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背心凉飕飕的。

“任雨泽,你肯定自认为做的很巧妙,实际上这些小把戏,障眼法是很容易看透的,你最后改变高速路的运作模式,在另一个角度看,你当时也是无奈之举,盯着那块肉的狼很多,让你无所适从。”

任雨泽真的对李云中有了一种佩服加惧怕的感觉了,他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任雨泽就稍微的咳嗽了一声:“咳咳,当时是有些特殊情况。”

李云中却突然的睁大了眼睛,盯着任雨泽问:“但我最迷惑的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帮啸岭,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李云中说的很含蓄,他没有说自己和乐世祥是不同的两派势力,也没有说任雨泽和乐世祥当初是拜他所赐而黯然离去,可是任雨泽却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他听的懂,也不是无法回答,他是深有感触的在内心回忆那一段往事。

好一会,任雨泽才叹口气说:“其实我没有帮啸岭,我只是挑选了最适合修高速路的人,而我们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从来没有影响过我对工作做出的任何决定。”

“从来没有影响过?”这话连李云中都诧异和惊讶起来,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宦海中人,一个身处在权利斗争漩涡中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做事之前不考虑那些外在的因素,不去为自己派别,团队负责呢?这真的不可思议,难道任雨泽在说假话?

李云中带着疑惑而寒意微启的眼神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像是在沉思中,他缓缓的说:“李省长,很多人都会感到奇怪的,但我自己一点都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我总是认为,官场的斗争只是一种手段,绝不是一种目的,为了完成自己正确的目标,我并不在乎其他的东西,我和云婷之书记关系很好,但我们也曾今差点兵戎相见。”

李云中对这个事情倒是记忆犹新的,曾今确实有那么一个阶段,云婷之几乎就把任雨泽在洋河县干掉了。

“所以,就像这次你找我一样?你根本都没有把我当成对手,当成仇人,仅仅是你需要我的帮助,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任雨泽也凝重起来,他看着李云中说:“不错,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个老领导,一个老党员,而且,我当时心里也在想,就算你看不上我,你对我有意见,但你一定比其他人明白这个项目的重要。”

“你没有想过我会给你难堪的拒绝吗?”

“想过,但我更相信你的胸怀。”

李云中慢慢的收回了一直冷视着任雨泽的目光,他长久没有说一句话,任雨泽让他有了一种更多的认识,这个人就在刚才,一下子颠覆了自己多少年来对官场,对仕途的理解和洞悉,他用事实告诉了自己,政治不是人们说的那样玄妙,其实它也可以很简单,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有私心。

长久的沉默之后,李云中带着满腹的心事,轻轻的挥了挥手,让任雨泽离开了。

任雨泽出来之后,李云中的秘书就过来告诉大家,都可以回去了,李省长要休息了。

这让所有满怀期待,想要单独聆听李省长教诲的人都很是有点失望,可是他们在失望之余,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任雨泽在李云中的房间里待了40分钟,比起冀良青的20分钟时间要多了一倍,这个重大的情况是不是预示着很多事情又要发生呢?

所有人都在思考着为什么任雨泽能和李省长谈了40分钟,他们在谈什么?今天的情况很奇怪,在检查工作的时候李云中不是很少和任雨泽说话吗?他给人的感觉是和冀良青更亲密一点,但为什么晚上又发生了转变?

唉,一个很简单,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对沉湎在官场中的这些无力自拔的人来说,都是重大和需要分析,研究,认真判断的事情。

于是,这个夜晚就有很多新屏市的位高权重的领导们整夜难眠了,他们要好好的想透这些事情,当然,最后他们每一个人所分析的结果,肯定是各不相同,五花八门的。

任雨泽在这个夜晚睡的很踏实,他也很想好好的分析一下今天自己和李云中的谈话,可是不幸的是,昨天晚上为了做好迎接李云中到来的准备工作,任雨泽本来就没好好的休息,现在上床之后,刚想了一个问题,还没有进入实质性的分析,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李云中就离开了新屏市,任雨泽和冀良青等人也不过是陪着李云中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个早餐,李云中也没有在给他们下达什么新的指示,和来的时候一样,李云中快捷的离开了。

而冀良青眼圈有些发黑,一看就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这里面他是最清楚的,李云中是来给任雨泽声援的,也是对自己提出批评的,自己必须要更加谨慎起来,有了李云中的支持,以后的任雨泽会更为棘手,也更可怕,和这样的一个人搭班子,真的一刻都不能大意。

送走了李云中,冀良青就立即召开了一个工作会议,所有副厅以上的干部都参加,而相关的大局,重要的部委负责任也都列席会议,在会上,冀良青第一次提出了关于影视城项目的话题,他还郑重其事的委托任雨泽对这个项目全权负责,并说:“雨泽同志,这个项目市委在接下来会发出通告的,围绕着影视城项目,所有部,局都都会通力配合,那个单位消极怠工,任市长你有权先斩后奏。”

这话说的够扎实了,不管是不是冀良青的真心话,但任雨泽听了是很高兴的,自己肯定是不会用上这些什么先斩后奏的动作,真要干掉一个领导,也不是你一个人说免去就免去的事情,可是冀良青表明了他对项目的态度,对自己下一步的工作扫清了障碍,自己要狐假虎威,借用一次冀良青今天的讲话了。

任雨泽也说了很多关于项目的情况,也谈到了李云中省长希望这个项目给北江省带来一次文化产业的大发展。

这个问题任雨泽是考虑之后有意说出来的,因为说出了李云中的想法,才能彻底封堵那些对该项目还抱着游移不定态度的干部,让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这个项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会议之后,整个新屏市动了起来,影视城的联系小组也忙了,王稼祥和郁副市长全力以赴的进入了这个项目的组织和准备程序中,那个前来考察飞燕湖环境的经理也对飞燕湖表示出了满意,在征得萧博翰的同意下,这个经理带着手下一帮子人,就该项目的很多细节,以及合约条款等等正式的和新屏市接触,探讨起来。

这个时候,任雨泽到开始轻松了一点,权利的机器一旦运转,所有的部件都担上了力,作为中枢环节的任雨泽就成了甩手掌柜,每天听听王稼祥他们的汇报,指点一下,出出鬼主意,其他的具体事情就不再管了。

萧博翰今天下午来了一个电话:“任市长,我听汇报了,你那里力度不错啊。”

“开玩笑呢。我办事当然没问题了,现在他们正在商谈一些细节方面的事宜,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我最近去了不了新屏市啊,这里有些麻烦要处理一下,你们先商谈吧,谈成了,签约我肯定过去。”

任雨泽说:“那行吧,不过按这个进度,应该快了,分歧不会太大。”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挂断电话之后,任雨泽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了,这时候,任雨泽才突然的想起了今天一早自己答应的副市长茹静的事情,茹静说了好几次请任雨泽吃饭,任雨泽一直在推,一大早茹静又提起了这事,说任雨泽在节前已经答应过的。

任雨泽实在推不掉,就说晚上一起坐坐,今天这一忙,还差点给忘了。

任雨泽收拾了一下东西,刚要离开办公室,茹静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说:“任市长,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任雨泽说:“我正准备过去,你在家吗?”早上说好的,在茹静家里吃饭,所以任雨泽由此一问。

“在啊,就等你们一家人了。”

“好吧,好吧,我这就过去。”

任雨泽赶忙给家里去了个电话,他倒也不是想让全家都过去,人家说是那样说,但自己不可能儿子,老妈,小保姆的都带过去,他就想看看江可蕊在不在家,叫上她一个人过去意思一下就成了。

没想到今天江可蕊单位也有个应酬,现在还没回去,任雨泽也只能自己过去了。

茹静没有在市委家属楼住,她是自己在外面买的小区的商品房,任雨泽没有到过她的家里,不过经常一起出去开会什么的,每次茹静在下去下车,任雨泽也看到的,所以没有费太多的力气,任雨泽就敲响了茹静家的门。

门很快就看了,但任雨泽却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茹静一个人,任雨泽问:“你们当家的呢?”

茹静笑着说:“他今天学校有事回不来,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家里人呢?”

任雨泽就苦笑了一下,说江可蕊今天有事,家里父母要带孩子什么什么的,茹静抱怨起来,说任雨泽没有提前给江可蕊说好,根本就不重视这次事情,任雨泽又不断的道歉了好一会。

不过这一下两人就有点尴尬的,闹了好久的一次饭局,最后就他们两人,确实有点挺难为情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任雨泽就说:“那我们两人就简单一点吧?要不我也帮你搭个下手。”

茹静就说:“哪能让你忙,你在客厅看电视,我就少做几个菜了,早知道你一个人来,我们直接到酒店得了,你这不是害人吗?我准备了一堆菜。”

“我早说到酒店,你不同意。”

茹静说:“到酒店算什么请客,那心不诚,我就想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个菜。”

任雨泽也嘿嘿的笑了,这事情确实有点太随意了,自己真给忘了啊,他就在客厅坐了下来,茹静帮他泡上了茶,自己到厨房忙了,留下任雨泽一个人。

任雨泽靠在沙发上也没看电视,一面浏览了一下茹静的房间,一面就拿起了茶几下面的几份杂志,怎么看看,却突然的响起的门铃声,他本能地站了起来,厨房里传来茹静的声音。

“任市长,麻烦你去开一下门,我正炒菜呢。”

任雨泽嘴里答应着,趿拉着拖鞋跑出去开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美女,任雨泽当然认识,不过没想到今天她怎么也过来了,又有点奇怪,也忘了招呼,这是新屏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凤梦涵,任雨泽真的是有点发懵。

凤梦涵就嘻嘻的笑着,说:“任市长不会是不想让我进去吧。”

“奥,快进,快进来。”任雨泽忙让开了路。

凤梦涵本来就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坯子,一张脸纯真中又带着几分诱惑,让男人忍不住的要多看两眼。

今天看来她也是刻意的收拾打扮了一下,黑色连衣裙,只露出曲线流畅的双臂;下面现出修长的小腿;足登细高跟儿七公分深葡萄色真皮凉鞋,一双极长而笔直的腿,削瘦却不零仃的身材,这女人是高挑的——或者确切的说,显得很高挑,因为,她有一副骨架匀称的身材,和**长腿。

这绝不是在市政府上班时候的打扮,任雨泽不由细细的欣赏了两眼,

此时估计是爬楼梯有点累了,凤梦涵头上薄汗微微,俏脸因为走了路红扑扑的,含笑看着任雨泽,看的任雨泽心里有点乱。

“茹市长在么?”她一面问,一面也是很有点奇怪,怎么任雨泽在这个地方。

“在,在。”任雨泽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她身上看了看。

她的领口有些低,能隐隐看到**,白色的皮肤被黑色的布料衬托的越加白了。

因为走了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挥发的更厉害了,任雨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闻着那股香味,看着她上下起伏着的白嫩嫩的胸脯,感觉到有点莫名的冲动。

任雨泽打量她的同时,凤梦涵也上下打量他,尤其看到任雨泽有点不大自然的神情,让她更加迷惑起来,心里想,任雨泽该不会是和茹静有什么问题吧?

这样一想,凤梦涵脸就红着起来,她不好意识的微微笑了笑,弯。

“任市长,你不欢迎我来啊?拖鞋都不给我拿,还得我自己动手,大男子主意。”

她一句话说的任雨泽很局促,其实任雨泽也是很担心凤梦涵会往这个上面来想的,现在自己和茹静孤男寡女的单独在一起,确实让人会浮想联翩,任雨泽忙弯身帮她拿鞋子,慌乱中手不小心碰到凤梦涵也来拿鞋子的白嫩的手,他就像被蜂子蛰了一下,忙避开。

手躲开了,眼光却没办法从她两个半圆上挪开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弯腰弯了很久,让他把她那对被黑色胸衣包裹着的硕大饱满看了个清清楚楚。

任雨泽觉得自己这么盯着她看,是有点不地道了,但男人在有时候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任雨泽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自己荷尔蒙异常的亢奋。

忙收回视线,佯装什么也没看见,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你来的刚好,本来我是想请任市长一家人吃饭的,可惜人家都忙,就来了他一个,你来了作陪,挺好。”茹静从厨房出来了,笑着说。

“那我不会是个多余的人吧?”凤梦涵柔魅的扫了任雨泽一眼。

任雨泽忙说:“哪里的话,来。”

凤梦涵瘪嘴一笑,又看了任雨泽一眼,对茹静说:“我帮你吧。”

“不用,你也走热了,坐着歇歇,你吃点水果。”

“我还真热了,就不客气了。”凤梦涵就在客厅坐了下来,任雨泽也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一本正经,但今天从一进这里,任雨泽就有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现在这样的感觉更明显了。

任雨泽就随手拿去了桌上的香蕉,给凤梦涵递了过去,凤梦涵接过去也没客气,吃了起来。

“凤主任,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任雨泽搭讪着说。

“咳,我们那都是闲事情,任市长才是做实事。”凤梦涵笑着说完,很认真地舔了舔那根又粗又长的香蕉。

天啊,这个凤梦涵怎么会用这样的一个动作呢?那动作在任雨泽看来真是有点刺激的不行了,立时让他想起来苍老师的**,看着看着恍惚觉得她根本不是在吃香蕉,而是含着那东西。

他的喉头不由得发紧,偃旗息鼓的情绪突然的再次冒了起来。

凤梦涵一边舔,一边微笑着看他,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故意勾引他。

任雨泽胡乱地想着,这顿饭任雨泽吃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两个女人都不断的在讨好任雨泽,她们来给他斟酒,夹菜,任雨泽回避不开的偶尔眼光就看到凤梦涵在大笑中起伏的胸部时,他心里就痒的难受。

任雨泽正在神魂颠倒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而就在任雨泽手机响起的时候,几乎同时茹静和凤梦涵的手机都响了起来,三种不同振铃声让任雨泽他们头皮一麻,各自拿起了自己的电话,任雨泽离开餐桌到了客厅:“喂,稼祥啊,有什么事情?”

王稼祥带着急切的语气说:“任市长,刚接到了青檬县紧急通报,在他们县上发生了洪涝灾害,很多地方都有滑坡的事故发生,冀书记已经赶往青檬县了,他让你也抓紧时间过去。”

任雨泽略微的一思考,说:“家祥,你在政府留守,做协调工作,我现在就赶过去。”

“我给你安排车吧。”

“行,你安排车,我马上到政府。”

任雨泽挂上电话,这才发现,茹静和凤梦涵也都正在电话中说着青檬县的事情,显然情况比较严重,他们也都接到了通知。

任雨泽就凤梦涵说:“凤主任,麻烦你把我送一下,到政府。”

凤梦涵说:“嗯,好的。”

任雨泽说着话就急急忙忙的出了茹静的家,到了外面坐在了凤梦涵的小车上,这个时候,冀良青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说青檬的灾情很严重,请任雨泽尽快也赶过去,任雨泽就对凤梦涵说:“要不我们直接去青檬县,就不要再到政府耽误了。”

凤梦涵也点头说:“好,我也正想说呢?我们早一点过去。”

说话中,凤梦涵就启动了小车,和任雨泽两人冲出了小区,后面茹静刚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却没有赶上任雨泽他们的车。

凤梦涵和任雨泽就出了城区,没走多长时间,就见前方乌云层层的,任雨泽说:“估计一会新屏市区也要下暴雨了,这秋天一到,天气真是变化无常。”

凤梦涵一面专心的开车,一面说:“就是,忽冷忽热的。”

任雨泽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凤梦涵今天看来是休闲服饰,很单薄,到了下面县上,又是大雨,又是山区,气温肯定会下降很多,她这一身衣服恐怕抵挡不住。

“凤主任,要不还是回政府吧,你换身衣服,不然”

“没事,我车上有一套,我一会换上。”

任雨泽也就没在说了,他又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好像江可蕊也赶到单位了,说一会要带上电视台的人赶过去做现场报道,任雨泽心里是不想让她去,不过最后也没好意识说出来。

任雨泽又陆陆续续的给王稼祥,郁副市长和刘副市长等人通报了情况,说自己和凤梦涵正在到青檬的路上,请他们辛苦一下,坚守住工作岗位。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敢马虎的,大家连连答应着。

感觉安排的都妥当了,任雨泽才安静下来,他和凤梦涵两人也不闲话了,车跑得却渐渐的慢了下来,因为现在车行的地方已经是磅礴大雨,车在雨中行走,视线也不是太好,雨刮器在这样的大雨中几乎是没有什么效果了,车的速度就慢了好多。

任雨泽见凤梦涵开的辛苦,就对她说:“来,你停一下,我来开。”

凤梦涵看了一眼任雨泽,就把车停在了旁边,任雨泽换上了驾驶座,车速就比刚才快了许多,这样跑了一两个小时,任雨泽和凤梦涵就赶到了青檬县城,在路上任雨泽又和冀良青联系了一下,冀良青不在县城里,他带着青檬县的书记和县长已经到下面灾情最重的一个乡去了。

任雨泽就不敢在县城耽误,联系了一下青檬县的留守人员,在路口接上自己直接到下面乡里去,这来接任雨泽的是青檬县的一个办公室主任,带着一辆车,任雨泽也没下车,示意对方前面带路,两辆车一起以后,直接往下面的乡上赶去。

一会任雨泽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任雨泽刚要转头,凤梦涵就说:“不要回头,我在换衣服呢。”

任雨泽一听就嘿嘿的笑了起来,本想通过倒车镜往后看看凤梦涵的样子,可惜天太黑,根本看身后的凤梦涵,任雨泽也只好暗自叹口气,遗憾自己没有眼福了。

离开了县城又跑了几十公里,这里就是山区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叫李家旺沟,任雨泽听说过这个地方,据老一辈人讲,这个沟里居住着几户李姓人家,世代人丁兴旺,因而得名李家旺沟。小日本占领时期,为了便于统治,就把零零散散居住于各沟各岔的人家赶到一起居住,俗称归屯子。小日本一把火烧了李家房子,硬把这几户李姓人家赶下山,现在到山上还能隐约见到人家居住过的遗迹,老一辈人管那些遗迹叫老房身。

这李家旺沟壑间一条山间河流常年流淌,河水两侧大部分是山崖,山崖上生长着茂密的各色树木,半阴半阳的朝向,很适合大叶芹、蕨菜、猴腿、刺嫩芽等山菜生长。

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看不清外面的情况,雨还在不断的下着,任雨泽就只能依靠前面带路的那辆车和自己车上的大灯指引路线,两面都是黑压压的山崖,给人一种极度的压抑感觉,耳朵里也明显感到了空气的压力大增,压的耳膜生疼,任雨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奶奶的,今天怎么感觉有点渗得心里发慌。

凤梦涵来也不说话了,这黑天半夜的,要是在新屏市,自己和任雨泽两人单独坐在一辆小车中,那是何等的惬意而心情愉悦啊,但现在这个场景,凤梦涵一点都浪漫不起来,她也两只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帮着任雨泽盯着路面。

任雨泽跑的也是紧紧张张的,还好,跑了一会,一面的山崖没有了,可以听到旁边哗啦啦的水声,这比起刚才的情况好了许多,至少没有在山坳中行走的那种压抑,就在任雨泽刚要放松一下心情的时候,却听的轰然一声爆响,前面10米左右的地方大灯打上去就没有了路面,任雨泽一脚刹车,伸出头去,往外面仔细一看,天啊,前面巨大的石块乱飞而下,整个道路已经被滑坡的石块堵住了。

任雨泽有点发愣,这车过不去怎么办?

但他一点都不知道,车能不能过去那是小事情,现在其实他和凤梦涵已经置身在了极端的危险之中,他们的车刚才要是再开快那么一点,现在有可能已经被砸下路基,翻到河里了,也说不上直接就让石块掩埋了,那肯定是车毁人亡。

但就算现在危险也依然存在,山崖上的石块还在不断的往下滑落,和前方十米的距离根本算不得什么,时刻都会有可能自己的头上也落下石块来。

任雨泽又听到了前面滑坡堵住的路面那头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呼喊声,知道是青檬县的那个主任在叫自己,任雨泽这才清醒了,倏然一惊,赶快撤。

他正要上车,把车倒回去,就听后面也是一阵的轰轰隆隆,哗哗啦啦的声音,任雨泽一看,真的求了,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了,这还罢了,自己身边也开始有石块不断的落下,先是小石块,后来就越落越大,任雨泽和凤梦涵就被堵在了这不足20来米的山道中间了,一面是山崖,一面是喘急的河流,而头顶上,也有石块砸了下来。

就听哐的一声响,小车的前挡风玻璃被一块石头砸烂了,接着又是叮铃哐啷不断的石块砸在了车上,声音越来越急,任雨泽绕到了小车的那头,一看凤梦涵,她早就吓的有点迷瞪了,看着任雨泽,根本说不出话来。

任雨泽刚想对她说点安慰的话,就发觉整个车身一震,小车被一块大石头撞的移动了及时公分,现在任雨泽已经明白了,自己和凤梦涵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据他过去学过的知识,这有时候路面滑坡会长达几公里,自己和凤梦涵在不离开这里,会被活埋到石堆里,实际上肯定不是活埋,应该是先让石块砸死,然后才被埋住。

一0三

但摆在任雨泽面前的是应该往那里逃?

前面走不了,后面也堵上了,一面是石块不断滑落的山崖,自己不会轻功,肯定是飞不上悬崖去,还有一面是喘急的河流,谁知道那下面水有多深,而且凤梦涵会不会游泳也是个问题了。

可是眼前也只有跳到河里这一条路可走了,而且还要快。

任雨泽对凤梦涵说:“你会游泳吗?”

凤梦涵恐惧的摇摇头说:“我我不太会,在游泳池可以。”

任雨泽说:“会游泳就好,你就当是在”这游泳池三个字还没有出来,头顶上石块滑下的声响就越加的大了。

任雨泽再也不能耽误了,一把从车里拉出了凤梦涵,对着凤梦涵大声说:“拉着我的手,我们跳。”

凤梦涵下意思的往后退了一点,但任雨泽不敢在耽误时间,也不管路面离河水还有好几米的高度,拉着凤梦涵,一下就跳了下去。

也就在他们刚刚落水的那一瞬间,头顶上浑然巨响,凤梦涵那辆小车带着一阵风声,被砸飞起来,在任雨泽和凤梦涵落水的前方,轰的一声,落入了水中,几个漩涡之后,就不见了踪迹。

不过这样的壮观场面,任雨泽和凤梦涵是没有时间来欣赏,他们一落水,就被巨大的水流冲击着向下游飘去了。

凤梦涵一只手紧紧的被任雨泽住着,另一只手在那里上下扑腾,嘴里大口大口地喝着河水,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凤梦涵脸色煞白,水呛多了,自然也就没力气了。

而任雨泽更是不敢轻易地松开凤梦涵的手,在这样的地方,一松手恐怕就永远见不到凤梦涵了,他只能尽力的抓紧凤梦涵,。

水流很大,水也很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任雨泽和凤梦涵都熟悉水性,在生与死的关头,人得潜能得到了最大的发挥,他们都尽量的不让自己沉入水中。

但这样的时间也太漫长了,到了最后,任雨泽也渐渐的失去了知觉,他在最后昏迷的时候,只是记得一个动作,那就是紧紧的抱住凤梦涵,不让她从自己身边冲走。

凤梦涵也早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了,她和任雨泽的想法一样,那就是不能和任雨泽分开,就算死,两人也要死在一起。

雨还在下着,河水依然咆哮着,任雨泽和凤梦涵两人的身体抱在一起,就那样翻滚着,飘飘荡荡,沉沉浮浮一直向远处流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任雨泽才慢慢的醒了过来,现在天上的雨已经小了许多,任雨泽有点恍惚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实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任雨泽身下的水变得有点寒冷,他哆嗦了一下,就想起了今天的遭遇。

这一想起来,任雨泽就惶恐的睁大了眼睛,凤梦涵呢?自己不是和她一起跳进河里的吗?任雨泽赶快爬了起来,借着夜色,任雨泽在身边找了起来。

谢天谢地,在离他几米远的河边,任雨泽看到了凤梦涵,她在一块石头旁边被卡住了,河水好像浅了许多,让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在水外。

任雨泽赶忙抱着凤梦涵到了岸边,她的身体已经很凉了,凉的让任雨泽心悸,他似乎听说人死了身体就是凉的,任雨泽不得不用脸贴近凤梦涵的鼻孔,仔细的听一听,感觉一下她是不是还有呼吸。

但什么都感觉不到,任雨泽担心起来,他用本来就不是很熟练的动作开始给凤梦涵做起了人工呼吸,当然,任雨泽选择的是嘴对嘴吹气,这个动作他感到自己应该比较拿手一点。

这样吹了几十口之后,凤梦涵悠悠的突然嘴里吐出了许多清水来,接着慢慢的呼吸起来了,任雨泽激动的都快哭了,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用人工呼吸救活了一个人。

但客观的说,凤梦涵的醒来和任雨泽的人工呼吸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任雨泽在给凤梦涵吹气的时候,忘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捏住凤梦涵的鼻子,所以他吹的那几十口气,基本是无效的,都从凤梦涵的鼻子里跑了。

应该说凤梦涵的醒来是因为任雨泽来回的折腾而苏醒过来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吧,我们权且就算是任雨泽救活的凤梦涵吧。

醒来之后的凤梦涵依然很虚弱,靠在任雨泽的怀里,好一会才说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我们现在在哪里?”

任雨泽环顾一下四周,凭良心说,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哪里,而且更让任雨泽郁闷的是,现在他们所处的这段河面并不在公路的旁边了,对面河边显然是高山峻岭,悬崖峭壁,而自己这面也是小小的一块干地,两头也都是悬崖,这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够顺着公路找到他们。

任雨泽愣了好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天亮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找寻我们。”

说是这样说,但任雨泽看看周边的环境,他实在不知道别人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营救自己,但这个想法是不能让凤梦涵知道的。

凤梦涵现在好像没有了惊慌和恐惧,她感到躺在任雨泽怀里是一个很美好的事情,她抬头看着黑夜中任雨泽依然明亮的眼睛,问:“我们竟然没有分开,真是幸运。”

任雨泽说:“也很危险,刚才我吓死了,以为你好在我卫生常识学的不错,给你做了人工呼吸。”

凤梦涵有点吃惊的看着任雨泽,说:“你你怎么做的。”

任雨泽见凤梦涵一问,就苦中作乐的嘿嘿一笑,说:“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吹气了。”

凤梦涵‘啊’了一声,就再也不说话了,脸上一下泛起了大片的红晕,不过好在是晚上,也看不清楚,凤梦涵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咚咚乱跳。

任雨泽到没有觉得什么,他从来就是一个乐天派,他大概的回忆和估算了一下现在的位置,如果自己记得不错的话,这个河的对面,也就是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大宇县的地界,自己要是翻过身旁的这面山,或许就能到大宇境内,找到人家了,但问题是这个山到底多大,仅凭地图是很难估算出来的,地图上就是一小指头的宽度,可是谁搞的清楚那一小指头到底有多宽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要想办法离开河边,看看身边那些凌乱的巨石,就知道这里也不安全,万一再来山洪爆发,或者泥石流什么的,自己岂不是很惨,刚出狼窝,又落虎口。

任雨泽对凤梦涵说:“我们爬到身后的山顶上去吧,那里安全,而且也能看清周围的情况,窝在这里,搜救我们的人找都找不到。”

凤梦涵虚弱的笑笑,说:“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任雨泽就搀扶着凤梦涵,往身后的山上慢慢攀爬起来,看起来山很陡,但真真在旁边的时候,却还是能找到很多落脚之处的,两人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路越来越不好走,便拐个弯,向另一侧走去,遇到一沟壑,沟壑旁边有几块巨石斜倚在一起,叠加而成一个类似山洞的石缝。

任雨泽朝里望一望,见里面可容纳几个人,地面较为平整,靠近里侧铺着一层枯草,只是有些发霉了,靠近洞口,还残留着几只凌乱的脚印,显然,有人在这里避雨或者乘凉了。

洞的四周被茂密的树林遮掩着,如果不是特意走近,真就看不出这里还有这个神秘幽深的所在,任雨泽想,这儿不错,不仅可以避雨,也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那层枯草,也许就是情人办事铺下的,在这儿干那事,肯定别有情趣,在这刚刚脱离了生死关头,任雨泽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两人白花花地交缠在一起的情景,这样的豪情,真的让我辈敬仰啊。

任雨泽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拉着凤梦涵又往上走,就累得走不动了,他对凤梦涵说:“我们歇会吧?”

凤梦涵早就快累虚脱了,只能点点头,任雨泽就扶着她坐下来,撸下几片娇嫩的还没伸展开的树叶,放在鼻子下,就闻到了春天淡淡的清香。

他们小憩一会,继续上行,一直登到峰巅。找到一处树木稀疏的地方,极目远眺,但见大山苍莽雄浑,跌宕起伏,绵延千里,一直延伸到天边。

孤独地站在峰巅,任雨泽隐约有一种期待,期待和一个心爱的女人能够在这里说缠绵的情话,做身体的亲密接触,当任雨泽意识到这仅仅是一种幻想时,便怅然地摇摇头。

雨又开始大了起来,任雨泽看一眼凤梦涵,赶紧脱去自己的西服,准备给她披在身上,不过看着还没有干透的衣服,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这能不能御寒?

他抖开披在凤梦涵的身上,扶着她跌跌撞撞、七拐八拐地往山下走去,雨水溅落肆虐,任雨泽的头发被雨水浸湿了,裤子也全部湿透,紧紧地裹在腿上,这个时节,山里的雨还是冷冰冰的,风也是凉飕飕的,吹打在身上,感觉凉气袭人,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风不断地掀起任雨泽身上的衬衫,似乎不把他身子全部浇透绝不罢休。

任雨泽想,看来,得找个地方避避雨了,这时,任雨泽自然地想起那几块巨石斜倚而成的石洞,好在石洞离他们所在位置不远,任雨泽搀扶这凤梦涵赶紧往那儿爬去,到了巨石边,转了半圈才找到洞口,拂开树枝钻了进去。

在昏暗的光线中,任雨泽找个位置把凤梦涵安顿下来,自己抖了抖雨水,这时,听见外面哗哗的雨声响成一片,淹没了周遭的一切。雨珠扯成线从巨石上方垂挂下来,形成飘忽不定的雨帘,雨帘外的树枝一边倒地摇晃不止,任雨泽挤了挤裤腿上的雨水,抹了几把头上的雨水,静等雨停下来再走。

而天也在这个时候慢慢的亮了,任雨泽看了看已经进水不走的手表,叹口气想,原来自己落在河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天亮了?我们被水冲了大半夜?”凤梦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任雨泽回过头来,看了看凤梦涵,这一看不打紧,他一眼瞥见凤梦涵因为衣服是湿的,所以紧紧贴在身上,精致地勾勒出胸前一对的形状,她凸凹有致的美丽身段,披肩长发湿漉漉的,不时滴落着水珠。

石洞外面,雨还在哗哗地下着,风还在摇曳雨帘外的树枝。

任雨泽突然想:在这样的雨天,在远离城市的山野,在这个光线暗淡的石洞里,只有自己和凤梦涵,这,是不是老天刻意做出的安排?

凤梦涵见任雨泽那样地看她,说了一句:“咋那样看我?”刚说到这里,她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玲珑凸显的那些部位了,一下有点手足无措。

任雨泽这才意识到我的神情过于异样,赶紧解释说:“我,我怕你冷。”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真的才注意到凤梦涵嘴唇已冻得发紫,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任雨泽暗自责备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凤梦涵已经冻成了这样。

任雨泽说:“我生点火吧?”

凤梦涵问:“你有火?”

摸一摸口袋,任雨泽笑着说:“还好啊,打火机在。”

任雨泽拿出打火机来,打了几次也没有反应,最后也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理一样,把打火机拆开,仔细的把水擦了一会,再小心翼翼的装上,一打,还真的打着了,任雨泽欢呼一声,赶快在洞里找了些材火,干草什么的,一下就升起了一堆大活来,洞里也温暖起来了。

任雨泽没有多想就赶紧脱掉衬衫递给凤梦涵,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快,赶紧换上!”。

任雨泽脱去了衬衫,身上还有背心,凤梦涵看看任雨泽递过去的衬衫,又看看他身上的衣着,没说什么就解开上衣,接过任雨泽的衬衫准备要穿,这时,任雨泽见凤梦涵里面的胸~罩明显可见,胸~罩也湿透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都湿了,还是脱了烤烤吧!”

凤梦涵脸更红了,任雨泽就转过了身子,说:“你烤一下,不然穿在身上也难受。”

凤梦涵看着背过身去的任雨泽,摸了摸胸~罩,说道:“也是。”

说完,凤梦涵也转过身子双手背到后面去解胸~罩,她的手是冻僵了,解胸~罩挂钩的动作明显不那么利落,好一会都没解开。

任雨泽当然是没有偷看,不过耳朵却一直没有闲着,见好一会没有凤梦涵的动静,就听她说:“我的手冻不好使了,你帮我一下。”

任雨泽‘奥’了一声,像是迫不及待的就转过身来,没有任何犹豫,赶紧上前替她解开胸~罩挂钩。

她背对任雨泽,把胸罩递给他说:“拿着。”

任雨泽拿过胸罩,把自己的衬衫递给她,她接过衬衫急速地穿在身上,转过身子从下至上地系着纽扣,任雨泽装作漫不经心地东瞅西望,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她系纽扣,她隆起的边缘和迷人的乳~沟时不时地显露在任雨泽的视野里。

她已系好了纽扣,任雨泽看到她打了一个寒噤,低下头看看裤子,扯住裤子一角抖了抖雨水,却没见一滴雨水落下,她的裤子紧紧地贴在身上,**凸起的边缘清晰可见,裤子中间随臀部形状凹了下去,勾勒出臀部浑圆的曲线。

看的出来,她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脱~下~裤子以扭去裤子上的雨水。

任雨泽看她冻成那样,便顾不得在看凤梦涵的风景了,催促她说:“你还是赶快把裤子扭一扭吧,这秋季的雨挺凉的,冻着你怎么办!”

凤梦涵看看任雨泽,咬了咬嘴唇,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那你转过去,不准回头!”

任雨泽立刻承诺说:“行,我绝不回头!”任雨泽转过身子不一会,就听见她解裤腰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任雨泽的脑海立刻浮现出凤梦涵裸~露的躯体。但是,任雨泽还是坚守了不回头的承诺,脑袋僵硬地望着巨石上方垂落下来的雨帘,透过雨帘,望着洞口外斜飞的雨丝。

这时,任雨泽的内心竟有了诸多感慨,没想到自己阴错阳差的和凤梦涵在找个地方困住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赐予自己和凤梦涵的一种缘分呢?任雨泽知道,凤梦涵一直是喜欢自己的,自己其实也从来没有反感过凤梦涵,只是自己不愿意打扰她,不愿意让自己背负起感情债。

但今天也许自己不必那样在刻求自己了吧?自己就看她一眼,任雨泽慢慢地转过头,没有看见站立的凤梦涵,她蹲在火堆的旁边,这时,她已经脱掉短~裤,背对任雨泽蹲在石头边,双手正用力地扭挤短裤上的雨水。

她上身穿着任雨泽的衬衫,遮住了上半身,而下面却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任雨泽的视野中——肌肤白皙、质感坚实,形状浑圆。任雨泽的心立刻狂跳起来,刚才那种只是看看的情结荡然无存,血液涌向脑门、脸颊,感觉脸涨得发烧,下~体也随之膨大。

这时,任雨泽想转过身子突然抱住她,像一只饿狼一样把她吞噬进在的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反抗,把她压在身下——在这一闪念过后,在任雨泽连续地想把她怎么样之后,他却把脑袋转过来,把目光投向垂落下来的雨帘,他感觉雨帘外的树木枝叶,以及洞口之外狭小的可视山野,连同自己的视线都模糊了。

任雨泽让自己沉静一下,在这山野到狭小的石洞中,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孩,不能总是想什么肌肤亲热,不能总是想看一看女孩迷人的躯体,那样真的会让自己难以自拔的,自己必须背对背的克制自己来漠视女孩美丽的存在。

但要不了多久,任雨泽又想,不知道凤梦涵会想到什么,她不准自己回头,难道她真的不允许自己看她一眼?难道她不希望自己把她拥在怀里,让自己身上的燥热,温暖她冰冷的躯体?

这样想完,任雨泽回过头,见她已把裤~子穿在了身上,双手抱头,一声不吭地蹲在那里,任雨泽赶紧走到她的对面蹲下来,伸手想拂开她抱着头的双手,她轻轻地甩掉任雨泽的手,又把手重新放在自己的头上,头垂得更低,乌黑的长发一缕缕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任雨泽双手分开她的长发,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任雨泽轻轻地问:“梦涵,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回答,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淡淡地回答:“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哭一会儿就好了。”

女孩的心总是难以捉摸,伤心了会哭,高兴了也会哭,迷茫中更要哭,所以任雨泽也很无奈,从她穿上衣服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挺高兴,看不出她有半点忧伤,谁知,穿完衣服蹲在地上就泪流满面,任雨泽不知她因为什么伤心,也不知说句什么安慰她的话,便心疼地上前,轻轻地抚摸她的前额,转而又叉开手指去梳理她的乌发,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以安慰。

做完这些,当任雨泽的脸颊贴向她的额头时,她用力地推开了,泪光盈盈地望着任雨泽说:“别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

任雨泽一时有点发懵,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想了半天才回敬她说:“我知道我有妻子,我也知道我面前这个女孩不是我妻子。只是,这个女孩哭了,想哄哄她。”

凤梦涵抬起头,眼睛满含泪水看着任雨泽,语调冰冷地问:“你面前的女孩哭了,不管是谁,你都哄吗?”

、任雨泽说:“绝不是。我面前的女孩是凤梦涵,我才会哄,我会一直哄下去,直到把她哄好为止,把她哄不哭为止!”

她听了,抹了抹泪水,说:“我好了,我不哭了,就用不着你哄了。”她这样说着,任雨泽看到泪水再次涌满了她的眼眶。

这任雨泽才意识到,她在和自己赌气,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的拥抱她吧?。

凤梦涵清眸中泪光闪烁,凝神静气地盯着任雨泽,任雨泽也毫不退缩地回望她,他俩对望着,谁也不肯退缩,望着看着,凤梦涵突然把头伏在任雨泽的胸前,双手揽紧任雨泽的腰肢,泪珠成串地滴落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这辈子,你总是这么哄我,我该多么幸福啊!可是,我这一生,也许只能有这么一次了。”

任雨泽拥抱着凤梦涵,感觉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这时,任雨泽才感觉到,凤梦涵对自己那种没有忧伤的亲切,那种没有隔阂的亲密,都是她刻意装出来的,她的内心仍然惆怅满怀,两年的时光,并没有过滤掉她对自己的苦涩与忧伤,她还在为爱情无望而伤感,为爱情没有着落而伤怀。

凤梦涵继续说道:“多少次了,我都在幻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没受到啥委屈,我就哭了,你就过来哄我。我故意不理你,故意气你,可你还是死皮赖脸地硬把我拉进你的怀里,你也不会说什么劝慰的话,就会说要哄哄我。今天,我终于品尝到了这种滋味,我,我多么幸福啊!”

说着,她把脸扭向洞口方向,说,“这雨,好像是为了圆我这个梦而下的。它一直这样下着,那一定是我的泪水,在一直的流!。”

听了凤梦涵的话,任雨泽想,自己何曾不希望在她受到委屈时去哄哄她,甚至让她对自己耍耍小脾气,咬咬自己的厚实的肩膀,自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直到把她哄得破涕为笑,用她的双手轻轻地捶打自己为止。

可是,今生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有了自己的爱情,有了江可蕊的爱,有了家庭,有了小雨,所以与凤梦涵也只能错过了。

凤梦涵看着洞外,悠悠的接着说道:“很多时候,我走在路上,想起我对你这段无法割舍的情缘,我就问天上的云,路边的草,山坡上的花,我爱你,我这一生只爱一个男人,我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我不想要求你对我怎样,只想这人世间能允许我珍存这份情,就足够了。可是,每当看见你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羞愧不已,悔恨不已,像做了天大的错事。这时,我就想立刻割舍掉这份没有一点希望的情缘。当我下了这个决心后,我就感觉,我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我和我的这份情,比不上那一株小草小花,能在山野里大大方方的长着开着。每当这时,我就会蹲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望着那株小草,任泪水一个劲地流,直到泪水流干了为止。”

听她说着这些话,联想到她说的‘你是有妻子的人,’任雨泽才明白她哭的真正原因:因为自己有了妻子,她的爱就没有了着落,她感觉人世间已容不下她的爱。

自己已经装满了她全部的心灵而不是心灵的一角。她就是在这样的矛盾心境中苦苦地挣扎着,却看不到路在何方。

于是,任雨泽劝她说:“梦涵,你也该找个男孩了,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苦了。”

凤梦涵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也知道,我该找个老公了。可是,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到了人家那里,日子怎么过?怕是晚上做那事儿,都会把他想象成你。如果他对我好的话,我会很难受的,会觉得对不起他。那样,对他是很不公平的。”

任雨泽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你结婚后,有了孩子就会好起来的,你就会忘掉过去。孩子是纽带,慢慢的你和他就会融洽起来的。”

凤梦涵摇着头,咬住嘴唇,压抑着哭泣,低下头轻轻地说道:“那我也会想,这孩子如果是你和我相爱留下的,是我俩爱的结晶,那该多好!可是,我的孩子仅仅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是和任何男人结婚干那事都会有的结果,我会照样痛苦的。唉,很多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凤梦涵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连有了孩子以后她都不能将爱释怀于心,任雨泽真就不知再劝她一句什么了,任雨泽伸手梳理她湿漉漉的一头长发,想:她这个样子,无论自己怎样劝她都无济于事的,只有自己违心地说些她怎样爱我,我都不会爱她的狠话,她才能忘掉我,她才能恨我。

可是,任雨泽下不了那样的狠心,那对凤梦涵太残酷了,任雨泽不忍心再继续伤害她。

任雨泽正在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凤梦涵抹去了泪水,停止了哭泣,默默的望着洞口外的山野,沉浸在自己的爱情中。

任雨泽刚要说话,就见凤梦涵蹲了下去,双手捂在肚子上,脸上现出疼痛的表情,任雨泽赶紧也蹲下来,问她:“凤梦涵,你肚子不舒服?”

“我可能要来事了,以前,我来事前一两天肚子就疼,只是这回疼的厉害。”说完,更美好头垂得更低,双手使劲地挤压着。

任雨泽明白,这是凤梦涵在痛经,过去江可蕊有的时候也会这样,任雨泽心疼地看着她,却无能为力,他看看外边,雨还在下,凤梦涵正在特殊时期,又让雨淋了,凉气侵袭了躯体肯定要加重了病情。

任雨泽突然想到过去帮江可蕊的时候,每次她一痛,自己就用热手去帮她轻揉,只要自己揉上一会,江可蕊总能减轻很多痛苦的,任雨泽也说不上那是因为心理原因,还是确有功效,不过现在看到凤梦涵疼痛难忍的样子,他就准备试上一试。

任雨泽小心翼翼地征求凤梦涵说:“我用手给你捂一捂,揉一揉,也许能起点作用。这个方法我用过。”

凤梦涵停了半天,抬起头看看任雨泽,她看见的是任雨泽焦急的目光,眼睛里没有一丝~荡的成分,可是,她却摇摇头,说:“不用,一会就会好的。”

凤梦涵是在犹豫。

任雨泽赶紧进一步劝说:“试一试吧,也许有用。”

凤梦涵低下头不再吱声,看样子,她是默许了,任雨泽放开手脚,把凤梦涵斜揽在自己的腿上,手掌合在一起反复搓了半天,感觉烫手了,就放在她的上。这样几次后,凤梦涵疼痛好像减轻了,腰也自然地舒展开来。

任雨泽开始显摆地说:“怎么样,起作用了吧?关键时侯,我还是有办法的。”

凤梦涵嘴角抿起一丝微笑,点点头,说:“你是有办法。哎,要是这一生,你总是疼爱我,那该多好!可惜,我没有那个福分呐?”

凤梦涵一只手搭在任雨泽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放在任雨泽为她揉的手背上,头埋在任雨泽的胸前,脸色不那么苍白了,可能是任雨泽心情好了的原因,他揉搓动作不再那么小心谨慎,这时,任雨泽看到凤梦涵脸上疼痛的表情被紧张的神情代替了,双腿并拢在一起,搭在自己手背上那只手似乎在随时做着阻止自己过格行为的准备。

任雨泽一往下揉搓,她就僵硬地按住他的手。

为了免去她的担心,任雨泽故作轻松地说:“你放心,我的手有准!”

听了任雨泽的话,柳凤梦涵反倒不好意思了,放在任雨泽手背上的那只手收起来,随意地放在胸脯上,脸上疼痛的表情融合了幸福浅淡的微笑,轻轻地合上了双眸,眉宇间潜藏着被心爱的人揉抚的愉悦。

雨渐渐地小了,洞里的光线不再那么暗淡,凤梦涵侧过身子,双臂环抱上任雨泽的腰,头埋在任雨泽的胸前,并拢的双腿舒展开来,脸上已泛起淡淡的红晕,双唇抿在一起,似乎在抑制自己可能发出的声音,看得出来,此时的她已放松了警惕,在静静地享受被任雨泽疼爱的幸福。

任雨泽轻轻地揉着她的,就是任雨泽刻意地躲避,也难免触及她的下方。任雨泽看过一篇资料,说女性的敏感区相对男性比较广泛,也是敏感区之一。可能是这个原因,在他的揉抚下,凤梦涵在享受他疼爱的同时,生理上也有了反应。

任雨泽看到,凤梦涵把头更深地埋在自己的胸前,极力地掩饰自己,不让自己看到她的表情。但任雨泽依然能够捕捉到她身体一闪即逝的轻微颤栗,在朦胧的晨曦中,任雨泽只是瞥了她那儿一眼,就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个怀春少女旺盛的生命活力。

任雨泽将手慢慢地向下移动,似乎漫不经心实则聚精会神地向下延伸,手指已经触及到令他心旌摇荡的地方,那里青草萋萋,仿佛刚刚经历一场春雨,青草叶尖上缀着晶莹的水珠。

再往下,就是那朵遮掩在萋萋青草中的花蕾。

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是一朵有一丝风吹来都会颤栗摇曳的花,是她做了新娘的初夜,等待在她的丈夫面前傲然绽放的花。想到凤梦涵未来的丈夫,突然间,任雨泽的手停止了延伸。她,她未来的丈夫多么幸福啊,能享受和凤梦涵初夜的幸福。

一阵酸楚瞬间侵袭了任雨泽全部神经,这瞬间而来的缺憾使得任雨泽的欲~望突然的强烈起来,血液开始往一个地方蓄积,支撑起他的衣裤。

凤梦涵斜躺在任雨泽的怀抱,任其下去,凤梦涵会明显地觉察到自己的状态,任雨泽挪动一体,变换了身姿,想隔开他俩的身体。就在这时,凤梦涵突然挣脱任雨泽的怀抱,放在任雨泽胸前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另只手也伸过来,按住他伸在她裤子里的手,突然用力,就把任雨泽从梦境一样的状态拉回来。

凤梦涵挺起身子,用恼怒的眼神盯着任雨泽,表情异常地冷静,半天不说一句话。在任雨泽的记忆里,凤梦涵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任雨泽窘迫地不知说句什么,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于是,任雨泽又把脸转向洞口方向。

凤梦涵以为任雨泽羞愧了,她的脸色不再那么冰冷,接着,一只手轻轻的抓住任雨泽的胳膊,试图让任雨泽面向她,而任雨泽僵硬地保持原来的身姿,凤梦涵彻底心软了,给了任雨泽挽回面子的台阶,真诚地说:“我的还疼呢,你再给我揉揉吧。”

没有回答她。她又搬动一下任雨泽的胳膊,继续给任雨泽台阶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的手掌那么大,稍不留神,就——就没准了。”

任雨泽转过身子面向她,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肩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凤梦涵疑惑地看着任雨泽,伸手用力搬掉任雨泽抓在她肩头上的手,躲过任雨泽的目光,把头扭向一边。

一0四

一0四 渐渐明亮的光线中,任雨泽看到凤梦涵已陷入沉思中。

凤梦涵过了一会说道:“其实,今天也不怨你。怨我,是我不好。你看到我那样子,享受你疼爱我的样子,你胆子才大起来的。一个男人无论他多么高尚,都会这么做的。我这么说,是告诉你,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说到这儿,凤梦涵的脸色异常地冷峻起来,说道:“不过,我也想告诉你,换成另外的男人这样揉抚我,我同样也会有感觉的,哪怕我不爱这个男人。”

任雨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搬过凤梦涵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说的不是她的心里话,他们四目相对,她平时温柔如水的眸子里仍然是冷峻的光芒,看不出有半点撒谎的成分,任雨泽看到她咬了一下嘴唇,还肯定地点点头。

任雨泽摇摇头,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凤梦涵说的话,她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他又抓起她的臂膀,紧追着问:“这,这是你的心里话?”

凤梦涵又是轻轻的点点头。

任雨泽感到自己很失败,也很沮丧,他无力地松开手,慢慢的松开手,把脸转向一边。感觉这儿已容不下自己了,他站起来,甚至不想和凤梦涵说句什么,就想立刻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凤梦涵,我到外面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弄堆火,烧点烟子出来,让救援的人找到我们。”

任雨泽找到了打火机,又把兜里没有的东西都掏出来,那个已经让水泡坏的手机也被任雨泽扔在了地下,不要说手机已经水泡了,就是不泡,这里也是没有信号的。

凤梦涵脸色立刻变了,不说一句话,眼泪却早已溢满眼帘。

看凤梦涵这个样子,任雨泽才知道,凤梦涵又在和自己赌气,却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又要和自己赌气,任雨泽上前抓住她的手,为她抹去眼泪,说:“好了,我们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让救援的人找到我们,你在洞里烤火,我出去看看。”

凤梦涵却一把抱住了任雨泽的腰,她呢喃的说:“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

但任雨泽此刻已经清醒过来了,他不断的告诫自己,凤梦涵是很美丽,也很娇柔,但她的花不应该为自己绽放,她的花儿要慢慢的开,等待那个能与她相伴一生的人,任雨泽能这样告诫自己,是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她对自己的爱只是人生中短暂的依恋,在她的爱情无处安放时,她朦胧的情感就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在责任与道德的双重束缚下,任雨泽已经绝不会去伤及到凤梦涵了

任雨泽在外面费了好大的劲,但还是没有点燃火堆,外面雨小了,可是浇灭一点点火苗还是足够的,任雨泽就只能在山上到处找稍微干燥一点的树枝和枯草,因为就算现在点不着,但等雨停了,自己还是要点起来的,否则自己真的就麻烦大了。

等他忙了几个小时之后,收集了很大的一堆柴草,才回到了洞里。

现在洞里凤梦涵已经不再寒冷了,她身上的衣服也全部烤干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但接下来不管是凤梦涵还是任雨泽,都面临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肚子开始饿了,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应该是中午了,昨天她们两人在茹静家里实际上也没怎么吃饭,两人都才吃了不多的一点菜,就被叫了出来。

两人坐在一起,任雨泽的肚子就响了起来。

凤梦涵笑了笑,看着任雨泽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找点吃的。”

任雨泽叹口气,这里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些野外生存的片子,随便就能找到什么老鼠啊,鱼啊,蛇啊这些吃的,关键就是找到了,自己和凤梦涵谁下的了口呢?

任雨泽说:“现在只能等待,等外面的雨停了,我点上一堆火试一下吧。”

不过任雨泽心中却很担心,刚才他也四处看了看,这里没有公路,几乎连小路都没有,唯一到过这里的恐怕不是偷猎的人,就是采药的人了,就算自己点上了火堆,谁又能看到呢?

假如按正常的推理来判断,现在新屏市的领导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和凤梦涵已经遇难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一旦他们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们就会放弃寻找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吧,努力一次还是必须的,这个位置好,只要点上烟火,很远都可以看到,就算他们顺流而下来找自己,也一定是可以看到烟雾。

于是,任雨泽和凤梦涵只有耐心的等待外面的雨停了,后来任雨泽靠在洞壁上,时间不长,慢慢的眯着了,他还做了一个很好的梦,这个梦当然是和吃的有关系了,一大桌子的菜啊,就他一个人吃,什么猪蹄子,牛头皮,烤全羊,还有一支青辣椒炒小鸡,我的个乖乖啊,吃的任雨泽是满嘴的流油,擦都懒的擦一下

“雨停了,雨停了。”一阵呼喊把任雨泽惊醒了,满桌子的菜一霎那都消失不见了,任雨泽那个是那个伤心啊,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不想睁眼,还想在继续梦一会,但凤梦涵还在叫:“任市长,任市长,醒一醒啊,外面雨停了。”

任雨泽只好睁开了眼,最先落入眼帘的当然是凤梦涵美丽的面容了,她也应该是休息好了,人也暖和了,所以此刻显的妩媚了许多,她的脸就在任雨泽的眼前。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很奇怪的,这么大的一场雨,早就淋透了凤梦涵的全身,但不知道为什么,凤梦涵的身体还是散发着一阵阵的幽香,毋庸置疑的说,这应该是肉香,一个饥饿到快要疯狂的任雨泽,对肉香就更是敏感。

任雨泽揉揉眼,站了起来,说:“走,到外面点上火。”

两人带上已经烘干的柴草出了洞口,在一个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堆积起来,点上了火,很快的,火苗就串了起来,任雨泽赶忙用干草把火头压住,一股浓烟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地面,升腾而起。

任雨泽很满意的拍拍手说:“现在我们就要继续等待了。”

凤梦涵却有点忧心的说:“万一没人看到怎么办?”

这个问题任雨泽早就有过思考了,只是他不想过早的对凤梦涵说,现在她问起来了,任雨泽只能凝重的说:“要是天黑之后依然没有人来,我们就只好自己穿越这个大山了,到山的那面就是大宇县,但山有多大,路怎么走,我是一点把握没有,我们就全靠运气了。”

凤梦涵也默然了,她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主意,只有听任雨泽的话了。

任雨泽对凤梦涵说:“你先到洞里休息吧,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凤梦涵现在精神还成,就不愿意窝在洞里,陪着任雨泽四处查看起来,这显然是徒劳的,荒山野岭的,那有什么吃的,到是有树皮,问题是他们咬不动。

这样又折腾了个把小时,任雨泽不无遗憾的对凤梦涵说:“要是有个锅就好了。”

凤梦涵问:“煮什么,树皮还是野草?”

任雨泽拍了拍肚子说:“我这皮带是牛皮的。”

凤梦涵忍不住笑了,说:“你怎么不说你鞋子还是牛皮的?”

“额,有脚气,这个只能放到最后了。”

一下子,山野中就响起了两人欢快的笑声。

看着很好笑,实际上任雨泽已经在忧心忡忡了,任雨泽知道,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那个时候搜救工作肯定无法在这样的地方展开,而一但到了明天,自己就只能带着凤梦涵往山里进发,走多长时间才能走出大山,任雨泽是不知道的,可是有一点任雨泽明白,那就是到了明天,自己和凤梦涵就已经是两天没吃东西了,自己能不能扛过去,凤梦涵能不能有体力走出大山,真的不好说,生还的机率有多大呢?

只是这样的担忧任雨泽一点不能显示出来,他必须带给凤梦涵一种生的希望。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慢慢的,两人都焦虑起来了,天慢慢的也就黑了,任雨泽的希望也随着天色的黯淡,慢慢的消失了。

他们又加上了很多柴,让火焰继续燃烧,这才回到了洞中,他们在饥饿和失望中,都沉默了,看着洞里那一堆燃烧的火,两人依偎在一起,很久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再后来,凤梦涵就把整个身子倒进了任雨泽的怀里,似乎她已经想了很长时间,所以决定要做点什么,不过从任雨泽躲躲闪闪、漂浮不定的目光中,凤梦涵看出了他的犹豫、他的抉择的艰难。

凤梦涵喃喃自语说:“我多么盼望做你的新娘啊,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想罢了。记得年初,我的小学同学林芳结婚,林芳你应该认识,挺漂亮的。她结婚要我给她当伴娘,我陪伴在她的身边,双手擎着她的婚纱,看见她跟新郎挽着臂膀,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样子,我就想,什么时候我能穿着婚纱,在大家的注目下,在亲人的祝福里,带着最美最甜的笑容,挽着我心爱的人的臂膀,走进婚姻的殿堂呢?可是,我的那个爱人,他在天边,又在眼前,是上空那颗遥远的星星,他不可能来到我身边的。这样想着,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人家正在办喜事,我怕别人看见我哭了,赶紧用袖头擦去了。”

任雨泽放在凤梦涵肩头上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头也垂了下去,外面月色明亮了,而任雨泽的心却愈加灰暗了。

任雨泽把头转向一边,不让凤梦涵看到自己的面容,他感到深深地愧疚,觉得自己亏欠凤梦涵已经太多了!假如有来生,自己会用一生的情愫,甚至做牛做马去偿还凤梦涵今生对自己的爱。

凤梦涵见任雨泽陷入艰难的选择中,说:“你不必这样为难,我也没有让你做出回答的意思。今天,我和你赌气,你哄过我了,我享受过被你哄的幸福了;我疼,我享受你的疼爱了,我就满足了。我还敢过多地乞求什么呢?即使你爱我,你是有家的人,我也不忍心拆散你的家庭的。人是应该知足的,这一生,我爱过了,有这份爱已经足够,结不结婚又能怎样呢?今天,我只是把我以前的幻想对你说说而已。”凤梦涵说完这些话,就把头埋进了任雨泽的怀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任雨泽听到凤梦涵说:“你还在吗?”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还在。”

凤梦涵一下抬起了头,说:“奥,我刚做了个梦,我以为你离开了。”

任雨泽说:“我怎么会离开呢?”

凤梦涵紧了紧抱在任雨泽腰上的双臂,说:“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任雨泽问:“说什么?”

凤梦涵说:“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

任雨泽想了想说:“我们不能就这么呆下去,呆到天亮我们就必须自己寻找出路了,不能在这样等待。”

凤梦涵浑身颤栗了一下说:“你会带上我吧?”

“傻话,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凤梦涵突然问:“这山上在老虎吗?”

任雨泽差点没晕过去,老虎是那么容易有的吗?有就不属珍贵动物了,他说:“怎么可能呢?这种山动物都很少,老虎根本就无法生存!”

凤梦涵说:“听人家说,好多年前,这一带出现过老虎。”

任雨泽笑着说:“那都是无根无据的,山猪倒是有可能的,不过我看还是悬乎。”

任雨泽记得今年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青檬县的一个副县长来看任雨泽,弄了一条野猪腿送他!后来老妈做成了菜,那个真的很香的,这时候任雨泽想起来,似乎就闻到了红烧山猪肉的香,肚子便“咕咕”叫起来。

凤梦涵又问:“山猪吃人吗?”

任雨泽再一次濒临窒息,这都是什么话?这几近无知,有时候,人呆在某种环境,某种氛围中,真就像白痴一样。

任雨泽解释说:“山猪不吃人的,只是会咬人,不过,你没把牠逼急,牠反而还怕你呢!要是现在我们遇到一头,说不上我会弄死它,那样的话,我们两人就可以哪都不去,在这洞里好好的吃上半个月。”

凤梦涵抬头看了任雨泽一眼,这个人真是不知道用什么做的,这个时候了,还能开玩笑。

任雨泽也低头看了看她,虽然,山洞里的光线很暗,但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黑暗,隐约能看到她的脸,尤其是她那双亮亮的大眼睛,这时候任雨泽才发现,凤梦涵其实显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他怀疑刚才她是否有过恐惧和惊慌,原来她也不过是在找话和自己说,她并没有被吓糊涂。

“你没有害怕?”任雨泽问。

凤梦涵说:“害怕有什么用处呢?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惊慌,不要恐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我不能让你在这里牺牲,要把你带出去。”

任雨泽咧嘴一笑。

凤梦涵问:“我是不是很傻?自己还无法脱险呢,就想要把你带出去。”

任雨泽不能完全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感觉得到,她这会儿一定笑得很天真,很灿烂。这样的笑呈现在她脸上,一定衬托得她更漂亮了。任雨泽想,人往往到了关键的时刻,到了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刻,就能面对现实,就能冷静下来,认真地思考如何应对所处的环境,凤梦涵有了这次经历,以后再遇到什么难事急事,或许可以表现得沉稳,临危不乱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还是没有等到救援的人,昨天夜里,任雨泽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他没有间断过出来添火,所以假如救援的人来了,他们应该能看到,可是,现在看来,救援的人没有找到这个地方。

所以在任雨泽和凤梦涵喝了几口山崖山渗留出的雨水后,他们决定离开这里,往身后的大山进发了,只有穿过这座大山,他们才能有可能找到居住的人。

他们离开了这个山洞,慢慢向山里深处走去,凤梦涵走在前面,任雨泽跟得很近,他不能不跟得近一点,这样才能在凤梦涵上坡,爬山的时候帮上她一把。

凤梦涵走着走着,不知遇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任雨泽却没会意,就碰到了她的身上,切确地说,是碰到了她的,那肉肉的感觉,使任雨泽好一阵心跳,脑海里就呈现出她那很嚣张很霸气的臀,就似乎看到,那臀很弹性地颤抖。

突然,任雨泽发现,自己已不是第一次触摸她的臀了,刚才,有几次爬山的时候,自己在后面顶着,推着她,好像就是推的她的,还有一次,自己是用肩膀把她往上抗的,她那臀就实实在在地压着他,那种肉的感觉,那种让人酥麻的感觉,怎么就一点意识也没有呢?

任雨泽明白了,那时候,哪还有那心情啊!

凤梦涵问:“我们应该走那边?”

任雨泽忙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前面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只有左右两面可以勉强走人,想了想说:“走左边吧!”他也不知是不是应该向左边走,只是感觉到好像是那个方向,走了不久,又见有几次这样的情况发生,凤梦涵又问往哪边走?

任雨泽又估摸了一下方向,要她往右走。后来,也不知拐了多少次,最后他们就彻底的迷失方向了,山里雾气很大,也没有太阳,根本都无法辨别方向。

任雨泽看了看,说:“我有点分不清方向了。”

凤梦涵说:“想不到,这山里面还有这么多沟沟坎坎的,像迷宫一样。”

她这话突然提醒了任雨泽,任雨泽说:“不要再走了。再走我们可能就迷路了,我们先要辨别一下放向。”。

他们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晚了,他们确实已经迷路了。根本都不知道应该往那个方向走了,就是想回到最初他们住过的山洞,现在也已经不大可能,最后,他们疲倦了,都不想走了。

凤梦涵问:“休息一下好吗?”

任雨泽也只好说:“坐一坐吧。”两人再没有说什么,沉默,好一阵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昨天夜里,冀良青等人就知道任雨泽失踪的消息了,那个在前面引路的青檬县的办公室主任亲眼看到了任雨泽他们的小车被石块砸下了路基,翻入了浪涛滚滚的河水中,他在滑坡的那头收寻着任雨泽他们,让司机赶快继续前行,到乡上给冀良青等人汇报,让更多的人来救援。

而江可蕊却是很迟之后才知道任雨泽的概况,刚开始没有人告诉她,大家都隐瞒着,她起初是打不通任雨泽的手机,也打不通凤梦涵的手机,她本能的以为那里是山区,可能没有信号。

后来,江可蕊的手机就响了,是王稼祥的电话,他们已经研究过了,决定还是应该把这个消息给江可蕊说一下,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王稼祥身上,他有点不安的给江可蕊她通报了目前的情况,说冀良青正带着很多人在搜救,现在还没有任雨泽的消息,这个电话把江可蕊吓得好一阵说不出话来,她一下脑袋都懵了,没有办法思考了,接着就是发疯一样的赶往了救援指挥部。

而冀良青等人已经找了好几个小时了,可是问题在于天已经黑了,几十米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人,那一刻,冀良青已经意识到任雨泽和凤梦涵有了生命的危险,而且在夜晚搜救,也几乎是于事无补,市委冀良青书记也在担心,黑灯瞎火地寻找任雨泽和凤梦涵,失踪者没找到,寻找失踪者的人却发生意外怎么办。

他想,干脆天亮再继续寻找!

不过很快的,冀良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冀良青不敢耽误,也不敢停止搜救,因为那是新屏市的一个市长,而且刚才和省委的王书记也通了电话,王书记只有一句话:“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任雨泽。”

而省长李云中的指示就比较明确具体了,说:“冀书记,我已经通知了省里的武警大队,他们会在天亮之后赶到出事地点,你在新屏市也组织人员,扩大搜救的范围,一天不找到他们,一天就不收兵。”

江可蕊因为也在青檬县城,所以她也到了救援指挥部,她一定要参加搜救工作,但在搜救指挥部,冀良青制止了江可蕊,他知道她现在很伤心,但正因为如此,冀良青更不能让她前去,山里的道路险峻,要是任雨泽出了事情,江可蕊又出点问题,那自己这个市委书记也算是当到头了。

于是,江可蕊只能伤心的呆在指挥部里,看着几队人马摸黑一拨拨的上山寻找任雨泽和凤梦涵,自己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当地的村民也很快被集中起来,组织了一支队伍,他们对周边的环境很熟悉,所以对搜救作用很大。

遗憾的是,也正是他们的能干,却误导了整个搜救的大军,因为在下游20多里的水里,他们发现了那辆凤梦涵的小车,小车里没有任雨泽和凤梦涵,但大家自然而然的认为任雨泽和凤梦涵肯定和车在一起,整个救援队伍就锁定了这一条河流和周边的范围展开了拉网似的搜寻。

他们不知道,任雨泽和凤梦涵其实并不在这条河里,山里的河水,小溪很多,在主河道上经常有岔开的河流,任雨泽他们两人在离出事不远的地方,就被冲进了另一个小河里,这说不上是不是好事,要是依然在那个大河里,说不上任雨泽和凤梦涵早就淹死了,但他们进入了山谷无路可走的小河,又让他们和搜救的队伍阴错阳差的对着一个虚假的目标搜救,而无法确定他们现在的位置,这应该是天意吧,因为到现在为止,任雨泽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在那条河里。

后来任雨泽和凤梦涵实在是走的乏了,就在一块岩石山坐了下来,两人几乎同时就睡着了,等任雨泽一觉醒来,就是饿,饿得发慌,也不知几点了,他看了看对面的凤梦涵,她背靠着大石缩蜷着身子正睡得香,许是太累的缘故。

任雨泽听到她熟睡发出细微的喘息声,他没有打扰她,站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继续前行的道路。

然而,任雨泽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方向感一般,看了好一会,任雨泽都不能确定当初自己应该向那个方向前,他很无奈地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脚下踩了一块松动的石头,发起一阵声响,就看到凤梦涵动了一下。

他知道,她被他惊醒了,任雨泽想,他们不可能睡太长时间了,说:“我们继续走吧。”

凤梦涵问:“你说,他们还在找我们吗?”

任雨泽说:“肯定在找,而且,市里也应该知道了,说不定连省委书记都知道了。”他的心跳了一下,想这下子又给省委王书记添麻烦了。

任雨泽回想自己这些年遇到的事,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人的运程犹如波浪式的,他想,这一次,他又到了某一个低谷,还有哪一次能比这一次还低呢?应该不会还有更低的了,不过任雨泽又想,要是自己这次侥幸的或活下来,回去以后,自己不定会按着波浪式的规律又迎来下一个高峰!

这时候,任雨泽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他相信自己完全能够摆脱目前这一困境,走出荒山,走向光明。

凤梦涵问:“你在想什么?”

任雨泽笑了笑,说:“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而且”

刚说道这里,任雨泽却突然看到了一束太阳的光芒,照进了这片深林,任雨泽大呼一声:“太阳出来了,我们有救了。”

不错,只要有太阳,任雨泽就能找到方向,就能走出这里。凤梦涵也被他鼓舞了,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任雨泽问:“能走吗?”

凤梦涵说:“走多远都可以。”

他们便一前一后向东面走去,这次任雨泽走在前面,凤梦涵跟很紧,他便一会儿牵着她的手,一会儿扶着她的腰,她一点也没介意,这时候,他们都没有其他想法。

但山里的太阳很快又黯淡下来,一会便没有了光亮,任雨泽只能凭借着自己刚才对方向的记忆,一直往前走,就算需要绕道,需要拐弯,但大概的目标他还是记得,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是自认没有走错。

但在爬了几座山,过了几条沟之后,渐渐地,任雨泽觉得脚下的路有点对劲,停下来说:“我又有点找不到方向了,你呢?”

凤梦涵喘着气,说:“我也搞不清了”。

凤梦涵就坐了下来,说:“我走不动了。”

任雨泽说:“休息一下吧?”他也感到累了,且累得发虚。

凤梦涵问:“你说,我出山后,想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任雨泽说:“泡个热水澡,把身上的灰尘都冲洗干净。”

凤梦涵摇头,说:“我只想大吃一餐。我发现,减肥节食的人好傻!以后,我绝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

任雨泽笑了,但同时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地响。

后来他们又走,就这样,直到晚上,两人累的筋疲力竭,饿的肚子乱叫,还是没有走出大山,

但是他们确信,一定可以走出这荒山,他们甚至想,还没走到的时候,就会与寻找他们的人会合了,所以,走一会儿,任雨泽就大声喊叫,就停下来听听有没有回应。

走一会,就仿佛感觉到有说话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终于,发现是幻觉时,他就笑了,笑自己几乎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们走着,走着,有时候要弯着腰摸索前行,有时候,凤梦涵跟不上了,就叫他等一等,他就停下来,就把手伸出她,就牵着她往前走。

她说:“你一点也不懂得疲倦。”

他说:“我现在还能疲倦吗?出去以后,我请你吃大餐的,你喜欢吃什么?“

她说:”我什么都吃,只要能吃饱。“

他就笑起来,说:”你这是饥不择食!”

但天越来越黑,几乎看不到前方了,任雨泽和凤梦涵只能停下拉,找一个避风的地方,烧上一堆火,两人相依偎着,一会就睡去了。

夜很长,不过对两个心力交瘁的人来说,夜并不长,只是睡了一觉,他们就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肚子太饿,这种饿已经快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而且还带来了全身的疲惫和心理上的绝望。

但不管怎么说,路还要走,任雨泽在今天兴奋感一点点地消失了,他意识到,他们时间不多了,要是今天还没有走出大山,那么有可能两人会因为饿而晕倒,所以只有今天一天的机会。

他们都没有说话,山里静得可以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听得见他们的喘气声,听得见他们的心跳声。

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们还要继续走,走了一个上午,翻过了好几座山,突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又是一个真正意义的山峰,这个山不太大,但和这两天翻过的山一样,它的后面一定依然是无穷无尽的大山,任雨泽当时就有一种蒙了的感觉,看来自己是永远也走不出大山了。

凤梦涵也像是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她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溪流的旁边,“咚”一声坐到了地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把头伸进水里,喝了几口。

任雨泽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坐了下来。凤梦涵喝了几口水,挣扎着说:“我们好像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任雨泽想说几句鼓励的话,不想让凤梦涵失望,但嘴里却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怎么会这样呢?”

凤梦涵看着他,眼光暗淡,她问:“我们是不是不能出去了?他们不可能找到我们了。我们很努力了,但是,我们总找不到一条出去的路,我们会不会就一直呆在这山里?就这么慢慢死在这里?”

凤梦涵哭了起来。

任雨泽看见她脸上的泪晶莹地滚动。他应该怎么安慰她呢?她不可能再天真地相信他的话了,他也不可能说出自己也觉得虚假的话了,虽然这样的话和这样的表情在今天和昨天,任雨泽已经说了很多很多。

人是靠精神靠希望支撑的,凤梦涵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能坚持这么久,靠得就是那么一种精神,那么一种希望。当那种精神消散,那种希望破灭时,人一下子就崩溃了。

突然之间,凤梦涵她跳了起来,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不要死在这里。”她疯狂地奔跑,向着来时的路。

任雨泽在后面喊:“你回来!你要冷静!”他一边喊一边追,凤梦涵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但她很快又爬了起来,又疯狂地向前跑,任雨泽追上了她,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

任雨泽说:“你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挣扎着,说:“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任雨泽说:“我们一定能回去的,一定能活着出去的!”

她扑在他身上哭了起来,她一只手锤打着他,她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任雨泽只是抱着她,任她锤打,任她发泄。最后,她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上,无声地哭泣,任雨泽擦着她的眼泪,说:“我们还没有绝望。没有绝望,,你要记住,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不能绝望!”

他紧紧地抱着她,安慰她,虽然,他也不知道希望在那里,但是,他必须要她振作起来。如果,自己都绝望了,谁都不可能给予你希望!他抱着她回到小溪旁边,慢慢把她放下来,让她靠在一块石头上,然后,也并排坐下来。本来,他就累得快散架了,又经那么一折腾,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闭上了眼睛,想这两天走过的路,想他们走了那么多路,却一直没有走出这大山。他想,先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太累了!那种心的累,身体的累谁能体会得到?

不知不觉中,任雨泽仿佛看到了江可蕊,更确切地说,是看到了江可蕊的脸,他像太阳挂在天上,江可蕊唠唠叨叨地说:“不是没有提醒你的,要你注意点,小心点,你却一句也听不进耳。”

任雨泽仿佛又看到了云婷之,云婷之没有说话,就那样怜惜的看着他。

作者题外话:昨天和今天都有很多朋友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这些朋友的名字我就不一一说了,我只能说感谢你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一定会坚持写好,不断更,不太监,给大家呈上一部精彩和快乐。另外通知一下,因为新浪最近系统不稳定,以后更新放在零点35分,不然有可能会出现紊乱状态,所以请大家最好是在第二天早上看,不然等得太辛苦,谢谢大家支持。

一0五

一0五 再后来,任雨泽看到了许秋祥,还有庄峰,他们不宵地看着他说:“让你得意。这总是会有报应的,报应来了吧?你将会这里里慢慢死去!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快要死的感觉一定很美妙!敢跟我作对?你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庄峰却暧昧的笑笑说:“你还算是幸运的了,临死还抱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以做个**鬼!”

任雨泽想要反唇相讥,骂上他们几句,可是嘴张不开,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有听着他们的漫骂,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任雨泽还看到了夏若晴,夏若晴穿着高跟鞋,磕得地板“咯咯”响,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丝丝”地笑,却什么也没说,然后,一阵风吹来,她那衫裙旗帜般飘扬,人就云彩似地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突然,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把任雨泽惊醒了,那尖叫是凤梦涵发出的,她应该也在作恶梦,任雨泽看了她一眼,她也看着他,那眼光懒洋洋的,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且在轻轻颤抖。

任雨泽虽也被恶梦惊出一身冷汗,却故作轻松地问:“做恶梦了?”

凤梦涵点点头。

任雨泽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摸了摸她的头额,火烫火烫,他问:“你病了?”

她说:“周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呼出的气烫烫的,她却说:“我很冷!可以抱着我吗?“

任雨泽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她说:“抱紧一点。”

他便更紧地抱着她,问:“好些吗?”

她像一只懒猫似地点点头,任雨泽的心跳了一下,让人担心的事又发生了,凤梦涵真不该病,真不该在这个时候病,他想,他还怎么与她携手寻找希望,寻找光明?她将成为他的负担,成为他的累赘,他只能背负着她寻找希望和光明,当然,他绝对不能扔下她不管。既然,他们一起经受了生与死的磨难,他们就一定要在一起,不管还会遇到什么恶劣状况,他们都要在一起,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他想,就是背,也要背着她,一起去寻找希望,寻找走出荒山的路径!

凤梦涵虚弱地问:“我还行吗?我只怕走不出这座大山了!”

任雨泽很坚定的说:“你行,你一定行!你要相信自己!”

凤梦涵说:“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任雨泽笑了,说:“你自己首先要坚强,要坚定信念!”

凤梦涵似乎受到了鼓励,说:“你扶我起来好吗?”

任雨泽说:“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我们应该走那个方向,现在不管能不能走通,我们都一直走下去。”

凤梦涵点点头,任雨泽便站了起来,准备到一个大石头上去看看周卫的环境。凤梦涵看着他渐渐走远,突然不放心地问:“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任雨泽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凤梦涵小声说:“我还不想死。”

任雨泽说:“我们都不会死。不会的,一定不会死!”

接着,任雨泽搀扶着凤梦涵一步步走进他认定的那个方向,也就是前面的那座山。

开始,他是一点邪念也没有的,都这时候了,哪还会有那种念头?他只想着和凤梦涵一起走出这,所以,当她再也走不动的时候,他便要她爬在他身上,背着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他感觉到她热的呼吸喷着他的面颊,她身子热烫烫地贴着他的背,路很不好走,一个人走都很艰难,背着一个人,任雨泽又是这么个状况,一会儿,双腿打颤,身上便不断地冒冷汗。

凤梦涵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便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任雨泽说:“没事的。”然而,任雨泽还是不得不把凤梦涵放了下来,因为他实在也撑不住了,凤梦涵是一点点滑下来的,这样,她那很丰满的胸便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搓,那时候,他的手又放她的那宽大而厚实的臀上,紧紧地按着,怕她掉下来,心里猛地便着了火似地比凤梦涵还烫了。

他不敢看凤梦涵,他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那种念头而愧疚。

凤梦涵不安地说:“我已经成了你的累赘,我会拖垮你的。”

任雨泽笑了笑说:“你这是什么话,有你在身边我才有精神,你没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吗。”说完任雨泽就勉强的呵呵呵笑着。

她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她满怀感伤的说:“你自己走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不能丢下你。”

凤梦涵说:“你带上我,我们谁都走不出去。你自己走,可能还可以找到希望。”

任雨泽说:“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不应该讨论这个问题。”他不想说话了,站起来张望前面的路,现在他们已经快要爬到山顶了,真的很累,很累,整个人都像是要虚脱了,但前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走得筋疲力尽才发现前面还有大山,到那个时候,只怕他们都会倒下了。

突然,凤梦涵扑进他怀里,说:“你不要丢下我,真的,你不要丢下我。”

她仰头看着他,仿佛那睫毛都能撩到他了,他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充满了乞求。他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便感觉到她软的把自己的胸挤得满满的,便感觉到凤梦涵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脸,她的脸好烫好烫,任雨泽有一次心动了。

任雨泽不得不再一次鄙视自己,他对自己说,你再不能这样了,再不能在这种环境里生发出那种念头,一个几乎绝望的女人,她需要你给予她坚强和力量,而你怎么能够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实在话,在很多时候,特别是最近几年,任雨泽的自制力不断提高,应该说还是很强的,他曾面对过各种各样的色相诱惑,他对她们一点也没有那种念头,然而,这一次,他却对凤梦涵一次又一次地有那种渴望的企图,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何况,又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人都疲软得迈不开步子了。

任雨泽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凤梦涵说:“我真的不能再走了。”

任雨泽说:“那我背你吧!”

凤梦涵不想再让他背,挣扎着站起来,借助着他的力量,慢慢地向前,他们认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任雨泽一会儿把凤梦涵背在背上,一会儿搀扶着她,任雨泽感觉到,他们坐下来休息的时间似乎比走的时间还多,有那么一阵,凤梦涵烧迷糊了,趴在他的背上说糊话,一会儿大喊大叫,一会儿大哭大笑。

任雨泽心里便酸酸的,想是自己害了凤梦涵,假如自己不在茹静家吃饭,假如自己不让凤梦涵送自己过来,怎么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觉得凤梦涵很无辜,她自己也莫明其妙地成了他的陪葬品。

脚下的路有点湿滑,隐隐约约听见滴水的声音,且感到一缕缕凉气,任雨泽整个人精神起来,有一种黎明就要到来的感觉,他把背上的凤梦涵往上颠了颠,仿佛用尽最后的力量向前走去。

凤梦涵便是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她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任雨泽说:“就要爬上山顶了。”他再一次充满了自信。

说老实话,一直一来,任雨泽在凤梦涵面前,每一次都表现得很自信,但是,他心里并非那么坚强,也时不时地怀疑他们能不能走出荒山。这时候,他又让自己看到了希望,而且感觉到光明离他已经很近很近,他加快了步子,仿佛没有饥饿,没有疲乏,没有负累。路有点湿,任雨泽脚下滑了一下。

背上的凤梦涵说:“小心点!”

他笑,说:“不会摔着你的,就是我摔了,也不会摔着你的。”他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心情太愉快了,凤梦涵脸上却热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识地,就让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她听到了他的呼吸,很匀称的呼吸,她的心却不匀称地跳了。

任雨泽背着凤梦涵总算是爬上了这个山峰,在山顶上,还有一片天然的水池,水很清冽,几乎可以看到潭底的石块,小潭以整块石头为底,潭边青翠的树木,碧绿的藤蔓,覆盖缠绕,摇动下垂,参差不齐,随风飘拂。

任雨泽站在潭边,一动也不能动了,他的心头有了一种寂静,凄清感觉,他心情凄凉,寒气入骨,寂静而且幽深,整个人都弥漫着忧伤的气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对面,那里还有一座比现在刚刚爬上来的山还要高大几倍的山峰,任雨泽一下就跪在了小潭边上,再也没有了一点力气。

他们的希望再一次破灭,凤梦涵脸上出奇的平静,仿佛她早就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仿佛能不能走出大山对她已不重要了。

任雨泽说:“对面还有一座大山,我们恐怕没有力气翻过去了。”

凤梦涵说:“所有的努力又徒劳了。”

任雨泽说:“你好像一点不在乎。”

凤梦涵笑笑,说:“这似乎已经习惯了。”

任雨泽的心情跌落低谷,一种死亡的威胁开始吞噬他的心,任雨泽再也走不动了,彻底的失望挫伤了他的锐气,这些天聚集的饥饿和疲劳打败了他的身躯,他倒在潭边的一块大石板上,像被子弹击中那样,一下子倒了下去。

凤梦涵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那么坚强信心百倍的男人,一脸颓废,一脸的哀伤,她把他的头移到她的腿上,让他垫着她,轻轻地抚~摸他的脸,任雨泽闭上眼睛,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让她那手温柔地舔噬他的伤口,凤梦涵好一阵咳嗽,咳得脸喷红喷红,那张很漂亮的脸消瘦了一圈,眼睛显得更大了。

任雨泽睁开眼看了看她,她便对他笑了一笑,那笑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内涵。

凤梦涵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恶梦,我梦见我奶奶了。她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以前,她很疼我,只要我不在她眼前,她总唠叨,总问我父母,我到哪去了。好像我随时都会走丢,再回不来似的。昨天,我梦见她说,梦涵,你是个乖孩子,你要听奶奶的话。奶奶离开你好多年了,怪想你的。说奶奶一个人很寂寞,你来陪陪奶奶吧!”

任雨泽凄惨地笑了笑,他想,这是一种征兆吧?一种死亡前的征兆,他们还能走出大山吗?他们很努力地在走了,但是,他们似乎离地狱越来越近。

凤梦涵说:“我奶奶在世的时候,给我算过命,不止一次。每一次,我有个头痛脑热的,有什么不顺心,气色不好的,奶奶总要去给我算一算命。看我能不能好起来,看我能不能大步跨过什么不顺心,虽然,每一次奶奶给我算命的内容都不一样,但是,每一次回来都告诉我,说算命的人说,我很长寿,可以活到九十岁。”

任雨泽就勉强的笑笑,说:“那还早呢。”

她说:“今年我才二十八岁呢,还有六十多年的寿命呢!”

任雨泽问:“那些迷信的东西你也信?”一说完,他就发现说错了,这种时候,这种环境,怎么能说出这么个话来。

凤梦涵说:“以前,是有些信的,总想不会每一次都这么说吧?总想会有什么根据吧?有时候,同样的一句话说得多了,往往能根深蒂固,能误成为真理!现在,我还相信吗?我还有理由相信吗?”

任雨泽没有说话,以前,他听到凤梦涵说这种话,总是会劝她,会鼓励她,要她坚强,要她振作,绝不能放弃走出去的信念。现在,他再不想说什么了,他自己也觉得那些话太虚假。

凤梦涵又一阵咳嗽。这次咳得更厉害,咳得腰都弯了,于是,任雨泽再不好意思躺在她腿上了,他动了动,想坐起来,她却按住他,不让他动,气喘顺了,说:“你躺着,就这么躺着,对了,一个人,不吃不喝能活多久?”

任雨泽隐约记得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只是太久远了,记不太清楚了,他说:“好像能活七天吧?”

凤梦涵问:“我们还能活三到四天。”

任雨泽说:“有水喝的话,能活十多二十天。”

凤梦涵说:“如果,我们不太多地消耗体力,应该还能活更长的时间。”

任雨泽笑了,他不能再容她这么说下去了,怎么能不太多的消耗体力呢?难道他们就一直呆在这里,让生命在等待中慢慢消失?他任雨泽是不能这么干的。他情愿少活几天,也要在走出大山的途中壮烈地死去。

凤梦涵说:“我知道你不会在等待中死亡,你永远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放弃寻找光明,即使死也要死在寻找光明的路上,我很感谢你,感谢你一直都在呵护我。其实,如果你扔下我,自己一定能走出这生死危难。但是,你总没有丢下我,即使,我成了累赘,你也没有丢下我,你在支撑自己也很不容易的情况下,还承受着我给你的负累。”

任雨泽看着天空,悠悠的说:“这算什么?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山上,哪怕我们走不出去,我也要陪着你。”

凤梦涵突然说:“我要好好报答你。我不想再去走,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我们这样走下去只是徒劳。既然是徒劳,为什么不干一些有意义的事呢?为什么不让剩下来的日子好好地过呢?”

凤梦涵说到这里,脸便红了,不是那种病态的红,而是那种少女羞涩的红,红得桃花一样绚丽!

任雨泽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

凤梦涵看着他,把话说得更明白了,凤梦涵说:“我知道,你身边并不缺女人,你也一定深爱着你的妻子人。现在,她却不能陪在你左右。你剩下的日子,只有我陪伴你,我才有可能是你最后的女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我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地做你的女人,也想你好好地做我的男人。”

任雨泽根本就说不出的话来了,他惊讶的看着凤梦涵,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她。

凤梦涵却继续说:“我不知我的这个要求是不是过份了,但是,说真的,我不想自己就这么死去。我很想,很想,感受感受,做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女人是怎么样的?很想很想享受享受给予一个男人和向一个男人索取的那种感受。我想做你的女人,想你做我的男人,我们好好地过好这几天,无忧无虑过好剩下的这段日子。”

凤梦涵抱着了他,他是躺在她腿上的,她就把他抱进了她的怀里,他就感觉到她丰满柔软的胸贴着他的脸,他就听到了她的心“扑扑”地跳,他也抱住了她,让自己更紧地贴着她,更清晰地响着她的心跳。

任雨泽拒绝过许多色~欲的诱~惑,现在,他却无法拒绝,也没想要拒绝。因为,这本身并不是诱~惑,只是一种死亡前的绚丽,他们要好好走完这剩下的日子,好好享受仅存无几的时光,凤梦涵慢慢躺了下去,她依然搂抱着他,依然让他贴着自己丰~满柔软的胸。

任雨泽先是隔着衣服吸~吮她,抚~摸她。吮~吸她的胸,抚~摸她的大腿,抚~摸她大腿之间,他感觉到那里很热,感觉到有一股热的潮气,任雨泽开始慢慢地一个钮扣一个钮扣地脱她的衣服,他发现,她的丰~满得惊人,且弹性十足,那山顶上的一点硬只有花生米般大,几乎无法吸~吮。

任雨泽的手在她的大腿游移,他发现,她那里也丰满得突起,手指滑入谷底时,她的身子便好一阵哆嗦。

任雨泽心里跳了一下,问:“你是第一次?”

凤梦涵没直接答他,只是说:“你轻一点!”

任雨泽一下犹豫了起来,现在,在他绝望的时候,生存时日所剩无几的时候,他竟又遇到了处~女,他感觉自己赚大了,死而无撼了。

凤梦涵坐起来,抱着他,然后带着他躺了下去,问:“没想到吗?”

任雨泽老实地说:“没想到。”

凤梦涵说:“那你对我好一点。”

任雨泽说:“会的,会对你好!”这种承诺真是太容易了,他们还有几天呢?这几天只要和她呆在一起,就是对她好了,最多也就是抱着她,慢慢地死去。还能有什么附加条件呢?

凤梦涵说:“再继续吧!继续要我,也继续给我。”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无限柔情的道,“你准备好做我女人了吗?”“我说没有准备好,你会不要我了吗?”

“不会。”他一边说着话,手也跟着一边慢慢下滑,罩上她雪白圆润的,拇指轻轻滑动,感受着手指下羊脂玉一样的触感,他忍不住用十指揉搓起来,直到感觉那两颗樱桃坚硬地顶住他柔软的掌心,他用手拖起她丝滑的浑圆,迎向他降下的热唇,含住那小小挺立的果实,轻轻啃咬着,再以舌尖绕弄、厮摩任雨泽可以感觉到她身体传来阵阵战栗的回应,于是他的另一只大手则继续握住她另一只祈求爱怜的柔**房,拇指在敏感的上持续画圈蹭弄,邪恶地摩擦,极力挑起她体内的**,想要她彻底为他而燃烧直到她红润的**被他的唾液湿润,显得更加鲜红欲滴后,他眸色一暗,终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要得到她的欲~望,抬头狠狠地吻住她两片诱~人的唇瓣,将湿~滑舌头钻入她唇内,来回地在她的贝齿上滑动。

“呜”凤梦涵痛得张开嘴,趁这个空隙,他滑溜的舌头攻入凤梦涵的唇内,索求着她口中的芳香蜜汁。

她无法呼吸,被吻得嘴巴很痛,她全身都被迫贴紧在他结实的身上,**不断的摩擦着他坚硬的胸膛,一只大掌按在她的**上,将她的**紧紧地抵压在他蠢蠢蠕动男性上,又硬又滚烫,她下意思的挣扎一下,可得不到任何成效,反而让自己喘不上气,心口涌起股莫名的热潮。

许久后,再也无法忍受欲~望折磨的任雨泽,突然一把将凤梦涵的身体翻转过去,双手插在玉腹香肌之下用力向上合抱,她整个人被迫以跪伏的姿态娇弱无力地伏在石头,玉臀却被高高抬起,诱人的幽象一朵鲜嫩的花蕾彻底裸露在任雨泽面前,无处躲藏。

凤梦涵羞涩地想向前逃,可身体根本无法挣脱他铁钳般的双手,她只有尽量并拢一双雪白柔嫩的玉腿,拼命地扭动腰肢,却更加激起身后任雨泽征服的欲~望。

可没有多久,凤梦涵双膝开始颤抖,连夹紧力量都快没有了,任雨泽趁机用手指探入她无处躲避的羞处,她彻底就范任雨泽手指很快被不断涌出的清纯玉液润湿,凤梦涵羞耻的感觉和身体的**一同袭来,凤梦涵的娇躯一阵娇颤,瘫软下来。

“湿得好快。”任雨泽浓郁而沉冷的**嗓音充满了挑~逗及暧~昧之声!手指仍然不停着**着她娇~嫩的花唇,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巨茎已高高举起,插进她的雪白玉股间,顶在软绵绵的花瓣上,硕大滚烫的男**~望在她柔顺紧闭、娇软滑嫩的花瓣上不怀好意地划动着,象捕猎的野兽,做好攻击的准备。

想到马上就能彻底占有她,任雨泽不禁亢奋起来,他双手控制住凤梦涵颤抖着的**,挺起粗壮的巨茎,对准花唇中心,缓慢而又坚决地任雨泽使劲一捅,却没有挤进去,凤梦涵已经皱起了眉头,疼痛让她吸了一口凉气,任雨泽也不敢动了,就这样,他们静止了许久,她只是温柔地亲着任雨泽的脸,任雨泽只是静静地等待在她**的门口,后来感受着她抓住了自己的,对任雨泽说:“进来吧。”

任雨泽缓缓的用上了一点力气,还是不行,这时候,凤梦涵一挺腰板,任雨泽就感到自己冲破了一层强大的阻力,进入了一个温暖的世界,那里面开始像痉挛似的收缩,蠕动与润滑起来。

随即,舒爽的感觉让他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着她身体里紧窄异常的美感,他一分一分地进入,最后被一道防线所阻挡,伴随着她香肌的强力收缩,不断涌出无比的**。

“~~~~~啊~~~~~”只听一声凄烈地惨呼,硕大无比的巨茎终于刺穿阻挡,凶狠地撕裂了她最后一道防线,温热鲜艳的落红随即涌出,一滴滴落在岩石上,象一朵朵鲜艳的梅花,随着她一阵惨呼,珠泪喷涌而出。

“好痛~~~~~”凤梦涵秀眉紧颦,咬紧樱唇,忍受着钻心的疼痛,任雨泽缓慢地刺入,使她忍不住仰起头,强烈的压迫感,一直涌上喉头,突然感到阵阵目眩。

任雨泽看着凤梦涵,深情地凝视着她:“很疼吧?”

她流着泪,双手捧住任雨泽的脸,柔声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忍得住。”

任雨泽慢慢的抽动起来,她起初很疼,很痛苦的样子,嘴里也不断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

但慢慢的,她开始适应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而喜悦了,两只手也使劲攀住任雨泽的肩,两条腿紧紧夹住他:“你好棒。”她喘息着说,下面已经湿成一片。

“梦涵,你也试着动动嘛。”任雨泽用摇了她一下,对她道。

她白了任雨泽一眼,不过也试探着,渐渐变得主动起来。

任雨泽只觉得她的内部开始吞吐、吸嘬,把自己的那个部位紧紧箍住,她纤细的腰开始扭动,浑圆的在自己的身底一下一下地,也塞满在任雨泽嘴里。

任雨泽索性翻身让她骑在自己身上,她低下头,将滑出来的任雨泽的那个部位又塞进她的花蕊,然后开始一下下地耸动,任雨泽看她的肌肤变得潮红,看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看她被汗水弄湿的秀发有一缕耷在额前,看她的变得坚挺,看她美妙的缝隙在自己的眼前一张一合,而那美妙的洞也在不断的渗流出一片殷红

这个红现在在任雨泽的眼前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灿烂,他再也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洞了,随后他们变换了姿势,她趴在石头上,弓起身子,臀部高高地翘起,任雨泽看到两片洁白的臀部中间,她粉红色的洞洞口轻轻地在张合,除了几缕殷红,还有一些其他的潮水也流到了那里,闪亮亮、湿润润地诱惑着,任雨泽跪到她身后,用手扶住她又软又滑的,另一只手握住坚硬无比的那条巨龙,再一次挤进了她的缝隙里面。

任雨泽渐渐的开始疯狂地抽动起来,她的呻~吟也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大。突然,我感到她的洞一阵紧缩,身体却几乎凝固了,任雨泽的一股热精终于喷薄而出

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她轻抚任雨泽的头发,柔声细语的说:“雨泽,你真好。”

、任雨泽也勉强的笑笑,但这确实太费精力了,很快的,任雨泽觉得累了,从没有过的累,他便昏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觉得自己软得像一滩泥,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睁开眼没看到凤梦涵,坐起来,才看见她在水里,她刚洗干净身子,向这边走来,赤~裸的凤梦涵让任雨泽感觉到她的美,他喜欢的那种丰盈的美,她的手臂藕节般**,她的胸丰满却不下坠,她的腰却很细,也不知是真的细,还是因为那臀的宽大衬托得细了。

从侧面看她的臀,圆圆的,翘翘的,她淌着水“哗哗”走上来,就在他面前很近的距离让臀和弯一道弧,慢慢坐下来,那丰~满的便占满了任雨泽的所有视线,他便有一种要狠狠地咬一口的感觉。

此时任雨泽看到的凤梦涵像是再也没有了疲倦和感伤,她脸色桃红,眉目含~春,根本就没有人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即将结束生命的人,她在一场炫丽的激~情后,变的生机盎然,她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并不遮掩自己裸~露的身体,她问他:“累吗?”

任雨泽回避了一下目光,点点头,说:“我睡了很久吗?”

凤梦涵说:“不知道。我也睡了。”

任雨泽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还有多长时间天就黑了?”

她说:“管它呢?几点还管我们的事吗?”

任雨泽看着她身上滴下来的水珠,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的病好了?”

凤梦涵也愣了一下,说:“是啊!我差点忘了。我的病怎么就好了?也不发烧了,也不发冷了,感觉整个人都松了,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任雨泽也疑惑的说:“不会是因为我们两人那个啥了,所以你的病就好了吧?”

凤梦涵说:“会吗?根本就不可能吧!”

任雨泽笑笑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病好了总是一件好事。”

她说:“你也洗洗吧,洗完感觉整个人都松了。”

任雨泽站起来,虽然现在还是很疲乏,但睡过一会,到底精神恢复了一些,他有点蹒跚的趟进水里,却不敢在水里呆得太久,他知道,泡在水里更容易消耗能量,他要尽量少地消耗自己的能量。

所以他只是稍微的洗了一把脸,就回到那块石板上,凤梦涵便靠在他身上,人就是这样,不管有多少交往,有多深的交情,但任何人之间多多少少还是存有隔阂的,但是,男女之间有了那种关系,那距离一下就拉近了,近得一点距离也没有了。

凤梦涵听到了任雨泽肚子咕咕的响,就说:“如果,能弄点吃的就好了。”

任雨泽四处张望,说:“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泥土,再就是这水。”

凤梦涵问:“这水里有鱼吗?”

任雨泽想了想说:“应该没有。这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也没有鱼苗,怎么会有鱼。”、

即使有鱼又怎么样呢?难道要生吃?虽然,他很喜欢吃鱼生,但那鱼是经过加工处理的。这么想,他感觉自己饿得不行了,就慢慢躺了下来,他想这躺着比坐着消耗的能量会少些。

凤梦涵便趴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的胸肌,那里很结实很硬朗,他也抚~摸她,先是抚~摸她光滑的背脊,慢慢就滑下去了,就停在她那厚实而肥大的臀上,最后,忍不住,便咬了她一口。

凤梦涵尖叫着,说:“你怎么咬得这么狠?你是不是有虐待狂!”

任雨泽呲着牙,说:“我饿了,想吃肉。”

凤梦涵说:“那你就吃吧!”

任雨泽说:“你趴好,让我慢慢把你吃了。”

她看着他,问:“你真的要吃呀?”

他说:“是的,要好好地吃。刚才没吃好。”

凤梦涵明白他的意思了,脸红了,说:“你要好好对我,不要像刚才那样,你刚才太疯狂了,一点也没顾及我。”

任雨泽心里便很愧疚,其实,刚才凤梦涵骂他虐待狂时,他就已经愧疚了。他觉得自己确实只是在考虑自己的感受,一点也没她着想。他想,他要好好给她,让她感觉到更多的美妙。

于是,他们又做了一回。这次,凤梦涵没有了第一次的疼痛,任雨泽又给了她更多的温存,俩人便渐入佳境,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就这么瘫软地躺着,他们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忘记了他们的过去,忘记了他们的处境,忘记了他们爱和恨的人,他们只记得自己,只记得对方,只记得他们唯有用这个方式绚丽地走完剩下的日子。

这是消极对待人生还是积极对待人生?谁也说不清楚,当他们已经绝望,已经知道自己再走不出光明时,他们放弃了寻找,他们只想尽可能多地感受人生,从给予对方和索取对方中感受人生的价值。

任雨泽再一次从瘫软中醒过来时,发现了异样,他推醒了凤梦涵,任雨泽说:“你看看前面,那是什么?。”

凤梦涵睁开有点迷离的双目,随着任雨泽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水潭的对面,她一下张大了本来并不很大的小口,愣在了那里。

因为在任雨泽手指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了几缕轻烟,烟雾很飘渺,也很清淡,但在对面郁郁苍苍的山峰的映衬下,却还是可以肯定,那是烟雾,有了烟雾,是不是预示着那里有人呢,哪怕是猎人,哪怕是采药的人,只要有人,生命就可以延续。

任雨泽几乎是急切的站了起来,他一把拉住凤梦涵,顾不得此刻的凤梦涵赤~身露体,他们绕过了小水潭,到了山峰的边缘,天啊,任雨泽和凤梦涵都震惊了,在他们所站的山峰和对面山峰的山坳处,竟然零零星星的有好多农房,现在应该是下午做饭的时间了,那几缕炊烟就是从农房中冉冉升起。

一0六

一0六 任雨泽和凤梦涵都不说话了,他们突然的感觉自己很傻,很傻,他们只是看到了对面的山峰,就失去了最后的勇气,他们甚至都没有过来看看,看看两山之间还有什么不错,是个村庄,那里有山川河流,还有一块块翠绿的农田,任雨泽张开双臂扑向凤梦涵,一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难以置信的说:“我们有救了,我们再也不需要等死了。”

凤梦涵也喃喃着说:“有救真好,有救真好!”她脸上挤出一丝儿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会儿,他们两人就那样一~丝不~~挂地拥抱在一起,任雨泽又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柔软,手滑到她那很丰~满,很有弹性的上,搓~揉起来,显得很兴~奋,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心儿跳了一下。沉默,许久许久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冀良青书记在这几天真是心烦意乱,几天以来,省里几个主要的领导,几乎每天都来电话询问搜救的情况,这让冀良青在救援指挥部里如坐针毡,他每天都要向省委和省政府汇报,每次省委王书记和他通话的时候,都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不太高兴的情绪。

王书记这样的情绪比起骂他一通都让冀良青难受,似乎在冀良青的感觉中,省委王书记对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任雨泽是心存疑惑的,这个疑惑在延伸一点,好像是在责怪冀良青并没有尽力一样,这让冀良青感到很是委屈。

实事求是的说,冀良青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几天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虽然他心里对任雨泽并不是那样的牵挂,甚至还有点讨厌,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了,假如这次任雨泽真的没有生还,恐怕新屏市必须有人出来做任雨泽的殉葬品,而更多的人会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让任雨泽过去,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计到路途会有危险,为什么总之,要找借口是很容易的。

谢天谢地,冀良青突然接到了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广明的电话,张广明告诉冀良青,任雨泽和凤梦涵找到了,他们在大宇境内的一个村子里,两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饿了几天,人虚弱一些而已。

冀良青在挂上电话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他从来都没有说的话:靠。

然后冀良青给省委和省政府通报了消息,又让救援指挥部通知搜救人员全部撤回,在最后,冀良青就狠狠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才去医院看望任雨泽和凤梦涵。

任雨泽感觉自己并没什么大事,就是累就是虚,从上山下来后,他们在一户村民家里吃了一些东西。那是一对好心的老夫妻,知道他们好多天没吃东西后,就给他们做了一大锅饭,饭还没熟呢,任雨泽就勺了一大碗,半生半熟地嚼起来。

老夫妻说:“别急,还没熟呢!”

任雨泽忙说:“行了,这就行了。这就很好吃,真的比山珍海味都好吃!”

凤梦涵却勺了半碗米水慢慢地喝着,他们就这么等饭熟,等来接他们的车。

刚才任雨泽已经从村里打电话给大宇县张广明了,来接他们的是一辆救护车,走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据说是临近镇卫生所的,一接到通知就出发了。

那时候,锅里的米饭还没熟透,任雨泽还有点舍不得上车,医生护士却说什么也不让再耽误了,一上车,医生护士就给他们打点滴吊葡萄糖,肚子虽然没有了饥饿的感觉,任雨泽却还是觉得发虚,有什么能比米饭更充实呢?医生护士都被他逗笑了。

任雨泽见凤梦涵只是抿了抿嘴儿,心里的高兴便也消失了,任雨泽心里问自己,你还笑得起来吗?他骂自己,亏你还笑得起来!

任雨泽想,自己脱离了死亡的威胁,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可以万事大吉了,但是,凤梦涵呢?她该怎么办?她还能回到原来的轨道吗?她是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了。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啊!自己怎么就干出了那种事,怎么就想要那个什么死亡前的绚丽?这下子,凤梦涵可被他给害了,害惨了。

任雨泽想,自己当时怎么就想到死亡了呢?怎么会绝望呢?怎么就认定了自己只能在那个山上慢慢死去呢?生存的意志哪去了?亏你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受党教育了那么多年的领导干部,没到最后的一刻,竟然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任雨泽低垂着头,不敢看凤梦涵。

凤梦涵知道他是歉疚了,知道他是为了山上做的那件荒唐事而歉疚了,她看着他,她等着他抬起头来,她想告诉他,其实,你不必歉疚,不必为山里的事歉疚,在那里,自己是应该感谢任雨泽的,是他给了她生存的希望,是他一步步搀扶着她,背负着她走向希望。

凤梦涵还想告诉他,虽然,在那近乎于最后的一刻,他们都曾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但那不是他的责任,是她心甘情愿那么做的。或者说,是她逼他要他那么做的。她想,这么说,他心里一定会好受许多。她还想告诉他,其实,那时候,她是很幸福的,因为,她知道了什么是女人,知道了女人还应该有这么多美好和绚丽。

最后,她还要告诉他,她心里很难受!她知道,他们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以后,他们再不会有那种美好和绚丽的时光了,他还会回到他妻子的身边,他还会把自己当成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少干系的女人,像以前那样,给她予各种支持帮助,关心和爱护,唯独就是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个他需要的女人!

任雨泽抬起了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眼角扫了一下医生和护士,终就什么也没说。

她就给了他一个笑,一个很美丽的笑。她想,他应该能在她那笑里感觉到她想要说的话。然而,她失望了,任雨泽竟木木的,凤梦涵轻轻踢了踢他的脚,不知是路不好走,还是车跑得快,车一阵颠簸,凤梦涵却踢到了那医生的脚。

她忙低下了头,装是那车颠簸的缘故。

救护车把他们直接送到了新屏市中心医院,尽管,他们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大的不适,留医观察却是必不可少的。他们被分开了,由于性别不同,他们不能住同一病房,由于级别的不同,任雨泽可以住单间。

任雨泽对赶来照看自己的王稼祥,秘书小赵,还有大宇县的书记张广明等人说:“你们不要把我住的房号告诉太多人。”

王稼祥他们几个都点头答应了,任雨泽又问:“对了,青檬县的灾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员伤亡?”

王稼祥摇头说:“灾情已经控制住了,除了部分房屋倒塌,人员倒是没有什么伤亡,现在市里也正在安排他们灾后重建的事宜,你不用担心,一切正常。”

任雨泽这才放心下来:“嗯,那好吧,让我清静两天。”

任雨泽现在除了家人,谁也不想见。他不想见他的朋友,也不想见那些下属,见了他们说什么?听他们说几句没用的安慰话有意义吗?他更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探望,不仅让他难堪,还让他强挤着笑迎来送往,占用自己的空间。

但江可蕊和老爹老妈很快就来了,几乎是任雨泽刚躺进病房他们就来了,还有小雨也来了,他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任雨泽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却突然的热泪盈眶。

江可蕊一把就抱住了他,脸贴着他的脸,眼泪就都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他们没有嚎啕大哭,但两人的眼泪还是交织在了一起,这其实不管是对任雨泽,还是对江可蕊,都已经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了,所以他们在唏嘘感伤,他们在发~泄着紧张。

一会儿,江可蕊擦干了眼泪,跑去查看检验报告,跑去问医生护士病人吃什么最好,吃什么身体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

后来江可蕊说:“我们回家吧!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会比医生护士都要好地照顾你。”

老妈有点担心的说:“还是在医院好吧,护士懂得照顾病人。”

江可蕊说:“他不是病人。他怎么会是病人呢?他只是饿的,只是累的。回去休息好了,滋补好了,体力就恢复了。”

任雨泽说:“其实,我并没什么大事,我在这里呆得很不舒服很不自在。检查完身体,让医生护士放心了,我们就回家。”

后来病房里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任雨泽问江可蕊:“你知道我回家想要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江可蕊一下脸红了,说:“你又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这也说明你的身体机能健康。以前,你太多的想那么事,我还不高兴,还骂你流氓,骂你好色,现在,我倒希望你想那些事了。”说着说着,江可蕊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脸更红了。

任雨泽却郑重其事的说:“江可蕊啊江可蕊,你在想什么呢?你误会了。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回去想干的第一件事,是想狠狠地吃一顿饱饭,最好是红烧肉。”

江可蕊一下笑了,说:“你在故意误导我。”两只拳头就在任雨泽的身上擂了起来。

任雨泽也不阻挡,说:“你知道吗,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能恢复吗?就是因为在这里只能吊葡萄糖,只能喝粥水。如果,能够狠狠地吃上一顿饭,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江可蕊说:“你别想,就是让你回去,你也别想。医生护士说过了,不能让你吃得太饱。你饿了那么多天,不能一下子吃得太饱,会把肚子撑破的。”

任雨泽看着江可蕊,突然就想起了凤梦涵,想起他们在那荒山,也曾说过吃的话题。那时候,凤梦涵也说,要狠狠地吃一顿,自己还答应要请她吃大餐呢!任雨泽有点黯然的想,自己有妻子,老妈等人照顾着,她们什么都为他想到了,而凤梦涵有谁照顾她呢?照顾她的人会不会也想得那么细呢?自己身体健壮,受几天苦没什么,但是,凤梦涵会不会有事呢?她在山上可是病了一场的。

一个人有吃有喝大病一场还会有事呢,没吃没喝大病一场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任雨泽又想到了那个死亡前的绚丽,想自己给凤梦涵的伤害。他想,这个更是致命的,她能够摆脱那个阴影吗?其实,凤梦涵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她摆脱不了那阴影,她身体即使健康了,那身心也难于康复!

任雨泽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去看看她,怎么不去向她说几句忏悔的话。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是,说总比不说好,或许能慰抚慰抚她被伤的心。

江可蕊见任雨泽沉默着,便也不再吵闹了。她没有问他在想什么。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沉默,他不想告诉她们,她绝不乱打听。

后来冀良青来了,冀良青的到来,王稼祥等人就挡不住了,冀良青紧紧地握住任雨泽的手,说:“精神还不错吗?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真担心你就出不来了,真担心你就见***了,你这人命硬,当然,也命苦。你还要留下来为党做事,为老百姓做事!”

任雨泽笑了笑,心里想,这冀良青几天没见,好像也变得亲热了许多,任雨泽就想站起来和冀良青说话。

冀良青要任雨泽躺下,不只是嘴上说说,还亲自扶他到病床边,把他按在病床上,他就坐在床边,询问任雨泽的身体情况,问检查的结果。

任雨泽说:“没事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医生太小心了。”

冀良青说:“你不要怪医生,医生是向你负责,要向市委,市政府负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多住几天,把身体调理好了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虽然老土,道理却是实在的。‘

任雨泽再一次表示了感谢。最后冀良青对王稼祥等人说:“稼祥啊,任市长只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及时给我电话?”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不过就算在保密,还是有人能打听到这里来,冀良青走后不久,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王稼祥有点尴尬的进来了,他身后还有两个人挤了进来,都是局级领导,他们手里提着果篮,一下子就冲到王稼祥前面了,到了任雨泽面前,便点头哈腰,说:“任市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王稼祥使个鬼脸,意思是说我想拦也拦不住。

两个局长一看王稼祥的样子,忙说:“这不关王秘书长的事,我们逐个病房逐个病房找过来的,这医院才有多大,还会找不到?”

任雨泽说:“你们何必呢?”

他们说:“我们只是来看看,看了就走,不会影响你休息。”

他们把果篮放在床脚,也没说什么,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一点小意思,回去买只鸡补补。”

这动作如此的大方,竟不顾忌在场的人,好像干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任雨泽接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知道,这种挖空心思来探望他的人还会更多,都找到机会向他进贡了!

任雨泽当天就回家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等到消息一传开,自己在医院就永无宁日。

医生当然不敢作主放他回家,任雨泽叫来了院长,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事,呆在医院只会给他们添麻烦,单是来探望他的人就会排长龙,怕会影响医院的正常运作。

院长向医生问了任雨泽的状况,看了他的检验报告,就同意他出院了,不过,院长要求必须隔天回来检查一次。只要能回去,任雨泽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回到家,江可蕊要搀扶***上楼,却被他,拒绝了,任雨泽说:“你真当我弱得连楼梯都上不了吗?”

上了楼,江可蕊叫他躺床上,他又说:“放心把可蕊,你别当我是病人。”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江可蕊忙就烧水给他泡茶,然后问任雨泽:“想吃饭是不是?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已经是晚上了,任雨泽是突然的出院,家里又没有准备,老妈和江可蕊只能从冰箱里弄些咸鱼、腊肠、鸡蛋等存货。任雨泽在客厅里一刻也没能清静。他刚泡了一泡茶,茶杯举到鼻尖,深深闻了一下茶的浓香,正要喝时,沙发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这一响,就响得不停,都是市里中层领导打过来的慰问电话,都说要来看他。

任雨泽忙说:“不用了。我没事,不用来了。”

他们还是不罢休,说:“这怎么可以呢,任市长啊,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我们一定要去看看你,今天不成就明天吧”。

任雨泽有点头大起来,原来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哪曾想,一下子就通天了,平时也没多少联系的人竟也知道他这的电话了,也都来问候自己,他们能打听到电话,就很有可能真的明天过来,明天,这里可就是人车川流不息了。

任雨泽当然不想出现这样的状况。一则他的处境不允许太高调,在一个,任雨泽也讨厌那些来探望的人,那几乎就是行贿受贿,谁知,这些人中有没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不得不小心点。

任雨泽就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到那躲闪几天,但一想到还有很多工作和事情,任雨泽又放心不下了,特别是萧博翰那个影视城的事情,据王稼祥的汇报,最近几天已经是谈到了节骨眼上,自己跑了只怕不妥啊。

任雨泽正在想着,老妈和江可蕊做好饭菜端上来时,任雨泽闻到饭香,就不管不顾了,坐在桌子前狼吐虎咽,一边说:“好。还是有饭吃好。”

江可蕊说:“也没准备,没有青菜。”

任雨泽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江可蕊忙说:“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再吃了几口,任雨泽又说:“怎么煮那么少?还不够塞牙缝呢!”

江可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吃太多,不能吃太饱,先吃一点,等一会,如果又饿了,我们再给你煮。”

任雨泽看看也是无可奈何,只有先少吃一点,吃了饭,感觉肚子里实在了许多,就坐下来喝茶,江可蕊收拾了碗筷,然后坐在任雨泽身边。

任雨泽对江可蕊说:“明天,我想出去住几天。这个家不能住了。明天会有很多人来,我要出去躲躲。”

江可蕊其实也明白,而且每天家里都人来人往她也心烦,就说:“我陪你去吧!”

任雨泽笑笑问:“孩子怎么办,也带上?”

江可蕊连连的摇头说:“算了,孩子出去挺麻烦的,你一个人去吧,你准备在那躲两天。”

任雨泽想了想说:“要不我到二公子的工地去看看,在他那里住上两天吧?”

江可蕊说:“他那地方是工地,我看还是不要去了,吃喝都不方便的。”

任雨泽感觉江可蕊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到什么地方去,他也想回临泉市去,但怕回去之后临泉市的干部们知道了情况,自己也是没有清闲的日子,任雨泽叹口气,没想到自己想找一个清闲的地方都这样的难啊。

反正是明天的事情,所以任雨泽也就不再去想了,刚好小雨睡醒了,任雨泽就抱了过来,一面在客厅走着,一面对逗着怀来的孩子,老妈,老爹还有江可蕊都在客厅看着他们,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的。

刚抱了一会儿子,门铃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明白,自己的清静肯定是结束了,不错,几个局长来了,每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任雨泽也不能生气啊,就把孩子递给了老妈,陪着这些人在客厅聊了起来,在过一会又有人来了,前面的客人就告辞,后面来的客人接着聊,大家都痛心疾首的说任雨泽应该继续在医院住着,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哦。

任雨泽也是连客气的话都实在是不要意思讲了,不过所有的来客只要是送红包的,任雨泽都一概的不收,现在任雨泽是市长了,在有时候说话也不太客气,遇到难缠的干部,任雨泽就抹下脸来,说:“你这是害我啊,要让我犯错误。”

这样一拨拨的人让任雨泽打发的也是不厌其烦,后来开发区管委会的刘主任也来了,进来就说:“任市长,你对自己太不负责了。你这情况怎么能回来呢,新屏市现在全靠你的领导,你不保养好身体,这是对党,对人民犯罪啊。”

靠,任雨泽真的有点汗颜了,这个老刘拍起马屁来真是很有造诣,理论水平也是很高的。

好吧,江可蕊只好过来又给倒上水,不过这个刘主任是不敢劳动江可蕊的,就抢着自己给自己倒上水,坐在了任雨泽对面,又是一阵行云流水般的拍啊,拍啊,拍的任雨泽脑袋晕晕的,最后任雨泽就不得不对他说:“刘主任,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看今天你也早点休息,你们最近开发区工作很重啊。”

任雨泽本来的意思是想让他赶快离开,没想到一说工作,着刘主任又汇报起来了:“对了任市长,最近那个食品厂和你上次介绍的开俱乐部的张老板给谈僵了。”

“奥,怎么没谈拢吗?”对这个问题任雨泽还是很关注的,那次介绍了张老板过去谈,也好长时间了,起初好像说谈的还可以,不过任雨泽一想到在省城见得那个公司的老总,心里就不舒服,所以也没刻意的问。

现在一听刘主任说,任雨泽重视起来了。

“唉,要说人家张老板给的价钱也是挺不错的,但这家公司毛病太多,还在等着听到涨价,所以现在是有意的拖延,就是不想好好谈。”

任雨泽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现在开发区是一定要好好规划和整顿一下,不然空有一个开发区的名,实际上对新屏市的贡献一点没有,这个食品厂据说都好几年没有开工了,但就那样放着,也不重组,也不转让,也不开工,把当初新屏市给的土地优惠政策当成了下一步土地炒卖的好处了。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说:“改天我过去看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在拖下去了,年内开发区一定要整顿结束,这个工作你必须给我完成。”

刘主任愁眉苦脸的说:“其他厂家都还好说,这一家,真是难弄,要不任市长明天过去看看吧,你出面肯定效果不错。”

任雨泽说:“你自己的工作自己不想办法?政府不能时时刻刻包办你开发区的事情吧,在说了,我明天还想找个地方出去躲两天,等回来了在说吧。”

刘主任很奇怪的看看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躲什么?”

任雨泽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躲你们啊,今天我回来就没安生过,你们一拨拨的来,我不躲怎么办?每天陪你们还不累死啊。”这话说的够直白了。

但对于刘主任这样脸厚的人,是一点都没有效果的,他眼睛一转,心里想,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领导,大家来还不是给你送钱的,要搁在别得领导身上,人家还不打开房门,八方游客啊。

“嗯,任市长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任市长准备到什么地方休息。”他心里虽然是那样想的,但嘴上又说的是另一套,还异想天开的准备套任雨泽的话,问一下任雨泽在那躲。

给他说了,那还不等于把娃交给了人贩子啊。

在说了,任雨泽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明天该到什么地方去,所以任雨泽说:“还没想好地方呢?”

这一下有激发了刘主任为领导分忧解难的心情,他就歪着脑袋说;“要不我安排车送任市长你到丽江去转转,这金秋十月,那地方可美了。”

任雨泽感到好笑:“开玩笑啊,我哪有时间出去那么久,最多两三天了不起了,市里还有这么多的工作在等着我干,你当我一天没事啊。”

刘主任连连点头,反正任雨泽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怕任雨泽说太阳是方的,月亮上面***,他也绝不会反驳,他又说:“那给你开个酒店住进去?”

任雨泽摇头说:“太闷,呆在那地方出来透个气都难。”

“对对,也是啊,哎有了,市长到我们开发区的聚春庵去小住两天怎么样?那地方现在红叶遍山,野花盛开,离市区也近,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能处理,而且有尼姑们照顾着饮食,你可以到山上散步,想新屏市的重大问题啊,等你下山了,说不上又解决了新屏市一项重要工作。”

我艹啊,这几句话之后,又拍上了。

任雨泽听到了刘主任的话,倒也是心里一动,不错,这个地方风景优美自不必说,现在上面红叶更是难得,自己好多年没有欣赏过那样的景色了,在一个,自己也顺便的了解一下最近聚春庵的政策落实情况。

就在前一阶段,一次任雨泽到开发区的时候,专门的带上了新屏市宗教局的几个领导,让他们对聚春庵做了考察,希望宗教局可以对聚春庵适当的补助和扶持一下,毕竟那个地方在新屏市也存在了好几百年,上面的很多东西都也算的是古迹了。

宗教局的几个领导见任雨泽如此吩咐,自然是不敢马虎了,都说会研究一下,每年给聚春庵拨付适当的生活,维护等等费用,其实就妙风、悦得几个尼姑,一年也是要不了多钱的,宗教局稍微的抬抬手,随便给一点钱,都够维持山上的生活了,何况这个地方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点香火的,特别是一些不孕不育的妇女,都会前去求拜的。

(实际上她们是找错地方了,应该到我们陕西来,我们这里专治各类不孕不育,这不是我吹啊,你们听听大家的顺口溜:江苏卫视有三宝:问答、相亲、俩秃瓢。浙江卫视有三宝:麦霸、跳舞、加多宝。辽宁卫视有三宝:本山、乡爱、谢大脚。湖南卫视有三宝:何炅、谢娜、播琼瑶。陕西卫视有三宝:不孕、不育、包治好。)。

这妙风、悦得两位尼姑也是对任雨泽感激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市长会这样对待她们。

这刘主任是多伶俐的一个人,见任雨泽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就赶忙说:“任市长,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你在上面好好休息两天,我对天发誓,绝不对外人透露你的踪迹。”

他当然不会透露出去了,自己一个人把市长霸占两天,这可是荣幸的很,有了这样的经历,以后任市长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了,呵呵呵,刘主任就偷着乐了。

他怕任雨泽反悔,所以也不坐了,忙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来。”

这话说的让任雨泽都不好拒绝了,因为头一句他说的“我先回去了,”任雨泽当然早就想让他走了,肯定不会挽留,他再后面又加上“明天一早我来,”就让任雨泽只能接受现实了。

不过走的时候,刘主任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来,不用说,装的是钱。

任雨泽脸一瞪,说:“这是干什么?”

“任市长,这就是两万元钱,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应该好好买点补品把身子调养一下。”

“刘主任,你赶快装上,不然我扔到窗外去,你信不信。”

“信,但就算你明天把它交给纪检委,我反正还是要送,你为人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我表示一下敬意,这不犯法。”

额,他无耻的说完了话,转身就离开了,任雨泽看着茶几上的钱,在看看已经出门的刘主任,一时也是很无语,遇上这样不知道羞耻的人,任雨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任雨泽摇摇头,对江可蕊说:“这人,真是的,算了,刚好明天我到聚春庵去,就权当市里给她们的补助吧。”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安顿好儿子,给他喝足喂饱之后,江可蕊真的是困了,这几天她一直都担惊受怕的,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看到任雨泽没有事情了,这心情一好,就疲惫了,她先洗了个澡,然后就钻到床上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任雨泽也是好几天没洗澡了,在荒山上虽然雨水淋着,但那应该不算洗澡吧,所以他也洗了澡,但他却不困,因为白天在医院他美美的睡了好长时间,晚上肚子也吃饱了,茶也喝足了,现在反而精神起来。

任雨泽本来想看会儿电视,或者上会儿网,可是,又怕光亮和响声惊扰了江可蕊,便也只好悄悄上了床,但是,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就算自己再想那个什么吧,她睡得这么香,自己也不好打扰她吧,心里挺纠结啊。

大难不死之后,任雨泽也有了切身的体会,对家和妻子的感情更加深刻了,特别是对江可蕊,任雨泽是夹杂着一份内疚的,现在就是没来由地想疼她,想看她快乐,不想她不高兴,更觉得不忍心伤害她,哪怕是现在打扰她睡觉。

这次生死离别,让任雨泽觉得江可蕊也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自己和她在身与身,心与心之间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一份亲近。

此刻,任雨泽静静地躺在江可蕊的身边,听着她轻轻的呼吸,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芬芳,要说不蠢蠢欲动,那是不现实的。可是,又觉得,不是那么的强烈和急迫,其实,就这么躺在她身旁,也挺好啊。

这么胡思乱想着,纠结着,蠢蠢欲动着,竟然也就迷迷糊糊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可蕊起来去了趟卫生间,惊醒了任雨泽,但任雨泽没动,当江可蕊重又回到床上的时候,任雨泽无声地搂住了她。

江可蕊轻声地说:“你一直没睡吗?”

任雨泽说:“先是不想睡,可是后来,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也就跟着睡着了,刚才你起来,我才醒的。”

江可蕊一笑:“对不起,我那会儿真的好累好困。”

“那,现在呢?”任雨泽问。

“现在睡了一觉,好多了。”她说。

“继续睡吗?”任雨泽故意问。

她却说:“我想喝水,口渴了。”

任雨泽欲起来给她倒水,她说:“我自己来吧。”便重又起了身,下床,一边还问任雨泽:“你喝水吗?”

任雨泽只好说:“给我也来一点吧,杯子在茶几上。”

“知道了。”她答应着。然后她端着两杯水,轻盈盈地在壁灯柔和的灯光下走过来,淡紫红色的吊带睡裙衬托得她的肌肤更显白皙柔嫩,那高高隆起的颤巍巍的胸部,那细软袅娜的腰肢,那柔顺如瀑的长发,那修长雪白的双腿,那浑圆结实的臀唉,诱~惑啊。

任雨泽恨不得一跃而起抱住她,可还是忍住了,要淡定,要淡定啊!

一0七

一0七 江可蕊把水递给任雨泽,轻轻一笑,也不说话,脸儿却红了,任雨泽想,是我刚才的目光太那个那个了吧?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夫老妻的,怎么她还总会有不好意思,不过真喜欢看她的这种表情,现在的女人,还有几个知道不好意思啊,生猛起来比男人还要厉害。

任雨泽的心里再次漾起了那种柔软温暖的感觉,他捉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们彼此喝完水,躺下,关灯,却都睡不着,江可蕊仰着脸躺着,任雨泽侧身向她,窗帘外透过来的微弱光线里,任雨泽看得见她睁着大眼睛,在黑暗中,那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很美很可爱,她无声地侧过身来,依偎到任雨泽的怀里,她温软馨柔的身子在任雨泽的怀中,任雨泽忽然觉得像做梦一样,可是,又异常地清醒。

她在轻轻地吻任雨泽,吻他的脖颈和喉结,任雨泽的心跳加速了,紧紧地搂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接着回应她,也开始吻她,任雨泽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小鼻子她的脸颊,她轻声地说着:“你坏,”却更紧地抱紧了任雨泽。

任雨泽轻轻地褪去她的睡衣,然后,又脱去她的胸罩和小内~裤。江可蕊发出喘息,她抱紧任雨泽,在任雨泽的胳膊上轻咬了一口。

任雨泽随手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洒下来,江可蕊雪白完美的身体一览无遗。她娇呼一声“不要”,抓过被子蒙住了脸。

任雨泽笑着吻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柔美,她在任雨泽的亲吻中轻轻地颤抖,她闭着双眼,脸颊绯红,灯光下,**的她是多么的美,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任雨泽欣赏着,把玩着,心里除了那种本能的冲动之外,还有着一层仿佛得到了一件早就想得到的梦寐以求的艺术珍品的惊喜和愉悦心情,是的,这样的美女,其实就是人间的**,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就如同千年的美玉稀世的宝石,是该自己好好去呵护好好去疼爱珍惜的。

任雨泽脱去自己的睡衣和内~裤,决定今晚要好好地爱她,要让她感到快乐,当任雨泽缓缓进入的刹那,江可蕊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他们做了很久,两人最后都很累了,可是,累是累,两个人却都再也睡不着,于是,就在黑暗里聊天。

江可蕊悠悠的说:“这几天我很担心会失去你。”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却突然的想到凤梦涵。

江可蕊幸福的说:“是啊,我们不离不弃真好。”

任雨泽突然问:“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江可蕊在黑夜里说:“喜欢,其实男人需要崇拜,女人需要欣赏,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你把我当孩子一样宠着,喜欢你把我当宝贝一样呵护珍惜抚爱,喜欢你看我时的那种充满柔情爱意和惊喜欣赏的眼神,我喜欢这种感觉,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任雨泽说:“这是我内心情感真实的表达。”

“我知道,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我害怕失去你。”江可蕊喃喃细语。

任雨泽没说话,但是心里早已波澜起伏,不由地搂紧了她,捧起她的脸,吻着她,江可蕊也迎上来,将她的小嘴儿印在了任雨泽的唇上,那柔软如花的唇,那尖尖的小舌头伸进了任雨泽的嘴里。

她嗫嚅着:“完了,人家又想要了哦,怎么办啊?”

任雨泽忍不住哈哈一笑:“小馋猫,不会吧?”

“是真的哦,不信你看嘛。”她捉住任雨泽的手,伸到她的下面桃花源中,那里已经水儿漫延。

任雨泽说:“好吧,今晚咱两个战斗到天明!”他们赤身相拥在一起,一场鏖战结束之后,两人真的是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可蕊一边笑着一边说:“好是好,可是就是太累人了哦。”

任雨泽揪揪她的小鼻子:“任何得到的东西都要付出,这是真理啊。”

这个时候,睡在旁边童车中的儿子小雨总算是听不下去这对男女的话了,抗议似的大哭起来,让床上的两人一下就忙了,换布,喂奶,掂,这一忙,天色也快亮了。

清晨七点左右,任雨泽醒了,轻轻地把压的江可蕊头下的胳膊抽了出来,她还在沉睡,看来昨天的疯狂确实累坏了她,任雨泽悄悄的起来,洗漱完毕,站在凉台上,活动了一下,舒展着胳膊,做做扩胸运动,的确岁月不饶呀,周身的筋骨隐隐酸疼。

再接着老妈也起来了,任雨泽就搭手一起做了早餐,等他们做好的时候,江可蕊也让起来了,老爸也大声的咳嗽着出来了。

老妈一听到了他的咳嗽声,就瞪着眼说:“让你少抽点烟,就是不听,一会又把小雨吵醒了。”

老爸嘟囔着说:“我现在抽烟已经很少了。”

“还少,还少,现在家里烟多了,你可以随便抽了,每天都见你带几包出去。”

老爸委屈的说:“带出去还不都是给下棋的其他老头发的吗?你以为我一个人抽啊。”

“切,显摆,就你烟最好,人家怎么不给你发,雨泽啊,以后不要往家里放烟了。”老妈气呼呼的发号施令。

任雨泽和江可蕊相视一笑,他们早就习惯了两老的拌嘴,也都不当成一回事,吃起了早餐。

这早餐还没有吃完,里屋的小雨急闹起来了,估计昨晚上让任雨泽他们吵得也没休息好,江可蕊和任雨泽赶忙放下碗,过去忙活了一阵,这才让他吃饱喝足,安静了下来。

两人又吃几口,就听到了敲门声,开发区的刘主任笑嘻嘻就出现在了门口说:“哎呀,你们怎么在家吃饭了,我刚才就到楼下了,怕影响你们休息,没敢上来,本来是安排在外面吃早点的。”

任雨泽说:“哪吃都一样,你也来吃点。”

刘主任连连的摆手说:“不用,不用,我等你们。”

看样子他是一定要把任雨泽接到开发区去了,任雨泽也不在对他客气,自己吃了饭,想想既然如此,那就到聚春庵休息几天吧。

江可蕊一听任雨泽要去,心里也是想去看看,一来江可蕊到新屏市几年了,光听说那个地方,一次也没上去过,在一个听说那里都是尼姑,江可蕊也偶点不放心,自己过去绕一下,也能起个威慑作用。

任雨泽见江可蕊想去看看,也同意了,江可蕊就给单位请了半天的假,两人又看了看儿子,估计三几个小时应该问题不大,就告别了父母,随着刘主任到开发区去了。

任雨泽到了开发区,先是在开发区到处看了看,特别是那个最让任雨泽头疼的食品厂,任雨泽也是认真的在外面转了好一会,最后刘主任说要不进去坐坐,和他们经理谈谈,任雨泽摇头说:“算了,等过几天在说,现在我也不知道见了他们该说点什么有用的话。”

管委会的刘主任就让车拉着任雨泽和江可蕊到了山下,陪着任雨泽一起步行沿着青石板台阶上了后山,一路走来,仰望群山,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更让任雨泽和江可蕊喜悦的是满山的枫叶,像云霞,像火焰,烧红了半边天,新屏市的枫叶它不同于春桃之嫩红,夏荷之嫣红,秋菊之浅红,牡丹之羞红,它的红是一种成熟的红,老迈的红,红深红彻,独具风骨。它红得正派端庄,不欠火,不过线,恰到好处:不附势,不迎俗,红出自己的品位。它的红不为招蜂引蝶,不供装饰台盆,不邀纨绔子弟垂青,拒绝轻薄女郎樵采。它依托铁骨虬枝,于疏风嫩寒前,将积蓄了大半年的潜能,于一夜间释放出来,无瑕疵,没杂色,抗拒蛛丝虫蚀,贡献出一腔的纯红。

任雨泽很想做首诗,可惜他已经在红尘中停留了太长的时间,那些文人墨客的特性早就被沉浮不定的宦海之路给淹没了,所以他只是感叹着,心醉神迷着。

路不好走,虽然是深秋,但任雨泽扶着江可蕊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任雨泽记得上次给妙风说过,准备让市里拨点款,再找几个大款信徒化点缘,捐点善款,修一条盘山公路,直通到山上,这样一来,烧香敬佛的善男信女们,上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以直接把车开上去。

但是妙风没同意,她说,那样一来,一方面,彻底破坏了这山中的这份可贵的“静”,另一方面,也破坏了来烧香拜佛者心中的那份“诚”,无“诚”无“静”,这座山,和这座聚春庵,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任雨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是啊,在西藏,人们朝拜,都是要从家门口一直跪拜到布达拉宫的哦。

上到了半山腰,然后有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台阶,沿着一片竹林蜿蜒而入,竹林的深处似有潺潺流水悦耳琴声。

江可蕊说:“聚春庵在这竹林里?”

任雨泽点点头:“是的,我们沿着这条石板路走过去就是了。”

于是任雨泽便和江可蕊携手踏上那青青的青石板,一直往那曲径通幽处走去,身后是早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刘主任跟着,累是累了一点,不过他今天的心情是很好的,这样近距离的陪伴任市长,这很难得。

走不多时,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白墙黑瓦的古庵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一扇大门敞开,门内院落中一鼎香炉燃着袅袅烟雾,门前一座石碑,上刻六个大字——“南无阿弥陀佛”。

江可蕊忽然笑起来。任雨泽问她:“笑什么啊?”

江可蕊指着那块石碑说:“你知道‘阿弥陀佛’的意思是什么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是什么啊?”

江可蕊忍不住格格地笑:“阿弥陀佛,就是‘我没头发’,呵呵。”

“鬼丫头,这是谁告诉你的?简直就是瞎胡扯嘛。”任雨泽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网上的,你看,是不是有点像方言版的‘我没头发’?”江可蕊笑着说。

任雨泽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什么都可以拿来搞笑。”

江可蕊歪着头看看任雨泽说:“大叔,哦,不对,大爷,你很老了吗?”

任雨泽伸出手作势打她,她一边笑着一边躲,嘴里还在说:“赶明儿给你买根拐杖好吗?”

任雨泽说:“好啊,你至今还没有给我买一件礼物呢,买根拐杖我现在用不着,到老了拄着它,还可以经常想起你的好。”

这句话一说出来,任雨泽的心里忽然就一真的涟漪:是啊,许多年后,自己和江可蕊都老了,那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呢?

身后的刘主任看着这任市长两口子打情骂俏,自己在后面也嘿嘿的笑着,不错,今天效果真好,看来不仅让任市长心情愉悦,连江局长都是高高兴兴的。

不过江可蕊听了任雨泽这话,也不笑了,神色黯然下来:“唉,我们要是都不老,永远都是现在这样子,多好!”

任雨泽叹口气:“自然规律,谁也无法逃过。”

“所以,”江可蕊说:“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的快乐是有限的,人生快乐的时光也是有限的,在还可以享受快乐时光的时候,我们就要尽情地享受,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

任雨泽摇下头:“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有什么不好?难道要等到行不了乐的时候来后悔?”

“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人生哲学?”

“有什么不对吗?你不赞成?”江可蕊瞪着任雨泽问。

任雨泽看看江可蕊的脸色,立马改口:“不,我赞成。”

“这就对了,说明你还没有老嘛。”江可蕊笑着调侃的说。

“但是——”

“别说但是,但是,人生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努力地做,否则,快乐的基础又从何而来?这道理我早就懂啦!”江可蕊冲任雨泽调皮地眨眨眼睛。

其实任雨泽也是知道的,江可蕊不过是随口发发感慨而已。

这时一缕琴音,如行云流水一般飘了过来,江可蕊侧耳聆听,说:“这是谁弹得曲子?不像是音响里放出来的。”

任雨泽转过身,循声望去,只见竹林掩映出依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人影,任雨泽指了指人影处,对江可蕊说:“你看,弹琴的人在那儿。”

“那我们快过去看看啊。”江可蕊拽着任雨泽的手往那边走去。

转过一丛翠竹几树松柏,只见一片如茵的绿草坪上一位女尼正在捻指弹奏古琴,旁边的红木桌上还放着几只瓷杯一壶香茗。

江可蕊说:“她是谁啊?”

任雨泽说:“她就是这莲花庵里的妙风师傅。”

江可蕊有点惊讶:“她好像还很年轻哎,怎么出家当了尼姑了啊?”

“她今年还不满三十岁。”

“她长得很漂亮哦。”江可蕊在赞叹着。

这时,妙风师傅终于一曲弹完,也抬头看见了任雨泽他们,任雨泽注意到,当她看到自己身旁的江可蕊时,那目光和表情,都似见到天人一般,先是惊奇、惊异,后又变为感叹,再而浮现出许多亲切与柔爱,就如同是姐姐对妹妹的那一份温柔。

她站起身,看着江可蕊,目光如一泓清水,江可蕊也看着她,两眼水汪汪亮晶晶的,里面蕴含的更多的是好奇。而且,令任雨泽惊讶的是,江可蕊在妙风师傅的目光中,竟然轻轻地放开了自己的手,缓缓地向她走去,犹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

任雨泽立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她俩,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妙风真的很不简单啊,不仅能吸引住男人,连女人都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

“师傅你弹得一手好琴。”江可蕊说。

妙风微微一笑,以手示意莲江可蕊坐,然后说:“你就是江局长?”

江可蕊说:“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噢,一定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吧?”

任雨泽走过去:“这么一会儿,我就成了‘那个人’啦?”

妙风给他们几人倒上两杯茶,她微笑着说:“我们虽然是住在山上,但也还没有到不问世事的地步,江局长早在新屏市闻名遐迩了。今天一见,果真生的天人一般。”

江可蕊微微一笑,对这样的夸赞并不排斥,倒像是很受用的样子,说:“其实师傅你也长得很漂亮。”

“阿弥陀佛,佛门中人,漂亮与否早就没有意义的。”

江可蕊说:“也不是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妙风一笑说:“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其实都是一种偶然,彼此过分的亲近,最终的结果,都只能是苦痛,要么因为不和而带来苦痛,要么因为不能在一起而受离别之苦,所以江局长还是不要经常来的好。”

江可蕊想了好一会,点点头:“我好像有些懂了,可是,人的感情,有时是不受理智支配的。”

妙风说:“感情和理智,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上的两种事物。”

她端起茶来,“好了,不深究这个话题了,任何话题深究起来,最后都不免是一种虚妄,喝茶吧,任市长,看看我最近配的这种茶味道怎么样?”

任雨泽端起茶杯:“好,喝茶。”他微微的抿了一口。

妙风擅长自己用各种原料调配出各种口味的茶来,既可享受这个大自然给他们带来的美好的味觉享受,又可获得某种对身体的保健作用,可谓一举两得,不过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又不得不想起那次在这个山洞里,自己差点让妙风迷倒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同时,任雨泽心中对妙风也是很感通同情,本来这是一个一心向佛的女子,却在这繁花似锦的世界里,不得不做出很多违心的事情来,这真的是一种悲哀。

任雨泽喝一口茶,茶在口中,先是微苦,继而是一种清凉的甜愈渐弥漫开来;先是一种带点儿药味的香,继而是一种淡淡的花香飘漾开来,任雨泽点头:“嗯,不错,这味道使我想起了上次我在你这里品尝的那壶茶,与此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大苦然后大甜,大药而后大香。”

妙风莹然一笑:“你不觉得,人生,有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大喜而大悲,大苦而大甜。”

说这话的时候,妙风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回首一看,真是百感交集,好在自己最后遇到了一个好市长,不然真的不知道最后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成佛那是肯定不成,成妖倒是很有可能。

任雨泽端着茶杯,问:“那么,今天这茶呢?”

“平淡中有着淡淡的美好,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人生?”妙风伸出一根葱葱玉指,在琴上拨出了一个音符,咚的一声,犹如水滴清潭。

江可蕊一直没说话,任雨泽觉得她在见到妙风之后,忽然有了一种少有的娴静,任雨泽说:“可蕊。”

“嗯?”她仿佛才从另一个世界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任雨泽问。

“我在想,”江可蕊幽幽地说,“每个人都在追求快乐,可是,快乐究竟在何处呢?”

任雨泽不知她的小脑袋瓜里此刻竟在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一时无以回答。

说老实话,任雨泽一直认为,人生的快乐与不快乐,是相对的,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和感受,任雨泽看向妙风,她总有更精妙的答案。

妙风看看任雨泽,眼睛里仍如一泓清水,她微呷了一口茶,轻轻说道:“人生的本质其实都是劳苦的,如果不去自己寻找一点快乐,那么人生也就根本无快乐可言,因为没有人能给你快乐,快乐从来就不是别人给的,如果把快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到最后收获的都是失望或痛苦,但是,这种寻找,又不可太过火,否则,就像上一次的那种茶,大甜而后大苦,大喜而后大悲。”

“那么,”江可蕊问道,“幸福呢?”

妙风微微一笑,反问她:“你以为呢?”

“我?我觉得,幸福就是一种满足感吧。”江可蕊说。

“好,就从这个角度来说吧,有的人比较容易满~足,有的人却总是觉得难以满足,所以,每个人的幸福感标准又是参差不同的,就拿男人和女人来说,看似男人欲~望比较强烈,但是,往往不满~足的却常是女人,所以,男人,通常都比女人幸福。”

“哦?”江可蕊似乎有些不解。

妙风继续说道:“幸福,来自于有一颗感恩的心。女人比男人更不容易得到幸福,世间的女子总是多愁善感的居多,为什么?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女人比男人更贪心,比如一个男人,白天忙碌着赚点钱,晚上回来喝顿酒,酒足饭饱,或者再有个女人跟他做一次~爱,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可能就会感觉幸福了,但是女人,有了房子、车子、票子有了性,却还想要感情,还想要爱,还想要浪漫。女人总是追求的更多,还美其名曰‘追求完美’,其实,就是更贪心,这世间从来就没什么完美,强求的结果,只能是成为一个又一个怨妇。来我们这里上香的很多女人,每个人几乎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又似乎总是幽怨的。”

妙风这番话,虽然说得慢条斯理轻声慢语,但是,却又似字字千钧,砸在听者的心上。江可蕊和任雨泽,都一时无语,只好都端起茶杯来喝茶。

任雨泽从妙风沉静如水的双眸里看到了一种常人少有的情境,那情境,使任雨泽的心灵在刹那间获得了某种似可依托的感觉,任雨泽感到她的语言,字字珠玑,妙语横生,从她这里,任雨泽可以获得在别人那里难以获得的某些感悟甚至心灵上的享受。

此刻,妙风见任雨泽和江可蕊都不说话,笑了笑,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有些话题,说多了反而无益,还是听听琴吧,如何?”

江可蕊点点头:“大师傅说的女人比男人更贪心,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起这样的观点,不过,仔细想来,确也是如此,女人既贪求物质也贪求精神,只不过,物质也许易得,而精神上的幸福却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女人的大多幽怨,恐怕也多半在于此吧。好了,不说这些了,听师傅弹琴吧,师傅准备弹什么曲子?”

妙风微笑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我不知道,”江可蕊说。

妙风指走琴盘,滑出几个泉水般的音符来,她说:“好,今天就弹奏我最近新学的一支曲子,名字就叫《水中莲》。”

妙风给各人的杯子又添上茶,然后,淡然坐定,低眉观琴,双手抚弄琴弦,一曲清雅美绝的《水中莲》在他们的身前身后飘漾开来,恍惚之间,好似那水中的莲花,随风微微颤抖,似不胜娇羞,又似凄凄伤感,水波涟涟,夕辉烂漫,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岸边款款流连

妙风闭上了双眼在弹,竟然有两行清泪慢慢顺着她美丽的脸颊徐徐滑落。

一曲终了,妙风含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妙风打开旁边的一只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串佛珠来,所不同的是,这串佛珠,竟是用玉珠做成,那些玉珠个个直径大概都在一厘米左右,每颗玉珠之上,竟然都镌刻着一朵莲花,甚是好看且独特娟丽。

江可蕊一见之下,自然欢喜的不行,当下就伸过粉颈,让妙风给她戴在了脖子上了,她还一边以手捻那玉珠一边口中念叨:“阿弥陀佛——”那神情举止,竟真有几分出家人的样子了。

但任雨泽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因为他忽然想到她刚来时在门口说的那句话“阿弥陀佛”就是“我没头发”,呵呵,不过,自己可不要她像妙风这样,她那么好的头发,如果剃了,多可惜啊。

江可蕊说:“你笑什么啊?”

任雨泽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样子更可爱了嘛。”

江可蕊说:“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笑话我,哼哼哼!”她银牙轻咬红唇,装作很凶狠的模样,倒把妙风和刘主任也逗笑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说:“妙风师傅,我想在你这山上小住两天,不知道行不行?”

妙风莞尔一笑说:“这有什么不行的,这里专门留得有客人住宿的房间,一会我安排一下,你就在这里休息两天。”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好,谢谢。”

江可蕊对妙风说:“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还有,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弹琴啊?”

妙风微笑着看着她,轻声说:“可以啊,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教你。”

江可蕊道:“好,那我先走了,谢谢师傅今天的款待。”

妙风道:“一壶清茶,何谈款待?”

江可蕊说:“我是个贪心的女人,大师今天的款待,是精神上的嘛。”

妙风忍不住一笑:“嗯,没错。”

辞别了妙风,任雨泽他们三人就到了庵里,早有聚春庵的老妈子接上他们,看看时间也该吃午饭了,就在庵里简单的弄了几样小菜,任雨泽,江可蕊和刘主任倒是也吃的挺香的,虽然都是素菜,但这里的做法和家里自然是不一样。

后来任雨泽就留了下来,刘主任陪着江可蕊下山去了,说好了后天一早再来接任雨泽。

任雨泽在山上就悠闲的待了两天,每天看看红叶,听听风响,观日出,送晚霞,让自己整个心灵得到了一次真正的净化和休整,这两天给了他精神上的宁静,也使他产生思古之悠情,这里浓浓的香灰味带给他了更多的思考,他也好好的相爱那个了想自己和凤梦涵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想,任雨泽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到最后,任雨泽也没有想清楚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凤梦涵,他还想多思考一下,可惜的是,这样的好景不长,两天时间匆匆而过,任雨泽还要进入到红尘中去,为很多糟心的事情奔忙。

八点不到,任雨泽已经坐在了政府办公室,跟往常不一样,各个科室人都到得很早,他转念一想,应该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今天来上班吧,都不愿意在自己眼里有个懒散的印象,任雨泽微微摇了摇头,到新屏市也两年了,对哪个不是知根知底,何苦做表面工夫。

任雨泽便叫秘书小赵把几位副市长招呼过来,准备开个短会,把目前急于处理的事情布置一下。

副市长们一来,都叽叽喳喳的问候了一会任雨泽,问他身体怎么样,问他这两天躲什么地方去了,任雨泽就哈哈的应付着,拿出盒大中华忙着散烟。

一时间办公室烟雾缭绕,茹静呛得开玩笑地说:“我怕你们了,我自己不抽烟,却吸你们的二手烟,每人补助我五十元健康损失费。”

大伙一阵哄笑,任雨泽连忙切入正题:“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在加一把力气,这看看就到年底了,最近事情也多,好在由于大家的共同努力,政府的工作一直开展得有条不紊,今后还要依靠在坐的各位大力协助把当前的好局面维持下去。”

任雨泽面对这些副市长的时候,一般还是比较低调的,这与他的年龄和资力有关,在坐的副市长们都是在新屏市干了多年的地头蛇,年龄比他大,资力比他深,凡事只有低调处理,并且处理得当,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当然,这些人谁也不敢把任雨泽的低调等成软弱,因为对任雨泽,他们早就领教的太多了。

任雨泽抿了下嘴唇,王稼祥不失时机地给他到了杯水递到他手上,任雨泽继续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年底了,我们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财税工作上。大家有不同意见没有?”

任雨泽用询问的眼神一个一个看过去,他们点头同意。

任雨泽整理了下思绪接着说:“各位都比我清楚,税收上不去,财政就没钱!干部职工的工资难得足额发放到位,而且我说的足额工资仅仅是工资表上那可怜的职务工资和级别工资,并没包括政策规定应该领取的其他工资补贴和生活费,至于什么出勤费、误餐费就更不提了。现在工作的重心就在税收上了。这多少也关系到我们自身利益吧?就请分管各线的负责自己那摊子的上缴情况。”

这也是政府工作的一贯规律,到了年底这几个月,各项费用都紧张,上面划拨的办公费和返还的各项税款也一时到不了位,地方财政就难熬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了一通就散会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刚清静下来,小赵还在收拾烟灰缸茶杯什么的,门也没关,就见那个开俱乐部的张老板走了进来。

这小子显示咋咋呼呼的说了很多对任雨泽前几天失踪的担心话,最后才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任市长啊,我和那家谈了很长时间,现在谈不下去了,要不你帮我重新介绍一个企业吧?”

任雨泽前几天在家里也听开发区的刘主任说过这件事情的,这几天也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任雨泽的内心里,他也是很想一举拿下这个企业,为开发区的整顿扫清障碍,不过现在看来开哦,这个想法是无法实现了。

任雨泽说:“你们商谈的差距很大吗?”

张老板叹口气说:“唉,现在看来就不是差距的问题,这个长价格已经涨了两次了,看看谈的差不多了,他们就反悔了,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没有诚意。”

这和任雨泽心中还分析的几乎是一样的,看来这个厂是和新屏市耗上了。

作者题外话:推荐我的完本作品《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这是一个讲诉官场,爱情,黑道的故事,其实在大千世界里,不管是黑道还是官场,它们又有多少区别呢,这些地方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小说的主角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请到哪去看看!!!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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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八

一0八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问:“那你对这个长感觉怎么样?我是说经营这一块。”

“不瞒你说,要讲到经营,我还是看好这个厂的,我另外两个合伙人过去也是浙江做食品起家的,他们都感觉北江省做这行的不多,发展前景还是不错,问题是谈不下来啊。”

任雨泽点点头说:“这样吧,我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你先停几天,我和他们联系一下在说。”

“好好,有市长你出马,肯定能有效果。”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这也未必啊,只能试试了。”

送走了张老板,任雨泽又思考了好一会,他就你拿起了电话,先给开发区的刘主任挂过去,问了对方在省城老板的手机号码,最后任雨泽就给这个老板挂了一个电话。

让任雨泽生气的是,这个老板不仅不配合,而且态度还很刁蛮,他是吃透了法律,也知道现在的新屏市政府急切想要整顿和启动开发区,但像自己这样的情况,想要解决,新屏市一时也没有什么好措施对付自己,所以他就想在熬一熬,发个大财,漫天要价。

任雨泽压住怒气,说:“你这样让我们感到是故意在为难啊,希望你不要让政府难办。”

这老板在电话中就说:“任市长,请你理解,我就是想多要点钱,前几天我还和苏副省长谈过这个问题的,他也劝我配合政府,所以我才没有要更高的价格。”

任雨泽心中冷笑一声,知道你上面有人,但也不用如此明显的显摆出来吧:“我的意思是你在考虑一下,你现在那个价钱太高,高的离谱,肯定是谁家都无法收购,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反正达不到我的预期就先放放吧,这已经放了几年了,也不在乎多放几年啊?”他口气中还有很多调侃的味道。

任雨泽对这样一个人也真是头大的很,两人又说了好一会,但终究也是没有谈拢。

任雨泽放下了电话,是越想越生气,就在办公室悶着喝起来茶,喝一会,心里就不舒服了,他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的走,绕着圈子走,这样走了好一会,任雨泽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他咧着嘴,脸上挂着坏坏的味道,拿起了电话

这样过了几天的样子,在任雨泽的安排下,卫生局的几个年轻人带着新屏市设计院的几个工程师们就来到开发区,他们到了那个食品厂的附近,便开始忙活起来,他们有的人手里拿着皮尺,有的人手里拿着本子,还有的人很认识的在计算器上计算着什么。

起初也没有人理睬他们,但这样忙活了一个来小时,慢慢的食品厂留守的人员和附近的人就围观,打听起来:“同志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呢?”

一个卫生局的干部就手背在后面,很严肃的说:“这个地方准备修建一个传染病医院,而那一面就准备修一个公厕。”

“开发区要修医院了,好事,好事啊,这公厕也确实应该修了,偌大的一个开发区,公厕太少。”

“放心啊,以后这里会修建一个很大的,保证够你们用。”

这样他们忙了一个上午,一堆人就走了。

到了下午,卫生防疫站的人也来了,还有传染病医院的人也来了,这些人更是认认真真的在这一块盘算了一两个小时才算离开。

这些人离开之后,待在食品厂里的那个人留守的经理就坐卧不宁了,他开始有点着急起来,接着他连续不断的打了好些个电话了,得到的消息那就是一大早任雨泽市长已经通知了相应的各部门,准备研究搬迁传染病医院的事情,这个医院过去就在市中心,也确实早就有搬迁的打算了,但没想到会搬到这个地方来。

这是食品厂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新屏市会使出如此的手段来。

电话就打到了省城的大老板那里去了,这个大老板前几天还刚和任雨泽通过了电话,本来对新屏市很有点不屑一顾的样子,现在惊闻了这个消息,他一下明白了,难怪前些天自己和任市长通电话的时候,这个市长一点都不急,原来他还有如此的手段等着自己。

自己要是真得不同意收购,等别人都知道这旁边是医院和公厕的话,自己这个食品厂可就真的不值钱了,再也脱不了手,谁愿意来接手这样一个地方呢?一面是公厕,一面是传染病医院,恐怕就算换个生意做,也一定是死死的了。

他思前想后,最后不得不主动的给任雨泽打了一个电话:“任市长,我想和你谈谈食品厂收购的事情,不知道任市长有没有时间啊?”

任雨泽此刻正在办公室喝茶,听到了这个老板的电话,就对着电话说:“我现在正在外面检查工作,没时间详细的谈啊,改天吧?”

“任市长,那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这还真不好说,最近很忙的,你有事情就和开发区联系吧,你那个收购的事情其实也不用太急,实在不想处理就先放放。”

这话越是如此说,那省城的老板心里就越加的紧张,等不到第二天,他就安排了手下,去找那个想要收购食品厂的张老板协商去了。

又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食品厂收购就开始了,任雨泽倒是也参加过一次他们的宴请,也说了很多鼓励的话,但那个医院和公厕,却直到几年后都没有修建起来,唉,政府办事就是这样磨叽啊,这也怪不得任雨泽。

而随着这家食品厂收购的完成,开发区也展开了大规模的整顿,那些无法开工的企业,都纷纷转让了企业,当然,他们绝不会吃亏,毕竟当初给他们的地价也很便宜的,至于新来的企业,一个个都是充满信心,准备好好干的,所以到了十一月的时候,整个开发区已经是红红火火,而这对招商引资就带来了一个极好的示范效应,那些准备到新屏市来投资的客商,一看开发区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也都蠢蠢欲动起来。

任雨泽再抽出了时间,对开发区具有污染和排污超标的企业也连续的发文,全部开始整改,整个开发区就走入了正常的状态。

在解决开发区这一系列问题的同时,任雨泽还参见了萧博翰投资的影视城的谈判,好在有任雨泽和萧博翰的彼此谅解,所以这个看似规模宏大的商务投资,谈判的并不很艰难,任雨泽对萧博翰是理解的,知道商人的目的都是要挣钱,所以只要心不是太黑,恰到好处的挣一点,这不奇怪。

而萧博翰也很理解任雨泽这个人,知道他的难处,所以也没有太过出格的要求。

更为重要的是,商谈的双方对彼此都充满了信任,这就让商谈变得真诚,实际,少了许多猜疑和试探,没用太长的时间,整个商务谈判就全部结束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签约了,这对新屏市好像不来说都是一个重头戏,因为签约的仪式在商务活动中实际上也是一种宣传和展示,宣传未来企业的发展,展示企业所具有的分量和实力。

为此,任雨泽特意给省里汇报了一下,省委和政府研究之后,决定省长李云中和苏副省长两人亲自参加这个签约仪式,这对一个地级市的商务活动来说,就达到了空前的重视。

一般这样的签约仪式上面的领导很少来,因为很多签约往往都是一种意向的签约,所以最后能不能实施合作,还很难说的,上面领导会刻意的回避这样的仪式,以免最后这个项目落空之后,自己成为别人的笑柄。

但这次就绝不相同,省政府的一,二号首长亲自驾临新屏市,这在整个北江省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次盛况,很多其他地市的领导都惊讶的有点嫉妒起来,真是没有想到了,一个过去在北江省极为落后,娘不疼,舅不爱的新屏市,这次可算是大出风头了。

但惊讶的还在后面,当签约仪式开始的那天,任雨泽和冀良青等等新屏市的重要领导都准备着迎接李云中省长和苏副省长的时候,却在新屏市的城区交界处看到了几十辆车连成一串的一个壮观的车队,其中劳斯莱斯,兰博基尼,克莱斯勒,玛莎拉蒂,宾利,迈巴赫,奔驰等等车辆一溜的停在了路边,当然了,作为大多数新屏市的土狗们是无法全部认出这些车的牌子的。

可是毫无疑问的说,这些车都是好车,这一点他们是明白的,连冀良青都很是奇怪的看着这突然停下的庞大车队,问任雨泽:“这是些什么人?”

任雨泽也在纳闷呢,就皱着眉头,还没说出话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其中的一辆奔驰豪华房车看着眼熟,任雨泽恍然大悟的说:“冀书记,这好像是影视城投资商的人。”

冀良青这才是大吃一惊,他还一直没有和萧博翰见过面,整个商务谈判的时候,冀良青也是参加过一两次,但每次都是萧博翰委派的下属经理在运作这个项目,萧博翰从上次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到过新屏市来

以冀良青对萧博翰的感性认识,这也不过是一个有钱的老板而已,和自己这些年接触过的老板没有什么两样的,唯一差别就是他的钱多一点,但现在看看这个阵势冀良青知道自己估计错了,就算有钱,钱多的和陕西神木,山西的煤老板样多。但想要摆起这个谱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新屏市的这些领导们正在惊诧中,就见那辆奔驰豪华房车的门打开了,萧博翰笑呤呤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任雨泽就快步迎了上去,两人见面,都打量了一下对方,会心一笑,任雨泽说:“你今天这谱有点大了。”

萧博翰说:“无奈之举。”

“此话怎讲?”

萧博翰看看身后的那一大溜豪华轿车,说:“她们都要坐自己的车来,同时,我也想给你挣个面子,让你新屏市出一次风头,其实带着这一堆人,说真的,我也很累。”

任雨泽不解的问:“车上都是什么人?”

“嘿嘿,你一会就知道了。”

任雨泽也暂时不顾的自己的好奇,先把萧博翰带到了冀良青身边,对萧博翰说:“这是我们新屏市的市委书记冀良青同志。”

有指了指萧博翰说:“冀书记,这就是影视城的人投资人萧博翰先生。”

冀良青就伸出了手,和萧博翰使劲的握了握手,说:“哈哈,总算是见到萧先生了,你可真是神龙不见首尾啊,没想到如此的年轻,如此的潇洒,幸会,幸会。”

冀良青很少会对人这样的客气,特别是对前来新屏市投资的人,他更不会如此夸赞和奉承,但今天没有办法,他被对方强大的阵容和气场影响了。

萧博翰也客气的一笑,说:“早就想来看看你们,可惜最近很忙,所以到让各位领导见怪了。”

“哈哈哈,不怪,不怪。”冀良青还想和萧博翰继续攀谈几句,却见萧博翰转过身来,和任雨泽窃窃私议起来了:“嗨,任市长,你怎么今天搞这么大的动静,不需要跑这么远来接我们吧?”

任雨泽就差点笑了出来,说:“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们是接你啊,你真是敢想。”

萧博翰很是不解的问:“那你们这是?”

“嘿嘿,一会省长要来,我们是接他们的,至于你们啊,市里有专门接待你们的领导,要不你们先过去,在王朝酒店给你们也订好房间了,不过啊,不得不说,我们可没估计你们会来这么多的人,肯定房间是不够。”

萧博翰长叹一声,说:“奶奶的,什么世道啊,我们是投资的人,你们不来迎接,就知道巴结领导。”

任雨泽是光笑,不说话。

萧博翰又说:“至于房间我已经定好了,也是王朝酒店,整个上面的两层我都已经包下了,给你们省点费用。”

“不是吧,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嘿嘿,你能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只要是为政府省钱,你都高兴的很,好像政府的钱就是你家的钱一样。”

这时候,其他的副市长和尉迟副书记也都走近了一点,大家都想要认识一下这个新屏市最大的客商,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但走到跟前的人却突然都不说话了,他们让另一些人吸引住了,那就是马路对面,那一溜豪华轿车不断打开的车门中,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很多人,而这些人所具有的诱~惑,就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最先看到的是闻名国内的大腕范水水,虽然是个绝世的美女,但还是有人把她称之为水爷,以示她性格的豪爽不羁。

今天的范水水,一条露肩的薄衫和短裙,美妙的曲线显露无疑,黑色丝袜和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高贵美丽,让人看了想看,想看了还想动,想动了还想吃,总而言之,那就是一个心神摇曳,想入非非

她身后的另一辆迈巴赫里走出的则是当代天后级的歌星王非非,她穿的更加火辣,黑色皮衣和皮短裙,性感火辣的身材让人大吞口水,那胸前的小白兔仿佛随时会从紧绷绷的皮衣中一跃而出,性感的双腿充满了火热的诱惑力。

这还不算,从车里陆陆续续下来的还有藏子一、赵徽、徐蕾静;陈明道.歌胡.德国纲.等等好多的大牌明星,这一下整个公路上都静悄悄的一片了,不要说新屏市这些领导平常怎么扬威耀武的,但和这一大堆明星来比,那就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别了,甚至很多人连招呼都不敢过去招呼一身声,他们就感觉到很自鄙,很自惭,很不想活了。

任雨泽很快的清醒了过来,他赶忙叫过来一同前来的公安局韩局长,对他说:“你让交警在前面设置一些路障,让来往的车辆小心行驶,这里人太多,不要出什么交通事故。”

韩局长一听很有道理,这些大牌们要是在自己的管辖出了问题,恐怕会引起全国观众的声讨,他赶忙拿起了对讲机,安排起来。

任雨泽又过来对冀良青说:“冀书记,要不让我们的车往后撤一点,不然两面都是停的车,路面太窄,不利于安全。”

冀良青点头也同意了,任雨泽就让王稼祥赶忙招呼新屏市四大院的司机,把车退开。

萧博翰在任雨泽忙完时候,很佩服的说:“任市长真是好定力了,你看看其他人,现在看明星都看傻了,就你还知道安排工作,了不起,佩服啊佩服。”

任雨泽到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接下来还有个问题,那就是马上省长等人就要过来,这都堆在大路上也太不像话了,所以他对萧博翰说:“要不你们先进城,我们随后接了省长,大家在酒店座谈?”

萧博翰也知道任雨泽有点为难,就点头说:“行吧,那我们先走了。”

任雨泽叫过身边的一个公安局的科长,说:“带部警车,给萧先生他们开路。”

这科长才一下反应5过来,忙说:“好好”。

萧博翰回转身去,对着那一堆红红绿绿的美女帅哥们一声吆喝:“各位,各位,我们先到酒店休息,马上就到了,大家坚持一下。”

这些人当然组织纪律性也不会太强的,一个个扭着,慢条斯理的缓缓上车,等他们都上了车,前面的警车开道,后面有警车护卫,一大堆车辆往新屏市而去。

任雨泽就暗自的想,要是一会他们到了城里,不知道会不会形成万人空巷的效果,这个萧博翰啊,他总是能给自己弄出想象不到的奇迹出来。

车队走了好一会了,这些新屏市的领导们还没有从震惊中苏醒过来,一个个都呆如木鸡的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半天都没有人说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在想,这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看到如此众多的明星呢?难道他们都是来参加这次签约仪式的,天啊,新屏市真的要出名了。

一点都不错,新屏市确实很快就要出名,因为就在明星们大队车辆刚刚开过去没多久,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好坏不一的很多很多辆小车,多到了比起刚才的车队还要壮观,而从这些这些车里露出的那些长短大炮,电视天线,还有车上喷的什么什么电视台,什么什么媒体,什么什么报社的字样看,这都是一伙追星的狗仔队。

任雨泽还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很多的粉丝们赶来,任雨泽其他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今天的新屏市的凉皮恐怕会卖到10元钱一碗了。

大家都在沉思着,回味着刚才明星们的一皱一笑,一举一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了探望哨发出的信号,省长李云中就要到了。

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家才一下缓过神来,明星们固然可口,但是那玩意吃不到,而且遥不可及,可是接下来到达的李省长和苏副省长,却是可以主宰每一个人命运,所以很快的,这些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官员们,一下就恢复了理智和内敛,似乎刚才并没有在想明星,大家都在思考着工作问题。

冀良青就很严肃的说:“同志们,一会看情况灵活一点,要是省长不下车,大家就赶快上自己的车,不要掉队了。”

任雨泽也给王稼祥招招手,让刚才退到后面的车辆都开过来,说不定省长不喜欢今天这样庞大的迎接场面,那时候大家也好就近上车。

好在今天李云中可能也是心情愉悦,所以虽然对新屏市这样的兴师动众不大满意,但还是客气的下了车,和大家都握手一下,说:“你们真是累教不改,今天我懒得说你们了,大家也不要在马路上站了,都上车吧。”

大家听了纹丝不动,都在等李云中先上车,然后每个人才生怕落后了,往自己的车前走去,是走去,还不能跑,但步子要快,速度要快,还要保持住自己的风度,这对常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这些大员们来说,都是炼就了几十年的事情了,所以走的虽然快,看起来还是很从容的。

任雨泽也准备回到自己02号车上,却听到了李云中的秘书喊了一声:“任市长,省长请你过来坐。”

任雨泽暗自叹口气,这看着是每个新屏市领导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对任雨泽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因为如果叫上冀良青和自己一起,还好一点,别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但单单的叫上自己,这玩意就有问题的,会让那些人羡慕嫉妒恨的,当然,最多的肯定是恨了。

任雨泽就跑步上了那辆大面包车,第一排是李云中的秘书一个人坐,第二排是李云中,第三排是苏副省长,但任雨泽却惊异的看到了苏副省长的旁边坐着苏历羽,此刻的苏历羽就对着任雨泽眨了眨眼。

任雨泽想笑一下,却看到了苏副省长那深不可测的眼光,这眼光是可杀人的,生生的把任雨泽刚要挤出的一点笑意扼杀了。

任雨泽有点发懵,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什么地方,李云中的秘书笑笑,说:“任市长,来坐我这里。”

任雨泽这才客气一句,在李云中的前面坐了下来。

李云中问:“任市长,对方到新屏市了没有?”

“刚刚过去,比省长的车队早20来分钟吧。”

“奥,那么今天那个萧先生会亲自到场吗?”

任雨泽回答:“会的,刚才已经看到他了,还打了个招呼,只是恐怕这次签字仪式会有点”

任雨泽不知道该怎么给李云中说了,因为这次萧博翰带来了这么多的明星大腕们,自己不给李云中说一下,到时候他肯定不舒服,会说自己在搞突然袭击,但说吧,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李云中很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就问:“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这也是李云中最担心的事情,要是自己郑重其事的到了新屏市,最后签约出了状况,或者对方反悔,那就有点尴尬了。

任雨泽一直是侧着身子坐,头转向后面的,见李云中问,就说:“他们来的人多了一点,恐怕到时候会冷落了省里的领导。”

李云中难以置信的看看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就这个问题?”

任雨泽点头,认真的说:“是啊,就这问题。”

“不是签约上的商务问题?”

“不是,那个没什么担心的。”

李云中就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了,这个任雨泽啊,真是小家样子,人来的多能怎么样?难道在北江省还真的有人能盖过自己的风头,可笑,就算是省委的王书记和自己一同出场,自己也未必就会风头尽失。

连坐在后面第三排的苏副省长都莂了一下嘴,虽然没有完**出鄙视的表情,但显然对任雨泽这种夸大其词的做作样子是看不惯的,开什么玩笑,会让李省长和自己受到媒体的冷落,真是的,你任雨泽也不知道想什么呢?想要哗众取宠,还是想要危言耸听?

但等任雨泽把刚才自己所看到了,以及自己叫的上名字的部分明星们说了出来之后,李云中沉默了,苏副省长也沉默了,他们再也没有认为任雨泽是在杞人忧天。

以他们都是封疆大吏的身份,等闲的名人大腕也并不能放在他们的眼里,但就刚才任雨泽说的那些人,这可都不是等闲的大腕,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具有极大的能量,何况是这样几十个一起出现,这确实出乎李云中的预料之外。

他首先想到了两点,一,就是这个姓萧的老板真是个狠角色,一次能请动这么多的明星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想来不是个简单的人。

在一个,李云中想,据说这个姓萧的老板和任雨泽的关系很铁,那么任雨泽的能量自己也是不能小看了。

要知道,那刚才说的有些大腕,并不单纯的是演艺界的明星,他们在京城都很有势力,其中的一个还是将军,这些人在很多时候是可以对政治起到一定的影响的。

所以李云中就要仔细的思考另外一些层面上的许多问题了。

任雨泽以为李云中是在担心,就试探着说:“不过我会给宣传部打个招呼的,在签字仪式上,让他们尽量的安排我们北江本地媒体在前面,多对政府做做报导,这样可以冲淡那些明星的影响。”

李云中下意思的摇摇手,说:“任雨泽同志,你误会了,我并不担心那些问题,其实就算来再多的名人,他们都还是在为北江省,在为新屏市造势,我们何必杞人忧天呢,能够引起全国的轰动那才更好,那样你们新屏市的影视城项目就如日中天,红红火火了。”

任雨泽当然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是担心到时候媒体都冲着明星而去,冷落了省上的这写领导,会让李云中不快,现在看来李云中也很通情达理的,任雨泽也就宽慰了不少。

接着任雨泽又给李云中介绍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这样没说多少话,车就到了王朝大酒店了。

看到停车场那几十辆世界名牌的豪华车辆,李云中和苏副省长才真真的感受到了这些明星大腕所带给自己感官上的冲击。

李云中对苏副省长说:“老苏啊,看来今天这个场面有点壮观了。”

苏副省长就笑笑,说:“再大的场面,有你在呢,都能镇的住。”

李云中就嘿嘿的笑了笑,对赶过来的冀良青等人说:“好吧吗,我们先上去,签字仪式还有一会吧?”

冀良青快步趋前,说:“嗯,还有一会,李省长和苏省长先到酒店擦把脸,然后就在酒店的大会议室举行签字仪式。”

李云中点头:“行,我们上去吧。”

一行人就鏃拥着李云中和苏副省长,进来大厅。

这个时候,苏历羽才嘻嘻的笑着,靠近了任雨泽,小声的说:“喂,你怎么一直都没到省城去啊,也不和我联系。”

任雨泽看看前面走着的李云中和苏副省长,小声说:“最近忙死了,哪有时间到省城去。”

苏历羽就开玩笑的说:“听说你上次差点在荒山上就义了,是不是真的呦。”

任雨泽有点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这说来话长,以后给你说。”

“什么长不长的,现在就说。”苏历羽一个不注意,就提高了一点嗓音。

李云中就回过头来,看了苏历羽一眼说:“羽丫头,你又在威胁谁呢?”

苏历羽莞尔一笑,说:“你想知道啊,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李云中哼了一声说:“少来,今天你纠缠了一路了,你那事情我是不管的。”

苏历羽瞪了李云中一眼,说:“我的事情你不管,那你少问我什么,以后在想从我这里打探啸岭哥的消息,门都没有。”

李云中大笑,也不说话,拉了一把苏历羽,一起上了电梯。

任雨泽是没有坐这班电梯的,因为那电梯就那么大一点,里面已经有两个省长,一个苏历羽和冀良青了,自己在挤进去那是没眼色,不过很快,旁边的电梯也就下来了,任雨泽带着几个副手,就到了楼上。

任雨泽到了李云中省长的房间,房间里李云中,苏副省长,还有苏历羽和冀良青都在,李云中就问任雨泽:“要不任市长先把萧先生请过来坐坐,也算是认识一下吧。”

任雨泽就拿出了电话,走到门口给萧博翰打乐过去:“博翰,我任雨泽啊,你现在忙吗?要是不忙到8楼来一下,我们李省长先和你见见。”

“他们到了?那好,我马上就下来。”

“嗯,我在电梯口等你。”

任雨泽回到房间给李云中省长说了一声,说自己到电梯口接一下,李云中点头示意他先去。

任雨泽就到了电梯口,一面等着萧博翰,一面点上了一支烟,今天忙的早上一支烟都没有时间抽,现在抓紧时间抽一支,一会又要忙了。

这样他就靠在电梯的门口抽烟,电梯门一下就开了,任雨泽抬头随意的看了一眼,却见里面走出了凤梦涵,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今天的凤梦涵比起往常看上他去都要更水灵,或许女人也必须在男人的开垦下才能更加成熟和丰润,现在的凤梦涵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娇羞,内敛的女孩了,她变得更为自信和豁达。

任雨泽和凤梦涵是从荒山出来之后的第一次单独见面,最近他们也在办公楼里有时候照个面,但那时候不是任雨泽的身边有人,就是凤梦涵和同事在一起,所以两人只能眉目传情,却不能说点什么知心的话。

此刻两人都是一愣,凤梦涵跨出了电梯,在任雨泽面前站住,说:“你还好吧?”

任雨泽点点头:“我本来打算在医院看看你的,但事情一多,又感觉不太方便,所以”任雨泽没有再说下去了,他感到自己的语言那样枯燥而无味。

凤梦涵幽幽的一笑,说:“我理解。”

“嗯,谢谢你的理解。”

“为什么要谢我?我做过什么让你感到需要谢谢的事情吗?”

这样的问题任雨泽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他突然的发现,过去见了自己都躲躲闪闪的凤梦涵在现在已经可以正面而从容的和自己交谈了,也许跨越了那道坎之后,人都是会变的。

凤梦涵也是第一次见到任雨泽这样迟钝,她感到有点好笑起来,说:“嗨,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的那场浪漫我会永远记得,但绝不会让你为此背负上沉重的负担。”

任雨泽有点愧疚的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没有一点责任心?”

凤梦涵摇头说:“没有啊,我从来都没有那样认为,但我们两人的事情,不是你用责任心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任雨泽也深有感触的说:“是啊,是啊,这才是我感到最无助的地方。”

凤梦涵看到了任雨泽的无奈和内疚,她几乎想要用手抚摸一下任雨泽的脸颊,给他一点安慰,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这个小小的冲动,只能对任雨泽怜惜的注视着。

对凤梦涵来说,其实并不是像她现在展现给任雨泽的这样轻松,实际上凤梦涵仍然徘徊在回忆和梦的边缘,并不是说那段感情是多么完美,只是因为和任雨泽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如果现在能够和任雨泽朝夕相处、长相思守,凤梦涵想,那应该才是最美的时刻,因为她们是在最美丽的瞬间结束的,所以才会留恋于那份绚丽和温馨。

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凤梦涵喜欢上了淡淡的那种感觉。淡淡的感情、淡淡的思念、淡淡的忧伤、淡淡的遗忘,可是就算习惯了遗忘,凤梦涵还是忘不了第一次任雨泽吻她时的窒息,忘不了冰冷的夜晚在山洞里任雨泽用身躯为自己带来的温暖

一0九

一0九 摇一摇头,凤梦涵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开朗一点,说:“对了,一会帮我一个忙好吗?”

任雨泽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什么事情,没问题。”

“答应的这样干脆,小心食言啊。”风梦涵就半真半假的说。

“不会的,我了解你,你不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任雨泽很自信的说。

“嗯,算你聪明,是这样的,今天你能你能,能帮我要个吴修波的签名吗?”说到了最后,凤梦涵露出了少有的女儿羞涩来。

任雨泽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原来你是波哥的粉丝啊。”

“怎么,怎么,不可以啊,你说能不能要到吧?”凤梦涵有点急了,她担心任雨泽会笑话自己,多大的人了,还在心里暗恋吴修波,只要是他主演的电影,电视,凤梦涵都会一口气看上好几遍,几乎剧中的台词她都可以背的下来了,但这个秘密是谁也不知道的,今天不得已让任雨泽发现了。

任雨泽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以毛主席的名誉给你发誓。”

“切,得瑟,毛主席和你什么关系。”

刚说到这里,电梯门又开了,萧博翰就垮了出来,一下就看到了任雨泽正在和一个美女说话,但看那美女的眼色里秋波荡漾,萧博翰就把脸一捂,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凤梦涵一下大羞起来,不过她也认识萧博翰的,上次萧博翰到新屏市来,就是凤梦涵给安排的吃住,知道这人和任雨泽是好朋友,是在开玩笑,但就这,凤梦涵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任雨泽却是一脸的正经,说:“奇怪,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你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萧博翰也笑着把手拿开,招呼说:“凤主任今天也过来了,上次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任雨泽说:“现在想谢谢也来得及啊。”

“奥,那任市长你说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一下。”萧博翰也认真的说。

任雨泽看了一眼凤梦涵说:“博翰,让吴修波给凤梦涵签个字吧,对了,那个张嘉一的签名你也帮我弄个,那是你嫂子的杀手。”

萧博翰就瞪着眼,看了他们半天,说:“就这???”

任雨泽摊摊手:“可不是就这吗?这样感谢一下不难为你吧?”

萧博翰叹口气说:“要是任市长你不吃醋的话,我都可以安排他们两人陪凤主任和嫂子一起吃顿饭呢。何况是签名。”

任雨泽忙摇头说:“吃饭就算了,就要签名。”

说着话,任雨泽就准备找个名片什么的,给萧博翰,让他到时候要签名,这也是任雨泽没当过粉丝,所以也搞不清签名应该怎么做。

萧博翰哈哈的大笑,说:“我让他们每人给张照片,在那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任雨泽到没觉得什么,凤梦涵却是有点兴奋的小脸都通红了,一连声的说:“谢谢萧总,谢谢萧总。”

萧博翰摇着手说:“这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对了,任市长,你对哪个明星很崇拜,我给你安排游一下吧,晚上一起吃顿饭。”

任雨泽就赶忙看了一眼凤梦涵,见凤梦涵也正看着自己,眼中隐隐约约的有股子杀气,他赶快掩饰的呵呵一笑说:“我就崇拜毛主席他老人家,你能帮我弄醒他吗?”

萧博翰冷哼一声说:“比较麻烦。”

几个人都笑了,凤梦涵其实刚才眼中也没有什么杀气,就是任雨泽自己作贼心虚,所以凤梦涵就问:“你们现在做什么?”

这一说吧任雨泽提醒了,他一把拉着萧博翰说:“赶快,赶快,李省长只怕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说着就走。

凤梦涵一下子伸出了舌头,哼哼,任雨泽一听有女明星陪着吃饭,连带客人见省长的事情都差点耽误了,这男人怎么都这样啊。

真是冤枉啊,明明是她要签名的,最后事情还是怪到了任雨泽的头上,没办法,女人要是能讲理,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任雨泽带着萧博翰来到了李云中的房间,敲门进去之后,房间里已经只剩下李云中和苏副省长两人了,他们就一起看向萧博翰,先是疑惑,后是惊讶,萧博翰太过年轻,和他们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在李云中的心里,这个萧博翰如此的年轻,却有如此的财富和能力,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本能的,李云中和苏副省长就在想,这个萧博翰应该属于京城某位的公子吧,不然怎么可能做到目前的局面。

当然,他们是不知道萧博翰的,要是他们知道了,知道当年的萧博翰是一个什么样子,恐怕会让他们感到更大的震惊。

李云中对这样一个人还是表示了足够的客气,他站起身来,说:“你就是萧先生,哈哈,久仰啊,我是李云中,这位是苏省长,”

苏副省长也虚抬了一下坐在沙发上那沉重的,仅仅是抬了一下,握个手,又坐了下来,他虽然惊讶,但还是难以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价,在他的眼里,萧博翰终究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自己接待过的有钱的商人太多太多了。

萧博翰客气而礼貌的说:“很高兴见到两位省长,你们的到来为这次影视城的合作增添了更大的光彩,谢谢你们!”

“何必如此客气呢?你能来北江投资,本来是对我们的支持啊,对了,听口音萧先生是北江人?”李云中也是老北江人,所以萧博翰的普通话还是没有完全掩盖住他浓厚的临泉市口音。

“李省长好耳力啊,不错,我老家是临泉市的,不过现在的国籍已经不是大陆的了。”

李云中很理解的点头说:“嗯,嗯,你们这种情况很多啊,其实在那发展都一样,但最后还是要落叶归根对不对,回到北江。坐坐,都不要站着说话。”

萧博翰就坐了下来,但是任雨泽不能坐,他先给两个省长都添满了水,然后又帮着萧博翰到上了一杯水,因为没有人让他留下,作为一个下属,他知道应该离开。

任雨泽就客气的对大家笑笑,离开了这个房间。

出来之后,任雨泽就见对面的房间门开着,冀良青正在和李云中的秘书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冀良青看到了任雨泽也出来了,心中稍微的平衡了一点,他也是被赶出那个房间的,要是任雨泽留在里面,这岂不是很让自己尴尬,还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那个房间,自己可不愿意让大家看到自己在李云中面前并不得势的样子。

任雨泽就也进了李云中秘书的房间,这个房间就在李云中他们房间的对面,门也是一直开着,完全可以看到李云中他们房门,在这等着应该是不错,里面谈完话,或者有什么事情,自己能很快过去。

任雨泽给冀良青和秘书都发上了香烟,但李云中的秘书不抽烟,任雨泽和冀良青两人点上,闲聊着,任雨泽说:“冀书记,签字仪式和酒宴结束后,不知道李省长他们愿意不愿意去飞燕湖转转啊,安排是这样安排的,但要不到时候吃饭的时候,麻烦你帮着提一下吧。”

冀良青抽了一口烟,紧锁眉头说:“提我是可以给李省长提一下,但我怕估计悬啊,省长他们工作忙,未必有时间过去。”

任雨泽也点点头,因为他担心到时候李省长他们不去飞燕湖,而萧博翰腰带人到飞燕湖去转转,这样新屏市就要兵分两路来陪同,到底自己是陪李云中他们好,还是陪萧博翰呢。

冀良青也看出了任雨泽的心思,一笑说:“不用担心,要是李省长他们不去飞燕湖,我们就都在市里陪他们。”

任雨泽让冀良青一下说中了心思,嘿嘿的一笑,也不去做肯定的回答,在任雨泽的想法里,其实不管是李云中还是萧博翰,都很重要的。

他们就在这里闲扯着,一直等了有20分钟的样子,李云中那面的房门才一下打开了,任雨泽见李云中陪着萧博翰走了出来,任雨泽就和冀良青刚忙站起来,到了走廊接上他们,李云中又和萧博翰客气了两句,然后对任雨泽说:“你帮我送送萧先生,签字仪式还有30分钟时间,到时候准时举行。”

任雨泽和冀良青都连连点头,萧博翰也对李云中客气了两句,在任雨泽陪同下就离开了这里,他们走的远一点的时候,任雨泽小声问:“博翰,刚才你们在谈什么?”

萧博翰笑笑说:“都是试探,没有什么实质的问题,不过我感觉那个苏副省长好像对新屏市还是很不满意的,没有李省长看好你们啊。”

任雨泽点头说:“这是肯定的,我和他有过冲突。”

“奥,这样啊,你真够胆肥的,连顶头上司也惹,嗯,不过这有点像你的个性,呵呵呵。”

任雨泽把萧博翰送到了电梯的门口,看着萧博翰走进去,任雨泽忙说:“记得明星签名的事情啊。”

萧博翰很是无奈的笑笑,说:“知道了,知道了。”

任雨泽回来之后,又敲开了李云中的房门,冀良青也在里面,几个人随便谈了一会工作,时间就到了,一霎那,整个楼层都忙了起来,今天在酒店的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这次签字仪式来的,签约仪式在楼上的一个综合会议室召开,这个会议室在新屏市酒店中应该算最大的一个了,可以容纳好几百人,但毫无疑问的,今天来到这里的可是不止几百人。

因为在李省长他们出来之后,就发现过道和电梯一下爆满了,还好,早就安排酒店准备好的员工电梯都有新屏市的公安守着,任雨泽他们就陪着李省长等人,坐上了电梯,到了16楼,这里更是戒备森严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人,有些小媒体,小报社的记者也都被挡在了会议室的外面,所以走廊上站满了人。

李省长他们一过来,就有各种话筒伸了过来,乱七八糟的响起了一片采访的声音。

“请问李省长,你对这次影视城项目看好吗,对他未来的发展怎么看?”

任雨泽心中不屑的想,傻瓜记者,傻瓜问题,这还用问啊,李省长的人都来了,你说他是什么看法,也不知道报社招人有没有考试。

不过也容不的他多想,给他提问的人也不少,任雨泽就[海岸线文学网]毛。

不过他们是认识任雨泽的,今天任雨泽够出风头的了,其中一个上次陪萧博翰来新屏市的年轻人就收敛起满脸凶狠的表情,咧嘴对任雨泽笑笑,说:“任市长是找我们萧总的吧。”

任雨泽记不清这个人的名字了,只是心想,原来你们也会笑的吗?还真的以为你们都不会笑了。

任雨泽点点头,说:“我和萧总商量到飞燕湖去的事情。”

这个人就笑着说:“我带任市长过去。”接着转头对其他几个人说:“大家注意警戒。”

几个人都一起回答:“风远哥放心,有我们在,不会出事。”

任雨泽一下记起来了,这个人叫聂风远,当年和萧博翰一起在临泉市里打拼过,据说也是一个狠角色。

在聂风远的陪同下,任雨泽就到了萧博翰住的门口,聂风远敲了几下门,就见门一下打开了,开门的是萧博翰的老婆苏曼倩,苏曼倩一看到任雨泽,就露出了微笑,说:“任市长你来了。”

任雨泽就见苏曼倩今天真的格外漂亮,身材真是棒极了,该肥的肥,该瘦的瘦,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再加上白嫩的肌肤。脸蛋秀丽宜人,娇靥上镶嵌着两个迷人的酒窝,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随随便便的看一眼谁,都会让你热血沸腾。

虽然苏曼倩也将近三十的人了,但岁月一定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轨迹,她和任雨泽在好多年前见过的那个女孩几乎还是一样的。

任雨泽问:“苏曼倩,刚才怎么没有见到你啊,我还以为你没有来呢。”

苏曼倩莞尔一笑说:“那样的场面我实在不想去,太闹。”

萧博翰也从套间的里间走了出来,说:“任市长来了,进来坐。对了,聂风远啊,你今天辛苦一下,不要出什么乱子。”

聂风远在门外说:“没事,谁来找我们的麻烦啊。”

萧博翰说:“小心为好。”

任雨泽就坐进了萧博翰的房间,这是王朝酒店最好的一个总统套间,任雨泽都没有住过,倒不是任雨泽住不起的问题,任雨泽要真的想住,就是不掏一分钱酒店也不敢不安排的,只是任雨泽多少还有草根情节,太过奢侈的东西他都会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这个总统套房以维也纳风格为基调,面积达440平方米,设总统房、夫人房、会客厅、接待室、娱乐室、厨房、餐厅、书房、浴室(干、湿蒸气房,冲浪浴缸)套房里,100多平方米的会客厅让人震撼———华贵之气满溢,厚实的咖啡色地毯上,回旋着细腻图案;绿色植物在角落里静默;欧式装饰廊柱隔出了一个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椅子、茶几,由实木和真皮共同造就;想像一下,在这样的空间里谈生意,签合同,或者仅仅喝茶谈天,都应有不同的感受。

饿了,套房里就有厨房,可以请厨师过来“现炒现吃”,同时鉴赏一下餐厅墙上的印象派油画。倦了,在冲浪浴缸洗个澡,睡个小觉。想静思,去书房,看看架子上的历史书吧,或者上网看点新闻。想消遣,呵呵,有设施齐全的娱乐室。如果,你有什么需求,一名管理人员、两名服务员,会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为您提供细致周到的管家式服务。

尽管总统套房的一天的房价高达人民币16800元,但想住的人还挺多,常常会有条件不符的客人预订总统套房,都被工作人员婉言拒绝,因为总统套房的“特殊身份”,它要求入住者具有一定社会地位和知名度,并且,入住前要提前三天预订———在这三天时间里,酒店会收集客人的资料,并检查设施、布置房间。

曾今宾客服务经理就对任雨泽说过,总统套房是王朝酒店的一个品牌,彰显了饭店的品味,因此,不会为了赚钱而降低对客人的要求。

据说今年1月份到现在,共有38位客人住过总统套房,大多数是新屏市企业所邀请的知名人士或外籍vip客人,平均一个多月才有3,4位客人入住。

就连李云中两次来新屏市,都没有住过,当然,这也是李云中个人注意影响。

任雨泽知道了,只要客人前期手续安排妥当后,入住总统套房的客人将享受以下高规格接待:各个房间摆放鲜花、水果→酒店高层大门迎接→宾客服务经理专程陪同到房间→直接在房间内办理入住手续→楼层有专门的管理人员和服务员,提供管家式服务→离开时隆重欢送。

在客人入住其间,酒店为了掌握客人的生活习惯,员工和管理人员会观察并记录客人的生活特点,以便下次该客人入住时,提供更加个性化的服务,比如根据房间的烟灰缸里的烟头,知道客人喜欢的香烟品牌及烟瘾大小;察看水果盘里水果数量的变化,掌握客人的口味;要是床上的两个枕头被抽走了一个,那表示客人喜欢枕头低一点睡;根据电视机里频道按播记录,了解客人喜欢哪一方面的资讯,并给与适当的调整。

任雨泽摇着头说:“萧博翰,你这是资产阶级的腐化生活啊。”

萧博翰哈哈的大笑着说:“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在新屏市多消费一点,还不是为了拉动你们新屏市的jdp指标啊,这也是为你政绩着想呢,你还不领情。”

苏曼倩在旁边问:“任市长是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任雨泽摆着手笑笑说:“算了,什么都不喝了,我来问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到飞燕湖去看看啊,我专程陪你们的。”

萧博翰说:“大家刚吃过饭,稍微休息一下吧,特别是那些明星们,都要补补妆的,我们还是先喝点茶。”

“嗯,那行吧,就给我来杯茶。”

“不用,我知道你喜欢喝功夫茶,我这有茶具,我来给你泡一壶。”

说完,萧博翰就给苏曼倩打了个手势,苏曼倩笑殷殷的端来了一套棘刺木的功夫茶具来,任雨泽也是懂行的,一看光凭这个功夫茶具,只怕几十万元钱都那不下来。

一一0

一一0 任雨泽和萧博瀚两人就坐在一起,泡茶,品茶,聊了起来,而苏曼倩就回到了里面的卧室,对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聊天,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任雨泽一直还是有个疑团的,就问:“博翰,你是怎么能拢住这么多的明星?”

萧博瀚喝了一盏茶,说:“其实这也很简单,一个是我中影集团下一步会有很多作品,让他们都充满了期望,在一个,我还有很多自己的手段。“

“手段?”任雨泽更是不解。

萧博瀚笑笑:“你是没有踏进这个圈子,在影视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光鲜,这里有这里的潜规则,还有很多肮脏的东西,当然我说的是极端的一些问题,这并不是说我也会那样,但有时候用点其他的手段也在所难免的。”

任雨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他疑惑的看看萧博翰,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

萧博翰当然是可以理解任雨泽的,任雨泽的一生都在那种最为光鲜的权利中心生活着,他们的这个场所,不仅封闭,而且是另一种的艰险,这就让这个圈子里得人根本没有时间去研究和探讨很多其他的东西,他们每天所考虑的除了工作,就是防范和攻击

但毋庸置疑的说,这个世界很大,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定生活圈子,他们能有几个人理解和了解别的圈子的东西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杀手这个职业,可能任雨泽会大吃一惊,如果说就在这个楼里,就是自己手下的弟兄,其中的很多人都杀过无数的人,任雨泽也一定会震惊。

但对这个楼里的很多弟兄们来说,那根本就算不的什么,因为他们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而影视界也是一样的,对于不太了解香港电影的人来说,知道向华强这个名字的人可能会很少,但是看过周润发的《赌神》的人可能都不会忘记电影中那个不苟言笑,尽职尽力的发哥的好兄弟——龙五,这个扮演龙五的人,就是向华强,向华强现在是中国星电影集团的老板。现今的向华强除了涉足电影、赌博、赌船外,还有投资有一些地产事业。

但就是这样一个配角,却可以随便的捧红很多女星,就连张柏芝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威尼斯酒店有感而发地说:“我张柏芝能有今天的成绩,要多谢两个人,他们是向生向太(向华强夫妇)。他们真是对我很好、很疼我”。

连现在贵为天王的周星驰,周润发和他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哪一个香港影星敢不听向华强的招呼。

但这些作为任雨泽等人,肯定是不会相信,也不可能相信的。

只是萧博翰也不可能给任雨泽说的太深,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运行在一个轨道中的人,虽然他们有着深厚的友谊和诚挚的感情,但隔行如隔山,有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任雨泽知道为好。

所以萧博翰就笑了笑,跳转开这个话题,和任雨泽一起谈论将来影视城的项目了,显而易见的,任雨泽对这个话题就熟练很多,也更感兴趣了。

两人品尝着正宗的大红袍,一直聊了好长时间,直到萧博翰带来的影星们都准备好了,他们才收起了茶具,一起到飞燕湖。

这一路走去,那才叫一个壮观,几十辆豪华的轿车在警车的开道和护卫下一路就到了飞燕湖,现在飞燕湖相对于春夏两季游客少了许多,十一月底,快十二月了,这里无遮无挡的,风也很凉,但秋天也有秋天的魅力,天气实在太朗净了,云淡天高,金色的阳光洒满了飞燕湖旁边的的层层起伏的山峦,还有一望无垠烟波浩渺的湖面,车窗外满眼斑斓的色彩,只有在这样的秋天才能有啊!迎着午后暖暖的太阳,眼睛来不及细看那满山的树变幻着姿态和色彩,气韵流动着、漫延着,仿佛要把这最美的时刻在一时间统统渲染

这山这水,没有修饰,没有遮掩,近得可以触摸,可以亲近,飞燕湖的真山真水,在这热烈的秋天里安详而宁静,绽放的笑容是那么坦然,坦然得可以包容一切。

所有的人,包括任雨泽都被这样的秋色,这样的湖光山色吸引了,萧博瀚看着远处,对坐在身边的任雨泽说:“不错,真的很美,我没想到在新屏市还有如此一个好去处。”

任雨泽说:“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深深地被吸引了,看来啊,这个地方就是为你而准备的地方。”

萧博瀚也踌躇满志的笑笑说:“看来是这样了,呵呵”。

车队在一处平坦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任雨泽带着萧博瀚一起走到了一个高坡处,对着哪远远近近,高低不平的一片荒坡说:“给你们准备的地就是这一片了,看看怎么样,面对湖水,背靠青山,高低起伏,到时候种上植被,很有看头。”

萧博瀚眯起了眼,认真的打量着着一片荒地,他真心的感觉不错,作为影视城的修建,除了将来拍片之外,更多的时候是作为一种旅游景点来挣钱,要是在一片平坦的土地上修建起来,反而没有这个状态有型,而湖面将来也可以好好的开发利用一下,修几座水城,建一些古船,每天让人定时的搞几场水战,一定会让游客流连忘返。

任雨泽也看到了萧博瀚眼中的满意,就说:“怎么样?没有失望吧?”

萧博瀚连连点头:“嗯,还成,只是要好好的规划一下,特别是整体的设计一定要认真研究。”

“这是必须的,找几家设计院好好论证一下设计方案。”

萧博瀚说:“我已经联系了瑞士的一个设计公司,最近就能赶过来。”

两人本来还想好好谈谈,但那些明星们却都涌了过来,打断了任雨泽和萧博瀚的谈话,萧博瀚就对靠近的好几个明星介绍了任雨泽。

这些明星还真的很给萧博瀚面子,都一个个过来和任雨泽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让任雨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特别是其中一个叫赵徽的女明星,更是握着任雨泽的手,连说了几声:“任市长你好帅啊,真帅,长到很有魅力,也很有型的,等以后萧总有片子拍的时候,干脆我们搭档演一部吧。”

这话怎么能让任雨泽不激动呢?这个赵徽可不是普通的明星,当初一部琼瑶的换猪咯咯电视剧,牵动了海峡两岸多少影迷的心啊,虽然任雨泽没太看,但也是知道那个热火劲的。

还好,任雨泽在很多时候都能控制住最近的情绪,温文尔雅,客气礼貌的表示了自己的感谢,接着,任雨泽就对所有涌过来的明星们介绍起了飞燕湖的情况,从气候,到历史,再到一年四节这里的景色,一一的讲诉一遍。

自然了,任雨泽的讲话看到是极具诱~惑和煽动力的,在他讲完之后,就有明星说:“萧总啊,这地方真好,以后你修了房子,我预定一套,每年过来小住几天,却是不错。”

萧博瀚就朗声对大家说:“你们以后会经常到这里来享受大自然的,放心好了,我一年有很多的角色是需要你们来扮演的,到时候请到哪位大腕了,你们可不要不给面子。”

“哪能啊,我们求之不得。”

“是啊,是啊,就怕到时候萧总假装不认识我们了。”大家乱哄哄的嬉笑着,这些人也确实是一年四季都在忙绿着,他们待的更多的地方是钢精水泥的都市,或者是五彩缤纷的舞台,对这样淡雅,优美的自然景观,他们感到一种由衷的喜悦。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喜欢大自然的,不管他是尊贵还是贫贱,渴望自由的天地,渴望清新的空气,这是人的本性。

任雨泽也心情很好,这个项目的成功签约,几乎已经奠定了任雨泽明年的一个基本政绩,至少明年不会无所建树,虽然任雨泽不是一个太看重政绩的人,但作为一个官场中人,而且是刚刚升任市长不长时间的人,政绩还是必须要有,就像学生给老师交作业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写,但不交总是说不过去。

在一个让任雨泽感到欣慰的是从几天李云中的态度来看,他对这个项目也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这就为最近下一步在涉及到项目的很多政策支持上有了依靠,如此大的一个项目,方方面面涉及的事情太多了,有的事情根本都不是新屛市最近可以解决的舞台,比如需要在这里开通供电,配给大负荷的电力,着就不是新屛市供电局能解决的问题,还有将来修建专线公路,也是需要省厅批准,但有了李云中的支持,这些问题就都不是大问题了。

萧博瀚和任雨泽一起在湖边慢慢的走着,萧博瀚建任雨泽好一会没有说话,就问:“任市长,你在想什么?”

萧博瀚踩着湖边的青草,感受着脚下的弹性和柔软,说:“我在想啊,等这个工程做好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萧博瀚也抬眼看着远方说:“这里会变得你认不出来。”

“是的,一定会这样,对了博瀚啊,你以后会经常在这面工作吗?”

萧博瀚说:“前期可能会经常在新屛市,但等一切走上正轨之后,我恐怕就要忙其他的事情了。”

“奥,你在国内还有其他什么生意?”

“国内部多,主要就是影视媒体,但国外还有很多生意,我总要兼顾一下。”

任雨泽点头:“这到也是。”

看着萧博瀚在短短的几年之间,就在国外搞的如此轰轰烈烈,任雨泽还是很佩服萧博瀚的,人啊,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有天赋,就像自己当官一样,可以当的有滋有味的,但让自己去做生意,恐怕很难获得成功,同样的,萧博瀚要是到了官场,就他那个脾气,也一定是很难长久混下去。

这样想着,聊着,又走了一会,湖边就只剩下他们不多的几个人了,那些明星们虽然喜欢这里,不过遗憾的是,他们都穿的太少,特别是那些女星们,更是想什么都不穿最好,所有湖边的秋风慢慢的让她们感到了寒冷,一个个都躲进车里。

任雨泽发现了这个状况,忙对萧博瀚说:“要是萧总看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准备撤吧,老让人家在车上等也不礼貌。”

萧博瀚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但面对任雨泽,他还是很客气,说:“行吧,那我们就回去。”

“好,回去之后大家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好好的喝一顿,没有省上的领导,大家都能放开一点了。”

萧博瀚点点头,随着任雨泽回到车里

晚宴不必说,在新屛市的历史上都算的上市一次盛大的宴会,来自四大院的头头脑脑们几乎是一个不缺的都参加了这次宴会,有的领导连最近的家属也都带来了,大家无外乎也就是想要一睹大腕们的风采罢了。

任雨泽是很了解他们的想法,所以就多开了好几桌,不过说真的,任雨泽还是很心疼的,这一次花费真的不算小,从中午的会餐,到晚上的宴会,一天之内花掉了过去任雨泽半年都没有用过的招待费用,要不是因为这个项目大,市长基金多一点,这一顿就能把任雨泽吃垮。

对其他领导来说吃这些不算什么,因为说是招待费,其实能开销冲账的地方很多,到处分摊一点,下面局里在支持一些,一个市长一般是不需要过于担心费用超支问题的,但任雨泽不愿意那样做,所以不管是在临泉市,还是在新屛市,任雨泽都很少,几乎不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自己的费用,自己要是给局长们压下去了,局长肯定不会最近掏钱,他一样的会往下面压,压到最后,那些钱还是老百姓掏腰包,所以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是今天的场面任雨泽砸锅卖铁都要冲上去,这关系着新屛市的脸面和形象,也是能不能让这些明星以后经常来新屛市的一个基本要求,按任雨泽最近算的小账来说,只要做好这个项目,以后能让明星们经常到来,肯定会带动起新屛市的餐饮,娱乐,旅游等等行业的,一个连明星都喜欢来的地方,游客们会不来?

冀良青今天也是刻意的收拾了一下,胡子挂的干干净净,下巴上铁青铁青的,大背头肯定是定了型的,一点都不会凌乱,一身名牌,但得体的服饰,吧冀良青衬托的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要是人在年轻一点,真的还是很有外形的一个男人。

相比而言,今天的任雨泽稍微的有点随意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他最早也不知道萧博瀚会带来一堆的明星过来,所以没有在穿戴上刻意的下太大的功夫,你想下,自己要面对的是李云中,你收拾那么好,穿的那么高档想干什么?想把省长的风头压下去不成、?

等后来看到萧博瀚带着一堆全民喜欢的美女明星来了之后,任雨泽又没有时间回去收拾了,整个的一天他都在陪客人,不过任雨泽就算有时间,也不会过于收拾的,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偶尔的想一想这些明星也就可以了,难不成还真的想学人家重庆哪个什么姓文的公安局的局长,见了明星都去扑啊。这事情任雨泽是做不出来的。

晚宴很热闹,男人都变得彬彬有礼起来,那些过去上桌子就喝醉,喝醉酒乱闹的人今天也变得很有分寸,酒不多喝,说出来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好像都很有文化的样子。

晚宴的时候任雨泽没有讲话,他给冀良青留出了一个表现的机会,所有祝酒词都是冀良青讲的,这很让冀良青有面子,面对如此众多的大腕们,邀请大家干杯的话却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让冀良青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津津乐道而又倍感幸福的。

任雨泽却并没有因为冀良青的讲话而轻松,悠闲,因为他要和冀良青一道代表着新屛市党政,百姓,给这些客人敬酒,这开玩笑的,一圈走下来,任雨泽真的没有少喝。

就算是一个很稳重的人,在那美丽,娇艳,性感的明星们面前,你能不装的豪爽一点?连人家冀良青都大发神威,见人碰一杯,任雨泽能躲得过去,他当然躲不过去,所有在酒宴结束的时候,任雨泽有点东倒西歪了。

最后怎么回去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好像是王稼祥和小赵把自己送回家的,嗯,记得在自己没有喝醉的时候还看到了苏历羽,这小丫头也猛灌了自己好几杯酒,说是要罚自己,自己又没有干什么坏事,为什么要罚自己,但和那小丫头就说不清,只好喝了。

对,好像后来自己还见到了风梦涵,她没让自己喝酒,还帮自己喝了好几杯呢,别人都笑话她,说她是不是对自己动情了,一个荒山遇险还给撞出了火花。

风梦涵也不说话,反正就是帮着自己代酒,最后好像她也喝的吐了。不过吐完之后回来又要帮自己喝,自己只好不喝了,自己就装醉,但后来真的就醉了。

任雨泽在清早起来的时候,头很疼,就跟快要了一样的,但这也要硬扛着啊,后面的事情还有一大堆,他就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也没准备在家里吃早餐,换上衣服就要出去。

江可蕊喊住了任雨泽:“你吃点早餐再走吧,昨晚上都醉的快死了,。”

任雨泽看看时间说:“今天说好的陪他们吃个早餐,就把他们送走了,我去太迟不好。”

江可蕊说:“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哪有你这样玩命的,你不是过去年轻的时候,喝醉了吐一下没事了,你看看你昨天多难受。”

任雨泽也带着歉意笑笑说:“昨晚上是被逼无奈没有退路了,放心,今天就吃早餐,吃完他们就走了,不会喝酒的。”

江可蕊只能摇摇头,她认为啊,这官场上的男人有时候也真是苦,别的不说,就看看他们喝酒醉倒之后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害怕

任雨泽在陪同大家吃完了早餐之后,送走了这些明星们,但萧博瀚暂时没有走,他在新屛市接下来还有很多手续上的事情要完善,签约仪式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接下来还有很多的具体事情要做,一个项目要完备所有的手续,据说至少要盖60多个章子,就那些手续办完了,后面还有土地的划定放线,水电路的规划,申请等等,不过有任雨泽在新屛市的坐镇,萧博瀚相对要好过的多,起码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的卡拿要。

你要是换个生人到这些权利部门来办个手续试试,不让你脱一层皮都不叫正常的事情。

当然了,萧博瀚你要是为了自己少出一些可出可不出的冤枉钱,适当的给人家表示一下也是在所难免的,这取决于萧博瀚了。

任雨泽也叮嘱了王稼祥,让他配合萧博瀚处理和办理相关的手续,有王稼祥亲自出马,就少了许多的麻烦。

任雨泽在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就告别了萧博瀚,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秘书小赵拿着今天的安排,走了进来,任雨泽接过一看,这日程安排得还很紧的,上午要听市一中校长关于新屛市一中申报国家级示范高中的情况,明年四月份,国家***要前来验收,按照验收标准,新屛市一中还存在着一些问题。这个事情本来是副市长茹静分管的,但到了现在需要用钱的时候,茹静就拿不下来了,这就必须要任雨泽点头才行。

任雨泽在看了看,下午还有好几个事情要处理,他估计几天有事忙忙碌碌的一天了。

看到任雨泽没有表情,小赵静静地替任雨泽了一杯茶,然后悄悄退了出去。任雨泽把这份日程安排放在桌上,然后坐在椅子上,先休息了一会,这才拿起桌上的文件,批阅起来。

九点半的时候,新屛市一中的校长马永华带着一中的办公室主任,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马永华中等身材,头梳得一丝不苟,不过看到任雨泽,他那脸上堆满了笑容,老远就伸出双手,口里喊道:“任市长,你好你好”

任雨泽这时从桌后站起来,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说道:“马校长,你们请坐。”

小赵替二位客人倒了水后,走了出去,这时马永华从一中办公室主任吴佳艳的手里接过报告,双手递给任雨泽,说道:“任市长,我向你汇报一下我们学校的情况。”

任雨泽接过报告,放在一边,向马永华点了点头,于是,马永华就先把学校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重点汇报关于申报国示校的工作,这国家级示范学校,它有许多具体的指标,在新屛市市委政府的指示下,新屛市教育局高度重视这个事,在资金上是给予了一定的支持。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这新屛市一中,变化很大,在硬件设施上,基本达到了部里的标准,但这欠下在巨额建设资金,却成了一块巨石压在了马永华的身上。

这段时间,他被那些建筑公司的人追得东躲西藏,不敢露面。最近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有的乙方甚至说再不给钱就要让民工到学校来静坐了,他当然是不敢让出现那种情况了,所有急忙跑过来市里,看能不能要点资金,然后给几个建筑公司的老板一人付一点,好过一个安稳的年,否则,怕是今年过年都不清静,更不用说愉快地上班了。

这样的事情茹静怎么办,她一个副市长,在大额资金的投放上是根本都没有权利的,最后只能给任雨泽推一过来。

“你们的学校建设,现在一共欠了多少工程款?”任雨泽也知道,现在很多单位的建设,都是让建筑公司老板垫资进场修建,而业主方胆子也真大,有时连钱还没有一点影子,就敢设计图纸,动工修建。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因为要达到部里的相关标准,这两年我们共投入将近一亿元,用于校园建设,当时庄峰市长表态,说先动工,资金的问题,慢慢想办法。市里也先后拨了几千万,现在还欠着建筑公司4千多万。”马永华提到这事,脸上就愁容满面。

听到马永华说新屛市一中就欠着工程款达4千多万,任雨泽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一震,他转而想到,可能全市的其他学校,也存在着拖欠工程款的问题,要知道,这几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兴起的,不管有钱没钱,先把房子建起来再说,还美其名曰具有前意识,其实就是一些官员想捞政绩,反正房子修起来了,成绩也有了,至于其他的,自然也不去管它。

上次开市政府常务会,听了财政局通报市里的财政情况,任雨泽就知道今年注定是入不敷出,财政赤字很大。其原因很多,当然了,最主要是新屛市本来底子就薄。

任雨泽拿起马永华递过来的申请资金的报告,看了一下,放在一边,说道:“马校长,你说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不过这资金的事,还得慢慢来,我看这样,过两天我抽空到你们学校看一看,然后再说这件事,你看如何?”

或许是出于对知识分子的尊重,任雨泽对马校长的态度,还是很平和,马永华听到任雨泽这样一说,心里一沉,他知道自己这次,又是白跑了,自己为了这资金的事,跑了不知多少次市政府,弄得分管教育的茹静副市长,看到他来了,早早的就躲到一边去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丝不满,同样是市直管的高中,市二中却能从市里弄回大笔的资金,再加上现在的二中,早在去年就成功申报的国示校,现在的日子,过得那个滋润。

同样是市直管高中,为什么就有这样大的差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二中的校长和冀良青关系很好,自然在过去受到的照顾就最多。

只是这话,他也只能在肚里说说。既然任雨泽这样说了,马永华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只得站起来,和办公室主任吴佳艳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目送二人离开,任雨泽又拿起那份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市一中,还真是大手笔啊,几年之内,其投入的校园建设资金就近亿元,而这段时间,市财政一共投入了6千万。

一个学校,用得着修这么好么?任雨泽不由在心里想道,办学的关键是什么,不是校园建设,不是学生,而是教师队伍,如果没有一支素质优良的师资队伍,想要提高教育教学质量,无异于天方夜谈。

看了一会,任雨泽放下这份文件,让小赵通知等在门外,准备向他汇报工作的华阳县副县长陈嘉易进来。

陈嘉易是个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长得天庭饱满,不过那微鼓的肚子,在显出他的官威的同时,却又影响了他的形象,只是他的官威,在面对任雨泽这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市长时,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相反,脸上还浮现出热情和尊重。

任雨泽听了他汇报,其实也是关于学校的校园建设方面的问题,华阳县在新屛市所辖的区县中,属于经济条件比较差的一个县,县财政的钱,还不够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的工资,所以在教育上的欠帐,自然也多得多,弄得他这个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整天被教育局长和下面的校长缠着,这到了年底,逼债的人更多,他自然要来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弄点钱出来,所以这汇报,也就没有多少实在的内容,主要是以要钱为目的。

这又扯了好长时间,最后也是瞎扯,任雨泽现在手头也不宽裕,只能先答应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了。

下午是一个卫生系统的会议,任雨泽是整个会场级别最高的官员,自然他表了重要讲话,这讲话稿,小赵昨天就替他写好了,今天上午让他过目后,交办公室打出来的。

在讲话中,任雨泽自然是肯定了全市卫生系统的工作成绩,然后提了几点要求,最后是希望全市卫生系统的干部群众,一定要努力工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特别是全市所有医院的医护人员,更要挥救死扶伤的作用,争取在工作中再创佳绩。

这次的会议算是年底的一个总结会议,搞不出什么新花样,一切中规中矩,现在任雨泽已经低调很多了,只有那些才进入官场的新毛头,或者是愣头青之类,才会在开会的时候,表现得锋芒毕露,害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领导似的。

散会后,任雨泽参加了卫生系统的会议聚餐,在分管文卫的茹静副市长还有市卫生局局长的陪同下,任雨泽也到各桌去敬酒,表示对这些基层工作者的慰问,不过作为市长,任雨泽只是端着杯子意思了一下,而下面这些干部,却是激动地端起杯子,喝了一杯。

昨天任雨泽喝的不少,今天实际上建了酒都有点头大,所有吃饭也是简简单单的,时间不长任雨泽就准备离开了。

茹静却叫住了任雨泽说:“任市长,今天一中马校长没让你头大吧?”

任雨泽笑着说:“你一天就耍滑头,什么事情都推给我。”

茹静嘻嘻的笑着说:“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对付他了,现在见了他都头疼,反正这会时间还早,我陪市长找个地方喝喝茶。”

任雨泽一看茹静的表情,感觉她是心里有话想对自己说的,就没有推辞,说:“那好吧,我们早什么什么地方喝茶。”

茹静想了想说:“我们去兰园吧?”

任雨泽点头同意了,不到半个小时,任雨泽和茹静就到了位于城南的兰园,任雨泽看了看四周,现环境还不错,有点绿树环绕的味道,两人沿着林荫小道,走进了兰园。

这是一个开放式的茶座,里面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公园,里面亭台楼阁不少,客人坐进去之后,就有一个穿着唐装的小妹妹过来,拿着茶单请你点茶,而亭子外面就是花团锦绣的一些植物,你身在这样的环境里,喝喝茶,谈谈天,感觉看到是很不错的。

任雨泽点完了茶之后,说:“这里好是好啊,就是价格太贵了,平常在茶楼一壶百把十元的茶,到这里就翻了三四倍啊。”

茹静一笑说:“看看人家着环境,到了晚上,这里还给你点上蜡烛,要是感觉外面太凉,这桌子下面还可以用生火,这就叫着一分钱一分货。”

任雨泽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的,喝个茶也是如此夸张,只是看着茹静这样喜欢,也就不去反驳他了。

两人慢慢的品着茶,任雨泽一直在等茹静说话,因为任雨泽感觉到茹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果然在喝了几盏之后,茹静开口说了:“任市长,我觉得有机会的话,可以让风梦涵换个环境,比如去下面锻炼一下。”

任雨泽一听到茹静说起风梦涵三个字,心里也是一阵的紧张,他暗自责备自己,怎么把茹静和风梦涵是好朋友这回事给忘记了,作为女人之间的友谊,往往都是说一些私房话,或者说自己,或者说别人,是不是风梦涵把最近在荒山上的事情也告诉了茹静呢?

任雨泽抑制住最近的紧张,面无表情的说:“为什么?”

茹静叹口气,悠悠的说:“我不真的你们在青檬县遇险后发生了什么,但显然回来之后风梦涵的情绪变了很多,也许是担惊受怕了,也许是其他的原因,但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我感觉到了,她变得伤感了,所有我想请你帮她一下。”

任雨泽稍微的安心了一点,说:“但是换个环境好像对她这种情况没有太大的帮助吧?”

“或许是,可是我在担心她是不是喜欢上了你,最近我见她老是发呆,而且看你的眼神也很特别,似乎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一般,我怕这样发展下去,对你,对她都不好。”

任雨泽可以理解,作为一个认真的女人,她会把第一次的结合看的很重,只要不是在强迫状态下,她们都往往会把这个男人这当成最近永远的寄托,风梦涵只是一个小女人,她平常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为了工作,实际上她也有最近脆弱和多情的一面。

任雨泽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但不知道她自己怎么想的。”

“这简单,只要任市长有这个想法,我可以问问她,假如她真的是对你有了感情,我怕你们最后都会痛苦,当然,要是我看错了,那又另当别论了。”

但任雨泽心里很明白的,茹静是不会看错的,一点都不会看错,风梦涵要是不对自己有感情,那才是怪事。

一一一

一一一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任雨泽一时也感到有点乱,他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好好的思考这些很重要,也很复杂的感情问题,所有他掩饰着自己的表情,说:“行吧,等有时间了我也和她谈一次。”

茹静有点迟疑的说:“嗯,那样最好,任市长不会怪我提起这个话头吧?”

任雨泽摇摇头说:“怎么会,风梦涵有你这样一个关心她的朋友是一种荣幸,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真正关心朋友的人呢?”

茹静也有点黯然的说:“我不希望风梦涵受到伤害。”

“理解,我也不希望那样。”

茹静在过了一会又说:“其实我也是关心你,怕她影响到了你,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好领导。”

任雨泽看的出来茹静是在说真心话,可是这个时候的任雨泽却没有一点自豪和愉悦的感觉,他反倒有点愧疚起来,觉得自己对不住风梦涵,在那个时候,自己要是再多坚持一下,早一点点看到山坳里的村庄,应该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不过任雨泽也一点都不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了,自己也是喜欢风梦涵,就算这样的喜欢很不应该,但谁能把自己的理智永远都控制的那么好呢?

任雨泽默默无语的端起了茶杯。

茹静也不在说话了,两人看着逐渐落去的残阳,夕阳已经悬在半空中了,它照在人脸上,人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它照在水面上,水面就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闪闪发光;它照在绿树上,绿树就好像擦上了一层油,显得更加翠绿了。

渐渐地,夕阳在任雨泽和茹静的视野远去,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夕阳收敛起他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就准备离开了,他对茹静说:“茹市长,我们回去吧,对了,明天你陪我到市一中去看看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让下面的人太过为难。”

茹静今天也确是是想给任雨泽谈谈风梦涵的问题,说话之前,她也是犹豫了好长时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引起任雨泽的不快,但眼瞅着风梦涵的样子,自己不管也于心不忍,现在该说的话都给任雨泽说了,茹静这心里也一下舒畅了许多。

她见任雨泽提到了市一中的问题,就说:“行吧,明天我陪你去转转,不过有一点或许任市长你并不了解?”

“什么?”任雨泽问了一句。

茹静想了想才说:“市一中的建设经费是有问题的,过去是庄峰当市长,我也就没说,现在你上来了,我有必要提醒一下。”

任雨泽看了看茹静哪边的很严肃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愣,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茹静,等她说。

“任市长,很多人都给我反应,这市一中的账目有很多问题,而且可能还涉及到一些关键的人物,这也就是庄峰离开市长位置之后,为什么连刘副市长都不愿意管这个事情的一个重要原因了,现在谁都怕这个项目出问题,最后缠在自己手上。”

任雨泽眯起了眼睛,问:“和庄峰关系很大?”

茹静点头:“肯定的,没有他的支持,怎么可能一个预算7千万资金的项目最后超资3千万,而且这里面还不止庄峰一个人的事情。”

任雨泽冷冷的问:“还有谁?”

“据说还有市委那面的一些人,特别是小魏,听说在这个项目中也捞了不少。”

“小魏是谁?奥你是说冀书记过去的秘书小魏?”任雨泽差点都忘记了在大宇县还有那样的一号人物。

茹静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说:“我就是提醒一下任市长,这个事情能拖就拖拖,不要把自己陷在其中了,庄峰不可怕,但小魏不得不重视。”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看着茹静说:“你担心一点查出了小魏的问题,冀书记看到会给设置障碍?”

茹静摇摇头,说:“怕就怕问题不是这样简单。”

任雨泽一惊,他从茹静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一层意思来,这个意思就是说,小魏的问题会不会本身背后就有冀良青的影子呢?小魏不过是帮着冀良青出面办事而已,真正关键的人其实是冀良青。

这个想法一出现,任雨泽自己也是有点担忧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新屛市一中的事情自己只怕还真的难以解决了,给钱也不好,不给也不好,查也不好,不查更不好,自己该怎么办?

带着这个疑问,任雨泽和茹静分手了

[海岸线文学网]育不正常。他只盯着那女孩,平均每隔90秒就要望那边一眼。

而其他两个老板则不然了,此时他显示出了咱中国人民干什么事都“争先恐后,不甘人后”的特色。一个已经找到了舞女走了,还有一个想找一位称心如意的——跳舞这东西它虽然不像选择媳妇一样要精挑细选百里挑一,但也不能像买张台湾的老婆饼一样张口就吃。

一一二

一一二 真是无巧不成书,此前叫过他们的那位白净舞女又来了,这次过来拽着他的胳膊,娇得让林志玲都有些不好意思。嗨,看来这下是“美人难过英雄关”了。一个男人,被这样一位美女这样一垂青,再不动心,那就太娘了。

于是乎这个老板,就将一杯啤酒一口蒙干,站起来,皮鞋一跺:“走!”那还真得用“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来形容。

现在就只剩小魏了,他心里一阵失落,就好像这酒吧里一盏灯被打碎了舞台暗了下来一样。但他心里始终有个热望,就是希望那个桌子上的她是一位舞女,以便能请她跳一支舞。成功学有云,对一艘没有罗盘的船来说,任何方向的风都是逆风。但他现在的这艘心船已经有了罗盘,因此任何方向的风他都能把它转化成顺风。酒吧迷幻,但他的心已成为一颗追踪巡航导弹。

好在钢管舞开场了,吸引了一些他的注意力。这酒吧每晚有三场**舞,此为[海岸线文学网]起进攻奠定一个坚实的基础。

冀良青一点都不糊涂,他需要先找出任雨泽的动机来,没有动机的行为,就像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有傻蛋才会做,稍微有点头脑的人,也会做点损人也利己的事情,谁要是说任雨泽是傻蛋,我吐给他一脸。

冀良青实在很不解。

小魏见冀良青久久没有说话,心中也有点紧张了,以心中冀良青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对最近的话产生了怀疑,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派,对什么都先怀疑,先否定。

小魏知道最近在说不出大小冀良青疑惑的话来,恐怕今天自己的行动就会功亏一篑了,他忙说:“任市长会不会是对庄峰还耿耿于怀,现在庄峰在里面其他问题都没有交代,任市长会不会想借这个事情在弄出庄峰一些问题,我恐怕只是他一个借口。”

“他为什么要拿你做借口?”冀良青还是很疑惑的问。

一一三

一一三 小魏犹豫起来了,冀良青的理智是不容忽视的,要想获得他的帮助,自己需要付出点代价了,他一咬牙,准备给冀良青一点真材实料,不然今天是闯不过这一关的,

他说:“不瞒书记你,要说一中的项目,我当初也有错,我一个亲戚是包工头,我给他在一中也介绍了几十万的一个小项目的。”

冀良青一下就明白了,哈哈哈,好你个小魏,原来问题是在这里啊,你还想把我当枪使,你小子啊,你自以为很读得懂我吗?我看未必,对一个人,没有谁能够真正的看明白,好多结婚几十年的夫妻,到死的时候也没有看透对方,何况是你。

冀良青就慢慢的散去了冷峻的神色,点头说:“原来如此啊,不过好像一中的项目没有什么质量问题吧,这不是建成了,好好的吗?你现在老实说,你在一中工程上到底有多少问题。”

冀良青并不太在乎这个事情的,话说回来,那么大的一个项目,不管是谁有亲戚,有关系也会多少介绍一下的,这算什么,这是人之常情,就是自己这些年,也没给别人少介绍过项目,陪着吃吃饭,谈一谈,这项目都是人做的,不给你,也要给别人,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小魏也是早就想好了几个套路的,他也没有把握说一下就能让冀良青帮助自己,所以多少要有点让他帮自己的由头:“冀书记,我承认错误,我那个亲戚在工程完工之后是给我了3万元钱的,我说不收,最后他就说借给我买房子,但到现在都没还,我怕任市长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冀良青叹口气,说:“你啊你啊,我这些年怎么教育你的,话可以说,但手不能伸,有的钱那是一分都不能要的,谁都爱钱,但特别是我们宦海中人,自己心里要有个谱,你说年底了,单位给个红包什么的,或者谁送点好烟好酒,哪收也就收了,可是一但你收了生意人的钱,这就后患无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其他项目上翻船的,最后也扯出了你。”

小魏哭伤着脸,连连的点头,说:“是啊,是,冀书记批评的对,我当时也是一下闷了,刚好买房子差几万元,所有就没坚持住原则。”

冀良青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吧,小魏算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真让任雨泽就因为几万元钱废了,也是在说不过去,自己的老脸也丢不起,他思考了一下说:“这样,任市长不是现在还没有查出什么吗?你回去准备3万元钱,然后我把纪检委的同志叫过来,你当着我的面把钱退了,这样,就算任市长有一天真的查出了这个事情,你放心,我会为你担当的。”

小魏一听,头就翁的一下,整个人愣住了,他本来是指望冀良青给任雨泽打个招呼,让任雨泽收手的,现在这样做有什么用处,哪查出来的就不是三万元钱了,那是叁佰万元啊。

冀良青见小魏神情不对,就问:“怎么了,你还担心什么,你这样做算是主动给组织反映问题,他拿你没办法的,何况还有我到时候帮你说话。”

小魏反应也算不慢,忙说:“冀书记,我是担心一但他对我展开调查,传到了大宇县,下面的干部本来都对我不远不近的有个距离,那样他们更会对我有看法,虽然最后我没事,可是影响还是造出去了。”

这小魏的话倒也说的合情合理的,冀良青点点头说:“哪行吧,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说说情况。”

小魏一下就轻松起来了,只要冀良青给任雨泽打个招呼,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的。

小魏也知道冀良青是一个很守信的人,他答应了要给任雨泽说说,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在后面的一段时间来,小魏再也不提这个事情了,说了些工作上的问题,让冀良青好好的教诲了一番,最后才离开冀良青的办公室。

冀良青在自己的办公室又坐了一会,才能拿起了电话,给任雨泽拨了过去:“雨泽啊,我冀良青,嗯嗯,你也好,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

任雨泽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说:“冀书记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的,我听说你最近对一中的工程在调查,有这回事情吗?”

任雨泽没有想到这个冀良青消息这么快,不过这也很正常的,冀良青一直对政府这面的事情都挺关注的,想要瞒他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任雨泽就很坦然的说:“是的,最近有人反映市一中在工程中存在一些问题,我也就是让他们查查,有问题就及时纠正,没有问题更好,你说是不是,冀书记?”

冀良青淡淡的一笑,说:“这是肯定的,不过雨泽同志啊,我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酌情出理,或许小魏在工程中存在一点问题,但有的事情那是人之常情,也不能什么问题都上纲上线吧?”

任雨泽心中冷笑,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不错的,事情果然和冀良青有了关系,不然这冀良青也不会这样快的就采取干预措施了,任雨泽心中不快,但也不得不斟酌一下,既然冀良青也深陷其中,自己就不能搞得过于紧迫了,现在新屛市难得有这样一个发展机遇期,只有稳定和团结才能更好的发展,一旦自己把冀良青逼急了,他和自己撕破脸皮,受害的还是新屛市,还是这刚刚起步的各项工作。

但就这样放手不管,显然也不符合任雨泽的性格,哪有看到问题不管的道理,任雨泽在矛盾中说:“既然冀书记你已经发话了,我肯定不能任性而为了,但调查还是会继续,只是最后的调查结果,以及调查后真的有问题了,怎么处理?这些我不会擅自做主的,我向你保证,最后的处理权在你。”

冀良青就拿着电话想了想,觉得任雨泽这个提议也是不错,查一查也好,相信就小魏哪三万元钱的事情,在今天已经算不得一个太严重的问题,何况下午他就把三万元上交纪检委了,自己怎么着也能保他无事。

冀良青说:“哪行,但有一点啊,任市长我要先说明一下,那就是在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能搞得满城风雨,不能影响到基层同志的工作,这一点请你注意了。”

任雨泽对冀良青这句话有点不大明白,既然是让自己查,哪最后肯定是能查出问题的,这和基层有什么关系??

任雨泽当然是不知道,冀良青其实是在为小魏担忧,怕最后为这三万元钱搞得小魏以后在大宇县不好开展工作。

任雨泽带着这个疑团,一时就感觉那个地方不对,可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任雨泽也说不上来,不过管他的,只要自己查出了问题,那时候你冀良青自己看着办,你不把钱给我吐出来,哼哼,恐怕你胆子没有那么大,只要吐出了钱,自己在去压一压那些供货商,让她们把多出的差价钱找出来,相信也能为新屛市平掉上千万的工程款了。

任雨泽说:“行,我就在一中内部调查,涉及到其他人的时候,我一定给冀书记你请示之后才行动。”

“嗯,嗯,那就好,就这样。”

冀良青挂断了电话,留下任雨泽还在哪里空想着。

到了下午,小魏果然带了三万元钱交到了纪检委,因为有冀良青在旁边,纪检委的同志也是相当的客气,在听到小魏说明了情况之后,都并没有当成太大的一件事情,三万元真的算不了什么,而且人家还是主动坦白的,虽然时间上有点晚,但这还是算自己给组织交代的,所有登记之后,也都没怎么说,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冀良青在纪检委的干部离开之后,对小魏说:“好了,现在你安心的工作吧,任市长那里我也给打了招呼了。”

小魏忙问:“任市长答应不查了?”

“这到没有,不过他答应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会保密进行,而且最后怎么处理,他也不会自作主张,当然了,他想自作主张也没那个权力,涉及到领导干部的事情,我不说话,他能定的下来?”冀良青说的是轻描淡写的,因为事情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任雨泽能妥协答应这些要求,本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不过这让小魏犹如雷轰一般,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不是调查还将继续吗?真的调查出了问题,那样大的数额,不用任雨泽自己动手,就这冀良青也能把自己废了。

小魏头上的汗水就刷的一下冒了出来,这到让冀良青有点奇怪了,他看着小魏,说:“你怎么了,今天不热吧,我还感到冷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算了,就在市里休整两天,身体要紧。”

小魏抹了一把汗水,有点颤抖着嗓音说:“我这几天有点内虚,肯定是感冒了。”

“嗯,现在天气变化的快,要多注意。”

小魏嘴里连连答应着,心急如焚,也不敢再冀良青这里多耽误了,赶忙告辞离开。

出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小魏觉得自己有点腿软了,事情一点都没有起色,自己看来是命悬一线,现在该准备办呢?

小魏坐在自己的车里,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让司机有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小魏怎么了,也不敢开口问什么,想下去回避一下,也不敢,留在车里这样的气氛让司机一身起鸡皮疙瘩。

小魏就想,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让让任雨泽放弃调查,这个事情如果达不到,自己不要说政治命运了,自己能不能做个老百姓都成问题,按自己那个数额,判个无期都不会多,搞不好还会掉脑袋的,你不要看人家大领导几千万,几个亿最后都没有被敲掉,自己可是不能和人家比的,这点自知之明必须要有。

但要让任雨泽放弃调查,那真是比登天还难的,任雨泽是什么人,软硬不吃,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难道自己就这样等死吗?

不成,一定要想想办法。

后来小魏还是想到了一个很冒险的办法,那就是狐假虎威,

固然,任雨泽绝不会单凭冀良青的一句话就撒手不查了,但有了冀良青今天给任雨泽说的那句话,转机还是可以自己去创造的,自己可以冒险的和任雨泽好好的谈谈了,要装出一副是冀良青派自己过去谈的样子,给任雨泽摆点迷魂阵,任雨泽就搞不清楚那个项目到底冀良青有没有插手,插手多深?

一旦任雨泽感觉冀良青也深陷其中,以目前任雨泽的局面,他肯定会有所顾忌,只要他稍微的缓上一缓,给自己腾出足够的时间,自己再想办法封住那些供货商的嘴,事情就有可能化险为夷。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但死马当成活马医,总比等死强吧。

小魏就决定了,就这样来,他一下抬起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足够的镇定语气对司机说:“开车,到政府去。”

司机见魏县长总算是说话了,也一下如蒙大赦,慌忙启动了小车,直奔政府而去,不过也真的谈不上直奔二字,因为政府就在市委的斜对面,过个马路就是,所以不要听司机油门轰的老响,我看那速度也就是个二档而已,新手啊,低挡轰油门,手艺烂。

任雨泽今天下午一上班就在王朝大酒店会见了新西兰惠灵顿市政府的一支商贸团,任雨泽同政府办公室接待处的处长做了全程的接待工作,这个处长说是处长,其实只算是科级干部,所谓的接待处,还是归办公室管的,为的就是出去招待的时候,让别人感觉级别高一点而已。

不过在科级干部中,这个处长也算是非常年轻的,而且还挺漂亮的,口才也好,能言善辩不说,一双眼睛似乎能生生地勾了人的魂去,任雨泽却有太多的感情纠葛了,所有现在他总是认为这种人的眼神再动情、话语再热烈,对于自己而言无非是毫无感**彩的敷衍罢了,所以他只是一味地应承,却并没有半分亲近的意思。

这次的会谈十分成功,双方在基建、能源、电子制造等方面签署了多项协议,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任雨泽的心情明显得很好。

任雨泽这个人有时候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性格,在有的时候,他话很多,但在另外的时候,他也会在下属面前吝言寡语,不过他却从来没有给过下属们难以亲近的感觉,今天心情不错,可是任雨泽也没有太多的话,让那个同车而行的女接待处长很是郁闷,这任市长怎么就不多看自己一眼,不和自己聊聊天呢?

是自己的魅力还不足以打动这个年轻帅气的市长吗?莫非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秘书小赵倒是分明能够从任雨泽的气息、姿态、说话的语气、语速间阅读到他此刻是放松、心情舒畅的,小赵也早已习惯了在某些时候这位领导的沉默,只是面带微笑的闭口不言,眼角却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瞄,这样他就可以随时观察到任雨泽的举动。

过了许久,小赵方听到任雨泽似乎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小赵啊,最近有没有见过柯小紫啊?”

小赵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却是更加诧异。

任雨泽怎么会问到柯小紫呢?那个女孩不是任雨泽一见就头大吗?

小赵却并不敢将心里的疑问说不来,只是简单地回答道:“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任雨泽却似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打算,车里便再度陷入沉默。

实际上任雨泽刚刚想到了李云中省长,因为想到他,接着就想到了二公子,记得前些天二公子回来见了李云中,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李云中现在让任雨泽也有点摸不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从这次的事情来看,李云中似乎并不像自己这几年来认定的那样,感觉他还是有一份正直,他和苏副省长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但就凭这一次的事情,任雨泽还是不敢轻易的就下一个什么定论的,人在很多时候总是复杂的,所以任雨泽想找二公子好好的聊聊,对李云中多一点了解和理解。

如果是过去自己误会了李云中,也可以找个机会去纠正一下自己的看法。

但二公子好像最近也是老上工地,很难见他一面,或许应该问一下柯小紫,不过一想到柯小紫那个样子,任雨泽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还是算了,这丫头真的有点让人吃不消。

回到市政府的时候,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任雨泽索性便拨通了二公子的电话。

二公子说自己在工地里,天气马上就下冻了,一冻就不能干活了,因为那样地下层会有冰,最后修好的路等到天一热就会有变化,在一个,太冷了地面也硬,干起来事倍功半,所以他要抓紧时间。

任雨泽是不能再电话中谈论李云中的,那样不仅过于唐突,而且也不够对李云中的尊重,所有任雨泽也就只好站在市长的高度,给予二公子了极大的鼓励,最后二公子实在是听不下去去了,说:“拉到吧任雨泽同志,说给我说什么事业?理想?价值观干毛啊?我就是为了挣钱,路早点修好,我就早点轻松,我才没有什么共产主义崇高理想呢。”

任雨泽正儿八经的说:“你口里没有,但你的思想深处已经有了,这一点我感觉的到。”

“算,算,懒得和你磨牙了,挂了,那面有人喊了,回去你请我喝酒啊。”

任雨泽刚要说可以,没问题之类的话,人家已经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就笑笑,还有半个来小时下班,他也不想看文件了,今天陪客人有点累啊,所有他

只是枯坐着挨时间。可能是这几日休息不好的缘故,他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宇县的魏县长却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眉头一扬,对这个小魏,任雨泽从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就不是很感兴趣的,何况最近查一中的事情,很有可能和这个小魏是有关系的,不管他是为冀良青做的这些事情,还是他为庄峰做的,总之,都不是好事。

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大宇县的县长,自己是人家的顶头上司,就算心里不待见他,但工作还是工作,不能凭自己的感情好恶用事。

任雨泽就点点头,挂出了一点笑容说:“魏县长来了,坐吧,小赵啊,给魏县长到茶。”

小魏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坐一会就走,不敢耽误任市长太多的时间。”

任雨泽淡淡的说:“客气什么,来了就是客人吗。”

小魏也不坐下,走到了跟前,给任雨泽发上一支烟,任雨泽也接上了,让他给自己点上,说:“魏县长今天有事情啊?”

“任市长,你还是叫我小魏吧,你叫我县长,我感到难为情的。”小魏不好意思的说。

“这有什么,一个称呼而已。”任雨泽不动声色的说。

小魏就自己退到了沙发旁边,刚好小赵的水也泡好了,小魏双手接上,对小赵也说了好几句客气话,这才坐了下来。

任雨泽看看他,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过来,依然自己坐在办公椅上,闷着头抽烟。心里却快速的思考起来,小魏的到来很有可能还是为了一中工程的事情,看来他也是急了,早上冀良青来过电话,下午他又跑来,哎,这人啊,非要等事到临头了才紧张,当初干什么去了,早点注意,少干点坏事,何至于如此。

小魏先说了说工作上的事情,任雨泽也耐心的听着,至于大宇县的工作,任雨泽也一直很关注,因为大宇县在新屛市来说算你是经济比较好的县,他们有大量的矿山,所以每年的经济指标也都完成的不错。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吃的是老天给的好处,就像现在的公务员,税务,银行,供电等等好单位,并不是这些单位管理好啊,人勤快啊什么的,主要是他们得天独厚占尽了各项好处,要把他们放在街道皮鞋厂,他们一样的玩完。

当然了,也就是像我们写手一样,书好不好是一个方面,要是编辑老不给你推荐,你写的再好也是冰凉甚冷的,不要听什么好酒不怕巷子深,是宝石就会发光,是黄金就要闪亮的鬼话,那是骗小孩的。

所有任雨泽感觉到,要是大宇县真的书记和县长团结一气了,同心协力的搞工作,那个地方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在小魏当上大宇的县长之后,任雨泽也经常给大宇县的书记张光明叮嘱,要他一定要抛弃个人之见的怨气,对县政府的工作好好支持,不能因为小魏差点夺了他的书记位置,就对人家怀恨在心,以至于影响到工作。

张光明也给任雨泽是打了包票的,说肯定会好好配合工作。

但他能不能好好的配合,任雨泽还是多少有点担心,于是任雨泽就对大宇县特别关注,通过各种渠道在了解大宇县的近况,不过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感觉张光明还算不错,心胸开阔,没有为难小魏。

现在小魏来给任雨泽汇报工作,这些任雨泽都知道,不过还要假装不知道,耐心的听。

好在小魏也不是专程来汇报这个工作的,所有说了没几句,小魏自己就打住了,说:“任市长什么时候到我们大宇也去视察一下吧,让基层的干部领略一下任市长的风采。”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好啊,抽时间一定过去看看,不过风采二字就免了吧。”

“任市长客气了,你不仅年轻,人也是英俊潇洒。”小魏顺手就拍了一下任雨泽的马屁。

任雨泽也只好笑笑,这话根本就是废话,客气都不好客气的,再说了,你是个大老爷们,我就是**倜傥,英俊潇洒,你说出来也没有一点感觉,任雨泽就想起了上次在飞燕湖畔,那个女明星赵徽对自己的赞扬,说自己帅气,还要和自己一起搭档拍片子呢,人家那话说出来才有味道,让自己足足是回味三日,余音绕梁,不知肉味。

小魏该客气的也客气了,该做的前奏也做过了,话题就直接的转到了市一中的工程上了:“对了任市长,我刚从冀书记办公室过来,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带话?”任雨泽有点稀奇了,这冀良青在玩什么花样,自己和他还不至于如此吧,又不是两口子吵架了,找个旁人带话和解。

小魏看着任雨泽不解的神情,说:“是啊,冀书记今天也给你打过电话了,但他后来想想,恐怕这一中的事情还是要请任市长斟酌一下,任市长你也知道,这新屛市在你的正确领导下,现在刚刚有点起色,不要以为这件事情最后让冀书记为难。”

任雨泽心中很是不爽,这个冀良青也真是过分了,早上说的话,到了下午就不算数了,还专门的人派个人来和自己谈,有必要吗?难道你还想用新屛市的发展大局来做你手中的筹码吗?

任雨泽愤愤的把烟摁熄在了烟灰缸中,声音不大,但很威严的说:“冀书记有什么话可以让他亲自给我来谈。”

小魏故作镇定的一笑,说:“正因为有的话不好和你当面说,所以冀书记才派我才来谈谈,任市长啊,何必如此呢,这件事情冀书记一定会领情的。”

“谈不上领情不领情的话,魏县长,你回去告诉冀书记,市一中的问题我一定会继续查的,这一点谁说都没有用处,但我早上电话中说过的话也算数,最后怎么处理我听他的,至于还想谈其他的什么条件,我看就免了吧。”

任雨泽说的义正言辞,他也想好了,自己表示的强硬一点,才能让冀良青感到害怕,他才能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出来,只要他吐出来了,自己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想凭借自己是新屛市一把手的权威来压我任雨泽,哪你冀良青打错算盘了。

小魏在听完任雨泽的话之后,心是一阵的收缩,一阵的悸动,这个任雨泽一点门缝都没有给自己开啊,照这个情况来看,自己已经算是完蛋了。

小魏就挣扎着,鼓起勇气说:“任市长,你这样做要考虑一下后果,在新屛市,冀书记还是能应对任何挑战的。”

“奥,你说的我就有点听不懂了,我查的是一中的问题,冀书记担心什么?要是真的担心,现在也还来的及啊,钱补上了,什么都好说,毕竟现在还没有调查结束。”

任雨泽只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了,要是这样你冀良青还是不想照办,哪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开战我奉陪就是了。

小魏也是到了绝望的尽头了,他听出了任雨泽的话意,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吐出那么多的钱,一个是那些钱他只得到了一少部分,大头子都在庄峰手里,现在自己总不能让庄峰往外拿钱吧,庄峰已经是哪个样子了,根本不会听自己的话。

在一个,其实他和庄峰就算全吐出来也是不够的,钱是大家赚的,人家供货商担了风险,肯定也是要分一块蛋糕的,还有一中的很多领导,还有验货收货的那些人,谁没拿好处,所以吐现在就是自己想吐,也根本吐不够的。

小魏就心一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说:“任市长,你想让冀书记把钱退出来吗?这怎么可能,你不想下,难道那么多的钱能是几个人拿到的,你不要置自己在很多人的对立面,那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小魏也是黔驴技穷是在没辙了,只好用上恐吓的语言。

但也就是这句话,让任雨泽一下就豁然开朗了,哈哈哈,任雨泽大笑起来,说:“魏县长啊魏县长,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我任雨泽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还用冀书记的名头来压我,你错了,你错的离谱了。”

小魏也是怒极反笑,怕急变胆大,也冷笑了两声,说:“这么说任市长是准备和冀书记对着干了?”

任雨泽饶有兴致的瞅着小魏,只是嘿嘿的笑,笑的小魏有点发懵,有点发毛。

任雨泽好整以暇的自己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才看着目瞪口呆的小魏说:“你忽略了一时事实,那就是作为一个给冀书记代言的人,你说的话太多了,表现出来的情绪也太激烈了。”

“这又怎么样?”小魏懵懵懂懂的问。

“不怎么样,问题是你让我恍然大悟了,其实整个事情和冀书记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你假借着他的名字在装神弄鬼而已,你要明白,当我摆出了如此优厚的一个条件的时候,就算这件事情真的是冀书记所为,他也会很谨慎的思考我提出的条件的,但你却断然的否决了我的提议,你不感到自己有点越俎代庖吗?”

小魏一下就傻了,他突然的发现,自己虽然和任雨泽同样是秘书出生,但自己和任雨泽还是具有太大的差别,自己比不上任雨泽,没有他的睿智,没有他的狡诈,更没有他的冷静和笃定。

不错,他看似一直在和自己讨论着这个问题,实际上他一直在观察自己,在套自己的话,他的狡诈不是表现在关键时刻的那种灵光一现,他完全是随时随地都有着这样的特性,自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败得体无完肤。

小魏有点摇晃的站了起来,他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就是那样看着任雨泽,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这样的眼神就算任雨泽从来都以胆大著称,但还是被小魏这样的眼神震慑住了,任雨泽在想,一个人充满了绝望的情绪之后,或许本身的性情也会发生一些变化的,懦弱的人很坚强,善良的人会凶狠。

而小魏接下来又该怎么样呢?

这个答案任雨泽是不会知道的,因为小魏已经离开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的突然。

任雨泽本来想要把小魏的事情给冀良青打个电话说说的,不过在思考之后,任雨泽决定还是暂时不说了,因为现在给冀良青说,反倒没有任何的意义,说不上冀良青还会从中作梗的,过去自己的推断错误,以为冀良青也身陷在市一中的项目中,那样的话,冀良青不敢和自己叫板,更不敢对最近过于强硬。

但显然的,自己错了,冀良青和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关系,这样他更有可能对小魏展开庇护,也更有可能对最近展开围堵。

所有暂时不能告诉他实情,还是等市一中的调查全部清楚了,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说,让冀良青自己处理吧。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给在市一中查账的那个领导挂了过去:“我任雨泽啊,你们今天查的怎么样?”

“任市长你好啊,今天没什么进展,一中的马校长身体不舒服,今天说到医院看病去了,我们队其他一些在校的干部做了调查。”

“生病了?他可真会挑时间啊,那好吧,你们先忙,有情况联系。”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想,恐怕这个马校长是和小魏串通好的,以为今天就可以让自己放弃调查了,真是异想天开。

一看时间,早就过了下班的时候,任雨泽也收拾一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和小赵打声招呼,回家去了。

吃过晚饭,任雨泽在客厅里抱着小雨玩,江可蕊陪着老妈在看电视,任雨泽是从来不看她们看的那种电视,没剧情,不真实,就像有的小说一样,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檫,你们千万不要你给其他作者说啊,不然他们会恨我的。

现在小雨很乖了,瞌睡也调整过来了,白天玩的时间多,晚上睡的也不错,比起头几个月来,真是让任雨泽轻松了不少,小孩现在的时候,正好是最可爱的时候,也不会说话,逗着他笑,他就‘可可可’的笑个不停。

不过任雨泽今天还是有点心不在焉,若是在平日,逗着小雨他的情绪会很高,今天却不时的对着电视屏幕发呆,脑袋里想的就是小魏和一中的事情,任雨泽感觉到,这个小魏恐怕在市一中的项目里陷得很深了,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任雨泽也说不上来,他只是希望查账的可以尽快的有个结果。

再后来,任雨泽就不得不思考一下将来万一小魏问题严重了,大宇县的工作应该怎么做,不能因为小魏的事情影响到了大宇县的经济发展,那么如何才能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呢?所以啊,对任雨泽这样的人来说,别人看似简单的小事,在他们来说,就要考虑很多接下来的步骤。

一一四

一一四 江可蕊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要看他每天把任雨泽训的像孙子一样,那都是一种撒娇和示爱的表示,真正的遇到了任雨泽思考和认真的时候,江可蕊从来不会在这种情形下向任雨泽追问什么,她只是体贴的倚着丈夫,给他安慰,给他自信,这就让任雨泽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视,看着看着,眼前一亮,“吆喝”,他突然的什么都想不成了,因为电视里竟然出现了好几个前些天来新屛市的明星,任雨泽就对江可蕊说:“看看,那个男的,就是上次晚宴上让我灌醉的那个,还有那个女的,酒量据说很厉害,东北的大姐大,可是照样让我把她喝的最后把我叫大哥,其实她比我岁数大。”

江可蕊建任雨泽没有思考问题了,就笑着说:“别说人家,那天你怎么回来的你知道吗?”

任雨泽嘿嘿的笑,说:“我是以一敌众啊。”

江可蕊莂了一下嘴,说:“拉倒吧,你怎么不说你还是主场,身边有那么多的下属帮你代酒,人家王稼祥就说了,说你那天很豪爽,见人都碰酒,碰完就把酒往身后一递,给你连着换了几个代酒的人。”

任雨泽很不服气的说:“你听他乱说,那小子就是不服气我的酒量,到处败坏我的英名,等着,明天我就问问他。”

江可蕊不屑的看看任雨泽,说:“少来,还什么英名,让人家背上楼的人,少给我吹。”

任雨泽想想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啊,看来以后自己在家里是不能吹自己的酒量了。

睡觉的时候,江可蕊在任雨泽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讲了最近的一些情况,说任雨泽现在已经成了全省的名人,最近好多媒体还在持续的报道影视城的消息,连一些微博上都在说这件事情,有人还把任雨泽说的神乎其神的,说好多影星都邀请任雨泽拍电视剧呢。

任雨泽睁大了双眼,说:“不会吧,上次不是使劲的报道过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江可蕊说:“你那个死党萧博瀚很是厉害的,媒体都给他面子呢,至于你啊,就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个光。”

任雨泽想想也是至于,不过任雨泽又说:“对了,抽时间你休天假吧,我想请萧博瀚两口子到家来吃顿饭。”

“休假没问题,但我想还是放酒店吧,我和老妈那手艺,自己吃还凑合,正儿八经的请客,拿不出手啊。”江可蕊有点难为情的说。

“也不在乎吃什么,主要是个心意,说真的,以萧博瀚哪样子,就是整个新屛市最好的厨师也未必那让他满意,但是在家里就不一样,你不管做的好坏,对他来说都会感到很高兴的。”

江可蕊想想也是,有时候不是为了吃而吃,就是要的一种感觉,要的一种气氛,她就点点头说:“行吧,你定好时间了,我休一天假。”

说着话,江可蕊将便将一直圆润的手臂轻轻地搁在任雨泽的头下,将他的脑袋搂在自己的脖颈处,任雨泽感到妻子馥郁的气息轻轻地拂着自己的额头,仿佛白天的所有不快和忧虑都瞬息间便被吹散了。

任雨泽的心竟也豁然开朗起来,,情不自禁地拥紧了妻子,那边的江可蕊的气息便凝滞起来,喉咙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海岸线文学网]现了,小魏更担心万一让熟人看到自己了,传到了冀良青等人的耳朵里,那就更麻烦,所有他言简意赅的把最近任雨泽对市一中过去工程账目调查的事情说了。

最后小魏说:“这件事情虽然对我危害很大,但多多少少也和庄市长你有点关系,我知道你在里面一直扛着,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少一点问题,所以还请你帮我想想对策。”

庄峰在小魏给他介绍这些情况的时候,一直什么话都没说,等小魏全部说完了,庄峰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有点黯然的吐出了两个字:“无解!”

小魏没有想到庄峰的回答是这样的干脆,他愣愣的看着庄峰,好一会才说:“一点方法都没有吗?”

庄峰叹口气说:“但凡任雨泽这个人稍微好对付一点,我也不会进来来,这个人啊,和我们过去遇到的所有干部都不一样,到今天我还一直没有想到过对付他的办法,小魏啊,很可惜,我帮不上你,你认命吧。”

小魏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说:“不,我绝不会这样让他得逞的,我不想进来,我还要继续当官。”

提审室的门就打开了,那个王管教伸头进来,看了看他们两人,有点担心的说:“魏县长,这个声音”

作者题外话:感谢最近大家的支持,你们的投票和打赏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再此我也没有其他的感谢方式,只有好好的写,努力的构思,给大家看到更多的精彩,谢谢大家!

一一五

一一五 小魏缓缓的坐了下来,对王管教摆摆手,接着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整个身体不断的颤抖,他彻底绝望了,所有的方式都试过了,冀良青自己也去见了,任雨泽也谈了,现在连庄峰也没有一点办法,自己只能走向末途。

一个接一个的失败,像灭火剂一样把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庄峰有点欣赏和欣慰的看着穷途末路的小魏,他的心理上也多多少少的有点安慰了,老子在里面受苦,你们一个个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耀武扬威,来吧,都进来吧,免得老子一个人寂寞。

小魏觉得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已远远地把他遗弃,只有在他僵硬的脑子里,画着一个悲衰的问号而已。

·过去那么多的希望在此刻就像一只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突然在眼前破灭,悲苦的心情像夜晚的飞蛾一样,盲目而痛苦地在小魏的心里颤动,他觉得天旋地转,他的财产、地位、荣誉、生命一切都完了,他的两眼散光,像从云端跌到深渊之下,挣扎了很久,突然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他心里感到空虚、悲哀,整个幻想的天国已经在他的周围崩溃了,并且崩溃得踪迹渺然,无声无息,如同过眼云烟的梦境。

船沉掉了,希望的大海上,连一根绳索,一块薄板也没有留下,他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痉挛,用一种无力的绝望的眼光看庄峰。

庄峰起初是快乐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庄峰慢慢的由刚开始时候的幸灾乐祸变得怜悯起小魏了,而在冷静下来之后,庄峰又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帮帮小魏的,他陷进来之后,肯定会连同自己一起交代的,自己扛了这么长的时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罪行少一点,而且还能留下大笔的财富,只要自己不死,将来出去了还要生活,对的,还要过上好的生活,所以帮小魏在另一个层面上来说也是帮自己。

可是庄峰很遗憾的发现,自己这次还真的无法帮上小魏了,不是自己无能,而是自己和小魏的对手太过强大,强大的到了没有一个破绽让自己下手。

究竟在这个时候,小魏突然止住了哭声,缓慢,但是很坚定的抬起头来,眼露凶光,说:“庄市长,要是我把一中马校长咔嚓了,会不会起点作用。”

庄峰骤然一听小魏的话,吃了一惊,知道小魏已经绝望到了准备铤而走险的程度了,但庄峰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用,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太多,学校不是马校长一个人,还有好几家供货商,你总不能把它们都干掉吧?”

小魏慢慢的散去了眼中凶光,有一下猥琐和绝望了,他像是关在一个铁笼子离得疯狗一样,想要咆哮,想要撕咬,却找不到一个能下口的地方

小魏觉得最近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小魏沉重的站起来,有点摇晃,他赶忙用手撑住了桌子,才不至于跌倒,他闭上眼睛,稳定了好一会心神,慢慢的往门口走去,过去那一贯挺拔的的身材,也变得佝偻了许多。

庄峰眼光一直在不断的流转着,小魏的状况再清楚不过了,他肯定抗不过去,最后一定会走自己的覆辙,但他会不会咬出自己呢?会的,为了立功受奖,为了减缓罪行,他也只能咬出自己,这是肯定以及确定的。

“等一下。”庄峰眯着眼喊了一句。

小魏木木的转过头来,看着庄峰。

庄峰一字一顿的说:“还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有办法?”小魏脸上神情有那么一丝的变化。

“有,但需要勇气,如果成功了,你依然可以当你大宇县的县长,说不定以后还能够当市长,省长。”庄峰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让小魏的脸色有了一点血色了,

小魏快步走到了庄峰的面前,他腰也不弯了,腿也不打颤了,问:“庄市长,你说说,什么办法?我知道你老人家是有主意的,你肯定有。”

庄峰也慢慢的冷峻起来,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在政府大院的市长办公室里那种胸有成竹,叱咤风云的状态,他说:“拿出你对付马校长的勇气来干掉任雨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干掉了他,调查也就自然会终止,而新屛市的局面也会随着任雨泽的离开又一次发生变化。”

小魏一下睁大了眼睛,干掉任雨泽?这太夸张了吗?

庄峰看出了小魏的表情,他冷笑一声说:“怎么?怕了吗?你要是怕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小魏怯懦的说:“这管用吗?”

“当然了,你想,任雨泽完蛋了是不是就该刘副市长上来,他上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我可以让他把一中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到不是庄峰吹牛的,就他知道的刘副市长的问题,足够让他听自己的调遣。

小魏还是有点胆怯的说:“任雨泽不比马校长,他经常身边不离人的,我怕对付不了他。”

庄峰一下就盯着小魏看了起来,看的小魏心里发毛,嘴里说:“当然我考虑一下,说不上我能干掉他的。”

庄峰就是在忍不住的笑了,这很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他说:“指望你动手啊??真有你的,你记一下,这是一个手机号码。”

他看着小魏拿出了手机,就说:“***********,这是一个职业杀手的电话,但记住,不能打过去,只能发消息,也不要多问什么,就给他说你是新屛市上次的客户,他会和你联系的。”

小魏呆呆的看着庄峰,心里想着“上次的客户”那几个字,莫非庄峰过去搞过什么。

庄峰也看出了小魏的疑惑,他淡然的点点头说:“放心好了,他会把事情做成自杀或者意外,不会让警察发觉是谋杀的,当初唉,算了,总之这个很靠谱,就是要多花一点钱,几十万摆平这件事情,我想还是很合算的。”

这样一解释,小魏也感到其实危险并不太大,都是单线联系,花点钱就花点钱,能干掉任雨泽,让自己继续的当县长,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干。

他就很感激的看了看庄峰说:“好,我听你的,等我办完了事情,想办法疏通一下这里的关系,让你过的好一点。”

庄峰不置可否的笑笑,目送着小魏离开了,今天庄峰的感觉是自己进来之后过的最好的一天的了,他在想,只要小魏在外面得手了,不仅可以一泄自己的心头之恨,而且只要刘副市长接手了任雨泽的位置,对自己的案情也是会有极大的帮助的,这就叫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这一切,任雨泽当然是不会知道的,他在家里整整一天都没出去,其间也有三拨人过来找他,都是送礼的,任雨泽只接待了一拨,后来但凡听到门铃声,他就躲在了卧室再不出来了,还好,卧室里有一本飘扬的《官情》书可以看看,凑合着打发一点时间。

由于见不到任雨泽,后面的两拨送礼的人都很郁闷,看着客厅里江可蕊和忙忙碌碌的一个老太婆,老头,他们实在也坐不住,放下礼品,讨好几句,夸夸小雨长得帅气,然后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任雨泽一夜睡得都不踏实,脑袋里总是装满了奇奇怪怪的形象,甚至还看见去世多年的爷爷伸着一双枯干的手缓缓的走过来。他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感觉浑身都没汗水濡湿了。

窗外依然是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任雨泽只能听到江可蕊沉重的呼吸声,他不敢开灯,索性便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只盼着天亮,昏昏沉沉间却又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任雨泽记得上午八点半是市长办公会的时间,自己是必须要按时到场,他赶紧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任雨泽竟被自己的形象吓了一跳。一夜睡眠不佳使得他两眼暗黑,面色发黄,加上头发张牙舞爪的蓬成一团,活脱脱一个潦倒不堪的病夫,任雨泽[海岸线文学网]了。

一一六

一一六 祝安的意思是先到他的山庄去休息一下,任雨泽却坚持说先看看工程,他们就在新山市好几个地方转了转,包括一个正在建设的项目,不过总体来看,任雨泽感到还行,这个祝安人是精滑了一点,但施工队伍和工程管理都还不错的,实力也有,任雨泽心里也就给予了肯定,准备回去之后,给萧博瀚说一声,可以考虑一下这个祝安。

看完了,二公子和祝安就邀请任雨泽到祝安的山庄去坐坐,既来之则安之,任雨泽也是豁达的人,就同意了,过去转转就转转吧。

这个山庄也是靠近一个湖面的,但这个湖相比于新屛市的飞燕湖就小了许多了,只能说是一个大水库而已,但对山多水少的新山市来讲,这已经算是风景优美的一塌糊涂了,这也是新山市市政府花大力气整治出的一处天然景区。

祝安也算是个极有眼光的人,早在此湖的整治方案还没有出台的时候,便瞧出了苗头,果断的出手以极低的价钱买下了湖心岛的使用权,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山庄,如今这里的价格一路飙升。

他们用了大概半小时的功夫车到了湖边的码头。任雨泽走在最后面,抬头望去,前面湖水澄碧连天,与周遭的青山、绿树浑然一体,兼之鸥鸟雀跃翻飞,委实是都市中难见的美景,任雨泽瞧着,不觉得醉了一般。

上船之后,又用了大概10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湖中的小岛上,这个岛不大,但位置绝佳,四面环水,刚上岸,就见一个男子笑着走了过来,祝安指着这个人对人任雨泽介绍说:“任市长,这位就是我的老同学,叫张合,不光见多识广,且料事如神。”

刚才在船上祝安也提过这个叫张合的人,似乎把他说的神乎其神的,大有武穆遗风,诸葛再世的能耐,任雨泽一看,这人倒也是相貌清癯,几分超脱之气,任雨泽就等这人过来之后,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张合听了祝安的介绍,便笑着对任雨泽说道:“任市长你可是大忙人,今天劳你大驾来到小岛,我们可是荣幸之至啊。”

任雨泽闻言,朗声笑道:“哪里、哪里,我也是巴不得寻个机会同大家伙见见面的。”

这人又和二公子客气了几句,不过显然的,他是和二公子认识,所以二公子的态度也很随意。

任雨泽道:“张先生,你似乎不是北江人?”

张先生微微颔首道:“任市长果然目光如炬,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从任市长您的面相来看,应是起步平缓,但愈往后愈是扬帆而去之势。”

二公子和祝安二人连连称是,任雨泽自是不好说些什么,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知道这等话是任何一个江湖术士都说得出的敷衍之词,且自己同二公子很是熟识,二公子也认识这个张合,难保他们不会事先透露自己的情况。

张先生似乎瞧出了任雨泽的心思,当下便正视了他一眼道:“任市长,虽说风正一帆悬,可是个中辛苦外人就未必知道了,酒色财气,哪一样不是欲舍还留,可是这个‘舍’与‘留’却又都在冥冥之中啊。”

适才任雨泽同他眼神交流之际,只见他眼眸间精光一烁,心中不由得一悸,且他短短的一句话虽说得玄妙,却偏偏点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任雨泽由不得要对他另眼看待了,但他也不想二公子和祝安二人听出什么端倪来,便举步而行,口里说道:“张先生很有意思,有时间了专门赐教。”

张先生自然会意,微笑着点点头,便不言语。

任雨泽也就把一门心思放在了这个小岛上,他举目一看,祝安的这个度假山庄所在的这个湖心小岛面积不大,却被青山环抱,加之绿树成林,倒也是消遣的好去处,远远地瞧见在山树之间的一处古意盎然的建筑上横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两乡明月”四个大字,料想应是出自王昌龄的“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诗句,倒也是意境悠远,想必是得了高人的指点。

众人沿着山石间的窄道逶迤前行,不一会来到一处柴门前,早有男男女女的迎宾员笑盈盈地候着了,祝安却抢在前面为大家打开了门,门内却是一番富丽奢华的气象。任雨泽手点着祝安,笑道:“你啊,呵呵呵,能折腾!”

祝安闻听竟如同得了表扬的孩子一般,挠着脑袋一阵憨笑。

大家随着祝安进了一个装饰极为考究的观光电梯,很快便到了建在山顶上的一处精致的小楼,这座小楼处在整个湖心的最高点,且四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众人一进入楼内的房间,湖山的风物景致便尽收眼底了。

待众人落座,便有人摆好了各色的吃喝之物,大家便一边观赏着大好的风光一边随意地说笑。

任雨泽端着水杯凝望窗外良久,方转过身来看着张合,正色问道:“张先生,以后有机会了也到我们新屛市走走,我认识一个王老爷子,也是精通奇门之术,你们可以研讨一下。”

张合闻言赶紧欠身道:“市长实在是折煞我了,万万不可称我为先生的,一会就请叫我小张,任市长需要我效劳的言语一声,小张自当鞍前马后,至于王老爷子,我也是早闻大名,一直没有机会相见,改天定当一拜。”

任雨泽听他酸文假醋地说了一通,直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浑身,但也不好指出,就颔首问道:“不过我倒想见识一下张先生的神通。”

张先生不无谦卑地笑着说道:“神通是万万不敢当,小张只是略略通些纳甲之术而已。”

任雨泽闻听,正色道:“纳甲之术,不知道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张先生面上隐现得色,清了清喉咙朗声道:“‘纳甲之术’最早的记录是西汉,是指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天干都纳入八卦之中。具体说来既是乾挂内三爻纳甲,外三爻纳壬;坤卦内三爻纳乙,外三爻纳癸如此类推而已。同时十二地支亦配合天干而纳入八卦之中,其排纳法为:乾卦由初爻起至上爻止,每爻按十二地支先后顺序,由‘子’起,每隔一地支而纳。以乾卦为例:初九爻纳‘子’,九二爻纳‘寅’,九三爻纳‘辰’,九四爻纳‘午’,九五爻纳‘申’,上九爻纳‘戌’如此等等。”

这几人都直听得如坠云里一般,偷眼瞧去,任雨泽始终板着一张脸自是瞧不出什么了,其实任雨泽也是多少懂得一点,过去上学的时候,周易也是学过一些,但只是作为一种课余的阅览,并没有深入研究,现在见这个张合说的也是头头是道的,任雨泽笑着问道:“张先生,我倒想自己这纳甲之术究竟是如何使用的呢?”

张合轻声道:“这纳甲筮法原是极为简单的,占卦时,只需将三个铜钱平入于手心,两手合扣,问事之人集中意念,思想专注于所要预测之事,反覆摇动手中铜钱,然后将铜钱掷于盘中,看铜钱的背和字的情况。

一个背,两个字,称作“单”,形如“/”为少阳。

两个背,一个字,称作“拆”,形如“∥”为少阴。

三个背,没有字,称作“重”,形如“o”为老阳,是变爻。

三个字,没有背,称作“交”,画作“x”为老阴,是变爻。

共摇六次,第一次为初爻,画在卦的最下面,依次上升,第六次为第六爻,画在卦的最上边。如遇有x、o,再画出变卦来。”

二公子见众人听得入神,顿了顿道:“人生在世富贵生死、祸福财权却都能在这小小的一卦中寻得。哦,那倒要请张先生给我们在座的哪一位算上一算吧。”

几人面面相觑,却没人主动去算。

二公子见状,便笑道:“既然他们都不敢算,那就给任市长算上一挂如何。”

任雨泽摇头说:“我就不算了,你们谁来试一下?”

张合笑着道:“任市长你是气度不凡,凭我多年的阅人经验,必将是要一飞冲天的,原是不用我去算的。”

任雨泽听他说得有些离谱,心中好不尴尬,赶紧拿话去搪塞他道:“张先生您的工具在哪里,让我也见识一下。”

张合并不言语,而是笑着从贴身的衣服兜里拿出一只暗灰色的小布袋,只听见一串脆响,三只黄澄澄的圆币,原来只是三被磨得溜光的的普通的铜钱。

张合将那铜钱置于任雨泽的右掌心,道:“任市长要想问的话,你集中精神想你所要追问之事,反复抛掷六次,小张自能知道个**。”

任雨泽听他如此托大,心中自是不以为然。

但说真的,任雨泽是不会让他算的,就把铜钱递给了二公子,这二公子历来就是喜欢热闹的人,心道,我倒不信你真的能猜到我在想什么。那好,自己便想着索性问一问。不管是真是假,自己总是不至于吃了什么亏的。

可是当他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却突然的在脑子里出现了柯小紫的影子,无论如何都是挥之不去的。

二公子皱了一下眉头,就抛掷了铜钱,六次之后,待二公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张合已经排好了卦象:

父母巳△(戍)

兄弟未——伏妻财(子)

子孙酉—世伏兄弟(戌)

兄弟丑——

官鬼卯—

父母巳—应伏兄弟(辰)

张合沉吟道:“如果小张没有看错的话,二公子所测之事应当是关乎婚姻、家庭,男女之情的。”

众人闻言都抚掌而笑,唯独=二公子心中暗惊,微红着脸正色道:“张先生高明!”

张合**得意的皱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此卦乃是《睽》之《归妹》,得此卦者本宫子水之妻正值月建,离卦无气而财幺有气。离为火,而遇子月克之,故‘无气’,故将来二公子的配偶贤淑貌且美。”

任雨泽呵呵的大笑,说道:“是、是、是,他那媳妇漂亮的很。”

祝安害怕现场冷了下来,就鼓动着任雨泽参与。

任雨泽还是微笑不去拿那个三枚硬币,祝安就只好自己测了,却问的是钱财。

张合不过是说些“生财有道,富贵盈门等等”的虚话。

任雨泽瞧得出,这张合现在应只是隔靴搔痒地说了点微末,任雨泽见张合一双眼睛闪闪烁烁,知道他必是尚有不可言说之言,但想到张合深邃莫测的眼神,心中便有隐隐的不安。

最后也就只剩下任雨泽没有测了,几个人都鼓动他,任雨泽绝不去测,张合却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任市长人中龙凤本,就入不得这卦象的,小张大胆地说一句:任市长运势如日中天,如九万里风鹏正举,不日便可一飞冲天!”、

祝安不待张合的话音落下便扯着嗓子叫好,任雨泽却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家说笑一下,祝老板你却当真了。”

祝安还要帮着摇旗呐喊,却见任雨泽缓缓的站了起来,一个人走到了窗口边上,看着水面上道道的金光,久久没有说话。

看看时间也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二公子就问:“祝老板,今天吃点什么好的。”

祝安就说:“看任市长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吧?”

二公子就“靠”了一声,说祝安是在“阿谀奉承,拍马溜须。”

祝安就呵呵的笑着,过来请任雨泽一起吃饭。

几人嬉笑着,就出了小亭,往餐厅而去,一进门,任雨泽禁不住便冷眼观瞧大厅内的情形,只见高大巍峨的大厅被装饰成炫目的金黄色,三排巨大的琉璃灯盏将它照射的炫目堂皇。大厅两侧一色的高挑艳丽的迎宾女郎,见二人走近便温柔得屈膝微笑。

待几个人走入包间,见两名清秀挺拔的男侍者已经守候在餐桌前,任雨泽他们客气一番之后便入了座。

祝安呵呵地将一本精致的餐谱轻轻的推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任雨泽便沉吟着轻轻翻开,随便的点了几个菜,便把菜单递给了二公子。

“我对点菜实在是不甚了解,就点这些吧。”

祝安却鼓着一双金鱼眼笑着赞道:“任市长,您就别谦虚了,就凭您点的这两道菜,就能看出你对菜谱是研究很深,嘿嘿。

任雨泽笑着摆摆手,祝安提议任雨泽选择酒水,任雨泽便随意地先点了瓶五粮液,祝安又是连连说好。

在同祝安的一番交往之后,任雨泽已然明白:祝安这种人的习惯于用金钱去亲近权力,他们的心理期待便是用通过金钱换取权力的回应。自己只有在他面前表现得自然、随意,并不失时机地表露一下高高在上的情绪,才能与他们自然地相处。所以,任雨泽今天刻意的傲慢却令这位祝老板无比得受用,如坐春风。

吃饭的时候,祝安喝酒也表现得异常豪气、勇猛,频频举杯,二公子说今天喝过一次了,喝的不多,那个张合本来也是就酒量一般,没喝几杯酒脸红脖子粗的,不能喝了。

也只有任雨泽还能应付着,陪着祝安喝。

只听见祝安瓮声瓮气地说道:“任市长,看得出来你是个够朋友的人,你这个朋友,我,我老祝算是交定了下一步影视城的工程还请任市长帮帮我,你放心,我不会过河拆桥的”

任雨泽闻言不由得一惊,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大胆的话来,赶紧举起杯子说声:“祝老板,喝酒、喝酒。”方堵住了祝老板的嘴巴。

任雨泽生怕他又再仗着酒兴信口乱说,索性便宽慰他道:“祝老板,只要你适合影视城的项目,我的人可以帮忙说说,但你千万不要提什么感谢的话,那样就俗气了,俗话说来日方长嘛,以后有机会感谢。”

祝老板一张紫红色的胖脸顿时如绽放的**一般,一双金鱼眼快要鼓出了眼眶,哈哈笑道:“对对对,任市长说得有道理,哈哈哈。”

喝完第二瓶酒的时候,任雨泽便提议离开,几个人都有点摇摇晃晃得出了餐厅,祝安的司机早已等待了多时,二公子上了车,这祝安便扯着任雨泽一通上车,任雨泽顿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酒味几乎令自己窒息,不由得心生烦恶,实在不愿同他同乘一部车子。

这又是跑了一个多小时,在天黑的时候才回到了新屛市,任雨泽今天喝的有点多了,车到了市委家属院的时候,任雨泽招呼了一声,就急急忙忙的要下车,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祝安比任雨泽先下车,只见他一把将一只外观考究的盒子塞到了任雨泽的怀中,随后关了车门,嘴里嘟嘟囔囔的,却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任雨泽只当那盒子里是什么小礼物,是以并不以为意,招招手,转身就离开了。

到了家属楼的楼道,任雨泽方感觉到胃里酒精的翻腾,身上顿时燥热起来。他试图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便翻看身边的盒子。待打开盒子的一角,任雨泽不由得大吃一惊:那竟然装了满满一盒百元纸币!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浑身立刻便被汗水浸湿了,身上的酒立刻便醒了。这盒子起码有二十几万吧。

任雨泽抱着盒子茫然四顾,他有心赶回去将钱交给祝安,却觉得这种举动未免有些幼稚,现在自己到哪找他,自己一个市长,抱着几十万元钱在满街找人啊,任雨泽索性硬着头皮往家走。

回到家中,江可蕊开门时发现了任雨泽的神情的异样,关切的望着他急促扇动的鼻翼,任雨泽一手抱着那只盒子,一手拉着江可蕊三步并作两步地去了书房。待看到那几十捆百元钞票,江可蕊也惊得睁大了眼睛,沉声问道:“老公,哪来这么多的钱?!”

任雨泽便将全部经过细说了一遍。

江可蕊听静静地听完,沉默了好一会,才柔声问道:“老公,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

方明远道:“明天还给祝安,或者交上去!”

江可蕊点头说道:“我看交上去也不好,会让别人说闲话,至于还给这老板,估计他也不会要的,这样吧,还是捐出去,听说今年贵州那面有灾情。”

任雨泽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也就不在管这事情,看着江可蕊悉悉索索地清点着那些钱:整整三十万!

第二日,江可蕊一早就把钱拿到了一个银行,按照一个全国救灾账号,把钱捐了出去,算下来,这一两年的时间,江可蕊已经帮任雨泽捐的不少了,有的钱能给对方退回去,但有的钱实在不好退的就只能这样处理。

这样的事情任雨泽是不大管的,一上班,任雨泽刚到办公室,祝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倒也不是追着问项目的事情,就是问候一下任雨泽,不过任雨泽还是让他不要心急,说自己抽时间给影视城的萧老板说说,主要是看对方的意思了。

祝安忙说:“任市长啊,我可没有催促的意思,那个事情能成当然好,但不能成也没什么关系的,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

任雨泽笑笑,什么交朋友,官场,生意场中还有朋友吗?

到了到午餐的时间,任雨泽就准备回家了,下楼却见南面墙壁前围了一群人在看些什么,大家还嘁嘁喳喳地说个不停,面上的表情均是古怪而暧昧,要知道大院中人大多都抱着低调做人的念头,像今日这种扎堆看热闹的情形倒是十分罕见。

任雨泽不免好奇,便走近了去看,却是一张a4白纸,仔细瞧上去,见那纸上写着几行俊逸古拙的钢笔字:“本人龙学之,1960年出生,毕业于南京大学后进入市政府工作。三十年来,我自问一向工作兢兢业业,同领导、同事也能相处和谐,怎奈个人待遇始终在科级徘徊不前。本人工作至今先后经历七次副处级调研员的选拔,七次均通过笔试,七次均通过**测评,却七次铩羽而归。又是四年一度的非领导职务选举之时,这也是本人最后一次参与竞争的机会。本人谨向各位同事保证本人将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这场竞聘工作中去,胜不会骄,败亦不馁,敬请各位同仁为我见证。”

任雨泽自然认识这龙学之,算得上机关里的个才子,写得一手好文章不说,还是新屛市各个机关里尽人皆知的美男子,只是有些孤傲得在旁人看来不同情理。

关于他的一则笑谈在机关里流传多年:曾经有一位秘书长的儿子结婚,下面的人自然要纷纷表示庆贺,秘书长则在一次单位的聚会上半真半假的表示将不接受任何随礼,以示廉洁。待到秘书长家里办喜事那天,这位龙学之当真是躲在家中充耳不闻,事后方知道整个市政府上至市长下至普通内勤,唯独他自己没有到场。

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龙学之的这种不近人情的形象仿佛日益深入人心,他自己索性再无顾忌,即使与市长遇到也将脑袋别到一边装作不识。

任雨泽虽然不敢认同他的作法,却始终是对他抱有一种钦佩之意。在他看来能在这个权力场中保持这种超脱的姿态起码是需要勇气和某种勘破红尘的智慧的,至少自己是没有这种勇气与智慧的。

不料龙学之今天却做出这种出人意表的事情来,看来他昔日的高姿态无非是一种刻意掩盖内心虚弱与恐慌的方式罢了。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原本最超脱的龙学之,便最终为了微不足道的权力名分做出近乎疯狂的举动。可以想象他的这一举动肯定会再次将他再次置于无功而返的境地,那他即将到来的退休生活只能在无限的落寞与不平衡中度过了。

任雨泽不由得暗自感叹,至少目前这个机关中还没有出现一个超越纷扰的智者。想到这里,任雨泽的心头竟有种吃了苍蝇般的不适。

在另一个城市里,也有一个人在皱着眉头,像是吃到了一个苍蝇一样的不适,他就是上次到过新屛市,本来是刺杀任雨泽的,后来临时改变了对象,杀死了陈双龙的那个杀手,今天他有一次的接到了一个新屛市的短消息,这让他一下记起了上次的活动,他开始犹豫起来,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需要接这一单生意。

其实他过的还是不错的,每次完成了任务,回到这个城市以后,他的生活重归沉寂和闲散。

他的住所位于这个省会城市的四环路边上的一处普通的住宅小区,小区环境破旧嘈杂、物业管理混乱,居住着大量的租住户,人口流动性很强,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环境,但他必须住在这里,因为这种环境是最适合隐藏的。

他喜欢安静和整洁,所以他对他的住所下了一番功夫,他安装了双层窗户并加厚了墙体,以达到隔音和保温的效果,并在这套并不高档的住房内安装了一套高档的中央空调,以保证适宜的温度和湿度,还有让他颇感得意的是改建过的浴室和他那张大床以及那客厅里的那套昂贵的音响。

平时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家里,所以会尽量把房间收拾的干净而舒适。

听音乐、看影碟和睡觉消磨掉他白天的大部分时光,到了晚上他会打扮整齐出门,去酒吧喝点酒、听听音乐,有时会找个小姐去酒店开房,但一般他都会赶在黎明前回家,从骨子里来说,他是一个恋家而且喜欢平静的人。

在这个城市里,他必须要伪装成一个正常人,而且避免不了的要和这个社会产生一定的关系,和一些人有一定的交往,所以他也有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而且很体面。

他的职业是一个进口茶叶的经营商,很多人听到这个职业时都很奇怪,在中国茶叶需要进口吗?碰到这种问题,他会微笑着解释:“我所经营的主要是红茶,而且是高档红茶,世界上销售量最大和最昂贵的红茶的产地其实是在印度和英国,西方人喝茶的口味和方式跟国内完全不同,我经营的茶叶的主要消费者是那些生活在中国的外国人,当然也包括那些附庸风雅的中国白领和富人。”

如果碰到好奇心重的朋友,他会耐心的列举出各种红茶的出处和价格,并可以推荐好几种喝法。

其实他本人从来就不喜欢那种口味浓重怪异的饮品,他真正喜欢的还是地地道道的中国清茶。

这个职业不仅仅是伪装,他实实在在的做着这个生意,他的供应商是一家货真价实的印度红茶经销公司,发给他的也是真正的高档红茶,这些红茶近年来在中国市场上可以说是紧俏商品,供不应求,所以他的生意做起来非常的省力,而且利润也是相当的高。

在这条生意线上,跟他打交道的人就那个几个,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果警方真摸到什么线索,最多也就是追到印度的那家公司,绝不会牵扯出其他的脉络。

我他有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各种证件,拥有一部轿车,有不错的收入,生活似乎悠闲的让人羡慕。

可能是他的灵魂与生俱来就带着某种阴冷的成分,他对杀人从来就没有感到过恐惧或其他什么心理障碍,杀人只是他的工作,在杀那些与他素不相识的人之前,他从未考证过他们的善与恶,杀他们的时候,他也从未感觉到过歉疚和怜悯,不管他们在临死之前看他的是什么样的眼神。

他不相信神明和报应,但他信奉宿命,他们死在他的手里就是他们的宿命,仅此而已。

但他并不喜欢杀人,因为他讨厌喷出的热血、讨厌刺耳的哀嚎、讨厌去接触那些挣扎的躯体。所以他在杀人时力求快、准和静。

他对自己的生死也看的很淡,对这世界的淡漠开始于他很小的时候,他在很多地方生活过,但在离开的时候从来没有产生过留恋,似乎每个地方留给他的记忆都是充满了冷漠和仇恨,小的时候感觉被唾弃、被欺压,长大后就是被利用、被愚弄,这样的感觉形成了他也会的阴冷的人生观,他也知道,他这号人不会寿终正寝,对他来说那也是宿命,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就这样的生活着,无喜无悲,只有一种情绪会经常跳出来折磨他,那就是寂寞,很深很深的寂寞。现在他有点烦躁的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接手这个生意,要不要再一次到新屛市去呢

过了两天就是元旦节了,任雨泽却没有能好好的休息一下,政府在元旦有很多事情要做,会议也特别的多,新的一年到了,所有的工作都要好好的布置,但也就是在元旦的时候,任雨泽还是抽出了一天的时间在家里招待了一次萧博瀚夫妻。

这次来任雨泽家里的却不是苏曼倩,是蒙铃,任雨泽看到蒙铃的时候也有点惊讶的,上次在王朝酒店见过一次,任雨泽当时记得萧博瀚说这也是他老婆,但总不能两个老婆换着来陪他吧?

这也活的太潇洒了。

后来任雨泽问起了萧博瀚,才知道苏曼倩已经到国外去了,在那面他们还有两个孩子,蒙铃生的是一个男孩,要大上一岁。

苏曼倩生的是个女儿,由于孩子都很小,所有就没有带回国内,这也两个妈妈就商量着换着回去看孩子,另一个就在这里看着萧博瀚,如此看来,其实两个老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让老公很难有出轨的机会。

蒙铃比起过去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也内敛了许多,单单从外表看,你是绝对不会看出来这个女人曾经还是一个顶尖的杀手,当然了,做了妻子和母亲的人,不管是气质,还是性格都会有很大的改变。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依然还是很漂亮的,这一点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今天也是一样的,蒙铃染上了一头酒红色的长发,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在不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冷若冰霜的,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黑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双眼闪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

对任雨泽这个曾经的临泉市的市长,蒙铃没有太多的感知,她只是知道这个人帮助过萧博瀚,也是萧博瀚的朋友,她和任雨泽真正的接触也就是上次来新屛市的时候,不过总体感觉任雨泽还不算太烂。

对江可蕊这样的一个充满了知性的美女,蒙铃就显得更亲切一点,因为江可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那种不温不火,雍容华贵的内涵,让蒙铃向往和尊重蒙铃知道,江可蕊这样的女人,你千万不要认为她不解风情,有气质的女人会从时尚中冷静地发掘适合自己的因素。或者屏弃时尚,而崇尚自我,谁说这又不是一种时尚呢?有气质的女人懂得如何装扮自己。看似平常,稍不注意就会从眼前飘然而过,但当你止步注目,总是有一些看似不经意的雕琢会让你细细品味。看有气质的女人的衣着就如同看飘扬的书——一碗清澈见底的水,品过之后才知道里面是加了盐的,嚓,我发觉我有点自恋的倾向了,这应该是精神病突发的前兆。

不过说真的,有气质的女人确实爱看书,这一点正是蒙铃所缺少的。

正是因为江可蕊有书的浸染,才变得更为温润、雅致,江可蕊的抬手投足、一招一式都流动着书的气韵,书与江可蕊相映成辉,江可蕊就是是一道风景,让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要是你才情出众,志趣相投,才有幸与之结得梅兰之交,与有气质的女人共事,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只觉心脾清凉静谧,所有恶俗的浊气侵入不得只能流离于九霄云外,缺其实有气质的女人就是一本好书。她不会任人翻阅,也不是每个人都读得懂。

所有不管怎么说吧,书是一定要看的,特别是我的书,一定要看,呵呵呵呵。

这样倒也不错,蒙铃和江可蕊就很快的聊了起来,而任雨泽和萧博瀚也说起了事情,任雨泽就记起了祝安的事,说:“对了博瀚,最近刚认识一家做工程的,就在我们邻市,我也去看了看,还算不错,你那面施工队伍够了吗?”

萧博瀚摇头说:“还差很多呢,现在施工的人真不好找,又是年底了,很多都回家过年了。”

“不过也不怕,到了开春,一个会躲多起来。”

萧博瀚也点点头说:“开工也是放到开春之后,你说的这个老板让他最近到我那里去谈谈吧,只要不太离谱,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嗯,好的,还有你好像换到郊外住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任雨泽也是今天才知道,萧博瀚搬到飞燕湖附近的地方住了。

一一七

一一七

一一八

一一八 这时候医院的护士竟来了,她们要给风梦涵挂液体,由于这个病人的特殊性,所有每次前来的护士都很多,小护士们身姿款款往来穿梭,任雨泽身在其中,大有被蜂团蝶绕之势。

而风梦涵从来都是个含蓄的人,因为含蓄所以血脉隐藏的也比较深,这样的隐藏让她在输液时候遭受了莫大的痛苦,风梦涵真的希望能给自己来个一针见血的痛快,可却总是事与愿违,小护士纤细的手指捉着风梦涵的手,反复的抚摸拍打,试图挑~逗她的血管喷张,可惜风梦涵那害羞的血管却始终没有~勃~起的迎合。

护士娇小的脸庞被掩饰在口罩下,任雨泽能看到的就是从她眼神里的无奈和口罩后面的‘啧啧。声,好像再说风梦涵是个难缠的家伙。

虽然难缠,但她的技巧还算娴熟,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犹豫,而是稳、准、狠。还好,是那种比较疼的一针见血,随着勒在胳膊上的皮筋被松开,风梦涵紧张的神经也同时得到了放松,冰凉的液体顺血管通过全身,有一种百骸淋漓的清爽,即而风梦涵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

一会政府办公室前来换班的两个女孩就过来了,风梦涵就劝任雨泽回家休息一下,她看到任雨泽灰暗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知道这个夜晚容易一定没有离开过自己。

任雨泽说:“我没问题,还是我照顾你吧?”

“回家睡一觉,晚上你来陪我,好吗?”风梦涵在这个时候像个大姐姐一样的哄着任雨泽离开。

旁边办公室的刚来的两个女孩也都一起劝说任雨泽回家休息一下。

任雨泽最后也勉强答应回家了,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去找了一趟医生,希望他们能对风梦涵多观察,任雨泽出了病房,走到了这个二十层的住院部走廊,这个医院也真够气势雄伟,看来仅次于人民政府的办公楼,白衣天使们翩翩其中倒也颇有点名副其实的味道儿,天使嘛,总不能让人家呆在低矮的平房里受委屈。

任雨泽看到一个挂着医生牌子的房门走了进去,这个科室里一左一右堆着两位营养过剩的天使,大家都知道,在夏天胖的和瘦的很难在一个科室里共事,空调开大了瘦的嫌冷,开小了胖的又嫌热,要想调到最合适的一个温度那这一天就不用再干别的事了,冬天也是一个道理,暖气对胖瘦不同的两个人所带来的感觉也绝不相同。

而这家医院却直接把两个胖子放在一块儿,倒也省了不少麻烦,任雨泽一进去的时候还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房间,他细看了看门上的三个大字确定不是“停尸房”,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任雨泽在一位看着挺年轻的天使桌子旁坐下,天使扶了扶眼镜,仰着头从两片指甲盖儿大小的镜片后面盯着任雨泽,问:“什么病?”

任雨泽一愣,他只是想来说说风梦涵的情况,他就像想,就算自己是来看病的,但自己能知道最近是什么病吗?要知道什么病还来找你干嘛?

天使又把头往后仰了仰,“说说有什么症状。”

任雨泽就说:“我没病,我来问下”

“你没病来医院干什么?”天使很不耐烦的问。

是啊?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感到不好回答的,

他就说:“我是来照看一个朋友的。”

“奥,这样啊,说说情况吧?”天使总算是听懂了任的话。

在天使的指导下,任雨泽一五一十地描述风梦涵情况,说得口干舌燥,瞟了好几眼桌子上的水杯,可惜天使被任雨泽精彩的描述搞得正迷茫,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暗示。

听完任雨泽的描述,天使愣了半天,把头又使劲儿往后仰了仰,脖子后面的肥肉被压迫得蠢蠢欲动,任雨泽担心再继续仰下去的话这些肥肉很可能会揭杆而起,好在这种担心没有发生,天使在肥肉们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之前果断地改变了策略,从旁边把头转过去,指着后面那位年纪大点儿的天使对任雨泽道:“你找王主任看看,王主任是这方面的权威。”

靠,搞了半天是白说啊,任雨泽那个气啊,但怎么办呢,只能忍耐。

任雨泽本来还以为在天使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呢,没想到人家也有权威之说,那“不权威”又是什么意思呢?对“不权威”的话该相信还是不相信或是该相信几分呢?不把这个弄清楚还敢找天使看病吗?人命关天啊大姐!

好在任雨泽今天有幸遇上了一位权威,权威正趴在桌子上画着符,两只眼睛从两个大海碗一样的老花镜上面瞅了任雨泽一眼,看来她也是不认识任雨泽的,权威正在看报纸,任雨泽瞟了一眼,上面一个硕大的标题——《花季少女夏夜冲凉,惨遭三大汉~轮~奸》,洋洋洒洒几千多字,感觉内容丰富翔实,细节描写唯妙唯肖,如身临其境,任雨泽想,这样的报纸一定会让人看得人血脉贲张。

任雨泽也在奇怪了,现在的记者这都喜欢写这样的文章啊,新闻下面是xx医院的广告占据了大半江山,一长溜仪器全都注明从国外引起,还得是最新的,恨不能注明还没从生产线上下来就给搬来了。

下面一大帮患者奔走相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称赞xx医院真是咱老百姓的好医院,医术精湛,医德高尚,服务一流,收费低廉,时时处处把老百姓放在首位看得人热血沸腾,没病也想去躺两天。

任雨泽就只好咳嗽一声,说:“你是王主任吧?”

这胖胖的老女人听到任雨泽叫她主任了,这才款款的放下了报纸,说:“什么病啊,我是看骨科的,感觉你没什么不适吧?”

任雨泽只好把风梦涵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最后说:“像她这样的情况,用什么方式治疗最好?”

这个王主任就很认真的说:“你要相信医生,相信医院,相信科学,怎么治疗,我们会有一整套的方案,对不同的每一个人,我们会有最好的,最权威的大夫”

任雨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在大会小会上讲的话,今天别人又给他讲了一遍,虽然个别的词汇不尽相同,但大概的意思是一样的,就像自己经常讲得那样,要相信政府,相信党一样。

任雨泽知道在问下去这个王主任可能会给自己讲更多的道理了,所有他不等王主任讲完,就愤愤然的离开了,他一路走,一路想,原来这样的话是如此的让人讨厌,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讲这样的话了。

而在此时此刻的另一个商品房里,那个面色阴冷的外地杀手,冷冷的坐在客厅里,这是他来到新屛市之前就提前在网上租下的一套房间,本来是作为后备用的,他没有打算能来住,不过是常规的一种防范而已。

但没想到自己在好几年的杀手生涯中,竟然真的用上了这样的一个后备住处,这让他感到了一丝郁闷。

他在回忆和思考着昨天的失败行动,这让他自己都很感到蹊跷,他徘回在两种想法中,一个就是那辆车上的人感觉到了自己对这个市长的企图,所以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制止了自己的行动。

但这个说不过去,一个女人的小奔奔车,怎么就敢于直接和自己的车相撞,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过去那种纯朴的年代了,谁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挽救别人的生命?不可能?绝对没有这么傻的人。

那么就会有[海岸线文学网]现自己神情异常,毁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君子形象,便用眼角余光看她一眼,还好,她微闭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暮色、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一一九

一一九 任雨泽看到风梦涵那清纯安静的样子,任雨泽突然良心发现似的,低垂下头颅,为自己的~荡而惭愧至极,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那些龌蹉的事情呢?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色狼?

任雨泽开始对最近自责起来,他没在说什么,缓缓的站起来,帮着风梦涵掖好了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走了。

风梦涵望着任雨泽的背影,泪水也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野,她多么希望任雨泽能安抚一下自己的渴望,多想让他抱抱自己,不用说话,不用动作,就那样抱着自己多好啊。

过后,风梦涵又苦笑了起来,,难道自己就不能主动的抱抱他妈?她自己耻笑自己的愚笨,又庆辛自己的迟钝——

女人啊,这个动物就是这么复杂而善变

任雨泽在离开了病房之后,看了一眼等在病房外面的聂风远,说:“我们走吧?”

“任市长需要回家一趟吗?”聂风远很是理解的问了一句。

任雨泽抚~摸了一下聂风远的肩头,说:“谢谢你,今天直接到别墅去吧。”

这个叫聂风远的男子是萧博瀚手下的一员悍将,最早是萧博瀚大伯训练出来的额杀手,后来当萧博瀚回到临泉市主持家族势力,并未老爹报仇的时候,聂风远就一直跟着萧博瀚了,算下来也好多年的时间了,这是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他五官深邃,轮廓粗犷,有一种粗犷豪放的男性魅力,他的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刚之气。

这次萧博瀚命令他特意来给任雨泽负责警戒任务。

这几天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任雨泽,有他在身边,不管是任雨泽,还是其他的几个知情人,都感到放心不少,不过任雨泽每天晚上到飞燕湖别墅去的时候,总是自己开车,这也是他想出来的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他希望可以用自己作为诱饵,尽快的让那个杀手落网。

任雨泽和的聂风远就离开医院,他们一前一后的开着车到飞燕湖别墅去了,而在任雨泽小车的后面,那辆车又远远的跟了上来,并且,跟在身后的这个杀手已经决定了,不能再等机会,就是这次吧,一定要让这个市长从地球上消失。

自己只需要找到那短暂的一个机会,一个破绽就足够了

一整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到了清晨,别墅区大门口外的路上,这个兢兢业业的杀手穿着一身肮脏的深蓝色工作服,安静的坐在车里等待。

大约在七点钟左右,一辆喷着通信抢修字样的小型卡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五六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工人,背上写在某某通信公司的字样,同他身上的工作服一模一样。他们从车上取下工具和器械,打开了便道边上的通讯管道井。

在昨天夜里他破坏了通往别墅区的通信光缆,由于他使用了特殊的方法,所以这些通信公司的维修人员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真正的障碍点的。

这个时候,那个小区的通讯应该处于瘫痪状态。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他们已经依次打开了附近的所有井盖,轮流进行检查,人员逐渐散开。

一个小时后,别墅的大门打开,维修人员把车辆开进了别墅区。

几分钟后,他背着一个工具袋,在大门警卫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别墅区。

在小区里面,那些真正的通信维修的人员已经进入了小区的地下管道去寻找障碍点,而他径直的走向市长每天都来过夜的那栋别墅。

他在想,像那个美女这样被包养的情妇,长期在家无所事事,其消磨时光的手段应该离不开电脑网络和电话,那么她现在就应该在等待着网络的修复。

他看了一眼那辆02号奥迪车,确定市长还在里面,就很镇定的按响了门铃,在得到回应后,他告诉她:“我是通信公司的维修人员。”

当门打开,那张纯美的脸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依然不能控制的心跳加速,那种神秘的熟悉感依然强烈,她很自然的打量了他一眼,他今天的形象和他们上一次见面完全不同,今天他蓄着短胡须,脸上也稍作手脚,使他的皮肤显得灰暗而粗糙,配上身上这身脏兮兮的工作服,使他看起来绝对是一个长期在户外工作的工人。

他带着职业性的冷漠口吻,说了声:“你好。”

女人浅笑了一下,笑容迷人而亲切,说:“你好。”似乎她对每一个人都会这样,让人舒服的恰到好处。

他依然用哪种粗鲁的语调说道:“我是通信公司的,来修电话。”

“嗯,昨天晚上就坏了,也上不了网了,进来吧。”女人很客气的招呼了一句。

他从工具袋里取出一次性的鞋套,熟练的穿上,走进了女人的别墅。

房间布置的清新典雅,极富女性韵味,他打开位于门口附近的一个弱电箱,里面密密麻麻的穿放着好几条缆线,他把它们掏出来认真的检查——女人似乎很好奇,一直在伸着头看,这让他暂时没有机会在这些线路上做手脚,而且她身上的体香让他心猿意马的。

他把这些线缆放回暗箱内,扭头问她:“电脑在那里?”

她指了指上面,说:“在楼上的书房里。”

他问她:“可以上去吗?”

她温柔的一笑,点头同意了,并把他带上了楼,在她的书房里他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网线和调制解调器。然后他皱起眉头,装作纳闷的样子,问她:“你有没有在其他房间串联分机。”

他需要找到他们的卧室,因为那个市长现在肯定还没有起来呢?自己今天要让他和她一起死在这个别墅里,当然了,会伪装成他们两人殉情自杀的摸样,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是,这个女人实际上真的不该死,她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温柔。

她说:‘有,“并把他带到了卧室,但奇怪的是卧室里没有看到那个市长,这让他感到有点奇怪,所有以他在那里随便的检查了一下,就摇着头离开了。

到了客厅,他准备继续拖延一下,好等那个市长出来,所以他把工具又拿出来,这个时候,他忽然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一个进行缜密的暗杀行动的杀手,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极为敏感,任何的一丝异常都会引起警觉,长此以往,甚至会产生一种类似第六感的技能。

太安静了,整个别墅突然间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按说那个女人应该就坐在自己的身后沙发上,可自己怎么就听不到一丝的声息,这很不正常。

他慢慢回过头,看到客厅宽大华丽的沙发上,刚才这个还让他心动,也让他感到无比温柔的女人此刻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双大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他虽然看到了她,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更加强烈,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神变了,变得冷冷的,死死的盯着他。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在客厅的角落里却不声不响的出现了几个人,他们的脸上都无一不露出阴冷的神情,他赶忙回首一看,别墅的门口也斜靠着一个男子,这个靠在门口的年轻人的面部表情很少,很阴沉,很漠然,他穿着一身的黑衣,要不是一双眼睛放着幽幽的光芒,简直就是一尊石像,那两道幽冷的目光给他的感觉这个人就像一条在黑暗中潜伏的毒蛇。但他手中一把短刀,却隐隐约约的露出了寒光。

他转过身来,仍能感觉那两道目光在追着他,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他突然的明白了,就在自己上楼查看卧室的同时,这些人就从外面进来了,他们不声不响的在下面等着自己进入圈套,他眼中也闪现出了一缕凶光,但他所面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因为他的气势而有所改变,他们还是那样的淡然,那样的诡异的看着自己。

除了门口那个年轻人之外,客厅的圈套这些人都没有在手上拿有兵器,不管是枪,还是刀,但毋庸置疑的说,他看出了他们这貌似随意,散漫的动作后面其实都隐藏着一种冷血的气质,他们好像都在等着自己有所动作,然后他们都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对自己进行猛烈的打击,这是绝对的,他们放的是一种只有高手才能察觉到的那种可怕的气息。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手里拿着那把维修电器的改锥,静静的看着他们,准备好做最后的拼死一搏,但他的心里也是清楚,他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不要说这样的四五个人集合在了一起,而且其中有三个人的腰间明显的还有枪。

就算他们其中任意的一个,自己都无法战胜,这绝对不需要去试过之后才知道,自己多年的直觉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他们比自己杀过的人还要多,每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了吓人的戾气。

这个时候,从楼上的不知道哪个卧室里就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很快,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这是那个自己本来准备刺杀的市长。

他的脸上黯然而萎靡,他低着头,想着心思慢慢的走了下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另一个年轻人,这个人看上去和市长一样帅气,不过脸上却没有市长那样的忧桑,他甚至脸上还有一种迷人的微笑,他们走到了沙发的旁边,那个女人就站了起来,脸上又一次出现了温柔,他对市长和市长身后的那人说:“任市长,博瀚,过来坐吧。”

市长在这个时候才微笑了一下,说:“谢谢。”

而市长身后的男子却亲昵的拉了一把这个女人,说:“你也坐下,让我们仔细的看看这个杀手吧。”

这个男子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摇摇头,说真的,他确实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更不明白小小的新屛市里,怎么就一下子汇聚起了这么多顶尖的高手,这样的高手不要说在新屛市,就是放到黑道地下王国的任何地方,都足以独当一面,一个省里有那么一两个都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而新屛市的这个别墅里,一下就汇聚了四五个。

年轻人仰头哈哈一笑,说:“我可知道你是谁!”

他很惊诧的抬头看着他,自言自语的说:“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谁?”

“你叫甄若飞。五年前,你伤人入狱,却不思悔改,反而越狱去寻仇,你光天化日之下只身闯进你们县的公安局,杀了包括公安局长在内的三个警察,然后扬长而去,警方调动了上百名武警和警察去抓捕你,你可是犯了滔天的大罪啊。”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说的一字不差,全是实情。

这个年轻人接着说:“不过我听说,要不是你最后心灰意冷放弃了抵抗,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抓到你,是不是?”

甄若飞点点头,前面这个年轻人说的,只要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字就可以查到那些事情,当时自己犯的血案确实是震惊了全中国,但他后来所说的,所知之人就没有几个了,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调查和了解已经很透彻了,但他们怎么做到的这点,甄若飞是有点疑惑的。

甄若飞曾经看到过关于抓捕自己的相关报道,媒体除了大肆渲染自己的残暴手段外,大篇幅的、不吝笔墨的颂扬的是武警官兵是如何出奇谋、设神兵,英勇无畏的擒拿凶手,在他们看来那是一次完胜,没有人受伤或殉职,干净利落的结束了战斗。

其实最清楚状况的应该是那个第一个冲进来的武警战士,当时自己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自己那时手持双枪,里面都压满了子弹。

他们所采取的战术和进攻的方位都被自己猜到了,凭自己的身手和武器装备,当时攻进来的第一波武警应该不会有一个活着走出去的。

那个年轻的战士看到自己的时候都呆了,自己看到了一个稚嫩,淳朴的脸,自己就对他扬起了手中的枪,但没有扣动扳机,因为毫无疑问的说,自己就算杀掉几个,十个武警又有什么用处呢,外面还有上百名武警战士,自己的目的是只求速死。

所以那个武警他大叫着,近距离的冲自己扫了一梭子的子弹,有两颗子弹射中了自己,但都不是要害,因为这个小战士根本就是惊慌失措的,但这两颗子弹还是把自己打得扑倒在地,后续的武警蜂拥而上,扑在自己身上,死死的按住了自己。

那时自己看到,那个开枪的战士惶惑的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看着自己。

这些情况,后来自己也只跟几个狱友提过

他还没有想完,这个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又说话了:“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厉害,在伤好后,用一段被单,绑一节树杈,竟然也能逃出戒备森严的看守所。”说完,年轻人笑着看看身边的那个女人,说:“蒙铃啊,人家比你可是要强一点了,哈哈哈。”

哪女人就流露出妩媚的笑容,说:“谁让你当时急急忙忙救我的,不然我也能自己逃出监狱。”

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市长就邹了一下眉头说:“这事情还好意思显摆,你们两口子真是**。”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连站在门口的那个一直没有表情的男人也嘴角勾了一下。

他看着他们笑,但却还是很不明白,自己的一切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的清楚。

他疑惑的眼神让沙发上的年轻人收起了笑容,点点头说:“是啊,你肯定会很奇怪,但事情并不复杂,在你这几天对任市长的监视和跟踪过程中,你忽略了一句老话。”

“什么话?”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你还是有点过于自负了。”

他就明白了,自己在跟踪别人的时候,其实别人也跟踪了自己,他惨然的一笑,说:“从交通事故后你们就已经发现问题了?”

“是的,从那天起,你其实已经就算完蛋了。”年轻人随意的指了指身后和其他地方的那几个人,说:“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足以对付你,这一点我不是危言耸听,但为什么我们会等到今天,我们不过是想要和你好好的谈谈。”

甄若飞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要真的说起来,恐怕自己是很难胜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做杀手的,自知之明是一定要有的,做这一行,盲目自大的人,也活不到今天了。

甄若飞平静的问:“你们想和我谈什么?如果是谈雇主的事情,我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们,哪不用谈了,我不会说。”

“奥,这样啊,不过我们想得到更准确的证实,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大概的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这几天我们没有闲着,你在华揇市的住所,还有的银行的账户,还有你在新屛市那天存的60万元现钱的录像,我们都查看了,所以你觉得你真能隐瞒什么吗?”

甄若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的说:“”你们查出来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我不能说这就是我的原则。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市长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如果你能指证这个人,或许”后面的话他突然不能说了,因为像这样的一个人,身上有如此多的命案,自己难道能答应他什么吗,法律是不会放过他的。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说:“你要能指证他,我可以让你在处决前过的好一点,不会让你在监狱受到太多的难堪。”

甄若飞看着这个自己要刺杀的市长,他点点头说:“看来你是个守信的人啊,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想欺骗我,不想用虚假的谎言来骗取我的话,难得,难得。”

不错,任雨泽是这样想的,他是不想因为自己迫切想要知道谁在背后谋算自己而采取欺骗的手段。

甄若飞叹口气说:“你们真的不用费力气了,我是绝对不会说出雇主的事情,更不会去指证啊,但我可以给你一点忠告。”

任雨泽就抬起了眼皮,看着甄若飞,他轻声的说:“这个人对你恨之入骨,我想,这次我的失败不会阻止他继续对你的暗算,他也曾经自己说过,他真想杀你全家。”

任雨泽一下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对自己憎恨到了如此地步,他全身打了一个冷颤,他开始为家人担忧起来,他一下想到了江可蕊,想到了小雨,想到了爹妈。

萧博瀚无疑是能够体会到任雨泽这种情绪的,他伸过手来,拍了拍任雨泽的肩头,说:“放心好了,他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但我们在明处啊,他到底是谁?”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任雨泽的脑海已经闪动出小魏。

萧博瀚淡淡的说:“还能是谁,大宇县的魏县长呗。”

任雨泽转过头,看着萧博瀚,有点难以置信的说:“你是不是听到王稼祥他们给你说了什么?”

萧博瀚摇下头说:“没有,我们只是查到了甄若飞当时住的酒店,魏县长那天也去了,而且也是进了同一个房间,,这如果还是巧合的话,那么我们就返回头又查到了魏县长在这天取出了60万元,而在几个小时后,甄若飞也存进了60万元现钱。”

任雨泽知道,这已经不是巧合了,而站在客厅中央的甄若飞也摇摇头,说了一声:“你们真厉害,不过这没有用处,住酒店我用的是假名字,而且几乎酒店的监视器都不能清晰的照到我的相貌,我更不会帮你们指证谁,所有就算你们查的在清楚又有什么用处。”

任雨泽摇摇头,站起来说:“你可指证他,让你获得良心上的安慰。”

甄若飞笑了,笑的很快乐的样子,说:“我没有良心,再说了,你见过一个死人能指证什么吗?”

话刚说完,甄若飞突然的冲了一下,手中的那根改锥就闪电般的向着任雨泽眉心刺来,刚才他故意说出雇主还要企图杀害任雨泽家人的话来,就是想让任雨泽紧张,分心,让他对自己有更多的希望,让他只能依靠自己才能抓住雇主,这样他就会放松警惕,他就会忘记自己仍然还是一个具有极大威胁的杀手。

他得逞了,任雨泽真的站了起来,而且还向他走了一步,这就够了,只需要他和那些人多这么一步的距离,自己就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他人就算比自己厉害,但还是不能救下他的,当然了,接下来自己也会死,这一点毫无疑问的,自己最多也就是比这个市长多活几秒的时间吧。

那支尖锐而犀利的改锥继续前行着,带动着一道亮光,这也是甄若飞自己出道以后最为快捷,精彩的一刺了,或许这一刺,就能为自己奠定一个真正的杀手之王的称号,因为这是甄若飞用生命换来的一刺,这一刺,包含了他对人世间凌然诀别的悲沧,也是他用整个潜能,整个精神换来的最后亡命一刺,闪光就要刺进市长的眉心了,他清楚的看到市长脸上的黯然,他不知道这个市长为什么没有惊慌,却只有一种忧伤。

因为任雨泽比他更清楚这个房间里都是些什么人,因为任雨泽的忧伤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马上就会离开这个人世了,这真的不是任雨泽希望看到的,至少,他不希望自己亲眼看到。

是的,那道白光就在任雨泽面前突然的就停顿了一下,因为在甄若飞的手腕上,一霎拉多出了一柄匕首,横穿过了他的整个手腕,这是门口那个黑衣人射来的一刀,在电闪雷鸣中还能这样的准确,这样的力道,这是甄若飞不得不佩服的,他自问,换做自己在这样紧张的时候,未必就能做到。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自己接触过好多次的,很温柔的女人,对,她应该叫蒙铃吧,她却也在这电闪雷鸣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来了一刀,这一刀是要命的,直接就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且那强大的撞击力让自己不得不停顿了一下,把头杨起来,在接着,他没有看清楚,那个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子是怎么起来的,又怎么的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动作太快了,犹如鬼魅,就算自己没有遭受这两刀的攻击,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刺中那个市长了。

在接着,甄若飞感到自己被那个年轻人一脚踢在了上,自己一下就彻底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在客厅里飞了起来,这样飞的足足有好几秒的时间吧,在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撞到墙上的时候,自己就没有了知觉,自己就死了

萧博瀚在踢完这一脚之后,有回到了沙发上,他知道甄若飞在中了蒙铃那一刀之后,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但他还是很小心的补上了一脚,决不能轻易的忽视一个垂死之人的潜能,他的惯性还是会对任雨泽造成威胁的,自己决不能让一点点的危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再接着,一个站在甄若飞倒下去的身体旁边的一个面色阴冷的人就走过去,摸了摸甄若飞的颈动脉,他平淡的说了一句:“断气了。”

但说完,他还是很负责任的动了动手,拗断了甄若飞已经中刀的脖子,这才很确定的站了起来。

任雨泽看着那倒在地上,血流泊泊的尸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冥顽不化。”

萧博瀚说:“能干这一行的人,心理上总是会有些偏激和固执的成分,也会很激进的,想要说服他们很难啊。”

任雨泽点头说:“是啊,但想想他这样的人,其实也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的宿命。”

任雨泽就看了一眼蒙铃,说:“难道你平常总是身边带把刀子?”

因为这几天里,任雨泽一直和蒙铃他们在一起,从来都没有看到蒙铃拿刀,而且她还是女人,女人的服装更是不想男人那样,到处都能藏上东西的。

蒙铃就咯咯的笑了起来说:“哪能啊,今天不是要收网了吗?所以准备了一下,我都好长时间没有动过刀子了,现在的我还是很淑女的。”

任雨泽“额”了一声,自己倒是认识不少女人,但杀了人还能这样说自己是淑女的女人还真的少有。

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给武平拨了过去:“武队长,你带人过来吧,我在萧总这里。”

萧博瀚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笑着说:“这一下又便宜武队长了,他一来就破获了一个多年逃匿的全国a级通缉犯,真是人走运了门板都挡不住啊。哈哈哈。”

任雨泽也苦笑了一声,摇摇头又叹口气,现在他已经知道是小魏准备对自己下手了,但是对小魏该怎么处置,任雨泽却没有一个很好的方案出来,因为虽然从刚才萧博瀚他们的分析和调查中,任雨泽也确定无误的知道是小魏在买凶杀人,但证据呢?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却不足以对小魏处置,因为就算小魏在那个酒店出现过,可是没有杀手

甄若飞清晰的录像,这根本就不能算证据,就算有他的录像也未必就能在法庭上指证他,因为小魏也可以说自己是找人,随便的敲开了那个门。

所以任雨泽感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彻底的放心,唯一可行的就是赶快加大力度把市一中的问题查清楚,那样或许可以因为贪腐问题将小魏绳之于法,但就算那样,自己和家人的危险还是存在的,短时间自己不怕,因为有萧博瀚的保护,有武队长的保护,但长期下去,自己总会有不注意的时候,特别是江可蕊和小雨,他们随时都会笼罩在危险中。

想一想也却是有点可怕,这都什么时代啊,一个人只需要花上几十万元钱,就能要另一个人的命,太可怕了。

萧博瀚就看着任雨泽,说:“你在担心那个魏县长?”

“是啊,我不得不担心。”

“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

“谢谢,这我明白,但以后呢?就算我把他关进了监狱,只要他想,他依然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危险,所以我看啊,以后我只能深居简出,回避一下了。”

萧博瀚就笑了笑,说:“你完全不需要这样的担心,我想,没有你担忧的那么多麻烦的,他不过是一个官场中人,对这样的事情,他失败一次已经足以让他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了,他哪能还有再一次对付你的勇气。”

任雨泽细细的品味着萧博瀚的话,确实是很有一点道理的,就像一个寻死觅活的人,当真正的死过一次而没有死成之后,他们往往都会放弃再次自杀的念头。

慢慢的,任雨泽有点宽慰了,他点点头说:“希望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谢谢你,没有你这番话,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多紧张呢。”

“可以理解啊,毕竟你一直是一个远离黑暗的人。”

这时候,门铃就响了,武队长带着人赶了过来,其实他们就在附近的,他们也参与到了这个计划中,不过萧博瀚和任雨泽为了以防万一,没有让他们靠得太近,而是在后面的一幢别墅里让他们待着,不过就算如此,武队长他们自己还是认为,这个诱捕计划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事实上也确是没有人跟他们抢功的,萧博瀚是个很低调的人,他手下那些人就更为低调,他们在内心中也很排斥警察,所以后来就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了武队长他们几个人的身上,这几个人都高兴的快晕过去了,这凭空的就破获了一个公安部督办的大案,还不等着受奖啊。

接着,任雨泽就和武队长他们一起到公安局去录口供了,因为这起暗杀的对象就是他,而他也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只是他需要适当的修改几个环节,比如把蒙铃哪一飞刀说成是武队长刺的。

上次甄若飞租车行的那个老板也被叫到了公安局,让他辨认照片,很快的,他也就认出了这个甄若飞了

而在飞燕湖别墅中的萧博瀚却在任雨泽离开之后皱起了眉头,在刚才,他不过是安慰一下任雨泽,他实际上对犯罪心理要比任雨泽清楚的多,这个魏县长肯定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他会更加疯狂的反扑,这是每一个绝望之人所表现的正常反应,所以他一点都不敢大意,他对身边的秦寒水说:“对这个大宇县的魏县长继续监视,我要知道他所有的想法和行动。”

秦寒水点下头,说:“我想对他的电话做24小时追踪。”

“嗯,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需要把林彬调过来配合一下。”

秦寒水说的这个林彬是萧博瀚大伯训练出来的杀手,林彬擅长于网络和通信等高科技领域,他目前在北京的中影公司留守,前一阶段,不知道是什么人,对中影公司的门户网站展开了不厌其烦的扰,总想突破中影网站的后台。

林彬只好组织人马,和对方展开了一场大战,黑客,红客搅成一团,据林彬说,好像还有香港和国外的很多黑客也参与其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搞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对中影公司这样感兴趣。

萧博瀚就点下头说:“可以,让他先放一放手上的事情,赶最快的班机到新屛市来。”

秦寒水点头离开了别墅。

萧博瀚又对另一男子说:“褚永啊,你也要准备一下,说不上也要派你到大宇县去。”

这个叫褚永的年轻人就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来到了萧博瀚的面前,说:“大哥,透漏一下,我主要的任务是什么啊,不要总是黑踏糊涂的让我办事。”

这个人总是这样一副吊样,连萧博瀚这样的大哥也实在是教育不好他,根本就无法让他有个正行,萧博瀚就抬脚在他上踢了一脚,说:“让你去,你就去,没让你去就老实的呆着,那么多的废话做什么?”

这个褚永伸了一下舌头,看看蒙铃说:“二嫂,你知道大哥准备派我做什么吗?”

蒙铃就一下像是吃了炸药一样‘腾’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了,过去就想揪这个褚永的耳朵,嘴里还在喊着:“谁是二嫂,我和曼倩姐没有大小之分,我们都平级的。”

这个褚永何等样的人啊,那滑的像泥鳅一样,蒙铃根本就抓不住他,他绕着萧博瀚坐的沙发转,嘴里不断的说:“二嫂你欺负人,曼倩嫂子在的时候怎么叫你二嫂你也答应啊,现在不认账哎呀,大哥,你不能拉偏架的,你放手。”

他哪里摔的开萧博瀚的手呢?

傻孩子只顾防备蒙铃了,转到萧博瀚的面前,让萧博瀚一把抓住了,这一下蒙铃就上来了,揪住了他的耳朵,最后他只好改口吧蒙铃叫了好几声大嫂,蒙铃这才放过了他。

一二0

一二0 任雨泽又回归到了正常的工作中,风梦涵还没有恢复健康,任雨泽还是每天要去照看一下,不管是多忙,也不管忙到多晚,他总要过去一趟,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了。

好的一点事,任雨泽再也不用住在飞燕湖的别墅了,现在他每天都在家里住,对任雨泽来说,外面的金屋银屋,都不如自己的狗窝,也只有回到自己的家里,任雨泽才能感到一种惬意和舒适,

市里也在传着一个神乎其神的故事,说前些天在新屛市来了一个国际杀手,目标就是任雨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最后这个杀手给栽了,听说是任雨泽功夫很高,和那个杀手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一拳将那个杀手毙命。

这件事情连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他们都知道了,不过他们不会无聊的认为那个被公安部通缉多年的杀手是任雨泽一拳打死的,因为很快的,省公安厅和国家公安部就给新屛市的刑警队发来了贺电,并准备给予新屛市刑警队集体记功,给予当事人一定的奖励。

冀良青和尉迟副书记都亲自招去了武平,让他汇报一下击毙杀手的经过,武平就按任雨泽说的那样,眉飞色舞的讲了一排子,什么自己从上次任市长差点出车祸开始警惕起来,自己问明了风梦涵当时也是因为感到杀手想要用车撞任市长,她才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自己回去之后,就连夜召开了骨干会议,对这件事情做了细致的安派,绝不能允许在新屛市发生这样的恶性案件,后来自己又用上了调虎离山,引蛇出洞,将计就计等等方式,把杀手骗到了飞燕湖别墅,一举歼灭。

冀良青皱着眉头,听完了武平的汇报,这都什么啊,感觉是乱七八糟的,在一个,冀良青对武平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就凭这小子也能有那么多的计谋?

但问题是事实也却是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个让公安部头疼了好多年的惯匪还真的是在新屛市栽了,说起来也真的很悬,要是没有风梦涵的奋不顾身,没有武平的及时发现,万一任雨泽真的在新屛市被暗杀了,自己首先就无法给组织交代。

冀良青沉吟了好一会,就问:“武平啊,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杀手为什么要把任市长作为目标?这一点我们要搞清楚。”

武平扣扣脑袋说:“现在这个问题还没有查到,据估计啊,是不是任市长得罪了什么黑道的势力了?”

冀良青也一直想不通这个道理,只好说:“你们要戒骄戒躁,力争弄清这个问题,有什么最新的情况,要及时给我汇报。”

武平站起来一个立正,嘴里信誓旦旦的说:“保证完成任务,有情况会及时给书记汇报。”

说是这样说,但武平根本就不会这样做的,他现在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任雨泽跑,对其他人,包括他那个亲戚尉迟副书记,他都是连哄带骗的。

冀良青在武平离开之后,又特意把任雨泽叫过来谈了谈。

任雨泽一进来,冀良青就很客气的站起来迎上了,对任雨泽说:“这次真的很危险啊,要是没有后面武队长他们的行动,上次风梦涵的车祸大家一定都还以为是一个偶然的事故。”

任雨泽一面坐了下来,一面给冀良青也发上了烟,说:“是啊,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胆大的人,想起来还真的有点后怕,要不是风梦涵那天的巧遇,恐怕我今天根本就无法坐在这里和冀书记你聊天了。”

冀良青很沉重的点点头说:“是啊,是啊,所以对风梦涵同志我们在下一步要好好的宣传,表彰一下,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标兵来对待,不能让这样的巾帼英雄默默无闻。”

说到了风梦涵的事情,任雨泽就来了精神,也谈了自己的看法,最后说:“冀书记,我同意电视台和宣传部门下一步好好的宣传一下风梦涵同志,另外啊,我们是不是还应该给与她一定的物质奖励。”

“嗯,可以,你先考虑一下,哪怕多花一点都可以的,我会支持你。”冀良青毫不犹豫的就表了态,这样的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嗯,嗯,好,我回去就和大家商量一下,但现在最主要是抓紧治疗,希望凤主任早日康复。”

“这是首要的,改天我也亲自过去看看她,哎,她要有个什么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老爹交代,我们可是多年的老同学。”

这个关系任雨泽也早就知道,刚来的时候就发现风梦涵在政府有点牛牛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和冀良青是大有渊源。

两人又感慨唏嘘一番,任雨泽才告辞离开。

下午他叫上了王稼祥陪着自己去会个客商,听招商局的汇报,这个客商是香港人,他在香港、广东开了好几家公司,是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这次到淡州考察项目落户事宜。

市招商局的市招商局长邹鸿永和副局长赵猛都参加了会面,可想而知他们是对这个客商怀有很大的希望的,说起招商引资,不得不多讲两句闲话,从道理上讲,招商引资与政府部门的职责任务是八杆子搭不上边的事,但是,由于现在全国都急于促发展、树政绩,各省都是群起抓项目、抓工业。

在设置招商局的基础上,还要求各个部门单位都参与到招商工作上来,有些地方甚至把招商工列为政府每年的一号工程,招商工作完成了实行高额奖励,招商工作完不成的单位一把手下课,使得部门单位压力很大,你说现在客商他也不是傻子,投资项目不是乱投的,人家是要看到赚钱的希望才投的,因此,找好的项目落户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当然,搞经济、抓发展都没错,但是一旦将招商工作无限放大,必然会使得政府的职责发生错位,本来政府部门的任务就是做好法律法规赋予的职责使命,发挥好管理和服务的职能,现在招商引资工作一来,其他的事都得放在次要的位置,实有不务正业之嫌。

再说了,政府部门去招商引资,必然是求爷爷告奶奶请客商来投资,这之间很有可能产生一个金钱与权力媾和的问题,比如说,我是客商,你政府部门请求我来投资,那么我如果提出些非法的要求,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办,既如此,如何能保证政府部门处事上的公平公正?

从任雨泽的内心来讲,他是不赞成让政府部门站在一线招商的,至少不应该提出硬性要求,不应影响政府部门的正常工作。

但他在这个大环境中却不能独立特行,任性而为,有时候,在官场明知道事情不对,但你还的像模像样的去做,还要做的认认真真。

由于这个客商听起来很重要,所以任雨泽就提前和王稼祥到了酒店的门口,招商局的两个局长自然是比他们来的还要早,几个人就说了两句话,老远见一辆挂广东牌照的奥迪q7驶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而另外的一个尖嘴猴腮,精瘦精瘦的。

招商局的邹鸿永局长满脸堆笑地朝那个胖子中年人迎去,说笑了几句就带着两人到了任雨泽的面前,给任雨泽也做了介绍,这个客商姓钱,讲起话来露出很重的粤语口音。

那个精瘦的人是招商局皱局长的朋友,客商就是这朋友从中牵线搭桥给联系上的。

任雨泽也就客套了几句,一行人就上了包间,在酒桌上,钱老板是笑声朗朗,端着酒杯如数家珍般说起他的过往辉煌史,那说得是神采飞扬、唾沫横飞。

按他的说法,他的资产现在达到了40个亿。他说很喜欢北江省的社会人文环境,他计划投资10个亿搞个高新技术孵化园,现正在北江省几个地市考察,最后定下一个地方正式投产。

市招商局长邹鸿永忙不迭地向钱老板敬酒,向客商分析着新屛市的优势特点,极力诱导钱老板在新屛市生根。

这个市招商局长邹鸿永不但酒量好,劝酒的工夫也非常之好,加上他巧如机簧的口才,说得钱老板满面春风。在市招商局长邹鸿永的强势出击下,钱老板连连说他会重点考虑落户新屛市。

俗话说,无酒不欢。一桌人聚一起吃饭,可能互相交不认识,但只要有酒,管保他们几杯下肚就亲如兄弟。有酒才为宴,酒在饭桌上的作用,恐怕只有中国人才能体会到它的妙处。

钱老板和大家在几巡来回后,两方紧握双手,似有相见恨晚之意。

可是,任雨泽却并不太看好这个钱老板,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相信这只是酒桌上的幻觉,酒醒过后,恐怕大家该干嘛去干嘛。

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时,那时候在临泉市办公室秘书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秘书,还没有给云亭之做专职秘书,一天碰巧和市委的几个部长坐在了一个桌子上,有一个能力很强的部长,好像是宣传部的,几次三番感慨地对自己说:“小任啊,我看到了你就看到了我的昨天。”

后来一面喝酒,那个部长就一再邀请自己日后去他办公室找他聊。

那时候的自己由于刚走出校门,思想纯真得很,隔天正好到市委办点公事,就顺便去找了那个部长,没成想那部长压根就不记得自己了。

从那以后,自己算明白了,酒桌上的话绝不能当真,也许就是在现实一再的磨励下,人就逐渐褪去了童真,或变得狡黠,或变得沉稳。

几个回合打下来,四瓶白酒全见了底,市招商局长邹鸿永还要再开酒,钱老板说什么也不开了。晚上市招商局长邹鸿永带他去桑拿,桑拿之后,这钱老板露骨得很,居然让邹鸿永局长帮他开个房,并安排两个小妞陪他。

邹鸿永局长哪敢得罪这尊财神爷,于是便成了皮~条客,在酒店的洗浴中心,挑了两个妹纸送了去。

任雨泽也是不好多说的,在他心里,觉着怪怪的,他对这个钱老板的港商没有丝毫好感,感觉他不像是个大老板。当然,这些他是无法和邹鸿永局长说的,因为邹鸿永局长的心思现在根本全沉浸在10亿的投资渴望上。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王稼祥问任雨泽:“任市长,你对这个钱老板怎么看?”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感觉很悬的,只是不想给皱局长泼凉水啊。”

王稼祥也叹口气,其实他也是看出了这个钱老板的虚假,这应该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任雨泽就想到了早上冀良青和自己谈的话,他征求王稼祥的意见:“稼祥啊,早上我和冀书记谈过风梦涵的事情,冀书记的意识是下一步要把风梦涵树立为新屛市的一个标兵。”

王稼祥也很赞同的说:“这是好事,你也不要说,现在这个社会真的道德沦陷了,前些天好像有人连雷锋同志都在调侃,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变成这样,所以树立风梦涵的英雄事迹对唤起年轻人的三观纠正很有效果。”

任雨泽笑笑,他到没有想那么多,他希望的是给风梦涵来点实惠的,就说:“嗯,稼祥你的看法不错,不过我和冀书记还是提出了给风梦涵一点实际的奖励,你看怎么处理。”

王稼祥就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首先应该给他补发一辆车,上次在青檬县你们出事,算是公差,补了一个车,但那车实在是不敢恭维,太小气了,这次我建议给他补一辆好车。”

“什么好车?”任雨泽问。

“来辆丰田怎么样?”王稼祥就试探着问。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说:“这会不会有点过了?关键好像是日产车?”

王稼祥就奇怪的看了一眼任雨泽说:“没想到啊,任市长你还是愤青?”

“也谈不上愤青,但多少还是有点爱国情怀,这样,先不谈车,说说还有其他的吗?”

“别的啊,我想下,嗯,要不给他奖励一套住房吧?你看,那车其实是人家风梦涵自己的,我们补上也不算真正的奖励,干脆给一个小套公寓,20万的样子就可以拿下,这奖励也只能说一般。”

“20万拿的下来?”

“行,50平米的公寓,现在新屛市的房价也就是4千多一平,到时候政府出面,那还不给打个7.8折?”

任雨泽想想也成,就说:“行,这个事情你来落实,落实的差不多了,你直接给冀书记汇报一下。”

王稼祥点头答应了,这样的小事自己直接办理比任雨泽办理要好一点,风梦涵是救任雨泽受的伤,他提出来确实不大好,有点假公济私的味道。

在这个时候,市委的家属院里,江可蕊盈盈中立于门口,像是见到一尊高贵的佛像,她沉默,宁静,端庄,秀丽,挺直鼻子,明亮眼睛,唯一现代的是她略翘的嘴唇,使她有种骄傲的感觉。

天气很冷,早上冷,晚上也冷,更冷的是人的寂寞,江可蕊把羊绒帽子拉一拉,把大衣裹一裹,独自下楼,到了院中,这种独来独往、故作潇洒状的滋味,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了解的。

她现在经常会莫名其妙的为任雨泽担心,虽然杀手已经毙命,但这一点都没有减轻江可蕊的担忧,最近她也经常的在任雨泽没有回来的时候在院中散步,记得有次散步,偶尔路过一户人家楼下,在冬季,那院中的花还是开了,一盆花结了七八个花蕾,雪白地探出露台来,那房子却是座空屋,没有人住。

她在楼下徘徊良久,最终只得一声叹息:“不要说人,花也这么寂寞。”她说得一点也不过分,后来再经过那地方,花已经谢了,从花开到花谢,并没有人说过一句好。

而任雨泽没回来的时候,江可蕊也总是这样寂寞。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江可蕊摇摇头,她叹口气,任雨泽这种男人就像鸦片,常常叫人想他的一举一动,他怎么把手插在口袋里,怎么轻笑,怎么皱眉。

江可蕊失魂落魄地出了大院,想到外面迎接一下任雨泽,她忧思忡忡的过马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疾驰而过,她吓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坚定有力的手突然把她拽进怀里。

她怔然抬头,正迎上任雨泽那双星一般闪亮的眼睛,任雨泽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她的手,但是她的心温暖了,她嘴角的笑意缓缓漾开,溅到眼睛里去。

他终于回来了,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她看着他,眼泪忽然如珠子般淌下来。这个女人,连哭的时候都这么美丽,任雨泽叹一口气:“都是我不好,回来晚了。”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一时还没有止住哭啼。

任雨泽轻轻拥着她的肩,他拥抱着这么柔软的娇躯,她像是融化在他胸膛上,他也不愿意顾忌什么影响,闭目吻她濡湿的长发,喃喃道:“别难过,我以后一定会早点回家,再也不让你这样担心了。”

任雨泽在这个严冬里,不仅感到了温暖,还更能感受到江可蕊的美丽了,其实女人的美丽也是一个人的武器,任雨泽就是爱她身上那种娇贵、孤僻、脆弱、敏感的气质。

她看上去很疲倦,穿一件长大衣,是那种“秋日之雾”的颜色,高贵大方,可是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灵魂窗子。

好一会之后,她才慢慢的恢复过来,脸上有种雕刻过的平静:“我很担心你,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总是害怕。”她抱紧他腰身。

“我”他的心一颤,他不知怎么说。

任雨泽再一次把江可蕊紧紧的抱着:“再抱一分钟,我们在回家。”

江可蕊轻笑:“你可怜我?”

任雨泽叹口气:“我可怜我自己,如果没有你,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消失了。”

江可蕊仰起头笑,如水夜色下,她的脸说不出的美丽柔和。

回去的路上,江可蕊都靠在任雨泽的肩上,他们都没说话。

刚刚回到自己的卧室,江可蕊便一下抱住他,抬头吻住了任雨泽的嘴唇,并伸出了香舌,任雨泽马上就热烈的回应起来,也伸出舌与她搅到了一起,一只手环住了她的纤腰,心里兴奋不已,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摸了起来。

“去把门锁了!”她离开任雨泽的嘴,媚眼如丝。

任雨泽急忙起身去将门锁住,并检查了下,确定没有问题才转身准备回去。

一转身任雨泽顿时呆住了,发现江可蕊已站了起来,上身的衣服已拉开,正被她轻轻的向下脱着,一会就露出黑色有边的乳~罩,乳~罩里实实在在的,隐隐露着比过去还要丰~满的乳和那樱桃般的乳~头。

接着她将手伸到身后,熟练地将胸~罩解开了,两手放在胸前将胸~罩拿在手中,用手遮盖着自己的盈盈,身上的皮肤比脸上的要白晰多了,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任雨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他们两人也是好久都没有这样亲热了,只从有了小雨,似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就变得狭小了,他们没有太多的机会向过去码洋浪漫和缠绵。

江可蕊轻笑了声,褪去裤子,示意任雨泽上前,其实她这完全是多余的举动,因为任雨泽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前,小心的伸出手将她的双手拿开,一对乳象小碗一样倒扣在胸上,粉红的乳~头早已如樱桃般高高挺着,任雨泽爱怜的伸下头,探出舌头在乳~头周围的乳~晕处细舔,转起圈来,每转一圈都会由下自上慢慢的舔着碾过她的乳~头,将它深深压入乳~肉之中,接着又伸手捉住另一只,用手心压着乳~头揉着。

江可蕊有些颤抖,很是受用任雨泽的舔~弄和抚~摸,把他的头紧紧抱着:“啊~~~***~~~啊~~~~别吸”。

任雨泽舔了一会,便一口含住乳~头开始**了起来,时而如蜻蜓点水般轻葇,时而将乳~头连同整个小~乳一起吸入,并不停的在两个间换着,这时候,任雨泽就感觉到嘴里有奶水不断的流淌起来,不错,江可蕊现在还没有给小雨断奶,稍微一手刺激,自然而然的就会喷出奶汁。

任雨泽不敢用力在吸了,但奶汁还是不断的流进他的口里,他就用另一只手则贪婪的在她的大~腿上摸着,她的皮肤凉凉的,光~滑异常,手感十分舒适,他一只在大腿上摸了足足有数分钟,才将手转移到更加柔~嫩的大~腿~内侧,摸上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她则是全身一颤。

沿着柔~嫩的大~腿~内侧又摸了好久,任雨泽才逐渐的向上移去,感觉她突然屏住了呼吸,似乎很期待自己的手,终于,他触碰到她胯~间的那一团温暖,内~裤早已打湿,任雨泽用手指沿着阴~缝抠弄着,越来越多的水流了出来将他的手指打湿。

任雨泽把她轻轻推倒在床上,她靠着床背,挺起胸脯,任雨泽用嘴含着另一个乳~头继续甜食,他不敢再吸了,而放在她的手,将她的一边大~腿高高抬起,

这个时候,江可蕊就裸露着娇嫩的**和美妙的下~体,透过早已湿润的内~裤已能很清楚的看见她暗红色大唇,以及那诱人之极的~缝,边缘还露出蓼蓼的几根绒毛。

任雨泽整个手盖在阴~户上,用中指沿着小缝轻轻抠了片刻,便拨开了一侧的内~裤,颤抖的手直接覆盖在她的洞的上,先是捉住了一片大~唇轻揉着,边揉边用手指探入缝中的洞**处,沾了一滴春水便又拿了出来,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让她又有些受不了了:“老公~~~你好厉害哦~~~。”

任雨泽赶忙拿过一摞纸垫在她的身下,抬起头笑望着她,“***!”

“讨厌!~~啊~~~”江可蕊娇嗔地打了任雨泽一下,接着便全身痉挛一般的大叫起来,原来任雨泽趁此将她另一条腿也高高抬起,直接埋入了她的股间,伸出舌头在她耻骨根处慢慢舔了起来,一手托着大~腿在内~侧捏揉,一手捉起另一侧的大唇边捻边向上轻轻提起,随着放下还能听到啪叽的水声。

她的阴~户是红色的,很干净,看的任雨泽兴奋异常,早已涨大多时的大鸟顶在裤上十分难受,他边舔边伸手解开了腰带,将裤~子~脱了下去,将如铁棒一般的大鸟放了出来,鸟身青筋暴露,马~眼处还分泌着一点点透明的,任雨泽双手按住两条大腿更加兴奋的舔~弄。

“天,好痒.”她兴奋的叫起来,向上一抬一抬的,**处象婴儿的口一样一张一吸的向外吐着透明的“奶汁”

任雨泽沿着两边的耻骨根处,一寸寸的舔了个遍,才一口含住一片大唇,放在口中用舌头搅动起来,这时她兴奋的已经蓬门大开了,露出粉红的洞口,甚至能看到里面粉红的褶皱。她的长长的,菊~花外的褶皱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格外诱人。

她忍不住的呻~吟起来,接着便用手将嘴紧紧捂住。两条腿努力向内要夹起来,却被任雨泽双手用力的抵着,这样的用力却使她的阴~户高高抬起,**张开了大口似乎在欢迎着任雨泽的进入,**上方的小豆豆突起,闪着诱人的亮光,看的任雨泽心里嘭嘭直跳。

终于要忍不住了,任雨泽停止了**,立直了身子,看着她。她的脸通红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光芒闪闪的,充满了期待。看的任雨泽心里一动,双手扶在她两腿腿弯处大大的分开着,洞口大大张着,露着粉红诱人的,任雨泽一挺大鸟,直接顶在她的**,顶住**一点点的向里面没入,他和她都暂时屏住了呼吸,一直到整个鸟都全部没入才呼出气来,顿时感觉到一团温暖将大鸟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充满的感觉让她再次兴奋起来,洞就象抽筋一般强烈的蠕动,像是有无数的小嘴紧紧**着大鸟一般,任雨泽心里爽极了,真是****啊,吸的他不由得一阵闷哼。

他开始将大鸟慢慢抽出,看着它带着粉唇向外翻,并带出汩汩春水,然后再向前慢慢地深深,每一下都能让她屏住呼吸,后又放声呻~吟起来,她不断地捂着嘴不让自己过于的大声。一直慢插了数十下,任雨泽开始加快了**的速度,两人的撞击在一起发出的**之音回荡在房间内,大鸟在她多汁的中不断的出入,体味着她洞壁里的层层**。

他越来越兴奋,将身体俯在她身上,勾着头咬住一个**大力**,**大力的冲击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力。终于,在数百下的**之后,她身体向上猛的弓起,紧紧抱着任雨泽的头,**一阵痉挛,洞开始强烈收缩,一阵强过一阵,咬的任雨泽的大鸟一阵酥麻,像电流一样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突然两人身体一顿,大鸟在她体内兴奋的跳动起来,一股滚烫喷涌而出,喷洒在她的之上,浇的她全身猛烈颤抖,身上的皮肤都透着诱人的粉红

第二天,江可蕊起得较迟,太阳很好,好得不似真的,她娇慵地伸个懒腰,走进厨房。任雨泽正在吃他自己弄的早餐,他背着她坐,他找到了面包,烤得很香,也弄了咖啡,吃得很慢,注视着窗外,不知看些什么。

江可蕊微笑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很快乐。

她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咀嚼着面包,轻轻拿起咖啡杯,轻轻放下,他有很纤细美丽的手指,他也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的江可蕊,就微笑着转过了头来,说:“你起来了?”。

“嗯,你昨晚上休息好了吗?”

“好的不能再好了。”

“还用说啊,小雨晚上哭了两次,我起来都没见你醒。”

“啊,真的啊,我睡的太死了。”

“不要用这个词,腊月黄天的,不能乱说话的。”

任雨泽笑笑,说:“知道了。”

“你先上班吧,我今天晚点过去。“江可蕊对他说。

任雨泽点点头,又赶忙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站起来在江可蕊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穿好外套,离开了家。

到了政府,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任雨泽随手翻看着份文件,电话响了,任雨泽接通电话,是上次那个想做影视城工程的祝安打来了,祝安最近几天也已经和萧博瀚接触了一下,两方面谈的还不错,初步有了一个意向,现在他就屁颠屁蛋的赶了过来,准备给任雨泽感谢一下。

见他来了,任雨泽还是比较客气的,让小赵给倒上了茶水,就大概的问了一下他的情况,听说他和萧博瀚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任雨泽也就表示了几句祝贺。

这坐下没有多长时间。两人说两句话,祝安就把兜里的一个车钥匙掏出来放在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任市长,上次我说过送你一辆车的,我刚买了一部雅阁,你凑合着先开,不要笑话我,这新屛市也实在是穷,根本都没有经销高档车的地方,等我腾出时间了,到省城给你再换一辆。”

任雨泽却一下想到了昨天自己和王稼祥还说起过风梦涵小车的问题,这一下,任雨泽就心中暗笑起来,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任雨泽就说:“你真的准备给我买个车?”

“这还能假,上次我都说了,一个领导,没车出去办私事很不方便的。”

“你看这样成不成,这车我不要,但你可以转送给另外一个人。”

祝安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心想一定时给市长的情人吧,这笑容就有点猥琐了,让任雨泽很是不好意思,他也看出了祝安的想法,任雨泽就也嘿嘿的一笑,说:“是这样,我们政府办公室现在车辆很紧张,你干脆送给他们怎么样?”

祝安就有点傻眼了,他刚辞啊还听任雨泽说送给另外一个人,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办公室了?

他有点期期艾艾的说:“给单位啊?这”

任雨泽就收起了笑容,说:“看来祝老板不愿意,那就算了。”

“额,也不是不愿意,好吧,好吧,那就给你们办公室,以后给你弄个好的,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个车,哎,谁让新屛市不卖好车呢?”

任雨泽摇头说:“你这雅阁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我不是嫌弃车不好,但这个办公室现在急需一辆好点的车,你这是雪中送炭啊,哈哈哈。”

祝安见任雨泽不是嫌弃自己送的车,也就安心了不少。

任雨泽就把王稼祥叫过来,把祝老板的情况给王稼祥说了,最后对王稼祥说:“你们不是急需一辆车吗,那就这辆吧。”

王稼祥有点纳闷,办公室不缺车啊,但他看到了任雨泽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就一下子都明白了,原来任雨泽是准备给风梦涵补这辆车啊,这倒好,也不用他多花钱了,档次也还成。

他连连说:“对,对,刚好缺一辆,感谢祝老板啊。”

任雨泽就把他们两人都打发走了,他知道,以王稼祥的精明,肯定知道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情的。

这样又过了几天,上次那个招商局谈的客商离开了新屛市,不顾皱局长的那精瘦朋友来过,除了要钱还是要钱,说是拿钱去和钱老板搭关系,而且张口就是几十万元。

皱局长为拿下项目,就有点心动了,跑来在任雨泽的面前勾划美好前景,希望任雨泽可以批准同意给中介人一些好处,他还给任雨泽算:“任市长,这朋友肯定不会骗我的,再说了,他也不敢欺骗政府啊,一个10多亿的项目,多花上几十万元还是值得。”

任雨泽却不以为然,他早在临泉市的时候,就见过还有比这更嚣张的骗子了,记得有一个,差点还把自己说成是江可蕊的大伯呢?

任雨泽就说:“钱可以给,但我们的人要一直跟上他们,这个条件不同意的话,你就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不是啊,任市长,你看着”

任雨泽没等他说完,就站起来说:“这事情就这样处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皱局长看看任雨泽的表情,也只好如此了,他可是没有和任雨泽叫板的胆量。

不过在皱局长心里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看来,想做成事是不能惜钱的,既然已经投了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一点。他有句口头禅,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但还没过上几天时间,那个钱老板,还有局长的那个精瘦朋友在邻市被抓,一切才如梦方醒。事实上钱老板不姓钱,也并无钱,更谈不上开什么公司,他的一些证件都是伪造的,他不过是广东的一个农民,是被招商局皱局长那精瘦朋友雇来的,至于q7也是在广东租借的。

《感谢1383408**69等等朋友在读过《女市长的隐私:官情①②》后打赏飘扬,同时也感谢其他朋友的投票和这次,感谢!感谢!》

一二一

一二一 往实里说,这就是精瘦男与这广东农民合演了一场诈骗游戏,他们不单在新屛市骗,还在北江省其他地方骗,总涉案经额达到了800多万。据后来媒体的报导,精瘦男正是瞄准了政府部门急于完成招商引资任务的空子,假装成投资商和掮客骗取政府部门的钱。

别说,现在的骗子胆子还真是大,不只敢骗老百姓,连政府也敢骗。按说,那精瘦男还是皱局长的朋友,骗子骗朋友拿现在的话来说,叫杀熟,熟人的钱更好骗。连老江湖的皱局长事后也不禁感叹: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要不是任市长的精明,自己真的就栽进去了。

他愤恨的自言自语:他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如果是为两客商拉皮条能把招商引资的任务完成了,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为新屛市立一功也就罢了,现在是小我牺牲,大我也牺牲了,真他娘的不值,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未做过皮条客,[海岸线文学网]飘飘的,两个人在很亲密的窃窃私语。

那三个女郎已经让一部分男人按捺不住了,她们媚笑着游走在他们身边,接受这些男人们的伸过来的手,一名女郎的抹胸被扯掉了,高耸震颤的闪着油光,被肆意的抚摸着。

但整个大厅的气氛并不和谐,有的区域依然保持着平静,坐在那里的人目光仍然是冷静而敏锐的,似乎他们并没有心情享乐,这使得整个酒会场面有些怪异。

诸永问唐可可,说:“能去刚才你们去的那个平台看看吗?”

“可以。”唐可可说

他们三个起身来到那个平台上,平台位于主楼的背面,下面是深不见底得山崖,对面是黑茫茫的夜空,站在平台的边缘,有置身于宇宙苍穹中的感觉,山风拂过,凉意顿生,与里面的酒色生香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

诸永仔细抚摸着平台的护栏,护栏有一米高,非常的牢靠,护栏由质地坚硬的木材雕刻而成的,但诸永知道这只是外部装饰,里面肯定有钢筋一类的支持物,他弯下腰,双臂交叠的爬在护栏上,身体前倾,并晃了晃,然后他又蹲仔细观察护栏的根部,并用手摸了摸。

唐可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诸永站起来,问唐可可:“那个人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唐可可点点头,说:“是,他刚才说整个建筑物的设计亮点就在这里,在这里可以使他的思路开阔。”

诸永又问:“他是不是很喜欢把身体靠在这护栏上。”刚才唐可可和魏县长在这里谈话的时候,诸永看到他就是把身体斜倚在护栏上的。

唐可可回忆了一下,看了看他,说:“是,怎么啦?”

诸永用身体晃了晃护栏,说:“如果这里的护栏出现质量问题,这个姿势会让他”

他看了看下面,就算下面不是山崖,这个五层楼的高度也足够了摔死他。

唐可可和秦寒水的眼睛顿时一亮。但仅仅是一瞬间,唐可可的表情就变了,变成了苦笑,摇着头,来到护栏边上,往下看着,说:“这个方案不行,诸大哥。”

诸永一愣,其实他说的只是个初步的构想,真正实施起来还需要考虑很多的细节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唐可可这么快而且这么肯定的就否决了这个方案,看来这方案有个显而易见的缺陷。

唐可可看着下面的深渊,说:“从这掉下去摔不死他。”

“为什么?”诸永问。

唐可可苦笑着说:“下面就是温泉山庄最大的温泉池!”

下面竟然有个巨大的温泉池,这真让诸永没想到。

一二二

一二二 唐可可给诸永解释说:“这个温泉山庄建在一座山腰上,山的南坡就是我们上来的那条路,背面是陡峭的山崖,山崖下面是一个非常大的很多眼的天然温泉水池,后来在修建的时候,就把这上百眼温泉连在了一起,加大之后,就成了下面那个巨大的温泉水池,这也就是温泉山庄最大的一个亮点,一般的地方都是泡温泉,但这里却可以在温泉中游泳,这是何等奇特的一件事情啊。”

这里虽然看起来很高,但就整个区域来说,其实是个盆地,所以在他们站在这个平台上感觉不到猛烈的山风,温泉水面也是常年的平静。

诸永举目四望,发现眼前的黑暗中确实似乎有很大的一片空旷区域,而且能感觉到空气中那潮湿的气息。心想:难怪要在这里修建一个平台,这如果是白天,眼底的景色定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奇景。

从平台上回来后,他们继续坐在那里喝酒,在宴会厅里他们三人看到了一幕真正的奇景,三名女郎身上所有的**布已被撕去,肢体夸张的表现着赤~裸~裸的色~欲。一部分人们被刺~激的非常的亢奋,也有一部分人在悄悄的离去。

他们还看到了魏县长,看到他真在和其中的一个女郎互相抚~摸着,魏县长的手指毫无疑问的已经插进了那个女郎的下~体中。

今天亲眼目睹的这一幕过于刺激,真是让诸永接受不了,他紧锁住了眉头,秦寒水噗的笑了一声,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说:“有些东西啊跟这酒一样,习惯了就会变得好一些。”

诸永瞅了他一眼,心说:“比喻的是个屁呀。”

这时正在激~情缠绵的魏县长突然站起来,带着女郎一起向电梯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亲热的打闹。

诸永皱眉说:“他们要走吗?”

秦寒水点点头,说:“憋不住了,估计是回他的房间去了。”

诸永的心里一松,刚才自己还真怕他们热情到一定地步在这里搞出什么更火辣的场面来。

他问:“能跟过去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很是抗拒。

唐可可摇头说:“不能在房间下手,这里的保安很多,电子监控也很多,会留下麻烦。”

诸永问唐可可:“明天呢,他们会有什么活动?”

“不确定,有些人会在明天休息,有些人的狂欢会持续到第二天甚至第三天!但通常情况下山庄会安排一些小范围的活动,比如赌博一类的项目,根据个人爱好选择参加。”

诸永看看表,是凌晨一点钟,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想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唐可可说她过去找夏若晴聊聊,两人也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大约在三点钟,秦寒水和诸永回到了最初他们进入的那个地方,诸永对这片山庄的布局有了大致的了解,由于某些地方在晚上没法观察,他们决定暂时回去休息,等天亮后再想办法。

魏县长据说会在这里待上两天的,所有还有时间,诸永倒不是特别的着急,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整理一下思路,也许就会突破,杀人有时候也需要灵感。

他们直接去了三楼,两人分别住进了两个房间,洗漱之后,诸永躺在床上关上了灯,就在他刚刚要睡着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是那种很有礼貌的敲门,敲击声大小和频次拿捏的很有分寸。

诸永翻身下床,披上了睡衣,心想:“会是谁呢?”

他通过门镜向外看了看,由于外面的没有灯光,他只看到一个朦胧的黑影和一点烟头的亮光,但这足以使他的心跳加快,因为那黑影明确的呈现出女性圆润的轮廓。

他打开房门,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就站在门外面,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明亮的大眼睛蕴着暧昧的笑意看着他。

“我是唐姐派来了,小费已经给过了,你想怎么玩呢?”女孩无所顾忌的问。

诸永感到有点诧异,

他把她让进房间,她进来后,用脚后跟磕上房门。这时的诸永有些紧张,这是他的天性,在女性面前,尤其是在漂亮女性面前,他会脸红、会紧张、甚至手足无措,这一特点在他成为杀手后依然没有去除。

女孩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扑上来拥抱热吻,她无视了他的紧张,懒洋洋的走进房间,就坐在了藤椅上,她似乎很累,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把腿伸直放在了对面的床上。

诸永轻轻的坐在她那双玉脚的旁边,眼底是她光洁的双腿,这让他身体有些僵硬。

她吸了一口烟,歪着头问我:“怎么样?现在就玩?”

“怎么玩?”诸永有点干巴巴的说。

女孩笑了,收起双腿做好,把脸欺到他的面前,笑着说:“你怎么老是这么冷冰冰的,累不累啊,嗯?怎么玩还要我教你吗?”

诸永就一下伸手捧起她的脸庞,俯首去吻她的嘴唇,那唇凉凉的,软软的,唇舌间都充满了甜酒的芬芳。

那味道和感触都足以让他心醉当她的双唇离开他的唇以后,贴近了他的耳畔,用软软的语调说:“还等什么,小哥哥,上吧。”

诸永用力的点点头。

她抱着他的双肩,继续用那软如呢喃的声音说:“你想用什么方式开始呢,是***,还是背越式”

诸永有点发懵,他是在是很听不懂这些名词,他就知道那玩意就是戳进去使劲的撞,其他的他还真得不懂。

但这一点都不重要,很快,这女孩就**了衣服,在诸永的一声惊叹中,她就用自己热气腾腾的洞,主动的包裹住了还没有准备完好的的诸永的小鸟

第二天,太阳升起,这温泉山庄呈现出另一种瑰丽!

红砖碧瓦的建筑矗立在莽莽的翠绿山林中,背景是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无穷尽起伏的青山,最为叫人惊叹的是山庄下面那个碧波荡漾的温泉湖,确实很大,让你一眼看过,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温泉,倒像是一个小湖,水面在朝日下反射出绚丽的金色波光,这景致充分让人体会到什么叫“江山如画”。

天是好的出奇,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人们开始出现五楼的平台上,有男人、有女人,他们的脸在普照的阳光下都懒洋洋的,经过一夜的狂欢,人们的欲~望都已经得到了彻底的宣泄,现在重新对这里自然风光有了欣赏的心情,在暖阳和风下,面对着湖光山色,那是一种重归自然的祥和享受。

魏县长站在温泉湖边,眯着眼睛眺望着湖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主楼下面的湖畔建有一个很小的码头,通过主楼的电梯可以直接来到这里,这里有一片人工沙滩,据说当时光是这沙子,夏若晴都运上来了几百上千车,沙滩上安排着躺椅和遮阳伞供人们休闲,身着洁白制服的服务人员正在搬运茶点水果和美酒,因为中午的正餐就安排在这里。

临近中午时,秦寒水换上泳裤,一头就扎进了水里,水很温暖,人在里面感到无比的舒适,他在水里劈波斩浪的游着,以高超的技艺,激起了观望人们的惊叫和喝彩。

翻腾的水浪中,秦寒水一身强健的肌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驻足在湖畔的魏县长也来了兴致,他要来泳裤和泳镜换上,这个男人保养的非常好,细腰乍背,没有多余的赘肉,他夸张的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展示了他那健美的体型,然后纵身一跃,姿势优美的扎进水里,向着秦寒水的方向游了过去,和他一起来山庄的那几个大宇县的老板没想到魏县长还有如此好的游泳技术,都在岸上拍手叫好,为他鼓劲。

魏县长的游泳技术真不错,看来也是个玩乐的行家,两人在湖面上翻飞追逐,岸上的人们也看得津津有味。

正午时分,人们兴致都很高,唐可可却留在了五楼的平台上,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美艳年轻的女郎,好像就是昨天晚上陪诸永的那个女孩。

大家都在欣赏着水中两人的泳姿,魏县长见看的很很多,更是来了精神,蛙泳、自由泳、蝶泳全套的开始施展。

魏县长对秦寒水喊道:“你们两个干脆比一下,看=谁游的时间长。”

秦寒水一扑棱脑袋,回道:“没问题。”扭头对魏县长说:“你行吗?”

魏县长淡然一笑,说:“可以。”

于是两个人开始奋力划水,如两条蛟龙一般向远处的游去,岸上的人也兴奋起来,纷纷给两个人加油。

在开始的一段距离中,两个人并驾齐驱,不分上下。但再过一会,秦寒水开始落后,看样子力不从心了,而魏县长却是越来越快,两个人的距离就越拉越远了。

这时五楼平台上的唐可可也注意到了,站在护栏旁边摇着一只胳膊,大声的为他们加油,遥遥领先的魏县长看胜券在握,就换成了仰泳,悠闲的游着,并高高的伸出一只手,做着胜利的手势。

秦寒水终于放弃,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岸来,仰面躺在沙地上接受众人的调侃。

魏县长胜利了,他也准备上岸,五楼的平台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叫!众人抬头看时,只见一团闪亮耀目的东西划出优美的弧线从高台上坠入水中,砸起一团小小的水花。唐可可在抓着护栏跳着脚焦急的喊道:“我的手表!我的手表掉水里啦。”

人们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开始喊叫,这些异常的喊叫让魏县长停下来,他抬头看着五层楼以上的平台,有人朝他大喊:“快点游啊,唐总的手表掉到湖里面了!”

“怎么啦?”魏县长没听清楚。

人们七嘴八舌的叫着,并指点着手表掉落的位置,表现的颇为兴奋,他们都见过唐可可的那块腕表,知道那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奢侈品,其实这样的手表对这些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这种小意外还是增添了某种刺激。

魏县长终于听明白了,他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调转方向,迅速的向平台的下方游去,到达那里后,他确认了手表坠落的位置,就深吸了一口气,头往水里一扎,身体翻起,人们看到了他翻动的白色脚掌,如游鱼般的斜刺入水中,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人们安静下来,屏息看着水面,期待这魏县长能带来惊喜,过了很久,水面荡漾的涟漪在渐渐的平息,而深沉的湖水中没有任何动静,人们有些不安,但魏县长刚才在水中过于良好的表现使他们相信他会在下一刻钻出水面,也许他还会得意洋洋的扬起手中闪闪发亮的手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人们焦急的注视下,水面依然是平平静静。有人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因为这段时间已经超出了人类裸潜的极限!人们惊慌起来,还有人搜索着四周,怀疑这里魏县长的恶作剧——也许他早潜游到一个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偷笑呢。

人们紧张的四处张望,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水面上没有任何动静。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魏县长真出事了!因为距他消失在水面中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

秦寒水和另外两个会水的人立刻重新戴上泳镜,同时跃入水中。

山庄的安保人员在问明情况后也带着绳索下了水。

时间不长,四个人从水里露出了脑袋,船上的人都焦急的问:怎么样?

但四个水中的人都不说话,表情古怪的对望了一下,似乎在水里他们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然后四个人又都潜进了水里,他们在水中折腾了很久,终于抬出了魏县长。

那似乎依然强健的躯体却一动不动的,像条死鱼一样被扔上岸来,那头散乱的头发下面面孔扭曲、双目暴睁,表情极为恐怖。人们惊叫着散开,山庄的安保人员尝试着对他展开急救,但几分钟后,他也颓然的坐在一旁,说:“没救了。”并用魏县长的衣服盖住了他那张狰狞可怖的脸面。

魏县长死了!人们都难以相信,刚刚还活鱼一样在水中游弋的帅哥,片刻就被莫名其妙的淹死了!

胆子大的人围过来,仔细检查了魏县长的尸体,尸体上除了表皮的有一些浅浅的瘀伤没有其他什么致命的伤痕,魏县长就是被淹死的!他们仔细询问几个下过水的人:“他好好的怎么就淹死了呢?”

下过水的四个人都一脸的无奈苦笑,告诉人们说:“在水下五米左右的岩壁上,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洞,魏县长就卡在这个石洞里,可能是为了寻找唐总的手表,也可能是出于好奇,他试图钻入这个洞里,结果被洞里的石头卡住了,进不去也出不来,我们四个人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出来。”

这个诡异的意外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但这一切又确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

这个时候,诸永已经趁着那面乱呼呼的时刻,悄悄的从温泉的另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爬了上来,阳光暖暖的洒在他身上,他长吁了一口气,一次看似艰难的谋杀就这样简单而完美的完成了。

一切的灵感来自于他昨天晚上他对温泉的实地考察,在夜色中,他第一次看到了群山围绕的大湖,那种宁静的美是无以言说的,让他由衷的惊叹!

诸永就想,这样美景是常人无法抵御的,一个擅长游泳的人很难不想去畅游一番,魏县长既然注重保养健身,就很可能会游泳。

方案迅速成型,把魏县长淹死在水里,在众目之下!

具体的细节他和秦寒水商后,凌晨时分诸永就决定这样做了,那个女孩晚上并没有留在他的房间,他一早天不亮就起来了,他到了温泉旁边,把车上的一段塑料管拿来,固定在了温泉边上,用乱石掩埋好,之后他悄悄的潜入水中,用嘴含住那个塑料管,作为空气的来源,诸永就可以长时间的潜在水下,他勘察好地形后,利用岩壁上天然的凹凸,凿出了一个构造精巧的石洞,然后用淤泥和水草做好了伪装。

接着他就一直的泡在水中,而唐可可在一大早就和秦寒水做了商议,安秦寒水和诸永昨天晚上定下的计划,唐可可那个坠入水里的白金手表,正是唐可可传递给诸永的信号——魏县长到了!

诸永手里攥紧了一枝钢爪,这枝钢爪其实是一根指头粗的钢管,长为一米五,在顶端有个爪子一样的可收缩的金属装置。当魏县长靠近他的时候,他准确而快速的伸出钢爪,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头发,他那头引以为豪的头发最终成为他殒命的咒符。

魏县长在水中玩命的挣扎,但被一米多长的钢爪死死摁住,无法挣脱也接触不到诸永半分,极度的惊慌和恐惧,使他体内的氧气迅速耗尽,在濒死的惨嚎中水猛烈的倒冲进他的肺里面,使他在瞬间暴毙!在他停止一切的动作后,诸永用钢爪拖着他,把他的头和两只手臂朝前死死的塞进了他凿好的洞中。

一切结束了,除了魏县长的几绺黑发在随着水流飘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就是在水中作案的最大好处,诸永迅速潜入更深的水中,贴着湖底游向下水的地方。

衣服也早就由唐可可提前放在这里了,诸永慢慢的穿上衣服,坐在满是青草的山坡上,遥望着夕阳下的湖面和层叠的山峦,如此的孤独,这大自然产生的沉静之美竟使他那颗冰冷幽暗的心产生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有些向往、有些惆怅

魏县长在临泉市洋河县的溺水的消息出道了新屛市来,任雨泽首先是惊讶的,他有点欣慰,感到这大概是上天对小魏的一个惩罚,但同时,任雨泽又有点遗憾,因为市一中的账目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可是在这个时候,小魏却淹死了,这让其中很多线索都会中断,真的很有点可惜了。

但想一想自身以及家人的安慰,特别是江可蕊最近总是忧心忡忡的为自己在担忧着,所有小魏的死去,只要能让江可蕊放心,平静的生活,那也值得了。

而冀良青和其他很多的市领导却感到不可思议,一个县长就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淹死了,这好像听起来有点滑稽,但事实也却是是那样,临泉市警方给出的准确回答,以及很多旁观者的证明,都确定了小魏是溺水而亡,这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了。

冀良青就感到很可惜,这个年轻人自己培养了好多年,刚刚能够独霸一方,还没有没自己分忧解愁过,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

虽然他和任雨泽都是在为这个件事情可惜,但两人可惜的角度是大不相同的。

那么除了萧博瀚等知情人之外,是不是这个世界真的就再也没有谁去怀疑小魏的死讯呢?

也不尽然,在新屛市的看守所里,还有一个人对小魏的死是带着很大的疑惑的,这个人就是庄峰。

庄峰人在里面,心却在外面漂浮不定,实在难以接受被剥夺自由的生活,但日子终究要过,和里面的人呢也都逐渐的熟悉了,每天白天大家都靠着笼板做手工,虽然很多人庄峰还叫不出名字,可他会和熟悉的人问他们都分别怎么称呼。

这个有个小伙子是湖北人,大家喊他“零点五克冰”,因为他帮别人运0.5克冰毒而被捕,由此得名,他在里面对庄峰倒是很照顾,他买的菜都会分庄峰一点,可能是他看庄峰太可怜了,实际上庄峰的心里感觉实在不好意思,可是在这个时候庄峰终于发现,平时他们不喜欢吃的饼干、泡面在这里都是上等的奢侈品,平时的饭菜不仅吃不饱,而且没有他们人体所需的营养。

终于有一天所长喊了庄峰的名字,递进来一张卡,家里人存钱进来了,盼到了每周的开账时间,庄峰开了好几箱东西,奥利奥是最奢侈的了,他统统买了进来,摆在食品柜上,他们谁想吃谁就拿,就算自己对他们的报答吧。其中有个“楼处”(某省直属报业集团的处长),被秘密关押在这里,他提前就庄峰我说,让庄峰帮他开两包豆奶粉,庄峰也答应了,他是靠大家的接济过日子的,因为秘密关押审查,家里无法联系到他。

庄峰想这是最恐怖的事情,后来他离开内监到外监服役的时候他把庄峰拉到洗漱间的角落,“感谢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是清白的,放心,回来后我一定回来找你的。”

实际上庄峰并不盼望他对自己是有什么感谢,他只希望大家都相安无事!“楼处”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说话做事都非常有样子,也很有思想。

“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他问庄峰。

“自由!”

“你tmd自由的时候干嘛了!你自己想想!还和我谈上自由了!!!”

庄峰想想确实,大部分人在自由的时候都没有去珍惜所谓的“自由”。他的话让庄峰想了很多很多。

每个地方的看守所的作息时间应该因为环境不一样而不一定一样,庄峰所在的这个看守所,每天早晨6点半起床,七点半吃早饭,早饭前后的空余时间都是用来打扫室内的卫生,八点钟管教所长要进来巡监,所长进来之前所有的卫生都要打扫到位,大家靠墙排成一字型整齐的坐在小凳子上,管教开门进来,监室内的“班长”(管教所长任命的犯人里面管事的人)喊:“起立”。

大家要一口同声的大声喊“所长好!”

有一次里面的一个犯人喊口号的声音小了,所长给他抽了一个巴掌,问他:“我没给你饭吃啊?!”

然后让大家重新喊,直到他满意之后,他才会让大家坐下,挨巴掌这个犯罪嫌疑人是拦路持刀抢劫,年龄只有24岁,北江人,个子不高也不强壮,也没有受过什么教育。

所长巡监主要是检查一下室内物品摆放是否整齐,卫生是否打扫的干净,然后宣布当天应该做的事情,还有会总结一下前一天或者前一周做的事情,有不到位的地方要怎么样整改之类的一些事情。一般情况管教所长没事不会进来的,因为每个监室都装了监控设备,他坐在办公室就可以查看管辖监室的情况,几乎没有死角,现在的看守所管理模式完全体现了科技发展的现代化。

管教所长离开监室之后大家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看守所每天会安排在押人员做一些手工劳动,庄峰在里面的时候做过手提袋,穿过磁环(节能灯里面用的),做过明信片,挑选过玻璃球(饰品),做过八方格(药盒里面放药瓶的格子),穿过凉席,据说,这里面做的很多东西都是出口的,庄峰也发现在这里做的东西要求都特别高,而且每天做的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有任务的,每天必须完成,否则晚上要加班,因为产品表面卫生或者其他标准达不到标准的,也经常出现过返工的情况。

做过的那些劳作当中,对庄峰来说穿磁环是最头痛的,几乎他是每次都完不成,幸好有几个热心的“难兄难弟”帮他,否则不知道多少次晚上要看着他们睡觉而自己要加班干活。这东西用很细的电线在磁环上绕来绕去,而且要将线拉紧,弄得他几个手指经常会疼,现在也经常会疼,似乎留下了后遗症。

每天上午劳动到9点半钟的时候,风门就会打开了,大家排着队走向风场,风场的面积大概20多个平方的地方,上面是钢筋焊起来的“天窗”,庄峰经常在放风的时候向天空上望,那是他最渴望自由的时刻,在押人员通常会利用放风时间洗洗衣服,晒晒被子、鞋子,洗好的衣服都是晒在风场里的,整齐的挂在钢筋网上面,有些无所事事的人在放风时候会围着小小的风场跑跑步,舒展一下筋骨,也有的人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有阳光的角落里面晒晒太阳,和电视里看的一样。

放风时间每次都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上面的民警通知要关风门了,大家也列队走入监室继续“工作”,上午放11点半就准备收拾一下吃午饭了,吃好午饭专门的人洗完碗和勺子,就要开始静坐了,大家整齐的坐在睡觉的冷板上,目视前方,静坐20分钟,他们告诉庄峰这是自我反思的时间,坐在那里是一动不能动的,如果谁敢随意走动被发现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上午的放风时间距离午饭的时间相对很近,放风结束的时候是十点钟,午饭时间是十一点半,大家会觉得中间的这段时间就是熬着等吃中午饭。

晚上八点五十分,一声“哀号”大家扑通扑通蹦上睡觉的冷板,铺被子准备睡觉,所有人都似乎没有睡过觉一样,实际上大家在抢“地盘”,晚上睡觉确实很拥挤,一个人挨着一个人。

睡觉期间,每天晚上都有4组8个人轮流值班守夜,负责看着大家睡觉,所有人睡觉时候是不准蒙头的,发现蒙头的值班人员要马上把被子拉下来,所有人夜间上厕所也都要按呼叫报告器报告值班“所长”,经过同意才可以起床上厕所,这里的所有的一切工作都要确保在押人员的安全,看守所关押的大部分都是未进行判决的犯罪嫌疑人,如果在这里发生了亡人事件,看守所要承担很多方面的责任和来自各方的压力。

每个周三室内大扫除,睡觉的冷板和地面都要用水冲刷,无论冬夏这里的在押人员都是要光着脚站在冰冷的水里一点一点的用刷子刷地面和冷板,因为里面的拖鞋不知道传了几朝几代了,脏不说,基本已经没有办法穿了,冷板和地面被打扫过真的是一尘不染,平时扫地都是用抹布“扫”,为了安全起见这里是没有扫把、拖把之类的清扫工具的,每个周日对放风场地的扫除也是一样,用水冲,然后撒上洗衣粉,用刷鞋的刷子一点点的刷,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通常这些活都是由新进来的犯罪嫌疑人做。

今天老婆要来看庄峰了,看守所里面的接见实际上和监狱里探监是差不多的,没有什么分别,到了下午,有两个人进来了,是庄峰老婆和庄峰姐姐,实际上庄峰的精神已经很脆弱,但是他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想他真的差点在那一刻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有一种坚强始终支持着自己一直向前走。

每次见面的每次滋味都不一样,因为被剥夺自由的人情绪可能都不是很稳定,但是让庄峰完全体会到所谓的人间真情,来经常看他的人也是最关心他的人,他将这种感情归类为“爱”,他发现他们每次来看他其实想说的话很多,但是真正说出来的很少,可流露出的感情却是那么的真实,她们恨不得进来替我坐牢,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但庄峰心里会永远铭记岁月为他雕刻的痕迹,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从懂事开始几乎很少人前流泪,在看守所的日子里庄峰经常偷偷流泪,在被接见的多少次里也都能抑制自己,可那一次却无法控制,其实他尽力了,可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自然的从眼中掉落下来。事实上,每次有人来见他,他都在心里流泪,自己知道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老婆对庄峰说:“老头子,你钱还够吗?要不我再多给你打一点进来?”

庄峰赶忙左右看看,生怕别人听到了,然后小声说:“够了,够了,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一点,不要让人看出你有钱,那些账号的密码你要记牢。”

“我记不住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吗?”

庄峰真的有点怅然,这老婆子,什么事情都依靠自己,自己现在是顾不上她了,哎,庄峰低头没有接她的话。

老婆却突然又说:“对了,最近新屛市出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奥,说说,”庄峰一下就抬起了头,他在这里消息是很闭塞的,除非有刚进来的犯人能给大家传递一点外面的信息,但他们传递的消息又往往是庄峰并不感兴趣的,但老婆就不一样了,她最近自己关心什么,想要了解什么。

“前一阵子,听说外面来了一个杀手,要杀任市长呢。”

庄峰的心就一跳,忙问:“哪最后怎么样了?”其实他已经从老婆的话中听出了一下问题了,既然能到处传的沸沸扬扬的,估计那个杀手的结局不会太好了,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老婆的证实。

“好像让任市长给打死了,不过我也说不上来,也有人说是让公安局打死的,总之,那个杀手死了。”

庄峰的心中一下就感到了一阵的失望,他怀疑,老婆说的这两种可能都是不存在的,任雨泽能打死那个杀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公安局能打死哪杀手?他们有哪本事,当初这个杀手又怎么能进到他们的大本营去把陈双龙干掉?

看来啊,这个任雨泽一定有了强有力的外援,那个杀手自己是见过了,他的沉稳和冷静根本都不是一般人所及。

还在庄峰暗自思考的过程中,老婆又说话了:“还有啊,前两天那个原来冀良青书记的秘书也死了,这人你一个认识吧?多精灵的一个小伙子,那时候经常每天早上到我们大院去接冀书记上班的,哎,说死就死了,这人啊,真是说不准啊。”

庄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婆,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杀手的毙命对庄峰来说眼睛是一个很意外的消息了,而小魏的去世更让庄峰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得不仔细的问清了小魏毙命的整个情况,老婆对这个事情到市知道的很详细,最近在大院中,很多人都在说着这个事情,毕竟这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比起那个杀手来,大家更有谈论的兴趣。

庄峰最后怎么离开的接待室他几乎不记得了,因为他的内心饱受了一次极大的震撼,回到牢房中,他一直都在思考着,如果没有人把小魏和杀手的关系联系在一起,那么他们两人的出事就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不足以惊讶。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却有一个庄峰是知道小魏和杀手之间的关系的,这就让他不得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两个人的死绝不是巧合,小魏的死也绝不是偶然,在任雨泽的身后,已经有了一支强大的足以对付各种旁门左道的势力,虽然自己不知道是谁,但毫无疑问的说,一定会有这样的一股力量。

一二三

庄峰就在想,看来任雨泽不会轻易的退出新屛市的历史舞台了,而自己也注定没有机会逃脱法律的惩罚了,更为关键的是,自己过去犯下的那些事情,也许在任雨泽的深挖细查下会慢慢的都暴露出来,自己存了那么多的钱,他们会不会依然是自己的?现在已经很难说了。

这让庄峰感到对为可怕,但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来抗拒任雨泽了。

不错,任雨泽对市一中的事情也展开了更大力度的调查,没有了需要帮助的小魏,所以冀良青对这个调查也不在干预,任雨泽直接让纪检委插手调查,那个校长很快就被证实并没有太大的病情,于是纪检委对他双规了。

但凡被双规之后的干部,很少有人能顶得住哪里的攻势,马校长不是硬汉,所以没有几个回合,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了,这里面包括小魏的问题,也包括庄峰的很多问题。

但案子却已经来不及办理了,新春佳节还是按时来到了。

任雨泽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精力来顾及到案子的问题了,在年前他上了一趟省城,一个是年底开总结会,另一个任务是带着部,局的领导去给省里厅局,部委拜年,这少不得要喝酒,陪笑,送红包了。

不过现在任雨泽终究是市长,很多事情他是不需要亲力亲为,他只是出面应酬就可以。

当然了,其间任雨泽少不得还要见见北江省的几位大佬,王书记是必须要见的,李云中省长任雨泽也去见了一下,还有谢部长,季副书记等等。

谢部长对任雨泽表示了关切和鼓励,就连季副书记也对任雨泽很是客气,虽然任雨泽也明白,在季副书记哪客套的笑容后面可能隐藏着对自己的深恶痛疾。

倒是李云中省长这次对任雨泽最为亲切,他问的也很详细,对新屛市下一步的发展极为关注,在影视城的项目上也给予了很高的期望,按李云中的说法,一旦新屛市影视城项目落地启动之后,新屛市的大环境会发生一个根本的变化,那个时候,新屛市是有能力冲到北江省的前列的。

而对工业这一块,李云中也提出了很多建议,希望任雨泽在来年对新屛市的高新开发区能加大力度,必要的时候可以在扩充一下,只有工业才能真正的拉动经济。

任雨泽听得很认真,对很多重要的指示都马上做了笔录,表示回去之后一定仔细研究,落实省长的指示。

对任雨泽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李云中还是很满意的,最后李云中有问起了二公子的个人问题:“任市长,听说啸岭在新屛市找了一个女朋友,还是个女警,你对这个人熟悉吗?”

任雨泽怎么能不熟悉那个女魔头柯小紫呢?

他回答:“也认识,就在市刑侦大队工作。”

“这个女孩怎么样?啸岭是什么打算啊?”

“柯小紫这人不错,长得漂亮不说,还很有个性,至于啸岭吗?我感到这次是动真心了,两人如胶似漆的。”任雨泽就帮柯小紫说了几句好话,这不管怎么说,柯小紫能嫁到李家,也算她福气不错了。

“奥,这么说将来他们是有可能结婚了?”李云中有点兴奋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些年没少谈女朋友,但每一次都很短暂,看来这次是有点希望了。

任雨泽见李云中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就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有把柯小紫夸了一通,最后说:“我看八成两人是往结婚上面走呢。”

“好好,这就好啊,不过我说了几次,啸岭都没有带女孩到家里来让我们看看,等你下次遇到啸岭了劝劝他,让他带人家来家里吃顿饭。”

任雨泽就答应,说有机会一定给二公子说。

而任雨泽和省委王书记见面却一点都不轻松,和王书记的秘书约好了时间,任雨泽就提前到了省委去等候着,等轮到他见王书记的时候,看的出来,王书记是很忙的,在任雨泽后面还有好几个厅局,外市的领导在等着王书记的接见,年底了,事情就是多。

任雨泽踏着红色的地毯进了王书记的办公室,王书记和过去一样,腰板挺得笔直,坐在那象征着北江省最高权威的雕花靠椅上显得很有气势,他看着任雨泽最初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在任雨泽问过好之后,才说:“任市长,好长时间我们没有见面了,怎么样?最近有什么需要汇报的情况啊。”

任雨泽礼貌地笑笑,然后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秘书先替王书记续了点水,然后又替任雨泽泡了一杯茶,这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接过了水杯,任雨泽就抱在手上,说:“最近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新屛市各相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次来见书记,一个是拜个年,一个是听听书记有什么最新指示。”

说是这样说,任雨泽还是把新屛市几项重大的工作给做了简短,清楚的汇报。

王书记听完之后,点头鼓励了两句,却话锋一转,说:“听说新屛市去了杀手,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任雨泽在汇报的时候是有意的回避了这个问题的,因为这里面有很多说不清的事情,他不想让王书记有什么联想。

“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对方是什么来路,所以我想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给书记你汇报。”他只好这样先拖着。

王书记就淡淡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但听说一个办公室的主任为了救你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任雨泽就把风梦涵怎么在危机关头,奋不顾身的撞向了杀手的汽车,怎么怎么的说了一遍。

王书记就说:“这个女主任的行为确实值得宣传一下,但我要对你说的不是这个,我还想让你明白另一个道理,中国不是欧洲,人们的观念还很保守,当然了,就算发达国家,人们对政要们也是要求很严的,希望你要洁身自好。”

王书记说的平平淡淡的,但任雨泽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无法知道王书记到底对自己和风梦涵的关系了解多少,但显然的,王书记是听到了一些什么,这也难怪,上次青檬县两人失踪几天,再加上这次的事情,还有自己多次去医院看望风梦涵,这都很难不让别人产生联想。

任雨泽不想张口就解释,或者用充满谎言的话来应付王书记,他沉吟了片刻说:“谢谢王书记的提醒。”

王书记就意味深长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我不希望我提拔和培养的干部有杂七杂八的问题。”

任雨泽点头说:“我明白书记的意思,只是对这样一个愿意为我牺牲生命的女孩,我无法漠视。”

任雨泽说的很决然,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回到肯定是不会让王书记满意的,但任雨泽从内心讲,真的不愿意因为一些传言而放弃对风梦涵的照顾和关怀,她能把生命为自己奉献,自己难道为仕途而要去回避她吗?自己真的做不到。

王书记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任雨泽也太多固执了,自己很少这样劝告下属,而他在听到了自己的劝告后却连一个中肯的保证都不愿意给自己说,这样下去会很危险,政治舞台上,因为生活作风而倒下去的人很多。

王书记就凝重的说:“雨泽同志,希望你回去好好的想想我说的话。你出去吧。”

任雨泽在离开了王书记的办公室之后,也是一直在担忧着,他无法想象,谁能把这样的事情也传到王书记的耳朵里,没有一定的级别,根本都不可能接触到王书记。

这样说来,在新屛市其实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源源不断的传到王书记的耳朵里,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想到这,任雨泽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省城的两天里,任雨泽没有机会见到云亭之,因为云亭之比任雨泽还要忙,省城比起北江省所有的市都更为重要,它不管是在北江省的地位,还是经济比重,都是其他地方无可比拟,所有身为这里的市委书记,云亭之在最近几乎没有一点自己的空余时间。

两人也都是在电话中聊了几句,匆匆收线。

而回到新屛市之后的春节前几天,任雨泽整个人忙的飞了起来,每天那会议是排成了溜,其中有的会议就是间隔不倒10分钟的时间。

他往往是在这个会场上刚讲完话,就马上离开,到下一个会场去讲话,讲完在离开。

而给他写发言稿已经成了办公室好几个秘书的事情,小赵一个人根本就写不过来。

就这样忙,任雨泽还要每天抽空去医院看看风梦涵,其实好多人都劝过他,让他不要去的太勤,怕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风梦涵是一个很漂亮的,未婚的女人。

但任雨泽对这样的劝告是根本就听不进去的,他也知道这样是会有风险的,连省委委书记都已经警告过自己,但风梦涵是为他而伤,在这个时候,自己不去多看看她,自己良心不安,而且毋庸置疑的说,对风梦涵,任雨泽还有很多的情感,过去在政府,不管自己每天多忙,都总能看到风梦涵的身影,或者听到她的笑声。

现在办公楼里没有了风梦涵,已经让任雨泽很不习惯。

还好,江可蕊倒是没有一点对风梦涵的嫉妒和防备,她有时候在不忙的情况下,也会陪着人任雨泽一起过去看看风梦涵,对江可蕊来说,风梦涵从杀手的车轮下救过任雨泽,这就足够让她对她产生最大的感激了。

这天晚上,已经9点多了,任雨泽和江可蕊又来到了风梦涵的病房,病房有办公室的一个女孩在帮着照看,这个女孩是一个刚刚考上公务员的新手,看到任雨泽她还是很紧张的:“任市长你来了,坐坐。”

任雨泽很客气的说:“你叫小王吧,呵呵,不要紧张,我就是来看看凤主任的,这样,你可以出去转转,在病房憋了一天很难受吧?”

女孩忙说:“没关系的。”

任雨泽就不在和女孩说话了,走到了风梦涵的床头,说:“怎么样?过几天就春节了,不能回家过年,是不是很遗憾啊?”

“谢谢任市长的关心,没什么遗憾的,都过了好几十个春节了,过烦了。”

风梦涵精神状况最近还成,伤也恢复的不错,这些天也连续的接受了好多次采访,宣传部把她列为了市里的标兵,还给她申报了全省十杰青年的称号,她还听王稼祥过来说,市里准备给她奖励一套小公寓,等过完年就给她装修,她伤养好了就可以住进去。

但这些都不是风梦涵所关心的,她更关注任雨泽,所有每当任雨泽来看她,都会让她从心里感到安慰。

但同样的,每次看到江可蕊的时候,风梦涵又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内疚来,江可蕊越是对她好,她越是感到惭愧,就像现在一样,江可蕊拿出了水果,帮她开始细心的削好,又拿过一个小碗,一块块的切开水果,最后放在她的面前说:“多吃点水果,要不我来喂你?”

风梦涵脸一红,忙说:“不用,不用,江局长你坐吧,我一会自己吃。”

江可蕊就亲昵的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很自然的拉住了任雨泽的手,一面抚~摸着,一面说:“现在你没办法运动,多吃水过可以帮助消化。”

任雨泽也握着江可蕊的手,很温柔的看着江可蕊说话。

此情此景让风梦涵有点情绪的变化,不错,她知道任雨泽和江可蕊关系一直不错,自己也真心的期望他们能过的很好,但还是无法亲眼看到他们的恩爱而无动于衷,她慢慢的有点黯然起来,刚才那一阵的好心情也烟消云散了。

她的这种变化让江可蕊不明不白的,江可蕊就看了任雨泽一眼,带着询问和不解。

任雨泽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有点尴尬的笑笑,轻轻的放开了江可蕊的手,对风梦涵说:“你是不是想家了?”虽然这话任雨泽知道是废话,但面对这样的状况,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风梦涵也像是发觉到了自己的样子,就勉强的笑笑,看着江可蕊和任雨泽说:“对不起。”

任雨泽知道她额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没什么的,我能理解。”

风梦涵也知道任雨泽的这句话含义,她叹口气说:“任市长,过年了,你们两人很忙,最近就不要过来看我了。”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怎么可以?我刚才在路上还和你江姐商量过,大年三十的时候,我们过来陪你。”

“不,不,真的不用了,那天我老爹他们要过来陪我,这病房也不大个地方,到时候来了凳子都没多余的,你们好好过年,我预祝你们新年快乐。”

任雨泽看了一眼江可蕊说:“哪要是这样的话”

江可蕊没等任雨泽说完,就说:“你家里人哪天不过来的时候我们过来。”

“江局长,真的不用了。”

风梦涵这样的拒绝也是情非得已,她其实很渴望任雨泽的到来,只要任雨泽来,她都会很高兴,很幸福的,但她无法接受在看到任雨泽的时候又看到江可蕊,这让她的心理上会有很多奇怪,矛盾,内疚和沮丧等等想法,她会变得情绪波动很大,有时候甚至无法控制住最近的表情,她怕这样会让大家都难受

离开了医院,任雨泽和江可蕊走在夜色中,江可蕊依偎在任雨泽的身边,问:“你有没有发觉,风梦涵有时候情绪很不稳定?”

任雨泽叹口气说:“是啊,也许生病的人都会这样吧?”

“想起她为你受伤,我都很难受的,还好,那个杀手总算毙命了,但也很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任雨泽紧了一下拥抱着江可蕊肩头的手,说:“以后没什么危险了。”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小魏”任雨泽说了一半,就没有在往下说了,他不想让江可蕊知道的太多,这有些过于阴暗了,他希望江可蕊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

但江可蕊却听出了哪半句话的味道:“你是说小魏和杀手有关系,那是不是因为你调查一中的问题涉及到了他?”

任雨泽沉默了,他不想骗江可蕊,但也不想明说这件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江可蕊凝视着任雨泽,她对任雨泽的沉默很有体会,这一个也是默认吧。

江可蕊就露出了笑容来,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真好,上天还是对你很眷顾,让这两个可怕的人都相继受到了惩罚,这样你就彻底的安全了。”

任雨泽本来走着,在听到了江可蕊的话后,突然的站住了脚步,他有点愣怔的看着江可蕊说:“你说什么?”

江可蕊也莫名其妙的看着任雨泽说:“我说他们都受到了惩罚啊。”

任雨泽缓缓的摇摇头,他心中已经在难以平静下来了,一个很奇怪,很模糊的感觉在江可蕊那句话后就涌上了任雨泽的心头。

如果杀手的死是正常的,那么小魏的死会是正常的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让任雨泽感到了极度的震惊,他想起了在小魏死去的当天,在新屛市都还没有接到消息的时候,萧博瀚就撤掉了对自己的保安工作,让聂风远离开了自己身边,他为什么会那样笃定的相信不会再有人对自己造成威胁。

这似乎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萧博瀚早就知道小魏必死无疑!!

任雨泽感到了一阵恐惧,他不是为自己恐惧,而是担心着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那就是当有的东西超越了法律的约束,会给人一种没有规矩,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可遵守的感觉。

这是一种让人迷茫,让人困惑的感觉

而在随后的很多天里,任雨泽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他想破除自己这个心魔,想要找萧博瀚好好的聊聊,以证实自己心中的怀疑,但萧博瀚已经在年前一周就离开了新屛市,回到他在国外的总公司了,任雨泽只能带着这样一个迷茫,准备过春节了

腊月28号的下午,市政府办公室召开总结会,年底奖金宣布数目了,3万元,上至领导,下至办事员,标准都是一样,会议结束后,在财务室领取,聚餐安排在一家不错的酒店里,正式的春节假期从明天开始,值班的安排也出来了,家在外地的,春节假期不值班,其中也包括任雨泽,不过任雨泽今年是不准备到外地过年了,江可蕊本来想回北京的,但春节期间她们电视台还有几个节目要录制,江可蕊是主管业务的副局长,对电视台就格外的关注,她不太放心,就决定留下来。

相对于过去来说,任雨泽今年的收入,还算不错,市直单位和县区送的红包,一共是有上十万元,加上3万元的奖金足够他过上一个丰盛的春节了。

下面县区,单位的红包,这个已经成了规矩,任雨泽是无法拒绝和推辞的,过去在临泉市的时候他是坚决不要的,但临泉市里他是有绝对的威信,他可以不在乎所有干部的看法,但在新屛市就不一样了,别的市里主要领导都会接到,所以除非想把自己对立于所有人,否则还是老老实实的收下。

至于香烟和白酒,那就更不用说了,太多,多的已经成了一个麻烦。

散会之后,任雨泽到办公室财务领取了奖金,匆匆回了一趟家,他想着,将奖金放到家里,就可以参加下午的聚餐了。

家里江可蕊已经回来了,他们比政府早一天聚餐,今天下午已经放假了,正在忙着收拾屋子,江可蕊脸上透露着舒心的微笑,正在忙忙碌碌收拾,

任雨泽就招呼说:“可蕊,在忙什么,小雨睡着了?”

江可蕊感觉后面有一双熟悉的手抱住了自己,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江可蕊没有挣扎,顺从地靠在了身后人的肩膀上。

“老公,小雨让爸妈带着逛超市去了,还没回来呢。”

任雨泽一听家里没人,就紧紧抱住了江可蕊,热烈亲吻起来,要不是现在是白天,两人早就滚到被窝里面去了。

两人分开之后,江可蕊说:“老公,我饿了,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好家伙,你是铁打的啊,行了,不用收拾了,我们去吃饭,对了,老爸老妈吃了吗?”

“他们吃过了刚出去,我那会不想吃。”

任雨泽有点心疼起来,赶忙就从身上掏出了奖金,准备放下之后陪着江可蕊吃饭去。

“老公,不错啊,发了这么多奖金。”

“听说你们局今年也烦的不少,对了,你还没有给我交账呢。”

江可蕊嘴一瘪说:“交什么啊,我的钱还不是都用在家里了,连我过去的老本都贴进去了,今年还好,有你这些钱,够抵挡一阵了。”

“哎,现在的物价也却是太高了。”任雨泽也是开玩笑的,这些年说真的,家里的支出他虽然没有管,但大概情况他还是知道的,就他和江可蕊的工资,根本不够,光小雨的奶粉一月都是上千元,还有保姆的工资,还有一大家人吃饭,不过他也知道,江可蕊过去在省城电视台的时候,很赞了些钱,那时候他们稍微的走走,就是自己一两年的工资。

任雨泽就不准备参加办公室的聚餐了,他们市长都是归办公室系列的,但办公室全部是熟人,所以任雨泽也不用那么庄重的参加,他给王稼祥去了一个电话,说自己不过去了。

王稼祥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这样的会餐,基本上市长们都不会参加的,下面办公室的人也不希望他们参加,有他们在,哪场面就闹不起来,大家都吃不好。

任雨泽带着江可蕊就出了大院,两人也难得今天这样的清净,最近的天气也不算太冷了,两人一路说着话,找了一个小餐馆,美美吃了一餐饭,小餐馆做的菜,味道不错,任雨泽吃了两大碗饭。

任雨泽和江可蕊吃完饭随便转了转,到一个商场前,任雨泽就想到冀良青了,过年了,自己好歹应该去看看他的,任雨泽和江可蕊商议之后,两人在商店里面买了两双鳄鱼皮鞋,回家之后又准备了4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

任雨泽带着江可蕊到了冀良青的家里,冀良青和老伴都很客气的,高高兴兴接受了任雨泽购买的礼物,冀良青还满口埋怨,要任雨泽以后注意节约。

这里根本就坐不长时间的,任雨泽知道,一会冀良青这里就会不断的来人,自己在这里会让客人和冀良青都尴尬的,所以任雨泽也就没有和冀良青聊的太长,就带着江可蕊告辞回家了。

他们离开后,冀良青的老伴就不断的夸任雨泽夫妇,说任雨泽知书达理,懂得进退,竟然如此细致,知道了他和自己鞋子的尺寸,专门送了两双皮鞋,这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一个市长如此的真诚,老伴感激一下也很正常。

冀良青也很有感触的说:“哎,在年轻人之中这任雨泽也算不错了,可惜啊。”

老伴就问:“可惜什么?”

“可惜是志不同道不合啊。”

冀良青在每一次面对任雨泽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态,有时候是对任雨泽公正不阿,坚韧聪慧打心眼里佩服。

但又有很多的时候,他对任雨泽的能力和手腕又会有很多的警惕,生怕有一天任雨泽会踩在自己的头上,这样的心情已经折磨他很久了,也让他无法准确的定位自己和任雨泽该怎么相处。

从冀良青家里回来之后,任雨泽家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下面的县长,区长,还有政府直属的局长们依次来拜访,

任雨泽是不得不应酬一下,这样忙忙碌碌就一直到了10点多,才算陆续的把客人打发走。

看着满屋子的烟雾,江可蕊很无奈的打开了窗户,嘴里说:“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抽烟。去刷牙,刷干净,不然晚上睡地板。”

任雨泽也嘿嘿的笑着,要是平常他在家抽烟是受到江可蕊的管制的,但来客人了,他就可以放开和客人对抽了,江可蕊也最多是瞪上他几眼,当着客人的面,终究是不好说他。

第二天整个城市都放假了,任雨泽却无法睡懒觉的,他已经习惯了早起,但起来又确实没有什么事情,他就下楼到院子里转了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大院里少有的安静,这一年到头的忙绿,让所有人的人都格外的珍惜放假的时光。

任雨泽刚要遗憾怎么就没有人和自己一样无聊呢,远远的就看到了尉迟副书记在一个树下连着太极,任雨泽笑着走了过去,和尉迟副书记招呼了一声。

“早啊,书记,也不多休息一下。”

“睡不着啊,所以起来锻炼一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多睡一会。”

“我也不习惯睡懒觉的,书记你现在这太极练得好像更出神入化了。”任雨泽随口的奉承了一句。

尉迟副书记怪眼一翻,说:“且,你又不懂,少来装。哈哈哈。”

任雨泽也笑了,不过你别说,上次尉迟副书记给他讲过一次太极,所以他后来还特意的关注了一下,多少也知道一点原理,现在就拿出来说:“书记你不能打击我啊,我给你说说太极”

他也是实在无聊的很,没话找话,但尉迟副书记听完之后,就说:“你说的太极问题大了去了,太极是以柔为主,刚柔相济,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太极蕴含着天地至理,博大精深,虽然我打了一辈子的太极,可是我觉得自己依然徘徊在门口,你也敢自称精通。”

任雨泽就笑了,说:“书记,干脆以后我跟你学打太极吧,你能教我吗?”

尉迟副书记收住了式,指着高山身后不远处的凉亭说:“走,我们去那里说。!”

任雨泽就更了过去,

两人很快就进了凉亭,凉亭的四周是木制的椅子,任雨泽紧走几步,用兜里的纸巾扫了扫灰尘,然后说:“您坐这儿。”

尉迟副书记也没有客气,直接走到跟前坐了下来,任雨泽就紧挨着他也坐下了。

尉迟副书记就讲开了:“想要练好太极,就必须先知晓什么叫太极,太极最早的意思就是宇宙的中心,继而才有两仪四象八卦之说,用现在科学的解释是太极就是那个温度无限高,压力无限大的奇点,奇点周围的无限空间就是古代书籍上的太虚,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太空,不过太虚里什么都没有。那个点的压力和温度到了一个极限之后,因为外力的原因,产生了,就是后来的两仪四象八卦。也就是道家书籍上说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任雨泽没想到还有如此多的学问,看来自己理解的只是一个皮毛了。

尉迟副书记继续说:“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行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

任雨泽有点感慨的说:“我只是看到过这方面的记载,据说太极修炼到最后,可以让天地万物按照自己的意图运转,不过,这只是先祖们的猜测,恐怕不是说就没有别的人达到这个境界,而是因为修炼太极有成的人,都是那种淡泊名利的,他们一生都默默无闻,一直到死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罢了。”

“是啊,因为这个太极不是急于求成的功夫,单单从表面看,很多都没有实用性,所有练这个需要很大的韧性,不要指望短期会有效果。”

任雨泽也连连的点头。

尉迟副书记见自己讲了这好一阵,任雨泽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耐烦,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可是态度是很好的,不由得暗中点点头,继续说道:“虽然太极分文几个流派,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以上这些都是关于太极的,下面我来给你打一趟。”

任雨泽一下感到了太极的玄妙,他也就想到了上次在萧博瀚的别墅里,看到的这些人每个都是武功高手,要是最近能练到那种状况多好,哪一会出去还担心什么、

他就有点向往起来。

尉迟副书记站起身来,就在小亭中一个起手式,练了起来

这个早上任雨泽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和尉迟副书记聊了一个早上的太极,不过对尉迟副书记来说,今天是很愉快的,自己在大院里练了这么多年的太极,却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聊的如此多,如此深,他对任雨泽的好感就突然的大增。

在两人分手的时候,尉迟副书记看似无意的说:“任市长,你到省城去没听到什么吗?”

任雨泽不知道他说的哪一方面的事情,就摇摇头。

尉迟副书记“奥”了一声,说:“我上次带着老干部去开会,好像政协的黄主席专门见了一下省委王书记,据说发了很多唠啊,你要见王书记了,还是要解释解释。”

任雨泽一下也就明白了,在加上那次政协的韩副主席说的话,原来是这个黄老头在其中煽风点火的,难怪上次王书记会提起风梦涵的事情,还对自己发出了严正的警告,看来自己真的要小心了,这黄主席在新屛市也是有点能量的,自己可不要阴沟里翻船。

新屛市不算很大,可是,春节的氛围很浓,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人,新屛市的风俗,腊月30日转钟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要放鞭炮和花炮的,表示送走了这一年,迎接新的一年,祈求新年有好运气。那个时候,城区呈现出来的景色,扣人心弦,可以算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了。

吃完了饭,任雨泽就带上老婆,老妈,老爹和孩子一起出门,也就是购买鞭炮,小保姆已经回到大宇县自己的家乡过年了,走的时候江可蕊给了她几千元钱,说好等过完春节再过来。

对放鞭炮任雨泽记忆深刻,小时候,自己喜欢放鞭炮,为了能够放鞭炮,盼望春节的到来,只有春节才有鞭炮放的,可是,也不是想放多少放多少的,条件艰苦,家里买不起很多的鞭炮,一封鞭炮,拆开成一颗一颗的,小心收起来,能够放好长时间,现在想起来,记忆犹新。

所以今天任雨泽决定破费一次,多买些鞭炮和花炮,反正身上有5000元零花钱,不用担心钱不够用的问题。

一二四

这一路走来,江可蕊魅力无穷,特别是江可蕊今天穿着都是很不错的,更让她增添了无尽的柔美,一路上,两人引了不少的回头率,那些时髦,时尚的女孩子,更是关注江可蕊的穿着。

相比而言,今天的任雨泽就显得普通多了,本来就是比较朴实、稳沉的性格,加上深色的穿着,丝毫不起眼。

任雨泽就关心购买鞭炮,几乎不问价格,看见了包装精美的,就嚷嚷着要买,老板看见这种情况,不遗余力介绍,但这个时候江可蕊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她会耐心的挑选,和老伴大幅度讨价还价。

一个上午下来,他们竟然购买了3000多元的鞭炮。

逛街的时候,任雨泽也遇见了不少的熟人,不过,这是放假期间,大家也都只是招呼一下,看着任雨泽提的大包小包的鞭炮,还带着孩子,熟人也都不好过来多说话,彼此点点头,问个好,最多也就是过来发支烟就成了,要是放在平常,任雨泽那就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

转眼到了腊月30,这天,是城里最热闹也最不热闹的一天,热闹是指从早上开始,便不断有鞭炮炸响,不热闹,是指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了,大都在家里忙活着,准备吃团年饭,看电视。

从早上开始,任雨泽一家就忙开了,老妈上灶,江可蕊和任雨泽打下手,老爹在客厅看孩子,虽然只有加上小雨才5个人,但是,团年饭是不能忽略的,弄多少菜,弄些什么菜,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因为要蒸的肉多,所以,必须从早上开始忙碌。

团年饭的时间定在下午的6点钟,吃完团年饭,正好看春节联欢晚会。

到了6点钟,所有人都坐上了桌子,任雨泽拿出了一瓶茅台酒。

还有许多的饮料、罐装啤酒也摆了出来,任雨泽拿了一封大鞭炮,在外面去放了,鞭炮响了,意味着一家人开始团年了。

“爸爸,妈妈,我敬你们一杯酒,祝您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可蕊也站起来说了好多的吉祥话。

老妈就笑眯眯掏出了一个大红包,递给了江可蕊,对于这个儿媳,老妈是非常满意,目前为止,老妈没有觉的江可蕊有任何的坏脾气,而且,江可蕊出生在大家庭里,举止得体,是理想的儿媳。

老爹是老实人,一直没有说多少话,酒到上了就喝,老爹的酒量比不上任雨泽,很快就面红耳赤了,但脸上的表情很是幸福好。

看着这一幕,江可蕊很是感慨,这就是普通家庭的生活,在过去省城的家里和现在北京的家里,她是感受不到这些的,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自己家里面,春节的气氛远远没有这么融恰,也许是父母一年工作太忙了,也太劳累了,想趁着春节期间好好休息,家中没有这么浓的年味,而其他那些高级领导的家里,也基本上是一样的,有的甚至在过年的时候都根本吃不上团年饭。

吃饭之后,稍微收拾,已经是8点钟,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在下面的市县里,春节联欢晚会是很受欢迎的,一家老少集聚在一起,围着电视机,评论节目的好坏,任雨泽和江可蕊都清楚,春节联欢晚会在大城市,并不是太受欢迎,因为大城市,有很多的其他娱乐活动,特别是在南方,这些年经济迅展,很对人富裕起来了,就是春节期间,重点考虑的,还是生意,在他们眼里,钱比春节重要。

晚会还在继续,趁着这个时候,任雨泽和江可蕊出门闲逛,大街上静悄悄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都在收看春节联欢晚会。

“老公,我好羡慕这样的气氛啊,省城就没有这样的气氛。”江可蕊有感而发。

“可蕊,这不奇怪,春节是老百姓的节日,老百姓一年忙到头,辛辛苦苦,春节期间,可以放开了吃喝,可以放松心情,老百姓的要求不高,你过去是生活在大地方的,大城市的人,追求不同了,对于春节的看法,自然不一样了。”

“是啊,感到只有这些地方菜洋溢着真真的生活气息。”

两人挽着手,在附近转了好长的时间,11点30分,任雨泽和江可蕊回到了家里,开始搬鞭炮到楼下去,楼下有不少人都在准备着放炮了,看见了任雨泽等人,大家也热情打着招呼。

从12点钟开始,小城的天空骤然变亮了,无数的鞭炮轰鸣,无数的花炮在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县城不大,鞭炮花炮集中燃放,声势的确不小。

悠闲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春节中,任雨泽和江可蕊还是到医院去了几次,过年的气氛也带动了风梦涵的情绪,最近几次她变得比起过去豁达了许多,医生还告诉任雨泽,说风梦涵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等在观察十来天,只要病情不再反复,就可以出院了。

这让任雨泽听了很高兴,他最大的担忧就是这次的车祸会给风梦涵造成身体上的残疾,现在看来情况比自己预料的还好,他也算松了一口气。

但风梦涵却在闲谈中提出了一个要求:“任市长,你看要不我伤养好了之后到基层去工作吧,我感觉我缺少这方面的锻炼。”

风梦涵说的平平淡淡的,不过任雨泽心里却是一愣,难道风梦涵也听到了什么课风言风语了,不会吧?

在看看风梦涵,见她很认真,很决然的样子,任雨泽明白,风梦涵已经是打定主意了,就算她没有听到什么传言,但至少她已经准备离开自己远一点了。

不错的,风梦涵是这样想的,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特别是想到任雨泽和江可蕊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看到江可蕊就会有一种心理上的愧疚,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也可以恨另一个人,但绝不能内疚于某一个人,那样会让心理承受太大的折磨,会让你有时候因为内疚而变得自卑,变得瞧不起自己。

风梦涵无疑的,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她虽然每次见到任雨泽他们夫妻两人的时候都在微笑,但内心的煎熬也只有她最近能深刻的体会到。

就在前两天,风梦涵突然的想通了,彻底离开任雨泽,放弃自己对他的这种爱,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自己内心获得最大的平静。

那么首先就是离开政府办公室,这就是她现在的想法。

任雨泽在风梦涵提出这个想法之后,还是很犹豫的,不过抛开个人感情来说,到基层去其实是一个仕途中人最好的选择,特别是风梦涵,刚刚靠上处级,要是下去就至少能做县长或者县委书记,在办公室是很难有什么发展前途的,官场上,也只有独当一面,手握重权的人,才能真真感受到权利的奥妙。

而办公室显然是做不到这点的,办公室就像是一个后勤基地,他们不过是为另外一些手握重权的人做一些配合,辅助工作,他们更多的是执行,而不是决策。

但就这样让风梦涵到下面去,任雨泽的内心也是有点难以割舍的,他没有回答风梦涵的话,他用沉默表达了他心中的不舍

短暂的春节假期很快就要过去了,作为任雨泽来说,这个假期也是够漫长的了,一个习惯于一年四季都忙忙碌碌的人,突然的那么一下闲了,总会感到每天无所事事的。

所以他最近没事也尉迟副书记一起练习太极,练了好几天,他也练得和认真,虽然并没有尉迟副书记说的那样的效果,但打发时间却是绝对没问题的,不过这也同样的给了大院很多人一种假象,似乎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关系很好很好,连冀良青有时候在自己的凉台上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都会有点忧心忡忡的感觉。

过去尉迟副书记曾经和任雨泽有过一次联手,那时候任雨泽还是一个副市长,但他们的联盟已经彰显了强大的威力了,现在任雨泽更不能同日而语了,他已经快速的积攒了他自己不小的势力,在让他们联手,真的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压力。

但冀良青却没有办法去阻止,他只能暗自的担心和警惕。

实际上任雨泽并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他不过是放假太无聊,特别是早上,自己也不睡懒觉,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活动来打发时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任雨泽在没有受到外力压迫的时候,他不会轻易的去挑起战端,他的目的和理念,并不是为了在官场上寻求争斗。

在初八的那天,政府就上班了,所有人经过长时间的放松,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有人会认真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工作需要他们太过认真,在中国的传统上,没有过完正月15,那春节就不算过完。

说是上班了,迟到早退几乎成了不可阻挡的潮流,这个期间,不管谁都不太好过于认真,任雨泽也是一样的,很多时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去了也尽量的待在自己办公室里不出去,以免看到了不管也不好。

不过就算任雨泽想出办公室也是很难的,任雨泽的办公室在这几天大多情况下是人来人往的,过年没有请动任雨泽的那些领导们,现在就陆陆续续的过来给他拜年,这是必不可少的礼节,每个人都重复着那些说了几千年的祝福的话语,还一一的邀请任雨泽赏光,吃饭。

任雨泽心里烦,可是脸上还要做出很感激的表情来,他客气的应答着他们的问候,也委婉的拒绝他们的邀请,以任雨泽现在的地位,他已经不在需要通过吃饭,娱乐这样的方式来和他们建立感情了,因为他是市长,他就具有更为广泛的吸引力。

这样混了几天,人们松散的心也就逐渐的适应了过去的工作习惯,于是工作很快进入了正轨,相对来说,任雨泽进入状态要比办公室其他人早一些,因为他是市长,开年之后,他要考虑新屛市整个的工作重点,定下全年工作的整体计划,这些事情是不能耽误的。

今年的情势,任雨泽感觉有些异常。一般来说,市委考虑人事调整,大都会在4月和5月的时间,那个时候,市里以及所辖的县区,工作已经全面开展,不存在大的变动了,所以,考虑调整干部,不会对县区的工作造成大的影响,如果涉及到换届,那么,人事调整往往会在头年的12月进行,但显然今年并不是换届年。

然而春节后市委召开的第一个常委会,竟然涉及到了人事调整。

人事调整历来是敏感的话题,市委主要掌握的就是人事任免,这是一道杀手锏,无论下面的干部偏向谁,无论工作成绩如何,如果你的所作所为市委不满意了,也就是市委主要领导不满意了,那么,一纸文件,就会将你打入冷宫。

当然,人事调整的三大巨头,市委记、市长和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如果他们其中有人欣赏你,力挺你,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问题是官场上最大的复杂之处在于,你永远难以预料下一步的发展,许多的俊杰人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错了人,结果,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所以在会议开始后,冀良青先谈了一下这次会议的主题:“同志们,本来这个事情一个提前和大家通通气的,但不是过年吗,我就没有打扰大家,不过今天也就是议一下,并不会在这个会上定什么,大家畅所欲言,都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

任雨泽却绝不是这样认为了,他感到冀良青是有意的给自己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常规情况,这样的议题应该是提前商议一下,你冀良青不安常规出牌,无非就是想要在干部中展示你对新屛市最终权利的绝对控制。

任雨泽心里是不太舒服的。

但事情既然已经演绎到这个地步,任雨泽也不会因为这个意外而大发雷霆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桌面上市委办公室干事刚刚给自己砌好的一杯茶水,默默无语的想着。

既然这个人事调整提前到来,任雨泽就要思考一下自己的想法,想着任雨泽主要考虑三件事情,一是关于大宇县的班子调整,由于魏县长的突然去世,让大宇县空出了一个县长的位置,任雨泽是有点想法的。

在一个就是任雨泽一直以来对南区区长周卫很不满意,他想要换下这个人。

第三个问题就是武平的问题,他现在还是代理刑侦大队队长的职务,任雨泽一直想抽个机会给他正式的定下来,不过这三个问题中,也只有这个问题是最为简单的问题,因为上次杀手的正法,让武平他们大出风头,不管是公安厅还是公安部都给予了极高的赞誉,这就让武平的晋级显得毫无悬念了,只需要有人提一下,肯定是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在冀良青很长的一段讲话之后,组织部就谈了一下对这次人事调整的一些意见,从目前来看,这到不是一次大动,主要是补缺,有几个干部因为生病不能继续在岗位上工作,还有几位是因为反了错误,另外有几个位置是过去一直以副职兼任的,这次都准备动动。

任雨泽大概的估算了一下,5个正处位置,三个副处位置,这三个副处位置里面,也包括了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的位置,这个队长是高配,挂着副处的级别,任雨泽就知道,冀良青一定会从这个位置说起,因为武平即是尉迟副书记的亲戚,也在这几年里和自己走的比较近,冀良青肯定会先用这个位置来安慰一下自己和尉迟副书记的。

一点都没有出乎任雨泽的预料,冀良青在组织部长讲完之后,就说:“我先提一个人,这个公安局刑侦队长的位置,我看可以让代理的武平来干,上次他们那个案件破获的就很有影响力度的,大家看看行不行?”

这样的提议肯定是没有谁反对了,一个是公安局一直都是尉迟副书记在把持,别的人也插不上手,在一个这个武平谁都知道,刚刚立功受奖,所以很多人都在点头。

任雨泽笑笑,感到冀良青也太工于心计了,这个职务他分明知道别人坐不上,所以不等自己提起,他就先说了,让别人认为,还是冀良青厉害,提出的人就能通过,在一个,也让受惠的武平觉得冀良青对自己也不错,这其中多少有点离间的成分在。

可是面对这样的状况,任雨泽也是无可奈何,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不能因为抵制冀良青的滑头,自己跳起来反对吧?这也就是冀良青的高明之处,让你看到却躲不掉。

看看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冀良青就又说出了几个人员,这几个就都是一个冀良青自己的嫡系了,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心太黑,还是留下了两个正处的位置,对着几个提议,其他人也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作为新屛市一哥,他在认识调整中本来也是具有优先权和绝对权的。

但任雨泽却有一点异议,那就是对大宇县县长的位置,刚才冀良青是提议让市委一个部的副部长去大宇接手的,任雨泽不愿意支持这个提议。

其一,市委部门的领导对真正的经济建设是没有什么实践经验的,让她们去下面管一个大县的经济,哪肯定是有问题的。

在一个,任雨泽也不想让张光明这个县委书记难当,过年的时候,张光明还专程到了任雨泽的家里,特意说起了下一步班子建设的问题,张光明希望能给自己配一个对经济建设熟悉的,而且人好相处的。

现在冀良青提出的这个人选,完全都不符合这两条要求,那个副部长任雨泽也是知道的,典型的浮上水,阿谀奉承之人,能力平平,但毛病不少,依仗着是冀良青的亲信,很是骄奢跋扈。

虽然在任雨泽的面前,这个人从来都是低调和讨好的,但关于他的传闻,任雨泽听得太多。

如今官场上的人事调整,流传着一些潜规则,人们一般只知道官场上用人存在任人唯贤和任人唯亲的区别,却不知道实际情况复杂很多,排在第一位的是任人唯上,上级领导有什么指示,或者是看上什么人了,下面是要无原则服从的,否则,你自己的官位都难以保住,上级领导安排人选的时候,哪里会征求你的意见,就是征求意见,也是象征性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其次是任人唯帮,官场局面复杂,越是上层,斗争越是白热化,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实际上都在下面使绊子,你如果孤零零一个人在官场上混,没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在前后左右帮衬着,想干什么都干不了,不仅不能干事,连自身的官位也不一定能够坐长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人撬掉了。

再次是任人唯吹,政绩一半是做出来的,一半是吹出来的,经济增长度和社会展度有快有慢,有的官员非常聪明,玩数字游戏,反正上面也不会具体下来核实,所以,年底上报财政收入、gdp增长度的时候,想尽办法多报一些,还有市政建设,主要精力集中在面子工程上面,钱用在哪里都是用,面子工程能够体现出城市的变化,得到上级领导的注意。

所以说,官场上,要有悟性,要聪明,这样的官员,升迁度快,那些踏踏实实做事的干部,只能是革命的老黄牛了,最后是任人唯亲,亲朋好友也应该关照,否则,人家会说你没有人情味。

落实了这些,才考虑到任人唯贤,还不能提拔刺头,不听话的官员,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官场上本来就推崇外圆内方,圆滑是必须的处世之道,这点都不明白,怎么能够独当一面。当然,还有不能说的,排不上档次的权钱交易、买官卖官,到处都是存在的,这个概念不好把握,提拔之前送钱了,毫无疑问是买官卖官,可是,提拔之后,逢年过节上门拜访,算什么呢。

任雨泽就咳嗽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说:“冀书记,我说两句啊。”

冀良青笑呵呵的看着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请讲,我说过,今天就是大家讨论一下,畅所欲言吗。”

任雨泽摁熄了烟蒂,说:“我对大宇县的人选是有点建议的,大宇县对新屛市的经济指标来说占有很大的一个份额,这个地方的班子搭配至关重要,所有我想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冀良青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他看着任雨泽,不置可否的问:“任市长的意思是刚才的提议不够慎重。”

任雨泽没有让冀良青的表情吓住,自顾自的说:“那倒谈不上,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更加谨慎。”

任雨泽的话似乎是在示弱,但实际上却一点没有变化,说到底,还是说你冀良青没有足够的慎重,这让冀良青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脸上挂起了寒霜,冷淡的说:“我倒想听听任市长慎重的提议。”

这两人的话就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了,其他人都哑口不言了,每个人的心态各异,但统一的想法就是不要搅和到他们的争斗中来,自己犯不着,就连冀良青自己的人,现在也是对任雨泽有所顾忌的。

任雨泽却一时让冀良青给问住了,今天这会开的过于突然,所有任雨泽还没有提前设定和考虑好大宇县县长的人选,只是他对冀良青刚才的提议心中不愿意,但让他心中就说出一个人来,他还真的有点吃不透。

他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把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过了一遍,但能担当这一重要岗位的人,真还一时没有找到,有的人可以,但级别太低,牵扯到一个调级问题,这恐怕就不是这个会上能定的事情,还有的人能力没问题,比如好几个市局的局长等等,但显然去了不合算。

任雨泽就皱起了眉头。

冀良青建任雨泽还要一会没有说话,就转向大家,说:“你们看看大宇的这个人选怎么样啊?”

任雨泽就见有的人张开嘴想要说话了,他可不愿意听到其他人的符合声,今天说是讨论一下,但实际上并不是冀良青说的那样简单,今天会上讨论好了,会下在想反驳就不太好办了,人家会问你一句,为什么会上不说?

任雨泽明白,这也是冀良青早就想好的套路了,今天的会议如果对冀良青有利,那这个会议就是一个正式的会议,要是会议对他不利,这就算是一个预先讨论会,反正不管怎么说,冀良青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任雨泽没等其他人开口,就说:“我建议让政府办公室凤主任担任大宇县县长的职务,大家一个也知道,凤主任这些年来一直在政府办公室工作,不管是能力,还是工作的态度,都没有问题。”

这也是任雨泽临时想到的,前天他单独的去了一趟医院,在那里风梦涵又一次提到自己想下去锻炼一下的想法,任雨泽是知道,风梦涵并不是想要下去锻炼,他实际上市想要躲避自己,任雨泽当时就暗示说:“梦涵,你大可不必这样做,我理解你的想法,让我们彼此在好好的考虑一下,总会有办法解决你的困扰。”

风梦涵要下头,眼光迷离的看着任雨泽说:“我试过好多次了,但真的没有办法看到你而无动于衷,但是,心里的另一面又不断的告诫自己,应该远离你,这让我很痛苦,我们就摊开来说吧,我想要忘掉你,不是我不爱你,是我不忍爱你。”

任雨泽好一会都没有说话,风梦涵的想法已经在上次都表示过了,而在风梦涵说这话之前,记得茹静副市长也曾经提醒过自己,最好让自己远离风梦涵,不然会让风梦涵痛苦而无力自拔。

任雨泽后来勉强同意了风梦涵的想法,但他还是说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争取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而今天任雨泽让冀良青一逼,就想到了大宇县的这个位置,让风梦涵到大宇去,这好像挺是不错的,风梦涵本来能力也强,特别是执行力,这样让她和张光明搭班子,张光明掌握大方向,风梦涵具体的执行,不仅可以让大宇县的班子和谐统一,而且有张光明的呵护,配合,帮助和指导,想来风梦涵就不会有什么让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自己也可以放下心来。

任雨泽对风梦涵的提议,让会议室一下就安静了,这个风梦涵和冀良青的关系大家也都早知道,并且最近还有一些关于她和任雨泽的传言,所有对这样一个人,谁知道冀良青是怎么想的,搞不清他的想法,不管是谁,你都无法发表自己的看法。

冀良青在听到任雨泽的提议之后,先是一愣,实际上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和县长都差不多,任雨泽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快的,冀良青就有点明白了任雨泽的想法了,这小子是听到了什么传言了吧,所以现在为了撇清自己和风梦涵的传言,就把风梦涵调的远远的?

到底风梦涵愿意不愿意呢?还有,我为什么要让你任雨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呢?

基于这几点考虑,冀良青就说话了:“雨泽同志啊,我不赞成你的提议,风梦涵同志是不错,但她到底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再说了政府办公室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岗位,我看风梦涵同志更适合留在办公室工作。”

任雨泽却冷下了脸,一声不吭了,也不看大家,但表情谁都看的出来,那就是对冀良青的话并不认可,两人之间就明显的有了分歧,看来谁都不会轻易的让步,这样僵持了一会,冀良青说:“这样吧,既然大宇县县长的提议我们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就放下这个提议,先讨论其他的人选。”

冀良青不得不退一步,这个会议是他提议召开,会议的议题也是他先提出来的,如果长久的冷场下去,或者让这个会议毫无结果,这对任雨泽和其他人事一点损失都没有,反倒是自己有点一事无成的味道了。

常委会接着召开,人事调整的讨论就转到了其他的几个方面,由于任雨泽的拒不配合,始终脸上表情冷淡,就让这个会议开的有点气氛不大好,冀良青在会议中间也是皱了好几次的眉头,显然的,任雨泽在新屛市的威望已经逐渐的凸显出来了,因为就算是自己派系的那几个常委,在不得不发言的时候,也都是先看看任雨泽的脸色,发言讲话也是紧紧张张,模棱两可居多。

而尉迟副书记的几个常委,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基本上都不太说话,就连刘副市长,这个和任雨泽关系并不太好的家伙,今天也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样子,在坐山观虎斗,整个会议都蒙着头抽烟,眼看他面前的烟灰缸中的烟头都快堆满了。

这让今天的会议变得沉闷而无效,冀良青明白,如此多的常委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这个会议已经算是失败了,他们可以在随时随地的对这个会议的讨论提出驳斥来,因为你从会议记录里面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对事情的表态。

但今天自己还不能像过去那样对他们施加压力,因为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头,自己主要的对手是任雨泽,根本就不敢分神去再起事端。

后来看看也讨论不下去了,冀良青就准备先收场,没想到又有个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一直在抽烟没有说话的刘副市长突然说话了:“我还有个提议,就是南区的区长周卫同志,我感觉很不称职,希望常会们考虑一下,最好做出调整。”

这就超出了今天讨论的范畴了,组织部门的提议中本来也没有南区,而且今天都是顺补,并没有刻意的调整,冀良青也暂时不想动周卫,这除了周卫最近一个阶段不断的向他靠拢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南区的书记好像在倒想任雨泽,对这样至关重要的一个区,冀良青是绝对不愿意让任雨泽完全掌控的。

冀良青不得不说话:“刘市长,你恐怕没有搞清楚,今天我们不是调整,我们主要的补齐不太完成的班子,至于大的调整吗,等开过两会之后,市里班子都稳定以后再说吧?”

刘副市长这次会议一召开,他一直就想提这个问题的,起初是看到任雨泽和冀良青两人在顶牛,他就没有说什么,他才不想冲淡任雨泽和冀良青的矛盾呢。

但看看今天会议要结束了,他就忍不住了,对南区周卫他早就恨之入骨,庄峰刚倒霉几天,这个周卫就厚颜无耻的投靠了冀良青,这还不说,他还直接就霸占了庄峰留下的禁脔季红。

后来季红跟上了自己,按说就没有你周卫的什么事情了吧?可是这个周卫贼心不死,还是时常的对季红黏黏糊糊的,季红已经说过几次了,每说一次,都让刘副市长感到心中难受。

就拿最近的一次来说吧,春节值班的时候,本来季红家在外地,是不用值班,再说了,你一个破区政府,有什么好值班的,可是他周卫就是专门的给季红安排了一天值班,还是和他一个班。

当天晚上,季红就给刘副市长来电话诉苦了,说周卫没等天黑,就摸到了她的值班室来,不顾自己的反对,硬上了她一次,连她裤头都扯烂了。

你说听到这话,刘副市长那个春节能过的安静吗?

他心里恨死了周卫,可是也没办法啊,自己和季红的这些事情周卫都知道,总不能让季红去告周卫吧,何况他们两人过去也是打的火热的。

现在刘副市长一见冀良青反对他的提议,就脑袋一扭,说:“嗯,我清楚呢,不过我想啊,反正今天就是个讨论,也根本就什么都定不下来的,我也是说说而已,等下次我们在讨论人事问题的时候一起说。”

这不是照着冀良青心窝猛踢一脚吗?冀良青本来就因为今天的会议没有收获而难受,这刘副市长还专门的说今天定不下来的话,口气中也大有讥讽的味道。

冀良青一下就怒从心头起,对任雨泽他不好发怒的,从行政级别上讲,他们是平级的,但你刘副市长算个狗屁啊,要实力你没有多少要,要资格我比你老,要级别你还差一截,你张狂什么?

冀良青脸一黑,就要发火。

任雨泽也是一直在观察着局势的,本来他也想提出周卫的事情,他早就赶到周卫有很多问题的,不过因为风梦涵的事情卡住了,和冀良青闹得有点僵,所以没有顾得过来提周卫的事情。

一二五

没想到刘副市长也有那个想法,这刚好就对上了任雨泽,不过刘副市长后面那几句话有点毒,直接就说到了冀良青的心窝上,任雨泽就见冀良青已经变脸了,他本来想要力挺刘副市长几句的,现在就咽了回去,先让刘副市长受点教育再说。

果然冀良青反击了:“刘副市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是常委会,不是在聊天谝闲话,可能你过去对常委会还不是太熟,但以后不要在说这种题外话了。”

冀良青的反击也很到位,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刘副市长才参加了几次常委会,你不过是刚提上来没多久的一个人,你嚣张什么。而且冀良青还特意的把那个副市长的“副”字咬的很清楚,在一个班情况中,是没有人这样称呼的,冀良青的意思也就是让刘副市长不要张狂,你还是个副职。

但冀良青的话说的又是有理有据的,让刘副市长一时无话可驳,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是冀良青的对手,冀良青多年在新屛市形成的积威还是很有效果的,刘副市长闹了个脸红,也不敢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任雨泽却说话了:“冀书记,我看刘市长的提议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这个周卫我也感觉有很多问题。”

刘副市长刚才还有点惶恐的心情一下就转化了,嗨,没想到任市长站出来帮自己说话了,哪老子还怕你冀良青个吊啊,刘副市长就嘿嘿一笑说:“还是任市长明察秋毫啊。”

这好像又在讽刺冀良青是糊涂蛋了。

冀良青不能对任雨泽发怒的,对别人,他可以随意的说话,但任雨泽只要一说话,冀良青就会高度警惕起来,因为在冀良青的思维中,整个新屛市也只有任雨泽才能对自己形成真正的威胁,其他人都是浮云,不值一提。

冀良青很快冷静下来了,任雨泽又在构筑他的外线联盟了,他现在帮刘副市长说了一句话,那么下次,刘副市长就会倾力帮他争取风梦涵的事情了,自己有点失算啊,完全可以让刘副市长中立的,可是自己太不小心,又让任雨泽钻了一个空子。

冀良青冷冷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却发现任雨泽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冀良青心头一堵,很是难受,知道这个常委会,自己又输了,虽然自己掌控着新屛市绝对的权利,但每次遇到任雨泽的抗击的时候,这个权利就好像一下变得脆弱起来、

冀良青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说:“好了,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我说过,今天只是讨论,有什么好的提议我们下次还可以商量,散会。”

不等别人站起来,冀良青就黑着脸,转身离开了

任雨泽并没有把冀良青的情绪当成一回事,在他想来,今天冀良青的突然袭击已经是他不对了,自己是不能太过迁就,有时候权利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光靠上面给的这个称呼是完全不够的。

任雨泽回到了政府,就继续忙起了其他的事情,过完年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一上班事情也是不少,各种文件,签字,还有年前没有处理的问题都一下子涌了出来,让任雨泽有点应接不暇的感觉,特别是市一中的调查,也基本落实清楚了,在整个基建过程中,可谓是群魔乱舞,只要能沾上一点基建项目的人,都在里面多多少少的弄了一点事情。

其中占到最多的当然是庄峰,小魏和供货商。

为什么还有供货商呢,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的,你庄峰,小魏还有校长不可能直接从学校拿钱,必须有一个中间环节来过渡一下,而这个环节就是供货商了,所有的好处都由他们往外面运转,所以他们就可以在材料的价格上,名正言顺的给你提上去,本来3000一吨的水泥,他就能给你要4千,你谁有办法呢,你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也只好认了,所以在小魏他们多拿一百万的前提下,这些供货商就至少能多挣三百万,这就是典型的损公肥私。

年前因为太忙了,任雨泽没有时间过问,现在任雨泽就把这事情当成了一个正事来考虑了,他叫来了财政局和纪检委负责调查的几个干部,在问清了这些情况之下,就毫不犹豫的说:“既然事实俱在,就不用在遮遮掩掩的调查了,你们可以把调查材料移交到检察院,让他们直接上手,对庄峰也可以再次提审调查,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把账款都追回来。”

财政局的副局长有点担忧的说:“庄峰的事情好办,反正他在看守所关着的,问题是小魏那面怎么办?他人都死了,我们不好下手啊。”

任雨泽冷冷的说:“人死了钱还在啊,按程序走,该追缴的绝不放手。”

这几个人都有点为难,要说对付别人都好办,关键小魏和冀良青的关系谁都知道,这事情做的太绝了只怕冀良青不会答应的,虽然在整个调查中冀良青没有干涉,但那时有个前提的,那就是冀良青一直以为小魏并没有参与其中,要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个情况,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不过面对任雨泽的强势,他们也是不敢反驳,都嘴里答应了,说会照办。

等到他们离开了任雨泽办公室之后,几个人一合计,算了,还是到冀良青那里去探个口气,几人就到了冀良青办公室,冀良青此刻还在为常委会生气呢,本来他是想在常委会上巩固一下自己在新屛市的权威,没想到最后不仅没有达到效果,反而有一种被挫败的感觉。

现在这几个人就一五一十的把一中的情况都给他做了汇报,还提到了任雨泽要求对小魏严查追缴的想法,冀良青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他紧锁着眉头,感到这件事情对自己有很大的影响了,且不说自己和小魏多少还有点感情在,毕竟两人主仆一场,现在小魏人都死了,还要这样对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在一个,全新屛市谁不知道小魏是自己的人啊,当初自己还力主让小魏到大宇县当书记的,现在弄到了小魏的头上,这不是给自己难堪吗。

结合到这次的常委会,也是因为人事的问题自己和任雨泽卯上了,别人会怎么说呢?他们肯定要说自己在用人为亲,这会不会正是任雨泽想要的一个结果?

冀良青不得不把问题想得更加复杂一点。

他沉吟了片刻之后说:“这样吧,先不要立案吧,你们可以对庄峰和供货商多调查一下,能追缴的赃款肯定是要追缴的,但小魏那面我看先放放。”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不查小魏了,但这几个人也都理解他是这个意思,纪检委的那个科长有点发愁了,他看看财政局的副局长,两人相视一下,都感到这次有点棘手,两个主管老大的一件没有统一起来,让他们下面真的有点不好办了,不查小魏肯定是要把任雨泽得罪了,说不上任雨泽一气之下,最后祸及自己,但查吧,冀良青这又不好交代、

冀良青很快就看出了他们两人的心思,知道他们现在很为难,就说:“这样吧,你们还是按我说的先做,我一会和任市长沟通一下。”

这两人一听,这还差不多,有了冀良青的这句话,事情就好办了,两人赶忙告辞离开了。

冀良青也有点发愁的,他知道任雨泽的手段,一但任雨泽决定的事情,很难让他妥协,自己该怎么办呢?看来自己必须和任雨泽沟通一下了。

冀良青就拿起了电话,给任雨泽打过去:“雨泽同志,我冀良青啊,你到我这来一趟吧,商量一点事情。”

任雨泽正在忙,桌子旁边还几个局长都拿着票据等他签字呢,他就说:“冀书记,我稍微迟几分钟过去成吧,我这一堆人要打发。”

冀良青平平的说:“成,我等你。”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就忙了起来,这个局在春节前发奖励花费了50万,那个局给上面送红包用掉了80万,还有这个那个什么什么的,这一下就让任雨泽忙了个底朝天,所有的开支他都的核实一下,而且要考虑好该怎么签字啊,不然将来出了问题就是你签字的领导自己承担了,所有在签字上就大有讲究。

任雨泽是明说的,他指着那个土地局的单子:“你们到底给下面奖励了多少我现在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在上面按分管市长的签字为准,所以你拿下去,让分管市长在核实一次,给我弄个大致的清单上来,否则我是不签字的。”

哪土地局长怎么办?只好就下楼了。

接着又是什么城建局,税务局,民政局,特别是老干局的钱也不少,发票上说的是给老干部拜年支出,但实际上任雨泽是知道的,新屛市的老干部哪有那么多,就算花钱也花不到这些,后来老干局的局长自己解释说:“任市长,这里面还有我们局的一些奖金,你也知道的,我们是清水衙门,平常根本没什么油水的,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单位发奖金,不多少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

这一点任雨泽也是知道了,在政府是分很多不同部局的,有的是好单位,就像税务局,土地局这些,他们发的奖金比政府都多,但也有一些穷单位,这老干局就是一个,还有什么计量局,**部,科技局等等,他们统称为清水衙门,一年四级靠得就是那些死公资了,或许有的人都说当了公务员如何如何的,其实也分部门,也分人的,说个不客气的话,有的部门的公务员,可怜起来也是不假,一月就靠那点死工资吃饭,还要出来应付一些人情世故,请客送礼的事情,他们真的都想出去偷人了。

要说起来,任雨泽也有点抱打不平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据说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实际上分的清楚的很,你气象局的局长和财政局,工商局的局长坐一个桌上喝酒你试一下,看看你是不是要多喝几杯,看看你是不是能坐上主位,看看人家对你好好事对财政局的局长好?

这都是不用想的事情,人家手里有权,有钱啊,你有什么,不可能因为人家家里嗮了床被子,找到你名下问你天气预报吧?

当然了,这就是打个比方,实际上气象局还不是太烂的,他们每年多少上面还给他们拨付一点设备基金,最恼火的其实就是下面没分支,自己还在政府大院的,这些单位是很惨。

任雨泽心里叹口气,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在这个单子上签了字,想想也真是不忍心,人家每人只发了5千元钱,都和做贼一样,紧紧张张的,还要来看自己的眼色。

那个供电局的局长,根本都不拿单子过来报销,人家好想说每人发的都是五万元,这人比人活不成啊。

任雨泽这样叹息着,不平着,思考着,就把刚才冀良青的电话给忘了,天地良心的说,他是真的忘了,不是故意的,可是在市委办公室的冀良青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你任雨泽也是太嚣张了,过去我给你打个电话,5分钟之内你肯定就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现在倒好,就20分钟了,你还不过来,总不能让我到你办公室去吧?

冀良青一生气,就站了起来,对着秘书的门喊了声:“小王,备车,我们去政协一趟。”

秘书答应着,进来点个头,赶忙出去叫司机了。

这里冀良青怒气冲冲的就出了办公室,也不在等任雨泽了。

上车之后没跑几分钟就到了政协,政协也不远,就拐一条街就到,冀良青也没有打招呼就坐车到了政协的大院中,靠,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啊,院子修的很是大气,敞阳,其中还栽了不少的花卉树木,虽然春天刚刚来到新屛市,但这里很多迎春花,月季花都含苞待放。

院子里人不多,不过有三两个人在下棋,三两个人在晒太阳聊天,还有三两个人估计在说是非,这主要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说话的时候那种咬牙切齿,神神秘秘的样子。

冀良青皱了一下眉头,他是很少来这个地方,在新屛市,冀良青对两个地方是不喜欢来的,一个是政协,一个是老干中心,这两个地方只要一来,肯定听到的都是发闹,都是指桑骂槐的话。

过去他还不喜欢到人大去,现在好了,人大主任是他兼着的,所以去了马马虎虎,还没有人说太重的凉话。

但这两个地方就不一样了,总有那么几个倔老头,会说一些冀良青在其他地方都听不到的,比较刺耳的话。

然而,今天冀良青是必须要来的,就是再难受,也要跑一趟。

他必须组织一场对任雨泽的狙击战,这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现在任雨泽才刚刚当上市长没多久,就已经对自己这个样子了,假以时日,等他羽毛丰满之后,自己更无法对付他了,可是问题在于任雨泽又有这个和自己对垒的资格,他身后有省委的王书记,还有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李云中省长,更有明显不过的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这些人不管是哪一个,自己都有点吃不消,所有既要遏制任雨泽的气焰,还要让自己处在进退自如的地步,那就只能借助别人了。

而政协黄主席就刚好是一个可以利用,可以冲锋的人,他对任雨泽的恨是一目了然的,从上次北区搬迁棚户区的问题,到他儿子因为在学校贪腐的问题被弄进监狱,这个老头早就憋住了劲,再找地方发泄呢。

前一阶段听说老头还到省委王书记哪里发了一次牢,把任雨泽狠狠的腌臜了一番,所以自己让他出头来挑战任雨泽,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冀良青的到来没有引起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那些人有的看见他了,也装着没有看到,下棋的还在下,晒太阳的就把眼闭上,就当冀良青是空气。

这里面的人,几乎大部分都曾经当过冀良青的领导的,所以摆摆资格,牛一牛也是理所当然,冀良青也并不愿意去招惹这些人,没看到就没看到吧,他埋着头就进了政协的办公楼。

刚走进去,却看到了政协的韩副主席,这老头当常务副市长的时候,冀良青还在当县委书记呢,所以冀良青就客气的招呼了一句:“韩主席也在啊。”

韩老头一笑,也客气的说:“书记来视察工作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差点都出门了。”

这韩老头到底是政协的领导,他比不的那下面的老头,所以对冀良青到不能太过怠慢了,不过韩老头心里还是很奇怪的,冀良青如果是来检查工作,应该提前回发通知的,哪有抽查工作的抽到了政协头上,这有点意外。

但不是检查工作的话,以他和黄主席的关系,他也不至于亲自过来看望啊,他总不会是来看自己的吧,老头就问:“书记,你请上楼坐,我马上通知大家过来。”

冀良青连连的摆手说:“老韩,老韩,你误会了,我就是随便的走走,没有正事的,不用通知大家。”

韩老头当然知道冀良青不是来开会的了,他现在就有点好奇,特意的那么一说,现在见冀良青自己说没正事了,他就看着冀良青,很疑惑的样子。

冀良青笑笑说:“我来看看老黄,这春节我们也没有在一起聊聊,今天闲着的,就来转转。”

“奥,那行,黄主席在上面呢,走走,我带你过去。”

冀良青不想让他跟着,可是也不好说,两人一起就上了楼,在三楼的一个办公室看到了黄主席。

黄主席到是有点觉悟,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室看着报纸喝着茶,这一抬头怎么见冀良青来了,他楞了一下,忙站起来招呼说:“书记你怎么过来了?”

“哈哈哈,难道我来看看你就不成啊,你可是我的老领导。”冀良青打着哈哈说。

“哪的话啊,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们可都是你的兵。”实际上黄主席心中也感到怪怪的,这冀良青今天到政协是所为何来?

老韩在门口喊来了办公室的一个女同志,给冀良青也泡上了茶,三个人坐了下来,黄主席问:“书记怎么一个人来了,秘书都没带?”

“秘书在下面车里,我来坐坐,一会就下去,还要到人大转转。”

“嗯,嗯,哪就喝杯热茶再走。”

“好好。”冀良青客气的端起了茶杯。

三个人就东拉西扯起来,不过冀良青真的不是来和他们扯淡的,他很想说点什么,可惜这韩副主席在身边坐着,让冀良青有些顾忌,因为韩老头这个人很耿直,现在政协也就属他爱发牢,自己这事情是决不能让他知道的,问题在于自己既然让他看到了,他作为一个政协的副主席,肯定是要陪在自己的身边的,自己还不好打发他离开。

这就让现在的气氛显得有点尴尬了,冀良青的话说的也就越来越飘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很别扭,其他两个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官场上,大家听得就是言外之意,这今天冀良青的话云山雾罩的,他到底想要表示什么意思呢?

两个政协的老头就想破脑袋的想啊,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政府办公室的任雨泽打发完了所有的这些人,才算虚了一口长气,端起了茶杯,一下子,任雨泽就瓜了,靠,靠,靠,冀书记刚才不是给自己打过电话吗?自己怎么把这茬事情给忘记了。

任雨泽一口水都没有喝,放下了水杯,一面站起来,一面就喊着小赵:“小赵,小赵,赶快安排车。”

小赵正在低头收拾那些局长们喝剩下的茶杯,还有堆的满满的烟灰缸呢,一看任雨泽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忙着掏出手机,就给小车班的司机挂了过去,这面任雨泽就已经下楼了。

要是搁在平常,任雨泽到市委一般是不用车的,就是斜对面,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了,但现在他一分钟都不敢耽误了,火急火燎的下楼,就见自己的小车也从后面呼的开了过来。

估计是小赵也喊的紧张,让司机不知道什么事情,就急急忙忙的开车冲了过来。

任雨泽上车说:“市委去。”

司机一听,心中是感到好笑,自己还以为什么事情,还怕突然跑长途,自己什么都被准备好呢,原来是到市委去啊,大惊小怪的,想归想,脸上是一点都不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还要很坚定的点点头,抿着嘴唇,像是很使劲的踩着油门,一副冲进敌人碉堡群的样子,其实蛋疼的很,不过是二档,至于这样使劲吗?

到了市委大院,任雨泽下车就往后面冀良青的办公室穿,到了门口,任雨泽略微的缓了缓,长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呱呱呱’的敲了三下门,哎,里面没有人应答,任雨泽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

任雨泽也就可以肯定了,冀良青没在办公室,任雨泽摸摸脑袋,就拿出了电话:“书记,哎呀实在对不起啊,我在那面本来早就要过来的,突然家里有点状况,来不及给书记说,就回去了一下。”

这任雨泽是在说谎话,可是不这样说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刚才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冀良青在黄主席的办公室坐着,三个人正东拉西扯的拖着时间,接上了任雨泽的电话,冀良青就心里冷哼了一声,说:“任市长啊,嗯,我也是临时有点事情,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吧?”

任雨泽说:“书记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赶过去也成。”

“嗯,不用了,我没在市里,改天吧。”冀良青不想好任雨泽现在见面,就一竿子把他支开了。

任雨泽又道歉了几句,这才闷闷不乐的离开了市委。

这面冀良青把电话收了,也有点犹豫起来,自己今天白来一趟了,想单独的和黄主席聊聊就这么麻烦啊,他就想走了,这样毫无效果的聊着还不如回去,改天再找机会。

冀良青说:“好吧,你们先忙,我也准备回去了。”

黄主席今天硬是让冀良青绕的莫名其妙的,心中很是纳闷,就说:“要不书记就不要走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还有几个工作上的问题想和书记请示一下。”

韩副主席也在挽留了几句。

冀良青也不愿意就这样失去一次上好的机会,现在见黄主席这样一说,就找到了一个借口,点点头说:“奥,是什么事情啊,要不这样,我准备到人大去,你陪我一起过去,我们路上聊。”

黄主席真是有点背过气了,自己就是随便的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还当真了,还要自己陪着去人大,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他想拒绝,可是看到冀良青很专注,还有一点期待的眼神,黄主席一下的醒悟过来了,奥,原来如此啊,冀良青实际上是想和自己单独待一会,这个不长眼的韩老头让今天的谈话变得如此复杂了。

黄主席虽然现在不知道冀良青要找自己聊什么,但显然的,是一定有什么事情的,人都少不了好奇之心,就算黄主席已经成了老头子了,但也一点不会脱俗,不管是好事,坏事,他都想能明白冀良青今天到底要说什么。

黄主席站了起来,说:“哪好吧,我就陪冀书记到人大转转。”

这房子里的三个人,谁是傻瓜呢?可以负责任的说,都不是。

他们这些人都是久经宦海风波,长于起伏震荡的人,现在既然黄主席看懂了冀良青的想法,韩副主席又怎么看不出来呢?他心中暗骂一句,娘希匹,老子看你来了没人甩你,好心好意的陪着上来坐坐,现在到成灯泡了,早知道我现在都回去睡一觉了,谁稀罕陪你,我一个不指望进步的人,陪你都是无私奉献。

这韩老头就讪讪的一笑,说:“哎呦,我还差点忘了,今天我那个书法班有个专家来讲课呢,要不书记啊,我就不陪你到人大去了。”

你早说啊,真是的,冀良青赶忙说:“哎呀,这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哪行,哪行,你先去,改天我们好好聚聚。”

韩老头也不等他们客气完,就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先走了。

这个时候,冀良青也就不急了,至于刚才说去人大,那是不得已的方法,真的到了人大,事情更说不成了,路上是可以说,但那样的话,有点之过急了,很多话说不到位,这韩老头既然识趣离开了,冀良青也就有坐了下来,黄主席也心照不宣的坐了下来,给冀良青的茶杯中又添上了一杯水

那面的任雨泽回到了车上,有点无精打采的对司机说:“书记不在,撤吧。”

司机一面发动车,一面就问了一句:“刚才他们小车班的说冀书记到政协去了,我们过去吗。”

任雨泽一个愣怔,政协去了,没听说今天有到政协的工作啊?

任雨泽好歹也在新屛市来了几年了,冀良青的什么状况,他和那些人好,对那些人敬而远之,这任雨泽都很清楚,关键的是冀良青刚才明明说的是在城外,这是为什么,冀良青在隐藏什么?

任雨泽有点怀疑起来,但也仅仅是怀疑,这些事情哪能随随便便就想通。

回到了政府,任雨泽又接着忙了好一会,但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冀良青的表现很反常,任雨泽最后还是给政协的老韩去了一个电话:“韩老啊,哈哈哈,我任雨泽啊。”

“奥,。任市长,你怎么想去给我老头子打电话了。”

这话让任雨泽还整得有点惭愧的,任雨泽过去很少,几乎没有给他打过手机,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往往是先让秘书联系一下,而且很多的时候是给办公电话打,现在人家一说,任雨泽脸上有点挂不住,还好,是电话,不然任雨泽这表情会很难看的。

“呵呵,过去不是怕打扰韩老你休息吗?”

“额,这话有点假,呵呵,开玩笑的,任市长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找冀书记,他手机也没开,我听说他到政协检查工作了,所有想问一下你老。”

韩副主席就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今天确实是有点搞笑了,这面冀良青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要搞什么阴谋诡计,这面任雨泽紧紧张张的,到处探寻冀良青,有点意思。

他呵呵的笑着说:“任市长啊,你这话说得,刚才你不是给冀书记打电话了吗,我和黄主席都听到的,好像冀书记说他不在市内吧,哈哈哈哈。”

任雨泽今天是第二次脸红了,这老帮子们啊,就是不好惹,要是一般的干部,就算发现了这样的事情,人家也会假装不知道,或者还会帮你找一个很好的借口,帮你把这个谎话圆上的,哪像这些人,直接是找你的肋条缝子往里面订钉子。

任雨泽也嘿嘿的一笑说:“是啊,我真的以为书记是在外面呢,找他有事情。”

韩老头就站起来,看看自己的窗户外面,那冀良青的车还在院子里停着的,什么去人大,纯粹就是赶自己走,本来韩老头是有点气愤的,现在一看还有个市长也让冀良青给涮了,就稍微的心理平衡一些,说:“你算了,今天不要找了,搞不懂今天书记要干什么,神秘兮兮的,跟地下党一样,对了,任市长,你小心一点,听说常委会你们顶上了,该不会是准备收拾你吧。”

任雨泽本来只是怀疑的,现在韩老头的话一下让任雨泽有点感觉了,是啊,冀良青为什么要找一个他从来都不待见的黄主席呢?而且还要欺骗自己?并且连韩老头都发现他们有点神神秘秘的样子了,这难保不是准备对自己发难。

那面韩老头好一会没见任雨泽说话,就认为自己是说到任雨泽的要害处了,感到实在的有点搞笑,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说:“紧张了吧?所以我说你办公室那家具摆放的风水不对,你看看,麻烦又来了。”

任雨泽一下就醒悟过来了,也呵呵的回应了两声,说:“领导要批评,哪我们有什么办法,只好听着吧。”

“任市长,说真的,你办公室的摆设也有问题,我告诉你啊。座位正上方不能有大梁或吊灯,人的头顶虽然没有长眼睛,但对头顶的东西也特别敏感,总怕上面会有东西掉下来;因此,如果你知道你座位上方有梁或吊灯,你的潜意识无形中就会武装起来,随时准备保护自己,久了你会耗掉很多能量,没作多少事就累得半死。可以的话,移一下位子吧”

任雨泽耐着性子,心不在焉的听着韩老头又给他上了一趟课,他是什么都没有听清,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火克金,金克木什么什么的,他整个思维已经转到了政协办公室黄主席和冀良青的身上了,他需要好好的想想,但要想通这其中的事情是很难很难的。

于是任雨泽就自嘲的笑笑,感到自己现在怎么也变得疑神疑鬼的,或许人家冀良青和黄主席在一起,不过是说一下个人的私事,也或者是两人想要好好聊聊,为新屛市的发展携手共进呢,自己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任雨泽甩甩头,就站了起来,算了,不去想这些事情了,自己还要到开发区转转,在年前的这一阶段,开发区的工作已经有了一定的的起色了,该拔的刺头也都拔掉了,该执行的政策都在按部就班的执行着,按任雨泽自己的预计,今年上半年在好好的抓抓,开发区会有一个大的转变,这不仅是开发区自身的变化,开发区的盘活会带动其他很多项目,包括外来投资,自己要把这里树立成一个榜样。

坐在车上,任雨泽还想到了上次到省政府的时候,李云中省长也说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新屛市一个扩大开发区的规模,建成一个上档次,有品位的开发区。

对这一点任雨泽也是有信心和有经验的,在临泉市的时候,他为了建设开发区,还特意的去了一次上海,认真的观摩学习了别人的特色,这个经验现在还是能用,不过首要的问题是要让新屛市的经济滚动起来,有钱才能办事啊。

这一想到了李云中,任雨泽又想到了二公子,因为李云中还让自己劝劝二公子把柯小紫带回去看看的,自己回来就是过年,那个时候二公子已经回省城了,春节前两人也不过是电话问候了一下,根本都没机会说到那个事情,不知道二公子回来了没有。

一二六

任雨泽拿出了手机,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二公子:“李老板啊,最近忙什么呢?”

电话那面二公子就笑着回应:“任市长啊,我还能忙什么啊,不是挣钱就是女人呗。”

“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啊。”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

二公子就无精打采的说:“我自己说了免得你说啊,你不是一直都用这样的眼光看待我吗?所有我不用麻烦你说了。”

“你这人,怎么能如此理解我的看法呢,其实我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除了贪一点,色一点之外,其他都不错。”

“靠,这还不是一个意思啊。”

任雨泽就又开了两句玩笑,然后才问:“到哪呢,回来了吗?”

二公子说:“早就回来了,在工地呢?怎么?是不是想请我吃饭,刚好,晚上我正准备回市里。”

任雨泽笑着说:“请吃饭就请吃饭,只要你不怕我请的简朴,晚上就我来请吧。”

“算,算,算了,还是我请你,你那吝啬鬼,能请什么高档的地方,我一会联系个去处,晚上我们再约。”

任雨泽也答应了。

对任雨泽来说,这李云中的指示自己是一定要执行的,李云中希望二公子能早点安家,踏踏实实的做点事业,这也可以理解,哪个老人不希望后辈混的更好,何况这二公子也确实是不小了,该成家了,在混上几年,谁知道他和柯小紫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别的不说,任雨泽觉得自己首先不忍心看到柯小紫最后哭哭啼啼的伤心样子,虽然自己见了这女孩都很头疼,嗯,现在应该不能叫女孩了,叫女人更恰当一些。

这样想着,很快的就到了开发区,管委会的刘主任带着一堆的领导就迎接上来,任雨泽和他们又是一阵的寒暄,客套,然后就说:“刘主任,今天什么也不要准备了,我们就去看看情况,该说的,该汇报的就在车上汇报一下,晚上我有事情的。”

刘主任一听这话,那脸上就是二十四个不愿意的样子,说:“任市长,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到我开发区来,怎么能干完工作就走,饿着肚子回去,这让我们当下属的有何颜面,又如何忍心啊。”

看着刘主任这情真意切的埋怨,任雨泽心中也不得不叹服,刘主任的拍马屁手段在一个春节之后又得到了提升和淬炼啊,看看这表情,听听这语气,要是不了解他底细的人,一定会大为感动的。

但任雨泽是不会感动的,他对这个刘主任太了解,也看的太透了,从人品上讲,任雨泽根本瞧不起他,但从工作能力上说,这人还成,至少上面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回来之后是往死里搞,绝不会消极怠工,但这都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你要镇得住他,不然稍微一个不留神,他就可能给你冒坏水。

前一阶段,这刘主任没少在任雨泽面前点分管工业的郁副市长的坏水,也许他也不是有什么目的,这种人就是这样,老想把头上的人搞掉,,所以任雨泽也暗暗的想好了,绝不让他当到自己副手的那一个级别,不然肯定他会像当初对付过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那样对付自己的。

任雨泽就让刘主任坐上了自己的小车,一路在开发区转了起来,刘主任就在车上把最近开发区需要解决的问题,希望考虑和完善的问题都给任雨泽做了汇报,对任雨泽,这个刘主任倒是没有一点什么企图的,他现在级别还差得远,所有只有恭敬和讨好。

这开发区的问题任雨泽也是一直关注和思索的,在听完了他的汇报后说:“你讲的几个问题我感觉很实在,特别是以后开发区管委会对辖区企业的管理问题,这很重要,既要管住他们,还要服务号他们,这其间要收缩有度,这一点怎么掌握是关键,至于资金的问题,下一步市里会有一个安排,全市3区5县,你这里是重头,放心好了。”

刘主任听得很是高兴,一高兴就想点郁副市长的坏水了:“对了,前天郁市长来了一趟,对我们提出了很多批评,说真的,我感觉他对开发区这一块还不是很理解,过去他是管农业的,你说”

说到这里,他就偷着看看任雨泽的脸色,他也知道,郁副市长是任雨泽这帮的人,所以他每次说话还是很讲究策略的。

但任雨泽脸上一点都没有什么表情,他哪能从任雨泽这里看的出任雨泽的心思呢。

他有接着说:“以后我想多给任市长你汇报,又怕打扰了你的工作。”

他试探了一下,看看任雨泽接不接他的招数。

任雨泽当然不会接了,这明显的就是想翻墙吗,想直接给自己汇报,让开发区脱离副市长的管辖,其实开发区从级别上讲,也却是是有他的特殊性的,在很多城市,开发区的主任都是副厅高配的,问题是这个刘主任也是上来不久,他的级别刚从副处转成正处,他就有想法了,也太急了一点。

任雨泽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任雨泽就在他的面前亮出了一个红萝卜,就像在拉磨的驴眼前瓜葛萝卜一样,让他一直看着,它就会动力十足。

任雨泽说:“刘主任啊,你这人还是要学会低调一点,你要知道,市里有一个构想,将来会扩大开发区的规模,等到那个时候,你这个主任就不是现在这个主任了,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要把现在的开发区高的更好,将来扩大之后,而且级别提升之后的开发区才有可能是让你继续领导,你说对不对?”

这话说的刘主任是心花怒放的,想一下任市长对自己就是不错,这样的话都给自己说,自己要好好的干,把开发区搞成新屛市的一面旗帜,那时候,说不上自己直接就是副市长兼开发区主任了。

他忍不住的露出了两颗黄牙,笑了起来。

任雨泽也就不在多说,打开了窗户,看向外面,这里有几家工厂已经开工了,但还有好多家依然是在放假状态,任雨泽说:“怎么十五都过了这么好些天了,还没有上班?”

刘主任赶忙诚惶诚恐的说:“任市长,这个情况是这样的,这些厂子是流水线工作的,但最近刚开年,很多外地的打工人员都没有回来,所以现在人手不够,只有先休息,等着招够人才能开工。”

任雨泽一听也是这会事情,好多厂都是外地的工人,这些人也都没有一个纪律约束,都是各自为政的,有的来的早,有的来的晚,反正他们挣钱也是按工时来的,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任雨泽想了想,就对刘主任说:“你要把这个事情记一下,和企业商议一下,以后的节假日是不是可以有一个什么措施,比如按时到厂的工人,有一定的奖励什么什么的,至于怎么来,你们一个找个方式,不然你看现在多可惜,大好的春天时光,白白浪费哦。”

刘主任马上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很认真的记下了任雨泽的这个提议,说:“任市长,明天我就组织这些没有开工的厂家,好好的商量一下,一定按市长你的指示解决这个问题。”

任雨泽又想了想,说:“这样,你明天也统计一下,看差多少人,我让下面的几个县问问,要是有本地的劳工,何必舍近求远。”

任雨泽记得自己在洋河县的时候,那时候市里给一些劳工名额,下面很是高兴的,但现在存在的问题就是没有人去为这些厂家协调沟通,要是搭建了这个桥梁,应该是双赢的局面,厂家高兴,下面区县也高兴。

刘主任也就答应了。

又转了一圈,任雨泽等人就到了那个过去靠夜总会的张老板的厂区门口,现在他已经是接手了,在做一些高端食品的加工和冷藏,任雨泽就带着一堆人进去转了转,看了看工艺,瞅了瞅张老板的管理,感觉还是不错的。

今天张老板没在,厂里的经理就要打电话要他过来,被任雨泽制止住了,说自己不过随便的看看,马上就离开了。

在视察的过程中,任雨泽又接到了二公子的一个电话,他说他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吃饭的地方,请任雨泽晚上一起坐坐,两人好好聊聊。

这一圈的看完,也就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了,任雨泽在开发区广大领导的再三挽留下,还是告辞回到了政府。

任雨泽在政府稍微的休息了一下,喝点水,这就接到了二公子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请任雨泽过去,任雨泽感到不对劲,怎么说他们都到了,大概是他把柯小紫也带上的吧,任雨泽说真的,对柯小紫还是有点畏惧的,那女人说话没个深浅的,过去自己是碍于情面,不好过分责怪她,现在她又和二公子好上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就更不好对她翻脸。

任雨泽皱着眉头,但已经是答应了,不去肯定也不成,还是收拾一下,准备过去,刚要走,就见王稼祥过来了,说想请任雨泽一起吃饭的,早上王稼祥也说过,但任雨泽没有答应,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又来了。

“任雨泽,春节的时候请你几次你都不来,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着说:“对你,我早就懒得有意见了。”

“此话怎讲?”

“你这样的人,谁见了不头大啊,整天没有一个正行的样子。”

“哪我不管,今天你不去也不行,我已经约好人了,还有办公室两个丫头都说好了。”

任雨泽看看他说:“你到底是请我还是请美女啊,我们先把这事情说清楚。”

王稼祥嘿嘿的笑着说:“当然是请你了,美女是绿叶,任市长才是红花,她们都是陪你喝酒的。”

“拉到吧,我今天有应酬,真去不了。”任雨泽也懒得和他废话,就准备离开了。

“不会吧,哪你让我怎么办?”王稼祥就叫苦连天的抱怨起来。

“我管你怎么办,早上我就没有答应你?”

“可是我明明今天就没有给你安排活动的。”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两个小美女就敲门进来了,这两个美女都是全年年底刚进来的大学生,那个水嫩劲自然是政府这些事故女人所没有的,她们看着单纯,清纯,羞涩而婉约,给人一种春天的感觉。

其中一个女孩看一眼任雨泽,就有点脸红起来,叫了一声:“任市长好。”又对王稼祥说:“王秘书长,今天还去吗?”

任雨泽不记得这两个女孩的名字,虽然也早就发觉这两个女孩的漂亮,但年前到现在是任雨泽最忙的时候,他的工作也很少能接触到这些新人的工作层面,所有几乎连话都没有说过,但现在可以看得出,这两个女孩和王稼祥倒是挺熟悉的,这也正常,王稼祥本来也是分管办公室这一块的。

王稼祥就连连点头说:“去啊,怎么不去,一定得去。是吧任市长。”

任雨泽绝对是不会同意的,不过任雨泽却想到了,听二公子的口气,他那还有几个朋友的,干脆自己吧王稼祥他们都带上过去,就算拼起来,自己这面实力也不弱,这样自己喝醉的概率也就小了一点。

他就笑嘻嘻的对王稼祥说:“要不这样,我正在发愁呢,二公子约好的吃饭,我一个人去怕孤军深入中了埋伏,干脆你们一起过去,也给你省一顿饭钱。”

王稼祥一听任雨泽是真的有约会,而且还是二公子的邀请,他也知道任雨泽和二公子这种微妙的关系,要是别人自己还能截个胡,这二公子的宴请肯定是没办法了。不过他和二公子也很熟悉的,就点头说:“也成,我们就去给你保驾护航。”

这个时候,任雨泽才有时间问了一下两位美女的姓名,一个叫谷风莺,一个叫方冰玉,两人长得都是美丽动人的。

谷风莺淡雅的双眸如水一样纯净;鼻子十分标致;嘴如樱桃般小巧。长长的一头黑色秀发,像一条黑色的瀑布,连衣裙上有一粒一粒的红色小点,下摆还有一圈;淡雅的手上提了一个淡粉色的包包,清秀飘逸。

方冰玉的脸是鹅蛋形的。加上一双明净的眼睛,让人见后如痴如醉,神魂颠倒,仿佛被施加了催眠术一般。眼睛上面是弓形的,像是画上去的眉毛。一个小巧笔直的鼻子,一个圆圆的、像生气似的噘着小嘴。

任雨泽就经不住说了声:“好名字啊,很有诗情画意吗。”

两个女孩都是婉约的一笑,对这个市长她们其实早就有一种高山敬仰的感觉,这不完全是因为任雨泽有一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以及将沉稳内敛中哪一丝不羁的神韵,而是任雨泽在政府的许许多多的传闻,哪每一个传闻都能称之为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这样成熟男子的魅力,对刚刚入道进入社会的女孩来说,也是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度。

王稼祥看一眼两个女孩的表情,又看一眼任雨泽的表情,就咳嗽一声,暧昧的笑笑说:“嗨,嗨,我们正常一点好吧、”

这一句话,任雨泽到没有什么关系,但两个小丫头都飞红了双颊,一副娇羞欲滴的摸样。

任雨泽淡然的一笑,说:“走吧,别让那小子等急了,对了,我们怎么过去?”

“我开自己的车。”王稼祥说。

任雨泽也就没有让自己的车动了,四个人下楼坐上了王稼祥的车,赶往酒店。

到了酒店,任雨泽才知道自己的估算并不正确,这里除了柯小紫之外,还有一个女人,那就是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任雨泽和她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了,她在二公子高速路项目上做了一段几千万的工程,所有在工地的时间比较多,每次回来也都会给任雨泽来个电话,任雨泽想去见见她,但工作忙,分身无术,所有两人阴差阳错的,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了。

今天一见任雨泽还是有点高兴,他没等柯瑶诗说话,就走过去,伸出了手说:“柯老板,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好吧?”

柯诗瑶忙站起来,说:“都好,只是任市长你工作太忙了,给你打过多少次电话,也总是不能赏光一次坐坐。”

“是啊,真的很忙,不然肯定不会不见你的。”任雨泽带着歉意说。

那面柯小紫就说话了:“哎哎,任市长,这里还有一个姓柯的呢,虽然不是老板,但也一个算是朋友吧,怎么进来理都不理一声。”

这一说话,让王稼祥带来的那两个办公室的小妹妹吓了一跳,怎么还有人这样和任市长说话的,她们是从没接触过柯小紫的,不知道这个丫头疯到什么程度。

任雨泽就放开了柯瑶诗的手,过来对柯小紫说:“你闹什么啊,仗着你男人在就狐假虎威是吧,你这个男人我可是不怕的,我有他的小辫子呢?”

这话还真的把柯小紫给说的有点胆怯了,她可是记得,自己给任雨泽述说过二公子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情,生怕任雨泽拿这个噎她,而且他也知道,任雨泽口才一点不差。

二公子就呵呵呵的笑着说:“都坐,都做,没想到任市长还带来了精兵强将啊。”

“小心无大错。”任雨泽就笑着说,一面对王稼祥和两个办公室的女孩招招手让他们家都坐下。

这里王稼祥也就把桌上的人都一一的介绍了一遍。

说起来才知道,这次柯瑶诗也是因为民工一时不到位,担心那面工期有点吃紧,准备回来扩招一些民工的,刚好回来的时候遇上了二公子,二公子也知道柯瑶诗和任雨泽关系不错,就约上一起过来了。

任雨泽一开始也没想到柯瑶诗过来了,现在见了心情不错,任雨泽拉开了中间的=椅子,对柯瑶诗说:“你坐这吧!”

柯瑶诗说:“我哪敢坐那位,应该是任市长你坐。”

任雨泽说:“你坐这位子最合理,我和二公子坐你旁边。”

二公子也说:“任市长说得对,你坐最合理。”

柯瑶诗又是一番推辞,说什么都不坐,最后还是任雨泽坐在了中间,他左面是二公子和柯小紫,右面是柯瑶诗和王稼祥,两个女孩就坐在了下手,几人坐定。就有服务员过来问,可以上菜了吗?

二公子说:“喝点什么酒!”

柯瑶诗说:“喝点红酒吧?”

二公子看看任雨泽,说:“这红酒好像不适合任市长。”

任雨泽就笑了,说:“是不适合我,还是不适合你?”

二公子说:“柯瑶诗老板也很能喝。你也应该清楚。”说着对任雨泽挤挤眼。

任雨泽不去看他的表情,自顾自的说:“我真的还不知道啊。柯老板过去应该不怎么能喝吧?现在不知道了,会不会酒量变大了?”

二公子一瘪嘴,说:“柯老板酒量大呢”。

柯瑶诗说:“胡说,胡说。你们全都是胡说,今天我是不喝了,任市长不会让我喝吧?”

任雨泽笑了起来,说:“我从来不强迫女同志喝酒,能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柯瑶诗就笑着说:“那我就喝点红酒吧,喝红酒陪你们。”

二公子说:“这怎么行?不能搞特殊。我们新屛市的女同志从来不搞特殊。”

酒上来了,服务员端了一瓶白酒一瓶红酒上来。

二公子看看这情况,知道今天喝酒自己也是喝不过任雨泽的,他还带了几个帮手来,王稼祥不用手说,酒量很好,这两个女孩虽然是看不出来,但能上桌子的女孩都不简单,所有他说:“我们听柯老板的,不喝白酒,都喝红酒吧。来一瓶蓝带。”

洋酒也是红酒。

只是上了汤,菜还没上,任雨泽就端起了酒杯,站起来说:“我敬大家一杯,就算是迟来的春节祝福吧。”

这第一杯是要全体喝的,大家便端起杯站了起来,任雨泽先跟柯瑶诗碰杯,再跟坐自己身边的二公子碰杯,然后就伸直手,把杯放到桌中央,让大家来碰他的杯。

任雨泽这个时候注意到,带来的办公室那两位女孩虽然不说话,但却不欠酒,碰了杯,都不吭声地把酒喝了,任雨泽心里就想,这两个女孩都是能喝酒的,看来王稼祥有点坏啊,今天本来是准备对付自己的,嘿嘿,没想到排不上用场了。

任雨泽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一下,知道是柯瑶诗踢他,看了她一眼,她却没理他,装着没事似地,低头喝汤,任雨泽多少是明白她那意思的,她是叫任雨泽别让她喝太多酒。

任雨泽就不再敬酒了,就叫吃菜。他夹菜给柯瑶诗,也夹给身边二公子,最后还给柯小紫也夹了,这个地方他经常来的,所以一边夹菜,一边说那菜的名,说那菜的特点。柯瑶诗没说什么,二公子却说:“任市长也不是新屛市的人,怎么连这菜名,菜的特点都记得这么清楚。”

王稼祥就搭话说:“任市长刚到我们这,不到两个月,就跑遍了我们这的山山水水。现在,他比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新屛人还熟悉新屛市呢。”

说着话,又上了几道菜。由于大家等任雨泽先敬酒,却不见他敬,便也都规规举举地吃着菜。终于,二公子忍不住了,说:“任市长,你怎么不敬柯老板呢?”

柯小紫乜嘢在那怪声怪气的说:“这才叫有情有义呢。”

柯瑶诗脸就红了,不得不说,她的心里还是一直有任雨泽的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年和任雨泽的一场浪漫柔情。

任雨泽笑起来,只得拿了杯,敬柯瑶诗,说:“你随意吧!”

二公子说:“不能随意,不能随意。”

柯瑶诗就说:“任市长都要我随意了。”

二公子说:“这第一杯总得喝吧?”

柯瑶诗说:“刚才已经喝了第一杯。”

二公子说:“刚才那一杯不算。这是市长单独敬你的,今天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这不像你的风格呀!不会是任市长在,你就变成这样了吧?”

这句话太有效果了,柯瑶诗不喝也不行了,于是,餐桌上的气氛就热烈起来,大家不停地敬酒。

柯瑶诗虽然不主动敬酒,但是,别的人都纷纷过来和她喝啊,、

一瓶酒不够,又开了一瓶。

第一瓶任雨泽没喝多少,第二瓶几乎就喝了一半,敬着敬着,那办公室的两位女孩自己似乎觉得不好意思了,因为开始她们都是准备形成统一战线的,但后来感觉对方太弱了,自己不给任雨泽敬酒好像也不妥,这就过来了。

任雨泽是第一次和着两个女孩喝酒,酒场上有规矩的,第一次喝酒的肯定不能拒绝,任雨泽就喝了,这一喝,所有的人都过来敬他了,连王稼祥也来了。

二公子就笑嘻嘻的举起杯说:“既然大家都敬了,我也敬你一杯吧,不然,我就变得特殊了。”

话音一落,柯瑶诗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特殊,这个二公子的话里有话啊,她无奈的等二公子敬了,就端起杯说:“我也敬你一杯吧?”

任雨泽笑了起来,说:“我变成公敌了!”

柯瑶诗说:“我们随意吧?”

二公子和王稼祥异口同声的说:“不能随意,不能随意。”

二公子还补充说:“你们不会有什么特殊关系吧?怎么总听到你们说随意的。”

喝了酒,说话都很随便,二公子本来也是说话不把门的人,这话也是无心的,但任雨泽和柯瑶诗两人心虚,就把杯里的酒都喝了。

酒还在继续喝。

说是说,但任雨泽是不逼柯瑶诗喝的,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要她多喝,因此,她喝得就少一点,其余人却喝得有些量了。

二公子兴奋起来,嚷嚷着要政府办公室那两位美女多敬敬任雨泽。他说:“你们还想不想进步,还想不想关心领导?要关心领导,就要多敬敬市长,让市长多喝多占。”

那两个美女心里即使不愿意,又好推辞的,感觉也不能不敬任雨泽。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还不敬,谁知那任市长心里会怎么想?如果,以为她们不给他面子,记恨在心,会有什么麻烦事谁也不知道。因此,就来敬任雨泽,本是想一起来敬的。

二公子说:“一个一个敬,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任雨泽就一定要拉着二公子一起喝,别人当然没意见了,最后二公子也跟着多喝了。

两个美女走过来,一个敬一个。敬完了,也不回位子,就又调过来敬,二公子又有点忘乎所以了,说:“才少了,酒太少了,说要敬就把酒倒满。”

此话一出,其余的人便欢呼起来。

要倒满洋酒杯不会少于二两的量。

任雨泽说:“算了算了,把杯里的喝了就行了。”

二公子说:“我不怕你还怕什么?要喝就喝到爽,这半上不下的,没多大意思。”

他把自己的杯放在餐桌上,又要那敬他酒的美女把酒杯也放餐桌上,然后倒酒,倒满了,两杯酒满满的像两只红苹果,大家就鼓起了掌,大声喊:“红苹果!红苹果!”

他摇晃着酒瓶里的酒,说:“也不多了,这酒就让任市长他们包了好不好?”

任雨泽是不想喝了,王稼祥一看

站了起来,说:“我喝吧?我帮任市长喝吧!”

二公子一边倒酒,一边说:“不要你管。”他把瓶里的酒都倒了,刚好又倒满了两杯。

他对任雨泽说:“我先上,这种冲冲杀杀的事,让我们当小的先上。”他一手拿一杯,把左手的递给敬他的那位女同志,然后说:“掌声呀!你们的掌声哪里去了?”

大家便热烈鼓掌,便又大声喊“干了,干了!”

二公子一脸的笑,和那女同志轻轻地碰杯,怕那杯里的酒溅了。大家便都静了下来看着他们,二公子又示意那女同志别喝,说:“这么喝不够劲,我们喝交杯酒。”

那美女不愿意,但也不好说什么,二公子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回过头来看着任雨泽,说:“任市长,你也应该这样,也应该喝交杯酒。”

他对大家说:“好不好?任市长也喝交杯酒好不好?”

大家都兴奋得不能自制了,都说:“好!”

二公子就说:“我先喝了,你们要监督任市长。”

这么说了,他就和那个美女喝,哪女孩很少见过这样的阵势,有点紧张,但二公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勾住人家的手,喝饮料似地咕嘟咕嘟把酒喝了。由于喝得猛,身子摇了几下,柯小紫忙从椅子上站进来扶住他,那个与他喝酒的女孩也扶住了他。

他嘴里说:“没事,没事!”就把空酒杯放到桌子上了,就扶着椅背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笑着说:“喝了这杯酒没关系,不过,这交杯酒就免了吧?”

二公子说:“你这是看不起女同志!人家要跟你喝交杯酒,你怎么可以不跟人家喝呢?”

准备和任雨泽喝酒的那位女孩似乎还没多少经验,脸就红了起来,说:“我听市长的,他说不喝交杯酒,就不喝交杯酒。”

任雨泽看了柯瑶诗一眼,柯瑶诗正笑着看他,那笑里有别样的感觉,任雨泽就更不好意思当着柯瑶诗的面跟别人喝交杯酒了,毕竟两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

任雨泽说:“要不这样吧?我把两杯都喝了。”

二公子说:“不行,不行。一定要喝交杯酒。”

这场面有点尴尬的,柯瑶诗说话了:“喝吧喝吧,不就杯交杯酒吗?难道就把任市长难倒了?这样子,你还怎么带领新屛市人民继续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呀?”

二公子说:“对,对。说得对。冲着这句话,任市长,你就应该喝交杯酒。”

任雨泽无可奈何的举起杯,勾着那位女孩的手,两人便慢慢地把那酒喝了。

掌声,很热烈的掌声!柯瑶诗便小声的问任雨泽:“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平时喝的酒好喝?”

任雨泽谦虚的说:“一样的,一样的。”柯瑶诗说:“是不是喝得多了,没感觉了?”

任雨泽装没听见,问二公子:“今天喝的差不多了吧?我们找地放坐坐,喝点茶吧”

任雨泽是想和二公子好好谈谈李云中交代给他的事情,从表面来看,这二公子和柯小紫的关系很融洽的,但任雨泽还是想听听二公子真是的想法,要是他也愿意,任雨泽就要劝他们早点结婚了。

可是二公子现在已经是喝的有点疯了,晃着手说:“不喝茶,不喝茶,我们去唱歌跳舞卡拉ok。”

任雨泽抬腕看了看时间,那二公子说:“你不要走呀?不要找理由走呀!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一会,我们换一个大房间。”

说完他就拉着任雨泽到了旁边的一个大包间里,一进去,二公子就拿起了话筒,说:“为了表示我们对任市长的敬意,我提意,让任市长和柯瑶诗老板跳第一支舞。”

此话一出,掌声响起,任雨泽和柯瑶诗对视着。任雨泽说:“这家伙,搞什么鬼?”

柯瑶诗问:“不想跳吗?”

任雨泽忙说:“不是,不是。”

说这话,音乐缓缓响起,任雨泽便从座位上起来,很绅士地弯腰邀请柯瑶诗,这种工作应酬的舞柯瑶诗跳得多了,已经有了一种习惯,身子总绷得紧紧的,担心挨得太近,移动舞步时,会碰到什么地方,双眼望着前面的某一个不存在的点,不好意思看对方的眼睛,时不时屏着呼吸,害怕对方嘴里呵出来的酒气和烟味混杂的异味。

任雨泽捏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背,她的身子却软了,放松了,所有的顾忌都消失了。其实,一般的跳舞,女的不必跳得多好,只要放松,只要脚步轻盈,遇着舞跳得好的舞伴,就能很自如地推着她向前,拉着她后退,拨着她旋转。任雨泽便是那舞跳得很好的舞伴,就让柯瑶诗在舞曲里跳出一串串优美的舞姿。

她看着任雨泽的眼睛说:“想不到,你的舞跳得这么好!”

任雨泽也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第一次跳舞吗?”柯瑶诗问:“以前跳过吗?”

任雨泽想了想说:“是没有跳过。”

柯瑶诗说:“应该是第一次。这种舞跳得多了,但是,第一次有跳舞的感觉,和你跳舞很轻松,也不要怎么想,只要按你的示意跳就行了。”

柯瑶诗这话是由衷的,却未必是事实,或许,她遇过舞跳得比任雨泽还好的舞伴,然而,因为她的种种顾忌,身子绷得太紧,人家并不能跟她轻松自如地跳。

作者题外话:感谢大家的支持,特别是很多读者的投票,打赏,很感动,在一个想说明一下,由于看书的人多,所以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的读者,有的地方如果写的不合你的口味,请朋友理解一下,这就叫众口难调,请你们包容,当然,这多多少少会浪费你一点钱,但还是请能谅解,理解一下,谢谢你们!!!!

一二七

任雨泽和柯瑶诗跳了舞,接着柯小紫和办公室的两位美女都邀请任雨泽跳舞,二公子今天喝的有点不行了,所有在沙发上靠着,眯着眼。

而王稼祥对跳舞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他基本也是坐在那里抽烟,这一下就苦了任雨泽,他陪着几个女孩一一的跳着。

这样柯瑶诗就被冷落了,她坐在那里看任雨泽在舞池跳得很开心,心里不由得酸酸的,想你任雨泽见了女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想你任雨泽当市长了,想巴结你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身边一定是女人很多。

难怪自己还要多次邀请他,他都是拒绝自己了,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来赴约,看来啊,自己根本就没有落入任雨泽的心底。

柯诗瑶有点自怨自艾起来,这样想着,她就走到了包间的外面,任雨泽虽然在跳舞,但也还是在关注着柯诗瑶的.

对柯诗瑶任雨泽是不能不注意的,她和柯小紫绝不相同,说起来啊,这两个女人的相貌各有千秋:柯小紫美丽逼人,属于那种看一眼就被牢牢捆住的类型。而柯诗瑶面容清秀,属于那种越品越有味道的类型,用农民话说就是耐看,抗端量。

俩人都体态窈窕,丰满均称,凸凹有致,线条优美,给人预留了偌大的想象空间,给人不是平铺直叙而是曲径通幽的想象。

柯小紫的性格外向,语言犀利,锋芒毕露,冷嘲热讽兼顾,荤素辛辣搭配合理,这种独特的语言风格让任雨泽很有点难以应对,与她进行语言交流具有挑战性的意义。而柯诗瑶气质优雅、文静,语调如和风细雨,嗓音类似舒缓的轻音乐,她表情细腻如同她的皮肤,眼神隐含一种神秘的忧郁,处处流淌着诗意。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即使你的心是一片荒漠,她也会让你生出如烟似雾的柳林,蓄积出一片清澈的湖泊,给生活平添缤纷的**想象。

而现在任雨泽现发觉柯诗瑶的情绪不太好,等一曲之后,忙跟了出来,问:“怎么在外面?”

柯瑶诗情绪低落的说:“心里太闷,出来透透气。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跟你那么熟,跟你跳舞跳得那么默契,你很快乐吧?”

任雨泽就说:“不是的,你想错了。”

柯瑶诗深深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低下头,说:“我那里想错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任雨泽苦笑一笑说:“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其实很少来这些地方。”

柯诗瑶就摇摇头,神情间充满了不相信的味道,转身就回那包间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任雨泽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一把把她拉回来,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他想到她很挺拔的胸,很纤细的腰,很肥大的臀,想它们很紧地贴住自己时,就会感觉到那些部位很富有弹性的柔软,心里的血仿佛便沸腾起来。

但任雨泽没有这么做,不能这么做,不敢这么做!

任雨泽很努力地压抑自己,克制自己,眼光光地看着柯瑶诗拉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个夜晚,任雨泽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对柯瑶诗这样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女人,任雨泽一点不动心是假的,男人嘛,不要把他们想象的那么绝对的完美,其实女人也是一样的,不然为什么很多明星的粉丝都是女人呢?

但爱这样的心动并不代表就是背反,的人,这个话题有点沉闷,女读者会跳起来骂人的,所有就不谈了。

不过柯瑶诗在和任雨泽仅有的那一次疯狂中,所展示出来的强大特性是让任雨泽不能轻易的忘记,不要忘了,柯瑶诗的下面是具有不同于一般女人的特性,它的收缩,它的吸力,它的鲜嫩都是难以让人不去回忆。

有人认为,性感的女人性~欲~强。其实,这是不对的。性~感和性~欲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两者既有联系,也有区别,一般来说,性~感指是否具有性吸引力,这是一种外部表现;而性~欲的强与弱,则是一种内在的需求。性~感往往是和生理发育状况分不开的,例如一个女子很丰满,腰部很细,臀部浑圆,眼睛俏丽等,会给人一种很性感的感觉。

女子性感与否,还可通过服饰打扮得以加强或削弱,增强性感度是女子服装设计的一个重要原则,例如紧身、合体,以把胸、腰、臀部的曲线充分体现出来,适当地展露胸、臀、腿以展示女性的魅力等。

性感与否不仅是主体的一种外部展示,还是客体的一种主观感受,在社会上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一个女子刻意打扮自己,自以为很性感,而别人看了却感到很反感。

性感和生理状况分不开,这就是说,体态丰满的女子性生理发育充分,内分泌正常,而自然。正常的人是应该有相当的性要求的。在封建王朝选秀女人宫为妃嫔,都要经过体检,一方面检查她们是否是,另一方面测量她们的胸围、臀围、身高、体重等,以了解她们性~生理发育的成熟程度。

至于性~欲~强不强,不仅取决于性生理状况,还取决于性心理、性经验状况。例如,在夫妻相亲相爱,性~生活和谐的情况下,女方的性~欲要求比那些夫妻感情不好的妻子要强一些。

通常来讲,**强烈女人有以下特点:身圆臀大。身材丰满浑圆的女人比骨瘦如柴的女人**强;一般臀部较大的女人性~欲较强;大小似乎与性~欲~强弱无关,但如果小是因为太瘦,则性~欲一般较低;个子高矮似乎与**无关。其次,一般脸上有轻微雀斑的女人性~欲较强,尤其是鼻子两侧和眼睛下方。古代称之为“面带桃花”,多怀疑其为**。

在后来大家分手之后,任雨泽也一直在那样回味着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任雨泽才发觉自己昨晚上根本都没有和二公子好好的谈谈,不过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当时不仅人很多,而且二公子还有点喝醉了,再加上最后柯瑶诗的情绪变化,让任雨泽后来也是忧思忡忡的。

不过任雨泽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为这个事情分心,他只好给二公子去了一个电话,简明扼要的说了自己的意思,也说了李云中省长对二公子的期待,最后任雨泽说:“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对柯小紫有什么想法啊。”

二公子说:“我和柯小紫怎么样你不知道啊?以后肯定是结婚,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那么早。”

“早结婚晚结婚是你的事情,不过抽时间带人家回去看看吧,免得让柯小紫心里总是不踏实。”

二公子想了好一会,说:“好的,我知道了,抽时间我们一起回去,对了,昨晚上我怎么感觉你和柯瑶诗总有点不对劲?”

任雨泽哼了一声说:“你感觉个屁,你都醉的不成人样子了,还谈什么感觉。”

“嘿嘿,我是酒醉心明白啊,你好像有点急躁了,呵呵呵。”

任雨泽让他说的心病上了,就不敢和他继续扯,两人乱骂几句,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任雨泽有忙的事情,他督促开发区做出了缺失员工的统计工作后,就叫来了劳动局的局长,让他和各县区的劳动局联系一下,争取让那些准备到外地打工的人能留在本地,到开发区来上班。

这对下面县区来说无疑是一个好事,其实那些出远门打工的人也并不想远离家乡,只要给的工资差不多,他们更愿意在家乡的附近上班,但一直以来没有人太关注这件事,所以在信息的沟通上就出现了问题,一个村,一个乡的人,他们往往是有哪一个人熟悉的老乡,亲戚去了什么地方,大家就一窝蜂的都去了,这和他们的天性也是有关系,他们自己也不愿意到处找工作。

现在既然任雨泽把这件事情作为一个任务派到了下面,下面就正儿八经的下乡宣传,组织去了,没用两天的时间,呼啦啦的就从各县区来了很多人,补充了开发区的劳力缺失问题,让整个开发区的企业都动了起来,这些企业的老板也是对政府很感激的,他们没有想到,连这样的事情政府也如此关心,真正的做到了为企业排忧解难。

任雨泽就接着这件事情,在开发区就管理和服务于企业的问题专门开了个会,让大家明白,开发区不仅是一个管理的机构,还是有很多可以为企业服务的事情能做。

这样就过了几天,任雨泽今天刚从下面一个乡上回来,因为到了春耕时节,现在政府的工作重心也转移到了农业生产上,毕竟新屛市还是一个农业市,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工作没搞好,对整个一年的工作都会有影响的,而对农民,那就更是影响深重,他们的希望,他们的生活,也都在田间地头。

任雨泽现在要抓全盘的工作,对春耕只能是协调是指导,过去他也管过农业,对这一块还是比较熟悉的,什么化肥,农药,种子,农具,水电,农业贷款等等,涉及到那些部门,下面乡上,县上解决不了的,任雨泽就要出面协调了,特别是资金问题,很多农民没有多少闲钱,所有在购买这些农业用品的时候就需要贷款,对农业银行和信用联社这些部门,当地政府很难指挥和管辖,人家都是垂直领导的机构,当地政府不过是代管而已。

任雨泽回到了办公室就给新屛市农业银行的行长去了一个电话,希望找机会两人坐坐,这个行长是女的,人很能干,也很漂亮,比任雨泽大上那么几岁,两人也认识很长时间了,任雨泽也参加过几次市里的资金贷款协调会议,不过两人的关系都还是在工作层面上,一直没有走到私交哪一步。

这次这个女行长倒是挺客气的,给任雨泽说:“任市长,你太客气了,是不是我们的工作有哪些地方没做好啊,你直接指出来。”

任雨泽哈哈的一笑,说:“那到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是应该找个时间一起坐坐,过去我们都是公事公办的,我可不想一直这样啊。”

“嘻嘻嘻,难道任市长想要办什么私事?你说吧?只要是违反原则的事情,我都照办。”

任雨泽就忍不住了,说:“哎呀,我的大行长啊,我找你可不是为了想让你违反原则的,你这不是吓唬我吗?”

哪女行长也就笑了一会,说随时等候任雨泽的大驾光临。

任雨泽实际上还确实是想找她办点违反原则的事情,今天在下面的一个乡上去视察,哪里的灌溉水渠有些问题,乡上的意思是贷款好好休整一下,但这个乡过去贷人家农行的款一直都没还清,他们早就挂上了黑名单了,人家农行说死说活就是不给他们贷款。

乡长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情,任雨泽感觉这个事情不是一件独立的事情,这在他听到的好几个地方汇报中都存在这样的问题,有的是因为一直欠着银行的钱,所以在购买农具,农药,化肥等等的时候,资金都不同程度的有些紧张。

任雨泽想这个事情自己是要帮着协调一下,自己应该专门约一下市行的老大,通融通融,帮着乡里解决一下问题。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才静下心了,准备看看早上送来的一些文件,刚拿起来,就见秘书小赵进来说:“任市长,刚接到市委办公室的电话,说明天下午召开常委会,会议的议题就是人事调整。”

奥,任雨泽就抬起了头,看来冀良青上次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明天又要来讨论了,那就讨论吧,只要你冀良青自认可以在新屛市一手遮天,那就试试。

任雨泽心中暗哼了一声,也就没当成一回事情,点下头说:“嗯,知道了。”。

但小赵却没有离开,又说:“任市长,不过这次召开的是常委扩大会议,我刚打听了一下,到时候人大副主任,政协的几个主席,还有几个够厅级的巡视员都要参加的。”

任雨泽就皱下眉头,这冀良青在搞什么名堂,这些老头子来了,那还不乱套啊,他们可是难的开一次这样的会议,上去不把话说够,肯定是不闭嘴,这也不是任雨泽瞧不起老干部,只是那些老干部们真的是唠很多的,他们什么都看不惯,感觉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和过去不一样,就连你办公室的摆设,他们都能吹毛求疵的议论半天,说你腐化了,说你忘记了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

任雨泽摇摇头,说:“好,你忙你的。”

小赵就给任雨泽把水添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任雨泽又准备继续看文件,但却一下子看不进去了,他有了一种本能的警觉,他记起了前几天冀良青到政协去的那不寻常的举动,任雨泽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认真的思考起来。

很快的,他就感受到了一种本能的危险,不错,冀良青的行为看似反常,但也还是符合逻辑的,在上次的常会上,他少有的出现了一次失利,肯定会让他有所反应,那么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而要发起攻击,政协的黄主席一个是最好的一个工具了,因为黄主席对自己的恨是毋庸置疑的。

冀良青只要在黄主席的面前稍微的透露一点他的想法,那么黄主席一定会和他一拍即合的,几乎用不着冀良青给他做什么思想工作,他都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这就是冀良青为什么要在明天召开会议的目的,以冀良青的深思远虑,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召开这个会议,他既然敢于召开,想必他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这就给任雨泽出了一个难题,任雨泽现在已经很被动了,那个政协的黄主席自己是了解的,到时候一旦对自己炮轰起来,自己真还有点那一招架,这不是说自己说不过他,问题是人家的资格在那里,他可以口无遮掩的随便乱说,但自己是决不能乱说,而且在这个人事案中关键会涉及到风梦涵,这本来就有可能成为黄主席攻击的目标。

更为严重的是,一旦黄主席发起了攻击,其他的老头子也会跟风而上,这一点是绝对的,他们早就对什么都看着不顺眼了,对他们来说,谁也比不上他们能力强,这些年的大权旁落,更让他们总想找个发泄的地方。

这样的局面形成之后,接下来很快就会在新屛市形成一种新的麻烦,那些老头子们就会不时的来找政府的问题,过去他们也是经常找的,但那时候总是三三两两的成不了气候,稍微的派一个副市长,秘书长去就能安抚住,这要是想成了大气候,光这些老头子都能让政府乱套。

最近就常听说,哪个哪个地方,一伙老头子跑到县长招待客户的包间去,把酒桌子掀了。

还有说邻市的一伙离休干部,因为过年给他他们发了次品福利,最后在政府大院摆上桌子,降价处理那些东西,誰敢去惹他们啊。

任雨泽可是绝不希望新屛市以后出现这样的局面,那还了得啊,所以扼杀住冀良青和黄主席的这次发力是必须的策略。

当然,任雨泽是可以有一种选择的,那就是在明天的会上什么都不说,不去招惹冀良青,做一个缩头乌龟,这样也许可以让黄主席没有发泄的机会。

但这仅仅是也许,如果对方铁下心来坚决要对自己发难,借口肯定会有,冀良青也肯定会帮着制造出借口的,这样一想,任雨泽摇摇头,觉得有点冒险。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不去参加这个会议,称病休息一天?

想一想也不成,不要说面子上挂不住,让新屛市的人都觉得自己怕了冀良青,而且自己不在现场,万一黄主席还是要发难,哪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顾忌了,将来造成的影响只怕会更大。

任雨泽现在体会到了进退为难的滋味了,看来啊,冀良青还是厉害,稍微的给自己动动手腕,自己都难以破解,这还是冀良青对自己有点顾忌的,怕自己身后的那些影子,要是没有这层担忧的话,冀良青全力对自己发起冲锋,自己还真的不好招架。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家冀良青在新屛市盘踞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原因,他对新屛市的所有势力都了如指掌,他轻易的就能完成他想要的借力打力,没有对新屛市绝对的掌控和理解,想要做到这点很难的。

任雨泽犹豫了很长时间,就拿起了电话,给王稼祥打了过去,他准备等王稼祥过来一起商议一下,看看王稼祥每天是不是参加会议,要是他去,自己必须和他提前统一一下思想。

电话打过去,王稼祥说自己在外面,马上就回来了,让任雨泽稍微的等一下。

任雨泽在办公室心神不宁的思考了一会,王稼祥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到哪去了,那你匆匆忙忙的样子?”任雨泽扔给了王稼祥一支烟,又指了指饮水机说:“自己倒水。”

王稼祥点上任雨泽和自己的烟,又过去接了一杯水,才在任雨泽的对面坐了下来,说:“刚才我去接风梦涵出院了,所有耽误了一下。”

“风梦涵出院了?今天?”任雨泽有点意外的问。

“是啊,怎么了?”

任雨泽说:“你怎么不给我招呼一声,我也过去看看。”

“算了,是风梦涵不让告诉你的,我也担心你去了影响不好,最近可是有点风言风语的,特别是听说政协那老黄头,到处编排你呢。”王稼祥从来在任雨泽面前都是无所顾忌的说话,所有心理想什么,嘴上一般都说什么,要是一般人肯定是不会说的。

任雨泽叹口气说:“这个老黄啊,我也正在为他的事情发愁呢。”

“怎么了任市长?”王稼祥问了一句。

任雨泽就把明天开会的事情说了,又说了前几天冀良青到政协神神秘秘的举动,最后任雨泽说:“我叫你来也是问一下通知你明天去开会吗?要是去的话,我们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王稼祥摇头说:“我还没有接到通知呢,搞不清楚有没有我参加,不过这个事情有些麻烦,黄老头我是知道的,本来和你都记着仇的,在得到了冀良青的首肯,不定在会上说些什么难听的话,要不你回避一下,明天不参加会议了。”

这个方法任雨泽刚才也是想过的,但终是觉得不妥,所以此刻任雨泽摇摇头,默不作声的抽了几口烟,事情确实很让任雨泽为难,这已经不是在会上被黄主席埋汰两句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任雨泽要想的更多,要想到他接下来会出现的连锁反应。

王稼祥也恨恨的骂了一句:“奶奶个熊,这老小子毛病就是多,自己儿子不争气,他不想着反省一下自己,还把气撒在你的头上。”

“这也正常啊,那个老子会认为儿子不好呢,他肯定是很心疼儿子了,儿子一天没出来,他就不会停止恨我。”任雨泽感慨着说,过去他可能没有太多的体会做父亲的感受,但自从有了小雨之后,任雨泽觉得自己在很多时候也能体会到这些父亲的感情了。

王稼祥也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你还别说,那老小子真的很护犊子的,刚才在医院我还遇见了三监狱的老王,他在医院拿检验单呢,说黄老头想给儿子保外就医,遇见办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个医院的报告了。”

“奥,老王?”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

“老王就是三监的政委啊。”

任雨泽点点头,但他对这个老王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着一些别的问题,特别是保外就医哪几个字,似乎一下就触动了任雨泽的那根神经了,他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让王稼祥也有点无话可说了,两人默默无语的干坐了一会,任雨泽突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刑警队的武平打了过去:“武队长啊,忙吗,嗯,那好,你到我这来一趟,我等你。”

王稼祥看到任雨泽神情有点怪怪的,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王稼祥就一下轻松了起来,估计任雨泽想到什么坏水了。

不错,在武平来了之后,任雨泽就给武平说:“武队长,你的事情这次应该可以过了。”

武平嘻嘻的笑着说:“这还不是沾了市长你的光,等下文了,我好好的感谢你一下。”

“这和我没关系,是冀书记提的你,你一个感谢他。”任雨泽故意这样说。

武平忙说:“那事情我清楚的很,没有你,他才不会提我呢,再说了,还不是上次杀手的事情让我立功了,这也全靠你的提携啊,不然我能立功?”

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任雨泽也就不和他闲扯了,单刀直入的说:“能不能找到政协黄主席他儿子的其他一些问题?”

武平想都没想的说:“哪太能了,你知道啊,像他们这样的经济案件,一般都是抓个大头子,感觉差不多,到了大家认为的心理位置,也就不在深查了,要是使劲的剜,恐怕一年也查不完的。”

“嗯,这样啊,要是今天你们到监狱提申他一次,或许也不违反原则吧。”任雨泽思考着说。

“这是正常的,监狱的犯人经常我们都去提审的,不存在原则问题。”

任雨泽意味深长的看看他,去不说话。

这武平只是愣了一两秒钟的时间,就嘿嘿的笑了,点头说:“欧克,我知道怎么做。”

任雨泽一下就感到这小子真的一点都不笨啊。

打发走了武平,任雨泽又给风梦涵去了个电话,听说她已经回家了,准备休息两天就来上班,任雨泽详细的问了问她的身体情况,又很关心的叮嘱了好几句,这才挂上电话。

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个把小时呢,任雨泽就想干脆到农行去一趟,那面乡上在等米下锅,自己这拖一天,对他们影响是很大的。

任雨泽叫上了车,也没带秘书,就赶到农行门口停下,任雨泽亲自给女行长打电话,得到对方的许可,任雨泽才上了楼,行长的办公室在十二楼,电梯直达。

任雨泽当时觉得这个行长挺牛必的,因为三台电梯,有一台就直达十二楼,专门为她准备的。

女行长自然也是不能慢待一个正市长的,虽然两家隶属不同,各有上级,但在业务上还是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在名义上,政府也是对他们代管的。

所以女行长早早的就在电梯的门口等着任雨泽,这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虽然30多快四十的年纪,但是她的衣着打扮,神态举止,都不容忽视,不知是化妆品的缘故,还是她本来就天生丽质,顾秋发现她的皮肤奇好。

任雨泽走出了电梯的时候,她立刻迎了上来,热情的伸出右手,“任市长,您好,您好!”

任雨泽握着对方的手,说:“顾行长好啊,我没有影响到你的工作吧!”

“任市长客气了,你来这里,就是最重要额工作。”女行长也客气的说。

“嘿嘿,谈不上,谈不上,我是专程拜访你的,不为工作,就是谈感情!”

这个叫顾秋月的女行长笑了起来,“呵呵,好好,我们今天好好的谈谈感情,走走,办公室坐,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总要喝口水!”

任雨泽是带着一丝欣赏和期待,一个中年女子,还能保持这种风采,的确不容多见,对方虽然花了淡妆,但是那种掩饰不住的气质,呼之欲出。一个女人的外表,固然重要,但是内在美,能让她更加出众。

既然她能做到市行行长这个位置,想必能力非凡。

两人就一起到了女行长的办公室,这里面的装修也真的够奢华,够尊贵了,任雨泽想一想自己的办公室,根本都没法和人家这办公室相比,这就是革命分工不同的差异啊。

任雨泽跟女行长客套了几句,便把事情转到正题上,说起了下面一个乡的贷款,当然,任雨泽的目的也不完全是这一个乡,因为窥一斑而知全豹,下面这样的情况可想而知还是很多的额,所有任雨泽希望市农行能通融一下,最好是下个什么文件,先解决了春耕急用贷款的问题。

女行长在认真的听完了任雨泽的述说后,沉吟了一会,道:“任市长,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很特殊,但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说个良心话,我们给谁放款都不担忧,唯独给你们政府部门放款是最害怕的。”

“奥,此话怎讲?”任雨泽很是疑惑的问。

女行长就笑着,说:“我直说了,你不介意吧?”

“不会,不会,我这人心胸宽广的很。”任雨泽为了减轻对方的拘束,就开了一句玩笑。

顾行长说:“这样说吧,那就是别的贷款我们都有抵押,只要到期不还,我们是有保障的,可以拍卖,可以扣留财物,可以强制执行,但对政府部门,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能强制执行政府部门呢?所有几次省行开会,都提到这个问题。”

任雨泽就笑了,这也是实情,几乎很多政府都欠着银行的钱,但没有听说哪家政府让银行给强制封门的,不过任雨泽也在想,这银行的钱也是国家的钱,不过是让你们代管一下,真的要不回来,也是国家的,对吧,你们行长一分钱都不用赔付的。

不过这话只能烂在心里,却不敢说出来。

任雨泽就笑着说:“顾行长说的也是个现行的问题啊,我能理解你,不过也请顾行长理解一下我们,春耕的时间不等人啊,春耕是一天都不能耽误。”

顾行长就站起来,来回的走动了一会说:“要是单单就你说的这一个乡,那是没有问题的,我给支行的领导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但任市长的意思是要我们统一解决这个问题,事情有点麻烦,想要上会讨论一下的。”

任雨泽见对方这么说,也算合情合理,自己也不好继续的勉强了,两人又说了一些客气话,任雨泽便立刻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事情还请顾行长多费心。”

女行长站起来相送,“任市长,你可是个大忙人,也罢,我会尽快开会,任市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这样吧,我们抽个时间要不晚上一起吃饭,不然你回去说起我农行来,好像我们连饭都不管的。”

任雨泽说:“不用这样麻烦了,最近喝酒喝的胃疼,改天吧?”

顾秋月就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来,用身体挡住了任雨泽的去路,顾行长比起任雨泽要矮一些,大概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整个人,带着一种浓烈的职业气息,但饱满的胸膛却是呼之欲出,很有点诱惑。

“这不行吧,今天电话里你还说我们老是公事公办,好像没有一点阶级感情,现在我想巴结一下市长,你又不给机会,你要不答应,那我们都不答应。”她展示出了一个风韵女人的绝对魅力,让任雨泽有点抵挡不住了。

任雨泽一看这还说不掉了,也只能点头说:“好好,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晚上联系,我在顺便到其他附近一个地方看一下。”

顾秋月见任雨泽答应了,才破嗔一笑,挥了挥手,说:“那行,我到时候给你电话,晚上见!”

女行长在任雨泽离开之后,给自己助理去了个电话:“你把我今天晚上的约定全部取消。”

助理急了,“行长,今天晚上你是安排的有应酬的,不能取消啊?”

“取消,你自己找个借口吧。”女行长挂断了电话,提着包下班了。

助理无奈,只得打电话,把今天晚上所有应酬都推掉,可她却在心里嘀咕,行长今天好奇怪,跟平时大不一样。

女行长回到家里,锁上门,脱了衣服,走向浴室,在洗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时,“哗啦啦!”的水声,把淅淅沥沥的温水,从水龙头中喷了出来,射向女行长富有弹性的肌肤,顺着她柔顺的发丝,脸颊,脖子滑落在她那诱人,成熟的绯红上。

温水就像一只充满了魔力的手掌,而且还应该是男人的手掌,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细细的摩擦,又如同千万只调皮的蚂蚁,从皮肤,一直爬到她骨子里了。

作者题外话:推荐一下本人的完本小说《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小说中所描述的官场和黑道,这两者之间是没有多少区别的,红颜,美女,何处能不存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但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

一二八

这个时候,女行长就感到了一种来之内心的孤独,她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健壮的男人,能好好来疼爱自己,呵护自己,体贴自己,她从浴缸边上哪堆满了各种洗浴用品中挤了一堆乳液,在手中揉搓一会,再涂抹到细腻光滑的肌肤上,将淋浴头摘下来,喷出的温水如箭矢般冲刷在身上,缓慢的下移,直到哪神秘的花园,而后,水顺着大腿流到地面上

她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没有吹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的皮肤充满了诱惑,她仔细的擦干净了身子,对着穿衣镜反复看了又看,虽然将近四十,但是她自认为资色不减,身体保持得不错,皮肤也很白嫩,她从衣柜里拿了一条黑色的**穿上,对着镜子自己欣赏了一会,她自己就笑了。

女行长拿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上装是一件类似披肩,却又不是披肩的黑色衣服,料子很柔,很飘,是大脚裤,同样黑色,风一吹,竟有种迎风飘柳的味道,朦胧的灯光下,这样的装扮,简直就是一朵充满着诱惑的夜玫瑰,换了衣服,洒上香水,又多了一种神秘色彩。

她又拿了一条项链戴上,精美的钻石项链,更增添了几许高雅,贵气,一种全新的气质,呼然欲出。

到了吃饭的包间,任雨泽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打扮,和他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行长迥然不同,令他几乎不敢正视。两人在包厢里握手的时候,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她那雪白的地方。饶是任雨泽定力极好,也不经有些砰然心动。

此刻,握着她的手,呼吸着来自她身上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心跳,任雨泽的体温在急剧上升。

女行长的眼神闪闪,一脸微笑,银行工作人员,都有严格的要求,待人接物,必须面带微笑,露出那漂亮的八颗牙齿,但那毕竟只是一种职业化的笑容,不包含太多的内容,现在女行长的笑容里,带着一种无比的亲切,如沐春风,让人爽到骨子里的那种舒服。

“任市长,任市长!我们坐吧?”顾行长招呼着他。

任雨泽居然一时有些走神了,女行长微微一笑,喊了两句。

任雨泽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道:“坐,坐!”他亲自为女行长拉开椅子,放她上座,自己也坐到她的对面。

女行长到底是经历过风风雨雨,见识过不少场面的大人物,像她一个女人,能坐到这个位置,焉能是简单的人物?她还知道,任雨泽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那种老男人那般色迷迷的样子,不要说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没有魅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每个人,在她们的世界里,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说真心话,顾行长很喜欢,很享受刚才任雨泽看自己的这种目光,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痴迷,喜爱,这样的目光,与色无关,一个女人,一辈子不正希望如此吗?

任雨泽尽量让自己保持着那种往日的作风,说道:“先点菜吧!想吃点什么?”

女行长道:“你拿主意吧,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服务员!”任雨泽喊了一声。

很快的,就从外面走进来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子,她温文尔雅的弯一下腰,问道:“先生,需要点什么?”

任雨泽一口气点了几样这里比较拿手,但价格适中的菜,他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奢华的男人,他又转头对着女行长问:“顾行长,你想喝点什么?”

“红酒吧!”顾行长嫣然一笑,把那笑容把捏得极具分寸。

“那就来支红酒,长城怎么样,不知道顾行长是不是喜欢。”任雨泽又征询了一句。

“好的!都可以。”说良心话,像这样一个手中有权,一身贵气的财神爷,她平时不喝这种国产红酒,但是今天她还是要破例一次的,跟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年轻英俊的市长在一起,喝什么其实对顾行长来说都并不重要。

今天的气氛很好,两个熟悉交际,善于掌握节奏和调控气氛的高手坐在一起,让真个晚宴变得得体而恰到好处,任雨泽举杯:“这杯酒,我敬你。”

“为什么要敬我?”女行长柔媚的看了任雨泽一眼。

“为新屛市的春耕和乡下的群众啊。”任雨泽又把那事情扯了出来。

女行长微微一笑,“你说话都这么官场,现在是私人时间。你能用自己的私人时间,代表别人吗?再说了,不就是贷款的事情吗?也用的着你一个市长时时刻刻的挂在嘴边说啊?”

任雨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来自己并不能脱俗啊,女行长笑得很开心,“还是我敬你吧,在这里,只有男人和女人,为我们坐在一起干杯!”

吃饭的时候,任雨泽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打听她的私生活,按平常人的猜测,一位四十来的女行长,肯定有她的背景,但是任雨泽不会这么好奇,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到下面的贷款,完成春耕的任务,为地方造富,至于其他的,他可能会心动,但绝不会行动。

所以在这个晚上,任雨泽总想谈到贷款的事,而女行长呢,总是撇开这些话题,谈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任雨泽有求于人,自然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不管怎么说吧,这个晚上还是愉快的,不过在后来,任雨泽还是拒绝了女行长更一步的邀请,他没有送她回家,他很好的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然后就仓皇离开了,准确的说,那应该是狼狈的逃跑吧。

回到车上,任雨泽感觉到自己头一次有点发挥失常。自己一点都没有平时的风范,真想不到,自己的定力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脆弱

第二天上班之后,刑警队的武队长就兴冲冲的跑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也是刚上班,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喝上两口水,见他来了,任雨泽对秘书小赵说:“小赵啊,把功夫茶具拿出来,我和武队长喝一壶。”

最近几天任雨泽酒都没有少喝酒,这肚子里油腻也够多了,早上一起来,就感到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想好好的喝一次茶,刮个油,护个胃,这当然就只能喝普洱茶。

普洱茶在适宜的浓度下饮用,对肠胃不产生刺激作用,、甘滑、醇厚的普洱茶进入人体肠胃形成的膜附着胃的表层,对胃产生有益的保护层,长期的饮用普洱茶后可以起到护胃、养胃的作用,这也正是国内外崇尚饮用普洱茶的消费者称谓普洱茶为“美容茶”、“益寿茶”的主要原因。

同时在《本草纲目拾遗》载:“普茶最治油蒙心包,刮肠、醒酒第一。”事实医学证明:茶叶中的茶多酚能促进乙醇代谢,对肝脏有保护作用。使乙醇代谢能正常顺利进行。喝茶能增加血管收缩功能,茶碱具有利作用,能促使酒精快速排出体外,减少酒醉后的危害,因而起到解酒作用。

武队长一听任雨泽要给自己喝功夫茶,心中也是很有点高兴的,倒不是他喝不上这样的茶,只是能在任雨泽这里喝功夫茶那是绝对需要一定的档次和级别的,等闲的人在这个办公室里,有一杯清茶喝很不容易了。

武平也殷勤的站起来,过来帮着小赵,两人搭手,很快就在茶几上摆弄好了茶具,添上水,准备泡茶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也从办公椅上起来,走了过来,看着武平问:“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啊?”

这确实也是明知故问的,任雨泽昨天给武平交代过一些事情他肯定是记得的,只是自己不能直接说起,那样会让自己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从任雨泽的内心来说,他确实对这个事情很关注,因为常委会在下午就要召开了,能不能然让自己安然度过这次会议,对任雨泽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武平也顾不得弄茶了,忙从最近的包里拿出了几张纸来,打开递给了任雨泽,说:“这是昨天我们到监狱提审的口供。”

任雨泽就接过来大概的浏览了一遍,这是口供的复印件,但上面也有黄主席儿子的签名,看上面说的情况,老黄的儿子确实是有几个问题存在黏黏糊糊的情况。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这东西我就先收起来了,没问题吧?”

“这有什么问题,就是给你送来的。”

任雨泽笑笑,就把这个东西装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这个时候水也开了,两人都不在提这话,一起品开了茶。

一会的时间,任雨泽就喝的毛孔通透,身上也微微的出了一些毛毛汗了,感觉胃也舒服了许多,任雨泽不再喝茶了,对武队长说,你在这自己慢慢的喝吧,我喝好了,我要出去办事。

武队长很是识趣的也站起来说:“任市长,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

任雨泽没有挽留他,挥挥手让他离开了,自己就对隔壁的小赵喊了一声,让他通知司机。

下楼上车之后,任雨泽对司机说:“到市政协。”

车就开出了政府的大院,任雨泽慢慢的收敛起了脸上的轻松,他要考虑一下,待会见到黄主席了自己怎么说话。

任雨泽到政协的时候,这个院子里还是和过去一样,三三两两的老头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对这个新屛市政府的一哥,他们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关注和好奇,似乎任雨泽来也罢,去也罢,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任雨泽倒还是很客气的,只要有人看向自己,他就微笑一下,点点头,算是招呼。

毕竟是市长,所以那些老头在他笑的时候,也多多少少的给他还了一个皮笑肉不笑。

任雨泽径直的上了楼,这时候很快过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应该是政协办公室的人,她也认识任雨泽,突然之间看到任雨泽之后,她还是有点惊诧,不过她毕竟年轻,对任雨泽这样的领导是绝不敢怠慢的:“任市长你来了,欢迎,欢迎,你是要见我们领导?”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你好啊,我看看黄主席,对了,他在吗?”

“在在,刚才我还到他办公室去过一趟,我给你带路。”

两人就到了黄主席的办公室门前,女孩小心的敲响了政协黄主席的办公室门,听得里面传来带着沙哑的一声:“进来。”

任雨泽就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女孩也忙着给任雨泽泡茶水。

黄主席带着一个老花镜在看着报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喜欢看报子,就那几张破报子,他可以从早上看到下班,也许他并不是在看内容,他不过是在找感觉,找当年自己叱咤风云的那种回忆。

他低一下头,脸色平平的从老花镜的上面把一双眼睛露了出来,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对面站着的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个人怎么很像任雨泽呢?但不可否认的说,绝不会是任雨泽,他怎么会亲自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而且还不打招呼的过来,那么这个人是谁?

黄主席就抬手拿下了眼镜,认真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靠,这绝不可能是任雨泽。

任雨泽在微笑的望着他,笑得很轻松,也很悠闲,说:“黄主席你好啊,我来看看你。”

黄老头一下就坐直了腰板,他近乎于吃惊的看着任雨泽,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什么都没说,这太让他感到意外的,要是放在平常,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偏偏就是自己准备在下午常委会上对他发起攻击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看到他,黄主席想不惊讶都难做到。

任雨泽在招呼了一声之后,也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对黄主席这样的表情,任雨泽早就有所准备,而且这个表情也就更加肯定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黄主席在几秒钟的大脑真空之后,很快的反应过来,他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波动,用尽可能的镇定语气说:“任市长来了,请坐,小周啊,给任雨泽到点水。”

其实那个年轻女孩也就把水端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了,任雨泽接过水来,弯腰,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对这个女孩笑了笑,就坐在了沙发上,他坐的这个位置离黄主席是比较远的,他看着黄主席,就看他过来不过来,以任雨泽的威严,他想,这足以让黄主席有所顾忌。

那个女孩甜甜的笑了笑,关上门离开了。

黄主席心中不情愿,但还是抗拒不了任雨泽的积威,他站起来,走到了任雨泽对面的沙发旁边,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扶着沙发靠手,坐了下来。

两人都有那么与会的短暂的沉默,任雨泽掏出了香烟,示意黄主席抽一支,黄主席摇摇头,没有伸手过来接,说:“任市长你自己抽吧。”

“嗯,那好。”任雨泽自己点上了香烟。

看着任雨泽好整以暇的样子,黄主席就问了一句:“任市长今天过来是”

任雨泽说:“没有什么正事,就是来看望一下你。”

“看望我?”黄主席相信任雨泽的话才是个怪事。

不过很快的,黄主席心中一紧,莫非自己和冀良青设定的对任雨泽发难的事情他知道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过来,这应该是从来没有过多的事情,过去任雨泽是副市长,政协轮不到他管,所有很少来,等他当了市长,来到是也来过几次,但那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每次也都是提前通知,今天有点反常啊。

任雨泽就很郑重的点点头说:“是啊,我今天就是特意来看看黄老的。”

“这有点担当不起啊,任雨泽你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来看我。说笑了,说笑了。”黄主席的话中含有很大的讥讽口气。

就在刚才那一刻,他也是想好了,今天不管你任雨泽是来做什么,也不管那你任雨泽都知道了些什么,但自己就是这样了,也没什么可担忧的,过去因为摸不清市里的局势,自己担心任雨泽和冀良青携手共进,所以就在儿子的事情上一直没有抗争过,但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冀良青准备好了对任雨泽的狙击,自己在不顺水推舟更待何时呢?

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在意黄主席的口气,他也自嘲的笑笑说:“我哪一天都是瞎忙,来看看黄老也是应该的,何况前几天冀良青书记都亲自过来看望了你,我再不来,肯定就不对了。”说知道这里,任雨泽就抬头凝视着黄主席,想看看他的反应。

但黄主席脸上根本都没有什么慌乱和紧张,他淡淡的一笑说:“任市长到消息灵通的很啊,连冀良青书记到过这里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了,佩服。”

“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我对冀良青书记最近特别关注,我怕啊。”

“你怕?你怕什么?”黄主席有点好奇的问。

“我怕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最后让冀书记为难。”

“哈哈哈哈,任市长真是个爽快的人,既然知道得罪了人会受到惩罚,早干什么去了?”

“这不是早晚的问题,有的人,就算得罪10次,百次,但还是要得罪,这没有退路的。”

黄主席也一下收起了笑容,带着冷凝,带着不屑说:“那么今天你还来做什么?”

办公室的空气就有点凝固了,这两个人在几句话中,都已经挑明是彼此的观点,也都知道彼此现在的想法和用意,所有再也不用回避,客气,掩饰和装模作样了。

任雨泽把手中的的香烟一点点的摁熄在了茶几上那个精致的镂花烟灰缸中,他看着烟灰缸中的烟蒂冒出了最后一缕青烟后,才慢慢的抬起了头,一字一顿的说:“就算我得罪了你,但我也不希望你违背原则,违背良知。”

黄主席也眯起了眼睛,就那样的看了好一会任雨泽,也不紧不慢的说:“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你可以对我恐吓和震慑,你错了,我正厅的级别比你早很多年,我见过的风雨也比你见过的多,你不感到你很可笑吗。”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什么。

黄主席为了打破办公室有点沉闷的气氛,又大笑了两声说:“或许你请求我,我说不上能放你一马。”

任雨泽只能说话了,在说话前他掏出了那个武平给他的口供复印件,把它推到了黄主席的面前,说:“这是昨天在监狱对你儿子的审讯,你可以看看,当然,这看不看都无关紧要的,因为这个口供实际上也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这将是我表明的一个态度。”

黄主席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那个口供,他不去拿,知道看了也是没用,不错,这应该是任雨泽摆明的一种态度,也是一中真正的威胁,这个威胁不是他对自己发出的,他找到了自己的一个最薄弱的环节,所有这样的威胁也是具有强大威力的。

任雨泽继续说:“我知道你在忙着给他办保外就医,说实话,我和你们黄家也没有什么仇恨,一切都是公事公办,但如果你一定要我和你结下这个仇恨,那么我首先会对你儿子其他的问题展开调查,其二,我会对医院形成影响,谁想没病装病保外就医,呵呵,只怕很难。”

“你,你你任雨泽打击报复。”

黄主席有点绷不住,他知道任雨泽的性格,也了解任雨泽的手段,一旦任雨泽开始使用了他的手腕,这一切都是能够做到的,任雨泽对付冀良青或许有点吃力,但对付自己的儿子,哪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他也完全可以做的名正言顺的,不要说冀良青,就是换着更高级别的领导,也毫无办法来帮忙的。

任雨泽很淡然的一笑说:“当然了,我也就是说说,实际上我从来没有想要和黄主席为难,就说说你儿子的事情吧,扪心自问一下,他是因为我栽了,但我是针对他个人吗?这显然不是的,他不过是撞在了枪口上而已,所以啊,黄老,我想,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儿子的口供我也看了,问题不大,我一会就给公安局打个招呼,不要揪住一些过了的事情不放手吧,是不是?”

黄主席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了,他颓废而沮丧的坐在沙发上,把自己尽量的窝在沙发的一角,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想不到,这个任雨泽也会使用起如此卑劣的手段,这绝对不是一个正人君子的举动,可是,可是从自己认识任雨泽的那天开始,似乎就没有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他就是这样狡诈和凶残。

黄主席必须认真的考虑任雨泽的话了,任雨泽的话没有说死,还有很多回旋的余地,那么到底是继续展开对任雨泽的攻击好呢,还是就此罢手,好好的保住儿子要紧?这是一个难题啊。

放手一搏,是能让任雨泽搞个灰头土脸的,自己也算出了一口大气,但代价就是自己的儿子,不要说保外就医,恐怕搞不好任雨泽还会让他多坐几年。

但放过任雨泽,冀良青怎么办?他会恨死自己的。

在冀良青和任雨泽之间,黄主席的选择会是哪一个呢????

任雨泽没有继续等着最后的结果,他不愿意等,自己该说的话已经都说了,该自己撤退了,留下来的时间就让黄主席自己考虑吧,对这样的一个官场老手,自己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要逼人过甚,还有一点时间,自己回去要做做自己的准备工作,至少要想出几个在黄主席不为所动的情况下,自己在常委会上如何应对的其他方案来。

任雨泽走了,没有惊动谁,很快就离开了政协,没有人送他,没有人挽留他,但这此刻的任雨泽来说,都不重要。

中午吃完了饭,任雨泽来到办公室的时间是比较早的,他想一个人在办公室静下心来的好好的想~想,他点上了一支烟,把头靠在雕花靠椅上,闭着眼想象着下午的会议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对了,还有人大的何副主任,这也是冀良青的人,这个人也要算进来,他肯定会跟着冀良青的步点一起进攻的。

而那几个老巡视员呢?他们会怎么样,只怕都有点危险啊。

至于尉迟副书记那几个常委,还有刘副市长,自己倒是可以放心的,可是他们在老头子们强大的攻击下,会不会出来说话,会不会站起来帮自己,这也是很玄乎的事情

任雨泽就这样想的入迷,什么时候响起了敲门声,他也没太注意,直到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任雨泽才恍然惊醒过来,打眼一看,任雨泽就惊叹一句:“风梦涵,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几天吗?”

风梦涵眼中充满了柔情,她看着任雨泽,那水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只是矜持的抿着小嘴微微一笑,不过,那双悄悄弯成美丽月牙的柳眉,却是道出了风梦涵恰如少女般的妩媚和娇羞。

“我过几天上班,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任雨泽心中升起一种温暖,他笑着,站起来,拉住了风梦涵的手,把她带到了沙发上,嘴里说:“我好好看看,嗯,瘦了许多。”

“这更好啊,你想想,现在的女子都花钱去减肥呢。”风梦涵的手在任雨泽的手心里,她没有试图挣脱,但脸上的红晕还是显露出风梦涵心中的激荡。

“对了,我给你倒点水,喝茶吗?”任雨泽说。

“嗯,都可以。”

“好,那就喝茶。”任雨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风梦涵芊芊玉手,给风梦涵倒上了水,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啊?”

“在外面我看到了小赵了,他说你在里面呢?”

“奥,这样啊,我就说嘛,下午让王稼祥带你去看看房子吧,这次市里特意的给你准备了一套公寓,算是奖励你的。”

风梦涵摇摇头说:“那事情不急,我来想和任市长说点别的事情。”

“奥,好啊,想说什么就随便的说吧。”任雨泽微笑的看着风梦涵。

“任市长,我已经知道了,听说你为了大宇县的事情,在会上和冀书记发生了矛盾,按照我这个年龄,还能够到下面去担任县长,我想都不敢这么想,我知道,你是在照顾我,但我怕这样会影响到你。”

“梦涵啊,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的,当然了,还没有最后的定下来,但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还会争取的,并不完全是为了你。”

“任市长,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想法啊,这个位置确实不错,但我绝不愿意”

任雨泽伸过手去,捏住了风梦涵放在茶几上的手,说:“嗯,梦涵,我们的关系不用说太多,更不要说套话了,我说过,让你去大宇不完全为了你,你到了大宇县很合适,现在的大宇一是要保持经济快展的势头,二是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大宇县要完成这两个任务,班子的团结和睦很重要,张光明书记和你的搭配我很放心,所有你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假如真的你能去,上任的时候,我会去送你的,有些话,我也要和张光明谈谈,不能满足现状啊。”

“雨泽,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认识了您,您一直关照我,您的这份情谊,我是永远记在心里的。”风梦涵说话期间,眼睛里隐隐泛出了泪光。

“好了,梦涵,不要说那么多了”任雨泽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赶忙放开拉着风梦涵的手,坐正了身体,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门一开,就见王稼祥过来了,他进来一看风梦涵也在,就是一愣,说:“小丫头,怎么跑来了。”

风梦涵哼了一声,说:“怎么说话呢,都是秘书长的人了,还是这样乱七八糟的。”

他们两人都已经搭档了好几年了,彼此关系也一直不错,说话更是随意,王稼祥一点都没有在乎,就在风梦涵的旁边坐下了,看看任雨泽说:“任市长,我来通知你一下,再有半个小时你们就开会了。”

任雨泽点下头,看看手表,若有所思的说:“嗯,知道了,我再过一会去,这样吧,稼祥,你带凤主任把给她奖励的房子看看,在装修上,还有那些不到位或者凤主任不喜欢的,都还来得及收拾。”

王稼祥说:“没问题,一会我带他过去看看。”

风梦涵有点难为情的说:“不用了吧?这弄得跟真的一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任雨泽笑笑没有说什么,但任雨泽感觉王稼祥的情绪不是太好,就问了一句:“稼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王稼祥看看风梦涵,没有说话,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说:“凤主任也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说吧?”

王稼祥迟疑了一下,就含含糊糊的说:“是这样的,我这两天听到一些传言,说冀书记为这次会议是费心不少,昨天专门的拜访了好几个巡视员,所以事情还是要有所防备啊。”

这一说,连风梦涵也有点紧张起来,其实她也是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所有今天特意过来见见任雨泽的,希望任雨泽不要为了自己陷入危机中,放弃对自己出任大宇县县长的提议,任雨泽至少受到攻击的面要小点,但自己来了,没想到三言两语的就让任雨泽给说服了,这完全是因为自己从来都对任雨泽过度依赖的原因。

现在听到王稼祥这样一说,风梦涵急了:“任市长,我看事情恐怕比较复杂的,要不你在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我可以退出这次人事调整。”

但王稼祥却先说话了,他摇摇头:“事情恐怕还不完全是这样,现在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任市长退是不好退的,就算退让了,估计也于事无补,他们的攻击还会按期到来的,这不是什么提议的事情,而是一种必然。”

任雨泽很欣赏的,带着鼓励的眼神看了一眼王稼祥说:“不错,稼祥现在的政治敏感度已经很强了,事情也确实是那样的,当对方已经启动了战车向你扑来的时候,不管你是勇敢的上前,还是惊慌的退后,都无关紧要,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你碾碎,把你击倒。”

风梦涵就叹口气,说真的,对这种官场上的额斗争她不是不懂,她看的很多,每天里耳濡目染的也都不少了,可是相比于任雨泽和王稼祥来,她毕竟还是有点稚嫩,就像她今天想象的那样,让任雨泽退让一步,回避对方的攻击。

这实际上是行不通的,正如任雨泽说的那样,冀良青不会管你想要怎么样,他的目的就是碾碎自己。

一时间房子的的三个人都不在说话了,他们都感到了一种慢慢侵袭而来的危险,这样的危险摸不着,看不见,只能用心灵去感受,而每感受一次,他们的心里的忧愁就会更加的浓郁。

任雨泽也一点都不敢大意和放松自己,他对黄主席的威胁是不是能够见效,现在真的很不好说,黄主席不同于其他的人,他多年的宦海经验和拼杀基础,让他本身也是具有极强的扛压能力,他未必就是任雨泽想象的那样,他也许会更加疯狂的攻击,对他来说,彻底的击溃任雨泽,这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所以任雨泽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不过在最近的两位亲信面前,任雨泽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懦,畏惧,他们需要自己像一个强者一样永远屹立不倒,自己就是他们的灵魂,就是他们的思想,也是他们的旗帜和灯塔,给他们信心,让她们永远听从和依赖自己,这就叫向心力。

于是任雨泽就很轻松的笑出了声,这分明是假笑,不过任雨泽伪装的够好。所以是足以以假乱真的:“哈哈哈,事情虽然是这样,但我未必就会束手就擒,放心吧,我能应付,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王稼祥说:“任市长,你真有办法了?”

风梦涵说:“你确定这算不了什么?”

任雨泽很肯定的点点头说:“真的算不了什么的,放心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准备一下就要过去开会了,稼祥,你也带凤主任过去看看吧,对了,给她的那辆车也带她过去看看。”

王稼祥看了一眼任雨泽,知道这个时候任雨泽想要冷静的稳一下心神,准备一会开会了,他就对风梦涵使个眼色,两人都站起来,说要离开了。

任雨泽显得很胸有成竹的在王稼祥的肩上拍了两下,目送着他们都离开了。

在王稼祥和风梦涵都离开之后,任雨泽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好一会,他的脑袋里都是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想不成,但又感觉脑袋里面很乱,他像最初那样,闭上眼,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才开始有了正常的思维。

一二九

这时候,秘书小赵走了进来:“任市长,那面说的开会的时间差不多了,你看我还准备点什么资料。”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说:“不用准备什么,今天不需要读稿子,走吧。”

小赵就让过一边,等任雨泽走在前面,他在后面关上门,紧紧的跟在后面,步行到对面的市委去了。

市委的2号中型会议室的门大开着,几个市委办公室的干部在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他们从外面提水进去,给每一个开会的领导都泡上茶水,现在是冬季刚过,要是在其他季节就简单一点,每人面前放上两个矿泉水就可以了,但现在不行,不仅要泡茶,在适当的时候,他们还要进来帮着添水的。

任雨泽低着头走了进去,会议室里面坐了不少的人,这样的常委扩大会议,人数就是过去常委会的一两倍,那些很久都没有露面的人都坐在了这里。

任雨泽没有刻意的和谁打招呼,他坐在了自己长坐的位置上,对每一个参会的人员都用官方的,礼貌的,一成不变的微笑环视了一圈,不错,他看到了有的眼光在躲闪回避自己,也看到了有的眼光在流露出极度的幸灾乐祸的笑意,他还看到了黄主席,他的脸平平的,没有微笑,也没有紧张,他对任雨泽扫视过来的眼光一点都没有回避,似乎还很冷涩的瞪了任雨泽一眼。

任雨泽心里就一阵的冰凉,黄主席这样的眼光,任雨泽真的有点担忧起来,今天的状况不仅微妙,而且有点让人心悸。

任雨泽旁边坐着的就是刘副市长,其实像今天这个局面,身在局中的每个人都多少有点感应的,如果一点都看不懂这样的杀局,哪也肯定都坐不进这个房间,所以在任雨泽最后一个看到刘副市长的表情的时候,刘副市长脸上有一种惊慌不定,游弋坎坷的情绪。

任雨泽暗自叹口气,掏出了香烟,给刘副市长发了一支,刘副市长用最快的速度帮任雨泽点上了香烟,自己也点上了,两人都抽着烟,什么话都不说,和其他人一起,等着冀良青最后的到来。

冀良青踩着最后的那一点点时间走进了会议室,在他身后是他的秘书,帮他端着他的茶水,拿着他的公文包,他庄严,肃穆的,没有一丝笑意的走了进来。

刚才还有点吵吵嚷嚷的会议室慢慢的安静了,大家都抱起了刚才一直没有来得及喝的茶杯,默不作声的象征性的喝上一口,都在心中等待着冀良青的讲话,等着会议的召开。

冀良青咳嗽了一声,在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他说话了:“同志们,今天请大家来啊,想让大家给参谋一下,这里很多都是老同志了,我相信你们对新屛市具有更深的感情和期望,所以”

冀良青的话说的毫无新意,也毫无激情,似乎这样的会议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一种形式,但在其他常会们的心里,大家是明白的,这样的关于人事研究的常委扩大会议,在新屛市已经绝迹了很长时间了,而今天的召开,无疑就是上次常委会的一个延续,只不过今天的结果会出现一个扭转乾坤的局面了,而任雨泽,会成为今天会议的一个靶心,是的,肯定是靶心,而弓一定在冀良青的手中,箭肯定就是这些老头子了。

所以在冀良青讲完话的好一会时间里,这些常委们都没有人接冀良青的话,不管是尉迟副书记的嫡系,还是冀良青的手下,大家都没有说话,谁愿意来对任雨泽开第一炮呢?没有人,谁都不会这样冲动的。

这就迫使冀良青不得不再一次说话了:“嗯,今天的讨论议案大家也都看到了,相信大家也心里有数,这样吧,我们还是按老规矩,让组织部门先大概的论述一下他们的想法。”

组织部长脸上闪过一丝不得以的苦笑,很快的,在别人还没来得急感受到他表情的哪一瞬间就完全隐没了,他有恢复到自己一贯的不苟言笑的表情中来,拿出了一个底稿,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

他的发言无疑就是冀良青的意思,不管是对大宇县的县长安排,还是对其他几个处级干部的配置,几乎和冀良青上次说的一样,会议室的人都在听着,那一张张看着漫不经心的脸,实际上都在快速的思考和反应着,他们要确定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说话,他们还要考虑在这次调整中自己是否能获得和自己职位,权利相匹配的最大的利益。

任雨泽也在思考着,目前的状况任雨泽是很难把握的,下一步会议该怎么演变,怎么发展,这都是不可预估的事情,任雨泽只能等待,等待别人举起了刀剑,开始刺向他的时候,他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才能发起自己的反击。

对于黄主席,任雨泽是很矛盾的,有那么一会,他觉得黄主席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话,但又有那么一会,他觉得自己的估算过于乐观了,黄主席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受到自己的要挟的,因为他和自己的仇恨还在。

在组织部长讲完之后,冀良青不能让回忆继续的冷场了,他用眼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远处的市委常委秘书长郑继奎,希望他能接过这个接力棒,开始发力。

这个市委秘书长郑继奎啊,要说眼光是冀良青真正的铁杆了,他们的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好多年之前,这些年来,秘书长郑继奎总是步步紧跟这冀良青的步点,在每一个关键时刻心甘情愿的为冀良青摇旗呐喊。

在常委中他的排名靠后,今天这一炮看来就是要让他发了,他也不得不发,但显然的,这一次,郑继奎的心里并不很情愿,因为通过好几次他和任雨泽在一起工作配合后,他发觉任雨泽身上有很多让他佩服的地方,而任雨泽每次都能很好的尊重,也能体贴的理解他,所以从心底来说,他并不想和任雨泽为敌。

但他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在任雨泽和冀良青之间,他只能选冀良青了,就算他对任雨泽充满了同情,充满了惋惜,他还是得拿起刀来,对着任雨泽砍下来。

他咳嗽了一声,说:“嗯,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就抛砖引玉的先谈谈之间的观点,我感觉周部长说的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我想啊,周部长他们组织部门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得出这样的一个提案,就我个人感觉,还是可行的”

他讲了很长时间,后面的很多话不过是为了前面的话做解释,以免对任雨泽伤的太深,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赞成这个提议的。

接着他的话,就又有人准备说了,当然,这些人都是冀良青的嫡系人物,既然秘书长郑继奎已经说话了,自己跟在后面说两句,相信任雨泽也是怪不到自己头上了,他任雨泽也一个看得出来今天这个局面。

任雨泽当然是看的出来这个局面了,在任雨泽的分析中,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果,其实今天会议的主力分为三块,冀良青的人会首先发难,而尉迟副书记和自己的人,只能勉强应战,特别是尉迟副书记的人,他们会不会配合自己应战现在也很难说的,或许他们也要成为第三种主力。

第三种就是这些老同志,他们会在自己和冀良青的人展开角逐后突然发力的,他们都是一匹匹老狼,在没有抓到自己发言的漏洞的时候,他们会耐心的等待,但眼下的局面已经容不得自己在等待了,等下去,会议就会变成一边倒的局面了,那么尉迟副书记手下的那几个常委,也会受到威慑,从而变得小心翼翼,剩下自己孤身迎战,胜负可想而知。

在整个常委会中,不得不说一下,任雨泽实际上是最弱势的一个人,他其实和过去的全市长,庄峰一样的,在名誉上是新屛市的二号人物,但在常委会整个最具权威的机构中,他们三任市长都是很弱势的,这个不能怪他们,完全是常委会的一种结构形成的,常委会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市委的人,在县,区,在省上,几乎都是如此,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政府一把手在常委会的相对薄弱。

除非是个别的老市长,这也是有的,个别地方,老市长因为人脉,因为历史根源,因为很多其他原因,对常委会形成有效的控制,但这样的情况往往是书记刚从外地调来,而且这样的时间也不会一直持续太长,书记总是书记,在适应过后,他们总能慢慢的建立自己的势力的。

至于新屛市,那就根本不用说了,冀良青在新屛市盘踞的时间比起任何一任市长都要长久,所以他对常委会早就有了绝对的控制权力。

任雨泽根本都无法撼动,所以任雨泽也不敢等待了,他必须主动出去,

任雨泽没等第二个人发言,他就先说话了:“我来说两句。”

会场上一下气氛就有点紧张起来了,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早的跳出来,他实际上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别人说,最后看看风向,再适当的总结,这样才能减少受到攻击的机会,但任雨泽总是出人意料。

“刚才周部长和郑秘书长都做了发言,我感到他们的观点和看法是不错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一个人也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不足为奇,我理解他们两人,他们的看法确实很独到,也很有深意。”

任雨泽在郑重其事的对刚才的两人做出了表扬,让周部长和郑秘书长听的有点脸红,大家都知道这个提议是冀良青的,他们两人不过是应声虫而已,但任雨泽就言之凿凿的说是他们自己的想法,这很有点讥讽的味道,他们不禁都是脸一红,神情尴尬起来。

官场上本来依附和挂靠是正常的事情,阿谀奉承,满嘴胡言,讨好卖乖也司空见惯的,但这要看是谁了,想组织部的周部长和鄭秘书长二人,都已经混到了副厅常委的级别,他们早就过了靠这种方式来进步的阶段了,所以他们在任雨泽的表扬下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任雨泽也不是完全为了讽刺他们两人,这不是任雨泽的目的,任雨泽是要通过这段讲话,第一表明自己是他们的领导,因为也只有领导才能对下属表扬,他先要在气势上压住对方。

第二,任雨泽的话还会让接下来想要发言的冀良青的嫡系们有所顾忌,任雨泽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这样的提议是常委个人的想法,那么你们接下来在这样千篇一律的符合提议,你们自己觉好意思吗?

但这都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战术,任雨泽还要发起自己的攻击:“虽然他们两位同志的看法很不错,但我却有一点小小的建议,请两位不要见怪了,我感到大宇县县长的位置换上政府的风梦涵同志更好一点,这理由如下”

任雨泽就把风梦涵夸了好一会,他知道最近有一些这样那样的传言,但他还是以要说,只要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毫不在意,也显出自己的胸怀坦荡来。

这还不算,任雨泽还说出了上次刘副市长想说的话,那就是南区撤换区长周卫的想法,这就把刘副市长拉上了自己的战车,让他不得不跟在自己身后。

这两项说完,季良青以为任雨泽也就这两点了,这两点冀良青早就心中有数,可是任雨泽让他防不胜防的提出了目前对一中的调查,说到了这个案件涉及到了小魏,并且小魏在这个案情中还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人物,赃款是不是应该收缴,对他是不是应该继续调查?这都是任雨泽希望大家讨论的。

冀良青有点急了,他冷冷的说:“雨泽同志啊,我们今天先按我们设定的议题讨论,你第一个说的大宇县的问题我们可以考虑,后面两个事情,我想等以后再议。”

任雨泽就歪着头看看冀良青,一笑说:“我知道这个议题冀书记肯定是不愿意讨论的,这小魏涉及到冀书记个人,因为小魏终究是冀书记的秘书,特别是在一中修建的过程中,也就是小魏涉案的这段时间,他是在你身边做秘书的,但我不主张冀书记回避。”

冀良青一下眯起了眼睛,这个任雨泽真的够狠,够毒了。

其他常委也是听得心中发毛,任雨泽这小子实在不是好对付的鸟啊,他上来几句话就搅浑了这潭水,特别是提到小魏的问题,还暗示冀良青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回避,这就无疑的会把上次小魏到大宇县的那场争辩又继续的延续下来了,让大家明白,上次就是冀良青让小魏到大宇去的,结果怎么样,小魏的问题很多。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一旦冀良青真的在小魏的问题上回避了,那么难保任雨泽不会把小魏的问题在延生到冀良青的头上来,反正人已经死了,很多事情全靠别人来想象了,简单的说吧,如果在小魏哪里收缴不够过去的账款,任雨泽就能轻易的在这个上面做点文章,他只需要问一问,这小魏其他的钱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这一句,自然而然的就把冀良青套上了。

会场上的气氛就一下紧张起来了,任雨泽的反击来的太快,也来的太毒,让冀良青开始感到有点压力了,而他剩下的那些嫡系们,也一下被任雨泽的气势镇住了,面对任雨泽这样一个具有深厚背景的市长,他们都需要认真的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也有足够的份量来和任雨泽对垒决战。

空气就凝结住了,连很多老头子都让任雨泽的气势压住了,他们也在快速额研判接下来会出现的局面,他们想看一看冀良青会如何反击,然后才决定自己该怎么说了。

冀良青有那么一小会的紧张,现在主要还是来源于小魏的问题,如果小魏还活着,他就一点不怕,因为自己确实没有从小魏哪里得到过什么好处,但问题就在于小魏死了,这就让很多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给人们留下了他多的想象空间,所以必须马上封住任雨泽的口,这一点很重要。

好在冀良青手里还有一张牌,那就是政协的黄主席,以老黄在这些老干部中的威望,只要他振臂一呼,肯定会有很多的响应者,到那个时候,就是一场更大的混战了,任雨泽要对付的就不是自己,他要和这些卯足了劲想要发泄的老头子较量了。

冀良青想到这里,就微微一笑,让自己表现的更为从容,淡定了许多,他看了黄主席一眼,说:“哈哈,哪我要谢谢任市长了,不过要是真的涉及到我的问题,我也一定会回避的,这是组织原则吗,我们谁都应该遵守,不过我还是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特别是我们今天专门邀请了很多老同志,他们的意见都是经过实践历练出来的宝贵财富啊,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对我们的工作起到指导作用,嗯,要不黄主席你就谈谈自己的看法吧,这里面可是你的资格最老呦。”

人们把眼光一下都集中在了黄主席的脸上,黄主席的眉毛闪动了几下,特别是那几根长长的长寿眉在这样的闪动中更为醒目,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对冀良青的话给予应有的回应,只是看着双手中环保的茶杯,好一会,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好吧,我来谈谈自己的看法。”

这个时候他才抬起了头,先看了冀良青一眼,在凶狠的瞪了任雨泽一眼,瞪的任雨泽心头咯噔的一下,他和冀良青是一样的清楚的,只要这些老头子说话了,今天的会议就很难控制住了,这些人是绝不会给自己留多少情面的,到那个时候,恐怕自己只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赶快结束这个会议。

黄主席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过分的表情,在人们的关注下,说:“周部长和郑秘书长的提议我认真的听了,很不错,看来他们是动了脑筋的,也考虑的很全面,但是,我更倾向于任市长的提议,大宇县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其实就是领导班子的问题,而风梦涵同志我们是了解的,不是一个争权夺利的人,这样她和张光明配合起来才能相得益彰,对大宇县更为有利。”

冀良青一下就呆住了,脑袋翁的一下丝丝着响,他有点傻傻的看着黄主席,这太让他意外了,他马上就意识到今天局面要糟,自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但他想破脑袋也是想不通,为什么黄主席会反水,而且反的这样干净利索,这样彻彻底底。

他当然是不会知道了,对黄主席这样的人来讲,儿子就是自己的未来,任雨泽刚好掐住了他的儿子,自己就算为冀良青在这个会上对付了任雨泽,对自己的实际利益是没有丝毫的意思的,不过是帮着冀良青安插了一个县长。

但儿子远的不说,保外就医是肯定通不过了,说真的,儿子是达不到保外就医的条件的,真正的保外就医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很多没有关系的犯人,为了能保外就医,有的吞掉吃饭的筷子,有的在干活的时候想办法砸断自己的腿,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绝对的勇气才能完成。

以自己儿子的胆略,他是肯定做不出来的,在一个,就算他真能做出来,自己也是不会让他那样做的,哪样搞不好会留下残疾的,他还是会有未来,只要能出狱,虽然不能当公务员了,但至少自己还能在资金,关系上帮着他搞点别的什么,过几年说不上他还成了一个大老板呢。

但这一切首先就取决于任雨泽,只要他从中作梗,什么都不要指望了,儿子还会在监狱里受着折磨,一想到监狱,黄老头就感到后背发凉,他去看过几次儿子,哪情况真的让他想起来都伤心。

所以他必须完成任雨泽交代给他的任务,必须支持任雨泽。

既然要支持,那就彻彻底底的支持,所以他对南区周卫的事情,还有小魏的事情都谈了看法:“至于一中的案件,我想不管涉及到谁,我们都应该查下去,要是小魏确实有贪墨行为,追缴账款就是必须的一项工作,当然,今天的会议不是重点讨论这个问题,我也就是谈谈自己的看法,至于怎么处理,还是请冀书记拍板定夺。”

他把关键的难题留给了冀良青,但冀良青根本现在脑袋都有点乱了,这个变故太突然,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可谓是祸起萧墙,形势也就瞬间转变了,他现在已经不在奢望可以对任雨泽发起打击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自保,就是和小魏的事情撇清关系,做快速,果断的切割。

这对于冀良青这样一个老道的政治人物来说,并不困难,他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抬手制止住几个想要说话的老头,然后自己说:“不错,黄主席的话很有见地啊,起初我也是感觉周部长他们的提议不错,现在看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吗,哈哈哈,我支持任市长对大宇县县长一职的人选提议,至于其他两项,南区的问题,我们还是交给组织部门来考察一下,下一次会议商议,关于一中的调查,应该按正常的程序来进行了,特别是涉及到了我过去的秘书,那就更应该好好的调查,我提议啊,这个事情可以让人大和政协组成一个监督小组,对整个事件作出全程跟踪调查。”

他看了一眼人大的何副主任,说:“人大没什么问题吧?”

何副主任忙点点头说:“这没问题,我们马上主建一个小组,配合调查。”

冀良青点点头,有看看黄主席说:“老黄啊,你们政协抽的出人手吗?”

黄主席说:“可以的。”

“好,那散会之后你们两家就碰个头,商议一下,至于后面纪检委和公检法方面,市委会专门下文让他们接受监督的,在这个案件上,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哪怕真的涉及到我个人,我都愿意接受调查。”

冀良青说的大义凛然,也说的铿锵有力,可是他的心在流血啊,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新屛市专营多年了,竟然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一个被动局面,自己不得不壮士断腕,不得不把小魏抛出来,想到这里,他对任雨泽的恨就一下子变得无法忍受了。

但多年的宦海沉浮让他只能克制住最近的情绪,大势所趋,自己决不能贸然轻动,等待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等待也才能让任雨泽露出破绽,任雨泽是人不是神,他终究有一天会露出空隙来的,不急,自己会等到那一天的。

冀良青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看任雨泽,说:“雨泽同志啊,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任雨泽就很认真,也很虔诚的说:“书记就是书记,想问题比我们都要周到许多,你这样一说,我都感到我刚才的提议有点简单幼稚了,我坚决支持书记的这个提议。”

冀良青最渴望的就是此刻一口吐在任雨泽的脸上,这个政治流氓,这么恶心的话他竟然也说的出来,无耻,卑鄙

冀良青把心中想到的几个词都在心中骂了一遍之后,微笑的点点头,看着会议室其他的人说:“哪好吧,现在大家都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

会议继续的开着,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不管是那些老干部,还是尉迟副书记的人,也或者是冀良青的人,都很轻松的,只是按着刚才冀良青的提议再表述一下罢了,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每一个人的心中也都暗自叹服着任雨泽,这确实是新屛市多年未见过的一号强人啊。

从来没有人能够像他这样,每次在自己最为薄弱,而且最为孤单的常委会上,都能出人意外的扭转局面,让一个在新屛市盘踞多年的冀良青,不得不做出妥协和退让,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散会了,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今天的会议没有想象的那么长时间,回来之后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任雨泽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个常委会的胜出而愉悦起来,相反,他感到了一种悲哀,一种对权利和现状的哀伤,不错,今天自己是胜了,但明天呢?后天呢?

自己总不能每次都靠这要的手腕和机巧来完成自己的想法吧?

但常委会作为一个最高的权利机构,自己却又实在是感到无能为力,真正的算下来,自己在那里是没有一个值得托付和依靠的人,那里没有人能让自己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也没有人能和自己并肩战斗,这样的局面是尴尬而艰难的,自己怎么才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呢?

任雨泽坐在办公室苦思冥想着,他必须要打破这种权利结构,让自己在常委会上能充分的发表自己的观点,充分的展示自己的权利,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破冰,如何从冀良青的虎口下抢到一个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利

任雨泽想了很长时间,但不管他有多么强大的想想能力,也总是不能再这个短暂的时刻就想好一个复杂的方案来,最后天色黯淡了,办公楼里已经安静下来,他才发觉早就下班。

他叹口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坐了太久的身体,小赵也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可能也是一直关注着这里的动静,听到了任雨泽里面的响动,他才过来。

“任市长,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

“嗯,嗯,你怎么还不回家了,以后这样的情况就不用等我了。”不过话说出来,任雨泽却感到有点废话的味道,小赵怎么可能先下班回家呢,作为一个秘书,他和自己过去一样,他恪守着一个影子的所有内涵,他就这样已经跟了自己几年了,哎,时间混起来真快啊,在锻炼一段时间,也让他出去折腾一下吧。

任雨泽说:“对来小赵,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谈好女朋友啊。”

小赵脸一红,说:“有几个朋友,但都没有确定下来。”

“奥,哪什么时候让我来看看,给你参谋一下吧?”

“嗯,都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敢打扰市长你。”

任雨泽就哈哈的一笑,拍了一下小赵的肩头说:“行,哪等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在说,我们现在走吧。”

小赵就简单的给任雨泽收拾了一下公文包,两人离开了办公室。

夜色中的新屛市比起白天要妩媚许多,蜗居在城市的人,总感觉到白天的城市让人窒息,让人浮躁,让人浑身不自在。夜晚则不同了。城市的夜晚让人感到暧昧,让人产生激情,让人浑身充满了雄性的荷尔蒙。

人们在白天的城市中大把大把地赚钱,夜晚再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大把大把的把钱花出去。但任雨泽并不知道夜晚的城市的真实,他也不清楚城市在夜晚中充当的角色,他更不明白蜗居在城市中的人们在夜晚所做的事情。城市在夜晚中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他一无所知!

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融入夜晚的城市。好像是从春节的放假开始的吧。他开始在夜晚的城市中游弋,他觉得夜晚的城市有时候也属于他自己了。在这样的时候,任雨泽为此有些满足,也有些惶惶,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他甚至觉得,一个生活在城市的人,只有拥有或经历了城市的夜生活,才算真正拥有了城市。

恍惚之间,又到了月末,气温变化的如此之快,前几天还穿着冬装,还来不及交替,就暖得让人想要轻装出行。

好久好久没有在晚上出去散步了,迈着略带疲倦的步伐,乘着凉爽适宜的晚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这春的夜晚,竟不觉得有一丝冷意。

回到了了家属院,远远的看去,自己家的窗户已拉起薄如蚕翼的窗帘,一个女人的剪影映在窗帘上,这个女人一定自己的妻子江可蕊了。

任雨泽在在院落中央驻足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走上了楼梯,走进里屋,刚进去,任雨泽没有马上坐下,他站在房屋地中间,迅速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熟悉。这个小屋,是自己走进幸福岁月开始的地方。

江可蕊在忙着,她根本没在意任雨泽进没进来,她背对任雨泽,正在折叠捆绑雨伞,背部线条流畅、玲珑优美,一头乌发纷披下来,突然间,任雨泽感觉她的背影与云婷之十分相像,两人个头也差不多,说她和云婷之是姐妹俩没有人会怀疑。

这种错觉使得任雨泽神思有些恍惚,心底油然而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却是物是人非的感慨。

在这样的情绪中任雨泽单独的吃着晚饭,江可蕊就抱着孩子,坐在餐桌的另一面,很享受,很幸福的看着任雨泽吃饭,偶尔的,任雨泽抬头看到了江可蕊情意绵绵的眼神,他也总是会意的一笑,抬手抚摸一下江可蕊怀里的小雨。

这个时候,小雨也像是懂事了一样,望着任雨泽咯咯的笑上两声,任雨泽的情绪就慢慢的变得不再担忧和伤感了,他忘记了他在常委会上的劣势,也忘记了以后自己还要面对的那些问题,他只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幸福的,自己的一生中遇到的每一个女人,都对自己充满了情意。

一个人得到了这许许多多的艳福,难道还有其他的奢求吗?

没有了,真的足够了。

夜色彻底的降临了,任雨泽身旁大床上的美丽妻子用被单裹着**的朣体,着迷地盯着玻璃上映出的任雨泽的侧颜,他沉思的样子充满了魅力,但却让女人永远也抓不住他的思绪。

“雨泽。”江可蕊娇声轻叫,她想打断他的思绪。

“嗯,你还没有休息啊。”任雨泽轻声的说。

“雨泽”江可蕊的声音更趋娇媚。

任雨泽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想要自己了,他低下头去,一个绵长的吻后,他把她压在了身下,任雨泽的脑袋埋在她的胸前,火热的吻落在她突出的乳~尖上。

任雨泽看着江可蕊那如奶脂般的肌肤,有一种永远都看不够的感觉,她哪珠落玉盘的温柔声音也像世界上最美丽的梵音。

或许,就算她的沉默,似乎也是一种静静的默许,他的心里开始溢上欢乐,点染了那曾经荒芜的瞳眸

春晓苦短,任雨泽觉得自己才刚刚的睡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看一眼依然还在沉睡的妻子,缓缓的坐了起来,他不想惊扰还在甜蜜入睡的江可蕊,他希望她可以在睡一会。

一三0

任雨泽自己起来了,天色还没有大亮,他独自离开了家里,在清冷的晨雾中走到了家属院的花园中,现在不是万紫千红的时节,但总是有那么几朵鲜花在风中摇晃着,任雨泽长吸了一口气,开始打起了太极拳,从春节前他和尉迟副书记学会了这套太极拳之后,除了下雨天,任雨泽每天都要来练上一遍,很多时候他起来的比尉迟副书记还要早,就像今天这样,他把一套拳都快要打完了,才看到尉迟副书记走进了花园。

任雨泽笑一笑,也没有说话,继续着完成剩下的几个动作,而尉迟副书记站在那里,看着任雨泽一招一式,像模像样的动作,暗自点头,心里想,这人和人确实不一样的,任雨泽才练了多久的太极啊,但人家的悟性就是很高,要搁在常人,恐怕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根本练不到这个状态。

等任雨泽的最后收手式作完,尉迟副书记才笑着说:“任市长很不简单啊,难怪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的成就,悟性很高,佩服。”

任雨泽很谦虚的笑笑说:“尉迟书记过奖了,如果真的有点进步,那也是你这师傅教的好。”

尉迟副书记哈哈大笑,说:“我们两人好像有点互吹互捧的味道了。”

“这不是互吹互捧,这是互相欣赏,也是相互默契。”任雨泽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点意味深长的。

尉迟副书记一愣,好一会才点点头说:“是啊,但不知道这样的默契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这完全取决于书记你。”任雨泽不动神色的说。

尉迟副书记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新屛市的今天,形势已经和过去不一样的,任雨泽的出现,已经动摇了冀良青在新屛市这么多年来一统天下的格局,任雨泽有能力,也有条件对冀良青的权威发出挑战,在这样一个变化无常的形势下,自己要找到自己的路径。

而任雨泽就是自己应该靠近的人,过去两人的合作破裂后来证明了都是误会,其中也有冀良青刻意的挑唆以及自己过度的贪心所致,现在假如能和任雨泽从新修好,或许对自己更为有利。

而在任雨泽的这个方面,他也需要自己的强援,对这一点,尉迟副书记很有把握的,他掌控了常委会将近一半的实力,有这个实力在,任雨泽也不敢轻易的慢待自己。

尉迟副书记就郑重其事的说:“时间让我们彼此更加了解对方,相信我们将来会配合的更好。”

任雨泽也凝重的点点头,说:“会的,我们一定会配合的很好。”

尉迟副书记就不在说什么了,他稍微的活动了一下,就拉开了太极拳的起手式

任雨泽先离开了,他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刚才和尉迟副书记的一席话,让任雨泽获得了一种短暂的轻松,他虽然还不能完全相信和依靠尉迟副书记,但至少,尉迟副书记在短期之内不会和自己为敌,排除了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自己在新屛市的日子就好过的多了。

到了下午,风梦涵也来上班了,既然她来了,任雨泽就让王稼祥启动了对风梦涵的奖励仪式,规模不算很大,但办公室的人和政府内部的很多科室,部门都参加了这样一个表彰大会,连新屛市电视台也专程过来,做了现场直播。

任雨泽做这个事情是有两层意思的,一个的人是鼓励风梦涵,让大家向她学习,在一个想法就是常委会已经通过了风梦涵的大宇县县长的提议,自己就要给风梦涵造点势,好好宣传一下,她这样年轻就当上了县长,很多人都会眼红,只有把她提升到一个高度,让大家觉得她很优秀,优秀的到了自己遥不可及,无法攀比的程度,才不会有人因为嫉妒而产生仇恨。

表彰会开得很成功,这主要得益于王稼祥的主持,因为在这个仪式上,任雨泽是当事人,他不方便讲太多的话,好在王稼祥是很能领会任雨泽的意图的,他吧任雨泽想说而不能说的话都淋漓尽致的表述了出来,给予风梦涵了极高的评价。

而这次会议几天之后,新屛市关于干部人事调整的红头文件就下发到了办公室,风梦涵也就从这一刻起,正儿八经的成为了大宇县的县长了,当然了,也不能完全说是成了,因为还是要经过下一次大宇县的人代会选举,不过那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

这对风梦涵来说,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一个仕途中人,真正能成为掌控一方实权的人物并不是太多的,特别是县长,市长,书记这样的位置,不是人人都能获得的,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是在局长,主任,厅长这些位置上度过,而这些位置,充其量在官僚中只能算是“僚”,绝对不是官,他们可以参谋,可以建议,但没有一点真真的权利,权利的来源只能是潜移默化和旁敲侧击。

而县长,书记,市长,省长们就绝不一样,他们是官,他们有很大的扩展权利,一个很小的县长,他除了外交,军队,战争和管理范围以外,和一个国家的管理是没有什么差别的。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他们可以称之为真真的一方诸侯。

但想要当上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官,往往是很多人难以逾越的障碍,所以应该说,风梦涵是幸运的。

但风梦涵也有她自己的忧伤,离开了多年熟悉的岗位,到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中去工作,特别是在以后,自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看到任雨泽,这同样是难以排遣的一种伤感。

她早就习惯了把每天看到任雨泽作为自己人生中一个必然,她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这一天,她关上了手机,不愿意听到别人对她的恭贺和祝福,她就待在办公楼里,她就来来往往的从任雨泽的办公室门前过,她多想好好的在看看任雨泽,但任雨泽像是在躲避他一样,一直都没有和她碰面,这更加激起了风梦涵内心的那种渴~望。

连续的几天,都是如此,任雨泽也确是这几天里分外的繁忙,一年刚刚开始,很多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再加上两会在下月就要召开,作为新屛市政府的一哥,他需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他不是刻意的想要回避风梦涵,他有时候也想见见她,可是任雨泽也知道,这几天的风梦涵会很忙,她要交接工作,也许还要宴请同事,朋友,所以任雨泽实际上也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今天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还是接到了风梦涵的邀请,她敲开了任雨泽的门,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她的眼中充满了一种留恋的迷离,她说:“我晚上请你吃饭。”

任雨泽说:“不用那样麻烦。”

风梦涵说:“一点都不麻烦。”

任雨泽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不过还是让我来请你把,就算是给你送行。”

摇摇头,风梦涵说:“我已经买好菜了,我们不用在外面吃饭。”

任雨泽心跳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他甚至在理智上想要拒绝这个邀请,但那终究是理智,人在情感和理智并存的时候,在这两者中情感要大于理智。

风梦涵深深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她不给他拒绝自己的机会和借口的,她转身离开了任雨泽,让任雨泽就算想要拒绝,也找不到时机了。

晚上下班之后,任雨泽如约来到了风梦涵的家里,风梦涵正欢快的在家里忙活着,她做了好多的菜,任雨泽看到她的时候,她系着一条鹅黄色的围裙,正在炒菜。

任雨泽微笑的看着她,她有点娇羞的说:“是不是我这个样子很难看,嗯,是不是?”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围裙。

任雨泽舒展开修长的眉毛,说:“你在任何时候都很漂亮,完美。”

风梦涵一定开始幸福的陶醉了,过了一会才说:“你是真心话吗?”

任雨泽点点头说:“真心话,你的美丽是能够震惊任何男人的。”

风梦涵让任雨泽这样露骨的赞美彻底击晕了,她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滋味,这是一种痛苦而又幸福的矛盾感觉,说不上是从哪一天起起,风梦涵总是对任雨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风梦涵会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而让自己这辈子饱受对他的相思之苦呢?

风梦涵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她不敢再继续的面对任雨泽了,她飞快的跑回了厨房,嘴里却掩饰的喊着:“我忘了,锅里还在炖着鱼呢。”

任雨泽就自己在风梦涵的客厅坐了下来,风梦涵的房子很小,是那种老式的房子,中间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饭厅,两边各自有一个小屋,一个屋子让风梦涵做成了客厅,而另外的一个就肯定是卧室了,任雨泽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客厅,所以他试探着推开了一面门,这里确实风梦涵的卧室

任雨泽就会发现,风梦涵的房间有一个明确的主题——卡通,卧室的墙面是浅蓝色的,不过任雨泽也是喜欢蓝色,蓝色是天的颜色,蓝色是那么纯洁、无暇。

墙上贴着7、8张男明星的海报。另外书桌上还摆放着一些小巧精致的艺术品或水晶陶瓷之类的小饰物,一套日本全套服的娃娃和一套印度的娃娃,还有在书架里有米老鼠,唐老鸭和全套的迪士尼的陶瓷,床是印有小熊维尼图案的四件套让屋里显得格外温馨、可爱了。

任雨泽会心的笑笑,赶忙关上了门,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

时间不长,风梦涵就端进来了几个小菜,这几个小菜炒的还不错,任雨泽还没有尝到,就闻到了缕缕菜肴的香味。

任雨泽说:“今天我们两人喝点什么?”

风梦涵歪着漂亮的脑袋,说:“我想要你陪我喝白酒。”

任雨泽有点担心的问:“你伤刚好,我看白酒就算了,我们喝点红酒吧。”

风梦涵撒娇的说:“就要喝白酒。”

说着就在客厅里拿出了一瓶白酒来,也不等任雨泽再说什么,就打开了酒盖。

天已经暗下来了,风梦涵打开了一盏壁灯,一下子,房间里就变得温馨和浪漫了,风梦涵一双青葱白玉般的手,轻持竹筷,悠悠然的在各色菜汤中游走,不断的给任雨泽夹着菜,任雨泽的嘴却只有一个,很快就感觉到有点应接不暇了。

吃了几口,风梦涵放下了筷子,说:“我过几天就要离开政府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任雨泽说:“不会的,我可以经常去看你,你也要经常回来,其实市区到大宇并不太远。”

“但也不近,而且下去了工作会很忙,哪能经常回来啊。”风梦涵悠悠的说,她也明白,任雨泽一会也不可能经常来看自己的,他比起自己来说,会更忙,更累,刚才他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任雨泽心中也是多少有点伤感的,但他不希望让这样的情绪继续蔓延下去,就表现出轻松的摸样,说:“我们先喝一杯,再吃几口菜,然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风梦涵才发现两人光顾说话了,一杯酒都没有喝呢,她也嘻嘻的笑笑说:“同意你的请求,我们先喝一点,吃一点。”

两人就举起了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刚才那有点沉闷的话题,没有很深的影响到他们浪漫的心情。

吃完饭,任雨泽想要搭手帮着收拾厨房,但风梦涵把他推到了沙发上坐下,说:“一个大老爷们的,不要没事进厨房。”

任雨泽就想说,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也是经常给江可蕊打下手的,不过话到嘴边,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任雨泽就在客厅里,他站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深深的呼吸了,闻到空气是如此湿润,而那刚刚抽芽的嫩草清味,也撩拔了他的嗅觉了,细细感受,这身心便被如此美好地夜色陶醉了。

风梦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轻轻的靠在了任雨泽的肩头,两人都不愿意打破这宁静的美丽,他们都不说话,都在用心感受着这一份心情,昏黄的壁灯中,任雨泽偏过头来看着风梦涵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点激动,他的呼吸就在这静夜里变得急促起来。

这微小的变化还是不能逃过风梦涵敏锐的感觉,她转过头来,用犹如星光一样明亮的眼看着任雨泽,而后,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踮起脚尖,把自己萱妍而柔软的唇递到了任雨泽的面前。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两人的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风梦涵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任雨泽就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任雨泽微冷的舌滑入凤梦涵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风梦涵的吻很甜,小舌头也很灵活,

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小脸微红。

她羞涩的说:“你以后还会吻我吗?”她的神情好专注,黑发顺势垂下来遮住她半边雪白的面颊,她黑长的睫毛轻轻地闪动着,如同蝴蝶翅膀,她眼睑处的皮肤滑的像上好的白玉。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说:“会的,会的,一定会的。”

他们又相拥在了一起,风梦涵的身体在任雨泽的怀里颤动了一下,她的这种颤动顿时激起了他心中的柔情,她的身体在任雨泽的怀抱里向下滑动,她在瘫软。那一刻,她的纯洁和激动让任雨泽难以自拔。

他温柔地将她横抱,然后去到卧室。她双眼已经紧闭,睫毛在微微颤动。他禁不住地去轻吻她的眼,然后是她的鼻,最后到达了她的唇,他的怜爱之情顿起,轻轻地除去她的衣裙,然后把自己的也除去了,一床薄被将他们笼罩进去,他温柔地抚摸风梦涵的脸,随后是她身体的肌肤,她的身体在动,而这种氛围强烈的冲击着任雨泽,一股酥麻感让身体的每一处都禁不住的颤抖着,让身体根本就无力承受,兴奋和激动席卷而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他的手,已经游走到了她的背部,然后朝下,隔着**轻抚她的臀部,即使只是在外面徘徊,却依然勾挑出了任雨泽最深的悸动。

多情又缠绵的凝睇中,任雨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分别的泪水,有的只是两颗荡漾的心,他们是这样的缠绵,这样的柔情,这样温馨,这或许就是一次两颗星交轨后的长久的分离,任雨泽又吻了一下风梦涵,他的吻由耳垂一直吻到脖子,又从她脖子吻到额头,在那漂亮的额头上有一种柔柔的光泽。

她也开始拼命的亲吻他,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背,任雨泽感到后背有点火辣辣的,她的另一只手攥住了任雨泽的那话儿,使劲的上下套~弄起来,她抓起了他的手,放到了她的上。

“来吧,你摸摸她呀!”她对他说。

“小坏蛋,来吃我吧。”她梦呓般的呻吟着。

“今天晚上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就像那次在深山里一样,你不用有所顾忌。”她继续着诱~惑的召唤。

她用舌头舔他的脸颊、嘴唇和脖颈、胸脯,然后往下吻他的大腿,最后,她开始吻到了他的宝贝,她轻轻地吻着它,用柔软的小舌头不断舔~弄着巨大的,她的喉咙里发出猫儿一般的声音,撩拨着任雨泽的神经,她用手将任雨泽的向上推起来,手指不断**着,将任雨泽的整个阴~囊都含进嘴里。

任雨泽脸上渐渐扭曲,呼吸开始不稳定,但他们此刻已经没有了分别时刻的伤心,他们也不去想那些伤心,只有此刻的疯狂和激~情,任雨泽兴奋极了,也许是风梦涵就是要让他永远不要忘记自己,她要给他最大的刺激的记忆,很快的,阵阵**让任雨泽有些晕眩,

他转过身把她平放在床上,她喘息着把他的头按下去,他把头伏在下面,在接触的瞬间,她大大的“啊”了一声,她才发现,他轻轻的吮吸着那里

“呜”她甩着头呻~吟。

而身下,任雨泽的舌头却不断在她的**里进出,他柔软凉淡的唇嘬弄着她的肉~瓣,舌~头在她的敏~感的肉~缝间滑动,挑起她体内的欲~望,蜜水不断地从中流出来,风梦涵的身体开始痉挛。

“小坏蛋,小坏蛋,你会忘记我吗?来吧,来吧”她剧烈的扭动着,把心中的伤感都甩出了躯体

任雨泽到底忍不住了,他要冲锋了,也可能是因为兴奋,风梦涵的洞不停的紧缩着,任雨泽的阳~根就被她柔~嫩的洞一点点吸了进去,风梦涵身子柔软的垂着,两条雪白的大~腿微微叉开,肉~嫩的大~因为任雨泽的抽~动而颤抖着,任雨泽托起风梦涵肉~嫩的大~,一下下的动着,风梦涵的洞~在之后,很快就变得非常湿润,任雨泽在她的身体里顺畅的运动着。

风梦涵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她已经受不了下面巨大的快~感,她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任雨泽每撞一下,风梦涵都会发出一声婉转的呻~吟,她的洞~也开始一阵阵的收缩,把任雨泽裹的紧紧的任雨泽一下子全部抽出来,然后又用力的挺进去,风梦涵‘啊’的一声大叫,美丽的身体僵直在那里,她抬起头,嘴大大张开着,她的洞完全紧缩着,美丽的大白~和全身都剧烈的颤动着,洞有一股暖流喷出。

任雨泽看到风梦涵美丽的大~中间,粉褐色的唇向两边分开,粉红色的洞涌出一股透明的的液体,美丽的洞口不停的跳动着,她嫩嫩的小~唇顶部,红润的蒂完全暴露出来,不停的跳动着。

任雨泽的冲击越来越重,风梦涵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电击般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轻咬,秀美蝶首僵直地向后扬起,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她的扭动而飘荡着,全身的雪肌玉肤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她的样子使任雨泽再也把持不住了,忍不住加快节奏,哼出声来

在这样的静静的一个春天的夜晚,他们两人疯狂而又热烈的缠绕着.她感到飘如云端而又突地被抛下的虚脱与失重感,直到一波一波的昏阙过去,但还是想他不要停下来。

在这样的时间与空间状态下,任雨泽有了不可抗拒的激动,而不断被激发出的强烈的快意,很快就将他的理智完全吞没,他们的床也都被震得有些颤动

当一切都平息之后,任雨泽怜惜的紧紧拥抱着她,风梦涵也娇羞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互相诉说着,度过了一夜的缠绵。

天亮了,任雨泽没有叫醒风梦涵,他不愿意看到风梦涵那留恋的目光,他轻轻的起床,悄悄的离开了,而这个个时候,风梦涵却流泪了,他看着任雨泽的背影,在一种深沉悱恻的情绪里,风梦涵是那样悲伤委婉

再过两天,风梦涵的手续都交接完毕了,大宇县的书记张光明一大早来到了市政府,亲自来迎接风梦涵到大宇县赴任,这样的情境是很罕见的,一个县委书记来接自己的助手县长到任。

但对张光明来说一点都没有感到过分,他明白这次任雨泽的用心良苦,也知道任雨泽和风梦涵的关系不错,自己要不是任雨泽,恐怕早就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住了,所有任雨泽算的上是自己的恩人。

而风梦涵却救过任雨泽的命,这样换个角度想想,风梦涵对自己也算有恩了,除了这几点之外,张光明还知道,讨好凤梦涵也就是套i好任雨泽,所以今天他就放下了架子,专程到了新屛市。

当然了,他也不能说他是来接风梦涵的,这样终究是不合规矩的,所有他没有去见风梦涵,而是直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说是来看望任雨泽的。

任雨泽正在和组织部的周部长通电话,见他进来有点意外,多看了他一眼,继续对电话说:“周部长,一会走的时候我们一路吧,呵呵呵,我曾经答应过风梦涵的,说会送她到大宇县,对对,嗯,好好,那就先这样,走的时候联系。”

放下电话,任雨泽有点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0”

张光明忙说:“我来看看你。”

任雨泽点点头,片刻就理解了张光明的心情了,这样也好,至少算是一种态度,虽然有点过了,但凡事总有利弊,从风梦涵的角度来说,有了张光明的亲自迎接,就能让她在大宇县很快的建立起自己的威信,没有那个干部会愿意同时和县长,书记为难的。

张光明在沙发旁边就放下了一个包,任雨泽问:“这是带的什么?”

“我给市长带了一台手提电脑,这是一个客户非要留给我的,我实在用不上,所有”

“光明啊,市政府给我配了电脑,你留着自己用吧。”任雨泽没等张光明说完,就不咸不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市长,您比我更需要啊,我考虑到您工作需要,现在,信息化技术越来越达了。””

任雨泽一下就皱起了眉头,让张光明感到有点紧张起来,这么多年的磨砺,张光明早就沉稳,镇定,但是任雨泽的毛病他是知道的,虽然自己算得上是他的亲信了,可是依然在面对任雨泽的时候有点畏惧的。

任雨泽沉吟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散去了脸上的冷峻,说:“电脑你带回去,另外既然来了,我把风梦涵叫来,有几句话和你们说说。”

张光明少有的感到后心一阵阵的发凉,任雨泽带给他了巨大的威慑,他连忙点头说:“嗯,嗯,我带回去,带回去。”

任雨泽就拿起内线短话,拨了出去:“风主任,嗯,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很快的风梦涵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脸上已经没有前几天两人在一起的那种温柔和甜蜜了,他指了指张光明说:“凤主任,张书记刚好来汇报一点事情,你们可以先交流一下。”

风梦涵的心中也是很惊讶的,张光明这样的行为在官场少有,表面上看似乎他是来给任雨泽汇报工作,实际上谁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早不汇报,晚不汇报,这个时候汇报,分明是为自己而来。

风梦涵想要感激一下张光明,但心中又委实的感激不起来,终究觉得张光明这样过于夸张的行为,似乎在为了讨好任雨泽,当然了,这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她还是很热情的和张光明寒暄了几句,说了很多客气话。

作为他们两人心中的关系,也真的谈不上真诚,因为大家过去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作为同样是任雨泽的嫡系,却不一定非要彼此也很熟络,相对于其他的派系来说,任雨泽的这个派系也比较松散,有一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不像有的派系,经常都有聚会,都在一起吃喝玩乐的。

任雨泽见他们两人打完了招呼,就也坐了过来,说:“好了,大家也不用太见外了,正好你们今天都来了,光明啊,你是大宇县县委记,这次,风梦涵和你搭档,干部怎么看大宇县,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俩今后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过去大宇县缺乏开拓创新精神,所以说,大宇县这些年来,一直在吃老本,今年才刚刚开头,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努力工作,让大宇县的经济展有新的起色,风梦涵啊,你任过政府办公室主任,对一些常规的工作,应该是熟悉的,我就不过多强调了,我只是叮嘱你要以最快的度进入角色,同时配合好光明同志的工作。”

张光明和风梦涵都听的非常仔细,不管他们个人有什么想法,但他们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现在,新平市所有干部都知道,他们是任雨泽的人,如果不能做出好的工作成绩,大家是不会服气的,和他们同时间工作的很多大宇县的干部,好多还是正科级,而他们,早已经是正处级领导,并且分别成为了主要负责人,两人都是在关键职位上面,现在,他们只能尽最大力量,做好工作,才是正理。

张光明在任雨泽讲完之后说:“市长,您放心,这两年,我一直在考虑大宇县经济展的问题,大宇县已经有不少富裕大户了,他们的眼界生了很大的改变,想着兴办实业,我有了一些初步的计划,在大宇县创办龙头企业,带动农民赚钱,同时,我们准备将主要精力集中在招商引资方面,大宇县在外地客商中间的印象很好,招商局已经在和部分的外地商人联系,准备引进一些电子加工企业了,我一定和凤县长好好配合,不辜负您的期望。”

风梦涵也赶忙的表态:“任市长,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情况,对张书记的工作也一定会全力配合和支持的,这一点请任市长放心好了。”

任雨泽看着他们两人:“嗯,你们有这样的态度,我就放心了,我们都是一体的啊,你们的工作能够出成绩,我也高兴啊。”

这两个大宇县的主管都深深的明白任雨泽话中的含义,他们一起使劲的点点头。

这面聊着天,那面就传来了组织部周部长的话,小赵过来说:“市长,时间差不多了,凤主任是不是现在就走?”

“奥,好吧,光明,风主任啊,我们现在就走吧。”任雨泽说话中就炸那里起来。

风梦涵早就准备好了东西,也都是简单的一些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办公室的几个小年轻就帮着一起,把东西放到了张光明带来的车里,任雨泽单独坐着自己的车,他们一起到了市委的门口,稍等一下,组织部周部长也坐着自己的专车出来了,一行三两小车,往大宇开去。

从这里去大宇县要一个多小时到两个小时的样子,这三辆车跑的很快,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大宇县城,任雨泽在车上号还眯了一觉,最近老是发困,一到春天人就乏的很,这次要说他可以不来的,一个小小的县长上任用不住他出面,但风梦涵的情况不一样,任雨泽认为自己一定要帮她把开局搞好,就算有人说点什么闲话,任雨泽也觉得无所谓了,至少风梦涵救过自己,有了这一条借口,任雨泽做什么都不算太过份了,至于其他人的言论,谁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这也不是任雨泽全无顾忌,他也考虑过,他和风梦涵的传言已经有了,自己再遮遮掩掩的,反倒让别人生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别人看看,自己很有点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味道,那样的话,很多人也就失去了说闲话的激~情了,就像我们写书,有的读者素质很低,经常骂人,其实作者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理睬他,时间一长,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

风梦涵也是明白任雨泽的苦心,任雨泽怕自己年轻,基层经验少,去了镇不住那些久经官场的老吏,为自己撑个场子,让大家知道任雨泽就是我风梦涵的后台,谁要和自己过不去,那就是和任雨泽在为难。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中秋节,我首先要祝福所有的读者,祝福你们中秋快乐,家庭美满,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小说的支持,说真的,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肯定也写不出多少来了,你们就是我的动力,我的支柱,很多朋友每天投票,还有的朋友经常打赏,这都让我很感动,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祝福你们生活美满,有家庭的和和睦睦,没结婚的早遇良缘。

再一次真诚的感谢你们!!!!!

一三一

当车开到了大宇县政府,县上几大班子在副书记的带领下都早早等候在了院中,他们接到了通知,说今天组织部部长和新县长一起过来,但看到其中还有张光明的小车,他们才感到惊讶。好像张书记说有其他的事情要晚点过来吗,怎么和新县长一起来了。

但吃惊的还在后面,当任雨泽出现在了大宇县县委的大院中,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了,不用在推测,也不用在怀疑了,这个新县长风梦涵的后台就是任市长。

大家在一起主任少不得要寒暄几句了,寒暄过后,任雨泽和周部长在众人的簇拥中就来到了会议室。

组织部的周部长对任雨泽亲自出面来坐镇,心中其实也是很有点不以为然的。

最初听到任雨泽说自己要来的话,周部长略带惊讶,一个县长上任,市长亲自去送,到是少有,但他老于事故,一点吃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反倒在行走和就坐的时候,都把任雨泽推在前面,自己总要比任雨泽慢那么几步,以示自己对任雨泽的尊重。

会议室里,任雨泽喧宾夺主,坐在了首位,周部长本来才是今天是真正的主角,但由于任雨泽的同行,让他的光辉黯淡了许多,等大家坐定,闲扯几句之后,周部长看看任雨泽,在任雨泽点头认可下,周部长的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大家静下,现在我宣布对风梦涵同志的任命书”

任雨泽对大宇县的这些领导也都是认识的,他一一在扫视了一眼,见大家都在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更没有那种鄙夷和不屑,他的心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周部长读完了任命,转头问任雨泽说:“市长,你讲两句。”

任雨泽摆了下手说:“先让风县长说,我最后在讲。”

周部长转向了大家说:“那同志们就欢迎风梦涵同志发表下上任的宣言。”

会议室里大家一阵零落不齐的掌声响起

这样的会议一般时间都不会太长的,主要就是宣读任命和几个简单的讲话,开完会,当然是要招待招待了,任雨泽,周部长,张光明,风梦涵还有大宇的副书记和人大政协的几个人坐在一个桌上,由于市里领导在,而且今天任雨泽不想喝太多的酒,所以就算其中有好酒者,也是不敢过于闹酒,对任雨泽的威名,他们比谁都清楚,市里多少厉害的角色都是让任雨泽轻而易举都**了,何况自己这些不入流的官员呢。

今天的酒是不错,菜也很好,但没有吃多长时间,酒宴也就结束了,

任雨泽没有急于的离开大宇县,上午的程序主要是对凤梦涵的任命,所以他说的话不多,很简单的谈了一下风梦涵的情况,但吃完饭,任雨泽就让召开了一个工作会议,他要和这些大宇县的干部具体而认真的谈一谈张光明提出的新的经济增长点的情况。

组织部的周部长才没有闲情逸致来陪任雨泽开会,他很谦恭的说自己下午在市里还有个会议,所有要先走一步,任雨泽当然是不会挽留他的,这样的会议周部长听着乏味,而且听了也无用。

任雨泽就和周部长分开了,一坐进会议室,任雨泽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感觉到,张光明提出的这个思路还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大宇县完全有这样的条件,在会上,任雨泽广泛的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和很多大宇的干部都做了交谈,要求大家一定要团结一致,让大宇县的经济发展再上一个新台阶。

在会上,张光明和凤梦涵都做了慷慨激昂的发言,其他县上的主要领导们也都讲了话,对下一步大宇县的经济发展,所有人都还是充满了信心。

任雨泽离开大宇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拒绝了留下来吃完饭的建议,也没有给风梦涵单独的说话时间,他希望从这一刻起,风梦涵能够开始展示她性格中沉稳,严谨的一面,为她,也为自己,更为百姓做好以后的工作。

风梦涵就在人群中看着他,对他,风梦涵的感觉很复杂,有爱,有担心,有信任,他也是唯一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他的冲动现在自己依然清晰可忆,他的激情也让自己缠绵悱恻无法忘记

但以后自己就会很少见到他了,一想到这点,风梦涵的心就一下子抽搐在了一起,一首飘渺的歌声就在风梦涵的脑海中回荡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接下来的时间里,新屏市检察院开始上手对一中基建项目的调查取证工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小魏在这个项目中竟然涉及到几百万的问题,这确实让冀良青自己都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小魏还有这样的一面,每次自己看到的小魏都是那样勤勤恳恳,低调朴实,谁能想到他背着自己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冀良青真是对小魏不可思议,可以说冀良青在很多时候也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两袖清风,他也有自私和贪婪的一面,这是人的本性,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拒绝财富,但冀良青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不会做的太过份,更不会轻易的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这一点是他一直都做得不错,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让自己被动过。

对小魏这个秘书,冀良青就更是没有过一次收受他的钱财,小魏也做的很好,他总是很低调的在冀良青面前装着清贫简朴的样子,让冀良青也是实在不忍心收他的好处,就连每次逢年过节,冀良青也决不让他过于破费,他要是送给冀良青一条烟,冀良青肯定就会还给他两条,他给冀良青两千元的红包,冀良青也是要找个机会还给他4千元的钱,

但冀良青现在算是明白了,就这小小的一个市一中的项目,小魏就能从中获取巨大的好处,他做了自己这么好几年的秘书,不知道贪墨了多少啊?

冀良青也是知道的,时下在机关,存在这么一类公务员:他们德,不被众人称道,才,不能胜任具体工作,但他们却在单位混的蛮香:受领导器重,提职优先,分房占中,大凡好事实惠,他们总能沾着挨着,几年下来,虽未必成为一方诸侯,但也能在其同事间举足轻重,成为响当当的人物,常令那些企图靠勤勉的工作、突出的政绩而获得提携重用成就一番事业的书呆子们傻眼!

细观此类公务员,乃发现他们的确是一类“人物”:他们有见常人所不能见之能,能行常人行不到之事,具有常人所不能具有的能耐,是不同于普遍意义上人物概念的另类“人物”!

另类“人物”通常的表现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常混在众人堆里,总是一副朴实憨厚之相,表现得比谁都卑谦,比谁都勤勉,对任何事情都无明确的观点,但都能热情到极点!虽不被别人所瞩目,但却总是将机关里诸如谁几时出入的大门、领导每日的踪影、每日里有哪些人造访了领导、同事间又有谁会晤了哪方面的朋友、有那些人经常会聚构成了“一小撮”,又有那些人在一起说了“反动话”、昨日领导找谁谈了话、今日有谁向领导汇报工作等等此类往往被绝大多数公务员忽略的事儿记得一清二楚,更将领导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揣摸得十分准确。

现在看来小魏就是这样的人了,每次开会,暖水瓶会始终掌握在他的手中,笑容可掬地为领导添茶倒水;打扫卫生,不是拿一把半秃不秃的笤帚站在卫生间门边,就是拿一条半干不干的抹布立在楼梯口;

他眼尖、脚勤、耳朵长;心细、脑灵、嘴巴巧,他的能耐便抽象得难以具体。

冀良青有了一种上当受骗,被愚弄,被蒙蔽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来的太过于强烈和突然,让冀良青大怒,相比与其他官员的贪污,这次对冀良青内心的打击更大,他马上指示检察院,对小魏的事情决不姑息,一查到底,就算小魏已经不在人间,但账款一定好追缴回来。

同时,检察院也对庄峰展开了从新的调查,过去都是围绕着小芬的被杀事件在用功,现在检察院转换了方向,对装房贪腐问题全力彻查。

庄峰在小魏去世之后实际上已经预感到了会有这一天的,他也明白,自己算是躲不过去了。

调查进展的很是顺利,还有那些给市一中供货的商家,这次也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牵连,市一中本来也是欠了他们很多材料款的,现在这个事情一闹,他们是最先揭发小魏和庄峰的人,他们愿意把过去高价得到的那一部分利润吐出来,以减轻他们伙同作案的罪行。

在讨论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任雨泽是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商人们在新屏市做生意,面对小魏和庄峰这样的权利人物的时候,他们的妥协和配合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只要他们吐出多拿的那些钱来,在法律的量刑上是应该可以给与适当的宽松。

至于到底怎么处理,任雨泽也没有过于深入,这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情,他也只是谈了谈他的看法而已。

任雨泽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他首要的任务就是对农业这一块加强力度,现在是农村最关键的时刻,作为一个农业大市,就算农业并不能不能给新屏市带来多少经济增长点,但它关系到整个社会的稳定和几百万农民的生活问题,所以短期之内,任雨泽就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暂时的放下了其他的工作,一门心思就扑在农业上,天天下乡,天天检查。

关注农业不错,但不管怎么说,经济增长也是不能忽略的。

年前的时候,中央下了一号文件,将用5年时间,逐步免去农业税,三提五统已经在着手免除了,基层的一些开支受到了影响,因此,任雨泽在关注农业发展的同时,也急切盼望着新屏市各县区能够增加财政收入,仅仅依靠中央和省里的转移支付,钱怎么都不够用,很多地方也已经开始寅吃卯粮了。

任雨泽准备在下一步着手整顿新屏市经济展的软环境,不过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是有点担心的,这是一个马蜂窝,如果不能找出有效的办法,将是自找苦吃,任雨泽也有些犹豫,新屏市的利益都是环环相扣的,牵一动全身,整顿活动,自己搞的认真了,一定会遭遇到重重阻拦,比清理违章建筑不知要复杂多少倍。

因为这其中很多的部门利益牵涉到中间,稍不小心,将使政府陷入极大的被动中间。

但不这样做也是不行的,不管是招商引资,还是启动工业,这都不是短期内能见效的事情,要想让新屏市快速发展,软环境和配套工作必须走在前面,不然就算拉来了资金,搞起了工业,效果也不会多大。

在这个问题上,任雨泽很谨慎,他不想让自己做堂吉诃德式的人物,宣传材料上说的那些清正廉洁、一心为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英雄豪杰,任雨泽暂时没有遇见,也许是他视野太窄的缘故,任雨泽是活在现实生活中间,他明白,很多人民群众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或者说是应该做的事情,放到官场上,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往往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缺了,这样的事情,才能够做好。

否则,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做不好事情的。

任雨泽在把方方面面的问题考虑了一周的时间之后,但他依然是拿不定主意,他心里迫切的希望这样做,但理智有不断的提醒他,让他小心谨慎一点,后来在举棋不定中,任雨泽决定先和云婷之商议一下,看看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办。

就在任雨泽为此事担忧的时候,一封传真电报摆在任雨泽的办公桌上,这个传真一下让任雨泽陷入了无助、迷茫之中,这是一封关于烟草行业整顿的电报,上面明确指出,国家烟草总公司将从今年开始,逐步关停年卷烟生产指标在100万箱以下的烟厂,将这些指标提供给有实力、有潜力、有希望的烟厂,从而整合整强烟草行业。

任雨泽赶忙召开了紧急会议,通过研究和分析,这次省烟草公司的调整计划中,新屏市的烟厂榜上无名,也就是说,不出意外情况,新屏市烟厂最**持到年底。

过去任雨泽也是听到过一点这方面的消息,但没有想到,省烟草公司这么快就研究了,连冀良青书记都打电话询问了,如今,任雨泽被逼到了墙角,这件事情要解决,只怕必须李云中省长出面才行,可是任雨泽没有绝对的信心搬动李省长。

一大早,市委就召开了工作会议,专题研究烟厂的事宜。

会议的气氛很沉闷,没有人说话,新屏市的烟厂对新屏市每年的财政收入还是有很大的贡献的,现在,突然传来消息,烟厂可能要关停了,谁都接受不了,这些年,市委、市政府为了卷烟生产指标,耗费了绝大部分的精力,一直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不过,市委、市政府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总会保住烟厂的,如今,传真来了,严酷的现实摆在了眼前,希望已经破灭。

而且还不掩饰的说,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依靠着烟厂,办事方便很多,比如说宣传啊、考察啊等等,需要开支的钱,大都是烟厂帮助报销了,所以,从这个角度看,烟厂关停了,新屏市委、政府的领导,今后办事也没有那么方便了。

冀良青在会上也说:“同志们,烟厂倒闭了,我市将失去2成左右的财政收入,这些年来,市委、政府为了保住烟厂,投入了极大的人力财力,效果不是很理想,不过,离调整的时间还有大半年的时候,我们还有活动的空间,所以说,我们一定要尽全力,保住烟厂,同志们有什么好的意见建议,今天敞开说,只要能够起到一丝的作用,要钱出钱,要人出人,市委,政府绝不含糊。”

还是没有人说话,这些年,所有的市领导,几乎都跑过省城,甚至到了北京,可是,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已经到了如今的境地,没有人愿意背这个黑锅了。

冀良青见没人说话,就看了一眼任雨泽,继续说:“同志们,不客气的说,烟厂关停了,我们在座的人,就是新屏市历史上的罪人,老百姓会骂我们,烟厂的干部职工领不到工资,都下岗了,他们也会骂我们的,会说我们是一届无能的领导者。”

任雨泽感觉到很憋屈,虽然理智告诉他,冀良青说的这些话,就是给他听的,但是,自己是政府的市长,老百姓要骂,肯定自己首当其冲了,冀良青说出来这样的话,任雨泽感觉很不舒服,任雨泽毕竟年轻,厚黑技术不到家。

不过,任雨泽也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的,自己没有把握能够解决烟厂的危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有点疏忽这个问题。

任雨泽就吸一口气,发言说:“冀书记,同志们,烟厂面临的危机,我们都是清楚的,省里来了传真,通过了解,新屏市烟厂属于被淘汰的范畴,烟厂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如今,我们已经被=逼上绝境了,能够解决烟厂的生产指标,那么,财政收入将迈上一个新台阶不说,还能保住烟厂,我是市长,前段时间,因为忙于其他工作,忽略了烟厂的生产指标问题,在这里,我向大家承认错误。”

冀良青就皮笑肉不笑的说:“任市长,我不是说你,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谁的责任问题了,今天我们就是做最后一搏了,原来集体做出的决定,依然有效,谁能够解决烟厂的生产指标问题,市委、政府奖励1oo万元。”

会议开到了下午,依旧没有什么效果,所有的与会者都做了表态言,没有一点有用的建议,看见实在讨论不出来什么了,冀良青只能宣布散会了。

散会之后,任雨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看来,烟厂的事情,很有可能成为新屏市的定时炸弹,处理不好,市委、政府彻底失去威信,干部职工的工资受到影响,百姓的生活受到影响,烟厂几千人的生活没有了着落,作为市长的他,很可能成为风箱里的老鼠。

任雨泽还明白,真正出现了这种情况,自己要负主要责任,到时候,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人们看重的是结果,不会关心过程。

短暂的消沉之后,任雨泽强打起精神,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决定亲自赶赴省城,一个是找一下李云中省长,在一个还要和云婷之见面,向她征求一下自己对新屏市整顿的想法。

瞅了一个周末的时候,任雨泽是在下午上班之后,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之后任带着司机,从新屏市往省城去了,路上他也和云婷之做了联系,云婷之让任雨泽到了以后在和自己联系一下,她担心会有其他的事情耽误了和任雨泽的见面,任雨泽也是能够理解的,自己都那样的忙,何况云婷之呢?

任雨泽回到了省城一惊是傍晚时分,他安顿好了住的地方,让司机自己吃饭,他就和云婷之联系了一下,云婷之让他直接到家里来。

任雨泽开上车,到了云婷之的家里,一进门就看到了餐桌上好了几个菜,任雨泽笑着说:“云市长亲自做饭啊。”

云婷之笑一笑,说:“知道你还没有吃过饭呢,所以我就随便的弄了一点,做得不好,凑合着吃吧。”

“云书记客气了,你的手艺这么会不好,那我今天可是要大快朵颐了。”

“且,少耍贫嘴啊,一个市长,哪天不是山珍海味的吃着,还能看的上我的手艺?”

云婷之此刻已经没有了一个权倾省城的领导的冷峻了,她就像一个居家的妻子,看着期盼的丈夫归来,在心中愉快的雀跃着。

任雨泽也是有点饿了,洗一下手,坐下来就和云婷之吃了起来。

云婷之吃的很少,她满怀情感的看着任雨泽吃,就这样已经感到很享受了,一个孤单的女人,做出来的饭总是自己吃,那也是一种痛苦。

看看任雨泽吃的差不多了,云婷之菜问:“雨泽,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云市长,我有些思考,想着请教您,我知道您工作繁忙,这件事情,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想着向您汇报。”

云婷之见任雨泽说的很郑重其事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是遇上了难题,就说:“好,那就边吃边说吧,我未必就能帮的上你多少,但两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好,什么事情?”

任雨泽停了了筷子,烟厂的事情他没有谈,他主要是谈自己对新屏市的整顿问题:“我想着整顿新屏市经济发展的环境,目前,市直部门普遍存在一些特权思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民群众很反感,这种情况,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新屏市准备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如果不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云婷之听完之后,先很谨慎的问:“雨泽,这件事情,冀良青同志是什么态度?”

摇摇头,任雨泽说:“我还没有给冀书记汇报。准确的说,这不过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也许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考虑进去,所以找你商量,想请你给我出个主意。”

云婷之拿起了筷子,给任雨泽的碗里夹进了一块鸡腿,沉吟这问:“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是为了利于招商引资,改善投资软环境,还是想整顿部门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

“我的真实想法,是想整顿部门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

云婷之点头说:“我明白了,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和勇气,我很欣慰,我谈谈自己的看法,供你参考。“

任雨泽重重的点点头。

“清理和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是我们党的长期工作,目前,中央和省里每年都开展学习教育活动,目的就在于提高党员干部的素质,改革开放以来,很多的党员干部思想出现了偏差,追求个人利益,其所作所为,严重背离了入党誓言,需要进行教育和提高,但是,现实是复杂的,有些部门的干部违法违纪了吗?没有,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很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你想着对这样的情况进行彻底的清理整顿,出点是正确的。”

任雨泽就接了一句:“这么说云书记也是赞同我这样做了?”

云婷之若有所思的说:“但要做好这件事情,离不开几个大前提,一是主要领导的决心和信心,二是班子的全力支持和领导,三是严密的措施和纪律要求,缺一不可。整顿工作,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要长期坚持,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新屏市的班子做好了准备吗,整顿工作,会面临许许多多复杂的局面,你们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不能做到这些基本的要求,就不要贸然动手,适得其反会更坏事。”

这也就只任雨泽所担心的事情,不错,云婷之看问题看的很准确啊,一下就抓住了这个主要矛盾点。

“从你说的情况看,目前新屏市没有做好这些准备,所以,我建议,你可以从单独的事情着手,比如说整顿招商引资环境问题,坚决打击那些向企业伸手,吃拿卡要的问题,如果这项工作取得了成效,有了非常好的效果,然后考虑全面清理整顿的问题。”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通过单个的整顿,借以带动全面的工作。”任雨泽若有所悟。

“你没有完全明白,我支持你的想法,不支持你的办法,任何一次的清理整顿工作,都要有群众基础和单位基础,仅仅是有一方面的要求是不够的,你是新屏市的市长,主要工作是发展经济,关于发展环境的问题,实际上是涉及到新屏市的全面工作,需要市委书记来考虑,不是你单独考虑的。”

任雨泽心中暗子叹息一声,以目前自己和冀良青的关系,他能不能支持自己的想法呢?对这一点,任雨泽是不能肯定的,但他还是很真诚的对云婷之说:“云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意见办。”

云婷之就有点嗔怪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这里是家里,不要一口一个书记的叫了吧,你又不是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任雨泽嘿嘿一笑,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云婷之的名字了,现在只怕很难张得开这个口。

云婷之也就笑一笑,她是能理解任雨泽的,这个男人有时候成熟的可怕,但另外的一些时候,却又幼稚的有点可笑。

“雨泽,你上任这段时间,所做的工作,我都是知道的,你为市政府争取应有的权力,做得很不错,你引进的影视城项目也已经引起了省委和政府的的高度重视,现在,你考虑全面解决目前普遍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这件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如果你没有十足把握,以前做的所有工作成绩,可能会毁于一旦。你想过没有,人民群众对目前存在的不正之风、特权现象和官僚主义是深恶痛绝的,如果在这方面开刀,一定会得到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但是,如果整顿工作不彻底,会引什么样的风波,你想过吗?”

任雨泽没有说话,是啊,他一直都在考虑这个结果,如果整顿工作不成功,今后该怎么办的问题,而这样形成的影响,很有可能会严重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秩序。

云婷之的话,彻底打消了任雨泽准备彻底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的想法,事情的确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任雨泽还是决定要整顿新屏市影响经济发展的环境问题,起码,市政府要创造出好的投资环境,让所有的外来客商,能够稳得住,能够放心投资。

任雨泽和云婷之在后来的这段时间里,两人继续谈论了很多问题,云婷之也很久没有和任雨泽这样深入的交换过意见了,这样的情景让云婷之有点恍惚,有点沉醉,好像时光倒转,自己和任雨泽又回到了那多年前的临泉市政府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而任雨泽有是多么的情深意长啊。

可惜,时光运转,一晃好多年就过去了,任雨泽也从一个青春年少长成了今天这儒雅,内涵而又稳重的中年了,想一想世界真的很奇妙,那个时候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生中自己会和这个男子结下这不解之缘啊。

想到这里,云婷之一下就觉得脸红心跳起来了,她有点慌乱的站起来,说:“你吃好了吗,要不我在帮你做几个菜。”

任雨泽摇着手说:“饱了,饱了。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不用,你自己泡茶,我这有好茶呢。”

云婷之说完这几句话,就心慌意乱的到厨房收拾去了任雨泽找到了茶叶,帮自己和云婷之都泡上了茶,一会云婷之就出来了,她应该是已经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任雨泽把见云婷之准备解下围裙,他就赶忙放下手中的茶,过去帮着云婷之解,云婷之也就笑盈盈的自己停住了手,等着任雨泽帮他,这感觉真好,云婷之有那么一霎拉的时刻,自己都有点迷醉了。

任雨泽实际上也确实够笨,好一会也没有解开围裙,也或许是他也很紧张吧?

任雨泽在云婷之后面站着,呼吸着云婷之那沁人肺腑的幽香,手触摸到柔软的腰部,他积攒长久的对云婷之的思念也一下子变成了一股强劲电流,那电流刹时从指尖穿过臂膀,来到了心头,在心中盘旋一会,在悠悠然的穿进了脑海。

那强劲的电流急剧压迫任雨泽的智商,让本来io很高的任雨泽也有点懵懵懂懂了,智商就快速的下降,降至半身以下的水平。

跟着那强劲的电流即做自由落体运动,直透丹田,顶在躯干底端。

任雨泽今天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了那**的存在

他总算是解开了云婷之的围裙,这时候的云婷之更加俏丽多姿,紧身的毛衣和牛仔,充分地强调出了云婷之腰部的柔和以及臀部的曲线,再配上诱人的胸部和幽幽的成**人的气息。

这个组合的冲击,似一副春宫画卷无限延展在了任雨泽的心中,他本来就下降的智商现在估计更低了了,他抓心挠肝,仿佛一切都在强烈的刺激他的视网膜,他心中就突然的出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可怕的想法,他竟然想迈开大步,冲上前去,就这样从后面,把云婷之按倒在桌子上,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但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情绪是有感染力的,云婷之也一下感觉到自己本来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情感在这个时候又一次被点燃了,她的喘息也粗重了起来,在暗淡的灯色笼罩的房间里,两人都默无声息,静若幽谷。

任雨泽甚至能听见云婷之那悠长的喘息声。

这样延续了好一会,任雨泽才无力的说:“那我先走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云婷之苦涩的一笑,现出一点意外、略带点失望与哀怨的神情说:“不在坐一会吗”。

云婷之抬起头,有些留恋的看着任雨泽,只是痴痴的看着他,只是在静静地看着他。

“不坐了,你每天工作也很辛苦,早点休息吧。”这个时候,任雨泽才人发觉自己的话语是天底下最愚蠢、最苍白的表达方式,或许云婷之的沉默,才是一种高难度的艺术,它令情感无限绵长

任雨泽抑制着自己想要把云婷之用在怀中的想法,他慢慢的转过身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云婷之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一下从后面拥抱住了任雨泽,那坚挺的胸膛就挤在了任雨泽的后背,任雨泽感受到了云婷之那柔软的身体里强劲跳动的心。

同时,任雨泽还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云婷之的抽啼声,

听到云婷之的情感破堤,任雨泽心理防线完全瓦解了

作者题外话:过节了,这个节日很高兴,好多读者都给打赏了,谢谢你们,我就不一一的罗列名字了,只是感觉很高兴,你们的善意和热情是我写好此书的动力,真的很感动,再次祝福每一个读者都快乐,健康,美满和幸福!!!谢谢你们!!!

一三二

大凡男女之情,都由由爱情和爱两部分构成,如果说任雨泽和云婷之的相处更多的是一种感情上的留恋和不舍的话,这确实也算实实在在的爱,这爱也包含了一种情感相连的亲情,在任雨泽的心里,他早就把云婷之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了。

失去爱情流的是泪,失去爱流的是血。血浓于水。爱情宛如花叶,春来秋去。可以是郎才女貌、一见钟情、花前月下、回眸一觑。可以是说不清道不白的各种心醉心仪。而爱是细节,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空降兵,它留有痕迹,查有证据。如一颗大树的繁盛长久,基础在于根基的枝节末梢。

任雨泽转身拥抱住了云婷之,不是因云婷之的容貌、头脑、格调、性情或地位等等其他表面的什么,起决定因素的是,云婷之比起自己来,更爱自己,也更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理解自己。

云婷之两眼泪汪汪的,仍在浅浅深深的啜泣,任雨泽几乎从快来都没有看到过云婷之的哭啼,她这些年来,展现给自己,包括每一个人的感觉都是强势和冷峻的,她不苟言笑,但也绝不脆弱。

可是今天,任雨泽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一个小女人的模样,他用力的搂着她,吻着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泪珠,吻她的脸颊。

云婷之一动不动的任凭任雨泽的吻落下,她慢慢的停住了哭啼,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啼,可是这些年来,她总是在想,自己要是能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好好的痛哭一场那该多好啊。

而这个男人云婷之没有特定的去想是哪一个人,不过就算她不想,她自己还是知道的,那个男人就是任雨泽。

任雨泽抱起了云婷之,抱她坐在了沙发上,让她躺在自己的怀来,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那样拥抱着,后来云婷之在任雨泽的怀里睡着了,她像个倦得累了的天使,睡得异常安详,好无辜的模样,鼻翼煽若蜂翅,均匀的呼吸带动身体微微起伏,两排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睑,卷起的发梢飞花烂漫,一丝志得意满衔在唇角。

任雨泽在昏暗的灯光中看着她,看她睡觉,看她呼吸,看她皱眉,看她的脸,眼睛,嘴,耳朵,鼻子,脖子,还有每缕头发卷起的姿势和云婷之摇头时垂落的轨迹。任雨泽看得仔细,每一处每一寸每一丝每一毫,甚至很耐心地数着她的睫毛。

任雨泽痴痴地看着云婷之,无声中两行泪溢,他知道云婷之的苦,一个女人在险恶的官场全力拼搏,却没有一个自己的避风港,所有的痛苦和烦恼都要一个人去承受,去消化,连一个能耐心,认真听她述说的人都没有。

任雨泽觉的自己比起云婷之来太过幸福了,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薄暮时分,云婷之扭动了一体,嘴里碎碎不清,“老公在哪呢?抱抱。”

任雨泽揽紧云婷之,她焕然惊醒,松松庸懒的睡眼问:“你干嘛呢?”

“看你。”

“好看吗?”她倦倦的问:“看那么久了,还看不厌?”

“看不厌,永远都看不厌。”任雨泽轻声的说。

这夜,他们相吻以沫,整晚,他们相拥缱绻。

夜深了,云婷之问了个两性间的终极论题:“你爱我吗?”

任雨泽说:“爱啊,”

云婷之婉问:“多久?”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很久很久。”

云婷之问:“那是多久?”

任雨泽掰着指头说:“生,生,世,世,至少是四辈子。恩,起步价,四辈子起,绝不打折。”

云婷之的睫毛忽地颤了颤,就流下泪了,泪珠顺着眼角滴滴滑落下来,哭道,“雨泽,我好爱你的,知道吗。”

任雨泽努力调整说话的节奏:“知道!”而后把她抱得更紧,任雨泽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那该多好啊

夜更深了,恍惚中,云婷之笑了起来,任雨泽不解的看着他,问:“你在笑什么?”

“笑你?”

“我有什么好笑的?”

“这些年了,今天你是最老实的一次。”

任雨泽就知道,云婷之一定是想起了他们两人过去的那些浪漫和绮丽。

云婷之不再说话,只是用丰满的胸脯紧紧的靠在任雨泽的怀里,她那浑圆的肩头,和翘翘的、又圆又大的,稍微的扭动一下,就让任雨泽的心中充满了欲~望,云婷之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失而稍减魅力,她依然是一个夺~魂的**。

任雨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把手搂着她滚圆的肩头,她没有躲闪,也没有回身。她浑身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任雨泽的心跳得厉害,把头俯下去,靠近她的头发,深深的呼吸,闻着她淡淡的发香,女人香,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脖颈,当任雨泽的唇触到她滑润的肌肤时,他的心完全醉了,而云婷之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紧紧的靠在了任雨泽的怀里。

任雨泽把她的头扳过来,两人略一对视,就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任雨泽迫不及待的找到了云婷之的唇,感觉到她的唇很湿~润,很软,舌头在任雨泽口中热切地探寻着,她的腰背很丰~腴,手感极为舒服,抱着她温软的身躯,任雨泽的身体有了一阵强烈的反应,他有点把持不住,狠狠地顶在她的部,牵得他自己的隐隐作痛。

他们一边吻着一边相拥着到了卧室,坐在床上,任雨泽的手从她的衣服下边伸进去,想摸摸那想了好久的,她戴了个薄薄的乳~罩,任雨泽隔着那层薄布摸到了那团软软的肉。

他们就这样拥抱着,亲吻着,他还在不停的摸着云婷之的。

他解开她胸前的钮扣,云婷之一抖肩膀,上衣顺着两臂滑落下去,她自己伸手到背後解开胸~罩的扣子,然後从前面摘下来,放在枕头边,上身**着与任雨泽面对面站着。

云婷之的肩头很圆,几根黑黑的腋~毛从腋窝钻出来,被空调的暖风吹得轻轻摇摆,一对饱满的挺立着,雪白的皮肤下映出兰色的血管,乳~晕相映着肌肤,显得颜色很深。

任雨泽贪婪地摸着、吻着,不停地吸~吮、裹舔着乳~头,一只手则猛烈地抓捏、摩挲着另一只,云婷之也十分的兴~奋,她脸色潮~红,发出阵阵呻~吟,任雨泽松开她的裤~腰,向下拉开长长的拉炼,露出里面小小小的粉红三角裤。

云婷之的皮肤很白、很光滑,肥肥的,腰腹十分**,每个部分都是圆润的曲线,阴~阜十分饱满,稀疏的绒毛遮不住鼓鼓的阴~庭,两条大~腿很丰~满,站在那里两腿之间没有一点缝隙,膝头圆圆的,小腿很匀称,脚也很秀气,总之,她的身体很像欧洲古典绘画中的贵妇人。

任雨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欣赏过云婷之了,她此刻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两腿夹紧,眼睛火辣辣地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的浑身像火烧,只想拼命地亲她、吻她、挤压她、揉~搓她,而她浑身软得像没骨头,任雨泽一下就明白了什么叫柔若无骨,她除了呻~吟也在不停地回吻任雨泽,任雨泽低下头,把云婷之的含进嘴里,舌头舔着奶~头,左手握起她的,搓~揉着,右手向下伸进她两~腿~之间,摸着大~腿内侧光滑的皮肤,云婷之一面喘息着叉开两腿,弓起腰背,把下面那绮丽的桃花源迎向任雨泽的手指,一面把他的头按在她胸前,另一手解开了任雨泽的衣扣和腰带。

他们一起倒在了床上,任雨泽发现云婷之很会和人相拥而卧,她紧紧地贴着你,浑身每一寸肌肤都与你紧密接触,身体柔软无比,象包着一团棉花,令人与她难舍难分。

云婷之的~头在任雨泽嘴里变硬,越来越突出,任雨泽用力吸着,像婴儿吮~吸母亲的奶汁,云婷之低头看着他在她怀里吮~吸,粗浊的呼吸直喷在任雨泽脸上。任雨泽的右手按在云婷之的外~阴,她的绒毛在他的掌心里“沙沙”响,他用手指分开她下面的唇,中指触到了唇中间,火热的洞口糊满了黏滑的水液,任雨泽犹豫了一下,中指向上弯曲,很顺利地找到洞的入口,慢慢探进去,他把食指也伸了进去。

两根手指好像插在热气腾腾的水塘里,任雨泽用并拢的中指食指在洞转圈搅动,弯曲起来抠着里面一环一环的肉棱,云婷之双腿哆嗦起来,身上一阵阵打颤,双手紧抱住任雨泽的头,嘴贴在住他耳朵,边呻吟边含糊地说∶“进来吧。”

这久别的滋味让任雨泽激动之体竟有些颤抖,他急忙爬了上去,压在她那雪白丰满的上。哦,真软哪,任雨泽的肢体触摸的都是温软柔滑的肉肉,那种滋味有点像腾云驾雾。他吻着她的**、肩头、脖颈和嘴唇,她闭着眼睛舒适地呻~吟着,她呻~吟的声音很怪,不是那种轻微的,而是一种发自喉咙深处的、象发情的母兽吼叫般的呻吟:“哦哦”她的眼神迷离,象哭泣般地叫着任雨泽的名字和喘息着,两手不停地摩挲着我的背部和胸部。

任雨泽的硬的要,他只能进入她那湿滑温软的洞来舒缓那暴怒的感受,他觉得自己进了一个热腾腾的泥潭里,里面是那么温软,那么滑润,那么宽松,一点阻力也没有,我在她的洞里肆意地搅动拔插,她饱满的阴~阜就象个厚厚的肉垫,任凭任雨泽在那里肆意冲撞,那种快意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则挺起腰部,小声哼着,享受着任雨泽的冲击,任雨泽加快进出她身体的速度,更加用力地往里深入,他身上开始冒出热气,後背一片片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胳膊、大腿流到床上。

而脸上、头上渗出的汗水,从前胸滴到云婷之的胸脯和肚子上,与她的汗水汇成一道道小溪,向下流淌

第二天任雨泽离开了云婷之的家里,虽然是周末,但不管云婷之还是任雨泽,都有许多事情要做,云婷之有点忧伤的看着任雨泽,看着他的微笑,沉默,得意,失落,他们用双手紧紧地握别,让感觉在手中轻轻撩过,共享一份难忘的温馨。

云婷之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日,自己在哪张纸上画下了一张脸,一张微笑着,忧伤着,凝望自己的脸,她多希望时光可以停留在原处,但是很遗憾,过去早就被洪流,被狂风无声地卷走了。

任雨泽吻别的时候给云婷之说:“云书记,我在省城还有的别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想要我帮忙吗?”

任雨泽摇头说:“现在还不好说,我先试一下吧。”

云婷之点点头说:“嗯,那好吧,随时联系。”

任雨泽再一次吻了吻云婷之,就离开了。

到了外面,任雨泽把车开出了小区之后,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二公子:“啸岭吗,你在哪里,在省城吗,我找你有急事,对,是天大的事情,什么办不成?办不成也要办,嗯好,到政府招待所来。”

任雨泽今天还要为新屏市烟厂的事情活动一下,虽然是周末,但任雨泽也知道,作为李云中这样的省长,他们是没有什么周末可过的,自己只要约上二公子,就有可能见到李云中省长了。

任雨泽先到了省政府的招待所,司机还在睡懒觉,因为任雨泽把车开出去了,他就没什么事干,任雨泽没有叫起司机,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样闲坐一会,二公子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见面就问:“任市长,什么天大的事情啊,我看你好好的,没有问题啊。”

“啸岭,新屏市的烟厂要关停了,你知道吗?”

二公子一听是这个事情,就无精打采的说:“关了就关了吧,你还不是照样当市长,又不是你要关的,我还以为你自己出事情了,这不是吓人吗?”

“啸岭,你不了解啊,新屏市烟厂对新屏市是很重要的,不要说一年给新屏市上交的财政款,就是几千职工突然的下岗,都会让新屏市发生一场地震。”

二公子想想也是,现在最怕的就是职工没饭吃,没事做:“哎呦,那可真是大事了,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啊,你就是把我榨了卖了,我也不能给你解决问题啊。”

“你当然不行,但有人行啊,主要就是指标的问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可你老爸能解决,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我和你老爸耗上了,要是搬不动你老爸,你也不要想干其他事情,我是把你盯上了。”

“唉,唉,你这不是赖皮吗?好歹你还是个市长呢,这么说出来的的话跟个无赖差不多。”

“反正我没有别的办法,就指望你了。”

二公子很无奈的说:“算了,我不和你扯了,只要还有希望,我陪你耗着,不过,我老爸对我不感冒,这你也是知道的,他见了我眼睛都黑了,我怕是帮不上你的忙啊”。

任雨泽却是不这样认为,他上次看到李云中对自己说起二公子的那个情景的,老头对二公子的爱是埋藏的内心深处的。

任雨泽说:“啸岭,你不懂老人的心啊,你是他的亲儿子,有你在身边,我就有信心。”

“好,老弟,我舍命陪君子了,要怎么折腾,你说了算,嘿嘿,难得折腾一回老爸,反正帐算在你的头上。”

“好的,那你就陪我上一趟省政府吧,见见你老爹李省长。”

二公子也很够义气,虽然他从来都不喜欢见到老爹,但为了任雨泽,他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他们就坐上二公子的小车,一路到了省政府,在门口,二公子的车也被挡住了,二公子就想发飙,但任雨泽是来办事情的,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慌忙自己下车登记,之后两人进入了省委大院。

在没有提前预约的情况下,想要见到李云中省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任雨泽现在已经是市长了,也必须要合乎规矩,不过,有李啸岭同行情况就不同了,李云中省长的秘书很熟悉啸岭,见他和任雨泽在一起,这个秘书也还是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揣揣,想不通怎么二公子会和任雨泽一起到来,不过他是不会多问一句话了,只是客气的引导着任雨泽和二公子进入了李省长的办公室。

李云中和自己的秘书一样,很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儿子和任雨泽一起走了进来,他不是惊讶于儿子和任雨泽在一起,因为这两人的关系他早就知道,他惊讶的是儿子这么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可是少有的事情,不,不能说少有吧,从自己当了省长到现在为至,李啸岭还从来没有踏进过自己的办公室,有时候,就算他到省政府来办事,也最多是到苏副省长的办公室去坐坐,根本都不会来自己这里。

不过很快的,李云中就明白了,呵呵,小子一定是让任雨泽硬拉过来的,看来啊,这任雨泽还真的很不简单呢?自己的儿子什么毛病自己太清楚了,等闲的人他根本就瞧不上眼,更不会稍加颜色。

李云中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少有的笑笑,对秘书说:“帮他们泡点茶吧。”

然后对着二公子说:“你可是贵客啊,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难的,难的。”

二公子很拽的挺挺胸膛,说:“来随便转转,看一下。”

任雨泽和李云中,包括那个正在倒水的秘书都一起笑了,这二公子的口气真的很牛,就像是中央首长一样。

李云中忍住笑说:“那你就随便的看看吧,我和任市长聊聊。”

李云中当然知道今天肯定是任雨泽有事情要找自己办了,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今天和儿子这样开玩笑也是少有的一次,但说了两句之后,他的注意力还是很快就转到了工作上。

任雨泽更不敢在这个地方调笑,就认认真真的给李云中把新屏市烟厂的事情做了回报,最后请求李云中,能不能给新平时的额烟厂留条活路。

李云中在听完了任雨泽的汇报后,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雨泽同志啊,你的要求我知道,不过,全省烟厂的计划指标已经确定了,要变动,很难啊,再说了,这次的指标,是有补偿的,新屏市烟厂可以得到一定的补助,由其他得到指标的烟厂拿出钱来,每年都有,财政吃亏是吃了一点,会有一些职工的问题,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明白你的心情,今后,在其他方面,多想想办法。”

任雨泽就忙着解释说:“李省长,你也知道的,新屏市工业底子本来就很薄弱,这样大的一个烟厂关闭了,几千职工马上就面临下岗,新屏市一时也很难给他们找到合适的地方安排,这不仅给政府增加来极大的压力,也让很多职工的温饱都存在问题了。”

李云中还是微微的摇摇头说:“但你要理解,这是政策上的问题,换做别的厂,也会出现一样的状况的。”

二公子就在旁边插话了:“老爹,你就帮忙解决一下吧,何必这样叫真。”

李云中一下就收起了刚才的表情,很认真的说:“啸岭,工作上的事情,你插什么嘴,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二公子就像继续争辩几句,但任雨泽拉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急躁。

二公子就忍了一口气,气呼呼的转过身到沙发上喝水去了。

李云中瞪了一眼二公子,吸一口长气,说:“雨泽同志,这次的指标,已经定下来了,要变动,很困难,再说了,现在变动,对其他地方,也不公平啊,你是市长,换位思考,要是现在变更了,其他的市,县会服气吗,他们还不是和你的心情一样啊。”

“但省长啊”

李云中抬手打断了任雨泽的话,说:“任市长,你是市长,要考虑全市的工作,烟厂不代表新屏市的所有的工作啊,你不应该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太多,已经定了的事情,就不要纠缠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云中的表情和语气就不是刚才那样客气了,他给任雨泽突然的就带来了一种巨大的震慑和压力,任雨泽知道今天的事情看来算黄了。

二公子很是不舒服的看着李云中,说:“真是找你白找了,走吧,雨泽,在这浪费时间。”

李云中气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过也就是站起来而已,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说真的,他也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度。

二公子也不看他,拉着任雨泽转身就离开了。

在走出了省政府之后,任雨泽和二公子两人都垂头丧气的,二公子就说:“看看怎么样?我就说我帮不上什么大忙吧,我家那老头子,倔的很,想让他徇私舞弊真是太难太难了,所以我都懒得待见他。”

“要不晚上回家你在帮我说说吧?”任雨泽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说。

二公子嘿嘿一笑说:“我又没在家里住,我到哪帮你说去?”

“你没在家里住?对了,上次说的让你带柯小紫回家的事情你做了吗?”

二公子谈谈手说:“没有啊,我一天忙的,哪有时间忙这,你看我经常回省城是吧?这都是跑资金,搞融资,不是回来享福的。”

两人说话中就到了政府招待所,他们都没有下车,就在停车场停住了车,一人点上了一只香烟,闷着头抽烟。

好一会任雨泽才说:“你应该回家住啊,老在外面也不是一回事情。”

“我不想见老头子,见面他就是教训,几次我都想带柯小紫回来的,一想到他那表情,我都没感觉了。”

任雨泽正抽着烟,听到这里,忽然的眼前一亮,嘿嘿的一笑说:“这样,今天就带柯小紫回家,我也去你家。”

二公子看一眼任雨泽,用手摸摸任雨泽的额头说:“你没发烧吧,柯小紫也不在省城啊。”

“不在有什么关系,让她现在就赶过来,现在才9点多,时间来得及。”任雨泽很兴奋的说。

二公子也像是明白了,说:“不会吧???任雨泽,你想让我们夫妻给你当炮灰啊。”

“李啸岭同志,为了新屏市的几千名烟厂职工,你作为一个新屏市的准女婿,是有责任为此付出的。”

二公子想了好一会说:“我估计柯小紫来了也没用,你不知道老头子的脾气,油盐难进啊。”

任雨泽却笑着说:“我看未必,一个是老头子见了儿媳妇高兴,在一个柯小紫哪一张好口利索的很,到时候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就交给她来说,我看有门。”

二公子也是真心相帮任雨泽一把,就牙一咬说:“那行,我现在就给柯小紫打电话,但这么给她说呢?”

任雨泽不等他把电话拿出来,就自己打开了电话,挂了过去:“柯小紫同志,嗯,我在省城,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想请你过来一趟,对现在,马上就出发,不用穿警服,对,下午六点前必须赶到,重要任务,对!很重要。”

但电话柯小紫有点怀疑这会不会是任雨泽的一个恶作剧,因为要是换着别的领导来这个电话,柯小紫肯定想都不想就会过来,但任雨泽吗?自己没少晃悠任雨泽,他会不会晃悠一次自己,还是很难说的。

所以在电话中柯小紫就有i点将信将疑的问:“那我们局里通知了吗?”

任雨泽一愣,感觉这小丫头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自己差点就低估了她的智商,不过任雨泽本来就是反应敏捷的人,毫不迟疑的说:“你们局长已经接到通知了,可能一会就给你电话了,你赶快收拾一下,不然时间来不及。”

说完任雨泽就挂上了电话,又很快地拨通了新屏市公安局韩局长的手机上,给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下,让她给柯小紫在打个电话,那面韩局长就哈哈的大笑着说:“这任市长也学坏了,好吧,我马上和她联系,帮你把她骗过去。”

二公子有点呆呆的看着任雨泽打电话,好一会才说:“靠,你怎么能让柯小紫他们局长这样骗她呢,这柯小紫来了还不和你拼命啊。”

任雨泽也大笑说:“管她的,不过来了柯小紫一听要正式的见你家人,估计柯小紫也就没脾气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二公子说自己还要见华夏银行的一个老总,所以就先离开了,两人约好了晚上在这里见面,柯小紫到了之后,也是先来省政府招待所的。

现在任雨泽就没有事情可干了,回到了招待所,好好的泡了个澡,起来带上司机下楼吃了午饭,然后回到房间美美的就睡了一觉,昨晚上估计也是消耗巨大,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多快五点的样子了

睡午觉也是会做梦的,任雨泽就佐料一个很美好的梦,梦到自己左拥右抱的,一面是江可蕊,一面是云婷之,后面还站着凤梦涵,把他美的啊,直接就忙不过来了。

这个梦做的很舒服,也很漫长,就像一步韩国的电视剧一样,还是一集一集的,任雨泽自己都不想醒来了,但他还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穿着睡衣,懵懵懂懂的打开了们,就见自己的司机正陪着柯小紫站在自己的门口,任雨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柯小紫来了,他略到惊讶的看着柯小紫说:“你怎么来了?”

柯小紫就气呼呼的看着任雨泽说:“你说呢?你不要告诉我是开玩笑的,我刚才还给啸岭打了电话,他开心的很,说让我先过来,所以任市长,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柯小紫小脸蹦的紧紧的,这也难怪,她明明在新屏市的时候都是有点怀疑的,就担心是任雨泽在和自己开玩笑,没想到他还串通了自己的局长一起骗自己,当然了,局长自己是不敢惹的,但任雨泽吗,嘿嘿,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怕他。

任雨泽也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了,奶奶的,这个二公子真是沉不住气,还没动家法呢,他都交代了,现在自己只有一个人对付柯小紫了。

任雨泽就忙说:“先进来坐,情况真的很危机啊。”

柯小紫忍不住了,说:“拉到吧,啸岭打电话那样子像是得了重病吗?你怎么能这样啊,反正你不给我好好的一个说法,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

任雨泽瘪一下嘴,说:“你还反了,不放过我你能怎么样?”

柯小紫就摸了一下衣扣说:“我要**了在你这睡觉,就这么简单。”

任雨泽一下就觉得头大起来,这个柯小紫总能想出这样稀奇古怪的方式来对付自己,他赶忙说:“打住,打住,你**了我也不看。”

“你再说一句试试?”

任雨泽马上就不敢说了,他笑笑给柯小紫到了一杯水,说:“你速度还成,挺快的吗,事情是这样的”

任雨泽就郑重其事的把新屏市烟厂的事情给柯小紫说了一遍,这个时候柯小紫也不敢开玩笑了,虽然任雨泽把她骗来了,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都是新屏市的市长,柯小紫对任雨泽也还是有一份感情在的,所以也不会真的为难任雨泽,不过在听完了任雨泽的话之后,柯小紫还是很不明白。

她歪着脑掉想了好一会,莫名其妙的说:“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也很想帮你分忧解愁,可是你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能这么样?”

任雨泽就笑着说:“在前一阶段,我见过一次李省长,他希望我劝二公子把你带回家去,让二公子他老妈和李省长认识一下你,说白了吧,只要他们都对你认可了,你和二公子的婚事也就有了着落。”

柯小紫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一会都还在晕着,最后有点结结巴巴的说:“任任市长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我就和二公子回家见他父母?”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算了,我害怕,我现在都很紧张了,你听,我的心都在跳的砰砰的。”

任雨泽心想,我怎么能听你的心跳,真是乱弹琴,他就安慰着说:“就是担心你害怕,所以晚上我陪你一起去,这样你就少点紧张了吧,唉,对了,你柯小紫平时不是很牛的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现在怎么成了这副德行了,那我叫你来就毫无用处了。”

柯小紫一下就跳起来了,说:“搞了半天你是想利用我啊。”

任雨泽嘻嘻的笑着说:“不利用你我还这样巴巴的把你骗到省城,晚上还陪你去见公公,婆婆啊,真是的,没听说过无利不起早这句话吗?”

柯小紫一下气的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了,指着任雨泽,发怔。

任雨泽心中那个畅快啊,早就想收拾一下你柯小紫了,今天总算是逮住了一个机会,呵呵呵呵,让你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睛。

开玩笑是开玩笑,任雨泽还是知道晚上事情的重要程度,所以也不管柯小紫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就收敛气了嬉皮笑脸,很严肃的说:“晚上我有的话不好说,但你是他们未过门的儿媳妇,你要帮着说,想一想新屏市烟厂几千职工的生活,这个事情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柯小紫其实到底是年轻女孩,虽然平时看着很厉害的,见了任雨泽那是很随意的样子,但那都是任雨泽不想和她认真,真要是说起来,她根本都不是任雨泽的对手,现在让任雨泽一惊一吓,一阵的严肃,她早就没了主意,愣了半天才说:“那晚上我怎么说,怎么做?”

任雨泽先看了一下柯小紫的打扮,她今天没有穿警服,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不过可能是走的太急的样子,所以连妆也没有画,任雨泽就指了指卫生间说:“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先化一下妆,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至于去了怎么做,一会二公子来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但时间不多了,我怕你一会没时间收拾自己。”

柯小紫一听任雨泽着话,什么都不敢说了,也根本都不再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见二公子家里的人,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自己收拾的完美,端庄,让二公子家里人无话可说,没法挑剔。

她急急忙忙拿着包就今卫生间去化妆了

一三三

二公子是轻脚轻手的走了进来,他是很担心会受到柯小紫的惩罚的,自己和任雨泽联手欺骗了她,天知道这丫头会怎么样的咆哮雷霆呢?

二公子进来看着就任雨泽一个人,二公子腰杆也直了,声音也大了,胆气也壮了,说:“咦,那丫头片子呢,不是说到了吗?”

任雨泽指指卫生间,说:“在里面化妆呢。”

二公子又有点紧张了,忙问:“没事情吧?闹腾没有?”

任雨泽很不屑的说:“闹什么?给她帮忙办成好事呢,有什么好闹的,她高兴的很,你坐坐,赶快给家里通知一下声,就说晚上儿媳妇回去。”

二公子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说:“刚才都已经给老妈打过招呼了,老妈说老爹一会也回去呢,你说小紫能办成这事情吗。”

任雨泽还没有回答,就听柯小紫说话了:“你们在背后嚼我什么坏话呢?”

说话中,柯小紫走出了卫生间,任雨泽和二公子一看,吆喝,这真是不画不知道,一画吓一跳啊,就这一会的功夫,柯小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黑色描过的柳叶眉,衬出柯小紫皮肤的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淡淡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高雅和妩媚。

二公子还是有点担心的,这个柯小紫喜怒无常,自己不要触他的眉头。

任雨泽就说话了:“柯小紫啊,你这一收拾还真的是很漂亮呢,我看成,今天一定能过关了。”

柯小紫有点不大自信的问:“任市长,你真觉得今天没问题吗?”

“那是绝对的没问题,放心好了,现在我们的重点就是研究一下晚上的策略,看看我们该怎么配合,怎么说话才能让省长同意我们的请求。”

柯小紫摇着头说:“唉,今天总算是认识你任市长了,如此的势利。”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着,也不争辩这个问题,转个话题,三人就商量了一会。

从这里到省委并不太远,三人掐着时间就坐二公子的车过去了,家属院的警卫是认得这个车的,不用停,直接就开到了后面院子里的李云中的常委小楼旁,三人就一起到了李云中的家里。

这三个人里面柯小紫今天有点紧张,任雨泽到无所谓,反正自己是撞大运来的,成不成就看柯小紫今天的表现了,但绝不能让她太紧张,任雨泽就小声的对柯小紫说:“你放自然一点啊,不要像个没见过大场面的人,拿出你过去的性格来。”

柯小紫也暗自吸上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刚到客厅,就见一个身着名贵服饰的女士走了过来,虽然看上去她已经年纪不轻,但风采依旧,那高雅的气质和雍容的风度,是年轻的小女子所无法企及的,她既没有残红退尽,又有深刻的内涵;既充满智慧,又含而不露;不会为自己的年龄而惊慌失措,更不会处处去抢风头,去故意显示自已的靓丽,岁月的打磨,造就了她的高雅气质和雍容的风度。

任雨泽知道,这是二公子的老妈了,过去任雨泽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是见过的,也不等二公子介绍,任雨泽就忙先招呼了一声。

二公子的老妈看了看任雨泽,觉得眼生的很,就问:“啸岭,这就是任市长吗?老乐家的女婿?”

二公子呵呵的笑着说:“可不就是他吗,今天专程过来看看你的。”

“奥,那欢迎,欢迎啊,现在是新屏市的市长吧,多好啊,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正厅级,比气我家啸岭真的有出息。”

二公子在旁边就忙说:“哎哎,老妈,不带这样夸人的吧,你想夸他就夸两句,凭什么损我啊,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女朋友,柯小紫,来小紫,见过你未来的公婆。”

柯小紫的脸就一下红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站了过来,二公子的老妈就很认真的端详了好一会,才拉着柯小紫的手说:“嗯,嗯,不错啊,看着冰清玉洁的,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怎么一直不过来让我们看看呢。”

柯小紫红着脸叫了一声伯母,一看二公子老妈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就也客气的叫了一声阿姨。

这个中年女人是二公子家里请的阿姨,只是她的这个家里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所以早就没有了主仆之分,也过来拉着柯小紫的手,嘴里夸个没完。

大家又客套几句,一起到沙发上坐定,二公子的老妈就对阿姨说:“张嫂,你把老李叫一下。”

阿姨答应了一声,上楼到书房叫李云中去了。

这里二公子的老妈就亲手给柯小紫拨了一个橘柑,嘴里问这柯小紫的一些近况,问他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等的。

柯小紫低着头,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泼辣样子了,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淑女的模样,一皱一笑间,妍姿巧笑。大有“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的味道。

二公子就看一看任雨泽,两人似乎都有一个同感,现在的柯小紫像是一枚晶莹的晨露,随着初起的太阳,成为蓝天上飘浮的白云,让大家品了又品,依然余味未尽,但不管怎么说,对这两个认识柯小紫时间太长的那人来说,他们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任雨泽不得不再心里说,“草字头,下面一个早。”

这柯小紫也真的能装,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柯小紫吗?端庄秀丽,温文尔雅,谈吐礼貌,含情脉脉。

任雨泽还在心中叹息的时候,就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任雨泽赶忙给柯小紫使个眼色,两人一起站立,等候这李云中的到来。

李云中下来了,不过他打眼一看,怎么任雨泽也站在那里,李云中的眉头就杨了杨,他径直的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带着讥讽的笑容说:“任市长真厉害,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哦。”

说着话,就瞪了任雨泽一眼,这凛凛生威,深邃犀利的目光,让任雨泽无端的紧张起来,他刚才在路上那种大无畏的勇气,一霎拉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有点尴尬的说:“我说不来的,他们两个硬拉着我过来。”

柯小紫和二公子两人对望一眼,靠,这什么世道啊,明明是他任雨泽安排过来的,现在到成了我们硬拉他过来的,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

不过两人肯定不能当面揭穿任雨泽的谎话了,都笑着看着他们两人。

李云中大概心里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就冷哼了一声说:“你的歪门邪道就是比别人多。”

但今天的重点不是任雨泽,所以李云中说完这句话,就转头看着柯小紫,一笑问:“你就是柯小紫吧?”

柯小紫忙说:“李省长好,我是柯小紫。””呵呵,叫什么呢,在家里不用这样客气,就叫伯父吧。“”嗯,伯父好。“柯小紫很乖巧的叫了一声。

“好好,你们都坐吧,任雨泽同志,你也坐下,不要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这遮眼法根本都骗不过我的,这样的主意我们啸岭肯定是想不到,对吧,柯小紫?”

柯小紫傻呼呼的连连点头说:“伯父你眼光真好,我都是让任市长骗过来的,他给我们局长说嗯,说省城有紧急任务呢,让我必须赶过来。”

任雨泽和二公子一下都傻眼了,这刚才在招待所还研究了半天的策略,没想到柯小紫见到了李省长,一下就把实话说出来了,整个部署完全打乱了。

二公子瞪着眼看着柯小紫,但柯小紫估计是从来没有接触到这样高级别的领导,脑袋整个都是蒙的,心情也很激动,感觉不给李云中说实话,就会天打五雷劈的,她哪里看的到二公子的眼色。

她看不到没关系,李云中是看到了,他一看任雨泽头上汗水一颗颗的掉,实在感到很是有趣,就继续启发柯小紫说:“这是欺骗啊,你就没有生气?”

柯小紫愣愣的说:“生气呢,我一到省城给啸岭打了电话,我就发觉上当了,我就过去质问任市长了。”

“奥,他怎么说啊?”

“他说为了几千新屏市烟厂的职工,让我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还说为了几千职工,就是虎,狼窝今天我们也要闯上一闯。”

“这样啊,看来他想让你做英雄了,把我家都比喻成狼窝了,不错,有创意啊。”李云中不冷不热的说。

任雨泽早就听的目瞪口呆了,这话不假,自己在后来是说过,但那是当着二公子的面说的,开玩笑的话啊,现在这傻丫头当真的一说出来,这还不让李省长生气了。

二公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咳嗽了一声,想提醒一下柯小紫的,李云中就看着二公子说:“你咳嗽什么,小狼崽子,人家这样说我们,你还帮着他干什么?”

“老爹,我帮谁了,人家任市长今天是客人,就只来坐坐的,你紧张什么?”

“嗨,你还死心塌地的帮他,刚才柯小紫的话你没听懂啊,这就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你和柯小紫都在被任雨泽利用,你不懂吗?还是这丫头觉悟了,知道上当受骗,知道揭发任雨泽了。”

李云中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是瞪的平平的,看不出他的表情是什么含义,这给任雨泽的压力更是沉重起来,一旦省长对自己有了看法,特别是从人品上看不起你了,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说真的,有的事情要看站在什么角度来看,就像自己这次让柯小紫来,当着二公子和柯小紫的面商量的事情,其实是很光明正大的,根本不会有道德人品的问题。

但现在由第三人说起,而且没有说到前因后果和当时的场景,给人的感觉就很有点阴谋诡计的味道了。

二公子的老妈感觉到这个气氛有点不对了,就拽一拽李云中的衣袖说:“看你搞的这么认真做什么,小紫第一次上门,我们不谈这个事情了,先吃饭吧?”

李云中点点头,瞪了任雨泽一眼,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柯小紫刚忙从茶壶中给他有添上,李云中客气的笑了笑说:“嗯,这丫头挺有眼色的,比有的人强。”

这话不知道他指得是任雨泽还是二公子,但不管说谁,任雨泽都是紧张西西的,心里也是把柯小紫恨透了。

李云中见柯小紫倒上了水,又问她:“柯小紫,你在这个虎,狼窝害怕吗?”

柯小紫点点头说:“我害怕的要死。”

李云中和二公子老妈都一下哈哈的笑了,李云中说:“既然害怕你还敢来啊,挺勇敢的吗?”

柯小紫很认真的说:“再怕我也要来的?”

“奥,为什么?”李云中到是有点好奇了。

柯小紫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啊,我们任市长为了这个烟厂的事情,揪心的很,今天一天饭都吃不下去,想到那几千职工没饭吃,他就伤心,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个人长吁短叹的,任市长在新屏市是最好的一个领导了,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帮他。”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任雨泽和二公子都有一次让柯小紫给雷住了,看来小丫头现在情绪稳定了,知道刚才说错了话,现在正在想办法弥补呢。

任雨泽马上就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出来,眼光呆滞,眼视前方,黯然伤神,悲痛欲绝。

李云中也有点发愣,从柯小紫的样子来看,这不像是假话啊,难道任雨泽真的为此事揪心到这个地步了?了不起的,我们党的干部要都是能像任雨泽这样,把群众,百姓的温饱,利益放在首位,这个国家何愁不能建设的更为美好呢?

李云中看着柯小紫,缓慢的说:“你这个看法是你个人的,还是新屏市老百姓的?”

“是老百姓的看法,其实我对他这个人还是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整个人一点都不讲情面,我们和他这么熟悉了,但从来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优惠。”

二公子也忙说:“是啊,是啊,当初为了高速路使用年限的问题,就为了多出一年的使用时间,他能和我扯了十来天,唉,要不是看到烟厂几千职工面领下岗的问题,我们才不想帮他呢。”

柯小紫也练练点头,说:“就是,就是。”

李云中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那么任市长你谈谈你们新屏市烟厂的优势吧。”

任雨泽一看事情有了转机,一下又振奋起来,很快让自己恢复了镇定,开始对烟厂的情况做出了回报,这个回报在任雨泽的嘴里说出来,那是有理有据,逻辑分明,条理清楚,他侃侃而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李云中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说到中途,任雨泽扼腕长叹,表情悲壮,实在是让二公子的老妈听不下去了,就对李云中说:“老李,任雨泽这孩子,看着真可怜,刚刚当上市长,烟厂就要关停了,职工就要失业,唉,你就帮帮他吧。”

李云中也点点头说:“我知道,任雨泽还是不错的,为了工作,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而这两个傻帽也是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他使劲,要是所有的干部都像他这样,一心考虑工作,何愁经济搞不上去啊。”

二公子和柯小紫也在旁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时而点头,时而帮衬两句,让李云中不得不看着任雨泽说:“我怕了你了,还有你啸岭,怎么有你们两个活宝啊,好了好了,明天早上,以新屏市政府的名义,写一个报告,请求增加指标,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任雨泽大喜过望,连连的点头说:“好好,没问题,谢谢省长。”

李云中摇摇头,站起来说:“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大家都站起来,一起跟着到了餐厅

吃完了饭,二公子的老妈拿出了一个翡翠手镯,给柯小紫呆在了手腕上,惊得二公子愣愣的看着老妈说:“这就给出去了?”

“怎么?你不想要这个媳妇?”

“额,好吧,那就给吧。”

任雨泽暗自猜测,这手镯应该是老李家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吧,不然以二公子的奢华,怎么会对这小小的手镯如此看重。

等任雨泽他们告别了李云中夫妻,一起出了李家小楼,二公子就对柯小紫说:“靠,你这次可是发了啊。”

“发什么?”柯小紫稀里糊涂的问。

“这手镯可是有很大意义的,这已经在李家传了六辈人,你已经正式的被接收为李家儿媳妇了。”

“且,这有什么,难道不是我,你还能找别人不成。”

二公子就看着任雨泽又说:“唉,都是为了你啊,这一下我也没得混了,套牢了。”

任雨泽现在是心情好的很,哈哈的笑着说:“套住好,套住好,那我们现在也分手吧,我回去写报告。”

柯小紫说:“有你这样的人吧,大老远把我叫来,事情帮你办成了,你转身就走,一点感谢都没有,早知道今天在那里的时候,我给你点几句坏水。”

不说这还好,一说这,任雨泽就想起了自己刚开始时候的心惊胆颤来,说:“你今天可是把人吓死了,我没问你要精神补偿费都是好的,还感谢?”

“那不行的,啸岭,拉着他,不请客今天不放他走。”

李啸岭一听有理,两人动手就把任雨泽控制住了,任雨泽只好乖乖的跟着两人上车,答应请他们。

三人都是刚吃完饭,想来想去,二公子就说:“到酒吧一条街去,刚搞的,很不错。”

柯小紫也点头同意,至于任雨泽,他们是根本都不考虑他的想法。

人未到,声先到!地面的震感与512有得一拼!远在几条巷子以外,就觉得地动山摇,酒吧几条街,渲染着这霓虹闪烁,人身心摇摆的地方!

他们停下车,一路逛过去,选择了一个叫做“甘华木”的酒吧!这里人声鼎沸,喧嚣到极致!dj磁性的嗓音不断蛊惑着寻找方向的人们,舞池里面的人摇摆到灵魂出窍,啤酒的味道、玫瑰花腐烂的味道、汗味、恣意的荷尔蒙味弥漫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只是坐在最边上的客人,面对桌上的劣质红烛和抢眼的五彩灯光,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也会按捺不住旌荡的心跳,假装淡定,内心**!

这里的客人们总是和一群朋友,认识的不认识找到一个最高点,做一个恰到好处的看客!

而寂寞的人和假装寂寞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寂寞的人抱着啤酒乱喝,声嘶力竭地合着dj乱喊;假装寂寞的人抱着所谓的缘分乱摸,想方设法的找到出现缘分的理由!

跳舞的人,专业和不专业,也一眼可以看到!专业的头发飞舞,腰肢乱颤,香水扑鼻,热情似火;不专业的人一直在找鼓点,和熟悉的人在舞池的最边上,眼睛晶亮,四处观察,怕被踩了脚!

有钱的人大声呐喊,没钱的人也疯狂尖叫,配合dj的蛊惑,一直癫狂!忘我!酒精麻痹的不是神经,是精神!

卖花的女人(不是小女孩)四处收罗掏钱买浪漫的男人,软磨硬泡,重复使用,反复推销!

领舞的女人适时的调动舞池的气氛,把男人们的和身体都勾引出来!

这确实是个发~泄的好地方,你可以目中无人的喝酒,不顾一切的摇摆,甚至可以大胆放肆的看、搭讪、勾引你中意的异性!

摇曳的灯光把一切都涂上了色诱!这里就是暧昧、猥~亵、偷腥、放纵的自由地!你可以把别人给你的伤害报复在这里,你可以把封闭的自我暴露出来,你可以把灵魂丢了,你可以为所欲为,当然你必须要有钱,要舍得!

刚一进去,柯小紫就嚷嚷起来:“偶最喜欢这了,里面的气氛好好哦,里面的帅哥一个个长的和张国荣似的,比你帅多了”。说话的时候,柯小紫是看着任雨泽的。

任雨泽嘴里嘟囔了一句:我吊,怎么能拿我和张国荣那个死人比呢,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死像,怎么可能比我有型。

二公子也嘻嘻的笑着说:“这里真不错的,帅哥多,美女也多,雨泽啊,今天我有拖斗,你自己撞运气吧。”

任雨泽才不想来找什么运气,但既然来了,也只能进来看看,自己很少到这些地方来,到这里见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而二公子就不这样想了,他嘴里说有拖斗,实际上早就心猿意马了,常言道:不如虎,焉得虎女,不对,不是虎女,虎女怕他也吃不消,他宁愿狐狸精,妖精。

这样刚一想,真的走道门口就忽然发现有个妹妹在打电话,就站在玻璃门内。

这女孩真的够风~,吊带杉,黑裙裤,要命的是这个电话妹妹还把腿敲在玻璃门上。

二公子暗叫:主呀,宽恕我吧。

那ck蝶翼交错,丝蕾内~裤被二公子由高到低看个正着,他想他来对地方了,他眼中只能看见那个美女,当时二公子真想把自己手机丢地上,装做检手机,再慢慢研究一下电话妹妹的ck蝶翼交错丝蕾内~裤。

只是二公子想到自己的手机才买没几个月,万一摔坏了也不值得呀,再说还没进去就这样沉不住气了,好象也太没见过世面的呀,北京的三里屯,十刹海也去过不少次啊,不行,不能没进门就丢这个脸,坚决不把手机丢地上。

任雨泽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就像是进常委会的会议室一样,昂首而入,那个小妹妹妖妖的看着他,看的任雨泽也是一阵的惊叹,考,那个漂亮,乖,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任雨泽对那个女孩想笑一笑,可是那打电话的小妞就把身子转过去了,连同那漂亮的ck蝶翼交错丝蕾内~裤一同带入裙裤之下。

正在任雨泽发愣的时候,后面给人推了一把,就听个女人说道:“你站在着干什么啊,进去啊,好狗不当道”

任雨泽大怒,nnd,长这么大还没听别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的,本人自小就知道礼貌待人,谦逊克制,我可不会随便说什么好狗不当道这句话。

二公子也听的是来了气,转过身刚想骂,抬头一看,眼前一亮,考,爽的,那不正是在门口那位打电话的妹妹么,吊带杉,短裙裤,就是ck蝶翼交错丝蕾内~裤没看见,她在二公子面前扎开双腿,考,才发现腿上还套了双长长**袜,tmd发~,穿这么性~感不怕被强~~奸啊,二公子心中想到。

“美女电话打完了啊”二公子调整好心态,摆出一付西门庆的~荡笑容,忽然一想也不能这么显山露水的呀,不能心急,该装b时就装b么。

于是他立刻换了幅面孔:“美女打电话出去打好了,在里面打很吵的”说到这,他忽然突口而出:“美女你今天穿的那件黑色内~裤是不是ck的啊”。

话刚出口,二公子就后悔了,他出自书香世家啊,怎么能这么无耻~~荡呢,都没认识上来就问她穿的内~裤

电话美女也楞住了:“你也太直接了吧,你想泡我虽然没说什么我的样子很象你同学之类的老套路线,也不能直接上来问我穿什么内~裤吧”。

反正问都问了,二公子也不装b了:“美女,我这人从来都这么直接,因为我从一进门就被你的气质与美丽打动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不说谎”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美女给打断了。

“你是一进门就被我的气质和美丽打动了还是被我的内~裤打动了”美女忽然发力,反咬他一口。

二公子还想再说什么,耳朵就让柯小紫一把扭住了。

柯小紫气呼呼的对他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以后再也不能来酒吧了,走,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扭着二公子就转身离开了。

任雨泽一看,不错,这一下自己也算是解放了,跟在后面,三人就离开了这里。

任雨泽觉得,走出酒吧,一切就回到最初,灵魂回来的时候,这里,很多姿多彩,很恣意放~荡,很随性,很吵!

偶尔的感受,是新奇的,是无法比拟的满足!长此以往,你会看到表演者的随便和敷衍,你会看到dj除了磁性的嗓音一无是处,你会看到白天酒吧的肮脏,你会看到酒吧里面等待艳遇的人面目狰狞,你会看到这一切本来的模样,你还会看到,你自己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灵魂放肆的丢掉却丢不掉!

任雨泽在回到了招待所之后,立即给市政府办公室去了一个电话,让他们连夜起草了报告,加盖政府的公章,务必在明天九点之前送到省城来。

这个电话就让政府办公室马上忙乱起来了,王稼祥也从家里感到了政府,连夜加班,完成报告。

第二天一大早,盖了公章的报告送到了李云中省长的办公桌上,李云中看了看报告,再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任雨泽,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报告上签下了同意增加卷烟生产指标30万大箱、请北江省烟草公司迅速落实、将办理结果告知省政府的批示。

领导的批示,都很有讲究的,仅仅是同意,那么,这件事情办起来,还有很大的难度,也许因为某个环节不到位,最后黄了,同意加迅速,就是一定要办了,不过,时间上不一定迅速,也许办的很慢,只要最终办好,就可以了,但是,同意加迅速加上报办理结果,情况就不一样了,说明领导等着办理结果,如果不迅速落实,领导会催办,会批评,需要办理的事情得到了领导这样的批复,就已经成了。

任雨泽立拿着报告笑眯眯离开了李云中省长的办公室,还有不少事情要办,任雨泽不会等着省政府的人去办,这件事情不能有丝毫的耽误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实。

任雨泽将签字的批示复印了几份,到综合处加盖了省政府的公章,自告奋勇去跑腿,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处长知道任雨泽的身份,没有说什么,同意任雨泽自己去办理,李云中省长签字的原件留在了省政府。

任雨泽找到了省计委一个认识的副主任,让他帮忙,拨通了烟草公司负责人的电话,在电话里这个副主任通报了李云中省长的批示,其实,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省政府办公厅已经打来了电话,他们正在等着这份报告,然后开始调整计划指标。

任雨泽赶到了烟草公司,递上了报告,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很奇怪,弄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连办公厅、省计委副主任都打电话了,烟草公司的负责人吩咐计划处马上调整指标,下午给省计委送去,省计委等着这个调整后的计划,要上报国家计委。

任雨泽很是灵活,他知道,指标就是钱,许多的县市,为了这些指标,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气力,自己这横插的一竿子,肯定有地方要吃亏的,所以,他找到了烟草公司的计划处,计划处的几个处长。

他们看着李云中省长的批示,几个处长开始是吃惊,接着一听任雨泽是个市长,就哈哈大笑,很快和任雨泽聊起来了,言下之意,任雨泽很清楚。

任雨泽拍着胸脯说:“辛苦计划处的领导了,办好了这件事情,我代表新屏市,请计划处的所有领导潇洒,一定要玩个痛快。”

任雨泽等在计划处,指标很快调整了,怎么调整的,任雨泽不知道,他坐在外面的办公室,等着结果出来。一个小时后,几个处长还拿着报告,给任雨泽过目,任雨泽看到了新屏市烟厂,本年增加卷烟生产计划指标30万大箱,全年计划卷烟生产指标合计1o0万大箱。

烟草公司的负责人签字之后,任雨泽索要了一份复印件,他和烟草公司计划处的处长一起,赶到了省计委,将报告直接送给了那个认识的副主任。

办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任雨泽和计划处一大帮人,直接到了政府招待所,烟厂的负责人早就在那里等着,这到出乎任雨泽的意外,新屏市烟厂的厂长昨晚估计听到了办公室写报告的消息,也到了省城,在宾馆门口等着,看见了任雨泽手里的报告复印件,这个厂长上千紧紧握着任雨泽的手,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这个厂长和任雨泽不知疲倦,陪着计划处的一帮人,吃喝玩乐,甚至为计划处的男同志找来了最好、最漂亮的小妹,如今,花多少钱任雨泽是不在乎的,这个厂长这次带来的钱很多,烟厂的人负责最后买单。

烟草公司计划处的一大帮人,精神太好了,从中午的12点开始,一直玩到了次日凌晨的1点钟,该玩的全玩遍了。

临结束的时候,计划处的人都得到了一个红包,里面是1万元现金。

几个处长和任雨泽告别的时候,连声说新屏市够意思。

半夜任雨泽回到招待所,就困的实在受不了,澡都没洗,一头睡到了第二天才醒了。

刚刚洗漱完毕,就见那个烟厂的厂长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歌信封。

“任市长,这个信封你收好,前几天市委开会了,再次研究了烟厂面临的困难,我代表新屏市烟厂,对你表示感谢,这是市常委会早就研究决定,奖励给解决问题的个人1oo万元钱,请你收下。”

任雨泽哪能要这钱啊,忙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奖励就不必要了。”

“任市长,你听我说,烟厂关停,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市委、政府努力了很多年,花费无数,都没有办好这件事情,你刚刚上任不久,烟厂就是关停了,也不是你的主要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没有推辞,没有退让,没有找理由,主动承担了任务和责任,这1oo万元钱,是你应该得的。”

不管他是怎么说,任雨泽也绝不会要这个钱的,最后这个厂长也是很无奈,面对任雨泽这样一个市长,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任雨泽在省城的事情都办完了,就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新屏市,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和冀良青商议,所以在北江省城他一颗都没有耽误,说起来啊,这北江省属于中国一个很普通的省份,各方面表现都平平,农业不强,工业不壮,人口不多,地域不大,既不属于沿海,较之西部地区又有些优势,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让北江人迷惘,北江人曾尖锐地自嘲北江是个“隐形省”,可有可无,如同一盘年三十的凉菜,有你不多,没你不少。

新屏市更是这盘凉菜中的最为平常的一个佐料了,有它不多,无它不少,但任雨泽是想要让它发生变化,所以在第二天任雨泽回到新屏市之后,就鼓足了勇气,找到了冀良青。

一三四

冀良青实际上现在还没有从小魏带给他的伤痛中走出来,随着案情的逐步明朗,冀良青就有了一种被剥光了衣服任人观赏的感觉,过去为了给小魏打好基础,为了让小魏顺利的提升,冀良青没有少说过小魏的赞誉之词,而现在他才发觉那时候自己真的很傻,很傻。

但这个件事情本来是可以遮掩过去,这个局面也是能够回避的,如果不是任雨泽的紧追不放,如果不是任雨泽在常委扩大会上的故意提出,事情也不会演变到现在的这个状态。

毕竟小魏已经死了,冀良青的仇恨只能记在任雨泽的身上。

现在冀良青看到任雨泽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就像看到了一只狡猾而又凶恨的饿狼一样,冀良青第一个反应就是厌恶和憎恨。

但不管怎么说,身在官场这个大舞台上,季良青有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老道和容忍,他不会现在就把自己对任雨泽的恨暴露出来,这里绝不是市井之地,没有必要争那一时的痛快。

所以他还是站起来笑着招呼任雨泽说:“任市长来了,坐吧。”

任雨泽当然也是要客气的回应一下了,寒暄两句,任雨泽也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任雨泽自己都感到好笑起来,他发觉大部分的政治人物,怎么都像是川剧中的变脸一样,时而欢笑,时而怒目,而且就算刚刚大吵之后,刚刚给对方扔过黑砖之后,见了面也能笑的一样的坦然和真诚。

在季良青坐过来之后,任雨泽很是殷勤的给季良青发上了一只香烟,再帮他点上,季良青的秘书就帮着他泡上了茶,任雨泽才说:“冀书记,我想来给你回报个工作。”

季良青心中冷笑一声,你任雨泽只要一谦虚起来,肯定就是没有好事,他弹一下烟灰,说:“任市长你客气了,有什么我们一起商量吧。”

任雨泽也不想多绕弯子,他把自己最近的这个想法详细的给季良青谈了出来,正如云婷之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没有市委的点头默许,单靠政府去完成是会有很多麻烦的,为了能带给新屏市一个良好的环境和未来,今天任雨泽的态度很低调,一切都依照长幼尊卑的规矩,老老实实的给冀良青做了回报。

任雨泽也给季良青表述了自己的目的,也只有这样,新屏市的投资大环境才能够的到改善,为以后引进外来的投资,扩大新屏市新的发展点做贡献。

冀良青一直在默默的听着任雨泽的汇报,从心里说,任雨泽的这个想法其实和他最近的一些想法也是相吻合的,在小魏出了这个事情之后,冀良青痛定思痛,也想要改变一下机关的工作作风和老爷思维。

人都是很矛盾的动物,冀良青有时候也觉得这样混着太没意思,他也想搞出来一些大动作,让自己的宦海生涯轰轰烈烈的,但有时候又怕那样会伤害到自己已经很稳固的势力,所以多少次了,他总是在想,却难以付之行动。

今天任雨泽的话让她有了一种渴~望和冲动,他思考了好一会说:“你觉得现在新屏市有必要这样搞一下吗?”

任雨泽说:“我人为还是有必要的,很多事情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我们一些干部的官僚作风已经影响和制约了新屏市的发展,到了不纠正,不整顿不行的地步,为什么新屏市会衍生出许多的**行为,归根结底就是个别人对权利的理解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偏差。”

季良青也不由的点点头,是啊,全国各地目前都在强调经济展环境问题,市委市政府借着这股势头,明确保护投资者的利益,是一种很好的姿态,再者,接下来就是两会的召开,在此之际,搞一下整顿,不管从政绩,还是从务虚来讲,都是大有益处的,所以,季良青表态了:“那行吧,我看抓紧时间,在筹备两会的同时,把这个事情也弄起来”。

任雨泽感到了一阵的欣慰,不管季良青是出于何种的考虑,只要他同意,对自己也就算是一种支持,任雨泽信心满满的离开了季良青的办公室。

第二天,季良青就迅速的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新屏市的经济发展环境问题,会上,任雨泽对新屏市目前存在的一些现象提出了批评,比如说找企业拉赞助的问题,表明上看,是企业心甘情愿的,其实真是这样吗,政府机关管着企业,企业敢不赞助吗?

还有吃,拿,卡,要的问题,一些单位,利用手中的权力,要求企业解决困难和问题,这样的做法危害更甚,企业掏出钱来,一方面是摄于权力,一方面也想得到好处,久而久之,各种各样的不正之风就会大量滋生蔓延,针对存在的这些问题,任雨泽建议成立整顿经济展环境的领导小组,彻底清查和处理类似的问题,政府是为企业和人民群众服务的,绝不做杀鸡取卵、危害自身形象的事情。

虽然这个会议并没有直接针对到会场上的那一个人,但大家听到任雨泽的这些讲话,还是都有点担忧,怕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在一个,冀良青还没有表态,他们两人的关系大家是众所周知的,冀良青对任雨泽的这个提议会不会支持?这是每一个人都带着疑问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冀良青却高调的做了讲话,他强调了整顿经济展环境的重要,要求市委办公室按照常委会的要求,迅起草文件,成立新屏市整顿经济展环境领导小组,切实开展整顿工作,为淮扬新屏市招商引资工作保驾护航。

冀良青的发言无疑就彻底奠定了这次会议的走向,没有人在敢于提出反对和异议了,只是他们都很奇怪,在这个事情上,冀良青怎么能和任雨泽保持了高度的统一,两人不是前段时间闹得挺凶吗?

但不管他们持有何种疑问,在这次会议结束之后,冀良青快速的召开了干部大会,整顿经济展环境领导小组正式成立,市委书记冀良青毛遂自荐,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市长任雨泽担任常务副组长,市委尉迟副记和市委纪检委书记也分别担任了副组长,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市纪委,日常工作由市纪委负责。

事情的发展出乎任雨泽的预料,本来,他以为,这件事情会是市政府牵头,毕竟,市政府直接负责招商引资工作,没有想到,最终完全落到了市委,市委记和市长是不会直接去过问具体工作的,领导小组设在市纪委,那么,就是纪委负责日常工作了。

任雨泽终于明白了云婷之的话,如果当初提出全面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同样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一切的话语权,都在冀良青那里,自己是无法时常过问的,而且,摊子铺得太大,到处都是问题,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到处都没有问题了。

任雨泽也不得不佩服冀良青了,自己有时候真的有点低估了季良青的反应和果断,现在冀良青就拿出了魄力,在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人家冀良青却将这件事情做的轰轰烈烈。

冀良青在不断扩大着这次事情的影响力,报纸、电视大肆宣传,让群众都知道了,他还不断的召开大规模的会议,强调了市委的决心,一切都预示着,市委要下决心整顿新屏市的经济展环境。

任雨泽等冀良青走到了这一步,他也才算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一个好好的提议和想法,到头来,变成了市委冀良青的一次绝佳的个人秀了,现在几乎没有市政府什么事情了。

而且,冀良青这样做,很快的就淡化了人们对小魏事件的印象,一下子就扭转了冀良青最近以来的被动局面,同时对今后的工作也有着深远的影响,将来就算是政府这面招商引资工作成功了,主要的功劳少不了市委的,因为现在冀良青已经把市委的前瞻性表现出来了。

那么,下一步,招商引资工作成绩不是很好,新屏市的经济发展不太理想了,这些都对市委没有影响,责任也都落在了政府这面,说的具体一点,都落在了任雨泽的头上,

因为人家冀良青已经帮你整顿了经济大环境,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没有搞好,那就是你任雨泽自己无能,对市委来说,市委能够高度重视和整顿这个大环境,本身就是工作成绩的体现。

任雨泽感到了被动,他只有迅速的召开了政府常务会,目前,政府的主要工作,除了两会筹备,就是招商引资了,一定要借着目前的气势,引进一些大型企业,哪怕是引进一家,也是好的,开区目前有着大块的土地,虽然目前新屏市的土地价格暴涨,但是,开区的土地还是严格控制着,不准随意买卖。

这是任雨泽上任伊始就强调过,开区党委和管委会,绝不能擅自买卖土地,每一次土地交易,必须要市政府分管副市长签字,才能够办理手续,开区基本上是原来的郊区,这次的城市区划,进入了新屏市城市管理的范围,为了改变起土地所有权的问题,新屏市费尽了气力,目前,开区里面的农民,大都办理了城镇户口,可是,城镇户口不能够解决吃饭的问题,所以说,开发区实际上也面临诸多的困境和压力,必须要大力引进厂矿企业,才能够解决问题。

任雨泽就给二公子去了个电话,希望和他见上一面:“李老板啊,什么时候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怎么,你不会又想混酒喝了吧?”二公子大咧咧的说。

任雨泽骂道:“少给我提喝酒的事情,自己酒量不行,一天到晚还咋呼着喝酒,上次我们都没事,就你自己醉了,说好的你请客,最后还不是我买单。”

二公子也呵呵的笑了起来,上次还真的是那样的,本来是自己请客的,可是后来自己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任雨泽就把帐结了,不过二公子并不感到内疚,说:“你少来了,我请过你好多次了,你出一次钱怎么了,还有啊,烟厂的事情你还没有谢我呢?我们两口子都被你利用了,这个帐我们要慢慢的算清楚,再说了,你请我那也是报销啊,而且像我这样一个重要的投资者,换做其他城市,人家领导天天要宴请我的,哪像你新屏市,到想我是来求你一样。”

“嗨,你在我新屏市挣钱,你还好意思让我请你,说的过去吗?至于我利用你们两口子,那是为你们好,平白无故的就在我们新屏市把一朵鲜艳的花朵给摘了,我还喊吃亏吗?”

“我是帮你们新屏市解决男女搭配不协调的负担好不好?至于我挣不挣钱现在还难说,但至少你任市长这次两会的政府工作报告要好写多了吧,有我这十多亿的项目垫底,再加上萧老板那个几十亿的影视城,你真可以拽一下了。”

“拽什么啊,这次找你就是让你帮着介绍几个大客户的,最近的形式你也看到了,我这面不做出一点成绩来,说不过去啊。”

“这样啊,行吧,我最近也没时间到你哪去,不过这事情我放在心上了,抽空我就给你联系几家来。”

任雨泽觉得有时候这个二公子还是很靠谱的。

接着任雨泽又给萧博瀚去了一个电话,电话打通之后,任雨泽吓了一跳,自己一不注意竟然打了一个国际长途,萧博瀚还在国外,他说自己暂时无法回来,在那面还有很多其他事情。

任雨泽就有点担忧的问:“那你的影视城项目这么办?”

“影视城有专职的经理们在打点啊,我估算了一下,开工要到4.5月份了,那时候我就回国内了。”

任雨泽有点不解的问:“你在国外事情还很多吗?”

萧博瀚大笑,说:“很多,多的到了你都无法想象的程度。”

任雨泽心中是有点不以为然的,萧博瀚从临泉市到国外去,算下来也就几年的光景,走的时候手上估计也就是当初骗另一个黑老大买下他假矿山的那几个亿,他这么就能到国外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来呢?

任雨泽是想不通的。

其实萧博瀚的事情他永远都想不通,因为他没有融入到萧博瀚的那个世界,他不知道那个世界对于财富的积攒和掠夺是多么的惊人和可怕,更不知道他们所做的生意会让他们的财富以几何数在翻倍,他更不知道,萧博瀚在出国之后的不长时间,就继承了他大伯的庞大家产和庞大势力,让萧博瀚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就跻身到了一个让人吃惊的国际大佬行列。

这也和人的定式思维有关系的,任雨泽这些年行走在官途中,他的思维就是按部就班的发展,就算个别提升很快的人,但也不会超出的太过份,因为体制上的规矩是不会改变的。

不过二公子倒是真心的给任雨泽帮忙了,他利用他在省城的关系,利用整个李家在官场的影响力度,很快的就给任雨泽介绍了第一个企业,这个企业南方省的一个商人,他做的是园林绿化,这个项目如今是新兴产业,有着极为广阔的展前景,而且,这样的企业,不存在污染,能够消化新屏市不少的富裕劳动力。

任雨泽非常高兴,要求招商局无论如何,都要引进这个园林绿化的企业,项目就落实到了招商局副局长赵猛的头上,这个副局长赵猛也是任雨泽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和任雨泽的关系也是很密切了,如果不是招商局的位置过于重要,任雨泽早就想动一动他了。

但市招商局长邹鸿永到现在任雨泽还是有点把握不住,这个局长给任雨泽的感觉很飘忽,很难看清他的心意,所以任雨泽只能委屈赵猛在招商局呆着,帮自己把握住招商局的所有动向。

赵猛也深知现在新屏市的局势,所以对这个项目他也是尽心尽力,他不能让任雨泽为难,经过几天的接触和商谈,赵猛不负众望,和南方省商人顺利签订合同,这其间自然是少不了二公子的撮合,毕竟他以身师范,让对方可以放心前来。

搬迁仪式极为隆重,新屏市四大家班子成员全体出席,冀良青代表四大家讲话,欢迎客商的到来,表示新屏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企业的发展

市委,市政府邀请了北江省电视台宣传这件事情,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对新屏市最近的这一段时间工作较为重视,认为新屏市抓住了重点,在引进资金和企业落户方面,做的很好。

有了第一家企业进入新屏市,冀良青的热情高涨,企业建设期间,他经常到工地上,去关心进度,询问企业是否有什么需要,而且在各类会议上强调,谁向企业伸手,市委就让谁下岗,这些事情,都通过电视台和报纸,广泛向外界宣传。

紧接着,市委尉迟副记、纪检委书记蔡国章也到了工地上,询问情况,一再表示市整顿经济展环境领导小组时刻关注企业情况,为企业展保驾护航,有了这样强有力的宣传,没有哪个部门敢去找麻烦。

任雨泽关注着这一切,仿佛是在看一场大戏,主角、配角纷纷亮相,而且表现优秀,他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情,该你做的,用心去做,不该你做的,用心之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这一场整顿经济展环境的工作,从上至下,没有人会认为是市政府和他任雨泽提出来的,而且,所有的重心,都偏向了外来投资的企业,至于本地那些做生意,或者说是做小生意的,没有人关心。

有时候任雨泽也在自问,按难道创建优良的软环境,仅仅是针对外来的企业和投资者吗,但任雨泽不会开口说,不会自找无趣,目前的态势展很好,如果横插一杠,提出这样那样的不足,他将处于完全的被动之中,最为关键的,上上下下都会对他极为不满意的。

过没多少天,国家计委、国家烟草总公司关于同意北江省卷烟指标调整计划报告的决定传真到了新屏市政府,新屏市烟厂卷烟生产指标调整为1o0万大箱,传真到的当天,烟厂召开了全厂干部职工大会,邀请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参加,传达了这一消息。

本来人心惶惶的新屏市烟厂,迅速稳定。这生产指标增加,不仅意味着烟厂干部职工的饭碗保住了,还意味着他们要增加收入,一度受到波及的其他产业,马上开始复苏,比如说纸箱厂,主要就是依靠为烟厂生产纸箱维持,现在,烟厂要扩大生产量,他们也准备再购进机器,扩大生产量。

还有南区的烤烟种植基地,最近南区都头大死了,看着好好的烤烟基地就要撤了,开春种下的烟草就这样荒废了也是损失惨重啊,现在都好了,任雨泽对烟厂问题的解决,可以说解决了一大溜的企业。

任雨泽独自在省城为烟厂争取指标的消息很快传开了,百姓将任雨泽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说任雨泽在中央有关系,搬动了国务院领导,任雨泽听到这些传闻后,付之一笑。

这一阵的忙活之后,就迎来了新屏市两会的召开了,会议期间,任雨泽当然是最为忙碌的人,他不仅要做好参会委员们的生活后勤工作,还要为会议的召开做到保驾护航的作用,特别是一些遇上开会就上访的人,这也成了此次两会的一种新课题。

现在国家不允许强制处理这些上访户,但他们总来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政府和公安局没少研究开会。

新屏市的人代会,3月8日召开,这次的人代会,因为任雨泽还要在这个会上过一下的,有了上次尉迟副书记纵选举的那次教训,所以,市委格外重视,不敢出现第二次那样的额状况了,鉴于这种形式,任雨泽就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要是在一个地方连续的出现两次选举事故,那冀良青干脆就等下下课算了,

任雨泽终于走上了主席台,代表新屏市人民政府作政府工作报告,这也是任雨泽此次会议中最重要的一项工作,这个报告要在政协和人大代表手上通过,还要应对很多质询,好在任雨泽也不是第一次开这样的会议了,更何况正如二公子所说的那样,任雨泽有高速路十多个亿的项目和影视城几十个亿的项目垫底,比起历任的市长来说,要硬气了很多。

3月11日,下午2点,例行的选举程序开始了。

会议由尉迟副书记主持,冀良青书记,人大何副主任等等人都在主席台上,其余代表都在主席台下面。

2点3o分,投票开始,市长是等额选举,没有代表团提出来其他的候选人。

这个时候,任雨泽还是有些紧张的,当选是肯定没有问题,除非季良青等人敢于挑战省委的绝对威信,但如果反对票多了,就是当选了,任雨泽也会觉多面子上还是不好看。

3点1o分,总监票人将计票结果递给了尉迟副书记。

“现在我宣布选举结果,本次大会,应到代表1028人,实到998人,出选票998张,收回选票998张,其中,赞成票991票,弃权票没有,反对票7章。任雨泽同志当选新屏市人民政府市长。”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任雨泽站起来,向所有代表挥手致敬。

尉迟副书记接着说:“下面,请新当选的新屏市人民政府市长任雨泽同志讲话,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中,任雨泽走上了主席台。

他向所有代表深深鞠躬,这个动作,在新屏市的历史上,是第一次,正是任雨泽的这次鞠躬,形成了以后新屏市人代会的惯例,以后当选的市长,言之前,先向代表鞠躬。

当任雨泽鞠躬的时候,掌声再次响起,这次的掌声,比任何时候都热烈。

“各位代表,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正是因为你们投下了神圣的一票,使我当选了新屏市人民政府市长,我的工作经验还是不足,但是,你们信任我,支持我,给予了我最大的鼓励,古语说得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承载着各位代表和全市人民的重托,我一定在市委的领导下,带领政府一帮人,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致力于新屏市的经济展新屏市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谢谢大家。”

任雨泽的发言结束以后,会议室里面出现短暂的安静,全场鸦雀无声,很快,掌声响起,长时间不停止。

任雨泽的发言在新屏市迅成为了经典,在这之前,任雨泽拒绝了秘书起草的言,他觉得,少说多做才是正理,与其在会上说那么多,最后不能落实,成为笑柄,不如少说一些。

任雨泽在人代会上的言,通过人大代表的广为流传,在社会上形成了良好的影响,提升了他的形象,为任雨泽顺利开展工作,铺平了道理,这是任雨泽没有想到的。

他的表态言震动全场,他的“人民的信任,人民的重托,我不能辜负,我的责任是无限的,我的义务是为人民服务。”还有“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绝望的心态,虽然新屏市是欠达的地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切都有可能。”

连坐在旁边的冀良青都不得不承认,任雨泽的发言,比他的有气势,更能够激人的共鸣。

任雨泽市长的名分也在这次会议选举后确立的,于是在这一大堆的事情中,任雨泽几乎连吃饭都要小跑才行。

冀良青在这次会议中,果然是拿整顿经济环境这个题目做了一篇很大的文章,在第一天他的讲话中,就着重而反复的提到了这个方面,说市委给政府做出了多少,多少的支持。

言下之意,要是政府将来没有做好经济工作,那真是天理难容。

任雨泽坐在旁边听着,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可是认真的想想,也实在无话可说,市委不管是真也罢,假也罢,人家是把这个事情搞的轰轰烈烈的,谁能自己这个事情最初的想法是自己的呢?如果说冀良青是在摘了自己的桃子,那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有这个条件和权利。

但抛开个人的一些情绪来说,这次整顿还是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想到这里,任雨泽也就不再心情郁闷了,随便他冀良青怎么说吧,自己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应该的。

这样忙忙碌碌了好多天,总算是开完了会议,今天任雨泽就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两会的代表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新屏市,整个城市也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了,特别是那些小商小贩们,这些天每天都在家里闲着,不能上街摆摊设点,过去就是城管查,最近一个阶段,好多部门都在查,其实也就是一个意思,你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

但这些人能怎么办呢,只好一面在家看这电视,一面嘴里不停的骂着。

会议一结束,他们就全部冲了出来,早上任雨泽走出了小区的大门,有看到这些熟悉的摊点,又听到了这些熟悉的吆喝声,任雨泽却有了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他也知道最近一个阶段大家都不舒服,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时候在公家做事情,务虚也无法回避。

任雨泽在两会结束后的第一个早上,就在小区门外的摊点上吃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吃好之后,才摇摇晃晃的到了政府的办公室。

现在的办公室主任是从一个县上的副县长调过来了,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代付眼镜,人也看着没有基层那些官油子的痕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他是两会前刚调过来的,所以和任雨泽接触也不算他也多,加上最近任雨泽开会开的盲昏着头,也顾不得认真和他交流。

今天任雨泽才坐进来,这个叫卓思明的主任就带着上次陪任雨泽去喝酒的那办公室两位美女谷风莺和方冰玉走了进来,这两个美女也都是来的时间不长的,不过相比于主任来说,她们和任雨泽就熟悉很多了。

卓思明进来之后就说:“任市长,最近这些天把你忙坏了,晚上我们想请你吃个饭。”

这两个美女也是一个帮任雨泽泡茶,一个帮任雨泽打扫着办公室的卫生。

任雨泽现在根本都不喜欢参与这种和下属之间的酒宴,一个是他感觉浪费时间,还有一个就是他每次和下属们在一起,其实吃的并不畅快,作为一个领导,下属的拍马溜须本是正常的,但人人拍,句句拍,而且都是毫无新意的拍,那就实在是太没意识,有时候坐在那里听着他们的阿谀奉承,连胃口都没有了。

你别说,任雨泽往往在那个时候,就想到了当初自己在洋河现刚去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能很愉悦的接受一些人的吹捧,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刚掌握了权利,心理上还是多少有些膨胀的。

现在经过了这些年的沉浮起降,任雨泽早就不再幼稚,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一种违心的表白,或许他们自己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但别人都在说,自己不说,也不好。

任雨泽就像找个借口推掉这个宴请,他装着想了想,说:“哎呀,今天我恐怕去不成了。”

办公室的卓思明主任忙说:“任市长,这是我接凤主任手来到办公室的第一次请客,是我自己宴请大家的,所以想请任市长能够参加。”

他一提到凤梦涵,任雨泽就还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这就是两会中,大宇县的几个代表都提出的一个问题,说目前大宇县县委正准备把大宇县养护多年的一片巨大的竹林毁掉,所以提议是市政府干预一下。

任雨泽当时是感到有点奇怪的,这个事情既没有听到张光明的回报,也没有听到凤梦涵的说辞,怎么两人悄无声息的就有了动作,这片竹林任雨泽也是知道的,现在听代表们提及此事,任雨泽就准备稍微空闲一下,专门的问问情况。

但这些天太忙了,等会议开完,任雨泽几乎把这件事情都忘了,现在这个主任一说起来凤梦涵的名字,任雨泽就一下想到了,忙说:“哎呀,这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啊,是这样的,我已经和大宇县张书记约好了,今天要过去到他们县上去的,所以就实在对不起,改天吧,抽个时间我请你一次。”

“任市长客气了,客气了,我那里经受的起市长的宴请,真有点遗憾啊。”

那两个办公室的美女一听任雨泽拒绝了,都围拢过来,一个给任雨泽端来了刚泡好的茶水,一个就过来给点上了香烟,谷风莺今天很是诱人的,

她典型的瓜子脸,一双**的丹凤眼,眉毛很细如两片柳叶,嘴小小的红润诱人。令人惊叹的是一头如瀑布一般的披肩长发,黑亮光泽,即使是电视上洗发水广告的模特都未必有这么光亮顺滑的秀发。

谷风莺就说:“任市长,你不去这酒宴就没有什么气氛了,大家都希望多听听你的教诲呢。”

另一个美女方冰玉也娇滴滴的说:“就是,任雨泽不去实在让我们失望,我可是盼了好多天了,就等着今天晚上的聚会呢。”

任雨泽心中笑了,看来这个卓思明的主任是怕自己新来乍到,请不动自己,所以就特意的带上两个美女来给自己公关了,难怪的,今天他们一下都来了,又是泡茶,又是打扫卫生的,不过对这样青春稚嫩的美女,说句良心话,任雨泽是并不太会被吸引的,这一点连任雨泽自己都感到奇怪,人家都说男人越老,就越喜欢年轻的女孩,但任雨泽发现自己不是这样。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任雨泽似乎更喜欢成熟的女性,为什么柯小紫一直都难以打动任雨泽的心,恐怕这和柯小紫的过于年轻是有关系的,在任雨泽看来,成熟的女人才更具有魅力。

成熟两字,其含意暧昧而复杂,拥有这种成熟的魅力,应该是女人一生追求的梦想,任雨泽认为成熟通常是性格温柔,贤惠,含蓄又极有活力,很有女人的韵味,这种温柔会贯穿到她们生活里的方方面面,其举首投足都有着成熟的规范,她们美丽而不轻浮、能干而不张扬。

作者题外话:感谢大家最近的打赏和投票,让我能在几个榜上挂着,这对我是有很大的鼓舞和实际效果的,谢谢你们!!!!

一三五

任雨泽心中的成**人也绝不是按岁数来划分的,就像凤梦涵也很年轻,但她就具有任雨泽钟情的那种成熟,任雨泽也见过许多靓丽、妩媚的女人,但这却不能等同于成熟的魅力,外貌的美会随着时光渐渐流逝,而那种成熟的魅力却会在时光的流逝中日久弥新。

所以此刻任雨泽只是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这办公室里面最具魅力的两个女孩,笑着说:“真的是昨天都约好的,所以我今天什么应酬都没有安排啊,一会喝口茶就要走,实在抱歉,抱歉。”

主任和两个美女见任雨泽说的很是认真,他们当然也知道分寸,市长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事,绝对不能死皮赖脸的纠缠的,特别是这个卓主任,更是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一看今天这事情只能如此了,就赶忙客气的带着两个美女告辞离开。

任雨泽看着她们从办公室离开,看着两个美女扭动的臀部,任雨泽才恍然的发觉,为什么她们不能吸引自己,除了不够成熟之外,她们也缺少一个女人足够宽大的臀部。

而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有一种对这个卓主任的排斥呢?换着别的人请客,或许自己不会这样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找个借口推辞,其实也还是因为自己对凤梦涵的那一种情愫在作怪,自己在看到这个卓主任的时候,总会拿他来和凤梦涵做比较的,也总感到他比不上凤梦涵。

这样一想,任雨泽到觉得心中有点内疚起来了,其实人家卓主任已经很努力的在讨好自己了,唉,自己等以后还是找个机会,好好的和他沟通一下。

但今天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任雨泽等小赵来了之后,就告诉他,准备到大宇县去一趟。

小赵问:“那要不要通知一下大宇县的领导。”

摇下头,任雨泽说:“不用通知,我们直接过去,我可不想他们大张旗鼓的表示欢迎。”

小赵点头说:“那行,我下去安排车。”

任雨泽又再喝了一会茶,打了几个电话,把今天几个工作的指示都下达到了下面具体的负责人,时间不长,小赵上来汇报说车准备好了,任雨泽站起来,两人下楼,上车离开了新屏市,一路往大宇县而去了。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温暖的春天来到了人们的身边,旷野都穿上了碧绿的新装,焕发出春天的活力,池塘里的鸭子在水里快活的游来游去,不时的发出嘎嘎嘎的叫声,小树就更加可爱了,它长出了嫩绿的新叶,在老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嫩,在微风的吹拂下,一摇一摆。

任雨泽就打开了车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窗外的空气,他爱那寒意犹存而不乏温馨的初春的风,他迷上眼睛,感受着春风的吹拂,她清清拂醒大地,使眠了一冬的大地欣欣然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无数的生命复活了。

这样好的春天,这样美丽的景色,但大宇县为什么要毁掉那片培育了很久的竹林?任雨泽对这个问题是一直感到很奇怪的。

实际上凤梦涵到大宇县工作不久,就围绕着如何利用“大宇竹海,”与书记张光明等人展开了争论。

张光明认为,大宇县的竹海已到了可以砍伐的时期,每年砍伐一批竹子,不仅能够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还能为一些竹编企业提供原材料。

而在凤梦涵看来,这不仅是误将凤凰当山鸡,而且是对竹海资源的毁灭性利用,因为只要政府一开这个口子,接下来就会出现很多失控的局面,对这些竹子早就有很多人在打主意了,本来现在三令五申的保护着,还经常有人偷偷的砍伐,要是政府放开了管辖,那还不乱套啊。

这个竹林其实带给大宇县的还有另外的一些间接利益,早在一年前,就有很多商家在竹海建起了竹海的上山索道,在加上附近山里的山民办起的特色农家乐、竹子系列工艺品和土特产小集市,等等,使沉寂的竹海变成了游客云集的避暑胜地,不仅大大地增加了旅游收入,而且为当地农民提供了不少商机。

所以凤梦涵觉得现在只看竹子卖多少钱是不客观的认识,在这段时间,凤梦涵和张光明在这个问题上发生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分歧,但碍于两人都是任雨泽的嫡系人员,他们的这个分歧才没有过于扩大,只是在大宇县上层的范围中发生一些争论。

今天任雨泽就是来看看情况,一个是两会让他紧张和忙碌了很长时间,难的清闲放松一下,想来个忙里偷闲,在一个他也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在这个事情上闹得过僵。

任雨泽到了大宇县的时候,县上是没有人知道的,任雨泽也没有把车开进县城,他不想在大宇遇到繁琐和隆重的接待,因为就算自己的到来没有通知他们,但新屏市的02号小车一旦出现在大宇县的街头,一样的躲不过交警的警觉。

在快到城里的一个岔路口上,任雨泽让司机把车停在了旁边,一个电话打给了张光明:“光明啊,我任雨泽,嗯,你在县上吗?”

“任市长你好,我没有在县城,今天到下面乡上来检查工作了,怎么?有事情吗?”

“奥,这样啊,我本来想到大宇看看你们的,那你先忙吧。”

“任市长,那我马上赶回去?你什么时候到?”张光明很迫切的问。

任雨泽想了想,说:“算了,算了,工作要紧,不要耽误你的检查工作,以后在联系。”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给凤梦涵又拨通了电话,凤梦涵刚好在县里,也是准备下去到一个乡上去,现在一听任雨泽来了,又问清了任雨泽的位置,凤梦涵就笑着说:“刚好,我也正准备到那个方向去的,你等着我,几分钟我就到了。”

任雨泽收起了电话,这样等了几分钟,果然见大宇县02号小车就开了过来,凤梦涵下车之后,就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任雨泽用欣赏的目光把凤梦涵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看的凤梦涵都脸红心跳起来了,凤梦涵嗔怪的瞪了任雨泽一眼,说:“也不招呼我上来坐啊?”

任雨泽这次忙笑着打开了车门,说:“来来,快上来吧。”

凤梦涵红着脸上了任雨泽的车,说:“怎么想着到大宇县来了,来也不通知一下,准备给我们打突然袭击吗?”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凤梦涵身上的香气,就觉得沁人肺腑,浸染心骨。凤梦涵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幽香,任雨泽曾看过一份资料,说是布鲁塞尔一家美容中心对十多个国家的女性做了一项体味检**验,试验的结论是:法国女性有酪香味,英国女性藕香味,瑞典女性有木槿香味,德国女性有香木味,美国女性有藻香味。

任雨泽一直都认为那份“试验报告”实为炒作。

而凤梦涵身上的香味,不仅独特、浓郁、纯正,而且是从**散发出来的,这一点任雨泽早就发现了,在那个荒山上第一次和凤梦涵发生关系的时候都已经觉察,这使任雨泽在惊喜之余,感到有些困惑。

他对着凤梦涵做个怪像,但也不敢随便乱说话,怕让前面的司机好小赵听到不好,就说:“我想到你们大宇竹海看看。”

凤梦涵一愣,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了?”

“是啊,虽然我不希望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和隔阂,但我也不赞赏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配合模式,有问题不怕,有矛盾也不可怕,只要我们正视它,认真的研究解决它,这就可以了。”

凤梦涵点头说:“是的,我是舍不得把那片竹海砍掉,虽然竹子是能卖不少钱,但照片竹海给大宇带来了很多其他的效益。”

“嗯,我理解,走吧,你给带路,我们一起看看。”

凤梦涵就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回去,然后指点着任雨泽的司机,转了个弯,往大宇县的竹海开去。

路上凤梦涵也把近期的工作给任雨泽做了一个汇报,任雨泽听的很仔细,有什么疑问,有什么感觉不太适合的地方,也都提出来,对凤梦涵他没有什么想要注意的工作方式问题,所以他总是很直接,很干脆的在和凤梦涵交谈。

不过任雨泽还是感觉到,凤梦涵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好一些,她几乎已经适应了下面的工作,这也难怪,凤梦涵在政府的时间也不短了,对基层的工作也有一定的理解和认识,这样上手就快,工作起来就事半功倍。

两人一面聊着,一面看着窗外那春天山里的景色,任雨泽感到很惬意,很舒畅的,身边凤梦涵那含情脉脉的目光,还有不时的因为山路不平,车辆晃动而靠近,碰撞自己的柔软身体,都会让任雨泽有一种奇异和快意的感觉。

到了竹海的边缘,任雨泽满眼都是碧绿的翠竹,它们在风中摇曳,发出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林边有一个天然的空地,想来这也是往来的游客停车的地方了,上面也没有车辆可走的道路,任雨泽就让车停下,让司机和小赵在这里自己转转,休息一下,他和凤梦涵步行走进了竹海。

这里的竹子一根根都一般粗细,一样长短,好像同年生的姐妹,修长、挺拔而又窈窕俊美,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竹林,竹叶在微微地颤动着,真像一张张细长的嘴巴在喃喃细语,你走进那绿阴如盖的竹间小径,立时会感到一股沁人的快意,红尘荡尽,疲劳无踪,心中是一个清凉世界。

两人走进竹海,立即进入了一个宁静、清新的世界。竹海里曲径通幽的石道全长一千五百米,前面的一千二百米是平缓的微坡,最后三百米为五十度左右的山体,山高二百八十米。

路旁有一条狭窄的山涧,清纯的山泉在山涧中潺潺地流淌,任雨泽就忍不住蹲下来,用手捧着喝一口,感到凉凉的、润润的、甜甜的,从嘴一直透到心,竹林中长着各种杂树野花,在春天显得多姿多彩,妩媚动人,但它们只能是竹海的点缀。竹子的清香,尽管是淡淡的、悠悠的,但它充溢在整个空间,由于天气还有些凉意,游人较少,少有喧嚣和嘻闹,隐约传来竹林深处鸟儿的欢叫声和噼噼竹子的拔节声。

路不是很好走,眼前也看不到什么人,凤梦涵就大胆的挽着任雨泽的手臂,在石径上缓缓而行。

她问任雨泽:“你能听出刚才是什么鸟在啼叫吗?”

任雨泽说:“这方面我不懂,你是否又触鸟生情,诗兴澎湃了?”

凤梦涵的声音中有一丝淡淡的幽思:“这是杜鹃的叫声,现在已难得听到。我们常说‘子规啼血’,是传说蜀帝杜宇死后化为子规,它的口舌皆红,一到春天,开口即啼,有人认为它是满口啼血心有不甘,也有人借它的啼声抒发情怀。辛弃疾曾感叹:‘细听春山杜宇啼,一声声是送行诗。’晏几道喟然:‘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杜鹃的啼声充满着情意,可以说,人有多少情浓,子规啼血就有多少悔意和惆怅。”

任雨泽也是知道凤梦涵的感情丰富,就说:“鸟儿有成千上万种,难道你就独爱这种多愁善感的杜鹃?”

凤梦涵说:“那倒不是,我刚才只是听到杜鹃的啼叫引起了联想。其实,鸟儿的性情有多种多样。古人写鸟,都是抒发或寄托自己的某种情怀,某种心境。喜欢隐居的田园诗代表人陶渊明就有两句名诗:‘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山光悦鸟性,谭影空人心’,这既是写鸟的本性,也是写人的本性,这个本性,就是不愿被束缚,希冀在回归自然中悠然自乐。此时此刻,我们不就在享受这种悠然自乐吗?”

任雨泽很佩服的看这凤梦涵说:“大诗人,我这人只会做事,不会做诗,以后要慢慢向你学点名诗,学点浪漫,学点发思古之幽情了。”

凤梦涵说:“看来市长你这是在批评我的小资情调了,好,现在我就收敛起来。”

任雨泽哈哈大笑说:“这都没听出来啊,我是在夸你哦。”

、凤梦涵脸上荡漾着惬意的笑靥,说:“难得你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任雨泽点点头:“你今天可以无所不问,我一定有问必答。”

凤梦涵问:“你最喜欢什么树?”

任雨泽想都没想,回答:“柏树。”

凤梦涵问:“为什么?”

任雨泽悠悠的说:“柏树斗寒傲雪,不惧风雨,坚毅挺拔,四季长春,是正气、高尚、不朽的像征。”

凤梦涵感叹道:“你这一说我就知道你的柏树情结了。那么,我就再考考你,你知道柏树的来历吗?”

任雨泽说:“看样子你一定比我知道,我聆听赐教。”

凤梦涵说:“我在一本外国名著中看到过,说是来源于希腊神话。据传有一名叫赛帕里斯的少年,爱好狩猎,在一次狩猎中误将神鹿射死,少年悲痛欲绝。爱神厄洛斯就将赛帕里斯变成柏树,让他终身陪伴神鹿。柏树的名字就是从希腊文赛帕里斯的音译而成。”

任雨泽说:“这是个浪漫的故事。据我所知,我国古代崇尚贝壳,以贝壳为货币。而古人崇尚的贝壳正是圆锥状的,所以,柏树实为‘贝’树,它源于古人的生殖崇拜,象征着永生和新生。我国陕西的‘黄帝陵’,有许多树龄在五千年左右的古柏,其历史远早于希腊神话,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不必争论,就算是不同流派吧。那我问你,你最喜欢什么树呢?”

凤梦涵指着竹海说:“我没有对树的情结,我只喜欢竹子。它历经风霜雪雨的折磨,却始终咬定‘青山’,无怨无悔;它不慕热闹,甘于寂寞,却默默地拔节而长;它四季常青,百般柔情,却从不哗众取宠,始终朴实无华。我喜欢竹子,也跟童年的生活有关。”

任雨泽到时很奇怪了,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凤梦涵在很多时候都是含蓄的,她很少提及到自己的过去。

所以此刻的任雨泽就很好奇的问:“你的童年和竹子也有关系?”

点点头,凤梦涵说:“那时,我家里非常贫穷,妈妈身体又不好。为了维持家庭生活和为我妈妈补充营养,我爸经常带着我到竹林里来捕捉竹虫。他在一根细铁丝的一端缠着些棉花,棉花上沾着些香料。他看准哪棵竹子有竹虫,就把铁丝从竹缝中探下去,一会儿,缠有棉花的那一端就爬满了竹虫。竹虫晶莹剔透,憨态可掬,营养丰富。那时,我家吃一顿竹虫就等于吃一顿大餐,没几年,我妈的病居然完全好了。所以,在我看来,竹子不仅有节,而且有情。”

任雨泽笑着说:“噢,听你这么一讲,我也就知道你的竹子情结了。如果你哪天需要营养,我愿作为你的竹虫”。

凤梦涵柔情的看了一眼任雨泽,说:“我希望它能永远结结实实的,千万别长竹虫,更不想在回到那个时代。”

说这话的时候,凤梦涵的眼光是痴痴的,像是在回忆过去,任雨泽看凤梦涵的心境真似进入了过去的世界,便停住脚步,深情地看着她,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一吻把凤梦涵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腼腆地笑着,稍微的躲避了一下,说:“那我继续问了,你最喜欢的女人是什么类型的?”

任雨泽诡秘地笑了一下,说:“有人说,英国女性之美是迷人的雅、美国是惊人的酷、日本是魅人的柔、西班牙是**俏、法国是摄人的媚、中国是醉人的贤,我希望我所爱的女人集这些美于一身。”

凤梦涵的手一下子从他的臂弯里抽了出来,往外撇了一点,嘟着小嘴说:“那你以后不要喜欢我了,我可达不到你的这个要求。”

任雨泽一把把她拉到自已怀中,说:“这是在与你开玩笑嘛?”

凤梦涵在任雨泽的怀里扭动着身体,脸红得像玫瑰一样,她举着拳头在任雨泽的胸上捣了几下,然后挎着他的手臂,紧紧地依偎着,任雨泽把她搂得更紧了。

不知不觉地,他们已到了山坡上。

凤梦涵说:“还有两百多米就到顶了,我想考验一下你的体力,我们来比试一下,看谁先到达山顶。”

任雨泽说了声“好”就先跑到了前面。

但他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凤梦涵,爬起山来身轻如燕,很快就超过了他,在离山顶还有五十米左右,她回头一看任雨泽已被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便在石坡上坐下来等候任雨泽。

任雨泽走到凤梦涵跟前时,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一坐下,说:“我输了,看来今后得经常跟你爬山,加强锻炼。”

凤梦涵笑着说:“你确实应该加强锻炼了,不要每天坐在办公室看文件,多下来转转对i身体也好。”

任雨泽也点头称是。

凉热站在竹林的最高处,放眼望去,郁郁苍苍的竹林和外面没有竹林的地方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本来大宇县的矿山就很多,生态破坏也比较严重,虽然所有的经济发展都是要用生态和环境来作为代缴交换的,但,有了这片竹海,至少可以对已经破坏的环境起到一定得调节作用。

在这个春天里,大宇县到处都是黄沙漫天的时候,竹林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这对风沙和灰尘的吸收,阻隔作用是明显的。

任雨泽自言自语的说:“确实不应该砍伐这些竹子。”

“是啊,这完全不是因为我对竹子的那种情节影响到了我的判断,我感到,大宇县这片竹林是大宇唯一剩下的一片净土了,我希望保留它。”

任雨泽默默的点点头说:“是的,应该保留,这样吧,一会回到县城,我和光明好好的谈谈,希望能说服他。”

凤梦涵的眼中就流露出了感激和欣慰,她最近一直在为这片竹林担忧着,她几乎没有办法来说服张光明同意自己的看法,但有任雨泽出面,显然事情就会有一个转机了,对张光明这个人,凤梦涵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理解,他绝不会在任雨泽表示了这个想法之后,还继续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一点是很明显不过的事情,在凤梦涵的心中,张光明有很强的投机主意,虽然这样的看法现在还不很准确,但凤梦涵是这样人为了。

任雨泽后来又到处的看了看,这竹林里面确实还有很多家农家乐,一些竹子做成的工艺品这里也有,价格也不算高,有的游人也会买上那么一两件作为来过竹林的留念。

任雨泽也和这些农家的老板交谈了一会,他们也是一样对县里准备砍伐竹林表示了担忧,说这样不经让他们没有了生活着落,更让他们失去了这片祖先留下来的竹海。

任雨泽没有给他们表示和透漏什么想法,别人也不知道他就是新屏市的市长,所以他只是泛泛的安慰了一下他们,告诉他们,县里一定会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下山的路就不太好走了,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任雨泽和凤梦涵相互扶持着,慢慢的下山,路上两人也少不得摔上几次,不算太惨,但也很是狼狈的。

在一个陡坡的地方,任雨泽不得不自己先下去,在下面接着凤梦涵:“好了,来跳下来,不要怕啊,我在下面接着的。”

刚才上山的时候跑得飞快的凤梦涵,现在有点单鞋起来,说:“你接的住我吗?”

“接的住,跳吧,跳吧。”任雨泽不断的鼓励凤梦涵。

凤梦涵就把眼睛闭上,一下跳了下来,这盗号,任雨泽接是接住她了,但凤梦涵的体重加上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任雨泽站立不稳,抱着凤梦涵就滚到了地上。

凤梦涵别无选择的压在了任雨泽的身上,那两个弹性十足的胸上的就完完全全的挤在了任雨泽的胸膛上,让任雨泽全身一个激灵,他就舍不得松开双手了,紧紧的,静静的抱着凤梦涵,凤梦涵起初还想要挣扎一下,但她看到任雨泽的眼睛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想做了,躺在任雨泽的身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用身体,用灵魂来感受任雨泽带给自己的片刻的享受。

凤梦涵把香唇凑到了任雨泽的嘴上,不停地在他的唇上蠕动,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香舌在任雨泽的唇上添食着。继而,竟然轻轻地扣开任雨泽的牙关,那一只嫩舌便伸入他那湿润的嘴中。

凤梦涵一下就觉得自己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多少天的相思之苦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任雨泽那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他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任雨泽右手轻柔的抚过她的长发,感觉她身体忽的一颤,凤梦涵的鼻息似乎凌乱了许多,呼吸的气流感觉有点痒痒的,她紧紧的闭住双眼,一点儿也不敢睁开。

他们就这样维持了好一会的时间,凤梦涵才倏然醒悟过来,从任雨泽的怀里挣脱出来,脸儿红红的,宛如朝霞,她抿嘴笑着,拉起了任雨泽,一面给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土,一面说:“看吧,就担心你接不住,现在倒好,一身的灰,看你等会进城了怎么给别人解释。”

任雨泽嘿嘿的一笑说:“你太小看我的,在车上我还有衣服呢。”

“嘻嘻,难怪你敢往地下倒啊,是有预谋的。”

任雨泽笑着,牵着凤梦涵的手,就下了山

到了城区,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任雨泽就在路边的一个小店门口让车停下,他带着凤梦涵的和司机,三人进去随便点了几个当地的小吃,吃了起来。

凤梦涵是了解任雨泽的,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在他的身上,那种草根的情节和习惯依然没有减退,在过去一同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是经常到这样的小店来吃饭的。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任雨泽已经是市长了,有得必有失,这一点都不假,既然当了市长,享受了常人不能享受的尊荣和权利,那么相应的也就会丢失很多自由和随意,所以在任雨泽刚刚吃完一种小吃的时候,在这个小吃店的门口就哗啦啦的停下了三五辆小车,把店老板唬的是一脸的惶恐,心中暗呼:“糟了,又来检查罚款了。”

但仔细的看看不像啊,当先走进来的不像是城管,工商局的人,怎么看着这人长得像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光明呢?应该没错,就是他,昨晚上自己还在电视上看他讲话呢,对的,就在那个不孕不育的广告后面就是新闻。

是的,来的人确实是张光明,在接到交警的紧急汇报后,办公室的人不敢耽误,第一时间告诉了张光明,说任市长的小车在城区神秘的出现了。

张光明现在已经回到了县城,一听2号车在大宇县出现了,接合着几个小时之前任雨泽的电话,心里马上就明白了,看来任市长已经到了大宇县的县城了,他一面让通知其他的常委,一面赶忙换了衣服,带着大家来到了这个小店。

“任市长,任市长,你怎么在这吃饭了。”说着话,张光明一眼就看到了凤梦涵也在,他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黯淡,怎么这样啊,凤梦涵既然见到了任雨泽,也不给自己通个气。

他又说:“凤县长,你应该青任市长到适当的地方吃饭啊,这里”

任雨泽见到他们来,就觉得头大,但这小吃实在也是好吃,再加上今天上山,下山的很累,也很饿了,就想再吃一点,可是他也知道是吃不成了,又听到张光明在埋怨凤梦涵,他就只好说话了:“光明啊,这小吃挺好的,是我一定要过来吃的,你就不要在怪凤梦涵了,这样吧,要不你们先回车上,等我吃完这一点了,我们在到县委去?”

“不是啊,市长,你在这里吃饭有点不合适,我们现在就过去,我马上安排一下饭菜。”说着张光明就拿起了电话。

任雨泽听着就有点不舒服了:“光明啊,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看看他们都能吃,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你们先出去吗?”

任雨泽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瞧不起老百姓,所以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很严肃的。

张光明一愣,也发觉自己说话有点没太注意,忙笑着说:“市长,我错了,这样吧,你慢慢吃,我让他们都先离开。”

张光明说完,就对这其他的干部摆摆手,说:“大家先到车上去吧。”

来的这些干部本来就很不习惯站在这样狭小而憋屈的地方,听到张光明这样一说,也就呼啦啦的,做鸟兽散了。

张光明陪着在旁边坐了下来。

小吃店里还有很多吃饭的人,现在都算是明白了,那个年轻人就是新屏市的市长啊,乖乖,真的是他,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就是大宇县的新县长,最后来的是书记,这真让人难以想象。

大家都看着这面,任雨泽本来还想再吃一点,但看看这个情况,也吃不下去了,自己就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别人看着自己吃香蕉,感觉实在是有点尴尬。

任雨泽叹口气说:“唉,真好吃,可惜啊可惜,你张光明来早了几分钟,算了,走吧。”

他这一站起来,凤梦涵和司机赶忙都起来了,任雨泽摸摸口袋,靠,刚才在车上换衣服的时候,钱包在那个衣服里面没换过来,任雨泽就求助的看了凤梦涵一眼,凤梦涵忙掏出了自己的钱包,这时候,司机,还有张光明都掏出了钱。

任雨泽说:“让凤县长出钱,其他人不要挣了,也不值几个钱。”

张光明和司机也就不好勉强了,店家过来有点惶恐的说:“今天这钱就不要了,不要了,市长和县长,书记能来我这小店,我已经很荣幸了。”

任雨泽一笑说:“县长,市长来了才更要给钱,老板,你就收下吧。”

钱倒是不多,20来元。

任雨泽出了小店,外面的大宇县领导都拥了过来,任雨泽就一一的握手,招呼,寒暄,叫的上名字的就叫个名字,叫不上的也拍拍肩头,很是亲热的样子,实际上任雨泽是想来散心的,但这个架势一看,今天这是不能轻松,又要赔笑了。

一堆人上了车,浩浩荡荡的穿过市区繁华路段,一直开到了县委,不用说,县委会议室早就准备好了,水果,香烟,任雨泽喜欢喝的铁观音等等的亦应有具有。

大家分长幼尊卑依次坐下,张光明问:“任市长几点到的大宇县啊。”

任雨泽就把自己来的情况说了一遍:“所以我就让凤县长带我到竹海去看了看,很少爬山啊,今天算是好好的感受了一下,挺不错的,你们大宇的竹海有特色,有价值啊,我下次还要去。”

张光明在任雨泽这些话说完之后,心里已经是什么都明白了,他对凤梦涵的这中做法很不满意,第一,大宇县的什么问题,应该在大宇县自己解决,你为什么要把两人的分歧给任市长打小报告?

第二,从任市长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他的想法,而任雨泽的想法,也一定是你凤梦涵给灌输的,市长来了,你应该第一个通知我这个书记吧?你不仅不通知,还把市长直接带到了竹海去,这不是有意制造一种先入为主的局面吗?

但张光明是不敢把心中的不满挂在脸上的,他呵呵的笑着说:“竹海真的不错啊,我下次陪市长一起去转转,你别说,前段时间我还想着让放宽砍伐竹林呢,今天市长的到来,让我明白,这个竹林还不能砍,应该永远的留着。”

任雨泽也很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个张光明对自己的话领悟的很透彻,自己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其他的领导都是一愣,怎么张书记这就变了,前些天还为竹海的事情在据理力争呢,任市长一来,他话就全改了。

他们是不知道张光明此刻的心情啊,张光明比他们更难受,他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这个话一出口,凤梦涵就会在大宇县的威望空前的高涨,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了,过去的几任县长,都因为有上面的人罩着,所以对自己形成了巨大的压力,这次本来以为凤梦涵来了,自己和她都是任雨泽的嫡系,任雨泽一定不会厚此薄彼的,但现看来,情况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乐观了。

看起来啊,在任雨泽的心里,凤梦涵比自己更重,也许大宇县的局面又会回到过去县长强,书记弱的状况。

这样想着,张光明的心就沉了下去。

一三六

张光明是怎么想的,任雨泽一点都不知道,任雨泽更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的到来,本来是出于好意,想要调解张光明和凤梦涵之间的矛盾的,但事与愿违,就因为自己今天的到来,给张光明的心头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让他后来给自己的环海生涯带来了巨大的危机,这个危机对任雨泽的事业,前途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任雨泽是在吃完了晚饭后回的新屏市,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任雨泽迷迷糊糊的靠在车座的后垫上休息,这几乎成那里任雨泽的一个习惯,在车上,不管路况怎么样,他总是能适时的休息睡着,所以他在没有坐车的时候也就能随时随地的展现出精神饱满的有样子。

但刚刚迷了一小会,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要是平时他带着秘书小赵的时候,手机就往往可以交给小赵保管,而在坐车的时候,小赵也会把手机调整到震动状态,这就不至于影响到任雨泽的休息了。

但今天因为喝了一点酒,任雨泽也就忘了把手机交给小赵,也忘了调整手机,这样,铃声就把他吵醒了,任雨泽打开了手机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了,他犹豫了那么一小会,看着顽强响着的手机,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啊,我是任雨泽,你那位?”任雨泽淡淡的问了一声。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声音:“是任雨泽啊,老同学好啊,我是洪仁昌,好久不见了,怎么样,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任雨泽就反应了那么几秒的时间,一下想起了这个同学,不错,洪仁昌,任雨泽回忆起这个同学的模样了,他们在大学是一个班的,应该算是比较正宗的同学,一般来说,只要是大学同一级的同学,都算很亲热的了。

但这个同学和任雨泽在大学的关系只能算是很一般了,因为作为一个高富帅的代表人物,洪仁昌是不会把当时家境一般的任雨泽放在眼里的,那个时候的洪仁昌是很多少女们追逐的目标,他也总是很夸张的把家里的好车开到学校来,引起女生们的一片羡慕的目光。

这样的区别自然就不能让任雨泽和他保持太过亲密的关系了,虽然他们不是谈对象,但门当户对在很多时候,也是交朋友的一个硬指标,就不说别人轻视你没钱的人,问题是你们根本都玩不到一起,人家晚上上卡厅,酒吧动辄几千上万的消费,你玩得起吗、

好吧,你可以混着去几次,但你不能永远这样混吧?混到最后,就算人家不赶你走,你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何况我们的任雨泽同志也不是那种混吃混喝的人,他的自尊和矜持自然会让他对这个富家子弟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现在突然的听到了他的电话,任雨泽还真的有点惊讶,更有点亲切的感觉,就算过去两人关系冷淡,但同学终究还是同学,那四年的感情还是难以磨灭的。

“洪仁昌,呵呵呵,你不是到国外发展去了吗?大学毕业之后就听说你到澳洲了,回国了吗?”

那面就传来洪仁昌有点轻浮的笑声:“呵呵呵,那是老黄历了,我早就回来了,一直在南方做生意,最近准备到北江省来发展。”

“嗯,嗯,不错啊,听说你可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好好,什么时候聚一下,聊聊。”

“是这样,我已经约好了同学,计划明天晚上都在省城聚会,你可一定要参加啊,这次的同学,通知到了4o多人,在省城最高档的香港鲍翅酒楼坐坐,我们不见不散。”

任雨泽有点犹豫起来,这里到省城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来回一旦误,一天多的时间就浪费了,自己每天工作忙的,就是想参加这样的应酬,也抽不出身啊。

洪仁昌见任雨泽没有说话,就又说:“怎么了,不会是请不假吧,放心,你来吧,扣你的奖金我给你出,看你现在活得真是的唉,难怪夏若晴说你未必能参加,说你生活压力很大的,放心好了,不会让你有损失,我给你补助。”

任雨泽摇摇头,这样的话也只有这个洪仁昌说的出来,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动不动拿钱砸人,记得一次学校饭堂人多,没地方坐,这个洪仁昌刚好泡了一个艺术系的小师妹,就很大牌的对任雨泽他们几个说:“你们几个起来,位置让给我,一人一张老人头。”

当时几个人就想翻脸,任雨泽才全劝住几个同学,把位置让给了他,但后来他也没给钱,不过晚上回到了宿舍楼里,任雨泽他们几个把这小子给堵住了,硬是一人要了一张百**头票,才放过了这小子。

现在任雨泽就想,一定是夏若晴故意没有给洪仁昌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很有点想要捉弄洪仁昌的意思了,任雨泽就一笑说:“夏若晴也来吗?”

洪仁昌很遗憾的说:“她来不了啊,最近几天她在新加坡旅游呢,你的电话就是是她告诉我的,对了,你小子也是的,夏若晴大小也是个老板,你们都隔得不远,你不会跟她混啊,在她那里,她总不会亏待你吧?记得你们两人上学的时候还有那么一腿的。”

任雨泽叹口气说:“说的难听的,什么有一腿,我们那是纯正的感情好吧,不过我倒想跟她混。她不要我啊。”

洪仁昌很是不平的愤愤的说:“这是事情你交给洪哥我了,我下次遇上她,一定帮你说说,都是同学,能帮就帮一把,对吧?随便在她公司给你安排个位置应该没问题的。”

任雨泽连连说:“就是,就是,那我先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啊,挂了,明天准时过来啊,我们这些同学有混的好的,多联络一下,说不上谁就帮你一把了。”

任雨泽嘴里就答应着,苦笑着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捏着电话想了一会,看来洪仁昌是已经准备在北江省做生意了,据说这小子很猛的,他的家族有很多企业,在全国各地都有公司,有一次夏若晴说,就这个洪仁昌现在都是身价过亿的人了。

按任雨泽现在的工作状况,事情很多,这样的同学聚会,他本来是不准备参加的,但任雨泽觉得新屏市的经济其实很单一、很脆弱,这些年来,几乎没有致力于其他产业的展,如今,其他地方都在加大力度引进外资,搞活工业,自己也是想要走这个路子,因为也只有这个路子才能见效快,收益高,

那么这个老同学洪仁昌的身份,按照夏若晴的说法,是身价过亿的大老板,这样的大老板,在新屏市的开发区扩建中,不正需要吗?

任雨泽就给夏若晴打了个电话,询问洪仁昌的情况,夏若晴确实是在新加坡呢,她告诉任雨泽,这个洪仁昌从国外回来,到南方省一段时间后,最近才到北江来,大概是想要做一次战略大转移,把生意的重心从南方渗透到北方来吧。

听见这个消息,任雨泽改变了主义,决定到省城,参加洪仁昌召集的同学聚会。

到了[海岸线文学网]现了这种变化。

渐渐的,任雨泽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不是有一句话说吗,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现在,他是真切感受到了,好几个女同学看着他,像是看着怪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快,任雨泽下定决心,都是大学同学,遮遮掩掩有什么意义,自己当市长,又不是当给同学看的,尽管大方些,邀请这些同学,有时间到新屏市去看看,让他们感受一下新屏市的气氛,也是好事情。

服务员拿着已经调好了音响,洪仁昌接过话筒,说了几句开场白,和前面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正当他准备要服务员放音乐的时候,任雨泽站起来了,径直走过去,从洪仁昌手里拿过了话筒。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洪仁昌同学组织我们大学同学聚会,我非常感谢,他们夫妻费心费力,慷慨解囊,组织了这次的同学聚会,让我们能够在北江省城相聚。这些年,我们经历了风雨,多少明白了生活的意义,我们中间,有的成家立业了,有的事业有成,有的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当然,也有不如意的,可能还在为了生计奔波忙碌,拼搏劳累,在这里,我要向洪仁昌同学、齐于玲和江静同学道歉,我并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可能伤害了你们,现在我坦白交代,我在新屏市工作,现在是市长职务。”

任雨泽说话的过程中,歌舞厅很安静,但很快的几个女生忍不住惊呼,任雨泽说完后,歌舞厅里面响起了掌声,最为吃惊的,是洪仁昌和他的老婆容采菊,本来,他们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任雨泽的这番话,彻底打灭了他们内心的高傲。

齐于玲一直坐在任雨泽的对面,任雨泽感觉到齐于玲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经历了男女之事的任雨泽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叫苦不迭,没有想到,一番坦诚的话语,居然还引来了崇拜者。

任雨泽并不清楚齐于玲的经历,从学校毕业后,齐于玲因为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和姣好的面容,被分配到了邻省一个地级市委办公室,不谙世事的她,哪里明白其中的奥妙,不到半年,她便委身于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两年后,齐于玲入党了,一切都是秘书长作的,再后来,她被提拔为副科长、科长,团市委副书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一些传闻在当地的市委大院流传开了。

已经明白一切的齐于玲苦闷异常,试图挣脱秘书长的控制,她拼命工作,今年作为优秀干部,被交流到了北江省团省委来了,因为这些遭遇,齐于玲对官场特别反感,特别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所以,尽管齐于玲表面上看来很是和蔼可亲,内心里确是很封闭的,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她很害怕自己的过去被人知道。

任雨泽的稳重、坦率,打动了她,她心里的那把锁不知不觉打开了,齐于玲明白,任雨泽这样出色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一定很出色,可是,齐于玲不在乎,毕业这么多年,她的感情一直没有寄托,齐于玲需要找到寄托,她不期盼和任雨泽结婚,只要能够时常向任雨泽倾诉心里的感受,得到任雨泽的关怀,她就满足了。

晚上唱歌的时候,任雨泽也是没有少喝酒,不过,任雨泽在醉酒之前,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至于怎么上车的,任雨泽都不知道了。

早上醒来,任雨泽感觉略为有些头晕,客房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任雨泽明白,自己肯定是呕吐了,否则,不会醒的这么快。

洗漱之后,任雨泽准备回新屏市了,对他来说,省城没什么可看的,既然同学都见了,就没有必要耽误了,市里的事情多。

还有一层意思,任雨泽要躲着齐于玲,这位女同学、女处长,昨天晚上看他的那种眼神,很不正常。

但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刚打开门,就见新屏市司机走了进来:“任市长,今天的事情,卓主任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任雨泽不明就里,他摇摇头,走到了外面,,眼前的景象让他出了哀叹,齐于玲、江静正在走廊里,笑吟吟看着他。

江静就答吧答吧的说了起来:“任市长,我们都等你好久了,我们可还没有吃早饭,于玲一直在担心你,昨天晚上,我们送你回来,哼,吐得满屋都是,都是于玲帮着收拾的,害的我们昨天也是在这里睡的,洪仁昌可是安排的凯悦大酒店,5星级宾馆啊,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到凯悦大酒店去体会一番。”

“江静,别说了,任雨泽,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齐于玲很是关切的问。

“没有事情了,齐于玲、江静,谢谢你们了,这样吧,我请你们吃早餐,宾馆和这里的早餐,味道太清淡了,外面有一家面馆,味道不错的。”

任雨泽回头,看见和司机直摇头,明白他已经吃过早餐了,也就没有勉强,吃面条的时候,

齐于玲帮着任雨泽擦筷子,嘱咐齐于玲慢慢吃,看见任雨泽吃完之后,赶忙递上餐巾纸,一切的动作,都像是妻子在照顾丈夫,此刻,任雨泽哪里顾得上品味面条的滋味,他的头皮麻,想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刚刚吃完面条的任雨泽看见了两辆豪华商务车向这里开来,车里坐的人好像都是他的那些同学,任雨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商务车很快在面馆前面停下,卓主任下车,快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任市长,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立刻去办。”

任雨泽也就明白了,看来这办公室的卓主任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同学聚会,所以给自己铺开了摊子,想要让自己摆摆市长的威风,任雨泽心中苦笑一声,对这样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的下属,他也很是无可奈何:“额,卓主任,你辛苦了,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

卓主任转身去指挥商务车进入招待所的停车场,任雨泽见洪仁昌和他老婆容采菊等人下车了,慢慢走过来。

这时,一边的江静就开口了:“任市长,你们县里的卓主任真不错,昨天回来后,卓主任知道你今天要参观省城市,还有我们一大帮同学,马上表示安排车辆,哼,洪仁昌也是,看见人家卓主任表态,顺水推舟,居然答应了,啧啧,这么早,就将人接过来了,行动迅速,不简单,当市长真好啊。”

任雨泽打着哈哈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呢。”

“哼,你当市长的,当然不知道了,今天,卓主任和齐于玲都是导游,负责全程陪同,昨天晚上,卓主任还专门安排了线路,吃饭的地方都提前联系了,嘻嘻,我们可都是沾你的光啊。”

任雨泽的话还没有说完,洪仁昌等人进入了面馆:“任雨泽,我可不是有意的啊,都是你们市里的卓主任太热情了,什么都给安排好了,恭敬不如从命,再说了,你是市长,大笔一挥,问题就解决了。”

“我说洪仁昌啊,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谁叫你是市长啊,卓主任,你说是不是。”

任雨泽就掏出了香烟,正准备给洪仁昌等几个男同学递过去,洪仁昌又开口了:

“任雨泽,你这就不对了,昨天我可是一人一包烟,当然,女同志不抽烟就算了,虽然不是中华香烟,不过也是一包啊,你一根烟,就打了啊。”

任雨泽摇着头说:“洪仁昌,你给我好好说话,抽烟就抽烟,哪里来那么多的感慨。”

看着嬉皮笑脸的洪仁昌,任雨泽无语,他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2号车的后备箱里面,随时准备的好几条中华香烟。

一三七

任雨泽吩咐司机给所有人都分一包中华香烟后,任雨泽和众人离开面馆,任雨泽知道,今天他不要想走了,根本就走不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卓主任办事还真是不错,到底是在在基层当过副县长的人,考虑问题也很周到,车上准备了矿泉水、易拉罐饮料,而且,他还别出心裁的专门准备了一个小喇叭,便于招呼众人。两台商务车,都是18座的,没有办法,再大的一些的,就是巴士了,不过,挤一挤可以坐4o人。

还是洪仁昌提议,任雨泽带着一辆小车,他带着一辆小车,这样,就不挤了。很自然的齐于玲和江静坐上了任雨泽的2号车,任雨泽内心里暗暗骂娘,埋怨着洪仁昌,老想着躲避齐于玲,却不料越走越近了。

9点,两台轿车、两台豪华商务车从招待所出了,中午的生活卓主任已经安排了,在省城天鹅火锅店吃火锅,这是如今省城最流行的吃法,花费不多,吃的很舒服,现在正是3月底,四月初,不冷不热,吃火锅也不担心上火。

游玩的过程中,任雨泽觉的江静很奇怪,似乎总在撮合着他和齐于玲,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齐于玲和江静都知道,目前国家还是一夫一妻制,任何人都不敢违反的。

齐于玲,江静恢复了女孩子天生喜欢热闹的本性,招呼着众人,特别是齐于玲,始终都是兴致勃勃,向同学介绍北江市的有关情况。

中午在天鹅火锅店吃饭,任雨泽才有机会和洪仁昌好好的谈了一会,他给这个同学介绍了新屏市的一切情况和政策,还给他提到了马上动工的影视城,告诉他,新屏市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任雨泽说的很实在,各个角度都做了分析,不浮夸,也不虚假。

洪仁昌没有说话,他认真的听着,后来又很认真的看着任雨泽,眼神生了改变。

说起这个洪仁昌来,他的父亲是南方省的大商人,长期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洪仁昌自己也是见惯了官场中人,在洪仁昌的眼里,官场上的官员,就知道吃吃喝喝,收受红包,什么好事不做,什么本事没有,所以,洪仁昌对官员的印象很不好。

虽然任雨泽是市长,洪仁昌也不是很在意,总觉得官场上的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会喝酒、会讨好领导,就能够得到提拔。今天任雨泽的话,让他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他明白,任雨泽今后一定会大放光彩的,他必须要趁着现在的机会,和任雨泽搞好关系,毕竟,想要做大生意,不可能离开政府的帮助,洪仁昌不是普通人,长期在生意场上,耳闻目睹,已经精明得不能再精明了。

任雨泽和洪仁昌聊天的时候,装作无意,问及了洪仁昌的生意筹备情况,说到了生意,洪仁昌一脸苦相,脸上埋怨北江省城的租房,地价太高,受到了很多的限制,看样子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满意。

任雨泽暗暗高兴,如果是这样,那么,新屏市就有了和洪仁昌谈判的基础了,任雨泽可不是想洪仁昌在新屏市卖建材,任雨泽需要洪仁昌投资,在新屏市建立大型的建材批市场,当然,今天是初次谈到这些,任雨泽心里也掌握了个分寸,适可而止,不能表现的过于迫切了。

这一天转下来,众人都很疲倦,就连兴致最高的江静都连声说累坏了。

翌日,大部分的同学都离开了北江省城,临别之际,大家合影留念,后继人才再次提出了建议,今后还要找适当机会,大家再聚,联系册上面的手机号码不要变动,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任雨泽不能再耽误了,如今,时间就是金钱,于是,他邀请洪仁昌夫妻两人在适当的时候,到新屏市去看看,洪仁昌不能料到任雨泽内心的想法,满口答应了。

任雨泽也就赶忙离开了省城,回新屏市去了,他巴不得早点走,齐于玲暧~昧的态度,令任雨泽坐立不安,心有余悸,如今的形势下,两人之间绝对不能有火花

四月初一个清晨,大雾笼罩住了新屏市,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慢慢开进了新屏市的城区,车后座上内共两个人,一个男人,长得很精神,最惹人注目的是挺拔的鼻子和带着意思忧郁的眼睛,鼻子使他显得英气勃勃,眼睛则给人以深沉忧伤之感;他的发型是流行的板寸,看上去精力充沛,永远有使不完的劲。

这糟糕的天气一点也没影响他的情绪,他看上去精神饱满,兴致很高。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很有味道,也和漂亮的女人。

雾让他们感到身在别处,在一个非现实的地方,他们看到的只是雾,看不清远处的景物,雾就是一切,似乎这个男子很喜欢这种错觉,这种错觉让他感到自由、安全和浪漫。

身边的女人说话了:“博瀚,你真的预感到任雨泽已经对那件事情怀疑了吗?”

萧博瀚点点头,用手抚~摸了一边的女人说:“曼倩,你要明白,任雨泽一直都是一个聪慧睿智的人,这件事情只怕瞒不住他的。”

“那怎么办?你不会实言相告吧,毕竟你们杀掉小魏的举动在任雨泽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萧博瀚看着窗外的雾气,淡淡的说:“是啊,或许当时我们欠考虑了,虽然这件事情是在帮他,但他和我们的世界观绝不相同,他习惯和恪守的是那种正常的生活程序和办事方式。”

“是的,那应该怎么办?”苏曼倩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喃喃的说:“其实啊,有时候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

萧博瀚[海岸线文学网]市场红红火火。

但洪仁昌走的时候却没有丝毫表露出事情的可能性,任雨泽也能理解,这样的投资就凭洪仁昌恐怕也未必能决定,他必须回去说服家族的其他成员。

因为暂时没有结果,所以,任雨泽没有向市委汇报这件事情,但任雨泽还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吩咐招商局的赵猛准备材料,需要的话就可以到省上立项。

这一切安排好之后,任雨泽本来以为可以轻松一下了,那里想到,接下来他更忙,主要是影视城的项目接近开工,方方面面的很多手续上的问题,以及开业大典的准备,都让任雨泽不能省心,作为新屏市最大的一个项目,任雨泽无法回避的要考虑很多问题。

这也同样的带给他了一个心理上压力,他不想见到萧博瀚,也不愿意和萧博瀚一起商讨很多开业和工程的细节问题,但却无法做到这点,很多重大的事项没有他们两人的确定,下面的人根本就拿不了主意,因为任雨泽的刻意回避,让许多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他要通过遥控和传话才能决定很多事情。

这就让开业奠基仪式的准备工作迟迟得不到落实。

开业的时间却越来越近了,预定的五一节现在算起来没有多少天好准备,省里几个相关的部委也不断的打来电话,宣传部要确定到场的媒体,安排宣传的规模。

省政府办公厅和省委办公厅也要求到会者的详细清单,以便为省上首长到场之后的讲话稿定型。

现在还没有确定到时候会是拿个省领导前来,但各个部门都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旅游局的局长也给新屏市来了好几个电话

一三八

这让任雨泽不得不忍住个人的不快,开始正式的参加奠基准备工作,当任雨泽的小车开进了萧博瀚在湖边工地临时搭建的工程指挥部的时候,任雨泽就看到了萧博瀚,他正笑着看向任雨泽,而且快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很礼貌,也很客套的伸出了手:“任市长,亲自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任雨泽有点黯然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蜻蜓点水般的握了一下,放开手,走到了会议桌的旁边坐下,抬头看了看这个临时的指挥部,这是一座全钢构搭成的大厅,旁边还有很多房间,轻铝合金的墙壁,厚度看起来和正常的墙面差不多,里面应该是隔热保温材料,大厅里装修过,看起来大气,上档次,每一个角落里都放置着一些室内花卉,植物。

任雨泽想,这个萧博瀚总是这样奢华和享受,他能在随时随地营造出一片安逸而舒适的状态,可惜自己再也不想和他成为朋友了,虽然自己现在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虽然处置小魏的事情他是在为自己着想,但自己还是无法原谅他这种行为,胆大妄为,无视法度,随心所欲,冷酷残忍。

任雨泽收回了目光,冷冷的看着其他的一些人,说:“我们开始吧,所有无法决定下来的事情,我希望今天能够统一的研究出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这样冷淡,大家都是知道的,萧博瀚是任雨泽的朋友,两人关系密切,没有任雨泽在新屏市,估计萧博瀚也不会来这里投下如此大手笔的一个项目。

但没有敢于多嘴,大家都变得小心谨慎,严肃认真起来,唯独萧博瀚在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并没有把任雨泽的表情当成一回事情,他很理解一个正常人在得知了自己的行为之后会出现的反应。

双方的人都坐了下来,王稼祥一直是奠基仪式筹备组的负责人,他就清了一下嗓子说:“大家好,这次影视城项目的奠基新屏市市委,政府很重视,今天任市长亲自过来,大家就畅所欲言,有什么想要解决和确定的事情,争取今天彻底敲定。”

双方的相关人员就商议起来了,任雨泽和萧博瀚很少说话,只有在下面的人无法确定的时候,他们才会简洁的说上几句,在说的过程中,他们两人也很少有眼光上的交流。

这样一直商讨了几个小时,最后剩下的两个问题却是任雨泽和萧博瀚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那就是当天奠基仪式省上会有哪位领导前来,这一点很重要,作为省上的领导自然是主宾,整个奠基仪式的程序都要围绕着这个主宾来,包括宴会的菜肴选配什么的,都要根据他的爱好,这个重要人物没有定下来,就让很多事情变得难以确定。

萧博瀚目视前方,也不看任雨泽,说:“要不任市长在请示一下,看看到底谁来。”

任雨泽皱着眉头说:“昨天我还给省委办公厅去过电话,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因为离奠离现在还有好几天,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他们的工作安排状况。”

萧博瀚用手敲着桌面,也皱起了眉头,其他人面面相观,谁都没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后来还是任雨泽手一挥,说:“算了,一会回去我给省长和王书记去个电话,有消息了我会让王稼祥即时的通知大家。”

萧博瀚点点头,知道任雨泽也确实是努力了,给省委书记和省长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随随便便的打电话的,作为官场上的那些老道的惯吏,他们才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去扰领导。

萧博瀚说:“其他的事情都定下来,那么下午都不要走了吧,一起吃个饭,我已经让安排好酒店了。”

这话其实萧博瀚就是给任雨泽说的,他不愿意两人的关系一直这样僵持,他没有办法来说服任雨泽认可他的处事方式,但他还是希望可以通过两人这些年来的友情,能够缓和现在的局面。

遗憾的是,任雨泽站了起来,谁都不看的说:“我还要赶快回去联系省长,书记,落实这个问题,其他人要是不忙你们留下吧。”

说完了话,任雨泽就站起来,转身走了。

他这一走,其他政府的随从人员谁敢留下,谁敢说自己不忙,大家也就哗啦啦的站了起来,一片座椅声响,萧博瀚就有点尴尬了,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也没在挽留大家,知道留也是留不住的。

任雨泽闷闷不乐的坐上了车,很快就回到了政府办公室,他挥手打发掉秘书小赵,拿起了电话,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一点之后,才拨通了省长李云中的电话:“你好,李省长,我任雨泽啊,没打扰省长的工作吧?”

“唔,任市长啊,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忙。”

任雨泽憋口气,加快了一点语速:“这样的省长,我们新屏市的影视城奠基仪式五一启动,但现在很多准备工作要确定下来,特别是想邀请你能亲自参加,不知道到时候省长你能不能大驾光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嗯,任市长啊,这个问题现在不好说,但我估计啊,我可能去不成,听说中央有个经济会议最近召开,这样吧,你问问王书记,要是他有时间,就请他过去代表我们了。”

“不会吧省长,这么巧,有会议?”

“这有什么巧的,我们哪天,哪月没有几个大会议啊,少见多怪,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挂了。”

“奥,那好吧,打扰李省长了”

话没说完,那面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任雨泽也不知道李云中真的要到北京开会,还是担心王书记要来新屏市,所以有意的回避一下,这倒也很正常的,不可能为新屏市的一个项目,省委书记和省长同时抵达,那样的规格在北江省上百亿的项目投资中,也是不会见到的,何况是小小的一个新屏市。

任雨泽又调节了一下情绪,再给王书记办公室挂了个红色保密电话,因为也只有这样的电话,才能保证是书记省长亲自接听,振铃了两次,电话就被接通了:“王书记,我任雨泽啊。”

“嗯,我知道你是任雨泽,有什么事情啊?”

任雨泽就把刚才对李云中说的话又给王书记重复了一遍,没想到王书记的回答很是爽快:“这个事情啊,嗯,我看情况吧,要是当天没有什么重大安排,我亲自过去,”

任雨泽一听书记亲自来,当然是心花怒发了,相比而言,王书记的到来那在北江省更是具有极大的分量。

任雨泽就嘴里连连的数总和感谢,激动,什么什么的话。

王书记才懒得听他的表白,就说:“好了好了,你不嫌肉麻啊,你们赶快准备一下,这次的宣传要到位,力争把你们影视城的名气打到全国。”

“嗯,好的,谢谢书记的指导。”

“且,什么指导不指导的,就这样了。”

两人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又赶快通知了王稼祥,让他和萧博瀚联系,做好全面的准备和接待工作,也给媒体的朋友们放个话,就说王书记要来,他们自然会预留下最好的版面来报道这个新闻了。

这样安排妥当之后,任雨泽看看时间,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但走廊里嘈杂起来,每一间办公室里桌椅碰撞,电脑关机,或是水杯坠地的声音。

任雨泽靠在厚硬的椅背上,看着办公桌上的几叠文件,两只厚重的文件夹,一只笔筒,一只茶杯,一只烟灰缸,还有一台暗着显示器的电脑,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他最近的情绪总是不太稳定,他也不想这样,但有时候真的很难控制。

他向身后的窗外看去,只能看到一半的大院,他百无聊赖的探一探头,可以看到楼下的一条狭窄的小道。

任雨泽又点燃一根香烟,粗略清理了一下窗台,之后就把两条手臂支在窗台上,探着头向楼下看去。大院里已经有人在陆陆续续的往回走了,但每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生气。

只有从远端正走过来一个女人,才让任雨泽有了一点感觉,感觉到生命的真实存在,任雨泽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一双眼睛微微泛起生涩的感觉,他闭上眼睛,轻轻按揉眼部周围的肌肉,却清晰地看到眼中有许多美丽的女人,有云婷之,有凤梦涵,更有江可蕊。

不由的,任雨泽又想起了自己和凤梦涵在上次去竹海时候的情景,凤梦涵的面容是一种渲染着年轻色彩的俏丽,一双眼睛虽不清澈,却透着似有若无的一丝略带成熟的风情。鼻子,嘴唇的轮廓恰到好处地配合着那双眼睛和盖住耳朵的清丽柔和的短发,勾勒出一张女人的半成熟的脸。

任雨泽叹口气,再一次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拿起电话和江可蕊联系了一下,听说她已经往回走了,任雨泽也收拾一下,回家去了。、

夜里,在他们那个温馨的笑卧室里,江可蕊躺在任雨泽的腿上,说:“雨泽,最近感觉你情绪不是太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烦恼。”

任雨泽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啊,大概是太累了吧?”

任雨泽不想把自己和萧博瀚的事情告诉江可蕊,他更不能对她说起小魏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选择回避。

“要是太累了就请假休息几天吧。”江可蕊关心的说。

“我能请假吗?事情这么多,那一件事情少一点心,都会出麻烦的。”

江可蕊想想也是,人啊,总是渴望权利,但真正权利到手之后,又有许许多多的烦恼,她

打了个哈欠说:“那就早点休息吧。”

任雨泽伸出两条已经有些酸麻的手臂抱住了江可蕊,倾过头去安慰地吻了吻江可蕊的嘴唇,说:“那就休息。”

江可蕊熟睡之后,任雨泽却还是无法入睡,他把最近的工作又想了一遍,起身去阳台吸了一根烟,再回到床上时,刚刚还若有似无的一丝睡意也完全消退。他的耳边反复响起在茶楼自己和萧博瀚的那些对话,只是那么短短的一两句话却如同魔咒一般在这样应该放肆沉睡的夜里折磨着他的意念

第二天,清晨的光线如此陌生,任雨泽以为自己仍是在梦境,躺在身边的江可蕊两条洁白滑嫩的长腿舒适地互相蜷靠在一起,一只柔软的裸露在棉被的边缘,任雨泽只感觉到头脑中不适的昏沉,他勉强起身,两条腿虚弱地落在地上。

“你醒了?”江可蕊睁开一双略微泛红的眼睛,声音喑哑地问。

“你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任雨泽说着站起身,动作缓慢地向卫生间走去。

清凉的水流扑上温热的脸颊,任雨泽感觉到眼睛的微痛。当干涩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滴,任雨泽从洗手池上的镜子里看到江可蕊正站在自己身后。

“今天你不忙吧?”任雨泽关切的问那里一句。

“忙呢,要开几个会,还要到电视台去谈几个宣传片。”江可蕊说着坐在马桶上,两只手不停着**着脸颊。

江可蕊梳洗之后回到卧室,任雨泽这时才有些不舍地靠近过来,两只已经恢复了知觉的手抚~摸上江可蕊的,臀部,和依然温热的大腿,江可蕊体贴地配合着任雨泽的动作,回应着细碎的亲吻。

直到任雨泽试图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江可蕊才轻轻地推开任雨泽的一条手臂,面色甜蜜又略带歉意地说:“你要迟到了。”

任雨泽看看时间,确实也没有亲热的空闲了,他装着唉声叹气的从江可蕊的身上爬起,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充满了委屈。

江可蕊知道这是任雨泽故意表现出来的样子,就笑着拍拍任雨泽的说:“好好工作,晚上回来犒劳你。”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

清晨的街市对于任雨泽一点都不陌生,微微泛起的烟尘,错杂纷乱的人声,脚步声,和水果蔬菜混杂在一起的甜腻气味如同汹涌漫起的蜂群,直刺在任雨泽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上面,江可蕊开车走了,任雨泽在一家早餐铺里简单地吃了几根油条,喝掉一碗豆浆,之后一边呼吸着所谓的清新的空气,一边走向不远处的政府。

又是一天繁忙的开始啊

任雨泽这样忙忙碌碌的工作着,时间过的很快,五一的这一天,没有耽误的就到了,这一天对新屏市来说是一个紧张,繁忙,而又意义重大的一天,影视城作为整个新屏市历年来投资最为巨大的一个项目,就要在今天闪亮登场,不管是政府的领导们,还是萧博瀚集团的管理们,也或者是新屏市的普通百姓们,都对这一天期待了很久。

奠基仪式自然是在飞燕湖影视城的待开发工地举行,但因为今天会有众多的影星前来助阵,而且在晚上还有盛大的歌舞晚会,所以不要说老百姓们,就是那些做小吃的生意人,也都早早的准备停当,推着早就预备好的小吃,感到了现场,今天他们也有一个很高的预期,一定会生意红火。

但任雨泽冀良青和王稼祥,还有萧博瀚等人却绝不轻松,就在昨天下午,省委的王书记却突然的传过话来,临时取消了今天到新屏市参加奠基仪式的行程,原因很简单,一个***国家的王子要来北江省考察太阳能发电的项目。

本来这个王子是不准备到北江省来的,但在商业部洽谈的时候,却听说了北江省一个新型能源集团生产的太阳能发电设备科技性很强,这个王子就想到他们国家也正需要这样的技术合作,这也就心头一热,赶到了北江省。

而李云中省长却在北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王书记就只能出面给与接待,这倒好,新平时的奠基庆典仪式就放鸽子了。

王书记临时指派省委的季副书记代表他前来。

新屏市在得到这个变更通知之后,整个就忙飞了起来,很多文稿,程序,协调媒体,更改版面位置,包括招待和酒宴等等都要加以变更了,任雨泽首当其冲的成为这个变更的受害者,从昨天下午得到通知,一直到今天早上,任雨泽都没有合过眼。

好容易马马虎虎的把一切搞好,任雨泽都累的,困的睁不开眼了,但睁不开眼也要撑着,一大早,他还陪着冀良青等新屏市的主要领导,到城外去迎接季副书记的到来。

他们一共来了足足有7.8辆小坐车,这有的车还是拼座的,只有任雨泽和冀良青是单独一个人坐的一辆车,其他连尉迟副书记的车上都还坐着市委秘书长。

五月的天气还算不错,这一溜的车停在树荫下,等着前面派出的警车消息,任雨泽实在是困乏难熬,就对小赵说:“我眯一下,季副书记到了提前通知我。”

小赵忙点头说:“好的,你休息。”说完就摇上了车窗,轻轻关上门,在外面等消息了,任雨泽没用到两分钟,呼呼大睡起来。

估计他也就是睡的不到20分钟,季副书记的车队就远远的开了过来,任雨泽也已经被小赵叫醒,和冀良青站在一起,一面揉着红肿的眼睛,一面等候着。

冀良青看一眼任雨泽的样子,笑笑说:“雨泽啊,这次可是辛苦你了,今天事情办完,你就好好的在家睡上两天,我批准了。”

任雨泽嘿嘿i的笑着说:“好好,这可是书记你自己说的,不要我正睡的香呢,你这面又把我叫起来。”

“怎么会呢,每天你放心的睡,嗯,来了,来了。”看到季副书记的车队过来,冀良青就打住了话头,对着后面更多的领导挥一挥手。

所有人都一下精神起来,刚才抽烟的,聊天的,无精打采发呆的,现在都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多年练就的亲切笑容,眼巴巴的看着季副书记的车慢慢的停在了路边。

季副书记的秘书很敏捷的下车,打开了他的车门,季副书记带着一种惯常的优雅的气质和儒雅的风度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的笑容也给人以亲切和真诚:“老冀啊,怎么摆这么大的架势,好在今天不是王书记来,否则啊,我看你够呛,哈哈,雨泽,你眼睛怎么了?要是有红眼病就离我远点,不要给我传染上了,呵呵呵,尉迟书记,据说你的太极拳现在已经赶上张三丰了吗,干脆晚上的晚会,你也来一场”

季副书记和所有的人都握手和开着玩笑,这些老一点的人,他几乎都是认识的,说起来他今天真的并不想来,本来说好他这几天是要到北戴河疗养半月的,这一下可好,打乱了他的部署,昨天王书记给他说了之后,他连夜就带人赶到了新山市,在哪里住了一晚,不然今天上午这8.9点的时间,从省城根本就赶不到新屏市的。

要是坐飞机是完全能赶到,不过在省一级的领导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支线的小飞机一般都不坐的,也不知道这个规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形成,也或者就是大家的一种习惯。

这样一个个都给季副书记问过好之后,季副书记就笑着说:“招呼都打了,大家就直接到奠基现场去吧,其他地方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座谈等奠基之后再说吧。”

冀良青忙点头说:“行,那就直接过去,请季书记先上车。”

说话汇总,冀良青帮着季副书记打开了车门,季副书记对大家招一下手,就收敛气笑容,钻进了自己的小车,然后对冀良青说:“良青,你也坐进来。”

冀良青嘴里答应着,对其他同来的新屏市干部打个手势,让大家跟上车队,自己就从另一面坐进了季副书记的车里,十多辆小车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护卫,一路往飞燕湖而去。

在车上,季副书记眯上了眼睛,靠在车靠垫上,似睡非睡的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但冀良青绝不相信季副书记就是请自己坐坐车而已,他肯定是要对自己说点什么的,但这个话头自己是绝不能提起,要等着季副书记自己来说,也许吧,季副书记正在思考着从何说起。

这样车跑了好一会,季副书记才睁开眼说:“良青,最近新屏市怎么样,没出状况吧?”

冀良青在季副书记面前是不能,也不敢有所隐瞒的,因为在目前北江省的大的格局中,季副书记具有极强的实力,而自己在北江省并没有其他强有力的外援,所以可以这样说,自己的未来也罢,权利也罢,都依附在季副书记的身上,这样的状况对冀良青这样一个也很有自尊,很要强的人来说,他很不愿意走到现在这个局面,但世事总是这样差强人意,任雨泽的到来让新屏市的势力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自己再也不能想过去那样我行我素,独立和游离于北江省其他派系之外了。

这些年本来以为稳如磐石的新屏市,却因为任雨泽的从天而降,变得扑朔迷离和难以把握了,自己也只好屈尊于旁人门下,这真的是一种悲哀,也是冀良青多年来都不想走的一步啊。

冀良青就老老实实的把上次常委会研究人事问题,以及在其他很多方面自己和任雨泽的分歧都说了出来:“这些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季书记,我现在真的在新屏市很为难,对任雨泽这个同志啊,怎么说呢,他有能力,但更有个性,不好驾驭啊。”

季副书记一直都是耐心的,认真的听着冀良青的话,他的表情也一丝不变,静如潭水,对这个任雨泽的理解,他一点都不比冀良青差多少,恐怕冀良青不知道的任雨泽的很多过去的往事,季副书记却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当初任雨泽在洋河县和华书记开始对垒,以至于又和云婷之摆开架势,再后来击溃徐秋祥的那事情,每一件都是季副书记知道的。

所以他很明白任雨泽的狡猾和强悍,这两者本来是绝不会结合在一起的,在这个世界上,往往狡诈的人,或者是动物,他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软弱和胆小。

而强悍果敢的人,又大都是鲁莽而智慧匮乏的。

但任雨泽却创造了一个怪异的奇迹,他不仅有智慧,而且更有胆气,这样的接合也就注定了他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强者了,所以看着眼前冀良青无奈的表情,季副书记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因为他预知,这应该是必然的结果。

但季副书记本人却绝不认为连自己都对付不了任雨泽,这也是季副书记这种强者的自信,这几十年,风风雨雨,起起落落,季副书记大小战役也经历过无数,从基层走到这一步,那绝不是运气和偶然可以完成的,他这个岁数的人,还没有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机遇,他们都是靠自己异于常人的睿智,超乎他人的忍耐一步步攀上这个金字塔尖的,在他们的每一场对垒中,都会有很多人被淘汰出局,而季副书记却就这样,走到了今天。

所以他藐视任雨泽是很正常,也很容易理解的。

他对任雨泽最不能r容忍的就是任雨泽对自己的背叛,从任雨泽在洋河县书记一步提升到临泉市市长的位置,应该说季副书记是出了大力的,但是也为乐世祥出谋划策,但任雨泽转眼之间就轻轻巧巧的就投靠了省委的王书记,而且上次连自己儿子一点小忙他都推三阻四不予帮助,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良青,我理解你的处境,说真的,这个任雨泽确实也算得上一个另类,很不好掌控的。”

“是啊,是啊,季书记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忍性还是不错的,从他到新屏市来,我自问也没有亏待过他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很多事情上我行我素,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啊,让人拿他毫无办法。说深了,影响团结,给你们领导添麻烦,说浅了,他置若罔闻,依然如故,头疼啊,老书记。”

看着冀良青让任雨泽搞成这个样子,连季副书记都忍不住好笑:“哈哈哈,良青啊良青,现在是不是感觉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了。”

“对老书记你我就不说假话了,这些年在新屏市我从没有感受到的东西,现在都感受到了。”冀良青也绝不否认自己的看法。

“他这个人啊,真的有点得意忘形了,本来我还是打算以后好好的栽培一下他,但现在看来,真是一厢情愿了,不过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就算他身后有什么,这些都不是决定因素,这里是北江省,你这是新屏市,记着这两条,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冀良青细细的咀嚼着季副书记的最后两句话,慢慢的,他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了,是的,在北江省现在季副书记还具有难以撼动的强大实力,而在新屏市,自己更有超过任雨泽的绝对优势,在这两种形式下,自己为什么,凭什么要惧怕他,常言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自己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何惧之有?

过去自己不过是一直担心他任雨泽在省里的强大后盾,现在听季副书记这样一说,可不是吗?就算省里的王书记,他和任雨泽何其相似啊,他们都缺乏在本土盘根错节的关系,而且季副书记已经表明了他会站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遮挡来之省城的,那么自己是应该拼他一下了。

冀良青的眼中就燃起了一种少有的火焰,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强烈的斗志就腾空而起了。

季副书记很欣赏的看着冀良青神情间的变化,他知道自己已经给了冀良青应有的勇气和胆略,不错,冀良青就像是一只老狐狸,他不缺乏智慧,也不缺乏狡诈,他缺的就是勇气,胆气。

季副书记慢慢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任雨泽也罢,新屏市也罢,这都不过是一盘大棋中的一个边角局部,在偌大的北江省,他们也算不得决定胜负那么重要,自己要放眼远望

车到了飞燕湖的工地,这里早就是人山人海了,远远就见一个木板搭起的台子,台子上面各色的巨大气球,大字横幅高高挂起,这推的平平整整的广场上巨型条幅仿佛从天而降,各种标语随处可见,很多的市里领导都已经先到了,省,市的媒体及诸多记者云集,由电视台提供的大型功放音响设备早已摆放净,音箱里传出嘹亮、激动人心的改革开放歌曲。

整个会场是热闹喜庆,气氛热烈!

为了今天的整个场景,任雨泽也是累得心力交瘁,从会场的布置、设备安排、会场有关的警力安全等工作,一项一项仔细推敲、模拟,最终定下来。

到了地点,任雨泽下车之后,快步走到了季副书记的车前,站立等候这季副书记下车,任雨泽帮忙打开了车门,季副书记笑笑,拍拍任雨泽的肩头说:“雨泽啊,辛苦你了。”

任雨泽谦恭的一笑说:“书记客气了,不辛苦。”

季副书记也就不再说什么,往前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看到了在省上领导们带来的一辆豪华大巴中下来了两个他不愿见到的人,一个是季副书记的大公子季天裕,一个是京城组织部长的公子黄胜明,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和任雨泽有点过节的。

大公子季天裕上次来新屏市筹款未成,最后恨恨的离开,他对任雨泽的嫉恨是可想而知的。

京城公子黄胜明当初自己也是无心中对人家动过粗,暴打过人家,他能喜欢自己。

这两人的到来都带给了任雨泽一种不快的感觉,好在那辆车停的远一点,任雨泽也是一瞥之后就转过了视线,三个人没有对眼,在一个,现在场面比较乱,这两个公子也不是公家的人,自然不会上主席台来,他们也扭转头,自己找地方看热闹去了,不然任雨泽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招呼人家。

任雨泽也不感多想什么,快步赶上季副书记等人,拥簇着季副书记一路往中间的主席台走去,季副书记还不断的对四周警戒线之外的群众招手示意。

场面倒也整齐、热闹,黑压压的人头一片,声音嘈杂,不少人认识的熟人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主会场远一点的地方,停着一溜的推土机、挖掘机等大型工程设备,都无一例外地系着鲜艳的红绸带。

任雨泽看着场外的工作人员,一挥手,鞭炮其鸣,音箱里也传出了欢快的迎宾曲,任雨泽在前面为领导们带路,季副书记和省里来的厅长处长们,就踏上了通往主席台的红色地毯,地毯的两边站着两溜的礼仪小姐,这些都是从学校,酒店、宾馆和志愿者中间精挑细选出来的漂亮女孩。

众人按次序鱼贯登上了主席台,刚上台,典礼还没有开始,萧博瀚就容光焕发的走了过来,任雨泽不得不站起来,把他带到中间就坐的各位省上领导的面前,一一做了介绍,季副书记看着萧博瀚,笑着说:“萧老板真是年轻有为,能做出如此大的项目,不简单啊。”

萧博瀚也很谦虚的一笑,说:“以后还请季书记和各位领导多多支持。”

“支持那是肯定的,不过在这里有冀良青书记在,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

冀良青的脸上就有点不自然的表情了,他勉强的笑笑说:“没问题,没问题。”

季副书记看着萧博瀚到别处去和客人打招呼,就转头看一眼冀良青:“怎么?良青同志,这个人”

他没有说完,他是感觉刚才冀良青的表情有点不对,所以才有此一问。

冀良青苦笑一下说:“这个人啊,是任市长找来的,两人关系很密切,听说在临泉市的时候都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所以他和我交往不多啊。”

季副书记‘哦’了一声,紧一下眉头说:“难怪了,我就说吗,怎么能免费的一次性给5000亩土地无偿使用,这样的政策很优惠啊。”

“这事情我当初也反对过,不过后来任雨泽不知道怎么说动了李省长,后来李省长表态了,事情就由不得我做主。”

季副书记点点头,这其实真的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谜,据自己的观察和信息,好像任雨泽和李云中关系有所改变,这任雨泽到底是谁的人呢?是王书记的?还是李云中的?

想不通啊,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要多留意一下这个萧博瀚和任雨泽的关系,他想了想说:“看资料说这个萧博瀚是外企的老板,怎么又在临泉市待过?”

冀良青回答:“他好像是临泉市的人,后来到国外发展,换了国籍,这一下就成了外资老板了,不过在临泉市到底是做什么,我就不太清楚,就听传言说当初他在临泉市做生意的时候和任雨泽关系密切的很。”

“这样啊?”季副书记陷入了沉思中。

一三九

奠基仪式由常务刘副市长来主持,一看大家都已经就坐,时间也是差不多到了,典礼正式开始了,刘副市长开始上台做了工程的介绍,然后萧博瀚就上台做了讲话:“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全体员工同志们:大家好!今天我们欢聚在一起,大力支持。祝奠基仪式圆满成功!谢谢。”

接着请季副书记讲话,季副书记的讲话很简短,这样的场面他来的多了,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的热情,就是走个过场,但台下依然是掌声雷动,人群欢呼,任雨泽是少不得要发言讲一下,不过今天的任雨泽没有完全发挥他那种独特的、蛊惑人心的语言魅力,他的简短发言,同样别具风味,让人很容易的就会感到真实和亲切。

在任雨泽发言的时候,冀良青心情也好似很压抑的,任雨泽已经成为了他很难不去认真对待的一个障碍,这就极大的刺疼了冀良青的心,这次的奠基仪式同样的可以看出任雨泽的不可忽视的能力,整个会场和程序都合理细致,井然有序,这很难做到的。

可以说在很多具体的工作能力上,任雨泽远超自己,显得细心周到,思虑清楚,很好体现这个年轻人既具有掌控全局的超强能力,又能够拿出具体行动的实施能力,任雨泽身上的这些优点,更让冀良青感到压力,他多么希望任雨泽是一个平庸的,黯然失色的人物啊,他要是像全市张那样的软弱,无能,或者像庄峰那样骄奢和愚蠢多好。

可惜任雨泽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任雨泽具有了自己都不具有的各种优点,这些有点汇聚在了一起,就让他变得难以掌控,难以应对。

这里的仪式还在进行,随即刘副市长宣布仪式开始,会场外是礼炮齐鸣,台下是掌声雷动,在欢快的音乐声中,主席台上的众人在季副书记的带领下纷纷走到旁边道路的新址上,场面变得有点热火朝天的样子,电视台的摄影机镜头、记者照相机的镜头一齐先后对准了他们,镁光灯闪烁,记下了这历史的瞬间。

奠基仪式设在主席台正前方,红地毯从主席台一直铺设到奠基现场,

基床四周用细土砂整齐堆码成一圈30cm高的四方土墙,基床上平稳放置基石,上面还系在个红绸球,一旁备有好多把金色的铁锨,季副书记和几个厅长,还有冀良青,任雨泽等七,八个人用铁锨将土墙推入基床,培土奠定了基石。

整个奠基仪式很程式化,也很简单,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新奇之处,对这些今天能拿上铁锹的领导们来说,这样的仪式他们参加的太多,太多了,他们不过实在认认真真的走着一个假过场。奠基仪式结束后,这里还有很多活动,但任雨泽他们就不会在这个地方待了,他们要回到市里去,按常规,像季副书记这样的领导过来,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当地的主官都是要给做一个工作汇报的,这样的汇报也是看情况的,可以简单的汇报,也可以复杂的汇报,因人而异。

季副书记不是管政府的,所以冀良青的汇报就要扎实一点,任雨泽的汇报可以蜻蜓点水,泛泛而谈,其实按现在的时间也必须要座谈一下,不然到中午的会餐时间还有一会,大家总要找点事情。

回到了市委的会议室,冀良青的确是像模像样的给省里的这些领导多做了个汇报,任雨泽后来也讲了一些。

这样你说两句,他说两句,总算也就熬到了吃饭的时间,

大家就一起来到了酒店。

因为是影视城的招待宴会,所以萧博瀚早就到酒店的门口守候着,客气的接待着每一个来宾,在他身边是魅力无穷的苏曼倩,两人站在哪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大家再次见面,少不得又要寒暄几句,不过任雨泽是懒得和萧博瀚说话的,只是在旁边看着,表情到是不敢冷淡,因为陪同的还有其他领导,但表情也绝不热切,看到萧博瀚他热不起来。

寒暄过后,大家就一起到了酒店餐饮大厅,这里一共摆放了几十上百个圆桌,除了一般的客人,在其中很多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任雨泽看到了一些全国知名的大腕,影星。

今天晚上在飞燕湖的奠基场地,还有一台巨大的音乐晚会要举行,这些前来助兴的艺人们晚上都会一一的登场亮相的,这也才是今天整个奠基仪式的重头戏。

之所以在刚才的仪式上没有让明星们露面,这也是任雨泽再三考虑后做出的决定,一个是任雨泽担心他们的到场会冲淡媒体和记者们对省里领导的关注,在一个,任雨泽想要让广场晚上的晚会达到,那就必须有点神秘感,等到晚上让明星们集体亮相,才有震撼效果。

任雨泽他们当然是不会在大厅落座的,他们在旁边的一个豪华包间里坐下,在引导大家进入包间的时候,任雨泽再一次看到了新屏市市委宣传部何部长正陪着季大公子和京城的黄公子往另一个包间走去,任雨泽忙莂过脸,不想过去招呼这两人。

到了包间中,大家都请季副书记坐上座,季副书记也不推辞,就径直坐在了面对门口的上座,众人在宽大的圆形饭桌前坐了下来,季副书记就对冀良青说道:“冀书记,今天你准备了什么好酒菜啊?”

冀良青笑着说,“今天这酒菜可不是我们准备的,人家影视城萧老板请客,不过省城大酒店里的山珍海味,今天都是有的,一点都不比省城差。”

季副书记就哈哈的笑着说:“那就没有意思了,我们跑这么远的路,还不如直接到省城吃,是不是。”

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冀良青还是很认真的说:“我理解各位领导,所以晚上的宴会有我们自己来安排,我给大家换个口味,主要突出绿色和农家山野风味,虽然不入八大菜系的菜谱,但也是别有风味。”

有几个领导一听都是连说了几个:“好好好。”

但季副书记却一笑说:“晚上的只怕我们吃不成了,等这顿饭吃完,我们就要返回省城。”

冀良青忙说:“不是说好在新屏市住一天的吗?”

“我也想坐啊,但刚才省里电话来了,说明天有个重要接待,所以不得不走了,你们也谅解一下,谅解一下。”

大家都是感慨唏嘘了好一会,似乎季副书记就这么离开了新屏市会让大家心中遗憾万分的,实际上到底有几个人关心他是走收留呢?

反正任雨泽是盼望他赶快的吃完就走,自己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他们走了,自己说什么也要好好的回去睡上一觉。

大家说着话,酒店的服务员就把菜像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这些菜确实都很高档,连龙虾,海蟹等等新屏市不出产的菜都端了上来,比起省城普通的酒店做的还要精致,此时满桌子的菜热气蒸腾,香味四溢,早就勾起了一帮人的食欲来。

酒席上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活跃气氛,现场在坐的人热情碰杯,你来我往,包间里响起一阵清脆的“叮当”声。

不过不管怎么样的轻松,那都是表面的文章,所有人实际上也都是很注意的,生怕因为自己的一点点随意引起了上面领导的不满,所以这样的吃饭一点享受都谈不上,每个人都如同嚼蜡一般。

看看吃的也差不多了,季副书记就提出要走了,冀良青好任雨泽就不断的挽留,冀良青一边感慨的说,“唉,季书记可真是不容易,为了全省人民的幸福,如此劳!”

季副书记呵呵的笑着,对这样的话他早就听的惯了,也不多说什么,站了起来,他这样一站起来,整个包间的人都依次而起,挽留和叹息声响成一片,在一阵的马屁声中,大家把季副书记和省里的领导们送到了酒店门口,看着他们坐上车,再目送他们远远离去。

萧博瀚也是过来一起相送的,在看到季副书记的车走远之后,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我们两人也喝一杯如何?”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太困了,要回去睡一觉,不然晚上的晚会就没办法参加了。”

萧博瀚看一眼任雨泽充满了血丝的双目,点点头。

任雨泽没有再回餐厅了,他真的很困,车把他送到了家属院,他对小赵说:“晚上7点过来接我,记得先打电话,我自己可能起不来。”

小赵说:“嗯,好的。”

任雨泽脚下有点踉跄的回到了家里,他和老妈招呼了一声,拧了拧小雨的腮帮子,然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酒店里并没有因为任雨泽的离开而平静下来,剩下的这些人们更多的是在恋恋不舍的享受着这些美味佳肴,同时,还有可能看到往来不断的大腕明星,这对所有普通的客人来说是绝对值得留下来的。

而萧博瀚更是不能走,他在酒桌和包间中穿梭着,有政府的领导,他必须去打个招呼,碰杯酒,还有生意场上的朋友,他也多少要应酬一下,以感谢对方的热情,还有那些明星大腕,萧博瀚也是少不得要过去安慰一下,反正所有的客人他都要招呼到,这也是一个主人应该做的事情,苏曼倩也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别的不为,就怕他喝多了酒。

萧博瀚这个时候正在陪着新屏市一个做装修的老板在谈话,这个老板在新屏市的装修上应该算是不错的,他几次前往萧博瀚那里,希望能揽下一部分装修工程来,但萧博瀚并不太看得上他的实力和技术,希望能找上海,或者香港的装修公司过来。

这个老板今天不请自到,一次就送了十万元的贺礼,出手还算大方,萧博瀚刚好敬酒走到这个地方,两人就交谈了几句。

正说着话,突然间就听到外面大厅传来争执,开始萧博瀚并没有在意,估计是哪个桌子上喝多了,相互在扯酒经,还是那苏曼倩说道:“怎么是席琳的声音?”

萧博瀚认真的听了听,确实是那个叫席琳的演员的声音,这个演员出道时间不长,是萧博瀚的演艺公司准备栽培的对象,今天到这里来也是帮忙的,因为她对演艺界还算熟悉,所以安排的是照顾明星们那几个包间的,现在这个席琳仿佛正在与谁争执。

“给你脸不要,老子就是摸了你了,你要怎么的?”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传了进来,本来还稳坐着在包间里的人们脸色都是一变,今天是一个什么场面,也有人敢在这里撒野。

从外面对话中,好像说那人还摸了席琳。

萧博瀚就坐不住了,其他的人也有点好奇,都从里面走了出去,出去一看时,几个人就皱起眉头,那个大嗓门的人很年轻,从长相上就完全能够看的出来,应该是一个好逸恶劳,**成性的花花公子,而更可怕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却是大家都认识的一个人物,他就是新屏市的宣传部何部长。

看到大家都走了出来,席琳一下就忍不住跑到了萧博瀚的面前痛哭起来。

这行为搞得萧博瀚就有些尴尬,沉声问道:“席琳,怎么了?”

席琳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上卫生间出来,刚走到那这里时,他就伸手摸向我的下面。”说着,她的脸上已是一片彤红。

大家一听这话,都在皱眉,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吧,那么多的人,他怎么就搞出了这样的事情,席琳是长得很美,眼睛中在闪动间还有着一种狐媚的味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够在这样的场合搞这种事情吧!

但其他人都不好说话,好几个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个花花公子身边的中年人,萧博瀚当然也是认识何部长的,感到这个事情有点奇怪,何部长好歹也算的上一个人物,怎么能容忍自己的朋友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

萧博瀚就面有不愉的说:“何部长,这是你的朋友?”

何部长其实也是有点尴尬的,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认识自己的,而且这个萧博瀚谁都知道是任雨泽的好朋友的,弄出这事情来真的难为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身边的这个公子是组织部黄部长的公子,自己巴结都来不及呢,哪敢随便呵斥这小爷啊。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误会,误会,萧老板见谅啊,我这朋友多喝了一点,酒后失态。”

萧博瀚强压住心中的气愤,冷冷的看了黄公子一眼,但说良心话,今天的这个场面,不管这个年轻人是谁,也不管他身边是不是宣传部的何部长,萧博瀚都是没有办法发作的,毕竟人家是来给自己捧场子的,就算得罪了自己,就算举止有失规范,萧博瀚也只能忍了。

他转过头对那个叫席琳的女孩说:“算了,这个人喝醉了,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那个黄公子看何部长仿佛震得住台面,加上他本身喝得也是双眼朦胧的,带着酒意大声道:“何部长,这个女孩不错,就她了,我喜欢,对了,季哥啊,你看怎么样?你喜欢吗?”

说着色迷色地在席琳的身上扫过,大声道:“没想到这新屏市还有着那么多的靓妞!何部长,他们是你的熟人?大家一起玩玩?行了,晚上就叫这几个了!”

这话说得大家的表情都很是难看,这都什么话啊,把这一个未来的女明星直接看成是可以任他随意搞的女人了!

何部长的脸上也是微微一变,这种事情他还真是做不出来,就把目光看向了季大公子,希望他能劝劝这个黄公子。

没想到季大公子也是嚣张惯了的人,何况也喝了酒,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新屏市的人物放在眼里,他就对黄公子呵呵的笑着说:“好啊,这个妞确实不错,问问,多钱出台啊。”

这让萧博瀚身边的苏曼倩早就看的心头火气,大声道:“你们真无耻,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调戏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苏曼倩当年也是道上过来的人,虽然不会功夫,也没有征战厮杀过多少次,但好歹也是个大姐大的人物,说出来的话也是铿锵有力,气势威严。

但季大公子和黄公子是什么人啊,他们走到哪里都是没人敢惹,特别是黄公子,不要说你一个小小的新屏市,就算是京城,他跺一跺脚,不敢说震动多大,起码的也要泛起一片灰尘。

所以他根本都不在乎苏曼倩的话,反而看向了苏曼倩,伸手就摸过去道:“这妞不错,也很正点的,合我的口味,小妞,叫什么名字,哥哥我今天晚上会好好的疼你的。”

这恐怕是苏曼倩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还有人敢调戏起自己了,当年在临泉市,不要说谁来调戏自己,多看自己几眼,只怕老爹和颜永都会让这个人半身不遂的,后来跟上萧博瀚这些年,夫妻两人更是没人敢惹,哪想今天还有人这么对待自己,苏曼倩早就气的小脸通红。

不过面对黄公子伸过来的手,苏曼倩却一点都没有回避,包括萧博瀚,也已经是怒目圆睁,但也纹丝不动,因为他们已经决定要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年轻人了。

但教训这个年轻人是根本不用他们动手的,就在黄公子的手将要摸到苏曼倩脸上的那一瞬间,在苏曼倩身后一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人一下就闪在了苏曼倩的身边,飞起一脚就踢向黄公子。

他的动作来不仅快,而且准,更不拖泥带水,在人们还没有看清动作的时候,黄公子已经嚎叫着离开了地面,远远的飞向墙角了,而苏曼倩身后的这个人,也没有人看到他怎么收的脚,又怎么退到苏曼倩的身后,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这让宣传部的何部长吃了一惊,也顾不得身份,忙跑过去,就抱住了黄公子,大声问着情况。

而季大公子却愣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抓起了一个酒瓶就冲了过来,人还没有到萧博瀚和苏曼倩的身边,刚才在苏曼倩身后的那个人又鬼魅一样的从苏曼倩身后闪了出来,连招式都懒得换,不过是更快了一点,在季大公子的酒瓶子还没有出手之前,又是一脚,就踢飞了季大公子。

而且季大公子飞出的地方竟然也和黄公子的地方很接近。

这两人的倒地,才让苏曼倩脸上的气愤稍微的缓和了一点,不过萧博瀚却皱了几下眉头,自己手下的人对这个两个公子的教训是没有错的,而且也是得到了他的默许,问题是他担心这个餐厅的记者和媒体,说到底,这是自己召集的一次宴会,闹得太僵最后传出去也不好听。

而且还有宣传部何部长的面子在,至于这两个小子萧博瀚是不在乎的,但何部长的面子多少也给一点,人家和任雨泽同为新屏市常委,事情做的太过,以后让任雨泽为难。

所以萧博瀚就对其他过来看热闹的客人说:“大家请继续喝酒,这里几个人醉了,已经没事情了,请大家继续,继续。”

而其他人也有些看出来了,那两个年轻人肯定有着来头,到底是有多大的来头很不好说,不过看到何部长脸上那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估计不是善类,在没有弄明白情况下,大家都只能是站在那里没吭声。

但躺在地下的黄公子却对何部长大声道:“何部长,你马上派人把这几个给我抓起来啊!”

何部长就很为难的看一眼黄公子,再看一眼萧博瀚,他一时真的感到有点乱套了,这黄公子和季大公子都是自己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的主,一个是季副书记的公子,只要季副书记一句话,自己拼搏了这几十年的官途就算结束了。

另一个黄公子就更不用说,人家要收拾自己恐怕不用说话就可以。

本来是打算借这个机会认识,交接一下他们,将来通过他们说不上可以飞黄腾达的,但现在人却在自己的地盘上,在自己的面前让人打了,除非自己给他们两人好好的出口恶气,但这个气自己能帮着出的了吗?

他有点怀疑未必能成,因为萧博瀚自己到不在乎,他终究只是一个商人而已,但他身后的任雨泽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万一任雨泽出面给萧博瀚帮忙,自己可不就和任雨泽对上了吗?

他有点六神无主,无所适从,他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么束手无策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何部长却一下看到了远远的正往这里走来的冀良青,何部长心里一宽,总算有了主心骨了,今天也是冀良青安排自己好好陪同这两位公子的,他来了,自己就能撇清责任,怎么处理都和自己没太大的关系了。

冀良青是在送走了季副书记一行之后才上来的,上来他就听身边的客人在说:“那面两个好像是省委季副书记和什么人的公子,让萧老板的人打了。”

这些人也不是给冀良青说的,都是自己在议论纷纷的,但冀良青在稍微的犹豫后,看到何部长那个表情,他已经大概的知道了肯定是出事情了,不过心中对这两个公子也是有点厌恶起来,人家今天萧博瀚是在搞庆典,特意请大家来吃饭,你们好好吃就成了,捣的什么乱啊。

他就准备过去劝解一下,再走几步,他就听到了黄公子正在大声的嚷嚷:“何部长,你马上派人把这几个给我抓起来啊!”

冀良青一下就站住了脚步,他不仅听到了黄公子那竭斯底里的叫声,还看到了何部长那看向自己的,充满希望的眼神,但冀良青不准备继续的往前走了,是的,他不准备走了,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今天在季副书记的车上,自己和季副书记的那些谈话情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必须开启战端的关头了,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就让今天的事情成为一场战争的序幕呢?

冀良青冷冷的看着何部长,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消失在了楼梯口,他走了,他就像根本都没有到过现场一样的转身走了。

宣传部的何部长愣住了,靠靠靠,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冀良青走了,难道他不管吗?他要走了让自己怎么处理啊,自己处理不好会得罪两头的,特别是这个黄公子,自己真的不想得罪,他快速的拿出了电话,准备给冀良青拨过去,但就在号码拨出的那一瞬间,他犹豫了。

因为刚才他分明看到了冀良青是准备朝这面走的,冀良青绝对已经看到了这里的事情,但他还是离开了,为什么?

离开的时候,冀良青那深冷但意味深长的目光又是什么意思呢?

何部长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他一点都不愚笨,准确的说,他比很多人还要聪明,对于猜测上意,分析领导的内心,领会上司的精神,他更是驾轻就熟,深有体会的。

冀良青的回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让自己帮着这两个公子出口气,如果不是如此,冀良青肯定应该过来解劝几句,他不来就说明他不想让事情得到快速的平息,对,这才是关键,冀良青书记或许更希望事情闹大一点,因为萧博瀚和任雨泽的关系,或许会成为冀良青书记等待的一个契机。

想到这里,何部长就态度变化起来,他眼睛中透着一种少有的威严,大声道:“萧老板,你这可是打了人,这事你们看着办,要给一个交待!”

那个黄公子的目光如同要杀人,狠狠盯住苏曼倩道:“臭女人,今天小爷要你好看,在这里谁也护不了你!”

萧博瀚有些不悦的说道:“何部长,事情怎么样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的,他当众调戏女人,难道不该挨打!”

“萧博瀚,不管说什么,打人就是不对吧!”

萧博瀚一看何部长的态度不对,本来他准备息事宁人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萧博瀚哪里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新屏市的常委,他仰天一笑说:“不管对不对吧,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你看还能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我跟你到公安局去?”

何部长一听萧博瀚的话硬了起来,心里就是一个哆嗦,但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他说:“打人的不是你,让你手下那个人承担责任,跟我们到公安局去一趟。”

“何部长,恐怕你这个要求没有办法兑现,我的人,谁也不能动。”

何部长看了看萧博瀚,就恨恨的拿出了电话,一个电话打给了公安局正在附近执勤的夏副局长:“夏局长,我是宣传部老何,这里酒店有人闹事,赶快带人过来。”

那面夏副局长一听酒宴上有人闹事,我的个乖乖,这和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全市的领导都在那里,出点问题非同小可,他二话不说,带着十多个人就冲了过来,他们也就在附近,所以很快的,他就大步来到了何部长的面前,他的身后陪着不少身着警服的警察们。

“何部长,怎么回事?”

何部长看了身边黄公子和季大公子一眼,小声的对夏局长说:“这是黄公子,从京内来的,这个是季副书记的公子,刚才被萧博瀚的人打了,我希望把那人抓回公安局,不然这事没法收拾!”

夏局长一听是季副书记的公子挨打了,在一看何部长对黄公子更是敬畏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个黄公子估计来头更大,但眼前萧博瀚他也是知道的,就有点迟疑起来。何部长看他迟疑不决的样子,就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知道中组部吗?这个就是中组部黄部长的儿子,这次是秘密来到新屏市的。”

公安局夏副局长一惊,心中暗想,一个季副书记的公子都够可怕的了,这还有一个

皇城脚下的大人物,这个事情自己就没有选择,只能帮忙了,不然人家随便找个治安不力的问题,就能把自己帽子摘掉。

所以夏副局长对萧博瀚那一点点的敬畏现在却顾不得了,大喝一声:“刚才谁动的手,自己站出来,免得老子麻烦。”

萧博瀚一下眯起了眼,说:“这位领导,你至少要先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吧?”

“老子就看到有人受伤到地了,所以识相的赶快出来,不要让我动手抓人。”

说完就伸手把枪,嘴里还骂骂嚷嚷的,就要动手抓萧博瀚的胳膊。

萧博瀚怎么能让他动手,没等身后的几个保镖过来,他自己先是一把就卡着了夏副局长的手腕,让他没有办法掏出手枪,他用力稍微大了一点,就听夏副局长杀猪一样的喊了起来。

这一下局势就发生了快速的变化,那跟来的十多个警察一起就掏出了手枪来,哗啦啦的围了过来,事情就到了这个局面,萧博瀚手下的几个人也是一起往腰间摸索,萧博瀚冷哼一声:“都别动。”说完看了身边的属下一眼。

他这是一语双关,即不让自己手下乱来,也不让警察乱来,虽然这几个警察根本都不再他的话下,但他还是不想在新屏市惹出事端。

这些警察一看自己的局长成为了对方的人质,也都不敢乱来了,局面就僵持起来。

而冀良青在这个时候已经接到了别人的电话汇报,他只是简单的说:“给任市长汇报,让他赶到现场处理。”

他就是要让任雨泽深陷在这件事情之中,对任雨泽他太了解了,对今天的事情大概冀良青也大概了解清楚了,是这两个活宝的不对,那么,任雨泽是不会因为季大公子或者黄公子的身份而放弃原则的,他必定会站在萧博瀚这一边,这样,最后受到委屈的黄公子和季大公子,肯定就会把愤怒发泄到任雨泽的身上,当然了,就凭这两个兔崽子是毫无意义的,但他们身后的大人呢?难道他们能忍受?

冀良青微微的笑了笑,端起了茶杯,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任雨泽是在睡梦中让小赵的电话惊醒的,他真有点奇怪,好像自己还没有睡着,难道就到了晚上了,他抬头看看窗外,艳阳高照,任雨泽心里就很有点不舒服,这个小赵,搞什么名堂,自己刚睡下就来电话了。

他接通了电话,但只是听了几句话,他就挂断了电话,披上衣服一路就冲了出去,在大门口的时候,他随手栏了一辆的士,直奔酒店而来,心中其实已经大概预感到了一些可能性,萧博瀚是绝不会主动生事的,一定是那两个睾~丸子弟(奥,错了,是纨绔子弟,我很长时间都一直那将叫的)又在无端生事。

但任雨泽担忧的却是这两个人的背景,他怕萧博瀚一时忍不住气,出重手伤了两人,那问题就有点复杂,这个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萧博瀚和警察对峙僵持的阶段了,要是任雨泽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恐怕会惊出一身冷汗的,萧博瀚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

当他赶到的时候,局面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萧博瀚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手里拿着夏局长的手枪在玩着,而那个夏副局长被他另一只手抓着站在他的身边,一堆警察围住了萧博瀚,却也不敢乱动,整个大厅的客人已经被清理出去了,很安静,很沉闷,在任雨泽走进来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是自己刚才离开时候那喧嚣,笑闹的大饭厅。

任雨泽有点感觉这根本就不是真实的现场,同时他的心也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上,现场的状况太过危险了,对萧博瀚这个人,其他人或许是不知道,但任雨泽太了解他的,他绝不缺少男人的勇气,更不会手下留情,他身后那些面目冷酷,诡异的手下也都显的很安静,也很冷峻,相比于现场的警察,更是让人感到可怕,他们的手都看似随意的放在腰间,而他们的腰间会藏着什么,这只有任雨泽明白。

任雨泽还看到了正在圈外叫嚣的黄公子和季大公子,也看到了他们身边的宣传部何部长,任雨泽再也不敢耽误了,他咳嗽一声,快步走进了那个剑拔弩张的圆圈。

走近一点,任雨泽就看到了十多个警察汗珠滚动的一张张惊慌的脸,也看到了萧博瀚冰冷的目光。

萧博瀚在看到任雨泽的这一霎那,心里有一丝惭愧,但也有一丝轻松,任雨泽来了,这个局面也就有可能会出现转机,到现在为止,萧博瀚真的没有想好该如何来应对和化解这场危机,因为说句良心话,他也并不想出现不可控制的局面。

可是男人的尊严,大哥的地位,又让他不得不表现出强硬的姿态,他生来就是江湖儿女,他的血脉中流淌的也是高贵和自尊,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自己的漠视,他崇尚的也是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的那种精神。

一四零

这些性格和特质也就决定了此刻的萧博瀚不会退却,绝不会。

任雨泽走到了双方相持的中间,他没有看萧博瀚,他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萧博瀚,面对着那些警察,厉声喝道:“都把枪收起来,这是什么地方?用的着如此兴师动众吗?”

所有的警察都是认识他的,在他的呵斥中,这些警察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但就在这个时候,圈外的宣传部何部长说话了:“任市长,我给你汇报一下,萧博瀚的手下无故伤人,所以我们正在进行处理,但萧博瀚又劫持了夏局长。”

任雨泽冷冷的说:“是无故伤人吗?苏曼倩,你说说经过。”

苏曼倩就简单的三言两句把事情说了一下。

任雨泽听完,对何部长说:“现场应该人很多吧,我想何部长不会想要否认事情的经过吧?”

何部长脸一红,但依然不亢不卑的说:“任市长,先不管事情经过是什么,但随意出手伤人就是不对,在加上萧博瀚的袭警,事情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袭警?这从何说起。”任雨泽转身,走向了萧博瀚和夏局长,他静静的看了一眼萧博瀚,什么都没说,但伸出手来,从萧博瀚的手里拿过了那把抢,萧博瀚迟疑了一下,但他还是松开了手,因为他相信任雨泽不会坑他,就算两人最近关系不好,但任雨泽有他的人品和人格,自己绝对是信任他的。

任雨泽拿过枪来,插进夏局长的枪套中,拍拍夏局长的肩膀说:“萧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新屏市的重要客户,他喜欢开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夏局长那里说的出话来,刚才这个局面他做了这么多年太平警察,根本都遇到过,过去但凡自己把抢一掏出来,没有谁不服服帖帖的,当然了,自己这警察生涯中,也没有面对歹徒掏过几次抢,现在见萧博瀚松开了手,他如遇大赦,一下就退到了那帮警察的中间,这个时候,他脸色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他还没有说话,黄公子一头冲了过来,刚才他害怕萧博瀚手里的抢,一直在场外,现在一看萧博瀚没抢了,而且任雨泽来了,他的胆气就大了起来,心想不管怎么说,任雨泽是个市长,他也知道自己的背景,肯定不敢偏袒对方的。

他用近乎于咆哮的方式喊道:“任市长,你看这事情怎么解决,我不能白挨打吧?今天不给一个交代,我绝不答应。”

任雨泽一瞬间目光如电的看着他说:“交代?什么交代?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还有道理了?”

“你,你任雨泽听着,这个事情你要管不了你就让开,夏局长,抓人。”

夏局长刚才是一个不注意丢了个大人,让自己成了对方的人质,现在自己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段,也是很想要回这个面子的,他就把对任雨泽的畏惧暂时放在了一边,那黄公子可是中组织部黄部长的公子,比起任雨泽来,不知道要高多少级,所以他也是恶向胆边生,再一次掏出了手枪,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我要执行公务了。”

那面何部长也接了一句话,说:“任市长,这事情还是我们来处理吧?”

任雨泽已经感到隐隐约约的有点不对了,按说这个何部长不至于如此嚣张了,自己也不是认识他一年两年了,但今天很有点反常的味道,任雨泽有点心惊,看来诱有人想把事情闹大啊,自己只有快速的平息这场危机,否则后患无穷。

他还没有想完,夏局长一挥手,警察都向前跨出了一步,其中一一个小头目还嘴里习惯性的喊了一句:“都不要动,手放头上。”

萧博瀚也皱起了眉头,事情有点麻烦了,看来任雨泽也没有弹压住这个局面,自己恐怕只有两条路好选择了,要么反抗,要么受辱。

在少许的思考之后,他阴冷的勾起了嘴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属下们。

这些人都是跟他走南闯北,经历过生死患难的过命兄弟,都明白萧博瀚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了,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准备,形势到了千钧一发之际,点滴的火星就能点燃熊熊烈火。

但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哈哈的大笑了,说:“就因为他们打了一个小流氓,你们就要抓人?”

何部长坚持说:“不管打谁,都是不对,不管是谁,打人都要处罚。”

“说的好”话音未落,任雨泽冷哼一声,突然抬手对着黄公子就是两个嘴巴,这手上的力气也是使的有点太大了,当场就把黄公子扇的嘴里流出了鲜血。

所有的人都傻了,怎么任雨泽也打人?

他可是市长啊?市长也打人?

任雨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今天这个局面到处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自己不出雷霆之举,只怕真的会弄出天大的事情来,萧博瀚能受他们这个羞辱吗?肯定是不会的,自己能放弃对萧博瀚的保护吗?答案也是肯定不会的。

但事情真的那样发展下去,闹大了,伤了人,恐怕萧博瀚就算完蛋了。

任雨泽收了手,大声说道:“夏局长,这个流氓我现在也打了,是不是你也准备把我一起抓啊?”

夏局长愣愣的看着任雨泽,说不出话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这样的状况真的是每一个人都未曾想到的。

任雨泽接着厉声说:“既然是因为打了这个流氓你们要抓人,我现在也打了,抓他们不抓我是不是徇私枉法?是不是没有公正?不过想抓我也不容易啊,至少要先罢免我的人大代表资格吧?你们谁有这个权利吗?。”

当然此地没有谁有这个权利,罢免一个省人大代表,开玩笑呢,那要省人大开会投票通过才行,那里是简简单单的就能罢免。

看着在场的人都傻傻的看着自己,任雨泽再厉声大喝:“都收起抢来,这里是新屏市,有我在这里,谁也不要想抓人。”

任雨泽说的大义凛然的,把这里几十个人都全部镇住了,他双目怒睁,死死的盯着夏局长,瞪的夏局长毛骨悚然的,有点哆嗦的说:“任任市长,我收枪,收抢。”

身边的那些警察也让任雨泽搞蒙了,一个个迟迟疑疑的收起了手枪,是啊,谁也不敢来抓一个在职的市长。

那个让任雨泽扇了两耳挂的黄公子用手捂着脸,恨恨的说:“任雨泽,你会受到惩罚的,老子不会放过你。”

任雨泽指着他说:“给你在说一次,这里是新屏市,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按流氓滋事拘留起来。”

这时候任雨泽就看到了小赵,他对小赵说:“小赵,你给韩局长打电话,就说我在这里,让他赶过来。”

小赵点头就拿起了电话,给公安局的韩局长打了过去。

任雨泽在看一眼夏局长,说:“你带上你的人离开吧,今天你滥用职权的事情我们随后会专门研究处理的,屁大个事情,就是群众看不惯流氓而已,打了就打了,你凭什么动枪,警察条例我不是不懂,我管过很多年公安局的。”

形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所有人也都冷静了下来,连黄公子也有点收敛起来,这个任雨泽他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那次任雨泽就差点弄残了自己,现在还在他的地盘上,这些个人肯定是不敢对他动手的,自己只怕再闹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了。

而何部长的想法也是一样,一会公安局的韩局长就过来了,作为政法委书记兼任的公安局局长,老韩也是常委,自己肯定是指挥不动,而且这个韩局长是尉迟副书记的人,最近尉迟副书记和任雨泽正在蜜月期,不用说,韩局长也会听任雨泽的话。

事情本来也不大,自己已经闹得差不多了,目的达到,该收手了。

随着夏局长带着他那帮警察慌慌的离开,黄公子和季大公子也都萌生了退意,特别是季大公子,他也在任雨泽面前吃过亏的,上次借贷的时候,任雨泽连自己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他更不会在意自己了,说真的,没有老爷子在背后吓人,自己就没有太多可怕的地方。

任雨泽也在心里暗自长吁一口气,今天真的很悬,要是两下里相逼,在稍微的激烈一点,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在他身后的萧博瀚也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也很清楚今天的局面,但他更在心中感谢任雨泽,任雨泽对自己依然是那么的信任和维护,这段时间就算他根本不理自己,但在最危机的时候,他还是挺身而出,挡在了自己的前面,这才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人慢慢的都散去了,看着这空荡荡的宴会大厅,任雨泽苦笑了一下,对萧博瀚说:“你啊,就不能忍让一下,这次我们算是惹上了麻烦了。”

萧博瀚也笑了,说:“让谁?让那个小流氓?他能干什么?”

任雨泽摇摇头说:“当你知道他是中~组部黄部长的公子的时候,你就不这样认为了。”

“黄部长的公子?”萧博瀚也有点傻眼了。

任雨泽自嘲的一笑说:“呵呵,不仅如此啊,还有另外的那个年轻人是刚刚离开的季书记的公子。”

这一下连萧博瀚也笑不出来了,他不是在为自己担心,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但他要为身在官场的任雨泽担心了,中~组部是什么部门,萧博瀚也是懂的,那地方真的让任雨泽挂上了号,恐怕任雨泽这辈子也就算没什么前途了。

他有点内疚起来,自己也许在这无意间就真的毁掉了任雨泽的政治生命了:“那你”

任雨泽咳了一声,说:“算了,不提这事了,大不了将来跟你一起做生意呗,不过你要记住,有一天为这事我下来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差不多的位置干。”

萧博瀚也笑了,说:“就算你想让我把老板的位置让给你,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任雨泽就看着萧博瀚,萧博瀚也看着任雨泽,两人相视而大笑,这些天搁在两人心中的不快也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刚才还斗志昂杨的任雨泽,在平息了这场危机之后,却一时难以平静,今天何部长的表现让任雨泽疑虑重重,事情真的有点反常,但任雨泽一时也是没有办法来很快的想明白这些,同时从紧张中一下松弛之后,他的困意有很快袭上大脑,他带着沙哑的语调问萧博瀚:“这里定的有房间吗,我困死了。”

“有,雷刚,你赶快带任市长过去休息。”

任雨泽走了两步有回头说:“晚上的晚会一定要成功,到时候叫我。”

萧博瀚点点头,任雨泽转身刚要离开,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任市长。我冀良青啊,听说那面发生了一些问题,你在现场吗?”

“奥,冀书记,是有一点问题,一个外地的小流氓和萧总这面的人发生了一点口角,已经没事了,处理过了。”

“嗯,嗯,那就好,我还说过去看看呢,事情不大就算了。”

“没事,书记不用过来了。”

放下电话,任雨泽也没有多想,就跟着雷刚上楼去休息了。

但冀良青在放下电话之后,却久久的没有说话,他点上了一支烟,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他一点都不怀疑任雨泽的能力,他既然亲自到了现场,事情也就不会闹得太出格了,这种事情是需要恰到好处的把握,不能太过,不然谁都会惹上麻烦的。

不过他还要等一等,等何部长过来给他做详细的汇报,只有得到了最为详尽的汇报之后,他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的何种地步,这是很重要了。

冀良青没有等太长的时间,宣传部的何部长就急急忙忙的敲门走进了他的办公室,看着有点受到惊恐的何部长,冀良青问:“事情怎么样了?”

何部长现在的心情还是有点坎坷的,他无法确定自己今天的做法是不是真的合乎冀良青的构思,要是自己猜错了,问题就比较严重,说不上会危及到自己的头上,所以他很谨慎的说:“萧博瀚的人打了黄部长的儿子,我出面劝解,刚好公安局夏局长到了现场,双方僵持起来,萧博瀚也是胆大妄为,准备劫持夏局长呢,后来任市长到了,事情也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奥,任市长是怎么平息的这场风波?”对这一点来说,冀良青还是很感兴趣的,他也很好奇任雨泽会用什么手法来处理这个棘手的场面。

何部长从冀良青的表情中也看出自己今天的判断和往常每一次一样,并没出现错误,他整个人也就轻松一点了,就详详细细的给冀良青把当时的情况做了一个描述,就连任雨泽打黄公子的耳挂,他都用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相声词“趴”的一声。

冀良青没有笑,不过心里到是很想笑的,这个黄公子和季大公子也确实太过跋扈了,真以为下面这些地方都是他家的后花园啊,太应该有人给他们一点教训了,当然这个人绝不能是自己,最好是任雨泽,今天刚好,呵呵呵,一切都没有超出自己的想象范畴,不错,好好。

可是接下来何部长的另一个问题让冀良青很不好回答,何部长不无担忧的说:“冀书记,今天的事情恐怕会成为记者们的一道新闻了,虽然后来我们驱赶了记者,但保不住会有人把事情透漏出去的,所以是不是要联系一下媒体和记者,把他们的嘴封一下。”

冀良青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他不是不会回答,只是他想要用一个更为恰当的方式来回答,这样犹豫了一会,他才说:“事情不大,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响,我们就不要在刻意的过度重视,那样反而会带来记者们的一些想象。”

何部长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就转换一个话题,给冀良青汇报起别的东西了,因为他再一次猜中了冀良青的想法

晚上在飞燕湖的演唱会真的是盛况空前啊,任雨泽也亲自到了现场,萧博瀚又一次展示了他的财大气粗和实力雄厚,几百万元的舞台装备,法国vdos音响系统,100多名专业舞美人员的加盟,400平方米的主体舞台,各种大型升降台,绚烂夺目的焰火特效,魔术梦幻的道具,带给了新屏市人们全新的视觉享受。

其间还有拉丁舞,踢踏舞,便身秀,京剧这些元素都已被溶入到演唱会当中,这个演唱会造成了新屏市少有的一次万人空巷的辉煌场面,参加演出的都是国内,港台的角儿,都是任雨泽喜爱的.出场顺序向来都是先抑后扬,任雨泽和所有疯狂的观众一起,用最刺耳的尖利叫声和最有力的舞动身体,迎接许山和网峰,又随着一曲曲他们的歌残忍地与他们分离。

就连坐在任雨泽身边的江可蕊都是第一次看到任雨泽如此的模样,江可蕊大声的对任雨泽说:“你什么时候热爱气音乐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任雨泽也大声的回答:“我爱的不是音乐,是这里的气氛。”

不错,今天晚上的气氛真的很热烈,本次演出的节目不仅仅有现今最具有人气的港台巨星热情的歌舞表演,还有诸多北江籍的国内一线影视、音乐明星同台献艺;既有最受年轻人喜爱的流行音乐,又有充满了北江本土经典,可谓老少皆宜。

几万歌迷“沦陷”,呼喊声排山倒海,尖叫声惊天动地,万人尖叫“我爱你”!

最后还是一曲蔡琴的歌结束了整场演出,人们惊讶于她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人到中年,举手投足,一颦一蹙,说不出的大气,说不出的优雅,让现在当道的偶像青春歌手相形见绌,黯然失色;人们更惊讶于蔡琴的声音,几十年如一日,一样的典雅浑厚,一样的神闲气定,一样的泰然自若,一样的举重若轻,一样的让人无法抗拒,禁不住侧耳聆听:“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的,回升出我心坎。那缓缓飘落的小雨,不停地打在我窗,只有那沉默不语的我,不停的回想过去”那低沉婉转,余音绕梁,打动了现场所有的人。

但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来参加这个演唱会,至少冀良青的就没有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在等待,等待一整疾风暴雨的到来。

他的推算总是那么的准确,他的等待有了结果,电话声刺耳的响起,冀良青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了:“喂,我冀良青,奥,是季书记啊,我在办公室,今天事情很多,没来得及回家呢。”

季副书记在稍微了几句客气话之后,就开始发问了:“听说我家小子和老黄家的儿子今天在你们新屏市出了点

状况,到低怎么回事啊?”

冀良青显得有点很惶恐起来,说:“这这个事情我也是刚知道”

冀良青显然没有实实在在的给季副书记介绍情况,这也难怪,因为他在很多解说的前提都是用了‘听说’,‘据说’,‘好像’,‘大概’之类的不确定词,这也似乎可以理解,因为他也是刚刚知道。

不过在解说中,他刻意的把萧博瀚和任雨泽拉在了一起,也很愤愤不平的认为这其中不泛有任雨泽在背后指示的含义,好像任雨泽有意要难为一下季大公子一样,不过没想到最后黄部长的儿子阴错阳差的成了一个替罪羊。

季副书记听完了整个事情的汇报之后,他也感觉这里面是有很多不实之处的,但这无关紧要,他现在最为关心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季副书记的案头,刚刚送来了一套明天早上将要印发的北江日报预审版,在下面的一个新闻栏目中,就有一条题目为《京城大少闹新屏》的新闻。

这里面绝口没提季副书记家季大公子的事情,几乎全部说的是黄公子,在其中隐隐约约的就暗指出了中组部黄部长来,当然用词很含蓄,一般的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只要是圈内的人,还是能一眼就看出这个闹事的公子是谁家的衙内。

所以说季副书记生气就生在这里,他也知道,北江省的新闻和媒体是肯定不会写上自己的,就算写上了也没有用处,省宣传部新闻处会毫不犹豫的给与**的,那些记者们才不会傻到那个程度,但写上远在天边的黄公子也不成,这会让中~组部的黄部长心里不舒服的,所以这个气他就要撒在冀良青的头上。

冀良青少不得就成了一次季副书记的出气筒,季副书记恨恨的批评了好一会冀良青,说的都有点口干舌燥了,才打住话头,气咻咻的说:“你在不想点办法树立一下你在新屏市的威望,我看真的很玄乎了。”

冀良青是不能顶嘴的,但心里却很不以为然的想,你都没有办法对付这个任雨泽,你让我拿他什么办法啊,真是的,你以为任雨泽那么好对付,真好对付的话,你能容忍他到现在。

季副书记见冀良青没有说话,以为他是很胆怯,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老冀啊,你不能在软弱下去了,这样会给你到来很多后遗症,有时候自己的权利要靠自己争取,唉,算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在好好的考虑一下,我还得给宣传部回个话,让他们把这个新闻删掉。”

“删掉?为什么删掉?”冀良青在这个时候,很清楚的问了一句。

季副书记没好气的说:“难道不删等着黄部长怪罪啊?”

冀良青一直都很平静的,刚才季副书记发泄了好长时间,但冀良青几乎都是把电话的听筒放在远一点的地方的,他只能大概的听到季副书记的一些咆哮而已,所以他并没有让那样的呵斥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他很冷静的说:“黄部长真要怪罪下来了,也未必就是坏事。”

“你说什么”季副书记刚要反驳,却很快的停住了,他迟疑了一下,鼻子中冷哼了一声,说:“什么逻辑?好了,今天的话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我也不想说的太深了。”

“嗯,嗯,好的,我一定认真总结季书记今天的教诲。”冀良青依然谦虚。

季副书记嘴里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他轻轻的放下了听筒,又坐下来,认真的想来好一会,慢慢的舒展了皱起的眉头,在这一会的时间里,他已经把前前后后和将会出现的局面都在脑海中盘算了一遍,感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后,才拿起了电话,给新闻管理处的处长去了个电话。

“我季啊,嗯,周处长,你送来的样稿我看了,至于那个新闻我个人感觉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言论自由嘛,只要和国家的法律法令不想抵触,那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嗯,嗯,好的,就这样,挂了。”

挂掉了电话,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累,每天啊,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处理,所有的人都认为当领导很舒适,开开会,吃吃饭一天就混过去了,其实啊,谁能真正的理解和体会当领导的辛苦,哪句高处不甚寒的句子也不知道是谁总结的,可以想象,一定也是一个宦海中人,不然普通的人根本都无法体会到这个中滋味哦

任雨泽呢?他是否也能体会到这个滋味呢?或许吧?

此刻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坐在江可蕊的车里,他一直都在回味着刚才那旋律中的感觉,那许许多多辛酸、无奈或者是痛苦,一如快乐和幸福,往往会不知不觉中沉淀在记忆的深处,偶尔的触动,就会重新涌来,就像蔡琴所吟唱的那样。

对任雨泽来说,痛苦和快乐中间恰到好处的隔着时光这层纱,没有绝望,也没有肝肠寸断,只有些许若有若无的惆怅;没有浮躁轻狂,也没有萎靡不振,只有一种连绵不断的成熟与坚韧;没有爱到极至,也没有恨得撕心裂肺,只有处世不惊的沉静与内敛。

回到了家里,没想到老妈还没有睡觉,任雨泽就很奇怪的问:“这么晚了,老妈你怎么不休息啊,是不是小雨很闹?”

“小雨好的很,到是你这个大雨有点太不注意了。”老妈很不高兴的说。

任雨泽有点奇怪的看看老妈,江可蕊就笑着推任雨泽去洗澡,一面用轻飘而略带挑衅的目光看着任雨泽,任雨泽便知她又没干好事。巧言令色、蛊惑人心是江可蕊的强项,经常甩了自己兴风作浪,给老妈打小报告。

果然,老妈出来就问:“听说你昨天一晚上都没睡觉,你还要不要你的身体,公家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你的身体不重要吗?”

“没有啊,我昨晚上在办公室睡了的。这谁说的?”任雨泽照着江可蕊站处眼一横眉一竖。潜台词是:告诉你们,这个男人对老婆的脾气大的很。

江可蕊也真会装,拽住老妈的衣袖往老妈身后躲,慌着求助,“妈。妈,你看雨泽的这个样子”

“你本事大了,不能说你了?”老妈对任雨泽的态度很不满,一面用手拍着江可蕊,安慰她,一面教育任雨泽,“这么大的人,怎么分不清好歹,还甩脸子给可蕊看。还不都是为你好。”

“没有没有,昨天真的睡过了。”任雨泽还在狡辩。

“说你,你得听啊”老妈不分青红皂白,把任雨泽痛斥了一顿。

任雨泽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好坐在沙发上,听着老娘的数落,这个时候,江可蕊过来和任雨泽坐在一起,表示有难同当,同时表示好像任雨泽犯了错她也有责任,实则她却是对老娘的批评在煽风点火的附会:“就是,以后改正啊,听见妈妈说没?你可听话吧啊。”

说着偷偷掐了任雨泽一把,任雨泽也不傻,手轻拍江可蕊后腰,暗表心迹,绝对服从。眼却望着老妈说:“听话听话。”

不过嘴里是如此说,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会进了卧室绝不轻易的绕过这个丫头。

想是这样想的,但任雨泽也未必做的到这点,他和江可蕊在一起,政治上没地位,经济上被剥削,人格上不独立,生活上没自由,思想上被压迫,上更是受到惨无人道的摧残,而江可蕊将自己包装的很成功,在外面美名远播,成为亲朋好友圈中的知名品牌。

女人如衣裳,我们穿衣服,是衣服伺候人,但穿的如果是牌子,就变成人伺候衣服了。名牌的东西好是好,但是娇贵,不好打理。

不过也不是全无坏处的,朋友们对江可蕊的认可,还有对自己的羡慕,也使任雨泽时常甚感欣慰,名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纵是当奢侈品摆在家里不带出来,也足以显示出主人家的卓尔不凡,从而备受追捧和关注。

任雨泽觉得值,受点压迫也是应该的。

上床之后,任雨泽还是要假装生气的,这一下江可蕊就变得温柔了许多,将自己的身子挤进了任雨泽的怀里,嗔怨的脸贴着任雨泽脸,又气又恨的揉搓着说:“我们都是怕你累坏了身子,你可是我们老任家的顶梁柱,我绝不能让这样作践自己,工作的事情可以劳逸结合,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任雨泽马上就被软化了,忙说:“知道了,宝贝。”

江可蕊听得他言,转过神来又问任雨泽:“为什么不喊我宝宝?好久都没有那样叫过我了,是不是对我厌烦了?”

任雨泽回答她:“宝贝儿更好听,能更好的表达我的感情,喊的时候要这样喊,宝贝儿~。叫你时,很抒情,就像从心底流出的一串串美妙音符一样。你试试,是翘舌音,假设我再生气了,翘着舌头想吼也吼不出来,喊出来只有温柔了。”

江可蕊有一大优点,就是从谏如流,只要你说的对得上她的心思,她决计不跟你抬杠,江可蕊转了转眼珠,即刻通过了任雨泽的提议,接纳了这一昵称。

从这件事上,深刻的说明了两条颠扑不破的伟大真理,一,老婆永远是对的。二,如果老婆不对,请参照第一条认真执行。

是夜,任雨泽就欲求欢,江可蕊欲擒故纵,惜惜作态,假意道:“你昨晚一夜没睡,多辛苦,累坏了对吗?早点休息吧。”

尽更深,尚缠绣衾,江可蕊就是不原任雨泽的求欢。

任雨泽叹口气,只好作罢,可没想到,江可蕊又把舌头伸进任雨泽的嘴里,任雨泽大喜,强力裹出江可蕊的舌头,用牙齿咬,像是咬着天下最可口的美味,想用力,又不能。

两人的唇相接之后,让江可蕊感受到了电流通过全身般的刺激,灯光有点暗,此时的江可蕊只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花边薄纱外罩衫。这紫色的外罩衫直达大腿,里面一条小小的滚边半透明小内内清晰可见。甚至,小内内里面那股淡淡的毛茸茸感觉都似乎能看出来。

对于任雨泽的视觉来说,简直是极大的挑~逗~性的考验。当然,一旦触摸的话,其手感肯定超赞。转而,任雨泽把江可蕊按在床上,三下两下拔去衣服,动作也不禁蛮横起来,男人普遍具有轻微的**倾向,女人据说有轻度的受虐倾向,江可蕊不仅是出门首选,更是居家必备之女,由着任雨泽可劲儿造,一会埋怨:你弄疼我了,一会又咏叹:用力。

到了兴奋处,任雨泽埋头苦干起来,江可蕊也是换出呻~吟扭动,但还做出努力克制着的模样。表达的意思是情难自禁:我本不想屈服,无奈被你揉得太爽,身不由己的投入了。

放开了心中的枷锁,迸发出的是积聚的激情,以及——强大的欲~求!江可蕊浑身发紧,猛然翻过了身体,竟然将任雨泽压在了身下!当这尊仙子完成了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之后,所有的矜持都坍塌了,她全副身心的投入到这场的搏斗之中。

感受着来自上方的剧烈冲击,任雨泽大获成就感,这一次,交伐的时间明显拉长,就连江可蕊都已经气喘吁吁,一声娇吟之后,身体软绵绵的趴了下来,换着任雨泽翻身上马。

夜晚,外边闪烁着的灯光从房间的窗户照射进来,随风摇曳,如同花瓣碎洒在床上,为这房间内的暧~昧缠绵更舔一分绮色,江可蕊的身体之上已经点燃簇簇的火焰,让她不自禁地哀婉呻~吟,任雨泽也已经完全沉醉,身体里面的激~情正在缓缓释放,让他感觉到一种难言的舒爽,如入云端。

作者题外话:国庆节马上到了,在此我预祝一下所有看书的朋友,希望你们阖家欢乐,身体安康,过上一个美好的假期,我决定还是不出去玩了,一个是怕断更对不起大家的支持和热情,另一个也是为了减缓一下国家繁忙的交通,谈不上太伟大,所以不要崇拜我。

一四一

江可蕊此刻的眼神更是迷离,一双满是欲~望的双眼迷蒙地半眯着,手也早已搭上了任雨泽的肩胛,勾勒着,抚~摸着他的身躯,她那两条修长的长腿也顺势紧紧的勾勒住任雨泽的腰身,竭力地在向他索取。exiaoshuo.name

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任雨泽做着最原始的动作,快速而激烈,他要让她极度享受这如同潮水般蜂拥而至的快~感,任雨泽看到了,她好快乐,任雨泽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快乐过了,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望无际的汪洋的大海,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的湛蓝的海面,激起一朵朵的白色浪花她已经放松了身体,正感受着任雨泽的深入浅出,而且还在张开嘴浅吟轻唱:“雨泽,你真好。我***。

任雨泽朝她笑了笑,继续加快自己的频率

情感的交融,让任雨泽所有的行动都加速了,就在江可蕊浑身颤抖尚未停止、依旧没有彻底松弛的时候,一股激情喷涌,如烈火烹油一般,刹那间达到了最巅峰,任雨泽便一吐为快,喘息稍定,江可蕊又缠绕上来,骑在任雨泽身上,分明是自己未曾尽兴,偏要找了个借口说,“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一边说一边疾速摆动,平时江可蕊不失矜持,此刻却羞各半,爱~欲杂之。矜持的本意是一种武器,矜持的意思是持着武器不许人靠近。如此明知故犯,有矜而不持,知羞而不顾,是羞也。

江可蕊她在下位时,仰躺姿势较容易达到潮@吹,抬高她张开的双腿,就像抬起臀部般的姿势。她在上位时,趴姿更容易令她**,腰部不要往上拱起,臀部有种往后推的感觉的姿势,任雨泽的武器和江可蕊阴@道口间形成的空间就是潮@吹时**出来的关键位置。

江可蕊曾经给任雨泽说过,在任雨泽刚进入的时候,如果是慢慢进入,会有一种随着进入的深度,产生的逐渐被入侵的感觉。会感觉到任雨泽在一点一点的进入体内,会有种献身或是被占有的**。如果是快速的一下子的进入,会有种难以形容的**,原本里面又麻又痒的渴望,一下子得到了满足,会忍不住想叫出来。

任雨泽就慢慢的抽动,江可蕊明显感觉到任雨泽那根武器的形状,感觉到龟~头突起的那个沿,感觉被撑得满满的,感觉到很缠绵。

任雨泽慢慢的在下面也快速的动作起来,伴随着任雨泽每一次的有力的冲击,江可蕊的**一点一点的积聚,从阴~道逐渐向全身扩散,浑身上下变得异常敏感,直到感觉受不了了,感觉到它在体内进出,进去的时候就很舒服很满足,出去的时候就着急就特别的想要。

这样持续了好一会,江可蕊软在任雨泽身上了,说,“老公我累了。”

于是又换了任雨泽来,几度狂轰乱炸,先欲不出,时辰久后,意欲出尔反不能也。

江可蕊有蹙额不胜之状,说:“你想搞死我呀。”

通常这样的话一般会导致两个结果——持续被搞和坚决搞死,任雨泽唯有挥汗全力一搏,乃气喘吁吁,至弹尽粮绝,始偃旗息鼓。

任雨泽感到很满~足,也很惬意,搂着怀中的娇妻,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可以想,但任雨泽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有想到,他已经快要进入一个绝对的权利人物的黑名单,这个人就是中~组部的黄部长。

黄部长的电话是在一天后的一个早上打到北江省季副书记的办公室的,这个时候的季副书记正在和一个厅长谈着工作,但红色保密电话响起,当他看到那个正是自己等待的电话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一面用手按着电话,一面给这个厅长说:“我接一个重要的电话,你可以稍等一会。”

这个厅长就很客气的站起来,说:“我在旁边办公室坐一下,一会过来。”

季副书记温和的点点头,眼看着这个厅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这才拿起了电话。

“喂,我季涵兴啊,你是奥,奥。呵呵,是黄部长啊,黄老好,很久没见你了,身体还是那样硬朗吧,哈哈,那就好,好啊。”

“涵兴啊,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可能会让你有点意外,因为我要批评你两句。”

季副书记眼中闪过一种奇异的神情,很恭敬的说:“老领导啊,你很久都没有批评我了,有时候我都会回想到过去你在党校给我当老师的那段时光啊。”

那面黄部长就停顿了一下,似乎也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党校做校长的那段时光,好一会才说:“涵兴,我本来也不想多说,但事情有点过了,你们北江省的日报有人送给我了一份,我想听一下你的解释。”

“北江日报??这是怎么了?还请黄老你明示一下。”季副书记莫名其妙的。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黄老是什么意思?”季副书记很疑惑的说。

“奥,那你看看昨天北江日报吧。”黄部长淡淡的说。

“你等等,我昨天有接待任务,还没来得及看呢,我让秘书找一份。”显然,季副书记是有点紧张的样子。

“嗯,那就不必了,总之,这上面写的有些过了,我也知道,我那儿子确实也不争气,但用上流氓,地痞,京城大少这样的字眼恐怕也不和谐吧?”黄部长口气淡漠的说。

季副书记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连的“哦”了两声说:“怎么上面有贤侄和我家犬子在新屏市那场纠纷的报道?”

“你知道这件事情,你家小子也在场吗?”

季副书记叹口气说:“不仅他在场,还陪着你家儿子挨了一顿打,脸上身上都是伤。”

那面黄部长又沉默了一会说:“我刚才也问过我家小子了,事情大概我了解了一点,但他没有说你儿子也在,所以我现在就很奇怪了,这样的事情有两个问题,其一,那个老板为什么这样嚣张,敢随便打人,谁给他的胆量,听说后来连警方去了也把他没有办法?”

“这个”季副书记语塞。

黄部长继续说:“其二,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妥善处理,还闹得满城风雨的,在一个,任雨泽凭什么动手打人,他是共产党的领导,还是土匪。”

“这个”

黄部长就有点不耐烦了,说:“涵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我还有什么难言之瘾吗?”

季副书记忙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说:“老领导,我哪敢对你虚来晃去,只是这其中唉,我就明说吧,这个打人的老板是新屏市任市长的发小,在新屏市,有任市长罩着,事情也就不会要处理了。”

“一个小小的市长,值得你们如此软弱?”黄部长很有点不解的问。

“也不是完全这样,老领导啊,这个任市长职务不高,但在北江还是很有人欣赏的,所以我也为难。”

能让一个副书记为难,那可想而知这个市长的后台有多强硬了,黄部长迟疑着问:“是王还是李啊。”

“都有一点吧。”季副书记很含糊的说。

黄部长犹豫了,对这样的封疆大吏,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并不是说中~组部就可以任意的升降一个掌控实权的省级领导,所以他就必须谨慎起来,但他也并不是惧怕这些人,只是要采取一些适当的方式,在思考了好一会之后,他说:“那就暂时先这样吧,给这两个臭小子一点教训也好。”

季副书记眉头一皱,看来这个黄部长想打退堂鼓了,这可不行,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准备了一个巨大的盛宴的,怎么可以还没动筷子,客人就离开呢?

所以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是啊,是啊,这样也好,我今天也给我家天裕办了一个招呼,以后少到新屏市去乱晃,那个打人的萧老板过去可是黑道人物,我们不值得和他计较?”

这倒很有点出乎黄部长的意料之外:“黑道人物?”

“是啊,省公安厅刚刚给我汇报了这个人的情况,我本来一直都有点怀疑,所以就查了一下。”季副书记很笃定的说。

黄部长的声音变得有点寒冷了:“原来如此啊,既然是黑道人物,你们就应该好好的盘一盘他的底细,任市长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物交结密切,这让我有点意外。”

季副书记明白,黄部长已经动了杀机了。

“那老领导,是不是我们查一查,动一动这个人?”季副书记试探着问。

“暂时恐怕是不行,虽然我们是出于公心,但还是会让别人以为我们在借机报复,等一等吧,有时候办成一件事情是需要一个好的契机的,对不对?”

季副书记连连点头说:“对的,对的,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以这样理解吧,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有什么情况记得通报一下。”

“嗯,嗯,好的,好的。”

季副书记挂上电话的时候,他一下就觉得天很高了,海也深了,他的脑海中一副大棋慢慢的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雏形,当然了,既然是一副大棋,那就要仔细的走,认真的来,急不得,更乱不得,每一个步骤都要合情合理,不为一子,一地的丢失急躁,这样才堪称大作

在新屏市来说,虽然有了黄公子和季大公子的这个小小的插曲,只是并没有影响到整个主流气氛,大家在好几天之后依然的津津乐道的谈论着这一次盛大的典礼,而萧博瀚的影视城也正式的破土动工了,原本平静和荒芜的飞燕湖荒滩,现在变得人声鼎沸,机械喧嚣,从全省各地赶来的施工队伍,都投入到这场浩大的工程中来了。

不可否认的说,任雨泽在这场巨大的项目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他的到来,新屏市肯定是不会有这样一个项目,而这个项目在以后对新屏市的经济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拉动效果,这也就是任雨泽高瞻远瞩看到的未来。

然而高~潮总不能天天存在,一切又回到了平淡之中,任雨泽继续着每天的工作,可是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感到在自己和冀良青之间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冀良青接连好些天没有给他打电话,有时候,为了政府的一些事情,任雨泽打电话汇报的时候,冀良青的语气有些心不在焉,以前是没有这些情况的,过去冀良青对政府的工作很关心,他也会经常打电话,询问任雨泽的工作情况,但就在这个奠基仪式之后,两人有了明显的疏远。

任雨泽回忆了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包括其中的点点滴滴,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损害了冀良青的形象,后来,他想到了那次市委常委会,想到了两人为大宇县县长问题发生的争执,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在那件事情之后,冀良青也不是现在这个模样啊?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任雨泽在思索和疑惑着,后来他就联想到了黄公子和季大公子闹事的那个场景,在联想到宣传部何部长当时的态度,任雨泽就有了一种不很清晰,但若有若无的感觉。

任雨泽自己也是明白的,官场上,就是这么微妙,观点斗争是假的,方向斗争也是假的,只有权力的斗争才是真的。无意间,自己已经严重威胁了冀良青的威信和权力,

他势必会对自己发起必要的攻击,就像很多动物一样,比如狮子,老虎,毒蛇,当人类踏进了他们的安全范围,它们就会发起强有力的反击。

但任雨泽却没有办法来缓解这个问题,因为对任雨泽来说,很多事情,妥协就意味着放任,他无法做到那种难得糊涂的放任,他也无法任容在自己面前出现的那些肮脏交易,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行使和捍卫自己的权利。

就在任雨泽思绪万千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冀良青秘书的电话,请他们到冀良青的办公室去一下,说商量几件事情。

任雨泽也没有详细的询问,就到了市委冀良青的办公室,在这里他看到了其他几个市上的领导,尉迟副书记端着茶杯在看着他笑,还有组织部的周部长,还有自己的副手刘副市长,这几个人的到场,让任雨泽马上明白,今天应该是一个常委预备会,不然不会出现的如此整齐。

任雨泽就笑着和几个常委打声招呼,冀良青对任雨泽的回应是比较冷淡的,只是鼻中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大家就围着茶几坐成一圈,等着冀良青的说话。

冀良青沉思着走过来,坐在了中间的位置,扫视一下这几个人,说:“最近大家都很忙,所以本来这个事情早该研究一下了,但一直拖着,到现在,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就是部分干部需要调整一下。”

实际上这样的调整本来早就盖在两会结束后就研究了,冀良青说的有一半是实情,最近大家确实特别忙,但另一半想法他确实带有很大的私心的,现在的常委会他并不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他很多想法也受到了制约,在他还没有考虑好怎么重新获得常委会压倒性的优势之前,他是不准备研究人事问题的。

但情况不由人啊,这样拖了几个月并没有转变一点现状,反而是任雨泽在新屏市的威信不断增强,他和尉迟副书记的关系也在稳定加深,这就让冀良青不得不放弃过去自己的想法,看来目前只能做到利益均沾了,老拖着也不行,很多自己旗下的人也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自己在年前给他们的承诺也是要兑现的。

而且冀良青已经为任雨泽在黄公子和季大公子那里埋下了一个响雷,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响声一起,任雨泽将会灰飞烟灭,所以现在就算给他一点好处,他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在这一心态指引下,今天他邀请大家来,就是要商议一下调整干部的事情,但你不管怎么说,冀良青在这里面终究是老大,他的那份最大的利益还是能够保证的。

这样的讨论是老生常谈的,组织部提出了一个大概的调整轮廓,每个人都根据自己在新屏市的权利重量来匡算一下自己应该获得的席位,这次方案总的来说还算方方面面都给与了照顾,看来为这个调整方案冀良青没有少动脑筋。

不管是任雨泽,还是尉迟副书记,也或者是刘副市长,都能从这次调整中获得暂时的心理平衡。

当然问题也不是没有,在这个会上冀良青还是给任雨泽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那就是招商局的赵猛在这次调整中有了变动,按冀良青的意思,是让她到青檬县做县长的,冀良青说了很多赵猛的优点,连连夸奖:“这样的干部我们要尽快的提起来,你说是不是。”

而接替赵猛的就是一个冀良青派系的人物,很年轻,按说资历也不足以担任这个职位,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在于任雨泽要做到对招商局的控制,就必须有赵猛在这个位置上,可是这个会议已经提出了让赵猛从付处晋升到正处,还是县长实权,任雨泽怎么办,他不能不同意,他也不得不同意,不然他会让自己旗下的其他干部心寒的。

任雨泽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刘副市长就有一个问题提了出来:“同志们,我就先谈两句吧?这还是南区的事情,那个周卫上次开会都说交给组织部们研究,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结果,我人为这次应该一并解决。”

冀良青看了刘副市长一眼,这小子就能节外生枝,本来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都算满意的,你这一闹腾事情又复杂起来了。

冀良青沉声说:“以目前的状况看,周区长没有什么大错吧,我们在干部任用的问题上,最好不要抱着私人的成见,这样不好。”

任雨泽也想过周卫的事情,但他觉得自己目前和冀良青的关系有点僵持,虽然他不会妥协于冀良青,但不管怎么说,两人只要没有过大的原则问题,那就尽量的不要发生摩擦,这对新屏市的工作有利,至于那个南区的周卫,是有一些问题,自己也不太喜欢他,也有很多对他不利的传言,但因为他而打破目前新屏市的局面还不值得。

可是既然现在刘副市长说出了这个问题,而且冀良青给以了反驳,任雨泽就要考虑一下刘副市长的情绪了,这个人在常委会也有一票,而且最近还算听自己的话,自己适当的援手一下,对以后政府的工作是有利的。

任雨泽咳嗽了一声,这通常是一个想要发言的信号,这让冀良青的眉头就皱了一下,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今天这个调整方案本来已经是煞费苦心,大家都还是比较满意的,在闹出什么麻烦来,就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特别是任雨泽,这小子一旦说话,份量和刘副市长就完全不再一个数量级别了,自己也不能像对待刘副市长那样对他呵斥和批驳。

任雨泽在清了一下嗓子之后,对冀良青说:“书记,要不看着这样怎么样,本来这次调整准备让招商局副局长赵猛到青檬县担任县长的,这个赵猛啊,家里的孩子还小啊,为了让他能照顾到家里,我看能不能让她和这个周卫调换一下,让周卫到青檬去,赵猛到南区。”

这话让冀良青有点意外了,任雨泽相当于帮他解了一个围,周卫从区长到县长,也算平调,这也符合干部轮换制度,就算自己在面对周卫的时候也好解释的,总比从区长位置上下来,给个闲职好过的多,冀良青就默默的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愿意的意思。

刘副市长对任雨泽的提议同样是比较满意的,任雨泽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站出来帮自己说话,这不错啊,在一个,大凡干部都是往市里活动,让周卫从市里到县上去,就等于在扁他。

可是任雨泽也有任雨泽自己的想法,这个赵猛只有多在市里经常露面,靠近新屏市的权利中心,将来才能不断进取,而且相对于青檬县来说,南区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经济比重,都要强很多,既然失掉了招商局,那就拿下南区,这也不算太亏。

任雨泽的话让几个人都松来一口气,连尉迟副书记也很快的理解了任雨泽的用意,心中暗自叹息,这个任雨泽啊,真能见机行事,恰到好处的钻了一个空子。

尉迟副书记点头说:“雨泽同志这个提议我看值得考虑啊。”

组织部的周部长现在也是有点紧张的,每次干部调整都会闹得乌烟瘴气的,最后受害的就是他,反复调整,来回解释,所以任雨泽这个提议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也就对着冀良青不易觉察的点了点头。

冀良青犹豫了那么几秒之后,说:“任市长这个建议还成,那就先这样定下吧,等正式的会议上在过一下。”

说是还有一个正式会议,但今天只要这排名前五的常委都认可了,也就不会在常委会上出现什么问题,大家都一起点头,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当然,任雨泽还是心中对招商局有点不大满意,只是现在他找不到角度来应对这次调整,只能忍住了,等以后慢慢的瞅机会。

会议还算成功,大家也就早早的结束了会议,各自回去给将要调整的干部表示提前的慰问和鼓励了,这完全不是他们不懂保密守则,因为既然提升了对方,那么就要把这个人情做到最大,让对方深刻的领会到是自己让你得到了好处,你也只有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服务了。

任雨泽也想和赵猛联系一下,他倒不是想要给赵猛卖个人情,他需要赵猛对他手上和招商局现有的大项目给自己做一份清单,这样就算赵猛不再招商局了,自己也可以随时的掌握所有招商项目的动向。

但还没来得及和赵猛联系,他的同学洪仁昌就打来了电话,他告诉任雨泽,他的家族已经原则同意,在新屏市投资,兴建建材批市场,具体的谈判工作,在新屏市进行,家族提出了要求,希望在7月份能够破土动工,依照任雨泽的要求,洪仁昌来了传真电报,上面有家族的基本情况。

这个老同学洪仁昌的电话,稍微减少了一点任雨泽对招商局失控的郁闷,这是大事,必须得到市委的支持,无论自己和冀良青之间有什么矛盾,都是内部的事情,现在,他们必须要携手,共同和洪仁昌进行谈判,为新屏市争取到最大的礼利益,虽然洪仁昌是自己的老同学,但他更是一个商人,一个难一对付的商人。

任雨泽就不再耽误,又返回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冀良青正在兴致勃勃的给一个将要调整的下属打电话,任雨泽的突然到来让他很是疑惑,他简单的对电话中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放下电话问:“任市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说真的,任雨泽现在每次到自己办公室来,都会给冀良青带来一种压力,特别是刚刚商议完了干部调整方案,他这个时候来,该不会又有什么怪招吧?

任雨泽就还是很客气,先给冀良青发了一支烟,然后坐在了冀良青对面说:“刚才得到了一个消息,我一个老同学准备到新屏市来投资,规模较大,所以想给书记汇报一下。”

这也是任雨泽的谦虚,这个建材市场的投入,算下来也要上亿,要放在一年前,对新屏市那就是重大项目,恐怕冀良青每天都会跟着项目跑的,现在因为有了二公子和萧博瀚的两个两位数的投资项目,这亿元的项目似乎就是了较大项目了。

冀良青一听任雨泽说工作的事情,心中松了一口气,说:“嗯,那是好事啊,你说说什么个情况,只要不违反大的原则,我会鼎力支持。”

任雨泽就详细的把建设建材批市场的事情做了汇报。

冀良青也仔细看了洪仁昌提供的洪氏家族的基本情况,他的心里绝不平静,要是萧博瀚的影视城落脚新屏市算是一个奇迹的话,这个资产过10亿的大财团,愿意到新屏市来投资,同样是让冀良青感到震撼的,任雨泽啊任雨泽,确实不简单啊,自己在新屏市也有这么长的时间,和自己搭班子的市长也换了好几个,但这些年总和做下的项目也比不过任雨泽一个人揽来的投资啊,在这个方面,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子,他给新屏市带来了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机,这一点自己比不上他。

冀良青暗自感慨着,同时,冀良青也清楚,洪仁昌和任雨泽是大学同学,这件事情,离不开任雨泽的斡旋,冀良青也不笨,明白做好了这次的招商,新屏市得到实惠的同时,对他个人的前途也不无好处。

不管是谁在会说,他也无法抹煞市委的的功绩,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何况任雨泽回事什么样的结局,冀良青心中已经大概的有了底,所以看似自己在支持任雨泽,实际上是任雨泽在为自己做嫁妆。

“任市长,这件事情是大事,我建议,市委常委会集体研究,接待工作,市委负责,一定按照最高标准接待,具体的谈判工作,政府负责,一定要想尽办法,让洪氏家族在新屏市投资,你看怎么样?”

任雨泽在这个问题上不想和冀良青争功的,不管谁主导,只要能在新屏市投资都成,他简洁的回答:“我同意。”

冀良青就果断的说:“既然如此,那就现在通知,下午5点开会。”

“嗯,好吧。”任雨泽毫无异议。

下午5点,市委召开了临时的常委会,专题研究招商工作,这次的会议,议程很简单,新屏市成立了招商谈判小组,冀良青任组长,任雨泽任副组长,尉迟副书记,刘副市长,还有招商局的局长,市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财政局、土管局、国税局等单位的主要负责人为成员,冀良青在会上提出了要求,洪氏家族来到新屏市,一定要热情接待,要有礼有节,要展现新屏市的良好形象,促使洪氏集团在新屏市投资。

任雨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冀良青这次反应之快,动作之大有点出乎自己的想象,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因素促成了冀良青的变化。

冀良青做工作,还是有一手的,洪仁昌一行计划后天到达新屏市,冀良青一声令下,全市市区组织了大扫除,先清理大街上的垃圾,给洪仁昌等人留下好印象,同时,亲自到政府的竹林宾馆,查看房间准备、饭菜的筹备,他一再嘱托宾馆的负责人,洪氏家族是南方省的人,喜爱清淡口味,喜欢吃海鲜,喜欢吃鱼,一定要按照对方的口味,做好饭菜,要将这件事情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

宾馆的龙总经理在冀良青离开之后,迅召集了服务员、厨师,提出了要求,同时派出专人,到省城采购海鲜。

任雨泽在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没有精力关心这些事情,他在考虑谈判的细节问题,谈判涉及到了许多的具体问题,土地、税收是最大的两块,也是新屏市和洪氏家族争论最大的地方,任雨泽召集财政局、发改委、土管局、国税局、地税局等单位的领导,认真研究,足足讨论了一整天。

然后任雨泽又给市委常委会做了细致的汇报,大家都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完全同意了政府提出的所有意见,冀良青甚至建议,为了争取到投资,具体谈判过程中,视情况还可以松动。

第二天一大早,当冀良青的01号奥迪刚拐进大院,就远远的看到了宣传部的何部长在那里看这自己,的车,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冀良青没有让停车,也没有搭理何部长,直接就到了办公楼门口。

冀良青的办公室在院子东侧,市委办公室四楼,他的座车一号车,他到餐厅用餐坐着的也是一号桌,手里捧的是一号碗,私下里人们都把市委记冀良青称为大老板。这是中国官场的一道风景,也是中国的一大国情,试看看路上跑的轿车,哪辆一号车不是当地的一号人物坐的。

往日,冀良青在办公桌前坐定后,先呷一口秘书为他好的绿茶,放下茶杯顺手摸出一支中华香烟点着,狠狠地吸一口,尔后把头仰在皮转椅上慢悠悠地吐着烟圈,眼睛是微闭的。他知道烟圈在一丝一缕淡化后会渐渐地消失。

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中,他需要的就是这种宁静悠闲的感觉,一天工作的开始因此就会有一个好的开端和好的心情。

秘书会把文件包括信件按轻重缓急,整理好放在案头,一般他会在20分钟内把它处理好。在上班后的20分钟内,谁也不能打扰冀良青,这在新屏市四套班子成员中已是一条规矩。而这一成不变的规矩,早上,冀良青自己把它打破了。

他没有着椅子,就让秘书把宣传部的何部长招来了,他想听听这个老何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何部长一进来,冀良青就说:“老何,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何部长没想到冀良青连个过度都没有就直接发问了,

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嗯,是啊,有点事情。”

“坐下说话,不要站着,站客难打。”

何部长关上门,自然地坐到冀良青的对面,递一支烟给冀良青又恭敬地为他点上,何部长自己是不吸烟的,但口袋里总是装一包烟,当然香烟是为冀良青装的,一个身在常委会的宣传部长,能让他发烟的人在新屏市也没有几个。

何部长把情绪调整得正常了,才谨慎地问:“我有点思想问题,不知该不该汇报?”

“有话只管说,你跟我这么多年,你说的话是真话。”冀良青很肯定的对何部长表示了自己对他的看法。

何部长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大家都在议论这次招商引资的事情,南方省的洪氏家族让很多人都关注。”

冀良青一杨眉毛,说:“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书记,南方省洪家,在国际国内都有很大的影响,他们如果能够落户新屏市,是大好事,这样一来,新屏市既能够得到大的投资,还可以增加在国内的知名度,只是”

“只是什么?”冀良青追问一句。

何部长就直言不讳的说:“洪氏家族是这次到来,谁都知道和任市长有关,我是担心这事情成了,以后会不会更让任雨泽变得不可一世,难以配合。”

一四二

何部长的担心是正常的,因为上次在酒店发生的事情虽然最后任雨泽再也绝口不提,但显然的,以任雨泽的智慧,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他是不难看出那天自己有意挑事,让事态演变的更为严重,或许任雨泽不会想到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毋庸置疑的说,任雨泽迟早是要让自己给出解释和付出代价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冀良青站起来抗住任雨泽的压力,让任雨泽分身无术,抽不出精力来对付自己,熬过这段时间,季大公子和黄公子对任雨泽的隐患慢慢生效,自己也就不怕任雨泽了。

冀良青也一下就听懂了何部长的意思,他怕任雨泽在新屏市的威信更高,会压住自己这一派的势力,冀良青不置可否的说:“你认为任市长很难配合?”

“是的,我总有一种担心,担心他有一天会取而代之。”何部长大胆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冀良青脸上的肌肉不由的抽搐了几下,任雨泽会取而代之谁,那只能是自己了,这话让他有点生气,但也是可以理解,因为这样的担心不是今天何部长一个人的担心,很多人虽然没有这样直白的述说,但隐隐约约中也都在暗示这样一个结果。

但冀良青却不这样认为,他虽然也有担心,也怕任雨泽有一天会走到那一步,只是冀良青有自己的分析。

短期之内任雨泽是不可能有多少机会的,要是任雨泽的时间足够长,那确实要有所顾忌,问题在于任雨泽能走多长呢?前天季副书记特意的来了一个电话,说起了他和黄部长的关于报子新闻的对话,季副书记几乎在明白无误的告诉冀良青,总攻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所以冀良青还有什么值得担心呢?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任雨泽多为新屏市做点贡献,多为新屏市的经济改变出力,这样有一天他任雨泽倒了,至少能让新屏市获得一些收益,所以不管是这次的人事调整,还是这次洪仁昌的项目投资,冀良青都不想给任雨泽制造障碍。

冀良青稍微的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说:“以你的判断,照此形式发展下去,想要多久他才能取而代之呢?”

这个问题可是不好回答,何部长不是算命先生,他迟疑着说:“也不是说多久,只是我心中真的有点担忧。”

“呵呵呵,老何啊,我理解你的担忧,作为我,也有过担忧,身在这个地方,谁不担忧那是骗人的鬼话,但担忧不等于惊慌,你说是吧?”冀良青循循善诱的开导着何部长。

何部长倏然一惊,是啊,自己是有点患得患失了一点,这会让自己在冀良青的印象中失分的,他勉强的笑笑说:“上次事情之后,我看着任雨泽真的有点紧张啊,最近我都害怕到政府去。”

冀良青摇头笑笑,说:“你到底紧张什么?你一个市常委,就算我想拿下你都有些困难的,你担心什么啊,哈哈,那么我现在就给你说一句让你放心的话好了”

冀良青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取而代之是确实有可能的,但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任雨泽拥有足够的时间。”

何部长在那么几秒中的反应之后,就眼中闪过了一道亮光,他要不是在冀良青的面前,他真想朗声大笑两声,不错,看来任雨泽的时间不够了,这就像是一场体育竞技,对方刚刚把各方面的优势调整到位,可惜比赛要要结束了。

冀良青也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看着何部长的离开,冀良青想,自己再忍一忍,要不了多久,转机就会出现

第二天任雨泽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江可蕊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是江可蕊睡觉的一个习惯,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她总能在半夜里找到任雨泽宽大结实的胸膛,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其中。

任雨泽好一会都不敢乱动,怕会影响到江可蕊,怕会惊扰了她的好梦,但生物钟还是很灵的,时间不长,江可蕊就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的身体抽离了任雨泽的怀抱,问:“什么时间了?”

任雨泽看了看腕上的表,“还早,刚刚到七点。”

江可蕊随即将任雨泽抱住:“嗯,还有时间,来吧,我想要。”

任雨泽大喜过望,早上时候的他早已经一柱擎天,何况在他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她一直在包裹着的,随即,任雨泽用自己的双腿一杨,熟练的去分开她,然后直接地,轻车熟路的进入,任雨泽明显的感到,她完全地湿润了

起床之后,江可蕊看着任雨泽收拾利索:“来,我给你系领带。”

任雨泽站在床前,让她温柔地替自己打上领结,她看着任雨泽在笑:“嗯,还不错,挺帅。”

任雨泽看了看时间,说:“我要先走了,你慢慢收拾,今天事情多。”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眼神忽然变得忧郁起来,说:“好吧。不过”

任雨泽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江可蕊,刚才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了,就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心思一样?”

她笑道,笑得有些勉强,说:“没事。你放心走吧。”

任雨泽和江可蕊也是老夫妻了,对方的任何情绪彼此都能感受的到,任雨泽就发现她的眼里依然有着浓浓的忧郁。

“怎么了,宝贝,有什么事情吗?”任雨泽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

“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的。”江可蕊迟疑的说。

“奥,什么事情?”

“好像在说你和萧博瀚关系密切,官商勾结。”

任雨泽嘿嘿的笑一笑说:“嗯,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不被别人说,由他们去吧,放心好了,你老公我行得正,走的端,不怕别人嚼舌头。”

江可蕊还是有点担忧的说:“你自己也注意一点,没事尽量少到他那里去。”

任雨泽就抬手摸摸老婆的脸蛋,嬉笑着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你不要担心,看把你愁的,想让你老公倒霉的人多得很,但就是水平还差点。我走了。”

江可蕊叹口气,对这样的一个老公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他身在高位,自己不整天的提心吊胆那才叫怪事。

任雨泽看似表面很轻松的,实际上也开始对这个谣言提起了关注,他必须分析一下这个谣言的性质,如果说的云山雾罩的,说的自己如何如何不堪的,那反倒是屁事没有,是下面人因为嫉妒和好奇而生出的无聊之谈。

但如果说的恰如其分,针对性极强的,那就要小心了,那可能就是有的放矢,有人想搅起波澜,所以他决定在观察一下,看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谣言。

不过显然他今天是没有时间来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了,因为今天老同学洪仁昌就会带着他家族的成员到新屏市来考察,商谈项目的问题了,这是大事,所有问题都要给它让路。

尽管天气很热了,但洪仁昌家族的10余人,一律身穿白色衬衣、青色西服、系着红领带,女同志则是穿着白色衬衣、青色套裙,所有人穿戴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任雨泽是提前的提醒过冀良青,所以,他们两人同样穿着西服,系着领带,王稼祥和发改委主任也穿着西服,唯独刘副市长,穿着白色衬衣,看见这种场景,刘副市长赶忙在宾馆找到了一套西服换上了。

洪氏家族带给冀良青和任雨泽的是震撼,他们总算是见识了真正的大财团、大家族,做事都是一丝不苟的。安排所有人住进宾馆之后,冀良青转头要求,所有参加谈判的人,全部要正装打扮,不准在谈判中间出现衣着不整的情况,谁出了问题,市委处分谁。

午饭安排的只有两桌,任雨泽、冀良青、王稼祥和招商谈判小组的人参加接待,洪仁昌在吃饭之前,介绍了家族来的人,这次洪家谈判的主要代表,是位女同志,洪家时间观念很强,吃饭的时候,要求下午2点开始正式谈判,洪家来的人,分为两组,一组负责实地踏勘,一组负责谈判,洪仁昌负责在外面实地踏勘。

冀良青和任雨泽马上做出了分工,冀良青、刘副市长负责在宾馆,遥控指挥谈判进程,发改委主任和招商局局长在谈判现场,自是不用说,任雨泽、王稼祥负责实地踏勘的工作。

中午时分,精美的草帽送到了房间里面,洪仁昌对任雨泽的细心安排很满意,洪家众人亦很满意,认为新屏市有诚意。

先前,众人进入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装帧精美的新屏市情况简介,日程安排,已经对新屏市热情细致的接待产生了好感。

下午两点,谈判正式开始,这面任雨泽和王稼祥随着洪仁昌一行,到现场去踏勘地形。

今天可是把任雨泽累坏了,没有想到,洪家来的人,踏勘现场非常仔细,2000亩土地里面,有多少人家,多少栋房屋,基本情况等等,虽然有材料,洪家人还是逐一走访,掌握第一手资料,任雨泽知道,洪家是在计算搬迁需要的时间,施工存在的难度等等。

晚上,任雨泽邀请洪仁昌出去娱乐,洪仁昌没有拒绝,带着踏勘现场的洪家人,和任雨泽出去了,至于其余的洪家人,没有时间,他们还要准备翌日的谈判。

而冀良青这次也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晚上,他亲自召集谈判小组的成员,逐一分析下午第一次谈判的情况,准备第二天的谈判材料,对他来说,这个项目真正建成的时候,那个功政绩一定会算在自己的头上,因为冀良青不相信到那个时候,任雨泽还能呆在新屏市市长的位置上,对这一点,冀良青是不会判断错误的。

新屏市的娱乐行业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有烟厂的存在,每年有大量的外地客人在这里购买卷烟,流动人口多,王稼祥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任雨泽和洪仁昌洗头,洗脚,其余的人,自行安排,愿意干什么都行。

任雨泽也清楚,南方省是很开放的,对于男女之事,看得比较淡,讲究及时行乐,所以,他不会过问这些人干什么,不过,有了上次老同学,也就是洪仁昌老婆对自己的叮嘱,任雨泽对洪仁昌还是看得很严,他不想轻易的让自己违背许下的诺言。

但任雨泽万万没有想到,如此细致的准备,还是出事了。

任雨泽和洪仁昌正在洗脚,两人闲扯着过去上学时候的一些事情,说的正高兴,就见王稼祥脸色惨白,走到任雨泽身边,轻声耳语,说了几句话。

任雨泽一下脸就有点变绿了:“谁干的?”他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身边的洪仁昌看见了,估计是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说话。

王稼祥小声的说:“两个干警喝醉了,不知道怎么进去的,是我没有料到。”

任雨泽吸了一口气,说:“马上把情况报告冀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看公安局该好好整顿了。”

洪仁昌像是已经预料到出什么事情了,脸色有些难看了。

任雨泽回过头来,带点歉意的说:“老同学啊,我向你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去见冀书记,你看怎么样?”

“老同学,是不是我的人被公安局抓了?”洪仁昌有点生气的说。

“嗯,你放心,没有那么严重,具体情况,我们边走边说。”

一会他们就见到了冀良青,在冀良青听取了汇报之后,脸色铁青,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洪仁昌同志,唉,我们的公安干警,惊扰了贵客,我们已经迅平息了事态,请你一定不要在意。”

事情的经过,洪仁昌已经知道了,洪家一个人,正在接受小姐的**服务,两人正入巷的时候,闯进去了两个公安干警,说是有人举报,这里正在进行**服务,洪家的人吓坏了,没有说话,王稼祥听到了情况,迅赶到现场,制止了两名干警。

任雨泽已经吩咐王稼祥,严密控制消息,不准泄露,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生,洪仁昌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冀良青和任雨泽都郑重道歉了,洪仁昌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这件事情很快控制住了,没有引事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洪仁昌离开之后,冀良青开口说:“任市长,洪老板是你的同学,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多做解释,一定不要影响到了这次谈判。”

任雨泽点头答应:“冀书记,你放心,轻重缓急我还是清楚的,这次谈判一定要成功,我建议,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是谁举报的,为什么这么清楚情况,关于这次谈判的重要,公安局是知道的,应该传达了市委的要求,为什么会有干警去查,调查要秘密进行,我建议,尉迟书记牵头,绝对不能泄露消息。”

冀良青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的,他说:“我同意,尉迟书记啊,这件事情,你牵头去调查一下吧。”

尉迟副书记没有开口说话,他委屈极了,也窝囊透顶,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分管政法的他事先居然不知道一丝消息,这次谈判的重要,尉迟副书记也是清楚的,市委高度关注,说不定省委都知道,尉迟副书记此刻恨不得生吃了那两个干警。

任雨泽感到憋气,煞费苦心的安排,说不定就毁在两个小干警的手里,这个举报电话,为什么这么清楚情况,一定不是普通的人,而且生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公开查处的,举报人正是抓住了这个关键处,嫖娼是违法的,谁敢站出来支持啊。

好在第二天的谈判,进展还算顺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现场踏勘,任雨泽和洪仁昌都没有去,任雨泽考虑了一夜,今天和洪仁昌很坦诚的谈了谈心,说明了政府和市委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也说明了官场上在很多时候也具有它的复杂性。

洪仁昌本来心里很不舒服,已经有了放弃在新屏市投资的打算,虽然和任雨泽是同学,不过,洪仁昌更看重的是利益,新屏市公安干警的形象,让他有点担心。

不过,当任雨泽的坦诚相告之后,洪仁昌下定了决心,有任雨泽的帮助,自己一定要在新屏市投资,相信经过了这次的波折,新屏市会有所改变,还有,洪仁昌一直很看好任雨泽,他相信,任雨泽今后一定会大放异彩的,如今的投资,不仅仅是为了眼前利益,更是为了将来,能够借助到袁自立的力量,经商是不能离开权力的支持的,任雨泽的力量越强大,自己今后得到的利益就越多,父亲就是这么成功的,依靠在*****中间集聚起来的人脉,迅集聚了财富。

在三天之后,双访的谈判总算是结束,这是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谈判结果,洪家同意租赁土地的方案,以每年三千元一亩的价格,签订了10年的合约,完全接手2000亩土地,先期支付50%的租金,施工结束,支付其余资金,洪家计划在7月1日开始施工,新屏市必须在7月1日前,办理好所有手续,同时,搬迁完农户;关于税收问题,建材批市场开始运营之后,新屏市同意免税两年,但必须要征收工程建设税,洪家表示理解;关于工程建设问题,洪家坚持,谁的工程质量高、价格低,就由谁负责施工,洪家不反对新屏市建筑企业施工,会留下专人,开始物色施工方;关于水电问题,新屏市负责解决,洪家需要用电专线,如果不能达到要求,洪家将在租赁土地的费用中,扣除这笔资金。

其余的具体细节,任雨泽已经不关心了,有那么多的人在认真谈判,任雨泽也相信不会出什么篓子的,合同签订之后,洪仁昌他们马上支付百分之50的租用土地费用。

新屏市电视台忙坏了,这是新屏市的大事情,更是成功招商的典范,冀良青已经要求市委宣传部,一定要大力宣传,借此掀起新屏市招商引资的。

任雨泽是不愿意接受采访的,可被追得狼狈不堪,无奈接受了采访,任雨泽在介绍情况的过程中,大力称赞市委的集体决策和领导,将冀良青推在了前面,冀良青看见了新屏报出来的文章,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细细的回想一下,原来自己几乎好久都没有这个真正的做过几件大实事了,这些年自己都在干什么呢?

冀良青的内心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震动。

尉迟副书记调查的事件,很快有结果了,两个干警是城区派出所的,当天晚上,两人正在外面宵夜,宵夜的过程中,听见有人议论,某某地方有人正在嫖娼,两人什么都没有想,赶到现场去抓卖银嫖娼的人,如果抓住了现行,其中的罚没收入,两人可以提成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查下去了,两个干警当时正在喝酒,宵夜的人很多,记不清楚是谁说的,调查组的人,询问了宵夜店的老板,当天晚上,有什么人在他那里宵夜,老板也记不清楚,生意好,人多。

冀良青听完了这个汇报,确实怒了,他知道,这次的失误,险些断送了洪家的投资,第二天上午的谈判,洪家人态度生了很大的改变,有些心不在焉了,任雨泽在洪仁昌的房间里面,足足呆了一个上午,下午,洪家人才逐渐的转变了态度,开始专注谈判。

冀良青清楚,任雨泽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挽留住了洪家,一直到签订了合同,洪家的资金进入财政账户了,冀良青才放心了。

冀良青下定了决心,抽出时间,和任雨泽商议了半个小时。

冀良青征询任雨泽的意见:“任市长,你觉得这次事情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觉得这表面上看,或许是一次巧合,但从实质里看,这也绝非偶然,至少说明公安局在管理上是有漏洞的,看起来好想他们是在执行公务,但深层的分析一下,他们更多的是想要罚款,在深一点,或许还有人想要看我们的笑话。”

冀良青紧锁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样,杀鸡给猴看,要不我们就对公安局动一动?”

“动?怎么动?”任雨泽专注了。

“可以请示一下上面,把韩局长调整一下?”冀良青还是气呼呼的说。

任雨泽却马上就警惕起来了,韩局长在暂时来说,算是自己的人,这个冀良青的提议具有很深的隐蔽性,他想干什么?

任雨泽沉吟起来,思考着没去接话。

冀良青很诚恳的说:“雨泽啊,过去我对你还是有点成见的,现在看来,很多的事情我未必完全正确啊,所以这次的公安局调整,我听你的,你感觉谁合适那个位置,我一定支持你。”

这到确实对任雨泽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任雨泽早就想控制住公安局了,但不管是韩局长,还是夏副局长,这两人只能说和自己过得去,并不是自己真正的铁杆,现在也许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但任雨泽就自问,难道冀良青是真的良心发现,要对自己化干戈为玉帛吗?

应该不可能的,如果自己真的有了那样的想法,那可是有点太幼稚了,这个是官场,这一点自己始终不能忘记,特别是冀良青对自己的变化是在这几天才突然出现,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对自己态度有了变化?

所有的东西都要有个因果关系才对,在自己没有得出这个结论之前,万万不能自以为是,或许这正是冀良青的一个圈套。

冀良青见任雨泽还是没有接受自己的提议,他的心中也在暗自叹息,这个任雨泽啊,确实是个人才,这样好的一次机会,让他提名更换上自己的得力人手掌控公安局,换着任何一个市长,一定都会欣然接受,但任雨泽还在犹豫,够沉得住气啊。

冀良青真的愿意让任雨泽得到更多的权利吗?绝不会的,冀良青不过是在这个事件中灵机一动,抛出了一个吸引人的诱饵,只要任雨泽同意了这个方案,换到了韩局长,那么将来自己就算铲除了尉迟副书记的一只左膀右臂,至于任雨泽提升上来的那个局长,对自己是绝对没有太多的威胁的,原因很简单,等下一步任雨泽黯然离开之后,那还不是树倒猢狲散啊。

冀良青现在已经开始为任雨泽走了以后做必要的布局了。

“怎么?雨泽同志,你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们商量一下吧?”

任雨泽已经想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天上绝不会掉馅饼,不管冀良青是出于何种用意,自己都不能接他的招,任雨泽就说:“我看动韩局长有点麻烦,这个要报省公安厅批示,再说了,现在我还真的想不出来谁更适合做这个公安局的局长,不过给公安局敲敲警钟我也不反对。”

冀良青有点失望,看来这个诱饵没有钓到任雨泽这条大鱼啊。

他有点沮丧的问:“那你想如何?”

任雨泽说:“要不动一动他们那个夏副局长吧,让刑侦队的武队长接替副局长职位,在继续兼任刑侦队队长,这也算敲山震虎吧?”

现在冀良青不仅仅是失望和沮丧了,任雨泽反倒给他提出了一个难题,自己不是说要杀鸡给猴看吗?现在任雨泽给出了一个方式,但这个武队长上来和自己的计划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不是白白的给任雨泽一个人情吗?虽然那个夏副局长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的,但他们两人的调整实在是毫无意义,任雨泽啊任雨泽,真的太难对付。

任雨泽看着冀良青,嘿嘿的笑了笑,从冀良青不以为然的表情中,任雨泽也就更加的肯定了冀良青的这个提议就是一个圈套了,至于他这样做是出于想破坏自己和尉迟副书记的关系,还是另有其他的打算,任雨泽一时搞不清楚,但毋庸置疑的说,冀良青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

任雨泽又说:“冀书记,难道非要换掉局长才能达到那个效果吗?我看撤换一个副局长也还是可以引起公安局内部的震动,莫非冀书记有其他的想法?”

任雨泽的话很暧昧,也很意味深长,让冀良青不得不做出回应,自己要是彻底否决了任雨泽的提议,势必会让任雨泽警觉起来,这小子有难以估量的智慧呢?他刚才的话已经几乎在暗示了他的怀疑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绝不能让他有一点疑惑。

冀良青就牙一咬,说:“行,你这个提议是可以的,我的目的也就是要让新屏市的公安局有一种敬畏,让他们知道,乱搞是要付出代价的。”

任雨泽连连点头,只是他的心中真的有点好笑,这一次看来冀良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第二天上午9点钟,冀良青主持召开记办公会,10点钟,召开市委常委会,迅进行了人事调整,公安局夏副局长调到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公安局刑警队的武平兼任公安局的副局长。

整个调整过程,非常迅速,冀良青没有提前征求尉迟副书记的意见,这让尉迟副书记心中有点不大满意,但后来听说是武平上来了,他也就没有再反对了。

这件事情对公安局内部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至少任雨泽也有两个收获的,一个是他一直想着在政法系统安插人手,政法系统没有人,很多事情都受到了限制,这次,机会出现,武平进入了实质的权力范畴,对自己以后的工作是有帮助的。

再一个,夏副局长的突然调换,也让人们联想到前些天在酒店夏副局长和萧博瀚的那场对峙,人们就不难联想到,是不是因为这个夏副局长得罪了萧博瀚,所以这次才倒霉,这无形中有为任雨泽增添了几分重量。

对于这个项目,任雨泽在最近也是思考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由王稼祥暂时负责,虽然王稼祥的事情很多,任雨泽想过其余的副市长,一是担心他们的不够重视,二是不太信任。

接受任务以后,王稼祥当着任雨泽的面苦笑,说这是鞭打快马,工作任务本来就很多了,还要协调这样的大事,不过,埋怨归埋怨,工作起来,王稼祥毫不含糊,一大早,王稼祥就赶到了宾馆,和洪家留守的人联系,约定了时间,帮助协调工程建设的事情,然后马不停蹄赶到开发区管委会,安排清理场地和搬迁的工作。

事情交给了王稼祥,任雨泽也就完全可以放心了,每天继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今天在一个单位开完了一个小会之后,任雨泽刚坐在车上,就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任市长啊,明天省上下派一个干部到我市交流,是个女同志,听省里的意思,是要给与好好的培养,希望我们让她担任发改委的副主任。”

省里派人下来,任雨泽当然无话可说的,不过任雨泽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副处的职务,发改委现在还几个副主任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任雨泽就应付着说:“嗯,那我们坚决执行省委的决定。”

“嗯,好的,我也就是给你通个气,到时候来了可以给压点担子,这也是省组织部谢部长的意思。”

任雨泽连连答应着:“好,好,我这没问题,反正最近事情挺多,来了让她分担一块就成了。”

挂断电话之后,任雨泽也在想,王稼祥的事情太多了,真的有些忙不过来了,这次来的发改委副主任,且不管能力怎么样,但让她给王稼祥搭个手,帮帮忙总是没什么问题的,就让她协助王稼祥协调建材批市场的建设事宜。

回去之后,任雨泽见到王稼祥了,把这个情况也给王稼祥通了个气,王稼祥早就忙的不亦乐乎了,听说有人给自己帮忙,当然说连声感谢,说:“苍天有眼啊,到底知道我每天多么辛苦了。”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拉到吧,还苍天呢,手下那么多人,你自己都看不上人家,发改委副主任和招商局的新副局长都抢着说给你搭手,你推三阻四的,现在一听是个女的,一下就来精神了,嘿嘿,告诉你,这是个48岁的老大姐。”

王稼祥一下就傻眼了,看着任雨泽,愣愣的好一会才说:“不会吧?48岁了才是个副处,这混的也太背了,你还说要我带带,要好好培养,这培养起来还有用吗?”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说:“这话就不对了,干革命不分先后,做工作不论大小。”

但王稼祥一会也就反应过来了,任雨泽,你扯吧,省里怎么也不可能排个老大妈下来锻炼的,肯定是任雨泽在耍笑自己,王稼祥就嘿嘿的奸笑起来,说:“任市长,我感到你现在越来说话越不实在了,好好透露一下吧,这人怎么样。”

说实话,任雨泽也不知道来人到底多大,刚才就是瞎说的,冀良青给他通电话的时候,任雨泽根本没有在意,就算在意也不会问冀良青这样幼稚的问题的,现在见王稼祥如此关注,任雨泽只好继续的坚持说:“真的是48岁。这不是什么问题吧?”

王稼祥看了好一会任雨泽的表情,这任雨泽哪能让他看的出来啊,任雨泽表情认真,脸色平定,让王稼祥半信半疑的有点迷糊了。

任雨泽看到王稼祥这幅嘴里离开之后,才忍不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子,让他难受一天再说吧。

任雨泽是在第二天的上午11点钟,见到了这位女干部的,人呢,是在冀良青办公室见到的,任雨泽带着发改委主任和王稼祥一起过去的,本来这样的一个副处不值得任雨泽如此兴师动众,但同来的还有一个省组织部的副部长在,所以冀良青就通知任雨泽搞的正式一点。

在任雨泽走进了冀良青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本来热情的笑容一瞬间变成了尴尬的笑容,这位下派的女干部,就是任雨泽最怕见到的女同学齐于玲,在握手的时候,任雨泽感觉到,齐于玲在用指甲,在他的手心里刺了一下。

任雨泽心中苦笑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很热情的说:“欢迎啊,欢迎省里的同志到我们下面来体验。”

齐于玲笑笑说:“真的欢迎吗?任市长?”

“嗯,当然,当然。”任雨泽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任雨泽也不敢和她过多交流,赶忙过去和省里组织部的这个副部长打起招呼,这里王稼祥他们就和齐于玲一一寒暄客气一下,彼此也算是认识了,王稼祥还在心中暗暗的窃喜,这次不错,给自己搭配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下属。

一四三

不过齐于玲那双眼总是似有似无的对任雨泽放射出一片迷离之光,让任雨泽有点惶恐,有胆局促起来,他真不知道这个齐于玲到新屏市来到底是什么想法。

齐于玲长得太漂亮了,今天还穿的真时髦,一双金黄色的高跟鞋,一件十分韩式的上衣,再搭上一件女士西裤,如海藻般的卷发往那一甩,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

私下里王稼祥和任雨泽开玩笑,说任雨泽以后对发改委的工作肯定有干劲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任雨泽苦笑一声,如实相告,说他和齐于玲是大学同班同学,此时,王稼祥看向任雨泽的眼神生了变化,其中有了暧~昧的笑容,任雨泽赶忙解释,两人没有任何其他关系,仅仅是同学。

但王稼祥那眼光还是能杀人的,看的任雨泽毛骨悚然起来。

下午,任雨泽召开办公室和发改委领导会议,欢迎齐于玲到任,同时表明,齐于玲同志的具体工作就是在下一步配合王稼祥对建材市场的协调,因为齐于玲的到来,对任雨泽在和洪仁昌的工作协调上更方便了,齐于玲也是洪仁昌的同学,这样工作起来就少了很多隔阂。

齐于玲年轻漂亮,和任雨泽是大学同学,不少人开始和任雨泽开玩笑,任雨泽什么都不说,他不敢解释了,越是解释,越有问题。

齐于玲刚刚到新屏市,不熟悉情况,很多问题都要过来问任雨泽,任雨泽就算在心中担惊受怕,但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也就只能尽力的帮助,不过齐于玲有一个习惯动作,让任雨泽心惊肉跳,每次出门之前,齐于玲在任雨泽的办公室里面,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她总要伸手弹去任雨泽衣服上的灰尘,哪怕是没有,她也会那样很自然的做做,这个动作太暧~昧了。

任雨泽不知道齐于玲是怎么安排到新屏市来的,不过,从几天来的表现看,齐于玲到新屏市来,就是冲着他任雨泽来的,否则,在省城,那么好的工作环境,为什么要到下面来,市里工作的人,没有特别好的机会,一辈子都不要想着进入省城工作。

任雨泽是无法回避齐于玲,出了上下级的关系,两人还是同学,这就决定了齐于玲每次见到任雨泽都很随意,连秘书小赵知道了他们这层关系,也从来都不敢阻拦齐于玲的到来,在一个,发改委在政府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部门,而最近的建材市场工作又是政府的一个重要工作点,这样任雨泽和齐于玲工作上的联系太多了,虽然两人暂时还没有什么交集,可是,时间长了,谁也不敢保证,毕竟,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出点事情才怪,任雨泽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危险的旋窝中来了。

不过说是说,这个齐于玲工作上的确有一套,来了也就是10多天的时间,她便基本熟悉了建材市场的事情,有时候,任雨泽怀疑,齐于玲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做了准备,她已经能够开始协调了,要知道,农户搬迁、施工等事情,不是那么好协调的。

所以任雨泽在工作这方面对齐于玲也还算是比较满意,这老同学到没有拖自己的后腿。

时间过的可是真快啊,如小便一样,唰唰唰的就流走了,不知不觉,小雨同学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年了,这对任雨泽一家人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而对小雨来说,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了,他会说话,会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他还通过别人的谈话,渐渐发觉这个世界要比前世精彩的多。

过去在妈妈的肚子里,天天只能睡觉,没有电视看,没人给他讲故事,每天也就是那甜不甜,淡不淡的羊水喝着,嘴里都喝的淡出鸟来。

现在可好了,能吃,能喝,什么都稀奇。

这天任雨泽的家里也是喜气洋洋的,老妈不管任雨泽和江可蕊怎么想的,反正是一定要给小雨搞个抓周活动,任雨泽后来想想也就没有制止了,这是老人的心意,也是小雨接受祝福的一种方式吧。

所谓的抓周就是一种中国的古老传统,为庆贺宝宝满周岁,祭神拜祖的一个仪式,后来这个仪式就得到了延伸,会在这一天放下很多东西让宝宝来抓,以便预测他未来的发展。现在新时代的用品以及意义很多,书,说明以后宝宝会读书,适合做学者、专家。

笔墨会成为作家、画家。

印章将来有权势,会做大官,而算盘,计算器预示着将来会当商人、会计师,适合从商。

钱币就更不用说了,将来会很富有,还有什么鸡腿有福气,表示一生将不愁吃穿,卷尺表示将来可成为设计师、建筑师,葱代表聪明,蒜代表善于计算,芹菜代表勤劳,稻草适合农事工作,刀剑能当军官、警察,拿听筒适合医护工作等等。

其实,在为宝宝抓周时,趣味性应高于对宝宝的期盼,才能真正共享抓周之乐,

小雨面前一张圆桌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东西,有玩具刀枪,还有书本铅笔等等,总之老妈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她都摆放在了圆桌上,等着小雨来抓呢。

任雨泽抱着小雨坐在圆桌前,对小雨说:“小雨,你喜欢什么就自己拿什么吧。但说好了,只能拿一样,好吗?”

小雨说话还不是很真切,但今天显然也是很兴奋的样子,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真的有点眼花缭乱了,不过听懂了只能拿一样,他估计心中还是有点意见的,就说:“爸爸,爸爸,为什么只能拿一样?”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还是很深奥的,任雨泽还一会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到是老妈在旁边说:“小雨乖啊,你的小手只能先拿一样啊,挑你最喜欢的拿,剩下的一会玩。”

这样一说,小雨也算满意的,反正最后东西都还可以拿。

江可蕊带着一阵香风,来到桌边,眼中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小雨啊,现在可以选一样了。”

但这个小雨的眼神就是东游西逛的,并不马上选,急得一家人伸长了脖子看着他,江可蕊紧张的看着儿子,小祖宗,你倒是选一件啊,她差点便要亲自替儿子去选了。

就在这时,小雨眼睛一亮,看向了茶几上,那是什么,挺新奇的玩意,还可以提神醒脑!小雨脸上漾起欢愉的微笑,挣扎着说:“我要下去,要下去。”

任雨泽只好放他到了地上,小雨脚步蹒跚的向茶几边走去。

大家都看着他那憨态笑着,笑声未落,老妈和江可蕊已经变成惊呼!手足无措的站到了那里,就见小雨已经又准又狠的抓住了茶几上江可蕊的一直口红,白嫩嫩的小手死死的抓住,竟然不再放手!

老妈大惊,赶忙从他手里夺,没想小子很快的把手藏在了身后,口中尚在奶声奶气的喊着:“我要这个!”

老妈就一脸黑线!眼睛狠狠的看着任雨泽,倒像是任雨泽让小雨抓的一样。

任雨泽看看江可蕊,两人便是按捺不住的大笑出口!他们看着老妈脸上精彩之极的脸色变来变去,忍不住莞尔。忍俊不禁。

老妈便要将小雨手中的口红抢了下来,小雨不知所以然,紧抓不放,老妈也不敢使劲,竟然夺之不下!任雨泽看着儿子与老妈争抢口红,不由得又好笑,说道:“老妈,算了,他喜欢便抓着吧。”

江可蕊也在旁边说:“就是,老妈啊,这也是一个热闹,根本当不得真。”

老妈叹口气说:“怎么不能当真,当年雨泽抓周的时候你们知道他抓的什么,抓的是你老爸那个村长的大印啊,你们看看,现在怎么样,当官了吧。”

这到时真的,当初任雨泽也真的很怪,抓周的时候那么多的好玩意,他都不爱,就是喜欢上了那枚印章。

任雨泽笑着说:“老妈,你要明白,现在这口红都是奢侈化妆品,万一我们小雨将来成了大化妆品企业的老板,也可是不得了的,以后我们房子上面搞个机场,你老人家每天买豆浆油条的时候直接就是坐飞机去,开玩笑,拽的很。”

老妈一听也笑了,说:“那时候还吃豆浆油条啊,起码要换成鸡蛋灌饼吧。”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这样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好长时间了,上次调整的干部也都到任上班了,招商局的副局长赵猛也到了南区,南区过去的那个区长周卫也到了青檬县,不过周卫的心中是很不舒服的,他知道这次自己是被季红这个娘们给陷害了,过去自己把她送给刘副市长,本想着她为自己说些好话,没成想这娘们最后才是害人不浅啊,这次调整自己也是得到了消息了,就是刘副市长从中作梗,差一点自己直接就撸掉了。

周卫这个心情很是不好,几次想找季红来臭骂一顿,但季红现在连他的手机都不接了,气的周卫整天闷闷不乐。

但现在的季红日子也是不好过,新来的区长赵猛对自己是不冷不热的,来的时间不长,据说已经放出了话,想让自己到下面的乡上去,这让季红真的意想不到,本以为可以乘乱讨好刘副市长弄个副区长当当的,这倒好,万一到乡上,不要说当副区长,恐怕现在的级别都保不住了。

此刻季红在浴室中洗澡,在水流冲击下,搅和着她不安定的心,她的心绪像蛇,烦乱地搅动成一团,水流喷雾一样从高处洒下,打在她的头发上,黑发如瀑布一样,毫无顾虑地倾泄,水从发上流下来,走过她高高的,再顺着柔柔的,往下流淌,心里一阵阵痒痒的感觉。

她不停地搓洗着身体,搓洗着腹部和小肚脐,为减轻心中的压力,她唱起了一首刚刚学会的,充满了伤感的歌,她自己觉得很动听,先将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流泪了,她相信,洗澡时流泪,是最好的隐蔽。

季红洗着澡,心里不停地想象着坐在客厅里的刘副市长,想象着他等着的样子。

洗完之后,她从浴室走出来,一头乌发用毛巾系在一起,穿着宽松的真丝睡衣,走出了洗澡间。抬眼看他时,他正抽着烟,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他的文稿。

“你真是一个好官!”季红不无揶揄地说道。

刘副市长抬走头,感觉迟钝得像块铁,说道:“你说什么?”

季红风一样坐在他旁边,刘副市长的目光从那个稿子中离开,看着她,歪着脑袋,悄悄说:“两座山峰,一座是太行山,一座是王屋山,而今我要迈步从头越。”边说边用手抚~摸着。

季红知道,自己的两个在真丝睡衣里面挺起得很高,自己里面又没戴。

刘副市长讨好地向季红抛了一个媚眼,递给她一杯红酒:“给。”季红摇摇头,没有喝。

“怎么不喝?”他停了停,“有毒?”他笑了。

“我还怕你毒死我啊”,季红呷了一小口,放下杯子。

刘副市长说道:“再喝一点嘛,我陪你喝。”他又给她抛一个媚眼,并向她这里侧一下头。

季红心中一热,她知道,他在暗示自己。

“这酒一定得喝完。”季红两眼无聊地注视着前面的电视,听他在不断地劝酒,季红猜想他的样子很殷勤,不像一位副市长。这时,他把声音提高了一倍。

季红转过头去。他有点急不可耐。

“不行了,有些喝醉了。”季红淡淡地答。说实话,她真有三分醉意。此时,季红听自己的声音,就像半夜女鬼在出没,声间发嗲发飘。

“不会吧,这才喝了多少,你酒量好呢?”

季红摇下头说:“不是酒量好不好的问题,关键我心情不好啊。”

“心情不好?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新来的区长这不是要人命吗?等我到了乡上,看谁一天陪你折腾。”

刘副市长就皱起了眉头,他在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确实心中也是很有点不舒服的,但现在自己对南区的掌控已经没有任何的力度了,不管是南区的书记,还是南区的区长,都是阳奉阴违的对待自己,他们现在都是任雨泽的嫡系了,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局面,真的就不该提出换周卫。

唉,有时候啊,吃醋也是会坏事的,现在倒好了,自己是独占了季红,但自己要是不能满足她工作上的一些要求,她还会那样死心塌地的取悦自己吗?难啊,估计很难?

刘副市长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不要急,这不是还没有调整吗,我瞅机会和任市长说说,让他给赵猛打声招呼。”

“老天,你是副市长啊,还是常务,你就没有办法?”

刘副市长叹口气说:“现在新屏市的状况很复杂,给你说了也是不懂,算了,反正我帮你想办法就是了。”

季红并没有因为刘副市长的这话而情绪好转起来,她感觉刘副市长不同于过去的庄峰,庄峰那才是真的为自己办事情呢?这个刘副市长给人的感觉虚虚幻幻的,很不踏实。

刘副市长也因为季红的这个难题,让他一下减少了很多情趣,他下意思的看了看手机,

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啊?有这多未接电话!”

他起身打电话,腿不定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样子十分烦躁。

“谁要你关机呢?”季红说,口吻带点幸灾乐祸,“怕是你老婆打的吧?”

“开什么玩笑?”他说。

季红很快就听到是他手机里的一个声音,在吼叫:“刘市长,你关什么机呀?”

刘副市长连忙说:“啊,是,是,没电了,是自动关机。对,对,我刚好在洗澡啊,不知道,这小东西竟自行关了。好,好,这样啊。嗯,知道了,我马上赶来。”

“是老头子。”他边穿衣服边在咕嘟。

季红知道他说的“老头子”是市委的一把手冀良青。

季红给他找领带,他又在不断地打电话。这会他口气硬多了。好像是给下面的一个什么局长打的,他在批评那个倒霉蛋:“你们怎么搞的,冀书记都发脾气了,怎么能因为一起交通事故就影响到一条省道的正常畅通?乱弹琴,为什么没及早通知我呢。”

季红站在一旁,急然想笑,但没有笑。

“你笑什么?”刘副市长在摸自己裤子关键部位的拉链。但拉链此时却在**,说什么也拉不顺。他要季红帮他拉,季红弯腰为他拉拉链。左捏右提,过了足足有一分半钟,那个倒霉拉链总算顺溜了。

“拉好了,别让他飞了。”季红直起身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都急死了,你还在笑什么?”他一把抱住季红的腰,轻轻地吻了季红一下,临别时,他还不老实地随手摸了她一把,季红的两只小鹿,在丰满的胸膛上使劲地往上蹿了蹿。

“隔着真丝摸,感觉真不一样,细滑顺溜。”他一面说,一面不断地来回踱着步,等司机。

手机又响。他接。是秘书的声音。他恢复了领导的口气。在嗯嗯了几下后,他出门了。

季红听到他的小车的引擎,在楼下响起

刘副市长走了,留下一屋子的清,这一晚,季红忽然想睡上一个好觉,她独自上床。可就是睡不着。奇怪,刘副市长一走,季红一个人蹲在这么大的一间房子里,空虚包围了他的心。

躺在床上,季红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她睁开眼,窗外在小区灯光的折射下很亮。她的房间里,有几抹灯光从窗外投来,季红一面听着楼下往来的汽车喇叭声,一面瞧着车灯不断地映照进自己的房间,墙壁上灯光晃里荡去,像贼一样,匆匆忙忙。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事情,想得有些发呆,她突然想到自己怎么会一个人独自躺在这里。一股莫名的沧桑感油然而生,她一次次地摸着自己的真丝睡衣。一边想着他临走时,被他摸的情境,季红激动了,尽管自己现在孤苦伶仃,她还是浑身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实在无法这样躺在床上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不然今天的情绪实在是不好,她很快地额穿上衣服,也没有化妆打扮,就到小区外面的一个酒吧去了。

刚走入酒吧,季红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依窗而立的男孩。他身材修长挺拔。整个人站在那儿,看上去,就像早上练功的人,放置在窗台旁的一根木棍,笔直而毫无表情。但季红注视到他的眼睛,像天上飞翔的鹰。此时,他两眼看着窗外。

季红要了一杯咖啡,选了一个能观赏他的角度,坐下了,她承认自己的心态,确实不够淑女,有点阴阳怪气,她极有兴趣地悄悄估摸着窗口那根木棍的高度。大约,一米八,木棍男人留一个帅气有型的短发,给人以清爽之感。肌肤稍稍有的黝黑,在酒吧暗淡的灯光衬映下,发出古铜色淡淡的光晕,季红目不转瞬地盯着窗口那根木棍男人看。

有时,人好像有感应。这时,木棍男人看了季红一眼,靠,眼前出现了一个**绝伦的女人,只见一到处都透露着**气息的旗袍美女正对着他坐在火红的沙发上,烈焰红唇贴着咖啡杯,眼中秋波闪动,男孩往衣兜里在掏手机。

但他那手机,季红猜他一定是从地摊上买的水货。因为她看到他的手机不听他的使唤。

很快,那个人走向了季红,看来这个木棍男人想借一下她的手机。嘿嘿,季红很大方地借给了他。

他拨打了一个电话,很短,几乎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接完电话,木棍男人把手机还给了季红,这个时候,季红就近距离观察到这个人,五官精致,轮廓清秀,当时,他的表情特尴尬,就跟便秘同一个表情。

他冲着季红嘿嘿地笑了笑。

季红一怔,愿来他还会笑啊,季红也立刻生出了些许微笑,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有人丢下去一粒小石子,迅即机械性地荡漾开了圈圈涟漪。不过,季红是在学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特高贵典雅。但凡她对自己可心的男孩子,季红都这样笑一下。她想,自己学蒙娜丽莎的笑,是自己展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

后来两人就坐在了一起,男孩说:“你寂寞吗?”

季红一笑:“这你也能看的出来啊。”

“当然了,我就是化解寂寞的天使。”

季红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她用怪异的眼神看看他,脑海中恍然就出现了最近在新屏市流行起来的一些传说,女人们,当然了,是有钱,有地位的女人们都在背后悄悄的传说,现在的新屏市出现了很多被称之为‘鸭子’的漂亮男孩,他们都很年轻,更会讨女人的欢心,只要有足够的小费给他们,让他们做什么都是可以,不在于你自己的长相,肥瘦,或者变态的爱好,他们都能给与满足。

季红心想,今天自己恐怕就是遇到这样的一个男孩了。

季红犹豫着一笑说:“多钱可以帮人解除寂寞?”

这个男孩说:“要看你的寂寞有多少了。”说完暧~昧的笑了笑。

季红有了一种少有的冲动,过去说真的额,自己陪伴的几个男人都是土埋在半截的老男人了,他们的体形真的是不敢恭维,而这个眼前的男孩一定会让自己有一种全新的感觉吧?

“一次很深的寂寞化解会需要多少钱呢?”

“500吧?”这个男孩很不确定的说

季红就笑笑,抬手对附近的一个招待挥了挥,说:“买单。”

而就在季红站刚刚给完了钱,准备带着这个男孩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的发现,在她身后的一那个卡座上,坐着一个男子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让季红感到很面熟,她有点担心对方会认识她,她慌乱的坐了下来。

耳朵里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句话:“这有点让我i为难了,我在市委,和任雨泽接触的并不多啊,要想调查他,你们应该在市政府找人。”

另一个很低沉的声音说:“柳副书记,这个事情不是我现在给你派的任务,是季书记给我们厅长下达的,让我们来了之后找你联系,至于怎么处理,应该找谁,这都需要你来安排,这里不比省城,我们几个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那个女人就犹豫了一会说:“那行吧,我考虑一下,最好能在他身边找到合适的人选,这样你们就能摸清他和萧博瀚的事情了。”

“嗯,好,那就这样。”

季红就听到了女人说要离开的话,季红埋下头,等女人从生变离开后,她才抬起了头,看着这个女人的身影,想起了这个女人,不错,是新屏市团市委柳副书记,这个人和季红接触的不多,但她的美貌,权势和仪态却让季红想了起来。

季红身边的那个男孩尤其奇怪的看着季红,不是买单了吗,怎么她不走了,该不会变卦吧?自己捞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客户很不容易,一点都不会让自己做呕,这样的生意才叫舒服。

他说:“大姐,我们还做吗?”

季红点头说:“当然,不过我想在喝一点酒。”

“奥,好吧,我帮你点。”男孩很快就帮季红要了一大杯红酒来。

季红却在认真的听着和自己仅有一个木板隔断后面的声音:“王哥。这个柳副书记该不会出卖我们吧”?

另一个男人说:“应该不会的,有季副书记的话在,凉她一个小丫头是不敢乱来的,只是啊,我们恐怕还得辛苦一下,到临泉市跑一趟,那才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唉,这都办的什么事情啊,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爽快。”

“好发牢,厅长说是秘密任务,真要光明正大的调查,人家纪检委不会啊,轮得到我们公安厅上手,喝喝,喝完这杯我们也走了。”

季红在他们两人的对话中也就慢慢的听出了一点门道,原来省上有人要对任雨泽动手啊,嗯,这倒不错,那个赵猛不就是任雨泽的人吗,嘿嘿,任雨泽倒了看你能嚣张什么?这任雨泽也是的,前段时间为了一个投资商,竟然连季副书记的公子都得罪了,好像打的那个公子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呢?这就难怪人家要收拾他了,活该!

季红的心情一好,情绪也就上来了,一口喝掉了那剩下不多的一点酒,结完帐,带着这个男孩就离开了。

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自己的门口:“别站在门口,进来坐吧。”

男孩在灯光大亮之后,发觉此时的季红更有**,她身体的任何地方都在引~诱着男人犯罪,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又不能轻易触碰,不然她会把你榨的干净,简直就是一条美女蛇。

季红坐在了自己的沙发上,翘起腿有意无意的露出裙底的一丝风光。

“这女人真是个蛇蝎美人。”男孩心里默默念叨着。

“对了,你叫小吴是吧?”季红的话直入人的骨髓。

“是。”男孩不太敢看她,裤子里的那东西已经被她给弄的涨的难受极了。

季红嘤嘤笑了一声:“看来涉世不深啊?不会还是吧?”季红躬来,故意将那丰满的两颗露出的更多,可真够直接的。

“不是,高中就不是了。”男孩腰弯了弯,希望把的窘相掩藏起来。

就在这时候,季红一步跨过玻璃桌,走到男孩跟前,两根手指挑着他的下巴,让他的脸与她对视,菡口微微吹着气。她嘴里的酒气混着她的香水味扑打在男孩的脸上,这是何等的诱~惑,他只感觉他的脸早已憋得通红。

季红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猛地将他身上的体恤衫给脱了下来,她的手法竟是如此的熟练,可想而知她帮多少男人脱过。

季红双手抚~摸着男孩那结实的肌肉,满意似的微微点头,慢慢往下轻抚着。男孩下意识的往后退着,季红又在他的腹肌上摸了几把,扯了扯他的汗毛才站起来,倒也有些气喘吁吁了。

“快要憋坏了吧,还不放出来透透气。”季红说了一句。

男孩只得站起身来开始解裤带。裤子掉地,他的那货像是刑满释放一样,一下蹦了出来,上下跳了几下。

眼前的季红也是面露惊讶之情,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的**,搞的男孩又涨大了几分。

“货不错!货不错!”

就在他准备提上裤子时,季红又说了一句:“货不错,就是不知道活行不行,先去洗一下把。”说完,她指了指里面的浴室

男孩出了浴室,季红已经半躺在卧室的床上,两眼望着窗外,看着夜色,男孩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确实很美,夜色很美。他过去伸手把窗帘拉上,季红一愣,看了看他,方才回过神来,说,“拉严实点”。

然后,深吸一口气,平躺下,男孩看着躺在床上的她,忽然觉得很可怜,虽然他从不询问她们是谁,做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她的心情。似报复,似是而非的报复罢了。

男孩摘下浴巾,掀开被子,钻进去躺在她旁边,继而帮她宽衣解带,当他要褪下下面那道仅有的防线时,季红的手蹭的把住了他,太心急了。

男孩的手又开始慢慢的,匍匐而行,循序渐进。她也慢慢的进入了状态,开始喘息,似少女般娇喘。

男孩感觉自己的手,将要揪出一个灵魂。

他再次要褪去她最后防线,她没阻止,他顺势把她压在身下,待湿而入。他从不亲她们,除非要求,她开始亢奋,继而大喊大叫,与酒吧里的她,判若两人,人都有原始性。

男孩突然觉得她应该感谢自己,而她确实给自己一番谢意,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或许最能表达谢意的就是钱了吧。自己想是不是还该有点别?非物质的?可这个时代的人,谁还会去过多的在意别的?

都是凌驾于体表的,**裸的肤浅。

她用急促的呼吸在回应。两只白兔随着呼吸在那仿佛欢快的雀跃,越来越高,幅度越来越大。男孩的手,自然地延伸到了最下方,温存。

她又一次的深吸一口气,似等不及,又似下定决心般,转身爬他身上,主动的迎向他的那里。不松亦不紧。她开动着,他就这么躺着,看着她的兔子在自己面前更加雀跃,像在舞蹈。

她开始越来越猛烈的动着,两只兔子也跟着狂乱,愈发的无章。男孩生怕她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那里,忙准备伸出手,扶正她的腰身,让她有尺度的狂乱。不想刚要伸手就听到她“哇”的一身,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身体不住的上下动着,嘴里不断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蹲一下,就喊一句“为什么?”中带着哭腔,也带着兴爽。男孩被她这么一吓,不知如何,唯有加深底气,忙扶正她,待她发泄,她就这么边哭,边叫,边动的跪坐着,男孩感到她下面也跟着“哭”了,“泪水”从那里流出,滑过自己身体,沿着凉席的缝隙,浸湿了底下的棉毯。

慢慢的,她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像是累了,又像是尽兴,身体也越来越低,最后,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身上,慢慢的抽泣着,嘴里念念有词的不断说着“为什么”。

然后又猛一起身,质问的样子看着他,大声的说:“你倒是说噻,为什么!?我为什么就命这么的苦!”一边大声质问,一边又在那上下的动着。

男孩忙说,“你很好,很漂亮,很不错。”

她又用力一下蹲,说,“你骗人!你放屁!你骗人!”

男孩一吃痛,呲咬了下嘴。看她没有停的趋势,他赶忙一手掰住她,说,“真的,真的!”

她就又贴男孩胸膛上,哭的更加伤心的道,“那他为什么不帮我!呜呜呜”

看到她那儿梨花带雨的哭泣着,男孩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僵硬的伸手拍打着她的背,安慰着,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别伤心,是他的损失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

男孩深吸一口气,朝她的红唇吻去,牙关开了,满嘴的丁香。可这满嘴的丁香本不属于他。因为眼泪不该在她脸庞停留,也不该在从自己面庞滑落

早上起床醒来,男孩见季红卷曲在床端,眼泪干了,泪痕犹在,伴随着黑黑的眼影色,蜿蜒的流到下颌,宛如一条长长的疤痕,他起身,小声的穿上衣服,洗刷好,看她还没醒。过去微微推了推她,看她晃动了一下,他小声的附在她耳际说:“我要走了。”

季红陡地一扭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包,说:“拿过来,我给你小费。”

男孩在接过钱之后,朝她笑了笑,亲了下她额头,拜了拜手。

临走关门时,男孩往床上的她看了一眼,盖着洁白的毛毯,一动不动的。

一四四

日子慢慢地过着,六月的太阳越来越毒,阳光也不再吝啬自己的光芒,**的撒照着大地,逼迫路人撑起小伞,抵挡那多余的热情。一个个的妹子,露出大片的肌肤,好似为了回应太阳的恩赐,身材好的,把衣服缩减的不能再减,恨不得自己是全~裸。

任雨泽最近更忙了,每天都无法按时的回家,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施工的事情,任雨泽没有干预,或许是前段时间的雷霆手段,调整了公安局的班子,让很多人受到了震慑,不敢在这个项目上捣乱,洪家和新屏市本地的一个建筑企业谈判很是顺利,工程价格略低于外地建筑企业,施工质量能够保证,在签订了合同之后,建材批市场正式破土动工。

按说在没有立项之前是不能动工的,但现在已经逐渐的形成了一种风气,那就是先干起来,手续慢慢的跑,都怕是夜长梦多,反正现在的这个社会,只要想办法,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一天,冀良青,任雨泽和新屏市四大家领导全部参加了开工典礼,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接到了一个重要电话,是李云中省长打来的,电话中表扬了任雨泽,说任雨泽工作很好,鼓励任雨泽再接再励,还说建材市场的项目报告,已经上报到国家发改委了。

打电话的时候,齐于玲又凑到了任雨泽的跟前,任雨泽觉得,要抽个时候好好和齐于玲谈谈了,否则,两人之间有什么绯闻传出去,对今后的工作太不利了。

可是,任雨泽无法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齐于玲看向别人的眼神,清澈、犀利,唯独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带着柔情,齐于玲在任雨泽面前,特别温柔,汇报工作的时候,轻声细语,像是在讲情话,或者是小两口商量家务事,现在齐于玲又给任雨泽递上矿泉水,这些在外人看来很正常的动作,让任雨泽感觉到不对劲。

在建材市场开工不久,省发改委来了电话,说新屏市申报的建材市场建设的项目报告,已经引起了国家发改委的重视,国家发改委有了批准这个报告的意向,如今,新屏市的人,要会同省发改委的人,赶到北京,争取项目得到批准,省发改委的人,已经先期出,赶到北京了。

省发改委的主任一再叮嘱,要任雨泽最好亲自跑一趟,还要他多带一些资金,北京的消费水平很高。

冀良青得到消息,高兴极了,催促任雨泽和齐于玲马上到省城,同时召开市委常委会,以市委集体决议的名义,特批资金100万元,用于争取建材市场的项目。

任雨泽却一时很难脱身,他手上的工作太多,都要一一的安排妥当才能动身,所以任雨泽只能先让王稼祥、刘副市长带着资金,先到北京,和省发改委的领导取得联系,他和齐于玲三天后赶到北京,众人在北江省驻北京办事处会和。

回家之后,任雨泽给江可蕊也谈了自己最近要到京城去的情况,江可蕊要任雨泽不要考虑家里的事情,安心到北京,争取到项目,抽时间到家里去一趟,见见自己的父母。

任雨泽说:“那是肯定要去看看的。不过你这一两天,赶快把小雨的照片整理一下,我去的时候带上,让两老看着高兴高兴。”

江可蕊感觉还是任雨泽想问题周到,就赶忙的去整理小雨照片了。

第三天,任雨泽和齐于玲赶到机场,准备直接坐飞机到北京。

上了飞机之后,任雨泽浑身不自在起来,这齐于玲柔情的目光,让任雨泽头皮麻,不知道为什么,任雨泽总是感觉,他和齐于玲之间,一定会生些什么,但这也是任雨泽希望回避的事情。

两人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机票是办公室定的,任雨泽让齐于玲坐在靠窗口的位置,齐于玲不同意,飞机起飞之后,解开了安全带,齐于玲说有些不舒服,将头靠在了任雨泽的肩膀上,整个身体也靠过来了。

齐于玲的呼吸平缓、顺畅,任雨泽的呼吸却是急促起来,一个带着成~熟味的大美女靠在身上,两人衣服穿得都不是很多,任雨泽清晰感觉到了齐于玲柔软的身体,和上次撞到齐于玲胸部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过任雨泽克制着自己,不去乱想,渐渐的,任雨泽平静了,也许齐于玲是真的不舒服,需要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想那么多了。

飞机降落,走出机场的任雨泽和齐于玲看见了王稼祥,他们带来了北江驻京办的小车在机场外面等候着,上车之前,齐于玲挥手,弹去任雨泽肩上的头,这个动作,被王稼祥看见了,王稼祥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任雨泽赶紧钻进了车里。

在北江省驻北京办事处安顿好以后,刘副市长、王稼祥、新屏市的发改委主任都给任雨泽简单汇报了情况,他们告诉任雨泽,省发改委的领导已经联系了国家发改委规划司和固定资产投资司的领导,计划明天上午10点听取新屏市的汇报。

省发改委的领导没有住在这里,这也不奇怪,相对来说,驻京办的住宿条件和地理位置并不很好,吃饭之后,任雨泽和齐于玲专程去拜访了省发改委的领导,省发改委一位副主任和一位处长到了北京,他们知道任雨泽,双方见面之后,气氛融恰,他们仔细叮嘱了任雨泽,国家发改委领导工作繁忙,没有过多的时间听取汇报,汇报时间不能过10分钟,要将所有情况说清楚。

第二天上午9点30分,省发改委的副主任、处长、任雨泽和齐于玲4人赶到了国家发改委,早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到二楼的小会议室等候。

任雨泽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到中央部委汇报工作,上次高速路和影视城项目,任雨泽都没有到京城来,所以这第一次总是会有点坎坷不安的。

10点钟,国家发改委规划司的司长和固定资产投资司的副司长进入了小会议室,没有过多的寒暄,任雨泽开始汇报。

不过一但进入了工作状况,任雨泽就很快的调整好了情绪,让自己变得从容,镇定而沉稳内敛,他的汇报主要是两块,新屏市的基本情况,新屏市招商引资工作情况,重点强调了建材批市场对新屏市将产生的重大影响,任雨泽在汇报中,大胆预计,新屏市建材批市场建成以后,随着经济的展,人民生活的富裕,对住房要求的提升,建材批市场将逐步涵盖北江全省,,病基友可能会影响到附近的几个省份,可以为国家提供大量的税收。

任雨泽的汇报很实在,没有口号,没有华丽的词句,有的是扎实的数据和切合实际的预测。汇报过程中,齐于玲不断用余光看着任雨泽,齐于玲没有想到,当初读大学的时候,低调随和的任雨泽,如今竟然有了这么好的口才。

10分钟的汇报很快结束,两位司长看样子很满意,其中一位副司长开口询问任雨泽,凭什么认为新屏市建材批市场将逐步涵盖几个省份,任雨泽不慌不忙,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图,铺开以后,讲解了新屏市特殊的地理位置,而且,新屏市政府已经做过调查,附近的几个省份,暂时没有如此大规模的建材批市场,今后就是有了,也落在了新屏市的后面,新屏市的建材批市场,主要是针对大客户,进行建筑材料的批,以价格低、质量优取胜,目前,新屏市和南方省洪氏家族签订了合同,施工正在进行,配套的基础设施急需跟上,道路规划方案已经制定完成。

接着,任雨泽拿出了合同、道路设计规划、建材市场效果图、建材市场经营规划、新屏市委常委会议纪要、北江省政府批复、省土管局土地批复等材料的复印件,两位司长看得很仔细、很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位司长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有的是任雨泽回答,有的是省发改委的副主任回答。

11点,会见结束,两位司长面带微笑离开了会议室。

省发改委的副主任非常兴奋,他告诉任雨泽,原来计划的会议时间是30分钟,现在,居然持续了一个小时,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这说明,新屏市的项目,引起了国家计委的重视,有7成以上把握了。

任雨泽非常高兴,邀请两人到全聚德去吃烤鸭,王稼祥等人早已经定好了,中午在全聚德,一行人有说有笑,省发改委的两人没有喝很多的酒,他们告诉任雨泽,下午还要到国家发改委去,一是探听消息,二是邀请相关领导吃饭。

任雨泽明白,所有的开支,都是新屏市买单,但花钱是小事,两位领导这样负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李云中的安排,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回到办事处之后,任雨泽吩咐王稼祥等人,可以在北京城里转转,到旅游景点去看看,下午5点钟以前回到办事处就可以了。

刘副市长跟随省发改委的领导行动,其他人得到了任雨泽的准许,高高兴兴出去了,任雨泽本意要齐于玲也跟着出去转转,齐于玲不愿意。

任雨泽现在也顾不得想齐于玲,他现在非常兴奋,按照项目的要求,新屏市配套自己2000万元,用于解决道路交通、征地、部分基础设施建设等等,实际上,这次到国家发改委来争取5000万元的资金,还是有其他的用途的,任雨泽他们已经商议过,资金争取到,抛去那2000万元用于建材市场的道路,水电改造之外,余下的3000万元可以初步改善新屏市城内的一些城建问题了,这些事情,不仅可以解决城市城建中的一些问题,而且都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谁也抹杀不掉的政绩啊。

任雨泽洗了澡,看看时间,就准备自己休息一下,等下午省发改委的副主任约上国家发改委司长,那样自己就必须陪同吃饭,娱乐了,现在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说不上晚上要硬喝一场。

躺在床上,任雨泽还想到自己这俩个天要抽时间到老丈人乐世祥那里去看看,他还特意的带来了好多小雨的照片,也想让小雨的外公,外婆高兴一下,不过想到江处长竟然成了外婆,任雨泽也是感到有点好笑的,其实江处长看着一点都不显老。

任雨泽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这时候听见了敲门声,任雨泽睁开眼来,叹口气,不用想,就知道是齐于玲,但作为任雨泽也不能不给对方开门,他皱了一下眉头,开了门。

齐于玲也洗澡了,浑身散出一股自然的体香,齐肩的长还有些湿润,看见了齐于玲这个个样子过来,任雨泽莫名其妙的心忽然扑通扑通跳起来。

“齐主任,请坐,是喝白开水还是喝茶。”任雨泽努力镇定一下问。

“我喝白开水,你不用忙了,我自己来。”

“你坐你的,我帮你到上。”

看着齐于玲坐下,任雨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绞尽脑汁思考之后,任雨泽泄气了,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嘴很笨:“齐主任,以前经常到北京来吗?”

齐于玲有点不满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任雨泽,现在是在北京,不是在新屏市,你不要老这么称呼我好不好。”

任雨泽就笑笑:“呃,习惯了。习惯了,于玲同志,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在北京看看。”

齐于玲看着任雨泽,不回答,也不说话,那种眼神,让任雨泽无所适从。

两人似乎就进入了一种相对尴尬的局面,这样的局面是任雨泽不希望看到的,他正在思考着用一个什么养的话题,或者是方式来化解眼前的局面,齐于玲却突然的站起身,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雨泽,抱抱我好吗?”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震得任雨泽晕,他抬头看着齐于玲,不知什么时候,齐于玲的眼睛里有了泪花,她靠近一步,把还在震惊中的任雨泽轻轻的拥住了,齐于玲的身体很柔软,胸部紧紧贴着任雨泽,让任雨泽透不过气来,任雨泽感觉自己是在犯罪。

“雨泽,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谈谈,你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吗?”

任雨泽被动的让齐于玲抱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但同时准备挣脱开身子,齐于玲紧紧抱着任雨泽,并不会让她轻易的摆脱,她开始了低声的诉说,随着齐于玲慢慢的诉说,任雨泽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没有想到,漂亮、高贵的齐于玲居然有这么坎坷的经历。

任雨泽有点为齐于玲哀伤:“于玲,那个秘长是个王八蛋。”

“雨泽,都过去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轻浮的女人,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我很少关注你,但往事不可追,雨泽,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同学会之后,我感觉我喜欢上了你,在省城的时候,我天天想着你,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敢,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很多时候,做梦都是你的影子,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雨泽,在很多时候,我都在孤独,这些年,我封闭自己,拼命工作,在省城见到你之后,我的心锁打开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会结婚的,在结婚之前,你多陪陪我,好吗?”

“齐于玲,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漂亮、气质高贵,应该有幸福的家庭,你还年轻,我们都年轻,今后还有很长的路,我、我也不想做王八蛋啊。”

“雨泽,不要这样说,我们之间不同的。”

渐渐的,任雨泽感觉自己的身体生了很大的变化,下面已经是高高挺立了,有时候,男人的理智和身体是无法做到同步的,他不愿意再一次伤害这个本来已经被伤害的偏体鳞伤的女人,但身体到了这种时刻,却有它们自己的调剂。

作为有过男女经验的齐于玲当然是很快的就感受到了这点:“雨泽,我要你。”

齐于玲一只手伸向了任雨泽的脖子,仰起头,将要吻上了任雨泽的嘴唇。

任雨泽却拒绝了,他一下也扬起来了头,他比齐于玲要高一下,所以在他这个动作下,齐于玲当然就无法接触到任雨泽的嘴唇了,齐于玲有点惊讶,也有点难以相信的看着任雨泽近在咫尺的眼睛,说:“你在拒绝我吗?但你的身体推荐告诉我你想要我。”

任雨泽不能不拒绝,刚才齐于玲的有点伤感的述说让任雨泽感到了一种少有的愧意,他不想成为齐于玲的另一个秘书长:“于玲,请你理解我,是的,你说的不错,我有那种渴望,但我不能这样做,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复杂起来,我们还是老同学,还是好朋友,我想要永远的维系这个纯洁。”

“你是觉得我不纯洁?是嫌我脏吗?”齐于玲脸上呈现出了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不,你真的理解错了,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我不能,真的不能,原谅我这样直接和失礼。”

齐于玲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任雨泽,看了好一会,才目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任雨泽知道,她一定在怪自己,这是可以想象的,当一个自认高雅,美丽,矜持而优秀的女人放段,放下自尊来对一个男人表白爱情的时候,一般的情况男人都只能去接受了,而自己这样的拒绝,肯定让她一时难以理解,她会因为失望而感到羞耻,因羞耻而产生愤恨。

可是这个时候的任雨泽却没有办法去挽留住齐于玲一遍给她解释什么的,因为他不想给齐于玲另一种希望,他只能惋惜而内疚的看着齐于玲离开自己的房间,这却好似有点伤人。

下午省发改委的领导约到了国家发改委的几位司长,这几个都是很关键的几个人,相关的项目评估,他们有很大的作用,任雨泽带上已经赶回来的王稼祥,齐于玲等人,陪同他们吃喝玩乐了一个晚上,同时,不失时机介绍新屏市的情况,邀请他们有机会,到新屏市去看看。几位司长自然是不会到新屏市去的,不过,对于任雨泽的恭谦和热情很是满意。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任雨泽出面了,怎么处理,有刘副市长和省发改委的领导商议。

不过在这个晚上的接待中,齐于玲表现的很是从容,从她的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中午她在任雨泽那里遭遇的挫折和打击,她看起来很欢快,很热情,整个晚上酒也没有少喝,包括在陪同几个领导跳舞的时候,她也一样的自如和温柔。

而她对任雨泽也很依然如故的体贴,帮任雨泽斟酒,给任雨泽夹菜,用温馨的笑容和任雨泽交谈,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在整个晚上,再也没有给任雨泽弹弹身上的灰尘,当然,任雨泽本来身上也没有,但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不管任雨泽身上有没有灰尘,齐于玲都会帮任雨泽弹弹。

这样对任雨泽来说也是好事,至少他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感到尴尬。

可是在没有人的时候,齐于玲对任雨泽就比较冷淡了,这样的冷淡任雨泽到感到比较安全,可是毋庸置疑的说,齐于玲对自己已经是有了成见,这也难怪,自己伤了一个骄傲的心,别人对自己怨恨一下,也属于正常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任雨泽看看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要了一辆车,把自己送到了老丈人乐世祥住的那个胡同口,任雨泽没让往里面送了,里面车不好掉头,要绕一个大圈,这是驻京办的车,所以任雨泽还是相当客气的。

看着这条熟悉的胡同,任雨泽也是浮想联翩,看到这,任雨泽就想到当初乐世祥离开北江省的场景,也想到了自己这些年走过的风风雨雨,回忆是时间堆积成的一个巨大的数字,时间会毫不留情的把一切毫无痕迹的带走,留给我们的只是回忆!谁也没有能力留住自己想要的,赶走不喜欢的。我们只有学会珍惜、满足和面对。英雄又如何、死亡又如何,重要的留下了什么?

任雨泽想着往事像落日映照的河面,那些美好,甜蜜,劳苦统统都在其中。此刻任雨泽流连在回忆中,自己好似时光的旅者,看着时光隧道两旁的人们,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还有自己闯下的一个个祸端,一件件影响自己一生的事,以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他们完整而又琐碎的一幕幕出现

不知不觉中,任雨泽就到了门口,他没有费力的敲几下门,门就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说:“你好,任市长。”

任雨泽也笑笑,这男子上两次任雨泽也都见过,是乐世祥的生活秘书,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每天陪着乐世祥,看的出来,在接到任雨泽的将要到来的电话之后,这个家里也在期待着任雨泽的到来。

“谢谢你,老爷子身体最近还好吧?”

“好好,最近看上去比过去还要硬朗。”

任雨泽就看了一眼这个秘书,似乎觉得他有点言过其实了,难道人也是可以返老还童吗?

但当看到乐世祥的时候,任雨泽就不再那样认为了,不错,乐世祥真的比上两次看起来还要精神,任雨泽在心里诧异着,对返老还童他是有理解的。

据说,淮南王厉的长子刘安,好文学,曾奉汉武帝之命作《离传》,刘安自年青时代起,就喜好求仙之道。封淮南王以后,更是潜心钻研,四处派人打听却老之术,访寻长生不老之药。有一天,忽然有八位白发银须的老汉求见,说是他们有却老之法术,并愿把长生不老之药献给淮南王。刘安一听,知是仙人求见,真是大喜过望,急忙开门迎见,但一见那八个老翁,却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八个老汉一个个白发银须,虽然精神矍铄,但毕竟是老了呀!哪会有什么防老之术呢?

“你们自己都那样老了,我又怎么可以相信,你们有防老之法术呢?这分明是骗人!”说完,叫守门人把他们撵走。

八个老汉互相望了一眼,哈哈笑道:“淮南王嫌我们年老吗?好吧!那么,再让他仔细地看看我们吧!”

说着,八个老翁一眨眼工夫,忽然全变成儿童了。

返老还童这个词就由此而来,已经年老的人,一下子回复到了儿童时期,这是全然不可能的,所以这仅仅是传说故事而已。

但现在看到的乐世祥真的比过去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这是为什么呢?

但只消几分钟,任雨泽也就明白了这个道理,鱼儿离不开水,花儿离不开阳光,官场的人就离不开权利,很多离退的干部,在位置上的时候,生龙活虎,酒可以喝,牌可以打,小姐可以上,但只要一退休,过不得半年,一下就会老态龙钟,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而乐世祥就刚好也是这样的人,在当上部长,手握重权之后,他不仅不会衰老,而且恢复到当初北江省的那个状态了,他炯炯有神的看着任雨泽说:“任雨泽,在感到怎么样啊,比起副市长的时候,是不是压力很大?”

任雨泽还没说话,就听丈母娘江处长说:“老乐啊,能不能让雨泽先坐下来,喝口茶啊,见面就谈工作,也不知道先关心一下我们小雨最近怎么样。”

乐世祥就哈哈的大笑起来,把任雨泽让到了沙发上坐下,阿姨过来给任雨泽把水泡上,任雨泽就从包里拿出了小雨最近的一些照片来,乐世祥和江处长一下就被吸引住了,两人拿着照片,看个没完,一面看,一面还说着:“长得真像可蕊啊。”

“嗯,这鼻子像我们老乐家的鼻子,你看看,是不是。”

任雨泽看着乐世祥夫妻二人那样慈祥,那样幸福的样子,任雨泽自己也感到了一种蔓延至全身的满足,他们对小雨的爱,也似乎是对自己的肯定和爱,这让从来都在这个家庭有点约束感觉的任雨泽一下就放松了许多。

他们的话题接下来就完全是围绕着小雨展开了,当乐世祥听说下雨抓周的时候,尽然一把抓住了口红,他也愣住了,后来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说:“这小子啊,以后可不能是个情种。”

江处长白了乐世祥一眼,说:“这都是不作数的,以后我们小雨肯定能成大气,你看看他爹妈就知道了,是不是啊,雨泽。”

任雨泽也只能嘿嘿的傻笑,不时的配合着他们,说上几句小雨的情况,就这样延续来一个来小时都在讨论小雨。

但江处长也是在官场待了好多年的人了,她也知道,任雨泽来了,不和乐世祥谈谈工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看天色也晚了,她虽然还是想谈小雨的问题,但依然忍住,拿着照片上搂了,这个时候,客厅里也就只剩下任雨泽和乐世祥两个人了。

他们也就慢慢的褪去了刚才的幸福感觉,两人都凝重起来了,乐世祥说:“雨泽啊,我最近也是一直在关注你们北江省,不管怎么说,那里也曾经是我待过的地方,何况现在你和可蕊还在那里,但我觉得,北江省已经不太平静了。”

任雨泽有点惊诧,要说对北江省整个大局来看,任雨泽其实关心的不是太多,他的精力和高度也不足以让他来关注那么多的事情,但多多少少的,任雨泽还是知道,现在的北江是三足鼎立,不管是王书记,还是季副书记,或者是李云中省长,他们的实力都相差不大,这也就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了,而任雨泽自己呢,却在这三股势力中获得了两方的支持,所以任雨泽总是认为,自己是安全的,而北江省的局面也是平静的。

此刻一听到老丈人乐世祥如此一说,任雨泽自然有点惊讶了,他绝不会去怀疑一个乐世祥这样老道的政治人物的判断,但他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看法,所以他在看乐世祥的时候是带着疑问的表情的。

乐世祥当然也是能想象到任雨泽的这种表情,他缓慢的说:“北江省历来都是复杂的,这有一定的特殊性,也有一种当地的人文观念在其中,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当初也遇到过,可是就算是我,最后还是没有能稳住那里的局势,现在王书记的压力就更大了。”

这一点任雨泽是相信的,到今天为止,王书记还是没有达到在北江省一言九鼎的局面,很多事情,他还是必须要和李云中,季副书记协商共处,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是的,这点是存在的。”任雨泽符合着说。

“可是王书记比起我在的时候又不一样了,我在的时候,面临的不过是李云中一面,我自己也是老北江上来的,所以相对而言还是占了一定的天时地利人和,但现在的王书记就不一样了,他没有什么嫡系,他还要面对强大的季副书记和李云中两人,这就把本来看似应该稳定的三足鼎立变得扑朔迷离的。”

任雨泽还是不太看的懂,就算现在王书记弱了一点,但他书记的招牌依然是闪光的,没有人敢于轻视的,任雨泽说:“难道你发现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了?”

乐世祥瑶瑶头说:“要说真的发现什么,倒也没有。”

任雨泽不得不细细的咀嚼一下乐世祥这句话的含义了,既然你没有发现什么,你怎么就可以妄下结论说北江省不太平呢?这好像有些捕风捉影,有点臆断的味道了。

任雨泽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暗自摇摇头说:“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包括云书记也从来没有提醒过我,所以”

乐世祥微微一笑,很意味深长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所以你觉得万事大吉,所以你觉得天下太平?”

“但我实在想不出乱的理由,更看不到乱的迹象?”任雨泽对自己的感觉还是不会错的。

乐世祥长出了一口气,说:“因为你缺乏两点认识。”

“两点?”

“是的,当你对这两点有了认识,你就会明白你所处的环境的危机。”

“那么可以请问是哪两点呢?”任雨泽很认真的问。

乐世祥端起了茶杯,轻呡一口,斟酌字句的说:“第一点是人性,第二点是机会,所谓的人性就是你对主要人物的个性,心理,性格,想法的理解,所谓机会,就是你要设身处地的走进去,站在他们的位置想想,假如换着你,你会怎么做,当然了,前提是你要用他们的思维。”

任雨泽眯起了眼,乐世祥说的很抽象,任雨泽在片刻之间是很难一下就领会和理解,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消化时间的长短就完全取决于你这个人的智商和领悟能力了。

但到底领悟能力从哪里来的呢?最简单的说法就应该是来源于灵性,比如说乔布斯禅修冥思了几十年获取了强大的灵性带来了直感,预见力,这些在一定条件下都能转化为领悟力。另外情商也及其重要,情商高的一大特征就是有强大的换位思考能力,有换位思考能力的人,更容易领悟自己老师说的话,或书本教授的知识。

智商高的人逻辑推理能力、判断力强,故领悟能力也好,但就算智商再高,你对某一方面没有天赋,那也不成,换句话说,你可能是个绘画的天才,但你未必能赶上一个妇女对烹饪的理解。

你或者是陈景润那样的数学家,你却未必能看得懂玄幻穿越的小说,于是,有位古人就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此而已。

而任雨泽的智商不错,情商也高,更重要的是他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对权谋,韬略的特殊天性的爱好,他有这个天赋,政治和官场就是他的专攻,所以在一两分钟之后,任雨泽脸上,背上的汗就开始冒了出来,他一下就有了一种惊悚,颤栗的感觉,不错,任雨泽听懂了乐世祥的预言。

他首先排出了省委王书记,这个他可以暂时不想,他把李云中和季副书记做了一个定向的分析,他突然的觉得,季副书记要更加阴沉和具有野心,这一点从很多实例中都能看出,包括到现在为止,季副书记依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势力并轨到王书记这面来。

而李云中也当然不能说没有一点野心了,有野心不是一个贬义词,常言道,不想做将军的裁缝不是一个好厨子,所以既然身在官途,奋力向上在所难免,但李云中却绝不阴险,他从来走的都是正路子,那就是说他在用阳谋。

既然这样,任雨泽就设身处地的站在季副书记的位置来考虑,假如自己现在是季副书记,在这一一个新屏市的局面中,自己具有强大的实力,自己完全就具有更上一层楼的希望,而一但有了这个希望,自己也会为之而努力。

一四五

但季副书记会怎么努力?这却是个迷,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谜底,此刻任雨泽想到这一步,也足以让任雨泽感到心惊肉跳了,他在这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有了一种暴风骤雨的错觉,似乎在他的眼前,一片天摇地动,大片洪水猛兽正向他汹涌而来,他不得不颤栗,不得不恐惧。

乐世祥也没有说话,他看着任雨泽的表情,看着任雨泽在流汗,看着任雨泽瞳孔中飘散的惊惧,他明白,任雨泽理解了自己的话意,乐世祥自己却没有因为任雨泽的这种状况而变化,他反而觉得任雨泽真的是个不得多的的良木,自己说的如此隐晦,说的如此简洁,而任雨泽只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全部都能融会贯通,这真是不可多得啊。

乐世祥等任雨泽的情绪稍微的稳定之后,才缓慢的说:“你怕了,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任雨泽木然的摇摇头说:“我没怕这个?”

“但我刚才分明从你眼中看到了惊惧。”乐世祥说。

“是的,我有惊惧,但我不是为自己担忧,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市长,他们的事情未必就能波及到我的身上来,就算是波及到我,那又如何,我不会没饭吃,没钱化的,我只是为北江省几千万人在惊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场争斗中受到i伤害。”

这一次换着是乐世祥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太难得了,任雨泽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乐世祥这样一个坚如磐石,稳如泰山的人露出惊诧,这本身就是一件少有的事情。

可是乐世祥不能不惊讶,他没有想到的是,任雨泽在这样的时刻并没有先顾及到他自己,他没有为自己赶快设想退路,也没有患得患失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在这场疾风暴雨中被连根拔起,他却是想到了北江省的几千万百姓,这个任雨泽啊,到底是什么做成的,他的心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在这一点上,乐世祥都有点自愧不如,甚至是内疚起来,自己有任雨泽这样的胸襟吗?有任雨泽这样的真诚吗?

两人再度的陷入了沉默,他们都在想着自己的问题,茶几上的水已经凉透了,但两人谁都没有去动一下,他们犹如神佛坐禅一样,目不斜视,不动不语,一直坐了好一会。

任雨泽突然的抬起了头,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一个学生解答对了一道极难的奥数题目一样,说:“乐书记,但现在他还差一点?”

乐世祥也很满意,很欣赏的笑了起来,说:“不错,他还差一点契机。”

“是啊,或许这样的契机会让他一直等下去,一直都不会找到。”任雨泽有些轻松的说。

“雨泽啊,你说的没有错,契机之所以称之为契机,那就是说他很难得,但有时候啊,契机也是可以人为制造出来的,所以这一点不要记住。”

任雨泽点头说:“我会记住的,而且我还会从今天起,加以关注,我会尽我的全力来摧毁这人为的契机。”

乐世祥点头,说:“好,你有这份勇气很好,我也会关注你们的。”

不过在说过这些话的时候,乐世祥的脸上还是犹如白驹过隙一般的闪过了一丝忧虑,很短暂,几乎连任雨泽都没有看出来,或许这个忧虑只有乐世祥能够体会,但他不能说,因为他也说不清这个忧虑来之何方,但有一点乐世祥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任雨泽所面对的季副书记,绝不是一个能够小视的人,自己和他相处多年,他的谋略,他的睿智,他的经验和老道,只怕在北江省已经鲜有对手的,就算任雨泽也足够聪明,但毕竟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任雨泽在明处,季副书记在暗处,任雨泽只是个市长,而季副书记却是位高权重啊。

在这场争斗中,已经注定了任雨泽成为劣势,除了上述的两种特性职位,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攻击的主动权永远都在季副书记的手里,任雨泽只能防卫和等待,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任雨泽回去的时候是乐世祥让自己的车送回去的,这辆车在北京还是有点拉风的,一路上所有的交警都会给立正敬礼,但任雨泽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这份殊荣,他的脑海中完全都在思考这今天和乐世祥的谈话。

实事求是的说吧,任雨泽此刻没有了刚才在乐世祥家里表现的那么轻松,刚才,多多少少的,任雨泽是有一点想让乐世祥放心的成分在,现在静下来,任雨泽一点都不轻松。

防卫?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对方到底何时,何地,从什么角度,拿什么事由来展开攻击?谁也不知道,连老天都不会知道,因为这样的额攻击是动态的,随时会改变,随时会调整,要想防住,势比登天啊。

这个夜晚,任雨泽睡的一点都不踏实,他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昨天晚上,其中还有一个恐怖的梦,大雨哗哗地下着,“哈哈哈哈”一阵阵恐怖的笑声传到了任雨泽的身旁,他瑟瑟发抖。就在这时,房门的铃声响了——“叮咚叮咚”他走到门前,正在犹豫不决时,门竟自己开了,只见一个身穿红色皮衣,头发约有一米长的女人站在门外,她抬起头来,那苍白无色的脸上有一条条皱纹,条条如刀刻斧砍一般,任雨泽吓得闭上了双眼!她握紧拳头,然后放开手,指甲立刻变长。她开始向任雨泽走来,任雨泽吓得瘫坐在地上,无耐地往后爬,天哪,墙,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怎么办?

一会,他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在梦里,任雨泽肆无忌惮的恐惧着,这梦也有女人,只是不像过去任雨泽做梦中的那么浪漫,醒来之后,任雨泽突然有种莫名的不安和躁动,他固然是不会相信梦境的,但这个梦还是让他思考了很长时间。

当天下午,任雨泽就带着新屏市的这班人离开了北京,他们已经从省发改委的口中得知,国家发改委基本同意了新屏市的立项报告,也口头答应了会在较短的时间给与批复通过,这样一来任雨泽他们留在北京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新屏市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处理,作为此次上京的人员,在新屏市政府都把持着重要的岗位,耽误不起的。

飞机在北江省城机场转机之后,他们乘坐了支线飞机回到了新屏市,早就接到通知的政府小车班派来了好几辆小车,任雨泽和王稼祥等人在机场就分手直接回到家里。

天已经很黑了,但走进了大院,看到自己家窗户上闪亮的灯光,任雨泽的心就有了一种温暖,是啊,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地方,温馨,安全,充满了亲情和关怀。

回到家里,老妈,老爸还有江可蕊,小雨,谁都没有睡觉,都在等着他这个男主人的回来,任雨泽放下东西,就抱起了小雨,一家人听着任雨泽讲述北京之行,在任雨泽讲到乐世祥现在比过去还要看起来精神的时候,江可蕊就笑了,说:“老爸就是这样,工作越多,压力越大,他还越上劲。”

看来江可蕊对老爹是很理解了,这也就验证了任雨泽当时的推想。

一家人欢欢快快的聊了好长的时间,这才言犹未尽的各自休息了,任雨泽一倒在自己的床上,就摊开了四肢,真舒服啊,比起外面的什么酒店,宾馆来,自己的床睡起来才最为踏实。

这一夜任雨泽是没有做噩梦的,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既然上面已经同意了方案,这面任雨泽也就督促洪仁昌他们公司的管理人员,加快了施工的进度,同时,任雨泽从市财政借调了一部分资金,开始对建材市场的外部三通展开了提前施工。

建材市场工程建设很顺利,任雨泽得到了消息,过段时间洪仁昌就到新屏市来了,今后,新屏市的建材批市场,就是洪仁昌直接负责,任雨泽也明白,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占地2000亩的批市场,有着大量的繁琐的管理工作,洪仁昌以后要充分挥自身的才智,招揽大量的商户,进入批市场,万事开头难,能够招揽到商户入驻,洪仁昌就成功了大半。

不过任雨泽很少到施工现场去,最近手头上还有几个招商项目比较棘手,这面的建材市场情况也很稳定,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所以任雨泽只是多加关注,却没有经常过去。

今天任雨泽在办公室看着一份刚转来的文件,就见齐玉玲敲门走了进来,这段时间以来,齐玉玲经常到任雨泽的办公室都是不没有通过秘书安排,直接进来了,不过至从两人由北京回来以后,齐玉玲就很少的再到任雨泽的办公室来了,看着任雨泽也是有点冷冰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齐玉玲脸色很好,任雨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齐玉玲,没有了那种忧郁的神情,整个人开朗了很多,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任雨泽赶忙招呼一声:“齐主任来了,快坐,小赵啊,给齐主任倒点水。”

齐玉玲嗔怪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喊什么啊,我不会自己倒水,好像生怕我单独和你在一起一样的。”

任雨泽忙说:“哪是啊?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自己动手。”

“我算什么客人?感觉你越来越见外了。”说这话的时候,齐玉玲的眼中有了一丝落寞的神情。

任雨泽也就不敢在节外生枝的乱说什么了,他笑笑,看着齐玉玲自己给自己到上水,又过来看看任雨泽的杯子,见里面只有半杯水了,她就拿起来过去给添上,任雨泽什么话都不敢说,这女人啊,一旦想要找事了,那可是防不胜防,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缄默。

齐玉玲坐下之后,说:“任市长,建材市场工程进展顺利,质量很好,洪家的人赞不绝口,你为什么很少去看啊,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吗?”

“齐主任,你说什么呢,正是因为对你的工作满意,我才很少去看,要是你做的不好,我还不要天天督促你啊。”

“不行,你是市长,要经常到工地去视察,好久不去,我心里慌,总以为哪里没有做好,哼,市长不去,派一个女人天天蹲在那里,日晒雨淋的,也不知道疼。”

任雨泽就只好说:“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可以了吧,今后,刮风下雨或者是天气不好,你在办公室,我去工地守着。”

齐玉玲莞尔一笑,说:“嗯,这还差不多,我就是要你有这样的态度,谁要你天天在工地上守着啊。”

任雨泽就在刚才看的文件上很快的批示了几个字,叫来了小赵:“把这个现在就送冀书记办公室,另外给我安排车,我到开发区看看。”

“嗯,好的市长,我马上安排。”小赵接过文件离开了,任雨泽看看齐玉玲说:“行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好啊,走。”齐玉玲一面笑着,一面看着任雨泽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她的笑很奇怪,如果这个时候任雨泽抬起头来看到这样的笑容,或许他也会感到有点怪异的。

齐玉玲和任雨泽离开了办公室,但齐玉玲没有想往常那样帮着任雨泽弹弹肩头上的灰尘。

现在是施工的黄金季节,工地上人很多,洪仁昌的家族有雄厚的资金,将2000亩土地一次性全部开了,刚刚扩建进来的开发区的村民,已经非常支持工程建设了,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工地上打工,而且,不少人家成了临时食堂,工人纷纷在农户家里搭伙,还有不少村民,做好了饭菜,到工地上兜售,村里的村民,还是很善良的,做出来的饭菜,油水足,价格低,在工地上非常受欢迎。

如今还看不出来建材市场的外形,工程太大了,要在过几个月才可以看出大概,不过,建材批市场里面,没有高层建筑,几乎都是两层的平房,一层全部是商铺,二层办公住宿,洪家负责投资建好房屋,装修就由进来经营的商户自己负责了。

最近一个阶段,任雨泽已经在几份全国发行的报纸上看见了洪家打出的招商广告,广告很气势,称新屏市建材批市场将来是全国最大的建筑材料集中地,批兼零售,不少的商人,已经到了新屏市,看到了工地的规模,开始和洪家在此管理的人员商谈租房经营的事情了。

任雨泽和齐玉玲边走边看,两人不时说上几句话,他们没有惊动洪家的人,不过,齐玉玲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美丽的女主任,路过之处,很多人都和齐玉玲打招呼,态度非常恭谦,这些工人不认识任雨泽,没有什么人理睬他。

任雨泽就感叹说:“齐主任啊,我成你的陪衬了,这下满意了。”

齐玉玲一瘪嘴:“哼,这正说明你来得太少,大家都不认识你。”

任雨泽大呼冤枉的说:“齐主任啊,不要打击我了,就是我来得再多,我俩往这里一站,眼光还不是集中到你身上去了。”

齐玉玲脸上出现了灿烂的笑容,女人无论身处什么位置,总是喜欢听人夸奖,特别是那些不着痕迹的、高雅的表扬。

一个长相很精神的年轻人走过来,满脸微笑的招呼去啦:“任市长好,齐主任好。”

齐玉玲就点头回应:“杜老板,工程质量不错,还要继续保持啊。”

“齐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拿出最大的能力,这个工程,可是我们新屏市的样板工程,今后,全国各地的商人来经营,大家都看着的,我可不敢丢了新屏市建筑企业的脸面啊。”

齐玉玲马上转入了工作状态:“杜老板,你能够这么看,我就放心了,这些日子,你也看见了,很多外地的商人,已经到工地上来了,建材批市场建成以后,2万多个铺面,不知道可以容纳多少的商家,这些商家,来自全国各地,你的工程质量好了,这些商家不是最好的宣传广告吗,到时候,杜老板说不定名扬全国啊。”

这个姓杜的老板说:“自然,谢谢您的鼓励,请您们放心,我就是不赚一分钱,也要建好承包下来的工程,如果我给新屏市抹黑了,随您们责罚。”

齐玉玲看见任雨泽眼神有些游移,以为任雨泽不熟悉杜老板,正准备介绍。

任雨泽却说话了:“你是杜老板啊,很早就听说你了,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这个杜老板赶忙说:“任市长,您工作繁忙,我不敢随便打扰您,我是非常佩服您的,您到新屏市的时间,修建高速,引进影视城,解决了烟厂的生产指标,吸引洪家在新屏市投资,我相信,以后全市百姓都能够从中得到实惠的。”

任雨泽笑一笑,看来这杜老板拍马的水平也是很高的,这就是拍的专业而到位,一点不夸张,一点不勉强,让被拍的人真真切切的感到,自己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任雨泽这些年已经被拍的具有防腐功效了,也就不当成一回事,说:“杜老板,谢谢你肯定我的工作,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二位领导,您们百忙之中来工地上检查指导工作,我是感激不尽啊,现在已经快5点钟了,下午我请二位领导吃饭,二位领导一定赏光啊。”

齐玉玲不等任雨泽推辞,就一口接过去说:“没问题,这顿饭我们吃了,杜老板财大气粗,可不要太吝啬了。”

任雨泽略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齐玉玲就答应了,任雨泽无奈,总不能马上就提出另一种说法吧,那对齐玉玲就算很不尊重了,他笑着点头也答应了。

杜老板眼神里面出现一丝异色,一闪而过,没有能够瞒住任雨泽,任雨泽暗暗埋怨齐玉玲,这样的场合,副主任做了市长的主,尤其是漂亮的女副主任,外人会怎么看啊。

吃饭的地点就在工地附近,杜老板联系了一家长期在这里吃饭的农户,进去之后,任雨泽看见了桌上摆放的菜肴和酒水,就知道杜老板是精心准备了,看来,这个杜老板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了,不简单啊。

杜老板很会说话,吃饭的时候,一连串的恭维话,说的云海齐玉玲笑嘻嘻的,任雨泽慢慢改变了对杜老板的看法,看来,他能够承包到这个建材市场的主体工程,还是有真本事的,任雨泽早听说了,在杜老板的带动和要求下,这次的工程质量好、价格低,洪家非常满意。

齐玉玲喝了一小杯茅台酒,其余的酒,任雨泽和杜老板分着喝了,任雨泽没有什么架子,在他眼里,商人未必比行政领导差,好多大商人,能力是非常突出的。

杜老板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任雨泽,吃饭的过程中,暗自观察,一顿饭吃完,杜老板感觉,任雨泽属于可以深交的朋友,喝酒能够看出人品,任雨泽身为市长,没有强迫他喝酒,两人自始至终喝了同样多的酒,自己在新屏市的名声,可不是那么好,任雨泽不可能不知道,却没有任何的显露,这样的人,要么是大奸大恶,要么是不世之材。

杜老板很聪明,吃完饭后,什么都没有安排,第一次相识,不能搞的太过了,以免让人心生反感,他目送任雨泽和齐玉玲离开,他隐隐感觉到,齐玉玲对任雨泽似乎很特殊,不过,这样的事,在官场上属于最大的忌讳,打死都不能乱说的。

在回去的路上,任雨泽问:“齐主任,知道杜老板的情况吗?”

齐玉玲摇摇头:“不知道,这个杜老板很不错啊,头脑灵活,很会说话。”

“齐主任,听我说,这个杜老板,很不简单,今后,你要离他远点。”

这个人任雨泽早就听说过,背景复杂,关系很乱,和黑道也有些接触,所以他不想齐玉玲在这样的人上面栽跟头。

齐玉玲愣了一下,说:“这个怎么了?”

“不好说,总之还是疏远一点安全。”

“嗯,那我以后注意。”

任雨泽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也只是防患于未然,很多事情也许并时不时传说中那样的,但注意一点,总没有坏处吧。

车在半道上的时候,齐玉玲接到了一个电话:“喂,奥,是柳书记啊。嗯,嗯,好的,我一会过去。先这样了,见面聊,摆摆。”

任雨泽就想了一下说:“团市委柳副书记吗?”

齐玉玲脸色变了变,但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任雨泽也没有转头,,所以是看不到齐玉玲的表情。

齐玉玲说:“是的,约我喝咖啡呢?要不你也去吧?一起坐坐,听听音乐。”

任雨泽连忙摇头说:“我刚才酒喝的有点多,想回去早点休息,你去吧。”

任雨泽才不想和她到那么一种充满诱~惑和暧~昧的地方去呢?不是他担心齐玉玲,而是担心自己。

齐玉玲表情复杂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也就不在勉强了。

任雨泽又问:“你和这个柳副书记挺熟啊。”

“也谈不上太熟,过去我在省里的时候,她去报材料,遇到过几次,现在下来市里了,也就接触的多一点。”

“嗯,嗯,多个朋友好啊,这个柳副书记还是挺能干的,几次开会季副书记都通报表扬她呢,听说最近在活动往省上调,也不知道活动的怎么样了?”

齐玉玲借着窗外的路灯,看了一眼任雨泽,说:“你是市长都不知道啊?”

任雨泽在黑暗中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说:“人家归党群那面管,我怎么能手伸的那么长呢?不过啊,家在省城的人,谁都在活动,这很正常,就是你啊,黑大糊涂的就下到市里来了,想再回去可就难了。”

齐玉玲闪烁着明亮的眼珠说:“我为什么要回去,你不知道啊,这次下来我是自己申请的,为这季副书记还找我谈过话呢,问我为什么想到新屏市?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任雨泽有点茫然的摇摇头说:“这谁猜得出来啊。”

齐玉玲就嘿嘿的一笑说:“我给季副书记说,我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自己。我伟大吧?”

任雨泽叹口气说:“理想崇高啊。”

“但你知道我真实的想法吗?”

任雨泽一下就沉默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他早就有过预感,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

齐玉玲悠悠的叹口气说:“可惜了,白费了我这一腔热情,现在就算是后悔了,想回省城只怕也难了啊。”

这话说的让任雨泽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的,是啊,人家专门到新屏市来就是想要亲近自己,但自己义正严词的就拒绝了人家,害得人家希望落空,虽然这不能怪自己,但想一想,自己总是有点责任的,要是当初不去参加那个同学会,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一场事情,齐玉玲也一定舒舒服服的在省城科室里呆着。

唉,所以说啊,这个同学会,同学会,拆了一对又一对啊,自己万万不能让谁把自己和江可蕊也给拆散了。

想到这里,任雨泽也感到了有点好笑起来。

车先把任雨泽送到了市委家属楼门口,任雨泽没让车进去了,齐玉玲刚才说要到酒吧去,任雨泽就给师傅说了一声,让把齐玉玲送过去。

看着车掉头离开,任雨泽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里。

齐玉玲赶到酒吧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在酒吧霓虹灯招牌下面站立的柳副书记,没等车停稳,齐玉玲就下了车,迎了过去,今天柳副书记收拾的可是有点妖艳啊,她今天穿了一件v字领开口的米黄色连衣裙,薄薄的衣料贴身在玲珑的娇躯上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线,让人无法转移视线,一块鲜艳的红宝石项链挂在胸前,在雪白粉腻的肌下更加夺目耀眼。

“呦,柳书记,你这会迷死人的,你知道吗?”齐玉玲很是夸张的赞美了一句。

“齐主任,可不要这样说,好像我们两人是拉拉一样的,你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

齐玉玲嘻嘻的笑着,拍打了一下柳副书记,说:“瞎扯什么?我可是很爱帅哥的。”

柳副书记也是一笑,说:“那要不我等会帮你瞄一个帅哥,小费你自己出啊。”

“啧啧,这真看不出来,柳书记还有这爱好。”齐玉玲反唇相讥的调笑了一句。

“嘿嘿,齐主任啊,我这人爱好可多了,不要说找个帅哥,就是来他两个,我也能吃下。”

齐玉玲装着很吃惊的表情说:“你确定你能吃得消??”

“呵呵呵呵。”两人一起大笑。

两人开着玩笑,就进了这个酒吧,一面走,一面齐玉玲还问:“你怎么很喜欢这个酒吧?上次也是这个地方,不过我看档次一般般。”

柳副书记说:“我就住在这个小区的楼上,大半夜的乱跑什么,这多方便。”

“呀,说了半天你方便了,我就跑远了。”

“你不是有专车送吗?怕什么?”

说话中就踏进了酒吧,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片光怪陆离的灯光,灯光把晃动的人们切割变形融化;dj不时在话筒里尖叫一声以增加气氛;领舞小姐扭着窈窕的身躯,使劲甩动齐肩的秀发,整个大厅真如火山爆发般沸腾起来。池里不时放着干冰,雾气翻滚,面对面看不到彼此的脸,更别说眼睛。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坐在环形吧台外面高凳上的一个女人就眯起了眼睛,她是季红,她也是今天没有约会,所以就从楼上下来,到小区门口的这个酒吧来了,当她突然之间看到了柳副书记的时候,她就不再理睬身边一个局着红头发年轻男孩的絮絮细语,她看着柳副书记和另一个女人,她很奇怪,难道柳副书记也住在这里吗?自己可是第二次在这个酒吧看到她了。

好奇心对人类来说是极端严重的,而对于女人,好奇心就更为严重,上次的季红就听到过柳副书记和别人的一些谈话,虽然谈话支离破碎,可是季红还是听出了期间的主题,现在季红又想听听,听一下这两个女人会说什么。

季红等柳副书记和齐玉玲找到座位,坐下来之后,她才端着手中的红酒,慢慢的到了齐玉玲他们坐位后面的隔断中,坐了下来,那个红头发的男孩本来是想跟过来的,但看到了季红冷漠的眼光,他自己也很识趣的离开了。

季红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酒吧时候的那种样子了,她在享受过第一个男孩之后,只要刘副市长不来临幸,她便会经常的过来坐坐,看到合适的男孩,她就带回去,钱对她来说绝对不是问题了,刘副市长在钱上面是不会亏待季红的,就连这个房子,也是前段时间刘副市长帮季红安排的,比起她在南区的宿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住在这个小区的人大都非富即贵,自己能每天出入在这样的小区,也很是有点骄傲的。

她现在和齐玉玲几乎是坐在了一起,两人的身后仅隔一块一米多高的木板,那面就传来了柳副书记和齐玉玲东拉西扯的对话,当然,现在的季红还不认识齐玉玲,两人也没有工作中的交叉,说白了,季红现在在南区的工作,几乎也就是一个后勤总管,台面上的事情已经很少让她做了。

赵猛对她一直是有偏见的,所以不断的收缩着季红手中的权利,以南区很多人的估计,不到年底,季红就可能从南区的区政府滚蛋了。

季红是不敢多想这个问题的,现在她只能经常的借酒消愁了,说起来啊,酒真是生活中的润滑剂,酒是爱情的红丝线。男人爱酒在于喝,女人爱酒在于品,男人借着酒意,敢说不敢说的话;女人品着美酒,眼眸迷蒙中敞开心扉。男人在饭局举杯同欢中,捕获女人的芳心,而月下对酌。

酒吧中的女人,用红酒氤氲着心事,等待有情人排遣,现在对于季红来说,酒更是她不可或缺的一种精神麻醉,她只有在喝酒和做~爱的时候,才能暂时的忘记最近生活,工作中那种不快。

她就这样醉眼迷离的听着身后两个女人的对话,不过实在是有点失望,这两人无聊的女人都在聊什么啊,从衣服穿戴,扯到做~爱激~情,从工资奖金,谝到男人~射~精,真他妈的能扯。

季红就不再想认真的听了,原来这些职务比自己高的女人和自己是一样的,过去自己好崇拜她们,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季红把眼光投向了酒吧的大厅,舒缓的音乐节拍下,穿着各异的时男潮女,在不停变幻的七彩光影中,走进了豪华的吧厅。桔红色的灯光从华丽的壁灯中射出,映照着酒吧厅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更添几分高雅的情趣。酒吧里穿戴整齐的服务生,温和有礼地招呼着客人,向每一个进入吧厅的顾客微笑致意。

大厅内,泛着白色泡沫的啤酒、各类精致小巧的点心,穿梭着出现在顾客的桌上。不时有顾客步入舞池,随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

一名嘴唇红得发亮的紫衣女子,迈着轻盈的舞步穿梭在那些男孩之中,紫衣女孩耳朵上吊着两只大大的耳环,舞姿动作极尽夸张,一张俏脸却是风情万种,又引发了人群中新一轮的尖叫。

摇摇头,季红就准备离开这里,她也想到大厅的中间去扭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去唤起那些雄性们对自己的追捧和热爱,她放下手中的酒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听到了身后一句让她不得不静下来的话:“齐玉玲啊,看你刚才坐的是任市长的车,那么是不是说,在我们上次谈话之后,你们的关系已经恢复了?”

齐玉玲苦笑一下说:“其实谈不上恢复这两个字,他对我一直是那样,只是前段时间我不想在见到他而已。”

“唉,这个男人真是很特别的,过去有传说他和办公室的凤梦涵关系暧昧,但谁也没亲眼看到什么,不过他对你的拒绝真的有点太狠心啊。”

“谁说不是啊,你不知道,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从省城千方百计的活动到新屏市来,我容易吗?到头来落得这样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状况。”

柳副书记就安慰的说:“你也不要灰心,只要完成了省委季书记交代的事情,回省城那是铁定的,而且我们两人都能轻轻松松的调到正处,这一步之遥,不知道多少人终身都跨越不了。”

季红这个时候也慢慢的听出来了,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新来的发改委副主任的,据说他可是任雨泽的同学呢,难道她因爱成恨,也要算计任雨泽?这太有趣了,说出去谁信啊

一四六

季红又听到齐玉玲说:“柳书记,问题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办成这事,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吧,真的,我也就是今天才瞅了一个机会拉着任市长上了一趟工地,他对我好像很顾忌的,不大想和我单独相处。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齐主任,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给季副书记把话都回了,也说了你的情况了,你再变卦恐怕对你不利吧?”柳副书记稍微的加重了一点语气,给季红形成了恰到好处的压力。

齐玉玲有点傻了,好一会才说:“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有什么,多和他接触,这一点谁都没有你这样便利的条件,现在那面已经对他的朋友萧博瀚调查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你找到机会,抓住他和萧博瀚有什么实质性的活动,或者是萧博瀚自己有什么实质性的犯罪行为,你就算完成任务了。”

“柳书记,我有时候真的很害怕。”齐玉玲肯定是心有顾及的,不管怎么说,任雨泽也是自己的同学啊。

柳副书记邹起了没有,语调冰冷的说:“怕什么啊,这是组织给你的任务,你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就违背你当初对组织许下的诺言吧,你做的是正义的事情,是在反黑,是在配合省公安厅的秘密行动,知道吗?”

季红后来再也没有听到齐玉玲说什么了,好像她的情绪不是很好,总在唉声叹气的,但季红对今天听到的事情还是感到很兴奋的,她和希望早点看到她们说的这一幕发生,到那个时候,说不上刘副市长就能接替任雨泽的位置了,哼,只要刘副市长上来了,我看你赵猛还能蹦跶几天,真实小人得志。

不过这样的**也就是一会的时间,很快的,季红又沮丧起来,只怕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就要让赵猛给发配到乡上去了,自己可是真不想回到农村去,几十年都在那个地方待着,早就待够了,厌恶了。

想一想啊,这个刘副市长也是的,他说他找任雨泽帮自己说说情的,每次问他,他都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在应付自己,不行,下次他再来,一定要把这事情给他说清楚。

季红对身后两个女人的谈话也不再关注了,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情,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互相咬去吧。

季红就把眼光开始在酒吧里来回巡视起来,一会,她就发现了一个男孩,这男孩鼻梁高挺,五官俊秀,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身材,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将他那健硕饱满的胸肌衬托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的**与力量,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胭脂红,季红瞬间有一种心跳的感觉,她突然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兴趣

过了几天,洪仁昌带着几个人到了新屏市,和洪仁昌一起来的,还有任雨泽他们的老同学江静,这个江静在上次的同学**之后,就回到南方省,看看那面也实在是没有头什么发展的路数,她就像到新屏市来,因为她听说齐玉玲也到了新屏市,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再加上任雨泽和洪仁昌都在,自己去了也诱人照顾。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多方筹集了一些资金之后,这次跟着洪仁昌,来到了新屏市了,她决定,在新屏市开一家餐馆。

这个江静过去也是挑肥拣瘦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成家,这和他的性格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她有着和男人差不多的想法,自身稳固以后,才会考虑成家的问题。

任雨泽、王稼祥、齐玉玲等人代表新屏市市委、市政府,接待了他们一行,吃饭的时候,任雨泽对江静的想法很赞同,任雨泽觉得,大学生毕竟是大学生,江静关于新屏市今后展的认识,定位很准确,建材批市场建成以后,新屏市的流动人口一定会大幅度增加,加上烟厂的众多外地客户,必定要带动新屏市服务业上一个台阶。

不过这次洪仁昌没有带上老婆容采菊一起过来,任雨泽本想问问容采菊为什么没有来,话到嘴边,忍住了没说,感觉自己不能太过好奇了,这是别人的家事。

齐玉玲对江静的到来非常高兴,两人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朋友,如今,江静来到了新屏市,齐玉玲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经常来往的朋友了。

“洪仁昌,我早就有招商引资的想法,建材批市场建成以后,让众多的商户到新屏市落脚,不仅仅是你们洪家的事情,也是新屏市市委、市政府的事情,所以,希望我们能够联合起来,招揽全国各地的商户,当然,如何经营,是你的事情。”

洪仁昌一口干掉了一杯酒之后,摸摸嘴,说:“求之不得啊,老同学,我正为这件事情苦恼呢,按照计划,建材批市场明年年初,就要投入使用,2万多商铺,需要招揽大量的商户,如今来联系的商户不多,所以,我准备加大宣传的力度,多打广告,老同学,这费用,你是不是帮着承担一些啊。”

任雨泽就笑着说:“洪仁昌,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看着这些小地方啊,我给你的支持不在钱上,我最近帮你联系了一个大老板,这可是真真的大老板,他对建材批市场很感兴趣,不过,他的想法不仅仅是到这里来经营,他想要和你联合,共同招揽全国各地的商户,特别是北江省的商户,在这一点上,他合适比你有太多的优势了,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洪仁昌就很是疑惑的看着任雨泽说:“不知道这位老板姓甚名谁,家在哪里啊,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牛?”

“呵呵,牛的超过了你的想象,他就是修建高速路的李老板,想必你也是听说过吧?”

“哎呦,这我是听说过,人家可是财大气粗的主,这高速路怎么说也要十多亿投资,这样的人我希望结识,什么时候你给引荐一下,大家聊聊,谈得拢就合作一把。”看起来洪仁昌是很想认识二公子了,这也难怪,做生意的谁都知道,高速路项目在竞争中是何等的惨烈,这个李老板能拿下如此重大的项目,可想而知人家的关系有多硬了。

任雨泽很认真的说:“你想好,真的希望和李老板联手做大建材市场吗?”

洪仁昌想了想,很凝重的说:“做生意啊,钱是大家挣的,要是李老板能够进来,以他的关系多招揽一些客商,我相信,建材市场很快可以兴旺,这样吧,我全权委托老同学,请老同学帮忙,一定将李老板拉进来,怎么样。”

任雨泽却摇头说:“得了,我怎么帮你做生意啊,再说了,你洪家这么大的家族、这么大的投资,我哪敢随便开口啊,具体的情况,你和李老板当面交谈,一会我就给李老板打电话,邀请他过来坐坐。”

“好好。”洪仁昌满口答应着。

大家也就不再提这话了,继续的吃饭喝酒,这四人都是同学,到让王稼祥有点疲于应付了,任雨泽他们几个人连成了统一战线,就他不是同学,所以最后别人没事,他先喝高了,任雨泽嘻嘻的笑着,让小赵把王稼祥送了回去。

任雨泽可是很少见到王稼祥喝醉,倒不是说王稼祥酒量有多厉害,只是这个人每次喝酒都贼的很,很少有人能灌到他,但在今天,任雨泽这几个同学,男女搭配,威力无穷,到底还是让王稼祥着上了。

这吃完饭其他人也都散了,任雨泽和洪仁昌在酒店休息一会,二公子就开车过来了,二公子的身份,任雨泽没有给洪仁昌透漏,任雨泽感到现在还不是时机。

再看看二公子,这一年的锻炼,也让二公子变化很大,以前的二公子那是一副什么样子?整个就是花花少爷,玩世不恭,这次,看见了二公子和洪仁昌的见面和交谈,任雨泽感慨,社会真的是磨练人啊。

二公子表现非常沉稳,轻易不开口说话,反倒是洪仁昌的话很多,两人的交谈,表面上看,都是关于南方省和北江省的风土人情,但是,话语中暗藏玄机。

洪仁昌强调:“李老板啊,要说起来,南方省经济展快,思想开放,所以商人要跟上节奏,大胆闯,大胆干。”

二公子淡淡的一笑,说:“我同意洪老板的观点,不过个人认为,北江省属于内地省份,在经济展方面,不能和南方省相比,但北江省的商人,讲究的是稳、准、狠,这就是南方人比不上的,现在啊,大气候不同了,北江省不可能完全比照南方省的经验。”

任雨泽在旁边看似无所事事的喝着自己的茶,不过对两人的谈话还是很关注的,现在二公子的话一出口,任雨泽就暗自点头,不错,二公子隐隐已有大儒商的风范了,要知道,洪仁昌在暗示二公子,加入建材市场,大胆打拼,不要有顾虑,生意场上是存在风险的。

二公子回答是做生意,需要冒险,但还是需要谨慎。

这分明就是两人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和想法。

这个时候,任雨泽是不会开口,虽然他希望二公子能够加入到建材市场的项目中来,因为只有他对二公子的底细清楚,也只有他知道二公子在北江省的通天手段,只要二公子加入进来,这个建材市场想不红火都难啊。

但今天自己绝不能多说话,这是人家两个大老板之间的试探,自己不能表现的过于迫切,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置身事外的想法。

二公子见任雨泽不说话,心中不满,你小子让我来的,现在你到放羊了,那不行:“任市长,建材市场我看了,很有气势,也许用不了几年,会成为全国最大的建材批市场,不过,我感觉,摊子铺的太大了,是否能够在短期内发展起来,我很有顾虑,你也说说话啊,我知道你对经济展有独到的认识,帮着我出出主意。”

任雨泽一看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就说:“李老板,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决断,我是新屏市的市长,所以,在认识方面,带有一些偏见,我自然只会说建材市场前途远大的话了,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我完全赞同你的认识,做生意,需要冒风险,也需要谨慎,这个洪家有庞大的财力支撑,不会担心建材市场在短期内低迷,建材市场建成以后,两年内,不需要考虑税收问题,但是你的情况就不同了,现在有高速路的项目在占用资金,你是不能经受波折,我不希望你遭受损失,更不愿意看见你遭遇失败,所以,这件事情,你要认真考虑,自己拿主意。”

二公子恨恨的看了一眼任雨泽,这个老滑头,说的话比唱的歌都好听,奶奶的:“任市长,算了,懒得问你什么了,你就装深沉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北江省这个事情还是多少有点把握的,洪老板你有钱,但我有关系,这就叫强强联合。”

洪仁昌见二公子的话说的也清清楚楚了,就笑着说:“好,我也想借助李老板在北江省的关系好好干出点事情,不过,就不知道李老板在北江省的关系到底分量有多重啊,呵呵呵,李老板莫怪我口无遮拦啊。”

二公子不以为意的一笑,说:“有的事情当然要搞明白才行,只是你要说到分量,我这还真的不好说啊。”

洪仁昌眼光一闪,对他来说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虽然二公子拿下了高速路项目,已经证明了他的能量,但自己还是要有确凿的信息来判断一下,这也是今天洪仁昌想要谈到的重心。

他就把眼光慢慢的移向了任雨泽,任雨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喝着自己的茶,看着窗外那高高低低的房顶,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洪仁昌咳嗽了一声,但任雨泽还是没有理他,洪仁昌实在就忍不住了,喊了一句:“任雨泽,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们的事情是吧?”

任雨泽像是突然的反应了过来,茫然的看看洪仁昌,在看看二公子说:“关心啊,不关心我能现在陪着你们闲扯,我事情多的很。”

“那你也帮我们拿拿主意啊。”洪仁昌说。

“这主意我怎么能拿?”任雨泽还在卖着自己的关子。

洪仁昌今天是一定要摸清二公子的底细的,不然他真的还不好展开明天的商务洽谈,看样子这个二公子是要把他自己的那份关系算成一个优势了,但他关系到底任何,自己不能稀里糊涂的:“任雨泽,我和李老板谈到他在北江省的关系,交际上了,我想请你给个中肯的分析。”

任雨泽笑了,这话也就只能自己说了,二公子当然不能说,他说出来那是自吹自擂,自己说出来才叫真真实实,这也是任雨泽一直没有提前介入两人谈话的策略,自己说多了,说早了,到会让洪仁昌多疑的,自己这个老同学啊,也不是一个耿直的人。

现在任雨泽就淡淡的说:“李老板的关系吗,这样说吧,上到省长,下到市县,他都能混的开。”

洪仁昌有点惊讶:“奥,这么厉害啊,李老板你不简单啊,呵呵呵。”

二公子也是一笑:“那里,那里,这都是朋友给个面子。”他说的很是低调,客气的。

任雨泽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说:“给个屁面子,还不是因为你老爹是省长,说的假模假样的,好像你是及时雨宋公明一样。”

这话一出来,洪仁昌就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自己面前坐的竟然是一个省长的公子,他也算什么都明白了,以二公子这样的身份,那确实在北江省可以横着走路了。

二公子听了任雨泽这话,气的骂了任雨泽两句,几个人也都哈哈的笑着,彼此都算很满意今天的谈话。

任雨泽没有想到,下午,洪仁昌和二公子就开始谈判了,因为新屏市政府也是利益人,所以,王稼祥和齐玉玲也参加了谈判,但任雨泽没有去。

任雨泽找了个借口躲了,这样的谈判少不得讨价还价,唇枪舌战的,但两面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到时候很是为难,不过在得到通知之后,任雨泽和王稼祥,齐玉玲初步商议了政府的态度,任雨泽还单独叮嘱了齐玉玲,一定要注意把握局势,谈判过程中,多跟着王稼祥学习,看看王稼祥是怎么说话的,怎么掌控局势的。

在这个时候,任雨泽依然还是没有忘记好好的培养锻炼一下齐玉玲的能力,只是齐玉玲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大自然,任雨泽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谈判的艰难出乎了任雨泽的想象,双方在股权问题上,出现了争执,建材市场是洪家独立投资的,所以,除了新屏市人民政府可以收取税收,洪仁昌不想成立股份有限公司,二公子加入,要求占据至少15%的股份,言下之意,就是要成立股份有限公司,这触及到了洪仁昌的底线,双方难以达成协议。

洪仁昌给出的条件很优惠,建材市场中,凡是二公子招揽的商户,在市场里经营上缴的管理费用,二公子提取3成。

但二公子才看不上这一点利益,所以谈判就陷入了僵局,一时难以获得共识了。

情况当然最后都汇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任雨泽没有出面,不代表他不关心,实际上他一直都关注着谈判,他并没有因为引进了洪仁昌家族的投资就志得意满,完成了任务。

任雨泽的想法不仅是有投资,还要让这个市场将来兴旺发达,不仅给洪仁昌带来收益,还要给新屏市带来巨大的税收,所以在王稼祥和齐玉玲汇报之后,任雨泽犹豫了很长时间,还是感觉自己要参加这次的谈判了,洪仁昌的心思,任雨泽清楚,这次的谈判要达成协议,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第二天任雨泽参加了双方的谈判。双方依旧在股权问题上,不能达成协议,此刻,任雨泽摆出了他的观点:“你们暂时不要争了,听我说几句,洪仁昌,我先分析你的想法,你们洪家是国内著名的大财团,洪家的子孙,自然没有差的,这次,你受家族的重托,管理建材市场,严格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证明你能力的最好机会,你希望能够一鸣惊人,今后,在家族里,能够有话语权,洪家的创业史,我也知道一些,惊心动魄,值得骄傲,你希望独立支撑建材市场,做出好的成绩,我相信,你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洪仁昌没想到任雨泽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自己家族内部的一些事情,他也很是敬佩任雨泽的细心。

任雨泽有对二公子说:“李老板,你的想法也很简单,不能获得建材市场的股份,你始终是局外人,是给洪家打工,无论招揽了多少的商户,最终,你不是建材市场的管理者,何况,你也明白,其他的商户,同样能够招揽人进来做生意。你们双方说的都有道理,所以,在股份问题上谈不拢,如果你们双方的想法不生根本性的转变,这次谈判,不会有结果。”

任雨泽说出了这番话,屋里顿时安静了,洪仁昌和二公子都低下头,开始思考,王稼祥看着任雨泽,眼神里表达的是佩服,齐玉玲也用一种很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任雨泽。

过了一会,洪仁昌先开口,显然是默认了任雨泽的分析:“任市长,你说,该怎么办,你如果有好的意见,我一定认真考虑。”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洪仁昌,你的经营理念和想法,一点都不错,如果我是你,第一想法,也会这样选择,不过,生意场上,有其自身的规则,商场上的人,都信奉两句话,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钱大家赚,所以,我不客气的说,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洪家改革开放以后的迅崛起,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充分利用所有的有利条件,现在,你要将自己置身于创业阶段,一无所有、白手起家的阶段,投资是家族的,人是家族的,你什么都没有,处于这样的阶段,你最需要的,就是伙伴,生意场上的伙伴,你可以看看,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基本上没有独资经营的,这是为什么,说明独资经营的理念和模式已经慢慢不适宜局势的展了,你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在这点上,你和李老板的观点是统一的,能够最大限度利用方方面面的优势,挥所有人的积极性,我相信,建材市场能够迅走上展的快车道。”

洪仁昌和二公子都听的一愣一愣的,在他们的印象中,任雨泽就是个手段高超的政府官员而已,他哪里懂得什么生意,但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任雨泽的对生意上的见解和理论,却是如此的深邃,这让他们很惊讶。

任雨泽很沉稳的说:“所以,我建议,你不仅不能独资经营,还要吸收更多的股份,成立有限责任公司,这样做,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利益共享,风险共担,这点我不解释,二是让进入建材市场的大商家有了归属感,当他们将建材市场看作是自己的事业,拼命经营的时候,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我相信,洪家和你的父亲也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

任雨泽稍微停顿一下,有看着二公子说:“李老板,你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我只是要提醒你,洪家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建设这个建材市场,你要考虑到他们家族的利益,在占有的股份上,适当考虑让出一些,15%的股份有点高了,洪仁昌虽然负责建材市场,我估计,他也不敢拍板。”

洪仁昌连连的点头,忙着给任雨泽发上了一支烟,王稼祥帮任雨泽点上烟,等他抽了两口之后,任雨泽又说:“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希望你们能够认真思考,达成协议,今天的时间不早了,我建议,今天就不谈了,你们都思考思考,明天再谈。”

不管是洪仁昌,还是二公子,也都从心中认同任雨泽的这个建议的,所以没有人出来批驳任雨泽的话,彼此都很客气的结束了今天的谈判,准备找地方吃饭,然后娱乐一下了。

吃完了饭,二公子就要求大家到旁边的洗浴场泡个澡,齐玉玲是不去的,笑笑说自己先走,任雨泽也不去,不过他去不去可由不得他说了算,不管是洪仁昌,还是二公子,都把他吃定了,何况下午喝酒的时候二公子和洪仁昌调转了枪口,和王稼祥一起把任雨泽收拾了,任雨泽现在也是有点晕晕沉沉的,架不住这几个人的折腾。

一个看起来规模还算可以的洗浴中心出现在了任雨泽的视线,“乐豪”洗浴中心,四层楼的样子,外面装修的还算可以,他们进了洗浴中心,拿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就进了澡堂。洗浴中心内部装饰的还算不错,地下一层是洗澡的地方,洗澡完了以后,可以直接从里面另一个口上楼,桑拿**全套。

一楼就是大厅服务台,洗澡的话,从里面就直接跳过了一楼,上二楼了,二楼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舞台,下面都是一个一个的很长的那种沙发,躺着可以看台上的表演,也可以在那里过夜。有专业的足疗**师。

三层就是一个一个的单独的房间,四层是休闲的地方,一个小酒吧,还有台球案子,周围的环境气氛也都挺好了,除了地下一层洗浴的地方分男和女部,剩下的地方都不分,从地下一层洗澡完了以后,穿上澡堂里面的衣服,就可以上楼,剩下的,就是客人自由发挥的事情了。

任雨泽泡在热乎乎的池子里面,放松着全身的神经,在水池子里面任雨泽就差点睡着,他们一行四人,泡在池子里面。都没有说话,搓完澡,感觉浑身上下疲惫的要命,大家换上衣服,就上楼了,上三楼以后,找了一个隐秘点的包间,一行人躺倒沙发上面,服务生又走了过来,冲着他们说道:“几位,过夜吗。”

二公子摇头“不过夜,做几套足疗保健,还有,有什么喝的,给弄点来。”

二公子拿起来自己的手牌:“你记下我的手牌号,一会儿算账的时候你从我手牌上多扣一百,那一百是你的。”

服务生一听二公子这么说,眼前一亮,明显的笑容更加殷情,连忙点头“好,好,您稍等,您稍等,还有,大哥,这里有最低消费。”

“没事,你看着给我们上就行。再拿几包烟过来。”

“好的,好的。”服务员异常热情的就走了。

任雨泽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也不想说话,是真的累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累,一帮人躺在沙发上,抽着烟,做着足疗,任雨泽是越做越困。

从包间的玻璃窗户里,可以看到台上面表演二人转,挺有意思的,看着小胖丫头动不动就摔跤,下面还有不少人鼓掌。洪仁昌在任雨泽边上,伸手指了指上面:“咱们这边的都不专业,我前几年,去辽宁的时候,从那边大剧场看的二人转,那个才叫有意思。连一边敲锣打鼓伴奏的乱七八糟的所有的人都上了,挺好的。还有拿自己脑门顶菜刀的,拿注射器从自己嘴里穿过去的。”

二公子在一边笑呵呵的开口:“洪老板真雅致,任市长,你喜欢二人转吗。”

“累。”任雨泽回应道。

二公子笑着说:“看来真的是累了,那你就睡吧,反正这里也可以过夜。”

“恩,睡觉吧。这么坐着足疗睡觉也挺舒服”说完了以后,任雨泽也闭上了眼睛。

任雨泽醒来的之后,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大床上,脸枕在一个人的臂弯里,随即感到肩膊一阵酸麻,原来这正是自己的左臂,与此同时,一双别人的手正轻轻地在自己的背肌上抚~摸着,他从一阵酥麻的感觉中意识到这是一双异性的手。

任雨泽的两肋也感受到一双光滑清凉的大腿内侧的微微摩擦,背上若隐若现传来女人的重量和耻~毛的轻扫,当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和异性以这样的姿态接触后,他全身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又有了反应。

“帅哥,你醒啦?”**小姐趴在他背上问道,摸着他粗硬扎手的短发,然后趴下来咬住了他的耳朵。

任雨泽茫然四顾,二公子和洪仁昌他们都已经不见了踪迹,这个包间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正看着,门打开,另外一个年轻的小姐围着浴巾走了出来,看到她们的样子,笑了起来,说:“哈哈,姐姐,你趁我不在,一个人偷吃呢。”

“谁让你刚才那么差劲呦,半天不来。”第一个小姐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任雨泽身上扭动。

这两个小姐是一对双胞胎,桑拿中心著名的姊妹花,今晚被二公子帮着任雨泽点了双~飞。任雨泽忙说:“他们人呢,你先下来。”

那个趴在他身上的女孩就说:“他们在别的包间里去了,让我们两人好好的伺候你。”

任雨泽赶忙翻身坐起,在暧昧的灯光中打量着两个小妹妹,这姊妹花以专业的端庄坐姿,并排座在床头,楚楚动人地望着他,完全没有刚才的风~样了,只不过两人全身裸~体,看上去有点滑稽。

“帅哥,你是做什么的?我们看你不像老板。”姐姐问道。任雨泽那英俊的面孔,白净的皮肤,结实的肌肉,给了她强烈的感官刺激,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我当然不是老板,我是打工仔。”

“你说什么呀?”姐妹俩才不相信他是打工的,就亲昵的打了他一下。

看见姊妹花裸~露的身体,任雨泽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应该赶快离开这里:“对了,我要回家了!””不会吧,小费都给过了,你难道不想感受一下我们姐妹的双~飞吗?”那个当姐姐的就诱~惑的挺了一下很是饱满的胸膛,对任雨泽说。

任雨泽难以避免的就把眼光落在了这两个姐妹的身上,不错,真的很诱人的,不管是姐姐,还是妹妹,她们都有丰~满的,更让任雨泽惊讶的是,那个妹妹的下面,竟然是光溜溜的,一根绒毛都没有,这就让那两片肥~厚的大唇在朦胧的灯光下更为迷人。

或许是因为没有芳草萋萋的遮掩,让那鲜红的唇很醒目的张开着,小~阴~唇很长很大,大过大~阴~唇,搭拉在两边其形状酷象蝴蝶一样。

这应该是任雨泽第一次见到的很奇特的景观,从过去网上得到的一点知识,任雨泽明白,这样的蝴蝶~唇应该算是“十大名~”中的一种,女性拥有任何一品名~都足以令男人欲~仙~欲~死,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恩物。

特别是蝴蝶~唇,其玉~门狭小,秘~道细长,也很狭窄、紧缩,一开始行动时,秘道的四周肌肉会突然蹙起皱褶,而且频频震动,就好像蝴蝶扇动左右两翼,即将振翼而飞似的,当门户被敲开之后,玉门便会紧紧关起,将阳~物死命钳住,使得男性的命~根子犹如吹气的气球般膨胀,被卡紧在玉门关口,除非玉门自动松开,否则男性是没办法拔出,只有向玉娇娘告饶,女子情~动时,加速流动的血液会使唇**长大,凸露出来,这样春水就不易流出,男人的阳~根浸在其中,会感到异常温~热滑~腻。

碰到这种情形时,男人通常都全身彷佛受到电击般,麻痹而不能动弹,又如七叶笼草食虫一般,而且,有这样蝴蝶~唇的女人会不断扭动水蛇般的腰肢,发出梦艺般的娇~声和喘息,辗转反侧,偏身蠕动,这时男人往往会失去控制,被导入妙不可言的佳境。

一四七

从理论上来说,任雨泽知道和这样的女孩做~爱是很爽的,如果谁遇上了,那么恭喜你,你遇到了鲍~鱼中的**,但这种快乐,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的,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普通人也许一下就丢盔卸甲了。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不过今天任雨泽是不会来试验自己的能力的,他强忍住自己跃跃欲试的激动,让自己尽量能的冷静下来,说:“我今天还有事情,改天来吧,小妹,把那件浴袍给我。”

任雨泽指了指在沙发上的那个浴衣,他不好这样的站起来,因为他明显感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感到了的灼热和发烫,他不想让自己过于尴尬。

那个坐的近一点的姐姐,就咯咯的笑着,说:“那不行的,我们收了小费,怎么可以不付出,不劳而获是可耻的,何况今天的小费是我们来这里得到的最多的一次呢。”

说话中,她玉手轻起,就敏捷的抓住了任雨泽那怒目张扬的阳~物,任雨泽一阵的激灵,感到那芊芊玉手异常的冰冷,柔软,抓在自己那里,就像是一股电流穿透其中,让下面阳~根也不由的自己抖动起来。

这做姐姐的就娇笑着,用手快速的撸动起来,每撸一次,都给任雨泽带来了难以描述的麻醉。

任雨泽一把抓住了这个女孩的手,说:“我真的有是有事,你放开。”

人家那里理会他,还是紧紧的抓住不松,只是无法来回撸动了。

那个长着蝴蝶~唇的妹妹一看,就一下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这样的距离,让任雨泽能清晰的看到了她那与众不同的蝴蝶,真得很美丽,由于走的急,这个时候两片蝴蝶就煽动了一下,露出其间粉红的洞,有一丝热气,正从那里袅袅升起,飘飘然,就传到了任雨泽的鼻腔中,这样的气味,再加上她光洁的阴~部,艳丽的蝴蝶~唇,任雨泽几乎都很难抗拒这诱人的美餐了。

那蝴蝶就忽闪着到了任雨泽的眼前,距离也已经很近了,几乎就是相差那么几寸的距离,就可以挨上任雨泽的嘴,任雨泽不得不坐正一些身体,把头扬起来一点,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口叼住了那漂亮的蝴蝶。

任雨泽有点头晕脑胀的,但最后的一点理智还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在这个地方做出什么的,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洋河县的那个小小的县长,自己已经是一个市长了,而且就算她们姐妹再好,也不过是在这里应付男人而已,谁能保证那鲜艳的蝴蝶~唇没有被很多人吻过。

何况,自己还有江可蕊,应该说自己在很多时候已经对不起江可蕊了,但那些是情感难抑,自己和这个两姐妹还有什么情感吗?

显然的,自己和她们一点感情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不过是男人和女人的一次发~泄罢了,自己并不祈求这样遭遇。

任雨泽还是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很坚定,他不再去在乎自己下~身的挺拔,也没有感到自己有太多的尴尬,他恍然中感觉自己你能都抵御这样的美色,自己已经很伟大了,所以他拿起自己的衣服,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里。

任雨泽这样的行为让身后这一对姐妹感到诧异和难以理解,她们真的想不通,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抗拒这样的诱~惑,除非他生理有问题,但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他的武器比起很多男人来说,还要刚强,还要硕大。

任雨泽出来之后没有去找二公子和洪仁昌,他一个人走了,走在夜色中的大街上,华灯初上的夜晚,喧闹了一天的城市开始了夜间的繁华。霓虹灯下、人行道旁随处可见匆匆赶路的身影;酒店商场、公园广场到处都是休闲消遣的人群。色彩缤纷的灯饰把这做小城装扮得妖娆多姿。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景不同。每次夜晚中回家,任雨泽都能在一样的城市感受到不一样的情怀,看到不一样的风景,街边坐满了来此休闲纳凉的游人,他们谈国家大事,拉客套家常,说古今趣闻,使城市拥有了别样的风情。

任雨泽已经忘掉了刚才那两个女孩了,他明白,自己不过是她们两人生意中的一个过客,自己也会很快的被她们忘记,就算今天晚上和她们发生了一点什么,结果还是一样的,彼此都不会记住对方,因为那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场交易。

任雨泽再一次看到了自己家那窗户上的剪影,看到了那里,他知道,那才是自己想要的地方,那才是自己的港湾,自己的温暖

任雨泽回去之后,江可蕊已经哄着小雨睡觉了,任雨泽也不敢轻易的惊扰大家,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泽出去在财政局开了个会,回来之后,天气也是太热,就在自己办公室的卫生间冲了一个澡,出来却见凤梦涵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子,任雨泽就忙招呼了一句:“梦涵,你什么时候来的。”

凤梦涵一笑说:“我来了好一会了,听到你在里面洗澡呢,就没叫你。”

任雨泽就调侃的说:“早知道你来了,帮我搓个背也好啊。”

凤梦涵脸一红,唾了一口,说:“贫嘴。”

任雨泽开过玩笑也觉得不是太文雅,笑着就给凤梦涵倒上了水,他刚冲完澡也是渴的很,二话不说,喝干来杯中茶水,不过就发现凤梦涵的脸色不是太好,任雨泽愣怔了一下,放下水杯问:“梦涵,我怎么看你不高兴的样子,不会是刚才的玩笑让你生气了吧?”

凤梦涵摇一下头,说:“我生你的什么气?”

任雨泽想,凤梦涵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一个玩笑不高兴,问道:“那谁惹你了?”

凤梦涵叹口气说:“还能有谁啊,就是我们那个张书记呗。”

任雨泽一听是这,也是叹口气,这种事情是最麻烦的,这两人都是自己的亲信,他们之间有了矛盾,自己都不好劝说,任雨泽说:“是不是工作上不协调。”

“怎么说啊,要说过去还差不多,但就从上次你到了大宇竹林之后,张书记对我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了,好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在工作中,也总是给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几次在下面干部的面前给我难堪,我要不是想着我们这层关系,早就顶上他了。”

“奥,这样啊,梦涵,要说起来啊,这一,二把手之间确实会有很多不协调的地方,有矛盾也会正常,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把你们放在一起本来我是想着这样会少一些摩擦,没想到你们还是没有逃过这官场权利的惯例啊。”任雨泽有点无奈的说。

任雨泽见凤梦涵喝光了水,就过去帮她有到了一杯,然后在办公室来回走动了几圈说:“这样吧,你还是不要和他发生冲突,我瞅机会和他好好的谈谈,也许你们有什么误会,大家说清楚了,什么都好了,是不是?”

凤梦涵也点头说:“我也不是想给你告状的,只是最近有点憋屈,今天刚好到市里来办事,就给你叨叨一下,对了,你最好还是不要过问这件事情了。”

“为什么?”

“我怕张书记会多心了,以为我又来给你告状了,算了,我忍一下也就是了。”

任雨泽见凤梦涵说的也是很有点道理的,就点点头说:“那行吧,你们刚搭班子,各自的性格,习惯都不熟悉,我想以后你们接触多了,慢慢也就好了。”

凤梦涵‘嗯’了一声,就抱着水杯发起了愣。

任雨泽还要说点什么,电话却响了起来,接上一看是萧博瀚的电话,萧博瀚说邀请任雨泽下午到他住的别墅去吃饭,任雨泽说:“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请我吃什么饭呢?”

萧博瀚在电话中笑道:“难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啊?真实的,好久不见了,知道你也忙,一直没聚一下,所以晚上让曼倩备了一点薄酒,你来就是了。”

任雨泽摇摇头,想了下说:“我不敢保证晚上就没事情啊,只能到时候再说了,你也不要准备,万一我去不了,多不好意思。”

萧博瀚也不勉强任雨泽,说:“那行吧,你抽时间。”

挂上了电话,任雨泽说:“现在提起喝酒啊,我就头大,昨天晚上就喝醉了。”0

凤梦涵说:“你少喝一点啊,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醉了自己也难受。”

“可不是吗,我也不想喝。”

两人东拉西扯的谈了一会,任雨泽却想起了还有点事情要给王稼祥说一下,就又拿起电话,让王稼祥过来,凤梦涵现在情绪也好了许多,就说自己要到发改委办点事情去,任雨泽也没有留她,就把她送到了门口,那面见王稼祥远远的走了过来。

任雨泽在门口等着他,王稼祥和凤梦涵在走廊开了一句玩笑,急急忙忙的过来说:“任市长,你昨晚上怎么跑了。”

任雨泽瞪着眼说:“你小子也没安好心啊,昨晚上我睡着了,你们走的时候也不叫我一声,现在还问我。”

王稼祥暧昧的笑笑说:“我想叫你的,二公子不让啊,还硬是安排了两个妞,给了2千元小费,唉,我都知道,那钱肯定是浪费了,妈的,直接给我们多好,我们还能喝两顿。”

任雨泽听的哈哈大笑,说:“你小子还差喝酒的场合啊,不要给我装,哪天没人请你呢?”

王稼祥想想也是,说:“任市长,你还别说,我算了一下,这一个月还真的没在家里吃过一次晚饭呢。”

“那你今天晚上回去吃一次啊,小心家里没你的座位了。”任雨泽调侃的说。

“今天啊,你开什么玩笑,今天我们能回家吗?”

任雨泽很奇怪的说:“这怎么就不能了?”

王稼祥咦了一声,很是奇怪的问:“萧博瀚没叫你?怪事了,今天他这大老婆的生日,给我都通知了,能不给你通知?”

任雨泽正要说话,就见齐玉玲走了进来,任雨泽点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声,继续对王稼祥说:“不会吧,萧博瀚老婆今天的生日,这小子,我问他为什么请我,他也不说,我本来还打算不去的,现在看来确实不能不去了。”

齐玉玲在听到任雨泽说起萧博瀚三个字的时候,也是眼光一闪,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了几次表情,任雨泽和王稼祥说话,也都没有注意她的变化,王稼祥还在说:“这今天不仅要去,我们还得买点什么鲜花或者蛋糕之类的东西吧?”

点点头,任雨泽说:“这个事情你看着准备,我就不管了,但晚上肯定我得去,一会你出去的时候和小赵商量一下,晚上要是有什么应酬就推一下。”

王稼祥答应了,齐玉玲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说:“你们两人也实在是太老土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人家过生日还买鲜花蛋糕,不让人家笑话啊,你们一个是市长,一个是秘书长,也不嫌寒碜。”

任雨泽看看王稼祥,王稼祥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好像也是啊,那齐主任你说买什么好?”

齐玉玲歪着头,漂亮的眼睛眨巴了几下说:“不说买衣服什么了,至少买套差不多的化妆品吧。”

“这就难为我i们两人了,我们谁懂化妆品啊?”任雨泽摇着头说。

王稼祥看着齐玉玲,眼睛一亮,说:“要不这样吧齐主任,你帮着我们跑一趟,钱我给你,东西你去挑,怎么样?”

齐玉玲嫣然一笑说:“我还好意思要你的钱,太伤自尊了,你们都不用管了,晚上我帮你们买吧。”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发现有点不妥,这样说来晚上就要把齐玉玲带上了,但自己实在怕她在有什么误会,任雨泽想要拒绝,只是这话也不知道从何而说,还在他犹豫的时候,王稼祥就转生走了,边走边说:“齐主任,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齐玉玲也答应着,就把手上的一个文件递给了任雨泽,她这一靠近,任雨泽立马闻到了一股似兰似麝的幽香,再一看今天的齐玉玲,更是端庄秀美,粉红的脸上煽动着温情默默。

任雨泽不敢多看,掩饰着说:“什么文件,还让你主任亲自送来。”

齐玉玲靠近了任雨泽一点,一下就跨越了人与人之间的一米安全线,说:“开发区送来的一个资金报告,等着你亲自签字的,我就送来了,在一个想看看你,昨天没喝倒吧?”

齐玉玲说道昨天的时候,眼中就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在她的想象中,昨晚上任雨泽他们一定是没干好事,谁不知道现在的洗浴城都是洗的什么啊。

任雨泽还真的脸红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差一点点就把那个蝴蝶吃掉了,他后退了一步,坐在了自己的靠椅上,和齐玉玲又拉开了距离,说:“昨晚上喝醉了,后来我先回家了。”

“哦,这样啊。”齐玉玲的脸上却有点难以掩饰的落寞,任雨泽的后退一步,并坐在了椅子上,外人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但齐玉玲是能够体会到的,任雨泽是有意的和自己拉开距离,这应该也是一种委婉的拒绝吧。

齐玉玲有点沮丧的看着任雨泽,看着他低头认真的看起了文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任雨泽也看的很快,看完就拿出了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说:“行了,这个申请可以批准,你们加快办理吧。”

面对任雨泽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齐玉玲也只好收起了自己随意的表情,很认真的点点头说:“行,那我就不打扰任市长了。”

任雨泽‘嗯’了一声,就有看起了桌上的其他文件。

齐玉玲咬咬嘴皮,挂着悻悻然的表情转身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听到了碰门声,任雨泽才长吁了一口气,刚才齐玉玲的靠近,给任雨泽很大的一种压力,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齐玉玲的时候,总有一种坎坷不安在心头涌动。

这个下午,二公子和洪仁昌的谈判也算画上了一个句号,二公子退让了一步,要到了百分之10的干股,但他也给做出了保证,至少可以代来百分之30的商户,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很多人来说,一次招商如此多大商户都是一个难题,但二公子自然有他的办法,他已经想好了,抽时间到省城去,找一找苏副省长,让他安排自己见见省招商办的主任,从他们那里可以获得全省所有意向投资商户的资料,有了这个东西,就能有的放矢的联系那些人了。

联系之后,必要的时候再让省里的领导出出面,说一说,应该是问题不大的,另外自己还有很多的朋友,这些朋友哪一个不是能量极大的人物,有了这些人帮忙,区区的百分之30肯定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当然,这是他心中打的小算盘,别人都是不会知道的。

任雨泽他们谈判结束之后,也没有陪他们一起吃饭,又到其他地方忙了几个小时,快下班的时候,王稼祥和齐玉玲就都给他打电话约他,三人约好,一路到了飞燕湖萧博瀚哪里去,齐玉玲已经买好了一套高档的化妆品,王稼祥开着车。

远远的就见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坐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走到跟前,就见院子里到处是怒放的鲜花和翠绿的不认识的树木;走几步就有一个昏黄古朴典雅的方形木框玻璃灯,给人一种30年代的感觉。房子周围的绿色草坪上很规则的点缀着一些白色的塑钢圆桌,让人感觉清爽悦目,使人惊讶主人的富足和显摆。

他们几人还没到门口,萧博瀚就哈哈哈的笑着迎了出来,说:“我真以为你不来呢?”

任雨泽说:“弟媳过生日,我是肯定还要的,你倒好,给我遮遮掩掩的,不说实话。”

萧博瀚说:“我也真的知道你每天事情多,让这些小事烦扰你,于心不安。”

“少客气哦。”任雨泽说。

几人在说话间就踏进了别墅的大门,但见印度红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玻璃的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让整个房间显得大气和奢侈

苏曼倩也款款的走了出来,今天的苏曼倩展示了她最美魅力的一面,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色,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任雨泽他们几个都‘啧啧’称赞几句,齐玉玲也是第一次见苏曼倩,一下就被她的魅力征服了,嘴里说着:“苏小姐真是国色天香啊,你这让我们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苏曼倩莞尔一笑说:“齐主任是在夸我呢,还是讽刺我啊,我都让你说的不好意思了。”

齐玉玲本来还以为自己买的几千元的化妆品很拿得出手了,但现在看到苏曼倩的雍容华贵,看到这别墅的豪华奢侈,她在也不敢自认这礼品的贵重了。

“苏小姐,今天来的仓促,一时没买到什么好的东西,请你不要见笑。”

苏曼倩当然是不会见笑的,这几个人在新屏市都是数一数二的人,也都是萧博瀚的最好的朋友,她很是领情的客气了一番,几人坐定没喝几口茶,那面萧博瀚就喊着几人过去吃饭了。

今天的客人却是不多了,看来萧博瀚还是很低调的,除了任雨泽和过去一直帮自己跑手续的王稼祥,他是没打算招呼别人过来,这齐玉玲也是一个意外到来,不过当萧博瀚知道这个齐玉玲是任雨泽的老同学之后,也就放下了警惕,几个人倒也融洽热闹,一面吃着一面聊起天来。

齐玉玲吃了没一会,就说自己饱了,说自己到客厅坐坐,任雨泽他们几个谈性正浓,也没太注意他,齐玉玲就出了餐厅,到外面客厅坐了下来,一个别墅的佣人过来给她有换上了茶水,齐玉玲点头客气一下,便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起来。

很快的,他就对旁边一个餐厅里的几个男子关注起来,这些人都有着同样让人畏惧的阴冷,虽然是吃饭,但这几人并不多说话,当齐玉玲站起来,走到门口对他们露出她自认为已经很迷人的微笑的时候,这几个人也都只是淡淡的看她了一眼,并没有回应她这样嫣然的笑容。

吃饭的几人也知道,这个女人是任雨泽带来的,还在刚才介绍的时候知道是任雨泽的同学,要是一般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加强警惕,但现在他们都低着头,各自的吃着饭。

齐玉玲就有点失望起来,当一个美女被男人视若无物的时候,她们通常心里会很不高兴,齐玉玲也是一样,她并不想勾引他们,她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这个萧博瀚,观察一下住在这里的人们,但即使是如此,当这些男人对她毫无兴趣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隐隐约约的有点失落和不快。

她情绪低迷着,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一幕心头狂跳的情景,她看到一个吃饭男人在夹菜的时候,弯了一下背,拱了一下腰,而后腰上的衬衣就在这短暂的一刻,往上提了提,这一提,就露出了他腰间的一把乌黑铮亮的枪柄。

齐玉玲打个冷颤,愣了那么几秒的时间,赶快转身离开了。

在这个时候,她才感到了一种害怕,心里一阵狂跳,脑袋一片眩晕,像是被雷劈了,胃一阵抽搐,想呕又吐不出,因为手脚僵硬,所以也影响到她走路的之态,她感到自己走的很不稳,有点摇摇晃晃的感觉。

坐在了沙发上,她的心还是咚咚的跳着,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真真的抢,在联想到柳副书记给他说过的,这萧博瀚是一个心狠手黑的黑道人物,齐玉玲就有了一种少有的恐惧。

此刻的齐玉玲才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了一种做卧底,当特务的心情,原来柳副书记她们让自己调查和打探的就是这样的一伙人,这太可怕了,万一他们知道是自己告的密,他们会用那乌黑的枪来对付自己吗?

毫无疑问的说,这是完全有可能的,看看他们那冷血的眼神,看看他们那诡异的目光,他们什么事情会做不出来呢?

齐玉玲在也不敢过去了,她在这七月的盛夏里浑身发冷,她现在也知道了,自己真的不适应做这冒险的工作。

一会任雨泽他们几个都吃完饭走了出来,萧博瀚客气的招呼了一声齐玉玲:“齐主任没吃好吧,我们几个话太多,一定影响了你的食欲。”

“没没有啊,我吃吃好了。”齐玉玲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语速,她看着萧博瀚的笑脸,却感到那笑容的背后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狰狞,萧博瀚露出的洁白牙齿,在她看来,也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萧博瀚有点诧异的看看齐玉玲,在看看任雨泽。

任雨泽也感觉到齐玉玲的异样,就关切的问:“齐玉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玉玲有点紧张的说:“我不知道,我感到冷。”

“冷?那是不是感冒了?”任雨泽伸手在齐玉玲的额头上用手背感触了一下,忙说:“确实温度不太正常,博瀚啊,我们恐怕要离开了,送齐主任到医院检查一下,我估计是感冒了。”

萧博瀚连连的点头说:“行,行,我就不挽留你们了,抽时间我们在好好的聚一下。”

任雨泽站起来,和苏曼倩在告别一声,颔首示意了一下王稼祥,让她扶着齐玉玲,担任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车上任雨泽就说:“齐主任,我们到医院去看看。”

齐玉玲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己没有病,只有恐惧,她摇着头说:“算了,送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任雨泽却还是有些担心的,坚持说:“就去检查一下,没事情了你也放心。”

王稼祥一面开车,一面也劝了几句,齐玉玲也就不在说话了,这个时候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得病了,全身很不舒服,有时候呼吸都感到难受的很。

车很快就到了城区的一个医院,这是一个区医院,因为它靠近任雨泽他们回来的路上,所以三人就在这里下了车,一起到了医院,这里已经下班了,人也不是很多,任雨泽他们就不用挂号,直接到了医生的值班室。

值班室里是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妇女,白大褂,也是一脸慈善。

“大夫你好,麻烦你帮着检查一下她的身体。”任雨泽就给医生大概的介绍了一下齐玉玲的病情。

大夫点点头说:“嗯,好的,来,你过来,你们两位请先出去。”

任雨泽和王稼祥就准备离开,齐玉玲却一把抓住了任雨泽的手,说:“你留下陪我。”

任雨泽看到齐玉玲脸上真的露出了一种畏惧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阵凄然,这齐玉玲孤身来到新屏市,生病了也没人照顾一下,唉,他就对王稼祥点点头,自己站在了齐玉玲的身边没有动了。

王稼祥就关上门,出去了。

这个女医师儿拿起了听诊器,隔着衣服给齐玉玲听了一会,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

齐玉玲皱起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对任雨泽安慰的咧着笑,微微挣脱开他一直紧牵着她的手。

任雨泽说:“麻烦大夫在检查一下吧?”

大夫就对齐玉玲说:“那请你配合一下,”她指了指身后的一张纯白的大床。

齐玉玲就看了一眼任雨泽,又一次拉住了任雨泽的手,什么都不说,站起来静静的躺在了那张洁白的大床上。

任雨泽有点不知所措的,现在走也不是,不走好像也不好,他试图离开这里,但齐玉玲使劲的拉他的手。

大夫看到了他们的样子,戴好口罩,闷闷的声音就说:“没事,她担心的话,你就陪陪她吧,老夫老妻的了,还害羞什么?现在把你的衣服脱掉。””

齐玉玲虽然有些忸怩,但还是慢慢解开衬衣的扣子,只剩下可爱的小裹胸,任雨泽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他歉意的看了一眼齐玉玲,赶忙像逃窜一样的离开了医生值班室。

后来医生给齐玉玲开了好多的药,任雨泽和王稼祥到底也没有问出齐玉玲是得的什么病,最后也只好如此,送齐玉玲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对齐玉玲今天的病情还是很奇怪的,他绝对想不通齐玉玲为什么会突然的那样,或许,等他想通明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过了一段的时间,齐玉玲在最近很少来见任雨泽,任雨泽还专门的打过一个电话,询问过她的身体状况,齐玉玲说没事了,估计上次就是感冒,任雨泽也就放心了。

这天的中午在任雨泽回家吃饭的时候,却听到江可蕊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雨泽,你们那个老同学你要多注意一点。”

任雨泽心中一震,就恰如当初刘备刘皇叔听到曹煮酒论英雄般的惊慌了,他以为是江可蕊看出了齐玉玲对自己的意思,或者是外面有了自己和齐玉玲的传言,这自然让任雨泽心中坎坷不安了。

人说做贼心虚,这任雨泽现在都没有做贼,但闻听此言之后,心也是虚康康的,他强作镇定,说:“怎么了?”

江可蕊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洪老板最近跑电视台比较多,好像和我们台的主播栾若皎有点粘粘糊糊的,你抽机会劝一下他,不要最后闹得满城风雨的。”

我的个乖乖,任雨泽一听是洪仁昌,这心中也才松了一口气,他一下就恢复了敏锐,说:“这才多久啊,怎么两人就有情况了?”

江可蕊白了他一眼说:“你看看你们臭男人都是什么样子?才离开老婆几天的时间,这就守不住寂寞了,对了,你可不能学他。”

“怎么会啊,我对你可是忠贞不二的。”任雨泽说的是理直气壮的,不过心里还是很有点内疚的,但想一想,这也应该是善意的谎言吧。

江可蕊就放下了筷子,给任雨泽详细的说了起来——说起来啊,这个新屏市本地电视台,每周播出3次新屏市的新闻,其余时间,就是播电视剧,如今,古装宫斗的电视剧很多人爱看,新屏市不少企业争相到广电局点播电视剧,借以宣传企业形象,广电局赚钱,企业愿意,而这个频道的主播栾若皎长相漂亮,又是大学生,一段时间以来,追求她的人很多,偏偏栾若皎眼光很高,等闲的人那里放在她的眼里。

这个栾若皎可不是一般的女孩,挺有心机,因为长相漂亮、气质好、有文化功底,栾若皎工作时间不长,很快成为新闻主播人,迅迅在新屏市有了名气,同时,栾若皎坚持参加采访,因为努力工作,在广电局系统,领导对她的印象很好,包括江可蕊对她一直也是挺关照的。

建材市场的建设,一直是广电局关注的重点,电视新闻做了跟踪采访,新屏市的百姓看新闻,了解了建材市场的建设情况和即将挥的重要作用,不少有眼光的人,开始在建材市场的附近商铺。

这栾若皎采访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建材市场的建设,特别是在洪仁昌到达新屏市以后,栾若皎做了好几次的专访,在市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全市人都知道,南方省年轻的洪家掌门人的公子洪仁昌,在新屏市管理建材市场。

对于这件事情,不管是任雨泽,还是江可蕊都很欣赏栾若皎的眼光,这个女孩子,还真是不错,有着新闻人的眼光,这样的宣传,对于建材市场的建设有很大的好处,起码,全市人民是支持的。

最近工程建设的大致模型已经出来了,宏伟的市场震撼了很多的新屏市百姓,很多人想着在市场里面租赁铺面,做建材批生意,建材批,需要大量投资,不少人联合起来,共同出资,已经开始行动了。

市广电局抓住了这个新闻点,及时做了一期采访,采访的对象有齐玉玲、洪仁昌以及新屏市的百姓,同时摄制了大量的建材市场画面。

新闻产生的效应,大量的商户涌向了新屏市,洪仁昌向家族汇报了建材市场的情况后,他的父亲果断拍板,派出了20余人,赶赴新屏市,配合洪仁昌的工作,同时告诉洪仁昌,建材市场的运营模式,得到了家族的肯定,洪仁昌的工作卓有成效,家族非常满意。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洪仁昌却因为和栾若皎的接触颇多,两人也不晓得怎么就撞出了火花了。

一四八

任雨泽现在听到老婆江可蕊这样一说,心里也是有点担忧的,因为当初老同学容采菊,也就是洪仁昌的老婆曾经很隐晦的请求过自己,让自己帮着盯好洪仁昌,当初任雨泽感到时有点莫名其妙的,现在看来,事情就是这个了,估计啊,这个洪仁昌在南方的时候,早就有了这偷鸡摸狗,寻花问柳的坏毛病了,所以他的老婆对他很不放心。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不过任雨泽在仔细的想一想,似乎这毛病是个男人都存在吧,问题在于有的男人有机会,有实力,有经济,有自由,有的男人没有这些条件而已,否则啊,那个男人不偷吃呢?放一个漂漂亮亮的花姑娘~脱~的光光的,我就不信那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当然了,也有,据说古时候有个柳下惠就曾经坐怀不乱的,不过后来好像说,那生理上有缺陷,嘘,不要告诉别人。

任雨泽就对江可蕊说:“嗯,我找个机会和他好好的谈谈,真不像话,怎么能这样呢?”

任雨泽说的好像有点义愤填膺的样子,让江可蕊也就放下了心。

本来任雨泽没有太多的时间关心这些事情的,现在听了江可蕊这么的一说,他也察觉出来了问题,洪仁昌到新屏市已经有好长时间了,容采菊一直没有出现,而栾若皎和洪仁昌之间,关系好像很亲密。

任雨泽本身也是经历了诸多的男女之事,对这些方面,有着天然的敏感,不过就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任雨泽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各家有各家的烦恼,洪仁昌的个人生活,任雨泽本来也是无法干预。

但就算不方便管,任雨泽还是对这个事情多了一份关注,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任雨泽也听到其他一些这方面的传言,说精明的栾若皎看上了洪仁昌,主要是看上他的家庭背景,栾若皎已经知道了洪仁昌结婚了,可是,这么长时间,洪仁昌的爱人没有到新屏市来,这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太融洽,还有,洪仁昌没有小孩,没有小孩的婚姻,是不牢靠的。

从小在普通家庭中长大的栾若皎,对家族背景有着很深的认识,在和洪仁昌接触的过程中,栾若皎发现洪仁昌很优秀,大学毕业,学识丰厚,仪表堂堂,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栾若皎越看越是喜欢上了洪仁昌。

洪仁昌明白栾若皎的心思,刚开始的接触过程中,洪仁昌没有特别注意这个漂亮的女主播,随着宣传效果的出来,洪仁昌很快改变了对栾若皎的看法,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有着女强人的潜质,如果栾若皎能够全力辅佐他,建材市场的发展,一定能够加快度。

洪仁昌和栾若皎的感情发展很快,你情我愿,三五两下的就进入了实质阶段,在宾馆里,洪仁昌看见了床单上的血渍,知道了这是栾若皎的第一次,他的心中也就越加的珍惜起来。

要说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有处~女情结的,,指未有过~性~交经历的女人,处~女情结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内在情感,男子心中总是希望自己的伴侣没有跟别的男子发生过~性~关系的一种思想。多数男子都会有处~女情结,并且一般会认为对方是不是处~女会反映对方对婚姻是否忠贞,或者直接影响到自己的男性尊严,等等。

事实上,处~女情结主要来源于男人在本性中的占有~欲,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完全属于自己,因而往往难以接受被别的男人改造过的女人,亦即失去了完全占有这个女人的权利,亦即是难以接受被其他男人与她在性~生活中,产生反应的物质所改变后的身体。因为她的变化来源于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不是他。

此刻,洪仁昌开始重视和栾若皎之间的关系了,栾若皎有能力、有心机,这样的女人,未尝不是贤内助,前提是,只要他能够好好控制住栾若皎,洪仁昌和老婆之间,并不和谐,当初是因为赌气、要证明自己,所以,和容采菊好了,最关键的,是容采菊的身体有缺陷,家族对这件事情很不满意,要不是洪仁昌恋旧情,两人早就离婚了。

齐玉玲和任雨泽都察觉到洪仁昌和栾若皎之间的变化,齐玉玲是女人,她观察栾若皎走路的姿势,判断栾若皎已经成为了女人,不再是少女了。

所以在一次电话中,齐玉玲也给任雨泽说了这件事情,希望任雨泽可以干预一下,任雨泽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和洪仁昌谈谈,这样下去不是事情,这天刚好洪仁昌到任雨泽的办公室来谈点事情,在事情谈完之后,任雨泽就说:“仁昌,在新屏市生活还习惯吗。”

洪仁昌看看任雨泽说:“老同学,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我知道你看出了一些事情。”

“是啊,仁昌,个人生活,我是不能干涉的,不过,我一直没有看见容采菊,这么长时间了,容采菊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到新屏市来啊。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该了断的就要了断,女人有时候是很感性的,稍微不注意,就会引事端的。”

洪仁昌满不在乎的说:“老同学啊,我佩服你,也只有你这么说,我才听得进去,我和容采菊之间,确实有问题,我和栾若皎之间,是认真的,相互没有欺骗的意思,我这人,在生活上,比较随意,怎么说呢,仗着有几个钱,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我是对不起容采菊,不过,就是离婚,我也会给容采菊交待的。”

任雨泽叹口气,他实在也是无从说起,因为对洪仁昌他们夫妻两人的事情,任雨泽根本也不清楚,后来也只好泛泛的告诫了一番。

送走了洪仁昌,任雨泽摇摇头,刚要感慨一下,却见秘书小赵带着刘副市长走了进来,任雨泽当然就只能放下心中对洪仁昌的一些想法,和刘副市长攀谈起来,这个刘副市长最近一个阶段到是不错,很少给任雨泽掣肘,或许他自己也是看出了任雨泽在新屏市不断上升的人气和威望,觉得有一天任雨泽是一定能独霸新屏。

所以刘副市长觉得自己尽量在这个时间段和任雨泽搞好关系,免得以后麻烦。

两人谈了几个政府工作上的问题之后,本来以任雨泽的感觉,两人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刘副市长应该离开了,但任雨泽奇怪的发现,刘副市长磨磨蹭蹭的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任雨泽也就静下心来,给刘副市长再添了一杯水,说:“刘市长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就见刘副市长表情有点尴尬不定的样子,笑笑说:“额,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就是”

任雨泽笑着说:“你是老领导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们两人还用的着这样客客气气啊。”

刘副市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的,他拿出了香烟,给任雨泽发上,还很殷勤的帮任雨泽点上,又闷头抽了几口才说:“任市长,是这么一回事,现在南区不是赵猛过去了吗?听说最近他要对南区政府做一下调整。”

任雨泽点头说:“有这事情,前些天赵猛还专门给我谈过方案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任雨泽有点警觉的问:“怎么了?你”

刘副市长有点嗫嚅的说:“我有个亲戚啊,也在南区,她很担心这次会调整到她身上。”

任雨泽一听是这个事情啊,问题不大:“奥,这样啊,嗯,要是这样的话,成,我可以给赵猛打个招呼的,这人是谁啊。”

刘副市长脸一红,说:“是南区办公室的主任,叫季红。”

任雨泽一下就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个女人,不错,上次赵猛汇报的时候还特意的提到了这个女人,任雨泽也老早就知道,这女人和庄峰当初有点不清不楚的,难道现在又改换了门庭,投身到刘副市长这里了?

这确实是极有可能的,有的人啊,一旦尝到了好处,走过一次捷径,以后她会继续走这条路的。

这个问题有点让任雨泽为难的,要是一般人的话,刘副市长都开口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能给个面子的,但这个女人一直以来给任雨泽的印象就不是太好,任雨泽迟疑着说:“这次调整有她吗?”

这是任雨泽明知故问的,他知道有,现在他只是不好回答,随便的拿个话题出来拖延一点时间。

刘副市长也是无法确定这个情况的,他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她,但她本人很担心的,几次说到这个问题,都是亲戚,我也不好拒绝的。”

任雨泽真的有点想笑了,这怎么季红和你刘副市长也成了亲戚,记得过去庄峰对别人也是这样说的,莫非你刘副市长和庄峰也是亲戚了,你们真搞笑啊,估计这个亲戚是要打引号的。

任雨泽也就点头说:“那这样吧,我过后了问问赵猛,要是没有在调整的范围那就最好,要是在调整的范围,就让他考虑一下。怎么样?”

刘副市长连连的点头,说:“谢谢,谢谢任市长。”

“客气什么,我过后就给赵猛去个电话。”

刘副市长见任雨泽如此说,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最近季红见了他都是说这个事情,但南区现在刘副市长根本都插不上话的,不管南区的书记还是区长,两人对自己都有成见,自己在掉价也不能过去求他们两个。

现在好了,任雨泽答应了,应该就没问题。

任雨泽起初真的不想帮这个忙的,那女人让任雨泽想着都恶心呢,不过好歹刘副市长说了一回,自己还是要照顾一下刘副市长的面子。

任雨泽在刘副市长离开之后,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赵猛:“赵区长啊,嘿嘿,我怎么就不能叫你区长了,你这区长是名正言顺的,又不是假的,呵呵呵,好吧,说正事啊,赵猛,刚才刘副市长到我这来了一趟,谈起了你们区调整的问题,也说到了你们那个办公室主任季红,嗯,我的意思是对她暂缓一下调整吧。”

“老大啊,这不太好吧,对她的调整才是南区干部都期盼的一件事情,现在怎么把最关键的人放掉了。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他到不是因为赵猛的话,而是任雨泽也做过一把手,也涉及到很多次的调整,说真的,自己这样插手下面的工作确实有点不符合程序,也的确给赵猛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干扰,但怎么办呢?自己已经是答应了刘副市长,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任雨泽想了想说:“反正这个事情你要迁就一下,毕竟人家老刘找上门了,我也答应了,能办也要办,不能办也要办,政治任务。”

“老大啊,不是吧,你怎么也不讲道理了。”

“嘿,你才知道我不讲道理啊,晚了,反正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按我的意思办。”

说完任雨泽就挂上了电话,这事情不能老说,说到最后很可能自己感到没有道理最后让赵猛给说服了,事情扔给他,让他赵猛去头大吧,呵呵呵。

你别说,赵猛在放下电话之后真的是很头大,这一个是对季红的调整已经上过一次会了,在一个这个女人不调整下去,那其他被调整的人肯定更是难以接受了,大家都在互相的比着,你不把最烂的人动了,动谁谁都不舒服。

但任雨泽的命令已经是下了,电话中开玩笑是开玩笑的话,自己总不能对任雨泽的话置若盲闻吧,真的最后让任雨泽发现自己根本没理他,那事情就严重了。

但怎么办呢?

赵猛扣着脑袋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出个好一点的办法来。

他在办公室愁眉苦脸的无计可施,却接到了南区书记秦家勇的一个电话,谈了两件其他的小事,赵猛也是心不在焉的听着,最后说:“好,那就按书记你说的办,我没意见,没意见。”

打发了书记,赵猛放下电话,还在头疼任雨泽的事情,却看着看着电话,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这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让书记也难受一下。”

赵猛就很快到了秦书记的办公室,这让秦书记很费解,不是两人刚刚通过电话吗,他怎么又来了。

两人客气几句,赵猛就把任雨泽的意思给秦书记说了:“秦书记,情况就是这样的,你看现在怎么办?”

秦书记一听也有点恼火起来,这事情搞的有点难缠了,虽然上次是个小范围的预备会,但现在谁给你保密啊,恐怕大家都知道了,突然再变那直接就是自己扇自己的嘴巴,这可是自己和赵猛在会上红口白牙,铿锵有力的说出来的话,在收回来以后老脸还要吧?

两人都没折了,好一会秦书记才说:“要不我们两人一起找找任市长,给他在汇报一下我们的难处,让他体谅一下我们基层工作的困难。”

赵猛连连的摇头说:“你敢去吗?你想好了?真的敢去?”

秦书记也犹豫的说:“这事情,去找他好像也是有点不妥,市长就交给我们了这样小的一件事情,我们搞的还让他在费心。”

“可不是吗?我也这样担心啊,算了,还是我们想办法找个借口变一下吧?”

两人就都满面的忧愁的思考起来了,也不知道两人抽了几盒烟了,最后办法到底还是让他们想出来了,那就是调整还是要调整的,但季红的级别不动,让她下去挂个乡长,这说起来比她在南区办公室又要好一点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下去好歹是一方诸侯。

这样也好对别人解释了,反正是调整下去了,没想到乡上刚好乡长缺,这人家运气好,顶上这位置了,这就没办法啊。

两人感觉这办法可行,秦书记就对赵猛说:“那就尽快把这个想法给任市长谈谈吧,看他满意不满意。”

赵猛就在秦书记的办公室拨通了任雨泽的电话,把情况给任雨泽说了,任雨泽一听也知道这事情真的难为他们了,就连声说:“行,行,那就按你们的想法来,不过啊,这个乡长我看她也干不好,先让她干几个月,等年底了找个机会调整下来。”

赵猛就惊呼一声:“唉呀呀,真实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任雨泽呸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上了,他考虑下一次遇上机会了,给刘副市长也说说,免得他心里老惦记这事情。

任雨泽想的是好的,不过最近事情太多,他三忙两忙的,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对一个掌管着几百万人口的市长来说,这样的事情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可是要知道,对任雨泽来说一件很微不足道的是事情,放在别人那里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就拿季红来说吧,这个南区的调整对她就是要命的大事,她每天都在关注,每天都在打听,每天都在发愁,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很可怜的,自己的命运怎么总是掌控在一些臭男人的手里,不管是爱自己的,还是恨自己的,没有那一次是自己能做主的。

她每天都孜孜不倦的想着这个问题。后来有一天,她一下想到了柳副书记和齐玉玲的对话,想到了她们正在进行的阴谋,季红豁然开朗,不错,自己本来是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只要自己抓住机会。

这个想法让季红感到混身的燥热起来,她有了一种冲动,有了一种激情

任雨泽是浑然味觉的,也难怪,他最近的确很忙,所以围绕着他,几个女人的阴谋他是根本都不知道的,他最近忙的关键是财政收入和支出问题,看看到了下半年了,新屏市的大盘子也几乎定型,今年的收入到时不错,特别是开发区正常的运转之后,给财政带来了一大笔收入。

招商引资的效果也不错,不管是出让的土地,还是出租的土地,都给政府带来了不小的收益,不过,开支也增大了,不仅上缴国家财政,今年所有的东西都在涨,包括工资,政府的压力越来越大,建材市场外部的基础设施建设,早就启动了,国家的钱到是批了,但一时也难以到账,任雨泽无奈,采用了如今流行的方式,建筑企业承包工程以后,必须要先行垫资施工,年底政府解决资金。

但不能总是欠着,如果不能付给建筑企业一些资金,做事的农民意味着拿不到工资,引的社会动荡,还是市政府的责任,但压缩开支吧,政府部门还好说,市委部委,财政局就顶不住了,财政局的局长跑到任雨泽的办公室叫苦,说纪委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政法委记都给他打电话,询问经费情况,自己一再解释,还是常常遭遇训斥。

任雨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劝慰一下,就在任雨泽焦头烂额的时候,电视台的主播栾若皎找到了任雨泽,要求采访,目的是让百姓了解,政府是一心为他们办实事的。

任雨泽哪里有心情接受采访,可是这样的采访,不能明确拒绝,广电局是自己的老婆的娘家,而且电视台也是江可蕊分管的,这一年来的工作,取得很大成绩,宣传了新屏市的形象,政府应该大力支持,于是,任雨泽将栾若皎推到了齐玉玲那里,说齐玉玲是可以代表政府接受采访。

主播栾若皎找了任雨泽几次,看看实在说不动她,也只好作罢,带着任雨泽的指示找到了齐玉玲,齐玉玲愉快接受了任务,一番打扮之后,镜头里的齐玉玲落落大方,侃侃而谈,专访播出之后,市里很多年青人迷上了齐主任。竟然有人直接给齐玉玲寄求爱信了。

任雨泽不愿意接受专访,其实就是躲避这件事情,他感到这个主播栾若皎的手段不简单啊的,就心机来说,洪仁昌的老婆肯定不是栾若皎的对手,私下里,任雨泽感觉自己还是不要和这样的女人走的太近了。

最近的任雨泽一点都不快乐,他和王稼祥两人不知算了多少次的帐了,财政收入不少,财政支出依旧是红字,市直部门是不会理解的,增加了这么多的财政收入,为什么会没有钱,他们就是没有算账,该兑现的工资,市财政全部兑现了,新屏市拿财政工资的人,平均每月的工资,比过去要高出好多,这是任雨泽顶住了市委、市政府的压力,坚决兑现的,在任雨泽看来,财政有钱了,应该让干部职工得到实惠,否则,财政收入增加了,干部职工体会不到,大家辛辛苦苦,为的什么。

不过,人心是不会满足的,增加收入,新屏市的干部职工认为是应该的,财政有钱啊,但最近真的紧张的很,特别是下半年的办公费用省财政厅也一点都没有发下来,大家只有勒紧裤腰带,财政局的局长已经关掉了手机。

只有任雨泽和王稼祥等少数的几个人可以找到他,财政局他是呆不下去了,索性躲到下面一个县上去。任雨泽的手机又响了,这些天,都是市委领导打来电话,口气很是客气,就是请求任雨泽解决经费的,任雨泽低声下气解释,在市委常委上,任雨泽已经和盘托出了财政支出的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现在任雨泽看着这个电话,他实在是害怕接电话。

坐在他对面的王稼祥苦笑着摇头说:“任市长,你手机响了好久了。”

“唉,都是市委那边要钱的。”任雨泽一面说,一面无奈拿起手机。

电话中的声音让任雨泽一下愣了,这不是钟菲依的声音吗?任雨泽也是好长时间都没见到钟菲依了,过去几次到省城去,都是阴错阳差的没有见到钟菲依的面,任雨泽赶忙说:“钟处长,你是啊。”

“嘿嘿,你这市长可是真忙啊,怎么老不接电话,不要又说你是上厕所啊,你没有这么长。”说完钟菲依就呵呵的笑了起来,有一次也是这样的,任雨泽老不接电话,最后说自己在厕所。

任雨泽也笑了,说:“最近在省城吗?找你几次都没遇上,什么时候到这里转转啊。”

“你别说,我正想抽时间去呢,记得当初你给我说过的,要教我到飞燕湖游泳的,你没忘记吧?”

“没有,没有,你什么时候来,我保证教你。”任雨泽信誓旦旦的说。

“吹吧你,现在人没去你说的好听的很,去了肯定有是很忙啊,开会啊什么的,你那招数我熟悉的很。”

两人就闲扯了几句,没想到钟菲依给任雨泽却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任雨泽听听的就激动起来了:“什么,您是说项目资金下来了太好了,最近我这资金有缺口,办公费也没着落,愁死我了,好好,谢谢你啊,今天我就派人到省城去办手续”

放下电话,任雨泽哈哈大笑,王稼祥也听见了,两人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得到这个喜讯,任雨泽速迅给冀良青打了电话,有了这5000万,短期问题就算解决了,等过了八月,省里的下半年办公费也能划拨下来,那一下就松了。

任雨泽就让王稼祥通知了财政局的局长,让他带上手续,今天就到省城去,解决这个问题。

这事情得以解决,让任雨泽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刚要对王稼祥说点事情,就听到了敲门声,门很快被推开了,小赵带着自己的同学容采菊走了进来,任雨泽忙站起来招呼:“咦,你什么时候到的新屏市?”

说到这里,任雨泽就发现容采菊的表情不太对,面容苍白、眼睛有些红。

王稼祥也发现有点不正常,他上次是见过容采菊的,只是自己和人家的关系还有一段距离的,所以王稼祥赶忙告辞离开了。

坐下之后,容采菊说:“我来看看你。”

“嗯,谢谢,其实我也正准备什么时候找你聊聊的,但你也知道,我这一天事情太多了。”

“雨泽,你不要说了,我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和洪仁昌已经谈过了。”

任雨泽心一沉:“容采菊,你和洪仁昌到底怎么了。”

容采菊没有说话,眼泪很快流出来,她极力压制住,没有哭出声。

“如果方便,说出来,我可能能够帮忙的。”

“雨泽,这都是我的报应,没有谁可以帮我的”

随着容采菊的诉说,任雨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大学的时候,洪仁昌的家族不同意洪仁昌过早谈朋友,他们希望洪仁昌能够在社会上打拼,取得一定的成绩后,再考虑个人问题,所以,容采菊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秦洪仁昌家人的认可,处于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的处境可想而知。

大学要毕业的时候,容采菊不小心怀孕了,两人害怕这件事情暴露,于是,在私人诊所去打胎,没有想到,那次的打胎之后,容采菊就不能怀孕了,毕业之后,两人匆匆举行了婚礼,洪仁昌的家人考虑到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勉强认可了容采菊,不过,洪家提出了要求,容采菊必须在家里照顾好洪仁昌的生活,让洪仁昌全力在生意场打拼。

容采菊本来是分配到学校教的,为了让洪仁昌的家人满意,为了两人生活的幸福,容采菊辞去工作,全心全意照顾洪仁昌,一年以后,容采菊不能怀孕的事情,还是被洪家人知道了,这是洪家不能容忍的事情,洪仁昌和容采菊到很多大医院去检查,结果都是一样,容采菊因为引产*作的失误,造成了生殖系统的损害,怀孕的机率降低了。

因为容采菊不能怀孕,洪仁昌在家族中的地位受到了影响,要不是父亲支持洪仁昌,他很有可能被边缘化,尽管这样,洪仁昌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万般无奈情况下,洪仁昌想到了到外地展,北江省便是洪仁昌的选择。

而新屏市建材批市场的成功,让洪仁昌在家族中的地位迅上升,这个时候,容采菊不能怀孕的问题,再次被提出来了,洪仁昌的父亲已经很明确说了,希望洪仁昌慎重考虑,家族需要有接班人。

洪仁昌个人生活不是很检点,对男女关系比较随意,这是容采菊和洪仁昌结婚后不久才现的,她经常闻到洪仁昌身上的香水味,不是自己用的类型,容采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女人不能怀孕,几乎就是不能承受的打击了,加之洪仁昌的好色,从那个时候开始,容采菊便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洪仁昌到新屏市去发展,容采菊有了不详的预感,如果洪仁昌成功了,两人之间的缘份,很有可能走到了尽头。

任雨泽也是听的感慨唏嘘不已。

容采菊说:“昨天晚上,洪仁昌已经和我说了,与其这样受折磨,不日早些了断。”

任雨泽关心的问:“你今后的生活怎么办啊?”

“洪仁昌答应将北江省城的财产,全部划归到我的名下。”

“这么说,你已经答应了。”

“嗯,我不答应,还能够怎么样,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能够怪谁啊,既然没有缘份,强求也不是办法。”

任雨泽无话可说了,他没有说出栾若皎的事情,

容采菊够可怜了,任雨泽不想刺激她,在这件事情上,任雨泽无法说谁对谁错,洪仁昌是够混蛋的,可是,好不容易在新屏市有了成绩,如果因为家庭的原因,再次被家庭抛弃,相信洪仁昌死不瞑目,和容采菊的感情也会走到尽头,

容采菊也没有错,富贵人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做的,任雨泽不禁想到了栾若皎,这个有心机的女孩子,能够得到洪家的认可吗,能够容忍洪仁昌的好色吗。

任雨泽叹口气说:“希望你以后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其实啊,有时候在那样的家庭生活,未必就是一种快乐。”

“是的,雨泽,谢谢你还关心我。”

任雨泽摆摆手,对这个老同学,任雨泽真的不愿意看到她有太多的痛苦,后来任雨泽亲自带车送她到了机场,回来的一路上,任雨泽都在黯然伤神,人的命运谁知道会事什么样子呢?在你正以为踏进了富贵之门的时候,也许就是悲剧的开始。

夏若晴不也是那样吗?有时候,命运真不的不能寄托在金钱和权势上,更不能寄托在别人的手上

不错,任雨泽想的一点都不错,就在此时此刻,在任雨泽的办公室里就坐着一个想要改变命运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季红,她大义凛然的告诉秘书小赵,自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等着任市长回来亲自告诉他,她对小赵的劝告置若罔闻,小赵脸皮很薄,而且也是认识这个办公室主任的,最后也只能陪着她坐了下来,一起等待任雨泽的回来。

季红今天穿的也是很漂亮的,虽然昨天晚上南区的人事调整会议让她一度伤心欲绝,有一种被人抛弃,被人扼杀的感觉,但到了今天,她的情绪就发生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她想,自己为什么要依靠他人呢,上次刘副市长说已经给任市长说了自己的情况,任市长也答应帮忙,让赵猛和秦书记不要调整自己,现在看来,都是他娘的骗人鬼话。

自己以后再也不靠他刘副市长了,自己要靠自己,靠自己的能力,靠自己手中的这幅好牌。

所以她刻意的把自己打扮的性~感而妖娆,穿着透明的丝袜,紧绷的裙子把丰~满的臀部紧紧包裹着,诱人无比,低~胸开领的衣服,半个白皙的胸部露在外面,白晃晃的吸引眼球,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袭来,这在年纪大的人眼里,简直就是鸡的造型!

小赵也很憋屈,和这样的一个女人坐在一起,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说她不好看吧,也不是,相对来讲,季红的美貌还是出众少有的,但小赵就是很不舒服,他只好远远的坐开,低头写着他的东西,如果不是担心任雨泽办公室里有很多文件,小赵宁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人待着。

季红对小赵的这种反应一点都不在乎,她今天的目标不是小赵,你小赵算什么,你既没有成熟那人的魅力和权势,也没有年轻男孩的帅气和阳刚,老娘才懒得理你。

季红也是等的无聊,就随手拿起了一张报子,翻来覆去的看着,连报子中缝的那些治疗阳~痿早~泄的广告她都差不多快看完了,这才总算是听到了过道响起的一些人招呼任雨泽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任雨泽满头的大汗,一身的热气走了进来,要说任雨泽早就应该回来了,送走了容采菊,任雨泽又跑了一趟开发区建材市场的工地,到那里找到了洪仁昌,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但不管他再说,再骂,洪仁昌就是不说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气的任雨泽最后也懒得说了,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四九

任雨泽最初看到季红的时候有点发愣,这个女人他有点印象的,只是见她今天穿着这一身就跑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真的有点太过了吧?这是市长办公室,不是ktv歌厅,任雨泽又严厉的看了小赵一眼。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小赵赶忙解释说:“季主任说有重要事情找你汇报,我拦不住。”

任雨泽想想也是,像小赵这样腼腆的一个小男生,要对付一个季红这般江湖浪人,是有点吃力,任雨泽表情缓和了,笑了笑,没说什么。

小赵赶忙到王卫生间给任雨泽拧个毛巾,让他搽汗。

这面季红的款款的站了起来,一步三摇,扭动这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很有诱~惑力度的臀~部,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任雨泽一下感到自己满眼都是雪花花的白肉了,照耀的任雨泽有点眼花,这季红就说了:“任市长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的,我是南区”

任雨泽很快的打断了她的话说:“我知道你,你叫季红对吧?你坐下说话,不要客气。”

任雨泽怕她站的太近了,会给自己带来一定的冲击,他可不想在自己懵懵懂懂的状态下和这样一个女人说话,但有时候这事情并不易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坐下的季红因为角度和背有点弓的缘故,反倒让衣领中的那对大~咪~咪显露的更多了一些,主要当时的环境不方便,否则细细的量一下,大概出来了百分之45.6呢。

任雨泽就赶快移开了自己的眼神,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身材和胸膛还是很不错的,别的不说,就凭那一对咪~咪,饱~满,挺拔,细腻而白皙,这就足以让男人垂涎~欲~~滴,流连忘返。

任雨泽檫了一把脸,又一口气喝完了茶杯中的凉茶,等小赵帮着他添上之后,任雨泽才说:“季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季红柔美的一笑,说:“我是来感谢任市长的。”

“感谢我?从何说起啊?”任雨泽有点不解,不过很快的,任雨泽就有点明白了,看来南区的调整出来了,这个季红知道自己帮她说了话,所以想来表示一下谢意,不过也不像啊,季红一没有提礼品,二没有背大包,莫非想用身体感谢自己?这自己可是绝对不能要。

任雨泽自以为是的想着,季红又说:“可惜啊,最后连任市长也没有帮上忙啊。”

任雨泽有点迷糊了,自己真的自作多情。不过也很奇怪,自己给赵猛他们打过招呼,他们也给自己汇报过说会让这个女人到下面做乡长的,难道她不识好歹,不知道乡长比主任更有实权?

奥,对了,任雨泽想到本来这事情是要给刘副市长说一声的,最近自己忙晕了,就给忘了,这样看来,赵猛他们没有给这个女人谈话,只是说先调她到i乡上去?

任雨泽想着问题,没有接话,这更让季红证明了刘副市长根本都没有给自己帮忙的,不然任雨泽的脸上为什么会如此的茫然,季红牙一咬,说:“任市长,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情况要给你汇报,但前提是”

说到了到这里,季红就看了小赵一眼,咽下了后面的半句话。

小赵一看这阵势,就站起来说:“任市长,我到那面去接电话了。”

任雨泽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他到现在还说有点迷瞪,搞不清这南区调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季红等小赵离开了,这才又说:“任市长你答应帮我一把,我把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你。”

“天大的秘密?”任雨泽有点想笑了,这个季红一会该不会说她知道成吉思汗的陵寝在内蒙的什么地方吧?更不要说里面都是成吉思汗四处征战收缴的金银财宝,要是那样才搞笑。

季红看着任雨泽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点都不奇怪,他要是不这样那才没意思呢,季红也一笑说:“任市长你恐怕会感到很可笑的,但事实上一会等我说出来之后,你肯定就笑不出来了,这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

任雨泽死死的盯着季红的眼睛,看了好一会,这个大胆的女人,尽然跑到自己这里也造谣惑众了,但以任雨泽多年的阅人经验来看,这季红眼中没有闪烁和虚假,而她人也不像有精神故障,任雨泽就沉下了心,淡淡的说:“好啊,那就说说看?”

“但我说过,要有一个前提。”季红和执着的说。

“什么前提?”

“我要留在南区现在的位置上。”季红说的很干脆,这个条件是她早就想好的条件了。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在新屏市还有人敢于和自己讨价还价,真是难以想像啊,任雨泽眼中寒光一闪,说:“要是我不答应呢?”

季红毫无畏惧,一笑:“不答应就不答应呗,大不了我今天白来一趟,最后也就是到乡上去混罢了,本来是可以双赢的,现在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任雨泽见这样的一个女人还和自己谈起了双赢,还给自己用起了成语,他就再也冷峻不起来了,真的想笑,不过刚才这个女人的话在一次的证实了最初任雨泽的想法,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下去是当乡长的,不然她怎么会说到‘混’字呢?

任雨泽眉头一展,呵呵的一笑说:“这样你看怎么样,我们把条件稍微的调整一下?”

季红没想到任雨泽有这样的一说,迟疑了一下,问:“怎么调整?”

任雨泽调侃的一笑:“现在你们应该已经是开过会了吧。”见季红点点头,任雨泽又说:“那在回南区就不大好说了,不过吗,我可以让赵区长和秦书记他们让你到乡上做个乡长去。”

季红就愣住了,乡长啊,那肯定是更好了,虽然级别是一样,乡长多牛呢,一个乡上百干部都是自己说了算,哪像现在在南区政府里面,自己总共就管六七个人。

她的眼中有怀疑,有兴奋,也有一种担忧的看着任雨泽说:“正职?”

“当然了,这在你们南区可是第一个女乡长啊,你看看,这样调整没问题吧?”

季红见任雨泽说的很是认真的样子,也知道不是开玩笑了,就忙变成了讨好的语气,说:“太没问题了,谢谢任市长,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说着话,季红就有了一种蠢蠢欲动,想要站起来的前兆了,任雨泽赶忙摆手说:“你坐,你坐,不要激动吗,我的条件开出来了,那么你的天大的秘密呢?”

这话一提,季红就完全,快速的冷静了下来,不错,该自己说出这个秘密了,没想到啊,自己无意中听得到的一点话还能帮自己换来一片的景秀前程来,真是不错。

季红看了看虚掩的门,站起来,走过去,轻轻的关上,这才回过身来,走到了任雨泽的跟前,任雨泽有点不自在了,这女人一靠近,怎么就会让自己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不过任雨泽见季红表情认真,也就默默无言的没有说什么,等着她来谈谈到底什么事情。

季红自然也明白,今天自己不说出一个一二三来,只怕刚才任雨泽答应的那个位置还是会泡汤的,所以她仔细思索着,说:“任市长,我住的小区下面临街的地方有一个酒吧,我经常到那个酒吧中去,有一天”

对季红的语言表达能力,我们不得不佩服,到底是当过教师的,她把自己两次听到柳副书记的谈话用了一种谍战片的方式讲了出来,不说多么紧张诡秘,至少也表现出了当时的她是如何的机智勇敢,冷静沉着,其中自然还有她自己臆想和加工的一些内容。

但这已经完全都不重要了,那怕她是说的平平淡淡的,对任雨泽来说都足以惊心动魄了,任雨泽第一个反应就是季红说的是不是真实的问题,这个就要靠自己的判断和推测了。

不过有一点任雨泽却可以感觉到季红没有撒谎,那就是那天齐玉玲接到了柳副书记的电话的时候,自己是在场的,后来也是自己的车把齐玉玲送到了那个酒吧,而在刚才,季红也说到了自己的车送齐玉玲的一句话,从这上面来看,事情只怕就有**分是真实的。

一旦判断出事情的真实性之后,任雨泽自然就有了一种恐惧,这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本能的惊惧,它来的很突然,像是一发炮弹,准确的在任雨泽的头顶了,让任雨泽感到震撼和晕眩,如果眼前没有这个叫季红的女人在,或许任雨泽已经撑不住会伏在办公桌上了。

季红还在说着什么,但听在任雨泽的耳朵里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任雨泽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开始脱离了自己的躯体,飘飘荡荡,摇摇晃晃的游向远方。

后来季红什么时候走,走的时候有说了些什么,任雨泽都是不清楚的,他只是觉得季红一直在帮着自己骂柳副书记和齐玉玲,一直在为自己抱打不平,任雨泽感觉自己也一直在点头,在微笑,在赞许和认同,可是整个过程中任雨泽实际上是晕的,这个消息彻底的击碎了任雨泽许许多多的理想和平静。

他此刻很难判断对自己和萧博瀚的调查是来之于哪里,也许是季副书记的一个阴谋,一次进攻,但万一不是呢?就季副书记来说,他有那么大胆对自己一个厅级市长私自展开调查吗?这显然有点不像,以季副书记那样谨慎的人,他不该这样做。

如果排除了季副书记私自的调查,那样的话,情况会更复杂和危险,难道这个事情王书记等人也都知道?这是一次组织上认可的调查?

太不可思议了,要是走到了那一步,自己真的就处在了一个危险万分的境地了。

这还不算,还有萧博瀚的事情,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新屏市,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请求,萧博瀚根本都不会来到新屏市来投资,他不来,他也就不会卷入到这场政治漩涡中来。

自己是把他牵连了啊,他本来可以过他喜欢的生活,过他无忧无虑的富豪生活,因为自己,恐怕他也要经受一次人生最为险恶的考验了,也许过去他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危机,但那时候,他的对手都是没有办法和强大无比的政府相提并论,政府是什么,就是一种强大的足以碾碎所有对手的一种武器。

任雨泽有点哆嗦的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两口,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把抓住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萧博瀚拨打起来,可是刚刚拨了几个号码,任雨泽又粟然一惊,赶忙挂断了电话,既然省公安厅的人已经秘密的调查了这么长时间,难保不会对自己或者萧博瀚的电话监控,自己还是要清醒一下。

任雨泽感到头上冒出了汗水,他发觉原来自己也是有害怕的时候,自己有点乱套了,有点举止失措,差点就酿成了大错,这个电话是绝对不能打的,对,那自己现在要干点什么呢?

任雨泽的脑袋直接是木的,好一会都想不起来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了,他费力的使劲的摇摇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醒起来,但这毫无用处,他有点慌乱,应该是他这一生中少有的一次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慌乱。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台前,只是步履异常的沉重,身体也感到了一阵阵的空虚,无力,他用手支撑着窗台,稳住自己的身体,放眼向远处望去——窗外的天很蓝,任雨泽不自觉地抬起头,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湛蓝的颜色让人感到平静,空中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微风袭来,含着淡淡的花香,清新的空气,让任雨泽顿时清醒。

刚刚还觉得头晕耳鸣的紊乱思维,慢慢的开始自动的整理起来,像是电脑中的c盘整理一样,渐渐的有了纹路,鸟叫声现在是那么地悦耳,任雨泽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湛蓝色的天空,纯洁的白云,自由自在地鸟儿

任雨泽睁开了眼,抬起头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依旧是那么蓝,那么祥和的天空,只是,任雨泽不知道,这么美丽,这样蓝的的天空还能维持多久,自己能永永远远的享受和拥有它吗?

是啊,只怕很难啊,当权利的这部巨大机器开始滚动起来的时候,任何人想要抗拒它都是徒劳的,或许那句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就是说的这么一回事情。

任雨泽眯起眼来,现在他可以认真的思考了,他需要对这件事情再做一次准确的定位和判断,从目前自己所知道的这一点点信息来看,组织行为好像更大一点,但组织上到底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还是因为萧博瀚的问题才展开这次秘密的调查呢?

这一点任雨泽不好判断,像这样出动省公安厅的秘密调查,在他多年的宦海生涯中只有一次遇到过,那就是当初在洋河县的时候,对哈县长的秘密调查和监视,可想而知,能走到这一步,事情已经很严重了,都说双规可怕,但比起这来,真实小巫见大巫。

后来任雨泽又想,应该不会是为自己,自己不敢说如何如何的正直,优秀吧,但自己这些年来扪心自问,除了稍微的色了一点点而外,好像真的还没有什么大错,自己一不贪污,二不反动,也没杀人放火,更没想到这里的时候,任雨泽一下呆住了,莫非是萧博瀚他们在小魏的那件事情上出了问题,引起了公安厅的关注?

是啊,应该是冲他来的,这一点任雨泽有了自信,就自己那点花花草草的毛病,肯定是不足以惊动组织搞的如此隆重,现在包二奶,养小三的干部多的是,只要人家没人告状,谁去管这闲事,看来是萧博瀚那面出了问题了。

在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任雨泽就想着应该怎么尽快的通知一下萧博瀚,让他心中有个准备,但是电话不能打,自己过去也是不妥,那么该怎么办呢?

对,就到他的工地视察工作,这样名正言顺的和他见面。

任雨泽喊了一声:“小赵。”

那面房门就很快的打开,小赵过来恭敬的问:“任市长有什么事情?”

“给司机打电话,我们现在到影视城工地去看看。”说话中,任雨泽就开始收拾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但他的余光却发现小赵站着么没有动。

任雨泽停止了收拾东西的手,不解的问:“咦,小赵,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赵有点难为情的说:“任市长,现在已经下班一个小时了,这时候去工地”

任雨泽抬腕一看时间,可不是吗?真的已经早就下班了,现在去显然是不合情理,也肯定在工地见不到萧博瀚的,这样做反而让人心生疑惑了,任雨泽苦笑一下说:“嗯,我都把时间往了,那算了吧,明天一早过去。”

小赵点头说:“任市长,下班吗?”

“嗯,嗯,下班。”任雨泽心神不宁的准备离开,一面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及时的和萧博瀚说说这件事情,他走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把这样的情绪带回家里,他要考虑的问题很多,一旦回家,老婆,孩子,一大家人一说话,自己根本就无法安静的思考问题了。

任雨泽站住了脚,说:“这样吧,我还要在办公室看点东西,你先回去,不用陪我了。”

“任市长,你连饭都没吃呢?要不我下去帮你弄点吃的。”

“嗯,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任雨泽坐在了办公椅上,小赵见任雨泽坐下了,就帮他倒上了水,自己也不敢就这样走了,他关上门,轻脚轻手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任雨泽坐了一下,就想到了齐玉玲,想到齐玉玲,任雨泽的眼中就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感伤来,齐玉玲啊齐玉玲,你可是自己的同窗同学,没想到你从背后刺来了一刀,真的想不到,就算全新屏市的人都暗算自己,背叛自己,自己都能理解,但偏偏是你这样做,让人怎么能理解呢?

就在不远之前,你还想我表示着情爱和关怀,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任雨泽黯然忧伤了一会,却想到,既然已经这样了,自己为什么不找齐玉玲过来好好的谈谈呢,任雨泽想到就做到,他马上拿起了电话:“齐主任啊,我任雨泽,现在有时间吗?我在办公室啊,有点事情想找你来商量,嗯,嗯,好吧?我等着你。”

任雨泽恢复了冷峻的表情了,他要从齐玉玲的嘴里,挖出到底他们调查自己和萧博瀚的内幕,还要挖出他们现在都进展到何种程度,这样更能让自己判明现在的态势,单凭季红的那一点点信息根本都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来。

任雨泽点着一支烟,把自己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办公椅后背上,眼前只有那袅袅升腾,飘散的青烟。任雨泽喜欢这样的烟雾,在他悲伤时,烟雾缭绕着他,为他减轻烦恼;在他喜悦时,烟雾缭绕着他,好像是为他的成功而喝彩;在他郁闷时,烟雾还是缭绕着他,为他解开心结。

他轻轻地将烟含在唇间,烟雾弥漫了任雨泽的眼,几乎是在漫不经心中,他就燃烧了香烟的生命,空气中寂寞在悄悄蔓延,烟雾也不忍离散,它总是在犹豫中,缠绵着任雨泽的指尖。

也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过去了多久,反正任雨泽好像已经抽掉了好几只香烟,门口总算是响起了敲门声,任雨泽一下就振作起来,喊了一句:“进来。”

门一开,齐玉玲的身影很是模糊,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任雨泽也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里雾气霭霭,齐玉玲就咳嗽了几声,一下帮任雨泽拉亮了灯,齐玉玲惊讶的看着任雨泽,说:“你作死啊,抽这么多的烟。”

说完她快步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涌流进来,虽然现在的空气还有点燥热,但齐玉玲还是使劲的呼吸了几口,而在她大口呼吸的时候,她饱满的胸膛也是跟着起伏不定,让那滚~圆和丰~满表现的淋漓尽致。

任雨泽就呆呆的看着她,就是这个女人,这么漂亮,看上去还这样关心自己,还是如此的温柔,但就是她,却提起了一把锐利的尖刀,准备从后背捅入自己的心脏,人啊,怎么就这么残忍又难以琢磨呢?

毫无疑问的说,当齐玉玲呼吸平静之后,转头看到了任雨泽痴迷的目光时,她的心跳了几跳,固然她也知道,上面已经对任雨泽展开了调查,那么按常规情况来讲,任雨泽也几乎毫无悬念的要退出这个历史舞台了,因为他的对手太过强大。

但就算是这样,当齐玉玲看到了任雨泽迷离的目光时,她还是忍不住有点心神荡漾,任雨泽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呢?好像他盯得还是自己的要害部位?唉!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发现我的魅力啊。想到这里,齐玉玲的脸就升起了一片红晕,人也一下娇羞起来。

她用一种亲昵,嗔怪的口吻说:“看什么呢?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任雨泽恍然中一下醒悟过来,他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眼光,苦笑了一下说:“你今天很漂亮。”

“这样说我过去就不漂亮了?”齐玉玲反问一句。

“也不是吧,只是过去我没有像今天这样看的仔细吧?”任雨泽带着一点点自嘲的口吻说。

齐玉玲有点羞涩的说:“为什么今天才想仔细的看我,早干嘛去了,不过嘛,要是你想看,现在也还来得及。”

她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任雨泽了,她的眼中有了一片温柔,一片朦胧,她想,就算任雨泽下去了,哪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愿意陪伴自己,自己一点都不会嫌弃他的,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你任雨泽早点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说什么也不会背叛呢,所以你是不能怪我的。

她绕过了办公桌,走到了任雨泽的身边,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的任雨泽可以闻到齐玉玲身上那一股子燥热而诱~惑的体香,那是完完全全的成~熟~女人的体香,隐隐约约,似浓似淡,齐玉玲也能蕴藏和释放自身~性~香,这种~性~香让任雨泽颤抖了一下。

女性都有体香吗?应该因人而异吧,最著名的当属我国历史上四大美人的西施和杨贵妃。西施因模样俊俏,身有香气,被越国大夫选中送给吴王夫差,吴王特意为西施修了香水溪、采香径等,每天在芬芳馥郁的气氛中与西施寻欢作乐。

关于杨贵妃,文献这样记载,开元二十八年,唐朝第六代皇帝唐玄宗行幸温泉宫,遇一美姬,香气袭人,玄宗为之倾倒,占为己有,封为贵妃,此女就是杨玉环,杨贵妃有多汗症,出的汗可湿透香帕,玄宗感到她的汗是香的,还为她修了一座沉香亭。李白曾被召写清平乐诗,诗中“一枝红艳露凝香”,“沉香亭北倚栏杆”,都突出了一个香字。

除去这两大美人外,清代的香妃也是记载比较多的香女,传说她体有幽香,不施香料而自发香气。香妃是新疆喀什人,因体有奇香迷住了乾隆,被封为香妃,恩宠不衰,在宫中度过了28个春秋。一个异族美女的体香,迷住了一个乾隆,可见香气魅力有多大。

在国外,香女其实也很多。布鲁塞尔一家美容中心曾邀请10个国家的妇女做了一项别出心裁的体味检**验。首先让她们用特制的肥皂擦洗身体,然后让其运动出汗,再用有关仪器检测,结果发现这些妇女国家不同,香味也不尽相同。例如,法国女性有酪香味,英国女性是藕香味,瑞典女性带木槿香味,德国女性散发出香木味,而美国女性则是藻香味等。

香女的体香来源于她们体内蕴藏和释放出的“性~香”。这种性~香是女性体内雌二醇等与某些饮食中化学成分作用的结果,通常随着年龄增长而发生变化,到了青春发育阶段则更为浓郁诱人,异性感受最为明显。

现在任雨泽也明显的感觉到了齐玉玲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作为一个资深的**人士,任雨泽是能清清楚楚的分辨出齐玉玲身上到底是香水的味道,还是的香味,不过现在任雨泽是没有这个心情来研究这个高深,雅致的课题。

他淡淡的说:“齐主任,你坐下来,我想和你谈谈。”

任雨泽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和情感,所以此刻他说出的话没有参杂多少情绪,很淡漠,也很平静,这漠然的语调一下就挫败了齐玉玲刚刚升起的那一股子柔情蜜意,她几乎是用错愕的表情看着任雨泽,犹如谁突然的对着她倒下了一盆凉水。

“你任市长你要和我谈什么?”齐玉玲有点羞恼,有点气愤,一腔热情再一次被任雨泽击碎了。

任雨泽凝视着她看着她坐在了对面,看着她脸上的羞愧,他冷冷的一笑,说:“谈什么我想你是知道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你是我的同学,我一直关心你,照顾你,帮助你,但没有想到啊,你却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这也是任雨泽刚才思考好的方式,他决定单刀直入,一下打乱齐玉玲的思维,在必要的时候,任雨泽还有用更为刻薄的语言来刺激齐玉玲,让她激动,让她思维混乱,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饱经沉浮,侵盈官场多年的人说出真话来。

不错的,确实很有效果,在齐玉玲听到任雨泽突如其来的质问后,她的脸色一下就泛白了,刚才的羞恼和不满都全部消失了,她的注意力完全的让任雨泽给吸引住了,她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任雨泽的话。

任雨泽的心也是瓦凉瓦凉的,齐玉玲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果真如此。

“齐玉玲,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何种心态来做这样的一件事情,不过显然的,你这样做很不光彩,很不道德,这样的行为犹如你这些年走过的人生一样,是可耻的。”任雨泽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任雨泽也是很心痛的,他这一生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样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别人,何况攻击的还是一个女人。

但任雨泽没有选择,事情太过重大,重大到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还会牵连到萧博瀚,甚至还会牵连到更多的人。

所以任雨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垮齐玉玲的防线,让她急躁和冲动。

齐玉玲听着任雨泽的话,脸上的表情也变换不断,任雨泽的话一下就戳中了她最为脆弱的神经,她的脸红了,这是激动起来的先兆,也是一个女人将要发飙的必定条件。

“你你任雨泽没有权利这样说我,你凭什么这样说,你自己好到哪去了吗?”齐玉玲开始反击了。

“我至少比你好。”任雨泽反唇相讥,但他心中真的有点不忍,自己怎么有点像一个泼妇骂街一样。

“你比我好?哈哈哈,你比我好吗?那为什么季副书记要派人秘密调查你?那为什么你还和一个有着黑道背景的人来往?”

任雨泽的心又沉了一下,在这电闪雷鸣中,任雨泽一下就恍然大悟了,难怪上次宣传部的何部长想要把那次萧博瀚的事情搞大,难怪冀良青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几次明显的转变,原来都是出于这里了,自己可是真傻啊,别人已经为自己早就设计和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自己却浑然未觉,真的很可悲?是什么让自己变的如此的麻木?

任雨泽找不到答案,他怎么能找的到呢?冀良青是何许人?季副书记何许人?他们都有着比任雨泽更多的经验和城府,他们这一生都是战斗的一生,他们的老道和阅历足以抵消任雨泽所具有的睿智,何况他们还是在暗处搞阴谋,整个计划环环相扣,天衣无缝,换着是谁,只怕都很难察觉了。

不过齐玉玲的话让任雨泽有了另一种希望,那就是事情并不是自己最早预想的那样,看来还是季副书记和冀良青的一次阴谋,但他们怎么敢于这样做,这一点很重要,除非他们在自己的身上,或者在萧博瀚的身上抓到了切切实实的证据,那样的话,就完全可以抵消他们秘密调查的违规行为了。

但他们能抓到证据吗?不管是自己,还是萧博瀚,只要到现在为止没有露出破绽,那就根本不怕他们的调查,相反,自己还能用这件事情理直气壮的做一次反击,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季副书记,他们都要为他们贸然的攻击承担一定的代价的。

那么,现在对任雨泽来说,剩下的就只有一个问题了,现在他们有没有找到自己有价值的,足以让自己和萧博瀚倒下去的证据,这是最后一道难题,当然了,还是要交给齐玉玲的解答。

任雨泽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齐玉玲啊齐玉玲,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你的错误永远都是你自身的问题,包括你过去那乱七八糟的经历,现在你不要东拉西扯了,萧博瀚会是黑道人物,真亏你说的出来。”

齐玉玲再一次的被激怒了,他最为忌讳的也就是过去那段灰色的经历,她马上很不屑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任雨泽,你不要得意,更不要忘了,前几天我们一起到萧博瀚的别墅去过。”

任雨泽表现出很不屑的样子,说:“去过就去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总不会因为人家有钱就算黑道吧?”

“你知道当时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萧博瀚的保镖腰间的手枪。”

任雨泽的脸开始发青了,他就想到了那个时候齐玉玲反常的样子,自己一直觉得齐玉玲当时发烧来的很奇怪,现在明白了,她是吓的,这确实是一个要命的证据,在中国,只要是私自持枪,那可是重罪,有时候就是为了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都会出现全市,全省的大搜查,何况任雨泽估计,萧博瀚手下有枪的不止一两个人。

任雨泽在今天下午的连续受到惊吓中,要数这一次最为强烈了,刚才还梦想着给冀良青或者是季副书记反手一击,让人家付出代价,真是痴人说梦了,有了这个证据,一切都没有侥幸的机会了。

看到任雨泽被自己彻底的击垮,谈到任雨泽颓废的靠在了椅子上,齐玉玲嘿嘿的笑着,说:“任雨泽,等着吧,到了明天,一切自会有公论,那时候你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才真的是个奇迹。”

任雨泽有点无力的说:“为什么会是明天?”

“因为在半个小时之前,新屏市公安局已经出发到飞燕湖去了。”

任雨泽一下就跳了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公安局的动用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市长,调动公安局不可能不通过自己?

一五0

齐玉玲一眼就看出了任雨泽的心思,冷笑起来,说:“你在想你是市长对不对?我告诉你,公安厅下的指示,所以就算你是市长也没有用,你知道为什么这样大的行动都不告诉你吗?就算萧博瀚的事情和你无关,但你们如此亲密的关系,也至少能牵连到你,多的不说,一个包庇犯罪,渎职罪你是少不了的吧。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齐玉玲还在絮絮叨叨的发泄着,她已经也是心神恍惚了,她在任雨泽面前压抑了太多太多的情绪,这一刻都宣泄出来,其实说真的,就在那次任雨泽断然拒绝了她的示爱,让她无地自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心底里有有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想要让任雨泽倒在自己面前的想法了,只是那个想法一直被她压制住,到此刻才全部爆发出来。

所以我说啊,这个女人因爱成恨的情况是普遍存在的,据说一个女孩因为得不到一个男孩的爱情,最后和男孩都同归于尽了,于是我奉劝那些太过执着的那男人,有女人示爱,你就麻溜的,赶快的接上,可不要最后多个仇人啊,呵呵呵。

不说齐玉玲的絮絮叨叨,现在任雨泽真的感到了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事情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掌控,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或许吧,已经是来不及了,当萧博瀚和新屏市的警察动起手来,事情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只要他们双方有人受伤或者毙命,大规模的冲突就会更为激烈,萧博瀚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谁都不知道了。

任雨泽不再理睬齐玉玲的絮絮叨叨,他知道,现在假如还有一线希望的话,也只有自己能够帮萧博瀚了,就算帮不上他,自己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挽救这个危机,他拿起了电话,给公安局的韩局长拨了过去,好一会才听到韩局长支支吾吾的声音:“任市长啊,唉,这事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汇报了。”

“老韩,现在情况怎么样?”任雨泽急切的问。

“别墅我们围住了,里面人都在,但他们不开门,而且得到的情报说他们有武器,所以我们在等市武警中队的防暴队过来,搞不好只有硬冲了。”

“武警什么时候到?”任雨泽急切的问。

“很快吧?已经通知他们了。”韩局长说。

任雨泽也没多说什么,压断了电话,再一个电话给萧博瀚打了过去:“博瀚,我是任雨泽,你们还好吧?”

萧博瀚在那面平静的说:“还成,不过事情有点麻烦啊。”

“我刚知道消息。”

“我理解。”

“那你不要乱来,我马上赶过去,记着,不要动枪,不要抵抗。”

萧博瀚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说:“你就不要过来了,恐怕会有危险的。”

任雨泽不在说话,放下电话,就站了起来,理都没理齐玉玲,扔下还在不断说着话的齐玉玲,冲下了办公楼

任雨泽几乎是用疯狂的速度赶到飞燕湖的,司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自己今天要拿出所有本事来,让车开的最快,一路上的红灯司机也并不在意,该闯的就闯,一点都不顾忌。

任雨泽不知道一路都在想什么,但到了飞燕湖萧博瀚的别墅的时候,任雨泽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他没有了刚才在办公室的慌乱,也没有那种沮丧的绝望,他反而显的有点精神焕发的样子,只有他偶而跳动的眉毛,才让人觉察出他内心的不安。

一下车任雨泽就眯起了眼睛,心也收缩在了一起,他看到了整个萧博瀚的别墅都让警察给围住了,这次来的警察可是真的不少,粗略的算了一下,任雨泽认为不下百名,更让他触目惊心的是,所有警察都是荷枪实弹,他们巧妙的躲在车后,躲在树后,躲在别墅外面的石景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几个负责警戒的警察没有阻拦任雨泽,不过他们还是很快的给现场指挥韩局长用步话机通了话,所以在任雨泽刚刚走了没多远的,就见韩局长从一辆很大的指挥车上面跳了下来,跑步到了任雨泽的面前。

本来韩局长也有点胖,这几步下来也是气喘咻咻的,任雨泽强忍住自己的迫切,静静的等着他稳定下来,才问:“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喊了好一阵的话,里面没人回答。”

“你们确定里面有人吗?”

“嗯,这是可以确定的,我们接到命令,集合人手之前,已经派人过来提前的蹲守了,蹲守的人说都在?”

任雨泽就冷冷的问:“谁下的这样一个行动命令?”

韩局长苦笑一下说:“是冀书记和省公安厅的联合命令,而且特意说了,立即执行,所以我也无法请示你和尉迟副书记。请任市长谅解一下。”

任雨泽也感到现在的处境不是自己谅解不谅解的问题了,而是很严重,很危机的状态,萧博瀚他们肯定是不会轻易放下武器投降的,这一点从萧博瀚的性格上就可以判断的出来,而外面的警察恐怕自己想要指挥一下也有很大难度,并且就算是自己可以指挥,自己也不能就这样把人撤了啊。

虽然刚辞啊韩局长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还隐藏着另一种含义,那就是上面的这个命令肯定还提到了自己,让他们对自己封锁消息。

任雨泽深吸一口气,说:“武副局长呢?”

武平已经在一周之前正式的任命为新屏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兼管刑警大队了。

韩局长就用下巴往旁边歪了一下说:“在别墅后面负责呢。”

“奥,我去看看。“任雨泽想要找到武平更多的了解一下现在的状况,韩局长却说:“任市长,你不能靠近别墅,据说里面很多人都有枪械的,这样过去太危险了。”

“危险?应该不会吧,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抢,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绝不会向我开抢的。”任雨泽对这个问题是很笃定的。

韩局长一步都不让的说:“那也不行啊,这样,我把他叫过来。”说完,韩局长就拿起了步话机:“01呼叫02,到指挥车这面来,注意安全。”

任雨泽只能在等一会,就见武平弯着腰跑了过来,一看见任雨泽,武平很难为情的说:“市长你亲自来了,要不你喊喊话吧,让他们出来算了,这搞的太紧张了,我都有点害怕。”

任雨泽点头说:“我来就是想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的。”

“唉,娘的,要不是手机都收了,我早就把你叫来了。”说完他瞅了一眼韩局长,有点不太舒服的说:“韩局,好歹我是个副局呢?连我的手机都收,有点过分了吧?”

韩局长干笑两声说:“你以为是我的要求啊,要按冀书记的话,这次你连行动都参加不了,还是我好说歹说才让你来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妈的,他凭什么不让我参加?”

“你说呢?谁都知道你和任市长的关”韩局长说道这里,也感觉自己有点说漏嘴了,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了。

任雨泽刚才已经听懂了韩局长的话,所以现在他的话任雨泽没有太惊讶,不错,既然是冀书记和季副书记为自己准备的一个局,他们当然会防着自己,这一点都不让人奇怪,现在任雨泽最奇怪的倒是为什么冀良青不等着省公安厅的人一起到了再展开行动呢?

难道是冀良青想要抢这个头功?感觉也不像啊,既然想抢,怎么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按兵不动,任雨泽就问:“韩局长,为什么等怎么长时间也不行动?”

韩局长有点愤愤的说:“娘的,上面说一定要等他们到了在展开行动,本来我说武警一会到了就可以动手了,刚刚公安厅却否决了我的建议。”

武平也嘟囔了一句说:“真是的,要说省厅人到了行动,何必让兄弟们早早的过来,这不是折腾人吗?”

这个话真的让任雨泽感到有点奇怪,是啊,何必这样呢?这不是浪费时间,也暴露目标吗?

不过任雨泽现在没时间来详细的思考这个问题,他要想怎么样化解这个危机,假如萧博瀚手下的人真的有枪在手,事情就很难善了,在假如双方发生一点冲突,最后萧博瀚彻底就完蛋了,不是被乱枪打死,就是被判刑入狱,这两种结果任雨泽都不想看到。

但萧博瀚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可是他怎么能冲的出去,他现在别墅里最多也不过十来个人吧,想要面对这样强大的警方,根本是不可能的,马上武警特种兵和省厅也要来人,这样的对抗毫无意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降。

任雨泽在对局势有了一个初步的分析之后,觉得只能如此了,看来自己有必要进去亲自见见萧博瀚,给他讲明这个厉害关系。

任雨泽就对韩局长说:“这样吧,我进去和萧博瀚谈谈,如果能让他投降这是最好的方式,你们也不用冒风险了。”

武平连连的点头,他是知道任雨泽和萧博瀚的关系的,在一个,萧博瀚要是真的死拼起来,谁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别人没有领教过萧博瀚的威力,自己可是知道的。

但韩局长很无奈的摇摇头说:“命令很清楚,谁都不能接近萧博瀚。”

“冀书记的命令还是省厅的命令?”

“冀书记的,不过省厅发话,目前一切由冀书记指挥,我只能算一个现场的执行者。”

任雨泽就拿起了电话,一个电话拨到了冀良青的手机上:“冀书记,我任雨泽,这个事情你们做的有点过分了,至少我现在还是新屏市的市长,还是市委副书记吧?”

那面就传来冀良青干干的几声笑,然后说:“任市长,你消息还是很灵通吗?这样吧,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对不起冀书记,我已经在飞燕湖现场了,恐怕现在过不去?”任雨泽口气强硬的说。

“不会吧,你跑那个地方去了,嗯,那好吧,我就明说,这是省厅的一次剿黑行动,而且鉴于你和萧博瀚的特殊关系,省厅的意思是不让你知道,也不能让你接近萧博瀚,这一点你要理解,回避制度你也清楚。”冀良青根本都不在意任雨泽的态度好坏,因为这无关大局。

任雨泽的压力又增加了不少,自己也已经被列入到防范对象中,那么是不是在剿灭了萧博瀚之后,就要对自己动手?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他们完全可以那么做,用一个黑恶势力保护伞的名义就能做到,就算再退一步吧,要求自己协助调查萧博瀚的犯罪活动,那样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让自己离开市长的位置,而这样的调查通常会延续几年,等最后发现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但这不过是任雨泽很短暂的一个想法而已,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想太多自己的未来和官位了,这件事情最后肯定会波及到自己,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果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萧博瀚被乱枪打死,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就是坐牢,判刑,或者是驱逐出境,保住萧博瀚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任雨泽说:“冀书记,现在情况不明朗,我的想法是亲自见见萧博瀚,如果他们真有犯罪行为,我会劝他自首投降。”

冀良青沙哑的说:“任市长,你的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正因为现在的情况不明,我才更不能让你冒险,而且警察已经喊过话了,他们是很顽固的,所以最终恐怕只能强攻了。”

任雨泽有点急愤的说:“冀书记,你没权这样做,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进去。”

冀良青也一下变得很强硬起来:“任市长,我说过,你不能进去,这也不是我个人的想法,省委季副书记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如果要强性进入,我只好让韩局长对你采取措施了。”

任雨泽有点难以置信,冀良青尽然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难道他真的已经胜算在握了吧?

想一想,任雨泽让自己冷静一些,用平和的语气说:“冀书记,也许我见了他可以避免一次流血冲突,你这样做是在滥用职权,一旦有了伤亡,你要负责。”

冀良青呵呵的笑了几声说:“任雨泽啊任雨泽,没想到你现在还对犯罪分子抱有同情,不错,我们这次就是要一网打尽他们,我们也不怕流血,不管是我们战士的,还是犯罪分子的。”

任雨泽彻底就明白了,这些人好毒的心肠啊,他们根本就不想让事情得到缓和,他们就是想要从根本上消灭萧博瀚等人,所以他们连这样的一次机会都不给自己留下。

任雨泽感到一阵的绝望和伤心,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萧博瀚躺在血泊中,但耳边又想起了冀良青阴冷的话:“任雨泽,我劝你还是回来吧,不要为这事情把自己也搭进去,上面明确说了,只要你不配合这次行动,你就必须担负起政治责任。”

任雨泽不想在听冀良青的电话了,他慢慢的垂了了手臂,电话中冀良青的声音还在隐隐约约的传来,任雨泽的思绪却开始飘散了,这一生啊,自己只有萧博瀚这样的一个知己,自己怎么能眼看着他就此毁灭呢?自己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前途,未来,乃至与生命,也一定要救他。

任雨泽果断的关掉了手机,眼中闪烁着一种凌然无惧的神情,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了,他为了友谊,为了萧博瀚,任雨泽决定豁出去了,他步履坚定的向别墅走去。

但他仅仅是走了几步,就让韩局长手下的几个人拦住了,韩局长皱着眉头,不错,他是绝不能让任雨泽走进那个别墅的,虽然他不是军人,但警察一样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自己接到过这样的命令,所以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能违抗,更何况这个萧博瀚的危险程度谁也说不清楚,万一任雨泽进去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在退一步来说吧,现在的局面几乎已经很清楚了,萧博瀚他们肯定是藏有枪支的,不然的话他们大可不必如此顽抗,如果事实真是省厅通报的这个情况,任雨泽其实也已经完蛋了,有这样的一个好朋友,作为一个市长必须的受到牵连,最好的预计吧,那也会调离新屏市,给个闲职慢慢混了,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事实上恐怕比这会严峻的多,因为这次的命令中几次都提到了任雨泽的名字。

在这样的情况下,韩局长是不需要在顾忌到任雨泽市长的身份了,所以他也少有的很严肃的说:“任市长,你不要让我为难,除非上面有人同意你进去,不然这个责任我担当不起。”

任雨泽站住无法前行了,在他的面前,三名警察都有点畏惧,但还是很紧张的挡住了他的去路,任雨泽是绝对无法和警察来冲突的,这些人都是执行命令,他们没有错。

但韩局长最后的一句话到提醒了任雨泽,不错,既然冀良青可以用季副书记来约束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同样的沿用这个方式呢?

任雨泽就退后了一步,转生拿起了电话,他要给省委的王书记汇报一下眼前的情况,也只有王书记能够制止季副书记和冀良青这个**裸的对萧博瀚的谋杀,是的,只有王书记可以做到。

任雨泽就一个电话打到了王书记的手机上,这应该是任雨泽第一次直接打到王书记的手机上,这个号码任雨泽早就有了,但轻易的任雨泽是不敢随便打的,就算有什么事情,一般任雨泽都是打到王书记的座机上,但现在任雨泽顾不得这些了,看看天色也晚了,任雨泽不能耽误时间。

电话的振铃声响了三次,才从那面传来了声音,但显然的,这不是王书记的声音,应该是他的秘书,王书记的声音任雨泽是记忆犹新:“喂,是任市长吗?”

任雨泽很急切的说:“是啊,是啊,张秘书你好,请问一下,王书记在吗?”

“书记正在会客,有什么事情吗?我能转达吗?”张秘书很客气的说。

任雨泽稍微的犹豫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果断的说:“张秘书,麻烦你一下,我有重要的情况要给王书记汇报,能不能现在就让王书记接听电话?”

对面张秘书就没有说话了,但他绝对不是拿着电话去找王书记,因为从话筒中任雨泽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喘息声,看来任雨泽的这个问题是张秘书第一次遇到,作为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他什么事情都经见过,他也会很有分寸的,恰到好处的来处理,什么级别的电话该直接给王书记接听,什么级别的电话自己可以酌情处理,这些早就烂熟于心,但任雨泽今天这个电话让她犯难了。

一个市长,是没有这么大的胆量直接让他转电话的,一般都会很客气的请他找机会给王书记说说,但任雨泽这个市长又不同于一般的市长,王书记是欣赏他的,也已经把他纳入了一个战线,但今天王书记会见的是一个重要的客人,这样的宴会是不能随便打扰。

张秘书愣了好一会说:“任市长,要不你在等等,等会客一结束,我就给你接通这个电话,让你和书记汇报。”

任雨泽下意思的摇摇头说:“张秘书,事情很重要,我担心会来不及。”

张秘书大吃一惊,这样的话任雨泽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了,像任雨泽这样谨慎的人,自己说的够清楚了,他还是如此的坚持,那就说明情况很危机。

可是张秘书咬咬嘴皮,看来只能冒一次险了,他简洁的说了一句:“好,你等着。”

他快步走到了一个大包间里,来到了正在和国家税务总局局长吃饭,聊天的王书记身边,小声的说:“王书记,一个电话。”

王书记剑眉一杨,对自己的秘书他还是了解的,不是来之上面的重要电话,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递给自己,王书记就对税务总局的局长笑笑说:“局长,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回来我们还要碰几杯。”

那个局长点头说:“你快去接,回来我们单挑,哈哈,哈哈。”

王书记笑着拿上了电话,他很快的出了这个包间,走进了旁边一个休息室,接通了电话:“喂,我王封蕴啊。”

“王书记啊,我任雨泽。”

王书记就愣了一下,怎么是这个小子啊,他能有什么重要的急事,真是的,这张秘书现在也是乱弹琴,不过既然已经接上了,王书记就有点不悦的问:“你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也不管王书记此刻的态度和心情了,就用最快,最简洁的方式把此刻自己所面临的危机说了出来,他告诉王书记,只要自己亲自见到了萧博瀚,就一定能够让事态在可控范围之内,否则极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王书记本来是没打算认真的来听任雨泽说什么的,因为今天自己陪的这位国家总局的地税局长是来调研北江省的大盘子的,陪好了,人家金口一开,明年北江省也许就能省下几十,上百个亿来,这可不是小事。

但等他听清了任雨泽的话后,王书记也感到了事态严重了,这件事情在王书记的想法中,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就是新屏市的影视城,这可是自己亲自批示要大力宣扬的一个项目,萧博瀚出事了,不仅这个项目泡汤了,对整个北江省委和省政府也会形成一种难堪的局面。

第二个问题就是萧博瀚是任雨泽引进的,据说萧博瀚和任雨泽的关系也极好,事情一旦落实,恐怕任雨泽也只能受过了,这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也没办法救他。

可是王书记却突然的感到有点难以援手,因为假定省公安厅的消息是准确的,那么省厅肯定要把这个案件给公安部通报过去,自己插手会有很多顾忌的。

而且这次万一在萧博瀚那里搜到了枪支,自己插手的后果就更为严重了,这不仅会波及到任雨泽,还会连自己都波及到,事情会变得异常复杂起来,要说啊,最好的方式就是现在自己按兵不动,静观事态的发展,那个时候自己才能进退自如,就算在任雨泽遇到危机的时候,自己也能暗中帮他一把。

王书记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以你的判断,萧博瀚会不会有枪,这一点请你实事求是的说,因为很重要。”

任雨泽却一时无法回答王书记的这个提问了,他没有见过萧博瀚和手下有枪,但从他的感觉上,他是估计萧博瀚手下十有**确实有枪的,这除了他的感觉,还有齐玉玲在办公室说的话,还有上次齐玉玲受到的惊吓,这都说明了萧博瀚手下确实是有枪的。

任雨泽迟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王书记,我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有枪。”

“你的判断呢?”王书记不能轻易的放掉这个关键点,这个问题关系很大,有枪和没抢在王书记现在对问题的处理上,那是有很大的差异的。

“我觉得有枪的可能性比较大。”任雨泽实事求是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不能因为想要救萧博瀚,就给王书记一些虚假的信息。

王书记在听到了任雨泽这个回答之后,也感到了一丝黯然,看来新屏市的影视城要泡汤了,看来任雨泽也唉,可惜了啊,多好的一颗苗子。

王书记有点伤感的说:“既然你的判断已经出来了,那么你何必还要勉强自己呢?”

任雨泽的心沉了下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从王书记的角度看,确实也不好插手进来,但任雨泽还是努力的说:“就算他们有枪,我还是想进去劝他们自首投降,这样至少能保住萧博瀚的生命,书记,你只需要给冀书记说一句话,同意我进去。”

“任雨泽啊,你要考虑清楚,你这样做会让你很被动的,以后恐怕连我都帮不了你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是与萧博瀚的远离和切割,而你还要挤上前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好啊。”王书记说的语重心长,也完全是实话,换做另外的任何人,王书记都不会说的如此明白的。

但任雨泽已经不能为自己着想了,他现在所有的考虑都是萧博瀚的生命,他还是很坚定的说:“我要救他,就算为此断送掉我的未来和前途,我还是选择要救他。”

王书记沉默了,他沉默了好长的一会时间,任雨泽的这种行为让他感到佩服,一个宦海中人,能够抛弃自己的政治生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

但自己怎么办?帮他?

那不仅是害了任雨泽,恐怕连自己都会卷入到这个漩涡中去,自己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对自己的政治生涯蒙上阴影,别人会说,在最为紧要的关头,自己依然在做任雨泽的保护伞,依然在干预一次重大的扫黑行动,这会在将来成为政敌们对自己的攻击的一个破绽,在政治生涯中,一点点的漏洞都不能有,少有不慎,就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王书记真的很为难,他从兜里拿出了一直香烟,他想点上,但身上却没有火,后来他有点沮丧的放下了香烟,对任雨泽说:“你如果一定要这样坚持,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现在就给冀良青去电话,让他同意你进去见萧博瀚,但任雨泽啊,你要明白,以后的事情我恐怕就很难帮你了。”

任雨泽见王书记在这个时候依然没有抛弃自己,他一下就感到了一种巨大的鼓舞,是啊,自己是可以不管不顾自己的前途的,因为自己和萧博瀚具有深刻的友谊,自己还欠萧博瀚很多的情意,自己为他是赴汤蹈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王书记和萧博瀚非亲非故,一点联系都没有,仅仅是因为王书记对自己的关爱,就毅然决然的帮助自己了,这可以说是一种很少有的事情,不错的,这次自己恐怕会给王书记也带来一些麻烦了,通过萧博瀚和自己,最后一定也会波及到王书记的,对这一点,王书记应该比自己更清楚,更明白,但他还是同意帮自己。

任雨泽有点激动的说:“谢谢,谢谢王书记,你救了很多人。”

王书记淡淡的一笑说:“不错,可能是会救几个人,但我们两人却要陷阱去了,呵呵,不过我还是很敬重的你这股子勇气,我没有看错,你任雨泽算个人物,好了,不扯了,我给冀良青和省公安厅去电话。”

任雨泽自己也笑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萧博瀚的微笑,是的,这样就好了,自己一定能劝萧博瀚放下武器,劝他出来自首,也许他不肯,但自己要告诉他,为了自己获得的这个见面的机会,连省委的王书记都已经卷进了这个漩涡了,萧博瀚你再要硬拼的话,你不仅对不起我任雨泽,你连王书记都对不起。

任雨泽相信,萧博瀚一定能听从自己的劝告的,一定能把命保住。

任雨泽也微笑了,他就准备挂断电话,但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几秒,任雨泽一下感到了不对,是的,很多想法,很多自己过去一直没有解开的谜团,也都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变得清晰,简洁,线条分明了。

他对着话筒大声的喊了一句:“王书记,你等等。先不要挂电话。”

王书记把头一下子偏离了一点电话听筒,他感觉任雨泽真的有点疯狂了,怎么这个人用这么大的声音来说话呢,自己可是第一次听到谁给自己用这样的声音打电话:“你疯了吧,任雨泽,有这样打电话的吗?又怎么了,有话快说。”

任雨泽就带点急切的说:“王书记,我刚才想错了,你不要打电话,也不要管这件事情了。”

王书记很是不解的问:“你怎么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为什么如此,你不想救萧博瀚了?”

任雨泽说:“想救,但看来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为什么?”这变化连王书记都有点不太适应了。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是在北京的时候和我老丈人乐世祥探讨过的一个问题,这些天我一直都没有想通,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嘿嘿,虽然我没有办法破解,但我决不让他们的这个计划完满执行。”

“什么计划?你能说详细一些吗?”好奇心看来人人都有,连贵为一省大员的书记也不例外。

任雨泽却无法用几句话来说清楚这件事情,他就好说:“以后吧,如果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会说给你听的,但现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先这样,请王书记记住我的谏言,什么都不要管,该做什么做什么。”

说完,任雨泽挂掉了电话,今天他创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迹了,在北江省敢于直接挂断省委王书记电话的,恐怕也只有他任雨泽这样一个人。

挂掉电话的任雨泽,现在什么都想清楚了,真的不错,从这整个事件的策划上都具有很隐蔽的一些手法,这样的一个圈套也只有季副书记这样的老手才能做到,他的目的其实并不完全是自己,他想套住的主要猎物是王书记,也或者是李云中省长。

正如当初自己在北京和老丈人说的那样,季副书记是不会甘于永远做北江省的三把手的,他有实力,有能力,也有智慧,他只需要稍微的努力一下,就完全可以更上一步,而自己当初一直认为的契机问题,季副书记现在也已经设计好了,那就是新屏市的萧博瀚,任雨泽。

自己和萧博瀚都不过是一个诱饵,这也就是为什么公安局对萧博瀚的别墅围而不歼的一个奇怪的方式了,也是他们不允许自己见到萧博瀚的一个原因了,他们算准了自己最后必须向省里求援,那么在季副书记的这盘大棋中,不管是李云中省长,还是王封蕴书记,只要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给与自己了帮助,那就等于落入了季副书记的这张大网中。

而在季副书记的背后呢?谁能保证就没有更大的一个身影,也许这个隐秘的身影才是最后对李云中或者王封蕴砍出一刀的真正杀手,这应该是一个更为凌厉的人物吧?

所以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季副书记,他们都给自己有意的留下了这么一个空档,他们都一直在耐心的等着自己把另一个人拉进漩涡,是啊,自己和萧博瀚已经都是将死之人了,是要稍微的有一点点可以把手的地方,都一定不会轻易的松手了。

这计划真的太好了,太完美了,可惜啊,季副书记没有想到源自于北京的另一双眼睛一直也在关注着北江省,这就让他的这个想法过早的在任雨泽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一五一

任雨泽明白了,他有点高兴╰( ̄▽ ̄)╮自己看出了对方的这个计划,只要不拉上别人踏进这个漩涡,至少北江省还是安定的,那么就算牺牲了萧博瀚,牺牲掉自己也是值得的,毕竟自己和萧博瀚都是私情,而北江省的稳定发展,还有几千万百姓的安定生活才是大义。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但任雨泽能眼看着萧博瀚就这样葬身于飞燕湖吧?也不能,任雨泽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看到很多辆车开了过来,仔细的一看,任雨泽头皮发麻,市里武警特战队和省厅的干警们赶来了,现在留给任雨泽的时间和机会已经不多了。

武警带队的是一个中队长,这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他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一头短发,配上他那种充满中国军人特色的国字脸,显得干净而利索,两条浓重的眉毛彰显着他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勇气,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时而散发着狼一样凶狠的杀气,时而透露出尊重与谦虚,时而又是那么柔和温柔,坚挺的鼻梁亦如他的个性一般的坚强,稀薄的略带干燥的嘴唇,只有用血和汗才能将其浸润。

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省公安厅的一个副厅长,任雨泽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会惊动到这个层次,他肩上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了,这个副厅长只是简单的和任雨泽打了个招呼,既没有过多的寒暄,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似乎在这个场合,任雨泽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了,这让任雨泽心里很有点不舒服。

副厅长一招手,包括韩局长,武平,还有那个刚来的武警中队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边,而那些刚刚赶到的特种兵和省厅特情处的警察们,都排在了他们的身前,挺拔着身躯,随时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血染疆场。

副厅长剑眉一挑,说:“韩局长,你先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韩局长从身边的一个警员手里接过了一张临时绘制的别墅外围和内部结构地图,认真,准确的介绍起来。

这个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不管是厅长,还是那个中队长都已经听清了最新的情况,以及现在双方固有的态势,厅长就看看手表,对武警中队长说:“给你10分钟时间,你和你的战士一起制定一个攻击方案,这次行动你们是主攻,省厅和新屏市警方作为助攻,尽可能把方案做的细致一点。”

“那么总攻的时间呢?”

副厅长看了看手表,说:“25分钟之后攻击展开,现在我们在给他们喊话,劝降。”

那个中队长就给副厅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拿着地图从任雨泽身边走过去,招呼一声,在他的身边就很快聚居了4.5个武警,一起低头研究方案了。

任雨泽有点呆呆的看着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斗志昂扬,或许这些战士的身体里流淌的就是那种冲锋陷阵,气吞山河的血液。

副厅长又对韩局长说:“开始喊话吧,告诉他们我们将要总攻的时间,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和他们僵持下去了,另外,为了以防万一,在附近路口也设置警戒,不要忽视他们可能出现的体同伙。”

韩局长也大声的应答了一声:“是。”

然后韩局长过去也开始调兵遣将,忙了起来。

那个副厅长到了指挥车的方便,开始让下属们和省里联系起来。

这个时候,现场上整个都是忙忙碌碌的,但忙是忙,一点都不乱,所有的工作都显得有条不紊,只有任雨泽一个人,倒像是一个逛超市的闲人一样,无所事事,可是他比现场所有的人更要紧张,在他的心中,压力也在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也增大。

而且,韩局长一点都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那三个年轻而健壮的警察就在他的身边,防止着任雨泽的异动,任雨泽总算尝到了一种被羁押,被防范的滋味了。

几分钟之后,韩局长手下的一个警察就拿着一个话筒对别墅喊起了话,什么什么你们被包围了,投降是唯一出路,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等等

这样的情景让任雨泽觉得似乎是在电影中一样,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不错,他们是在对萧博瀚等人喊着,这也不是电影,更不是演习,这些战士和警察的手中拿的都是真枪,特别是那些武警,不仅穿的有防弹服,每个人都斜挎着一把乌黑锃亮的微冲,什么型号任雨泽不懂,但那月下映的光芒告诉了任雨泽,那都是真家伙。

这样的喊话持续了有10分钟的时间,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声回应:“你们在等待一会,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这面就说:“你们现在剩下的已经不足10分钟,10分钟之后,我们就要强行进入了。”

“那你们就进来试试,看你们有多少人。”里面的声音一点都不示弱,而且还很是强悍。

任雨泽就看到指挥车边的那个副厅长皱了下眉头,拿起一个车载电话,说:“厅长啊,对方要求一个小时之后回复,怎么办?”

任雨泽听不到电话里对方怎么说,但可以看到那个副厅长挂断了电话,点起一只烟,在车边有点焦急的走动起来,任雨泽判断,对方电话中的人可能让他等待一下。

任雨泽想了想,自己拿出了电话,给萧博瀚打了过去:“萧博瀚,你在搞什么名堂,你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吗?出来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真的没有意义。”

萧博瀚的声音有点嘶哑,但还是很清晰,他似乎笑了笑说:“我明白反抗是徒劳的,但我只能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记住,你还有妻儿老小,你还有身边的弟兄,你要多为他们想想。”任雨泽的心在流血。

“是啊,我劝过他们,但他们谁都不愿意俯首就擒,他们和我一样,在骨子,在生命的字典中,从来都没有投降这两个字。”

“但你要知道,你们的反抗没有一点价值,外面有几百战士,你说你们有出路吗?”

“没有,当然没有,走上我们这条道路,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萧博瀚的语调有点感慨,也有点伤感,他不是为自己伤感,他在为他身边的这是来个弟兄伤感,是自己带他们来到这里,自己却要在这里眼看着他们断送了性命。

任雨泽不愿意放弃一点点的机会,他继续劝说:“你们有抢吗?”

“有的。不过都是短家伙。”萧博瀚一点也没有对任雨泽采取防范。

“但就算持有枪支,也算不上杀头的重罪,不要在坚持了,出来吧?”

萧博瀚有点苍然的说:“我知道持枪不足以死刑,但是,我们会受辱,这其实比死还难受,说不上还要受辱几十年,你也不要劝了,记得假如有机会,照看一下我的一对儿女。”

任雨泽的眼中就流出了泪水,这对任雨泽来说,是很少很少出现的情况,这些年里,任雨泽感觉到自己已经让官场和麻木磨钝了自己的感情,自己怎么会泪流满面呢?自己怎么会像个小孩一样的哭呢?

电话中两人都好一会没有说话了,任雨泽不知道萧博瀚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毋庸置疑的可以感到,萧博瀚的呼吸也并不平稳,好一会萧博瀚才说:“你不用哭了,刚才我们都看到你想进来被拦住了,大家都说你很够意思,在我们离开这个时间的时候,能够获得你这样的友谊,我们还去期盼什么呢,这就够了,真的够了,谢谢你。”

任雨泽有点凝噎的说:“是的,我进不去,但我还会努力的,你在考虑一下,我去和他们谈谈。”

萧博瀚却突然说:“任雨泽,假如你能劝他们在多给我们一点时间,也许一个小时,也许半个小时,或许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任雨泽不解的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

“什么区别?”

“不好说,也无法说,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等着我,我这就去说。”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走到了那个副厅长的身边,副厅长还在焦急的等着省厅的电话,见任雨泽走来,他停住了来回走动的脚步,说:“任市长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可以马上就要展开攻击了,到那个时候会让任市长你徒增伤悲的。”

这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任雨泽和萧博瀚他们的关系很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连省厅的人都知道这点。

任雨泽也顾不得副厅长的话中有话了,他很直接的说:“我只是请求一下,能不能按他们都的要求等待一段时间,这不过分吧?”

副厅长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我也在等待上面的指令,再说了,像这样的国际性罪犯,我们也不得不谨慎,万一最后他们准备好了,或者有了其他人员的增援,后果不堪设想啊。”

任雨泽苦笑一声说:“这也有点太玄乎了,他们算什么国际罪犯。”

副厅长一点都没有笑,很郑重其事的说:“在我来新屏市之前,我们调阅了他们的档案,恐怕严重的程度你都难以想象,在北非,他们30多个人,对付了一个正规部队的上百人进攻,在索马里的一个岛上,他们为了抢回被海盗掠夺的三首货船,以50多个人的队伍,潜入小岛,打散了海盗400多人,击毙了海盗200多人,所以你说他们算不算国际罪犯。”

这绝对是任雨泽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毫无疑问的说,厅长是不会信口赤黄的开玩笑,任雨泽惊诧的问:“但既然是这个,为什么当初他来投资的时候,你们没有说过他的这些事情呢。”

副厅长无奈的笑笑说:“我说了,是他们,不是萧博瀚个人,现在这些情报都是从种种迹象判断出来的,就像是我们明明知道某人犯罪,但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一样,而且我们省厅早就接到公安部的指示,也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动向,这钟事情是不需要给你们地方政府通报。”

任雨泽愣了那么几秒钟之后,说:“既然你们知道他这么厉害,何必让战士冒险,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一点考虑的时间?”

“那么谁能保证他在北江省没有其他同伙?万一他在组织和等待人马准备反击呢?”

任雨泽有点无语了,是啊,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任雨泽还是不愿意相信萧博瀚是在等待同伙,因为他自信还是了解萧博瀚的性格的,萧博瀚不会在这个地方,用那样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这里是中国,一切和政府做对的行为都不会成功的。

指挥车里的电话响起了,副厅长快步走过去,从通信人员的手里结果了电话:“嗯,好好,我知道了,攻击按时展开,好,是,坚决执行任务。”

放下电话,副厅长的眼神变得犀利和冷峻了,他看看手表,拿起了对讲机,对所有人发出了最后的指令:“各单位注意,三分钟之后展开行动。”

关掉对讲机,副厅长就大喊了一声:“打开照明灯。”

一霎时,好多部车顶上安装的照明等同时打开了,整个别墅就笼罩在了一片光亮中,现场如同白昼一般,在任雨泽的耳边也传来了一片的上弹,开武器保险的声音。

任雨泽的心就缩在了一起,他哆嗦着手,拿出了一只香烟,在点烟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远处也在看着他的韩局长,任雨泽绝望的对韩局长笑了笑,但韩局长的表情是木然的,看不出是欣慰还是忧虑,他就那样看着任雨泽,眼光有点蒙蒙的。

说真的,韩局长是真不希望任雨泽在现场,他谈不上是任雨泽绝对的铁杆,但任雨泽到新屏市的这些时间里,韩局长还是对任雨泽有着一种真心实意的敬重,这是韩局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一个领导,也是一个韩局长认为很不错的领导,他很惋惜任雨泽,更知道任雨泽和萧博瀚的关系,他不希望任雨泽看到萧博瀚最后命殇于此。

他甚至想要劝一下,让任雨泽离开的。

不过他看到了任雨泽正在后退,任雨泽好像身体也不太稳当,有点摇晃,他退到了一部警车旁,几乎很难站稳,不得不用手撑着汽车,他动作迟缓而哆嗦的点上了一只香烟,他使劲的抽着香烟,而圈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任雨泽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再过一两分钟,这里将是一片杀戮,他伤悲的看了看身边的一些战士和警察,也许再过几分钟他们也会倒下,也会英年早逝的,是啊,萧博瀚肯定是不会逃脱,但他们绝对会豁上命的反击,也许他们十几人会换取更多无辜的生命的,因为自己身边的警察,或者战士,这些年轻的孩子真正的并没有过多少实战经验,他们凭的就是昂扬和热血,但他们和萧博瀚这些在地下王国血腥厮杀多年的高手比,他们缺乏实战锻炼和经验,他们会付出比萧博瀚他们更沉重的代价。

对这一点,任雨泽是绝不会看错的,他见识过萧博瀚手下这些人的身手。

现在还有谁能来挽救这些生命呢?

没有人了,任雨泽悲伤的想。

但很快的,任雨泽的眼中闪过了一种冷酷和坚毅,为什么没有人能救他们?有!一定会有的,这个时界上任何的一件事情都会有解开他的途径,就像所有的锁子都有一把合适的钥匙一样,而自己就是缓解目前局势的一把钥匙。

任雨泽眼中的光更亮了,他身体也不再摇晃,腰也挺直了,手也不抖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自己只要今天迈出了这一步,自己的整个前途和未来都会从此结束,这将是没有一点悬念的结束,但任雨泽顾不过来自己的前途和未来了,和这些生命相比,自己又算的了什么,他必须这样做。

任雨泽扔掉了香烟,他看了看那三个刚才还一直对自己警戒的警察看到自己退出圈外,已经不太注意自己了,当然,对这三个警察来说,一生中只怕都没有遇见过这个紧张刺激的一幕,作为能在现场出勤的人员,他们是感到自豪的,要是能亲手击毙一名歹徒,那更是能立功受奖,人生无憾。

所以他们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一片灯光中的别墅,时间还在走着,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也许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战斗就会打响,所有战士和警察的心也在这一刻砰砰的跳动起来,四周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让人心慌。

任雨泽坐上了那辆一直打开着车门的汽车,他抬头看了看异常明亮的月色,今天是不是阴历的十五,任雨泽是不知道的,他从来都不去记阴历的时间,但他还是知道,只有那个时间,月色才最为明亮,就像现在一样,月亮清圆,亮丽,飘忽不定的云朵,把天空切割成一片片由灰、蓝、白织成的锦缎。一轮金灿灿的圆月在薄雾般的云层中穿来穿去,偶尔隐去倩影。霎时,天空中净洁如洗的白云,围绕着半遮半露的圆月铺展开来,形成一个好似**盛开的银白色花海。形状各异,有片状的,有鳞状的,有团状的,花团锦簇。此时的天空在白云的点缀下变得分外清幽,宁静。

月光下的荒野,树木,村庄皆披上了金色的盛装,任雨泽觉得那月色飘下来,直扑自己的心怀,在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庄严的神往。

任雨泽伸出手来,扭动了汽车的钥匙,一刹那,轰鸣的汽车马达声就在这个静怡的夜色中响彻起来,所有的人都回转头来看了一眼任雨泽坐的这辆车,很多人疑惑,很多人不解,那个副厅长和韩局长也都一起皱了皱眉头,他们知道任雨泽是怕了,他要逃离这个将要弹痕飞溅的现场。

不过就算他们是这样想的,给他们留下的想象时间也不多,车刚一发动,车子就动了起来,就是这样一动,韩局长和副厅长的脸上突然都露出了惊慌,因为他们看到,这辆车没有后退,车对着别墅冲了过去,这个速度也不是倒车的速度。

他们脑海中刚刚升起的哪一个让他们恐惧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几乎只用了几秒的时间,任雨泽的车就冲到了别墅的门口,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任雨泽也在车还没有完全停稳的时候,跳下了车。

也就在这个时候,别墅里传来了萧博瀚的一声大喝:“别开抢,都不要动。”

一下子,整个现场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任雨泽现在已经脱离了警方可控范围,站在了别墅的门口,他很镇定,也很从容的敲响了别墅的门:“萧博瀚,给我开门。”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任雨泽又用拳头擂了几下门:“萧博瀚,你给老子开门,听到了没有。”

好一会,别墅里才传来萧博瀚有点哽咽的声音:“雨泽,你已经尽力了,你回去吧。”

“老子才不回去,你给我开门。”任雨泽原来也会自称老子的。

“求你了,雨泽,你这样会后悔的,你用不着为我们殉葬,你是个好领导,老百姓需要你。”

“我才不管这些,我就要进来,你开门吧,萧博瀚,你要知道,现在也只有我进来,才能给你换取宝贵的时间,为什么你要轻言放弃呢?这不是你的性格。”

里面好一会都没有声音,但任雨泽的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看到了后面韩局长和副厅长正在大声的说着什么,像是正在指派手下过来强行带离任雨泽一样,任雨泽开始用脚踢门了,这也是任雨泽从上学到工作,从秘书到市长以来第一次用脚踹门。

踹了两下,在踹到第三下的时候,门开了,萧博瀚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任雨泽,任雨泽也愣住了,所有在外面的武警和警察也都愣住了,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这个犯罪份子的头目竟然敢无遮无掩的站在门口,把自己完全的暴露在我们的抢下,奶奶的,能打不能打。

等他们会头看向指挥官的时候,任雨泽动了,他稳稳的站在了萧博瀚的前面,他们还是这样对视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的心中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是啊,有这样的朋友,就算死,又怕什么,他们长久的对视着,后来萧博瀚强忍住没有让自己流出泪水,他淡淡的说:“你已经把自己毁了。”

任雨泽也洒脱的一笑,这一刻,任雨泽整的已经很放松,很轻松了,自己已经踏出了这一步,至于以后,那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随便怎么着吧,他说:“朋友就是用来毁的。”

“额,这倒是我第一次听到的理论。”

“嗨,哥哥的理论多的很,当初写论文的时候,教授都有些崇拜我的。”

“哈哈哈,那我到有点不服气了,看来找机会我们两人要好好切磋一下。”

任雨泽用有点鄙夷的眼神看看萧博瀚,不屑的说:“你一个没有拿到文凭的肄业生怎么和我相提并论。”

这也是真的,当年萧博瀚为了给老爹复仇,就匆匆忙忙的从英国回到了大陆,说起来文凭真是没有拿到,这也是萧博瀚一直以来的一个痛,不过现在让任雨泽这样揭发出来,萧博瀚没有丝毫在意,他又一次大笑起来。

任雨泽迈步跨进了别墅,时候的门让他一下子关住了。

萧博瀚苦笑一下说:“既然进来了,那就喝点什么?”

“喝茶吧,有没有好点的铁观音?”

“有。”萧博瀚一挥手,就从墙边闪过一个矫健的身影,很快给任雨泽准备起了茶具

而在别墅的外面,现在公安厅的那个副厅长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任雨泽真的进去了,虽然总攻的时间到了,但他不得不暂缓攻击,他接受的任务里面是没有包含要伤害到一个厅级市长的,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也不想担当。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上面再一次的联系了,他拿起了电话,很快就联系到了正在省城等待消息的厅长:“郝厅长,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郝厅长一惊,在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的时候,他们最怕听到的就是情况出现了变化,他透露着紧张的情绪问:“怎么了?出现什么意外了?”

“厅长,在我们总攻开始前几十秒的时候,新屏市的任市长强行冲进了别墅。”

“什么你在说一遍怎么搞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厅长,你也不要心急,现在想想怎么办?”

郝厅长两道浓眉一下就收在了一起,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说:“事情很严重,你们原地待命,没有接到我的亲口指示,所有人不得行动,听明白了?”

“明白。”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郝厅长敢于下决定的,这关系到一个市长,少有不慎,恐怕自己就会遇上大麻烦,市长啊,那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人物,他拿起了电话,给省委王书记拨了过去。

其实从接到了任雨泽的求救电话之后,王书记一直都很是关注这件事情,连国家税务总局的局长他都没有继续陪了,他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发布了几条指令,让自己在公安厅的信得过的人每隔几分钟就给自己汇报一下情况。

但显然的,任雨泽冲进了萧博瀚的别墅,这一点是王书记还没有得到的信息,因为厅长的电话已经算是第一时间了,王书记在听到这个汇报之后,他感到有点头晕,这个任雨泽啊任雨泽,怎么能如此冲动呢?本来他还是有一线的希望能摆脱这次事件的牵连的,但现在看来,这一线的希望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一个市长,不管他有没有和萧博瀚这样的人有过来往,就凭他贸然破坏一次重大行动来说,他就已经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了。

王书记很遗憾,也很惋惜事情演变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几乎都有点后悔起来,要是自己早一点干预一下这个事情,不听任雨泽的话,直接让任雨泽进去和萧博瀚谈判,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王书记不是一个喜欢后悔和遗憾的人,他多年的锻炼让他具有在任何突发事件来临后都能冷静从容面对的能力,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怎么善后,怎么能保住任雨泽的性命,所以他没有犹豫的给郝厅长说:“暂停所有行动,我要马上召开常委会议,你们待命等候省委决定。”

“好的,我刚才已经这样发布了指示,现在我会把书记你的这个指示再一次给他们传达一次。”

王书记挂上电话,他站起来,用手指捏住鼻梁使劲的揉了揉,才缓缓的坐了下来,给张秘书去了个电话:“紧急通知所有常委,半个小时之后召开会议。”

张秘书挂上电话,就刚忙通知和准备起来了。

而王书记想了想,却用红色的保密电话给远在京城的乐世祥挂了个电话:“乐部长,我北江省的王封蕴啊,是啊,是啊,我们很少联系,现在出现了一个紧急情况啊,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乐世祥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让他惊惧的消息,那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听完了王书记的介绍,乐世祥真没有想到,自己很少,几乎没有和王书记通过电话,这第一次的电话就是这样的一个信息,他当然和王书记的想法一样,当然也知道任雨泽这次玩的太大了,已经把他自己彻底的毁掉了,这个事情在瞬间差一点点就把乐世祥击垮了。

好一会乐世祥才黯然的说:“王书记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也没有其他想法了,只希望你能保住任雨泽这小子的命,如果需要,我可以亲自过去到新屏市去劝他出来。”

王书记也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过啊,我还是想知道任雨泽此刻的想法。”

乐世祥也很快的镇定下来了,他马上就听懂了王书记的这个话,不错,王书记看来是真的想帮任雨泽,但作为王书记,他此刻是不能亲自给任雨泽联系的,那会在以后处理任雨泽问题的时候给他带来被动的局面,他这个电话也就是想要让自己和任雨泽联系,作为自己一个任雨泽的老丈人,自己此时此刻和任雨泽联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乐世祥就说:“好的,谢谢王书记,这样吧,我劝一下任雨泽。”

“嗯,嗯,你劝一下是应该的,他还年轻啊,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好好,我先挂电话了,谢谢你,王书记。”

“客气啊。”

挂上电话之后,王书记才稍微情绪松了一点,不过事情还是很棘手,这不是一次行动的成败的问题,这个问题会对北江省留下什么变动和危机,现在还无法评估,但显然的,事情肯定会出现一些后遗症的,特别是任雨泽,他的命运恐怕会很悲惨,政治生命是肯定要结束的,会不会承担其他的法律上的问题呢?现在也不好说啊。

王书记很遗憾的想着

季副书记也接到了一个类似的消息,他眯上了眼,事情确实也让他感到难以理解,任雨泽也太冲动了吧,他为什么就不向王书记或者是李云中请求援助呢?这两个人不管谁只要出面,都是可以给他一个帮助,都可以让他走进别墅啊,他为什么不那样做啊,还要用如此鲁莽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唉,真是个愚笨的家伙,可惜了自己构思精妙的一步好棋,现在要开常委会,会后事情就会很简单了,不管是王书记还是李云中,他们也都可以以组织的名誉来直接干涉这件事情,自己也是套不住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季副书记真的有点失望,假如说还有一点点的收获的话,那就是这件事情彻底的拿下了任雨泽,虽然这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收获一个任雨泽,打到一个任雨泽,总比一无所获要好,就算一个安慰吧。

而在新屏市飞燕湖的别墅里,任雨泽正在和萧博瀚喝着茶,任雨泽自己也很很清楚的,在外面的警察会因为自己的跨进别墅而暂停攻击,这一点绝不会错,没有谁愿意来承担一个这个样重大的后果,要是一个市长在警匪混战中中弹身亡,嘿嘿,只怕消息要报到中南海去。

所以此刻任雨泽就很镇定的喝着茶,不过说真的,进来之后没多长的时间,任雨泽也有点头大起来,自己虽然是暂时的缓解了一触即发的危局,但事情还是无法得到最终的解决,警察是不会马上攻击进来,可也不会因为自己在里面就都回家睡觉吧?

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上面最后的决定,但上面又能又什么样的决定呢?

上面的决定和现在外面的警察几乎如出一辙,那就是不管怎么说,最终必须得抓捕萧博瀚,只要组织上做出了决定,就算自己还在里面,依然躲不过被围剿的命运,市长固然重要,但国家的尊严和法律会更重要。

但毋庸置疑的说,这个过程会延续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自己进来了,不要说萧博瀚说的一个小时,就是3.4个小时的时间都是没有任何问题了,自己太熟悉这些程序了,为自己的事情,至少会开会,在会上还有可能发生分歧,最后大家要反复的讨论,唉,自己可是要把省委的那些大佬们好好折腾一个晚上了。

所以说,任雨泽现在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他就想,现在自己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还要让萧博瀚明白,他只要不投降,自己也绝不离开,那么自己也会被乱枪打死的,或许为了友谊和感情,萧博瀚也会同意投降吧?他总不会眼看着自己陪他丧身。

这是任雨泽的一点小心眼,但因为时间还多,所以他也不急,从下午到现在,他一没吃饭,二没喝水,也是口干舌燥的,现在就先喝两口在说。

但萧博瀚却看着任雨泽长长的嘘口气说:“雨泽啊,看来你这个市长这次是正的要玩完了。”

任雨泽放下茶杯说:“有什么办法?交友不慎就是这样的后果。”

萧博瀚却很凝重的说:“不过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最多需要一个小时,到那个时候,如果我还没有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就陪着你一起出去自首。”

这个话让任雨泽心中一阵的狂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到底还是感动了萧博瀚,他决定在最后的关头放弃自尊,放下武器了,这其实对萧博瀚这样的人来说,是更为艰难的选择,比起死来,更让他们屈辱。

一五二

任雨泽抬头看着萧博瀚,说了一句:“谢谢你。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萧博瀚摇摇头:“不用谢,你都能抛下你的前途和未来,我又有什么不能抛弃呢?”

任雨泽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任雨泽一看,是老丈人乐世祥的电话,他不敢马虎,很恭敬的接通了电话,话筒中就传来了来小时有点忧虑,还有点伤感的声音:“雨泽啊,你这次算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是的,我知道,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唉,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那么几次的难以抉择,算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谈谈你的想法吧?你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吧?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你现在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任雨泽很坚定的说:“我就想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样啊,我知道了”

几分钟之后,王封蕴书记就接到了乐世祥的电话,他看了看手表,轻轻的挂上了电话,嘴里自言自语的说:“一个小时?这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刚才和乐世祥的第二次通话,虽然乐世祥的语焉不详,说的很隐晦,但还是让王封蕴明白了为什么任雨泽在最后一刻突然不让自己参与到这次事件中来的原因了,不错,任雨泽也在那个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一步的险恶,所以他宁愿独自面对这一危机,他也不愿意自己设身处险。

想到这里,王封蕴蔚然长叹一声,这个任雨泽啊,的确很不错,可惜了,可惜了。

王封蕴背着手在办公室来回的走动着,他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看着不断掠过夜影中的那些飞翔的小鸟,王封蕴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点感伤,身在仕途,恰如这漆黑的夜,更如这黑夜的鸟,如何能在困境中突出重围,飞向光明,这才是方显英雄本色的行为。

自己这些年一路走来,出身平民的我,就是靠着坚忍不拔,克服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披荆斩棘,才得以跃上如此高位,坐到了一方诸侯,封疆大吏的位置,“恒古人豪伴地荣,百年英雄苦斗争。”虽然伤痕累累,身心疲惫,但让自己聊以**的是,大权在握的奇妙感觉是无与伦比的,一览众山小的惬意也是不可比拟的。

在自己的家乡,那一片群山叠起的山谷,自己可是千百年来出现的第一个大人物。如今,那遥远的老乡和百姓,无不以与自己是同乡而感到骄傲,自己已被家乡父老作为楷模和榜样,来教育下一代努力进取。

这一切的得来多么的艰难啊,只有人看到自己站在高处的耀眼,谁知道自己沮丧落寞和孤独。

此刻,王封蕴深刻认识到,这次新屏市的突变会给自己带来一次少有的危机,自己就算再怎么想要保护任雨泽,也必须忍住,否则自己就必将败下阵来,其结果自然是十分严重的,后患也是无穷的。那样一来,不仅主政北江省的权力会阻力重重,就连自己的权威也将随之动摇。

北江省绝不能乱,这些年来北江省长期形成的问题和矛盾,很可能难以继续维持,风生水起也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如果控制不好,局面也许无法把握,进而促使形势恶化。如果环境和气温发生大的变化,那些埋藏的深浅不一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会引爆,那样一来,自己这两年多为之奋斗、来之不易的平衡和稳定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想到这里,王封蕴不寒而栗。

他拿起了电话,给云婷之说:“你也许听说了新屏市的情况吧?”

云婷之凝重的回答:“是的,几分钟之前我刚听秘书汇报,我在考虑是不是有必要亲自给他去个电话。”

王书记摇着头说:“暂时不要有所动作,这个事情我们应该慎重处理。”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正在犹豫。”

王书记很满意云婷之的沉稳:“好的,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在一个,一会的常委会上一定要冷静下来,不管有人提出怎么无理的提议,你都要从容一点。”

云婷之在那面稍微的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想保任雨泽。”

王书记很无奈的说:“保不住,不管是你,还是我,从这次的整个行动已经让人感到有点诡异了,或许我们都没有办法左右这个局面,更无法左右任雨泽的前途了。”

云婷之一惊,说:“你的意思是说上面还有人。”

王封蕴犹豫了一下,不置可否的说:“总之记住,不要激动,不要急躁,保住自己才能保住别人,这就是我想给你说的话。”

“行,我知道了王书记,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云婷之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新屏市的这次事情确实有点诡异,任雨泽也更是有点疯狂,这没有办法,这就是任雨泽的手法,一旦他认准了一件事情,他会变得疯狂的。

但自己不管他这样做是对是错,自己总是认为他有他的道理,自己还是要维护他,可是现在的局势太过扑朔迷离,自己要沉住气,绝不能轻易的让别人抓住自己的辫子,王书记说的一点都不错,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别人。

王封蕴又连续的拨了几个电话,在他感到确实不会出什么纰漏的时候,他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心中稍微的轻松了一点点。

也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王封蕴看了一眼电话,心里也是一愣,这是李云中省长办公室的电话,王封蕴思索着,还是接通了电话,他现在必须要谨慎,在这场严峻的博弈中,他还吃不准李云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而且,整件事情好像一点都和李云中没有关系,这王封蕴也已经了解过了,省公安厅是季副书记动的,当然,作为主管党群,公检法的专职副书记,他有这个权利,因为表面来看这只是一次扫黑行动。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李云中并没有参与到其中,但李云中表面没有参与,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参与,就算开始他没有参与,但在这个关头,李云中所面临的选择是有很多的,对他何尝不是一个良好的机会呢?

所以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

“老李啊,你怎么也还在办公室,注意身体。”

李云中只是稍微的客套了一句:“呵呵,谢谢王书记,我刚进办公室,这个事情来的有点突然啊,我想听听书记你的看法。”

“奥,你消息也不慢啊,事情是太过突然,我也是刚得到的汇报,现在整个事情我并不太了解,信息也是零零碎碎的,感到奇怪,这任雨泽怎么就和这是扯上关系了?”

李云中淡淡的一笑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事情由不得他啊。”

“奥,此话怎讲?”

“牵一发而动全局,因为任雨泽是性情中人,他只有这个一个选择,其实他本来可以向你我求援的,但他没有,这更像他的风格,这人啊,我们不得不说,看问题有时候未必比我们差。”

王封蕴锁起了眉头,这李云中到底知道多少情况,他口中的话似乎另有所指:“看来云中你对任雨泽还是瞒了解的,我一直以为你看不上他,哈哈哈,我有点偏差了。”

李云中平静的说:“过去啊,我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看得上他,但人的看法和观念总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现在我到人为这个任雨泽还不是那么太差,也许值得我们保上一保,你说呢?封蕴同志?”

王封蕴的思维在飞快的转动,李云中今天的话让王封蕴再一次的惊讶了,李云中这样的态度真的有点出乎王封蕴的意料之外,他已经做出了最好的一种设想,但那个设想中的李云中是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这也是在王封蕴一定的阅历和经验中的出的结论,现在局势如此诡异,作为一个深通此道的李云中,他绝不会轻易的跳进这个漩涡中来,他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不管最后出现哪一种结果,都一定会对她有利,当然,这个前提是李云中此前并没有参与到这次事件中。

而现在的李云中却摆明了另一种态度,他想要和自己联手一次,这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仅仅是一个任雨泽值得他如此吗?

情况似乎不应该这样,自己知道,任雨泽在最近一年里和李云中关系有所缓解,但也应该只是停留在缓解的地步,他们具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作为乐世祥的政敌,李云中怎么能为了任雨泽而放下架子来和自己谋求一种联盟关系,有点费解啊。

李云中在说完自己那段话之后,就没有在说话,他需要给王封蕴一个消化的时间,不错,谁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呢?恐怕没有人能理解,就连刚才苏副省长在听到自己的电话时,也感到大吃一惊,多好的一次机会啊,就算明哲保身,也不能为救任雨泽而身处险境。

是啊,没人理解自己,李云中很轻微的摇摇头,有时候一个王者,或者一个绝世高人的心境永远都没人明白,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千古知音难遇的感慨了,也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真正的会有如此的心境,所以自己经常是落寞的,连最亲信的下属,连自己的子女都很难理解自己。

但想到这里的时候,李云中的眼中那丝灰暗却一闪而尽,不,这样说太武断了,也不全是没有人理解自己,或许电话那头的王封蕴就会理解自己,也或许正在新屏市陷入重围的那个年轻人也能理解自己,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求救,这也说明了他理解自己的处境。

李云中的脸上益出了一点笑容,他对着电话说:“封蕴同志,任雨泽这样做我们姑且不论对错,但至少我们要理解他的难处,所以我想你不应该在犹豫什么了。”

王封蕴开始有点明白了李云中的意思,这个人一直都给自己的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形象,自己对他也总是有雾里看花的感觉,可是今天情况不一样,他流露出了他的心意,他和自己一样,更舍不的一个像任雨泽这个优秀的干部被毁灭,他第一次在自己面线展现了他的毫无遮掩的想法。

王封蕴有点惊喜的说:“云中同志,你的意思是我们联手保他?”

李云中很快,也很坚定的说:“是的,有的话你可能不好说,那么就让我来说吧。”

王封蕴掩饰不住心中的感动,说:“谢谢你云中同志。”

他真的很感动,不是感动李云中要保任雨泽,而是感动于自己总算和李云中搭成了一种很微妙的谅解和相互支持,这好似一种政治上的配合,他不完全表现在任雨泽这件事情上,他将会对以后整个北江省的高层建筑大格局产生重要的影响。

但王封蕴很快就让自己从喜悦激动中平静了下来,在他们这个级别的人群总,激动已经早就远离他们了,刚才不过是一次偶然罢了,喜怒不形于色才是他们索要的最高境界,喜不狂,悲不怒,这已经根深蒂固的贯穿在了他们的所有神经。

王封蕴的大脑还在灵活的转动,一点都没有受到情绪影响,他在思考,或许李云中并没有考虑到整个事情还有更深的东西,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次:“云中,谢谢你的支持,但我想还是先等等,事情有点复杂。”

“我明白,封蕴同志,事情当然不会就是北江几个人的问题,但我想争取一下,凭借着我和你的联手,就算还有一些什么人,有能如何呢?”

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说出了一个封疆大吏的豪言壮志,是啊,有这个党政双方一把手的联袂而动,试问,天下还有几个人能直面抗衡。

王封蕴再一次的心中一热,但他还是不愿意把得来不易的这种宝贵的团结轻易的破坏,比起任雨泽一个人来说,北江省几千万百姓的安康幸福更为重要,何况现在任雨泽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而且任雨泽也通过乐世祥传到过来了一个准确的信息,那就是时间,一个小时的时间,到那个时候,或许任雨泽有办法度过这场危机。

当然了,他的仕途肯定是要结束,但个人的权利和利益在面对一个更为宏伟的目标的时候,这有算的了什么?

“云中同志,我能理解你,但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任雨泽很危险的,一旦我们待会的会议做出了强攻的决议,任雨泽还能活着出来吗?”

王书记很平静的说:“事情到不了那一步,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拿什么保证?”

“只要我们给任雨泽一点时间,最多一个小时,他就有可能解决掉这个问题。”王封蕴不愿意在对李云中遮遮掩掩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一个小时,那么就是说我们只要在会上拖过半个小时,事情就会出现转机?封蕴同志,你是说的这个意思吗?”

“是的,一点没错。”

李云中就轻声说:“那好吧,我们不是给他一个小时,我们给他两个小时。”

王封蕴轻声的笑了笑,不错,只要自己和李云中配合默契,不要说两个小时,三个,四个小时都能给任雨泽留出来的。

在结束了和李云中的电话之后,开会的时间也快到了,不过王封蕴一点都不急,他微笑着让过来请他前去开会的秘书先等一会,因为王封蕴知道,自己现在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李云中是肯定会迟到的,不仅他会迟到,连他手下的几个常委都会晚来一点。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将是一个难以平静的夜晚,省城如此,远在那个偏僻的新屏市,情况也是如此的,就连冀良青都不得不赶到飞燕湖的事发地点来,他有点啜气,自己没有完成季副书记预想的方案,到现在为止,上面一个人都没有给自己发布一条指令,就连和任雨泽关系最好的云婷之常委,也似乎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睡着了,没人来关心任雨泽,大家都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躲着他,过去不是还有李云中很关注他吗?但今天才算看出来,这个地方啊,真的没有什么真情和感情,所有的人都不过是在相互的利用,就像季副书记利用自己,也像自己利用季副书记一样。

不管是谁处在冀良青这样的状况中,都会生出如此的感慨,他有点后悔,也有点失落,自己过去太看重任雨泽身后的那些影子了,生怕他们会在自己和任雨泽发生冲突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保护任雨泽,也正是基于这种考虑,自己才一忍再忍,造成了目前这个让任雨泽逐渐坐大成势的局面,唉,早知道这些人如此薄情寡义,自己何必等到现在才对任雨泽展开强硬的攻势呢。

、不过现在冀良青还是有一点很满意的,那就是这件事情的发生已经不可逆转的让任雨泽跌入了绝壁深渊,任雨泽的名字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从新屏市的政治舞台上抹去了,那个市长强硬,书记软弱的历史也整的会成为了历史了。

现在冀良青远远的看着那幢笼罩在灯光中的别墅,露出了会心的一笑,他身边的宣传部何部长很及时的说:“任雨泽玩完了。”

冀良青笑笑,说:“你不是一直很担心他吗?现在你作何感想啊?”

何部长就嘿嘿的笑着说:“很轻松,很自在。”

“你啊你,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这件事情你们宣传口上还是要多留言一点,这应该是个很好的题材吧。”

“书记的意思是做一些宣传?”

“难道不应该吗,新屏市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涉黑案件,而涉黑案件的保护人还是一个权利巨大的市长,这本来就会让人乐意听闻。”

何部长连连的点头,不过他还是不失时机的说:“要不明天天亮以后开个新闻发布会吧,把今天的事情给媒体朋友都解释一下。”

冀良青请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省公安厅的那个副厅长身上,他正朝自己走来,冀良青从何兜里掏出了香烟,也向前迎了几步,说:“厅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这个副厅长摇摇头,有点气恼的说:“上面刚开始开会,怎么决定还说不上来,但不管怎么说吧,人肯定是要抓的,这一点我坚信,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绝不会和犯罪分子谈条件。”

冀良青也知道肯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就说:“只是不知道他们会议什么时候开完啊。”

“这也真的不好说,别墅里面涉及到一个市长呢,唉,真实苦了我们这些兄弟了,这大半夜的,你们这蚊子也实在是厉害,还不知道等多长时间。”

冀良青也深有同感的说:“我已经安排后勤去准备一点凉茶,水果什么的东西了,一会就给大家送来,同志们都辛苦了。”

副厅长接过了冀良青递来的香烟,两人往车后移动了一下,点上了眼,在强灯的照射下,别墅的人应该看不到他们的位置,但还是小心为妙,万一里面胡乱的放上几枪,谁中上,谁倒霉。

抽了两口烟,副厅长就说:“这个任市长也真的是少有,这么严重的事情他连后果都不想一下,说进去就冲进去了,一点都不考虑后果,他真是不想当市长了。”

冀良青叹口气说:“人年轻啊,冲动在所难免,可惜了,其实要说这个年轻还是有股子闯劲的。”

副厅长满眼都是鄙夷的说:“妈的,这么年轻都当生了厅级干部,这人啊,没有经历过挫折就是不知道珍惜,现在干到厅及容易吗?我都50多岁了,在副厅上坐了10年,硬是动都不动一下。”

冀良青感到有点好笑,这个副厅长也是老北江的人了,说真的,从他当上副厅自己就认识他,也真难为他了,硬是在这个位置上都磨出茧巴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文凭是不错,但不是科班出生,过去在一个农业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跑公安系统了,但你去了就去了,可是一没业务能力,二没找到靠山,就这样混着。

冀良青就转换一个话题,不想在围绕这个级别的事情谈了,再谈下去,肯定自己今天晚上听到的都是抱怨了,他就问:“里面是什么情况,听说都有枪?”

“嗯,消息说有,但是不是真的有就不知道,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没有枪,至少他们也是干过不少坏事,不然他们担心什么。”

冀良青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要没问题,为什么害怕警察,那就站出来配合一下啊,这也正好对上了冀良青的想法,只要i这个萧博瀚有问题,任雨泽也就算彻底的洗不干净了,一个市长,在这样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充当犯罪分子的保护伞,太嚣张,也在没救了。

冀良青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幢别墅,嘴里轻声的‘啧啧’两下,这萧博瀚真够奢华的,转念一想,冀良青又叹了一口气,唉,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接下来这个影视城怎么办?恐怕是保不住了,这还是多少让冀良青有点难以释怀的,多好的一个项目啊,要是真的建成了,他对新屏市的经济拉动具有难以估量的作用,现在十有**是没戏了。

也只有想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冀良青的心中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也有一点点的难受,任雨泽倒下去固然不是一件坏事,但为了让他倒下去,却连带这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自己这个书记是有责任的,但战车已经开动,自己又哪能完全掌控呢?

冀良青再一次暗中叹口气,看着别墅发了好一会的呆。

别墅里现在也是很安静的,只有萧博瀚和任雨泽坐在宽大的,豪华的客厅中央,那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就他们两个人坐着,显得有点空旷和过份的宽大。

任雨泽已经不在喝茶了,他喝够了,刚才苏曼倩还给他简单的弄了一点吃的,一个肉丝面,还有两个煎鸡蛋,任雨泽到时没有发现,原来在人饿急了的时候,这么难吃的饭自己也硬是能吃完。

还好,苏曼倩是有自知者明的,没有问任雨泽香不香。

不过任雨泽还是很佩服苏曼倩的镇定,到底是当过大姐大的人,面对外面几百警察的包围,还能如此从容淡定,真是难得啊。

后来苏曼倩又上搂了,任雨泽就笑着对萧博瀚说:“你这个老婆不简单啊,我看一点都不紧张。”

萧博瀚也笑笑,说:“这个女人还算好的,要是换做孟玲在这里。那一定早就喊起打打杀杀的话来了。”

任雨泽摇着头说:“就你们几个人,嘿嘿,还算冷静,真的干起来,估计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萧博瀚摇摇头说:“说良心话,我一直在犹豫,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要是最初真干起来了,那时候武警都没有来,就凭新屏市这百十个警察,恐怕还挡不住我们。”

任雨泽有点难以置信的看来看萧博瀚,说:“吹牛是不犯罪的。”

萧博瀚哈哈哈的大笑说:“你见过我吹牛吗?”

任雨泽摇摇头,这还真的没有见过,从自己认识萧博瀚的第一天起,这也很多年了,不管是萧博瀚在那种状态下,自己确实从来没有听他吹过,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这就对了,不是我小看新屏市的警方,他们这上百给人里面,有谁真正的对着人开过枪,对这点,我是表示怀疑的,而我们这里的十来个人,除了苏曼倩没有动过枪,还有的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但我不希望走到哪一步啊。”

“是啊,谁都不希望那样,你在国内还有这么多的产业,这么多的员工,你那样做,就算你能逃掉,可你对得起他们吗?”

萧博瀚点头承认,说:“你说的一点不错,所以身外之物有时候是会害死人的,我是担忧这些,这些产业,都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我不想一跑了之,但要说到坐牢,我就更不愿意了,矛盾啊,人生总是有这么多的矛盾。”

任雨泽也沉默了,确实是这样啊,自己何尝不是每天都在面临选择,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生的过程就是不断地进行选择的过程,只要是人生的选择,便只有对与错两种可能,没有中间道路可走,无论是对还是错,都只能由自己来负责。对了,不必庆幸;错了,也不必哀怨。对与错的交织正是人生的内容。

即使你在作出一种选择的时候战战兢兢慎之又慎,生怕出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一定可以免了出错。相反,当你站在岁月的梢头回头看去,却往往会发现,你自己的身后竟赫然站立着那么多的错误哂笑着。有些人生选择,其对与错,很快便就会判然明了。而有些选择,其对与错则需要较长的时间甚至要你穷尽一生的岁月来评判。更甚者,有的选择只能留待后人去评判了。

选择的错,有的尚有弥补的可能;而有的却是错了就永远地错了,不会留给你任何弥补的机会。

任雨泽想,这就像自己今天的选择一样,这个选择在大多人来来说,都会人为是一种疯狂的,不可理喻的,但他们是莪能知道自己的内心啊,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场战斗:尘世与天国、魔与神、肉与灵的交战。

“你在想什么?在后悔吗?应该不是,你不是这样的人。”萧博瀚看着沉思中的任雨泽,轻轻的问。

任雨泽自嘲的笑了笑,拿起一只香烟来,说:“我没有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我至少是按自己的心在做,何况你也答应了我,一个小时之后,你就会放弃抵抗,是的,也许你会受辱,会难过,但总算活着,这一点很重要。”

萧博瀚悠悠的说:“有时候啊,活着其实比死去还累。”

“我不否认你的观点,但活着才有希望,人生不正是为了希望而奋斗吗?”

萧博瀚流露出苦涩的一笑,如果事情不是按自己预想中的结果进行,一会自己该怎么办?自己恐怕要第一次对任雨泽食言了,自己只能那样,自己会控制住任雨泽,把他送出去,然后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宁做用碎,不为瓦全。

萧博瀚扭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个钟,离自己刚才所说的时间已经不足15分钟了,他那漆黑的剑眉略微的抖动了一下,又再一次环顾了一下在大厅几个角落依然不动的属下,他有点留恋,有点不舍,可是他很难有其他的选择了。

他对一个正在窗口张望的黑衣男子说:“飞龙,看看上面几个弟兄的怎么样?”

这个叫飞龙的黑衣男子点点头,从大厅走上了楼梯,他的表情阴冷,但很凝固,没有一点点的变化,但只有他们几个明白,这是萧博瀚发出的一道指令,那就是要加强上面的防卫,一楼肯定是守不了太长的时间,那巨大的玻璃窗户很难抵御重型武器的攻击,还有这个门,也不是一般居民的防盗门,所以有这样几个点的薄弱环节在,一楼会很快的沦陷。

萧博瀚在看着另外一个人说:“聂风远,你也来陪任市长坐坐吧,也算是告个别,今天临泉市带出来的兄弟也只有你一个到场,好歹你们算半个老乡吧。”

聂风远咧开嘴笑了笑,在他的身上焕发出一种粗犷豪放的男性魅力,他从一个拐角的地方走了过来,很恭敬的给任雨泽倒上了一杯茶,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的心中也已经明白,自己需要坐在任雨泽的身边,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要快速的制服任雨泽,这个活肯定是自己来做,萧大哥是绝不会亲自动手的,别人也不能动手,他们没轻没重的,万一伤到了任雨泽也会让萧大哥心中不忍,所以只有自己动手了。

他在任雨泽接过了茶杯之后,就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

任雨泽对这个聂风远也是比较熟悉的,上次遇到杀手的时候,就是这个聂风远暗中保护了自己好多天,他很少和自己说话,不过不管自己在什么地方,总能看到他的身影,最为好笑的一次是自己在土地局召开会议,没想到他也能混进去,坐在后面,拿着一个笔记本跟真的一样在那记录着。

任雨泽就笑着和聂风远攀谈了几句,聂风远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很客气,也很谨慎的用最简单的语言回答任雨泽所有的问话,这样的对话后来任雨泽也觉得有点拘谨了。

时间还在不停的走着,一点都没有体会到萧博瀚和任雨泽的心情,他们豪不留情的在接近着萧博瀚最后预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了,这五分钟对于萧博瀚来说是珍贵的,他的眼中也慢慢的飘散起了一层浓浓的哀思。

这时候,萧博瀚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正在看着自己的爱人,他看到了苏曼倩眼中的留恋,

萧博瀚的心如蚕食蚁爬般地痛楚,几分钟之后,自己就会丢下苏曼倩在茫茫不知中飘渺而去,留下现实的残酷与无奈,但这就是生活,无奈的现实与幻化的理想并存,那就是生活,人生旅途本就如此,孤单的个人也无法改变其复杂的生存背景。伤痛只是片刻,也只有在片刻过后重塑才可能展示自己的生存价值。

时间凝固,空间定滞,生命本就短暂,已经完结的就让他完结。

萧博瀚站了起来,他要让自己振奋一点,面对生命,面对死亡,回首黯然一笑,轻轻抹去,与阳光并存。

任雨泽也下意思的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不到一分钟,真好,这也夜太慢长,也太难熬了,任雨泽神格懒腰,却突然的看到了聂风远眼中有一种能够很奇怪的神色,这神色很不正常,不是畏惧,也不是兴奋,倒像是充满了惋惜,任雨泽很想判明聂风远这眼光的含义。

同时,任雨泽还看到了萧博瀚眼中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凄凉,感伤的,诀别的目光,他为怎么会这样,不是马上就能结束了吗?

任雨泽是有点不解的,他准备安慰一下他们两人,可是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任雨泽一下就完全恐惧起来了,他理解了萧博瀚在此之前一系列的安排,他理解了聂风远坐在自己身边的真实用意,任雨泽就在这一刻跳了起来,他不会任由萧博瀚这样走下去的,绝不能。

但任雨泽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他没有完全离开沙发的时候,就看到了聂风远眼中冷光一闪,任雨泽没有看到他怎么出的手,但任雨泽却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痛,接着就看到了一片的黑暗,在后来,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萧博瀚那很飘渺的声音在说:“聂风远,你不会伤到他吧?”

聂风远很自信的笑笑说:“看你说的,这怎么会,他就是睡上几个小时而已,我的手法你还不放心啊。”

萧博瀚深吸了一口气说:“聂风远,把他送出去,其他人都退到楼上,准备开战。”

一五三

枪声在飞燕湖空旷的荒野上响起,很密集,也很清脆,就像过年时候的鞭炮声一样,这样的时间持续着,纷乱的人影在别墅外面晃动着,不断的有战士中枪,血已经染红了别墅外面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下去的人也不再是一个两个人了,地下的尸体很多,横七竖八的倒下很多的战士。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激烈的枪战把这静怡的夜色撕成碎片,留下遍地尸体和团团的火焰。

但不管怎么说,别墅里也只有10来个人,在他们面对绝对优势的警方的时候,他们还是慢慢的力不从心了,客厅那巨大的玻璃窗已经破碎,别墅的大门也让一个轻型手雷炸的四分五裂,身穿防弹衣的特种兵冲了进去,第一波倒下了三个,都是一枪致命,但剩下几个却躲在了死角,他们的微冲很强劲,比起楼上的手枪来说,更有封锁和压制的功效,楼上也不断有人发出最后的嚎叫。

看到这样的机会,外面的武警也从窗户和大门冲了进去,而外面几百名警察用火力压住了楼上的射击,一串串的子弹打在墙面上,摩擦出耀眼的火星。

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了,而楼上的抵抗在几分钟之后也逐渐的沉寂下来,渐渐的,枪声稀疏,楼梯上也有犹如泉水的血液留了下来。

当萧博瀚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对面站着五名满腔仇恨的武警战士,他们无法忍受心中的悲哀,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们亲眼看到众多的战友饮弹身亡,这让他们伤心欲绝。

他们看着这个最后的顽匪,每个人的手都在哆嗦,这不是害怕,而是仇恨和怒火,他们希望这个叫萧博瀚的人能抬起手中的枪,是的,他们很渴望他那样做,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把仇恨的子弹全部射进这个人的胸膛。

萧博瀚的身上和脸上都是血迹,看上去很恐怖,他的一只胳膊显然已经被打断了,耷拉在身体的侧面,随着他摇晃的身体也在微微的摇晃着,而另一只手上,还有一把手枪,枪口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刚才已经把最后的一颗子弹射进了一个年轻战士的头颅。

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手丢弃已经没用的手枪,他惨然的笑着,这笑容完全破坏了萧博瀚固有的潇洒的英俊,有点狰狞,有点阴狠,他知道,只要自己手动一下,对面五杆微冲的枪膛就会冒出灼人的火焰,但在这个时候,萧博瀚还是抬起了枪口,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得起身边倒下的兄弟,也才能对的起自己的名声和尊严。

所以他抬起了手臂,枪口对准了几米开外的那五个武警,于是,枪响了,说不清多少颗子弹钉进了他的身体,很多,很多,他翻滚着倒下了二楼的扶手,在枪声停止的时候,萧博瀚就落在了地上

任雨泽一声大叫着跳了起来,他的眼前都是萧博瀚的血,他惊恐万状的睁开了眼,万分恐惧的四处看了看,不对,刚才那一且都已经消失了,自己正躺在家里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床上,有一双眼睛,正在怜惜的看着他,这是江可蕊的眼睛,这眼光任雨泽在熟悉不过了。

任雨泽依然有点晕晕顿顿的,他发着怔,摸摸自己的脸,在掐掐自己的耳朵,很疼:“我在那里?”

江可蕊温柔的说:“你在家里,在我的身边。”

“我看到萧博瀚被枪打死了。”任雨泽懵懵懂懂的说。

“那是你在做梦,一定是个恶梦吧?”说着江可蕊就把任雨泽的头拥在了自己的怀里,她知道,他很担心萧博瀚。

任雨泽闻到了妻子身上这温馨的味道,他更明白,刚才自己确实是在做梦,自己的怀里也确实是自己的妻子。

他没有把头从江可蕊的怀里露出来,用有点发嗡的声调说:“我怎么在这个地方,萧博瀚还活着吗?”

江可蕊轻声回答:“活着,你就是他送出来的。”

任雨泽有点不大相信江可蕊的话,他想,这是妻子担心自己的身体,有意的在欺骗自己,在让自己宽心:“他怎么会活着,他难道不是想打晕我之后全力反抗吗?”

江可蕊把任雨泽的头拉开了自己的胸膛,认真的看着他说:“这我不知道,但等我赶到飞燕湖的时候,你已经在别墅里面了,后来萧博瀚把你送了出来,我以为你受到了伤害,但萧博瀚说你不过是晕倒了,睡一觉就会醒来。”

任雨泽感觉江可蕊不是在骗自己,但他还是很不明白的说:“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就带你回到了家里,是王稼祥和小赵把你背上了搂,然后你就睡到现在天亮,你太困了,这一夜你梦话不断。”

任雨泽转头看看窗户,虽然已经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但还是哪能看出来,此刻天已大亮,那朝阳的光顽强的透过了窗帘射进些许。

任雨泽急切的问:“在后来呢?”

江可蕊笑着摸摸他的头说:“再后来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但有一点,萧博瀚没有和警方开战。这样吧,王稼祥在客厅也守了一夜了,你让他给你详细的说说,他整个晚上都在四处联系呢。”

任雨泽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到了客厅,一眼,他就看到王稼祥满眼血丝,眼眶肿胀的在客厅沙发上打盹,见到任雨泽出来了,王稼祥才笑了笑说:“你总算醒了。”

“谢谢你一直在这陪伴我。”

“打住,说的怎么这味道,不知道的人会误会我们两人有奸情的。”

任雨泽也就笑了笑,问:“说说情况,萧博瀚怎么样了。”

王稼祥点起了一支烟,使劲的一口猛吸,几乎吸掉了三分之一的长度,然后从鼻腔中慢慢的喷了出来,说:“他们把你送出来之后,又都回到了别墅,这样又僵持了好一会,就在韩局长他们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国家安全部的电话,让他们停止攻击,等待省安全局的人过来,这样又等了几个小时,就在天刚亮的时候,国安局一些人乘坐专机赶到了新屏市,接管了别墅外面的警戒,再后来”

任雨泽听的睁大了眼睛,见王稼祥又准备吸烟,就一把夺了过来,自己抽了起来,一面说:“后来怎么样?”

王稼祥看看任雨泽,摇摇头说:“再后来也不知道安全局的人怎么和萧博瀚他们谈的,反正进去了一个职位很高的安全局领导,就带着萧博瀚等人离开了。”

“离开了,再后来呢?”任雨泽有点糊涂。

“没有后来了,人都扯了,人都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会把萧博瀚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任雨泽像是听神话一样的呆呆的听完王稼祥的讲述,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怎么最后国安局的人出动了,这事情很让任雨泽感到意外,任雨泽想了想,不行,自己还要听到更准确的消息。

他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韩局长拨了过去,好一会那面才传来韩局长睡意朦胧的声音,不过他几乎和王稼祥提供的消息是一模一样的,当任雨泽还要问后面的情况时,韩局长有点不满的说:“鬼知道最后安全局的人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些人自己不劳动,抢别人的果子到是一把好手。”

任雨泽也明白了,现在恐怕很难有人能知道最后的情况了,对国安局任雨泽到也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管是新屏市还是临泉市,也都有国安局这个单位,但他们隶属于省安全局垂直管理,除了个别的业务配合,很少和地方党政军联系,他们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场所,也有自己一套管理体质,给人的感觉总是神神秘秘的。

不过这样的结局对任雨泽来说也至少是暂时安下了心,只要没有当场发生枪战,那就还有一线希望。

但任雨泽的眉头还没有松开就有紧锁起来了,萧博瀚的事情告一段落,而自己的事情呢?等待自己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任雨泽在整个昨天晚上都没有过多的思考,现在他却不得不认真的想一想这个问题了。

一旦他仔细的想起来这个件事情,任雨泽就觉得自己的危机越来越重了。

一点都不错,就在任雨泽收拾停当,和王稼祥一起吃过早餐,准备到政府上班的时候,却接到了省纪检委黄副书记的一个电话,在电话中黄副书记明确的告诉任雨泽:“任市长,刚才的省委常委会议已经结束,关于你在新屏市此次事件中应该承担的什么责任,现在还没有得出结论,但常委会的会议精神是让你暂停手上的工作,准备接受省委的调查。”

任雨泽没有一丝惊慌,事实上这个结果也早在任雨泽的预料之中的,发生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一件事情,总是要有人出来给个说法的,而且不管得出一个什么结论,自己的惩罚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很坦然,也很镇定。

“请问一下黄书记,萧博瀚现在怎么样?”

电话那面的黄副书记迟疑了一下,态度冷淡的说:“萧博瀚的问题已经移交国家安全局处理了,你也不要瞎打听,你现在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任雨泽说:“我会反思的,谢谢黄书记。”

黄副书记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他早都和任雨泽交过一次手,对任雨泽是记忆犹新,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啊,自己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发生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没想到,这次又要和他打交道了,到今天,黄副书记还记得任雨泽那狡黠的笑容。

任雨泽一下就感到很不习惯了,工作了很多年的一个人,突然之间要无所事事了,这真还难以适应,王稼祥担心任雨泽会为此烦心,就看了看江可蕊说:“要不我陪任雨泽出去转转,散个心吧?”

江可蕊摇头说:“最近市里肯定会很乱很忙的,你哪能走的开,你不用管了,我已经请过假,我陪他。”

王稼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电话,说让他马上到市委参加会议,王稼祥也只好站起来告辞离开了。

任雨泽在王稼祥走后,更加的难受起来,要是放在平常休假,好像过的也是有滋有味的,但现在眼看着别人忙忙碌碌的,还要在市委去参加会议,而自己却只能在家待着,这中感觉是他这些年第一次遇到,比起上次在飞燕湖的小搂里还要难受。

那个时候任雨泽是一点不怕的,因为他本来没有做错什么,但这一次,任雨泽知道自己确实存在问题,至于问题的大小,这要看后面的结论,但问题是难以掩饰的,为此,他自然心理上有点发虚。

一会小赵来了,小赵也是刚刚接到了通知,说任雨泽暂时不上班,让他也要做好准备,随时接受调查,虽然没有说停他的职,但任雨泽都不上班了,他还有什么事情?他也只好休息。

任雨泽招呼小赵坐下,问他了一些情况,后来任雨泽觉得还是应该让小赵回到政府去,至少可以帮自己在办公室守个电话,在一个想法任雨泽是没有说出口,不过聪明的小赵还是能够理解,那就是任雨泽希望小赵在政府随时掌握最新动向,免得自己耳目闭塞。

小赵一但明白了任雨泽的意思,就赶忙起身离开了,他不知道任雨泽在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但有一点小赵是很清楚的,自己已经和任雨泽成为了一个共同的命运体,任雨泽倒下了,自己也一定会黯然失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依然抱有一点点的侥幸心,过去任雨泽展示出来的乾坤大挪移手段,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在重演?

小赵离开了,家里老妈和老爸带着孩子到下面花园转去了,看到自己无忧无虑的儿子,任雨泽还是有点安慰的,这小子,每天都要上街几趟,也不顾天气的炎热,真不知道他小小的年纪怎么也会喜欢街上的繁华,他看的懂什么呢?

但儿子出去了,任雨泽在家里就转出转进的,更是百无聊赖,看书吧,打开之后,满眼都是字符在跳动,根本静不下心来,看电视吧,很烦躁,如果不是身边有个电视台的主管,任雨泽真想骂上几句,什么破电视,十分钟不到就是广告,广告就广告吧,还都是些卖药的广告,似乎新屏市的男人都有阳~痿~早~泄一样,难道就不能打点别的广告啊。

他很烦,很郁闷。

江可蕊看着任雨泽的表情,也深刻的体会到任雨泽的内心压抑,一个从来都手握重权,叱咤风云的男人,一但远离了政治中心,他会有太多的焦虑和难受,他们宁愿每天累着,苦着,都不愿意这样安静的待在家里。

任雨泽的苦闷当然会让江可蕊心疼,她帮任雨泽泡上了一壶铁观音,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任雨泽把茶杯举到鼻尖,深深闻了一下茶的浓香,正要喝时,沙发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这一响,就响得不停,都是市里中层领导打过来的慰问电话,都说要来看他。

任雨泽说:“不用了。我没事,不用来了。”

他们还是不罢休,都说下班要来看望他,对这些人,任雨泽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这些大都是他旗下的嫡系,看来自己被停职的事情此刻在新屏市的官场早已经传开了,不过任雨泽也多少有点安慰,一般来说,以自己目前的处境,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远离自己,接近一个走向没落的政客,就像是在接一块从楼上掉落下来的砖头,不仅没有一点意义,还有可能砸伤自己。

但这些人都还是表现出了他们足够的友谊,这也和任雨泽这个团队性质有关,任雨泽和这些人大都不是因为经济利益勾结在一起的,他们或者是志同道合,或者是相互敬佩。

当然了,这来电话的人中也不泛有一些投机取巧的人,他们虽然看到任雨泽的危机,也想到任雨泽要垮台,但越是这样,越能体现自己的忠诚,去偷偷的看望一下任雨泽,送一点并不贵重的礼品,这万一任雨泽侥幸熬过这一关呢?那自己今天的行为就是雪中送炭,这样的意义完全不同于锦上添花。

其实这样心理的人还是很多的,不然为什么在股市上,很多带着星号st的股票,谁都知道会有危险,很可能被停牌退市,但每天还是有很多人在买进卖出,这就叫风险投资,一但这个股票摘掉帽子获得重组,那收获就会让人震惊。

对这样的人就连任雨泽有时候也是敬佩的。

但任雨泽现在心烦,意乱,他更不想在这个时候来应付这些人,这个家现在很难是一个避风港,下班之后,这里可能就是人车川流不息了。

他当然不想出现这样的状况。一则他的处境不允许太高调,一则他还要冷静的让自己好好思考接下来会出现的变局,而且,谁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不得不小心点。

江可蕊也理解任雨泽,说:“你是担心那些人来探望你吗?。”

任雨泽点头说:“我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了,说下班要来看我,所以只能暂时的躲一下,这个时候家里在人来人往的,会让人产生别的想法,以为我是在给组织上示威。”

江可蕊问:“那你想去哪里?”

任雨泽叹口气说:“去没人认识的地方,只要没人认识,就不会有人找到了。这样,才能真正地清静下来。”

江可蕊就想了想说:“也不能跑远了,万一上面要找你了解萧博瀚的事情呢?”

任雨泽说:“当然不能太远,不过听黄副书记的口气,暂时省里的意见应该还没有统一,可能还会有分歧的,这样的话,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事情找我。”

江可蕊就说:“我知道一个山庄,离新屏市也不是太远的,在邻市的一个小县城里,干脆我们过去休息两天吧。对了,小雨带不带?”

任雨泽想了想说:“在外面吃饭,休息什么的都不稳定的,干脆就让妈带几天吧。”

江可蕊嘻嘻的一笑说:“也好,我们两人好久都没有过过二人世界了,有时候真的很向往啊,现在连做那个事情的时候都不敢大声的叫。”

任雨泽低迷的心情稍微的提升了一点,忙问:“做什么事情的时候?”

江可蕊抬手就给任雨泽了一个爆栗,说:“装,你给我装。”

任雨泽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一会等老爸和老妈回来,任雨泽就给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老妈老爸当然是不会反对的,他们不知道任雨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不用说话,就是单单看上一眼他,就知道他的心情怎么样了,就算任雨泽自己不提出来,他们也会劝任雨泽好好的休息一下。

任雨泽和江可蕊也不敢在家里吃饭了,怕一会走晚了被人堵在了家里,两人简单收拾一下,他们就离开了家开上车往邻市的那个县城去了,那里没人认识他们,也不可能有人找到他们。

江可蕊说开会时曾在那里住过一夜,对那的路熟,但任雨泽心中郁闷,就跃跃欲试,抢着要驾车。

江可蕊不放心,说:“你心里有事,还是我驾吧。”

任雨泽说:“我慢慢开不行吗?又不赶时间。”

江可蕊也只好同意,不过任雨泽真的开的很慢,他一面开车,一面还在想着很多问题,眉头皱的死死的,江可蕊说:“你开车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呀?是不是还在考虑问题?不要考虑了,好好开车,算了,还是我来开。”

任雨泽笑笑说:“也不是什么急事!我边想边开没问题。”

江可蕊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逼着任雨泽把车停下,两人换了座位,江可蕊坐在了驾驶室,

车再次启动了。

任雨泽靠在车坐垫子上,慢慢的就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他觉得特疲倦。如果不是担心那些中层领导干部找上门,真想就这么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地睡,睡到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昨天到今天,他就一直觉得虚觉得累。

他们到了那个山庄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那是一个避暑山庄,这里的风景却是很美,也没有一点城市的燥热,所有的地方都是清清爽爽的,任雨泽很快就被这里富有诗请的画面而陶醉,江可蕊就挽着任雨泽一边领略着山庄内的美景,一边想象着那时修筑山装的设计者和匠师们的智慧和艺术趣味的高超,就像山庄内的风景一样,古朴典雅,雄伟壮观。设计者匠心独运的艺术想象力,加上匠师们巧妙建筑,构造出嵯峨威严的宫殿,碧波荡漾的湖泉,绿草如茵的平原,古树参天的森林,还有峰峦起伏的群山围抱着半个山庄,好一个清幽秀丽的避暑山庄。

山庄里的湖水,清澈,水中的游鱼水藻都可以看见。一阵微风吹过,臂路清澈的忽视面碧绿清澈的湖面荡漾开来。水面微波粼粼,就像调皮的孩子们,争先恐后的荡“秋千”,从湖的一岸荡过湖的对岸,一个接着一个,好一个自然知趣。

他们要了一个套间,江可蕊就问服务员订饭去了,任雨泽却也不管那么多,只是倒在床上睡。江可蕊订完了饭回来,见任雨泽睡的很香,不想弄醒他,吃饭还有一会的时间,她就坐在了任雨泽的床边看着他。

任雨泽一直睡了好一会才醒过来,醒来时,见妻子坐在那里注视他,便轻轻地一笑,问:“你就一直坐在这吗?”

江可蕊说:“我那敢离开?看你睡的那个样,以为你有什么事呢?感觉怎么样?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我们还是回去吧!”

任雨泽说:“没事了,一点事也没有了。”他坐了一起,有一种睡够睡精神的感觉。

他说:“我现在感到很饿了,我们吃饭吧!”

江可蕊这才松了一口气。

餐厅很宽敞,因为只是单层,没有支撑的柱子,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餐厅的客人并不多,不知是生意清淡住客不多,还是过了吃饭的时候,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

任雨泽吃得不少,特别是这里用大铁锅做出来的米饭,真的很香,吃惯了电饭锅里的饭,在尝一尝这带着锅巴的米饭,喝一碗米汤,似乎一下就把任雨泽拉回到了童年的时光中。

江可蕊吃的很少,在更多的时候,江可蕊都是看着任雨泽吃,也许只有让任雨泽吃好了,江可蕊才会感到一种幸福。

吃了饭,他们便在山庄里转悠。因为没有熟人,两个人都挽着手,很亲热地贴着,江可蕊脸儿贴在他肩上,他手臂就时不时感觉到她那胸的柔软,两人便连成了一体。

这时候,天气有点热了,现在正是盛夏的时节,就算是山里比城里清爽很多,但终究还是夏天,任雨泽就想到水里去游泳,这里的水池大约分两种类型,大池和小池。大池是公众池,有标准的游泳池,有戏水的旋转波浪池,游客很多。小池却是那种情侣池,或是搭了顶棚,或是有草丛间隔,光线朦胧,还有飘飘渺渺的音乐。

任雨泽好热闹,嚷嚷着要去公众池,要去标准池游泳。

江可蕊说:“你自己去吧。说还不是因为你游泳游得好,想去那显呗!”

任雨泽笑着说:“你游得也不是很差。”

说是这样说,任雨泽还是跟着江可蕊到了小水池那里,他们换了游衣,选一个有顶棚的情侣小池。那水温很凉,山庄还匠心独具的在水面上弄一些鲜花瓣儿飘浮在上面,人泡进去,便有淡淡的花香,感觉极舒适。这里离公众池不远,时时听到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任雨泽心有些不安,不停地向那边张望。

江可蕊见任雨泽这个样子,笑着说:“你要去就去吧,去哪边转几圈,去镇镇那些人。”

大凡一个人在某方面很觉出色时,都有一种表现欲,且特别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表现表现。此时,任雨泽就是这种心境,不过听江可蕊要她去,任雨泽还扭捏了一会,说:“我不去了,就我一个人不去,除非你也一起去。”

江可蕊说:“你干什么要拉上我?我不去。”

说着江可蕊就从水里站了起来。她穿的还是那种很保守的泳衣,但由于泳衣的紧绷,还是遮拦不住她身上姣好的曲线。那泳衣是鲜红色的,人又在水里泡过,裸露的肌肤显得很白很娇嫩,看着她一扭一扭走动的背影,那曼妙的身材一点都不想生过小孩的女人,任雨泽心里想,自己的老婆是越来越显可人,越显丰盈了。

江可蕊就走过来,靠在了任雨泽的身上,任雨泽一下就没有了想要到那面大池里去的想法了,他在水里拥住了江可蕊。

江可蕊的脸儿泛红,贴着他不说话了,她似乎在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心里却又想,不能让他有下面的动作了,不过她的表情给人一种很暧昧的感觉,人也紧紧地缠着任雨泽了,任雨泽抚~摸着她的背,她就磕上了眼,感受他的抚~摸,那张好看的脸越发红艳了,如果再这么继续,或许,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尽管在野外,泡在清凉的水里,任雨泽可是什么都不顾忌,什么环境下都放得开,都敢做那种事的。

但今天任雨泽终究没有在这个池子里做什么,因为他又一次的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得不说,这次的事情带给任雨泽的压力和困惑是巨大的。

其实这样的困惑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困惑,在省城,不管是省委王书记,还是李云中省长,也都在心中为此事烦恼,新屏市这个突发事件的结局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想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国家安全局会对远在新屏市的这个事件有了浓厚的兴趣,连国安局的局长都亲自给北江省公安厅厅长打来了电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后来萧博瀚上了省国安局的专机,他们到哪里去,去做什么,最后怎么处理和惩罚萧博瀚等人,现在已经无从知晓了,至少吧,在短期之内就很难得到一个确切的信息。

但这就给了王书记和李云中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这个机会完全推翻了他们当初对事态发展所怀有的设想,他们本来对此事已经不在抱有任何的希望,对任雨泽也不在有一点点侥幸的心理,两人人为保住了任雨泽的性命,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但是,情况的变化给了王书记和李云中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或许能让任雨泽继续留在北江省的政坛上,但这只是一个构想,事态的发展会不会让这个构想得以实现,现在还很难判断。

昨天晚上的省常委会上,他们做出了初步的决定,那就是暂停任雨泽的工作,等待下一步消息明朗之后的处理,这应该是比较倾向于保护任雨泽了,当然,假如仅仅是王书记,李云中他们的某一个人想要做出这样的决议,那肯定行不通,在昨天晚上,季副书记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以他的意思,马上撤销任雨泽的职务,让纪检委到新屏市对任雨泽双规审查。

但问题在于新屏市的这次事件,却成为了一个纽带,一下就把本来不即不离,似近似远的王书记和李云中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他们两人代表着新屏市两股举足轻重的势力,他们的联手让季副书记一下感到了腹背受敌的窘迫。

他所掌握的那股实力是绝对无法同时挑战王书记和李云中两人的,所以最后他妥协了,放弃了他一直坚持的那种提议,勉强同意了李云中省长的想法,那就是暂时这样冷处理一下,等事情的性质彻底划分清楚之后,在对任雨泽的问题做出严肃的处理。

就在任雨泽和妻子泡在水里的时候,李云中正坐在王书记的办公室端着一杯茶水,这是一个青瓷茶杯,很光洁,李云中像是很认真的在看着上面烧烤上去的青花一样,看的很专注,也很耐心,就那样看了好一会,才用两只手指架起了杯盖,轻轻的荡了荡茶杯里的浮茶。

而坐在他对面的省委王书记也是面色沉寂着,思考着问题。

后来还是王书记的秘书进来之后,帮他们两人都添上了水,他们才搁下了心中的思绪,相互看看,李云中说:“封蕴同志,接下来你考虑该怎么做呢?”

他没有说什么事情,但王书记却知道他在说什么,王书记若有所思的说:“从感情上讲,我当然希望他还能留在那个位置上,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怎么留?能不能留得住?”

李云中点点头,很沉重的说:“是啊,是啊,我今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暂且不说萧博瀚的问题有多大,就是任雨泽不顾纪律,破坏行动这一条,恐怕我们都很难保住他,这是原则问题。”

王书记想了想说:“关键的还有一点,事情怕就怕不会在北江省内部解决。”说完,王书记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李云中。

李云中深吸一口气说:“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来者不善啊,老季是有所依仗,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开大合的搞这一出了。”

王书记用手指的关机轻轻敲打着茶几,深有同感的说:“这才是问题所在。如果单单是在北江省这个层面上处理,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因为具我的估计啊,这萧博瀚的事情既然公安局一插手,短期之内就很难得出一个明朗的结果,那么只要停上任雨泽一个阶段的工作,然后就可以找个借口重新启用,因为既然萧博瀚的事情都没有定论,任雨泽的事情也就无法调查。”

“我今天也是这样想的,事情有点怪异,这也给了我们一个难得的机会,本来任雨泽是要彻底毁灭,现在看来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上面有人插手,确实比较麻烦啊。”

“不过云中同志,我还是要感谢你,在这个事情上你的态度对我很重要。”

“客气了,封蕴同志,过去可能我们还是有很多误会的,包括我自己的心态在很大程度上过去也存在问题,后来啊,还是因为这个年轻人,他让我明白了一些过去没有人敢于对我说的道理。”

这到很让王书记诧异的,一个宦海沉浮多年的赫赫大员,会受到一个级别低下,年纪轻轻的市长的影响,这还是闻所未闻的一个稀奇事情。

看到王书记脸色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李云中自己也笑了,是的,这个话说出来谁能相信呢?只有自己知道,就在那次任雨泽为影视城争取项目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让自己恍然中明白了很多道理啊。

一五四

李云中还清晰记得任雨泽当时说:“我总是认为,官场的斗争只是一种手段,绝不是一种目的,为了完成自己正确的目标,我并不在乎其他的东西。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任雨泽的话让李云中有了一种更多的认识,它一下子颠覆了李云中多少年来对官场,对仕途的理解和洞悉,任雨泽用事实告诉了李云中,****不是人们说的那样玄妙,其实它也可以很简单,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有私心。

所以李云中在这个时候又把任雨泽当时的话给王书记重复了一遍,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王书记带来了同样的震撼,他总算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连一个像李云中这样的高级领导都会为了任雨泽而放下隔阂,放下了架子和自己谋求一种精诚合作。

这就是任雨泽所带给别人的人格魅力,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低下,就畏畏缩缩,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上司,就遮遮掩掩,他说出了他心中的理想和宏伟的志愿,这就是任雨泽不同于其他人的品格。

王封蕴感到有点心潮澎湃起来,要是我们的干部都能有任雨泽这样的胸襟,都有任雨泽这样情怀,那么,神州大地还有什么不能完成,神州大地还有什么不能超越的。

王封蕴站了起来,他走到了自己的窗口,俯视着外面的大地,看着楼下花岗岩的朴素坚硬和质感大气,他认为这是一道无声的命令、一种有形的脚注、一种潜移默化的渗透和辐射,还有那一颗颗雪松和翠柏,他们映衬着两座大楼生硬坚定的线条,让这个院子里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安静和洁净,开阔、幽深、包容、淡定,显现着雄浑厚重而又孤独的背影。

王封蕴挺直了摇杆,不错,自己处在这样一个伟大的年代里,那就要勇于开拓,敢于承担,任雨泽这个人自己一定要保,绝不能让这样的一个好干部就这样销声匿迹在北江省的政坛上,不仅如此,假如还能有机会,自己还要让任雨泽成为一刻璀璨耀眼的政治明星在这片大地上冉冉升起。

王封蕴转过生来,看着李云中,凝重的说:“让我们同心协力起来,不仅要保住任雨泽,还要维护住北江省这一片繁荣昌盛的发展。”

李云中一下站起来,走到了王封蕴的身前,说:“好,只要封蕴同志你有这个决心,我一定为你添砖加瓦。”

他们四只大手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这样的握手,不是单纯的友谊,它将开启北江省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握手也将是北江省结束三足鼎立的一个划时代的起点。

而在山庄避暑和躲避扰的任雨泽却慢慢的散去了紧张的心情,有时候他也会想到一些可怕的结局,但更多的时候他就自己安慰自己,有什么大不了了,最多就是做不了市长而已,哪又能怎么样,是金字总会发光的。

这好像是任雨泽小学的老师给他们讲的话,虽然这个话在现今这样的时代已经很难立足,不过有时候拿来聊以安慰一下自己还是能有点效果的。

所以任雨泽就在不断变化的情绪中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日子,晚上在山庄的房间里,江可蕊经常的把身子贴了过来,很讨好的抚慰着任雨泽变化莫测的心情,在房间里,江可蕊只穿着柔滑丝质的睡衣,任雨泽便很真实地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温热和柔软。

说真的,江可蕊到不是很担心任雨泽的未来,因为她坚信,凭借任雨泽这样的聪慧和能力,不走官途,随便的走哪条路都会走得很出色,对官场,江可蕊并不很喜欢,这里缺少了她喜欢的诸多元素,包括人和人之间的真诚。

但是,任雨泽他自己会这么认为吗?他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他早已认定了他只能走这条路,一辈子走这条路,不让他走这条路,可以说,等于要了他的命,他接下来的人生一定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一辈子都郁郁寡欢了。

江可蕊当然不想任雨泽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不想看到一辈子都郁郁寡欢的任雨泽。

于是江可蕊就只能安慰着任雨泽,同时也在心中祈祷着,她想,上苍总不会如此的残忍吧,就这样生生的夺取自己男人痴爱的事业。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任雨泽放松心态,让他去掉烦恼,她要好好给予他,也要好好地享受他,好好地让他给她更多更多的温存,她甚至想,她要比过去还疯狂,要让这个山庄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爱的痕迹,包括房间,包括大小水池里,包括在那些树荫的石椅上。

江可蕊想好了,晚上就要任雨泽抱着她,拥有她,当然,她也拥着着他,然后在这山庄每一个角落留下她他们爱的痕迹,她就很想很想与任雨泽合欢了,她贴着他时,就已经很有些冲~动,身子也微微颤抖了。

她相信,他是很有能力给她一回又一回,在山庄的每一个角落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甚至于让她疲软得没骨头似地。

江可蕊柔软而湿润的嘴唇颤抖着贴住任雨泽的额头,在任雨泽的面颊上凌乱地漂移,任雨泽也很希望那个湿~滑的物体能接触自己的嘴唇,好缓解令人烦躁的口渴,但是江可蕊那嘴唇却

蜻蜓点水般地轻轻掠过,向下来到胸膛喉咙里的那团火焰也随着顺流而下,在任雨泽的体内四处游走。

任雨泽的理智节节败退招架不住的时刻,一具丰~满成~熟的肉~体~赤~裸~裸的压垮了最后一根名叫理性的稻草。她趴在任雨泽的胸前,原本坚挺的两座高峰现在像任雨泽的心情和四肢一样绵软,任雨泽甚至能感觉到那两颗樱桃表面的细微突起,它们随着她身体的颤动慢慢挑~逗着他的神经,最终点燃压抑已久的熊熊**。

“我好****”她的声音太过细微,任雨泽听不清在‘我’字之后到底是哪个动词。

她的右手在任雨泽身体左侧摸索,抓起任雨泽的左臂,放在自己的背部,任雨泽的左手已经没法抵挡她滑~腻柔~软的肌肤诱~惑,开始顺着背部的曲线慢慢下滑,再从蛮腰谷底向上攀登,停留在她丰~满的臀~部。

任雨泽能感觉到不受控制的冲动,久未试炼的雄官已经变得坚强无比,体内埋藏多日的激~情汹涌澎湃地要求释放。江可蕊似乎感受到来自下方的异动和炽热,她撑起身体,乖巧的舌头重新启航,沿着任雨泽身体的中轴线缓缓下移。

终于,任雨泽的小~弟~弟感受到她呼吸的律动和潮湿,任雨泽伸出手试图抚~摸她的头,下意识的呢喃。

已为人妇的江可蕊当然会注意到这样的变化,一只小手攀上任雨泽早已挺拔直立的阳刚峰,知道他全身的血液已经飞速向峰顶汇集。她的双手时而在抚~摸~肉~棒,时而揉~搓~阴~囊,任雨泽的下~身不受控制地膨胀到极限。

然后任雨泽用迷离的眼看到她背对着自己深深低下头去,任雨泽的大~弟弟瞬间被温暖和湿

~润彻底包围,她的大波浪头发随着脑袋的上下起伏而奔涌,江可蕊的口技很棒,一伸一入很有节奏的在任雨泽的大~弟弟上滑动,柔~软而又有力的香舌在他马~~眼上来回~舔~着,那种感觉真是欢畅无比。

任雨泽不由自主的长长舒吟了一声,握着妻子屁~股的手也变得更加用力,在和大~腿之间来回的摸索着,江可蕊感受到他的举动,小嘴更加快速的套~弄着任雨泽那坚~硬似铁的阳~物,舌头也变得更加灵活起来,一阵阵舒爽感觉差点让任雨泽有点把持不住缴械投降了。

“嗯?啊老公你坏死了”正在埋头苦干的江可蕊,突然扬头发出一声**的呻~吟。

原来任雨泽不小心将手指插进了妻子的桃花源深处,妻子不防忍不住娇嗔道。

江可蕊的那里好紧,让任雨泽疯狂!手指抽出时已经沾满白腻的粘汁,再次进放时他加入了一根手指,两根粗指缓缓进入,直至手指被紧窒的~口完全吃进去,他才开始抽动,两根手指一起在她的洞~口进出,接着他又加进了一根,他要她先适应一下,不然一会儿,她会无法承受他的粗大。

三根手指完全没入进去,他开始加快了**的速度,快速地戳进去又。

“啊~~~~~~~啊~~~~~~~”江可蕊的身子轻摇着,雪~白丰~盈的乳~房在胸前弹跳,他固定住她的屁~股,一只手按在她的耻~毛上,三根手指急剧地抽动。

“不~~~~要~~~~~~~啊。”江可蕊咬着唇,大~腿因为刺激而高高翘起,不断摇晃着。

他再次狠狠时,她雪白的身子高高挺起,顺间瘫在床上,他的手指停在她体内,肉~紧紧翕动着,大量潮水几乎沿着手指迸出来,满脸红霞和带妩媚之色的妻子让任雨泽心神一阵激动,很猴急的将妻子压在身下,嘴巴从上而下~舔~~着妻子迷人的**,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

“老公我要!”妻子主动分~开~腿摆一副花径不曾缘客扫,逢门今始为君开的样子,脸上的红晕更为她添加了娇媚之色。

任雨泽跨~上妻子的娇躯。肉~棒毫无障碍的插~进妻子的蜜~

第二天的下午,山庄里住进了一批客人,像是有一个什么会要在这里召开,让任雨泽惊讶的是,在这批客人里,竟有认识任雨泽的人,他们是在晚上去游泳的路上遇见的,那时候,江可蕊和任雨泽都换了泳装,在身上披一块浴巾,穿着房间里的拖鞋顺着弯曲的小径向水池走着。

江可蕊显得很兴奋。她说:“今晚的活动由我来安排,我们先去标准池游泳,晚上一起看月亮吧。”

任雨泽说:“当然可以了,今天晚上全交给你。”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又说:“今天,我们就好好地游一游。然后我们再去泡情侣池,然后就看月亮,在然后回房间。”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怕被人听见了,脸也红了。

任雨泽就开玩笑说:“你好像还没把话说全,话里好像还有一层意思?”

江可蕊脸更红了,羞涩地说:“你知道就好。”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是任雨泽吗?

任雨泽回头看,却是过去上党校时候的一个同学,那时候任雨泽还在洋河县,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个同学是北江日报的一个编辑,后来两人毕业联系到不是很多,因为毕竟两人的工作交叉点不在一起,但偶尔的,两人还是会通个电话。

这个同学叫谢亮,他一见任雨泽回头,就“哈哈”大笑,说:“真是你个任雨泽啊。”

两个便握手,任雨泽说:“谢亮,你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谢亮一面打量任雨泽,一面说:“开会,一个新闻研讨会在这里开,所以,就过来了。”

任雨泽见他看了江可蕊一眼,忙介绍就说:“我老婆江可蕊,这是我党校的同学谢亮。”

两人都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谢亮对任雨泽说:“你可没变样啊,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任雨泽说:“身体没什么变化,但心理变化大,天天有烂事,折磨得够呛!”

谢亮就哈哈的大笑说:“你们当领导的就是心累。”

任雨泽颔首赞同说:“还是你们搞文字的轻松,无冕之王啊。”

谢亮也是一副去泡温泉的打扮,穿着泳裤拖鞋,披着浴巾。

任雨泽问:“你怎么一个人?”

他说:“一个人清静。”

任雨泽说:“我还想邀你一道游泳呢,你这话就把我给拒绝了。”

谢亮忙说:“哪能啊,我是躲他们,又不是躲你,现在见了你,就想和你好好聊聊了,只是冷落了江弟妹,不会不方便吧?”

江可蕊心里不愿意,好容易和老公一起清闲一天,这看来今天晚上的花前月下又要虚度了,只是她嘴上却只能说:“不会的,不会的。”

任雨泽也说:“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不影响的。”

谢亮问:“你是来休假吗?”

任雨泽说:“也算吧。还外加风~流风~流。”

江可蕊急得直跺脚,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两个男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到了公众池,江可蕊便要到那标准池游泳,谢亮说:“你们去吧,你们别管我,我就在这小池里游一会”。

任雨泽不好意思冷落了他,对江可蕊说:“你去游吧,我陪谢老弟聊天。”

谢亮却说:“你们现游一会,闲了我们好好的聊聊。”

任雨泽也不想太过客气,就答应了,带着江可蕊都是很标准地跃入游池的,然后,便奋力地向对岸游去,江可蕊游的是标准的蛙泳,头便在水里一沉一浮,每沉浮一次,就向前冲出好几米,任雨泽游的是标准的自由泳,水面上便激起一片水花。那速度却是比江可蕊要快许多,两个的泳姿很快就博得了在场游客的欢呼声。

有人还喊了起来:“加油!加油!”

江可蕊虽在水里,也能听到观众的加油声,心里高兴,越发游得起劲,任雨泽却渐渐慢了下来,他觉得这太引人注目了,再闹下去,不用到明天,或许,整个山庄的人都认识他们了,都知道有这么一对游泳游得很好的男女了,万一这里还有新屏市的人呢?

任雨泽从来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眼见江可蕊冲到前面去了,他就收住了势,换了一个游姿,仰卧在水面,游了回来。江可蕊游到对岸,又折回来,还是很标准的游姿,头还是那么在水面一沉一浮。这时候,才发现任雨泽并没有跟上来。头抬出水面看,才知道任雨泽已离开标准池,又和那个谢同学在一起聊天了。

江可蕊摇摇头,回到那小池,就问:“你怎么不游了?”

任雨泽笑着说:“我那敢跟你比?我比不过你,还是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好。”

江可蕊说:“你是不想比。”

任雨泽只得实话实说:“人太多了,我们都成表演了。”

江可蕊说:“你又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你,表演就表演,怕什么?”

任雨泽说:“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好。你自己游吧,我在这一边和谢编辑聊天,一边慢慢欣赏欣赏。”

江可蕊也拿任雨泽是没有办法的,也不愿意在这里影响他们的谈话,就回标准池那边了。

谢亮便笑起来,说:“看来你任雨泽也是怕老婆的男人,不过啊,怕老婆好呀!怕老婆纳福。”

任雨泽说:“是的,是的。”心里却想,这谢亮应该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标准池那边张望,看江可蕊在那边不停地沉浮。

谢亮收回眼光问:“你好像是市长了,怎么今天不节不假的,你有时间到这悠闲起来?”

任雨泽也不想隐瞒这个同学,就说:“这话说得让我感到愧疚。你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我暂时停职了。”

这对谢亮来说还是比较吃惊的,他忙问:“有这么严重吗?”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说:“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等着我呢?肯定不会是好事?”

谢亮说:“你别说得那么可怕!”

任雨泽微微一笑,说:“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可怕。我自己已经预感到了,我的政治前途这次会遇到危险。”

谢亮却感到很奇怪,一个将要被解除职务的市长,怎么能有如此淡定的心态和平和的语气,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情况,他本来还想在详细的问一问,但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他们这个池子现在已经聚了不少人,有许多人应该是来参加谢亮他们这个会议的,他们和谢亮似乎也认识,都与他点头打招呼,谢亮便说:“换个地方谈怎么样?到我房间来,我们边喝茶边聊?”

任雨泽问:“你那有茶喝?”

谢亮说:“我随身带着茶具的,我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有茶喝。”

这句话太吸引任雨泽了,当时他和江可蕊走的匆忙,就忘掉了带上自己的好茶,昨天到今天,还没真正地喝过称得上茶的茶。最多也就是在杯里喝点山庄里面免费袋裝的茶,那和茶具里泡的茶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两人就一起离开了水池,到了谢亮住的地方,这个谢亮一个人住一个套间,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副茶具。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价格不菲可以随身携带的简易茶具,谢亮说,他喜欢喝茶。所以,他的车都带着这茶具,到了哪喝到哪。

任雨泽就问:“你现在还在北江日报?”

谢亮摇摇头说:“去年换地方,没在北江日报。”

任雨泽刚要问一下现在谢亮在什么地方,就见几个人敲门,说要混杯茶喝喝,见谢亮与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脸上有些尴尬,谢亮就说:”这是我党校的同学,好不容易在这碰上了,有很多话要聊。“

这等于无言地把人家拒绝了,那几个人也知趣,坐下来喝了几杯,站起身说:“你们老同学慢慢谈吧,慢慢谈吧,”就都离开了。

见人都离开了,谢亮说:“把茶叶换了吧,这茶泡了几次,没什么味道了。”

说着就把壶里的茶叶倒了,换了新的茶叶,他换的茶叶比原来还多,茶就泡得很香很浓。任雨泽问:“喝了浓茶不会睡不着吧?”

谢亮笑着说:“没茶喝反倒会睡不着。”

任雨泽便也笑了,喝了一泡茶,任雨泽收敛了笑,这才开始说他最近遇到的麻烦事,他讲到了萧博瀚和自己过去的友谊,也讲到了他对北江省的担忧,还谈到了个人的看法,他说:“我知道这后面有一只手在纵,我只是被动地应付,开始,还曾天真地以为只是误会,只是自己多心,甚至还想过和对方化解矛盾,和好如初。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想过要怨怨相报。有必要怨怨想报吗?一点必要也没有。最后谁能成赢家呢?谁也成不能赢家,只能是两败俱伤。”

谢亮听的很仔细,就问了一句:“那么你觉得这会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呢?”

任雨泽却不能说的那么具体了,毕竟,向他动手的不是一般的人,这样的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说的过于直白,他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

谢亮很理解的笑笑,说:“这是因为你太突出了,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对别人形成了威胁,这种事,本来也算是正常的。只要想真正干点事的人,都必然会得罪人,必然会损害别人的利益,而真又把事办成了,有人就会感觉到,你太突出了,将会成为自己仕途上的竞争对手,对人家便形成了一种威胁。”

任雨泽也承认可能是如此,其实他心里也是很清楚的,事情根本就是如此,但今天他和谢亮只是想泛泛的谈一下,就像是一种倾述或者发泄,在新屏市他是不能说这些的,因为他是领导,他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别人以引导和暗示的效果,在家里,他也不能说这些,他不想让自己的烦恼干扰到江可蕊那平静的心态,他更不愿意把官场的丑恶暴露在江可蕊的眼里,她很纯洁,她不需要理解的那么深刻。

而谢亮就不一样,他是同学,还是一个具有和自己一样深刻思想的人,所以他们的谈话就会有很多的共鸣。

后来任雨泽有谈了很多自己的想法,虽然都是抽象的一些理论,但这还是让同样具有很高政治敏感度的谢亮听出了任雨泽的非凡之处,这个过去的小小副县长,在这些年已经茁壮成长起来了,他的深度,他的严谨,都是很少见的。

任雨泽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不过他还是感谢谢亮,通过和他的一席谈话,自己畅快了很多,这几天心中的压抑和焦虑也减轻了不少,一个人郁闷时,找到一个能敞开心胸交流的人,敞开心胸地交流一番,尽管对方没能帮助自己什么,心里的恶气却是渲泄了。

江可蕊已经睡了,房间的灯没有关,电视也没有关,她人也只是靠在床屏上,像是在看电视。显然,她是不想睡的,只是看着等着,就睡着了,任雨泽把她抱到枕头上,将她放得平顺了,她便梦呓般地问:“几点了?”

任雨泽说:“一点多了。谈着谈着,就忘记时间了。”

江可蕊问:“你们谈什么呢,怎么就那么多话题?”

任雨泽没答她,:“睡吧!”

她又迷糊迷糊地睡了,毕竟,在游泳池消耗的体力比想像的要大许多

在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和江可蕊离开了山庄,他那个党校的同学还要住两天,会议还没有开完,任雨泽就和他客气的一会,说以后有机会请他一定到新屏市去转转,这个同学却意味深长的说:“我肯定要去的。”

任雨泽也没有在意,带着江可蕊回到了新屏市。

就在任雨泽消失的这几天里,整个新屏市迎来了多年少有的一次激流暗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任雨泽要完蛋,所有人都开始算计着自己会在这异常的变化中得到什么,或者是失去什么,就连任雨泽自己的阵营里,也有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转变,很多人虽然没有办法有可能投靠到冀良青那面去,但也开始变得谨慎和小心了。

局面已经很清楚了,将来的新屏市依旧是冀良青的天下,而自己会不会因为过去跟任雨泽太紧,会随着他一起沉沦下去呢。理智的答案应该是会的,这样就让很多人的心情更加的痛苦,难熬。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至少那些和任雨泽一直以来都旗帜鲜明的人是没有办法离开任雨泽的,相反,他们在忧心忡忡之中,还不断的过来找任雨泽,希望借助团结这个力量来迎接未来的惊涛骇浪,是的,他们是没有退路的人,不管他们怎么想,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机会去投靠冀良青,现在都来不及了,在一个春风得意的人面前,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份量和机会了。

冀良青现在在忙什么呢?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这次任雨泽停职的通知以来,他就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在会上他宣读了省委对任雨泽的停职意见书,并毫无悬念的兼管上了政府的那一摊子工作。

这个会议对冀良青来说是一次胜利的庆功宴,冀良青也再一次的显示出了自己对新屏市的绝对不可撼动的地位,不管那些市长是无能的,软弱的,或者是强硬,狡诈的,总之,他们统统的被自己送走了,而自己在一场场的对垒后,总是能笑道最后的一个。

任雨泽停职了,冀良青在新屏市就没有了足以匹敌的对手,就连尉迟副书记在最近几天,也一下子憔悴了许多,冀良青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冀良青不去管他,他需要尽情的挥霍起他的权利,享受起他的未来了,最近几天他没有停歇的接受宴请和礼品,他的说话语气也逐渐的有了变化,每每在讲话中,那一种由心底产生的霸气就油然而生,他自认自己是一个成功者,以这样的战绩,连续送走多名市长,他也确实够辉煌。

更让他感到暗自高兴的是,这次新屏市的事情,他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最大的收益者,虽然整件事情的构思和策划主要来源于季副书记,但现在盘算起来,季副书记并没有达成他多少构想,反倒是自己,清除了一个人生中最大的对手,这才是冀良青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地方。

今天是何部长在请客,前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多,可是每一个能够参加这样宴会的人无疑都是在新屏市举足轻重的人物,有组织部周部长,还有纪检委书记,市委秘书长,**部部长,以及尉迟副书记等等。

今天这里还有两个美女在,一个就是市团委的柳副书记,一个就是发改委的齐玉玲,今天好几个人都是感到有点奇怪的,这两个人怎么能来,不管从哪一方面讲,她们都没有资格才对。

但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今天的酒为什么能喝上,算一算,她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就像是战斗在隐秘战线的特工们一样。

当然,她们二人也是冀良青点名要邀请的,于是大家只能想,或许让她们来,就是为了让酒宴的气氛更活跃一点吧。

至于尉迟副书记,他本来并没有在何部长邀请的范围之内,但冀良青却有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地方了,他不再需要担心尉迟副书记在会对自己形成威胁,相比于很多想要投靠自己的干部来说,尉迟副书记更具有份量,自己只需要稍微的给他一点点微笑,他尉迟松就会俯首帖耳的靠近自己,这一点冀良青是不会看错的,

因为新屏市的格局已经有了变化,像尉迟副书记这样一个老于世故,精通权术的政客,他绝不会逆天而动,反潮流而行的。

所以冀良青亲自的把尉迟副书记迎进了包间,很亲昵的拉着尉迟副书记的手说:“尉迟同志,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今天何部长请客,我是要借花献佛给你好好的敬上两杯酒的。”

尉迟副书记忙客套的说:“岂敢,岂敢,就算要进酒,也一定是我给冀书记你先敬,这可不能乱了规矩,更不能本末倒置。”

尉迟副书记的态度是谦恭而讨好的,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本以为任雨泽已经在新屏市崛起了,自己以自身的实力来和任雨泽组成一种公平双赢的联盟,这也是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现实,至少自己用不着讨好谁,可谁料想,转眼之间,风云突变,任雨泽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就将要轰然倒塌,这个打击太过沉重,沉重的让尉迟副书记有点心痛,有点伤感。

一切又回到了远点,自己又要低眉伏首的面对这个让自己一生都难以摆脱的权利掌控者冀良青了,自己还能怎么样呢?只能俯首帖耳听凭他的吆喝了。

冀良青却不这样看,这个尉迟副书记他从来都没有看在眼里,他是有一定的实力,也有足够的智慧,但这必须要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有一个可以依靠和联手的对象,现在放眼新屏市,已经是找不到这样的人了,那么剩下的尉迟副书记也就成了孤家寡人,自己要捏他,揉他轻而易举。

对这样的人,自己是不需要担忧的,就算他在过去很多时间里和任雨泽配合着给了自己一些难堪好打击,但这又算的了什么?这又说明什么?

什么都不算,什么都没有说明,因为在最后敞开胸怀,欢声大笑的人是自己,恰如此刻自己高朋满座,谈笑风生。

冀良青拉开了自己身边的座位,请尉迟副书记坐下,说:“这个老何啊,我都说了,今天不年不节的,请什么客呢?他就是固执,一定要请大家坐坐,也好,也好,至少今天的天气很好吗。”

所有坐在这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其实大家都很明白,为什么何部长要请客,因为任雨泽倒了,所以真的需要庆祝一下,不过作为这一目的,所有的人都不会说出口,有些话,大家只能心照不宣,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酒宴很丰盛,几乎展示了新屏市的最高水准,吃的人心情也好,有人说起了不荤不素的段子来,这在过去肯定是不成了,因为冀良青在很多的时候都是会显的清高而孤傲。

不过今天的情况特殊,善于揣摸冀良青心里的下属们是能够把握时机并调动起酒桌的气氛的,组织部的周部长就说:“我听说啊,新浪有个美女作家想投稿出版,审稿之后,出版编辑对美女说:你啊,这上半部较丰~满、两点突出,可惜下半部有些毛草,并有一个漏洞,水份太大。恐怕很难办啊,这美女着急的问:那怎么办?编辑沉默了12秒之后答道:日~后再说!”

这一出来,好多人都笑了起来,连柳副书记也抿着嘴在偷着笑,只有齐玉玲听的有点脸红,但是这笑话可是周部长说的,她一点反感的表示都不能带。

冀良青今天果然是心情大好,虽然没有放声大笑,但脸上的神色也绝无厌恶之情,这就让其他人都跟风而上,精彩纷呈。

酒喝大了,未免精神有些兴奋,身体有点不平衡,动作有些生硬,不论男女,说着说着拍你一下肩膀,说着说着掐你一下大腿,说着说着捶你一下胸脯,怎么就感觉像吃豆腐一样呢。

一五五

又喝了一会,冀良青停住了酒杯,说:“今天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吧,我也说一下最近几天工作的安排,我想啊,这几天到下面的县区走走,我也是好久都没有下面去看望一下基层的同志们了。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这次去看看,家里面的事情就请尉迟书记多照看一下了。”

大家一听这话,心里都明白了冀良青的心意,此刻的冀良青已经站在了全局高度来考虑以后新屏市的工作了,他要像一个君王一样开始对自己的领地巡视,查看,这也昭示了冀良青在未来的新屏市一展雄姿的远大理想。

无疑的,这就是冀良青要在今天传达给大家的一个信息,他要让这些人明白一个道理,新屏市的天永远都是他的天。

而其他的人也都满怀敬仰的看着他,几年前的冀良青再一次回来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冀良青几乎都在奔忙着,他查看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也和每一个地方的主管领导做了亲切的交谈,他鼓励他们,他教导他们,他认真的指出他们不足之处,还耐心的听取他们的想法和要求,并给予承诺和解决。

这让冀良青在下面获得了一次普遍的赞誉和认同,冀良青在基层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过去的冀良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严厉,冷峻,他不苟言笑,他从来给人的感觉都是高高在上而且不可违逆,更不可能平易近人。

仿佛这两年的沉寂让他脱胎换骨,得到了一个升华,这其实也难怪,只有在饱受过危机以后的他,才能体会到权利的珍贵。

今天冀良青带着三部车和新屏市电视台的摄影记者们,一起到了大宇县,他之所以把大宇县放到最后一家视察,他也是有很深的意义的,这个地方不管是庄峰时代,还是任雨泽时代,这个县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一次,所以这几年中,冀良青从来都没有主动踏进过大宇县。

而今天,他却以一个胜利者和征服者的面目来到了这里,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和自己一直无缘的土地,是否依旧让自己淡漠。

没有,绝对没有,今天的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隆重的接待,刚刚踏进了大宇县的地届,就看到了路边停放很多辆小车,在小车的旁边,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着张光明和大宇县十多二十个主要领导,就连凤梦涵也是恭敬的站在张光明的身边,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显然,凤梦涵的心里是愁绪万千的,因为她就在刚才还给任雨泽打过电话,还听到任雨泽强作欢笑的声音。

冀良青下车挨个的和他们都握手,应答着他们殷勤的问候,这个时候,冀良青却看到了张光明眼中闪烁着一种焦虑和渴求,是的,绝不会错,以冀良青的眼光,就算比这更加微妙的情绪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冀良青心中暗自好笑,他知道张光明在忧愁什么,也明白现在的形式对自己多么的有利,人啊人,不怕你再有个性,现实都会磨灭掉你心中的那份狂热和坚韧的,你张光明也不例外啊,任雨泽的倒下,会让你惶惶恐恐,因为你怕接下来我对你展开的打击和清理,因为你过去跟任雨泽太紧,你自己都在担心自己的未来。

张光明有点紧张的问候:“欢迎冀书记到大宇县来视察,我代表县委和政府的所有领导,也代表大宇县所有百姓,对冀书记你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

冀良青微微一笑,拍了拍张光明有点冰凉的手,说:“谢谢张书记啊,我也谈不上检查工作,就是来看看大家。”

张光明连说:“冀书记客气了,你能来亲自指导我们的工作,真是很荣幸。”

张光明不能不这样紧张,在这次冀良青对整个新屏市的巡视中,大宇县放到了最后一个,这实际上已经让张光明感到惴惴不安了,不管从大宇县在新屏市的名次,大小,经济状况,以及整个排名地位,地理环境来讲,这次冀良青的视察怎么也不能就把大宇县放到最后一个,前些天冀良青从大宇县还路过了一次,他都没有停车,这也说明了一些问题了。

冀良青任然没有忘怀掉自己和小魏抢夺县委书记的那段纠葛,他更忘不掉自己是任雨泽的铁杆羽翼,任雨泽彻彻底底的到了,冀良青又怎么能放掉自己,自己刚刚想要一展抱负,刚刚获得了对大宇县的控制和管理,却又将要一下子从顶点跌落下来了。

冀良青哈哈大笑,说:“张光明啊张光明,你这样会捧杀我的。”

冀良青放开了张光明的手,凤梦涵就赶忙伸出手来,说:“欢迎书记到来。”

冀良青点点头,对这个凤梦涵,他是有另外的一种心态的,这个人算起来也跟的任雨泽很紧,但自己绝对要区别对待,因为凤梦涵的老爹可是自己的战友,从这一点上来讲,总好像有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感情在,所以自己是可以原谅凤梦涵的,只要以后她跟上自己的步点,一切都可以重来。

不过回过头来想一想,任雨泽倒了,凤梦涵不跟上自己,她还能做什么呢?何况还是个女孩子,这样的人一点都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冀良青只是轻轻的握了一下凤梦涵的手,说:“不要太辛苦了,多回家看看你爹。”

凤梦涵点点头,她也不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凤梦涵的心情最近一直都很压抑,任雨泽让她有太多的牵挂,但现在自己反而在任雨泽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无法给与他一点点的安慰,自己想回去看他,想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忘记一切,但他不上班,每天都在家里窝着,自己却怕到他家里去。

现在冀良青有来了,这显然就是来宣誓主权和胜利的,自己还必须讨好和应付他,因为除此之外,自己实在也不能做其他的什么。

冀良青点点头,就着另外一个县上把自己送过地界的干部摆摆手说:“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给你们说的话都要记住了,好好干,争取年底我为你们开庆功大会。”

那些个领导都低头哈腰的一面后退,一面招着手,很有一副不忍离去的模样。

这面冀良青等人都重新的坐上了车,上车的时候,冀良青特意的对凤梦涵说:“凤县长,你坐过来吧。”

凤梦涵犹豫一下,还是在众人嫉妒的眼光中坐上了冀良青的01号小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一路往大宇县的县城而去。

到了大宇的县城,冀良青发现大宇县的县城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所有的摊位也都整整齐齐,就连街头巷尾也悬挂起了欢迎检查的大幅标语,整个大宇县城就像过年一样,这让冀良青不禁苦笑一声,对凤梦涵说:“梦涵啊,这可是有点过了,是不是你的主意啊?”

凤梦涵脸一红,说:“我不敢贪功,这是张书记亲手抓的。”

在前天接到冀良青要来的消息后,在县委工作会议上,张光明就提出了这个设想,他说一定要把这次的接待搞的轰轰烈烈的,让冀书记牢牢的记住大宇县的不同之处,当时凤梦涵是有点不以为然的,大宇县也不是第一次接待上级领导的检查了,过去任雨泽也来过几次的,你张光明为什么就没有郑重其事的搞一下,这次不就是任雨泽到了,你心里担心吗?为了你一个人的担心,让整个大宇县跟着你折腾,有意思吗?

但凤梦涵的这句话却让冀良青眼皮跳动了几下,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嘴里‘嗯’了一声,心中一动,如此说来,这个张光明现在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了?要是这样的话,或许自己应该改变一次策略了。

凤梦涵看着冀良青沉吟不语的样子,就问了一句:“冀书记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妥?”

冀良青摇摇头说:“没有,都很好,对了梦涵啊,在大宇县还都习惯吗?”

凤梦涵说:“还成,刚来的时候有点手足无措的,现在慢慢的也适应了。”

“好啊,好啊,这就好啊,上次关于你到大宇县的问题,我还和任雨泽意见有过分歧,说真的,我可不想让你下来吃苦啊,一个女孩子,不需要这样的打拼,将来好好的找个老公,做个贤妻良母就罢了,唉,你该不会还对我有意见吧?”

“怎么会呢?我理解冀书记对我的关爱之心,不过我可是不同意书记你的这个观点,现在男女平等,不能说女人就应该怎么怎么样。”

冀良青一愣,哈哈的大笑起来,说:“看来我错了啊,这下到基层没多少天,你是作风泼辣了,好,赶明儿个我就调你到妇联去,专门维护妇女权益,怎么样?”

凤梦涵也就笑了,面子上是在笑,可是冀良青那个让她做贤妻良母的话还是让她的心再一次的抽搐了一下,自己能做到那一步吗?恐怕很难了,任雨泽在自己的心里和身理上已经埋下了不可遗忘的种子,每当想到自己的未来和生活,自己总会把它和任雨泽连在一起,也不知道现在的任雨泽在做什么,他是不是还在痛苦?他身边有没有人在安慰他,劝导他,陪着他呢?自己多希望能够让她快乐起来啊。

任雨泽快乐吗?一点都不快乐,最近这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他每天都在家里呆着,他不想接受别人的邀请,就算是王稼祥,武平等人的邀请,他都婉言拒绝了,他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很危险了,这些人在这个时候任然不去回避的接近自己,他们不过是因为一种情感和义气,他们不愿意自己感受到门前冷落鞍马稀的落寞,但自己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牵连和危害到他们呢?

自己假如离开了新屏市,自己假如收到处分或者更为严重的惩罚,他们却还要在新屏市里生活,工作,为了自己短暂的开心而让他们在以后受到冀良青更大的打击和排挤值得吗?当然不值得,所以不管这些人说什么,也不管他们使用起什么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的办法,任雨泽就是不出去,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他们也无可奈何。

任雨泽这一周里几乎就成了家庭主妇,江可蕊每天还要上班,这带孩子,做饭什么的任雨泽都积极参与进来,当然了,老爹老妈是不会让任雨泽一个人忙的,再说了,指望他做出来的饭菜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去的,可是他总是没有闲着。

小雨到是很高兴,这小子一岁多了,牙也长了不少,闲着无事就在任雨泽的胳膊上磨牙,那劲挺大的,一点就不像自己咬妈妈的时候那样,每次咬妈妈,都会收到呵斥,但咬老爹,情况很好,他再疼也不会说什么,就像木头人一样,随便可以可劲的在他身上磨牙。

任雨泽不是不知道疼,但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只有这样的一个作用了,他无法上班,无法去发号施令,每天他都在想着办公室里的事情,他还想着已经干的红红火火的建材市场,想着已经暂停的,也很萧瑟的飞燕湖影视城项目,他能不心急,能不心焦吗?

萧博瀚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他在新屏市的项目也因为突然的失去了主管人员而陷入停摆状态,有一天在一个下午,任雨泽坐上了江可蕊的小车,说出去兜兜风,但后来他还是让江可蕊把车开到了飞燕湖影视城的工地上,他看着那些残垣断壁,看着那挖的坑坑洼洼的地段,看着好多民工无所事事的在飞燕湖的荒野上闲逛着,任雨泽的心如刀绞,这是萧博瀚的项目,但包含了更多任雨泽的心血和希望。

任雨泽一下子就恍然回到了影视城签约和开业典礼上,那样的壮观繁华的场景,却在今天变得如此萧瑟,荒凉。任雨泽想到了红楼梦中的好了歌: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他的眼框中感到了一点湿润,他别过头去,怕江可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还好,江可蕊没有发现自己,任雨泽低下头说:“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江可蕊点点头,说:“回吧,我眼睛都有点让风吹的难受了。”说着她自己檫起了眼睛。

任雨泽也在这个时候赶忙擦了一下自己将要落泪的眼睛说:“是啊,是啊,我也是呢。”

江可蕊异常心疼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忙转过脸去,挽着他的胳膊,说:“你给我讲讲,这个飞燕湖的由来,为什么起这样的一个名字?”

任雨泽对这个是很熟悉的,他一面搀扶这江可蕊走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一面给她讲诉着,很多年前,这里不是湖,是山,已经不清楚是什么年代开始,这里的人们开始在这里开采石头,石料源源不断的运往其他村子,其他地方,因为这里的石头在很久之前是名气很大的,古代的宫廷,衙门,毫宅大院都使用着这里的石头,就这样,日日夜夜眼,永不停息的劳作,使这片山岗变成了大湖,并且延绵十几里,真正的沧海桑田。

大燕因为这里的美丽而从其他的地方迁移到这里,越来越多的大燕聚集在了这个湖畔,于是就有人把这里叫成了飞燕湖。

江可蕊听的很神往,这个传说应该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对这里千百年来人民劳作的伟大而感动,这样大的一个湖,要挖多少年,要取走多少石头啊?

他们继续的走着,湖光水色滋润着任雨泽的眼睛,也滋润着他的心灵,咀嚼风景里的美,回味感悟思想自由流动的美,生命啊,就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就像晚风一样骀荡多情。一湖水把一切都包融进去了,天上行游的云朵、湖边的亭亭如盖的翠柳,湖面争奇斗艳的荷花,花下往来穿梭游戏的鱼儿目光投向哪儿,都是绿!脚步走到哪儿,都是绿!生意盎然的绿,生机勃勃的绿,鲜活流淌的绿啊!轻而易举就渗透进了任雨泽的眼睛,渗透进了任雨泽的心肝肺腑,渗透进了他情绪思想。

微凉的风从水面轻轻拂来,带着好闻的湿湿的润润的水气和若有若无的花香。它们潜进任雨泽的身心,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切都是那样的闲适。是啊,风月沧桑,何必紧抠苦熬终身。人生苦短,就须敞开心怀享受时光,无论是物还是人,只要能放开心胸,都能领略到人生旅途里的大美!任雨泽依稀记得《文始经》里说“一蜂至微,高精亦能游观乎天地;一是至微,亦能放肆乎大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而在此情此景里,任雨泽还想到了林则徐的几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气贯九天,雅正是高;风传万里,守清为芳”的哲理,心间涌起的正气与快意一下就充塞全身!

任雨泽站住了,他回首看着这已然停工的的影视城,眼中透露出了一种少有的坚定,这个项目不能停,已经投进来了这么多的钱了,一旦停下就是一种犯罪和浪费,既然萧博瀚不知所踪了,那么自己就来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任雨泽在一刹那间胸中就燃起了一股火焰,他坚决的,毫不迟疑的对江可蕊说:“明天我到省城去,我要见到王书记,我要继续影视城的项目,他们不是停止了我的工作吗?那就刚好,让我来完成这个项目。”

江可蕊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任雨泽,这是一个什么人啊,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要工作。

江可蕊张大了嘴,好一会才说:“这,这合适吗?”

任雨泽挥挥手,大气昂然的说:“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也问了,萧博瀚在新屏市的账户上还有10多个亿呢?现在暂时冻结着,但既然谁都不知道萧博瀚到哪去了,他的事情也无法定型,那么这个项目就不能再停。”

江可蕊不能在说什么了,因为任雨泽的性格,脾气她比谁都清楚,既然任雨泽决定这样做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前行,江可蕊叹口气,随他去吧。

但是这并不是任雨泽完全的想法,因为在最近的几天,冀良青已经隐隐约约的放出风来,暗示着自己将要对新屏市做一次精确的调整,没有人敢于怀疑冀良青的说法,在没有了任雨泽掣肘的情况下,冀良青是完全有能力来完成这个动作了。

所以这个问题也是任雨泽所面临的一个难题,对于不断追击而来的冀良青,任雨泽是要想办法对他进行一次有力的狙击,让他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忌,不敢轻易的放手任性而为。

但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现在任雨泽已经有了答案,自己要从容的败退,在逃跑之余最好还能翻身杀他一个回马枪,只有这样,才能给冀良青造成心理上的压力,才能让他有所收敛,至少保持住一个短暂的平定。

你冀良青不是现在正在宣示你的胜利吗?好吧,你就继续得意两天,等你反应过来,你就会为今天的得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逃走的眼中就飘忽起了意思嘲弄的笑容

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在大宇县的宾馆里,张光明此刻在叹气,今天冀良青来了,少不得检查,座谈,吃饭这一条龙的程序,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张光明不得不再酒店耐心等着,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冀良青已经在房间里约谈了凤梦涵,然后还约谈了大宇县的几个副职,却就是没有叫到他这个大宇县的一把手,这样的压力就会变得巨大,巨大的足以让张光明惶恐不安。

他感到了一种不详的预兆,今天冀良青的这种安排,分明就是对自己的蔑视和不屑一顾,这会不会就是冀良青的一种心态,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县委书记。

正在他慌慌不安的时候,冀良青的秘书走过来,轻声说:“张书记,冀书记有请。”

张光明一下就站了起来,有点迫不及待的说:“好好,我们过去。”

他脚步匆匆的走到了冀良青秘书的前面,只有在到了冀良青门口的时候,他才愣住了,因为他不敢轻易的去敲那个门。

冀良青的秘书嘴角就勾起了一点笑意,走到了他的前面,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一推把手,打开了这倒并不沉重的木门,张光明一下就看到了冀良青冷淡的样子,张光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冀良青没有看他,他抱着一个茶杯,眼光淡淡的看着窗户外面漆黑的夜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光明就有点怀疑,会不会是凤梦涵或者其他的谁在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呢?这很有可能的,今天冀良青对凤梦涵特别的好,不管是检查工作,还是吃饭喝酒的时候。

这也难怪,早i就听说过凤梦涵的老爹和冀良青是战友,凤梦涵这些年在新屏市没人敢招惹,没人敢欺负,实际上也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但这样一想,张光明就又有些难受了,他对凤梦涵已经由最初的欢迎变成了彻底的防范和厌恶,特别是上次准备砍伐竹林的事情,任雨泽亲自来为凤梦涵撑腰,搞的自己很有点狼狈不堪,最后自己只能自己扇自己的嘴巴,把说出来的话又都收回去。

但现在任雨泽要下台了,冀良青的权势和威望也达到了顶峰,自己在也没有人能够保护,特别是凤梦涵又和冀良青的关系如此特殊,自己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他心灰意冷的走到了冀良青的身边,强笑一声说:“冀书记今天没喝好啊,我们招待的不周。”

冀良青这才慢慢的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眼光,扫了张光明一眼,说:“我不是来喝酒的。”

张光明就是一愣,冀良青这话说的就有点严厉了,好像是怪张光明整天就知道喝酒,无所事事一样,张光**中叫苦,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冀良青的这句话了。

冀良青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他看到了张光明的窘态,也感受到了张光明的焦虑和紧张,这就对了,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为什么今天刻意的冷落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谈话放在最后,就是要给她足够的压力,让他张光**惊胆颤,无所适从。

张光明发了一下呆,赶忙掏出烟来,给冀良青递上了一直,说:“书记,我们有工作没做好的地方,请书记指正,我们一定努力改正,不负所望。”

冀良青还是没有说话,等张光明给他把眼点上之后,才缓缓的说:“光明同志啊,我刚才和大家都谈过了话,对于大宇县的工作吗,我还是满意的,但是”

说道这里,冀良青抽了一口烟,让但是后面的悬念又折磨了好几秒张光明的心灵,才说:“但是我要提醒一下你,在团结同志这一方面你还是要继续努力一下,不可放松,不要认为自己是书记,是大宇县的一把手,就忘乎所以,书记是什么?是一种权利的体现吧,但权利是人民的,是党给与你的,并不是你的私有财产,对不对,既然人民可以给你权利,当然也能收回。”

张光明的心就感觉晃晃悠悠的沉到谷底,他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他没有想到冀良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作为一个一直含蓄的冀良青,今天能把话说得如此深刻而透彻,这本身就意味着灾难将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了。

不错,一定是凤梦涵那个婆娘在背后告的黑状,她和上次任雨泽来大宇所用的方式一模一样,她仗着自己和冀良青不错的关系,在这个危机时刻落井下石,就是想搞掉自己,但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脸上,身上,包括骨子里到处都刻着任雨泽的名字,刮都刮不掉,洗都洗不净啊。

在他的心底,就生出了一种对任雨泽的怨恨来,你怎么就这样的不争气,好好的市长当着,却要去结交匪人,搞的现在牵连着大家都跟着你受罪,早知道这样张光明想了想,早知道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要不i是任雨泽上次保自己,自己已经被面前的这个冀良青干掉了,可是张光明的心中还是有难以排遣的怨恨。

“我知道了,谢谢冀书记你的提醒和指正,以后我一定努力改正自己身上的问题,一定搞好团结,配合同志们做好大宇县的工作。”

“这样就好,看看夏天又要结束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对了,光明同志,你在大宇县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吧?”冀良青漫不经心的问着。

张光明就雨点冒汗了,这谈话怎么谈到这个上面来了,很有点组织部门谈话的味道,他忙说:“待待了几年了,几年了,但我还希望继续锻炼一下。”

“嗯,这样啊,好,对了,市里最近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你对这次事情怎么看待的,我很想听听大家的看法。”冀良青再一次跳转了一个话题。

张光明先是判断了一下冀良青到底想问自己什么事情,后来慢慢的,张光明就有点醒悟过来了,从冀良青的话中,似乎透露着一种奇异的信息,他像是在有意的恐吓自己,以冀良青这样的官场高手,真要想收拾自己,何必搞的如此醒目而清晰呢?

现在的新屏市,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样子了,他只需要一个会议,一次谈话,就完全可以让自己从这里爬开,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

张光明从冀良青最后的一句话里有了感觉了,原来如此啊,冀良青是想让自己改弦易张的俯首称臣,不错,他就是这样想法,他今天整整的一天冷落自己,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的到来,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张光明一下就有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了。

他说:“这个事情我们离市区远,也是事后才听说的,唉,可惜了啊,任市长怎么能毫不珍惜得来不易的前途和事业,大家都很是惋惜呢。”

“奥,你也是这样认为?”冀良青似乎和好奇的问。

张光明就赶忙义正严词的说:“当然了,我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最近的工作忙,一直说回去看望一下任市长,但没有时间,等以后吧。”

冀良青点点头,张光明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忙着给自己表白他对任雨泽事件的不以为然,也表明了他到现在都没有去看望任雨泽,这一切的一切也就是一个意思,他希望改弦易辙投奔自己,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也算达成目的了,从宏观的角度来讲,大宇县不能乱,这对新屏市的经济反战影响很大,自己暂时也不能换掉张光明,凭借凤梦涵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这个地方的,只有张光明这样的人才能让大宇县在以后稳定,昌盛的发展,不过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张光明一定要以自己马首是瞻。

冀良青的态度也缓和了,他笑着点点头说:“嗯,你是应该去看看他,最近任雨泽很是消沉啊,这样不好,有错误就气馁可不像一个共~产党~~人,对了,很多人传言说你可是他的心腹悍将啊,哈哈哈,我不这样认为,你们应该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怎么能说到什么派系,集团方面去,这样的谣言就是想混淆视听。”

张光明在冀良青说话的时候,就连连的点头,说:“是啊,是啊,我其实和任市长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太长,过去他是副市长,我们接触也不多,后来才慢慢有了一些联系,但要说到我们之间有其他的一些事情,那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可以对冀书记你发誓”

冀良青哈哈的大笑起来,连连摆手说:“你误会了,误会了,我真的一点都没有这样看待你们,就说这次来大宇县吧,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放在最后,那就是要作为重点来宣传,今天我也给宣传部和电视台都打招呼了,回去之后,就会大力宣传你们大宇县,当然了,宣传大宇县也就先要宣传一下你,好好干吧,你还年轻,新屏市的天很高,可以任你飞翔。”

张光明的心情也在冀良青这一段话中激动起来了,他不是一个笨人,他有绝对的聪明和智慧,他不过是最初让比他更睿智的冀良青吓破了胆,现在他也逐步的稳定下来了,他明白冀良青需要自己的诚服,自己就像是一面旗帜一样,可以为冀良青树立起一个虚怀若谷,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高大形象。

既然自己还有价值,那么冀良青就绝不会抛弃自己,至少吧,短期之内的冀良青是不会抛弃自己了,假以时日,自己也许会获得冀良青真正的欣赏,就像当初任雨泽对自己的欣赏一样,因为归根结底,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

在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张光明的心情也就好了起来。

第二天冀良青也是带着一种愉悦的心情离开了大宇县,他很忙,他还要继续自己的布局和思考,他不会再犯过去的错误,他要把新屏市打造成为一个对自己绝对忠实的王国。

也就是这个同一天的早上,任雨泽离开了新屏市,他要到省城去,他没有让政府派车,因为他不想让王稼祥和办公室的人为难,他自己驾驶着江可蕊的那辆红色雅阁,这颜色的车,平常任雨泽坐着还不怎么觉得,现在自己开上终究感觉有点别扭的很,不过环境使然,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凑合了。

一个人,车跑得也很快,江可蕊却一直的为任雨泽担心,生怕他开车的时候想问题,脑子进水,所以过上一会就给任雨泽去个电话,一会问任雨泽家里的存折放到哪里了,一会问任雨泽有没有看到她的,反正这样的电话就跟随着任雨泽到了省城,才算罢休。

任雨泽也一点都没有感到烦,他理解江可蕊的担心,所以每次江可蕊的电话来了,任雨泽都要和她多说几句话,以便让他放下心来。

到省城之后,任雨泽就简单的吃了一点饭,给王稼祥的秘书去了个电话:“张秘书,我想见见王书记不知道方便吗?”

“你,你到省城了?”张秘书皱起了眉头。

“是啊,刚到一会。”

张秘书在这个问题上是需要好好的判断一下了,放在平时,任雨泽要到了省城,他的要求可能是能够满足的,但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同,最近一周多的时间里,王书记一直在考虑着任雨泽的事情,这个时候任雨泽突然来见面,会不会给王书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一五六

对这一点,作为省委一号人物的贴身秘书,张亚明是一定要多一层思考和谨慎的,他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你等我的电话,我先看看今天的安排。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行,行,那就麻烦张秘书了。”任雨泽恭敬的说。

“任市长你客气了。”

挂断电话之后,张亚明就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到了王封蕴的办公室,这办公室里面不仅仅是王封蕴书记一个人,在沙发上还坐着李云中省长,他们两人正在谈论这省城地铁的修建问题,两人可能在地铁站的选址上有点难以确定,王书记拿着一直红蓝铅笔,轻轻敲打着茶几上的地铁图,对李云中省长说:“这选出来的三个站我都有点不太满意啊,老李你谈谈想法。”

李云中笑笑说:“我不谈了,这事情最近让我也伤神,今天就是拿来让你敲定的,所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来。”

“这你不是偷懒吗?”王书记开玩笑的说。

“嘿嘿,该偷懒的时候也还是要偷一下的,哎,张秘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给书记说,我不用回避吧?”李云中就看到张秘书给他们添上水之后,有点徘徊不定的样子,估计是有事情。

张秘书脸一红,忙说:“不用,不用,是这样的,刚刚接到了新屏市任市长的一个电话,他到了省城,说想见见书记,我就来问问,但见两位领导正好在研究大事,又不好打扰的,所以让李省长你误会了。”

“奥,这任雨泽终于沉不住起了。”王封蕴放下了手中的红蓝笔,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李云中也拧了一下浓眉,看了看王书记说:“封蕴同志,要说任雨泽的这件事情,我也想提一提呢。”

王封蕴点头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任雨泽停职也有十天了吧,是该有个结论,老是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情啊。”

李云中颔首说:“是的,这样确实不好,是好是坏,我们应该有个说发,就算是要处理他,拿下他,也不能这样悬着。”

王封蕴就沉思了片刻,对张秘书说:“亚明,那就让他现在过来。”

张秘书答应了一声,却说:“在办公室见吗?”

王封蕴淡然的说:“不要担心什么,任雨泽现在还没有处理,就算处理了,我也能见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秘书就忙答应了一声,轻轻的退出了办公室,和任雨泽联系去了。

办公室里李云中站起来,搓着手说:“那地铁的事情我就交给书记你了,我现在回去了。”

王封蕴拿起了一支烟,给李云中递过去说:“你急什么?任雨泽来了一起见见,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猴急的样子也好啊。”

李云中就呵呵的笑笑,说:“那到也是,这小子一贯沉得住气,这次估计是真急了。”

王封蕴和李云中两人一面抽着烟,一面又谈起了一个钢厂准备从市区搬迁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麻烦的很,本来几十年前这个钢厂是在市区的外面的,但省城经过了这些年的发展,快速扩大和延伸的市区就把钢厂包容了进来,虽然现在钢厂只是在城市的边缘地带,但还是成了一个省城的皮癣,留下来自然不行,但搬出去劳民伤财,开了几次会议,都没定下来。

两人一谈起这个事情,都感到头大起来

这里北江省的两位大佬正在商议着事情,任雨泽就赶到了省委王封蕴的办公室,他在张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封蕴和李云中的面前。

王封蕴和李云中都不在讨论问题了,他们一起看向这个饱经折磨的年轻人,有点意外,这个年轻人一点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种沮丧和颓废,他的腰很直,胸很挺(这个挺不是女人的那个挺),两眼也是炯炯有神的样子。

王封蕴和李云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会心的一笑,王封蕴说:“最近休息的不错了吧。”

任雨泽点头说:“也有点难受啊,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

王封蕴大笑,说:“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好像过的挺滋润的,一点都没有受到打击的感觉。”

任雨泽叹口气说:“装的呗,到这里来,总不能哭丧个脸吧。”

‘哈哈哈’,李云中也笑了起来,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过来坐吧。”

任雨泽忙在旁边坐了下来,不过李云中本来是坐在长沙发中间的,这给任雨泽留下的地方就不多,现在李云中不过是稍微的挪动了一点,任雨泽坐下之后和李云中的距离就很接近,不管怎么说,任雨泽还是有点拘束的感觉,原来和省长平起平坐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等秘书帮他倒上了一杯茶水之后,王封蕴就问:“这个时候你跑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其实王封蕴和李云中都明白,任雨泽过来无非就是想要请求王封蕴给他恢复工作,这一点是所有停职之后干部的普片心态,只是在任雨泽这个问题上,王封蕴也罢,李云中也罢,在前一阶段都还是有点顾虑的,在没有全盘想通,看懂之前,他们谨慎一点情有可原,但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搭成了一个统一的想法,那就是帮助任雨泽。

任雨泽见王书记问到了自己,就谈起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又一次的让北江省两位主官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任雨泽并没有谈到恢复他的工作,或者确定他的处理,他却大谈特谈起飞燕湖影视城的项目了。

“书记,省长,我在想啊,现在萧博瀚的事情也没有一个结论出来,到底他有没有带枪,现在也不得而知,我们退一步说,就算他有枪,他犯罪了,他的资产被没收了,但他的项目我们还是要做下去,不过是由私人转成了国家,这个项目已经投进去几个亿了,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

王封蕴和李云中真的有点愣了,一个连自己的前途都很难预料的被贬官员,他不去考虑自己的政途和未来,还心着一个项目的死活,这就是任雨泽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啊,据一些消息说,那个新屏市的书记现在忙的很,到处轻易宣示自己的权利,他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影视城的事情,这本来是他应该做的。

李云中想了一下说:“你在担心这个项目泡汤?”

“我不得不担心,你们也知道,每停工一天,都会有巨大的损失,民工和设备也不能老等着,万一最后都都走,在想恢复工程就很麻烦,在一个,这样的一个项目对新屏市以后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刚才也说了,不管萧博瀚有没有事情,这都不应该影响到项目的建设。”

李云中说:“问题是谁来管理,谁来出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任雨泽一点都没有犹豫的说:“项目资金有啊,不是还在新屏市银行冻结着吗,我想要是省上出面,是可以解冻的,至于修建管理人,我现在闲着的,我来抓上吧,当然,省里要是不放心,可以派出一个小组,来对工程进行监督。”

王封蕴和李云中一起睁大了眼睛,这个任雨泽啊,真是少见,市长丢了,他都不急啊,他真的就准备不再从政了?王封蕴摇摇头,心中的感觉很奇怪,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只是对任雨泽如此淡薄权位,绝不恋栈的心态有一种来之于心底的佩服,真要把他这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自己未必如此坦然。

“雨泽同志,问题是你一点都不怕最后萧博瀚的事情严重了牵连到你一起受罚吗?”

“我也担心啊,但这样担心有什么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这飞燕湖影视城的项目我做一天算一天,真要是出事了,受到处罚了,那时候再交给别人做也成。”

李云中叹口气,他也不得不佩服任雨泽,他思考着说:“雨泽同志,你这个想法不错,至于谁来管理更好,这个暂且不谈,现在的问题是银行冻结的资金只怕短期要不回来,萧博瀚的事情没有定论,这钱就很难动啊。”

任雨泽也点头说:“我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卡住了,不然我就不上省委这一趟了,可是我相信,要是你们两位领导出面想象办法,事情一定能解决,还有一个提醒啊,两位领导你们想想,万一萧博瀚的事情不可逆转了,这钱肯定就收归国库了,那北江省的损失就大了,瞅着现在事情没定,赶快运作一下,钱还在北江,项目投入的钱也不会浪费,一举两得。”

这个提醒到确实让王封蕴和李云中动心了,任雨泽说的一点都不错,过去是有这样的情况,最后冻结的资金都归国库,抽着这个机会,先把钱弄出来,萧博瀚就算最后犯罪罚没了资产,那也落在北江省。

王封蕴就看着李云中笑笑说:“云中啊,雨泽同志这个提醒还是有道理的,与其我们每次为一点资金到北京去争取,还不如活动一下,弄回这个大头。”

李云中也是频频点头说:“这小子,整天都是想着歪门邪道的,也难为他能想到这个事情上,任雨泽啊,我和王书记本来一直担心你每天期期艾艾的怨天尤人呢。”

“这怨不得别人,萧博瀚是我的朋友,就算受到了他的牵连,也只好认命。”任雨泽很坦然的说。

王书记说:“有这个心理是对的,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和李省长在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这个件事情。”

任雨泽就站起来,说:“那行,我就等两位领导的消息。”

看到任雨泽将要离开,王封蕴突然的说:“雨泽同志,你等下,我想想。”

任雨泽回过头,就站住了,看着王封蕴。

王封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这样,我和李省长刚才还讨论过你的事情,我们准备让你恢复工作,现在的情况对你也是一个机会,萧博瀚的事情没有结论,你任然可以工作。”

任雨泽很凝重的摇摇头说:“谢谢你们两位领导,但我是这样想的,正因为萧博瀚的事情没有定论,我才更不能恢复工作,在这扑朔迷离的状况,急于让我恢复工作是有很大的风险,也许有的人就是等着你们给我恢复工作。”

王封蕴的心头一震,这也一直是自己担心的事情,自己的担心来源于两点,第一就是季副书记背后的影子,第二就是萧博瀚事情最终的走向,但想到一直这样让任雨泽闲置起来,自己于心不忍,就想冒点险,但现在任雨泽已经明确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看来风险还是不小啊。

李云中瞪了任雨泽一眼,自己今天好不容易才让王封蕴下定了决心,这小子却自己反倒劝阻起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但细细的想一想,任雨泽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目前以静制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王封蕴有感而发:“雨泽啊,我和李省长都是怕委屈你了。”

任雨泽微微一笑说:“谢谢你们的厚爱,但现在时机确实很不成熟,不能授人以柄。”

王封蕴和李云中都点点头,王封蕴挥挥手,让任雨泽离开了。

任雨泽走后,办公室里剩下的王封蕴和李云中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说话,他们的心中都在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该怎么让任雨泽尽快的恢复工作,就如刚才任雨泽说的一样,现在是个机会。

好一会,王书记才说:“云中,我考虑啊,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最近我抽时间到北京去一趟,一个是活动一下这笔资金,在一个打探一下萧博瀚到底事情严重不严重,刚才任雨泽的话有道理,我们已经忍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要稳住,不i要留给别人机会啊。”

李云中也放下了心中对任雨泽的那份心情,就事论事的思考着说:“行,我看这样可以,要是萧博瀚的事情确实严重,那我们就要妥善处理任雨泽,要是事情没什么,就简单了。”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就等最近地铁的事情忙过了,我抽时间上京城。”

他们两人暂时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而任雨泽在离开了王封蕴的办公室,却没有马上返回新屏市去,他给云婷之去了一个电话,想要和云婷之见上一面。

电话打通了,云婷之马上就答应了任雨泽,说自己下班就能见任雨泽,顺便的她也就让秘书订了一个包间,下午请任雨泽吃饭。

任雨泽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会,先去开了个房间,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这样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就和云婷之在一个酒店的包间见面了,本来云婷之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安慰一下任雨泽的情绪,没想到今天的任雨泽很满是精神,这也是肯定的,在见到了王书记和李云中之后,任雨泽知道了两位北江省的大佬一直还是这样的关心自己,他的心里当然是温暖的,有领导的理解和关怀,就算受点委屈也值当了,关键的问题还是,任雨泽这次感觉自己并没有委屈什么,说实在的,虽然事情是一个别人有计划的阴谋,但萧博瀚确实还是存在很大的问题,自己明明知道有问题,还要前去,那受点惩罚也理所当然。

这也是最近几天任雨泽的心态有了一个根本的变化,他已经从最初的沮丧和郁闷中走了出来,变得能够接受现实,能够适应这个现状了。

云婷之当然在心中感到了一种少有的轻松,这些天他没少为任雨泽担忧,怕她想不开,怕她自暴自弃,更怕他气坏了身子,现在看来,他还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云婷之一面看着菜单,一面瞅了瞅任雨泽,说:“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任雨泽吗。”

任雨泽就笑笑说:“我起初也以为我会伤心欲绝的,但后来这些天的适应中,我发觉人类的忍受能力还是不小呢。是不是我这人的神经麻木?”

云婷之就哼了一声说:“有时候你真的够麻木了。”这话说的有带你暧~昧,也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说出来之后,连云婷之都在脸上飞起了红云。

这个样子就更加的富有风~韵,任雨泽有点看的痴痴的了,这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再配上这样的躯体,世上实在很少有人能抗拒,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也可以听得到她那销~魂~荡~魄的柔语,这已是男人无法抗拒的了。

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媚笑会说话,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会说话,她胴~体虽丰~满,肢摆动得却很特别,带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心跳的韵致。

但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

“看看看,看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贼心不死的。”云婷之嗔怪的瞪了任雨泽一眼。

任雨泽笑嘻嘻的说:“你是百看不厌,这也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有时候真的很想你。”

任雨泽的话给云婷之带来了少有的冲击,她感受到任雨泽对她的依恋的思念,也体会到这个相隔两地的牵挂和渴~望,她微红着脸,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这人啊,唉。”再说这些话的时候,云婷之有似乎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模样了,她身上的和表情都有了些许的改变,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充满了柔~情蜜意。

任雨泽伸出手来,握了握云婷之的手,说:“真的会想起你,想到我们在临泉市的时候,相比而言,那个时候才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纵然也有风波起伏,但我们却能在一起,那就是一种幸福。”

云婷之也合上了菜单,有点缅怀起那过去的岁月,时光流失,转眼之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会议这走过的心路历程,云婷之也感慨万千。

这顿饭他们吃的很温馨,整个饭桌上,两人也很少提及到到新屏市最近的麻烦,云婷之本来是想安慰一下任雨泽的,但现在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了,任雨泽展现给她的完全是一种从容和稳定,根本都用不着自己在为他担心。

、还是后来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任雨泽自己说出了今天去见王书记的情况,也说出了王书记和李云中省长本来想要恢复自己工作的情况。

云婷之在听完了任雨泽的述说之后,才颔首说:“是啊,你很有运气,其实我们都很有运气,我们遇上了真正的想要做事,而且体恤下属的好领导啊,现在你就放心的干好影视城项目吧,这里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谢谢你,你也要多保重,感觉这次见你,你又瘦了许多。”

云婷之长吁一口气说:“能不瘦吗,我们干的都是什么工作啊,社会上总是认为我们就是一伙吃喝玩乐的家伙,实际啊,哪一次吃好,玩好过?每天随时随地的都有很多麻烦的事情需要我们来处理啊。”

任雨泽也深有同感,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吃完了饭任雨泽把云婷之送到了她住的楼下,都有点舍不得分手,在车上他们坐了好一会,云婷之甚至想要挽留任雨泽,但终究最后难以张口,而任雨泽也是一样的,他在这次事情的巨变中,似乎一下子领悟到了很多生活的真谛,从心里说,他很想就此拥住云婷之,给与她温柔和激~情,也享受她的快乐和真情。

但他决定不能这样做了,自己不能总是留给云婷之一些幻想和回忆,云婷之应该有自己的一份真实的生活,她还有条件,还来得及找到已然缺失的另一半,自己该放手了。

任雨泽的眼中充满了爱怜,他很想摸一摸云婷之的头发,抱一抱云婷之丰~盈的身体,可是最后他忍住了,看着云婷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自己。

月光洒下,如轻纱般将万物覆盖。穿过树叶的缝隙,地面上点点的银光,拼凑出一幅幅美丽的图案。

任雨泽看着云婷之那窗户中闪出的亮光,他带着难以名状的思绪在车上坐了很久很久

任雨泽在回到新屏市之后,就完全的投入到了影视城的项目中去了,最近他开着江可蕊的车,每天都到工地上去,他向那些准备撤离的施工队做着动员,告诉他们,上面正在为这个项目运作,不会就这样成为一个烂尾工程,他不断的坚定着这些人的信心,特别是有几家施工队的老板,和任雨泽也是熟悉的,在任雨泽的努力下,这些工队就暂时没有离开,这就给整个影视城的施工队伍起到了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

当然,对这些队伍来说,影视城是一个少有的大工程,让他们就这样放弃,他们也是心有不甘的,万一自己撤了,项目突然又盘活了,自己在丢失了这个项目真的是不合算。

所以他们和任雨泽一样,每天都在坚持,都在等待和盼望着。

可是任雨泽这种看似有点愚昧的动作在新屏市就成了一些人的笑柄,他们感到任雨泽真实受刺激了,自己都让人家停职了,还关心着一个项目,而且这个项目还是差一点就和公~安局火拼的萧博瀚的项目,这和你有关系吗?就算有关系也应该躲的远远的。

一个字啊,傻。

冀良青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感到好笑,所以他对坐在对面的组织部的周部长说:“任雨泽这个人啊,他是具有坚强的意志的,我们不要把他等同于其他那些领导,很多人都说他受刺激了,所以才会有如此举动,其实这些人很幼稚,他们根本都不了解任雨泽。”

组织部的周部长也是点头说:“是的,任雨泽没有常人想象的那样愚笨,这样做他也是很有深意的。”

冀良青叹口气说:“是啊,这人真的不可轻视,这次我有点大意了,我是被胜利冲晕了头脑,任雨泽却很冷静的抢在了我的前面,本来我也想等事情稍微稳定一下之后,到省里谈谈影视城的项目的,现在任雨泽扔给我了一个困局。”

周部长在冀良青这些铁杆中算是一个最明白事理的人,他也看出了这个问题:“现在冀书记进退都难,去给省上说这个项目,好像有点拾人牙慧,跟着任雨泽的跑,不说吧,会让王书记和李省长他们感觉你一点都不为新屏市的发展着想,这才是最恼火的事情。”

“是的,本来我是有很多的想法,但让任雨泽这样的一搞,我反倒有点不好动手了。”

周部长忙问:“那最近的干部调整暂停了?”

冀良青无可奈何的说:“不暂停还能如何?任雨泽在干实事,我们在搞争权,这样的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谁知道任雨泽还有什么反击动作呢?”

周部长也不得不承认:“这倒也是,这个小子一天不死,就会让人一天不敢掉以轻心啊。”

冀良青也感慨的说:“是的,这个人永远都是让人畏惧的。”

冀良青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人,他会经常的整理,反省自己,此刻他必须承认这一点,这让他也生出了许多的伤感来,在大智大慧上面,自己和任雨泽相比很多时候都实实在在的要略逊一筹。

自己在事情出现变故之后那样做本也没有错,先稳定军心,在谋求行动,这应该是对的,错就错在自己低估了任雨泽的能量,他用了不到10天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一次异变后的心理调整,他的智商和精神恐怕只有在最初的那几天受到了影响,这太有点匪夷所思了,换着其他的任何人,没有半年两载,哪里能够抹平心中的巨伤。

自己大意了,任雨泽在败退之余,还是给自己刺出了冷冷的一枪。

在周部长离开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后,冀良青给远在省城的季副书记去了一个电话:“季书记你好,最近身体健康,我就像问一下,省委对新屏市下一步工作还有什么设想。”

季副书记最近也是气闷的严重,自己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到今天为止只是捕获了一个小小的猎物,这还不算,本来毫不相干的李云中省长,真是老糊涂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向王封蕴明显的倾斜了过去,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构筑起了一道牢不可摧的战线,这个变故正是季副书记没有想到了,他以为,就算套不住李云中,也至少能让李云中按兵不动,因为击垮了王封蕴,他李云中得益并不会少,这是任何一个精通权谋的政客都能够分析出来的问题。

但你说他李云中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一步棋?

季副书记郁闷就郁闷在这个地方,而且在把萧博瀚做为诱饵的时候,谁也想不到出现了一系列的状况,先是任雨泽不给上面打电话求援,再接着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子还真是不顾自己的前途冲了进去,更难以理解的是,最后国安局突然的出手,这一大堆的意外就让自己的这个计划变得不伦不类了。

而也正是这样的变化,才让任雨泽得以苟活,也给了王封蕴和李云中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借助着萧博瀚的事情没有定论,所以对任雨泽也不过是停职而已,这其间就更加大了很多未来的变数在里面。

不过现在也不是全无机会,任雨泽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他就会躁动起来,在也许或者王封蕴就会让他复职,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说不上又给了自己一次意想不到的机会,自己完全可以借助这件事情做点文章出来,一个具有极大嫌疑的人,怎么能又委以重任,这到哪说都是说不通的。

所以现在当冀良青这样问他的时候,季副书记就说:“暂时还是这样吧,下一步会怎么处理任雨泽,这要看萧博瀚定罪的情况了,你只需要耐心就成,对了,任雨泽最近怎么样?”

冀良青苦笑一声,就把任雨泽最近在影视城工地的情况给季副书记做了个简要的汇报,季副书记在听完了冀良青的汇报之后,久久没有说话,他很感叹,这个任雨泽实在算的上一个劲敌了,他还是抢到了先手。

季副书记有点落寞的说:“良青同志,看来你有点疏忽了。”

冀良青也连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啊是啊,季书记你批评的对,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我给领导你做检查,我大意了。”

“检查有什么用处呢,算了,从现在起,一定要严阵以待,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任雨泽啊,总是如此的强悍。”

冀良青也有点沮丧的说:“可不是吗,临死他还要来个诈尸。”

季副书记摇摇头,想要挥去任雨泽带给自己的烦恼,毕竟来说,在这盘大棋中任雨泽只能算一个卒子,不值得自己如此牵肠挂肚,倒是该考虑一下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局。

“好了,良青,现就说到这里吧,我马上要开个会,嗯,对了,良青啊,可能最近我家天裕要过去找你办点事情,你到时候抽空帮他参谋一下吧。”

冀良青心里一紧,这个季大公子找上门来可不是个好事情,这小子除了人麻烦,就没见他干过好事,不过眼目之下,自己是万万不能得罪季副书记的,肯定现在王书记已经恨上自己了,自己在失宠于季副书记,那真是没得活路了。

冀良青就隐忍着心中的不爽,嘴里还是不断的答应了。

也就在他们来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王封蕴也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总理办公室来的,说总理请他务必在今天晚上10点之前赶到中南海办公室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王封蕴在接到了电话之后,敢忙的让自己的秘书张亚明给自己联系今天最快的班机,自己是无论如何要在晚上赶到北京的,然而遗憾的是,张秘书连问都不用问,就明确的回答:“王书记,恐怕事情有点麻烦,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到首都的班机了。”

这开的什么玩笑,王封蕴皱起了眉头说:“汽车能不能在这个时间内赶到首都?”

秘书摇下头,说:“也不行,不过还有个办法,那要撞运气了,看看能不能和兰空驻地的机场联系一下,他们经常有到首都的飞机。”

王封蕴一听,赶忙说:“好好,你快联系一下。”

张秘书不好意思的说:“书记,这个必须你亲自联系,我们的话份量不够。”

王封蕴就反应过来了,过去他也坐过一两次那里的飞机,好像都是自己联系的,他就点头0说:“你帮我接通一下他们的电话。”

很快的,张秘书就在王封蕴办公室打通了那面的电话,然后王封蕴亲自和对方驻军首长通了电话,真是运气不错,人家这位将军说刚好有一架战机要到北京去办事,说马上派人过来接他。

王封蕴也连连的客气了几句,放下了电话就让司机送他到了家里,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这个时候,王封蕴才发现自己遇到了很多麻烦,他想穿上一件比较舒适而得体的夹克,但怎么也找不到,这让他有点不痛快起来,因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从他刚刚来到北江省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的夫人就病逝在了原来他们工作生活的地方,那时候他刚来北江,谁都没有告诉,只说自己回去一趟办点事情,就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有返回了北江,他的心很疼,但他一直强忍着,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然后从那开始,他经常都会找不到自己的东西,类似这种小小的“不自在”,“不痛快”已经发生过多起,比如,忽然的,怎么也找不见他常用的打火机,又比如,忽然的,很多皮鞋都发霉变形了,还有自己最喜欢看的几本书,也经常的找不到了,他会被弄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假如夫人还在,这样的事,应该说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但她先他而去了她比他小了好几岁,她生前在一个直属中央部委管辖的驻省科研单位里做行政工作,算起来也是个老资格的副厅级领导干部,也是大忙人,忙得连双休日都不照面。

很多年前,他曾经笑着跟她感叹过,说自己“命苦啊”,有老婆跟没老婆一个样。

她默默地一笑,然后很平静地告诉他:“肯定不一样。如果有朝一日,我走在你前边,你就能体会到了,这个家”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下来,神情略有些黯淡,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恢复了常态,淡淡一笑地继续说道:“有我,跟没我,还是很不一样的。”

一五七

现在,他王封蕴确实体会到了,有她跟没她,真的不一样,她说话,总是那么平静、简洁、准确、条理,跟她的微笑和为人一样。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后来王封蕴感到眼圈有点湿湿的了,他赶忙随便的找了一件还算满意的衣服换上,他不能经常去想他的夫人,每想一次,都会给她带来伤感,现在的时间也不允许他多耽误了,他就回到了省委办公室,等着人家来接他。

半个小时后,军区空军作战部的一位副部长驱车到省委大院来接他,陪同他前往空军机场,那位还不到四十岁的作战部副部长亲自驾驶着一辆挂有空军车牌号的高级轿车,引领整个车队,准备穿越繁忙的市区,向机场进发,车队很快驶出了省委大院那个用花岗岩砌成的大门楼子。

王封蕴喜欢花岗岩,这个地方应该是当年乐世祥在省委的时候修建的吧,它朴素。坚硬。大气,前一两年,有人讨好他,说是不是翻修一下这个大门,建议用较为华丽的云纹大理石来装饰,被他一口否决,这就很好,他也欣赏乐世祥的眼光和品味,许多人、尤其是头一回踏进此大院的人纷纷感受到一种“震撼”。

而今天,王封蕴却很难感受到这些,因为他没有心情,此时此刻,困扰着他的很难说是一种焦虑急切,还是烦恼忐忑,准确地说,是两者兼而有之。

对今天的“紧急召见”,王封蕴既感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王封蕴进入北江省省委领导班子,作为一把手全面主持省委工作,已有几年了,从来还没有被“紧急召见”过,和几年来,王封蕴一直告诫自己,居此高位,当然要尽可能地做至“俯仰天地”“泰然处之”,“举重若轻”“游刃有余”;但是,肩负这么一副重担,上对集民意于一身的中央,下对化生灵于千万的百姓,累卵系于一发,不能不持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心态。可以说,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可疏忽大意,要慎之又慎。他觉得自己一贯以来,是坚持这么做的。所以,一旦接到紧急召见的命令,还是感到“意外”,“突然”。

但从另一个角度说,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预感要出事——而且是要出大事。在省委和省政府的决策层中,这一段时间以来,有这种“预感”的,远不止他一人,所以,对这样的“紧急召见”,隐约之中,似乎又觉得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是“文中应有之义”,只不过,它终于在今天发生罢了。

事情的缘起,大概都因为省钢的搬迁问题吧,多年之前的省钢,在高耸的烟囱和庞大的炼铁炉炉体群背后,常年生活着二十万到三十万人,它几乎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城市,省钢在过去的强大是可见一斑的,几十年来,它们给北江省输送过好几位省长,给国家冶金部和煤炭部输送过好几位部长和部党组书记。

有人说,它是我们这个共和国“国宝级”的特大型工矿企业。有人说,共和国的工业化进程,曾经是踩在它的肩膀上起步的。还有人说,四五十年前,北江省钢铁厂发一天高烧,中国的工业生产就得报三天病危等等等等,所有这些说法,即便稍许有一点夸张,但确确实实并非故弄玄虚,骇人听闻。

然而,四五十年后的今天,当整个中国摆脱种种羁绊,犹如初春开河时的黄河河道,涌起千万重冰排,匐然染绿左右两厢那一大片深沟大壑的古老土地时,省钢却在持续发着高烧,报着“病危,它已经颤栗着哆嗦着,踉踉跄跄地迈着久病中虚弱的脚步,濒临绝境,特别是它的污染和对省城的环境印象,已经成了一块毒瘤,不得不铲除它。

更为棘手的是,在北江省,像省钢这样的老工业基地,还有好多处,虽然不能说都在发着高烧,都已经报了“病危”,但大部分确实都处在举步维艰的境地之中。高炉的烟囱不冒烟便罢,越是“冒烟”亏损越多。巷道不掘进,也会亏得少一点,越是掘进反倒亏得越狠

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和它们的存在,连带整个北江省无力变革,同样显得“老态龙钟”。

问题在哪里?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如此局面又能残延到何时?!!

这些问题都是王封蕴要仔细考虑的,也是他这几年每天都在担忧的,但这是一个系统工程,并不是说停就停,说般就搬的事情,停一个大型的工厂,接下来就会有很多的问题,厂里的人员怎么办,他们的衣食住行都要考虑,特别是这些厂里的职工,多少年来已经习惯于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把他们扔给社会肯定不行,把他们都养起来,省财政又无力承担。

还有搬迁的问题,搬一个厂,就相当于重建一个新厂,费用是高昂的,但不搬绝不行,今天的环保要求和空气质量已经不能容忍他们在这里的存在了。

几个月之前,总理带人来视察,前后一周的时间,王封蕴一直相侍左右,总理走了。他作为北江省的一把手,王封蕴却越发地忐忑不安起来。总理的此次视察,非比寻常,以往,不管哪一位中央领导来北江省视察,一般情况下,在视察过程中,总会跟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做一次长谈,这种长谈,总是很深人,很坦诚,针对性也强,谈得非常知根知底。每经历一次这样的谈话,王封蕴都自觉受益匪浅。受益的还不只是在工作方面,他觉得通过这样的谈话,自己和中央领导在内心里走得更近了,相互更加了解了,得到了进一步的沟通。

要知道,这种沟通,不仅重要,而且极为难得;另一方面,在这种长谈中,可以品出中央领导更具个人特色的执政经验和对大局的宏观把握,从中他也总能比评出自己某些方面的不足,可以做及时的调整,而这一点,也是平时从公开的文件、指示、讲话中不容易获取的。他确信,中央领导只有信任你,才会跟你“促膝长谈”。如果没有一点可信性,还跟你谈什么呢?

但这一次,总理就没有和他谈,王封蕴不知道总理是否跟别的省领导谈了,他也不便去打听。但所能肯定的是,总理没跟他谈,这多少就让王封蕴心里有点不安的因素。

在一个,以往,不管哪一位中央首长来北江省视察,结束视察前,总会召开一次全省的干部会议,就中央最新的工作精神和此次调研中觉察到的该省必须解决的一些重大问题,作一些相关指示。但这一回没召开这样的会,也没做这样的讲话。为什么?

在看完了省钢之后,总理也没有一句指示的话,这同样的让王封蕴他摸不清楚到底总理是对缓慢的搬迁准备不满意,还是自己给中央提出的要求搬迁补助让总理为难?他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

总理走后,不到一个月,国家计委、国家经贸委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联合派出一个工作组专门到省钢做“调研”,他们在省钢差不多待了有两个星期,让王封蕴感到十分不安的是,他们走时,也是一声不吭。以往这些部委来人,见了王封蕴,总是有说有笑的,王封蕴向他们了解一点内部精神,内部动态,他们也总是少有忌讳,把说话的界限放得很宽,忌讳也少。最多,说完了,再笑着追加一句:“王书记,咱们这可是哪说哪了,一切都以正式文件为准。”一句抹平。

但这一回,却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事先和整个调研过程中,只跟省委办公厅打招呼,一直回避跟王封蕴打交道,说他们这一回“只是做一些常规性的社会调查,就不惊动省委主要领导了”。

他们临走时,王封蕴特地赶到他们住的宾馆去看望。这几位平时很熟悉的“钦派翰林”却个个显得既“木衲”,又谨慎。现场气氛也相当“沉闷”。一直到走,他们也没有向这位省委一把手做任何调研“汇报”,这也是极为“不正常”的。

按惯例,按组织原则,一般情况下,中央任何一个部委派到省里来做调研,或处理某一事件的工作人员,都应该是“在省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结束工作时,一般也得向省委做一次汇报。此类汇报,即便是例行公事,也总是要“例行”一下,除非发生了什么非常情况。

那么这次“紧急召见”会不会和省钢的搬迁有关系呢?要是这样,是不是中央认为北江省在省钢搬迁问题上在和中央政府讨价还价,消极怠工?这是很有可能的,这么长时间了,这个省钢硬是动都没动,总理肯定会对北江省的班子有看法。

但王封蕴却一点都没有愧疚,自己这几年来,俯仰天地,可以说,所能做的,都尽力地、竭力地去做了。至于,依然没能做好,此亦是大江东去,木落萧萧,已不是他的本意了,这样想着,王封蕴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心绪,但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

王封蕴扭头看了看车窗外的街道,整个省城的市区都处在下班时的交通高峰中。假如没有近年来修建的那两条城市环道和十几座立交桥发挥排解疏导作用,那么,此时此刻这几条市内交通主干道,一定会像患了严重粥样硬化症的血管一样,在高强度的运营中,一阵阵抽搐,一阵阵表现出异常的滞重和痛苦。

往常,只要时间允许,王封蕴时常会让司机故意绕个道,走一走市中心的某一条干道,顺便去**一下那儿高峰期间车辆通行情况,以检验各城建、交管部门上报的种种“喜报”的准确有效程度。

但今天,王封蕴已然没有了这样的心清。他需要尽快赶到那个军用机场,二十分钟前,市交通指挥管理中心接到通知,要求他们确保这个车队从各道口顺利通过。很显然,交管中心的工作是有效率的。车队到达前,大小每个道口都被一至三名,或三至五名交警有效地控制了起来。整个行程中,车队不仅没有遭遇一个红灯,也没遭遇一次意外的堵塞。

机场方面在贵宾室做了周到的迎宾准备,几位部队的主要领导都在候机楼的一个侧门前迎候着,非常热情,非常诚恳。

王封蕴在贵宾室里勉强地坐了一会儿,略略地寒暄了几句,连一口茶都没喝,便提出:“我们可以登机了吧!”

他想尽快得到一个独处的环境,让自己安静下来。他要认认真真地想一想,切实地估量一下两三个小时后的形势——总理究竟会对他说些什么,自己又应该向总理报告些什么,在“说”和“报告”之后,整个局势又会发生哪一种不可逆转的变化。

部队的领导马上就同意了王书记要求起飞的提议,很快的陪着他一起出了贵宾接待室,王书记和他们一一的握手告别,登上了飞机,在飞机起飞时,一大块黑突突的雷雨云恰好在机场上空以东四五公里的地方形成,并急速地向四周扩散翻滚。雷声因此不绝于耳。浅蓝色的闪电一再地把已然融进夜色的两片机翼刻画出来示众。很明显,一场雷暴雨正在逼近。

机长过来请示,要不要推迟一点时间起飞,等这一阵雷雨云过去?

王封蕴问:“那要等多长时间?”

机长答:“很难说。也许三十分钟。也许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绝对不行。

王封蕴迟疑了一下,问:“假如在平时,你们执行军事任务,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会起飞吗?”

机长答:“那,当然要起飞。但,今天您不是在机上吗?”

王封蕴笑了,说:“我也在执行任务啊。那就起飞吧。赶紧飞。”

随后,张秘书送来一片预防晕机的药片,要是一般的客机,王封蕴完全是不需要的,不过今天坐的是战机,他和民航的客机就有很大的不同,不管是速度,还是开法,都不一样。

另外,张秘书还送来一份由省发改委汇总的本省近期相关经济活动的一些数字,虽然汇总者已经把它们分类列成了清晰的明细表,但仍然密密麻麻地占据了整整两页半的篇幅。

每一回见中央领导,这都是必不可少的准备。不仅是数字,更重要的是数字和数字之间的关系,数字和数字后边的背景。这堆数字和那堆数字碰撞以后可能发生的变化,那堆数字影响着这堆数字必然会产生的某种走向、趋势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存在和一系列解决措施这些都还没在这份明细表上列出。

明细表是死的,但作为看它的人确实活的,你要把这写东西融会贯通,理解并分析出来,这就要看每一个人的水平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王封蕴算的上一个好手。

要是在以往,去一趟北京,总还要捎带办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比如,省委组织部会请他顺便去中组部谈某个干部问题,省财政厅,或省长李云中会请他去财政部谈一点什么补充预算问题。

有一回,省安全局的同志还把他带到了国家安全部,听了一回“惊心动魄”的情况介绍当然了,王书记他自己也许会抽一点时间去琉璃厂古文物一条街品品铜绿,嗅嗅墨香,但这一回,所有这些捎带要办的事,一概都免了,也没人请他捎办什么事了,所有人忽然间都变得非常知趣,小心,谨慎。

飞机开始动了,王封蕴合上眼,往后靠了靠,本来他并不想喝茶,但还是下意识地把手伸到了那只青花茶杯冰凉的杯把上,空军的同志想得很周到,准备了他喜欢喝的毛尖。

今天的机长在纵飞机爬升时,显然想到了今天飞机上坐的是一个大人物,所以他爬升得比平常要平稳,但即便这样,王封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阵头晕,药片得过三十分钟才生效,夫人在世时,曾教过他一个预防晕机的“绝招”:临上机前,把治跌打损伤的狗皮膏药贴在肚脐眼上。这招,他使过不止一回,应该说,每回还真管点用,自从夫人去世,他依然乘机,却再也没使过。他并不是已经把夫人那时的“谆谆教导”丢在脑后了,也不是担心使旧招会触景伤情只是只是只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脸色有一点灰白,甚至说它“苍白”,大概也不为过,他还知道,张秘书此刻一定坐在机舱过道对面那个离他最近的座位里,在密切地注视着他,张秘书是个好秘书,该他做的事,一件都不会少做。不该他做的,绝对不会多做一件。

特别难得的是,他总是消失在需要他消失的时候,出现在需要他出现的那一刻。

不过这些都不是王封蕴所关注的事情,他要认认真真地再合计一下,再盘算一下,见了总理之后,自己该怎么说,自己应该主动为北江省这两年发展的滞后、缓慢,承担应该由他来承担的那份责任。

王封蕴胀懑的胸臆间,顿时又自觉异常地沉重起来。

张秘书一直没敢回到上飞机时分配给他的那个位子上去,这几十分钟里,他的确一直坐在离王封蕴不远的那个空位上,密切地注视着王封蕴脸色和脸部神情的每一点细微变化。后舱的暗处,还坐着两位军医。这是应张秘书的要求,由军区空军派来的,张秘书没让他俩穿白大褂。他不想让王书记觉出有大夫随行,不想把这一路上的气氛搞“紧张”了。

下午七点半左右,王封蕴乘坐的飞机在北京的一个军用机场徐徐降落了,王封蕴一下飞机就看到了北江省驻京办主任带着两辆黑色大奥迪,在机场恭候着他,王封蕴先和军机的机长,以及其他几名同机人员做了告别,然后才坐进了轿车,开进了北京市区,便驶近了天安门广场,王封蕴看看手表,时间还来得及,就轻轻对司机说了声:“绕一绕。”

每回进京路过这里,他总要让自己的座车绕天安门广场走一圈儿。他并不忌讳这样一种说法:朝拜。他就是要“朝拜”一下。

司机会意,便从容减速,拐弯,离开了照直去中南海的那条大道,向广场一侧的大马路驶去。

王封蕴要慢慢地,认认真真地转上那么一转,不同心情中,不同处境时,他总能从这“转上一转"中,获取某种精神慰藉和提示,车子围绕着巨大的天安门广场慢慢地行驶着。车内光线很暗。

王封蕴神情沉重、愈显疲乏的深深地陷坐在宽大的后座里,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凝望着广场上的一切。

这样绕了一圈,王封蕴才轻声说:“可以了。”

一会车从西南门进了中南海的西南大门,西南门的警卫已经接到内卫有关部门的通知,对王封蕴所在的那个车队的两辆奥迪车放行。王封蕴的车沿着那道威严肃穆、由于太古老而经常需要修缮上色的红墙平稳地往南行驶。

车队快行驶到勤政殿前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秘书看到勤政殿前已停放着十几辆挂有军委和总参、总政、总后、总装等各大总部车牌号的高级轿车。他心里一格愣,没敢出声,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王封蕴。没等王封蕴做出什么反应,一位中年人已走出勤政殿,并快步走到他们车前。

王封蕴知道他是总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便忙下车来答应。在那位工作人员的指领下,两辆奥迪慢慢驶到不远处的一排高青砖平房前停下。

“发生了一点紧急情况。军委的领导正在向总书记和总理以及在京的几位常委汇报。总理请您稍等一会儿。”那位中年人把王封蕴领进那排高大结实而又特别宽敞的平房里,彻上茶,和颜悦色地解释。

平房的窗户上安装了双层玻璃,地面铺有一水的深色实木地板。一切都显得那么简朴、稳重、明快而实用,王封蕴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稍等”,居然就是三个小时,大约等到凌晨的时候,总理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便来劝王封蕴,能不能到另一个房间的值班床上“稍稍地休息一会儿。总理那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不用不用。总书记和总,和常委领导同志都还在工作,我这算什么?”王封蕴忙说道。他怎么能去休息呢,从年龄上来讲吧,总书记,总理和几位常委都要比他大许多。

总理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笑着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劝下去,只是拿来一个靠垫,让王封蕴使用,意思是让他半靠半躺在沙发上等候,毕竟王封蕴也不是年轻人了嘛!

一开始,王封蕴还不愿半靠半躺下,但终究正襟危坐了几个小时,腰背早已开始酸疼,于是勉强接过靠垫,枕在脑后,软塌子,把脚略略舒展开去,又看了一会儿《人民日报》,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再后来,迷迷蒙蒙中似乎是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动”声。

他潜意识告诉自己,有人来了,他告诉自己,应该礼节性地起身应答,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四肢沉沉的也一点都动弹不得。

他反复跟自己挣扎,仍然没用,骤然间有人轻推了他一下,附在他耳旁说了句:“总理来了。”

王封蕴脑袋里嗡地一响,再一努劲儿,这一下,坐起来了,睁开眼一看,吓他一跳,总理果然就在他面前站着,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请你过来谈工作,可是忙啊,就把你怠慢了,让你久等了。休息了一会儿?休息了一会儿,好。”

瞬间,王封蕴全清醒了,忙提议:“总理,您休息一下吧?我再等一会儿。”

总理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向外指了指,示意他跟着一块儿去办公室,便先转身向外走去了,王封蕴赶紧镇静下自己,跟着走出那排高大的青砖平房,抬头一看,办公室前依然明晃晃的路灯光下,那十几辆挂着各种军牌号的黑壳高级轿车,这时一辆都不见了。

实际上总理的办公室还是很简朴的,那是一间高大的宫殿式的房子,室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不大的写字台,两把小转椅,一盏台灯,如此而已,写字台上一尺来高的一叠文件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桌面上既没有烟灰缸,也没有香烟。

总理的秘书帮他们两人都倒上了茶水,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

王封蕴和总理两人,总理指了指对面的小转椅,说:“封蕴同志,你坐下吧,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这样记着要见你吧?”

王封蕴实话实说:“是有点奇怪,但也在意料之中。”

“奥,那我到想听听你的意料之中的想法。”

说完话,总理端上了刚刚沏好的茶水,吹了起来。

王封蕴就说:“总理一定是对北江省目前发展的状况不满意。还有就是省钢的搬迁问题我们动作太慢。”

总理放下了茶杯,笑了笑说:“不错吗,我看你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那么我就来说几点吧,要是说的不很客观,你也要理解呦。”

王封蕴赶忙说:“理解,理解,肯定理解的。”

“嗯,那就好啊,前一阶段中央派调研组到北江也做了一个深入的调研,总体来说,在全国来看,北江省的发展相对滞后,这一点当然也不能全怪你们,你们有你们的难处,但这难处不能成为你们发展滞后的理由,对不对啊。”

王封蕴连连的点头说:“对对,我们一直也在反省自己,我们更多的是应该从自身寻找问题。”

“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不管怎么难念,我们都要念好它,北江有先天的地理位置上的不足,这我理解,但他还是有很多优势存在,我们看问题要看到事物的两个方面,扬长避短才是正确的选择,就拿你们省钢来说吧,他是个老大难,搬迁的费用实在很大,但你有没有想过,省钢在北江省城还有那么多的土地,厂房,我们步子大一点,思想活一点,好好的利用一下那块土地,这一定会冲减很多搬迁费用。”

王封蕴点点头,其实这个想法北江省高层也都看到了,可是就算那样,还是很难填补搬迁需要的巨大费用。

总理看看没有说话的王封蕴,也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就说:“这次叫你来,就是要给你介绍一个国际钢铁行业的龙头老大,他们对北江省钢厂很有兴趣,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对北江省更有兴趣,因为北江省具有丰富的铁矿资源,他们看准了这点。”

王封蕴有点兴奋的说:“他们想和省钢合作?”

“嗯,我看他们是有这个意向的,所以让你赶快过来,明天,奥,不,应该是今天了,他们的总裁今天就要离开中国,你最好能和他见上一面,要能谈成省钢的重组,那么搬迁就有了着落了。”

王封蕴忙说:“好好,要是有这样的大户过来,我们就轻松了。”

“不过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一会好好的想想,在和发改委的同志仔细的研究一个我们的底线出来,记住,他们是看重了北江省丰富你矿源,你们要充分的考虑好怎么利用这个优势,让省钢的重组成为主要合作才是正途。”

王封蕴很理解总理的意思,不错,矿源和省钢要联系在一起,这或许就是总理心中的底线。

两人又对相关的一些问题做了深入的交谈,王封蕴还把北江地铁的情况也做了汇报,总理听的很仔细,在很多问题上也谈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总的来说,今天的谈话还是让王封蕴放弃了刚上飞机离开北讲时候的坎坷不安,虽然在谈话中总理也对北江省提出了批评,也谈到了他的不满,但这些表露都是在王封蕴意料之中,甚至是比自己预料的还好的多,这也就让王封蕴安心了不少。

这一谈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看着总理略显疲惫的神情,王封蕴感觉到今天谈的也不少了,总理也该休息一下,自己也要回去稍微准备一下,天亮之后还要和发改委的同志一起商议会见外国钢铁总裁的事宜。

王封蕴在汇报完之后,说:“总理,我的汇报基本就是这些,总理还有什么指示。”

“我该说的也都说够,后面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你呢?封蕴同志,还有什么需要中央支持的地方吗?”

王封蕴刚要说没有了,却突然的想到了新屏市萧博瀚被冻结的那十多亿资产了,他就想让总理帮着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这笔钱盘活,但看看时间也太晚,总理已经很劳累,王封蕴略微的一迟疑,就摇摇头说:“我没有什么了。”

总理杨了杨眉,说:“怎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啊,有就说,今天就是解决你们北江省问题的,不要过后了你后悔啊。”

王封蕴见总理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也就不再回避了,说:“确实还说有一点小问题想让总理帮着协调一下。”

总理就笑了,说:“能让封蕴同志你忧心忡忡的事情,恐怕也不是小问题呦,说出来看看。”

王封蕴就把新屏市萧博瀚的事情说了,还说道了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想要继续启动影视城项目的想法,最后说:“我就想问问,看能不能解冻这笔资金?”

总理脸色就沉了下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问题,王封蕴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深怕自己的这个要求给总理带来不快。

这样过了还一会,总理才说:“好吧,这件事情迟早总要解决的,至于这笔钱,很快就会解冻,另外啊,也不用你们那个市长负责这个项目,对方的人马上会到新屏市去继续项目的开发的。”

王封蕴就有点吃惊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萧博瀚的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他就接了一句话:“总理,你知道这件事情啊,那么这个萧博瀚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总理摇摇头说:“什么情况暂时还不确定,但这笔资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我们不能继续冻结。”

王封蕴又是一愣,他不大相信的喃喃自语:“连总理都不知道情况?”

总理笑了笑说:“不是我不知道,只是现在很多事情还不好说,只能拭目以待,最后的走向到底怎么样,很难预测,不过封蕴同志,你为什么这么注重他的状况?”

王封蕴斟酌字句的说:“因为这个人牵扯到我们新屏市的另一个同志的处理方式,我们吃不准啊。”

总理浓眉一杨:“你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吧?”

王封蕴很吃诧异:“总理,你,你也知道这样的一个人,这有点太出人意料了,你怎么会知道他?”

总理饶有兴致的看着王封蕴那错愕的表情,哈哈哈的朗声大笑,说:“很奇怪是吗?那就告诉你得了,前几天我看到了一份新华社的内参,这是一个叫谢亮的记者特发的,在这个报道中很详细的记述了新屏市那件事情的经过和结果。”

王封蕴这也就一下明白了,这他也是知道的,在全国各地都有新华社的驻外分社,这里的记者就像过去的御史大夫一样,他们是能够直接发内参报道的,他们把在地方上看到了一切情况,都直接送到了中央首长的案头,这些就是为什么首长们能随时掌握各地的情况的一个因素。其实这个内参还有个名字,叫“国内动态清样”————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内密参。

当然了,你绝不要把内参当成参考消息什么的看待,那个报刊除了中央首长,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我当初看过几份,当然那是机缘巧合,感觉写的很水,一点yy都没有,看着不提精神。)

总理又说:“这个叫谢亮的记者啊,是亲自到新屏市去调研了一周才写出的这个内参,从文章里我却感到,这个新屏市的任市长,在关键时刻,置个人安危于身外,只身闯进别墅谈判,力劝对方放下武器,和警方配合,避免流血事件。这种在紧急关头奋不顾身赴危的行动,体现了一个党员干部无私无畏的坦荡胸襟和大义凛然的英勇气概!这有何错?又谓何罪?”

王封蕴就眼神一亮,他没有想到总理竟然会如此看待这个问题,这就给任雨泽带来了一个微妙的转机。

作者题外话:谢谢我的读者们,你们每天的投票和打赏我都看得到,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

一五八

王封蕴难以掩饰自己的表情说:“这么说总理认为这个市长还能继续使用?”

总理一眼看穿了王封蕴的想法,不过他淡然一笑说:“你错了,我只是看了一篇报道而已,可以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很清楚,也不全面,也很抽象,至于你们省里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绝不干涉,刚才我们的对话也仅限于一般性的议论,绝没有指导和建议的意思在里面,所以你不能拿我今天说的话做什么依据。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王封蕴点头说:“当然,我理解总理的严谨处事方式,我们会认真的研究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我是很欣赏这个年轻的市长的,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毁了,真是我们党,我们国家的一个损失。”

总理一下愣住了,王封蕴的话让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也有点难以置信,王封蕴是什么人他太熟悉了,在自己认识王封蕴的这些年里,从来都没有听他对一个人有过如此高的评价,但他现在却对一个年轻人说出了这样的赞誉,可想而知,这个年轻人确实是非比寻常的一个干部了。

总理看着王封蕴,凝视了好一会,才说:“假以时日,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王封蕴离开了中南海,这时候的夜还是很浓,他的车再一次的路过了天安门广场,天安门城楼彩灯闪烁,把整个城楼的棱角边线全部亮化,毛主席肖像在灯光的衬托下更加光辉动人!

王封蕴让车又一次的绕着天安门广场转了一圈,他心想,这次和总理的见面自己收获颇丰,假如今天谈的好,那省钢的事情就能完全的解决掉了,啃掉这块硬骨头可是真不容易啊。

在一个,任雨泽的事情自己也该有动作了,要让北江省快速发展,就必须扫清所有的阻碍,而任雨泽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给自己设置的一个陷阱诱饵,那么自己有必要跳到陷阱里

去一次的,不然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波音757客机在平坦的北江省机场降落了,不一会儿,王封蕴在来接机的一行人陪同下,乘坐由四辆奥迪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出机场大门,王封蕴一上车就吩咐张秘书:“告诉秘书长,通知在家的常委领导,一个小时后过来开常委会。李云中省长要特别的通知一下,请他务必提前过来一趟,我要和他单独先谈谈。”

张秘书犹豫了一下,问道:“您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哪怕休息个一两小时,稍稍躺一会儿。”

王封蕴只是简单的说:“快通知。”

张秘书就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王封蕴回到了北江省城自己的办公室,他在第一时间请来了李云中省长,他要和他预先的通报一下这次去首都的情况,还要和他商议一下对任雨泽的恢复工作的想法。

两人在王封蕴的办公室见了面,稍作寒暄之后,王封蕴就把话题转入都了这次上北京的正题上,王封蕴给李云中介绍了自己面见总理之后谈论的几个问题,说自己已经和那个国际钢铁公司的总裁见了面,双方洽谈的还算顺利,下一步对方可能会组织一个考察团到被将来考察省钢以及北江的很多铁石矿山,最后王封蕴还是说了总理对北江省的要求,他告诉李云中,中央政府对北江省是有一点看法的,对北江省目前落后的局面是很不满意的。

李云中默默的抽了一口烟,从王封蕴离开北江省的那一刻起,李云中心中也一直都是坎坷不安的,北江省发展到今天看起来是有不小的进步,但相比于其他那些省份,这样的进步算不得什么,全国都在突飞猛进,作为北江省的政府首长,他是感到责任重大,也感到有点惭愧,这些年北江省的内耗太多,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北江省的健康发展,而这些内耗之中,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对这一点,李云中是不能否认的,自己其实也在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的参与了进去。

沉默了一会,李云中凝重的说:“看来啊,我们两人都不称职啊,北江省在全国的排名一直不能提升,还有不断下降的趋势,这很让人心疼,我看有必要召开一个会议,我来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

李云中说的痛心疾首,这完全不是假惺惺的故作姿态,他是真的感到心里愧疚。

王封蕴也很理解李云中的心情,叹口气说:“这不能全部怪你,我也是有责任的,现在我们再也不能找寻那些客观条件的借口了,不错,我们是有很多理由,也有很多和南方发达省份相比绝对劣势的地理条件,但这些都不是我们的理由,我不主张你在会上做什么检讨,哪有用吗?现在我们北江省缺乏的是一种整体向上的氛围的环境,克服了这一点,其他什么都好办。”

李云中点头,沉吟着说:“书记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也知道,就拿省里高层来说,到现在还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局面,这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下面干部的认识和工作方式,但这个问题又是很难解决的事情。”

“是的,我赞同你的看法,所以啊云中同志,以后我们两人还是要加强沟通啊,至少我们代表着北江省的主流。”

李云中也点头同意,确实是这样,如果自己早一点认识到这个问题,早一点放弃自己的一些想法,今天的北江不至于如此不堪。

两人在交流了很长时间之后,也慢慢的有了一个统一的思想。

后来王封蕴说:“云中同志,这次我到北京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新屏市冻结的萧博瀚的资产,很快就能解冻了。”

“奥,这很好啊,没想到任雨泽这个想法还真的变成了现实。”

王封蕴点头说:“是啊,不过项目还是让对方来做,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任雨泽的问题。”

李云中很敏感的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听书记的意思,是不是萧博瀚的事情有了转机。”

王封蕴静静的点点头:“总理没有明说,但我已经觉得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点,但这个复杂应该是往好的方面在发展,否则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下一步继续开发影视城呢?”

李云中仰起头来,把头完全的靠在了沙发后背上,思考着说:“要是如此的话,我们就可以马上恢复任雨泽的工作了,在会上有这个理由我想就足够了,谁也无法来驳斥。”

王封蕴却笑着摇摇头说:“我到不这样想,云中啊,这个萧博瀚的事情也只能算是我们的一个推测,做不得数的,我看在任雨泽的恢复工作上,这事情就暂时不要提。”

“不提?那”李云中就看到了王封蕴的微笑了,他想了想,也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在省委大院的一个树木环绕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办公楼,很小,小的都有点似乎派不上用场了,但就在这个小楼里,却有一个会议室,这个会议室被王封蕴他们几个人称之为小二楼会议室,但被省委的其他干部称之为“常委会议室”。

应该说,在整幢省委大楼里,它的地位,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说是“至高无上”的,常委们在接到了通知之后,就不约而同地在等待着这个开会通知,在家的成员很多,所以今天的会议人还是比较齐的,很快的,他们就看到了王封蕴和李云中两人一起走进了会议室,,由于连续好多天的时间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王封蕴的眼圈有一点发黑。

几个常委都很客气的和他招呼了一声,还有人说王书记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王封蕴也客气的回应了两句,就在会议桌的端头坐了下来。

没等公务员把水倒好,王封蕴就讲话了:“同志们,我来传达一下此次进京面见总理的情况,也传达一下总理对我们工作的要求和希望总理同时又非常严肃地批评了我,他说北江省的问题,的确需要认真总结教训,他说他完全相信北江省一班人能够解决好以省钢为突破口的特大型国有企业的改造问题,让北江省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

王封蕴在向常委们简单报告了此次北京之行的过程以后,单刀直入,先把所有人最关心的那个结果做了宣示,这时,“小二楼”会议室里静得简直可以听到大头针落地的声音。

正在做记录的组织部谢部长这时停下了笔,似乎分心了,走了一下神,但很快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注意力,接着埋下头去继续记录王封蕴的讲话。

王封蕴继续的说:“总理认为,当前解决省钢的问题,重要的有三点。一个是人的问题,也就是领导班子问题;一个是调整产业结构问题;第三,就是要有灵活的思路。他还问了一下我们去年搞的农业产业化试点的情况”

在讲完了这些问题之后,王封蕴请大家都讨论了一下,各自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这个时候大家还是活跃的,云婷之也做了很详细的一个发言,对省钢的重组和搬迁,作为北江市的市委书记,云婷之比别人更迫切,因为那些都是在她管辖的地盘上,对这个工作,她有责无旁贷的义务。

等所有人都谈完了自己的看法之后,李云中和王封蕴有坐了一个概括性的总结,希望每一个在座的常委,在下一步省钢的洽谈,搬迁过程中,都能够发挥积极作用。

这个话题谈完,大部分人认为今天的会议就要结束了,可是王封蕴话题一转,却滑倒了新屏市的工作上面,说到了新屏市的工作不能停顿,同时王封蕴还说:“对于新屏市的问题我看不能按常规的方式来处理,特别是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同志,我认为鉴于目前新屏市的工作情况,提议恢复任雨泽同志的市长工作,今天就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这个提议却迎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很多人没有想到王封蕴说出了这个事情,连云婷之都有点意外的,因为上次她和任雨泽也谈到了这个问题,任雨泽也说时机不是很成熟,贸然的给她恢复工作恐怕会带来不利的状况出现,但现在王封蕴却主动的提了出来,云婷之就有点犹豫。

也不是他一个人有犹豫,其他不管是隶属于谁的常委,他们都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但李云中却没有给大家太多的考虑时间,他说:“我也同意封蕴同志的这个建议,不管怎么说,萧博瀚的事情到今天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让一个市长整天无所事事,我支持这个提议。”

本来季副书记还在担心,会不会这次王封蕴到北京听到了什么关于萧博瀚的情况,现在见李云中如此说,季副书记就明白了,王封蕴还是没有听到什么,那么他应该是忍不住了,活着不是他忍不住,是任雨泽忍不住了,据说前段时间任雨泽到过一次省城,特意的见了王封蕴一面,现在看来,任雨泽是来抱怨的,是来请求恢复工作的。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当然要反对了。

季副书记在李云中的话一说完,就接上了发言,说:“书记,省长啊,我理解你们两人的好意,你们也吃出于对同志的关心,但是我人为,在萧博瀚的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任雨泽同志的工作还是以维持目前状态为好,不管怎么说,任雨泽同志还是有些问题的。”

王封蕴刚要说话,李云中就反驳了一句:“那要是萧博瀚三两年都没有搞清楚,新屏市就这样三两年没市长?这说不过去吧?”

“怎么会没有市长?还有很多的副职都在,冀良青同志也可以代管,也或者我们现在可以委派一个市长下去。”季副书记并不太在乎李云中,所以说话的口气一点都不软。

李云中正要说话,王封蕴却摆摆手说:“嗯,季书记的话也有道理,但我想啊,不管用何种方式来处理,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任雨泽到底有什么问题,如果这个事情没有说清楚,我们这样做就不妥,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就把一个市长免掉吧。”

由于李云中的发言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几个跟他走的近一点的常委就也表明了赞同王书记和李省长的态度,云婷之看着这个局面,虽然她也记得任雨泽前些天给她说过的话,但现在自己总不能和王书记,李省长唱反调吧,人家都是为了任雨泽,自己在怎么说也只能赞同了。

所以云婷之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目前恢复任雨泽同志的工作是恰当的,既然我们暂时拿不出他违法乱纪的证据,那就只能先恢复工作,如果有一天查明了他确实有问题,我们还是可以按组织的程序免去他的职务,现在这样做只是个临时性的处理,不能长久如此。”

从整个常委的分布情况来看,王书记和李云中肯定是具有绝对的实力,而谢部长作为季副书记的中坚力量,但在任雨泽的这个问题上,他却显得很摇摆,他也很为难,一面是季副书记这个多年的老搭档,一面是乐世祥这个女婿任雨泽,所以他只好沉默了。

在如此次实力明显差异下,季副书记也很快做出了撤退,他最后笑着说:“好吧,好吧,我少数服从多数,但我还是要声明一下,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其实作为季副书记来言,他的反对本来也是无力的,他也需要一次这样无力的反对以彰显他的观点,但仅仅如此,他并没有真的想要阻止这个决议,为什么要阻止呢?现在王封蕴和李云中正在往自己最希望发展的方向在移动,那自己当然是愿意的。

不过这事情能不能成,季副书记还需要做最后的一个考证,那就是开完会之后,一定要和黄部长联系一下,从他哪里打听打听萧博瀚的事情,要是萧博瀚确定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也只能就此打住,这是一个前提,也是一个关键点。

所以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基本上确定了恢复任雨泽的市长职务的决定,王封蕴就对纪检委的书记说:“明天请通知新屏市,让任雨泽尽快到岗展开工作。”

纪检委的书记连连点头,当初任雨泽的工作是常委会决定暂停的,但却是以纪检委的名誉发出的决定,自己解铃还需系铃人,恢复工作也就由他们来执行了。

下午6点多才结束会议,王封蕴匆匆到楼下机关食堂要了一碗热汤面,面还没有下好,王封蕴就低头走进了机关食堂的小餐厅,却发现云婷之也在小餐厅坐着,准备吃饭,王封蕴很奇怪的说:“你也不回家了,怎么在这吃饭。”

云婷之一面站起来客气的招呼,一面说:“我晚上还有一个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凑合着在这先吃点,书记也不回家?”

王封蕴摇摇头说:“我和你一样啊,孤家寡人一个,回去也是冰锅冷灶的。”

云婷之就说:“那书记怎么不把嫂子接过来一起住?”

王封蕴一愣,神情黯然了下来,缓缓的说:“她走了几年了。”

云婷之也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呆呆的愣了一会,才说:“不好意思啊书记,我不知道这事。”

王封蕴苦笑了一下说:“这没什么的,我也习惯了,不过你要给我保密啊,当初她走的时候,北江省谁我都没有告诉,你是第一个知道情况的。”

云婷之有点震惊,原来王书记的爱人实在他北江省书记的任上去世的,他都没有惊动一个人,连办公厅都不知道,这需要何等的坚强啊。

“不过现在也习惯了,真的,当时我都觉得我会缓不过来的,但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发生的时候想的太多,真正到了那一刻,挺一挺,也就挺过来了。”

云婷之也是有很深的体会的,

丈夫刚走的时候,云婷之陷入无尽的悲伤,无法自拔,悲伤把她掩埋,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生活还得继续,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为了工作,她都应该尽快坚强起来,可实际情况是,云婷之每天都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会触动她对他的回忆,她越想压抑自己的念头,越是感到痛苦。

那段时间里,云婷之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兴致,不想说话、无心工作、常常有想哭的冲动,总是走神。

虽然现在王书记说的轻描淡写的,但实际上,他一定饱受了巨大的伤痛,这种感觉是外人无法体会,也不可能想象的,云婷之歉疚似看看王书记,说:“我理解,我也有个这样的经历。”

王封蕴看着眼圈红红的云婷之,似乎是在琢磨她脸部神情的每一点细微变化,好一会才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算了,不说这些了。”

这时候云婷之的面已经来了,但云婷之说什么也不吃,一定要王封蕴先吃,王封蕴深深的看了云婷之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很快的把一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他没有离开,又等着自己的面来了,看着云婷之优雅的吃了起来。

云婷之几乎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书记,你吃完了先忙吧。”

王封蕴摇摇头说:“你不要急,慢慢吃,我陪你吃完了离开。”

云婷之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让一个省委书记陪着自己吃饭,确实有点过了,但不管她怎么说,王封蕴就是不离开,后来王封蕴还说:“你这个云婷之,我为什么就不能等你吃完再离开,这里可是公共场所。”

云婷之也只好笑笑,低头吃起了饭,不过在偶然的抬头中,她还是能看到王封蕴有点痴痴的目光

在新屏市的一个不太奢华的饭店里,任雨泽也正在吃饭,他的对面是大宇县的县长凤梦涵,她脸通红通红,她喜欢这样的场景,也喜欢这样的浪漫,在好多天没有见到任雨泽时候,凤梦涵还是鼓足了勇气,给任雨泽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刚回到市里,想和他见见。

凤梦涵一直都对任雨泽很担心的,怕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认为自己有责任来安慰一下他,两人在那个荒山的特殊环境中,他给予她的一切也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了,他又回到正常的生活,回到正常的思维,必定也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回到了他自己女人的身边。

可是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能忘记那段纠葛?他爱自己吗?在那荒山里,或许他曾爱过她,但那种爱只是一瞬间的爱,只是一种死亡降临前一闪亮的爱。他真正爱的人永恒持久爱的人并不是她凤梦涵吧。既然,他对她那一纵即逝的爱已结束,她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她想,她是不能要求他更多地给予她了。

这么想,凤梦涵心里便隐隐地痛,她发现,在荒山的那些日夜里,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甚至想,她向他提出那个激~情的要求时,应该就是一种爱的施放,于是,以后的这些天,她总在回想那段日子,回想他给予她的勇气,给予她的坚强,回想他给予她的关心,给予她的呵护。当然,她也一遍遍地回想他给予她那男人的力量,猛烈的冲击,给予她那撕心的痛,那欲~仙~欲~死的欢畅。

她很想很想,地球就在那一刻停止转动,所有的计时器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那么,他和她便永远永远在一起,她就永远永远沉浸在他给予她的欢悦里。

她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地球还会转,所有的计时器不可能不移动,本不是她的也不可能是她的。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但是她还是想见他,毕竟,他们走过了一段生与死,毕竟,她也是他的女人,且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现在见到了任雨泽,还算不错,任雨泽的脸上一直挂着随和的微笑,就像见到每一个人一样,他看着她那笑,那标准的礼貌的笑。

凤梦涵就问他:“你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任雨泽回答:“还行,你要明白,我不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压垮的。”

凤梦涵笑着说:“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任雨泽说:“还好吧,感谢你来看我,不过我更想了解一下你们最近的工作,说说,最近怎么样?”

说到了工作的时候,凤梦涵却表情有点黯然,她本来不想给任雨泽说的很详细的,但她除了可以和任雨泽说说,其他的人她有不能去倾述,她说:“最近工作上到没什么,可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

“奥,说说,你感觉到了什么?”

“你最近也看电视了,上面对大宇县和张光明的宣传有点太过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还有啊,昨天冀良青的秘书陪同季副书记的儿子到了我们大宇县,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张光明陪了一整天,然后又找来了很多矿老板,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对我也是防备的严严实实的。”

任雨泽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不但要从她的谈话中得到他想要了解的东西,还想明白她真实的感受,他说:“那么你在担心什么?

凤梦涵犹豫着说:“我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但总有一种很不寻常的感觉,总觉得他们会弄出什么事情,后来我给那几个矿老板也去了电话,我不好明着问,可是还能感觉他们遮遮掩掩的那种味道,这太奇怪了。”

任雨泽就邹起了眉头,不错,这事情是很奇怪,以季大公子那样的人,他从来都是好高骛远的,他怎么会想到去一个穷山僻壤的大宇县,他跑到大宇县去做什么?

“看来啊,梦涵同志,你们大宇县是有点不太平静了,说个私心话吧,我这件事出了之后,你们书记张光明好像也是很冷漠的,就来过一个不腥不素的电话,当然,我并不是要求别人对我来安慰,或者关心,我还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但张光明这样做,就有点让人意外。”

“可不是吗?你没见冀书记去了那次,他张光明都成什么样子了,比迎接一个省长的到来都要殷勤,最近他跑过几次市里,据说都是来看望冀良青的,难道他真的那么忙,连看看你都没时间,我不好来那是因为那是有原因的,他不一样啊。”

任雨泽当然知道凤梦涵不来看往自己是什么原因,她怕见到江可蕊,她也想和自己在感情上有个切割,其实这也是自己希望的,但张光明就完全不一样了,既然你能来看冀良青,难道就不能来和我聊聊,这样看来,季副书记的大公子找上张光明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在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纽带,那就是冀良青,看来啊,张光明已经在第一时间投靠到冀良青的麾下了。

任雨泽摇摇头,叹口气,有时候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任雨泽的心中还是有点沮丧的,人情真是比纸还薄,凤梦涵本来也是不想说这些事情的,但她忍不住,她愿意在任雨泽的面前放下矜持,放下顾虑,不是以一个县长的额身份,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给任雨泽絮絮叨叨的说所有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她就望着窗外,他就看着那个穿着红马甲的侍应生走来走去地忙碌。后来,他觉得不能不说话了,再不说话,会让彼此心里都不快乐的,任雨泽就说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两人再也不去谈论大宇县和张光明了。

凤梦涵静静地听着,一会儿看着他,一会儿搅动着杯里的柠檬片,渐渐看到了以前那个任雨泽,那个市长的模样了,但这个崇拜的人,却再也不提到自己和他的事情,似乎那些曾经有过的浪~漫和激~情都已经随风而逝。

这么想时,凤梦涵的心里不由地一酸,就感觉眼睛湿润了,忙就低下头去,看着那片柠檬在杯里转着圈儿。后来,她假装有什么飞进了眼睛,偷偷擦拭了挂在眼睫上的泪。

临分手时,任雨泽很习惯地与凤梦涵握了一下手。当握着她那柔软的手时,任雨泽的心跳了一下。他想起了这只柔软的手曾走遍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曾很温柔地,唤醒他一次次沸腾,凤梦涵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心跳,然而,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她想,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想自己一定是多心了,他怎么会有像自己一样的感觉呢?

在离任雨泽他们不远的一个很豪华的大酒店里,冀良青正陪着季大公子坐在一个包间里,就当然是是最高档的酒,菜也是新屏市里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菜了,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像是侍者一样的人,那就是张光明,他几乎很少踏踏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他总是很忙碌,要给冀良青和季大公子倒酒,还要添水,还要递餐巾纸和发烟,点烟,总之,他伺候的很是到位。

这也难怪了,能单独的和新屏市一哥坐在一起,这对所有新屏市想走政途的人来说,都会是莫大的荣耀,何况在座的还有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儿子,这对于一个穷山僻壤里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来说,是具有梦幻般的幸福的。

所以他忙着,忙的很累,却也很愉快。

冀良青在象征性的喝了一点酒之后,就放下了酒杯,看着张光明殷勤的又帮自己在酒杯里点上了那么几滴酒,说:“季公子啊,这次到大宇县应该收获颇丰吧?”

季大公子连连的点头,说:“不错,不错,还是冀书记肯帮忙啊,当然了张书记也不错,这次就帮我解决了大问题了。”

张光明很是激动,还没等冀良青说话,就自己抢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冀良青就不易觉察的瞟了他一眼,心里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应该的,要不是看着他老子的份上,说什么也不能帮他这次的忙,要知道啊,这次他是要筹集三亿资金起抄股市的底,这成功了还没说的过去,万一资金被套住了,这白花花的三亿那可都是银子啊。

前几天季大公子一来到新屏市,冀良青就感到了头大,季大公子的要求一提出来,冀良青本能的发觉到了危险,但他却不能一口拒绝季大公子的要求,这是非常时刻,自己要倚重季副书记的地方太多,其实任雨泽为什么成了季副书记的眼中钉,为什么在这次被季副书记弄掉,说穿了,还是上次季大公子来拆借资金被任雨泽回绝的事情。

自己是绝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是自己也是无法把公款给他的,虽然现在自己兼管了政府的工作,但政府里面管事拿权的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心腹,通过他们来处理这样的事情那会后患无穷。

但冀良青总是能解决各种各样棘手的问题,他就想到了大宇县的张光明了,张光明现在是什么心态,冀良青太理解了,张光明急于要上自己的船,自己要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所以冀良青就把季大公子介绍到了张光明那里,他给张光明也做了交代,让张光明从大宇县的那些矿老板手上想办法给季大公子解决一些资金,看来张光明没有让自己失望,基本商议的差不多了,应该能解决季大公子的麻烦。

“嗯,这样就好啊,张书记还是很能办事的。”冀良青不轻不重的表扬了一句张光明。

这让张光明有点受宠若惊的,他赶忙站起来,又过去给冀良青点上了一只烟。

季大公子也是满心的欢喜,这次事情办的很是顺利,自己明天也就可以离开新屏市了,他就说:“下次张书记到省城去可一定记得要来找我,我带你认识几个朋友,都是省里的领导,以后你办事也方便。”

张光**中暗自欢喜,这混仕途的人,最将就的就是关系,要是季大公子能给自己多介绍几个省里的大佬,嘿嘿,说不上有一天自己还能靠着这季大公子飞黄腾达呢。

他就嘴连连说着感谢的话:“谢谢季公子,谢谢啊,以后你到新屏市来了,也一定要到大宇县来坐坐呦。”

“嗯,嗯,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冀良青冷眼旁观着这两人,思绪却不再这里,现在的局面有点混乱,自己已经输了任雨泽一招了,在不能大意,冀良青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请读者理解一下,我从来没有断个更,你们看不到更新的读者,一般都是系统问题,最近几天的看不到更新的读者是因为你们看的是手机老版,老板的系统很不稳定,请到手机新版来看,而且据说老版马上会停止了。

一五九

冀良青打开手机一看,是季副书记的电话,冀良青就很快的站起来,拿着手机出了包间,在另外的一个包间接通了电话:“喂,是季书记,你好啊,我正和天裕在吃饭,这次他的事情很顺利,嗯,嗯,能解决,没问题的。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两人再说了几句,冀良青的脸色却一下子僵硬起来了,他的双眼睁的大大的,还一会才说:“这怎么会这样啊这任雨泽真的就这样又恢复工作了?”

这个打击来的太过突然了,让冀良青一点的准备都没有,他整个大脑一片混沌,说话都有点词不达意了。

电话那面的季副书记却冷笑一声,说:“看你紧张的,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刚才和北京通过电话,黄部长说萧博瀚的事情他也一点都不清楚,所以现在才算刚刚开始。”

冀良青略微的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那季书记的意思是”

季副书记平静的说:“没有什么意思,我就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而已,要知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所以你要稳住。”

冀良青这也就从刚才突然的惊惧中反应了过来,不错,这才刚刚开始,现在就恢复任雨泽的工作,确实也算给季副书记这盘大棋中带来了一个转机,所以自己一点都不应该担心,如果说唯一还有一点心里不舒服的话,那就是任雨泽的恢复工作,会在短期内给自己以后工作带来影响,同时还能让他的威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这才是比较麻烦的,好在还有季副书记在上面的那盘大棋,不然真有点亏啊。

结束了和季副书记的通话,冀良青就不再喝酒了,他进了包间,给季大公子解释说,自己接到一个公安局的重要案情电话,自己要回去处理,让张光明陪着季大公子好好的喝上几杯。

季大公子也没有怎么挽留冀良青,他对冀良青不是特别的感冒,这个老小子有点阴,自己和他很难深交的,在一起也是顾忌颇多,到是大宇县的这个张光明书记,人不错,还算很会来事的。

张光明当然也打心眼里是希望冀良青离开的,一个是冀良青在这里,他总有一种很压抑,很拘束的感觉,在一个,想季大公子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自己一个人陪着,那才更能加深彼此的关系。

但客气还是难免的,张光明就一直把冀良青遣送到了门口的小车上,望着冀良青的小车绝尘而且,这才欢欢喜喜的回到了包间,和季大公子又喝起酒来。

不过张光明感觉这样喝酒是没有诚意的,自己要好好的伺候一下这个小衙内,所以他很快的就用电话招来了两个女孩。他也相信,季大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一进门,两个女孩就很热情的向张光明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女孩身材高挑,长相较好,不过,眼圈有点黑,眼袋较深,看起来很疲惫。显然她也意识到了,特意在眼圈处化了浓浓的妆。

她说:“各位老板,小妹来迟了,先干一杯。”说完就拉开一听易拉罐啤酒刚好倒满一杯,一口干了。

喝完,紧搂着她的同伴说:“我叫小丽,这是我的小妹倩倩,年纪小,我们刚来新屏市,希望几位老板以后多多照顾。”

听着口音,季大公子却觉得亲切,猜想她们八成是省城的人。

张光明说:“喲!刚来,那应该先喝三杯。”

倩倩有点腼腆的转向小丽,小丽点点头,倩倩看出小丽有鼓励的意思,也倒满,一干而尽。喝完,立马反劝起季大公子他们来,一时间这包间就比起刚在冀良青在的时候热闹了许多,不管是季大公子,还是张光明,都完全放松了,席间几个人你推我让,花言巧语,连摇骰子带猜拳,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一会,小丽就喝多了,她用省城的家乡话对倩倩说:“我去一下厕所。”

季大公子一听,立马有点激动,他找个借口,对在座的张光明和那个小姐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他就跟了出去。

厕所在走道尽头,正对着门口一面大镜子,镜子下面是两个并排镶嵌在大理石板内的陶瓷洗手槽。镜子左边是男厕所,右边是女厕所。她进去后,季大公子点了根烟,站在男厕所门外等她。

大约半根烟的功夫,她出来了。跨出厕所门时,可能她的袜子让她不舒服,于是两腿叉开,稍稍弯腰低头抻袜裤的袜口。整理完,径直走到洗手槽边,季大公子把剩下的半根烟掐灭,也到洗手槽边。

他从镜中打量着她:她的头发微微带点红色,自然蓬松,分向两侧遮住左右两颊,发梢及肩,往里卷曲。随着她洗手的幅度,似乎要从她黑色的文胸和吊带连衣裙中蹦出来,随着她的项链一起晃动着。可能感觉到季大公子在注意她。她突然也抬起头从镜中看他。

季大公子故作刚见面的样子,问:“你也在这?”

她立刻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说:“是呀!”然后把洗好的手放在干手器下,发出嗡嗡的响声,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季大公子想,如果她回去了,待会要想再和她私下聊些什么,可能有点难度。于是他干脆直接挑开话题,问:“你是哪里人呀?”

她回头看着他,笑笑说:“你猜呢?”

“我猜是省城的。”季大公子说。

她又咯咯的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的呀?”

“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了。”

她可能对别人问她的她的真实身份有些抵触,不想继续下去,便转移话题反问他说:“你是哪的呀?”

季大公子说:“你猜。”

她摇摇头,说:“我哪有你那么厉害。”

季大公子说:“我也是省城的。”

她低下头“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接着问:“你是刻意跟出来的?”

“是的。”

“为什么啊?”

季大公子带着醉意笑笑说:“你说我为什么?”

她眯着眼看着他说:“我是收费的,老板。”

“我知道。”季大公子说着,就从口袋中摸出钱包,取出五百给她说:“这是我给你现在的服务费,待会结账的时候我朋友会另外给你。”

她盯着钱看了一会,伸手接了过去,然后很快的把季大公子又拉进了卫生间的隔断中,蹲下了身子,用手熟练的拉开了季大公子裤子的拉链,只是随随便便的揉搓了几下,季大公子的那玩意iu膨胀起来了,她低头含在了口里,再吐了出来,然後用舌头转舔~了几下,季大公子舒服得倒吸了一口气。

“继续。”他命令著,那大手便探入了这女孩的裙子的领口里去摸索著她那胸前的圆滑。他那手指拨弄著她胸上的那点红枣,已经坚硬起来了。他知道,她也想要。

她把他的整个男人性征吞食在嘴里,塞得满满的,紧紧地含著,再上下吐弄著。

“怎么样,你还满意我的巨大吗?”季大公子坏笑地看著身下的女孩。

只见她胸色泛著红,她轻快地点著头,那双手抚上他那下的两个**,她的技术非常不错,季大公子当时很兴奋地享受着这种偷情一样的愉悦,然后他把她拉了起来,解开了她的长裙,从她的耳垂,头颈,锁骨,胸部...一路吻了下去,她轻声呻~吟着,用手抚~弄着他的头发,在这个装修还算不错的洗手间里,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在她扭动的身躯后,他说:“浪~女人,想要了吧?”

她有点木然的点点头。季大公子慢慢把手探下去,往下探著,一直摸到她那私密处。

“小嘴好湿。别心急嘛。”他调笑的轻道:“来,等我摸摸,心疼一下。”他的手直接就拧了一下她的荫帝,她颤抖了一下,沼泽里面更加的泥泞。

季大公子就更觉得兴奋起来,真要失控了,他拿起自己的肉捧便让她转身,自己从她的后面冲了进去。

只见她一声推着门,一手向后扶着季大公子的腿,又要体会做~爱的刺激,那神态真有点惨,慢慢地,他的**带来的快~感,把自己整个沦陷了,他再一次把自己的男~根给抽出来,在她的~口摇晃著,女孩一下子从充实再次变成了空虚,那眉头都紧皱著。

四周开始充斥著欲~望的气息,女孩只容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全身瘫软无力了,这甜蜜的折磨真让人抓狂。

季大公子的大掌突然狠狠地捏抓了一下她的胸前的柔软,让她痛得直皱眉,可是,却是另一种爽,他用力一挺,毫无保留地填满了女孩的空虚。

动静好像有点大了,二人重重地撞击著,还发出“啪”的声音,由于时间有点久,一会张光明过来敲门,在他的疑问声中,季大公子终于结束了他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

季大公子舒服了,张光明也愉快了,但张光明的愉快却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因为就在第二天一早,一个惊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新屏市的官场,任雨泽恢复工作了,他既没有受到处分,也没有降职降级,他就在休息了10多天之后,又精神抖擞的回到了他那可以发号施令的办公室了。

其实在昨天晚上,任雨泽就接到了省委王书记的电话了,当时任雨泽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所以在电话响起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嘴里嘟囔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话呢,这么晚了,谁在扰自己呢。

但看到了电话上显示的王书记三个大字时,任雨泽就有有点发蒙了,这不在于王书记的电话让他惊讶,关键在这个时候王书记给自己打电话,这个意义就非比寻常了。

任雨泽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幅度之大,把江可蕊都吓了一跳,她以为是地震了,也一头坐了起来,看着任雨泽说:“怎么了?”

任雨泽‘嘘’了一声,用手把江可蕊的头就摁了下去,指了指电话,也不敢耽误了,马上接通:“王书记,你好啊,我任雨泽。”

电话那面的王书记就说:“你没有休息吧,这个时间有点晚了。”

任雨泽说:“没有,没有。这时候休息还早呢,请问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江可蕊也算是知道了,电话是省委王书记来的,这可不敢影响任雨泽,本来任雨泽把她头摁下去的时候,刚好她口边就在任雨泽的要害部位,要是没有这个电话,恐怕任雨泽就会有点麻烦,被咬一口是难免的。

但江可蕊和任雨泽一样,都明白在这个时候省委书记的电话打过来,肯定是有重大的情况发生了。

“雨泽同志啊,我就是提前来告诉一下你,从明天起,你恢复工作了。”

任雨泽对这个消息还是有点惊讶的,这不是他预测的结果:“恢复工作了,这王书记,我想你还是在考虑一下,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于冒险。”

王书记在那面说:“嗯,这个考虑是必须的,但新屏市的事情很多,我们耽误不起啊。”

任雨泽想了下说:“王书记,那么萧博瀚的事情有了眉目了吗?”

王书记想都没有想,很快的做出了回答:“还没有什么消息。”

“奥,这样啊,那影视城的项目资金怎么样了?”

“有点难度,我正在努力,不过你可以先想办法让项目继续动起来。”

任雨泽就邹起了眉头,这事情有点难度太大了,自己手上的钱都是新屏市的公款,怎么能用在萧博瀚的项目上,再说了,万一萧博瀚的事情重大,最后资产出现问题,被国家没收了,自己垫上的钱准备办。

“书记,这事情有点难度啊,萧博瀚”

王书记打断了任雨泽的话,说:“没有难度我给你大打什么电话,就这样,自己想办法解决,必须启动影视城的项目。”

任雨泽就想,这王书记不是乱来吗?但想到这里,任雨泽又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情有点蹊跷,王书记本不是这样一个武断的人,莫非任雨泽就赶忙说:“好吧,我尽力而为吧。”

王书记见任雨泽答应了,才很满意的说:“嗯,这就对了吗?好了,我就是给你专门谈这个件事情的,别的也没有什么,挂了啊。”

“嗯,好,好,王书记早点休息啊。”

任雨泽挂上电话之后,却没有办法在平静下来了,他披上了一件衣服,一个人来到了凉台上,点起了一支香烟,他总觉得这个件事情不是王书记说的这样简单,以王书记的智力和谨慎,他为什么要冒这样大的风险,这其中应该是有一些深意的。

但这个夜晚任雨泽却一直没有想透这个问题,后来他也只能作罢,回到了卧室,却发现江可蕊并没有睡着,她忽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任雨泽说:“你看看你个劳作的苦命,这刚轻松了几天,又要忙了,一个让你干活的电话,能把你激动的半夜不睡觉了,唉,一个字,贱。”

任雨泽嘻嘻的笑了起来,他知道其实江可蕊也在为自己高兴呢?不要看她是这样说的,在她心中,自己能恢复工作,也是她期盼的想法,不然为什么这些天里,江可蕊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丝怜惜的目光呢?

任雨泽也不说话,他很温柔的靠近了江可蕊,一伸手,就抓住了被窝里江可蕊那温馨,柔软,滑腻的

此刻任雨泽已经坐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好多天没有踏进这里,也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他还是有点心情跌荡的,谁又能真正的做到视权利为粪土呢?只怕谁都难以做到,那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话而已,丢失了权利,总会让人感到伤痛的,任雨泽也不例外,只是每一个人伤痛的程度不同,选择的表达方式不一样。

可是让任雨泽奇怪的是,这一次自己的复出没有迎来更多的电话,只有几个副市长轮换着过来看望了他,都对他表示了祝贺和恭维,当然很铁的几个人也都为他高兴了一会,而过去听到风吹草动就跃跃欲试的那些墙头草们,这一次统一的沉寂了下来。

任雨泽在仔细的想了相知后,也就没有感到奇怪了,因为他能够理解,这变化莫测的新屏市局势,已经让这些人眼花缭乱,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要有一个时间来消化一下这样的状况,因为他们总是自认为自己会看的懂,看的透所有的事情,他们会挖空心思的好好分析一番。

不过任雨泽还是主动的给李云中省长去了个电话,他一个是向他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因为这次的事情,毋庸置疑的说,李云中是对自己一直支持和理解的。

而任雨泽的另一个想法却是想从李云中的嘴里探听一点点信息,他需要解开心中那个疑团。

“李省长,你好,我是任雨泽啊,刚刚接到了省纪委的电话,我已经到办公室上班了。”

“嗯,嗯,我知道,昨天我们开会专门研究了你的事情,这些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想这不会让你气馁,更不会让你怨恨吧,人生中这样的误解会经常发生的。”

任雨泽谦恭的说:“谢谢李省长的开导,我没事,我就想打听一下萧博瀚的情况,我们朋友一场,我还是很担心他的。”

李云中就犹豫了一下,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个事情说实在的,我也真不清楚,不过有的事情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按你心中的想法走。”

“奥,这样啊,我还以为省长你多少知道一点情况的。”

“我哪知道啊,就是知道了,现在也是不能随便说的,对不对,呵呵呵,好了,你安心工作吧,不要在有什么担心了。”

任雨泽在挂上了李云中的电话之后,已经有了一点头绪了,特别是李云中最后的那几句话,让任雨泽在仔细的玩味了一会,他的嘴角就露出一丝笑容,不错,王书记也罢,李云中也好,他们都不是莽撞的人,可是他们现在正在慢慢的踏入对方设置的陷阱,为什么要如此呢?他们不过在编制一个更大的陷阱,等着对方的机关开启。

任雨泽已经大致的明白了这个设想,所以在后来的一整天,当有人谈起了萧博瀚的时候,任雨泽还是唉声叹气的表示了一种对萧博瀚的担忧,他让所有的人都明白,自己不过是依仗着省委王书记对自己的垂爱,而躲过了本来足以让自己灰飞烟灭的这个大劫难。

一点都没有错,连冀良青都已经是如此认定了,任雨泽的突然复出完全让冀良青慌了手脚,他很多想法,很多对新屏市的构思,都在昨天晚上接到季副书记的电话的时候粉碎了,任雨泽再一次的大难不死,必将让任雨泽在新屏市所有的干部中成为一个传奇,成为一段佳话,所有的人都会对任雨泽的份量从新估算一次,过去那隐隐约约在任雨泽身后的一些身影,在这次的重大变故中都清晰的冒了出来,让任雨泽身上的光环给为耀眼夺目。

这就为自己以后对新屏市的掌控带来了极大的阻力,只要任雨泽不倒,他任然可以和自己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尉迟副书记不用说,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恢复和任雨泽的联盟关系,而更多摇摆不定的干部,也会想着任雨泽身后的那些大佬,而变得对他俯首帖耳,相信,在消息逐步明朗之后,整个新屏市会出现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势力调整。

只有一个办法能改变目前的这个状况,那就是季副书记在省上的行动能够顺利得手,只有那样才能让季副书记获得一次质的变化,有了他的这个变化,也就能对新屏市形成自己想要的影响了,但他到底能不能得手,什么时候动手?这些都不是冀良青能够预测和干预的事情了。

任雨泽是不会去管冀良青此刻的想法的,他在上班之后就开始忙绿了,他最先找来了相关建设部门的一些领导,开了一个短会,在会上任雨泽以不可辩驳的语气,强硬的下达了一个新的任务,让市里这些部门当天组织人员,对影视城进行接管,从施工,到监理,再到技术的指导等等,完全的参与进去。

这个决定让几个关键部门的领导都有点惊讶的,影视城不是萧博瀚的项目吗?难道现在市里要接管了?可是任雨泽今天展示给他们的气概,又让他们不敢多问什么?在会的每一个人都是对新屏市的时局很清楚的,任雨泽在这样重大的一个事件中,都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这不到半月的时间,他就能鹞子翻身,重新出头,可想而知,他的能量有多么的巨大,对这样的人,你只能顺从,不要违逆。

任务都下发之后,任雨泽又找来了新山市那个给萧博瀚做主体工程的祝安祝老板,这个人在影视城项目施工队伍中是具有很大份量的,萧博瀚当初也是看着任雨泽的面子,所以把很大一部分的图鉴工程都包给了祝老板。

现在这个祝老板也是紧紧张张的,项目不错,可是风险也不小,先是萧博瀚被带走,接着就是任雨泽的暂停工作,这两大变卦在加上工程的暂停,差点就让祝老板魂飞魄散,这个工程他几乎把老本都垫进去了,现在要死不活的等着,他是度日如年。

所以在他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的时候,他神情有点沮丧的,进来没等任雨泽招呼,就过来诉苦说:“任市长啊,你一定要帮帮我,但现在我垫进去将近上亿的资金了,我几百名工人天天在工地闲着,在不解决我就垮掉了。”

任雨泽当然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了,就哈哈的笑着说:“先坐下,先坐下,今天请你过来就是商议这件事情的。”

祝老板忙问:“萧博瀚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了,我就说吗,萧老板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任雨泽叹口气说:“萧博瀚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过这个影视城的项目啊,市里决定还是要继续做下去,这一点你尽管的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在新屏市全军覆没的。”

“哎呀,真要是这样那就阿弥陀佛了,对了,任市长你已经恢复工作了,一定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你说说,现在怎么做。”

任雨泽就说:“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开工干活了。”

“开工?这不会吧?萧博瀚的事情没有着落,我们怎么干?”

“我不是说了吗?市里准备接管项目了,所以你们暂时先干着,我马上想办法筹集资金,这样两不耽误。”

祝老板却有点迟疑起来,他想了想说:“我不能再往里面垫资了,我要看到钱才干活。”

任雨泽最怕的也就是所有工程队来这一招,要说市里是能想办法弄点钱来,但问题是这会涉及到很多手续问题,还要上会研究,等这一套的手续走完,只怕没几个月是下不来,但昨天和今天任雨泽已经听到了王书记和李云中的暗示,所以就必须抢时间再次的启动影视城项目了,这已经耽误了大半个月,在等几个月,那工期也是肯定要受影响。

任雨泽心里急,但面子上却装着很平定的说:“也行吧,我们市里会研究并调集资金进来的,不过这个周期你也知道,可能是比较缓慢,政府工作吗,效率是比不上你们私营企业,反正你自己选择,一个是在垫资一点,先让工人动起来,一个是继续让工人休息,等我们资金到位,你自己看着办。”

这祝老板就遇上麻烦了,要说他,他肯定是想赶快让工人动起来,现在工人天天的闲逛,惹事生非不说,关键你还得给适当的生活费啊,不然他们早就散伙了,但让他们干吧,那工资就高得多了,自己又的往里面垫钱,这两个他都不想。

可是除了这两种方式,他也没有第三条路走,总不能不做这个项目了吧?所以任雨泽的一番话让他一下发起了愁。

任雨泽见他好一会没有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便说:“要不这样,你先带人干着,最多一月,短了也许就一两周的时间,你们的问题肯定市里解决,这样即不耽误工期,也能让工人有事干,你看怎么样啊?”

祝老板想了好一会,也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也只能按任雨泽说的先那样搞了,毕竟任雨泽恢复了工作,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鼓舞,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祝老板的一带头,这工地上就有了变化,下面那些小工头们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也都不甘落后的动了起来,这些人都是资本家啊,他们才不愿意看着民工天天晒着太阳闲逛着,最后每天还要问你要钱,所以他们宁愿稍微多垫资一点钱,也要让工人做起来。

任雨泽再也没有自己开着江可蕊的那辆红色雅阁到飞燕湖工地去了,但他却派上了众多的部门领导不断的前往工地,给工地所有的施工者一个清晰的信号,看来新屏市确实要接管影视城项目。

这样的信息不仅带给了影视城工地的包公头们,还带给了在任雨泽复出之后一直深居简出的冀良青,他很奇怪任雨泽现在的举动,据他从季副书记那里得到了消息,连季副书记都不能确定萧博瀚的事情结果,那么任雨泽却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搞起了影视城的项目,而且他这架势还有想要新屏市直接接管项目的样子。

这事情是很重大的,但任雨泽已没有给她汇报,二没有要求召开常委会商议,他就敢如此的做,他凭什么?他依仗的是什么?

对这一点,冀良青在办公室坐了好长的时间,还是没有完全的想通,当然,他有几个分析,一个是有可能省里的主要领导能帮着任雨泽把冻结在银行的萧博瀚的资金解冻,如果是这样的话,任雨泽现在的行为也就不足为怪了,有了钱,他当然就不用真的把项目接到市里,看来任雨泽在摆迷魂阵。

冀良青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任雨泽想要通过影视城的项目,让萧博瀚变得具有一定的份量,这会对上面处理萧博瀚的时候有所顾忌的,省里也会借着影视城项目的借口,帮着萧博瀚说话,以达到减轻萧博瀚罪行,并彻底解套任雨泽的构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季副书记想要在这个事情上搞出什么风波来,难度就相当的大。

但不管是哪一个分析,冀良青都无法做出最后的定论来,事情太过扑朔迷离了,连冀良青这样的老狐狸都不敢轻易断定。

在思考了好一会之后,冀良青一个电话把发改委副主任齐玉玲叫了过来,他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作用,或许这个齐玉玲是能帮自己解开这个疑团的。

齐玉玲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敲响了冀良青的办公室门,冀良青微笑着看秘书给齐玉玲倒上了水,很亲切的问:“齐主任,你要保重身体啊,我看那你脸色不好,工作嘛,慢慢来,也不要之过急。”

齐玉玲苦笑了一下,说:“谢谢冀书记的关心,最近休息的不太好。”

实际上,从齐玉玲听到任雨泽恢复工作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都木了,她绝没有想到这任雨泽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她的官场常规的判断在任雨泽身上失去了作用,任雨泽又成为政府的一号人物,而且听说早上开会的时候,任雨泽的气场比过去还强了。

这样的结果是齐玉玲最怕看到的,她本以为,一个市委书记,加上一个省委副书记,对付一个市长应该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她不的不再次的面对一个严峻的形势,那就是自己将来怎么和任雨泽相处,怎么维持好这个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显然的,季副书记答应调自己回省城提升为处长的承诺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很快兑现的,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最后季副书记不来兑现这个承诺,自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中午齐玉玲愁的连饭都没有吃,刚才有突然的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她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冀良青在冷眼观察着这个齐玉玲,说良心话,冀良青并不很欣赏齐玉玲这样的人,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直接就出卖自己的同学,这样的人就算对自己用处再大,自己也还是要慎重使用,小心防范的,说不上那天她连自己也一起出卖了。

不过现在冀良青还是要借用一下齐玉玲的,他就很宽厚的笑笑说:“休息不好这可是我们干部的通病,每天压力大啊,特别是你这样一个女同志,来新屏市的时间也不长,肯定有很多事情都带给你了不同程度的压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啊。”

齐玉玲努力的露出一线笑容,说:“冀书记真了解我们下属的状态,难怪很多人都说冀书记是明察秋毫,体恤部下,今天一见果真如此。”

“哈哈哈,这有点夸张了,小齐啊,现在你看,任市长也恢复工作了,你身上的担子也可以轻一点,对了,好像说今天任市长已经在研究影视城的项目了,这合适新屏市的大项目啊,你们发改委应该好好关注一下。”

“是的,早上开会研究了这个事情,还专门成立了几个小组来对影视城项目监管呢。”

“嗯,嗯,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听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些消息,还不够完善啊。”

冀良青的话无疑说的很明显了,齐玉玲也在官场行走了好多年了,一下就知道了冀良青的想法,他要让自己对影视城项目多加关注,并能即使的把信息反馈给他,齐玉玲就说:“这件事情我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这样,我在详细的了解一下,下次给冀书记完整的回报。”

冀良青摇摇头:“其实我对任市长这个人啊,还是很好奇的,也不知道他脑海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你和他是同学,我想你可以多和他接近一下,听听的他想法,这样对你自己的工作也有很大帮助。”

齐玉玲大吃一惊,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自己现在哪里还敢往任雨泽的身边凑,冀良青难道不知道自己和任雨泽的状况啊,这真有点异想天开了。

她摇摇头说:“冀书记,你知道我和任市长现在的处境,这事情”

冀良青一下就截断了齐玉玲的话:“这事情很重要,换句话说,它关系到你的前途和未来,难道你对任市长一点都不担心吗?我想不会,既然担心,那就更应该了解他,有句话叫卧薪尝胆,你应该懂的。”

齐玉玲就整个愣住了

一六0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对面坐着尉迟副书记,两人相对一笑,尉迟副书记接上刚才的话题说:“你任雨泽啊,要说起来,真算的上北江省的一个奇迹了,短短的这些时间,我就看你起死回生了几次,佩服啊佩服。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任雨泽抽了一口烟,嘿嘿的一笑说:“我这人命硬的很,总是遇上一些贵人相助。”

尉迟副书记眼皮就跳动了几下,任雨泽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带给了尉迟副书记极大的冲击,是啊,任雨泽的后台现在总算是露出了水面,一个人能够像他这样,获得省长和省委书记的双重青睐,真不容易,只是他任雨泽怎么就能做到这点,要说王书记支持他还情有可原,但李云中过去一直都是他任雨泽的对头,最后他凭借什么化干戈为玉帛?

这一点是尉迟副书记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不管怎么说吧,任雨泽有一个强大的后台,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在加上云婷之,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等人,想一下任雨泽能再次大难不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好在任雨泽出事之后自己一直不动声色的隐忍着,虽然心中有那么一会,是想要投靠冀良青的,但心动,没有行动,终究是谨慎了一下,任雨泽被贬的时间也短,这才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不然现在自己又是一种尴尬啊。

尉迟副书记就笑笑,说:“唉,整个北江省,也只有你运气这么好,不过雨泽啊,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奥,请讲。”任雨泽说这话,帮尉迟副书记点上了烟。

尉迟副书记轻轻的拍了拍任雨泽帮他点烟的手,以示友好,然后说:“你那个姓齐女同学啊,你可要留心一下了,她和那面走的比较近。”尉迟副书记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对面市委。

任雨泽当然已经想到了这点,他和齐玉玲在萧博瀚出事那天发生的一切他后来反复的也回忆了多次,不过他过去一直把齐玉玲的反水看成是一种因爱成恨的表现,此刻听到了尉迟副书记的话,任雨泽才恍然明白了,齐玉玲确实有因爱成恨的因素在,在更多的恐怕还有功名利禄的诱~惑让她迷失了方向。

从那次同学会上见到齐玉玲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有明显的一种感觉,那就是齐玉玲对自己的态度在当时变化比较明显的,这也难怪,官场中熏陶了若干年的齐玉玲,自然是会有一种对权利的崇拜和向往。

任雨泽凝重的说:“谢谢尉迟书记,我会留意的。”

“你一点都不惊讶?”尉迟副书记到有点不解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人性使然。”任雨泽说的轻松,但实际上也还是心痛的,换做其他的人那样做,任雨泽或许能好受一点,但偏偏齐玉玲却是自己的老同学。

尉迟副书记很附和的点点头,叹口气说:“这人啊,唉,真是靠不住。”

任雨泽就说:“那要看什么人了,你我能彼此相信,就完全可以靠的住。”

尉迟副书记在听到任雨泽这样的赞誉之后,老脸也是有点发烫起来,想一想真的还是有点惭愧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啊,你任雨泽要是在有半个月没有复出,我恐怕也只能依附于冀良青了。

两人感慨唏嘘一番,任雨泽才送走了尉迟副书记。

这面把人送走,后面又来了好多人,连修建建材市场的老同学洪仁昌也来请任雨泽吃饭,准备给任雨泽压压惊,任雨泽本来也不想去,最后听洪仁昌说他已经给齐玉玲都说好了的,晚上大家一起坐坐,任雨泽就更不愿意去了,他理解洪仁昌是不知道齐玉玲做的事情,所以他也不能把这事情说出来,只是笑笑说:“我今天真的去不了,几个副市长提前约好一起坐坐的,我已经答应别人了,我们是老同学了,用不着如此客气。”

洪仁昌在任雨泽办公室坐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请动任雨泽。

实际上任雨泽晚上没有什么约会的,他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齐玉玲,他不知道自己见了她之后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用何种表情,何种心态去面对她,所以还是暂时回避一下的好。

但后来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还是让二公子给拉了出来,这小子才不管任雨泽有什么借口呢,而且关键的是,他已经对任雨泽比较了解了,所以任雨泽的借口往往糊弄不了他,任雨泽在面对二公子的时候,往往也是有点力不从心的。

任雨泽是坐二公子的车到的酒店,没想到他一进包间,就看到了一堆的人,柯小紫,武平,还有王稼祥等等人都在,任雨泽才知道自己上了二公子的当,刚才他还说就他们两人单独吃饭然,看来这小子是早有预谋,而且还有王稼祥等人给他通风报信,让二公子知道自己今天没有安排的情况,所以刚才在办公室自己说了半天,人家二公子根本都不会相信的。

任雨泽很是无可奈何的指着这些人说:“你们啊,真是够坏的了。”

柯小紫一下站过来说:“任市长,话不能这样说,我们还不是想让你轻松一下啊,你看看你最近那个神情,我们都心疼呢。”

这话一说,四周就响起了一片笑声,任雨泽忙说:“得得,柯小紫同志,你好好的心疼这位公子就得了,不要吓唬我。”

柯小紫嘴一歪说:“才不管他呢,我就要心疼你,大家说行不行啊?”

其他人当然是看热闹不怕事情大,一起轰然较好,连说行行行。

任雨泽也就没有办法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再不和这个疯女人多说话了,一时间

宴会开始了,佳肴珍馐、鲍参翅肚满桌,众宾客觥筹交错、推杯过盏。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酒酣耳热之际,二公子手举酒杯,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缓缓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为任市长压惊酒,所以我提议,大家一起共饮一杯,祝贺任市长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所有的人都陪着喝你起来,再后来,每一个人又单独的过来给任雨泽进酒,这场酒喝的很是惨烈,任雨泽也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敞开酒量无所顾忌的大喝了,等喝完之后,任雨泽也有点晕晕乎乎的。

但就是在这晕晕乎乎之中,任雨泽却还是听到了一个让他很感兴趣的事情,二公子在无意间说:“前几天季书记的儿子到新屏市来了一趟,你没见到吧。”

任雨泽已经喝的有点晕了,摇摇头,喘着粗气说:“没有见到,我见他做什么。”

“嘿嘿,说的也是,这小子,不过听说老冀给她帮忙在大宇县弄了几个亿。”

任雨泽一惊,差一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忙问:“大宇哪来的钱?”

“这就不知道了。”二公子摇摇头,又说:“这小子,迟早要倒霉的,远离股市,远离毒品,这话他都不懂。”

任雨泽沉默了,不过二公子也没有把这事情当成一个事情,那是人家季大公子自己的事情,倒不倒霉和自己屁事不相干。

可是任雨泽就要思考了,他想起了凤梦涵给她说的情况,凤梦涵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提到了季大公子和在张光明陪同下,和一些矿老板做了接触,如此来看,那钱恐怕是这些矿老板借给他的,这到也无法去管,人家是私人借贷,和政府没有太多的关系。

不过在这件事情中,张光明和冀良青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一点是任雨泽比较关注的,特别是张光明这个人,任雨泽对他也是失望透顶了。

吃完饭任雨泽也没有参加他们的活动,他让王稼祥开车送自己先回了家,一路上,任雨泽都在想着大宇县的事情,等回到了家,任雨泽季给凤梦涵去了一个电话,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凤梦涵,让她帮着查一查,看看张光明在这次季大公子的借贷中有没有什么问题存在,当然,前提是要隐秘的进行。

凤梦涵就答应了,说自己会从侧面了解一下事情的状况。

任雨泽已经对张光明有了看法,从他最近的表现,以及他明明知道在和冀良青以及季大公子的关系不好,他还如此讨好对方,显然是做好了背信弃义的准备,任雨泽在经受了齐玉玲的背叛后,更是对这样的行为感到深恶痛疾。

打完了电话,任雨泽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家里现在没有人,老爹老妈和江可蕊他们带着小雨看电影去了,任雨泽看着这个空旷的家,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任雨泽给自己泡了一泡茶,然后慢慢地喝着,喝得嘴里留有一丝茶香了,就背靠在沙发上。

这时候,他听到了楼下的汽车声,想是江可蕊他们回来了,果然,很快自己家的们就响了起来,任雨泽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家人,小雨张开双手,扑到了任雨泽的怀里,任雨泽一下就感到了充实和幸福

新屏市再一次回到了往昔的平静中来,不管是冀良青,还是任雨泽,都依然是客客气气的,见面之后谁也不会提及那些让彼此不愉快的事情,但两人都知道,这平静的背后必将是一场惊涛核浪的巨变。

就上班之后,齐玉玲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她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所以很少敢用眼光直视任雨泽,任雨泽却始终在微笑:“齐主任来了,坐吧,坐吧。”

齐玉玲低头坐在了沙发上,任雨泽过去亲自给她倒上了一杯水,然后说:“今天齐主任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齐玉玲嗫嚅的说。

“道歉,这谈不上。”任雨泽说。

齐玉玲看了任雨泽一眼,又忙低下头说:“我当时有点气糊涂了,可能是我感情太过脆弱,突然的让你那样一拒绝,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事后我也冷静的反省了自己,觉得很对不起你。”

任雨泽心中想,你齐玉玲真会避重就轻,难道你真的就是因为感情上受到了挫折才这样做吗?我看不是的,你还有一份功名利禄的野心在作怪。

但这些话任雨泽是永远不会说出来了,他只是客气的说:“好啦,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看未来吧,要说起来我也有责任的,那次的态度太蛮横了一点,我也给你道歉。”

两人就虚来晃去的说了一些费话,接着齐玉玲有给任雨泽汇报了一些工作,她说到了建材市场的事情,说由于前期影视城的停工,让打量的民工涌到了建材市场的工地,虽然时间只是几十天,但让建材市场的工程速度一下骤然提升了很多,本来建材市场也就是两层的开间房,修建难度不大,现在按这个的工期算,估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投入运营了。

任雨泽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也是很高兴的,就指示齐玉玲,在最近把建材市场作为一个重点项目对待,调动和协调好所有能使用的资源,让建材市场早一点投入运营。

齐玉玲拿着笔记本把任雨泽的只是都做了记录,等任雨泽谈完了这个问题,齐玉玲又问:“对了,任市长,影视城项目最近再次启动,政府的力度也不小,但到底萧博瀚将来会是个什么结果呢?我担心政府投入过大,最后不好收手啊。”

任雨泽摇着头,否定说:“收手?我们为什么要收手?现在萧博瀚的事情很难有个定论,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搞好这个影视城项目,这样,或许能让他好过一点,在处理他的时候,要考虑到他对新屏市做出的贡献。”

“这样啊,看来我理解的有点偏差了。”齐玉玲眼光流动,表情不定的说。

“没事,现在情况是不太明朗,所以你考虑周到一点不是坏事。”

“嗯,谢谢任市长的开导,那我现在就安排建材市场的工作去了。”

“去吧,去吧,力争让他们早点开业,到时候我给她搞一个隆重的开业庆典。”

任雨泽微笑着送走了齐玉玲,不过在看到她那窈窕,性~感的身躯在过道消失之后,任雨泽淡然的笑了笑,自言自语说:“你要是真想从我这套话,你恐怕会后悔的。”

摇摇头,任雨泽就坐下来看起了文件。

刚看了没几份文件,秘书小赵就进来说:“市长,北江日报的记者要采访您,你看见还是不见?”。

任雨泽平常并不喜欢这样的采访,就摇摇手说:“不见,找个借口打发走吧。”

小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婉转清幽的声音:“任市长,你准备怎么打发我走呢?”

任雨泽的目光就从文件上移过来,一看,原来是苏副省长的女儿苏厉羽来了,就见今天的苏厉羽依然如故的漂亮,一条洁白的长裙,风儿将单薄的衣裙一吹,便贴身的吹拂在她的身上,显露出浮凸美妙的身材,从窗口穿透进来的阳光在那么一照,一个青春靓丽,白裙飘舞的女孩,如同从天而降的天使一般,任雨泽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

苏厉羽看到任雨泽有点傻傻的目光,脸一红说:“我们的大市长,你就不请我坐啊?”

任雨泽一怔,感觉自己有点失态,这也不是他有什么邪念,只是突然的在这单调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个天仙一样的清纯美女,谁都会有点神迷,任雨泽说:“坐坐,美女记者怎么来新屏市呢?这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助呢?”

苏厉羽一面坐下,一面说:“这次我受报社派遣,跟踪报道你们的影视城项目的,而且还要专访您,上次您可让我很没面子,要个专访你都推掉了,美女的面子都不给,嘿嘿,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任雨泽说:“别啊,苏记者,你直接去采访工地第一线的同志吧,为什么要采访我呢?我没有什么好采访的,如果你想弄到最新的信息,就跟着小赵去,让他带你到工地一线看看。”

“这次你不是那么容易打发我的,给你一样东西看看。”苏厉羽说完,递给任雨泽一张公文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配合好苏记者的工作,落款是李云中”。

任雨泽现感觉奇怪,虽然苏厉羽和李云中很熟悉,但以李云中的严谨,怎么会给她写这个条子你,不过很快的,任雨泽也就明白了,看来李云中省长已经准备有所动作了,他需要一次对自己的大力宣传来刺激一下隐藏在深处的对手,让他们无法忍耐,提前动手。

任雨泽虽然理解了李云中的思路,不过在面对苏厉羽的时候,还是不想正儿八经的接受采访:“放心,苏记者,我会很好配合你的工作的,我这里的确有很多你需要的东西。”

任雨泽在桌子上找了一些材料交给苏厉羽后说:“我提议你就看看这些材料,随便写写得了。”

“那可不行的,你在糊弄人,现在你胆子越来越大的,连省长的批示你也敢应付,看我回去不告诉李省长。”

这话还是起到了作用,任雨泽是相信苏厉羽一定有胆量给李云中编排自己的,他只好叹口气,做出了让步,接受了苏厉羽的简短采访,主要内容就是这次重启影视城项目的一些情况和安排,在一个表述了一下新屏市政府对这个项目的决心。

等这一通忙完,也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苏厉羽说:“任市长。我还没有吃饭耶,请我吃饭怎么样?”

任雨泽自然是不能拒绝的,不谈工作的话,自己和苏厉羽也算是朋友,朋友来了招待还是必不可少,任雨泽说:“成,我今天请你好好吃一顿,想吃什么。”

苏厉羽一笑,说:“既然说好好请我吃一顿,那当然就是吃好的,不要用快餐,街边小店来打发我。”

任雨泽就调侃的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客人,自己还要求吃好的,我那就是个客气话,你也当真。”

苏厉羽就嗲嗲的说:“妹妹我老实,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这一说,任雨泽就有点紧张了,这大小姐真不是随便谁都能调侃的,一会给你自己来电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对付了,他赶忙什么都不在扯了,带着苏厉羽离开了办公室。

在政府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高档海鲜店,任雨泽就选择了一个偏僻的雅间,一是为了安静,二是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

但是,当服务员关门出去后苏厉羽却坏坏的笑道:“你没有安好心,把我带到这么安静的地方?”

“冤枉啊,我的大记者,”任雨泽显得很冤枉,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安全和安静嘛,现在我不得不考虑一下嘛。并且,这里安静,我不想太多的人打扰。万一,别人看见了,传出绯闻,头条就是‘市长幽会美女记者’,那就对你很不敬了。”说完,哈哈大笑。

苏厉羽莞尔一笑,没有说什么,眼神放出能杀死男人的电花,像是在说“哼谁怕谁”。

服务员再次进来,苏厉羽开始点菜,她也不客气,点的都是她最爱吃的,并且还要了瓶茅台。

菜上来后,服务员都退出去了,任雨泽感到奇怪:“苏大记者你还喜欢喝白酒?”

“不行吗?”苏厉羽呵呵一乐:“知道你酒量不错,今天一醉方休。”

“我可不敢一醉方休!”

因为任雨泽知道,酒总是令男人想女人。酒是不是能令女人想男人?是的。惟一不同的是,男人喝了酒后,会想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很多不同的女人;女人喝了酒后,她往往只会想到一个男人——大多数时候她想到的是一个她喜欢、爱恋但确实不能在一起的男人。

苏厉羽说:“因为我是个能喝酒的女人,酒精所有的好处与坏处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我知道酒精怎样使我快乐,我知道喝到什么时候该停杯。想让我醉,容易,只要你真诚的陪我共饮,想看我醉,比较难,你要先醉给我看看。我想喝酒的时候,我不需要别人为我斟酒,我不想喝酒的时候,我就装的今天真是不舒服,不能喝酒。”

任雨泽思索着苏厉羽这番酒桌上的言论,的确如此,喝酒的女人能够在酒精作用中把握自己,体现一种让男人惊悸的韧性,一种不求别人勇于抗争的傲气。喝酒的女人,多一点特别,也多一份生活的品味。喝酒的女人有些特别,喝酒透露着女人的性情。俗语云:酒后露真情。所以有人说:从酒桌上看女人往往比平时更准确,更清楚!

任雨泽端起了酒杯:“来,第一杯是道歉酒,几次你采访我都没有同意,你也许不知道,我这个人不爱在电视或报纸上露脸!”任雨泽说完,一饮而尽。

苏厉羽看着任雨泽喝了,也一干而尽。

“苏大记者好酒量!”任雨泽举起了大拇指。

苏厉羽却死死盯着任雨泽的那张英俊的脸,有种想亲他的冲动,但还是被她克制了,欲~望的冲动如果不加以克制,将一发不可收拾。

任雨泽被苏厉羽看得发麻,为了避开这个尴尬,他开始倒酒,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服务员最后又上了二瓶。

这时候,任雨泽和苏厉羽都有点醉意了。

“你还说你不坏,你就想我把我灌醉,你想干嘛,放马过来,谁怕谁啊?”苏厉羽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任雨泽就扣住了酒杯,说:“成了,今天就喝到这里,我说不拿第二瓶,你非要,剩下的不喝了。”

“谁说不喝了,咱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喝。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我就把我人交给你了,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你!”苏厉羽吐露着酒后真言,“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已经彻底被你征服啊,我不管,我赖上你了!”说完,苏厉羽就晃晃悠悠走过来,坐到任雨泽的怀里,用发烫的嘴唇吻着任雨泽。

任雨泽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有了冲动,但他酒量比苏厉羽要好的多,所以直到现在,依然能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激动,他回避着。

苏厉羽才不在乎任雨泽的躲闪,她蛮横的一下子就吻住了任雨泽的嘴唇,香舌也缠了上去,娇躯像蛇一样在任雨泽的怀里扭动着,嘴里发出让任何男人都要投降的呀呀声音。

任雨泽差一点点都要把持不住了,不过终究现在的任雨泽已经不是前些年那个到处留情,**倜傥的人了,他有渴望,但也有了一定的理智。

他还是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慢慢的推开了苏厉羽,他既不让她感到太过尴尬,也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决心,苏厉羽在冲动过后,也清醒了许多,她不好意思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回到自己的座位。

任雨泽还是从苏厉羽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遗憾和尴尬,任雨泽在经受了齐玉玲那场风波过后,明白在拒绝一个女人的时候,也是要小心和委婉,他赶忙哄她:“大记者,怎么啦?哪个敢惹我们的周大记者生气,我们捅他的绯闻去!”说完,哈哈大笑。

苏厉羽叹口气,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让自己难以割舍,可惜啊,相逢太晚。

送苏厉羽回到宾馆休息之后,任雨泽没有直接去办公室,他先回家醒了一会酒,喝了好多茶,感觉酒劲过去了不少,这才上班去了,不过走的时候,还是让小雨用两个大虎牙,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这样又过了几天,冀良青今天下午很早就到了办公室,他是接到了齐玉玲的电话,她说他想给冀良青汇报一下工作,但冀良青很敏锐的感觉到,一定是齐玉玲听到了什么。

他在办公室接待了齐玉玲,等秘书倒完水之后,冀良青就打发秘书离开了,这个秘书不同于过去的小魏,跟冀良青的时间不长,所以冀良青在很多的事情上还是对他有点顾忌和防范,这也是冀良青一贯小心谨慎的性格。

齐玉玲手里端着水杯,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对冀良青这个人,齐玉玲实际上并不太熟悉,所以她一时也不知道从那先说起,冀良青就笑笑,诱导她说:“我听说建材市场的工程做的很快啊,是不是马上就能竣工开业了?”

齐玉玲顺着这个话题,给冀良青做了一个汇报,慢慢的,齐玉玲也就不再紧张了,后来就谈到影视城的项目,这就是冀良青想要关注的重点了,冀良青听的很仔细,直到齐玉玲说起了自己问任雨泽的关于萧博瀚的那些话,以及任雨泽对萧博瀚事情的回答,这才让冀良青松弛了一点。

事情看来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在整个这盘大棋中,关键的点位就是萧博瀚,现在不管是任雨泽,还是省委的王书记,他们都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解决了萧博瀚的事情,也就走活了满盘大棋,只要萧博瀚没事,其他的人都不会有事。

鉴于这种现状,王书记等人就必须要冒险的启用任雨泽,让他把萧博瀚的工程继续做下来,一个是增加了影视城项目的影响,一个是造成一个事实,那就是影视城已经成了新屏市,乃至北江省的一个重要项目和窗口,这就会促使上面的部门在处理萧博瀚的问题上多加考虑了,现在不管是全国还是各省,发展经济已经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大趋势,为这个趋势,很多事情都会有所顾忌。

这应该说是典型的一招围魏救赵,拿下影视城,必然救出萧博瀚,也必然能让任雨泽不受牵连。

这也就是任雨泽为什么在恢复工作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强势启动影视城了。

现在摆在冀良青好季副书记面前的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任雨泽没有完成影视城之前必须动手来打乱这个步骤,一旦影视城项目初具规模了,再想动就有点晚了。

而且就在昨天,北江省的日报还专门刊发了一个头条报道,里面对影视城项目大加赞誉,对任雨泽也做了专题的采访,这一系列的行为,无外乎都是为影视城在造势,也都是为了救活被困在死角的萧博瀚。

所以现在就是一个相互的赛跑,谁走在前面,谁就最先解套。

情况真的是如此吗?其实并不是冀良青想象的这样,本来这个套和他们是没有太大关系的,只要他们放手,让一让,不再处心积虑的想要用陷阱装进别人,他们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不管形式怎么发展,对它们都没有决定性的危害。

问题在于人性却不是如此的,当人类还没有火种的时候,认为吃到烧熟的肉是最幸福的,倘若那时候信神,一定会认为这是上天赐予;当人类还没有汽车的时候,认为有一匹马作为交通工具是很高档的;当人们还没有飞机的时候,认为坐上火轮车是最快的,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快的吗?

可是没有人会认为“这就够了”,而是想“为什么不能更好呢?”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破环自然,屠杀同类,时至今日世界仍然动荡不安,随时会有战火的危险。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专家、学者、政客天天满嘴救世的理论,却让世界一天天沦入黑暗之中。

人是有贪欲的动物,没有人愿意安于现状。人们仍然在为自己的利益不停地争斗,于是世界动荡了,人们天天研究核武器用来杀人,天天开采资源,屠戮动物。人们并没有与自然和谐共处,却参与到了整个世界的角斗,每个人都这样。人的贪欲好比一个黑洞,你填进去的东西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大,能够吸进去的东西就会更多。

冀良青和季副书记都是一样的,他们有更大的渴望和贪婪,作为冀良青,他不希望在新屏市有人和他分享权利的**,他想让任雨泽尽快的消失在这个大地上,让自己早一点达到一言九鼎,一手遮天的盛世。

季副书记呢,他本身具有绝对的实力,也有足够的智慧和机会,他也是不会轻易的放弃即将到手的一次飞跃,所以这就注定了他们只能走下去。

在齐玉玲离开后,冀良青把这个最新的情况告诉了季副书记:“季书记,情况现在正在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季副书记在沉吟着,在思考着,好一会才说:“正如你说的那样,他们想解套。”

“是的,按说这是一步很高明的招数,不过遇上了季书记你,就显得有点幼稚了。”冀良青顺手拍了一下季副书记的马屁。

季副书记早就听惯了多年这样的奉承,所以根本都不会为之所动,依然若有所思的拿着电话,说:“你觉得这个项目没有萧博瀚的资金解冻,他们撑的下去吗?”

“那是肯定撑不下去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资金的问题再次停下,当然,市里是可以解决一部分资金,不过我不会让这个想法实现。”冀良青很笃定的说,因为在重大项目和投资的决策上,市委是有很大的发言权的。

“那么良青啊,如果等他资金跟不上的时候,会不会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冀良青恍然醒悟过来,不错,要是在影视城资金短缺,不得不再次停下的时候,季副书记突然的发难,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冀良青连连点头,虽然两人使用的并不是可视电话,但冀良青还是忍不住这样的表达方式。

“嗯,要是那样的话,再加上民工闹闹事,我看他们真的只能饮下今天的苦果了。”

季副书记就很果断的说:“行,那就先这样静观其变,另外啊,我提议,要是影视城项目在动用市里少部分资金的时候,你也可以不闻不问的。”

冀良青愣了愣,很快也就明白了季副书记的意图,不错,既然是让他烂,那就让他烂的深一点,当影视城项目在任雨泽独断专行的指挥中,陷入了新屏市的资金,最后还是没能救活这个项目的时候,任雨泽该拿什么来给组织做出交代呢?他又怎么能应对接踵而来对她的打击呢?

想到这里,冀良青就在嘴角勾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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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在过了不长时间,建材批市场已经基本建设完毕,3个多月的施工,因为有雄厚资金的支持,工程没有丝毫的耽误,如今,有不少的商家进入了建材市场,装修门面了,按照洪仁昌的计划,10月1日是黄道吉日,适合进行运营典礼。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任雨泽也感到这样很好,任雨泽不相信什么黄道吉日之说,但在国庆开业至少人气很望,时间上也是秋高气爽的,阳光灿烂的,大家就初步的确定了下来。

建材市场的运营,是新屏市的大事,市委、市政府高度关注这件事情,冀良青也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很多工作,亲自牵头,组织庆典仪式,市委宣传部、广电局派出了大量的人,跟踪采访建材批市场的一举一动,新屏市的新闻滚动播出新闻,新屏市的百姓全部都知晓,建材批市场马上要开始对外营业了,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其他新闻,所有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建材市场。

不过就在这个环节中,任雨泽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因素,宣传部的采访和宣传,渐渐偏向于市委,播出的新闻中,市委记冀良青占据了大头,然后是市委副记尉迟松,最后才是市政府的人员,冀良青大谈建材市场的建设过程中,市委、市政府高度关注,大力支持,建材市场的未来一定是红红火火,将为新屏市经济展做出巨大的贡献,成为新屏市经济的又一大亮点,信誓旦旦保证维护建材市场的良好运营,决不允许扰乱市场的情况出现,他要求全市的政法机关,保驾护航,坚决打击各种针对建材市场的违法犯罪行为。

任雨泽的说辞简单很多,主要是介绍建材市场在建设过程中,全市干部职工齐心协力,保证了工程进度,使建材市场能够顺利开始运营。

任雨泽的心中有些不满意了,但新闻宣传的思路是市委确定的,任雨泽不好说什么,新闻播出了,责备已经没有意义,不过,任雨泽感觉到了很不舒服,整个新闻宣传中,市委的地位被高度突出,政府始终处于从属的地位,不了解内情的人看了新闻,会以为一切事情都是市委决策和实施的,与市政府没有什么关系。

9月30日,省政府苏副省长,省经贸委的主任、以及其他一些相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抵达新屏市,他们是专门来参加建材市场运营剪彩仪式的。

当天就少不得汇报,宴请等等之事。

在下午的接待宴会中,苏副省长无意间说出了一句话,让新屏市忙乎了几乎一个通宵,原来,苏副省长在刚才现场看了看建材批市场,很是赞叹,宴会中间,他信口提出,这个建材市场,对外可以宣传是新屏市的工业园,现在,全省上下,都在兴建工业园,新屏市以工业园命名建材批市场,能够引起更大的反响,也能让上级高度重视。

苏副省长的一席话,引起了满堂喝彩,不过,冀良青却是无法安心吃饭了,他安排尉迟副书记和齐玉玲等人提前离开,组织市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将所有的横幅、讲话稿重新修改,加上新屏市工业园的称呼。

晚上9点,在送苏副省长等人休息之后,冀良青主持召开了一个临时的市委常委会,常委会半个小时便结束了,主要任务,就是通过工业园称呼的事情。

任雨泽对此是很不以为然的,他认为,一个项目的好坏不是换个名字就能解决的,任雨泽对苏副省长的说法并不是很赞同,工业园的规模,一般都是很大的,新屏市如今重点是在建设建材批市场,单一的批发市场,贸然对外宣传说是工业园,称呼有些大了。但身为下属的他,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他突然的发觉,当建材市场修建完成之后,似乎和自己的关系就越来越远了,

第二天,也就是10月1日上午10点,剪彩仪式在临时搭建的平台上进行。

苏副省长等人在主席台的中间,冀良青主持剪彩仪式,真正的主角任雨泽、洪仁昌反而被挤到了边上。参加剪彩仪式的人很多,新屏市的百姓因为看了电视新闻,一大早便赶到了建材市场,围在主席台下面,任雨泽看见的是黑压压的人群。

苏副省长和其他几个领导都分别讲话,洪仁昌代表建材市场也言了,最后是众人拿着剪子,剪开了红绸布。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来了,进入建材市场的商户,自购买了鞭炮,一时间,整个建材市场沉浸在喜洋洋的气氛中。

二公子没有出现在这个剪裁仪式上,任雨泽和二公子通过了电话,二公子大致说了他和洪仁昌协议的情况,他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依旧主打高速路建设,建材批市场只是顺带的事情,而且还要回避一下今天这个的场景,他不希望知道他也参与其中的人太多。

任雨泽听了二公子的电话,心中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二公子现在懂得了低调,这很不容易,所谓的低调,就是人的住寂寞和炫耀的机会,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

剪彩仪式结束之后,苏副省长饶有兴致在市场里面巡视,市场分为两大块,一块是铺面,占地约1500亩,一块是仓库,占地约500亩,3000多商户,有的开始营业了,有的还在装修,整个市场里面,一片忙碌的景象。

回到宾馆之后,冀良青特意安排所有领导,观看了这个名为新屏市工业园的电视专题片,专题片是临时剪辑的,冀良青,尉迟副书记,还有齐玉玲等人在专题片中间一一露面,唯独没有任雨泽的身影。

苏副省长看得津津有味,建材批市场前前后后的过程,他是大致了解的,知道这是任雨泽的功劳,但影片中没有任雨泽的镜头,这让他感到新屏市这块土地真的已经达到了风声鹤唳,一触即发的局面,所以在观看专题片的过程中,苏副省长的脸上,一直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喜欢这个局面,从整个大势上来讲,他不喜欢冀良青,因为冀良青从来都没有对他俯首称臣过,当然,这是说在真正意义上的俯首,而不是工作,在工作上冀良青还是从来没有对他马虎过。

但相对于冀良青的表现,苏副省长就更加的痛恨任雨泽了,这个小子不仅没有对自己俯首,还一直和自己做对,上次自己差一点就因为大宇县的石壁问题受制于他,最后自己不得不忍痛夺爱,把那个石壁捐给了省博物馆,可以说这个小子让自己每次想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都有一种怨气。

而现在的局面更为微妙,从种种迹象上看,省长李云中却开始对这小子发生了兴趣,作为从来都是李云中的手下苏副省长,他只能暂时放下对任雨泽的打压和**,但他并没有改变对任雨泽的一丝看法,他也不会在乎别人对任雨泽的打击,就像上次给任雨泽停职一样,苏副省长是第一个举手赞同的。

现在他看到了冀良青对任雨泽的排挤的打压,苏副省长当然是不会制止,不仅不会制止,他觉得自己还应该做点什么,所以在看完了影片之后,苏副省长还刻意的做了讲话:“不错啊,新屏市市委对这个项目的管理和支持是显而易见的,良青同志你为这个项目也是劳心劳力,我代表省政府对你表示感谢。”

苏副省长的话中压根就没有提一句市政府和任雨泽在这个项目中的作用,这在善于捕风捉影的官场中人的心中,就隐隐约约的明白,这个苏副省长一点都不看好任雨泽的,大家绝不会相信苏副省长不知道这个项目的真正情况,这样的讲话往往就是一种态度,而苏副省长和李云中的关系那又是人所共知的,这就让任雨泽和冀良青的相斗披上了另一层扑朔迷离,变化莫测的黑纱,大家都又迷茫了,不知道最后到底他们的胜败任何。

从任雨泽复职以后,其实不管是其他人,还是任雨泽和冀良青本人,也都深刻的明白,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了,任雨泽九死一生的遭遇,其中本身就有冀良青的很多影子在,而现在任雨泽对影视城的大力督促,也不过是针锋相对的一步棋而已。

只是作为官场的人,大家都在等待,都在算计,在一切还没有结果的时候,相见之际也还是都能笑得出口的,只有等到自己有了决胜的那个机会的时候,才会毫不留情的出手相搏。

省领导离开新屏市之后,依旧是市委举办庆功宴会,任雨泽强忍着心里的不快,参加了宴会,他是主角之一,不能缺席庆功宴会。吃饭之前,任雨泽单独告诉了洪仁昌,吃饭之后,有事情要交谈。

洪仁昌似乎明白任雨泽要说些什么,微笑着点头。

宴会还是老一套,每个人都带上面具强颜欢笑,任雨泽和冀良青也都相互勉励,碰杯共饮,客客气气,友好礼貌。

下面的人也是一样,用各种自己学过的溢美之词对冀良青和任雨泽加以赞美,殷勤的给他们倒酒,点烟。

任雨泽对这样毫无意义的粉饰太平景象的宴会一点都没有兴趣,所以吃了不一会,他就借口离开了,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泡壶好茶,静静的想着心事。

一会,洪仁昌就到了办公室,他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了,一坐在了任雨泽的沙发上,说:“老同学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洪仁昌,你和容采菊离婚了吗。”任雨泽开门见山的问。

“是啊,前些天办的手续,老同学,你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准备谴责我吗?”洪仁昌大不咧咧的说。

任雨泽就皱了一下眉头,说:“洪仁昌,我谴责你干什么,婚姻自由,结婚离婚都是自愿的,不过是你们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关心关心罢了。”

“老同学,不要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容采菊跟着我,付出了很多,我很感激她,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具体情况,想必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结束关系,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这话说的也还是有点道理的,任雨泽颔首说:“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老同学,我不想说这件事情,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了,我知道,你是关心容采菊今后怎么办,我已经留下了足够的资金,够容采菊一辈子生活了,我和容采菊之间,缘份已经尽了,谁对谁错,现在说,都没有意义,我也希望她今后生活幸福。”

“洪仁昌,不说这件事情了,今后,建材市场的挥,需要付出极大的艰辛和努力,不知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任雨泽就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面。

“老同学,你放心,今年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现在,进驻的商户有5400余户,正在联系、有意向的,还有2000多户,第一年,能够进驻三分之一,我就很满足了,毕竟,这个市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全兴旺起来的。”

任雨泽对洪仁昌在生意上的判断还是比较满意的:“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就放心了。我们是同学,是我拉你进入新屏市展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在新屏市赚大钱,证明自己的能力,有些话,我是不该说的,你已经是独身了,条件这么优越,今后,在生活方面,谨慎些,男人嘛,都喜欢美女,我也一样,有的美女,对自身的展有很大的帮助,有的就不一定了。”

“老同学,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已经说的很客气了,不错,我洪仁昌喜爱美女,食色性也,男人一辈子追求什么,事业、美女,我就不习惯官场上虚伪的表现,一方面喜欢美女,一方面遮遮掩掩,我不同,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约束,老同学,倒是你,工作这么忙碌,生活如此单调,为的什么啊。”

这话把任雨泽说的有点难为情了,好像自己在洪仁昌的眼中就是老古板一样,任雨泽要不是一个理智很高的人,真想说出来自己和哪些女人的故事,保证能吓的洪仁昌一个坐蹲,任雨泽摇着头说:“好了,不要说我了,没有办法,要不,我们俩换换。”

“别,老同学,我相信你能够撑起建材市场,不过,我没有能力当好市长,说实话,老同学,我挺佩服你的,我们都沿着各自的道路往前走,对了,有一件和重要的事情,我正准备和你商议的,是这样的,建材批市场正式开始运营了,市政府给予了大力的支持,所以,我决定拿出来5%的股份,由你来掌握,也表示我的感谢和心意。”

任雨泽顿时警觉了,这是什么意思,企业自主经营,政府全力扶持是应该的,如果自己从中间获取股份了,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就生变化了:“洪仁昌,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老同学,你紧张什么,南方省的乡镇企业,大都是这样作的,也没有看见出什么问题,我不过是表示感谢,没有贿赂你的意思。再说了,我不说,谁知道你们在建材市场有股份啊。”

“这件事情我不同意,新屏市不比南方省,是内地,无论是经济展度,还是人们的认识观点,和南方省都有很大的不同,这样的事情,在南方省不算什么,在这里就是大事情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同学,你真是死脑筋啊。”

任雨泽却心中疑惑不断,沉吟着说:“我多一句嘴,这真是你的主意吗?”

洪仁昌脸上的表情有点变化:“老同学,你不同意,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就当我没有说。”

任雨泽心头疑虑重重,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洪仁昌或者是他们洪家的意见,那么,这中间就有问题,任雨泽就冷冷的看着洪仁昌说:“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说出来我才会认真考虑。”

洪仁昌见任雨泽口气中有点转变,忙说:“嘿嘿,人家齐玉玲也是为你好,说你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对这个项目也是如此关心的,就建议我给你一点好处。”

“奥,原来是如此啊。”任雨泽什么都明白,看来这个齐玉玲不仅背叛自己,还想在背后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其心狠毒。

任雨泽强迫自己冷静,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在办公室坐了好久,他没有挽留洪仁昌,也没答应陪他出去娱乐消遣,他他一个人慢慢的平息着自己有点烦躁的情绪

第二天,任雨泽就叫来了齐玉玲,让她陪着自己到建材市场和影视城工地都去检查了一圈,当然,现在正是影视城和建材市场最热门的时候,电视台少不得有人驻场采访和摄影,任雨泽当然是低调惯了的人,这个出风头的事情就只好勉为其难的让齐玉玲来做了。

而任雨泽就兴致盎然的在旁边欣赏着齐玉玲的应答,看的齐玉玲有时候都不好意识了,在一个空档的时候,齐玉玲就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还是你来接受采访吧,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任雨泽哈哈大笑,说:“你接受采访比我有三个优势啊。”

“不会吧,还三个优势?”齐玉玲夸张的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其一,你长的比我漂亮,更上镜头,第二,你口才比我好吧,第三点,也是最主要的,我有的话不好说啊,我说出来是自吹自擂,你说就不一样了,你说出来就很自然,对不对。”

齐玉玲听到任雨泽对自己的夸奖,心中还是蛮高兴的,不管自己对任雨泽是个什么心态,但现在任雨泽毕竟还在市长的位置上,县官不如现管,他能不对自己发起攻击,那自己就暂时得以安全下来,也可以从容的等待冀良青等人搞掉了任雨泽了。

不过在听到任雨泽说的最后一条优势的时候,齐玉玲嘴角露出了笑意,看来这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喜欢听好的,那么好吧,不要钱,不要命的好话自己是可以帮你任雨泽说上几句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采访中,齐玉玲总是把任雨泽在这两个项目中的作用和辛苦都说了出来,一下子就改变了上次建材市场开业仪式上政府太多低调的状况。

这一点,任雨泽是很高心的,所以在转完这些地方的时候,任雨泽又刻意的邀请齐玉玲一起吃了个晚饭,虽然只是在政府的食堂吃,但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还是带来了很多人羡慕的目光。

在吃饭的时候,任雨泽也给齐玉玲谈了自己的想法:“最近啊,影视城的资金还是有点问题,几家建筑商都垫进去的太多,有点转动不开了,下一步我想啊,还是从市里挤点资金出来,先帮他们度过一线难关。”

齐玉玲就放下了筷子,偏着头想了好一会说:“那恐怕要开会研究一下吧?”

任雨泽也停住了筷子,叹口气,摇摇头说:“一但开会,人多嘴杂,再说市委那面恐怕也很难答应这个想法,我的意思是直接从财政先弄点钱出来,垫付一下,应个急。”

“这怕不好吧?”齐玉玲思索着说。

任雨泽满不在乎的辉辉手:“没什么的,一个市长连这点事情都拿不下来,那还算什么市长,不过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外声张,以免有其他阻力。”

齐玉玲眼光一闪,赶忙低头吃起了饭,但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吃完了饭,任雨泽就回到了家里,江可蕊也在,正逗着小雨玩呢,任雨泽也就加入了这个行列,娘母三人闹腾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老娘出来发话了:“你们不要逗他太疯了,这就像小狗一样,逗疯了晚上闹腾的很,不好好睡觉。”

任雨泽也呵呵的笑着,回到了卧室。

晚上上床之后,任雨泽抱着江可蕊亲热了一会,却想到了一个事情,说:“可蕊,今天我到建材市场和影视城去转了一下,你们台的记者都在,给齐玉玲做了好多采访。”

江可蕊往任雨泽的怀里挤了挤说:“嗯,我们现在要大力宣传这个两个项目的。”

任雨泽就一首抚~摸这江可蕊的,一面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次齐玉玲的采访你们作为重点,多宣传一下。”

江可蕊笑笑说:“是不是上次开业仪式给你们的报道少,你想报复一下。”

“是啊,有这个想法。”任雨泽很委屈的说。

“唉,上次也没办法,整个新闻都是宣传部审核的,好多你们的镜头都给拉掉了,这次你放心,我安排到别的栏目上,不走新闻的路子,让他们无法下手。”

“好好,记着多播放几次,时间段也要给好的。”

“不过听说采访的不是你啊,是人家齐玉玲吧。”

“嘿嘿,一样的,她当然是赞美我的更多了,这比我自己赞美自己还要真实一点。”

江可蕊就摇摇头,看来老公这次也是有情绪了,那好吧,自己就满足他的愿望,搞了这么多年电视台的工作了,这点小事情简单的很。

两人就一起沉默了,似乎都觉得好长时间没有亲热了,今天应该活动活动,江可蕊的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了,她异常乖巧的拥着任雨泽,要不了几秒时间,任雨泽膨胀的雄心连同脐下三寸一起逐渐壮大起来,江可蕊就说:“我有点冷。”

任雨泽想,鬼话,这才10月份,怎么可能冷,不过听了这话,任雨泽心中还是暗自狂喜,嘴都有点喜歪了,这话不是很明显的吗,男人没点智商那是不行的,任雨泽一直认为,自己比以下两种人聪明一点,一是女人。二是不会数数的人。

为什么任雨泽觉得自己比她们聪明一点呢,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上帝先创造了男人。男人闲着没事做,天天拿脚趾头数手指头玩,活着太没劲就问上帝:“为毛你要创造我?”

上帝怅然道:“那是在我激情燃烧的岁月,漫漫长夜,我无心睡眠,一边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一边无聊的编造起谎言。哥们你知道不,如果没有比我笨的动物相信谎言是多么痛苦的事,因此才有了你。”

男人说:“算你狠,我回去也编谎言定要哄倒你。”

上帝知道源于谎言的谎言,比可怕更可怕,心虚了,为了摆脱纠缠,抽出了这个男人一根肋骨,变成。上帝又一次哄骗男人说:“为了你不再像我当初那样痛苦,我创造了一种比你稍微笨一点点的生命,现在交给你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用你的谎言,去把她们变成妇女。”

男人听了眉开眼笑的去了。

有了这个故事作为依据,所以任雨泽一直觉得自己比女人聪明一些,当然,任雨泽这个话是自欺欺人的,我本人绝不提倡这个说法,也有很聪明的女人的,虽然那都是在遇上很笨的男人面前相对的比较。

听了江可蕊的话,任雨泽眉开眼笑的说:“好,冷了就过来睡一点,我身上暖和。”

江可蕊笑着问:“真的吗?”

任雨泽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信誓旦旦,频频说:“真的,真的,来,你摸一摸”。

却不料江可蕊“嗯”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不摸,一摸你就来精神。”

任雨泽颇受打击,笑不出来了,嘟囔着脸说:“你这人,忽冷忽热的。”

江可蕊笑起来,说:“傻瓜,逗你玩呢,来让我摸摸,呀,真的很烫啊,你这是肉做的吗,也不怕烧成了火腿肠。”

任雨泽跟着傻笑,满怀感激的抱住江可蕊,情不自禁的去吻她。

这时候,江可蕊身上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把所有的东西包括人的欲~望都笼罩在里面。

任雨泽像一只昼伏夜游的动物,分外精神,总觉得自己要干点啥,才不至辜负了这沉沉遥夜,那一刻间,他像是服下了一颗疗效强劲的春~药,霎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性感多了。

任雨泽低声说:“想了。”

江可蕊幽幽的故意问道:“想什么呀?”

任雨泽说:“我想那个了。”

她追问了一句:“那个啊?”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说:“想帮你活动一体。”

江可蕊娇嗔道:“油腔滑调,”

看着江可蕊的娇柔模样,那最初的惬意,梦幻般的感觉,一颦一蹙,一言一笑,如面春风,淋浴霏雨,任雨泽那种心悸怦然,那种患得患失,如火有焰,已成燎原之势,燃起了无边无际的欲~望,他抚~摸江可蕊的身体,咬住她柔软和羸弱的唇,那夜的唇失去了往日的倔强和任性,剩下的是温存和等待。

任雨泽边吻边卸掉了江可蕊的内衣,短~裤,一件一件,它们都曾看护着主人,紧贴着江可蕊,比任雨泽自己都更近,现在,任雨泽觉得改朝换代,它们的去留,听命与自己了。

衫落一地,散乱成诗,纳入眼帘的,是一~丝~不~挂。是充满**的梦中花园,郁郁葱葱的花草锦簇,繁华满目,暗香满顾,下面的通路,幽深未吐,恨怨等度,便是心的去处。

任雨泽就像满怀虔诚的信徒,吻江可蕊细腻的脸,柔滑的颈,**的乳。而江可蕊温柔展开的,是她安静的身,是那雪白的纸,写下什么,记上什么。留下什么,就是什么。

任雨泽后来就转移了阵地,慢慢的往下面吻去。

江可蕊笑着说:“又想使坏了吧?”

任雨泽摇头,说:“我想好好的抚~摸一下你的花瓣。”

江可蕊红着脸,轻笑着答应了:“轻一点啊,我那里很娇嫩的。”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开始在她身下抚~摸了起来,江可蕊在一阵阵的呻~吟着,这当时归功于任雨泽掌握的知识了,他很清楚女性的敏感点,女性的第一触点是口突出的下方,在她仰躺时,任雨泽的食指和中指指腹朝下伸进她的身体里面,尽可能伸长,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可以触摸到她的那个敏感点了。

接着任雨泽又按压这个触点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不断的刺激这个位置,受刺激时,江可蕊也逐渐产生快~~感,并分泌**。任雨泽随后就去探索她的下一个触点,接下来将指腹朝上,在口再往外一点的位置,用手指触摸时会发现凹陷部分,然后就摸到了江可蕊位于耻~骨里面一点的位置。手指从移动时,可以摸到一处软软象肉团般的部位,以手指压迫这个位置,手指应该能碰到耻骨内侧,任雨泽会感到手指有点卡住。

他反复在这个几个位置加以刺激。手指来回抠动,让江可蕊很快就产生高~潮和潮~吹。她的身体一边无法控制的颤抖着,一边缓缓扭过头来,满脸潮红,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喘着香气喃喃无力地说:“好爽。”

后来任雨泽就冲了进去,他尽情的挥汗如雨,她的身体在床上如船在湖面一样荡漾着,两座白嫩饱满的**在软软的晃动着,花瓣洞口那两片肥厚的木耳早已经敞开,从身体交叠的缝隙中溢出一股一股的液体,犹如火上浇油,仿佛要让这团美妙的火焰永不熄灭一样

第二天一早,齐玉玲就出现在了冀良青的办公室里,今天的齐玉玲是信心满满的,因为她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可以讨的冀良青的欢心,这一点齐玉玲还是很有把握的。

冀良青似乎也觉察到了齐玉玲与众不同的表情,他在心中暗自想,看来是有情况了,任雨泽到底还是不够沉稳。

“来坐吧齐主任。”冀良青热情的招呼着齐玉玲。

“谢谢冀书记,我想给书记汇报一点工作。”

“好啊,好啊,也不用搞的这样正式的,我们随便聊聊。”

齐玉玲答应着,说:“是昨天和任市长在一起的时候,他表露自己的想法,想要私自动用一些市里的资金来给影视城项目垫资,我有点吃不准这样到底对不对,所以来请教一下书记。”

“奥,这样啊,他没说什么时候用吗?”冀良青对此是很感兴趣的。

“应该就这几天吧,我看影视城的很多施工方确实资金都有点问题了,昨天我们过去转了转,很多工人都说好久没领钱了。”

“嗯,要是这样确实是个问题,但任市长私自动用市里的钱,这恐怕会出问题,这样吧,你继续的关注这个问题,我也会关注的,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们及时沟通啊。”

齐玉玲连连的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冀良青就微微一笑,拿出了一支烟点上,说:“听说昨天任市长和你一起在伙食上吃饭了,看来你们关系恢复的不错啊。”

齐玉玲心中就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冀良青连这点小事都在关注,这样的人太深沉,太可怕了,齐玉玲说:“我也纳闷的很,感觉任市长一点都没有嫉恨我的样子。”

冀良青冷然一笑说:“这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很重要,很多事情他是绕不你的,所以他只能拉拢住你。”

齐玉玲点点头,看来确实是如此了。

然而,让冀良青和齐玉玲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几天,任雨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笔资金,一下就解决了影视城暂时的资金问题,可是不管是冀良青在政府怎么打听,都无法查出任雨泽是从什么部门调集的资金,而齐玉玲也是一样的,在冀良青问她的时候,她回答的也是迷迷糊糊的。

再后来,冀良青总算知道了任雨泽资金的来源,他从二公子的高速路工地上筹借了几千万垫到了影视城的项目里。

这就让冀良青心生疑惑,齐玉玲不是说任雨泽要从政府里动用资金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而且自己问齐玉玲的时候,她为什么遮遮掩掩的,根本不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作为冀良青这样的一个心思多虑的人,他的疑心还是很重的,他在分析和判断问题的时候,总要先从最不利于自己的角度来思考,现在他就有点担心起来,这会不会是任雨泽和齐玉玲做出的一个局,想让自己钻进来。

特别是齐玉玲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他们完全可以给自己一个迷魂阵,让自己在资金问题上出现误会,最后等自己动手之后,才知道资金是借的私人的,这肯定就会让自己出于被动局面,在一个,这个齐玉玲是什么东西?一个唯利是图,变化莫测的女人,希望她给自己忠诚那只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冀良青还有一个问题是要认真的思考,那就是任雨泽到底用什么来转变齐玉玲的想法,让她改弦易张,这一点到最后冀良青也没有想出来,因为任雨泽肯定不会给钱,给权好像他任雨泽也做不到,那么是什么呢?

一六二

冀良青的烦恼才刚刚开始,就在这个晚上,电视台就监制好了齐玉玲的采访节目,在新屏市电视台滚动播出了,整个晚上几乎都是齐玉玲的节目,更让冀良青怒不可抑的是在节目中,齐玉玲对任雨泽在影视城和建材市场的项目上所做的工作大加赞扬,几乎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说什么任雨泽亲自上省里,跑北京批项目,说什么建材市场是任雨泽通过多次谈判才引进新屏市。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那根本就是对前一段时间市委在这个项目中的宣传在进行反击,让所有新屏市的百姓和干部,都会对上次的那个宣传感到好笑,直接就把市委的嘴脸公示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这实在让冀良青生气,他看着上面齐玉玲夸夸其谈的样子,恨恨的关上了电视,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宣传部何部长的家里:“老何,你们怎么搞的,看看电视都在讲的什么,乱弹琴。”

何部长今天刚在外面喝了一场酒,才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看电视,现在忙打开,一面说:“怎么了书记,新闻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宣传部长怎么当的,你连电视上演什么都不知道吗?自己看吧?”说完,冀良青就挂断了电话。

何部长就愣了一会,赶忙认真的看了起来,后来何部长也看懂了,他吓的一个激灵,这不是存心和市委唱对台戏吗?这个齐玉玲,真她娘的满嘴跑火车。

何部长又把电话打到了冀良青的家里,道歉说:“书记,这个是有点问题,但是这个节目不在新闻上,所以我们没审。”

冀良青懒得多说:“我不管你审不审的,马上让停播。”

“这唉,好吧,我给电视台亲自打电话,不过这齐玉玲真是胡说八道,我看有必要找时间批评一下。”何部长有点添油加醋的说。

“这是你的事情,反正我不希望明天还看到这个节目。”

冀良青就挂断了电话,在一联想到齐玉玲汇报的任雨泽动用资金的事情,冀良青眼睛就慢慢的眯了起来,暗暗的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常言道,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屁屁屁,什么逻辑,我就喜欢女子,怎么会不好养呢?主要是我穷,真有钱了,就养她三五个,小三,小四,小五的挨个排,晚上睡觉我拿个装清蒸鱼的那种大碟子,里面放上她们的名字,我翻牌。)

不说冀良青心里异常的郁闷吧,且说过了几天,本来有一个工作例会定在下午到市委召开,在开会前的一个小时,任雨泽电话叫来了王稼祥,说要和他商量事情。

王稼祥现在已经是任雨泽忠实的信徒了,这和他的工作也有关系,政府秘书长就是为政府一号人物服务的,所以在接到电话几分钟之后,王稼祥就出现在了任雨泽面前。

“老板,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得了,还搞一个商量的词汇出来,你想寒碜我啊?”一进门,王稼祥就说了起来。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对这个王稼祥,他还是很满意的,这人不管是能力,还是通明事理,都没什么说的,任雨泽笑完说:“你真贱,给你客气一下你就不习惯是吧。”

“嘿嘿,我可不希望你客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王稼祥嘻嘻哈哈的说。

“看你现在说的话,怎么听着怎么就像是个村干部,算了,说正事,你坐下。”任雨泽说着话,就隔着桌子给王稼祥扔过来一支香烟,王稼祥很是敏捷的用手接住。

任雨泽自己也点上一只,说:“稼祥啊,下午到市委开会,我有个想法啊。”

“奥,什么想法?”王稼祥问。

任雨泽郑重其事的说:“我在想啊,这个发改委的齐玉玲同志,还是很不错的,下午你开会的时候要不就提一下,看能不能让她做我的助理,这也能帮我减轻一点工作压力。”

王稼祥有点犹豫起来,他知道齐玉玲是任雨泽的同学,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知道,几乎所有的领导都知道,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提齐玉玲做任雨泽的市长助理,恐怕有点嫌疑了,在一个,齐玉玲到新屏市才多长时间啊,这就提起来,其他人只怕也心有不服。

作为王稼祥的个性,他还是敢给任雨泽提出自己的想法的:“老板,我看还是缓缓吧,这齐玉玲资格还是有点浅啊。我怕提出来也是通不过的。”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工作能力和工作资格是两个概念,这一点是不能论资排辈的,我看还是差不多的,你提就是了,我也不指望一次就通过,但提出来让大家思考一下,为下次做铺垫吧。”

王稼祥歪着头想了想,那就提吧,任雨泽既然说出来了,不提好像也不给他面子,不过王稼祥还是有点想不通,按说任雨泽在用人上还是很讲究的,怎么会这样盲目和毫无把握的就冒然提出这样的一个想法,这是有点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莫非是任雨泽被那个齐玉玲给迷住了。

王稼祥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坏坏的笑容。

任雨泽当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两个臭男人就一起的很暧~昧的意~了起来。

到了下午开会的时候,冀良青先讲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让后任雨泽也把最近的情况给与会者做了一个简述,另外提出了在最后这几个月中需要注意和准备冲刺的一下工作,其他一些副市长也都大概的谈了谈自己的分管工作。

这个会议要说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事情,就是每月的一个工作例会,不管是政府,还是市委,都会在一个月中集中召开一次工作会议,有没有事情那是另外一说,但这已经成了惯例,就像女同志那个什么一样,一月一次,必不可少。

大家看看说的都差不多了,也就准备疙瘩疙瘩散散了,有人已经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了,可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王稼祥却冒了一句:“对了,各位领导,我还有个事情想说一下。”

大家就停住了手,心里有点埋怨,但也只能耐性的等他说。

任雨泽点点头:“王秘书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过简单一点。”

王稼祥心中好笑,你任雨泽装的真好,他看看大家,就说:“政府到了年底,这工作越来越多,我感到压力太大,任市长每天的安排也是满满的,所以我看是不是给任市长再配一个助理啊,现在就一个助理,真的有点紧张啊。”

冀良青瞪了王稼祥一眼,心里有点不很满意,这个王稼祥啊,现在整个人都扑到任雨泽的怀抱里去了,连自己这么多年的栽培之恩都一点不顾,要不是看到王老爷子的面子,真想抽机会给他个难堪。

其他人感到这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尉迟副书记看了任雨泽一眼,就说:“王秘书长这个建议也可以考虑,老周啊,那你们也帮着物色一下,看看谁合适。”

其实一个市长助理权利并不太大,级别也要求不是很严格的,他们和副市长,和一些大局的局长相比,权利错的太远,说好听点是个市长助理,说的不好听一点,也就是个秘书跟班,对在座的这些人来说,谁也不会太看重的,当然了,要是换一个地方,那作为一个市长助理,也还是能黑唬一下人的。

王稼祥却没等组织部的周部长说话,一口就接过了尉迟副书记的话,说:“我看发改委的齐玉玲同志就不错,要不组织上可以考察一下。”

说别人,谁都肯定不会在意的,但说到了齐玉玲三个字,大家的想法就复杂了,和任雨泽要好的这些人就想,这齐玉玲是任雨泽的同学,王稼祥的提议肯定是任雨泽背后授意的,想一想,同窗同窗,关系肯定杠杠的。

但大家还是觉得有点玄,这齐玉玲终究是级别太低了,就算助理没有明确的规定,但至少也要是个处级以上的吧,再说了,男市长,女助理,还想也有点不太合适,不过由于他们和任雨泽的关系,所以这些人还是都点点头,认可了王稼祥的提议。

而另外的一些人就不愿意了,特别是冀良青,他在听到了王稼祥的这个提议之后,一霎拉什么都明白了,难怪齐玉玲最近有点难以猜测,不仅给自己假情报,设陷阱,还在电视上给任雨泽摇旗呐喊,原来任雨泽答应了她这样一个好处啊,这任雨泽真是一点都不简单,一下就看准了齐玉玲的内心,知道了她对权利的渴望,正是对症下药。

不过任雨泽啊任雨泽,你忘了一点,这个新屏市虽然你算的上强势了,但在人事问题上,没有我冀良青点头,恐怕你想也是白想,许下的什么愿也是能再自己吞回去,而且这个件事情自己是不怕和你对阵的,首先你任雨泽和齐玉玲有一个难以掩饰的破绽,那就是同学关系,有了这一点,说到什么地方去,我都不会输与你。

冀良青冷冷的一笑,很不屑的看了任雨泽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头有看看组织部的周部长。

这周部长就知道冀良青的意思是不同意了,他清了一下嗓子,说:“稼祥同志啊,这个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的,首先齐玉玲同志这个级别还是有点问题,在一个她来新屏市的时间也太短,我们冒然的提起,会让其他同志心理上难以接受,我看缓一缓吧。”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就说话了:“周部长,事情也不是你说的这样,级别其是好像不存在什么吧,在一个人家来的时间短也不是主要因数,这个还要看工作能力,我觉得齐玉玲同志在新屏市之后,能力已经得到了展示,她完全是能够胜任这个新的工作。”

周部长苦笑一下,对王稼祥他是可以驳斥的,但面对这个人见人怕的任雨泽,周部长还是有点虚火的,不敢轻易的正面还击,他就求助似的看了冀良青一眼。

冀良青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说话看来不行了,虽然这里面自己的嫡系很多,但让他们面对任雨泽,都还是有点份量不足,任雨泽的凌牙俐齿,等闲的人哪是他的对手。

冀良青就摁息了手中的烟蒂,说话了:“任市长,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个人认为,挑选干部是组织部门的工作,如果谁都随随便便的参与进来,那还要组织部干什么?在一个齐玉玲同志我们承认她的能力不错,可是在不错也要有个时间来检验,对不对。”

任雨泽反唇相讥说:“那要检验到什么时候?一年还是两年?”

冀良青轻蔑的一笑说:“检验到组织部门感觉合适的时候,另一个,这样其实对你的威信也是一种维护。”

“这和我的威信有什么关系?”任雨泽有点听不懂了,他疑惑的看着冀良青。

冀良青淡淡的说:“因为你们是同学,这动得太快会不会让其他干部联想到什么,当然了,你不会假公济私的,这我相信,但众口悠悠啊,谁知道别人会怎么说。”

任雨泽一下就长大了嘴,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他愣怔了一会,有点沮丧的低下了头。

冀良青就在心中暗笑起来,任雨泽啊,你总算今天在我们面前吃瘪了吧。

其他人也看出了事情确实对任雨泽不利,本来任雨泽和齐玉玲是没什么关系,但有的事情你无法解释,冀良青也刚好利用了这一点,一击之下,就让任雨泽无力反抗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冀良青看问题,找重点的能力也就是不错。

王稼祥的这个提议在冀良青的三言两语中就给否决了,王稼祥心中也有点不舒服,但没有办法,自己的主帅任雨泽都无话可说了,自己还能干什么,人家今天说话也说的够清楚了,你王稼祥也不是组织部门的,真有点吃家饭,管野事的味道。

尉迟副书记看了好一会任雨泽,见他胰旗息鼓不想力争了,他也就闭上了嘴,从内心讲,尉迟副书记也觉得在这个事情上任雨泽有点唐突了,事情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闹起来也占不到多少便宜,所以他给任雨泽递个眼色,让任雨泽忍一下不要在提了。

任雨泽当然忍的住,否决就否决吧,任雨泽也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了。

回到了办公室之后,王稼祥心有不甘的说:“市长,刚才其实我们是有点不利,不过你今天也有点太软弱了,不就是同学这事情,同学就同学,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该据理力争。”

任雨泽淡然的说:“我把问题想的有点简单了,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就这样放弃了?”王稼祥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任雨泽,这可不是任雨泽的性格啊。

“不放弃还能怎么样啊。”任雨泽还是无精打采的说。

王稼祥想想也是,为这样一个小事情闹起来也没什么意思的,他也就不再提及了。

而冀良青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心情并不好,虽然在刚才会议上,自己轻描淡写的就把任雨泽逼退,但想想这件事情总的有点不舒服,齐玉玲这女人真让自己有点头大了,自己就算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上,但自己和她几次谈话的意图她肯定是清楚,还有季副书记的想法隐隐约约的让齐玉玲有所觉察,就算他愚笨,看不出来,但只要假以时日,她给任雨泽详细的汇报之后,以任雨泽的智力,很多事情背后的想法他大概都能猜出了。

何况今天自己在会上直接否定和反对命令任雨泽对齐玉玲的提拔,这肯定会让齐玉玲心生怨恨的,女人一点怨恨起来,也是可怕的。

这就会给下一步的计划带来很多可变的因素,所以一定要想办法采取行动,封住齐玉玲那张烂口。

冀良青就在思考之后,给季副书记去了个电话:“季书记你好,我冀良青。”

“嗯,嗯,你好啊。”季副书记回答。

冀良青有点沉重的说:“新屏市出了一点小麻烦?”

“奥,怎么了?”季副书记生怕节外生枝,就忙问。

冀良青说:“现在看起来啊,齐玉玲和任雨泽开始走的有点近了,我担心啊。”

季副书记听说之后,问:“你确定!”

“应该是这样,我不会看错的。”冀良青很难笃定的说。

季副书记哼了一声:“这女人,算了,你别管了,我和老谢商量一下,马上调她到其他市去,嗯,不行,调到其他县上去,基层更能锻炼一个同志啊。”

冀良青就笑了,说:“那是的,从基层的最下面做起,对一个人的成长会有很大帮助的。”

“好了,这事情就这样了,至于你那面,最近多关注一下影视城的项目,时间不等人啊。”

冀良青忙郑重其事的说:“我会的,这一点请季书记放心。”

“好吧,那就这样。”季副书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冀良青也感到轻松了许多,一个危险的人物就这样在谈笑间,化为青烟飘散了。

在人们都还没有忘记王稼祥在工作会议上对齐玉玲的提议之前,新屏市的市政府就接到了另一个调令,调令的内容就是把齐玉玲调往了外市的一个山区县,职务是那里一个省管工厂的工会副主席,这个调令让很多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这前段时候还在准备好好培养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调到那样的一个破厂去了,而且还是工会,还是个副主席,这不是糊弄人吗,锻炼也不是这样锻炼的好吧。

但谁也没有太关注这件事情,如果说一定有人在关注,那就是上次参会的一些很有心机的领导了,他们似乎觉察到,这是冀良青对任雨泽的一次有力的反击,这个反击来的很快,也很干脆,一下就击到了任雨泽的要害之处,任雨泽是一定会难受的。

是的,他们想的一点都不错,任雨泽确实很难受,齐玉玲就要离开新屏市了,不管齐玉玲做过什么,她都是自己的同学,自己这次下手有点重了,但没有退路,也没有办法,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大博弈中,容不得一点点偏差,在一个,自己这样做未尝不是给了齐玉玲一条反省之路,这个的搏杀太残忍,她如果依然留在新屏市,不知道以后会陷入到何种程度,到了无法自拔的时候,或许会有更为悲惨的下场,这个游戏的残酷性是很让人心悸的。

所以这天的任雨泽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他没有一点点的高兴,没有因为齐玉玲的离开让自己轻松下来,任雨泽就在想,阴谋的使用,也同样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这伤的是良心。

他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抽着,回忆着过去上学的时候,会议着自己初次见到齐玉玲的时候,那时候青春,质朴的齐玉玲刚一出现,就耀化了所有男同学的眼,自己也有点痴迷的欣赏着她,再后来自己有点暗恋她了,不过来之农村,有家底单薄的任雨泽,自然不是高富帅的对手,很快的,这个暗恋的对象就让任雨泽望洋兴叹了。

还好,接着任雨泽就恋上了夏若晴,那一场风花雪月般的爱情让任雨泽忘记了齐玉玲。

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两人却以这种方式见面,又以这样的结局而告终。

任雨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们开了,齐玉玲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她的脸色有点惨白,她的脸上更是写满了忧伤,她知道,自己被彻彻底底的抛弃了,抛弃的连一点幻想都没有。

任雨泽有点怜惜的看着她,说:“你来了。”

齐玉玲没有说话,她走过去,打开了窗户上的纱窗,让房间里浓浓的烟气尽快的散发出去,然后回身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说:“以后少抽点烟,这样对身体不好。”

任雨泽点头说:“知道了,谢谢你。”

“说什么谢啊,我是来给你道歉和忏悔的。”齐玉玲喃喃的说。

摇摇头,任雨泽说:“谈什么道歉呢,每一个人的历程不一样,选择的处事方法也不尽相同,这没有什么值得谴责的。”

“不,你说错了,雨泽,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在失落中的齐玉玲有点沮丧的说。

“不要说了,我记得我给你说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谁没有点后悔的事情啊。”

齐玉玲悠悠的说:“我要说,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老同学,其实最初我真的以为我在帮公安厅调查萧博瀚,再后来我身不由己的跟着冀良青他们想要对付你,这里面有我的情绪,有我的野心,还有我对你的惧怕,你能理解我吗?”

任雨泽沉重的点点头说:“能,我一直都在理解呢,我知道你怕我报复你,所以只能更加卖力的对付我,其实假如你没有动员洪仁昌给我送股的话,我或许也就谅解你了。”

齐玉玲有点惊讶的提起头,看着任雨泽说:“你知道那是一个圈套。”

“当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齐玉玲一下用手捂住了脸,带着凄凉的语气说:“我真的怕你会报复我,你是市长,你可以让我在新屏市过的很惨,所以我发疯了一样的想对付你,我还给冀良青汇报了你的很多问题,你骂我吧,骂几句。”

任雨泽站起来,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了一盒纸巾,递给了已经在流泪的齐玉玲,说:“我没有资格骂你。”

“你有资格!我这样对你,你还依然让王稼祥在会上提议让我做助理,你既然看出来了,知道了我的歹毒,为什么还要帮我?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任雨泽的心就更加的收缩在了一起,他开始对自己有点自责,有点鄙视起来,自己让王稼祥提议对齐玉玲的提升是以德报怨吗?显然不是的,自己不过是在用同样卑鄙的手段针锋相对的展开了一次对攻,不错,自己胜利了,但带给自己的却没有一点点胜利的喜悦,更没有一点点的满足和自得,因为自己举起的屠刀砍下的是自己的同学,多么残酷的现实啊,这还是一个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同学,虽然那是昙花一现的情感。

任雨泽又一次点上了一支烟,但齐玉玲止住了哭,抬手把任雨泽的香烟拿了过去,摁熄在了烟灰缸中,说:“少抽一点吧,唉,只有在此刻分别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很多自己过去渴望的东西都是那样的虚无,平平淡淡多好了。”

任雨泽点头说:“是的,但这样的大彻大悟却很难来到我们这样的人身上,因为我们是宦海中人,我们的前路充满了荆棘,所以我们在不断的拼搏,冲杀,一路上也总会有很多有意,或者无意卷入进来的无辜者,你或者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辜者。”

“我无辜吗?不,我是有需要反省和谴责的地方,我做错了很多的事情,特别是对你。”

任雨泽真的忍不住想要告诉她自己也错了很多错事,但最后任雨泽什么都没有,一直看着齐玉玲黯然忧伤的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任雨泽慢慢的再一次点上了一只香烟,他眯上眼睛,久久的看着那齐玉玲刚刚离开的门,暗自想,假如自己有一天掌控了北江省的大权,有了可以左右齐玉玲命运的能力,一定要给她一个满意的补救,以减轻今天自己的内疚。

这一整天,任雨泽的情绪都不是太好,晚上大家给齐玉玲设宴践行,任雨泽也借故没有参加,他一直心里都不好受,到了第二天,任雨泽就决定出去散散心,他带上小赵,准备到开发区的一个叫静冈镇的地方去检查工作。

要说啊,这个静冈镇的地位举足轻重,其经济实力已经有和很凶猛的势头,究其原因,都是洪仁昌的建材批市场的兴旺带动的,这附近的很多村里的农民进入了建材市场打工,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不少村民议论,如果市政府再次在这里征地,他们举双手赞成。

任雨泽到静冈镇,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城郊附近的土地构成状况,计划着政府出资,再次购进一批土地,建材批市场已经稳定了,现在,该想办法,继续引进企业和资金了。

小车在半道上就遇见了前来迎接任雨泽的镇领导们,任雨泽就简答的招呼一下,大家上车往镇上开去。驶出了10里地后,任雨泽忽然现路边有一个小造纸厂,从厂沟里流出来的脏水,散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流进了农田,附近好大一片土地不长庄稼了,任雨泽想不起来这里什么时候有了造纸厂,他让车停下,到厂里看了看。

小造纸厂没有任何的环保设施,设备倒是很新,看样子,才开工不久,任雨泽看着正在忙活的工人,开口问厂长在哪里,几个工人的说辞不一,有的说厂长刚才还在,有的说厂长刚刚出去了,不过,这些工人在厂里找了一圈之后,众口一词了:厂里的领导都不再,厂长刚刚出远门去了。

任雨泽见问不出什么,转身离开了造纸厂。

任雨泽让司机开车,直接到了镇政府,他没有进入办公室,站在镇政府院子里,镇里的一班领导看见任雨泽脸色不对,都没有说话,跟着站在一边。还没有等任雨泽开口说话,镇委记就开口解释了:这家造纸厂是一个农民开的,好几个农户入伙了,镇里曾经干涉过,做了很多工作,可是,这个农户就是不听,镇里也没有办法。

任雨泽开口问这个书记:“你们给市环保局汇报了吗?”

书记说:“已经汇报过了,至今没有消息,镇里没有执法权,所以无可奈何。”

任雨泽本来这两天情绪也不好,现在就有了怒火,堂堂镇委、镇政府,眼睁睁看着这么多的农田被毁掉,声不做气不出,只是知道汇报,借口没有执法权,不理不睬,这样的党委、政府,有什么作用。

但鉴于自己的职务和这些人相差很远,任雨泽也不变在他们面前大发雷霆,只能忍住了怒气,开口说:“如今中央到地方对环保问题很重视,这种没有任何环保设施的小厂,是不允许存在的,你们镇党委、镇政府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他们停止生产。”

任雨泽说完之后,上车离开了,这里到市区也不是太远的,小车几分钟就回政府了。回到办公室,任雨泽想着通知一声刘副市长,因为环保局这些单位是他分管的,不过,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任雨泽想了想,直接通知王稼祥到了他的办公室。

“稼祥,你了解一下静冈镇刚刚开工的一个小造纸厂,看看是什么情况,那个小造纸厂污染很严重,镇上已经报告了环保局,看看政府办公室是否接到过报告,了解到的情况,直接给我说。”

任雨泽不会莽撞,新屏市造纸厂因为全力供应烟厂需要的包装盒,没有多少精力生产百姓大量需要的草纸,草纸的生产程序简单,投资少,见效快,效益很不错,好些农民都想着办造纸厂,政府曾经严厉禁止,这家造纸厂敢于明目张胆上造纸厂,要么是无知透顶,要么是有强硬的后台。

王稼祥办事有着很高的效率,用了不到几个小时,就过来回话了:

“市长,我已经问清楚了,那个小造纸厂是几个农民联合投资办的,开工时间不长,生意很好,生产的草纸供不应求,镇政府向环保局递交了报告,环保局没有向政府办公室汇报,不过,环保局已经下达了停工通知,同时将材料转给了乡镇企业管理局,停工通知限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去处理。”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哦,稼祥,问清楚了造纸厂有没有什么背景,为什么静冈镇政府和环保局都不处理吗?还有,环保局为什么将材料转给了企管局吗?”

“市长,我专门问了这件事情,没有谁说,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好,你通知环保局卢局长到我这里来一下。”

一会这个卢局长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直接提出了要求,让这个厂暂停生产,做下技改,控制污染。

环保局的卢局长带着执法人员到了地方,他们很自信,他们的背后有市长的支持,环保局成立这么多年,表面上有执法权和执法大队,可是,他们很少行使过和出动过,这次的事情是任雨泽亲自安排的,如果做好了,能够得到任市长的青睐和重视,何为而不乐,所以,环保局的局长、副局长都出动了。

静冈镇的镇长表示支持,并且表示,这个造纸厂,他们早就想解决了,环保局来得好。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人愿意往前站,最后,陪同环保局卢局长和执法大队的,竟然是镇政府普通工作人员和环保站的工作人员。

卢局长还有不知道的事情,镇政府早有人通知造纸厂的厂长,说环保局来人了,赶紧躲躲。造纸厂的厂长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双手叉腰,开口说了:躲什么,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躲。他转身吩咐厂里的工人:都给我到门口堵住,谁敢进来就打,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会没完没了的。

报信的人见势不对,鞋底抹油溜了。

等卢局长赶到时,工人已经堵在厂门口,手里拿着铁锹、镐头,声言:”谁要是进厂,就跟谁玩命。“

卢局长有些愣,几个农民办的造纸厂,怎么会有这么强横,他知道冲突会出现什么后果,所以耐心宣讲环保法,说了一个多小时,工人们仍然拦着,卢局长说找厂长,工人说厂长不在,问去哪里了,有的说去联合国了,有的说去月球了,卢局长要求进去,工人说没有厂长同意,谁也不能进去。

环保局的人很气愤,执法队队长开口说了:”这些人利欲熏心,跟他们讲道理没有用处,卢局长发个话,我带着人冲进去。”

卢局长看见这种情势,只好让执法队的人强行进入,卢局长的话语刚刚出口,镇里的干部和环保站的工作人员都往后退,前面只剩下环保局的人。厂里的工人多,环保局的人少,冲不进去,双方你推我搡,僵持在那里。

卢局长看见了,脸色通红,任雨泽安排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环保局今后还有什么威信,政府还有什么威信,于是,他亲自领着环保局的班子成员往里面冲,边冲边开口大喊:“我们是代表国家执法,看谁敢阻拦。”

局长带头了,执法队的人受到了鼓励,士气高涨。

卢局长带着环保局班子成员往里面冲,工人不敢阻拦了,自古民不与官斗,要是得罪了政府,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眼看着就要冲进去的时候,厂长从里面跑出来,冲着工人喊:“谁进来就给我打,打死人我偿命。”

看见工人依旧犹豫,厂长再次开口了:“厂子关了,你们挣不到钱,不要怪我,谁放人进来,谁负责,不想回家就给我打。”

话音刚落,工人的铁锹舞动了————————这一下,又给任雨泽带来了一场麻烦。

一六三

卢局长冲在最前面,肩上挨了一下,打的不是很重,工人也不敢下狠手,卢局长感觉到受了奇耻大辱,一个局长,代表市政府执法,居然被农民给打了,卢局长揪住了面前的工人,低着问他的名字,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正说着,从旁边飞过来一把铁锹,恰好劈在卢局长的脑袋上。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卢局长摇摇晃晃倒下了,脑袋呼呼冒血,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毕竟这些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打手,现在一看出血了,都有点紧张,那个厂长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工人们见出事了,乱作一团,很快四散跑开了,这里早有人联系了公安局和市人民医院,很快的,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卢局长昏迷前,对身边的人说:“赶快给任市长打电话。”

身边的人告诉卢局长,已经给任雨泽打电话了。

任雨泽听见了环保局的电话汇报,有些不敢相信,这年代,敢殴打局长的农民,他还真的没有见过,接着,政府办公室拿来了电话记录,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经核实,环保局卢局长和几个工作人员受伤,具体情况还在核实。

任雨泽气血上涌,他气的双手抖,这些人,打的不是卢局长,打的是他任雨泽。

任雨泽这几天压抑住的情绪在这一刻就爆发了,他一个电话打到了公安局:“武平吗,你现在就派人到造纸厂去,该怎么处理,不要我教你,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你自己看着办。”

接到了任雨泽的电话,武平马上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惹怒了任雨泽,自己没有好果子吃,武平亲自带队和50多名干警迅赶到了事现场。环保局执法队的副队长和镇政府、环保站的工作人员还在造纸厂,干警迅速取证,几辆车就直接考到了厂长的加来,在厂长的家里找到了厂长,抓住了人。

任雨泽在这面就委托王稼祥代表自己到医院看望了卢局长和受伤的其他人,慰问卢局长,要他们放心,政府一定处理好这件事情。

一天以后,卢局长的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已经构成了轻伤,也就是说,可以正式逮捕造纸厂的厂长了,公安局办理很迅速,眼看着事情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却又出现了一个异常情况。

冀良青打来电话,询问造纸厂的事情了:“任市长吗,造纸厂的事情我知道了,的确不像话,居然敢殴打老卢,不过,我以为,处理这件事情要慎重,几个农民投资十几万元,建成了造纸厂,让他们关门了,那钱不白扔了吗,解决这个问题,起码要为他们想好出路,我看这样,让镇政府去处理这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任雨泽有点不舒服的说:“冀书记,造纸厂的污染太大了,镇上没有切实履行职责,环保局去执法的过程中,镇政府的班子成员,没有一个在现场的,这件事情,我认为,一定要严肃处理。”

冀良青就说:“当然要严肃出来,但作为一级政府,我们还是要尊重的,你说呢?”

任雨泽在这样的事情上是没有办法顶牛的,在一个,现在想想,他自己也觉得先让下面处理也许更稳妥一点,任雨泽同意了:“那好吧,我同意冀书记的意见,让镇政府自己去处理。”

可是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几天之后,任雨泽接到了环保局的汇报,造纸厂开工了,在继续生产,厂长也放出来了,在厂里指挥生产。

还在医院养伤的卢局长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气之下,写下了辞职报告,托人直接交给了任雨泽。

任雨泽在电话里毫不客气批评了卢局长:“一点点小挫折,就闹着辞官,给谁看,威胁政府吗。”

那卢局长当然也不舍得真的辞职,不过是有点气氛,任雨泽说他几句,他也就不在坚持了。

但任雨泽却对造纸厂的事情再也不敢小觑了,自己曾经花这么大的气力督办,才几天时间,就是这样的结果了,看来,这个厂长很嚣张、有背景啊,任雨泽想了想,给镇上的书记打电话,询问处理情况,书记在电话里说造纸厂是镇长主抓的,目前具体情况不知道。

任雨泽冷哼一声,慢条斯理说:“这样啊,你真不错,只抓宏观。”

说完任雨泽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不到,这个书记就满头大汗的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怎么能听不懂任雨泽那句很不满意的讽刺呢。

等这个书记坐下了,任雨泽也不多说,书记自己就开始汇报起来了,这一回报,任雨泽才

终于知道了造纸厂的“背景”,造纸厂的厂长,是宣传部何部长的亲戚,镇政府曾经也想着严肃处理,可是,冀良青打来电话,要求镇政府慎重处理,镇委、镇政府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没有理睬,不知道怎么了,公安局就放人了,镇政府以为这是市委、政府的意思,对于造纸厂继续开工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

任雨泽皱着眉头听完了镇书记的汇报,感到确实有点棘手,这里面要是单单涉及到一个何部长,那问题还不大,关键是冀良青也夹在了里面,任雨泽不得不谨慎一点,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和冀良青发生的一切纠葛都要三思而后行。

任雨泽就对这个镇上的书记说:“这样,你现在联系一下,让造纸厂的厂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和他谈谈。”

镇书记见任雨泽准备亲自出面,当然心中也是高兴的,不然以自己的位置,真是有点力不从心,他满口的答应,说马上就和那个厂长联系。

时间不算太长,这个厂长就在他们镇长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虽然在这一阶段厂长很是嚣张,但见到任雨泽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畏畏缩缩的,这个40多岁的中年人,小绿豆眼,耸拉眼皮,一看就是那种外表老实、一肚子坏主意的人。

厂长进入办公室以后,先赶忙给任雨泽发烟,任雨泽没有接,他要镇书记和镇长给厂长给他讲政策、做工作,厂长虽然有点胆怯,但依旧默不作声,一口接一口抽烟,就是不表态。

任雨泽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位厂长,看来是个见过世面的家伙,任雨泽最后开口了:

“你不表态也行,我告诉你两个处理结果,一是环保局的卢局长已经是轻伤,按照法律规定,公安局可以正式逮捕你,移送检察院起诉,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法院可以判处你有期徒刑,二是造纸厂违背了环保法,依法可以强行关闭,政府将组织相关职能部门,直接关停造纸厂。”

任雨泽的话语说出来,造纸厂厂长身体开始抖,大约一分钟后,这位厂长开口说话了:“任市长,我能够单独和您说几句话吗?”

任雨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也想知道,这个造纸厂的厂长究竟有什么依仗,任雨泽挥挥手,让镇书记和镇长先到秘书室坐坐,回避了一下。

等他们走后,这个厂长关上门,突然跪在了任雨泽面前:“任市长,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打人,不该乱说,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造纸厂投资几十万元,要是关了,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任市长,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我去给卢局长磕头认罪,我去照顾卢局长,端屎端,求求您了。”

这一个40多岁的人,在任雨泽面前,像小孩一样哭出声来了,任雨泽是什么事情都经见过,但还真的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种状况,这在他多年的官路中尚属首次,一下任雨泽也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任雨泽一把拉住这个厂长,说:“你快起来,这样像什么话,没有人不准你开造纸厂,只是你必须按照规定,不对周围的农田造成污染,污水直接排进了农田,怎么都不行。”

这厂长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任市长,我是农民,建造纸厂不容易,批手续的时候,我哪里都拜了,就差给人磕头了,好不容易造纸厂办起来了,现在要关,等于要我的命啊。”

任雨泽真是见不得这个样子,他几乎有点心软了,但想一想那些被污染的田地,还是硬下了心肠,他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也许,造纸厂的厂长是吃了很多亏的,也许,这就是厂长的一种办法,博得他人的同情,依旧可以生产、污染环境。

任雨泽不得不加重语气说:“我的态度很明确,不解决污染问题,造纸厂必须关停,没有任何价钱可以商量,怎么样整改,怎么降低污染排放,你去找环保局。路已经指了,如何选择是你的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

“任市长,您等等,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你以为政府会和你讨价还价吗?”

这厂长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痛不欲生的表情,有点蛮横的说:“哼,那我也豁出去了,我那几万块钱不是白白扔出去的。”

任雨泽现在看到这造纸厂厂长的表情,听到他这句话,刚才的同情心就一下消失了,果然就是在装,也真够无耻了,任雨泽冷冷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任市长,我不敢威胁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小老百姓,我无权无势,开了一个造纸厂,还是求了很多人才办成的,不过,你手下的有些人,拿了钱不办事,我就是开不成造纸厂了,也不会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当初是怎么承诺的,什么没有问题,什么大胆生产,假的,都是假的。”

任雨泽感觉到心惊和悲哀,造纸厂厂长态度变化他不在乎,没有必要和农民一样见识,厂长是不会说假话的,可能真的拿出了几万元钱走关系,任雨泽悲哀的是新屏市的某些干部,什么样的钱能够拿、什么样的钱不能够拿都分不清楚,造纸厂的钱能收吗,真是想钱想晕头了,什么都不顾。

任雨泽很认真的吻:“你说的情况,如果有证据,可以举报,这是你的权力,纪委和司法机关会处理的。”

说完这话,任雨泽就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任雨泽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事情不管怎么样,这样重污染的企业是必须关闭整改,至于他们和那些官员有什么样的纠葛,自己是顾不上,到时候该谁承担责任就是谁来承担。

所以到了第二天,造纸厂停业关闭,在没有技改消除污染之前,是不会在上马的,但麻烦跟着就来了,下午任雨泽刚到办公室,准备清理近来的文件,电话响了。

是冀良青的电话:“任市长,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些事情。”

“现在吗?”

“是啊,怎么?任市长不方便吗?”

“我马上过去。”任雨泽本来很不想看到冀良青的,最近两人如果不是回避不开的事情,一般总是都不希望看到对方。

看来今天是无法回避了,任雨泽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就到了冀良青的办公室,冀良青坐在办公椅上,在任雨泽走近之后,扬扬手,说:“任市长,这是造纸厂厂长的刚刚递来的一份检举信,你看看。”

任雨泽默不作声的在冀良青的对面坐下,接过了那个检举信,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的,这样的事情何必让自己过来。

任雨泽低头阅读了检举信,信写的很流利,没有什么废话,更没有那些危言耸听的词句,平铺直叙,就事论事,涉及的金额4.5万元,涉及到干部15人,包括过年送的礼物,都列出了清单,其中数额最大的一笔,是5000元,送给了业龙镇分管工业企业的副镇长,最小的一笔200元,信的末尾,要求市委、市政府惩治**。

冀良青在任雨泽放下信之后,不阴不阳的说:“任市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任雨泽对这个信有自己的理解,不是他不相信信里写的东西,但有点金额也太小了,根本就算不上**行为,任雨泽说:“冀书记,我认为,仅仅凭着这封检举信,就怀疑我们的干部,不合适,再说了,牵涉到这么多人,究竟这些钱是什么性质,暂时也无法确定,说不定是礼尚往来的资金,也有可能,比如说这几笔几百元的,这个造纸厂的厂长,我接触过了,人品是很难恭维。”

冀良青却摇摇头说:“任市长,这件事情不好办啊,这封检举信,到处都寄了,刚才,纪检委也打来电话,询问这件事情,要求严肃处理,举报人是署名举报的,这样的事情,按照规定,是必须要查的,我的意见,交给纪委先查。”

任雨泽觉得这样处理有点小题大做了:“冀书记,我认为还是要慎重,我的意见是,纪委、监察局暂时不立案,展开前期调查,涉及到的干部中,有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我们要对他们负责任。”

任雨泽非常清楚,如果纪委、监察局立案,对于这些人意味着什么,按照现在的标准,贪污受贿500元以上,就可以立案,给予相应的党纪政纪处分,贪污受贿5000元以上的,检察院可以判刑。这件事情,说起来,完全是查处造纸厂引的事端,如果大批干部受到处分,罪魁祸不是造纸厂厂长,是他任雨泽。

冀良青很平淡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任市长,你多虑了,让纪委去办,具体怎么处理,不是还要经过常委会吗。”

任雨泽听冀良青这样说,自己也就不好多反对了,不过想想也没有多少钱,应该影响不会太大,不过在任雨泽离开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任雨泽却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异样,从事情本身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情,冀良青完全可以暂时压一压,看看风声以后,再做出决定,他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一件事情充满兴趣?

在任雨泽还没有完全明白冀良青的想法之前,事情的发展就有了变化,当天,纪委拿到了检举信,马上召开了纪委常委会,立案调查,检举信涉及到的15人中间,除了金额不足500元的3人,其余的都成为了被查处人,那个分管工业企业的副镇长甚至被纪委、监察局双规了,造纸厂厂长的家属,天天到纪委,闹着要严惩**分子,一定要纪委禀公办理,扬言要将这些人都送进监狱。

新屏市的老百姓议论纷纷,产生了几种不同的观点,有的认为,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几千块钱,算个屁,有的认为,一定要严惩,当领导的,坐在办公室,手里有权力,就可以轻轻松松收钱,老百姓怎么办。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消息,造纸厂厂长是因为厂子被关停了,所以才告状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确,造纸厂是政府要求关停的,这些被纪委查处的人,不是倒在了造纸厂手里,是倒在了政府的手里。

随着这些议论的流传,舆论方向渐渐变了,很多人认为农民创业不容易,投入了这么多钱,政府说关就关了,根本不考虑老百姓的利益。

任雨泽非常愤怒,造纸厂关停了,再来处理造纸厂的厂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卢局长的伤势差不多好了,已经出院,卢局长专门找到了任雨泽,表示造纸厂已经关停了,就不追究厂长打人的责任了,显然的,卢局长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

而任雨泽也就慢慢的明白了,自己被冀良青从背后戳了一刀,这一刀来的很是巧妙,情况越来越明显,纪委大张旗鼓处理这件事情,肯定是冀良青的意见,如今的形势,明显对他任雨泽不利,因为要处理造纸厂,结果,12名干部被纪委处理,事情都不大,这会造成两个不利舆论,干部职工会认为任雨泽不讲人情,处理干部职工不手软,纪委肯定是遵照任雨泽的意见办理的,普通百姓会认为,造纸厂这么小的一个企业,就牵出来了如此多的干部,那些大型企业,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在里面。

王稼祥等人都询问了这件事情,连在大宇县的凤梦涵在听到很多版本的谣传后也打来了电话,他们都是关心任雨泽的,任雨泽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知道,纪委总是要将调查结果上报市常委会的,到时候,在常委会上,任雨泽要认真表自己的意见。

负面影响很快见到了效果,市直单位的负责人,没有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不到任雨泽的办公室了,以前,有些负责人见到任雨泽,隔着老远,就打招呼问候,现在,问候是照旧,不过,很快就匆匆离开了。

因为这小小的一件事情,却让任雨泽背上了一个心狠手黑的坏名声,为几万元的事情,一次收拾10多个干部,这样的市长谁还敢靠近啊,想想都会毛骨悚然。

任雨泽却无能为力,冀良青的这一手干的实在漂亮,任雨泽想要反击无从着手,事情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既然是**,纪检委就是应该查,就是应该处理,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副市长郁玉轩和任雨泽的关系不错,他想不通,任雨泽不是这样的人,所以,郁玉轩特意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转弯抹角问及这件事情。

任雨泽很快就明白了郁玉轩的想法,说:“郁市长,你不要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就是这些干部的问题,我告诉你,处理这些干部,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形成目前的局势,我更不清楚,其他的话,我没有说的,玉轩啊,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所以我要提醒一下你,今后一段时间,新屏市也许会发生一些事情,你要有思想准备。”

郁玉轩凝神想了想,也就明白,这应该是冀良青的一记偷袭,他也只能感慨的说:“任市长啊,这个老冀最近也是连连得手,我看他有点过了。”

任雨泽理解郁玉轩说的冀良青连连得手是什么意思,不错的,从任雨泽的停职,到建材市场开业时候对市委的宣传,在到干部会上冀良青三言两语就回绝了齐玉玲升为阻力的提议,再到齐玉玲的被贬调离,这无疑不再显示着冀良青对新屏市绝对的掌控能力。

而这次冀良青再出奇招,让任雨泽背负上广大干部的嫉恨的抵触,可以说冀良青的权路霸气,咄咄逼人,相对而言,任雨泽就显得有点反击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任雨泽却无法对郁玉轩解释很多事情,他只能苦涩的笑笑说:“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新屏市的一哥呢?”

郁玉轩摇摇头说:“任市长,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在这次复出之后,有点软弱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对他那样的人不,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要强硬起来。”

任雨泽笑笑,他一点都没有感到冀良青胜自己了多少,这些小战役算不得什么,自己不会来计较这样一城一地的得失,笑到最后才算真笑。

所以任雨泽说:“我也有很多苦衷的,不过郁市长,我只告诉你一句话,风物长宜放眼量,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郁市长似懂非懂的坐了一会,也是怏怏离开。

但话是如此说,任雨泽还是要在这个件事情上有所动作,不能让新屏市的干部对自己产生太大的误解,自己还要在新屏市工作,绝不能成为一个让所有人担心的市长。

检举信的事情不复杂,很单一,市纪委很快调查完毕,纪委常委会召开会议,决定了对12名干部的处理意见,其中有普通干部,有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

任雨泽是市长,本来也是有权对纪委工作给予管理的,但多年来形成的一种分工和习惯,往往让身为市委副书记的市长很少去直接干预纪委办案的,不过,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造纸厂的事情,任雨泽一反常态,直接给市纪委记蔡国章打电话,要求市纪委慎重处理,话语中,对市纪委如此大张旗鼓办理案件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蔡国章不笨,他当然知道任雨泽会不高兴,也当然能听出了任雨泽话语中的意思,但身为冀良青派系中人,在很多事情上他也是身不由己,这个事情是冀良青亲自交代给自己认真督办的,冀良青没有明说,不过蔡国章也还是能体会冀良青这个借刀杀人的招式,现在既然任雨泽亲自打来了电话,最为老谋深算的蔡国章,他绝不会愿意成为任雨泽直接的对手,他自问,自己还不是任雨泽的对手,所以他采取了一个妥协的方式,暂时压下了普通干部的处分文件。

过了两天,市委召开常委会,研究了其他的工作之后,冀良青就示意蔡国章谈谈这个事情,蔡国章一看是躲不过去,就在会上汇报了造纸厂厂长贿赂干部案件的查处情况。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只有蔡国章的声音,大家都发现,任雨泽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蔡国章说道最后:“纪委依照《公务员纪律处分条例》的相关规定,对这件案子进行了查处,对市委管理的干部提出了处分意见,请大家谈谈意见。”

冀良青没等别人说话,就当仁不让的抢先发言了,他要主导今天会议的方向:“同志们,新屏市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12名干部受贿,我是有责任的,今后一定要强调党风廉政建设,加强思想教育,避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同意纪委的处理意见,建议这个副镇长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冀良青的话说完,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没有人言支持。

任雨泽将茶杯轻轻放到了桌子上:“我来说几句。”

他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继续说:“纪委依照《条例》的规定,处分干部,我是没有意见的,党员干部出现问题和错误,当然要处分,不过,对于如何处理干部,如何对待犯错误的干部,我有些不用的看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会犯错误,有大错误,直至犯罪,有小错误,批评教育,毛泽东同志在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中曾经提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观点,新时期中央纪委对干部的处理也提出以教育为主、以处理为辅的方针,我觉得,我们处理干部的目的,好像医生治病一样,完全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把人整死。这12名同志,收受贿赂,犯错误了,在普通百姓看来,似乎是了不起的大错误了,可是,在我们在座的同志看来,是不是十恶不赦了呢。”

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谁都明白任雨泽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任雨泽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我们的同志犯错误了,要允许他改正错误,一棒子打死,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作风,所以,我建议,纪委按照教育从严、处理从轻的角度,重新考虑对12名同志的党纪政纪处分,我不同意将副镇长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没有人说话,没有谁会愿意明着和任雨泽作对,造纸厂事件的所有经过,大部分的常委都是知道的,何况任雨泽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说完,尉迟副书记也发表了和任雨泽很相似的意见,让今天的会议就变得有点针锋相对了。

冀良青实际上也是没有多少把握在常委会上直接通过这件事情的,不过他大部分的战略意图已经达到了,今天能不能通过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冀良青在权衡了一下目前的局面之后,就说:“咳,没有新的意见了,我来说两句,刚才任雨泽和尉迟松同志都发表了意见,我认为有一定的道理,纪委按照《纪律处分条例》的规定,处分干部,做的好,市委对纪委的工作是满意的,不过,在对干部的处理问题上,还是要教育从严、处理从轻的,纪委按照市委的这个意见,重新讨论,下次的常委会,再来研究这件事情。”

散会以后,冀良青率先离开会议室,任雨泽走的慢一点,准备下搂的时候,蔡国章从后面赶上来:“任市长,今天讨论处理干部的问题,我也是无可奈何,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可不要见怪。”

任雨泽一笑,和你很亲切的说:“国章同志啊,你说哪里话,你是管纪检监察工作的,当然要表意见了,我知道你挺为难的。”

蔡国章也理解任雨泽这句话的意思,知道任雨泽在暗指自己没有多说自主权,蔡国章叹口气说:“感谢任市长的理解啊。”

任雨泽就拍拍蔡国章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我们需要彼此的理解。”

蔡国章愣了愣,他仿佛看到了任雨泽向自己伸出的橄榄枝,但蔡国章却犹豫了,他不敢轻易的去接这个象征和平的暗示,因为眼前新屏市的局面过于纷乱,以自己多年的阅历,依然看不透,看不懂最后的结局,自己也曾经细细的思量过多次,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到底是任雨泽获胜,还是冀良青获胜?这个问题却一直无法判断出来。

但有一点蔡国章是很明白,那就是现在新屏市的平静只是一个短暂的休战,后面任雨泽和冀良青必将有一场生死之战,而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也在这场大战中会发生变化,怎么变?变好?变坏?

这就完全取决了自己在最近一个阶段的态度了。

可是关键关键的问题就是,自己没有办法看懂这场大战的结果,所以自己也只能尽量的都不得罪,两面讨好。

其实有蔡国章这样心态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新屏市大部分的高层领导都是如此的心态,这不管是冀良青的嫡系,还是任雨泽的粉丝,因为官场上所谓的感情几乎都是建立在一个利益基础之上的,谁也不愿意眼看着一只大船即将沉没自己还要去坚守阵地,视死如归,这样的人在官场会被人当着笑话来嘲弄的,因为这官场一直都不是一个讲义气,讲道义,讲忠诚的地方。

任雨泽对这些心理层面的东西是看的很透彻的,而且现在这些事情对任雨泽也真的不算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任雨泽实际上头大的事情很多,他现在面临这一个最为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季副书记和冀良青的按兵不动,这对任雨泽所产生的困扰是很严重的,现在包括王书记和自己都已经跳进了冀良青他们设置的圈套中,但别人就是不收口,拖下去任雨泽就将面临一个影视城的资金问题了,一旦资金链开始断裂,所有的设想都只能成为空想了。

而萧博瀚的事情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自己又不敢轻易动用政府的资金往影视城里面填,因为这是个关键点,冀良青或许就的等着两个结果出现,一个是影视城资金短缺,民工闹事,一个是任雨泽把政府的钱投入到影视城,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出现,季副书记他们就一定会动手,而且还会理由充足。

任雨泽对王书记的整个构想的理解是,在没有这两个状况出现下,让季副书记跳腾起来,只有那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但如何刺激他们提前动手?这就是摆在了任雨泽面前的一大难题。

冀良青也罢,季副书记也罢,都是足智多谋,胸有城府的干练之才,想要牵着他们的鼻子前行,难度实在不小,除非有机缘巧合。

这就只能看运气,看机遇了。

而纸厂的事情最后也慢慢拖了下来,那些干部都回去上班了,事情悬而未决,不过冀良青却是很愉快的,他总算在这段时间里连连的挫败了几次任雨泽,这让冀良青很有一点满足感,假如他对付的只是一般的领导,冀良青绝对不会有这样愉悦的情绪,因为是任雨泽,是这个一直让自己想起来都担忧,见了面都难受的任雨泽。

人也往往是这样的,都会有多多少少的自恋倾向,冀良青也是人,他也不例外,自己最近如此辉煌的战果是应该有人来和自己分享一下才对,但茫茫新屏市,谁能算的上英雄,谁配和自己分享这一份胜利的喜悦呢?

冀良青仔细的想了想,不错,有一个人是可以的,那就是自己的忘年之交王老爷子。

冀良青有点兴奋起来,就一个电话打给了王老爷子:“我冀良青,呵呵,好久没见你了,下午我去看你,好,好,嗯,简简单单喝一杯就成,呵呵呵呵。”

放下电话的冀良青感到浑身舒泰起来,有时候啊,当自己获得了一次最为满意的胜利之后,不去找人说说,真的是很憋屈的。

但冀良青没有想到,这场酒却给他带来了一次心理上的重大打击。

一六四

下班之后,冀良青就让司机把他送到了王老爷子的别墅,王老爷子是很会选地方的,他的别墅建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中,坐西南、朝东北,可以说是“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是“靠山高硬、前景开阔、位子显赫、广纳财源、永保安康”的一个好方位,从自然地理的角度来看,这里可算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读者交流qq群:241903214

冀良青的车一到别墅的门口,王老爷子就笑呵呵的迎了出来,冀良青一面和老爷子招呼,一面给司机交代了几句,让他晚上过来接自己回去,然后和王老爷子一起到了别墅之中。

王老爷子也是算好了时间的,提前已经准备了酒菜,两人分宾主坐下,家里只有一个佣人,她也不上桌子,冀良青他们两人就对着窗外的竹林对饮起来,但觉深幽绝尘空气飘香,神清气爽胸怀敞开;这一霎那,冀良青把那人世间的喧哗浮躁,名利烦恼统统都会淹没。

他放下酒杯,说:“王老爷子啊,还是你会享福。也不知道我冀良青什么时候能天天享受这自然美景。”

王老爷子笑着说:“山有山的高度,水有水的深度,没必要攀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冀书记是龙虎之躯,怎么能忍受这闲云野鹤的生活,今天你能偷得半日清闲已经很不错了。”

冀良青摇摇头说:“好后悔走进这沉浮不定的官途啊,我的生命从进入了这里就在倒计时,每天无谓的琐事耗费掉了我有限的生命。”

“是啊,是啊,我们的能力是有限,生命也是有限,有很多东西飘然于我们的视野与心灵之外,所以冀书记你啊,也只能每当疲惫的时候,停下脚步,遥想追逐的远方,恢复力量再上路。”

冀良青点点头,接过了王老爷子给倒上的一杯酒,用拇指和食指来回旋转着酒杯说:“你说的是对的,问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我想停下,但停不下来,对我们自己的命运,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自己并不能做主。”

王老爷子一笑,说:“看来冀书记又有什么大动作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效果,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请书记你三思而后行。”

冀良青猛然的一怔,从刚才的感慨抒情之中摆脱出来,他盯着王老爷子说:“怎么?莫非你也觉察到了什么?”

王老爷子叹口气说:“还用觉察吗?用点心的人都会感觉到新屏市最近大有疾风暴雨之势。”

“此话从何而来?”冀良青很震惊的问。

“冀书记啊,你也不要想来考我了,说实话,我不仅知道新屏市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还知道这场争斗的主角是你和任雨泽。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我也很庸俗,我的身边也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所以在对全局的信息和研判上,未必就比你差多少。”

冀良青皱了一下眉头,说:“是稼祥那小子给你说的吧?”但冀良青在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起来,连远离了红尘的王老爷子都看出了接下来新屏市的厮杀,难道任雨泽会看不出来?

但他任雨泽看出来,还是这样低调很镇定,这会不会是他已经有了破解之法。

王老爷子说:“我说的这些跟稼祥那小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不会和我谈这些的,那小子,在他的眼里,我们这些老梆子根本都一钱不值。”

这话冀良青是相信的,现在年轻人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对前人或者自己这样的前辈只是表面上的应付,不过这也很正常,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有在经过多次的磨练之后,才知道经验的可贵,才知道自己的不足。

冀良青略一沉吟,又问:“那么以老爷子的判断,这场纷乱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呢?”

王老爷子很是凝重的摇摇头,说:“我不是神仙,我算不出来,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任雨泽的气势未倒,所以”

“所以就是我要败了?”冀良青急切的反问了一句。

“非也,你的气场也很强大,所以我才无法推测啊,但气场也罢,气势也好,都不是万能的,我只能担心,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应该是不会错的。”

冀良青也沉默了一下,端起了酒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想想说:“是啊,这任雨泽是一个很强悍的对手,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从政几十个春秋了,这一次我感到压力很大。”

“但在这样大的压力下,你还是连连出手,让任雨泽接连受挫,这样看来,还是你冀书记技高一筹。”

这话冀良青是爱听的,至少说到了自己的心窝上,自己在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是旗开得胜,这或许是一个好兆头,就算任雨泽的气数未尽吧,但只要把他赶出新屏市,管他到什么地方腾云驾雾,尊贵显赫。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不过冀良青心中对王老爷子刚才的话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他能看出新屏市未来的大战,那么任雨泽更应该明白,也不知道他明白了多少。

冀良青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所以在后来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人说话就明显少了许多,经常的,冀良青都是看着窗外呆呆的发愣,他开始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担忧,他怕任雨泽会看出自己的想法,更怕任雨泽会看出季副书记的意图,那样的话,他绝不会俯首就范,一旦他展开反击,恐怕绝不会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情。

两人喝了有半斤酒的样子,就都不喝了,他们都有酒量,但两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也都能控制住自己的举止,不会让自己在任何的时候出现神志不清。

等撤掉了酒菜,王老爷子就拿出了好茶,和冀良青依然坐在这个窗口品起了茶,这时候外面已经有点黑蒙蒙的样子了,但窗外的竹林在月色的映照下,摇曳着婀娜的身影,充满了一种凡尘未见的优美和诗情画意。

一弯残月下,一片竹林中,月光从空中洒下,映着交错的竹枝,枝叶静寂。泉水旁,小路上,有淡淡墨痕,浅浅清韵,稀疏浅淡,风过处,一片斑驳,光影于此交错,时间于此停滞。名为虚,利为空,一切的一切,面对此时此景,也已微不足道了。

两人都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月色,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好一会,知道王老爷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了手机:“稼祥,什么事情?”

王稼祥在电话里说:“老爹,我刚喝完酒啊,想过去看看你。”

“看就看呗,找不到路啊,还打什么电话。”

冀良青就笑了笑,这爷儿两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蛮有意思的,但想到了别人的儿子,冀良青心中又有一点的心酸,自己最大的遗憾啊,就是没有后人,哪怕是个女儿也可以啊,可惜,上天总是如此的折磨人,给了自己高官厚禄,却不给自己天伦之乐,这就叫万事难全啊。

王稼祥就说:“你以为我回家还需要给你打电话吗,我是和任市长一起过去,所以提前通知一下,弄点好茶啊。”

“什么,任市长要过来,这个时候”王老爷子就看了冀良青一眼,让这样两个对头坐在一起,谁知道会弄出什么天大的事情来。

不过冀良青却突然的感到很有趣,看来啊,英雄所见略同这个话是没有错的,任雨泽之所以能成为自己的平生罕见的对手,也是有原因,连喝茶都是如此的相似,冀良青就对王老爷子点点头说:“这没有什么,他们过来也好。”

王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好吧,那你们过来。”

放下了电话,王老爷子看看冀良青说:“真奇怪,任市长很少过来的,怎么今天会和你想到了一起?”

“这就叫缘分吧。”冀良青打个哈哈。

王老爷子有点忧心忡忡的说:“你不会忌讳吧?”

冀良青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事情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个地步,我和任雨泽经常还在一个会议室开会呢,你以为我们会吵架不成?”

王老爷子喃喃的说:“那不一样,不一样,那是工作,你们回避不了。”

冀良青严重闪出了一丝寒光,一字一顿的说:“难道我还有休息的时间,在这里个舞台上,每时每刻都是工作,都是战斗。”

王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帮冀良青倒上了茶,也不好说什么了,其实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冀良青推故离开。

但他是不理解冀良青此刻的想法,冀良青却想要在这个地方和任雨泽做一次短兵相接,探一下任雨泽对事情到底预感到了多少,这在平常开会和工作中是无法做到的,今天这个场合也许就是天赐良机。

20分钟之后,任雨泽和王稼祥就到了别墅,今天也是凑巧了,一个台商到新屏市的开发区来考察,招商局和开发区做东,请任雨泽作陪,任雨泽就带上王稼祥一起参加了宴请,项目谈的还成,所以任雨泽就多喝了几杯,吃完饭开发区要安排的唱歌,洗脚等一些娱乐活动。

任雨泽就推了,他觉得那个臭脚有什么好洗的,还正儿八经的当成一个项目做了,开发区和招商局的领导挽留了好一会,也没有留住,王稼祥一看任雨泽不去,自己也肯定是不去,两人出来之后,王稼祥不想回家,说请任雨泽喝茶,任雨泽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王老爷子,因为最近工作太忙,估计王稼祥也很少有时间回去看王老爷子,既然今天是个机会,那就过去坐坐,一个是王老爷子那里的茶不错,比起茶楼的就完全不再一个档次,在一个,也让王稼祥回去看看。

要是知道冀良青在王老爷子的别墅里,任雨泽肯定是不会来的,所以在踏进了别墅的第一时间里,任雨泽就有点不舒服了,他看着笑意暧昧的冀良青,也只着头皮过去招呼了一声:“哎呦,冀书记也在啊,看来我们这不速之客打扰你们的清静了。”

冀良青呵呵一笑,说:“谈不上打扰,只是没有想到任市长你在百忙中也有这样的雅兴,你能够找到王老爷子这里喝茶,那是很不简单了。”

任雨泽听出了冀良青的一种讽刺,好像自己现在应该焦头烂额一般,任雨泽淡然一笑,也不想反击他,就在窗口坐了下来,王老爷子早就换好了一壶新茶,给任雨泽端了上来,一面说:“任市长你是稀客,很久没过来了。”

任雨泽客气的说:“早就想来,但一直是俗事缠身,怕来了影响你老人家的情绪。”

王稼祥在旁边说话了:“哎哎,你们能不能不要客气啊,说出来的话都这么酸呢。”

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说:“你懂个屁,这叫礼数。”

王稼祥不以为然的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一口就喝了,喝的王老爷子那个心疼啊,这可最好的茶叶,你小子喝的时候也先闻一闻,品一下,感觉感觉啊。

任雨泽到时没有让王老爷子失望,他端起茶杯,先闭上眼睛慢慢的呼吸了一会,才睁开眼说:“真是好茶,不枉我们跑这一趟,来,来,冀书记,我们尝一杯。”

冀良青也端起了茶水,淡淡的喝了一杯,放下茶杯之后,冀良青就决定对任雨泽发起试探了,刚才他已经有过一次动作,但没想到任雨泽很是沉稳,没有接自己的话,这次自己要说的深一点。

“任市长,看看这一年又快结束了,不知道你对来到新屏市的这几年有何感慨啊?”

任雨泽眉心一动,刚才他就有点感觉冀良青在故意的挑衅,但由于没有思想准备,所以任雨泽没说什么,从任雨泽心里来说,冀良青应该不是这样一种轻浮气躁的性格,他今天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在一听冀良青这话,任雨泽也有点预感了,恐怕这冀良青和自己一样,在大战前心里也是有点坎坷不安的,也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下对方的心态,那就刚好。

任雨泽说:“有一种懂得叫珍惜,有一种浪漫叫平淡,有一种幸福叫简单,我对这几年在新屏市的工作,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因为我的愿望不多。”

“呵呵,这可有点不像一个市长应该说的话,倒像是一个诗人,难道你不觉得新屏市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吗?”冀良青再一次的发起了一次攻击。

任雨泽看了冀良青一眼,说:“世上许多事情是我们难以预料的,我们在这一生里总会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我很看得开,所以也就能把别人看似复杂的事情看的简单了。”

“好好,难的任市长如此看的开事情啊,这样的勇气真的少有,要是换做其他的人,像你这样连续的受到打击,肯定都会怨天尤人,方寸大乱了,佩服啊佩服。”

不管是王老爷子还是王稼祥,都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冀良青的咄咄逼人,他挑出了任雨泽最为难以接受的话题才对任雨泽展开打击,实在有点过分了,王稼祥眼光中显出了一点不愉的神情,但王老爷子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意思让他稍安勿躁,对冀良青这个人,王老爷子还是很了解一点的,今天冀良青有点反常的表现,其实是冀良青故意装出来的,他是在激怒任雨泽,他需要任雨泽在愤怒中展开反击,他需要任雨泽说出一些他的心里话来,换句话说,冀良青正在使用激将法,迫使任雨泽反击。

任雨泽的眼光也在流转着,他对冀良青的认识一点都不比王老爷子少多少,因为任雨泽的智商和心机让他弥补了和冀良青在相识时间上的不足,任雨泽就笑了笑,很恭敬的给冀良青发上了一只香烟,没等王稼祥动手,任雨泽亲自给冀良青点上,说:“冀书记以为我应该伤心是吗?”

冀良青也是一笑:“难道最近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一个宦海中人伤心?”

“我到觉得不值得伤心,因为很多事情不是外人能看出来的,就拿最近的一些事例来说吧,谁又能懂得其中的奥妙呢?”

任雨泽抛出了自己的噱头,他今天也决定了,要让冀良青受到一次真正的打击,要让冀良青对自己的惧怕更加深一点,要让他不得不乱了方寸,那么,或许就可以迫使冀良青和他背后的人提前动作,任雨泽不能在拖下去了,在拖下去,恐怕整件事情会化为泡影。

这样的机会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省委的王书记等人,都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他需要冀良青他们启动陷阱的按钮,既然是脓包那就要挤去,一战之中,就完全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继续等待,继续的防范下去,每天都胆战心惊的防范别人的偷袭其实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所以任雨泽必须要让他们提前动手,至少是在影视城项目转入正常之前。

冀良青带着嘲弄的表情,说:“还是任市长心胸宽广,这么多的打击都能接受,不错,不错。”

任雨泽就展开了反击了,他表现出一种再也不能忍受挑衅的样子,说:“我到没觉得什么打击,也许是冀书记你误会了,打给比方说吧,你肯定以为齐玉玲的事情是我接二连三的在遭受打击,但我一点都没有认为我受到了打击,反而我高兴的很,呵呵呵。”

冀良青一下就眯起了眼神,他突然的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愣了愣说:“我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玉玲再也不能做对我不利的事情了,你真的以为我那么傻,会在这个时候提拔齐玉玲?”任雨泽说完,脸上的表情边的暧~昧起来了。

王稼祥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是啊,当时自己就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任雨泽怎么会出那种招数啊,明明知道注定的是一次失败,他还坚持要做,现在所有的疑惑都变得清晰了,原来那也是任雨泽的一次反击。

而冀良青就更明白事情的内涵了,他就有了一种被击倒,被抽去了骨髓的感觉,整个人一下空虚起来,他不由的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自己这些天来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很得意的一次妙作,自己干脆利索的在齐玉玲的事情上连续的对任雨泽展开了雷霆之怒,让任雨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但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想法,自己是中了任雨泽的一个圈套,帮了任雨泽一个忙,任雨泽在谈笑间斩断了自己安插在市政府的一个眼线。

但为怎么自己当时就没有看出来,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反间计,就让自己像傻瓜一样的被利用,被耍弄,在自己得意地时候,任雨泽也一定是在开怀大笑吧。

冀良青抬头就看到了任雨泽那不屑的眼神,冀良青的自尊心被彻彻底底的摧毁了,他用带点颤抖的语调说:“你,你任雨泽太狠了。”

任雨泽不以为然的说:“我不过是在清理一下我身边的环境,因为我预感到会有人想要为难我,所以我肯定会反击,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吧。”

说完,任雨泽就再也不去看冀良青一眼了,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对冀良青的心灵做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接下来,冀良青会痛苦,会气愤,最后会对自己展开更为严重的报复,不错,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而自己最怕的也就是一个冷静的对手,因为一个开始疯狂的对手,是完全不足于惧怕的,因为他疯狂了,所以他会冒险,也会露出本来不该露出的破绽。

冀良青真的一下就萎靡了许多,这个任雨泽让他有了一种近似于见到魔鬼一样的恐惧,他的心机和机巧太让人震撼,自己实事求是的说,好像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但自己就这样让任雨泽击垮吗?这绝不能,自己不能就这样把新屏市多年经营的地盘拱手让人,丢弃了新屏市,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呢?

冀良青再也没有刚开始时候的咄咄逼人了,一个善用权谋的人,却就在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让对方击溃,这是何等的悲伤啊。

房间里很安静,也很窒息,他们四个人都不说话,都在细细的品味着任雨泽刚才的凌厉一击。

后来,冀良青的车开来了,冀良青谁都没有打招呼,他连任雨泽他们看都不看一眼,佝偻着身躯,低着头离开了别墅,王老爷子也是心情沉重的走在他的身后,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冀良青的悲哀王老爷子却能深深的体会到。

任雨泽也告辞离开了,在回市区的时候,王稼祥问任雨泽:“任市长,这样说齐玉玲让冀书记拉走了。”

“是的,萧博瀚的事情就是齐玉玲告密的,还记得那次我们在萧博瀚的别墅吃饭的事情吗?就是那天,齐玉玲看到了萧博瀚手下人佩戴的枪支。”

王稼祥什么都不用问了,不过任雨泽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之后,依然可以在面对齐玉玲的时候谈笑自如,这真的让王稼祥感到不可思议,他实在弄不懂,这个任雨泽到底心中到底有多少秘密。

这个时候,注定是有很多人不能好好休息,冀良青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直恍惚不定、惊恐不已,如今危机迫在眼前,事态刻不容缓,任雨泽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心思,这一点毫无疑问,从他对齐玉玲下手就可以感受到,他正在准备反击。

自己威风一世,得意半生,现在不得不面临一次危机了,以后的任何一步险招和臭棋,都会让自己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啊!

这么一想,冀良青的思绪就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混乱状态之中,这种杂乱而繁复的心境,有惶惑、孤寂和惊恐,也有追悔、感惜和痛切,更有痛恨与诅咒。

冀良青一直在想,导致今天自己这样的困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到现在他陡然明白了,自从自己一踏入官场,或许冥冥间就注定了今天这种残酷的结局!

就这么胡乱的东想想,西怨怨的,冀良青象头疯了的狮子一般傻坐在自己的客厅里,脑袋里忽然又觉得空空的,仿佛自己都不能知道置身于何处,心头茫然至极,到后来,他突然的感到,自己必须要提前动手了,在这样下去,任雨泽肯定会有多的奇思妙想来对付自己,一旦影视城的项目走入正规,再动任雨泽就势比登天。

但想到了影视城,冀良青却有感到心头豁然开朗,不错,不管任雨泽有多少好i的办法,但影视城终究是任雨泽的死,任雨泽手里的钱能有多少呢?只要影视城工地上没有了钱,那么任雨泽也就要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停工,要么就动用市政府的钱,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而只要这另种状况出现一种,就给自己带来了机会。

冀良青慢慢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但这一静下来,冀良青也要面临一个选择,那就是这样等下去,还是自己积极的促成这些问题的提早爆发。

冀良青在两者之间思考了很长的时间,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事情提前爆发,他不想在继续等了,他不愿意在这个地方继续的面对那个奸诈小人,他要把任雨泽远远的踢开。

一旦这样决定了,冀良青就在不耽误,他拿起了电话,很快的拨通了几个号码,他对他们说的都是同样的一句话:“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

然后,冀良青就等待着这些人的到来,这完全不需要等待太长的额时间,因为这些人冀良青是知道的,他们会在第一时间里赶过来的。

一点都不错,不到半个小时,何部长,纪检委书记蔡国章,还有两三个冀良青在下面局里的老班底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冀良青的家里,冀良青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笃定和深沉,半个小时之前的那种情绪现在荡然无存,强硬,威严的冀良青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来来,都坐下,老蔡啊,没有影响到你照看孙子吗?”

蔡国章嘿嘿的一笑说:“哪有照看孙子那一说啊,你当书记的人,不要造谣。”

何部长就说:“还说没有,上次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你抱着孙子,后面跟的儿媳妇,亲热的很。”

冀良青哈哈哈的大笑,那几个局级领导在面对蔡国章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敢过于放肆的,都露出一点笑容,但绝不敢笑出声来。

冀良青的老伴就出来,给大家都倒上了水,这五六个人一起坐了下来,先是海阔天空的闲扯了几分钟,但每个人都能很好的把握分寸,在说上几句话之后,都闭上了嘴比,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被冀良青突然的叫出来,肯定不会是坐着品品茶,聊聊天这么简单的事情,像这样的紧急召唤,在他们的记忆力已经是很古老的事情了,记得曾经在全市长还没来的时候,对,是他上任的那个市长任上,曾经有过几次这样的**,想起来这里的几个人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的。

要是那次没有冀良青果断的冒险,没有那一击重杀,可能下台的就不是那个市长了,说不上在座的各位早都被新屏市政治边缘话了,说起来啊,真的感谢当初冀良青的雷霆一动。

冀良青在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才慢慢的收敛起了刚才随和轻松的表情,他看着茶杯,好一会说:“今天请你们几位过来是有点难事情啊。”

何部长皱眉看了看蔡书记,就问了一句:“冀书记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大家听听,要是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也只管说。”

蔡国章见何部长表态了,自己不表态也不好,就说:“是啊是啊,常言道,三个臭皮匠,比过诸葛亮,我们一起想办法。”

因为蔡国章感觉到冀良青叫自己这几个人来,必定有事,而且十有**的恐怕是和任雨泽有关系的,要从心里说,蔡国章实在不想和任雨泽为敌,他是搞纪检多年的干部了,对人的好坏往往具有很强的辨别能力,从和任雨泽第一次见面,再到后来这几年的交往中,他逐渐的感觉任雨泽还是一个很值得敬重的人。

相比起自己每年手上过的那些贪官污吏来,任雨泽比他们不知道强多少倍。

和这样一个连自己都认为是好领导的人做对,实在不是蔡国章的本意,而且蔡国章也在这几次的冀良青,庄峰等人和任雨泽的较量中发现,任雨泽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找上这样的人对战,真不是一件明智之举,何况现在已经挑明了,任雨泽的背后还有省上的几个重量级的大佬在撑腰,这样的一个强者,何必去碰他,躲都躲不及呢。

但现在他没有办法来躲避,因为身在冀良青这个战车上的他,已经习惯和适应了这样的一个状况,他在惧怕任雨泽的同时,更害怕冀良青的反目,他就像一匹被蒙住眼睛拉磨的马,只能围绕着冀良青这个中心来回的运转,别无他途。

冀良青就在他们的脸上挨个的扫视了一圈,才缓缓的说:“新屏市的局面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而这次,我们的对手是强大的,强大的足以让我们从这个舞台上消失,我不想开战,但无可奈何,只能展开一次反击了。”

房子里的人一下都没有声音,几乎在同时,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是任雨泽,这个的能力是足以让他们心胆俱寒的。

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看来冀良青已经决定不惜一战,那么这场战役到底是鹿死谁手,从目前来看,这些人没有一个抱着乐观态度的,就连对任雨泽一直担忧,惧怕,恨不得的让任雨泽马上倒台的何部长,也有点心有余悸起来。

冀良青看到了他们的惧怕,也体会得到他们的感情,一个连自己都经常束手无策的人,是会让他们担忧的,但没有办法,战车已经启动,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这些人都必须和自己一起抗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感觉你们有点担心,哈哈,其他任雨泽真的有这么可怕吗?我看未必吧,难道你们忘了最近一个阶段我们不断的对他展开的打击吗?你们忘了齐玉玲是怎么被调走的吗?虽然任雨泽有后台,但事情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他依然是束手无策,眼看着自己的同学被调走,一点忙都忙不上,所以说,有的事情是我们太过高估他了。”

冀良青用笃定和从容的口吻,给这些手下打气,就连他最为切肤之痛的齐玉玲之事,冀良青都能说的如此淡然,真可谓老辣沉稳。

冀良青的话多多少少的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几个刚才还忧心忡忡的人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的一回事情,任雨泽在貌似强大的背后,其实也是有很多软肋,冀良青或许就刚好是他的克星。

何部长就鼓起了勇气,说:“行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确实没有退路了,冀书记你直接安排吧,该怎么做,我们眉毛都不眨一下。”何部长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文人的样子都没有了,脸上也布满了阴狠和歹毒。

冀良青很满意,也很欣赏的看了看何部长,点点头说:“其实也谈不上安排,因为任雨泽本身就存在一个漏洞,我们只要帮他把这个漏洞展示出来,他也就回天乏术了。”

“奥,什么漏洞?”几个人都一下来了精神,原来冀良青早就有了对付任雨泽的办法了,谢天谢地啊。

冀良青冷冷的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一时间,这几个人一个个听的目瞪口呆的,他们没想到冀良青还有这样一步棋可走,特别是蔡国章在听完了冀良青的这个想法之后,暗自的叹口气,看来任雨泽也只能败在冀良青的手上了,因为要按冀良青的这个想法一做,不要说任雨泽,就是上面的人也恐怕帮不了任雨泽一点忙了。

一霎拉间,蔡国章的眼前就出现了多年之前那个市长黯然离开时的情景,看来这样的事情在多年之后,又要再一次的在新屏市上演了

作者题外话:推荐本人已经完本的作品《混迹黑白两道:黑道大佬》,本书描写了任雨泽和萧博瀚在临泉市的那一段壮丽篇章,在为情所困,为爱感伤中,桀骜不驯的萧博翰依旧用坚韧,用睿智,用深不可测的心机搅动了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黑白两道的狼烟滚滚,最终走向了傲立巅峰,笑傲风云的位置,他和官场新贵,临泉市市长任雨泽的爱恨情仇最终走向何方呢?请大家看看,那里一样的精彩不断。

一六五

面对冀良青的有一个陷阱,任雨泽浑然味觉,他依然是在忙碌着,今天一早刚刚上班,任雨泽就到了开发区的几个企业检查了一下,最近开发区的形式还算不错,过去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已经是大为改观,走到那里,都能感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情景。

任雨泽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在自己的辛勤努力下,优化经济结构、提升发展质量,让开发区生机勃勃、活力奔涌,任雨泽现场观摩、了解情况,对项目工地、厂矿企业、生产车间都做了重点检查。

在最后一站,任雨泽集中对开发区的钒电池项目、繁盛昇煤机设备有限责任公司、华电朔州热电等项目等地进行现场观摩。几乎所有同来的人都发自内心的感慨:开发区工作力度大、变化大,这已经和几年前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路开发区管委会的刘主任都是跟着,不过这个人现在似乎也感受到了新屏市气候的变化,所以在和任雨泽相处的过程中,还是有点若即若离的,任雨泽心中暗笑,这市里的两个主官一旦形成水火之势,下面的干部也真的为难,都不知道该怎么工作和表现了。

这样转了一圈,任雨泽看一切都还不错,也就打道回府了。

回去刚坐下没多久,就见洪仁昌敲门走了进来,就在最近,一场突如其来的东南亚金融风暴,震动了中国,任雨泽从洪仁昌的脸上,感觉到了这场危机的严重性。

仁昌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两人就也不用多客气什么,洪仁昌说:“老同学,这次真的是惨啊,家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要不是我这里还不错,父亲都会急出神经病了。”

任雨泽问:“仁昌,你们家族会受到什么影响啊,难道在东南亚有投资吗?”

“老同学,中国的经济也受到了冲击啊,南方省的大企业,几乎都受到了影响,购买力下降,没有人买东西了,还怎么做生意啊。”

“仁昌,不要着急,我看建材批市场的生意还不错,现在都有1万多商户了。”对新屏市来说,亚洲的金融风暴是影响不大的,相对了沿海城市,新屏市销往国外的产品并没有几样,所以整体来说还是变化不大。

听到任雨泽的安慰,洪仁昌自己也有点欣慰的说:“我这里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都是面向国内的,大部分都是直接针对百姓,不会有什么问题,按照我的估计,这场金融风暴之后,批市场会更加兴旺的。”

任雨泽有点奇怪的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认为啊?”

“直觉呗,金融危机之后,国家要振兴经济,只能是刺激消费,那样,买房子、装修房子的人不是更多了吗?”

任雨泽觉得他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两人有闲扯了几句,一会纪检委的蔡书记敲门走了进来,蔡书记很少到任雨泽这面闲扯的,一般来都是有事,任雨泽就对洪仁昌说:“好吧,你这面好好的干,将来也可以弥补一下你们家族的亏损,要不你自己先坐坐,我和蔡书记谈谈。”

蔡书记笑笑也说:“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到政府来拿个东西,顺便过来看看任市长你。”

任雨泽本来还很随意的,现在听蔡书记如此一说,反倒有点警觉起来了,作为蔡书记,怎么可能来专程看自己,所以他说:“蔡书记你客气了,你先坐。”

这面洪仁昌也就不敢打扰任雨泽的工作,他本来今天也是无事过来坐坐,想请任雨泽晚上吃饭的,但有了外人,洪仁昌也就没在提自己的想法了,站起来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这面秘书小赵帮着蔡国章把水到上,任雨泽也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椅,坐在了蔡国章对面的沙发上,说:“最近这到年底了,你们那面也事情多啊,好久没见蔡书记你过来坐坐了。”

蔡国章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也怕没事情过来影响到市长你的工作。”

“哈哈,我们两人还客气什么。”任雨泽挥挥手说。

蔡国章在前几天到冀良青家里和他们一起研究了对付任雨泽的方法之后,心中也是很有点担忧的,他害怕任雨泽,这是一种从政以来少有的对一个人的惧怕,这种惧怕来源于他对任雨泽的观察和理解,所以他不想在这次对任雨泽发动的攻击中成为主力,他需要一种更为稳妥的生存方式,那就是两面讨好,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贯使用的手法。

当然了,在面对等闲之人的时候,蔡国章是不必要这样的,但任雨泽不同于别人,小心谨慎的蔡国章还是觉得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最近任雨泽也没太到影视城去检查吧?”蔡书记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任雨泽一面点头,一面叹口气说:“忙啊,一到办公室,事情总有一大堆,刚刚到开发区去转了一转。”

蔡国章附和的连连点着头说:“是啊,你是一市之长,肯定会比我们更辛苦,不过啊,还是应该多出去转转的,老是窝在办公室也烦。”

“是的,是的,等这阵子忙过了,我就要到影视城去跑跑。”

蔡国章眼光一闪,犹豫了一下,看来任雨泽还是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既然今天是来给任雨泽送人情的,那就一定要到位,不然显得不伦不类的,蔡国章接上了任雨泽的话:“嗯,跑跑好,不过要跑还是早点好啊。”

任雨泽一直在心中猜测着蔡国章今天到来的目的,所以在刚才都是随口的应付,有点心不在焉,但现在却感到很蹊跷了,就这样一个出去转转的小事情,为什么蔡国章盯着不松口,来回的说呢?

任雨泽本来也是一个敏感的人,这时候就抬起了头,他从蔡国章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郑重其事和深沉忧思的表情,任雨泽心里也就是一紧,他感觉到了某一个环节肯定是出现问题了,任雨泽一下就眯起了眼,静静的看着蔡国章说:“那么蔡书记认为我应该到哪转转最合适。”

蔡国章也淡淡的看着任雨泽,没有回避目光,也没有一丝的笑意,说:“当然是影视城了。”

任雨泽就凝重的点点头说:“好的,我会去的。”

蔡国章也就拍拍膝盖,说:“行了,任市长你先忙,我还要回去准备一点材料。”

任雨泽也没有挽留他,只是客气的说了句:“嗯,那你慢走。”

蔡国章站起来,点下头,就离开了,在走出任雨泽的门口的时候,蔡国章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是不是合适,但他必须这样做,因为前几天在冀良青的家里,已经确定了一个对任雨泽的攻击方案,那就是在任雨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由那几个局长安排人,对影视城工地的包公头们展开煽动和拉拢,让他们在这两天一起****,讨要他们垫进工程的资金。

换做其他人去煽动,或许效果不会太大的,但蔡国章却知道这些局长和何部长的威力,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新屏市人了,他们在新屏市里具有根深蒂固的关系网,一旦展开行动,肯定会给任雨泽造成很大的麻烦。

但这还不是主要的问题,从冀良青那天的话中,已经是隐隐的露出了上面还有人会对任雨泽发难的一下迹象,所以只要制造出一个事端来,就有人会利用这个借口来动手了,自己也只是提醒一下任雨泽,但任雨泽是不是能解开这个难题,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而任雨泽也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在蔡国章刚刚离开之后,任雨泽就在第一时间里给还在影视城工地的那个新山市祝安祝老板去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祝老板是任雨泽介绍进来的,所以和任雨泽一直走的比较近,现在听到了电话,一点都没有耽搁,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已经在焦急的等待了,虽然任雨泽也一直想要让冀良青提前动手,为此任雨泽还在前几天王老爷子的家里故意刺激了冀良青,但任雨泽一直不知道冀良青会从那个角度发起攻击,今天听蔡国章这样一提醒,任雨泽就觉得,冀良青一定会从资金短缺这个点上发力,因为这个点就是任雨泽的死,而作为影视城项目,也是有这个点是自己的破绽,冀良青只要发动一次大规模的群体抗议,就能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危机了。

现在政府强调的就是和谐和稳定,所有的群体事件都会被视为严重的问题。

任雨泽在见到了祝老板时候,第一句话就问:“这几天影视城工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这话问的祝老板有点莫名其妙的,他怔怔的看着任雨泽说:“没什么情况啊,还是那样。”

任雨泽便明白了,看来自己和祝老板的关系太过明显,所以就算有什么事情,冀良青他们也绝不会找到祝老板的,任雨泽就想了想又问:“祝老板,你在好好的回忆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反常的事情。”

祝老板扣着脑袋向了一会说:“好像最近吧,总有一些外面的人来工地,经常还有人请那些包工头,但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人请我。”

任雨泽点点头,这就对了,这通常也就是串联和起事的程序,任雨泽说:“恐怕影视城最近会有点麻烦了,你回去之后,悄悄的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记着不要让别人感觉到了。”

祝老板一听这话,知道绝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他可是根本都不愿意影视城出现一丁点的麻烦,自己那么多的钱都垫在了这个项目中,真出什么麻烦了,亏死了。

所以他也是不敢在多停留了,立马返回工地去了。

剩下任雨泽一个人,他有点忧虑重重,冀良青到底还是冀良青,这一刀砍的位置是恰到好处啊,当然了,冀良青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并不是想用这个事情来为难自己,他只是想要借这个力,易完成季副书记心中的那盘更大的棋。

但想要化解这个事情,却颇费脑筋了,除非是谁能拿出一大笔钱来,但谁能呢,事情一闹开,连政府的钱都不能动用了,上次借了二公子的钱,也是早就用完,看二公子那样子,短期也很难拿出一笔足以对付影视城项目的资金了。

任雨泽越来越感到事情的严峻。

到了第二天,祝老板就给任雨泽来了一个电话,他有点惊恐的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不好了,不好了。”

任雨泽心里咯噔的一下,但还是强压住自己的紧张,问:“怎么了,慢点说,不要惊慌。”

这祝老板喘口气才说:“昨晚上我找了一个包工头自,拉出来喝了一场酒,我就慢慢的套他的话,后来这小子还真说了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任雨泽很迫切。

“这小子说,有市里的领导已经在联系他们了,让他们就在这两一起闹事呢?他们现在已经在暗暗的准备了,所以任雨泽啊,你可是要想个办法啊。”

任雨泽一看,事情果真是从这个地方来了,任雨泽问:“他们闹事的理由是什么?”

“他们要求政府给一个说法,他们在影视城垫资太多,民工干了活拿不到薪水,而且现在甲方萧博瀚也无踪无影,你前一阶段又说市里要来接管这个项目,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他们怀疑这就是一个官商勾结的陷阱。”

任雨泽点点头,冀良青真是手段不错,这个借口用的恰到好处,而且让任雨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要你拿不出钱来,怎么样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祝老板,你估计他们总共有多少人?”

“听他的口气,除了我们一两家是你引来的之外,大部分的本地施工队都会闹事,算下来应该有几百上千人啊,市里的领导还说,只要这样一闹,市里肯定会给他们把垫资的钱掏出来的,所以这事情没法避免了。”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缓缓的站起来,在办公室度起了步,但这个问题却不是一个想一想就能解决掉的问题,所以到后来,任雨泽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了,但这一点都不起作用,任雨泽感到自己正在走进一个死胡同。

冀良青提前发动攻势是好事情,但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会让事情变得很复杂,这超出了任雨泽提前的预计。

和任雨泽情绪相反的是,此刻在在省城省委的季副书记情绪是很好的,几天之前他就接到了冀良青的电话汇报,知道冀良青正在给自己制造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起初季副书记还想在等等,在看看,最好是等事态自然的形成,那样就能水到渠成的展开自己的攻势了,但后来冀良青还是说动了,冀良青说,任雨泽好像已经看出了他们的企图,所以在资金这一块任雨泽一直都没有从市里解决,而且任雨泽正在到处筹集资金,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会坐失良机,一旦影视城的修建出具规模,那就生米做成熟饭了,最后就算资金在紧张,市里和省里也只能帮这把这个项目完成了。

季副书记仔细的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当他听到了冀良青准备提前发难的时候,季副书记也就默许了,但他还是要求冀良青把爆发的时间稍微延后几天,给自己流出一点点的准备时间来。

冀良青也同意了,于是季副书记就展开了自己的行动,他必须抢在新屏市群体事件爆发之前,完成自己的一些工作。

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把一份意见书递到了组织部黄部长那里,意见书里不仅有他对北江省这几年经济滞后的一些分析和建议,还在意见书里刻意的提到了北江省在使用干部问题上出现的很多漏洞,作为举例说明的就是新屏市任雨泽的使用问题。

在这个意见书里,季副书记详尽的描写了任雨泽和王书记很不正常的一些关系,还写到了在对任雨泽的使用问题上,自己在省常委会受到挤压的情况,他说,让任雨泽这样一个本身具有很多问题的干部再次走上市长岗位,这是北江省管理上的极大错误,而且他还预测,新屏市的影视城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一个工程,这样的工程,最终是一定会出问题的。

当然了,他之所以这样笃定的做出判断,自然是因为冀良青给了他足够的信心,当这封意见书送到总理的手上时,新屏市也一定会刚好爆发出一次规模盛大的群体事件,而事件正和自己意见书里预测的一样,是任雨泽强行启动影视城带来的后果。

有了这环环相扣的布局,季副书记是可以好好的松一口气了,搬到王书记,自己的机会就一下凸显出来,在加上黄部长的推波助澜,自己问鼎北江省第一人的宏伟志愿未必就不会美梦成真。

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拿起了电话,打到了新屏市的冀良青手机上:“良青,我季啊,你那面情况怎么样了。”

冀良青现在的状况是有点紧张,有点兴奋,又有点惶恐,好些年没有在这样大动干戈了,本来以为在新屏市自己再也用不着这些手段,没想到现在还是难以回避的用了起来,所以他用沙哑的语调说:“季书记你好,我这里一切就绪了,现在就等你一声号令。”

季副书记很满意的说:“我这里也很顺利,相信此刻新屏市的事情已经引起高层的关注了,而你们的行动也务必在明天开始。”

冀良青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事情正在按自己想象的方式发展,自己总算是说动了季副书记提前展开了行动,现在战车已经启动,不管是自己,还是季副书记,都没有了退路,成败也都在这一战之中。

“季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误事的,明天一定会带给他们一次惊慌。”

“嗯,嗯,这就好,规模可以尽量的搞大一点,这样才能引起上面足够的重视。”

“我明白,一定不会辜负季书记的期望。”

季副书记轻声的笑了笑,很小心翼翼的挂上了电话,他像是欣赏一件工艺品一样的认真的看着电话,顺着这根电话线,季副书记仿佛看到了冀良青惬意的笑容。

冀良青当然是不可能不笑,就算他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夹杂在心里,但高兴是这些元素中最多的一种感觉了,他现在已经不再单单的把目光看在这小小的新屏市里,冀良青在这些年都没有萌动的一种豪情燃烧了起来,他在想,假如一切按季副书记设想的那样都一一实现了,那么北江省的格局就会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作为这个促使变化成为现实的有功之臣,自己难道就没有在上一层楼的机会吗?

不,绝对不会没有机会的,大变革之后需要一种大换血,季副书记也需要一些有能力的人来帮他支撑北江省这样一个浩大的局面,而自己不管是能力,还是资历,都应该是其中的娇娇者。

冀良青真的就在这时候,有了一种豪气干云的豪迈。

他拿起了电话,把最后的指令一一的下达了出去,然后他就泡上了一壶好茶,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慢慢的感受大战前的这一种激动。

任雨泽在下班的时候,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这主要是他从来对冀良青都是高估的,他绝没有想到冀良青会用上如此下三滥的手法,这一直以来,任雨泽都把冀良青划入到了那种胸藏珠玑,内敛沉稳,但老派保守的行列,任雨泽总感到,只有自己才能使得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法,冀良青应该比自己要高明一些,所以他计算了冀良青各种各样的攻击方式,却忽略了冀良青也会同样的使用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的手法。

这一下就打乱了任雨泽的思路,让他有点束手无策了。

而这样的打击还不是一个,当他刚刚走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又接到了大宇县县长凤梦涵的电话,说有重要的工作要给他汇报。

任雨泽今天真的有点疲惫,他问:“很重要吗?能不能明天在谈?”

凤梦涵肯定的答复:“很重要,我怕耽误你对事态的分析。”

“那好吧,你在哪里?”任雨泽只能答应。

“我在滨江大酒店二楼餐厅,你直接过来吧?”

任雨泽答应了,今天他是走路回来了,没有带车,这里到滨江大酒店还有好一截的路程,任雨泽也懒得在叫自己的车来接自己了,低头挡住了一辆出租车。

一上车,报了酒店,那个司机就不断的从后视镜中看着任雨泽,他有点怀疑,这个坐车组的人怎么长得这么像新屏市的任雨泽市长呢?当然了,从电视上看到的样子是和现实不太一样,不过他联想到任雨泽上车的地点在市委家属院附近,所以就有点半信半疑。

任雨泽开始也没有注意,后来见司机老是看自己,就笑了笑说:“师傅,好好看路啊,追尾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那个司机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但眼看着前面,嘴里还是问了一句:“你,老板你贵姓啊。”

任雨泽也明白他对自己有点好奇了,自己才不让他对号入座呢,就说:“我姓江。”他报出了江可蕊的姓来。

那个司机就愣怔了一下,有点遗憾的说:“奥,那我看错了,看错了。”

任雨泽也不解释,就低下头想起了心思。

这样没要多久,任雨泽就到了凤梦涵说的那个包间了,这个包间装修不错,淡雅高贵的大理石作为地面,墙壁铺了蓝色素花的墙纸,雪白的天花板上并列着几盏晶莹透明的“水晶灯”,包间还摆满了散发着古朴香气的名贵红木椅子,每张椅子上都雕满了各种精美的图案推开门,就见凤梦涵正焦急的在等任雨泽,见他进来,忙说:“我本来想到下面接你,又怕不太好。”

任雨泽点头说:“嗯,这样就好,有人遇到我们在一起,确实难招呼。”。

一面说话,任雨泽就打量了一眼凤梦涵,她那一张俊俏的瓜子脸上,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迷人的气息,这样的一个美女和自己单独的呆在一个如此华丽的包间里,再闻着她吐气如兰的幽香,任雨泽就有点恍惚了一下。

他忙收拢了心神,说:“到市里多长时间了。”

凤梦涵说:“刚回来我就过来了,就怕你今天有应酬过不来,现在可好,你来了。”

任雨泽感到了一点点的惭愧,这样一个本来是公主般的女人,却以见到自己而喜悦,自己何德何能啊,让别人如此眷爱,想一想目前的麻烦,自己就无能为力。

任雨泽缓缓的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你也坐下吧,最近过的还好吗?”

摇下头,凤梦涵说:“谈不上好不好的,就那样了,不过上次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现在都弄清楚了,所以急着给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有点发愣,自己让凤梦涵打听什么事情了吗?

任雨泽疑惑的问:“你说的是?”

“就是季大公子到大宇县筹借资金的事情啊,怎么,你忘了?”凤梦涵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一下就想起了这个事情,他摇摇头说:“看我这记性,唉,今天我真有点心不在焉。”

凤梦涵脸上的神情黯淡了一下,说:“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约你吗?”

任雨泽苦笑一下,知道凤梦涵一定是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见了她凤梦涵才难受,任雨泽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凤梦涵放在桌上的手说:“你想多了,我遇到了一个麻烦,和你没有关系。”

凤梦涵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反而把另一只手也放到了任雨泽温热的掌心,说:“能给我讲讲什么问题吗?”

任雨泽沉思了片刻,就把冀良青准备对自己动手的事情说了,对凤梦涵,任雨泽是一点都不会担心的,这个女人不仅有对自己的忠诚,还有对自己的爱怜,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在政府办公室锻炼之后,凤梦涵往往可以守口如瓶。

凤梦涵是带着错愕在听完了任雨泽的讲述,在任雨泽讲完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了,凤梦涵也一样的判断出任雨泽真的遇到麻烦了。

这样的沉默直到服务员小姐把菜端上来,任雨泽凄然的一笑说:“来来,我们先不管这些了,吃饭吧,对了,你说说季大公子是怎么一回事情?”

凤梦涵本来一直想说的,可是刚才让任雨泽的事情搞的她有点心神迷乱了,她光为任雨泽担心了,现在被任雨泽易提醒,凤梦涵赶忙说:“嗯,我已经通过一个很牢靠的人打听到了消息,说上次季大公子是从大宇县的几个矿老板手上借了三个亿的资金。”

任雨泽只是嗯了一声,他没有打断凤梦涵的谈话,因为这个情况任雨泽早就知道,但凤梦涵这样着急的叫自己来,肯定不会就是这样的一个事情。

凤梦涵看了任雨泽一眼,说:“问题不在这里。”

“那在什么地方?”

“问题在于,这三个亿的借贷虽然是私人性质的,可是张光明却以县委的名义从中做的担保,听那个人说,本来这几个老板也不敢借给季大公子的,就是因为看着是县委担保的,所以才放下了心。”

任雨泽真有点吃惊了,这张光明实在是胆大包天,怎么能用县委的名义出面呢,假如季大公子有一天还不上前来了,那些老板岂不是要找到政府,县委来吗?这不是一笔小钱,真闹起来,大宇县怎么给别人解释,又怎么能还的清这些钱啊。

任雨泽有点头大了,坏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最后大宇县对付不了那些矿老板了,事情还会闹到市里来的,擦的还是自己。

“你确定这些钱真的县委做了担保?”

凤梦涵很认真的点头说:“那个帮我打听消息的人,过去也是一个矿老板,和我还有点亲戚关系的,他说他亲眼看到了大宇县盖有公章的但保书。”

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事情的突然让任雨泽脑袋里面有点乱,他今天那些的发觉自己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严重的影响到了自己的判断和分析,冀良青这一招让任雨泽尝到了厉害,这些年里,任雨泽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慌过神。

事情如果仅仅是关系到任雨泽自身,或许他绝不会这样紧张的,但事情却极有可能因他而起,祸害别人,这是任雨泽最不能容忍的,特别是事情的结果会很可怕,会对北江省这个官场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影响,想一想那样的情况,任雨泽都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面对这样严峻的状态,任雨泽必须静下心来,让自己平稳,让自己镇定,先不要去想其他的问题,好好的来判断一下凤梦涵汇报的这个情况,看看这个情况会对自己带来多大的危害。

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吸了一口,他抬起头,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让自己整个头顶都笼罩在一片的烟雾之中。

凤梦涵几次想要说话,想要劝任雨泽少抽几口烟,但他和任雨泽在一起配合了几年,知道任雨泽已经进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这个时候,就是天上下刀子,自己也要帮他顶住,不能打扰他。

一支烟抽完了,烟蒂几乎烧到了任雨泽的手指,他还是没有低下头来,凤梦涵也只能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不能吃菜,不能动作,只能这样看着任雨泽。

就这样,延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任雨泽才恢复了正常,说:“梦涵啊,大宇县只怕会有麻烦了。”

凤梦涵点头:“我也有一样的担心。”

任雨泽说:“现在只能寄期望于季大公子最后赚到了钱,还上了这笔借款。”

“任市长,这件事完全就是张光明一人做的主,最后也只能是他来承担这个后果吧?”

“是啊,后果肯定是他承担,但问题是最终影响到的是大宇的经济建设啊,就算张光明受到了惩罚,就算政府赖皮一下,不给那些矿老板还钱,但那些矿老板的企业在经受了这样的打击后,还能正常的运转吗?这些善后的事情是很麻烦的。”

凤梦涵起初是没有想的这样深远的,现在一听任雨泽的分析,也是感到事态的严峻,最后这个烂摊子自己收拾的起来吗?

“那雨泽,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任雨泽默想了一会说:“没有好的办法,假如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能慢慢的维持和扯皮了,因为真金白银不是几个政策和一席好话能解决的。”

凤梦涵有点心悸的叹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眼前一亮,他似乎看到了一条通道开始在自己的面前蜿蜒而动,他看了看凤梦涵,突然的笑了,说:“不过这件事情或许能帮我解决一下眼前的危机。”

“你是说大宇的事情能帮你对付冀良青?”

任雨泽桀桀的怪笑一声,做个鬼脸,说:“看来是可以的,冀良青不是想要对我发动攻势吗?好吧,我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我要用大宇县的事情让他同样的紧张起来。”

凤梦涵似懂非懂的看着任雨泽说:“你要用这事情威胁他吗?但你要明白一点,冀良青并没有亲自到大宇去,也没有建哪些矿老板,这事情很难和他扯上关系。”

任雨泽微微一笑说:“不是还有一个张光明吗?他能背叛我,就一定能背叛冀良青,只要他咬死是冀良青让自己那么做的,而且还有冀良青的秘书陪同,这就完全够了。”

凤梦涵也慢慢的理解了任雨泽的思路,不禁的莞尔一笑,瞅了任雨泽一眼说:“你啊你,真是太可怕了,谁要做你的敌人,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任雨泽也哈哈的大笑起来,今天整整一天让他心神不宁,忧思重重的情绪,也就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他端起了一杯酒来,一口就喝光了,然后也不等凤梦涵给她到上,就自斟自饮的连续喝了好几杯,才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凤梦涵说:“明天我到大宇县去,亲自见见这个张光明书记,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凤梦涵满眼欣赏的看着任雨泽,他每次在这样的时候更具有魅力,他的坚韧,睿智,冷峻和洒脱,这些都让凤梦涵深深的沉醉了,她完完全全的被眼前的这个男人迷住了,那些想要和他保持距离,想要和他控制感情,想要回避和远离他的想法,统统的不见了,原来女人也有迷失的时候啊

一六六

这两天的担忧和紧张都消失了,任雨泽一下就感到了轻松,酒也在不知不觉中喝了很多,任雨泽醉了,他想醉,不想回到那个清醒的世界,醉了多好啊,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任由思绪尽情的飞翔。

任雨泽几乎是在凤梦涵的搀扶下离开的酒店,这个酒店的旁边就是政府上次给凤梦涵奖励的那套房子的小区,一个很新的电梯公寓,凤梦涵的房子不大,有将近50个平米的样子,一个大通间,任雨泽刚一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铺着红色床罩的床了,任雨泽也在这一刻,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刻,凤梦涵就抱住了任雨泽,她多长时间的渴望,在这时候就完全的控制不住了,她的拥抱是那样激~情和热烈,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力的死死的抱住任雨泽,而任雨泽的脑里便成了一片空白,一片的混沌。

好一会,任雨泽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知觉,他略微的抗拒着说:“梦涵,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但连任雨泽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拒绝是那样的空洞和无力。

凤梦涵不说话,紧紧抱着任雨泽,就那样抱着,把头埋进了任雨泽宽大的胸膛里面,任雨泽不来,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

再过一会,凤梦涵才说话:“我就那么惹人讨厌吗?”

任雨泽努力稳定住自己有点摇晃的身体说:“不是,梦涵,我不能在这样耽误你,我不能对不起你啊。”

凤梦涵倔强的说:“我不在乎,我做你的情人,永远做你的情人,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能够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任雨泽半闭上眼,摇晃着脑袋说:“梦涵,说什么呢,你这么年轻,还要成家的。”

“我不成家,一辈子不会成家了,不要说了,亲亲我。”

凤梦涵抬起头,看着任雨泽,然后闭上了双眼,凑上嘴唇。如此近距离观察,任雨泽发觉,凤梦涵的确很漂亮,让他的心不由的跳动的快了起来,此刻,凤梦涵双颊红,身体软软靠在他的怀里,任雨泽真的有点迷醉了,他不是柳下惠,但他在很多时候也是可以拒绝诱~惑的,可是在面对凤梦涵这样一个把一切,包括第一次都奉献给了自己的女人,任雨泽是很难拒绝的,他慢慢低下头了头,亲吻凤梦涵的嘴唇,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凤梦涵非常主动,舌头伸进了任雨泽的嘴里,搜寻着任雨泽的舌头,在两只小舌稍微的相接之后,随即纠缠在一起,凤梦涵的身体越来越软,任雨泽几乎抱起了整个凤梦涵的身体。

良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任雨泽感觉到凤梦涵心跳很快。

凤梦涵喃喃的说:“晚上不要走了。”

“不行的,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知道,不会让人看见的,你清晨离开,不会有事情的,没有人怀疑,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

任雨泽还准备说话的时候,凤梦涵已经不听了,她直接走到里面一点,静静坐在了床上。

任雨泽迟疑了一下,他无法现在就转身离开,他知道凤梦涵在伤心,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她伤心,任雨泽走了过去,在凤梦涵的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凤梦涵慢慢的把身体靠近了任雨泽,她用他的柔~软的手臂慢慢的缠~绕住了任雨泽,再后来,凤梦涵开始用力撕~扯着任雨泽的衣服,任雨泽慌神了,他怕衣服会就这样的让凤梦涵撕烂,他赶忙自己脱下衣服。

凤梦涵也脱了,他们相拥着进了暖烘烘的被窝,任雨泽抱着光~溜溜的凤梦涵的时候,禁不住一阵痉挛,凤梦涵和任雨泽接触的几个女人不同,她很主动,特别是今天,她压在任雨泽的身上,一边亲吻着任雨泽,一边连前奏都没有要,就用她的芊芊玉指扶着任雨泽已然膨胀的,竖立起来的器官,把它一下送进自己泥泞而幽深的腔道里。

凤梦涵自己在上面扭动着,不一会,便是气喘吁吁了,她一下下的前仰后合,带动着胸前的两只乳白的柔软跳跃和颤动,有那么一会,她有停下来,俯身把自己悬空的乳垂下来,放在任雨泽的脸上,用那已经发硬的乳~头,一下下的在任雨泽的眼上,鼻子上,脸颊上摩擦,再后来才一下的滑倒任雨泽的唇上,让任雨泽毫不费力的轻轻一吸,就完完全全的把那颗粉红的葡萄吸进口里。

“咬咬,用牙咬啊。”凤梦涵气喘咻咻的说。

任雨泽也只能用自己的牙齿在那个葡萄上轻轻的咬几下,他不敢用力,其实他最渴望的就是使劲的咬几下,可是他不敢,怕那样会让凤梦涵跳起来的。

但这轻微的撕咬还是极大的刺~激了凤梦涵,她开始呻~吟起来,她闭上眼,感受着任雨泽的嘴把自己的上顶端的那个葡萄一下下的吐出,吸进,还有门牙轻挫,慢磨。

等一会,凤梦涵又开始动了,她的幅度和动作越来越大,她又开始喘息,开始流汗了,

任雨泽心疼凤梦涵,紧紧抱住了凤梦涵,不让她扭动了,自己从下面一下下的提臀,往上冲击着凤梦涵的洞,随着时间的流逝,凤梦涵的脸色开始出现潮红,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凤梦涵洞的肉在抽搐,在张合,像吸盘一样紧紧的吸着自己的物件,任雨泽知道,凤梦涵已经快到高~·潮的时间了,于是,他加大了冲击的力度,凤梦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着任雨泽翻身了,让任雨泽压住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挺着后腰,让整个阴都贴近任雨泽的身体,一点点的空隙都不想留下。

任雨泽到了上面,冲击更加强烈了,凤梦涵在下面迎合着,强忍着,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呻~吟,这断断续续,忽高忽低的呻~吟,更加刺激的任雨泽飞快的抽~动,一霎拉,任雨泽感觉凤梦涵的身体突然僵硬,整个的不动了,凤梦涵就是搂紧了任雨泽,而下面的洞,犹如潮涌般蓬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热流,任雨泽再也忍不住,他射击了,射的足足有几十秒,这个时候,他们紧紧抱着,都在感受对方身体的变化,还有那相互喷射的热流。

好一会,好一会。凤梦涵在悠悠的长出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很早你就打动我了,我本来看不惯男人,可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到似曾相识,那时候你还是新屏市的副市长,感觉你心里也有很多落寞和忧伤,我那时候就想要安慰你,想要拥抱你,可是我一直不敢,一直等待。”

任雨泽睁开了眼,他的酒精浓度应该已经随着身上的汗水挥发掉了不少,所以他感到了很清醒,他说:“其实我也有过同样的想法,但我知道我不配那样对你。”

“为什么不配,你很优秀,看到你,我想起了古代的君王,他们不会属于一个女人,我想你也是这样的,你不可能只属于一个女人,我想到了英雄的标准,醉卧美人膝、醒掌杀**,我多想回到古代啊,那样,你就可以多娶几个女人了,你就可以娶我了。”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原来女人也会有这样的幻想,他还以为就他过去想过去***国家找几个媳妇,原来凤梦涵也会幻想,任雨泽说:“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你那样优秀,我也只是一个凡人,真的有点承当不起你对我的青睐。”

“不要这样说,你不属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属于我,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朵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很久以后,你就不会记得我了,可是,我很满足,今生今世,我心里只有你,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能够有这份感情,我非常满足了。”

“凤梦涵,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以后的路很长很长啊。”

“雨泽,不要说了,我很满足,也许我会有清醒的时候,但绝不是现在,来吧,抱着我,我要在你怀里睡觉。”

任雨泽抱紧了凤梦涵,凤梦涵坚挺的胸部抵着任雨泽的胸脯,胸前的两个*软软的,任雨泽虽然被压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为了凤梦涵能够睡好,任雨泽没有动。

不一会,任雨泽感觉到胸脯上凉凉的,他扶起凤梦涵的脸,发觉凤梦涵眼里的泪珠。

朦胧中,任雨泽问:“你怎么了。”

“不要担心,我高兴,你心疼我,我知道。”

任雨泽被凤梦涵感动了,凤梦涵心思敏锐,善解人意,还救过自己的命,这样的女孩子,却没有遇上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老天太不公平了,想到当初凤梦涵救自己时候的那种义无反顾,任雨泽主动将凤梦涵抱在怀里,亲吻着凤梦涵,凤梦涵回应着袁自立,如蛇一般缠绕着任雨泽的身体,三角地带微微隆起,不断摩擦任雨泽的阳~物。

任雨泽很快将凤梦涵又一次的压在身下,再次进入了凤梦涵的身体

但在凤梦涵睡着之后,任雨泽还是离开了,因为他不会因为缠绵在儿女情长之中还忘记有那么一件大事,自己明天一早就要到大宇县去,所以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只要到了大宇县,就能逼迫张光明做出他必须的反戈一击,那样,或许也就可以化解自己眼前的危机了。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没有打车,他想好好的走一走卢,让自己冷静下来,夜已经浓郁了,天山的残月也高高的挂起,迷离的月光下,任雨泽放飞自己的思绪,将所有的思绪都融合再了这月光里,任雨泽想到了明天的事情,他的心头就充满了斗志。

早上任雨泽醒的很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江可蕊,江可蕊问了一句时间,还早,她不想起床,嘟嘟囔囔叫着任雨泽老公,让他快去给自己买早餐,任雨泽梳洗一番,下楼给全家匆匆买了早餐。

吃完早餐,任雨泽很快要赶到市政府,政府里面今天异常的安静,只有几个老一点的巡视员在大院里面打着什么拳,任雨泽一下想起,自己也很久没有练习太极了,不是他不想练,每天总有这么多高兴,或者失望的事情在缠绕着自己,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平心静气的练习。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有恍然觉得,自己本来是不是也不适合去练习那样的太极,只有心无旁骛,失势落魄的人才真能练好,也许几十年之后,自己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

任雨泽没有去打扰那几个老头,他独自上楼。办公楼里面也更是安静,任雨泽的脚步声带来了一阵阵的回音,任雨泽给自己泡上了一壶茶,在过去,他来早了会自己打扫一下卫生的,但今天他不想做,他什么都不想做,他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情。

等大楼里不断的传来嘈嘈杂杂的一些脚步声时,小赵也来了,任雨泽就说:“小赵,先不要打扫卫生了,你通知一下王稼祥和大宇县的张光明,凤梦涵,我一会要到大宇县去看看,”

小赵忙点头,说:“那马上就去吗?”

任雨泽想了想,摇头说:“我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一下,但先通知下去。”

任雨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估计凤梦涵应该还没起床,自己马上就去,那会让凤梦涵手足无措的,给她一点时间。

但任雨泽却想错了,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让任雨泽再也出不去政府了,20分钟之后,王稼祥就快步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说:“任市长,有麻烦了,影视城很多工人把政府大门堵了。”

任雨泽有点震惊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但这不过是已种下意思的动作,实际上从他这个窗户是看不到政府的大门的,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转身问:“来的人很多吗?”

“很多,我看足足有上千人,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要求是什么,我过来给你说一声,我马上下去和刘副市长处理。”

任雨泽不用问这些人来的是什么原因,因为在蔡书记已经暗示过了,祝老板也帮他打听清楚了,只是任雨泽很遗憾,自己本来已经想好了对付的办法,可还是晚了一天啊,没想到冀良青的动作如此之快。

王稼祥又补充了一句:“但问题还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我还看到了很多媒体记者,这是不是有点蹊跷。”

任雨泽没有说什么,这些事情冀良青一定会安排的很妥当的,记者媒体不赶来,那才叫怪事呢,任雨泽垂下了头,这个变故迫使任雨泽要从新的调整这个方案了,现在他只能先应对目前的局面,大宇县是来不及去了,其实就算今天赶过去了,但冀良青的战车已经启动,自己的招式也毫无意义,现在唯一的就是想办法解决影视城的资金。

王稼祥建任雨泽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敢多在这里停留了,说:“那我先下去,市长你暂时不要出面吧,等我们搞清楚他们把的目的再说。”

任雨泽挥挥手,让王稼祥离开了。

他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大门口的乱像任雨泽是可以想象的,但他不想去看,因为他也明白,这都是表面的动作,真正的大动作,狠招式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展开,任雨泽想到这里,就拿起了电话,他要把这个情况尽快的给省委王书记通知一下,要他也做个准备。

电话直接打到了王书记的办公桌上,还是秘书接的电话,不过在稍微的一阵静音后,话筒里传来了王书记中气十足的声音:“任雨泽,你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什么事情啊。”

任雨泽让自己平静了一下说:“王书记你好,我有一个新情况给你汇报一下。”

“嗯,说。”

“就在现在,新屏市影视城的很多工人把政府大门堵住了。”

“奥,为什么啊。”王书记好像并没有太关注这件事,或许他还没有想到后面将会发生的问题。

任雨泽觉得自己是有责任做出更明显的提示:“这个行动我在前一两天刚刚听到,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用影视城的资金短缺闹上一场。”

“资金是萧博瀚的事情,闹政府有什么作用,真是的。”

任雨泽叹口气说:“这不过是一个引子,他们的目的当然不是想要简简单单的解决资金问题了,他们会在别的地方,发动另一场战争。”

由于时间和事情的紧张,所以任雨泽就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了,他不想让这件事情影响到王书记,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给北江省带来一个新的动荡。

“另一场战争?”王书记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句之后,又说:“你是说他们背后还会有动作啊。”

“是的,我是这样预测的,他们不会仅仅为这点事情大费周折的,我预估,很快新屏市的事情就会引起更高层的关注,也会还会波及到你。”

王封蕴朗声的大笑起来:“危言耸听,危言耸听啊,你以为你在拍谍战片,真是的,你们政府好好的给民工做工作,让他们赶快离开,资金的事情会逐步落实的。”

看来任雨泽的提醒还是没有引起王封蕴足够的关注,似乎任雨泽的判断和推测只是一种井底之蛙的见解,这让任雨泽心里有点发急了,他声音变得大了一点:“王书记,我这绝不是臆断,更不是妄想,事情真的”

但王封蕴是很忙的,一个省委书记,他要面对和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想再听任雨泽絮絮叨叨的话了,所以一下就截断了任雨泽的话,说:“好了,好了,不要什么事情都推给省里解决,作为新屏市政府的最高首长,你要学会自己处理问题,我这马上要接见一个外宾,先挂了。”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任雨泽看着手里的话筒,好一会愣住了,事情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瞎判断吗,应该不会的,整个事情的脉络是清楚的,在官场磨砺这么多年的任雨泽,对各种陷阱,机巧都具有很强的敏感性,他不相信这次是自己的妄断。

当然不是妄断了,任雨泽的推测一点都没有夸大,不管王封蕴信不信,但远在京城的黄部长是信了,他在接到了季副书记的电话之后,就打开了电脑,很快的浏览了一会网上的信息,不错,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那些信息。

黄部长摇下头,心中暗自向,这个北江省真的是风起云涌啊,才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联网上都开始出现了传言了,可怕啊。

在坐了一会,黄部长就拿上了一份文件,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林荫小道,到来总理的办公室,总理很忙,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他的批示,他只是对黄部长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招呼他了,但黄部长的耐心很好,就那样等着,直到所有到总理这里办事的人都离开了,他才走进了总理的办公桌,笑着说:“总理真称得上日理万机啊。”

总理一笑说:“事情是比较多,不过也习惯了,还能应付,你什么事情?”

黄部长就拿过了一个文件,说:“这是一些干部考察的情况,我送过来,你抽时间看看,有什么指示就直接批示在上面,我们好做调整。”

“嗯,好i吧,不过这事情不急,还有一段时间,你也是的,让秘书送来就得了,还跑这一趟。”

“嗯,事关好几个省的高层人员,所以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的。”

总理笑笑,点头说:“也对,谨慎一下是有好处。”

不过说完看黄部长还有点没有向离开的意思,总理又问:“怎么,还有事情啊?”

黄部长点头说:“前两天给总理送的那个北江省季副书记的意见稿你看了吧。”

总理眼光一闪,说:“嗯,昨天刚刚看过,里面有的地方还是中肯的。”

黄部长忙说:“现在的事情又出现了一点麻烦,他意见书中说的那个被强行复职的市长啊,已经惹下麻烦了,刚才我听了汇报,看了看网上的一些评论,那个影视城因为资金短缺导致了千人大**,已经把当地的政府围了。”

总理的脸色就冷峻了起来,向了好一会才说:“嗯,我知道了,我会问一下情况的。”

黄部长就笑笑,说:“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不过顺口给你汇报一下。”

总理点点头:“我理解,那就这样吧,我一会给北江省打电话了解一下。”

黄部长笑一笑,就告辞离开了。

总理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拿起了电话:“叫封蕴同志听电话。”

王封蕴已经坐上小车了,这时候看到秘书从前排递过来电话,小声说:“好像总理的。”

王封蕴一惊,拍拍司机的肩膀,司机也很理解他的意思,打一下转向灯,就往路边靠去,同时对后面的车队招招手,一溜小车都在通往机场的高速路边上慢慢的停留下来,前面和后面车上的人都忙绿起来,在路边立下了警示标志,而王封蕴的秘书和司机,也很快的下车,在外面等候了。

这个时候,王封蕴一个人在车里,对电话说:“总理你好啊,我王封蕴。”

“嗯,封蕴同志,听说你们下辖的一个市里有点不太平了,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姓姓任的市长哪里吧?”

“奥,总理这么快都得到消息了。”王书记说。

“有人刻意要让我知道,我不知道都难啊。”

“这样啊,是有这回事情,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明天就能平息吧。”

“奥,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关注一下,你们北江省有人想浑水摸鱼了,有那么一个高层领导,还专门的给我打来了一份意见书,要不是上次我听你介绍过情况,恐怕我也要蒙在鼓里了,而且这个意见书和这个群体事件配合的如此环环相扣,真值得我们深思一下。”

王封蕴叹口气说:“是啊,人总是不愿意满足现状的。但他们有点过火了。”

“行了,我就告诉你一声,尽快的处理一下,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年底了,大家事情都多,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到工作。”

“好i的,我会尽快的处理这件事情,绝不会形成大的危害。”王书记很笃定的说。

挂上电话之后,王封蕴的有深思了好一会,把一个电话又拨了出去。

打完了电话,王书记才打开车门,对秘书和司机招招手,很快的,车队又启动了。

任雨泽现在有点焦头烂额的,他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来回的独步,电话却不断的在响起,先是冀良青来的,厉声斥责任雨泽,指示他尽快的处理,让闹事的人员离开政府,冀良青说:“这像什么话,政府的形象和尊严不能让人随意践踏,要不就直接上公安。”

任雨泽心中早就对冀良青恨之入骨,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也只能说:“我会处理的,请书记放心,至于公安倒还用不上。”

“该用就要用,抓几个带头闹事的。”

任雨泽冷哼一声说:“该动用的时候我会动用的,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挂吧,挂吧。”

冀良青在放下电话后,真的有点想笑,他当然是知道任雨泽不会动用公安局了,就是任雨泽真有这个想法,自己也会制止的,做什么事情都要恰到好处,都要留有余地,这从来都是冀良青的处事原则,不过刚才和任雨泽通话的感觉实在是很不错,就在前几天这个任雨泽还在王老爷子的家里嚣张的很,还在自己面前卖弄他的权谋之术,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你小子傻眼了吧。

不过冀良青也不想让事态过于扩大了,刚才已经接到了季副书记的电话,知道所有的目的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大家就只能等待上面发生的变化了,听季副书记的口气,年底的大调整肯定会在北江省出现一种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局面,到那个时候,或许冀良青也会迎来自己一生中从来都不曾设想的一吃幸运。

所以冀良青在高兴之余,又给外面拨打了几个电话:“你们要严密的控制住事态,不能出大乱子,特别是让包工头管好自己的民工,绝不能发生流血,冲突事件。”

放下了电话,冀良青美美的把头靠在了那硕大的雕花椅背上,他真的有了一种飘飘然,醺醺然的感觉,他似乎不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像是已经在飘荡了,身下是蓝天白云,还有一片金色的阳光,而冀良青低头鸟瞰一下脚下的城郭,那郁郁苍苍,无边无际的大地,以后都应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自己会在这里叱咤风云,纵横无敌。

不过任雨泽现在是有点头大,王稼祥刚来过电话,说:“事态不好控制,现在民工们都在政府门口静坐下来了,但刘副市长在出来指示一番后,找不到人了,不露面了。”

“真是鸟人?”任雨泽罕见的当着下属的面爆了粗口。

想了向,任雨泽一面接着电话,一面快步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脸色严峻的说道:“这样稼祥,你等我,我到现场来看看”。

王稼祥有点担忧的说:“你就不要下来了,他们喊着你的名字呢,我在这和他们慢慢的耗吧。”

“没事,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王稼祥见任雨泽心意已决,也就忙挂上了电话,给公安局的武平去了个电话,让他多带一些便衣过来,以防任雨泽发生不测。

任雨泽下楼的时候,也接到江可蕊的一个电话,她是担忧,所以让任雨泽千万不要直接出面,任雨泽就笑着安慰她说:“我在办公室喝茶呢,你放心,我又不傻,我去做什么?”

任雨泽到来门口一看,我的个乖乖啊,上千人把市政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不住的有人呐喊助威,场面异常壮观,隐隐约约之中,还听到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说自己是骗子。

任雨泽是苦极而笑,奶奶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骗子了,要说你们是美女,我骗一下还情有可原的,你们都是大老爷们的,我骗你们做什么啊,又不搞基。

王稼祥见任雨泽来了,远远的就跑了过来:“市长,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吧,您站在这里,我怕有危险。”他担忧的说道。

“有什么危险?”任雨泽看了王稼祥一眼,又说道:“我们的群众还能把自己的同志祸害了不成?没事的。”

不过任雨泽还看到了那个上来不久的办公室主任挺不错的,站在人群前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劝告着,但现场的气氛仍然“热烈非凡”,不住的有人叫嚣,让市里领导给个说法,这些声音就湮灭了这个主任的声音。

任雨泽紧蹙着眉头,走到了前面,他一出现,场面马上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刚才的叫嚣声渐渐的减弱,以至于停歇了,他们大部分人认识任雨泽的,在任雨泽停职的那个时间,几乎每天都跑工地去宣传和鼓励他们留下来,所以大部分人对任雨泽还是有好感。

当然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有不买任雨泽帐的,但作为民工,说真的,在面对强大的政府威严和权利之时,还是会从心里有点惧怕,关键这次也并不是他们真正自发的前来,上次任雨泽从二公子那里借来的几千万钱,基本已经给他们都发工资了,这也没多少天,就算是月结,也还没到时候,何况工程项目很多都是工程完工才算账的。

但他们不得不来,包工头要求他们来,他们当然要来,吃人家的,肯定就要听话,除了个别民工是趁机捣乱,想弄事情,发泄一些这些年来的心头不满之外,大部分民工还是来混时间,壮声势的。

任雨泽还看到了外面很多市民,这些人应该是来看热闹的人,道路两头更是堵满了汽车,有路过的,有的就是到政府办事的,虽然不少的交警在指挥着交通,但是效果却不是很大。

远远的也有一些警察在,这些警察却没有人敢动手驱散人群,因为谁都知道,这要是一个不好,就会发生**,那时候事情可就复杂了,没有上面的指示,他们也都只是在旁边站着,不过任雨泽到时看到了挤在前面来的很多便衣,这些人里面还有武平在,他们明显是来保护自己的,不过他们这些人混在民工队队伍里面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

任雨泽接过一个政府办公室人员递来的喇叭,高声大喊了一句:“想解决问题的都静一下。”

任雨泽这一冷声大喝,声音中带有着一股威严和肃杀之气,好似周围的温度都降低几度,而正对着任雨泽指手划脚的一部分民工,在听到任雨泽的这声大喝后,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刚刚准备喊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任雨泽说:“你们不就是因为资金的问题在这里来请愿的吗?那我倒向问问你们?你们的工钱领了了没有?如果没有领到,很简单,你们做个登记,我们政府出面帮你们问建设商要钱,国家有法律啊,不给民工工钱,是肯定会受到惩罚的。”

下面的人都有点愣了,没想到任雨泽从这个事情上谈起,而且任雨泽上来就说要帮助民工要钱,还要对包工头们强硬的打压,这和刚才政府那些人的讲话就截然不同了,那些人都是劝大家离开。

任雨泽冷冷的看了一眼下面人群,继续说:“就是前些天,我刚刚从别的地方找来了几千万,明确说是发大家薪水的,这个问题你们也应该是知道吧,我现在倒想问一问,你们拿到钱没有。”

下面的人都让任雨泽问傻了,那是肯定拿到了的,这个是不能随便胡扯的。

任雨泽见自己这个思路还是不错,就继续说:“如果没有拿到钱的可以马上登记,你们的包工头是谁,我们会处理的,钱给他了,为什么不给你们发到手,这必须追究。”

看到下面有几个小老板的脸上有点变色了,任雨泽暗自一笑,知道自己击中了他们的要害,任雨泽继续加强攻势:“但要是他们给你们把钱都发了,你们还是故意的在这里闹事,那恐怕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你们是在扰乱社会安定,是有意的破坏正常的工作,是对政府的挑衅,要是这样的话,后果你们要考虑一下。”

任雨泽不仅没有给这些人下话求饶,还义正严词的对事情做出来自己的分析,并对所有的人都形成了一种威胁和压力,这一点是民工,包括那些包工头都没有想到了。

一六七

任雨泽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得震慑效果,又说:“当然了,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就算你们都有问题,我也不可能处理所有的人,但还有一句话叫秋后算账,恐怕你们要好好的想想,那些故意闹事和组织闹事的人,你们自己掂量一下后果,现在撤了,还好说,要是继续的这样,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不管是有意不给民工发钱,引起了现在的乱,还是发过钱还组织民工闹事,这两样的后果都很严重,都足以让你在监狱好好的反省改造,我的话就说怎么多,你们自己想。”

说完,任雨泽愣愣的在人群中一个个的找那些包工头看,这些包工头任雨泽大部分是有点影响的,当然,人很多,任雨泽也只能找到那么三两个站在前排的包工头,任雨泽就那样目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会,什么都不在说了,转身就离开了大门,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而任雨泽刚才给所有人留下的震撼是很大的,任雨泽的冷峻和霸气,让那些包工头都有点心有余悸的,特别是任雨泽的‘秋后算账’那句话,这哪里是一个市长能说出来的,就算真的他想这样做,也不能说出来啊,但任雨泽就是说出来了,而且任雨泽在新屏市的这些年里,办下的一件件大事,也充分展示了任雨泽的铁腕强势。

这些包工头也是接到消息的,这次就是做个样子闹闹,也并不是真的要把新屏市政府推翻,成立一个新屏市独立王国,那等事情结束后,任雨泽还是市长,他能不秋后算账吗?

民工或许是不怕的,大不了老子换个地方,到别处打工,但包工头就不一样了,他们吃的就是新屏市这碗饭,出去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屁都不是,所以他们还是有点紧张的,按任雨泽说的那两条来看,不管是有钱不给,造成了现在的事件,还是给过钱还私下组织这个活动,这都完全的能让自己吃官司。

他们的低气一点点的泄了。

等到政府吃中午饭的时候,已经有惧怕的包工头带着手下的人俏销的溜掉了,还有的民工是自己的肚子饿了,这喊了一早上,政府又不给管饭的,平常他们可是三个馒头不够吃的主,那能忍受,慢慢的有人溜号了。

这样等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政府门口的人几乎走完了,连好事的居民准备看热闹,最后也实在是感到无趣,也都走了。

可是这对任雨泽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喜事,任雨泽在听到王稼祥给自己汇报说政府门口已经没有人的时候,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也深刻的明白,冀良青和季副书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围堵新屏市政府的时间长一点,短一点,现在都不重要了。

下面所要面临的就是上面的人什么时候发力,发多大的力。

当然,另外还有一个人心里也不舒服,对这样草草的收场,冀良青心里是很不服气的,怎么可以这样呢?自己精心设计和动员了好多天的一次活动,就让任雨泽三言两语给解决了,这太让人失望了,虽然对整个行动冀良青是不希望发生不可收拾的局面,因为一旦出现了那样的情况,说不定上面就会有人来调查。

但这次行动也不能就是半天结束,至少还要在闹点动静出来。

冀良青就在办公室拿起了电话,连续的拨打了几个出去,声色俱厉的提出了批评,责令他们,务必在明天在搞一次。同时,冀良青还说:“任雨泽有那么可怕吗?就是几句话就把他们吓成这样了,告诉他们,秋后算账的事情不是他任雨泽一个人就能算的,新屏市里他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和他通电话的那几个局长都唯唯诺诺的,哪敢不听冀良青的指示,一个个放下电话,又去串联组织开了。

任雨泽在下午很忙,本来在前几天就安排的有一个南区氮肥厂改制汇报会,但由于一直忙,所以就临时推迟了,现在刚好有些时间,任雨泽就让小赵通知南区的书记和区长,到政府来汇报。

南区的区长赵猛和区委书记秦家勇刚一上班就带着区里的几个局的领导一起到了政府,小赵把他们安排在了一个小会议室,等他们坐定了,才过去请任雨泽。

任雨泽自己端着水杯,到了离他办公室没几步的那个会议室,赵猛等人赶忙起立问候,任雨泽一一点头应答几句,就居中坐下,说:“最近的事情多啊,耽误你们汇报工作了,不好意思。”

南区的区委书记秦家勇忙说:“市长工作忙,我们能理解,能理解。”

“是啊,是啊,那现在就开始吧。”现在的南区两个领导都是任雨泽的人,所以任雨泽也就少了许多的客气和寒暄,很快就转入了正题。

南区的氮肥厂过去还是不错,但这几年的情况就不是太好,除了设备落后和管理机制问题之外,还有一个市场问题,作为销售在一个厂矿的地位是很重要的,特别是销售队伍的建设,更是重中之重,但没有一个好体制,真真有本事的销售人员你就留不住他,他能销售氮肥,也就能卖水泥,能卖饲料,能卖建材等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所以这两年可以说氮肥厂的销售已经是垮了。

在加上外面的各种磷肥,化肥的冲击,氮肥厂的日子很不好过。

赵猛上任一始,就提出了对氮肥厂改制的问题,也谈过几次,但今天是比较正式的一个汇报,在任雨泽说完话,赵猛代表南区政府,就详细的汇报起来。

其间有的时候任雨泽问上几个问题,有的时间南区的秦书记也补充几句,反正这个汇报时间比较长,也很磨人的。

最后赵猛说:“我们区招商局接待了一个闽南的客户,他对氮肥厂还是很有兴趣,我们想请示一下市里,以便展开氮肥厂的重组。”

任雨泽问:“从你刚才汇报中,大框架我看还成,但细节你们要把握好,特别是具体到销售,生产的规模等等,还有股权的分配,这些你们要谨慎一点,我个人认为还是可行的,但需要你们更具体的细节方案。”

赵猛连连的点头,很受鼓舞的,任雨泽个人同意了,其实也就表示了市政府对此事的认可,他说:“任市长,据最近前来的洽谈的这个客商规划,以后氮肥厂年产100万吨氮肥,销售收入接近两个亿,税收就是就是上千万元,这样看来,不仅对氮肥厂自己有好处,对我们南区的财政也大有好处的。”

“你不要激动,也不要高兴的太早,现在还是纸上谈兵,我的意见,这次谈判你们争取要成功,哪怕是牺牲一些代价,也是可以的”

“任市长,有你今天的这句话就好了,我们接下来就去谈判。”

任雨泽感觉问题不大,说:“谈判中对方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计划,你们要及时报告,具体怎么做,你们两人协商配合,需要市里支持什么,需要哪些人帮助,也可以提出来,但是啊,这件事情,暂时保密,没有结果之前,不宜大范围宣传”

“任市长,你放心,我和老秦一定全力准备好这件事情,你还有其他指示吗?”

看着赵猛迫不及待的样子,任雨泽忍住了笑,摇摇头,但感觉今天秦书记说话不多,就问:“老秦,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秦书记就说:“任市长,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涉及到南区很多事情,我考虑,谈判开始前,我们要有底线和要求,请市长大概的确定下来”

“老秦说的很对,赵猛,你是什么意见?”任雨泽转过头问赵猛。

“任市长,你说,我听你的”

任雨泽想了想,说:“我考虑过,有两个底线,一是我们要拥有改造后水泥厂20%的股份,二是现有的工人要全部安置。”

赵猛一愣:“任市长,要求会不会太高了啊,这样定,对方会答应吗?”

任雨泽就笑着说:“谈判嘛,我们总是要提要求的,具体情况,你们去处理,今天就暂时这样吧。”

南区的两个领导见任雨泽也确实该说的都说了,就一起站起来告辞了。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才整的感觉有些累了,昨天晚上他和凤梦涵也折腾了一宿,早上又遇到这个麻烦,现在听汇报又是几个小时,他也不是铁打的,感到有点困乏,就想在办公室眯一下。

但眼睛还没闭上,电话就是不断的响,根本静不下心来,后来任雨泽干脆叫来了小赵,让小赵帮着自己守电话,自己就想出去转转,清醒一下,这一天忙忙碌碌的,也没有时间好好的考虑接下来的很多事情,特别是在新屏市发生了这个事情之后,上面会发生那些变故,

这些问题在目前任雨泽都只是一个大概的感觉,到底会怎么变,变成什么样子,其中的几个关键点在什么地方,这些因为任雨泽身处的位置局限,所以很难精确预计,他需要多一点时间想想。

这样任雨泽就拿上电话,离开了政府,一路迎着落日的余晖,慢慢的走这,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公园,这个公园任雨泽来的不多,不过记得过去和凤梦涵来过一次,当时也是路过进来转了转,要说起来,任雨泽也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到处看看的。

只是任雨泽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一直有一辆车在跟随着,不远不近的一路跟到了公园的门口才停了下来。

任雨泽漫步走进了这里,看看青草,看看鲜花,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同时有点喜欢这里了,喜欢这懒洋洋的气氛,喜欢这的好空气。

任雨泽来到了一个小溪旁边,他站住了,后来干脆坐了下来,看着小溪边发呆,走神之间,突然有点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任雨泽抬头间,看见身后小溪的一个小拱桥上,有一个美女,是美女,绝对的美女。不是现如今说的那种只要不缺胳膊少腿,是女的就叫美女的那种。

那女子身穿一袭浅蓝色的衣裙,裙摆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长发,尤其是任雨泽的最爱,清风吹拂,些许长发如丝般飞起,不要怀疑任雨泽这片刻之间观察的这么仔细,任雨泽能清晰的看到那一双明目,闪动着水晶一般的光洁,嘴唇微微翘着,一副很的样子,小巧白皙的鹅蛋脸清秀脱俗,你说这个美女是绝世的,那一定是夸张了,但是这种气质,她一定是任雨泽很喜欢的。

任雨泽没有像浪荡子一样的给人家抛去媚眼,因为就算他喜欢欣赏这样的美女,但未必就一定要去勾搭,现在的任雨泽早就过了**倜傥和寻花问柳的那个年龄,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有转过头继续深思他心中的事情了。

然而,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很微妙的,当任雨泽在看风景的时候,他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任雨泽坐在溪边深思幽想的样子,或许也是她眼中的一个场景。

所以她下了桥,缓缓的接近了任雨泽,清风徐来,任雨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靠,真是好鼻子啊。

“你在看鱼还是看水?”声音很婉转,也很娇柔。

任雨泽默然转身:“问我?”

她娇笑了一声,说:“呵呵,对啊,这里好像就我们两个人吧。”

任雨泽就抬头看着她,真的很美丽,是那种匝地一看不是非常美,可是看了慢慢回味,越看越舒服的那种,刘若英知道吗?还有写官情的飘扬你认识吗?她就属于那种。

突然没话说了,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也许她觉得自己唐突的叫他,是他没想到的,而任雨泽也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也就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任雨泽其实还是很淡定的,不是他非要装做很淡定的样子,而是他确实没有紧张:“你不像是本地人,你的口音很特别。”

“是的,我是第一次到新屏市,也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转,你呢?”她问任雨泽。

任雨泽笑笑:“我来了一段时间了,不过这里还算不上很好的地方,你可以到更多的地方看看,比如飞燕湖,哪里的秋天就很美丽,满山的红叶会让你心旷神怡。”

“嗯,我刚到市里还不到一个小时呢,以后肯定会去哪里。”看来,她还挺会接着话茬的。

“这样啊,那真希望你在新屏市多住几天。”任雨泽跟着她的话往下说,顺其自然,这样的对话很轻松,这样的节奏很好。

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搭上了话,他们算是认识了。

“那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正好做我的向导吧。”

任雨泽笑了说:“这公园太小了,用不着导游吧?”

“我没说是公园啊,我说的是新屏市?”

任雨泽却突然的有了一种很头大的感觉,他看了这美女一眼,说:“问题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要是平常我也下班了,所以”

“所以你更没事情可做,刚好,我可以请你吃饭,当然了,要是你愿意请我,我也不会拒绝的。”她闪动着美丽的眼睛说。

任雨泽虽然在性格上一大自来熟的优点,但这样快就请一个刚刚认识的游客吃饭,这也有点太夸张了,虽然这个游客很漂亮,作为东道主的市长请一下也理所当然,但任雨泽还是感到有点好笑,说:“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为什么?我听说新屏市的人都很热情好客的,莫非你是例外?”

任雨泽觉得自己头上一定会有黑线了,这美女的坏有点太大了,大的让任雨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美女还在娇笑,似乎看到了任雨泽不知所措的样子很好玩:“奥,看来你也是游客?”她继续的作弄着任雨泽。

任雨泽叹口气,站起来说:“好吧,我带你转转,不过请你吃饭就算了,你要知道,我没有带钱。”

任雨泽这话是实话,一般情况他的兜里是很少装钱,除非他有意带上,但今天显然他没有带,在一个,作为一个市长,似乎也用不着带钱,他没有地方化,也没有机会化,每天他都是在秘书,局长们的拥簇中,那里轮得到他买单。

在一个,任雨泽这样说也不过是希望和这个素不相识的魅力保持一点的距离,真的想请她,钱当然不会是问题。

但女孩当真了,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了好一会任雨泽,说:“不带钱也敢上街,还敢逛公园?还敢搭讪美女?真有你的。”

任雨泽有点想要吐血的感觉,谁搭讪美女了?是你主动和我说的话好吧?任雨泽说:“其一,不带钱上街很正常,我经常这样,其二,这公园是免费的。其三,我没有想要搭讪你。”

这美女就哈哈的大笑起来了,笑起来的她,却给人了一种很成熟的感觉,任雨泽一时很难判断出他的年纪,有时候看她是有20多,有时候有感觉有30了,总之,她的表情是丰富的,她的韵味也是变化的。

“那好吧,我就不难为你了,你带我逛逛市区吧?”

任雨泽很有点无可奈何的心情,但作为一直对女性很尊重的他,现在也不可能找借口溜号,毕竟刚才两人谈了好一会,也算是朋友了。

任雨泽就带着她逛了很长的时间,包括任雨泽当初刚来时候修建的那个广场,还有一直在新屏市保存完好的几条古街,那里的石板路,小院子,四方街,都引起了这个美女的关注,她是那样的痴迷,这种痴迷不是那种无病呻~吟的做作,是一种真真的,不一样的感受。

兜了大半天,任雨泽和她之间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看的出来,她很放松,真的像是一个放飞心情的游客,也或许,还是一个想要找到一点艳遇的女游客吧?反正在路上的时候,任雨泽是有这个想法,因为好几次,这个美女都情不自禁的挽起了任雨泽的胳膊,要不是现在天已经黑了,任雨泽一定会惊慌失措的,好在时间和夜幕帮了任雨泽一个忙,什么他才能不动神色的,从容不迫的几次摆脱那个挽住自己的胳膊,还有那贴近自己的热乳。

不过任雨泽越想越不是个事情,自己今天莫名其妙的陪着一个女人瞎转悠了几个小时,这也有点太好笑了吧,而且自己现在肚子还是的饿的,那个女人难道就不吃东西?

任雨泽就站住了,这美女也很奇怪的说:“为什么不走了?”

“如果你一直不吃饭,你能走多远?”任雨泽很认真的问。

这美女反应了过来,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早说啊,我最近减肥,晚上都是不吃东西的,嘻嘻嘻,要是你真没带钱,那只有我请你了。”

“你减肥?真看不出来你什么地方肥。好吧,那就随便吃点东西,我也准备回去了,恐怕吃完饭你还的给我六元钱?。”

“为什么?导游费?”

“这里离我家很远了,我要回去打的啊。”

她在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这样笑得很惬意,很舒畅,也很有感染力,任雨泽也笑了,不过就在刚刚一笑的那霎那间,任雨泽却对这美女的笑突然萌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那个感觉很短暂,任雨泽来不及细想,就让她拉着手进了一家路边的咖啡店。

进去坐下,任雨泽就要了一份铁板牛排米饭,不吃白不吃,自己今天走的路真是不短,比起过去一周,一月走的路只怕都多,她是不吃什么的,只要了一杯咖啡,静静的看着任雨泽,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有时候她会莞尔,有时候她会偷笑,有时候她会沉思,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任雨泽的表情。

任雨泽呢,他才不管这些,他甩开了腮帮子,很快的风卷残云,那个牛排和米饭鸡蛋都消失在了他那看上去并不很大的口里了,然后他端起一杯配餐的红酒,几乎停都没停的倒进了口里,这才长吁一口气,点上了一支烟。

“你够了吗?”美女关切的问。

“怎么可能够呢?”

“那在来一份?”

“算了,不饿就可以,回家在补充一点,我们素昧平生的,能少破费就少破费一点。”任雨泽有了精神,说出来的话也就有了调侃的味道。

美女笑笑说:“这点东西吃不穷我的,不过我真的想问一下,你确实没带钱?”

“是啊,你该不会不准备付账吧?”任雨泽很夸张的样子。

“哈哈哈,那不会,那不会。”她笑得很有趣,让任雨泽有不由的有了一阵刚才的感觉。

任雨泽问:“对了,你能方便告诉一下,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了,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可惜,你从来不问。”美女说。”现在我问。“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叫萧易雪。”

“嗯,真是好名字啊,那个萧字?”

“萧博瀚的那个萧。”

任雨泽本来还在微笑,现在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笑不出来了,他坐直了身体,睁大了有些错愕,惊诧的眼睛,看着对面的女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美女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陪自己逛了几个小时的男人,她很惬意,不错,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意思,就像堂哥萧博瀚和堂姐告诉自己的一样,很有味道,很有感觉。

任雨泽在惊诧了好一会之后,才喃喃的问:“你是谁?”

她噗哧的就笑了,说:“你这人,不是刚告诉你了吗,我叫萧易雪啊。”

“但是,但是你怎么知道萧博瀚的名字?”

“因为他是我堂哥,我是他堂妹,而且以后的影视城是我i来管理,我今天来还会带上一个庞大的团队,并到新屏市办理资金解冻手续。”美女为自己成功的作弄了一次任雨泽而满足的笑着。

任雨泽完全的震惊呆了,他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女,真有一种想要扑上去抱一抱的想法了,他们总算来了,救星啊,红军啊,这就好,这就好,困扰了自己多日的影视城项目总算就要恢复正常的,这应该说对任雨泽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并且,这也意味着萧博瀚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任雨泽眼中就有了一种激动和喜悦,他看着她说:“你这人,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还让我陪你瞎转悠了半天。”

她笑来,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喜悦,是啊,他是在为萧博瀚喜悦,在为影视城的项目在喜悦,唉,这个男人啊,难道他就没有为认识自己而喜悦吗?难道他真的就像萧博瀚说的那样,满心都是百姓,都是工作吗?

她收起了刚才嬉笑的表情,人也变得峻峭起来,说:“我一来就想找你,但刚到政府门口,司机就认出了你,所以我想要看看,到底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我很满意,你值得大哥对你的信任和爱戴。”

任雨泽也逐渐恢复到了他正常的心态,郑重其事的说:“的到来,我还想知道,萧博瀚怎么样?他没事吧?”

萧易雪凝重的点点头说:“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但很遗憾,恐怕你们也很难见面了。”

任雨泽不解的看这萧易雪,有那么一会,任雨泽以为萧博瀚是遇难了,否则怎么可能很难见面呢?任雨泽就雨点惶恐起来,他要好好的研判一下萧易雪这句话的全部含义。

萧易雪似乎看出任雨泽的紧张很担心,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易一下任雨泽的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心好了。他活得好好的,不过短期之内是不能回国。”

任雨泽一下就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才感到自己的心头在砰砰的跳动,他长吁了一口气说:“他为什么不能回来?”

萧易雪收回了自己的手,缓缓说:“这事情说起来话长,简单的说吧,在好几年前,大陆国安局就盯上了博瀚的组织,曾经通过第三方几次和博瀚联系,希望可以收编他们。”

“国安局要收编他们?”

“是啊,相对于国安局来说,博瀚的组织在国际上是很有实力的,他的分支机构也很多,他们可以帮着完成很多政府和国安局无法完成,不便出面,难度较高的任务,但堂哥却一直没有答应,他不想卷入这样的漩涡中来,他只想好好的做做生意,过自己的生活。”

任雨泽点点头说:“更重要的恐怕是他不想受制于人,这些年他是闲云野鹤做惯了,他也受不得那种约束。”

萧易雪摇摇头,嘴里啧啧两声,说:“难怪你们是知己,你真实太理解他了,但这次的事情却出现了意外,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所以在别墅被围住的时候,他通过第三方联系了国安局。”

“难怪了,这就对了。”

“也就是这几天双方才搭成了协议,萧博瀚作为安全部第八局三处的处长,常驻国外,执行外勤任务,但他的组织还是独立于安全部之外。”

任雨泽有点难以理解的说:“还能这样啊?”

萧易雪一笑说:“安全部执行的都是非常规任务,所以他们的处事方式,手段和规矩都和你们这是不同的,不要说博瀚这样有实力的人,就是很多被判刑的黑客,甚至是杀手,最后也能被收编了,这在每一个国家都是一样,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常人,他们要出去对付的也更不是常人。”

任雨泽细细的想了好一会,最后觉得,也只有这样才算让萧博瀚走上正途,这应该是一个好事,当然,这都是常人所认为的,对萧博瀚来说,他未必喜欢这样的安排,可是局势差强人意,在当时,他不这样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任雨泽就暂时的不去想萧博瀚的问题了,他要考虑眼前的事情,任雨泽问:“你是从萧博瀚那里来的吧,不过很算很及时,你在不来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萧易雪却说:“我和萧博瀚分手好几天了,到你们北江省也住了有5天,也不知道你们省委的王书记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和你联系,也不让我到新屏市来,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到你这来。”

任雨泽感到头一下就晕了,晕的很严重,萧易雪到北江省5天了,自己还在这里急的堂堂转,但王书记就是不让他们过来,他可是真沉得住气啊。

现在任雨泽什么都明白了,自己以为王书记对这个事情一点都不重视,政治敏感度不高,实际上啊,他比自己更看的远,更看的准,虽然他没有来新屏市,也不可能获得冀良青想要动手的信息,但王书记依然用他异于常人的睿智,准确无误的判断出了对方可能攻击的方位。

他留住萧易雪就是要让新屏市闹出一堆事情来,就是要让对方动手,而现在他同意了萧易雪到新屏市,这是不是也昭示了事情已经圆满的结束,这一场争斗可以告一段落了?

想到这,任雨泽一下轻松了,不错,不错,对阵双方现在都自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恐怕此时此刻,不管是季副书记,还是冀良青都正在满意的回味自己的省里。

但最后鹿死谁手,结局如何,却并不是按他们想象的结果出现,这样“于无声处听惊雷,不动神色出刀剑”的博弈,根本就不是自己过去遇到的那些小巧腾挪之技,这需要绝对和丰富的经验,需要冷静的思维和判断,才能做到这一点。

任雨泽不由的对王书记刮目相看了,这才是儒将风格,这才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

这是一种更为深沉的,更扑朔迷离的争斗,不要说局外人,恐怕就连当事人冀良青和季副书记他们都无法感受逐渐倾斜的危险,因为一切都是那样环环相扣,一切事都是那样举重若轻,任雨泽突然的有了很深的体会,他就像任督二脉轰然打通的武林学子,恍惚中,就走进了一间更为华丽的殿堂,虽然那些朦朦胧胧的感触还不完全的清晰,但任雨泽已经能感受到了那其中博大的意境,就是这一刻,他的整个思维和灵魂都得到了一个升华,犹如凤凰磐涅,御火重生。

他露出了最为满意的微笑,说:“好了,我们不去讨论你为什么没提前来新屏市的事情了,说说下一步你的打算,还有你对影视城项目的构想。”

“好吧。”萧易雪微笑着,侃侃而谈

这个晚上他们两人谈了很多的话,萧易雪的话那么多,而任雨泽的话也不少,而且最后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说的尽是废话,说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不过在这里没有营养的话题中,任雨泽知道了萧易雪以后会常驻新屏市了,而萧博瀚和他的两个女人将要在国外待上好多年,这还是让任雨泽有点感伤,人海茫茫中,自己唯一的一个知己,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重逢。

但不得不说,这个夜晚对任雨泽也是少有的一个夜晚,他在逛街,喝茶,聊天,看行人中,居然混了这么长的时间,任雨泽的心情很好,咖啡厅里的红酒也很好,任雨泽喝了也不少,这已经大概是任雨泽喝的最舒服的状态了。

后来任雨泽还是提出了结束,当然了,是萧易雪买的单,任雨泽看似有点微醉,其实一点没醉,萧易雪一定是微醉了,任雨泽觉得她其实没有喝多少,最多一瓶的红酒吧,尽管,她的脸色似乎一点没变,可是,说话的语气,腔调,已经骗不了人了。

让任雨泽惊讶的是,当他们走出了咖啡厅的时候,却在门口停着两部小车,几个彪形大汉站在车边,当他们看到萧易雪出来的时候,一起都站直了身子,任雨泽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萧易雪带来的保镖,只是任雨泽不明白,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自己并没有看到萧易雪打电话叫人,但很快的,任雨泽也又明白了,原来整个下午,其实自己和萧易雪的身后,一直都有他们跟着,对,应该是这样了,好早今天自己还做了一会正人君子,要不然啊,现在真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萧易雪说:“你i不用打的了,坐的我的车吧。”

任雨泽是个豁达之人,肯定不会坚持要六元钱打的,他们就坐在了一个车里,两部小车缓缓的离开了这个街道,这个时候,任雨泽才看到前面开车的司机,确实过去自己是见过了。

“去我那里坐坐吧。”萧易雪发出了邀请。

“这么迟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改天吧?”任雨泽说。

“又不是很迟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呢,要不,我们在找个地方去玩玩吧,”这个时候,萧易雪就是想跟任雨泽多呆一会儿。

“不去玩了”任雨泽说了,想想,“那,先送你回去吧。”

“好啊,”她很快的就做出了回答

一六八

要说起来,萧易雪对任雨泽已经是早就有了耳闻,更是有了期望,在很早之前,她就在国外听到萧博瀚经常说去任雨泽,今天见到了任雨泽,她觉得真的让人难以遗忘,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点,哪怕就是相互看着,不说话也成。

很自然的,到了酒店,她把任雨泽带了自己的房间,这个酒店很独特,是庭院式的房间,

她一进去,就带着任雨泽坐在沙发上,也许今天马不停蹄的兜着累了,她斜靠着,眼睛微闭,这下倒是让任雨泽有些不知所措。

“你累了啊?”任雨泽问。

“恩,逛了一天了,是很累。”她说。

“那要不,你先坐着休息一下,等会酒醒了,人也舒服了。”任雨泽给萧易雪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认真的看着她。

她察觉到了任雨泽在观察她,一定是察觉到了,可是眼睛还是紧闭,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任雨泽点了一只烟,递给她,没想到她还真接了,任雨泽笑着说:“呵呵,下午的时候我抽烟你怎么不抽啊?”+。

“偶尔抽抽的。”她回答。

任雨泽就自顾自的又点了一根烟,自己抽上:“我要走了,对了,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到政府去的。”

“好吧,但最好是你能来接。”

任雨泽的心就跳动了几下,说:“看情况吧,要是没事,我陪你过来吃早餐。”

“好啊,不过明天你最好自己带上钱。”

任雨泽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萧易雪一点都没笑,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也觉得很唐突,可是,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真的,就是第一眼,就是我在桥上,你在溪边的那一刻。”

萧易雪看着任雨泽的眼睛,很认真的告诉他,萧易雪不知道任雨泽会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回绝自己,她已经做的最坏的打算。

任雨泽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你了解我吗?”

“我也不知道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我确定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这个是我无法控制的。”

“你喜欢我,但我却没有办法让你喜欢,也没有办法喜欢上你,不是你不优秀,而是我没有资格。”

“你不需要资格,因为我可以给你降低门槛。”

任雨泽在面对这样的一个美女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把持不住了,但自己必须要控制住自己,所以他站了起来,很客气,也很礼貌的说:“太晚了,明天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当你酒醒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吧,现在我要走了。”

说完,任雨泽真的就拉开门走了,他一刻也不敢多待在在这里了。

而身后的萧易雪眼中流动着一丝留恋和忧伤,不过她没有挽留他,因为她同样有自己的矜持和骄傲。

第二天早上,任雨泽到底还是没有去酒店陪萧易雪吃早餐,他在昨天晚上就安排了王稼祥,让他一早到了萧易雪住的地方,陪着一起吃了早饭,然后把她们接到了政府。

这个时候的会面就是很正规,很隆重的见面了,任雨泽带着政府班子里的好几个副市长,在会议室正儿八经的做了一个会谈,但会谈还没有进行多久,外面昨天离开的民工又来了,这次那些包工头可是在得到冀良青郑重的保证而来的,他们已经不在害怕任雨泽的威胁了。

任雨泽就有点好笑了,现在的局面已经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们再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任雨泽看看萧易雪,说:“这事该你出面了,他们可都是你的人。”

萧易雪看来任雨泽一眼,说:“非得我出面吗?”

“当然了,现在你就是影视城的最高领导了,你不去谁去?”

萧易雪本来还想和任雨泽调侃几句的,但看看会议室人很多,就不说什么了,站起来,带着几个手下到大门口去了。

任雨泽和政府的另外一帮子人远远跟在后面,任雨泽也想看看,这个萧易雪到底能力怎么样,能不能镇得住这上千的民工和狡猾的包工头们,要是萧易雪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恐怕以后影视城的管理就会出现大乱子,自己也就要提早做好准备了。

不过当萧易雪走到了大门口的时候,任雨泽才算真正的见到了萧易雪的另一面,她脸上挂满了寒霜,目光也变得犀利而灼人,完全没有了昨天自己见到的那个温柔,娇气的小女人的模样了。

而在萧易雪的身后也很快的就聚集了上十位目光阴冷,体格健壮的彪形大汉,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纷乱的人群,眼中射出让人心悸的冷冽。

萧易雪犹如一个冷美人一样的站在了那里,或许是她的美丽,或许那些人搞不清楚她是何人,反正慢慢的喧嚣声就逐渐的降低,直到全部停歇。

这个时候,萧易雪才说话了:“我是萧博瀚的妹妹,今后由我接管影视城的项目,资金也马上解冻,工程一天都不能停歇,当然了,有那位不想继续做这个项目的,可以现在就提出来,我给清所有垫资的钱,马上解除合同。”

说完,萧易雪一挥手吗,身边的一个跟班马上就拿出了一个大夹子,递给了萧易雪,萧易雪打开了夹子,里面都是这些包工头和影视城签下的施工合同,萧易雪把这些合同在手中挥了挥,大声说道:“想继续干的现在就马上离开,回去开工,不想干的留下来,我们解约。”

这句话的效果是很大的,谁不想挣钱呢?这些包工头一年也捞不着一个合适的工程,现在好不容易签到了,而且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垫进去了怎么多的钱,肯定都是不想收手。

而且通过上次萧博瀚的事变,他们也多多少少的对萧博瀚有了一点了解了,这就是一个顶级的黑道大哥,不管现在他怎么样,但既然工程能继续的开始,就说明他的事情不大,作为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和这样的人做对,那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屎}死吗?

霎那间,整个千人的大场面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每一个人都被这个突然的消息给震惊,不管是这些萧包工头老板,还是那些前来助阵的民工,所有人都有点晕了。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让他们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有人就喊了一句:“甲方来了,这就好了。”

还有人说:“干活,干活,再耽误下去今年都没钱回家过春节了。”

几个包工头也再也不想折腾了,这他娘的一大早提前起来了几个小时走路到市里,真是难受死了,那些人又不给钱,自己**的帮什么忙,回去,回去,开工挣钱。

有人开始撤了,只要有人一动,后面的人就跟上了,呼啦啦的,就像溃败的军队一样,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离开了,生怕成为那个女罗刹的眼中钉,不到10分钟,政府大门口已经再也没有一个闲人了,不过他们留下的垃圾却让办公室的人头大,什么矿泉水瓶子,废报子,食品包装袋,烟盒等等。

任雨泽暗自想,这个女人确实不错,身上看来也是一样的流淌着萧博瀚家族的血液,那是一种强悍,不屈,勇于担当和杀伐果敢的气质,不错,影视城在她的手中,一定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她镇的住。

不过很快的,任雨泽又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这样的一个女子,昨天却那样含情脉脉的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一种长居国外形成的玩世不恭的游戏心理,也不知道她在床上又会是一种什么养的风情?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如白驹过隙般的一闪就消失了,任雨泽暗自呸了自己一口,龌蹉!

他笑着迎接着转身而来的萧易雪,竖起了大拇指说:“好,不错,萧总很有大将风度,刚才这气势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萧易雪就一下又满眼的柔情益出,说:“任市长真这样认为吗?”

任雨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怎么又来了,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她啊。

任雨泽掩饰着满心的疑惑,哈哈的笑着说:“真的啊,刚才很精彩,好吧,我们回去继续座谈。”

萧易雪轻笑了一声,又是那风~情万千的样子,笑笑说:“算了,我也想赶到工地去看看,刚接手,事情会很多,还要到银行去处理资金问题,没时间在你这瞎晃悠嘻嘻,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太真实了。”

任雨泽有点尴尬的说:“不错,事情确是如此,你快去吧。”

其他的几个副市长都在暗自好笑,也只有萧家的人敢说这样的话啊。

萧易雪带着手下,分乘了好几辆车离开了,任雨泽这面的接待会也算结束散伙了,本来任雨泽还安排的有一个招待宴会的,但现在看来也是用不上了,也罢,对任雨泽来说,这些繁文缛节,能减就减。

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心情越来越好了,悄无声息的战车已经滚滚开来,第一个回合也告一段落,现在剩下的就是等待,任雨泽也相信,这样的等待不会太久。

但也绝不是这样空空的等待,是的,自己绝不能等待,既然你们的招数已经出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任雨泽冷静下来,他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反击该从哪里开始,而反击之后呢?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这所有的问题和细节,都是需要仔细的谋划一下,不动则已,动就要一剑封喉。

而在街道对面的市委办公楼里,冀良青缓缓的放下了电话,他眼中失神,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在坐了下来,刚才的电话已经让冀良青明白了现在的局面了,虽然给他汇报的人只是说萧博瀚的妹妹来了,接管了影视城的项目,而且据说银行也会很快的给他们资金解冻。

但冀良青之所以是冀良青,那就是他对局势有自己研判和分析的超乎常人的能力,他已经从这个表象中感到了更多的内容,窥一斑而知全豹,冀良青有了极大的惊恐,他陷入一个看不见敌人的恐怖而奇异的战场里了。

是的,没有敌人,萧博瀚是没有对他发动攻势,他一直在受着自己的进攻,他根本都没有还手,但显然的,自己已经受到了攻击,这攻击其实就来源于自己的攻击反弹的力量,自己失算了,也许不仅仅是自己,是季副书记失算了,大家过于自信的认为萧博瀚不可能翻身,但萧博瀚现在已经翻身了,所以,围绕着他展开的所有阴谋都在霎那间曝光和失效,自己败了,真的败了。

冀良青在想,实际上自己败的有点委屈,自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但这次因为过多的贪婪让自己丧失了警惕和谨慎,自己在梦幻般的憧憬中不经意地忽略和淡忘了危险,更淡忘了任雨泽这头饿狼的存在,如今危机迫在眼前,怪只怪自己这个土皇帝当的时间长了,对一切都麻痹,都太理所当然了,而导致今天这个使人惋惜和遗憾的错局,所谓百密一疏,自己威风一世,得意半生,自己这个在这个弹丸小地也数得上是顶天立地、历经沉浮的老人了,本来自己应该在黑暗和龃龉、残酷与算计、欺骗和贪婪、争斗和虚伪的官场里度过我自己的一生的,可是仅仅就因为一时的大意,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唉,这个变化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冀良青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些人——季副书记,王书记,任雨泽等等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又何曾能够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人的一生是因果报应的一生,所有际遇果然都是天定,都隐藏着人自身永远无法预知的玄机的呢!到了此刻境遇,冀良青同志算是彻底地领教了、明白了,也彻底地折服于命运和造化的捉弄之潜能、之神奇、之永恒了。

冀良青有点迟疑的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季书记,我冀良青啊。”

电话的那头传来季副书记神清气爽的声音:“呵呵,良青同志啊,今天一起都还好吗?”

冀良青黯然的说:“新屏市影视城正式复活了,萧博瀚的妹妹来接管和解冻了资金。”

冀良青就听到了那面‘咣当’的一声,他猜想,季副书记应该是把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好一会,那面才传来了季副书记虚弱无力的话:“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对方也是一个小时之前才出面,所以我们算错了。”

季副书记有点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这样呢?一切尽在掌握中啊,但怎么就会这样呢?”

季副书记和冀良青一样的清楚,萧博瀚的事情一但出现转机,他们的所有计划都完蛋了,而且不止是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这里面分明就是有一个巨大的圈套在围绕着自己,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就在自己眼前晃动,自己看不清,但它确实存在。

相比而言,自己将要面临的危险比冀良青更多了,冀良青的级别不高,而且他没有给总理上那个意见稿,所以他就算受到打击,也只会是在第二波,而自己要首当其冲的遭遇到第一个打击,关键他是来之最高层的打击,自己接不住,也扛不住。

他有点颤抖着嗓音说:“良青,你要好自为之,恐怕接下来我们会有麻烦了,特别是影视城工地**的事情,你更要处理好,不然会成为一个最大的麻烦。”

冀良青叹口气,从电话中,他分明感受到了过去一直让自己仰望的,崇高的,绝对威严的季副书记已经倒了,这种精神的奔溃自己见过太多,自己现在何尝不是如此呢?但自己至少还没有倒下。

“这到是小事,我就是给季书记汇报一下,请你自己有个准备,我这里放心,不管怎么也不会扯上你什么的。”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冀良青第一次在对方没有说完的情况下挂断了电话,他不想再说什么了,接下来对方的打击将是严酷和残忍的,自己要做好全方位的防卫工作,能不能辛存下来,这就要看天命了。

整个上午,冀良青办公室的电话分外的安静,他再也有了往日的繁忙,好像大家都明白了现在的局势,实际上这或许就是一种巧合吧,更多的人是无法从这表明的事态中看透其中深刻的结果的,除非智商奇高,或者参与其中的当事人。

但冀良青现在的情绪是无限悲观的,他有了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感觉,他不抽烟,不喝茶,就那样坐了一个上午,面色惨白,心底低沉地哀号着——这个只求利益的世界,大家彼此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哪里会有什么真情哟!

下班了,冀良青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到自己的家,刚好老婆也在,冀良青阴沉着可怕的脸,第一次向老婆安排任务说:“明天你到银行把家里的那三百万存款提出来,转到我家乡的小学里的帐户去,转好后,即刻动身,赶到那里,跟校长说明我们的捐赠意愿,要声明这是校舍改造和资助学生的伙食和有关学生各项支出的专门费用,记住,要让人家知道是你这个书记夫人捐助的。”

他老婆一听要从自家的钱袋里,割出去那么大的一块,几乎是全部的家产,在女性贪婪物质的本性驱使下,那种不舍和心疼何以可用语言形容,脸一变形,就嚎出声来。

她也突然醒悟过来了,一定是冀良青遇上了一身中最大的麻烦。

自己女人一哭,本来就心慌意乱的冀良青更加绝望透顶,心智全失,严格说起来,官员这个群体,事实上最是社会心态最不健全、性格最为畸形、神经最为脆弱的人群,他们只要还在台上,当着自己的官,戴着自己的帽子,享受着组织赋予的各种优厚待遇,在什么公开场合都装出一副堂而皇之的道德君子模样,时时都拿出救世主和领导人间一切、藐视任何制度的做派,所谓“指点江山,舍我其谁”,所谓“敢上天缚龙、下海捉鳖”,竟是张狂到连天王老子都不在话下的程度。

一旦在人前人后,又色厉内荏、振振有辞地开口马列主义,闭口组织信仰,仿佛自己真就清高到不食人间烟火,而自己的唯一使命就是来拯救人间苦难,或者就只为了树立一个人间楷模似的;他们从组织原则、政治信仰,到专业的理论知识、人生修养等等方面,教育起别人来通通是张口就来,一点羞愧的颜色都不轻易暴露,总之活的是十分的惬意和潇洒的了。

但是有一颗百试不爽、千尝不厌的试金石,就是一旦被摘去官帽,那么他们就立时原形毕露!冀良青已经知道,接下来注定自己的人生厄运开始了,什么自然生命、政治生命就通通消失得只是今生一个曾经的幻梦,今后自己连一个老百姓那样安宁祥和的幸福都无法企望的了,精神一崩溃,人就必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一具皮肤、肌肉和白骨组合而成的空壳。

“别闹了”,冀良青空前绝后地大声制止老婆:“我这也是为你今后的生活着想,如果不预先摔出这点钱,我怕你今后连农民那样的生活都保证不了”!

为什么是对自己好?为什么不丢出这三百万,今后就连农民那样的生活都保证不了?这其间为什么会有这样难以置信的联系?

他老婆当然无法把它联系起来,她战战兢兢地看着一贯对自己听之任之、漠然置之,再或者是形同路人的丈夫,见他眼前摆着一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的阴沉得几乎变成铁块的脸色,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只要一违逆了他的意思,就要立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当下吓的自己的脸也变绿了,抖抖索索地小声答应说:“好,好,我明天就抓紧去办”。

看着冀良青跌跌撞撞地歪进了卧室,她明白,自己的丈夫是真的出事了,自己这个家真的要天塌地陷,往日的风光从此不复存在了。

新屏市还是过去那个样子,但在冀良青和任雨泽的眼中都已经变样了,他们两人都已经预感到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就在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任雨泽在微笑着,而冀良青不管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了,他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笑在最后才算笑的真正的味道。

今天任雨泽和冀良青都是来参加二公子和柯小紫的婚礼的,现在的二公子很低调,他没有把婚宴办到省城,也没有让老爹李云中前来,因为在新屏市的这几年里,他明白了许多,也学会了许多,这多多少少也算是得益于他身边有一个像任雨泽这样的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任雨泽不同于他过去所有的那些狐朋,任雨泽带给二公子的是一种全新的理念和思考。

但即使是在新屏市办酒宴,依然客人云集,有知道消息的省城特意赶来的客人,还有新屏市官,商两面的客人,可谓是香车宝马,络绎不绝。

任雨泽在门口看见这对新夫妻,笑容可掬的迎接宾客,发放喜糖,门上零零稀稀的贴满了新人的韩范儿婚纱照,任雨泽微笑着接过伴娘手中的喜糖,嘴里生硬的蹦出了几句祝福语,不好意思的随众人入了大厅。

大厅灯火通亮,室内装修以淡黄色为主,上百只吊顶灯努力的迸出刺眼的光,似乎想穿透堂内所有的人。大堂呈约260平米的长方形,向北正中方向搭了个1米高玻璃t台,早已用鲜花装饰得浪漫温馨。由几十朵洁白怒放的百合簇成的拱形桥迷人地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台正中布置了一个硕大的水晶球,球体剔透,似乎可以看穿世上一切伪善。台下两旁顺次摆着放满美食的大餐圆桌,左右各10张,贪婪的填满了整个大堂空隙。

政府里面除了任雨泽之外,连带常务刘副市长之下的好几个副市长都来了,一个是二公子本来也和他们比较熟悉,在一个现在二公子的身份已经没在是秘密,所以谁不愿意来锦上添花呢?

攀龙附凤尚且来不及,所以但凡请到的,几乎全都来了,就算没有请的,也会不请自到,并且都准备了厚厚的红封,做了加深感情的准备。

洪仁昌的那个电视台的主播女朋友栾若皎也来了,她是今天婚宴的主持人,而让任雨泽感到好笑的是,南区的季红竟然也跑来了,而且看样子她和柯小紫还熟悉,这到让任雨泽好奇,她们两人怎么会认识。

其实也很简单的,柯小紫曾经多次在南区办事都是季红接待的,季红这女人,只要听说别人有后台,她是一定会想办法接近。

不过刘副市长在看到季红的时候是有点头大的,他不希望在这个场合见到季红,就算季红装着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刘副市长还是有点紧张兮兮的。

柯小紫今天别提有多神气,多幸福,多得意了,记得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大家有感于今天物质喧嚣、纵横、欺骗盛行的残酷社会,几个小女生为自己的前途倍感忧虑,也粗鲁而刻薄地分析起当今社会生存的便捷的对应之道时,柯小紫总是胆子最大,也敢想敢干,她“嗨”地一声说:“怕什么,关键是我们要正确和利用自己作为女人的特殊资源和作用,你们没有听说过大胆献身,美梦成真;洞口一松,变成富翁吗”?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只当是个笑话,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具体压倒虚幻,现在很多人也不得不佩服柯小紫的能力,她令人惊讶万分地实现了自己人生命运的变化,从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巡警,一跃成为几十亿资产的老板夫人,柯小紫确实值得骄傲,这些年的功夫也算没有白下,总算是钓到了一个金龟。

而作为季红今天也是很有点嫉妒和羡慕的,自己在新屏市也算混的不错,从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的低微小学老师,一跃成为一个政府官员,在新屏市也算是一种非常值得骄傲,值得自许的了,但和眼前这柯小紫一比,自己就差的太远,想到这里,她心头掠过一丝烦愁。

没有人去注意这些心里难受的人,二公子的婚礼依然热闹而隆重地举行。这也又是人间“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又一场景和真实写照,今天的婚礼在新屏市比起来,可以说是少有的气派和奢华。

因为请的人中,除了不得不请的直系旁系亲戚之外,大多是新屏市体面的领导干部和有钱的爆发户,而这些人中,最为抢眼的当然是冀良青和任雨泽了,因为他们代表着新屏市最高的权利。

不过今天的两人表情却让很多人费解,本来就在一天之前,还被冀良青下手弄得灰头土脸的任雨泽为什么笑的这样开心,而作为胜利和发起攻击的一方冀良青,今天怎么神情萎靡,这真实有点不解。

任雨泽却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冀良青说:“书记你也来了。”

冀良青脸色黯淡的点点头:“我当然要来,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脆弱。”

“也许是的,但有一点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想象到脆弱上。”任雨泽说的是真话。

“奥,看来你还是很顾忌我?”冀良青有一丝嘲讽的口气。

任雨泽笑笑:“当然了,你让我很疲惫,不过现在大概就要结束了。”

冀良青的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任雨泽的话像一枚钢针,直插到了冀良青的心头,他长吸一口气,让自己坚强一点,说:“你的乐观有点太早了吧?事情才刚刚开始,怎么就会结束呢?”

任雨泽很认真的点点头:“我不是乐观,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非要那样做呢?”

任雨泽的话让冀良青沉默了一下,其实这个问题他也在这一两天反复的思考,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的冀良青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说:“我们不同,作为你当然可以不那样做,你有一个好的背景,有一些愿意扶持和帮助你的人,你还有年轻的优势,你只需要等待,一切都可以拥有,但别人不一样,就比方我吧,我没有你这样的条件,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对努力,或者说权谋,才能获得你可以轻易获得的东西,这便是我们的差别。”

任雨泽有点惊讶了,不错,冀良青的话其实还是很有点道理的,但这个逻辑也不完全正确,可是什么地方错了呢?任雨泽却一时很难反驳。

这个时候,二公子跑了过来,他西服革履,胸前戴朵花,头发弄得油光锃亮,看见谁都以笑脸相迎,俨然一副新好男人形象。

任雨泽就没有在理会冀良青了,他笑着说:“今天的感觉怎么样呢?”

二公子嘿嘿一笑,说:“感到很无聊啊。”

任雨泽就很轻松的调侃:“奥,要是这样的话,那完全不要勉强自己,现在换新郎还来得及。”

二公子哈哈的大笑,给任雨泽和冀良青都发上了烟,还帮他们两人点上,这才玩笑几句,又去迎接别的客人了。

而洪仁昌的礼物就是相当的独特了,他拿着一副装裱的冠冕堂皇的画卷,很神秘的对二公子说:“这是一副古诗,很难得,我专门为你淘来的。”

二公子大卫感动,就很是显摆的把这幅字拿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任市长,你对古文应该看得懂吧,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任雨泽就接过来,打开了画卷,但见上面两行楷书大字:一堆新夫妇,两个旧家伙。

横批:新婚之夜。

任雨泽就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二公子自己在认真的一看,娘希匹,他一脚就踢向了洪仁昌,大厅里一片的哄笑声响起。

后面的婚礼对任雨泽来说很是无趣,一些认识和不认识的,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到处都是,规模庞大,气势宏伟,摄像师把每一个瞬间都丝毫不露的记录下来,主持人把场面弄得既感人有温馨,既活跃又不失庄重。

但任雨泽却很难融入到这欢乐之中,他觉得,中国人就是太注重结婚了,总是把结婚看得太神圣,为此也付出不少代价,父母辛苦劳了大半辈子,省吃俭用积攒了点积蓄,还不够儿子婚礼上的酒席钱,更别提雇佣豪华车队和众多闲杂人等的开销了。尽管如此,父母仍坚持把婚礼办得隆重,哪怕以后自己咬咸菜喝粥,也不能在亲朋友人面前丢人,哪怕以后儿子负债累累也执迷不悟,死不悔改。这样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新郎就因为这一场隆重的婚礼而背负半辈子的债务,然后又将债务传给下一代。

这样一代传一代,永无翻身之日,导致一代更比一代穷,直到穷困潦倒,娶不起媳妇为止。他们的后代也许并不知道就是因为祖先的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而造成自己如今连媳妇都娶不起的惨破境遇。

任雨泽的心中还没有感慨结束,二公子与柯小紫的婚礼便由他们的长吻拉开序幕,众人只见热气球缓缓得降下来,渐渐都被新娘的美貌**到。

柯小紫的确犹如不食烟火的的美是让人**的,水灵的眼睛此时因为羞赧幸福而蒙上一层水雾,显得双眼更加灵动,小巧鼻翼下的樱桃唇欲滴饱满,不禁让人想一亲芳泽。

婚礼的程序还在进行,各种的讲话让任雨泽仿佛又回到了政府的会议室,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的讲话安排,难道平常人们对空话,假话还听的不够吗?

但仪式就是这样,任雨泽只好忍耐,无聊中,任雨泽抬头想看看冀良青在什么位置,但这个时候任雨泽已经看不到冀良青了,今天来的客人是很多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看到了也站在人群中大宇县的张光明书记,他也正在看着任雨泽的,他们的四道眼光就在这喧嚣的大厅有了一次碰撞,张光明最先的目光是怯懦和游移不定的,他有一种本能的心虚,但稍后,他的眼光也变得强硬和冷涩起来。

任雨泽明白,张光明感到他不应该怕自己的,为什么要怕自己呢?他有冀良青在背后撑腰,他当然会自信的认为身为县委书记的他是绝对不会让任雨泽轻轻干掉的,而且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主官干部的季副书记在,所以他的确是不需要惧怕。

任雨泽就笑了一笑,收敛了一点自己有点灼热的目光,对张光明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一六九

张光明一愣,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虽然刚在他已经不断的在内心给自己装胆子了,不过对任雨泽他还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害怕,毕竟多年的官场习性让他早就养成了一种对权力盲目的崇拜。

“任市长,你也来了啊,我刚看到你。”张光明走近之后,换上了笑脸客气的说。

任雨泽抬手,拍了拍张光明肩头沾上的几片彩纸,说:“是啊,我不得不来,二公子可是我的好朋友。”

张光**里一动,不错,任雨泽身后还是有更强大的支撑,自己要小心翼翼,他们的战况还没结果,小心总是没错的。

“任市长近来身体还好啊,看你满面红光的样子。”张光明在无话找话。

“我是很好,我也希望你很好。”任雨泽意味深长的说。

“我我也好,也好的。”

任雨泽心中冷笑一声,你现在是好的,但将来呢?在冀良青倒了之后呢,那个时候你还能这样好吗?我看不会这样的。

任雨泽刚要说话,却突然的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的思维总是这样跳跃和敏捷,现在的形式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很有利了,但不管再好的形势也都是会发生变化,甚至是发生逆转的,正如刚才冀良青说的那样,事情未必就已经结束。

那么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个有利的局面永远的定格在这里,自己不能等待,不能麻痹,不能观望,自己要做的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那么自己的战局就从今天启动。

于是,任雨泽看着张光明就笑了,他已经想好了,对冀良青那见血封喉,一击必中的绝杀,也应该从张光明这里开始了!

任雨泽的笑让张光明感觉到了一种压力,他也体会到了自从任雨泽停职自己和他疏远后带来的感情上的生疏,换着过去,他完全是可以很坦然的面对任雨泽的微笑,但现在不行了,他总是感到任雨泽微笑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任市长,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到那面去帮忙。”张光明不愿意这样面对任雨泽。

任雨泽淡淡的一笑说:“有事情的,这样吧,我们出去聊聊。”

“现在?”张光明诧异的问。

“是啊,莫非你非要吃这一顿酒席才愿意离开?”任雨泽反问。

“不,不是的,不是的,那我们出去。”

任雨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喧闹的大厅,虽然任雨泽是一个醒目的人物,但大厅里实在是太吵闹,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站在前面接受主持人调侃的一对新人身上,所以任雨泽的离开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他没有向身后看,就那样一直走到了院子里,这才站住了脚,转身问:“带车了没有?”

张光明紧张兮兮的说:“带的有,在那面。”

他指了指远处很多小车的地方说。

任雨泽就往那面走了过去,张光明赶忙抢在前面带路,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弓着腰请任雨泽先坐了上去,他才从另一面坐进了驾驶舱。

任雨泽说:“到飞燕湖去。”

“奥,好的。”

张光**里是坎坷不安的,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任雨泽要到找上自己,更不知道任雨泽为什么要到飞燕湖去,但他不敢问,他已经丧失了和任雨泽公平相处的胆量,他有了一种并不太好的感觉,这感觉来源于他对任雨泽一直都有的惧怕,也来源于他对很多事情与生俱来的那种预知。

车在宽阔的道路上奔驰,任雨泽在这段时间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是一种忧思重重的表情,这样的氛围一直延续到车停在了飞燕湖的旁边,现在已经天凉了,深秋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飞燕湖,远处烟雾蒙蒙中几只小鸟在展翅飞翔,给原本死气沉沉的环境带来了一种生机。

任雨泽下车,旁若无人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张开上臂,深深的呼吸了几口飞燕湖冷冽而清新的空气,然后看看走到近前的张光明说:“带的有烟吗?”

“有,有。”张光明掏出了烟,颤抖着手帮任雨泽点上。

任雨泽抽了几口烟,才开口说话了:“光明啊,我想告诉你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任市长你请说,请说。”

“你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错误来之于你的判断,但显然的,你的判断出现了一个重大的偏差,所以你完了,你毁掉了你本来还大有前途的未来。”任雨泽说的很慢,也很痛心。

这些话听到了张光明的耳朵里,让他更多了一份惶恐和不安,他就算是疏远和背叛了任雨泽,但他还是从来都不敢小视任雨泽,他知道不管是权势,还是手段,他和任雨泽都不再一个级别,这一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但他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任雨泽的话是什么意思:“任市长,此话从何而来,我没有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啊。”

“你当然不会觉得,谁会认为自己是在做错事呢?要是都知道了,那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失误和后悔了。”

“那就请任市长指点一下。”张光明尽力的让自己稳定和平静下来,任雨泽在今天带给他了太大的困惑,任雨泽刻意制造出来的这个氛围让他很不舒服。

任雨泽抬手弹飞了手中的烟蒂,看着那带着火苗的烟蒂成一个抛物线的弧形远远的跌落在了好几米的地方,说:“我叫你来这里,当然是要给你指出的,其一,你不该自作聪明的对我的未来做出判断,你在我停职后就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再也无法翻身,对不对,这一点你错了,你对我的了解太少。”

张光明一下怔住了,不错,当时自己是那么想的,因为自己看多了官场上的起起落落,在那样的情况下,任雨泽本来是应该永远沉寂下去了,所以张光明没有辩解和反驳,他觉得没有必要,他和任雨泽都是同一类的人,彼此看问题都不会有多少出入,如果一定要说有差别,那就只是一个看问题的深度和广度问题。

任雨泽没有看张光明,继续看着远处雾气沉沉的湖面,说:“本来这也可以理解,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你最多也就是停止不前,终老在县委书记的这个位置上,我不会提拔你,但也不至于打压你,问题在于,你又犯了第二个错误。”

任雨泽的笃定很泰然,让张光明的心就慢慢的收缩在了一起,他被任雨泽这种平平淡淡,充满了落寞的遇到完全震撼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任雨泽的话。

任雨泽又说:“第二个错误就是你不该帮助季大公子去担保借款,这样你就让大宇县陷入到了一种潜在的危险中,这一条才是你会受到惩罚的真正原因。”

张光**胆俱寒,他没有想到任雨泽连这都知道了,他在恐惧中,突然的就有了一种爆发,这完全就是一种不再顾忌,破罐子破摔的撕破脸皮的精神反弹,他用依然在颤抖的嗓音冷笑了几声,说:“但问题是谁来给我惩罚?是你吗?你以为你能一直在新屏市掌控乾坤,不要忘了,现在新屏市还是冀良青在做书记,而以后的市长会是谁,现在也很难说。”

任雨泽也漠然的转过了头,用冷冽的目光看着张光明,说:“这就是你第三个错误,你的判断误导了你的选择,你以为形式的发展真的会那样走吗?你错了,错的离谱,为什么我带你来飞燕湖,就是让你看到那远处的工地正在施工,他们为什么能恢复施工?我和冀良青争斗的焦点是什么?你好好的反省一下,在联想一下刚才冀良青的表情,你就会想到你错的有那么的厉害了。”

张光明长大了嘴,几次想要反驳,但却越来越觉得任雨泽说的没错了,任雨泽将要垮台的真正起因就是影视城的萧博瀚,但现在影视城恢复开工了,这其实也就说明萧博瀚没事情了,既然当事人都没有事情了,任雨泽又怎么会有事情?

任雨泽看着张光明变化不定的神色,继续着自己的打击:“你以为冀良青有省委的季副书记撑腰就万事大吉,那么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盘棋已经下完了,很不幸,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季副书记,他们都是输家,包括他们用影视城项目做诱因,搞出的**示威,这些最后都会成为他们的败笔,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最终的棋局是什么结果。”

张光明一面后退两步,一面摇着头说:“不,不,你在危言耸听,你在吓唬我,你想利用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肯定在吓唬我。”

任雨泽有点怜悯的看着张光明,轻轻的摇下头说:“你真可怜,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那么随便你吧,我们拭目以待。”

任雨泽返身就上了小车,留下张光明一个人在那里苦苦的思索和颤栗,其实张光明一点都不苯的,要是一个蠢货,他也不可能从基层摸爬滚打换到一个县委书记的位置,因为一个县委书记的比例将是几十万比一的极小概率,那绝不是能随随便便靠混就坐上来的。

任雨泽刚才的话,张光明从心理上是希望那是假话,但从理智上看,那又真真实实的具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一点在影视城一恢复接管,影视城的资金一解冻的时候,张光明就已经有了这个预感了,不过作为任何一个人,都总是希望事情会出现偶然和意外,张光明也是一样,他把自己的希望和寄托都放在了冀良青和季副书记的身上。

而任雨泽刚才却轻轻巧巧的就打破了他的这种幻觉,让他不得不正视和面对现实,不得不认真的思考一下,万一一切都按任雨泽说的这样发生了,自己该怎么办?

同时,任雨泽的笃定和泰然自若也加深了这种趋势的可能性,张光明有点迷失自己了。

他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不管事情会不会发生到任雨泽说的那样,但张光明觉得,自己在帮助季大公子多借款担保的这件事情肯定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退一步说,就算最后冀良青胜了,任雨泽被赶出了新屏市,但可以肯定的说,只要任雨泽或者任雨泽身后的人在反击中拿出这件事情作为一个破绽来攻击一下,自己都难逃厄运,自己也许会成为这场博弈中的一个殉葬品。

想到这里,张光明的脑袋就慢慢的冒出了汗水,虽然今天的飞燕湖一点都不暖和,甚至还有些寒冷,但他还是禁不住的流汗了,他来到车上,坐在了任雨泽的旁边,好一会才说:“任市长,你能在帮我一次吗,我是辜负了你的期望,但我也有我自己很多不得以的苦衷啊,我一直很担心,担心自己会被淘汰出局,我拼搏了这些年,才刚刚能一展抱负,但四面的危机都出现了。”

任雨泽露出了一点点笑意,说:“你担心的我都理解,这就叫高处不甚寒,每个人都有,我其实也有,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忘记了自己的原则。”

“是啊,是啊,我错了,我这几年一直都在担惊受怕,先是黄县长的威胁,因为他有庄峰支持,后来是小魏对书记位置的觊觎,因为他有冀良青这个后台,再后来是凤梦涵来了,我本来以为这下好了,我不用在担心了,但我发现,你对她更好,这又让我担心了,唉。”

张光明的眼中出现了一些湿润,他几乎是用哽咽的声音完成了这段不长的对话。

任雨泽也不由的生出了一丝怜悯,是的,其实在官场这繁花似锦的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恐惧,当你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公务员的时候,你会没有太多的担忧,但在你的努力下,在你用自尊,用汗水,用讨好,用心换取了一个高位的时候,你的惶恐就会每天的增加,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啊。

任雨泽叹口气,说:“我能理解,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了这里,后悔恐怕都来不及了。”

“任市长,你帮我指一条路吧,我会好好反省自己。”

任雨泽沉思了一会说:“好办法是肯定没有了,不过也许还能补救一下。”

“请市长指点一二。”

“只要你能证明你帮助借贷的担保是受人所迫,那或许还有一线的生机。”

“这但当时不管是冀良青,还是他的秘书,都没有给我留下东西啊,冀良青在电话里指示我这样做的,现在我没有一点真凭实据的证明。”张光明有气无力的说。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张光明说,任雨泽也是能想到的,冀良青是什么人,开玩笑的,他比狐狸还要精明,他怎么可能给张光明留下什么证据,但这不是主要的问题,任雨泽要的就是张光明的一个态度,这一点很重要。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我可以想象肯定是这样的,不过只要你配合的好,我一样能让你出现证据。”

“奥,任市长,你说我怎么配合。”张光明眼中燃起了希望。

“很简单,从现在起,你就要摆出一副彻底和冀良青决裂的样子就可以了。”

“这,这有什么效果?”

“效果当然有,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任雨泽才说到这里,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二公子来的电话,他问任雨泽跑什么地方去了,马上要开宴席了,他请自己赶快的过去,自己还要给任雨泽敬几杯酒。

任雨泽回答说自己刚好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恐怕赶不回去了。

二公子肯定是不答应的,在电话里赌咒发誓的说,你任雨泽要是不过来,以后两人就形同陌路,再也不会是朋友了,说的很有点声色俱厉的样子。

任雨泽只好说:“好啊,好啊,我现在赶过去,不过可能时间上有点晚了。”

二公子说:“我专门给你留一桌子,你快来吧,我们等你。”

任雨泽看看时间,从这里到二公子的那里,大概要跑半个小时,不过想必这样的流水席,没有2.3个小时是结束不了的,任雨泽就让张光明开车,两人往那面赶过去了。

在路上,张光明也做出了决定:“任市长,我从今天起就和冀良青分道扬镳,你看我还需要怎么做。”

任雨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来,这个张光明啊,和自己对他的判断是一样的,他有能力,有本事,但满身的反骨,没有一点忠诚可言,但现在的任雨泽需要的也就是他的背信弃义,任雨泽说:“什么都不用做,跟在我的后面,这就行了。”

张光明有点莫名其妙,这算什么?

任雨泽是不想费劲的给他解释什么的,直到车停下,任雨泽带着张光明走进二公子宴会的大厅,张光明才明白了任雨泽的用意,不错,自己只要跟在任雨泽的身后,根本就不需要在做其他的表白了,从他们走进大厅的那一刻起,很多双眼睛都一下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就连冀良青,也是满眼疑惑的看着任雨泽身后的张光明。

冀良青的心有点发冷了,他看着张光明步步紧跟的走在任雨泽的身后,连自己看向他的眼光都是不管不顾的,好像有那么一下,他看了自己一眼,但眼中只有回避和茫然,冀良青就知道了,张光明又一次的露出了他的本性,他看到了新屏市的大势所趋,所以他又一次的想要改换门庭了,张光明这种小人实在是不堪重任,自己明明知道他会这样,但还是想要利用一下他,现在恐怕要为这个冒险的举措承担代价了。

这样的预感不是冀良青杯弓蛇影,因为冀良青实实在在的知道,自己在季大公子的借贷中确实给张光明有过指示,这或者也就是任雨泽能够再次收养张光明的原因,否则,对这样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不管作为什么样的政客,都会对他深恶痛疾的。

但冀良青在考虑了一下,又变得坦然了许多,不错,自己是给张光明有过指示,但谁能证明呢?没有人看到和听到自己给张光明打电话,就算他张光明出来指正自己,自己也可以毫不费力的推脱过去的。

想到这里,冀良青稍微的心安了一点点,但仅仅是一会的功夫,冀良青又开始担心了,假如真的是如此,任雨泽为什么还要拉张光明,一个一无是处,毫无价值的人,任雨泽为什么会看重,任雨泽想做什么?

于是,这个宴会对冀良青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他内心不断的推翻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假定,然后又确立另一个设想,他矛盾而备受煎熬。

宴会还在举行,任雨泽坐进了专门给他预留的那一桌上,这一桌都是任雨泽的亲信,包括王稼祥,武平,凤梦涵,洪仁昌等人,因为二公子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等待任雨泽的,这些人和他关系都不错,让他们等任雨泽是不会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当然了,这一桌子的人也肯定不会因为等待任雨泽而心生不满,他们都是任雨泽的铁杆,更是任雨泽的嫡系,但当任雨泽很亲昵的拉着张光明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们还是心里雨点诧异起来,这个张光明最近的表现很是差强人意,任雨泽今天怎么会和他如此亲热。

这肯定是任雨泽刻意表现出来的一种方式,整个宴会中,任雨泽一直和张光明在谈笑风生,张光明在这个宴会中,也少有的出了一次风头。

只是他没有看到冀良青的那双眼睛却是越来的越冷,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冀良青一定早就用目光杀死了很多次张光明。

一位身穿花色连衣裙的中年妇女笑脸夸张的拿着一瓶就来到了任雨泽的身边,经人介绍,这女人正是柯小紫的母亲。

任雨泽忙道:“大娘好气色!”

女人自是笑得喜庆,一为女儿的婚礼开心,二为眼前这会阿谀的市长的奉承话,天下女人,谁不喜欢听到赞扬年轻貌美的瞎话,反正她们是信了这胡话。

她热情的给任雨泽到了几杯酒,絮叨了一番,这老女人才离去,一会二公子带着柯小紫来了,任雨泽把事先准备好的大红包敬上,虽说心痛这白花花的银子,但这面子还是要撑一撑,毕竟二公子和自己是朋友。

任雨泽也接了二公子两口子的几杯酒,又对他们调笑了几句,说下午要是没事,请二公子出去唱歌什么的,把个柯小紫气的,说任雨泽心怀不测,拉着二公子离开了这桌子。

“这菜也就伍佰元一桌吧”一个客人嘟囔着嘴小声说道,王稼祥唏嘘摇头,不禁一股伪文化劲儿提上头来,颇有当代专家“拨乱反正,指点迷津”的味:“这鸡鸭鱼肉外,还配有海鲜,甜点水果除外,少说也有二十多个菜,物价水平走高,一桌宴至少也得八百元吧。”

客人听到这连连点头表示要与王稼祥保持高度一致。

王稼祥的估价话匣子还没有关上,“八百元也不亏,一桌十人,每人至少封五百元红包,还能约莫赚些钱!”

此时,任雨泽强烈感觉到果腹空空,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肴,认真仔细挑选锺意口味,伺机动筷。对于婚秀的观众,恐怕只有在嘴巴里嚼咬食物的时候是最实在的,红包大小决定食量的多少,自我鼓励着“把红包吃回来”。

任雨泽夹了一大块牛肉塞在嘴里,只觉韧劲足,于是恨气地包在嘴里撕扯着。

酒场如战场,端起酒杯的凤梦涵谈笑自若,游刃有余,与那个时常严肃认真的小女孩判若两人,这里几个人一口一个凤县长,凤领导的叫着,想灌凤梦涵的酒,却被她的几句话、她的气势挡了回去,反而自己把酒喝了。

酒过三巡,王稼祥先来了段笑话,说:“有一日,刘备打猎回家,进门后发现老婆光着身子在床上,喘气喘的很厉害,便问是怎么回事。老婆说:“我突然心脏病发作,所以热得把衣服都**了。“

刘备很紧张,便欲跑出去找医生,在门口看见阿斗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便问是怎么回事。

阿斗说:‘好可怕啊!有个人光着身子躲在柜子后面。’

刘备跑到柜子后面一看,果然有个人光者身子站在柜子后面,是张飞。刘备勃然大怒道”

王稼祥讲到这里停住问凤梦涵:“凤县长,你猜刘备怎么说的?”

他做出一副鬼样子喊的腻歪,凤梦涵也配合,有疑便问:“怎么着了?”

王稼祥续道:“刘备勃然大怒道,你我情同手足,我待你如亲兄弟一般我老婆心脏病发作,你居然不帮忙,还站在这里吓唬我儿子。“

这个笑话只是试试火力。几个人见凤梦涵也不反感,才开始进入正题,再接下来的笑话又深入一步,都是限制级带有薄码了,此便酒桌上的循序渐进的荤段子文化,说得一个个眉飞色舞,比王稼祥都还激动。

凤梦涵跟着听跟着乐,毫无胆怯之色,也无羞涩之态,任雨泽也是光笑,他了解他们,有分寸不会过分,便看着他们折腾,自己似中军主帅运筹帷幄,让凤梦涵决胜千里,甚是得意。

婚礼之后,大家散去,至于二公子和柯小紫会不会在这精光大白天夫妻洞房,重旧业,大家都不得而知了,反正任雨泽喝的有点悠悠然的样子,但他没有醉,至少他还是知道坐上了张光明的车,还知道把凤梦涵也叫上,让她们两人送自己回到了政府的办公室。

回去之后,已经是下午上班的时候了,任雨泽打发掉了张光明,然后让小赵给自己美美的泡上了一壶好茶,招呼凤梦涵一声,两人就猛喝了一会,把胃里的酒气稀释了不少,连上几次卫生间,排放一通,人也就清醒过来了。

凤梦涵估摸着任雨泽把自己叫上肯定是有事情要说的,但任雨泽不说,她也就一直不好问,现在看任雨泽茶也喝的够了,人也正经了起来,凤梦涵才嗔怪的瞅了任雨泽一眼说:“今天喝多了吧,每次喝酒都没分寸。”

“不会吧,我难道喝醉了吗?”

“没醉你怎么半天眼睛都睁不开。”

“这不是因为有你吗?你光辉灿烂的,让我不敢正视。”任雨泽贫了一句。

凤梦涵就拍打了任雨泽一下胳膊,说:“一点正经样子都没有,对了,你今天好像有点反常啊,怎么感觉和张光明突然关系好了起来,你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任雨泽笑笑说:“当然没有忘记,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要如此。”

“听不懂。”

“嗯,你会懂的,我已经迫使他和冀良青分道扬镳了,接着我还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奥,他这个时候和冀良青分道扬镳?好吧,管他呢,你说我给你做什么?”凤梦涵闪动着迷人的眼睛,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差一点都有点受不了凤梦涵的目光了,他回避一下,偏头说:“让那几个借给季大公子资金的老板闹一闹。”

凤梦涵一愣:“怎么,你想让他们把事情闹出来啊。”

“是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现在该我反击了。”任雨泽严重就燃起了一种火焰,不错,该自己反击了,自己这几个月一直在忍受着他们的进攻,一直都低调和回避,现在这个滋味也该他们尝尝。

凤梦涵仰着头,思索了好一会才说:“但怎么才能让他们闹起来要钱呢?”

任雨泽说:“这个事情我肯定会配合你的,明天吧,我到大宇县去一趟,你安排一些矿老板参加一个座谈,在会上我会有办法让他们对你紧张起来的,只要他们紧张了,找到了你,你就可以让他们跟着你的思维来转了。”

凤梦涵喃喃的说:“你能让他们来主动找我?嗯,你肯定能,我知道你的鬼点子很多,任市长能不能给我提前透漏一点?”

任雨泽连连的摇头说:“此乃天机,不可泄漏也。”

凤梦涵恨恨的等了任雨泽一眼,就想过来掐他几下,不过想想这里是办公室,怕万一有人进来看着不雅观,就忍住了,说:“行吧,那我现在就赶回去,组织一下,就搞一个市长于企业家座谈的通知发下去。”

任雨泽点头说:“行,那就先这样。”

说着就站了起来,伸手递给了凤梦涵,拉她也站起来,凤梦涵脸一红,还是伸出了手,拉着任雨泽的手站起来,脸儿红红的看了任雨泽一眼,心慌意乱的离开了。

一会,南区的秦书记和区长赵猛也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一看这架势,肯定又是氮肥厂改制的问题,任雨泽招呼他们坐下说:“怎么?早上和客商谈过了?”

赵猛看一眼身边的秦书记说:“书记你汇报吧?”

秦书记说:“你说,你说,一样的。”

赵猛也就不再客气,说:“市长,我们早上和客商谈了一轮,用南区这个氮肥厂做基数,占有30%的股份,氮肥厂现有的工人全部安置,对方用现金补足剩余的百分之70的股份,另外,扩大规模后,对工人的需求增加了,必须要使用新屏市的工人,至于土地等方面的投资,南区可以做出让步,谈判如果成功了,氮肥厂马上进行企业改制,对方现在提出几个问题,一个是要有对氮肥厂绝对的管理权,不会允许有正式工人的存在,要实现聘用制的。另外就是股份的事情,他说要考虑一下。”

任雨泽点头说:“当然要考虑,这个也不要太急,至于工人的性质,南方省普遍都是这样,这个问题不大。”

赵猛就把一份谈判的纪要放在了任雨泽的桌上,说:“那任市长抽空就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指示的,直接给我和秦书记通知。”

“嗯,好吧,先这样,你们先谈。”

任雨泽现在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因为他在考虑明天到大宇县,以及下一步发起总攻的很多细节问题,所以对赵猛他们的话,并没有太关注。

这两人也发现任雨泽有点神游八极的样子,就对望一眼,一起告辞了。

这个下午,任雨泽在办公室细细的思考了整个全盘的计划,其中有几个环节对任雨泽来说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任雨泽一会凝神思索,一会站立走动,一会凭窗瞭望,他知道,自己是一步都不能错,一旦总攻的号角响起,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

天色暗了下来,今天中午吃饭晚,任雨泽一点都不饿,但不饿也的回去,所以任雨泽在小赵的第三次提醒下,还是暂时停止了自己的谋划,走路回到了家里。

一回家,却只听到江可蕊一个人在卧室里打着电话,从江可蕊有点发嗲的声音中,任雨泽判定江可蕊只怕今天也是喝了酒,作为多年的夫妻,这一点任雨泽还是有把握的。

任雨泽朝江可蕊走过去,听见江可蕊笑声不绝,断断续续的在讲电话:“没事的,我还想喝在呢,他就在我身边,正冲我笑呢。”

待江可蕊收了线,任雨泽走上前问江可蕊:“是谁啊?”

江可蕊说:“我老妈,她关心你,问你最近怎么样。”

任雨泽就见江可蕊双腮乱酒,春半桃花,如水的眼,含情满溢,脉脉如流,尽是迷离朦胧之态,任雨泽呵呵笑问:“我能怎么样啊,你喝了不少,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可蕊一手把住任雨泽的胳膊,身子无助的向任雨泽靠过来,喃喃道:“有点晕。”

任雨泽伸手扶住,心里想,支撑她的,便是我了,是我,舍我其谁。

一时间,任雨泽但觉江可蕊柔若无骨,醉香萦绕,耳边漂浮起江可蕊慵怠的喘息,人在此处,她在怀里,任雨泽心肝好像被江可蕊取走了一样,心疼起来,他抱住江可蕊,紧紧地抱着,却感觉,她把自己抱的更紧。

周围的事物逐渐模糊,任雨泽说:“你上床休息吧。”

江可蕊仍然埋在任雨泽怀中声音空灵:“好啊,不过你要陪我。”

任雨泽说:“小雨他们呢?”

“出去逛超市了,刚出去一会。”

任雨泽就觉得江可蕊的话中有一些暗示什么的味道。

他,拥着她走,收她今生所有。她,随他而来,还她前世情怀,潮涨如海,泛滥成灾。

放江可蕊到了床上,任雨泽抚~摸江可蕊的身体,咬住她柔软和羸弱的唇,那夜的唇是温存和等待。

后来任雨泽迟疑着问:“现在可以吗?”

江可蕊说:“可以,进来吧。”

潮水翻滚,激浪滔滔,几经汹涌,渐渐退落,一切归于沉寂

第二天一早,任雨泽就坐车到大宇县去了,今天他要会一会大宇县的那些土豪们,为最后的总攻吹响嘹亮的号角。

一七0

任雨泽刚到大宇县的地界,就见凤梦涵和张光明带着众多的属下很恭敬的等候在路边,这个地方离县城还有10多20公里的路程,也难为他们跑这么远来接任雨泽。

按任雨泽一贯的轻车简行的习惯,这样隆重的欢迎仪式他是会反感的,但今天却很奇怪,任雨泽没有一丝的不快,他让车停下之后,很亲切的下车,和张光明等人一一握手,招呼。

他对张光明说:“辛苦你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大家,你搞的这排场,我有点担当不起啊。”

张光明见任雨泽脸上没有责怪的意思,就讨好的说:“过去任市长来大宇县,我们都太简单了,现在回想一下,很过意不去。”

任雨泽哈哈大笑,说:“好吧,好吧,这次就算是补偿了,不过下不为例。”

说完拍拍张光明的手背,亲密之情一目了然。

在和凤梦涵握手的时候,任雨泽就比较简单了,只是说了句:“辛苦你了。”

但手中略微的用点力气,让凤梦涵感觉到了一种信任,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要看一个小小的握手,其中的内涵还是很丰富的,一般说来,握手往往表示友好,是一种交流,可以沟通原本隔膜的情感,可以加深双方的理解、信任,可以表示一方的尊敬、景仰、祝贺、鼓励,也能传达出一些人的淡漠、敷衍、逢迎、虚假、傲慢,以及第一次见面的激动,离别之际的不舍,久别重逢的欣喜,误会消除、恩怨化解的释然等等。

但其中握手人的态度,笑容,还有时间长短,力度等等都能展示一个人和对方的感情深厚程度,这对于凤梦涵这样经常握手的人,她是可以感觉很明显的,凤梦涵也就深深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了一句:“欢迎任市长前来指导。”

任雨泽放开了她的手,又和其他人都握了一遍,在上车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任雨泽却叫上了张光明:“光明啊,你坐过来。”

换做平时,张光明一定会欢欣而得意的,但现在的张光明早就是惊弓之鸟,他对任雨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惧怕,在听到这个招呼的时候,就感到后背有点发凉,硬着头皮笑笑,快步跑了过去,帮任雨泽先拉开车门,等他坐进去,自己才从另一面上了车,紧靠车门坐着。

任雨泽微微一笑,说:“光明啊,今天我来想和你们县的大企业家们见见面,为你们鼓鼓气啊。”

张光明小心翼翼的说:“谢谢任市长的支持,你能来对我们的工作肯定是具有非常重要的促进作用。”

“哈哈,也没有那么玄乎,但起到一点鼓舞作用还是有的,另外啊,恐怕到时候要委屈一下你了,我在谈话中可能会夸张几句,你要有思想准备呦。”

张光明不知道任雨泽将要在会上说什么,但现在的他也只能顺从和配合任雨泽的想法,所以心里有点担心,人却不断的点头说:“任市长随便说,我肯定不会在意的。”

“嗯,这就好,对了,开完会你跟我会市里,我们恐怕要准备一下上次季大公子到大宇县借钱的经过材料,说不上最近就要用。”

张光明脸一下就白了,嗫嚅着说:“这任市长,这我怎么写?”

“实事求是的写啊,冀书记怎么给你下的指示,还有他秘书怎么来督阵的,你都写上,放心好了,我自然会为你开脱的。”

话是这样说,张光明还是心中七上八下的,他犹豫了好一会,鼓足了勇气说:“现在这应该还都是私人性质的接贷吧?只要这些老板不急着要,事情就能缓一缓。”

任雨泽冷笑一声,说:“他们很快就会闹起来的。”

张光明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任雨泽说:“为什么?”

“因为我来了。”任雨泽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把头靠在了车后垫上,不在说话了。

张光明的心就起起落落的,他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未来。

一二十公里的路在任雨泽他们前有警车开道,后又警车护卫的情况下,只用了20来分钟就跑完了,车直接就到了大宇县的政府大院,一行人众星捧月般的把任雨泽带到了会议室里,这里早就准备妥当,水果,香烟,好茶和瓜子满桌子都是,二,三十个当地的企业老板也正襟危坐在会议室等候任雨泽,在任雨泽刚刚走进来之后,就响起了一片的掌声。

任雨泽就像是一个刚刚下飞机的总统一样,挥着手就走了过去,脸上挂上了最为标准的职业微笑,眼光扩散开去,让每一个看到自己的人都感受到自己亲切的目光和微笑,就这样保持着,直到坐在了中间的位置。

他左面是张光明,右面是凤梦涵,还有大宇县的好多位副职们,也一长溜的分两边坐下,任雨泽等掌声停歇之后,笑着朗声说:“我今天是特意来看望一下各位土豪的,希望没有耽误你们的时间啊。”

下面嘻嘻哈哈的响起了一整笑声,实际上,任雨泽并不熟悉这些老板,有那么几个是见过的,可是任雨泽每天要见多少人啊,那里还能记得,不过这一点都没关系,他不需要很熟悉他们的,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任雨泽还是能很好的控制住会议的节奏和气氛。

任雨泽在大家笑过之后,就开始讲了,这当然都是一些鼓励和赞许的话,说这些人为大宇县的发展如何如何的添砖加瓦,说这些人带动了大宇县乃至新屏市的经济发展脚步,说自己代表政府和市委对它们表示感谢和慰问。

任雨泽讲了不少,接着也有几个老板谈了谈县委和县政府对它们的支持什么的,反正今天就是一个年底座谈会,没有太过明确的主题,大家也都是泛泛而谈,任雨泽等大家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做了第二次总结讲话。

任雨泽说:“大宇县的发展是卓有成效的,这也说明了大宇县委和政府的正确领导,也说明了张光明书记和凤梦涵县长的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勇于开拓的良好工作作风,在此我要提出表扬”

任雨泽对大宇县的大小领导都做了高度的评价,这让不管是张光明,还是凤梦涵都有点如坐云雾,莫名其妙的,凤梦涵是知道任雨泽今天来有重要事情的,但却一点都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到他的企图。

而张光明也已经预测到任雨泽肯定不会到大宇县来闲扯,这样的座谈会对任雨泽这个级别的市长来说,真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他们两人都想知道,任雨泽到底要说什么。

任雨泽依然是在漫谈:“对这样的领导,我们是要重用的,最近我就在考虑,光明同志在大宇县工作的时间不短了,应该动一动,凤梦涵同志啊,能力也不错,将来要担起大宇县这个重担,可不要让在座的各位老板失望啊哈哈哈,他们都是好同志啊。”

任雨泽说的随随便便的,但听在张光明和凤梦涵的耳朵里都是一震,张光明的心就扑通扑通的急跳起来,他很难辨别任雨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在一个,真的动一动,到底是提升,还是平调,是不是任雨泽想要剥夺自己的权利,总之,张光明的思维就陷入了混乱中。

而凤梦涵也就有点理解了任雨泽的意图了,她脸色红红的看了任雨泽一样,像是很感激的样子,其实在心里说,这人,满嘴跑火车,说假话脸都不红一下。

但还有人开始担忧起来了,那就是借给季大公子资金的那几个矿老板,他们几个对望一眼,心中都有点紧张起来,最近的股市一直不好,所以他们也一直在为自己的资金焦虑着,好在有张光明代表政府做的担保,现在张光明要是调走了,政府还会不会认这个帐呢?

这很难说啊,他们耍起赖皮了,比谁都难办。

当然,这下面也有一些其他的老板在暗自叹息,自己刚刚把张光明喂饱,这一下他调走了,可惜了自己那么多的时间,金钱和笑脸啊。

任雨泽还没有停,继续说:“要是有那些老板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可是要抓经办理了,说不定这最近调令就来了。嗯,这个事情先不说了,说说来年大宇应该奋斗的目标”

任雨泽看自己要说的话也都在这里面表达出来,才收住了口,时间也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本来从新屏市到大宇还要跑一两个小时,现在又扯了这么多的闲话,时间当然过的很快。

最后凤梦涵就在任雨泽之后,结束了会议,大家一起到酒店吃饭去了。

中午吃饭,任雨泽是没有让多喝酒的,最近酒是喝的太多,胃里一直不好受,今天他是最高首长,他说不能多喝,也没有人敢勉强他,其他那些老板能和市长坐在一起,再粗鲁的土豪也都变得文质彬彬,在权利面前,他们那点金钱上的优越,根本的不值一提。

每个人都来和任雨泽碰酒,敬酒了,但任雨泽总是稍微的喝上一点,他们却要一口喝干,这很不公平,但他们还是愉快和满足的,至少,在今天之后,他们可以给别人吹嘘自己和市长喝过酒了,这样的经历,那就不是你用钱可以买来的。

酒还在喝着,声声不断的奉承还在响着,任雨泽却已经对这样的聚会没有了一点兴趣,简单的吃了一点,任雨泽就结束了这次活动,临走的时候,任雨泽带上了张光明,他要为凤梦涵留下一个恰当的时间,让她来帮助自己完成对那几个老板的最后压力。

任雨泽走了,大宇县里和他判断的一模一样,那几个借出去钱的老板坐不住了,他们相约着到了凤梦涵的办公室,一面讨好的拍拍马屁,一面就说起了上次借钱的事情。

一个姓王的老板说:“凤县长,奥,不对,以后就是凤书记了,这个事情我想问一下,张书记担保的这个钱你接手肯定还是要认可的吧?”

凤梦涵刚才在他们说情况的时候一直都没说话,摆足了书记的架子,现在见问到了具体的事情,凤梦涵就很玩味的一笑,说:“你们想想我会认可吗?”

这话说的就有点恐怖了,几个老板一起看向了凤梦涵,其中的一个有点战战兢兢的说:“凤县长,这话不是这样说啊,当初也是张书记软硬兼施我们才借给的钱,现在他要调走了,你不管我们怎么办?”

凤梦涵对这个事情在昨天和任雨泽谈过之后都是有准备的,就冷笑一声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能说你们把人情都给他了,最后来找我要把,再说了,现在的股市你们不知道留意没有,又是几百个点下去了,你们的钱我看玄乎,不要是三个亿,就是三千万,真要是飞了,你让我怎么认,怎么还,我剁指头啊。”

话越说越可怕了,几个老板后心发凉起来,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换领导,一般接手的领导都不会买前任的帐,虽然有县委的担保书,真正的想要和县委,政府打官司,那能赢才是怪事,法院的院长都是县委书记任命的,你指望他给书记发传票,帮你伸张正义啊,你娃脑袋让水泡了。

这几个人现在都急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真弄飞了,会要人命的,几个人就一起围着凤梦涵七嘴八舌的诉起苦来了。

最后凤梦涵也是让他们说的心酸了,才无可奈何的说:“这样吧,你们把上次借款的情况写一下,到时候我找任市长帮忙给你们要,不过写的时候可是要把该说的话说到位,该占的理占住,不要让别人感觉你们是为了讨好季大公子给的私人借贷,那谁也帮不上你们了。”

这些人中也是有反应快的,马上就明白了,看来凤书记是要弄一下张光明的,这也正常,他们两人最近本来的关系一般,再说了,全新屏市都知道任雨泽和冀良青不好,看来这上面还要把冀良青的秘书写进来。

“我们不是私人借贷,谁认识那个姓季的人啊,还不是张书记和市委冀书记的秘书逼着我们借的,他们说不借的话以后我们的生意就不要指望好好的做了,你想下,又不是高利贷,要不是把我们逼的无路可走,谁会把自己辛辛苦苦的钱拿出来借给不认识的人啊。”

凤梦涵一听,咦,这话怎么说的比自己想要的话都好呢?这些个红口白牙,满嘴放炮的人,真能说的出来。

凤梦涵还没有接上话,其他几个老板也都一下反应过来了,都说了起来,说的那个悲惨的啊,就差说张光明和冀良青的秘书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了。

凤梦涵看看也就这样的,便在告诫他们一番,让他们回去准备材料去了。

她在大宇县忙着,任雨泽在新屏市也没有闲着,在他的办公室里,张光明就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份当时借贷的细节情况汇报,这里面他自然要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那就少不得要把冀良青如何如何的逼迫自己,给自己打电话等等写成了重点,等着写完,修改几次之后,天色早就晚了,也过了下班的时间。

任雨泽在收下了这封比较满意的材料之后,就让王稼祥安排了一个地方,带着张光明好好的吃了一顿,酒也喝的不少,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任雨泽和王稼祥都不约而同的针对张光明喝,最后张光明还能怎么样,只能醉了,在王稼祥安排的酒店住了下来。

等把张光明安顿好之后,任雨泽和王稼祥出了酒店,王稼祥问:“现在干什么?”

“等消息。”

王稼祥听不明白任雨泽的话,问:“等什么消息?”

“等大宇县的消息。”

王稼祥现在有点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一点,原来灌醉张光明是有深意的,一定是在给谁争取更多的时间,那应该就是给凤梦涵了,看来啊,任雨泽真的准备动手了。

王稼祥也就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说:“任市长,我能帮点什么忙?”

任雨泽摇摇头说:“恐怕你帮不上什么,你好好的待着,有时候啊,耐得住寂寞才成,不是什么热闹都要去看看。”

“我想帮你出点力啊。”

“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现在你置身事外最好,我来帮你们拔刺。”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

王稼祥有点言犹未尽的说:“可是”

“不要可是,”任雨泽截断了他的话,说:“让你置身事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到了开春的时候,呵呵,你小子说不上就走狗屎运了,会被上面摸底调查,你说你现在不置身事外,到时候都说你坏话,那多麻烦。”

王稼祥一下愣怔了,任雨泽的话让他好一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任雨泽的话中,他听出了任雨泽那种执掌乾坤,俯瞰新屏市的浩大气势,任雨泽已经开始在为下一步接掌新屏市做准备了,这实在是让王稼祥难以想像的,就在几天前,任雨泽还在饱受着冀良青的严酷打击,但就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形式却要发生一个乾坤大逆转,而自己,也会在这个变化中获得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收获。

按现在的自己,只要提升,至少都是副市长,这确实是自己难以想象的,就在几年前任雨泽刚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吊儿郎当的,整天想的都是混日子,那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来。

但现在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幻想了,它正真实的向走走来。

从王稼祥的心里,他对任雨泽的感念之情是深厚的,因为任雨泽的到来,就像是良师,也像是益友,他带给了自己一种更为踏实的生活,工作影响,这个影响对王稼祥来说,是巨大的,会成为他一生的宝贵财富。

他看着任雨泽的眼光就有了一种奇异的光芒。

任雨泽转头看看王稼祥,赶忙站开了一点,说:“打住,打住,不要激动,现在这一切只是个设想,最后的定局还没有出来。”

王稼祥情真意切的说:“就算最后没有这样,但你能为我想到这些,我也是很感激了。”

任雨泽一洒,说:“算了,找个地方坐坐去,等凤梦涵赶回来,你也不要弄得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哥哥我生活正常,没有不良嗜好。”

王稼祥也呵呵呵的笑了,说:“想什么呢?我还嫌你脏呢。”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任雨泽和王稼祥找了一家茶楼坐下,他们要了一壶“大红袍”,王稼祥是有点喝不惯这茶的,但他知道任雨泽喜欢,任雨泽就给王稼祥上了,一课,说:“这“大红袍”的茶叶有一番来历,据说来自于落难秀才。传说这位秀才帅哥途经武夷山去京城赶考,因为身体单薄得了感冒,被佛子佛孙搭救,半梦半醒中喝下了一杯茶,立刻神清气爽,病寒全退。后来他金殿中头甲拿状元,省亲途经武夷,感恩将其状元红袍披挂在茶树上,於是“大红袍”的名就传了出来。”

王稼祥当然是不会相信这样的传说了,但看到任雨泽今天的兴致很高,也符合着惊叹几句,两人闲聊了个把小时,任雨泽就接到了凤梦涵的电话,任雨泽告诉了凤梦涵自己和王稼祥的地方。

要不了多久,凤梦涵就赶了过来,她快步来到了包间,黑色的披肩长发随着急冲冲的行进而轻轻扬起。她的米褐色短风衣在包间灯光的照耀下很显眼,任雨泽喜欢拨弄凤梦涵茂密的黑发,她的黑发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野百合的气味,有时候还会有一点凉凉的薄荷的气息。

任雨泽喜欢揽一撮她的头发放在嘴边吻一下,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然后用自己撑开的手掌慢慢地,沿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牵在自己的臂弯里。而每一次,凤梦涵会很依顺地靠过来,贴着他的,然后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看。

任雨泽知道,每当那个时候,其实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血在沸腾,自己得赶紧做点什么才能让它平息下来。

除了头发,自己还曾经数次地游走在凤梦涵似乎有些过于丰盈的身体上,她白净的脸蛋、饱满的、微隆的、结实的双腿、紧绷的脊梁,凡是属于她的部位自己都曾耐心地拜访过,并流连忘返。

任雨泽有点痴迷的看着凤梦涵,一时忘了招呼,到时王稼祥很快的站起来,说:“这大晚上了,你自己开车的吗?”

凤梦涵看了任雨泽一眼,抿嘴一笑,有对王稼祥说:“没有,我让县政府司机送来的,我开车慢,怕让你们老等着。”

任雨泽现在也缓过劲了,忙说:“快坐下,快坐下,实际上我们也不急,刚和你们张书记吃完饭。”

凤梦涵就笑了说:“嘿,多亏你们在一起,下午的时候,那几个老板还想和张书记联系一下呢,但电话就是打不通。”

任雨泽说:“打通了,不过我们在一起,张书记不好接电话罢了。”

对任雨泽和凤梦涵的对话,王稼祥有点似懂非懂,另外,任雨泽今天一定要等凤梦涵见面,这也是王稼祥有点奇怪的地方,什么事情会这样着急呢?

很快的,凤梦涵就给出了答案,她坐下之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纸来,递给了任雨泽,说:“这是他们写的告状信,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

任雨泽也没有回避王稼祥,就展开了这些材料,认真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任雨泽自己都笑了,说:“真是无耻,还有这样生编捏造的货色。”

凤梦涵有点担心的问:“怎么?是不是不行?那我回去让他们重新写过。”

任雨泽很快就把这些东西折叠在了一起,装进了自己的兜里,说:“只是觉得这些人无耻,但没有办法,我需要他们的无耻,说实在的,其实他们也真的是受害者,唉,但有什么办法,惟愿最后能把他们的钱都要回来。”

“是啊,有时候想想,现在做生意也很难,不要看他们大把的钱化着,很风光,很潇洒,但在权利面前,还是那样的无力和苍白。”

任雨泽点头,凝视着凤梦涵说:“你的认识比过去深刻了。”

凤梦涵让任雨泽看的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而后,任雨泽和王稼祥,凤梦涵就认真的喝起了茶,三个人都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在分手的时候,凤梦涵和任雨泽都还是有点恋恋不舍的,因为彼此在对方走远之后,都那么回头看了好几次,可是任雨泽还是克制着自己,没有返身迎接凤梦涵那多情的目光。

夜深了,浓浓的夜幕笼罩着整个新屏市,任雨泽一个人坐在客厅,坐在这寂寞的夜里,他不愿意睡去,他已经有点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燃烧的激情,他等待了很久很久的时光,他也压抑了太长太长的时间,而明天这一切或许就能结束,这让任雨泽怎么能不激动,不兴奋

任雨泽在这个夜晚似乎只是睡了一小会,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照进了房间的时候,任雨泽就醒了,他再也睡不着了,他知道现在还很早,江可蕊还在静静的睡着,那魅力的身躯完完全全的埋在任雨泽的身体里,任雨泽笑一笑,但今天他不能过多的陪伴她,他要起来了。

踏着旖旎的阳光,任雨泽走出了家属院的大门,他让自己尽量的怀着一个平静的心,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受到这才是一种真实的存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任雨泽喜欢这样的人生,为自己的幸福奔波,为自己的人生奋斗,其实真的很惬意。

远远的任雨泽还看着一个老头,他那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为浓郁,任雨泽想自己在几十年以后也会,踏着地平线的阳光,每天出去买菜,逛街。呵呵,也很幸福。

不由的,任雨泽就喜欢起了这淡淡的阳光,就像他喜欢松树,喜欢枫叶一样,因为无论什么时候看到薄薄的阳光,任雨泽焦灼的心也会归于平静,其实任雨泽知道,自己是在向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但理智告诉他,他已经要告别那梦幻般的年纪开始了为生存的跋涉,他想,当和谐的光芒真的像太阳一样无处不在,生命就真的会是一种永恒的存在了。

任雨泽早早的就到了办公室,这里的一切都是一成不变的,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沙发还是那个沙发,但任雨泽的心境却有了很大的变化,他慢慢的感到自己充满了自信和坚韧,胸中油然的升起了一种少有的斗志和勇气,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沙场的将军一样,他满眼看到的都是战旗飘扬。

他给自己泡上了水,静静的,细细的喝着,当他感到身体里装满了冷静,冷漠和冷酷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准备到市委去,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到上班的时候,可是任雨泽分明的感受到,在那个大院里,也同样的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那个人也一样的冷静,冷漠和冷酷。

那就来吧,不用在等待了。

任雨泽离开了办公室,穿过楼道,在偶尔遇见的下属的问好声中,点点头,从容不迫的下了搂,穿过大街,来到了市委。

相对于政府,市委的人已经很多了,这里本来也都是些务虚的人,他们更喜欢做一些表面的文章,比如上班,他们就会来的更早一点,还有的人,虽然已经级别不低了,可还是会每天早早的到院子里打扫一下落叶,残花,应该说,这已经成为了他们工作的一个部分,一个习惯了。

任雨泽一路走来,很多人和他点头招呼,这多多少少的让任雨泽有点松懈了刚才鼓足的杀气,他不得不一样的微笑一下,点点头,回应一句,不过这没有耽误他疾行的脚步,很快的,他就站到了冀良青办公室的门口了。

听的到,冀良青办公室里面有人说话:“冀书记,你看今天的工作安排还有什么特别需要提出变更的地方。”

冀良青有点沙哑的说:“早上的那个会暂时取消吧,我不想出去。”

“好的,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先这样吧?”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冀良青办公室虚掩的门。

冀良青没有答话,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任雨泽,这个时候,冀良青的浓眉很快的杨了杨,他没有招呼任雨泽,就是那样看着,任雨泽也没有对他问好,也是那样看着他,这个时间不长,大概有几秒吧,可是就这短暂的对视中,冀良青还是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任雨泽的反击如期而至。

冀良青的秘书也突然的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寒冷,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就觉得有一种让他窒息和难受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忙招呼了一句:“任市长你来了,请坐,我给你倒水。”

任雨泽没有回答他的问候,步履坚定的走到了冀良青办公桌的对面,一直还是看着冀良青,没有转移目光,轻轻的坐了下来。

冀良青的眉紧缩在了一起,那眉毛的尾部像一把利剑,斜斜的刺向两旁,他也一样没有回避任雨泽灼人的眼光,好一会,当秘书把水端过来的时候,任雨泽才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纸来,展开,掉头,把他们平平的铺在冀良青的面前,说:“王秘书,你先回避一下。”

秘书迟疑的看了一眼冀良青,冀良青不动神色的挥挥手,秘书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办公室。

冀良青问:“这是什么?”

“大宇县张光明和几个矿老板写的几份东西,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奥,是罪证吗?”冀良青带着一种调侃的一起问。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冀良青也已经做好的搏击的准备了,这是新屏市两个最为强劲的人物,他们的岁数相差甚远,经历也各不相同,性格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两个人都很清楚对方,也都很了解自己,所有的虚情假意和花言巧语都没有任何一点作用,因为彼此都知道自己和对方的目的和想法。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什么都不算,但却是原稿,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看完哪怕你撕掉,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既然如此,何必让我看?”

“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你明白,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冀良青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光,一直以来,冀良青都仿佛是个从桃源来的圣人,从来没有因为怒火而在外人面前暴怒过,但现在他几乎忍不住了,自己倒了吗?好像好没有?

冀良青依然还是有自信的,他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但绝不是败在任雨泽的手上,自己怎么会让他击败,要想打败自己,至少得有更高层的人出面发力,你任雨泽有点太小看我了,任何的一件小事的背叛和欺骗都逃不过我这双炯炯有神的法眼,就靠几个矿老板,就靠一个张光明就像置我于死地,你也太小看我了。

任雨泽眼睛也闪动了一下,冀良青果然够狠,失望,打击和震惊,都不能让他屈服,看来今天真的是一场鏖战了,自己能不能击垮冀良青的信心,能不能让他奔溃,现在真的还很不好说。

“你确定不看?”任雨泽再一次说话,并作出了一副准备收起材料的动作。

但这还是没有效果,冀良青轻蔑的笑了笑,说:“不用看,我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从你和张光明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何况你昨天还特意的跑了一趟大宇县,所以我早有心里准备了。”

任雨泽摇摇头说:“没想到冀书记的信息一点都不差,好吧,我承认,我不管是让张光明反水,还是到大宇县去,都是为了这几份材料在努力,正如你说的,这材料在你我之间一钱不值,但换个地方,换个时间,他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

“换个什么地方,换个什么时间呢?”冀良青嘲弄的问。

“换到省常委会上,换到季副书记下台的时候,你想想,它还会一钱不值吗?”

冀良青一下就收缩了瞳孔,愣愣的看着任雨泽,不错,换到那个地方,换到那个时间,这肯定会要自己的老命的,而且这一点任雨泽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冀良青却不会就这样让任雨泽击垮的,他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朗声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不错,你很懂得把握时机,问题在于这上面不管写什么,我都可以反驳,因为他们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东西。”

任雨泽黯然的摇摇头,冀良青果真够强悍的,是啊,是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证据。

一七一

一七一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冀良青也知道自己下台是迟早的事情了,但人总是想要一种侥幸,他也在不断的鼓励自己,一定要挺住,假如季副书记能挺住不倒,那么自己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而任雨泽现在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季副书记倒那是肯定的,但倒下的时间是哪天,对这一点任雨泽却很难判定,毕竟那是更高一层的安排,身处在小小的新屏市,任雨泽是有地位上的局限性。

同时,任雨泽还明白,不管怎么说,冀良青是一定会撑的更久,因为他更隐蔽一点,从正常的情况上看,就算季副书记倒了,冀良青也未必会马上下来,除非季副书记会在倒下的时候把冀良青也拉上垫背,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这对季副书记没有一点意义。

所以自己必须制造出一个杀局,来让冀良青自己垮掉,自己不能等,也等不起,夜长梦多,在这瞬息万变的官场,什么样的人间的奇迹都是会发生,既然现在自己的眼前有一个机会出现,自己就一定要努力的抓住。

冀良青显然也看出了任雨泽的短板,所以继续说:“证据,证据,任雨泽你懂吗?一个厅级干部,就凭这几个东拼西凑的材料就能整倒吗?亏你想的出来。”冀良青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对任雨泽说。

任雨泽静静的看着冀良青,眼中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怜悯和无奈,他就那样一句话不说,就那样看着冀良青,让冀良青在后来就无法再延续自己的笃定和微笑了,因为冀良青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自己面对的是一匹狡诈而凶狠的狼。

笑声也慢慢的停歇下来,冀良青的心也慢慢的收缩在了一起,任雨泽的表情让他开始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一种怀疑,任雨泽一定已经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自己了,否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这个想法刚刚一冒头,冀良青就无端的生出了难以名状的恐惧,这些天来他一直强迫自己坚强起来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他看着任雨泽那迷蒙的眼光,说:“怎么?难到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能证明我什么吗?”

任雨泽用充满了同情的语气说:“你以为我就拿这几份材料就到你这里来了?你认为我是一个考虑不周的人?你认为你看的出的问题我能看不出?冀书记啊,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着一个强大的对手在看待,但你显而易见的,小看了我,这会害了你。”

冀良青的眼睛就眯起来了,是的,自己是应该重新的衡量一下目前的状况了,任雨泽不是一个傻蛋,他没有决胜的把握,怎么可能就这样冒失的跑到自己这里来宣示胜利呢?这根本就不是任雨泽一贯沉稳和谨慎的风格。

冀良青眯起的眼中射出了冷冷的光,但敏感的任雨泽还是能在冀良青貌似威严的表情中看到他内心的慌乱,不然为什么他的眼皮会不断的颤动,那是因为恐惧。

“任雨泽,既然如此,我们的敞开来说吧,你有什么可以让我认输的证据,假如有的话,我无话可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输就输了。”冀良青急于要知道任雨泽手中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任雨泽点点头,说:“好。”

接着任雨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我的手机上有一点东西,假如冀书记你有闲情逸致的话,我可以放一段你给张光明做指示的录音。”

冀良青一下怔住了,他呆呆的看着任雨泽,有点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张光明录音了。”

任雨泽叹口气,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手上翻转着说:“正如我刚才说过的那样,你轻视了所有的人,包括张光明,你对他太小看了,他本来是一匹狼,但你把他看成狗了。”

冀良青脸色变得灰暗了许多,不错,难怪任雨泽可以堂而皇之,有恃无恐的到自己的这里来,他手上确实有一张能置自己于死地的好牌,有了这张牌,胜负已经就不用再去研判了。

任雨泽继续说:“这还不算,他们还有你秘书的录音,张光明一直都防备着有这么一天的来临,所以,我想事情应该结束了。”

冀良青恍惚中感到,自己的天空是黑暗的,心里空空的,原来世界也有抛弃自己的一天,一种孤独,寂寞,失落涌上了心头,漫漫悠长的人生道路,冀良青觉得自己尝试了所有!爱过,哭过,笑过,沮丧过,悲伤过,痛心过,付出过,被抛弃过,虚伪过,这林林总总的感情一直在折磨过自己,现在总算都结束了。

他第一次在任雨泽的面前垂下了过去一直高昂的头颅,他孤寂而忧伤的说:“好吧,你胜了,你现在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办了,我无话可说。”

任雨泽眼中闪出了一种王者的威严,淡淡的说:“你还有话可说,你还有机会可抓。”

“机会?什么机会,是你给我,还是他们给我,哈哈哈,哈哈哈,任雨泽啊,你在我面前有点减分了。”

任雨泽不动神色的说:“你当然还有机会,我听说你捐出了几百万,我知道你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事情也许没有发展到哪一步,我任雨泽也从来都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

“你不赶尽杀绝?这还是你吗?”

“当然还是我,权利博弈的最终目的我一直都很清楚,那就是权利,不是人身的攻击和江湖的仇恨,我可以让出一条道来,但你也要给与我足够的尊重。”

冀良青从刚才的绝望和惶恐中恢复些许,他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自己辞职,还想要你对季副书记的反戈一击。”任雨泽说的很慢,但字字千钧,一下下的都砸在了冀良青的心头。

冀良青的脸就突然的红了,这是一种被激怒的愤慨,他也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那样做的,恐怕你会失望。”

任雨泽静静的看着冀良青因为愤怒而情绪激动,他点上了一支冀良青办公桌上的香烟,抽了几口,等冀良青脸上的红晕都消退的时候,任雨泽才说:“那么好吧,我就不再强求你什么了,但季副书记还是不会因为你对他的忠诚而摆脱危机,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本来我是想你至少还能保留人大主任的职务,现在看来,你什么都不想要了,也好,也好,这样干净轻松。”

说完这些,任雨泽抬手,很稳定的把手中的烟蒂摁熄在了烟灰缸中,笑一笑,站了起来,收回了还放在冀良青面前的那几份材料,说:“好吧,我也言尽于此了,今天打扰你了,冀书记。”

任雨泽转身离开了,他的步伐不快不慢,但每一步都是坚定的,每一步也都像是踏在了冀良青的心口,踏的冀良青呼吸艰难,喘息不均,冀良青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头,在任雨泽用手搭上了门板上球星把手的那一刻,他喊了一句:“等一下,等一下。”

任雨泽站住了,他没有回转身体,但显然的,任雨泽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离开冀良青办公室的时候,任雨泽抬头看到了一缕阳光,它是一丝丝的,从漫天的白云间洒下来,落在地上,落在树叶间,落在行人的面上,落在任雨泽的心里。一丝丝的温暖,是美好的,任雨泽抬头仰望,阳光在他的眼波里形成了影子,好像他的灵魂也被洗涤了一遍似的。

任雨泽想要放声高歌,或者拔剑四顾,或者吟诗作对!但终于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带着难以捉摸的微笑,走进了这个温暖的世界。

新屏市的反应是快捷而致命的,冀良青的一封辞职报告和一封反省书拉开了北江省季副书记厄运开启的大幕,在这个冀良青的反省书里,他列举了很多自己的错误,但这些错误都是无关重要的,只是有一样成了整个常委会讨论的主题,这就是冀良青说到自己在季副书记的指示下,轻率的协助季副书记的儿子在大宇县借得大量资金,给大宇县的发展带来了影响,造成大宇县很多的企业现在应为资金短缺无法正常运营,这严重的损害了干部在基层百姓中的声誉,虽然他也是迫不得已和大意失误,但还是有错。

省常委会对此事极为关注,在安排人员到新屏市了解情况的同时,及时的冻结了季大公子在股市的所有资产,并将此事上报了中央,希望获得中央的许可,对季副书记以及季大公子做出更深一步的调查。

这是无可厚非的决议,作为一个省级部门,是很难对一个副书记进行调查的,所以在常委会讨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除了季副书记回避之外,其他的常委,不管他们过去和季副书记关系多么的密切,但也很爽快的举手同意了,因为谁都知道,季副书记已经要日落西山,这个冀良青的材料不过是一个引子,从最近上面的一些议论导向上看,季副书记已经完了。

季副书记请假休息了,这是一种自知者明的表现,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必须回避和收敛起来,儿子从大宇县借钱那是抵赖不掉的,不要说自己帮了忙,就算不帮忙,一样也是涉嫌违规的,何况他还知道,自己儿子在其他几个省管的国企也借的有钱,这样的情况自己是开脱不掉的。

中央当然快速的介入了对季副书记的调查,总理在上面亲自签字,要求认真调查。

而新屏市也很快地迎来了省委调查组的人员,他们要落实季大公子在借贷中是不是动用了权利,同时,还有对当事人的一些取证和调查。

这件事情一下在一直都不平静的新屏市更引起了一阵的更大的轰动和震撼,所有的人都开始打听和盘算起来了,稍微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也都看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冀良青的时代已经宣告结束了,未来的新屏市会成为任雨泽的天地,这不太起眼的城郭,将掀开崭新的一页。

而随之带给任雨泽的就是无尽的烦扰和困惑了,那些各行各色的人,都一下的聚集在了任雨泽的周围,他们不断的讨好,纠缠,献媚和表白,每一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想要获得任雨泽的青睐和关注。

在办公室,任雨泽肯定是躲不住的,小赵根本都无法阻挡这汹涌澎湃的大军,回到家来,任雨泽依然是无法安静,就算他卸掉了门铃的电池,那毫不间歇的敲门声都闹得小雨无法安睡,前来送礼的人在进不了任雨泽家里的情况下,竟然厚颜无耻的等在任雨泽家的门口,互不相识的也可以发烟聊天,隔着防盗门对任雨泽赞颂,这实在让任雨泽忍无可忍了。

他只好大张旗鼓的离开了新屏市,说是到下面基层去检查,实际上他找了一个宾馆住了下来,知道他在这里的人很少,他安安静静的在酒店睡了一个上午,不管谁来电话,他都说自己正在路上。

但下午吃饭的时候却无意间碰到了鸿泰地产公司的老板柯瑶诗,柯瑶诗是在这里接待一个自己的客户,她很奇怪,风头正劲的任雨泽怎么一个人形只影单的在这里吃饭,这太反常了,反常的有点离谱。

“嗨,任市长,你一个人。”柯瑶诗送走客户之后,返身回来找到了正在隔断中吃饭的任雨泽。

任雨泽吓了一跳,一看是柯瑶诗,稍微的安心了一点,毕竟柯瑶诗算不得官场中人,要是遇见自己的是个局长,县长什么的,自己就彻底的暴露了。

“是啊,今天一个人吃饭,你怎么来这里。”

“我陪一个客户过来的,你是在躲避什么吗?”柯瑶诗饶有兴致的问。

任雨泽就把他拉了一下,让她不要站在那里太显眼,因为柯瑶诗的美丽是足以让人动容和遐想的:“可不是吗,最近每天找我的人多,实在是不堪其扰,过来住一两天。”

柯瑶诗就笑了,说:“这是好事啊,证明你已经人心所向,该登顶了。”

“唉,现在谁知道呢,这些人不过是提前来预投感情而已。”任雨泽摇着头感慨的说。

柯瑶诗眨眨眼,说:“那我想也预投一下。”说到这里,柯瑶诗的脸上就飘起了一片红晕。

任雨泽心里是连跳了几跳,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柯瑶诗就坐了下来,一直等着任雨泽吃完饭,而任雨泽在吃饭的时候也有点拘谨和不安起来。

后来任雨泽吃完了不得不回到房间,柯瑶诗也跟了进来,房间的气氛便有点窒息和暧昧,

柯瑶诗就那样看着任雨泽,看的任雨泽心里发慌,他力图让自己镇定,但柯瑶诗的魅力和美丽是具有强大的能量,因为她是那样的风韵万千,那样的引人幻想,任雨泽就记起了自己和她那一次缠~绵的激~情,不错,她拥有独特的,不同于常人的器官,是那样的奇异,那样的诱~惑,她带给了任雨泽从来都没有感觉过的那种刺~激,虽然已经很久很久了,但任雨泽依然清晰的记得。

“你在躲避我吗?你怕我吗?”柯瑶诗说着就靠近了任雨泽,她从心里是喜欢这个男人的,他给过自己无私的帮助,让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难关,但他又绝不相求其他的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体。

而自己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方式对他感激吗?没有,自己有的也就是这幅身体。

柯瑶诗一下拥抱住了任雨泽,这一刻,柯瑶诗时间已经不再流淌,万物都已经不复存在,她觉得现在仅有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任雨泽想要对她说点什么,想要告诉他这样不好,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让她的舌头伸进嘴里,她和他的唾液互相交流着,舌头很柔软,很滑,很舒服,还有说不出的甜蜜感,而她更为妖娆和激动的身体也在一下下的摩擦这任雨泽,特别是下面那饱满的阴~阜,更是带着热浪,不断的撞击任雨泽本来已经自然反应起来的老树硕根。

渐渐的,这俏媚的女人,开始用她那纤细柔嫩的手指探索到任雨泽的兴奋之处,虽然隔着裤子,但那股炙热感还是穿透了阻挡,从她手上传来,她的脸也红了起来,电击的感觉传遍到了任雨泽的全身。

任雨泽有点把持不住了,他想推开柯瑶诗,可是推出去的力度却很小,他有点像一个被扰而激动的少妇一样,显得有气无力的,或者任雨泽也无法残忍的推开柯瑶诗,男人总归是男人,面对这样的诱~惑,谁能真正的拒绝。

当然了,你会说还有一个古代的柳下惠,不错,肯定是真的,但这几千年中也就是出现了这样一个,而且谁知道他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生理有问题呢?

任雨泽显然是没有害怕的,更没有生理的问题,他壮的就像是一只老牛,不,是年轻的牛,所以他抵御不住柯瑶诗的攻击,他慢慢的软化了,开始回应了,他也就冲动起来,他用力吸她的红唇,然后把舌用力送入她那充满湿和唾液的嘴里

当柯瑶诗那白玉般的身体呈现在他眼前,那高耸的犹如白云中浮动的山峰,那美丽的两粒诱人的樱桃,都在任雨泽的眼前一抖一颤的弹动着的时候,任雨泽低声叫着,身体有了很大更大的反应,他抱起了她,抱的是那样的强劲和**,柯瑶诗那美丽的红唇也急促的喘息着,随着呼吸一张一合,性感又很迷人,更为让任雨泽难以放弃的是柯瑶诗那奇异的桃花源,那里芳草萋萋,洞幽景美,一张一合,潮水涌动,雾气冉冉。

任雨泽伏下头来先是用舌头舔舐她的胸~沟、乳~晕和乳~头,跟着十分肉紧的吃起奶来了,柯瑶诗感觉到全身**肉麻,乳~头部分也硬起来了,躺在床上上,她感到他充满欲~望的手轻柔地摸索着、抚~摸着她的身体,在寻找她的脸。他的手万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带给她无限的温存和安慰,然后他开始抚~摸她温热柔软的身子,还亲了她的肚脐,这给她带来了难言的美妙**,令她为之颤抖。

他要立即进入,进入到她身体里那柔软安然的宁静之乡。进入女人身体的那一刻,任雨泽感到的是纯粹的安宁,他进入她体内时,她感到他赤~裸的皮肉贴到了她身上,他在她体内停了片刻,在那里膨胀着、颤抖着。突然他开始难以自持地抽动,这阵抽动激起了她体内一股新奇激动的涟漪,那涟漪荡漾着、荡漾着,恰似温柔的火苗,轻若鸿毛,直到美妙的顶尖,完美,完美至极,将她灼热的身体彻底融化,这感觉就像铃铛,铃声如涟漪荡漾、荡漾,最终,她不知不觉发出**的叫喊声来。

现在她再也无法强制自己自行动作了,她身下那带着极强吸力的洞就死死的吸住了任雨泽,她觉得自己那里肯定动了,一下下的砸着任雨泽那光光的小头,舍不得让它再出去了。

她感到他那柔软的肉蕾在自己体内有开始耸动起来,以一种奇特的节奏冲进来,有节奏地膨胀着、膨胀着,直至将她整个意识的空白填满。

随之,他又开始了那难以言表的抽动,那简直不是抽动,而是纯粹深入的旋动,如旋涡愈旋愈深,穿透了她整个的与意识,直至她变成一条感觉的流水。她不自觉地叫喊着,叫得没了人声,那是漆黑夜色中发出的叫声,是生命的呼喊。当任雨泽的生命泉水在她体内喷涌时,任雨泽听到了他身下的叫声,几乎为这声音所惊慑。随着她的叫声渐弱,他也平静了下来,全然僵住,浑然不知,而她紧抓住他的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他们横陈于斯,失去了意识,甚至意识不到对方,全然丢了自己。

柯瑶诗感到任雨泽在从她体内退出,退出,收缩,在可怕的最后一刻就要滑出去了,离她而去,她的心为此发出了呻~吟,因为她整个的洞还绽放着,轻柔地,轻柔作响,像海浪下的海葵,呼唤着他再次进来让她彻底受用。

她不知不觉中依旧激动地紧贴着他,他并没有滑出。

她们静静地躺着,她再也动弹不得。

任雨泽伏在她身上,双臂拥抱着她,他汗湿的身体贴着她的身子,两个身体亲密无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最终她醒了,她小心的把身子里面依然没有脱离的任雨泽的老根退了出来,她拉过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任雨泽的身上,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开了门,出去了

一天之后,省里的调查组要在市里做最后的一次公开调查了,这就让任雨泽不能再躲,必须出面了,

任雨泽也就从酒店出来了,他配合查组召集了相关的人员,都在市委的会议室坐了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冀良青这次是很难全身而退。

而作为冀良青本人,也是做好了这个准备,他不想做推卸和抵赖,自己也该给任雨泽让个位子了,在坐下去又能如何,只要任雨泽答应自己的条件,这就算是最好的结局,当然,就算任雨泽不去履行他当初的诺言,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就算冀良青也是明白的,任雨泽能不能兑现他的承诺,只有依靠任雨泽对上面的影响力度,因为能不能让自己留在新屏市二线位置上,这并不取决于任雨泽。

任雨泽今天有意的来晚了一点,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俨然是新屏市未来的主人了,所以他有权来晚,也有权摆这个谱。

在任雨泽迈着轻松的步伐,带着随和的微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新屏市的领导都用一种迎接新主人的目光在仰视着他,因为他们知道,以后的新屏市就是任雨泽的了。

而省上调查组的那些人,对任雨泽这个北江省的新权贵也是尊敬和客气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这场战役的主角,也明白今天的他已经胜利了,胜者王侯败者寇,这早就是人类历史的法则,从古到今,朝代更替,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强者得之,败者失之。纵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说,但战争的胜利着总要归于强者。大自然的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同样也适用于人类。

伊拉克为何会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就是因为他们太弱小了。试想如果伊拉克是当今的强国,就是他有些为所欲为,又有那个国家敢去冒然兴讨逆之兵?试想,如果萨达姆没有战败,没有被赶下台,他可能还是国家的领袖,一呼百应、威风八面,又有谁敢去对他说一个“不”字。他落得现在的下场,就是因为他失败了。

就如做在眼前的冀良青,假如他没有战败,他又怎么会早早的就来到会场,俯首帖耳的坐在这里呢。

所以大家对任雨泽的礼遇也就见怪不怪了。

会议在任雨泽来了之后,很快开始了,调查组的人先把这次事故的原因和性质都做了很多表述,省纪检委的书记最后说:“根据我们的调查,当时的大宇县矿老板是受到了一些外部压力才不得不借给了季天裕,我们想请新屏市的主管领导给一个说明。”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冀良青知道是自己该挨刀的时候了,那就站出来说吧,与其让别人揭发,还不如自己说起来畅快,自己就算是倒下,但男子汉大丈夫,也要有个倒下去的姿态,这就是英雄的本质,冀良青就站了起来。

但大家的目光没有看向冀良青,因为现在任雨泽才是新屏市未来的主人,在冀良青站起来的同时,任雨泽也站起来了,他是要比冀良青更吸引大家的眼球,所有的人都用眼光齐刷刷的看着了他,有的是期待,有的是担心,有的是高兴,有的是猜测,但都想得到他下面会说什么的。

冀良青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忽略的感觉,这是自己经营了多年的新屏市啊,在这里,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依然沦落到被人遗忘的地步,真可谓是一种悲剧,他无奈而无助的坐了下来。

连调查组的人都不带看冀良青的,任雨泽不仅人长的好看,现在的威望和重量也比起冀良青来说,要大的多了,所以谁还会在乎一个即将消失的流星呢。

任雨泽在调查组组长的点头示意下,侃侃而谈:“我想先谈谈自己的观点,虽然事情我当时没有参与,也一点不知道,但事后,我们新屏市还是做了很多摸底和调查工作的,我个人也两次到过大宇县,对事情彻底的做了调查,其实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很简单,这里面有一个我们主要的领导在其中起着不可原谅的作用。”

大家都望着他,等他说出冀良青的名字。

任雨泽叹口气,也就望了望冀良青,冀良青一下就明白了,任雨泽还是不能放过自己,他终于要向自己开刀了,是啊,他怎么能放的过自己呢,自己要是没事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了,但事已至此,冀良青也只能等待那呼啸而来的凌厉一刀了。

任雨泽收回了有点落寞的眼神,说:“这个人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但今天即然是调查组在问话,我只有如实的说出来,这就是我们大宇县的县委书记张光明,由于他的直接干预和施压,所以才会出现这件事情,当然了,冀书记也多多少少的有点责任,是他把季天裕推到了下面,当然,他的用意是搪塞一下,应付一下,可是他没有想到,最后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结局。”

冀良青傻了,下面的很多人也傻了,他们不理解任雨泽怎么可以放过这样好的一次机会,万一冀良青真的没事情了,新屏市市委书记的位置岂不是还是冀良青的。

调查组的那个纪检委书记就点点头又问:“可是我们在大宇县的时候,张光明说这事情是冀良青同志指示的,他还说给你写过一个情况说明。”

任雨泽就皱起了眉头,说:“这我到没有看到,他有材料说明给我吗?不过这个人啊,有时候的话是不可信的,当时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说冀书记只是把季天裕介绍给他,没有说让他帮着借钱的,后来是他自己想讨好季天裕才帮忙弄得钱。”

检查组的另一个同志插了一句话:“看来啊,这个张光明对我们又是玩弄欺骗和谎言了。他还说冀良青同志给他打过电话,亲自给他下的指示,我问他怎么证明,他也是东拉西扯的半天说不清楚。”

任雨泽就笑了,说:“真是胡言乱语的,要是冀良青同志真给他打过电话,他还不录音啊,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心术不正,总能编造出许许多多的谎言。”

任雨泽的话打动了调查组的人,作为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主要听取任雨泽的话,因为任雨泽是北江省目前的宠儿,不管是王书记,还是李云中,再或者其他几个包括谢部长,云婷之在内的常委,都是对任雨泽赞赏有加,作为当地的一级政府代表,他的话是有组织含义和政治含义的,是需要重点考虑的。

但任雨泽的话还让另外的一个人大吃一惊,这人就是冀良青,他起初是惊讶于任雨泽对自己的保护,他有点晕了,任雨泽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就算他已经不想收拾自己了,但他也犯不着为自己说话啊。

冀良青还没有想完这个问题,任雨泽的话又让他感到了沮丧,他还深深的明白,自己败在任雨泽手里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了,因为任雨泽刚才的话已经清晰的表明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任雨泽,张光明两人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话录音,那完全是任雨泽杜撰出来,吓唬自己的一个虚构的王牌。

但自己纵横官场多年,经历过多少次危机和大战,本来早就练就了深蔽的城府和火眼金睛,今天还是被任雨泽骗了,任雨泽啊任雨泽,这头狼超越了自己所见过的所有对手,他的心理素质,他的故布疑阵,他的洞悉权谋,都不是自己能比拟的,自己败的心服口服。

冀良青一下就感到自己老了,是的,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就是自然规律。

调查组又问了几个人,基本就是那个情况了,很多人也在附和这任雨泽的论调,所以调查组也就结束了调查,调查组很快就撤离了新屏市,回到省上复命去了,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冀良青和任雨泽都没有离开,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坐着。

好一会冀良青才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任雨泽低头想了想说:“在我的感觉里,你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多的问题,只是过于迫切了一点,想要除我而后快。”

“不错,我是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我赶走了好几个市长了,现在我输了,你却准备放过我,这有点意外。”

“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我说过,权利的博弈不是要对方的命。”任雨泽淡淡的说。

冀良青点了点头,又问:“但不得不说,你这样还是有点冒险,万一我过了这关,平安无事了,你不怕我稳住位置,展开反击。”

任雨泽摇摇头:“不怕,在开会前的半个小时,我已经接到了省里的信息,你的辞职被批准生效了,所以以后我们不会再斗,相反,你还要辅助我,因为对你来说,那已经是最后的一步退路了。”

冀良青深深的看着任雨泽,他想,假如任雨泽没有在开会前接到省里的消息,那么他还会在刚才帮自己吗?冀良青没有答案,这恐怕将会是永远的一个谜了。

新屏市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往日的单调和平静中,冀良青在不久后的一天,就离开了书记的位置,而大宇县的张光明,也同样的被一撸到底了,任雨泽呢,暂时的代管了新屏市的全部工作,成了党政两面的一把手.

但越是这样,任雨泽的心里越是紧张起来,他担心啊,季副书记还没有倒下,自己这个市长代书记会不会在有意外呢?

记得当初在临泉市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党政双挎印的时间,但后来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保住,这样的历史会不会重演?

很难说,至少任雨泽自己是不敢保证的,‘历史不会重演’,这是一句老话,但还有一句话叫着‘历史惊人的相似’。任雨泽于是就徘徊在这两句话中,惶惶然,一天没有正式下文,他一天都不会安心的,本来一场漂亮的战役是足以让任雨泽感到慰籍的,可是我们的这个任市长反而紧紧张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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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一七二

冀良青搬到人大去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冀良青能全身而退也算是很不容易了,他自己也认命了,想一想在自己的手上挤掉过好几个市长,今天自己让别人挤掉也算是因果报应,人不可能总是那样的顺风顺水,有过五关斩六将的风光,当然也就会有走麦城的机会,人世间就是这样一回事情。

在他卸任新屏市书记的时候,任雨泽亲自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送仪式,冀良青也是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尽力的表现出了一个政治人物的应有的风度和气质,整个宴会还算圆满,任雨泽也在这个宴会上给与了冀良青应有的尊重,虽然冀良青战败了,但任雨泽一点都没有轻视和小瞧他的想法,这样的一个对手,如果不是种种的机缘巧合,自己也很难侥幸的胜出这场。

作为冀良青本人来说,他现在心中对任雨泽的那种怨恨只能深深的埋在心中,败军之将不言勇,自己在书记的位置上都不是任雨泽的对手,现在下来了,更不能和他旗鼓相当的展开对垒了,这个人的潜力和运气就不是自己能够匹配的。

冀良青又想起了当初王老爷子对任雨泽的那番话,不错,他的气运确实很好,但冀良青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曾经和任雨泽展开的那一场场争斗,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假如时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来,自己还是会这样做的,因为这里是官场,是一个永远没有平静的地方,不进则退,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新屏市的百姓也到处在议论和传播着这次变动,在她们的嘴里,事情就已经脱离了实际情况,变得扑朔迷离,刀光剑影,每一个版本的传说中,都少不了任雨泽顶天立地的高大形象。

任雨泽在听到小赵一条条的给自己汇报时,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说:“这都成了小说了,哈哈,真是三人成虎啊,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些了,看看今天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小赵说:“刚才市委办公室主任来过一个电话,想过来看看你,问一下你对办公室还有什么要求,他们好尽快的按你的要求准备一下。”

任雨泽很是高兴,当然,他的高兴不在于他能搬进冀良青的办公室住,任雨泽还没有肤浅到如此的地步,他高兴的是,这个市委办公室主任赵军成一直以来都是冀良青的铁杆嫡系,但他却在刚刚送走了冀良青的一天之后就第一时间的表明了他谦恭归顺的心意,这也说明了冀良青在新屏市的势力随着他的下台,就要土崩瓦解了,这个市委办公室主任赵军成只是一个小人物,对整个新屏市各派势力的平衡中是没有太大的份量的,几乎可以说可有可无。

但任雨泽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就像毛爷爷说宋江一样,这个人可以做为反面教材,自己也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市委办公室赵主任,让他来做个旗杆,以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和不计前嫌的博大胸怀。

任雨泽就对小赵说:“你回复他,可以过来,我现在有时间。”

小赵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通知了,这一会的功夫,政府里面包括刘副市长,副市长郁玉轩,副市长叫茹静,秘书长王稼祥等等都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大家一来当然先是祝贺了,祝贺任雨泽成为了代理市委书记。

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很愉快,谁都知道,拔个萝卜多个坑,任雨泽一但当了市委书记,这接下来的市长,常务副所长,包括副市长,政府秘书长等等一长溜的都会出现相应的位置,换句话说,动一个冀良青,下面估计会动几十上百个人,所以大家都满怀期待。

刘副市长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期盼着市长的位置,假如不从上面空降的话,他接人任雨泽的概率是最大的,他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尉迟副书记,但尉迟副书记当初在选举上那一次事故下来,现在基本是残废了,他能坐稳这个副书记位置,都是烧高香,他哪敢觊觎市长的宝座。

不过眼目之下刘副市长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任雨泽是否认可自己,从这几年中,可以说他和任雨泽的关系很一般,两人斗过,合过,也相互依靠和利用过,但唯独没有那种很铁很信任的感觉,这就增加了刘副市长内心的很多忧虑。

要说刘副市长这几年到是贴上了苏副省长,每年的逢年过节他都会亲自过去拜访,但终究这只是一个人而已,任雨泽就不同了,他既有举足轻重的建议权,他还有和上层良好的人脉关系,在这件事情上,他的一句话恐怕比起苏副省长更要管用。

当然了,最好是他们两个都推荐自己,但这难度有点大啊。任雨泽这个人,如雾中之龙,飘渺无迹,不见首尾,自己你能不能拿下他,把握不大。

刘副市长就说:“任书记,我们几个刚才商量了,下午给你搞一个庆祝,大家热闹热闹。”

任雨泽忙说:“使不得,使不得,现在上面一直在提倡勤俭,另外这事情也没最后下文,我们自己到庆祝上了,传出来不好,谢谢各位的美意,心领了,心领了。”

刘副市长不以为然的说:“任书记你太小心了,今天没有外人,就我们这些人,不会闹出多少动静的,这几年大家跟着你干,也都长了不少见识,看看你高升了,以后想求教都没那么方便,想想都很惋惜。”

任雨泽就感到一阵的肉麻,你还别说,刘副市长过去并没有太把任雨泽当成一回事情的,他一直都是很牛的,不管是全市长在,还是庄峰在,都不敢太过小瞧于他,这主要是在所有副市长中,他的资格最老,几朝的副市长了,想不牛都难啊,所以他绝没有拍过任雨泽的马屁,今天应该是第一次,任雨泽虽感肉麻,却也感到难能可贵。

另外的几个人都说话了,大意都是在劝任雨泽。

副市长茹静说:“任市长,奥,任书记,这就是你见外了,不就吃顿饭了,至于如此谨慎,反正你不去不行的,别人我不管,我是跟你耗上了。”

一个姓张的副市长就嘻嘻的笑着说:“对对,茹市长这次可是要展示一下魅力。”

茹静问任雨泽:“任书记,你看我还有魅力吗?”说着就凑近了一些。

任雨泽赶忙说:“有啊有啊,谁敢说你没有,我就和谁急。”

“既然你说有魅力,那怎么不给这个面子?”

任雨泽只能无可奈何的说:“给给,行了吧。”

大家这才高高兴兴起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几年不管怎么说吧,和任雨泽的关系也还过得去,相比于那面市委的很多人,自然要轻松一些,说不定啊,任雨泽上来之后还会大张旗鼓的收拾一些人,那是不是又会出现很多机会?

所有的人都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这里面最安心的就是王稼祥了,任雨泽早就给他暗示过,所以只要最近自己低调一些,老实一些,事情肯定会如愿而至。

这里闹闹嚷嚷的说着笑,门口就站着市委办公室的主任赵军成,他满脸挂着笑容,但人却有点尴尬,这进来也不好,进去吧,里面已经坐满了领导,最小的都是王稼祥,自己挤过去那是不长眼色。

但离开了也对,好像自己对他们有意见一样。

所以他有点为难的站在门口笑着,任雨泽已经是用余光看到了他,但假装没有看到,继续着谈话,让他在多尴尬一会,也算对他过去不分原则,一味讨好冀良青的一个小小惩戒。

等又说了几句,任雨泽才恍然发现了他,就招着手说:“赵主任来了,进来啊,进来啊,小赵,给老赵到水。”

办公室的人都笑了,王稼祥说:“这小赵和老赵是不是亲戚呢?”

赵主任连连的摆手说:“不是,不是。”

任雨泽点点头,说:“刚才听小赵说你准备安排那面的办公室?”

赵主任忙回答:“是啊,冀书记那个办公室旁边还有一个办公室,大小一样的,就看任书记你喜欢那种风格,我们好赶快装修一下。”

任雨泽拿起了桌上的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了一只,给赵主任递过去,慌得赵主任双手来接,他今天一直很担忧的,任雨泽和冀良青闹成这个样子,他是清楚的,自己作为冀良青的人,会不会成为任雨泽排挤打压的对象?这一点他是最担心的,都说一朝君主一朝臣,真要是那样也没得办法啊,不过先来表现表现,至少不会成为头拨挨整的对象,只要假以时日,说不定自己能侥幸混过去。

任雨泽想了想说:“这样,现在上面也还没有下文正式的任命我,所以我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动,当然,也不能老是让市委的同志来回跑,所以你回去把过去冀书记的房间略微收拾一下,有时候我过去临时办公用。”

赵主任有点迟疑的说:“这,这不好吧任市长,我看还是翻修一下。”

其他的几个副市长都说:“是啊,是啊,这新人新气象,装修一下是应该的。”

刘副市长争先恐后的说:“对,对,这个赵主任啊,要是你那里费用紧张,我就从政府给你划拨一点过去,任市长的办公室是一定要收拾的体体面面的,这不是小事情。”

这赵主任也点头称是。

但在这个问题上,任雨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自己绝不会贪图那样享受,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何苦为一个办公的地方惹人闲话。

自己今天叫来这个赵主任,不过是对冀良青派系的人释放出一种信号而已,表明自己不会打压和排挤他们,至于办公室,真用不着折腾。

任雨泽摆手制止了大家的提议,说:“赵主任,事情就按我说的办,把冀书记原来那个办公室打扫一下就可以,另外啊,晚上我们几个要坐一坐,你也一起过去,以后这政府,市委来回的联络事宜,少不得你来来回回的跑,和大家都多交流一下感情,以后办事方便。”

赵主任心里就是一阵的暖流涌动啊,天啊,自己担心了好多天,晚上瞌睡都睡不好的,老婆还说自己有神经病了,她哪知道自己的担忧啊,但任雨泽这话一说,意思就在清楚不过了,自己以后不仅不会被淘汰,可能还会被任雨泽更为倚重,这才是苍天有眼。

赵主任哆嗦着嘴皮,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任雨泽很是奇怪的问:“赵主任晚上没事情?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安排了。”

赵主任一下反应过来:“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就算真的有,他也绝不能说有啊,对不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直机会,就是下午亲爹老子死了,自己也要秘不发丧,先陪了任雨泽再说。

大家又是闲扯了一阵,才各自离开,这一个早上任雨泽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做,就是应付这来来回回的看望自己的人了,有的人借着办其他事情,也来任雨泽这里打一头,讨好一下,表表衷心,任雨泽有什么办法,这新挖的茅坑还香三天呢,自己也应付着吧。

连远在省城的云婷之也给任雨泽打来了电话,向他表示了祝贺:“雨泽,这次还不错啊,等什么时候到省城来了,我亲自给你做两个菜祝贺一下。”

“好啊,好啊,好久没吃云书记做的菜了,到时候不能反悔。”

云婷之嘻嘻一笑说:“看你那馋样。”

两人嬉笑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中午下班的手,江可蕊也打来了电话,说和任雨泽中午在外面吃饭,任雨泽开玩笑说:“你不会是想过一过二人世界吧?”

江可蕊‘哼’了一声说:“就是想过一下,怎么了,你不服气啊,我们好久没一起在外面单独吃饭了。”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说:“好吧,好吧,那就过吧,晚上最好也过过。”

“且,你现在当代理书记了,恐怕满脑子都是工作,还有那个力气啊。”

任雨泽说:“开玩笑呢,就是两个江可蕊同志,我对付起来一样的绰绰有余。”

“呸,想什么呢,不过我现在都有点受了你了。”

任雨泽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老了,经不住折腾了。”

“你这是屁话。知道吗?你这是屁话,女人应该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应该是越来越厉害的。”

“嘿嘿,是狼是虎,那也要我说了算。”

“不跟你瞎扯了,我到政府门口给你在打电话。”

任雨泽就答应了。

下班之后,任雨泽也没等江可蕊打电话,就先到了政府门口等着了,来回的下班人员都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任雨泽也笑着回应,时间不长,江可蕊就到了,任雨泽坐上了江可蕊的车,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酒店。

任雨泽认识的人多,不管在哪家酒店都会遇到熟人,遇到熟人,人家就跟他打招呼,任雨泽也是很炫耀的把自己的漂亮老婆给每一个人介绍一次,生怕别人有什么误会一样,其实江可蕊在新屏市的名气早就不比任雨泽底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局长,还是市长夫人,多少人羡慕不已。

他们也没有提前预定,所以现在也没有包间可坐,不过任雨泽也不在乎,就他和江可蕊,做到包间里面也有点空旷,大厅还挺热闹,两人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江可蕊就点起了菜,任雨泽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这,猛然间,看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萧易雪出现在酒店的门口,身边还有好些人,其中有城建局和银行的人,这些人任雨泽也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显然,萧易雪在参加一个工作应酬,站在门口穿旗袍的礼仪小姐,询问了萧易雪她们的房号后,就带她们去预订的包间。

萧易雪也一眼看到任雨泽了,任雨泽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还是比较显眼的,萧易雪多看了任雨泽几眼,任雨泽也来不及回避眼神,他正徘徊在是不是需要站起来招呼一下的犹豫中,萧易雪却对他点头笑笑,转身带着这堆人走了。

任雨泽暗自好笑,感到自己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他也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和江可蕊一起研究菜单,但很快,影视城萧易雪的一个手下就出来了,对任雨泽说,我们萧总说了,叫你们点好的吃,她给你们买单。

任雨泽笑笑,道了谢,今天既然是遇上了,恐怕就是不想让人家请也很难做到,所以也没有太客气,像这样吃饭的时候遇到熟人帮着买单,对任雨泽来说,也是习以为常。

江可蕊开玩笑说:“跟任书记在一起真好,经常能吃霸王餐。”

任雨泽嘿嘿的笑笑,说:“以后啊,我们不能来这种高级酒店,酒店越高级,遇到的熟人越多,不化钱吃饭的机会也越大。”

江可蕊也认可这种说法,说是说,其实有时候真的希望不要遇到熟人,也不用别人帮着买单,自己两人清清爽爽的吃起来更惬意。

于是,他们只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菜还没上来的时候,萧易雪过来了,她还是那样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诗,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留给人们的印象最深的是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眼珠,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瀑布一样平常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

她像一片轻柔的云在任雨泽的眼前飘来飘去,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任雨泽总能捕捉到她的宁静,她的热烈,她的聪颖和她的敏感。

萧易雪看着江可蕊,对任雨泽说::“这就是你的妻子吧?”

也没等任雨泽回话,就伸出手和江可蕊握手。

任雨泽赶忙给江可蕊做了介绍。

江可蕊说:“你很漂亮!”

萧易雪笑着说:“能赞别人漂亮的女人,也知道自己很漂亮!”

江可蕊就笑了,说:“听这话,就知道你很有学问。”

萧易雪说:“我有什么学问,任市长根本都瞧不上眼的。”她看了任雨泽一眼。

萧易雪坐了下来。她是坐在任雨泽这边的,和江可蕊面对面,本来,心理上就没想要和任雨泽有距离,坐得很贴近,就碰了任雨泽一下,任雨泽心里有点紧张。

萧易雪显得很坦然的样子,拿起他们的菜单看了看,说:“怎么就点这些?”

她看着江可蕊说:“点些好的。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江可蕊淡然的摇摇头说:“萧总太客气了,实际上这就是我们喜欢吃的。”

萧易雪不由的多看了江可蕊一眼,心里暗自的叹息,难怪任雨泽会拒绝自己,这个女人的魅力是很强大的,她从容自信,周身散发出超然洞明的气质,她坐在初冬的阳光中,目光无尽流漫,神情美好安祥,那份高雅让阳光都黯淡了许多

萧易雪心中一阵的伤感和失意,她多么希望任雨泽的妻子是一个庸俗而普通的女人啊,那样自己才会有一份希望。

几个人正说着,萧易雪带来的那些人都出来了,手里都拿着酒杯,嚷嚷着要和任书记喝酒,他们说,认识任书记是荣幸。

他们说,听说任书记很能喝酒,赏个脸,进去和我们一起喝酒吧!

萧易雪也嘻嘻的笑着,说:“对了,我还把任书记叫成任市长了,看来该罚两杯。”

任雨泽忙站起来,忙手,说:“不了,不了。我还是在这里吧。我下午开会,是不能喝酒。”

一个银行的什么科长就伸出手要和他握手,任雨泽只能伸出手,一面握手,一面说:“下次吧,有机会一定陪大家喝好。”

这样就吵吵嚷嚷的热闹了一回,萧易雪便和他们回房间了。

江可蕊摇摇头问:“都是什么人?”

任雨泽说:“有几个是银行的,还有几个不认识,可能是影视城的客户吧!”

江可蕊说:“不认识也要你喝酒?”

任雨泽笑着说:“那里是叫我喝酒,是叫任书记喝酒!”

江可蕊说:“这书记当得真够累的,又要干活,又要喝酒,而且,还要跟不认识的人喝酒。”

任雨泽说:“这有什么办法呢,当官的都不轻松,越是不认识的才越要喝,不喝还不行,人家说你看不起人,不给人家面子。”

江可蕊撇嘴一笑,说:“我看你倒一点不累,人家叫你任书记的时候,要给赏脸喝酒的时候,你那脸上的兴高采烈,像当了土皇帝一样,你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感觉,总喜欢有人围着你,总喜欢听好话,有那么三两天,没人围着你,没人对你说好话,心里就不舒服?”

任雨泽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江可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你成天嘴里说,要当官是为百姓干事,官当得越大,越能为百姓干大事,但心里是不是也希望满足一种虚荣,满足这种千人捧万人抬的虚荣?”

任雨泽笑了,说:“分得开吗?这能分得开吗?好像应该是连在一起的。也想干大事,也想得到这种荣耀的满足!”

他们说着讲着,菜上来了,就一边吃,还一边谈,吃到一半的时候,任雨泽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江可蕊迷惑了看着他,想他这是打给谁?饭才吃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事了?

只听任雨泽说:“你出来一下!”

江可蕊看到萧易雪走过来时,才知道,任雨泽那电话是打给她的。

萧易雪问:“有事吗?”

任雨泽挪了挪身子说:“坐吧!”

萧易雪坐了下来,脸有点红,显然是喝酒了。江可蕊坐桌对面也闻到她呵出的酒气,任雨泽向服务员招手,然后问萧易雪:“喝点什么?”萧易雪笑了一下说:“那就来杯茶吧!”

茶端上来了,萧易雪也喝了,却不见任雨泽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却响了,任雨泽这才问:“是他们打来的吧?”

萧易雪说:“叫我回去喝酒的。”

任雨泽说:“别理他们,再坐一会,让他们再喝一阵。”

萧易雪就看着他。她是手肘撑在桌上,手扶着脑袋坐着的,看他时,只是抬了抬眼帘,她知道,这是任雨泽在关心她,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怕自己喝醉。

任雨泽说:“别跟他们死拚!等他们再多喝二两,你才回去,形势就不一样了。”

萧易雪还是那个姿势,却很妩媚地笑了一下,江可蕊看得心跳,想她怎么对任雨泽那么笑呢?又想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是不是喝了酒的女人笑得都这么妩媚?

萧易雪头却在手里摇晃说:“没用。我那几个人喝不过人家。”

任雨泽问:“你怎么不找几个能喝的呢?”

萧易雪说:“我那知道他们那么能喝!”

任雨泽说:“凡是出来吃饭,都要防着点,越是不明底细的人,越是要防,怎么也得找又个能喝的护着自己,更不要当光杆司令。”

萧易雪说:“我现在几乎就是光杆司令。”

任雨泽问:“他们都是干什么的?不喝不行吗?”

萧易雪说:“不喝不行。我也不是那种和什么人都喝酒的人,但这次,不喝不行。”

任雨泽犹豫了一会,他并不是想英雄救美,但对萧博瀚的这个妹妹,任雨泽还是不能不去爱护和保护的,他说:“我去帮你喝几杯吧!”

他站了起来,江可蕊还没反应过来,萧易雪先站起来了,可能喝了酒的人反应都比较快。她先把任雨泽的出路给堵住了。

萧易雪说:“不用你帮了,你陪嫂子好好吃饭吧”。

任雨泽又缓缓的坐了下来,说:“那行吧,自己长个心眼,少喝一点。”

萧易雪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

江可蕊犹豫了一会,说:“算了,我们赶快吃。”

对江可蕊来说,她对刚才这个女人有点害怕了,不为别的,就为她对任雨泽的那个妩媚的笑容。

下午上班,任雨泽倒还稍微的清闲了一点,处理了几个亟待处理的公文,然后主持召开了一个市长工作会,通报了南区关于氮肥厂改制收购和扩建工程的谈判事宜,会上,任雨泽要求政府个部门的领导要齐心协力,如果谈判成功,将有很多的事情摆在面前,需要一件一件去完成,任务依然艰巨。

开完会也就要到下班的时候了,几个副市长一起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去,陪着大家就去吃饭,不过在路上,任雨泽让王稼祥给市委办公室的赵主任也去了个电话,让他也过来了。

而远在省城的王封蕴书记办公室里,也是刚刚结束了一个小型碰头会,也或者谈不上会吧,就是几个相关的常委在一起为几件事情沟通了一下,等大家都离开的时候,王封蕴叫住了云婷之:“云书记,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云婷之转过身来,雍容华贵的一笑,说:“王书记怎么一下变得这样客气了,有什么事情要指示,直接吩咐啊。”说着话,云婷之就坐在了沙发上。

王封蕴看着张秘书手脚利索的收拾着茶几,自己就对云婷之说:“干脆坐过来吧,那里乱糟糟的。”说着,王书记站起来就到了靠窗的那个茶桌旁坐下了。

这个茶桌据说已经经历过好几任省委书记了,王封蕴也不知道它有多少年,反正自己来的时候听办公厅的领导说,这张茶桌在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知道在这里放着。

王封蕴书记还是懂一点的,知道这是黄花梨茶桌,这应该是在花梨木中最珍贵的,这种珍贵木材的供应因其被大量砍伐而迅速减少,而物以稀为贵,其价格之高堪称“绿色黄金”,茶桌色泽高雅,质地温润细腻,纹理清晰美观,是难得的佳品。

王封蕴等云婷之坐过来之后,对张秘书说:“小张,先不收拾了,把茶具端来。”

云婷之就问:“书记是要喝功夫茶啊。”

“是啊,是啊,不过今天我亲自来泡,让你瞧瞧我的手艺。”

云婷之眨了下眼睛,说:“那到是真的难得,早就听说书记的功夫茶是北江一绝,我要学习一下。”

王封蕴一面接过张秘书放下的茶具,一面说:“真的想学,那我就免费收你这个徒弟。”

“好啊,好啊,那今天就教我。”云婷之也很愉快的说。

王封蕴一面弄着手里的泡茶工具,一面说:“今天不行,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

“这个啊”王封蕴犹豫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变化,说:“今天不让你动手,我来给你服务。”

云婷之很少见王封蕴书记会出现这样犹豫不定,而又奇怪的神情,她心里是一愣,莫非今天王书记要和自己谈很重要的事情吗?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云婷之思考着,又看了一眼王封蕴,但刚好王封蕴也正在看着她,云婷之起初没有觉得什么,后来发现王封蕴眼光在躲闪自己,而且脸也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云婷之一霎拉,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她的脸也升起了一片红云,两人都快速的转过了头,好一会,只能听到煮水电炉的发出的丝丝声。

张秘书很快的收拾干净了办公室,轻轻关上门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云婷之和王封蕴两人,他们两人却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对王封蕴来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到底是那天开始的,王封蕴说不上来,但他却知道,每当自己看到云婷之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一种温馨,一种安详,一种舒适和熟悉。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有时候王封蕴会感到好笑,自己都这把岁数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每天也可谓是日理万机,但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自己怎么能平白无故的生出这少年人的儿女情长了?

他曾经以为这是自己的一种错觉,或者是一种对夫人的怀念,不得不说,云婷之在自己的眼里,很多地方也越来越像自己的夫人了,那温馨的笑容,那走路的姿态,还有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种欣赏和尊敬,这一切都让自己心动。

而云婷之也对王封蕴的这种感情有了一种懵懵懂懂的感觉,不明显,似有似无,断断续续的,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它确实存在,好多次云婷之都看到过王封蕴在看自己的时候那种眼光里的忧思和迷离,是的,没有错,好几次都是那样的。

但云婷之却一直既不能确定,也不想去确定,她对王封蕴在目前依然是一种尊敬和服从,她曾经在有一次看到王封蕴那种眼光的时候,有那么一次思考,会不会真的王书记想要对自己表达什么?

当然,最后云婷之自己都笑了,就算王书记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他也绝不可能那样说出来,或者表现出来,一者,两人都不在年轻,都会很含蓄,很理智的考虑问题。二者,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这里是官场,每一个人都会对别人有意无意的做出防范的,谁能把自己的情感暴露出来,所以云婷之一直以来都是坦然的。

但今天王封蕴的表情显然有点过于明显,让云婷之心中过去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一下清晰了许多。

他们在等着电磁炉上的水烧开,王封蕴看着水壶,好一会才说:“你喜欢喝茶吗?”

“喜欢。”

“喜欢功夫茶吗?”

“不喜欢喝,感觉太浓,但喜欢看别人泡,感觉那是一种艺术,一种美的享受。”

王封蕴有点惋惜的说:“我以为你也喜欢喝。”

云婷之轻轻的摇摇头,说:“忘了告诉你,我还喜欢看别人喝,那种端起茶来很享受的感觉真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婷之的眼光就朦胧了,时光的隧道一下子就把云婷之送到了多年前的临泉市,是的,就是临泉市,就在那个市长办公室里,每次看到任雨泽泡茶,喝茶,自己都有一种愉悦的感觉,虽然自己不喝,但还是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准备一套茶具,等着他来的时候让任雨泽给自己泡。

自己会美其名曰的说自己很喜欢闻那个茶叶的味道,其实自己不过是想看到他享受,轻松和惬意的那副表情而已。

云婷之陷入了回忆中,王封蕴说了句什么,云婷之没有听清,等王封蕴再说一次的时候,云婷之才一下从那时光隧道中穿越归来。

王封蕴说:“是不是当初你先生喜欢。”

云婷之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不是。”

王封蕴也沉默了,他突然的有了一种预感,似乎在云婷之的心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没有放开,那么这个人是谁?他难道优秀的已经超过了自己这样一个封疆大吏,不可能,不可能,应该是自己的误判。

一七三

一七三

当茶冲好之后,王封蕴递给了云婷之一杯,云婷之就那样痴痴的端在手里,慢慢的放到鼻尖,轻轻的嗅着,后来她突然的放下了茶杯,摇摇头,她必须赶快的纠正自己的这种情绪,自己现在面对的是省委书记,是一个掌控这几千万人衣食住行的一品大员,自己怎么可以去想那些东西呢?

王封蕴也放下了茶杯,看着云婷之说:“你今天一直在走神,情绪一直在波动,还好,我不是你的政敌。”

云婷之长吁了一口气说:“是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注意力有点分散,现在没事了,书记有什么指示我保证不会失误。”

王封蕴呵呵的大笑,说:“其实我留下你也就是想谈谈新屏市的事情,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任雨泽的问题了。”

云婷之闪动了一下眼光,说:“书记的意思是?”

“我准备让他担任起新屏市市委书记的职位,上次没来得及在会上研究,争取在年底调整的时候定下来。”

云婷之说:“行吧,上会应该能通的过。”

王封蕴也很自信的笑笑说:“那是肯定的,现在我们工作的阻力小了很多啊,不过季副书记的事情还是有点让人担心。”

云婷之很警觉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京里传来什么话了?”

王封蕴点点头说:“是啊,听说组织部还在死保他,所以最终是个什么结果现在也不好说,不过总理那面好像有想法拿下他。”

“既然总理都有这个想法了,那事情还能有什么问题?应该只是个时间问题吧?”

王封蕴端起了茶杯,深吸一口气,闻了下,才缓缓的喝了下去,放下茶杯说:“等你到了那个位置你就知道了,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包括总理。”

云婷之的心就‘咯噔’的一下,要是这样的话,事情真的有点棘手了。

两人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这时候墙上的时钟敲响了7点的时刻,王封蕴恍然醒悟过来说:“哎呀,都过饭点了,这样吧,我来请你一顿吧,云书记。想吃点什么你自己说。”

云婷之在王封蕴的提醒下,真的有点饿了,这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男人一顿吃的多,可是过了饭点也忍耐力好一点,女人一次就像猫吃食一样,吃那么一点点的,所以饿的也快,云婷之说:“那就在你们小灶上弄个菜吧。”

“那不行,既然请你,肯定就要请的像模像样的,不然浪费了一次机会。”王书记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点意味深长的。

云婷之心里又是一动,王封蕴的话是有双重的含义的,这一点云婷之能够敏感的听出来,云婷之一下就有点慌乱起来,她感到自己有点脸红心跳,忙低下头,端起了一杯茶,不过喝了一口,就感到很苦,她还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王封蕴现在也是很紧张的,他已经再一次的表露了自己的心机,云婷之的选择,将决定着自己是继续还是停止,自己和云婷之都不是年轻人了,都有很多的工作,很重的责任,不可以去玩年轻人的那种浪漫和追求,更不会有什么苦苦挣扎,念念不忘。

成,就商量后面的事情,不成,就必须停止动作,以免将来在一起配合工作时候的尴尬。

所以现在就只等云婷之一句话。

云婷之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人生的一次重大的选择,自己的一个态度,或许都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也会给北江省带来一场剧烈的震动,更能让自己的下半生发生转轨和变化。

在沉思良久之后,云婷之还是微笑着站起来,说:“我们就在你们小灶吃吧,我饿的有点受不了。”

王封蕴一下就愣住了,他知道,事情只能这样的,至少在近期只能这样的,也许把,假以时日,情况会发生改变,但现在显然是应该放手了。

王封蕴能放手吗?不!绝不能,他用舌头舔着下嘴唇,张开双臂就扑了过去,一下就摁住了云婷之,三下五除二,就剥掉了云婷之的靠,这是我瞎想的,实际人家没有,也不可能有。

云婷之和王封蕴客客气气的吃完了饭,王封蕴还特意的让自己的专车把云婷之送回了家,虽然王封蕴的心里是失落和惆怅的,但一个如他一样坚强的男人是绝不会让这样的感情轻易击倒,也许击倒根本都谈不上吧,因为他们是官场的人,他们的责任和权利在他们的生命中永远都是第一位。

云婷之在离开省委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份落寞和感伤,说真的,王封蕴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他正直,有担当,体贴而充满活力,但自己还是无法接纳他,不是他不好,是自己的心中已经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了,自己心里只有那一个遥远的身影,他笑起来,自己就觉得天空是灿烂的,他忧伤的时候,自己便觉得生活是无趣的。

他的每一个表情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所以自己已经再也装不下其他的感情,自己的心只有这么大,自己的回忆只有这么多,其他的都已经淡漠和模糊。

云婷之轻轻的叹口气,身子一缩,靠在了北a——0001号车的靠垫上了。

这个夜晚,这个城市,其实何止是云婷之一个人惆怅伤感,比她更痛苦的还大有人在,在省军区医院的高档病房里,季副书记的痛苦谁能知道呢?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次败的如此干脆和利索,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自己设置了一个巨大的,精致的圈套,到头来却把自己装了进来,不由得,季副书记就想到了那句古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自以为自己这一生纵横官场,所向披靡,每每在危机之时,总能翻云覆雨,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自己的这一生中,除了真心的佩服乐世祥之外,真还没有谁让自己心悦诚服,当然应该也有人,只是自己没有遇到而已。

但这次却实实在在的败了,没有一点的预兆,没有一点的警觉,而且自己还正在沾沾自喜之中就输了。,现在反省一下,自己是大意了,一个是对王封蕴的大意,从他第一天到北江省的时候,自己就从内心里在排斥和小瞧他,自以为是的人为这里是自己的阵地,自己在这里早就扎根,展枝,开花,结果,这是自己的主场,鸟瞰北江大地,谁能与自己一校长短。

正式因为这样的想法,才彻底的让自己麻痹和轻视了对王封蕴本来应有的顾忌和警惕。

季副书记还反省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对任雨泽的重视不够,虽然自己从来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没有乐世祥的血液,但他却有乐世祥的城府和睿智,自己本来应该把他作为一个平等的对手来看待,而自己到最后也没有那样做,是任雨泽的年轻和职位让自己过早的轻视了他,正是这两个人,才让自己陷入了这不伦不类的危机之中。

但大错已经造成,悔之晚矣,在这里,绝没有忏悔的地方,更没有神父来听你的忏悔,每个人都只会幸灾乐祸的看着别人的笑话,也都在期盼着别人倒下,就算那个位置永远轮不到他来坐,他们依然兴致盎然的想要看到那段你方下场我登台的热闹。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贫瘠而黯淡的生活有了一点点的波澜和愉悦。

季副书记有点厌倦了,可是这场博弈就这样让他一败涂地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最近上面黄部长也在尽力的发挥他所有的能量为季副书记奔走,但季副书记通过各种渠道反馈的信息证明,事情并不会发生根本的改变,自己想要摆脱这次危机的可能性也是越来越渺茫了。

季副书记对坐在对面的秘书示意了一下,让他给自己身下又垫上了一个枕头,这样他就可以坐的更直一点,实际上他身体并无大碍,但由于精神和情绪上的虚弱,导致了他满脸的病容。

秘书帮他倒上了一杯水,季副书记指了指门口的中央空调开关,说:“温度有点高,降几度。”

秘书赶忙放下水,就过去调低了两度,也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秘书拉开门,一愣,招呼道:“苏省长来了,请进来,请进来。”

门口的苏副省长笑呵呵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办公室的干部,手里提着水果和营养品。

季副书记听到了秘书的招呼,也转过头看到了苏副省长,他的眉心略微的皱了一下,对这个苏副省长,他从来都是不怎么瞧得上,当然了,同样的苏副省长也从来都不把他当回事情。

苏副省长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脸色惨白的季副书记,笑笑说:“今天我是代表政府来看望一下季书记,你怎么样啊,身体恢复的不错吧。”

季副书记的秘书端来了一条藤椅,请苏副省长坐下,苏副省长点头表示了一下感谢,就把胖大的身躯装进了那条椅子里,而跟随他一同前来的省政府几个干部,都放下了东西,一起对季副书记问候一声。

季副书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做出了回应,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来看自己笑话的,特别是自己面前的这个苏副省长,更是会幸灾乐祸的偷着笑,嗯,不仅仅是笑,肯定还会心花怒发的,说不上啊,他已经在活动着想要坐上自己的位置了。

苏副省长很舒适的把腿伸长了一点,让脚探进了季副书记的床下,这胖人啊,坐下来要是不伸长脚,总感到肚子窝的难受。

苏副省长今天真的奇怪的很,过去他看到季副书记的时候脸总是瞪得平平的,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但今天苏副省长却一直笑着,这样的笑容换个场合一定会很感人,但今天在季副书记的眼里,就是一种让他恶心和憎恶的表情。

季副书记冷冷的说:“我这样的情况,真不敢麻烦苏省长的大驾。”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现在你还是省委副书记呢,生病了我们政府当然应该来探望一下。”

季副书记恨恨的瞪了苏副省长一眼,听的出来,苏副省长是在讥讽自己这个副书记只怕当不长久了。

其他几个人在应有的礼数都做完之后,是不好留在这个地方的,这里是北江省三号人物和四号人物在对话,作为他们必须回避,床上那位到无所谓了,但坐在椅子上的这位可是不敢马虎,说不定人家很快就要晋升一步,成为北江省的三号人物了,所以几个人连同季副书记的秘书一起,都轻轻的离开了房间,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等待里面谈话结束。

季副书记端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说:“那就这样吧,人你也看了,该心满意足了吧。”

苏副省长一点都不介意的呵呵一笑说:“这都什么话啊,不过你身体不好,心情郁闷,我理解你,老季啊,我们也斗了这些年了,我看以后就不用这样了。”

苏副省长的这话也不是完全的假话,其实作为他们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是犯不着说假话的,现在的局势对苏副省长很是有利,只要稍微的努力一下,自己就很有可能坐上季副书记的位置,在这样重大的利好中,过去那些若明若暗的争斗,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季副书记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有一种悲哀的,是啊,该结束了,连老苏都看的出来,自己是不是真的气数已尽,但季副书记真的有点不甘心。

“老苏,你是不是已经在想一些东西了,我劝你啊,还是低调一点,这不,我还没撤职吗?”

苏副省长摇摇头说:“那里的话,我一点都不心急,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该自己的,强求也难啊,随遇而安最好。”

季副书记刚要反唇相讥,却突然的想到了点什么,他慢慢的合上已经张开了的嘴,想了起来。

苏副省长很是好奇,过去能言善辩的季副书记现在真的垮了,要是搁在过去,自己可根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那辩术北江省的一绝,苏副省长看着沉思中的季副书记,心里还是很愉快的,自己总算有了超越季副书记的一天,这一天来的真迟啊。

两人都不说话,枯坐了好一会,苏副省长就收回了一直伸的老长的腿,准备告辞离开了,本来今天应该是李云中代表政府过来看看季副书记的,但李云中刚好有事,就让他帮着来探视一下,这都是个形式,谁都知道季副书记再难崛起,但官面上的礼数还是不能少,既然现在两人都无话可说了,那就告辞吧。

但季副书记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老苏啊,有的时候我挺为你惋惜的。”

苏副省长一愣,接着就笑了,你还为我惋惜,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那闲情逸致啊,你是想了半天,想不过,就准备给我也添堵一下吧,苏副省长说:“呵呵呵,为我惋惜就不用了,我挺好呢,到是老季你啊,要多保重,哈哈,我也准备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就直接说。”

季副书记对苏副省长的挖苦并不在意,他摇摇头,叹口气说:“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是这样样子,胸无大志,目光短浅,想一想,要是没有李云中这些年的照看,你能走多远?”

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苏副省长,慢慢的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他冷静而认真的看着季副书记,有一股怒火在他心里慢慢的燃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这怒火又压了下来,说真的,这些年里,苏副省长最为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是靠李云中起家,自己跟着李云中这些年来一直走到现在,表面看确实是李云中提升一次,自己跟着提升一次,真有的亦步亦随的样子。

但难道自己全靠李云中吗?自己为李云中做过多少工作?自己为李云中顶过多少次雷?这谁知道呢?自己这些年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到今天,自己也不容易啊。

苏副省长在冷冷的凝视了好一会季副书记之后,还是散去了心头的怒火,算了,自己何必和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来计较,自己的未来是光明,而他呢?只是风雨飘渺中的一片枯叶了。

季副书记是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情绪的,他冷笑这说:“是不是戳到了你的软肋,我知道,你很不希望别人这样说,但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你不要指望别人会改变看法。”

苏副省长不得不说话了:“老季啊,我不想和你生气,也没有心力和时间陪你生气,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你无法激怒我。”

“我不是想要激怒你,我只是惋惜,其实你完全可以改变这种现状,真的,很简单,而且机会也很好。”

苏副省长有点想笑的感觉,就你现在真还有闲情逸致来给我说教,你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看看怎么才能死的不是那么惨。

苏副省长的想法对了一半,不错,季副书记正是在考虑自己的问题,现在的局面有点开始倾斜,自己脚下的基石也摇摇欲坠,但就在刚才,犹如是神来之笔,让季副书记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灵感,他再一次的看到了光明。

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搅局,只要把北江省这一潭水在搅浑一点,或许自己就要好过的多,当然,自己还是会受到打击,但肯定能得到缓冲,肯定能减轻不少压力。

看着苏副省长的不屑的笑容,季副书记又说:“不必要笑,你放弃了这次机会你一定会后悔,你最近念念不忘的肯定就是我的位置吧?呵呵,这就是你的狭隘和目光短浅,为什么不能看远一点,你只需要在这个时候,稍微的动点脑筋,或许坐上李云中的位置也不是难事。”

苏副省长一下就收缩起了瞳孔,眼中闪过一种比刀光还要凌厉的眼光来。

“你想要表达什么?你自己先搞明白你的处境。”

季副书记不以为意的说:“我当然很明白我的处境,但在我明白自己处境的同时,我还明白别人的处境,还明白整个大局的处境,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你想一想,我现在是摇摇欲坠,但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难道王封蕴的日子就好过吗,你以为上面没人在找他的问题,你错了,有人帮我,就有人想要他难受。”

苏副省长眉毛颤动了一下,这自己当然是知道的,季副书记之所以能到今天还悠哉悠哉的躺在军区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当然是有很多原因,但问题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你们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想让我帮你挡子弹,恐怕你完全想错了。

季副书记是何等之人,他一眼就能洞悉苏副省长的想法,所以他说:“你认为我想拉你一起对抗王封蕴?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但这是一个双赢,借助我的力量斗掉他,我还是要下去,这一点我不会幻想的,只是下去的方式有很多种,也会让我下的体面一点,而你就不一样。”

苏副省长松开了眉头,他能理解季副书记的想法,这一点他没有欺骗自己。

季副书记稍微的停顿一下之后又说:“你知道假如到了那一步之后,北江省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吗?王封蕴下了,李云中就会上来,李云中坐上来了,你呢?你就有机会主政北江省政府,你不渴望这一天吗?你就愿意永远做个副手?你没有自己的宏伟志愿?”

苏副省长真的心跳了几下,是啊,真要到了那一步,恐怕今天在这里的预测都是能够成为现实的,自己怎么能不渴望主政一方呢?副手和正职之间那是一道多么难以跨越的障碍啊,那一步会留给很多很多人终身的遗憾,而机会就在自己的眼前。

但很快,苏副省长的眼中又散去了刚才有点灼热的光芒,他的心慢慢的黯淡下来,这个问题自己不是没有想多,但难啊,王封蕴这几年真的很谨慎,很小心,自己冷眼旁观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一个破绽,所以这只是一种纸上谈兵的想象。

苏副省长摇摇头说:“老季,你不要考虑太多问题,你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你失望了?因为你看不到机会?但不要忘记,机会是可以制造出来的。”

“制造出来?你的想象里比过去更好了。”苏副省长洒笑了一下,就转身准备离开了,这个疯子,他以为他还坐在省委的办公室啊。

但身后想起了季副书记清晰的声音:“年底了,你这个做常务省长的人,也该考虑一下机关,厅局手里的截留资金。”

苏副省长心头一震,他脚步就慢了一拍,但这只是一种很细微的变化,就那么白驹过隙的一霎拉,接着,苏副省长还是步履坚定的继续跨了出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这个夜晚,远在新屏市的任雨泽在几个市长的陪同下步入酒店大堂,头顶上是硕大无比的水晶灯,迎面正中央是一个彩色喷泉,喷泉背后的圆台上,衣着笔挺的琴师弹奏着舒缓的乐曲,两边的餐桌,尽是一些衣着高档时尚的男女。

此等奢靡,连任雨泽这视金钱如粪土,视红颜如骷髅的真君子都有点天上人间的感觉了。

能在这里经常出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成功人士和非奸即盗的社会渣滓,突然的门口卷起一阵喧哗,有人说范总到了,只见在一群人簇拥之下,一个瘦小邋遢的糟老头子,搀着范美人,从正门堂皇而入。

王稼祥说,这是一个土矿主,高调的很,任雨泽多看了两眼,不过他看的不是这个土财主,看的是他身边的那个美人,看起来真不错,胸部波涛汹涌,臀部肉质肥厚,像范冰冰,娇艳欲滴,干劲十足。

把王稼祥惋惜的直骂:“干~他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几个人都偷偷的笑了,要是那个土矿主知道正有几个市长在远远的看着他,我估计,他肯定不敢这样嚣张了。

这一夜,任雨泽喝大了,他不得不喝大,今天是这帮子副市长为他摆的庆功宴,他能不多喝?不管是那一位的酒,他都只能接下,更恼火的是,这些副市长可不是好混弄的人,他们是不会让任雨泽像在下面基层喝酒一样,随便呡一口就算喝过。这些副市长盯的很紧,任雨泽不喝完,他们就能拿个酒瓶子站在任雨泽的身后,永远都不走开,任雨泽怎么办,只能喝啊。

在这些人用尽了威逼利诱,哀求威胁等等手段之后,任雨泽也只能醉了。

醉意朦胧中,任雨泽觉得他们把自己安排到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时候任雨泽还是有点知觉的,但脑袋太沉,根本就抬不起头来,只觉得好像听到刘副市长对谁说:“行拉,我一会给任书记家里去个电1话,就说他晚上有重要会议,你们大家都散了吧。”

后来任雨泽就被扶到了一个很宽大的床上,隐隐约约中,感觉到刘副市长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扶着自己喝了几口,在后来,好像房间里就安静下来了,这样安静了一会,任雨泽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任雨泽猛然惊醒的时候却看到了房间异样的情况,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人。

她裹着白色的丝制睡衣,叉着大腿横坐在沙发上,里面的黑色内~裤隐约可见,不停的抖动着脚丫子,没有约束的不停的跳出叉开的睡衣,恣意的上下晃动,惨白而无力,却又蠢蠢欲动。

任雨泽很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任雨泽一直都是个会做梦的人,童年的梦很纯,也就是星星,月亮,加条小溪流什么的。

十五六岁的时候那“内容”忽然就变得生动丰富起来,竟然能跳出本班发育还不是很完全,但相貌很好看很娟秀的女孩子来,今天是这女同学,明天那个女同学,后天还带着脱掉衣服的,就那么将身体呈现暴露出来,看的任雨泽两眼发直双手无措,醒来后也足实吓了一大跳,心想自己怎么可偷看女生换衣服,简直是下流无耻!

到了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再见到那些女同学,招呼也不敢打,玩笑也不敢开,只低着头匆匆侧身走过,那脸居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现在是春~梦少了,可老天就要和他开玩笑,或说是玩他耍他,先是让他经常的失眠,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搞得他头都快炸了,好不容易挨到三更半夜脑袋开始昏沉迷糊,朦胧中不是被一女妖精,男怪物抓住当早餐般吃,就是被手拿砍刀的野蛮家伙满街追杀,路两边的行人倒是很多,但都在看热闹,没一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急的任雨泽哟,心都快跳出来,甚至大喊“救命”起来。

看来今天又是一场奇怪的,很久没有做过的春~梦了。

但也好像不对,因为这个女人看到任雨泽站起来的时候,就走了过来,而且任雨泽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她越来越近了,她身材面条,面容娇嫩,她说话了:“任书记,你好啊,你记得我吗?我是南区的季红啊。”

任雨泽一下恢复了记忆,难怪刚才怎么看起来这样眼熟的,不错,就是这个女人,任雨泽想要说话,但嗓子很干,有点沙哑的说不清楚,他想爬起来,端起水杯喝几口,但还是身子困乏,头晕晕乎乎的,他记起来了,今天喝酒太多,自己恐怕还没有醒来。

季红就在床边坐了下来,说:“是刘副市长让我来照顾你的,他说你喝多了,怕你服不住酒,会吐,对了,我帮你到点水吧。”

任雨泽有点无力的点点头。

于是季红就把刚才杯子里的水倒去了一半,又添上一些,用嘴试了试水温,过来扶着任雨泽,让她靠在自己柔软的怀里了。

任雨泽想要挣扎开,但还是全身无力,并且每动一下,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摩擦这季红胸前的柔软。

任雨泽就大口的喝了半杯水,人也更清楚了一些,季红放下了水杯,却没有把任雨泽从怀里放开,说:“任书记,既然是刘副市长叫我来的,呵呵,该怎么做,我清楚!——但要看你怎么表现呦。”

任雨泽有了一点力气,翻身离开了季红的身体,她却娇笑一声,站起来卸除了身上的所有的衣物,赤~裸~裸的站在了任雨泽的面前,衣带渐宽,一具充满无比诱~惑和性感的女性**呈现在任雨泽的眼前,

灯光也迎合得变得迷离起来,季红已经是真真实实地贴在了任雨泽的胸前,感受到了那一对肉蛋的轮廓和心的律动,然后俯来,用手指尖触碰到任雨泽的胸膛,任雨泽在一瞬间,缩了一下。

“我喜欢你的身体!”她继续抚~弄着。

一秒钟后,她突然掀开了被子,猛的跪了下来,把头埋在了任雨泽的两~腿~之间,她疯狂的拉开任雨泽的裤子,搅动着自己的舌头,乱糟糟的头发在任雨泽拼命的上下晃动。

任雨泽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子力气,一下就推开了季红,他的脸有点红晕,手指也有点颤动,指着季红说:“你穿好,先出去吧,我不能和你这样。”

季红有点难以置信的晃动着胸前的两陀白肉,说:“你不喜欢吗?但你分明已经有反应了,我并不想要什么好处,你怕我会纠缠你?”

任雨泽费劲的摇摇头说:“不是的,你很好,但我真的不能这样,算了,我离开吧。”

这一会的时间,任雨泽虽然还是感到头有点晕晕乎乎的,但至少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他撑着床就坐了起来,勉强走动了几步,任雨泽感觉还成,自己还能走。

季红一下就过来拉着任雨泽的胳膊,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任雨泽的身上,用胸膛,用下面不断的摩擦任雨泽,说:“任书记,你可以放心的,我只是想来感谢一下你上次对我的帮忙。”

任雨泽喘着气说:“好了,好了,我心领了,但真的不行,我要走了。”

这样说着,任雨泽已经到了门口,手也搭上了把手,他停了一下说:“我要开门了,你不会就这样让我打开门吧。”

季红这才发觉自己还是全身~赤~露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退后一些,眼看着任雨泽开门离开了,季红心里也像是有点失落,多好的一次机会啊,就这样错过了。

北方的冬日总是来的很早,寒冷和偶尔飘落的雪花在街道上,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任雨泽打了个喷嚏,任雨泽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他挡了一个车,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江可蕊和老妈他们都没有睡,看着任雨泽的样子,问:“刚才刘市长说你回不来?”

任雨泽说:“嗯,是喝酒了。给我弄点茶水吧。”

江可蕊和老妈一下就忙着张罗起来,茶水,糖水都送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而任雨泽则在旁边看着,忽然之间,任雨泽觉得很温馨,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搜索他那可怜的词汇,只能想到这个词,温馨,对,就是温馨。

昏黄的灯光下,缭绕的热气里,她们的脸上都满是笑容

第二天,任雨泽一觉醒来,看看时间,还早呢,任雨泽是被憋醒的,他心里虽这么嘀咕着,但还是只好勉强自己起来解决这下半身的活!可气的是摸了几下也找不到墙上那该死的墙头灯的方位,任雨泽愤愤的索性又躺了回去:这厕所实在没法上了!!

当时的感受是比那电视剧里演的妻子和丈夫吵架说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还更惨点儿!但是,意志有时候必须屈服于自然规律和生理需求,人性毕竟是软弱的,任雨泽这憋功还没撑足五分钟,就受不了了,又只得悻悻支起老大不情愿的身子,慢慢把手伸向了黑暗中把那千呼万唤不出来的墙头灯“妹妹”寻到,掀开她红红的盖头,伸手狠狠的朝她小额头摁去————终于,四壁亮了,漂白了,世界安静了!

任雨泽匆匆把自己的深夜情歌独唱给亲爱的,忠实的,永远默默支持他的马桶后,他无比深情的又看了马桶那海纳百川的博大的胸怀后,怀着生理的胜利的喜悦,带着壮志已酬的无比满足,踏着仿佛行走在夜下塞纳河边的万分舒畅轻快的步伐,向着自己那永恒的睡眠之乡——永远支持自己的床。

沿路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喝彩,没有万众瞩目,但任雨泽是快乐的,他的身体和他一样快乐、舒坦!

一七四

一七四

时间于是就走的很快,转睡间,到了临晨7点,任雨泽一个大转身,醒了!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显然,那是江可蕊的体香,任雨泽就看了看江可蕊还在熟睡的样子,笑了笑,她总是能睡的这样香甜。

任雨泽轻手轻脚的起来了,洗漱一番,到了政府的时候,秘书小赵也已经到了办公室,当接过了小赵给端来的新袍的茶水后,任雨泽说:“你一会注意一下,刘市长来了通知他过来一趟。”

小赵就看到了任雨泽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他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因为这个表情往往预示着任雨泽心中很不舒服。

小赵很恭敬的点头说:“行,刘副市长一来我就通知他过来。”

任雨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对了,看到王秘书长也通知一下,不过他们两个分开过来。”

“嗯,好的。”

小赵很快的离开了,任雨泽心里一下就记起了昨夜的情景,这个刘副市长,真是越来越没轻重了,自己必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我任雨泽**,但绝不下流。

过了不长的时间,刘副市长就急急忙忙的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他的脸上是有点慌张的,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已经从季红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任雨泽并没有对季红的诱~惑做出回应,这有点出乎刘副市长的意料。

作为他对季红的认识也是很深刻的,像这样的一个美艳女人,送到嘴边,而且还是在任雨泽酒后亢奋之中,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无动于衷呢?这太让刘副市长意外。

这次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他强迫季红来做的,就在冀良青摇摇欲坠之后,刘副市长就已经对未来的新屏市做出了格局变化的准备,他对季红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在两人约会中也不时的谈到这个问题,后来季红听他唉声叹气的说自己和任雨泽关系并不很好的时候,季红自己就突发奇想,说:“要不让我去试试,只要能拉他下水,将来你坐上了市长的位置,你答应也给我动一下哦。”

刘副市长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但他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点舍不得和人分享自己的禁脔,可是想到市长的位置,想到以后的前途,他咬咬牙对季红说:“这可以是可以,但你记着一点,不能和他长久在一起。”

季红见刘副市长对她还是很在意的,心里高兴,嘴上说:“成成成,我和他也就是逢场作戏,为的还不是我们两人的事情啊,看你小气的。”

刘副市长只好忍痛割爱一次,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出。

虽然他把季红看成是一个宝贝,任雨泽一点都没有看上季红的,不是她不够漂亮,而是任雨泽早就对季红的声名狼藉有所耳闻了,自己就算再冲动,再渴望,也不可以和季红苟且,哪怕拿锤子自己敲敲自己的小~弟弟,也绝不和她乱来。

现在刘副市长是很不安的,因为这次的事情紧迫,所以他也有暴露自己和季红关系暧昧的危险,现在他生怕任雨泽会揪住不放,那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

任雨泽见他进来了,脸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现在真是有点不计后果了。”

刘副市长心里咚咚的急跳了几下,他突然发觉,现在自己对任雨泽有了一种过去根本都没有过的惧怕,在原来,很多时候他的内心还是藐视任雨泽的,但自从他开始对市长的位置有了觊觎之念,好像一下的,他感到了任雨泽的重要,他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淡定和无所谓的态度了。

刘副市长用一种近乎于讨好的口气说:“任书记,这事情你千万不要在意,都是季红那女人自以为是,我本来就是想让她照看一下你,怕你喝多了难受,哪想到这个女人还想入非非的,领会错了我的本意,我今天亲自到南区去批评她。”

任雨泽冷冷一笑说:“你还到南区批评她?真可笑,我现在要告诉你,以后不要在有这样的想法,你对我的脾气应该是很熟悉的,昨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下不为例,否则我会让你很难堪的。”

任雨泽也看透了刘副市长目前的心境,所以知道就算自己说话重一些,他刘副市长也是不敢反驳,现在的形式是今非昔比了,自己在新屏市已经没有谁能阻挡和对抗,包括他刘副市长,也只能俯首帖耳的对待自己。

这刚好就是自己一个杨威之际,杀一杀刘副市长的威风,从今天起,就给他立个规矩。

刘副市长果然是不敢反击,连连的道歉,说:“是是,绝没有下次,这点你放心好了。”

任雨泽见自己的效果也已经达到,就缓和了一下口吻说:“我也知道,你现在遇上了一个坎,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给你设置什么障碍的,至于最后花落谁家,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所以你也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头大的事情很多,顾不过来你们这些事情。”

刘副市长没有想到任雨泽一下就看出了自己的企图,他脸上出现了一些很难为情的表情,不过也好,至少任雨泽表明了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这对自己来说,也算一点安慰。

“我哪里敢让书记你为这是劳心劳力啊,只要你不生气,我就很庆幸了。”

任雨泽心中不由的叹口气,这个人啊,一但进入了贪婪的误区,整个人的骨气都没有了,过去这刘副市长是何等的跋扈,自己都没有落在他的眼里,但现在他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一下就小心翼翼起来,想一想啊,谁都不能脱俗。

等刘副市长唯唯诺诺的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一会王稼祥又来了,任雨泽对王稼祥就更不客气,还没等王稼祥坐下,任雨泽就说:“昨晚上你怎么搞的?最后怎么能让刘市长安排。”

王稼祥有点莫名其妙的说:“怎么了?他没安排好?”

“他安排的好的很,差一点就让我犯错误了,你说好不好。”

王稼祥眨了下眼睛,想了想,有点明白了,难怪昨天刘副市长那么热情的把大家都支开,看来想给任雨泽吃小灶,王稼祥就忍不住嘻嘻的笑了,他才不怕任雨泽呢。

“那给你安排的妞漂亮吗?你没上啊,唉,这老刘真是的,给我安排多好。”

任雨泽一下瞪起了眼,桌子一拍说:“王稼祥,你少给我吊儿郎当的,我今天叫你来是郑重其事的和你谈话的,不要i给我一副痞子的样子。”

王稼祥没有想到任雨泽今天真的是发脾气了,赶忙收敛起嬉皮笑脸的神情,坐正了身子说:“这个,这个任书记啊,你批评的对,我昨天有点大意了,没想这么深。”

任雨泽深吸一口气说:“我今天叫你来是两个意思,一个是昨天晚上你太过大意,就没有想深刻一点,没有想到人心的险恶,这很危险,虽然是发生在我身上,但你也要引以为鉴。”

王稼祥连连的点头。

任雨泽又说:“在一个就是你对自己也要严格要求一下,刚才说到我的事情,你看你满不在乎的样子,很多事情都是一个态度问题,你很年轻的,以后的路还很长,特别是下一步你晋升之后,更要严格要求自己。”

王稼祥有点脸红起来,他也觉得任雨泽说的不错,要是昨天晚上换做是自己,说不上已经那个什么了,看来啊,自己还是差的远。

任雨泽说:“我今天所讲的是一个领导者起码的、也是经过努力完全可以做到的。这可以概括为‘三不’、‘三重’。所谓‘三不’,一是不贪,着重是金钱、美色、权利这三关;二是不躁,主要是不浮躁、不急躁、不急功近利;三是不糊,听话不糊、办事不糊、用人不糊。所谓‘三重’,一是重德。德的内容很广,我今天只强调做人要真实,对党要真实,对人民要真实,对同事和朋友要真实,对家人要真实;二是重行。做了官但决不能‘当老爷’,任何行为举止都不能败坏‘人民公仆’的形象。‘仆’古已有之,而‘公仆’是共产党领导者的本质和特点,如果哪一天我们把人民群众视为‘仆’,那我们的政权就危险了;三是重智。智慧有先天的成份,但主要是后天的努力,这就迫使我们必须坚持不懈地从书本中学习,从实践中学习,从别人的经验教训中学习,学有所悟,即成智慧,学而不悟,即成教条。”

王稼祥脸有愧意的说:“谢谢任书记就要的教诲,是啊,这些问题我很少想,现在你这样一说,感觉也是很严重的,我知道,下一步我会在这方面多注意的。”

任雨泽恨恨的瞪他了一眼说:“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另外,这几天准备一下,到时候陪我上一趟省城去。”

“上省城做什么?我准备什么资料?”

“什么都不用准备?把脸洗干净,你说去做什么?你以为天上能掉下来个副市长的位置啊。”

王稼祥心里一阵激动,知道任雨泽是要忙他去游说一下了,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也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说:“好好准备一下,特别是对市里的一些情况多了解一点,这次就是让领导认识一下你,知道一下你,不要领导问起什么来,你一问三不知,那就麻烦了。”

王稼祥说:“是是,我现在就过去找点资料复习一下,绝不让你为难。”

“嗯,好,去吧,我刚才说的那些道理你在好好想想。”

看着王稼祥离开了办公室,任雨泽又坐了一会,拿起了电话,新屏市未来的格局他暂时还不敢贸然变更,毕竟自己还只是一个代理书记,手太快也不是好事,但作为王稼祥,自己是一定要帮一帮的,这是一块好材料,打磨打磨,假以时日,定能大放异彩的。

任雨泽就拨通了云婷之的电话号码:“云书记,你好啊。”

“奥,雨泽啊,怎么这个时间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还没开始烧吗?”

任雨泽听的出来,云婷之的话里充满了调侃的味道,他也嘻嘻的笑着说:“要烧,要烧的,这第一把火就是找你烧的,你可要支持啊。”

云婷之‘且’了一声,说:“我能支持你什么啊?有事就说呗。”

“我想最近几天到省城去一下,一个是看望一下你们,一个是想让你们帮点忙。”

“什么忙?”

任雨泽说:“现在不说,到时候见面谈。”

云婷之也懒得多问:“莫名其妙的,行吧,来的时候提前电话联系,不然抽不出时间见你,你不要怪我。”

“那是,那是一定的。”

放下电话,任雨泽就在细细的想了想,王稼祥是必须要放到政府要害位置的,这一点从整个布局上很重要,大动的话,自己暂时还不能,但零零星星的布置却要做做功课,不然等自己离开了政府到了市委那面,万一这上来一个不对路的市长来,这面说不定就会闹出什么麻烦来。

其实所有的人都开始在为自己布局了,包括刚刚从任雨泽这里离开的刘副市长,他也需要布局,而且他感到了一种少有的迫切,他就决定要做点什么了,所以在从任雨泽这里出来之后,刘副市长就带上车,带上几幅早就准备好的字画,到省城找苏副省长去了。

今天苏副省长是到省城附近的一个郊区考察工作,到了这个叫三君区的政府宾馆时,将近中午10点,他在会议室召集相关区上的负责人开了一个简短的座谈会。首先,他肯定了三君区在经济建设特别是旅游开发方面的思路、措施和成绩。其次,他强调这是领导班子紧密团结合作的结果,特别表扬了区领导顾全大局、办事扎实的作风。最后,对领导者的个人修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苏副省长的一番话,既似在勉励人,又似在表扬人和批评人,每个人心态不一样,感受就不一样。

座谈会结束后,按照苏副省长的要求,这里安排了以农家菜为特色的午餐,大家在苏副省长面前喝酒不敢放肆,讲黄段子也很收敛。倒是苏副省长兴致极高,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并且频频举杯向大家敬酒和劝酒,气氛非常融洽。

中午吃完饭,苏副省长稍微的休息一下,又带上人在附近转了一圈,4点左右的时候,检查全部结束了,他告别了区上的这些领导,说自己要赶回省城去,但实际上他没有回去,他只是把这些人打发走了,车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刚才住的那个宾馆,他今天来到这里,还有另外的一个事情,那就是到这里后山的三君山看看,他不希望有人陪同,只带上了自己的秘书和司机二人。

这个三君山高死百八十多米,面积四十六平方公里,峰峦叠翠,横亘百里。三君山的得名,据传是因为汉景帝时有三兄弟在此山隐居修炼,得道成仙,并在天宫被天皇大帝封为位置极高的真君,民间传说这三位兄弟驾鹤升天之时曾在附近作过短暂停留,这停留之处即是现在的驻仙镇。由于三兄弟在修炼时善医道,精药物病理,常行医民间,扶贫济困,百姓为感其恩德,便将此山称之为三君山。此山历史非常悠久,相传上古时常喾高辛氏展上公修炼于句曲山伏龙地;夏禹巡视天下,也曾在此研究治水之策;商周、春秋战国诸帝王和秦始皇也都来此寻求神仙和延年益寿之物。

道教称有十洲三岛,又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天,七十二福地,都是神仙栖息的胜地阆苑。三君山在道教中居于“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近年来游客众多,香火旺盛,除了它的自然景观和历史文化之外,还在于它有“三奇”。

第一奇为“神水泉”。此泉循岩而出,只要以掌相击,泉水就沸腾飞溅,形似气冒珠滚,状如万斛吐玉。据传禹帝在此发现并开掘此泉,觉得它甘甜沁人,有润物补气之效,叹为“神水”,后人便称之为“神水泉”。许多游客正是奔“神水”而来。

第二奇为老子神像。此像不仅因体形巨大而载入吉尼斯记录,而且它刚建不久,手掌中便形成了一个硕大的蜂窝,蜂窝日渐长大,千万只灵蜂为老子护卫,真可谓“蜂拥而至”。神像加神境,自然引来万人敬仰。

第三奇为三君山道士的算命。主峰有三真山道院,极盛时期,道院规模宏大,道徒数万。现在道士虽不过百人,但其“算命”的灵验闻名天下。

谈到算命,我们首先得知道人的“命”是否可算,命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先天的,自己难以控制的,所谓“前世注定”。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谚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用今天的科学理论来解释,就是遗传基因的作用。但是,我国古代早就有一种“八字命理学”:人在不同的年月及时辰出生,受自然界的各种因素特别是星象的影响就不同,就有着独特的个人阴阳五行,它决定了一个人在体质、性格、智商等方面的天禀。

算命先生大致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懂得一点古代的相术,通过对人的脸部器官特征的观察和旁敲侧击的探话,来进行有“逻辑性”的欺骗。

第二层次,懂得一些《易经》或“八字命理”知识,通过对人的神态、声音的观察,来推断对方的身份及所处的卦爻,这是一种含有一定科学成份的似骗非骗。

第三层次,既懂相术、“八字命理”和《易经》,又通过多年的练功而形成了强大的气场,不仅能感应对方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而且对其未来的气场和命运走向有一定的感知和判断,这就是算命先生及其算命的最高境界。

可惜,这种人凤毛麟角,早先听说山西的五台山一位老道有此功力,但他十年之内仅给一人算过命。近六七年来又有传闻,说三君山道观一位高僧的功力与五台山那位老道不分伯仲,他每年也仅给一个人算一次命。

风传香港一位富豪向他问卦,他闭口不语,只是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一波三起。一年后,金融风暴爆发,这位富豪资产损失近半,但三年后,天赐良机,他比以前更加辉煌。这时,他才悟出老道签语上的道理,称他为“天下奇人”。从此三真山道士算命堪为一绝的传闻越传越玄。

今天,苏副省长来到了这个道观,让小道们向方丈传话:愿给道观捐十万善款,只求高僧为他算上一卦。

方丈让人出来回答:“谢谢施主,贫道不敢破例,只能由我的高徒出面,效果一样。”

苏副省长虽然是贵为一省的大员,但今天轻装简行而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在得到这个回话后,苏副省长也只能说声遗憾,强求不得,便听命于方丈的安排。

一个年轻不到18岁的小道童带着苏副省长等人,转过几个房舍,穿过几个花园,就到了一个小殿之前,苏副省长停下了脚步,对秘书和司机说:“你们再次等我,不要进去了。”

秘书和司机就在院中石条上坐下,现在的天气已经是很冷了,但他二人也不管来回的走动,生怕惊扰了里面的苏副省长和那个大师。

苏副省长在小道童的引领下,到了大殿之中,就见到了方丈的那个高徒,这道人也有六十岁左右,白发长须,脸色微黑,目光慈悲而有神。他向苏副省长作辑示意,端坐案前,气静声平:“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明。大道天名,长养万物。清者浊之原,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看苏副省长说:“施主天庭饱满,面贵心宽,钩深致远,才学玄洞,今日到此,不知是为财?为情?为运?”

副市长恭敬地向高徒点了点头:“久闻高僧神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高道已看出我的大概情况,前事不问,谨请为我未来指点迷津。”

高徒问过苏副省长的生辰八字,双手合一,闭气垂目,似思似悟,稍顷,在旁边的笔筒里抽出一支毛笔,在一张黄颜色的纸上写了十二个字:

或跃在渊,括囊;

旁礴万物,心斋。

苏副省长接过黄纸,看着这十二个字似在思索。

高徒问:“施主是否要解?”

副苏副省长向高徒深鞠一躬:“不必了,谢谢大师指点”。言罢旋即转身而去。

出来之后的苏副省长一直默不作声,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今天这个卦象,实际上苏副省长他对《易经》和黄老学说有些研究,知道这十二个字的意思和玄机。“或跃在渊”是乾卦第四爻的一句爻辞,人生处于这一情境,如鱼跃龙门,“跃”上去,即到达第五爻“飞龙在天”,此乃人生最高境界;如“跃”不上去,则可能前功尽弃,甚至掉入深渊。

“囊”即口袋,“括”即收束,“括囊”是坤卦第三爻的一句爻辞,意即必须收紧口风,行事要慎密谨慎。

“旁礴万物”则是庄子的人生最高境界,意即凌驾于万物之上,与万物融为一体。而要达到这一境界,就必须“心斋”(用心的斋戒去真正反躬自省,形如枯坐而精神奔驰)。这十二个字的警示,如你完全做到了,则命定畅达,那他算得极准;如果你的所作所为与这十二个字相悖,则命途坎坷,他算得仍然很准。这就是这位道士的高深玄妙之处。但有一点苏副省长不得不服:这位高徒定已看出了他的身份和心境。

苏副省长这几天一直是很犹豫的,从在省军区医院见到季副书记之后,苏副省长的心就一下难以平静了,季副书记那天的话,不断的在他的耳畔响起,每想到那些话,苏副省长的心里就会生出许多不一样的想法。

他也深刻的明白,季副书记的用意并不是为他着想,这一点很明白不过,季副书记就是想通过自己来搅乱目前的状况,分散和缓解一下他自己的压力,以便趁乱得利,躲过这一场灭顶之灾。

但不得不说,季副书记说出的这个机会是真实的,自己要真的能把握住了,那么自己问鼎北江第二人的目标也绝非梦想,自己不用在多熬很多年去在副书记的位置上徘徊,自己一步到位直接登上省长宝座,这样的机会在人生中不是随处可见,也许就那么一两次,抓住了,自己的天空又是另一片新天地了。

但任何事情都有他的两面性,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是有很多很多危险性和不确定的因数,单单靠自己也未必能办成这件事情,而且一但有任何的失误,结果就像现在的季副书记一样,徒自伤悲,空留遗恨。

从刚才那个老道的卦象上来看,也是一样,成功了自然会凌驾于万物之上,但失败了呢?

苏副省长慢慢的往山下走着,他走到了一面悬崖边上,站了下来,看着远处苍茫的云海,好一会才在口中轻声吟道:“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苏副省长的声音慢慢的就大了起来,他没有丝毫凋衰感伤的情调,一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壮志胸怀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他的身后站着司机和秘书,司机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秘书的心却是跳动了一下,他也感受到了苏副省长的那种满腔豪情,他不知道苏副省长到底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苏副省长已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一点是不会错的,跟随了几年时间了,自己有这个把握。

是的,不错,苏副省长已经决定了,自己要拼上一把,就算最后失败了,自己也认了,但没有拼过,自己会永远后悔的。

在下来,苏副省长的步伐就轻快了许多,一个像他这样的胖子,走的如此快捷,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境很好。

半道上,苏副省长却意外的看到了新屏市的刘副市长,这让他有点意外,刘副市长赶忙迎接着苏副省长,说:“苏省长,我到过省政府,办公室说你到这里来了,所以我赶过来,又没见到你,就准备到山上来随便转转的,没想到还遇上了省长啊。”

苏副省长眼中闪过了一丝狐疑,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和司机,他不能确定是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心想,这只怕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吧,看来这个刘副市长已经把自己身边的人都喂饱了。

不过他脸上一点都没有显示出不快的表情,依然却挂着笑容,说:“我刚要下山,你又要上去,呵呵,巧得很啊。”

刘副市长忙说:“既然见到省长了,我就不上去了,我陪你一起下山。”

“奥,呵呵,那也成,走吧,走吧。”苏副省长心里清楚的很,新屏市的冀良青倒了,这个刘副市长肯定最近心里急得很,这到可以理解,既然自己已经在想下一步踏上北江巅峰,新屏市的布局就也要考虑进来,这个刘副市长倒也算的上一个人选。

几个人就一路就下了山,回到了宾馆,当然是先吃饭了,由于就这几个人,所以饭也简单,酒也没有喝,草草的吃完饭,苏副省长就回房间要洗一下,今天上山,下山也出了点汗水,刘副市长就在秘书的房间里等着,顺便还给秘书塞了一个银行卡,秘书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一会苏副省长洗漱完毕,打开了房门,秘书就进去给泡上了茶水,又小声的说:“刘市长还在我房间赖着没走呢。”

苏副省长点头说:“现在让他过来吧。”

秘书忙点头退出去,到了自己的房间对刘副市长说:“今天苏省长有点累了,你捡重要的说啊,这样的机会不多,好好把握。”

刘副市长千恩万谢的说着一些话,然后到了苏副省长的房间,这个时候,苏副省长穿着睡衣,正在圈椅上坐着喝茶。

等刘副市长问过好,坐下之后,苏副省长才说:“大老远跑来为什么啊?”

刘副市长也不敢来回的绕,就先把几幅古画给苏副省长看了,这些古画都是这些年刘副市长精挑细选保留下来的东西,他一直都不舍得出手,但这次是没有办法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拿出一点真枪实弹来,根本就打不开自己的命运之门,所以也算是豁出来了。

他一面用求教的口吻请苏副省长帮他看看这些古画,一面细心的观察着苏副省长的表情,当他看到苏副省长眼中露出很欣喜的笑容的时候,刘副市长就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苏省长,你看我在新屏市也干了好多年副市长了,有时候啊,真的感到自己的命不好,总是跨不上那最后的一步。”

苏副省长喝了口茶,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你的事情我心里有底,只是现在很多事情都没有定下来,包括任雨泽现在还是代书记吗。”

刘副市长当然知道苏副省长对任雨泽从来都很反感的,他就说:“是啊是啊,说到任雨泽我也头疼,这个人和我关系一直都不是太好,现在他也是拉帮结派的,真担心以后我们怎么相处”。

他的用意很巧妙,就是想要提醒一下苏副省长,只有自己才能帮着牵制住任雨泽。

苏副省长暗自一笑,却装着没有听懂的说:“你要多检讨自己。任雨泽这个人总体看还不错,他虽然实践经验没你丰富,但文化和理论水平比你强,有很多优点值得你学习。你对他要多包容,多沟通。在我看来,舞台大小固然重要,但人的德才更重要,没有德的人,舞台越大,对人民的危害就越大;有德有才的人,即使在小舞台上也能演出有声有色的活剧来。你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过去很骄傲,谁都看不上,这不行的,只有看懂所有事情的本质,才能做到平淡对待得失,冷眼看尽繁华,畅达时不张狂,挫折时不消沉,在潮起潮落的人生舞台上,举重若轻,击节而歌。”

刘副市长忙附和几句,但心中却有点慌乱了,生怕苏副省长不给自己帮忙,就说:“我这一辈子恐怕也达不到省长你这样的境界,但我会尽力去做,现在我全靠省长你了。但是,为了减轻你的压力,你看我是否在要在其他常委那里做做工作。”

“你要在往书记、李省长和常委那里做做工作?你了解他们的人、他们的关系吗?”苏副省长冷笑着问。

刘副市长说:“上层的事我能了解多少呀?至于上层人物的心,那就更难琢磨了。”

苏副省长说:“先说王书记吧,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原位上多干几年。为此,他对上面跑得可勤了,关键人物交办的事,按规定不能办的他想天法也会变通着去办好。对省里的班子成员呢,他既不希望相互之间闹得太厉害,又不希望大家真的团结协调。他希望班子成员之间有一些矛盾、有一些制约,比如说,季副书记与我之间的许多矛盾,有矛盾、有制约才需要他这个一把手来协调,才能形成和巩固他的核心地位。”

刘副市长听的一愣一愣的。

苏副省长继续说:“至于其他几个无帮无派的常委,表面看上去他们与世无争,无帮无派。可是,当大家争斗的时候他不争斗,那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当大家有帮有派在相互倾轧的时候,他们的无帮无派也就成了各帮各派都要争取的力量。人家说他们平庸,我看他们是真正的韬光养晦。你说,这些个人的工作你有把握去做么?如果做得不对路,会落得个骆驼翻跟头,两头不着靠。”

苏副省长讲这些话,确有合理的地方。同时,他又隐含着私心:他不愿让自己的掌中之物去寻找新的主子,并因此而摆脱他的控制。

刘副市长听了这番话,叹口气说:“没想到这么复杂。罢了,罢了。”

苏副省长见自己拿捏的也差不多了,这才说:“行了,你先回去吧,你们这是我还要和李云中省长碰个头,你也不要瞎晃悠了,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苏副省长就有点困乏起来,端起了茶杯。

刘副市长一看,也不敢在纠缠下去,连忙的起身告辞了。

一七五

一七五

刘副市长回到了自己预定的房间里,那里面却还有另一个人在,这就是季红,季红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浴衣,雪白的肌肤和特别丰~满的乳~房半掩半露,撩~人心魄。她把房间的灯光调得若明若暗,使光充满了暧~昧和神秘,此刻季红已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刘副市长进来之后俯身抱着季红,在她的脸上、身上轻柔地吻了一阵。

季红娇嗔地表扬道:“今天表现很好,身上没有酒味和烟味”。

不过这刘副市长在这一点上很讲究,只要有时间,他总会冲个澡,刷个牙,嚼上一颗口香糖,喷上几滴法国男用香水,这不仅可以去掉残留的烟酒味,还能刺~激~性~欲。

他嘿嘿的一笑,心情很好的欣赏着季红,这女人就是很诱~惑人的,长得修长而精致,一双丹凤眼不笑时都显得温情脉脉,一旦笑起来,就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甜蜜得让人陶醉,只有在遇到烦恼时,才能隐约可见一丝忧伤的神色,她皮肤白质细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

社会的快速转变,让身在这个纷繁复杂中季红也在心理发生了畸形变化,她丢弃了传统女人的观念和思维,她不再渴望什么爱情和感情,她就需要得到现实的爱,需要等价的交换,她需要雄性的**与抚~慰,但又不愿意被任何一个男人所驾驭;她偶有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孤独,但更多的是王实甫的“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怎地不**”的感概。

因此,当她挡不住才俊们的诱~惑和内心的空虚时,也会挑几个悦已者,既当怡情,又作恩赐,但相对而言,权利对她还是一个持久的吸引,所以靠上刘副市长,是她不得不做出的第一选择。

季红脸上泛起红晕,开始兴奋起来,说:“是不是事情很顺利,看你高兴的样子。”

刘副市长嘿嘿的笑着,说:“当然,看来希望还是蛮大的。”

“唉,可惜你不让我去见见苏省长。”季红有点抱怨的说。

“你不要命啊,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不过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做了市长,自然有你好处。”

季红的到了刘副市长的这个承诺,心里也是幸福的很,就拉着刘副市长的手说:“好好,那我就等你上位,现在我来奖赏一下你。”

刘副市长说:“那就睡叫吧,我就喜欢你叫。”他故意把“睡觉”说成“睡叫”。这是他俩做~爱的暗语。因为季红每当高~潮时就叫,而刘副市长一到要射时就笑。所以,两人只要说到“笑”和“叫”,就立即敏感到战斗就要开始了。

刘副市长很快的脱掉衣物,抱着季红,身上好像突然注入了青春的活力。他狂吻着季红的头发、耳朵、脸颊,进入梦幻一般说:“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季红用自已的红唇封上了刘副市长的嘴,两人舌尖交织在一起

刘副市长死鱼般的盯视着季红的裸~体,使劲的吞了吞口腔里即将流出的涶液。

季红纤纤玉指握住刘副市长软瘩瘩的性~器**起来,一阵轻揉慢捻,在低下了头,用粉红色的舌尖上下翻飞的细细舔食,早已把个刘副市长撩拨得魂飞天外,那性~器渐渐的壮大起来,坚~挺起来。季红手不停的把玩套~弄着,使那玩儿迅速膨胀,急剧坚~挺硬朗起来,他顿时感到大脑**,积聚在胸腔里的欲~火就象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竭力控制着难耐的欲~火,用嘴吻、舌舔、手摸季红全身的性~感带,竭尽挑~逗之能事的诱~导季红的性~欲~潜能。

季红微闭双眼,脸泛红潮,呻~吟如欢歌,洞爱~液横流。

刘副市长怎经得这起阵势,心急火燎的,犹如**攻心一般,早已按捺不住潜藏在胸腔里的热火,那性~器放置于季红的紧密有致的花蕊前,长驱直入直抵花蕊。在季红的花蕊里时而左冲右突,时而纵横激荡。令季红娇~喘不已,呻~吟连连。

架不住这阵势,很快的,刘副市长的性~器溢出白色带粘性的液体来,最后彻彻底底的倾泻而出,他那性~器竟软瘩瘩起来了。

季红也如死了一般的瘫软在床上

任雨泽是不知道刘副市长到省城来活动的,他本来也准备这几天过来看看,但氮肥厂的事情却让她一时无法走开了,消息是隐藏不住的,氮肥厂即将改扩建的消息,迅速在新屏市传开了,

赵猛已经到南方去了,和人家展开了详细的谈判,他打了好多电话,说谈判艰难,但是很顺利,快要达成协议了,预计12月18日可以正式签订合同,到时候,最好请任雨泽能参加,任雨泽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安排,这个事情是大事,所以同意18号上午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

任雨泽仔细考虑之后,和几个副市长也做了商议,这次签订合同,是南区,也是新屏市的大事,所以,班子成员多去一些,感受气氛,回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首要的是三件事情:氮肥厂改制、征地、向银行贷款5000万元。

南区的区委,政府主要领导都已经到了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在得到任雨泽也准备过去的通知后,这些人都准备协议签订仪式放在南方省香格里拉酒店进行,那里可是高档场所,不能够出丑。

市里的几个副市长私下里找到了任雨泽,期期艾艾说出了想法,他们也想到南方省,参加合同签订仪式,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任雨泽考虑之后,索性决定,家里出了留下刘副市长主持工作,其他几个副市长都过去参加合同签订仪式。

过不了几天,庞大的新屏市代表团,从市区出发,乘坐飞机前往南方省,而那面的签订合同的现场布置,由南区主要负责,对方协助,

任雨泽他们到了这个南方城市的时间刚好是18号,香格里拉酒店给人的冲击是不小的,豪华的布置,大气的排场,都让人感到震撼。

在昨日上午,赵猛他们所有谈判已经是结束了,在香格里拉酒店会议中心签订正式合同南区干部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忙碌了,就连所有的区上的秦书记和赵猛,都到了会议中心,帮着布置。

下午4点,庄严的合同签订仪式在香格里拉酒店会议中心进行,对方的总经理、南区的赵猛代表各自一方签订了合同,服务员送来香槟酒,南方省城的记者和新屏市带来的记者也都忙碌起来,记下了这辉煌的一刻。

仪式之后,对方的这个李老板要求单独见见任雨泽,其余人还在会议中心庆贺,两人进入了旁边的休息室,关上门,声音都消失了。

李老板很客气的说:“任书记,你好,久闻大名,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啊”

“李先生,您太客气了,国际国内,很多人都知道李先生,李先生是著名企业家,您在新屏市来投资,我代表新屏市的百姓,感谢您啊。”任雨泽和是很客气的说。

“任书记,你客气了,我们的共同目的,都是致力于经济发展,一方挣钱,一方收税,我们是双赢啊”

“李先生,我们有了一次愉快的合作,相信这次会成功的,我预祝李先生在新屏市取得最大的效益”

“谢谢了。”

这个时候,李老板就拿出了一张金卡来,对任雨泽说:“任市长,这里面有几十万元,算是我提前给任书记拜年了,以后我在新屏市仰仗任书记的地方还很多,请任书记一定要给我一个薄面,收下里。”

任雨泽对这样的情况是见的多了,自然不会心动,就很客气的说:“李先生可能还不了解我的个性,这个钱我是万万不会收的,但不收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关注和支持你的企业,放心吧,等我们以后熟悉了,你就知道我的为人。”

李老板怎么能被任雨泽三言两语的推掉,有反复的说了好一会,但任雨泽态度一直很坚定,最后他只能感叹不已。

但这个事情却引起了任雨泽的警觉,他想,既然这个老板会如此对自己,他会不会同样的给南区秦书记和赵猛也来这一套呢?这一点自己还是要注意,一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下午吃饭的时候,气氛大为不同,南区和新屏市的所有人都很兴奋,宴会厅里面,摆了六桌,服务员搬来整件整件的茅台酒,任雨泽首先成为了敬酒的对象,接下来是几个副市长和南区的书记,区长。

这样任雨泽也承受不住这么多的人敬酒,趁着机会,任雨泽稍微的点拨了几下,将战火引到了李家人身上,这才让自己轻松了一些。

等吃完饭,都准备休息的时候,赵猛和秦书记一起把任雨泽送回了房间,任雨泽却留住了南区的秦书记,说:“老秦,你留意下,我想和你谈谈,赵猛,你不要跑远,一会叫你。”

赵猛就一面答应着,一面给任雨泽泡上了一杯茶,这才离开。

任雨泽等赵猛关上了房门,对秦书记说:“老秦啊,这次谈合同你觉的怎么样?”

秦书记很认真的说:“总体上是达成了我们的预想,我个人感到还是很满意的。”

任雨泽点头,拿出了一支烟,等秦书记帮自己点上之后,突然的问:“这次谈判你们有没有收取对方的好处。”

秦书记一愣,看着任雨泽说:“这话从何而来,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一分钱没有收过。”

任雨泽眼光就有点灼人的看着他:“李老板没有给你送好处?”

秦书记笑一笑,很坦然的说:“他本来是准备送,但我没要。”

任雨泽看了好一会秦书记,见他面不改色,这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眼光说:“对别人呢?”

秦书记犹豫了一下说:“这我可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真凭实据,不能乱说。”

“我不需要真凭实据,就谈谈你的想法。”

秦书记犹豫了一会,说:“要说感觉吧,可能赵区长这个只是一种感觉,因为在谈到一两个难题的时候,赵区长态度转变的有点突然,但这实质上只是我的感觉,做不得数。”

任雨泽点点头说:“嗯,我也就是问问,并不会拿这个做依据,好了,你出去吧,让赵猛进来。”

秦书记就点头走了出去,很快地赵猛敲门进来,他一直就在旁边的房间里候着的,按他的想法,这次任雨泽肯定是要好好的表扬一番自己了,自己刚到南区,就办成了这样大的一个事情,一下就展示出了自己的能力,所以在进来之后,他是沾沾自喜,笑容满面的。

但在他看到了任雨泽脸色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任雨泽冷冷的看着他,等他走进来之后,说:“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因为谈成了一个项目就忘乎所以,感到自己是南区的救世主,是千古难遇的人才?”

这劈头盖脸的一阵训话,让赵猛有点发蒙,在赶忙收敛起刚才的笑容,有点惶恐的说:“任市长,这,,这从何说起啊,我哪有那些想法,这是南区所有干部的共同努力。”

“你还知道所有南区干部?说说吧,这次李老板给你送了多钱?你不要说没有收的话,我可以马上叫李老板过来对质。”

对这个赵猛,实际上任雨泽是很看好的,这个赵猛也是最早就投入到任雨泽麾下的,所以这几年任雨泽对他也是很照顾,但越是这样,任雨泽越是担心他会持宠而骄,最近和赵猛接触中,任雨泽也是发现了这个矛头,刚才秦书记的话不管是真假,但任雨泽还是决定要敲打一下他,不能让他忘乎所以。

赵猛在听到任雨泽这个话的时候,全身一个激灵,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但看看任雨泽渗人的眼光,他犹豫了,他不知道刚才李老板把任雨泽叫进去说了写什么,也不知道秦书记刚才和任雨泽都做了什么谈话。

任雨泽看出了他的惊慌失措,就继续说:“你也可以欺骗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诚实的面对这个问题,不要以为你是我看重的干部,我就不会那你开刀,那你就错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的,我现在是在给你一个机会。”

任雨泽要是吓唬起人来,那还是很有两刷子的,这赵猛对任雨泽的脾气也是有所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好混弄的领导,他唧唧歪歪的嘟囔了几句什么。

任雨泽大喝一声:“说什么呢?不说就出去。”

这赵猛真的感到害怕了,两只腿哆嗦起来,说:“收了,李老板一定要给一张卡,后来我才知道里面是五十万元,我这就给她退回去。”

说话中,赵猛从兜里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来,哆嗦着手递给了任雨泽。

任雨泽心中也是叹口气,这样的事情真的很难杜绝,面对这金钱至上的社会生态,能有多少干部可以抵御的住那样的诱惑啊。

任雨泽感到一阵的无奈和伤感,这个赵猛是自己一直看好的一个苗子,但还是不能洁身自好啊,任雨泽长长的叹口气说:“钱就不要还给李老板了,免得他多想,回去之后你送到市财政上去,然后我们作为对南区班子的奖励,在返还给你们,但有一点你记住了,在权利和金钱中,你只能选一样。”

赵猛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不断的点头说:“是是,我知道错了,辜负了任书记对我的希望,以后绝对不敢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直接就把我一撸到底。”

任雨泽有点落寞的说:“你要相信我,下次你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那样做的。你回去休息吧。”

任雨泽挥挥手,让赵猛离开了,但任雨泽在此后的很长时间心情都不好,他很苦闷,面对这样的诱惑,自己却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来遏制,今天赵猛是自己诈出来的,但明天还有多少个赵猛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啊,想到这点,任雨泽都有些后怕起来。

任雨泽神情复杂的站在窗前,新屏市干部廉洁自律的局面不容乐观,反腐倡廉任重道远,这个情形他早已料到,作为西部地区的一个边缘城市,新屏市经济在前几年间取的长足进展的同时也是沉渣泛起,干部贪腐现象相当突出。

什么五十九岁现象,豆腐渣工程。矿山企业入干股,为黑势力充当保护伞,买官卖官,这些在其他的方一样存在的情况在安原更显突出。椎对于这些情况来说,生活腐化,作风飘浮,脱离群众,这些现象都不过是一些小儿科了

第二天,任雨泽就带队回到了新屏市,合同虽然签订了,可是,巨大的任务摆在了任雨泽面前,南区投资5000万元,连同原来氮肥厂的资产,占据30%的股份,现在,氮肥厂改扩建工程,需要在12月底开始动工扩建氮肥厂,在这之前,要完成征地工作,过去南区氮肥厂占地500余亩,远远不够,改扩建后的氮肥厂,占地1500亩,巨大的仓储,就需要占地600余亩,李老板家要求建设的是花园式的氮肥厂厂,所以,李老板依然是两个亿的投资,这样算起来,氮肥厂改扩建的资金,高达2.5亿元。

摆在新屏市领导面前的三大任务,征地、贷款、改制,其中,征地和贷款必须马上完成,然后进行改制,赵猛和秦书记主动承担了改制的工作。

市国资局和发改委的领导带领审计局的人,进驻氮肥厂,开始审计所有账目,清产核资工作进展顺利,干部职工高度支持,甚至有职工主动给审计组的人送饭

向银行贷款的事情却有点麻烦,搁在平常只要是政府出面,这五千万还很快解决,但现在是年底啊,所有银行的规定都是年底收款,开春放款,所以南区到市里几家银行跑了几天,一点动静都是没有,最后不得不找到任雨泽头上,希望任雨泽能出面协调一下。

任雨泽只好暂时停下其他工作,先帮着解决这个问题。

在试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任雨泽又想到新屏市农行的女行长顾秋月,这个行长在上次任雨泽找过一次的,后来人家还是不错,帮着任雨泽解决了春耕贷款,任雨泽后来也是工作太忙,本来说好回请一下人家,表示感谢的,但大家也是看到的,任雨泽一天哪有消停的时间啊,这一来二去的就直到今天也没有请过人家。

所以任雨泽想是想到了人家,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感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势利啊,用人家了就找到人家,笑的跟一朵花一样,用完了就把人家忘了,从实情上来说,也不是他忘记了,只是确实忙,想起来的时候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又没想起来。

这年底市里的钱也是很紧张的,省里很多费用和返税都要等过完年才给,有点钱也不敢乱花啊,年底市里花钱的地方也不再少数,在职人员的工资就不用说,年底了,在不怎么的,也要发电奖金,福利什么的,还有迎来送往的各种应酬,任雨泽就真的很为难了。

这样想了好长时间,任雨泽还是拿起了电话,这我不去脸厚,谁去脸厚?

他拨通了对方的电话:“顾行长啊,你好,你好,呵呵呵,我任雨泽啊。”

“哎呦,是任书记啊,好久没亲自听到你的电话了,跟天外来音一样啊。”那面顾行长很是亲热的开玩笑说。

任雨泽就腾的一下脸红了,这不是寒碜自己吗?不过随后就听那女行长嘻嘻的笑着说:“开玩笑的,知道你忙,最近是书记了,一定更忙吧?”这语气一变,那风~情无限的韵~味就出来了。

任雨泽忙讪讪的笑着说:“还是代书记呢,没下文,没下文。”

对面软香细语的说:“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对了,今天任书记有什么事情呢?该不会是想请我吃饭吧?”

“哎,这你也知道啊,顾行长真了不起,实话实说,就是想请你吃饭。”任雨泽也多少恢复了一点刚才尴尬的情绪,这任雨泽你别说,脸厚起来也是很了不得的。

顾行长就说了:“呀,你这饭估计不好吃,说吧,还有什么企图,一次说清楚,免得我去了吃着也心惊胆颤的。”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你看看你,说话说的那么见外的,好像我请你吃顿饭有多少阴谋一样,就是很久没见面了,想一起坐坐。”

那面顾行长就想了想说:“今天啊,恐怕有点危险。”

任雨泽心里‘咯噔’的一下,是不是对方感觉到自己想要贷款的事情了,有意的回避,任雨泽就问:“怎么了?是不是顾行长不方便,那就”

对面女行长很快的说了:“是这样的,省城来了几个老板,约好了一起坐坐,你也知道,我们有时候为了拉储蓄,只能出来应酬。”

“这样啊,看来只好改天了。”任雨泽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作为一个堂堂的市长代书记,他也总不能死皮赖脸的纠缠。

“我是这样意思,晚上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你知道我酒量一般,我都有点担心。”

任雨泽一想,这到不失为一个机会,自己也没有时间天天的等着请客的,既然遇上了,那就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说话的时机。

“好的,那晚上我过去。”

“嗯,嗯,好,不见不散啊。”似乎对面的女行长很愉悦。

任雨泽心里有突然的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顾行长该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吧,嗯,应该不会,自己怎么总是那样的自作多情呢?自己是潘安再世啊,真无聊。

任雨泽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到了下午下班之后,任雨泽就准备过去了,但想着自己也是去蹭饭的,就不好多带人,他让自己把他送到了王朝酒店,自己一个人上楼,到i了包间的门口,

刚一进去,任雨泽不觉眼前一亮,只见顾行长一改以往略显老成的职业女性装束,浅灰色绒毛上衣,水洗色系的牛仔裤,清爽、淡雅、宜人,洋溢出青春健康的朝气,一向盘着的秀发也如流水般披肩飘逸,弯弯的柳眉,剔透的双眸,小巧的粉鼻,薄软的双唇,羊脂玉一般光滑洁白的肌肤,都现出一种女人少有的清丽气质。

任雨泽心中感叹,眼前这充满韵味、俏丽可人的形象才应该是顾行长的本质吧。

顾行长一见任雨泽进来,优雅地直起身来招呼,立刻凸现出身材的纤美修长,豪华的包间里,还有几位企业的老总也一起招呼,这几个人任雨泽是不认识的,不过看对方的派头,气质,任雨泽明白这几个也一定是大国企的领导,他们和小老板,暴发户在整个外形和面貌上还是有区别的。

任雨泽就客气的和顾行长招呼了一声,又潇洒自如地应付着几位老总的殷勤问候,举止沉静而矜持,老练而温和,言语得体而智慧,让几个老总也都是刮目相看。

一个老总说:“不简单啊,刚才听顾行长说到你了,这样年轻就到了厅级,可见能力不凡,今天一见更是耳目一新,不错,不错。”

任雨泽就淡然的笑着,说:“呵呵呵。这可是过奖了,和你们几位相比,我还是后生晚辈呢。”

刚才通过介绍,任雨泽也知道了,这几位都是大国企的老总,按现在的级别,也都是厅级领导,这些人也是很牛的,别的不说,手里钱多啊,国家稍微的倾斜一点,他们花不完,用不完,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双重的体制,嘿嘿,按中国目前的国情,他们是可以两面使用这个体制的,讲级别,那就按公务员算。发奖金,拿红包,人家就按企业自主决定的来,你说方便不方便。

虽然是初次见面,客气和礼节还是不能缺少的,任雨泽代表的是新屏市的一个形象问题,不过任雨泽的幽雅风度虽然没有迷倒这几个老总,倒给顾行长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任雨泽的座位就被安排在顾行长的身边就座,酒宴很快就开始了,几杯酒下肚,大家也就熟悉了不少,任雨泽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几位企业老总身上,默默记下他们的情况。

率先说话的是省建一公司的老总李远海,大约四十五六岁的样子,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挨着他坐的是省重型设备厂的厂长王亮,胖胖的脸上透着圆滑,总是笑嘻嘻的;顾行长左面的是省****的总经理蓝汉强,几位老总里数他年轻,大约三十五六岁,长得白净,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还有一个是电力设备公司的老总,一位非常稳健的中年人。

按照主先客后的惯例,等顾行长提完酒,已经六七杯酒下肚了,好在杯子不大,只有三钱,但她清丽的小脸已然染上一层红晕,看来她确实酒量不成,任雨泽开始有点发虚了,这几个老总都不是好对付的,自己现在成了单枪匹马,能不能全身而退实在是难说啊。

为了争取主动,轮到任雨泽提酒时,他提议喝个三杯美酒敬主人,可惜这几个老总也很狡猾,人家不干,说不能一起敬,要敬就单个敬。

任雨泽这敬酒的话已经出口,若收回难免让人看轻,他只能很豪爽地应允,不过任雨泽有任雨泽的办法,他举止间不自觉流露出敏捷聪慧、飘逸潇洒的本质,举杯敬酒,睿智幽默妙语如珠而出,直说的老总们酣畅大笑,心甘情愿的连干三杯。

一圈酒敬下来,他连干十二杯,豪迈洒脱的气度,睿智幽默的语言都给老总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看得顾行长异彩连连,竞体贴递给他一杯茶水,轻声道:“赶快喝水顺顺。”

任雨泽客气笑道:“谢谢顾行长。”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酒过三旬,气氛越发的热闹起来,大家纷纷互相单个敬着酒,顾行长肯定成了几位老总单喝的目标,由于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这样的时间不长,顾行长就招架不住了,可怜兮兮的看看任雨泽,任雨泽叹口气,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替她包拦几杯。

这样下来,任雨泽的压力就大了,顾行长每喝一杯白水,他还是得替喝两杯白酒。

见任雨泽又是七八杯酒下肚,顾行长或许是心中不忍了吧,终于强忍住,露出巾帼气概,一圈下来就是三两多酒,喝的几位老总打晃而退,她自己则满面绯红,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压下翻涌的酒意。

这一下才让任雨泽=缓了一口气,人也恢复了一些。

这一场酒喝完,大家都是醉意朦胧的了,后来散场之后,顾行长已经步履漂浮,送走了这几个老总,顾行长就忍不住一把挽住任雨泽的胳膊,嘴里喷着酒气说:“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的趴下了。”

任雨泽也不能推开她,眼看着这人就要倒了,他值得扶住,说:“我送你上车吧。”

银行的司机早就把车开了过来,但顾行长就是不松手,说:“你要送我回家。”

任雨泽在酒店门口也不便和她拉拉扯扯的,只好也上了车,没几分钟的时候,到了顾行长住宅楼的楼下,顾行长还是拉着任雨泽不放手,无可奈何,任雨泽扶着顾行长下了车,下车时,他就发现顾行长的脚步摇晃,嘴里含含糊糊的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明天来接我。”

刚说道这里,顾行长一缕昏眩的感觉袭上心头,暗道不好,酒劲上来了,忙道:“快扶我上楼。”

任雨泽刚想说点什么,没想到顾行长酒劲说上来就上来,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任雨泽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抱住了顾行长的蛮腰,酥软的娇躯仿佛无骨一般瘫软在他的怀里。任雨泽现在的感受可就复杂了,手触处一股滑腻如脂,充满弹性的感觉涌上心头,贴在怀里的温热娇躯,柔软如绵,蚀骨醉人的舒畅迅速蔓延全身,鼻端满是清雅醉人、如兰似麝的幽幽香气,直薰的他晕晕乎乎、轻轻飘飘。

如此亲密地拥抱女人,任雨泽还是有点震撼、慌乱而心悸的,顾行长虽然一米六几的身材,但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任雨泽感觉没费什么劲就将她一路背上了三楼,不过,对方一双纤细匀称、圆润的小腿,那滑腻、**、弹性十足的美妙则永远印刻在了他的心里。

这里每层只有两户,很容易就找到302的门牌,任雨泽放下顾行长,就有些为难了,不知钥匙放在她身上什么地方,只着头皮挨个衣兜掏去,在对方娇躯柔然的情况下,掏兜跟直接摸对方的身体没什么区别,其中的香艳感觉当真是惊心动魄,外带心惊胆战的刺激。

当然也有本质上的区别,目的不同,找钥匙可以更理直气壮一些。

结果摸遍了几个衣兜都没有发现钥匙,任雨泽的目光不由望向对方上衣的制高点,那里有个小衣兜,不会在那里吧?他很是怀疑,职业女性两截套装上衣兜一般只起装饰的作用,很少有女性往那里放东西的。

可在门外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抱着姑且一试的念头,任雨泽小心翼翼地将食指和中指伸了进去,立刻感受到制高点的丰盈和反弹的力量,指尖终于触到了东西,心中大喜,双指用力,压下职高点的挤压,终于把钥匙夹了出来。

一手抱着娇媚的娇躯,一手抹了一把汗,赶紧打开门,将顾行长抱了进去,放到一间卧室的床上,任雨泽如释重负地坐在床边喘了口气,四处扫了一眼,暗道,女性的卧室就是不一样,温馨、整洁、充满了香味。

目光落到仰面躺在床上的美妙娇躯上,顾行长女性凹凸有致的娇躯轮廓完美地显露出来,当真是山峦起伏,曲线玲珑,惊心动魄啊,任雨泽忍不住的多盯了两眼,这才移开目光,给她脱掉高跟鞋,找了个床单给她盖上,然后逃逸一般飞快离开。

不过有了这一场喝酒,过了两天当任雨泽给顾行长打电话,说想要贷款的事情的时候,顾行长一点都没有推辞,直接说:“任书记,既然你找到我的名下了,那什么都不用多说,我马上到省城总行去给你要指标,亲自在那督办,争取早点批下来。”

任雨泽很有点感动,说:“谢谢你,谢谢你,我会记住顾行长这番情谊的,改天找时间一定好好陪你喝两杯。”

那面顾行长就有点羞涩的笑了笑,说:“我那天是不是丑态百出,让你看笑话了。”

任雨泽就一下想起那天顾行长的温热娇躯,柔软如绵,蚀骨醉人的感觉了,他嘿嘿的笑笑说:“没有啊,那天你还不错,都是自己上楼的。”

“我自己上楼的吗?真的吗?”

任雨泽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假的,你真沉啊。”

那面顾行长愣了一下,也嘻嘻的笑了起来。

一七六

一七六

新屏市这些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就准备带着王稼祥到省城去了见见几个北江省的最高首长,这次之行,任雨泽除了想帮王稼祥解决职务问题之外,自己要去探一探虚实,看看自己的任命能不能下来,想到几年前临泉市的做代理书记的结果,任雨泽自己都紧张起来了。

今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任雨泽就带着王稼祥到省城去了,冬天的野外一片萧瑟,车上的任雨泽和王稼祥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夜都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外面的景色感染了他们,他们两人的话很少,车里显得沉闷。

任雨泽靠在座椅后垫上迷迷糊糊的,半睁半闭的双眼一直在不经意的看车窗外,他或许正在思考,昨天已经和省委王书记的秘书联系过,所以今天下午可以见到王封蕴,但和李云中的秘书联系的之后,得到的回到确实不确切的,所以任雨泽还是有点担心,怕去了见不到李云中。

他就这样想一会,眯一会的,摇摇晃晃的到了中午1点多钟的时候,车就进了省城,三个人当然是先吃饭了,早上走的太早,早餐都没有时间吃,一路上为了赶路,任雨泽也没有让小车停下,这时候都很饿。

好在省政府招待所的餐厅是全天候上班的,他们简简单单的点了几个菜,没用多长时间就吃完了,上楼稍微的收拾了一下,看看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们就到了省委大院。

现在任雨泽坐的是新屏市的01号小车,这情况就是不一样,省委门口执勤的武警只是看了一下车牌,就举手放行了。

停下车之后,任雨泽又一次的给王书记的秘书去了个电话,那面张秘书说王书记还在路上,让任雨泽先在大院等等。

任雨泽放下电话的时候,看到王稼祥脸色有点不对,任雨泽就笑了,说:“王秘书长啊,是不是很紧张。”

王稼祥点点头,说:“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想到待会要面见王书记,我就感到腿肚子抽筋,心跳的砰砰的。”

任雨泽拿出了自己的香烟,给王稼祥递了一根,王稼祥赶忙转过身来帮任雨泽也点上,任雨泽在给了司机一根,然后说:“你小子不是平常挺痞的吗?你也知道害怕啊。”

王稼祥摇摇头说:“这能和平常一样吗?根本都不一样的,现在见得是省委书记啊。”

“呵呵,知道畏惧未必就是坏事,一个人啊,是应该有一种害怕的,特别是我们做领导的,要是对什么都不怕了,那一定会出问题。”

王稼祥在前面听着,感觉任雨泽一定是有感而发,但到底任雨泽想什么,王稼祥就不明白了。

很快的,这车箱里面就烟雾腾腾的了,三个枪手一起弄,小小的车厢当然是经不住他们折腾的,连任雨泽自己都觉得有点受不了,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冷风一下就灌了进来,任雨泽不经打个寒颤,说:“这省城的天气啊,冷的难受。”

“是啊,我看至少比我们新屏市要低好几度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司机是不会掺合到他们谈话中的,但过了一会,司机说:“来了,来了。”

任雨泽打眼一看,果然王封蕴的小车从他们的车边跑过,超过他们有10来米的时候,王封蕴的车就停了下来,前面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就见张秘书的头伸出窗外,对着任雨泽的车招招手,说了一句:“跟上。”

说完,那车又启动了。

任雨泽也来不及下去招呼了,忙对司机说:“跟上,跟上。”

他们就随着前面的车到了后面的小院,小院之内任雨泽的车是不敢进去的,就在路边的树下停住,任雨泽和王稼祥下车,两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进了小院,这时候已经看不到王书记和张秘书的身影了。

应该是张秘书已经给小办公楼的警卫打过招呼,所以这次任雨泽他们两人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就直接进去了,任雨泽心中确实暗暗的高兴着,感觉这次一路顺畅,这是不是也预示着自己的事情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呢?

想到这,任雨泽还是感到好笑起来,自己可是一个无神论者,怎么有时候会冒出一些这样的一些怪异的想法,笑一笑任雨泽就对身边的王稼祥说:“现在好点了吧。”

王稼祥嗡声说:“比刚才好点,但还是感到有点紧张。”

任雨泽拍拍王稼祥的肩膀说:“没事,有我呢。”

王稼祥对任雨泽笑笑,两人就到了王封蕴秘书办公室的门口了。

张秘书没在,但王封蕴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任雨泽和王稼祥也不敢贸然的过去敲门,两人就在秘书的办公室等了一会,王稼祥是坐不住的,一会站起来到窗口看看,一会走几步,惹的任雨泽暗笑不止。

在等一会,张秘书就从里面出来,笑着对任雨泽说:“你们到跑得快,还先到了,本来是安排你们3点见面的,王书记说照顾一下你们远道的客人,现在就进去吧。”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着谢谢,又指了一下张秘书的办公桌,说:“那里给你带了几条烟,你收拾一下。”

张秘书客气一句,就带着他们敲下里间的门,走了进来。

王封蕴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精神很好的看着任雨泽和王稼祥,说:“任雨泽,这次来省城汇报什么?我看你汇报工作是假,探听消息是真吧。”

任雨泽一下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话还没开始说,人家就看透了自己的动机,真不好玩,任雨泽在王书记办公桌对面坐下,给王书记奉上了一支烟,说:“不是啊,领导怎么能这样看待我,我就是来汇报工作的。”

王书记一笑,让任雨泽帮他点上烟之后,看了一眼王稼祥说:“这就是你说的秘书长啊,来来,自己端个椅子,坐过来。”

王稼祥就紧张兮兮的从茶桌那面端了一个红木椅子过来,坐在了任雨泽旁边,不过稍后一点,但这个椅子比任雨泽的椅子要高,王稼祥坐上去怎么都感觉有点不舒服的,他只好稍微的佝偻了一下腰,不能超过任雨泽太高了。

秘书在这个时候也为任雨泽和王稼祥都端来了一杯茶水,王封蕴就一直看着王稼祥,好一会才说:“行吧,既然说有工作汇报,那就简单谈谈。”

任雨泽转头看了王稼祥一眼,说:“你汇报。”

这也都是提前说好的事情,任雨泽这次主要就是带王稼祥来省上亮个像,让领导们对他有个印象,这样才好为他下一步的提升说话。

王封蕴也看出了任雨泽的用意,所以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王稼祥就汇报起来,这次主要汇报的就是氮肥厂的重组合并之事,所以也简单,起初王稼祥还有点磕磕碰碰的,但几分钟之后,他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这种压力,汇报也流畅起来,王封蕴等他汇报完了,点点头说:“嗯,这个事情你们办的不错,不过新屏市下一步的事情还很多,要彻底改变新屏市的落后现状,雨泽同志还是要加把力气啊。”

任雨泽心中就是一喜,王封蕴的话很显然的已经是一种暗示了,看来自己这次是多虑了,任雨泽说:“下一步我还想对新屏市工业方面懂点大的手术,最近正在思考。”

王封蕴说:“好,考虑清楚了做个方案给我送上来,另外啊,你们新屏市的班子最近就能定下来了,你不用一天神经兮兮的到处打听,这个王稼祥同志,我看也不错的。”

“谢谢王书记,嘿嘿,这我就是放心了。”任雨泽笑着说。

“你在担心什么,怕再遇滑铁卢啊。”王书记调侃了任雨泽一句。

“是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王封蕴哈哈的朗声笑了起来,对任雨泽当年总市长代书记的位置上被贬,他也是很清楚的,不过现在想想,任雨泽在官场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能再次崛起,这真的很少,当然了,

王封蕴想,这和任雨泽的能力有关,自己也算在这宦海之途过了多年,在年轻一辈的领导中,真的还没有遇上谁能和任雨泽相提并论的,所以运气是一个方面,但只有具备这样的能力的人,才能抓住一闪而过的运气。

王封蕴有对任雨泽勉励了几句,却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对了,雨泽同志,在北江省你知道谁茶艺很高吗?我说的是干部中。”

任雨泽愣了一下,心想王书记怎么问起了这个话题,他说:“要说起来啊,组织部谢部长茶道精深的很,对了王书记,你不会准备想要和谁切磋一下吧?”

王封蕴一笑,但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谢胖子啊,那肯定是不会的,他又说:“还有谁呢?”

任雨泽摸摸头发,想了好一会,说:“还有谁?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对了,我也水平不错的,要不我给你泡上一壶。”

王封蕴心头就是一震,不错,自己怎么把任雨泽给忘了,是啊,他是云婷之的秘书,他的茶艺也是不错,但王封蕴叹口气,假如是如此,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有点黯然的点点头说:“好吧,改天闲一点了,我请你专门来切磋一下,今天只怕是不成了,还有几个厅长要来汇报工作呢。”

任雨泽搞不懂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王书记为什么现在有点神情萧瑟的样子了,他自然是不敢询问的,见没有了其他事情,就站起来告辞了。

刚走两步,王封蕴又说:“雨泽同志,你把他带到云中同志那面也转转吧。”

任雨泽说:“好的,好的,我一会过去看看,看能不能见上面。”

王封蕴挥挥手,就不再说什么了。

任雨泽和王稼祥出来之后,果然见张秘书那里坐着几个厅长,大家都是认识的,只是这个地方不能像在其他地方那样嘻嘻哈哈的打招呼,彼此都点点头,笑一笑,也就分手了。

下楼之后,王稼祥才掏出了纸巾来,把自己的领口解开,使劲的擦了几把汗水,说:“真紧张啊。”

“没事,以后经常来就习惯了。”

“唉,这只怕永远都难以习惯啊,对了,现在我们去政府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先到组织部转转。”

“奥,好,好。”

两人就再走不远,到了组织部的小楼门口,这里没有武警,不像王书记办公楼那么戒备森严,但是门口还是有一个值班的干部,这是一个40多岁的男子,戴着眼镜,看着任雨泽说:“同志,找谁啊?”

任雨泽趴在窗口上说:“我找一下谢部长?”

男子问:“有预约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来的匆忙,没有预约,我是新屏市的任雨泽,麻烦你看看谢部长有没有时间。”

还算任雨泽聪明,及时的抛出了自己的名头,这中年男子听到新屏市和任雨泽几个字,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己虽然没接触过,但最近省里早就对他传的沸沸扬扬了,说这是北江省多年少见的一颗政治新星。

他多看了任雨泽两眼,就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刘秘书,谢部长在吗?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同志想见一下部长,麻烦你问下。”

放下电话没两分钟,就见从上面楼梯下来一个男人,任雨泽认得是谢部长的秘书,不过两人交往很少,就是见过几次面。

他们彼此客气几句,这刘秘书说:“部长请你上去。”

任雨泽带着王稼祥一路到了谢部长哪里。

谢部长正在写着毛笔字,他的字写得软润而不失气劲,如一副温软皮囊下包裹着一具铁骨。字很漂亮,堪称大师级水准。只不过谢部长早年间专攻生硬有力的魏碑,中年转而研习外柔内刚的颜体。到了现在,却又转为这柔媚赵体为表、刚劲柳体为骨的书体,自成一派。而从这个转变的过程,也看得出他心境的不断衍变。

他今天也要随和的多,一见到任雨泽就放下了笔,走了过来,呵呵的笑着说:“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不怕扑空。”

任雨泽忙接过王稼祥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包茶叶来,说:“我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是最近别人送了我一包好茶,顺便给你带过来品尝一下,你在的话就见见面,不在也没关系。”

“哈哈,好好,还是雨泽想着我啊,来来,坐坐。”

几个人在沙发坐下,谢部长对王稼祥并不太熟悉,就看着任雨泽说:“这位同志是”

任雨泽介绍说:“这是新屏市政府的秘书长王稼祥,这次让他来认认路,也让你老见一下他。”

“奥,这样啊。”谢部长心里也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看来任雨泽是想要自己关照一下他,而以现在新屏市的局面来说,那肯定就是冲着副市长来的。

谢部长想了想,点下头说:“行,我知道了,不过雨泽啊,你自己的事情你也要抓紧一点,这看看就到年底干部调整了,你的事情还没有上会讨论,我这面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你自己也要到那面跑跑。”

谢部长对任雨泽可谓是很矛盾的,从感情和理智上来说,他对乐世祥都是敬畏和怀念的,对任雨泽也是喜爱和扶持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谢部长对季副书记也有一定的感情,这些年两人作为乐世祥的左膀右臂和亲密战友,一起抗击过很多的风风雨雨,这份情感也是不容忽视的,但现在任雨泽显然和季副书记走向了两个极端,他们的决裂曾经让谢部长很为难,也很伤感,有时候他真的想置身事外,对他们两不相帮。

可是见到了任雨泽,他又狠不下这个心来,这一辈子啊,谢部长从来都没有如此心慈手软,偏偏的对任雨泽和季副书记,总是不能放手。

任雨泽点头说:“我刚从王那面过来。”

“奥,他怎么说?”谢部长眉毛一杨问。

“没明说,不过意思好像是那个意思。”

“嗯,嗯,这就好啊,也免得我担忧,以后好好干,不要辜负了乐部长对你的期望。”

“谢谢部长的鼓励。”

谢部长犹豫了一下,说:“你抽时间还是到省军区医院看看季书记吧,毕竟他是你的长辈。”

任雨泽点头答应了,说:“等抽时间我会过去看看的。”

“唉,你们啊,真不知道都为什么?”谢部长很是感慨的摇摇头,他即为季副书记不值,也为任雨泽贸然的投靠王书记遗憾,但在这两人之间,他感到很有点力不从心,根本都无法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任雨泽带着王稼祥离开了谢部长之后,就准备到省长李云中那里去坐坐,他先是打了个电话过去,但那面的秘书请示了一下,对他说李省长正在接待重要客人,今天是不能召见他的,让任雨泽明天一早再联系一下。

任雨泽也只能先这样了,等一天就等一天吧,王稼祥也只需要在见李云中一个人了,云婷之那里是不需要带他过去的,自己说一说,云婷之肯定没什么问题,这样一想,他们两人就先回省政府招待所了。

实际上李云中并不是在接待重要的客人,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坐着苏副省长,这里就他们两人,而且李云中的秘书是接到苏副省长的指令,说李云中不见所有人的,自己要和李云中谈点重要的事情。

李云中的秘书固然是有点为难的,但他能有什么办法,苏副省长和李云中的关系他是知道的,何况苏副省长马上就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自己也只能按他的吩咐,帮他挡驾。但不管怎么说吧,秘书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的有点不舒服的。

看来李云中和苏副省长已经谈了好一会了,此刻办公室的气氛很沉闷,也很压抑,李云中坐在自己的雕花靠背椅上,脸色冷冷的,也不看苏副省长,只是在在那里沉思,两道剑眉如刀刃般斜插而上,满身的霸气不怒自威。

而苏副省长却端然坐在沙发上,眼光冷涩,也是闷闷不语,就瞅着自己眼前茶几上的水杯,好一会动都不动一下。

空调在呼呼的吹着,有那么一会,李云中的眼光变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只是眼中的忧虑和思绪之意更加的浓郁起来。

后来恐怕连他自己也很难在抵御这极大的压抑,他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窗口,看着大院里冬日阴沉沉的天空,那乌云已经从天边低低压来。它翻滚着浓团,竖起一堵深灰色的厚墙,没有一点缝隙,迅速而执拗地大口吞噬着浩渺的天穹。

李云中低下头,就看到了窗外的院子里,红红黄黄的枯叶落满了大地,它们好像也知道:一岁一枯荣的道理,没有怨愤,没有呻~吟,就那样在寒冷的风中回旋,滚动,等待着最后的消失,有时,一阵风吹来,没有了叶子的枝条,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也会使人产生一种萧索悲凉的感觉冬天,非常寒冷。说实话,李云中不希望它来临,可是它来临时,李云中却有异样的感觉。因为,该来的总会到来。

有些沙哑,有很低沉的声音从李云中的嘴里飘出:“你没有想想,你这样很冒险。”

苏副省长也一下抬起了头,很凝重的说:“我当然想过,但这样的机会你舍得放弃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可以实现多年以来的宿愿,我们过去被乐世祥压着,后来好不容易他走了,这又来一个王封蕴,你比他们差什么吗?我一点都没看出来,我觉得你比他们都强。”

李云中没有回头,抬起手,在肩头上方摆摆,说:“你高估我了,也高估了你自己。”

“我没有高估你,你本来就比他们强,至于我,我不过是你的一个马前卒而已,我从来都没有高估过自己,但这次确实是一个机会。”苏副省长还是很固执的强调着自己的想法。

“不,老苏啊,你要明白,现在我们北江省得到这样的一个局面不容易啊,王这个人,我感觉还是不错的,再说了,我们已经身居高位了,还要去渴求那些东西,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这几年啊,我感觉你变了不少。”

苏副省长在那里摇着头,脸上的冷涩就更重了,说:“贪得无厌?我们贪吗?比起季副书记来,我感到我们都是很好的同志了,你欣赏王的什么?好吧,好吧,就算你很欣赏他,但总归来说,我们这里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地方,难道就因为你欣赏他,而放弃一次这样难的的机会?这些年你工作干的顺心吗?你的理想和宏伟志愿都实现了吗?”

李云中一下回过身来,看着苏副省长说:“我是这些年一直受到很多制约,这一点不错,但这怎么了,你难道还想天马行空随心所欲吗?你要知道,那是双刃剑,没有制约,就没有监督,最后就有可能酿成大错,对此我并无怨言。”

苏副省长叹口气,站起来,走到来李云中的身边说:“云中同志,你变得脆弱了,也变的心软了,这会让你丧失斗争的勇气,你不像过去的你了,我真的很遗憾,我们只需要努力这一次,就这一次,也许整个形式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李云中苦笑了一下说:“这可能是最后的一次吗?人的贪欲会有终点吗?我看是没有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我是决定动了,不管成败,我都会自己扛着,只是你不要阻扰,你袖手旁观也成,怎么样?”

“老苏,这样是很危险的,你一个人在会上提出这个事情来,你会轻易的就被王封蕴扣在手心,说不上最后还会让你深陷其中,你何必呢,季副书记的前车之鉴你就一点没有记忆。”

苏副省长一下就挺起了胸膛,他的眼中也充满了斗志和坚韧,说:“没有办法,你不帮我,那我只能单枪匹马的闯了,什么后果我不能去想,因为我决定一搏。”

李云中的眼睛眯起来了,他看着苏副省长,看了好一会,对这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部下,他真的是有点惋惜的,他的冒险会让他陷入危机,自己该怎么办呢?看来劝是已经劝不住他了,自己已经劝了不短的时间了,但就这样放任让他挑起北江省的有一次波澜?这自己也很难做到啊。

李云中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他眼中的忧愁又多了几分,他必须做出一个明确的表态,但好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苏副省长给他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大的让他都难以决断了

在李云中发愁的时候,任雨泽已经回到住的地方,他一回去,就和云婷之联系了一下,但云婷之很遗憾的说:“嗨,本来想好晚上陪你吃饭的,但现在看来只好改时间了,省钢打来电话,说他们最近谈的一个国际钢铁集团的老总突然到省城了,晚上有一个接待,他们联系李省长也没联系上,我只好出面了。”

任雨泽心里也是很有点失意的,不过也罢,这省城的书记不是那么好当的,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任雨泽就说:“没事,没事,你先忙你的正事要紧。”

“那行吧,我有时间就会和你联系,先这样,来人了。”云婷之匆匆忙忙的就挂断了电话。

任雨泽无可奈何的瘪瘪嘴,又拿起了床头的电话,给旁边房子里的王稼祥和司机打了过去:“收拾一下,过一个小时我们下去吃饭。”

“咦,你不是说你要出去办事吗?”

“人没约上。”任雨泽挂上了电话。

等任雨泽小睡了一个来小时的时间,天已经暗了下来,王稼祥和司机就过来了,三个人也不想在招待所吃饭,开着车,东游西逛的到了省城的小吃城,这里是个夜市,吃的东西很是丰富,集中着本地人、外地人。

本地人来这里开心,外地人来这里见识。所以,有人说,逛夜市是认识一个城市最好的方式。再加上夜市随到随吃的方便快捷,深藏巷子的**摄魄美味,夜市几乎成了淘宝控和美食家们最不可错过的饕鬄阵地,每一个日落后的夜晚,这里都成为人们流连忘返的地方,成为省城璀璨夜晚中的一道独有风景。

停下了车,任雨泽他们三人就步行而去,一面逛着,一面随意的买点什么小吃,一次也不买多了,就买一点,然后站在街边吃起来,任雨泽是感到很惬意,很享受的,几首流行乐曲混杂着,分辨不清,捉摸不透。无端欢乐的人群拥挤着,一切被覆于虚无的表面下。路边排列有序的小摊,各式各样的物品,那并不宽阔的路在这时反而显得特别的井然有序。问询声伴随音乐声淹没了人群的欢笑,嘈杂吞噬了夜的宁静。

闪烁的霓虹,让夜更显张扬,新一轮的人潮涌动着,涌向道路的每个分叉。

后来任雨泽被那香气四溢的肉夹馍吸引了,这是当地的特色吃食。馍是白吉馍,肉是腊汁肉。腊汁肉并不是腊肉,而是用陈年老汤炖煮出来的肉。食腊汁肉单吃可,下酒佐饭亦可,然真正欲领略其风味,最好配刚出炉的热白吉馍夹着吃,这便是所谓的“肉夹馍”。

松软的热馍夹着美味多汁的腊汁肉,任雨泽咬上一口,额的个神啊,这满口肉香,让他满~足不已。

后来他直接就和肉夹馍干上了,一口气吃了三个,吃的后来肚子都有点胀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人家的摊子。

但在后来任雨泽还是后悔了,当烤羊腿,涮牛肚在王稼祥和司机嘴里吃的津津有味,嘴角流油的时候,任雨泽后悔了,早知道刚才给肚子留点地方,当然了,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要是都早知道晚上要床,那谁不会给床上铺张塑料布呢?

任雨泽正在愤愤不平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接通电话,一听是云婷之来的,就找了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说:“云书记接待完了。”

云婷之那面也是好像挺吵杂的,说:“刚吃完饭,现在他们拉来跳舞了,你过来吧。”

“这,我去不合适吧?”任雨泽说。

“哪有什么关系,你来吧,否则明天我说不上又有事情了。”

任雨泽一想也是啊,云婷之可是很忙的,现在过去也成,省城这地方,本来此刻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任雨泽问清了地点,就过去叫上司机和王稼祥,让他们先把自己送过。

任雨泽赶到了省城最大也是最豪华的银座歌舞厅,这里不仅装修高档,而且大大小小的包间也都很上档次,云婷之她们这个包间很大,很宽敞,要是放在其他场子里,就这一个包间都抵得上一个歌厅了,看来这省钢也是拿出了诚意,想谈成这次合作。

舞厅里灯光柔和而幽暗,已经有十几个女孩子坐在一边,不过以任雨泽的经验和判断,知道这应该不是小姐,估计是省钢的女员工,特意来陪客人跳舞的。

每一个休息的桌子上,各种果盘、茶点早已摆好,前来的客人也是不少,还有很多高鼻子,蓝眼睛的老外,任雨泽几乎是一个都不认识,好的一点是晚上,而且大家都是酒后,所以云婷之只是把任雨泽给省钢的几个老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也没有给外宾介绍,因为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太注意什么了。

音乐再一次的响起来了,马上就有几个女孩子过来邀请客人们跳舞,舞厅里立即荡漾起双双起舞的身影。

任雨泽还没有和云婷之说上几句话,就来了一个高鼻子的老外,过来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意思是请云婷之跳舞吧,任雨泽按说自己的英语还不错的,上大学都过了六级,但听这个老外的话,却是一点都听不懂,任雨泽估摸着这个老外肯定是英国乡下的,说的不是外语普通话。

云婷之看了任雨泽一眼,示意他先找个人跳一下,她就随这个老外下了舞池。

任雨泽也不想跳舞的,有两个年轻的丫头过来邀请他,他也是客气的摇摇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翩翩起舞的身影,其实有时候啊,任雨泽也蛮喜欢跳舞的,而且跳得相当不错,不过,这种场合不是他该表现的地方,做个好的看客,也是一种能力的表现,这就叫甘于寂寞,所以虽然无聊,他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一支舞曲过后,又起一曲,眼前人影一闪,一缕熟悉的幽香飘来,云婷之就到了眼前,微弱的灯光下只见她脸色绯红,一双美丽大眼睛透着微醺的水光。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云婷之说:“怎么,都不准备邀请我跳舞啊,我记得我们应该有很多年没有跳过舞了吧。”

一霎拉,任雨泽也让自己的回忆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潇洒地对云婷之一伸手,恭谨地说道:“云书记,我能否有幸跟你跳个舞?”

云婷之莞尔一笑,顿时让任雨泽感到一种久违的柔~情,那白玉雕成、五指纤巧的柔荑轻缓地伸出,轻轻搭在任雨泽的手掌上,任雨泽握住云婷之温润如玉的小手轻轻一拉,云婷之修长匀称的身体借力优雅的到了任雨泽的怀里。

任雨泽随即将右手往云婷之纤细的后腰一搭,轻轻一揽,待她的娇躯往前一靠,脚步娴熟地滑动出去,带动着她的柔软身体翩翩起舞,这一刻他完全掌握了主动,挺拔修长的身材,娴熟的技巧,将云婷之曼妙的身体完全带入他的旋律之中。

云婷之舒服地锲入到优美的旋律中,完全放松开身体,任由任雨泽旋转带动,那种感觉非常的美妙动人。

而高大挺拔的身材近距离所带来的迫人气势、温热,阳刚韵律,都让她生出异样的感觉,尤其是萦绕在她身周、无处不在的清香淡雅的男人气味,那紧贴她脊背肌肤的温热手掌,更是带给她巨大的感官刺激和陶醉的晕眩。

任雨泽可不敢迷醉在温柔的香氛里,他得顾虑怀中云婷之的形象问题,因此一直表现的中规中距,许多花销的技巧他都没敢表演出来,不过,当他瞥到怀中云婷之秀眸微闭、美得放光的双颊一片酡红、樱红小嘴微启,陶醉沉迷的醉人样子,扶在腰背上的手不由地滑动了一下,又滑又嫩,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般,那种醉人的感觉让他不由有些迷醉,娇躯一颤,吓得他没敢再继续动作下去,眼睛直视前方。

作者题外话:请手机读者朋友到手机新版来吧,这个手机老版现在很不稳定,有延迟或者断更问题,另外估计马上就停了,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阅读,特此说明一下。

一七七

一七七

云婷之睁开眼睛,半是羞涩,半是嗔怪的瞪了任雨泽一眼,美眸变得水汪汪的,娇羞而妩~媚,可惜任某人胆怯他望,没有发现。

接下来,云婷之在和对方几个重要的客人都礼节性的跳完一曲之后,就提前告辞了,当然是有很多人挽留,但云婷之都拒绝了,她带着任雨泽出了舞厅,她的小车过来了,云婷之让司机先走了,她对任雨泽说:“我们走走。”

说着苗条纤细的身躯已经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云婷之的身材就是好,纤长匀称,走起路来优雅娉婷,韵味十足,任雨泽赶紧急走几步,与她并肩而行,天还是很冷的,月色也不很明亮,街上行人很少,唯有呼啸而过的小车,夜静悄悄的,云婷之的裙摆不时被晚风撩起,轻轻荡着、拂着任雨泽的身体,荡漾起他心里异样的情愫。

云婷之扭过头来,晶莹的脸上红扑扑的,她看了任雨泽一眼,轻柔说道:“雨泽,这次到省城来一定有事情吧?”香~软的娇躯往任雨泽身边靠了靠,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顺其自然。

熟悉的幽香清晰地荡~漾在任雨泽的鼻端,胳膊被挽处传来香暖、柔绵的肉~感,曼妙的娇躯更是不时地碰触他的身体,任雨泽觉得很久都没有见到云婷之的这种旖旎、浪漫的举动了,任雨泽身体也不由地一僵,目光一躲,说道:“是的,想来办点事情。”

任雨泽的窘迫、受惊的神色一一落入了云婷之的眼里,她心里暗笑,说:“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我这次想要”任雨泽就详细的把自己想要帮助王稼祥的事情给云婷之说了,还说到了今天到王书记那里去的情况,这些都是要给云婷之汇报一下,以免她在事情判断和处理上产生误区。

云婷之一直挽着任雨泽的胳膊听的很仔细,也很认真,她需要从任雨泽的言谈中获得最准确的信息,偶尔的,她也会问上那么一句两句。

但当任雨泽轻松的说到王封蕴书记最后还问起北江省谁的茶艺很好的时候,云婷之的脸上就突然的出现了一种凝重的表情,她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当任雨泽讲完之后,却也不见云婷之说话,就很其奇怪的转头看着云婷之,他一下就从云婷之的表情中看出了另外的一些内涵了,因为他对云婷之太了解,太熟悉,纵然是分隔多年,但依然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云婷之的思想。

“怎么了,你好像有很大的烦恼。”任雨泽问。

云婷之恍然惊醒,挽紧了一点任雨泽的胳膊,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任雨泽的胳膊上,这也就是在这样的夜晚,要是平常这样,那一定会在省城行成轩然大波的。

云婷之犹豫的看看任雨泽说:“是的,我是有烦恼。”

“什么烦恼?为什么啊?”任雨泽对云婷之很关心。

云婷之幽怨的说:“王书记对我表白过。”

任雨泽点点头,实际上他还是听的莫名其妙的,什么表白过?他根本不懂。

云婷之有看了任雨泽一眼,苦笑着说:“你听明白了吗?是那种表白,王书记也在几年前丧妻了。”

任雨泽不算笨,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肯定也就听懂了,任雨泽一下站住了脚,傻愣愣的看着云婷之,好一会才说:“这,这样啊?”

这个时候,任雨泽的心中突然的就冒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感觉,心酸,苦涩,伤感,哀怨,也还有一丝自责和愧疚来,这纷繁各异的情感都犹如浪潮般的涌动起来,他迷惑,错乱着,他一会觉得惋惜,一会又觉得应该这样,只有这样,才是云婷之最好的归宿,也只有这样,才能带给云婷之最后的幸福,自己是不是应该祝愿她一下。

任雨泽带着异动的情绪说:“我该怎么说呢,应该祝福你吗?”

云婷之就把他的身体搬正,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真的想要祝福我?”

任雨泽强忍住心中的哀伤,强装笑脸,点头说:“当然了,王书记人不错,你一定会幸福的。”

云婷之眼中流出了如雪的悲哀,她这些天来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一下把头拱进了任雨泽的怀里,双肩抖动,无声,却泪流满面。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突然伤感。每一种悲伤的背后,必定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回忆是止不住的泪水,止不住的悲伤,还有止不住的思念,云婷之心里不断的呐喊着,这泪水是因为你,因为你任雨泽,我认真过,我改变过,我努力过,我悲伤过——我傻,为你傻;我痛,为你痛;深夜里,你是我一种惯性的回忆——我不想在为过去而挣扎,我不想在为过去而努力,我不想在为思念而牵挂,可这些都只是不想,我,做不到。

毫无征兆的,任雨泽也流泪了,他知道,也完全理解云婷之的伤心,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能给与云婷之的还能有什么呢?任雨泽拼命忍住,紧闭着双唇,跟孩子似的把呜咽哽咽下去,可是眼泪还是涌上来,亮晶晶地挤在眼圈边上,一忽儿功夫两颗大泪珠离开眼睛,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流到到云婷之的脸上。

滚烫的热泪就在云婷之冰冷的脸上炸开了,把浓浓的愁苦一下都传递给了云婷之,于是,云婷之也哭出了声,她哭的是那样的委婉,那样的凄漓她为自己苦哭,也在为任雨泽哭,云婷之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可是他还必须要舍弃自己,他的心多苦啊。

两个威名赫赫的一方大员,就这样,在这清冷的街边落泪,感伤,面对无可奈何的命运,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后来,还是云婷之先停住了哭泣,她抬手试图帮着任雨泽擦去了泪水,当抚~摸着任雨泽俊美的脸庞时,当感受到任雨泽浑身洋溢出清香淡雅的健康男人气味时,云婷之用手抹擦任雨泽脸上的泪痕,用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任雨泽的下巴,轻轻抬起脚,上身慢慢向任雨泽那边倾斜而来。

任雨泽也开始回应了,他也俯来,向云婷之贴近,云婷之看着他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云婷之羞涩的缓缓闭上眼,而任雨泽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后来他们携手而行,他们像一对初恋的情人一样,缓缓的走在马路边,走那么一会,两人都会情不自禁的互相转头看上一眼,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无限的眷恋。

偶尔的,他们也会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停下来,轻轻的吻上一下,他们的世界里装满了情~爱和彼此的关怀,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划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

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冬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寒风上微笑。

夜色如墨,灯影摇曳,他们已经回到了云婷之的家里,云婷之静静的躺着,**轮廓宛然,将股间美景彻底奉献,像是准备欢迎任雨泽长驱直入一般,她轻轻喘气,双颊红晕,满脸羞涩之态,说道:“来吧,来吧,我给你一切。”

任雨泽就那样注视着眼前的曼妙躯体,是的,很魅力,一点都不像是一个40来岁的女人,这或者和云婷之的骨骼,属性有关,她应该是五行中属木形人,眉发疏秀、清秀瘦挺,永远都不会在身上出现赘肉,全身上下,就和多年前一样,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发生太多的变化。

任雨泽就那样痴痴的看着,想着,而云婷之在任雨泽的注视下,心中激荡,股间已经缓缓流出爱~液,滴落在床上,任雨泽把双手放在她大~腿~根~部,缓缓往内侧抚~摸。

云婷之娇吟一声,发出了一阵动摇的声音。

任雨泽的手继续向内探索,指尖轻轻搔动她**的毛发,云婷之的喘气更显急促,两条修长剑眉的腿微微颤抖,股间不停泌出汁液,两片嫩唇门户大开,不知不觉之中,藏於其中的小花蒂也已凸起。

任雨泽用手掌在她私~处磨了一磨,轻捻一下云婷之的花蒂,云婷之私~处受到重大刺激,登时娇声呻吟,红着脸蛋叫道:“不要动它,不要动它。”

任雨泽深深为之迷醉,全神贯注地欣赏良久,便脱下了自己的睡衣,展露出巨大的欲~望之根,那可真是女人心目中的英雄,任雨泽已是一位成熟男人,然而如青年人一般富有朝气。他站在云婷之的两腿之间,他的脸埋在云婷之胸前,云婷之的手推着他的头。

任雨泽亲云婷之的一边,他含着**,叼着**拉起来,被扯得改变了形状,乳~头的根部被拉得很长,他还双手抓住两只往中间挤压着,两边的乳~头几乎碰到了一起,云婷之的手抓着他的头发,她的头抬离床面,嘴巴张开,半闭着眼睛,咬着牙,眼睛完全闭住,皱着眉,表情有些扭曲。

他强大的武器在下腹昂然耸立,放开了云婷之的,任雨泽先是单手拨开了云婷之那大自然的甘美之唇,另一只手扶着昂扬武器,朝着美妙之地进发。

花瓣在任雨泽的手中张开,含入了珊瑚色的巨大上端,当他插~入以后,在那里稍磨蹭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要慢慢享受这种**,让它更有情趣,而后任雨泽便缓缓地把武器深入进去,使之一寸一寸地消失在云婷之的视线中,云婷之只能凭着感觉摸着任雨泽剩在外面的武器,手上的戒指反射出一道光线,白玉一样的手背挡住两人交接的部位。

全部,两人**完全的贴在了一起,阴~部完全融合,无法分辨各自的体毛。他们的绒毛完美地汇合在一起,直到完全深入了那柔美的爱之花房。

同时,这极度的欢愉让云婷之起了惊人的变化,她整个人都增添了生气,面颊的红晕渐渐融入白皙的肤色中,让她容光焕发。她天生就明亮的眼睛更是增添了光彩,慵懒的气质也一扫而光,充满勃勃生机。

任雨泽现在已用自己的武器牢牢地将俩人接合在一起,他来回的抽动让**流遍她的全身,两人股间碰撞,**飞快出入,响起了**润滑的声音。只见她双唇微颤,不住呵出温暖的芳息,私~处的软肉阵阵紧缩,好像无数根小舌头,舔~弄着任雨泽的**。

热血在体内沸腾着,翻滚出的蒸汽向上聚集,凝结而出的却是晶莹的汗水,对立的两极在体内交织扩散,火烧火燎,忘乎所以,最原始的律动,带出火热的**,如痛醉般的沉溺。

拥抱的力度,心跳的频率,汗水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融合到一起,当身体融合在一起时,他们两人的心灵都觉得无比的满~足。

没有过多的语言,有的只是两颗荡漾的心。他们是这样的缠绵,这样的柔情,他的冲击越来越重,云婷之被那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电击般的刺激弄得一阵狂喘娇啼,银牙轻咬,秀美火红的优美螓首僵直地向后扬起,美眸中闪烁着一股醉人而狂热的欲*焰,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她的扭动而飘荡着,全身的雪肌玉肤渗出一层细细的香汗,她的样子使任雨泽再也把持不住了,忍不住加快节奏,哼出声来。

在这样的时间与空间状态下,任雨泽有了不可抗拒的激动,而不断被激发出的强烈的快意,很快就将他的理智完全吞没,他用用力撞击她的私~处,用自己的耻毛不断地磨擦她的耻~毛,兵器在她的**中不断地抽动着,她呻~吟着,她急喘着,她的两腿在不断地移动,那性~感迷人的随着华宇浩的抽~插作着有规律的扭动。

在任雨泽的**期间,云婷之那个小小的洞一直水流不断,滋润着任雨泽,灌溉着她的整个,继续沿着那那条窄窄的小股沟,缓缓地滑向她的臀部,然后再淌落床面。

“哦,雨泽,雨泽”她一边两腿升起,紧紧地夹着任雨泽的臀部,嘴里在大声地呻~吟着,任雨泽知道她的需要,随着她两腿的用力,任雨泽的下~体也更加用力,一直刺向她身体的深处,顶着她的花芯,紧紧地贴在她的上。

激~情继续在房中上演着,床摇,臀动,汗洒,水流,一股令人兴奋的异味在这里回旋,荡漾。**的的水更多,暖暖的,不断地滋润着任雨泽,那满的縻肌,也紧紧地卷着它不放,云婷之的肉在有节奏地蠕动了,最后,她感觉到了任雨泽的狂喜,一瞬间,他狂热地吻了她,流露出种种高~潮中的迹象,这高~潮也给了她最后的欢愉,在极度的愉悦中,云婷之以自己的汁液回应了他。

她伸展着身体,四肢一阵轻微地颤抖,随即一动不动地躺着,无法呼息,在甜蜜的愉悦之中虚脱了。在这高~潮的表情之中,她的双眼几乎完全合上,从黑色的睫毛缝隙里,能看到她因狂喜而翻着白眼。她甜美的嘴唇惹人怜爱地张着,舌尖随意抵着贝齿的下端,红宝石一般的嘴唇因激情显得更加鲜红。

这难道不是一个让人品味不够的**吗?

月亮出来了,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卧室的床上,光线有一些暗淡,乳白色的床罩上放着一件男人的裤子,裤子的左边,云婷之横躺在床角,由于皮肤的映衬,几根阴~毛很明显地显现出来,嫣的整个臀部几乎被拖离了床面。两腿垂在床边,长长的头发墨一样摊开在床上。

云婷之好一会才挣扎着把头靠在了枕头上,一只手放在了任雨泽的胸膛,说:“是不是很累。”

任雨泽在黑夜里露齿一笑,说:“累,很少有这样累过。”

云婷之也轻笑了两声,说:“我也是,这样的快~感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今天谢谢你,让我又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

任雨泽听到云婷之的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慢慢溢出的忧伤,云婷之过的太不容易了,自己不过是和她这样一次短暂的浪漫,就能让她心满意足到如此,自己是不是带给她太多的影响,以至于她很难在寻找到自己的所爱,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任雨泽不得而知,他只能静静的拥着云婷之,尽可能的多给她一点点的温柔和缠绵,云婷之也是很享受的躺在任雨泽的怀里,她感觉,自己这些年的守候没有白过,这一霎拉的最美,已经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这样的享受,可遇而不可求,自己却得到了,自己应该很满~足。

整个夜晚,他们就这迷迷糊糊的拥抱着,时而醒来看一看对方,时而模糊着说上两句,他们都惟愿这夜色一直延续下去,不要天亮,不要醒来,就这样,一直,一直到永远。

但天还是要亮,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落在了床上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总是要分别,总是要离开,云婷之舍不得,她裸~露着完美的身体,从收藏架上拿出一盒50年的普洱**陈茶,对任雨泽说:“我去冲一下,就给你准备早点,你自己泡茶。”

任雨泽穿起了衣服,听着云婷之为他打开的音乐,给自己泡上一壶茶,然后美美地独自品味。对茶,任雨泽情有独钟,他喜欢那种优雅的富有禅意的茶艺茶道,更喜欢那股甘醇中草木的香。

云婷之靠在卧室的门口,痴痴的看着任雨泽的背影,看着他喝茶,她把音乐开的很舒缓,看着任雨泽手中的一片片绿茎黄牙在透明的水中载沉载浮,如心事,如回忆

任雨泽还是离开了,他今天要去军区医院看望一下季副书记,他让司机送自己到了医院,在医院的门口买上一个果蓝,一个人到了季副书记的病房。

季副书记正在病房的练着太极拳,最近这些天,他情绪好了许多,精神状态也不错,任雨泽站在门口,没有急于进去,他不想过早的打扰季副书记的练拳,不过季副书记还是在一个招式的转换时,看到了任雨泽,他脸上任然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动作上也一样的流畅,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或许在他的心里,任雨泽来看望自己一点都不足为奇。

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季副书记才练完了整套太极,收势之后,接过了秘书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说:“进来吧。”

这时候,季副书记的秘书才转身发现了任雨泽,赶忙客气的招呼一声。

任雨泽把果篮递给了秘书,走近季副书记,说:“我来看看你,希望你早日康复。”

季副书记一笑,说:“你真这样想?”

任雨泽很认真的说:“当然了,你是我的长辈,不管我们应为什么产生过矛盾或者隔阂,但我还是希望你健康。”

“嗯,不错,有点气势,看来啊,这老乐后继有人。”

任雨泽笑一笑,没有说什么,接过秘书递来的水杯,然后把它放在了桌上,说:“季书记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就只管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季副书记摇下头说:“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再说了,就算需要帮助,我只怕也不能指望你吧,哈哈哈。”

任雨泽不想和他逞口舌之利,对这样一个即将落幕的人物,自己不用在斤斤计较了。

季副书记像是看出了任雨泽的不屑,就说:“很多人恐怕会认为一切结束了,但我个人感到,这才刚刚开始,不知道我这样的理解对不对?”

任雨泽想笑,这到到现在的份上了,季副书记还在保有幻想,真实可悲,但任雨泽这个想法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让另一个想法制止了,那就是昨天晚上云婷之也说过,似乎季副书记还在挣扎着,难道他真的还有回天之力?

任雨泽表示怀疑,可看着季副书记如此淡然的神情,任雨泽心中又不得不生出一种少有的忧虑了,是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胜负仍在变化中,自己是绝不能大意的,一点点的大意都不能有,季副书记终究不是等闲之辈,他一定有自己的金蝉脱壳之术,但他会用什么方式呢?

任雨泽不可能什么都明白的,在这次较量中,季副书记发起的攻击根本就不在任雨泽这个层面,他记住了一条,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他把自己的局已经摆在了王封蕴书记的面前,因为就在此时此刻,同一座省城里,季副书记在和任雨泽的谈笑间,已经发力了。

在那个省委的小楼里,所有的常委都正襟危坐,连云婷之都在和任雨泽分手之后到了这里,因为今天的常委会很重要,有可能是涉及到一些干部的调整,特别是新屏市的班子的调整和确定,肯定不能在耽误了。

看来会议已经是召开了好一会,王封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正中央,面前的烟灰缸中也放置了几根烟蒂,他语速很慢的说:“我觉得在对新屏市的任雨泽同志的工作上安排上,刚才谢部长就说的很好,任雨泽同志虽然年轻,但是工作能力和素养是大家有目共睹。我最近啊,翻阅过他的简历,很丰富嘛,干过秘书,副县长,县长,市长,代书记,这就给他积累了宝贵的工作经验,所以我个人是同意谢部长的提议的,赞成让她做新屏市的市委书记,你们大家也都可以谈谈看法”。

稍微的有了一阵间歇,云婷之就说话了,作为她这个排名靠后的常委,这样的会议总是要素先表态,她说:“我也赞同谢部长和王书记的看法,我记忆没错的话,新屏市的高速路修建和影视城,建材市场等等新屏市几个大项目,都应该归功于任雨泽同志,当然这不是任雨泽同志一个人的功劳,但是他这一在当时算得上是有些僭越的行为突破了我们的惯性思维,寻找到了一条崭新的融资途径。这也证明这位同志在工作思路上具有相当难得创新意识,而恰恰现在我们缺的就是这样的干部”

王封蕴听着听着,神情却有点恍惚起来,他有点黯然的想,云婷之应该是喜欢任雨泽的吧?虽然这实质上仅仅是自己的一种猜测,但这种预感却很强烈,一下下的撞击着他的心灵,但他又不想来承认这个推测,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恐怕就永远没有办法得到云婷之的心了,相比于任雨泽,除了职位之外,自己要逊色很多,但这可能吗?

王封蕴猛然的停住了自己的思绪,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克制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把注意力又转到了会场上。

在云婷之的讲话之后,其他的常委们也陆陆续续的做了发言,几乎都是对任雨泽的赞誉,因为除了真心相帮任雨泽的几个常委之外,其他的常委也早就看清了目前的形势,任雨泽已经毫无疑问的成了王封蕴书记队列里最卓越的一个,这样的人,是没有谁能阻挡他成为北江省的一个政治新星的。

最后,连李云中都对任雨泽做出了高度的评价:“任雨泽同志在新屏市的这几年时间。嗯。进步很大啊,不简单啊,从副市长到常务副市长,再到市长,每一项工作上都做得很出色,我看了看组织部门对他的评价,也是工作作风鲜明,个人风格突然,踏实肯干,锐意进取,我很欣赏。”

李云中用眼光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又说:“刚才苏省长说任雨泽了一个缺点,说他的年龄和资历上不足,不错,任雨泽有缺点,我也知道他太过于年轻,我觉得不少同志觉得年轻似乎就是一种不成熟不稳重的言外之意,我不这样认为。年轻有朝气有闯劲,更能创造性开展工作而不用背包袱,这就是优势,嗯,资历不足,我看了看,不能算资历不足吧,从副县长一步一步干到县委书记,而且带动了一个县的城市面貌改变和经济的腾飞,几年前就做到了市长和代书记,这样的答卷难道还不算合格?”

李云中抬起目光,看了王封蕴一眼,两人都点点头,王封蕴环视了四周一眼,常委们都意识到这大概是这位省委书记要对这个问题拍板了。

“刚才云中同志对任雨泽同志的素质和作风给予了高度评价。我呢,对这个同志历年的工作表现也有所了解,云中省长提出的说的很好,给年轻同志挑重担不怕,是好事,只有不断的给他们压担子,让他们熟悉更复杂的环境,他们才能在荆棘中负重前行,才能在重压下坚实成长,还有谁有其他异议吗?如果没有,我们就这样定了。”

所有人,包括苏副省长都没有在说话,这也就不用投票表决了,王封蕴,李云中,云婷之等人都感到心头一阵的轻松,真不错,现在的北江省高层,已经恢复了相对团结的局面,这对以后的工作展开指极为有利的。

也就这个时候,王封蕴大意了一点点。

当这个事情结束之后,主持会议的省委秘书长最后一次询问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要谈的时候,苏副省长却点点头,说:“我有个问题要提出来请领导拍板。”

其他人都没太注意,只有李云中的脸一下子变了色,他的眼中也出现了一种的冷峻,他看着苏副省长,眼光深邃,似怒似愤。

但苏副省长却不看他,很平静的说:“是这样的,现在到年底了,但不管是省里的厅部局,还是下面的单位,都可能会出现一种突击花钱的局面,这种情况在往年也出现过,我建议啊,我们省委应该出台一个措施,对这样的行为管一管,具体的方式也很简单,从现在起,派出摸底小组,对那些大的部,厅,局查一查,看看他们还有多少截留费用,多出来的就收归国库,杜绝这种不正之风。”

这个议题一说出,常委会的所有人都脸色凝重起来,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是很难处理的,特别是王封蕴更是为难,他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但之所有一直没有过问,本身也是有他的很多考虑。

没想到现在苏副省长就把这个问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在王封蕴正思考的时候,苏副省长又刻意的说:“王书记,这事情我和李云中省长也是碰过头的,省长也是想管一管,但事情太大,涉及到很多省委部门,所以还是要请书记拍板定夺。”

王封蕴邹起了眉头,一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真的很复杂,要是放在经济发达省份,现在收缴一下也是可行的,毕竟他们很富裕,但作为北江省这样的西部落后省份来说,这些钱有可能就是下面厅局一年来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过春节的最后一个希望,自己从他们的手里夺出来,无异于虎口拔牙。

、更为重要的是,国家财政往往都是参照头年下面省份的支出情况下达次年的费用指标,现在卡住和收缴上交了这些厅,部节省的费用,来年上面自然会减缩各项划拨资金,最后不仅各厅难受,就是整个北江省也会陷入费用危机之中。

要是那样的话,恐怕自己就会陷入到一片诅咒和声讨之中,不管是对自己的威信,还是对自己展开工作,都会有很大的危害。

但既然苏副省长说出了这个问题,自己不表态也不成,中央这几年一直都强调节约开支,明令禁止年底的突击花钱,自己不管管,也说不过去。

王封蕴想了想,说:“我看这个事情啊,不能一概而论的,有的部门有钱,有的部门没钱,所以应该区别对待,我认为应该从长计议。”

苏副省长就一面拿笔记着,一面说:“那我们到底整顿不整顿呢?”

王封蕴很是犹豫的转头看了李云中一眼,说:“李省长你的意思呢?”

李云中也迟疑了一下,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已经明白苏副省长展开了他的攻击,这个事情是个死结,不管王封蕴采取那种态度来处理,最后王封蕴都会掉入到一个很深的陷阱中去,一但他同意了,苏副省长一定会大张旗鼓的借着王封蕴的名誉在北江省掀起一阵恶浪,让所有的北江省干部都对王封蕴恨之入骨,这是极有可能引起很多连锁反应,让北江省乱成一团,最后导致王封蕴无力控制局面,引起高层的关注。

但如果王封蕴拒绝了,那么可能苏副省长就会把这个精神传到了下面去,最后出现超支,猛花钱的局面,苏副省长一样是可以用这个理由,引起高层对此事的不满,最后倒霉的还是王封蕴。

可是李云中将要面临的问题就是自己是戳穿苏副省长的阴谋呢?还是保护苏副省长,因为不得不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更为重要的是,苏副省长的这个提议是冠冕堂皇的,放四海都无法反驳,他很好的把一个阴谋用阳谋的手法施展了出来,让你难以回避。

所以李云中就有了一个短暂的犹豫,而这个时候,苏副省长正紧紧张张的盯着李云中,李云中的态度对事情的走向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李云中。

李云中在好一会之后,说:“我听封蕴同志你的安排,你说抓一下,我们回去就行动起来,你说放一放,那就先缓一缓,我支持你的决定。”说这话的时候,李云中是有点沉重的。

而苏副省长也露出了这次会议以来的第一次笑意,他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对自己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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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

一七八

而王封蕴在得到了李云中对自己绝对支持的表态后,就很果断的说:“这事情今天暂不讨论,下次会上再说吧?”

苏副省长眉毛一杨,说:“封蕴同志,为这个事情我是做了很多准备的,你这样我看是在推脱。”

王封蕴冷眼的看了苏副省长一眼,心想,连李云中都已经表态支持我的决定了,你怎么还不收手,他沉稳的说:“我没有拖,只是这个事情关系重大,今天定不下来。”

苏副省长有点不愉悦的说:“我还是保留我的想法,支持马上对下面展开整顿。”

王封蕴点下头,说:“有不同的意见可以坚持和保留,这是你的权利。”

接着他看了看省委秘书长,说:“要是大家没有其他的问题,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秘书长很领会王书记的意思,及时的宣布了散会,会议结束了,没有人在提出什么问题来,虽然苏副省长今天的提议被驳回了,但他似乎在会后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他怎么能生气呢?他已经把一个巨大的陷阱挖好了,上面连伪装都没有用,就已经把王封蕴推了进去,这确实很难得。

王封蕴也根本都没有想到这个圈套正在套向自己的脖子,这不怪他,因为刚刚结束了一场的北江省风暴中,李云中坚定不移的站在了自己的身旁,那么对李云中旗下的苏副省长,王封蕴是没有太多的防备的,他以为局面现在很好,一切都在掌握中,但宦海之中,风云突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能正真的,永远的完全掌控呢?

面对北江省即将出现的,任雨泽是绝没有想到的,他在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时间,见了一下李云中,李云中也是对他做出了很多赞誉和鼓励,希望他再接再厉,给新屏市带来更为显著的变化。

不过任雨泽还是从李云中的眉宇间看到了一种不太寻常的表情,那是一种忧虑和期待,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了一贯都稳如泰山的李云中身上,这确实让任雨泽奇怪,可是职务的悬殊,让任雨泽无法过深的探究为什么会这样,他只能带着疑惑,离开了李云中的办公室。

省城之行总的来说任雨泽还是很满意的,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满意,包括自己再一次和云婷之的浪漫之旅,更让任雨泽得到了一种身心放松的愉悦。

所以在回新屏市的这一路上,任雨泽的情绪很好,这也就极大的感染了王稼祥,两人一路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有来的时候在车上的那种乏味和沉闷,连司机都感受到了任雨泽的愉快,所以也适时的说上几个段子,调节着车厢里的气氛。

这样,他们不知不觉中,在晚上8.9点种的时候,就赶到了新屏市,看看这个时候了,三人也不准备回家吃饭,找了一个王稼祥很熟悉的窝子,三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从第二天开始,任雨泽干劲就更足了,他已经把新屏市看成了自己的新屏市,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新屏市的市委书记,而后,自己就会在新屏市大展宏图,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让新屏市从北江省脱颖而出,这确实是值得自己努力工作的,因为那样的成就感会让自己很满足,很快乐。

到了任雨泽这个份上,说实在的,他们的工作已经脱离了我们初级阶段的为了生活,为了生存而工作的现实,他们已经站在了更高的地方,是为了精神上和心理上的需求在工作了,这和我们是有极大的差别的,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任雨泽也刚好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的工作热情在回来之后就被点燃了。

他连续的开了好几个会议,对新屏市的未来发展也做了详细的论述,这些都是他最近几年一直想做,但没有做成的事情,没有做成那是因为有各种的原因,有的是因为条件不够成熟,有的是因为权利不能到位,现在任雨泽觉得一切都已经适合了,他准备好了,在来年大干一场。

在此其间,任雨泽还和新屏市的几个常委都沟通了一下,特别是在冀良青离开了书记位置之后,现在的市常委都各自为阵,紧紧张张的,他们不知道接下来新屏市还会出现什么变局,特别是几个和冀良青过去走的很近的常委,更是忧心忡忡的,任雨泽既然能搬掉冀良青,那么肯定一样的能搬掉自己。

不过有一点他们确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任雨泽再厉害,他和上面的关系再牛,总也不能一次全部换掉所有的冀良青嫡系,他只能挑出其中的一两个来作为打击对象,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那么现在问题就是自己绝不要做那最危险的一两个人。

所以几乎所有的常委在任雨泽和他们单独沟通的时候,都是怀着一份小心和谦鄙在讨好着任雨泽,从最近的一些情况来看,任雨泽对过去跟冀良青最紧的市委办公室主任都能容忍,希望自己也是能侥幸过关。

就连过去和任雨泽矛盾最大的宣传部的何部长,在走进了任雨泽办公室的时候,也露出了献媚的微笑:“任书记,没有让你久等吧,我接到电话就放下手里的工作赶过来。”

任雨泽一笑,说:“没有,这才几分钟啊。坐吧,坐吧。”

任雨泽讨厌这个何部长吗?那是肯定的,但讨厌并不代表就要排挤,任雨泽要考虑和处理的事情很多,而且一个市常委要动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任雨泽也没有这个心力和时间来为这些小事忙,更为重要的是,任雨泽在最近几天和常委们交流之后,已经可以很自信的说,自己能掌控整个常委会的大趋势了,这就足够了,而何部长这样的人也不是全无好处的,这种人总是很好用的,只要他不给你捣乱,相对而言,比起很有个性,很固执,很顽固的一些领导,这样的人更好利用和指挥。

何部长就躬身献给任雨泽发上了一支香烟,再殷勤的帮任雨泽点上,而后才小心的退到了沙发上坐下,说:“我是来给书记你承认错误的,过去啊”

任雨泽眉头一紧,很快的截住了何部长的话,说:“何部长你不要这样说,过去怎么样,我是不管,也记不的,我只管未来,所谓的未来就是在我以后的工作中你怎么配合的问题,对不对,所以过去的事情不用在提起了。”

何部长本来是准备了好多道歉,愧疚的话要说的,这一下就让任雨泽给完全堵住了,好一会想不起来下面该说什么了,这也是他自己过于紧张的缘故,他自己是知道和任雨泽隔阂很深的,曾经暗算萧博瀚的事情,自己可是没少出力,现在形式变化了,要是任雨泽单独的想要对付自己一个人,那肯定没有太大的困难。

不过他还是想好了另外一个献礼:“任书记,那我就给你汇报一下近期宣传口上的一些工作吧?”

这到是可以,任雨泽点头说:“是啊,我请你来,也是想听听这些工作的,新屏市现在各行各业都有了显著的发展,而作为宣传口,你们任重而道远,怎么为下一步新屏市做好舆论宣传和推广工作,我可是全靠你了。”

何部长赶忙惶恐的说:“不敢,不敢,以后还是要任书记经常指导。”

任雨泽挥一下手,说:“你说这些虚的,你谈谈你们亟待解决的一些问题吧。”

何部长忙言归正传,给任雨泽做了很详细的汇报,任雨泽对宣传这一块还是比较生疏的,也想利用最近的时间,对这些工作多做一点理解,将来自己的角色变了,那肯定工作重心也会偏移到更多精神领域方面,自己要对这些了解一下,过去在洋河县和临泉市任雨泽也做过书记,但那个时候,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他其实干实事的比重更大一点。

现在任雨泽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调整了,下一步新屏市到底会是谁来做那个市长,不得而知,自己也要做好两手准备,万一来的是一个能力很强的市长,自己就要收手一下,不要破坏了整个体制的规则。

何部长在宣传口干了一辈子了,所以对这些汇报到是驾轻就熟的,他的汇报详细而不累赘,有层次,有逻辑,任雨泽听的还是比较满意,等他完全汇报完了,任雨泽才说:“嗯,不错,不错,我看何部长这个对宣传工作的理解还是很深刻了,我现在还是门外汉,也说不上什么建议和指示,我能做的就是,你哪里需要什么协助和支持,你尽管的提。”

何部长谦虚两句,说:“其他的到没有什么,只是我感觉现在新屏市在任书记你的领导下,进入了一个发展辉煌的局面,在这个新形势下,我就觉得宣传部是需要加强一下力量了,现在宣传部就一个副部长,工作忙起来有点捉襟见肘的。”

“奥,”任雨泽沉思了一下说:“你希望给你再配一个副手?”

这其实有点让任雨泽感到稀奇的,一般的正职,并不愿意给自己配太多的副手,那会是一种分权和威胁,但不知道这个何部长是怎么想的,自己提出了加配副手的请求。

“那么何部长你感觉谁合适啊。”任雨泽问了一句。

何部长赶忙表态说:“人选的问题我可是不敢参与,我就是有这个要求。”

“这样啊,那抽时间我和组织部门交流一下再说吧。”

“嗯,嗯,好好,不过啊,我觉得最好还是从我们宣传口上来一个,比如像江局长那样的干部就正好,人也年轻,业务能力也强,过来继续分管广电等部门,那是一点都不吃力的。”

任雨泽就笑了,这何部长绕了半天是给自己来送礼的,当然了,相比而言,江可蕊要是到了宣传部肯定是更好的,不管怎么说,宣传部副部长将来晋升一下那就是市委常委了,但任雨泽也了解自己的老婆,你让江可蕊整天在办公室那样务虚闲扯她肯定不愿意,再说了,自己刚上来,就把老婆调到市委来,这也说不过去,而且两人在一次上班,也不好管理。

任雨泽就摇着手说:“这是肯定不行的,她那个人坐不管机关的,喜欢每天瞎忙,这事情另外安排吧。”

何部长是有点失望的,他的想法是,只要任雨泽同意了江可蕊在宣传部来,自己凭着自己多年练就的讨好,献媚之能,紧紧的拉住江可蕊,抱稳江可蕊的大腿,那么量来任雨泽就会放自己一马,现在看看希望是落空了。

“任书记,其实这也不矛盾啊,让江局长以后继续的兼任广电局的副局长也成啊,要不就调整一下,让她直接兼任广电局局长吧,这她就不继续在业务口跑了。”

任雨泽还是摇摇头,不过任雨泽却想到了另一个人选,任雨泽就说:“老何啊,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我的秘书小赵到你那里,你帮着好好的培养一下。”

何部长一愣,不过很快也感觉这不错,任雨泽的秘书虽然是比不上江可蕊的威力,但至少这也说明任雨泽是对自己还是不准备动手的,因为以小赵的资历和级别,那三五年之内,对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何部长就连连点头说:“好好,这样也好,小赵跟你也几年了,是该放出来锻炼一下。”

任雨泽也是这个意思,自己确实应该让小赵离开了。

后来何部长就说自己回去之后,把这个想法准备一下,等那天上会的时候提出来,争取早点让小赵过去上班。

任雨泽也就默许了。

现在任雨泽已经对常委们都做了一个摸底和沟通,感觉一切还是不错,至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这样过了没几天时间,氮肥厂重组挂牌和开工典礼就要举行,政府整个都忙了起来,王稼祥作为任雨泽的代表人,召集相关领导,直接到氮肥厂去布置了,还有任雨泽等几个领导的讲话都开始准备起来。

到了开业典礼的那天,氮肥厂四周,已经是人山人海,近10台大型机械等候在工地上,1000多穿戴一的施工人员,整齐站在旁边,市直单位干部职工,按照划定的区域站好,很多的居民赶到了工地,公安干警紧张维护秩序,武平和公安局的韩局长等人拿着对讲机,忙碌指挥主席台四周的**干警。

这些干警按照任雨泽的要求,身穿便装,而省、市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四处穿梭,他们要记录下这里的盛况,就连江可蕊也亲自到了现场,手里拿着对讲机,指挥这电视台的各项工作,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等任雨泽带着新屏市四大家的头头脑脑们进工地的时候,干警守候在临时开辟出来的道路两旁,任雨泽,尉迟副书记,还有冀良青,政协主席等人走向主席台的时候,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任雨泽不断挥手,向四周的干部群众致意,今天的任雨泽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脸上荡漾着微笑。

而冀良青的神情是有点落寞和失意的,这样的场合他真的不想来,不愿意来,但是他又不能不来,他不想在气势和舆论上输给任雨泽,但显然的,他发现,自己还是比不过任雨泽的气势,位置变了,自己的心态的自信也差了许多。

9点10分,仪式正式开始,王稼祥主持,介绍了到场的所有人,每介绍一位领导,便会响起热烈的掌声,任雨泽致辞,接着,氮肥厂双方的合作人都做了讲话,刹那间,掌声、鞭炮声、机器的轰鸣声响彻四周,氮肥厂改扩建工程正式动工了。

这样的仪式任雨泽每年多会参加很多个,对她本无太大的新意,但今天他还是很有点激动的,他把这看成了自己掌控新屏市的一个开端,他希望接下来的工作也会以这个起点为基础,让新屏市进入到一个快马奔腾的时代。

典礼结束之后,新屏市南区氮肥厂的改制正式启动了,氮肥厂过去的厂长是南区工业局副局长兼任的,现在自然就离开了氮肥厂,回到工业局上班了,其余所有人,都要解除劳动关系,关系还是在劳动局,不过,国家正式工人的身份不存在了,重建立保险档案

新屏市的两个专家到了南区,市工业局也派人到了南区指导下面的工作,改制之后,南区氮肥厂不存在了,要注销称号和法人资格,部分领导委考虑保留,遭到了市上两个专家的否定,他们认为,保留氮肥厂法人资格,就是允许成立皮包公司,这与如今的政策不相符,从目前情况看,新公司已经正式成立,办理了所有手续,南区在保留氮肥厂的称号,容易混淆,如果遭遇特殊情况,区委、区政府很有可能会吃官司。

但是氮肥厂的工人不干了,他们非常看重国家正式职工的身份,他们认为,有了这个身份,国家就要保证他们的生老病死,这是铁饭碗,下班的工人三三两两议论,情绪越来越激烈,眼看着要酝酿出集体大规模上访了,市里的两个专家不以为意,这种情况,他们见多了

南区氮肥厂一共有587名职工,其中已经退休的86人,这几年氮肥厂依旧在招工,劳动局和工业局分配招工指标,能够进入氮肥厂工作,是南区不少人的愿望,职工中间,有不少人是干部家属,还有部分干部子女

赵猛主持召开了第一次改制动员大会,利用晚上的时间进行,氮肥厂依旧在生产,

第一次改制大会以失败告终,工人早有准备,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负责解答问题的市专家的解释,工人不满意,从头到尾,他们不同意解除劳动关系,如果不解除劳动关系,一切都无从谈起

不过,工人不会耽误生产,这涉及到他们的工资,现在,工人收入大幅度提升,因为新老板在全国各地具有广大的生意合作资源,所以氮肥供不应求,每天都有外销的车皮在运输,所以,工人的干劲很高。

第一次改制大会失败,赵猛急的吃不下饭,眼看着时间要到了,不能完成氮肥厂的改制工作,将直接影响下一步新公司的招工事宜,他也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改制工作涉及到区财政的支出,工人进入社会养老保险体系以后,区财政要出钱,保证退休人员的收入,工人上缴的养老保险费用,根本不足以支付其工资,或者说是生活费、保险费按照政策,国家将适当补助一部分,大部分的缺口,还是区财政承担氮肥厂的情况好很多,氮肥厂评估后,核算买断工龄的价格,由氮肥厂向银行贷款支付,新公司承担,贷款也不多,不过职工买断以后,参加公司组织的培训,培训合格以后,与公司签订用工合同,正式上岗,其收入的一部分,用来购买养老保险,公司承担一部分养老保险费用。

但现在这个方式行不通,赵猛只能愁眉苦脸向任雨泽汇报了第一次改制动员大会的情况,任雨泽听了以后,安慰了赵猛,告诉他,组织第二次的大会,他要亲自参加。

第二次改制动员大会在氮肥厂的礼堂举行,任雨泽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不少工人见到了年轻的市委书记,窃窃私语,他们很佩服这位市委书记,转眼间,就让新屏市的境况大为改变,几个大工程项目听说都是他办成的,这很不简单啊。

看来老百姓眼里也是能分清好坏的。

或许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吧,今天的会议的秩序很好,南区的秦书记主持会议,市里的两个专家再次解释了改制的具体政策,赵猛宣布了改制的初步方案,此刻,工人很安静,他们明白,今天市委书记参加会议了,肯定有话说,看看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会说些什么

主席台上,赵猛是脸色严肃,秦书记面无表情,

话筒到了任雨泽面前的时候,礼堂里异常安静,接近600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同志们,今天是氮肥厂召开第二次改制大会,第一次的大会,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功,市委能够理解,关系到任何人的切身利益,都会出现波动,我们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从事着不同的工作,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挣钱养家,能够养活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才会考虑到为社会做出贡献为什么会改制,原因我不说了,大家都知道,改革,必然会付出代价,可是,我们能够怎么样,阻止改革吗,示威**吗,肯定是行不通的,改革的洪流,谁都不能阻挡,螳臂挡车的结果,谁都明白”

任雨泽说到这里,下面的工人中间,有些人眼里已经有了泪花,整个礼堂加安静了,任雨泽接着说:“这次的合作,具体情况,大家都知道,应该说,在谈判的过程中,对方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就是吸纳我们氮肥厂的所有工人,区委、区政府在谈判的过程中,始终牢记氮肥厂兄弟姐妹的利益,没有忘记大家,李总经理是参加了谈判的,知道其中的情况,李总,我没有说假话。”

李总用力点头,任雨泽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大口喝了一杯水,水是刚刚续的,有些烫,任雨泽被烫到了,滑稽的表情缓解了紧张的气氛:“说到最后,还是那句话,想不通要改,想得通好,公司明年过段时间开始正式招工,我们氮肥厂的同志们想通了,迅完成了改制,那么,我可以请求公司,提前招聘在座的各位,早日参加培训,早日上岗,早日拿高工资,你们很多人是干部家属、干部子女,我相信你们的觉悟,当然,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硬是想不通的,抵制改制的,我的意见是,暂时不上岗,我的话说完了,算是讲话,也算是对大家的要求。”

任雨泽说完,端起面前的杯子,又想起了什么,摸了摸水温,摇摇头,将杯子放下了,这个动作,引得哄堂大笑,热烈的掌声随即响起来。

任雨泽的讲话,对氮肥厂的改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随后召开的南区领导会议上,任雨泽要求家属子女在氮肥厂的区直机关干部职工,要做好工作,维护改制的决定。

随着一项项工作的落实,南区秦书记和赵猛的面容改变了,市委书记亲自主持氮肥厂的改制工作,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效果也的确显著,他们都很感慨的说:工人还是很买任书记的帐啊。

在接下来的短短10天时间,南区就完成了氮肥厂的改制的工作。

这让任雨泽当然就有了一点沾沾自喜的感觉了,在他的感觉中,似乎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自己也可以在耐心的等等,也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新屏市的市委书记了,但北江省官场的一场暗流涌动,却在所有人都没有警觉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冲击过来。

首先被冲击到的就是省委王封蕴,他本来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但一份高层内部的党报却对北江省做了点名批评,而且在党报的批评中,赫然醒目的挂上了王封蕴三个字,这一下就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这不是一种普通的报纸,他的发行量很小,几乎还没有街头小报的发行量大,但他对于一些特定的人群,却是具有极大的威力,这威力大的足以让你粉身碎骨,因为能看到这个报刊的人,都是具有极高的级别,连任雨泽那样的人,都是没有资格看到这个报刊的。

这篇文章中,详细的阐述了北江省厅局部在年底突击花钱中的很多事例,其中详细到很多单位,很多花钱的方式,而更让王封蕴惊讶的是,这个文章还详尽的描述了几十天前那个省委常委会的情况,上面说在会上,省政府的两位省长都一致的提出和同意要按中央的指示,对那些截留的款项做一个收缴和整顿,但作为北江省一把手的王封蕴书记,却以自己的独断专行,严厉的否决了这个提议,并在会上暗示可以让下面放开花钱。

显而易见的,没有绝对知情的人通报,这个记者是写不出来怎么详尽的报道,这已经是很清楚的一件事情了,王封蕴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明白自己中招了,他有点愤怒,也有点无奈,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刚刚获取了一场重大胜利之后,就遭受到了一次这样的陷阱,而且在他仔细的回忆和思考后,他痛心的发现,自己不仅是中了苏副省长的暗器,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假如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会有警觉。

但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王封蕴不是一个后悔和强调客观原因的人,他有的只是反省和补救,他希望可以亡羊补牢,马上着手先刹住这个年底突击花钱的行为,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给好几个地方打去了电话,并准备召开几个规模和影响力度较大的会议,给上下各方都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这样做会不会有效果已经不重要了,王封蕴急于展示的是自己的一种态度。

当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做出第二个行动,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封蕴同志,我是乐世祥啊,你好啊。”

王封蕴有点惊讶的,他和乐世祥有过几次通话,但都是应为有重要的情况,一般来说,他们的联系并不频繁的,他忙客气的说:“是乐部长啊,你好啊。”

“我都好,最近你们北江天气冷了啊,你可是要多注意一点。”乐世祥淡淡的说。

这话让王封蕴感到了一丝的寒意,他绝不会把乐世祥的这番话仅仅套在一般的问候上,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谢谢乐部长的关心,是很冷了,你那里还气候不错吧?”

“也冷,我刚从里面开会回来,看来啊,你们北江省的寒风已经吹到了我们这里,所以你要多保重,我可是被那里的气候折腾的够呛,现在回想起来,也都心有余悸呢。”

王封蕴的心就更冷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慢慢对自己收缩的绳索,它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正在格叽格叽的响着,一点点的勒紧,但到底是哪只手在用力,王封蕴是看不到的。

“谢谢乐部长的关心,我已经感到了寒冷,我会注意的。”

“嗯,嗯,那就好啊,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协助,一定不要客气。”

“好好,谢谢,谢谢。”

放下电话的王封蕴脸上露出了一种沮丧来,这应该是他来到北江之后第一次感到的沉重,过去他也有过多次这样的危机,但显然的,都没有这次让他感到惧怕,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了,早就让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有了一种常人没有的敏感和预知,他们可以从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中,看到更为深蔽的暗影,可以感受到危险的程度,更能体会到将要对自己形成打击的力度,以及自己是否能够抵御。

这一次他感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了,因为他没有三头六臂,他无法同时面对前后左右几面的攻击,实际上最近他已经从各种渠道听到了很多让他忧心忡忡的消息了,季副书记的迟迟没有动静,已经让他感到情况或许不是他预料的那样乐观,从中央调查组离开北江省,这也有一个来月了,但季副书记依然还悠哉悠哉的住在军区医院里,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现在当自己正全力以赴的和季副书记对垒开战的之后,自己的后方又出现了一次强有力的攻击,攻击的时机和角度又是如此的精准和刁钻,自己纵然有通天的本能,只怕也很难从容应对。

王封蕴把自己陷入了沉思中,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因为那没有一点的意义,正如早年一步影片的名字一样,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不错,政坛上也从来都不相信你的悔恨。

王封蕴在沉思良久之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果断的拨动了几个号码,很快的,就接通了电话:“请问是总理办公室吗?我北江省王封蕴啊,能转总理接听吗?”

那面说一声:“稍等。”

王封蕴就拿着电话,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等了好一会,才听到电话中传来了总理熟悉的声音:“是封蕴同志啊,你好。”

“总理好,我刚刚才看到了那篇报道,很惭愧,我的工作没有做好,给总理你添麻烦了。”王封蕴有点自责的说。

总理在远处好像也思考着,有那么一会,两人都没说话,后来总理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可能对你是有些影响的,今天会上已经有人提出了这件事情。怎么说呢,总体而言吧,你确实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

王封蕴感到自己的心率加速了,他也明白,事情是自己当时疏忽了,本来以为没有什么,以苏副省长一个人根本都挑不起什么大事,又因为自己的顾虑多了一点,即怕北江省明年的费用紧张,有怕会激起众怒,所以优柔寡断了。

没想到的是,苏副省长却巧妙的在这件事情上运用了借力打力,让本来那些死保季副书记的人有了一次对自己攻击的借口,这一点是自己万万没有预想到的。

王封蕴说:“我接受总理的批评,我也准备做一些补救的措施,只是希望事情不要让总理为难。”

“封蕴同志,我自己是没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既然出了,那就好好的解决,涉及到你个人的错误,我想会妥善的处理,现在还没有结论出来,但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我都希望你能坦然面对,认真总结。”

“是,谢谢总理,我一定会引以为鉴的。”

“不是引以为鉴的问题,而是要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是你麻痹大意?还是骄傲松懈,我看啊,无外呼就是这两种情况。”

“是的,我是大意和骄傲了。”王封蕴不得不承认,总理一针见血的话是准确的,要是自己能多谨慎一点,多警惕一些,事情也不会发生到现在这个状况啊。

“那就先这样吧,封蕴同志,希望你工作愉快。”

电话挂断了,好一会王封蕴都没有放下电话,他已经从总理的话中验证了自己的预测,看来啊,这场风暴会越来越猛的,而作为风暴中心的自己,能不能挺过这次风暴的肆掠,能不能在风平浪静之后依然屹立在北江省的权利制高点上?现在已经很难说了。

一七九

一七九

起初,作为风暴外围的新屏市是没有感受到这场动荡的,但随着任雨泽好多天都没有接到进一步有关自己任命的消息时,他有点急了,给云婷之去了个电话,因为前段时间云婷之还说过这事,说省常委会已经通过了任雨泽的任命,很快就会行文任命的。

电话拨通之后,任雨泽说:“云书记,你好,忙吗?”

云婷之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下,才说:“雨泽啊,事情恐怕有变,最近北江省正在经受一次大洗礼,恐怕你的事情要缓一下。”

任雨泽难以置信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你们会慢慢知道的,不过这场博弈恐怕连我们都很难插手,我们只能等待,等待风暴的停歇。”

“到底是什么事情?谁和谁?”

云婷之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给任雨泽在电话中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对云婷之来说,现在她也无法确定最后的风向会转到那面,她只能告诉任雨泽,稍安勿动,耐心的等待。

任雨泽有点担心起来:“这么说王书记也很危险了?”

云婷之说:“恐怕是会有很大的麻烦。”

这个消息对任雨泽来说算的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有人说煮熟的鸭子飞了,任雨泽这分明就是已经吃到嘴里的鸭子,最后还出现了问题,他放下电话,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沉思起来,从云婷之的介绍中,任雨泽自己都替王封蕴书记捏把汗了,现在的王封蕴是两面作战,更为可怕的是,这场大战其他人都也未必能亲临战场,大家只能看着,等着。

而季副书记的反击一定会更为激烈,因为他要生存,他要跳出危机。

苏副省长呢,嗯,应该还要加上李云中吧,他们也会发动所有能动员的高层力量对王封蕴展开狙击,这是肯定的,没有后续的手段,没有大战的勇气,苏副省长也不会轻易开启这场博弈的大门,但现在既然已经开启,不见输赢,很难回头。

任雨泽更深刻的明白,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都会影响到自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成语是具有很深的寓意,而站在远处观望的任雨泽,自己也不能确定这场战役自己应该持有的立场,似乎没有谁错,但肯定有错,错在哪里,他看不清楚。

任雨泽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耐心,就是隐忍,本来他有很多的想法,但此刻他还是决定暂缓一下,等风暴过后,在相机而动。

但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在一周之后,任雨泽依然不能幸免于难,首先是他接到了季副书记离开医院到省委上班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任雨泽显然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虽然季副书记的问题一直没有处理,他还依然是北江省的副书记,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回到他的办公室。

可是假如风向没有出现变化,相信他不会去上班的,他的上班显而易见的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变化,也是以后总风向的变化,他的高调复出是具有很强的政治意图,而这一变化无疑会对任雨泽的未来形成很大的影响。

在任雨泽还没有详细的分析清楚这个变化的时候,另一个麻烦又来了,从省委就传来了一个通知,要求任雨泽到省党校学习一月,这更为加剧了任雨泽的担忧,看来城门失火真的就要殃及池鱼。

这个通知是王稼祥送来的,他和任雨泽一样,也感受到了一种冬的寒冷,他说:“任书记,这个党校学习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任雨泽点下头说:“是啊,我也很担忧。”

“任书记,据我所知,像党校学习这样的事情,无外乎是两个含义,一个是要准备提升,一个就是要剥夺权利。”

“现在我们恐怕要往后者多考虑一下了,以我现在正厅的级别,就算是提升,也应该进中央党校。”任雨泽在这一点上是清楚的,省党校的挂名校长就是季副书记,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季副书记搞上这样一个班出来,就是在对全省宣示他的权利,而作为省委一把手的王封蕴,看来在这个件事情并没有阻止,不管出于何种理由,这都说明了王封蕴的情况很不乐观。

王稼祥愤愤的说:“这个级别的学习班,竟然让你这样的一个主管书记参加,我都想不通,他们脑袋是不是”

任雨泽抬手制止了王稼祥的抱怨,说:“不要乱讲话,我们不能因为受到了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事情不管怎么发展,我们自己还是要严格要求自己,就算这次我们的期望完全破灭,但工作我们还是要做好。”

任雨泽不得不对王稼祥发出警告,因为任雨泽很明白,自己和王稼祥的事情假如落空之后,作为自己尚且可以忍耐,但王稼祥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己不提前对他预防一下,万一到时候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害的还是他自己。

王稼祥在任雨泽义正严词的呵斥下,情绪平静了下来,叹口气说:“你放心,我没什么的,我混到现在这个级别,已经很满足了,我就是替你着急。”

任雨泽很凝重的说:“现在一切都还言之过早,政治博弈,特别是高层博弈,应该都像海市蜃楼一样变幻莫测,作为我们这个级别的人,又能看得懂多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

“你能有平常心吗?你一点都没有觉得委屈,没有觉得憋闷?”

“稼祥啊,就算我自己觉得委屈,觉得憋闷,但还是要装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来,因为我们的位置不允许我们到处发牢,这其实也就是一种风度,一种政治风度。”

王稼祥愣了一会,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在面对变局的时候,自己和任雨泽比,不管是心态,还是镇定程度,都要差很多很多。

当天,任雨泽就召开了一个常委会议,在会上,任雨泽宣读了省委让自己去党校学习的通知,然后对今后的工作做了一个安排,市委这面由尉迟副书记暂时代管所有工作,政府方面,由刘副市长全权管理,有重大事情,必须给自己电话联系。

这个决定的公布,一下子又让很多人多出了几份的猜想和琢磨,虽然上层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完全传播到下面来,但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异样的想法,这次的党校学习真的很有点不合时宜,本来新屏市就少了一个主管领导,现在任雨泽在此时离开,只怕是一种不太正常的措施,难道新屏市又会出现一些变故吗?

任雨泽也是理解这些人的想法的,所以在宣读这个通知和安排一系列工作的时候,他都尽量的平淡和镇定,似乎这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任雨泽想,自己这样即使不能完全打消他们的疑虑,但至少还是能让大家不会太过紧张。

不过回头想想,也罢,借这个机会自己也可以体验一下世情冷暖,看看这场风波中究竟会有多少魅魁魁勉跳出來,也看看有多少墙头草会在这里边左右逢源,这种事情迟早是瞒不了人,任雨泽相信今天晚上只怕就有无数人会渡过不眠之夜,弹冠相庆者有之,兴奋躁动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摩拳擦掌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当然心急如焚或者忧心忡忡者也一样有之,任雨泽真想看到那些家伙的各种嘴脸,那也该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但说真的,在没人的时候,任雨泽自己都有点心神不宁的,下班回家之后,任雨泽也是闷闷不乐的,当他把这个去党校学习的消息告诉了江可蕊的时候,江可蕊一样是惊讶的,这些年来,就算江可蕊对权利中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但她还是耳濡目染到了许许多多的相关方面的东西,她也隐隐约约的感到,事情好像对任雨泽并不有利。

她问任雨泽:“老公,到底是为什么呢?”

任雨泽还是像过去一样的,不愿意给江可蕊说的过深:“应该是一次偶然的培训班吧,过去我也参加过,你还记得在洋河和临泉市的时候吗?我不是也一样去过。”

“但问题是现在马上要春节了,而且书记,市长的工作都是你一个人担着,这是不一样的。”

任雨泽坐在了江可蕊的身边,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说:“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年底虽然事情多,但正事却少,都是各种开会,总结,我在不在还不是一样咯。”

江可蕊就把小雨塞到了任雨泽的怀里,说:“你抱着,我打个电话。”

任雨泽便知道江可蕊肯定是给老岳父乐世祥打电话问情况了,不过也好,让她探个口气,说不上还能为自己对此事的判断做个参考。

任雨泽抱着小雨,没有跟江可蕊到卧室去。

小雨看着江可蕊离开了,做个鬼脸,任雨泽就问他:“你怎么了?”

小雨说:“我生气呢,你没看见?”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又问他:“谁惹你生气了?”

小雨气哼哼的对我说:“你媳妇!!”

“哈哈哈”。当时任雨泽都笑的肚子疼了!

江可蕊的电话打了好长时间,随着时间的延续,任雨泽的心情也慢慢的沉重起来,这个电话已经超越了江可蕊过去正常的通话时间,这是不是说明情况真的很严重,任雨泽就把小雨带到了老妈房间,让他们帮着照看一下,自己回到了卧室。

江可蕊的脸色很严肃,正在通话:“老爹,那现在是不是雨泽的事情也不能确定,嗯,这样啊,唉,怎么闹的,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给他说的”

江可蕊在任雨泽进来之后,依然和乐世祥说了好一会才挂上了电话。

她看看任雨泽说:“雨泽,你恐怕要有点心理准备。”

任雨泽一听这话,心就是一下的揪了起来,他努力的镇定着问:“怎么样?是不是情况很复杂。”

江可蕊有点沉重的说:“是啊,老爹说这次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而且反响很大,已经有人提议免除省委王书记的职务了,说他纵容年底突击花钱,是和中央的指示唱对台戏,还有人说他不断的打压其他领导,居心叵测。”

任雨泽沉默了,这个结果是他所想到的最坏的一个结果,假如真这样发生了,恐怕自己的任命也就成了问题,不管将来北江省是谁来主政,但都绝不会使用一个曾经被王封蕴力荐而准备任命的人,因为不管是谁,都会有自己的嫡系和人马,大好的位置何必交给另外的人来坐。

而且作为自己和云婷之两人,已经明显的在身上烙上了王封蕴的痕迹,王封蕴既然倒了,那么自己和云婷之恐怕也是难逃一劫,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道理很浅显。

任雨泽下意识的摸出了一支香烟来,但却没有找到打火机,江可蕊就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了香烟,说:“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老爹说了,他正在想办法和各方协商,希望能让事态缓和下来。”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事情恐怕老爷子也难协调啊。”

江可蕊不以为然的说:“但你不要忘了,老爹在里面还是能说的上话的,特别是总理也挺敬重他的。”

任雨泽在刚才说过之后,已经是有点后悔了,自己何必如此消极颓废呢?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自己也必须一个人扛下,所以任雨泽开始露出了笑容,说:“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要说起来啊,老爷子不仅能在总理那里说上话,他和中组部的黄部长关系其实也一直不做,对了,还有中组部的萧副部长,那可是老爷子的至交,由他从中调节,说不上几面都能退让一步。”

江可蕊见任雨泽理解了自己的话,也是很高兴的,就坐在床边,挽着任雨泽的胳膊,把头贴近了任雨泽的胸膛,说:“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什么了,好好的到省城学习,对了,我帮你收拾衣服去,省城比不得新屏市,那里冷得很。”

说完,江可蕊就温柔的吻了任雨泽的脸颊一下,站起来帮任雨泽收拾东西去了。

而任雨泽却没有江可蕊想象的那样乐观,任雨泽刚才给江可蕊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从理论上来说,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其实作为对阵几方的人来说,他们都肯定是有自己心中的一个底线和目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那个政客愿意用自己去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只要达成了自己预定的目的,他们往往是能够妥协和退让的,这是所有政治人物的基本素质。

但这完全是构架在理论基础之上的一种最理想的想法,实际情况中,这样的彼此妥协,彼此达成一个几方可以接受的条件却很难,不像街边房屋中介那样简单的,这里面包含了很多特定的元素,调解人的威望,调解人和各方的关系,调解人的方案大家能否认可,以及调解人有没有能力兑现各方的承诺等等,要完成这样的事情,确实很难。

但现在的任雨泽也只能寄希望于乐世祥了,在新屏市市任雨泽可以说了算,在北江省任雨泽也能稍微的有那么一点影响,但在放远一点,放高一点,任雨泽就什么都不是了,特别是在京城,他唯一认识和能帮的上忙的也是有老爷子乐世祥一个人而已。、

天没黑,任雨泽还是到楼下的院子里溜达了一会,江可蕊怕他心里难受,就跟着任雨泽一起转悠,在大院的那个水塘边,任雨泽看见一群鸭子迈着军训的步伐排队走过,于是江可蕊说:“这鹅从日本来的,个头小,没喂好。”

任雨泽打着哈哈说:“这不是鹅,这是鸭子。”

江可蕊固执已见:“这是鹅,真的是鹅,姥姥过去教过我的”。

任雨泽哭笑不得,耐心给她解释:“你在家看到的确实是鹅,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鸭子,你只要看它们的脖子,鹅的脖子很长,而鸭的脖子很短,这就是最大的区别,记住了吗?”

他们往前再走一阵,忽又出现一只,脖子不长不短,长的不鸭不鹅,孑然一身、风情万种的朝着他们走来。

江可蕊就嘿嘿的笑着,询问的望向任雨泽,任雨泽一下曲项像天鹅,伸长了脖子,也无从分辨,登时无语,羞愧满面。

江可蕊望着这丫(鸭,也可能是鹅)渐行渐远的背影,断然得出结论:“混血儿。你看那两步走的,合资产品就是神气。八成当初是一鸭一鹅一见钟情,当爱情降临,品种也就不是问题,才有了它这么个爱情的结晶。况且当今社会闪婚配种什么事没有?出个新品种变异体也不稀奇。”

任雨泽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虽然鹅与鸭的叫声大体相似,但鹅的厉声喝斥有别于鸭的小心翼翼。鸡和鸭惧怕人,当人走近时一定让步逃走。鹅胆子大,步调从容,见了陌生人还会咬,可以看家。鸭子步子急促,有局促不安之相。鹅看上去要傲得多,显得庄重而大气。可见众生百态连同女人的脸,光看表面是不行的,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任雨泽当下茅塞顿开,很有成就感,对江可蕊说:“其实分辨它们就简单的很。抓来扔锅里煮了,肉硬的是鹅,软的就是鸭。或直接问它:“出不出台?”出台的就是鸭子,冲上来打架的就是鹅。”

江可蕊嘻嘻的笑了起来,一下笑的茬了气,好半天都肚子疼。

但回到家里之后的任雨泽并没有因为院子里的开心而忘记自己面临的危机,晚上任雨泽很难入眠,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瞌睡少了,江可蕊也能体会到到任雨泽的心情,她也没有很快地入睡,就靠在床头上,依偎在任雨泽的身上看电视,似乎看的入迷,但她不时的如无其事的看一眼任雨泽,心里也在为任雨泽担忧。

后来她决定今天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让任雨泽好好的睡上一觉,因为任雨泽经常都把和江可蕊的做~爱说成是安眠药,不管再多的烦恼,在怎么失眠,只要使劲的闹那么一场,最后一定会安然入睡。

江可蕊就说:“算了,都是些烂片子,不看了。”

说着朝前挪了挪身子,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而后一条腿盘起,一腿妖艳的伸开,简直是在色~诱。**的姿势,很快就吸引了任雨泽的注意,看的任雨泽有些意乱情迷,任雨泽就动手了,去解开江可蕊的睡衣,江可蕊用低吟和喘息配合着除去睡衣,江可蕊的内~裤浅色,没有夸张的修饰,简单而贴切,一如安静的邻家女孩,温情的贴在身上,亲近,真实。

任雨泽有点猴急的撕开内~裤看了看,不但看了,还哼哼哈嘿,风生水起,用一种武器,柔中带刚床上无敌,鞠躬尽瘁爽而后已,在轩软的床上,任雨泽好似一独木舟轻入水中,擒住江可蕊的双腿,如擒着双桨,在真实和虚无之间简谐运动此处省略十万八千字,你们想,使劲的自己想。

任雨泽离开了新屏市,到党校报道了,党校还是那个党校,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上午的开学典礼依然按照惯例由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主持、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作动员讲话,省委常委副书记季涵兴最后作重要讲话,借腹生子今天从表面来看,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他勉励参加本次干部培训班的学员扪端正态度认真学习,努力提高自身素质和修养,从站在更高高度来看待此次培训,为日后回到各自岗位上更好的开展工作打好基础。

在他讲话的时候,他的眼光也有几次和任雨泽的眼光相撞,因为作为正厅的任雨泽,在这里面应该是很引人注目的,这不仅是他的级别高,也不仅是他年轻帅气,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成为了北江省政坛的一个神话,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在这些同为校友的副厅领导眼中,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和耐人寻味。

谁都知道,他是这次王封蕴和季副书记对阵的中心点,刚开始,他大获全胜,但眼看着就要击溃季副书记的时候,却风云突变,另一把钢刀砍向了王封蕴,让季副书记从危局中挣脱出来。

大家也都关注着这场北江省最高层的大博弈,谁都想知道北江省的未来回事一种什么结构,作为这场博弈的交单人物任雨泽,当然是备受大家重视。

不过任雨泽从自己和季副书记的几次眼光对峙中,却还是发现了掩饰在季副书记那轻松自如背后的一种焦虑,这种神情很微妙,除非特别细心,或者身在剧中的人才能感受,而任雨泽恰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任雨泽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高兴起来,原来季副书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淡定和纵容,或许就算今天,他也依然没有决胜的把握,他不过是要摆出一副姿态来,以喝止其他人站出来对他进行挑衅。

这是一场心理站,不错,应该是这样,任雨泽想到这里,心情好了许多。

比起大学里的课堂来,党校学习生涯显得宽松而富有人性化,尤其是像这种厅级干部培训班,谁都知道这一个月其实也就是来开拓一下视野,让这些干部适应一下不同高度和角度上看待事情问题的差异性,了解一下国内外形势,感受一下国家高层关注焦点,以便回去之后能够有机的将本职工作和中心工作结合起来,这大概也就是这个所谓厅级干部培训班的目的了。

由于有一个月学习时间,所以这一次党校培训时间安排上就显得较为宽裕,上午四节课倒是排得满满的,但是下午有时候是自习,有时候则是自由讨论,对学员们也就没有太多要求。

北江大学国际关系专业的两名教授,分别以《中美关系二十年》和《中国对外关系和对外政策》为题,讲述中国改革开放几十年来的国家外交关系发展情况,两个教授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加上诙谐幽默的比喻和形容,再不时混杂一些民间野史事例在其中赢得了三十多名学员的一致好评,党校第一周课程就获得了学员们的青睐,让上课上座率几乎创造了历史新高。

任雨泽一进入课堂就将手机开到震动,一般电话他都不接,而是等到下课之后再根据情况予以回电,第一天因为上课没有及时回电话,惹得新屏市方面不少人心生疑窒,一度以为任雨泽已经被省纪委双规,失去了自由,后来还是任雨泽回过去电话之后,大家才算消除了疑心。

电话不怎么接也的确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其他学员都是来自外地市,或者就是省直机关职能部门的副职,唯独新屏市任雨泽是厅级正职,而且目前还是双跨印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个党校的校长还是季副书记,这也就难免让人怀疑任雨泽究竟还能不能读完这个培训班。

任雨泽能够感受到不少人怪异的目光和眼神,任雨泽能做的也就是视若无睹,该干啥就干啥,一个星期下来也没见有啥动静,一个班的学员们也就渐渐适应了这份生活。

省委党校这一次对于这批厅级干部的食宿条件都安排得相当好,也许是邻近年底的缘故,在省委党校里培训进修的其他班级也都大多已经结束,任雨泽他们这个厅级干部培训班在党校里也就显得格外清静。

晚上有几个外市的副市长说请任雨泽他们出去坐坐,任雨泽摇摇头拒绝了,他抱着一堆书籍慢吞吞往宿舍走。

一个同学就开玩笑的说:“任书记,得了,别做出一副你要奋发向上的味道,党校这一个月出来,你还打算考个研究生出来咋的?”

任雨泽笑笑说:“今天晚上我有朋友过来,所以不好意思啊。”

任雨泽说的是实话,今天接到了二公子的电话,他是专程从新屏市赶回来看望自己的。

几个同学有说了几句,看任雨泽像是真的有事,也都算了。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二公子果然是很嚣张的开车他的奔驰到了党校,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认识二公子的,但见他这番打扮,都认为肯定是个老板,只是大家对任雨泽也多了一份感慨,这任雨泽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注意一点影响,还在这里和生意人光明正大的来往,太嚣张了一点。

其实任雨泽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情况,可是有什么办法,二公子要来,谁阻挡的了,不过没等二公子上楼,任雨泽就拉着他,上车说:“走走,出去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饭。”

二公子有点不可思议的说:“我靠,要你任雨泽主动请客,这真少有啊,成,今天我要好好的宰你一刀。0”

任雨泽主要是不想让他在这里扎眼,等车开了之后,任雨泽才说:“先说好,我今天兜里就2千元钱,你自己看着办,超支了你补啊。”

二公子那个气啊,说:“你的卡呢,你出来不带卡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从来都不喜欢刷卡的,感觉那不实在,没有用现钱方便。”

二公子就摇着头在车上给任雨泽上了一课,什么现在是一个互联网时代啊,要有超前的意识啊,他还从网易的免费电子邮箱到联众的棋牌游戏,从个人网页玩主们到黑客当道等等,任雨泽发觉这个二公子的激情被彻底燃烧起来。

二公子还告诉任雨泽,自己想要弄一个网络公司。

任雨泽的耐心和认真倾听,让二公子很是把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展示给了自己,不过二公子很快就意识到,比起自己的激情四射来,任雨泽的冷静睿智也许才是成功的真谛。

“啸岭,我也听你讲了这么多,也感觉你想要到那个行业去试下水,那你告诉我,你是想要在这个所谓的网络世界上成为一个一时风光无二的名人呢,还是真的想要在这世界里成为一个成功者?”

任雨泽这一句话就把二公子给问傻了,他有些不明白任雨泽话语中的意思。

“任雨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二公子讷讷道。

任雨泽一笑,说:“如果你这个时候跳进去随波逐流,我想凭借你现在对这个互联网世界的领悟和理解,也许你能在某个时段踏上巅峰,但是如果你想在这个领域成为真正的成功者,那你就得走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任雨泽淡淡的道。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二公子被搞糊涂了。

“啸岭,你要明白,现在这个领域风生水起,技术为王,只要你有新点子,新创意,你就可以吸引无数注意力,如果还能有比较好的运营能力和手段,那你成为一个貌似成功者也不是难事,不过你不是技术行家。经营能力也没有经过验证,所以我想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任雨泽平静的道:“如果你想去风光一把,我也不阻拦你,你刚才上所说的那些个东西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是如果你想成为成功者,那我想要得到你一个完整而又切实可行的计戈或者说想法,所以我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二公子沉默了,似乎是在斟酌言词,来之前他是有充分思想准备的。这也意味着对于这方面他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好一会,二公子才说:“我觉得,我可以成功,不仅仅是因为我一直在关注和了解这个领域,而且我也在琢磨互联网的出现能给我们的现实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就像蒸汽机成为了一种新型动力,改变了人力畜力作为主要动力实现飞跃,火车、轮船由此出现,互联网出现了,给我们一样带来的新的东西。”

任雨泽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二公子也并非只是盲目的狂热,而是也觉察出了有些真实的东西。每个人心中怀揣着不一样的梦想,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努力,那就是幸福的。就像自己不也是孜救不倦的在仕途上奔走么?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作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好这两件事情,此生无憾。

这个夜晚,任雨泽和二公子都喝的不少,不管是二公子,还是任雨泽,他们似乎都对对方有一种好感,本来他们是在不同轨道运行的两颗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由最初的相互敌意,讨厌,发展到今天彼此的信任,这一点任雨泽一直都想不通,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走仕途,因为他身上似乎一样的有萧博瀚的热血,有二公子的义气,还有他们两人的洒脱无羁,但命运之神就是把他按排到了这个险象环生的仕途上,自己也无可奈何。

就在任雨泽醉意阑珊的时候,却接到了云婷之的电话:“你干嘛呢?”声调语气,喘息停顿,和原来一样扣人心弦,跃上心头。

任雨泽摇一下头,人也清醒了不少,那甜蜜依恋的片段,一幕一幕如怀旧影片,带着雪花和跳动,搅起一阵心酸,骤然展现眼前。

任雨泽默然良久,他希望像一个好久未见的老朋友,安之若素一些,他强作镇定的说到:“在吃饭。你还好吧?”

“我很好,本来我想请你今天吃完饭的,但有事情耽误了。”

“没关系的,改天也是一样。”

“那好吧”

任雨泽的酒慢慢醒了,又聊了几句,云婷之说:“你那里方便说话吗?”

任雨泽就明白了云婷之的意思,忙说:“你稍等一下,”他要过了二公子的车钥匙,过去打开门,坐了进去,才说:“好了,现在我一个人。”

云婷之嗯了一声,郑重其事的说:“最近有消息传来,好像形式对王封蕴书记很不利,王书记的情绪也不太好,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任雨泽的心一下感到了一阵寒冷:“这个消息可靠吗?”

“很可靠,是我在那里面的一个同学特意告诉我的。”

“那么接下来北江省的走势会出现什么新的状况?”这一点是任雨泽最渴望了解到的。

云婷之犹豫了一下,说:“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上面重新洗牌,现在呼声最高的就是中央团省委的一个副书记可能会来北江。”

“这就是说,苏副省长他们也未必就能落到实惠?”

“也许吧,我只是要你明白,有可能你的任职会拖后,甚至会作废,毕竟每一个领导都会有他自己的想法,也都有他自己的爱好,但不管发生那种情况,你都要挺住,不能气馁,不能颓废。”

任雨泽的脸色变得坚毅起来,他用力的点点头,就算云婷之并不能看到任雨泽的表情,但任雨泽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做,自己不能辜负了云婷之的关怀,关爱,她怕自己会想不开,她甚至连自己将来会怎么样都顾不得考虑,她永远都是在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这份厚爱自己能用什么报答啊?

一八0

一八0

这个夜晚任雨泽没有休息好,他开始为北江省未来的走势担忧了,但这次任雨泽却是只能袖手旁观,他没有办法来左右整个局面的走向,更无法判定将来的情况,他就像一个盲人行走在街道上一样,只能慢慢的前行,摸索着方向。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日子总还是要过的,培训班的学习依然在进行,这个培训班其实很大程度也就是一个一所谓的能力提升平台,至于说你能不能在这个培训班里把能力提升了,那就要看自己的感觉。

政治素质的提高,工作经验的交流,眼界视野的开拓,廉政之弦的绷紧,无外乎也就是从这四方面来让身居高位的领导们接受一次洗礼,以便最快速度的进入状态,尤其是这些个教授的口才和知识渊博程度,都要比那些水货高出不少,至少在课堂上一站就能滔滔不绝的卖弄工大半个小时,而且还能把学员们的注意力吸引住,要知道这些个学员们既是在基层打滚多年的老油子,但是能提拔到副厅级干部多少也有些真材实料,你想要折服这帮家伙没有点东西不行。

“什么是小康社会?可能我们很多同志对于这个词语的真实含义还不是太明白,虽然中央天天在提要奔小康,建设小康社会,但是究竟什么是小康我估州在座很多人都只能零碎的感性的理解。”

一个四十来岁的讲师在一帮子厅级干部面前颇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他信手拈来,侃侃而谈:“小康一词最早源出《诗经大雅民劳》,小康作为一种社会模式早在西汉成熟的《礼记礼运》中得以系统阐述。《礼运》曰: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任雨泽瞥了一眼伏案疾书的同桌,索性搁下笔双手环抱认真倾听,他不喜欢作笔记,原因无他,他认为记笔记是一种不太好的学习方式,尤其是老师在课堂工阑述时,如果只顾记笔记,那就会忽略老师对这些内容的即兴发挥,任雨泽认为往往这才是精华。

所以他宁肯认真听讲,如果真的有必要作记录他宁愿下来之后再做一些摘抄,这种大框架式的讲课其实并不为学员们喜欢,但是这是骨架,只有把骨架立起来然后再来自由发挥散打,其间细节内容进入状态,这才是学员们喜闻乐见的方式。

任雨泽本来打算什么都不去想,先好好的完成这个培训再说,但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预计来进行,过了没几天,他接到了王稼祥的一个电话:“任书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任雨泽正在宿舍里看书,就信口回答:“快了把,应该春节前就结束了,怎么,市里有什么情况吗?”

这也就是任雨泽的随便一问。

可是王稼祥还是给出了让任雨泽惊讶的回答:“是有点情况,今天一早新屏市来了几个人,直接就找到了尉迟副书记,后来就在尉迟副书记的安排下,开始和市里很多领导谈话了。但谈话的焦点好像都是围绕着你。”

任雨泽不得不沉思了,看来真的情况有变:“那么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摸不清楚,只是说上面组织派来的,但我感觉不像是省委和省政府的人。”王稼祥说。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这个消息再一次打破了任雨泽平静的心境,相比而言,上次云婷之给出的忠告已经让任雨泽有了担忧,但这次的事情更为诡异,有人在背后调查自己,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稍微的想了想,任雨泽又问:“调查的内容大概是什么?”

“很宽泛,好像没有什么中心,就是你在新屏市这几年的情况,包括高速路,影视城,以及建材市场的项目,甚至连你最早的广场修建等等,和我谈话的时候都涉及到了。”

“这样啊。”任雨泽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虽然自己在这些项目上可以说是清清白白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没有一点能对方抓住的把柄,很多事情,特别是政策上的一些东西,都是模棱两可的,就比如给二公子的一些优惠条件,比如给影视城的土地,这上面只要想找问题,想套罪名,一样是可以找到的,因为本来那就没有一个现成的标准。

王稼祥还在说:“上午和市里领导谈过之后,下午他们到外面去了,但我得到的消息,依然都是围绕着你在调查,所以我想啊,要是任书记你能请假,那就回来一趟吧。”

任雨泽理解王稼祥的意思,自己回去一趟,是肯定能起到一些作用的,就算自己回去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是回去转一圈,就能让好多人心有顾忌,不敢在调查组面前乱说什么,但自己需要回去一趟吗?任雨泽有点犹豫起来。

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自己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来路,这一点很关键,任雨泽在认真的分析之后,还是决定在等等,至少应该等到消息在明朗一点才好做出自己的判断。

在后来的几天时间里,任雨泽不断接到新屏市中高层干部的一些反馈,然而,任雨泽还是失望的,因为在所有的反馈消息中,唯独没有尉迟副书记的电话,这很奇怪,就连那个一直对自己警惕和担心的宣传部何部长都来过电话了,但最知情的尉迟副书记没有来电话,现在恐怕整个新屏市也只有他能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最知情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这有点怪异和反常的情况一下引起了任雨泽高度的关注,毫无疑问的说,季副书记的复出已经让消息封闭,位置落后的新屏市也有所觉察到了一些更多的内涵。

在这个双方分争斗的发源地,以尉迟副书记这样老道的政客,也更清楚风向的变化,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对任雨泽刻意的疏远和匆忙的切割了,要是这样的话,这个调查组的问题就很严重。

其实也不是单单新屏市有这中感触,就是党校的很多同学,也开始窃窃私议,焦虑的议论了,因为大家都感到了一种大变前的窒息,他们也都对自己的未来担忧和算计起来,将来的北江省到底会是怎么样,会是谁来主政,自己会不会在新的掌权人手中沉寂下去?

和任雨泽同一宿舍的老向这几天就表现的很明显了,这家伙看来消息十分灵通,任雨泽还总把他当作一整天都泡在这课堂上的好学生,没想到这人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这边在党校学习,那边却瞅着省里边人事调整变化。

中午休息的时候,这老向就对任雨泽说:“任书记,你看未来新屏市的变化会是什么样子?”

“你怎么这样说,什么变化?。”任雨泽反应也很快,装聋作哑的说。

“不是吧,任市长,你在给我打埋伏啊,我可是知道,最近省里的风向不稳。”老向也没有隐瞒啥,十分坦然的道。

“奥,我真的最近没太注意,你不会是想调到省城来吧,你在下面当副市长挺好的。”任雨泽是早就听这个老向在抱怨了,说自己老婆孩子都在省城,就他一个在下面市里,提也提不上来,还不如回省城来。

“雨泽,你小子说话也忒恶毒了。咱们基层起来的天生就该在基层干一辈子?临到老了也不能去省城沾沾光?”老向半真半假的道。

“变了泥鳅就别怕泥巴糊眼睛。你生来就是基层命,那就扎根基层吧,阿门!”任雨泽一副虔诚教徒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不敢和你比,你青春无敌,你胸怀世界”。老向亨哼的道:“那是你前程远大,你小子是瞅着更远的目标,甭给我在面前装孔繁森,我党像孔繁森这样的干部当然有,但是绝不会是你。”

任雨泽被对方有些直白的话语逗得笑了起来,任雨泽觉得这个老向还真有些意思,别看年龄不小,但是骨子里还是相当风趣。

“老向,同病相怜吧,互勉,互勉。”任雨泽暂时就不去考虑新屏市的事情了,笑得如偷袭母鸡得手的狐狸。

老向的确有些羡慕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家伙,自己都快奔五之际才挣扎上副市长这个位置,而这家伙却还在三十多就当上市长,这就是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不服不行啊。

可是任雨泽在笑过之后,依然又不得不让自己的思绪重新回到新屏市调查组的事情上来,他越来越感到事情的怪异,这两天他也和云婷之联系过,云婷之对这个调查组也是莫名其妙的,当然,任雨泽是不好向王书记和李云中打听,但既然连云婷之都不知道对方的来路,想必就不是省里的安排,要对一个正厅的实权市长展开调查,没有相当级别的重量级人物点头,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任雨泽几次都想自己给尉迟副书记去电话,询问这个事情,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好,自己何必勉强的让他回答这个问题呢?他要是想告诉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去打听。显然的,尉迟副书记已经做好了隔岸观火的准备了,当然,这个想法任雨泽也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此刻他的心态让他只能这样去想象。

任雨泽也想马上的感喟新屏市一趟,回去亮亮像,展示一下自己的镇定和威严,不过算了一下,这培训班也没有几天时间了,自己这个时候回去,会不会显得有点心虚?

任雨泽是矛盾的,也是揪心的,他徘徊在自己的各种假设中。

尉迟副书记的电话总算来了,当任雨泽看到这个号码的时候,心里是有几分紧张的,他没有马上接通电话,他决定让振铃多响几次,一个是让自己镇定一下,一个是要摆出一副自己并不担心的样子,不能给远在新屏市的尉迟副书记一点点的幻想和推测依据。

所以在铃声响过好几次之后,任雨泽唉接通了电话:“奥,尉迟书记啊,我在睡觉,你这电话吓我一跳。”

那面传来了尉迟副书记有点干干的嗓音:“这时候还睡觉啊,看来课程一点都不紧张。”

“是不太紧张,下午都是自习。”任雨泽随随便便的应答了一句。

尉迟副书记笑着说:“那任书记你就可以回来休息几天啊,天天守在省城,也无趣的很。”

“嗯,课程过几天就结束了,结束了回去,免得来回折腾。”任雨泽说的很轻松,他就是要表现出这个状态来,哪怕新屏市正在发生着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自己还是是要给他们一种淡定,这应该就是任雨泽说的政治风度吧。

那面沉默了一下之后,尉迟副书记才说:“雨泽同志,我要给你汇报一个事情,当然,我想最近几天你一定也接到了新屏市的很多电话,但我一直想在等等,今天我和他们做了一个总结,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

“奥,这样啊,他们是谁呢?”任雨泽用尽可能的平淡语气,提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尉迟副书记很无奈的说:“关键就在这里,这也是我这几天没有给你及时电话汇报的缘故,我也一直想弄清他们到底是谁,但就到刚才为止,我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些人准确的来路和目的。”

任雨泽眉头就紧缩在了一起,他无法断定尉迟副书记说出的真假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任雨泽的疑心就比平常要多了一点:“你也弄不清?”

“是的,当时他们来持有的是国务院办公厅的介绍信,你也知道,国务院办公厅很庞大,所以我想等搞清楚她们的身份了一次给你汇报,但很遗憾,就到现在,我依然没有弄清。”

尉迟副书记的话说的像是有点愧意,让任雨泽多少增加了一些信任。

任雨泽没有说话,尉迟副书记接着说:“但总体我有个预感,似乎这次的调查对你不利,他们太多的对你做过的项目感兴趣,这很奇怪,而且他们对影视城的项目,以及上次发生的那次飞燕湖别墅围剿很仔细,我个人再联想到季副书记的复出,所以还是为你捏把汗啊。”

任雨泽总算是明白了尉迟副书记的心意,他有点愧疚起来,自己这几天还老是在怀疑着尉迟副书记,实际上情况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尉迟副书记不过是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不愿意打扰自己,不愿意让自己过于担心,但觉现在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了,他只能给自己实言相告。

任雨泽在担忧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种温暖来,不管怎么说吧,就算自己最后在这次大博弈中落马而下,但想到新屏市这些干部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护,自己也应该知足了,能获得大部分干部的信任和认可,也不枉自己在新屏市这几年的工作了。

任雨泽很诚恳的说:“谢谢,谢谢你的实言相告,是的,恐怕不仅仅是我,在新屏市还有另一称暴风骤雨就要到来,我只是希望这场风暴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工作和发展。”

尉迟副书记长叹一声说:“只怕事与愿违啊。”

“也不要如此悲观,要看到好的方面。”

尉迟副书记苦笑一声说:“好吧,好吧,我会想点好事的,对了,你也尽快回来吧,这春节马上就到了,你不回来我一个人正有点顶不住了。”

任雨泽也摇摇头,把心中的不快赶开一些,说:“快了,过几天我就回去,这段时间辛苦您了,我表示感谢啊。”

“客气什么,和你配合工作,还是感觉不错的。”

尉迟副书记的这句话却有了浓浓的悲壮情绪,以尉迟副书记这样对政治走向异常敏感的人,就像春江水暖鸭先知中的鸭一样,他一定已经看出了形式正在往不利于任雨泽的方向在转换。

“话不是这样说,其实我从你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尉迟副书记叹口气说:“算了,我们也不要这样互相吹捧了,总之,我们大家还是支持你,不管这样的支持有没有作用,但这代表了新屏市绝大多数干部的心意。”

“谢谢你,也谢谢大家。”

任雨泽黯然的合上电话,沉思良久,这一次,任雨泽遭遇到了自己从政以来最无能为力的一次局面,自己看不到对手,对手也并不和自己正面交锋,他们的手段,套路,以及想到达到的目的自己都无从得知,自己仅仅只能等待,连基本的防御都无从谈起。

这也让任雨泽顷刻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个人的能力终究还是有限的,当遇到小的漩涡,小的浪花时,自己是可以应对,但等惊涛核浪和山崩海啸到来之时,自己也和常人一样,无力面对这强大的巨变。

任雨泽在随后的几天过的很郁闷,有人的时候,他还要强作欢颜,不能露出心中的忧虑,他不想让别人感受到他的黯然和沮丧,他突然的发现,自己的命运正在转变,记得当初在洋河的那几年,自己顺风顺水的,但后来,就变得多灾多难了,特别是在新屏市之后,竟然还曾经有过几次危及到生命的事情发生。

而这一次,几年前的那段历史会不会再次重演?任雨泽心中有点惶惶然了。

今天下午,任雨泽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钟菲依的,任雨泽最近的几次到省城来,都没有遇上钟菲依,所以这次来学习,本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就没有给钟菲依联系,但没有想到,钟菲依却找上门来:“你小子,当书记了是不是就拽了,到省城培训也不给我通知一声,不想混了吧?”

电话一接通,任雨泽就听到了钟菲依那大不咧咧的声音。

任雨泽就笑着解释了一阵,说自己这次本来以为时间短,所以没有给钟菲依联系等等的,虽然这谎言并不很完善,但钟菲依显然也是没有深究的想法,就说:“好吧,那现在我正式的通知你,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来请客。”

任雨泽也好久没见钟菲依了,就答应晚上过去。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任雨泽打车到了钟菲依住的附近,任雨泽懒得上搂,就在下面给钟菲依去了个电话:“我在你小区外面等你,你快点下来啊。”

“不是吧,你就不能上来等我,外面那么冷的。”

“我不上去了,你快下来。”

“我还要稍微收拾一下呢。”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画个什么劲啊,又不是相对象。快点。”任雨泽也是知道,女人要出门,你不让他在脸上折腾几下,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就到处看看,咦,看到小区门卫房里有两个保安正在下棋,任雨泽就走了进去。

这两保安都是好眼色,一看任雨泽的样子,绝不像塔利班或者**分子,就没在理他,两人继续杀的人仰马翻的。

任雨泽本来也是打发时间,但看了看,实在看不下去,

这两个保安下棋犹如和人打架,每落一子都要使出浑身力气,直砸的棋盘砰然轰响。只见他们一会横眉怒目,咬牙切齿,指着对方的某粒棋子:“滚!快滚!逮住没你好的”。

一会其中一个又得意洋洋.喜眉笑眼地抓起对方某粒被吃的棋子:“嗲你个,看你还祸害人吗?”

他们手艺烂就不说了,还喜欢玩个小花招,做个假动作——明明是他要走这步棋,偏作后悔不迭,痛心疾首的样子:“呀,呀呀!坏啦,坏啦,这盘棋算是照顾你情绪啦。”

对方稍一麻痹,误入其圈套后,便哈哈大笑.,手舞足蹈:“你个憨娃,给你挖个坑,你就往里跳。”

任雨泽看的是直摇头,不过其中的一个直爽泼辣,出子利索,碰到对手磨蹭,半天不走一步棋时,他便一扭:“你还走棋不走,要不我回去睡一觉咱再来。”往往弄得对方面红耳赤。

那个棋局不利的保安便蹙眉锁目,双膝并拢,双肘搁于膝上,不停地用嘴巴啮咬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头,其状憨态可掬,宛如婴儿,亦让人忍俊不禁。

任雨泽过去也曾经痴迷下棋,要是追根溯源的话,还大有来历。他出生的那个小村庄,村中有块古人锻造的大平台,上面雕刻着一幅磨得乌润锃亮的大棋盘,每年正月,这里都要弄几轮擂台赛。相传,舜帝有弟,名字叫象,他为了启蒙象的智慧,便发明一种棋,后人便把此棋叫“象棋”以为纪念。

任雨泽的爷爷和父亲还当过几届擂主,任雨泽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渐悟棋道,上大学时,他去食堂吃中午饭时,一看排队的人挺多,他便夹着个饭盒,圪蹴在棋摊旁帮人支招,人家看他厉害,便让他下,他一下便下到上课的时候,结果常常以棋代饭。

有次出差,那时候还没做云婷之的秘书,他在卧铺上看到两个高手对弈。他在旁边看不清,便爬到中铺,一手把握住己方铺沿,一手伸到对面卧铺的边沿,脑袋探到两个卧铺的当间俯视下面的棋局,这种姿势极象在体罚人,没成想他就这个姿势一下呆了两个钟头。后来是对面铺上睡着一个少女,开始脸朝里睡,睡着睡着一翻身,**碰到了任雨泽的手指上,他还浑然不觉,那女孩却失声尖叫招来了乘警,乘警把他带到餐车,问询情况后,几个乘警对任雨泽很感怀疑,其中有一个象棋高手,便与任雨泽开枰论战,连杀几盘,确实不是任雨泽的对手,便放过任雨泽,没成想,这一耽误他竟坐过了好几站。

象棋虽然双方各执十六颗棋子,“马走日字象走田,车炮走的一根椽”它那简单的规则几分钟内就可以教会人们如何下棋,但同时它那纷繁的变着让人眼花缭乱;精彩的杀着让人击节称快。一个人就是穷其毕生心智也难弄清它的庐山真面,不夸张地讲,古今中外的棋迷们耗费在象棋的时间和精力足以把几座中条山搬到东海去。

所以有人说:象棋是没有石头的建筑,没有硝烟的战斗,没有乐曲的天籁,没有酒菜的盛宴。它在简单中蕴含神奇,平静中潜伏杀机,是心理体、智慧游戏,亦是休息式的战斗,战斗式的休息。可谓“小道具,大智慧。”

这任雨泽看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准备上去杀两盘,刚给保安发上烟,准备坐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了钟菲依的声音:“哎哎,任书记,你好歹是个市委书记呢?怎么就准备在这下起棋了。”

任雨泽一看,钟菲依站在了门卫室的门口,只好笑笑对两个保安说:“今天看来是下不成了,改天我们好好下两盘。”

这两个保安惊得目瞪口呆的,靠,这还是个市委书记呢?真没想到啊,刚才差点准备把他轰出去。

任雨泽出来就望着钟菲依瞅了一会,很是欣赏的看着钟菲依,钟菲依也挺漂亮的,要身材有身材,要脸盘有脸盘,浑身洋溢着成**性丰盈妩~媚的韵味。

钟菲依笑着说:“看什麽嘛看,眼光高一点我认为你在欣赏,眼光低一点我认为你是流氓。”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随便你怎么想了,走吧。”

华灯初上,人行道上树影斑驳,宁静而安详,钟菲依很快就变得温柔了,她柔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不错的,我们去那里。”

任雨泽爽快地说道:“好啊,说实在的,虽然经常来省城,但对这里仍然非常生疏。”

“有我呢,丢不了你。”说着,钟菲依边挽住了任雨泽的胳膊,柔和的灯光下,两人并肩而行,颇有几分情侣的味道,氛围就多了些暧昧。

他们在钟菲依小区不远的地方找到了这家小饭馆,门面不大,里面却非常有情调,有点咖啡厅的氛围,两人对面而坐,菜很不错,味道非常正宗,两人边吃边聊,气氛非常融洽。

钟菲依吃相非常文雅,慢条斯理的,任雨泽吃的也很慢,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吃饭胃口也倒了不少,不过今天钟菲依没有提及到北江省的政局,也许钟菲依对政治不是太敏感,也许是钟菲依不想让任雨泽忧虑,因为钟菲依本来也算得上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放下了筷子,钟菲依莞尔一笑,如幽兰绽放,美到了极点,欢快地道:“对了,还说让你教我游泳呢,这夏天又过去了,看来只好等明年。”

任雨泽也差点被这钟菲依的笑容所杀伤,急忙移开目光,说:“好的,明年你来,我保证教会你。”

“真的啊?”

“真的。”

钟菲依又递给了任雨泽一个绝对具有杀伤力的微笑,这微笑让任雨泽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了几下,任雨泽赶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四周看看,淡淡笑道:“这里的环境真好。”

小饭馆里飘着音乐,加上顾客寥寥,任雨泽与钟菲依的谈话倒也不虑被别人听去。

钟菲依说道:“喜欢这里,以后经常请我来这里吃饭哦。”

任雨泽说:“好,没问题,但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钟菲依不由的有了一点伤感,她忙低下头,吃起了东西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阵子没说话了,像一对情侣一般,默默地体味着夜色、幽香、旖旎融合一起所营造出的浪漫氛围,钟菲依应该是回忆起过去在洋河县的那些时光吧,所以她的嘴角偶尔的露出一丝幸福和羞涩的表情,她的头不知不觉间已经靠在了任雨泽的肩膀上,而任雨泽的胳膊不知何时也揽住了她的纤腰,曼妙的娇躯已经半抱在他的怀抱里。

走着走着,任雨泽有所察觉,可他懒得挪开,说白了是不舍得离开,装聋作哑地默认了现状,怀抱美女,心里犹如做神仙一般的惬意,他不会傻得去改变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强忍压制着蠢蠢欲动的情愫,怀中的美女不但娇靥清丽绝伦,身材纤秀柔美而修长,美若天仙,而且最吸引他的还是那自然散发出的让人迷醉的优雅气质,一举一动间,皆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从中不难体会出她富含的韵味。

但任雨泽还是很理智的警告自己,绝不能在有妄想,自己已经和钟菲依断了很久,更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念让这样的现状毁于一旦,所以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任雨泽就松开了手。

钟菲依脸上漾着温柔的红晕,伸出白嫩纤柔的柔荑拨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似乎随意地说道:“送我上去啊,这两天楼道的灯坏了?”

任雨泽犹豫一下说道:“也好,我送你上去。”

楼道里有些黑,保护女性安全是男子义不容辞的义务,任雨泽自然地揽住钟菲依的小蛮腰,钟菲依确实有些怕黑,也自然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切皆源于自然,只是这段楼梯走的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后来钟菲依直接就靠近了任雨泽的怀里,钟菲依急促的心跳一下下的从胸前传来,四下无人的寂静漆黑里,任雨泽似乎可以清晰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耳鬓厮磨,鼻息相闻,钟菲依口中喷出的如兰香息不断地刺激着任雨泽的嗅觉,任雨泽只觉得身体发热、发酥,向上走着的脚步不由放缓,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想要自己疏远钟菲依的想法,现在也已经淡薄了不少。

看来,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很难坚定起来。

钟菲依从未试过这样挤在男人的怀抱里,秀美桃腮早已羞红如火,娇美**只觉阵阵从末体验过但却又妙不可言的酸软袭来,顿时香软如棉,灼热如火,心醉如酥。

到了门前,钟菲依从任雨泽的身前离开,掏出钥匙打开门,弄亮客厅里的灯,小脸嫣红,剔透的湛眸漾着薄薄的水光,望了任雨泽一眼,柔声说道:“进来吧。”

任雨泽感到房间里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他一下脸红红的,心头燥热起来,他换上拖鞋,走进客厅。钟菲依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温柔说了句“你随意坐。我换件衣服。”她知道任雨泽喜欢喝茶,很麻利地给他沏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换好衣服的钟菲依轻盈走过来,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优雅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任雨泽目光一瞟,见到钟菲依雪白长裙下露出一截如藕般晶莹洁白的小腿,纤细匀称,线条优美,就连脚踝的弓型弧度,都是那样完美无瑕,粉色拖鞋难掩的一双**更是巧夺天工,那么的小巧、白嫩、精致,让人忍不住就想捧在手里把玩一番。

钟菲依顺着任雨泽的目光低头瞧去,一缕晕红霎时飘上晶莹如玉的脸蛋,羞涩地伸手抻了抻裙摆,双腿缩了缩,银牙暗咬,顿感浑身无力,说道:“对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新屏市啊?。”出口声音却变得又轻又细。

任雨泽接触到对方嗔怪、羞涩的目光,讪讪一笑,说道:“后天吧?”

“奥,这样啊。”钟菲依悠悠的说了一句。

任雨泽没有回答,笑笑。

她站起来,给任雨泽的茶杯里续了些水,然后又在自己的杯里添了些,轻盈坐下,拿起茶杯饮了一小口,“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吗?”

任雨泽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说道:“还行,学校里面设施挺齐全的。”

两人又是好一会没有话说,任雨泽感觉在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就会沉沦了,今天的气氛,还有自己的心境都有点浮躁,任雨泽果决地站起身来,洒脱地笑道:“菲依,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钟菲依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注视着任雨泽,流露出柔似水的眼波,柔声道:“再坐一会儿吧,聊得正好呢。”

任雨泽接触到那柔情似水的眼波,心里又激荡了一下,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说道:“晚睡可是女人容貌的天敌啊,我可舍不得让你美若天仙般的娇颜受到一丁点的损伤。”

得到任雨泽的夸赞,钟菲依的心里甜美如**,眼波越发的柔情,嗔笑道:“油嘴滑舌。嗯,天黑,路上小心些。”

但她也从任雨泽的表情中看出了任雨泽的心意,对这个男人,钟菲依一直绝对的把握,她只能放手,让任雨泽离开。

任雨泽走到门口,穿上鞋,转过身来,说道:“谢谢你的款待,最近太忙,改天我请你好好的坐一下。”

钟菲依眼中多了几份留恋不舍,但她还是笑笑说:“想让你这个大忙人主动请客啊,我看很难的。”

任雨泽在离开之后,想想钟菲依的话,感觉她说的不错,似乎每一次自己到省城来都是紧紧张张的,虽然这次看上去时间充足,但自己的心情却很焦虑,总是感觉有一张大网在慢慢的想自己围过来,自己真的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惶恐。

一八一

一八一

同时,任雨泽也有点为钟菲依担心,今天吃饭的时候,钟菲依也是隐隐约约的透出了一点担忧,她说木厅长开年可能就要退了,他要是一走,自己在财政厅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过去好多人都是看着木厅长的面子,对她很是客气,但人走茶凉,以后也不知道那些人还能不能容忍自己。

想一想将来钟菲依无依无靠的情景,任雨泽心里也挺难过的,他和钟菲依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也不少,可是不管怎么说,两人还是有那么一份浓厚的感情在,这样的感情就像陈年老酒一样,时间越长,味道越浓

两天以后,党校的学习结束了,这天季副书记来给大家颁发了培训毕业证书,他还给所有的学员做了长篇大论的演讲,看起来,比一个月前,他更精神抖擞。

任雨泽的情绪是有点落寞的,在上台领取证书的时候,季副书记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雨泽同志,这次学习怎么样啊?”

任雨泽抬头,直视着季副书记的眼睛,说:“收获颇多。”

“呵呵,这就好,希望你能感悟到一些东西,明白什么叫政治。”季副书记笑着说。

“谢谢季书记,我想我还是很明白的,只是每个人对它的理解方式不同吧?”

季副书记深深的看着任雨泽,微微一笑,把证书放在了他的手上,说:“没关系,以后你会理解的越来越深刻。”

任雨泽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很镇定的接过了证书,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季副书记由刚才微笑的神情,慢慢的变成了一种思虑,这个任雨泽真是少有,够镇定,好胆气,是条汉子。

任雨泽离开党校了,他坐上了特意从新屏市赶来接他的01号小车,前排坐着市委办公室的赵主任,他的殷勤和周到让任雨泽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赵主任一路上问寒问暖,还给任雨泽准备了两条毛毯和一双拖鞋,任雨泽一上车,他就请任雨泽拖下了皮鞋,说这样舒服一点。

任雨泽也是有点奇怪的,既然有人对自己进行着近似于诡秘的调查,为什么这个赵主任还这样讨好自己,难道他就没有预感吗?

赵主任当然是有预感的,但这样不花一分钱的讨好卖乖,自己何必吝啬,就算任雨泽只能在坐几天的书记,但至少自己在这些天也是安全了,扑红踏黑不是一个像赵主任这样老练的官油子使用的方式。

但任雨泽和赵主任也实在没有头太多的话可说,所以他盖着毛毯,迷迷糊糊的假寐着,断断续续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昨天他本来是准备见见云婷之的,但联系的时候,他听云婷之说王封蕴已经提前约好了云婷之,说要和云婷之一起坐坐。

任雨泽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心里也说不出的一种什么感觉来,有点黯然,有点失落,他也就没有告诉云婷之自己今天就要离开省城的事情,他不想打扰云婷之,自己带给她的烦扰已经够多了。

车还在走着,任雨泽有想到了目前的局面,想着,想着,任雨泽心中也烦闷起来,因为他根本想不出一个好一点的办法,最后只好什么都不想了,一觉眯到了新屏市。

晚饭是赶到家里吃的,老妈早就接到了电话,和江可蕊两人做了好多的菜,就像是慰问难民营出来的难民一样,总感到任雨泽在外面一定是吃不好,睡不好,实际上党校这次的伙食还是很不错,面对如此多的副厅以上的干部,他们也还是尽心尽力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江可蕊才说起了对任雨泽调查的事情,江可蕊问:“你感觉这次调查他们到底想要达成一个什么目的。”

任雨泽现在也是两眼抹黑的,说:“这应该是正常的调查吧,你不要多心,没什么的。”

江可蕊肯定不能放心,还是忧心忡忡的说:“反正我感到有点反常,你不知道,最近就别人看我的眼色都有点怪怪的。”

任雨泽打个哈哈说:“那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吧,算了,我没做什么亏心事,也不会担心太多,睡吧,睡吧,小别胜新婚,我们今天一定要活动一下。”

江可蕊还在担心中,但架不住任雨泽的死缠烂打,很快两人就忘记了一切,投入到无效的造人工程中去了

一大早,任雨泽就起来了,星期天,任雨泽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他决定到菜市场去看看,并非想着检查什么工作,而是想去感受过年的气氛,感受普通百姓购物的那种乐趣和满足

新屏市的菜市场有好几个,任雨泽今天来的是一个较大的市场,在市中间,这里原来是一个停车场,后来因为这条路成了单行道,车也就少了,被划定为菜市场,方便了市里的居民买菜,倒也是物有所值。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到处都在摆摊设点,到了这个日子,工商局也没有过问那么多了,一年就是一个腊月,很多的小商小贩就是依靠着腊月,多赚一些钱,补贴平时清淡的生意。

任雨泽漫步其中,认识他的普通百姓不多,任雨泽过于年轻,走在大街上,不会引人注目,人们只会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有着一股沉稳的气质任雨泽没有什么目的,他四处张望,说实话,任雨泽不会买菜,从来没有买过菜,任雨泽也不准备买菜,今天就是起来早了,无聊,所以来转转。

进入菜市场之后,任雨泽感觉到了拥挤,菜市场里面的人太多了,一排排水泥砌成的台子周围,站满了讨价还价的居民,不少人正在掏钱购买。

菜市场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是临时交易点,大部是进城来卖菜的农民,这些人,不讲究摊位的好坏,随便找个地方,卖完挑来的菜蔬之后,便离开了菜市场,回家去了,当然,里面有一批长期从事蔬菜交易的小商贩,他们占据的位置比较好,每天清晨从农民手里低价购买菜蔬,然后守候在菜市场,只到卖完菜蔬,赚取一点差价;一部分是肉类交易点,这些摊位是固定的,水泥台上摆着大块大块的猪肉,还有数量不多的鸡、鱼等,卖肉的商贩手里拿着锋利的屠宰刀,随时准备切割案上的猪肉;一部分是干鲜货交易点,主要就是调料、木耳、蘑菇等干货交易,这一块地方打理最为整齐,在菜市场的最里面,已经建起了一些临时的水泥房屋,琳琅满目的货物摆在屋里,供人选购。

菜市场里面是不要想着清洁卫生的,地面湿乎乎的,仿佛下过一场雨,不断有菜贩子进进出出,嘴里喊着话,要众人让让,偶尔不小心擦到谁的身上了,便会引来一番咒骂。

看见这一切,任雨泽皱了皱眉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过年前这人一多,就显得地方窄小,秩序混乱了。

任雨泽经过了买卖菜蔬的地方,进入了肉类交易市场。

进去的刹那间,任雨泽皱起了眉头,还在菜蔬交易市场的时候,任雨泽就看见了几个年轻人,嘴里叼着香烟,晃来晃去的,显然不是买菜的,他们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像是维护着菜市场的秩序,可任雨泽明白,菜市场的秩序,由工商局的市场管理股负责,工商局临时聘用的市场管理人员,都佩戴着红袖标,这些人不是工商局聘用的,任雨泽不是傻瓜,他明白这些人在菜市场做什么。

肉类交易市场里面,拥挤的人多,有几个年轻人,就守候在入口处,似乎是在清点进来了多少人,还有几个年轻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在每个摊位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很快到其他摊位去看了。

任雨泽有些恼火,工商局和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年轻人,在菜市场里面,能够有什么好事情,显然是为了钱来的,偌大的菜市场,难道需要他们来维持秩序吗,工商局的人在哪里,任雨泽进来以后,没有看见一个戴着红袖标的市场管理人员。

任雨泽走到了一个生意相对清淡一些的摊位前面。

卖肉的屠户是个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身上油腻腻的,胸前系着的皮围兜上面,还可以看见丝丝肥肉,中年人脸色很不好,似乎谁都欠他的钱,看见任雨泽靠过来,屠户的脸色更加不好,屠户是多年做买卖的,谁是买肉的人,中年人可以看出来,大概他以为任雨泽是来收取费用的人了,看见任雨泽在摊位前面驻足,看了好一会,却没有开口说话,中年屠户忍不住了:“喂,你买不买肉啊,不买肉就到一边去看,我今天还没有开张”。

任雨泽猝不及防,抬头看着屠户,又看了看四周,显然,屠户是对着自己说话的:“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大概是任雨泽的气势震慑了中年屠户,屠户的语气软下来了:“就是说你,我要做生意,你买不买肉?”

“哦,我来看看,不买肉”。

任雨泽摇摇头,准备离开这个肉摊,没有想到,中年屠户的一句话,引发了任雨泽的好奇:“哼,现在的世道,真他妈的乱。”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啊?”任雨泽索性抬起头,看着这个中年屠户。

“怎么,你不是和王二流一伙的吗?”

“什么王二流,我不认识”?”

“你说说,我们在菜市场卖肉,已经交了摊位费,市场管理费,每天还要给王二流交市场保护费,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

“王二流是什么人?”

“你连王二流都不知道啊,王二流是这里的老大,比工商局的说话都管用,这么大的菜市场,就是王二流管着的。”、

中年屠户大概是觉得奇怪,知道任雨泽不是王二流的人,面色缓和了很多,任雨泽听见中年人的话,有些无语。

“哼,我就不服气,他们凭什么涨钱,冬月的费用和腊月的费用区别这么大,谁能够承受啊我们卖肉的,也不过是赚几个辛苦钱。”

任雨泽和中年屠户的交谈,引起了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好几个开始往这边来了:“喂,说你呢,摊位上的肉有些问题,你要买肉,到其他摊位上去买。”

任雨泽没有回头,中年屠户脸上泛出了暗红色,显然是愤怒至极:“哦,这个摊位上的肉有什么问题,你们是检疫站的人吗?”

“妈的,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你那么多嘴干什么,要买肉,到其他的摊位去。”

一个年轻人边说便伸出手,准备推任雨泽此时,中年屠户将手里的尖刀摔在了肉案上,冲着几个年轻人喊开了:“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不就是没有交今天的钱吗?”

“哟呵,你想怎么样,打架啊,告诉你,今天的钱不交,你就不要想着做生意了。”

肉摊的争执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看见了这个情形,很多人纷纷躲开了,任雨泽也闪开了,年轻人没有拉到任雨泽,脸上的颜色有所变化:““喂,你什么意思啊,准备搀和这件事情吗?”

任雨泽没有说话,转身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年轻人,这些人,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很年轻,不过,气质明显不好,一眼看上去就是在社会上混的那种人,准备上前的几个年轻人看见任雨泽毫无惧色的眼神,发了一会呆。

“你们是什么人,市场管理人员吗,这个摊位上的肉,你们凭什么说是不合格的,还有,你们究竟收的是什么费用?”任雨泽问了一句。

几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不知道任雨泽的身份,不过,任雨泽说话的态度,令他们很恼火,在菜市场横行好几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说话的,况且,任雨泽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口了:“你是什么人,管这些事情干什么?”

“我是新屏市的百姓,看见了这些事情,自然是要问问的。”

任雨泽说出这些话来,要是几个年轻人稍微有头脑,就会知道不简单,邓小平同志曾经说过,他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深情地爱着祖国和人民,在官场上,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就代表身份不简单了。

几个年轻人哪里明白这样的道理,任雨泽的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哟,今天看见见义勇为的人了,不简单啊,兄弟,我们不要在这里说了,到里面去说,你不是要管吗,工商局的市场管理股在里面,我们一同上去讲道理,怎么样,兄弟?”

任雨泽急思考着,不能吃眼前亏,如今的局势,就是要防止这些人动手,动起手来,你就是省委书记,也没有用的:“等等,我问问,这位老板,你敢不敢跟着我到上面去评理?”

任雨泽转身问中年屠户,中年屠户眼神里面闪出一丝犹豫和畏惧的神情,任雨泽有些失望,如果中年屠户是当事人,都害怕了,自己强出头,能够有什么效果,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够暂时隐忍了。

“我去,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卖肉了,回家杀猪去。”

肉摊上的争执引发了许多人的注意,不少的好事者,跟着任雨泽一行的后面,进入里面去,他们想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想着要惹王二流。

工商局的菜市场管理处设在里面,一件简易的水泥房子,夏天热、冬天冷,菜市场的人统称这里为市场管理股,其实,真正的市场管理股在工商局里面,这里不过是设立的一个办事处菜市场管理处里面有3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同志,年龄都不大,还有一个和任雨泽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叼着烟卷,和两人闲聊。

“王哥,这人在菜市场找麻烦,我们把他领过来了。”

屋里的三个人都看向了任雨泽,中年屠户跟在任雨泽的后面,虽然鼓足了勇气,跟着任雨泽来到这里,不过,中年屠户的底气明显不足。

“到了管理处了,你有什么清理要举报的,现在可以说啊。”

前面带路的几个年轻人冲着任雨泽开口了,在他们看来,这种扰乱市场秩序的人,应该要好好教训,他们甚至计划,等到王哥开口教训这个人之后,他们会跟随着走出菜市场,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爱管闲事的人

任雨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静,难道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吗,在同龄人当中,他是典型的老气横秋,以至于人们忘记了他的年龄,很长时间过去,经历很多事情,任雨泽都不是特别激动,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和反而心态,他的脑海里不断冒出许许多多的警句,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要保持平静,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任雨泽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被一帮年轻人称为王哥的年轻人站起来,看着任雨泽,那目光里面,充满了审视的意思,任雨泽目光坦然,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必须要镇住这些人,否则,后面形势的发展,是不好预料的,想到这些,任雨泽先开口说话了:“我找这里的负责人。”

“哦,有什么事情,找我说就行了,怎么,你有什么需要投诉的吗?”

任雨泽的目光看向了两个身穿工商制服的女同志,王二流说出这话的时候,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是什么人,工商局的干部吗?”

王二流见多识广,听见任雨泽的口气不善,心里有些发怵,大凡口气大的人,都是有一定依仗的,不过,眼前的这人,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自己一直在菜市场里面,也没有见过这人,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是市场管理员,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

王二流从裤兜里掏出了管理员的红袖章,带在了手臂上。

“好啊,我想问问,这个屠户的肉,为什么会不合格,肉类的检疫,是畜牧局和经贸委共同负责的,这几个年轻人说屠户的肉不合格,有什么依据吗?”

王二流嘴里叼着香烟,漠然看了任雨泽一眼,慢悠悠开口了:“这些年轻人是我的手下,他们负责整个菜市场的管理,他们说肉不合格,肉就是不合格,怎么样,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任雨泽听见了回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看样子,菜市场里面是另外一片天啊,什么公安局、工商局,都是要听眼前这个王二流的。

任雨泽仰天大哥哈哈,说:“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工商局、防疫站看来是不需要进行管理和检疫了,只需要你收下的市场管理员说肉合格就可以了”。

屋里的人脸色变了,任雨泽说出来这样的话,显然是犯了他们的忌讳,多年来,这个菜市场,就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打点了上上下下,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呵呵,你是什么人,口气太大了些,好啊,你把这些单位的人请到这里来,我们就看看,究竟是谁说的话有作用,你们去屠户的摊位上好好检查,看看他卖的是什么肉,我和这位老兄在这里等着。”

任雨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架起了任雨泽身后的中年屠户,推搡着往肉摊而去,中年屠户不敢过分挣扎,任雨泽气急,却无法帮助中年屠户,王二流看着眼前的一切,嘿嘿冷笑。

任雨泽不再理睬王二流,他看了看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哟,准备叫人吗,正好,把能够叫的都叫来,老子在这里等着。”

任雨泽拨通了武平的手机,他没有透露任何细节:“带人到菜市场来,越多越好,我现在在菜市场。”

王二流听见任雨泽打了电话,嘿嘿冷笑,从怀里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叫兄弟们都到菜市场来,今天遇见硬茬了,妈的,带刀干什么,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完事之后,中午一起吃饭。”

几分钟之后,中年屠户被几个年轻人带到了屋里,屠户的脸上,有几处乌青色,显然是几个年轻人招呼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块臭肉,走进来了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皱起眉头,这块肉太臭了。

“王哥,这是从肉摊上检查出来的。”

王二流走到中年屠户面前,看了看,开口说话了:“这肉是你卖的吗?”

“是、是我的,王哥,我不敢了,您放过我。”

“妈的,你居然敢在市场里卖臭肉,好大的胆子,”王二流毫不客气踹了中年屠户一脚,皮鞋踢在中年屠户的大腿上,中年屠户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中年屠户不敢吱声,脸上依旧带着勉强的笑容,看着王二流。

“不要做过分了,有什么事情,等会在外面去解决。”一个工商局的女干部开口说话了,王二流听见这话,没有理睬,他看着中年屠户,脸色愈来愈狰狞现在,王二流不清楚任雨泽的身份,他当然想着在中年屠户的身上发泄怒气了,他要立威,外面有不少人看着。

“啪”,王二流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中年屠户的脸上:“老子叫你闹,老子叫你闹,反了天了,眼睛瞎了,敢在菜市场闹。”

任雨泽忍不住了,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开口,也许会发生不测:“王二流,我提醒你,不要太放肆了。”

“哟,兄弟,不要着急,等你的人来了,我们再算账,现在我先教训这些不法商贩,你可不要阻碍我执行公务啊”。

王二流嘴里这样说,下手狠了,他不停扇着中年屠户的脸,任雨泽看见,中年屠户的鼻子里,已经流出鲜血。

“狠啊,投诉啊,老子要看看,你准备找谁投诉,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吗,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在菜市场做生意。”

此时,屋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都在看热闹,任雨泽听见菜市场里面出现了喧哗,一个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来:“王哥,王哥,不好了,好多条子进来了。”

“你说什么,公安局的来干什么?快,去叫兄弟们,把家伙藏起来,不要被条子抓住了,快去,快去。”

两个工商局的女干部大概猜到了什么,看向任雨泽,脸色发白,王二流注意到了她们的神色,他松开了中年屠户,看向任雨泽,眼睛里面充满了惊骇:“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二流的话还没有说完,武平带着全副武装的几个干警冲进来了:“任书记,您没有什么事情吧?”

“我没有什么事情,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啊,新屏市的菜市场,独自霸占着一片天空,不需要的领导,不知道公安局和工商局是干什么的,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这个王二流,邀约了不少兄弟,准备和你们火拼,然后收拾我的,这个中年屠户,脸上和身上都有伤,该怎么处理,不需要我说了。”

“王二流吗,早听说过你了,不错啊,准备收拾任书记,我是武平,你大概认识,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准跑了。”

武平脸色铁青,看着眼前的王二流。

王二流早没有了得意的神情,当着市委书记的面打人,而且还威胁市委书记,这是什么性质,到了这一步,还有谁敢来说情啊,王二流脸上一片颓败的神情,看着几个惶惶不安的手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中年屠户看着任雨泽,突然跪在任雨泽面前,放声大哭。

任雨泽很不舒服,眼看着打人的事情在眼前发生,却无法阻止,这个王二流和手下的一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能够长期霸占菜市场,收取所谓的保护费,这种情况,说明整顿新屏市的环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任雨泽看了看两个脸色苍白的工商局女干部,摇了摇头,她们是普通工作人员,也许和王二流之间有联系,不过,主要问题没有在她们身上,任雨泽明白,王二流能够这样飞扬跋扈,一定是打通了很多关节的,一个地方,不可能完全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好比说是官场上的任人唯亲一样。

第二天任雨泽就到政府上班去了,上班之后的任雨泽,果然也遇到了江可蕊一样的眼光,很多人看他的时候,都是带着疑问和警觉的眼神,但任雨泽也不去管这些,多少次的宦海起伏,早就让他适应了这个生态环境,他一如既往的忙起来。

他还召开了几个常委会议,对个别几个人员做了调整,他的秘书小赵也顺利的到了宣传部上班,成为宣传部的副部长,相对而言,小赵在这一方面也是有一定的实力,至少他那一篇篇的文章写的还是花团锦秀的。

马上就是春节假期了,任雨泽考虑,今年的春节假期,不能休息很长的时间,高速路工程明年夏天就要完工,所以在省城的时候,二公子说开年想早点动工,那面影视城也有这样意思,都不想耽误工期,所以任雨泽也希望政府个相关部门不要影响到这些项目的进度,严格按照国家假期执行,而不像过去那样,收假好多天了,干部们才收的拢心。

所以任雨泽在放假前召开的工作会议上,特意强调了这个事情,并立下了很严格的规定,把收假未按时上班的处罚订到了最高限度,这让好些人心里都不舒服,背后就说这肯定是任雨泽最后的疯狂。

任雨泽也不管别人怎么说,疯狂就疯狂吧,越是现在这个局面,自己越要摆出强硬的姿态,让别人不敢轻撸虎须,这一点很重要,任雨泽理解什么叫墙倒众人推的感觉,他是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当天下午,任雨泽就带着班子里的主要成员们,到各处高调的视察了一番,让本来还对任雨泽有点猜测不定的人,都收敛了许多。

那个武平也没有耽误,亲自带着干警审查王二流的案子,菜市场里面的调查很快取得成果,大量的商贩出来作证,王二流得罪了市委书记,菜市场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认为,王二流讨不到好了,所以,公安局前来取证的时候,很多人都踊跃出面作证。

大量的证据到手之后,武平专门给任雨泽做了汇报,从掌握的证据看,将王二流送进监狱绰绰有余了。

任雨泽仔细听了武平的汇报,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指示武平,不要心急,王二流的事情,一定牵涉到了很多的机关干部,这个时候,不少干部心里肯定是忐忑不安,如果王二流咬出这些机关干部,事情就不好办了,王二流一定是有保护伞的,公安局内部也不例外,所以说,审理王二流的时候,要策略,这样的人,惹急了,送给谁一条烟的事情,都会说出来。

武平表示明白,任雨泽进一步强调,打黑除恶是一个长期的工作,现在不能着急,马上就是春节了,时间上来不及,公安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打蛇打七寸,一定要除掉市里的恶势力,还全市人民一个安静祥和的环境,时间最好在年后。

任雨泽实际上明白,在如今这种体制和机制下,想要消灭这种现象,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尽量减少,枪打出头鸟,对于那些做的过分的,予以严惩,警戒和警告其他人,不要过于嚣张,否则,这就是下场。

武平当然明白任雨泽的意思,经过这么长时间,武平也磨练出来一些本事了,再不是那种异常憨厚老实的性格,遇见事情,也知道思考了,

因为春节的临近,武平在菜市场派出了一定的人手,维护秩序。

自从任雨泽到菜市场,狠狠打击了王二流的势力之后,菜市场的情况好了很多,许多买菜的市民,看见了当天的情形,各种各样的版本流传出来,有的说市委书记就是专门冲着王二流去的,有的说市委书记不顾个人安危,怒斥王二流的无法无天行为,有的甚至说市委书记动手教训了王二流,似乎任雨泽是武林高手,老百姓都是善良的,他们宁愿相信,任雨泽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专门对付王二流的。

中年屠户成了菜市场的明星他的肉,每天都销售得飞快,不少的居民专门到他的摊位买肉,一边找他打听当天的情形,中年屠户不善言辞,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因为生意好,中年屠户夫人老婆也来帮忙了,一个肥肥胖胖的婆娘,见人一脸笑,有时候,她帮着丈夫解释当天的情形,仿佛她身临其境。

菜市场的秩序好了很多,工商局重派人进驻,全部是男同志,这些人,身穿服装,和公安局的干警一起,在菜市场里面维持秩序,他们态度很好,有时候还帮助商贩找地方。

一八二

一八二

抽空的时候,任雨泽又去了一次菜市场,专门看了看,里面已经没有带红袖标的人了,工商局的领导知道,公安局都清理了联防队员,工商局也应该辞退那些市场管理员了,这么多的机关干部,这么多的工商所,如果还要聘用临时人员,可能是不好说了。

春节到了,任雨泽今年哪都没去,他也没有心情到处乱跑,很多人还在坚守岗位,所以任雨泽在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这几天,都是到处跑,去慰问下面值班的干部工人,任雨泽总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觉得自己恐怕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这样为新屏市出力了,因为在他这几天给王书记和云婷之他们电话拜年的时候,也感受到了一种压抑和悲情,或许吧,过完年自己就要接受那一阵的了。

越是如此,任雨泽越想在多干一点工作,对新屏市,任雨泽已经有了深深的眷恋了。

而新屏市的市区还沉浸在春节的氛围中,大街小巷,到处是穿着新衣服、四处走亲戚的小孩,时不时会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初四的下上,任雨泽吩咐司机直接到氮肥厂的工地上。

工地上,任雨泽看见了南区的赵猛,秦书记等人都在工地上,任雨泽和大家一一握手,氮肥厂投资方的这个李老板也很高兴,市里,区里的领导如此关注氮肥厂的工程进展,他感到心里很热火,刚好,正值春节期间,氮肥厂的食堂也每天在加餐改善值班同志的生活,李老板就特别嘱咐食堂,准备好酒菜。

任雨泽看了整个工程,他很满意,在慰问完之后,任雨泽就没有回家,在氮肥厂和干部,职工一起吃了一顿饭,心里也是感慨不已。

不过有一点却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今年到任雨泽家里来送礼的人明显少了,在初五,初六那几天,除了关系特别好的几个副市长,王稼祥等人,任雨泽这里可以说冷冷清清,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要他出去躲避的盛况了,应该可以想象,大部分的领导还在观望和等待着。

当然了,也不全是如此,至少还有很多人给任雨泽打来了祝福和邀请的电话,不过任雨泽都一一委婉的推辞了,这样的冷清,反倒让任雨泽有点不适应了,他再一次理解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看来啊,就算自己不想倒下去,只怕也是很难了。

短暂的春节假期结束了,年后上班的这天,新屏市的一场雪下的很大很大,雪,飘飘悠悠地从天空落下,任雨泽伸出手去,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手掌里,瞬间便融化了,变成了一两滴小水珠,安静地躺在他的手里。

任雨泽走在街上,寒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这鬼天气,路边的行人很少,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刻般的痛,冬天,整个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得在颤抖,河冻得僵硬了,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

上班了,松懈的情绪慢慢收敛,政府每个人的脸上由欢快转变为严肃。

短暂的假期没有使他们休息过来,反而更加疲倦,这里就像一座监牢,每个人都带着不情愿的、沉重的心情,迈进迈出。这里是一个铁打的营盘流水兵的地方,它就像一张网,把每一个人编织进去,通过有形的或无形的绳线,把他们牢牢栓住,而大多数人,就像这张网里的一个绳结,一个网孔,一个垫脚石。

他们用生命里百分之六、七十的时间,穿梭在这一张张网里,与其说,更像是一条鱼,一条寻觅食物,分分秒秒都在不停游动的鱼儿。任你如何挣扎,如何游弋,始终游离不了这张网,这张将他们的空间牢牢束缚的网。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们细微而渺小,又仿佛是流水线上的一个机械臂,没有生命,没有思想。他们变得越来越渺小,细微,微不足道。变得越来越胆小,单薄,刻板。没有思想,没有信念,一切的行为目标,与那张网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为了利益。

所以这生命中绝大部分的光阴,这里的人们浪费在钻营,设计,博取上。也或许吧,他们自己也不喜欢这种生活,因为在这里他们在这里丢失了真诚和善良,可是,为了生活,他们又不得不把自己置身其中,他们被人群推搡着,拥挤着,被时光之剑指挥着,推动着,行走在生命的道路上。

因此他们更多的是选择遗忘,选择忽视,每周的七分之五,被他们选择性的编排,快步走过;于是,他们渴望剩下的那七分之二,他们把它分割成段,一段段的使用,珍惜。在不长的时光之刻度上,他们尽情欢笑,尽情哭泣,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情绪,抚慰自己的灵魂。

也许当他们迈入耄耄之年,暮然回首,可能会忘记,会想不起来,这大部分的光阴,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没有为光荣的事业增砖添瓦,也没有为伟大的理想挥汗如雨,为的只是延续生命,虚度时光。

任雨泽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胡乱的想着。唉,自己多像一粒尘埃,无始无终的尘埃。在严肃的空气中,漂浮。

任雨泽总是感到有点心神不宁,他坐不下来,走近了窗口,凝视窗外,无数的雪花在纷飞,在飘舞,在歌唱。看见远处屋顶上还留着雪,仿佛是一层飘逸的轻纱。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任雨泽迎接到了他的第一场风暴,省委组织部李副部长在这个下午来到了新屏市,年前没有通知,大家也没有一点征兆,是今天上午上班的时候省组织部才来的通知,所以任雨泽心情和这天气一样,变得有些灰蒙蒙的了。

他没有带人到城外去迎接,他感到浑身都无力,本来这几天还一直强撑着的任雨泽,就在接到这个通知的那一刻,再也撑不住了,他低沉的给王稼祥做了接待安排之后,一个人就再也没有离开办公室了。

而秘书小赵也已经到宣传部上班了,这里还没有定下来秘书,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办公室那个叫方冰**孩于心不忍,给任雨泽端来了饭菜,又帮着任雨泽把办公室都收拾好,才离开。

任雨泽有点木木的,连声感谢都没有说。

要是在平常,任雨泽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不会太紧张的,但这次不一样,一个是从党校学习到现在,任雨泽一直都是点坎坷不安的,在一个,最近的局势也摆在面前,任雨泽凭借多年从政的预感,还是能判断出一些不好的苗头,第三个,连组织部的谢部长和云婷之都没有传来一点消息,可想而知,事情比自己预料的还要严重。

一会,王稼祥在安排和通知了所有常委,以及四大院,要有副厅之上的干部后,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刚坐下,还没说话,副市长郁玉轩,茹静等人都走了进来,大家也都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心情沉重,一个个静悄悄的坐在沙发上,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任雨泽就打破了这个沉寂,说:“谁喝水啊,自己到吧,我这茶叶不错。”

茹静愣了一下,就无精打采的站起来,说:“我来给你们倒水。”

王稼祥也站起来,要死不活,没精打采的给她搭手,一会,所有人的面前都放上了茶杯,任雨泽强笑着说:“这上面的人还有一会才来,大家都等不急要见啊,呵呵呵,好,我们一起等着。”

副市长郁玉轩进来都没有说话,现在突然说:“要是他们真的这样乱搞,我也辞职。”

这话真的太过突然,犹如一个炸雷般,谁都知道,副市长郁玉轩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低调随和的一个人,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但对谁也都是保持距离,从来没有和谁发狠斗勇,当然,从来也不会为谁据理力争,因为他性格就是那样内向和深沉。

但今天他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唬的好几个人都脸色变了几变。

要是这样的话放在王稼祥他们说,也很平常,大家会理解为气话,但越是郁玉轩这样的闷型的人,说出来就有可能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真实心态了。

接着就有几个人准备接话了,任雨泽眼一瞪,他是不能让这样的情绪延续下去,他理解他们的心意,但是这根本都于事无补的,这话要是传到了上面,不仅会害了他们,还会让上面感到自己在组织串联,准备要挟,对抗上级,那事情会变得更复杂,更严重了。

“郁市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也是老市长了,切不可如此轻率。”任雨泽说的时候,表情是很严肃的,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一股暖流在流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那份真诚的感情。

郁玉轩阴沉着脸说:“我想不通。”

王稼祥也说:“我也想不通。”

任雨泽叹口气说:“钢是在烈火和急剧冷却里锻炼出来的,所以才能坚硬和什么也不怕,既然我们都知道坦途在前,又何必因了一点小障碍而不走路呢?就算这次有什么让我们想不开的事情,但我们的路还没有走完,走到终点才是我们的目标。”

房间里的人都不说话了,沉闷了好一会,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尉迟副书记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盒茶叶,进来有点落寞的笑笑说:“赫,这么多人啊,静悄悄的,我还以为走进会议室了。”

有人站起来给他让了一个座位,他也没客气,坐下来之后说:“这是春节的时候,我一个老同学特意给我带来的一盒茶叶,据说是很不错的,按他吹的要值上万元呢,我本来是准备留着自己喝,但想想啊,就我这茶艺水平,只怕浪费了,来,任书记,送你了。”

任雨泽忙站起来,客气的说:“这太贵重了,太贵重了。”

尉迟副书记一笑,说:“我又不是贿赂你,你担心什么,拿上,免得让我暴殄天物了。”

任雨泽就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桌上,说:“尉迟书记啊,以后你要多来政府走动走动,你是老领导了,他们都可以和你学习,学习。”

尉迟副书记和办公室其他的人都是有点悲切的感觉了,从任雨泽的话中,他们也听出了一种像是临别托孤的感觉,意思也是很明确,希望以后尉迟副书记对这些人都照顾一下,毕竟他还是新屏市的三号人物,但大家心里却有点难受,一下又都沉默不语了。

任雨泽就忙转个话题,问王稼祥:“稼祥,路上的人安排好了吗?”

王稼祥闷闷的说:“安排好了,通知武平他们了,交警看到他们车队,会第一时间汇报过来。”

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他故作轻松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瑞雪兆丰年啊,新屏市今年一定会很不错的。”

尉迟副书记到时有点担忧起来,说:“雨泽同志,我们今天不去迎接一下,会不会不大好。”

任雨泽傲然一笑,说:“没事,有我呢。”在任雨泽的心里,现在已经是这个状况了,自己何必再去讨好卖乖,何况对方来的也就是一个副厅的组织部副部长,自己还巴巴的敢去迎接,也有点太失身份了,就算自己的这个身份很可能马上就丢掉,但当一天算一天。

大家听他如此说,也都点点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顺口气

人总算是来了,等到他们把省委组织部李副部长在市委大院门口接到的时候,r任雨泽也多少有点心里紧张起来了,这不怪他,不管是谁,在遇到这的情况,也都一定会紧张起来的。

任雨泽快步拉开了省委组织部李副部长的车门,两人稍微的寒暄了几句,这个李副部长任雨泽过去见过,关系还行,李副部长一面握着任雨泽的手,一面说:“好久没见了,雨泽同志,最近还成吧?”

“还好,还好,欢迎李部长前来指导。”

“我们还客气什么。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李副部长说完,就拉着任雨泽的手转个身,对着和他同车而来的一个男子说:“这是省委调研室的邵霖同志”。

任雨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个50来岁的男子带着一副眼睛,给人的感觉挺深沉,挺沉稳的。

李副部长继续说:“邵霖同志啊,这是新屏市市长,代书记任雨泽同志。”

邵霖脸色平平的,对任雨泽点点头,伸出了右手,说:“早就听闻过任市长的大名了,幸会啊。”

任雨泽也伸出手去,可是,对方的手却是那样的冰凉,犹如他的表情一样,带来了一种冷凝和寒意。

任雨泽也就这这一霎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李副部长,但李副部长转过了头,和尉迟副书记,刘副市长等人打起了招呼,这个动作多多少少的有点回避的意思,这让任雨泽的心慢慢的开始寒冷起来了。

大家寒暄几句,就一起到了市委的2号会议室,这里早就准备妥当,一个巨大的圆桌,让所有进来的人都能坐下,前排主坐上,当然是省委李副部长居中,任雨泽在左,那个随着李副部长一起来的邵霖坐在了右面,其他人按照各自职位的高低,依次坐下。

后面还有一拍靠墙的座位,那就是其他带来的一些闲杂人等,这应该就叫列席会议吧,他们只有听的权利,却没有说话的份。

但像今天这个的一个会议,事实上也没有谁能多说什么了,因为是组织部的领导来,在很大程度度上就是人事变动,这应该也不算什么意外了,在座的这些副厅之上的领导,心里也都早就有了预感。

果然,在任雨泽简单的表示了欢迎之意后,李副部长就打开了皮夹,面容庄重的说:“同志们,这次我来是代表省委,省政府和省组织部宣读新屏市个别干部任免通知的,请大家能认真听取和坚决执行省委的决定。”

李副部长停顿一下,扫视了一圈在座的领导,又说:经北江省委组织部研究,报省委同意,邵霖同志任**新屏市市委书记,免去任雨泽同志**新屏市市委代书记、市长,及常委、委员职务。经省委组织部研究报省委同意:提名刘云山同志为新屏市政府市长一职、以上调整职务的任免需按法律程序办理”。

李副部长还在讲话中指出,近几年来,新屏市广大干部群众齐心协力、锐意进取,社会经济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效,省委、省政府给予了充分肯定,这些成绩的取得与新屏市委领导及一班人的共同努力是分不开的。他要求,全市上下要在新的市委班子领导下,继续保持良好的精神风貌,发扬优良传统,勇于进取,开拓创新,再创佳绩。

这个通知的宣读,一下就彻底的击碎了任雨泽心中的梦想和希望,虽然他早就有了这个预感,但当事实展现在眼前的时候,所有的伤痛又轻而易举的再次浮现,清晰得让人恍惚,绝望只是一种心情,任雨泽也终于理解了浮萍无所依靠的恐惧,猛然之间,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方向,不知道将去到什么样的地方,不知道路上是什么样的坎坷,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未来。

他感到自己正摇摇晃晃的走上了绝望的悬崖,甚至,任雨泽心酸的想要痛哭一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历尽沧桑中黯然回顾,还是在痛过以后继续生命的追逐?就象是一个孩子,突然丢失了自己最最心爱的礼物,会痛,会哭!整个身心化为虚无,任雨泽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助!

任雨泽在想,自己的一生也就太过脆弱与辛苦!还记得曾经的那些往事吗,也是一样的有辛酸,有痛苦!

但任雨泽还是笑了,笑的有点沙哑,有点哽咽,他知道,自己必须硬挺住,他有点生硬的表示了自己坚决拥护省委决定,做好工作的交接。

而新上任的新屏市书记邵霖同志却做出了慷慨激昂的讲话,说将在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下,紧紧依靠市委一班人的集体智慧,依靠市“四大家”班子的密切配合,依靠广大党员干部的大力支持,在历届市委班子打下的坚实基础上,保持工作的连续性和创造性,始终保持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领导全市人民凝心聚力谋发展,勤勤恳恳为民生,扎扎实实促和谐,全力推动新屏市社会经济又好又快发展,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和重托,不辜负全区人民的厚望

刘副市长当然也做了一个讲话,他和任雨泽的心情那就是截然相反了,他终于坐上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市长宝座,这让她怎么能不心花怒发呢?

任雨泽没有在仔细的听了,他也听不进去了,他的神志早就慢慢的飘散,根本都无法让自己认真和平静下来。

而坐在他身边的省委李副部长像是很理解他的心情一样,轻轻的拍了一下任雨泽的胳膊,低头小声说:“雨泽同志啊,这个决定来的很突然,你的免职是昨天上午才从上面传到北江省,省委召集了紧急会议,临时商议出了新的书记和市长,所以就连谢部长也很伤感,早上说什么也不到新屏市来,他私下说他无法面对你。”

任雨泽惨然的一笑,很机械的说:“让你们为难了,我没事,我没事。”

李副部长在看一眼任雨泽,摇摇头,也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任雨泽。

在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李副部长做了总结发言,在最后说:“任雨泽后天一早到省委报到,工作另行安排。”

任雨泽知道,自己从此之后就要远离权利中心了,也许,自己会调到省委,或者省政府工作,但一定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很闲的,闲的让自己发慌的工作,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自己也只能那样晕晕顿顿的混日子了,什么远大的理想?什么宏伟的抱负?那都是自己的一个梦想了。

怎么参加的宴会,怎么回的家,这一切对任雨泽都是迷迷糊糊的,他只是知道,自己很累,很疲倦,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想,就想睡觉,一个人蒙头大睡,天空也似乎变得昏暗起来,他就那样高一脚,低一脚的回到家里,睡觉了。

但起初任雨泽睡不着,他脑袋里面全是很多的镜头,而镜头最多的就是他在讲话,他在挥手,他在掌声中站起,后来又想到了自己和云婷之在临泉市的那几年,那几年是自己最顺的时光了,可惜的很,好景不长。

他还想到了,为什么云婷之和王书记等人都不愿意给自己来电话,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们自己都找不到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告诉在这个消息,更不知道应该在安慰自己,这哪里是安慰就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事情呢?

再后来,他感到头疼,脑袋里什么都装不下了,就这样,他一直一会醒来,一会睡着,似睡非睡的熬过了一个晚上,他只觉得江可蕊一直陪着自己,一直把自己的头搂在她的怀里,有时候也在恍恍惚惚中觉得江可蕊在哭啼,听不到声音,却能感到她滴在自己脸上的热泪。任雨泽感觉她在深深的拥抱自己,任雨泽闻到她的香味,有些心乱,感到有些疲惫。

到天快亮的时候,任雨泽总算睡着了,他第一次关掉了手机,踏踏实实的睡了

过了多久,他不知道,但他还是醒了,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境是那么的真实,紧张的使任雨泽心惊肉跳,好像是在任雨泽要跳起来的那一瞬,他猛然醒来了,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窗外摇曳的树枝,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没有那么压抑了,却感觉很累,脑子里凌乱不堪。

任雨泽第一眼看到的,是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他坐了起来,无意中掀起了被子,看到了江可蕊的身体,还有那乌黑凌乱的头发。

任雨泽轻轻下了床,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猛喝了几口,他很渴,他喝的很小心,没有咕咚咕咚的声音。

但江可蕊还是醒来了:“睡的好吗?”

“还可以吧!”说完,任雨泽才感觉到头涨涨的,眼皮还有些苦涩。

“赶紧洗脸去吧,用新毛巾,开始一个新的今天。”她过来,把任雨泽推向卫生间。

任雨泽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消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头发凌乱,胡须乱茬茬的肆意爬在脸庞。

哦,自己多久没有仔细的看过自己了,擦得明亮的镜子里,那么真实的自己,竟是这么的潦草,任雨泽打开水龙头,开始洗刷自己。

后来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家里没有人,任雨泽这样傻傻的坐着,情绪很失落,失落的就像扔在河边的石子。

江可蕊起来了,她默默无言的给任雨泽准备了早点,其实也谈不上是早点了,现在应该中午12点多了,她端上来一碗汤,野菌排骨汤,还有几个小菜。

任雨泽本来是没有胃口的,但看到江可蕊怜惜的眼光,任雨泽还是笑了笑,闻了闻,说:“你的手艺真好!但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江可蕊也勉强的笑笑说:“我换休一天。”

任雨泽摇下头,他知道,她哪有什么换休的假期,但他什么都没说,很快端起碗。

江可蕊又帮他泡上了一杯茶,她表现的温柔,体贴,温婉,她很美,一种盯着看了一天也不疲倦的美。但任雨泽没敢看她的眼睛,转向别处,看到她给自己买的这个茶杯,白底,印着一只可爱的小熊,静静的放在桌子上。

任雨泽转过头,轻轻的说:“一会我就走了,明天一早到省委报到!”。

“嗯,我听说了。”

之后他们都没有说话,一阵沉默,只有任雨泽咀嚼的声音,她给任雨泽夹了很多菜,自己则只喝了些汤,吃了几块排骨,便不吃了。

吃完饭,收拾完了之后,任雨泽去洗碗,江可蕊坚持要洗,任雨泽坚持没让她洗,任雨泽把厨房收拾好后,返回了客厅。

“真是个好男人!”她坐在沙发上,用牙签扎着苹果块:“给你吃一块?”

任雨泽走过去,她作势要喂他,任雨泽刚张开嘴。

“拿着!”

任雨泽只好拿过来,自己吃了。

江可蕊说:“以后你有什么计划吗?”

任雨泽说:“没有明确的计划,先看看再说吧!”任雨泽把牙签递给了她。

“干着不顺心可以不干。”

“先看看再说!”

江可蕊抚~摸着任雨泽的手,说:“不要想的很多,生活其实很简单!想太多,会让自己很累!”

“累些没关系,我不能不看现实的世界,我们都在这里,不是吗?”

江可蕊许久没有作声,拿着遥控器,在手里颠倒来回。

“你也不要为我担心,我挺的住,你难道还不相信老公的这点韧性吗?”任雨泽继续说道。

江可蕊依然没有说话,拿着遥控器,轻轻拍着掌心。任雨泽伸手拉过她的手掌,握在手心,轻轻的抚~摸着,她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任雨泽双手握住她的两手,温润,光滑。

“可蕊,我爱你!”任雨泽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说。

她眼睛泛着泪光,有些湿润,柔情的看着任雨泽说:“我也爱你!”

任雨泽把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就这样抱着,不知道有多久,外面汽车声音响了起来,任雨泽知道是来接自己的,他没有松开握着江可蕊的手,直到门口想起了脚步声。

江可蕊仰起脸,看着任雨泽,任雨泽看到她的泪光,明亮的泪光,他低下头,吻了她,她搂住他的脖子,没有让他停止,她的嘴唇温热,舌头湿滑,像跳跃的小鹿,灵活而狡捷。

敲门了,打开门,是王稼祥,他的神情也是尽量的表现的快乐的样子,说:“任书记,我送你到省城去。”

任雨泽点点头说:“谢谢你,其实你可以不送的,我自己到省城去。”

“那可不行,我是一定要去的。”

任雨泽也就没有说什么了,江可蕊磨磨唧唧的帮任雨泽收拾起来,牙刷牙膏什么的,还有几套衣服,任雨泽和王稼祥都耐心的坐在客厅里,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收拾,其实任雨泽知道,根本都不需要带怎么多的东西,明天早上的工作一安排好,自己肯定还要回来,但任雨泽什么都没有说,王稼祥也很懂事,也能理解江可蕊的心情,所以两人很平静的等着。

这足足收拾的有20来分钟,后来江可蕊看看实在也没什么需要带的了,才把包放到了客厅。

任雨泽站了起来,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了,可蕊,要是有时间,我帮你看一件大衣吧?”

江可蕊摇摇头:“算了,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你买东西我很不放心。”

任雨泽就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他自己都很难恭维自己买东西的水平。

王稼祥帮任雨泽提上了包,任雨泽不敢回头看,就那样离开了家。

冬天的田野是寒冷的,是荒凉的。

冬天的田野早就让昔日生机勃勃卸了妆,变的无精打采,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头,一片衰败的景象,干枯的枝干与夏日那饱满的浓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沉闷、凋谢和夏日的鸟语花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任雨泽知道,在厚厚的落叶下,冰冷的泥土里,那繁密的根系依然存活着,正在努力收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能源,最大限度地储存着能量,上面的枯草是它最忠实的保护伞,为它抵御着寒冷和冰雪的袭击。

枯萎的花瓣和落地的干枝将自己最后的能量渗进泥土、传给了根部,将自己今世的生命奉献给了来年的缤纷,正所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王稼祥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闷:“妈的,我想辞职做生意去。”

任雨泽收回了正在远眺的目光,看了一眼前面的王稼祥说:“为i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干了。”

王稼祥有点情绪了,这已经忍了一路,看来现在有点忍不住了。

作者题外话:谢谢我的读者朋友们,你们每天的投票和打赏我都看得到,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在此我再一次表示内心的感谢!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稍微提醒一下,每一个读者都有自己的观点,但我希望,这不要影响到你的情绪,不要在评论里对不同意见的人展开人身攻击,小小提示,望能理解。

一八三

一八三

好一会,任雨泽才说:“是因为这次没有提升你做副市长?”任雨泽冷冷的语气,像车外的寒风一样。

王稼祥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不是为我自己。”

“那就是说为了我喽?”任雨泽说。

王稼祥一下转过身来,看着任雨泽说:“难道你自己不感到委屈吗?你在新屏市这几年,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你已经做的很好,给新屏市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但他们还是这样对你,你不觉得憋屈?”

任雨泽慢慢的把头又扭向了窗外,说:“有委屈,但这不是我们退缩和灰心的理由,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还是有很多人看到和感受到了我们的工作,这就够了,我们难道非要用职位的高低来彰显自己的成绩吗?”

车厢里很安静,王稼祥说:“但我还是想不通。”

“是啊,我也想不通,可是我们的生命还要延续,我们的理想还为实现,我们就不能轻言放弃。”

“我真想放弃,不是为我,是为你。”

“谢谢,但要是真的你那样做的话,我会瞧不起你的。”任雨泽淡淡的说。

王稼祥“嗨”了一声,说:“昨天会后,大家都感到挺伤感的,不过都不愿意去找你,大家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是空洞和贫瘠的。”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好好干吧,新屏市还需要你们,要是你们都撂挑子了,那才是新屏市的悲剧。”

王稼祥低下头,他也有千言万语,但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一会任雨泽连续的接到了几个问候电话,其中有公安局武平的,还有大宇县凤梦涵的,她们都不同程度的表示了他们对任雨泽的敬重和难舍之情。

这让任雨泽也有点眼眶湿湿的了。

路上很多路段都有冰雪,所以车开的不是很快,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吃饭的时候了,天也有些蒙蒙黑了,初春的夜晚来的特别早。

任雨泽他们就在省政府的招待所住了下来,登记好房间,任雨泽问王稼祥:“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王稼祥说:“我送你来的时候,尉迟副书记他们都说了,让我一直陪着你,等这面工作落实好了,和你一起回去。”

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委屈你住一两天了。”

“瞧你说的,我们之间还用如此客气。对了,市里的领导商量过了,准备等你这面安排妥当了,给你好好的搞一个欢送酒会,所以我还要随时掌握你这里的情况,好让那面根据时间,提前安排呢。”

任雨泽想客气两句,但又觉得也没必要,欢送宴会那是肯定要办的,这由不得自己。

吃饭的时候,王稼祥还是忍不住说:“对你任书记,你估计你的工作会安排在什么地方?”

任雨泽筷子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应该是巡视员,或者调研室什么部门吧?”这个问题任雨泽路上也仔细的想过,自己这次不管怎么说,不是处分降级,那么就算有人想在背后搞怎么名堂,却肯定无法把自己的级别弄掉,所以只有这些闲职部门可以放了。

当然了,也可以去人大,或者政协,但估计可能性很小,自己这个级别去了真还不好安排,再说了,自己也太年轻一些,去哪些部门有点扎眼的。

至于部位,厅局,那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的,自己去了当厅长,嘿嘿,美死你了,人家既然是要收拾你呢,就不会让你还这样舒坦的,所以只能是第一种可能性。

王稼祥看来还是有点想不通的,摇着头,就一口喝掉了自己门前的一杯酒,说:“奶奶的,这那是人待的地方啊。”

任雨泽说:“你不要忘记了,新屏市刚去的那个绍书记,人家也是调研室下来的。”

王稼祥一愣,说:“那不一样,不一样啊。你这是受”王稼祥那个‘贬’字差一点就处说口了,他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任雨泽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心里也是有点酸酸的感觉。

吃饭饭任雨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王稼祥和司机在旁边房子里,本来王稼祥还想过来陪任雨泽坐坐,但看他拿起了电话,王稼祥就很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任雨泽是准备打给电话,他想要联系一下云婷之,因为任雨泽也想过,既然自己都这样了,云婷之只怕也好不到哪去,那么,自己是有责任安慰一下云婷之的,至少自己应该比她更坚强一点。

但是,任雨泽很遗憾的发现,云婷之的手机是关上的,这更让任雨泽心里惴惴不安,作为云婷之这样一个市委书记,她的手机没有重大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的关机,那么他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呢?

这完全是一种毫无头绪的猜想了,想到后来,任雨泽有点担心,有点惶恐,也有点焦虑,他真想此刻就感到云婷之住的打饭去,当面见见她,看看她是不是病了,或者因为伤心而在家里独自忧伤,想到云婷之泪流满面的样子,任雨泽就觉得自己的心也碎了。

这个夜晚任雨泽还是没有睡踏实,心里总是在担忧,晚上和昨天夜里一样的,做了好几个恶梦,整个夜里,他都在和好多猛兽搏斗,如果不是后来被王稼祥的敲门声惊醒的话,估计任雨泽还会这样一直的斗下去。

简简单单的吃了一点早餐,王稼祥和司机就送任雨泽到了省委大院,看着大院里两排青翠的松柏,任雨泽的心底油然而生产生了一种庄重,肃穆和畏惧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过,只有当权力离自己渐行渐远的时候,才会对权利生出一种更大的敬畏之情。

任雨泽到了省委后院的组织部,他怀着惴惴的心情踏进了这里,当他刚刚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时,那个值班的干部就马上站起来说:“谢部长一早就吩咐过了,说你要过来,请任书记随我来。”

任雨泽点下头说了声谢谢,就随着这个值班的干部一起到了一个小会议室里,任雨泽进去之后,有点诧异的看看这个值班的干部说:“在这?”

这个干部微笑说:“是的,请任书记稍后,我马上请谢部长过来。”

任雨泽眉头一皱,今天看样子不简单了,还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会面,从任雨泽自己的印象中,好像还从来没有到过组织部的会议室坐过,当那个干部离开之后,很快的又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笑的很甜,就像会议室里的暖气一样,让人一身都是暖暖的。

她手脚麻利的给任雨泽把水泡上,说:“请任书记慢用。”

任雨泽也只好还一个微笑,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现在任雨泽听到谁叫他任书记,总感到有点别扭和难受,但他想一想,在这个时候,别人实在也不好改变对自己的称呼,何况,也确实没有适当的称呼。

任雨泽抱着搪瓷水杯,让自己的心情慢慢的镇定下来,他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的紧张和脆弱,他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坚强的,所以在年轻女孩离开了会议室之后,任雨泽就强迫自己笑一笑,当然了,起初笑的很勉强,应该也很难看吧,但后来任雨泽把这当成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了,他就不断的变化自己脸上的表情,再后来,慢慢的他就能很自然的微笑了。

这关键还是个情绪问题,当任雨泽已经面临这样的一个残局的时候,他昨日里的那种沮丧和颓废也就少了许多,不已经已经已经了,自己也只能认命,只能坦然面对了。

这个等待的时间有点太漫长了,漫长的在任雨泽的感觉里已经可以回一趟新屏市了,确实很长,这也是任雨泽有生以来最长时间的一次等待了,盘指算算,这些年里,任雨泽还真的没有来用这样长的时间等待别人,真没有。

这样过了有一个小时的样子,会议室的外面总算传来了脚步声,任雨泽就站了起来,他想,这绝对是谢部长了,因为刚才在等待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几乎就没有听到过一点声音。

到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电话却响了,他赶忙掏出来一看,是云婷之的电话,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而会议室的门也同时打开了了,是刚才那个给任雨泽倒水的年轻女孩推开了,在他的身后,站着好几个人,但当先打头的却不是谢部长,而是几年前任雨泽在京城里见到的那个中组部的萧副部长,在他的身后,还有北江省的省长李云中,最后一个人,才是谢部长。

任雨泽只用了很短的一点时间,就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他果断的关掉了手机,忙招呼说:“萧部长你好,李省长,谢部长你们过年好。”

他的脸上挂着微笑,这当然是因为刚才练习的结果,但心中依然是不解和疑惑的,怎么这样呢?自己还惊动了中组部的萧副部长?至于吗?

萧副部长只是稍微了笑了那么一下,就收敛起了笑容,伸出手说:“任雨泽同志,让你久等了,我们在楼上商讨了几个事情,把你冷落了。”

李云中和谢部长也一起点头,李云中说:“是啊,是啊,雨泽同志等急了吧?”

任雨泽忙和他们一面握手,一面说:“没有,没有,首长们事情多,我能理解。”

“嗯,嗯,理解万岁。”李云中用力的握了一下任雨泽的手。

很快的,中组部萧副部长和李云中,谢部长担任就绕过了条形会议桌,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任雨泽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了对面,任雨泽心里咚咚的开始跳了,这样的坐法他有点不安,像是很严肃的调查一样。

年轻的女孩给萧副部长三人都倒上了水,然后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在这个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都是在看着任雨泽,似乎在探究着任雨泽的心情,任雨泽也变得坦然了,该死的娃儿求朝上,就这么一回事情了,就算把自己撸到底,也随便他们,总不能把自己枪毙了吧?

好一会,萧副部长才摇摇头说:“不错,任雨泽,你够沉稳,连我老头子都不得不佩服一次你了。”

任雨泽淡然一笑说:“谢谢部长的夸奖,我实际上也紧张呢,只是你们看不出来。”

“这样啊,哈哈哈,你小子的伪装水平不错吗。”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还成。”

萧副部长就一下子,很突然的收敛了笑容,这个表情的变换根本都没有任何的前奏,就像正在奔跑百码的小车,直接停下来,这几乎是无法做到,但萧副部长就硬是在不到0.5秒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动作。

任雨泽也是心里一紧,赶忙让自己庄重起来。

就听萧副部长说:“任雨泽同志,我代表**中央中组部和你正式谈话,希望你能认真思考和回答我的问话。”

任雨泽凝重的点点头说:“我会的。”

“那么好吧,我们就开始。”萧副部长看了看身边李云中和谢部长,他们两人能都颔首认可。

萧副部长说:“经中组部和北江省省委研究决定,准备任命你为北江市市委书记,并担任北江省省常委,对此你自己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任雨泽就觉得一下子,自己蒙了,整个蒙了,他有点头晕,有点眼花,感觉自己的眼前怎么有很多亮晶晶的小星星在闪动,他不敢相信这个话是从萧副部长的嘴里说出来的,但显然的,这绝不是开玩笑,更不是恶作剧,一个中央大员才没有兴致和你开玩笑,逗你开心呢。

任雨泽傻傻的看着对面的几个人,他想,都说强者无泪,却为何自己的眼里又盈满了泪花?难道说自己不是强者吗?自己岂止是坚强,自己还很执着,很自信!多少次的拼搏,多少次的奋斗,多少次的失败,多少次的等待;走过荒滩,涉过河流,穿越茫茫的沙漠,经过黑暗险峻的幽谷,自己一直默默地走着,探索着,追问着迷茫、孤独、黑暗,它们曾经都是自己的旅伴。

但自己终于看到了生命中的春天,自己毕生的追求与梦想,自己看到了理想即将实现的晨曦,她正冲过层层乌云,在向自己挥手致意!自己怎能不流出激动而又幸福的泪花,甜美的泪花,如陈年的老酒,滋润自己的面颊,滋养自己因追求梦想而干渴的灵魂,滋养自己曾经迷失的心灵

对面的萧副部长嘴里‘啧啧’了两声,说:“这人,刚把我对他的一点佩服又给颠覆了。”

李云中和谢部长都一起笑了,李云中说:“他估计是做好了断头的准备,没想到是让他进了洞房。”

谢部长也说:“肯定的,肯定的,不要说他,连我这几天都为他紧张呢,不过这小子还算不错,没有倒下去,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但任雨泽在稍微的冷静之后,却说出了一个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了话:“那云书记呢?”

李云中就脸色稍微的有了一点改变,萧副部长也是很惊讶,这个任雨泽没有关心自己,到先关心起云婷之了,看来啊,他现在开始为云婷之担心了,这个年轻人啊,真让人捉摸不定,自己见惯了这样的谈话,也见多了听到这样消息之后的狂热和兴奋,但像任雨泽这样,先在这大喜之中去关心别人的人,真的还没见过。

李云中看了一眼萧副部长,萧副部长点下头。

李云中就说:“好吧,既然你也是常委了,那就给你也通报一下吧,昨天下午在省委的会议上,萧部长代表中央中组部,对北江省也做了一个人事任免通知,王封蕴同志和季涵兴同志都调离北江省,回京城另有重任,我接替了省委书记的职务,苏副省长接替了我的职务,云婷之同志接替季副书记的职务,现在你明白了?”

任雨泽听的云里雾里的,好一会才点点头说:“这么大的变动。”

萧副部长说:“是啊,这个事情中央也很关注,北江省这几年已经落后其他省份很多了,怎么说呢,班子的原因在这里面也占有很大程度的影响,所以以后任雨泽同志啊,我们希望看到新一届的省领导班子是一个团结,共进的班子,在这里面,你自己也要严格的要求自己,不能骄傲,好好的配合以李云中同志为核心的领导集体的工作。”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他现在很多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今天的这个变化太突然,让他一时也不能完全的平静下来。

谈话继续了半个多小时,这样的谈话其实也绝不会有什么难点的,没有哪个晋升的干部会提出什么异议和不同意的,何况任雨泽这次的晋升更是让他意想不到,喜出望外,他除了不断的点头,他还能说什么呢?

萧副部长虽然在这里面的级别不算最高,但由于他所处的那个位置不同,所以整个的谈话都是以他为中心,由他主导的,在正式的谈话结束之后,萧副部长说:“刚才我们也碰了个头,云中同志希望你尽快的到岗,接手北江市的工作。”

任雨泽说:“好的,我回去之后就抓紧交接新屏市的工作,力争早点过来。”

李云中点点头说:“任雨泽同志啊,你要知道,北江市的工作也很复杂和繁重的,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啊。”

“是的,我会认真对待。”

“行,我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了,谈话结束之后,你也不要在省城多待,赶快回去把新屏市的工作交接清楚,早点过来,这样云婷之同志也才能早点到岗,不然省委很多工作都无法进行。”

任雨泽忙说:“结束之后我马上就返回,绝不影响省委工作展开。”其实任雨泽心里也是明白的,李云中这个话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那就是怕自己陷入到一些省城的宴请中,省城比不得新屏市,这里的风气和奢华要更浓郁一些。

萧副部长就对李云中和谢部长说:“要是你们没什么说的了,那我就单独和任雨泽同志说点事情吧。”

李云中和谢部长一同站起来,说:“我们要说的就这些了,那我们先过去了。”

萧副部长示意同意,任雨泽也站起来把这两人送到了会议室的门口,等他们身形消失在过道的拐角之后,任雨泽关上门,坐了回来。

萧副部长现在就没有了刚才那么严肃的表情了,很亲昵的看看任雨泽说:“最近很担心吧?”

“是啊,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都还以为是要把我撸掉的。”

萧副部长嗯了一声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次啊,全靠乐部长从中周旋,不然啊,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呢?北江省太复杂啊,这次中央也算动了个大手术,这在近年来也是很少见的,但不动不行啊,北江省耽误不起了。”

任雨泽也深有同感的说:“是的,北江省是很复杂,我自己也是很有体会的。”

但任雨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依然还是担忧的,现在的任雨泽,已经转换过了思维,他已经站在了另一个高度在考虑北江省的政治生态了,固然,上面的出发点是好的,现在北江省党政一把手的和谐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毕竟苏良世和李云中是多年的搭档,他们配合起来自然会流畅许多。

然而,任雨泽不得不考虑到,这个苏良世自己也打了好多年的交道了,对这个人自己可是不敢恭维的,所以新一届的班子能不能开拓一个崭新的局面,现在说还有点为时过早。

萧副部长看着任雨泽略带忧虑的表情,说:“怎么了,雨泽,你在担心?”

萧副部长的话一下就把任雨泽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任雨泽很凝重的点下头说:“我有些顾虑,不过也许是我自己过虑了。”

萧副部长说:“是啊,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万全,班子搭配是一样啊,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有时候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带来和恶果,这次能化解北江省如此大的矛盾,也很费了一些功夫,只能先这样了,稳定和发展是主要趋势,个人有时候该委屈就要委屈一下,就像当年乐世祥部长一样,但熬过了寒冬,春天自然会来到。”

“是的,谢谢萧部长的教诲,我会尽量的配合好工作的。”

“这就对了,不要辜负了乐部长和很多关心你的人的希望,你这次真不容易,要知道,就是两天之前,你的事情才定下来,说不定啊,连你老丈人乐世祥现在都为你紧张着呢,哈哈哈,这老头子。”

“这一点请部长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另外,我想问下,上次在新屏市去的那个调查组是”

萧部长就笑了,说:“你一定很疑惑吧,那是中央对你的一次摸底调查,还不错啊,你没有让大家失望,你在新屏市的成绩是谁都抹煞不掉的。”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样啊,都吓死人了,我以为是来整我的。”

萧副部长眼一瞪,说:“瞎说,你把我们都看成什么了?我们有那么荒唐吗?就说这次对北江省的调整,那也都是反复商议,反复开会研究的,固然,乐部长做了很多工作,但没有一个基本的定论,谁都不会草率行事的。”

“是啊,但当时我确实是很紧张的。”

“这一点都不奇怪,我们在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的时候,肯定是不能过于声张和暴露我们的意图。”

任雨泽现在算是彻底放心了,不过想到王封蕴书记,任雨泽心里还是有点惋惜的:“只是王书记这次受委屈了。”

萧副部长摇摇头:“话不是这样说的,不管谁对谁错,北江省这几年的政绩确实不太好,这是个难以否定的现实状况,就算没有这次北江省矛盾的大激化,按上面的意思,今年也是要调成一下封蕴同志的,一个地方停滞不前,那就是落后,这个是不能寻找客观条件的,既然你主政一方了,你就必须克服所有问题,把事情做好。办不好,你处理不了,那只能走马换将。”

“我感到北江这几年还是有很大变化的。”任雨泽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感到有很大变化?这是你夜郎自大,你去到全国看看,去到那些过去和北江省差不多的省份看看,我保证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别的省份都是在日新月异的变化,说个笑话吧,连我隔上一段时间到有的地方去,我都会有点迷路,因为人家发展太快。”

这倒也是一个真实的问题,任雨泽这几年在外面跑得还是少,特别是南方的一些城市,那真的发展的脚步太快了,理解了这一点,任雨泽也心中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感慨了

离开省委中组部,初春里的阳光有些慵懒透过大院树叶的缝隙,洒在任雨泽的脸上,又流到肩上,任雨泽的身体里有一股久违的感觉,暖暖的,十分舒服,他似乎沉浸在这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里,不能自拔。

自己几经坎坷的宦海之路,终于可以走上洒满阳光的旅途了!

多少讥讽,多少磨难,多少挫折,多少风雨,多少沧桑!都像过眼烟云,在雨后彩虹绚烂幻彩中消失了。任雨泽觉得自己的生命又翻开了新的一章,岁月又开始了另一段旅程,从此自己将踏上阳光雨露的芳草地,去朝拜自己心中的太阳!

而坐在车上等待任雨泽的王稼祥,确实抓头挠耳的坐卧不宁,他一会上车,一会下来,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搞的司机也紧紧张张的。

他们都很难估计任雨泽报到之后的工作安排,他们更担心任雨泽能不能经受住这个打击,所以在任雨泽远远的向他们走来的时候,王稼祥老远就跑过去接上了任雨泽,不无担忧的打量着任雨泽的表情,判断着会有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遗憾的很,任雨泽的表情是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一样,根本就难以看懂那后面隐藏的东西。

“任书记,怎么样?什么个情况,你到是说句话啊。”王稼祥很急切的问。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上车,准备回新屏市。”

这个笑容应该还是正常的,可是看在王稼祥的眼里就觉得不正常了,这会不会是任雨泽伤心至极的一个惨笑呢?

“但是,但是你到说说情况啊。”

“说什么呢?”任雨泽反问。

王稼祥急了,说:“当然是说你工作的安排情况了。”

任雨泽就做出了衣服忧心的样子说:“让我到北江市来上班。”

说着,人也走到了小车旁边,司机早就拉开了车门,司机也是很想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等任雨泽上去之后,王稼祥又追问了一句:“那让你到北江市做什么工作?”

“担任市委书记。”任雨泽无精打采的说。

王稼祥就自己想了想,说:“也好,也算不错的。”

这回答到让任雨泽有点惊讶了,怎么王稼祥一点都没有表示吃惊的意思呢?但很快的,王稼祥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任书记啊,虽然你降了一点,成了副书记,但省成市副书记也和新屏市的书记差不多了,这不算一个坏消息,再说了,省城书记云婷之又是你的老领导,工作配合起来也好多了,不错,我看是值得庆祝一下。”

任雨泽哑然失笑,笑的让王稼祥都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难道你心里还不爽快,你想啊,在混几年,说不上云婷之调走,你就成书记了,那可是省常委啊,这”

任雨泽就打断了王稼祥的话,淡淡的说:“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北江市的副书记了?”

王稼祥一愣,看着任雨泽,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到是司机相对来说没有王稼祥这过度的投入,所以还能旁观者清,就在前面喊了一句:“任市长,你是北江市书记了,你成省常委了。”

任雨泽微笑说:“是啊,这变化连我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但确实是这样了。”

王稼祥哎呦一声,说:“我的额个神啊,你怎么不说清楚,你不是要把人往死整吗?”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我说的够清楚了,是你自己没听懂。”

“靠,靠,靠,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等着,等着,我马上给新屏市那面把消息通报一下。”王稼祥说着拿出了电话,就稀里哗啦的给新屏市所有认识的人报告起来。

任雨泽暗自笑笑,不过看到王稼祥打电话,任雨泽也想起了自己的电话还是关着的,他就赶忙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的信息,有江可蕊的,还有云婷之的,还有几个倒不是很相干的人的电话。

任雨泽就调出了云婷之的电话,但因为车上王稼祥正在眉飞色舞,嘻嘻哈哈的给新屏市通报信息,所以任雨泽一时也不好打电话,太吵闹了一点。

王稼祥连续的打了好几个电话,车也就到了招待所的门口了,任雨泽他们就一起下来,准备吃个饭返回新屏市了,这个时候,任雨泽才有机会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老婆,在干什么呢?”

江可蕊却欢快的说:“谈过话了吧,一早老爹来电话了,我和你联系不上,急死我了。”

任雨泽就知道江可蕊已经听到了乐世祥的消息了,任雨泽说:“嗯,已经谈过话了,我正准备往新屏市赶呢。”

“谢天谢地,这下就好了,我就放心了。”

接着任雨泽就把情况给江可蕊大概的说了一下,最后说:“我回去了给你详细说。”

江可蕊依然还是有点兴奋和激动的说:“好好,我等你,我等你,晚上犒劳。”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说:“嗯,那你洗干净等我。”

那面传来了一声“呸”字。

是啊,江可蕊怎么能不高心呢?她倒也不求任雨泽当多大的官,但是她真的怕这次会对任雨泽带来一个打击,她了解任雨泽,知道他对事业的热衷,剥夺了他的事业,那比要他的命都恼火。

任雨泽想了想,又给云婷之去了个电话:“云书记,我任雨泽,刚才你来电话的时候,我刚开始谈话。”

云婷之很温馨的说:“是的,我估计也是那样的,我昨天晚上谈的话,本来谈完准备给你去个电话的,但时间太晚了。”

“嗯,谢谢你的关心。”

“说什么谢谢啊,我为你高兴,比起我当省委副书记,我更为你的进步感到舒心,你理解我的这份心情吗?”

任雨泽说:“我当然理解,我从来都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作为一个云婷之一手栽培的任雨泽,他深刻的体会着云婷之为自己感到高兴的心情,是啊,自己就像是一刻云婷之亲手栽下的树苗,自己的每一点点成长,都会让云婷之感到自豪,感到满足的,这种感觉常人根本无法体会。

“好啊,我也不多说什么祝福的话了,让我们彼此共勉吧。”

“好的,谢谢你。”挂上电话之后,任雨泽沉思了良久。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一扫最近的萎靡不振,路上和王稼祥也是谈的热火朝天的,这个时候,任雨泽手机也慢慢的电话多了起来,各种祝贺接踵而来,有省政府里面相熟的一些人,也有新屏市的干部,更奇怪的很有一些任雨泽根本都不认识和记得的人,也打来了电话。

任雨泽客气而礼貌的一一作答,但实在是电话太多,后来任雨泽就直接把电话交给了王稼祥,让他帮自己应付了。

王稼祥这一下就受罪了,整整的接了一路,关键的是,任雨泽的电话还不能随便的关掉,想不接都很难啊。

到新屏市之后,任雨泽一看还来得及回家吃饭,就和王稼祥他们分手了,王稼祥到是想请任雨泽坐一坐,任雨泽也推了,说自己有点乏,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王稼祥最后也只能作罢。

这个夜晚的任雨泽是快乐的,整个家里都欢欣愉悦,老妈也听到了江可蕊的解释,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省城市委书记到底算多大的官,但看到江可蕊那个笑嘻嘻的样子,她知道一定是好事,所以也兴高采烈的不得了。

凌晨两点十分的时候,任雨泽莫名其妙地睁开了眼睛。

任雨泽自己也有点惊讶,这是怎么啦?自结婚以后,还只有在出差或老婆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才会在半夜醒来,他扭头看了看身边正熟睡的妻子江可蕊,她那边的粉红台灯还亮着,一定是睡觉的时候忘了关灯,她微微侧向任雨泽这边睡着,在淡淡的灯光下,脸上还明显流露着幸福的表情,嘴巴稍稍张开,好象随时在准备着迎接爱人的亲吻,肩膀露在外面,丰满的胸脯撑开了吊带式睡袍,一条自然的**仅仅露了个头便让人无限遐想。妻子熟睡的样子很是让人怜爱,任雨泽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轻轻吻了她一下。

一八四

一八四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过去了,任雨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还是没有丝毫睡意,看样子今晚的睡眠到此为止了,既然睡不着,那就起床吧,去客厅看看电视或者翻翻书,也许瞌睡会从头开始。

于是他轻轻拿开搭在自己身上的妻子的手,从被子中挪出身体,拿上外衣披上,轻声走出卧室,屋里并不冷,强劲的暖气永远保持着使人舒服的温度,与屋外寒冷的早春天气好象关系不是很大。

任雨泽没有半点意,但他还是例行公事一样上了一趟厕所,然后便来到了客厅。想打开电视看看,但又怕电视的声音会影响到家人的休息,特别是怕影响到江可蕊,她是个非常敏感的人,晚上只要有一点不正常的声音她便会醒来,有时还会推醒任雨泽,细声对任雨泽说来小偷了,硬是要任雨泽去视察一圈没有事才会接着睡。

这也不能怪她,每天电视里的政法频道播的全都是这样那样的案件,让人觉得防不胜防毛骨悚然。任雨泽曾多次劝她,说这里是市委家属院,门口有武警值班呢。可她说自己也要提高自己的防卫意识与能力。

所以任雨泽没有开客厅的灯,趴在沙发上掀起窗帘的一只角便看起夜景来。

远处的灯光看上去很美,有凝固的,那是路灯和各式建筑上的装饰灯;有流动的,那是不知疲倦的车流;有闪烁的,那是各式各样的霓虹灯,任雨泽住在这里几年了,还从未有意去欣赏过夜景,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到兴奋的很,实在想让太阳早点升起。

看了一会,任雨泽便觉得眼睛有些累了,便坐在沙发上发起愣来。来支烟吧,茶几上只有水果和糖,没有找到烟,没有烟抽,那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吧,看能不能重新进入睡眠。

还是睡不着,任雨泽无可奈何地靠在沙发上,想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可怎么也做不到,自己的思绪就好象那小孩吹的肥皂泡,一个接一个无中生有地从脑海中喷出。一会儿是洋河县的事情,一会儿是这些年的经历,一会儿是领导的训话,一会儿是自己的讲话,一会儿是工作中的困难,一会儿是自己的成绩,反正什么都有,一闪一个念头,平时没想过的事情今天都不约而同地来联欢了。不知道稀里糊涂想了多久,就连江可蕊悄悄来到了自己跟前也没感觉到。

“老公,大半夜的你坐到这里发什么呆呀?”江可蕊来到任雨泽跟前,见他没什么反映,便推了他一下说道。

“你怎么也醒了?”任雨泽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睛说道:“可能是心情太兴奋了,所以醒来以后便睡不着了。”

“睡着睡着我突然觉得你不在了,便醒了。”江可蕊边说边搂起睡袍跨坐到任雨泽的腿上,双手把任雨泽的头拉着靠在自己的胸前,让任雨泽的脸紧贴在自己的**之间。

说来也奇怪,每当任雨泽心神不定的时候,只要一贴近江可蕊的胸部,便会渐渐变得情绪平静。江可蕊自己也开玩笑说,没想到它们竟然还会有镇静药的作用。因此只要在家看到任雨泽情绪异常,江可蕊便象个母亲一样将任雨泽拉到自己的胸前。

“这是上帝特意送给我的一对鸽子!我拥有它们真的很幸福。”任雨泽曾无数次在抚~摸或者亲吻这对丰~满挺拔的时对江可蕊耳语。

靠了一会任雨泽便不老实了,嘴巴隔着绸质的睡袍就亲了起来,手也开始伸进睡袍里上下摸索。江可蕊知道自己丈夫的习惯,非常配合地迅速将睡袍脱下,然后用一只堵住任雨泽的嘴,并抱紧他的头。

亲完左边的,吻右边的,吻完右边的,又亲左边的,任雨泽象个贪吃的孩子,没完没了。手似乎和嘴巴互相配合,左手摸累了换右手,右手摸累了又换回左手,恨不得把江可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抚~摸个遍。

亲着摸着任雨泽的身体里面便渐渐升温,的火焰也越来越旺。此时的江可蕊也变得软绵绵的了,一手抚着任雨泽的头发,一手摸着任雨泽的背,动作也由刚开始的温柔细腻稍稍变得烦躁起来。

终于忍不住了,任雨泽用力抱起江可蕊直奔卧室。

又一场有声有色的战争开始了,恩爱和甜蜜就像花儿一样弥漫在所有空间,许是压抑太久或者太过兴奋的缘故,任雨泽和江可蕊的性~爱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可阻挡,泛滥成灾,我们就像磁铁的正负极一样强烈的吸引着,就象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就象嗜毒人毒瘾发作时吸食毒品一样,强烈地、贪婪地、疯狂地享受着鱼水之欢、柔情密爱,兴趣盎然,乐此不疲。

他们要按他们自己的方式自由地飞翔!让身体飞翔!让本性飞翔!让本真飞翔!让心灵飞翔!让自由飞翔!

今天的江可蕊也格外的性~感,她的内里像是又长出了一层软物,就象软体动物的吸盘,把任雨泽的命根吸附和包围,象五指环握,象皮筋绷悬,每冲击一下,就象拉弓放箭,“咯叽”一声,弹绷而过这种快~感、美感真是直侵骨髓,连空气、灯光都在幸福地呻吟,在喊着舒爽。

他们欲~死~欲~仙地享受着,气血翻涌着,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低低的气流轻唤着:我的最爱!我的香肉!事毕,他们相互臭美着对方:江可蕊称赞任雨泽的做~爱技术巧妙绝伦,堪称世界一流**大师,能把爱意通过**传到灵魂深处,如果不把这些技艺传之于世,真是人类的一大损失;任雨泽则夸江可蕊为天下第一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其身体就像孕妇即将分娩的胎胞一样,一碰就破,一破就流,一流就要把我们的身体飘起来;其阴柔软,紧致,润滑,绝世仅有;其语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服帖。

对于这样的谬赞,任雨泽不但毫不谦虚地笑纳了,而且还大放感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和你做过,享受过这人间巅峰的至爽至美至乐,我才明白古今中外无数英豪俊男宁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原因,唐明皇千方百计把儿媳杨玉环占为己有的原因,“宁在花下死,做鬼也**”的原因。

“不过,我们这样翻江倒海、颠鸾倒凤的穷折腾,到底是在发~泄~性~欲还是制**情?”江可蕊有点疑惑的问。

看着江可蕊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捋着江可蕊如瀑一样的秀发,任雨泽呵呵一笑,说:“女人对她钟情的事情总是爱寻根问底哦。管它是性~欲还是情~欲,只要现实安稳,日子静好,我们快乐地活在当下,就是很好。我们为什么要当思想家、哲学家、政治家,非要弄出生活的意义、把简单快乐的日子搞得复杂沉重不可呢?”

江可蕊把任雨泽脊背上的肉拧了一下,娇嗲地说:“不嘛,人家就是想要知道!”

任雨泽叹了一口气,以师者的口气说:“做~爱,首先是性~欲~宣泄和生~理宣泄,在性~欲宣泄的过程中,我们当然也宣泄了我们的情绪、思想和爱情。没有掺杂性~欲宣泄的感情只能叫亲情、友情,不能叫**情。爱情既非至高无上,也非纯洁无暇,它充其量只是一种文化氛围下的性~吸引罢了就是说,爱情的本质归根结底是种~性吸引,是人的本原冲动,但这种本原冲动已经经过人类文明的修饰,披上了看似圣洁和高贵的外衣。”

江可蕊摇摇头说:“这样的理解不完全对吧。”

任雨泽说:“一旦男人和女人彼此间感受到性吸引,他们就会努力调动各种外在因素,去为这种性吸引营造和铺排一种精神上的氛围。所以我认为,爱情就是性的有预谋的演出,是我们对性的神秘化、浪漫化、美化、幻化,是我们以性为底牌,有预谋地上演美的过程!以此对照,你说我们的做~爱过程是不是一种具体的爱情表达方式呢?”

江可蕊用指头捣了一下任雨泽的额门,笑道:“你的理论好臭好臭!按照你的理论推断,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性~趣消失、年老色衰,那么我们的爱情岂不也就跟着死亡了吗?”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你这是线性思维啊。我们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柔情缱绻,在欢爱之树上早已开出了友情、爱情、亲情的花朵。激情消失的时候,我们的友情、爱情、亲情已葳蕤怒放。这些怒放的感情将成为连结你我的纽带,而且将随着岁月脚步的延伸而加深,并伴随我们一生,直到永远”

江可蕊半信半疑的想了想,但看看任雨泽有点困倦了的样子,江可蕊就关掉了台灯,相拥着任雨泽开始睡觉。

这一下任雨泽倒在床上不到十分钟就进入了梦乡,江可蕊枕着丈夫的手,温情地看着他,不一会儿也走进了睡梦里。这一觉睡得也太痛快了,他们俩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上午9点。

任雨泽一睁开眼睛便推醒了江可蕊,并对江可蕊说了一句顿时让她有点找不到北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昨晚半夜会醒来吗?那是因为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找你这样一个好老婆,我是给幸福闹的!”

江可蕊也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任雨泽的甜言蜜语,但她依然很高兴。

在很快传出了任雨泽担任北江市市委书记后,整个新屏市都轰动了,一时间,任雨泽成为新屏市当天的主要议论对象,不管是大街小巷,还是机关企业,这个消息都在蔓延,

北江省日报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热点人物,派出了苏苏厉羽去跟踪采访这个突然“串红”的政坛明星。

当苏厉羽来到任雨泽的办公室外面时,任雨泽也刚刚送走了新屏市的新书记邵霖,其实要说起来,任雨泽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好交接的,下面都有分管的副市长,作为任雨泽,实际上手上并没有太多的具体工作,当然他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作为自己的工作,也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出去,这就是一把手的好处。

这个新书记邵霖对任雨泽的态度也是大为改观,就在前几天,他还很自信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儿,自己取代了任雨泽,成为了新屏市的书记,这确实是值得骄傲的,所以在任免会和会后的接风宴上,他对任雨泽一直保持着礼貌的矜持,总是以一个胜利者的风度在面对任雨泽。

但当他知道任雨泽已经成为北江市市委书记的时候,他知道他错了,他错的离谱,自己比起任雨泽来,还差太远太远,一个省委常委,是能够在很多问题上主宰自己命运的,所以今天的交接过程,他变得低调而谦逊,礼貌而诚恳,一口一个任书记,叫的贴切,自然。

任雨泽就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接,几乎都是一些文件交接,财产上就是任雨泽办公室这一堆东西,早有秘书科打好了清单,只需要两人签字认可一下,就算交接完成。

任雨泽也没有详细的给他介绍太多新屏市的事情,彼此还不熟悉,有的话也不能说的太多。

到是这个新书记很想从任雨泽的口中了解一些新屏市的情况,探听一下市委和政府中这些人物的关系,性格,派系组合什么的。

但任雨泽能给他说了,显然是不会的,所以任雨泽就云山雾罩的泛泛而谈,很快打发掉了他,不是任雨泽要留一手,而是任雨泽对这个人并不很喜欢,感觉他太势利。

送走了新书记之后,任雨泽刚端起茶杯,就见王稼祥过来说:“领导,北江日报的苏记者到了,她正在外面。”

任雨泽一听是苏厉羽,自然不好拒绝,特别是苏良世已经升任了北江省的省长,这个苏小姐自己就更不能轻易怠慢:“好的,请苏记者进来吧。”

王稼祥出去请苏厉羽去了,任雨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发型,眼睛盯着门口,苏厉羽是人还未进,香风先来,一股沁人的人特有的气味让任雨泽舒服不已,苏厉羽进来了,任雨泽细剑似的眉一挑,就见苏厉羽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率地盯着自己,白晰的脸庞不时浮现着理解他人的温柔和潜伏在她性格里的明朗和妩媚,这样的美就是男人的克星。

任雨泽的思想有点飘散,记起了第一次见到苏厉羽的情况,王稼祥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了他,好像在说“老大,没有见过美女吗”。

任雨泽一下子醒悟过来,不好意思的说:“苏大记者,不好意思,失礼了,请坐。”

对于任雨泽刚才看自己的神情,苏厉羽并没有在意,她一直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她曾经对她的自己的闺蜜说:“如果男人看到我不发呆,证明那个男人生理有问题!”

的确,苏厉羽还没有见过看到他不发呆的男人。

但同时,苏厉羽知道,刚才这个发呆的男人绝不是在注意自己的美貌,因为他超越了自己所说的那些男人的范畴,假如他真的会为自己发呆,自己应该是会很高兴的。

苏厉羽说:“任市长,我们又见面了。对了,应该是任书记,或者叫任常委吧?”

任雨泽简单的一笑说:“叫什么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宣传我们新屏市,我个人就免了,特别是还没有作出什么成绩,希望你理解。”

“我的任务就是采访你!”苏厉羽平静的说,

接着她绕过了办公桌,来带任雨泽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缠定你了”。

任雨泽的脸色变了一下,他看到了苏厉羽的眼睛闪闪地象是烧着什么东西,她露出她的白牙齿干笑,那整齐的牙齿好象会咬人。

任雨泽觉得自己还是赶快妥协,自己在这个女孩面前也没有太多的优势,她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一样,那样美丽,但也充满了对自己的威胁,这个威胁是柔情做成的。

任雨泽不得不拿出了一两个小时才打发掉了苏厉羽,不过苏厉羽在离开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让任雨泽听起来都头大的话:“到了省城,你就是我下饭的菜了。”

任雨泽无语的看着她狡黠的笑着,摇摇头,他什么话都不敢乱说。

三天之后,任雨泽的欢送宴在当地最有名的王朝酒店进行,这是市里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参加者除了新屏市的常委和四大院的领导之外,还有市里的其他主要领导,新屏市的新市委书记邵霖主持了欢送宴仪式,他说:“尊敬的任雨泽同志、各位领导、士们、先生们,今晚我们欢聚这里,主要恭送我们尊敬的任雨泽同志高升省城北江市委书记,几年前啊,这里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今天这里是什么样子我全看在眼里。这充分说明了任雨泽同志的劳”

任雨泽听的简直是有点肉麻了,这样的开场白真的让任雨泽很不适应,但口才很好的绍书记,却并不以任雨泽的心意而停止讲话,他继续这自己的演讲,任雨泽就有点怀疑了,这绍书记到底是在赞美自己,还是为他个人作秀?

“说实话,刚来这里我很丧气,但现在我爱上这里了,这是因为任雨泽同志的影响。既然组织将重担给我,我绝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也请任雨泽同志放心,我会让这里的老百姓过上更加富裕美满的生活。我的话讲完了,请任雨泽同志讲话。”全场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任雨泽站了起来,眼睛已经湿了,他说:“同志们,你们是好样的。从我来这里开始,我们大家就团结一致,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也许,在我们一起工作中,我这个人过于的苛刻了,你们都有怨言,这些我都明白。这里,我向你们表示歉意。”

全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任雨泽向大家鞠了一躬,全场的人都被感动了,一些女同志开始小声抽泣。而大部分的男人眼睛也红红的。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却话锋一转,说:“虽然我人离开了,但我心依旧在这里,对以后新屏市发生的一切,我依然会关注的,所以啊,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还和过去一样的好好配合工作,特别是配合绍书记,刘市长的工作,我也相信,绍书记和刘市长肯定会很珍惜你们这些有能力,有经验的老同志的,嘿嘿,要是谁给我乱捣蛋,我这手可是要伸过来的。”

这话说的绍书记和刘市长都是一愣,其他人也反应了一下,都明白了任雨泽的含义,知道他这是在给后任的两位新屏市领导发出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要忘乎所以,作为省常委的任雨泽,是完全有资格,也有能力对付他们的。

这样稍微停顿了一下,餐厅里热烈的掌声又一次响起,这次持续了大概3分钟时间。

绍书记很快就给任雨泽端来一杯红酒,说:“任书记,我敬你一杯,因为有了你,才坚定了我人生目标,其他的话就不多说,干!”说完,一干而尽,任雨泽也将杯中的酒干完。

这绍书记开了个头后,其他领导都一一来敬任雨泽的酒,这样的酒任雨泽是躲不掉的,每个人他都必须喝,就是对方说任书记你适量的话,任雨泽也会一口干掉,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额感谢一下这里的每一个干部,是他们,才让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个一步,这一场酒下来,喝得他头昏脑胀。

在接下来的连续两天里,任雨泽几乎每天都要喝几台酒,他并不想这样,但有的事情他却没有办法来拒绝的,就说尉迟副书记的送别宴,任雨泽不管怎么都无法拒绝,他和尉迟副书记在新屏市的这几年里,两人有过隔阂,有过合作,一同抗击过庄峰,也并肩抵御过冀良青,这样的关系,他怎么能不给面子。

当然了,郁副市长的宴请任雨泽也没有办法来拒绝,这个副市长从任雨泽到新屏市之后,就一直默默无闻的支持着任雨泽的工作,不管是任雨泽在做副市长的时候,还是任雨泽当上市长之后,他总是任雨泽最放心,最信赖的一个人。

当然了,还有王稼祥,武平等等人的送别,这些人都已经在任雨泽的感情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一个人的身上,任雨泽都能找寻到很多难以忘怀的故事,而每一个故事,都会对任雨泽整个人生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对这些感情和故事中的人物,任雨泽有着无限的留恋,他怎么能一声不响的离开新屏市呢?不能,肯定是不能的。

就像此刻的任雨泽一样,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凤梦涵,好一会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凤梦涵也握着一个透明的高脚杯,旋转着里面红色的酒,默默无言,在这个安静的酒吧中,或许也只有他们两人是这样的冷静。

凤梦涵她的皮肤更白,双目更亮,美艳自带一股高雅。

她喝红酒,她的姿势是迷人的,任雨泽觉得她与一般女人不一样,她太自然,她太可爱,她太突出,认为她美的,不只他一人,全酒吧的客人都朝她看。

但是她没有笑,她垂着眼,睫毛重得很的样子,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不语,从头发中凝视他,脸上有一种静寂的哀容。

任雨泽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他打火机很考究,那是一只金边镶紫红漆面的都彭,这个打火机是凤梦涵送给任雨泽的,她没有一处不精致,就连她送的礼物都很漂亮。

她看着任雨泽吁出一口烟圈,她也喝了一口酒,说:“几次三番想来见你,但我害怕,害怕会打扰到你。”

任雨泽没有说话,他在凝神倾听。

她自顾自说下去:“我想找你,我一直在茫茫人海里,寻我唯一的灵魂知己。”

她齐耳的短发有点乱,任雨泽忍不住又替她拨了一下,她转过头来,又黑又大的碧眸里闪着幽怨的泪光:“可是现在,我情愿一辈子都不要找到他。”

任雨泽心神俱颤,轻轻拥住她的肩。

她的泪潸然而下。

任雨泽有了轻轻的回忆,回忆自己和凤梦涵所有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珍贵的过去,回忆那些羞涩的往昔,那些甜蜜,那些误会,那些永远不被理解的欢喜,统统化作春风里的柳絮。一滴泪,只能落在心底;千滴泪,也只能留在夜里,我们就要这样别离、别离,谁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在有的时候,任雨泽真的想回去,回到那相识的最初,哪怕还是这般结局;任雨泽想回去,回到那开始的相遇,哪怕还要经历这样的风雨。任雨泽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再继续,他只能,只能静静的,静静的一个人去体会,体会着分手之后的凤梦涵难以想象的撕心裂肺;任雨泽只能,只能痴痴的,痴痴的向天空许愿,愿下一次陌上花开时的相逢,相逢的你我不曾拥有过记忆。

“以后你还会经常回到新屏市吗?还会记得我们吗?”凤梦涵喃喃细雨的说。

在幽怨的歌声中,任雨泽还是听清了凤梦涵的话,他很认真的说:“当然,我当然会回来,而你也可以到省城来看我,其实我们相隔的也不是太远。”

“距离是不远,但心呢?心还是那样近吗?”

任雨泽一时语塞,是啊,彼此的心还会想过去那样近吗?只怕很难,这不是因为谁会变心的问题,而是当彼此的生活轨迹不在一个轨道之后,那种浓浓的和咖啡一样的深情,肯定会稀释,这应该是个不争的事实,不管是自己,还是凤梦涵,都不是闲人,每天的工作和压力或许随着距离的相隔,彼此会重新组建自己的生活圈子。

任雨泽也可以欺骗,可以说一些山盟海誓的话,只是他不愿意那样做,好一会,任雨泽才说:“我会想你。”

凤梦涵悠悠的说:“是啊,剩下的可能也就仅仅是回忆了。”

“有时候回忆也是美好的。”

“但回忆也是让人伤心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或许吧?”

两人又沉默了,凤梦涵的眼中就流露出灼伤灵魂的痛惜,她不知道以后自己怎样去铭记过去的记忆,只能一遍遍、一遍遍的去重复回忆。后来凤梦涵的眼眶中就有泪珠挂满,她想,在风中封尘这多少属于你的回忆,一幕幕埋在了心底,心也跟着苍老了几分。

离别在即,明日之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在相遇?

离别在即,明日之后,谁会最先落下伤心的泪?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两人不断的喝起酒来

昨晚又喝多了,任雨泽这个自诩有点酒量的人,最近几天里,却总是几两酒下肚后就开始不省人事,很多人都说,喝了两年多的酒,从没见任雨泽这样过。

早上醒来,任雨泽突然想起了王昌龄君的那句“莫道秋江离别难,舟船明日是长安”,想必那些客们把酒言欢送故人的心情,与当下自己的感受没什么区别吧!

生命只是沧海之一栗,然而却承载了太多的情非得已,聚散离首,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生活一直都是一个任人想象的谜,因为不知道最终的谜底,也只能一步步地向前走。人生中也会遇到很多感人的缘分,不经意间的萍水相逢,却发现也可以给予很多,简单的邂逅和错过,也可以在心中烙下清晰的标记。

一切渐渐远去,心渐渐冰凉,纵然撕去伪装出的冷漠,找寻自己走过的凌乱足迹,想起自己曾经的一点一滴,如今只剩下了什么,那些朋友,部下的影子徘徊在脑海。

江可蕊早就起来了,今天任雨泽就要离开新屏市到北江市上任了,所以天还没亮,江可蕊就帮任雨泽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做好了早点,这个时候,老爹和老妈都没起来,小雨也没有醒,所以任雨泽是小心小意的走进了客厅,但看到客厅堆放的那一大堆东西,任雨泽自己都惊讶不已。

“老婆,不是吧,你准备的东西也太多了,这不是搬家吧?”

“多什么多?你在那里一个人谁照顾你,不给你多带点衣服,我看你说不上连换洗的都没有。”

任雨泽摇摇头,叹口气说:“那行吧,行吧,你说了算。”

“嘻嘻,当然是我说了算,难道你能管的了我?”

“管不了,管不了。”

任雨泽自己泡了茶,喝了几口,江可蕊就叫他吃早点了。

等任雨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新屏市的两部小车和北江市来迎接任雨泽的小车都开到了楼下,市委办公室的赵主任和任雨泽过去的秘书小赵带着北江市市委秘书长,北江市的市委办公室主任,还有好几个新屏市前来送行的人,就到了任雨泽的家里,这一下房间里就热闹起来了,很快连小雨都起来了。

这个北江市的市委秘书长叫文知彰,是个40多岁的文化人,这个可以从他眼镜的玻璃厚度上看出来,说话也是文质彬彬的,任雨泽对他的初步印象是人不错,有文化,有品味,文秘书长是昨天晚上就到的新屏市,他代表北江市委特意前来迎接任雨泽,昨天已经和任雨泽见了一面,今天来了他一点都不茬生,安排着几个司机把任雨泽客厅里大包小包的行李往车上搬。

很快的,刚才还堆在客厅中央的那些大包都搬走了,任雨泽给他发了一支烟,说:“文秘书长,你坐下喝点水。”

文秘书长一面坐下,一面说:“任书记,由于这次调整来的很突然,所有去了之后,还得委屈你住几天宾馆,但我们会尽快的把你的房子准备好。”

任雨泽摆摆手说:“这个没关系的,我也不急,一个人住什么地方都可以,对了,下午的见面会是几点召开,我们是不是来得及。”

“来的及,来得及,半道上他们就会得到我们大概到达的时间了,省委谢部长会亲自参见任命和见面会的,那面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奥,谢部长也要参加?”

“是啊,我们已经接到通知了,北江市可不是其他市,你上任当然是不能马虎的。”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那我们就走吧,不要让那面久等。”

任雨泽和家里一一作别,其他人也没什么,到是小雨哭个不停,江可蕊一面哄着小雨,一面说:“走吧,走吧,周末我过去看你。”

任雨泽对王稼祥和文秘书长他们说:“你们看到了没有,老婆直接在赶我呢。”

几个人都笑了,文秘书长说:“任书记你这是往高处走啊,当然算是喜事,再说了,很快那面就能安顿好,一安顿好,江局长也就搬过去了。”

任雨泽也笑笑,不过任雨泽的心里还是明白,江可蕊是在忍着的,自己对她太熟悉不过了,看看她眼圈红红的,就知道她在强颜欢笑,等自己走出门,她少不得会大哭一场,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来安慰她,任雨泽转过头,当先离开了家里。

但是下楼之后的任雨泽还吃大吃一惊,在自己的搂下面,已经聚居了好多的新屏市的干部,有的干部甚至任雨泽很少接触过,只是在大院中遇到的时候点头笑笑而已,但他们却都等候在了自己的楼下。

还有很多楼上的窗户都是打开的,许许多多的脑袋都从里面探出,都在目送着任雨泽的离开,在人群中,任雨泽很快的就看到了尉迟副书记,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人们的身后,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的眼中也有了湿润的感觉,他的目光扫过了每一个前来相送的人们,他颔首,招手,而后走到了尉迟副书记的身边:“很可惜啊,我还没有学好你教的太极。”

尉迟副书记咧开嘴想要笑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只是叹了口气,说:“真想一直和你搭班子,可惜我们的缘分只有这么一点。”

“是啊,但这几年我还是要表示我的感谢,你帮了我不少,也让我理解了很多。”

“任书记你客气了,相反,是我在你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这绝不是今天想要讨好和奉承你,真的,你让我对官场,对仕途有了很多认识,我应该谢谢你。”

任雨泽伸出手来,一下就握住了尉迟副书记的手。

后来任雨泽还看到郁副市长和其他几个市长,任雨泽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但这一眼已经包含了许许多多他们彼此都能体会到的情谊,他们也都一起点点头,对某些人来说,已经不需要语言去表达彼此的敬意了。

一八五

一八五

再后来,任雨泽就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另一双眼睛,明亮,美丽,但有充满了忧伤,那是凤梦涵的眼睛,这双眼睛任雨泽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个山洞里,就在那个荒山上,就在那个水池边,她就是用这样的眼光在看着自己。

任雨泽还是没有过去说话,他也只是用自己最伤感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双目光,千言万语,何必再说。

任雨泽上车了,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赶快上车肯定会忍不住落泪的,他不想那样,他想要展现给大家的不是忧伤,他需要快乐,希望传递给每一个人的都是快乐。

在楼上的一个窗户里,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日落西山的冀良青,他从任雨泽来到楼下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移开对任雨泽的注视的目光了,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复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评判任雨泽的好坏,他有时候在恨着任雨泽,有时候有对任雨泽有一种佩服,他觉得自己败在任雨泽的手里是一种必然,因为从一开始,任雨泽就超越了自己所认识的任何一名官员。

而现在的任雨泽也已经不是冀良青可以比拟的那个人了,他已经高高在上,高的到了冀良青自己都知道这一辈子也比不上的地步,他只能认命。

看着任雨泽的车缓缓的离开了家属院,冀良青也局的眼眶里湿湿的,他说不上为怎么会这样,是悔恨?是叹息?还是伤感?谁也无法知道。

任雨泽没有到新屏市政府和市委去,他不想惊扰大家,只在是路过政府门口的时候,任雨泽打开了车窗的玻璃,深深的注视着哪里?里面很清静,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候,除了隐隐约约的看到几个老头在里面打着太极拳之外,大院里显得冷冷清清的样子。

任雨泽的视线有点模糊起来,他一直自认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感到了一种酸楚,司机像是也理解任雨泽的心情一样,把车开的很慢,让任雨泽多看了几眼这个自己生活,工作,战斗和拼搏了几年的地方。

后来车就慢慢的加速了,这个初春的早上,任雨泽在步入官场的十多个春秋之后,终于跨进了一个更高的层次,今天对任雨泽来说特别的不寻常,虽然,市长与省常委的市委书记仅是一步之差,但就是这区区的一步,对于很多人来说,却是一道一辈子都不可跨越的屏障,多少人只能望洋兴叹,多少人只能终老于此。

而任雨泽跨过来了,他的心情也很难平静下来,望着车窗外呼拉拉一掠而过的楼宇、青山、田野,感觉这个初春的树更绿,草更青,花更红,就连他最为讨厌的连绵春雨,今天给他的感觉也尤为亲切。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看着绵绵不断的细雨,任雨泽情不自禁的吟起了韩愈的《初春小雨》。

“任书记,您不是一向喜欢吟诗作对么?此时此刻,您除了吟诵古人的诗外,能否现场作一首让我和小赵好好学习学习啊?”王稼祥说道。

任雨泽没有坐北江市的小车,他还是和王稼祥,小赵坐的新屏市的车。

“是啊,任书记,早就听说您有三步一诗之才,您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吧。”一直坐在前面没有说话的前秘书小赵也说道。

“好,你们先让我酝酿酝酿。”任雨泽答道。

任雨泽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思绪也如这飘洒的细雨在心头慢慢泛滥开来,他在沉思了四五分钟后说话了:“你们听好了。出身卑微命自寒,宦海沉浮多艰难。不求闻达于官场,舞文弄墨在北江。孰知苍天悯人意,芝麻开花岁岁还。六载搏杀了夙愿,一片青云入江山。春雨奏乐别旧地,雄心万丈展笑颜。”

“好诗,好诗!”王稼祥和小赵异口同声地连连赞道。

任雨泽自我感觉也不错。

任雨泽初进官场的时候,起初那几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秘书,就是在办公室抄抄写写,可以说,在没有遇到云婷之之前,没有给云婷之做秘书的那几年,他把自己的人生目标仅仅定位在有个铁饭碗上,写写公文,偶尔在报纸杂志上写一些风花雪月的豆腐块慰藉慰藉自己,仅此而已,对掌控权柄,叱咤宦海这事,他是从来不予奢望的。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的仕途之路会走得如此的顺利,走的如此遥远。

诗兴一来,也就如闪电一般从任雨泽的大脑划过,让任雨泽的思绪也如这漫天飞舞的细雨变得连绵不绝,此时的任雨泽对即将启步的市委书记生涯,他的心中充满了美好的期待。

在北江市的地界石壁旁,任雨泽的车停下来了,因为他看到了在地界的路边,停着很多辆小车,所有的车旁都站着人,几辆警车也调好头,准备一会启动,很多警察也在道路的两边准备好了封锁公路,任雨泽明白,这是北江市来迎接自己的领导。

任雨泽下了车,保持着最为亲切的笑容,一堆人就拥了过来,这些人只有个别几个是任雨泽认识的,比如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北江市的市长杨喻义,这个人在北江省作为全省第一市长,那是赫赫有名的,不管哪次开会,他都是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就算和省领导一起吃饭聚餐,他也往往可以跻身于省领导的坐席中,任雨泽过去见过好多次,不过那时候的北江市市长杨喻义是没有太在乎任雨泽的,终究作为省城市的市长,他本来就有骄傲的资本。

但今天的杨喻义显然就热情了许多,这个50岁左右的男人,单单从面相上看,是那种豪爽,耿直,不拘细节的人,四四方方的脸膛,宽阔的嘴唇和大大的鼻子,很有点威严。

但任雨泽却知道,这个杨喻义市长根本就不是什么耿直的性格,他的外表能够欺骗很多人,但绝对欺骗不了任雨泽,因为任雨泽深刻的明白,一个那样性格的人,根本就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何况任雨泽对他也多多少少的有点耳闻。

“雨泽同志,你好,我是杨喻义,任书记应该是对我有点影响吧!”杨喻义过来握住任雨泽的手自我介绍着。

任雨泽忙紧紧握住对方道:“杨市长好啊,我对你何止是有印象,我还仰慕的很!”

“哈哈哈哈”杨喻义朗声大笑起来,接着说道:“看来我们两要搭一阵班子了,还请雨泽同志以后多多支持,多多教诲啊。”

“杨市长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我还有很多向你学习的地方。”

“书记这话可就让我惭愧了,哈哈哈,先不说这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同志。”杨喻义拉着任雨泽的手,亲热的很,一面给任雨泽开始介绍起来。

杨喻义的豪爽,大气,让他一下就成了现场的主角,几乎所有人都陪着他笑了起来,倒像今天来迎接的不是任雨泽,而是他杨喻义一样,不过他的人却显得很是和气。

再下来是北江市的市委副书记屈舜华上前和任雨泽很热情的握手,这个人任雨泽也是认识,市委副书记屈舜华看着稳重了许多,一言一行,一皱一笑都很有规矩,代付眼镜,平和,镇定,但只有从他偶尔透过镜片闪动的那一缕眼光中,你才能明白这绝对是一个狠角色,只是常人很难看到他这眼光。

连任雨泽都在最初的一刻,对他有了一点误判,认为这个人一定很好相处,以后自己要多依靠这个人。

“我一定支持任书记的工作。”副书记屈舜华也进行着很诚恳的表态。

“屈书记言重了,以后我们彼此共勉。”任雨泽让自己显得低调一点,当然了,他也是在装,在这个场面上,有时候你不装也不好,不过这样的装也没有太多效果,不管是副书记屈舜华,还是市长杨喻义,都是不会对任雨泽等闲视之的,这个人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没有两刷子怎么可能,而且任雨泽过往的很多事情,他们也是早就风闻。

但他们也从来没有畏惧过任雨泽,能混到省城这一亩三分地上的领导,当然也都并非等闲之辈了,没有过五关斩六将的本领,哪能坐上今天的位置。

还有很多的领导都过来一一的和任雨泽握手,任雨泽根本记不清楚这些人的名字,职务,任雨泽只是大概的知道,今天四大院的头几号人物都出动了,这就让任雨泽想到了自己过去几次的到任,那几乎都是很冷清的,最多也只是在城区的政府门口接一下自己,迎接的待遇大不相同,哪像现在这样,这些人跑到了两市交界处来迎接,前后两面还有警察直接封锁交通,阻止车辆同行,虽然看起来场面有点过了,但今天不同往日,自己也是要威风一下。

后来所有人都上了车,王稼祥带的车也就返回去了,这也是规矩,一般情况是不能送过地界的,那样似乎显得对对方不够信任,任雨泽又对王稼祥叮嘱了几句,这才坐上了北江市的奥迪a8,00001号小车,在前有警车开道,后又警车护卫的盛势中一路就到了北江省的市委大院。

任雨泽在看到北江市市委大院的时候,就不由的心跳加快了一点,这个大院始建于北宋初期,迄今已渡过一千多个风雨春秋。千余年来伴随着改朝换代,历经沧桑,屡经修缮、改建和扩建。一直为北江市的政治中心,决策者的府第。

北宋大将潘美曾在此扎营做帅府,后为州治,府治。元代为行中书省治。明、清两代统治者又将此院作为巡抚衙门。1949年解放后,这里就成了北江市办公地,大院目前的建筑是解放后人民政府在民国和国民党统治时期建筑布局的基础上改建和扩建而成的。

这个大院里,曾经住过太多太多的达官贵人,而今天,任雨泽知道,以后这里就是自己发号施令的中枢之地了。

到了地方,就见市委很多窗户和门口都露出了脑袋,很多人都想一睹新书记的风采。对任雨泽的名字他们已经是很熟悉了,不要说过去,就是最近几天,任雨泽的名字在这个大院里出现的频率,恐怕比任何一个词汇出现的都多,任雨泽的一切,他们似乎也都全部调查过了,他们知道的关于任雨泽的详情,恐怕比任雨泽自己都清楚。

大家拥着任雨泽忘会议室走,走到半道上,市长杨喻义却说:“任市长,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你先吃点什么,垫个底,不然见面会开完,那是要好好喝一场的,你空肚子能顶得住吗?”

任雨泽路上也是没有吃饭的,就问了一下,谢部长还没有过来,任雨泽也就答应了。

他们就来到了市委的小餐厅,这次过来的就是有少数一些常委了,人大,政协的领导都到了会议室去喝茶,聊天,但就这,小餐厅的包间还是坐的满满的,其他人都不吃饭,只有任雨泽和文秘书长,还有一起去新屏市的那个市委办公室主任吃,这多少让任雨泽有点尴尬,他就一面和大家随口聊着,一面三无两下的吃了一点,赶忙站起来不吃了。

大家又劝了一会,见他意志坚决,也就不再相劝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卫的电话也来了,说省委中组部的谢部长进了大院,任雨泽也顾不得和其他人多客气了,转身带着大家离开了餐厅,到前面迎接谢部长了。

大家见了面,少不得寒暄一阵,谢部长对任雨泽也是很有感情的,这次任雨泽让他都担惊受怕了好多天,现在可好了,任雨泽不仅度过了危险,而且还更上一层楼,将来在常委会上,也能帮自己一把。

从内心讲,谢部长对李云中和苏副省长还是有些隔阂的,季副书记这一走,过去乐世祥的那些旧部,嫡系们,以后就全靠自己来维护了,本来想想都有点担忧的,自己一个人身单力薄,加上云婷之也很难撑起这片天空,但现在有了任雨泽,却不亚于给自己注一剂强心针,这个小子能力超群,有他相助,压力大减。

谢部长就很亲热的说:“那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已经交接清楚了。”任雨泽恭顺的回答,在任雨泽的眼里,他一直把谢部长当作是自己的长辈看待,从这些年的观察中,任雨泽也感到,谢部长和季副书记虽然在政治上是牢不可破的联盟,但从风格,气质,处事原则上,两人又是有很大区别的。

所以任雨泽对谢部长有一种无形的尊重和亲切感。

“好啊,本来云婷之同志也是要等你来的,但没办法过来啊,她刚才在省委还让我给你带个话,等忙完了过来看你。”

“没关系的,云书记肯定很忙的。”

“是啊,是啊,这两天他在交接季副书记手上的工作,刚才又接待一个中央党报的主编,走不开。”

“嗯,嗯,我可以理解。”

一行人走着,谈着,就到了会议室,这个过程中,市长杨喻义的脸色是有点不爽快的,这谢老儿太轻视自己了,就和自己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就不再理睬自己了,杨喻义也自己明白,自己是苏良世省长的人,谢部长早就看自己不舒服了,但你也不能做的过了吧,好歹这还是我的地盘。

但一想到“我的地盘”这几个字,杨喻义市长心中也有些黯然了,是啊,自己谋求了多长时间的市委书记,却一直都没能到手,先是云婷之来了,好吧,自己忍下来了,这好不容易熬到她走了,却又来一个她的秘书,你说空降一个吧,我老杨心头上一捶,牙一咬也就认了,但这偏偏是从一个偏远落后的新屏市调来一个市长,这新屏市能和我北江市相提并论吗?

在我眼里,那新屏市就是一个县,就算这个任雨泽能力不错吧,但他也不能这样强取豪夺吧,自己这些年经营起来的北江市,看看就有成绩了,他倒好,直接就成了北江市的老大了。

杨喻义越想心里就是越不舒服的,他自问,自己绝对不比任雨泽差,自己这些年拼杀,博弈了多少场,哪一场不是惊心动魄,就凭你这样的年轻,恐怕我走过的桥都比你任雨泽在走过的路多,我吃过的盐也比你吃过的米多。

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当谢部长坐在了中间的时候,杨喻义还是满脸的笑容,很豪爽的对谢部长说:“部长,你可是好久没到我们这来了,一会给任书记的接风宴,我要好好的敬你几杯的。”

谢部长淡淡的一笑说:“今天只怕还是不行啊,省里事情多,那面云书记还在一个人接待,我忙完这面还要帮她到那面去盯一下,改天吧。”

“这不行,这怎么可以呢?”杨喻义睁圆了本来就很大的一双眼睛,大声喊了起来。

谢部长就拍拍他的胳膊,说:“闹什么,闹什么,不就一场酒吗?改天我过来,我们好好喝,谁怕谁啊。”

杨喻义有点夸张的连连点头,说:“好好,有部长你这句话就好了。”

谢部长就慢慢的收敛了笑容,对他说:“开始吧。”

杨喻义赶忙点头,对北江市的副书记屈舜华一点头,说:“舜华同志,开始吧。”

副书记屈舜华是今天会议的主持者,他就敲敲麦克风,让会场上安静了下来

谢部长参加过很多这样的任职见面会,所以程序上就很自如,该发言的发言,该表态的表态,该亮相的亮相,时间不长,会议就结束了。

大家一起留着谢部长吃了饭再走,谢部长很委婉的拒绝了,说自己真的有事,只是在谢部长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在车边给任雨泽叮嘱了好一会,让他先多看,多听,不要急于动。

任雨泽很理解谢部长的意思,虽然任雨泽还没有深入到北江市权利中心,但他是能够预感到这北江市绝不是风平浪静的地方,自己的确应该小心谨慎,看不透其中那盘根错节的关系,自己就不能轻举妄动。

其他这些送谢部长的人,都很识趣的保持在一个恰当的距离,但心头也都感觉到了任雨泽和谢部长之间不比寻常的关系。

谢部长离开之后,时间离晚上吃饭还早,杨喻义市长,市委副书记,还有市委政府的几个常委们就陪着任雨泽一起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比起新屏市的办公室那就豪华了不少,其他的不说,单单就是那地下厚实的全羊毛地毯,踩上去感觉就分外凝重了许多,但任雨泽来回的看看,却发觉还是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却少了一副字画,任雨泽想,要是把自己今天在路上的那首诗写出来,挂在这里,对自己一定有很大的勉励作用。

当然,任雨泽此刻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只能连声的夸奖:“这办公室很气派啊,谢谢你们安排的怎么好。”

杨喻义市长指指市委秘书长叫文知彰说:“这可都是老文的功劳,一听说你要来,老文连夜的安排,还算好,没有让任书记见笑。”

“那里那里,我怎么能见笑,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大家都一起坐了下来,由于这个办公室很宽敞,里面沙发,茶桌都有,所以这七八个人在这里,一点都没有拥挤的感觉,市委办公室来了好几个人,帮着很快的给他们都倒上了水,大家闲聊起来,也算是交流吧。

从头至尾,杨喻义市长对待任雨泽都一直表现得很是客气:“任书记,现在新班子已经就位了,市上的工作你看看该怎么调整,我们听你的。”

任雨泽摆摆手说:“工作还是按过去来吧,我初来咋到的,先学习一下,这可不是偷懒啊,呵呵呵。”

杨喻义也微微一笑,心中想,看来这个任雨泽还是有点自知者明的,那你就慢慢的学习吧。

他说:“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个班子肯定会继续保持团结的,以后任书记你就是我们的中心了。”

市委副书记屈舜华也很诚恳的说:“是啊,以后我们都会好好配合任书记的工作。”

任雨泽就笑道:“一切工作的开展需要的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政府那块我就交给杨市长了,我表一个态吧,只要是为了北江市的发展,只要是为了有利于群众的生活提高和社会的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

杨喻义打个哈哈说道:“行,我会用最快的时间把全市的发展搞一个方案,给你送过来。”

这个时候,任雨泽还记住了北江市的常务副市长杭正固,这个人40多快到50的样子,气质不错,但很少说话,一言一行都异常的谨慎,充分显示出了一个副职的特点,他绝不会轻易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更不会随意的表现自己,在他那风度翩翩的背后,是一颗小心翼翼的心。

不过今天的会谈气氛也是相当融洽,丝毫看不出整个班子有什么异样,但是任雨泽却知道,越是这种亲密无间和睦相处的气氛背后,往往就隐藏着深深的裂痕和鸿沟,从他们之间谈笑风生中,没有半点实质性的内容就可以略窥一斑。

杨喻义开朗大气,方正刚直,市委副书记屈舜华气度雍容,北江市的常务副市长杭正固

和北江市的市委秘书长叫文知彰沉漠寡言,到是宣传部的这个部长席建安姚妙语如珠,引得大家哈哈只笑,组织部长龚自正则是挥洒自如,其他几个常委都很低调。

任雨泽觉得今天这些人对于日后自己在北江市的开展工作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他们表现得都十分谦逊优雅,至少在任雨泽印象中,比起过去新屏市委常委会上经常剑拔弩张的气息来,这里显得更加平和理性,当然但这只是任雨泽的第一印象。

而且任雨泽自己也知道,第一印象往往是做不得数的,因为这里是官场,所有的人都是很善于伪装的,自然,任雨泽本身也在伪装,他完全的藏匿了自己的犀利和锋芒,他就像一个运气很好的政治宠儿一样,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天真一点。

至于能不能骗的了别人,任雨泽自己也是不知道。

这样聊了好一会,任雨泽对这些常委也都慢慢的记住了名字,虽然性格和底细还只能看个大概,但任雨泽并不在着急,等见到了云婷之,她会把所有的底细都给自己说清楚了,所以现在就是泛泛的谈一谈罢了。

等时间混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就一起陪着任雨泽到酒店去了,任雨泽暂时也就安排在市委不远处的一个酒店中住,这个酒店,不管是设施,还是软件条件都很不错,宾馆属于省财政厅的产业,虽然没有去评什么星级,但就其内部装潢而言,比起那些五星级的宾馆来,也差不了多少,在北江市也算是有名的高档场所。

大家先送任雨泽到这个套间坐了几分钟,让他熟悉了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就到了三楼的餐厅。

包间里早就等候着另外的一些北江市的客人,什么副市长,几个大局的局长,还有人大,政协的几个主任,这样算下来就坐了三桌子客人,不要看每一个人在见到任雨泽的时候都低眉顺目的笑着,看上去很温驯,但要把这些人单独的放到外面去试下,随便那个都足以让人动容。

这三桌客人,几乎囊括了北江市市委政府的全部重要人物。

任雨泽少不得又是招呼,客套,寒暄一番。

等大家落座,服务员开始上菜,市长杨喻义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任雨泽,让任雨泽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在诞生,果然,在市长杨喻义的招呼下,服务员抱来一件五粮液,杨喻义撕开包装,一桌放了两瓶。

很豪气地喊了一声:“倒酒!”

常务副市长杭正固抓过瓶子,把杯子全部取过来,一瓶酒倒完,随后又开了一瓶,这才把杯子倒满。这一桌,除了任雨泽他们九个常委之外,还有人大的一个副主任,政协的一个主席,一共有十一个人,杯子则全是一两左右的大杯子。

任雨泽看到众人都在市长杨喻义的暗示下,不怀好意地望着自己,就故意看了杯子一眼,对杨喻义示弱地说道:“杨市长,这酒杯也太大了点,我们是不是换小一点的?”

“任市长,我们北江市有你的加入,我们的力量就更强了,俗话说,这酒品看人品,我看任书记相貌堂堂,这酒量肯定非同一般,大家一起共事,也是一种缘份,你说是不是?”看到任雨泽脸上有畏难的表情,杨喻义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任雨泽心中也就有了准备了,这应该就是人称的下马威吧,看来杨市长是想让自己在北江市的第一天就落下一个笑柄。

酒席开始时,杨喻义先代表北江市,对任雨泽的加入表示欢迎,一杯之后,又单独和任雨泽碰了一杯,任雨泽显的有点被动,只能表示感谢,然后一口喝下。

接下来,任雨泽回敬了杨喻义市长一杯,又和几个常委都表示了一下,一起碰了一杯,这桌完了,任雨泽在杨喻义市长的带领下,其他两桌喝了几杯杯,才回到自己的桌上,任雨泽的脸色微红。

你想,这任雨泽连桌上的菜都没吃几口,就喝了近半斤五粮液,当然感觉肚子里酒意有点上涌,看到任雨泽脸上现出红晕,杨喻义的露出得意的微笑,他心里已在想像任雨泽一会倒在酒桌上的情景了,那真的是一个大笑话了,这里比不得新屏市,这里是省城,是整个北江省达官贵人云集之地,各种消息也是漫天的飞,等明天大家听到任雨泽在北江市的第一场酒中就喝翻醉倒,不知道大家会作何感想?

这个时候,虽然三张桌子上的人,几乎都喝下了三两酒以上,但这哪个不是经过酒精考虑出来的,哪个喝酒不是没有一斤都有八两的量,现在他们看这新来的任书记,才喝半斤,脸色就发红,其酒量充其量也不过七八两罢了,这点酒量,在这伙酒中豪杰的车轮战术下,还不倒下?

接下来的几个找他喝酒,任雨泽就开始装着酒量差,讨饶地说少喝一点,心意到了就行了,那些级别比他低一点的,看到任雨泽真诚地说什么喝一半,感情不断之类的话,自然不好给他较真。

再到另两桌的干部过来敬酒,任雨泽就说你们要敬酒都应该从杨市长那里来,说你们应该先敬杨市长,杨市长才是北江市的老领导,敬完了杨市长,任雨泽又要求敬政协主席和人大的主任,说这两位也是北江市的**,不管是岁数,还是从政经验,都是这里所有人的前辈,尊老爱幼是一定要有的。

任雨泽要是长了心眼了,别人是很难对付的了他,这插浑打科,引导气氛,掌控大局本是任雨泽的拿手好戏,反正脸已变红,干脆装着醉了的样子,说你们不敬杨市长,不敬人大,政协的两位牢靠领导,自己是无论如何不敢喝的。

杨喻义听到这任雨泽处处把自己摆在前头,这样任雨泽也借此逃脱了很多酒,因为下面的人想要敬任雨泽的酒,就得敬自己,自己表示一下,那敬酒的人则一定会喝完,然后还有两人,等着敬完了,再到任雨泽那里,这样算下来,要想敬任雨泽的酒,这敬酒的人就必须是要喝四杯酒。

一口气喝四杯,而且是一两的大杯子,这对很多人都还是有些压力的,所以酒量稍微欠一点火候的,都畏缩不前了。

杨喻义暗自感慨这个任雨泽的狡猾,看到这样下去,想灌醉任雨泽,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现在的任雨泽,只是脸上显出红光,略显醉意,还没有倒下的痕迹,反观那些前来敬酒的干部,也喝下了不少于半斤的酒,有几个已经步履蹒跚,特别是那两三个女干部,更是两颊红霞飘飞,娇艳欲滴。

杨喻义这酒席上,除了任雨泽,他的级别最高,这酒自然是浅尝辄止,就算来敬酒的人,也不敢和他太过认真,所以他至少还保持着半斤的量,他隐晦地扫了一眼市委副书记屈舜华和常务副市长杭正固他们几个,举起杯子说道:“任书记,你来到我们北江市作班长,我再次表示欢迎,俗话说,好事成双,我俩干两杯。”

听到杨市长亲自上阵了,一个副市长忙取过四个杯子,迅速倒满,摆在两人面前。

杨喻义笑吟吟地说了一声干,就端起了杯子,任雨泽只得端起杯子,对杨喻义说道:“杨市长,我刚到北江市,有很多东西都还不熟悉,在以后的工作中,还希望市长你能多多指点,这酒我敬你,我喝两杯,你喝一杯就行了。”

说完,任雨泽装着有点痛苦的样子,举起酒杯,和杨喻义碰了一下,然后喝下,两杯酒下去后,他忙舀了点汤,喝了下去,给人的印象已经不胜酒力。

杨喻义对别人是可以不喝或者少喝一点的,但任雨泽今天第一是语言到位,让他找不到一点推辞的借口,第二,不管怎么说,任雨泽也是班长,这个酒他是不敢不喝,所以他也是呵呵的笑着,很豪爽的把两杯酒一起到进了一个空水杯中,一口蒙掉了两杯酒。

任雨泽连连的赞叹:“不错,不错,杨市长够豪爽,够义气。”

看到杨喻义的眼神,常务副市长杭正固有点犹豫的端起了酒来,这时任雨泽摆了摆手,说道:“杭市长,小弟我现在已喝多了,我们改天再喝,好不好?”

看到任雨泽开始告饶,常务副市长杭正固想,看来任雨泽知道厉害了,不过他在心里还是有点佩服任雨泽的酒量,今天任雨泽至少已喝下了一斤酒了,还能保持得比较清醒,也算是一位酒中豪杰。

“任市长,这怎么行啊,今天是给你接风,杨市长的酒你都喝了,到我这里,你不喝,那是不是瞧不起我哟。”常务副市长杭正固开始拿话挤兑任雨泽了。

任雨泽用眼睛隐晦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看到还有几个人也都作好了向自己进攻的准备,只有市委几个常委的脸上隐现同情之色。

任雨泽低头想了一下,当然这都是任雨泽在装的,然后猛然抬头望着杨喻义说道:“杨市长,杭市长,我提一个建议,你们看行不行?”

“任书记客气了,你的话那就是指示,你说,我们一定招办!”杨喻义脸上还是淡淡的笑着,他也相信任雨泽不至于说出太没水平,偷奸耍滑,很不合理的话。

一八六

一八六

任雨泽的眼睛里闪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光来,让他刚才的那种平和,那种畏惧都荡然无存了,他就像一把突然出鞘的刀一样,开始流动起冷咧的寒光:“今天在座的都是北江市的领导,现在我已经不能再喝了,不过为了大家尽兴,我今天豁出去了,凡是今天喝酒没有尽兴的,我和他喝五杯,你们看我这个建议如何?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杭市长,那就从我俩开始?”

常务副市长杭正固一怔,他望着任雨泽,在脑子里考虑这任雨泽是深藏不露还是在诈自己,自己的酒量,自己是知道的,再喝两杯还勉强能支持,如果再喝五杯,非现场壮烈不可,但如果就这样让任雨泽吓回去,那自己这脸面就杭正固的脸上阴晴变化了几次,桌上的人有的拍起手来,在一边叫好。

杨喻义听到任雨泽竟然提了这么一个建议,在暗叹这任雨泽果然豪气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任雨泽这一招不错,不退反进,只是现在他也不知这任雨泽是酒量大得惊人,还是虚张声势。

副市长杭正固弄得骑虎难下,他左想右想,最后咬紧牙关,说道:“好,既然任市长如此豪气,我就陪你喝五杯。”

他在赌任雨泽喝不下这五杯酒。

“行!”任雨泽也不多话,取过杯子,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一口气把两杯酒喝了下去,副市长杭正固没想到这任雨泽竟然真的喝了起来,看来自己这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他赶忙用手压住了任雨泽准备端起第三杯的手,说:“任书记真是海量啊,我突然感到酒有点反胃了,这样吧,我陪市长喝两杯,剩下的三杯先记着,下次补上。”

任雨泽就淡淡的一笑,说:“那到不必了,既然杭市长胃难受,这酒就不用再喝了。”

“这不行,你都喝了两杯,我怎么也不能让书记白喝,我陪两杯。”

任雨泽摇摇头:“规矩已经说好了,要陪我就是五杯,要不能喝就一杯不喝,刚才这两杯算我敬你的,你不用喝。”

副市长杭正固真有点尴尬了,要说喝五杯,他实在是不敢,只能嘴里说着客气话,退了下去,杨喻义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任雨泽的酒量究竟有多少,自己还不知道,而那些刚才还准备上来的人,看到了杭正固的尴尬,他们也都面露难色,五杯肯定是喝不了,但一两杯任雨泽是不答应,而且刚才任雨泽露出的那种犀利和锋芒也让他们突然的感到了一种寒冷,他们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这个任雨泽并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他们也只好罢手。

现在的局面主动权已经完全在任雨泽的手中了,他开始说话,开始调整场上的气氛了,而宣传部的这个部长席建安也很快的领会到了任雨泽的意图,就发挥起他的强项了,口如悬河的说了起来,渐渐的把这个喝酒引导到了聊天上。

任雨泽在坐一会,感觉可以撤退了,就说:“各位,我看大家都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就结束了?”虽然是征询的口气,但任雨泽是一把手,说出来的话,其实就是决定了。

其他热也都只有点头的份,谁还能说我没喝好呢?再喝几杯?

离开了包间,所有的常委们一起把任雨泽送到了他住的楼层,看着他进了房间,这才一一离开,但每个人的心中对任雨泽也都有了一个认识,不管是杨市长的人,还是过去云婷之的人,也或者是两头不靠的孤家寡人,大家也都在这个夜晚开始思考起未来北江市可能出现的局面了。

酒店楼层的服务员,在听说他是新来的市委书记时,她热情的将任雨泽领到他的房间门口,女服务员说:“任书记,你有事尽管对我说,你有事就叫我。我就在楼梯口那间值班室里。”

任雨泽打量了女服务员一眼,见她容貌挺秀气的,有双很大很大的眼睛,眼睛里尽是调皮的神情:“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丽,任书记,你喊我丽丽就好。”

“丽丽,嗯,好,呵呵,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我应该做的,能照顾你任书记,是我的幸运呢?”

任雨泽笑笑也就没说什么了,他拿出了手机,微笑着看看这个小女孩,意思是自己要打电话了。

小女孩也很识趣,笑着关上门,离开了。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才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刚才江可蕊发来了一个询问情况的短消息,那时候人多,任雨泽就没有给回,现在任雨泽把今天的情况给江局长做了个汇报,最后说:“以后我会定时的给你老人家汇报的,你放心好了,老公一切安好。”

“你不汇报也是不行的,我会不定时的查岗,你的明白。”江可蕊嘻笑着说。

任雨泽忙说:“我的明白,明白。”

挂上电话,任雨泽暗自笑笑,就准备洗漱一下睡觉觉了。

却听到了敲门声,任雨泽赶忙去打开了房门,就见北江市市委秘书长文知彰很谦恭的笑着,在他身后是云婷之。

任雨泽忙把两人让进来,说:“云书记你不是今天有外事活动吗?怎么赶过来了。”

云婷之一面脱掉身上的风衣,一面说:“刚吃完饭,过来看看你。”

任雨泽上前接过了云婷之脱下的风衣,挂好说:“谢谢你这么晚还来看我。坐吧,坐吧,我来给你倒点水。”

但文秘书长早抢先帮云婷之倒好了水,然后客气的说:“你们两位书记谈,我在楼下转转。”

任雨泽也客气的说:“文秘书长客气了,要不你先回,一会我送云书记。”

文秘书长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就在楼下,还是我替你送云书记,任书记你今天也车马劳顿的,好好休息。”

任雨泽也只好点头表示了感谢,然后看一眼云婷之,两人眼中都有点笑意,彼此也明白,今天看来只能谈谈工作了。

在文秘书长离开之后,云婷之仔细的端详了一眼任雨泽,这时候云婷之的目光就充满了温柔,和刚才文秘书长在的时候,大不相同了,看了看说:“你精神状态还不错吗,这次没吓到吧?”

任雨泽在云婷之的身边坐下,说:“也是受惊不小,还好了,我这人神经麻木,混过来了。”

云婷之莞尔一笑说:“我当时真有点担心的,生怕你扛不过来,现在好了。”说到这里,云婷之真的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了。

任雨泽伸出手,摸到了云婷之的芊芊玉指,放在自己的手心暖着说:“谢谢你一直这样关怀我。”

“傻话,我怎么能不关怀你呢?”云婷之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放到了任雨泽的掌心,他们很温馨的靠在了一起。

当两人这样感受了一会温馨的气氛后,云婷之在坐正了身子说:“现在我来给你谈谈北江市的格局。”

任雨泽也一下认真起来,说:“好的,我会仔细的听。”

云婷之若有所思的说:“从整个北江市的权利分布中,目前是比较均衡,在市委这面,过去支持我的有组织部长龚自正,市委秘书长叫文知彰,宣传部的部长席建安,纪检委书记田展照,这几个人我已经都谈过话,应该是可以信赖的。”

任雨泽很凝重的点点头,说:“我记得了。”

云婷之继续说:“市长杨喻义和市委副书记屈舜华走的很近,这一点你要特别注意,至于常务副市长杭正固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他一直在杨市长的阴影和积威下工作,他不敢也不会反对杨市长,所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是以杨市长的马首是瞻。”

任雨泽插了一句话:“这样说,这个人缺乏主见?”

云婷之摇摇头说:“也不能这样说吧,应该是他把自己的锋芒都隐藏住了,但这个人很聪明,不会刻意的和谁做对,只有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会表态。”

任雨泽‘嗯’了一声。

云婷之又说:“而政法委书记邬清源也是兼任着北江市公安局的局长,这个人是有点刚愎自用的,他很自大,从来都不投靠和依附别人,喜欢自作主张。”

任雨泽就皱了一下眉头,他绝不会轻易的就认为这是一个性格问题,事情肯定不会这样简单,一个敢于不依不靠的人,自然会有他特殊的情况,不然在这个权利机器中,早就被压得粉身碎骨了。

果然,云婷之说:“这个人在上面有很深的背景,是公安部副部长的挑担,嗯,挑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他的老婆和公安部副部长的老婆是亲姊妹。”云婷之怕任雨泽听不太懂这个关系,就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任雨泽说:“我理解这个词,这就难怪他这样了。”

“不过此人也有一个好处。”云婷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部队下来的,脑袋”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这样啊,我明白了。”

云婷之说了这些话,也有点渴了,端起水来,喝了一口说:“至于杨市长和副书记屈舜华的性格我一会给你详细的说说,三言两语是说不透彻的,这两人都可谓是老谋深算之人,你要多当心,另外啊,政府那面可能你一时半会手还伸不进去,所以你也不要太急躁,慢慢的适应,且不可能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样会有麻烦。”

任雨泽就有了一个问题,问:“那你过去在这里工作起来也挺费劲的吧?”

“是啊,哪都一样的,好在过去王书记一直对我很器重,所以还能压得住他们,但现在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李云中和苏省长上来了,杨市长,屈舜华都是李云中的得力手下,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乐书记让我到北江市的一个原因,对北江市这一块,李云中是很看重的。”

任雨泽一下就沉思起来了,目前北江省的政治大格局几乎是一面倒,不管是李云中还是苏良世,他们都不会放弃对占有全省税收百分之50之上的北江市的绝对控制,那么自己的压力就会很大,同时只怕掣肘也会很多,而杨市长,屈副书记也会更加的有恃无恐,假如自己和他们有了分歧,恐怕就连李云中也会义无反顾的对自己展开压制和打击了。

这一点是任雨泽早先没有想到的,看来北江市真的是藏龙卧虎啊,蓦然之中,任雨泽的心头就沉重了许多。

后来云婷之又给任雨泽介绍了很多情况,让任雨泽对北江市的大局有了更深的认识。

在云婷之离开的时候,任雨泽看到了云婷之欲言又止,有些留恋的眼神,任雨泽缓缓的站起来,帮着云婷之穿上了风衣,帮他一颗颗的扣上了纽扣,这个时候,云婷之却突然的用手缠绕住了任雨泽的身体,带着有些醉人的口吻说:“吻一下我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任雨泽看着玉面如花的云婷之,低下了头,她的睫毛在颤抖,任雨泽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任雨泽加重在云婷之腰上的力量,云婷之加深掐入任雨泽后颈的手指力道,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耗尽了双方体力,有三十秒了吧?或许更长时间了,怎麽还没有叫停!他们都像与对方有仇似的,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

这个长长的吻后,云婷之用手语按住了胸口,好一会的喘息,说:“以后我们恐怕不能经常在一起,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会成为北江省的知名人物。”

任雨泽也有点黯然的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会克制自己的感情。”

云婷之用手抚摸了一下任雨泽的脖颈,说:“我控制起来更难,但只能这样。”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好一会都相互无限眷恋的彼此看着,虽然这不是离别,更不是永别,但他们都知道,这比起离别更让人感伤,云婷之的眼光有一次的迷离起来,但很快的,她的脸上换成了一种坚毅,她对任雨泽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任雨泽一直把她送到了电梯口,但自始自终,云婷之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任雨泽,因为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再一次扑向任雨泽的怀里。

而在相隔不远的另一个酒店里,苏良世省长正看着眼前的这个有些沮丧的北江市市长杨喻义,他已经在这里发了好一会的牢了,这也怪不得他,作为北江市的几任市长,却总是轻易的就被命运作弄,几次看着都有希望的提升,最后全成了别人的陪衬。

在杨喻义的心中,真的就不由的想起了那人生四大悲剧:金榜题名时,没我;洞房花烛夜,隔壁;他乡遇故知,债主;久旱逢甘霖,一滴。

特别是这次,最让他感到窝囊,调来的书记竟然是一个偏僻落后市的市长,怎么能这样呢?我北江市一年的产值和收入是他新屏市的多少倍啊,过去自己从来都没有正眼的瞧的起他们,现在人家还变成自己的领导了,这搁谁身上,谁都很难想通的,何况是一直都对市委书记觊觎已久的杨喻义市长呢?

好一会,杨喻义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说:“真不舒服。”

苏良世省长当然此刻的心情是很愉快的,这一场战役下来,自己应该是得益最大的一个人了,自己直接从北江省的第四把交椅,一跃而起,坐上了第二位,想想都有点得意,但事情总是不能十全十美的,至少云婷之和任雨泽也沾着自己发动的这次攻击,一举崛起,这一点是苏省长最为遗憾的地方,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结局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也是自己没法控制的,不能因为他们也粘到了好处,自己就不发动这场攻击吧?

再说了,整个攻击自己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最后上层的角力根本自己都插不上手,现在能有这样的一个局面,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心情不愉的杨市长,苏省长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安慰一下他:“喻义啊,这次的调整实在太突然了,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涉及到云婷之和任雨泽的调整,我和云中同志也根本没有办法,所以我们也都知道有点委屈你了。”

“唉,苏省长啊,我委屈一下到没什么,但想一想这样的情况,我实在都无心工作,北江市的政绩最后都成了他人晋升的踩脚石了,到是我们干活出力气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苏省长眼一瞪,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像一个副省级干部说的话吗?”

“我算什么副省级,就是个名字,其他实惠哪有一点,看看人家任雨泽,以后就能堂而皇之的坐在省委常委的会议室去了,那才叫真真的副省级。”

“胡说八道!副省级的干部多了,都能坐进常委会的会议室啊?怎么想的?好好的干,现在北江省的形式很好,不抓住这个机遇干点成绩出来,更待何时?”

杨喻义“唉”了一声,说:“难啊,这新书记任雨泽来了,还不知道以后好不好配合工作呢?水平太底吧,搭档起来费劲,这水平太高吧?肯定又吹毛求疵的,所以副手难当。”

苏省长也沉默了,杨喻义的话让苏省长也是心中一动,不错,这个任雨泽本来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现在和杨喻义搭了班子,估计真够他喝一壶的,任雨泽这小子自己是看着他从一个副县长上来的,副手的时候都一身的毛刺,现在当了一把手,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苏省长问了一句:“通过今天的接触,你感觉这个人怎么样?”

杨喻义扬起了头,看着屋顶上面的天花板,想了想说:“虽然我瞧不起他啊,但感觉这个人也不是个软蛋,今天喝酒的时候我就试探了一次,效果不好,此人只怕有点小聪明。”

苏省长一声冷笑,又问:“你觉得拿他和云婷之相比呢?”

“云婷之这个人啊,很理性,进退自如,软硬兼施,老道而圆滑,很难套住,但在很多事情上她还有自知者明,相处起来不是很费劲的,但这个任雨泽我就没什么把握了,据说他是云婷之过去的秘书,应该和云婷之学的差不多吧?”

说到任雨泽是云婷之的秘书,杨喻义这气就又不打一出来了,妈的,连人家的秘书现在都混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这些年混的也太背了吧?

他说到最后,也是很痛心的在摇着头。

苏省长也在摇头,不过他不是痛心,他是惋惜,惋惜这个杨喻义的确眼光不行,苏省长就不紧不慢的说:“喻义啊,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的理解是错的。”

“错的?此话怎么讲?”杨喻义顾不得痛心了,问。

苏省长很郑重其事的说:“你大错特错了,这个任雨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错,云婷之是你说的那样,云婷之很明白什么是可为,什么是不可为,所以她见机快,知道哪些该跟进,哪些该收手。但任雨泽就完全不一样了。”

“奥,他是怎么样?”

“任雨泽是从来不管可为和不可为,他只看该不该做,他从来都不计后果,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在很多事情上,他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会妥协的。”

杨喻义听的一震,好一会才说:“这不是疯子吗?”

“我早就发觉他神经错乱了。”苏省长调侃的开了句玩笑。

“但这样的人怎么能走到今天?这有点不可思议?”

“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遇到过对手,还因为他的运气总是比别人好点。”但说道这里的时候,苏省长的脸也是一红,他想到了自己当初和任雨泽的几次较量,但最后自己都没有讨到好处,这是不是说自己也不是任雨泽真正的对手?

好在自己和任雨泽的几次对攻都很隐晦,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看得出来。

杨喻义沉思起来了,他听闻过任雨泽很多的事迹,但从来杨喻义都认为,传闻往往是夸大和虚无的,他们和真正的事实相差很远,所以在见到任雨泽之后,他并没有从心里畏惧过任雨泽,可是现在从苏省长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强悍,霸气,一往直前的任雨泽,这就是另一种感受了,至少杨喻义明白,苏省长是不会夸大对手的,这一点自己能确定。

“苏省长,这是不是说我以后会很麻烦?”

苏省长点点头说:“可以这样说,但事情总要一分为二的对待,从北江省的大环境上来看,和过去也不同了,这应该能抵消一下你遇到的麻烦,至少任雨泽没有云婷之在的时候那样获得省委的绝对支持吧?”

杨喻义点点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李云中是书记,苏良世是省长,形式已经大为改观,他就问:“那么云中书记是怎么看待这个任雨泽的?”

苏省长真还是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好说,不好说。”

“你也看不出来啊,莫非云中书记也很欣赏任雨泽?”这一点是杨喻义最为担心的,要是李云中对任雨泽也很青睐,事情就比较棘手。

苏省长想了想说:“这样说吧,单单谈任雨泽,恐怕云中同志还是很欣赏的,但要是把任雨泽和你放在一起,我看你应该更能获得云中同志的信任,毕竟我们在一起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了,今天云中书记还专门给我叮嘱,让我安慰一下你。”

杨喻义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能和任雨泽一搏,至少北江省里,自己的软实力很强:“嗯,谢谢云中书记,不过安慰只怕没效果啊。”

“你看看你,又来了,又来了,都说了这一晚上了,你还对那个书记位置耿耿于怀的。”

“我能不关注吗?那是书记啊,是北江市的一把手,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坐上几天?”

苏省长也叹口气,他其实心中对任雨泽更是不舒服,要是别人当上了北江市的书记,苏省长心里可能还好受一点,偏偏是这个任雨泽,他说:“只有两个方法,其一,你好好的配合任雨泽的工作,做出成绩来,他高升了,就轮到你了。”

杨喻义眉头一皱:“其二呢?”

“其二就是他犯错误了,离开了那个位子,换句话说,就是你赶跑了他。但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我不是激将你,这没有意义。我说的是很认真的现实问题,最好你采取第一种方式,这个人实在不好惹,一身的倒刺。”

杨喻义就不再说话了,看来事情也就是如此了,自己也只有这两种选择,可是到底哪一种选择才是对的,杨喻义暂时还不能确定,他需要在好好的考虑一下

在苏省长和杨喻义谈论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已经睡着了,他耳朵一点都没有发烧,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苏省长和杨市长的担忧,但别人在今夜会议论自己,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自己会成为整个北江市官场的一个话题,太多的人都会以他们自己的观点,看法来评判自己,这是正常的,那就让他们去想吧,自己可是没有办法左右别人的看法。

所以任雨泽在这个夜晚睡的还不错,没有做什么噩梦,也没有做什么春梦,就这样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从任雨泽住的这酒店到市委,走路的话也就是5分钟的样子,所以市委秘书长叫文知彰没有带车,他早早就到了任雨泽住的酒店,在任雨泽房间的外面有一个转角沙发,他就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抽着烟,等着任雨泽。

对任雨泽这个人,文秘书长是不太熟悉的,他所有的信息都应该是道听途说而来,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文秘书长对任雨泽将要采取的态度,因为他是秘书长,是一个必须依附于任雨泽的秘书长,这职位就注定了他只能紧紧的跟随任雨泽的步点,没有其他路可选。

实际上他也是有很多抱负的,他也想主政一方,造福百姓,叱咤风云,威仪天下,相比起这些真正的官员来说,他总觉得自己不是官,自己更像是幕僚,更像是影子。

云婷之对自己不错,任雨泽呢?也应该对自己不错的,至少在短期之内,他是需要自己的支持,这不是自己自负,而是北江市的政治生态注定了任雨泽需要自己,从各种传闻来说,任雨泽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好吧,这些传闻先不考虑,那么杨市长和屈副书记呢?他们难道会老老实实的听凭一个比他们小很多,资历比他们嫩很多的书记的指挥吗?恐怕不能?他们都是骄傲而自负的人,何况任雨泽在不知不觉中还抢夺了本来应该属于他们的位置。

想到这一点上,文秘书长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的,他不知道任雨泽能不能对付的过来,他所面对的环境和对手都不是他在新屏市那个小市中可以比拟的

文秘书长正想着,就听到了任雨泽开门的声音,他一下就停止了自己的遐想,忙占来起来:“任书记,你休息好了?”

“哎呦,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接你的。”

任雨泽连连的摇头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从明天起你就不要过来了,这才几步路啊,我自己能过去的。”

“这不行的,我必须每天过来接你。”文秘书长笑着说。

任雨泽就只好和认真的对文秘书长说:“我一点都没有客套,真的不用来了,你要为我想想,我知道外面有个人在等我,你说我能睡的踏实吗?我一定会半夜都醒来的,所以为了我能好好的睡个觉,真的以后不要来了。”

这话说的文秘书长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看任雨泽不像实在客套,想想任雨泽的话也是有点道理的,文秘书长说:“那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这有什么啊?我过去上班比这远的多,我都是走路去,一个感觉自己自由,在一个也是锻炼身体,以后就不要来了,好吧?”任雨泽说的很亲切,让文秘书长心中感慨,这任书记一点架子都没有,以后应该很好相处的。

“好好,那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我就不过来了。”

“对对,这就对了。”

两人下楼,司机早就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的玄关上,很快的,任雨泽就到了市委,他们先在市委餐厅吃过早点,这次一起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初春的早上,朔风凛冽,庄重、典雅的市委书记办公室里,厚实的窗帷将窗外的寒风呼啸倏然隔开,厚重的榉木门把室外的寒潮纷扰拒之门外。

任雨泽拉开了窗帘,看着楼外的高楼大厦,鸟瞰着楼下那匆匆忙忙的人们,这里的场景变了,已经不再是新屏市那个地方,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不由的想起了新屏市,想起了自己在新屏市政府的办公室,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把那个地方如此深刻的烙在了自己的记忆中。

这样看了好一会,身后的文秘书长也像是知道任雨泽在感慨什么,所以他要言不发的站在任雨泽的身后,留给了任雨泽很长的一段时间去缅怀过去。

任雨泽慢慢的转过身来,他尽力的摈弃那些回忆,这是自己担任北江市市委书记的第一天,自己的仕途将迎来自己展新的明天,自己的官位能不能坐的稳,自己能不能为百姓干好工作,这要看自己的努力了,任雨泽相信他自己,他相信他能干好他的新职位,北江市,你将是我任雨泽人生新的舞台,北江市必将留下自己光辉的足迹。

文秘书长亲自为任雨泽泡上了一杯茶,但他不知道,任雨泽并不喜欢喝清茶,他总觉得这种茶淡而无味,不过任雨泽没有说出来,他道谢之后,还是喝了几口,对这个云婷之一直以来都很倚重的得力助手,任雨泽是需要对他足够的重视和必须的尊重。

文秘书长就从包里拿出一个长长的名单,他对任雨泽说:“任书记,这是组织部和市委办公室根据方方面面的推荐,帮你选配的秘书,你自己挑选一下。”

任雨泽就接过了那个名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是上面有十多二十个名字,任雨泽哪能挑选啊,所有的名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的,他沉吟起来,就准备随便的挑名字好听的指派一个。

在任雨泽看名单时,文秘书长很婉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任书记,我认为啊,秘书岗位极端重要,选择的面其实可以更宽一些。”

听了文秘书长的话,任雨泽慎重起来。

文秘书长说:“秘书人选,除了标准要高以外,最好不是本地人,和省里的政界也不要有瓜葛。”

任雨泽觉得文秘书长想问题很周到,也很负责任,便放下手里的名单,提出由文秘书长推荐一个。

其实,文秘书长早就有了腹案。

他就点了点其中的一个姓刘的人的名字,对任雨泽说:“这个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人很伶俐,文章写的也好,关键是自己考上的公务员,也不是北江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任雨泽就点头说:“那就暂定这个吧,你一会让他过来。”

文秘书长点头说:“好。”

对于秘书这一块,任雨泽也是比较谨慎,秘书的好坏对自己也是有很多影响的,最近报道上很多秘书都在外面狐假虎威,给领导带来很多负面影响,要是摊上了这样一个秘书,那真是坑人。

现在流行坑爹族,坑干爹族,加上秘书,那就是坑领导族。

一会,文秘书长就带着一个28.9岁的年轻人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很亲切的笑笑,问:“工作几年了?”

说话中,任雨泽也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他的皮肤白皙,可见没有饱受过太多的风雨,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这应该是比较温驯的。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看来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这个姓刘的年轻人很恭敬的说:“任书记,我已经在市委工作3年了,过去刚毕业没考公务员的时候,在外面还上过班。”

“嗯,看起来不错吗,文秘书长。”

文秘书长也点头说:“要是任书记同意,那就暂时留在你身边?”

“行,那就这样吧。”

任雨泽也不希望在这个事情上面太费精神了,既然文秘书长推荐的,想必就不会差到哪去,任雨泽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强大的适应能力让他很快的就投入到了工作状态。

一八七

一八七

今天真实一个难得的明朗好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虽然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任雨泽带着江可蕊到了给自己准备的这套房子里,这里是市委的家属楼,过去住在这里的是一个老厅级干部,年前才搬走,这次任雨泽来的突然,所以用了近乎一周的时间才把这里收拾出来。

江可蕊四处打量着房间安排,四室两厅三卫一厨,一百六十多平方米的大房子,即便是三世同堂也不嫌拥挤,两个主卧都已经隔着走廊和客厅,仿锤形的设计使得主卧互不相扰,客房和书房则遥遥相望。

两间主卧风格迥然各异,文秘书长帮任雨泽选择的是浅色基调,与阳台隔绝开来的宽大的落地玻璃门窗,被厚重的米色幕帘遮得严严实实,任雨泽走过去拉开幕帘,让阳光折射进来。

床相当大,一对箭新的枕头和靠垫摆放得整整齐齐,同色的木质橱柜悬挂在床上方,可以方便夜里阅读时不用下床就随时取书,木纹落地台灯置放在床头,让任雨泽禁不住浮想联翩。

似乎是觉察到了任雨泽的不良心思,江可蕊娇媚的白了任雨泽一眼,说:“真不错啊,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过来。”

“为什么啊?”任雨泽奇怪的问。

“我们台还有一个节目正在录制中,整个节目我都参与了,现在过来不大好吧?至少要等做完才行。”

任雨泽就摇头说:“你这人,工作比老公都重要啊。”

“且,老公又跑不了。”

任雨泽知道江可蕊对工作很认真的,也不好拖她的后退,自己在这上班也挺忙的,刚来,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所以江可蕊她们迟一点过来也好,免得自己还真没时间照顾到家里,晚点过来就晚点过来吧。

另外任雨泽还有个顾虑的,前几天见到了谢部长的时候,自己还说起江可蕊过来之后的工作问题,谢部长说先等等,他还是希望江可蕊到电视台上班。

但怎么安排,谢部长自己也没有想好,他说要和云婷之他们碰个头。

那就等等吧。

任雨泽坐在门边的布艺沙发上舒适的享受着清晨的阳光:“这儿环境不错,对了,可蕊啊,旁边就是人民公园,住在这儿就能享受到最好的空气。”

“嗯,我当然知道,要记住,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北江市人。”

“奥,我怎么把这忘了,我已经把你当成新屏市的人了,呵呵呵。”任雨泽斜靠在沙发背上,听凭阳光落在自己脸上身上。

任雨泽脸上的洒脱不羁的表情和诙谐幽默的言语让江可蕊充满了迷恋,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主心骨,她不奢望对方能经常来陪伴自己,她只希望和他走完这一生。

江可蕊轻轻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实本地板踩在上面很舒服,房间里也很暖和,江可蕊甚至连拖鞋都不想穿,她很享受现在这份恬静和安逸。

“世界是美好的,只要你去感受和追求。”任雨泽也站起身来走到江可蕊背后,面向窗外阳光,轻轻搂住对方**的腰肢,俯瞰对面的寥廓的城市华景,河畔绿意仍浓,鸯鸟翩飞,沉浸在幸福静谧中的两人一时间有一丝忘却身处何处的飘浮感。

任雨泽温燕的鼻息在自己耳畔流涛,江可蕊觉得自己脖颈有些**,轻轻扭动身体,任雨泽的手已经悄悄滑进套装上衣的下摆,手穿过衬衣,在温软的上细细摩挲。

嘴唇终于捕极到对方喘息的香舌,一对饱满的双丸也挣脱文胸的束缚落入任雨泽手中,江可蕊喘息着,一边哀求:“不要,老公,这是白天啊,下面司机还在呢。”

任雨泽有些遗憾的把手收回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露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羞得江可蕊忍不住擂了任雨泽一拳。

江可蕊在省城新房子里面住了两天,这两天任雨泽和江可蕊自然少不得那个鱼水之欢了,这里暂不细述。

江可蕊走了之后,任雨泽继续忙着,所有的常委也都和任雨泽见面做了较为详细的交流,任雨泽对北江市的认识也比过去更深刻了许多。

那些政府的副市长们,任雨泽还没有时间约谈,虽然他们也都过来拜访过任雨泽,但都是只泛泛而谈,根本没有触及到一些实质问题,因为任雨泽也是知道的,这些副市长恐怕对自己的顾虑会更多一点。

也不急,来日方长,慢慢的接触。

今天上午,任雨泽刚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就见文秘书长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任雨泽正想询问,文秘书长就说:“任书记,这是北江市有名的书法大师宫怀玉老先生,今天特意送来了为你撰写的那首诗。”

任雨泽赶忙让座,自己前几天偶然的说起了那件事情,没想到这文秘书长就记下了,请人把自己在上任路上想的那首诗找名家写了出来。

任雨泽对这个宫怀玉老先生是很礼貌的,这是一位面相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任雨泽的新秘书小刘赶忙给到上了水,文秘书长又让小刘叫来了办公室的几个干部,让他们把这副以行草书写好,装裱后的诗悬挂在了任雨泽办公室的墙上,悬挂好后,几位干部看了看效果,都一个劲地说好。

好什么呢?任雨泽想了想,他们说的好,是说诗好?字好?还是效果好?任雨泽觉得他们说的好应该是兼而有之的。但是,他觉得,这些干部都只看到表象,并没有完全领会到他挂这首诗的真正用意,毕竟,这几个干部都还年轻,社会历练还不够,官场经验也不足,是很难一下子就看透一个市委书记的心思的。

“字好、诗好、效果好、意境好,”文秘书长很满意,他把这首诗从头到尾默念了一遍,在心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宫老先生站在一旁没有作声。

“宫老先生,您在想什么呢?”任雨泽一向称那些舞文弄墨的人为“先生”,用他的话说,这是对文人的一种敬重。

“任书记,宫某人在此先预祝薛书记得尝所愿了。”宫怀玉两手一拱,就要告辞。

“得尝所愿?”任雨泽一惊,难不成这个清高自傲、不谙世故的老先生看出了他的心思?“宫老先生慢走一步,不知先生所说的‘得尝所愿’是什么意思?还请先生明示。”

“任书记,不满您说,当我得知求这幅字的是您时,我就明白您选这首诗的用意了。至于其中深意,我们就心照不宣吧。”宫怀玉看了看旁边叽叽喳喳的几名干部,又看了看任雨泽一眼,轻声说道。

任雨泽心领神会,说道:“感谢宫老先生赐字,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致谢!”

“登门拜访就免了吧。任书记初到北江市,物换人新,手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幅字,就当是老朽送给任书记的上任之礼吧,举手之劳,任书记不必挂在心上。”

他停了停,又说,“任书记,您忙,我就先告辞了。”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也就不挽留,说:“宫老先生慢走。刘秘书,派车送宫老先生回去。”

文秘书长也一起把宫老先生送出了办公室,其他几名干部也就跟着走了,任雨泽看着那幅字,想起宫老先生说的话,心中还是很有点得意的。

自己当了整整三年的闲散秘书,后来遇上了云婷之,又当了几年云婷之的贴身秘书,然后是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一直到市长,再到今天的市委书记,一路走来,真的也很辛苦,这些年来,任雨泽总会回想起当年在洋河现任县委书记的那段日子,每次回想起来都是倍感惬意。

作为一个有着五十万人口大县的一把手,大权在握,事事把关,真有种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的是好啊,几年过去了,这种感觉依然停留于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然而,自从当了副市长、代市长、市长之后,那种感觉就再也没有了。总觉得凡事都得瞻前顾后,顾及他人,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现在好了,当上了北江市委书记,在这个比县委书记还更宽广的舞台上,他又将重拾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但实话实说,对于北江市,任雨泽可以说并不是很熟悉,虽然任雨泽也来了一周的时间,但对这里的人和事他都是极为陌生的,前几天任雨泽到省委见了李云中书记,

李云中书记和任雨泽做了一个很深的谈话,谈话都主要围绕了三个主题,其一就是希望他到北江市后尽快熟悉环境,掌握情况,争取在他的届期内,让北江市的经济来个大跨步,另一个就是关于省钢搬迁的事情,这也是国务院点名督办的项目,最后一个就是北江市很多工业需要大换血,任雨泽身感责任重大,面对这样的形势,要加油啊!任雨泽一次又一次这样对自己说。

这一周来,任雨泽去了一个下辖的县、也走了很多乡、镇,听了不少的汇报。

他认为,只有把自己完全沉下去,才能把北江市的情况摸清吃透,至于搬迁省钢的问题,任雨泽只是初步的了解了一下,根本没有时间深入,这几天就北江市的很多文件都让任雨泽看的头大。

本来任雨泽还想找一下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谈话,希望他们直言进柬,为北江市的发展献计献策。

可是,隐隐中,任雨泽感觉到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还是下面各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区长,以及一些大局的局长们对他这个市委书记似乎都不怎么欢迎,反而感觉这些人在排斥他这个市委书记。

虽不明显,但稍作留意便会察觉得到他们对杨市长和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其实任雨泽也能理解的,许多领导干部群众看好的是北江市的市长杨喻义。杨喻义生于北江市,长于北江市,大学毕业以后第一个工作的地方又是北江市,经过几次调任之后,又回到北江市干起了秘书长,副市长、副书记兼市长。回到北江市后这些年来,尤其是当上市长以后,又为北江市办了几件好事实事,也提拔了不少人。

这就自然的有了一定得根基,更重要的是,不管那个地方的干部,都是希望在有空位置的时候能从本土提拔晋升,这样会给大家都带来一个挪动的机会,而外面的人一来,就**了所有人的机遇了。

所以当传出北江市原市委书记云婷之将要调往省里任职之后,很多人就寄希望于了解北江市情况又眷顾家乡之情的杨喻义能够当上市委书记。这样,无论是百姓还是干部,都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实惠。

谁曾想,来了一个对北江市一无所知的外地人掌管北江市的“家”,这,也就不难理解那些领导干部为什么会不欢迎任雨泽这个外地书记的到来了。

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县委书记、县长这些人不欢迎他,任雨泽倒觉得没什么,只要时间一长,他的威信树立起来了,他在北江市站稳脚根了,他就不怕那些干部不欢迎他。他在意的是市长杨喻义对他的到来持什么态度,是欢迎还是排斥,任雨泽有些猜不准。

他来报到的那天,杨喻义带着市委,政府的班子成员和部分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列队迎接他上任,从表象上看,杨喻义对他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但身在官场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任雨泽,看一个人对自己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是不能光看表象的。特别是杨喻义这样官场经验丰富又担任领导要职多年的市政领导,基本上都是表面一张脸,背后一张脸。

当然了,任雨泽自己最近也是如此,也在伪装,这一点是很正常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任雨泽吟着这几句诗,心中泛起几丝忧愁。

任雨泽正在想着,就见文秘书长走了进来,他应该是把宫老先生送走了,任雨泽就收住了自己的漫天乱想,问:“文秘书长,你觉得宫老先生的这幅字怎么样?”

文秘书长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精明能干的人,任雨泽很想听听他的看法。虽然刚才那几名干部对着字幅连连叫好时文秘书长也在一旁咐和,但任雨泽感觉得到,文秘书长对这首诗肯定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的,只是人多不便说罢了。

“宫老先生是我省的名家,他的字,那是没得说的。”文秘书长避重就轻地说道。

任雨泽剜了文秘书长一眼,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宫老先生的字好我也知道,不用你说,我问的是这首诗怎么样?”

“诗也很不错啊,差不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的,却故意在这跟我绕圈子。”任雨泽作出要生气的样子,

“任书记,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不过,说得不对您可不能批评我。”文秘书长说。

任雨泽一笑,说:“不生气,你说说。”

“任书记,我觉得您把这诗挂在办公室有些不妥,弄不好会让某些人心生误会。还是挂家里好些。”文秘书长说。

“怎么讲?”

“虽说您裱这首诗,抒发的只是一种心情,可别人不见得会这么看。”文秘书长说完后看着任雨泽,“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可能有点”

文秘书长话未完,就被任雨泽打断了,“文秘书长啊,你的这种担心其实在选这首诗时我就想到过,可最终,我还是选了这首诗。一是我确实很喜欢这首诗,二是形势所逼啊。这一周来,一些干部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一些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要想坐稳并干出点成绩,没有霸气,怎么可以,现在也只有这首诗,才能一表我现在的处境和心境了。”

任雨泽话语间带着些无奈。

想了想,任雨泽说:“文秘书长,你给样市长打个电话,请他来趟我办公室,我想和他商议一下下一阶段的工作。”

任雨泽叫杨市长来,除了谈工作外,还想趁机摸摸杨市长的“脉”,杨喻义在北江市工作时间长,又是北江市人,他在北江市的社会关系可以说是盘根错节。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要想在北江市有所作为,没有杨喻义这个市长的配合,那肯定是一事无成的。

所以,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弄清杨喻义的真实想法。

文秘书长正要去打电话,任雨泽的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任雨泽一看来电号码,是市长办公室的电话,文秘书长要去接,被任雨泽拦住了,说:”我来接吧,很可能是杨市长打来的。”

没错,打来电话的正是杨喻义,说有事情要当面向任雨泽汇报。

“杨市长要过来?”任雨泽挂完电话后,文秘书长问道。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说有事找我谈。”

文秘书长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那幅字,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的这一举动被任雨泽看到了:“秘书长,在想什么呢?”

“任书记,我在想等下杨市长看到这幅字后会说些什么呢。”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任书记,杨市长找您是什么事情呢?”‘

任雨泽摇摇头说:“没说,我也没问,来了才知道。”

两人又谈了一会,杨喻义过来了,任雨泽注意到,杨喻义进门看到那幅字时,脸上的表情瞬间浮过几丝异样。不过,杨喻义很快就把那几丝异样之色收起来了。

进了办公室后,杨喻义没有马上坐下,而是走近那幅字,看了几秒钟后方坐了下来。

“任书记,那幅字什么时候挂上去的?”杨喻义指着字幅问道。他非常清楚,这堵墙一直是空白的。他也曾跟云婷之提过挂幅字画什么的,可云婷之说什么都不挂,简简单单,洁白无瑕,跟做官做人一样,最好。

“今天刚挂的。感觉那墙有些空,就叫文秘书长给我选了首诗给挂这了。”任雨泽离座,走到办公室中央看了看那幅字,然后,和杨喻义坐在同一张会客沙发上。

文秘书长马上听出了任雨泽的意思,说:“是我选的。杨市长,觉得这诗怎么样?跟任书记的办公室的风格还匹配吧?”

任雨泽看着杨喻义,等待杨喻义回答这一问题。

杨喻义笑笑,说:“文秘书长,这你可问错人了。我就是一个诗盲。不管是古体诗还是现代诗我一概不懂。”停了会儿,接着说道:“诗我不懂,但对字还是略有研究的。宫老先生的行草在北江是出了名的,就是在我们省也是数一数二的。他的行草用墨酣畅、笔法明快,沉实遒劲,古朴厚重,拙中见巧,宽博大度,放纵开张,凝重洗练,让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而且宫老先生这人除了写得一手好字之外,也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由他来书写这一佳作,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任雨泽见杨喻义只评字不评诗,便说:“说起诗我也不是很懂,无非就是言物咏志,再说我只是用来装饰一下办公室,应该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文秘书长是中文系的高材生,他选的诗,肯定是好诗,这点任书记大可放心。”杨喻义看了眼文秘书长,说道:“任书记,今天我来找您是想跟您汇报一下省钢搬迁的事。”

杨喻义不再谈诗说字,开始切入正题。文秘书长觉得任雨泽跟杨喻义谈事他待在旁边不太妥当,况且杨喻义刚才给他的那个眼神似乎也有让他回避之意,便借故离开了。

任雨泽给杨喻义发上了一支烟,杨喻义却装作在思考问题,并没有帮任雨泽点上,任雨泽暗自一笑,自己点上后把打火机从茶几推给了杨喻义,说:“我也在考虑省钢的问题,最近几天太忙,还没顾的上过去看看,也不知道他们重组谈判的怎么样了。”

杨喻义慢慢的拿起了打火机,给自己把烟点上,吸了一口才说:“谈判已经结束,合约也签了,外资方也把启动资金打过来了,那面新厂车间也开始修了,按说老厂的设备搬迁也应该动手准备了,光是拆卸设备,恐怕都要三两个月才能完成,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什么时候搬迁,省钢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有一点分歧啊,所以我想抽机会请任书记亲自和对方谈谈,尽快促成这件事。”

任雨泽就眉头一皱,这杨喻义也有点太托大了吧?好像他是书记,自己是市长一样,工作由他来安排了,任雨泽瞬间又恢复了表情,笑着说:“难道杨市长都讲不通?”

任雨泽的话是很刁钻的,看似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却让杨喻义不大好接,要说自己都没有办法,这岂不是表明了自己的无能,要说自己也成,那为什么要让任雨泽出面?

杨喻义就顿了顿,说:“我最近有其他事情啊,所以也没顾得上过去,主要想让任书记你和他们认识一下,以后还要常打交道的。”

“奥,不过我的意思是这样,最近我也有些事情,你先和他们见个面吧,要是谈不下来,我在出面,这样也有个层次感,你说对不对?”

任雨泽有一次把皮球踢到了杨喻义的脚下,这倒不是任雨泽喜欢这种工作方式,而是他隐隐约约的感到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文章的,否则杨喻义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

显而易见的,杨喻义是谈过,而且应该很艰难,所以他想让自己去接最后一棒,谈好了,那是他前期工作做的好,谈不好只能说明我任雨泽水平差,到北江市来的第一件事情都给人家办砸了,所以必须让杨喻义先谈,这样不管事情最后是什么结果,都能封堵上他的口。

任雨泽心里还有另一层的意思在,自己这是第一次和杨喻义正儿八经的谈工作,那就一定要让杨喻义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北江市现在是自己做主,当然了,这是不能用太强硬的手段,但自己还是要表露出这个意思,不能让他养成习惯。

杨喻义犹豫了好一会,任雨泽的这个委婉,但很坚决的决定让他明白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年轻书记,一点都不愚笨,他已经洞悉了自己的用心和想法,也找到了完美应对自己的策略,看来啊,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能过于小瞧这个对手了。

杨喻义就朗声笑了几声,说:“行啊,那我今天就过去先谈谈,要是顶不住,还得书记你亲自出马呢?”

任雨泽很理解的点点头说:“这是肯定的,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工作。”

杨喻义心中那个气啊,任雨泽貌似客气,礼貌,软弱很谦虚,但他在每一步都刚好踏在了自己的软肋上,让自己很难否决他的提议,不得不按他的思路走下去,这火候的把握已经是渐入佳境,炉火纯青,看来啊,要想让他早点离开北江市,的确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啊。

两人又在谈了一会,杨喻义也就匆匆告辞了。

任雨泽看着杨喻义的身形消失在了门口,也慢慢的拧起了眉头,从第一天喝酒时候杨喻义的表现,再到自己最近一个阶段受到政府的排斥,又到今天杨喻义对自己的试探,种种迹象表明了杨喻义那个蠢蠢欲动的心态。

今天自己柔中带刚的回应了一下他,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厉害,但这不过是一个前奏和相互的试探,后面杨喻义难道就会这样知难而退吗?恐怕不会的。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自己刚到北江市来,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利于自己,自己还没有站住,绝对不能贸然的和杨喻义发生摩擦,但同时也不能让杨喻义以地头蛇的强势来压住自己,这其中的进退分寸要把握的恰到好处才行啊。

任雨泽在面对这样一个局面的时候,心中的忧虑又多了几分。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给文秘书长拨了过去:“文秘书长,我任雨泽啊,你来一趟我办公室吧。”

“嗯,好的,稍等。”

任雨泽站起来,走动了几圈,文秘书长就很快的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点头示意他坐下,自己也慢慢的走了过来,有点沉重的坐在了文秘书长的对面,说:“刚才杨市长谈了谈省钢搬迁的事情,这两天我只是纸上谈兵的看了看省钢的资料,所以很多事情也说不上多么清楚,我希望你能给我介绍一下。”

文秘书长点点头说:“没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任书记你想主要了解什么方向的。”因为作为省钢搬迁合并是一件很纷繁复杂的事情,文秘书长也相信任雨泽是不会全部了都感兴趣的。

任雨泽想了下说:“我希望了解一下省钢搬迁和重组方的分歧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分歧,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文秘书长一笑说:“看来刚才杨市长是想请你亲自出面说服外资方?”

“不错,他是这样想的。”

“呵呵,这样说来,任书记你没有答应?”文秘书长饶有兴致的问。

任雨泽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文秘书长说:“你想我会随意的答应吗?这其中的门门道道我都还没有看懂,我去了不是给人家杨市长误事吗?所以我要先武装一下自己。”

文秘书长摇着头,很是佩服的笑笑说:“任书记果然非同小可,一般新来的领导都是很希望早点接触一下实事,早点干出成绩了,但任书记你很稳得住。佩服啊。”

任雨泽却没有让文秘书长这几句奉承话拍晕,任雨泽明白,文秘书长佩服的不是自己的忍性,而是他看到了自己没有落入杨市长的圈套,只是这个事情涉及到一些勾心斗角的手段,所以文秘书长不能提及。

任雨泽就摆摆手说:“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吗。”

文秘书长也很快的收敛起了刚才的笑容,沉下脸来,很认真的说:“其实简单的来说,就是这个搬迁费用的问题谈不拢。”

“谁和谁谈不拢?”

“省钢和外资方谈不拢,省钢最近联系了一家搬迁公司,但搬迁费用太高,外资方不愿意,他们要重新找公司搬迁,省钢又不同意,两面就有点顶牛了。”

任雨泽听的有点糊涂,说:“这搬迁能化多钱啊,小事情顶什么啊。”

文秘书长笑着解释说:“可能任书记把工矿搬迁当成居民搬家了吧?呵呵,这不一样的,省钢搬迁很麻烦,特别是设备搬迁,不仅要各种大型运输工具,而且就是拆卸和安装都必须要很强的技术,这有时候比新进一些新设备都费事的,所以现在省钢谈的搬迁价格是6千万。”

任雨泽吃了一惊,说:“这么多啊,我以为就是几十万上百万了不起了。”

“是很高的,但也不至于这么高,这就是问题的所在。”说完,文秘书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任雨泽一眼。

任雨泽是什么人,就算有的行业不是很熟悉,但万流归宗,什么事情都有他的共性,任雨泽从文秘书长的语义和眼神中也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一定是省钢的领导答应了搬迁公司,所以现在这个价钱就不能随便的降低,而外资是不想出这个冤枉钱的,那么省钢为什么会帮着搬迁公司硬顶呢?这就是关键了。

任雨泽没有谈自己的看法:“那么文秘书长你觉得这个费用高不高?”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是要通过专业预算才能得出数据,但不管高不高吧?至少外资方自己说可以找到比这低的搬迁公司。”

任雨泽也就大概的明白了一些情况了,事情要说复杂也不复杂,那就是让出搬迁费,或者对搬迁做一次公开,公正的招标,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但要说简单吧,恐怕也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么简单了,为什么连杨喻义都谈不下来,这其中自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猫腻,要么就是省钢的领导被搬迁公司拉下了水,要么就是搬迁公司的来头很大,除此再无原因,但就算这两个原因,自己又怎么能解决?

这两天也看了一些资料,对省钢大概的也了解了一下,这名誉上叫省钢,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归北江省管理,北江市和北江省充其量也不过是代管而已,人家一直隶属于冶金部垂直管理,这其实也是当初王封蕴书记迟迟下不了决心让省钢搬迁的原因,省钢每年只是支付少量的费用给北江省,但让北江省出钱让他们搬迁,北江省肯定不会太过主动,单位是挂靠我北江省的,我就是有钱也不能往这个窟窿里填啊。

但工厂在你北江市的地盘上,污染的是你北江市,要求省钢换地方的也是北江市提出来,并且最积极的,所以在搬迁问题上,北江市有必须承担一定的协助和管理工作,而北江市在很多问题上又缺乏对省钢足够的制约手段。

任雨泽在想通了这些问题之后,一时也没有一个良策,而且他还知道,杨市长今天去肯定是无功而返的,自己必须面对这个麻烦,那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雨泽对文秘书长说:“文秘书长啊,看来要想让他们早点搬迁,我们只要抽时间过去和他们好好接触一下了,我们拖不起啊,李云中书记前几天还专门提到这个事情,所以就算杨市长没有来找我,我也义不容辞的要参与进去。”

文秘书长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就算是个硬骨头,是个圈套,你也非进不可。”

“在我们的工作中,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这应该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哈哈哈,任书记这个形容很好啊,有气慨,不过话说回来了,省钢搬迁对北江市也确实很有益处,省钢那个旧厂址,现在是很值钱的,比起给他们新建的厂区土地来说,北江市能赚好大一把,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地方将来就可以建成一座新城,这对北江市和任书记个人来说,都是有利的。”

这一点任雨泽在这两天对省钢的研究中也看出来了,省钢过去的土地是几十年前国家划拨的土地,它们自己是没有土地所有权的,现在给他们在远离市区几十公里的地方又划一块,虽然地都是北江市的土地,但两块土地的价值绝不一样,那里是荒地,这里可以成为商业和居住区,北江市大赚一把也是肯定的。

关键的还有一点,一但这个新城建成,不仅能分流新屏市的人口居住过度饱和,而且说不上还能降低北江市整体房价,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实实在在的政绩,这个政绩就大了,连北江省恐怕都会沾光。

所以任雨泽决定了,这个地雷阵自己是一定要趟的。

一八八

一八八

一切和任雨泽想象的一样,过了没几天,中午刚上班,任雨泽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市长杨喻义就来了电话,说他去过省钢,和重组双方都见了面,但省钢这面的和外资方还是不能妥协,事情有点麻烦,还请任书记亲自过问一下为好。

任雨泽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了,所以也就不再推辞,说:“行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就试一试,成了算侥幸,不成了杨市长再上,我们给他来车轮战。”

任雨泽的话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很大的余地,因为就算他自己也是对这个件事情中的很多关键点摸不清楚的,只有先试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杨喻义拿着电话,心中冷笑两声,哼哼,只要你任雨泽沾上了手,这件事情就甭想在推到我的头上来,这个烂苕你就慢慢的啃吧。

不过想是如此想,嘴上杨喻义还是哈哈的大笑着说:“好,不错,就按书记你的想法来,我就不信拿不下这样一个小事。”

任雨泽暗自摇头,还是小事,小事你怎么自己拿不下来呢?

两人再说几句虚话,这才挂上了电话。

任雨泽装上了手机,就推门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秘书小刘正在收拾任雨泽的办公桌,任雨泽想了想说:“小刘,你通知一下工业局的局长,让他过来一趟。”

小刘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到自己办公室打了电话,又返回这里说:“任书记,我已经通知了工业局的齐局长了,他说一会过来。”

任雨泽看了看手表,说:“你安排一下车,一会齐局长到了我们一起上省钢转转。”

小刘就小心的说:“任书记,你[海岸线文学网]走。

在办公室只有任雨泽的时候,任雨泽就要认真的思考一下这件事情了,事情现在已经是走到了绝路上,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适当的方式来解开这个疙瘩,从今天成厂长的样子来看,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先放下自己受挫难堪不说,问题是省钢早一点搬迁,对北江市有很多的好处,自己可以大显身手,让那块污染,杂乱的地方变成省城的一颗耀眼的明珠,自己要用这个地方,展示自己的能力,给省城带来一个新的局面。

但现在却卡在了这里,任雨泽很有点一筹莫展的感觉。

再想到了刚才成厂长那刁钻的回答和问话,任雨泽更是心里不爽,这老小子太坏了,装的真像,一下就把自己拉到沟里去了。

任雨泽感到今天自己也是在是傻,想着想着任雨泽自己都摇头起来,但摇了几下头之后,任雨泽却突然停住了,慢慢的,任雨泽就有了一种笑容了,这样的笑容慢慢的也就蔓延开了。

好你个老成啊,原来你老小子和老子玩的是一个套路,嘿嘿,我骗你,你也在骗我,这真是骗中骗啊,我那时候随随便便的问了一句搬迁公司,随随便便的说了一句自己问问工业部,你成厂长怎么就追上来了,还给我设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陷阱,让我当面露馅,你这样做所谓何来?

还有我问到搬迁公司的时候,你成厂长的脸色为什么就不大自然,你紧张什么?

原来你老小子也是在讹诈我,这个搬迁公司和上面工业部其实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过是狐假虎威,大牛吓瓜女。

任雨泽在思考一会,已经完全的确定了自己的思路,自己想的一点都没有错,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弄清这个搬迁公司和成厂长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利益连接点到底在什么地方,要是搞清楚了这个问题,也许自己就能破解眼前这个难题了。

任雨泽马上拿起了电话,想了想,从兜里翻出了那个洋妞艾薇儿的名片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是艾薇儿女士吗?我是任雨泽啊。”

对面就传来了很不标准的女声:“任雨泽是什么的干活?你确定你是找我?你认识我吗?”

任雨泽讶然一笑,说:“呵呵,我不是刚从你们那里离开吗?我是你任叔叔啊。呵呵呵。”

这个任叔叔一出口,对面马上就传来了欢快的笑声了,任雨泽很奇怪,原来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笑起来原来是一样啊,任雨泽思想就开了个小差,要是可以把笑声转换成语言,是不是全世界都统一了,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学外语了。

“对了,任叔叔,你是要和我蜜月吗?”

任雨泽真头大,这个洋妞一定是吧“约会,宴请”这些词翻译成“蜜月”了。

任雨泽朗声大笑,然后说:“我不和你蜜月的,我想咨询你一件事情。”

那面有点遗憾的说:“奥,这样啊,请任叔叔说吧,什么事情?”

任雨泽说:“刚才我忘了,那家搬迁公司叫什么名字。”

“这个啊,它们叫万里搬迁。”

“万里搬迁?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那面洋妞又说了什么约会,蜜月的几句话,但任雨泽还是呵呵的笑着,挂断了电话。

一八九

一八九

任雨泽挂上电话之后,叫来了秘书小刘,让他帮自己打听一下这个万里搬迁公司的情况,另外任雨泽还很隐晦的说:“小刘,要是能了解到这个公司的其他一些问题,那就更好了。”

小刘当然是理解任雨泽的意思的,他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小**走,纪检委的书记田展照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人是很严谨的一个人,平常话也不多,和所有干纪检的干部一样,整天阴沉着脸,看谁都像是坏人一样。

任雨泽很客气的把他招呼坐下,这个纪检委书记田展照是来汇报一个案子的,年前有一个副局长让人举报了,说是经济上有问题,现在经过调查之后,纪检委确实发现这个副局长有很多的问题,今天纪检委田展照书记就是来请示任雨泽处理意见的。

任雨泽听完了汇报,说:“怎么处理你们先拿出一个基本意见,我就不做特别的建议了,以后这一块啊,田书记,你自己多拿主意。”

纪检委田书记很认真的说:“这不好吧?还是要多给你汇报,虽然我也干了好多年纪检工作了,但大方向任书记还是要指导一下。”

任雨泽知道这田书记是在向自己表示诚意,说:“田书记,我们就不要客气了,我早听云书记介绍过你,她对你都很放心,何况是我呢?我会支持你的。”

田书记心里很温暖,都说一朝君主一朝臣,过去是云婷之,虽然任雨泽和云婷之的关系很好,但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权力这玩意,很多人是看得很重,自己都独断专行了,难保任雨泽心里不舒服。

“任书记,这到不是我推,只是在处理很多领导的时候,都会涉及到一些方方面面的因素,也许我和书记的位置不同,关注点也不同,会给书记工作和整体布局带来一些干扰。”

这话说的也是很诚恳了,任雨泽心中对田书记更是欣赏,一个下属能这样细致的考虑问题,能这个为上级考虑,不专权,不好权,真的很难得。

任雨泽也很认真的说:“谢谢你田书记,你让我很感欣慰,和你这样的领导搭班子工作很轻松啊,好吧,那就这样,以后你们先拿处理意见,然后我们碰头一下,你看怎么样?”

“嗯,嗯,这样也好。”田书记点头说。

“对了,别的还有什么”

任雨泽刚说了半句话,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站起来扫了一眼,见是省委的电话,他对田书记客气的示意一下,就接上了电话,电话是李云中书记秘书来的,他听到是任雨泽在接电话,也客气了一番,最后说省委书记李云中想请任雨泽一个小时之后过去一趟,有事情和任雨泽相商。

任雨泽嘴里连连答应着:“好的,我会准时赶到的。”

田书记听到任雨泽有事情了,自己的事情也已经汇报完,也站起来告辞了,任雨泽也没有留他,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了办公室。

任雨泽不知道一会李云中要和自己说什么,所以大概的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准备给秘书去个电话,让他过30分钟提醒一下自己,拿起了电话,才想到自己已经把秘书派出去了解那个万里搬迁公司的事情了,任雨泽就笑笑,自言自语的说:“最近这记性真不如从前了。”

他就给文秘书长去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安排车,半个小时之后自己要出去。

接着任雨泽就看起了办公桌上的几份文件,其中一份很让任雨泽关注,就是关于北江市修建一座大桥的报告,任雨泽看了一遍,还是有点吃不准,就没有在上面批示,准备等自己多了解一点情况了再说。

这个时候,文秘书长就过来叫任雨泽了,说时间到了,任雨泽放下文件,小楼上车,到省委去了。

这里到省委不远,大概10多分钟的路程,但这说的是正常时间,要是遇上上下班的高峰时段,就很难说了,省城现在也是堵车堵的厉害,不过现在没事,不是高峰时段,所以任雨泽到省委的时候,离给他通知和李云中见面的时候还有10分钟的样子。

任雨泽上了搂,到了李云中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过去就是王封蕴书记的办公室,任雨泽触景伤情,心中唏嘘了一下,这次最遗憾的是,自己也没有赶上送王封蕴书记离开北江省,当时任雨泽是想好的,等自己从临泉市回来,好好的和王书记坐坐,但回来之后才知道,王封蕴已经离开了。

虽然任雨泽也及时的打了电话,表示了自己的心情,但终究没有见到人,让任雨泽心里留下了一个永远的痛。

前几天任雨泽和老丈人乐世祥通电话的时候专门问了问王封蕴书记的情况,乐世祥说王书记和季副书记都还没有安排工作呢,任雨泽也不知道他们最后归宿到是在哪里。

就在任雨泽感慨之际,李云中的秘书看到了他,忙客气的把任雨泽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李云中正在里面和别人谈话,请任雨泽等一下。

任雨泽笑着客气了几句。

过的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见新屏市的刘市长从李云中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愣,刘市长干忙问好:“任书记,最近可好啊。”

“呵呵,好好,好着呢?你怎么到省城也不来看看我啊。”

“我本来想去看你的,但知道你刚接手工作,事情很多,怕打扰你,要不晚上一起坐坐。”

任雨泽一看这就是问客杀鸡的做法,人家就没真心的想请自己,自己何必勉强,任雨泽笑呵呵的说:“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好好的喝两杯,今天不行了,你看,这李书记还要谈工作。”

刘市长也就不再勉强,客气着走了,实际上刘市长哪有时间陪任雨泽啊,晚上包间都定好了,要宴请苏省长的,要是刚才任雨泽真答应晚上陪刘市长吃饭,恐怕刘市长会哭笑不得。

任雨泽和李云中的秘书一起就到了李云中的办公室里,李云中抬头见是任雨泽进来了,一面点头,一面说:“你先坐两分钟。”

任雨泽就问好一声,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秘书忙任雨泽泡上了水,这个秘书是李云中从政府带过来的秘书,也知道任雨泽,就给任雨泽泡了一杯铁观音,任雨泽表示了感谢。

李云中在办公桌上写了一会,才放下笔,对任雨泽说:“过来,坐过来。”

任雨泽端着茶杯到了李云中办公室的对面椅子上坐下,说:“李书记精神看起来不错啊,红光满面的。”

李云中看了任雨泽一眼,说:“瞎扯,最近忙的,都没好好休息,怎么可能红光满面,你一天就是给我说好听的,哄死人不偿命是吧。”

任雨泽很脸厚的,让人家揭穿了自己的假话,一点都不感到难为情,呵呵的笑了起来。

李云中也没时间和任雨泽多扯闲话,很快就转入了正题:“找你过来三件事情,两个公事,一个私事,你说先谈那个?”

任雨泽也收敛了刚才的表情,认真的说:“先谈公事吧?”

“好,是这样的,我们省里的班子现在也比较稳定了,但下面个别地市的班子还没有配齐,所以省委准备最近开会,研究一下其他地市的领导班子问题,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新屏市班子的想法,我也知道,上次你带新屏市政府秘书长王稼祥同志过来的意思,后来也上会过一次,但最终没有确定下来,最近啊,苏省长和新屏市的意思都是想重新调整一下。”

任雨泽听的一惊,这王稼祥的事情已经上过了常委会的,虽然当初是王封蕴书记在的时候,但也不能说他刚走就全盘否定吧?现在倒好,还冒出来一个重新调整的想法来了。

任雨泽沉吟了片刻说:“要是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很简单,新屏市的班子最好还是上次研究的那个格局,让郁副市长做常委市长,让王稼祥晋升副市长,至于苏省长和新屏市新班子的意见,我不能说不对,但肯定没有这个方案合适。”

李云中邹了邹眉头,其实今天他并不是来征求任雨泽的意见的,他是想说服任雨泽放弃那个想法,上次任雨泽带来了王稼祥也就说明任雨泽的立场了,但现在苏省长力主调整的新屏市班子和任雨泽的想法有冲突,自己夹在中间是很为难的,一面是刚刚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苏省长,一面是新锐崛起的任雨泽,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北江省又会发生领导班子之间的矛盾。

李云中用手指关节轻轻的敲击这办公桌,想了想说:“雨泽同志啊,你要考虑一下全局,当然你的想法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但新屏市新班子也一定会有他们的考虑,这个事情我希望你能正确对待,作为北江省政府的一把手,苏省长对新屏市政府的班子是有绝对的发言权的。”

李云中不得不抬出苏省长来,希望可以给任雨泽造成一定得压力。

“当然,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我想我对新屏市要更了解一些吧?毕竟窝在那里工作了几年。”任雨泽找到了一个合适自己的理由。

李云中笑了笑说:“你看这样成不成,郁副市长的常委常务副市长不变,王稼祥同志就缓一步调整,等下次有机会了再动。”

这也是一个折中的办法,李云中在目前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稳定北江省的大格局,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刚上来,还是有很多人对自己有意见的,上面也在看着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北江省出现太大的乱子,特别是省常委之间在发省过激的对抗,对自己是不利的。

任雨泽心中也能理解李云中的想法,要说一个省委书记如此诚恳的来征求一个排名最后的常委,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现在可以出现,换做其他领导,换做其他时间,人家根本都用不着这样,所以任雨泽的心里还是有点感激李云中。

但现在的问题是王稼祥怎么办?

虽然李云中说了下次调整,但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的准确,有时候一个地方一年会出现很多个位置,有时候几年都不会动一动,这等下去肯定是毫无把握的,但自己不退一步似乎也说不过去,自己提出的两个条件一点都不妥协,岂不是让李云中很为难?

任雨泽思考起来,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李云中也不催他,李云中相信,自己亲自找任雨泽谈,他总不会一点面子不给自己,自己这也算是礼贤下士了吧?

任雨泽想了一会,抬头说:“书记,要不这样办吧?把王稼祥调到其他市做副市长?”

李云中剑眉一杨:“其他市?”

“是啊,比如调他到北江市来吧?我看这样大家都好说一点。他来了,对我在北江市的工作也可以有个协助。”任雨泽就想出了一个妥协的方式。

李云中想了想,哈哈一笑说:“你小子啊,一点亏都不吃,只是北江市现在没有位置啊。”

“多他一个也没关系吧,现在北江市不是要大动一下吗?那接下里不管是工业改制,还是省钢重建,还是省钢原址的开发不是都需要人吗?加强一下北江市的领导班子,我看是可行的,对不对啊,书记?”

李云中摇摇头,这个任雨泽啊,确实太精明了,算了,那就照这个思路试一下吧。

李云中说:“这事情更麻烦了,算了,先放一放,我们谈谈第二件事情。”

任雨泽忙说:“李书记,王稼祥这个事情反正我是要坚持自己的意见的。”

李云中脸一沉,‘哼’了一声说:“有完没完,你以为是提升一个科长。”

任雨泽一看李云中动怒了,也有点惧怕的,就嘿嘿的笑一笑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我就是”

“算了算了,少给我胡扯,说第二件事情吧。”

“额,那好吧。”任雨泽不得不暂时放弃自己的要求了。

李云中缓和了一下脸色,说:“前几天谢部长说到你媳妇的事情了,他建议还是放在电视台,我们几个碰了个头,那就放到省电视台做副台长吧?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任雨泽能有什么意见啊,过去江可蕊本来就是电视台的,这专业也对口,江可蕊自己又很喜欢这个工作,再说了,省电视台是副厅级别,江可蕊这副台长就是处级干部,也算提升了一级,目前很多省电视台都成正厅级别了,说不上那天北江省电视台在一动,江可蕊直接就是副厅,这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任雨泽忙客气的说:“这太让领导们费心了,我替江可蕊感谢大家,等什么时候我请客,请你们一起坐坐。”

李云中就冷笑了两声说:“你看你这一副市侩的嘴脸,主要是江可蕊同志是我们省委常委的媳妇,不然一个处级干部,也轮不到我来考虑了,那这个事情就这样定了。”

任雨泽说:“行,对了,还有个私事是什么事情?”

李云中叹口气,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大自然了,犹豫了一下才说:“最近你李阿姨和啸岭,小紫谈过几次话,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他们目前不想要小孩,你李阿姨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都不见效,你也知道,我和啸岭更是谈不成事情的,而且还有小紫,我怎么谈?对不对?所以我想还是你最合适,啸岭是你的好朋友,这柯小紫也和你很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很多话也说的开,怎么样?有没有难度?”

任雨泽就做出了沉思装,想了一会,伸手取去拿李云中办公桌上的香烟,嘴里说:“这事情啊,难!但也不难,不难吧,这个”他就有点拽了,想卖个关子呢?

李云中一把就夺过了任雨泽手上的烟,嘴里说:“你小子是不是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仙了起,少给我玩花腔,说,行不行,行就马上办?不行就出去,我另外找人。”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说:“书记,我告诉你,这个事情啊,整个北江省你还真的只有我才能解决,你找别人试试,最后搞不好反而坏事呢?这可不是我吓唬你啊,关系到革命的下一代。”

李云中哭笑不得:“你拉到吧,少了你地球还不转了,说说,用什么办法?”

任雨泽就看着李云中手里的烟,把手伸出去,李云中恨恨的把烟递给了任雨泽,任雨泽点上之后,说:“放心好了,我给你绝对解决这个事情,等我抽时间到新屏市去一趟,见见他们两人。”

李云中说:“何必到新屏市去,他们昨天晚上回省城了,你今天就能找他们谈谈。”

“这小子回来也不给我汇报一下,我”

“你怎么?”

“没事,我一会就和他们联系。”任雨泽本来是想骂二公子两句的,但突然就记起来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自己当着人家老子骂人家儿子,那不是没事找抽吗?自己还是老实有点为好。

李云中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真有办法劝他们?”

“有,书记你放心好了。”

“嗯,嗯,那就好,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忙去吧。”李云中挥手就把任雨泽打发走了。

任雨泽出来之后本来想到云婷之办公室坐坐的,过去一问,云婷之到下面一个市里去检查工作了,任雨泽只好上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去他就给二公子去了个电话:“嗨嗨,你小子什么时候到省城的,也不说一声。”

二公子说:“咦,奇怪了,我昨晚上刚到省城,你就知道了,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还用通风报信啊,你二公子是全省的大老板,大名人,长的又帅气,走到哪里那都是招人眼目的。晚上我们一起坐坐,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吧?”

“你这么好啊,官当大了,更平易近人了,好,晚上见,柯小紫就不用去了吧,我们两人更潇洒,带上她麻烦。”

“胡说呢,我这第一次在我的地盘请客,怎么能不叫人家,那以后她见了我还不和我扯皮啊,晚上把她带来。”

二公子想想柯小紫见了任雨泽那个不依不饶的样子,就笑了,说:“好吧,好吧,晚上我们夫妻两人一起叨扰你了。”

任雨泽嘿嘿的笑着,挂上了电话。

快下班的时候,秘书小刘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说:“任书记,我已经把万里搬迁公司的情况打听了了。”

任雨泽说:“嗯,那情况怎么样?”

小刘上次是跟着任雨泽一起到的省钢,也听省钢的成厂长说这个搬迁公司和上面部里的关系很好,所以这次他主要就是打听的这些,他说:“我听到的情况好像这个搬迁公司也没有太大的来头,只是他们过去一直和省钢有业务往来,和省钢的关系处的比较好,这个搬迁公司的老总叫周佳芳,在北江市也小有名气,是个很活跃的人。”

“周佳芳?女的?”

“是啊,挺年轻的,很会拉关系,不过她这个层次还到不了部里。”小刘又强调了一次,他也知道,这个问题才是困扰任雨泽的一个大问题。

任雨泽点点头说:“这样啊,其他还有什么情况。”

小刘又把别的情况给任雨泽详细的汇报了一番,任雨泽从小刘汇报的情况中,至少已经验证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这个搬迁公司是没有和部里拉上关系,看来问题的关键也就是成厂长了,虽然现在任雨泽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说服成厂长的方法,但有了目标性,事情也许可以有回旋之地了。

一会二公子又来了电话,说他们准备出门了,问任雨泽定在什么地方吃饭,任雨泽真还给把这事情忽略了,光请人家吃饭,但地点还没定下,他赶忙说出了自己前些天住的那个宾馆,说二公子到了在打电话。

这面任雨泽就给小刘吩咐,让他给酒店联系一下,找个包间。

好在今天也不是周末,这个时候还订上了一个包间。

任雨泽收拾了一下,也没有代人,也没带车,走路去了旁边的酒店,早春的夜来的特别早,这个省城的白天是喧闹的,学生、上班族、老人,似乎都有忙不完的事。从太阳照亮城里的街道开始,人们就准备着一天的行程了。白天,永远显得那么浮躁。但当阳光渐渐微弱,直到消失后,城市的夜便露出那在白天难以发现的宁静。

城市的夜,是繁华的。街头上各种灯都亮了,五彩的霓虹灯为人们枯燥的生活添上一丝色彩。虽是繁华,但并不吵闹。街道上的人们疏散地走着,谈论着一天的见闻。人们似乎都懂得他人的劳累,说话声很小,生怕打搅了他人闲适的心情。那一闪一闪的灯光掠过街心花园,投向更远的地方。也许城市的夜没有乡村那么寂静,但任雨泽想,那悄悄的说话声也为城市增添了一丝生命的活力与色彩。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钢琴声,飘扬的音符舞动着城市的夜,不停地跳跃,不停地歌颂。月光下,钢琴声,不知贝多芬如果还活着又会有怎样的畅想?城市的夜正如秋千上那顽皮的孩子露出恬美的笑容。

任雨泽走的很慢,一面欣赏着城市的夜景,一面想着心思,就到了酒店,迎宾小姐大概还不认识这个年轻的书记,她扭动着很有诱~惑的,摆动着长而性~感的大腿,把任雨泽带到了包间坐下,任雨泽这个时候又给二公子去了电话,说了包间的名字,然后让服务员上了茶,慢慢的喝起来了。

时间不长,二公子就带着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到了酒店,柯小紫见了任雨泽,少不得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没营养的话,任雨泽就是呵呵的笑着听,看来这二公子和柯小紫婚后的生活还是蛮幸福的。

二公子坐下之后,说:“任书记,你离开新屏市的时候也不给我说一声,怎么就偷偷的跑了,至少我也应该送你一程的。”

“时间太紧啊,所以都没说,意思到了就成,何必那么客气,对了,柯小紫,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自己随便点吧。”

柯小紫拿起菜单招呼服务员点菜了,任雨泽和二公子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

包间的餐桌挺大的,他们三人坐在那里显得太空旷,三人让服务员拿掉了多余的椅子,坐在了一起,酒也没有多点,菜是很快上来了,热炒凉拌,荤素都有,倒上酒,三人喝了起来,这任雨泽本来是帮李云中来当说客的,但自始自终,任雨泽都绝口不提那事情,倒像是真的很想念这对夫妻一样,就是聊天闲扯。

喝到了中途,任雨泽想到了省钢的事情,问起了二公子:“对了,你认识省钢的成总吗?”

“认识啊,我们关系还可以,过去没修高速路的时候,我经常在省钢弄点生意做做,大钱没挣到,但小钱还是没断过,怎么,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你能把他约出来?”

“且,那还不简单啊,我和他过去坏事”二公子一下刹住了车,不敢往下说了,差点说漏嘴,把自己和成总一起嫖风浪荡的事情说出来。

就这还让柯小紫有点警觉了,问:“你们过去经常干坏事吗?说,都干什么了,是不是***,你说啊,你这个流氓。”

二公子哭丧个脸说:“你胡扯什么啊,我是说我们过去关系还是好。”

“你说的‘坏事’。”

“我说的‘还是’你个新屏市的老土,听不懂我北江话啊。”

任雨泽赶忙挡住他们,说:“咱们能不能不吵,好好的说话。”

柯小紫看了一眼任雨泽,撅着嘴说:“你也不是好人。”

“靠,和我什么关系啊,你们吵,我劝架也不成,那你们不要吵了,直接打吧,来来,柯小紫,这是酒瓶子,你就照他头上随便敲。”

“你任雨泽居心不良,把他敲倒了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见色起义了”

任雨泽就感到自己的头又大了。

三人又好一阵的扯皮,这个柯小紫纠缠起来也太麻烦,二公子看看任雨泽,叹口气,心里想,早说不带她来,你非要让把她叫上,你看麻烦不麻烦。

任雨泽当然知道二公子想什么,不过今天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叫柯小紫事情就真还办不成,任雨泽就给二公子使了一个颜色,意思让他先回避一下,柯小紫没有了发泄的目标,肯定就不扯了。

二公子就站起来说:“我去一泡,回来我们扯。”

柯小紫说:“你去,我等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二公子也并不理她了,关上包间门,到卫生间去了。

柯小紫还嘴里嘀嘀咕咕的给任雨泽诉苦,说她前几天还闻到二公子衣服上有香水味道,还有一天,她发现二公子的衣服上有一根长头发,很长很长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头发,一定是背着她鬼混去了。

任雨泽就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先不说这事情了,我问你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很不放心二公子。”

柯小紫想了想,说:“是有点不放心,这个人身边总有女人围绕着他。”

“柯小紫啊,这一点你要想开了,二公子这样年轻有为的大老板,那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梦想啊,所以没有女人围绕他那才是怪事,给你说个事情,我那个在新屏市秀建材市场的朋友你也应该知道吧?”

“你说的是洪仁昌?”

“是啊,他前一阶段和老婆离婚了,所以啊,这个当了老板就是危险。”

柯小紫也有点忧心忡忡的说:“可不是吗?要说没结婚也不怕,现在结婚了,真怕有个闪失。你那同学为什么离婚?”

“他啊,就是老婆没生小孩,所以两口子关系就淡,没有一个家的感觉,你别说,有了小孩情况就不一样了,男人啊,还是顾家的,哎,柯小紫,你们有情况了吗?”

柯小紫一愣,说:“我不想要孩子,现在过起来多舒服,等过几年吧。”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难怪,难怪了。”

“什么难怪了?”柯小紫很好奇的问。

任雨泽说:“怪不得二公子不老实,那是因为你们没小孩了,再说了,你到人家李家去,不给生小孩,人家肯定也不高心,说不定有一天你和二公子闹矛盾了,你可就危险了,这对二公子来说,他和你可是无牵无挂的,你说是吧?”

柯小紫一听心里真有点发虚了,用手支着头,满脸都是担心的样子。

任雨泽继续开导说:“这家庭啊,有了孩子就是个牵绊,所以你要真想和二公子好好的过,我看要孩子是第一要务,不然我都替你们担心,说不上那天二公子就飞了。”

不要看柯小紫每天对二公子又是责备,又是不满的,她心里可不是那样想,哪个女人不希望家庭安定啊,她就说:“但是他也不想要孩子,我一个人也做不得主啊。”

任雨泽很不屑的说:“你傻啊,你不会先怀上,那时候他能准备办。”

“他每次都呢?”柯小紫羞红了脸说。

“那还不简单,你这都不会,唉,想想办法啊,你指甲长不是挺长的吗,不会自己把那玩意弄个洞啊,傻的。”

柯小紫就嘻嘻的笑了,她感觉任雨泽的这个办法真好。

任雨泽一看这情况,也知道自己算是完成了李云中交代的任务了,不过想想,也真的是为柯小紫好,所以任雨泽很心安理得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柯小紫赶忙给任雨泽添满,嘻嘻的笑着,开始设计起来了。

等二公子返回包间的时候,柯小紫也不和他吵了,人也变得温柔了很多,二公子还是莫名其妙的,他不知道任雨泽用了什么方法,能这么快的就把柯小紫降服了。

等二公子坐下,任雨泽又提起了刚才话题,说:“你既然认识成厂长,这个万里搬迁公司你熟悉吗?听说老总是个女的。”

“你说的是万里公司的周佳芳吧?我认识啊,我告诉你,只要和成厂长关系到位的人,自然也就认识这个周佳芳了,嘿嘿!!”二公子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暧昧的笑容。

任雨泽一看二公子这个笑容,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他很认真的把自己遇到的这个麻烦给二公子说了,告诉他,自己必须要说服成厂长,不然省钢搬迁的事情就会搁浅,这也是自己在北江市做的第一个实事,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做不好对自己威信会有很大的影响。

二公子自然是能体会任雨泽的心情的,说:“那你要我怎么帮忙,直接说,我只要办得到,没问题。”

任雨泽说:“你能把他们同时约出来吗?”

“你要请客?”

“我不请,但是你要请。”任雨泽意味深长的看着二公子。

二公子就反应了一下,呵呵的笑了,说:“简单,我明天就联系他们,一起坐下来吃个饭,我把小紫带上。”

任雨泽点点头,就不再说这个事情了。

吃完了饭,本来按二公子的想法,是要带上任雨泽出去潇洒走一番的,但因为有个柯小紫,什么都不能做,而柯小紫也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二公子哄回家去,任雨泽知道,柯小紫一定会在今天晚上实施自己交给她的那个b计划了,任雨泽就只笑,笑得柯小紫又紧张,又羞涩的狠狠瞪了任雨泽几眼。

任雨泽脸厚的比城墙拐拐都厚,他才不在乎呢,有那么一会,他还在想象着今天晚上柯小紫会用什么动作呢,当然,这都是一闪而过的意,任雨泽是不会多想的,说到底,任雨泽对柯小紫没有多少感觉,不是柯小紫不够性~感,不够漂亮,而是任雨泽实在让这个柯小紫纠缠怕了。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心情挺好,看着柔和似絮,轻匀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皓月在天空浮动,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晕,由深而浅,若有还无。不像晚霞那么浓艳,因而更显得素雅;没有夕照那么灿烂,只给你一点淡淡的喜悦,和一点淡淡的哀愁。

任雨泽回到了自己那个空旷的新居,没有小雨,没有江可蕊,没有老爹和老妈在,这里就显得很冷清了,根本没有一点家的气息,任雨泽早早上了床,他知道,明天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自己能不能在北江市站住脚,快速的树立齐自己的威信,那就要看明天成厂长是不是会很好的配合自己了,不过任雨泽想,成厂长应该会配合自己的,因为当一个身在暗处的人准备给一个在明处的人下圈套的时候,谁又能防得住呢?

这样一想,任雨泽就在黑夜中露出了牙齿,嘿嘿的笑了。

一九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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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任雨泽就起来了,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也离市委不远的,他就到下面吃了碗馄饨,这才摇摇晃晃的到了市委,市委门口执勤的也早就认识他了,一个个都估摸着这个时间到门口晃悠着,争取让任雨泽看到他们,以示自己的存在。

任雨泽就笑着看上他们一眼,点点头,也表示了自己对他们的关注。

到办公室一看,秘书小刘已经把办公室收拾的差不多了,这个小刘很是勤奋的,任雨泽每天起来的够早了,但每次小刘都能抢在他前面,任雨泽还没坐定,小刘已经把茶送了上来,任雨泽一看,不错,小刘经过这些天观察,已经找到了自己茶叶量了,放的刚好。

任雨泽美美的喝了几口,就问小刘:“小刘啊,今天是什么安排?”

小刘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说:“早上有一个工作会议,是副厅以上领导参加的,讨论北江市大桥的修建问题,另外邀请了几个相关局领导列席会议,下午没有具体的安排,晚上有一个应酬,是省文教厅检查结束后的一个送别宴会。”

任雨泽想了一下说:“晚上的宴会我不参加了,你给文秘书长说下,让他去。”

小**忙拿出了笔记本记了下来,任雨泽想想又说:“下午我看看,上班之后可能要出去一下。”

“嗯,好的,要提前通知下面吗?”

“暂时不用,到跟前再说。”

“好的,”小刘说完,就赶忙出去安排了。

任雨泽又喝了几口茶,就翻出了修建大桥的计划,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省城的南面是有一条河的,这个河要说水也很少,只有夏天,秋天水多一点,到冬季几乎都是干涸的,但河总是河,没有桥就过不去,原来的老桥现在已经有些拥堵了,这几年城市的扩展很快,过去桥那面的地方也逐渐的开始了发展。

去年北江市市政府考虑到城区的拓展需要,计划兴建一座大桥,市委也是同意了市政府的方案,申请立项报告也已呈报省政府、省发改委、省交通厅等相关部门了,估计最近就能批复下来。

杨市长也给任雨泽提过几次,杨市长的意思是希望能早日把这个项目的各项筹备工作定下来,等立项报告批复下来后就立马动工。

任雨泽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也就没有表态,他均以市委新班子刚成立为由建议这事过段时间再议。

按常理,上一届班子定下来的事情任雨泽没必要一拖再拖,以免落人口舌。可任雨泽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也看了不少关于大桥的资料,看来看去,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尤其是桥的设计他不怎么满意,感觉目前设计的大桥缺乏现代大桥应有的美观和气势。一旦建成,将和开发中的北江市格格不入。还有,资金问题也是任雨泽一直踌躇的原因之一。根据现在大桥的预算,建造大桥需要2000多万,而目前的资金缺口是600万。单就现在的规模就缺600万,如果想要把桥修得更美观更有气势些,那桥的造价可就要翻上好几番了,那样的话资金的缺口将会更大。

但修建的好一点,却能做到一劳永逸,不会因为几年后桥面太窄又来修建的问题,所以任雨泽一时拿不定主意。

任雨泽现在有仔细的看了几遍,就开始沉思起来,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秘书小刘就过来了,说:“任书记,其他的领导都到会议室了,你看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任雨泽习惯性的看了看时间,确实只差几分钟了,他就点头说:“把我水杯带上吧。”

说完拿着修建大桥的计划书就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会议室一看,人还真不少,除了常委们,还有副市长几乎都在,几个相关局的局长也坐在后面,任雨泽微笑着扫视了一眼所有的人,就坐到了中间的位置,左右两面是杨市长和屈书记,刚坐下,屈书记就给任雨泽发了一支烟,帮任雨泽点上。

任雨泽客气了一句,看看杨市长说:“人都来齐了吧,那就开始。”

杨市长点头说:“都来了。”

接着杨喻义清了一下嗓子,说:“现在我们开始开会了,我先说说会议的议题”

杨喻义先是把大桥申请立项报告省里已作批复的事说了,接着,把省里相关领导对建造大桥提的一些意见作的一些指示也讲了一遍,并强调省委、省政府及省交通厅的意思是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开工建设,尽早完工。

省里的意思,杨喻义就是不说任雨泽也知道,早在他来北江市的第三天,苏省长就跟他说了这事,要他抓紧时间,快点把大桥建起来。苏省长不催,任雨泽也想这个工程尽快上马,这不仅是城市建设的需要,也是他在北江市打下基础,扎稳脚跟的需要。

可是,他不愿意就这样匆匆上马,正因为这是他上任后的头一个工程,又是云婷之前任班子留下来的工程,所以,他不仅要把大桥建起来,还要把大桥建设好。

桥的选址任雨泽去看了一次,也很满意。

等杨喻义讲完了话,他看看任雨泽,希望任雨泽也说点什么,到现在为止,杨喻义摸不清这位新书记的底。

任雨泽却没有表态的意思,他不紧不慢的说:“杨市长,那么你们政府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呢?”

杨喻义略一思索,说:“我征求了政府几位同志的意见,他们的意见是等批文下来后立即招标,越早动工越好,但任书记,您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任雨泽若有所思的说:“缺口资金解决了吗?”

“还没有,还差六百多万吧,准备到省里再跑跑,把这个缺口给填了,就是省里不给,我们市里挤一挤,应该问题也不是太大的。”

任雨泽端起了茶杯,在手里暖了暖,说:“杨市长,你有没有想过把大桥建成北江市的标志性建筑?”

杨喻义怔了下,摇摇头,说:“有人提过,不过反对的同志很多,后来也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那些领导反对的理由是什么?”任雨泽慢条斯理的问。

“主要有这么两点,一是河那面目前的人口和车辆不多,没必要建造这么好的桥,实用就行了,太好的桥显得有些不实用。二是北江市要考虑自己的财力问题,下一步可能用钱的地方很多,如果要把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的话,那桥的造价会是现在的两倍甚至三陪以上,而且很难争取到省里的支持,缺口资金会很大。”

杨喻义说的资金问题任雨泽这两天也考虑过,在他看来,这并不是最棘手的问题,最棘手的是如何说服那些认为浪费财力的市、省领导。

任雨泽点点头说:“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你考虑过没有,我们的河南岸的新区是按高起点高标准高要求进行规划的,而我们的大桥呢,却是缩手缩脚低标准低要求进行设计,按这种设计建造的大桥是很难跟未来的新区相融合的,这是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这个我们也考虑到了,所以后来作了些调整。原来是打算花个千把万建成普通公路桥的,后来考虑到这一点,就在原先的预算上多增加了600万,在桥的外观、宽度和材质上作了些调整。任书记,如果从长远考虑,把大桥建成北江市的标志性建筑那是很有必要的,可问题是我们要更多的考虑财政问题啊。”

杨喻义想说即便拿得出这么多钱,就北江市的发展现状,也不可能把钱花在一座桥上,因为北江市要搞的工程不止这一个,等着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就拿省钢来说吧,他们搬迁之后,那个地方肯定要重建,还有很多北江市的本土工业,也都急需搬迁和输血,政府出钱的地方很多。

任雨泽听完了杨喻义的话,好一会都没说什么,这其实也就成了一个暗示,那就是现有的方案任雨泽并不认可,其他的参会人员也不好明确的表态了,在任雨泽和杨市长都没有统一思想之前,说什么都不恰当。

会场就冷了一小会。

杨喻义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这个大桥政府准备了好长时间,连过去云婷之都没有说什么,你任雨泽刚来没几天,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到是甩手掌柜,说起来轻巧,具体的事情可都是我们要实施的。

但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任雨泽这时候说:“我在想,如果把大桥建成一个多功能体建筑,桥面采用现代坡屋建筑风格,在桥的中心位置建设一个三层建筑面积达到4000余平方米的观景台。宽度增至30.8米,改成双向4车道,引桥部分两端各延长15米,这样桥的总长度就是200米。你回去叫人做个预算,建这样一座桥大概要多少钱。”

“可是”

“先作个预算嘛,建不建到时我们开会再讨论。搞得到钱就按新方案建,搞不到钱那就按原来的方案建,那样别人总不会说什么闲话了吧。”任雨泽见杨喻义又想拿没钱说事,就先堵住了这个话。

杨喻义见任雨泽的态度坚决,也不好在坚持自己的看法了,便说这事他回去安排,尽快把新方案的预算报告拿出来。

任雨泽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其他人就都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了,说老方案不错,可以节省前,但新方案也好,可以避免重复的修建浪费,反正大家最后说了好一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样子大桥的事情今天肯定是定不下来了,任雨泽也就准备让散会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杨喻义又说起了省钢的事情:“对了,同志们啊,还有个问题大家要早做准备了,那就是省钢很快就能搬迁,现在任书记亲自出面处理这个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对了任书记,昨天去省钢怎么样?有点效果吧?”

任雨泽心里就冷笑起来,这杨喻义真想看自己出丑啊,还刻意的在这个会上把搬迁的问题说出来,想让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事情是我在负责,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这个事情啊,昨天我去接触了一下,具体情况还要在多接触几次才能有个结果,不过大家有个准备也好,反正是迟早要搬的。”

任雨泽这没有太多底气的话就让杨喻义听的好笑起来,他昨天专门还装着关心的给省钢成厂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情况,虽然成厂长说的很委婉,但杨喻义还是从成厂长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状况来,那就是对任雨泽的出面,这个成厂长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情,问题也肯定不会因为任雨泽的出面得到解决。

有了这个消息,所以杨喻义才觉得在今天这个会上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一说,这个烂苕是一定要丢在任雨泽怀里的,让他推都没办法推脱。

其他在会的干部一听杨市长的话,心里也都很是明白,大家心中叹口气,看来任雨泽是要麻烦一次了,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什么状况都没弄清,就随随便便的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呢?看看人家云婷之书记,那就比这个任雨泽聪明的多,杨市长怎么套都没有把云婷之套进去。

这就叫姜还是老的辣啊,任雨泽毕竟是嫩了一点。

倒是倾向于任雨泽的那几个常委,比如宣传部的部长席建安,组织部长龚自正,纪检委书记田展照等人都有点忧心忡忡起来,这个事情他们是不知道的,今天才听说这个情况,要是早知道,他们肯定会劝任雨泽不要接手,现在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开完会大家都散去了,组织部长龚自正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装着是汇报一个其他工作,说完之后,就像是和漫不经心的说:“任书记,我看省钢搬迁的事情也不要着急在这一时,让文秘书长跑跑就成了。”

任雨泽就笑了,说:“呵呵,你是怕我陷进去是吧?”

龚自正部长忙说:“不是,不是,我是怕书记你太劳累了,这点小事,换个人跑一样的。”

任雨泽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事啊,别人恐怕未必跑得下来,还是我来跑吧,无非就是多跑几次。”

龚自正部长心中很是不以为然的,自己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怎么看似挺聪明的一个人,就有点傻呢?你作为市委书记,想管的管,不想管的随便推给别人好了,非要到最后撞了南墙才回头啊,那时候就落下笑柄了,这个成厂长谁不知道啊,老知识分子的格调,清高,孤傲,眼里没人,北江市就没有谁让他看的上眼的,任书记你这不是自讨苦吃。

龚部长苦笑着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对他来说,这感觉真不太好,要以任雨泽这个样子,傻傻的,笨笨的,他哪里是杨喻义的对手啊,只怕将来连带着自己几人,都会很难过了,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任雨泽才没去在意龚部长怎么想的呢,他等龚部长一走,就叫来了小刘,对他说:“小刘,你马上打电话给建设局杨局长、交通局易局长和财政局李局长,要他们下午上之后到大桥的选址处来,我在那里等他们。”

小刘迟疑了下,问道:“任书记,万一有些人在下午开会或者有其他事情来不了呢?”

“那就让他通知副手过来。”

“好。”小刘回到仅一墙之隔的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任雨泽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会,就又拿起了那个大桥方案看了起来,对这个大桥,任雨泽还是希望能一步到位,就算钱紧张一点,但只要省钢搬迁的快,在新城修建中想办法作好一点,挤出千把万来应该不成问题,这省城不比新屏市,资金总体还是比较丰沛的。

中午任雨泽就没有回家,在市委伙食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任雨泽在餐厅里看到了许多中午不回家的干部,省城就是省城,记得过去不管临泉市,还是新屏市,中午在机关吃饭的人都不多,但省城太大了,加上堵车,所以大部分工作人员中午都不回家,任雨泽也没在小餐厅坐,就在大饭堂找个桌子坐下,一会身边来了好几个干部,大家聊聊天,这饭吃的也是有滋有味的。

另外的很多人一面吃饭,一面也看着任雨泽在窃窃私议,特别是那女孩,少妇们,对任雨泽就格外的关注,这书记,真是帅气,她们肯定也有人会开始了无限的遐想,所以今天的饭吃的都很慢了。

任雨泽吃完饭回到了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休息室,任雨泽给小刘说了一声,让他上班了叫自己,然后倒头睡下。

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发现小刘的神色有点不对,任雨泽问:“怎么了小刘,有什么事情吗?”

小刘嗫嚅着说:“任书记,我给几个局都已经全部通知到了。不过”小刘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任雨泽问道。

“他们都说有事来不了,但会派二把手过来。您看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任雨泽眉头柠在了一起,他沉思片刻说:“去,为什么不去?小刘,你马上派人去了解一下,看这些人是真的有事来不了还是在找借口推托。不过,要注意方法,别让人看出破绽。”

随后,任雨泽就驱车去了大桥的选址点了。

车刚停稳,财政局的副局长和交通局的副局长也就到了,几个人说了没几句,建设局副局长的车子抵达了。

这几个局长到底是副的,所以在任雨泽面前还是表现的足够尊重和恭顺,任雨泽也绝口不提他们局长为什么不来的事情,就给他们说起了大桥方面的想法。

他说:“北江大桥是北江市未来最宽最长的一座桥。按现在的设计,建成后的大桥是160米长,16米宽,其标准,也就相当于普通的公路桥吧,这样的桥,待北江市的经济崛起之后,是不是会落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几个副局长都连连的点头,今天他们也是抱定了主意的,来就是带着耳朵来,少乱说,当惯了副职的人,不管过去是什么性格,现在都磨练的差不多了,那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不多说一句话,不乱表一个态。

任雨泽见他们都不说,又说:“我们有没有必要把大桥建成一座现代化的大桥?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想听听大家对即将开工建设的大桥有些什么意见和好的建议。这不是开会,大家就不必这么拘谨了,希望大家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任雨泽开门见山地说道。

今天这些都是副局长,平常说话没什么份量,哪有人问他们啊,对政府兴建大桥这等大事更是不敢多言,以免出言不慎得罪了本部门的一把手。基于这样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大家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谁也不说话。

任雨泽眼睛就眯了起来:“你先说说吧。”任雨泽见大家都不说,就开始“点将”,直接的找到了交通局的副局长。

小刘掏出本子准备作记录。

任雨泽摆摆手:“小刘,记录就不必做了,大家只是随便聊聊。”任雨泽觉得不作记录更能消除他们的顾虑。

这个交通局的副局长过去在局里并无实权,凡涉及工程项目、财经财贸的事情局长都牢牢抓在手里。他虽是第一副局长,看似比三把手四把手权力大,其实也是个空壳。对局长的专横拔扈早就耿耿于怀了。他也知道局长是亲杨派,肯定是会析极力反对任书记把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的。

早上市委的会议他也大概的听说了一点,特别是任雨泽要求局长下午过来,局长不来,这明显就是在对抗,自己或许应该抓住找个机会获得任书记的欣赏。

现在见任雨泽让他说,就很小心的说:“任书记,那我就说点我的浅显之见吧。从目前北江市的人口、经济、交通上看,修建普通的公路桥是完全可以满足当前所需的,但是,随着我市经济的发展、人口、车辆的增多,普通公路桥无论是从适用性还是观赏性上看,都适应不了未来城市发展的需要,所以我觉得任书记说的把大桥建成一座现代化大桥还是很有必要的。”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满眼都是赞许的目光。

建设局副局长从任雨泽的开场白中就明白了市委书记召集大家过来的用意,交通局副局长说话的时候,他又一直在观察任雨泽的表情,见任雨泽面带赞许,频频点头,心里就有了主意,待财交通局副局长一说完便接过话茬:“江局长说得对,城市建设我们不能只看当前,而是要有长远的眼光。”

说完这些,这个建设局的罗副局长还说只有把北江大桥建成现代化大桥,才不会造成真正的浪费,并举了某地某大桥因建时设计保守,仅隔五年就淘汰了,只好拆除重建的例子。

任雨泽听了很满意,见财政局副局长毕鹏不说话,便笑了笑,说:“你这位财神爷也说说吧。”

财政局副局长毕鹏尴尬地笑笑,说:“任书记就别笑话我了,我只是一个副局长,哪里称得上财神爷呵。”

众人就笑了起来,实际上这三个副局长今天都是有点尴尬的,本来是局长的事情,却把它们找来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吗,我们几个说了有个屁用。

任雨泽心里也明白他们的想法,就一笑,漫不经心的说:“话不能这么说嘛,毕鹏同志这么年轻,还是有大把大把的机会嘛。”任雨泽拍了拍财政局副局长毕鹏的肩说道。

这个副局长听的心里一震,忙说:“任书记,刚才江副局长和罗副局长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也赞成,可是啊,北江市的财力实在有限啊。别说修座现代化的大桥,就是按现在的设计造价,都还有几百万的资金缺口。如果要建成一座现代化大桥,造价将要翻番,那钱从哪来呢?”

“毕鹏同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可如果按现在的设计建设,不出十年,北江大桥就淘汰了。可如果要建成现代化大桥,造价就要翻番,资金缺口就更大。怎么办呢?这是个矛盾。按现在的设计缩手缩脚地建?当然不行,要建就要建好,最好能把大桥建成北江市的标志性建筑,随着河对岸开发的不断深入,居住在这边的人会越来越多,大家试想一下,连接南北两个漂亮新区的竟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路桥,协凋吗?不协调,非常的不协调。就好比一个人穿了一套西服,可脚上穿着的却是一双解放鞋,太不协调了。资金缺口大是个问题,但我们人最不怕的是什么,就是问题,有问题,大家一起开动脑筋,想办法解决嘛。不是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么,只要我们舍得思,舍得花精力,舍得去跑腿,资金问题肯定是可以解决的。尤其是桥梁、道路这类工程,我们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当前,而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去思考、去决策、去实施。”

任雨泽边走边说,几个副局长跟在后面,听他们的市委书记描绘未来的美好蓝图,时不时地附和上几句。

在准备返回上车的时候,任雨泽手把在车门上,对这个三个副局长说:“这个事情既然你们的局长都没有时间来,回去你们也不用给他们汇报了,以后关于大桥的事情,我直接找你们,另外啊,你们好=歹也是局长,该管的事情一定要管,怕什么呢?这个北江市谁能把你们怎么样?权利有时候要自己去争取,光靠别人赋予,那是不对的。”

说完,任雨泽就意味深长的看看这个几个局长。

很快的,任雨泽就从几个副局长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亮光,那是一种掺杂着欲~望,渴望,兴奋和紧张的神情,这就对了,任雨泽想,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官场拼搏的这些人们,又有几个是善男善女呢?他们谁能不对权利充满了希望,只是没有人给他们机会,所以他们只能忍耐,只能韬光养晦,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他们心中那权利的渴望就会像野草一样蔓延和生长。

那么好吧,我来给你你们希望。

任雨泽已经决定了,要给那些敢于蔑视和轻视自己的干部一次血琳琳的教训,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狼是红颜色的,那就是自己。

快到市委的时候,任雨泽又接到了云婷之的电话,请他到省委去一趟。

任雨泽就让司机直接开车到了省委。

云婷之的办公室没有在过去季副书记的办公室,她整个办公室好像是刚装修好的,据说原来季副书记想换个好一点的办公室,所以把这个让下面收拾了一下,谁料想确实帮人做了嫁妆。

任雨泽一踏进这里,就感到了一种很舒心,很惬意的味道,也许是这里的主人更有味道,她已经超越了这地面的纯毛地毯,超越了这华贵的摆设,四十多岁的她,依然美丽动人,再加上云婷之显赫的职位,更能为所有见到她的人一种心理上的影响。

作为女人,云婷之的气质是一种集相貌举止、品位修养和情趣内涵于一身的外在表现,显于形而驻于心,它不但需要成年累月地精雕细琢和潜心修炼,更需要以文化底蕴为铺垫的实战磨砺。一个女人的气质是内在的不自觉的外露,而不仅是表面功夫。如果胸无点墨,那任凭用在华丽的衣服装饰,这人也是毫无气质可言的,反而给别人肤浅的感觉。

而云婷之的温暖也是一种气质,这个温暖不是说她的身体,说的是她那温柔的眼神,这种神秘的“暖气流”,还有弥漫在云婷之身上的那些情愫,丝丝缕缕,都可以拿出来悦人悦己。这种温暖气质,不是一杯热茶、一朵玫瑰那样狭义,也不仅仅是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更多的是一种状态。

任雨泽也正是被云婷之这种状态吸引住了。

云婷之看着任雨泽有点痴痴的眼神,咳嗽了一声,说:“看什么呢?傻样。”

任雨泽呵呵的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看你呢。”

云婷之脸一红,瞪了任雨泽一眼,说:“坐吧。”

两人坐了下来,云婷之就说:“过几天要开会,商议一下几个市的班子问题,我想和你先通个气,对新屏市这一块你是怎么考虑的?”

任雨泽就忙把自己和李云中谈话的情况给云婷之说了说,最后说:“就不知道我的提议李云中书记能不能考虑啊,反正我会坚持我的想法。”

云婷之点点头说:“嗯,你这样处理应该是不错的,我想云中书记能接受,苏省长他们也应该能接受的,那就行了,因为我看调整没有新屏市那个王秘书长,怕你思想钻牛角,找你来谈谈。”

任雨泽说:“谢谢云书记。”

“客气什么啊。对,还有一件事情,省党校有个短训班,是处级干部的,你北江市看看能来几个。”

任雨泽说:“随便吧,你根据情况定。”

“行,那好吧,到时候定了通知你们。”

任雨泽对这样的学习并不太关注,就说:“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任雨泽觉得,云婷之找自己来可能不止这一两件小事情,这完全都可以在电话中说清楚的,何必叫自己来呢?

但任雨泽一问出这句话,就知道自己恐怕是犯傻了,因为他看到了云婷之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了,做了多年云婷之的秘书,任雨泽很快就猜到了云婷之的心意,她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或许她的心情不好,也或者是她心情很好,这个时候她就想看到自己,和自己说说话。

果然云婷之很快的恢复了表情,看了一眼任雨泽说:“没事叫你过来坐坐不行啊。”

任雨泽忙说:“当然可以啊,前两天我本来是要来看你的,但说你到东阳市去了。”

“奥,这还差不多,我们现在距离近了,没事就多过来坐坐,唉,有时候真的会回忆到过去在临泉市的时光。”云婷之的脸上就出现了几份迷茫来。

任雨泽看着绝美而气质的云婷之,突然的有了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云婷之发了一会愣,像是想起了还没给任雨泽倒水,就歉意的笑笑说:“光顾着说话了,连水都没给你到呢。”

“不用了,不用了。”

“刚才你不是电话里说你怕去看大桥的选址了吗?那肯定渴了,我给你到。”说着云婷之站了起来,任雨泽就忙着也站起来说:“我自己来,自己来,怎么敢劳动书记的大驾。”

云婷之就用手挡住了任雨泽,说:“你坐你的,我来。”

很快云婷之帮任雨泽倒上了水,两人有说了几句话,说起了大桥的事情,任雨泽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今天和几位副局长去大桥选址点的事。

云婷之听着不对劲,说:“雨泽,怎么跟你一起去的都是二把手?一把手都没空么?”

任雨泽就把一把手忙,来不了的原因跟云婷之说了。

当然了,任雨泽也是知道那不过是三个局长的借口而已,哪有那么巧的,三个局长都有事,何况什么事情能比得上市委书记的事情重要呢?但现在任雨泽不想给云婷之添堵,就不想深说。

云婷之一想不对,有些岔岔地说道:“什么有事来不了,我看他们是不给你这个市委书记面子才对。他们啊,只跟杨市长一个鼻孔出气。”

任雨泽就劝慰这说:“不至于吧,再怎么说我才是北江市的一把手,以后他们要求我的事还多着呢,我看他们没这个胆。”

云婷之有点不舒服,但见任雨泽这样说,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脸上还有点不愉的表情,不偏不巧的,小**好在这是时候打来电话,告诉任雨泽一个他非常不想听到的消息。

小刘告诉他,建设局局长杨华、交通局局长易平和和财政局局长李宗斌在接到通知时都在单位,而且,整个下午都没有重要的工作安排。

任雨泽的脸色当即变了,冷冷的把电话和上,摇着头说道:“这些人啊,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云婷之都在旁边听着的,就接了一句:“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好了好了,别气了,身体是自己,为这帮人气坏了身子,不划算。”云婷之安慰几句。

任雨泽也不想多说这事情了,自己何必让云婷之跟着一起生气呢,他就换了个话题,又和云婷之说了一会,才告辞回去。

一九一

一九一

下午任雨泽拒绝了几个下属的宴请,还是在市委的伙食上随便吃了点饭,然后就在办公室看起了文件,小刘本来是不走的,准备陪着任雨泽一起办公,但任雨泽还是让他离开了,说自己一会要单独出去一趟,让他走的时候帮自己到市委小车班要了一辆车停在了楼下,任雨泽还特意的叮嘱,就要一般的车。

然后的时间任雨泽就一直在看文件了,相比而言,作为一个市委书记,看文件的时候就比起市长更多了一些,当然文件的看法也很多,看你是不是想认真的看,一但认真起来,很多文件还是有些看点的。

而此时此刻,在北江市的另一个酒楼里,省钢的成厂长自己开着车就到了这个里的一个包间,今天是二公子请客,所以成厂长根本都没有推辞,这个小子听说最近是发了,搞了一个十多亿的大活,也不到自己这里来蹭生意了。

今天要好好的宰他一下。

推开了包间的们,成厂长就看到了二公子和柯小紫,还有一个女人也在,却是万里搬迁公司的女老板周佳芳,这到让成厂长有点喜出望外的:“咦,小周也在啊?”

这个被他称之为小周的女人就站了起来,说是小周,其实周佳芳也不小了,看长相起码30多,不过虽然是三十多了,但岁月没有让她的美丽减少多少,反而有着一份成**人的风韵,那已经长的不能再熟的胸膛,还有丰润的脸庞,更有那经历过世事磨砺充满了聪慧的神情,这都是成厂长难以忽视的。

五分喇叭袖儿v领儿及腰小上衣,深磨蓝色须边儿牛仔裤;顾盼神飞的大眼睛卷着长而浓密的睫毛,直鼻子厚嘴唇,近一米七的高挑个儿;一头长及腰部的头发,很有味道。

周佳芳笑着说:“成总啊,好几天没见了,忙什么呢?”

二公子就说话了:“嗨嗨,你们就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啊,有点瞧不起人。”

成厂长很不屑的看了一眼二公子,说:“早就看不起你了,过去经常屁颠屁颠的朝我省钢跑,现在搞到大工程了,再也不来我省钢了,对了,你身边这位美女是谁啊,到眼生的很。”

二公子很骄傲的说:“是咱媳妇。”

“你结婚了?”

“很惊讶吗?”

成厂长摇摇头说:“确实很惊讶,你这样的人也能结婚啊。”

柯小紫就笑着说:“首先声明一下,不是我强迫他的,他主动求婚的。”

几个人一听这话,都笑了起来。

二公子请客那肯定是很有档次的,虽然今天只是四个人,但酒没有少喝,菜也点的很多,不过柯小紫今天奇怪的很,一滴酒都不沾,连二公子都感到很是不解,几次问她:“媳妇啊,你怎么突然不喝酒了。”

柯小紫很是神秘的一笑,说:“不告诉你。”

二公子想了好一会,也是没有想出为什么来,按说不应该啊,这昨天晚上自己还和柯小紫折腾了半夜的,她也没有来大姨妈。

柯小紫肯定是不能告诉他的,自己现在要开始注意了,从昨晚上在那个套套上做了手脚之后,自己就不能在喝酒了,免得出来个怪胎。

几人喝完了酒也不能马上的离开啊,这都喝酒不少,开车也担心,二公子就叫上大家到楼上的歌厅又豪了那么一两个小时。

二公子刚才抽空给任雨泽是去了一个电话的,把这面的情况给任雨泽说了,但他请任雨泽过来,任雨泽却不过来,这让二公子很是郁闷,自己帮他把人都约到了,他自己不过来,哪搞什么啊,还浪费自己几千上万元的招待费。

任雨泽说有事来不了,二公子就感到有些没意思了,在唱几首歌,就说困了,想回家,让成厂长和万里搬迁公司的周总自己玩,成厂长和周总那是烈火遇干柴,久旱逢雨露,才舍不得马上走呢,就客气几句,让二公子两口子先回家了。

二公子一走,这两人情义绵绵的又唱了一会,摇了一会,吻了一会,才相拥着离开了歌厅,出去没几步就是一家很上档次的酒店,两人也不忌讳什么,携手进去,开了房间。

这省城比不得小地方,所以遇上这些偷情的人,根本是不用担心遇见熟人的,你想下,这么大的省城,酒店何止是几百上千啊,人口也是几百万,遇上一个熟人真比买彩票中奖都难,所以大城市的人偷情就偷的光明正大,绝不像小地方的人,一男一女跟地下党接头一样,费尽心机的遮遮掩掩。

他们开了一个豪华套间,这真的是很豪华,华贵的吊顶和气派的家具,尽显雍容华贵,装修也清新不落俗套,大面落地窗户,把省城的繁华尽收眼底,室内室外情景交融,进口的地毯,灯具,壁纸,豪华别致的浴室,满含浪漫与暧昧的氛围。

周佳芳先去冲洗了一下,成厂长的脑子里幻想起充满泡沫的浴缸里,一具晶莹洁白,肤如凝脂的绝美*,优美的粉颈,晶莹如玉的香肩,雪藕般的白腻玉臂轻轻拨动着池中的泡沫,丰盈的胸前勾勒出绝伦美妙的曲线一半浸泡在泡沫之中,水蜜桃般的肌肤上附着如碎玉般的水珠,一种让人窒息的性~感。

正在想着,周佳芳就出来了,她换上了一件丝质的睡衣,美妙的曲线显露无疑,在黑色丝袜的衬托下,显得高贵美丽,性~感火辣的身材让成厂长大吞口水,那胸前的小白兔仿佛随时会从紧绷绷的睡衣中一跃而出,双腿充满了火热的诱~惑力。

成厂长他抬起眼去看周佳芳,突然发现周佳芳变得更加诱人了,天生的柳叶眉微微颤动着,笔直秀挺的鼻子急促的呼吸着,鼻翼微微噏动,妖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半张半闭,红润诱人,让人忍不住想采摘,脸上布满了春情,一双媚眼波光荡漾,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就想动手了,但周佳芳却说:“先去冲一下,臭男人。”

成厂长咽下了一口唾沫,只好悻悻然的去冲了一下,很快的裹着一个浴巾就出来了,这不知道他到底全身见水没有,这么快的速度,要是到公共浴池这样洗,浴池的老板会笑晕的,这多省水啊。

出来之后,他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下手了,但周佳芳抓住了成厂长的手说:“成总,那个事情怎么样了啊,什么时候我上设备。”

成厂长只能忍一忍,说:“这事情有点麻烦,最近市里市长和新来的书记都在摧,但外资方还是嫌你价格高啊,顶的厉害。”

“那怎么办啊?我就指望这个项目好好挣点钱呢?”周佳芳有点撒娇的说。

成厂长赶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放心,放心,有我在,项目肯定是你的,现在北江市自己很急的,但他们拿我是没有办法,在拖一段时间,让他们给外资方好好做点工作,你这面就可以进场了。”

周佳芳有点不耐烦的说:“这要等多久啊,我现在工人和设备都等着,其他小活也不敢接,这不把人拖垮了吗?”

成厂长就只好不断的劝慰起来,说快了,快了,北江市是扛不过自己的。

好一会,才算把周佳芳哄的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那高耸的胸脯就颤动起来,给成厂长了一种喷薄而出的感觉,摸着周佳芳的细腰,圆臀,肥,成厂长喘息就粗重起来了。

成厂长就延着脸,把自己脱了个光,又拉拉扯扯的把周佳芳的睡衣也脱了,抱在了怀里,周佳芳那圆溜溜,肉乎乎,沉甸甸的蛋在成厂长的腿上磨来磨去,这就和你们早餐那磨豆浆是一个道理,豆浆不磨就没浆,过不了多久里面就流出了不少水来,弄的成厂长腿上粘乎乎的,成厂长的手趁机摸上去,她的肉很紧很有弹性,也很光滑。

周佳芳就一把攥住成厂长的那玩意,说:“今天你怎么怎么厉害的,这就硬了啊。”

成厂长嘿嘿的笑着说:“我最近状态很好,一会你就知道了。”

“你该不会是吃了什么伟哥什么吧?”

“瞎说,我用的着吗?”

“额,反正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

周佳芳说完就低下头去,张口含了下去,上下吞吐着,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流,还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她温润的小嘴把成厂长嘬得全身舒坦,她**不错,弄的成厂长差点当场了。

她的嘴里热烘烘的,舌头又大,不停舔他,弄的成厂长好不舒服,成厂长伸出手来抓住她的两个白胖的大~奶~子,使劲搓那两个奶~头。

吸了一会儿,她就把个大撅给他说:“吧,不然一会你又。”

周佳芳就把个圆向后一撅,用手扒开自己那条缝隙,就给坐了进去,一上一下的蹲了起来,下三角形黑黑的毛草里一根红红的钢棍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亮晶晶粘满了,白色的溪水从紧紧的缝隙里挤出来,都摩擦的成了厚厚的泡沫。

成厂长当时也顾不了许多了,他抓住周佳芳的小腰,使劲的上下墩了起来,白撞到他的上发出的声音,那叫一个爽啊,没几下就有了要射的感觉,成厂长一边搂着一个光,一面笑着问她:“怎么样,你舒服吧!”

周佳芳羞了脸:“好坏啊!你┈┈”

周佳芳说着话,放开自己尽情地抖动着,满头秀发也飘荡着,**如花枝乱颤,嘴里欢快地叫着。

成厂长也加快了运动频率,气喘吁吁,忍不住问:“你快了吗?”

周佳芳会意,喃喃地说:“快了别停,还要一会儿”

成厂长一点也没闲着,双手熟练而有力度游走在周佳芳身体敏感地带,这让周佳芳很兴奋,她也主动迎合着成厂长的动作,让他那坚~硬的家伙紧紧地摩擦着柔软湿润地带。

“嗯,佳芳,你尽情享受,有了快~感也要痛快地喊,你越快乐,我的就越有成就感。”成厂长一边鼓动,一边快乐地运动着。

她感到要飞了,酥麻充溢着她的全身,配合着他强劲地动了起来,嘴里也欢快地哼唧着。他们两人犹如一只小船在性的风暴中不停地猛烈地颠簸,让性的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他们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叫喊着:“我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两人都是一愣,但很快的,他们又继续的刚才的动作,电话对他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这种酒店里,总会有各种各样服务周到的电话,他们太清楚了,但显然的,今天的成厂长是不需要那样的额服务,今天身下的这个美女比起酒店的小姐,更让他着迷,更让他激动。

但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希望,未必人家就不来找你,电话还是很强劲,很固执的继续在响,这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成厂长和周总的愉快了,试想一下,不管是谁吧,做这活的时候,老有东西干扰,肯定都不会舒服。

成厂长不得不停下,稍微的倾斜了一子,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很不耐烦的说:“我不要,我阳痿。”

但电话中清晰的传来了一声:“嗯,这个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但成厂长,我想我们还是好好的谈谈吧。”

“你,你是谁?”成厂长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对方怎么哪能知道自己是成厂长,这太可怕了,关键还用的是酒店的内线电话。

电话里,任雨泽很冷静的说:“成厂长真是忘心很大啊,我们昨天才见过面啊,我是任雨泽,北江市的市委书记任雨泽,我现在就在你房间外面的吧台上。”

成厂长就在听到任雨泽三个字的时候,身下一凉,一股白精无力流出,那刚才还气吞山河,壮硕无比的钢棒,也在最短的时间里像鼻鼻虫一样的软了下来,就听‘波’的一声,便从周佳芳那精致而美妙的洞中挤了出来,拖出的银丝挂在了周佳芳柔美的肚皮上。

他傻了,彻底的傻了,他已经明白,自己小看这个刚刚上任的市委书记了,他已经抓到了自己的七寸,就算他不认识工业部的人,就算他现在不破门而入,单单是自己和生意相关的女老板周佳芳开房这一件事情,都足以让自己粉身碎骨。

这样的事情,说真的,要是没人注意,你每天换一个女人来开发房都没有关系,但只要有人用这个做起了文章,哪怕就是仅仅的一点嫌疑,都让你百口莫辩,何况自己和周佳芳根本就不是嫌疑的问题。

电话中成厂长和任雨泽都在沉默着,周佳芳有点疑惑起来,这老成怎么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自己还没到最佳时候呢,这也有点虎头蛇尾了吧?

“嗨嗨,老成,你怎么了,放下电话我们继续啊。”

显然的,这话任雨泽是听到了,任雨泽就在电话中淡淡的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但没办法啊,成厂长你要理解,我对搬迁的事情是很焦急的,为了这事能够早日完成,我什么手段都能上,你听懂了吗?”

“我我听懂了,任书记,我明天马上就安排搬迁公司的招标,你看这样成吗?”

“成,当然成了,有你这个态度,我就放心多了,本来刚才见你和你老婆来酒店,我还想和你好好谈谈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在一个啊,酒店的监控录像我也会让公安局来处理一下,毕竟让人看着你们夫妻两人出来开酒店不好,那会让人们瞎想的,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们继续。”

电话就挂断了,任雨泽放下电话之后,就开始有点担心,也不知道这个成厂长以后还能不能在继续作这男女之事了,估计很悬的,这受了惊吓的人据说会阳~痿,嗯,不过呢。这样也好,他都50多岁了,身体最重要啊,现在都在研究延长退休的问题了,说不上以后领导要干到80多岁,身体不好是个大问题。

回去的路上,任雨泽开着市委小车班的这辆帕萨特,很是提气,城市的夜在任雨泽的眼中也分外的迷人,他没有回去还车,直接把车开到了市委的家属院,看门的武警是个年轻的战士,他任的这车,但不认识任雨泽,就挡住了帕萨特,说:“家属院不能进车,你还是停到单位吧?”

他把任雨泽当成了市委小车班的司机了。

任雨泽愣了一下,他想说自己是市委书记,也想说家属院这么大为什么不能停车,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老老实实的把车开到了市委停下,交给了值班的司机。

司机就说:“任书记,我开车送你先回家属院吧?”

任雨泽自嘲的笑笑说:“那会让人家以为我在欺负人。”

司机很茫然,他听不懂任雨泽的话。

任雨泽也没有解释,一个人做着扩胸动作,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属院,执勤的武警还没有换岗,还是刚才那个武警,他很奇怪的问:“司机同志,你也住在这里面的。”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是啊,我也住里面。”

但武警有点疑惑,按说这里面都是处级以上的干部,还没见那个司机在里面住呢?

他还想问点什么,却见门口走来了市委副书记屈舜华,他赶忙立正,就见屈舜华很是热情的说:“任书记,你也刚回来,怎么没车送你。”

任雨泽说:“我走路从市委回来的,和这个小同志聊了几句,这小同志很不错啊,尽职尽责。”

屈舜华就呵呵的笑笑,很恭敬的给任雨泽发烟,点烟,说着话一起离开了。

那个小战士傻傻的看着任雨泽的背影,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任雨泽上楼之后,美美的泡了一个澡,出来之后又给江可蕊去了个电话,又和儿子小雨说了几句很无聊的童话语言,才安心的睡下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明,春天的早上空气很好,站在阳台上,闻着那略带青草,泥土气息的空气,任雨泽就想到了在新屏市市委大院时候的很多情景,他还想到了自己应该继续练习太极拳,心动就行动,任雨泽换上运动服,下楼练了好一会,大院里像他一样锻炼的人也不少,不过纵观所有人,也就是任雨泽最年轻了,其他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对这个新进假如晨练队伍的年轻人也是很好奇,一个个指指点点的,任雨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还是感到有点太扎眼了,就草草的收了势,回家洗漱一番,早早上班了。

到了办公室,秘书小刘依然比他来的更早,任雨泽一面喝水,一面听着小刘对今天工作的安排汇报,听完之后,任雨泽却决定做出一些调整,他对小刘说:“下午三点半召开市委市政府各部门领导会议,下发通知,所有部门一把手和二把手都要参加,内容为“深入落实科学发展观”的专题学习。”

小刘赶忙记下来,说:“我马上和文秘书长商量一下,做出调整。”

任雨泽点点头,又说:“财政局、建设局、交通局这三个单位不用通知一把手,通知江副局长,罗副局长,财政局副局长毕鹏三位副手参会就可以了。”

小刘暗自一惊,他已经有点明白任雨泽的意图了,不过他还是替任雨泽捏把汗的,因为小刘到底在北江市待过几年,对市里的各种关系也很了解,在这个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一个人的能力是渺小的,就算任雨泽贵为市委书记,但他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就像直接挑战这个庞大的体系,恐怕还是会有风险。

但身为秘书,小刘也对任雨泽是有一些认识的,知道这个主子可不是一个别人能左右的人,自己还是多干少说为好,缄默才是自己正确的原则。

任雨泽在小刘走后,慢慢的沉思起来了,自己已经受够了北江市这些下属的无理和傲慢,自己该发威了,自己要让他们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是权利,什么是雷霆,他们小瞧了一个本不该小瞧的人,自己不是阿斗。

沉思一会,任雨泽拿起了电话:“云书记,你好啊,我是任雨泽。”

“嗯,知道你是任雨泽,什么事情?”

“昨天你不是说党校要办春季培训班吗?”

云婷之说:“是啊,但我可以给你走个后门,要是你们工作忙的话,可以不来,或者来一个意思一下。”

任雨泽就笑了,说:“我们这里不忙啊,我要三个名额。”

“三个?你想搞党史研究工作吗?”云婷之笑着问。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是啊,这个工作也很重要的,我决定好好培养几个同志。”

“奥,那你准备安排那三个同志来?”

任雨泽就把交通局,建设局和财政局的三个正局长的名字报了出来,并且要求云婷之,一定要发文要求他们三个过去学习。

云婷之一听是这三个人,就笑了,她当然知道任雨泽想干什么了,看来任雨泽要在北江市发威了。

但任雨泽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去省钢,他不能给成厂长犹豫和等待的时间,所以在通完电话之后,在小**进来,任雨泽就对他说:“通知省钢,我准备再去一次。”

小刘今天早上看来是被任雨泽搞糊涂了,不是刚去过吗,而且人家都是脸脸色色的,够掉价了,今天又去啊。

任雨泽同时让小刘通知工业局的齐局长也过来。

一会的功夫,齐局长就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今天他的状态很好,人是胖了一点,但没喝酒的他还是有点领导的样子,在他听说任雨泽还要到省钢去之后,他和小刘几乎是一个心态,但他是绝不敢多说什么的。

三个人分乘两部小车,就到了省钢。

今天明显的情况不一样了,任雨泽他们远远的就看到了省钢大门口成厂长带着一堆人恭恭敬敬的等候在那里,任雨泽的车开到了近前,稳稳停住,还没等秘书小刘绕过车头帮任雨泽打开车门呢,那个一向狂玩自大,目中无人的成厂长就敏捷而热情的打开了任雨泽的车门,还很规范的用左手做出了一个在车门顶上遮挡的动作,以防任雨泽把头碰了。

任雨泽就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一面点着头,一面说:“成厂长啊,我们又见面了,你不会嫌我烦吧?”

“不会,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啊,任书记能来检查和指导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荣耀,请请,到楼上去坐。”

那几个外资代表,还有厂里的其他一些领导都有点不解,为什么成厂长像是变了一个人,过去北江市的领导到钢厂也来多次了,从来都没有见他如此的殷勤过,何况这还是个新书记,两人也没有多少交情。

但想不通那是他们的事情,任雨泽和成厂长都想得通,这就够了。

那个叫艾薇儿洋妞今天又是换了一身的装束,看来啊,这个艾薇儿美女极擅长打扮,具有相当高的审美品味,她没有浓妆,只是淡抹一下,衣着装束整洁、大方,像一首诗,一幅画,以各自不同的气质和风采吸引着你,感染着你。

任雨泽不经意的对她微微的笑了笑,这洋妞就贴了过来,一路陪着任雨泽到了办公楼的会议室。

等大家分宾主坐定,稍作寒暄,任雨泽就看着成厂长说:“对了,厂长啊,你看看搬迁公司的事情现在能不能定下。”

成厂长表情很不自然的笑笑说:“能定,能定。”

“嗯,那好啊,你就给大家说说情况。”任雨泽满脸笑意的说。

成厂长摸摸脑袋,很是尴尬的看了一眼艾薇儿,和johannes等人说:“昨天啊,我和任书记又讨论了一下钢厂搬迁的事情,我感到我们一直这样拖着很不好,我代表省钢中方表示,这个搬迁公司我们采用招标的形式来定。”

艾薇儿和johannes都很惊讶,他们先是看看成厂长,后来就一起看向了任雨泽,两人几乎是一个想法,这任书记真的很不简单,就一天的时间,就说动了工业部啊,让他们给成厂长施加了压力,这样高效快捷的工作效率,让人佩服,佩服。

艾薇儿不由多看了任雨泽几眼,这个亚洲的年轻男子真不错,要是自己能和他开放一次,呵呵,一定很有味道吧,自己到中国也来了许久了,从来都没有做过一次,有时候想想真的很难受,还是我们欧洲好啊,随时随地,喜欢了就做,一点都不像中国这里,明明看着你眼球都要掉了,等你一靠近,他们又会像小鸟一样的惊慌失措,匆匆忙忙就逃跑了,一点都不够大方。

这是艾薇儿不懂中国的国情啊,中国男人,那就是一个字,贱,是牵着不走,拉着倒退的人,你女人不能太主动了,你一主动,他就会心里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女的为什么这样,她是不是很~荡,会不会想讹我,这里面有没有圈套。

中国男人喜欢的就是他追,你躲,他再追,你再躲,最后你一不注意拌倒了,让他按住了,得手了,你在这个时候还要半推半就的,稍微的挣扎一下,不然他还是怀疑,额,算了,不说了,这是我研究了大半辈子的“追女秘籍”,告诉你们太多了不好。

不管这个洋妞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吧,反正任雨泽是没有心情和她去玩的,任雨泽就先是对成厂长的这种态度做出了郑重其事的表扬,然后就让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开始商讨起招标事宜,这是比较繁琐的事情,一会是搬迁公司的资质问题,一会是需要对搬迁公司实力考察,一会是如何评比,哪些人参加招标等等反正听的任雨泽头有点大,不过再难受,他还是忍着,他必须让这个事情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容不得再有一点更改和差错。

这个时候的任雨泽就有了一点闲情逸致了,因为那个洋妞一工作起来也是挺认真的,任雨泽就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来了,看着人家的大~咪咪,他就想象着那个玩意要是全部抖露出来会是怎么的一个震撼效果。

看着人家那大,他才算恍然大悟了,难怪人家可以经受各种各样的器皿的穿插,原来人家是家大业大,什么都不怕,中国女人就不行了,哪都小,嗯,嗯,对对,肯定是这个原因。

这样东想西想的,好容易等他们把所有的问题都谈完,并且记录备案了,任雨泽才准备离开。

这次他可是走不掉了,本来也是吃饭时间到了,再加上成厂长今天是实心实意的要留他,这假留和真留区别很大,明眼人一看都能看的出来,这就和我们足球队打假球一样,他们以为他们装得很像,其实全国人民都知道。

任雨泽只好是留下来了,不过任雨泽也事先申明了,下午自己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所以是不能喝酒,成厂长自然也不敢勉强他,大家就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没有酒,这个吃饭还真的热闹不起来,那个洋妞艾薇儿很不满意,说以后一定要找任雨泽好好的喝上一场。

任雨泽也是很笃定的说:“好,我就不相信了,在我的地盘你还能喝的过我。”

艾薇儿说:“我们单练,不带帮手。”

任雨泽说:“行,一人一瓶的吹。”

其他人都纷纷的较好,不过任雨泽心里说:“傻妞,谁和你拼酒啊,等你们一开始搬迁,我就再不来你们这里了,没见成厂长那样子,见我都难受死了。”

这样笑笑闹闹的吃完了饭,任雨泽才带上齐局长和小刘,一起回到了市委。

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又忙了一点其他的事情,到了下午3:30分,在市委召开的会议就准时开始,但所有与会人员都很奇怪财政局、交通局,建设局这几个大局的单位来的怎么会是副手,昨天这三个局的局长一点没有给任雨泽留面子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大家本来想今天看看热闹的,但没想到三个局长今天还是不来,这也有点过了吧,昨天不来可以找个借口,说忙,谁也拿他们没办法的。

但今天还不来,而且还是如此整齐划一的不来,那就是诚心和新书记叫板了,这还是有些风险的,万一书记真怒了,虽然不至于让他们马上倒霉,可是终究不是个好事情。

和任雨泽一同坐在主席台上的杨喻义一看这情形,又看看任雨泽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上午杨喻义开完会后,就把任雨泽想调整大桥设计,准备把大桥建成北江市标志性建筑的意思跟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这几个局长说了,并暗示他们几个,在必要的时候顶一下。

这三个局长本来就是杨市长的铁杆,杨市长的想法那就是是他们的想法,杨市长的意图,他们也一定会配合,他们听了都有些不服气,说任雨泽也不看北江市实际情况,就想把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们不服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北江大桥这个项目是杨喻义提出来的,原本杨喻义打算等他当了书记后弄点钱把这座桥修得更好一些,还想把这座桥当成“书记工程”来作,既增政绩又为家乡作贡献,一石二鸟,他们也答应多为大桥出力跑腿,把这个项目弄成市长工程。

可后来,杨喻义没当成市委书记,大家就没有太多的热情了。

没想到任雨泽一上任,就要否定原来的方案,他们怎么能不为杨喻义鸣不平呢。

“我看他就是想把我们原定的‘市长工程’改为‘书记工程’,以巩固他在北江市的地位。”交通局长这样对杨喻义说。

杨喻义心里也不舒服,但还是要他以后不要再说“市长工程”、“书记工程”这样的话了,以免传到任书记那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跟三位局长通过电话后没过多久,这三位局长分别打了电话过来,说任雨泽打电话让他们去看大桥的选址点。他们问杨喻义是去还是不去好。

在接他们电话时杨喻义还些得意,觉得三个局长和对他还是挺忠心的,便慢言细语地要他们自己拿主意,说这个事情主要看他们自己忙不忙,要是不忙,去去也成,要是太忙,不去也行。

这已经是很明确的暗示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杨喻义心想这个任雨泽怎么这样,刚刚还说先作预算,建不建到时开会再作讨论的,怎么一转身就把这几个相关领导都召起来去看什么选址,心中就有怒火,自然就没有太过考虑任雨泽的感受了。

不过他也是想过,就算几个局长这样顶顶任雨泽,任雨泽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好想的,他总不能因为人家局长工作忙,没有陪他出去,他就开会把人家罢免了吧?那也太嚣张了,再说,罢免一个局长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好歹自己还是市委副书记呢,有自己和市委屈书记两人顶着,凉他任雨泽也泛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一九二

一九二

正是杨喻义的这个想法,才使得三个局长作了一个不该做的决定。不过这三人也是想投机一把,想着自己三人给杨市长冲锋陷阵一次,自然会获得杨市长的更多器重,至于任雨泽书记吗?他又能怎么样呢?常言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初来咋到的,也就能甘受了。

但今天任雨泽真的不在要求三个局长到会的举动,却让杨喻义有点担心起来,他到不是担心任雨泽会罢免这三个局长,他唯一担心的是任雨泽会不会借题发挥,在今天的会场上对三个局长提出严肃的批评,那样的话,自己肯定不好帮着说什么,但其他的干部听到任雨泽的批评之后,会不会以后都畏手,畏足,不敢跟任雨泽叫板了?

他就心里担忧着,也想好了,必要的时候,自己帮着他们三个说几句,不过这一定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任雨泽必须做的过份才行,否则自己是不好说话的。

但会议开始以后,任雨泽并没有提起这三个局长的事情来,到是对下面最近的工作做了一个较为宽泛的表扬,等说的差不多了,任雨泽突然的给大家放出了一个烟花,任雨泽说:“同志们,另外还有几件事情我要说说,先说一下省钢搬迁的问题吧,昨天我找到了省钢的合作双方领导,已经让他们达成了一个搬迁的统一思想,他们很快就会对搬迁公司做出招标,近期就有望展开搬迁工作了,所以我们北江市的各个单位要做好这个准备,一但搬迁完成,我们的工作也要及时跟进。”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个惊雷在会议室,所有的参会干部都全部惊呆了,搬迁问题也已经不是拖了一天两天,谁都知道这是个老大难的事情,就在昨天的杨喻义还把这事情作为一个难以完成的包袱成功的甩给了任雨泽,但怎么可能呢?任雨泽就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这困扰北江市多日的问题给解决了。

这他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啊?他也太神奇了,难道过去很多关于他化腐朽为神奇的传说都是真的,他真有那样的足智多谋?

下面就开始了纷纷的议论,每一个人都在探究和诧异着。

任雨泽也不去制止他们,他就是要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和震惊,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听着他们的惊叹,心里是很舒服的,这个烟花很有效果,和自己预期的一样。

杨喻义也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他先是怀疑任雨泽在放假消息,想要哗众取宠,但很快的,杨喻义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任雨泽应该不会这样,这个事情不是小事,他拿这事来开玩笑恐怕最后会很被动的,但要不是假话,他怎么能完成?

他带着疑问的眼神,转头看看任雨泽,小声说:“任书记,你真的给他们协调好了?”

任雨泽很诚恳的点点头说:“是啊,外资方代表已经和成厂长确定了搬迁公司的招投标事宜,就这几天就开始,投标完成之后,马上搬迁,明天全厂就停工了。”

杨喻义睁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任雨泽,喃喃的说:“这怎么会事?你怎么做到的?”

任雨泽就语重心长的对杨喻义说:“其实啊,像成厂长这样的老同志还是很有觉悟的,只要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放下架子,用平等,真诚的想法和他们沟通,事情会很简单的。”

杨喻义心里那个气啊,他妈的,老子找过到少次成厂长了,就差给他下话了,我还不够真诚啊,这老小子真不知道哪根筋给搭错了,你要想办,早说啊,害得老子出丑。

任雨泽就转过脸不去看杨喻义了,让他想,让他使劲的想,想得出来为什么了我算你厉害。

任雨泽抬手,对大家示意了一下,等所有人都从惊讶中慢慢镇定下来之后,任雨泽才说:“这件事情也拖得时间够长了,现在我们就做好准备工作就成,我这里也不用多说了,现在我就说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是要批评人的。”

说到这里,任雨泽的脸色也有点冷了下来,让刚才所有正在惊讶的人感受到了一种寒意,会场上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任雨泽肯定要对着那三个局长开炮了。

杨喻义也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任雨泽先给大家展示了他的能力之后,让他的威望在瞬间提升之后,才对这三个局长发起攻击,杨喻义小心谨慎起来,今天自己看来不出面是不行。

任雨泽停顿了一会,让会议室的气氛变的肃穆起来,然后他说:“我要对北江市的很多副职们提出我的批评,我已经忍受了很长时间,但觉得,不提出这样的批评已经是不行了。”

这,这,怎么是这样啊?所有人又蒙了,人家副职们惹你碰你了,昨天三位不甩你的可都是正职,你不会惹不起他们,就拿副职开涮吧。

下面的很多副职们更是心头发紧,这任书记怎么了,我们每天在单位是老老实实,话不敢多说一句,活不敢少做一点,酒不敢少喝一口,见谁都笑,见人发烟的,我们招谁惹谁了,怎么好事轮不到我们,坏事一下就来。

任雨泽冷冷的扫了一眼参会的人员,说:“是不是在座的很多副职们不舒服啊,你们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你们说说,副职是做什么的,有没有用处?我看当然是有用,不然为什么要设副职,但你们尽到心了吗?你们认真的履行你们的职责了吗?”

下面都听的愣愣的,不知道任雨泽想表述什么。

任雨泽继续说:“大多数副职我看就是在混,明明是自己该管的事情却不敢管,明明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却推给单位的正职,这就是放弃了你们自己的权利,懂吗?你们自己把自己的权利给放弃了,现在我要说的就是一点,副职们必须承担你们的权利和责任,否则,你永远都不要想成为正职,因为你不配。”

任雨泽的话让这些局长,县长,区长们一下就脸色大变了,他们很快的明白了任雨泽的意图,不错,这是任雨泽对所有正职们发起的一次攻击,但任雨泽却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孤身一人在和他们抗争,任雨泽已经把所有副职们拉上了战车,这样一来,不仅自己要面对任雨泽强大的压力,还要面对好些个副手们不断的攻击,除非自己归顺任雨泽,否则的话,这里外夹攻,自己肯定是防不胜防的。

任雨泽不会给他们任何的喘息之机:“另外我表扬一下交通局江副局长,建设局的罗副局长和财政局毕副局长,这三个同志很不错的,勇于管理,敢于工作,现在我宣布,北江大桥的事情在涉及到你们局里的时候,就由你们负责,同时我还说一下,你们三人应该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因为你们三个局长马上就要到党校去学习了,他们走后,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的把全局的工作抓起来,你们要有敢于做一把手的决心。”

三个副局长一听这话,立马的精神焕发起来,腰杆也挺直了,看来这几年没有白等啊,总算是等到了一个润腊月,也该我们风光一下了。

任雨泽的话同样的对于其他在座的正职和县长,区长们是一个震慑,大家没有想到任雨泽的手段如此老道,他先是为自己寻求到了一伙本来并不是他同盟的伙伴们,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些副职拉到了他的阵营,任雨泽给他们了希望,给他们了掌握权利的机会,相信每一个副职都会很快的投靠过去,这太可怕了。

假如自己还是这样对抗和排挤任雨泽,他就会发动自己的那些副手们抢班夺权,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可以用各种方式来架空自己,也可以天天用警惕的目光监视自己,一旦自己稍微的做错什么,他们就会给自己上纲上线,这样的话,工作肯定是没法做了。

这还不说,任雨泽还避实击虚的把三个局长送到了党校,有几个月的时间,任雨泽完全是可以让几个副局长收集到三个正局长的违法乱纪的证据,不管是谁,在工作中都不可能每一步都是按原则规定来做,一旦这些问题在有意的放大后,事情就会出现难以预计的变化了,到那个时候,恐怕就连杨市长也无法保他们。

下面的人都一下安静下来了,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们也被任雨泽雷霆万钧的反击手段给吓坏了,看着这年轻人温文尔雅,笑口常开的,谁知道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心慈手软,一次对付三个大局的局长,没有一点魄力,没有一点勇气那是根本想都不要想。

就连其他的一些市委常委们和副市长也开始重新对任雨泽有了一个认识,这个人不负盛名,真的有点凶猛。

任雨泽淡淡的看着所有人的神色,心里也在冷笑着,虽然一次换掉三个局长是有点难度的,但我釜底抽薪却是轻而易举,想和我斗,你们还嫩了一点,不要说我现在手中掌握着绝对的权利,就是当初我做副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畏惧过谁,你们要来玩阴的,好啊,这个我还是比较拿手的。

任雨泽在大家惊魂未定的时候,又说:“当然了,三位去党校学习的局长以后也可能就不回原单位了,我准备啊,加强一下党史研究工作,到时候看情况吧,需要的话可能会借调他们过来帮几年忙的,所以局里的工作,你们几个副局长要彻底的抓起来,不要让我失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嘛,我们不仅要送你们到重要的岗位,我们还要扶上一程,对不对啊,杨市长。”

任雨泽就转头看看杨喻义,杨喻义脸色黯淡,任雨泽的反击力度和手段,都完全的超越了他的想象,但关键的一点是,任雨泽的反击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自己就算想要阻止和反击,也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因为不管是让三个局长到党校学习,还是让副局长们抓住权利,这都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从桌面上讲,一点都没有错误的,不然人家设党校干什么?设这些副职干什么?

杨喻义木然的点点头说:“唔,是啊,是啊,不过任书记,这三个局长都去学习了,会不会影响到工作进度,要不稍微的调整一下。”

按过去的习惯,这样无关重要的学习都是副职们去。

任雨泽就很认真的问:“那杨市长你看应该换上谁去学习比较好呢?”

杨喻义让任雨泽问的张口结舌了,他能说吗,肯定不能说,这样的调整只能下来进行,哪能在这个地方说,这一说换上谁,自己就算把谁彻底的得罪了,再说了,任雨泽能让换吗?最后自己不仅人没换成,还给任雨泽制造了另一次拉拢干部的机会。

杨喻义有点发愣的看着任雨泽,说:“这,这事情还是要书记你定。”

“奥,我是坚决执行上级党委的决定,既然上面准备要他们三个去,我们就是真有什么困难,也一定要自己克服,何况啊,我看江副局长,罗副局长,毕鹏副局长他们几个能力一点都不差,没有局长在,他们也肯定能管理好局里的工作的。”

任雨泽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一点都没有降低,几乎上大家都听到了,这还不算,他还问杨喻义:“杨局长是不是觉得他们三人能力不够?”

杨喻义那个头就嗡嗡的响着,这自己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他只好连连的摇头说:“不是,不是,这三个同志能力都很强的。”

“这不就结了,连杨市长都人为他们能力不错,所以局里的工作不会拉下的,反正我是看好这三个同志的。”任雨泽说的是郑重其事的。

会议到此也差不多了,任雨泽已经在这个会议上达成了自己所有的目的,他给这些正职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也不漏痕迹的敲打了一下他们,给他们施加了一种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压力,所有的正职都开始心有余悸,胆战心惊了,搞不好任雨泽就会让别人把自己取而代之。

他们也都自问了一下,自己比起这三个被废的局长张来,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任雨泽能谈笑间弄翻他们,照样能弄掉自己,刚才任雨泽也说了,要加强党史研究工作,靠,这玩意哪有标准啊,到时候再加一些人进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特别是那几个县长和区长,他们的副职才多呢,都快整一桌子了,这些人早就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想下口,任雨泽稍微一扇乎,估计都会扑上来咬自己,看来啊,老老实实的听任书记的话才是上策。

会议结束之后,几乎大部分的正职都已经在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除了几个对杨喻义誓死效忠的之外,更多的人已经决定改变心态,认清形势了。

所以任雨泽在轻松和愉快中,结束了这次会议。

散会后,要不了几分钟,这三个局长就都听到了会议内容,这个决定让他们大吃一惊,任雨泽不动神色的就剥夺了他们手中的权利,要是再把三人借调到党史办去闲职几年,我的个乖乖的,那局长肯定是没有了,他们三个局长可都是大局,都是肥局,比起在党史办做研究员,那直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三人在惊慌失措中就一起找到了杨喻义,希望他能帮帮他们,对他们来说,自己也是为了杨市长出气了,现在弄出事情了,杨市长肯定应该帮忙。

但杨喻义怎么帮他们,他不可能说不去党校学习,也不看说不让副职管事,他只能好言相劝,安慰他们一会,说自己在想办法。

这三人有点失望的离开了杨喻义的办公室,一商量,算了,干脆去给任雨泽承认错误,求他原谅得了,自己态度好一点,装的可怜兮兮一点,看能不能混过去。

财政局的局长就说:“这次我们得不到任书记原谅,以后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我们要尽快当面向任书记会错,言辞要诚恳,还有,安排好谁先谁后,别三个人撞到一起,弄得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

交通局的这个局长易平就自告奋勇的说:“要不我先过去,给大家探个虚实?”现在他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生怕自己检讨落后了。

其他的两人一听也成,那就让她先过去了。

交通局的易局长到了市委,在市委大楼的走廊里,遇到了任雨泽的秘书小刘,小刘看看这局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易局长,是找任书记吧?”

易局长忙说:“是啊,是啊,任书记在办公室吗”?

小刘说:“易局长,您来得可真不巧,任书记刚走不到十分钟。”

“啊?”易局长嘴巴张得老大,愣在那不知道怎么办好,过了那么几秒,易局长又问道:“刘秘书,那任书记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回来了,易局长该不会忙得连时间都忘了吧,再过二十分钟可就下班了。再说,任书记爱人今天过来了,说不完他现在已经回家了。”小刘说。

易局长只得客气几句,转身下楼,在停车场,遇到了赶过来的其他两个局长,他们就在车上等着。现在看易局长下来了,就都下了车,想打探点情况。

“任书记不在。”易局长垂头丧气地说道。

这两个局长听了就很失望,做检讨那是有个时间性的,你越往后拖,最后的效果就越差,让人家觉得你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来的,最后恐怕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要不晚上去家里找任书记吧。”一个局长提议。

易局长不同意,说:“任书记爱人过来了,晚上去打扰不合适。”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明天上午再去找任雨泽,拿定主意后,三人打算打道回府,这时,刚好小刘路过这里。

财政局李局长就忙说:“刘秘书,晚上有安排么,没安排的话今天我作东,请你吃顿便饭,由易局长他们作陪。”

这饭小刘那里敢吃,这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啊,任雨泽知道了还不要了自己的命,小刘想也没想就委婉地拒绝了:“我看下次吧,今天我还真有事情。对不起了各位,我先告辞了。”说罢钻进一辆车子,走了。

李局长叹口气,这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自己堂堂财政局的局长,现在连一个小秘书都请不动了,他摇摇头,很是感慨的说:“唉,算了,走走走,他不吃我们吃去。”

其他两个局长问:“谁请客啊?”。

“我请我请。”杨李局长很不耐烦的说。

“要把老大叫上么?“易局长问道。

李局长摇着头说:“别叫别叫,他心情糟得很呢,说不定等下又得骂我们。”

“那就不叫吧。“

三人就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子,往效区的一家农家饭庄方向开去了。

任雨泽确实是离开了,他早就料到了这几个人回来找自己的,他才不想给他们这样好的机会,你们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出事情了,就像来道个歉,检讨一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自己至少要让他们难受一下的,没有这么快就把他们放过了的道理。

所以开完会后他回了趟办公室后就离开了。

但任雨泽并不是因为江可蕊要到北江市来而急急忙忙的刚过去,今天不是周末,江可蕊是不会来的,问题是就在刚刚结束会议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号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任雨泽的手机上了,但任雨泽还是一下就记起了这个号码。

这是一个让任雨泽刻骨铭心的号码,任雨泽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接通了电话:“华悦莲,是你吗?”

对面传来低沉,但充满了哀怨的声音:“是我,看报纸了,知道你到省城来做书记了,我试着打打这个号码,没想到还通了。”

这是任雨泽在新屏市的手机号码,他一直舍不得丢掉这个号码,所以在双卡手机上依然用着。

“是的,我到省城了,你过的还好吧?”

“就这样吧,听到你的声音真好啊,我我们可以见面吗?如果你方便的话。”

任雨泽稍微的犹豫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就说:“可以,我们依然是朋友,不是吗?”

“谢谢你,那我等你。”

他们约好了时间,任雨泽就借了一辆小车班的小车,开走了。

任雨泽驾车先回了一趟家里,他觉得他应该稍微的收拾一下,这是对华悦莲的一个最起码的尊重,他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出去,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很快让任雨泽湮灭在了人海中,一对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在街上旁若无人的接吻,任雨泽驾车驶过,满心的开心。看到别人的幸福,任雨泽也觉得快慰。

和华悦莲约好了一起吃晚餐的,到了约会的地点,华悦莲那熟悉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天色暗尽,旁边影院门前却是人如潮涌,一群群青年男女捧着爆米花,抓着汽球从任雨泽的车前走过,一个女孩抱着一个一大堆的玫瑰跑到任雨泽车前,用力敲着任雨泽的车窗,任雨泽打开车窗,冷风和喧闹的音乐声一起扑了进来,女孩大声说:“买一束鲜花吗,你一定在等情人!”

任雨泽笑了,也有点脸红的说:“不是情人,我在等一个朋友。”

一群五颜六色的脑袋围了上来,都是十多岁的年龄,脸上带着单纯的开心,手里也拿着各色各样的东西招呼任雨泽来买。

任雨泽只好连连的摇头,他真不希望在这个地方有人认出了他。

看看没有希望,那群五颜六色的脑袋一起跑开了。

任雨泽关上车窗,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任雨泽忍不住开始拔打华悦莲的手机,但总是关机的声音,任雨泽焦急起来,和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任雨泽只能安慰自己,也许华悦莲有紧急任务加班了吧,也或者是手机没电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不紧也不慢,这对任雨泽来说是个可怕的煎熬,到了八点钟,车窗外满是纷乱的人群,华悦莲还是没有出现,任雨泽的失望和焦急被担心取代,他迫切的想知道华悦莲的下落。

“不会出事吧”任雨泽开始胡思乱想。蓝屏一闪,响起了“盛夏的果实”,任雨泽飞快的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是华悦莲的声音:“雨泽,我有事先回家了,我在我家楼下等你。”

任雨泽长吁了一口气,他的心情一下从冰点回到了沸点,说:“你住在嗯好的,我现在就去接你。”

华悦莲说:“好啊,我等你。”

等任雨泽到了华悦莲说的小区的门口的时候,华悦莲已经站在一处灯光下了,这个时候的华悦莲显得那样孤单而落寞,任雨泽也蓦然的想起了那句有名的诗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任雨泽把车开到了华悦莲的身边,他打开了车窗,看着华悦莲,华悦莲是美丽的,一如当初在临泉市的时候,一张绝艳的脸庞,一双眸子如永夜寒星。浑身黑色的衣装,依旧不能掩映皮肤的白皙。最让人沉迷的,是那一袭瀑布般的黑发,垂落下去直至腰间,这样一个菩萨般的女人,似乎连走路都带有一股飘逸脱俗的味道。

但华悦莲的神情却是忧伤的,那深刻的忧桑刻在她的脸上,身上,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一刀一斧刻进华悦莲的眼睛里,骨头里,任雨泽用不着细细品味,只在那浅笑间只在那眼梢里,华悦莲的忧伤如秋天的树枝,经风一吹叶子哗啦啦落得干干净净,树枝就突兀地指向天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任雨泽想,华悦莲真正的忧伤还不在于此,她真正的忧伤在于心死,心死的女人表情里看不到忧伤,看到的是木然,冰冷冷的一张脸漠然的眼睛,这女人陷进了死胡同。

忧伤伤最痛,伤人最烈。如风镂石壁,如利斧砍柴,好端端活生生的一个人渐渐地被镂空了被削瘦了,变成了微风轻轻一吹就刮得倒的纸人。

他们就这样看了好一会,任雨泽才说:“上车吧,我带你吃饭。”

华悦莲默默无声的上了车,当鼻中闻到了这个男人的味道的那一霎那,华悦莲就有一种昏眩的感觉,在看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沉默了对自己的怜惜和关切。

华悦莲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自己要在看看他,看看这个曾经让自己拥有的,真正的那男人变了没有,没变,他还是那样的深邃和淡然,还是那样帅气和潇洒,看来啊,男人总是能把痛苦很快的甩开,不像自己,依然活在那个久远的梦中。

任雨泽用带着磁性的语调说:“我等你好久,很担心。”

“我知道,他今天突然回家了,我实在走不开,更不好对你打电话。”

“你很怕他?”

华悦莲紧了紧衣领,说:“怕,怕他的冷漠,怕他的猜疑,怕他的无耻。”

任雨泽就没在说话了,他早就理解华悦莲的痛苦,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不能帮他,一点点都没有办法帮他。

好一会,任雨泽才说:“华书记到北京去了吧?你怎么没去?”

“我想去,去不了,他也没去,他下海了,在北江做起了生意。”

“这样啊,没在政府上班了。”

两人又没有说话了,后来华悦莲说想去一个很别致的地方吃饭,任雨泽没有问哪里,就随着华悦莲的指引,到了北江市郊区的一个山庄。

这里有一个湖,湖上光影流动,一艘艘画舫游船飘荡在湖心四周,四面的黝暗里,青山的轮廓若隐若现。

任雨泽和华悦莲就点上了几个简单的菜,要了一艘画船,农庄的服务员把饭菜都放到了船上,船上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他们让船就在湖面上随风飘荡着,一面吃饭,一面看着月色。

天籁般的歌声在湖面上飘动,远远的几点光影点缀湖面。一片静谧,小船在湖面上飘动,不知过了多久,湖面上的灯光一点一点的熄灭,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一道烟花划过夜空,惊鸿一瞥里,华悦莲看到岸边那架秋千上堆满了红玫瑰,艳得象血一样的红玫瑰。这颜色刺得华悦莲心里一疼。

岸边,又是一道焰火忽地在夜空中燃了起来,像流火一样蔓延开去,流光飞舞,星火四溅,渐渐燃成了一个心形,象天幕一样挂在湖边,肆无忌惮的燃烧着,将这夜空照亮。静静的湖边,焰火燃烧的声音清脆入耳,华悦莲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焰火渐熄,湖面又回复到黑暗之中,华悦莲几乎都没有吃饭,她无语泪先流。任雨泽转过脸去,瞧了别处,他心里痛。

华悦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依然是那么清秀单纯,多年前就挡不住他的笨拙与青涩,重逢更觉他单纯之外添了一份无法抗拒的温柔,对每个女人都是致命的温柔。自己多少次情不自禁的陪着他做梦,虽然知道总有一天要醒来,可是还是愿意能做多久就做多久。有时候恍恍惚惚竟以为这梦可以永远不醒。

静静的看着任雨泽吃饭,听着任雨泽汤匙搅动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各怀心事,两人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在任雨泽躲闪的目光里,华悦莲看到了他的疼,华悦莲的眼睛里不禁有些迷离,这杯中的红酒竟然如烈酒,让华悦莲有些醉意。

“你想知道我这几年的故事吗?”华悦莲迷离的的眼神直直的逼过来,任雨泽只能再躲,想知道吗?任雨泽不知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任雨泽清晰的记得,自己上中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两条直线相交后,会有一个点,然后越走越远。相隔不见如参商。那时候的任雨泽就觉得一阵凄凉。

任雨泽忽然无边无际,天外飞仙的说了一句:“你生活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华悦莲脑子里搜索着,家人、工作、情感、朋友、音乐,都是,可也都不是:“我现在生活里最重要的就是回忆里的你。”

任雨泽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的接着说:“不是的,是别人的眼光。”

华悦莲知道他说得对,自己不是个能抛开一切的人。华悦莲低了头。

任雨泽从小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想:如果他是保尔,他一定会娶了冬妮亚,革命嘛,让别人去吧。在任雨泽这里,爱,是一种信仰。可是,这一次,任雨泽觉得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死掉了,死掉的是爱情,因为他已经没有权利再去爱谁了。

微暗而昏黄的月光让华悦莲的面容显得愈发精致美丽,任雨泽想起三个字:隔岸花。

不由的叹息,任雨泽终于开口了:“如果有一天不开心了,记得来找我,我永远是你的朋友,但仅仅是朋友。”

这话似告别又似约定,华悦莲听不出任雨泽是悲哀还是平静,不由的问:“那时你还在吗?”

任雨泽说:“无论何时,你需要的时候,便可以看到我的。”

“谢谢你!”

“不客气,但我更希望你能抛弃你对别人眼光的担忧,你其实还很年轻,你可以重新获得你的幸福。”

“我怕,我怕离婚后我会更孤单。”

“但你现在很痛苦,你和一个没有爱情的人生活在一起。”

再度陷入沉默,两个人坐在船上,好在这里的人和他们俩都一样,都在窃窃私语,都在船上幸福或者忧伤,没人注视关心他们,这个城市里,各有各的故事,都忙不过来呢。

任雨泽回到家时,还沉浸在刚才的忧伤里,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华悦莲的电话,任雨泽接通了,一个凶狠的男人的声音让任雨泽惊讶到了极点,一个字一个字的嘣着:“你听着,华悦莲是我老婆,你想干什么?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知道了我会杀了你,敢勾引我老婆。”

任雨泽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说:“华悦莲呢?你叫她接电话。”

电话交到华悦莲手里:“你告诉他,你爱的是谁。”

任雨泽脑子里电光火石的掠过华悦莲哭泣的眼睛,这时他才算明白这眼泪的含义,华悦莲只能在电话里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雨泽挂了电话,整个胸口像压了一块铅,心里痛得想吐,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这个可怕的晚上让任雨泽宁愿自己从来没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他真的无能为力,不管这个男人在怎么混蛋,但华悦莲不愿意离开他,自己又能怎么样呢?任雨泽无奈的摇摇头。

一九三

一九三

第二天,任雨泽要去省里开会,他早早地就起来了,吃过早餐后就和秘书小刘一同到了省委,这是任雨泽第一次参加的省委常委会,所以他的心情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激动的,想一下也是难免的,全省几千万人里面,就他们十来个人可以参加这个的会议,换着是谁,都会难以淡定。

任雨泽跨进了那个小楼的会议室之后,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常委了,应该说除了任雨泽,其他的这些人都是老常委,他们对这个新近加入的年轻常委,也都给与的必要的尊重和礼貌,让任雨泽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任雨泽一个个的给他们把烟发上,但很快的,任雨泽就明白,这里的好几个常委都是不抽烟,他也只好克制自己,笑笑把烟装进了兜里,自己也不抽了。

再过一会,陆陆续续的都来得差不多了,最后是李云中和苏省长。

他们的到来就宣布了会议开始。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解决几个北江省今年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会议开的很平淡,这些问题也早都在其他的会议上有过酝酿,而且还是工作方面的事情,所以几乎是没有什么分歧的,这应该也是李云中要的结果,这也是他第一次主政北江省的第一个常委会,所以会议的主格调就是要和谐和团结。

在这几个问题讨论并确定之后,李云中就提出了另一个大家较为关心的议题,那就是包括新屏市在内的几个市的班子配备,涉及到了人事的调整,相对来说,大家就兴趣多了一点。

在谢部长对这几个市做出了介绍之后,他有把组织部门的想法和安排谈了谈,最后还说到了新屏市:“刚才两个市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新屏市的调整设想,我们组织部门是这样考虑的,新屏市增设一个常务副长,另外在补充一个副市长”

任雨泽是肯定最关心这个问题的,他下意思的看了李云中一眼,不知道最后李云中会选用哪个方案,但李云中的脸上是没有丝毫的表情的,好像这个方案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实际上谁都知道,没有李云中的首肯,谢部长的这个方案是无法出台。

首先谢部长就说到了常务副市长的问题,还好,是任雨泽力荐的郁副市长担任,不过另一个副市长却不是王稼祥,是过去新屏市的一个局长,这就让任雨泽有点紧张起来。

谢部长在谈过了新屏市的组织方案后,停顿了一下,这个时间不长,但对任雨泽来说却有点漫长了,他不希望谢部长就这样讲完,他希望李云中能够考虑到自己提出的把王稼祥调到省城的想法,可是李云中会不会那样做,任雨泽不敢保证的,同时,任雨泽也做好了另一个准备,要是万一最后李云中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自己也一定要忍耐住,毕竟这是第一次省委常委会,自己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还好,在谢部长停顿之后的发言中,总算是说道了王稼祥的问题:“同志们,另外我们还设想啊,给北江市加强一下领导班子的力量,下一步的北江市工作量很大,所以我们提议,把新屏市的王稼祥同志调到北江市来担任副市长,给北江市增加一点新的血液,大家看看怎么样?”

任雨泽总算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这就好啊,看来李云中对这次会议还是做了很多准备,因为至少从苏省长的表情中没有看到他的惊讶,应该是李云中已经提前给他通过了气,从目前看,李云中上来之后还是足够小心的,他走了一条中间道路,在平衡苏省长和任雨泽两方的分歧上,做到了左右兼顾,不偏不倚。

谢部长讲完,几个常委就陆陆续续的谈了谈自己的看法,总的情况看,没有谁说出偏离主题的言论,基本都是赞同这次调整的。

任雨泽也做了发言,在讲话中,他和其他的常委论调也是一样,对谢部长他们组织部门的建议做了干脆的肯定,表示自己赞同这个方案。

苏省长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来,这次调整,实际上他已经获得很大的成功了,他根据自己的权利和影响,拿到了他本来想要的那几个位置,至于王稼祥这个调整,并没有损害到他多少利益,所以他也不愿意节外生枝。

会议应该是很成功的,但任雨泽还是心中多少有点遗憾,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次啊,怎么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结束了,但想一想,要是真的不如此平淡,恐怕麻烦就大了,还是平淡一点好啊,-平平淡淡才是真,-任雨泽就想到了这句歌词。

散会后任雨泽到李云中办公室去汇报了一下工作,却见苏省长和刚刚提升为常务的韩副省长也在李云中的办公室,任雨泽就一起给他们三人做了一个汇报,李云中和苏省长也都表示了对北江市的关注和支持,两人对任雨泽也同样的给予了鼓励,特别是苏省长,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就好像对任雨泽很喜欢一样,但任雨泽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任雨泽还专门的给分管交通的韩副省长谈北江大桥的事,任雨泽说:“韩省长啊,我刚到北江市,还不熟悉环境,工作千头万绪,希望大桥工程能得到省长你的大力支持,特别是缺口资金方面,希望省长你能够协助解决。”

这个韩副省长,要说也是和李云中,苏省长一派的,他和任雨泽认识已经很久了,任雨泽还在洋河县的时候,这个韩副省长就知道任雨泽,不过他一直对任雨泽不是很感兴趣,可是现在任雨泽的情况变了,换句话说,当年那个小小的县长,现在已经成为了省委常务,和自己也是不相上下,他心里很不舒服,却也不得不对任雨泽客客气气的。

韩副省长弹了弹烟灰,说道:“雨泽同志啊,你说的这个事情省政府也做过研究,支持是肯定的,但怎么支持,能给多少支持?现在还要看苏省长的安排,这样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的和你联系。”

任雨泽其实也不指望一次就获得省里的支持,而且从韩副省长的话中任雨泽也听出了里面更多的是客气和应付自己的成分,但话也只能先说道这里了。

他告辞了李云中书记几人,就打算到谢部长那里去坐坐,现在的任雨泽已经在省委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了,一个新进的省委常委,谁能不关心,所以在谢部长那里,值班的干部一见到任雨泽,就忙客气的站起来,陪着任雨泽到了谢部长的办公室。

谢部长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了,看到任雨泽,就重新坐下,说:“雨泽,新屏市的事情是你想的招数吧,还不错,王稼祥到省城来,也可以帮衬一下你的。”

任雨泽也说:“是啊,我现在一个人在北江市,感到有点孤单,对北江市的很多东西都听不到,看不到,总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可以理解,刚到一个地方就是这样,特别是你一来就是担负了主要领导,这样的感觉会更明显的,你放心,我会尽快的通知下去,让王稼祥到北江市来。”

“谢谢部长,谢谢部长。”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对了,还有一个我想咨询一下你,最近临泉市洋河县有个调整,一个是张宝林,一个是林逸,你熟悉吗?”

林逸?当这个名字一出现在任雨泽的耳朵里,他就不由的想起了洋河现那些风风雨雨的事情,特别是林逸,自己怎么能不熟悉呢?包括她的身影,笑声,都仿佛历历在目。

“张宝林我不熟悉,但林逸我知道,这次他们是怎么调整?”

“过去洋河县的县长调动了,补一个县长,临泉市提出了这两个候选人,还没定呢?”

“奥,这样啊,需要我建议一下吗?”任雨泽嘿嘿的笑着说。

谢部长若无其事的笑笑,说:“你说呢?”

任雨泽就明白了,这显然的是谢部长准备送自己一个人情了,虽然现在对于任雨泽他们来说一个县长根本都算不得什么,但谢部长的这份人情是可贵的,任雨泽必须接纳。

“部长啊,反正那个张什么我是不认识,但林逸是我当初手上提起来的干部,人很不错,识大体,有原则”

谢部长就摆摆手说:“嗯,嗯,我知道了,今天你就不用回去了,我请你吃饭去。”

“好,吃饭去。不过这两天我胃不舒服,不能喝酒呵。”任雨泽赶忙说。

“酒你就别想了,别说你胃不舒服,就是你胃舒服我也不会给你喝的,我们可是严格执行禁酒令的。你这个市委书记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会使用特权喝酒吧?”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不会,当然不会,我是将军,凡事自然要起表率作用。”

“好,你自称将军,那就当个好将军吧,打造出一支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的威武之师、文明之师来,借改革之风,举全市之力,把北江市这座城市的经济搞上去,建设搞上去,人民的生活水平搞上去。”

“谢部长的教诲,我一定谨记于心,并将为部长你所提目标的实现尽我所能,努力奋斗。”

谢部长很满意的点点头,真不错啊,这个任雨泽,自己是亲眼见证了他从一个副县长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不简单啊,谢部长心中感慨着,说:“好,很好。”

说是请任雨泽吃饭,实际上也就是小伙食上加了几个菜而已,半小时不到,任雨泽他们就吃完了饭,为了不打扰谢部长的中午休息,吃过饭后,任雨泽就辞别了谢部长。

上车之后,小刘就对任雨泽说:“任书记,建设局杨局长、交通局易局长和财政局李局长他们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嗯,知道了,这几个人现在急了。”任雨泽有点不屑的说。

但任雨泽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这几个局长,自己治治他们也就行了,自己初到北江市,以后工作上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配合的,再说他们跟杨市长的关系不一般,只要他们不过分,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吧,昨天会上自己的威风也耍够了,效果也达到了,做事情啊,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只要他们诚服了,哪怕是假城府也成,只要工作不给我捣蛋,我也未必一定要把他们从局长的位置上搬下来。

打压的过狠,反倒让亲杨派的领导团结一致了,那样自己工作的阻力会更大,更不利于工作的展开。

车子直抵市委大院。在办公室门口,任雨泽见到了恭候多时的交通局易局长。

“易局长,你不待在交通局跑我这干什么来了?”任雨泽瞪这眼说道,也不管易局长什么反应,径自向办公室大步走去,任雨泽想,这脸色还是要给他摆摆的。

“任书记,我是来跟您做检讨来了。”易局长垂头丧脑地跟在任雨泽后面,一边给小刘使眼色,要小刘帮他说说话。

小刘知道任雨泽正在气头上,他哪里敢多嘴

“说吧,找我什么事?你刚才说你是来作检讨的,你又没犯什么错误,作的是哪门子检讨啊?”任雨泽往椅子上一坐,两手摊在办公桌上。

“任书记,昨天接到刘秘书电话时,我确实是有事情脱不了身,所以就叫副局长替我去大桥选址现场。”易局长不知道任雨泽已经掌握了他不到现场的实际情况,还在撒谎,“书记,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推掉应酬,跟您去看大桥选扯点的”。

任雨泽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他还跟他睁着眼说瞎话,左手一挥,说道:“你回去吧。”

易局长愣在那,不知道任雨泽什么意思,为什么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这么急着赶他走。嗫嚅着道:“书记,我”。

他的话又被任雨泽打断了:“你说是来做检讨我才让你进了办公室的门,要知道你是来跟我编故事的,门你都别想进!”

易局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任雨泽已经查清了自己的情况。

“小刘,看来易局长是事多人忙忘记昨天上午在干什么了,你告诉他,让他恢复恢复记忆。”任雨泽依旧是阴着一张脸。

“易局长,昨天我通知您的时候,您说您要去省交通厅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是吧,可是据我了解,您昨天上午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议要参加,整个上午,您都呆在办公室没出去。”小刘稍微的一犹豫,还是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刘秘书,别说了。”易局长的脸色苍白,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任雨泽办公桌前,说:“书记,昨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做检讨。”

任雨泽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板着脸,叹口气说道:“犯了错误而敢于承认错误这才是好同志好党员好干部嘛,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知道错了,又作了检讨,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谢谢书记。”

“对了,你觉得这幅字怎么样啊?”

易局长不懂诗词,也不懂书法,看了用行草书写的字幅老半天,别说诗的意思没弄懂,连字也没认全,但他觉得能让一个市委书记看上的一定是好诗好字,说不定这幅字还是哪个大领导赐的墨宝,便讨好地说道:“书记,好诗!好字!”

任雨泽面对字幅,没有答话。

易局长觉得自己该告辞了,说:“任书记,您忙吧,我回去了。”

任雨泽还是没有作声,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走吧,易局长就走了。

“小刘,你猜猜下一个来做检讨会是谁?”待小刘关好门后任雨泽问道。

小刘摇摇头,说猜不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一个会是财政局的李局长。”

“为什么会是李局长不是杨局长呢?”小刘不解的问。

“这易、李、杨、跟杨市长背后可是称兄道弟的,有人跟我说杨市长是老大,易是老二,李是老三,杨是老四,第一个来的是老二,那第二个肯定是老三了。”

一个市长和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称兄道弟到这等程度,小刘也是略有耳闻,可是他不明白,初到北江市的任雨泽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他哪里知道,任雨泽为了在北江市尽快站稳脚跟,做了不少的工作,掌握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他们两人正说话间,财政局的李局长就来了,小刘有些佩服地看了任雨泽一眼。

李局长倒是没有撒谎,言辞诚恳地向任雨泽做了检讨,并向任雨泽表了忠心。

接下来和李局长一样,杨局长也是进门就认错,任雨泽呢,也不追究,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任雨泽非常清楚,他们几个局长前来检讨都和杨市长有关,他们检讨完后,肯定又会去跟杨市长进行汇报的,自己也只好如此了,让他们几个到党校去反省一下,回来还是让他们好好工作吧,终究人家也是局长,因为这样一个小事自己就下此狠手,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一点。

等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之后,任雨泽就给王稼祥去了一个电话,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问:“怎么样,到省城来没什么问题吧,老爷子那里没事吧?”

王稼祥心里正在高兴呢,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任雨泽帮忙才能得到的位置,一个省城的副市长,肯定要比新屏市这小市的市长强了,从级别上也算是跳了一级,所以他笑呵呵的满口答应了下来,说:“这有什么问题,老爷子身体好的很,等我稳定下来了,就让他也到省城来住。”

“我看老爷子未必愿意来,反正这个事情你回家和老爷子商量一下。”

“好好,你放心,谢谢任书记啊。”

在新屏市的时候,曾有人背地里称任雨泽和王稼祥是官场师徒,当然,有羡慕,有嫉妒,也有微词。

对这些话任雨泽是不在乎的,现在既然有了一个机会,自己就要实施自己的“战略构想”。

王稼祥很感动。但是,他心里同样十分清楚,任雨泽其实也需要自己到北江去帮他一把,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作为政治同盟者,他们已经是休戚相关、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

也就是说,深谋远虑的任雨泽当然明白,自己在北江市必须有更多的铁杆,特别是在政府部门重要的位置上,自己才会更加自如地运筹帷幄,得心应手地执掌乾坤。

任雨泽说:“稼祥啊,现在和今后一个时期,对于北江市的兴衰和我们个人的进退,都极为关键。领袖人物在这样决定事业未来发展和个人政治命运的紧要关头,从来都是勇于牺牲、一往无前的!如果我们的目标得以实现,我们就有了更为广阔的舞台,可以携手并肩,担负起历史使命,为振兴北江经济,造福一方百姓,呕心沥血,建功立业。”

王稼祥发现,任雨泽在讲这番话时很动情,声音也有点嘶哑起来,王稼祥也被感染了,情不自禁地的说:“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为了那个目标前进。”

任雨泽提拔干部,除了必须的平衡外,还有两个特点。一是喜欢破格提拔。在任雨泽看来,提拔干部论资排辈是平衡与和谐的需要,其弊端是这些干部大多认为自己被提拔是资历所为,心安理得,忠诚度和工作的开拓性都有所欠缺。

而被自己破格提拔的干部,因为在意料之外,会对领导的慧眼和恩宠有强烈的感觉,工作卖力且比较听话。当然,这些被破格提拔者必须有较强的能力,否则,就没有“破格”的理由,如过去洋河的王局长、向梅,还有林逸等等就属这一类。

任雨泽对王稼祥的能力和直率很欣赏,所以这次的机缘巧合也让任雨泽有了一个提拔他的借口,在这时任雨泽很愿意的。

在一个,任雨泽也愿意提拔忠诚型的干部。任雨泽深深地知道,如今的官场上,变色龙、两面派占绝大多数,真正对自己忠贞不二、死心塌地的为数不多。

王稼祥却同时具有这样的特性,这也是他成为任雨泽铁杆心腹的一个原因,不要说他对任雨泽交办的事不折不扣,就是任雨泽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都能心领神会。

所以现在任雨泽还是很高兴的,放下电话之后,任雨泽就开始考虑下一步王稼祥来了之后的工作安排情况。

而在市政府的杨市长办公室里,和刚才任雨泽猜的一点都不错,这几个刚刚从他这里出去的局长都汇聚到了杨喻义的办公室。

杨喻义正在办公室签阅文件,见他们进来,就问:“刚从任书记那过来?”他放下文件,抬起了头。

易局长说:“是啊。”

杨喻义淡淡的问:“被任书记狠狠地训了一顿吧。”杨喻义说着话就端起他的水宜生茶杯,见几个局长还站着,说道,“坐吧,都还站着干什么?说说,任书记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几个局长都苦笑了一下,李局长说:“任书记骂倒没怎么骂,只是没想到任书记事先作了调查,知道我们几个是故意躲着不去大桥选址点的,我起先还抱着侥幸心理找理由开脱,还是易局长提醒了一下,所以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不过还好,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这么说任书记秘密调查了你们?”杨喻义皱起眉头。

“应该是。刘秘书连我昨天一上午待在办公室没出去都知道,肯定是作了调查的。”易局长有些怨恨的说。

杨喻义埋怨道:“这怪不得任书记,只怪你们太笨了。哪有这么巧的事,通知三个一把手,三个一把手都有事去不了,任书记不怀疑你们故意躲他才怪呢,也难怪他会调查你们了。”

“唉,是啊,看来是该倒霉啊。”

易局长却突然的问了一句:“杨市长,任书记办公室挂的那幅字是不是哪个大领导的墨宝啊?”他是刚才没有看出来,现在都还心中有疑问。

杨喻义说:“不是,那是宫老先生写的。”

“任书记刚到北江市,怎么会认识这老先生呢。而且我还听说宫老为人侍才放旷,不可一世呢,很少给做官的人题字,想要他的一幅字比登天还难,这任书记是怎么搞到他的字的呢?”易局长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这个我也搞不清楚,只听说挂字幅的那天任书记把宫老先生请到了办公室,完后又是用市委的车送回去的。”杨喻义说。

易局长说:“任书记好像挺喜欢那幅字的。”

“他喜欢的不是字,他喜欢的是那首诗。”

“喜欢那首诗?”易局长一头雾水。

“你知道那首诗的意思么?那首诗是他抒发他欲创大业的远大抱负。很明显,任书记选这首诗是有特殊用意的,其目的无非是想多拉拢一些领导干部,为其在北江市干事创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那天杨喻义进门看到那首诗,便明白了任雨泽的用意。虽然任雨泽一再强调诗是文秘书长选的,但只要稍稍动点脑子就不难明白:秘书长怎么可以擅自作主决定一个市委书记办公室的墙上挂谁的诗谁的字么?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李局长有点忧心忡忡的说:“这么说他是想独揽北江市的大权了?”

杨喻义叹了口气,说:“有这个可能吧。北江大桥的立项报告省里已经批下来了,本来呢,是可以马上着手研究建桥的相关事宜的,可听任书记呢,一点也不着急上马,一推再推,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他是在想尽办法,要把峡北江大桥建成本市的标志性建筑,为他这个市委书记的政绩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以巩固他在北江市的地位。按他的意思,原来我们做的那些工作都得推倒重来。”

易局长猛吸一口烟,把烟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摁了几下,说:“妈x,他凭什么一来北江市就否定上届班子定下的盘子?凭什么大桥就得按他的意思来建?建标志性建筑,可不是他一个市委书记一句话说建就能建起来的,那可是需要用真金白银堆起来的。”

易局长一想到让自己去党校,而且以后可能再也管不到项目的作,他就满腹牢。

“市长,您想个法子吧,我们不能让他的野心得逞。”李局长和杨局长都说道:“想要在北江市只手遮天,门儿都没有。”

“想什么法子?他是一把手,是市委书记,要把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我这个当市长的,除了听从他的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在常委会上跳出来跟他唱反调吧?”

“市长你是碍于身份不便明着反对他,那这事就让我们来办吧,我们几个在北江市工作多年,从上到下,认识的人不少,跟我们关系处得好的也大有人在,他要是执意要提高造价建什么标志性建筑,建什么书记工程、政绩工程给他脸上贴金,我们就给他制造麻烦。”

易局长不愧为老二,一听大哥有难处,马上表态:“老三、老四,你们觉得如何?”

其他两个局长都说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起商量起阻止任雨泽把北江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的办法来。

这样商量了好长的时间,看看也到了下班了,三个局长就邀请杨喻义一起去吃饭,但今天杨喻义还有一个接待,已经约好的,是个澳洲的客户,最后这三个局长就只好自己去吃饭了。

今天轮到了易局长做东,他就把几个人带到了一个老相好的酒店里,这个酒店在北江市的一个小街道里,店面也不是很大,一楼十多张桌子,二楼隔出了几个包间来,要说按这几个局长的身份,他们根本都不应该到这个小酒店来的。

但万事都有个意外,他们不仅来,而且还会经常的来,因为这里的老板娘花花是易局长的忘年之交,两人有那么一种说不清的暧昧在其中。

建设局的杨局长一进来,就吵嚷着要大盘海鲜,易局长呵呵的笑着说:“随便你想吃什么,只要花花这里有,我都认帐。”

三人正开玩笑,就见老板娘花花迎了过来,这个老板娘还是很年轻的,20多岁不到30的样子,听口音也不是北江市的人,长得很妖艳,据说当年是北江市银座夜总会的头牌小姐,后来挣了几年钱,从良了,但两口子没过几天就闹翻了。

离婚后的花花就自己能了个小饭店慢慢的经营起来,也不知道是那一次就遇上了易局长,两人惺惺惜惺惺,猴子爱猴子,一拍即合,所以这里也便成了易局长私人请客的定点场所了。

老板娘花花和这几人都熟悉,把他们带到了楼上的包间里,摆上瓜子甜点水果茶具,闲谈几句,四个凉碟上来,酒斟满,勺筷摆齐,桌上的气氛就出来了。

老规矩,先来了个三阳开泰,每人三杯见底干。接着推杯摸筷,一阵子生吞活咽猛吃海造,然后再续一杯叫做四季开花,全都干了。

老板娘花花也就在没出去了,一直陪着他们,现在看他们都喝了,要把第五杯酒斟满时,易局长脸上已经是挂了彩,拿手护着杯子左右躲闪。

杨局长绕过去在他肩上按一下,说:“斟上看着,喝不喝过会再说。对,斟上满上”再回到自己位子上举起杯子,说:“虚话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从李局长开始,我敬二位,敬一杯陪一杯,先端后陪。李局长,我先喝为敬了。”

这里面就数易局长酒量最小了,他看着其他两个碰杯不断,喝得吱吱有声,心中现就有点胆怯了,轮到他的时候,老板娘花花还想给他少到一点,杨局长不愿意了,一把夺过酒壶,先把易局长的杯子斟满,又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两杯,一手一杯端着,看着易局长点点头。

说:“四季春为首,天河水常流。闲言碎语不多讲,一切都在酒里头。易局长,咱们两个共同来个二郎担山。”

说着碰杯,易局长本来量小,这两天心情也不好,喝第二个时手有些抖,说:“我酒上真不行,第二个免了吧。”

杨局长不放杯也不坐,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没办法,他就喝了,喝得紫头血脸的。

李局长好像咂摸出味来,说:“不对呀,你们两个搞什么明堂?怎么灌起酒来了?杨局长你乱了,得罚酒!”

这杨局长就是好酒,上了桌子就爱和人拼的,听说要罚他,赶忙说:我认罚我认罚,让小妹妹花花代劳”

花花哼一声说:“凭什么给你代劳,就算带,我也只给我易哥哥带,嘻嘻嘻。”

气氛再掀,每个人脸上都挂了亮色。

李局长和杨局长都要花花和易局长喝交杯酒,易局长笑着,说:“交杯酒我不喝了。”

李局长知道他酒量不行,就说:“不喝也可以,你给大家讲个笑话,得讲个带干的!”

易局长正在犯愁,老板娘花花又弄出扭捏相,说:“你们喝着,我讲个听来的”

“好好,你讲,你讲。”几人都开始鼓动起来。

花花说:“有这样两口子,丈夫规矩老实,媳妇**喜欢吃个零嘴。丈夫实在没招了,干脆就来了个苯法,什么工作也不干了,天天在家守着盯着媳妇,意思是:我给你来个寸步不离,看你还能偷吃嘴不?

媳妇呱呱地笑,说:你看也看不住的,还是乖乖地上班去吧。

到了晚上,有一个相好的男人来找,媳妇就把那人藏到床底下,又偷偷地放了一把水壶,然后上床睡了。

过了一会,媳妇要下床撒,丈夫想,她要撒我总不能让她床上吧,说:你下床吧,我等着你。

媳妇在床下边跟那人干得欢欢的,一只手却提了水壶往盆里倒,丈夫光听见哗哗的水响,以为媳妇一泡憋久了,就耐着性子等。

媳妇干完了,一壶水也倒完了,上了床跟丈夫说:我刚刚跟一个酒厂的老板干完,你闻闻,下边还有酒味哩

几个人笑着说好啊好啊,李局长忽然咂摸着不对头,说:“好你个花花,你把我们的嘴比成啥了!”

抓起酒杯要往花花的裙子上泼,花花小姐怪叫着转到易局长身后,酒场里就乱了。

作者题外话:谢谢读者朋友们的支持,你们的投票和打赏让我很感动,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另外提醒一下啊,月底了,你们手里看看有没有鲜花,有的话可以点一下封面上的“月票支持”投出来,过了月就浪费了,谢谢你们!!

一九四

一九四

顶灯熄灭了,室内的光线柔和了许多,易局长心里舒服了些,酒劲却跟着涌上来,肠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手也有些不好使唤,摸筷子的时候竟然忘了放在哪里。

他知道自己过了量,想到卫生间里吐酒,又找不到离场的机会,难受的直想躺下,这时候,他就看着杨局长的手伸到花花的背心里,易局长到底还是撑不住了,想说我去方便一下,站起来腿却是软的。

杨局长说:“易局长你别急呀,下边还有节目哩。花花,你看易局长等不及了,开始吧。”

手在花花的软肋上挠一把,又说:“各位领导是先看上集还是先看下集?连续剧怎么样?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是登险峰还是进仙人洞各位请便。”

花花作起羞花闭月女儿状,又被杨局长挠得上窜下跳咯咯笑,笑的肚皮白白闪闪的,肚脐上还挂着响铃。说:“不要嘛,不要嘛,你们都是饿虎,俺可对付不了嘛”。

易局长嘴里发出呕呕的响声,扶着墙找门,出了门却转到服务台,服务台以为他要结帐,他竟趴在服务台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到了家里,看见老婆双手掐腰,正恨恨的盯着他呢。

易局长有点紧张起来,他老婆恶狠狠的说:“今晚上给我不?”

易局长说:“给你什么,工资卡在你包里放着?”

他老婆就高了嗓子,说:“你别装呆卖傻,你明明知道我不稀罕钱。我要吃有吃要穿有穿稀罕钱干什么?我三十风韵四十肉身不是用来数钱玩的,你说我要什么?人家哪个不是激情燃烧的岁月?你去看看,人家老干局的王主任两口子,一星期亲热了四次,人家多大岁数?五十多了!你呢,半死不活的你激烈过一次吗?你别弄得呲牙咧嘴的,不是让你上刀山!”

易局长大口的喝了些茶水,说:“你让我静一会行不行,我心里正烦。”

老婆说:“你烦什么啊,”说着就贴了过来,她早已换了睡衣,是白红黑三色图案的,亮白的丝纱料子,大开领,胸口上两点艳红点缀,下腹部一朵黑玫瑰盛开。

易局长最怕和老婆办事了,感觉没有一点味道,就跟一锅肉里面不放盐一样,你说你谁吃得下去,每次和老婆他都是勉勉强强的在应付,心里还必须得想着那小饭店的老板娘花花,否则真进不去。

但今天看来是局长的情况却有所不同,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心里依然在想着酒店里的花花,也或者是任雨泽让她感到很不痛快,反正他感到了少有的一点种反应了。

老婆就拉着他的手到了里面的卧室,很快的,她就自己除掉了衣物,看着他嘻嘻的笑,用身体来贴近他,用唇来吻他。

老婆那火烫的嘴唇几乎使易局长的肌肤燃烧起来,他被迫慢慢向后仰身,老婆却不放开他,用手绕到他的腰下向上顶,令易局长更加靠向他,一阵颤抖窜身而过,而老婆的厮磨竟然勾起易局长体内无由的燥热。

“你这,你是上天派来的勾引我的妖精”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快速地除掉一身的衣物,很快便混身**了,壮实的身材,宽厚胸膛,咕咕的,腿间的硕大的一坨来回的甩动着。

他邪邪地看着老婆说:“今天老子喂饱你,来,你先尝尝它的味道”

老婆有点惊喜的傻傻的看着眼前越放越大的那一陀东西,感受到浓烈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酒味熏得他微微发抖。

“老家伙,今天你这反应挺强的啊。”

“你怕了吧,不觉得太迟了吗?”他嘴角狡黠的扬起,**狂燃的眸,象是要马上一口把就要把她‘吃’掉。他拉住她的小手,让她握住他那张狂的、强悍的、几乎喷薄而出的巨大热力。

老婆手掌握住的滚烫坚硬的东西,那个心里欢喜啊,这感觉令他如受电殛,双眸瞪得滚圆。只见这滚烫的棒棒在他的手中越发巨大。

他笑得就象个邪恶的魔鬼,嗓音粗嘎而低沉:“怎么了,喜欢吗?嗯?”他搂紧她的细腰,仿如火焰般的指尖沿着老婆的老脸往下游移,似漫不经心又霸道异常的滑过她的颈项、细嫩的肩膀,最后停留在那颤悠悠的**上,用力的搓动着,尽情享受着它的细软滑腻。

强劲压力自柔嫩的乳上袭来,老婆感到了易局长今天的反常:“你你不要这样嗯不要好痛痛。”

“说!说你要我!”易局长的眸光闪烁着邪妄的**,他霸道的命令,掌中颤动弹跳的胸乳在他魔手蹂躏下不断的变换各种形状,力道之大,让她几乎痛叫出声。

她老婆蛾眉轻颦,娇弱的星眸含着迷茫的波光,今天易局长让她感到害怕。

“不说是吗?”他双瞳泛起邪恶的光芒,狠狠的低头一口含住老婆紫色**,用力的**、咬弄着,湿濡的津液,将**舔得发红发硬,羞答答的娇然挺立。两只大手也未闲着,毫不客气拉开她纤长的双腿盘在他结实的腰际,然后不停的用烧烫如烙铁的巨硕摩擦着她股间的水嫩凹处。

“啊好烫,不要磨了嗯我好难受啊。”相互交磨的私~处带来的异样刺~激感令她燥热得全身颤抖,脸如火烧,股间也渐渐的分泌出一缕香滑***。

无视老婆的哀求,他的嘴唇径自从这个转移到另一个上,继续亲吻、嘶咬,就象在品尝一块永远也吃不完的甜美奶酪,直到它们在他口中变得更为肿大,更加艳丽,大手则悄悄钻进她没有任何阻拦的**。

他邪肆的笑道,“张~开~腿!”他轻松的扯住老婆的腿,向两旁掰~开,低头看去,无限美景尽收眼底。“哇!”他惊叹。

女人最秘密的私~处已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易局长的面前,他火热地盯着老婆的私~处猛瞧。他的目光已熏染了浓重的情~欲。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大~腿向后按,让她的大~腿敞的更开,完全把她的密处暴露在他眼前,他只觉下~体血脉贲张,本就爆涨的更是几乎要开去。

他将老婆的一条腿高高抬起来,俯,将自己早已紧涨的欲~望抵住她的,一个奋力挺身,他的巨硕在进入她体内时,他一边怒吼着一边将他那灼热的欲~望,开始在老婆的体内快速地抽~插,每一下都猛烈地好像将她刺穿。

突然,他把她的双腿挂在肩上,将他粗壮的男性更加深入地她的体内,肆无忌惮地在她的体内律动着,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快速,时不时还传来今人脸红的**时内壁因激烈碰撞来发出的响声。

他老婆也是绷起臀儿,失控的按住,压住那隆起的突兀,快~慰由强烈到刺痛,她感觉他已经戳入自己的子~宫口了,竟然还在继续往里深入。

最深的蕊心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她在那强烈得叫自己害怕的快意中挣扎,每每手心下鼓起一团时,都会下意识的往下按,结果是引发更剧烈的快~慰,让她尖叫:“不要停下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抛入至极的中,无法出声的只能喘息。

“不要停下,是吗?如你所愿”说完,易局长更加重重的顶撞着她的臀部,让他硕长的巨龙尽情在她的花蕊里放纵,他沙哑低笑,“瞧瞧我的厉害吧。”

她承受的快~感接近野蛮,无论她如何捉紧他的肩,都会被顶撞得上下抛动,臀儿被用力按住迎接他的捣弄,她无法闪躲只能柔顺承受他愈发蛮横的戳刺,

沉重的撞击,粗野的摩擦,水声潺潺肌肤剧烈碰撞,他快意的低吼着,一切都开始**不羁,浓郁的味道弥散不褪。

他一双眼睛火辣辣地盯着他们俩相交的地方,边赞叹道“看你的小口多饥饿呀,把我的鸡~鸡吃进又吐出噢,妖精你的这张小嘴是喜欢我的,看它多么兴奋,流了好多花蜜”。

他吐出这些**的话,一双大掌揉捏着她的,将它们挤出各种不同的形状,汗水顺着他的身体滴向我的,在上面溅开靡的浪花,小小的空间内充斥着交欢的芳香。

她的已经被蹂躏得不堪入目,外翻,嫣红的随着身上男人的**翻进又翻出,沾满了香甜的花蜜还有男人白浊的液体,靡的香气刺~激着身上的男人,他们的呻~吟一声声逸出唇畔,无力的陷入黑暗中,室内只有“”的肉~体声不断响起

到了第二天,任雨泽召开了一次会,专题讨论大桥一事。这次参会的除了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重要领导和市委、市政府各部门的一把手外,一些人大代表也应邀参加了,建设局、交通局、财政局、发改委外,公安局、水务局、农业局、统计局、劳动就业局、信访局、安监局、税务局等单位的一把手也参加了。

按理说农业局、统计局、安监局、劳动就业局、税务局这些与修桥牛马不相及的部门完全不必参会,可任雨泽有他自己的考虑,他想通过个会,让全市的领导都重视起来,另外,自己和很多局的联系都是不多的,自己就要创造机会他他们多接触一下,免得自己长时间都无法融入到这个权利机构中。

开这个会之前,任雨泽还是作了些准备的,他可不想出现一边倒的意外,就在易局长他们向他检讨的当天下午,任雨泽就找了一些单位的一把手和个别人大代表到办公室进行了简短的谈话,征询了他们的对建造大桥的意见。

说是征询,但那些领导和代表都不是傻子,都听出了这位新任书记的弦外之音——他要高标准、高要求的把大桥建设成峡川的标志性建筑,便都唯唯诺诺的称赞任雨泽的远见卓识,一致赞成任雨泽关于把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的提议。

这样任雨泽心中也多少有了一点底气。

今天这个会开得有些突然,任雨泽事先没有跟杨喻义通气,这让杨喻义很不自在。他认任雨泽故意的这样做,就是想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通过大桥的新方案。但杨喻义不愧是杨喻义,为在会上压倒任雨泽,他还是想尽办法做了充足的准备,一早他接到会议通知后,就要自己的一些心腹们设法弄清了今天参会人员的名单,要他们根据名单一一去做工作以取得支持。

当然了,他要他们做工作时千万要注意方式方法,别太露骨了。

很多人都明白,这次专题会是外地新任书记与本土市长的一次较量,得罪哪边都不讨好,都不想参加这样的会。可是,市委办公室在通知时说得很明确,这次会议非常重要,任何人不得迟到缺席,也不能请人代会。

这就让很多人在今天是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来的,他们了解杨市长的威力,却也领教过了任雨泽的强硬手段,所以每个人都很是担忧,生怕自己成为这轮争斗的牺牲品。

任雨泽今天开的既然是讨论大桥的专题会议,议程就相当的简单了,在任雨泽介绍了北江大桥的一些情况并阐明了他的看法后,由与会人员自由发表意见并阐明理由。

杨喻义作为市长,先发了言。他的发言,主要是把北江大桥原来的设计方案所作的工程预算和现在要建成标志性建筑所作的预算进行了详细的对比,最后得出的两者差是3600多万元。

杨喻义这一招很精明,他的发言,仅仅是在数字上进行对比,既没有否定他一贯主张的老方案,也没有否定任雨泽要建标志性建筑的提议,他扔给与会者的是一个选择题:作为北江市多花3600多万去建一座桥是否真的值得?很多人都不敢轻易发言,会议就有些冷场。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蔫蔫的,是不是昨晚打麻将打了通宵太晚没有睡觉啊?”

任雨泽说到这马上把笑容收起,换成了极为严肃的表情,“北江市的麻风太浓了,满街都是麻将馆,很不好。清源同志,我建议你们公安部门好好地整治一下街头的麻将馆,说是娱乐,实是赌博,你们都给我去查查,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罚的罚,绝不能心慈手软。还有,市纪委和市监察局也要对城内的茶楼、咖啡馆这些场所进行严查。同时,要发文到各县去,狠刹赌博之风。据群众举报,我们有不少同志经常出入这类场所玩牌打麻将,对待这类不思进取的同志我们要严惩不怠,北江市委、市政府绝不允许这些场所成为我们干部赌博的避风港。”

公安局局长兼政法委书记的邬清源和市纪委、监察局的领导都说这事他们回去后就立即进行布置。

说完赌博,任雨泽又把话题回到了北江大桥上:“大家有什么意见就说嘛,开这个会只是想初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至于北江大桥到底怎么建,什么时候建,以后市常委会上还要进行专题研究的。”

说完这些话,任雨泽看了发改委主任吉琼玉一眼,说:“琼玉同志,你带个头,发表发表意见嘛。”

吉琼玉没想到任雨泽第一个点的“将”会是她,有些意外,又有些受宠若惊,任雨泽点名要她发表意见,自然是另有深意的。

吉琼玉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了,人很精明,长的也算不错,当初刚毕业到了政府的时候,正是青春美丽的一个妙龄少女,那时候追她的人可多了,但她偏偏就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一心想在官场混个风起云涌的,所以最后挑三拣四,挑了一个大家都人为配不上她的男子,但这个男人的老爹当时确实北江省的一个很有份量的领导。

按吉琼玉的说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己想要在官场混,自然就不要指望再找个什么白马王子去恩恩爱爱了,你还别说,从结婚之后,吉琼玉就开始进步了,从一个乡镇的计生员起步,一点点的又从科员到科长,再到副局长,局长,这样一步步蹬了上来。

有得自然会有失,官场上一马平川的吉琼玉,却在家庭和婚姻生活中饱受艰辛,先是老公经常在外面嫖风浪当,给她惹出了很多事情,后来这个老公又染上了毒瘾,这一下就把家底败完了,单位上也因为吉琼玉的公公离休了,也就不再顾忌什么,直接把吉琼玉的老公就开了,蛋挞老公还经常逼着吉琼玉给钱,有好多次让吉琼玉连死的心都有了,根本是不敢回家。

后来也是逼急了,就要离婚,但老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吉琼玉找到了北江市当时的老书记,给组织汇报之后,市委很是重视,也帮吉琼玉想了一些办法,让妇联等几个机构一起出面,这才让吉琼玉和老公离婚了。

离婚后的吉琼玉也轻松起来,不过她的官途雄心依然不减,好多次,她都用女人的敏锐感觉,帮她找到了最为合适的坐标,这一路走来,就到了北江市举足轻重的发改委主任位置。

大家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发改委主任啊,发改委主任的权利非常大,主要是资金投入和项目管理方面的,很多地方项目都向发改委申请资金的。同时它还兼顾着综合研究,拟订经济和社会发展政策,进行总量平衡,指导总体经济体制改革的宏观调控部门。

比起那些大局的局长们,一点都不含糊,就是有的副市长,也未必有这个发改委主任的实权大。

任雨泽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在他刚来的时候,就听到云婷之介绍过吉琼玉,说这个女人能力强,工作泼辣,不过就是有见风使舵的毛病,可以用,但不可以交心。

为了今天的会议顺利展开,昨天任雨泽找吉琼玉谈了话,对她是夸赞有加,说她有在乡镇担任领导职务的经历,有着丰富的农村基层工作经验,又在县里分管过开放型经济工作,人这么年轻,在北江市新一轮的“工业兴市”的大战略当中肯定会大有作为的,鼓励她好好干。

对吉琼玉来说,这无疑就是任雨泽给她释放的一种信息,她知道任雨泽需要人手,需要支持,而自己也更需要依靠,可谓是一拍即合。

现在任雨泽要她发言,用意再明白不过了。

吉琼玉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认为现在的北江市虽然在省内不错,但和发达城市的省会比,工业发展过于缓慢,经济总量不高;另一方则是我们北江市没有拿得出手,值得在别人面前一夸的东西。我们应该借南北两个新区开发这一契机,高标准高要求地建好北江大桥,把北江大桥建成北江市的标志性建筑,而不仅仅是一座通车通人的桥梁,使未来的北江大桥成为展示我们北江市的一张最好的城市名片。”

这个时候,杨喻义心情复杂的看了吉琼玉一眼,对这个女人,杨喻义是有些顾忌的,倒不是说她那个早就离休的公公,而是这个吉琼玉捏着杨喻义的一个短处的,在好几年前,在吉琼玉还是发改委副主任的时候,一次杨喻义他们一起到国外考察,杨喻义把洋酒喝多了一下,最后有些失态,他借着酒精的壮胆,厚着脸皮到了吉琼玉的客房,调笑一阵,就突然动起手来,吉琼玉也是半推半就的,这人到了国外,好像也放松了不少,看着杨市长把自己的两~腿~分开,看着这杨市长上去偏偏不下真功夫,蜻蜓点水似地故意撩拨她,把个吉琼玉撩拨的又扭又摇,脸上却是失望的神色,正要消火,杨喻义忽地发一声吼,发疯发狂地使出了崩山的招式,足足弄了半个小时,威风依旧不减,把个吉琼玉推搡得如水如泥。

吉琼玉就哭了,说:“我前十年白活了市长啊,你叫我当了一回真女人。”

吉琼玉的前夫有个怪毛病,两个人在一起时,三五天也能对付一次,尽管每次都是不腥不淡,毕竟露水也是湿的,只是不能出去,出去几天回来,反倒不能干**了。吉琼玉猜他是在外边眠花宿柳的,回来之后两口子必定要吵吵嚷嚷闹一场,偏偏丈夫当时又是个企业上的外销经理,出去是随时都有的。

后来老公吸毒了,那话儿就更不得力,让吉琼玉经常不腥不素的很难受。

但那次之后,杨喻义回来却感到后怕了,首先是吉琼玉索要发改委主任的位置,再后来吉琼玉的老公吸毒很缺钱,经常到单位找吉琼玉要,这就让杨喻义越来心里越担忧了,怕万一有一天这个吉琼玉出了问题,自己也就跟着倒霉,而且两人接触多了,杨喻义发觉这个吉琼玉在政治上的野心也是很大的,自己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的各种要求了,所以杨喻义就开始和她疏远了,两人为这事情也争吵过几次,虽然彼此都不敢翻脸,但关系也是越来越淡了。

杨喻义更没有想到,今天这个吉琼玉帮着任雨泽来对付他了,他心中只能暗自叹息一声。

吉琼玉才不管杨市长是什么心态呢,对这个男人,她一点都不怕的,两人曾经有过那种关系,现在看看杨市长对她也没有太多的帮助了,就想直接投靠任雨泽,这也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对北江市政治格局做了深入研究之后的结论,她人为,任雨泽是一定能在北江市站稳脚跟的。

她继续说:“大家都知道,很多时候,一座建筑往往就会让人记住一座城市,如说起‘黄鹤楼’,我们就会想到江城武汉,提起‘藤王阁’,我们就会想到红色之城南昌。据我所知,整个北江省9个地级市,还没有哪个地级市有双向四车道的大桥,更别说搞什么景观台这些东西了,如果我们把北江大桥建成一座美观的现代化大桥的话,那么,既能使其很好的与开发中的南北两个新区相融合,又能使我们北江因为这座桥而名声鹊起,这样对我市招商引资,发展北江市工业也是大有帮助的。所以,我认为,把北江市大桥高标准、高要求地建设成北江市的标志性建筑是非常有必要的。”

吉琼玉说完这一大通后,带着一种轻微的妩媚,看了眼任雨泽,见任雨泽面带笑容,便知道她的这一番话深得任雨泽满意。她也猜得到,杨市长现在肯定是铁青着脸瞪着她。

其实不然,尽管她的这番话杨市长在听着极不舒服,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也是恨透了她,但杨市长仍是笑眯眯的,对吉琼玉的发言,更是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

“琼玉同志的发言说得很好,很有见地。”杨喻义“赞许”地笑笑说,对着与会者扫了一遍,然后把目光落在交通局易局长身上,又说:“易局长,你作为交通局长,修路铺桥可是你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也发表发表你的看法吧。”

这交通局易局长等几个人,因为省委党校培训的通知还没下来,所以今天听说开会,也都主动的来了,他们昨天在杨市长那里也是研究了好久的,对任雨泽实在还是气不过,特别是任雨泽让他们到当学学习,面子上他们是给任雨泽承认了错误,表示要改正态度,配合工作,但心底里对任雨泽还是很不服气。

刚才吉琼玉发言的的时候,易局长早已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若不是顾及任雨泽在场,他刚才真想打断吉琼玉的话,现在见杨市长点到了自己,就讲了起来。

“任书记、杨市长,既然是关于建桥的事情,正如杨市长所说,是我份内之事,那我就说说我的一些看法吧。刚才吉主任刚才说了,一座标志性的建筑或者说一座有名的建筑,是宣传一个城市的最好名片。确实,我们北江市需要这样的名片,需要借助这样的名片来提高北江市的知名度。但是,我们做任何一件事情,总得结合实际情况吧。全市的总体经济水平还很低。我认为把北江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的时机还不成熟,按照这几年北江市发展的速度,起码要再过8到10年方为适宜。”

说到这里,他看了杨市长一眼,见杨市长那熟悉的眼神中尽是赞许,他就更精神了。

“在座的除任书记刚到北江外,其他的不是北江本地人就是在北江工作了四五年以上的领导,对北江的经济现状都是非常了解的,当初也有同志提出要把大桥建成一座现代化大桥,后来市委市政府为什么没有采纳,就是因为考虑到北江市的经济现状。根据原来市委、市政府的方案,建成后的北江大桥也是非常不错的,不说10年,最起码七八年内是不是会被淘汰的,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根据原来的方案建设北江大桥好。要不然,多花几千万元建一座桥,老百姓肯定不会买帐的。弄不好,还会以为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从中捞了油水呢。”

易局长的话不仅有明显暗示任雨泽不了解北江市现状,胡搞瞎搞的意思,还有影射任雨泽想利用提高造价从中捞上一把的意思。

杨喻义见任雨泽的脸色骤变,便瞪了易局长一眼,说:“易局长,注意就事论事,别把问题扯远了。”

“杨市长批平得对,是我嘴巴比脑袋快跑题了。我的意思是,提高造价,把北江大桥建成峡川的标志性建筑,不仅不符合峡川的发展现状,也不符合民意民情。”易局长说。

易局长发完言后,又冷了几分钟的场。每一个领导都闻到了一股硝烟味,大部分与会者都作观望状,生怕一发言就被另一方乱枪扫射,死无全尸。

任雨泽又点了几个将之后,气氛才开始热起来。

这个会开的时间比较长,从下午三点开始,一直开到六点多才结束,从始至终,虽有冷场,但一旦讨论起来就比较激烈,坚持原来方案的领导、代表认为建设北江大桥要坚持从实际出发,厉行节约的原则,而另一些领导、代表则认为建设北江大桥要从长远考虑,不能鼠目寸光。

在人数上,支持老方案不变的多一些,但在气势上,支持把北江大桥建设成标志性建筑的还是略占上风。

原因很简单,除建设局杨局长、交通局易局长和财政局李局长几人敢无所顾忌,据“理”力争外,其他人都只是简明扼要地说上几句,表个态,不敢过多的摆这理由摆那理由。

对于这个结果,任雨泽还是比较满意,到6点过10分的时候,他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作了总结性发言:“今天这个会开得很好,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虽然在一些问题上还存在分岐,但除少数干部说东指西,乱说一气外,大多数的同志都能够就事论事,有理有据,这很好,说明大家都很关心北江市的城市建设,也说明我们今天这个会开得很成功,很圆满。建设峡江大桥是一件功在当代,造福子孙的一个工程,我们一定要广泛征求、听取各层各面的意见和建议,而不能急于求成,盲目开工,更不能搞什么政绩工程,形象工程,而是要把大桥的修建作为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实事来抓。”

任雨泽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杨喻义,说,“杨市长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杨喻义说没什么补充的了,任雨泽就说:“时间不早了,今天的会就到此结束吧,散会!”

与会者就纷纷起身,准备离开。杨喻义用手敲了敲桌子,说:“请大家慢走一步。任书记为各位领导、代表准备了晚餐,请大家散会后一律到北江宾馆用餐,这也是件政治任务,任何人不得找借口推托。”

通知开会时,就已告知散会后到北江酒店用餐,杨喻义之所以再次强调,是怕易局长这些他的支持者走人。确实,他要是不这么强调一下,易局长,李局长和杨局长这些亲杨派的人还真的打算开溜。现在杨喻义这么一强调,他们再不去可就太不合适了。

这样的会餐就简简单单的,也有酒,但放开喝的人却很少,所以还不到一个小时,会餐就结束了。

任雨泽却没有急于回家,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所以任雨泽就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看看文件什么的。

这次会议的召开,让任雨泽心里更有了底,让他更清楚的明白了谁是站在杨喻义那边,谁是站在他那边的。他很欣慰,能有这么多人支持他,虽然支持他的人在数量上不及与会者人数的一半,但这足已让他欣慰了,自己毕竟是初来咋到,能有这么多支持者,已经难能可贵。

人家杨喻义在北江市但任重要职务多年,社会关系盘根错节,由他提拔起来的干部更是多如牛毛,想要一下子都争取过来是不现实的。不过,他非常乐观,作为一个市委书记,只要把人事权紧紧地抓在手里,就不愁那些反对他的人不向心于他。

作为一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任雨泽也准备过段时间动一批干部了,虽说只是小调整,但就算是小的调整,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人还十分关注十分重视的。这一点任雨泽自然心明如镜,他要借这次人事变动做点文章。

他就没有看文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对北江大桥,任雨泽还是希望能一次修到位的,这样从长远来看,确实对北江市很有利,人们往往都习惯用过去的情况和发展速度来考虑问题,但任雨泽却相信,北江市和北江省的发展在未来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情况出现,这也是基于任雨泽对全国形式的一种判断。

在一个,任雨泽更希望通过北江大桥的问题,让自己以此为契机,逐渐的掌控住北江市的权利,这一点比起修改一个大桥方案,更让任雨泽关注,自己既然到了市委书记的位置,就绝不能让别人架空或者排挤,正如任雨泽一贯都遵循的那样,权利是要自己来努力,单单靠运气和等待,那是永远得不到。

任雨泽正在想着这些问题,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任雨泽一看是个新号码,就不想接,这个时候打手机的都是些半生不熟的关系,不是探听信息,就是托付办事,这样的电话可接可不接。如果真是铁磁的关系,大多会在上班时间,或直接到家里,到饭店。

一九五

一九五

任雨泽就发现了,市委里面的很多人即便手机响成炸弹,也不会有人提醒,屋里人多的,接听电话会说一些暗语,挂着长或者主任头衔的一人一个独立的办公室,手机贴在腮上,说着的是“怎么了小花猫,又谗了?”这是冷了老情人或新情人如胶似漆的口气。

任雨泽虽然不是如此,但这样的不熟悉的号码,他还是会犹豫的。

但电话却一直像个不停,让任雨泽不得不接:“喂,你哪位啊,找谁。”

要是认识的号码,任雨泽会很快报出自己的名字,但这样的号码,他想先听听。

“任书记,是我,洋河县的林逸啊。”

林逸?任雨泽一下就坐正了身体,这到很有点意外,任雨泽忙说:“林逸啊,哈哈哈,怎么换了个号码,差点不接你电话了。”

“嗯,我手机没电了,这是秘书的手机。”

“奥奥,你最近还好吧?”

对面林逸说:“我在赶往省城的路上,首先对任书记表示祝贺,在一个想晚上见个面吧?就不知道任书记方便吗?”

任雨泽却突然的有了一个感觉,觉得这个时候林逸到省城,或许是有目的的,而她来找自己,也许不单单是为了诉诉旧情,因为对林逸来说,现在是个很敏感的时刻。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所有官场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紧张起来,毕竟一个人的机会不是经常可以遇到的。

任雨泽想了下说:“你走到什么地方了?”

“今天开会忙,所以走的晚,离开临泉市几十里了,估计再要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任雨泽觉得自己应该直接一点,和林逸不用绕弯子:“你是不是准备来省里活动县长?”

林逸绝没有想到任雨泽会这样问,她一下愣住了,说真的,她确实是想来找找关系的,在省城市委,她还是有几个朋友,但这些人由于身份的限制,未必能帮上她多少,所以她就想到了任雨泽,现在的任雨泽已经是省委常委了,自己找找他,比谁都强,而且也是好久没有见任雨泽了,林逸还是有点想法的。

“任书记,你也知道这事情了。”

“是啊,我无意见听说的,所以问问你,是不是冲这个来的。”

“嗯,有这么一个意思,不过也不好为这事惊动你,主要想去看看你。”林逸有点嗫嚅的说,对任雨泽这个男人,林逸是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他总是很飘忽,他的想法,他的考虑根本都不是自己可以猜测的,她更怕随着任雨泽地位的提升,在这些问题上会是另一种态度。

任雨泽点点头,觉得林逸还算诚恳,就说:“如果是为这件事情而来,我认为,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既然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我肯定没有袖手旁观。”

那面的林逸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了,她应该是很激动,没想到远在省城的任雨泽依然没有忘记自己,从他的话中也清晰的表明了,他已经帮自己把这事捋顺了。

好一会,林逸才说:“谢谢任书记,但我还是想去看看你?可以吗?”

任雨泽下意思的摇摇头说:“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乱跑,等过了这段时间,顺道办事的时候来吧,我一定热情的招待,你看好吗?”

林逸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了,现在自己正是风头浪尖上,到省城会很敏感,会让人猜想的,万一露出什么破绽,白白的浪费一次机会不说,还给任雨泽带去麻烦。

“嗯,那行吧,我这就返回去,谢谢你。”

“不用这样客气,放心的工作吧。”

任雨泽有点感慨的挂上了电话,想到当初洋河的事情,想到那次醉后的夜晚,自己和林逸的一段缠绵,任雨泽现在自己都感到有点荒谬。

他摇摇头,把自己的思绪有转到了下一步的北江市的人事调整上去了,不过任雨泽觉得还是不要之过急,自己对北江市的了解还不够

不过,还没到人事调整,任雨泽就迎来了一次巩固地位的绝好机会。也就是那次会后的第三天吧,任雨泽办公室来了位非常特殊的客人,这个人就是车本立,人称“立哥”。

车本立在北江市也算得上个数一数二的人物,光他的身份就有好几个:北江市远通路桥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北江市在水一方广告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北江市骨科医院最大股东,连续多年的北江市优秀企业家、知名企业家等等。

早些年车本立看房地产赚钱,又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投石问路地在外地开发了几个小楼盘,房子居然全都售出去了。去年得知北江市要开发南、北新区,他又在北江市两侧动工开发起了占地面积最大的楼盘“北水花苑”,并扬言要把“北水花苑”打造成北江市占地面积最大、建筑面积最多、绿化面积最广、小区管理最规范、生活环境最宜人的小区。

由于他的身份多,自然钱也多,车本立自己一辆7系宝马,妻子一辆现代跑车,至于有多少房产有多少存款,那恐怕只有车本立自己知道了。

一个人头衔多、又有大把的钞票,自然也就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在市里,他是市委们、市政府领导的座上宾,到了村里,他又是村书记、村长的座上宾,可谓是大小通吃,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有了社会地位,包揽工程就容易多了,就拿北江市的村级公路硬化来说,至少有1/4的工程落入了车本立的手里。

但车本立并不满足。他一直希望头上能再多一个头衔,即北江市人大代表,但却总不如愿。连续被确定为正式候选人,公示时都被选民联名给搅黄了。理由很简单,车本立是多次入狱的刑释人员,一次因为打架斗殴入狱五年,出狱后没多久因调戏并打伤一个ktv女服务员再次入狱一年。

没能选上人大代表,一直是车本立心中的一件憾事,每每人大会召开之际,车本立就万分地感慨。不过,车本立并没有死心,他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和别人代表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入北江市人民代表大会会场的。

这次车本立来找任雨泽,不是为了人大代表的事,他去找任雨泽有两个目的,一是拜会拜会这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摸摸新书记的性子,为以后搞好关系打下基础。二是想了解些北江大桥的情况。

这是块肥肉,早在去年他就蠢蠢欲动了,现在又听到风声说北江大桥要重新设计,增加投资,他就更想咬下这块肥肉了。

虽然他在北江市很有面子,但要见任雨泽却是费了些周折。接连找了三次都没见着任雨泽的面,不是任雨泽不见他,而是任雨泽确实有公务缠身抽不出时间。

当然了,上任也有一段时间的任雨泽对这个车本立在北江的地位也是知道的,车本立跟省市的一些领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任雨泽也是有所听闻的。

所以,当今天车本立来找他,任雨泽不可能拒之门外的。

这个车本立是个不简单的人,没什么文化,但却非常精明,也非常细心。见了任雨泽,闭口不提北江大桥的事,他不想一见面就让任雨泽认为他是奔着工程去的,所以见了任雨泽后,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给任雨泽留了张名片就匆匆告辞了。

从进门到离开,不过短短3分钟,但就是这3分钟时间,他记住了一个细节——新任市委书记办公桌对面的墙上那幅字是新挂上来的。

他敢肯定,任书记肯定是非常喜欢这幅字的,而且,他有种预感,这幅字里,一定暗藏着任书记的某种情愫。他试着读了读那首诗,无奈识字不多,根本无法通读全文,他便记住了诗的题目,打算回去请人帮忙译解。

车本立要找的解诗人是宫老先生了,车本立好宫老先生的关系不错,虽不是至交,但也是常打交道的。见了宫老先生,车本立把诗名一说,宫老先生就皱着眉头问他这首诗是不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里看到的。

车本立当即明白了,任雨泽办公室挂的那幅字就是出自宫老先生的手。他有些奇怪,这个宫老先生怎么会给新任的市委书记题字呢,他可是一向很少给官场中人题字,尤其是高官。

原来的老市委曾想要宫老先生的一幅字,他都拒绝了。老书记让车本立代求,也被他拒绝。

“宫老,任书记办公室的那幅字是你写的?”

宫老先生点点头。

“您不是一向不给官场中人题字的么?这一次怎么?”

宫老先生说:“我确实是不想题的,但一个朋友为任雨泽开了口,我也就只好从命了。”

宫老先生说的那个朋友,车本立当然心知肚明,那就是文秘书长,他们两人可谓是忘年之交,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说服宫老先生为领导题字的。

“宫老,我去见任书记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这幅字。我在想,这幅字是否另有深意呢?您对古诗词有研究,所以特地过来请您帮我解解。”

“这诗确实特别。但不是古诗,应该是任书记自己的诗,他自然是有所用心的。诗的原意我也就不说了,我给你点提示吧。你是聪明人,回去慢慢琢磨吧。”

说毕,提笔在纸上写下这么一首诗:一纸任命赴北江,人地两疏步艰难

宫老先生放写完,车本立已经明白了诗意的大概,当即从皮包里数了1000元放在写字台上,说:“我懂了,谢谢宫老指点。”

宫老先生拿起钞票追到巷口,可车本立的车子已抛下一缕青烟扬长而去。

此时任雨泽也正坐在车内,身子向后靠着,闭着眼睛想着心思。他们正在赶往省政府。

秘书小刘坐在前面,奥迪a8轿车汇入了街路的车流。尽管外面已是依然的寒冷,可是车内的空调却制造了一片温暖如春的天地。虽然因为视角的原因,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小刘,一时间还无法看到任雨泽的表情,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此时这位霸气十足的年轻高官,一定在思考着什么重大问题。

“小刘啊,你觉得车本立这人怎么样?”

小刘闻声一回头,却见任雨泽依旧闭着眼睛,就说:“没怎么接触,还不好下结论。但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很多人说他为人有些霸道,但对朋友还是很仗义的。交际圈很广,从市、县、乡镇各单位各部门他几乎都有熟人,就连省里,他也认识不少领导。”

“奥,跟杨市长的关系怎么样?”

“还可以吧,他是北江市的知名企业家,和市里的领导关系肯定是不错的。不过,比较而言,车本立和过去的老书记走得近些,这几年云书记来了,他好像没拉上关系。”小刘说。

任雨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小刘还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给任雨泽做个清楚的介绍:“从车本立的交际特点来看,他好像更注重跟一把手搞好关系,对二把手三把手的交际好像不是很重视。”

“很现实的一个人。”任雨泽说道:“跟易局长,李局长他们呢?”

“关系也不错,他是做房地产开发和路桥工程的,少不了和这些部门打交道,任书记,他来找您,估计是为北江大桥的事吧?”

“估计是吧,不过他没跟我谈这事。挺精明的,在入正题之前知道先做些铺垫。”任雨泽笑笑,不过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对生意人的这种伎俩,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话中,任雨泽的车子驶进了省政府大院,半个小时前,他给韩副省长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情需向他汇报,韩副省长告诉他,他马上要随省里的考察团去香港考察,一周之后才会回来,要任雨泽有事等他回来再详谈。

一周的时间,任雨泽哪里等得了,北江大桥是用老方案还是用他的提出的新方案建造,这几天就得定下来,不定下来,其他筹备工作也无法跟进,更重要的是,这事拖得越久,不明真相的人就会误以为他拗不过杨市长的势力,那他在北江省的局面就更难打开。

任雨泽就把事情说很很迫切的样子,韩副省长同意等他半个钟头。

一见面,任雨泽就客气的说:“韩省长,不好意思,耽误您宝贵时间了。”

他带着歉意把预先准备的资料递给韩副省长,这是一份是关于把北江大桥建设成北江标志性建筑的设计图和工程预算资料,一份是前几天北江市就北江大桥专题会议的会议记要,还有一份是他亲手撰写的《关于把北江大桥建设成标志性建筑的可行性分析》。

韩副省长接过资料,随便翻了几下,说:“我要出发了,这些资料我带去路上看,看完后打你电话。”

任雨泽看了眼手表,自己和韩副省长真正说话的时间还不到5分钟。

但人家本来就忙,先让他看看资料再说吧,任雨泽又准备到苏省长那里去坐坐,至少给他也通个气,不要当跟前在他这里挡住了。

不过上楼一看,苏省长却不在,问了一下办公厅的干部,说苏省长外出检查工作了,任雨泽只好作罢,返回了市委办公室。

按现在任雨泽的设想,第一步要在北江市形成一个统一的思路,第二部就是要让省里同意修改这个方案,因为前一个方案省里已经是通过了的,现在就有了难度,而省里要通过,那也先要得到几个相关厅局和分管交通的韩副省长同意,当然了下一步肯定还要苏省长或者李云中点头,事情才会成。

现在任雨泽最担心的就是苏省长这一关了,不得不说,目前的北江市大桥方案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任雨泽和杨喻义角力的工具,走到现在这一步,不管是任雨泽,还是杨喻义,两人都已经没有多少退路了,谁的方案通过了,也就预示着谁在北江市具有更大的权利份额,当然,这个份额是一个综合实力的对比,不是单纯的职位高低。

基于这个观点,任雨泽也必须要考虑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自己和杨喻义的角力中,会不会出现第三方的牵制,而这个第三方也极有可能是苏省长了,因为谁都知道,杨喻义的后台就是苏良世。

同时,任雨泽还要考虑到苏良世对李云中的影响,如果这两个北江省的大佬都形成了一致的想法,自己这个方案想要通过就有点问题的。

单单是杨喻义带着北江市那一堆手下,任雨泽并不太畏惧,自己有北江市市委书记这个金字招牌在,就一定能制约杨喻义,但杨喻义肯定也会在这场权利的保卫战中奋力拼搏的,要是这样的话,他也一定会找到苏省长,这就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任雨泽决定,自己还是要提前坐坐李云中的工作,以免腹背受敌。

任雨泽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给二公子挂了过去:“李老板啊,最近工程进展怎么样?”

二公子一听是任雨泽的电话,就笑着说:“我修新屏市的路,和你北江市什么关系,你那么多的心干什么?”

“嗨,你这话说的,不知道本人现在的身份了是吧?”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省委常委啊,新屏市也能管。”

“呵呵,知道就好。”

“拉倒吧,你就是省委书记了,干我吊事,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

这个二公子是从来不给任雨泽留面子的,任雨泽当然也是不会在意他的口气,这小子,就这毛病,拽起来二五八将一样,任雨泽问:“你还在省城吗?”

“我早就回到新屏市了。”

任雨泽本来还想搭着二公子一起到李云中家里坐坐的,现在一听二公子不在省城,就只好不提这事情了,说:“那刚好,明天是周末,我准备回一趟新屏市,到时候请你吃饭啊。”

“嘿嘿,是不是省钢的事情办成了?想感谢我?不过我还是没有弄懂上次你让我请成厂长他们两人是什么意思?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任雨泽也嘿嘿的一笑,说:“这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下次,下次详谈。挂了,开会了。”

任雨泽就挂断了电话,这个事情任雨泽是不想到李云中办公室去谈的,一个是李云中那里每次很忙,每次谈话时间也短,很多想法都不能完全说清楚,在一个,官场上的事情,在办公室去十次,比不得到家里去一次,那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任雨泽想了想,决定哪天瞅着李云中不忙了,自己亲自到李云中家里坐坐,先打个预防针。

第二天上班忙过一阵之后,任雨泽就让司机送自己回新屏市了,他来省城也是好多天了,心里不仅是想江可蕊和老妈他们,更是惦记着自己的儿子,另外也想和江可蕊商量一下她工作的事情,上次电话中只是简单的给江可蕊提了两句。

一路也没有太耽误,任雨泽就回到了新屏市的家中,先把司机安排到了竹林宾馆住下,任雨泽是不敢让自己的小车在家属院露面的,怕招来太多人,让自己今天难以招架。

任雨泽进门四处一看,家还是那个家,却倍感温馨,卧室那熟悉的装饰得像一团紫色的雾,四处是鲜花,一张篷床引人遐思,这些天来,任雨泽想象中的温柔乡就是这个样子。

任雨泽看看客厅墙角一盆人那样高的鲜花,累累百来朵花蕾,含苞待放,像是也在迎接他一样。

他很舒适的往沙发上一靠,说:“终于回到家了。”

妻子江可蕊笑了下,说:“你在北江市不也有个家么,怎么说这话?”

任雨泽说:“不一样啊,新屏市的家才是真正的家。”

“哪里不一样?”

“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每个人都冷冰冰的。我虽身为北江市的书记,可总感觉那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

“慢慢就好了。”

任雨泽在省城的处境,江可蕊都知道。

任雨泽又是夸张的说:“还有一点就是身边没有你,感觉自己更像孤家寡人了。”

“呵呵。”江可蕊乐了,说:“几天不见你还学会油嘴滑舌了。你就再坚持坚持吧,再过些日子我就去北江市陪你。”

“小雨什么时候回来?”任雨泽有点想儿子了。

“快了,妈和老爸带他到外面去了,一会就回来。”

算了算日子,上一次见到小雨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那时他还在新屏市呢。

时间不长,小雨他们也都回来了,这把任雨泽高兴的啊,抱着儿子就亲个没完,老妈在旁边忙说:“胡子,胡子,不要扎着他了。”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那里顾的过来,不过小雨到底是大了一点,心里有个记性了,对好久没有见面的老爹也是亲热的很,嘻嘻哈哈的和任雨泽闹了一会,一家人才坐下来吃饭了。

一家人吃过饭后,二公子电话就来了,问任雨泽回来了没有,任雨泽感到今天坐车有点累了,就说自己有点耽误,明天才能回新屏市呢?二公子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放下电话,任雨泽就和江可蕊谈起了她调动的事情,告诉江可蕊,她那个省电视台副台长可是谢部长和李云中点名安排的,任雨泽的意思是让江可蕊赶快的把手上的工作弄完,早点搬家过去:“可蕊,我看你得快一点,不然怕李云中书记他们会多心的,还认为你有情绪呢,前几天谢部长都过问了,我让部长缓一点发文,但老拖着也不行。”任雨泽说。

江可蕊说道:“我这面确实暂时过不去啊。”

“要不我给刘市长说说,工作就交给别人吧?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江可蕊说:“怎么不重要啊,那是我的心血,你也不要管了,我抓紧赶一下,早点把节目弄好就过去,北江市的事情已经让你忙的焦头烂额了,你哪有时间管这小事。”

任雨泽长叹了口气,是啊,这段时间实在是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了,尤其是北江大桥的事,让他忧心啊。易局长他们几个在杨市长的支持下,竟然在专题会上跟他高唱反调,如果他执意要否定原来的方案的话,这些人还不知会出什么招来对付他呢。

任雨泽仔细想过了,觉得下个星期无论如何也要把北江大桥的事定下来,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再不定下来的话,更难树立威性。

这个夜晚就属于任雨泽和江可蕊了,江可蕊温柔了许多,云般秀发,笑面羞涩,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看着任雨泽,好半晌才轻轻道:“我们再坐坐吧。”

江可蕊没有给任雨泽泡茶,她端来咖啡,任雨泽接过,温度刚好,他浅尝一口,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正巧她抬起头来,侧着脸一笑。在这世上,有且仅有一个人,对你而言,她是完美的,而且仅对你而言是完美的。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其完美的对象,而且只有一个,江可蕊实际上应该是任雨泽心中为完美的对象了,虽然任雨泽有时候也会开小差,偷吃那么两口,但那更多的是欲~望吧。

任雨泽轻轻说:“今夜真是个良辰美景。”

江可蕊笑了,拍拍她的手:“你很可爱。”

任雨泽也笑:“我喜欢看你笑,你那两只犬齿,它们尖得很特别。”

她十分善解人意的靠近了任雨泽,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夜色。

飘渺的浮生犹如黑夜里的酣梦,人生只是酣梦里一刹那的风烟,在这么温柔的月色下,一切都变得很恍惚,具有催眠作用,任雨泽想他是被这月色迷惑了。

她是那样的美丽,美丽得足以撩动他温柔的目光。

任雨泽抓住一只寂寞的柔荑,风儿偃息,天地归宁,就像江海风平浪静,一片水光清澈,任雨泽突然的觉得,从某种角度来说,人这一辈子也不过是很短的时间,我们路过的风景,爱过的人,遗憾过的往事,那一场一场又一场的阴差阳错,那些长长人生路上旧日足迹今朝回眸的一径轻寒,犹如一本太仓促的书,没有结局。可那些曾经许下的诺言,那些过往日子里如荷般怅然的心事,那每一个猝不及防的瞬间,真的可以一笔带过吗?

这个夜晚,任雨泽轻轻走进江可蕊的尘埃和心事里,江可蕊坐在窗前听任雨泽讲故事,说自己曾经有过的迷途的惆怅、还有的失败和苦痛,他告诉江可蕊,不管别人给予他的是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只要她在他的身边,那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了。

江可蕊就一直笑着,听着,任雨泽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微笑,仿佛天边第一抹朝露,甘醇甜香,沁人心脾

后来江可蕊坐在雕花床沿上,红润的苹果脸娇羞涩涩,长睫毛下杏仁眼低垂,薄薄的樱桃嘴角荡起一丝丝不好意思的抿笑。

任雨泽颤抖的手解开了江可蕊身上的衣服,他屏住呼吸挑她的,看着眼前江可蕊细细白皙的颈脖,盈盈一握的,纤细若柳的腰肢,平坦的腹部,修长的四肢,神秘的桃花洞。任雨泽胸腔里莫名其妙的串起一团火,脑子里一股男人的原始**呼呼直往上窜。

两人滚倒在床上,江可蕊仰躺着伸长修长的四肢,双脚微微张开,任雨泽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那坚挺之物从她那神秘的桃花洞里深深的剌入。

她红润的苹果脸更红,眼帘徐徐闭合着,柔美的**坚挺着,似乎变大了些,秀巧的鼻尖渗出些微细汗,**的桃花洞滑润起来了。

“啊合啊合”从她微张的小嘴里发出

次日吃过早餐后,任雨泽去了尉迟副书记的家里,尉迟副书记也是很感到意外的,两人一直聊,聊到十一点多的时候,任雨泽谢绝了尉迟副书记夫妇的挽留回了家。

“尉迟副书记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回到家,江可蕊见面就问。

“尉迟书记真是厉害啊,不出新屏市却知天下大事,连我要把北江大桥建成标志性建筑的事情他都知道。”任雨泽说。

“那是,尉迟书记为官这么长时间,经他提携起来的领导分布在北江市其他地市各个单位各个部门,数不胜数,这些人啊,自然会和他经常联系的,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了他的。”江可蕊说道。

“不错,一个篱笆三个桩,没有人,没有朋友,肯定是一事无成的。”

“嗯,明白就好。你现在当了市委书记,可得多提拔些有才华有能力但没背景的年轻人,充分调动干部的积极性。”江可蕊说。

任雨泽很是稀奇的看着江可蕊,没想到江可蕊现在也有点入道了,对官场的事情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任雨泽就嘿嘿一笑说:“这个还用得着你教我,在我手里有干部任免权的时候,我就这样做了。”

江可蕊笑笑,说,“北江大桥的事你打算怎么弄?”

“这个事情还真是棘手。修建北江大桥的资金缺口很大,韩副省长虽说会大力支持我,但他是副职,能量有限,最后说不上还有麻烦。”

“省城的事情尉迟书记肯定是知道的,你没问他一下?”

“没说的太多,这事情我会慢慢的考虑的,你不要心啊。”

江可蕊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一会饭好了,一家人吃了起来。

下午任雨泽就给二公子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回来了,二公子就从工地上赶了过来,这里任雨泽又给王稼祥去了个电话,今天的天气很是不错,新屏市比起省城又要暖和很多,任雨泽和他们商量一下,三对夫妻去飞燕湖钓鱼,出发前任雨泽就和王稼祥,二公子都说好了的,为了不被人打扰,尽情的享受钓鱼的乐趣,这次自己回来不要告诉外人,免得那些到时侯麻烦,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拍他马屁,大家都没得好玩了。

任雨泽平时的工作比较忙,很少有此雅兴,今天难得一个好天气,任雨泽就想出去转转,很久没到飞燕湖来了,想一想心里还是挺挂念的,任雨泽也不求吊起多少鱼来,他的心态也早早地进入了享受的状态。

任雨泽没有带车,他坐的是王稼祥的车,路上任雨泽就问:“怎么样,老爷子那里说通了吗?”

“这几乎不需要说服老爷子的,他听说我要到省城去跟你混,老爷子就连连的点头,你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任雨泽摇摇头,看了看坐在身后的江可蕊和王稼祥媳妇一眼,生怕王老爷子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王稼祥呵呵的一笑说:“老爷子说:跟着老虎有肉吃,跟着小狗去吃屎,和任书记一起,你小子将来一定能混出个名堂。哈哈哈。”

任雨泽有点发蒙了,这老爷子说的也太那个啥了吧?不过想想也是,话丑理端,这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一个道理吧。

车上的几个人都笑了,任雨泽就对王稼祥说:“那你就准备一下,最近过去,至于你媳妇,可以稍后考虑一下,安排个好一点的工作,对了,你是教师吧,到时候想继续做教师也可以,想搞行政工作也成,你们商量一下。”

王稼祥的媳妇就甜甜的对任雨泽笑笑说:“谢谢任书记,现在我也有点懵,想好了让王稼祥告诉你。”

王稼祥的这个媳妇长得还是很漂亮的,一副娇滴滴的没人胚子,就是性格上对人有点冷,没有王稼祥这样的活泼,不过这样也好,相处起来话少,不用多招呼她。

任雨泽就点头说:“成,你们在好好想想,稼祥,你去了之后我准备让你把修建北江大桥和北江市的工业抓起来,没难度吧?”

王稼祥开着车说:“有你在后面指挥,难度肯定不大,问题在于这可不是一个收尾副市长管的事情,你这样安排,会不会受到抵制。”

任雨泽对很欣赏,不错,王稼祥学会了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应该会有点难度的,但我也观察了一下,按现在北江市几个副市长的工作状态,这两件事情我怕他们不会认真的落实,有你抓,我才放心。”

“行,只要你那面没什么麻烦,叫我做什么工作都可以。”

“但你也不要大意,终究过去你一直都没有独挡一面的承担过主要职务,所以还是要多做点心理上的准备。”任雨泽叮嘱了一句。

王稼祥很凝重的说:“我会认真,谦虚的做好这些工作的,请任书记放心。”

任雨泽很满意的点点头。

江可蕊就在一面说了:“行了,行了,又不是多复杂的事情,稼祥肯定能成,今天少谈点公事好不好?”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任雨泽就闭口不谈了。

一九六

一九六

一会,任雨泽他们的车就到了飞燕湖边,这一下就热闹了,他们从车上卸下带来了桌椅,三个女人就开始点上了烧烤的炉子,整理起带来的香肠,肉片,土豆,莲菜等等一会烧烤的菜肴了。

三个男人都端上了小椅子,各自找上一个位置,钩撒进水里,靠着椅子上一面晒太阳,一面体会着钓鱼的乐趣,真的不赖。

任雨泽看王稼祥一直在倒腾他那立不起来的浮漂或者费劲的穿蚯蚓。

二公子坐在那里,不停地提竿往钩上挂面团,提起来又剩下个空钩,再挂再提,依然只有个空钩,他像是专门来这样喂鱼的,好长时间他是一条鱼都没钓到,只见他不停地换地方,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在任雨泽的眼里,他们三人现在像几个智障,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然后向这个世界展示出一种名叫钓鱼的状态。

任雨泽运气不错,钓上了一条六七寸长的鱼,江可蕊和柯小紫两人就一起沸腾了,过来帮忙抓住,柯小紫说:“今天谁没钓上鱼来,一会就不要吃东西。”

二公子愁眉苦脸的看了他一眼,说:“就你事多,逼急了老子开车到其他地方买100斤鱼来。”

柯小紫哼了一声:“买来的算什么,好好钓鱼。”

任雨泽取下鱼继续,继续钓鱼也继续观察他们,见他们两人浮漂一动就有人大叫“我上钩了“,搞得好像鱼钩在他嘴里一样,尤其是二公子还要加上一声“啊“,给他嘴扯豁了似的。

不过到最后,二公子也是一条鱼也没有,他装备最贵,理论最丰富,牛皮吹得也最大,用的面团都是掺了料酒的,搞到这个局面让他脸上很挂不住,可他又死撑着装出自己很满~足的样子,让任雨泽和王稼祥笑得脸都抽了。

算了,不看他们了,几张各具特色的脸,怎比得了春天太阳下的风景,任雨泽把鱼竿放在脚边,伸个懒腰做个深呼吸,飞燕湖的空气果然没有勾兑过灰尘,闻着舒服的很,抬头看天,竟看见几只鹭鸶,扑通一声,有条半米多长的大鱼跃出水面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哈!好安逸啊。原来钓鱼的快乐不只在鱼上钩的一刻,还在水、在天、在岸边、在我身边的几个傻小子,关于钓鱼的所有都是那么精彩有趣。

这精彩得亲自参与了才能体会得完整,就像任雨泽一样。任雨泽以前认为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对钓鱼感兴趣,更不可能把它作为爱好。可一旦自己参与其中,并从中找到了乐趣就彻底喜欢上它了。

这个时候,任雨泽想起了曾经去成都望江楼的时候,那里有一千古绝对曰: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相信喜欢楹联的朋友对此联已经很熟悉了,自它出世之日起就引来了众多的文人墨客前来应对,一时间妙语连珠,应接不暇。但令人遗憾的是,直至今日,仍没有一个绝佳的下联能与之相匹配!

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望江楼乃千古名胜,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文内涵。而现实中很难找到一处能与望江楼相媲美的古迹或者地名!

任雨泽前几日偶尔在网上看到此事,细品一下上联,突然一个地方跃入脑海!——钓鱼岛!继而细一思索,遂得一下联,即:钓鱼岛,钓鱼好,钓鱼岛上钓鱼好,鱼岛不动,钓鱼不动。

说实话,这个下联对的着实轻松,在想到钓鱼岛的一瞬间,整个下联已呼之欲出了,接着略一斟酌,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该联,简简单单,平平无奇,并没有太深奥的字眼。甚至,乍一看有点像顺口溜!

然而看似简单,却又不那么简单!

钓鱼之不动,是说,钓鱼人专注于垂钓的逸趣当中,心无旁鹫!哪怕身边骇浪滔天,他依然波澜不惊,如如不动!这份深沉的定力,以“不动”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望江钓鱼,千古不动!一副活生生的水墨画跃然在任雨泽眼前,暗合了中国古文化天人合一之哲学境界,以不变应万变,因为万变本就不离其踪,只要抓住了事物的本质,仍凭它上串下跳,也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任雨泽蓦然的,就有了一种少有的信心,虽然北江市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新的课题,但自己一定能够拿下它,掌控它,那里将会成为自己叱咤宦海的一个巨大的舞台。

后来他们就在这里美美的吃了一次烧烤,虽然味道说不上很好,但至少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这几对夫妇,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根本都不可能吃上这样的食品,不管说他们在北江省多么举足轻重吧,但至少在这个新屏市,他们还是具有不可估量的权威。

在吃东西的时候,任雨泽就和二公子说倒了北江市的大桥问题,任雨泽说:“昨天本来是想到你家拜访一下你老爹,但你不在省城,我就先回来了。”

二公子说:“最近工程很忙的,要是你真很迫切的话,,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回去,你这事情也不是小事情。”

任雨泽心里也是急,但考虑到二公子自己项目的事情,也犹豫起来,他知道,二公子能这样说话,肯定工程是很紧张了,自己不能总想自己的事情,任雨泽就摇摇手说:“这也不好,我知道你工程上事情多,我抽时间自己过去吧。”

二公子就拿起了一个烤好的鱼片,咬了一口说:“你看吧,要是感到为难我就回去陪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等些天回去,最近抢一下工期,马上就是春雨季节了,对施工影响很大的。”

“嗯,嗯,好的,就这样吧,我先试试,不行在约你。”任雨泽说。

江可蕊拿起了一个竹签,上面是烤好的羊肉,她递给柯小紫说:“你也吃点肉啊,看你这么苗条的,光吃青菜,也不怕营养不良啊。”

柯小紫摇着头说:“没胃口,不想吃。”

二公子一听就接上了话:“对了,看你最近食欲很差啊,你多吃一点吧,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

柯小紫嘴一撇,说:“就你还想虐待”刚说了几个字,柯小紫就感到一阵的反胃,站起来,到一棵小树下就干吐起来了。

慌得二公子赶忙过去,一面给她在脊背上拍着,一面说:“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肚子吃坏了吧?”

柯小紫只是摆手,说不出话来。

江可蕊和王稼祥的媳妇都走了过去,看了一会,也没见柯小紫吐出什么东西来,两人就抿嘴一笑,江可蕊开玩笑的说:“嘿嘿,柯小紫,你莫非是有情况了。”

这一说,连柯小紫都是一愣,脸上有了惊喜之色。

二公子懵懵懂懂的问:“你们笑什么呢?说什么呢?什么有情况了?”

江可蕊瞪了二公子一眼,说:“傻兮兮的一个人,小紫肚子里估计是有货了。”

二公子真的有点傻了,看着江可蕊,好一会才说:“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是有措施的。”

柯小紫就一下抬起了头,说:“你以为有措施就是百分之百的保险啊,你不知道现在伪劣产品横行吗?每次我让你注意一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二公子那个恨啊,怎么能这样呢?一盒套套才多钱啊,这玩意难道也有人造假?

任雨泽就看着这几个人忙活,嘿嘿的笑着,他和王稼祥自然是不好过去帮忙了,不过那面的情况他可是什么都听的明明白白的,任雨泽也估摸着柯小紫是有情况了。

一会柯小紫不干吐了,涮了口,又到了烧烤旁边,不过她这次是吃起来了,一面吃,一面还偷偷的给任雨泽使个眼色,满眼都是感激的样子,任雨泽有点害怕了,不敢去看她,娘的,你怀上就怀上,老看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整的,一会还让二公子起疑心了。

二公子脸上就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了,任雨泽看了几次他,忍不住说:“嗨嗨,你这是怎么了,有孩子是好事情啊,看你一脸阶级斗争的样子。”

二公子说:“我还想轻轻松松的在玩几年呢,这就有了,以后不是玩不成了。”

任雨泽一下就瞪起了眼,义正严词的说:“你这是什么话?孩子是你的骨肉,不要看你现在说的嘴硬,到时候剩下来,抱两天,你就喜欢上了。”

江可蕊在旁边说:“对,对,这是我们家雨泽的深刻体会,乘着你们现在年轻要一个。”

几个人都是如此的口径,二公子情绪也就慢慢好转了,他看柯小紫一直瞪着他,就笑嘻嘻的说:“行吧,行吧,既然有了那就留着,对了,明天我们到医院好好的检查一下,真有了,那以后你就要多注意营养,多休息了。”

柯小紫这才笑了,说:“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几个人大哈哈的大笑起来,一会任雨泽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说:“对了,这下午饭是有地方解决了,你们说说,这下午是不是应该让二公子请个客,他可是好事临门了,我们不帮他庆祝一下,于心何忍。”

王稼祥,江可蕊等人也都积极表示了赞同

再后来任雨泽钓鱼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了,最初的一点点兴趣也在慢慢的消退,他默默地欣赏起了远处的景色,有几次鱼饵都被吃光了,他也毫不知觉,

任雨泽想到自己的家乡,那也是很美,小的时候自己很喜欢和老爹一起坐在树荫下的草地上,看着身旁的溪水缓缓流淌,看着小蝌蚪在眼前游荡,就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晒在太阳,听着鸟叫,任微风拂过自己的脸,感受暖暖的太阳晒在肌肤上的温度。

记得有一次,任雨泽发现不远的地方,老农悠闲的蹲着,抽着他的旱烟,注视着他那几只可爱的羊吃草。

“那个老爷爷在想什么呢?他蹲了一下午了。”任雨泽问身旁的老爹。

“他在想那个50年前和他一起晒太阳的傻丫头现在在哪里?”老爹注视着远处的老爷爷微笑着说。

任雨泽当时回头不解的看着老爹

现在想想,任雨泽也明白了那些过往的旧事,是啊,等自己老了之后,也是一定会想起今天的这个场景的。

“汀洲浙生杜若,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漫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水驿春日,望记我,江南梅萼。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人泪落。”

任雨泽吟完词,看着天边夕阳,心如尘埃,人生短短的几十年,可知己难寻,知音难觅。

“好一个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人泪落。若我猜得不错的话,我想这应该是北宋词人周邦彦之作吧!我似乎还记得词牌名是“解连环”!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呢?”任雨泽正浮想连翩,可身后转来的声音将他惊醒,细细一听。哇!不错嘛,这谁啊,似乎也知道宋词,那再考考她。

“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向寻常巷陌人家,相对说兴亡,斜阳里。”对着夕阳,任雨泽随口吟出。

“这首词,你没有吟完吧!好象也是周邦彦作下的词牌名是‘西河’,在他来说是最为著名的一篇怀古词,有另一个词名是‘金陵怀古’吧!”

显然的,身后的这个女人既不是江可蕊,也不是柯小紫她们,那她会是谁呢?任雨泽站起身来,回头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她也瞪大眼睛看着,好似任雨泽是个怪物一般!

在夕阳下,她身着紧身铅笔皮裤,脚蹬黑色平底皮鞋,宽松的中长的黑色的毛衣上披肩长发披肩长发飘扬,眼睁得大大的,俏皮的眼神透露着一丝少有的纯真,嘴角微上扬,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腮上一片淡红,不知是化妆的效果还是夕阳的影响,一阵微风抚落几片树叶,却刚好有一片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头上,好似要随风飘去,又不舍那瀑布般的黑发,在她的头上轻舞飞扬着!

看到这里,任雨泽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易雪!萧博瀚的堂妹,这个很精巧的女人,真的很巧,很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萧易雪恼了起来,白了任雨泽一眼,将那惹的任雨泽失笑的树叶拿下,轻柔地用手抚弄着,那神情就好象是在抚弄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那眼神发出一种温柔的光芒,任雨泽也不忍破坏这么一幅美好的画面,他重新坐了下去,眺望着那天边红霞,又陷入了想象之中。

萧易雪也在任雨泽的身边坐下,说:“我没来得及送你,你不会怪我吧?”

摇摇头,任雨泽说:“为什么要怪?”

“嗯,不怪就好。”萧易雪悠悠的说。

“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你忘了,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

任雨泽哑然失笑,不错,这里应该是影视城的地盘,算起来哦,自己应该才是不速之客。

“最近有博瀚的消息了吗?”

“没有,好久没有和他通过话了,但苏曼倩和孟玲到是经常联系,据说萧博瀚到非洲去执行一个什么任务去了吧。”萧易雪不太肯定的说。

任雨泽眯了一下眼,他有时候真的替萧博瀚担心,那种刀光剑影,杀机四伏的日子,萧博瀚还能适应吗?

任雨泽不再说话了,江可蕊也远远的走了过来,她对这个美丽的女人有所了解,也见过几次面,但并不是特别的熟,作为防患于未然,她也坐在了任雨泽的身边,三个人谁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夕阳西落,一阵风来,任雨泽哆嗦了一下,把他吹醒了,任雨泽站起来,拉起了江可蕊,有拉起了萧易雪说:“行了,我们该离开了。”

“既然到了我的地盘,那今天我就做东请大家一次。”

任雨泽看看江可蕊,想了想说:“行,那我们就打一次土豪了。”

这顿饭吃的很舒畅,不管是任雨泽,还是王稼祥,也或者是二公子夫妻,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快乐的,而萧易雪也感到很愉悦,因为她再一次见到了这个成熟的男人,对萧易雪来说,像任雨泽这样成熟的男人也像一首悠扬的情歌一样,可以轻易的贯穿进她的心窝

在新屏市住了两天,应该说任雨泽还是很低调的,没有因为自己是省委常委就给人一种荣归故里的架势,他除了和极个别的人见见面,根本都不到外面招摇,所以等任雨泽离开新屏市之后,才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

在任雨泽上班时候,不断的有新屏市的电话打了过来,有新屏市新书记的电话,还有新市长的电话,就连郁副市长这次任雨泽也没有去见,郁副市长当然埋怨了好一会。

任雨泽有自己的考虑,自己现在官当大了,更应该注意,官场上很多事情说不来,本来是好友一起见见面吃个饭,但别有用心的人拿回去一加工,事情就复杂起来,在一个,任雨泽真心的想在家里好好待几天的,知道的人一多,那就是喝酒,应酬,任雨泽可不希望回去就干这个事情。

这样有过了几天,党校学习的通知也下发到了北江市政府,那易局长等三个局长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都去学习了,他们也曾经想要让杨喻义给他们说说情,不去学习了,但杨喻义考虑到这个学习班是云婷之主办的,既然不偏不巧的点上了易局长他们三人,肯定是任雨泽的意思,自己去找也是枉然。

特别是云婷之和任雨泽的关系很好,她绝不会因为自己而更改通知的。

更何况,对杨喻义来说,三个局长学习的事情还不算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北江市大桥的方案,在杨喻义看来,这同样是一场权利保卫战,大桥的修建方案已经超越大桥本身的范畴,换句话说,大桥方案只是个引子,而通过这件事情的较量,展示的完全是一个外来新书记和本地老市长的权利大博弈,这个方案就是一个风向标,能不能对任雨猎取权利进行有效的狙击,这就是一个试剑石。

他想,自己是一定要有所行动的,杨喻义在准备好了说辞之后,一大早就到了省政府苏省长的办公室了,苏省长最近感觉很好的,他已经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副手变成了大权独掌的省长,其间的感受截然不同,现在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出,在北江省已经几乎没有谁能阻挡自己的脚步。

他踌躇满志的坐在那雕花真皮座椅上,看着杨喻义说:“这么早就过来,什么事情啊?”

杨喻义先给他把烟点上,然后才说:“我想来看看省长你啊。”

苏省长一笑,说:“看我?扯吧,我有什么值得你看的,有事就说,我一会还要开会呢。”

苏省长对杨喻义是不用客气的,两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这些年这个北江市的市长没少讨好苏省长,当然了,苏省长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直给与了杨喻义很多方便和照顾,两人可以说是具有很牢靠的政治同盟关系,彼此也能遥相呼应,他们的接合在北江省这个权利场中也是极有份量的。

杨喻义使劲的抽了一口烟,作为杨喻义来说,他从来也是有自知者明,现在的苏良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苏良世了,自己要改变过去随随便便的态度,至少表面上要拿出足够的尊重来,地位的变迁会让很多人心态发生改变的,苏省长也满面脱俗,自己如果不注意这样的小节,过去的关系也就可能会受到影响。

杨喻义用很恭敬的口吻说:“苏省长,我真是来看望你,现在你也忙了,可谓是日理万机,有时候想到过去你说的那些话,现在更感到寓意深刻,所以不来经常拜访一下你,我怕我会跟不上省长你的步伐。”

“哈哈哈,你老杨啊,净给我说好听的。”苏省长对杨喻义拍来的这个马屁很惬意。

“苏省长,这绝不是我随口乱说,记得上次你说过面对任雨泽的问题,现在看来你说的很准确啊,这个人的确非比寻常,不管是能力,还是手段,也或者是霸气,都让我感到有了畏惧。”杨喻义说着叹了口气。

苏良世就眉头一皱,任雨泽的名字让他自然而然的感到了一种厌恶和排斥,最近他几乎是强制自己不去想任雨泽的,这个人上的太快,自己当副省长的时候,他才是个副县长,这潮起潮落,时光几经流转之后,虽然自己也上了几个台阶,但任雨泽上的更快,看看就能和自己比肩并行了,这对于没有个身在官场的人来说,心里都会不太平衡,嫉妒是人类的天性,何况这个任雨泽又处处的和自己做对,厌恶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但苏良世从杨喻义的口中听出了他的一种消极和畏惧,这很不好,自己当初是说过最好的方式就是杨喻义配合任雨泽工作,最后把任雨泽推上去,他自然可以接任书记,但这个话是在自己‘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说出来的,那几天的时间,自己根本都没有细想过未来的北江省格局,自己完全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中了。

现在仔细,冷静的思考一下,让任雨泽出尽风头,政绩优异当然可以,问题是以现在任雨泽的位置,再提升他应该往什么地方提升?

他已经是副省级的级别了,难道让我苏良世把这个位置给他让开吗?

更重要的是,北江市作为北江省的省城,绝不能完全的落在任雨泽的掌控中,此消彼长,省城丢失了,对自己和李云中的实力来说那就是一个重大的损失,权利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要取决于你手里的实力和筹码,没有了北江市,以后会有很多危害的。

苏良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你怕他?”

“谈不上怕吧?但他确实很能蛊惑人心,更是拥有娴熟的政治手腕。”杨喻义认真的说。

“你应该说的是他一次会议就震摄了所有北江市的正职这回事情吧?”苏省长反问了一句。

杨喻义略显惊讶的看了苏省长一眼,说:“这事情省长你也知道了,是啊,是啊,一个会议啊,就完全让北江市的那些头头脑脑们转变了态度,这太可怕了,换做其他人,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杨喻义摇着头,一副很无可奈何的表情,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苏省长对这件事情的了解,苏省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省城就如此大,北江市不管是政府还是市委发生的一切,他苏良世都能听到,就算他不是刻意的想去打听,但还是会有好事者主动的给他汇报。

自己必须在这次和任雨泽的博弈中拉住苏省长,怎么拉?当然只能是示弱。自己要给苏省长施加一种让他不得不担忧的压力,要让他知道,搞不好以后的北江市就不在掌控之中,相信苏省长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出现。

苏省长当然是不希望这样的局面出现了,以现在的状况,自己想要独自掌控北江市已经不可能了,但制约一下任雨泽,不至于让他全部控制,这应该是能做到的,权利是需要平衡的,以后的北江市绝不能成为谢部长,云婷之等人的后花园。

苏省长早在几天前都听到了任雨泽很巧妙的在会上拉住所有副手,一举改变处境的行动了,对任雨泽这样的方式,苏省长从心里还是很佩服的,这小子总能想出别人没有办法想到的事情,记得有个典故是杯酒释兵权,说的是中国古代北宋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为了防止出现分裂割据的局面,加强中央集权统治,以高官厚禄为条件,解除将领们的兵权。因为是在酒席上做出了决策,所以史称“杯酒释兵权”。

但任雨泽比起宋太祖赵匡胤来说,确实更狠,他既没有高官厚禄的诱惑,也没有像宋太祖赵匡胤那样的装模作样的痛惜,任雨泽事实上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方式,就让所有北江市的正职们感到了畏惧,从而改变了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也只有任雨泽才能用的出如此的手段啊。

后来任雨泽又直接让杨市长的三个铁杆进了党校,更是他杀一儆百的强化手段,这以后北江市的干部能不怕吗?能不听他的指挥吗?照此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北江市就会尽在任雨泽的掌握之中。

现在连杨喻义都对任雨泽有了无限的畏惧,自己再不干预,恐怕真会酿成危局。

沉思过后,苏良世很不屑的看了看杨喻义,淡然一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对你们北江市发生的一切,我都是有所关注的,我还知道,现在你们在为北江大桥的方案在费神,对不对啊?”

这本来就是杨喻义今天的主题,他一直没有从这个上面落脚,无非就是更为谨慎一点,这个事情关乎自己以后再北江市的权利比重,所以一定要拉上苏良世。

“苏省长果然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我还正想给你汇报一下北江大桥的问题呢?”

苏良世抬手制止了杨喻义的话,说:“具体的情况不用细说了,我都知道,过去的方案我也看过,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能让任雨泽停止脑袋中的胡思乱想。”

“唉,可不是吗?我也是有点力不从心了,这个任雨泽啊,好好的方案已经通过了,他还要折腾什么啊,劳民伤财的,我真想不通他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

苏良世微微的摇摇头说:“喻义同志啊,我现在突然的对你有点担心起来了。”

“苏省长这话从何说起啊?”

“唉,你连任雨泽的这步棋都看不懂,你想下,他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的修改大桥的方案,这显然是他在北江市的一次权利展示,他要的不是大桥的新方案,他要的是北江市干部对他的惧怕,当他连下重手,在北江市建立起自己的权威之后,再用大桥的修改方案让所有人知道,北江市是他任雨泽说了算,懂了吗?”

杨喻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苏良世,好一会才从茫然中醒悟过来,连续的“哦”了几声,一副让苏良世醍醐灌顶,大梦初醒的样子,说:“这怎么这样啊,任雨泽他也太毒辣了一些,唉,罢了,罢了,他想要权我给他就是了,正如你当初说的那样,我好好配合一下他,赶快把这瘟神送走为妙。”

一面说,杨喻义还一面的摇头晃脑,满眼惊诧之色,像一直斗败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

苏良世心中也是感到哀叹,这任雨泽真让人一点心都不省啊,走到哪里,总能给你弄个鸡犬不宁的,看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一定要挺一挺杨喻义了。

苏良世就想了想,说:“你也不要灰心,这权利的博弈就像是双方下棋一样,任雨泽已经出招了,但后面就该轮着我们下了,对不对啊,所以你不要未战先怕嘛。”

“可是现在我能怎么样呢?他可是北江市的书记啊,我恐怕搞不定他的。”杨喻义淋漓尽致的表现着自己的无奈。

“没有人让你独自面对他,这个事情今天先说到这里,这两天我会抽时间和云中书记碰个头,专门谈谈北江大桥的事情,有了我和云中书记的支持,这场较量胜负就不用猜测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苏良世是胸有成竹的,你任雨泽是够精明老道,也很睿智多谋,但你终究也不过是个北江市的书记,在面对自己和李云中联手打压下,就也只有抱头鼠窜的能力了。

杨喻义的表情也有了变化,就像是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样,他用很尊敬,也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苏良世,一点都没有吝惜自己送予苏良世所需要的感激之情。

离开省政府的杨喻义是愉快的,他的眼前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那一片片的金戈铁马,来吧,来吧任雨泽,既然你选定了这个时机,这个战场,那么我们就好好的厮杀一场,看看最后你这个北江省的政治宠儿会不会永运的那样幸运,永远的所向无敌。

想到这,杨喻义的嘴角就露出了这些天来少有的一次真心实意的微笑

作者题外话:各位读者好,谢谢你们的支持,最近也有一部分读者在云婷之和任雨泽感情归属上有很多建议,我是这样想的,一切都让他们自然发展吧,所以有的读者也不要太过担心,呵呵,一定会很美好的。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

一九七

一九七

任雨泽还是在忙着,今天上班之后,那个叫车本立的生意人又给任雨泽来了一个问候的电话,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提及,就说自己给任雨泽送去几斤茶叶,这也不很值钱的,不过是放在自己这里时间久了,自己也不懂茶,浪费了。

任雨泽也没有多说什么,对这个男子,任雨泽还需要在观察一下。

任雨泽刚刚放下电话,就见秘书小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对任雨泽说:“任书记,刚才在大门口我见到上次来过这里的那个车本立了,他说给你说好的,带来了一包茶叶。”

任雨泽一笑,这车老板真厉害,骗人都不打底稿的,刚刚才给自己打完电话,怎么就说和自己已经说好的,不过一包小小的茶叶也算不得什么,任雨泽就嗯了一声,接过了茶叶。

任雨泽当着小刘的面,打开了包,但很快任雨泽自己都有点惊讶起来,这是一饼多年前的普洱茶,以任雨泽浅显的认识,也知道这饼茶叶应该是价值不菲,至少在3.5万元。

普洱茶以其悠久的历史,特殊的工艺、优良的品质、陈香的滋味、精邃的文化,为世人所公认。在远古木兰化石,千年古茶树,香飘四海普洱。深深蹄痕茶马古道,欣欣中国茶城,拨开普洱茶源悠久神奇的面纱。渐渐发现原来它不仅仅是一种饮料而已,更具有收藏价值!

如今,陈年的普洱茶不仅成为茶艺爱好者追求的目标,更成为了收藏家的新宠。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造就了普洱茶越陈越香的独特品质。普洱茶树生长在美丽富饶的西双版纳,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生长着极其丰富的植物资源,仅高等植物有7000多种,普洱茶树和这些植物在森林里共同生长,构成了完整的生态系统并充分吸收了这些植物的有用成分。

加工工艺决定了普洱茶“陈性循环”的特性。陈性循环,使普洱茶存放时间越长,其内香及活力亦发显露和稳健,由此形成普洱茶年代越久,品质越优,价值越高越珍贵的特性。

任雨泽就有点犹豫起来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还回去,不过任雨泽的表情没有透露出一丝的异样来,只是很平淡的把茶叶放进了包里,又低头看起了文件,似乎这不过是一斤茶叶而已。

刚才的犹豫只是很短暂的一刻,任雨泽决定这个茶叶自己不用还回去了,因为自己正愁着没有借口去见李云中呢,现在有了这个茶叶,就给了自己一个恰当的借口,何况任雨泽是知道的,李云中本来也喜欢喝普洱茶,正如宝马送英雄,美女我自用一样,既然是好茶,给一个懂行的人才对。

至于说这个车老板吗?也算是为北江市做一点贡献了,自己要拿他的茶叶去解决北江大桥的问题,所以就算车老板一次善意的捐赠吧。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起来,他决定就在今天晚上去见一见李云中,为北江大桥的方案修改寻找到一个有力的支撑。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发改委的主任吉琼玉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的收拾过的,今天的吉琼玉比起其他任何时候看起来要更风~韵一点,更漂亮一些,一个成~熟~女人的角色不是单一的,而是交叉的综合型。为什么这么说呢?女人的成熟可以说与年龄无关,与知识无关,女人成熟是需要一些难忘经历,一些痛苦的挣扎,一种残酷的现实,一些生活的阅历才能历练而成的。

一个女人,婚内婚外绝不相同。做女孩的时任性与做妻子的贤惠,往往吻合不到一个人身上,结婚生子的女人全变了,变得面目全非,从心灵到思想是女人最大的改变。婚姻里的女人变得泼辣、情绪化、唠唠叨叨,这覆盖了婚前小女人的温柔娇气与浪漫可人。

任雨泽面前的这个任吉琼在此刻就是温柔的,她用最美好的表情和仪态坐在任雨泽的对面,不管任雨泽说什么,她都会用妩媚的眼神认真的注视着任雨泽,让任雨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吉琼玉汇报完了工作之后,说:“任书记对这事情还有什么指示?”

任雨泽摇摇头说:“你已经考虑的很仔细,很周到了,我看就这样吧。”任雨泽心中很明白,今天吉琼玉想要汇报的这个事情其实并不是自己关注和需要出面的,这不过是吉琼玉的一种态度,在上次的会上,她已经表明了她对自己支持的意图,现在她需要更多的巩固一下。

任雨泽对她这样的心态很理解,也不管吉琼玉是出于什么心态想要站在自己的队列里,总之,现在自己很需要这样的人,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呢?就算吉琼玉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传闻,但自己用她的长处就可以了。

吉琼玉看看时间,又笑着说:“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任书记家属还没来北江市吧?要不我请你吃饭。”

任雨泽很客气的说:“今天请吃饭就算了,改天吧。”

“怎么了,任书记对我有点见外了吧,一顿饭而已。”吉琼玉带着娇柔的表情说。

“琼玉同志你误会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办,这样吧,我请你在我们伙食上吃点东西,等下次有机会了,我一定好好的吃你一顿。”

吉琼玉见任雨泽说的郑重其事的,也就不勉强了,说:“那行吧,我就叨扰书记一次了。”

吉琼玉的想法和任雨泽在这个时候是基本吻合的,任雨泽要通过到食堂的吃饭,让所有人看到自己和吉琼玉关系的密切,这也就把吉琼玉牢牢的绑在了自己的站车上。

吉琼玉却想通过和任雨泽在一起的表象,提升自己在北江市的重量,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完全是用不着来请示任雨泽的,自己本来就能决定,自己来就是为了和任雨泽增加亲密感,到市委的餐厅吃饭,对吉琼玉来说,是另一次不错的机会。

两人就在伙食上简单的点几个菜,吃了一顿。

任雨泽也没有到小餐厅去吃,就和吉琼玉在大厅找了一张桌子,因为任雨泽身边有了吉琼玉,所以很多过去和任雨泽坐在一起吃饭的干部都很识趣的离开了。

吉琼玉还笑着说任雨泽是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呢。

任雨泽说:“我喜欢大家在一起的这个氛围。”

“这么说任书记也害怕寂寞。”吉琼玉甩给媚眼问任雨泽。

任雨泽淡然的笑笑说:“当然了,我也怕寂寞,因为我没有独行者的深度,我只是个凡人。”

“书记说笑了,你要是没有深度,恐怕找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只能算肤浅。”吉琼玉适时的轻拍了一下任雨泽。

任雨泽就笑了笑,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小小的吹捧,没有回答。

吉琼玉又如无其事的说:“以后任书记要是寂寞了,要是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那就招呼一声,我来陪你聊聊天什么的。”

吉琼玉说的一本正经的,就像是一句客套话,但任雨泽还是有了一点点的感觉,因为他看到了吉琼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一点亮光。

任雨泽不准备接她这个话题了,东拉西扯的聊起了别的事情

吃完了饭,任雨泽就准备到李云中家里去了,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把车让小刘给自己备好了,现在他自己开上车,先把吉琼玉送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

这个时候,吉琼玉知道任雨泽是确实的有事情,就径直下车,客气几句,也不敢勉强邀请任雨泽到家里去坐坐。

任雨泽调转了车头,招招手,就开到了省委家属院的常委小楼去了。

按规矩来说,任雨泽也是有资格住进这面的,但当上次省委办公厅的领导征求他意见的时候,任雨泽是拒绝了,在他看来,自己住在外面有更多的好处,何必要挤进这个地方呢?每天让来来往往的领导们看着自己,肯定是很不自在的。

就连云婷之已经成为省委常委几年了,依然是自己住在外面的,何况自己呢?

不过任雨泽想,总有一天自己还是要住进来,不过那个时候自己会更加的问心无愧和理直气壮一点了。

小院很幽静,春天的夜色,精致而美妙,这里更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整个后院静悄悄的,偶尔走过几个巡逻的武警,就连他们也都很注意,没有过大的脚步声。

任雨泽的车停在一棵古老的槐树下,这个棵树已经有很多年成了,参天的躯干和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很容易的就让人联想到了远古时代的沧桑。

任雨泽带上了今天车老板送来的那柄普洱茶,敲响了李云中书记的大门。

门开了,那个保姆是认识任雨泽的,但她还是客客气气的说:“你稍等一下,我看看李书记在不在?”

任雨泽哑然失笑,这话说的,李云中书记在不在家,难道她都不清楚,还要回去看看?这不过是一种很客套的方式,假如李云中不想见自己,一会她过来肯定说李书记不再家。

今天任雨泽也是没有打电话的,不是他想高什么突然袭击,而是任雨泽怕李云中白天太忙,晚上未必愿意见人谈工作,自己就直接过来,拼着一张厚脸,再说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同了,应该能让李云中开门迎客。

果然的,很快的,保姆就笑着回来说:“李书记在呢,请你进去。”

任雨泽道了一声谢,就走进了李云中书记的客厅,进门就看到李云中正盯着自己看呢。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李书记,不速之客来了。”

李云中‘哼’了一声说:“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搞突然袭击啊。”

“书记你冤枉我了,我是想见你的心情有点迫切,顾不得打电话了。”任雨泽嘻嘻的笑着说。

“你就编吧,来来,坐吧,手里拿的什么,不会是准备送礼吧。”李云中开了一句玩笑。

任雨泽头摇的拨浪鼓一样的说:“我送什么礼啊,我又不找你谈工作。”

“真不谈?”

“真不谈。”

李云中哈哈大笑说:“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那你来做什么?”

“找你喝茶啊,你看看,我这有饼普洱,我们两个是不是可以煮茶论英雄了。”

李云中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任雨泽,就接过了任雨泽手里的普洱茶,还没打开包,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你小子,哪弄的这么好的茶叶,别人送的吧,估计你是不会买的。”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不瞒你说,是一个生意人送的。”

“生意人的东西你也敢要,我看你任雨泽是越来越胆大了。”

“这算什么啊,一包茶叶而已,我又不太懂普洱茶,大不了过几天我给他还两饼回去。”

李云中是哑然失笑,这小子总是一副无赖的狡诈,不错,真说起来,他搞不好就给人家换两饼普通的茶叶还回去了,但价格只怕就会是天差地别,也就只有他能使得出这样的手段。

李云中对其他茶叶到不是很爱好,就是喜欢普洱的味道,对普洱茶也是颇有研究的,既然已经拿来,他将就茶卓上的茶具,一面喊了一声那个保姆,开始泡起了茶叶。

普洱茶冲泡要求更高,第一次冲泡茶叶的热水除了可以唤醒茶叶的味道之外,还具有将茶叶中的杂质一并洗净。第一次的冲泡速度要快,只要能将茶叶洗净请收藏、推荐,不须将它的味道浸泡出来;而第二次以后浓淡的选择就可依照个人喜好来决定。普洱茶即使变冷以后还是风味十足,所以夏天的时候可以弄得冷一些或者是冰过以后再喝。

饮普洱茶必须趁热闻香,举杯鼻前,此时请收藏、推荐感受陈味芳香如泉涌般扑鼻而来,其高雅沁心之感,不在幽兰清菊之下。用心品茗,啜饮入口,始能得其真韵,虽茶汤入口略感苦涩,但待茶汤于喉舌间略作停留时,请收藏、推荐感受茶汤穿透牙缝、沁渗齿龈,并由舌根产生甘津送回舌面,此时满口芳香,甘露“生津”,令人神清气爽,而且津液四溢,持久不散不渴,此乃品茗之最佳感受“回韵”。

任雨泽实际上也多少懂一些,但在这里他就不能班门弄斧了,所以有意的显得孤陋寡闻一些,像一般正常喝饮料时一样,茶水吸入口中,从舌尖沿着舌面滑入口腔,茶水在口腔内停留的时间很短,这种急速匆忙的喝法,在喝茶时叫牛饮。

这样的喝法让李云中皱起了眉头说:“任雨泽啊,你知道你这样的喝法叫什么吗?你是蹧蹋了好茶,它们的香醇甘美,像浮云过于太虚,你根本无法享受到。”

任雨泽一听,连连的点头,学着李云中的样子慢慢的喝了起来,两人喝了几盏之后,才都余味未尽的放下了茶杯,李云中看着茶几上的紫砂壶,眼皮都没抬以下的说:“雨泽啊,说说今天想谈点什么事情吧。”

任雨泽就笑了,说:“书记啊,你这不是逼着我汇报工作吗?”

“你小子能来我这,又是送茶,又是奉承不断的,这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好事?真是的,有话就说,不然一会我就休息了。”李云中不以为然的说。

任雨泽眼光一亮,说:“书记啊,你今天还别说,真的有件好事情呢。”

“是吗,我洗耳恭听。”李云中把身体全部的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看着任雨泽说。

任雨泽就很是认真的说:“嘿嘿,上次你让我帮你办的事情现在有着落了,对了,书记啊,我帮你办成这么大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一次。”

李云中有点迷糊了,看着任雨泽,他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自己让他帮自己办事情了吗?

任雨泽看到李云中有点茫然的表情,就用夸张的口气说:“不是吧书记,你该不会过河拆桥,不认帐了吧。”

李云中‘哼’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让你帮我什么事情?”

“这真是的,事情办成了你就忘了,早知道我就不办了。可惜我费尽心机啊。”

李云中疑惑的看着任雨泽,这样看了几秒,突然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光中露出了惊喜,说:“你说的是那个臭小子的事情吗?”

任雨泽嘿嘿的笑了,说:“不是他的事情还能是谁的?”

李云中眼中的喜悦是无法掩饰了:“快说说,他们是不是同意了?”

“这话说的,什么同意不同意,据最新情况来说,柯小紫应该已经是怀上了。”

“这任雨泽,有点太夸张了吧。”

“这有什么好夸张的,你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啸岭问问,他应该是这两天带柯小紫检查身体呢。”

李云中就不再理任雨泽,拿起了电话,不过想了想,又放下了电话,对任雨泽说:“你给他们两人打,不过调成免提,我听听。”

任雨泽暗自好笑,也不多说什么,把自己手机拿出来,打开,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他是关上电话的,他不想自己和李云中谈话的时候有电话进来干扰谈话。

任雨泽摆弄了一会手机,调成了免提,一个电话给柯小紫打了过去:“小紫啊,我任雨泽,我就想问问,你检查了吗?是不是有情况了。”

电话那面传来了柯小紫的有点嗲的声音:“嘻嘻,刚检查过了,确实有了,但现在男孩女孩还看不出来。”

任雨泽‘且’了一声说:“我了个去,这才多久,你就想看出男女来,你以为你在研制速成产品啊,再说了,不管男女都是你们的骨肉,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

“没有啊,任雨泽,我可是喜欢女孩的,不过这次还得谢谢你啊,你这方法真管用,啸岭傻兮兮的,每次以为带个套套就保险了,呵呵,他哪里想到我每次都把套套上面掐个洞呢”

任雨泽头上就冒汗了,奶奶的,自己身边可是坐的省委书记啊,这丫头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任雨泽忙打断了柯小紫的话,不让她在继续的说下去了:“额,这就好,最近多检查,多注意身体啊,来人了,我挂了。”

说完,任雨泽也不等柯小紫说再见,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继续把电话关机,这个时候的任雨泽他是有点心中发悚的,好一会才讪讪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李云中,李云中的脸也是有点红,表情尴尬,似笑非笑的样子,但最后到底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任雨泽骂道:“你这小子真是无赖的到家了,这样的招数也能想出来。”

任雨泽很是一本正经的说:“任务艰巨啊,我苦思冥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出了这个”

“打住,打住,少来这套。”李云中说到‘套’字,也是哑然失笑,摇摇头说:“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事情你办的漂亮,我欠你一个情,改天补上。”

“为什么要改天补上啊?”

“你什么意思,总不能我现在就请你出去吃饭吧?”

“也不用请我吃饭,我们换种你最喜欢的方式。”

李云中莫名其妙的看着任雨泽说:“我最喜欢什么方式?”

“我给你汇报工作啊,这应该是你最喜欢的吧。”任雨泽现在感觉李云中的情绪也已经调到最佳状态了,自己可以和他谈谈北江大桥的事情了。

李云中皱了一下眉头,说:“是不是关于北江大桥的修改方案啊?”

任雨泽暗自一惊,看来李云中早就知道了今天自己意图了:“李书记真实明察秋毫,不错,我想谈谈大桥方案修改的问题。”

“嗯,你说吧。”李云中脸上已经收敛了所有的微笑,进入了惯常的办公状态了,实际上李云中早就听说了北江市关于大桥的分歧,也知道任雨泽在北江市这些天来使用的所有措施,他更清晰的知道,北江大桥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方案的变更问题了,这其中多多少少的夹杂了一个权利争斗,所以他一直没有表态,他还想在看看双方的表演。

但现在任雨泽费尽心机的绕到了这个问题上,李云中就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下自己应该给出的态度了,自己已经是北江省的第一人,在很多重大问题上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位置也决定了自己在这些重大问题上无法采取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态度,自己都不拍板,那谁还敢拍板。

任雨泽就详细的汇报了北江大桥的情况,他谈到了自己的构想,也说道了自己对北江市未来发展的预测,他很笃定的表示了北江市会在新一届的省委班子领导下,一定会有一个跨时代的发展,而蓬勃向上,生机盎然的发展趋势,必将淘汰原来设计的北江大桥,任雨泽的口才是一流的,他的语言组织能力也是超强的,他还有缜密的逻辑,清楚的条理,充满诱~惑的憧憬,这一切也深深的打动了李云中。

李云中一边听着任雨泽的汇报和分析,一面思考着这件事情,等任雨泽的长篇大论说完之后,李云中却跳过了事情的本质,问了一个让任雨泽难以回答的问题:“你的想法是不错,但我想问一下,这个方案的变更,就没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和想法吗?”

任雨泽沉默了,他不能在面对一个同样具有睿智和思维的老官员面前说假话,因为那样的话不仅不能给自己增分,反而会坏事的,李云中不是一个可以糊弄的人,他早就具备看穿事物的外表,探寻事情的本质的能力。

所以任雨泽在犹豫了好一会之后说:“当然也有别的因素,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有相关性,有的问题是主体,比如更改之后的大桥会有很多值得关注的好处,但主体之外也肯定会有一些附带的东西,我既然身为一个北江市的书记,我就要为自己的权利做出捍卫,这一点我想李书记也是能够理解的。”

李云中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看任雨泽,不错,任雨泽说的是不错,换做是自己,也同样会那样做的,但事情总是要分两个面来看待,任雨泽强化他的权利应该是对的,但结果会不会在北江市形成一种有泼不进,针扎不透的局面呢?北江市不同于其他市,他的份量在整个北江省是无与伦比的,抓住了北江市,就相当于抓住了半个北江省,但任雨泽的出现,以后自己能得心应手的控制北江市吗?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任雨泽和云婷之,谢部长走得太近了,虽然这几年自己对任雨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能保证他永远是那样特立独行呢?当气候和环境发生了演变之后,他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对手?

李云中很犹豫,对任雨泽这样一个政治新星,李云中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他绝不会按北江省很多人那样认为任雨泽不过是运气好。

运气是什么?李云中是很清楚的,一个无能的人,就算运气砸到头上,他也是茫然无知的,更不要说他能抓得住,他只能在事后慢慢的反应过来,然后仰天长叹,唉,多可惜啊,要是上次我那样做

任雨泽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有足够的冷静,多变的手段,睿智的缜密,从容的耐心,这样的人在任何时候,任何行业都将会是出类拔萃的。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云中都在沉吟着,没有给任雨泽一个回答,他还需要多一点时间来做出自己的决定。

而可怜的任雨泽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李云中阴晴不定的神色,心中焦虑着,担忧着,紧张着。

然而,任雨泽没有等到李云中的回答,却等到了一阵门铃声,任雨泽迟疑了一下,他不能决定自己是否应该去开门,因为这里是省委书记的家,哪些人能够进来,哪些人无权走入,这都是自己不能决定的。

在任雨泽迟疑之间,保姆走了过去,打开了大门,几乎没有问话,没有耽误的,就见苏省长走了进来,任雨泽暗自叹息一声,只怕今天这一趟是白跑了,又苏省长在场,李云中更不会给出答案。

苏省长摇晃这有点发胖的身躯就走进了客厅,打眼一看,就瞅到了任雨泽,苏省长也是暗吃一惊,这小子也在啊,不用说,他肯定也是为那事情来的,自己该不会来晚了一步吧,一但李云中给他吐了口,自己再想扭转李云中的想法就难了,且不说先入为主这个概念,单单是一个省委书记也不会随便的出尔反尔。

苏省长有些担忧的走到了任雨泽他们的面前,任雨泽赶忙站起来招呼一声:“苏省长来了,请坐,请坐。”说话中,就拿起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帮苏省长添上了茶水。

李云中从沉思中解脱出来,说:“良世来了啊,今天晚上没应酬?”

“今天闲一点,过来坐坐,对了,雨泽你坐,你坐,我们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任雨泽笑笑,就坐了下来,帮苏省长把水移到了他的面前,苏省长端起来,稍微的喝了一口,连说几个好字:“好好好,真是好茶啊。”

李云中微微一笑说:“好就多喝几杯,良世啊,省钢已经全面停工准备搬迁了,有些事情北江市无法协调的你们也帮衬一下。”

苏省长点着头说:“那是肯定的,请书记放心。对了,下午的时候我还接到了韩省长的一个电话,他在电话中说起了北江市大桥的问题,他也感到挺为难的,想让我帮着拿个主意。”

苏良世决定把这个话摊开说了,他可以肯定的想到,任雨泽一定已经和李云中谈过这个问题,自己要想争取到李云中的支持,就不能绕的太多。

李云中的眉头又紧了一下,事情正如他预料的一样,这个博弈已经启动了,连苏省长都搅在其中了,看来自己不快刀斩乱麻给这个事情做个定性,后面谁知道他们会把事态演变到何种程度。

“奥,刚才雨泽同志也谈到了北江大桥的方案问题,良世啊,你觉得那种方式更好。”

苏良世让李云中这一反问,愣了一下,含蓄的说:“我看啊,两个方案各有千秋”

李云中不等他说‘但是’,也不等他说完自己的看法,就很快的接上了他的话,因为这样接上去,才显得自己就事论事,连你自己都说两个方案各有千秋吗。

“嗯,嗯,良世同志说的很对,这是一个很难做出判断的事情,旧方案节省,新方案长远,要说起来啊,各有利弊吧。”

苏省长也附和了一句:“是啊,是啊。”

“但是雨泽同志,从我个人的想法来说,新方案利大于弊,北江省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后面就会成为快速的发展,我们看问题要看的长远一点,说起来过去我们很多的事情都眼光短浅了,比如我们的街道,现在明显就窄了,我们城市排水,也跟不上实际状况了,还有停车场,以及城区规划等等都显的滞后,所以大桥建的宽一点,好一点,是能避免以后的重复修建,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到底怎么做,你们北江市自己多研究,拿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

任雨泽的心中一下就感到了轻松,有李云中的这段话做依靠,自己已经稳稳的成为获胜者了,不管苏省长今天是怎么想的,但既然李云中书记已经表态了,他也只能偃旗息鼓,他总不能和李云中对着干吧?

苏省长确实让李云中这段话给打蒙了,他没想到李云中这么快就给出了一个确定的答复,当然,苏省长是有点后悔的,自己走到了任雨泽的后面,这就算失策,只是这个任雨泽啊,也太过精明了,他和自己一样的看清了这步棋,但现在毫无疑问的说,棋局已经结束了,任雨泽胜了,以后的北江市只怕会离自己渐行渐远渐。

他有点忧虑的看了李云中一眼。

李云中肯定也是能理解苏省长的含义,但事情只能这样定了,自己不能因为对任雨泽的嫉妒,不能因为想要控制北江市就拿这个项目来开玩笑,按自己的理解,新方案是正确的。

至于围绕这个方案进行的一些权利斗争,那正如任雨泽刚才说的,那是附带的因素,自己要看大体,看主流,再者说了,今天的北江省不是昨日的北江省,有自己和苏省长联手坐镇,就算是任雨泽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想要撼动北江省的权利格局,只怕他也无法做到。

基于这几点考虑,李云中就当着苏省长和任雨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苏省长心中有点怅然的味道,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失意,眼前的事情和自己一直以来担忧的情况正在逐步的吻合,这个任雨泽在李云中心中的份量越来越大,最近这一年中,自己发现李云中变了不少,他对整个派系的维护也没有过去那样迫切了。

他更多的是在寻求一种平衡,但这样会很危险的,一旦云婷之他们羽毛丰满之后,这个平衡还能不能维持,到那个时候再想回头,已经很难了,实力是靠一点点,一天天慢慢积累起来,同样的,实力也会在一天天慢慢的衰减,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李云中。

想到这里,苏省长说:“书记,你刚才分析的确实没错,但事情会不会变化太大,让过去为这个方案劳心劳力的干部心里难受。”

李云中摇摇头说:“良世同志啊,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事情的本质,然后才是其他情感问题,这一点我想你也清楚。”

李云中的话从另一个含义讲,也是一语双关的,他在很隐晦的告诫苏省长,不能因为感情,因为派系问题,而在一个项目上做手脚。

苏省长眉头一邹,在他听来,这就不是李云中的劝告了,倒像是对自己的一个批评,这些年李云中也经常批评他,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封疆大吏,已经是在北江省说一不二的省长了,特别是当着任雨泽的面说这样的话,更让苏省长心里不太舒服。

再想想,要不是当初自己发起的那轮攻击,就算是李云中,现在也只能在省长的位置上徘徊,他应该对自己有足够的感激和尊重才对。

不过这都是在苏省长内心中的一些想法,他的脸上依然是笑呵呵的,连连点头说:“这话也对,呵呵,看来我是有点钻牛角了,来来来,喝茶,喝茶,今天风清月明了,我们只谈风月,不扯工作。”

他掩饰的很好,不过李云中和他在一起工作多年,对他的理解也足够深刻了,像似看透了苏省长的心意一样,李云中也感到有点沉重起来。

一九八

一九八

李云中是有自己的很多顾虑的,常言道,没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自从自己登上了北江省书记的位置,不管从自己的认识上,还是从自己的思想中,都和过去有了很多微妙的变化,自己不再单单是代表一些人,一部分了。

自己代表的是整个北江省几千万人,自己不能在简单的考虑一些问题,更不能重蹈覆辙的去走过去几任领导的老路了。

自己最好的方式那就是维持住北江省的大稳定,大团结,这很难做到,但自己一定要往这个路上走,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其他人会不会这样想呢?包括苏省长等人,他们的想法能不能跟上自己的思路,这一点很难说啊?

多年的权利斗争已经让这里的每个人都形成了惯性的斗争思维,一下就让他们改变是很难做到的,刚才自己已经分明从苏省长的眼光中看到了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这很可怕,他们是自己的老班底,老基础,要是连他们都和自己有了隔阂,以后的工作更难展开了。

“良世同志啊,请你要理解和支持我的工作,现在我们的位置有了改变,很多事情要重新定位。”李云中语重心长的说,他真的不希望这个事情引起自己和苏良世的分歧。

苏良世肯定是很理解李云中这话的意思了,应该说在很多时候,李云中的想法他都能感受到,但正因为他理解了李云中的话意,他更是心中有点紧张起来,他不希望李云中看透他的想法。

苏良世说:“书记啊,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任何时候都会坚定不移的支持你,配合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李云中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嗯,那就好,那就好。”

任雨泽在他们的对话时候根本都插不进话来,不过任雨泽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里格外的其实和高兴,一点都没有收到冷落的感觉,在苏良世和李云中谈话间歇中,任雨泽就提前告辞了。

不管是李云中还是苏良世,他们都只是点点头,没有过多的挽留。

走出了李云中的家里,任雨泽这才打开了手机,还没坐上车,就听到手机里面稀里哗啦的一阵短消息的提示音,上车之后,任雨泽一看,都是电话关机之后打进来电话的提示短信。

最多的当然是远在新屏市的老婆江可蕊了。

任雨泽就没有启动汽车,坐在驾驶座上给江可蕊回了一个电话:“可蕊啊,你有什么事情吗,看你打了好多次电话的。”

“你怎么关机了,我担心你啊。”江可蕊说。

“我有什么担心的,刚才在李云中书记的家里,谈工作就没开手机。”

“奥,那就好。”

“不会吧,你好像是在查岗。”

“嘻嘻嘻,我就是查岗呢,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在那呆着,不开玩笑了,我给你说个事情啊,刚刚接到老爹的电话,我们聊的时候,我问了一下王封蕴书记和季副书记的情况。”

任雨泽一下认真起来:“快说说。”

“知道你关心,所以就准备[海岸线文学网]挥一下你自己的优势?”苏省长很不以为然的说了杨喻义几句。

对面的杨喻义就沉默了,自己的潜能是什么?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他在稍微的思考之后,也渐渐的明白了苏省长的话了,是啊,自己难道在北江市这些年是白混过来的吗?自己还有强大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自己还有众多的铁杆属下,自己还有强大的基层基础,这就是自己的优势,这就是自己的潜能。

杨喻义的信心也慢慢的恢复了起来,他说:“谢谢苏省长的点拨,我有点理解了。”

苏省长轻描淡写的说:“你错了,我没有想点拨你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的谈谈自己的想法,至于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那都是你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你听懂了吗?”

“嗯嗯,我懂,我懂。”

“懂了就好,睡觉吧,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你就会有一个愉快的心情了。”

苏省长轻轻的扣下了电话,他的浓眉也舒展开来

一九九

一九九

任雨泽在的到了李云中书记的首肯后,就大力的推动起北江大桥的修改方案了,他先是连续的召开了几个会议,在会上强调了北江大桥修改方案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当然了,在会上他是不可能告诉大家这是省委书记李云中同意并支持的方案。

既然这已经成为了一场斗争,任雨泽就要做的像模像样的,至少让其他人感觉,自己是在独立打压杨喻义,这样更显得自己无所畏忌。

一两天之后,王稼祥也赶到了北江市,任雨泽邀请了省委的组织部副部长,来给王稼祥宣读了任命通知,这个事情也早就不是新闻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王稼祥的到来,更清楚,王稼祥就是任雨泽专门调来扎在北江市政府的一枚钢钉。

任命会开的很顺利,也很简单,见惯了来来去去,潮起潮落的官员们,对这样的迎新送旧早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在例行的会议和常规的一个欢迎宴后,王稼祥就正式的步入了北江市政府的管理行列。

杨喻义当然不会对王稼祥表示真心的欢迎,但面子上的事情他还是要做的,只是杨喻义没有想到,王稼祥刚刚上班,任雨泽就召开了一次常委会议,在会上,任雨泽就把修建北江大桥和下一步省钢搬迁之后的新城修建划给了王稼祥来负责。

杨喻义默默的听着任雨泽的讲话,他的心中也是很不好受的,任雨泽没有像当初云婷之那样的迁就自己,他一来就展示出了他强硬的一面,在最近的几天,他更是大张旗鼓的召开会议,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杨喻义心中冷笑着,任雨泽啊任雨泽,你有点高兴的太早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是的,事情当然是不会轻易的就结束,就在任雨泽以为大势已定的时候,今天一早却迎来了一次疾风暴雨。

刚上班没一会,任雨泽还在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出门的时候,在市信访局民意接待室里,坐满了前来反映问题的群众,而在与之相隔不远的市委大楼的大厅里也聚集了十多名群众在交头接耳。

他们都是为北江大桥的事来的,他们不找信访局长,也不找市长,他们要找的是市委书记任雨泽。

信访局长和几名干部正在做群众的思想工作,希望群众能够回去等候答复。

但是,没有群众愿意听,他们只有一个态度,见不到市委书记绝不走人,这件事情信访局的局长已经向杨喻义汇报过了,杨喻义正在一个会上作重要讲话,说了句这事他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信访局局长觉得这事应该让任雨泽知道,就打了个电话把群众上访的事跟他进行了汇报。

任雨泽听完汇报心中就有了疑惑,北江大桥要建成标志性建筑的提议尚在讨论和征集意见阶段,这些群众跑到信访局来闹什么?真是奔着多出的几千万投资而来的,还是另有目的?他们的身后会不会有人支持,这些人想从中作梗,要让他这个书记上任要办的[海岸线文学网]雷霆,准备严惩闹事者。”

邬叶荣眼中闪过了一丝惶恐来,因为恰好,鹤园县就是今天这上访的两县一区中的一个,而自己也刚好就是治安科的科长,这些上访**,本来就是自己职责范围中的事情,现在出了这事,也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背上黑锅。

二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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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叶荣有点慌乱的看着小张说:“张秘啊,要不你帮我打听一下,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公安局里面。”

因为邬叶荣现在正在努力的准备进步呢?为那个副局长的职务,他使了不少的力气了。

小张摇摇头说:“这事情我肯定不好打听,你也知道杨市长的脾气,谁敢在他面前乱说话。”

“可你不是他的秘书吗?”邬叶荣还是不想死心的说。

小张连连的摇头,说:“秘书怎么了?秘书更要忌讳很多东西,这样吧,我看你干脆找找你的大伯问问情况,要是真波及到你们那个层面了,让邬局长保保你?”

邬叶荣就摆起手,说:“开玩笑呢,他能帮我,每次见了我都是一阵的批评,那老古板要是法律允许大伯杀侄儿,恐怕他能我枪毙了。”

小张就忍不住笑了,这个情况他也是知道的,邬局长只要见到自己的这个晚辈,准定是没有好话,邬叶荣次次到北江市来,都是不敢和他这个在北江市极具权威的大伯面前露面的,小张这样说也不过是让事情显得真实一点。

邬叶荣和小张一面谈着话,一面就走了出来,他见小张好一会没说话,就有说:“张秘啊,你到是帮我那个主意啊。”

小张就站住了脚,很认真的说:“办法到是有一个,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魄力?”

邬叶荣就把胸膛拍的蹦蹦响,说:“这什么话,只要事情能让市委和政府的领导高兴,我什么都敢做。”

小张也就想了好一会,才说:“那好,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回去之后,马上对今天早上到市里来闹事的人做一个处理,该罚款的罚款,该拘留的拘留,这样一搞,就算将来市里领导要秋后算账,也是算不到你的头上,说不上啊,你还能因为这个举动获得上面领导的欣赏呢。”

邬叶荣睁大了眼睛,好一会才说:“你觉得这样做靠谱?”

“肯定靠谱呀,上面领导不喜欢的事情,你帮着他们出气了,谁还能怪你不成。”

邬叶荣也是连连的点头,他也是早就知道,从政路上,想要飞黄腾达,那就要敢于出奇招,敢于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这样一想,他心里也不再恐慌了。

天已经很晚了,送走了邬叶荣,小张就给杨喻义去了个电话,很简单的说:“市长,该说的都给他说了,应该问题不大。”

杨喻义也是一直没有睡觉,在家里等的有点发急了,但听到了小张的这句话之后,他一下就轻松了许多,他的第二步棋也已经开出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对方的回应。

本来他完全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但在今天早上会后,他却听说那三县一区的几个领导都跑到了任雨泽办公室承认错误了,这让杨喻义很不爽,再后来,当他让这几个领导回去之后再加一点力气,让这些人在闹闹的时候,就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几个领导语气中流露出畏惧和敷衍。

杨喻义不是一个没有脑筋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靠这几个人了,一个是这几个人自己不能逼的太急,这样会适得其反,现在北江市的格局很微妙,在对这些手握重权的县,区领导面前,自己还不能太过专横了,那样搞不好会把他们逼到任雨泽的阵营去,自己要从现在开始换种更柔和的方式来和他们相处。

在一个,以他们现在惊弓之鸟的状况,恐怕就算硬撑着帮自己办了这事,事情只怕也会办的拖拖拉拉,难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杨喻义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秘书小张,由他出面,定能为自己完成这第二步计划。

小张的能力自己还是相信的,关键这一做,除了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之外,还能给任雨泽制造一个强大的对手,因为自己也可以肯定的说,任雨泽事后不会放过那个鹤园县的邬科长,而打了小的,大的就心里不舒服,呵呵,这是绝对的。

这就好,这就好,自己也可以睡个好觉了。

任雨泽今天晚上睡的也是不错的,虽然他也知道杨喻义背后一定会有一点动作,但任雨泽感觉,杨喻义不可能闹出太大的动静,自己也做好了应付他攻击的所有准备,自己并不惧怕他什么,所以任雨泽晚上还稀奇古怪的做了一个很绮丽的春梦

但他绝没有想到,就在一天之后,形势的发展却出人意料的发生了一个变化,就在任雨泽正在召开一个纪检会议的时候,任雨泽的手机短消息提示音响了一下,任雨泽起初没太在意,过了一会,又响了一次,任雨泽在讲完话,轮着别人讲话的时候,打开了手机。

这一看任雨泽吓了一跳,短消息是秘书小刘来的,小刘没有参加这个会议,但他知道任雨泽在开会,所以就把这个突发情况给任雨泽传递了过来,另一个消息是文秘书长的,文秘书长是在这个会议室的,不过他和任雨泽坐的一排,坐在最靠边上,任雨泽没有看到他几次表情的提示。

他们都告诉了任雨泽一个消息,前两天到北江市来闹事的一些人,刚才到省政府去闹了,文秘书长也是转发的别人给他的短信,不是很清楚,但秘书小刘写的很清楚,他说这些人基本都是鹤园县的群众,好像上次到市里上访的其他一个县和一个区的群众没有人来,但虽然是一个县的群众,可是规模也不小,把省政府大门都封堵了,后来出动了警察,才把这些人赶跑。

据说苏省长给杨喻义市长大发雷霆,要求北江市立即停止关于大桥方案的研究,先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

任雨泽心头火起,这个鹤园县的领导是不是有意的和自己为难,那天还来态度诚恳的承认了错误,今天又挑唆群众到省里闹事了,看来是铁定了心要和自己过意不去。

任雨泽就对坐在自己身边的,主持会议的纪检委书记田展照小声说:“我有点事情先回去处理,会议你继续召开。”

纪检委书记田展照心里还在奇怪的,这次会议集中了全北江市四县四区的所有纪检干部,任雨泽也早就说要亲自参加的,现在还没开完,他怎么走了?

但田展照书记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点点头说:“下午的总结发言你能来吗?”

任雨泽小声说:“省政府那面出了点状况,我要处理一下,说不清时间。”

田书记也一下变了脸,说:“那你快去,这面我顶着,没问题。”

任雨泽站起来,对早就一直看着他的文秘书长招一下手,带着他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会议室,一出会议室,任雨泽就问:“文秘书长,到底是什么状况。”

文秘书长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信息很模糊的,好像是鹤园县公安局昨天采取了什么行动,抓捕了好些个到北江市闹事的群众,这一些就把矛盾激化了,今天到省政府去了都是这些人的家属,他们一个是要公安局放人,一个是要求北江市停止大桥的更改方案。”

任雨泽当场有点憋气,这鹤园县公安局真是有病啊,市里都没有处理,他们处理什么,还抓了人,要是想抓人,还等着这些群众回到县上啊,自己在那天就抓了,真是乱弹琴。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还没坐定,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一看是红色保密的电话,也没有回避文秘书长,就接了过来:“喂,我任雨泽啊,请问奥,李书记,你好,你好。”

电话中就传来了李云中严厉的声音:“我好什么啊,你北江市的人差点连我省委都围了我能好,你怎么搞的,群众不理解可以慢慢的做工作啊,怎么能说抓就抓,有你这样处理问题的吗?”

“是是,我知道错了,我们工作没做好,给领导添麻烦了,但书记啊,我是冤枉的,我没让他们下面抓人。”

李云中不以为然的说:“你没让抓?那他们公安局怎么抓人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马上放人,没有什么条件好讲的,第二,暂停北江大桥的调整方案,先稳定群众的情绪。”

任雨泽一听有点急了,说:“李书记,这个事情和大桥调整方案没有直接联系”

李云中有点不耐烦的说:“你在开什么玩笑,群众不是就冲着大桥的调整方案来的吗?就算你的方案可行,但群众的情绪和思想工作也要做好,稳定,懂吗?下个月就是两会召开了,你要这样闹吗?暂停大桥修改计划,就这样。”

李云中很生气的把电话压断了,任雨泽拿着话筒傻傻的看了好一会,就在前天晚上,他自己还很乐观的想着这件事应该没有大的问题,但谁料想的到,就一两晚上的时间,事情又出现了一个戏剧性的大转变,对自己支持的李云中,现在却对自己出示了**令。

现在任雨泽是没有更好的方式来快速转变李云中对事情的决定了,站在李云中那个角度想想,也确实只能这样,但任雨泽现在就要考虑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鹤园县主要领导故意给自己找麻烦,还是鹤园县公安局愚蠢的擅自行动,要是前者,自己恐怕不得不再一次披挂上阵,和鹤园县的几个领导斗上几个回合了。

但任雨泽想一想也是真的很累,自己刚刚收拾掉三个局长,这又出现几个县长,县委书记的,自己哪能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呢?自己也不是江湖大侠,那样做后果会很严重的,至少有滥用权力的嫌疑。

想着这野火烧不尽的一个个对手,任雨泽真有点啜气。

文秘书长就说:“我现在过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吧,书记也不要太气,事情总会解决的。”

任雨泽挥挥手说:“好吧,你去了解一下。”

文秘书长刚刚离开办公室,办公室的们又响了,就见秘书小刘走了进来,准备给任雨泽把这个事情汇报一下,但小刘的话还没有开始说,门口就出现了鹤园县的县委书记郎玄春,和县长劳强志两人,这两人也是上次因为群众上访而专门给任雨泽到办公室做过检查的。

没想到这事才隔了几天,两人又一次来了,看样子应该还是来承认错误的,因为他们的脸色灰暗,神情紧张,过去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脸上此刻写满的焦虑。

任雨泽也正在气头上,看到这两个下属,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到是秘书小刘赶快过去招呼了两人进来,又帮他们倒上了开水,这个时间里,任雨泽脸色铁青,一句话都没说,两位县上的领导对他的招呼,他也置若罔闻,没有哼上一声。

这就更让两个领导恐慌起来了,不管你是那个派系的,也不管这个市委书记有没有实力,但只要你真的把他惹急了,他对付你一个两人,那还是有很多办法的,所以斗而不破才是官场最高境界,真让对方气急败坏,忍无可忍了,后果会很严重。

他们两人都有点可怜巴巴的看着任雨泽,这幅神情要是放在鹤园县,那一定会骇人听闻,这可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县长啊,跺跺脚,鹤园县也会抖三抖的人,但就是他们,此刻在任雨泽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气粗了,让任雨泽心里愤怒。

县委书记郎玄春看看县长劳强志,想要让他先说话,但这个县长哪敢啊,他对郎书记的暗示无动于衷,就灰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郎书记只能自己说话了:“任书记,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有意的,我们也都是他们快到省城了才接到的消息,我和劳县长带上好多人,准备把他们拦住,但还是晚了一步,这些人太狡猾了,他们三三两两的分批行动的,在县上根本都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大的动作。”

任雨泽在这么一段时间里,也逐渐的把情绪调整过来了,自己现在生气是没有用处的,而且说穿了,就是这个鹤园县郎玄春和县长劳强志真要是跟着杨喻义一道来坑自己一次,自己也暂时没有办法,要知道,鹤园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不是交通局易局长他们那样的三个局长,自己恐怕还没有想动就动的权利,要动他们这县长和县委书记,那必将是又一场大博弈了,这样今天不管怎么样,这个气自己还只能忍了,很多时候啊,并不是人们想象的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么简单的事,那要看什么事情了。

在现实的官场中,以小博大的情况也是累有发生的。

定下了这个主基调,任雨泽就不能在这样沉默下去了,他淡淡的看着这个在鹤园县的郎书记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好吧?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任书记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郎书记惶恐的说

“谁让你们抓人的,那天你们两个从我办公室听到我怎么说的,我说让你们回去安抚好群众对不对?我说要是群众再到市里来闹事就为你们试问对不对?现在你们倒好,不让他们来市里,直接去省上了?厉害啊?”

郎书记就用衣袖擦了一把汗水,哭丧着脸说:“是啊,是啊,回去以后我们专门安排了相关街道的领导,给他们好言相劝了,他们都说不去了,但今天”

“郎书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谁让你们抓人的?”任雨泽制止了他的东拉西扯。

郎书记今天也是让这件事请有点吓傻了,是的,一个任雨泽都够让人感到害怕了,这些群众还去了省上,要是上面的哪个大佬一生气,自己这大好的前程也就算走到头了。

现在任雨泽一提醒,他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应该捡重要的说:“任书记,我对天发誓,我和劳县长绝对没有让公安局抓人。”

那个一直话都不敢说的县长,现在也连连的点头说:“我们可以赌咒的,真不是我们下的指示。”

任雨泽抬手一摆说:“打住,谁跟你赌咒发誓的,那你们说,为什么抓人?”

郎书记就说:“抓人的事情连公安局的局长都不知道的,是治安科的一个科长自作主张,他带人跑到了那些上访群众的家里,说人家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是没有申请就**闹事,妨碍了正常的办公次序,所以拘留了几个人。这才引起了这场事情。”

任雨泽一下就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动都没有动一下,说:“一个小小的科长有如此大的胆子?背后就没有人给人指使吗?”

“指使?这真不知道,但我是绝对没有,这个事情任书记可以让纪检委展开调查,要是我在背后捣鬼,你双规我都可以。”郎书记赶忙的表态说,他心里也是有点怀疑的,因为杨喻义在之前给自己是打过电话暗示自己把事情弄大的,自己好说歹说,算是把事情给推掉了。

但杨喻义会不会从其他渠道下手呢?这是很有可能了,现在任雨泽既然也怀疑了,郎书记就必须把自己撇清,所以连官员最忌讳的双规二字也拿出来发誓了。

这劳县长一听郎书记的这话,也忙说:“任书记,你可以马上派人调查,要是我参与了这次的事情,随便你怎么出理,就是把我一撸到底,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任雨泽做了多年的秘书了,对察言观色,分析判断那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他也从这两个下属的表情中,大概的看出了事情恐怕真的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那个劳县长还说出了一句很傻的话,什么这次的事情和他没关系,那就是上次事情应该是他们组织的。

任雨泽拧气了眉头,如此看来,这个科长的背后一定是有些蹊跷了,不然谁敢乱动上访户,这些人现在都是和熊猫一样的受到重点保护的对象,所有公职人员,躲都躲不过来呢,还会没事找事啊。

任雨泽说:“要是这样说的话,这个治安科的科长就是自作主张,滥用法律了。”

任雨泽决定从这个科长身上下点功夫了,但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长,自己是肯定不能大动干戈亲自出面了,只有压一压这两个人,让他们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郎书记一听任雨泽这样说,一口大气就喘了出来,总算把任雨泽的思路引到那个科长身上去了,谢天谢地啊,郎书记就说:“是啊,这科长确实是胆大妄为。”

任雨泽冷哼了一声说:“你们回去马上处理一下这件事情,这个科长先给我一撸到底,给他施加足够的压力,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背后是谁在指示,这件事情你们两个能做到吗?”

郎书记和劳县长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一阵的犹豫,因为任雨泽不知道那个邬科长是何许人,这不奇怪,任雨泽来的时间太短,而邬科长的身份也太低,但自己两人却是知道邬科长的大伯是谁的,那可也是北江市的市委常委啊。

他们这一犹豫,让任雨泽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任雨泽目无表情的说:“这事情你们也办不了?”

这犹豫中的郎书记和劳县长就牙一咬,这走到现在了,退路已经没有多少了,今天不让任雨泽彻底的对自己抛弃嫌疑,以后自己两人定将是仕途艰辛,至于北江市的公安局局长兼政法委书记邬清源同志,对不起了,今天也只能得罪了。

两人就异口同声的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回去就开会专门处理这个科长,一定查实他的动机和背后的事情。”

“真能做到?”任雨泽表现出一些怀疑。

“真能,我们现在就回去,今天就处理。”

任雨泽看看这个事情也只能先这样了结一下了,好的一点是这两个下属还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要是他们也深陷其中,事情还真的有点麻烦了,自己想不动手也由不了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肯定多多少少的要是要抗击一下,那样事情会更复杂。

既然没他们的事情,那就让他们处理去吧,自己要考虑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怎么挽回李云中书记的决定,让他再一次的支持自己,这比起对付一个小科长了,才是真正的大事。

任雨泽也不敢多耽误了,带着秘书小刘就到了省政府,他找到了分管交通的韩副省长,想让韩副省长在审批新大桥方案的动作能不能快点。

但很遗憾,韩副省长看着任雨泽,似笑非笑的说:“任书记啊,你这事情恐怕是有点麻烦了,刚才苏省长已经专门就此事和我们几个碰了个头,苏省长说这个事情暂时搁浅下来,一个是省里最近资金紧张,在一个是说方案有很多浪费之处,还准备让我们发文下去,按原定的大桥方案开始修建。”

任雨泽刚上了一支烟,一听这话,一把就把烟摁息在了烟灰缸中,说:“韩省长,怎么能这样啊,事情还没有最后论证清楚,就发文让我们开始修建,这有点草率了。”

“雨泽同志啊,你要多理解一下省里的困难啊,你看现在你们北江市闹得乌烟瘴气的,这省政府是经常有外宾前来考察,参观,座谈的,有人来闹,成何体统。”

“可是也不能就因为这点事情就把新方案推翻了吧?”

“雨泽同志,我再把话说的清楚一点,恐怕就算通过了方案,你们资金这一块省里也不会支持的,这多出的几千万怎么办?”

“省里为什么就不能支持我们一下?”

韩副省长很好笑的看看任雨泽,意味悠长的说:“这你到真还把我问住了,你应该去问问苏省长。”

任雨泽在这一刻也就全部的明白了,这才是杨喻义的第三步棋,但这一步棋却不是杨喻义自己走,这步棋是苏省长要亲自帮他走了,杨喻义只需要把事态弄大,弄得让李云中开始犹豫,后面的事情苏省长都会帮他摆平的,不管是资金卡脖子,还是对新方案的全盘否定,这些事情对苏省长来说,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了。

任雨泽有点沮丧的说:“不过我还是希望韩省长暂时不要发文。”

因为假如省政府对这个大桥的事情做出了正规的批示,自己再想推翻就有点困难了,何况有了省政府的对大桥老方案的肯定,杨喻义在想出什么招数,也比较简单了,自己会应付的很被动。

韩副省长不置可否的笑笑,拿起了香烟,给任雨泽发了一只,然后转换了一个话题,和任雨泽说道省钢搬迁的事情上去了。

任雨泽也很有自知之明,作为韩副省长,他肯定是不会给自己做任何的表态的,今天也只能先到这里了。

任雨泽告辞之后,又跑了一趟省委,在那里见到了正准备出去的李云中,李云中的口气很硬,和那会在电话中说的一样,他不管大桥对任雨泽有多重要,他只是希望绝不能因为大桥影响到省城的安定局面。

“雨泽,我理解你,但你也要理解一下我,有时候事情虽然是好事,但因为好事而造成了混乱局面那好事就会变成坏事了,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怎么把大桥的方案做出多么完美的修改,而是要怎么稳定住北江市群众和领导的情绪,像今天这样的上访围堵场面,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可是李书记,你曾经说过我这个新方案是可行的。”

“没错,就是现在我还是认为新方案比就方案好啊,但如果夹带上了今天这个的群众上访,事情就有点变味了。”

任雨泽还想在给李云中多做一些解释,但李云中真的太忙了,他的时间很紧张,他不会就一个问题老是和任雨泽来回的纠缠,所以他毫不客气的就打发掉了任雨泽。

任雨泽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市委办公室,刚坐下一会,就见那个在自己这里闪过几次的生意人车本立又来了,任雨泽今天的情绪并不好,所以显的有点懒散的样子。

这个车本立笑着说:“看来事情又出现问题了吧?”

“是啊,有一点,不过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任书记这话有点吓人啊,是不是认为我没有资格参与到大桥的建设中。”

任雨泽苦笑了一声,说:“你多心了,我的意思是说,不管那种方案,只要你中标了,都一样能挣钱,你说是不是?”

这车本立愣了一下,嘿嘿一笑说:“话是这样说的,但我更希望自己能参与到一个更为宏大的,具有历史意义的项目中来。”

任雨泽抬眼看看他:“你今天来就是要奉承我?”

“不,不,不,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我今天来是带着一个想要帮忙的心态来的,对北江市,你有你的权利,但我有我的特长,为什么任书记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也帮你出点力气呢?”

“我不知道你能帮我什么?”任雨泽淡淡的说。

“我能帮你很多,但前提是任书记要忘记我的过去,这一点似乎很难,因为我确实有一段不够光彩的回忆。”车本立说的有点苦涩。

任雨泽静静的想了好一会,才说:“我从来都不会那样看人的,我不看过去,只看现在和未来。”

车本立一下抬头看着任雨泽,眼中有点激动,也有点感激,他对着任雨泽,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等车本立离开任雨泽的办公室之后,任雨泽又连续的给云婷之和谢部长等人去了几个电话,把今天的情况和他们都通了一个气,也说到了李云中对大桥方案最新的想法,云婷之和谢部长都劝任雨泽也不要心急,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一切皆有可能。

和他们谈完话之后,任雨泽的心情好了许多,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这就是北江市公安局局长兼政法委书记邬清源,他的到来,让任雨泽的情绪又一下低落了。

这个北江市的公安局局长兼任的政法委书记邬清源在北江市是很特立独行的一个人,他很少去看别人的脸色,更没有把市委和政府的这些领导放在眼里,这算的上是官场的一个意外吧,但不得不说,他有这个资格。

除了他在公安部有扎实的后台之外,他还有常人难以比拟的资本,这个从部队下来的立过多次军功的副师长,因为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受过重伤,所以才不得不转业到地方,现在他走路的时候一条腿还是有点不太利索,但这一点都没有妨碍他的威严和霸气。

在北江市们没有人愿意惹他,不管是过去的老书记,还是后来的云婷之,再或者是杨喻义,大家都在很多问题上绕着他走,因为你不晓得他会什么时候爆发,而他的爆发又往往是直接干脆的,绝不像普通官场中人用更为婉转,更为含蓄的手法。

或许这也正是这个邬清源看不惯的地方,他往往都说,这些人虚伪。

在任雨泽到任北江市时候,这个相貌堂堂,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说话轩昂的老军人是不屑于到任雨泽这里来献媚的,在他的想象中,这个红口白牙,面如美玉的年轻人能够当上北江市的书记,应该不是走正道上来的,至于任雨泽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邬清源一直都是嗤之以鼻,那不过是炒作。

所以除了正常的工作问题,他应该还是第一次单独的面对任雨泽。

遗憾的是,他是来发脾气的。

“任书记我是想来给你反应个问题的。”邬清源脸上的神情有点僵硬而冷淡。

任雨泽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厌恶,固然,自己是知道这个邬清源有深厚的背景,也知道他有过辉煌的历史,但这也不能成为你目无领导的资格,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应该是有点过分了。

任雨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先坐下。”

邬清源有点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

“你想说点什么?”这个时候,任雨泽才问。

“我想说一下组织原则的问题。”

“奥,请讲。”

“听说是你让鹤园县领导对他们公安局治安科邬叶荣科长处理的吧?”

任雨泽没有多想,点点头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这样不妥,并不是说这个邬叶荣是我的侄子,我就袒护他,但我认为,就算他真有错误,从领导管理程序上来说,他那个级别的干部,也不应该是市委书记你直接撤换的,再说了,作为北江市公安局局长,我也至少应该有发言权吧?”邬清源的话有点咄咄逼人。

但当任雨泽听说了这个鹤园县公安局的小科长是邬清源的侄儿之后,他就一下明白了这个倔强的市常委为什么怒气冲冲了。

任雨泽笑了笑,说:“你认为他有错误吗?”

邬清源说:“我觉得作为治安科那样做,也谈不上什么错误,何况我也问过他了,这事情不完全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他是听杨喻义的秘书说市里对群众上访很生气,准备对鹤园县相关人员做出处理之后,才想挣点表现的。”

任雨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知道了事情大概的情况,自己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确实差杨喻义很多,杨喻义随随便便的就能给自己布下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自己在事情还没有一点眉目的情况下,又要把这个在北江市举足轻重的公安局局长兼政法委书记邬清源得罪了,因为自己要把他的侄儿一撸到底。

看来这个杨喻义在设置陷阱的方面还是手段高超的,他启用了一个小小的科长,既完成了对整个事态的扭转,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的对手,真可谓是一石二鸟。

但任雨泽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已经掉入了陷阱,那么只能先应付了眼目之下的这个人再说,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能让他的气势压倒,因为在未来的漫长工作中,公安局和邬清源都将会是自己必须倚重的对象,今天让他随随便便的压制住了自己,以后的工作就很难控制和开展。

任雨泽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惊讶表现出来,他还是那样的平平静静,还是那样的沉着笃定,他看着邬清源说:“这应该是一个认识上的问题,不得不说,对这一样一个科级干部,我直接参与他的升降是有点不对。”

任雨泽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冷冷的看着邬清源说:“但是作为你呢?既然这个科长是你的侄儿,你现在还为他的事情到我这里来说三道四,你认为对吗?你不懂回避制度?”

邬清源绝没有想到,在北江市还有人这样质问自己,这样的情况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一下就愣住了,也涨红了脸。

二0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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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的话让邬清源有点措手不及,好一会他才说:“任书记,我是站在公事公办的角度来找你谈这个件事情的。”

任雨泽不屑的一笑说:“那么难道我不是站在公事公办的角度处理这件事情吗,你的侄子激起了干群之间的矛盾,给省市主要领导带来了麻烦,严重的影响到了北江省的形象,难道就不能处理?那么好吧,你从公事公办的角度为市里,也为我想想,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邬清源有点傻了,他可没见过这样一个能扯皮的市委书记,他想了想,说:“要处理也应该处理误导他做出这个错误决定的张秘书。”

任雨泽总算是等到了一个突破口:“张秘书?他是在误导你那个侄子,但你想一想,现在张秘书能趁承认吗?他们两人的对话有证据吗?你在想一想,为什么张秘书要找他?还不是想要通过他来增加我们之间的矛盾,而且还改变了省上对北江大桥的决定和看法,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情给我带来了多大困扰吗?”

邬清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任雨泽冷冷的话语让他也顷刻之间明白了,看来自己也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他们就是想要自己来挑战任雨泽的权威,但这个年轻的市委书记却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单单从这一点上来讲,就比自己反应快了不少。

邬清源一下不说话了,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任雨泽拿出了香烟,给她了一支说:“现在你明白一点了吧,如果明白了,你就应该知道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你就不会在为你这个侄子抱打不平了。”

邬清源慢慢的点上了香烟,缓缓的吐出了一大口的烟雾,说:“奶奶的,这些个无耻的小人,要说我这个侄子也真笨,其实我经常见了他也是不断的批评他的,但还是头脑简单,唉,可是终究他也是我的侄子吧?我不帮他谁帮他?”

任雨泽真有点想笑了,还说自己侄子头脑简单呢?我看你也差不多,真实有其伯必有其侄。

任雨泽就淡然的说:“老邬啊。你侄子的事情啊,呵呵,我看他也是被人利用了,先这样吧,你也不要过多插手,等事情过了,在调整回来。”

任雨泽再一次有意的提醒了一下被利用这件事情,他就是要让邬清源心里也窝火,既然杨喻义给自己来了这一手,自己也要还回去,估计这次杨喻义有点失策了,他没有想到这个邬清源会直接的跑到自己办公室来扯这件事情。

邬清源一听任雨泽这话,心里也算踏实了一点,说:“书记的意思是以后还有机会?”

“当然了,年轻人吗?谁不遭受几次挫折,这样才能成熟起来,你说对不对啊。”

“对,对,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额,算了,不说我了,这样吧任书记,晚上我请你坐坐,也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今天我这态度现在想想,有点过了。”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确实有点过,不过还好,你这脾气我很喜欢的,有什么说什么,和你打交道啊,少了很多风险。”

“那是肯定的,我这人心直口快,绝不会给谁弯弯绕的。”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说:“好,不过今天我可是有条件的,要上茅台。”

“这没问题,只要你酒量好,我管够。”

他们就一起到了酒店,这一场酒啊,应该是任雨泽一两年来喝的最多的一次了,他们两人也不用小杯,直接用喝茶的直杯端倒酒,也不用彼此劝酒,各喝各的,任雨泽最大程度的展示了一次自己的酒量。

对任雨泽来说,喝酒有时候是为了消愁,有时候是为了应酬,酒,也不是太好喝。

喝酒都是有原因的,那辣心的味道一口罐给谁谁也不好受。但酒还是要喝,有时候还要大喝特喝,不喝到上吐下泻不算结束,任雨泽喜欢喝酒,对酒的选择比较挑剔,非浓香型酒不喝,这是针对白酒而言的,对于啤酒非黄河水不尝。

酒在任雨泽的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发出的感慨。酒好像和一个人的性格紧密相关,高兴要喝,忧愁也要喝。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流其名。看,多豪迈的诗句呀,喝酒酒当这样,抛开一切,沉醉其中。

一个人喝酒,寂寞;两个人喝酒,快乐;三个人喝酒,热闹。

今天他们只有两个人,但却喝了三瓶茅台,邬局长多年在部队养成的豪爽喝酒习惯,在地方上来之后已经很难适应了,他很少遇到能和他喝到一块来的人,但今天他算遇上了一个,任雨泽比他还干脆,比他还霸气,这让他真的很佩服了。

到最后,还是任雨泽打电话叫来了秘书,才把邬清源送回了家,整个路上,这个在北江市举足轻重的政法委书记,都一直在嘴里念叨着:“三年多了,我在北江市还没有让人喝倒过,你任雨泽厉害,我们下次再拼,下次”

任雨泽没有倒,但也是在硬撑着,他知道晚上回去他肯定会晕的,今天的酒也到了他的极限,但他觉得还是值,自己就是要让这个对谁都不服气的公安局局长看看,自己一样也豪爽,一样是比他的酒量好,他不是说喝酒看人品吗?那就好啊,自己让他彻底的知道一下什么叫人品,什么叫厉害。

自己也几乎已经收服了这个桀骜不驯的局长了,从刚才喝酒时候他看自己的眼光中,完全暴露了他对自己的惊讶和膜拜,应该说,在邬清源的喝酒生涯中,很少遇到任雨泽这样的酒量,当然,这喝酒也是看情绪的,能喝一斤的,有时候半斤也醉,但今天任雨泽是把这场酒当作工作和任务来完成的,所以他发挥的很好。

在小刘把任雨泽送回家中之后,任雨泽真的服不住了,酒意上涌,胸中恶心欲吐,急忙往卫生间赶,这样折腾了三辆次,任雨泽才算能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海岸线文学网]动者,对他而言,只能胜不能败。

车本立觉得,这场战争对他来说是个接近任雨泽好机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任雨泽打嬴这场战争。

“任书记,一早就来打扰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可是,我又等不及啊,所以就冒昧过来了。”车本立说。

“什么事情让你这个大老板的坐不住啊?是不是想打北江大桥的主意啊?”

车本立说正是为峡江大桥而来。

“北江大桥怎么建市委市政府还在讨论,离招标还早着呢。”任雨泽笑着说:“再说了,即便北江大桥招标,也是面向社会招标的,讲的是公平公正。你来找我也没用的,这事我说了不算。”

“任书记,公开招标我当然赞成。不过,在标价和各方面条件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您总得照顾照顾本市的企业吧。”车本立不急不躁不闹,笑眯眯地说道。

“那是当然,只要不违法违纪,符合程序,该照顾的我们肯定会考虑的。”

“有任书记这句话我就高枕无忧了。”车本立说:“不过,我今天来并是来争这个工程的,我听人说省里对这个项目有些分歧,而且可能在修桥的资金上也有点困难,今天我过来就是来帮您解这道难题的。”

“解难题?解什么难题?”任雨泽来了兴致,他倒想听听这个车本立又有什么高见。

“解一个胳膊与大腿较量的难题。”车本立说。

任雨泽明白了车本立的所指,不过还是问:“谁是胳膊,谁又是大腿?”

“这要看从哪方面看了,不同的角度得出的结论可不一样从职务和权力上看,任书记您是大腿,但从对北江的熟悉程度和人脉关系上,您只能算是条胳膊。”车本立豪不掩饰的坦言说:“任书记,我这样说您不会生气吧。话有些难听,但是实情。”

换作是别人,任雨泽还真是会不高兴,可车本立这样,任雨泽反倒觉得他这人看事入木三分,说话直来直去,挺好的。

车本立见任雨泽沉默不语,以为他的话让任雨泽不高兴了,忙说道:“书记,我这人就是这样,在朋友面前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您可别见怪。”

任雨泽知道他的沉默让车本立误会了,说:“你说得很对,这确实是一场胳膊与大腿的较量。你有什么高见,都说来听听。”

车本立说:“胳膊与大腿存在变数,自然胜负也就存在变数,现在省里的看法是变了,但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我们还是可以做点工作的。”

任雨泽当然在做工作,昨天去见了几个领导,还见了宫老先生,这都是工作,但这些工作任雨泽是不会给车本立说的,所以他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车本立说,“任书记,今天您没别的安排了吧?”

任雨泽反问一句:“是不是我没安排你就准备安排我啊?”

“我哪有那个胆来安排您这个书记啊。任书记,我想介绍一些人给您认识认识,不知道书记赏脸不?”

任雨泽想了想,又问了一下秘书小刘,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小刘说早上有两个会议,下午还约好了几个局长汇报工作,只有下午下班之后才有时间。

任雨泽就对车本立说:“情况就是如此了,如果确实是对北江大桥修建有用的话,那就安排在下午我听完汇报之后怎么样?”

车本立连连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那就等下午在联系。

任雨泽看着车本立离开,摇摇头,虽然他也知道这个车本立在北江省有点名堂,但他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任雨泽还是想拭目以待,要是他真的能帮自己在北江大桥的事情出一些力气,那还是值得一试。

到了下午5点左右,任雨泽忙完了工作,就让小刘联系了车老板,一起离开了市委大院,

任雨泽透过车窗放眼望去,宽直的临江大道车流如潮,人来人往,大道两侧,矗立着一幢连着一幢的高档写字楼和住宅楼,看来这几年云婷之还是做出了很多成绩的,小车驶离北江大道,经过了几个红绿灯后,驶进了紧临北江河的“望江花园”别墅区,在一幢欧式别墅前停了下来。

“任书记,刘秘书,请吧。”车本立下车招呼着任雨泽。

任雨泽满腹狐疑,不知道这个车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望江花园”是省城很有点名气别墅区,任雨泽有几次路过这里,但进入望江花园里面还是第一次。

“这里是?”

“嘿嘿,是我家啊。”

任雨泽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车本立把自己邀请到了他的家里,但任雨泽从来都是一个不拘细节的人,既来之则安之,也就没有什么犹豫,和车本立一起进了庭院,上了楼。别墅里豪华得如同好莱坞电影布景,大型水晶吊灯直垂下来,缨络几乎一串串地碰到客人头顶,晶光灿烂,两公分厚的长毛地毯使脚步声销匿无踪。

二0二

二0二

一进去,任雨泽就看到了几张陌生面孔,车老板逐一向任雨泽介绍了那几位陌生人,一介绍,任雨泽才知道,这几个人可不简单,个个都是北江市各行各业精英人物,有做房地产的,有做路桥工程的,有做传媒广告策划的,等等,这些人,可都曾为北江市的成功开发,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然了,他们个个也都赚得盆满钵满,不用说,他们和车本立的关系也非同寻常。

而在这些人中,任雨泽却看到了一个他最感意外的人,这个人就是夏若晴。

夏若晴已经和任雨泽好久都没见过面了,她还是那样漂亮,一条浅色连衣长裙,戴了一条圆润的珍珠项链,凹凸的身体曲线外惹眼,浑圆的胸口撑起薄薄的衣料,睡着呼吸微微的颤动,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纤细的腰肢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双眼仿佛一汪秋水,嘴角总是有一缕淡淡的笑容。

她就在远处看着任雨泽,静静的看着。

任雨泽常从电影上看到这样的镜头,在激动人心的旋律中,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四目凝望,悲喜交集,接着便紧紧拥抱,热泪盈眶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对重逢时千篇一律的眼泪便生了厌倦,但此刻,任雨泽却突然的有了这样的一个感觉。

夏若晴款款的走了过来,她向任雨泽展示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这纯稚无瑕的笑靥像一道阳光,射进了任雨泽阴霾已久的心空,任雨泽被这眼神震颤了,那曾经魂牵梦萦的,漆黑明亮的眸子,灵活得象在山涧旁快乐追逐的小鹿,每一次起跃都能激荡起任雨泽心头无穷无尽的回味,然后便是绵延不绝的深深惦念

当然,这事实上只是任雨泽内心的一个感觉,他稍微的恍惚了一下,就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还好吧?”任雨泽问了一句。

夏若晴点点头:“我很好,你呢?”

“也不错吧,你怎么也在这里。”对夏若晴突然的出现,任雨泽还是有些不解。

夏若晴就看了车本立一眼说:“他今天可是说请客的,我听说你要来,也就来了。”

车本立也很稀奇的看看任雨泽和夏若晴,说:“你们两人认识?怎么不早说啊。”

任雨泽呵呵的笑着说:“我总不能把我所有认识的朋友都告诉你吧。”

“额,这到也是,但要早知道夏若晴和你熟,我也就不用当初三顾茅庐才见到书记你了。”

夏若晴也笑着说:“你一个土老板去找市委书记,不三顾茅庐怎么体现出你的诚心呢?任书记,你说是这个理吧?”

任雨泽说他并没有要车本立三顾什么茅庐的意思,只是碰巧车本立前几次去找他时他都有事脱不开身而已。

夏若晴说:“任书记,用不着跟他解释,没事的。这人太顺了,你就该多多折磨折磨他,多让他碰碰钉子,这对他没坏处,一个人太顺了,容易孤傲清高,不好。”

任雨泽和车本立哈哈大笑起来,又说了几句,车本立说:“你们先聊着,我安排一下。”

其他那些人见任雨泽和夏若晴很熟悉,也都很识趣的没有过来打扰他们。

任雨泽还是有点想不通,问:“你和车老板很熟?”

“嗯,过去在生意上来往还是比较多的,年前我在省城弄了一块地,准备做房地产的,也是他给帮忙的。”

“你要在省城发展?那洋河的温泉山庄呢?”

“洋河的温泉山庄已经很正规成熟了,我在不在没多大关系的,省城这块地我早就看好了,年前买了下来,不过暂时还不能动工。”

任雨泽点点头,说:“好,多种经营是不错的选择,对了,你感觉这个车本立怎么样啊?”对这个车老板,任雨泽心里还是一直有点不太放心的,刚好遇到了一个自己最信得过的夏若晴,任雨泽就想从侧面了解一下。

夏若晴就很认真的想了想说:“要说啊,这个人其实还是很义气的,虽然身上有一些生意人的通病,但对朋友不错。”

任雨泽听了夏若晴的话,心里才对这个车本立完全的放下心来,说:“嗯,这样啊,我们接触的不多,你在省城来了好久了吧?怎么不和我联系?”

“也没有啊,刚来一天,就听他说要请你,我想在这见你也是一样的。”说这话的时候,夏若晴似乎在刻意的强调着什么。

任雨泽紧了一下眉头,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车本立又回到了大厅,招呼大家一起坐下,对任雨泽说:“任书记,今天我约这些朋友来,都是希望可以和任书记你谈谈北江市的建设啊,任书记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给大家说声,我们是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对不对?”最后几句话,他是对其他人说的。

大家都一起点头,说:“是啊,是啊,任书记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对这些生意人来说,要是能够在市委书记这里拉上关系,那以后自己在北江市就能风调雨顺了,所以这样的机会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

车本立环顾了一边的黄总、林总几人,说:“任书记,凡事只要能下得了决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林总、黄总、周总他们不是外人,当初要不是他们鼎力相助,北江新区是不可能在三年之内开发成功的。现在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解决。”

任雨泽实际上最近几天也有点担心资金问题,看目前这个样子,苏省长未必会痛痛快快的支持北江大桥的修建,所以自己也要做好几手准备,今天遇到这些大老板,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后备选项,任雨泽也是客气了几句,说:“承蒙大家如此的热心。我很感激啊,以后肯定会有借助大家的地方,我就先表示谢意了。”

其中的黄总、林总等人就说:“要是任书记修大桥的资金有什么问题,给我们说声,我们大家一起凑凑,多的不敢说,但三两千万还是问题不大的,到时候一分钱行息都不要。”

夏若晴也在旁边点点头,说:“算上我一份吧。”

那个黄总就笑着说:“夏老板准备拿出来多少?”

夏若晴伸出三个指头,说:“三百万怎么样?”

几个老板都拍手较好,说夏若晴有魄力。

一个保姆模样的女孩沏了一壶茶上来,车本立说,“来来,大家尝尝这茶怎么样?”

任雨泽端起一杯闻了闻,说:“云南普洱。好茶,好手艺!”

“任书记,您不知道吧,立哥家请的保姆在茶艺、烹饪方面可都是进行过专业培训的。”环宇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黄总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沏的茶这么到位了。”任雨泽说。

刚说道这里,便有客人上门了,这是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很有一些气势,此人说话听起来中气十足,十分随意地同车本立、夏若晴等人打招呼,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

经夏若晴的介绍,任雨泽才知道此人便是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任雨泽暗自点点头,此人相貌不俗,轮廓分明的脸,深邃的眼神,紧绷的皮肤都传递着一种不甘老去的信号,一身高档的休闲服,显的干练而又气度非凡,那始终在淡漠微笑的神情,衬托出了他老谋深算的气质,不经意间更散发出历经人生磨砺后的沉稳气度。

权鸿永便十分客气的同任雨泽握手寒暄,任雨泽也暗自惊叹这车老板的关系深厚,要知道这大都房产是北江省第一大房地产公司,所开发的楼盘遍布北江省,近年来更是积极地向外拓展市场,在京,上,广等地也逐步涉足,影响力自是越来越大。

权鸿永本人则是北江省的一位风云人物,他的大名自然是闻名遐迩,任雨泽过去在新屏市没有接触过这个人,但也在报纸、电视上没少见他的大名,却不似真人这般随和,是以任雨泽竟没有认出。

大家都客气一番,酒宴也准备好了,一起就到了饭厅,任雨泽依然是居中而作,身边左右是权鸿永和夏若晴,在座的竟然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任雨泽看着身边的这个权鸿永就想,近年来北江省的房价就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噌噌地往上翻,老百姓的抱怨声早已是不绝于耳,房价的疯狂飙升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政府与开发商互为推手的结果:政府以房价高为由推高土地价格,开发商们则以土地价格高企为由推高房价,最终求得个政府与开发商双赢的局面,埋单者却是众多为求一立锥之地而奔命的芸芸众生。

任雨泽此刻难免有些恍惚,眼前这些或是衣冠楚楚、或是大腹便便的人无疑便是是这场明火执仗的抢夺的始作俑者,而自己呢?恐怕也难逃其责。

这顿饭并不复杂,菜很精致,但也不是那般奢侈,这让任雨泽对车老板有多了一份好感,至少他还不是一个俗人,大家不过都是围在餐桌前做样子,心思却头停留在任雨泽的一举一动上,就算是权鸿永也不敢在任雨泽的面前托大,要知道,在中国,权利具有永恒的威严。

任雨泽却只是安静的吃饭,偶尔同众人无关痛痒的玩笑两句,众人也只能配合着说笑。

夏若晴今天格外的引人注目,魅力不减的脸庞益发衬得她目如点漆、唇似樱桃,无论走什么时候,都有异性如蜜蜂围住花蜜般团团转,然而夏若晴却有意无意地不断朝任雨泽身边的权鸿永看去。

任雨泽从夏若晴的眼中看到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含义,他一时无法断定。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的工夫,任雨泽方将面前的碗筷轻轻一推,突然说道:“各位啊,以后北江市的很多工作都要拜托大家了,北江大桥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省城旧址的新城开发,还有北江省地铁的大工程,所以各位要鼎力相助啊!”

众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来,望着任雨泽的嘴巴,权鸿永则是如会意一般不住地点着脑袋。

任雨泽和这些人也是初次相聚,当然不能说的太多,今天自己的意思也算是尽到了,任雨泽就准备离开了,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的秘书小刘和司机,一见任雨泽起身,也都站了起来。

夏若晴看看任雨泽,欲言又止。

任雨泽就犹豫了一下,说:“夏老板,你住什么地方。”

夏若晴说:“我在省城有套房子。”

“需要我送你吗?”

夏若晴看看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就迟疑一下说:“算了,我一会再走,任书记先忙吧。”

任雨泽又看了夏若晴一眼,转身在众人的拥簇下,离开了别墅,上车返回。

路上任雨泽有点怅然,今天的夏若晴给任雨泽的感觉好像是在回避什么,这种感觉很微妙,但任雨泽还是觉察到了。

有时候,爱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是一颗寂寞的流星,为了寻一次倾心的相遇,拖着炫目的火焰划过漫漫天际。他是一个同样炽热的灵魂,来世上一遭,只为与她相聚一次。

当亿万光年的寻觅终于化为回眸时那短短的一瞬,他们在一刹那里完成了所有的甜蜜与悲凄,然后再朝着相反的方向,叹息着,陨落。

应该说,任雨泽和夏若晴都并未捕捉到这一瞬间。

在快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任雨泽接到了夏若晴的一个电话短信,夏若晴说,这些人都在不断的夸任雨泽呢,说他没有架子,是个干实事的人,他们也都商量好了,只要任雨泽这面修桥资金有什么困难,他们一定会大力相助。

任雨泽看完之后苦笑了一下,他没有给夏若晴回短信,因为显然的,夏若晴在整个短信中没有提及一点两人的感情问题,完全的就事论事的说了一些工作情况,这更能确定了任雨泽刚才那个朦朦胧胧的想法,或许吧,夏若晴已经摆脱了那段感情,这样也好,祝福她有个幸福的未来。

就在任雨泽回到了市委家属楼的时候,在北江市的那个青石板小巷里,李云中正和宫老先生一起写着字,李云中现在已经很少到这里来练字了,只是偶然的想起了宫老先生就过来看看,送点茶叶什么的,今天也是一时心血来潮,陪着老头写了一会。

李云中这些年的收获还是很大的,一手字也堪称完美,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宫老先生就停下了笔,很是欣赏的看着李云中写,等他写完一篇,宫老先生连连赞叹,说:“李书记的字更好了,其色,其形,其浓淡,其枯湿,其断连,还有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啊。”

李云中哈哈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拿起案边毛巾来,擦了擦手,说:“我仔细的看了看啊,还是和老先生你的字差的很远,观先生的字,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旭惊电。”

“哈哈哈,李书记你可是太客气了,说的老朽都有点汗颜了。来来,休息一下,坐下来喝一会茶吧。”

两人离开了书案,在旁边一对雕花木椅上坐下,两人之间却有个小木墩,上面有刚刚沏好的一壶茶,宫老先生给李云中到了一杯,自己也倒上,慢慢的品了起来。

老先生的茶自然是很好了,茶品七巡,在水晶壶里依然橙黄般的艳,茶道之美,味在回甘,茶到第八巡,便是回甘。从电炉的水晶壶里,酌一股纯净沸泉,轻轻注入宋青花瓷杯,慢吐朱唇,含一股温热,慢慢品味,其甘若醴,满口生津,回味无穷,胜似道家仙丹。

对世上的很多人来说,品茶论道,附会风雅者多,窥其堂奥者鲜,有多少人明白,品茶极致,已经不在茶中,而在于茶后一白水。

人生亦如是,像李云中这种省居高位,经历了大富大贵,看惯了酒绿灯红,吃遍了山珍海味,最后能真正恢复心灵之从容者,才是真正的平淡。

喝了一会,宫老先生说:“前几天北江市的任雨泽书记来拜访我。”

李云中并没有吃惊,依然淡然的,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说:“他也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呵呵。”虽然说是一句玩笑话,但李云中心中还是有了一些警惕的,他知道任雨泽鬼名堂很多,最近几天任雨泽在大桥的方案问题上受到了挫折,这小子一定不会轻易罢手的,他要不能出点名堂才怪,说不上看宫老先生是假,想让他做说客是真。

宫老先生也是一笑说:“这次他到没有和我谈诗轮道。”

“奥,那他拜访你是为什么?”李云中若无其事的问。

宫老先生就说:“当然是让我帮他做说客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用意。”

这样的回答,到让李云中没有想到,他转头看着宫老先生说:“这任雨泽同志啊,什么方法都会试试的,既然老先生你看出了他的企图,那一定是拒绝他了。”

宫老先生摇摇头:“没有,我没有拒绝,我正准备给他当一次说客呢。”

李云中眼光流转,面上表情难测的说:“奥,这样啊。”

宫老先生叹口气说:“但是说的更贴切一点,我也不是为他做说客,我是为北江市的老百姓做说客,大家都不希望北江市出现大的动荡啊。”

李云中眯起了眼神,从瞳孔中射出了意思寒意,说:“此刻怎讲?”

宫老先生并不看李云中的脸色,说:“如果一个市里的书记连位置都坐不稳,北江市岂不是又要出现麻烦。”

“老先生有点夸大了吧?”李云中依然神情深遂的说。

“一点都不夸大,前几天那围堵省政府的使其能够你也知道,难道你仅仅认为那是群众的自发行动?嗨,我看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代表群众,更多的群众希望的是把大桥建的好一点,能多管些年,就像现在修街道一样,那个群众希望政府为了省钱把街道修成土路。”

其实宫老先生还有另一层意思在,那就是是要政府为老百姓做实事,花再多钱老百姓都认,比起把钱花到一些吃吃喝喝,贪污腐化上,修建市政工程是大家最能接受的事情。

李云中沉默了,他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李云中也有自己的苦处,并不是说他已经成为了北江省的省委书记就可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这肯定是不行的,上有中央管辖,下有群众的关注,中间还有同僚们各种各样的矛盾掣肘。

就这次的事情来说,李云中除了确实希望北江省维持大局的稳定之外,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个很危险的苗头,那就是苏省长和自己开始有了一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隔阂,北江市闹出的那个群众上访时间,这里面肯定和杨喻义有关系,但杨喻义为什么胆敢如此做,后面也自然是有苏省长的助威。

所以李云中面临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帮任雨泽把这事情定下来是正确的,这可以让任雨泽更快的对北江市展开工作,但这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影响到大的权利格局,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如此了。

苏省长插手了,而且插手的还很深,自己在一意孤行的支持任雨泽,会不会引起苏省长和自己更大的疏远,自己不想就此和苏省长分裂,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更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自己还想维持两人多年的感情和关系。

更重要的是,自己要维护整个北江省的团结,假如稍微的牺牲一下任雨泽的威望,给苏省长等人一个台阶,他们也许可以就此收手,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苏省长等人不能做得太过,一切都只能在自己许可的范围内出现波澜。

李云中想了好一会才说:“老先生啊,你说的都对,但事情不是群众想象的那样简单,每一个人都有难处,我也有。”

“李书记是在做平衡吧?”

李云中一笑,说:“这些年其实我一直都在做这个工作,官场上,平衡是最重要的一条法则,否则一切都会失控的。”

宫老先生已经明白了李云中的意思了,只能摇摇头,说:“希望你能如愿吧。”

李云中也露出了一丝苦笑来,自己能不能如愿,一切还要看他们对阵双方给不给自己面子了。

就在第二天,省交通厅的厅长下来搞调研,任雨泽和杨喻义作为北江市的主要领导,也陪了一个上午,就算任雨泽的级别比人家高,但现在是求人家办事,所以任雨泽也低调的很,带着厅长去了好几个地方,任雨泽还特意带厅长去看了北江大桥的选址点,把新旧方案跟厅长一汇报,厅长听完后说:“任书记啊,现在省里的钱也紧张,你们这个项目过去在资金一直没有列入过预算,所以要想很快的解决这个事情,只怕有难度。”

任雨泽说:“资金问题可以缓缓,主要是请你们看看方案。”

厅长其实早就接到了苏省长的指示了,但因为任雨泽也是省委常委,所以厅长只好多客气一些,华说的也就委婉了:“任书记,对我来说,钱才是关键的。”

任雨泽就不得不说了:“钱或许我们自己能解决。”

“奥,任书记真是很有魄力,呵呵。”

但后来不管任雨泽怎么说,厅长也都不敢给他说个什么确切的话了。

一旁的杨喻义听了任雨泽说的资金可以自己解决后脸色变了,他有点奇怪,这么大一笔资金,任雨泽怎么敢说自己解决的话,这事情自己也没有点头呢?难道你市委书记能越过我直接调钱?这应该做不到,但为什么任雨泽说那样的话?

杨喻义是怀着满腹的疑虑送走了厅长。

任雨泽在厅长走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找李云中,在争取一下,但没想到,李云中带着批评的口吻说道:“今天就不批评你了,你们闹得那么大的事情,你还胆敢又跑来找我,对了,好像你还想找人帮你做说客啊,我看你越来越胡闹,一切工作都要量力而行,要多征集、收集群众、干部的意见和建议,不能一昧孤行,强行上马。”

任雨泽也是有点紧张,看来宫老先生已经找李云中说了这个事情,但现在看来,自己满怀希望的这一招也不管用了,老先生还是没有说动李云中啊。

任雨泽只能说:“是是是,我回去后一定统一好思想。”

李云中有声色俱厉的说:“别再给我惹麻烦了,如若再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就不仅仅是简单批评你几句的事了。”

任雨泽感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自己还要好好的想点办法出来,没有李云中书记的点头,这个大桥方案谁都不会轻易吐口,没有省上的同意,自己就算是手中有钱,也修不成啊。

回到了办公室,任雨泽开始苦思冥想起来没了。

这其间他还个宫老先生去了一个电话,问了问情况,宫老先生就把自己对李云中的理解给任雨泽说了说:“任书记,看来李云中书记也有他的难处,你们现在把他夹在中间烧烤着。”

任雨泽也就在这恍然之中明白了李云中的为难了,是啊,自己和苏省长带给了李云中很大的困惑,他一时半会根本都不能下定决心帮那面,因为不管是自己,还是苏省长,都具有一定的份量,李云中不愿意舍弃一方,除非自己和苏省长有那么一方做的太过份了,李云中才有可能出面干预。

理解了这个情况,任雨泽就对自己的方案忧虑更多的担忧。

而身在北江市政府的杨喻义,也是一样的额感到困惑和不解,任雨泽不是一个喜欢吹嘘的人,这一点杨喻义已经感受到了,但任雨泽他哪能从什么地方调集到足够的资金呢?

在好长时间的思考后,杨喻义突然想到了活跃在北江市的很多企业家们,这些人总是喜欢挖空心思的交接市里的领导,会不会在这些人中有人想做一下政治投机呢?要知道,帮助任雨泽度过了这次难关,对每一个生意人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收获。

想到这里,杨喻义粟然一惊,自己万万不可马虎,现在虽然是苏省长对自己做出了强有力的支持,但万一任雨泽剑走偏门,鼓动和联络一部分企业家们对李云中等省委领导施加压力的话,事情就会出现变化,这个任雨泽肯定不会轻易的放弃这次争斗的,他也不是一个能随随便便就认输的人啊。

杨喻义感到自己的脑门上有了些许的冷汗了,自己差一点点就大意了,宦途搏击,一招错,就招招错啊。

杨喻义叫来了张秘书,对他说:“小张,最近你多留意一下那面的情况,还要留意一下那些在省城有影响的企业家们,关注一下他们对北江大桥的看法。”

小张眼光一闪,也有点惊讶的说:“市长的意思是他会从这些地方下手?”

对这个秘书,杨喻义很多事情是不回避他的,这个秘书跟了自己几年了,也是经过多次考验的,他就说:“现在还不好确定,但我有这个预感,小心一点无大错啊。”

小张就悄然的点点头,他不用杨喻义在说多清楚了,杨喻义的好多想法,他都能心领神会,这也是杨喻义对小张最满意的地方,和聪明人打交道感觉是不一样的。

小张在离开了杨喻义的办公室之后,就动用气了自己在北江市的各路关系,张开了一付大网,收集起相关的信息了

对小张的办事能力,杨喻义是很放心的,也就在他安排了小张打听消息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小张就给杨喻义带来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小张说,在北江市已经有几个企业家准备给任雨泽资助修大桥了。

这个消息对杨喻义来说是可怕的,因为这完全不是一个钱的问题,在这个事情的背后,代表着一种真正的民意,自己要不赶快把这件事情搅黄,一但大部分的企业家们联起手来,自己就难以抑制。

是的,必须把这些人分化一下,让他们摸不清形式,看不懂套路。

杨喻义静静的想了好一会之后,就给秘书小张又安排了一个任务:“你去联系一下交通局易局长”

小张连连点头,他也深知,自己的任务对杨喻义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他在离开了杨喻义的办公室之后,准备晚上约一下易局长了

交通局易局长最近在省党校进修,今天上午党校只安排了一节课,其他时间都是讨论,讨论等于放风,交通局易局长忽然想起自己的好久都没有和老板娘花花一起亲热了,他就从党校溜出来,到了交通局里。

局里今天有一个重大的活动,是一个开发项目的规划报告,报到省里目的是希望获得财政资金,结果被一个私企老板知道了,老板很感兴趣,愿意到市里投资,前提是如果环境真如报告里说的那样。

老板要来实地考察,市局领导自然乐得头发飘扬,不但四个局级领导齐上,还给各个科室分配了任务,口号是:当好东道主,满意在贵宾。一切迎送程序细了再细,连贵宾的轿车停下时谁去拉车门都量化到人。

最后交通局正在主事的江副局长干脆挥了手,意思是齐上阵,来个人齐心诚,心到神知。

所以现在看到局里,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江局长是不知道的,他想不出局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就索性舒舒服服地给花花去了个电话。

不到下午饭时,店里一点都不忙,花花可以睡懒觉,也可以逛街玩,最近花花连着一个星期都被历假折磨着,人是旱相了许多,接易局长的电话的时候她说:“你真会掐点啊!”

语气里有激动的成分,打扮起来就格外认真,仅小裤衩就试了三件,最后中意了一件半透明的,穿上就有了朦胧,自己先又笑了,想易局长是饿狼,套上铁裤~衩他也能顶开,几百元钱的裤~衩让他戳弄倒有些亏了。

她穿上了又脱下,下面就着套上裙子,裙子是上瘦下肥的,到外面开了自己的车门,一只手按着裙子下摆坐了上去,不过感到还是有点不习惯,下面有风钻进去。

到了易局长的办公室,两人见面是分外眼红,易局长一伸手就笑了,说:“你倒是个敞亮人”又要她摸他的,她就拉开了他的裤门,前门洞里只剩下两个肉丸子,惊诧着说:“人家都要往长里接哩,你倒截肢了。”

抽手时忽然碰到有个异物在旁边,抓着了才知道易局长把子别在了裤腿里,吃吃地笑着说:“姓易的你干八路准行,你会别手枪哩。”

易局长说:“我要当八路就不使枪了,我端着你去炮楼呀。”

说着闹着,易局长把花花放平在办公桌上,花花随手摸起来一页纸,见上面写着四句话,写的是:一个大头兵,悬在半空中。平时不干活,干活钻窟窿。

看着念着,噗哧笑了,说:“怪不得你们当官的都说忙呢,敢情**还要作诗啊!”笑得肚皮收收缩缩的。

易局长咬牙切齿地发狠,说:“我累得骨头酸,你还笑!欺负我没功夫是不?”

她就把纸扔了,说:“我不念了易大哥,我把这幅字拿回去找人装裱了,下次结婚时挂到洞房里。”

易局长就把手机关了,舞扎着换了几个姿势,说:“你刚才说接长是怎么回事?”

花花扭动着身子配合他,说:“我也是刚听说的,有个老板出一千万买了别人的家什,又花了五十万跟自己的接到一块。谁知接长了的家什前硬后软,跟媳妇弄事,别人的进去了,自己的还在外边,老板就骂起来。妈的,我的老婆倒让这个小王八干了!”

易局长先还惊惊诧诧地跟着大笑,笑过了忽然又感到不是味,越发使起狂来,把个办公桌推得咣咣响。

易局长正在妙里乾坤,不会想到党校正急着到处找他。

原来党校临时接到省委组织部通知,说是省里一位领导视察了几个典型,顺便要到党校看望干训班学员,校长安排教务处让声音宏亮的老师授课,教务处主任说二三四节是讨论,学员有些零散。

校长就急了,立马叫点名,还说就是跑到泰国看人妖,半个小时之内也得赶回来,教务处主任忙着打电话,只有易局长的手机是关着的,主任就让人去找,找的人自然是极认真的,顺着蛛丝找马迹,最后找到易局长的工作单位,门缝里瞧见易局长跟花花正热闹着,心里愤愤的。

自语说:“看哪个王八蛋不告你!”冲着办公室门飞去一脚,喊一声:“党校找易局长!”

喊完话,拔腿下了楼。

二0三

二0三

易局长这一惊吃得不小,慌不跌地穿上衣服,说:“你走北门,我走南门,越快越好!”

花花倒比易局长沉得住气,放下裙子再无迹痕,两根手指对着易局长捻着,说:“消防费”

易局长手伸到裤兜里又抽不出来了,急的流出鼻涕,说:“我的火是自灭的,你要什么消防费?下次吧姑奶奶,下次我给你双份的。”

推着花花开门,自己又紧着回想跺门人的声音,直到进了党校门,也没想出来是谁。

回到了党校,听完省里领导的即兴演讲,易局长心里还是有点发虚的,怕他今天那事情当学领导反应上去就麻烦了,今天下午他感觉也没有其他的事,就设了个饭局,专请的党校的两个副校长,这三人就又到了花花的饭店。

花花当天从易局长办公室回到了饭点,心里也是不太舒坦的,事情做的不腥不素的,身上怪难受的,好在刚回去,又接了个回头客,是交警系统的,也是经常照顾她店里生意的熟客,来定餐时见没有其他的客人,抱住她先啃了一嘴。

饭菜上桌还要半个多小时,定餐人要打个时间差,抱住了她就不松手。

花花说:“我可是刚从市政府回来,你敢跟政府对抗?”

定餐人说:“路上我说了算,连省里的小车也得看我的指挥旗。市政府怎么了?”

花花就扭起腰肢,插空又问一句“脱审的车不上牌照行不行”。

定餐人说:“这一会儿行。”

花花笑了,觉着这人长个憨样,话倒比易局长还巧妙,掖着钱由他忙活。

饭后果然就跟着那人到了交警队,自己在外边等着,那人当真地进去一会就把自己那脱审好久,平常都不敢随便乱开的车补上了章子,她心里很是欢喜。

正高兴呢,就看到了易局长带着这两个副校长来了,花花赶忙招呼起来。

易局长和她使个眼色,说让准备一桌菜。

这一个副校长姓李,一个副校长姓郝,李校长比郝校长大几岁,理应坐上首的,易局长却喊了郝副校长落坐在了上首,李校长就不好争了,到底心里不舒服,摸过瓶子自己斟了个满杯,故意咽地咕咚响。

郝校长就笑笑,说:“李校长好酒量!”也是自己斟满,举起来与李校长碰杯,碰得响喝得也响。

易局长也把杯子倒满,竟喝呛了,酒从鼻孔里喷出来,呛得脸红,说:“两位领导跟前,我是个没量的了。”说过了,嘿嘿地又笑,说:“说到没酒量,我倒有个调料了。”

两个校长就一起问他什么佐料。

易局长说,故事出在计生上——说是下面县上有个超生户,户主叫李贵,生了四个闺女还想要个儿子。乡里的计生小分队几次剿家,李贵索性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用铁皮给老婆做了个铁裤衩,谁说让老婆子结扎他就叫谁拿焊枪来。

后来还是镇里的书记摸清了李贵的脾气,知道李贵是个贪杯吃敬的主,就提着一桶散装老窖,连下酒的黄瓜也带了去,咣咣地与李贵碰杯,想着不动媳妇动李贵,截了李贵的瓜秧,看他再结瓜!

书记在镇上先煎服了一剂葛根,葛根解酒,再喝也不会醉的。李贵喝着喝着胳膊软下来,举着酒碗找不到嘴,连腿角也软了。书记摸起筷子,轻轻地敲打碗口,候在门外的小分队听见暗号一拥而上,把醉中的李贵弄到车上,呜呜地往市里开。

乡间路起伏跌宕,架到手术台上李贵的酒醒了大半,晕晕乎乎的又闻到了酒精的气味,说:“书记你不仗义,让我喝老窖,你自个喝二锅头!”

要夺杯子,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别动,小心把肉丸子割下来”。

李贵吃一惊,酒就全醒了,看见一个女白褂正夹起一团棉球。女白褂的面腮白白净净,手指拂拂弄弄,胸口跳跳跃跃,下处的活物一下子激昂起来。女白褂灿然一笑,右手的棉球夹子伸到酒精瓶里浸个饱,尔后猛地按到男器头上,那活物刹那间失了锐气。

女白褂收起灿烂,脸上闪出满满的不屑,说:“就这点酒量,还逞啥子英豪!”

郝副校长也哈哈地笑,说:“你敢当着李校长讲他们李家的没酒量!对了易局长,你刚才是说过自己没量的,也是怕酒精抹头吗?”

三个人都笑的拍桌子,一直到酒足饭饱,两个领导再没说易局长在办公室里弄女人的事,这就让易局长放下了心,毕竟那种事情说出来不好听。

刚把这两个校长送走,易局长还想着要和花花在弄一次呢,却接到了杨喻义的秘书小张的电话,说有事情找他,易局长就不敢耽误了,知道小张找他,肯定是杨喻义的意思,他就让小张过来相商。

时间短啊,易局长只好把花花抱着啃了几口,身上掏了几把,也不敢动真格的。

一会小张就过来了,易局长让花花弄了一个干净点的包间,陪着秘书小张坐了下来,见面之后,小张就把最近的形势先给易局长讲了,说:“现在省里苏省长对我们是很支持的,但任雨泽正在和北江市的一些企业老板接触,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啊。”

易局长也是对任雨泽一直有气的,现在一听这话,就说:“那张秘书你看该怎么办?”

小张很沉稳的说:“不是我看怎么办,是杨市长希望你们几个能动动,要说到对企业老板的熟悉程度,你们比任雨泽更强,最好联络一些老板,提前做个预防,不要让任雨泽最后得到大部分企业老板的支持。”

易局长连连的点头:“这事情问题不大,做路桥工程的老板我认识很多,我来作这个事情吧。”

“那行,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也就不陪你坐了。”

易局长也不挽留小张,看着他出了饭店,花花就过来说:“现在没事情了吧?”

易局长摇摇头说:“我考虑点问题。”

花花瘪瘪嘴,就出去了,这会正是忙的时候,她也懒得陪易局长。

易局长一个人在包间坐着,想了想,就想到了远通路桥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车本立,易局长感觉这车老板在北江市还是很有点面子的,最好事情有他出面,那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样一想,易局长就一个电话,打到车本立那里。好像这小子正在喝酒呢,易局长就说自己想见见车本立。

车本立过去本来和易局长也是很熟悉的,不过现在易局长已经大有摇摇欲坠的景象了,车老板最近也就和他联系的少,反倒是和现在交通局主持工作的江副局长走得近了,更重要的是,这个车老板随着和任雨泽不断的接触,发现了任雨泽身上很多少有的特性,车本立以他独具的眼光,感觉到北江市将来肯定会是任雨泽的天下,而易局长之流妄想和任雨泽为敌,那终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他对这个易局长更是不太感冒了,但现在听他说的真切,说想和自己商量一个重要的事情,车本立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过去一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看这个易局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车本立来的很快,他本来就在附近喝酒的,进来却见易局长一个人在包间,车本立很奇怪的问:“易局长是请我喝酒?不像啊,看你脸还带色的,应该是刚喝完吧?”

易局长嘿嘿的笑笑,说:“不错,刚喝过,不过你来了,还是应该陪你喝两杯。”

车本立摇着头说:“算了,我那面还有客人呢,你酒量也很一般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易局长也确实不能再喝酒了,而且对这些老板们,易局长一直感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也就不再客气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告诉车本立,自己正在和任雨泽较劲,而自己这面不仅有杨市长支持,还有省里的苏省长作为后盾的,所以让车本立联系一些企业老板,一起抵制任雨泽的大桥新方案,必要的时候,可以给省里联名进言,陈述新大桥方案的弊病。

车本立心中惊讶着,看来这大桥的事情真很复杂,自己刚给任雨泽介绍了几个企业老板,这面杨市长,易局长就准备展开反击,以毒攻毒了,而且最可恶的是他们还想要这些企业家联合给省里进言,要是如此,任雨泽麻烦就更大了。

但现在怎么办呢?他找到了自己,显然是还没有弄清自己和任雨泽最近的关系状况,自己要是义正严词的拒绝了,似乎也不好,还不如先答应下来,就说自己帮他牵头,最后给他敷衍了事,拖住不办,免得自己说不愿意,人家找其他人来。

车本立就装着沉吟了好一会说:“联系一些老板是没什么问题的,有你和杨市长的支持,他们肯定能出头说说话,但是不是也要给他们一点什么想头吧?”

易局长瞪了车本立一眼说:“过去我给你好多项目了,这点小忙还要好处啊。”

车本立一笑,说:“话不能怎么说,过去每次项目我也都是给你有回报的,而且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总要给他们一点盼头吧?”

易局长摇摇头,嘴里骂了一句“奸商”,又说:“这样,事成了将来大桥修建还是给你,你怎么分包给他们,那是你的事情,怎么样?”

车本立一下就露出来兴高采烈的样子,说:“好好,这就没问题了,事情包在我身上。”

易局长松了一口气,说:“嗯,好好,那你抓紧啊,要我出面的时候也可以。”

“没问题。”

两人有详细的商议了好一会,车本立才带着这个秘密离开了饭点。

这时候易局长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不过他心里还是很鄙夷车本立的,你小子尽想好事,老子现在先答应你,你说什么老子都能答应,至于到跟前吗?呵呵呵,那就看老子的心情了。

这心里的事情一放下,易局长就感到有的不得劲了,今天弄了一半让自己一天都不舒服的,他就出了包间,见饭点现在已经没有了客人,本来这里生意也是不太好的,花花正在柜台上盘点今天的收入,几个小服务员也都拿着手机玩着,等着下班的时间。

易局长就讪讪的走了过去,花花一看他过来,拿出了几个收据,说:“这几次的单子你签一下,我抽时间过去结款。”

易局长一看都是自己这几次请客的单子,当然了,这价格都有点虚,有时候比在大酒店吃饭都贵,但他还是一声不响的把字签了,虽然是菜贵了,但自己吃人家白花花的肉也在里面啊。

签了字他也不走,花花等着和他道别呢,见他脸上红红的,光笑,花花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歪着嘴示意那些服务员还没走呢。

易局长就点点头,说:“我头有点晕了,要不我到上面休息一下,现在开车怕抓住酒驾啊。”实际上他来也没有开车。

花花就也大声说:“那行吧,你自己找个包间休息。”

易局长上搂到了花花的房间,这他是经常来的,房间里家俱不多,但件件都还新色入时,一张雕花的棕褐色双人床,一幅粉红色的绣花床单,一床金黄色锦软细被,让房间里还是很温馨的。

他就靠在被子上闭着眼等着花花。

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听到下面锁门声,一会花花就上来了。

进来就看到易局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哟,你到是舒服死了。”她弯下腰,俯着头,嗲声嗲气的问。

“嗯。”易局长晕晕沉沉点头,鼻孔里轻哼一声。

她慌忙不迭的脱下他身上灰色的西服、长袖白衬衣、黑色领带、乌黑发亮的皮鞋。让易局长赤~身~祼~体的伏卧在床上。

然后她弯腰在宽床前,弯着腰看他,她白色衣服里的深**和**,让易局长那迅疾的有了反应,渐渐变得坚~硬起来,他猛然起身伸手把花花掀翻在床上,用力撕扯对方的衣裤。

“不要这么猴急嘛?慢慢来,我会让你,舒服到死的。”

“真的吗?我要看你如何要我舒服到死。”

花花借机爬起身来。脱~光身上的衣物,她整个人赤~条条的站到易局长面前,捉住易局长的手往自己浑圆丰满的摸去。

易局长感到她的白皙很有柔软的质感,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花花尽情享受着易局长的抚~摸,她红润的嘴凑到上官中天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会儿之后,她微张着嘴,用粉红色的舌尖撬开了易局长的嘴巴。

易局长就喜欢花花的主动,这些年他的地位的提升,隐藏在他灵魂深处里最肮脏最龌龊的东西也就暴露无遗,骨子里那种色~心~~~欲也就显露出来了。

易局长还在高中时,就看过祖辈留下的几本中国古典艳情小说,象《肉~薄团》、《***》、《怡情阵》和一本名为《***学大全》的书。

他清楚的记得在《性·***学大全》里有这样的一段话:“百个女人,有百种味,千个女人就有千种味,但这女人味究竟有何不同,便甚为微妙。性~爱这东西,从某种程度来说妙不可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现在他想来确实有一定的道理,难怪乎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帝拥有后宫佳丽三千,虽然皇帝拥有如此多的美女,但皇帝天天晚上行床第之欢,终归是女色掏空身体,最后纵欲过度,精竭而死,所以大多数皇帝都是短命鬼。难怪乎过去大户人家的男人总是三妻四妾。难怪乎男人总是拈花惹草的,女人总是红杏出墙。难怪乎中国的色~情业很少有绝迹的时候。

首先男女之间的做~爱要满足视觉神经和感官的需要,要有爱意,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貌漂亮女子人人喜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男人第一眼看女人,心理感到舒服,所谓初步印象嘛,这是视觉神经。男人感到女人有无爱意这是感官。女人看男人同理。

但是万事万物是变化的,美丽的女人是花,是花就需要水去浇灌,就需要人去精心呵护,男人的钱就是水,花钱如流水,流水断了漂亮的花就会被其他男人摘走,移植到其他男人的花盆里,所以男人要拚命挣钱,于是,有钱男人背着人老珠黄的老婆,在外面拈花惹草。漂亮女人瞒着无钱的丈夫红杏出墙

“你搂得我太紧了,我都要窒息了。”花花说。

易局长稍稍放松搂着纤腰的手说:“我太爱你了,我怀疑如果我手松一下,你就会象小鸟样从我手心里飞走,再也不回来了。”

“难道我是这样的人吗?”她仰着头故意嘟着**的脸嗔怪道。

他看到她一幅犹见可怜的样子,心里涌起怜香惜玉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是说怕有一天,你会被别的男人抢走的,我怕失去你。”

“傻瓜,我的大傻瓜,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任何人休想夺走。不是你的,始终不是你的,你也休想得到。我是你的,我不会被任何人抢走的。”她伸出一根玉指在他宽额上轻点了一下。

“是,是,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说着,他爱~抚的摩挲着她白玉般的肌体,她仰着脖颈嘴里娇喘着轻吟着,她千娇百媚,美目春情激荡,她用左手握住他粗大的,他手轻抚她的爱~巢。

她仰臥在软绵绵的床上,伸出两手向上抱着他的颈项,伸出一双细长的腿放在他厚实的背上,他用两手紧紧抱住她白皙的脖子,双腿跪在她浑圆的臀部间,的性~器渐渐缓缓的侵入她爱巢里。

她全身汗湿津津的,脸上泛起深深的春色,双眸微闭,深深的陶醉在炽热的性~欲~狂潮里。

他也呼吸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淌下来,他加剧着的动作,很快他感到一股热流从性~器上流出。

但花花像是比他更激动,流出了比他还多的水,易局长知道,这女人是潮~吹了。

很多人只知道男人可以射~精,而不知道女人也能射~精,流水这就是潮~吹,我们知道潮~吹时的液体不是液,也不是阴~道里面分泌的液体,而是一种碱性液体,是由位于女性道周围、类似“前列腺”的腺体分泌的,在做~爱刺激下高速涌出,压力很大时就是喷射状了。

潮~吹并非所有女人都有,女性**除了使得性高~潮显得十分壮观以外,在生~殖功能上没有任何作用,因此在生物进化过程中,女性这个组织主要的发展方向可能是趋于退化的。

当一位女性的这个组织退化得比较完全的话,她自然不会出现**;相反,如果一位女性的这个组织没有完全退化或者还保留下来的话,**的可能就非常大了。

达到性~高~潮也不一定**,因为**的液体不像前列腺液那样是性~高~~潮反应必须的,所以对于这些非主菜的配菜,我们要品尝到它的话就必须特殊烹饪一番了。阴~道里的**是女性~性唤起的表现,也是性~交的必要准备,**的液体则不是**的必要条件,它是性~爱的结果之一。

能充分享受**的女性,一定对性持有积极的态度,这样的女性可以享受到性福。有潮~吹经历的女性只能说明其高~潮表现又多了一种表现形式,不能说明她们对性~刺~激的敏感度一定高,达到性~高~潮更容易等等,而且和建立亲密关系之间也无逻辑关系。

看来这个花花是一个很会享受性~爱的人啊,她快乐的就让风自己达到了那个最高的顶峰了

却说这到了第二天一早,车本立就到了市委的任雨泽办公室了,不过现在他是变得聪明了一些,先到其他办公室混了一混,等别人不太注意的时候,他才溜进了任雨泽这里,他怕有人发现他经常来任雨泽的办公室不好,将来万一让任雨泽帮什么忙的话,最好不要让人说三道四。

任雨泽正在喝茶看文件,见他来了,刚要说话,又见这个车本立表情上有些个神神秘秘的样子,这还不说,他招呼完任雨泽,坐在沙发上之后,也不多说话,老用眼光瞄秘书小刘,任雨泽就说了:“车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啊,没关系的,说吧。”

车本立就忙摇头说:“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望一下任书记。”

任雨泽心中一笑,也看了一眼秘书小刘,小刘就理解了任雨泽的意思,说:“任书记,你们先聊,我过去守电话。”

任雨泽有点好笑的点点头,心里想,这个车本立今天稀奇古怪的。

当秘书小刘走了之后,车本立一下就坐直了身体,说:“任书记,我有一个绝大的秘密要给你汇报。”

实际上这副表情也是车本立装出来的,他就是要给任雨泽一种感觉,自己可是来献宝的,想要引起任雨泽极大的关注。

任雨泽“奥”了一声,说:“什么秘密。”

车本立再看一眼关上的大门,就压低了声音把昨天晚上易局长找自己过去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说:“易局长还说了,他们背后有苏省长给他们撑腰的,让我放心大胆的做。”

起初任雨泽也是没有太把这件事当成一会事的,但后来车本立说到了易局长让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联系那些企业老板们一起给省里谏言,一起抵制北江大桥的新方案,这就让任雨泽有点担忧起来了。

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啊?”

车本立忙说:“我能给她卖命吗?我就给他拖啊,让易局长他们枕头支高一点,慢慢的等。”

“但这也不是一个万全之策,他们等不住你的动作,或许就会找别人了。”任雨泽有点担忧的说,这应该是极有可能的,那些个人也不是傻子,车本立可以拖一天,两天,但能拖的过一周,两周吗?到时候让人家感觉他在消极应对了,人家肯定会另打主意的。

任雨泽这样一说,车本立也是有点忧心忡忡的,这个情况他也想到过,但现在也只能拖啊,别的好办法哪有呢?

“是啊,是啊,我也有点怕拖不了太久他们另作打算啊,所以今天专程过来给书记你汇报一下,看看任书记你有什么好一点的方法吗?”

任雨泽想了一会,还是轻轻的摇摇头说:“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棘手的,本来李云中书记现在就有些犹豫”说到这里,任雨泽停住了,这个关于上层的一些话,自己还是不要和车本立多谈为好。

车本立听的也是一惊,事情比自己设想的还要麻烦了,如果真如易局长说的那样,苏省长在支持他们,现在李云中书记又有些犹豫,任雨泽一个人能顶得住吗,要是杨喻义他们在联合一些企业的老板,给省里施加一些影响和压力,事情真的就有点玄。

车本立说:“那现在也只有和他们抢时间了,看谁先到位,对了,要不我们也可以这样,我现在就回去联系一些老板,我们弄一个签字谏言,就说新方案更好一点。”

任雨泽微微的摆摆手说:“不行,那样的话,只会加快易局长他们的步伐,他们会组织更多的人给省里谏言的,这样俩个截然相反的意见都出现在省里,不仅对我们不利,还会把水搅浑。”

想到这里,任雨泽也是粟然一惊,会不会是易局长已经发现了车本立和自己最近走的近,就是享用这是试探他一下?任雨泽犹豫起来,在这里不管做什么事情,自己也都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实际上这是他谨慎多虑了,易局长哪里有那么高的水平。

但不管他有没有,任雨泽是不得不防备一下,本来大桥的新方案就是正确的,但水搅浑了,反而让人不好判断,这只能更加的让大桥的方案复杂起来。

车本立就愁眉苦脸的看着任雨泽,也一时没有了主意。

任雨泽站了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走动了一会,还是微微的叹口气,对车本立说:“这样,你先回去吧,能拖几天算几天,我在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

车本立站起来,点头说:“那行吧,书记你在考虑一下,我等你的消息。”

任雨泽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看着车本立的离开,任雨泽就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杨喻义果然够老道,他总能给自己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危机,在此刻最为关键的时候,他打出的这张牌是一定具有巨大的威力的。

因为李云中书记本来已经很犹豫了,正如宫老先生说的那样,李云中书记要顾全很多东西,他要维护北江省的稳定,他不希望自己刚刚上任北江省就闹得乌烟瘴气的,这样的考虑站在他的角度来说是绝对正确的。

现在不能有一点点的外力出现,一点稍微的影响,就有可能让李云中书记的天枰倾斜向对方了,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才能阻止杨喻义等人的行动呢?

任雨泽在这个早上想了很多种方式,但每一个方法在他推敲之下,又都根本禁不住验证,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一筹莫展,所以这顿饭吃的也很无趣。

中午任雨泽也没回去,就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下,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本来想再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件事情,但办公室里却来了一个让任雨泽根本没有想到的客人,这就是当年任雨泽在洋河县做副县长的时候认识的那个粮食局的赵科长。

任雨泽像是久别重逢一样和热情的握住了手赵科长的手,问长问短,见到他,任雨泽就有一股子对故乡留恋的情感,赵科长是很腼腆的,他说自己现在已经是洋河现粮食局的副局长了,这次到省粮油总公司来报一个计划,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过来看看任雨泽。

任雨泽就哈哈哈的大笑,说:“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是不是怕我官当大了就不认过去的朋友了,呵呵呵,你太瞧不起人。”

赵科长很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不是啊,我是怕任书记工作忙,没时间接待我的。”

实际上赵科长确实担忧过,感觉现在任雨泽已经是副部级的大领导了,哪里还记的一个远在偏僻山区的小小的副局长呢?

任雨泽摇着头说:“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我感谢你最后还是来了,真的谢谢你,你让我回忆到很多美好的东西。”

后来任雨泽就要安排赵科长坐一坐,吃顿饭的,但赵科长说什么也不敢再打扰任雨泽了,他说就是想来看看,一会自己就要赶回洋河县了。

任雨泽真心的留了几次,赵科长还是执意要走,任雨泽只能罢手了,让他给洋河县林副县长,还有其他的同志带个好。

赵科长就都答应了,留下了几包洋河县刚出来的毛尖清茶,心情愉快的离开了。

任雨泽在他走后,就打开了一包茶叶,虽然他过去并不喜欢喝清茶的,但这茶的意义不同,任雨泽亲手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闻着那带有芬芳泥土的茶叶,任雨泽似乎看到了洋河县的山山水水。

本来是很忙碌的任雨泽,现在耐心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喝上一口,清新的茶香扑面而来,他发现满嘴的清苦之后是如此的唇齿留香。那样的香气让任雨泽有了流泪的冲动,那淡淡的香气,让他刹那间温暖起来。

他慢慢的喝着,每道水的口感,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应该说喝茶喝的是种心境,茶具不一定要多好,茶叶也不一定多好,要的只是你去体味那每道水的滋味。这是一个静心的过程,不是牛饮,不是刻意做作,因为那种心里的感觉是做作不出来的。

小刘进来了,有点奇怪的发现任雨泽怎么喝的是清茶,这不是他的爱好的,但看到任雨泽今天却喝的有滋有味的,小刘想,一定是刚才自己带进来的那个乡下的干部送给任雨泽的吧。

任雨泽似乎也看出了小刘的心意,淡淡的说:“这是临泉市洋河县的茶,故乡的茶。”

小刘‘哦’了一声,难怪啊,他说:“我帮你把茶叶收拾一下,清茶要包好,不能敞气。”

说着,小刘就找来了袋子,把茶都放进去,密封起来,准备放进任雨泽的柜子里。

任雨泽却摇摇头说:“小刘啊,你跑一趟,把这几包茶叶给云书记送去,告诉她这是临泉市的新茶。她很喜欢喝清茶的。”

“那。我们要不要留一点。”

任雨泽深沉的属于哦:“不要留,不要留,这就好了。”

小刘答应着离开了,任雨泽看着手中的那杯茶水,心中多出了许许多多的幻觉,有时候的任雨泽是渴望能收到让自己缅怀起家乡的礼物,但还有的时候,他又怕看到,他不想让自己一直活在那些遥远的回忆中,他突然的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多愁善感,是啊,有的东西还是忘记吧,自己何必空留满腹的惆怅。

但很多东西不是他想忘记就能忘记的,想到了赵科长,任雨泽就想自己在洋河县的每一次危机,但点点滴滴的回忆像电影的镜头一样,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现。

而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一下凝神闭气的在脑海中追寻起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影子,那个影子慢慢的也就清晰起来了,任雨泽记得在过去的岁月里也曾经出现个各种各样对自己的诬告信,联名书什么的,而自己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的平息那些鬼魅伎俩,这次难道自己不行吗?

不,自己一定是可以化解这个危机的,他开始认真的回想过去自己用过的每一次方法,当然,不可能会有相同的东西,但至少,在这样的回忆中,任雨泽受到了很多启迪和灵感,他真个心灵也都进入了人我两忘的境地,他的思想在漫游,他的灵魂在游荡。

再后来,任雨泽慢慢的举起了茶杯,轻轻的喝掉了杯中残余的一些茶水,他嘴角也缓缓的露出了一缕笑容,不错,那就如此吧,杨喻义你用尽了手段,但你忘记了一种最好的方式,那就是以静制动。

倘若你一直这样耐心的等待下去,不要乱出招,不要赶尽杀绝,或许我的胜算并不很大,因为我根本都没有改变李云中书记的良策,但你之过急了,你盲动了,你太渴望胜利的到来了,所以你在这一局算是输了,因为你给了我一个难得的,一举战胜你的一个机会。

二0四

二0四

任雨泽不再迟疑,拿起了电话,给车本立打了过去,说:“你现在就开始联系一些企业老板”

在电话中,任雨泽很耐心的给车本立做了详细的安排,车本立在电话的那头听的一愣一愣的,很多东西他是听不懂,也看不透,但他还是决定照办了,因为他知道,对于官场上的很多事情,自己比起任雨泽来说,那是相差太远了。

任雨泽在做出了这个安排之后,人也一下轻松起来了,他要让这个难得的机会成为这场权利博弈的一个终结,对这一点,任雨泽是充满了信心。

下午任雨泽在文秘书长,王稼祥等人的陪同下,到北江市的新开发的工业园转了转,他们到了一个电力设备公司,在众人的拥簇下,任雨泽进了厂房。

工业园的主任在一边给任雨泽介绍着:“任书记。这是达奇电力设备有限公司。算是我们工业园区引进的第一家具有一定规模的企业,预计今年年底企业就可以正式竣工投产。”

任雨泽点着头,一行人在已经初具规模的厂房之间的道路里穿行,这是任雨泽就任市委书记之后第二次视察工业园区,前一次是在刚刚上任之后进行一次走马观花式的考察,而这一次却是专门就全市工业发展状况进行调研。

“除了这家达奇电力设备有限公司之外,工业园区今年还引进了像这样规模的企业有多少家?”任雨泽背负双手若有所思的道。

这个工业园区基础相当薄弱,刚建立不久,比起早就成型的高新开发区来说,那就相差很大,但这里确实一个趋势,高新开发区现在不管是企业,还是规模,也都到了顶峰,不好在扩展了,所以云婷之在的时候,就规划出了这个地方,想在北江市建设出两个开发区。

因为工业园在省城的郊区,这里也刚好是北江市下辖的两个县的交通汇聚地,从云婷之当初的想法上,也就是希望通过这个工业园,来带动峰峡,正茂两县的工业大发展。

目前除了两个区,还有鹤园、曹林二县之外,其他两区,两县的工业这一块基本还是比较薄弱的,不但无法带动地方经济大力发展,有的企业反而成了地方政府的拖累。

为了解决这些企业问题,每年政府都不得不挤出资金来解决这些企业的职工生计问题。而且这些企业大多都资不抵债,把银行也是拖累不轻,现在对于这些企业更是只收不贷,无论县里领导如何做工作,也是绝不松口。

过去这峰峡,正茂两县也做过很多努力,比如正茂县的造纸厂就做过好几次改制的尝试,但每次遭遇了困境,几百工人在县政府门口围堵了多次,有一次最后堵了三天,才被县公安局强行驱散,并治安拘留了其中带头的几人,但是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职工们直接到了市政府信访办,并扬言要上访省政府,这也把市里弄得相当被动,责令县里尽快做好安抚工作,县里迫于压力,不得不释放了被拘留的工人,而这改制的事情也就被这么给搁置下来。

峰峡县的木制品厂和机械厂也遇到了同样问题,只不过峰峡方面步幅跨得小一些,在觉察到情形不对时。便果断暂停改制,才算没有酿成更失的风波。

园区的主任还在介绍:“任书记,今年是开始打基础的开启之年,截至目前为止,工业园区已经引进电力设备和材料生产企业九家,其中具有达奇电力这样规模的企业五家,尤其是申科电器有限公司和菌宁绝缘材料厂相当于是整体从沿海搬迁过来,现在他们除了研发部门还留在当地外,主要生产基地都已经迁徙到了我们这里,我预计明年工业园区产值可以突破六个亿,后年争取达到八亿。”主任兴致勃勃的介绍道。

“哦?这么乐观啊?”任雨泽不置可否的反问。

句话就让主任有些接不下来,说真的,很多数据都是他们凭空想象的,具体企业经营状况他并没有做太深的掌握,被任雨泽这突兀的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任雨泽也就没再问什么了,过去工业这一块一直是杭正固在分管的,任雨泽觉得,他担任这个北江市常务副市长时间实在太长了,而且任内政绩乏善可陈,在任雨泽上任之后,杭正固分管工业却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想法和规划来,一直叫嚷着企业进行改制,但走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反倒是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

自己问他,他却以还在向外界广泛征求意见,尽可能减轻社会冲击为借口在搪塞自己。

现在因为王稼祥的到来,任雨泽夺了常务副市长杭正固一部分分管工业的权利,交给了王稼祥,所以任雨泽也只能指望王稼祥拿出一些办法来了,但王稼祥毕竟是刚刚上任这么几天,很多东西正在熟悉阶段,任雨泽也不好逼他,但任雨泽心里还是很着急的,工业这一块对北江市来说,具有很大的战略意义,做好了这一块,北江市的经济发展就会有一个巨大的飞跃。

政府班子里任雨泽反倒是觉得作为**党派人士的副市长邓梅清工作还行。分管的教科文卫系统每样工作都能梳理得井井有条,其他几个副市长的工作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稼祥,你要抓紧熟悉工业这一块,以现在的状态,我感觉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我们不能老把自己和北江省内的市区相比,觉得自己只要比他们强就满足了,我们应该看的更远,更广一点,你要有自己的想法,知道吗”。

王稼祥默默的点点头,他现在也有极强的紧迫感了,但光急是没有用处的,自己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摸透,也不敢轻易的就拿出一个什么方案来。

王稼祥说道:“任市长,我现在还不能给出你一个满意的构思,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根据我们北江市实际情况来制定我们的发展方略。”

“是啊,但我希望早一点看到你具体一有方案。”任雨泽点点头说。

“我会尽快熟悉。”王稼祥说。

任雨泽点点头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往前走,任雨泽的确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最希望的就是对市政府班子,尤其是主管经济的班子进行一次调整。

杨喻义自然不可能调整,但是作为常务副市长的杭正固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六年之久,由于在仕途上缺乏上升空间,也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得过且过的惰性,什么事情都不拿出自己的想法,一味的跟在杨喻义的身后盲从,这对北江市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而分管城建和交通这一块的副市长王树明表现实在太糟糕,在任雨泽看来王树明担任副市长是有点勉强的,他似乎都还没有从他过去多年担任的政府秘书长的小天地中走出来,什么工作都是按部就班,完全缺乏主动性和开创性。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副市长岳苍冥走入任雨泽的眼帘中的。

任雨泽给他的印象很好,在来北江市之前,任雨泽就知道这个人的,作为过去在临泉市相邻地市的副市长岳苍冥,任雨泽也是早就有过耳闻,他当初的政绩很不错,把他分管的各项工作都做的如火如荼的,岳苍冥两年前调到了北江市来之后,任雨泽就听到他的消息少了,但经过最近一个时间的接触,任雨泽觉得这个副市长岳苍冥还是很有能力的,但岳苍冥却无法展露,因为在他头上有杨喻义和常务副市长杭正固等人压着,他也没有机会发挥。

而且任雨泽感到岳苍冥对杨喻义也是很惧怕的,跟的也紧,虽然是有才,不过在眼前这样的形势下,任雨泽也只能对他若即若离。

任雨泽在想,假如他可以摆脱杨喻义的派系,这人到是可以一用。

但这个事情也只能在心里想了,目前任雨泽自己还未在北江市站住脚,是无力完成这个设想的,而且就算有什么设想,前提也必须是省委同意对北江市政府班子进行调整,这也是很有难度的,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在说吧。

但不管怎么说,任雨泽也知道北江市这一站对于自己的重要性,自己是终老在这个位置呢,还是要再上一层,就全看自己在北江市的表现了,要想再上一步就不是在某一方面做出突出成绩就行了,不管是经济增速,百姓增收、社会事业发展、政治局面稳定、群众安居乐业,方方面面都需要有一个最大的突破,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再上一步。

而这一切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自己需要一帮能干事、想干事、能干成事的干部来和自己一起努力,没有了他们的配合,特别是没有了北江市政府的配合,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完成这些任务,所以进一步加强自己对政府的掌控力度,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王稼祥自然猜测不到任雨泽此时的心里想法,但是他能感受到任雨泽对工业园区发展状况的满意和期待,工业园区已经成功引进了多家企业,而且规模都不算小,但是要想建成一个较为完整的产业集群,仍然需要三到五年的发展,不过现在北江市工业园区开了个好头。

这样看了一圈之后,工业园区也基本上上都走遍了,任雨泽看看时间,也准备回家了,园区的主任哪能就这样让他离开,那是使出了手段,百般的挽留,万般的祈求,但任雨泽却回家心切,因为今天是周末,江可蕊要过来的,刚才在视察的时候任雨泽已经接到了江可蕊的一个电话,说她很快就到北江市了,只是现在任雨泽不好明说自己想老婆这话,他只能找一些其他借口搪塞过去。

后来王稼祥等人见任雨泽去意已决,便一起给那个工业园的主任解释了一番,说任雨泽晚上确实有应酬,这才算是摆脱了那个主任的苦苦哀求。

路上的时候,王稼祥就问任雨泽:“任书记今天好像没有什么应酬吧?”

任雨泽笑笑说:“你嫂子到北江来了,你说我能在外面一个人胡吃海喝吗?”

王稼祥才恍然大悟,也是笑了起来,说:“既然如此的话,今天我就做东,请你们一次吧?”

任雨泽摇头说:“算了,我今天也是跑的乏了,想清静一下,你也早点休息,还有啊,你媳妇那个事情你们考虑好了没有,想到哪个单位,早点定下来,我好给打声招呼。”

王稼祥说:“这事情不急,让她慢慢想,她不在北江,我还自由一点。”

任雨泽一笑说:“就是在一起,你也够自由了。”

两人说话中,车就回到了市区,王稼祥先把任雨泽送到了市委家属院,这才带着车返回北江宾馆,他刚来,也没有安排房子,临时在北江宾馆住。

任雨泽回到了住的地方,却见江可蕊早在楼上了,两人见面亲热一会,才正常的说起了话来,江可蕊说她那面的节目已经基本完成了,最迟10天半个月就能过来了,不过说到搬家,江可蕊也是头大,家里乱七八糟的那些东西,又要收拾好几天。

任雨泽就说到时候让江可蕊联系一下小赵他们,过去给帮个忙什么的。

江可蕊说不用了,家里的东西零零碎碎的,别人也不知道怎么收拾。

两人谈了一会家务事情,也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任雨泽问:“老婆,今天你想吃点什么好的,老公请你。”

江可蕊想了想说:“很久没吃过口水酥鸭了,你请我去最具味道的聚香楼吃一顿吧,那里的口水酥鸭最正宗。”

任雨泽‘ok’一声,拉着江可蕊就出了大院,聚香楼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远,任雨泽和江可蕊就没有开车,步行而去,现在家属院是可以停车了,上次因为任雨泽的车没有进来,事情后来让市委的办公室主任知道,就修改了一下这个规矩。

一路走去,沿路的绿化搞得不错,路的两边都是高大的乔木,浓荫遮天蔽日的,走在这林木之间,再加上还有那么一点小晚风,任雨泽还是感到很惬意的。

江可蕊挽起了任雨泽的胳膊,一路说着话,来到聚香楼。他们要了个小包厢,点了一盘口水酥鸭,一个香菇青菜,一个虾仁炒鸡蛋,一个辣味鸭脚包,一个西红柿紫菜蛋汤,呵呵,四菜一汤,然后,又要了一瓶红酒。

江可蕊将两只高脚杯斟上酒,端起她自己的杯子,看着任雨泽,微笑着说:“来,老公,为我们今天的邂逅相逢,干杯!”

任雨泽也配合她,笑道:“好,初次见面,还请江台长以后多多关照。”

江可蕊的眼神里全是调皮的笑意,然后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地笑出来。

任雨泽仍自忍住不笑,故作正经地说:“江台长为了何事如此高兴?”

“好啦好啦,”她一边笑一边说道,“搞得就跟演电影似的,快起鸡皮疙瘩了啦。”

任雨泽笑道:“我只是配合你啊。”

这一顿饭,吃得很开心也很尽兴,一瓶红酒让任雨泽他们喝了个底朝天,微醺的江可蕊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儿红红的,平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和姿色了。

回家的路上,她更紧地挽了任雨泽的手臂依偎着他,那种亲密慵懒之态,似乎在向任雨泽明确地释放着某种暧~昧与诱~惑的信息,而她丰满柔软的乳~房,满满地贴在任雨泽的臂膀之上,也让任雨泽的心里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了。

回到家里,江可蕊说:“我要去洗澡了。”然后便回了睡觉的房间,卧室里卫生间虽然小了一点,但那里正因为小,也很暖和。

任雨泽也赶快做起了准备,在外面的大卫生间里,脱下衣服,走进淋浴室,冲起澡来,当水流从头顶洒落下来的时候,全身漾起的是一种惬意放松的感觉。

洗完澡,回到卧室里,江可蕊还没有出来,看来啊,人家是真的洗澡,任雨泽就是假装洗了一下,任雨泽百无聊赖的,躺倒床上,打开床脚下面的电视,才刚刚六点半不到,新闻联播还没放呢。

但看了一会,任雨泽觉得忽然有些犯困了,也许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就容易犯困吧,任雨泽闭上双眼,准备养一会儿神,一阵手机的铃声急促的响起,任雨泽一看,是二公子打来的,他问任雨泽:“现在在干嘛?“

任雨泽说道:“我在外面有事,您说。”

二公子说:“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我约了几个朋友,估计以后对你比较有用的。”

“奥,都是谁啊?”任雨泽问。

“我认识的人,能是等闲之辈吗,对你的工作肯定有帮助,你来了就知道了,来不来啊?”

任雨泽就犹豫了一下,说真的,这个时候他真不想出去了,自己钢枪已擦亮,战斗就要打响,现在出去错过了战机岂不可惜。

但想想自己在省城也确实外援很少,能多认识一些朋友对以后的工作开展是大有好处,正如二公子说的那样,他认识的朋友还是比较有层次的。

任雨泽就答应了,说:“好,我马上过来!您在哪儿?”

“我在省委家属院门口等你啊。”他答。

省委家属院离这里不远,任雨泽说:“好,20分钟内我会赶过来。”

挂了电话,江可蕊已经出来了,沐浴后的江可蕊粉嘟嘟,红扑扑的脸上更多了一些妖娆魅力,她问:“老公,你要出去。”

任雨泽对江可蕊说:“实在不好意思,二公子说给介绍几个朋友,我过去坐坐,你先乖乖的在家等我。”

江可蕊微笑道:“没事的,你去忙事情吧,路上要小心点儿。”

说罢,却偎过来,偎到任雨泽的怀里来。

任雨泽轻柔地抱住她,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她却又仰起脸儿,嘟起小嘴儿,双眼微闭,一脸娇憨之态,呵呵,任雨泽知道她的意思,便伸过唇去,吻住了她的柔嫩如花的嘴唇,冷不防被这丫头张开嘴儿,一口就咬住了任雨泽的嘴,疼死了,却又不能说话,只能“嗯嗯”地叫,挣扎,她却开心地格格地笑。

好不容易挣脱了,任雨泽赶紧照镜子,还好,没肿,只是有点儿红。

江可蕊笑道:“没事的,咱手下——不——是口下留情了哦!”

任雨泽边往门外走,边说:“老婆,我怕了你了!”

她更加开心地笑,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儿,让任雨泽是又爱又怕,唉,这丫头,自己的克星啊!她有时候温柔可爱起来,像个小女生般全是性情;可是做起事来,却又常常连许多男人也望尘莫及自叹弗如。

任雨泽想,这就是她的特别了,那些个小女生,也许温柔可爱有余,却又常常成熟睿智不足;许多三十岁以后的女人呢,熟是熟了,却又常常熟得过了头,熟透了的,甚至全是剽悍,刻薄,挑剔和幽怨。

但江可蕊不一样,她总能恰到好处的让你有一种新奇和幸福的感觉。

任雨泽拿上了江可蕊的车钥匙,下了楼,开车径直前往省委家属院去,春天的黄昏,因为天黑的迟,七点多钟了,天空还是铺满着色彩绚丽辉煌斑斓的晚霞,路灯次第亮开,行人熙熙攘攘,车流如水如潮。

经过一个大学门口时,只见学生们三三两两成双成对地鱼贯而出,其中不乏搂搂抱抱亲昵十足状。

任雨泽记得自己前几天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大学是把男人变成嫖客,女人变成**的地方。”话虽有些偏激,任雨泽却觉得不无道理。大学生同居、开房比比皆是,美其名曰爱情,其实不过是解决生理问题的一种途径,毕业后,基本上都是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但却为以后的恋爱婚姻埋下了隐患。

人都是这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男人女人都是这样。

好在路上没堵车,车子10来分钟就到了,二公子的车果然就停在省委家属院的外面,还没等任雨泽下车,二公子就在自己车上对任雨泽招招手,说:“跟上我的车。”

说完车就启动了,任雨泽也只好把车跟了过去,两部车一前以后的就跑了起来,返回头,转过这个大学,再跑了一会,就在前面的一家饭店,二公子的车直接到了饭店停车场停下。

这是一家看上去怪大怪气派的饭店,现在,似乎任何地方,都不缺乏像样的饭店,这好像也是作为一个地方硬件设施的一个重要条件和标准吧。

任雨泽也在门前的停车场停好车,问二公子:“到底见谁啊,我总要知道个名字吧?”

二公子嘿嘿的一笑说:“见了知道了。唉,你这人,走啊,走啊,怎么站住了,好好,告诉你吧,是一个大老板。”

二公子就一把拉着任雨泽,走进饭店大门,高挑漂亮的迎宾小姐微笑侍立。

进得门来,首先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没有一张餐桌,就是一大厅,一盏水晶镀金的大吊灯,四周壁上是玉兰花型的壁灯,然后四个墙角又是四盏射灯,交织出一个灯火辉煌的天地来。沿大厅墙壁周围,摆放着一盆盆高大葱郁形态好看的植物,又使整个环境现出一派生机来。只一张大老板桌,摆在大厅的中央,桌后是两把真皮座椅,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从着装上就可以看出是大堂经理级别的人物。

迎宾小姐,从门口站成两排,足有十来个,一直通向一个汉白玉和大理石修成的宽阔气派的台阶,那台阶坡势平缓,淡雅剔透,与金碧辉煌的大厅正好形成相得益彰相映相衬的效果。

任雨泽感到,这样豪华的酒店,在省城也是不多见的,看来,这老板,在省城也应该是个人物了。

任雨泽和二公子顺着那台阶,跟在一名服务小姐身后,上得二楼。

二楼又是一个大厅,布满餐桌和正在就餐的人群,足有四五十张台子吧,现在一般上档次的酒店都要有这么一个大厅的,一方面,方便人们吃个便饭什么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可以举办婚宴或公司单位聚会什么的。

大厅的旁边是一条长廊,走进去,别有洞天,原来是一个个的包厢。

二公子说了包厢的房间号码,服务小姐径直领他们走过去。这时二公子的手机响了,是他的那个朋友打来的,问二公子到哪儿了?

二公子说:“我已经到你们门口啦!呵呵。”

两秒钟后,任雨泽就看到前方一个包厢的门打开了,出来了四五个人,一见到任雨泽和二公子,为首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就加快脚步迎了上来,口中说着:“哎呀,是任书记啊,欢迎欢迎!”

照例是一一握手寒暄客气,二公子将任雨泽介绍给他们:“这是北江市新来的任书记,”又对任雨泽介绍了那个为首者:“任书记,这位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北江省传媒大王华总。”

于是两人又握手客气一番。这个华总身材匀称,腿长,肚子有点吐出,但穿上西装之后,不管是派头,还是气质,都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任雨泽却一眼就断定出,这是一个眼镜腹黑男。

华总也将他旁边的人介绍给任雨泽:“任书记,这位应该你认识的,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还有省宣传部的张处长,省政府办公室苏主任。”

应该说这几个任雨泽都认识的,省宣传部的张处长和省政府办公厅苏厅长偶尔任雨泽也是遇见的,只是这个苏主任实际是个排名第二的副主任,他们和任雨泽级别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只能算是点头之交,那个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到时前几天在车本立家里见过一次。

至于这个北江省传媒大王的华总,任雨泽还是没有太多的印象,对省城,任雨泽还没有太熟悉,也不知道这是二公子客气的称呼,还是此人确实很有实力。

但很快的,任雨泽就知道这个华总应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实力派人物了,因为任雨泽是从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对这个华总的异常恭敬判断出来的,权鸿永在北江省已经算地产界的龙头老大了,他能如此对待华总,那就可想而知,

大家客气着,纷纷进入包厢分宾主落座,自然又是互相谦让一番,任雨泽就居中而坐,左右两面是华总和二公子,在华总的身边就是北江省的地产王权鸿永。

然后话总就吩咐侍立在旁的服务小姐上菜吧,酒是茅台,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了的,六个人,六瓶茅台,华总说:“今晚我做东啊,所谓客随主便,今晚大家都得听我的哦,这桌面上的酒都是要消灭的哦!各位拿出点海量出来啊,开怀畅饮吧!”

二公子闻言,也似乎豪气大增,说道:“华总说的是,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理当放开了喝!”

这时,几名服务小姐鱼贯而入,鱼鳖虾蟹,时鲜蔬果,特色菜肴尽皆摆上桌面,一名长相清秀的服务小姐开启了一瓶酒,挨个儿给各人面前的水晶高脚杯依次斟满。一时间,包厢内菜香四溢酒香飘荡,气氛立刻就上来了。

任雨泽却见二公子摇头晃脑的不恨安分,就问:“你怎么了?”

二公子小声说:“我却总觉得还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什么呢?女人!美女!这一桌子的大男人,都是草啊,怎么着也该有那么一两朵鲜花吧,就算是点缀吧也好。”

任雨泽就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小心柯小紫收拾你,对了,她怎么样?孩子正常吧?”

“且,看你说的什么话?我的孩子能不正常吗?她已经到省城来住了,我给她请假不上班,休息了。”

任雨泽摇摇头说:“至于吗?”

这时候华总端起杯子,说:“来,首先为我们的幸会相聚干一杯!特别是任书记能光临此会,更让我高兴啊。”

但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却摆了摆手道:“华总啊,慢着,我怎么觉着,你这酒席上还缺少一样大菜啊?”

华总睁大眼睛道:“缺少什么大菜?你权总尽管说出来,只要这酒店里有卖的,你尽管点就是了!”

权鸿永哈哈一笑道:“这酒店里恐怕点不着,但你华总却可以办到。”

华总道:“哦?那快说,是啥?”

众人也都起了兴趣,望着权鸿永,其实任雨泽的心里已经猜出了**分,但他只能微笑不语,不能说啊。

权鸿永笑道:“你华总难道没听说过‘秀色可餐’这个词吗?这一桌子的大老爷们,没有个把美女,喝酒有劲吗?你说这是不是一道大菜呢?而且,你华总的传媒公司里美女如云,华总还不是随叫随到,这是不是又是你华总最容易得到的呢?”

大家闻言,都不觉笑起来。

华总更是哈哈大笑:“你小子,到哪儿都忘不了这道大菜,不过说的也真有道理,好好,我这就打电话,调兵遣将过来!”于是抓起桌旁的手机按起号码来。

权鸿永说道:“鲜花不要多,一两朵就好了,多了就喧宾夺主啦!”

华总说:“知道啦,你可真是专家啊。”

大家又是大笑。

华总拨通了电话,说:“喂,锦文啊,你把那个准备选秀的安梅带过来,对,你们两个人一道过来,马上来,快点啊,等着呢!”

权鸿永打趣道:“大家看到了吧?华总不请就不请,一请可就是参加全国比赛的美女啊,他呀,这叫真人不露相,呵呵。”

华总道:“哪儿,过奖了过奖了,论起来,你权总才是师傅呢,来来,咱们先喝着,两位美女20分钟内就到,那可都是海量呢。”于是又举起了杯子。

众人也都端起杯子附和,共饮了一口。

省宣传部的张处长说:“前几天我看报纸上这样报道,说论起喝酒来,男人永远不是女人的对手,一方面,女人可以撒娇赖皮,男人就不能那么做,另一方面,女人的体内可以比男人分泌更多的可以分解代谢酒精的物质。”

二公子也道:“是啊,我见过许多女的,都挺能喝的呢。”

众人说话谈笑品尝菜肴之间,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果然,约20分钟左右,就听到了敲门声,随即,两位身材高挑时尚娇媚的女子飘然而至,令人眼睛一亮。

华总忙招手道:“来来来,两位大美女,来,坐这里坐这里!”

于是这两个女子便袅袅婷婷地走到任雨泽与华总和二公子之间早已预留好的座位坐了下来,对任雨泽就形成了左右合为,两个美女美目流盼,玉手轻举,裙裾有声,整个包厢里刹那间就好似充满了绚丽的光辉和妩媚的气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华总就对两个美女说:“今天你们要好好的和任书记喝几杯啊,任书记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以后我们在省城混,少不得要仰仗任书记提携了。”

任雨泽淡淡的笑着,说:“彼此,彼此,以后我也有很多的地方要仰仗大家。”

华总就点头说:“刚才二公子一说到你要来,权总就提起了你们说的北江大桥的事情,我老华没什么说的,只要任书记修桥缺钱,缺多少,我给你补多少,一分钱利息不要,三五年不还也可以,怎么样?现在酒都还没有喝醉呢,我说的话不是醉话。”

任雨泽心中也是暗自一惊,这华总真的很是有魄力了,敢如此说话,实在是要有雄厚的实力,任雨泽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好,有华总这句话,我任某就感激万分。”

“任书记真的太客气了,权总也给我说了新大桥方案,我认为这是任书记你有眼光,现在做事情就是要有超前意识。”

权鸿永也点头说:“是的,任书记有什么需要,尽管的吩咐,你还是二公子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就又近了一层。”

任雨泽也就一一的感谢了几句。

这些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话说到了,意思表达了,很快就转换了话题,绝不会在一件事情上反复的纠缠,既然是做人情,那就要做的大大方方。

华总转头对其他人说道:“各位,两位大美女一来,我们这里是不是立刻就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啊?”

大家都嬉笑这点头。

作者题外话:谢谢读者朋友们的支持,你们的投票和打赏让我很感动,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另外提醒一下啊,月底了,你们手里看看有没有鲜花,有的话可以点一下封面上的“月票支持”投出来,过了月就浪费了,谢谢你们!!

二0五

二0五

华总又道:“来,两位美女,你们首先要感谢一下权总,因为是他盛情邀请你们两位来的哦!”

权鸿永道:“不错,是我力主邀请的,但电话,总归还是你华总打的吧,要感谢,我觉得首先还是要感谢你华总才对啊!”

呵呵,两位老总打起了嘴仗,看似他俩起了分歧,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目的,是逗两位美女玩呢。

两个女子,果然是常在场面上混的,没有一点的惊慌与局促,各人各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颤巍巍娇滴滴站起身来,一人面对任雨泽,一人面对权鸿永。笑吟吟分别说道:“二位领导,老总,您们的意思我们明白,这样吧,我们分别敬二位一杯,既感谢权总的邀请之情,也感谢任书记的大驾光临,如何?来,我们先干为敬了!”说罢,微一扬脖,就都喝干了各自杯中的酒!果然海量!

任雨泽和权总也不甘示弱,叫一声好,纷纷也喝了各自杯中之酒。

两个女子又分别敬了一圈酒,席上气氛顿时就火热起来了。

及至后来,她俩又与二公子玩起了猜拳行令,就更热闹起来了。

大家纷纷放开了量,到后来,六瓶茅台竟还不够,又添了两瓶,然后,又换啤酒。

待至席散之际,权总早已喝得烂醉如泥,由他的司机搀着出门了,其他几位,也都喝得差不多了,脚步也都有些踉跄,华总倒还好,因为这两个美女不仅不会灌他酒,在关键的时候还帮他喝了不少,所以他现在还在招呼他的手下将这些人等一一安全送回家。

至于任雨泽自己,则是故意留了量的,一来,他还要清清楚楚的回家去陪陪江可蕊,二来,任雨泽本身在今天酒桌上的地位最为显赫,没有人敢过于针对他,就连两个美女,虽然坐在任雨泽的左右,但也不敢太过张狂的对任雨泽,毕竟这是北江市的市委书记。

任雨泽本来还有一个想法,想和华总,权总等人好好聊聊,希望通过他们对北江市有更多的了解,更希望通过他们的影响力度,为自己在北江市以后的工作扩展空间,不过,后来看他们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恐怕现在跟他们说什么也是白搭,而且,初次见面,有的话也不好深说。

华总再三挽留,说自己还准备的有其他节目,但任雨泽觉得今天恰到好处也就可以了,最后还是离开了。

当车子驶离北江市的繁华大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钟了,夜色阑珊,月色惨淡,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渐渐地,浓重的夜色中,就只剩下一条笔直的大道,只剩下大道两边昏黄的路灯,只剩下任雨泽开着车沿着这夜色中的大道向前奔驰。

任雨泽给江可蕊打了个电话,说:“可蕊,你休息了吗?”

江可蕊说:“还没有,等你回来呢,你在哪儿?”

任雨泽说:“我在回家的路上了,一会就到!”

江可蕊忙说:“你喝酒了吧,开慢点,好吗?听话!要不然,我就永远不理你了哦!”

呵呵,任雨泽想,这丫头,还让我听话呢,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了,会把他当成三种角色来爱,一种是父亲,使她有了依恋和依靠,一种是爱人,那是她对于异性的心理与生理的需要,一种是孩子,她会给他以疼爱和保护。

江可蕊听不到任雨泽说话,着急起来:“嗨,我说你听见了吗?”

任雨泽笑道:“我听见了,我已经开慢了嘛,这你放心了吧?”其实,任雨泽并没有放慢速度。

“嗯,”江可蕊说,“听话就是好孩子嘛,呵呵,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回来以后看我怎么惩罚你?”

任雨泽笑道:“你怎么惩罚啊?”

江可蕊说:“嗯,让我想想啊,”

任雨泽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江可蕊歪着头睁着大眼睛在那里思考着什么的可爱表情,过了几秒钟,她又说,“我想出来了,我有两种方法惩罚你!”

“哦?两种方法?说说看?”任雨泽说道。

“一种,我就使劲咬你,咬遍你的全身,咬得你遍体鳞伤,咬得你全身都是一个个奥迪车标,哈哈!”她边说边开心地笑。

她说的奥迪车标,就是四个o型的口印交错连接排列在一起,有一次做那事的时候,高~潮疯狂的当儿,她就即兴给任雨泽的胸前来了那么一个奥迪车标,半个月才渐渐淡了印迹的。

任雨泽说:“那,还有一种呢?”

江可蕊说:“还有一种嘛,就是罚你每天都要唱歌给我听,而且每天都要唱新歌,不准同一首歌唱第二遍的,呵呵,累死你,烦死你。”

任雨泽感叹道:“天啊,主啊,神啊,上帝啊,这两种惩罚都是我那个那个地!”

“哪个哪个啊?”江可蕊在电话那头嘻嘻地笑。

任雨泽故意说:“都是我非常愿意接受,非常觉得是享受的事情啊!”

江可蕊气得在电话里说道:“好好,今晚回来,我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任雨泽哈哈大笑。

忽然,前面一辆大货车不知从哪条岔路上冲出来,任雨泽赶紧猛打方向盘,那辆大货车也措手不及,耳边响起了尖利刺耳的刹车声,任雨泽的手机也掉到脚下去了

还好,有惊无险,大货车刹住了,任雨泽则从距离大货车的不足50厘米处与这个庞然大物擦身而过!

任雨泽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再不敢开快了,放慢了速度,俗话说:“十个车祸九个快”,人的反应是需要时间的,车子的反应也是需要时间的,速度太快了,一旦遇到情况,只能是反应不及出现事故,而车子出的事故都不会是小事故。

当任雨泽重又平稳地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时,任雨泽有一种捡了一条命的感觉。

他从脚下拾起手机,竟然还在通话状态,他放到耳边,江可蕊已经在里面哭开了:“怎么了嘛?你怎么了嘛?怎么不说话啊?”

任雨泽的心里一热:“老婆,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再有十分钟,我就可以到家啦,我就可以见到你啦,别哭,没事的。”

江可蕊还在电话里抽抽搭搭:“下次,不准你喝酒了还开车,不准你深更半夜开车,不准你再这么吓我了,我会受不了的。”

任雨泽的心里温暖着:“好好好,我都答应,一定下不为例,呵呵。”

“你还笑,人家都吓死了,好了,不跟你说了,你好好开车吧,回来再找你算账!”她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任雨泽把车停在了楼下,看自己房间的灯还亮着呢,任雨泽抬腕看了一下表,晚上十二点零九分。

任雨泽一进门,江可蕊就扑到任雨泽怀里来了,一口咬住任雨泽的胸口,使了那么大的劲,疼得任雨泽全身一麻,但任雨泽还是忍住了,他紧紧地搂住她,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左手则轻拍她的后背,像哄着一个孩子。

任雨泽抬起她的脸来,发现她已是满脸的泪,一副梨花带雨不胜哀伤的样子,惹人怜爱。

任雨泽心里一软,他吻住了她撅起的红润小嘴儿,她将她的小舌头伸进了任雨泽的口中,他们深吻在一起,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江可蕊的身体在任雨泽的怀中和任雨泽的吻中迅速地有了反应。

江可蕊说:“我想要了。”

任雨泽说:“我也想要。”

任雨泽一弯腰,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灯光里,江可蕊性感的身子从薄如蝉翼的黑色睡裙里若隐若现地透出来。夜色忽然变得温柔和充满诱惑起来。江可蕊**柔软的身子在任雨泽的怀中颤栗,任雨泽一边吻着她,一边将手伸进她的薄如蝉翼的黑色睡裙里去,她的里面竟然没穿胸罩,任雨泽握住了她的硕大和丰满,她一边将她的小舌头在任雨泽的口中搅动着,一边娇哼了一声。

任雨泽将江可蕊的睡裙从身上褪了下来,她的身体此时已经非常敏感了,微微发热,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已经湿掉了。他并不急着得到她。而是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

她的湿润。她有些情迷意乱,任雨泽去了她的小~内~裤。

她说:“你最近有没有想我?”

任雨泽说:“一直想,每天都在想。”

她笑了笑:“好,今天就让你好好的享受!”然后闭上了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任雨泽也迅速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的所有衣物,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赤身相拥的感觉,与穿了衣服拥抱在一起的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

任雨泽吻着她,吻着她的脸颊与嘴唇,吻着她的身子,吻着她全身上下那些最敏感的地方,他跪在她两~腿~中间,欣赏着眼前的名器,这里确实很美,两片大~唇还没有完全分开,中间只能放下一个小拇指,而小~唇却紧紧的闭在一起,大~唇内侧,一个小豆豆挺得跟黄豆似的,绒毛不多,他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挤了一下她的小豆豆,她马上反应强烈,浑身颤抖起来。

任雨泽知道,事情可以进行下去了,他带上套套,却没有进去,而是在她的洞口来回的摩擦她的蒂,使她欲罢不能,不停的扭动腰支。突然,他的很自然的滑了进去,里面充满了火热,差点使他交枪,他一动不动,生怕就这样被她一下夹出来,自己就太丢人了,里面很紧,又很热,他身体向前倾,含住了她的mm,却没有动作,他在等待,等待自己可以适应她**的温度。

片刻,他感觉自己的自己更硬了,便开始缓缓的动。每动一下,她都小声呻~吟着,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可以抽动自如,可以掌控全局了,便放开了动作。她很想叫,却不好意思叫出来,就用双手抱住他,当他动作越来越快,她受不了的时候,就紧紧的抱住他,然后用嘴咬他的脖子,肩膀,使他因为吃痛而不得不放慢速度。他感觉她的洞面越来越热,知道她快要来了,就加快动作,等待她的高~潮来临。她狠狠的抱住他的脖子,往上一顶,浑身颤抖着不动了。

他拨出,分开她的双腿,看到有从她洞面流出来,没有多少,只流到了她的上,没有流到床单上。那很像男人的精~液,但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射,那是她流出的**。

换个姿势,任雨泽让她跪在床上,他从后面进去。因为她是双腿并拢,他进去后,感觉非常紧,因为角度的原因,他感觉自己进去,可以碰到她的耻骨,非常的爽。而这个姿势,同样也让她受不了。大家都知道,女人的**就在耻骨的下面,可以说,他每**一次,几乎都擦着她的**而过。

江可蕊叫出了声,他更兴奋了,**的速度更快了,她越叫声越大,此时,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只知道自己非常的舒服,突然间,她的洞再一次的急速收缩,节奏感非常强,她又了,这次持续的时间比较久,估计有十秒左右,而他的被她夹得动不了,洞里又不停的收缩,颤抖,他也受不了了,出来,直接爬在了她的身上。她双腿一软,也爬在了床上。

夜色掩盖了许多忧西,尽情地膨胀,连喘息也总是那么跟不上,他们像两条从水中遗落在岸上的鱼一样,终于累得不死不活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

这一觉睡得好香啊,任雨泽睁开眼,江可蕊却还要任雨泽再搂她一会儿,呵呵,昨晚那么大的劲儿,现在却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好吧,再搂她一会儿吧,此刻,怀里拥着江可蕊赤~裸丰~满柔软温暖的身子,任雨泽跟到很惬意,似乎这里就是天堂。

江可蕊也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嗯”了一声,说:“来,亲我一下。”

任雨泽一笑:“好吧。”便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对,位置不对。”她说。

“哦,那准确的位置,是哪儿呢?”任雨泽笑道。他知道,不陪着她闹会儿,她是不肯罢休的,女人嘛,有时候,缠绵胜似做~爱。

她把她那高耸颤动的胸部挺了挺:“这才是准确位置呢。”

任雨泽低下头,像小孩吃奶一般,分别亲了一下那两个大宝贝。

江可蕊说:“这还差不多。”自己先笑了起来。

任雨泽笑着摇头:“好啦,老婆,闹够了吧,我先起来刷牙,要不你再躺一会儿?”

她点头:“嗯!”

任雨泽起身下了床,穿上衣服,去卫生间里刷牙洗脸刮胡子,脱离了她温柔的怀抱,任雨泽觉得自己才渐渐进入了那种做事的状态。怪不得过去皇帝有了美女就不早朝了呢,温柔乡,既可以成为男人风雨漂泊中停泊休憩的港湾,也可以成为男人沉溺其中无心做事的“鸦片烟”呢。

片刻之后,江可蕊也跟着起床了,这就是她的好。她绝不会因为“闹”而耽误任何事情,但是,如果一个女人,一点儿也不“闹”,整天像个男人一样一本正经的,那也就不称其为女人了,也就没有了一点儿作为女人的可爱了;同样,“闹”过了头,“闹”得男人根本做不了事,“闹”得男人烦了厌了,也会适得其反,引来男人的反感。

这样的道理,也同样适用于男人。如果一个男人,整天一本正经的板着个脸,一点儿情趣也没有;或者像个娘们儿一样腻腻歪歪,拿不起放不下,那么,作为女人,也会受不了的,任何事情都要适可而止,都要掌握个“度”。

江可蕊就是在这些方面做得挺好,所以她既能为任雨泽分忧,又不失温柔可爱。此刻她起了床之后,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昨晚上他们两人是相约要到郊外去转转的,所以任雨泽没有让江可蕊做早饭,便说:“我们下去随便吃点什么吧?”

“你吃什么?”她问。

“水饺吧。”任雨泽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吃过水饺了。

“好,要不再加两个荷包蛋,昨晚体力有没有透支啊?”她轻笑道。

其实昨晚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她在给力呢。

“可以。”任雨泽笑着,边刮胡子说:“你安排吧。”

江可蕊总是可以如此细致地给任雨泽关怀。而往往越是细致的关心,才能更显出一个人对你的在乎程度;反过来说,若是一个人总是对你太过粗心,不能体贴你的身体,不能体会你的心情,那么,即便他(她)的表面工作做得再好,话说得再好听,都是没用的,都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他(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你。

这个周末对任雨泽来说是很愉快的,他在周末里,就陪着江可蕊,本来还有好几个应酬,但任雨泽都推掉了,或许正如人们说的那样,小别胜新婚啊,只有短暂的分别,才能更激发彼此的牵挂和渴~望。

良辰美景虽好,却也是短暂的,江可蕊又离开了任雨泽回到了新屏市,任雨泽也在这个春天的早上到了北江市市委的办公室,他一面品着茶,一面倾听着秘书小刘对今天的工作安排汇报,心思却没有完全在这里。

因为任雨泽已经从周末的缠绵悱恻中返回了现实,一旦回到这里,所有繁杂而沉重的东西都涌向了任雨泽的心头,首先,就是杨喻义不断的挑衅自己的权威,这一点是必须要抑制住,自己也展开了几次抗击,但显然,杨喻义他们并没有对自己的警示有多少惧怕,现在他们还要在北江大桥上面做文章。

对这场权利保护战,任雨泽是一定要努力并势在必得,只有通过这一场双方投入了巨大实力博弈的胜出,才能让杨喻义等人,以及更多的人理解到自己的决心和实力,才能让那些坐山观虎斗的人们意识到自己才是未来北江市的真正王者,这一点很重要。

而自己让车本立发起的攻击,不知道经过几天之后是否已经开始,这几天任雨泽也一直没有在给车本立去电话了,他不想让自己在车本立的面前显得迫切而紧张,自己要展示给他的是淡定,从容,莫测高深,绝不能让他以为帮了自己一次就可以妄自尊大。

在对人的驾驭上,任雨泽有自己一套很深的理论,这个理论不是书本上可以学到的,也不是找一个师傅就能教导的,这完全是一种对人性的理解和对权利的天赋。

“任书记,你看这个安排有没有什么需要变动,调整的地方。”

小刘的话一下就打破了任雨泽正在苦思冥想状态,任雨泽有点愕然的抬头看了看小刘,才一下明白了过来,他忙摇摇手说:“先这样吧,现在你把文秘书长找来,我还有几件事情和他商议一下。”

小刘就点头离开了。

任雨泽在小刘离开之后的一两分钟时间里,又一次的进入了刚才的沉思默想,他似乎已经有了一个预感,事情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便会展开了。

任雨泽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就在文秘书长踏进任雨泽办公室的这个时刻,在距离不远的省委李云中办公室里,李云中愤愤的把一份谏言书扔在了办公桌上。

李云中的脸色阴霾密布,这份谏言书是刚刚由秘书送到了这里,而且秘书还说,这个谏言书已经出现在了省委和省政府的很多部分,这本来是不足以让李云中生气的,但问题在于,谏言书中写到的很多话让李云中无法置若罔闻。

在谏言书中,主要说的是北江市大桥的方案修改问题,上面毫无忌讳的说,新方案是一种劳民伤财的举动,任雨泽就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他不顾北江市市长杨喻义和省政府的主要领导的想法,贸然的就想要用这个项目来树立自己的威望,这种行为已经不适合他继续领导北江市。

在谏言书中,还提到了北江市党委在很多事情上的越权,说中央一直提倡党政分家,但北江市却过多的干涉着政府的正常工作,给政府工作带来了很多麻烦。

这还不说,这个谏言书中还夸大和列举了杨喻义和苏良世等人的功绩,而对市委和省委一句未提,似乎北江省的省委根本就是没有一点作为。

这样的一个谏言书怎么能让李云中不生气,固然,在北江市大桥这个问题上,任雨泽和杨喻义等人是有分歧,杨喻义等人也已经采取了很多过激的方式,包括组织群众围堵北江市市委和北江省的省政府。

但自己还是在克制,希望他们能到此为止,没想到他们还变本加厉了,从组织群众围攻,上访,现在演变到组织企业老板来直接干政,谏言书中也流露出太多的信息,那就是他们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搞臭,搞垮任雨泽,进而让杨喻义来取代他的位置。

这可能吗?这现实吗,任雨泽不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乡长,村长,任雨泽是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是经过中组部任命的省委常委,这是你们一伙跳梁小丑可以改变的现实吗?

再者说了,就算你杨喻义有这个野心,但谁能做到这点,任雨泽的位置不是那么好来的,任雨泽的实力也不是微不足道的,现在任雨泽只是没有展开反击,一旦任雨泽也开始反击了,你杨喻义能接得住吗?云婷之,谢部长等人,还有远在京城的乐世祥等人能眼瞅着你们如此嚣张的想要把任雨泽弄下台吗?

肯定是不会的,他们也同样会展开强大的反击,那么,北江省将会怎么样呢?在杨喻义,苏省长等人和任雨泽等人的大对垒,大博弈中,北江省的经济工作还干不干?北江省的安定团结还要不要?

这所有的问题都一下悬在了李云中的脑海上,他不能在犹豫了,他觉得自己一定要遏制住这个势头,如果自己在不出面,杨喻义之流肯定会无休无止的对任雨泽发起攻击,本来自己已经准备让任雨泽退让一步了,但现在的局势是在把任雨泽往死角上逼,而任雨泽是何等人,自己比他们要了解的多,从临泉市的洋河县,再到新屏市的这些年里,任雨泽展现出来的智慧和强悍连自己有时候都会心惊,所以自己一定要在任雨泽展开强势反击之前把这盆火熄灭。

李云中不再犹豫了,他很快拿起了电话:“良世啊,你过来一趟吧,我和你商量个事情。”

“嗯,好的,我马上过来。”苏良世很恭敬的回答。

挂上了电话,李云中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缓缓的吐出来,他让自己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现在他就要好好分析一下这个谏言书的来龙去处,李云中想,谏言书肯定苏良世是没有参与的,这绝不是李云中的武断和自我安慰,因为李云中对苏良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如果参与了这个谏言书的起草,谏言书就不会这样写了,因为同样的苏良世也很了解自己的脾气,他会让写的很委婉,而且也会适当的抬高一下自己。

所以可以设想一下,这应该是杨喻义的手法,嗯,也或许是杨喻义手下的那些心腹们自作主张吧?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和杨喻义与任雨泽的争斗有关,没有他们如此露骨的相斗,底下的人也不会这样做。

而且杨喻义和苏良世走的很近,自己还是要为苏良世考虑一下,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多少还是要给苏良世留点面子的。

李云中缓缓的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了几口,脑海中就思考着自己应该采取的措施,既要制止将要突显的北江市权利争斗,还要保持住北江省的政治大格局的稳定,这恰到好处的措施,掌握起来需要很谨慎的。

李云中皱起了眉头,认真的思考着自己所要拿出的措施,过了没一会时间,苏良世就到了李云中的办公室,他的到来是不需要秘书通报的,直接敲门就走了进来,但秘书还是跟在后面给到倒上了茶水,很恭敬的端在了他的面前。

苏良世点头客气了一下。

李云中此刻已经面色如常了,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和蔼,亲切,镇定的笑着说:“良世同志啊,昨天你家丫头到我们家去了,还买了很多东西,来看望啸岭的媳妇。”

苏良世也笑着说:“这丫头啊,就是喜欢和啸岭混在一起,对了,她还说啊,啸岭的媳妇有身孕了。”

“呵呵呵,是啊,是啊,刚怀上没多久。”李云中乐呵呵的说。

苏良世的眼中有了一点黯然,应该是他想到苏厉羽吧?到现在这个丫头还是没有头一个好的归属,也不知道她要挑到什么时候,多少好人家的公子都想攀上自己这门亲戚,但这丫头谁都不见,真弄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了。

李云中也看出了苏良世的心思,他马上摇摇头说:“可惜啊。”

“可惜什么?”苏良世吹着茶杯中的浮茶,很不解的问了一句。

李云中很遗憾的笑笑说:“可惜你家丫头没有看上啸岭,不然啊,我们可就成亲家了。”

苏良世也是摇着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是啊,是啊,这丫头是让人难以捉摸,啸岭这孩子我从小都喜欢,不知道这丫头怎么鬼迷心窍了,不过你也别说,虽然他们没有缘分,但两人还是很惦记的,经常都联系。”

“呵呵,这到是真的,上次啸岭回来,听说还给丫头带来一个什么礼物,好像挺贵重的,我也没多问。”

“这两个人啊,唉。”

李云中看苏良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就拿起了桌上的那封谏言书,递了过去,说:“你看看这个。”

苏良世漫不经心的接了过去,他以为就是一个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了,所以也没有太当成一回事情,但是看到抬头那几个谏言书的标题字后,苏良世就认真起来了,通常来说,这的东西是让人头疼的,很多似懂非懂的人,总以为他们什么都明白,比别人更厉害,发表一些奇谈怪论出来,而且这样的东西往往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弄出来了,因为一般人的书,也上不了省委书记的办公桌。

苏良世米奇眼,慢慢的看了起来,但只看到一半的时候,苏良世的脸色就已经变了,作为在文字上侵多年的老手,他一下就明白这份谏言书的目的和麻烦了,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星期一的大清早李云中把自己叫来的用意了。

苏良世从下面这些签字的老板名字上,也一眼就看出了谏言书出之那里,这里面的老板几乎全部是北江市的企业,而在北江市和他们关系好的也只有杨喻义,这显然就是杨喻义对任雨泽的一次攻击,但问题在于,你杨喻义个傻蛋啊,你把方法用错了,时机也不对。

现在北江大桥的事情本来已经是有了着落了,李云中也开始松口了,事情正在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在发展,你杨喻义画蛇添足搞出这么一个谏言书来,不是让李云中难堪吗?

谏言书中还大言不惭的把你杨喻义做了一番让人羞愧的美化,这就算了,你还暗指我苏良世支持你们,这不是给我上夹板吗?

苏良世是越往下看越是心惊,等看完之后,苏良世好一会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把谏言书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那谏言书发了好一会的呆。

李云中也在一直观察这苏良世的表情,从现在情况来看,苏良世并没有参与进来,而且他应该是刚刚看到的这个谏言书,这就好,至少自己处理起来顾忌少一点。

李云中也静静的等了一会,才说:“良世啊,你从这里面看出了什么没有?”

苏良世摇摇头,叹口气说:“狂妄,自以为是,胡言乱语。”

李云中就语重心长的说:“良世同志啊,现在北江市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本来我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忍让一下也就过去了,但现在看来有的人还是心有怨气啊,这个火会让我们都被炙烤的。”

苏良世也有点无可奈何的说:“书记,这事情你交给我来处理吧?我马上把他们叫过来警告和批评,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在发生。”

李云中摇摇头说:“良世,你要知道,如果事情是如此简单的话,我也不用加你过来了,我难道不会批评人吗?问题在于,我们现在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那就是在北江市这个问题上,谁跳得高,我们就要打压住他,只有他们彼此冷静下来,知道了我们的用意,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好好的工作。”

苏良世心中很难受,要说起来,这件事情自己算是费了一点脑筋的,本来已经眼看成功了,现在这样一闹,也不知道李云中会拿出什么手段来,自己是了解李云中的,他看上去并不可怕,总是一副很慈善的模样,但只要他真的动起来,雷霆闪电,力道万钧,很少有人能接得住。

“那书记的意思是应该怎么样?”苏良世很小心的问,他在想,今天自己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保一保杨喻义的,不管他做出了多么愚昧的一件事情,自己也不能眼看着他成为李云中猎杀的目标,自己手下像杨喻义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太少了,到他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上也是很难得,绝不能因为今天的这个事情就毁掉。

李云中沉吟着,他也在分析苏良世的想法,他更要找到一个苏良世的底线,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太过,终究这其中还要顾全一下苏良世的情绪,只要是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和效果就可以了,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北江市现在也不能完全让任雨泽一个人掌控,毕竟这个任雨泽现在也是在徘徊不定中,自己还是从沉稳的角度多考虑一下。

这样想了一会,李云中才开口说:“我也不想怎么样,但北江大桥的事情是应该定下来了,早点开工,早点建成,对北江市也是一个很好的促进。”

“那么书记的意思是让他们马上施工?”苏良世虽然问出了这个话,但心中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因为现在开工的话,这岂不是只能按旧方案执行了,新方案肯定来不及,但李云中能随随便便的就因为一个谏言书而妥协吗?不会啊!这不是他的性格。

李云中淡淡的一笑,说:“我没有说马上开工,我是说早点开工,新方案是需要有一个设计和准备过程的,不能再拖了。”

苏良世黯然感叹,是啊,这才是李云中的性格,看来啊,这一场博弈要告一段落了,而结果却是自己和杨喻义输了

二0六

二0六

就在李云中和苏良世谈过话的[海岸线文学网]呆,不过王稼祥何许人啊,稍微的反应了一下,也就心中明白过来了,好你个任雨泽,看来又在外面招摇撞骗弄钱了,把我就当成了一个托了,不过很快的,王稼祥也就感到了这是一个商机,任雨泽如果真用这个办法,说不上真能把修桥的资金弄出来呢。

不说王稼祥在那面哈哈的独笑,这面任雨泽装上了电话之后,说:“华总,那面王市长还在谈呢。”

华总眼光闪动着说:“任书记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说?”

“当然可以啊,说吧。”

“我觉得既然这事情是北江市的事情,大桥也是北江市的大桥,最后让外地的企业进来赞助,好像让我们这些人很丢脸啊。”

其他一些人也即时的领会到了华总的意图,都纷纷说:“是啊,是啊,这传出去恐怕就不是北江市的笑话了,说不上还会成为全省的笑话,区区的一座小桥,还让外面的人赞助,那把我等看成什么了?”

这话一说,到让任雨泽有点不懂了,他痴痴的看着华总几人,说:“这是啊,是啊,可能会有一点难听,但你们也要理解一下市委和政府,这不是因为缺钱吗?所以请大家见谅。”

权总就摇着头说:“任书记,我们知道大桥缺钱,但这个事情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进行,我们也可以赞助的,对不对华总。”

华总连连的点头说:“是是,钱这个东西啊,也不能看的太重了,有时候名誉比钱更重要,任书记,所以我建议,要是你们和对方还没有正式定下此事,那就给我们留点面子,不就是差2000来万吗?我包了。”

权总和另外的几个老板都咳嗽了一声,华总就呵呵一笑说:“当然,在座的要是愿意,这个下来我们弟兄们都好商量。”

权总这才点点头说:“是啊,华总挑大梁,我也跟着多少要出一点。”

任雨泽感到有点为难了,他把桌上的酒端起来,想想之后又放下,过一会有端起来,看得出,这个提议让他真的难以决定。

他的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好久都没展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看到了一个美丽而深沉的眼光射向了自己,任雨泽一扭头,就看到了夏若晴,这眼光正是夏若晴的,任雨泽心里咯噔的一下,暗叫一声,要糟,自己骗得过别人,只怕骗不过夏若晴的,这些人肯定是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但自己越是表现的无知,夏若晴就越是会怀疑。

是的,夏若晴心中也是在暗笑,这个任雨泽的表演有点太过了,对任雨泽,自己太熟悉了,这样简单的问题他能不懂,那真是怪事了,这不过是他在钓这些老板。

夏若晴就对任雨泽闪动了一下眼皮,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接着夏若晴就说:“对了,华总,也把小妹这份算上吧?”

华总看一看夏若晴,又看看权总,说:“这个事情啊,我看权总就代表你了吧?”

夏若晴脸一红,哼了一声,却是无话可说了。

而任雨泽听的也是心中一惊,莫非夏若晴和这个权总已经相互有了意思,再一看权总,果然对夏若晴笑着,脸上充满了爱怜之意,任雨泽不由的心中感到了哇凉哇凉的一阵寒意,像是有一块冰刀掠过了自己的心头,他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权利来嫉妒,或者吃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任雨泽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就觉得难受,觉得乏力。

而任雨泽的这个表情更让华总,权总等热觉得任雨泽是真的为难了,因为此刻任雨泽的表情是真实的,华总就沉吟着说:“莫非任书记和这家关系很好吗?”

任雨泽缓缓的摇着头,也不知道他是想要驱赶心中的不快,还是在回答华总的问话。

华总又说:“那么任书记就一个给我们留点机会啊。”

任雨泽抛开了那心头的苍凉,说:“可能我考虑的是有点不周全,按说这个确实应该给本市的企业,但我想给大家省点钱啊。”

华总就连连的摇头说:“刚才我说了,脸面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那这样”任雨泽很费力的说:“这样吧,明天你们和王稼祥市长在谈谈吧,要是他那面没有定,看看能不能换上你们?”任雨泽说的很不肯定的样子。

权总和华总对望一眼,华总就说:“那还请任书记给王市长提前打个招呼。”

任雨泽略一迟疑,就很郑重的使劲点点头说:“好好,这个事情现在就不说,来来,我们喝酒,明天上班我就给王稼祥市长打招呼,可以了吧?”

“嗳,这就对了。”

“任书记真不错。”

“谢谢任书记。”

一时间,包间里就传来了一片的欢笑声,而作为东道主的车本立,心中也是暗自叹息,任书记啊任书记,就这一招,就为北江市省下了几千万的资金了,真是了不得,不佩服都不行啊。

再后来,整个包间再也没有人说到大桥的事情了,任雨泽喝的很舒服,这人一点心情好了,酒量也就大振,任雨泽当然也是一样了,放开量,好好的喝了一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王稼祥心了,新方案的确立,各种数据的整理,到省上立项修改,以及要要款等等。

任雨泽反而对此事不再关注了,因为暂时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任雨泽费神,他只需要每天听王稼祥给自己汇报一下情况的进展就可以了,省里最后也是同意给支持一千多万,加上市里本来准备的资金,剩余的也不是很多了,而华老板和权总等人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和王稼祥商议起赞助大桥修建,换取全桥广告位的事宜。

这些任雨泽都很放心,在北江市政府,王稼祥应该是他最为信任的人,这也是和他们两人的背景相关,从新屏市而来的任雨泽和王稼祥,都没有第二种选择,他们只能在一起好好的配合,不管他们自己承认不承认,但所有人都把他们列入了一个战壕,就像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两个蚂蚱,谁都不要想单独的跑掉。

任雨泽感觉这也好,至少自己是在政府扎下了一枚深深的钢钉,让政府中某些人对自己还是心有余悸。

但大桥的事情虽然是告一段落,任雨泽却没有空闲下来,进入三月之后,两会的召开就提到了日程上,而任雨泽却要参加省,市两个地方的两会,这就让他需要准备的更充分一点了。

特别是北江市的两会,任雨泽具有绝对的责任,今年不是换届年,但还是有很多干部因为年龄的问题,因为身体的问题,要在这个两会中出现变更,按说一朝君主一朝臣,任雨泽应该要做些调整,但任雨泽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暂缓对干部的调整。毕竟自己来的时间太短,不管是对下面干部的熟悉程度,还是对他们的背景,能力等都了解不够,这样的调整会出现很多偏差的。

但就算任雨泽不想调整,也是要防止两会代表们自己做出的一些意外之举,这一两年来,随着组织体系的逐渐变化,也出现过代表们擅自罢免个别领导的情况。

任雨泽绝对不愿意在自己第一个北江市的两会中就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任雨泽从心里对有的干部很厌恶,但也不能让他们在这个会上出现点滴的问题,这是考验自己对整个北江市驾驭能力的关键时候,一点都不能大意。

而且,任雨泽自己也要参见一次人大代表的投票选举,因为他将要兼任北江市的人大主任,王稼祥也是要在这个会上获得提名并被正式通过的。

对这些代表,说真的,任雨泽一点都不熟悉,所以最近的任雨泽就天天跑区,县,市的人大,让自己尽可能的快速和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江可蕊那面的事情也结束了,她也要在两会前到省城来上任,这又涉及到一个搬家问题,好在新屏市的干部在得到消息后,组织了办公室的一些年轻人,连续帮了几天忙,帮江可蕊收拾了东西,并安排专人送任雨泽一家人到了省城。

这真的帮任雨泽一个大忙,让他没有分心过于牵挂,等江可蕊来了之后,秘书小刘又带着办公室的一切人过来弄了两天,把任雨泽这个家安排的舒舒服服的,让任雨泽再也没有孤家寡人的味道了。

他确实是很惬意的,心情特别好,走到哪里,都觉得神清气爽的,就连偶尔的训斥起干部来,也不再像原来那样严厉了,他这一变化,市委办公室的干部在他面前也都不再像过去那样战战兢兢了,有时汇报完工作后,还会跟他说个笑话逗他一乐。

一家欢喜一家愁啊,杨喻义的心却是乌云密布,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好多天过去了,他还是烦啊,真烦。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堡垒,连一个北江大桥工程都没能守住。

尽管他和易局长、李局长他们想尽了办法,想抓住北江市财力有限,资金缺口太大这个问题大作文章,阻止市里通过北江大桥新的方案,而且自己还动用了基层的力量,准备给任雨泽来个群众运动。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结果却还是让任雨泽获得了胜利。

更让杨喻义感到气愤不已的是,连北江市颇有号召力的车本立也做了“叛逃”,他的背叛,无疑又把那些尚在观望中的人一下子推到了任雨泽的那边。让北江市的局面更为岌岌可危。

就在昨天,他才听到小张给他的汇报,小张说:“杨市长,车本立一直在帮任雨泽,帮他联系企业老板,帮他四处活动。”

“你是说车本立?他和任雨泽走的很近?”杨喻义有点难以置信的问。

“是啊,不仅走的近,而且还很近。”这是小张的原话。

杨喻义看着小张,好一会才说:“但那个给省里送上去的谏言书是易局长安排车本立组织人写的。”

“问题就在这里了。”小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有点沮丧的。

杨喻义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挥挥手,让小张离开了。

显而易见的,杨喻义明白的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因为易局长的无能,也不是那些企业老板的愚昧,而是整个谏言书就是一个局,一个任雨泽为自己精心打造,量身制作的一个圈套,他利用了自己想一击必中的心理,他看透了北江省高层人物的心态,他恰到好处的让那个谏言书点燃了李云中的怒火,迫使李云中做出了一个对任雨泽有利的表态。

杨喻义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但他除了对任雨泽更多的恨意和惧怕之外,他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现在,北江市大桥的新方案已经通过了,自己也举了手表示赞成,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但是,杨喻义恨恨的想,自己就算暂时的没有对付任雨泽的办法,可是自己也不会就此罢手,自己要在北江大桥这一工程的招标工作上做一些文章,破除车本立的野心,让他明白自己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想到这里,杨喻义冷冷的沉下了脸。

二0七

二0七

但是,不管是杨喻义,还是任雨泽,现在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开启战端了,因为两会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时候召开了,对于这两个北江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来说,谁都不敢在这个上面少有差错,该携手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会犹豫的,这一点是很多官场外的人们所难以理解的,但实情就是如此。

所以在这个阶段,杨喻义也只能暂时的放下心中的愤慨,和任雨泽一起主持了这一年一度的会议,而任雨泽呢,在获得全胜之后,也放下了身段,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杨喻义研究问题,说说笑笑,假如单单从这表面来看,谁能想得到这两人刚刚从一场大战中走出呢?

任雨泽的情绪也随之好了起来。

今天任雨泽在会上做了讲话,谈了谈最近中央刚刚下发的几个文件,希望在以后两会的代表能够监督实施,主要是关于跑官要官的问题,因为最近这一阶段,这个现象是比较严重的,一般被认为是在中下级官员中存在的问题。其实,一些高官同样为头上那顶乌纱奔忙着,只是,表现的方式更委婉,过程更含蓄,更因层次较高,不为人知而已。

文件指出:对跑官要官的官员,不仅不能提拔重用,还要严肃批评并记录在案;对买官卖官的,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决不手软;对选举中搞非组织活动的必须严肃处理。中组部也发出了严肃的通知,选派督查组分赴各地工作。

任雨泽的发言中,对跑官要官的**现象,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并且提出了一系列的防范措施。与此同时,强调在人事热季,要“扬清风,助正气”,对违纪者要“清出列、严处理”,“绝不能让正派老实人吃亏,绝不能让投机钻营者得逞”。

任雨泽讲完之后,北江市委副书记屈舜华也做了慷慨陈词,痛斥跑官要官的**之风。讲到激动处,屈舜华竟然拍案而起。坐在他身边的任雨泽暗暗在心里发笑。

这时的任雨泽,觉得仿佛在看一出戏剧。人人都在义正词严地痛斥跑官要官的**现象,可是,这些人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一路走来,跑没跑?要没要?想到这里,任雨泽心里一阵冷笑

不过总的来说,今年的两会还算不错,一切都有序的进行,没有出什么差错,更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当整个会议闭幕之后,任雨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任雨泽也是累坏了,回家的时候也很少,有时候都是住在会议上的,现在会议一结束,他在家里好好的睡了一个特大觉,直到小雨来把他闹醒。

小雨趴在任雨泽的床头,用手拧着任雨泽的鼻子,自己呵呵的笑着。

任雨泽也做出了各种怪样来,配合着儿子的举动,整个家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但任雨泽还是不能让自己完全的融入到快乐中来,他有很多的感叹,起来之后,任雨泽带着小雨和江可蕊一起到街上转了转,看着身边忙忙碌碌的人,任雨泽想,自己身在仕途,恰如这比肩接踵、熙来攘往的景象。如何能在困境中突出重围,方显英雄本色,这些年自己一路走来,靠着坚忍不拔,披荆斩棘,正所谓是“恒古人豪伴地荣,百年英雄苦斗争。”

而现在很显然,北江省政界已经进入了一个非常时期。一省主帅的更迭,一般人似乎不会过多关注。但是,在官场高处,围绕权力争夺的生死博弈,必然也会很快的展开了,所有过去的权利模式也都会有所改变,所有真空和残缺的那些全力位置,也都会有人去填补,重新洗牌,更换队形,已经在所难免了。随着重新调整组合,相关的每个人都面临着取舍选择。这些以仕途为终生职业的高官们,自然不会放弃任何一次获取更大权力的机会。

而北江市也是一样的,虽然看不见金戈铁马,也听不到枪炮轰鸣,但任雨泽分明感受到自己身边的残酷厮杀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程度。任雨泽也感到了一种后怕,不管是自己,还是杨喻义,如果在以后的斗争中败下阵来,其结果自然是十分严重的,后患也是无穷的。

对自己来说,不仅主政北江市的希望可能因此破灭,控制不好,局面也许根本就无法把握,进而促使形势恶化,那样一来,多年来为之奋斗、来之不易的一切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搞得不好,自己也许会葬身其中想到这里,任雨泽不寒而栗。

“你在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的。”江可蕊在身边用肘子撞了撞任雨泽,问。

任雨泽这才打住了思绪,说:“没想什么,就觉得春天真好。”

这话也骗不了江可蕊的,江可蕊估摸着任雨泽还是在想工作,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老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让他暂停思考,真的很难,除非在那个时候嘿嘿,江可蕊脸红了起来。

后来他们转到了城南的古玩街,这里任雨泽来过几次,看了看,并没有多大变化,他们从名人字画到瓷器碎片,从青铜鼎到宣德炉,古玩街上的这些货色的确很是考究看货人的眼力,捡漏不成反吃药的事例每天都在这不到一公里长的老街里上演,任雨泽可谓是个外行,他不过是看看热闹,很早时候,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这点眼力和这些泡在这条街上的十几二十年的老油子们相比边是差了一大截,多看、多问、少说、不买成了他的八字真谛。

他更享受这种在老街里四下转悠晃荡,然后站在一旁听人家卖弄本事胡吹海侃的那种意境,转悠一大圈下來,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你要真沉下心來一家一家溜达琢磨,遇上闪眼的东西的再吧嗒嘴巴侃上一阵,就是一天你也甭想从这街里走出來。

这样悠闲了一两天,任雨泽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了,一大早,王稼祥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招呼他坐下,王稼祥说:“任书记,省钢的搬迁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可能下月就能搬迁,我最近在考虑他们搬迁后的新城规划方案,也想请书记你给指导一下。”

“这个事情我可能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吧,呵呵,先谈谈你的想法,对了,大桥新方案要赶快落实,这两件事情都很重要。”任雨泽说。

“那面大桥的设计正在进行,是邀请省设计院搞的,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出笼,我就想瞅着这段时间,把省钢搬迁后的事情先熟悉一下。”

任雨泽点点头说:“嗯,你按自己的安排做吧,我就是提示一下。”

王稼祥就谈起了自己对省钢搬迁后的想法,他在谈话中说道了省钢周围的一些棚户区问题:“任书记,我有个想法,那就是既然要搞新城,省钢周围的棚户区也应该划进来一起搞,那里已经被省城的人称之为难民营了。”

这个称呼任雨泽也早就听说过,但任雨泽有自己的犹豫,因为省钢周围除了很多当地的农民之外,还有省钢很多家属也在那里住,现在再加上外来省城的打工者,就让那个地方成了一个底层群众的聚居地,这个地方要好好的规划也是可以的,但问题是住在那里的人口太多,动一下很难啊,如果把那个地方动了,这些到省城务工的人员住什么地方,还有省钢新厂也未完善,他们的家属住什么地方,这些都是任雨泽要考虑的问题。

任雨泽没有把自己这个想法告诉王稼祥,他不能打击王稼祥的工作热情,或许自己是考虑的过多了,先听听王稼祥的想法更好,任雨泽说:“嗯,那你就谈谈你的构想。”

王稼祥给任雨泽较为详细的汇报了自己想要把棚户区纳入到新城的设想,这样下来,整个省钢新城的面积就扩大了许多,王稼祥也从资金等等方面给任雨泽算了算,觉得这个是可行的。

资金这一块任雨泽到不是很担心的,毕竟地可以卖钱,而且政府的投资只是基础建设,高楼大厦自然有房地产商们来完成,用卖地的钱来修基础设施,那是绰绰有余。

任雨泽还是担心的是那些大量的人员在拆迁之后临时居住问题,把他们都赶到市区来住,会不会抬高市区的房价和租金,而且关键是抬高了之后,能不能全部住下也是个问题。

任雨泽沉思了一会,说:“这样吧稼祥,我们现在就到“难民部落”去看看。”

“现在?”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把文秘书长也叫上,不过这次我们不要调车,打的去。”

王稼祥笑着说:“任书记要明察暗访啊?”

“是啊,虽然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有时候还是能听到一些真话的。”

“行啊,我现在就叫文秘书长过来。”

“对了,把我的司机也叫上吧,上次好像听他说过,他对那一片很熟悉的。”

王稼祥点点头

要不了多长时间,任雨泽带着他们几个,包括司机周勇就出了省委大院,沿着街边的人行小路,往十字路口走去。

北江市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它拥有独特的人文景观、和各种矿石资源,可是,近年来因为资源不断的枯竭,北江省的经济正经历着产业转型带来的痛楚。这座城市建设也很有特点:北江市市区里是高楼大厦林立,城市景观现代美观;郊区建设破烂不堪,景色凄凉。居住在老城区棚户区的,大多是工人家属,低收入社会成员和外来务工的人群。

王稼祥拦住了一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四个人挤了进去。司机是位典型的北方汉子,五大三粗,满脸胡须。

“老哥哥,到哪?”司机问。

“去老城区。”文秘书长回答。

“去老城区什么地方?”司机又问。

“去‘难民部落’。”文秘书长继续回答。

司机很健谈,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东拉西扯地说着闲话,任雨泽早就对出租车司机行业有所了解,认为这一行业的职业特点,造就了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接触的人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他们感兴趣的是,谈今论古,无所顾忌地针砭时弊。仔细分析,其实他们是反映民意民情的一个独特的渠道。

果然,司机很快把话题转到了**问题上。他慷慨激昂,深恶痛绝地介绍起几则小道消息来。什么某某市长贪污受贿,供养了二十个情妇,结果被“情妇团”举报了;什么某某局长把几亿不义之财转移到加拿大,自己却很坦然地给群众作报告,恬不知耻地号召大家忠诚共产党的事业。

也许是该发泄的发泄了,也许是口干舌燥需要休息,司机关心地问任雨泽他们到“难民部落”去干什么?

“去去走亲戚,串门子。”王稼祥回答。

“你们是干什么的?”司机又问。

“你看呢?”王稼祥反问。

“我看人可准了,入木三分,真的,从来没有走过眼。你们,反正不是‘煤黑子’,也不是修搂的工人,这细皮的脸,不像!”

“你看我们是干什么的?”任雨泽很好奇的问。

“八成是有亲戚在‘难民部落’住,不过,可以肯定,你们也不可能是当官的,肯定是老百姓。”

这倒让任雨泽有点意外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会是当官的?”

“懂不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当官的有权有钱,早就把穷亲戚从火坑里救出去了,谁在那贫民窟里受罪?”

任雨泽有点愕然的说:“不一定吧?”

“什么叫不一定?我能给你举一万个例子!”司机很笃定的说。

“那,你看我们是干什么的?”

“反正,你们不是当官的。当官的穿戴打扮讲究,名牌不离身,到哪去都有小轿车,哪能挤这臭烘烘的破出租车!”

任雨泽没有再说什么。

出租车进入棚户区后,司机突然停下车来。他抱歉地解释:“再往前走,车子已经无法行进了。”

“穿过这片棚户区,就到‘难民部落’了。”司机热情指点。

下车之后,任雨泽却沉思起来,原来老百姓对领导已经都成这个看法了,自己也许应该在北江市好好的反腐一次,从前几天两会前夕的中央下发文件可以感到,国家像是要对反腐来点真动作了,要是如此的话,自己也该顺势而为。

任雨泽就问身边的文秘书长:“老文啊,两会其间好像有几个两会代表送来了一封对交通局易局长的揭发材料,你看到了没有。”

文秘书长点头说:“我看了看,因为是实名举报,所以我就转到纪检委田展照书记那里去了,这些天我太忙,也没顾得问呢。”

“嗯,这样吧,回去之后你给田书记联系一下,让他抽时间把了解的情况整理一下,我想听听。”

“好的,我回去就和他联系。”

任雨泽嗯了一声,就继续往里面走去,走进一条狭长的甬道,任雨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里的居住条件的恶劣,还是让他感到震惊,拥挤不堪、杂乱无章的低矮房屋,多是用破砖烂瓦堆砌的,屋顶也大多为石棉瓦。墙壁是破油毛毡等乱七八糟材料拼凑而成;蜘蛛网般的电线,散乱无章地东拉西扯;本来就不宽的街路边,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颗粒状粉尘,直往人的眼睛和鼻孔里钻。

任雨泽发现,这里仅有的一点点空地,也被垃圾堆占据着。他特意看了看附近的一个大垃圾堆,发现垃圾堆里连个菜叶都没有。他感到强烈的震撼,窥一斑而见全豹,这里的老百姓生活是怎样的困难!

走了一会,任雨泽想上厕所了,这不是他肾不好,主要是他有个早上喝茶的习惯,刚才在办公室他喝了不少的茶水,司机周勇果然是对这里很熟悉,领着任雨泽左拐右拐,找到了一间室外厕所。

让任雨泽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如此热闹:等待上厕所的男女老少,在厕所外面排了长长的队伍。王稼祥笑了笑,说:“任书记,你稍等,我到前面和他们商量商量,让你加个‘塞’,先方便。”

任雨泽赶忙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王稼祥只好作罢,几个人陪同任雨泽站到排尾。

周勇介绍说:“这里平均300多人共用一个厕所,所以居民们每天都要在这里碰面。居民们都有早起的习惯,而这个习惯却与厕所有关。一般情况下,夏天五六点钟,家家就都起床了。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厕所前面排队。有一次我拉肚子,跑了好几个厕所都排不到前面去,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解决了问题。”

“你怎么到这里上厕所?”任雨泽很不解的问。

“噢,任书记,你不知道,我姐姐就住在这里,那次因为她生病,我来看她。”周勇回答:“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厕所里的卫生,简直让人受不了,有时候都下不去脚。冬天厕所的过道和蹲板上都是冰,一不小心就摔跟头;夏天的时候,污黄的液都流到外边。”

任雨泽一面听着周勇的介绍,一面坚持着,随着长长的队伍向前慢慢挪动着,终于,轮到了任雨泽,他的问题解决了。

司机周勇当向导在前面引路,任雨泽等一行人继续在棚户区的街路上行走。凸凹不平的路面,大多被居民倒出的脏水封住,文秘书长走着走着,脚下一滑,摔了下去,任雨泽眼疾手快,但还是没有扶住,文秘书长却拖着王稼祥一起“咚”地倒在了地上,路面散发着一股呛人的臊味,王稼祥差点呕吐了,任雨泽和周勇赶忙伸出手来,用力把这两人拉了起来。

四个人都很尴尬,文秘书长扶了扶眼镜,还紧张地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看见,才放下心来。

周勇介绍说,最严重的问题,是棚户区居民的日常生活用水。老百姓饮用的,是气味难闻,水质超标,被当地人称为“矾”水的地下水。家家的水杯暖壶内壁,都结有一层厚厚的水碱。这里患糖病、高血压的人很多,据说就是与吃这种“矾”水有关系。

“周师傅啊,到你姐姐家去看看吧。”任雨泽提议。

周勇一愣,本能地想拒绝。可是,任雨泽真诚的眼神,还是让他改变了主意。他点了点头,在前面领路,脚步有些沉重,在一间低矮小房门前,周勇停了下来。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位女人苍老的声音。

“我姐姐在家,她家是进屋就上炕,下炕就出屋。”

周勇的姐姐头发花白。推开门,姐姐亲热地招呼周勇进屋。可是,见周勇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她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因为,她的屋子实在太小,“装”不下这么多人。

任雨泽看清楚了,这个所谓的家,不到6平方米。一个用木板钉的木床,几乎占据了所有的面积。衣服、被褥七零八落地摆放在床上,墙面花花绿绿地贴着各种报纸,任雨泽还发现,墙上贴着几张发黄了的奖状,有一张上面写着“全国矿业系统技术状元”。

周勇姐姐心里很过意不去,也觉得给弟弟丢了面子。毕竟,弟弟带着人来姐姐家串门,姐姐应该给他长长脸,热情招呼才对。

周勇告诉钟任雨泽,姐姐这屋子如果不开灯,白天也是黑糊糊的。仅有一个窗户,即使是夏天也不敢开,因为窗户已经散了架。也是因为四季不开窗,屋子里的潮气非常重,被子两天不拿出去晒,盖在身上就潮乎乎的,冬天只要不烧炉子,屋里就冰冰凉,冻得人要命。夏天闷热难熬,姐姐和姐夫两人便轮流到门口坐着。春天时,屋里比屋外还冷,一年四季,只有秋天好过。

“勇子啊,你领朋友来家串门,怎么不提前言语一声,姐也好准备准备。”姐姐责怪着周勇说,“走,带你们到隔壁沈大妈家去坐,她家宽敞。”

沈大妈家其实并不大,10平方米的样子。她家的房子屋顶已经向下塌陷了很大的弧度,墙壁多处都有裂缝,有的大裂缝足有一厘米宽。

沈大妈倒是很热情,端出一摞碗来,给客人们倒水。

“大娘,你这可是危房啊!”任雨泽说。

“是啊,天天睡觉都不踏实。冬天就是冷点,但也比夏天强,夏天屋子里格外闷,屋里屋外臭气熏天的。我身体不好,做饭时烟呛火燎的,实在是难啊!”沈大妈很实在,说着把一碗水端到了任雨泽的面前。

左邻右舍,都知道周勇在市里上班,但是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不知道,听说他来了,不少人赶了过来。沈大妈的小屋立刻显得十分拥挤,但热热闹闹的,大家的话题,自然是围绕住房。也许这是居住在棚户区的人们最为关心的,也许居有其屋是人最起码的生存需要。

一个老头子说,他从来没有让客人到过自己的家,他说:“儿子今年28岁了,还没有份像样儿的工作,始终靠给别人打零工挣点钱因为没有房子,儿子到现在还没谈上对象。儿子说,他下班后不愿回这个家,可是,我一个退休老矿工,有什么能耐?”

老头叹了口气:“上中学的时候,儿子因为考试成绩好,被录取到市里的重点中学。别人家的孩子都有要好的同学,放学后,也常常互相去同学的家里串门。可是,儿子是棚户区的孩子,所以从来不领同学到家里来玩。”

在人们的鼓励下,一位高个子小伙讲起自己“蒙难”的故事。去年夏天,在一家建筑工地当小工的他,难得有了一天休息日。小伙子忙找来对象,二人抓紧时间到公园小树林里去“浪漫”。

“”的一对年轻人,被公园派出所的便衣抓了现行,以为他们是卖嫖娼人员,要拘留审查,还要处以罚款。小伙子见事情闹大了,便道出了与女友“野合”的原因:已经登记多年,因为没有住处,始终没有举行婚礼,也没有住到一起。有着正常生理需要的他们,只好隔三差五、因陋就简地解决问题。公安民警经过调查,发现情况属实,两个人有“驾驶执照”,小伙子和女友才得以回家。

一位老工人介绍说,自己一家在土坯房里居住了几十年。房子不仅破,而且只有11平方米。两个儿子因为书念得好,都在市郊工厂找到了工作。长大成家后,两个儿子想回家看望父母得“预约”、“排队”,老大“周六”,老二“周日”,否则屋子里搁不开,连春节也得岔开日子回来。为这,老两口没少闹心。

任雨泽听的自己眼眶都要有点湿蒙蒙的了,在他们要离开时,周勇的姐姐挽留他们,对周勇说:“姐家是破点,日子过得也紧巴,连你外甥上大学都是你供的。可是,怎么也得吃了晌午饭再走!再说,你不动筷子姐不挑理,还有你的三个朋友怎么办,人家是稀客,怎么能不在姐家里吃口热饭呢?吃好吃坏不要紧,那可是姐的一点心意啊!”

周勇还是坚持走,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去忙。

路上,文秘书长很感慨地对任雨泽说,北江省的城市棚户区,主要集中在三个煤炭,矿石,老工业基地区,北江市仅仅是其中之一。建国初期,老工业基地的建设是“先生产、后生活”,无怨无悔地为国家建设无私奉献,然而,他们的生活、居住条件却没有什么改观。土石房、砖木房,连同日伪时期的劳工房、简易房,一直与矿工们相依相伴。

“屋里小半间,头顶能望天,四世同堂住,睡觉肩挨肩。”文秘书长似乎对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他进一步介绍道:北江市现存的棚户区主要就在郊区省钢附近,这些房子绝大部分是解放初期的,还有相当多一部分是居民自己搭建的简易房。这样的棚户区实在是一道难看的伤疤,与整洁美观的市容市貌极不相称。棚户区的存在严重阻碍了城市化的进程,对北江市的发展造成了相当不利影响。因此,对于棚户区的改造,是社会各界关注、老百姓关心期盼的实际问题。

任雨泽也经过了今天的观察,发现现存棚户区中的居民居住条件,普遍都很差。这些房屋大多建成时间久远,很多房屋都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历史,建成时间短的也大多是简易的土坯、砖结构房屋,且已经破旧不堪。简单垒起来的砖房上,多数屋顶都是用毡子糊起来的,修了不知有多少次。居民们最怕的就是下雨天。

同时,危房棚户区还都存在着极为严重的安全隐患,威胁着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有的房屋年久失修,基础下沉,墙体倾斜开裂,随时有倒塌危险。生活用煤以及老化的电线极易形成火灾,加之私建、滥建的房屋连绵成片,区域内过道狭窄杂乱,一旦失火将火烧连营,难以控制。

基础设施严重落后,居住条件恶劣,已经是居住在危房棚户区的居民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状况。棚户区内大部分无燃气、排水、集中供热等设施,垃圾遍地,污水横流,供水管老化,经常断水,取暖以及炊烟粉尘污染严重,环境十分恶劣,居民只能把生活污水倒在附近,久而久之,在每家的房前屋后都有臭水沟。

任雨泽在返回的路上说:“王稼祥啊,看来你刚才在办公室的想法是对的。”

王稼祥忙问:“那任书记是同意我的方案了?”

“我能不同意吗?但稼祥啊,你也要有思想准备,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民心工程。”任雨泽意味深长地说。

“只要书记你下了决心,我尽力把它搞好。”王稼祥信心十足的说。

“嗯,那就好,这样,你回去弄个方案给我看看,要具体一点的。”

任雨泽也想,得民心者得天下,对于新任北江市的书记来说,其实这也是赢得民心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抓住棚户区改造这件暖民心的大事,以此为施政的突破口,可以起到迅速凝聚人心、树立执政形象的最佳效果。既符合中央执政为民的要求,又切合北江市的实际。

任雨泽说:“王稼祥啊,‘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是我们常在报告中讲的话。棚户区老百姓真是太伟大了,太能忍受了。他们祖祖辈辈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生活,让我们这些共产党的官员无颜面对啊!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要让老百姓有个窝啊!”

周勇感动的点了点头。

“我听说,北江市过去也搞过棚户区改造问题吗?”任雨泽问。

“事与愿违啊!本来是个好想法,但后来让政府那面的人给弄烂了。”文秘书长感叹了一句,不再说下去。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说这些,毕竟这里有周勇在,有的高层之间的事情,还是要注意一点。

任雨泽提出,要去“难民部落”看看。

“难民部落”在棚户区的最后面,占地面积看样子有200万平方米左右。这里的后面就是北江河,相邻了到其他几个区的几条公路,地理位置优异。空阔的地面上已不见低矮拥挤的棚户住宅,一年前便结束了拆迁。

本来,居住在这里的老百姓对棚户区改造寄予很大希望,盼望着政府出力为他们建设更好的家园。拆迁时,家家户户过年似的,男女老幼喜滋滋的,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政府拆掉棚户区,要在这里建设世界最大的广场。

广场的规划面积为120万平方米,周边要建设欧式酒店、写字楼、餐饮等商务区。也要建几栋超高层高档住宅,标准同样是世界一流水准的,棚户区改造政策规定,居民可以享受三种补偿政策。一是就地回迁至高层豪宅,享受售价80%的优惠;二是货币补偿,每户补偿5万元人民币;三是迁往更远的郊区。

表面来看,这个条件还是不错的,

但是,没有高兴多长时间,老百姓就发现自己上当了。因为,开发商透露,新建豪宅每平方米售价在一万元左右,即使每平方米优惠20%,售价也是天文数字。居住在棚户区的居民,低保户占70%,还有很多是省钢工人的家属,都是没有工作的,大都靠政府救济生活,根本买不起这样的高档住宅。

而货币补偿每户5万元钱,实在是杯水车薪,要在城里任何一个地方购买房屋都不可能。最后一条出路是迁往郊区。开发商在那偏远市郊山沟里,已经新盖了简易的多层住宅,户均38平方米。老百姓需交付5万元,才能换得住宅的使用权。山沟里新房居住条件看起来是有所改善,可是,就医就学等日常生活多有不便。而能够付得起这5万元钱的,仅占全部住户的5%。

老百姓认为实施中的棚户区改造,和广播、电视里讲的中央精神不一样,是变相拆除了他们的“老窝”,驱逐他们离开市区。他们还对市政府无偿划拨这块棚户区土地使用权,让开发商获得巨额利润强烈不满,认为是“官商勾结”敛财,置老百姓生死于不顾。

但是,老百姓毕竟是软弱的,在他们疑虑之际,这一大片棚户区已经被强迁了!发现受骗上当后,老百姓们选出代表,经常上访。与此同时,大多老百姓又返了回来,在已拆迁平整的土地上支起了各色“房屋”,坚守着不挪窝,与开发商抗争。

但是,市政府却始终没有把这一事件解决好。政府领导与老百姓的几次“谈判”,也没有任何进展。

任雨泽听着文秘书长的介绍,目睹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皱得紧紧的。

“开发商是谁?”任雨泽问。

“是是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文秘书长回答,“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一位名叫纪悦的女强人。”

任雨泽沉着脸问:“市里对这个项目实施情况不清楚吗?”

“纪悦和杨喻义很熟,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合同早已经签了,要改回来,把这个地块用作开发回迁安置棚户区居民的普通住宅,有一定的难度。”

任雨泽冷冷的问:“难在哪里?”

“那样做,属于政府违约,赔偿数额巨大。”

任雨泽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政府再难,也没有老百姓难。”

文秘书长叹口气说:“是这样的,关键是能不能下这个决心。”

任雨泽眼中有了一种少有的冷峻,他没有回答,但心里却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解决掉,哪怕是再次和杨喻义开启战端,自己也在所不惜。

二0八

二0八

任雨泽还是决定先到近处一间用旧苫布搭建的屋子里去看看。

他敲了敲用破木板拼成的“门”,见里面没有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一不小心,低矮的屋顶下,一根横梁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脑袋。

“哎哟”着叫了一声的他猛然回头,见“门”后一个紧紧张张的小伙子,正举着一根木棒向他袭来,说时迟,那时快,司机周勇跨前一步,夺下了小伙子落下来的木棒,然后,一个利落的动作,把小伙子摁翻在地。

这个周勇是退伍军人,过去他也是云婷之的司机,任雨泽经过了这一阶段的观察,也还是比较满意他,所以任雨泽上任之后也就没有更换司机,这一点周勇心中也是比较感激,按一般常规的习惯,新领导大都会自己重新挑选一个司机,因为作为司机,往往和领导关系密切,而用前任领导的司机,就会让接任的领导有很多顾忌的,但任雨泽和云婷之的关系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要知道,一号司机和别的小车班司机不管是待遇,还是受到的尊敬那都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周勇除了身体强壮之外,多少也是练过一点的,所以不要看每天他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的,真到了紧要关头,也还是很勇猛的。

任雨泽揉了揉脑门,示意周勇放开小伙子。

“小伙子,我们是路过的,顺道到你家里来看看,你总不会对客人这么不礼貌吧?”任雨泽笑着说道,有意使气氛缓和些。他发现屋里几块木板支成的书桌上,放着几本翻烂了的法律书,还有半碗没有吃完的炒白菜,几个馒头。

小伙子看了看任雨泽,又看了看周勇等几个,傻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以为你们是‘棚防办’的人,来强迫撵我走呢,实在对不起啊。”

“没关系,没关系,不知者不为罪嘛。”任雨泽说。

“也是,看你们几个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小伙子说着,态度友好了起来。

任雨泽看了看,屋子矮矮的,直顶他的脑袋,很不舒服。于是,他想坐在身边的一个被垛上,可是,他的还没落下,小伙子“啊”的一声冲了过来,猛地把他推开了。

任雨泽一愣,不解地看了看小伙子,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难道,家里来了客人,连座位都不肯让吗?

小伙子感觉到了任雨泽的不解,迟疑了一会儿,掀开了被垛,任雨泽一看,原来,被垛下面,是一位老人。

“这是是我90岁的奶奶。”小伙子说着。

“奥,这样啊!”任雨泽另找了块木板,坐了下来。

文秘书长几人都只好在旁边站着,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了。

几个人就说了一会话,任雨泽也就是大概的问一问这里的情况。

他们正准备告辞离开,突然间,几位警察和协勤人员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任雨泽几人逼在了房子的一边,为首的警察显然认识小伙子,大声警告说:“张强,你再散布谣言,我就刑事拘留你!你不要以为我们警察心慈手软,都是吃干饭的窝囊废,懦弱可欺。”

小伙子也不示弱,怒视着,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周勇,王稼祥几人就站在了任雨泽的前面,护着任雨泽,文秘书长刚要给他们表明身份,任雨泽说:“先看一下。”意思就是让他们不可声张,悉听尊便。

文秘书长也就不能说什么了,看来这几个警察地位太低,对面前这几个大人物是根本没认出来的。

为首的一个警察说:“你们四个跟我们走。”

话一说完,另外这些警察和协警就推推搡搡的让任雨泽几人出了小屋,又拐来拐去,走了好一会,四个人被带到一间挂着“警务室”的屋子。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首警察点燃一支中华烟,慢慢地吐着烟圈,摇晃着自己的二郎腿,傲慢地问。

任雨泽几人当然是不屑回答的,周勇看他们不说话,自己回答说:“我们是老百姓,来亲戚家串门。”

“串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警察问。

周勇一声冷笑:“这里又不是军事禁区,难道不能来吗?”

“军事禁区?这里比军事禁区还禁区!”

“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没有权力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

为首警察冷笑了几声,“啪”地一拍桌子:“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记者?”

周勇笑了,反问:“怎么,是记者就要扣起来吗?你们怎么那么怕记者?难道,记者不允许到这里来?”

“放肆!看来你们不服啊,好吧,我们帮助帮助你们!”为首警察一递眼神,几个警察立刻冲了过来。显然,他们的“帮助”,是要让这几个闯入“难民部落”的陌生人受皮肉之苦。

见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了,任雨泽只能说话了,他再不说话,搞不好今天真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让人民警察练上一顿,那就太没面子了,任雨泽对文秘书长点点头。

文秘书长赶忙说道:“我是市委秘书长,请你们的领导马上到这里来。”

“你是市委秘书长?”为首警察嘲讽道,“我还是省委书记呢!冒充市委领导,罪加一等!把他们全铐起来!”

“放肆!你这样目无法纪,随意对公民动用警具,是违反规定的,后果是严重的!”任雨泽动怒了,大声斥责道。

几个警察愣了一下,对任雨泽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可能其中的一个在报纸上是见过任雨泽的,虽然报子的照片和真人有很大差别,但大概的轮廓还是变不了,这个警察有点紧张起来了,俯首对为首的警察嘀咕了几声,这个为首的警察也似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要打电话向所长报告。

文秘书长提醒他:“最好请他们局长来。”

警察们一阵忙活联系,却没有联系到局长。

任雨泽说:“这不是在明山区的区域内吗?和区委打个招呼吧。”

文秘书长就点头说:“你们给区委钱达志书记打个电话,就说市委文秘书长在这里,请他马上来一趟。”

这些个警察开始头上冒汗了,没想到对方一口都说出了自己区委书记的名字,这看来是真的了,一个警察立刻给区委值班室打了电话。区委值班人员听说市委文秘书长在棚户区改造工地现场,以为他来检查工作,便紧急通知了区委书记钱达志。

这个时候,任雨泽就拿出了香烟,王稼祥帮任雨泽点上了火,任雨泽很平静的抽了两口,说:“看来明山区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吗,难怪这么长时间了,外面都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真成了一个警戒区了。”

这几个警察那里敢在接话,都傻傻的愣在那里,等着自己区委书记的到来,还是周勇灵活一点,过去对着为首的警察摆摆手,让他站起来,这个警察也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周勇让自己站起来做什么。

等他站起来,周勇端起了他坐的椅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给任雨泽送了过去,任雨泽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现在的形势变了,倒像是任雨泽在审问这几个警察。

一会的功夫,明山区的区委书记钱达志就赶了过来,对这个区委书记来说,市委秘书长也不是一个可以慢待的主。

但等他走到进来之后,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任雨泽,这让钱达志立即就明白,可能是出问题了,任雨泽就算是要来视察,也不会到警务室来,一定是他们把任雨泽当成记者扣留住了。

一想到这里,钱达志冷汗就呼的冒了出来。

他可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任雨泽,钱达志是杨喻义的嫡系人马,但最近他也看出来了,任雨泽正在北江市蒸蒸日上的崛起,杨喻义也显露出颓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是不是需要在继续和杨喻义连在一起呢?这个问题让钱达志很是头疼。

他内心也很矛盾,不和杨喻义做出果断的切割,迟早会让任雨泽产生反感,那么自己也就算混到头了。

但和杨喻义过早的切割之后,任雨泽假如还是不愿意收留自己,自己岂不是两头挂空,左右无援,而且杨喻义也会对自己展开打击,自己一个人根本都扛不住杨喻义的一轮攻势,走到那一步,自己也是穷途末路了。

这个问题他这些天一直犹豫着没有拿出一个最好的决定,但今天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这不得不让他心惊胆颤起来。

“任书记,怎么你也在这里?”钱达志赶忙招呼。

任雨泽冷笑一声说:“我也不想来啊,但你手下的警察很霸道,你要不来啊,恐怕我就回不了市委的。”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警察们,现在一听钱书记和任雨泽的对话,一个个惊慌失措,都在心想,这下糗求了。

钱达志心慌意乱的说:“怎么这样啊?这事情弄得,任书记,这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受委屈了,我给书记你做检查。”

任雨泽就说:“哪里的话啊,你们的工作做的很好,这保卫措施够严密了,嘿嘿,我看以后这个地方可以从北江市划出去独立了。”

汗水就从钱达志头上滚了下来,任雨泽的反话让他心揪的一阵阵的难受。

任雨泽也不想多说废话了,有什么事情也不能在这个地方来讨论,至于这些个警察,怎么说呢,看似为虎作伥,实际上他们也都是听命于人,自己总不能和他们计较什么吧?

任雨泽就站了起来,说:“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区里的问题我们抽个时间慢慢的聊,来,让你司机下来,我们先回去了,过后让他到市委来取车。”

说完,任雨泽也不再看这些警察和钱达志,出去上了钱达志的小车,四个人返回了市委,任雨泽也是有意的给钱达志一种冷遇,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事情的整个状况的时候,任雨泽不想过早的面对钱达志,自己还要好好的了解一下到底这个钱书记在整个棚户区的搬迁中承担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也决定了自己对她将来所采取的方式。

任雨泽一路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小刘今天没有跟上去,现在见任雨泽脸带寒霜的回来了,心中也是有点诧异的,赶忙给任雨泽准备了茶水。

宽大的办公室台面上,按轻重缓急,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摞文件、电报、请示、内参资料、重要来信作为一市的书记,任雨泽每天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整日面对浩瀚的文山会海,运筹帷幄事关全局的大政方略,殚精竭虑地化解各种繁杂的矛盾,应对着各类突发事件,除此之外,还要小心翼翼地处理政界各种令人头痛的人际关系。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的他,感到身心疲惫。

今天的意外更让任雨泽心里很不好受,草根出生的他,每当看到群众受苦受难,他的心里总是难以平静,他只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感情用事。棚户区的问题不是一个小问题,自己要想解决它,那就就要静下心来。

任雨泽默默的端起了茶杯,缓缓的喝了几口,就见小刘带着钱达志敲门走了进来,任雨泽抬头看了一眼钱达志,也没有说话,就见这个钱书记惴惴不安的招呼了任雨泽一句:“任书记,我赶过来给书记承认错误来了。”

任雨泽不动神色的说:“你速度到是不慢啊。”

“我跟在后面打的来的。”

“你应该是第一次打的吧?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钱达志就有点不会回答了,愣在了那里。

任雨泽说:“感觉还行是吧,当然了,你是大书记,从来没有坐过出租,一定很新鲜的,但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个书记到底是为谁当的,是为房地产商做的,还是为人民群众做的。”

任雨泽的这话说的还是很严重的,让本来就坎坷不安的钱书记更是心惊胆颤起来,他知道,自己在棚户区搞的这一堆子事情已经引起了任雨泽的不快,区里把棚户区搞的跟一个戒备区一样,这本来也是会让人产生联想的。

“任书记,我们也是怕给北江市抹黑,所以才安排对棚户区加强了管理,没想到今天给书记你带来了麻烦。”

任雨泽点点头说:“世界上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找到一些借口和**布的,既然你知道棚户区会给北江市丢脸,为什么在当初搬迁的时候,你们采取那种欺骗群众的手段?你让我怀疑了,怀疑你这个书记只是给开发商在服务。”

钱达志听的是越来越心惊了,任雨泽的话已经把他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他必须给任雨泽解释清楚,不然或许自己就会是任雨泽接下来的一个新的目标,自己可不想学易局长。

钱达志咬了一下牙,决定还是要给任雨泽说点什么:“任书记,你看到的这个情况我也真无法解释,但有一点我可以说明的,那就是这个房地产商我们仅仅是工作层面的接触,我没有拿过她一分钱。”

任雨泽眼光一闪,说:“这样说是我冤枉你了?”

钱达志叹口气说:“也不是的,任书记这样想我也能理解,但我实事求是的说,在棚户区安排公安是杨市长的意思,给棚户区的拆迁政策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可以定的事情,我不是想推卸责任,但有的事情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任雨泽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这就是官场的同盟和忠诚,任雨泽也感觉到这个钱书记对自己产生的惧怕,那就好,自己应该继续的从他这里挖点东西出来。

任雨泽的讥笑就更加的明显:“呵呵,呵呵,原来钱书记都是对的,什么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开发商更是和你萍水相逢,你们一点私情都没有,你做的一些都是秉公办理,是这样吗?”

钱达志的脸色越加的苍白起来,他开始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任雨泽像是对自己无法原谅了,自己接下来一定会成为任雨泽枪打出头鸟的第一个人了,这真是个很恐惧的事情。

“任书记,这这也不全是这样,但我保证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在一个,就算是我想有点私心,但我也不敢啊,那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叫纪悦,她和她和她和杨市长的关系很特殊,根本都不是我们可以违背的,你试想一下,我怎么敢从她哪里得到什么好处?”

任雨泽一下就把眼睛眯了起来,他冷冷的看着钱达志说:“你不要为了解脱自己,就嘴里乱说。”

“我没有乱说,这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在整个棚户区的搬迁中,作为我们下面根本都没有决定的权利,而且这个纪悦对我们也是一点不在乎的,我曾经因为对这个方案不很认可,这个纪悦就当着我们区委很多人给我过难堪。”

“奥,她还如此的嚣张?”

“是啊,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任书记你说说,我们能怎么办?在那里设立治安处也是杨市长到我们区委开会的时候定的事情,有会议记录在,这个我是不敢乱说的。”

任雨泽已经从这个钱书记的口里证实了文秘书长的话,看来整个棚户区的搬迁都和杨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对这事情还是要慎重一些,自己面对的不单单是一个房地产公司,在她的背后还有更为复杂的一些关系,自己还是要从长计议。

任雨泽缓缓的点点头,对钱达志示意了一下,让他坐下,然后慢慢的和颜悦色的说:“如此说来,我确实是有点主观的,是啊,要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你们区里是不好处理。”

这个钱达志一下就长出了一口大气,任雨泽的和颜悦色让他有了一个重生的感觉,危险暂时离开自己远了一点,钱达志赶忙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了中华烟来,给任雨泽发上一只,嘴里说:“今天让任书记受惊了,我还是要给书记你好好的检讨一下,我的工作没做过细,疏于管理。”

他一面说着,一面给任雨泽点上了香烟,任雨泽也没有拒绝他的殷勤,说:“行了,这事情过了就不要说了,不过老钱啊,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棚户区不管怎么说,都在你明山区的地盘上,将来真的出点什么事情,你也是难辞其咎啊,你可要好自为之。”

任雨泽说的是语重心长的,听在钱达志的心头却是一下下的重锤,这个事情钱书记也是早就想过后果的,知道长久下去肯定有一天会有麻烦,上面的杨喻义当然是不怕了,真出了事情,人家有苏省长和李云中保着,最后这替罪羊只怕就要落在明山区区委和政府的头上了,可是现在钱达志没有一点办法,整个的进退两难,不管是棚户区的群众,还是房地产公司的纪悦,两面都不买他的帐,他还两面都没有办法硬起来,也是夹在中间受气。

现在任雨泽的话也再清楚不过了,有一天恐怕自己要因为这件事情坐腊的。

任雨泽观察着他的表情,又说:“你在好好的想想这个件事情吧,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到最后帮人顶黑锅。好了,你先回去吧。”

钱达志刚刚轻松一点的心情再一次的跌入了低谷,好一会才犹豫的说:“书记,我回去马上就撤掉治安办公室,但就怕这样会引来杨喻义市长的不满。”

任雨泽也思考了好一会了,就摇摇头说:“暂时先这样吧,不要乱动,我还需要多了解一些情况,而你啊,我觉得你还是要有个防备,回去好好的想想,有什么情况多汇报,免得最后说不清。”

钱达志是何许人也,他也是久在官场行走的高手,任雨泽这话若明若暗的给他了一种暗示,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钱达志还是能多少听出来一些,这个是任雨泽给他释放的一种态度,任雨泽有收编他的一点意思了。

这对钱达志来说算的上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和选择了,他也担心棚户区迟早要出事,自己要是投靠到任雨泽的麾下,至少还有点出路,再说了,任雨泽比起杨喻义来,更具想象空间,现在他正是缺乏实力的关键时刻,要等他羽毛丰满了,自己再来投靠那就一钱不值。

钱达志眼光流转几圈,马上说:“谢谢任书记的教诲,我回去马上准备一个详细的情况说明,写好了给任书记送过来,另外我还听纪悦亲口说过,她的房地产公司里面杨市长也有一定的股份的,只是这件事没有证据。”

任雨泽听的有些吃惊,但想一想也不完全吃惊,这样的事情在现在这个社会也早就不是什么新闻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的干部会在自己管辖的什么矿山,公司等等的暴利行业都拥有很多干股的。

所以杨喻义在这个地产公司有股份,就算现在没有什么证据,但看一看棚户区搬迁的政策,也就一目了然了,如果没有经济利益在,政府怎么能想出如此坑害群众的政策来。

任雨泽很沉重的点点头,对钱达志说:“好吧,你回去好好整理一下,但没有证据的东西,就不要说了。”

“是,是,那我先回去了,整理好了给任书记送过来。”钱达志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退出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任雨泽的心情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高兴,那就是自己已经成功的策反了杨喻义手下的一员大将,但这点愉快和自得却怎么也无法掩饰任雨泽对目前北江市的忧患意识,在这个地方,有很多东西都是需要自己参与和努力才能走上正规啊,**已经根深蒂固的在这里扎下了根,它已经严重的影响和危害到了北江市的发展,制约了北江市经济建设,但自己想要一举扭转这个现象,却又谈何容易啊?

任雨泽神情复杂的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一片春光明媚,墙边的牵牛花缠着竹竿拼命地往上爬,红的、蓝的、紫的,美丽极了,而水池边上的迎春花更是不甘落后,它那叶子小小的、扁扁的,花瓣中间那黄色的花蕊好像是夜晚的星星,别看它个儿不高,但它默默地为人们传递着消息——春天来了。

保洁员正在卖力的将道路上和草坪上的落叶收集起来,一些干部正谈笑着,匆匆忙忙的0从大院走过。

任雨泽长久的凝视着下面,任雨泽觉得,北江市的干部廉洁自律的局面不容乐观,反腐倡廉任重道远,今天听到的关于杨喻义的这个情形他也不感到太过吃惊,北江市经济在前几年间取的长足进展的同时也是沉渣泛起,干部贪腐现象相当突出。

什么五十九岁现象,豆腐渣工程。矿山企业入干股,为黑势力充当保护伞,买官卖官,这些在其他的方一样存在的情况在北江市更显突出,对于这些情况来说,生活腐化,作风飘浮,脱离群众,这些现象都不过是一些小儿科了,只不过任雨泽还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来就面临着这样大的难题。

但是,自己又要投鼠忌器,欲速则不达啊,自己要能够站在政治的角度和讲大局的高度来处理问题,怎样达到既惩处了**分子,又将事情控制在合理可控的范围之内,不至于影响北江市一地的社会政治稳定,确保一地经济发展不受太大影响,这就要考验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能力水准了。

“笃笃”的敲门声把任雨泽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门推了开来,一个干瘦,僵硬的身影走了进来,但他却是步履矫健,头发短而直,有些发黄的脸上精悍气息毕露,一双眼睛也是如猫头鹰般似乎随时在寻找着捕猎目标一般,这是市纪检委书记田展照。

“任书记,刚才文秘书长说你要听我的汇报。”田展照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在任雨泽面前毕恭毕敬,只是略略表现出了一丝尊重,便把目光落在任雨泽脸上,这也难怪,要论起资格来说,这个纪检委的田书记那可比任雨泽老的太多。

“坐吧,田书记,我就想问问关于上次几个委员对交通局易昌盛举报调查的情况,最近有新进展么?”任雨泽抬手示意田展昭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

“嗯,我让人去做了一个初步的调查了解。”干黄的田展昭伸手翻阅着手中的材料,发黄的手指显示出此人烟龄至少在二十年以上。

“嗯,了解的情况怎么样?”任雨泽看了一眼那厚厚的材料,神色慎重起来,对于一个要害部门的局长的检举调查对任雨泽来说也是相当重视的,这并不完全是因为易局长是杨喻义的人,也不在于易局长和任雨泽不断做对,而是任雨泽嫉恶如仇的天性使然,但不冤枉一个好人,这也是任雨泽的原则。

在考虑到这个人和杨喻义的关系,任雨泽觉得要调查这样一个人无疑是要冒一定风险的,搞不好会给杨喻义一个对自己反攻的机会。

但是检举信写得相当详实准确。检举易局长在担任交通局局长期间,利用改造公路等多项重大工程建设,与建筑单位相互勾结,人为抬高造价,从**利。而且还检举易局长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玩弄女性,和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并且点出了和易局长保持着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女性名字多达六人之多,其中涉及的还有他的部属,看样子还有利用职权骗奸下属的嫌疑。

纪检委的田展昭书记说:“现在还只是一些粗略轮廓。但是也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比如他在鹤园县的翻修县道工程,还有高新开发区的几条主干道工程中,都是他一言而决,既没有搞现在各级各地都在倡导的工程招标,也没有经过局党组和局里其他领导研究商量,全是他一个人确定由谁来承揽这些工程,其中猫腻很多。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一些资料,有几项附属工程造价明显高于市价,其中肯定存在问题。”

任雨泽一面听着,一面却很奇怪的发现,这个田展昭书记平常人很萎靡不振的,但说到案情的时候,他的面颊上精气四溢,一双眼睛也是神光湛然,不时抿一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就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任雨泽想,这个田展昭一定是进入了他自己的工作状态了。

任雨泽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于听到这些肮脏的阴暗面了,他也从田展昭的口吻和语气中有了一点点的预感,田展昭的样子意味着至少有七八成把握了。

“嗯,还有没有发现有其它问题?”任雨泽点点头。

“易昌盛在去年的年底还获得了省交通厅的表彰,也被提名交通部先进干部。”田展昭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夸赞易昌盛的事迹,反倒是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戏诧味道。

“哦,你觉得有什么不对么?”任雨泽问道。

“可是任书记,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查出了他的问题,会不会让有的人会太难堪?”

“噢?是啊,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样就不查了吧?”任雨泽也知道,纪委就要对易局长采取措施,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看法,更要考虑其他方方面面的一些东西。

田展昭静静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说:“书记决定了?”

任雨泽点点头:“决定了。”

田展昭书记就重重的点点头,说:“好,不过任书记,我有个提议,我觉得让易昌盛到党校学习两个月恐怕不足以彻底查清楚他的问题,我建议看是不是把他直接调到市委这面来,另外安排一个职务挂着。也便于我们在他们交通局开展工作。”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凭我一个人现在擅自调整不合适,政府杨那边是不会同意。”任雨泽摇摇头。

“但是任书记,他只要在继续担任交通局的局长职务,我们要想彻查清楚的难度就很大,我不想这件事情功亏一篑。”

“嗯,这样吧,这事情你们按部就班的搞,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到跟前我在想办法。”任雨泽沉吟了一下,说。

田展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那就好,我先查了,我敢断言易昌盛的问题还不是一星半点,他在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题过去也有很多人反应,不少人反应他个人生活不检点,这从另一方面可以说明此人在经济上应该存在问题。”

任雨泽点头说”“田书记啊,这些推测推断甚至是捕风捉影的东西不足以拿上台面来说事儿,你们纪委工作就是要讲求证据,不能夹杂私人观感和情绪。“

任雨泽不咸不淡的暗示了对方一下,他不希望因为易昌盛和自己不是一个阵营,所以纪检委就夸大事实,不过他也感觉易昌盛可能的确存在一些问题,所以又道:“这个问题你好生安排。不要打草惊蛇。”

“那好,任书记,我马上就安排展开调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我担心易昌盛万一闻到什么味道,或者说我们内都有人有意无意透露出一点什么风声出去,那我们就被动了,不把他一针钉死,只怕还会反咬我们一口。”

这也正是任雨泽在所担心的地方。

但现在的任雨泽已经不能过多的顾虑这些了,自己就是要杀鸡给猴看,自己就是要用易昌盛来震慑一下那些依然在贪腐的官员,自己要让他们感到害怕,感到恐惧。

田书记走后,任雨泽又叫来了秘书小刘。

小刘走进来,没有急于收拾茶几上的茶杯和烟灰缸,他觉得任雨泽肯定是有事情才叫他,他很恭敬的站在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让自己笑了笑,松弛了一下一直都蹦的很紧的肌肉,说:“小刘啊,我想安排你办件事情。”

“请任书记吩咐。”小刘依然低垂这眼帘说。

任雨泽说:“我想知道一个叫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纪悦的详细资料。”

小刘当然明白任雨泽这话的意思,所谓的详细资料,肯定就不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什么年龄,籍贯等等,任雨泽想知道的是这个老板的很多不能算是档案的东西,包括一些传闻。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了解的。”

“嗯,好吧,注意保密。”任雨泽还是提醒了一下,因为这个问题是很关键的,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环节,说真的,要让车老板帮着打听,恐怕效果比小刘更显著。

但不能,有的事情自己还是要多长个心眼,这个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纪悦对任雨泽现在来说,也是很关键的一个人人物,棚户区的问题能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和这个据称是很漂亮的女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二0九

二0九

过了两天的时间,秘书小刘就送来了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纪悦的一个情况报告,这个小刘的文字表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在这个报告中详细的介绍了这个被称之为女强人的纪悦,说她的公司规模在省城虽然只算是中等,但她却具有和省城两级政府的良好关系,在很多市政工程上她都具有强大的竞争里,就拿棚户区改造这个工程来说吧,当初连比她公司规模更大的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也败在了她的手下,由此可见一斑。

而这个35岁的女人还有一副妖艳过人的美貌,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据传言,她和北江市的市长杨喻义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她自己也是成家的人,老公是师范学院的一个老师,两人关系很紧张,曾经老公到她的公司也去闹过几次,但软弱的老公在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老婆时,也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而更让人惊诧的是,这个纪悦在10年前不过是一个医院的普通护士,她的第一桶金是从而而来,现在已经难以查明,可是她就是凭借着广泛的交际能里,能在短短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士,发展成北江市颇有名气的女老板,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任雨泽认真的看着这个情况报告,看完之后,任雨泽按卷沉思,他有两个疑惑,一个是这个纪悦到底和杨喻义的关系深的何种程度,另一个是,在纪悦的背后,会不会还有更强大的力量支撑,这两点都是任雨泽需要小心对待的。

任雨泽想了想,问小刘:“小刘啊,在这个纪悦的身后,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

小刘摇摇头说:“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一定非要说特别之处,那就是她不仅仅和北江市各级政府领导的关系好,在省政府和省委,她也有广泛的人脉关系,据说她每天下午都是在请客,为此,纪悦还专门的收购了一家酒吧,用以招待她认为值得招待的领导。”

“奥,酒吧?”任雨泽有点奇怪,按说大部分领导是不太喜欢那样的场所的,感觉比较乱,人员过于吵杂。

小刘像是看出了任雨泽的疑惑,说:“不过她这个酒吧一般人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

“首先是价格高的离谱,普通大众不会去小费,在一个,酒吧的地点也不在繁华街道,这应该是她在刻意的回避一些普通的客人,所以到她酒吧那里去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贵的老板和领导,而且大部分去了也是不用买单的。”

任雨泽点点头,说:“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酒吧并不是为了盈利而设,它就是一个纪悦的一个联络感情的工具?”

小刘谨慎的点点头说:“可以这样理解。”

“你去过?”任雨泽若有所思的点上了一支烟,问。

小刘摇摇头说:“我哪有那个资格,我是听秘书科杭正固副市长的秘书说的,他陪杭市长去过一次。”

“嗯,好吧,你在留点心,把这个酒吧的具体情况给我打听出来。”

“好的。现在大概地方我知道,但具体的没套出来。”

任雨泽‘呵呵’的笑了笑,这个小刘现在也学的有点精了,也知道去骗他的同行了。

任雨泽在小刘离开之后,看着那份材料,心里想,自己要找机会会一会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机会呢?任雨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引蛇出洞?

不错,就让她自己出来,任雨泽找来了发改委主任吉琼玉和分管城建和交通这一块的副市长王树明两人,任雨泽准备要和她们两人谈一谈省钢附近的明山棚户区问题。

发改委主任吉琼玉先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今天的吉琼玉收拾的也很精致,虽然她的岁数已经不小,但岁月好像对她特别的眷顾,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帮她刻上,她就像一株盛开的牡丹,那大紫大红,饱满风韵,让人晕晕欲睡。

她带着一种亲昵的微笑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说过抽时间让我请你吃饭的呦,你可不要忘记了。”

对吉琼玉来说,她现在是很满意目前的状况,自己在第一时间就看清了局势,毅然决然的投入到了任雨泽的阵营,这场豪赌自己算是押对了宝,果然,现在任雨泽展现出了他的霸气和威严,在第一次的交锋中,就稳稳的压住了杨喻义,自己这个险冒得很值。

吉琼玉还想,自己其实早就想对杨喻义展开报复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始乱终弃,让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了一点尊严,他把自己就当成了一个破鞋一样,穿了一穿,然后扔掉,好像后来他又和那个臭女人纪悦勾搭上了,老娘这口气总有一天是要出的。

但这些年来,吉琼玉却一直找不多好机会,过去的老书记太过软弱,根本就不是杨喻义的对手,再后来云婷之吧,也显得莫测高深,和杨喻义分分合合,进退不定,让吉琼玉一直也不敢明确的和杨喻义翻脸成仇。

但任雨泽来了,任雨泽一来就很火爆的和杨喻义拉开了架势,摆上了擂台,这就让吉琼玉看到了一个希望,而且任雨泽在过去很多神奇的传闻也让吉琼玉准备试上一试的,所以没用任雨泽怎么费力,她就主动的投靠了过来,对吉琼玉来说,她才不管任雨泽和杨喻义谁对谁错,她就是想要让杨喻义付出代价。

女人啊,一旦因爱成恨了,那是相当的危险,所以我奉劝有的朋友,你们一定要在面对一个女人的爱的时候小心谨慎,不要最后演绎到仇恨的境况。

任雨泽就呵呵的笑着说:“最近忙啊,找机会一定要吃你一顿的。”

也不知道这个吉琼玉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她把任雨泽的话有点误解了,脸上就泛起了一片红潮,说:“哼,只要你胃口好,管饱。”

任雨泽到没有觉得自己语法上有什么问题,但看到吉琼玉的表情,任雨泽还是心里咯噔的一下,她怎么脸这么红?

好在这个时候,分管城建和交通这一块的副市长王树明敲门走了进来,王树明年纪约摸四十五六岁了,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他看人时,十分注意;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

一身休闲的服饰,人永远都是笑口常开的,这个人跟杨喻义也是跟的比较紧的,不过说起他的能力,那就很一般了,有时候任雨泽自己都怀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混到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当然,有时候升迁和能力并不匹配,在官场这个大舞台上,蚯蚓,各有渠道。

“任书记,你好,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王树明谦恭的笑着,一面给任雨泽发上了烟,还殷勤的帮着任雨泽点上,然后才自己点上一支,坐在了沙发上。

吉琼玉本来是在任雨泽面前站着的,现在见王副市长过来了,也就恢复了脸上的表情,和王副市长坐在了一起,因为她们两人也都知道,显然的,把他们一起叫来,那是有事情要说的。

任雨泽等小刘帮他们都倒上水之后,才说:“我请二位来啊,是因为最近收到了好几份省钢周边棚户区的群众来信啊,他们在信中说难民营的拆迁是一次欺诈行为,希望市里撤销那个搬迁决定,不知道你们二位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任雨泽的这个话一出口,王树**中显示一阵的紧张,虽然他办事能力差一点,但还是知道这个拆迁合同是自己亲手定下的,现在搞成如此一个局面,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几次找到杨喻义,说起这个事情来,希望杨喻义你能和纪悦好好谈谈,适当的修改一些搬迁条件,给老百姓多少来点好处,赶快把这个事情过了。

但杨喻义却并没有太当成一回事情,他对王树明说:“你紧张什么?以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实力,以纪老板的关系,那些人能闹个什么状况出来,在看看吧,有的事情就是耗着,看谁的耐力好。”

王树明在杨喻义的面前是不敢据理力争的,他也只能说一说,见说不动杨喻义,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这个件事情总在他心里不恨踏实,自己可是亲手签的协议啊。

现在任雨泽突然的提出了这个事情,让王树明必然的紧张起来,他对任雨泽也有了越来越大的畏惧了,最近的局面谁都看的出来,自己还是不要成为任雨泽的目标为好。

“这个事情啊,我们也一直在思考,但现在房地产公司和搬迁户闹得是有点凶,两面都不想退让。”王树明避重就轻的说。

吉琼玉当然也是最了解这个事情的,但现在因为有王树明在,她就不急于说话,这事情她一直都不舒服的,那个纪悦是个什么东西啊,就凭仗脸蛋漂亮一点,哄的男人团团转,现在把一个好好的拆迁开发项目搞的不伦不类的,真是太过份了。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王树明说的话很是隔靴搔痒,他说:“王市长,那么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措施啊,这事情不能在继续拖下去了,下一步省钢搬迁之后,那一片的棚户区都要动,所以你们的时间也不多。”

王树明惊讶的抬起了头,省钢搬迁修建新城他是知道的,但过去计划里并没有对这个片棚户区的划入,现在怎么冒出了这个事情,一旦这个事情成为了事实,棚户区的拆迁就势必要上到北江市的工作日程上,那么纪悦公司现在搬迁未能解决的问题就成了一个必然爆发的矛盾了,这也就把自己栓进去了。

任雨泽对王稼祥提出的新城方案过去没有考虑,也没有上过会,但上次到棚户区检查完之后,任雨泽心中变暗自下了决心,要把整个棚户区都纳入到新城建设中来,但这个事情也不是小事,任雨泽必须先放放风,让大家思考一下,免得突然上会遇到太多的阻力。

今天任雨泽叫这个王树明过来,也是想通过他,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传递给杨喻义那一派系中去,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自己才好相机行事,同时,也是想要引蛇出洞,让自己自自然然的接触到这个项目中来。

王树明愣了一下,有点慌慌然的说:“任书记,棚户区都要动啊,但现在这事情已经成僵局了,一时半会恐怕不好协调。”

“不好协调也要协调,难道你们政府就没有相关的措施和方案吗?你们就这样消极的等待?这事情光等待只怕是解决不了问题吧?”任雨泽面色不悦的说。

王树明有点担忧起来,忙说:“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我们考虑过几个方案的,只是都不太完善,所以就没有出台。”

“什么样的方案,你说说。”

“这这个吗,任书记,我”

任雨泽心中也是明白了,这王树明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好想法。看来这个事情好事不能全完的靠他们,自己也不要过于担心别人说自己手太长的闲话了,该管的就要管。

任雨泽刚要说话,却见发改委的主任吉琼玉很不屑的看着王树明,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任雨泽就刹住了自己想说的内容,问吉琼玉:“吉主任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的?”

吉琼玉感觉自己应该说话了,这王树明的丑也出了,自己再不说话任雨泽肯定会不满意的,她就说:“任书记,我觉得棚户区纳入到新城开发中是一个很明智的举措,我们想一想,等省钢原址一下弄好了,而周卫依然是破破烂烂的,哪像什么话。”

任雨泽点下头,说:“但现在对已经签约搬迁的难民营那一片怎么办?吉主任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建议?”

吉琼玉对这个问题早就想过很多遍了,只是一直没人问过她,她就懒得说,现在见任雨泽如此关注,她觉得机会来了,自己可以打击一下那个臭女人,也能打击一次杨喻义了。

“任书记,我觉得那一片搬迁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能继续拖延下去,我们虽然和开发商有协议,说是协助他们搬迁,但毕竟开发商是主体吧,我们就是一个胁从,当初政府和开发商签协议本来就是不对的,所以我认为可以推翻协议,重新招标。”

王树明听的心里一惊,这怎么可以啊,要是推翻了过去的协议,不要说杨喻义那里没法交代,就是自己的工作历程上也会留下重重的一个败笔,这也就是说自己过去纯粹的在瞎搞,人家都是做个项目挣来一个政绩,自己到成了麻烦了。

“吉主任,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当初的协议也是有法律效果的。”王树明对吉琼玉是敢于反驳的。

吉琼玉不以为然的说:“那简单啊,让那个纪悦来和政府打官司吧?只要她觉得能打赢就来。”

王树**里对吉琼玉恨的牙痒痒的说:“吉主任,你这什么话啊,这不是打官司的问题,主要政府还有个信誉度吧?”

任雨泽就抬手制止了他们两人的争吵,他对吉琼玉这样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很满意,但说到吉琼玉的这个方案,任雨泽却无法认可,自己虽然是没有看过政府和纪悦的协议,但纪悦敢于如此有恃无恐的对待这件事情,其中肯定那个协议对她是有利的。

一个官司打起来容易,但输赢很难说,就算政府最后打赢了,时间上自己可是拖不起啊,何况政府内部还有一些明里暗里帮助纪悦的人在,所以还要想点其他的方式。

任雨泽说:“吉主任的这个方法有点激进了,但在最后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手段,这样把,王市长,你们回去在好好的研究一下,尽快的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

王树明见任雨泽对吉琼玉的提议也表示了支持,他心中更忧虑了,这要是真的打起了官司,自己在北江市可就出名了,只怕一场官司还没打完,自己的仕途也就结束了。

不过他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连连的点头,说:“好的,好的,任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认真研究,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

任雨泽嗯了一声说:“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了,主要就是这个。”

吉琼玉和王树明见没有别的事,也都告辞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任雨泽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情,现在自己已经对此事做出了自己的表态,接下来就要看对方的反应了,王树明不是自己要面对的主角,主角应该是杨喻义或者纪悦才对。

是的,任雨泽的判断一点都没有错,就在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任雨泽的办公室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小刘过来汇报说纪悦前来拜访的时候,任雨泽就知道该来的终归是要来了,他点点头说:“请她进来。”

很快的,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个不管是装束,还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万般典雅的女人就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

任雨泽和这个叫纪悦的老板都没有说话,他们彼此打量着对方,对他们两人来说,对方就是一个潜在的对手,而对这样的对手,不认真的看看是肯定不行的。

任雨泽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个女人果真不负所望,长得体态轻盈柔美,象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身体健美柔曲,象腾空嬉戏的游龙;容颜鲜明光彩,象秋天盛开的**,靠近观看,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丰满苗条恰到好处,高矮胖瘦符合美感;肩部美丽象是削成一样,腰部苗条如一束纤细的白绢;脖颈细长,下颚美丽,白嫩的肌肤微微显露,身体中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

而纪悦也在观察着任雨泽,这个男子的长相应该说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恰到好处的彰显了一个成~熟男子的韵味,但这并不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这些外在的东西和他的气质,精神相比较,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他那睿智的眼神,忧郁的内涵,还有一种看不透,摸不清的深沉,更让纪悦感到震撼,不错,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一个人实惠给另一个人带来震撼的。

“你好,任书记,我叫纪悦,是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今天特意来拜访一下你。”她的语调抑扬顿挫,声调优美,娓娓动听。

她还伸出了她那如雪般的芊芊玉手来,伸向了任雨泽的面前,就像古代欧洲的贵妇一样,等待着任雨泽的亲吻。

但任雨泽却没有想要和她握手的意思,因为任雨泽也深刻的明白,自己和这个貌美如玉的女人是不会成为朋友的,固然,她应该是自己见过的少有的充满魅力的女人,你看看她的那小手,洁白无暇,每个手指上都印染着一朵小小的梅花,那鲜艳的梅花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流动着一种妖艳的诱~惑,你可以不用费力的就能想象着当这双手握在掌心的感觉,要是你喜欢意~,你更可以发挥你想象的空间,去臆想这双手游走在你身体上的那种感觉,柔若无骨,温润轻盈,滑腻绵软。

但任雨泽今天是没有这种意~的,他要摆出自己的强势,他知道当对方,特别是女人伸出手之后,出于礼貌,男人是应该上前握手的。

不过那是常规,任雨泽从来都不安常规出牌,他就要给纪悦一次冷遇,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诚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任雨泽淡淡的从桌上拿起了香烟,缓缓的点上,对一直伸在自己面前的玉手熟视无睹,他用夹着燃烧着的香烟的手指,指了指远处的沙发,说:“你坐吧,对你,我也是久仰盛名啊。”

纪悦脸上泛起了一股因为被轻视而生出的红晕,这确实让她尴尬,多少年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了,自己见过的大人物也不少,但没有谁在面对自己如花似玉的笑脸的时候可以这一样傲慢和慢待。

纪悦收回了自己的手,这一刻,她心里对任雨泽生出了一股怨气,但混迹江湖十多年的她,却不能对这个男人发出一丝的怨气来,因为这个男人是北江市独一无二的,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格,也有对自己蔑视的权利。

纪悦坐了回去,很快又换上了一副笑容,笑的很美,如春雨,如晚风,让人觉得她整个身心都在为你欢笑,她说:“任书记也听说过我啊,呵呵,那是我的荣幸。”

任雨泽用夹着烟的手轻轻的摆动了一下,说:“谈不上荣幸,或许你理解错了。”

纪悦再一次惊愕,她真有点不会和任雨泽交谈了。

任雨泽自顾自的说:“我听到的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遗憾的是,都很不好,有人把你比喻成奸商,还有人说你黑心,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传言吧。”

纪悦彻底奔溃了,这个男人在一个照面中就让自己体无完肤,霎那间似乎自己已经赤~身露~体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连一块**布都没有,刚才自己还摆出犹如贵妇的神情,但分明的,从任雨泽没有说完的话中,暗示着他听到过自己很多其他的谣传。

这真让纪悦羞愧,因为那些谣传纪悦自己也是知道的,一个成功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女人,流言蜚语必不可少,何况自己和杨喻义也是有那么一些让人谈论的素材。

她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作为任雨泽此刻心里也是有点对自己的鄙夷的,自己在欺负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嗯,是在欺负,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权利,凭借着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但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必须让她奔溃,让她抛去骄傲,让她感到惊慌,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从她身上寻找到破绽,自己才能让她按自己的想法去思考。

见纪悦没有说话,任雨泽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本来你今天不过来,我也会抽时间约见你的。”

纪悦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自己遇到了一个最为强大的对手,那么,自己就要和他好好的较量一次,为自己的利益,也为自己心中的争强好胜的心态,这一次的较量是绝不能少。

“奥,这样啊,那就是说我今天来的并不冒昧?”

“不冒昧,一点都不。”

“请问任书记相约谈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任雨泽一笑,说:“和你今天找我的事情应该是一样的。”

纪悦有点头大了,这个该死的任雨泽,为什么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呢?自己对他也是做过功课,细致的了解过的,按说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从他这些年走过的足迹来看,不管是在临泉市,还是在新屏市,他对女人总有那么一种眷顾和柔软,但为什么偏偏的对我如此。

“任书记,你猜出了我的来意。”

“这根本都不用猜,你为棚户区搬迁而来,我也准备为棚户区的搬迁找你,因为这个事情我们本来就必须做个了结,你说对不对?”

纪悦也笑了笑,说:“或许任书记你猜错了,我并不是为棚户区的事情来找你,因为那件事情好像不存在什么问题,我一切都在按协议进行,到是对任书记我想结交一下,这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任雨泽仰天打个哈哈,说:“我们都不要绕弯子了,说说,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纪悦依然在笑:“我一直在处理,和棚户区的群众每天都在谈判,有的人啊,总想一口吃个胖子,要价太高了,恐怕我无法答应。”

任雨泽冷笑一声:“我到觉得是你给的搬迁费太低了。”

“话不能这样说啊,任书记,你知道当初拆迁的时候,哪都是什么房子吗?有的就是用竹板隔了一下,这也算房子吗?”

任雨泽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是很厉害的,她偷换了一个概念。

不过任雨泽不会跟着她的思维走:“你换的是地,不是房子,就算他们房子很烂,但至少也是他们的一个安身之所,现在你连这个都无法给他们满足了。”

纪悦也紧了一下眉头,这个任雨泽又找到了问题所在,看来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和他扯了:“呵呵,任书记啊,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手里有政府的协议在,这应该是事实吧?”

“我承认,这是事实,但这并不是说真的就可以当作护身符,我还有其他办法?”

纪悦摇下头,有点好笑的看看任雨泽,说:“你是说打官司吧?我可以奉陪的。”

“你很自信啊。”

“不是自信,是没有其他办法啊,官司输赢不要紧,但我想任书记总不能为这样一件事情闹上几年吧,当然,对我来说时间不是问题,我不急于修建的,看现在这个行情啊,以后房价土地都还要涨,多放放未必就是坏事。”

任雨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也够辣的,一下就化解了自己的恐吓。

任雨泽心中很是忧虑,看来自己想要一举击溃对方的想法是无法实现了,应该说,这女人是有备而来的,至少,她对自己做过研究,也清楚自己心中的顾忌,看来啊,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了。

任雨泽也露出了自己最为高超的掩饰,他微微的笑着,像是在观看一个没有一点头脑的熊猫,他的笑是那样的耐人寻味,又是那样的莫测高深,他把自己的笑容慢慢的就灌进了纪悦的心中。

实际上纪悦也并不是真的这样有恃无恐的,毕竟民不与官斗,自己在北江市的地盘上做生意,和政府闹僵了,对自己绝不没有好事情,但今天自己要让任雨泽明白,自己绝不会妥协,这是自己的底线,自己要让任雨泽不敢轻易的做出草率的举动来,那样将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但现在任雨泽那笑容让纪悦有点不安起来,自己今天之所有能在任雨泽强大的气势中立于不败之地,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对他做过全方位的了解,对他的心理也做过认真的分析。

但也正是这些了解和分析,才让纪悦多了一种对任雨泽的恐惧,任雨泽在过去这些年中的睿智和强悍,根本就是现代官场的一个奇迹,和这样的一个人打交道,谁能保证自己能完胜而全身而退呢?自己真的能保证任雨泽就没有其他的花样?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任雨泽。

任雨泽继续着自己的微笑,好一会才收拢了笑容说:“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我们就不用在谈这个件事情了,让我们用今后的时间和事实来证明,看看谁能笑道最后。”

任雨泽站了起来,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样子。

此刻的任雨泽也只能如此了,到现在为止,任雨泽并没有一个适当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当然,要是真的事情那样简单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解决了。

也就是说,任雨泽现在只是在打肿脸冒充胖子,吓唬一下对方而已。

纪悦看到了任雨泽淡定的眼神,她心中开始不安起来,自己难道真的要和这个神奇的市委书记斗一场吗?这真的有些疯狂,他代表的是整个北江市的最高权利。

所以纪悦离开任雨泽办公室的时候,也还是忧心忡忡的。

任雨泽在纪悦走后,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想了好一会,最后也只得摇摇头,他的眼前都是纪悦的面容,美丽而狡诈,可是任雨泽却说不上讨厌纪悦,对她的淋漓尽致的反击任雨泽也并不反感,因为她是商人,她还是女人。

周五的晚上,任雨泽陪着妻子江可蕊还有儿子小雨在家里看电视,老妈和老爹在楼下张老头家里去打麻将了,也不知道老妈怎么突然的对麻将有了浓厚的兴趣,几乎没事都想下去看看,任雨泽感觉这样也好,老年人有个爱好不错,所以每次都给老爹老妈一些钱,当然不多,几十上百元,让他们拿去打牌,但老爹老妈总是不要,说自己有钱。

任雨泽就抱着小雨,靠在沙发上,电视很烂,为此任雨泽没少对江可蕊说,这些电视台现在连小孩的动画片都不放过了,这里面也能掺进来一些广告。

江可蕊只是笑,说任雨泽不懂。

江可蕊最近也到省电视台上班了,去得那天,是谢部长亲自陪同任命的,这在电视台也算少有的一次,多少年之后江可蕊回到了过去自己工作过的电视台,但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但大家早就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有一个北江市市委书记老公,所以就连台长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年轻的副台长。

江可蕊心里当然也是有一份骄傲的,如今任雨泽做了北江市的市委书记,自然也给江可蕊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首先从心理上就是不一样,这一点任雨泽在妻子日常的细微表现中还是能够觉察得到的,他知道她还在享受着这种变化,不管什么女人,都会为自己的男人骄傲的,江可蕊也不例外。

两人边看,边说着,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一看号码却是省财政厅钟菲依的号码,任雨泽赶紧示意江可蕊关了电视的声音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钟菲依亲切的声音:“雨泽啊,明天下午我要在家里弄个小小的聚会,你也过来,人多了热闹!”

任雨泽不禁有些诧异,却忙问道:“哦,我就不去了吧?”

“那不行,你官当大了是不是?必须过来。”钟菲依说。

任雨泽到底还是个土狗,所以最怕别人说他官大了不认人的话,就勉为其难的说:“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不用,私人聚会,明天人来就行。”说话间,那头电话便已经挂断了。

任雨泽拿着电话想着,他也知道,明天自然不会真的如钟菲依说的是个家庭聚会,否则她不会只邀请自己一个人,她应该会把江可蕊也约上的,但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却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是任雨泽打算明天一早要陪着女儿去看一场海洋生物展的,现在只怕要泡汤了,任雨泽不免有些歉意地望望江可蕊和小雨,却发现妻子江可蕊正望着自己,任雨泽就说:“明天有个应酬恐怕要去。”

江可蕊点点头说:“去可以,但不要多喝酒,对了,让司机送你去,不要开车。”

任雨泽点点头,她不知道江可蕊是不是听到电话是钟菲依打来的,江可蕊既然没有问,任雨泽也不愿意提起,怕江可蕊会多心的。

还算好,今天江可蕊一点都没有在意,两人就继续的陪着小雨看电视,聊着天,说真的,他们也就是聊天,电视几乎是没有看的,也难怪,这小雨看的电视对任雨泽和江可蕊来说,那真是惨不忍睹。

二一0

二一0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任雨泽便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了市委家属院的门口,等着自己,他自己稍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上车到了钟菲依住的地方,任雨泽来过这个地方几次的,所以轻车熟路的就到了,他让司机先回去,自己用车的时候在打电话,对于这样私人性质的聚会,任雨泽是不能留下司机的。

任雨泽上楼敲开了钟菲依房门的时候,钟菲依正带着一个小姐妹在忙活着,钟菲依介绍说这个小姐妹姓韩,是财政厅他们科室刚分来的研究生,任雨泽看看这女孩,文文静静的,代付眼睛,一说话都会脸红,很腼腆的样子。

任雨泽就招呼了一声,说自己也可以帮忙的,钟菲依倒也并不同任雨泽客气,只是指挥者着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倒令任雨泽感觉很自在。

六点多的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钟菲依打开了房门,是一堆夫妻,男的介绍说是省发改委的一个什么小头目,任雨泽到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这男人对任雨泽是很客气的,应该说任雨泽的大名她还是如雷贯耳的,他老婆吗。长得还行,其他的不说,脱掉了外套之后,那个胸膛还是很大的,有多大呢?和苍井空的差不多吧。

这女的听介绍也在市政府的一个什么部门,任雨泽到没有仔细的记,随后又有几位客人陆续到来,任雨泽却并不认识,不过其中还有一个穿军官服的,应该是个大校。

任雨泽就感觉这个钟菲依现在也是交友比较广了,任雨泽只是微笑着将他们一一让进客厅,冲着来人轻轻点头。

这些人在听到钟菲依介绍任雨泽的时候,也都是暗自惊讶,没想到小小的一个财政厅的处长,能和北江市一号人物关系如此新密,还让这一号人物帮着剥蒜,太厉害。

不过任雨泽心中也在想,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和自己一点挂噶都没有,看来啊,自己是被钟菲依当着宝贝拿出来显摆的,那也没有办法啊,自己也就好好的配合一下,于是乎,任雨泽剥蒜剥的就更起劲了,这开玩笑的,他都如此干活了,其他的客人怎么好意思在客厅喝茶,一下子,本来钟菲依足够宽大的厨房就堆满了人,钟菲依不得不对任雨泽说:“雨泽,我看你就不要在厨房待了,你陪着客人到客厅聊天吧。”

钟菲依这个语气真的一点都不做作,倒像是吆喝老公一样。

任雨泽也不能解释什么,那就去吧,他站起来,洗个手,陪着大家到了客厅,这一下,除了那个部队的大校还有点矜持外,其他的男男女女都对任雨泽很是殷勤,倒茶的,发烟的,剥水果的,那个发改委男人的老婆恨不得亲自给任雨泽把瓜子剥好,喂到任雨泽的嘴里去。

这一阵闹活的,让任雨泽应接不暇,正在乱着,又响起了敲门声,财政厅那个腼腆的女孩就过去打开了房门,所有人往外一看,吆喝,又是一个绝色的美女。

不过在这个时候,任雨泽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于这女人的美貌,任雨泽反而低下了头,脸上显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情,这个女人正是方圆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纪悦,任雨泽看到她,也就完全的明白了今天钟菲依把自己约到这里来的意图了。

也正是任雨泽明白了这点,心中就有了一种黯然,他没有想到,钟菲依也参与到了这个事情中,不用说,钟菲依还一定要帮这个纪悦做说客,这让任雨泽对钟菲依一直存留的一种感情变得有点变味了。

纪悦一进来,钟菲依就从厨房走了出来,很亲热的拉着纪悦的手,问长问短,又把她一一的介绍给了所有的客人,还想有几个客人纪悦也是认识的,也都客气了几句。

任雨泽端然的坐在沙发上,脸上平淡的看着钟菲依拉着纪悦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钟菲依说:“任书记,我帮你介绍一个好朋友,这可是北江市的大美女纪悦,纪老板啊,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在工作中说不上还能多配合配合的。”

任雨泽心里很有点不舒服的,这个钟菲依啊,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性格,还要弄出这套花样来,任雨泽压制着自己的不快,目光越过钟菲依,落在了她后面纪悦的脸上,淡淡的说道:“纪老板,北江市真小,我们又见面了。”

纪悦脸上一点都没有尴尬之色,面如桃花的微笑着说:“是啊,是啊,没想到我们这这么快就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嗯嗯,是有缘,我和这里的客人都很有缘啊。”

众人见任雨泽如此一说,便都如同受了嘉奖的孩子一般,难掩满面的兴奋欣喜之色,纷纷挖空心思地想些别出心裁的言辞来附和任雨泽了。

这一闹,就把纪悦到来带给人们的**给冲淡了,相对而言,权利比美丽更加让人心动。

一会饭菜就准备好了,钟菲依把任雨泽安排在了首位坐下,身边左面是那个大校军官,右面就是纪悦,钟菲依自己跑前跑后的忙活,说:“各位老总,各位领导,任书记酒量不错的,大家可要对他多关照一点。”

任雨泽摇摇头,也不解释和推辞,今天他也想了,这里面很多是政府机关的干部,那么自己在这里就是一号人物了,一号人物肯定有自己的优势,谁也不要想多灌自己的酒。

大家就一起笑着,无非又是一番客套与恭维。

这顿饭比较简单的,不过是钟菲依和他们处里的小韩做了几道家常菜,且这些人当然不是为了吃饭才赶到钟菲依家里来的,大部分的人对财政厅的这个女处长也都是想要结交的,何况今天还有个意外收获,可以和北江市的市委书记同座饮酒,这意义就远远的大于吃什么东西了。

这样喝了几杯,钟菲依也坐来过来,端起了一杯酒,就要敬任雨泽,刚才也有人来敬任雨泽的,但任雨泽每次只是象征性的喝上一口,并没有放开的喝,现在钟菲依不愿意,一定要给任雨泽先倒上两杯的敬酒,然后才碰酒。

任雨泽肯定是不同意,两人在僵持中,任雨泽身边的纪悦就也端起了酒,对任雨泽说:“这样吧,我陪任书记喝两杯,权当是钟处长敬酒吧。”

任雨泽一看这架势是推不掉了,人家是女流之辈,陪着自己喝,自己再不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任雨泽端起了酒杯。

钟菲依就很暧昧的一笑,说:“雨泽,看来还是美女的诱~惑大啊,我到就不喝,人家纪美女一陪,你就什么不说准备喝了,今天啊,纪悦你今天要好好的陪陪任书记了。”

纪悦说:“这是人家任书记有酒量。”

钟菲依说:“我看是任书记怜香惜玉吧。”

任雨泽就苦笑了一声,说:“钟菲依啊钟菲依,今天在你地盘上,我懒得和你多说,等下次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钟菲依眼光一闪,说:“怎么,难道任书记还要和我单练,我看算了吧,你和纪悦好好练练,对了,任书记,纪悦可是我的好姐妹啊,以后能照顾的地方,你要多照顾一下。”

任雨泽笑笑,说:“这要看纪总是不是需要我照顾,她事业做的很大,也做的很好,只怕北江市帮不上他什么忙。”

纪悦脸色一变,看来任雨泽并没有想放过自己的意思,这让她还是有点担忧,她不知道任雨泽接下来会涌上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纪悦说:“任书记这话就让我忏愧了,我公司在北江市,怎么能缺少北江市的帮助,以后麻烦任书记的地方一定不少,还望任书记多多支持。”

说着话,她就端起酒杯和任雨泽碰了一下,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任雨泽也皱一下眉头,喝掉了自己的酒。

钟菲依和纪悦对视一下,都感到任雨泽今天并不买账,这让她们有点紧张,为了这次的事情,纪悦也是花了大本钱的,她过去就认识钟菲依,两人关系也不错,因为纪悦的很多项目都是市政工程,都涉及到一个财政拨款什么的,而在这个上面,钟菲依是可以帮上忙,所以平常里纪悦对钟菲依也是小恩小惠不断的,遇上大事,少不了要孝敬一笔,而这次的事情对纪悦更是一个大事了,所以昨天纪悦就给钟菲依承诺了,只要这事情帮上了忙,她就给钟菲依在新城留下一套150平米的住房。

这个诱惑对钟菲依来说很很强大的,省城的房价现在很高了,那一套下来就是百八十万的,再说了,木厅长刚刚下去了,钟菲依也对自己在财政厅的处境担忧,万一自己最后换个位置,以后可就没有什么好一点的机会,趁着现在还有点权利,该捞就再捞一把。

所以钟菲依和纪悦就是一拍即合,两人商议了,让钟菲依安排一下,纪悦先和任雨泽套套感情,然后在接触几次,最后看能不能拉任雨泽下水,让任雨泽在棚户区改造项目上高抬贵手,在留给纪悦一两年的时间,那时候,纪悦就有可能把棚户区的那些百姓赶走了。

时间是站在纪悦这面的,老百姓扛不过她,而且在纪悦的想法中,时间拖得越久,将来修好了房子,利润就会更大,自己就算是在棚户区把地囤积下来,等省钢搬迁之后,新城都修好了,自己那块地也就水涨船高。

但再好的梦都要有一个环境,但现在任雨泽却要破坏这个环境了,纪悦自然心里也急。

这顿饭对任雨泽来说形同嚼腊,根本都没有什么味道,如果说仅有的一点点好处,那就是现在的局势让任雨泽心里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纪悦其实并不是像她在办公室和自己说的那样自信,她也有很多顾虑,这就好,她有了顾虑,自己才能找到她的破绽。

任雨泽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今天的聚会显然不是家庭聚餐那么简单,钟菲依让纪悦在自己面前的出现,无疑是为纪悦在出力,任雨泽厌恶这中方式,但面对钟菲依,任雨泽有无可奈何。

但这个事情并不算完,吃完了饭,其他人都准备离开,钟菲依却把任雨泽留了下来,任雨泽说自己有事情,就像溜掉,钟菲依撒起娇来,让任雨泽有点惶恐,他不希望这些人看到自己和钟菲依拉拉扯扯的暧昧样子。

同样的,纪悦也没有离开,她还是微笑着看着任雨泽。

钟菲依在客人离开之后,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就对任雨泽说:“我们到酒吧坐坐。”

任雨泽暗自叹口气,今天不把所有的程序走完,这个钟菲依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任雨泽也就点头默许了,三人下楼,纪悦打开了自己宝马车门,请任雨泽坐了进去,任雨泽一般习惯是坐在后排的,可是钟菲依也坐到了后排。

小车一路就出了小区,左拐右拐的,穿过了好几个街道,最后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街上,任雨泽一下想起了上次小刘汇报说纪悦有一个酒吧的事情,今天来的也应该是这个地方了。

任雨泽倒也想看上一看,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销金窟。

这个酒吧的门头不大,最多也就是一间房的宽度,上面牌子挂着“流雨”二字,从外面看,算不的多豪华的咖啡屋,三人进去,不断的有人招呼这纪悦,叫她纪总,任雨泽看看里面,这间咖啡屋装饰得简洁而又古朴。幽暗得灯光下只能偶尔看到几条模糊地人影,偶尔能够听见几声夹杂在私语中的轻笑,任雨泽感觉有些暧~昧。

纪悦带着任雨泽和钟菲依直接上了二楼,这里和大厅有截然不同了,里面的装修就显露出了豪华和奢侈,走道上铺着纯毛的地毯,过道两边水沙石装饰,头顶那透光石蒙蒙的灯光,一切和下面大厅都不一样。

在一个门口停下了脚步,纪悦就推开了门,把任雨泽和钟菲依让了进去,这是一个宽大的包间,墙壁整个的是全木包裹装修,真皮沙发,造型奇异的台灯,壁灯,在这个包间的中间,还有一个钢管从地面直直的接到屋顶。

任雨泽有点犹豫起来,他知道这个钢管是做什么用的,在网上,任雨泽是看过这样的表演,但身临其境,任雨泽应该还是第一次,当然,任雨泽也在心中说,这不过是个装修风格,未必就真有什么表演。

纪悦把钟菲依和任雨泽安排坐下,说自己到外面叫点酒水来。

任雨泽说:“刚喝过酒的,就不用在喝了吧?”

纪悦妖娆的一扭,笑笑就出去了。

很快的,几瓶洋酒都上来了,还有各色进口水果,钟菲依让打开了酒,给三个杯子里都到上了,任雨泽见了洋酒就有点心悸,自己曾经被这玩意撂翻过,知道它的厉害。

任雨泽正思忖着怎么推辞,只见一个容光照人的少妇笑吟吟地迎了出来,纪悦已经换上了一副性感而大胆的服装,红色淡薄的衣服,下面也是红色的紧身皮裤,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体型。特别是那段腰肢,显得极其柔软。而这张瓜子脸上,似乎五官都很精巧,小鼻子小嘴巴很可爱。但是那双眼睛却有些狭长,而且很锐利,爆发出一种**摄魄的光彩。

她似乎也很满足任雨泽惊诧的目光,她翘起了嫩嫩的双腿,以一种让人充满了遐想的姿势斜斜交叠,丝袜很的质量很高,质地也很好,让人分不清是大腿的本色还是丝袜的颜色。

钟菲依对任雨泽温言说道:“任书记,这是纪悦自己的咖啡屋,以后任书记有什么应酬,也可以过来坐啊。”

纪悦就说:“是的,这里永远对任书记你开放,永远都不需要买单。”

此事的纪悦比起上两次见到的她更加摄人心魂。她的衣领开的很低,若隐若现中,那深深的**和一小片雪白的就展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特别是当她弯腰给任雨泽拿水果,或者递酒杯的时候,连里面没带乳~罩的乳~头都闪现出来,粉粉的颜色,已经有点硬硬的凸起,就算她坐直了身体,那**还是能将衣服前面顶出一个小凸点来,令任雨泽情不自禁地砰然心动。

而纪悦似乎并没有发觉任雨泽有任何异常,她对着任雨泽轻轻眨了眨眼睛,毫不做作地点头,微笑,说话和劝酒,任雨泽只能勉强回应,却感觉到自己紧张地面部肌肉几乎是僵硬的,不觉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汗水。

任雨泽觉得很不自在,头顶上一盏吊灯将昏黄的光直他的脸上如同有一直蚂蚁在眉间悄无声息地爬动。他几次想找个话题打破眼前的尴尬,却瞥见钟菲依面带微笑,眼观耳,耳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镇定自若。

整个包厢里顿时弥漫着清香的酒味,钟菲依非似乎是被这香味勾起了酒虫,不待客套,便稍微举杯示意一下,一杯酒便咕咚下了肚子,然后钟菲依说道:“雨泽啊,纪悦人很不错的”说着颇有深意的望了望任雨泽,又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纪悦。

纪悦的脸有点红晕起来,好在灯光朦胧,看着并不显眼。

钟菲依继续道:“雨泽,有些事情是很复杂的,你也不要太较劲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但纪姐真是值得交往的人。”

任雨泽当然是明白钟菲依的意思,可是他无法回答什么,他只能沉默着,端起了酒杯,喝了起来。

三人都不说话,每个人似乎都在想着心思,他们的酒量也都相当,但任雨泽还是有点醉了,因为他实在是喝不惯洋酒,他就要站起来告辞,纪悦却幽怨的说:“难道任书记就不能和我们在一起多坐一会吗?我们就这样让任雨泽讨厌?”

说着话,她也站起来,挡在了任雨泽的面前,而她胸前的两颗凸起的小点,就晃晃悠悠的在任雨泽眼前颤动,任雨泽没有办法直面这个东西,更不能去推开她,他只能坐下来继续喝酒。

钟菲依叹口气,脸上略有倦态,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纪悦,我出去方便一下。”

任雨泽刚要说话,抬头之际,恰又遇到纪悦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腔子里不由得又是一番震颤。

任雨泽心情今天不太好,在单独和纪悦相处的时候,他也只能喝酒,不想说话,一会,包间门就打开了,任雨泽以为是钟菲依回来了,打眼一看,进来的却实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一个穿着粉红色短袖衫、白色中裤、黑色高跟鞋,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身材尤其出众,瘦瘦高高,****,腿又直又长。另一个年轻女子,跟红衣女子一样时髦漂亮,但衣着更加性感——印花短裙、黑色小外罩、黑色热裤、高跟皮鞋。

在任雨泽的诧异间,她们两个就站在了包间中间的空地中,开始扭动起来,任雨泽身边的纪悦就轻声的说:“任书记,这是现在最流行的舞蹈。”

任雨泽此刻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了,洋酒的后劲越来越打头,但任雨泽的心里却很清楚,这不过是钢管舞而已,自己看过,当然,那是在电脑上看过,和此刻的真人相比,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就像是电视上和电影院看大片的区别一样。

不可否认的说,大多数男人都会喜欢看这样的舞蹈,他们看的侧重点自然并不是舞蹈本身的艺术了,他们更多的是看女人那种灵活、柔韧、纤细,看她们如同在水中穿行一般的水蛇腰。

从另一个心理角度来说,腰和性~爱很有关系,腰部的灵活度影响着性~爱的愉悦程度。性~爱中,男人喜欢和需要感受身体极限的挑战,善用腰的灵活度,用到极致,会让男人在性~爱体验中得到从未有的刺~激,在女人的一生中,男人最喜欢十八岁女子的腰,这时的腰已成形而最富有灵活性,女人总以为,衣物可以掩盖腰身的粗细,其实,男人们却能清楚地判断,裹在女人衣物下的躯体,究竟是诱~惑还只是一块肥肉,女人大多有这样的认识:男人爱我就要爱我的一切。这是错误的,男人接受女人的身体问题是无奈的,绝非情愿,即使接受也有暗藏的心理抵触。

男人喜欢揽着女人的腰,行走、漫步、跳舞那种运动中女人的腰传给男人手中的感觉,是让男人浮想连篇的。当然,不同女人的腰的纤细和柔韧度,给予男人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腰部的优美和纤细程度,决定了女人对男人诱惑的程度,也决定了女人能够给男人多少身体的感觉。遗憾的是,现在的女人,基本放弃了用腰来展示女性身体的最大魅力。

看过肚皮舞、街舞的人会有体会,女人看热闹,男人看感觉,舞女腰部的扭动、快速的律动,给男人以强烈的刺激,男人会有被电击的感觉,各国的男人都喜欢看钢管舞,这种舞表现的就是女人的腰。

任雨泽也无法控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那个红妆女子抓住了钢管,伴随着强烈动感的音乐疯狂的摇摆抖动着妖媚柔软的身体,她**的动作,火辣的眼神,尽展妖娆**之魔力,真可谓是春光烂漫风~情万种——在**之中带着几分猥~亵~放~荡的狡黠,展现无尽的**姿彩。

她展示了她性感火辣的身姿,用手把握着直竖的钢管,在钢管上做绕钢管游走、伸展、扭动、蹲起、挺腰、踢腿和进行高难度的空中盘旋,一会她爬到钢管的高处,手抓钢管做旋转展体等各种动作,然后用双腿夹住钢管后放开双手,让身体倒挂而随着音乐扭动盘旋,充分展现了她完美的曲线和身材。

其实作为世界十大民间舞蹈之一的钢管舞,同样也是有其光辉历史的,钢管舞是起源于美国建筑工地,是建筑工人们在工作之余自编自演的一种舞蹈。工人们手持钢管一边唱歌一边跟着脚踏的节拍跳舞,展现出美利坚民族劳动者的强健体魄和粗犷豪放的性格。

当上个世纪20年代,美国泡沫经济分崩离析,社会产业陷入瘫痪导致大批女性失业,钢管舞传播随即蔓延到**场所并更换了舞者的性别,而成为了某些女性赖以谋生的职业。从此,钢管舞就沦落成为了**舞蹈,而且舞蹈动作也不断的花样翻新和加大难度。

由于钢管舞动作妩媚妖娆而且极具诱惑力,并且能够产生很大的经济效益。所以,钢管舞不仅兴盛于美国的酒吧等**场所,而且在世界上很多国家的**机构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而另一个女孩就站在了任雨泽的对面,大胆的扭动起来,那分胯,挺胸,甩臀,一次次的冲击着任雨泽的视线和心灵。

固然,任雨泽是一个有足够定力的人,但面对这样的刺激还是难免的心潮澎湃,特别是当那个在面前跳舞的女孩突然的甩掉了上衣,露出了洁白的的时候,任雨泽自然的有了反应,他觉得开始变热,变大,变得跃跃欲试。

身边的纪悦一直在观察着任雨泽的表情,当看到任雨泽皱起了眉头的时候,她知道,任雨泽并不是厌恶,而是他某一个地方让他感到开始不舒服了,纪悦就靠近一点任雨泽,慢慢的用身体来挤压起来,再后来,她直接的把手就放在了任雨泽的腿上,然后向上抚~摸和蔓延。

任雨泽醉了,可是他还是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幽香丰盈的女人是谁,他想站起来马上离开这里,他不准备继续等钟菲依了,可是身体却没有随着大脑一起行动,而且纪悦的身体也几乎伏在了他的腿上,他感觉得到纪悦丰~满的胸膛在自己腿上晃动,也感觉到纪悦的手已经如无其事的搭在了自己那个要命的地方。

但任雨泽必须离开,他努力的睁大了双眼,看着纪悦,用冷静的口气说:“送我回去。”

纪悦的动作就是一顿,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任雨泽还能如此的冷静:“我们等钟菲依回来了一起走吧?”

其实纪悦知道,钟菲依是不可能回来的,这也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一幕,虽然对这样的安排钟菲依心里并不是很愿意,她宁愿自己来陪着任雨泽,甚至是自己来挑~逗任雨泽,那样做钟菲依也心甘情愿,但终究这个件事情还是要以纪悦为主,钟菲依只能带着有些酸楚的味道离开了这里。

在钟菲依的心里,任雨泽是躲不过这场遭遇的,纪悦的魅力是足以让任何男人拜倒在裙下,包括任雨泽也是一样,因为说到底,任雨泽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喜欢美色,是男人就有欲~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任雨泽却拿出了超乎寻常的定力来:“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有点任雨泽是清楚的,这个伏在自己腿上,并不断的用芊芊玉指盘弄着自己的女人将会是自己不可回避的对手,自己今天的失足会让自己陷入到一种尴尬的局面中去,所以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离开这里。

纪悦呆呆的看着任雨泽,她惊诧于这个男人的强大,她迟疑着,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继续坚持一下,挑起任雨泽更大的欲~望,或是就此罢手,放开任雨泽?

纪悦有点矛盾,她手中按住的是任雨泽已经蓬勃火热的,从现在得到情况来说,任雨泽已经到了爆发的极点,或许在有那么一下,他就会抛弃一些顾虑,投身到自己的怀抱中来。

同时纪悦又有点担忧,任雨泽会不会突然的翻脸,那样的话,任雨泽会把自己当成仇人对待,哪可能会弄巧成拙,所以她有点徘徊不定。

纪悦说:“好吧,好吧,我收拾一下东西,我送你回去。”

说着话,纪悦就对那个在任雨泽面前跳舞的那个女孩点了点头,猛然的,那个女孩不自己手在腰上什么部位动了一下,她那本来就短小皮裙就一下脱落了,展现在任雨泽面前的就是一具光洁无暇,柔韧丰盈的裸~体了,任雨泽也是大吃一惊,这,这女孩怎么没有穿裤头,她那黝黑的毛发在包间暧昧的灯光下闪动着光泽。

接着,这个女孩更上前一步,和任雨泽只有咫尺的距离,她抬起了修长的腿,这个时候,她那带着紫色的**就完全的暴露了出来,微微分开的两片唇,带着缕缕热气,就那样张和着,诱导着任雨泽去靠近,去抚~摸,去穿插。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任雨泽不是一个天天喝茶给自己降火的人,我想,他现在应该是一腔的鼻血喷,正因为他每天都在降火,所以现在就算有点头晕眼花了,有点憋的难受了,但任雨泽还是长出了一口气,对纪悦说:“我不希望明天你这个酒吧被查封掉。”

任雨泽用近似于冷峻的口吻在说。

他不仅没有受到致命的诱~惑,相反,任雨泽对眼前的景物有了一点排斥,开什么玩笑,自己是市委书记,自己是省委常委,自己怎么哪能在这个地方发~泄~欲~望,你纪悦也太小看我了,你把我当成了其他的一些人了,所以你错了,你大错特错,那女孩的黑木耳是很漂亮,可是我还是能抵御住。

任雨泽有点摇晃的扶着沙发站了起来,纪悦脸色有些惨白的看着摇摇晃晃的任雨泽,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任雨泽能成为一个传奇似的人物,也知道了今天自己的彻底失败,她一声不响的挥了挥手,让那两个女孩停止了跳舞,都在墙角的沙发上坐下,而后,她扶着任雨泽,从包间走了出来,一路上,任雨泽力图让自己稳定的走,可是却全身乏力,不得不依靠几月的肩膀来支撑自己的体重。

到了外面,凉风一吹,任雨泽才觉得清醒了许多,但还是有些服不住酒,他弯腰干呕了几声,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对纪悦说:“我们走吧。”

这一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任雨泽是无力多说话,纪悦是感到羞愧和惊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沉默着,车厢里的气氛奇异而尴尬。

这样车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市委的家属院门口,纪悦停下车,想要来搀扶一下任雨泽,被任雨泽抬手推开了她,这轻轻的一推,又让任雨泽一阵的心跳,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手分明碰到了纪悦的,那样的柔软是不可能在其他地方的,任雨泽脸一红,下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我可以自己走。”

纪悦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官员,我是草民。”说这话的时候,纪悦的语调充满了一种浓浓的伤感和悲哀。

任雨泽本来是要转身离开的,但纪悦的这句话还是让任雨泽心头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感伤,扪心自问一下,要是纪悦不求自己,她难道也愿意这样贴上身体来陪自己吗?不可能的,自己算什么,自己是潘安再世?

而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如此下作呢?没有谁会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和矜持,都有自己的情感、梦想,现在纪悦这样做,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好感,想要得到自己的庇护,如此而已,自己何必这样冷酷。

任雨泽想到了一个故事,在印度,有位菩萨伸手救出面临危难的蝎子,却反被蝎子蜇了一下。旁人不解,责怪菩萨好心没好报,可是菩萨却说:“救他是我的天性,蜇人是他的天性,我们各自按照自己的天性做事,有何不对?”

试问,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份淡定与境界呢?纪悦是商人,她的性质决定了她对利益的贪婪和摄取,自己是官员,自己的身份也注定了自己对百姓的维护,这或许就是自己和纪悦之间最大的不同,但自己不能轻视和蔑视她,在这个社会里,想要好好的生存,本来就很艰难。

任雨泽的眼光柔和了许多,他叹口气说:“纪悦,假如你把我当成朋友的话,我们可以抽时间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你不需要这样作践你自己,我理解你的情非得已,本来你完全可以过的很好,很有尊严。”

任雨泽的话让纪悦这地的愣住了,她痴痴的看着任雨泽,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对自己理解和包容,他看出来了自己的苦,自己的心酸,在这茫茫的人海中,谁能如他这般的体会到自己心中的苦楚,老公吗?不,他什么都不懂,杨喻义吗?他更不行,他就是爱的自己这个身体,爱着公司那巨大的利益,只有这个相逢短暂的男人,他什么都不为,但他却读懂了自己,这样想着,纪悦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二一一

二一一

回到了家中的任雨泽对这个问题思考了许久,他现在不仅仅的是需要维护住百姓的利益,他还想着尽可能的不要彻底粉碎纪悦的希望,是啊,不管纪悦过去使用什么方式发展到今天,但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她也肯定为这个社会做出过贡献,一个公司发展到今天是不容易的,其中那许许多多的酸甜苦辣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和体验的到啊。

很晚了,任雨泽还是斜靠在凉台边若有所思的想着问题。现在他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家属院里不多的几户人家里亮着灯,任雨泽的眼光是散漫的,他并没有去注视什么特定的目标,他只是在想着棚户区的事情,这个事情带给了任雨泽很大的困惑,想要完美的处理好这个事情,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很有难度的。

特别让任雨泽感到为难的是,北江市的政府已经在过去和纪悦签订过合同,对于这份合同,任雨泽没有看,但大意还是听汇报知道一些,合同条例中规定,搬迁的事情由政府出面,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如何让纪悦放弃这个合同,让她从兜里再拿出一些钱来,或者让她退出棚户区的改造,这都是有困难的。

搂下的花园里,花儿已经有很多都在盛开了,夜晚的空气中充满着浓郁的花香。

任雨泽点上了一支烟,习惯性的趴在凉台的栏杆上,这是他在这个家里抽烟的老地方,除非家里来了客人,任雨泽陪着抽烟的时候,其他时间只要任雨泽想抽烟,那就只能在凉台上,不要说他是一个几百万人口大市的书记,在这个家里,他的地位并不很高。

过去吧,还有儿子小雨可以垫背,现在小雨也懂点事情了,有时候也会经常给他下达一些命令的,怎么办?任雨泽只能听从。

伏在栏杆上,看着手中烟蒂的火光在黑夜里流动,任雨泽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思绪再一次回到了棚户区的改造上,现在的问题还不单单是一个纪悦,从各种迹象上来看,纪悦的房地产公司还有杨喻义的一些股份,那么自己要面对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从商人的手里拿钱,那无异于虎口拔牙,而对一个掌管着北江市政府权利的杨喻义使用其他手段,也无异于班门弄斧。

杨喻义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是很明了的,他知道任雨泽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因为白纸黑字写的都清清楚楚的,就算任雨泽有什么权利,恐怕也是不能超越法律之外。

想到这,任雨泽摇摇头。

“怎么了,老公?”任雨泽的身后响起了江可蕊的声音。

任雨泽回过头来,就看到江可蕊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外套看着自己。

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情。”

“很难吗?”江可蕊关心的问。

“是啊,很难。”任雨泽强迫自己放松自己的情绪,暂时不要去想这些东西。

“那就不要想了,没听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说不定一觉醒来,什么麻烦都解决了。”江可蕊在安慰着任雨泽。

任雨泽笑笑,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江可蕊也说的对,有的事情啊,也许自己多虑了,说不定纪悦和杨喻义自己一害怕,就放弃了这个项目呢?

任雨泽发现自己又一次的回到了那个问题上了,就忙停住了心思,说:“你快点进去吧,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

“不要担心我,到是你自己要小心一点,不要在外面时间太长。”她愉快地说:“我们回去睡吗?”

任雨泽拥着她的肩膀,回到了客厅里,江可蕊很安静,刚才夜晚的微风吹开了江可蕊额角上的发丝,任雨泽一只手帮她拢了拢头发,感觉到两人火热身体紧紧靠在一起,任雨泽立即产生一种触电的沉默。

江可蕊也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她的心在肋骨下颤抖,月光从窗户泻入,照着他冷峻突出的颧骨和坚毅的鼻子及下颚,并在他眸中投入阴影。

他缓缓伸手拂开她脸上的长发,目光由她的头发移至地的脸上,鏖黑的眸中闪动着炽热的火光。

江可蕊知道他想要吻自己了,她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着迷的眼中移开,但这个动作比她所想的更困难,她信任他的微笑。她有种惬意的感觉,仿佛他是只猫,她则是老鼠,如果他决定扑上来,她会一动不动。

他如果想吻她,他最好快点行动,她瞇起眼搜索他的脸,他却微笑着。

“你在笑什么?”江可蕊好奇地问,透过一排浓密睫毛下偷瞄他一眼。

“我在想应该怎么爱你。”

“那你想好了吗?”江可蕊屏住气息等待。

“是的,想好了。”他注视着她,眼角露出笑纹

“怎么爱?”江可蕊歪着头望着他。任雨泽低头注视她,月光的光圈下江可蕊脸上无邪的美丽。

“让我们死去活来的爱。”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几乎像是的接触,江可蕊的心又在肋骨下欢快地悸动起来。

任雨泽没有在浪费时间了,他温柔地用自己温暖的体重将她定住靠着墙上,并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腰。他倾身将另一只手臂靠在她头上方的墙上。

江可蕊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几乎被他整个人包围住。她可以感觉到他修长、温暖的躯干轻轻压着她全身。她仰头看他。他的脸只距离她几吋,他呼吸时,热气吹拂过她的脸。

她的小手放在任雨泽的胸上的感觉增加了任雨泽呼吸的急促。她柔软的曲线在他底下,使他的心悸动,血压上升,全身因需要而紧绷。他就想着这一刻,可是知道她睡衣底下什么也没穿,更使他的激动达到极限

“老婆,你想要。”他急促地说,原始的需要使他平时低沉的声音变得粗嗄。

“吻我。”江可蕊喘息着说。

任雨泽亲吻过她的眉毛、额角,开启的唇游移过她的颧骨和鼻尖。她闻到刮胡水、香水和一股男人的皮肤味道。他的唇品尝她时,并深深吸着江可蕊特有、令人兴奋的香味。她闭着的眸子眨动,他轻吻过她的长睫。

她不由自主地压着他,希望再靠近,掬饮他吻她的单纯欢愉,和他们身体相契合,他略微粗糙的裤子麾擦她**双腿时的愉**觉。

任雨泽呻~吟一声,放开她的手,自动环住她的腰,举起她压着自己硬挺的,江可蕊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滑下圈住他的腰,将他抱得更紧。时间飘走,除了融化的唇和身体外,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吻变得更深、更火热。江可蕊任由他分开她的唇,火愈来愈炽热。他的一只手,溜到她睡衣里,感觉到她真实的肌肤,它们光滑又温暖。

江可蕊模糊地察觉到他的两手在上下抚~摸她的背,她的身体立即引起本能性~感的反应,缓缓和他的身体厮磨,任雨泽也以同样缓慢、性~感的节奏响应她的邀请。他在她睡衣里的手游移而上,抓住她的颈项使她更靠紧他,同时另一只手游移过她的腰和裸露的半截腹部,攀升至她的间,轻抚过高耸的。

江可蕊扭动着身体,想更靠近他挑~逗、引~诱她,几乎使她哀求触摸的手指。她在他的唇下喃喃呻~吟,他的手掌覆盖住她整个,任雨泽听到她喉间发出的一声娇喘,感到他手底下软玉温香膨胀、推着他的手掌,觉得光是触摸她的欢愉就叫他受不了。他离开她的唇,低头凝视她恍惚的脸。

“我想看你,老婆。”他声音不稳地说,开始将她的睡衣拉开。

江可蕊注视着他,他的眸中充满热情,肌肤紧绷,两颊燥热。他的目光离开她的脸往下移,像是一只猎豹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样

星期一上班之后,任雨泽刚走进办公室,就见到了那个明山区委书记钱达志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他坐的很拘谨,是有后面的一半在沙发上,两条腿也并在一起,一点都没有一个区委书记的威风。

任雨泽点点头,钱志达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说:“任书记早啊。”

“早,早,你也挺早的吗?”

“习惯了,习惯了。”

任雨泽接过了秘书小刘端来的茶水,说:“钱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钱志达就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纸来,对任雨泽说:“这是我回去整理的一点棚户区资料,请书记看看。”

“嗯,嗯,好。”任雨泽放下了茶杯,拿起了这份材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钱志达连着几天弄出来的一个关于棚户区一些事情的回忆材料,上面有当初谈判时候的一些经过,还有杨喻义做过的一些指示,有的在后面还备注的有当时杨喻义做指示时候的时间,地点,其他在场证人。

但任雨泽对这些却感到没有太大的价值,因为杨喻义所做的这一切,只能是意会,无法言传,这样的东西,是无法上岗上线的,杨喻义只要轻轻的几句话,就能解释自己这样做是没有错的,当然,作为一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市长,这点小技巧肯定是难不倒他。

不过任雨泽还是对其中的一段描写感到了兴趣,钱志达在材料商说,杨喻义有一次喝醉酒之后,自己亲口说过,他在纪悦的公司是有股份的,所以要求钱志达不能把纪悦的公司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公司来对待,不过遗憾的是,这次的谈话也只有钱志达和杨喻义两个人在场,这是最初钱志达对纪悦嚣张狂妄后找到杨喻义抱怨的时候,杨喻义特意招待钱志达的时候说的。

对这个信息,任雨泽觉得很重要,虽然并没有证人在场,但任雨泽还是很感兴趣的问:“你当处没有听错吧?”

“没有,绝对没有,当时我清醒的很。”

“那么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说纪悦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是啊,那是有一次我不同意她的方案的时候,她冒了一句,说这个公司不是她一个人的,杨市长也有份。”

任雨泽点点头,这样的话,已经能够肯定的说,在纪悦的方圆房贷产公司里,杨喻义肯定是占有干股的,这一点很重要,这对自己接下来走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有影响的。

任雨泽证实了这个没有证据的事实之后,就准备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了,过去自己的想法一直犹豫在杨喻义会使多大力来帮助纪悦上,现在有了这个推断,事情既是坏事,也是一件好事,自己可以敲山震虎,给杨喻义施加同样的压力了。

任雨泽有点佩服自己的老婆了,自己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她就说过,或许一觉醒来,有些棘手的问题就会出现转机,看来是这样了,自己不需要在回避和低调的处理这件事,自己要大张旗鼓的给杨喻义展示自己的力量,要让他惊慌,而在很多时候,只有当一个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他才能露出更多的破绽。

任雨泽一下就叠起了这几张纸,对钱志达说:“好吧,东西我先收下,慢慢的看,你回去之后要对棚户区多加关注,不能出现任何新的麻烦。”

钱志达忙站起来说:“请任书记放心,我一定会认真落实书记你的指示。”

任雨泽辉辉手,把钱志达打发走了。

接着,任雨泽拿起了电话,给小刘说:“你通知一下在家的常委,下午召开一个会议,会议的议题你也草拟一下,就是关于省钢搬迁之后的新城建设汇报会。”

电话中小刘说:“好的,我马上通知并起草。”

任雨泽又说:“另外啊,通知一下王稼祥市长,让他过来一趟,对了,在常委会通知的时候,请发改委吉主任也列席汇报。”

“嗯,知道了。”

任雨泽这个时候,才美美的端起了茶杯,好好喝了起来。

时间没有多久,王稼祥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招呼他做了下来,说:“怎么样?你老婆的工作事情你们商量好了吧?”

王稼祥一面给任雨泽点烟,一面说:“我正向给书记汇报呢?老婆不想在学校呆,说能不能转到行政单位来。”

“嗯,问题不大吧,想到什么单位?”

“她想到教育局去,说那样专业对口一点。”

任雨泽哑然失笑,还以为王稼祥的老婆考虑了这么长时间,会挑一个什么其他单位,搞半天还是和教育相关的,任雨泽就说:“那好吧,一会我给组织部说一声,你也把你老婆的材料准备一下,尽快的调过来。”

“这是也不急,我还想自由几天呢?”王稼祥嘿嘿的笑着说。

任雨泽眼一瞪说:“我就是怕你太自由了惹出麻烦,不然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和我屁事,我瞎心干什么。”

“书记,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在这里安好了家,有时候你想蹭饭也有个地方吧?”王稼祥说的这到是没错,当初任雨泽刚到新屏市的时候,由于江可蕊没有搬过去,任雨泽是在王稼祥的家里吃了不少次。

但现在任雨泽情况变了,所以他就很忘恩负义的说:“我现在有家了,谁稀罕到你家里去吃。”

王稼祥就连连的摇头说:“真是没见过,放下挑子就打卖柴的,过河拆桥。”

任雨泽‘哈哈’的笑着,喝口茶之后,说:“下午有一个常委会,在会上你汇报一下新城建设的构想。”

王稼祥有点意外,说:“书记,这个构想我还没有整理出来,再说了,最后也没定性,到底把棚户区算进来吗?”

任雨泽说:“正因为没有定型,所以就是开会研究这个事情的,棚户区一定要算进来,而且今天下午你的汇报还要着重的论述这个问题,懂吗?”

王稼祥想了想,用有点疑惑的遇到说:“书记,你该不会是准备动难民营吧?”

任雨泽微微一笑,说:“你说对了,这就是我今天会议的主攻方向。”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又成你的托了。”

“且,给一个省委常委做托,那是你小子的福气,多少人想做我都不让做的。”

“拉倒吧,谁想做啊,这事情可是有风险的,对了,书记啊,你准备好了吗?杨那面一定会展开有力的反击的,你们刚刚闹完,这又来一场,小心啊,省里会不会对你产生看法,认为你就是个刺头,走到哪里乱到哪里,和美国的航空母舰一样,生来就是给世界添乱的。”

任雨泽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笑归笑,这个问题任雨泽也是担忧过的,自己初来咋到,就和杨喻义闹得不可开交的,要是在弄一场,那肯定对自己也是有影响的,但这个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就算不想动也不行啊,在北江市,要是连自己都有了惧意,这么睁只眼闭只眼的对待棚户区的事情,试问,还有谁敢管?

当然,王稼祥说的话还是有很多道理的,任雨泽想,这次自己先敲山震虎的试一下,至于节奏和力度,自己也要掂量着来,当然,事情能不能解决,现在都还是未知数的,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说的没错,但事情总要有人出头,老百姓的利益也正是因为很多人不愿意冒险维护,才一再的对百姓损害,有句话叫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有的事情明知道不可为,会惹上麻烦,可是只要是正义的,那就算自己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还是要做的。”任雨泽说的很凝重,在他的理念中,在其位而不谋其政,那也是犯罪。

王稼祥也知道任雨泽的性格,这个性格也是王稼祥一直对任雨泽敬佩和追随的原因,所以王稼祥就什么都不劝了,站起来说:“那好吧,既然你选中了我来做托,我现在就要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为做一个合格的托而努力。”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着,看着王稼祥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办公室,对王稼祥,任雨泽还是很满意的,他有忠诚,还有对自己的理解,在宦海之途,能有这个的下属,真的很不容易。

到了下午4点左右,北江市的常委会就在小会议室召开了,任雨泽是在小刘过来叫他的时候才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应该说,任雨泽是最后一个到的会议室,除了一个常委因为生病没有参见之外,其他的常委都在,而且发改委的吉主任和王稼祥也在会场。

任雨泽迈着轻松的脚步走了进来,他亲切的和每一个常委打着招呼,连杨喻义,任雨泽也是招呼了一声,说杨喻义穿的这件西服很有档次,杨喻义也开玩笑说:“这可是老婆亲自帮我挑选的,我不会借给你穿的。”

任雨泽哈哈大笑着坐在了会议室顶头的首位上。

常委们在任雨泽进来之后,各自的心态都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杨喻义的那些人,看着年轻的任雨泽就这样的坐在了那个位置,心里是酸酸的,这个位置啊,是多少人魂牵梦萦的位置啊,多少人奋斗了一生,终究还是不能坐在哪里,而这个任雨泽,这样的年轻,就坐在了这个位置,想起来都会让人感伤。

而任雨泽麾下的这些人,心里虽然也多多少少的会有一点酸楚,不过想到任雨泽如此快捷的就在北江市站住了脚跟,他们也是欣慰的,跟着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任雨泽也从每个人不同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些,但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在意,嫉妒!这很正常,在每个人的人生之中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别人来嫉妒自己,而不是让自己去嫉妒别人。

任雨泽坐下之后,说:“今天的会议内容大家也看到了吧?就是省钢搬迁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启动新城的艰涩,说起来啊,这个工作还是很复杂的,王市长也有一些他的想法,所以让大家都来听听,提提意见,谈谈看法。”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先说一点题外话啊,最近我感触颇多,随着经济的发展,各级政府的‘腰包’越来越鼓,各地的形象工程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并愈演愈烈,用纳税人的钱为自己捞取政绩的现象越来越突出。政绩是领导干部履行职责所取得的实绩。领导干部要为人民执好政、用好权,不能无所作为,应该多为老百姓办实事、做好事,也就是要有政绩。政绩观是领导干部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集中体现。有什么样的政绩观,就有什么样的工作追求和施政行为,就有什么样的政绩和多大的政绩,直接影响到科学发展观的落实,直接影响到一个地方的社会经济的发展。所以我要首先告诫一些北江市的各位领导,在新城建设中,最好不要有谁怀着个人的什么想法,那样做我第一个不答应。”

任雨泽必须先要说明这点,因为他要堵上杨喻义的口,不要让他到时候说自己是为了抢政绩在高什么棚户区划入新城的工作,自己先把话挑明了,别人也就不好说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任雨泽,听着他这段话的意思,而杨喻义都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好像今天的会议不会平常一样,任雨泽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来,这小子天天让人紧紧张张,防不胜防的。

杨喻义就看了一眼他手下的那几个常委,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凝重起来。

任雨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说:“真正的政绩应是符合党和国家政策法规的政绩。真正的政绩是没有水分的政绩。作为人民公仆,要把政绩树在老百姓的心田里,创造‘造福一方’的真成就,绝不能搞‘造势一时’的假政绩。真正的政绩应是群众需要的政绩。要多为人民群众做实事、办好事、解难事,把百姓满意不满意作为政绩的标尺。真正的政绩应是没有后遗症的政绩。讲政绩不能只看干部近期取得了多少成绩,还要看这些成绩是否有利于经济社会的长远发展,是否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常委们敏锐地感觉到,任雨泽想用全新的思维,开创北江市工作全新的局面,而且他还有其他的意图,至于是什么意图,大家只能猜测。

“好了,现在旧情王市长谈谈新城的规划。”任雨泽结束了他的演讲。

王稼祥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我这里就给各位的常委汇报一下新城的规划,这个规划大家也一定比较熟悉的,也在北江市酝酿了很久,但我想汇报的不是这个,我今天要从大轮廓上给大家汇报一下”

王稼祥就从新城的意义开始讲,很快的就把话题扯到了新城的规划上,在这里他第一次提出了把棚户区纳入到新城中来的想法,他的理由当然是充足的,他说:“一个崭新的城区周围却是北江市最大的难民区,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会感到遗憾的,所以把棚户区彻底解决到,不仅符合中央的指示精神,也是我们北江市给人民办的一件实事,也正如刚才任书记讲的那样,我们不能单单考虑政绩。”

会议室里有那么一下会的沉寂,大家都在脑海中思考着这个件事情的可行性,显然的,这是意见应该做的好事,但问题在于,很多人还是有自己的担忧,棚户区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现在的难民营就是一个列子,已经搁置了多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要是把新城和棚户区改造放在一起来稿,会不会对新城的建设拖后腿。

但既然王稼祥提出了这个设想,也毫无疑问的说,这也是任雨泽的设想,没有任雨泽的支持,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常委会议,所以在稍微的安静后,会场上就有了议论声,在任雨泽麾下的这些常委们,自然而然的对这个设想表示出了自己的赞成。

而杨喻义他们几个,虽然没有明确的赞成,但也都觉得此事作好之后,对大家也没有什么损害的地方。

这里唯独有一个人,心中紧张起来,这当然就是杨喻义了,最近任雨泽对棚户区的一些列动作,实际上是瞒不过杨喻义的,特别是杨喻义从王树明副市长那里听到了任雨泽对难民营搬迁事情的关注,他一直也是不安的,而今天纪悦还专门的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说了自己对任雨泽的无可奈何,这都让杨喻义对此事提高了戒备的心态。

现在王稼祥的设想,一句都没有提到方圆房地产公司的问题,但既然会后要把这些地方纳入到整个新城中来,那就可想而知了,他们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现在正僵持着的难民营搬迁项目。

有了高度戒备的杨喻义,马上就明白了任雨泽的想法,这个任雨泽又要挑起事端了。

从杨喻义来说,他也不想在此时此刻就和任雨泽在弄一场,毕竟争斗对上访来说都是有危害的,可是不争斗怎么办,这个设想今天一通过,接下来任雨泽就肯定会对难民营的项目展开动作了,所以必须把这个设想扼杀在摇篮中。

等王稼祥一讲完,杨喻义就说话了,这也早在任雨泽的之中。

“刚才王市长的这个设想啊,我听了一下,有魄力,有闯劲,但是啊,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棚户区改造会不会对新城的建设带来太多的困扰,新城是省委,省政府多次提出的的重点项目,他的建成,可以说对北江市遇有重要的意思,所以我建议还是份两步走,新城快马加鞭,棚户区的改造按部就班,就像人走路一样,两条腿更稳当。”

任雨泽早就想好了对付杨喻义的话了,所以见杨喻义果然坐不住,冒出来反对了,任雨泽就准备自己来抵挡一下。

但有人抢在了任雨泽的前面,那就是北江市公安局局长,兼任政法委书记的邬清源,这邬清源早就想对杨喻义开火了,上次自己的侄儿让杨喻义弄了一把,到现在还在处理中,他是憋了一肚子的活,平常也是没有太好的机会,今天一见杨喻义跳出来,邬清源就说话了。

“杨市长的这个话我不认同,这工作怎么能和走路相提并论呢,那是不是我们还应该把工作分成四份来做,因为四个脚肯定更稳当。”

邬清源这话有点恼火了,这不是在比喻着畜生吗?不过他说的一本正经的,很多人想笑,也是不敢笑啊。

邬清源自顾自的说:“我觉得稼祥同志的这个设想很好,大家想一下,旁边是新城的高楼大厦,你让棚户区的群众怎么看,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别人可以住那么好,他们就只能住窝棚?既然我们是为百姓服务,难道棚户区的群众就不是百姓?所以我支持这设想。”

邬清源是谁,他是有名的邬大炮,什么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的,关键的一点他说话还很耿直,说出来之后让人难受好久,所以邬大炮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这一说话,杨喻义手下的几个人也都不好说话了。

本来啊,市委副书记屈舜华是有些理解杨喻义的想法的,他也知道杨喻义和方圆房地产公司有猫腻,但现在邬大炮说话了,屈副书记就不准备帮忙了,想一想,这件事其实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的,杨喻义在方圆房地产公司吃了多少是他的事,反正自己也没见到一分钱的好处,何必帮他出头,这一会要说的不好了,邬大炮在对着自己轰上几下,实在就没意思了。

会场上一下冷场了,杨喻义心中愤怒着,就想展开反击,别人怕他邬清源,自己可是不怕的,他一个大老粗,算个什么,要不是仗着过去有战功,受过伤,这北江市根本就轮不到他乱放炮。

但杨喻义还是忍住了,他铁青着脸,好一会才忍住,他不能和邬清源一般见识,这里还有一个更危险的人物在那里坐着,这个年轻人才是自己的强敌,自己不能让邬清源把自己的锐气消耗掉,更不能纠缠在和他邬清源的对攻上,那样做很不明智。

任雨泽没有想到邬清源这么快就发言,他也就笑笑,说:“邬局长的想法也是有些道理的,这话丑理端,现在是一个发展飞快的时代,我们不能按部就班啊。”

任雨泽的鼓励让邬清源更是高兴,他还想说点什么,帮任雨泽压压阵。

可是还有个人也想说了,那就是发改委的主任吉琼玉,吉琼玉为什么想说,一个是上次在任雨泽的办公室她已经领会到了任雨泽相对棚户区动动的想法,自己是必须要声援一下的,不然为什么任雨泽把自己也通知过来参加本来自己没有资格参加的常委会?

总不能自己第一次参加的常委会,最后是自己一句话没说?那才搞笑。

在一个,吉琼玉对那个方圆房地产公司的纪悦一直是耿耿于怀的,现在事情已经走到了这里,任雨泽也是想要从纪悦头上开刀,自己就要把事情挑明,给任雨泽找个切口。

“我说两句吧?”吉琼玉笑着说。

大部分常委是不会反对一个漂亮女人的发言的,过去每次开会都是暮气沉沉的,一堆大老爷们坐在一起,思想开个小差都没有对象,今天可好,这有个美女在,大家精神头也足一点,这就是女搭配干活不累。

“刚才听了你们几位常委的发言啊,我站在我这个角度说,王稼祥同志的这个设想是很好的一个设想,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北江市的整体形象,我表示支持,但现在大家面前还有一个重要的障碍,那就是过去的难民营搬迁项目现在是一个半拉子烂尾工程,我觉得既然要解决问题,这个问题就一并解决掉,实在不行啊,我建议和方圆房地产公司解除合约,另外找其他公司来。”

如果这样的会议可以像韩国,日本,或者台湾的议会开会那样,此刻的杨喻义一定就会提起下面的椅子砸在吉琼玉的头上的,这臭女人也太歹毒了,上来就是这猛话,直接想要解除合约,你生怕现在还不够乱是不是?

但问题是这里不是刚才说的那些地方,所以杨喻义狠狠的瞪着吉琼玉,他要用他的威严让吉琼玉闭上那张臭嘴。

只是他没有特异功能,所以吉琼玉对他理都不理,继续着自己的论述,让会议室里的火药味更为浓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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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二一二

杨喻义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他再也不管自己一直担心吉琼玉和自己曾经有过的关系了,因为相比起来,方圆房地产公司的利益才是最大的关键,现在方圆公司和搬迁户的协商一点效果都没有,自己也试过很多种方式,但还是不能得到解决,这吉琼玉再煽风点火的一说,搞不好任雨泽真的就有动作了。

杨喻义就声色俱厉的反击了:“琼玉同志,我感到你的话根本就是乱参谋,难道你认为政府在棚户区搬迁上的工作都是在闹着玩,解除合约就那么容易,最后对方的这个损失谁来承担?”

吉琼玉马上说:“我没说闹着玩的话,但事情总不能一直拖着吧,不行就上法庭。”

“法庭?你以为法庭就是你开的,琼玉同志,既然你说的这样简单,那好吧,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发改委处理,你来负责解约怎么样?”杨喻义将了一军,量她吉琼玉也没这个胆子接怎么麻烦,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人,真让她处理,吓死她。

果然,杨喻义的话把吉琼玉给震住了,说真的,她才不敢接手这样的麻烦呢,她愣在哪里,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可不是充英雄,装好汉的时候。

任雨泽眼光一闪,知道该自己出面了,单单凭吉琼玉是抵挡不住杨喻义的攻击的。

任雨泽呵呵一笑,说:“喻义同志啊,吉主任也是希望事情早点解决,出发点是好的,你也不要急躁吗,呵呵,至于解约的事情,我看发改委就不用负责了。”

任雨泽的话给吉琼玉解了围,让她一下轻松了,她也很感激的看了任雨泽一眼,还是任雨泽好啊,关键的时候一点都不会含糊,只是杨喻义的这个话也太刁钻,直接就奔着具体的事情来了,这谁接得住啊。

同时,任雨泽对杨喻义的话中也满含了讥讽的意思,吉主任说说而已,你杨喻义紧张什么呢,是不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啊,所以任雨泽的话一说完,杨喻义就是一阵的心悸,自己有点冲动了,说好的自己不要和别人计较,怎么还是没有忍住呢?

杨喻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说:“是啊,任书记说的不错,吉主任的心意还是好的,只是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这里面涉及很多方方面面的问题,就说到底让谁来处理呢?这就是个问题啊。”

杨喻义心中也是想好了,在座的各位,谁会愿意惹这个麻烦,嘴上说起来谁都会说,真要具体作起来,恐怕都躲了。

但任雨泽却出乎于杨喻义意料之外的说:“至于解约这个事情,我看就不用麻烦别人了,我会亲自负责,不过在解约之前,我们还应该先对这个方圆房地产公司做一个详细的审查,所以下一步工商,税务和审计部门都要动动。”

任雨泽的话彻底的震撼了整个会议室里的热,不用说,谁都没有想到任雨泽敢于直接的接手这个件事情,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市委书记的任雨泽敢于在这个会上把麻烦够揽过来,肯定是要下大工夫对付这个方圆公司了,而且一定会有个结果,否则,任雨泽将来的脸面也难看。

这会议室里受到震动最大的当然首数杨喻义了,他难以置信,这任雨泽真的如此疯狂,刚刚结束了大桥方案争斗,在硝烟未灭之际,他竟然又挑起了战端。

但很快的,杨喻义知道自己错了,明眼人谁都知道任雨泽在开启了战端,但从事情上来说,自己又无法插手过于阻止,毕竟自己和方圆公司有着让人猜测的空间,自己参与过多,就会让自己更加被动,而且任雨泽解决棚户区的事情不管放在什么地方也都说得过去,在这个事情上,自己的位置是很不利的,自己绝不能和任雨泽对攻。

杨喻义有点沮丧的想,这一次自己只能回避任雨泽的锋芒了。可是光回避也不成啊,任雨泽会不会就是冲着自己在方圆公司的股权问题上来的,要是在的话,自己更要小心,不要让他抓到了什么把柄。

任雨泽在说完自己负责之后,见会议室很安静,他就微微的笑了起来,他就是要的这个效果,就是要让这件事情演绎的逼真,只有如此,才能给不管是杨喻义,还是纪悦带来最大的恐惧。

“同志们还有什么其他意见和建议啊,有的话都是可以谈谈的。”

大家都在摇头,任雨泽又转向了杨喻义说:“杨市长你呢?有什么要讲吗?”

杨喻义讲什么,他什么都不好讲,他不可能在说什么反对的话了,今天的常委会应该是杨喻义这些年来卡的最窝囊的一次,在手下的这些人,包括屈副书记,一个个都让对方压制住了,单靠自己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

杨喻义摇摇头,说:“既然是任书记拉亲自解决这件事情,那我们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啊,这件事情能在任书记的亲自主持下得到一个圆满的解决了。“

这时候杨喻义并没有觉得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还有纪悦在吗?只要她顶住任雨泽的恐吓,能最好的运用法律的手段,未必任雨泽这能打赢官司,纪悦只要用好一个‘拖’字,就完全可以战胜任雨泽,因为任雨泽拖不起。

这样想着,杨喻义又多少恢复了一些自信。

会议结束了,现在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杨喻义没有回家,他把车开到了街边,给纪悦挂了个电话,但振铃了好一会,电话都没人接,杨喻义想了想,就开上车,跑了一二十分钟之后,体耐了一个健美中心的门口,因为这个时候,纪悦要是不接电话,通常是在健身房。

上了搂,杨喻义隔着窗户就看到了里面果然纪悦也在。

音乐变慢,纪悦正跟随老师做最后几分钟的和缓动作,“弯身向前,双手放在地上移向前,用脚尖撑起身体。”老师的声音配合音乐的节奏慢下来。纪悦做过这动作不下百次。

杨喻义在外面,一肩斜靠门框想着什么,目光追寻着纪悦,她真很美,很让人心动。

所有女人都背对他,臀在空中,将身子重心由脚尖栘到脚跟,就在那一刻,纪悦透过分开的两脚往后看到他。他在这里做什么!他怎么跑来这里了?纪悦有点惶恐的想。

幸好老师换个动作,所有人都站直起来。不幸的是,老师要求她们侧身弯腰,她相信他正好可以看到她低领舞衣的前面,她决心不理他,专心做完运动。

“美女们,把腿抬高!不要停止跳!”健身老师愉快的声音在有着光亮木头地板的长形房间内回响。一面全是玻璃镜子的长墙壁,反映出穿着紧身衣、随着角落一部录音机播放的摇滚音乐,伸手踢腿、热烈而跳的二十多位女人。

“不要忘记吸气!”

“当然!“纪悦喃喃自语,一面抬高腿与胸平行,并配合节奏吸气、吐气。她平常练习的时侯不需要提醒自己及时吸气。她练习这个已有好几个月了,忘记吸气、吐气是初学者才犯的错误。无疑地看到了窗子外面的杨喻义使她乱了方寸,这家伙,怎么能跑到这个地方来,纪悦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跳完了几个动作之后,纪悦立即借口有事情,要提前离开,等她换完了衣服,出来就看到了杨喻义,“嘿。”他轻声说,双手插在口袋里,在那欣赏这纪悦,她看起来好极了!低领的舞衣像第二层皮肤贴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她高耸丰满的胸,因激烈的运动后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她纤细的腰似乎可供他两手盈握,她的腿修长而美丽,她的脸散发着健康的光彩并且流着汗,有光泽的黑色发丝由发辫中松落在脸庞四周。

她说:“你也太胆大了,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

“怕什么?这里没谁认识我。”

“但万一呢?”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没那么可怕。”杨喻义说着就率先下了搂。

“我们要去哪里?”在他坐进驾驶的位置之后,纪悦问。

“那要看情形而定。”他回答,他一手搁在驾驶盘上,半转过身看她。

“看什么情形?”她问,两颊因他欣赏的眼光而发热。

“看你有多饿,有多想吃。”

“我饿死了,”她立即回答。“而且除了肥肉之外,我想吃任何东西。”

“那今天就吃西餐吧?”他问,眸中含着笑意。

“好啊,不过你过去好像不喜欢!”

“没问题,因为你喜欢啊。”他扭动钥匙,有力的车子立即隆隆地发动:“我正好知道有家汉堡店,保证让你大快朵颐!”

他们到了商业区,杨喻义把车子驶入一个停车场里,一个红绿色霓虹灯的大招牌缓缓转动,在春日渐暗的光线中,闪着“欢迎光临”的柔和灯光。较小的啤酒霓虹招牌,在餐饮店的窗户里闪着红、金色的灯光。

“走吧?”他关掉引擎问。

纪悦看了杨喻义一眼,而后迅速看向灯火通明的餐饮店和酒吧。

“噢。”她轻松地回答,而后犹豫地加一句。“只是我以前从没有来过这里。”

杨喻义把车门锁好,绕到另一边,纪悦已站在那儿等他,他拉开餐饮店的玻璃门,等她先进去时,在她耳边小声调笑着说:“女士应该等男士替她们开车门走出来。”

“噢,”她回答,抗拒着唇上泛起的笑意:“我很抱歉,我会努力记住。”

在她经过他身边时,杨喻义真想打她美丽的小,可是却控制自己,跟着她进入店里。他紧跟在她后面,用搜寻的目光扫视室内时,她的秀发擦着他的胸。

店里很忙。长长的柜抬边的每张红色皮板凳上都坐满了人,杨喻义抓住纪悦的手肘,指向房间最远的角落。

“我们赶快去占住那个空厢座。”他提议。

纪悦点点头,领先向前走,他的手温暖地贴着她的手臂。她坐进厢座里,他的手放开她时,她松了一口气。

“请问吃什么,两位?”一位穿着粉红色制服,火红的头发上别着一顶粉红色帽子,曲线毕露的女侍从口袋拿出小本子和铅笔问。

杨喻义瞥视纪悦一眼,点了起司汉堡、炸薯条和巧克力饮料。

一会,香喷喷的汉堡,使饥肠辘辘的纪悦更馋了,她把奶油涂到汉堡的肉上。

“你吃洋葱吗?”杨喻义的声音打断她的专注,她吓一跳地抬起目光看他。

“不吃。怎么了?”她不知所措地问。

“只是好奇。”他若无其事地微笑道,又问:“西红柿酱?”

“好,递给我。”她拿起瓶子,倒在汉堡上。等她放一层生菜和西红柿在肉和起司上后,她必须用双手拿着过大的汉堡塞入口中咬一口。

杨喻义注意纪悦咬一口汉堡后,闭上眼愉快地品尝其滋味。她粉红的舌尖舔舐唇角的一点西红柿酱,他差点大声呻~吟。他忍不住地想,她对其他的娱乐是否也同样表现出这么迷人的愉快,就在这时,她咽下食物,抬头快乐地微笑。

“这真的很棒!”她衷心愉快地说。“味道好极了!”

杨喻义咧嘴笑道:“我过去告诉过你。你现在很后悔以前没来过吧?”

“当然。”她回答,又咬一口汉堡。

“那么,”他随意地问,深思地咀嚼着一根炸薯条,说:“现在我可以说说我们遇到的麻烦了吗?”

“什么麻烦?”不过纪悦也似乎已经明白杨喻义今天要说什么了,她支吾其词地说,用根薯条沾西红柿酱,慢吞吞地嚼着。

“你应该知道。”他回答,留意她的脸:“我们刚开完会,想知道会议内容吗?”

“呃,说吧,是棚户区的事情。”

杨喻义叹口气说:“是啊,任雨泽准备亲自负责和你打官司了。”

纪悦吓了一跳,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任雨泽一定不会放过,但绝没有想到任雨泽能在会议上这样宣布,这无疑对任雨泽来说就没有了退路,同样的,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了退路。

纪悦有点慌乱起来:“怎么这样啊,怎么这样啊,任雨泽是个疯子?”

“他确实是个疯子,但你也不要害怕,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镇定起来,不要自乱阵脚。”杨喻义平静的说。

纪悦想了想,感到杨喻义的话有点不对,她就看着杨喻义:“你什么意思?不会让我一个人对付任雨泽吧?我可没有那个能耐,至少你也要站出来。”

杨喻义摇摇头说:“这次,我恐怕不好帮你,下一步任雨泽会动用工商,税务等只能部门对公司展开一次清查,我想,这也是他想要恐吓你的一个手段,你不用怕。”

纪悦差点跳了起来,她惊慌的说:“不会吧,要是那样的话,肯定会出来一堆问题的,你也知道,我们账目不是那么干净的,所以这事情你一定要阻止。”

杨喻义和了一口饮料,摇着手中的额杯子说:“我没有办法出面,我和你的事情感觉任雨泽有点怀疑了。”

“哪我怎么办?”

“这不是我们正在商量吗?我今天这么急的告诉你,就是让你有个准备,一个是要把账目从新整理一下,在一个,我老婆那百分之30的股份要换个名字,嗯,换成你老公的名字。”

纪悦连连的摇头说:“这样恐怕来不及的,股权更换是比较麻烦的,再说了,你撤出去是不是以后不想帮我了。”

杨喻义哼了一声说:“什么话啊,我撤出去也是暂时的,我肯定会继续帮你,再说了,我在北江市也混了这么长的时间,在别人看来很麻烦的事情,对我一点都不麻烦,明天就让我老婆和你过去办过户手续,到时候我会打招呼的,时间可以往前推推,写到一年前。”

“这行吗?”纪悦还是有点担心。

杨喻义不屑的一笑,说:“放心吧,这点事情都摆不平那我算白混了,税务,工商方面我也会打招呼让他们拖上几天的,等你把账目和股权这些事情弄好之后,随便他任雨泽怎么查,你都不用害怕。”

纪悦怎么可能不害怕,同时,她真的有一点鄙夷起杨喻义了,在这紧要关头,他却准备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去,就让自己一个人独立抗拒任雨泽,抗拒整个北江市的权利机构,自己以后的日子会很难的,任雨泽不是一般的领导,自己也是领教过的,他的克制和冷静让人想起来都害怕。

杨喻义也看到了纪悦脸上的惊慌,但杨喻义此刻是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先保自己,还有一层意思杨喻义没有好说,那就是自己在方圆公司没有了破绽,自己才能帮她纪悦说话,但自己能帮到什么程度,现在真还不清楚啊。

两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而纪悦更是感到了一种凄凉,大有树倒猢狲散的感觉,想一想,自己真的何必呢?就像任雨泽那天晚上说的那样,自己其实本来应该过的很好的,也很有自尊的,可是为什么就躲不开这个名利二字呢。

好一会,纪悦才强打精神说:“那好吧,我明天就安排人把账目好好弄弄,但你至少要给我留出一定的时间,不然怕来不及。”

“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想办法拖延的,记着,转股的事情明天就办,等事情结束了,我在转回来。”

“好吧,我今天晚上回去和老公说说,让他明天配合一下?”

杨喻义眼中闪过一种炙热的光,说:“他去不去没关系的,晚上你就不回去了吧?”

纪悦当然是明白杨喻义是什么想法了,他每次约自己出来,最后都要疯狂的弄上一宿,今天自己是不能陪他了,自己心情太坏,麻烦一堆,哪有他这样的闲情逸致。

纪悦就用力的摇摇头说:“不行,今天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杨喻义有点不愉快起来,他瞪着纪悦说:“不要这样固执,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担心我不会在照顾你的生意,这一点你不应该怀疑的,要知道,公司也有我百分之30的股份,我怎么可能不继续关照,现在不过是遇到了一点难关而已。”

纪悦还是摇摇头说:“我真的提不起精神来,想起这一堆麻烦事情,我头都是蒙的,怎么有兴致陪你颠龙倒凤的弄。”

杨喻义叹口气说:“可是我今天很想,我们好些天没在一起了,好吗?答应我吧!”

纪悦就沉默了,说真的,她确实不想,可是在面对一个堂堂的市长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她到底还是很难抹下脸拒绝。

晚上,他们回到了一家很高档的宾馆,他们**衣服开始洗澡,他们在一个浴盆了洗澡,杨喻义望着纪悦白而挺拔的,他不断用嘴亲吻,用手抚摩,纪悦的阴~毛很浓密,阴~毛下面是迷人的**,**很肥的,摸起来舒服极了。

但显然的,纪悦今天没有多少兴致,她只是在敷衍着杨喻义的举动,偶尔的,她还会皱邹眉头,但这一点都没有降低杨喻义的冲动,他把她带到了床上,双手突击她的双峰,用力搓揉,也许是他的力气太大,弄疼了纪悦。

“你干甚么!喔不要!”她挣扎起来。

“一男一女在宾馆还能干嘛?”杨喻义~笑着在她耳边说。

她趴着挣扎想离开,杨喻义抓住她双脚脚踝往后一拉并分开,转瞬间她的双腿已紧靠在他大腿外侧,那肌肤的感觉冰冷且细嫩。她的双手正勉力支撑,杨喻义左手环抱她的腰,他并不急着控制她,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脱逃,反而有一种快~感,他要好好的蹂~躏她,调教她,让她尝尝自己的强悍。

很快,杨喻义把她的身躯像玩具一样翻过来放在圆床上,双手把两腿一分,身体凑了上去成居高临下态势。她的双手拼命在他胸前推挡,并不断喘息,这引得杨喻义非常兴奋,终于他感觉她的**已经湿透了,杨喻义将顶进花蕊前端,这时她不再挣扎了,她今天真的很不想弄,杨喻义看着她的眼神,将缓缓抽出一点,停了两秒钟闭上眼睛,接着双手一紧腰部用力一挺,将她的**顶到最深处。她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全身为之一颤。

“不要呀啊”杨喻义连续猛烈的攻击让她不断地呻~吟。

“纪悦,今天你很不乖。”一阵子之后杨喻义顶到最深处后停下来,凝视着她。

“我们以后不要这样吧?我越来越感到没有意思了。”纪悦有气无力的说。

杨喻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说:“那好吧,至少今天你应该好好的配合我。”

在静默几秒之后,纪悦闭上了眼睛,将她自己睡衣解开,雪白浑圆的顿时蹦出来。并不大,但成暗色,看来她老公也没浪费,另一方面,她双~腿夹得更紧了。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杨喻义不禁赞叹她的能收能放,不愧是成~熟的都市女人,他用力继续**。

接着杨喻义把她翻过来,让她双脚着地趴在床上,杨喻义从背后抬起她的左腿,拉高跨过我已顶在床面的左腿,这时她的花蕾已是一览无遗,阴~唇外翻,鲜红的肉色搭配半浊的分泌物,真是秀色可餐。杨喻义硬梆梆的武器再次进出她的领土,她重心有些不稳,但很自然的用腰部调整。

在里面潮湿且温暖,毕竟不是青春少女,但收缩的功力弥补了一切,杨喻义也很久没有这么**了。在**了一阵子后,他把她抱到床上,正常位、老汉推车、观音坐莲等等,杨喻义也很惊讶于自己今天的发挥。

终于杨喻义受不了了,他把她翻倒,抬起她的右脚跨在自己肩上,作最后一次也是最猛烈、最深入的进攻。

“不要里面。”她也警觉到了。

“喔把嘴张开。”

“不要啊不要呀。”

“快我快。”杨喻义逐渐加快,快无法控制了。

她不断的摇着头,杨喻义自己的神棍,右手抓着她的小嘴,让她一动都不能动,紧接着一股灼热乳白的液体激射而出,灌满了纪悦的整张嘴。

她含着杨喻义的宝贝已无法说话,嘴角流出白色浓稠液体,她想吐出来,杨喻义却硬把她嘴角上的精华再送回给她进补,直到确定她全部吞下后,杨喻义才瘫在她身上喘息。

“我老公都不敢叫我吞。”她沉默了一会,用怨恨的,恶狠狠的眼光瞪杨喻义。

“我是你情人呀!”杨喻义笑笑的说,但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不应该这么无赖的。

她有了一种被侮辱,被作践的感觉,不再理他,转身走进浴室,杨喻义将散落在四周的衣物收好,接着他也进浴室冲洗。

她正在抹肥皂,对他的进入不理不睬,她背对着杨喻义,头发已卷盘起,露出洁白的后颈,这时杨喻义才看清楚她全身娇艳、玲珑有致的身躯实在是太美了。

杨喻义反抓住她的手将她转过身来,低头将嘴唇凑上她的小嘴,舌头强行突破狂吻,她一开始有点本能的抗拒,但不久就没有了力气,杨喻义把她顶到墙壁,双手不断在对方身上游移,她一动也不动,杨喻义不禁有点好笑,你还装得像贞节烈女一般

纪悦靠在浴池里,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没有了思想,只能麻木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有人说,做~爱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情感的宣泄,是对寂寞的压缩,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上如此的卖力,可纪悦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后来,杨喻义还是离开了,他带着满意的微笑摔门而去。

走前杨喻义说:“纪悦,和你做起来真不错,下次我们一定要更好的玩玩”。

杨喻义走后,纪悦双手抱着自己抖缩的身体,像是一个**在漆黑的夜色中遭遇色狼强~暴一样,她不仅是遭受了身体的摧残,同时也刺痛了自己心灵的忧伤。

眼泪,在纪悦的脸上流下一道道痕迹,她突然像一头被触怒的狮子,发狂地在床上咆哮着,猛烈的撕扯着床单上的点点斑痕。顷刻间,屋子里一片狼籍,碎布片满天飞舞,她要向这不公平的世界抗争,这些,都不是她希望要的,她希望自己可以获得更有尊严一点。

掀开被子,他娘的,原来自己的**被杨喻义玩~弄后早已经变得红肿,纪悦抱头放声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就因为你有权。”

窗外的一缕微风,带来了一丝凄凉,纪悦觉得,似乎荒原就是自己的浮生,流离的漂泊,就是自己生存的意义。奔波在自己荒浮的的世界,像一个流浪汉,在自己苍凉的世界里乞讨,自己似乎每天都有别人不解的笑容,是的,自己每天都在笑,以至于自己忘记了笑的初衷,但每天自己仍旧有着漂泊不定的凄凉,有时在黎明,有时在黄昏,有时在夜晚。

在这三个时刻的自己,比任何人清醒,心情却比任何人都荒凉。为了不在荒凉中沉沦,为了不在荒凉中成为一个别致的情绪疯子,每天彷徨在悼念与忏悔中,纪悦感到,自己应该来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但她始终没有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天亮了,明媚的阳光遮掩住了所有的罪恶和凄凉,每个人都像是酒后清醒一样,又回到了真实和现实的轨迹,那些伤感的人,痛苦的人,或者是惊恐的人,都在阳光下振作起来了,任雨泽呢?他也是一样的,当坐上了办公室那个高脚雕花靠背椅之后,他就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返回到了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的威严上,他看着一封封可以左右很多人前途和生存的文件,他皱着眉批示着具有决定意义的文字,这一刻,他是手握重权,威风八面,一道道指令在任雨泽的签字后迅速的传遍了北江市的所有角落。

数不清的人在按照他的指示忙碌起来,但还是有意外,在任雨泽让文秘书长通知了工商,税务等几个只能部局的工作之后,已经几天了,他们的反应却是迟缓的。

文秘书长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带着一点情绪说:“任书记,我已经通知过工商,税务等部门了,让他们成立联合小组,对方圆房地产公司进行财务检查,但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他们却按兵不动,用各种借口拖延着。”

任雨泽闪动了一下如刀的浓眉,说:“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吗?过的真快啊。”

文秘书长读不懂任雨泽这个句话的意思,似乎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动怒,显得如无其事一样。

“任书记,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几个局是在应付我们?”文秘书长不得不重申一下自己的看法。

任雨泽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坐吧,显然的,他们是在拖延时间,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吗?”

文秘书长犹豫的说:“应该是杨喻义在上次常委会后给他们打过招呼吧,让他们联合抵制我们的行动,否则,这几个局长是不敢如此的。”

任雨泽笑笑,说:“你说的不错,是杨喻义给他们打过招呼,但我想啊,目的到不会是想要抵制我们,量他们那几个局长也没有这个胆。”

“但是”文秘书长说。

任雨泽抬手制止了文秘书长的话,说:“但是他们这样做了,是吗?你放心,再过一两天,不用你摧,他们肯定会全部到位参加检查的,因为明摆着的的和市委对着干,他们不会也不敢,可是拖延一下,消极一点,你却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文秘书长理解了任雨泽的话,说:“也是,他们是要考虑和市委对抗的后果,但这样拖延几天对他们毫无意义,何必呢?”

任雨泽就摇着头笑了,说:“老文啊,你太不了解目前的状况了,拖延几天,对方圆房地产公司具有重要的意义。”

文秘书长先是有点茫然,很快就醒悟过来,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说:“书记的意思是方圆房地产公司要用这点时间来处理一些账单,报表什么的?”

“嘿嘿,难道除了这个目的,还能有其他的作用吗。”任雨泽很笃定的说。

文秘书长连连的点头,说:“行,那我现在就不能这样处理了,我亲自到这几个部门去转转,我就不相信了,他们能当着我的面给我玩花腔。”

任雨泽抬手向下虚按了几按,说:“坐下,坐下。”

说完,任雨泽抽出了一支烟来,好整以暇的点上,徐徐的吸了一口说:“我们何必如此小气呢?既然人家需要一点时间,我们给人家一点吗,用不着逼人太甚?”

“但是万一他们把很多东西掩藏起来了,我们到时候去检查还有什么意义?”

任雨泽很轻松的说:“所以呢?我现在就要见见这个方圆公司的纪悦,你帮我联系一下,请她到我这里来一趟。”

“现在?”文秘书长有点惊讶。

“嗯,就是现在。”任雨泽轻轻的说。

文秘书长有点不太明白的离开了,他要帮任雨泽把纪悦叫来,但从心里来说,文秘书长感到还是有点不解,在这个节骨眼上,任雨泽见纪悦还能谈点什么呢?人家摆明了是要联合抗击你的,你说什么都只怕没有作用,这些人,要是能讲道理说通他们,那真是奇迹。

而在这些地方,奇迹是很少发生的,很多看似奇迹的事情,实际上在背后却往往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因果关系,只有无知的人才把这些归咎为奇迹和运气。

文秘书长不是一个无知的人,同样的,任雨泽也不是,所以在纪悦来到任雨泽办公室之前,任雨泽一点都没有决胜的把握,在这件事情上,任雨泽已经连续走了好几步棋了,只是没有人察觉到而已。

但杨喻义会不会随着任雨泽的棋路来走,这谁都不能保证,因为杨喻义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他也有所有官场中人同样的狡诈和谋略,假如他智商低一点,觉察不出任雨泽的威胁,或者智商再高一些,看透了任雨泽的把戏,那么最后任雨泽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作者题外话:谢谢读者朋友们的支持,你们的投票和打赏让我很感动,你们的默默支持,是我写书的动力!也谢谢新加入的读者!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另外提醒一下啊,投月票就是在本书封面上有个“月票支持”的地方点一下,然后如果有鲜花就可以全部投出来了,试一下吧,呵呵呵。

二一三

二一三

‘叮叮叮’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漫不经心的接通了电话,这是工商局的一个副局长来的电话:“任书记,你好啊。”

“奥,王局有什么事情?”

“你前两天让我注意方圆房地产公司的情况,最近有点新情况,我给你汇报一下。”工商局的这个副局长很兴奋的说,因为当任雨泽给他下达这个任务的时候,他觉得不会有什么值得汇报的事情,这多可惜,辜负了一次任书记对自己的信任。

然而,没想到事情发生了转折,给自己递来了一个殷勤回馈任书记的机会,太难得了。

“嗯,请王局说说情况。”

“就在前天中午,方圆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纪悦来办理了公司股权转让的手续,虽然他们神神秘秘的,但我还是弄清楚了,她把过去百分之三十的挂在别人名下的股权,转到了她老公的头上,是我们局长亲自陪同办理的。”这王副局长在汇报之余,依然没有忘记把他们局长拉进这个漩涡来,因为他知道,任雨泽已经决定和这个纪悦开战了,而局长还在帮她,这活该局长倒霉。

任雨泽下意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果然如此。”

“请问任书记你说什么?”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我说你很好,没有让我失望。”

王副局长就很憨厚的笑着说:“任书记的指示那就是最高指示,我肯定会认真落实的,不过任书记啊,我们局到现在还没有组织人员到方圆房地产公司去检查,我感到很惭愧,我也在会上提过几次了,但局长他”

任雨泽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处理的,谢谢你啊。”

“不用,不用客气。”

任雨泽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事情看来和自己推测的一样,在这几天里,方圆公司确实开始处理一些遗留问题了,她们妄图抹平所有的漏洞,动作真快啊。

任雨泽不自觉的摇摇头,沉思起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一阵香风把纪悦就送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抬头看着纪悦,若有所思的看着,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纪悦今天的脸上没有过去几次妩媚和妖艳,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从穿着,到神情,都比起过去庄重和得体,而眼中也不是的额流露出了一种哀怨,怅然。

任雨泽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也不知道纪悦经历了上次杨喻义对她的侮辱后心灵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她认识到自己的悲哀和可怜,她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她想要堂堂正正的做一个老板,做一个女人。

“任书记,听说你要见我?”纪悦小声的说,她再也不敢伸出手来让任雨泽握,在任雨泽面前,她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自信,而会想到在酒吧中的那一幕,纪悦感到羞愧,会想到送任雨泽回到市委家属院的时候,任雨泽说的那句话,纪悦更感到难受。

任雨泽站了起来,很大方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说:“是啊,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记得那个晚上我就说过,抽时间我们好好聊聊的,当然了,前提是你要把我当作朋友。”

纪悦了点傻傻的看着任雨泽伸出的手,她有点发晕,难道任雨泽一点都没有鄙夷自己吗?他的笑容是这样的亲切。

纪悦一下抓住了任雨泽的手,使劲的摇了几下。

任雨泽淡淡的看着纪悦,说:“坐下吧,我给你倒点水,你喝茶吗?”

纪悦要下头说:“我不喝茶,”说到这里,她又忙站起来,补充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任雨泽用手势制止了她,说:“你是客人,你坐吧。”

纪悦今天感到自己变得很没有一点主意,她根本都不敢和任雨泽反着说话,哪怕是客气的话,她都不敢,她乖巧的坐了下来,紧紧的并拢了膝盖,一点都没有平常的得意和洒脱,在这个男人面前,纪悦觉得自己很微不足道。

任雨泽帮她倒上了水,也端着自己的茶杯坐了过来,自嘲的笑笑说:“我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先说什么了,呵呵,你的紧张让我也紧张了。”

纪悦呡呡嘴唇,说:“你肯定是要说棚户区的事情。”

“奥,为什么你这样肯定?”

“因为我已经听说你在常委会上的讲话了,你也决定要和我们打一场官司,你还要派一些部门到我公司去检查,对不对。”

任雨泽点点头说:“是啊,我是说过那些话,但未必真的就需要走到哪一步,你看,他们不是还没有到你们公司吗?这也就是说,一切也许还有转机。”

纪悦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对任雨泽有点好笑了,男人啊,果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个任雨泽也是一样的,难道哪些部门没有到我公司去检查是因为你任雨泽的缘故吗?你骗小孩去吧?那还不是我用身体换来的几天时间,现在到成你任雨泽的好意了,真无耻。

纪悦一下就感到轻松了许多,再也没有刚来时候的压抑和愧疚了,因为她发现,这一切还是在博弈,自己面对的还是一个想要让自己受到损失的一个普通的领导,还是一个满嘴假话的人,自己没有必要对他内疚。

任雨泽静静的看着纪悦从表情,到身体的变化,知道她此刻心里再想什么,任雨泽却不以为意的拿出了一支香烟,示意一下纪悦,说:“我可以抽烟吗?”

“这是你的办公室,你做什么我都无权干涉。”纪悦冷冷的说。

任雨泽缓慢的点上了自己的香烟,轻轻的吸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说:“或许你觉得他们不去检查是杨市长给你的帮助,这样想也是对的,但你要知道,假如我真的一定要让他们去?谁能阻止呢?谁又敢于消极怠工呢?”

任雨泽的话让纪悦一下愣住了,她绝没想到,自己心理上发生的一点点变化,任雨泽都已经觉察到了,这真实一个可怕的劲敌,纪悦忙打起了精神,再也不敢小看和鄙夷眼前这个男人了。

任雨泽在茶几上那个加厚的玻璃烟灰缸中蹭掉了本来不多的一点烟灰,又自顾自的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吗?因为我不忍心让你的公司毁于一旦,毕竟,每个人都不容易。”

纪悦怔怔的看着任雨泽,她无法分辨出任雨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任雨泽也没有打算让她来回答什么,继续说:“就算多给你几天的时间,你真的就能把一些过去的痕迹抹平吗?我看很难的,再说了,抹平了又能怎么样,我依然可以动用我的权利和关系,让你在接下来的官司中败北,是啊,你会说你手里有协议,不错,你是有,但我只需要搭上一个王副市长,就可以让你的协议成为废纸一张,你要知道,假如和你签约的当事人本身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说,你的协议在没有公平公正的基础上完成,那么,这个协议一点效果都没有。”

纪悦一下睁大了双眼,这个歹毒的任雨泽,连这样的方式都想的出来,她努力的摇摇头说:“你错了,任书记,这个协议里面并没有什么猫腻,我更不会给王副市长什么好处。”

任雨泽就桀桀的笑了,他很不屑,也很好笑:“谁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就是没有什么利益往来?”

任雨泽像是认输了一样,说:“好吧,你算没有吧,但你能保证他没有其他的问题?只要他有其他的问题,最后我们就能让他仔细的回忆起你们协议为什么会这样签,也许那就会牵出另一些人来,比如刚刚给你转让股权的那些人,总之,不管谁牵连到了你这个协议中,你都注定会输,何况我还有其他的手段。”

纪悦彻底的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过去这些年见过的任何的一个官员,这个任雨泽具有细腻的,敏锐的嗅觉,他已经发现了最近两天自己做的事情,不错,那样的话,可能就会牵出杨喻义,这样一来,不仅仅是这个项目的问题了,恐怕自己这个公司都要面临极大的危险,这些年要说自己没有行贿受贿,没有偷税漏税那是扯淡,自己做下的每一个工程里,都少不得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到这里,纪悦刚才那短暂的轻松又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任雨泽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市委书记真要和一个辖区内的生意人较劲,恐怕不管这个生意人多么的强大,最后还是会低头认输的,权利永远是第一。

任雨泽徐徐的吐出了一口烟雾,把自己的表情都笼罩在了这烟雾中,说:“但是,我不想这样做,我准备给你一条另外的路走。”

纪悦抬头看着任雨泽,她在分辨任雨泽说的话的可靠程度:“你是说你未必和我打官司?”她小心翼翼的问。

任雨泽很清楚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是不想那样做。所以才给了你几天的时间。”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

任雨泽慢慢的表情凝重起来,说:“因为你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因为你试图做我的朋友,还因为,我希望棚户区尽快的得到启动,不想来浪费时间。”

纪悦一下感到自己的眼眶中充盈了泪水,无疑,任雨泽的话每一句都击中了纪悦的心灵,这几天萦绕在纪悦脑海中最多的词汇就是‘可怜’这两个字,她觉得自己确实挣扎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太不容易,也太可怜。

她低下了头,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任雨泽在烟灰缸中摁息了烟蒂,也没有说话,他们都沉默着。

这个时间应该是延续了好一会,足足有5.6分钟,纪悦才嘘了一口气,抬起头,正视着任雨泽说:“说吧,你想要我走什么路,只要不很过份,就凭今天你的这些话,我也可以配合。”

任雨泽没有急于回答纪悦的问题,他站了起来,来回的在办公室走了几步,在站定了脚跟,说:“第一,把你在更远郊区新修的那个搬迁小区好好的收拾一下,投入一笔资金,完善所有的配套设施,医疗,超市等等,而我会和交通部门协商,往那个地方增派几路公交。”

纪悦皱了一下眉头,这本来是应该做的,但过去之所以没做,是因为那样下来会多花费很多的钱,杨喻义也不想多出钱,不过现在纪悦还是点点头,她要听任雨泽还有什么话。

“第二呢?任书记?”

任雨泽说:“第二,对所有难民营的拆迁户一分钱不要,让他们直接住进去,如果是这个条件,我想那些人肯定不会在有异议,事情也就顺利的解决了,你也就可以动工修建了。”

纪悦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任雨泽,这算什么方案?自己要是愿意这样做,那肯定早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会损失很多钱的,她看着任雨泽微微的摇摇头,说:“这就是你给我的第二条路?那我的损失谁来补偿?”

任雨泽缓慢,但很清晰的说:“我来补偿,而且还会比你现在的利益更大?”

“你来补偿?”纪悦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的看着任雨泽。

“是的,我来补偿?”

“你准备让市里拿出多少钱来,你要知道,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说完,纪悦就瞅着任雨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纪悦心里想,任雨泽啊任雨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来园你的谎言。

任雨泽却笑了,说:“为什么从市里拿钱,这是你的项目,市里怎么可能出钱?这个钱要你自己出。”

“哈哈,哈哈,”纪悦终于忍不住笑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说:“行了,任书记,我们就不要开玩笑了,我还忙,你一定比我更忙,要不改天我们在谈这个问题,好吗?”说着话,纪悦就端起了茶杯,准备喝一口就离开了。

“不好。”任雨泽很认真的摇摇头。

“但是任书记,没有补偿我怎么可能这样做,那我宁可不做这个项目,谁去干不挣钱的事情。”

任雨泽还是郑重其事的说:“你会在做的,因为有补偿,假如杨喻义的那百分之30的股权从此之后都是你自己的了,你想下,到底哪个合算。”

任雨泽的声音一点都不大,但还是把纪悦一下震惊了,她手里的水杯差一点点就掉在了地上,她所有的神经都像是过了电一样,整个的麻木起来,就连她的呼吸,也好像有点跟不上来了。

她就这呆呆的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变得轻松了,他好整以暇的坐在了纪悦的对面,翘起了二郎腿,很淡然的说:“我想这两天你们办理的股权转让应该就是杨喻义的那一部分吧?因为我在常委会上做放出了风,说要对你们公司联合检查,所以他紧张了,心虚了,他只能把股权暂时还给你,对不对?”

纪悦有点茫然的点点头。

任雨泽继续说:“而杨喻义在你公司其实一点都没有投资,这不过是干股,对不对?”

纪悦又机械的点点头。

“他一直在剥削你,但你不能得罪他,你需要他给你在项目上的帮助,也需要他对你的保护,可是现在你公司可以甩开他了,因为以后有我在,他对你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胁,同样的,因为有我在,谁也不要指望在项目上弄虚作假,谁也不能拿国家的利益来做交换,所以现在他在你公司基本上已经是一无是处了。”

纪悦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撼中缓过来,任雨泽给了她一个全新的思路,任雨泽还给了她一次摆脱杨喻义,独立出来的机会,不错,这些年自己是被杨喻义从利益到身体上都不断的压榨和盘剥,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反抗和拒绝杨喻义,他对自己的项目可以指手划脚,自己在更多的时候,只能像一个傀儡一样的听从他的安排。

而自己的身体呢,那更不用说,他把自己身上有洞的地方都一一试过,但自己无法抗拒,因为自己和他一直连接在一起,但今天,任雨泽给了自己一个摆脱他的机会了。

任雨泽又点上了一支烟,这次他没有征求纪悦的意思,他要给纪悦一个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对纪悦来说是一次人生的转折,她是继续做魔鬼,还是做天使,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当然,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并不是好的机会都会让人抓住的,这得看她怎么想了。

任雨泽靠在沙发上,抽着烟,桌上的电话已经响过好几次,但任雨泽都没有去接,只要不是红色的电话,旁边办公室的小刘一定会帮着处理,所以任雨泽现在就是抽烟,就是喝茶,就是等待。

这个时间比起刚才的沉默就更为慢长,但任雨泽一点都不急,他有足够的耐心,而且他也是做好了另外的一些准备,如果自己这个条件还是没有让纪悦接受,那么自己只能按自己说的那样,从王树明副市长的头上开刀了,不管王树明有没有和纪悦勾结受贿的问题,自己都要从他那里动手,让他最后牵出杨喻义来,以便完成棚户区的搬迁工作。

当然,这肯定就会是一场大战了,毋庸置疑的说,这场大战自己要动用到云婷之,谢部长等等所有的同盟,而且在这场大战之后,自己也肯定元气大伤,甚至会因为自己的固执,不识大体,让李云中对自己心生厌恶,给自己未来的前途抹上黯淡的阴影,因为不管是哪一级的领导,都不愿意宽恕一个不安定的好战分子。

更重要的是,这场大战自己还未必能全胜,杨喻义树大根深,而苏省长更是位高权重,一旦李云中对自己的好斗产生了反感,倾向于苏省长等人,自己的处境就会很艰难。

但不管怎么说吧,真到了那一步,自己还是要这样做,权利不是用来雪藏的,权利是要为受到权利保护的那些弱势群体做后盾,做支撑的。

任雨泽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

也就在这个时候,纪悦也抬起了头,她看着任雨泽,一字一顿的说:“以后你会保护我吗?”

“只要你做的对的,我会全力支持。”

“好,一周之内,我就能把难民营清理干净,这个条件他们一定会答应,而且从明天起,我就会对搬迁新区投入2千万,整修所有的配套设施。”纪悦整个人都变了,此刻,她更像是一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了。

任雨泽使劲的点点头,站起来,再一次的重重的握了握纪悦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纪悦也用深深的眼光,久久的注视着这个年轻的市委书记,她心中对他满怀感激,她更觉得自己像是在凤凰涅磐后的**中重生。

纪悦走了,任雨泽却没有闲下来,他又发布了几条指示,特别是对工商,税务等部门取消了对方圆房地产公司的检查决定,这个信息让杨喻义是大为不解,他猜不透任雨泽又想要玩什么花样,所以杨喻义提高了对任雨泽防范的级别,准备随时迎接任雨泽展开的攻击。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都过去了,任雨泽像是对棚户区已经忘掉了一样,他每天都在忙着其他的事情,这两天像是对省钢搬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续的去了几次省钢,都是督促他们赶快启动搬迁工作。

现在的省钢成厂长对任雨泽那是相当的客气了,他不客气也不成啊,因为工业部换了个部长,而且这个王封蕴部长谁都知道,他和任雨泽的关系很好,有了这个层关系,成厂长就是没有让任雨泽抓住什么把柄,他也绝不敢对任雨泽有丝毫的慢待。

当然了,我们的任雨泽也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别人敬他一尺,他自然是要敬别人一丈,所以对省钢下一步搬迁中遇到的交通管制,限高,限重,还有新厂区的水电等等问题,任雨泽也都是带着这些部门的领导,现场拍板,一点都不会给省钢设置障碍。

这样忙了几天,今天远通路桥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车本立又给任雨泽介绍了几个北江市的大老板,一起吃了个饭,任雨泽回去的很晚,一进门看到江可蕊还没有休息,任雨泽就说:“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等你啊,你现在一出去喝酒我就担心。”

“嘿嘿,不要担心,我给你保证,喝酒以后绝不开车。”

“嗯,这还差不多。”

“小雨睡了?”

“嗯,你也收拾一下,早点睡吧,我也困了。”江可蕊伸个懒腰说。

任雨泽示意江可蕊先坐一下,自己却径直到房间看了看儿子小雨,小家伙已经睡了,一只肉呼呼的小胳膊却探在了外面,任雨泽轻轻将小雨的胳膊拿回被子里,不料他却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睡意朦胧地说道:“老爸,小雨都想你了。”

任雨泽心头不由得一软,一边伸手摩挲小雨的脸颊,一边轻声道:“老爸也想小雨呢。”

小家伙并没有真正的醒来,不一会儿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任雨泽这才抽身来到客厅叫上江可蕊一起回到了卧室,关上门,说:“我现在还不困呢,你先陪我聊会吧。”

“现在还聊什么?你在想坏事情了吧?”

“这算什么坏事情呢,我们也好久都没那个啥了。”

江可蕊笑着说:“你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有损市委书记形象。”

任雨泽哈哈一笑,说,年纪是大点,但我身体素质好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市委书记就没有七情六欲,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江可蕊整理了一下床铺,说:“你先去洗个澡吧。”

“不一起洗?”任雨泽问。

江可蕊说自己已经洗过了,任雨泽就只好自己**服,当看到江可蕊脱到只剩下胸罩**时,任雨泽再也按捺不住,过去一把将江可蕊抱住,两手就往江可蕊的胸罩里钻。

“雨泽,先洗个澡吧。”江可蕊嘴上说着,却不阻止。

“完事再洗。”任雨泽的一只手已经抻到江可蕊的**里去了。经任雨泽这么一挑拨,江可蕊的**也被挑起来了,开始热烈地回应任雨泽,几分钟后,俩人滚到床上,两人的亲热也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一个喘着粗气,一个娇喘着连连。经过一番天昏地暗肉搏,任雨泽终于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江可蕊仍然抱着任雨泽不放,说:“累坏了吧,让我再好好抱抱。”

抱了几分钟,任雨泽爬起来,说:“我洗澡吧。”

洗完澡,江可蕊看到一个包,以为是任雨泽的,便打开来看,拉开拉链一看,里面装了三万块钱。

“雨泽,雨泽。”

任雨泽正在卫生间刮胡子,听到江可蕊喊他,赶紧出来,见江可蕊手里举了两沓钱,诧异地问道:“你取这么多钱干嘛?”

“什么我取这么多钱啊,不是我的。”

江可蕊拿起那个包晃了晃,说,“明明是你包里掉出来的,就这个包。”

任雨泽一惊,想了想说:“肯定是车本立给塞的,这家伙,我喝酒的时候就看他在我挂包的地方转悠了一会,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

“那现在怎么处理?”

任雨泽说,“算了,明天让小刘退回给车本立。”

江可蕊整理了一下头发,说:“车本立为什么给你送钱啊。”

任雨泽说:“据说他在北江大桥招标上面遇到了麻烦,几个副市长对她的公司都在抵触,他想让我干预一下的。”

“奥,那你不好干预吧,那是政府的工作。”

任雨泽打个哈希说:“到时候再看情况吧,不管怎么说,车本立在大桥方案的事情上也出过不少的力气,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招标,我一定给他一个公正,睡吧。”

两人就不再说话了,相拥着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起来,任雨泽到了单位就让小刘把钱给车本立还回去,到下午的时候,车本立赶了过来,在任雨泽的办公室说自己看任雨泽平常手上不宽裕的,这点小钱就做零花钱用,又不多。

其实也也就是投石问路的想试探一次,看能不能把任雨泽直接拉下水来,没想到任雨泽板着脸,批评了他几句。

说起来啊,这车本立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之所以在北江大桥这件事上这么明目张胆地支持任雨泽,就是想讨好任雨泽,把这个工程弄到手。只要他拿到了这个工程,那他和任雨泽的关系就将更为密切,对任雨泽就更有利对他就更有弊。

但杨喻义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车本立的企图杨喻义是绝不容许他搭成。尽管他现在还摸不清任雨泽是否有把工程交给车本立的意思,但感觉车本立自己,对这个工程应该是满怀信心,志在必得的。

杨喻义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设法让车本立在北江大桥的招标当中计划落空,一无所得,让车本立对任雨泽彻底失望。

而现在在党校学习的几个局长,更是对任雨泽他们心怀不满,聚在一起就是说任雨泽的坏话,原来几人在一起玩总是有说有笑,开开心心的,可现在,他们坐在一起,要么就是没话说,要么就是发牢,对任雨泽骂骂咧咧,很是无趣。

愁归愁,骂归骂,他们见了任雨泽还得笑哈哈装作没事一样。

今天交通局的易局长就到了杨喻义的办公室,杨喻义问他:“你没课吗?怎么到这来了。”

易局长说今天下午没什么课,还是他们几个局长约好了,要介绍个人给杨喻义认识。

杨喻义问:“是什么人。”

易局长笑着说:“到了市长你就知道了,现在保密。”

杨喻义笑笑,也就懒得再问了,当即交待秘书小张,说他要出去办点事。

刚上易局长的车,任雨泽就打来电话,说有事找他,杨喻义不得不让车停住。

“谁啊?”易局长问。

“任雨泽。”杨喻义冷冷的说。

“他找你什么事啊?”

“没说,就说请我过去坐坐,商量什么事情吧,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杨喻义说。

“那我们等你。”

“等我电话吧,我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好吧。”

杨喻义很快就到了市委任雨泽的办公室,一进门,却见车本立就站起来招呼:“杨市长好。”

车本立一如以往看到杨喻义那样笑着。

杨喻义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车老板,笑得这么夸张,不会是心怀鬼胎吧?”

任雨泽接上了话:“杨市长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心怀鬼胎,他是奔着北江大桥工程来的,听说马上要招标了,跑来打探点情况呢。还没坐几分钟就给你打电话,说要请你和我吃晚饭。”

其实,车本立并非刚到,在这坐了一会了,他反复的说起北江大桥政府那面排挤他的事情,请任雨泽一定要帮帮,任雨泽想了想,决定把杨喻义请过来,当面探探情况。

“车老板啊,任书记这么忙,这种事情你就别三天两头来烦他了。任书记说了,这次招标,务必要公开、公平、公正、透明,决不充许暗箱作,徇私舞弊,你找任书记,任书记也不会把工程拿给你。我说得没错吧,任书记?”

“是啊,喻义市长说得没错,一切都要按照兑标程序来。”任雨泽停了停,又说:“车总,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的公司也是有桥梁工程承包二级资质的,花点心思做好兑标的准备工作,中标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再说,你是北江市的知名企业家,为我市的税收做了不少的贡献,新区的开发你又积极参与,这些市委、市政府都在你的功劳簿上记上的,在各方面条件相当的情况下,我跟喻义市长还是会照顾照顾你的。”

任雨泽看似在附和杨喻义的话,但说道后面口气就变味了,开始把杨喻义往这上面引导起来,杨喻义自然也是听得出来任雨泽的意思,他心中冷哼两声,但面子上还是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任雨泽与杨喻义的一将一顶,把车本立完全夹在了中间,他笑了笑,说:“若能得到任书记和杨市长的关照,那当然好。如若真要真刀真枪地和别人竞争,我车本立也不怕别人。好了,不说了,去景宇山庄坐坐吧,这春光明媚的大好时光,你们领导也不能天天为人民劳,不和大自然接触吧。”

任雨泽有点不想去,自己还有一堆的事情,就推口说:“现在才几点多,去吃饭早了点。”

车本立就说:“先去钓钓鱼、下下棋什么的。”

“喻义市长,你看呢?”任雨泽问。

杨喻义说:“任书记,你去吧,我要赶着去外市一下,见一位客商谈谈投资,今天恐怕去不了了。”

“车总,杨市长有应酬去不了,要不就改天吧,等杨市长有时间的时候再去。”任雨泽说。

杨喻义连连摆手,说:“你们去吧,改期就不必了。”

“我看还是改期吧。”任雨泽不咸不淡的说。

“那就改期。”车本立有点失望的说道。

杨喻义见没什么事了,便借故赶着去外市向任雨泽告辞了。

从任雨泽那出来,杨喻义收到易局长的短信,说建设局杨局长和财政局李局长在交通局等他,要他马上过去。杨喻义走到一楼才记起自己没有开车,赶紧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来接他。十分钟后,车子来了,杨喻义没有回市政府,直接去了交通局。到了交通局,杨喻义没让司机跟着,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市政府。

“怎么去了这么久?”财政局的李局长问。

“别提了,车本立要请我和任书记去山庄吃饭,我说要去外地办事,推了。”

“你不去,不怕任书记有想法?”李局长问道。

“怕什么,我们老大怎么也是一市之长,也有自己的工作和应酬,不可能一天到晚跟在他姓任的后面吧”易局长不以为然的说。

杨喻义摇摇头,没让易局长继续说太难听的话,自己说:“我看这个车本立对北江大桥工程是志在必得呢,易局长啊,你可得想想办法,找个高手出来跟车本立比比高低啊。过去车本立是对我们不错,可我们对他也不薄,有什么工程处处关照他。现在任雨泽一来,他翻脸不认人了,我们也就不必讲究什么情面了。”

易局长他们几个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杨喻义不解地道。

“老大,你还不知道我们带你去韩阳市见谁吧?就是去见一个比车本立还厉害的角色。”

杨喻义问:“是谁”?

易局长不说,李局长和杨局长他们也不说,说到了韩阳市再给你介绍吧。

二一四

二一四

杨喻义对这些个人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他们和杨喻义的关系早就非同一般了,不过杨喻义听说有比车本立还厉害的角色,心中也是一动,说:“那现在就去韩阳市吧。”

几个人就一起上了车,往韩阳市奔去。

韩阳市是仅次于省城的一个地级市,由于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是连接北江省好几个市区的中转地,所以各项经营都很发达,对北江省来说,这个地方也是举足轻重的一个城市。

在发展不太均匀的北江省,除了北江市之外,也只有临泉市能和韩阳市比一比,其他的地市,那就差的太远,太远了。

女人在晚上最迷人,所以也有人说夜晚是属于女人的,当然了,凤姐除外,而韩阳市也是如此,一到晚上,耀眼的车灯便与多彩的霓虹交织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把人带入一场视觉的盛宴当中。若是站在临江大道的天桥上观赏韩阳市的夜色,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向前看,灯火璀璨,车流如潮;向左看,是韩阳市体育中心,在灯光的衬托下,体育中心显得更为宏伟无比;往右看,是韩阳市楼层最高、档次最高的国安酒店,抬头望去,流光闪烁、不断变化色彩的“国安酒店”四个大字分外靓丽引人。

杨喻义他们赶到韩阳市的时候天翼决黑透了,他们此时就在国安酒店的一个大包房里正喝着酒。

“来来来,杨市长,我敬您一杯。”举杯的是位中年男子。这位男子有些特殊,坐着轮椅,面部削瘦,尖嘴猴腮的样子,没有半点富态之相。

易局长说的那个比车本立还厉害的角色就是这个人——徐海贵。

徐海贵是韩阳市商界的一颗新星,但他和车本立一样,名下拥有多个产业,如韩阳市的第一家四星级酒店国安酒店、韩阳市最大的休闲娱乐城梦幻天堂、承建过韩阳市新区望江大桥的韩阳市天海路桥工程有限公司,这些企业可都是徐海贵一人创办起来的,并且运营得相当成功。

徐海贵在发迹之前,只是一个社会混混,在梦幻天堂做打手混口饭吃,他的瘫痪就是在当打手时被人打断脊椎造成的。后来,梦幻天堂的老板因组织卖嫖娼被判刑,徐海贵就成了梦幻天堂的老板,到于他是怎么当上的,鲜有人知。社会上流传的一种说法是,徐海贵够义气、够胆量,在梦幻天堂的众多打手中可以做到一呼百应。

因公致残之后,梦幻天堂的老板想把他当包袱甩掉,众人不服,便唆使徐海贵设计把原来的老板送进了大牢。徐海贵接手梦幻天堂之后,三年不到的时间,来了个大翻身,成了韩阳市商界的新秀,从此穿梭于官商权贵之间。

这次他听说了北江市要修一座规模宏大的桥梁,他就有点蠢蠢欲动了,这些年,虽然他的生意从来没有涉足过北江市,但还是在好几年前就认识了易局长等人,前几天两人在电话中说起了大桥的事情,易局长就想到了要压制一下车本立,对这个小子,易局长是恨透了,可是在北江市的地盘上,不管是人脉还是实力,车本立都难有敌手,易局长提起了话头,说可以帮助徐海贵在这个项目上中标。

这一下也正对了徐海贵的心意,两人一拍即合,易局长决定让徐海贵见一见自己的老大杨喻义,只要杨喻义没有别的想法,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今天双方一见,也都还谈得来,易局长自然心中乐滋滋的,他不仅能对车本立报仇雪恨,还能平空的得到一大笔酬谢,这样的好事,何乐不为呢。

此刻,杨喻义举起酒杯,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徐海贵说:“多谢徐老板的盛情款待,以后没事就常来北江市走走啊,到时候我也尽一次地主之谊。”说完,杨喻义一饮而尽,徐海贵也赶忙端起酒杯来,陪着喝了。

今天的整个晚宴,在易局长,杨局长和李局长等人的大力“推动”下,气氛一直非常的好,每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借助融洽的气氛,易局长等人把北江市要斥数几千万把北江大桥打造成北江市标志性建筑的事情说开了。

徐海贵也心领神会,知道这是易局长给自己递话,他就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问了许多有关北江大桥的问题,慢慢的就把话头送到了杨喻义的面前。

杨喻义是什么人,也早就知道今天几个局长请自己来的意思,不过杨喻义也是有此打算的,自己也想给车本立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从这个项目上对车本立展开一次强有力的打压,也警告那些一直跟着任雨泽后面乱跑的生意人,让他们知道,在北江市,自己还是有能力掌控局面的。

而今天一见徐海贵,杨喻义就心中已经决定用他了,因为车本立身后有任雨泽的支持,没有一个相当实力的公司,没有一些合乎情理的借口,也很难就挤掉车本立。

不过刚才杨喻义一直还在矜持着,只有大家都说起了这个话题,杨喻义才像是突然的想到了徐海贵,说:“对了,徐老板,你也可以到北江市去试一下啊,总不能老窝在韩阳市吧,外面的天地还是很广阔的。”

徐海贵给杨喻义斟满了酒,说:“我也想去了省城发展啊,但过去从来没有涉足过省城的项目,就怕人生地不熟的,站不住脚。”

财政局的李局长就哈哈哈的大笑着说:“徐老板啊,你没看坐在这里的都是谁,杨市长既然说了话,在北江市就没有行不通的路。”

易局长也连说:“就是,就是,你也太胆小了。”

徐海贵就看着杨喻义说:“那以后到北江市就全靠杨市长的提携了,我这里先喝一杯,以示敬意。”

杨喻义呢,在大家都这样说的情况下,就以市长的身份,诚邀徐海贵到北江市投资兴业,并承诺凡是照顾别人九分的,一定照顾他十分,以体现北江市对徐海贵的诚意。

有了杨喻义的这一番表态,徐海贵自然是心花怒发,生意人,谁怕挣的钱多呢?他就更显得热情起来,宴会的气氛也更为热烈。

易局长等人又是大谈北江市的“工业强市、城建靓市”战略,称北江市发展潜力巨大,让徐海贵对素未踏足的北江市变得更为神往。

饭后,徐海贵有特意的安排了洗浴和唱歌等等活动,让易局长等人都大为满意。

回去的路上,易局长问杨喻义:“老大,通过这次见面,你对徐海贵的印象怎么样?”

杨喻义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说:“老易啊,这个徐海贵是黑道出身,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与这种人交往要小心谨慎,保持一定距离,要不然他不仅帮不上什么,反而会被他所拖累。”

易局长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能说动让他来参与北江大桥的投标,对我们总是有利的。车本立若拿不到北江大桥工程,必然会恼羞成怒,感到任雨泽也不过如此,他从此对任雨泽敬而远之的。”

杨喻义说:“嗯,任雨泽没有车本立给他牵线搭桥,他就对北江市很多生意人就要生疏许多,这对我们是有好处。”

易局长连连的点头,感觉应该如此。

这个时候,王稼祥正陪着任雨泽在一个茶楼喝茶,下午本来任雨泽要回家,临时又有了一个应酬,就和王稼祥一起陪着客人吃了饭,后来任雨泽见王稼祥喝了酒,不让他开车,就近两人找了个茶楼,准备休息一会在回家。

两人闲扯着就说到来北江大桥的事情,王稼祥问任雨泽:“任书记,我感觉北江大桥招标恐怕会有的问题的,你发现了吗?”

任雨泽喝了一口茶,说:“是啊,我今天还听车本立说过这事,不过要说起来,只要不超出大原则,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一下车本立,这人在大桥的事情上没少出力,而且啊,本来也是专业做桥梁建筑的,可靠一点。”

就北江大桥的事情,按任雨泽的本意来讲,他是希望北江大桥工程的招标能够公平、公正的,不愿搞什么暗箱作。车本立帮了他的忙,他确实有在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予车本立一些照顾,比如税费减免等等,但任雨泽从来也是有自己的大原则的,绝不会因为车本立给自己帮过忙,自己就无原则的支持。

“任书记,我觉得杨市长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让车本立中标,他们肯定会做什么手脚。”

“车本立在北江大桥的事情上帮了我,杨市长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我听交通局副局长说,今天易局长,李局长等人一起和杨喻义出去了,我估计啊,他们也正在摩拳擦掌的准备着。”

“所以我觉得最终不管谁中标,都少不了麻烦。”王稼祥说道,“车本立中标了,杨市长他们肯定会不甘心,到时就放出话去说招标暗箱作,领导干预什么的,把矛头直接指向您。但如果车本立没拿到工程,会让那些北江市的生意人对你改变看法啊。”

任雨泽其实现在也担心这个问题的,一面他希望自己可以坚持原则,一面他有希望能帮车本立一把,这对自己在生意人中建立威信也是有帮助的,任雨泽若有所思,说:“这事也只有边走边看了,但愿啊,这个车本立不要太重利益了,招标的时候能把价格降下来。”

“是的,要不抽时间我和他谈谈?”

任雨泽一想,这样也好,就点头同意了。

两人又说几句闲话,王稼祥突然说:“对了,任书记,我今天到省钢去的时候,路过难民营那一片,发现那里的群众好像在搬迁,我问了一下,他们说是要搬到郊外的搬迁区,我就奇怪了,怎么不声不响的动起来了,莫非那个纪悦也感到害怕了?”

任雨泽微微一笑,这个事情今天纪悦已经打电话给任雨泽通报了,说她公司和拆迁户基本达成了协议,除了个别几个有点难缠,其他的都准备今天搬迁了。

任雨泽当时也很高兴,就给纪悦说:“纪老板,这样做就对了,至于个别不能理解的拆迁户,暂时不要紧,等那面的群众都安顿好了,大家都满意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扯的,只是你要加快搬迁区里面的配套设施建设啊。”

纪悦说自己已经在那面动工了。

现在王稼祥问起来,任雨泽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如何让纪悦黑吃黑的事情,那玩意也就是对付杨喻义那种人用用,是不能上桌面当成能力来宣扬的。

任雨泽就摇摇头说:“谁知道呢?或许是纪悦良心发现了?也许是她感到害怕了。”

“但是这里面应该也有杨喻义的股份吧?他能同意纪悦这样做?”

“这也不一定,杨喻义说不上觉悟提高一次呢。”任雨泽开玩笑的说。

王稼祥还是有点很不解。

任雨泽也很感叹的说:“哎呀,看来还是我运气好,这事情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王稼祥是绝对不相信什么运气的,可是如果不是运气的话,事情也真的说不过去,但到底为什么这样,王稼祥在很长时间里,都一直没有弄明白。

王稼祥不明白是很正常的,但杨喻义要是也不明白,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当第二天杨喻义在听到了别人给他说起这个件事情的时候,他完全是愕然诧异的,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第二个反应就是弄错了,怎么可能这样呢?方圆房地产公司的事情怎么自己能不知道呢?

这些年公司的哪一件大事不通过自己就能定下来?更何况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

杨喻义就在客人离开之后,拿起了电话,准备给纪悦打过去问问情况,电话通了:“纪悦啊,我杨喻义。”

“嗯,知道是你的电话。”

“呵呵,这一周我太忙了,没有和你联系,你有没有想我啊。”

电话那头纪悦没有说话,她在沉默,这让杨喻义突然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一下就眯起了双眼,说:“怎么不说话?”

“我在等你说啊。”

“你不会生气了吧?我真的是忙,那面工商,税务的检查我也让撤销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下来。”杨喻义把任雨泽对工商,税务检查的撤销,很轻易的就算到了自己的头上。

但纪悦还是没有接他的话,杨喻义感到今天的纪悦太反常了,和过去根本不一样,过去就是自己忙,或者到其他地方浪荡,好多天不给纪悦联系,她也从来没给自己白过脸色啊,今天是怎么了?

“你说话啊?”杨喻义不得不再次重复一次。

“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等等。”杨喻义有点急了,说:“我听说难民营那面的拆迁户已经开始往搬迁区动了,这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纪悦平平淡淡的说。

“你和他们谈好了?怎么谈的?”

“还能怎么谈?不问他们要钱了,他们可以直接到搬迁小区住,另外就是就加大搬迁区的配套设施建设,就这么简单。”

“不是,这这事情你怎么没和我商量啊?”杨喻义听的莫名其妙的,也不可理解的问。

纪悦那面且轻飘飘的说:“杨市长,这是我房地产公司的正常业务,就不用给市里领导汇报了吧?”

“正常业务?”杨喻义更弄不懂了。

“是啊,我是独立法人,我有权按自己的想法作吧。”

杨喻义彻底的傻眼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这样说,她是不是疯了:“你说的我有点不明白,准确的说,你是董事长,我也有股份在,这样重大的投资变更,我也有权知道。”

“你有股份,这到很希奇哦,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股份,我现在是全资控股好吧?杨市长不能这样开玩笑的。再说了,你是领导,是公职人员,怎么可能在我这里有股份呢?你说对吧?”

杨喻义听的张口结舌,好半天他才算是弄明白了,他慢慢的合上了电话,他已经不在需要听的那么详细了,因为杨喻义从来都不是一个笨蛋,他觉得自己正在掉入一个巨大的陷阱中,这个陷阱很深,也很隐蔽,但遗憾的是,没有人推自己,是自己跳进去的。

不!有人推的,是任雨泽在推自己。

杨喻义这两天一直奇怪着,为什么任雨泽说的郑重其事的检查,最后稀里糊涂的取消了,他任雨泽不怕自己威信受到影响吗?朝令夕改,出尔反尔可是当官的大忌,当时杨喻义还分析过,估计是任雨泽感觉到了下面这些局的阻力太大,所以怕最后不好收场,有损他的威望,所以不得已取消了。

现在看来啊,根本不是那么一会事情,这应该都是任雨泽有预谋的一些动作,他就是要给自己施加足够的压力,或许他还想到了自己会走转移股权的这一步,等完成了这一步,任雨泽就能说动纪悦在棚户区搬迁上做出让步,这样的话,任雨泽就平空的得到了一个顺利搬迁的保证,他也就能再一次带给所有北江市领导一个惊讶和赞慕。

更可怕的是,任雨泽从此笼络和掌握了纪悦,这对自己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一想到这些,杨喻义就感到后背冒冷汗,如果真的如自己推测的这样,这个任雨泽就太可怕了,他这就不单单是权谋老道的问题,他还看懂了自己的心理,算准了自己的步骤,这样的对手是不能稍有大意。

杨喻义很是沮丧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但他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稳住,不要急躁,更不要冲动,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纪悦的背叛对自己来说也很危险,她知道很多自己的事情,对这个女人自己更不能掉以轻心,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不仅不能和她在计较股权的事情,而且还要做好安慰她的工作,不能让她把知道的一切通报给任雨泽,同时,自己还要做好和她切割的准备。

但想到那百分之30的股权,杨喻义的心疼啊,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但自己现在只能忍了,要是没有任雨泽,自己是可以采取很多种措施来迫使纪悦吐出股权的,但这次事情显然是纪悦和任雨泽一次精密的配合,有任雨泽虎视眈眈的在那里看着,自己是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没有任雨泽的出现,给她纪悦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算计自己了。

杨喻义在冷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再一次的拿起了电话,他是准备约谈一次纪悦的,自己在这个时候要表现出一种对纪悦的理解和珍惜,要用情感来软化纪悦对自己的仇视和担忧,让她闭上她那张嘴,好好的做她的生意,不要参与到自己和任雨泽的****中来。

杨喻义拨通了纪悦的电话:“我想和你谈谈。”

纪悦在那面很淡定的说:“谈什么?难道还想谈公司的业务吗?”

“不,不,你理解错了,你公司的业务我怎么可以随便的干涉呢?我只想一起坐坐,毕竟我们也认识这几年了,对不对?”杨喻义让自己的口吻变得温和而多情,连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怎么自己可以变得如此镇定啊,难道剧痛之后的自己又一次得到了精神的升华?

纪悦这几天也是一直在惶恐中度过的,她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想起来还是让她感到后怕的,自己竟然黑吃黑的,吃到了一个市长的头上,这也太疯狂了,她不止担心着,生怕杨喻义会对她展开报复行为,虽然从明面上说,自己是不怕杨喻义的,一个是股权的问题杨喻义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来争抢,这样的事情杨喻义不敢声张的,在一个,杨喻义过去也是没有投资一分钱,这些年他已经从公司拿到了不少好处了,就是上法庭自己也不怕。

但问题是怕就怕杨喻义采用其他的一些手段,这一点是纪悦最为担忧的。

而现在听杨喻义的口气,似乎他也自己认可了这次股权转让,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再得罪他,平平安安的收回自己的公司所有权,这比什么都重要。

纪悦就迟疑了一下说:“这几天我很忙的。要不就改天吧?”

纪悦迟疑和委婉的推辞让杨喻义看到了希望,他依然很温柔的说:“纪悦,就今天吧,一起吃个饭,常言道,好聚好散,我们用不着将来和仇人一样。”

纪悦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不过她没有答应一起吃饭,她让杨喻义到她的公司去谈,这样纪悦感觉要安全许多,对这个男人,纪悦在很多时候还是充满了畏惧的。

放下了电话,纪悦若有所思的又坐了一会,才给任雨泽去了个电话,她觉得她应该给任雨泽把情况说一下,这样在自己遇到杨喻义的时候,心里才有底。

“任书记啊,我是纪悦。”她用最好听的声音说。

“嗯,我听出来了,怎么样?搬迁都还顺利吧?”

“嗯,一切正常,剩下的三几户人家也有点松口的意思了,正在继续协商。”

“好好,争取早点搬过去。”任雨泽对这件事情是很满意的。

纪悦又说:“杨市长说一会要来见我,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想请教一下任书记,我该怎么应对他。”

任雨泽就沉默了片刻,认真的想了想说:“现在的局面对你其实很有利的,所以你不用想着怎么应对他,准确的说,他更比你担心。”

任雨泽的话让纪悦有点不太理解,自己吃掉了杨喻义的所有股权,他怎么可能还担心自己:“这为什么呢?任书记,我有点不懂?”

任雨泽笑了笑,他的思路也逐渐的清晰了,看来杨喻义是要做一场温馨的告别,他要和纪悦做彻底的切割了,任雨泽说:“你不用懂,总之,他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危害了。”

挂上电话后的纪悦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了一个大概,但她还是不能完全确定任雨泽说的就是对的,她这几年对杨喻义的惧怕让她根本都不敢往那个最好的方向去考虑。

纪悦感到有点心神不宁,她从自己办公室出去,推开印着黑边金字“方圆公司”的玻璃大门,进入公司的接待区。

“嗨,你好纪总。”漂亮的接待员小姐客气的招呼。

“嗯哼,”纪悦随口应答,翻阅着粉红色的电话留言纸:“今天的客人多吗?”

接待员小姐:“还行,和过去差不多。”

纪悦点点头,在接待室转了一圈,又有点百无聊赖的到其他几个科室看了看,让自己有些惶惶不安的心逐渐平定下来,这才准备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她打开办公室跨入门槛,立即闻到玫瑰花的香气,她猛地抬头,在她桌上的水晶花瓶里,装满了美丽、盛开的红玫瑰,她在半途中停住,瞪着它。碧绿的羊齿植物把娇艳的红玫瑰衬托得更生动美丽。大红蝴蝶结的丝带垂在花瓶前,她的办公室内充满着花香。

“它们真漂亮,不是吗?”办公室沙发上传来的那熟悉又陌生的杨喻义的声音使她由恍惚中惊醒。

“你来了,这里至少有两打玫瑰!真让杨市长破费了。”纪悦淡淡的说,

杨喻义挑起两道浓眉:“过去我从来没有给你送过玫瑰,真的很遗憾啊。”

杨喻义的话把纪悦从沉思中拉回来,她打起精神,避开杨喻义的目光,把花瓶移到窗边的档案柜上,使自己办公桌显的更宽敞一点。

“杨市长今天想谈点什么?”她终于问,拍掉两手的灰尘,拉出椅子坐下。

“噢,就是想看看你,在一个想要听听你对我还有什么意见,或许这几年我真的对你关心的不够。”杨喻义古怪地瞥视纪悦一眼后,徐徐的说着,他今天的表现确实足够绅士的。

“没什么的,现在总之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互相不欠,你同意我的说法吗?”她平静地说。

不欠?杨喻义心中恨恨的重复着纪悦的这句话,他差一点点就丢掉了一直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自己为这个公司也没少出力,怎么就是谁都不欠呢?

杨喻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逐渐的平定了下来,他缓缓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纪悦的办公桌前,用双手撑着桌边说:“是啊,是谁都不欠谁的了,不过我还是想要劝告一下你,做事做人都应该谨慎小心,有时候祸从口出。”

纪悦注视着他,她心中明白他为什么要来了,是的,他怕自己说出他这几年干的很多事情,包括为了让方圆公司盈利,使用的很多不正当的手段。

杨喻义身躯庞大,他的腹部可证明很喜欢自己啤酒。他两颊红润,深黑的眼睛常布满血丝。浓密的黑发梳向后,他倾身向前瞪着她,一只粗壮的手放在她的桌边。

纪悦低头瞥视一眼,对毛茸茸的肥手不禁厌恶地打个冷颤。

“怎么样?”他问道,他的声音将她从浏览他粗壮的身体上拉回来:“纪悦,我爱过你,其实现在依然还很爱你,但既然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不希望我们最后成为仇人,这对你,对我都不明智。”

纪悦全身一僵,双肩在白色衬衫下挺直:“你在威胁我吗,杨市长?”她冷冷地问,毫不畏惧地回瞪他。

他两手按在桌边撑起身,倾身向前注视她:“不是,我是为了顾全我们曾经有过的感情,以后我不会再来公司,也不会在干预公司的所有事情,但我还是可以承诺你,当你遇到了麻烦的时候,需要我帮忙,我依然会帮你。”

纪悦握紧颤抖的手,可是停止不了腹部悸动的神经,她还是很怕杨喻义:“那好吧,我也不会在说什么的,你也知道,那样做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公司是我的,我不会因为要让你倒霉而把公司毁掉。”

“嗯,嗯,这就对了,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可惜啊,可惜我们缘分很浅。”杨喻义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目光放,变得又有些怜天尤人的样子,叹息着,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上。

应该说,杨喻义今天的目的应该达到了,他用感情和威胁让纪悦做出了一个保证,对杨喻义来说,只要某一天任雨泽离开了北江市,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所以他也根本都没有想要纪悦的终生承诺,他再想,假如有一天自己击败了任雨泽,不管是这个公司,还是这个掌管公司的女人,都将物归原主,再次成为自己的东西,是的,自己一定要全部的收回。

杨喻义走了,纪悦茫然地盯着桌上的一堆文件半晌,才专心工作并叹了口气,杨喻义的到来,使她又开始头痛。她打开左手边最上面的抽屉,拿出一瓶阿司匹林。

“我在上星期吃的药比我去年一年吃的都多!”她把三颗药丢入喉中,和水咽下后喃喃自语,并因微苦的药味而打个冷颤,立即又多喝几口水,才决定专心处理堆在她篮子里的一堆文件。

任雨泽在此刻也忙着,他原来也想过从纪悦的口中探听一些有关杨喻义的事情,要是真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那么就算自己不用这些信息,但对于自己以后牵制杨喻义也是大有用处的,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维持多久,任雨泽就推翻了它,不行,肯定是不行的,纪悦知道的一切应该都是杨喻义和方圆公司的事情,从纪悦个人利益上来说,就算她和杨喻义已经决裂,她也绝不会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的,所以自己暂时还是不要提及此事,以免让纪悦紧张。

任雨泽就放下了这件事情,准备参见一个关于省城地铁修建的联合会议,这个会议是省里苏省长主持的,作为北江市来说,主要是对地铁修建的配合工作,比如协调地面的拆迁和地下的一些隐蔽工程,还有城建地下管道,电信,供电等地下设备的迁移等等。

看样子今年地铁是要动工了,任雨泽赶到省政府的时候,会议还没有开始,不过杨喻义也没有过来,任雨泽估计他是不是还在纪悦的公司和纪悦谈话。

但过了没一会,杨喻义就到了会场,他很快的也就看到了任雨泽,笑着走了过来,和任雨泽坐在了一起,说:“任书记也早啊。”

任雨泽点头说:“今天领导来的多,我们还是早点来,免得一会苏省长批评。”

“哈哈,任书记开玩笑呢,苏省长怎么会批评你。”

任雨泽暗暗的惊讶,这杨喻义真的够沉得住气啊,自己弄掉他了百分之30的股份,他还是能笑的如此坦然,这份涵养自己都未必比能做得到,佩服,真的佩服。

苏良世省长一向都是是个极为守时的人,时间一到,他便准时走出了在了会议室的门口,沿着朱红色的地毯往会议室主坐走来,他的秘书和政府的秘书长斜着身子跟在他身侧,一面走着,一面在低声汇报些什么。

苏省长步履坚定,一面点头,一面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会上上的人,今天开会的人不少,地方上各大局,厅,部位都有人来,铁路上的也来了不少,虽然大家不是太熟,但从外表还是能看出,这些人一个个气宇轩昂的,一副国字号大企业的派头。

很多人都对苏省长远远地招呼起来:“苏省长好啊!”

苏良世只是点点头,笑都不笑一下的坐在了中间的主位上,会场上的人便马上都恢复了极其恭谦、肃穆的深情。

坐定之后的苏良世,环视一圈见与会的各个部门已悉数到场,他并不言语,随手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啜了一小口,又不经意间瞥了任雨泽和杨喻义一眼,对坐在不远处的建设厅厅长点头示意一下。

会议也就开始了,建设厅的厅长瓮声瓮气地说起了省城地铁的情况,当然,无外乎就是各种好处啊,优势啊,意义啊什么什么的,在讲完话最后说:“这个地铁项目,省委和省政府都分非常的重视,作为北江省地方领导,已经确定了筹建小组,苏省长为组长,我和任雨泽同志为副组长!”

任雨泽有点惊讶的提起了头,这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自己是书记啊,就算筹建小组,也应该是杨喻义参见才对啊,他诧异的看着苏良世。

苏良世却脸平平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任雨泽实在是有点搞不明白了,但自己现在也不能提出异议啊,这是会议,而且是省上的会议,不是自己北江市,任雨泽只能耐心的听下去。

二一五

二一五

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协调地铁线建设规划沿线的拆迁事宜,等建设厅的厅长谈完之后,苏良世如以往一样直入正题,指出省建设厅、尽快完成行政裁决的前期准备工作;各有关区域也都要组织人手,进入拆迁现场办公,与拆迁居民谈话、了解情况并及时指导拆迁工作;北江市里由任雨泽同志挂帅的拆迁指挥部应及时成立,加大宣传动员力度,省,市、区住建委抽调人员与有关街道办事处干部参与一线工作,分片包干,全力加快拆迁工作进度;各部门必须高度重视地铁工程建设的重要性,仔细研究工作方案、加大拆迁工作力度,力争一个月内完成全部拆迁任务,满足地铁施工进度要求。

苏良世说罢,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示意大家发表看法。

任雨泽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个麻烦事情了,同时,任雨泽还知道苏良世这番发话倒未必是本次会议的重点,是以也并不会有什么有新意的回应。果然,接下来众人不过是依次一二三四五地列了一些大同小异的思路、方法,听得满屋的人哈欠连天。

待众人一一发言完毕,苏良世又接着说道:“地铁建设的规划的各个站点均是省铁路建设研究院的专家们和省里的领导们,结合北江省省城的现状、经济发展的实际需要作出的精心选择。这些站点将成为北江市依托地铁时代这一契机实现经济再一次跨越式大发展的关键点。根据专家的建议,我的想法是要紧跟当下全国、全省房地产逐渐进入黄金期的大趋势在地铁沿线打造一大批高端房地产项目。这既是我们北江省经济大发展的巨大动力,又是我们造福北江省老百姓的善举啊!”

苏良世顿了顿,见不少人正望着自己不住地点头,便继续说道:“当然,这也必然存在着一个风险。所以我要提醒在座的各位,要保持警惕,千方百计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消除于未然阶段。”

苏良世分别点着建设厅、国土局、商业厅的几位负责人道:“大雅是一号线的中心站点,该站点北通301国道,南面毗邻北江大学大雅校区,一旦地铁开通此处必然成为我市的经济重心,周边房地产升值潜力无可限量。问题是那里有个聚集了近千下岗再就业工人的亿超小商品市场。所以你们三家要及时做好市场内商户的工作,抓紧时间为市场选择新地址、抓紧时间规划、抓紧时间建设!”

苏良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那些原本低头走神的头头脑脑们不由得都高高地举起了脑袋。

对这样的提法,任雨泽却还是有点疑虑的,他分明记得李云中书记在年初的经济工作会议上明确地提出过要‘将转方式、调结构作为主攻方向,把提质增效、跨越发展作为首要任务,把项目建设、招商引资、经济开发区发展作为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

现在任雨泽想,究竟是在地铁站点周边造房子好呢,还是留作他用更好呢?这个问题是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下的,就自己知道的那个小商品市场,对北江省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一个商业集散地,多少外省的客户都来到这里进货,这不仅仅是养活了几千下岗职工的问题,还是北江省的一个窗口,就这样动了,实在有点可惜啊。

但当苏良世讲话的时候,他不能现在就提出来这个问题,他只能表态说自己回去一定尽快的成立专门的小组,来完成北江市所有搬迁工作。

任雨泽一面发言,一面观察能够进入自己视野的每一张脸:苏良世倒是面带微笑地望着大家,仿佛随和慈祥的长者;其他人却个个如木雕泥塑一般面色沉静,只是杨喻义却在微微的笑着,任雨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总觉得那个笑容是很不正常的。

会议结束后,任雨泽带着满腹的疑虑回到了北江市市委的办公室,任雨泽一面给各处下达着指令,让大家准备起来,准备迎接北江省地铁建设的各项工作,一面让秘书小刘过来,通知他起草一个关于成立拆迁办公室的公文。

就算任雨泽心中对此事并不认可,但工作还是要一步步的来做。

而杨喻义在会议结束之后却没有离开省政府,他到了苏良世的办公室,看着正在准备东西,准备下班的苏良世说:“苏省长,这项工作对我们北江市的影响很大啊,我想问问,我还应该做点什么?”

苏良世就停住了正在整理东西的动作,说:“你准备好在拆迁之后的地铁沿途打开开发房地产项目吧,这次你也看到了,我没有让你负责拆迁工作,把最头疼的事情交给了任雨泽。”

杨喻义嘿嘿的笑着说:“是啊,这个小商品市场将来肯定是个麻烦的,那个地方不好动啊。”

“这就对了,正因为如此,所以事情才要让任雨泽去做,要知道,这个项目不仅是省里的重点项目,还是国家的重点项目,最后谁耽误了项目的进程,自然是要负责任的。”苏省长在说道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冷冷的。

从一开始在确定地铁站的时候,苏省长就意识到这个地方的不妥,但那些砖家们却都只是从理论上人为这里很合适,苏省长也就没有据理力争了,因为他要让任雨泽尝到一次真正的麻烦,不管任雨泽怎么做,做好还是做差,最后任雨泽都不能落到好。

搬迁不力,影响地铁的进展,这不用说,肯定是有人会怪罪他的。

而搬迁顺利,那就会让商品城几千的商户怨声载道,这同样会对任雨泽形成不良的影响,所以接下来,苏良世只需要根据事情的进展和走向,来决定自己是否对任雨泽展开打击。

杨喻义也点头说:“恐怕商品诚的商户不会轻易就搬迁,搞不好还会闹事的。”

苏省长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应杨喻义的这个问题,到是转换一个话题说:“对了,据说你们省钢旁边的难民营已经开始动起来了,很不错啊,这个工作做的踏实,也做的很及时,我看下一步省钢搬走后,可以把棚户区一并开发起来,那样的话,北江市的整个面貌就会大为改观啊。”

杨喻义脸上是一阵的尴尬,好在苏良世并没有太注意他的表情,杨喻义暗自叹口气,看来任雨泽的扩大新城建设规模是对的,连苏省长都这样人为,可惜啊,为什么不是在自己手上来完成,而且难民营最麻烦的事情也让任雨泽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消息还传到了省政府,不知道过几天北江市市委和政府的干部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怎么暗地来说自己的无能。

杨喻义讪讪的一笑说:“北江市也有这个规划,没想到和苏省长你的想法吻合了。”

苏良世有点兴奋起来说:“好啊,好啊,这样的话省城就要旧貌换新颜了,你最近的工作成绩很不错,特别是处理了遗留的难民营搬迁工作,什么时候我去看看,给你助阵。”

苏省长想了想,又对正在收拾办公室的秘书说:“对了,你看看,明天,或者后天吧,安排一个时间,我到难民营去露个面。”

秘书很谦恭的点头说:“行,我看看苏省长这两天的工作安排再定。”

杨喻义心里那个苦啊,但他也不好说这些工作都是任雨泽做的,更不能不让苏省长去现场视察,他勉强的笑笑说:“所有工作都离不开省里的领导和北江市全体干部的努力,我也不过是集思广益,做了一点份内的工作。”

苏良世摇摇头说:“喻义同志啊,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有了成绩这不用谦虚,好好干,争口气,在前一阶段的工作中,你是输给了任雨泽,但我希望在下一步的工作中,你能迎头赶上,这样遇到事情,我才能更方便的帮你说说话。”

杨喻义连连的点头,不过心中却很不是滋味的,本来他还想在今天邀请苏省长一起吃个饭的,现在心里却感到很不自然,所以提出来之后,苏良世一说自己晚上有事,杨喻义也就不敢勉强了,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省政府。

而苏良世的秘书一直在收拾东西,没有说话,现在看杨喻义离开了,才很恭敬的对苏良世说:“苏省长,难民营的搬迁据说是任雨泽一手负责的,好像在这个件事情上,杨市长落了下风。”

秘书的话只能是点到为止,他不想让苏良世对这个问题有太深的误解,万一在某个场合,苏良世真的把这个工作说到了杨喻义的头上,那是会闹出笑话的。

苏良世一听秘书如此一说,也是一愣,好一会才说:“嗯,知道了,那就取消到难民营的活动吧。”

秘书点点头,又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苏良世却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这个任雨泽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要说能力,确实太强了,省钢的搬迁,北江大桥的变更,杨喻义几个手下的受罚,以及这棚户区老大难的顺利解决,这些工作都展现了一个强者的风范,这个人啊

苏良世摇头叹息了起来。

果然,在过了几天之后,北江市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难民营搬迁户撤离现场的消息了,这对拖了很长时间的一个麻烦事高度关注的干部们是一个很稀奇的话题,任雨泽和杨喻义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此次话题的中心,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这话说的很好,于是任雨泽的形象在很多普通干部的心中就被拔高了许多。

任雨泽却和过去每一次一样,在获得掌声最强烈的时候,变的更为低调,他总是客气的对那些赞美自己的人说:“这都是我的运气好。”

但不管谁都知道,这绝不是运气,这是任雨泽又一次的击败了杨喻义的证明。

杨喻义的尴尬和失意是难以描述的,有时候,他分明就感觉到那些人正背着自己在窃窃私议,不管他们在说什么,杨喻义都感觉那是在说自己,是的,肯定在说着自己的无能,每当想到这段时间的事情,杨喻义都有股子怒火在胸中燃烧着。

他想,自己一定要扳回一局,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任雨泽太好过,自己的狙击战那就选在北江大桥的招标上吧,让所有人看看,到底在新屏市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杨喻义当天就叫来了常务副市长和主管交通的王树明,还有国资局,政府采购中心的主任等人,对北江大桥的招标做了一个暗示,这些人都是跟随了杨喻义多年的部下,对他的理解程度也都很深刻,他们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的理解了杨喻义的含义。

特别是当他很隆重的推出了韩阳市的徐海贵老板的时候,这里负责此次招标的领导都心领神会的一起点头。

他们带给了杨喻义更多的信心,让杨喻义觉得自己并没有被任雨泽压制和击垮,自己还有实力,还有本钱来和任雨泽做一次抗争,较量,毛主席就曾经说过,农村包围城市,自己要用每一个自己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包括一些并不起眼的干部,来和任雨泽做一次较量。

时间过的很快,北江大桥的新方案省里已经批了下来,有李云中的直接干预,所有的程序都不敢拖延,而资金也逐步在落实,一些大老板,比如大都房产的老总权鸿永,还有省城传媒大王的华总等人也和王稼祥谈妥了新大桥的事宜,打来了他们的资金,设计院的扩充设计也出笼了,招标等各项工作也一直在有序的进行当中。

对新大桥的设计图几经修改后任雨泽感觉很满意,当然了,再此其间,不仅仅是杨喻义那里,就是任雨泽的办公室里,也有很多对这块肥肉感兴趣的人来来往往的找上门,几乎三天两头有人找任雨泽,实在找不到任雨泽本人,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找到秘书小刘,或者文秘书长,要他们帮忙递个话什么的。

当然,对这些企业老板,任雨泽能够接待的,一律亲自接待,但有一个原则,只谈工程,不收钱物。

这一点很快也就成了北江市的一个美谈,这里是省城,各种消息漫天的飞,人也多,嘴也杂,任雨泽不收钱物的性格本来在省城官场就是个异类,所以好奇和稀奇就让任雨泽这些特性传播的更快了。

车本立在取得招标文件后,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也旁敲侧击地探过任雨泽的口风,想看能不能从任雨泽嘴里探出一些风来,任雨泽当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他还是提醒了车本立,别想通过北江大桥这个工程赚到多少多少钱,要他把眼光放眼些。

北江大桥工程开标的那天,下着倾盆大雨,任雨泽是不可能到招标现场的,不过在此前,任雨泽还是通过电话询问了王稼祥一些事情,特别是任雨泽担心车本立会报价过高,对车本立这样的上染,任雨泽还是心中有些担忧。

不过王稼祥的回答很干脆:“任书记,我找车本立谈过这件事情,他也向我承诺过,这个项目他不求多少利润,只求拿下它,当作自己公司的一个标志性项目来做,为自己的公司树立一个品牌效应。”

任雨泽听了王稼祥的话,多少有点安慰,说:“希望他可以这样想也这样做,不然事情会让我们都很被动的,这次我之所以不参与到招标中,也是有很多的顾虑的,这样的项目总会让人想入非非,而我作为此项目的变更者,更要回避一下。”

“我理解书记的顾虑,应该问题不大,车本立给我的感觉还是很真诚的,事实上他也知道杨喻义等人可能采取的一些干扰,说起来啊,他比我们还要小心呢。”王稼祥安慰着任雨泽,但也仅仅是安慰。

“嗯,嗯,那就好,但愿如此啊。”

有了这个电话,任雨泽在今天招标时候才能坦然。

招标地点设在市招投标中心二楼交易大厅,王稼祥是去了现场,任雨泽则坐在办公室等待招标的最新消息,车本立能否既合理,又合法地取得北江大桥的工程,这是任雨泽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从某些迹象上看,这个招标已经演变成了一次隐隐约约的博弈,外面的人是看不懂,但身为任雨泽和杨喻义两人,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认为车本立会中标的人还真不在少数,今天车本立一进交易大厅,很多人就围过来对他提前祝贺,车本立嘴上说着未开标,祝贺尚早的话,心里却乐开了花。虽然,他报的价格,并不能让他赚到很多钱,但只要能中标,他就高兴,他就认为是成功。

招标还是相当的正规的,分两个阶段,今天是投标,议标,过段时间才能开标确定,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招标在中国,几乎就是个摆设,特别是这种限价招标,作弊的机会就很多了,谁能早点知道标的,最靠近标的,中标的可能性也就最大了。

会议室里经过初次筛选之后,剩下的也就三五家公司,大家静静的递上了密封的标书,在严肃而紧张的气氛中,副市长王树明当着所有招标公司和评标砖家的面,一一的打开了每份标书,开始唱标。

然而,唱标的结果让车本立和那些坚信车本立会中标的人大为意外,韩阳市徐海贵报的价格是是5769万元,竟然低于标底价一万元。

而车本立虽然比标的要低300来万,但显然的,韩阳市徐海贵的报价更靠近标的,这就让形势变得严峻起来,这样的限价招标,并不是以价格多少作为依据,而是看谁更能靠近标的。

唱标之后,现场许多人嘘吁不已,随车本立一起来的几个好友都觉得徐海贵的标书肯定有猫腻,哪能如此靠近标的,这在招标历史上是很少发生的事情。

“别自己标的价低就在这嚷嚷,我的公司在研究标书上是有强大的实力的,能不能靠近标的,那就是要看公司的实力,招标委员会会有自己的看法的。”面对大家的质疑声,徐海贵冷涩的说道。

“徐海贵你厉害,我们走着瞧!”车本立气得脸色铁青,甩手而去。

王稼祥当即用电话把这件事向任雨泽作了简单的汇报,任雨泽听了后要王稼祥马上赶到市委,把开标的整个过程向他作详细汇报。

王稼祥匆匆忙忙的走进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很详细的介绍了今天招标的情况,最后说:

“从韩阳市徐海贵公司的报价上看,他们应该是早有准备的,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他们提前知道了标的价格,但这样的情况还是不得不让人怀疑。”

任雨泽慢慢的摁息了手里的烟蒂,说:“是啊,只能是怀疑了,但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说清,更不要提什么证据了。”

“就是,看来事情很麻烦,我听招标的砖家的议论好像都是倾向于徐海贵公司,说什么价格过底会出现很多质量问题,说偏离了标的,那就是一种异常。”

“看来啊,车本立这次是遇到对手了。不对,应该说,是我们遇到对手了。”任雨泽静静的说。

王稼祥看了一眼任雨泽,说:“您是说那个徐海贵是杨市长的人?是他们专门用来对付车本立的公司?”

任雨泽点点头:“据说前些天杨喻义带着几个局长到过一趟韩阳市,是不是找徐海贵就不得而知,但这样的巧合还是让我怀疑,假如不是他的人,怎么会标的价和招标价格如此贴近,这不明摆着是背后有人串通好跟车本立对着干吗?”

王稼祥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任书记,现在也还不确定谁中标。徐海贵的公司最终会不会中标,要等评标、决标后才知道。车本立出的标价按说还是有些优势的,至少可以节省300来万的投资。”

任雨泽摇摇头说:“现在很难说了,我预感啊,车本立这次要飞标了。”

王稼祥叹口气说:“徐海贵当时气焰非常嚣张,把车本立气得脸色都变了,我估计车本立很快就会来找您的。””找我也帮不上忙啊,这样的事情我怎么方便干预呢?“

这时,任雨泽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任雨泽一看,是车本立打来的,便没接。响了三遍,便没再响了。

“是车本立打来的吧?”王稼祥问道。

“嗯,他肯定是想找我,刚开完标,我还是不见他吧。”任雨泽摆摆手说。

接着,王稼祥的手机也响了。

“书记,车本立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王稼祥说。

“你跟他说我在开会,约他晚上7点半到上次的茶楼去。对了,你让车本立顺便查查那个徐海贵的底细。”

王稼祥便接了电话,把任雨泽的意思转告给了车本立。

这里王稼祥刚刚挂断了车本立的电话,杨喻义就带着秘书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名意上是来给任雨泽汇报招标的情况,实际上杨喻义是来确定最后的招标结果的,对这样重大的项目,他也是很谨慎,知道任雨泽不吐口,自己定下来也是麻烦。

当然,自己给任雨泽设的这个局,任雨泽只怕也无法解套,毕竟这是一个公开的招标,任雨泽想要用手中的权利来破坏这个游戏规则,那也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除非他敢冒政治风险,不过这一点杨喻义是放心的,他理解任雨泽,也相信任雨泽不至于如此的幼稚,要真的那样做了,或许对自己更好。

杨喻义一坐下,就把北江大桥工程开标的事跟任雨泽说了,在杨喻义说的时候,他自己也是一脸惊诧的表情,好像徐海贵公司的标价那样的接近标的他事先一点也知道的样子。

“任书记,看来这件事情也只能按招标的规定来办了。”杨喻义最后说。

任雨泽却岔开了话题,说:“听说车本立的报价很低啊,若真能一下子节省下几百万元资金,也很不错。几百万对任何一个地方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杨喻义却淡淡的说:“任书记,我倒觉得质量才是我们这次应该关注的重点,现在很多公司都是用低价招上了标,然后又分包给其他更低级的公司,这样转包下来的结果,就是最近新闻里经常出现的那些豆腐渣工程啊,所以在招标中有个限价,就是杜绝这些问题的出现。”

任雨泽一时无语,这杨喻义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很多工程也确实是如此作的,但问题在于,难道高价揽下的工程就不会分包出去吗?难道低价中标就一定会分包?其实问题不再这里,关键的地方是监管机制是否真的做到认真负责。

可是在杨喻义偷换了这个概念之后,任雨泽也不能找到合适的,有利的理论来反击杨喻义。

王稼祥也感觉到任雨泽一时难以回答,就赶忙出来干扰一下,说:“杨市长,您觉得最终韩阳市的徐海贵会中标吗?”

杨喻义一笑,说:“这个我就不好说了。最终决定谁中标是招标委员会的事情,我们就只好静静等待,不便妄加猜测了。不过,站在北江市长的立场,我倒是希望车本立中标,毕竟北省下的几百万元可以为市里做很多事情,问题在于,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规矩,我是不能去干预招标的,对不对。”

“杨市长真不愧是一市之长,处处都在为北江市精打细算。”王稼祥笑着说道。

“稼祥啊,你也知道,这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等哪一天你们像我一样,管着一个市的时候,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精打细算了。不信你问问任书记,过去他当市长的时候,没钱了他比我还着急呢。”

任雨泽看着王稼祥笑了笑,说:“杨市长说得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穷家难当啊。”

他把眼神转到杨喻义身上,说,“不过,杨市长有能力、有魄力,熟悉北江环境,又会精打细算,有他跟我搭班子,我有信心把北江的经济搞上去。”

杨喻义听了这话笑了,说:“任书记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要是有能力的话,就不会蹦来蹦去都还有北江的地盘上了。北江的群众都说,任书记是有着一套农业稳市、工业强市的先进经验,不出三年,北江市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任雨泽听出了杨喻义话中那充满了讥讽的味道,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针锋相对的反驳,说:“为了共同的目标,我们一起努力吧,至于这个项目的招标,杨市长,你在好好的思考一下,我们抽时间再细聊吧。”

任雨泽不想在继续的和杨喻义纠缠了,这个人今天已经把难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和他说再多,也都是无用功,与其如此,不如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怎么才能破他的局。

杨喻义也觉得该说的话都说了,该显示的威胁也都显示了,自己还要稍微的缓一下,看看任雨泽有没有其他动静,然后在确定下一步的步骤,他就站起来说:“任书记,那您忙吧。有什么新情况我马上向您汇报。”。

任雨泽淡淡的看着杨喻义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心里明白,此刻的杨喻义一定是带着嘲笑的心态在想着自己,对于这件事情,杨喻义已经站在了一个很有利的位置了。

任雨泽本来不想插手这件事情的,他希望这是一场公正,公开,公平的竞争,但形势迫使他还要再一次的出手,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不得不让任雨泽深思起来。

下午任雨泽也没有回家吃饭,他和王稼祥就在市委的伙食上随便吃了一点什么,王稼祥的老婆最近就要过来,市里也给他安排了一套临时房子,王稼祥还没有顾得收拾,现在到了北江市之后,王稼祥干劲充足,每天就像是一台加满油的汽车,奔跑在北江市的各个地方。

晚上任雨泽要见见车本立,所以就把王稼祥也叫上一起去。

这是一个离市委不远的茶楼,说去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特色,任雨泽之所有选定这个地方,除了离家近之外,还因为这个茶楼的生意并不很好,相对于繁华路段的那些茶楼,这里更显得冷清,任雨泽要的也就是这种安静。

他和王稼祥踏进茶楼的时候,这家茶楼的老板娘就欢快的招呼起来:“二位老板好,是打牌,还是喝茶啊。”

老板娘很热情,就像茶壶里刚泡的茶水一样,热气腾腾有有滋有味,因为她本来也算得上一个风韵的女人,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她没有过人的胸膛,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魅力的存在。

任雨泽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王稼祥说话了:“我们约一个朋友喝茶。”

“奥,刚才有一个老板坐在流云包间的,好像说等两位朋友。”快嘴的老板娘反应很快的说。

任雨泽点点头,对王稼祥说:“估计他来了。”

两人就在老板娘的引导下,走进了那个叫流云的包间,推门一看,确实是车本立。

这小子今天情绪有些沮丧,一个人蒙着头在抽烟,桌上的一壶茶动都没有,看到了任雨泽和王稼祥,他赶忙站起来,掐掉了香烟,过去打开了包间的窗户,说:“任书记,王市长,你们吃过没有。”

任雨泽说:“吃过了。”

老板娘一听这怎么又是市长,又是书记的,就咋咋舌,赶忙很殷勤的帮着任雨泽和王稼祥他们把茶水添上。

任雨泽客气的说:“谢谢你,我们自己来吧。”

老板娘还有点不舍的样子,但看看实在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留在这里,只得磨磨唧唧的离开了包间。

任雨泽坐了下来,他端起了茶杯,先喝了几口,才对车本立说:“这次你有点紧张了吧?”

车本立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比他的报价更接近标的,他报这个标价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是经过公司内部的好几个技术人员一次又一次讨论,一次又一次更正的才确定下来。

要换作以前,他肯定不会报这么低的价的。就拿这次投标来说,其他公司都要高出6.700万的样子,他之所以保这个价钱,就是想先把这个大桥拿下来,作为一个样板工程,为下一步新城的建设揽到更多的项目,没想到还是低了300万元,现在成了这个危机局面。

“任书记,我以为这次工程非我莫属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报的价居然如此接近标的,书记啊,您可一定要帮我。”

任雨泽换了个坐姿,没有回答车本立这个问题,却问:“徐海贵不是北江市人,应该是韩阳的吧?”

“是韩阳市人。原来是韩阳梦幻天堂娱乐城的打手,是个不要命的角色,后来在一次斗殴中被人打断脊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梦幻天堂的老板见他成了废人,就要赶他走,他不从,联合一些弟兄设计把老大送进了大牢,威胁利诱,低价从老大的老婆手里盘下了梦幻天堂娱乐城,靠娱乐城起家,短短几年时间就发迹了。”

任雨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韩阳市徐海贵的情况,听完沉默了一下,说:“看来是个狠角色啊。他原来也到北江来揽过工程吗?”

“没有。”车本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继续说,“徐海贵在韩阳市是个很霸道的人,跟我,跟权总,黄总他们都为在韩阳市争工程发生过冲突。”

任雨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车本立说的黄总是谁,便问车本立:“哪个黄总?”

车本立说就是上次在他家一起吃饭的,任雨泽这才记起来。

“徐海贵这人虽很霸道,但他有一个原则,过去就是只在韩阳市辖区内揽活,其他地方不伸手的,我们那几次冲突,也都是发生在他们韩阳市。”

“那他这次怎么会跑到北江市来跟你抢大桥这个工程呢?这让人费解啊。”任雨泽心里其实已经很怀疑是杨喻义和易局长等人搞的鬼,但他想这个话最好不是出之自己的口中。

“我听说易局长和这个徐海贵关系不错,据说啊,杨市长在最近见过徐海贵的,道上的朋友也曾经说过,好像杨市长答应过徐海贵让他中标,但我无法确定消息的真假。”

任雨泽明知故问:“车老板啊,你的消息不会有误吧,杨市长怎么会和徐海贵扯上关系呢?”

“任书记,这现在事情明摆着,杨市长他们不希望您提高北江大桥的造价搞标志性建筑,而我偏偏大力支持您的新方案,这样一来就把他们得罪了。他们是铁了心不让我拿到北江大桥这个工程呢。”

其实就算他不说这些,任雨泽心里也是清楚的。

二一六

二一六

任雨泽今天有自己的想法,他绝不能在这一场争斗中让杨喻义等人领先,这包含了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车本立中标可以为北江市节省300万元的资金,虽然现在任雨泽不会因为300万元而紧紧张张的,但钱再少,那也是钱啊,虱子很小,也有肉呢,省一点,总比不省强。

第二个原因,任雨泽是不能让杨喻义通过这件事情来打压车本立,这不是车本立一个人的问题,还关系着自己在所有北江市生意人中的口碑和威望,假如大家看透了自己连一个为自己出过大力的人都帮不了,以后谁还会愿意接近和听从自己的指挥。

所以,任雨泽就决定要对这个件事情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了,这似乎有些不合游戏的规则,但无可奈何,很多事情只能超越常规来处理。

任雨泽沉默了一会儿,问车本立:“车老板,在徐海贵已承建的那些工程当中,有没有哪个工程因质量问题被人投诉的?或者施工过程中发生过严重安全事故的?”

车本立有点茫然的摇摇头,说:“这个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徐海贵那面我去的少。”

任雨泽冷冷的说:“你花点心思,好好去查一查这些年徐海贵承包的工程,假如有问题,那么,或许你的事情还有挽回的可能,当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我不过是提点想法而已。”

车本立立即就明白了任雨泽的用意,当即把在外头等候的助手叫进来,吩咐助手去调查。

“车老板,另外我要提醒你一下,徐海贵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要有思想准备。你记住,千万别跟他发生正面冲突,明白吗?”

车本立点了点头,说:“任书记,您放心吧,真要有什么事情,我会跟先跟您汇报的。”

“很好。”任雨泽站起来,说,“今天就先这样吧,有事保持联系。等定标后,我们一起去宫老先生那里走走。”

“好呀,前几天我还和宫老先生通过电话,他还提到你呢。”车本立说,“到时我给宫老先生捎些好茶过去,让他乐一乐。”

“还是你想得周到,会哄宫老先生开心。”任雨泽微微一笑说。

三人又聊了一会,车本立就先走了,任雨泽和王稼祥晚走了一会,王稼祥给任雨泽倒了杯开水,说:“任书记你要釜底抽薪啊。”

任雨泽摇摇头,感叹一声说:“稼祥,对大桥招标,我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想做点准备,当然,事情还要看徐海贵给不给机会了。”

王稼祥点点头,没说话,等着任雨泽说下文。

“车本立和徐海贵原来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为这个工程,谁也不会让着谁,尤其是徐海贵,既然破例地把手伸到了北江市,那就是志在必得的。一旦他没能中标,他很可能就会放手一搏。”

王稼祥皱起了眉头:“您是说他会乱来?”

“很有可能。现在为了抢一个工程打架斗殴的事情比比皆是。我是真不想桥还未建,就弄出什么大的麻烦来啊。”

“应该不至于吧,徐海贵是杨市长他们叫来的,徐海贵若真想闹点什么事,杨市长也应该会阻止的。”

任雨泽把身子往沙发靠背上靠了靠,说:“你不太了解道上的人,怕就怕徐海贵犯起痞性来,到时杨市长的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王稼祥觉得任雨泽分析得有道理,但看到任雨泽忧心忡忡的样子,王稼祥又忙着安慰说:

“任书记,也许不至于,你不要太过担忧。”

任雨泽苦笑一声说:“毕竟新方案是我提出来的,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别人少不了背后说三道四的,那样我们可就被动了。所以刚才我嘱咐车本立有什么事情先跟我汇报,千万别跟徐海贵发生正面冲突。这两个人手下都有不少人,真闹起来,可就是大事情了。”

王稼祥嘴里劝着任雨泽,但心中也有了一层顾虑,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推测,所以任雨泽很快就放过了这个话题,和王稼祥说起了别的工作,两人将近十点了才离开。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车本立就忙了起来,他利用了他在韩阳市所能利用的关系,终于打探到了一件事情,但这个事情对车本立来说,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因为事情真的太小,是什么事情呢?

这件事情说起来有此微不足道,且与修桥毫无关系。车本立了解到,徐海贵在韩阳市开发的一个楼盘中,曾出现过顶层漏水问题。住户跟徐海贵反映,徐海贵不仅不采取补救措施和相关赔偿,反而叫人打伤了带头反映问题的一个业主。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就看怎么运作了,所以当车本立把这个情况给任雨泽汇报之后,任雨泽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炒作!”

车本立在北江市还是有些人脉的,再加上手里有钱,自然会有很多人忙他办起来,到了

第二天,《北江日报》第三版“一家之言”栏目登载了这么一篇署名为“义眼”的评论文章,标题为“定标要看标价更要看人品”,文章由北江大桥工程招标一事引开,谈及韩阳市某出身黑道的开发商置业主利益不顾,房屋发生质量问题不仅推卸责任,还把业主打伤入院一事,进行点评,论述,最后文章一语概括阐述观点:工程招标定标时既要看标价更要看人品。

文章中所说的韩阳市某开发商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文中说的就徐海贵。

这篇文章见报后,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还有市招投标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的电话都快被“群众”打爆了,当然,这些群众也未必就是真的群众,他们异口同声的称不能把北江大桥工程交由徐海贵这种黑道出身的开发商承包,否则不仅大桥的质量不保,北江市的形象也会被抹黑。

事情就反馈到了任雨泽的面前,早上任雨泽到办公室刚坐下,发改委的吉主任就过来了,问任雨泽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任雨泽说刚才匆匆瞄了几眼,还没来得及细看。

不过见吉主任这样问,任雨泽觉得有事发生,便拿起报纸翻了起来,在吉主任的指引下找到了那篇文章。看完文章,任雨泽笑了笑说:“给北江市抹黑?这是不是说得夸张了点?”

吉主任就把电话被被群众打爆的事情说了:“我也觉得夸张了点。但徐海贵确实是社会流氓出身,文章中所说的他打伤业主的事情也基本属实,所以,我觉得如果这次是他中标的话,还真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任雨泽好像很认真的想了一会,说:“嗯,有道理。”

“任书记,北江市的社会治安在全省一直是排在前列的。很多群众觉得徐海贵一旦中标,就等于他的势力也在北江市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这样一来,北江市可能就不会安宁了。但是”

“但是什么?”

“我觉得这篇文章刊载的时机比较特殊,明天就要公布这次招标的结果了,这个时候出来一篇这样的文章,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市政府的很多人都在揣测这会不会是车本立搞的鬼。”

“志吉主任啊,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妄加揣测了。这篇文章是谁写的,有什么用意,我们都不去管它。只要文章中说徐海贵殴打业主的事情属实,我们就不能把工程给他,北江市的任何一个工程,我们都不欢迎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社会混混参与进来。”任雨泽说。

吉主任说:“那是那是,我现在就回市政府去,把这个情况和其他同志沟通一下。”

任雨泽点点头,吉主任就离开了。

看着她丰~满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任雨泽自言自语的说:“这个车本立啊,还真有一手,这一招彻底把徐海贵打败了。这就应了那句话,强龙难斗地头蛇”。

“这招确实厉害,肯定出乎徐海贵的预料。这会儿啊,他肯定气得肺都要炸了。还有那些请徐海贵过来的人,肯定也是眼珠冒火,口鼻生烟。”小刘附和着任雨泽的想法说。

但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徐海贵看了报纸后,气得不轻,把报纸撕了个稀巴烂,要是能站起来,他还真想在报纸上再跺上几脚,徐海贵骂了十来分钟,便叫上几个助手气冲冲地去了市政府,找到杨喻义,很是委屈的发了一顿牢。

杨喻义也只能好言相劝,说:“我去找任书记谈谈吧,像这种含沙射影,不负责任的言论,我们一定会一查到底。”

然后杨喻义又给分管宣传的市委副书记和宣传部长去了一个电话,要他们查一查这件事情。这两人肯定是不能推的,都嘴里答应了,应允会严查此事。

这些工作安排好了,杨喻义又对徐海贵说:“徐总,你先回去吧。北江大桥工程是非你莫属,他车本立再怎么兴风作浪,北江大桥工程也跑不了的。”

徐海贵还是有些担心的问:“这个不会影响太大吧?”

“放心好了,断然不会因为这么小小的一篇狗屁文章就判车本立中标的。我给你透个底,其实这次谁中标,招标投标管理委员会已经统一了思想,已经有结果,准备报市委市,政府相关领导后就对外公布了。你知道是中标的是哪个公司吗?就是你徐海贵的天海路桥有限公司。”

杨喻义心中也已经猜测这事情是车本立干的,虽然刚才他也给宣传部和副市长去了电话,也说了很多安慰徐海贵的话,但杨喻义心里也知道,这查肯定是没有一点用处的,现在报纸已经发布出来了,而且估计也是事实,就算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他也不过是先稳住徐海贵,至于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那还是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等徐海贵一离开,杨喻义就给任雨泽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情要汇报一下,任雨泽说他在办公室等着。

任雨泽上午本来想出去一趟的,昨天他跟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岳苍冥约好了去看一个刚刚建成的企业的,但他猜到上午有人会为招标的事情来找他,所以就一直在等办公室等着。

任雨泽猜到的人里面,就包括杨喻义。

等杨喻义一进来,任雨泽现实客气的招呼几句,又让秘书小刘给杨喻义倒上了茶水,才问:“杨市长今天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杨喻义问:“任书记,今天的北江日报登载了一篇题为《定标要看标价更要看人品》的文章,不知您看了没有?”

“看了,粗略的看了一下。”任雨泽轻描淡写地说道,“文笔不错,也反映了一些事实,只是有些话有失偏颇,言过其实了。”

杨喻义见任雨泽对这篇文章有赞誉之意,不得不把一些路上想好的话吞回肚里,重新组织语言,说:“任书记说得对,写这篇文章的人纯粹是在瞎胡闹,含沙射影地指责市委、市政府在北江大桥工程的招标工作上偏袒徐海贵。这也太不像话了!徐海贵出身是不怎么干净,但他毕竟改邪归正了嘛。现在来参与投标的可不是混混徐海贵,而是韩城市的优秀企业家,是韩城市市党政一把手跟前的大红人徐海贵。”

“奥,这样啊,这我倒还不太清楚,对这个徐海贵我了解的不多。”任雨泽不置可否的说。

杨喻义就继续说:“文章说徐海贵开发的楼盘有质量问题,徐海贵不仅不予解决,还把业主打伤了。这件事,徐海贵也承认了,确有其事。但人非圣贤,孰人无过呢?只要改正了,我们就不必总揪着不放吧。好比我们的干部犯了错,只要他能悔改,组织上还是会给他机会的,而不会因为他曾经犯了错就把他一辈子打入冷宫,永不录用。再比如我们市的车本立,底子也不干净,但他知悔改,有头脑,创办企业,缴交税收,解决就业岗位,到头来,不也成了北江市发展的有功之臣,是这个理吧,任书记?”

任雨泽面带笑容,说:“不错不错,是这么个理。”

杨喻义又说:“明天就要公布这次中标的结果了,这时刊载这样的文章可以说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有什么用心?”任雨泽明知故问。

杨喻义见任雨泽揣着明白装糊涂,便决定干脆把话挑明白些,他看了秘书小张一眼,小张马上说道:“任书记,今天早上我听到一些干部在议论,说这篇文章就是车本立发的,其目的,就是要把竞争对手徐海贵搞臭,好让他中标。”

任雨泽一听小张这话,脸色马上变了,说道:“这些干部没事瞎嚷嚷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怀疑人呢。他们说那篇文章是车本立发的,有什么证据?真是瞎胡闹,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议东论西。”

杨喻义眼光一闪,说:“任书记说得没错,这机关里有些人啊,就是吃饱了撑着,喜欢制造谣言,传播谣言。对这件事情,有人说得更难听呢?说车本立之所以敢在报上登这样的文章,是因为背后有位市领导为其撑腰,所以才敢这样不择手段。”。

任雨泽意识到杨喻义开始对自己进攻了,他也变得小心翼翼,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杨喻义笑了笑,说:“杨市长,他们说的那个给车本立撑腰的市领导,是说你?还是说我,还是说其他同志?”

杨喻义也一笑,说:“谁知道呢,这纯粹是闲着没事的人在乱嚼舌根。车本立是凭他的本事在北江市立足的,又不靠谁撑腰才发起来的,跟你跟我跟市里的其他同志,都扯不上关系。”

“说得好!为作党委、政府的一把手的你和我,在工作中,可能会对某些有突出贡献人或者某些上规模的企业给予一定的关怀关照,这是很正常的,但是,这种关怀关照,是一种支持,一种褒奖,绝不是什么撑腰。”任雨泽说道。

“对,对对对,任书记说得对,这样的话,是不是明天我们照常开标?”杨喻义一下就把任雨泽逼到了墙角。

任雨泽犹豫一下,看了看墙上的钟,说:“杨市长,你说有事找我,不会就是过来跟我说这事的吧?如果是招标的事情,我看这次还是在等几天决定,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给群众一个交代吧?”

杨喻义冷冷的看了任雨泽一眼,事情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车本立的这篇报道,或许就是任雨泽默许的,任雨泽本来自己是不便出面干涉招标的,但现在有了车本立的找个报道,也就自然而然的给了他一个干预的契机。

杨喻义稍微一沉思,说道:“书记,这招标不是儿戏,我建议还是明天宣布。”

任雨泽反唇相讥:“正因为不是儿戏,所以才更要谨慎。”

杨喻义一时语噻,愣一愣说:“刚才徐海贵往我办公室打电话,说要市委、市委政府要替他作主,把那个恶意中伤他的作者‘义眼’和其幕后人查出来,还他一个公道。”

任雨泽皱了皱眉,说:“这个徐海贵也真是的,报纸上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那个打人的人就是他徐海贵,他这样对号入座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要找什么幕后指使人,把事情也想得太复杂了吧。你告诉他,别太急躁了,市招投标管理委员会肯定会优先考虑的,但前提是,他的为人,他的公司要经得住推敲。”任雨泽把“推敲”两个字说得很重。

杨喻义看看今天这事情只怕难以解决了,咬咬牙说:“行,但我还是希望不要耽误太长时间,请任书记早点拍板,我先回去了。”

杨喻义说着,正想告辞,却见副市长岳苍冥在文秘书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岳苍冥是这次招标投标管理委员会的副组长,这个人和杨喻义的关系一直是远不远,近不近的,杨喻义一直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头,可就是总未如愿。

似乎两人在性格和处事态度上还是略有差异,这就限定了两人的感情无法达到新密的融合,而岳苍冥本身又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干部,杨喻义虽对他耿耿于怀,却也不敢怎么太为难他,最多就是在岳苍冥汇报工作的时候故意找点岔子,仅此而已。

现在杨喻义就很有点担心了,他岳苍冥跑来干什么?杨喻义想了想,觉得岳苍冥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为工程招标的事给任雨泽汇报的,便没有急着离开。

岳苍冥看到杨喻义在任雨泽这里,显然也是有些意外,这任雨泽和杨喻义的相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自己让杨喻义看到自己过来,他一定不会高兴,岳苍冥的神色里藏着几丝不自然:“杨市长也在啊,我昨天和任书记约好今天去看一个客户的。”

岳苍冥还是解释了一下,但看到任雨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岳苍冥脸有点红了,他明白,任雨泽是看出了他的心理。

“嗯,我也是过来跟任书记汇报工作的,那你们忙吧。我就先告辞了。”杨喻义站起来,说。

任雨泽却抬手示意杨喻义坐下,任雨泽感到现在刚好就是一个机会,所以有意问岳苍冥:“苍冥,大桥工程招标的事情怎么样了?”

岳苍冥就含糊的点点头说:“还顺利。”

“那好,正好杨市长也在这。刚才我跟杨市长还谈到这件事呢。你说说吧,是有了结果还是有了什么新情况。”

岳苍冥肯定也是对早上的报子看过的,也明白这其中的一些问题,现在让他来说,他真的还是有点为难的,但在面对任雨泽和杨喻义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在他们面前耍滑头,这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当初任雨泽在临泉市的时候,和自己是临市,自己早就听闻过许多他的传奇故事了,想当初,自己还曾经暗自佩服仰慕过他的。

后来自己和任雨泽遭遇在了北江市,自己更是亲眼所见任雨泽大刀阔斧的冲杀而来,让杨喻义一路败退,自己对任雨泽更为敬佩,可惜,不管是任雨泽,还是自己,最近都很忙,都没有机会好好的聊聊,自己就是想要和任雨泽结成一个统一的战线,但也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平白无故的投靠,那会让人看轻和不屑的。

但今天呢?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岳苍冥看了看杨喻义和任雨泽,说:“任书记,杨市长,是这样的,本来呢,市招标投标管理委员会根据这次的招标情况,经过综合考虑,都定好徐海贵中标了,准备今天下午给你们两位领导汇报之后,明天就发通知书了。可今天一早的《北江日报》却登载了一篇讨论工程招投标的文章。该文说韩阳市某开发商不讲诚信,打伤业主,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文章里说的那名开发商指的就是徐海贵。对了,你们二位领导应该也看到了这篇文章吧?”

任雨泽点了点头,说:“我和喻义同志都已经看了。”

岳苍冥说:“很多群众看了报纸后打来电话,说徐海贵出身黑道,不讲诚信,这样的人无资格承揽北江大桥工程。”岳苍冥说到这又看了杨喻义一眼,继续说道,“关于文章中提及徐海贵打伤业主一事,我们已向韩阳市相关部门进行了核实,确有此事。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得重新考虑这次的中标人选。”

任雨泽也很快地明白了,这是岳苍冥在对自己伸出了橄榄枝,作为岳苍冥这么精明强干的官场高手,他应该早就看懂了这盘棋,任雨泽用意味深长的眼光飘了岳苍冥一眼,说:“苍冥同志,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招投标委员会的意思?”

岳苍冥说:“我跟委员会的几位同志交流了一下,大家的意见是让我先跟你们汇报,看你们是怎么个意见。”

杨喻义心中升起了一股怒气,这个岳苍冥也太可恶了,在这里说起了这样的话,杨喻义冷冷的看着他,说:“岳市长,杭正固同志是招标组的组长,你也征求了他的意见吗?”

“征求过了,杭市长是不太赞同我的意见。”岳苍冥说。

“理由呢?”任雨泽不紧不慢的问。

“是啊,他反对的理由呢?”杨喻义也问,因为他知道,常务副市长杭正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杭市长他觉得文章所说的有关徐海贵的事情都是去年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个就更改决定。再说,他一致认定这是徐海贵的竞争对手搞的鬼,其目的就是要让徐海贵在这次招标中出局。对这种动机不纯的攻击行为,杭市长的意见是不予理睬。”

任雨泽没等杨喻义说话,先把话头接了过去:“不予理睬?这好像不太妥吧。群众的意见挺大呢,我听发改委主任吉琼玉说不少群众打电话到市委办和市政府办,说徐海贵黑道出身,不能让他在北江涉足任何工程,群众的呼声又这么大,我们仍不闻不问,群众会怎么说?万一到时建成的北江大桥真有质量问题,出了事故,又由谁来负这个责任?”

任雨泽用炙热的目光扫视着杨喻义和岳苍冥,他们两人都不好接任雨泽的这个话了,谁敢在这个的事情上打保票呢?

任雨泽顿了一顿,又说:“这样,我和苍冥同志还是先去看客户,这个大桥招标的事情,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下午我们到招标组开个工作会研究一下,这件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岳苍冥频频点头说是,待任雨泽说完了,又问杨喻义有什么指示没有。

杨喻义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任雨泽已经成功的找到了一个亲自介入的机会了,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他只能点点头,说没什么事情了。

任雨泽带着岳苍冥和王稼祥,离开了市委,到下面那个客商工地去了。

到了下午,任雨泽亲自参加了招标组的一个工作讨论会,会议由常务副市长杭正固主持,这里面实际上任雨泽的人并不多,除了王稼祥,发改委主任吉琼玉之外,也就是刚刚显露了一点态度的岳苍冥两人,当然,还有几个二三不靠的评审砖家也可以争取,但砖家在这个地方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的话语权也没有多少。

任雨泽一走进了会议室,所有人都还是客气的站起来招呼他,任雨泽就看了一下,杨喻义没有到场,任雨泽微微一笑,形势对自己很有利啊,任雨泽就装着没有发现一样,点头示意会议开始。

其他人也是在奇怪的,为什么杨市长没有到会场呢?他不来,大家都没有了主心骨。

会议一开始,岳苍冥就把任雨泽上午当着杨喻义的面跟他说的话作了“原话”传达。刚传达完,几个局长们和一些和杨喻义关系密切的领导就纷纷发言不赞成为了一篇小稿改变原有决定,坚决反对让车本立中标。

有一两个岁数快到退休年限的局长更是激动,一点都不给岳苍冥留面子,在发言时声音很大。

他们吵,他们闹,任雨泽默默地听着,看着,不插话,不打断,让他们尽情的表演,等他们说够了,吵够了,任雨泽便把清了清嗓了,缓缓说道:“我们现在是开会,不是争吵,所以请有的同志注意一点情绪。”

这几个人见任雨泽说话了,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下。

任雨泽又说:“请苍冥同志把话说完,不过在说完之前,那一位随意的打断或者再如刚才那样闹,我就只能请他出去了,希望不要让我给他难堪。”

说完,任雨泽冷峻的眼神就在刚才那几个局长脸上扫了一遍,倚老卖老,哼,别人怕你们,我是不会怕的。

会议室一下还是安静了下来,虽然说要退休了,可以放任一点,但毕竟还有一年的时间,真要是让任雨泽把自己赶出了会场,这老脸就算丢尽了,你还别说,这小子说到做到,他真能那样干的。

等会议室的次序恢复正常了,岳苍冥继续说:“刚才几个局长先后都作了发言,说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下面我也说说我对此事的看法吧,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在座的各位多多包涵指导正。在说谁中标之前,我想先说说我对徐海贵和车本立这两个人的一些看法吧。车本立这个人,我认识他有一两年了吧,因工作的关系,与其多多少少有些接触,也从一些领导和一些干部一些群众口中,还是听到不少对车本立这个人的评价。基本上,在大家看来,车本立是一个非常有能力而又富有善心的生意人。车本立出狱后,仅用两三年时间就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这对一个刑释人员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但他做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能力、善经营。”

说到这,岳苍冥觉得有些口渴,便暂停了一下去拿杯子喝水。他没想到,一个国资局的局长却见缝插针地发起了言:“论能力,人家徐海贵也不比他车本立差嘛。”

任雨泽眉头一锁,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一放,这个局长一下醒悟过来,乖乖的闭上了嘴。

岳苍冥一笑,说:“你说得很对,论能力,徐海贵和车本立确实差不多,但是,车本立是怎么发起来的?他是把自家的房子卖了开个小砂矿赚了点钱,又贷了些款才办了公司开起医院的。这一点,不仅在座的各位了如指掌,就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个群众,他都能说出个大概来。但徐海贵呢?一个黄、赌、毒俱全的娱乐城的打手,他是怎么从一个打手摇身一变成娱乐城老板的?又是怎么一步步积累使其事业快速扩张的?在座的有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呢?您们知道吗?”

所有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王局,你是韩阳人,你知道吗?”岳苍冥又问审计局王局长。

王局长说他对徐海贵了解有限,不清楚徐海贵是怎么发达起来的。

岳苍冥这才说:“断定一个人仅凭猜测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讲究的事实,车本立控股骨科医院后,为30多位贫困骨折患者免费实施了内固定的安装和拆除手术。车本立前前后后资助了10多名学生,这些都说明什么,说明车本立懂得感恩,懂得回报社会,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就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这样的企业家,才是我们需要的企业家。”

任雨泽在岳苍冥说道这些的时候,心中也是大吃一惊,自己和车本立关系还算比较近了,但对车本立的这些事情却都一无所知,自己仅仅是凭借自己的感触在判断着他的为人和性格,却没有像岳苍冥这样详细的了解,这就是自己过于官僚的缘故啊。

现在看来,岳苍冥对此事也算是有备而来了,他用细心的观察,周密的调查,无懈可击的论述,来为自己挽回一局,真不错,果然有大将的风度。

岳苍冥确实也一直想在这件事情上给任雨泽送上一份大礼的,从招标刚一开始,徐海贵的价格擦着标的一出笼,岳苍冥便知道露标了,肯定有人给徐海贵放了水,自己也经见过太多的招标,但这样靠着标的走的招标,还真的没有见过。

那么谁会给徐海贵放水呢?

思考着这个问题,很快的就把岳苍冥的思路带到了这次招标的暗战中来了,他明白了,这一次是杨喻义要对任雨泽展开的一次围剿,在招标上,杨喻义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他要让任雨泽败的彻彻底底。

看透了这一点,岳苍冥变认为,自己要想办法帮任雨泽,用这个事情来表达自己投靠的决心和献礼,他开始对车本立和徐海贵都做了详细的研究,但很遗憾,好几天过去了,他却找不到扭转乾坤的方法。

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了这篇《北江日报》的报道,他才找到了机会。

岳苍冥现在继续着自己的侃侃而谈:“相比之下,徐海贵他为社会做了些什么?他一身痞气,动不动就用武力来摆平问题,今天报纸上发的那篇文章,从干部到群众都对徐海贵议论纷纷,不少群众建言把徐海贵的标判为废标。大家意下如何呢?我的意见是,这次工程招标改为车本立中标。这样做,不是我们一味的听民言,顺民意,也不是我们存有私心,暗箱作,照顾北江本土的企业家,而是综合两人的资质、标价及双方人品等要素才做出此番决定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些个人看法,大家有什么不同的看法,都可以说出来,争取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拿出个结论来,也好跟对此事给予关注的广大市民交差。”

岳苍冥的话,让会议的势头出现了逆转。

二一七

二一七

刚才一直不说话的那些领导,包括吉主任等人也开始纷纷发言,支持改由车本立中标,而作为招标组组长的常务副市长杭正固却在任雨泽的威严下战战兢兢的,他从来胆小怕事的性格决定了他只能沉默。

尽管还是有一些和杨喻义关系特别好的领导仍然坚持由徐海贵中标,但最后表决的结果并未如他们的愿,超过2/3以上的领导站在了车本立一边,不!准确的说是站在了任雨泽一边。

那些人他们很遗憾,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会议,杨市长你却不到场呢,你不来,谁敢于任雨泽争锋,谁又能和任雨泽争锋!!

那么杨喻义是不想来吗?不是的,他心里急的跟猫抓一样,问题是他走不开,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拌住了他,让他分身无术。

就在任雨泽快要来开会的时候,接到了纪检委书记田展照的一个电话,天展照说要给任雨泽汇报一下对交通局易局长的调查情况,问任雨泽有没有时间听汇报。

任雨泽现在还真的没有时间,他就要参加招标办的这个会议,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去参加会议,单凭副市长岳苍冥和发改委主任吉琼玉等人是压不住阵脚的,会议上还有常务副市长杭正固在,他可以左右会议的风向,到那个时候,一旦招标办完全的确定了这个投标事项,自己再要挽回,又要大费周折。

任雨泽就说:“我听不成汇报,现在要到政府参加一个会议。”

田展照也就不能勉强任雨泽,说:“那只有等市长你结束会议了再说吧,我先陪着省纪检委的几个同志再研究一下易局长的案情。”

任雨泽就答应了,说:“行吧,你们先研究着,我估计也就两个小时会议就结束了。”

任雨泽刚要挂断电话,却想到了另一个更好的方案,他忙说:“等等,田书记,我看这样吧,你现在就带上省纪检委的同志,过去给杨市长先做个汇报。”

田展照迟疑着,好一会才说:“任书记,这不好吧,你也知道,杨市长和易局长的关系,再说了,这事情我看不需要给他先汇报吧?”

从理论上讲,纪检委的工作的确不是杨喻义分管的,当然,他有权利要求和指挥纪检委的工作,但要说到管理体系上,纪检委更侧重于市委两个书记的垂直管理。

任雨泽就笑了笑说:“这一点我很清楚的,但我需要你给他汇报两个小时。”

田展照最初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但只是那么几秒钟之后,他就也笑了起来说:“任书记,两个小时时间够吗?”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够了,应该没问题。”

“那行,我现在就过去找杨市长汇报。”田展昭说。

放下电话,任雨泽便知道今天这个会议自己会轻松很多了,对付一个软弱的常务副市长和几个行将就木的局长,自己还是完全可以胜任的,没有杨喻义的亲临现场,他们是不足以成事的。

所以杨喻义就走不掉了,固然,在办公室见到田书记带着纪检委的几个同志来的时候,杨喻义是有点奇怪的,但后来一听说是汇报易局长的调查问题,杨喻义就不得不坐下来认真听取了,因为易局长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他的事情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的,都会对自己形成一些影响,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一定要听一听调查的情况。

不过说真的,杨喻义心中还是很不舒服的,纪检委调查一个自己手下的局长,怎么能不提前给自己打个招呼呢?这分明是有点越轨的倾向,可是他没有办法来显示自己的不快,因为这个案件是好几个人大代表实名揭发举报的,田书记也说的很清楚,本来并不想立案调查,只是想回应一下那几个人大代表,但没有想到,这假戏却在调查中变成了真戏,一不留意,查出了易局长很多的问题了。

杨喻义只好耐下性子问:“这事情给任书记汇报了吗?”

田书记摇头说:“还没来得及,书记好像有事情,让我们先给你汇报一下。”

这一说,杨喻义就记起了马上召开的招标会议,他这脸上有点紧张起来,就想说自己要开会的话,却听田书记又说:“在调查易局长的事情中,有几个问题还想请杨市长给与证实一下,以免最后易局长把问题扯到市长的身上。”

这话一说,杨喻义就只能坐下了,是啊,自己和易局长是有很多说不清的事情在,今天来的还有省纪检委的同志,自己不把这事情摆展,麻烦就会更大,杨喻义想了下,说:“那行吧,你们谈谈案情的情况。”

这田书记的不慌不忙的给杨喻义回报起来,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杨喻义暗自惊讶,好小子,他还贪了怎么多啊,比老子的油水都厚

在清楚的事实和严谨的调查面前,杨喻义已经知道易局长完蛋了,不管从性质上,还是目前易局长和任雨泽的关系上,他肯定是逃脱不掉收到惩罚的结局,而杨喻义也很快想到了自己要面临的两个问题,其一就是怎么才能让自己从易局长的事情中摆脱出来,毋庸置疑的说,自己肯定要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击,但那些都是远虑,自己能不能和易局长划清界限那才是近忧。

第二个让杨喻义沮丧的就是,这多少领导纪检委不查,偏偏的选上了易局长,明眼人一看就是任雨泽对易局长的报复,这很有一种杀鸡给猴看的味道,易局长倒了,更能让任雨泽在北江市的威望得到提升,那些本来眼中并不太在意任雨泽的干部,也会从易局长的事件中闻出一些味道来,只怕从此之后,在难有人敢于和任雨泽明目张胆的叫板了。

而自己呢?也会因为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让很多干部开始疏远自己。

杨喻义想到这些事情,心中更为焦虑不安,那面的招标会议他心中也牵挂,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任雨泽故意让田书记他们来在这个时间汇报工作的,因为从工作习惯和程序上讲,今天田书记来汇报,本来就是有点怪异和反常,但怎么办呢?杨喻义已经无法兼顾两头了。

汇报完之后,田书记和省纪检委的几个同志,又说起了有几个项目的问题,这里面就和杨喻义多少有些关系了,这一点也是杨喻义最为担忧的事情,他也最想知道自己和易局长的案情到底有多少关联,它们会出现在调查的哪几个环节上,只有知道了这些,自己才能思考对策,洗刷干净。

就这样,他们谈谈停停,说说想想的,硬是把两个小时给混过去了。

等田书记他们几人离开之后,杨喻义忙让秘书小张看看,那面的会议开的怎么样了。

小张出去用了不到5分种,就回来说:“杨市长,招标组的会议已经结束了。”

杨喻义自己都有点不敢问会议的结果了,他对固副市长能不能顶住任雨泽是很怀疑的,这个会,会不会把徐海贵否定掉,易局长真的是心里没底。按理说,这次招标投标管理委员会的成员除监察局是市委部门外,其他的比如审计局、国土局等等都是他所管辖的政府部门,这些人和杨喻义都非常的熟,加上有几个副市长他们的搧风点火,杨喻义应该有这个自信打赢这场“夺标之战”的。

但是,北江大桥新方案的通过让杨喻义受了不小的打击,而接下来的纪悦的事情,更让杨喻义吃了个闷亏,所以他对任雨泽的能量是有所领教了,今天由他亲自坐镇,而自己又没有到场,那些市局的一把手,除几个还跟过去一样跟自己心贴心之外,其他的已经与他渐行渐远了,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些人,谁掌权,谁说话管用,他们的热脸就往谁的上贴。就拿副市长岳苍冥来说吧,过去在自己面前可是唯唯喏喏的,政府那一块的事情,断然不敢先向云婷之汇报再跟自己打招呼,可现在呢,招投标的事情岳苍冥不跟他这个市长汇报反倒先向任雨泽汇报。

这说明什么?杨喻义心里清楚得很。

鉴于这些考虑,杨喻义对这次定标大会就显得信心不足。

但就算他不问,小张还是要给她汇报:“杨市长,事情对我们很不利,据说会上已经否定了徐海贵的招标资格了。”

杨喻义一下就睁大了眼,狠狠的盯着小张,看了好一会,小张知道杨喻义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话,生怕说错话挨批。

杨喻义倒不是对小张发脾气,他只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虽然他已经对这个结果有了预感,但亲耳听到之后,他还是大受打击,杨喻义缓缓的拿起了一只烟来,小张悄无声息的帮他点上,杨喻义猛吸一口,被呛到了,他干咳两声,小张也只是默默地过去给杨喻义倒水,递手纸,不敢说上只言片语。

“小张,你把杭正固副市长联系一下,对了,还有参加会议的几个局长也联系一下。”杨喻义把一根只吸一半的烟往玻璃烟缸里一扔,说道。

小张看看表,说:“叫他们都过来吗?”

杨喻义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别来我这里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吃饭,边吃边聊。”

小张就答应了一声,回自己办公室安排去了。

一会,杭正固和几个今天在会上帮着徐海贵说话的几个局长便按照杨喻义的意思,在一家僻静的酒店订了个豪华包间,这个酒店离市政府略远,但离党校很近的,就有人把易局长也叫了过来,在他们的想象中,易局长和自己都是杨喻义这一锅的,应该参加这个聚会。

订好包厢不久,杨喻义就带着秘书小张也到了,进门杨喻义刚和他们一打招呼,就看到了易局长也在,杨喻义的脸色有点微变,这个时候他可是不希望和易局长再走的那么近了,但杨喻义还是很沉的住气,对易局长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表示出来。

大家招呼过后,也就一一落座了,杨喻义眼光扫视了一圈,淡淡的说:“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肯定是吃了败仗。”。

“是啊,吃了败仗,心里头堵得慌呢。”杭正固没精打采地说道。

易局长先来的,刚才也听到了几个人给他介绍了会上的情况,心里正有气,这件事情说来确实是很郁闷的。本来呢,眼看就胜利在望了,正想着等徐海贵中标后举杯祝贺呢,徐海贵还答应过给自己一笔不小的酬金,谁曾想车本立不仅不服输,反而会在舆论上做文章,让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把沾沾自喜的一堆人反倒推到了危险的边缘。

“我看了岳苍冥和吉琼玉是铁了心向任雨泽那边靠扰了。”易局长愤愤不平的说。

刚才这几个人在说道今天会议失利的时候,都把矛头指向了副市长岳苍冥,说他吃里爬外,讨好任雨泽。

杨喻义一听这话就来了火,说:“这事都怨你们,要是你们平时对他尊重一点,他也不至于不跟我们一条心的,过去你们谁把他岳苍冥放在眼里了?”

这杨喻义的话也好似有点道理的,过去副市长岳苍冥先后分管过交通、财贸,城建,但不管是固副市长,还是易局长他们,依着与杨喻义的关系,从来不把岳苍冥放在眼里,大事也好,小事也罢,都是绕过岳苍冥直接向杨喻义汇报的。

尽管如此,岳苍冥也是忍着,但去年的一件事,让岳苍冥和易局长的关系走到了冰点,去年年终时,易局长向省里报一个公路改造方面的材料,没征求岳苍冥的意见,直接就报上去了,事后岳苍冥知道了,很不高兴,在一个会上批评易局长目无领导。

易局长却不买帐,在会场上当即就反驳了起来,说那份材料杨喻义市长看过了,同意报省里的,这一下就弄得岳苍冥颜面尽失,深说,浅说都不好说了,二人的关系从此降至冰点,一僵不可收拾。

现在听杨喻义这样说,易局长却不服气,说:“我看他岳苍冥就是一个小人,看到任雨泽更强势,就想拍任雨泽的马屁,为明年的政府换届铺路。”

“先别说这些废话,现在事情这样了,多想想怎么跟徐海贵交差吧,徐海贵这人一身痞气,如果他知道没中标,肯定是要兴师问罪的闹点事情的。”另一个局长说。

怎么跟徐海贵交差,这还真是个难题。易局长和杨喻义他们可都是向徐海贵拍着胸脯保证过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人家徐海贵钱也没有少花,这些天请吃请喝,送红包的折腾的够呛。

现在这种状况,徐海贵知道肯定是要恼羞成怒,而且还会嘲笑他们无能,弄不好,还会把徐海贵也推向任雨泽那边,让任雨泽又多一个实力雄厚的帮手。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怎么?都成哑巴了。看你们,平时说起来天花乱坠的,一碰到问题就卡壳了。”杨喻义说,“我看这样吧,徐海贵那边还是易局长你叫上李局长,杨局长去做工作吧,把你那个韩阳市的朋友也叫上,一起做做徐海贵的工作。还有,大家也看看,手头还有没有什么工程可以照顾徐海贵的。”

有几个局长都说有。

“还有,你们设法派人盯住徐海贵,别让他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来。”杨喻义说。

此时,杨喻义有些后悔请了徐海贵跟车本立来竞争。对这个江湖道上的徐海贵,他总是有些不放心,觉得徐海贵这种人是难以掌控的,随时都很可能惹出点什么麻烦事来。

但现在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事情走到这个份上,几乎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任雨泽在会上也亲**板了,大家也都同意了,在想闹腾个变局出来,也是不大可能。

大家都只能想想后面该如何的善后,这个饭吃的一点都没有情趣,所有的人都萎靡不振,只是杨喻义从开始到最后离开,都一句没提今天纪检委给自己汇报易局长的调查事情,这也是杨喻义经过反复考虑的,从纪检委掌握的那些情况来看,几乎杨喻义自己都能肯定那些情况是真的,所以他也知道易局长已经是完蛋的人了,这样的人,你是拉不住他,也救不上来的,他就像你身上长下的一块烂肉,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切割,果断的切割,除此别无他法。

杨喻义还要在易局长不知不觉中,尽快的把自己和易局长有瓜葛的事情做个整理,搽干净自己的,免得到时候**烧身。

吃过饭后,杨喻义有事先行离开了酒店,剩下的人这才慢慢恢复了一点精神劲头,他们在包间里打了几圈麻将,然后又去酒店的美容部一人叫了一个小姐,

易局长分到的是一个南方的小妞,说话娇滴滴的,很多字都吐不清楚,穿着制服裙装,白晰修长的玉腿露出一小大截,晶莹剔透般的肌肤,带着水润软绵的飘然,满月般的玉~臀,挺得异常的高翘,与她的丰~满雪峰山峦,对易局长形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不过易局长也不是完全的满意,因为他发现这女人妖,妖得有点过火,虽然她的姿色绝对是一流,风~也不在话下,但这类女人,太张扬,太霸道了。在易局长来说,女人的美有两种,一种含蓄、内敛,青山绿水似的,诱~惑总是藏在深远处。

另一种则像这个小妞一样,透着一股野性,咄咄逼人,举手投足都给人压迫感。这种女人典型的亲和力不足。

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家生意大都开张,能找来这么漂亮的一个也就不错了,易局长也暂时放弃了自己的审美观点,先过把瘾再说。

他们几个人都在这里开门了房间,

易局长坐到了床沿上,一只手把这个叫芳芳的小妞的两条腿勾了过来,笑问道:“大美人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谁惹你了?”他一边嬉笑着一边低下了头去闻芳芳身上的香味儿,少女的身上那种味道是非常特别的,他喜欢闻。

“谁不高兴了?”芳芳冷冷的说,她倒不讨厌此时易局长勾住她两腿的手,关键的是她害怕喝过酒的男人,上次就是一个喝醉了的老男人,把她折腾的够呛,一会是用手掏,一会是拿脚磨,让她难受了好多天呢,差点长脚气。

“嗯,我看这样绷着也不错,像个冷美人儿了!好好修炼,哥看好你哟!”易局长从床沿上起来的时候,还轻轻的拍了几下芳芳那**的脸蛋儿。要不是看芳芳脸色不是很好,他倒是想捏她的小兔兔儿的,这芳芳看来刚刚十八,九岁的,胸脯还蛮有味道的。

这芳芳就叹口气了,只好看运气了,希望这个男人不要醉的太厉害。

易局长见芳芳开始配合自己了,很是高兴,一边在她的脸上亲着,一只手就开始在她的两个肉团上抓了起来。

这小妞很快就让易局长给摸得身上痒痒了,

易局长也不再满足于揉捏她的胸脯,而是直接把手伸进了她的裙下:“宝贝儿,这会儿下面痒了吧,哥哥给你掏掏”易局长那手指挑开了芳芳的小裤裤,直接插进了那已经湿漉漉的洞里来她也只能叉开了腿,让易局长那一根手指很顺利的在她已经泥泞的洞洞里出出进进

“哦嗯”一会的,她竟然有了呻~吟,那**的声音却让易局长更为激动,他低头看着那下面一道小缝儿,顿时激动了起来,这丫头也一只手掏伸进了易局长的裤裆里,抓着他的老二快速的撸着,易局长觉得还不过瘾,干脆直接把她的裙子撩了上去,露出了她的底裤,芳芳的呻~吟越来越急,听那声音,易局长就知道她快高~潮了,那手指也越发加快了速度。

突然一阵潮水涌了上来,这丫头身子不由一紧,一阵潮~水喷涌而出:“别再弄了”女孩一把抓住了易局长的手不让他再抠,同时一阵阵娇喘,易局长整个手都湿了,而他那儿还硬硬的,毕竟是喝了酒,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出来。

“我这里还没解决呢”易局长小声说着,脱掉了自己的裤子,直接把老二露了出来让芳芳给他撸,芳芳倒也听话,一边享受着刚才那阵**的余韵,一边手握着易局长的那根老黄瓜快速的撸着

易局长那玩意儿虽然还撑着,却不是十分的硬,而且也不算粗大,像一根小黄瓜妞子般挺都挺不直。可这不代表着易局长那种欲求差,芳芳撸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要喷的迹象,心里就有些急了,这做小姐求的就是个短平快,标准就是对方喷,有的上来还没开始就喷了,那是早~泄,怪不得别人,小费也是要给,遇上吃了药,或者喝了酒的,一两个小时的弄,那这小姐就惨了,人家不喷,这生意就不算结束。

“大哥,你这么厉害啊?这么麻木?我手都热了!”芳芳显然是有些不耐烦,她想快些结束。

“快了,你给润滑一下就不热了”易局长为了让自己快速达到兴奋点,又在芳芳的奶~子上搓了起来终于,易局长身子一挺,像是突然中了弹性的往后一仰,一阵乳白的东东从那根小黄瓜妞子上面冒了出来,喷出了不到半尺远,竟然弄到了芳芳的手上。

“射不远啊,不会是老了吧?”大功告成,这芳芳赶紧拿纸巾擦了手,开玩笑笑着说。

“什么老了,我还不到五十呢,今天是酒喝多了,没劲儿。”易局长不服气的说。

芳芳就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此刻任雨泽也在一个酒店准备吃饭,他是和王稼祥,文秘书长一起来的,刚才还专门给岳苍冥去了个电话,请他也一起过来,现在岳苍冥没来,任雨泽三人就闲聊着等他,任雨泽问文秘书长:“你对岳苍冥的印象如何。”

文秘书长自然是明白任雨泽指的那个方向了,就说:“岳苍冥虽是副市长,但却并无什么实权,别说下面几个和杨市长关系好的局长不买他的帐,就是其他市政单位的一把手,也都是近杨市长而远岳苍冥。所以,岳苍冥其实是一个夹缝中挣扎的人物,只要有人拉他一把,他必然会心存感激,肝脑涂地,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岳苍冥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受到打压的太严重,无力展示而已。”

文秘书长说完后不见任雨泽答话,便转过头去,看到任雨泽正闭着眼睛,一副沉思的样子,于是也就没有再说话。

再过了一会,岳苍冥来到了包间,几个人就寒暄几句,任雨泽对岳苍冥的表现其实也很满意,今天岳苍冥在会上立场坚定,据理力争,重挫了那些人的嚣张气焰。当然了,最令任雨泽满意的,是岳苍冥用他自己的那张嘴,说出了任雨泽想说而又不能说的话。

任雨泽点着头,说:“这次的招标,岳市长让我耳目一新啊,也验证了多年前我在临泉市就听到的你的威名,确实难得。”

岳苍冥客气的说:“任市长你是过誉了,对你,我才是久仰大名,不管是你在临泉市,还是新屏市,那都干下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大事,相比任书记你,我就是班门弄斧。”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说:“算了,我们两人也不要在这样互吹相擂了,一会文秘书长和王市长要牙酸了,不过苍冥啊,你的能力在现在的位置上确实有点委屈你了。”

任雨泽有抛诱饵的意思,但也有一些真心的想法在里面,很早之前,他在心中也是对政府几个首脑做个一次客观的评价,觉得常务副市长杭正固软弱无能,其他几个副市长也是能力平平,唯独岳苍冥和副市长邓梅清两人还堪大用,当然,现在多了一个王稼祥,但王稼祥资历太浅,刚开始独挡一面,对北江市也不是很熟,自然只能在他现在的位置上历练了。

而副市长邓梅清为**党派人士,能力有,却终究是女流之辈,缺少了云婷之那种果断和霸气,所以也只能在她现在的位置好好配合,不足以撑起一片天空。

唯独这个岳苍冥,多年的副市长资历,而且能力深厚,要是给她一个好的平台,是完全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在任雨泽心中已经有过这个的想法,只是现在任雨泽刚来,时机并不成熟,只有假以时日瞅机会了。

但任雨泽的话无疑让岳苍冥是感激的,大有千古遇知音的感慨,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北江市,这两年自己是受尽了排挤,空有一腔的抱负无法施展,而任雨泽刚来这么短的时间,就看到自己的潜力,这样的知遇之情,最为可贵。

再喝一会,任雨泽就对岳苍冥说:“你回头跟车本立联系一下,就说市里已经决定让他中标了,要他好好准备一下。”

岳苍冥点头应允。

王稼祥就说:“任书记,我看就这样通知车本立也不好。“

任雨泽问:“为什么?”

王稼祥说:“应该先敲他一下的,这小子可是很少请客。”

任雨泽就笑了,说:“这倒也不是,他也请过几次了,只是我没去,这次就让他好好的请一下苍冥吧,你就算了,不要总想蹭莫莫白喝酒。”

几人都一起笑了。

当晚,几个人心情都是不错,这酒便也喝了不少,任雨泽喝得一个脑袋是又胀又痛,最后还是王稼祥把任雨泽送回了住处,王稼祥少不得又给江可蕊说了半天的道歉话,不过王稼祥和江可蕊也很熟悉,所以江可蕊也没怪他。

还别说,这车本立得知了自己中标之后,还真的有宴请了一次,不过任雨泽没有去,他找了个借口推了,让秘书小刘代表自己去了一下,任雨泽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什么时候喝车本立的酒都可以,但现在自己要和他疏远一点,免得别人说闲话。

据说车本立请的这场酒很是奢华,连海鲜都是从南方直接空运过来的活物,宴会上还有北江市很多知名企业的老板,像华总,权总,夏若晴等人都在,这些人见任雨泽没来,也都很是遗憾,但就算任雨泽没有来,整个晚宴上,任雨泽的名字还是成为了在坐所有人津津乐道的,因为他们看到了任雨泽不同寻常的强势。

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泽一面喝茶,一面问秘书小刘:“昨晚那顿饭吃得怎么样”?

小刘说:“挺好的,岳副市长和车本立都很高兴。”

任雨泽便没再说什么,把电话打到杨喻义办公室,电话是秘书小张接的,说杨市长刚出去办事去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不一回会儿,杨喻义果然回了电话,说刚刚和招商局的几位同志陪一个客商出去走了走,问任雨泽找他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说:“杨市长,这北江大桥招标的事情已经定来了,请你督促相关部门抓紧落实,使大桥项目尽快开工。”

杨喻义“嗯嗯嗯”的应着,心里却极不平衡,语气也自然就冷漠了许多。

任雨泽理解杨喻义此刻的心情,说:“喻义同志,徐海贵这次没有竞得北江大桥工程,心里可能会有些想法,我想其他局手里应该还有些工程项目吧,你看怎么安抚一下他,他是外商,能照顾到的地方我们还是要尽量照顾照顾的,别打击了外商投资北江市的积极性。”

说到底,任雨泽和徐海贵也是无冤无仇的,这次徐海贵的飞标,也只能怪徐海贵的运气不好,他没有弄清楚北江市的政治气氛,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陷入了任雨泽和杨喻义的斗争漩涡,他不过是杨喻义用来打击任雨泽的一个抢,而任雨泽当然为了防卫,必须折断他徐海贵的希望。

杨喻义心中冷笑一声,你任雨泽到现在了却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心态,你给谁看啊,从你到北江市来,你就不断的给我找事情,我看你是想在北江市一手遮天吧,不过恐怕事情不会按你想象的那样进行,来日方长,我们的游戏并没有结束。

小刘还是有点不太理解任雨泽的做法,在任雨泽打完了电话之后说:“任书记,您干吗还给杨市长他们找台阶下呢,徐海贵是他们请来的菩萨,怎么安抚怎么送走是他们的事。”

任雨泽本着开导小刘的意图,说:“徐海贵在韩阳市的事情这些日子我听了一些,这个人一身的痞气,我是怕他没中标闹事。北江市现在要发展,除了需要项目,需要资金外,还需要稳定。社会不稳定,投资环境不和谐,经济建设也就搞不好。北江大桥是我到北江市后建的第一个工程,可以说是上到省委领导,下到平头百姓,都在关注这个工程。现在招标定下来了,我只希望这个工程能够早日动工并顺顺利利地完工。省里刚开完信访稳定工作会,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生出些影响稳定的事情来。”

任雨泽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是稳定压倒一切,地方经济搞得再好,不稳定不和谐的事件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上级领导不但不会满意,弄不好,还来个一票否决。什么“三个文明”年终考核一票否决,个人先进一票否决,至于提拔重用,更是免谈。

所以,从乡镇到县到市,都有这么一种怪现象,有些一把手宁可守业也不愿创业。守业,平安稳定;创业,纠纷不断,矛盾不断,信访量蹭蹭上涨,弄不好,乌纱帽都丢了。

这是现实,但任雨泽却不愿这么做,在他看来,为了官帽只守业不创业,是一种不作为不负责的表现。他的信条就是,在其位就要谋好其政,事要做,业要创,安全稳定的局面要维护。有问题,想办法解决,有矛盾有纠纷,用心去调处。

“湖南的浏阳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这个‘中国花炮之乡’近几年发展得特别快,但花炮生产属于高危行业,一起安全事故很有可能就炸飞一批官帽,难不成因为这个原因,浏阳就不办花炮企业了?没有这些花炮企业,哪来的‘中国花炮之乡’?又哪来的一年15亿的税收?”这是任雨泽在一次会议上批评一些只守业不创业一把手时,举出的一个例子。

但这次招标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任雨泽就不需要在节外生枝,假如能用另外的一些项目换的徐海贵的老老实实,其实也还是任雨泽能够接受的一个现实,麻烦事小一些,少一些这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了,话也说回来了,任雨泽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真要有人故意的找事,任雨泽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二一八

二一八

对任雨泽的这种做法,江可蕊是有点担心的,作为任雨泽的妻子,江可蕊为丈夫不做守业者而做创业者感到自豪,但是,她又不想看到丈夫因为干事创业锋芒毕露今天得罪这个,明天得罪那个,成为上级和下属的众矢之的。

所以,几次两人闲聊起来,她时不时的会提醒任雨泽一番,要任雨泽收敛一些,但任雨泽呢,嘴里是答应的干脆的很,连说‘好好好’的,干起事来依然是坚持到底,从某个角度说,也正是任雨泽的这种性格成就了他的今天吧。

任雨泽刚和秘书小刘聊了几句,就见车本立兴匆匆的跑过来,任雨泽明白车本立肯定是要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的,任雨泽就招呼他坐下。

果然这车本立一坐下就是滔滔不竭的感谢起来,那马屁拍的真让任雨泽感到肉麻,任雨泽连忙抬手制止住车本立的话头,说:“打住,打住,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我要看到一个高质量,高水准的大桥,下一步我会严令监督部门对你工程质量检查的。”

车本立很豪气的一拍胸膛说:“这一点问题都没有,任书记放心,这个项目可谓是来之不易,我不会让它给你丢人的,放心好了。”

任雨泽也相信,车本立是不敢拿这个项目开玩笑的,但防患于未然,任雨泽还是决定在下一步加强对大桥施工的监督和管理。

两人再说了一会,任雨泽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宫老先生打来的,他说想请任雨泽夫妇明到他家里吃顿便饭。

任雨泽心中有点奇怪,按宫老爷子的性格脾气,他应该不会刻意的相邀自己,任雨泽略一沉吟,就说:“行,明天刚好是周末,我带我爱人一起到老先生家里叨扰一顿了。”

宫老先生也客气的说:“哈哈,任市长是客气了,你能来是我老头的荣幸啊。”

“那里,那里,这话应该是我说,哈哈。”

两人彼此客气了几句,这才结束通话,但放下了电话的任雨泽心中却总感觉有点什么事情,车本立很高兴的说:“任书记,那明天我陪你们一起过去吧?”

任雨泽愣了愣,点点头说:“好吧,那就明天一起过去。”

接着车本立又反复的强调说晚上给任雨泽单独开一席,表示表示自己的谢意,但任雨泽坚决的拒绝了,吃饭对任雨泽有时候真的时候真的是一个负担,自己和车本立也不需要用吃饭来表示相互的亲密程度了。

[海岸线文学网]现,自己还是没有让任雨泽彻底的诚服,但毋庸置疑的说,自己用自己的虚幻的理论,已经让任雨泽有点动摇了。

二一九

二一九

不错的,一点都不错,任雨泽是觉得很迷茫,从李云中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他就感到头有点晕晕的,李云中的那些话一遍遍的在任雨泽的耳畔回响着,任雨泽便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武林学子一样,在正邪不同的秘籍面前,有点茫然了。

自己难道这些年都错了吗?既然设定了那么多的法律法规,还有各种原则,自己本来就应该去遵守他们,但现在显然的,自己是在破坏他们,是在带头践踏那些规矩和原则,这应该是错的。

可是问题在于,自己要是不那样做,显而易见的就会让国家和百姓受到损失。

但每一个人要是都这样来做,那还要规矩干什么?

任雨泽晕晕谔谔的在省委大院走着,还没走到自己的小车跟前,身边突然的就停住了一辆小车,这让正在沉思的任雨泽吓了一大跳,赶忙往旁边躲开,车窗上的玻璃就滑开了,云婷之有点想笑,又没有笑出来的脸就出现在了车窗上:“想什么呢?傻傻的样子。”

任雨泽刚才是想的太专心了,所以才受到了惊吓,现在一看是云婷之,也忍不住笑了笑,说:“我刚从云中书记哪里出来,有几个问题还没有彻底想清楚,你这车也不摁喇叭,真把我吓傻了你是要负责的。”

任雨泽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听的云婷之脸色一阵的红晕,她就有那么一小会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这怪不得云婷之,每当和任雨泽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有点木木的,这个男人带给自己了太多的幻想。

她抬头看任雨泽,他没穿便装,他穿的是合身的灰西装、白衬衫和灰蓝相间的领带,黑皮鞋一尘不染,他看起来不过去更英俊,

云婷之一动也不动地注视他好半晌,突然发觉,任雨泽带着有趣的表情微笑地看着她。她立即回过神,别开目光,她知道自己还在爱他,要说起来,这些天里,云婷之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任雨泽,云婷之希望自己可以在冷却这段感情之后,两人能回到一种正常的关系中来。

但是,云婷之似乎并没有成功,对于一个痴心的女人来说,却是很难做到的,因为云婷之注重情感,她知晓茫茫人海能有缘相识走到一起并且真情相爱来之不易。每次想到了任雨泽,云婷之的心灵就不再孤寂,她的生活也有了寄托,脑海被经常都被任雨泽满满占据,再也没有一丝空隙,她像痴情无悔的守望人,守望着梦中人来温情缠绵。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云婷之的心中必然也会隐痛和撕裂,那些不经意的片断,总是在脑海里出现,唤醒那些沉睡的记忆,要说起来,在情感的世界里,云婷之真的已经很疲惫,很疲惫!可是,唯有任雨泽,一次又一次地掀开云婷之那沉静的缠绵,虽然痛着,却让云婷之欲罢不能!

是前世的修行,是今生的缘分。是美丽的邂逅,是天意的安排。

“云书记,你怎么今天也没休息?”任雨泽的声音把云婷之惊醒了过来,她脸色潮红的说:“我哪个周末能好好休息呢?”

“是啊,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对了,现在你干什么?”任雨泽也有点感慨的说。

“回家啊。”云婷之说。

任雨泽说:“奥,我也准备回去了。”

云婷之就迟疑了一下,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任雨泽也是很久没有和云婷之在一起好好聊聊了,加上他今天心中感觉很烦躁,情绪也低沉,李云中的话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迷茫和恐慌,他真想找个人好好的说说,而在北江省这个茫茫人海还,云婷之无疑是最能为任雨泽分忧解惑的人,从任雨泽整个的宦海生涯中,都潜移默化的受到了云婷之很多的影响,云婷之可以说即是任雨泽的伯乐,也是任雨泽的启蒙老师。

任雨泽没有迟疑,点点头说:“行,那你等我一下,我给司机说声,让他先回去。”

云婷之情意绵绵的点了点头。

上车后的任雨泽和云婷之一起坐在后面,多长时间了,他们两人都没有如此亲密的坐在一起,此刻两人都突然的有了一种拘谨,好一会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默默无语。

司机也是有点奇怪的,这两个领导,怎么上车连招呼都不打,也没有官场中见惯的寒暄和客套,他当然是不敢多问了,但后面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说送他们去什么地方,司机就只能照着回云婷之家的路线开了过去。

这样跑了一会,云婷之才说话:“感觉你今天的情绪不是太好。”云婷之很敏锐的觉察到任雨泽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任雨泽点下头说:“是啊,可能是疲惫了。”

“你们北江市的事情确实不少,听说下一步你还要为地铁的事情忙,真难为你了,不过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啊。”云婷之的关切是真诚的。

任雨泽‘嗯’了一声,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今天周末,又是快要吃饭的时间了,所以路上的车就很少,没有平常的堵车现象,等任雨泽和云婷之都想起要到什么地方吃饭的时候,车已经快到云婷之的家里了,云婷之在恍然的醒悟过来,看着任雨泽说:“看来今天要为你省一点钱了,我这附近没有高档的酒搂。”

任雨泽也笑了,说:“那就在这下吧,你看看那个饭点,还记得吗?我们过去吃过一次的。”

云婷之当然记得,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次任雨泽到省城来办事,两人在这个饭点吃了饭,尔后,尔后云婷之的脸一下就烧的滚烫了,那次多美好了,自己到现在还经常回忆到,真的很美丽,很荡人心魄。

云婷之就对司机说:“就那个饭店门口停下吧。”

车轻轻的滑到了酒店的门口,任雨泽下车扶了一把云婷之,两人下来之后,司机当然是不能参加这样的聚会,云婷之让他回去,说自己不用车了。

他们走进了饭店,里面的人真多啊,好像全城的人现在都不在家做饭了一样,任雨泽到前台一问,很是遗憾啊,这里现在爆满,不仅没有包间,连散座都没有了,任雨泽和云婷之对望一烟,说:“怎么办,换个地方?”

云婷之却一点都没有遗憾,说:“那就到我的家里去吧,好像我冰箱还有点菜,是前几天女儿回来帮我买的,我一直没时间做。”

任雨泽看看这附近,也确实没有什么像样的饭点了,说:“那就要麻烦云书记一次了。”

“看你说的,怎么变的生分起来了,走吧。”

任雨泽和云婷之很快的就到了住的地方,这里任雨泽还是比较熟悉的,最近没有来过,但这里留给任雨泽的影响还是很深刻的,经常任雨泽都会想到i这个地方,上楼,开门,换鞋,当任雨泽置身在云婷之的这个房间中的时候,蓦然的,一种久违的,熟悉的,温馨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让任雨泽有点痴痴,有点暖暖的。

这个时候,任雨泽就看到了云婷之沉默柔情的那一缕目光,任雨泽也微笑地看着她,使她全身一阵燥热,她不自觉握紧手里的钥匙。

“你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云婷之喃喃的说。

“我经常会想到这个地方。”任雨泽说,声音更低沉、沙哑。

云婷之望着他固执的表情,仿佛像个没把握的小男孩,她不自觉心软:“我经常会想到你在这个的情景”

“谢谢你,也感谢你的回忆,我和你一样。”

“真的?”云婷之无法呼吸地说。

“真的。”他肯定地答,他的目光爱~抚过她仰着的脸,掬饮她酡红的两颊,他渴望解开她的整齐发髻,和她黑白色保守衣领套装下的苗条身材。

云婷之注视他的眸子显得不确定,她洁白的贝齿轻咬性感的下唇。她真的很想吻他,她踮起脚亲得到他,并把双手放在他胸上保持平衡。他低下头迎接她时,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他的唇温暖而干燥。她的脚跟缓缓放下时,她的唇却依然舍不得离开他,她的心跳加鼓,任雨泽也是如此,他双手紧握,全身紧绷以抗拒想抱住她的冲动。他强迫自己退后一步,她双手自他的胸上垂落。

他嗄哑地急促说:“你应该爱上别人。”

“我试过,但很难。”她声音也显得颤抖而沙哑。

任雨泽叹息着说:“唉,我很矛盾,希望你有新的生活,可是又怕你有新的生活。”

云婷之怜惜的轻轻抚摸了一下任雨泽的脸颊,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算了,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云婷之不舍的离开了任雨泽,她走过走廊到屋子后面那个方形的厨房去了,云婷之的厨房是流线型而且实用,客厅和卧室的家具纯朴、单调,房间相当整洁,不过没有像温暖家庭的动人鲜花、舒适椅势或美丽桌布。

任雨泽在客厅的坐了几分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到厨房去搭个手,所以他来到了厨房,这个时候,云婷之正她踮起脚,翻着橱柜上层的架子,由于她身体在尽量的往上伸展,那衣衫下摆也就提过了许多,云婷之依然的苗条的腰就露了出来,洁白,细腻,充满了肉~感,看的任雨泽一下有点晕了,那白花花的身体,完全的冲击了任雨泽的视觉和灵魂。

云婷之也发觉了身后的声音,她蓦地转身,就看到了任雨泽近乎于痴迷的表情。

“雨泽!”云婷之放下了脚跟和伸长的手臂,喘口气,一手按着胸,深吸了口气:“太高了,我够不着!”

“让我来吧。”他说。

“嗯,好。”云婷之很难一直看着他的脸,而不去看他肌肉结实的宽胸。他的肩膀、手臂及胸部的肌肉都很结实,腹部至腰形成倒三角吗,云婷之猛将自己着迷的视线拉回他脸上,发现他热烈的目光。

任雨泽看出云婷之深邃黑眸中欲~望的交战,他想走过去将她拉入怀中,可是他依然很矛盾,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所以他站在原处,肌肉明显地因努力控制而颤抖。

云婷之知道他在挣扎,他在矛盾,她也知道他要她作决定,云婷之不记得是如何奔向他的,只知道他们紧紧拥抱好一晌没动,沉醉于两人身体完美契合的奇迹中,最后任雨泽终于一手她的发中,抬起她的脸,热烈地吻她。

他变身一手抱起她,连嘴都未曾离开她,即离开厨房上楼,用肩推开他卧房的门,再用脚踢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任雨泽勉强离开她的唇,低头注视她的脸,她半垂的睫毛盖着沉醉、热情洋溢的眸。街灯的光从敞开的窗户泻入房间里,斜照着两人相握的手,他以绝望、询问的热烈目光搜索着她的脸。

“婷之。”他粗嗄地低喃,一直等到她抬起眼看他。

云婷之的手指从他的发中滑下,缓缓、探索地抚~摸过他的脸,从弯弯的眉、坚毅的颧骨到性感的下唇。他闭上眼抵抗震撼他的激~情,而后张开眼发现她正望着他,黑眸和羞赧的脸上充满火热的欲~望。

任雨泽再次试着说话,声音更为沙哑:“婷之,如果你不想要这样,必须告诉我。现在就说。因为再过几秒,我就无法停止。”

云婷之透过睫毛凝视他,猛的,她双臂不自觉紧紧环住他的颈项。

“不!”她沙哑地耳语道:“我要你!”

任雨泽挣扎着给她最后一次改变心意的机会,全身僵住,肌肉痛苦地紧绷:“你确定吗?”他喃喃地问,嘴唇几乎未动,并等待她的回答。

云婷之再也确定不过了。她知道她爱他——没有一点实际的理由可阻止她改变这点,她生平第一次明白,就算她不能永远拥有他,今晚他却完全是她的,她本能地知道这点。

“我确定。”她呢喃地道。

在她闭上眼和唇迎上来之前,任雨泽感到在他底下女性的身躯因不自觉地适应他而变得柔软,任雨泽全身的肌肉紧绷:“我的,”他在她唇边喃喃地说,几乎不知道自己说出声来。“你是我的我爱你,婷之,爱你”

任雨泽从她头上脱掉衬衣,他的唇沿着她的裸肩掬饮她芳香的肌肤,而后情不自禁地返回她的唇上。同时他的手游移过她光滑的背部,解开她的花边胸罩,他从他们的身体之间扯掉胸罩,云婷之开始了不自觉喘吸,任雨泽也扯掉了自己的衬衣,他欲~火似焚,上身赤~裸的肌肤发烫,灼烧压着云婷之的每一处,云婷之的乳~头兴奋地挺立,她的身体靠着他不自觉地扭动,使已燃烧的火焰失去控制,他的唇游移过她的裸肩,往下至她的上,含住粉红色的乳~头微扯时,云婷之的呼吸卡在喉咙里,她呻~吟而且拱起臀,双腿夹住他的腿。

“你真美丽,”她低语:“我不知道男人会这么美丽。”

“男人不美,”他喃喃地说,他张嘴吻过她的脸。“女人才美丽——而你是我所知最美、最柔软及最性~感的女人!”

他的唇游移过她的耳廓,以舌头轻吻,云婷之不住地嘤咛,抓着他肩膀的手指有节奏地弯曲。他双手抚~摸过她的背、丰~满的臀,然后将她拉到他的两腿~间,云婷之沉醉于情~欲的大海里,紧紧攀附着他,相信他能在拉她下沉的激情浪潮中,保护她的安全。

他一手滑过她的臀,往上盖住她的,用拇指**她的乳~头,臀部抵着她开始缓缓移动,欲~望肆无忌惮的从任雨泽毛孔中一寸寸的渗进去,炽成一个热的铁棍,顺着向下流去。本来就不够安静的有了生机,从一堆杂草中探出了头,“蓬”的一下,似突然觉醒般矗立起它硕大的身子,熠熠发光,在灯光下桀骜不驯。

“我要好好看看你。”任雨泽说着,好久都没有好好的欣赏到云婷之的身体了,今天可让任雨泽逮住机会了,云婷之的双锋已经涨大,粉红色的乳~头傲然的挺立,显地更加丰~满,更加的诱人,任雨泽想,用不了多久时间,她的**就要变成枣红色了。

任雨泽希望她放~荡些,他把她的双~腿张开,她却紧紧的并拢着:“变态嘛你,”她娇声的说。

任雨泽一声不吭的继续刚才的动作,不容她的拒绝,云婷之只好把眼睛闭上了,云婷之身体的深处微微张开,洞面似乎还冒着热气,任雨泽想凑上去,亲吻它。她看出了任雨泽的想法,拉住任雨泽的手:“不要”

看着她害羞矜持的样子,反而激发了任雨泽更大的征服欲,任雨泽把身体往上移动,移到了她的胸前,她的呼吸急促,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两的,那些什么仁义道德,什么礼仪廉耻,统统滚蛋。任雨泽用手托起她的头部,她紧咬住嘴唇,“不要,真的不要。”

不是有句话说嘛,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其实是要,可是女人真的不要的时候,到底是说要还是不要呢?挺饶口的,任雨泽管她要不要,反正自己要就是了。

小家伙涨大的直挺挺的立在那,顶到了云婷之的鼻尖,任雨泽指挥着她的嘴,靠近了它。

“我喜欢这样,好吗?”任雨泽请求着她答应自己这个要求。

云婷之还是不说话,这一刻,由不得她了,任雨泽把小家伙塞进了她的嘴里,终于张开了,温暖,一股暖流浸满全身,任雨泽抽动着身体,慢慢的来回运动着,手抚~摩着她,她的皮肤变得紧蹦了起来,任雨泽想一定是她还没适应刚才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快乐和舒适的。

再后来,任雨泽轻轻的掰来她的双~腿,把自己的小家伙对准她,进去了,只有这种传统的姿势,能让云婷之挥洒的自如,立刻,她紧紧抓住任雨泽的臀部,跟着她的节奏,把任雨泽往她身体里面顶,任雨泽强壮的身体挤压着她柔软的身体,任雨泽的每一次蹂~躏都能让她的液体分泌的更多,她似乎感觉到身体无处可放,双腿盘起,紧紧的勾住任雨泽的腰部。

“啊”云婷之在任雨泽身体下方,放肆的叫唤着,她的声音跟着嘶哑战抖起来:“你每次都这么坏,你每次都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任雨泽觉得自己是个做~爱的高手,能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和节奏,有的时候,任雨泽又害怕满~足不了对方,云婷之,正是属于前者。任雨泽明白,自己跟她的每一次融合,她都能达到云端。

任雨泽的身体时而快速的抽动,时而舒缓的,不停地在做**运动,他希望她象荡~妇一般的大叫出来,他希望她象荡~妇一样的接受自己的洗礼。两个人在做~爱的时候,心灵其实是在交流着,要不,怎么会说对方的身体越发的熟悉,感情越发的深厚呢。

屋子里开着空调,可是灼热的空气似乎蔓延了进来,任雨泽和云婷之两个人都大汗淋淋,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了,任雨泽对云婷之长久的渴望,在这不停的**中得到了释放。

这个年龄的女人,已经知道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动作能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云婷之的节奏掌握的很好,知道任雨泽快控制不住的时候,就让任雨泽安静一会儿,轻微的进出。每次,都让云婷之的脸滚烫滚烫,泛出红色,,湿漉漉的,这样的身体给任雨泽的刺激是清晰而强烈的。

任雨泽享受着这每一刻,每一次的抽动都能让自己感觉到深深的**,他明白,她快要到了,他加快了速度,他恨不得更大些,更粗些,挤爆她的身体。

云婷之跟任雨泽着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了大声的呻~吟,分外的诱~惑,任雨泽用最快的速度抽动着,汗水一滴一滴得滴到她的胸前。

“放在外面,放在外面。”她喘着气,叫着。

被她这么一说,任雨泽来不及多想,把小家伙掏了出来,每次迸发的时候,脑海里的场景永远是一模一样的,一片的空白,而爆发出的岩浆,一滴不漏的迸发了出来,射到了她的胸前,她的脸上,她的头发上。

一切归于寂静,紧蹦的身体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了,床头柜放着一杯水,任雨泽拿起杯子,问问云婷之喝不喝,她摇了摇头,任雨泽一古脑喝了个精光,一个字,爽。

看着她肚皮上,头发上任雨泽遗留下来的东西,他扑哧笑了出来:“这个刚好给你做面膜的,高蛋白,以后就这么着了。”

“我才不要呢,你射就射,射到人家脸上来干么?”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用两根手指把粘在头发上的液体顺着发根拉了下来,擦拭在纸巾上。

“不是你说要我放在外面的吗?现在又来怪我。我才不愿意呢,正舒服的时候叫我。”

“我怕时间不准,到时候万一那个了怎么办?那才是让人尴尬。”云婷之把身上的东西整理干净,一个脚翘起来,趴在任雨泽的身上。

任雨泽亲了一下云婷之的脸,她还没从中恢复过来,这个时候,一个紧紧的拥抱,温柔的抚摩一定能让她感到深深的暖意。

“你真棒,”他对她说。

“恩,我也很舒服,每次跟你在一起,都能体验到这种感觉。喝点小酒吧,”她问。

任雨泽点点头,云婷之从床上爬起,从厨房拿进两个高角杯和一瓶红酒,斟上,递给了任雨泽。云婷之的把头靠在任雨泽的怀里,他用手抚摩着她的头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很放松,但这样的轻松没过多长时间,任雨泽就又想起了李云中带给自己的那个很深奥的理论,一想到这个,任雨泽就有些迷茫了。

云婷之依然用她最舒服的姿势靠在任雨泽的身上,他摸着她的脸,她抬头看了看任雨泽,“怎么了?你有心事?”

“没呢。”任雨泽言不由衷的回答。

“说说嘛,”她俏皮的说着。

安静了一会儿,任雨泽开口了,“我有点弄明白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对是错?过去我总人为我这样的工作方式是对的,今天云中书记却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云婷之听了任雨泽这句话,沉默不语,从任雨泽的手中拿过了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喝掉后说:“你对自己的理念和行为缺乏自信了。”

“也可以这样说吧,我是不是经常在破坏着原则和规矩?”任雨泽问。

“是的,但这又怎么了,只要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就不用怀疑自己的对错。”云婷之说。

任雨泽想了想:“但是,我本来应该带领别人来遵守这些规矩啊,换句话说,我应该是这个社会规范的维护者,而不是破坏者。”

云婷之摇摇头,很认真的说:“你被云中书记的理论给绕进去了,其实啊,很多理论都是矛盾的,不错,你看似在破坏规矩,但问题在于,很多规矩并不完善,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全民都提高了社会也就进步了,问题在于怎么样才能全部提高?其实做好自己,从自己开始,只要是对的就坚持,只有每一个人都这样做了,社会才能不断的进步。”

“每一个人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任雨泽回味和重复着这句话,慢慢的,任雨泽笑了起来,是啊,是啊,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自己不过是用人力来弥补很多规矩和原则上的漏洞,任雨泽这样想着,一下就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嘿嘿的笑了,自己差点就让李云中那高深的理论给绕进去了。

任雨泽就转过头去,在云婷之的唇上又深深的吻了起来

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了,韩阳市徐海贵却没有等到省委对北江大桥招标的干预,而宣布中标之后的北江市就再也没有准备更改招标结果的意思了,这让徐海贵感到怒火中烧,自己费尽心机的第一次到省城来发展,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还是北江市的市长亲自相邀自己前来的,这样的打击对混迹黑道多年,一直也都桀骜不驯的徐海贵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当然了,易局长等人也答应给他一两个项目的,但这些小项目根本都不是徐海贵心中的菜,他从来也都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在韩阳市宣布自己要来省城发展的时候,各路官员,朋友们也都对自己表示了支持和庆祝,现在自己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返回韩阳市,这以后自己的老脸还要吧?自己在韩阳市还混吗?

徐海贵在宾馆中气愤着,他用双手把轮椅推到了那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芸芸众生匆匆忙忙的身影,看着对面高低不一的大厦,心中久久没有平静下来,这个地方自己不能离开,自己一定要在这里站住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了,那就从这个,从今天开始吧。

徐海贵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刀疤,你马上带几个精明能干的兄弟到省城来。嗯,挑顺手的,勇猛的,另外啊,来了之后你们先租上一些房子住下来,等兄弟们都熟悉了省城,我们在详谈。”

这‘刀疤’是徐海贵多年的一个兄弟,徐海贵每一次行动都少不了他的支持,两人关系是不用说的,关键这个刀疤还是一个很舍得拼命的主,一身上下可谓是伤痕累累,刀疤的称呼也并不是说他脸上有刀疤,他唯一没有留下伤疤的也就是脸上。

在徐海贵团队中,也就算他最为心狠手黑,冷酷凶残了,这些年在徐海贵抢生意,争地盘中,刀疤每次都是首当其冲的一个人,自然了,徐海贵给他的信任和恩惠也不再少数,韩阳市所有徐海贵的场子,刀疤都可以畅行无阻的享用那里的小姐,钱就根本不在话下,徐海贵每月都给刀疤超过常人的薪水,还另外划出了一条街道给了刀疤,那里的所有保护费都不用上交,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刀疤对徐海贵也是言听计从,以命相赠。

徐海贵在挂断了刀疤的电话之后,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这应该是韩阳市公安局的一个朋友,徐海贵就比较客气起来,说:“黄兄弟最近可好啊,呵呵,我很好,我在省城,那里那里啊,是这样的,省城警方你有朋友吗?嗯,好好,帮我介绍几个。”

对面那个姓黄的就犹豫了一下,说:“徐总,你在省城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我以后准备在省城发展,少不得要多结交一些各路的朋友。”

“奥,这样啊,好吧,我在省城还有几个铁哥们,我一会把他们的电话发给你,见了面你就说是我老黄的朋友,绝对靠得住事情。”

“嗯,嗯,谢谢黄兄弟,改天我回韩阳一定坐坐。”

徐海贵在连续的安排好了很多事情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些年来徐海贵养尊处优过的很快乐,每天只需穿梭在韩阳市那些达官贵人之间,听着音乐,喝着小酒,摸着美女就可以完成整个生活的节奏,但现在他又准备动了,他也知道这样的感觉不好,但从骨子里生出的那种呲目必报,争强好胜,拼狠斗勇的情结却让他必须这样做。

因为即使给狼洗礼命名,它还是要跑回森林里去,即使剥掉狼的七层皮,狼仍然是狼,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而徐海贵也就是一匹狼,虽然这些年他住进了别墅,他成了各种代表,他系上了领带,在很多场合表现的温文尔雅,但这都掩饰不住他心中的**和凶残,他要对车本立展开报复,要让省城的这些老板和道口上的大哥们知道,来之山区的狼依然是可以咬人的。

但不管是车本立,还是任雨泽,都只是曾经担心过徐海贵会采取报复行动,谁也没有确定徐海贵一定会那样做,所以他们的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设计还没有完全做好,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大桥工程的准备工作,车本立调集了人工,设备和各种修桥必须的原材料,做好了开工的准备,他在大桥选定的地方搭起了临时的工棚,过去冷冷清清的哪块荒郊野外,现在变得热闹非凡了,每天机器的轰鸣声,民工的喧嚣声响彻不断。

今天任雨泽也带着几个副市长亲自到了这里,来视察一下车本立公司准备的情况,车刚一停下,就见车本立笑呵呵的从工棚临时指挥部钻了出来,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任雨泽的面前,说:“任书记,你看看这没问题吧,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设计院的图纸敲定,我就立马全面开工了。”

看到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任雨泽心中还是很满意的,这个车本立真的没让自己失望,到现在为止,市里还没有给她一分钱的资金,但人家自己垫资,已经购买了这么多的模版,模具,水泥,钢筋,这样就能为实现早日通车。

任雨泽点点头,对身边的几个副市长赞誉道:“车老板还是挺不错的,我喜欢他这种办事风格,对了,苍冥啊,你们也早点把修桥的资金拨付到位吧。”

岳苍冥嘴里答应着:“嗯,好好,好的。”但显然的,他还是面有难色。

任雨泽也能理解岳苍冥的心情,这资金拨付恐怕他说了不算的,任雨泽就决定回去之后给杨喻义联系一下,争取尽快解决。

车本立到是不很急的样子,说:“没关系的,我手头还有一些流动资金,再说了,这些材料大部分都是相熟的供应商的,迟几天给他们钱也没问题。”

任雨泽觉得这车本立还是很懂道理,也就没有提这话了,一堆人又在工地来回转了几圈,这才打道回府。

对于今天的检查,任雨泽没有什么意见,一切都在自己的想象中进行着,可是,任雨泽绝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检查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一片阴云已经慢慢的靠近了这块工地,给这本来祥和的地方带来了一片的阴霾,也给任雨泽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和沉重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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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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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就根本说不清楚,所以任雨泽目前对车本立的所有准备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但另一个事情却接踵而来,就在这几天,几乎只是一夜的功夫,整个北江市都布满了地铁工程的讯息,在任雨泽经过的街巷都能够看到诸如“北江地铁,城市新形象,市民新生活”之类的标语,任雨泽觉得最令人叫绝的标语是“今天的不便,是为了明天的方便”,这标语看上去入情入理,实际上却是霸气十足:在地铁工程面前,任何的卑微的个人感受都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无论如何,地铁给北江人的生活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和莫可名状的期望,对于北江市的所有人而言,地铁意味着一份割舍不去的情结。早在多年前,北江市便开始筹措地铁工程的规划,但一次次在北京决策层那里被搁置,以至于北江人中流传着这么一句歇后语:北江城里修地铁——没那个事。

地铁工程一度成为北江省政界讳莫如深的话题,极少再被人提及。

不料上一届的王封蕴书记和云婷之却在其就任之初,再一次将北江市的地铁规划锁定为自己任内的工作目标,有人断言王封蕴和云婷之此举无非是上任伊始难免书生意气,最终无非不了了之收场罢了。

岂知这王封蕴和云婷之却偏偏是个极其倔强之人,在任期的几年内,他们无数次领着有关部门的头头脑脑跑首都,终于捧回北京的一纸许可,似乎一夜之间,北江市便站在了地铁时代的门外,可惜好景不长啊,王封蕴在北江省的权利大博弈中中箭落马,这就让李云中书记捡了一个现成的业绩。

任雨泽虽然过去不在北江市,但也多少了解一些北江市地铁前期规划的波折:北江市地铁项目获批的消息刺激了众多商家的神经,大家将它的到来视作一场迎接创富机遇的狂欢,一场围绕地铁路线与站点设置的纷争旷日持久得在北江省喧嚣。

北江市的城市规划十分方正,是以最初的地铁路线被设计成典型的“井”字形,这也是最经济的路线。岂知这条路线却在省委和省政府的一次次协调会后一次次被修改,最诡异的事情是,北江地铁工程指挥部曾经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四次公布版本不同的地铁规划图,其间自然少不了各种竭尽能事的公关,各种关系的竞相游说,以至于北京的一些地铁专家一提到北江市便摇头唏嘘:“水太深、水太深!”

这种情形终于引起了国家发改委的不满,差一点点又让这个项目搁浅,后来李云中和云婷之也都曾赴京周旋此事,好歹是保住了地铁项目,之前的乱局也就此平息了下来,只是最终版本的地铁路线规划图,已经复杂到无以复加,总里程较之最初竟然几乎翻倍。

北江大学颜教授曾在南方一家知名的报纸上撰写长文痛批北江省地铁筹建过程中的乱相,并断言北江地铁或将成为贻害北江省的怪胎。

这件事一度令李云中大为光火,苏良世也数次约见北江大学校长,意在通过向校方施压遏止类似言论的出现。岂料貌似温良随和的校长,实际上却是极其强韧之人,对苏良世的一番劝解之词始终未置可否,也没有去制约手下的那个教授,其直接结果是一系列相关的文章在那家报纸上连续登载,实是令这位一向高高在上苏良世倍感颜面大失,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走入北江大学半步。

任雨泽现在接手了好几个地铁站的搬迁工作,其他的地方到还罢了,唯独这一号线的中心站点任雨泽是有点看法的,他觉得北江市的这个小商品城本来就很不容易,现在刚刚打出了一些名气,在周边各省有了些知名度,马上又要搬迁,实在是很不妥当,因为有些问题拿不准,任雨泽不敢自作主张,今天就决定到省委见见李云中,把这个问题谈一下。

任雨泽拿上了相关的搬迁资料,坐车到了省委大院,为防止自己扑空,还没到省委的时候,任雨泽就和李云中的秘书联系了一下,听说李云中在办公室,任雨泽就直接到了李云中办公的小搂。

上楼去见李云中的秘书,任雨泽和他小声了说了几句话,见李云中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的,任雨泽就敲门几声,稍等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原本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思考问题的李云中睁开眼睛,便朝着任雨泽轻轻招手道:“雨泽同志来了,过来坐吧。”

任雨泽赶紧在李云中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云中看着任雨泽,好一会才说:“雨泽,你看看我办公桌上的那个东西。”

任雨泽有点不解的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了李云中办公桌旁边,低头一看,上面放着一张大纸,却是写着地铁的事情,任雨泽快速的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直指北江市如火如荼的地铁项目。

大字报的内容几乎事事都有所指,只是又被北江大学的颜教授这位大才子的春秋笔法处理得似是而非,倒也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但上面明显的提到了一号线需要拆迁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而且言辞颇为激烈。

任雨泽就摇摇头,说:“李书记,这是什么地方来的。”

李云中有点好笑的说:“这是我们北江大学的颜教授偷偷贴到省委大门口的一份意见书。这上面可是把北江地铁说的一钱不值。”

任雨泽也有点好笑,这有些个教授砖家啊,乱弹琴,作为北江省的地铁工程,说良心话,还是很有益处的,可以极大的缓解整个北江市拥堵现象,为广大群众大开方便之门,至于修建中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那是难以避免的,还有站点拆迁的问题,也都是大方向中的小瑕疵,不能一点盖面,全盘否定。

任雨泽刚要说话,就见省纪检委的黄副书记也敲门走了进来,招呼说:“李书记,你找我啊。任书记也在啊,呵呵,好久不见。”

李云中点点头,拍拍身边的沙发说:“你坐下吧。”

任雨泽和这个纪检委的黄副书记那更是老相识了,过去两人有过几次的遭遇,但这个黄副书记最后始终也没有把任雨泽弄倒,这不得不说是他的一个遗憾,但黄副书记对任雨泽也是更为敬重,现在没想到时过境迁,任雨泽摇身一变,职务就超越了自己。

李云中指了指任雨泽手中的那个大字报问:“这怎么回事啊,搞的跟过去文~革一样。”

黄副书记就忙说:“我刚才了解了一下情况,北江大学的这个颜教授啊,就是一根筋,大字报是他写的,也是他贴的,很多人都说他神志错乱呢。”

任雨泽却觉得这颜教授不一定真如众人想象得那般不堪,他这番不痛不痒的举动难保不是在敲山震虎,那些在地铁项目中暗渡陈仓的人未必不会心有余悸,特别是对小商品城的搬迁不满,这也多多少少和自己的想法有点相同的。

任雨泽正在想着,却听见李云中冲着自己点点头道:“雨泽同志,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任雨泽一时却瞧不出李云中的态度,且他打心眼中还是同情颜教授的,便含糊地说道:“颜教授这种做法自然是不妥,我想黄副书记这里应该采取点措施,否则终归会有不好的影响。”

任雨泽觉得,既然李云中把黄副书记叫来了,肯定的是想让他处理这事,自己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李云中想了想,颔首道:“这个颜教授啊,这么做了,北江市还留得下他吗?”

任雨泽听罢,不由得心头一惊,不由得偷眼去瞧那黄副书记的表情,只见他神色肃穆,只顾一个劲儿点头称是,任雨泽不由得心生同情。

黄副书记也说:“是啊,要不就查一查他?”

李云中沉默片刻道:“雨泽啊,你认为怎么样?”他说着,却拿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任雨泽看。

任雨泽很是犹豫,要说颜教授这样做确实有点添乱,但这事情也到不了上纲上线的地步,

任雨泽说道:“那个颜教授毕竟在大学待了几十年,也算老学究了,我想事情不要搞的过激,否则他到处乱讲,真真假假的,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

纪检委的黄副书记恨恨地说道:“这个老家伙就是破罐子破摔!不行我回纪检委合计合计,找个机会把他给双规了!”

任雨泽听得心惊肉跳,却平静地说道:“黄书记,我看不妨通过他的家人做做他的工作,能够息事宁人就算了吧。”

黄副书记道:“这个法子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那颜教授实在是强横,口口声声说自己非要将北江省的天捅破个窟窿不可。要是对他客气了倒显得在纵容他了!再说颜教授现在又不见了,据说他曾经撂下话说要去北京上访,这不,信访办的同志已经带着人去北京寻他去了。”

任雨泽情知,如果颜教授赴京上访的消息传出来,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睡不着觉呢。

任雨泽沉吟着说:“虽然颜教授在这上面写的有些夸张,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上面说到的这个小商品城的搬迁问题啊,其实我也有同感,觉得修地铁本来就是为了方面大家,但不能为了这个事情,影响到本来就发展正常的另一些问题。”

李云中眉毛一挑,脸色几变,说:“修地铁是大事。”

任雨泽也在心中叹口气,看来李云中并不喜欢自己这个说发,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搬迁相比地铁那都是小问题了,但任雨泽认为,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大利益能不危害小利益那是最好了,当然,地铁作为李云中的一大政绩,他确实没有少心,就算过去王书记在的时候,李云中为地铁的项目也算的上呕心沥血了,现在有人大放厥词,他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任雨泽要考虑一下自己对一号线站点的搬迁问题是否应该在今天来说了,或许应该错过这个时间说更好一点。

正在任雨泽思考中,李云中又问:“雨泽,你今天来准备说点什么事情?”

任雨泽忙说:“我想听听李书记对地铁搬迁还有什么新的指示没有。”

李云中摇下头,说:“这些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对了,上次我说的话你想通了没有。”

任雨泽当然不能说自己已经想通,并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就很小心的说:“嗯,想通了,所以我会把交通局易局长的事情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李云中眼光闪动了一下,点点头,说:“好,这样就对了,要从大处着眼。”

任雨泽也就附和着点点头,任雨泽想,今天只能这样了,小商品城搬迁的事情,只有改天再说,这颜教授一闹,搞的自己都有点不好张口提这事情了。

同时,任雨泽还觉得李云中将颜教授事情的化解寄希望于黄副书记的想法其实是行不通的,黄副书记所擅长的无非是那套习耳熟能详的围追堵截、软硬兼施的法子。那颜教授毕竟是在大学中浸了数十年的主儿,黄副书记的那一套倒未必能够奈何的了他。这恰恰是任雨泽最担心的:若是颜教授真的激怒了李云中,只怕让小商品城的搬迁事宜更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任雨泽的心中不由得一紧,却笑着对黄副书记说道:“黄书记,这个颜教授可不比寻常,他毕竟是北江大学的老教授,据说他的那些同学中可是有不少人物是不容小觑的啊。”

黄副书记一张光溜溜的白面却早已被不安染成了黑紫色,他低声叹息道:“任书记啊,我何尝不知道这一节啊,我听说信访办的人今天已经赶去北京了,驻京办那边也已经到处去去找他了,那可是北京城啊。我们也只是仅仅人力而已,真不知道这老头中了什么邪火”

黄副书记说得兴起,却发现李云中只顾低头转着手中的茶杯,知道自己说得多了,忙不迭的住了口。

李云中见黄副书记住了嘴,才说:“这样吧,还是按任书记的意思,先找到人做做他的工作,尽量说服教育,不要把事情弄僵了。”

黄副书记也忙着答应了,见没有别的事情,他就告辞离开了。

任雨泽也准备告辞。

李云中有想了想,留住了任雨泽,说:“雨泽同志,你谈谈一号线主站的搬迁问题吧,我感觉你今天应该是来说这个问题的吧,那就痛快一下。”

任雨泽本来今天是不想说的,但既然李云中问到了名下,任雨泽也就不好在推辞了,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最后啊,我就希望省委和政府可以考虑一下,把主站偏移一点,错开小商品批发市场。”

李云中就闭上眼想了好一会,任雨泽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好吧,这事情我和良世同志碰个头商量一下。”

“那行吧,我等书记你的消息。”

李云中的心情似乎今天很不好,任雨泽也就不敢耽误,忙告辞离开了。

从李云中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任雨泽的心情也有点惴惴不安的,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摸清李云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任雨泽真有点后悔起来,自己要是换个时间过来见李云中,效果应该比今天好的多,李云中已经对自己有了一些看法了,自己在搬迁舞台上和他想法又发生了分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多心。

这样想着,任雨泽就下楼不由的走到了云婷之的办公室门口了,任雨泽一愣,站在门口想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正发愣呢,就见云婷之的门打开了,云婷之的秘书一下走了出来,看到任雨泽很亲热的招呼:“任书记是来找云书记的吗?请请,书记刚忙完。”

这个秘书也是知道任雨泽和云婷之关系密切的,所以每次都对任雨泽格外的客气。

任雨泽只好说:“嗯,我顺道来看看云书记。”

这样说着,秘书又推开了云婷之的门,任雨泽一眼就看到了云婷之,云婷之正在办公椅上坐着,见是任雨泽,招手笑着站了起来。

任雨泽就给云婷之问过好,秘书刚要给任雨泽泡茶,云婷之说:“你不管了,我来给任书记泡点咖啡。”

任雨泽这才发觉,云婷之也端着一杯咖啡。

秘书出去了,云婷之给任雨泽泡上了一杯咖啡说:“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喝咖啡了,刚好你陪陪我。”

任雨泽勉强的笑笑,今天他心情异乎寻常得差,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多了一份对李云中的担忧,他静静的靠在宽大的沙发椅上呆呆地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出神,却见云婷之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任雨泽胸腔中顿时满盈了淡淡的暖意。

“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云婷之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

任雨泽笑笑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心神不宁的。”说着话,从茶几上轻轻地握住了她温暖柔软的小手。

云婷之温言说道:“是在李那里受气了吗?”

任雨泽苦笑着含糊地说了原委。

云婷之正色道:“我也知道颜教授这个人,是一个很古板,很固执的人啊,不过你今天真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云中书记说起小商品城搬迁的事情,你要知道,云中书记为地铁是费尽了心血,对你们的异议,放在谁身上都很难受的。”

任雨泽点头,有点后悔的说:“我本来不想说了,但后来还是说了,唉。”

“怕就怕最后云中书记对你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意思?”

云婷之眯上了眼,好一会才说:“你帮颜教授说了那么多的好话,又提出了他一样的观点,这是很容易让人联想的,如果放在我身上,我也会怀疑你是不是和颜教授有什么联系。”

任雨泽大吃一惊,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心神不安了,是的,自己在内心其实也是有这个担心的,只是自己没敢往这个上面多想,现在云婷之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自己想要回避,已经不成了。

任雨泽稍微用力捏捏她的指尖道:“我从来都不认识这个颜教授,只是听说过这个人。”

云婷之见他说得真切,便十分动情地将他的几根手指捉在掌心,用力握着,道:“我知道,不过你也顺其自然吧,也许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沐浴在云婷之温柔的眼波中,任雨泽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了,是啊,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离开了省委,车刚启动,任雨泽便开始闭目养神了,想着心事,人也被小车摇晃地恹恹欲睡,却只能一味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如今已经是身居高位的任雨泽会经常的反省自己,特别是在车上的时候,连秘书小刘都知道他的习惯,知道他到了反省自己的时候了。

车经过河底隧道的时候,因为隧道内的气流逆冲,任雨泽只觉得耳膜嗡的一声之后,整个耳朵竟如灌了水一般,似乎一下子便远离了原本的世界一般。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车轮碾压路面的脆响声都变了飘渺而不真实。

这时手边的电话却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任雨泽低头一看,电话号码很熟悉,是文秘书长的电话,任雨泽赶紧揿下了接听键。

这一会任雨泽的听力有碍,只能听见对方仿佛是在极为嘈杂的人群中说话,就只有高低起伏的音调却听不见半个字,他心中着急,便连声喂喂喂同对方呼应着,幸而这时汽车驶出了隧道,整个世界便如同突然扯掉了蒙盖多日的幕布一般,顿时恢复了本该有的清晰。

电话的那头竟是文秘书长,他身边的嘈杂声似乎更加大了,于是他的嗓门便也大了起来:“书记啊,你赶快回来!”

任雨泽倒是从未见文秘书长如此失态过,预感到市委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索性便直截问道:“文秘书长,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文秘书长在那面大声说:“书记,小商品市场的商贩们将市政府围起来了!”

任雨泽听罢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市里最近为了响应省政府的指示,已经着手为搬迁工作做准备了,因为现在还在规划阶段,所以这些事情任雨泽大部分是委托文秘书长在作,按省里的意思,要将小商品市场拆除,取而代之以一座现代化的大型商贸城,目前正处于动迁的规划和准备阶段,虽然决策层一再强调不能将这一规划外漏半点,估计还是有人将这消息捅了出来阿,这势必会引起市场中的商户们的极度不满了。

任雨泽素知文秘书长为人谨慎克制,如今突然面临这种万分紧急的状况,肯定很是紧张,任雨泽是不能紧张的,对着电话沉声说道:“秘书长,是不是已经通知公安局的老邬了,你尽量心平气和地同他们谈,不要与他们发生任何冲突,天不会塌下来!”

“嗯,我已经通知了。”

“那杨市长呢?”任雨泽很奇怪,商户们围了政府,杨喻义在什么地方。

文秘书长说:“杨市长我也通知了,但他说正在接待重要客户,抽不出身来处理,让我先顶着。”

任雨泽鼻中冷哼一声,看来这杨喻义是准备看笑话了,任雨泽说:“好吧,我很快就到了。”

说罢,任雨泽便轻轻地合上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人省心的,看来有人是要给我难堪啊!”

小刘在前面听得出任雨泽所指的人应是市长杨喻义,却不便明说,只是低声道:“任书记你当然是在为北江市的长远做打算,但总有一些目光短浅的人只能盯着脸面前的那些东西。”

任雨泽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刘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任雨泽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铃音是那首经典的《忧愁河上的金桥》,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手机,扭过头去,低声道:“您好,苏大记者啊,什么?你说北京《时代瞭望》的记者昨天已经住到北江市了”

不一会的功夫,任雨泽“好好好”的说着,收了线,小刘见任雨泽面色越发的凝重起来了,轻声道:“周师傅,开快些吧。”

小周自然领会,便加大了马力,全速向市政府驶去。后排的任雨泽一言不发,小刘猜想他是在考虑回去以后的事情,便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车很快,一路鸣笛、抢道,竟然躲过了沿途的所有红灯,小刘知道小周司机有意要在任雨泽的面前逞能,却只是装着闭目养神,浑然不觉一般。

车很快到了市政府不远的地方,任雨泽便看见市政府门前的空地上人头攒动,秘书小刘不由得暗暗吃惊,忙示意小周放慢了速度,回头轻声问道:“任书记,您看我们是不是先?”

任雨泽大手一挥道:“开过去吧,文秘书长他们怕是快要顶不住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人丛附近,任雨泽已经决意要同上访的人群直面,索性便打开车门立在了车外,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横在市政府的移动门上,上面写着:“亿超小商品市场全体业主向市领导问好!”,不下千人秩序井然的静坐在门前的大理石地面上。四下围观的闲人却明显要多得多。

任雨泽看得出这些人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有备而来的,在四处看看,还有市里的几个副市长也在,文秘书长正在那里对人们说着什么,市公安局局长邬清源倒是威风凛凛地守在大门前,十余名干警一字排开,显然是预防人群冲进去。常务副市长杭正固则脸色铁青的在旁边值班室的檐下侧身立着,副市长王树明正指天画地地对他说着什么。

这时,任雨泽已经打开了车门,径直向大门前走过去。周围自然有不少人识得他,嘁嘁喳喳地私语声明显大了许多,更有一些无所事事的闲汉尖着嗓子大声起哄。任雨泽却仿若未闻,不疾不徐地在静坐的人群中穿行。

常务副市长杭正固远远地看见任雨泽,立刻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快地迎了过来,他的脸上都挂着无法掩饰的欣喜:“任书记,您总算是来了,您瞧这算是怎么回事呢。这群人就这么不言不语、死乞白赖地在这儿坐着,整个一群癞蛤蟆,不咬人,他们可是够膈应你。依着我,就让老邬他们过来该抓的抓、该关的关,没有什么同他们好客气的!”杭正固副市长情绪激愤,说得嘴角都起了一层白沫,却没有觉察到任雨泽的脸色已经罩上一层寒霜。

倒是文秘书长瞧出了任雨泽的不快,轻轻了抚了抚杭正固的后背道:“老杭,情况你比较熟悉,给任书记汇报一下吧。”

情况其实十分简单:市政府在亿超小商品市场地段规划现代化商贸城而将市场迁至郊区的三里湾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多要依赖这个市场讨生活的商户们顿觉未来生计无望,连夜聚集了起来商议对策。

据说这些人中起头的是个叫孙海波的商户。这个孙海波原本是北江市印染厂的业务员,企业破产重组后便在小商品市场内做起了个体户。这孙海波在小商品市场内干得如鱼得水,几年内便在市场内盘下了四五个铺面。市里也曾将他作为下岗再就业的典型进行过报道,北江日报的重要版面上还登载过杨喻义市长同他亲切握手的大幅照片。

孙海波也算是个经多识广、颇有见识的人物,竟能够在一夜之间将这么许多人组织到市政府门前来,且他们不叫不闹、秩序井然,反倒是令一向习惯于血泪控诉、恶言相向的副市长杭正固感到束手无策了。

任雨泽听副市长杭正固描述得绘声绘色,但任雨泽的表情却瞧不出半点端倪来,这些人委实摸不准他的想法了,杭正固似乎也瞧不出任雨泽的心思,两片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着待要继续说下去,却被任雨泽大手一挥打断道:“这次只怕我们都有麻烦了,处理不好,大家都要倒霉。”

杭正固闻听不由得“哦”了一声,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中深陷的眼眶中滚出来一般。

任雨泽并不看他,继续说道:“那个孙海波可是比很多老信访高明得多,人家兵分两路,据刚才一个朋友说,他们已经邀请了北京《时代瞭望》的记者,记者昨天已经住到北江市了!”

杭正固和其他的几个副市长的脸不约而同地涨得通红,杭正固颤声道:“这些人想、想什么?到底要干什么?”

副市长王树明则是啪地一声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咬牙切齿地想说些什么,却正迎着任雨泽一张冰冷的面孔,顿时戛然而止,畏畏缩缩地往杭正固的身后退了过去。

任雨泽却回身向邬清源招了招手道:“老邬,你这边辛苦一下,无论如何不要发生冲突。另外啊,还要麻烦你一下,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查出《时代瞭望》记者住在那个酒店。”

邬清源会意地点点头便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任雨泽知道这位邬清源向来以干练著称,他既然表现得这般从容,想来是必有把握的。

任雨泽又转身对秘书小刘说道:“你现在打电话给宣传部的席建安部长,让他通知电视台、广播台、北江在线网站三家媒体立刻赶过来,做好直播准备。”

小刘听得云里雾里,却不敢多问便连连称是地在手机上找宣传部部长席建安的电话。只听见任雨泽继续对杭正固,文秘书长二人说道:“你们立刻联系孙海波,就说我任雨泽要代表市委、市政府同他们对话!”

文秘书长忙问:“什么时候开始?”

任雨泽就看了看这静坐的人群,说:“在过两个小时吧,现在媒体还没有过来,另外你们也和这些人沟通一下,让他们选出代表来,在市政府的大会议室对话。”

文秘书长就赶忙去安排了,任雨泽看看局面现在还不算太乱,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其他的一些人,上了政府的办公楼,准备起来。

这个时候,任雨泽又接到了几个电话,有李云中书记的,还有苏良世的,还有云婷之的,他们也几乎是一个口径,就是让自己妥善处理好这次群体事件,不能发生流血冲突。

这一点任雨泽感觉不会的,今天来的都是商贩们,而且也都是挣了钱的商贩们,这也就避免了他们的乱闹,终究他们也都是为了想更好的挣钱才来到这个地方的,要是小商品城真的都不挣钱,你搬不搬,迁不迁的,他们肯定也就不会关注。

不过在刚才的电话中,任雨泽还是听出了李云中口气中少有的强硬,虽然他也在强调不要流血冲突,但显然的,李云中这次是很生气的,他不希望在自己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大举措刚刚实施,就出现这样的局面,同时他也坚信,省委和省政府的地铁工程是没有错的。

任雨泽也能理解李云中的心情,但接下来准备更好的控制住局面,安抚好这些商户,任雨泽是需要仔细的想想,他不能靠别人,地铁的搬迁工作本来也是自己在全面负责,自己责无旁贷的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任雨泽坐进了王稼祥的办公室,抽着烟,静静的想着

时间不长,杨喻义也赶了回来,他表现的很是愤怒,见了任雨泽就说:“这些人真不像话,任书记,我看干脆给他们来点硬的,全市都知道修地铁是好事,群众都拥护支持的,他们瞎闹什么?”

任雨泽淡淡的说:“是啊,事情确实是好事,但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理由吧,等一会我们可以听听,道理不怕讲,事实也不怕辩,对不对?”

杨喻义干笑两声,说:“嗯嗯,那到也是,一会我也参加。”

任雨泽不置可否的笑笑,心里想,只怕这样的事情你不想来也不敢不来

杨喻义离开之后,公安局的邬清源局长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任书记,你说的这个报社记者我们找到住的地方了,现在怎么办?”

任雨泽抬腕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还够,说:“嗯,很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人了,这样吧吗,你们暂时不要采取行动,我马上过去见见这个记者。”

“你亲自见他?”邬清源估计是感到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个记者吗?自己把他弄到是政府来就是了。

但任雨泽是不敢和他一个想法的,现在的记者,那都是无冕之王,真惹上了,麻烦不断,自己要亲自处理一下,不能让他满嘴乱说。

二二一

二二一

任雨泽很快就离开了市政府大院,带着秘书小刘,在市公安局组宣传处一位姓周的副处长的陪同下在一家叫作太阳井的宾馆里见到了来自北京的《时代瞭望》记者黄涛。

三人敲开黄涛房间门的时候,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开了门,一边将身子横在门前,一边不无警惕地用眼神审视着二人。任雨泽见他个子很高,有些微微的驼背,黑框眼镜后面躲闪着一双缺乏神采的眼睛,想他应该就是记者黄涛了。

任雨泽同媒体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所以对黄涛并没有几分了解,可那会接到苏厉羽的电话,说抓住这个记者就是40来岁的一个男子,现在看样子,应该是他了。

“您好,您是黄涛黄记者吧?我是北江市市委的任雨泽,刚刚知道您到北江市了,特来拜访。”任雨泽索性开门见山地自报家门,这倒是黄涛没有预料到,他又见三人态度甚是谦和,似乎找不到什么拒绝三人的理由,便退回到门里边,给三人留出了一个通道。

显然的,他并没有听清任雨泽说的名字,在他的想象中,一个市委书记也是不可能亲自过来的。

任雨泽便侧着身子往房间里走,见这个记者黄涛却贴着左侧的墙站着,便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岂料黄涛的目光却在同任雨泽交错的一刹那,赶紧避开了,也许,任雨泽身上固有的霸气让他感到了惊慌。

任雨泽心中立刻便有了几分底气:这个黄涛可能不是一块十分难啃的骨头,那么《时代瞭望》也就不一定是有备而来。

几人坐定后,任雨泽并不急于开口,而是和小刘他们互相对望几眼,又环顾黄涛的房间。房间只是个极普通的标间,白灰墙,瓷砖地板,对着两张小床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台老式的海信电视机,窗户很小且紧闭着,宾馆里的特有气味同鞋袜的味道混在一起,令任雨泽感到房间中异常憋闷。

任雨泽没有说话,陪他一起来的市公安局组宣传处周副处长打开手机,拨通了市政府一家协议宾馆的电话,订了个豪华套间后方转向黄涛道:“黄记者,真是非常抱歉,让您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

岂料黄涛却很不客气地说道:“不必、不必,我是来工作的”

任雨泽微笑道:“黄记者不要客气,既然到了北江,就是我们北江数百万人民的客人,当然也是我们市委,政府的客人,照顾好您在北江的起居是我们的责任。”

黄涛见他说得冠冕堂皇,心中自是不以为然,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索性便强硬地说道:“几位请不必为我心,我还有稿子要写,恕不奉陪了!”说罢,便起身示意三人离开。

任雨泽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出了这个姓黄的记者并不善于周旋,更算不得什么老手,任雨泽索性不再兜圈子,轻声说道:“黄记者此次来北江市无非是为亿超小商品市场几千商户围堵市政府之事而来的吧?”

黄涛一愣,看来自己的底细对方都知道了,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自会据实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周处长截住他的话头说道:“你真的能够保证你所报道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吗?”

黄涛颇有不屑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周处长道:“黄记者住的这家宾馆叫作太阳井,档次在北江市很不入流,名气却很大,黄记者不会也是慕名而来吧?”

黄涛听得发毛,复又问道:“什么意思?”

周处长冷冷地说道:“这里正好处在北江市的三不管地带,黄赌毒泛滥,早就恶名昭彰了,公安局每个月都要过来检查好几回”

他顿了顿又说道:“黄记者,你可能一到北江市就存心不想让我们找到你,可是我们不用半个小时就知道你住在这儿,而且还知道你在昨晚干了些什么,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在我们治安大队是挂了号的。”

黄涛一下就傻了,这些人真是可怕,连昨晚自己***的事情都知道了,他颤声道:“你、你威胁我吗?”

周处长笑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任雨泽连忙摆摆手道:“黄记者别当真、别当真,我们这位周处长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不过这个地方的环境委实不好,我看黄记者还是要搬出去才是,您看呢?”

黄涛的额头上似乎已经起了一层细汗,他不由自主地揩了一把脸,却支支吾吾的没有个所以然。

好半天他才憋了一句话:“你们不要威胁我,我可以找你们领导的。”

周处长就真的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了,说:“在北江市还有谁比你眼前的任书记职位更高呢?”

“任书记?”这个时候,黄涛才注意的看看任雨泽,或许他突然的想起来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了,他头上有点冒汗。

周处长就冷笑说:“所以有时候不要乱趟浑水。”

任雨泽却很宽厚的笑笑,这也是任雨泽和周处长在路上就定下的方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让这个记者心生惧意。

所以现在任雨泽便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语重心长地说道:“黄记者,恕我直言,我瞧得出您也不容易,下边有人反映个情况,杂志社少不得要表现出一种姿态,可是这未必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看到事情的真相。况且就真的能够看到事情的真相吗?别的不说,就是小商品市场这件事,平心而论,这些商户吵啊闹啊,何尝不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呢?市里造地铁、重新规划却是在为数百万的北江市人利益做通盘考虑啊。黄记者,我看得出您是个敬业的人,是个有良知的新闻人。可是经验告诉我,这种事情,在情上,的确是要为那些商户伸张;在理上,他们的诉求却显得太过狭隘了。而大多数人的判断最终终究要循着合理的方向的,不是吗?黄记者,我再说得直白一些,没有必要太过较真,否则贵刊物领导那一关您未必能够过得去。”

黄涛面色忽而白一阵忽而又红了一阵,只是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任雨泽就站起来,走到了窗口去,小刘这个时候,很敏捷的从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来,沿着床边的茶几缓缓地推到黄涛的面前说道:“黄记者,今天您就搬到那面酒店去,下午我们的任书记会同小商品市场的商户代表们有个座谈,希望您能够到现场看一看,相信那里有你报道需要的素材,这样您也不至于空手而去。”

黄涛脸腾地变得通红,厉声道:“你”

周处长也站了起来,走到了记者的身边,一字一顿地说道:“黄记者,请不要客气,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我们也不想有任何不愉快发生在您的身上。”他并不想将这话说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黄记者痴痴地愣了好久,又表情木然的摇摇头,却一点点地将信封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走出黄记者空气污浊的房间,任雨泽拍拍周处长的后背,又冲着他翘了翘大拇,说:“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

这周处长就很腼腆的一笑,说:“我过去的专业就是审犯人,嘿嘿,吓人是我的拿手活。”

任雨泽哈哈哈的大笑,难怪邬局长要派他来配合自己,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下午上班之后,任雨泽带着杨喻义和政府,市委的一班领导们,面无表情地坐在市政府的一号会议室内,在他背后的的整面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在这面墙的烘托下,他并不显得孤立,尽管对面坐着几十个气咻咻的商户。

在过去很多时候,任雨泽本是没有提前到场习惯的,可是这回他却早了整整二十分钟坐在这张巨大的会议桌前。他将头微微上抬,眼睛很自然地注视着前方,眼神却并不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聚焦。

在会议室最后面,坐着几家媒体的记者、摄影师。北京来的黄记者作为最大牌媒体的记者被安排在最前排的正中间,他看上去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但任雨泽心中觉得这是个十分值得玩味的场景:在这场市委书记与平民的会谈中,其实在会谈还没开始的时候,高低上下却早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

会谈现场的右侧是政府请来的媒体,在工作人员安排下各就各位,左侧笔直地立着数名雄赳赳的警察。说句实在话,这更像一场冠冕堂皇的审判会。

而就在这些人中间,任雨泽却看到了一双很明媚的眼睛,那是一个美少女梦幻般的眼神,它的主人就是苏厉羽,她正深深的,温馨默默的看着任雨泽,这眼光让任雨泽很有点惊慌,他赶忙转开了眼神,但苏厉羽那目光还是在在任雨泽的心里荡起了阵阵的波澜。

对话马上就要开始,这十分钟像是被拉长的皮筋一般,总是看不到头,任雨泽的面上始终带着似有还无的微笑,目光却毫无表情地在对面人身上抛掷,任雨泽感觉到了几十名商户代表已经在一号会议室中的气场中开始燥了、热了。

商户代表居中的人便是孙海波。此人留这个硬铮铮的板寸,身材粗粗壮壮的,倒是同任雨泽的想像完全两码事。

孙海波毕竟是走南闯见过世面之人,他瞧得出会议室中气氛的异样,便作势要说话,以缓解一下自己与同伴们被压抑的情绪。

岂料他没待他开口,任雨泽却突然和善地笑道:“我们开始好吗?”其语气随和而轻柔,委实与对面诸人预期的情形相去甚远。

孙海波一愣之后,方附和道:“开始吧、开始吧。”

孙海波的话音甫落,会议室里顷刻间便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一场古怪至极的座谈会,市委书记任雨泽像个孤胆英雄一样毅然将自己置于了众怒环伺之下。但只有任雨泽自己知道,自己却非什么孤胆英雄,他相信市有更多的人,特别是上层的某些人正在某个房间里密切地关注着这件事的动向。

任雨泽沉默着了几秒钟,才缓缓地说道:“各位商户代表,我是市委书记任雨泽,也是北江市地铁建设拆迁负责人。今天,就在北江市政府的门前发生了这件十分令人遗憾的事情。坦白地说,作为市委书记,做为地铁建设项目拆迁直接负责人,我向在座的各位、向北江市人民深表歉意!我想发生今天的事情,无非是两个原因:要么是我们的工作损害了市场业主们的利益,要么就是我们在工作过程中没有做好沟通与解释工作,致使在座的各位与我们之间产生了极大的误解。今天开这么个座谈会的目的便是要在北江市市数百万人民的面前与诸位开诚布公地说清事情、化解矛盾,给大家一个交代!”

杨喻义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今天之所以来,是因为苏良世在最初的时候骂了他一顿,说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回避呢,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但人是一定要到现场的,这件事情李云中书记也很关注。

杨喻义在听到这话之后,才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市政府,打消了本来想看热闹的想法,不过现在他还是想看热闹,并不是说真的自己就要出多少力,从苏良世的语气中也听得出来,他只是希望自己在场而已。

现在任雨泽的话一落地,杨喻义就听出了任雨泽话中的玄机,那就是这些小商品市场的业主们对地铁沿线的规划产生了误解而寻衅生事罢了。

孙海波自然也听得明白,便提高嗓音道:“任书记,小商品市场的2976家商户个个都是下岗工人,个个要靠这个市场养家糊口。市政府造地铁,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们举双手赞成。当初地铁规划一公布的时候,我们市场内的商户那个兴奋啊。大家都觉得地铁要经过市场了,我们的生意会更加红火了。岂料市政府的一纸文件便要将这么大个市场夷为平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市领导要在这里造个现代化的国际商贸城,我们这帮摆摊的穷鬼自然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入住的咯。听说领导们拍拍脑袋便将我们的市场迁到了七柳镇。七柳镇离市中心二十多公里,交通不便、人烟稀少,我倒要问问领导,我们这些人以后靠什么过活、靠什么养家?”

孙海波说得激愤,竟将红木的会议桌拍的响,任雨泽却始终面色平静,眼神中泛着微微的笑意:“孙师傅,我需要提醒你,我不知道你刚才提及的这个规划是从哪里听来的。起码到目前为止市委和市政府没有公布任何一条与之相关的规划。你们仅仅凭着一条尚没有经过正面渠道传递的消息便做出今日的举动来,是十分不理智的。”

虽然省里是有这个意思,这个规划也是北江市遵照省里的意图安排和设想的,但毕竟没有出红头的文件,所以任雨泽还是可以扯一扯的。

任雨泽的话让商户代表们愣了一下。

任雨泽就继续说:“退一步说,即使真的出台了这一规划,我想市委,和市政府必定是有相关的保障措施跟进的。如果各位为维护个人的眼前利益而为北江市经济的长远发展制造阻力的话,我想这是更加不明智的举动。另外,孙师傅,哦不,我是该叫你一声孙老板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年你就曾作为下岗再就业致富的典型被我们的杨喻义市长接待过吧?你的照片上过北江日报,那个时侯你已经是资产百万了吧?你都称自己是穷鬼了,是不是我们北江市数十万贫困人口都是不存在的?北江市的经济没有必要再发展了?”

杨喻义见任雨泽言辞犀利,弦外之音已是不言而喻,不由得暗自心惊,这个任雨泽真是能言善辩啊,杨喻义知道,在很多场合,很多的事情往往都是形式远远大于内容的,比如说任雨泽与小商品城的业主们的这场座谈会,不过是将大家都懂、都能想得到的大道理当着更多人的面说了出来。仿佛只要如此,心怀不满的人们的情绪便能平复了,一切郁积的矛盾便消迩了。

但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罢了,他们谁都不懂任雨泽的想法,是的,所有人都不懂,只有飘扬一个人懂,因为书是他写的,任雨泽真实的想法有两层含义,一个他必须借着这个机会来洗刷自己在搬迁问题上和颜教授等人的牵连,而这个小商品城的围堵政府更是巧合中的巧合,任雨泽要是不撇清这个嫌疑,就会让李云中认为这一些事件的背后都是任雨泽在捣鬼,任雨泽不过是想要达成不搬迁小商品城这个目的,使用出来的阴谋诡计。

这一点任雨泽是有自知者明的,本来自己就恶名在外,狡诈已经在某些时候和自己的名字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任雨泽第二个目的,那就是在撇清自己嫌疑的同时,还希望上层,特别是李云中听到,看到这场见面会的情况,让他知道,搬迁小商品城确实是个错误的规划,这比起自己三番五次的找李云中效果更好。

所以在整个谈话中,任雨泽就要把持一点,既声色俱厉的面对商户代表,还要留有让他们说话和反击的机会,因为不管是自己的话,还是商户的话,都是要给某些人听的,至于今天和商户们谈论的结果,任雨泽并不很在意。

果然,这个孙海波在任雨泽说完之后,就义正严词的说:“那么听任书记的意思,就是小商品城现在搞得好,我们挣到了钱,所以就应该把他折腾垮吗?我们在引深一点,就是假如现在小商品城并没有红火,生意很清淡,商户都没钱,那是不是就不用搬迁了。好吧,如果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就是说,市委和政府并不想让大家过的红红火火?”

任雨泽听的也是一阵的惊讶,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古人诚不欺我。

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生意人,也能找到自己留下的这个隐蔽的漏洞,刚才自己还想接下来怎么引导他走进这个轨道,现在看来不用了,这个孙海波是可以说出很多问题的。

任雨泽就摆出了一副冷涩的模样来,厉声说道:“难道搬迁远一点就会搞垮一个商品城?你说的有些危言耸听的,同志,好酒不怕巷子深,我们小商品城既然过去能办好,换个地方也能办好,不就是进货的那些贩子多跑几步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呵呵,多走路还能锻炼身体呢?所以我不同意你的这个论调。”

任雨泽这个玩笑让下面传来了一阵的笑声,但孙海波没有笑,反唇相讥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一号线也罢,地铁也罢,不修都可以,大家走走路,上班跑跑步,这不是又省钱,又锻炼身体吗?一方两便的事情?”

这话就把任雨泽给问住了,明显的,大家看到任雨泽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铁青着脸,说:“行了,我们现在不扯这些,就说说搬迁的事情,你们口口声声说搬迁对你们影响很大,对北江市也好似一个损失,我倒向问一下,这小商品城有你们说的怎么重要吗?”

孙海波立即就说了起来,什么小商品城对北江市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很多前来进货的客户也是通过了小商品城才对北江市有了更多的了解,有的后来留在北江市做起了投资和生意,还有流动人口给北江市带来了多少间接和直接的其他收入,还有一年小商品城可以为北江市缴纳多少税费,能带动小商品城外的多少行业,消化多少万人的旧业等等。

毫无疑问的说,这个孙海波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他们说出的数据在很多时候比任雨泽知道的都详细,你比如说消化就业这一块,任雨泽知道的只是个大概,但人家孙海波就从几千个商户的产品分类上给出了详细的数据,哪个商品背后有几百人的一个厂子,哪个商品是好几个县联合生产,最后统一组装,一旦小商品城垮了,就会有多少个厂子跟着垮掉。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为小商品城供货的厂子都是一些乡办,街道办的小厂,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国营企业庞大的资金和支持,他们解决的也都是下岗工人和无业人员,真的垮掉之后,他们根本都难以转型和重新获得生存。

任雨泽自己也是听的暗自心惊,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要照此说来,一旦这个小商品城真的垮了,不完全是近3千户商户,上万人的吃喝问题,它的背后可以还有几千个,上万个家庭问题,所以任雨泽这次不是假装,是真的沉默了。

等对方说完,好一会,任雨泽才说:“是啊,你刚才说的和我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但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事情并没有计划和决定,所以你现在有点想当然了,你想一下,我们政府能不顾事实乱搞吧,肯定不可能,你这道听途说的消息很不准确。”

任雨泽这话就有点强词夺理了,是没有宣布,没有最后的结果,但人家不来闹一下,最后宣布了在找就来不及了,可是任雨泽这话对方也一时找不到漏洞的,是啊,万一人家根本都没有这样决定呢?

孙海波有点犹豫的说:“那任书记你能保证不拆迁小商品城吗?”

任雨泽就哈哈的大笑,说:“我只能说现在还没有这样考虑,但你让我保证,我拿什么保证,因为这个工程严格意思上说是省里的,也是国家的,我不过是拆迁负责,但从我知道的消息来说,并没有一定要拆迁你们商品城的设想。”

任雨泽是真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就是那样计划的,他现在说的牙板硬硬的,让对方也有点犹豫不定了。

孙海波和几个代表想了想,说:“任书记真的没有听说拆迁小商品城。”

任雨泽说谎说惯了的人,头点的很快,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说:“我没听说过。”

这些人都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人家市委书记都没听说过,会不会是谣传啊,现在这谣言满天飞的,根本有时候都分不清了。

任雨泽就抓住了这个时机,说:“大家的意思我们也都明白了,这样说吧,我们下来就开始研究这个问题,至于会怎么决定,放心的,提前我们一定会通知大家的,不会说偷偷的定下来,最后给你们高突然袭击。今天我看大家都先散了吧,既然你们这么关注小商品城,那就赶快把店铺开开,先把生意做起来。”

刚才任雨泽也是听到文秘书长汇报了,小商品城今天为了抗议,大部分商铺都歇业关门了,但任雨泽还是想,这些生意人其实比自己对他们的生意更关心的,关一天门,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很无奈的举措,他们会更心疼的。

任雨泽又说:“做好现在的生意才最重要,你们这样关上门来抗议,实在是很不值得,万一最后没有搬迁呢?你们这不是浪费了大好时光,还把很多客户推到了别的商户那里,对不对?”

任雨泽进行了长篇大论的忽悠,这是任雨泽拿手的好戏,虽然不至于把活人说死,把死人说活,但把你正常人说成神经病,这一点口才任雨泽还是具备的,所以在他滔滔不绝的劝告下,这些商户各自考虑起了自己的笑算盘对啊,最近隔壁的老王老是想把我生意拉过去,好像今天他没来抗议,那他是美日踏了,今天的营业额绝对翻翻,妈的,老子在这里闹,他们在家里收钱

这很多事情就看你怎么引导,任雨泽慢慢的把他们都引导到了这个挣钱的思路上来了,这些人都有点坐不住了,有的人装着就溜了,这样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后就剩下6.7个代表了。

任雨泽一看,自己两个目的现在都已经达到了,该撇清的也撇清了,该让上面知道的道理代表们也帮自己说了,那就散摊子吧。

任雨泽站了起来,对商户代表头头孙海波说:“孙老板,我看赶快让大家先做好生意吧,不然啊,以后很多人会怪你的,你看看,几十个代表,这会已经跑完了,我们今天的对话也到此为止吧?”

孙海波和其他几个代表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了,只好也站了起来,任雨泽微笑着点点头,率先离开了会场。

任雨泽带着王稼祥和文秘书长等人出了会议室,就见政府大门口的人已经散去了一半,估计那些提前溜号的商户代表们出来说了情况,所以很多人觉得事情未必如此,心里都惦记着回去开门做生意,慢慢的撤了。

任雨泽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感觉这事情是坏事,但也是好事,正好帮了自己一个不大不小的忙,任雨泽正在想着,身后就传来一声清喉娇啭的妩媚细语:“任书记,你也不感谢一下我给你的通风报信。”

任雨泽蓦然转身,就见苏厉羽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两人差一点撞在一起,苏厉羽也是吓了一跳,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任雨泽见苏厉羽玲珑的曲线,呈现出少女独特的美,宛如一朵含苞的花蕾幽香绽放,清淡的沐浴露飘香,暗暗袭来,黑发如云,随风而拂动,一手捂着胸口,抑制着气喘的狂动,一脸的潮红,如胜似火,娇艳的青春颜色,在她的脸上,呈现得更是浓郁,那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带着淡淡的晶莹,而极有个性的脸庞,温情脉脉。

任雨泽愣了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嘴里赶忙说:“谢谢,谢谢你啊。”

“怎么谢呢?”苏厉羽歪着脑袋问。

任雨泽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却说:“你今天也来采访啊。”

“任书记亲自出面和商户对话,这样好的题材,我这个小记者当然是不能放过了,对不对?”

“对,对,是应该来,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不是小记者,是大记者,名记者。”

“嘿嘿,那小女子真是荣幸之至。不过你不要转换话题吗,还没回答怎么谢我呢。”苏厉羽是不会让任雨泽混过去的,她很固执的追问。

王稼祥几人都站在旁边呵呵的笑着,看他们斗嘴,不说话。

任雨泽见躲不过去了,说:“好吧,那你想让我怎么谢谢你呢?”

苏厉羽想想,说:“至少应该请我吃顿饭吧,这要求不高。”

任雨泽摇摇头说:“要求很高了,还不高。”

“什么啊,什么啊,就一顿饭都算高啊,也枉费我对你”

说到这里,苏厉羽说不下去了,脸色更红,任雨泽也像是在心头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感到一阵的心慌,而身边还有文秘书长几人,再加上现在来来往往的领导又都不断的和任雨泽点着头,很奇怪的看看他们两人,让任雨泽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忙说:“好吧,好吧,那就吃饭去,吃饭去。”

“哼,这还差不多。”

任雨泽就对秘书小刘招招手,说:“你安排一个地方,我们陪苏记者吃个饭。”

但苏厉羽倒也干脆,还没等小刘联系,就说:“我们就近解决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饭点。”

任雨泽当然是没有异议的,他带着王稼祥等几人,一起出了政府,任雨泽坐在了苏厉羽的车上,王稼祥他们开上了一辆小车,跑了一会就到了一个地方,这个饭店,无论是外观还是里面的装修,都还适中,算是中档吧,非常符合任雨泽的意。

包间里的几位都是北江市混得不错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济济一堂,谈笑风生,气氛好不热烈,一个个兴高采烈红光满面,菜陆续地上来了,然后才突然想起来还没定喝什么酒呢?于是有人说五粮液,有人说茅台吧,还有说洋酒的。

任雨泽说:“依我看,主随客便,苏记者今天是主客,还是由她定吧。”

众人都点头称是。

苏厉羽莞尔一笑:“那好吧,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在如今名酒如林的时代,我一向还是比较偏爱我们的国酒茅台啊!”

众人于是都说:“好,那就听苏记者的,上茅台!”

服务员应声而去,任雨泽摇摇头,这丫头今天怎么点上这高度酒了。

不多时,苏厉羽就喝红了连,脱去了外套,带着她那精致的五官、如玉如雪的肌肤、乌黑的秀发、绝妙袅娜的身材到了任雨泽的身边站定,手捧一盒装帧高档精美的国酒茅台,宛如仙人。

天,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任雨泽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了,此刻的苏厉羽别有另一种风情,本来正在谈笑的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蓦地停了下来,纷纷举目望向苏厉羽。

任雨泽想,只要是男人,都在此一刻感觉**吧?是的,就是那种**的感觉!虽说这个时代早已美女如云,但是,真正令人**耐看的女子却是不多。

“好,好啊,美酒美人,美肴美境,真良宵也!今儿个,咱兄弟几个不醉不归!”王稼祥咋咋呼呼的说道。

众人也都齐声附和,男人在美女面前,不是英雄也是英雄了,这个时代无需上战场冲锋陷阵,那么,在酒桌上、或者在女人身上冲锋陷阵,也是一样豪情万丈啊。

苏厉羽抿唇低头一笑,千娇百媚,千古妖娆,连大诗人徐志摩也曾赞叹女人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美啊。

任雨泽只觉得自己的心底深处的某一个从来不曾打开的地方,忽然在这一瞬间倏地打开了,忽然在这一秒钟深彻地柔软了一下子,虽然很短暂,但确实是有那种感觉的。

当苏厉羽娴静却又娴熟地将那瓶茅台酒打开,她要给任雨泽斟酒的时候,因为挨得近,任雨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儿,和着面前杯中的酒香,哦,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这时候,任雨泽突然的冒出了一个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她那柔婉白皙的小手儿的想法,但是,任雨泽明白,这只能是想法,是的,绝不能成为行动。

这顿饭,任雨泽吃的有点恍惚,也有点心不在焉,他总是感到苏厉羽的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就算是她和别人喝酒嬉笑的时候,她都在看着自己。

任雨泽今天倒是喝的不多,在整个包间里,他还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人,当然,苏厉羽喝的也不多,终究是女孩,还有那样的一个身份在,大家也还是相对客气的,但因为有美人在旁,大家似乎都兴致倍增,不知不觉,其他人酒都喝高了

二二二

二二二

吃完了饭,大家都准备离开了,小刘他们几个秘书当然是不能喝酒的,他们把来的时候王稼祥等人的车开上,准备送所有的人离开。

任雨泽觉得内急,去卫生间方便了一下,苏厉羽就对小刘几个说:“你们先走吧,任书记我来送”。

小刘迟疑了一下,说:“你开车行吗?”

“你说呢?”苏厉羽说。

小刘看到苏厉羽的样子像是有点生气,在面对这样一个美丽而身份特殊的女孩时,小刘是有点畏惧的,不过他也感到,苏厉羽虽然是喝了一点酒,但现在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反应。

几辆车都要开走了,这时候任雨泽也从卫生间出来,走到酒店门口,他很奇怪,怎么车都走了,把自己甩下了,他东张西望的正要下台阶,一瞥眼间,看见了苏厉羽,她正看着任雨泽微笑着,原先盘起来的秀发也松散开来,整个人清爽洁净,秀美如荷。

任雨泽的心又那么无可抑制地软了一下子,这许多年,在脂粉堆里泡着,妖艳的女子见了无数,早就麻木了,看到苏厉羽的清纯,任雨泽自然有一种对青春的回忆。

任雨泽紧走了两步,到了她的身边,问:“他们人呢?”

苏厉羽轻轻一笑:“走了啊,我就是留下来送你的。”

任雨泽说:“你送我,你能开车?”

“你任雨泽小瞧我了吧。”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这么晚了麻烦你蛮过意不去的。”任雨泽赶紧解释。

“上车吧,”苏厉羽不由分说,这就是她的做事风格,说一不二,“越耽搁不是越晚?”

苏厉羽就到了自己的车旁,隔着几米按响了车门的遥控锁,然后向车子走去。

任雨泽紧赶几步,却走向驾驶室的门,说:“我来开吧,你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

但苏厉羽比任雨泽的反应还快呢,她已经坐进了驾驶室。

任雨泽笑笑,坐进后排。为什么要坐进后排呢?也许是一种坐车的习惯,也许是任雨泽觉得假如自己坐到前排她的旁边,自己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做出什么不太合适的事儿来,而坐在后排,和她保持一点距离,自己心里也少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压力,到可以相对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了。

苏厉羽似乎对任雨泽坐在后面有点不解,她回过头来看了看任雨泽,好一会就那样就看着,她的眼睛如夜色中的两汪湖水,水汪汪亮莹莹的。

后来苏厉羽悠悠的叹口气,说:“为什么要坐后面,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前面来坐。”

任雨泽尴尬的笑笑,就只好下车,坐在了苏厉羽的身边。

苏厉羽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启动车子,车子缓缓地向前驶去。她说:“你可别怕哦,我技术不是很好呢。”

任雨泽哈哈一笑:“上了你的车,就是你的人了,你看着办吧!”

她扑哧一笑:“我怎么听这话儿有点怪怪的。”

“我说的不对吗?现在,这一刻,在这车上,我们的命运是紧紧相连地。”任雨泽说。

苏厉羽笑而不语。

任雨泽想了想,说:“这样吧,你送我回去之后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先送你回去吧?我一会打的回去。”

“这不好吧,说的先送你。”

“但是,你是女孩啊,女士优先,听我的。”

苏厉羽想了想,似乎觉得任雨泽说的也有道理,笑笑说:“那好吧,为了维护你绅士的风度,就先送我。”

任雨泽问:“你现在住哪儿?是省委家属院还是过去单独住的地方?”

苏厉羽调侃的说:“我知道地方啊,我现在是自己送自己呢。”说完,就嘻嘻的笑。

“可是,我也很想知道嘛。”任雨泽笑道。

她说:“车子一路开过去,你不就知道了嘛?”

“鬼丫头!”任雨泽心中笑骂。还没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呢。可是,对她,任雨泽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奇怪。但任雨泽更觉得奇怪的是,她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男朋友?追她的男人,应该是一抓一大把的啊,任雨泽产生了好奇心,人说“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呢,可是,此刻,对这个女子,任雨泽还是抑制不住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与好奇。

任雨泽说:“对了,苏厉羽啊,怎么一直没见你男朋友?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找一个了。”

她不说话,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前行,她开了音响,一首钢琴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抒情,清悠悦耳的音乐流泻开来。似乎很符合现在的情境,也很符合现在的心境。

任雨泽和苏厉羽彼此都没再说话,沉没在音乐里,任雨泽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全身放松,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是手机的鸣叫吵醒了任雨泽,一看,是老婆江可蕊打来的,任雨泽慌忙接上:“你没休息啊。”

“晚上回来吗?”江可蕊问。

“回来啊,一会就回,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任雨泽说,挂了电话,他知道江可蕊是关心自己,他把手机放回兜里,说:“我老婆。”

“知道。”她说:“你睡了一个多小时,睡得很香吧?”

任雨泽咂咂嘴:“是啊,意犹未尽。”

她笑笑,没再说话。

但任雨泽马上反应过来了,怎么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他慌忙一看,这才发现车子一直停在路边。深夜的大街上显得异常空旷,昏黄的路灯无力地洒下光亮来,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这是个美好的夜晚,为什么美好,是因为有她吗?

任雨泽惊讶的看着马路,说:“实在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走吧,送你回家。”

她点点头:“我先送你吧。”

“不用了,我现在一点事儿也没有了,还是你先回去吧。你一个人回去,我会担心的。”任雨泽说的是真话,现在社会也很复杂,这么晚了,让一个女孩单独回家,任雨泽还是担心。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任雨泽的心里又是一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说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幸福?”说着话,苏厉羽像小猫一样倾斜着身子,偎进了任雨泽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任雨泽有点慌乱起来,不知道是应该推开她,还是拥抱她,但恍惚中,却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到了苏厉羽眼中的泪水正从她美丽的脸颊滑落。任雨泽也一下的有了一种心疼和怜惜交织在一起的感觉,这种心情从来都没有过。

“为什么她会觉得幸福?”任雨泽在心中问自己。

不知有多长时间,她轻声说:“我该回家了。”

苏厉羽从任雨泽的怀抱中轻轻的离开,她继续开车,也不看任雨泽一眼,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车子很快到了她家住的楼下,还是好几年前二公子带任雨泽来的那个小楼。

她下了车,冲任雨泽挥挥手,说:“车你开回去吧,明天让小刘给我送报社去。”说完,也不能任雨泽回答,苏厉羽就进了小楼。

任雨泽在下面呆呆的看着苏厉羽的身影消失不见,那栋楼的窗户都黑暗一片,任雨泽没有立即走,坐在车里,看着那些窗户。片刻之后,二楼的一扇窗户亮起了灯,她探身从窗口看楼下,任雨泽从车窗向她挥了挥手,启动车子,走了。

几分钟后,任雨泽收到了她的短信:“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想在你的怀抱里——厉羽”。

任雨泽减慢了车速,缓缓的删掉了这条短信,他没有回复,他觉得不能回复,车子在深夜空旷的街道行驶着,天忽然落起了雨来了

第二天的《北江日报》刊登了一篇名为《北江迎来信访工作新时代》的专题报道,在文章中最醒目处是北江市市委书记任雨泽与众商户代表座谈时的照片。照片里的任雨泽神色坚毅、侃侃而谈,而商户代表们却只是贡献了一排光怪陆离的后脑勺。

而著名的《时代瞭望》杂志大篇幅登载了黄涛的一篇名为《一场危机的化解——北江市信访工作侧记》的文章,黄记者文章以铺陈的表达方式,极富渲染力的笔调将北江市的上访事件描写成一场剑拔弩张的灾难性事件,而任雨泽则被刻画成一个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孤胆英雄,那是一种很高大,很让人仰望佩服的巨人形象。

任雨泽看完文章后,不由得哑然失笑,便将杂志草草收了起来,但他还是拨通了黄涛的电话,很客气地说道:“黄大才子,刚刚拜读了您的大作,实在是了不起啊!”

黄涛自然听得受用,却只是装作懵懂道:“哎呦,任书记谬赞了,我们就是做这个的,每天到处投稿,不知道又是什么不成样子的东西让您看到了。”

任雨泽听他洋洋自得之意溢于言表,完全没有了在酒店时的恐惧与猥琐,不由得心生鄙薄,只觉得牙根痒痒。任雨泽就想起了当时小刘给她红包时候的样子,他极不自然微眯着一双眼睛任雨泽看得出他虽然绷着脸,但那些小欢喜还是如同破了的塑料袋中的水一般溢得自己满脸都是。

任雨泽暗自的摇摇头,就准备挂断电话,黄涛却在这个时候说道:“任书记,有个事情我正想同你了解一下:北江大学的颜教授在你们北江市被人排挤得无法落脚,我想你们那边的做法简直是不可理喻!作为媒体工作者,我们是有着监督责任的。”

任雨泽一听,竟然又是同颜教授有关系,不由得暗生诧异,便半真半假的笑着说道:“颜教授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不过黄大记者同志,您批评人可是要有凭有据才好啊。您在北江市的行程我们可是都做了记录,我可是有公安局的同志在身边的,我们普通老百姓也同样有监督你大记者的责任吧。”

黄涛闻听,果然语塞,赶紧降下了调门,俨然一副言听计从的声色,任雨泽仿佛看到一条突然塌了脊梁的哈巴狗。

一番言说之后,任雨泽才知道:那个北江大学的颜教授竟是黄涛的远房表叔!

任雨泽就解释了几句,因为说真的,这个姓颜的教授自己还没见过呢,但这次差一点点,在李云中的心中就把自己和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了,好在自己和商户的一番对话能洗刷一下自己,不然真有点麻烦。

任雨泽说:“你那个叔叔啊,有点固执了,你该劝劝他,有什么建议可以走正常的渠道,何必把自己搞的那样危险。”

黄涛说:“他没走过正常渠道吗?问题就在于正常渠道谁理他啊?”

任雨泽有点语噻,这话没人的时候任雨泽自己也说过,现在很多事情不闹出动静来,谁理你呢?就比如很多群众受到百般刁难,多少年无人问津,只有那天出了人命,这一下才有相关部门出来说话,所以想想也真有点忏愧。

当然,这是任雨泽内心世界的话,对黄涛,任雨泽却还是正儿八经的说了一席相信组织,相信政府的话,这才把黄涛安抚住。

他们这里说的热闹,在省委的李云中办公室里,李云中也在想着这个颜教授和任雨泽,李云中面前放着几份报子,上面都无一例外的刊登的任雨泽和小商品城商户的对话新闻,其实在昨天晚上的北江电视台,已经对当天的对话有了报道,开玩笑呢,现在的任雨泽是市委书记,在北江市电视台除了省委,省政府的几个重要领导之外,他的新闻那也是重要新闻。

这个对话李云中是全部看完的,现在他还在想着这些问题。

从商户的口中,李云中也觉得因为修地铁就对小商品城拆迁似乎也有些问题,过去他也留意过这个小商品城的,但说实话,他对这里的经营和详细的情况并没有太多了解,毕竟没有对那里太深入的实践,根本都无法体会那么多。

可以说昨天的任雨泽和商户对话,就像是一场大辩论一样,让那个本来不很明显的事情通过了双方的辩论显得有为清晰,李云中意识到,地铁应该修,但商户的利益,小商品城的影响也都要考虑,不能因为做了这件有益的事情,就算损害另一些东西。

但是,在李云中的心中还有一个问题让他在犹豫不定,从任雨泽和商户的对话中可以感觉到,任雨泽和颜教授,以及这次商户对北江市政府的围攻是没有多少联系的,他们应该都是单独的个体,不过是机缘巧合,让自己感到了一点怀疑。

但后来的事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这样的大规模上访,通常来说大家是都藏着,掖着的,这个任雨泽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来对话,还让很多媒体都亲临现场,这就有一种借题发挥的可能,任雨泽这次是在借商户的势,来对自己谏言。

他任雨泽有必要如此做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他是为了出风头?还是为了向自己表示他的权威?也或者,他那歪门邪道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李云中沉思了好一会,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对任雨泽采用这样的方式感到不很舒服,最近这段时间,李云中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对任雨泽有了一种担忧,这个人啊,太过强势了,已经让北江市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在继续发展下去,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李云中拿起了电话:“良世啊,我李,到我这来一趟吧,嗯,好,我等你。”

放下了电话,李云中站起来,在办公室踱着步,高弹,厚实的纯毛地毯在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办公室很安静,李云中却很难平津,北江省的任何一点点动向,都会让他思考和研判,比起过去他做副省长,做省长的时候,现在感觉过的很累,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高处不甚寒’的意思吧。

这些年自己走过的路也是很艰辛的,宦海波涛,激流暗涌,稍不注意的话,就会沉于水中,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想的更为复杂,因为这里是官场

苏良世没有让李云中等太长的时间,对苏良世来说,现在也适应了独当一面,挥斥方遒的工作感觉,他的内心也和过去有了一点点的微小的变化,这不怪他,任何人,包括读者和我自己都是一样的,当地位和环境有了变化之后,人的心理也会潜移默化的发生一些转折。

有时候苏良世觉得自己在很多问题上不需要完全听取李云中的指挥,因为自己有能力处理好这些问题,在另外的一些时候,苏良世又觉得自己还是要和李云中无条件的保持一致,所以说苏良世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

但不管他怎么想,表面上他一点都没有改变的,只要是李云中叫他,他都会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用最短的时间出现在李云中的面前,这也是很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了,一时半会想改也改不掉。

苏良世推开了们,看到了正凝神思索的李云中:“云中书记,怎么了?看你好像情绪不高?”

李云中收敛起了自己的表情,笑了笑,慢慢走到了苏良世的身边,说:“在想几个问题,坐吧。”

两人坐下,跟着苏良世一起进来的李云中的秘书帮他们把水到上,就退了出去。

苏良世心中想,李云中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自己也要集中精神,看看能不能帮他解决掉。

两人都端着水杯,苏良世下意思的吹着水杯中并没有的浮茶,说:“云中书记在为什么发愁。”

李云中用手抚着茶杯,说:“没有犯愁,就是觉得我们工作还是做的不够细致啊。”

“不够细致?什么工作?”

李云中放下了水杯,说:“比如地铁一号线的主站位置,我觉得是有点问题的,我们当初过于草率了,实际上如果多想想,多思考一下,应该变得更好一点。”

苏良世马上就明白了李云中的想法,不错,李云中是让昨天北江市任雨泽和商户的对话给触动了,那么,李云中是不是已经有想要修正小商品城搬迁的思路呢?他是有这个想法?还是已经在心里决定了?这一点必须弄清楚。

苏良世就笑了笑说:“我当什么事情,呵呵呵,这不是很大的问题,云中书记用不着太过自责,位置也不是我们定的,是砖家们集体思考决定的,只是现在出现了一点小状况。”

李云中用深不可测的眼光扫了苏良世一眼,说:“话不是这样说,我们没有把好关,那就是我们的问题。”

这话让苏良世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显然的,李云中是在责备自己了,因为地铁的事情一直是省政府在负责,虽然也不是自己亲手抓,但政府发生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和自己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苏良世眉毛一杨,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说:“哈哈,这事情不能怪你,我给云中书记检讨,是我没有把好关,最后还让云中书记你费心伤神。”

李云中摇下头,说:“我不是怪你,我在想我们的工作方式,也许啊,当初论证的时候,应该多听听基层下面的建议,我们有点官僚了,昨天雨泽同志和商户的对话,才让我明白小商品城实际上有很重要的意思在,你说呢?良世同志。”

苏良世已经明白了,李云中在心中已经做出了他的决定,他不需要在和自己商量,也不是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他是在对自己发号施令,苏良世有点黯然,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还想着帮李云中排忧解难呢?呵呵,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帮忙。

苏良世更生气的是任雨泽,这件事情搞到现在,让自己如此尴尬,不得不说就是任雨泽昨天搞的那个什么破对话,至于用对话的形式来解决吗?好吧?你对话也可以,用的着那样大张旗鼓吗?

用不着!你任雨泽就是偷奸耍滑,你看出来了小商品城搬迁起来难度过大,你也知道搬迁不利,影响了施工我会找你麻烦,你也知道就算搬迁了,北江市的商户会对你恨之入骨,所以你弄出一堆的事情来,给我们难堪,最后要挟省委和省政府,不得不放弃这个地点。

苏良世正在想着,却听到李云中问:“怎么?良世同志在想什么?你觉得这样不妥吗?”

苏良世恍然一惊,忙说:“我在想可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啊,这样,我回去之后就专门的召开一个技术会议,看能不能调整一下这个一号线主站的位置。”此刻的苏良世已经确定了李云中的心态,所以他就不再企图继续维持他过去的想法了,顺势而为是一个政治人物的基本素质。

李云中‘嗯了一声’,他实际上也就是要修正一下这个搬迁小商品城的问题。

“好吧好吧,你回去之后好好的研究一下。”

苏良世答应着,站了起来,刚要走,却看到了李云中办公桌上的一份报纸,这是黄记者

《时代瞭望》杂志,上面刚好那一大篇《一场危机的化解——北江市信访工作侧记》的文章也翻在明面上,苏良世走过去,拿起了杂志,笑笑说:“好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啊。”

李云中扫了一眼,说:“记者总是要夸大一些,虽然任雨泽这次做的不错,但文章还是有点夸张了。实际上政府拆迁和商户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如此激烈。”

苏良世呵呵一笑,说:“这是当然了,不过这个记者我到时听说过,好像是北江大学颜教授的一个亲戚。”

李云中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本来他是把任雨泽和颜教授分离开的,但现在听到了这个信息,听到了这个为任雨泽歌功颂德的记者竟然是颜教授的亲戚,李云中就不得不再一次把任雨泽和颜教授联系在了一起。

因为从李云中的思想深处,任雨泽多变而狡诈是他要随时防范的,这个人这些年了,在很多时候,还是让李云中看不清,馍不到,掌控不了。

苏良世看了一眼李云中的表情,他心中暗哼一声,你任雨泽破的了我一局,两局,但你不可能次次都破的了我的局,棋是一步步下的,来日方长。

他走了,留下了依然在沉思中的李云中

对省委的李云中到底在想什么?任雨泽是茫然无知的,他最近几天也很忙的,地铁拆迁的事情也走上了工作日程,很多地铁站点都要动,任雨泽暂时放下小商品城这一块不去管他,但其他地方是不能在耽误了,整个拆迁小组都忙了起来。

而北江大桥的事情也越来越接近实际的工程修建了,设计院的图纸修改了几次之后,基本也比较符合任雨泽心中的那个感觉了,他就要为车本立安排资金,一起讨论方案,每天回家都是很晚。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消息的北江大学颜教授又有了消息,这次他的一幅照片竟然出现在北京一家小报关于京郊上访村上访者生存状态的调查报告中,报告的内容看上去平实,却暗含着激愤。

任雨泽是没有看到这篇文章,不过当省委宣传部的部长把这件事情给他通报之后,任雨泽也是有点惊讶,据说李云中把省信访办的领导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臭骂,这情形任雨泽并未亲见,他却知道李云中对颜教授这件事一直心里是不舒服的,李云中总觉得颜教授是在污蔑地铁工程,是在给北江省抹黑,也是对自己这段时间工作的一种否定。

省委宣传部和信访办的领导都想让任雨泽给他们一点协助,什么协助呢?

这颜教授的女婿在北江市的一个单位上班,省宣传部和信访办的意思是看能不能请任雨泽给这个老颜教授的女婿施加一点压力,这样的话,让颜教授的女婿和女儿出面做做颜教授的工作,让颜教授不要在上访,也不要闹了。

任雨泽就问了问情况,记下了颜教授女婿的单位和名字,答应安排人做做工作。

任雨泽给文秘书长去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说,让文秘书长负责处理一下这件事情,争取给省里有个交代,免除李云中的心中不快,另外,任雨泽觉得这个件事情也不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不就是对付一个有点固执,有点认真的倔老头吗?

所以很快的,任雨泽就把这件事情放一边了,他实在是事情太多。

过了几天,任雨泽正在办公室中翻阅文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的人叫马宏春,说自己是政协的,任雨泽回忆了一下,有些印象,这老头是政协一个普通的干部,任雨泽很奇怪,迟疑了片刻之后,问:“你好,好久不见!你有什么事情吗?”

马宏春在电话那头不无谦卑地说道:“任书记,您好,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任雨泽很忙,并不想同他客套,只是‘哦哦’几声,并不回应,这已经是很客气的了,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个老同志,像这样级别的干部,真的让任雨泽没有时间敷衍。

马宏春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却并不住口,道:“任书记,我现在只能求您帮帮我了”

任雨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且见他说得急切凄楚,反倒觉得自己适才的举动十分无趣了,便轻声说道:“你别着急,告诉我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

马宏春这才带着哭腔地说道:“任书记,颜教授不见了!”

任雨泽一听便诧异地说道:“颜教授?他不是早就不见了吗?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马宏春答道:“他之前一直在北京郊区的上访村里厮混我是知道的。可是前几天我儿子单位的领导找到我儿子,动员他去北京将他岳父——就是颜教授找回来。我同儿子、儿媳妇合计了一下,觉得既然领导已经上门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去肯定是不行了,我就让他们小两口一起去北京给颜教授做工作。谁知,他们到了北京的当天,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们了,连颜教授的电话也再也没有开过”马宏春说着说着,明显已经哽咽。

任雨泽听得明白,暗道:这个马宏春原来是颜教授的亲家啊,难怪他要关心颜教授了。

而关于这件事情,任雨泽自然要想到那位性急如火的省纪检委的黄副主任。这个老黄一旦被李云中在找去问话,逼急了可就是个什么猛药都敢下的主儿。

任雨泽想了想说道:“老马啊,你那个亲家整得这一出可是够让他美美地喝了一壶,听说为颜教授上了报纸的事情,李云中书记可是发了脾气的!”

马宏春闻听脸色大变,急切地说道:“任书记,登报的事情可都是颜教授的表侄子黄涛的主意啊颜教授这么做的确是不对,可是我儿子和媳妇却是无辜的啊,他们是听从领导安排去做颜教授的工作的啊。”

任雨泽听得出这马宏春显然是关心儿子、儿媳的生死,而对颜教授却有落井下石的意思了,心中的嫌恶之情不由得升起,于是便冷冷地说道:“颜教授做事情多少有些离谱,你们全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的影响,市里面到处在寻找颜教授始终没有结果,你们得赶紧报警才是,北京很大啊,不要出了什么问题。”

任雨泽实际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对方,所以话就说得模棱两可,但这令马宏春更加不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硕大的喉结在颈项间不住地滚动,期期艾艾地说道:“任书记,我只能求您帮我打听打听了,我儿子、媳妇是不是被政府抓了。”马宏春说着,竟在电话那头哽咽了起来。

任雨泽本就心软,听他说的凄凉,实是不忍再说什么,正迟疑间,马宏春却急切地说道:“任书记,您一定要帮帮我,我们好歹也算是同事”

任雨泽自是不能给他什么承诺,敷衍了两句后便匆匆地挂了电话,心头却是怏怏的不舒服,有一会任雨泽觉得这个颜教授实在是愚的过份,修地铁也没有什么不对,其中的小问题可以好好的反应吗,非要把自己置于和政府为敌的状态中,何必呢。

但有时候任雨泽又觉得,或许颜教授说的事情中确实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问题,他这样做应该算了没有错,这或许是正能量,现在社会就缺少这样的人。

可是任雨泽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样想也都是乱想,谁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样呢?

晚上,任雨泽参加了一个应酬,开的车回家的,回来时候已经将近十点钟,进入了家属院到了自己单元楼下,借着车灯,便看见有个身影佝偻着身子立在自家楼下的梧桐树旁,仔细一瞧,想起来了这人,就是白天给自己打电话的马宏春。

任雨泽邹了邹眉头,心头好不窝火,说真的,这事情自己真的弄不清楚状况,而且上次自己也帮颜教授说过话了,还差一点点让李云中书记对自己猜疑起来,现在这马老头找自己,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帮他啊,但看看马老头可怜兮兮的样子,任雨泽又是心头一软。

便索性径直把车开到了他的身边,打开了车床,说:“老马,这么巧,你在等人?”

马宏春见是任雨泽,顿时面露欢喜,道:“任、任书记,我等您等了好久了,还是白天的那个事情,我只能、只能找您了,求您千万千万帮我问问,我孙子、孙在才三岁啊”说着便要流泪。

任雨泽不由得暗自感叹眼前这人竟如祥林嫂一般又迂又烦,他又担心自己同马宏春在大院里这般纠缠不清,若是让别人看见不知道要生出怎样的假想来呢,当下便让他上了车子,拉着他径直去了就近一家叫作“异乡人”的咖啡馆。

进了那间幽暗的咖啡馆,两人又挑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任雨泽见马宏春两片厚厚的嘴唇上下噏动,知道他必是又要说出刚才那番言语来,便打断他说道:“老马,你是老同志了,很多事情我有能力帮你总是会尽量的帮助你。同你说句实话,颜教授这番毫无意义的穷折腾的的确确是惹了众怒,至于我,对这件事情也是不太了解的,而且主要是省里对颜教授比较生气,我不可能左右这件事情的发生。”

马宏春听罢不由得神色黯然,但是显然心有不甘,沉声说道:“任书记,我也知道您的难处,可是希望您能在省里反映一下我的情况。”

任雨泽好不容易才和这件事情洗刷干净,决意不让自己参和这件事情,便努力装出一副漠然的表情来。

二二三

二二三

马宏春见状竟突然如同得了魔障一般,嘟嘟囔囔地说道:“也罢为了我的孙子、儿子,我也顾不得什么了,既然你们不仁不义,那就不要怪我。”

任雨泽皱起了眉头,以为他是受了刺激进入了癫狂状态,不由得心惊肉跳,生怕他突然发作了,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不料那马宏春说完话后便变得异常得平静,他缓缓地将手探入怀中,过了许久才慢慢的拿了出来,手中却已多了本蓝色的小笔记本,他又径直将笔记本放在了任雨泽的面前,道:“任书记,我马宏春别的没有,这么多年倒是博得了个忠诚的名声,只是今天为了我的儿子、媳妇只好做出这种不忠不义的事情了。这个东西本来是我帮颜教授保管的,现在我给你,如果你觉得用得着你就收着,但是我儿子、媳妇的事情请你万万要帮帮我;如果没有用就请你毁了、烧了,就当我马宏春从来没有求过你。”

说罢,马宏春嘴角一歪,仿佛是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一般,站起身来,并不言语,挥挥手便出门而去了。

任雨泽见马宏春竟表现出一股子“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来,情知这个笔记本中必定记录着什么非同小可的东西,当下便打开,随意翻了几页,看着看着不由得后背一阵阵凉意

且不说任雨泽在北江市忧心忡忡,就说远在京城的颜教授吧,现在媒体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颜教授只是上了一家小报而已,可是这件事已经令他原本隐匿幽闭的生活发生了彻底地改变。这几天已经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十个电话打过来,询问他的情况、给他支招;广东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也打电话给他承诺要免费为他提供诉讼服务;昨天下午他还接待了一群专门来慰问他的大学生志愿者,另外还有好几个大学的学生也在同他联系见面的事情。

颜教授觉得自己的事情有望得到最终解决了,自己最近东躲西藏的日子似乎就要结束了,自己总算是没白受那些颠沛流离之苦。

他下午的时候接到女儿颜菲菲的电话,才知道女儿、女婿已经到了北京。

颜教授一听说女儿、女婿到了心中自然欢喜,便同二人约好在新落成的盛世大厦前见面。

盛世大厦处在京郊新规划地段的中心地带,是一处集商贸与办公于一体的综合建筑,是以周边人流穿行,颇为热闹。颜教授并不着急,便在大厦前广场上一个长条凳上坐下来,静静看着大街上匆匆的车流。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看见广场北面的路口上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声影,是女儿女婿到了!颜教授赶紧站起来朝着女儿女婿的方向使劲地挥手。

这时就见几个身穿深蓝色制服、头戴特警钢盔、胸前印着“特勤”二字的人走了出来,恰好挡住了颜教授的视线。颜教授生怕女儿、女婿看不见自己,便作势要跑到前面去迎他们。

岂料不待他动身,那群人中的其中一个箭一般地朝他冲了过来,不待他有所反应,那人突然挥起一拳猛地捣在他的上,颜教授本就文弱,哪曾受过这等击打,他顿时觉得部一股钻心的钝痛,“哎哟”一声便手捧着肚子弯下腰去,那人却不罢休,抬起一只穿着军靴的脚猛地踢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颜教授吃不住劲儿,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岩石的路面上,一股剧痛几乎令他昏厥过去。

颜教授本就是极倔强不知变通,如今又受了这等莫名其妙的攻击,如何能不发作,当下便扯开嗓子骂将起来。随后赶过来的一个人,怒喝一声“老实些!”随即抬脚结结实实地蹬在他的嘴巴、鼻子上。

颜教授只觉得鼻腔中奇酸,嘴巴里又苦又咸,张嘴使劲呼吸之际,一道的血流自鼻孔、嘴巴中喷薄而出,好几颗牙齿也被血水裹着掉了出来。那人却并不罢休,又就势一脚将颜教授踢到在地,一只脚重重地踏在他的脸上。

颜教授的脸颊紧贴着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目光绕过前面纷乱的脚腿,恰好看到女儿、女婿正和自己一样被人死死地踩在地上,他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他何曾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北江市的一枝花啊,习惯于被人瞩目、被人夸赞的一支花啊,今天竟然被人像狗一样踩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嚎叫。

颜教授听着、看着,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口中再也喊不出什么话来,只剩下断断续续的低号

这里任雨泽当然不知道颜教授在北京的事情了,不过从这天起,任雨泽对此事就多了一份关注,他也通过自己的一些渠道开始打听颜教授的事情,有一天纪检委书记田展照来汇报别的工作的时候,无意间说到了颜教授的事情,说颜教授从北京找到了。

任雨泽就忙问:“找到了,那他是不是已经回到北江市了。”

田展照不说话却一直在叹气,喝了一阵子水方缓缓地说道:“任书记,你知道吗,颜教授现在躺在医院里,据说是因为脑溢血,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任雨泽闻听不由得惊出声来,问道:“怎么这样?”

田展照狠狠地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北江知道了颜教授上北京上访,苏良世省长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生气,省委信访办一直在北京找不到颜教授,苏良世省长就把这事情安排给了杨喻义市长处理,杨喻义在北京寻了一家保安公司,给他们签了份合约,让他们负责拔钉子,拔掉一个便给他们一万。可巧合该这颜教授不走运,他竟然带着女儿、女婿在盛世大厦逛街,被那帮假扮成特警的保安抓了个正着。”

田展照顿了顿用手比划着继续说道:“任书记,你不知道啊,据说那个场面惨啊,颜教授和他的女婿都是白面书生啊,被他们打得嘴里牙都不剩几颗了。他闺女颜菲菲——就是号称第一美女的那个,衣服几乎快被保安们当街扯光了啊。”

任雨泽听得又是吃惊又是恍惚,只听见田展照说道:“颜教授也是好面子的人,一口气没上来,脑——溢——血!已经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了,据医生说最多就能落得个植物人啦!那这个杨喻义呢,还觉得自己给苏省长办了一件大事,最近乐呵呵的。”

任雨泽听着听着便觉得两耳轰鸣,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田展照见任雨泽听后反应平常,亦觉得索然无味,摆摆手告辞离开了。

任雨泽十分机械地挥手与他道别后,便一颓坐在沙发里,脑袋里仿佛被掏空了般,一片茫然。他感到难受,为颜教授,也为杨喻义。怎么可以这样做呢?他们不是敌人,他们不过是有不同看法的同志啊,你们也能下的了手。

但面对这样的一件事情,任雨泽又确实不好插手进去,一个是任雨泽顾忌李云中对自己的看法,在一个任雨泽也无从插手,毕竟这样的事情本来也不在自己的分管工作中,北江大学也不是北江市管辖的范围。

下午,任雨泽陪着副市长岳苍冥在北江国际大酒店接待了兄弟城市的一支考察团,吃饭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任雨泽在离家属院不远的地方下车,他想走几步,消消食,走在行人稀少的街上,阵阵凉风迎面吹来,任雨泽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

待他回到家中,江可蕊和小雨都已经睡了,最近江可蕊电视台的工作也很忙,所以每次回来,江可蕊都很疲惫,任雨泽却没有半点的睡意,他帮着江可蕊盖好了被子,索性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鬼使神差地又翻出了抽屉的最底层摆放着的上次马宏春给自己的那个蓝色的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自那天马宏春交到自己的手上后,他一直没有很详细的看过,那天只是随意的翻了几页,就不敢在继续的看下去了,总之他隐约感觉到那个笔记本就仿佛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揭开,恐怕自己就永无宁日了,他也曾经考虑将这东西交给李云中或者云婷之,可是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暂时隐藏这个秘密。

但任雨泽此刻还是忍不住想要仔细的看看了,越看,他就越加的心惊,上面一行行,一页页都想在述说一个恐怖的故事,让任雨泽不仅是心惊,还有许许多多的后怕。

任雨泽合上笔记本,好长时间端然坐在书房中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而在医院里一直处于睡眠状态的颜教授据说已经离开了医院,回家去休养了,马宏春的儿子、儿媳妇则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北江市,据说两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现在变成了一副呆傻的样子。

马宏春却以为儿子媳妇能够平安回来全仗了任雨泽从中周旋,千恩万谢的来电话话说了好几通,任雨泽心中好不尴尬,却也只能虚言些空道理,劝他从此安耽下来,不要再声张此事。他知道这马宏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恐怕再也不敢有什么举动了。

而一号线的主站位置也在最近做出了修改,小商品城是保留住了,主站换到了一个距离小商品城不远的地方,任雨泽最近一直在忙着为地铁站点的搬迁工作,这是一个比较繁琐的事情,好在大部分的群众对地铁的修建还是支持的,要不然啊,任雨泽真不知道会成个什么样子,有时候任雨泽自己都在感慨,人民群众就是好啊。

而交通局的易局长也在最近受到了惩罚,他手上经办的很多项目工程都存在着一定的受贿情况,而且数额还不小,至于他生活作风那些问题,根本都没有查,因为那些问题和这些相比已经算不得问题了,就这些问题,任雨泽听纪检委的田书记说,易局长恐怕要坐10多年大牢了。

交通局在易局长离开后空下来的位子也就成了很多人竞争的目标,不过在人事安排上,任雨泽是不会让别人随便上手的,他很快就定了下来,让交通局过去的那个江副局长接任了,这应该也是任雨泽一个明确的信号,让北江市的领导们感觉到自己的权威,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从易局长被检察院立案之后,北江市领导们对任雨泽的态度就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

因为谁都知道易局长是杨喻义的铁杆嫡系,连他都栽在了任雨泽的手里,其他人就更不要逞强了,诚服和归顺就成了最近一个阶段在北江市干部中的主基调。

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身为北江市市长的杨喻义也很有点无可奈何,他帮不上易局长什么忙,他到想也想找寻一点任雨泽或者手下的什么事情来,可惜,任雨泽就没有几个算的上铁杆的手下,杨喻义也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应该说整个北江市的局面正在往任雨泽有利的方向在发展着,可是有一点是任雨泽没有料到的,那就是李云中虽然同意了一号线主站位置的变迁,但这并不意味着李云中就对他任雨泽感到理解和佩服了,相反的,李云中心中对任雨泽和颜教授,以及那个黄记者的关系更为忌讳了,李云中觉得自己应该从现在起对任雨泽加以防范,如果任雨泽和黄记者等人真有密切的关系,恐怕以后还会给自己制造其他的麻烦。

任雨泽确实一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自认为已经把自己洗刷干净了,也给李云中书记表明了自己和此事绝无一点关系,假如他听到了当时苏良世对李云中说到的黄记者和颜教授是亲戚的话,假如他看到了李云中当时的表情,他就不会如此乐观了。

正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忙着,也快乐着,今天下午上班的时候,任雨泽正准备到北江大桥的工地去看看,却接到一个北京的电话,只听见一个中年男人阴恻恻地说道:“任书记,一向可好?”

任雨泽迟疑了许久才想起对方是那个《瞭望》杂志社的黄涛记者,一听出是他的声音,任雨泽立刻想到了变成了植物人的颜教授来,任雨泽心里一怔,杨喻义这件事虽然做的隐秘,但一定还是哪个环节走漏了消息,这个黄涛说不上又是说这件事情的。

任雨泽却仍然要故作镇定道:“呦,黄大记者,我们可是好久没有您的消息了,什么时候来北江市指导指导工作?”

黄涛却不接任雨泽的话茬,只是冷笑道:“任书记,我瞧您也是个敞亮的人,坦白地给您说,对于我表叔颜教授的事情我始终很怀疑,他到底是谁打伤的?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任雨泽已听出他并没掌握什么消息,却也不知道他打电话来的意图,便笑着说道:“黄记者,颜教授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都很为他不安,说到底,他之前的做法是不明智的,要说起来啊,修地铁是有了些问题,但又不是什么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难道除了这种极端、激烈的做法就没有别的途径了吗?颜教授向来都是老实本分又知书达理的,我看定是得了什么用心险恶之人的蛊惑,才会除出下策,要不然怎么会遇到这种飞来的横祸。黄记者,您是专家,您就这件事情深入地思考一下、挖掘一下,向全社会报道报道颜教授的沉痛教训”

任雨泽一边说着,心里却也有些沉重,但还能怎么样呢,现在只有先让事态平息下来,闹得动静越大,牵连的无辜就越多啊。

那头的黄涛记者也早已听不下去了,便像嗓子眼卡了草叶的驴一样不停地干咳,然后直截打断任雨泽的话,说道:“任书记,是这样的,我表叔在北京期间曾给过我一个日记本,上面记载了一些你们可能感兴趣的事情”

黄涛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显然是在侧着耳朵观察电话那头方明远的反应。

任雨泽一听,暗道:嘿,又是日记本,难到说颜教授的笔记本还有两份?

但他知道这个黄涛一向是龌龊而贪财,想来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敲上一笔,便笑着问道:“黄记者,不知道上面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会感兴趣的?”

黄涛冷涩的说道:“这个我在电话里面不方便说罢,反正你们到北京来就知道了!”

任雨泽是什么样的人,哪能让你一个毛头小子就骗住的,他心里立马便明白了:黄涛是在公然的讹诈!日记本可能是有的,但也许在自己手上,至于黄涛所谓的大家“感兴趣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任雨泽本来一想到颜教授的这个个事情就心绪不佳,又加上现在黄涛这个无赖的夹缠,不由得心头火起,于是便冷冷的说道:“黄记者,我们怎么说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可直说,我们自然会尽力去做我们该做的、能够做的事情,何必拐弯抹角地想出这许多不着边际的由头来呢?话说回来,您黄大记者在北江的所作所为,我要是找人写份材料恐怕也是个不错的噱头吧?您说呢,黄记者?”

黄涛闻听早已语塞得说不出话来,任雨泽早已没有了同他继续掰扯下去的心情,暗骂一句“无赖!”,便揿了电话,他很不耻黄涛的所作所为,既然你和颜教授是亲戚,他现在都成植物人了,你却还想借他的名字来骗取财物,真是黑心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没过多久,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任雨泽打开一看,仍是黄涛的,内容却是一条网址的链接,任雨泽还没有去电脑链接这个网址,但心头顿生不祥之感,说不上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这个黄涛还真的掌握了一点什么东西呢?

任雨泽赶紧在电脑里输入了那条链接,原来是一家知名论坛上的一个帖子,待他仔细去看那条帖子的内容,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条帖子的主题是“实拍暴强的街头执法!”内容是几张抓拍的照片,这些照片显然是用手机拍出来的,像素不高,画面凌乱而模糊,其中一张图片上几个特警模样的彪形大汉将一个满脸鲜血的人踩在脚下,那人挣扎间抬起的痛苦与绝望的脸正好对着镜头——却正是颜教授!

任雨泽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任雨泽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之后,赶紧将那条链接转发给了省委纪检委的黄副书记。

三四分钟后,省委纪检委的黄副书记将电话打了过来,火急火燎地说道:“任书记,哪来的?知道是什么人拍得不?”

任雨泽也顾不得与他计较什么,只是说道:“一个外地朋友上网的时候偶尔看到后转给我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向省宣传部那边问问他们能不能通过什么关系将这条帖子撤下来。”

黄副书记粗着嗓子道:“撤下来?这怎么撤啊?”

任雨泽说:“这条帖子上传的时间不久,所以还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但是一旦看到的人多了就可能迅速地通过各个论坛、博客传播,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想堵也堵不住了。所以事不宜迟,我们要争取时间、争取主动!”

黄副书记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便连连答应着,挂了电话。

任雨泽对这件事情也没法超然视之,因为在目前的状况下,北江省以李云中为代表的高层领导都还是希望有一个和谐稳定的局面,特别是颜教授的事情已经引起了李云中书记的不满,现在的情况更加复杂,恐怕还要涉及到苏良世省长和杨喻义等人,在这样的一个形式下,这件事情只能先稳住,这不仅对颜教授有好处,也对许许多多其他人都有好处。

要是形式不能加以控制,说不上会把李云中书记逼到另一个极端去,一旦李云中因为这件事情不得不靠近苏良世等人,和他们结成了一个统一战线,这就会引发整个北江省的大动荡了。

但事情的发展似乎比想象的还要糟糕。那条名为“实拍暴强的街头执法!”的帖子几乎在一天的时间内出现在国内所有的新闻门户网站、论坛的首页上。在某门户网站的一个新闻博客中有上百万人参与了对这则消息的讨论,参与评论的人几乎是众口一辞,无不指责执法人员的猖狂、无法无天,喊打之声不绝于耳。更加要命的是竟然有网友通过发动“人肉搜索”锁定了颜教授的身份,随后便有好事的知情者立刻将颜教授此前的一些闹剧同这件事情联系了起来,又大肆渲染地发挥了一番后上传到了网上。

一时间“北江颜教授”一词成为了互联网上的热门词语,各地的媒体也是闻风而动,带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纷纷涌向北江市。

李云中书记在得知消息后紧急召集了苏良世省长和省宣传部长、公安厅的厅长、省信访局的局长等人。

据说李云中当场大发雷霆,以至于这些人出来的时候个个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杨喻义也有点紧张起来,抓紧时间召集市政府全体领导以及各相关部门的紧急会议,商议应对之策

这个事件在整个北江省闹腾了好几天,省宣传部等部门,也安排专人紧急处理,还算好,总算删掉了网络上主要论坛的大部分帖子,让事态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但事后证明,不管是李云中还是杨喻义,他们对网上发帖的事件的反应是过于紧张的,网民们的愤怒与责难尚不至于将整个北江省淹没,如今网络是空前的发达,舆论的力量貌似空前强大,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人们的话语权显得十分的富足。

其结果却是言论的低成本甚至零成本化,这无形中便造成了网民言论的随意性、非理性的加剧,因而在某种意义来说,网络所反映的问题严重程度、网民的热情程度往往都是被成倍放大了的,许多人早已习惯了层出不穷的暴力执法,颜教授的这起事件无非是在人们的复杂记忆中再添一道划痕而已。

数天之后,北江省便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平静,好像任何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网民们的注意力最近据说又被一个什么明星的‘车震门’给吸引住了。

任雨泽也是暗暗庆幸,事情没有走向自己意料中最差的一面,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万幸,下班之后,任雨泽回到了家里,今天回来的还算早,家里也没有开饭,老妈,老爹和江可蕊都在厨房忙着,小雨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任雨泽换来衣服,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抚摸着小雨的脑袋问:“小雨啊,这看的什么电视啊?”

小雨奶声奶气地说:“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任雨泽就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啊,在看了几分钟,靠,这怎么里面还带小孩色~情呢,任雨泽就说:“我们换个台看看吧?”

小雨微微扬起一张**的笑脸憨憨地笑道:“嘻嘻,其他台都是广告!”

任雨泽都被他逗得大笑,现在连孩子都害怕广告了

一会儿的功夫,饭菜好了,任雨泽也便赶紧抢着搭手,不要看任雨泽就在北江市工作,单位也离家很近,但要说起来,一家人好久没有这么围在一起吃饭,小雨还时不时冒出一两句童言无忌的话来,直惹得大家捧腹大笑,几欲喷饭。

吃完了饭,任雨泽本来要和江可蕊到院子里转一转的,两口子很久没有今天这样悠闲的呆在一起了,可惜很遗憾,二公子回到了省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非要任雨泽出去喝酒,任雨泽寻找了好几个像模像样的理由,但全部没有效果,二公子说任雨泽要是不过来,马上就把客人带到任雨泽的家里来。

对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任雨泽是没有办法对付的,身边的江可蕊也是笑着摇摇头说:“算了,算了,你过去就是,不然这小子真的能把客人带家里来,那老爸,老妈今天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了。”

任雨泽也只好答应了二公子的宴请,说自己一会过去。

江可蕊又说:“先说好,喝酒不要开车。”

任雨泽也不准备开车,他给市委值班室去了个电话,让过来一辆车,把自己送到了了酒店。

饭店离任雨泽的家倒也不远,是以没有多久的功夫他的车子便到了,车子刚刚弯进酒店停车场,任雨泽便看见二公子正在饭店的门廊上和一个女人聊着,任雨泽轻轻地按了按喇叭,二公子识得这个是政府的车子,便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他十分夸张地伸长了手,快步走过来道:“哎呦,雨泽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任雨泽笑笑,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说:“你小心点,我有柯小紫的电话呢。”

二公子呵呵的笑着,说:“巧遇了一个过去在一起玩的朋友,聊了两句。”

“你在门口做什么?”

“看你这话说的,我肯定是等你啊,大书记来了,没人迎接像什么话。”

任雨泽就见很快从饭店又出来了几个老板模样的人,都对任雨泽点头哈腰的招呼,看来这些是二公子的朋友了,任雨泽也就都寒暄了几句,大家一起随着二公子往包厢里走。

包厢不大,却极为考究,一位漂亮的服务员小姐正笑盈盈地候在门前,任雨泽就发现似乎二公子与小姐十分熟识,十分随意的按了按她的肩膀道:“妹子,过会儿你可要和我喝上一大杯。”

一个姓刘的老板在一旁帮衬道:“要喝就喝个大交杯!”

女孩的脸上顿时起了一层红霞,却只是未置可否的笑笑,任雨泽看得出这女孩倒是个老实矜持的姑娘,便在不待他们继续调笑,轻声向她问道:“这地方很不错啊,你和二公子认识?”

女孩的脸又微微一红,有点茫然的看看任雨泽,说:“谁是二公子?”

任雨泽一笑,也就不说什么了,看来二公子是什么女人都能和人家搭上话,不过自己已经为女孩解围了,也就不用在说什么了,他们就推门进了包间。

包间还有别的额几个客人,二公子很是隆重的把任雨泽给大家做了介绍。

任雨泽自然清楚像二公子这种所谓的“官二代”们事业成功背后的潜台词是什么,他们所取得的巨大商业成就同他们年纪、阅历、家庭应有的经济实力等情况形成的巨大反差本身就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解释。

任雨泽对二公子却怀有一份友谊在,他不像别的人那样对这些官二代们怀有自卑的情绪,他有时会反思为什么那很多人的精神上的优越感会如此轻易地被残酷的现实腰斩,可能是因为当下的风气太现实,人们更加愿意用现实的符号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于是大多数人也会在这种浅薄的衡量方式面前一次次地低头,一次次地变得庸俗。所以他们也得在这个腰缠万贯的公子哥面前表现的谦卑而随和。

就如此刻酒桌上的好几个人一样,他们连看二公子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仰和虔诚,这些人中,有几个任雨泽认识的,但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任雨泽是没有见过,当二公子介绍到这个人的时候,任雨泽才一下关注起来,因为这个人的名字任雨泽是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徐海贵,那个韩阳市来的徐海贵。

任雨泽知道二公子的交游很广,认识这个徐海贵不足为奇,但自己和徐海贵都在心里是有点隔阂的,虽然他们从未谋面,可是北江大桥让他们两人成为了间接的对手,这一点两人心里都应该清楚。

任雨泽还是很礼貌的伸出了手,和徐海贵握了握,就觉得徐海贵的手是冰冷的,在这个4.5月份的天气里,正常的人不应该是这个的一个温度,但徐海贵就是那样的冰冷,像一个盘踞在树荫下的毒蛇一样,冷且阴沉。

“任书记你好啊,我可是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惜,今天才有机会。”

“徐老板你太客气了,以后你在北江发展了,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了,来日方长。”

“呵呵,借任书记的吉言啊,我一定在北江市好好的做几个项目。”

“欢迎,欢迎。”

两人客套几句,大家就都落座了,任雨泽看着二公子说:“你以后要请我吃饭就早一点,不要等我吃了饭才来电话,这不是应付人吗?”

二公子哈哈的笑着说:“我没有叫你来吃饭啊,我说的很清楚,是叫你来喝酒的,对不对。”

‘奥’任雨泽愣了一下,好像是这样,他就笑着说:“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二公子就说:“今天桌子上保证没有饭。”

任雨泽哼了一声:“废话,这么多菜,谁还吃饭。”

客人们都一下笑了起来。

不过今天任雨泽观察二公子的言行举止,却又觉得这个公子哥现在成熟了许多,很有一派气势,看来官二代们倒真未必就如众人想像中那么不堪,任雨泽当下便收了适才的胡思乱想,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冲着二公子和客人说:“这今天很多客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提议大家共举一杯怎么样?”

二公子闻听,竟十分地高兴,用力地拍着桌子道:“好,任书记果然爽快,兄弟我第一个响应!”

其他人都自然不敢怠慢了,就算没有见过任雨泽的人,也是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堂堂的省会城市的书记,还是省委常委,他的提议谁敢慢待,大家就一起喝了。

一个姓刘的老板赶紧举着酒瓶子要去给任雨泽斟酒,却被二公子一把将酒瓶子夺了去,绕到了任雨泽的身边给他倒了两杯酒,又将自己面前的几只酒杯填满了,说:“任书记,我们应该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说真的,新屏市你不在,我一个人也很寂寞啊,有时候想找个人喝酒聊天都不知道找谁了,你现在也忙,今天难的坐在一起,我们两人先喝两杯。”

任雨泽见他说的情真意切的,也有点感慨起来,便只是略微示意一下,两人便各将将两杯酒倒下了肚子,任雨泽本来是酒量甚好的,但今天却觉得这总共才是三杯酒一下肚,自己腹中便如着火一般灼热,任雨泽便知道大家是喝了假酒了,要说真酒假酒,这都是酒精勾兑的,一般人就算经常喝酒,也未必能喝的出来,不过任雨泽是酒场高手了,几乎每天都在喝酒,而且这茅台是他常喝的,所以一下就发觉了。

二二四

二二四

任雨泽偷眼看二公子依旧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便装着难耐白酒辛辣的样子不住地皱眉摇头。

刚才那个准备给任雨泽倒酒的刘老板见状,便打趣道:“任书记酒量应该不错吧,怎么三杯酒都有点难受了!”

二公子却冲他摆摆手道:“刘老板,你不知道啊,任书记的酒量我们两人加起来也喝不过的,要不刘老板接他几招试试。”

这一听就是激将法,二公子话说得直白,刘老板果然并不表现出丝毫的尴尬,只是笑哈哈地说道:“这么说我真的要试一下了。”

任雨泽于是他便笑吟吟地冲着刘老板举杯道:“我这点微末的酒量自然不能同你们大老板相比。这杯酒总是要喝干了的!”说着便一扬脖又一杯酒便又下了肚。

刘老板见状,豪气干云地说道:“任书记这样不成,刚才同二公子干了两杯,现在却要同我喝一杯,不行、不行。”

这时他却听见二公子大声道:“大家喝得开心,我看我们提升酒的质量,换酒、换酒!”说着便朝门口的一个女服务员示意道:“姑娘,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要点酒!”

服务员诧异地望着众人,怎么点酒还要找经理啊,她也不敢多问,赶快出去了。

片刻的功夫,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长男人变双掌合十地走了进来,客气地向众人问好道:“各位好,小姓江,大家有事吩咐叫我小江就行”

二公子随意地笑笑,端了一杯酒道:“江经理,久仰了。我们兄弟今晚在贵处消遣,让你费心不少,无论如何也要敬你一杯的。”

江经理闻听,不由得面露难色,但毕竟禁不住众人的劝说,便一口将那杯酒关了下去,喝下酒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脸色顿时显出不自然的神色。

二公子却翘着大拇哥说道:“江经理果然爽快!这样吧,这个酒呢太冲,我们兄弟几个喝得不痛快?你给我们上别的酒好吗?”

“这个”江经理却一时语塞了。

二公子却微笑着道:“江经理,我二公子在省城从来都是掏钱买酒,你还不想卖怎么地?”

不料那江经理闻听却如豁然开朗一般,连连点头说道:“不用、不用,既然是二公子你请客,酒水便不收您的费用了”

任雨泽变知道,这经理恐怕是听说过省城的二公子大名的。

二公子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悠悠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江经理!”

江经理闻听顿时如得了赦免一般,忙不迭地去了。

那刘老板开始喝得猛烈,一直通红着一张脸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过了许久才大声问大家:“怎么,酒都喝完了吗?”

二公子压低着嗓门在任雨泽的耳边低语道:“哥哥,假酒伤身体,尽量少喝才是。”

任雨泽也暗自佩服二公子,看来二公子应该也觉察到适才喝下去的是假酒,只是他能不做声张的处理这事,看来果真长进了不少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将新的酒端了上来,却是酒鬼酒。看来这家酒店的老板自知理亏,也许是更加不想得罪了二公子这种人,只得下了血本拼命讨好。待酒入了杯后,任雨泽不动声色地深深地闻了一下,便觉得一股子清醇的酒香直入肺腑,与方才的酒完全不一样,于是便端起酒杯继续与刘老板理论方才的二杯酒。

这刘老板倒也是个酒风颇佳之人,当下便同任雨泽喝了之后,又和其他几个人各干了满满的几大杯,喝完后便只能窝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的犯迷糊了。

几人说笑间,便有三、四瓶白酒下了肚。二公子探身瞅瞅众人的酒杯道:“我看我们差不多了,否则他们的经理得哭了。”

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徐海贵这个时候淡淡的说:“没事,今天大家随便的喝,我做东。”

二公子一笑,说:“徐老板你客气了,说好的我做东,怎么能让你出钱。”

徐海贵不阴不阳的说:“应该我出钱,今天见到任书记,还和任雨泽一桌喝酒,我很高兴啊,所以我来。”说完,徐海贵就瞅着任雨泽嘿嘿的笑了两声。

任雨泽心里却很是奇怪的动了一下,觉得这徐海贵笑容之中有那么一种奸邪的味道,但今天是什么,却一下说不出来。

二公子绝不答应,说:“你要想请客也可以,改天再说,今天不要和我争。”

徐海贵也就笑笑,不说话了,但每当他看到任雨泽的表情的时候,总是有股子让任雨泽很奇怪的感觉。

于是待众人干了杯中酒,二公子便吩咐外面的服务员安排买单,正说话间一个四十出头的光头男人推门进来,抱拳说道:“诸位,在下本店的负责人曾维国,不好意思,小店条件有限,照顾不周,诸位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用餐就算是小店做东了怎样?”

任雨泽暗暗赞叹这位曾老板的活络,反倒令自己这些人觉得不好意思了,只见二公子客气地拱手说道:“曾老板不必客气”只是他的话并不说完,显然是乐意接受二公子的这份人情。

这酒店的曾老板本就是个聪明之人,自然瞧出了二公子的意思,便满脸堆笑的与众人互换起名片来,二公子接了他的名片后,却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出来的匆忙,名片没有带在身上。”

其他几个老板则不好再同他摆架子,便纷纷将名品给了他,那曾老板不免又是一番恭维之词。

临别前,二公子握着任雨泽的手,轻声说道:“雨泽兄弟啊,最近那面的工程太忙,柯小紫也身体不好,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但需要我们家老爷子帮忙的事情,你只管说!”

任雨泽情知他今天也喝的不少,说得是酒话,但心里却仍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二公子带的有司机,让司机先送任雨泽回去,任雨泽也不客气,钻了进去。刚一坐下,他便觉得沉沉的困意扑面而来,毕竟车子还没有开出酒店,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失态,便强行坐直了身子,扭脸往窗外看。

另外一辆车子开过来,强烈的灯光打在路边,任雨泽却发现那徐海贵正在路边对几个人说着什么,恰好徐海贵回过头来,汽车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而诡异。

任雨泽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一阵狂跳,他总觉得今天心里有点什么事情的。

电话响了,是江可蕊来的,:“没喝多吧,雨泽。”电话那头江可蕊的声音黏黏的,仿佛是睡梦中的私语一般,令任雨泽听得心动。

“没有,我正往家里赶呢,很快就到了。”

“嗯,嗯,那就好,路上慢点。”

回到家里,老爹他们都休息了,卧室里面幽暗的橘色灯盏仍然亮着,房间里低低地响着辛晓琪的《味道》,倒真似有个凄楚的妇人对着墙角的一隅娓娓叙谈:“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廖,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任雨泽站在卧室的门口静静听着,眼睛里竟然隐隐地有些润湿了。

“雨泽,想什么呢?”江可蕊静悄悄地站在侧门内,眼睛里带着笑意。

任雨泽并不回答她,却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的身体揽在了怀里,江可蕊多少有些意外,但只是“嗯”了一声,整张脸便被任雨泽拥在了胸口上,她听见任雨泽的一颗心在胸腔里“咚咚咚”地乱撞,便微微扬起脸,轻轻问道:“怎么啦?心跳得这么厉害?”

任雨泽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在了江可蕊的秀发里,贪婪者呼吸着她发间的幽香,渐渐的,怀抱中的江可蕊的呼吸声也开始凝重了起来,她也紧紧的搂住了任雨泽,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过了良久,江可蕊才柔声问道:“雨泽,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任雨泽是有点心慌意乱的,但此刻便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啊,就是想你了”

“开玩笑呢,我们老夫老妻的了,还当是谈恋爱的时候啊。”江可蕊玩笑着说。

“老夫老妻怎么了,那也能想。”任雨泽强词夺理的说。

江可蕊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鼻梁上刮了几下道:“女人的都是很敏感的,你有半点异常,我都是能感觉出来的。”

任雨泽闻听,不由得心中一热,暗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实心实意地待自己了,否则哪里会将自己的这点喜怒哀乐看在眼里呢,想到这里,任雨泽很凝重的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今天看到那个韩阳市的徐海贵,我心里总有点慌慌的感觉。”

江可蕊听罢,忽闪着一双眼睛道:“你怕他?还是你怕他惹事?”

“怕他惹事?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阴冷和疯狂。”

江可蕊想了想,说:“这样的人在很多时候确实很可怕的。”

任雨泽怔怔地望着江可蕊的晨星一般的双眸,心中却有种隐隐地不祥之感。

是的,任雨泽今天的这个感觉一点都没有错,就在他拥着江可蕊睡到正香的时候,在北江大桥的建筑工地上,一场大火开始蔓延了,空气中弥漫着烧糊的焦味,并带着炙热的温度扑向了正在熟睡的民工们。

“咳咳咳”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诱人因为吸入浓烟,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起火了,起火了,大家快起来啊。”有人从昏睡中醒来,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喊了起来。

四面都是燃烧着的材料,有竹板,有木料,还有各种模具,火势很大,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物体在高温下燃烧爆裂的声音,在这四面燃起的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工地,浓烟滚滚,在空中翻腾的黑烟将整个工地都笼罩起来,而在这弥漫着黑色的浓烟的火海之中依稀可以听到了人们仓皇逃窜时所发出的惊恐的尖叫声。

“快跑啊救命啊!”模糊不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向哪里逃?”看着周身火势越来越大,很多民工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能死在这,要。逃。出。去!”有人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了

任雨泽是让电话给惊醒的,一般情况下,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很少有人敢于在深更半夜给一个市委书记来电话,除非你不想混了,惊扰了书记大人的睡眠,那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但既然有电话打进来,任雨泽肯定是要接听的,当然,这对任雨泽很不习惯的,他从当上了新屏市的市长到现在,真的没有半夜接过电话,所以在任雨泽稍微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感到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麻烦。

“喂,哪里?市委值班室老王啊,嗯,什么?你说什么?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任雨泽的语气中出现了震惊的焦急。

刚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又把电话拨过去:“老王,过来一辆车到家属院门口等我。”

任雨泽惊讶的声音让本来迷迷糊糊的江可蕊也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雨泽?”

任雨泽一面打开灯,找到了衣服,一面说:“北江大桥工地着火了,我要过去看看?”

江可蕊一听,也找起了衣服,说:“我也过去。”

说着话,江可蕊就给电视台打起了电话,让台里值班人员赶快赶到北江大桥的工地。

任雨泽现在是顾不得等江可蕊了,他穿的很快,女同志自然要慢一点,罩罩啊,衬衣啊什么的也比较繁琐,而且作为江可蕊这样的女性,再紧张的情况,出门也肯定要洗个脸稍微收拾一下,她比不得任雨泽,该同志连裤头都没有穿,直接套上裤子就出去了。

到了大门口,就见市委的值班车已经在门口停下了,任雨泽还没有上车,后面想起了市委屈副书记的声音:“任书记,等等我。”

任雨泽答应了一声,坐进了后面的座位,屈副书记一路的小跑,气喘咻咻的赶了过来,门一关上,任雨泽就急急忙忙的说了声:“开车!”

车像利剑一样的冲了出去,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遇见了红灯,司机习惯性的刹住了车,任雨泽在后面说:“走!”

司机赶忙一脚油门闯了红灯。

这一路上任雨泽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了,屈副书记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任雨泽紧缩的浓眉,焦虑的样子,也是不敢多说话,车子很快的就出了市区,还没到北江大桥的工地,任雨泽老远就看到了火光,任雨泽暗自吃惊,看来火势不小啊。

在跑几分钟,车就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工地的边上,任雨泽抬起头,看见前面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挤在路上,几乎全是民工,好多辆消防车也响着喇叭,在工地上忙着救火,一辆消防车架起了云梯车,从高处往下喷水扑救。

“没水了,快换车!”现场时不时传来消防员更换水车的声音。

还有的消防队员在搜救并疏散人员。

火势最猛的地方堆积了大量木质模板,消防员无法进入里面,只能采取从外部喷水扑救的措施。迷幻的光影把整个工地照得通红,仿佛上帝把一桶巨大的红色染料打翻在了这个地方。

任雨泽下车,和屈副书记一起,拨开人群快步走了过去,一个消防队员正准备挡住任雨泽,但看了看任雨泽的服饰,犹豫了一下,任雨泽说:“我是市委任雨泽,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消防队员估计也就是个新兵蛋子,他才不知道任雨泽是谁呢,不过看到任雨泽穿戴还算整齐,有点像是领导的样子,当然,他是不知道任雨泽没穿裤头的,这大头兵就愣了一下,转身喊了一句:“队长。”

他摸不透任雨泽到底是干什么的,所以也不敢随便的回答问题,就喊他们的队长过来了。

很快的,过来一个军衔是少校的人,这个人一下认出了任雨泽,因为任雨泽参加过一次消防支队的会议,这人一个立正,说:“报告书记,北江消防支队正在执行救火任务,请指示!”

任雨泽皱了一下眉头,说:“好了,好了,告诉我一下现在的情况。”

这个队长就说:“报告书记,现场扑救工作仍在进行中,火势正逐步控制,人员伤亡情况有待进一步核实。”

任雨泽最关心的就是有没有人员伤亡:“这个队长啊,有人受伤吗?”

“报告首长,目前重伤4人,轻伤较多,还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他情况正在核实。”

任雨泽的心一下就如坠冰窟,已经发现两具尸体了?有两个人已经去世了?

任雨泽有点痛心,也有点茫然的一下就靠在了身边的一堆钢筋上,黯然中,摇摇头说:“怎么这样啊,对了同志,那就请继续救援吧,有需要市里协助的地方吗?”

这个队长想了一下,点头说:“想请市里供电部门的同志过来做好准备,一但火势控制之后,这里需要接通临时电源,我们需要大瓦数的灯光协助做最后的搜救和检查。”

任雨泽连连的点头,对屈副书记说:“老屈,马上给供电局打电话,直接找局长,让他赶到现场。”

屈副书记忙拿出电话,在一边联系去了,就这一会的功夫,市长杨喻义,还有几个副市长,包括市委常委的所有领导都陆续的赶到了现场,一个个都拿出了电话,开始做各种安排,管文教卫生的就给医院联系,让他们准备床位,召集专家大夫。

管交通的就给交警联系,让他们一会过来疏导这附近的交通

而在救援的现场,车本立也是烟熏火燎的样子,哭丧着脸,在那里清点人数,查验人员。

慢慢的,火势控制住了,好多消防车开始对最后的一些地方进行复查,防止死灰复燃,任雨泽也很疲惫,他不是累,而是心里在紧张之后,感到疲惫,他看着渐渐熄灭的火势,开始要考虑善后工作了。

这场火肯定是一个重大的事故,在接下来的处理中,自己该作协什么工作?任雨泽想着这些,抬腕接着灯光看了看手表,还是凌晨5点20,这个时候不能给省里汇报,在坚持一两个小时吧。

任雨泽缓缓的放下了手,对身边的王稼祥和文秘书长说:“你们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特别是伤亡状况要弄清楚。”

王稼祥和文秘书长都凝重的点点头,说:“好的,请任书记放心。”

然后任雨泽又对其他的领导说:“我们都先回去吧,到市委开个会。”

说完,也不等别人有什么反应,任雨泽就径直出了工地,秘书小刘也带着车赶到现场了,默默无言的帮任雨泽打开了车门,好多辆车就一路返回了市委。

任雨泽没有回办公室,他直接到了小会议室里,其他的领导,包括杨喻义和屈副书记等人,都跟了进来,市委办公室的几个工作人员早就知道领导们要到会议室来,所以准备了茶水和洗脸的热毛巾,一一递了过来。

任雨泽檫完脸,端起了茶水,大口喝了半杯,这才深深的嘘了一口气,说:“同志们,今天的事情应该说是一个让人心痛的事故,我很内疚,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我们的眼皮底下,要是我们各部门,各位领导多关注一下北江大桥的工地,或者这次事故就有可能避免,在此,我向各位先做一个检查”

对任雨泽来说,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故肯定是要有人站出来承担错误,自己也确实有些大意了,好几次到北江大桥的工地去,自己都没有对火灾问题考虑过,每次都得意洋洋又很自满的认为自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工作,可以修建一个在北江省绝无仅有的大桥,这就是自己能力的展示啊。

正因为这种骄傲自满,自己放松了对危机的考虑,也因为一点点的成绩就忘乎所以,麻痹大意了。

假如自己在这好几次的工地检查中多提醒一下安全问题,特别是火灾的防范,那么也不可能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了,自己每次都觉得工程还没有正式展开,不会出现什么工伤事故,等开工的时候自己在专门的强调一下这个问题,正是由于自己的这种情绪和大意,才造就了悲剧的发生。

任雨泽是真心的自责着,他也做好了准备,一旦这件事情上面追查起责任,自己就挺身而出,为这个件事情承担应有的惩罚。

他不能学有的地方,有的领导那样,出了事故就找临时工来替罪,从这个事故中,任雨泽已经切实的感觉到了自己真的有责任了,他也被当时火灾现场的灾难给震撼了。

但任雨泽的话并没有人来相应,所有的人都在盘算着自己在这个事故中将要扮演的角色,对于任雨泽的这一番检讨和自责,其实杨喻义和几个他手下的领导是很不以为然的,你任雨泽在装什么装?你能为这件事情承担责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现在说的好的很,真正的到了上面追究的时候,恐怕你早就把今天的话忘掉了,早就推到我们政府具体管理工程的人身上来了,在这个官场上,就没见过那个领导愿意自己揽责任的。

特别是杨喻义,他更是小心谨慎起来,从事故一发生,他就开始考虑到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为政府的一号人物,从事故常规处理上来说,政府比市委要多很多直接的联系,当然了,大桥主要是王稼祥和副市长岳苍冥在负责,这一点还是比较幸运的,假如形势发展到了比较严峻的程度,也有他们两人顶着。

杨喻义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却不能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点,现在大家都忧心忡忡的,自己也是一定要显得沉重一点但这个念头刚刚转过,杨喻义又是粟然一惊,不!自己也许把事情看的太过简单了,自己能算计王稼祥和岳苍冥这两个任雨泽的铁杆,难道任雨泽就不会算计自己吗?

任雨泽已经发力拔掉了自己三个局长,虽然另外两个暂时还没有事情,但等他们从党校回来之后,谁知道任雨泽还会有什么花样,任雨泽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不过是想要拧断自己的手脚,为他独霸北江市做好铺垫,那么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机会,他难道能放过自己?

不会的,他一定正在想如何才能把自己栓在这此事故中来吧?

那么他有可能会使用什么样的方式呢?

杨喻义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却一时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他坚信一点,任雨泽是肯定能有伎俩把自己套进来的,这一点对任雨泽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于是,杨喻义就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如何才能避开任雨泽的进攻,在这件事故中让自己全身而退。这样又想了好一会,其间副市长邓梅清到是发言说了说,她说的无非就是安慰的话了,她说这是一次意外的事故,和任雨泽没有直接的关系,让任雨泽不要过于自责。

因为作为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邓梅清是完全不用在这个事故中承担任何责任的,怎么轮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所以她相对来说心理上没有什么压力,说的话也大多是给任雨泽宽心的话。

但也正是因为副市长邓梅清的话,让杨喻义又一次感到了压力沉重,看看吧,连过去一直特立独行的邓梅清都开始帮着任雨泽解脱找借口了,别的人就更不用多说了,谁都愿意讨好任雨泽,谁都会在这样的事故中站到任雨泽的一面,这样的话,一旦任雨泽用这件事情来对自己发动进攻,自己怎么防守啊?

就在他沉思默想的时候,副书记屈舜华叹息着自言自语的说:“唉,要是当初项目进度慢一点,车本立进场的时间缓一缓,那该多好啊,可惜啊,各种巧合就这样堆在一起了,任书记啊,这事情也不能怪你的,都是施工方没管理好现场,请书记不要自责。”

副书记屈舜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出了这番话后,用眼光深深的撇了一眼杨喻义,就闭上了眼睛,端然而坐,在不说什么了。

但屈舜华的眼光还是让杨喻义有点疑惑,两人在北江市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一同伺候过包括任雨泽就是三任的市委书记了,所以彼此对对方的眼神,形体语言都是很熟悉的,刚才屈舜华那惊魂一瞥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杨喻义就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很快的,他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了,好你个屈舜华,老子的心态你是摸得透透的了,知道老子现在正在发愁什么,真是瞌睡来了你就给我送枕头啊。

杨喻义一霎那的真真的,完全明白了屈舜华的暗示,不错,最好的防卫不是你防的多强,而是你进攻的是否够猛,够准。

他也抬头看了看屈舜华,屈舜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宛如千年的古潭,波澜不惊,但屈舜华的内心绝不是如此的平静,他已经看到了一次很好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对屈舜华来说可谓是千载难逢,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屈舜华不能算是杨喻义的嫡系,这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份决定了这个问题,他和杨喻义只能算是同盟,在彼此利益没有发生冲突的情况下,他们会经常的配合在一起,更多的获取双方都有的利益。这样时间长了之后,很多人就简单的把他们归结为一个派别了,事实上,也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清楚,他们都是狼,但绝不是一个窝里的狼。

屈舜华很多时候会嫉妒杨喻义现在的位置,在政府,杨喻义说了算,他手里有各种财,物的支配权,他还可以相对独立的按自己的意志去处理很多问题。

自己就不能这样了,自己在市委只能算是一个副手,上有市委书记抓着大事,下有各位部长们管着小事,轮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发挥的余地了,这是最让屈舜华痛苦不堪的现实了,话说回来,不管是谁,当你可以伸伸手就够着权利的时候,你都难以克制自己心中的那份冲动。

所以他在配合这杨喻义的时候,心理上也绝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真诚。

而对任雨泽这个新来的市委书记,屈舜华更是有一种竭斯底里的抗拒,他曾经自己问过自己,为什么自己就坐不上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为什么任雨泽年纪青青就能如履平地的站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没有答案的,但每想一次,屈舜华都会觉得心中隐隐的有那么一种阵痛,那是心在流血。

现在他就要让自己的心痛转换成为一种愉悦,他需要展开一次自己的攻击了,但绝不是自己动手,他要借力打力,让杨喻义来帮助自己完成这一波攻击,至于胜负,对屈舜华来说,都是一个意义,不管是任雨泽击败了杨喻义,还是杨喻义打垮了任雨泽,屈舜华都能从容的获得一份好处,当然,是获得好处的一次机会,至于最后能不能落到实惠,那就要看运气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吧?这样的争斗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损失,自己之所以隐忍着,这几个月默默无闻,低调做人,就是想等着杨喻义和任雨泽决斗出一个结果来,可是很遗憾啊,杨喻义不经打,最近有点偃旗息鼓的味道了,这可不好,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所以屈舜华在今天这个关键的时候,就需要点醒一下杨喻义,让杨喻义明白,火灾的事故是可以烧到任雨泽身上的,只要你足够聪明。

杨喻义聪明吗?还成!就算年轻的时候不够聪明,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也已经变得够阴险,够老道了,于是他说话:“刚才任书记谈到了火灾的责任问题,我也是不能同意任书记这种自责的态度的。”

杨喻义的话一下就城了整个会议的焦点了,显然的,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杨喻义和任雨泽的关系,而杨喻义开场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很多人都是不解并好奇的,想要听听杨喻义到底要表述一些什么东西出来。

杨喻义见自己的话已经取得了实际的效果,就表现出一种沉重的样子,痛心疾首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难过,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难过就把责任揽到我们自己的身上,你说对不对,任书记?”

任雨泽有点莫名其妙的听着杨喻义的话,他不能确定杨喻义后面会说什么,但毋庸置疑的说吧,杨喻义绝不会为自己开脱的,要是他杨喻义有这样博大的胸怀,自己也定然不会和他走到今天的地步。

任雨泽含蓄的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杨喻义正了正表情,继续说:“我们认真的分析一下,火灾的发生其实就是一个管理的问题,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我今天到现场也看过了,整个工地材料堆放很不规范,而且偌大的一个工地上,竟然连值班的人都没有,这样的管理能不出事故吗?事故是必然的,不出反倒是意外。”

杨喻义的这段话让很多与会者都频频的点头,是的,说的不错啊,至于管理是不是规范,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市长这样一转,事故的责任人就可以变换一个对象了,这样和在座的各位也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是你自己公司管理不规范,你怪不得别人吧?

常务副市长杭正固在杨喻义说话的间歇中,快速的跟进了一句:“不错,杨市长这话说的很中肯,当初我也对车本立说过这个管理和安全的问题,他要听了就好了。”

杭正固是瞎说,他根本都没有对车本立提过管理问题,但这种事情那里去考证啊,现在他一个是要响应杨喻义的讲话,在一个他觉得这样对任雨泽也是一种讨好,大家都在群策群力的帮任雨泽解套呢。

杨喻义就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等杭正固说完之后,眼皮都没眨,淡淡的说:“所以啊,我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个车本立不够专业,管理不很规范,一直不希望他中标,可惜啊,可惜啊,要是徐海贵中标了,事故我想肯定就不会发生。”

杨喻义在最为温柔的时刻,却斜斜的刺出了他最为锋利的一剑,这一剑从任何人,包括任雨泽都没有想到的角度刺出了,一霎那,整个会场就突然的鸦雀无声,这些饱经沉浮,久行官场的人们,已经听出了杨喻义的话了,他在几经转折之后,把事故的责任演变成了一种招标错误的结果,这就一下子把任雨泽套了进来。

二二二五

二二五

任雨泽也在很短的时间听出了杨喻义的话意,任雨泽暗自吃惊,虽然就在刚才他自己本来是想承担这个责任的,但在听到杨喻义这番话之后,任雨泽还是心中有点气愤,这火灾怎么能和招标扯到一起?你杨喻义想要落井下石也不能用如此的方式?何况我现在还没有落到井里。

任雨泽心里的愤慨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突然的决定,自己还不能随随便便的承担这个火灾的责任了,任雨泽这应该是一种逆反心理,也或许就像人们说的那样,自由恋爱的人做什么都是美好的,包括做~爱,但被强~暴的人,不管怎么做都是痛苦的一样。

任雨泽冷哼了一声,说:“喻义同志,火灾发生了,我们就不要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我想啊,这个责任其实就是我们两人的,在座的其他人也好,包括很多具体的管理人员也罢,他们还是在我们两人的领导下工作的。”

任雨泽当然不会直接把自己撇开来说了,既然你杨喻义想要趁浑水摸鱼,我任雨泽就只能拉你进来垫背,在一个,还要把你想推脱责任的这个丑恶嘴脸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任雨泽的话让杨喻义眉头一皱,他想过任雨泽会用其他方式去开脱自己,但没有想到任雨泽不仅不开脱他自己的责任,他还把自己拉了进来,自己可不能给她陪葬。

“任书记,呵呵,我可不是想要推脱,我们大家这是在讨论火灾原因,以防今后在发生吗?所以各抒己见才对啊。”

任雨泽也是一笑,说:“是啊,是啊,我理解喻义同志你的胸怀,所以等会给省里汇报的时候我想还是我们两人把责任承当起来,就不要再找什么客观原因了。”

杨喻义心里恨的牙痒痒的,但任雨泽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他一时也真的不好驳斥,他就自嘲的笑笑说:“呵呵,既然任书记这样说了,那我也肯定陪着任书记一起承担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啊。”任雨泽淡淡的说了一声,看看时间,估摸着李云中应该起床了,就示意大家继续开会,自己到了外面给李云中汇报情况了。

任雨泽一面往自己办公室走着,一面拨通了李云中的电话,好一会,电话才传来了李云中的声音:“雨泽同志啊,这么早来电话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任雨泽就把情况给杨喻义说了,最后说:“李书记,我向你承认错误,我过于大意了。”

李云中在那面静静的听着,等任雨泽说完,才说:“嗯,先不要说谁的错误问题,先做好善后和安抚工作吧?”

任雨泽连连的答应了。

不过任雨泽的心中是一点都没有轻松的,作为自己对李云中的理解程度,现在李云中肯定是不会做最后的表态,他应该还要看一看,还要在思考一下,从来李云中都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有很多人都形容他很稳,稳如泰山,稳如磐石,这些年来,不管北江省任何的风云变幻,他都能如履平川的屹立不倒,可想而知,他是怎么的精通宦术。

任雨泽接着又给苏省长挂过去了一个电话,但对方一直占线,无法拨通,任雨泽只好耐着性子,一次次的拨打着。

而在会议室里,任雨泽前脚一走,杨喻义也思考一下,站了起来,说:“这水喝多了也麻烦,我去去就来。”

有几个人都笑了笑,看着杨喻义离开了会议室。

杨喻义也需要在此刻给苏省长汇报一下情况,他才不想陪着任雨泽承担责任呢?而且,他还要用这件事情好好的做一篇锦绣文章。

他找到了一个空着的会议室,拨通了苏省长的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一些给苏省长做了详细的汇报,杨喻义也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设想,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翻盘的一个好机会了,假如能把事件定位城为车本立管理不善,就可以轻易的把北江大桥招标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给任雨泽发出致命的一次打击。

当然了,单单凭借北江市和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对付任雨泽这样一个省委常委的,这就要求杨喻义必须获取苏省长的支持,才能完成自己的构想,而苏省长对任雨泽也从来都想除之而后快,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好机会,所以在苏省长听完了杨喻义的汇报之后,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挂断了电话。

苏良世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后来他也接到了任雨泽的的电话,对任雨泽的汇报,苏良世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来仔细倾听了,他客气的安慰了任雨泽两句,就草草的结束了通话。

而后,苏良世就叫来了北江省政府办公厅厅长和分管交通的常务韩副省长,对他们说:“刚刚接到了北江市任书记和杨喻义市长的汇报,就在昨天夜里,北江大桥的工地发生了特大火灾,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

韩副省长很慎重的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是刚刚听说,但今天的情况还是不很清楚。”

苏良世‘嗯’了一声,说:“正因为对这次火灾的情况不明,才需要我们格外的关注,北江大桥是北江市的重要工程,也是我省的一个重要项目,我们不能放松管理啊,而且这次据说还有人员的伤亡,所以我们更要查明真像,杜绝今后类似的情况发生。”

韩副省长和办公厅的冯厅长一起点头称是,不过两人的心中也还是有点奇怪的,这样一件事情固然很严重,但似乎也不值得动用到自己这个层次的人来调查和处理吧,特别是韩副省长,他也是省委常委的常务副省长,让他去调查这样的一个火灾,有点小题大做了。

韩副省长带着疑问说:“苏省长的意思是我也参加?”

苏良世看了他一眼,说:“当然,你必须参加,因为据有关情况现实,这次火灾的主要原因是建筑商车本立管理疏忽造成的。”

“这样啊。”韩副省长和厅长都随了一句,但显然的,他们还是没有理解,既然已经知道是一个建筑商的管理问题,那好像就更不需要我们出面了吧,这也太抬举他了。

苏良世对他们的心态也是一目了然,他不动神色的又说:“但这个车本立啊,是雨泽同志强行选定的建筑商,北江为这次招标还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我怕一般通知过去调查,压不住阵脚啊,唉,现在很多时候,商人在左右着我们政府的很多领导。”

韩副省长和冯厅长不用多说什么了,他们都一下明白了苏良世的意图,明白他让调查建筑商是假,针对任雨泽才是真,韩副省长有点忧心忡忡了,他不得不为自己着想,这个任雨泽可不是等闲之辈啊,要说到他和自己的级别,也是不上不下的,自己和他为敌,真有点不合算,在目前来说,自己和任雨泽并没有任何地方的利益冲突,自己这样下去弄他,所谓何来?

但韩副省长却不得不考虑到苏良世的心情,自己和苏良世,李云中,都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自己的身前身后总有苏良世的影子,离开了苏良世和李云中,自己也不会走的如此顺当,而苏良世和任雨泽的疏离,也是韩副省长早有觉察的。

他有点为难,当然,冯厅长就更加的感到为难了,让自己一个厅长去碰任雨泽这样一个副部级的常委,这活有点弄得太大了。

他们两人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苏良世心中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和苦衷,但不这样做怎么办呢,自己总不能就这样眼看着一个好机会白白的错过吧。

苏良世沉吟了片刻说:“你们只是去调查事故的原因,并不是去处理和下结论,后面的事情我会和云中书记商量的。”

这句话让韩副省长和冯厅长如获大赦,有了苏良世的这话,他们就可以不用和任雨泽发生正面的冲突了,当然,从苏良世的口气中也能感受到他的决心,一旦他有了李云中书记的支持和默许,事情就会向着有利于苏良世的方面发展了,要是那样的话,事情的结果就明了了许多。

两人都笑笑,韩副省长说:“那行吧,我们就去调查一下事故的原因,对了,这事情需要不需要和省委那面联系一下。”

苏良世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悦的情绪,说:“这就是调查事故,又不是处理干部,和他们联系做什么?”

韩副省长碰了一鼻子的灰,脸上也有点尴尬,好在苏良世很快的缓和了语气又说:“老韩啊,我们能自己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要惊动省委那面,我怕你两头为难啊。”

韩副省长想想也是,那面一汇报,云婷之等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最后让自己难做,他就嗯了两声,说回去先开个会,成立一个事故调查小组,争取今天进驻北江市。

看着他们离开了办公室,苏良世还是有点犹豫,这件事情这样处理的话,最后能否获得李云中的支持呢?对李云中最近这一年半年的行为,苏良世真的越来越摸不着脉络的,有时候苏良世感觉李云中对任雨泽很有防范的戒备,但还有的时候又觉得李云中对任雨泽是赞赏有加,到底李云中会倾向于哪个方面,很是让人费解。

苏良世也绝不是一个冲动和草率型的人,他也有所有官场中人的城府和心机,他绝不可能让事态游离于自己的掌握之外,单单靠运气来处理问题,那是很危险的。

所以很快的,苏良世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自己还要给李云中烧一把火,让李云中完完全全的站到自己这面,只有这样,才能对任雨泽形成一次迎头痛击。

想到了这里,苏良世很快的拿起了电话,拨号,等待,电话接通:“喻义啊,马上省政府就有一个事故调查小组进驻北江市了,你要好好的配合他们的工作,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好搞马后炮。”

杨喻义那面明显的就能听到他略带兴奋的回应:“嗯,嗯,好的,这一点请苏省长放心,刚刚还有大桥招标组的几个局长在我这发牢呢,说要是当初任雨泽不强行换标,现在肯定就没这场事故的发生了,再说”

苏良世很快的打断了杨喻义的婆婆妈妈,说:“嗯,这事你们实事求是的汇报就成了,我要说的还有一件事情。”

“奥,苏省长还有什么吩咐?”杨喻义刚忙集中精神,这个时候他也明白,一点小问题都可能左右局面的走向。

苏省长说:“我刚刚听说啊,那个颜教授好像清醒了一点啊,你说他会不会又在网上乱发什么东西?”

“不会吧?”杨喻义摇着头,在电话那头想了想说:“昨天谁还给我说好像颜教授还是老样子呢?”

苏良世问:“昨天吗?”

“是啊,就是昨天我听说的。”

“喻义同志啊,但现在是今天了,我还是担心,万一他在网上就弄出点名堂来,会影响云中书记的情绪啊,好像这个人对任雨泽同志还是满敬佩的”。

“这”杨喻义虽然从来都算是老奸巨猾的一个人,但他还是让苏良世给弄得有点糊涂了。

但这样的时间并不太长,仅仅是三五秒之后,杨喻义的一下恍然大悟了,他呼的一下睁大了眼睛,连连说:“嗯,嗯,是啊,是啊,我也听人说起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任雨泽同志有好感。”

苏良世也就不用在说什么了,他缓缓的放下了电话,在他的想法中,只要这步棋一走,李云中书记也就没有退路了。

到了上午10点左右,任雨泽又跑了一趟大桥的工地,现在已经没一点燃烧的火苗了,但有的地方还是有烟雾在慢慢的飘荡,任雨泽有点心痛的看着烧毁的材料,他无法估算这会值多少钱,看起来损失不会少,而市政府就在几天前才刚刚给车本立支付了一千万元的工程款,只怕这些钱也抵不上昨晚上的大火损失。

而最终的火灾搜救清点工作也完成了,人员重伤7名,轻伤20多个,最遗憾的是后来在一个帐篷里还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样算下来,就是三人死亡,那几个重伤的人员也算万幸,现在都脱离的危险。

但就是这三个人的死亡,对任雨泽来说也是很有压力的,这压力来之两个地方,一个是刚开年就弄掉了三个安全指标,让后面的安全工作都紧张起来,在一个是任雨泽内心的不安和负疚,他一直在责怪自己,要是自己每次多说一下安全,或者就能避免这次事故的发生。

到了下午,以省委常委常务韩副省长为组长的火灾调查小组就到了北江市政府,对这个举措任雨泽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唯一有一点意外就是感觉这次调查组来的级别很高,当然了,想到有三个人非正常死亡,任雨泽也就没有多想什么了。

大家在一起先是召开了一个座谈会,在会上韩副省长痛心疾首的表达了对火灾的沉痛,也说到了省政府和省委对北江市此次火灾的关注,强调做好善后工作,并总结这次事故原因,以达到引以为鉴的作用。

任雨泽也做了汇报,对他的汇报,不管是韩副省长,还是调查组的其他成员,都表示了肯定和理解,韩副省长还语重心长的安慰了几句,说有时候啊,天灾人祸是躲不掉了,让任雨泽心里不要太内疚,还要好好的做下面的善后工作。

从任雨泽和韩副省长的级别上来讲,韩副省长的这些话有点牵强了,他像是用一个跟高级别的领导对下级说话一样。

但从两人的岁数和任雨泽现在的心态上来说,韩副省长的这些话又好像很正常一样,至少任雨泽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很感激的说:“谢谢韩省长和调查组同志们的理解,我们一定做好要后面的工作,对于省里的调查,我在这里表个态度,一定大力配合,绝不遮遮掩掩。”

韩副省长微笑着拍拍手,说:“好好,有任书记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这样吧,你们各位工作也都忙,我们就不耽误了,接下来我们想到现场看看,也想找相关的干部了解一下情况,任书记和杨市长就不用再陪了。”

说话中,韩副省长就离开了座位,过来和任雨泽亲切的握手,在握手的过程中,还略微使劲的用了一点力气,眼中沉充满了对任雨泽的理解和支持,让任雨泽的心里还有点热呼呼的。

调查组的人走了,任雨泽也忙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他到医院去看望了受伤的那些人,给他们带去了水果和慰问品,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了关心

这样忙忙碌碌的东跑西跑了一个下午,任雨泽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吃过晚饭,任雨泽陪着江可蕊和小雨看电视,若是在平日,任雨泽是很喜欢和小雨说说话,逗他玩的,可是今天任雨泽却有些心不在焉,敷衍了小雨几回,便对着电视屏幕发呆,心中老是想着火灾的场景,根本提不起精神。

江可蕊也知道任雨泽心里不舒服,就很温柔的靠在他的睑板上,拉着他的手,也不打扰任雨泽,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最好,自己老公合适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很多时候比自己的心肠软。

不过这都是相对的,有的人是具有两面性的,任雨泽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复杂的人,他有多愁善感,也有冷峻严厉。

任雨泽也难得这样一个清静的时间,最近他太忙,很少坐在家里这样享受天伦之乐,这一日,任雨泽心道自己总算是可以从容安静的过一个属于自己和家人的晚上了,不由得慢慢的心情好了起来。

任雨泽和江可蕊两人依偎着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了轻轻的敲门声,不待任雨泽回应,江可蕊就站起来开了门,任雨泽便见一个人轻轻地将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然后偏着身子轻手轻脚地挤了进来,此人竟然是建设局的杨局长,这完全的出乎了任雨泽的意料之外,怎么会是他来了?

从自己搬进来这个市委大院,杨局长是从来没有到过自己的家里,这也难怪,作为建设局杨局长本来就是杨喻义的铁杆嫡系,还有人传言,他和易局长,财政局的李局长,还有杨喻义是结拜的兄弟。

这自然是传言了,谁也没有真实的证据,但毋庸置疑的说,杨局长和杨喻义具有极深的交情。

任雨泽在看到建设局杨局长的那一刹那,是愣了一下的,不过很快的,任雨泽就露出了一副标准的神情,礼貌而客气的说:“杨局长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坐坐,呵呵,稀客啊,来来,坐坐,可蕊,给杨局长泡杯茶。”

江可蕊也笑着招呼了一声,就去泡水,慌的杨局长连连摆手说:“江台长,这不敢当啊,我自己来,自己来。”

任雨泽就伸手招呼着,说:“坐坐,你坐你的。”

杨局长畏畏缩缩的坐了下来,顺手把一个包放在了沙发边上,有点尴尬的笑笑,说:“来看望一下任书记,也没什么好带的,知道你喜欢喝茶,给你带了一点。”

任雨泽哈哈哈的笑着,伸手提起了那个包,嘴里说着:“谢谢,谢谢,来就是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这样任雨泽就打开了包,看了看,里面确实是两包茶叶和两条好烟,任雨泽也就放了心,他还是对这个杨局长心里有所防备的,万一这东西里面夹的有现金什么的,那不是坑自己吗?

江可蕊给杨局长倒上水之后带着小雨进了卧室,客厅也是有任雨泽他们两人了,杨局长难为情的笑笑,说:“没有打扰书记你休息吧?”

任雨泽就看了看杨局长,这杨局长本是十分清瘦之人,现在加上这衣服低头哈腰的样子,的的确确的有点猥琐,任雨泽对这位说话语气极轻且满脸谦卑之色的局长向无好感,平素不过是保持了面子的客气而已。

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任雨泽把他们弄倒党校学习了,这段时间两人很少见到面,任雨泽心里在想,自己应该同样的让杨局长厌恶吧,。

任雨泽说:“没有打扰,现在休息还早呢。”

任雨泽也不提起话头来,见他有些心不在焉般地眼神游离,却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他估计今天杨局长过来啊,肯定是有什么使其能够要说的,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说下一步的工作问题,因为党校的学习也快要结束了,而任雨泽最近的强势让杨局长和财政局的李局长都心慌慌的,还不知道学习结束之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杨局长也是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两人就把气氛弄得有点窒息了,任雨泽也不来调和这个气氛,随便它继续的加深和蔓延,对这样一个人,没必要太过关注,希望他也能明白自己并不喜欢他的这个实情,早点离开。

这样两人枯坐了一会,到底杨局长自己忍不住了,说:“任书记,今天省政府的调查组找我谈了话。”

“奥,连你也找了?”这到让任雨泽有点意外,火灾的事故,应该说和杨局长没有什么关系的,他早就没有管事上班了,调查组怎么会找他谈话?

任雨泽带着疑问看了一眼杨局长。

杨局长添了添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在谈话之前,杨市长也找我谈过一次话?”

任雨泽就眯上了眼睛,今天杨局长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很奇怪的,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东西,任雨泽就没有说话,拿出了一支香烟来,杨局长赶忙帮任雨泽点上,他自己却不抽。

“任书记,我过去有很多地方没做好,上次的事情让我反省了许久,我今天要给你好好的检讨。”

任雨泽用夹着香烟的说轻轻的一摆,说:“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你今天到底想谈点什么?”

杨局长迟疑了一下,说:“我就想弃暗投明,以后好好在任书记的指示下工作。”

“奥,这样啊。”任雨泽应付了一句,只是声音不咸不淡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对这样一个人,任雨泽怎么能听凭他表白两句就心花怒发呢?不值,一点都不值。

杨局长也看出了任雨泽对自己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就连忙说:“当然,我不是主要说这件事情,我要说的是,这次调查组是冲任书记你来的,你一定要做好防备措施啊。”

任雨泽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惊讶,但脸上却全然没有显露出来,淡淡的说:“这话从何而来啊,这是调查火灾的事故,怎么和我扯的上关系,你多虑了吧?”

“我没有多虑,杨市长今天找我谈话的时候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说这次是苏省长专门派韩副省长过来的,目的就是要把火灾的问题和车本立联系在一起,然后在扯到招标的问题上,最后把火灾的事故算在你的名下,而调查组谈话的内容也都是针对你的,问了我很多关于你和车本立的关系问题,暗示我提供一些证据。”

任雨泽这一下算是彻底的相信了,不错,火灾之后的会上杨喻义已经有那个想法了,不过当时让自己给封堵回去,但既然他有了这个思路,未必苏良世就不能采纳,说到底,苏良世省长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不说自己曾经欺骗过他,就是那块石壁的事情,苏良世也一定会把自己恨之入骨的,那可是一块宝物啊,最后苏良世迫于形势,不得不送给了博物馆。

看来事情也确实正向着这个角度在移动,今天自己就觉得这样的事故省政府出动了一个日理万机的常务副省长有点小题大做,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就很清楚了,那是因为苏良世单行别人过来不能左右整个调查风向,更不能对有的人施加到足够强大的压力。

点点头,任雨泽慢慢的邹起了眉头,说:“你为什么?”

任雨泽说的没头没脑的,但杨局长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却马上就理解了,回答:“我想他们这样做是阴谋诡计,我不能随波逐浪的跟着他们瞎混。”

任雨泽就看着你和杨局长,最后实在无法忍耐,笑出了声,这话怎么像电视剧里的台词一样,你还有这样高的觉悟,真是笑死人了,本来现在任雨泽已经感到震惊的紧张的,但只在憋不住了。

这杨局长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发现自己说的这个理由是有点虚假而牵强了,但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一个理由,他早就对自己的前途有了担心,从让他进党校学习的时候起,他就灰心丧气了,再加上后来任雨泽雷厉风行的一举练翻了交通局的易局长,杨局长心中的恐惧就达到了极限,他开始算着,任雨泽打击的对象会不会下一个就是自己?

这个想法对他是一种折磨,让他再也难以吃好,睡好了,他自己的小名自己知道,真要是任雨泽把他列到第二个打击对象,自己只怕比起易局长会更惨,这些年自己从来都不是两袖清风。

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化险为夷的机会,自己要拿出最大的真诚来给任雨泽通风报信,让他对自己改变看法,让他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至于这个消息吗?在杨局长的心里,也并不是一个太值钱的东西,因为这就是一个时间差,等过一两天,任雨泽肯定也就会知道,和自己一样心思的人有的是,就算自己不来说,难保别人不说,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用来做一个人情,到最后任雨泽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那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任雨泽要是运气好,度过了难关,他就要领自己这份人情,他渡不过这关,下台了也和自己没有一点伤害,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问题在于已经怎么说。

杨局长憋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任书记,我们我们党校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

任雨泽也理解了他的意思,自己敲山震虎的效果还是出来了,这个杨局长是怕了,他要考虑他今后的政治生涯,他也对杨喻义的能力和威信产生了怀疑,他担心自己扛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会对杨喻义的党羽展开更加无情的打击。

这就好,这就是自己处理易局长要的结果,用他做反面教材,告诫和恐吓其他那些想要犯错和正在犯错的领导,也同时消弱杨局长在北江市盘踞多年的实力。

任雨泽静静的想了想,他觉得现在杨局长已经是小问题了,自己将要面临更为严峻的危机,所以打发掉杨局长在好好思考:“嗯,我知道,你们快结束了。”

杨局长已经头上有点冒汗了,决定他命运的时刻马上就要来领了,他真的很害怕从任雨泽嘴里说出那些他一直都做着噩梦的话。

“扬局啊,你先回吧,也做点准备工作,好长时间没有到建设局上班了,再回来可不要感到手生了。”

杨局长一下子就像是迷失在深林中的人看到了灯光,他有点哆嗦,有点激动的连连说了好几声的谢谢:“谢谢,谢谢任书记,我一定好好的,努力的工作,以后我会经常给你汇报工作,那面有什么最新的情况,有什么不利的消息,我也会及时给你汇报的。”

任雨泽有点愕然的看着杨局长,叹口气说:“好吧,今天就先这样吧。”

杨局长也不敢多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他一直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再来人看到了自己,现在任雨泽既然答应了放他一马,他也就满嘴的讨好,一步步退出了任雨泽的客厅。

任雨泽有点鄙夷的看着杨局长的身影,他根本没有想到过,一个杨喻义如此铁杆的兄弟,说背叛杨喻义,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背叛了,让任雨泽哭笑不得的是,好像自己现在有了一个卧底了,这怎么跟电视上的谍战片一样啊。

但这样的心情没有维持几秒钟的时间,任雨泽就马上又陷入了恐慌之中,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对方将要出招的位置和手法,那就必须赶快找到破解的招数,自己是绝不能让他们得逞的,既然对方已经磨刀霍霍了,自己也要动作起来,至少要封住他们所有进攻的路线。

任雨泽再一次的点上了一直香烟,一个人坐在那里慢慢的抽了起来,他想到好几种化解的方式,最后任雨泽也只能确定出一个线路,这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线路——争取李云中对自己的支持。

有了李云中的支持,再加上云婷之和谢部长等人的支持,凉他一个苏良世也把自己奈何不得,但接下来又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怎么才能让李云中像上次北江大桥新方案的通过一样站在自己的身后呢?

这就是一个战术的问题了,既然宏观的方向已经定了下来,任雨泽相信凭借自己的智慧一定能找到一条出路的,这样想想,任雨泽慢慢的也就不再惊慌失措了,他甚至心中还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想,自己要奋起反击,再下一城,让北江市的老少爷们看看,好好的看看,谁才是北江市真正的强者。

江可蕊出来了,她用手扇了几下客厅的烟雾,瞪了任雨泽一眼,说:“你看来个客人把你高兴的,是不是可以好好的抽烟了。”江可蕊来迟了一步,他没有看到刚才任雨泽的惊慌,她以为任雨泽现在的心情很好。

任雨泽是已经心情好了,就连着点点头,有点赖皮的说:“呵呵,你才知道啊,这个时候才是我在家做主人的时候,可惜啊,这样的时间太少。”

“且,什么心态,好像我们家里虐待你一样。”

“这还不是虐待啊,我都感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刚说道这里,任雨泽家里的房门又有人敲响了,江可蕊摇摇头,今天自己是管不住任雨泽了,怎么他们消息这样灵啊,难得任雨泽回来休息一个下午,都来找他了

这个晚上,到任雨泽家里来的人有好几拨,而且还有很多的电话打进来,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给任雨泽通风报信的,但这所有的人却发现,任雨泽没有他们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任雨泽淡定,沉稳,谈笑风生着,似乎这对自己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这就更让这些人感到佩服了,看看人家,这就叫豪情。

可是或许任雨泽轻松的有点太早了,等到了明天,等苏良世的第二拳击打过来的时候,任雨泽才真正的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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