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处长的非常婚姻:绝色官途 - xp1024.com
《女处长的非常婚姻:绝色官途》


关于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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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二人世界

001二人世界

小保姆家中有事,请了一个月的假,没人看孩子,可把苏浅浅愁坏了。

陈亦然不是开会就是出差,根本指望不上,没办法,苏浅浅给妈妈打了电话,让老人把乐乐接去看两天。

九点左右,晚上在外应酬的陈亦然今天竟然没喝多,很清醒的回来了。

“今天这么听话?没喝多啊,太难得了。”苏浅浅很是意外,心里开心着,上前去接他手里的皮包:“亦然,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没什么了,刘老总喝不多,我们两个大男人,也没多少话说。再说,我急着回来过二人世界,哪能喝多了,我先去洗澡了。”陈亦然没有把皮包递给苏浅浅,直接自己拎着包进了门。

刚沐浴过的苏浅浅,一头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穿着一身浅浅乳白色的睡衣,看上去美的像一朵雪莲,清新脱俗,美得出尘。

看那白色的睡衣里,苏浅浅若隐若现身体凹凸有致,如雪的肌肤,性感的锁骨,透着无限的诱惑陈亦然心里痒痒的,因为孩子老缠着她,他有好久没有碰她了。

“你洗吧,我刚洗过了。”想起陈亦然送走孩子前,说要好好过一过二人世界,苏浅浅脸上涌上一片红云。

陈亦然洗澡动作很快,一会儿就结束了战斗。

苏浅浅上了床,打开台灯,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等陈亦然。

陈亦然出了卫生间,看着灯光下那个迷离朦胧的美女,不由得心簇神摇,轻轻走上前:“浅浅,今天,我想要。”

苏浅浅含着笑,抬起美眸:“想要什么?看在你没喝多的份上。”

“原来,你这是奖我啊”说着,陈亦然的双手勾过苏浅浅的头,掀开被子,扑了上去。

苏浅浅羞红了脸,一边摁灭了台灯,一边轻叫:“别,别急。我还没脱-衣服呢?”

“我来帮你,我最喜欢干这事了。”陈亦然坏笑着,唇已经压在了苏浅浅的唇上,手里一边快速地将苏浅浅剥了个净光。

怀里的苏浅浅,一如新婚时的娇羞,永远这么美好,紧致细滑的肌肤,无比紧致的私-处,令陈亦然埋在身上无法自拔。

深吻中,陈亦然的身体带着火热的兴奋,开始寻找那个属于他的阵地。

苏浅浅还是有些紧张,陈亦然一边捕捉到香舌纠缠在一起,一边抚摸着她的身体,让她放松。

身体的昂扬刺激的陈亦然有些狂热:“别紧张,浅浅,好了吗,我想进去了。”说着,他迫不及待的分开苏浅浅紧张的腿,摸到那片美人谷,挺身刺了进去。

苏浅浅低呼一声,慢热的身体总是有些痛,她皱了皱眉头,轻咬着唇。

自从生了孩子后,苏浅浅有些害怕夫妻间亲热,她甚至怀疑自己得了产后忧郁症。

在陈亦然的抚摸和深吻中,苏浅浅的身体慢慢适应了陈亦然的冲刺,身体滑润了许多,终于不再痛了,变得愉悦起来。

陈亦然冲进紧致的甬道里,身体的狂热一下子找到了出路,一波波的兴奋涌上来,陈亦然奋力的耖耘着属于他的一亩三分地。

在陈亦然一波波的冲击中,苏浅浅的身体终于有了快-感,陈亦然的坚挺,带着她一会儿冲上云端,一会又跌进深谷,灵与肉的契合,两个人抵死缠绵在云端。

待两人从欢爱中退出,全身早已是汗,陈亦然打开台灯。

苏浅浅起了身,去卫生间取了毛巾,给他擦试身上的汗。

剧烈活动过后,陈亦然觉得汗津津的很不舒服:“不行,太难受了,我还是去卫生间再冲一下。”说着,进了卫生间。

“你冲吧。我不冲了,有些累。”苏浅浅看着英挺的陈亦然裸着身子,从面前过去。

陈亦然正是性-欲旺盛的年龄,这一场战斗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把她也累坏了。

苏浅浅拉上被子,眯上了眼睛睡觉。

生了孩子之后,夫妻生活对苏浅浅来说,既不盼望,也不享受,而陈亦然却偏偏需索无度,令她暗自忧郁。每次过后,她的身体总是隐隐的有一丝痛,漫延在心头。

正在这时,陈亦然的手机响了。陈亦然都是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的,今天怎么忘了?

听到铃声,苏浅浅披着睡衣,急忙去书房接电话。

002 匿名举报

002匿名举报

待苏浅浅到了书房,打开陈亦然的公文包,手机却不响了,打开一看,一个陌生的号,想必拨错了。

苏浅浅才要拉上皮包,却被里面的一摞举报信烫了一下,她心头一颤,打开来一看,竟然全是匿名举报行政部主任陈亦然生活作风混乱,乱搞男女关系的信。

手里捏着这一大摞举报信,苏浅浅手轻微的颤抖着,恨意、愤怒,五味杂陈,一齐涌上心头,她不得不用全身的力量控制着内心不可遏制的愤怒。

不知不觉中,苏浅浅咬破嘴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以优秀老公,模范丈夫自居的陈亦然竟然会干这事。这一大摞举报信,详细的记录了他利用出差开会公干之际,跟多个女人乱搞男女关系。

举报信中,不仅对陈亦然每一次来往的时间,地点,记录得清清楚楚,并且对每一个女人,具体详细到哪个单位有名有姓。

当这一切陈列在苏浅浅的面前时,刺痛了苏浅浅的双眼,刚刚欢爱缠绵过的苏浅浅怎么也不相信举报信上的一切。

看到这一切,苏浅浅快疯了,对那举报信中提到的几个女人,有几个苏浅浅不仅认识,而且很熟,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个竟然是她关系最好的闺蜜——高玲。

高玲就在集团的业务部,个性开放的高玲和苏浅浅一年来的集团,老公有了外遇离婚后,一直没有再找到合适的男人,他们两个竟然?苏浅浅像被人捅了一刀,心痛的要命,她没有想到,竟然会被最爱的男人和最好的好朋友背叛!

面对着信中列举的无比详细的记录,苏浅浅痛苦的闭上双眼,她不敢想像,这一切都是真的。

苏浅浅内心如焚,无法控制,几近崩溃,凭着她多年新闻记者敏锐的第六感,她直觉到这些举报信的可信度极高。

苏浅浅从底层的新闻记者锻炼成今天日报时政部的主任,她自信见多识广,这么多年什么场面都经历过,但当这种残酷的打击降临到她面前时,她的心仍然痛得直抽:“陈亦然,好你个陈亦然,你将我置身何地,原来你竟然背着我。”

苏浅浅大脑里像炸了锅一样,乱成一锅粥,她不得不使劲用左手的指甲掐着自己的右手,保持着最后的一份清醒,她想快速的弄清楚这件事的真实性。

陈亦然冲完澡,神轻气爽,无比惬意地哼着小调,到了书房门口,他这才看到在书桌前一动不动静静坐着的苏浅浅,她那瘦削的背影沉静的像冰山一般。

陈亦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关切地问了句:“浅浅,你在干什么?”

“嗯,我正在欣赏关于你陈大主任生活多彩多姿的报道。”苏浅浅带着轻松和嘲笑的口吻,慢慢地抬起一双美眸,冷冷扫向走进来陈亦然。

陈亦然抬眼看到苏浅浅摆在面前的那一摞举报信时,顿时大惊失色:“你,你怎么能随便翻我的包?”

“怎么了,我不能知道吗?我怎么觉得,我是最应该知道的人呢。不是吗?”此时苏浅浅的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她有一丝的愤怒。

003 死不认帐

003死不认帐

一句不是吗?令陈亦然狼狈不堪,他被一下子噎住了。

当然,是。当然她是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人。可是,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陈亦然无法回答苏浅浅的话,他被她一句话砸晕了,这一切措手不及,不带丝毫预兆的暴发了。

苏浅浅话里带刺,柔中带钢,她隐藏了满心的恨意,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亦然,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揣着这么一摞举报信,你竟然还能唱得出来?能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吗?我很想知道。”

我很想知道,这口吻,就是告诉你,必须得说清楚,不说不行。陈亦然的思绪在大脑里飞速旋转。

“这个,这是今天晚上我去给刘老总送行,刘老总临走前交给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刘老总。”苏浅浅的嘲讽让陈亦然慌了心神,一时间,他不知该从何解释这举报信,心里慌乱不已。

“是吗,是老总给你的?我不是想知道这个,亦然,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举报信上所说的,你跟这些女人是真的吗?还有,你竟然和高玲也,是真的吗?”

苏浅浅强忍着没将巴掌甩到陈亦然脸上,她仍然淡淡的笑着,没有人知道她嘴里每吐出一个字来,有多么的艰难,她那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陈亦然的一举一动,不放过陈亦然的一丝变化。

虽然作为优秀记者出身的陈亦然一向应变能力超强,临阵不乱,但再好的演员也有露出马脚的一刻,刚刚陈亦然脸上那一瞬间的慌乱还是让苏浅浅全看到眼里:果然有鬼,果然如此。

看到这里,苏浅浅黯然的叹了口气,她无奈地牵着嘴角笑了笑,她在笑自己的无知,这么多年幸福的背后,原来竟是一场虚假的骗局。

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苏浅浅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淡定的笑,看到陈亦然的眼里,笑得陈亦然是毛骨竦然,不寒而粟。

这么狗血的时候,苏浅浅竟然还能轻松淡然的笑,冷静的极不正常,冷静的让人匪夷所思。

苏浅浅想干什么?她到底想怎么样?陈亦然心忽地一下沉了底,狂跳起来,仿佛敲着一只破皮漏风的小鼓,咚、咚、咚。

“你跟那些女人是真的吗?”

“你跟那些女人是真的吗?”

一场不可避免的暴风雨即将到来,惊雷般炸响在陈亦然的面前、耳边。

“别胡说,浅浅,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刘老总说,像这种不具实名的信,根本不能采信。”陈亦然害怕了,他担心这个崇拜他爱着他的小女人会因此相信了这些举报信,离开他。

不知不觉间,陈亦然浑身的毛孔一瞬间都竖了起来,如同吃饭时刘老总拿出这一摞信给他时般的恐怖,一刹那间,冷汗顺着额头脸颊直流下来。

陈亦然一向引以为傲的灵俐的口齿今天说话也含混起来:“你你好好看看,全是机打的。如果真有其事,他为什么不实名举报,他连名字都不敢写,你怎么能相信呢?苏浅浅,你,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谁都可以怀疑我,你不能,难道你不了解我吗?”

004 方寸大乱

004方寸大乱

陈亦然最怕的就是让苏浅浅看到这举报信,可是老天不长眼,你怕什么,就偏来什么,你说这倒霉不倒霉,竟然还是被苏浅浅看到了。

“浅浅,有人故意想搞臭我,全都是污蔑,根本没有的事,你看看信上说的这些女人,我哪有跟她们来往过,除了高玲跟你在一起时吃过几次饭。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傻啊,怎么能在自己身边折腾?”陈亦然从来没有见过苏浅浅这般惨白的脸,他吓坏了,既便如此,嘴上仍然振振有词。

苏浅浅看上去面色不愠不怒,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的伤痛:“真的吗,亦然,你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是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举报信,你得罪了谁,谁会这么害你?”

虽然常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在这种情形下,陈亦然不是傻瓜,他咬着舌头,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不能告诉苏浅浅实话,对,打死了也不能说实话。

陈亦然不是傻瓜,苏浅浅也不是傻瓜,她的心里早已纠结成一团,两眼带着极度复杂的眼神看着陈亦然,不再说话,两人陷入沉默。

沉默之中,苏浅浅的周身散发出疏冷的寒意,令一旁的陈亦然不知所措。

苏浅浅不再说话,陈亦然只好闭上嘴巴。

沉默,可怕的沉默。

静寂之中,两个人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彼此粗重的呼吸。

“不对吧,陈亦然,据我所知,如果实事清楚的话不用实名举报吧?”最后,还是苏浅浅打破了沉默,她打定了注意,不去戳破陈亦然的谎言,让他自己交待:“这信中写着你哪天在哪里,跟谁在一起,这难道不够真实吗?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浅浅,连老总都相信我,你怎么还不信我?这天底下,谁都可以怀疑我,你不应该怀疑我!我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你不知道吗?”陈亦然急得满脸痛红,再也控制不住被审判的折磨:“被人陷害,我心里够难受的了,你竟然还这样!拜托,你理智点好吗?”

“放心,亦然,我很理智,呵呵,你看,我一没哭,二没闹,三没上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苏浅浅没有被陈亦然的愤怒吓倒,她根本不去理睬陈亦然的愤怒,反而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我难道不应该怀疑吗,亦然,我是你老婆,我是最应该怀疑你的人。对这件事,我有必要了解清楚。你觉得呢?”

苏浅浅说得慢条丝理,不紧不慢,话完了,竟然还冲着陈亦然嫣然一笑,语气中带着点调侃,又带着不容回绝的追问,就像她在做一场专题访问。

你觉得呢?你觉得呢?苏浅浅的反问令陈亦然方寸大乱,无话可答。

陈亦然比苏浅浅大好几岁,在工作中,虽然苏浅浅精明能干,但在家庭生活中,苏浅浅一向依赖于陈亦然,对她来说,大男子主义的陈亦然就是天,就是地,就是苏浅浅的一切。

然而今天,小鸟依人的苏浅浅淡定沉静的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让陈亦然琢磨不透,很是陌生。

005 欲哭无泪

005欲哭无泪

陈亦然知道苏浅浅一旦发现这些事情都是真的,绝不会原谅他。当务之急,他要想方设法,化解掉苏浅浅心中的疑惑。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陷害我,否则,刘老总不会将这些信交给我的。”陈亦然不愧是身经百战,他竟然临危不惧,立即在大脑里设定了解释面前所发生的一切思路,他说的义愤添膺。

“陷害你?刘老总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内心里,苏浅浅的判断还是被陈亦然的大义凛然所动摇了,她对刘老总的为人一向敬佩,老总能在退休前将这些关系人的前途的举报信交给陈亦然,应该是说明陈亦然没有这些问题吧?

“对,刘老总说,这信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写,不能采信。他能把信给我,不就说明我没这事吗?不信,你给刘老总打个电话好吗?浅浅?”说着陈亦然真的掏出了手机,递到苏浅浅手里,他在赌,他赌好面子的苏浅浅不会打。

“这个就算了吧,刘老总给你是这么说的。”苏浅浅放下了手机,她怎么好意思为这事打电话找刘老总。

说句心里话,深爱着陈亦然的苏浅浅在内心里不愿相信举报信上所说的事情,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仅凭着几封匿名信,就判陈亦然的死刑,去否定自己的男人,是有些不对。

想到这里,苏浅浅叹了口气:“亦然,我不信任你是我不对,但是,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要知道真相,我不想被人欺骗,尤其是被自己全心爱着的人骗!”

“我真的没有骗你,浅浅,我爱着你,爱着这个家,那信中全是胡说八道!如果,真是那样,老总怎么会给我,早就交给纪检部门了。”

举报信中,提到的那几个女人是出了名的妖娆,虽然同在一个单位,但她从来没有发现过陈亦然跟她们有过往来。

至于她的好朋友高玲,三人曾一起吃过几次饭难道这些真的是别人故意捏造的?苏浅浅犹豫了:“老总给你信的时候,还说什么?”

“他说,这种事很多,如果我真有此事,他早就实名举报,组织上也早就找我了。”陈亦然觉察到苏浅浅的语气变得缓和了,心里头忽的一喜:“你知道吗,凡写匿名信的人,都是有他不可告人的阴谋的,也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得罪了他,他便恶意地打击报复我。再说,有人盯着我这行政部主任的位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你也很清楚。”

陈亦然看出了苏浅浅内心在动摇,立即趁热打铁,苏浅浅是深爱着她的,对于集团内部激列的竞争和矛盾,苏浅浅也很清楚。

陈亦然知道这些罪证落到苏浅浅眼里,让这个重视感情胜于一切的小女人看到,是真的很麻烦:“浅浅,你用你的理智好好想想,别被气愤冲昏了头。如果是真有此事,我还敢将这些举报信拿回来吗?我早就撕碎了,哪里还敢拿回家里,让你看到。”

苏浅浅脸色变得缓和了些,白了一眼陈亦然:“很对不起,被我看到你很意外吧?”

006 全线崩溃

006全线崩溃

“不意外,一点也不意外。”陈亦然痛苦地拍了拍脑袋:“其实,我拿回来就是想查一下,到底是谁。这种事,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担心。可是,我心里有多难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被人举报,我回到家仍然强装笑脸,什么痛苦都闷在心里。你以为我心里真的好受?唉,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老婆不但不和我站在一起,支持我,还怀疑我。”

陈亦然以退为攻,他深知苏浅浅的弱点,虽然才思敏捷,却好感情用事。

陈亦然要用爱的重锤打掉苏浅浅对他的疑心,他知道,苏浅浅爱着他,爱他胜于一切,他一定要让她相信,他是被冤枉的,被人陷害的,举报信上的事,全是凭空捏造的,全是没影的事。

苏浅浅看到陈亦然欲哭无泪的痛苦表情,心里像被捅了一刀,她见不得自己深爱的男人受人欺负,更舍不得他为此难受伤心。

“我我看到那信,我心里很难受,所以才想要问清楚。并不是不信任你。”

陈亦然的这一招果真奏效,他看得出苏浅浅的脸色变得明亮了些,不再清冷,她脸上的内疚之色让他不由得心头暗喜。

“这信中所说的这些女人,你什么时候见我跟她们联系过,你可以查我的手机,对,给你,你拿着我的手机,去查我的电话记录,浅浅,我就把手机所有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给你。如果真有此事,让我在大街上让车一头撞死。”陈亦然竟然举起左手,对天发起毒誓。

让我一头撞死!

让我一头撞死!

“亦然,你,你胡说什么?”苏浅浅猛然被陈亦然的毒誓吓了一跳,她的胸口像被人猛击了一拳,呼地一下站起身来,惊诧地望着陈亦然。

陈亦然紧握着两只拳头,因气愤,脸涨得通红。

“你别,别这样,我不想你有事。”苏浅浅的心中竟然无比的愧疚,她感觉到自己太对不起老公了,怎么能凭着外人的几封见不得光的匿名信就逼自己的男人发这样可怕的毒誓呢?

一瞬间,苏浅浅的心理防线被陈亦然击垮了,立时全线崩溃,溃不可挡。

苏浅浅冲上前去,扑到陈亦然怀里:“别,亦然,你别乱说,我害怕你出事。你别乱说。”在她怀里,她还是他温柔多情的小妻子,不是那个什么聪明智慧的时政部主任。

女人是感情动物,苏浅浅也不例外,在爱情中的再聪明的女人智商也等于零。

陈亦然的毒誓,一下子戳痛了苏浅浅的心:如果他真的在外有这么多女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呢,难道是真的有人陷害他?拿贼捉脏,这无端飞来的匿名信怎么能作凭证?一个男人连这样咒自己死的毒誓都发了,还凭什么不去相信他?

终于,苏浅浅对陈亦然的爱,占据了上风,尽管此时苏浅浅的心中,仍然风起云涌,仍然千回百转,但她心头对陈亦然的愤怒、恨意、疑心却忽地一下子消失了。

007 摆平娇妻

007摆平娇妻

说实话,打死苏浅浅,她也不相信陈亦然在外胡来,陈亦然对家里虽然照顾不多,但他是一个优秀的丈夫,一个好爸爸,他爱着她,爱着这个家,所有的工资都交给家里,他真是不可能在外养女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浅浅想到刘老总都相信他,把举报信交给他,作为他的爱人,更不应该再怀疑他,她应该和他站在一起,共同抵御外面的风风雨雨。

在爱和理智的较量中,爱占了上风,一向睿智的苏浅浅被爱蒙住了双眼和心。

夫妻本是一体,她爱着他,必然会为他去感觉。因为爱,苏浅浅早就失去了工作中那敏锐的洞察力。

此时,苏浅浅心里不再难受了,反而着急起来:“亦然,那你得小心,这人以后还会举报的,他是谁,你查到没有?”

“还没,全是机打的,没有一丝迹象可寻,根本对不上号。这人很卑鄙无耻,让我知道了是谁,非揍他一顿不可。”陈亦然终于重新赢得了苏浅浅的信任,他抱着苏浅浅,有些紧张:“要不是我今晚给老总送行,他也不会交给我。以后,我小心点就是了,处处与人为善,尽量不得罪人。”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坏,在背后跟你过不去。”被陈亦然抱在怀里,感受到那颗心的跳动,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刚刚洗过澡的头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轻轻柔柔的钻进苏浅浅的鼻息之间,闻着这熟悉的好闻的味道,这气息弥漫进苏浅浅的心里,苏浅浅心情平静了好多,也好受了许多。

苏浅浅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你好好想想,到底这些年得罪谁了,和谁有这么深的深仇大恨,不对,乐乐呢?”

苏浅浅躺在陈亦然怀里,认真地帮他分析研究那些举报信。

“亦然,这都是你身边的人干的,你看,你出差开会的时间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解除了心中的疑惑,苏浅浅面色轻松了许多:“天哪,他太可怕了,你的每一次出差和开会,在哪个酒店,他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他是谁?这一些我都不知道呢。”

“我也很奇怪,他就在我身边。”陈亦然叹了口气,忧心冲冲的骂了句:“如果让我知道这个王八蛋,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亦然,你得多注意一边的人,他这里想置于你死地,集团老总这会还没定,你这里一定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你看吧,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就怕你担心。唉,却偏偏让你看到了。”

008 柔情似水

008柔情似水

陈亦然巧妙的用毒誓,赶走了苏浅浅心头的疑云。

此时,陈亦然刚刚被发现时的绝望全都消失了,他内心里侥幸又得意,最初以为山穷水尽,几近绝望无路可走的陈亦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摆平了苏浅浅。

看到正拿着一堆举报信,用她的聪明才智认真分析的苏浅浅,陈亦然薄唇微微上扬,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苏浅浅突然瞪大了眼睛:“亦然,是不是有人在你办公室里装了窍听器或者监控器之类的东西?”

“窍听器?”陈亦然一听,立时毛骨悚然:“不会吧,会有这么严重?”

“那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的这些会议,有的我都不知道呢。”苏浅浅想起电影里的情节:“不好说,我越想越可怕,你得罪了谁啊?”

苏浅浅的话提醒了陈亦然,他不无担忧起来:“是啊,这个人就在我身边,太危险了。一定要想办法找出来,能知道我的每一天行踪的,到底会是谁?不对,难道真有人在我办公室安了窃听器?”

苏浅浅的话更引起了陈亦然的一番胡思乱想,这种事情以前听人说过,难道有人为了整自己,也弄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了吗?那会是谁?与自己有过节的,难道是竞争对手,业务部的主任周凤军?

想到这里,刚刚平息了后院大火的陈亦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里哆嗦了起来。

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陈亦然心里有了注意。

“浅浅,坏了。”陈亦然突然叫道:“我忘了件事,老总要的材料我得去办会室打出来,明天一早老总就要。”陈亦然不想对苏浅浅说去查一下有没有窍听器,他想让这个小女人就此打住就ok了,今天的结局很圆满,他很满意。

“哼,把这些全撕了,以为写了这个,就会陷害我了吗?让他做梦去吧。”临起身前,陈亦然借机将手里的举报信,咬牙切齿地一封封撕得粉碎,他不想把这些东西在留下来,他担心苏浅浅看到还会心里打鼓。

苏浅浅心里也想去办公室一窥究竟,拉着陈亦然的手:“老公,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这么晚了,你在家。”陈亦然低头轻吻了一下苏浅浅:“我没事。放心吧。”

“好吧。你快去快回。”陈亦然的吻依然火热烫人,依然温情似水,苏浅浅很喜欢陈亦然每天出门前的这一吻,温馨而又浪漫。

苏浅浅也不再勉强,起身给陈亦然取了外套,上前给他穿上外套,体贴的将公文包递到他手里:“亦然,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和你站在一起,我等你回来。”

苏浅浅站在门口,跟陈亦然挥了挥手,甜甜的笑了笑。

苏浅浅用微笑告诉陈亦然,她相信他是被人陷害的,不管别人怎么污蔑他,她都支持他,和他站在一起。

看到苏浅浅这样,陈亦然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没有一丝笑意,此时他的心里像火烧一般的惊慌,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009 神秘女人

009神秘女人

陈亦然急急赶到办公室,将自己的屋里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全部搜了个遍,桌上桌下,椅子,沙发,门后,墙角,地图后面他将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又翻了个天朝底,直到最后,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窍听器,这才放下压在心头的大石来。

搜过所有的可疑角落后,一无所收获的陈亦然终于放下心来。

抹了把脑门上的汗,陈亦然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靠在椅子上沉思了半天,左思右想,翻江倒海的想。

过了半天,陈亦然忽地一把扯过办公桌上的电话。

“在吗?”陈亦然拨通了一个电话。今天晚上,来打电话才是他真实的目的,出门前,他就早有了注意。

“在,你今天要过来吗?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电话那端却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陈亦然连姓名都不要报,没有称呼,两人早已有了默契。

“不,我以后不能再过去了。”陈亦然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长叹了口气:“出事了。”

电话哪端的女子听到这里,显然吓了一跳:“亲爱的,出什么事了?”

陈亦然咬了咬牙:“你听着,有人写了我跟你有男女作风问题的举报信,我放在包里,结果让苏浅浅看到了,她那边我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所以我想,以后你不要再给我联系,知道了吗?”

“什么——啊——她知道了?是谁写的知道吗?不再联系?”电话那端传来惊呼声。

“他妈的,不知道是谁,对,不要再跟我联系。”

“别,你不能这样扔下我不管,以后我怎么办?”

“早就跟你说过,你和我见不得光,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你想我们两人都完蛋,你就折腾。”

“不嘛,亦然,人家想你怎么办?你真的舍得我吗?”

“到今天这种地步,没什么舍不舍得的,你如果想死的快,就来找我。”

“谁想死,别胡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你别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陈亦然,你别后悔。”那话那端怨叹了一声,便扣了电话。

陈亦然沉重的扣了电话,眼前看来,结束这危险的关系,摆脱掉这个危险的女人,是明智之举。

幸好今天终于把苏浅浅给糊弄过去了,否则后院起火非把他烧死不可。

老天爷,我他妈的到底得罪谁了?

这几年,社长没有再调自己的职位,看来真的是事出有因。

刚刚电话里的女人,有着十二分的不情愿,但愿她能识大体,不要再闹出什么麻烦来。陈亦然拍了拍脑袋,昏昏沉沉,今天真是惊险恐怖的一天。

一个男人要想在官场上混,第一不要站错队,第二不要装错钱,第三不要上错床。陈亦然想起刘老总吃饭时总结的官场人生,他说,这三条路,都是要人命的,走错了哪一条都是不归路。

陈亦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完了,如果这些举报信,被新来的老总看到的话,他的一生就算完了。

010 呼之欲出

010呼之欲出

陈亦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完了,如果这些举报信,被新来的老总看到的话,他的一生就算完了。

陈亦然是越想越后怕,直到回到家中,仍然心神难安。

苏浅浅以为他是因为举报信的事,越是体贴入微,好言加以安慰,令陈亦然是无地自容。

过了一个多星期,在陈亦然战战惊惊、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新老总的命令终于宣布了。集团里原本竞争非常有希望的几人并没有抢到手,来的人竟然是宣传部分管文化的副厅级处长魏新源。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博弈结局。

宣布命令的时候,之前传说呼声最高的张副总竟然犯了心脏病,一头跌倒住院去了。

竞争是激烈的,现实是残酷的,叫得响的,未必是最后的赢家,在现实生活中,一向如此。

令所有人吃惊的是,新领导魏新源竟然是刘老总当博导时带的学生,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陈亦然在得知这一消息时,激动不已,他庆幸自己在众人都在躲避刘老总的时候,依然顾念感情,为他送行,不仅赢得了刘老总最后的保护,还将得到更大的关照。看来做人不忘本,有原则,他真的是做对了。

这消息是百事通高玲来告诉陈亦然的。

陈亦然的门半敞着,小田刚进来送了材料离开,高玲就来了,她连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入:“陈主任,忙吗?”

陈亦然没有想到高玲会来找他,吓了一跳:“你来有事吗?”

“怎么了,没事不能来看你吗,陈主任?”高玲一进门,就伸出胳膊撑在办公桌前,眼睛带笑的望着陈亦然。

高玲一头短发的她刚烫了个梨花卷,微微翘着,今天她穿着一件低v领的红色紧身高腰毛衫,配上一条黑色小毛裙,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高统皮靴,显得身上的曲线玲珑有致,陈亦然面色不悦,才想说什么,一抬头,正好看到高玲那呼之欲出的丰满,眼睛便定在那道山沟上:“你——有什么事,说吧。”

说着,陈亦然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移开自己的眼神。

“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玲见陈亦然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露声色的直起身子,嗔怪的笑了笑,移到他的身边,低头俯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声:“知道吗?新来的魏总是刘老总带的博士生。”

“真的吗?”面对着欺身上前贴过来的高玲,陈亦然刻意的向后缩了缩身子,想要避开这个女人。

显然这个女人带来的真的是一个好消息,一个非常令人惊喜而又意外的好消息,刘老总的学生,天哪,新老总竟然是刘老总的学生,太好了,老天真是有眼啊。陈亦然心中一喜,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高玲看出陈亦然的喜悦,笑逐颜开问了句:“怎么样?你怎么谢我啊?”说罢,小鸟一般轻吻了一下陈亦然的脸。

“高玲,你干什么?”陈亦然一惊,条件反射般地捂住脸,他没有想到,高玲这么大胆,办公室的门还是关敞着,她竟然如此不知深浅。

“陈亦然,这是你欠我的。”话音未落,高玲已转身咯咯笑着飘出门去。

011 把持不住

011把持不住

陈亦然,如果你为了保住你我的工作,才要断了跟我的联系,我会感谢你,可是如果你是因为苏浅浅,才会远离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高玲回头无比幽怨地瞟了一眼陈亦然的办公室。同一年到集团来,苏浅浅便一路顺风顺水的当成了时政部主任,这么多年,你把她保护的那么好,而我,还是一个小小的正科,凭什么?

刚刚,在办公室的门没关,微微半敞着的情况下,她竟然如此恣意妄为,太可恨了。陈亦然心咚咚跳着,作贼一般关上了门,慌里慌张从抽屉里找出面小镜子,扯了面巾纸清除脸上的口红印。

有人不时从走廊经过,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陈亦然一边慌乱的擦着脸上的口红印,一边骂着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心里忽上忽下的狂乱不已。

陈亦然特别担心高玲刚才亲他的时候被人看到,既不能声张,又不能发作,他只能在心里将这个该死的女人一通狠骂。陈亦然擦了又擦,直到擦的没有一丁点痕迹,这才安下神来。

陈亦然青着张脸,呆坐在办公室里,刚刚他恨不能给这个胆大的女人一记耳光。

这个危险的女人,为什么自己会碰她呢?

那天要不是苏浅浅担心刚刚离婚的高玲心里难受,答应一起陪她过生日,她也不会喝的酩醉如泥。

苏浅浅因还要照看乐乐,就派陈亦然送她回家。

高玲喝得太多了,吃饭的时候同他拼酒,两个人将一瓶干红全干了,又喝了不少啤酒。下了车,陈亦然连抱带拖的好不容易把她弄进电梯里。

还好,这女人喝成这样,还能找到自家的家门。陈亦然很不喜欢一个女人喝成这样,心里暗嘲着。

两人跌跌撞撞进了门,陈亦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借着三份酒意,高玲一边叫着:“热,好热啊”一边扑进他怀里,一瞬间,她就脱了身上的风衣,而那件大红色的风衣里,她竟然什么也没穿,她早就作好了一切准备,只为等他送她上楼。

陈亦然哪里想过会这样,一下子傻了眼。

高玲贴在耳边说低低的说:“我喜欢你;离婚了,没有人爱我了,求你好好爱我一次。”

高玲的个子有一米七左右,身材保持的火辣性感,小麦肤色的皮肤更显出其独特的韵味,陈亦然也喝了不少酒,玉人在怀,被她这般挑弄,自然把持不住。

随着她的一声求你好好爱我一次,陈亦然的那一丝清醒顿时在那一瞬间荡然无存,如同大海的波浪一般排山倒海地向他急涌而来,瞬间就将他彻底地笼罩。

这一刻,陈亦然骤然地狂乱起来,与她的舌激情交缠在一起。他感觉到自己的下面坚硬如铁,身体痒的酥麻难当,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兴奋,至到两个人的身体已经完全地融合在一起

待陈亦然挺起自己的坚硬和昂扬,冲进她的那片深谷时,她那里早已经是水汪汪的一片。

陈亦然顿时就感觉到自己进入到了一处美妙的天地之中。她的里面似乎更温暖,更紧密,更加销—魂诱人。

这一次,陈亦然感受到了酒精和女人给自己带来的源源不绝的美妙感受,她在他的身下婉转呻吟,他的唇,他的手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一一划过。她是如此的饥渴,饥渴得让人心存爱恋,用全部的激情来迎合他,接受他的检阅。

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他仿佛在那一瞬间进入到了一处充满着无尽温暖之地,高玲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颤悠悠的呻吟。

陈亦然霍然而起,随即将她的身体翻到了下面,他感觉到自己的那个地方完全被她紧紧地包裹住了,开始快速地、尽情地享受着她赐予他的这种无尽的美妙感受。

疯狂中,他的灵魂开始飘荡在空中,他的激情汹涌而来。他在猛烈地冲刺中喷发,他的生命在那一瞬间完全地、彻底地倾斜到了她的身体里面。

一时间陈亦然完全忘记了这是苏浅浅最好的女朋友,既然让他好好爱,他自然不会错过。他一边抱着怀里的人,一边认真的偿还了自己欠下的情债。

而这个离婚了的女人,一边疯狂的爱着,一边疯狂地叫:“我快了,我快了,好好浇浇我,好好爱我。”

是啊,女人是花,男人是水,这个离婚的女人离开男人的滋润,当真是快了。

从她身上滚下来,回味过来的陈亦然才明白过来,他上了这个女人的当,她算计他,早已不是一日。

012 心慌意乱(二更)

012心慌意乱(二更)

过生日,吃饭,酒醉,拿下陈亦然,这一切,都是高玲精心计划设计好的。

享受过久违的欢爱之后,高玲贴在陈亦然的耳边如愿以偿的轻轻叹了口气:“陈亦然,你知道吗,从来到集团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

“是吗?”陈亦然的酒劲一过,清醒了大半,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和高玲滚了床单,虽然他喜欢女人投怀送抱,但高玲是苏浅浅好朋友,他心里一向保持着距离,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做人很有数,没想到今天乱了套。

“可是那时,你心里只有苏浅浅,根本就没注意过我。”高玲没有在意陈亦然的敷衍,自顾自的说。

我那个大学“叫兽级”的前夫,几乎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无休止的出轨。

结婚这些年,他这个已有了一个女儿的大情圣跟极度崇拜他的女学生几次三番陷入疯狂的热恋中,结果不是这个怀孕,就是那个自杀。

我简直成了一个稳安妇,稳安妇,你知道吗,陈亦然,为了保住这个名誉上的家,麻木地跟着他安慰这个,看护那个,还要想方设法消灭在那些女孩子肚子里生根发芽的千军万马。

每次处理完一个女孩,就像摘掉仙人掌上的一朵花儿一样,扎得我满身满心全是刺。

后来,又一个白痴女孩迷上了他,我没再犹豫,立即主动退位让贤,炒了那个叫兽,只求妇女大解放,落个耳根清静。

陈亦然微闭着双目,没有心情接高玲的话,显然他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家的事,早就听热心的苏浅浅唠叨过多遍。

说心里话,陈亦然对高玲谈不上什么喜欢,在内心里他第一次对苏浅浅产生了一种负罪感。陈亦然后悔极了,后悔自己一时昏了头上了不该上的床。上谁的也不能上她的,这要是让苏浅浅知道了,还不杀了他。

苏浅浅何曾想到,自己的好心,竟然会将老公送到别的女人床上去。

也许,那叫兽级的**前夫潜移默化地改造了高玲的人生观和信仰,也解放了她的自由。

高玲变得泼辣开放了许多。她说,人不**枉少年,她要抓住青春的尾巴,痛痛快快的活。

可是,现在,这都什么情况了,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把他当成了她的青春,她的尾巴,紧抓不放。明明打电话跟她说清楚了,不准再联系,竟然借机过来挑衅于他,明摆着是不想了断,想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此时再有联系,如果真让苏浅浅发现,就完蛋了。女人当真是碰不得的,碰上之后,便成了狗皮膏药,粘在身上,无法甩掉。

利害当前,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陈亦然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形势,在集团里,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打包滚蛋的就是他。

新老总的到来让陈亦然清醒的意识到集团面前的形势对他的发展极其有利。可高玲这个该死的女人却纠缠不放,无法摆脱,让他心慌意乱,头痛不已。

013 致命一击

013致命一击

陈亦然可不想因为这个离了婚的女人影响他的大好前程,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完全失去控制,大有与他这个青春尾巴同归于尽的架势他突然发现自己竟这么愚蠢,竟然忘了,再笨的女人,也是有思想的人,控制一条狗容易,要控制一个有思想的人,那有那么容易。更何况,高玲并不是一个笨女人,她不像其他那几个女人那样听话,说不联系就不联系。自始自终,自己实际上都被她给设计,给控制图谋了才是。高玲知道,他软肋在哪里有可能,在最可怕的时候,会给他致命的一击。

端坐在办公室里,陈亦然无心工作,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心慌意乱,坐立不安。

对于老公陈亦然和高玲的这一切,苏浅浅当然一无所知,完全被蒙在鼓里。

那天,苏浅浅看到那些举报信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起高玲跟陈亦然还有什么交际的地方,而高玲在她面前,也一向和陈亦然保持着很友好的距离,除了那次一起为高玲过生日让陈亦然送醉酒的她回家。

此时,苏浅浅端着杯茶,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户前,正静静的沉思着,她的左眼不知为什么,狂跳个不停,不停歇的跳,直跳得她心慌意乱。

猜疑的种子一旦扎实,便会不受控制的生根、发芽、无休无止的蔓延。

女人怀疑老公在外是天性,多愁善感的女人最容易陷入这种两性的想像之中,尤其是苏浅浅看到那些有明有姓的人之后,任苏浅浅的心胸再豁达,也逃不出女人的多疑。

集团新任老总到任的消息,在报社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随着老总的确定,暗地里一场新人事竞争又拉开了序幕。

陈亦然给苏浅浅刚刚打了电话,说了大体情况,看来,他一切安然无恙。想必,对陈亦然的工作,刘老总定会有所交待,苏浅浅心里也总算平静下来。

因为举报信的事,苏浅浅一直不放心,担心暗中写信举报的人,会对陈亦然继续出手,但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暂时没有动作,陈亦然也算暂时安全了。

新老总上任之后,果然先对集团的人事进行了一番大动作,大范围的调整。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惯例,没有哪个单位不是这样。

一个新到的领导如果不在要害位置按排上自己的人,是没法开展好工作的,这谁都知道。

陈亦然竟然是为数不多没有动窝的一个,仍然安安稳稳的呆在他的位置上。

而最令陈亦然意外的,业务部的周凤军也仍然是业务部的主任。

周凤军和他是一年进的集团,但周凤军有着不一样的背景,他的父亲原来曾是省文化厅的厅长,他个性张扬,虽然在业务和人际关系等方面不如陈亦然和同来的刘大山,却一路顺风顺水,每当关键时候,他身后的老爷子就会出面帮他活动。至于这一次,是不是他老爷子也递话了呢?

当年苏浅浅到了报社时,周凤军和陈亦然一起追求过苏浅浅,但苏浅浅没有选择周凤军,嫁给了陈亦然。

014 彼此彼此(二更)

014彼此彼此(二更)

想起那一摞的举报信,陈亦然有些头晕。

经过几天的判断,陈亦然在内心里认定那些举报信是周凤军所为,看来,他一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人。

虽然陈亦然早就认定是是周凤军所为,却没有将这些话告诉苏浅浅。

从哪天起,情敌周风军就成了陈亦然的死对头,两个人埋下了难以消融的仇恨。

出身高干家庭的周凤军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会选择陈亦然,陈亦然的父母都是大学的老师。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苏浅浅的选择竟然是这样。陈亦然是比他是帅一点,高一点,但除此之外有什么?

在新老总到任这一天,集团开了个辞旧迎新的大会,散场下楼之时,陈亦然和周凤军碰在一起。

“老陈啊,祝贺你一切重新洗牌之后仍然在行政部安然不动啊。”周凤军扬了扬他那两个横眉,他那四方的脸上,最显著的特点是,两道一字形的眉毛,横卧在单眼皮的一双蛇眼上。

陈亦然看着周凤军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的表情,心里就不舒服,想起那些举报信,心里更凭添了一丝压力和厌恶:“彼此彼此,也祝贺老周安居业务部,无人能及啊。”

“哈哈,老陈,我在业务部呆着那是因为工作离不开我,至于你,还能一直在行政部呆下来,我倒是觉得很惊喜,替老陈你高兴。我听说,你们行政部的人活动的很厉害。”

“多谢提醒,我心里有数,有数。”陈亦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硬牵着嘴角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谁的底下也不安稳,我会小心的。”

周凤军笑了笑,附在陈亦然耳边压低了声音:“老陈,不安稳啊,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着,呵呵,小心啊。呵呵。”

“周主任看来就对我很关注啊,呵呵,我先谢谢了。”陈亦然直接扔出心里的雷,脸上却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你看了吧,张副总刚从医院回来,听说装了三个进口支架,十几万,一辆好车啊。呵呵。”周凤军蛇目微眯:“我们在这官场上混,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不行的,这是高危职业,压力山大呀。”

“没错,周主任说的太有哲理了,我忽然觉得我也要好好锻炼身体才行,否则,说不定哪天就会倒下。”陈亦然也跟着呵呵一笑:“我想,周主任也是深有体会是吧?”

周凤军听了此话,狐疑的目光盯着陈亦然看了看,不再说什么,只是嘿嘿一笑,然后转身下了楼。

陈亦然实在笑不出来,却被周凤军笑得浑身发冷,站在他身后,心里骂着娘,冷冷的看着周凤军的背影摇摇晃晃离他而去。

周凤军这个人心眼坏透了,怎么不得心脏病啊?陈亦然抬眼,微敛心中的恨意,却看到前面走廊拐角处,高玲笑眯眯倚着楼梯栏杆站在哪儿,正遥望着他深情款款地笑,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陈亦然的心里一惊,如同撞见鬼一般,吓得掉头下了楼梯。

015 阳谋阴谋

015阳谋阴谋

陈亦然逃也似的回到办公室,为了避开这个女人,他用尽了办法。两个人在一个单位一个大楼上上班,给他带来很多的不便。

坐在办公桌前,陈亦然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心里暗自感叹。

张副总一向待周凤军不错,在工作中更是关照有加,听说周凤军竞争这个业务部主任的时候,就是他出面全力帮着周凤军做的工作。

有人私下里讲,张副总曾是周凤军父亲的老部下,但今天周凤军却是明里冷讽热嘲,拿张副总的身体不行说事,实在让陈亦然为张副总所不值。

周凤军的话,无疑是**裸的宣战,他说的很明白,他在盯着他,从他话里的意思,陈亦然猜测他已和他的副主任陈伟联手对付他。如此放肆的挑衅,如此的目中无人,当真是把我陈亦然当成病猫了不成?

面对着周凤军的挑衅,陈亦然当然不会认栽,但他知道,在现在这种微妙的情形下,公开闹僵了对他有百害无一利,所以,只有缩头装逊,暂且保住势力再战。

高玲又是他在业务部埋下的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引爆,陈亦然最怕的不是周凤军的阳谋阴谋,现在最怕的却是高玲这个女人,现在为了结束两个人的关系,他和她已势同水火,一个是猫,一个变成了鼠,万一哪天控制不好,崩了这根线就大了。

陈亦然更怕的那个写举报信的人,那人竟然对他和这几个女人的一清而楚。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周凤军,如果是的话,必然会利用高玲来对付他,现在,高玲对他的恨已到了极点,万一被他利用就麻烦了。

陈亦然心里想到这儿,不无担心起来,他对高玲这个女人完全失去了以前自信地判断,搞不清高玲对他到底想要什么,要钱,他没有,要人,早就说了不可能,那会要什么?他想起刘老总临走前的嘱咐,便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做事。

周六下午,苏浅浅接到高玲打来的电话,让苏浅浅陪她去相亲,说她姐给介绍了一个优质海归男,有钱有房有产业,超级有绅士范。

苏浅浅一听高玲相亲这等重要大事,立即答应下来,虽然之前的举报信在她的心头落下了一丝阴影,但她总是不相信,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再说,这些天,高玲和她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异常,也慢慢令苏浅浅心里的疑惑放了下来。

她一边收拾准备出门,一边跟陈亦然嘱咐:“亦然,今天高玲让我陪她相亲去,但愿这次她能看中了,听说那个男的是一优质海归,条件好的很。”

“她天天相亲,都挑花眼了,一个二手女人,也不知道整天挑得什么挑。再说,她还能少了男人,浅浅,你别跟她浪费时间。”陈亦然心里有鬼,他不想苏浅浅跟高玲走那么近,谁知道那个疯女人什么时候一急,咬出他来。

高玲今天叫苏浅浅去陪她相亲,分明又是一场阴谋,只有这单纯好心的苏浅浅才会上当,这样被她利用。

016 步步紧逼

016步步紧逼

陈亦然心里清楚的很,高玲摆这个乌龙阵,纯粹是摆给他看,想激他吃醋,你以为我就会在意你了吗?做梦!高玲啊高玲,你跟我玩这一套,你也太嫩了吧。

“你干么这样说她,就因为那举报说你跟她有关系吗?我没怀疑你,你也别乱讲高玲的坏话啊,唉,高玲碰上那么个男人,够命苦的了。”苏浅浅很不喜欢陈亦然这样说高玲,她嗔怪的白了一眼陈亦然:“你没有必要为了撇清和高玲的关系,来这样说她,再怎么说,高玲也是我的最好的女朋友,从到集团起,我们两人就在一起,高玲有什么事都跟我讲,从不把我当外人。”

说归说,听到陈亦然这样说高玲,苏浅浅心里听着还是舒服一些,也更放心了一些。再大方的女人,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说别的女人好,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毕竟举报信上,说两个人的关系不清不楚,令她暗自担忧。

“你这个笨女人,苏浅浅,天底下还有像你这么笨的女人吗?你呀,你是让人卖了都帮人数钱的主!唉,我不说了。”陈亦然望着苏浅浅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我就是笨啊,不笨怎么嫁给了你,只要你不卖了我,没人能卖了我。”苏浅浅听到陈亦然这么说,笑骂了句:“陈亦然,你是不是早把我卖了?”苏浅浅心里想过,如果高玲心里有鬼的话,不会再找她陪着去相亲的。

“哪有,我是担心你被人卖了,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你是我老婆,我还能卖了你吗?”陈亦然无奈的笑了笑:“我看你真是笨到家了,连这点脑子都没有。还整天帮什么别人,好好看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得得,你就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啊,这不好好的吗?我不跟你噜嗦了。高玲和我约好了在大门口等我,我先走了啊,亦然,你记得看好孩子。”苏浅浅怕误了时间,不再跟陈亦然磨嘴皮子,提了包包出了门。

“去吧,去吧。”陈亦然心里着急,想挡又挡不得,眼看着苏浅浅出了门,下了楼,他从窗户上,望下去,看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背影渐行渐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想阻止苏浅浅跟高玲见面,却说不出口。苏浅浅这个美丽的笨女人,根本不听他的。

陈亦然极其害怕高两个人见面。今天,难道真的是相亲吗?高玲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令他内心里无比担忧,高玲这个阴险的女人会不会把两个人的这一切告诉苏浅浅?

陈亦然不能告诉苏浅浅,这么多年来,高玲一直在暗恋他,和苏浅浅来往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她的老公,这话真的说不出。因为高玲隐藏的很好。

她今天找苏浅浅,是真的相亲吗?她会不会无所顾忌的跟苏浅浅摊牌吗?她这么步步紧逼,难道真的是想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吗?

苏浅浅的背影早已看不到了,陈亦然仍然呆呆的望着楼下的小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这样等着。

当被小三逼到头上的时候,步步惊心的陈亦然才发现,小三和纪委一样可怕,一样会随时让他身败名裂,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017 知己知彼

017知己知彼

陈亦然从决定和高玲切断关系以来,就在心里下了赌注,他赌高玲内心有愧,面对苏浅浅对她的信任和友情,没脸直接对苏浅浅捅破此事,更赌高玲不敢放弃工作。

这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高玲对他知根知底,同样,他对高玲也知之颇深。

两个人都在拿着各自的未来,暗自较量。

他们中间,夹着一个一无所知的苏浅浅。

如果今天高玲捅破真相,他对苏浅浅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一切不可收拾。陈亦然坐回沙发里,心里哆嗦着,他真是怕到了极点,看着表在嘀答嘀答的走过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心都是无比的煎熬。

一切不可预知,陈亦然不知道高玲会给他出什么样的难题,这真是诡异无比。一旦真相大白,这个家也就完了,纯情的苏浅浅,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

陈亦然真不明白,这个时政部的大主任,工作中的聪明才智都哪儿去了?为什么一点也不设防?说到底,苏浅浅不只信任高玲,更重要的,还是信任他,所以才这般心不设防。他真想苏浅浅能在高玲这事上聪明一点,但却又怕她一下聪明过头,洞窥真相。陈亦然内心里无比纠结。

这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工作上稳定下来,高玲的花招却越来越多了,明着告诉陈亦然绝不放弃。他们行管部的人,每次见到高玲来找陈亦然,都会打趣她。

“哟,高科长,你每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今天又有约会啊?”

尤其是他现在心中暗自提防的副主任陈伟,更是话里有话:“高科长,越来越有味道了啊?”

今天又有约会啊?

每每听到陈亦然几近崩溃,他快疯了,后悔上错了床,睡错了人。

每当听到高玲的声音,他立即给小田打电话,把小田弄到办公室来,慢慢悠悠地按排工作,或者掉头出门,总之,不给高玲一点点单独和他呆在一起的机会。

现在,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他真想去看看这个高玲想搞什么鬼,但他却不能去。如果他去了,有可能前功尽弃,完全重新陷入高玲的泥潭里,那样会再也没有机会摆脱掉这个女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到了大门口,一脸春风的高玲正站在她的红色宝马迷你旁等苏浅浅:“啊,苏浅浅,你怎么不带你家陈亦然一块来给我参谋参谋啊。”

“他有什么好参谋的,一个大男人。”苏浅浅摇头浅笑。陈亦然骂高玲的话,苏浅浅自然不会讲,那是夫妻间的秘密。

高玲脸上的热情叭嗒一下凉了下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就是男人才能看得透男人啊。算了,不来就不来吧,咱们走吧。”

“哟,光我来还不行,你还要我们两口子都作陪啊。”苏浅浅一向习惯于淡妆,她看了一眼妆扮极其精致的高玲,大笑:“高大小姐,你这也太隆重了吧,不就一个到外国转了一圈又转回来的回锅男吗?就把你紧张成这样啊?”

“唉,我一个二手女人了,当然紧张了。”高玲坏笑:“再说,不好好收拾,怎么勾搭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好这口。”

018 太有创意

018太有创意

高玲发动了车:“得得,你看看你,长得小鸟依人的样子,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尖锐啊。不要对海归有成见,一会儿,你看看到底怎么样。”

“好,搞时政的人都这样,习惯了一针见血,不留情面。放心吧,我一定把他这层海归皮扒了认真的看。不就一海归男吗,没有什么大不了,咱们做记者这些年,什么男人没见过,什么毒品男,黑帮男,二流男。”苏浅浅笑,一边掰着手指头列举着。

“唉,你饶了我好吗?浅浅,还有个好男人吗?”

“呵呵,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不就是出了趟远门,跑到外国住了两天又回来的男人吗?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这些年咱们集团里的海归越来越多,论能力有的还不如咱们国内普通高校的大专生,一个个还眼高手低的,很把自己当回事。现在,有钱就能出国,跟最早的那批优质海归相差太远了。所以,我从来不迷信这个。”

“那也是,我们业务部也有一个,也就打打杂吧,别的还真不行,就那样,确实不如国内实习的本科生踏实。”

两人一路上东拉西扯,不一会儿就到了热闹的体育中心广场。

“别说了,到了,快下车吧,你看到了没,那个窗户里边手拿蓝色妖姬的那个就是他。”说话间,高玲将车停在咖啡厅门口,在车内她俩整好看到窗户前坐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穿一件黑色的衬衫,圆脸,头发虽然没有几根,却还留了一小撮胡子。他手拿一枝蓝色妖姬,正眯着眼向窗外张望,眼睛瞟过来,和窗外的二人正好对了个脸。

看那气质,真有几份在英国伦敦留学的绅士派头,高玲的脸上开始有些激动起来,低声问苏浅浅:“怎么样,你看怎么样?”

苏浅浅很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尤其是这种不伦不类的一张亚洲人的面孔却留着西洋人的痕迹的装扮,但她不会打击高玲的好心情:“不错,进去看看吧。”

两人进了大厅里,来到桌前,那男人望着进来的二人,有些拘束的站起来。高玲说,两个人都看过各自的照片,显然,他认出了高玲。

海归男的个子也太超出二人的想像了,比一米六五的苏浅浅看上去还要矮一点,当然,苏浅浅穿着高跟鞋。男人的身高跟一米七几的高玲比更是矮了半个头,也就一米六**。

一米七几的高玲恰恰今天盛装出场,又穿着一双高跟皮鞋,更把身材显得高挑玉立如同那时装模特一般。

男人只从玻璃窗前看上半身,还算说得过去,可是一站起来,就露怯了,他那五短的身材,令苏浅浅不由得心生叹息,仔细看过去,那竟然和肚子一般大,两条腿和胳膊又粗又短,这长得也太有创意了吧。

之前,苏浅浅对五短的身材没有一个形象的解释,见了他之后才明白,什么叫五短。一个人可以胖到只看到和小腿,根本找不到大腿。胖乎乎的脸上,倒是红光圆润,伸过来的手也是白白胖胖,一看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

019 商务模特

019商务模特

之前,苏浅浅对五短的身材没有一个形象的了解,见了他之后才明白,什么叫五短。一个人可以胖到只看到和小腿,根本找不到大腿。胖乎乎的脸上,倒是红光圆润,伸过来的手也是白白胖胖,一看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

苏浅浅眉头轻拧,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站在高玲身边,没再说什么。

高玲见到站起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心里虽然很是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笑吟吟地从他手里接过蓝玫瑰,大方地笑了笑:“早来了,刘力克先生。”

“不早,刚刚到。高玲小姐,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比照片上还漂亮时尚,像那些商务模特,呵呵,请坐,快请坐,来两杯咖啡先。”刘力克站在高玲这么高的女人面前,有些怯场。

高玲跟苏浅浅笑了笑:“这年头,千万别说像商务模特,说不清,我是靠工资过日子的人,我可没有人家那样的商务和本领。人家三天六十万,我这一年辛苦下来也就二十万。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苏浅浅。浅浅,坐吧。”

“好,好。”苏浅浅紧挨着高玲身边坐下来。

刘力克一边叫了服务生来点好咖啡,一边暗自打量对面的两位美女。一个清雅如兰,一个热辣如火。

苏浅浅抬起眼角,看到刘力克打量过来的眼神,对上去点头笑了笑。

刘力克意识到被苏浅浅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收回视线。

苏浅浅看到面前桌子,放着宝马的车钥匙,毫无疑问,和高玲的小迷你紧挨着的银灰色大宝马750必定是他的,门口只有三四辆车,很抢眼。他手上那个硕大的钻石戒指和闪闪的钻表,令苏浅浅暗自嘲笑了一番,这就是有钱人,走到哪里必备的行头。

三人一边喝一边聊,刘力克本是一南方人,挺能聊,一会儿就和高玲拉得热呼。

“刘先生,听我姐说,你在江南投资的咨询公司现在做的规模很大。”

“是的,是的,我是做欧洲留学咨询公司的。”

“噢,那以后朋友有孩子想要到美国、英国留学,给你联系了。”高玲见苏浅浅不吭声,就接了话。

“好,好,你们亲友要到美国、英国留学、旅游都可以找我,我的出国咨询机构是江南省最大的最有信誉的机构,老管家咨询公司,就是我投资的。”

“噢,老管家就是你的公司啊,你们从我们报上铺天盖地登的广告,据说广告费一年的投入都要几百万,这些年,你们送走了多少留学生啊?”苏浅浅终于开始感兴趣了,她对这个方面的信息了解不多,做为一个记者,捕捉新闻的能力便显现出来。

刘力克见半天不吭声的苏浅浅终于说话了,情绪立即调动了起来,他知道今天面对的这两个人是资深美女记者,习惯性的向人宣传推销:“江南省出国的学生,百分之八十都是跟我们公司签约的,因为我在美国、英国的大部分大学都建立了联系人,非常到位。绝对让去留学的孩子们享受的绅士般的生活和学习。”

020 叫兽前夫

020叫兽前夫

“噢。”苏浅浅心里快速记算,去年有报道说江南省有近万名学生出国,百分之八十的签约,那就意味着,他一年的收入至少有几千万。

签约之后,一个中产家庭多半会为留学这几年致贫,脱富致贫,成为穷人。而中介在这中间,便赚得盆满钵满,像刘力克之流的,却迅速积累财富,脱贫致富,成为有钱人。

“我的分公司办事处主要设立在江南省的几个一线城市,现在出国的孩子越来越多,以前是大学才出去,现在从初中就有开始出国的了,所以我们的业务也越来越多。加上出国旅游方面,我们在江南省的旅游子公司也有几家,有要出国玩的,记得找我给你们按排。”

“这么多啊,那这么说,老管家留学咨询公司,和老管家旅游都是你的吗?”

“对,所以我很忙啊,个人问题也给担误到现在了。”刘力克抽出一支烟来,想了想,又放回了桌上。

那是一包红色登喜路dunhill,通常包装是红色的话就是原味,味道比较呛,只有重口味的男人才抽这样的烟。

高玲的“叫兽”前夫也喜欢这个牌子,因在国内买不到,所以有经常有出国的学生便投其所好,买了送他。为此,他经常自诩自己是真正的英国绅士。

一看到这个牌子的烟,高玲眼神里闪过不可言装的伤痕,她抽了抽唇角,前夫给她带来的伤害太深了,心里的阴影从未散去。

显然,刘力克看到两位美女的脸色微变,立即意识到了在两个女士面前抽烟很不礼貌,便主动放弃了:“我从三年前回来投资发展,每天的工作都很紧张,我的员工从最初的几个,到现在的几百人,都是在迅速的扩张中。平常,我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会议中,真是忙死了。今天跟你的这次见面,是我这三年给自己的唯一一次自私的安排。”

“哟,这么说,我魅力还有这么大啊。”高玲自我解嘲的对着苏浅浅笑了笑:“不过,我对你的这些很感兴趣,我觉得,很不错。”

“高小姐对我的公司有兴趣,可以找时间按排一下,到我们在万达广场17楼上的总公司参观一下,那一层楼近千个平方的单位我已全部买下了。到时候,苏小姐一起去啊。”

“好,好,谢谢。我们正想去开开眼界。”苏浅浅淡然的笑笑,继续搅拌着手里的咖啡,轻抿了一小口。现在出国中介公司赚钱真是容易,仅仅三年,就能从售价一万多一平的万达广场买了一层楼几千个平方,那是一千多万啊。

由此可见,江南出国的家庭为这老管家公司送了多少钱,听说仅从一个出国的孩子身上,他们出国中介公司就要提成达5万左右。其实如果自己联系国外朋友的话,这笔高额中介费就完全省去了。

这年头,海归从稀有品变成了特价品,连中介的工作都做了。不像前些年,海归常作为一个省特有引进人才,年薪上百万,而且配车配房。

021 猫有猫路

021猫有猫路

这真是猫有猫路,虾有虾道。赚钱各有各的招,谁能说谁赚的钱高尚,这就是生活。

看来,任何成功都不是花钱能买来的,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苏浅浅对这样的男人不感兴趣,加上又不是她相亲,便只在一旁静静地听,不再多说话。她心里直觉,挑剔的要命的高玲不可能喜欢这样的男人。

刘力克坐来,身高上的压力立减,开始谈笑风生起来。这么多年,在海外的阅历,令他变得很是成熟。看得出来,他对外形出众颇有才华的高玲很是满意,那有意无意浏恋在高玲身上的眼神,便透露出来。

苏浅浅不喜欢他一张嘴,那满口的黄牙,一看就是吸烟熏的。打死她也不明白,男人们为什么明知吸烟对身体有害,却仍然奋不顾身的去糟蹋自己那唯一不可替代的肺。

虽然现在技术先进了,可以有人工心脏,亦可以换肝换肾,但唯有肺是最珍贵的,既没有人工的,也不能更换,即使这样,男人们仍照抽不误,选择这种自杀式的爱好,真令人无语。

难道嘴巴上叼根烟就有男人味了吗?还是这和狗叼根骨头一样,是一种男人的标志?不可思议。

认识陈亦然的时候,他本来也是吸烟的,后来在谈恋爱的时候,发现苏浅浅对气味很敏感,如果有一个烟头没有清理掉,她都能闻出来,不清理掉,她睡不着吃不下,她不喜欢烟味,陈亦然咬牙将烟戒掉了。仅这一点,令他迅速占领了苏浅浅这块高地。

苏浅浅没有想到陈亦然会为他戒烟,为她改变。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委屈自己到这种程度,还能说什么呢。苏浅浅自然立即缴枪投降,乖乖成了陈亦然的终生俘虏。

那周凤军至今仍是烟不离口,陈亦然每次看见周凤军抽烟,便从心里笑。这个家伙到底输在哪里,难道没有想过吗?虽然也有别的方面的原因,但仅这一点,周凤军就不可能追到苏浅浅的,他不知道苏浅浅对烟味敏感到什么程度吗?

刘力克抽不抽烟,丝毫没有影响高玲的兴趣,她听他讲着中国孩子们出国到英国美国大学的趣事,心情大好。

趁着刘力克到洗手间的空,高玲对苏浅浅说:“怎么样?浅浅?”

“你呢,这是你相亲,不是我相亲。”

“还不错,我想交往一下看看。”

高玲对刘力克竟然说感觉不错,这令苏浅浅有些意外,相比较之下,刘力克除了有钱,跟之前高玲见过的那些男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好啊,那就先交往看看吧,光见一次面是没法断定一个人的好坏的。”苏浅浅搞不明白高玲的心意,这样的男人她真的喜欢吗?她心里满是疑惑,看着从卫生间走过来的刘力克,止住了话题。

“这样,浅浅,把你家陈亦然叫出来,一起认识一下吧。”高玲望着苏浅浅满面春风笑道:“庆贺一下。”

刘力克从卫生间出来,一听高玲的提议,也竭力相邀:“对,对,苏小姐,叫你家先生来吧,我也正好认识一下。”

苏浅浅别不过二人,只好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

022 敲山震虎

022敲山震虎

接到苏浅浅的电话,陈亦然明白高玲敲山震虎的鬼计,他早就算到高玲会来这么一招,一接到苏浅浅的电话,他就抢先开了口:“浅浅,我正要找你呢,老总通知我去接待北京来的几个客人,关于集团上市的问题。孩子让保姆小兰带着在楼下玩,我现在已走了。”

“噢,这样啊,接待北京的客人啊,知道了,那你去忙吧。”苏浅浅一听,当然工作要紧,也没再说什么。

高玲在一旁兴奋不已,还没等苏浅浅扣电话,就凑到面前追问:“怎么样,你家陈亦然来吧?”

“不能来,高玲,老总找他接待北京来的客人,咱们三个庆贺吧。”苏浅浅安慰高玲:“我陪你们。来,咱们来一杯。高玲,我真心替你开心。”

这一会儿,刘力克已点了一瓶红酒和几个小菜。

高玲刚刚兴奋的溢着光彩的脸上,一听到陈亦然不来了,刷的一下暗了下来:“唉,不来了啊,二手女人了,有什么好庆贺的。”

海归男确实是高玲打击陈亦然的一个借口,她想借机看看陈亦然的反应,想看看他会一会为她吃醋。而他却明着摆了她一道,根本不给面子,连来也不来,分明是躲着她找借口,高玲心里那个气啊,暗自咬碎了银牙,守着苏浅浅,却不能发泄。

“刘先生,高玲在我们集团里不论工作能力还是相貌都是数得着的美女加才女,你可要好好待她,否则,我绝不饶你。”

高玲看着为她真心高兴的苏浅浅,心中百味丛生,对苏浅浅是又爱又恨,百感交际。她咬了咬牙,心里真想把实情跟苏浅浅一吐为快。

罢了,就说了吧,反正是陈亦然对不起我,我要让他尝一尝这种失去心爱人的痛。高玲鼓起勇气,她不想失去那偷来的欢愉,想对苏浅浅捅破真相。抬眼看到苏浅浅纯净的眼神,怎么也下不了狠心。

苏浅浅淡然的笑了笑,轻抚高玲的手:“高玲之前的那段婚姻并不幸福,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刘先生,我把我的好姐妹拜托给你了。”

听到这里,高玲鼓起的勇气,被苏浅浅微笑一下子摧毁了。她张了张嘴巴,轻声吐了句:“浅浅,你得小心你家陈亦然,天天出去喝酒吃饭,别让人给勾了去。”

“好,知道了,今天陈亦然也告诉我,让我看好自己的一亩三份地。怎么你也这样?你们两个有病啊?”苏浅浅笑着指着高玲的头,嗔怪她多心。

“什么?陈亦然自己提醒你这个?”高玲很意外。

“是啊。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为我好。”

“噢。”高玲看着苏浅浅真诚的目光,那纯真的眼神让高玲欲言又止,唉,真败给她了。

高玲有些无地自容。她没脸再说下去。高玲心头绕了多少遍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不想让陈亦然这么舒服的过下去,她要告诉苏浅浅,却说不出口。离婚这两年来,只有苏浅浅记得她的生日,头痛脑热,还记得来陪她看她,就像一个亲姐妹一样照顾她。

高玲咬着自己的舌头,生生吞下已到了舌尖上的话,她说不出口,实在没脸说出口。

023 离婚女人

023离婚女人

三个人喝了一点果茶,考虑到两个都开车,苏浅浅劝二人又把红酒退了回去。

出了咖啡厅,刘力克送了两人上了车,然后果然上了那辆豪华的宝马750。

“不用看,他的车。我听我姐说过。”高玲一边开着车,叹了口气:“两百多万,真正的有钱人,不过,浅浅,我看你对他好像不满意是吗?”

“说不上来,那要看你的感觉,高玲,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幸福,按你说的,先交往看看吧。”苏浅浅看高玲一路欣喜,她不想打击这个离婚倍受伤害的女人。

苏浅浅咬着舌头没吐出早在心里滚了好几遍的话,这个秃了顶的海归真是一般,配不上高玲。在英国那么优雅的国度里也没改掉穷抖擞,磨牙的毛病。从来没听说过白天也磨牙的,就连耗子也不会大白天的磨牙玩。并且,这个身材五短的男人还有狐臭,这人什么毛病?不可思议,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生活的细节上,怎么让人接受,两个人要一起天天在一起生活,吃饭拉屎放屁,本就让人没有美感,如此可怕的毛病,我可是难以忍受。

苏浅浅在气味上确实有洁癖,这一点陈亦然说过她。

高玲是个什么样的人,苏浅浅很清楚,她不明白,高玲为什么皱着眉头却仍然说这个海归如何如何的好,难道她对这些平时里很注意的细节都不在乎了吗?

真是奇了怪了。苏浅浅轻拧眉头,她考虑再三,便没有说别的。在心里她很替高玲这个优质离婚女委屈,这现实的生活太残酷了,为什么带着一个女孩的离婚女人,不到三十就要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为什么女人一离婚变成二手的就这么不值钱了,而男人六十了照样可以娶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树梨花压海棠。

高玲真是可怜,苏浅浅心中不知道替高玲叹了多少气。

“嗯,行吧,听你的。”高玲表情极其复杂的看了一眼苏浅浅。

“你要小心,这人,不是一般的道行,我怕他骗了你。”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妖精,他又不是法海,什么道行不道行的。”高玲看了一眼苏浅浅,看她认真交待的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打趣她:“你把我当成无知小妹了吗?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浅浅。”

“我和你,还这么见外,什么谢不谢的,你呀。”苏浅浅一边打开车上的收音机,一边笑道:“不过,你要是真成了管家婆,我以后出国可以免单啊,是不是啊?哈哈”

“好,你免单,我包了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嗯,好,他说他就少一个在国内帮他打理公司的女主人,我这现在这种情况,这两年也见了不少人,总觉得,差不多能看过眼就去行了,不敢要求太多,现在这五十多的不嫁,明年我就得找六十的了。”

“你别这么悲观好吗,看你保养的这么好,谁知道你二十八了。”

024 暗潮汹涌

024暗潮汹涌

“再怎么说也是拖着一个女儿的离婚女人,能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有个这么好条件的男人,他有房有车有产业,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噢,那你就交往看看吧,我也希望你能幸福,高玲。”苏浅浅不无担忧的看着高玲。

“我知道,浅浅。”高玲每次面对苏浅浅的时候,都是极端的痛苦,她和她一样爱上了陈亦然,但陈亦然显然心里没有她,不,应该说,陈亦然从来就没有打算和她在一起生活过。而苏浅浅看了举报信,却仍然一如既往的相信她,对她好,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强扭的瓜不甜,在挣扎中,高玲决心放弃陈亦然,放下心里的嫉妒和爱,她不想失去苏浅浅的友情。

在离婚这几年里,只有苏浅浅像亲姐妹一样经常陪她,陪她相亲,陪她逛街,过生日,她不能再伤害一个这么善良的好朋友。家里的亲人也没有为她做过这么多,而她却变态般的迷恋上她的老公,抢夺她的幸福,真是太对不起她。

高玲苦笑了笑,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苏浅浅哪里知道高玲心中的汹涌暗潮,仍然认真的帮她分析。

高玲心碎了一地,男人是抵抗力最弱的动物,自己那样勾引陈亦然,他一时糊涂上了她的床。苏浅浅待人真诚,温柔美丽大方。是会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感觉到幸福的一个女人,难怪陈亦然会选择苏浅浅。

苏浅浅回到家,早已等得焦灼不安的陈亦然见进门来的苏浅浅脸色无异,一切正常,悬在半空里的心立即放下了。在这一场无人察觉的较量中,他赢了,高玲输了。

高玲没有对苏浅浅捅破,她抵不过苏浅浅对她的真诚和信任。

欣喜之余,陈亦然顾不止客厅里还有保姆和孩子,上前拥住苏浅浅,紧紧抱在怀里。陈亦然内心无比开心:这个美丽的笨女人,身上总有这样的魔力,能够改变一个人的邪恶。他还以为,他今天会失去她了。

陈亦然的举动太让苏浅浅意外:“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你了。”陈亦然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在她耳边轻声叹了句,便迅速松开了苏浅浅。

“噢?”苏浅浅心里有些欣喜,也没在意。一边换衣服一边叹气:“你说这离了婚的女人,怎么这么不值钱。”一边不解问坐回沙发上看报纸的陈亦然:“唉,你不是有事吗?”

“嗯,另有别的按排。”陈亦然早就想好了说法,来应对苏浅浅z;“什么不值钱?”

“我是说离婚后的女人,真是不值钱,高玲还不到三十岁,就要找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让人难以接受。”苏浅浅摇着头,一脸悲伤的样子。

“这就是现实,男人离婚越找越小,女人离婚越找越老,谁都知道,你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是我好朋友,我当然难过了,看到她,我想到了我,如果我也离婚了,下场也这样惨,是吧?”

“别胡说,浅浅,我们好好的,谁离婚了。”陈亦然不想让她继续胡说下去,打断苏浅浅的胡思乱想,他心里暗自叹息,你要是知道这个女人把你老公给弄床上去了,你还会替她难过吗?

025 美人心计

025美人心计

苏浅浅一边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一边把憋了一路的话全倒了出来。

“你看今天高玲去见的那个男的啊,什么海归男,还是英国留学的。五十多岁了,咱们市里那个老管家出国咨询公司就是他投资的。你说英国培养的什么绅士吧,一边说话一边哆嗦着两条腿,还一边磨着牙,咬得牙咯吱咯吱的响。那个唉,唉呀,真恶心,什么玩意啊。你说怪不怪,就这样的男人,高玲竟然说很喜欢,还非要我打电话叫你一起去庆贺一下。我看,两个人好不几天,高玲要么看上他那几千万的身家,要么就是看着他稀罕。”苏浅浅实在不看好高玲和这个海归男。

“那是高玲的事,她喜欢的男人,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她喜欢就喜欢吧,让她赶快嫁了吧,省得你整天替她担心。”陈亦然打断了苏浅浅的,他真的不想再听到高玲的事,一听到高玲两个字他就头痛。高玲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苏浅浅被她玩得团团转,还赔上眼泪和好心,真是可恶。

高玲这个女人明着就是故意让苏浅浅陪着相亲,实则拿这相亲的事来撩拨他。这个女人,真他妈的无聊。你爱跟海归男还是金龟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无论什么男人,快点嫁了最好,可惜不是跟着出国,能跟着出国离开这里,就眼不见为净了,多好。

“你呀,真是一点也不负责任,怎么这么说话,我就是觉得那个海归男不适合她,一个典型的商人,有了钱了得瑟得忘了自己是中国人,说得好听是出国中介,说得不好听是人口贩子。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我真是担心高玲会吃亏。”苏浅浅永远这么单纯善良。

陈亦然无语的摇摇头,如果她知道高玲设计他上了床,她还会这么好心这么淡定这么一切都在替高玲着想吗?可惜,她根本看不透高玲背后的阴谋鬼计,陈亦然真想告诉苏浅浅,高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他却不能说,咬紧牙关忍住,一个字也不能吐出来。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高玲虽然经常有意无意的蹭到面前来,讳她如虎的陈亦然冷着脸,绝不给她好脸,也不再给她任何接近的机会,不再给她留一丝的念想。

陈亦然知道高玲既然开始相亲,说明她在心理上开始放弃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陈亦然很明白对这个离婚的女人就得狠,快刀斩乱麻,否则,真会一起粉身碎骨。

两个人在一个单位里,作为离过婚的女人,高玲还是有所忌讳,毕竟,这工作对她来说,也是养家糊口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敢毫不顾忌。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如果弄开了,两人都没有好下场,已离过一次婚的自己会被人骂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刚何况大家都还知道,自己是苏浅浅的好朋友陈亦然断然不会跟自己在一起,真要闹臭了,自己想再找个好一点的男人就难了。

026 极尽心机

026极尽心机

高玲慢慢的死心了,跟海归男刘力克认真交往起来。有了时间,身为准老板娘的她经常去帮他打理公司帐目和管理,以她的能力,将在江南的所有分公司很快理清了,刘力克对她的能力很是满意,经常带她出度高端的酒会,送些小礼物给她,两个人的感情也发展的迅速升温。

陈亦然身上少了纠缠,顿感轻松无比。

陈亦然内心里无比侥幸,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结束了跟高玲这个女人的战斗,虽然无比凶险,但苏浅浅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事处理的简直太完美了。他曾以为,自己要被这个女人拉下马去,却没有想到,苏浅浅的信任和友情让高玲毫无应对之力,最后直接放弃,苏浅浅,你太可爱了,亲爱的老婆,呵呵,我发誓,我不再碰别的女人,维护现在大好局面。

陈亦然内心里发着誓,提醒自己。

陈亦然无比的亢奋,每天按时回家,减少应酬,偶尔还帮苏浅浅做做饭,接接孩子,在苏浅浅面前,表现的极为贴心。

陈亦然很少这样细心顾家,一向粗枝大叶,一切事情都是苏浅浅的。

苏浅浅也早已习惯了,陈亦然的大男人做派和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分公。

苏浅浅对陈亦然的表现有些惊喜,有些开心,她哪里知道,陈亦然刚刚化解了一场风暴危机。

日子像台历牌上日历,轻轻悠悠,一天一篇翻的很快,淡淡如水。

现在的陈亦然收敛了以往张扬的个性,快刀斩乱麻,无比麻利的切断了以前几个女人的来往,专心投入工作。

自那天周凤军提起后,陈亦然对自己的副主任陈伟有了戒心,处处加以提防。凡是要害工作或者能接近老总的工作,陈亦然必亲力亲为,或按排给另一个副主任贡副主任,或自己新选调进行管部的小田来作,从不假手与他。不给陈伟接触到老总的任何机会,只按排他去做一切边边角角的外围工作,很明显的将他排除在中心工作以外。

当然,陈亦然做得丝毫不露破绽,他每次的按排都极其巧妙。以前是因为对陈伟过于信任,根本没有防备,现在却是事事处处小心。他没有想到身边的陈伟会出卖他,他出差、开会、谁来找过他,谁来过电话,他几乎都有所掌握,而那些女人,或多或少的曾经出现在办公室几次,陈伟竟然都很敏锐的对上号,实在厉害。

陈亦然没有冷落陈伟,相反却对陈伟更加热情,只要一有机会,就大肆宣传陈伟是自己的得力干将,要是没有他的支持,这次集团的工作调整他可能就要挪窝了。

正话反说,真是意味深长。

毁掉一个人最佳的办法不是谋杀,而是极尽心机的捧杀、恭维,看其得意到极点时自生自灭。

陈亦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在按排陈伟工作的时候,却暗暗计算巧妙,一件件的把他排除在中心工作外,一边伺机寻找他的过错。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好,你不是暗处勾结周凤军,想弄下我去当这行政部主任吗?哪咱们就看谁笑到最后。

027 美女驾到

027美女驾到

陈亦然的这种心计,别人不知道,但身在其中的陈伟或多或少的有所感觉,以前陈亦然对他极为信任,所以他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如今却将他放到中心工作之外,这有些不正常。

陈伟也是精于算计的人,他意识到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被陈亦然有所察觉了。

时间一长,在工作中被陈亦然多次设计的陈伟忍无可忍,多次在办公室守着众人,有意无意的含沙射影的指责陈亦然。

当小田将陈伟的这些言词告诉陈亦然时,陈亦然无聊的一笑:“陈主任原来对工作不满意,小田,看来,以后有些跑跑腿的活也让陈主任多干点,他是嫌我把工作都按排给你了。”

小田是陈亦然去年新进大学生里鳞选出来的,典型的胶东人,直性子,干活踏实,只认他,看不惯陈伟欺上瞒下拨弄事非的毛病,私下来多次顶撞陈伟。陈亦然心里喜欢,表面上只装不知,他当然想要一个死忠于自己的属下,小田对陈伟这样做,他心里求之不得,哪还会批评与他。

陈伟和贡副主任虽然一个屋办公,但两个人关系一直很紧张,最初是因为他在办公室里抽烟,贡副主任为此就闹过别扭,这还只是小事。大事是因为,他从来不打扫卫生,刚开始两个人调整到一起时,贡副主任每天早到了就收拾一下,天长日久,实在气不过,就只管自己的半间。两个人在工作上,也是时有磨擦,陈伟很自私的人,有的时候,只考虑自己,在好事上,全都想得到,经他手的东西,非要截下一点。时间久了,贡副主任便不再忍让,两个人在一个屋,经常一天不说几句话。

这真是日久见人心,陈亦然被举报信惊醒后,立即调整了工作按排,将重要的工作一部分分到贡副主任手中,一部分重新捏到自己手里。

慢慢地,陈伟被陈亦然在行政部给孤立出来,陈亦然暗中打听,终于知道,陈伟跟周凤军走得近,原因是他最初调进集团,也是张副总调进来的,两个人是一条线上的人,自然而然要走得更近。

老总开始调整各个处室的人员,行政部从下面报社新调进了一个人,年轻漂亮的女记者林若雪。听说传媒大学毕业,刚从日报实习了一年。林若雪原来跟苏浅浅实习过一段时间,因为实习生,要每个岗位转一转,所以跟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三个月。

报道这天,年轻漂亮林若雪收拾得如同明星出镜一般,穿着一身时尚的黑色紧身套裙,烫染的有一点点微黄梨花头,衬得白皙的皮肤**诱人,修长的**,踩着一双黑色细细的的高跟鞋,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部展现在众人面前,大美女一个。

林若雪的到来,从她走进行政部的一刻起,就把众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林若雪一见到陈亦然就打趣:“陈主任,我之前跟着苏主任实习过,也算是她的门生,你要多多关照呀。”

028 春心荡漾

028春心荡漾

“是吗?你跟苏浅浅实习过啊,放心吧,老总亲自选调的人我哪敢亏待你。这样,陈副主任哪里还少个人手,你去他哪里先适应一下工作。”

“遵命,听陈主任按排。谢谢。”林若雪落落大方跟陈亦然道谢。

陈亦然给陈伟打了个电话,陈伟过来:“陈副主任,这是新调进行政部的林若雪,前两天你不是说少人手吧,让小林先跟你适应一下情况。”

“陈副主任好。”林若雪大大方方的微倾身体,向前对陈伟伸出手。

这一倾身不要紧,林若雪紧身小上衣的领子是低到锁骨线下的圆领。陈伟正好一眼瞥见她里面的粉色胸罩,还有一丝春光。

陈伟见到这么一个大美人,立时两眼放亮,如同狼见到小白兔一般盯住林若雪高耸的胸部,伸手握住林若雪的手不放:“好,好,那跟我来吧,我来按排你的位置。”

行政部好久没来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了,陈伟心里叹着,林若雪的手修长滑嫩,握到手里,令他心里不由得春心荡漾。

“好,好,陈副主任。”这手握得也太长了,林若雪有些不自在,使劲抽出自己的手。林若雪想怒,却又忍住没有吭声。

贡副主任手下已有两个人,自然不好再按排给她。陈亦然也不想将这个美女放在自己眼前,他不想在这事上,让陈伟说三道四,没有把新来的小田分给他,之前他曾埋怨过。陈伟只有小王一个人,如果再来一个美女,又没分给他,他还不知道会乱咬什么。

想来想去,陈亦然决定,就暂时把林若雪按排在陈伟手下打打杂,先适应一下情况。

陈亦然经常见到陈伟跟女同事握手不放的这种情况,当下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他对自己身边的女人畏之如虎,看到陈伟这般失态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跟你实习的林若雪分到我这里了。”陈亦然晚上回家吃饭,顺便对苏浅浅提起陈伟握住新来的女同事的手不放的事。

“林若雪,是吗,听说她到集团了,但没想到到你手下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超可爱的女孩子。”苏浅浅很意外:“给你讲个故事,有个装瘸子的要饭的每天拦住我们,每天我们都饶着他走,一不小心就被他摸一把。我们找了保安赶他,都没赶成。最可笑的是,他戴的是假发套,有的时候是光头,有的时候是黑的,有的时候是白的。”

林若雪那天跟我们一起下楼到餐厅吃饭,她忽然指着那老头大声说:“唉,你的头发昨天还是黑的,今天怎么变成白的了?”说着,上前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把他那白发头套扯了下来,露出一光头小伙子来。

林若雪放声大叫:“呀,原来是个光头,你每天是化妆来这里要饭啊?我看看你在这里要了半年了,怎么还在这儿啊,你不是说要够了钱回家给你老伴治病吗?你老伴多大,看你的年纪不过二十,哪来的老伴,我天天给你,也给不起啊,大家快来看,这不是骗人的吗?”

029 色胆包天

029色胆包天

那光头气坏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若雪,想要动手,我们都围了上去,一齐指着他骂,人越来越多,他见大事不好,他拔腿就跑了,跑得别提有多快了。我们早就猜他装拐,果然没错。

从那天起,那个乞讨的老头,再也没出现。看来,换阵地了。

苏浅浅一边拍着手一边兴奋的讲完林若雪的故事。

“噢,看不出来,这林若雪还真有一套。”陈亦然看苏浅浅开心的样子,很是喜欢。

苏浅浅很喜欢泼辣热情的林若雪,她曾带她出门出过一次差,做过两次暗访和专访。很有灵性的记者,天不怕地不怕:“对呀,对呀,我很喜欢她,超爽直的人,她都说算是我的门生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啊。”

“是很有意思。”陈亦然笑了笑:“她是老总亲自点的将,放心吧。”

林若雪的到来,令行政部立时艳光四射,她是那种干练而有新潮的美女,穿衣戴帽,时尚大方。林若雪的美丽是那种时尚新潮的美,处处透着青春的活力。

陈伟如果不是和贡副主任同屋,他必定将林若雪按排和他一间办公室,有这一大美女养眼,多么开心的一件事,可是,没办法,他对面的老娘们的老公是宣传部的一处长,是他们的主管单位,上级机关的领导,他惹不起,否则早就将这个老女人一脚踹到外面去了。

就这样,林若雪暂时按排在大房间里,和小田等三个人共用一间办公室。

陈伟很喜欢这个美女,时不时的摆着谱从他屋里出来,伸着兰花指指着林若雪电脑上的字来改,给林若雪这个新人指点一二,交待工作。

林若雪看到他留的长长的小手指甲,不由得心生恶心。

陈伟借机弯腰弯到林若雪的身上,闻着林若雪身上的香味,要么手不经意的拍拍,要么是接文件的时候,借机摸一把手,借机左蹭右蹭的揩油,眼睛终是不怀好意的朝着胸口瞄来瞄去,把个林若雪吓得左右为难。

作为一名新同志,面对着领导,说又说不得,这种隐晦的性扰真是令林若雪很是难堪。为了避免身体上的接触,她刻意换上捂得最严实的衬衫。可是陈伟那种带着红外线式的扫描,仍然令她如坐针毡。

还没有女朋友的小田在集团培训的时候,曾和林若雪一起集训过,虽然不是很熟悉,却也认识,早就对林若雪心生好感,暗自喜欢着她。他看到陈伟的这些不良恶行,心里实在气不过,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悄悄告诉陈亦然。

陈亦然笑了笑,不当回事,这个色鬼,给他胆也不敢硬来吧,难道他真不想在集团里混了吗?

临近月底统计,陈伟将所有的统计全压给了林若雪。并告诉林若雪,明天一大早就要所有的数据。

林若雪只好通宵加班,早上6点不到,陈伟竟然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

陈伟看见加夜班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林若雪,像一朵睡莲般美丽,那性感的唇,娇美的面孔,带着无尽的诱惑,勾得陈伟的心里色胆顿起,他竟然不管不顾,上前抱住林若雪,就亲了上去

030 视频直播

030视频直播

“谁?陈副主任,你,你干什么?你这个流氓!”被惊醒的林若雪大怒,平时里怎么着都忍着,今天再也无法忍气吞声。

“小林,你真漂亮,我很喜欢你,来,就一会儿。”陈伟竟然不放手,想霸王硬上弓:“听说你跟很多男人都这样,要不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能调进集团总部来?”

“你放屁,我跟哪个男人胡来了?”林若雪杏目圆睁,士可忍敦不可忍,她挥起巴掌抽在他脸上。

陈伟一愣,捂着自己的一边脸:“你个贱女人,你敢打我。”他比林若雪要高半个头,他就不信开不倒这个小姑娘。说着,他伸手去撕林若雪的衬衫。

“好,你耍流氓,你个色鬼,你对同事竟然也这样林若雪火了。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陈伟想仗着人高马大的身材收拾了林若雪,嘴里一边骂着一边上下其手:“哼,我看你就跟了我吧,小林,乖乖的听话。”

“我打死你个臭流氓,再让你碰我,让你再占我便宜”天天被他扰的林若雪大怒,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将陈伟反转摁到桌上暴打,原来她练过跆拳道。

正打着,陈亦然早起到办公室拿文件出差,碰了个正着,吓了一跳,他听到林若雪的骂声,以为是林若雪出什么事了,冲进来一看林若雪出手干练,手脚干净利索,全都招呼陈伟的要害,陈伟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自骂,打得好,砸死这老小子。

陈亦然也不出手劝架,站在一边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陈副主任?小林?”

此时的陈伟被打得爬在地上起不来,鼻青脸肿,两人对打中,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没对付得了这个娇柔的小姑娘,连一丝便宜也没沾到。他哪里知道林若雪不只是跆拳道黑带九段,更学过一段时间的自由散打,她男朋友就是省公安厅刑警处的。林若雪学习的时候,一向都是真人搏击,决不手软。

陈伟一见陈亦然冲进来,当时就傻了眼,一边慌里慌张的强行撑着身子爬起来,一边向自己办公室跑,一边骂:你个臭女人,我哪里动你了?你别污蔑我。”

林若雪伸手指着自己的电脑:“陈伟,你以为这个办公室没有录像我就治不了你了,我昨天晚上跟我值夜班的朋友****,正好都没关,全录下来了,放给你看看吗?

太他妈的精彩了。

陈亦然不禁拍手叫绝,林若雪真是聪明。

陈伟躲进屋里不敢出来,陈亦然悄声问林若雪:“怎么回事?”

一边拿了枝笔在一张纸上写上:“大声闹,越大越好。”

林若雪会心地一笑,继续放声大闹大哭起来,陈亦然假装安慰。

巧得是,陈亦然一大早去机场接老总回来,一大早到了办公室给老总取一份文件,正好撞上陈伟的不轨之举。

林若雪的白色衬衫,中间有粒扣子在刚才纠缠中开了,花边的米色胸罩若隐若现,陈亦然看在眼中,不禁的呼吸一滞,那美丽的双峰带着无尽的诱惑,难怪陈伟动了歪念。

031 明升暗降

031明升暗降

陈亦然迅速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嗯那,那个,小林,你去洗手间收拾一下,我去准备材料。”

“噢,嗯。”林若雪看到陈亦然别扭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有地方不对劲,低头一看,那似开非开的衬衫,顿时面红耳赤,呼地一声跑进洗手间,半天没出来。

陈亦然从来不像陈伟这样对待女人,这简直是个野蛮人。这就是他陈伟永远成不了事的地方,充其量,他只是周凤军利用咬他的一条狗。

这真是官场无间道,道德有底线。

他知道,这个年轻漂亮的林若雪是不能惹的,老总亲自打电话交待的人,实习期满直接进集团的女人,背景定然不简单。

漂亮的女人惹不得,难道陈伟没听说过吗?

但凡能进得来机关的女人,背后都是有人的,而她背后的人,有可能,陈伟惹不起,他也惹不起,甚至连他老总也惹不起。

记不起曾听哪个老前辈讲过,在机关中,千万不要轻易得罪女人,尤其不要得罪漂亮的女人。这陈伟真是蠢到家了。

到了上班时间,林若雪和陈亦然到了老总办公室。受了伤害的林若雪自然连哭带诉,梨花带雨。

陈亦然叹息了一声:“老总,你看为了工作,要不将陈副主任换个位置?”

老总从看完录像,就黑着张脸。他没有想到这个陈伟竟然敢动林若雪,林若雪的背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为了按排好林若雪,他颇费了一番脑筋,唉,真是丢人啊。

“小林,这事,你看过去了,还是不要公开处理的好,怎么样?”他试探性的看着林若雪。

林若雪听陈亦然给她分析过,像这种事,真正闹得人人皆知的话,她也会因此掉进事非中,私下里处理是最好的办法。

“听老总的。我没意见。”

“好,亦然,你带小林回去吧。”老总叹了口气。

陈伟过了一会儿便被老总电话叫过去,老总的电脑上正放着他的录像。

当天,集团的交班会上,陈伟给调整到集团的编研资料室,带领三位退休返聘的老干部负责集团的史志整理工作。说是代主任,实则明升暗降。

那个清水部门,每个月靠卖报纸买顿包子吃而已。

陈亦然也没有客气,连送行饭也没有给陈伟摆。很抱歉地说老总有交待,按照现在的要求,禁止大吃大喝,就不送行了。

“陈副主任,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小田看着陈伟鼻青脸肿的样子,故意的问,他知道,他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你,你个臭小子问什么,昨天晚上我那楼梯里灯泡坏了,下楼倒垃圾给摔着了。”陈伟看着众人望过来的异样眼神,更加不自然起来。

“噢,灯坏了,我还以为你碰上抢劫的了”。小田强忍着笑,又加了一句,他就是故意的闹他。

被人不停的问候脸上的伤,陈伟难堪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再出来。

陈伟连个屁也没敢再放,灰溜溜的收拾办公室的东西。

贡副主任一边淡然的喝着自己的茶,也不帮忙,不吭不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032 暗藏杀机(二更)

032暗藏杀机(二更)

陈伟搬办公室的时候,陈亦然带着行政部的七八口子人,主动热情的帮陈伟搬家,祝贺他升迁。

陈亦然借林若雪之手,不动声色的剔除了这颗眼中钉,还赚了个英雄救美好人做,心情大好。

陈伟的好色爱扰女同事的毛病陈亦然早有耳闻,他心里清楚的很,把林若雪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放在他手里,逗弄得他心痒难耐,他岂能老实得了。

不出陈亦然所料,不出一个月,陈伟果然对林若雪动了心思。那么美丽的鱼饵就放在陈传的嘴边,只待他咬钩。

陈伟哪里知道陈亦然放一个大美女在他身边,却暗藏杀机。

陈伟给林若雪布置那么多工作,并且一再声明,一大早就要,林若雪不得不彻夜加班。

小田为了这事,在陈亦然身边唠叨了好几遍,没有人知道陈亦然为什么会偏偏来这么早,撞上这等好事。

这事巧不巧,陈亦然心中有数,一切皆在他的谋算之中。

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伟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哪里知道,陈亦然将这每一步计划的如此环环相扣,说到底,他毁在他的色心上,没有色胆,也就不会这么快被陈亦然拿住。

伺机待伏的陈亦然既然拿住了陈伟的命脉,哪还会让他继续呆在身边的道理,自然借此机会,一脚把他踢出行政部,肃清身边的敌人。

这一段时间,陈亦然不仅成功斩断了跟高玲的不正常关系,又拔掉了身边的这颗眼中钉,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开始了大好的局面。

陈伟哪里知道周凤军的一时得意,一句话出卖了他,才导致他今天这个下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把陈亦然掘下去,反而自己给调整到边缘部门养老度日。

那天,勃然大怒的老总那天见他第一句话说的竟然是:“你疯了吗,陈伟,你竟然敢动林若雪?要不是林若雪不想把事情闹大,早让你卷着铺盖滚蛋了。”

想到这儿,陈伟心里就打抽抽,林若雪这贱人原来这么厉害,他以为她只是一个粉嫩新人一个,却没想到不仅被她录了相,还让陈亦然出面帮她。

在陈伟以前的经历里,被他动过的女人向来都是不敢声张,忍气吞声。

周凤军没有想到陈亦然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竟然将陈伟给从行政部打发掉了,他痛失了一颗棋子,后悔不已。

行政部帮陈伟搬家这天,周凤军站在走廊头上,看着陈亦然等人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忙活,不禁有些后悔。

周凤军意识到,陈伟是被陈亦然算计了,否则不会这么巧。失了陈伟这一子,等于他在行政部失去了耳朵和眼晴。

为了解除自己心里的愧疚,当晚,周凤军请陈伟喝酒,喝着喝着,周凤军一时嘴急,将自己哪天守着陈亦然说漏了嘴的事说了出来。

陈伟得知是他说漏了嘴,是气急败坏,他当然不会说自己调戏林若雪不成而给调职的事,趁着七份酒意三份醉意指着周凤军的鼻子一通破口大骂。

033 男人是猫

033男人是猫

周凤军自知有愧,无言以对,气得连帐也没结,掉头就走。

自此,两个人彻底闹掰。

行政部里走了一个陈伟,整个气氛和谐了很多。

回家吃过饭后,排除了身边的隐患的陈亦然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跟苏浅浅说起了办公室里发生的这件事。

苏浅浅得知陈伟如此荒唐,吓了一跳:“什么?陈伟这个人花思都成这样了,这样的人老总为什么不开除?”

“留在集团里,有录相为证,相信他这一辈子都夹着尾巴做人。老总自然有老总的打算,如果开除了他,他到处胡说八道,谁也解释不清。你想想,如果这种事传出去,林若雪也会被人指指点点。”陈亦然当时看到老总的表情就知道,所以提出调整位置。

苏浅浅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是,就像你的那些举报信,到现在我一想起来,心里还难受,明知道不是真的,但偶尔碰上那几个女同事,总是心里不舒服。”

“噢,别联想,你怎么又联系到我了。碰上谁了,还是谁又胡说什么了,让你乱想。”一听到举报信,陈亦然就眼皮狂跳,他没有想到说到陈伟的事竟然会引火烧身,让苏浅浅又联想到了他的举报信上,更没有想到,原来在她心里竟然没有放下举报信的事。

她经常碰见那些女人?

还是有什么人对她说过什么?

是高玲吗?

心中有鬼的陈亦然内心里无比的担忧,说着抬起眼角悄悄看了一眼苏浅浅,见苏浅浅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仍然在慢慢悠悠的喝着她的汤,心神这才不稳定了些。

“嗯,高玲跟我说,让我看好了你,别让人给勾走了。”苏浅浅忽然想起高玲的话来,美目微闪。

又是高玲这个女人捣鬼,陈亦然听到这里,心里泛起莫名的恨意,她还好意思讲,还好意思提醒苏浅浅,不是她,心怀不轨,喜欢上了别人的老公吗?

陈亦然心里气,却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便顾左右而言他,有意的开苏浅浅的玩笑:“嗯,让你看紧点,你就看紧点,浅浅,我喜欢被你管着,说明你爱我。”

“你又不是小狗,我看得住吗?”苏浅浅被陈亦然逗笑了:“结婚后,女人是狗,男人是猫。猫要偷腥了,根本看不住。”

“为什么?”陈亦然不解,他从来没听过这种比喻,有些兴趣盎然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笑吟吟的抬起眼来,戏弄的看着陈亦然:“一般结婚后,女人对婚姻的忠实像狗一样,男人对婚姻则像猫一样,有了腥味就会跑出去打野食。”

“噢,男人像猫,女人像狗。你这比喻够形象。”陈亦然看出苏浅浅在调侃他,也放松了心情。

“当然形象了。”苏浅浅笑望着陈亦然:“你是狗?还是猫啊?”

“我是看门狗,哈哈,我愿意看好你的大门。”见苏浅浅开心的笑了,美目如墨染,纯情似水,笑靥如花,陈亦然心里一动,如沐春风,忍不住想她亲一下。

034 防不胜防

034防不胜防

不得不说这陈亦然糊弄老婆的本事,确实有一套。

但凡在外红旗飘飘的男人,在家里也都伪装得超级好。

要不,苏浅浅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见陈亦然灭火的功夫,实在厉害,针对高玲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在苏浅浅眼皮子底下,完成了攻守,如今,两人胜负已分,早已偃旗息鼓。直到一场婚外小三攻守战争如火如荼的结束,苏浅浅愣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说可笑不可笑?

至此,陈亦然断定苏浅浅刚刚的话也就是随意一说,不再紧张担心,便借故将话题再扯回林若雪身上:“对了,浅浅,你见了林若雪千万别问,装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跟她说了,仅限当时的四人知道,绝不会扩散,本来这没什么事,传出去真的会坏了她的名誉。”

“知道,我有分寸,放心吧,亦然。”苏浅浅淡然的笑了笑:“说实话,陈伟这样的人走了也好,你们行政部里有这样的人,传出去也够丢人的。”

“是,我以前一直对他不错,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枉费我提拔他。”陈亦然暗自扬了扬嘴角,举报信是不是陈伟,他都要弄走了他。

“还好,老总没怪你这个当主任的管理不好。”

“嗯,他这种毛病,不是我能管得了的。这事也幸好让我碰上,否则不知道会什么后果,弄大了,整个集团都丢人。”陈亦然想起陈伟被林若雪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就笑:“浅浅,你别说,这林若雪真是不得了,把陈伟打得那个惨样。听说,她练过跆拳道和自由搏击。”

“那陈伟活该栽在林若雪手里,他这种人应该被送上法庭才对,要是碰上个软弱的女孩子,这一辈子就完了。”苏浅浅看着陈亦然轻叹道:“以前我曾提醒过你,陈伟看你的眼神不对,笑起来阴阴的。”

“对啊,浅浅,你看人太准了。”陈亦然对着苏浅浅点点头,深有同感:“是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感觉到,真是太大意了。”

陈亦然终于成功的把苏浅浅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陈伟的身上,心中的压力骤减。

原来苏浅浅早就觉察到陈伟,现在想来,陈伟的笑确实很怪异。

苏浅浅的第六感真厉害,竟然早就被她洞窥先机,只怪自己当时没有在意,没有听她的话。

最可怕的人就是隐在身边伪装成朋友的人,他时刻探知你所有的动向,伺机对你下手,让你防不胜防。

当时陈伟就是这样隐藏在他身边,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了然于胸。如果不是周凤军得意,将他暴露在明处,陈亦然还不知道这暗亏吃到何时。

第二天上班后,陈亦然叫了贡副主任过来。

“陈主任,我过来了。”烫着齐耳短发,个子不高,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贡副主任笑盈盈的敲了陈亦然的门,少见的好心情。看来陈伟的离开,她更开心。

陈伟这家伙离开行政部,没有一人替他说话,人人都开心的要命,陈伟啊,你这人做得真够失败。陈亦然扬了扬棱角分明的嘴角,暗自冷笑。

035 领导家属

035领导家属

“贡副主任,你看,现在陈伟走了,这工作,你得多干点了,老总说人员调整的事过一段时间再说,你没意见吗?”陈亦然微笑着,两人以前关系一直还不错,他对领导的家属一向是关照有加,该得罪人的事,都让陈伟做了,他是个好人。

没有陈伟的话,哪能知道他的好,所以,有的时候,你身边有个坏人也不是坏事,能衬出你的好来。陈亦然心里暗自得意。

贡副主任笑:“看你怎么说的,我能有什么意见,陈伟走了,我多干点也应该的。听你的按排。”

“好,那这样,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让林若雪搬你屋去,两个女同志在一起方便,那几个男同事都抽烟,怎么样?”陈亦然见她心情很好,这才委婉的说出真正的意思,他说得口气很委婉,很客气,说完后,静静的等着贡副主任表态。

如果贡副主任说,我想自己一个办公室,或者以另一个副主任来了还得折腾为理由,陈亦然会立即放弃。

调整办公室一向是最挠头的事,牵扯到各自的利益,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虽然陈亦然是行政部的头,但他也要考虑到贡副主任的想法,他绝不为此平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这么多年来,让陈伟烦得她要命,她能不能再接受林若雪,也是个问题。再说,他也不想因为新来的林若雪去得罪贡副主任,她老公是省委宣传部宣传处的处长吴亚林,他得罪不起。

那是副处长的办公室,按规定两个副处长是一个办公室,陈亦然这样按排,显然是照顾林若雪。

谁知,话音刚落,贡副主任却连想也没想,立即表示赞成:“好,两个女同志在一起方便,让小林搬过来吧,跟我在一起,她也省得挤在那个办公室里难受了。”

贡副主任真是太给陈亦然面子了,陈亦然知道,她这是在向自己表示,一向以他为主,支持他的工作,当下含蓄的笑了笑:“贡副主任想得真到位,还是你心细。”

“这有什么,这些小事,我也想要个女孩子做伴。”贡副主任很实在的表了态:“我一个人占一个屋也不好,再说,我看小林这孩子性子挺好,热闹。”

“嗯,咱们办公条件一向紧张。”陈亦然没有想到贡副主任这么痛快:“好,那就这样定了,先让小林跟着你。贡副主任,这段时间工作如果有什么按排不开的,你多支持,现在就咱们两人了。”

陈亦然还是想和贡副主任套一下近乎,以前他一直敬而远之,现在不行了,她要不支持他工作的话,行政部就乱了。

“放心吧,陈主任,你对我一向也很关照,我也有数,工作上多干点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像陈伟哪样。”贡副主任快人快语,陈伟的离去,让她的心情大好,比陈亦然的心情还好。

“呵呵,那就好。那你去通知小林换办公室吧,我还有别的事,先陪老总出去参加业务部年度培训会。”陈亦然哪能看不出贡副主任的开心,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不再废话。

036 亲密敌人

036亲密敌人

贡副主任出了门,就到了林若雪的办公室:“小林,刚刚我和陈主任商量好了,你搬我屋去,快收拾吧。”

“真的,贡副主任,呵呵,太好了,我太爱你啊,贡副主任。”林若雪一听,兴奋的跳了起来去抱贡副主任。挤在这个屋里,确实不方便,中午想休息一下也不行。

“看你,高兴成这样,收拾一下吧,小田,小王,你们帮帮她啊。”贡副主任很少这样指点大家干活。

“好,好,放心吧,贡副主任,我们一会就把林若雪打包弄过去,哈哈。”小王资格老一些,爱开玩笑,小田也站起来嘻嘻的笑。

“看你们,把小林弄走了,你们两个又自由了是吗?”贡副主任摇了摇头,跟林若雪笑了笑:“快收拾吧。”

林若雪开心坏了,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忙活,小田上前也帮她找箱子,她刚来没多久,东西也不多,一会儿就整理齐整,给她搬了过去。

林若雪搬进贡主任屋里,天天早到打扫卫生,她的嘴巴又甜,腿脚又勤快,几天就把贡副主任哄得心花怒放。

两个女人在办公室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弄得春色满园般热闹。

自那天起,林若雪和陈亦然有了一种默契,两人有着一种异样的情愫。

处理安排完林若雪的事,打发了陈伟这个暗鬼,陈亦然自然心情大好。没有了监视,他放松了许多,每天都能听到他爽朗的笑。

因为林若雪的事情,一次开会的路上,魏老总私下来又交待陈亦然:“亦然,记住,林若雪的事一定控制住,以免影响到她的声誉。”

“放心吧,老总,绝对不会外传。现在林若雪和贡副主任一个办公室。”陈亦然一听老总还是担心,立即将刚调整办公室的事做了汇报。

老总沉吟了一下,笑了笑:“好,这样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亦然听到老总如此慎重的交待,心里百般猜测,看来这林若雪的背景果真不简单,老总如此慎重,他这样按排林若雪,这步棋是走对了。

可是,林若雪到底是什么身份,连老总都如此讳莫如深?

从林若雪平常的举动中,待人低调得很,陈亦然看不出她是什么来头。

如今,老总的重要客人,都是陈亦然接待,每场酒陈亦然都喝得壮怀激烈,整个集团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老总的大红人。

陈亦然在集团里的地位扶摇直上,甚至超越了几位副总。

死对头周凤军跟变色龙一般,每次碰到陈亦然,都笑容满面,说话客气的要命,表现的是亲密无间,好像两人一直是友好亲密的好朋友。

口蜜腹剑的家伙,你怎么算计我,我还不知道吗?装什么装!陈亦然看着周凤军那变态的样子,心里越好笑,也放松心情陪他演,演戏吗,谁不会?

成为一把手的红人,势力的人便一个个敬着他。这种感觉真好,陈亦然渐渐放下心里的包袱,不再为那摞举报信而担惊受怕。

这天,他喝得晃晃悠悠,划着醉汉步走到楼下,他突然想起刘老总的临别赠言来,张口自嘲了句:他妈的神马都是浮云。

037 投怀送抱

037投怀送抱

这两天集团业务部一年一度的培训活动,老总都带着陈亦然去参加。令组织整个培训的周凤军暗自恼火,却又陪着一副笑脸,无可奈何。

陈亦然去培训中心上课,在培训结束的当晚,陈亦然陪着老总一起出席的结业典礼。

庆祝酒会上,江阳市信息周刊的女记者施晶晶挤到了陈亦然的身边,千娇百媚的挨近了他,连敬了几个酒后,主动邀请陈亦然跳舞。陈亦然不能拒绝一个女人主动的邀请。

喜欢热闹的老总拍手鼓励大家:“快去快去,大家都跳起来吧。”

舞池里的灯光有些昏暗,这次培训班的人比较多,将近二百多人,再加上集团的组织人员和老师,将这个不大的大厅挤得满满当当,年轻的记者们个性奔放,一个个玩得很嗨。

在人群中,施晶晶借机把自己高耸的胸部顶在陈亦然的胸前,她今天穿了一件紫红色真丝的连衣裙,低低的v领,戴着白金项链,她眼中的娇媚,借着迷离的灯光,滋生出一种暧昧,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诱惑,浑然把陈亦然当成她的猎物。

陈亦然的身高一低头正好能看到怀里女人的酥-胸,她穿着性-感的黑色文胸,陈亦然装着没看见,视线飘过那高高耸起的部位,看到前方周凤军怀里正抱着一个年轻的记者跳得眉飞色舞,看他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他今天喝了不少。他心里动了动,一定要找个机会,摸一下周凤军的情况才对。

施晶晶见陈亦然的眼神望着前方,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有些失望。今天是接近陈亦然的大好机会,她不能错过。心念一动,她的身体更加密切的贴在陈亦然的身上。

透过薄薄的衣服,陈亦然能感受到怀里女人身上的温度,还有酥软的胸部。

施晶晶想要陈亦然深刻地记住她,她的跨部紧贴在陈亦然的那个部位上,女人温软的身体,异样的摩擦令陈亦然忽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冲动,他不得不收回了飘在周凤军身上的眼神。

怀里的施晶晶对陈亦然释放的气息,陈亦然焉能不知,男女这种事,不用说得明白,眼睛一扫就知道她放出的味道有多。

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得并不漂亮,扔在女人堆里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一把她放进男人堆里,她浑身的劲就露了出来。往往是这样,但凡长得特漂亮的女人,都很清高,不愿以色侍人,而那长得一般的女人,却擅用身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不起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是那种没有廉耻心而又放得开的女人最可怕。为什么可怕,那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在乎的,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为了达到目的,她的身体就是勾人的利器。

面对着施晶晶的百般挑弄,陈亦然不动声色,他仍然笑得坦然。当然,这种被女人挑-逗的感觉真是不错。他很喜欢这种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享受这种男女之间的隐隐约约的挑-逗,这种暧昧的感觉好极了。

038 如此妙人

038如此妙人

随着舞曲旋转,施晶晶和陈料然两人肢体上若有若无的碰撞和摩擦慢慢的加速了两人眼神之间的交流。

施晶晶是深谙此道的老手,她读得出陈亦然的眼中是什么意思,便借机贴在陈亦然的耳边,那声音娇柔甜美,能媚到人的骨子里:“陈主任,您真是年轻有为,那天你在台上给我们讲课,真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我从没见过这么帅的处长,好喜欢听你的课。”

“噢,真的有哪么好吗?”陈亦然抿了抿嘴角,老套的说词,但仍然装作很舒服的样子:“你们培训是业务部周处长的工作,我来也只是支持一下而已。”

“那个周老邪啊,别提他了,看人老是色眯眯的,每天都约那些漂亮的女记者们吃饭。”施晶晶有意的贴在陈亦然耳边轻声叹了句:“那个人,说起话来阴阳怪气,这样的男人我不喜欢,在他怀里的是江阳日报的小柳,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陈亦然心里一动,他很想知道周凤军的行动,却又不能乱问,只是嘻嘻一笑,装作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口吻:“看不出,周主任平日里这么平日近人,为了工作,很辛苦啊。怎么,没有请你吃饭吗?”

“是很辛苦,陈主任,他可是不厌其烦啊。”施晶晶的眼睛盯着陈亦然,眼睛里带着一种你知我知的笑意:“他没请过我,我跟你说,我不喜欢酒糟鼻,感觉不通气,堵得慌。嘻嘻。”

陈亦然看着肥头大耳的周凤军那红红的大鼻子,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噢,是这样,我也不喜欢。”

施晶晶虽然不漂亮,但真是妙人一个,一句话,便吸引住了陈亦然。两人立即心有相通,有了感觉。

施晶晶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从陈亦然的一两句话里就揣摩出两人不是一路人,她很聪明的站到陈亦然的这一边来,博取陈亦然的好感。“我不喜欢那样的人,四十岁就挺着个六十岁的将军肚,让人难以忍受,我特欣赏你玉树临风一般气质。”

陈亦然的身材一向保持的很好,一米八几的个子,不到一百五十的体重,显得身材修长而又英挺。

同龄的周凤军比陈亦然要矮很多,一米七刚出头的样子,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吃吃喝喝,让他颠起了肚子,看上去真是要显老的多。

同样在外吃喝的陈亦然却怎么吃也胖不起来,那是因为陈亦然在外吃饭一向很有节制,他控制的很好,聪明的施晶晶这话正说到点上,说到陈亦然的心里了,不错,陈亦然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和长相有着十足的自信。

哪个男人不喜欢高帽子,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女人崇拜,被施晶晶这么一吹捧,陈亦然极为受用,他开心极了:“好,记住了就好啊。”

“主任,你的电话给我留一个,回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跟你请教。”

名片放在椅子上的公文包里,陈亦然略顿了一下:“我今天陪老总过来,没带名片,下次吧。”

039 心照不宣

039心照不宣

“别啊,下次,你再把我忘了怎么办啊?”施晶晶不乐意了:“一会你告诉我,我直接记到手机上。你那么忙,我可不想错过机会,你不知道,小女子我很难得有这个机会跟你这个大主任在一起的。”

“夸张了,以后我到江阳市出差,吃饭叫着你一起参加不就是了。”陈亦然欲迎还拒之后,终于露了一小手。钓鱼,讲究的就是这样,该松的时候松,该紧的时候紧,这样鱼儿才不会跑。

施晶晶钓陈亦然,陈亦然亦吊着施晶晶,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心知肚明,说的话也便隐晦不清起来。

“好啊,太好了,我等着呢,你千万别忘了我,你到江阳市来,我一定好好陪你。”说着,施晶晶贴近了陈亦然的耳边:“一定让你开心又痛快。”

她那时而摩擦在自己胸前的性感的身体,媚惑浮动的眼神,令陈亦然的心里终于动了动,好好陪你,他听到这话,很是愉悦的笑了笑:“好,一定啊,我很是期待。”

一曲跳罢,紧紧贴在一起的陈亦然和施晶晶早已缠绵绯侧,内心激荡,二人回到桌前坐下,恰好,老总不知被谁拉去跳舞去了,陈亦然坐在施晶晶的身边,掏出名片,将电话留给施晶晶。

施晶晶立即打过来,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提醒他:“主任,你存下我的电话啊,别我要通了,你当成陌生人不接我的电话。”

“好,存下来,你施晶晶的电话我能不接吗?”陈亦然打开手机,输上姓名,准备存下的时候,想了想,将施晶晶,改成施鹏,存了下来。

施晶晶从一旁看到这个称呼,她那七窍玲珑的心里,当下心生默契,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陈亦然见她洞窥其心,却并不点破,不由得会心一笑。

“好了,我得过去陪老总了,有事联系我吧。”此次典礼,全是本集团的人,陈亦然为了避嫌,示意施晶晶回她桌上。

“好,我先走了。”施晶晶很聪明,电话拿到,立即功成身退,闪身走了。

老总被人拉着跳了两圈,转得头晕,终于回到了桌前:“走吧,亦然,让他们继续吧,咱们先回去吧。”

陈亦然的酒量不错,老总的酒量也还可以。

但今天,毕竟人太多了,这种酒会,对集团以下的普通员工来说,是跟老总亲密接触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谁也不想错过,大家排着队轮着番的上阵敬酒,请老总跳舞,以期待能在老总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这样的场合,老总喝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老总喝多了,也跳晕了。

陈亦然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拿起老总的公文包和衣服,跟在他身旁,照顾老总起了身先撤。

经过施晶晶邻桌时,施晶晶正抬起如丝媚眼望过来,陈亦然含笑和其他的人打完招呼,也恰好地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无声的交汇在一起,飞快地对了个眼色。

陈亦然用眼神示意施晶晶:我先走了。施晶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两人彼此心照不宣,一笑而过。

040 暖床小蜜

040暖床小蜜

一大早,高玲来到办公室找苏浅浅,苏浅浅正忙着第二天最后报样的校对。

“浅浅,我给你讲,那个海归男是个国际骗子。”高玲进了门,一做在她桌前的椅子,气呼呼的骂起来。

苏浅浅放下手里的报样,关切的问她:“怎么回事?你被他骗什么了?”

“哼,我姐不是开了英语培训学校吗,刚来的那个查利,简历上写着曾在刘力克的咨询公司做过顾问,我姐一看就找他打听刘力克,查利说他圣诞节回英国正好碰到了刘力克一家四口在外吃大餐。”

“呀,他在英国有老婆孩子吗?那他回国来找的什么老婆?”苏浅浅吃惊不小。

“哼,他就是回国来找暖床的小蜜,可恨!我实在懒得找得理论,直接炒了他。他昨天给我发了条短信,问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

“你怎么回,正好骂他一顿得了。这人,太无耻了!回国来骗人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又不缺钱,一年二十几万工资收入,足够你享受生活的。炒了他,别拿这样的男人当宝,他还把自己当成神了。英国一个家,中国一个家,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皇上啊,还要三十六宫,七十二妃不成吗?”苏浅浅气愤的骂道。

苏浅浅疑惑的又追问了一句:“对啊,我搞不清,你要骗,为什么不骗那些小姑娘,干嘛骗你这离婚女人?”

“哼,说起来真可恨!”高玲气的咬了咬红唇:“查利说,他在江南找过一个师大的英语老师,这两年一直帮他管理这几家公司。后来,发现了他有家室的真相,就离开了。”

苏浅浅这才恍然大悟:“他不只要找一个暖床的,这个人不只能暖床,还要有能力的管家,帮他管理公司,怪不得他对你感兴趣,特意自私地拿出他的宝贵的时间来见你,这人太精明了。”

“嗯,怪不得这公司叫老管家,这男人太坏了,我立即给他回了一条:我是找老公,不是找老板,我是当老婆,绝不当管家。”

“好,他怎么回的?”苏浅浅拍手叫好。

“哼,他这么聪明的骗子,应该猜到结果了。以前以为世界很大,其实,世界真的很小。我姐做英语培训这些年,多跟外教和出国咨询公司打交道,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被戳穿。”高玲长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世界太可怕了。”

“幸好你这么快识破他,否则,又是一身伤痕。”苏浅浅怜惜地拍了拍高玲的肩。

“嗯,不过,我认识了一个真正的优质男,呵呵,但愿能追上他,不比你家陈亦然差。”高玲捂着嘴巴偷笑。

“噢,你怎么拿陈亦然来比较,这世上比陈亦然优秀的男人多的去了。”

“你呀,好好看好他吧,小心被人抢了去。”

“有人抢吗,如果那个男人心里有你,是不会走的。看一个男人有多爱你,要看这个男人为你拒绝了多少个女人。”

“噢,得得,我走了。”高玲起了身,她习惯了,到日报办事,来看看苏浅浅。

高玲那天相亲后,做了痛苦的决定,趁着苏浅浅还没有察觉二人的关系,放弃陈亦然。

041 吓个半死

041吓个半死

下班后,苏浅浅在饭桌上跟陈亦然提起高玲被海归男骗了的事:“亦然,你知道吗,高玲上次相亲的那个男的,是个大骗子。”

“什么?不会吗?”陈亦然听了,心里吓了一跳,一口饭没吞下,差点咬着舌头。

对陈亦然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他很害怕,高玲再回过头来缠他,这一段时间,高玲没有再借故出现在自己身边,真是无比轻松。

“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你?现在这世界太可怕了,怎么这男人坏成这样,骗财骗色不说,还骗人无偿奉献一切,可卑鄙了。”苏浅浅愤愤的,一边叹着气,一边放下碗筷,一边伸手温柔的摸了摸陈亦然的额头:“唉,不烧啊,怎么了你?脸色不对?”

“没,没事,可能今天下午工作有点累。”陈亦然有些慌张,一提起高玲,他的神经又崩紧了:“那高玲最后怎么样了?”

陈亦然虽然擅于控制情绪,从不喜形于色。但一听到高玲,他就没法淡定自如。

“唉,还能怎么样,分手呗,还能怎么样?不过,看她神色还不错,她说,她现在有一个更好的人选,比你条件还好。呵呵,这高玲,总是拿你来比较,真是让我捉摸不透。神秘的很。”苏浅浅一边给孩子盛着饭,一边唠叨,虽然她不是话多的人,但喜欢什么事都跟陈亦然讲讲。

“噢,这样啊,但愿吧。”听到这里,陈亦然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他深吁了口气,他以为,高玲又要宣战了,把他吓死了。

从高玲传递过来的信号看,她已完全放弃他了。陈亦然心里快速做着判断,有一个比我还好的人选,那就说明,我是安全的了,她有了新的目标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男人,被这可怕的女人盯上了管她缠谁,不缠我就万事大吉,就ok了。呵呵,好啊,我终于自由了。

刚刚吓了个半死的陈亦然不再紧张,心里轻松起来,神色也迅速恢复了正常。

“浅浅,我下个周开始下去到子公司检查工作了,会比较忙。”陈亦然一边吃一边说起下周的工作来。

“嗯,知道了。”苏浅浅不以为然,陈亦然天天这样忙,她都习惯了,就是不出差,像这样在家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不过,我这个周也有两个大型的专访,教育厅每年中考、高考、考试政策访谈。”

“噢,好,你要忙不开的话,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帮帮你。反正我出差他在办公室也没什么。”陈亦然看了一眼苏浅浅,心里有些惭愧,自己说出差就出差,一走好几天不回家,而她的工作也很忙,还要顾着孩子顾着家,但她却从来不抱怨。

苏浅浅抬起笑眼:“好,知道了,没什么事,都习惯了,你就放心出你的差吧。”

在这个家里,虽然不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但陈亦然基本上不太顾家,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全是苏浅浅一个人张罗。

042 期待艳遇 (二更)

042期待艳遇(二更)

按照工作计划,陈亦然要到每个子公司去检查工作。

此次检查的第一家,便是江阳日报。

陈亦然通知小田跟他去江阳市出差,抓紧时间准备会议材料。

听说小田跟着陈亦然出差。林若雪半开玩笑的问陈亦然:“主任,说为什么不带我去啊?”

陈亦然大笑:“女同志不方便,还是算了,让小田跟我去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林若雪很不情愿的鼓着小嘴,不以为然:“没想到陈主任,这么保守,带着个女下属就不能出差了吗?”

“得,小林,下次贡副主任出差,你跟她去。”陈亦然自然而然的跟她保持距离,他不想带这个林若雪,传出去还不知道有人会说什么。

从高玲之后,陈亦然发誓不再碰窝边草,他看得出林若雪对自己的好感,也隐约感觉到那丫头看自己的眼神最近不对头。

陈亦然到江阳市出发,去之前,他就接到了施晶晶的多次电话邀请。

显然,陈亦然对这次出差也充满了期待。

不知为什么。远在江阳市的施晶晶让陈亦然产生了冲动,这种冲动已好久没有了,久违了的一种感觉。真是饱暖思-欲,现在工作形势一片大好,该清除的敌人也清除了,又成为老总的大红人,没有压力的生活,让他放松了许多。

那远在另一个城市的野花,是不是别有一番味道?

毕竟,有一场艳遇在哪里候着他,这次枯燥的出差旅将变成一场欢爱的盛宴。

向来没有偶遇之说,所谓的偶遇几乎都是经过人为设计过的巧合。

陈亦然到了江阳市,住进当地的接待人员按排的酒店。

放下行李,陈亦然一看表,已快十一点了。中午吃饭就安排在住的酒店里,他给施晶晶发了短信。

短信发出不到三秒钟,施晶晶立即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陈主任,听说你来我们这里出差了,怎么也不给我个机会,我来安排请你吃饭啊?”

“不用了,已安排好了。”陈亦然心照不宣,他的身旁站着一起同来的办公室小田,还有接待的人:“这样吧,你也别按排了,过来一起参加吧。”说着,他头转向身边的接待人员:“孔主任,江阳周刊记者站有个人来,一起坐坐,不单独安排了。”

“好好,陈主任,我立即通知酒店,再加一位。”江阳市负责接待的孔主任当然不会说什么,立即通知安排。

“好啊,怎么着都行,还是听领导安排。”电话里,施晶晶嬉嬉一笑,她怎么能不知道陈亦然的老练,这事,碰巧打了电话,一起坐坐,对谁来说都是个最好的借口,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陈亦然平静如水,对小田淡然地笑了笑:“你看,碰巧了,我说不在又不好,叫过来一块掺乎掺乎,这样也好,省得还要被强请一顿。”

“也是,陈主任,下面单位的一听你来,当然是要请你坐坐,哪个单位能放过你。”小田第一次跟着头出差,当然是头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没半点意见。

043 眉来眼去

043眉来眼去

半个小时不到,一身艳丽打扮的施晶晶盛装出现在陈亦然面前:“陈大主任,你看你,太不够意思了,下来检查工作,也不给我们记者站一个机会,却让我跟着蹭饭,真是怕我们请不起一顿饭吗?”

“哪里哪里,施记者,你这张嘴真是厉害,说话不饶人。难怪你们站的人都怕你。”陈亦然含蓄的笑了笑,他的气度自是不同,在别人面前,他的领导架子端得可是十足。

此次负责接待陈亦然的是江阳市日报社的孔主任,他见二人言谈举止如此亲密默契,心下默然,也附和着笑:“是啊,早就听说施记者的大名,今天一见,真是与众不同。”

说话间,几人在孔主任的引领下,进了酒店的雅间,陈亦然自然坐在要客的位置上。

“陈主任,我就坐你身边给你服务吧。”孔主任还未按排施晶晶,施晶晶便毫不客气的抢到陈亦然身边坐下。

孔主任心里骂着无耻,面上仍然带着笑:“好,我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有施大记者陪着,今天陈主任一定要多喝几杯。”

落了座,孔主任见施晶晶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陈亦然看,心里暗自一笑。

两人眉来眼去,全数落到他的眼里,到此时,见多识广,眼光毒辣的孔主任,什么也不多说,心里却有了七八份的数。

孔主任一边在陈亦然的另一侧坐下,一边笑道:“施记者,今天你来负责照顾好咱们陈主任,吃不好喝不好,我可跟你算帐。”

“这个没问题,放心吧,我一定让陈主任吃得开心。”施晶晶望向陈亦然的眼神里,意有所指。

“二位都放心,有你们作陪,我一定吃好喝好,客气了。”陈亦然也不多言,饭局吃的很快,一旁的施晶晶布菜倒酒,自然是贴身服务,热情周到。

陈亦然一向酒量很好,今天却显然不在状态,露出疲乏有加的样子:“坐了一上午的火车,真是有些累。”

一旁的小田也跟了句:“是啊,吃饭后,我要好好睡一觉,主任,你下午准备几点到他们单位去?”

“睡一觉再说吧,反正会议按排在明天上午,今天下午过去也只是看一眼会场。”陈亦然无奈的笑道:“天天开会,我们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真是没办法。”

“哈哈,想不到陈主任说起笑话来也这么有意思。”施晶晶抿着嘴笑。

孔主任看着二人的表情,琢磨味道,一边不动声色的道:“这样,陈主任,我看这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咱们早点上饭,吃了后你们好休息休息。”

“好,听孔主任的。”孔主任的话正中下怀,陈亦然正等着这句话:“这样,酒咱们也喝了不少了,现在就上饭吧。”

“好好,服务员,上饭,上果盘。”孔主任对一边服务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快点。”

“好的,已准备好了,立即上。”那服务小姐动作很是麻利,立即飞身闪出门外。

施晶晶看了一眼陈亦然,陈亦然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施晶晶,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施晶晶端起手里的酒杯:“陈主任,咱们喝了这杯,吃饭了。”

“好,听施记者的,大家一起喝了,吃饭。”

044 露-骨诱惑

044露-骨诱惑

主食上来了,一人一碗海鲜面,陈亦然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酒足饭饱,谢谢孔主任的款待了。今天下午,具体怎么活动,再电话联系吧。”

“好,好,陈主任好好睡一觉,缓缓精神再说。”孔主任见好就退,他看得出,陈亦然不想再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几个人起了身,到了楼下,陈亦然对施晶晶和孔主任说:“我不送了,你们二人慢走,孔主任,你帮我把施记者一起送回去吧。”

孔主任看了一眼还两眼放光盯着陈亦然的施晶晶,他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牵扯,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施记者,我还有点事,要去车站再接个客人,你看,我捎你一段还是怎么着?”

“陈主任,我先走了啊,回头一定给我机会,请你吃饭啊,再见。”施晶晶一边跟陈亦然道别,一边和孔主任一起出了门:“不用,不用,不用客气,我自己走就行,孔主任你忙你的。”

“这-你看我这样有付所托啊。”孔主任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施记者,那我就先走了啊。”

“谢谢了,孔主任,我打车回去就行。”施晶晶走到马路边,向着远方的出租车招手。

孔主任上了车,低声对司机说:“走,向前慢慢开。”

施晶晶见孔主任的车进了车流中,便立即掉转头转身跑回酒店。

孔主任从那倒车镜中,看到这一切,冷声笑了笑:“什么施记者,我看到像一只野-鸡。”

施晶晶跑回酒店,上了电梯,陈亦然住在1304,她到了房间门口,见房门开着一道缝,是心花怒放,立即像只蝴蝶一样飘进门去,反手把门关死。

陈亦然已穿好了浴衣,坐在床边,正看着电视,见到施晶晶,也不意外,挑了挑眉:“你来了,动作倒挺快。”

“我怕你等急了不是。”施晶晶关上门,扔下手里的包,踢掉高跟鞋:“让我来喂饱你吧,陈主任,怎么样?”

“你个小妖精,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陈亦然一把把她扯到怀里,施晶晶在一瞬间,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那速度真是惊人,让陈亦然有点吃惊:“这么快?你准备的挺充分。”

“陈主任,来吧,试试我的本事怎么样?”

“好,我来试试。”说着,陈亦然将施晶晶压到身下,直奔主题。

这时候,不需要什么挑-逗,在他来的路上,她发的短信里,那露-骨的诱惑已让陈亦然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他内心里的欲-望和内火早就等着爆发的一刻,就在这一瞬间,冲了上去。

两个人都早已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从那次舞会开始,出差,吃饭准备相当充分。

收敛了大半年,对陈亦然来说,今天是一个大解放,他还是很喜欢这种日子,他的小妻子苏浅浅温柔似水,从来不会像这施晶晶这般狂-野,虽然他不希望那娇美如花的小妻子在床上像个荡-妇一样伺候他,但总是少了一种刺激。这种刺激,带着一种盅惑的狂烈不同的享受。

045 奋力耕种(二更)

045奋力耕种(二更)

而现在,床上的这个女人,是这般的,床上更是放-荡的要命,令陈亦然无比享受,这是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极具诱惑,虽然很邪恶,但他喜欢。他喜欢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偶尔有那么一点点意外的刺激,这样会让他的生活更有味道。

两人正上上下下地忙活着,陈亦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正爬在女人身上奋力耕种的陈亦然看到手机上亮起的头像,皱了皱眉头,是苏浅浅的,发生什么事了?

陈亦然一边摸起手机一边示意身下的女人禁声,一边接通了电话。

“亦然,到了江阳市了是吗?”苏浅浅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到了。我忘了给你说一声了。”陈亦然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跟施晶晶联系,竟然忘了告诉苏浅浅一声,而身子底下还正压着一个女人,他颇有些尴尬。

“嗯,到了就好,现在说话方便吗?”苏浅浅很怕他现在在会场上,不方便说话。

“嗯,在开会,什么事你快说。”陈亦然撒谎的功夫就是厉害,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给你挑了一块护身玉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皮子带有一点点黄皮。”

“噢,皮子黄,好,嗯,我喜欢。有朋之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喜欢我在开会,就这样啊。”陈亦然一手揉着施晶晶的酥-胸,一边若有所指的回了句。

陈亦然这话令电话那端的苏浅浅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不管了:“噢,你喜欢就好,那我就付钱了。在开会是吗?好,你忙吧。”说着,苏浅浅快乐地就扣了电话。

陈亦然扔下电话,身下的女人已憋得受不了,笑的花枝乱颤:“有朋之远方来,不亦乐乎?嗯,你是说我还是说你?我的大主任?”

“乐乎,你这小妖精,让我乐乎的很。”陈亦然的仍上下忙着,刚才苏浅浅的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他的情绪被打扰了一下,刚刚情形很有些难堪,但身下的女人很配合、很懂事,没有乱叫乱动。

陈亦然很快在施晶晶的身上找回了快-感:“太棒了,不行,我要。”陈亦然加快了冲刺。

“好,你真棒,来。”缠在他的身上施晶晶四肢放了下来,示意陈亦然加大动作。

陈亦然冲刺完后,带着满足疲惫躺下来。

你知道吧,我们处长每次叫我名字的时候,都故意的叫我射晶晶,他那个老色鬼,真不是东西。整天缠着我,烦死我了。”施晶晶缠在他身上,一边轻笑:“刚才是你老婆电话,我听说你老婆苏浅浅在报社时政部,也是副处级干部,我的大主任,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找个好位置?”

“噢——这个,没那么简单吧?”陈亦然刚才的忙活累活了,他半眯着眼,半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女人,心里暗骂了句,看来勾搭了不少男人,这个。

果然是有目的而来,为了调动啊,这也太快了吧,刚上完床就提这要求,——这也太明显了吧。

046 乐不思蜀

046乐不思蜀

陈亦然的老婆苏浅浅是报社的一支笔,在集团里出了名的才情和美丽,去年就调了中高职称,年初担任时政部主任,调了副处,不过,你凭什么跟我老婆比?陈亦然闭目养神,没接施晶晶的话。

说到底,在陈亦然的内心里对这投怀送抱自动送上门来的施晶晶终是有那么一丝轻视,一丝不屑。哪怕刚刚,他像施晶晶的一个恩客,欢爱过,却在内心里仍然瞧不起这样的女人,他不去接施晶晶的话,心里却是左思右想,我是这个女人的那些个男人之一,她是不是也在别人面前这样说我呢?她是不是早已习惯了跟每一个有所求的男人上床?

想到这里,陈亦然心里有一丝的担心,一丝的防备,这样的女人,毕竟是危险的。

小心这种女人,陈亦然突然想起刘老总的话,他的心头闪过一丝的后怕,但这种后怕,瞬转既逝,他被扑上来的施晶晶紧紧抱住,波涛汹涌的胸部让他失去了思想和害怕,他再次沉醉在那体香和温柔乡中,乐不思蜀。

施晶晶的身体再次缠上了他,她的手在他的胳膊上上下的滑着说:“你知道吗,女人这个样子的时候,是表示,她还没有好,她还想要?”

“呵呵,是吗?小妖精,你是说你还想要是吗?”陈亦然的雄情的再次被怀里的这个女人点燃,一个男人,被女人仰望,被女人崇拜,征服女人,是多么得意的一件事,他轻轻扬了扬眉头:“来吧,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我就不信,打不垮你,咱们再战他十八回合。”

“好,我非让你服输不可。”施晶晶浪-笑着,欺身坐到陈亦然的身上。

她的动作真是强悍,这一点,苏浅浅永远学不会,陈亦然心里叹道。

二人又是一番大战。

施晶晶的功夫真是了得,她的呻-吟声刺激得陈亦然更加兴奋。

陈亦然再次从冲击中吹响了冲锋号:“噢,我不行了,宝贝,噢。”

孔主任真是体贴,一下午,也没有来个电话打扰二人的工作。

等二人忙活完,又睡了一小觉,陈亦然一看表,到了晚饭的时候,这才起了身。

施晶晶仍然躺在床上,没有起身的打算。

就在这时,孔主任电话要过来了:“陈主任,你起来了吗?你看看,我下午到车站接客人,直忙到现在,咱们晚饭怎么按排?”

“还在那个餐厅吧,我六点半和小田下去。“陈亦然扣了电话,拍了拍怀里的女人:“走吧,一起吃晚饭去。”

“不了,我怕你没法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就说今天晚上你来请,孔主任不会让你掏钱的,他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陈亦然愉悦的笑了笑:“要不,你现在回去吧。”

“才不呢,我晚上不去了,就在这里等你,中午吃得有些多,不饿。再说了,饿了你来喂我。”施晶晶一边妖娆的笑着,一边伸出手,自然而然的圈在陈亦然的腰上。

047 他太忙了

047他太忙了

话说电话那端,苏浅浅一边体贴地扣了电话,一边摇了摇头,叹了声:“可惜他太忙了,现在江阳出差,过来看看就好了。”

王丽丽撇了一撇嘴巴:“忙什么忙,还不知道在哪儿开心快活呢?男人说什么开会啊出差啊,其实,在外面花天酒地,干什么反正你也不知道。”

王丽丽是苏浅浅的大学同学,两人正在常去的那家玉石店里。

苏浅浅正好下午休班,两人是骨灰级翡翠玉石迷,碰上特别喜欢的,也会买一两件收藏。

苏浅浅很不习惯别人开这种玩笑:“你干嘛啊,他真的忙,你不知道,刚才打电话,他还在会上呢。”

“你得看好了你家陈亦然,年轻有为,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投怀送抱,惦记着。”

“别瞎说,陈亦然不是这样的人。”苏浅浅自信的淡淡一笑,大脑里却忽地一下闪过那一大摞举报信,她的心里飘过一丝隐影。

“有你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美女处长作老婆,你老公应该不会乱来。”周老板认真的看了一眼苏浅浅,星眸闪闪,慢悠悠的来了句:“如果乱来的话,你就炒了他,跟我啊,我这里少一个老板娘。”

四十多岁的周老板本是一公务员,老婆嫌他收入低,跟一大款跑了。他离婚后受了刺激,辞了职,借钱开了这家玉玲珑玉器店,几年下来,赚了不少,买了宝马置了别墅。女人伤了他的心,他没再找。

“哈哈,对,你说的对。别说,周老板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浅浅,哈哈”王丽丽一听,跟着开怀大笑。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苏浅浅嗔怪地白了一眼王丽丽。“丽丽,淘宝店生意怎么样?你老公的投资公司开的那么好,怎么还用你再辛苦,听说开淘宝店很不容易。”

“请了两个客服,还行,一个月收入几万块钱不成问题。我可不想白吃白喝的,虽然他说让我在家当全职太太,可我不习惯跟别人要钱花,自己挣了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也是。”

“投资公司好做吗?我妹夫也想开呢。”

“现在遍地都是这种信贷公司,有赚的,也有赔的,之前我老公放了一批款,那人买了房了,生意赔了,他把房又抵给别人了。幸好我们的合同时间早,打赢了官司。那个人的近百万全砸进去,血本无归。”

“高利贷公司也有赔的啊?”

“有啊,有些人贷了款,还不起跑了,还有的跳楼死了,结果最后没人没房,最后高利贷公司也垮了。现在我老公每一笔款放的都很小心,并且只放小额的,大额不敢放了,幸好他做的早。你还是别让你妹夫入市了,不是机会了。”

“原来这样,那我快点告诉他。”

“所以,我才想自己开个店,保证哪天,他的公司垮了,我还能活下去。

王丽丽原来在中学当老师,结婚后就辞了职,她受不了高中老师天天面对黑板批改一堆堆作业本的辛苦。

048 满面春风

048满面春风

一块新到的和田玉观音牌,苏浅浅一眼相中,抓到手里把玩起来。牌子虽然不是很白,带了一点点俏丽的黄皮,雕工却是极其细致传神:“周老板,这雕工还行。”

“海派大师傅的,当然好,你这眼光越来越辣了,怎么样,留下吧?”周老板笑眯眯的望着苏浅浅:“这是仔料的,错过可没有了,这块石头切了两只手镯,两块牌子,价格合起来,可以给你算得低一点。”

“噢,多少钱?听听?太贵了我可买不起。我还要吃饭呢,买块石头挂脖子上,饿死了不值得。”苏浅浅笑:“你周老板就是一把好刀。”

“三万五,怎么样,很公道了吧,别人七万也拿不到这种成色的东西。”周老板笑:“我的刀不快。”

“我看看,值吗?”在一边把玩着别的东西的王丽丽接过牌子,举起来透过光看了看,惊呼了一声:“拉倒吧你,你看,这个石花能看到的,三万五高了,三万得了。”

“哪里?我看看?”苏浅浅一听,接过来认真查找:“真的呢,那有点小毛病啊,周老板,这个价不行。两万五?”

“好了,好了,你俩别一唱一和的,最低二万八。行就拿着,不行,别说我没让,这是成本了,我只赚一点点。”周老板知道两个人的心思,嘻嘻一笑。

“真的只赚一点点?好,刷卡吧。”苏浅浅和周老板认识有几年了,经常给他带一些朋友和大客户来,笑着和周老板对视了一眼。

“真的,只赚一点点。权当帮你带货了。来回的机票钱都没帐算了。”周老板沉静如水,看着苏浅浅的美眸淡然的笑了笑。

苏浅浅见此也不再磨蹭:“好,刷卡吧,我把几个月的工资都给你了,回头请我吃饭。”

“拉倒吧,从来没从你们两个身上赚过钱,还好意思让我请吃饭,请我还差不多。”周老板自嘲的笑道。

“好好,一碗牛肉拉面,怎么样,走吧?”王丽丽大笑。

***

苏浅浅想不到,在外出差的陈亦然确实忙得不得了。

在宾馆的床上,陈亦然仍然和那女人缠绵着。

长征过后的陈亦然躺在施晶晶身边,带着无限的满足和疲惫。

看着缠在身上撒娇的施晶晶,兴趣不减的陈亦然当然不想让她现在离去,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行,我给你点两个菜,一会儿让他们送房间吧。”

“好,你心疼我,我当然喜欢。”施晶晶没有想到陈亦然这么体贴。

“只是,不回去,你老公不管你吗?”陈亦然起了身,一边看着施晶晶,不在意地问了声。

“我给他说了,要到省城开两天会,他哪里知道我在这里。”施晶晶得意的笑。

“噢,原来你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你这女人,真可怕。”陈亦然呵呵一笑:“好,你在房里呆着,我走了。”

到了餐厅,孔主任见陈亦然满面春风走了进来,当下就笑道:“看来主任休息的不错,这下就有精神了。”

“是啊,整整睡了一下午,真是痛快。”陈亦然心情很好,一顿饭吃的也很快,他惦着房间里等着他的施晶晶。

049 喂不饱你

049喂不饱你

“孔主任,我看这么晚了,就不去看会场了,你都安排好了就行,我和小田明天早上准时到。”陈亦然看了一眼小田:“小田,你晚上想出去转转,就去,不用管我。”

“好啊主任,我有个同学下午打电话了,约我晚上喝茶,你要不要一起去?”小田正想着跟他说一声走人来着。

“不用了,我不跟你年轻人掺乎,你去吧。”才刚刚四十,陈亦然竟然觉得自己比小田老得多。

孔主任看着陈亦然一个劲的看表,暗地里偷笑:“陈主任,这样,我还得回去看一下会场怎么样了,有事我给你再汇报,你上楼休息吧。”

“好,好,电话联系吧。”陈亦然没再多聊,直接上了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装得人模狗样的,都不是好东西。”等陈亦然进了电梯,孔主任一边骂一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刚才在餐厅点菜的时候,孔主任听到1304房客人点了两菜,送房间的钟了。显然,那个女人还没有走,哼,真是不简单,同吃同住了,出门在外,真的无所顾忌。

陈亦然回到房间,施晶晶也已吃了点饭,两人偎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乱聊。

聊着聊着,陈亦然和施晶晶身上的衣服就不知什么时候没了,两人从床下辗转战斗到床上。

施晶晶听到一夜不会有人来打扰,兴奋而又肆意的叫着,和着电视的音乐声,时高时低。

陈亦然的能力,自然没得说,他在情爱和身体上,都给她带来了无比的快乐,这跟其他一些男人还是有所不同,她身上滚过多少老男人,没有一个能跟陈亦然pk,他的战斗力绝对是一流的。

高大英挺的陈亦然长得又帅,谈吐不凡,又是他们集团的领导,这一切,是她不惜手段勾引不是一个城市的人的原因,她很喜欢他,与以往那些男人有所不同,以前是那些男人纠缠于她。

今天,施晶晶是心甘情愿,享受这种偷情的快乐,能把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放到自己的身子下,是她的得意之作。

又是一夜激情四射,陈亦然有好久没有这样疯狂的玩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体力还是这么强劲,怀里的女人也真是够味,令他要了还想要,那种偷的刺激让他欲罢不能。

第二天一大早,陈亦然有些体力透支的过度,一夜不知折腾了多少次,他起了身,满意的看了看身边的女人:“你今天想吃什么,自己叫。我上午去开会,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我啊,等你回来,给你晚上送行呢?”施晶晶迷着双眼,手摸着陈亦然结实的腹肌:“你不想临走前再要我一次吗?”

“哼,你这个妖精,怎么也喂不饱你?”陈亦然抽了抽嘴角:“吃过午饭我们就返回。”

“这样啊,那你只管开会去,反正下午才退房,我再睡会儿。”

施晶晶有些失望,她希望陈亦然为她再留一天,可是,看那样子,不会为她改变行程。当下,她也不多话,来日方长,她心里有的是打算。

050 飞来艳-照

050飞来艳-照

“好,那就这样,我走了,你走的时候关好门。”陈亦然知道像施晶晶这样的女人,会自己处理好一切,也没多说什么,下去吃早饭。

孔主任和小田早就在餐厅里候着他,几个人说说笑笑,吃过早餐,便去会场。

大会按排的很是隆重而又冗长,陈亦然感到很是无聊,施晶晶的短信不停的闪进来:“亲爱滴,什么时候开完啊,晶晶好想你,度日如年哪。”

看到短信,开会听得有些困倦的陈亦然的心情一下子快乐起来,低头回“我也想你,小妖精,哪有跟你战斗的快乐。等我吧,我会让你度日如年的。”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骑在他身上的时候,说,他的战斗力真强,比她老公厉害,她老公总是速度极快,结束战斗,将牛奶扔在她家门口就跑,从来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施晶晶再次发了个短信: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妹妹度空年。

陈亦然看了短信,不由处会心一笑,这个施晶晶,还真有点才气,能改成这么有意思的对子,不由得眉头一皱,回了一个:春宵一刻值千金,西施亦然尽狂欢。

好家伙,陈亦然刚发完短信,忽地进来一张彩信,施晶晶的一张艳-照飞了过来,照片上的她只穿了三点,娇唇微翘,媚眼如丝。

陈亦然的左右身边都有人,把他吓了一跳,呼地冒出一头虚汗,他生怕别人看见,一时间手忙脚乱,关掉短信,退了出来。

陈亦然关掉彩信,手不由得颤了颤,他没有想到,施晶晶真是放得开,竟敢这样发过来,横陈在他面前,施晶晶眉眼间全是媚-惑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漂亮,但她的身材还是不错的,丰满的很,凹凸有致,颇有看头,尤其那丰满的高山,在照片里,拍的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想到这里,陈亦然不由得身体一阵发热,虽然刚刚跟她折腾了一天一夜,却仍让他情不自禁,跃跃欲试。直看得他全身血脉贲涨,又起。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挑起他的,让他在这大会之上,无处放松,这个,一会儿,我让你个够,陈亦然心里快乐的骂着。

陈亦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欲壑难填过,施晶晶不愧为情场老手,挑捏刺激男人的招数层出不穷,令一向属于被动形的陈亦然,相形见拙,而被动的应战。

陈亦然一边翻着短信,一边隐忍着被施晶晶挑起的,他一边不言而喻的笑,这个女人,真是荡的很,连老公也被她踩得一文不文。

会议终于结束了,这场会,有施晶晶来来往往的短信陪伴,陈亦然竟然觉得很是有意思,没有觉得像以往那样,令他厌烦。

中午午餐的日报的老总们亲自接待,陈亦然当然不能不去,酒也喝了不少,虽然他的身体在昨夜高度的兴奋、极度的疯狂之后,今天有些疲劳,但在精神上的愉悦给他带来了动力,他的精神得到了滋补,仿佛是青头小伙,浑身充满了朝气。

051 权势崇拜

051权势崇拜

正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备战之季,苏浅浅采访省教育厅省招生办公室的杜子凌处长。

报社每年都作高考季关于高考制度改革之类的专题报道,因要做网络版同步数据采集,只能把这样的大忙人约到报社。

必须提前一段时间,才能预约到杜子凌,否则到了最后两个月,招办根本没有空档来按排这些采访工作。

跟苏浅浅一起做专题的还有一个新来的记者和编辑,今年,她想带带新同志,以后把专题报道交给新编辑做。

杜子凌是今年从别的处室刚刚调整到省招办,去年省招办出了一些状况,据说,有两个工作人员,在招生计划中出了问题,他便被委以重任。

省招办的工作是整个教育厅工作的要害位置,杜子凌为人一向低调,工作扎实,厅长对他充满了期待,他希望在他关键的这两年不要出事。

五十七的厅长在这任上已待了八年,早已进入考察期,今年招办如若再出事,他的升迁的就完全泡汤无望了。几经纠结之后,他把最老实,最低调的杜子凌弄过来。

曾给前省委书记当过几年秘书的杜子凌这几年在教育处工作成绩相当出色。他负责的几个方面的工作,在全国都名列前茅,国家教育-部曾有几次明确表示,想调杜子凌到教育-部去,但杜子凌因个人原因全放弃了。

刚刚四十出头的杜子凌的瘦削身材显得修长,儒雅的气质看上去书卷味十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省招办处长,这委实让人高看一眼。

去年的省招办负责招生的贡处长已被双规,现在应该蹲在监狱中。

面前的人换了一个,也掩藏了背后的故事,这简直就是一出人生的悲喜剧。苏浅浅自从做这个专题开始,跟那个胖胖的贡处长打过好几年的交道。

贡处长喜欢眯着小眼睛看女人,那个激光般扫描的表情很让人受不了。他多次请苏浅浅吃饭,都被苏浅浅借口孩子小,离不开身给拒绝了。

跟着苏浅浅一起实习的有个小记者跟他搞到了一起,不仅给她租了房,买了车,后来他动用了关系,给弄到一个大学团委里去了。这么有本事的人物,没有想到进到拘乐部里反省去了。

这个杜子凌刚刚上任,虽然电话里约过两次时间,苏浅浅和他还是第一次见。

气质儒雅的杜子凌显然吸引了新来的女记者和编辑,尤其对于省招办这种能够改变人生的权利部门,她们眼神里全是敬畏。

唉,女人啊,当真是权势的崇拜者。

苏浅浅看着二人失态的举动,摇着头笑了笑,去年在这里无限风光的那个人,哪有想过会如此?苏浅浅虽然对进拘乐部里的贡处长没什么好感,却心生了一丝悲凉。人在得意时,何曾想到过这种结局,在铁窗里度过余生,从人人高看的神,跌落尘埃,成为阶下囚。

苏浅浅摇头淡然浅笑的表情,她的笑分明带着一种不屑,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轻视,被杜子凌全数看到眼中。

052 愈加妖娆

052愈加妖娆

杜子凌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美丽的像玉兰般清冷的女子,会有这般嘲笑的表情,杜子凌的视线紧紧盯在苏浅浅的脸上,他想要窥视到她不屑的答案。

杜子凌心里堵得很,他很想知道,这个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为什么对他不屑以待?为什么耻笑他?

休息时间,苏浅浅端了杯茶,在采访室的窗前,静静的喝着。

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户,苏浅浅突然看到了从楼下停车场出来的高玲,那抹高挑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身穿着一件大红色无袖低v领连衣裙的她,愈加性-感妖娆。

苏浅浅的大脑忽的一下闪过那些举报信来,不由得眉头轻拧,那几次聚会,本来没有叫陈亦然参加,而陈亦然却偏偏一起跟着凑了热闹,而每次高玲都喝得烂醉,让陈亦然帮忙把她送回家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是?

一时间,苏浅浅的大脑晕晕沉沉,纠结成一团。

杜子凌被那窗前那个静立的曼妙的身影所吸引,从两人见面开始,这个女人的淡然和冷静便吸引了他。

杜子凌突然对这个超然脱俗的女子有了兴趣。

苏浅浅正晕着,身后跟她说话:“苏主任,这个专题全是由你来负责的吗?”

听到声音,苏浅浅摸了一把额头,强迫自己清醒,一边缓缓的转过身来:“是,杜处。您有什么指示?”

杜子凌端了杯水,星眸闪闪,温温尔雅地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指示谈不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做新闻专题我是外行,得听你按排。”

苏浅浅没想到这个男人笑起来这么好看:“考前考后,都做了详细的计划,您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尽管指示。”她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魅力,与众不同。虽然相比起长相出众的陈亦然来说,他算不上更出色。

苏浅浅心里暗自做了一番比较,微微绽颜一笑。

“这样,我先看看,好按排工作。”杜子凌看出苏浅浅对他的冷淡,平常都是女人围着他转,而今天这个女人,却如此看轻于他,让他心头很是不爽。

正说着,有人敲门走了进来,竟然是高玲。一进门,看到了杜子凌,高玲是一脸的惊喜:“哟,杜处长,这么巧,怎么今天你在这里,有专访吗?”

这段时间,热心的苏浅浅帮高玲介绍了好几个男人,可惜高玲都没有相中。

“是,只有这种专访才会把杜大处长拉过来,要不是厅长交待的,他才不会理我们呢。”苏浅浅将高玲见到杜子凌的一脸狂喜全看在眼中,见她不先跟自己打招呼,心中便有了猜测:原来她是为了他来的。

能打听到杜子凌在这里,定然是下了不少功夫吧。苏浅浅心里叹着。

“嗯,这么巧,高玲。”杜子凌脱口而出,看来,他对高玲很熟。

高玲媚中带笑的看着杜子凌,自打她进了门,眼睛一直盯在杜子凌身上,哪里是来看苏浅浅的?她自打进门,就没有看过苏浅浅一眼:“没事,我和浅浅是好朋友,来看她。”

053 浓浓醋意 (二更)

053浓浓醋意(二更)

苏浅浅也不点破,一边附和了声:“是。”

杜子凌看了一眼苏浅浅,表情淡然的苏浅浅眼眸深处闪过的那一丝疑惑刺疼了他,这个女人显然口气更冷了一分,当下含蓄的笑了笑,不急不缓的来了句:“之前高玲的姐姐开培训学校,托人找我办手续,我们那会认识的。”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温和,眼睛静静的盯着苏浅浅,谦和的表情带着一种致命的引力。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能找到杜处长,肯定能办成。”苏浅浅不明白杜大处长为什么浪费口舌解释给她听,当她发现自己愣怔的眼神竟然不知不觉停留在他脸上时,这才慌乱的移开视线。

苏浅浅为自己莫明其妙的失神不安起来,脸上忽地一下泛上层淡淡的红晕,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着这个男人失了神。她不想听他解释这些,对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一点也不感兴趣,她一向不是个多事的女人,从不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

三人在一旁的休息桌前坐下,苏浅浅给高玲倒了杯茶。

高玲看到苏浅浅的脸色,半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唉,浅浅,气色这么差,你家陈亦然惹你生气了?”

“没,别开玩笑,他能气我什么?”苏浅浅没有想到高玲守着杜子凌竟然会问这么隐私的问题。

“杜处,您不知道,集团里换了新领导,他老公陈亦然现在是我们集团的大红人。给他说,有空请我吃饭啊,我在投票的时候,可是给他投了票的。”高玲一边眼中带笑,含情脉脉看着杜子凌。

“噢,好,找时间按排一下。”苏浅浅只好应下。

“怎么,要请客,是不是也请我一起参加?”杜子凌看出苏浅浅的无奈,竟然也上前凑热闹。

“杜大处长,做完这个专题就请你。”苏浅浅不明白刚刚采访时惜字如金的杜子凌怎么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高玲?

“杜大处长,我请你好几次了你都推说忙,怎么今天一听苏浅浅请客,你反而参加了?是不是厚此薄彼啊?”高玲脸攸地一下变了脸色,话中透着一股子浓浓的醋意,以表示她的不满,借机上前一步,贴到杜子凌身边。

“没有,没有,我也只是凑个热闹,别多心,那会儿确实没空。”杜子凌抱歉的笑了笑,一边不着痕迹地向一旁移开半步,错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那,回头我请你,可不准再推了。”高玲依依不舍的看着杜子凌:“我还有事,先走了,杜处长,再见啊。”

“浅浅,我先走了,回头再聊啊。拜拜,两位。”高玲故作亲腻的拍了拍苏浅浅的手,借起身之际,低声俯在她的耳边:“这就是我喜欢的那个男人。”

“你他?”苏浅浅瞪着大大的眼睛,惊诧看着高玲。

“我的男人。”高玲笑着又追加了一句。

苏浅浅一惊:“呃。”她的男人?她身上一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什么时候,高玲变成这么直接的女人?难道是因为她老公外-遇,把她刺激成这样了?

054 久经沙场 (三更)

054久经沙场(三更)

苏浅浅疑惑的眼神看向在对面的杜子凌。

杜子凌低着头正看着手里的方案,他好像没有听到高玲说什么,苏浅浅投过来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眨了一下眼睛,给苏浅浅回了个微笑。

高玲看着苏浅浅脸上惊讶的表情,颇为自得的笑了笑。起身走到门口,她跟苏浅浅摇了摇手,不,严格的来说,是跟杜子凌摇手,眼睛还是看着杜大处长的。

“嗯,拜拜。”苏浅浅看了一眼高玲,摇了摇手。

高玲脖子上戴了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项链上挂了一只精美的白色水晶天鹅,滑出了领口,苏浅浅扫了一眼,心头立时一片狂乱,那白色水晶天鹅一闪一闪,烫伤了苏浅浅的心,怎么会?一模一样?

苏浅浅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陈亦然说,她就是那只美丽优雅的天鹅。

那条项链,是陈亦然去香港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他说这种限量版款式内地根本买不到,一个店面只有一条。

苏浅浅看到那个特有的love的标志时,不由得头一晕。

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不受控制的生根、发芽、无休无止的蔓延。

女人怀疑老公在外是天性,女人们容易陷入这种两性的想像之中,尤其是苏浅浅看到那些有明有姓的人之后,任苏浅浅的心胸再豁达,她始终逃不出女人的多疑。

高玲闪出门去,苏浅浅立时瘫坐在座位上。

杜子凌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高玲走之后,苏浅浅一直冰着张脸,直到完成了采访,脸上再也没露出半点笑容。

******

话说陈亦然开完会,宴会结束后,孔主任把陈亦然送到酒店一楼大厅,进电梯前,很体贴的说:“陈主任,你看中午喝了不少,下午晚点走,你好好休息?”

“好,是喝得有点多,胃很难受,我看小田也喝高了,我们都睡一觉,醒来再说。反正今天是周五了,明天是周未,晚上到家明天睡个懒觉就行。”陈亦然喝得确实有点多,否则他不会将这个打算说出来的。

“对,对,好,那你好好休息。”孔主任一听,点头道别。他绝对不会傻到那份上,明知道陈亦然房中有佳人等候,怎么会送陈亦然到房间。所以,他适可而止,将陈亦然送到电梯口,就很恰当的找了借口止住了步子,他可不想触及陈亦然房间的隐秘。

孔主任是负责接待工作的老同志了,什么场合他都见过,对于该跟领导走多近,他一向把握的很有分寸,太近不行,太远亦不行,远近要把握的恰到好处。

对于领导的事,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要烂在自个肚子里;该看的看,不该看的看见了也要装作没看见。

所以说,和领导保持什么样的距离,这是一门学问,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

领导需要你就近伺候的时候,你要负责好日常起居饮食,领导抽出支烟来,你要在三秒之内出现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准备好打火机把烟点上。

这三秒,要把握到恰当的火候,绝非一日之功。如此,仅仅这三秒钟,就能说明一切,就能看出你跟领导的亲疏远近。

055 欲 望又起

055又起

该近的时候近,该远的时候远。

至于什么时候近,什么时候远,这又是一门更加高深的学问,察颜观色并非一日之功,这是孔主任在这么多年的接待工作中,久经沙场真枪真刀锻炼出来的经验。

第一次跟着出来开会的小田显然喝得不少,嘴里一个劲的兴奋的吵着,还要喝一杯,腿下划着醉汉步,走起路来东摇西晃。

孔主任指挥着他的司机将小田架到他的房间,安顿好,就闪了人。

陈亦然见走廊里已没有了人,这才用房卡打开门,一眼看见施晶晶还穿着浴衣躺在床上,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果然,这个女人压根就没走,在等着他回来。

“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还没待陈亦然吭声,施晶晶带着一身香气扑进他怀里,上前就给他扒衣服。

陈亦然一边搂住扑上来的女人,一边笑骂道:“你个小妖精,折腾了一上午,弄得火烧火燎的,快来给我灭火。”

陈亦然和施晶晶又撕又咬,纠缠在一起,陈亦然身上的衣服在施晶晶的手上,瞬间扒了去。

别说,这女人扒男人衣服的速度绝对是超快,练习了不知多少次了。

陈亦然心里骂着:这个女人,不知给多少个男人扒过衣服。

施晶晶根本不用眼睛看,只凭着一只手,就能麻利的解决掉陈亦然的衣服,将他迅速剥-光,这功夫,可不是一天里能练出来的。不像苏浅浅,笨拙的很,解个腰带都要半天,更别说别的了。

两人如同两条发了疯的鱼,啃咬在一起,做着他们一上午就在短信里聊的事情,施晶晶说了,要给他最后的一份留念,用她的身体来给他送行。

陈亦然将她摁在床边,那早已肿胀的要命的身体,被酒精刺激起来的,在一瞬间让他直接冲了进去,上上下下,策马奔腾。

施晶晶真是经得起折腾,不像苏浅浅那样娇弱,一星期要她两次,她便受不了。

面对着怀里的女人的媚态,陈亦然心里暗暗作着比较,虽然他不喜欢自己家里那美丽动人的小妻子苏浅浅像施晶晶这个荡-妇一样放浪形骸,但仍然暗自比较。

自认为阅人无数的陈亦然,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虽然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丝的担忧,但仍在这最原始的刺激下,投入地放纵着他的激情和身体。

两人就像两只发情的猛兽,疯狂的用身体最原始的方式道别。

施晶晶嘴巴里一边乱七八糟的叫着:“宝贝,你真棒,噢,你真厉害,我喜欢你这样弄,弄得我浑身酥酥的,宝贝,来啊,再来你喜欢吗?”

“好,不错,不错,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再折腾我”陈亦然猛然的冲刺着,他喜欢这种刺激,施晶晶的叫声真够浪的,他喜欢这种**的无所顾忌地叫声。不像苏浅浅,每次都害羞的要命。

施晶晶趁着陈亦然将她扔到床上之即,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我要好好亲亲你的那个,我怕他会忘了我,我要让他记得我。”说着,她低头亲了上去。

056 齐B短裙

056齐b短裙

陈亦然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亲过,他的头哄的一声炸了,热血奔涌。

苏浅浅打死也不会做这事,施晶晶是又舔又吞,又亲又摸,上上下下,花招百出。

前所未有的感觉令陈亦然有些飘飘如仙,这个女人,真是令他开心。

异样的刺激令陈亦然身体有些受不了,他翻身将施晶晶重新压在身下,战斗再次升级:“来吧,想让小妹妹舒服舒服”

“来啊,我等着呢,宝贝,是我好还是你老婆好嗯,真好,”施晶晶嘴里一边哼哼着一边含含糊糊的问道。

陈亦然正努力奋战着,哪能有心情回答她这个,再说了,她再好,也是这么多男人上的公共巴士,哪能跟他家的苏浅浅比。

在这个关键问题上,陈亦然装着没听见,只管拍了拍她的小:“来,你这个不错,看你穿得齐b小短裙,就让人受不了。”

“呵呵,你也知道这是齐b小短裙啊,我是专门穿来吊你的,所以你才进来参观的吗?”施晶晶双手揽在陈亦然的腰上,迷着眼睛,得意的笑。

“嗯,风景不错,让我乐不思蜀呵呵,不行,我不行了。”陈亦然哼道。

陈亦然的这次很快,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折腾多长时间,就交了枪,毕竟一连折腾了一天一夜了,他的体力严重的透支,浑身虚脱了一般。

施晶晶也有些累,两人很快结束了战斗,躺回床上说着情话:“过一个月,清明节公休假,我过去找你。好吗?”

陈亦然没有想到施晶晶的打算这么长远,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行,来吧。”在他心里,这种露水夫妻,没有长久,认不得真。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陈亦然看了看表,用眼神示意施晶晶:“按计划我得走了,再不走,他们又要按排晚饭,这样不太好。”

“好啊,我也收拾一下回家了。亲爱滴,回头电话联系。”施晶晶缠在他身上,咬了又咬,直咬得陈亦然后背有了紫痕,她才得意的松了嘴巴,起了身。

施晶晶这是故意的,要在陈亦然身上留下点东西以做纪念,她习惯了这样,证明她占有了这个男人,这是她胜利的领土。

陈亦然实在是没有想到施晶晶临了临了竟然来这么一出,他的脸唰地一下就冷了一下来。他不想带着这个女人的痕迹回家,他从来不会这样放任跟他来往的女人。

这个可恶的施晶晶竟然这样做,什么意思?在宣扬他是他的战利品?还是将他当作殖民地?

陈亦然心底有些生气,却又不能翻脸。

施晶晶给他留下的痕迹,三两天消失不了,他回家后就得小心,不能让苏浅浅看见。

如果让苏浅浅看见,他解释不清,他没法交待。他可不想让苏浅浅看到,因为这般不入流的一个女人,影响了他的家庭,太不值得。

陈亦然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了又变,施晶晶竟敢如此挑战他的底线,虽然他没有讲。

057 盛情款待

057盛情款待

作为一个偷情的女人,应该知道,最不应该在男人身上留下痕迹,应该说,这是这个女人故意的,她想告诉陈亦然,我占领了你,你这些日子不能随便碰别的女人。

不经意间,陈亦然眉头紧蹙,他几近发作,却又生生的隐忍下来。再怎么说,陈亦然也算是情场的一个老手了,面对这个女人的可恶之举,他却实在是不好发作。

施晶晶没有察觉到陈亦然面色忽明忽暗的变化,只管为他殷勤地准备衣服。

陈亦然拍了拍施晶晶,想说点什么,却看她正看着自己千娇百媚地笑,他暗自叹了口气,算了,陪同自己一天一夜的女人,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帐.

临分别时候,陈亦然不想表现的这么小人,这么无情,他假装上卫生间,掩饰了一下表情,只管收拾行李。

两人起了身,收拾得很快,施晶晶收拾好,没有再纠缠下去,到了该分开的时候,她很清楚,拎起小包包,扭着腰先独自离开。

陈亦然等她下了楼,这才要通了小田的电话,通知孔主任,半个小时候后出发。

孔主任很快就来了,车上给他准备了一些海鲜和纪念品,说是开会,其实是来检查工作。

虽然陈亦然没有到分公司转转,在床上检查了另一个单位的女人,但孔主任他们分公司的准备一点也不会少,按照惯例,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他交待给小田,一人一份。

这些小事,陈亦然自然不用理会。

来到车前,陈亦然跟孔主任握了手:“老孔,感谢你的热情款待,到了省城,有事给我说啊,别忘了。”

“好,好,一定的,陈主任感谢您对我们的关照,你慢走。”孔主任恭恭敬敬的站在车前,送陈亦然上了车。

车子一启动,陈亦然的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亲爱滴,一路顺风。

显然。施晶晶这个女人没有走远,就在附近。

陈亦然下意识地向酒店一旁的咖啡馆望去,果不其然,施晶晶就坐在那透明的落地窗户前,正端着一杯咖啡跟他告别,两人眼神在一瞬间,竟然无声的交汇在一起。

陈亦然抿着嘴唇,满意的笑了笑:这个女人,有当间谍的潜质,不去当特务真可惜她了。

“走到哪里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怎么才跟你刚刚一个小时不见,小妹妹就想你了,宝贝,你想她了吗?”施晶晶短信问。

陈亦然短信回:“是,想小妹妹了,好想再进去参观参观。”

两个人短短一天半的时间,就创造了独有的暗号,这可能是天下情人间共有的东西,尤其是在床上诞生出来的暗号,更让人浮想联翩。

因为在车上,还有司机和小田,打电话显然是不方便了,两人便短信一来一往的交流着,俨然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聊得不亦乐乎。

实在忍不住,施晶晶还装腔作势的打个电话进来:“喂,陈主任,走到哪里了?”

“嗯,快到了,你还好吧?感谢你的热情款待。”陈亦然暗笑,说出的话自然一语双关,款待,用身体的款待当然盛情。

058 春色无边

058春色无边

施晶晶轻笑着:“噢,那好啊,等我过些天到了省城,你再款待我吧。”陈亦然的强壮给施晶晶带来了莫大的快乐,她更喜欢这个优秀的情人。

“行,没问题,一定,没有别的事是吗?”陈亦然当然知道要怎么款待她,不就是让他好好收拾她吗?这事,对他来说,也是一大快事,当然一口答应着。

“没有,亲爱的,一路平安。”施晶晶笑着扣了电话,短信又发了过来:一定好好款待,我要你度日如年。

这度日如年,是两个人那天一边折腾,一边暗自嘲笑不行的男人和不行的女人的说法。

两个人心生默契,只一个度日如年,就联想起这一天半来的快.,两个人一天半的厮混,给两个偷情的人带来的刺激,显然超出了陈亦然在来时路上的盼望.

他的心里是无比的愉悦,这真是一次超级美妙的旅行。

一路上,陈亦然的短信和电话没完没了,施晶晶不断的打进来。

临别前对施晶晶那一咬还有一丝生气的陈亦然从来没有觉得从江阳市到省城江南市的这四个小时的路这么短暂过,这种两情的纠缠让他冲淡了心底的那一抹怒意。

一路行来,无边的春色在陈亦然心里不断的翻涌、漫延,不断的闪过。

时间过得非常快,不知不觉,已到了省城外环路上。

临下车前,陈亦然还是很小心地将那些短信悄悄删掉,唯留了那张施晶晶的艳—照,放在彩信里,他想了又想,终是不舍得删掉,于是存了下来,单独设了密码。

陈亦然相信,单纯的苏浅浅不会翻他的手机看,既使翻了,那上了密码的,她也不会刻意的去看。

苏浅浅一向温柔如水,单纯的要命,从来没有怀疑过陈亦然,对于苏浅浅,陈亦然是有着绝对的把握,她从来不会像别人的老婆那般,翻看男人的手机。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陈亦然回到家,刚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苏浅浅正摆上了晚饭,正等着陈亦然回来。

刚才在路上,苏浅浅也打了一个电话,陈亦然说也就半个小时的路了,苏浅浅算着点,将饭准备好。

“好,乐乐,爸爸回来了。”陈亦然放下行李,司机将东西帮着拎进门。

“爸爸,我要玩具,我要变形金刚。”儿子小不点乐乐扑到怀里,闹腾着要玩具。

“坏了,我给忘了。”这次出门时间按排的太紧了,陈亦然竟然忘了给宝贝儿子带玩具,他一向出门记得给小东西带一个的,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得有些内疚: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光跟那个女人胡混了。

小东西显然不开心,鼓着小嘴巴闷闷不乐的表情,可爱极了。

陈亦然拍了拍他的小胖脸:“乐乐,小宝贝,要不,明天爸爸去给你补一个好不好?”

“好了,乐乐,别闹了,爸爸出差忙得很,下次再买,好吗?”苏浅浅体贴地从他怀里接过孩子:“这小东西都让你惯坏了,每次都这样,先吃饭,他的事,明天再说。”

059 贼心不死

059贼心不死

陈亦然抱歉地笑了笑:“那不行,不能让宝贝儿子失望,明天我一定给他补上。”

“亦然,有个事我想问一下,那次你上香港,给我买的水晶天鹅坠,还给别人捎过吗?”苏浅浅笑眯眯的望着陈亦然,随意般的问了声。

“没有啊。”陈亦然拍了拍脑袋,毫不迟疑的回她:“这是限量版的,我怎么会给别人买跟你一模一样的东西。”

“噢,前天我看高玲也戴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我以为是你给她捎的呢?”苏浅浅抿了抿唇角,淡淡的笑了笑。

“高玲?一模一样的?”陈亦然的头哄的一声就炸了:“没有,我怎么会给她捎东西,再说,真要捎什么,我能不告诉你吗?”

妈的,这个女人阴魂不散,贼心不死,她想干什么?

她还嫌这水不够混吗?还在搅和!

陈亦然根本没有给高玲买过东西,反而高玲不仅送了人,礼物也送了他不少。

高玲故意戴了给苏浅浅看到,显然是有意的。

他娘的,这个阴险的女人,就不能消停会儿,总这样没完没了,找抽吗?陈亦然心里怒火涌了上来。

高玲的东西必然是找别人给买的,或者她自己去买的。

陈亦然大脑里急速运转,他必须迅速作出反应,否则,更说不清了。据他所知,最近一段时间高玲没有机会去过香港。

前两天集团有人到香港准备今年的图书会展,难道是他们帮着买的?

那会是谁?跟高玲关系好的女同事?

对了,必定是会展部的方副主任,这东西不好让男同事捎的。

这个女人心计太多了,故意买个一样的来,还真是贼心不死。

强压住火,陈亦然吃过饭。

当着苏浅浅的面,陈亦然要通了会展部的方亚兰的电话:“方副主任,前两天你到香港,会展按排的怎么样?”

“陈主任啊?有什么指示吗?会展按排好了,你陪老总去香港吗?”

“对,好像是计划了,有点私事找你打听一下,我上次去香港,高玲找我捎东西,我给忘了,这次找你捎了吗?”

“噢,捎了,一个水晶天鹅坠,害我跑了四五家店才给她找到,限量版的,很不好找,幸好我呆的时间长,才有空给她折腾。听她说,她看你家苏浅浅戴着很好看,也喜欢,所以非要一条。”方副主任在电话里笑:“这女人,真是有意思,干嘛非要跟别人戴一样的?”

“噢,你帮她捎到了就行,那样下次我去她就不会再折腾我了。好,好,方主任,就这样啊。工作计划等我上班去再找你。”陈亦然没有想到,让他猜中了。

苏浅浅没有想到陈亦然会给别人打电话,想办法来解释这事。

陈亦然心里没鬼,故意说的很大声,恰巧方副主任也是个大嗓门的女人,他把手机放在苏浅浅的耳边,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亦然心里暗喜,他娘的,原来自己猜得这么准,可以当福尔摩斯了,真是老天爷都帮他。

高玲,你的道行太浅了,想掀起什么浪来,做梦去吧。陈亦然心里一边暗自嘲笑着高玲,一边一脸轻松,嘴角噙着一丝坏笑,望着身边哑然无语的苏浅浅。

060 想我了吗

060想我了吗

此时,苏浅浅小脸涨得通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里压了好几天的内火一下子烟消云散。本来,这一条项链,如同悬在她颈上的一条绳索,几天里勾得她的心烦意乱。

陈亦然出差在外,人前人后,她又不能打电话追问,只好强压着怒火和疑问等他回来再问个明白。可是,万万没想到,答案原来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多疑?自己当时问一声高玲不就好了吗?苏浅浅很是懊悔,这件事情处理成这样。

陈亦然知道自己无端的怀疑他和高玲,多不好想到这里,抬眼看到陈亦然正看着自己,苏浅浅心里又乱了。

警报解除,陈亦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就这么坏笑的看着苏浅浅,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苏浅浅不好意思再抬头去看陈亦然,心里万分内疚。

陈亦然为了解释清楚,这么不顾及一个男人的自尊,打电话找人求证,她是不是太过份了,面对她的不信任,陈亦然竟然一点也不责怪她的多心呃,这个,太让她无语了。

“对了,我买的草莓,乐乐,吃草莓吗?”她听到最后几句时,慌里慌张地起了身,借机去洗水果,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好,我吃,乐乐也吃。”玩着汽车的乐乐没有吭声,陈亦然看苏浅浅红着脸的样子,一边扣了电话,一边打趣的回应苏浅浅。

苏浅浅低着头,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陈亦然打开电视,调台,看到逗趣之处,开怀大笑,他的心情好极了。

吃了水果,两人带着孩子到楼下散了会步。

小乐乐吊在爸爸妈妈中间,打着秋千,乐呵呵的闹得像个小猴子。

小东西散完步回到家,不一会儿就犯了困,苏浅浅收拾着东西,哄孩子睡觉。

陈亦然洗漱过后,躺到床上,他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短信响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慌忙抓过来,刚打开,施晶晶的短信又飞了进来:“宝贝,想我了吗?我可想你了。”

他娘的,这真要命,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刚摆平一个女人,又来了一个。陈亦然的头发一下子炸了一起。

这个该死的女人,想干什么,这个时候还发短信。

陈亦然吓坏了,他心里泛起一股恼怒,心里一边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迅速的回了一句:“我在家,不要乱发。”然后删掉了短信,又赶紧将手机调到静音状态,压到枕头低下。

半响,他才缓了缓精神,那悬在半空里狂跳地的心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陈亦然警觉得望了望卧室门,没听见苏浅浅的声音,松了口气。他的大脑里忽然闪过冯小刚拍电影《手机》里的一句台词:这哪是手机,分明是手雷。真是没错,描写的太对了,刚刚,幸亏苏浅浅不在身边,否则毁了,非炸得粉身碎骨不可。

陈亦然正暗自叹息着,侥幸着,苏浅浅哄睡了孩子,进了卧室:“亦然,你以后不能这么老惯着孩子,这样对他不好,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061 喜新厌旧 (二更)

061喜新厌旧(二更)

“好,知道了,他长大了就不会再要玩具了,孩子嘛都这样。”苏浅浅虽然穿着一身中规中矩的家居服,但她那玲珑的曲线藏在家居服中,却若隐若现,透出不一样的风情。

陈亦然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施晶晶穿着的齐b小短裙,心里做着打算,明天一定给苏浅浅买一件低胸深v小睡裙,让她在自己面前穿,让她在自己要她的时候穿,苏浅浅比那施晶晶不知美上多少倍,她的小妻子才是最美最动人,那一定**他正胡思乱想着,苏浅浅上了床。

陈亦然自然而然的抱过小人儿,伸手触过她光滑似缎的皮肤,她的皮肤好滑,有些心动,低头亲了亲:“好,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注意。快睡吧,出差可把我折腾坏了,我可得好好睡一觉。”

“嗯,快睡吧。”苏浅浅偎在陈亦然的怀里,带着十二分的幸福:“每次出差都喝这么多的酒,真让人担心,你得注意。”

苏浅浅闻着陈亦然身上的味道,心安了不少,出差累坏了吧。只要他出差在外,她总是休息不好,总是担心他在外喝酒伤了身体,今天回来,看着气色还可以,便安心了不少。

“是,是,老婆大人,我一定注意。”陈亦然一边故作轻松地说着,一边放松了四肢。

一回到苏浅浅的身边,陈亦然浮躁的心回归安静,家,是他这个浪子最舒服,最惬意的港湾,最温柔的摇蓝,最坚固的城堡。

苏浅浅一向是个没有心事的快乐小女人,什么都不太计较,个性温柔似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生了孩子后,苏浅浅的变得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原来有些扁平的胸,也丰满了很多。

整个集团里谁不知道,他陈亦然找了个大美人,而这个大美人,是要才有才,有貌有貌,上得庭堂,下得厨房,他当时从那么多的追求者中将一毕业就进入报社的苏浅浅抢到手,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陈亦然抚摸着苏浅浅,想起被他击败的那个姓周的情敌,每每见了他那恶狠狠的表情,便打心里痛快。金屋藏娇,说的对,这才是娇妻。

抱着怀里的小娇妻,陈亦然安心的睡着了。

小陈亦然五六岁的苏浅浅漂亮纯情,刚大学毕业失了恋,还没怎么明白什么是爱,就在陈亦然的狂追中找到了安慰,被陈亦然快刀斩乱麻的娶进门。

“浅浅,走吧,咱们今天出去,我们带乐乐出去买玩具去。”陈亦然冲着乐乐眨了眨眼睛:“怎么样宝贝,爸爸这就带你去,快点吃。”

乐乐听到陈亦然说去买玩具,当下就跳了起来:“呵呵,老爸真好,乐乐要买玩具了。”

苏浅浅看着心里不由得开心的笑:“你看看,一听玩具就乐成这样,真是的,天天吵着要玩具,买了这么多了,还要买,这孩子没个长情,喜新厌旧。”

喜新厌旧。这话听到陈亦然心里是嘎噔一下,把陈亦然吓了一跳。他认真打量了一下苏浅浅,见她只顾抱着乐乐收拾出门的东西,根本没有别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062 杀了自己

062杀了自己

一家三口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到了离家最近的银座商场。

先给乐乐买了他想要的小变型金刚。

陈亦然一声不吭的拉着苏浅浅来到了女人内衣专柜.

“要买什么?”苏浅浅疑惑的看着陈亦然,她不明白,陈亦然为什么会拉她来这里,他一向很少陪着自己逛街。

今天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怪异?

一个大男人逛女人内衣专柜,这是演的哪一出?

犯的什么病?

刚才上楼的时候,陈亦然老选就看到了专柜模特身上穿了一件玫红色的深v领真丝绣花小睡裙,很是性-感迷人。

苏浅浅的表情逗乐了陈亦然,她那困惑的表情可爱死了。

呵呵,陈亦然强忍着笑。不去理睬苏浅浅的疑问,只管含着笑指着那件小睡裙对售货员说:“这件,给她拿件。浅浅,你要什么号的合适?”

苏浅浅有些不太好意思:“中号吧,中号就行了。”

售货员看了看苏浅浅:“嗯,中号的就行,这款睡衣号偏小一些。”

一米六五的苏浅浅身材苗条修长,一般穿衣服都穿小号的。

这个陈亦然还算有点了解:“浅浅,你去试试吧,看合适不?”

“不用试了,应该可以了。”苏浅浅脸色绯红,她不想去试了,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没想明白,陈亦然这是抽什么风了?

这是让她在家里穿的吗?

露这么多,怎么穿?

这样的睡衣只有电视剧里的女人穿着勾-引诱-惑男人的?不是吗?

看着售货员,苏浅浅伸手拉住陈亦然,低着双眸小声问道:“亦然,你这是怎么了?这个?怎么穿?我不试了。”

“好,不试也行。”陈亦然看着苏浅浅羞红脸的样子,一个劲的偷着笑,他的小妻子,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容易害羞,俯耳贴在苏浅浅耳边坏笑着说:“你看你,晚上回家穿给我看,只穿给我看,我喜欢,一定很性-感,很诱人。”

“你——你小点声,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坏蛋。”苏浅浅脸色更加红艳起来,像一朵娇羞芙蓉花儿,令人忍不住就想捧了放在唇边闻一下,她的皮肤精致瓷白里透着一点点的粉红,一头黑色披肩长发垂在肩头,纯美优雅的像一副画,如墨染的大眼晴似清澈的泉水般盅惑着陈亦然的心。

陈亦然勾起唇角,眼里抹过一丝坏笑:“我一直很色,你才知道?今天晚上,我回家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色的。呵呵”站在他身边的苏浅浅无疑是纯美的,百看不厌。

“去去,告诉我,陈亦然,你是不是在外学坏了,才这样的?是那个女人这样穿诱惑你了是不是?我才不穿呢。”苏浅浅白了陈亦然一眼,他的那一丝轻狂,让她心里闪过一丝丝的奇怪,便嗔怪道:“你小心,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如果让我知道了,我绝对。”

“你绝对怎么着?”陈亦然追问了一句,他突然很想听一听苏浅浅对这种事的态度。

苏浅浅抬眸认真的看了一眼陈亦然,停顿了一会儿,悠悠地来了一句:“我能怎么着,真要那样,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会先杀了我自己。”

063 你个色狼

063你个色狼

此话一出,吓了陈亦然心里一阵狂跳:“别瞎说,没有,浅浅,我哪有。”他不敢再乱开玩笑,这个认真的小女人,怎么好好的,把话给听出味道来。

他知道苏浅浅对出轨的不耻,对第三者的痛恨,但今天,听她说要先杀了自己,倒是真的吓坏了。

夫妻之间,终有些夫妻情事,如果说苏浅浅的前半句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是纯属玩笑,但后半句,我先杀了我自己,就不是玩笑了,苏浅浅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中国女人,她绝对是认真的。

显然,苏浅浅对待此事不容置疑的态度,就是如果你陈亦然出了轨,就说明我苏浅浅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一死了之。

本是一句玩笑,引起无端的猜疑来,而这猜测恰恰击中了心中有鬼的陈亦然的命脉,一句先杀了我自己,吓得陈亦然小心肝直颤。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这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固执起来真要命啊。

陈亦然不敢再说别的,也不敢去认真的看苏浅浅的表情,心里慌慌着去款台付了款,和苏浅浅拖着小乐乐回家。

一路上,陈亦然暗暗打量着苏浅浅的表情,心里猜测着:应该没有什么吧,她只是说说吧。

苏浅浅拉着小乐乐,一路上只管和孩子开心的嬉闹,看不出什么变化。

陈亦然借机去逗乐乐玩,放松了下来。

回到家,陈亦然就逗苏浅浅:“浅浅,你换上睡衣我看看。”

苏浅浅羞死了,死活不动弹:“不,乐乐看见不好。”

“噢,这样,晚上再换吧。”陈亦然只管笑,他很喜欢看苏浅浅娇羞的样子,像一朵甜美的白玉兰,令人溺爱。

“我看你就是个大色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苏浅浅不去搭理他,拿了睡衣,去先过了水,这衣服在商场,不知多少人试过,她一向干净的要命,陈亦然说她像学医的人,有洁癖。

当晚,陈亦然当然失望而归:“浅浅,你不是穿那件刚买的睡裙给我看吗?”

“还没干呢,刚洗了,新买的衣服不洗不能穿的,传染病怎么办。”苏浅浅终是没有穿那小睡裙,因为白天洗了后,那衣服确实还没有干。

“哼,你是故意的是吧,还怕我看吗?”陈亦然伸手摸进苏浅浅的睡衣里,他给她慢慢的揭开扣子:“捂这么严实,你是防盗还是防贼?”

“即不防盗也不防贼。”苏浅浅笑:“防你,防你这个大色狼,哄我买那么暴露的睡衣,你让我怎么穿,乐乐看了会怎么好?”

“那不是穿给小东西看的,是穿给我看的,你穿上一定很美,很性感”陈亦然贴在苏浅浅的耳边,轻声的诱导着小妻子:“女人,那样穿,更有味道。你在我面前穿,还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在外面穿给别人看,你要穿给别人看,我还不允呢。”

“嗯,那明天晚上穿给你看,你喜欢就好。”苏浅浅躲在他怀里,吃吃的笑。

064 好好洗洗

064好好洗洗

苏浅浅逃避,正中陈亦然下怀。

刚刚他在卫生间,悄悄看了一眼自己后背上施晶晶留下的痕迹,虽然已变浅变淡了许多,但仔细上眼,还是能看出来。

幸好,身上的白色背心正好能挡住那痕迹,只要苏浅浅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下次一定告诉那个女人,不能让她再这么乱来,他心里不停地骂着该死的施晶晶。

这一天里,陈亦然一直担心施晶晶不知死活的再要进电话或短信来,还好,他回了她以后,她再也没要进来,看来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本来说好了一起出去的陈亦然说先到办公室一趟,把手头开会的文件放回办公室去。

苏浅浅带着孩子没跟着上楼,陪着乐乐在楼底下玩。

陈亦然到了办公室,就给施晶晶要通了电话。

“宝贝,你总算给我回电话了,想死我了。”施晶晶一接通电话,就在电话里兴奋地叫。

陈亦然心里道,这个女人的老公难道双休也不在身边吗?

“施晶晶,给你说个事,以后,双休或下班后,不要乱打电话或发短信,知道了吗?上班的时候打手机,方便我自然会接,不方便,有空回给你,不要再乱打,记住了吗!”陈亦然的口气有些强硬,像是领导给下属交待任务,宣布工作纪律。

陈亦然提心吊胆过了一天,一夜也没睡安生,他不想这样被这么一个女人搅的过不安宁。

在他的心里,家庭是最重要的,无论他在外面怎么乱,都不能影响到家庭,这是他的底线。

“原来打电话就是嘱咐这事,对不起呀,还不是人家想你想的,没控制住。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就不想我吗?”施晶晶是什么人物,她这个女人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陈亦然一大早打电话来找他,是生气了。

施晶晶猜测是不是昨晚上的短信给他惹麻烦了,当下好言哄着陈亦然。好不容易吊上的人,她哪能放弃了,她的工作,还等着他出手帮忙。

“那就好,以后别再让我难堪。让我老婆知道了,对你我都不好。”陈亦然交待完见施晶晶如此识大体,懂分寸,这才缓和了口气。

“我明白,以后一定会小心,对不起啊,你别生气啊,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宝贝。”电话哪端的施晶晶细声软气的道着歉,在心里她却恨不得立即飞过来,扑到他怀里,用身体来安抚这个男人,让他不再生气,让他不用再担心。

女人很懂事,陈亦然说什么她都说知道了,以后小心,陈亦然心终于放了下来,施晶晶真是一个不错的情人。

“真的想我吗?”

“当然想,小妹妹见不到,睡不着觉,她好难受啊。”

“哈哈,也想好好进去再给她挠挠,哈哈,你个小妖精,弄得撑起雨伞来了。”

“宝贝,我过去了,让这样强撑着,多难受啊。”

“来吧,哈哈,小妹妹哪里水流成河了吗?想要好好洗洗。”

065 念念不忘

065念念不忘

陈亦然的心情又愉悦起来,施晶晶挑拈起了他的兴趣,两人你挑我逗的在电话里聊了半天,陈亦然这才满意的扣了电话。

陈亦然刚上楼。

苏浅浅和小乐乐正在楼下玩着球。

“浅浅,和孩子玩呢。”周凤军竟然站在身边。他老早就看见苏浅浅和陈亦然一家三口在楼下了。他的宿舍楼正好能看到下面的小广场,陈亦然刚走片刻,他就出现在苏浅浅的身边。

苏浅浅温和的笑了笑:“嗯,亦然上楼处理点东西,我正好带乐乐晒晒太阳。周处长,这是要出去啊?”

“浅浅,这一段时间没见你,还好吧?”周凤军问候苏浅浅,他就是看见陈亦然上办公大楼去了,这才下来有意接近苏浅浅。

“呵呵,还那样,也没有什么。你是我们的业务主管,这还得要感谢你的关心,我的工作才能一切顺利。”

“也没有什么能关心上的,你们家老陈这次调整工作也没动着他,说明新来的老总对他不错,别人都动了。”周凤军试探性的问苏浅浅,他知道苏浅浅生性单纯,不会防备于他。两人虽然没有成为夫妻,但他在苏浅浅面前,从来还是一如既往,嘘寒问暖。

苏浅浅多多少少听陈亦然唠叨过这次调整的事,加上那一堆举报信,为了解释这些,陈亦然做了不少的说明,说有人是在盯着他的位置。

今天周凤军这么一讲,苏浅浅心里更有不同的理解:“噢,哪里的人事调整不复杂,我在报社,一直搞业务,弄不清这个人事安排,不过,我听陈亦然说,你也是没有调整,在原位置上不是。”

“对,对,还是在业务部,工作上有什么情况,你随时来找我就行。”听到苏浅浅说出这些,周凤军突然感觉开心了不少,这说明,苏浅浅心里关心他:“业务部的业务别人担不了,这个不能乱换不是。”

苏浅浅心里对周凤军其实没有什么好感,仅限于不是敌人就是了,他身上的气味她一向不喜欢,当时周凤军追她时,曾送她花,请她看过一次电影。

在影院里,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狐臭味,让她难以忍受,从那场电影后,苏浅浅就疏远他。

当然,这一切,苏浅浅没有给周凤军讲过,就是在此刻,她跟他讲话的时候,亦很微妙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气味,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尤其是气味。

周凤军始终不明白他输在哪里,他哪里知道苏浅浅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而远离了他。

周凤军笑眯眯的看着苏浅浅,在他的眼中,苏浅浅这些年好像越来越美,像那醉人醇香的红酒,越来越有女人味,她的身材在有了孩子之后,变得更加蔓妙起来。

他火辣辣的看着苏浅浅,这个女人,是他梦中情人,是他一至心里记挂的那个人。

周凤军从苏浅浅之后,又谈过n个女人,才终于找了一个护士结了婚。

同事们都说,周处的老婆从身形气质上,看上去和苏浅浅有几份的相似。

陈亦然打了电话下了楼,老远见到楼下中心小广场哪里,周凤军竟然站在苏浅浅身旁,他心里一急,撒开步子就冲了过去。

066 情敌相见

066情敌相见

周凤军老远亦看到陈亦然出了大楼,恋恋不舍的跟苏浅浅道别:“浅浅,工作上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别客气,有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

“好,我知道了。”苏浅浅也不客气,每次周凤军见她,都会这么认认真真的讲。

“好,那我走了啊,要出去一趟。”周凤军跟苏浅浅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转身向地下车库走去。

苏浅浅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客套,但每次见了周凤军,他都要这样,弄得苏浅浅很是无奈,她微微一笑,跟怀里的孩子道:“那好啊,乐乐,跟叔叔再见。”

“叔叔再见。”怀里的乐乐真听话,摇着小胖手,跟周凤军晃晃,奶声奶气的说道。

“再见。浅浅。”周凤军仍然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苏浅浅,又看了一眼那边大步飞过来的陈亦然,笑了笑,转身离去。

没过一会儿,陈亦然到了面前:“浅浅,周凤军过来跟你说什么?”

苏浅浅没在意,放下乐乐,一边逗乐乐玩,一边道:“也没说什么,怎么了?”

“噢,这个人,以后别理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你以后少跟他接触。”陈亦然知道周凤军对苏浅浅仍然念念不忘,明明是故意来找机会来接近自己的妻子。

苏浅浅不喜欢陈亦然这样说一个人,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亦然:“人家没说你一句坏话,你别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直接领导。”

“没错,他是你的直接领导,浅浅,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他很怪吗?我这刚一走,他就出现在你身边,我一来他就走,是什么意思?”陈亦然气恼苏浅浅的迟钝,他决心挑破这层关系,让苏浅浅远离周凤军。

苏浅浅很不愿听陈亦然这样说,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跟他不清不楚吗?陈亦然,你别胡说八道,我跟他之间也就是纯粹的见面打个招呼。”

陈亦然一看理解反了,更急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浅浅,你好好想想,当年,你没选择他,嫁给了我。他可是我的情敌,在集团里只有他跟我有无法化解的矛盾,对吧?我在怀疑,举报我的那些信是他弄的。”

“啊,真的吗?原来是因为我?”提起当年的事,苏浅浅脸上泛上了红晕,仍有些鄂然:“真的会是他吗?周凤军一向很温和的一个人,看不出来啊?”

“哼,那是在你面前装的,温和,你没见过他骂人的时候。”陈亦然摇了摇头:“这人阴险的很,总之,你小心点吧。”

原来周凤军是因为当年自己没有嫁给他,才报复陈亦然。是啊,哪个男人会放得下?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根源,而自己那天看到举报信,却对陈亦然大喊大叫想到这里,苏浅浅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陈亦然来:“嗯,那个,对不起,亦然以后我会注意的。”

“呵呵,浅浅,你看乐乐,抱着球在草地上打着滚,跟个小狗似的,这小东西。”陈亦然见好就收,他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让苏浅浅对周凤军保持距离就行了。

067 真的很疼

067真的很疼

晚上,苏浅浅在陈亦然的强行命令下,终于换上了那件低胸齐b小短睡裙,小裙子真短,刚刚过了一点点。

陈亦然呆呆地看着小妻子,真美,美的像一朵娇羞的花儿,那小裙子穿在她的身上,不只是性-感,真正的是惊-艳,让他的心,无限的呆滞:“浅浅,你真美。”

“嗯。”苏浅浅害羞极了,低着头不好意思,她小声的应着,陈亦然将自己的衣服剥了去,他不会傻的等着苏浅浅来帮他,她这个小笨妻子不会。

陈亦然迷恋的眼神从身上一寸寸的看下来,手一寸寸的摸着那性-感的身体,这才是真正的美,不动声色,纯情而娇羞的女人,才能更加激发起男人的想像,她虽然穿着小睡裙,没有全身裸露,却更加增添了诱惑的味道,那齐b小短睡裙,穿在苏浅浅的身上,透着浓浓的女人味

“关灯吧,亦然。”苏浅浅飞身钻进被子里,声音带着无限的柔情和媚惑:“睡裙这么短,羞死人了。”

“不,不要关灯,今天我要看着要你”陈亦然笑,笑的邪魅。

“不好不要,太亮了,我不习惯,调暗点”苏浅浅一向习惯关着灯,她很不适应这么刺激,躲在被窝里叫,

“好,听你的。”看着苏浅浅羞怯的样子,陈亦然只好让步,关上了灯,打开了台灯,将灯光调暗了一点点的,他不想苏浅浅又变得紧张,她每次都这样,被动而又慢热。

在那隐约的灯光下,苏浅浅的身体更透出一股令人迷离的诱惑,陈亦然的心狂跳起来了,好像两人第一次巫山之约,今天苏浅浅真听话,她穿上那睡衣好美,阿娜有致的曲线,裙底下淡淡的若隐若现的山峰、深谷

陈亦然的手抚在苏浅浅腿上,然后慢慢的穿过睡衣,向上缓缓的游走,伸手携住那高耸的山峰:“浅浅,你好美好性-感。”

“嗯。你轻点,我怕痛。”苏浅浅被那坚硬贯穿而入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痛,真的很痛,她的身体不知怎么了,还是她真的性冷淡,每次都会这般的痛,苏浅浅很是害怕。

“噢,我先慢点,这样,行了吗?”感觉到了苏浅浅的轻颤,陈亦然小心翼翼的律动着。过了一会儿,他的兴奋再也控制不住,便疯狂的欢动起来,浅浅的身体给他带来这么美好的感觉,紧致无比的身体,令他一度的激情不已。

身下,陈亦然的每一下欢动,都让她的深处隐隐的作疼苏浅浅眉头紧皱,她还是疼,真的很疼

陈亦然习惯了在苏浅浅身上勇往直前地战斗,当然看不到苏浅浅深皱的眉头,浅浅的虽然生过小孩,她的仍然紧致的很,每次要她,他都无比的快乐。

终于,陈亦然的疯狂,他的热情将苏浅浅慢慢点燃了,苏浅浅的身体开始适应了一些,慢慢的回应着陈亦然,吻合在一起的律动,也给她带来一丝快意。

“浅浅,你真好,浅浅,噢,这样,喜欢吗?”陈亦然试探的问着身子底下这个小人儿。

苏浅浅不再害羞,轻声回道:“嗯,喜欢。”

068 心惊肉跳

068心惊肉跳

“那你说,你喜欢这样,喜欢我要你,你叫我想听你叫你叫给我听”陈亦然想起施晶晶那放-荡的叫声,就诱导着怀里的小妻子。

苏浅浅生怕孩子听见,压抑着不发出声音,陈亦然竟然偏偏让她叫出来,“怎么叫,亦然,嗯,我不会,噢,轻点”羞得苏浅浅轻轻柔柔的小声低语着,一声浅一声深,浅吟低唱。

听到陈亦然的耳朵里,便成了最醉人的缠绵,他醉在那一声声的宛转中,这才是最动听、最美妙的,陈亦然醉了:“浅浅,你真美,浅浅。”

终于,苏浅浅被陈亦然带到幸福的巅峰。

******

一大早,苏浅浅起了床,忙着做了早饭,叫醒乐乐,收拾好送孩子上学。

苏浅浅尽量轻手轻脚,没有惊醒陈亦然。

陈亦然没有动弹,他习惯性的再眯一会儿,一向不喜欢早起的他,一直等到上班的闹钟响了,他才起了床收拾着洗漱。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这么早,谁啊?陈亦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闪过一丝厌烦:不会是施晶晶这个女人又发什么了吧?

陈亦然已交待了施晶晶,在非工作时间不要乱打电话和发短信,她应该不会这么不懂事

电话接通了,不是施晶晶。陈亦然松了一口气,心头紧张感立即消失了。

电话是办公室小田打来的:“陈主任,你快点到办公室,老总有急事找你。我今天来得早,正打扫你屋卫生,老总就打过电话来了。”

“这么早会有什么事,知道吗?”陈亦然有些吃惊,追问了句。

“不知道,老总怎么会告诉我啊?你快点吧。”小田直接回了声:“老总脸色很难看,你快点吧。不知出什么事了?”

“好,我马上就到。”陈亦然一边扣了电话,收拾了东西一边下楼,一边给司机打了电话:“小赵,过来接我吧。”

“我在楼下等着了,主任。”小赵已习惯了按点到楼下接陈亦然上班。

早餐是没法吃了,陈亦然从餐桌上抓了一个水煮鸡蛋,扔到包里,苏浅浅的确是一个贤妻良母。每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做早餐,讲究一蛋一奶,营养搭配到位,早餐从来不含乎,照顾着家中的两个男人。

下了楼,小赵的车已停在楼底下。

陈亦然上了车:“快点,到老总办公室,老总找我。”

早上7点半,这会儿幸好还不是堵车的点,陈亦然的车很快,转眼就来到集团的大楼前。

老总魏新源这么一大早找,是什么急事,脸色不好看,难道又有人举报我?

在车上,陈亦然左思右想,如坐针毡,心惊肉跳,忐忑不安,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打开彩信,哆哆嗦嗦着删掉了这几日每天都要一饱秀色的那张艳-照。

拎着公文包下了车的陈亦然,走着走着,忽然放慢了脚步。

陈亦然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魏新源脸色不好看,肯定是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是谁出事了?

难道是我出什么事了?

又有人写举报信了?

那个施晶晶给我惹什么腥了吗?

069 女人背后

069 女人背后

越联想下去,陈亦然越发的紧张不安起来,他的心里说不清被什么滋味揪着,把他的心揪得喘不上气来。

陈亦然心中充满恐惧,不知道出什么事,这么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很是反常,魏新源找他,显然是和他有关系,否则不会这样让人通知他,立即到办公室。

陈亦然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进了电梯,想了想,迟疑了一下,直接摁了7楼,电梯门还没关上,又被人摁停了,闪进一人来,林若雪笑盈盈出现在面前,一脸的欣喜:“陈主任早,你出差回来了?”

“嗯,早。”陈亦然勉强牵了牵嘴角,吐了两个字,回了个礼节性的微笑。

身材高挑出众的林若雪今天穿了一身玫红色的套装,一脸青春朝气,像枝带露的玫瑰,盈盈一笑,如同花儿如绽,令人**。

陈亦然皱着眉头,没心思看眼前的大美人,他的心里正无比地纠结着。

到了七楼,陈亦然没管林若雪,径自出了电梯。

林若雪疑惑的看了一眼离去的陈亦然的背影,陈亦然的表情显然不对头,发生什么事了?他一向稳如泰山的表情,今天皱着眉头看上去怎么苦大仇深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正常,今天陈主任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林若雪对陈亦然心事冲冲的样子有些疑惑?出差刚回来,这一脸的沉重,七楼,到老总办公室的吗?

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林若雪若有所思的歪着脑袋看着陈亦然的背影,费尽心思猜测起来。

陈亦然忘了电梯里还有一个林若雪。出了电梯,陈亦然在楼梯口缓了缓精神,心里乱的要命,他做了个深呼吸,攥了攥拳,提醒自己要镇定。

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走廊里空无一人,难道魏新源这么早已经来了吗?

这么早,一定是大事?

陈亦然心里越想越乱,从接了电话,上了车,他的头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清醒过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亦然咬了咬牙,心里一横,是死是活,进去听听再说吧。

陈亦然心里拿定了注意,来到老总办公室前,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魏新源正在接着电话,脸色很是难看:“是,是部长,我一定尽快处理,查清来龙去脉,请放心,部长,一定尽快解决。”

“你,过来了。”魏新源沉重地扣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陈亦然:“正有事找你。”

“什么事?老总?”陈亦然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心里打起了鼓:部长,是宣传部吧,出了什么事,还惊动了部长,他有些头晕目炫,不会吧,难不成是施晶晶这个女人的背后有什么高人?知道我动了他的女人告状告到部长哪里吗?那也不至于惊动部长吧?不会吧,我看走了眼,施晶晶那号的女人还有那本事?我那点屁事,我只干了这一件坏事啊

魏新源伸手示意,让陈亦然坐到他板台前的椅子上:“你先坐下。”

陈亦然心里有鬼,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应该说是魂不附体:“不用,老总,我站着就行,有什么事老总尽管指示。”

070 惊动省长 (二更)

070惊动省长(二更)

“噢,亦然,一大早把你叫过来,有这么一件事,让你去调查。”老总看了看门口有人经过,忽然压低了声音:“去,先把门关上。”

原来不是我的事。哈哈,原来不是我的事啊

听到这里,陈亦然差点笑出声来,他那揪在半空里的一颗心唿地一下总算着了地,唉——吓死我了,老总,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真是要人命啊。

看来,不是他的事,不是施晶晶那个女人惹的事老天爷,万幸。

陈亦然这才明白,纯是自己作贼心虚,自己吓自己。

一路上,陈亦然忐忑不安的六魄丢了五魂,听老总一句亦然,这个称呼,显然是说明他一切平安,平安无事,一瞬间,他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即神魂归位,呼吸顿时顺畅过来。

陈亦然开心的跳转过身,立即飞奔到门口,可以说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关了门,又快速回到老总面前,聆听详情。

整个过程,陈亦然处理的极度重视而又得体。

老总满意的看了一眼陈亦然,叹了口气:“昨天晚报,在第三版上整版刊登了省内国企gs集团在城郊非法占地,违法建造温泉别墅度假山庄的报道,gs集团老总到省领导面前汇报说,是咱们日报的人存心要出他们洋相,给他们难堪,吴副省长为此昨天晚上打电话找冯部长,问这篇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你今天上午到日报去,代表我,找那记者,编辑,总编谈谈,了详细了解清楚他们的整个采访情况,下午回来把情况报给我,我等着给部长汇报。”

“明白,老总,我这就去。不过,对这样的专题报道,分管业务部的张副总应该给你汇报后才能发稿啊?”陈亦然对gs集团在龙云湖圈地建别墅之事亦有耳闻,当地失地村民到省政府省委门口上访多次,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

“张副总?噢。”老总眼底滑过一丝疑惑,停顿了片刻,抬眼看了一眼陈亦然。

“这个应该给你汇报啊?业务部和张副总他们为什么不汇报?”陈亦然一脸的不理解,甚至有些气愤的脱口而出。

老总看到眼里,眼敛微收,语气更加温和亲切:“亦然,你立即去吧,记住要把握一个重点,不能再激化矛盾,了解全部过程,部长交待,我们不能将有些矛盾挑到公众对立面上去宣传,不要扩大事态,知道了吗?当然,不能让同志们有怨言,工作责任心还是要的,转告他们不要有负担,该好好工作还是要好好工作。”老总待陈亦然起了身,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明白,老总,我立即去。”陈亦然处理过很多这样的案子,记者们在外捅了马峰窝,最后闹到集团来,他们还得充当灭火桶,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gs集团,背景相当的深,什么人敢惹得?

日报竟然敢跟他们较量?

张副总为什么擅自作主?

陈亦然揣着一肚子疑问,心里盘算着,事情弄得够大,连省里领导都惊动了。

老总那表情显然对此整版的专题报道事先一点也不知情。

071 掌握内情

071掌握内情

左思右想,陈亦然给业务部副主任刘大山要通了电话,两个人是一年进的集团,彼此关系也一直不错,整天被老婆骂说老实的像一根筋的刘大山是那种书生气的人,有些木讷呆板。

“大山,我是亦然,在办公室吗?”陈亦然小心谨慎的很,按照老总的吩咐,不能扩大知情范围。然而,他要想掌握最真实的内情,绕不开业务部,周凤军不能找,只有找刘大山。

这是陈亦然在从老总屋里出来后,考虑了半天的事。业务部的情况他必须了解到,所以这才打了这个电话。

还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他之所以敢找刘大山,那是因为刘大山和周凤军根本不是一路人,两人从来就没到一个壶里去过。

“在,有事?亦然?”刘大山手里正忙着,论业务,刘大山在集团里,业务最好,却因特殊原因,不得不屈居在周凤军手下干活,在业务部说到底是他在干活,身为主任的周凤军把苦力活全都推给他。

“是这样,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找个方便的地方给我回个电话,有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刘大山看了一眼对桌的同事贾副主任,老贾一听刘大山喊亦然,加上知道两个人平时关系还不错,就猜到是老总大红人陈亦然给刘大山打电话,便饶有兴趣的聆耳侧听。那表情,一看就很关心。

刘大山意识到陈亦然这个电话引起了老贾的注意,便淡淡的扫了老贾一眼。

老贾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讨好地递了个笑脸过来。

两个人在一个屋里办公,屁大点地方,总不能让人捂着耳朵吧?

无奈之下,刘大山微微一笑,没办法,老贾就是好打听事,集团里的百事通。

刘大山一向不太注意这些细节,陈亦然知道他粗心,所以提前先问他,在哪里,方便不方便。

再木纳的刘大山也听出了陈亦然的口气有些不对头,想了想,回了句:“噢,这样啊,我手头正忙,一会儿再说。”

“好,快点,我等着。”刘大山是两个人一个办公室,陈亦然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

没过多一会儿,电话要了过来。

刘大山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他扔下手里的活,不管不顾就从15楼飞了下来,他知道,陈亦然没大事,不会这样嘱咐他。

“什么事,亦然,你说吧,我下楼了,身边没人。”电话里,刘大山的气还没喘匀。

“就是gs集团的那篇专题采访的事,业务部审稿的时候,没有不同意见吗?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报告老总,就发了稿?你知道吗?”

“他娘的,这全是周凤军跟张副总捣鬼,他没有按程序上报老总就同意日报做了这个整版的专题报道。我当时问过周凤军,他说不用我管。出版部的业务一向有张副总负责,老总没空理这种小事。”

“原来如此,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我再找你吧,大山,今天找你了解情况的事,不要让周凤军他们知道。”

072 高层矛盾

072高层矛盾

“噢,知道了,我有数。亦然,那事,是不是给闹大了?我当时就担心出事,提醒周凤军,但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刘大山在电话哪端应着,他意识到出了麻烦。

“噢,没事。他们巴不得趁着这机会弄出点事来,我今天只是问问。”陈亦然没有心思跟他多说什么,急冲冲扣了电话。

“好,明白,我明白。”刘大山一听没什么事,也放下心来。他哪里知道,陈亦然怎么会告诉他实话,现在他们捅了马蜂窝,不弄你个半死能行吗?没事?没把天给捅破了!

果然如此,是周凤军和张副总联手给老总下,他们显然知道gs集团的水有多深,故意惹事生非,搅混水,明知道gs集团的事不应该这样宣传,却居心叵测地整版刊登,拿魏新源来试刀,让他在宣传部出丑,这不是故意给他难堪吗?

陈亦然弄明白了原因,心里迅速盘算着该怎么应对才好。现在这情况,他要迅速稳住,把一手资料拿到,快速想到解决的办法,将这把火给灭了。

陈亦然一一追问完,心里的思路也清晰起来。看魏新源红着的眼睛,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他很庆幸也很得意自己刚才反应迅速,在他办公室就提出张副总失职这话,应该说到魏新源心里去了,要不,他怎么会对他说话口气变得那么好呢?

从刘大山这里了解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周凤军和张副总搞得鬼。这肯定不会错了,没有报告,这明显就是违规。

吃了闷棍的魏新源显然也猜测到是业务部隐瞒了情况,没有按程序报告。

周凤军啊周凤军,你以为扳倒了老总,张副总就可以上位了吗?这一切计划确实不错,可惜,你们忘了,宣传部会让你们这样瞎搞吗?

***

集团老总魏新源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把陈亦然派出去,心里却急得像着了火一样,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今天部长电话里漏了一层意思给他,集团内部的斗争,不要引起上层的矛盾。

张副总本来是集团老总人选之一,因宣传部对江南的媒体新闻宣传不放心,在关键的时候,按排了他空降到出版集团,才使张副总希望落空,他才故意在背后捅这一刀吗?

他到这集团这大半年来,还没坐稳江山,就引起这么大的麻烦。看来,这张副总这一刀真想要了他的命。

仅这一版的专刊,就在江南上层掀起了恶浪。

上层的矛盾?

难道张副总知道gs集团别墅区有什么惊天秘密?

有意点燃这导火索?

据部长讲,在新老总人选未定的时候,于副省长曾出过面,替他张副总争过票。

被登报曝光的gs集团找了吴副省长出面,质问此次专刊的方向是否有问题?

魏新源意识到,还没坐热的他被人给绑到了燃烧的炸弹上,这件事要处理不好,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看来,省里的高层领导不只惊动了一位,事态确实很严重。

魏新源不停地看表,今天他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在办公室里心烦意乱地等陈亦然的消息。

073 惨烈无比

073惨烈无比

陈亦然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到了江南日报社。

日报的社长王宝成按老魏新源要求通知了相关的总编、编辑、记者几人在会议室里坐等陈亦然大驾光临。

一大早,他接到魏新源电话后,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几人进了会议室,一番寒喧。

“王社,我来的原因你也知道,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让有关的人员直接讲一下整个采访到上稿的过程吧,要最真实的。”陈亦然也没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点明主题:“现在没有时间浪费,老总还在等着我回去汇报。如不是牵扯的人多,老总早就直接让王社去当面汇报了,老总之所以派我来,要的就是最详细的一手资料,不要加工过的东西。”

“明白,明白。”王宝成抹了把额头,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可见他心里的压力有多大。

他看了一眼其他几个部下,很难堪的笑了笑:“陈主任,我先来给你做检讨。这篇报道,是因为当天正好有大批农民在省政府门口上访,记者小夏就跟着去了温泉别墅区采访。回来后,针对失地农民的情况,我们做了专题研究,认为他们的建筑确实没有依法办理五证,属于违法建筑。再加上,他们打了我们采访的记者我们才做了这么整版的报道。

王宝成年初刚刚从江南市委宣传部调整到日报社。以前打过几次交道,虽然了解不是很多,但他的大体情况陈亦然还是了解一些。

也只有从宣传部出来的他,才有这胆子和底气敢跟gs集团斗气,淡淡的笑了笑:“王社,让记者小夏先给我讲一下采访的情况吧。他被打,是什么人打的?”

陈亦然的目光早就被坐在一边的那个满脸是伤,吊着一只胳膊的小伙子所吸引,显然,他就是电话里王社汇报的采访时被打的记者小夏,夏中泽。

“是他们的保安说他们领导不让拍照,并且说我们是非法进入,只要非法进入的,就哄我们出去。四个保安,都壮的要命。我们说我们是记者,找他们领导要求采访,他们说领导没空接见我们捣乱的人,还对我们动手动脚,结果我们就吵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推推搡搡地就打到一块去了。周云云和司机小李被他们架起来,我冲上去,结果被他们摁倒在地,就给打成这样,摄像机也摔坏了,我还怎么交待。”

用纱布捆着吊着胳膊在脖子上的小夏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满脸上伤,鼻子也打得贴着纱布包着,简直是惨不忍睹。

陈亦然皱了皱眉,他一边记录着,一边指着小夏说:“王社,找人去给小夏照几张照片,如实的照下来,越惨烈越好,我要带回去。”部长要真实的情况,让老总汇报什么,这不是最好的说明吗?

王宝成心有灵犀的和陈亦然对了个眼神:“对,好好照下来,让楼下的影印部,加快冲洗出来。”

摄像机虽然摔坏了,但里面拍摄的录相资料还全都在。

陈亦然和王宝成放了录相看拍摄的资料。

074 风情万种

074风情万种

录像镜头里出现了拿着话筒采访的记者周云云,他们跟着一辆私家车混进了别墅区。

那辆私家车是一辆红色奔驰小跑,竟然不可思议地挂着江南市公安局的内部牌照。

他们的车紧跟着这车混进了别墅区,门岗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一起的,没有出来阻拦。

之前来过一次,采访车根本不让进,三人动了脑子,换了辆私家车才跟着混进来。

红色奔驰小跑停在别墅区湖边一栋欧式独栋别墅前,他们没有再跟上去,离了一点距离停下。

这期间,小夏的摄像机一直在拍摄,拍到奔驰小跑驶进的独栋别墅,东边临山,西边临湖,大约有四层,从外面看,全部的大理石外挂。从落地窗里看到室内淋漓尽致的装饰无不透露出时尚与奢华。

别墅院内,建了一个超大的室外泳池,池里正飘着一只玫红色的气垫,池边的米色遮阳伞下,摆着的休闲藤椅,小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红木盒装围棋,无不在细微之处彰现着别墅主人的层次和极致的奢华。

园子里还有一个园艺工人正在修剪草地树木,园子足有半亩多地,院内的树木全是名贵的树木,露台下一棵粗大的紫藤树顺着墙壁爬上露台,将二楼的露台搭起了一个天然的花蓬,紫色的花串开得绚烂如霞,如梦似幻别墅没有高墙,全是低矮的栅栏,院内美景一览无余,小夏用摄影机全拍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穿大红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黑又亮的披肩长发,身材高挑,亭亭玉立,走起路来,那柔美的腰肢如同那美丽的紫藤花般风情摇曳,性-感迷人,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那如冰似玉的肌肤,性感妩媚的双唇,还有暗夜杀人的明眸,这简直就是天生尤*物,如此漂亮的女人,令人屏住呼吸,为之惊*艳,这是哪个电影明星在拍片吗?还是世界超模在走秀?待那女人车停下,进了院子,尾随其后的小夏他们三人这才下了车,带着摄像机围着院子周围拍。

那个风姿卓约的女人,在那别墅金色的落地窗前,拿着手机打电话,扬起纤纤玉手,好像正指着院子外的小夏他们。

小夏他们此时正在院外拍摄,显然,那女人发现了跟着她进入别墅区的这些人形踪有异,打电话通知保安。

现在这一地段的房价要两万左右一平,这栋四层的别墅大约占地至少一亩左右仅这一栋别墅就要价值上千万,这个风情万种的漂亮女人,身后定有不寻常的背景。

能住进这样房子的女人身份定然不简单,相当的不简单,绝对的不简单。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她的背景和身份是什么?

难道,小夏他们无意间触及到了不该触及的人就是她?

陈亦然心里猜测着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份,令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跟这个谜一般的女人有所交际,并且掀开了惊天的一幕。

075 贼咬一口

075贼咬一口

王宝成看到这里,紧锁着眉头,无比幽怨地叹了口气:“陈主任,你看看,价值上千万的别墅,几百万的豪华名车,风情万种的女人据说住进这个别墅区的人,非富既贵,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属于哪一种?”

“属于咱们养不起的那种。”陈亦然被王宝成的表情逗笑了,他忍着笑摇了摇头,实实在在的说了句:“我看,我就不用做这个梦了。这么大的房子,给我,我也养不起。这样的女人,哈哈,更养不起。王社收入高,应该能养得起吧?”

“呵呵,那倒是,我也养不起。物业费一平5块钱,一个月加上水电什么的就要三千多,这么大的房子,必然得请保姆阿姨什么的,对了,我看人家还请的园艺工,天,一个月得上万的开支,以咱们这收入,真是住不起啊。这样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呵呵。”王宝成没有想到陈亦然说话这么幽默,两人相视大笑。

王宝成和陈亦然说完,会议室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大家笑的很无奈,笑里透出了一股子酸楚,这是他们连物业费都缴不起的房子,连做梦都不敢想像的生活这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区别,有钱人住得起价值几千万的别墅,用得起名车,自然不会计较一个月几千块的物业。

拍完这栋别墅后,镜头转了转,小夏三人就在小区里一边拍一边转。

整个别墅区大约有一百多栋小楼,全是独栋独院,每个院子都很大,当他们转到别墅中心景观湖时,从远处跑来了四个保安,没说几句,就打起来了后面一片模糊,有叫喊声:我们是记者,是来采访的,请找一下你们领导好吗?

谁有空见你们这些神经病,领导忙着呢,没空!你们登记了没有?谁准许你们进来的?出去,快出去!

登记可以吗?我们登记就行了?你推我干么?

快点,少说废话。把录的东西删了,快点,拿机器来。谁让你们擅自进来录相的?

唉,出去就出去,你别推我,你别动我机器,你干嘛打人?

打人,打的就是你们这些神经病,没事进来找什么事,快滚

“110,打人了,我们是日报社的记者,在白云湖别墅区采访,这里的保安打人了,我们是日报社记者,请快点派人来”镜头里的人物影像扭成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录像机成了录音机,里面传来周云云的叫声和报警声。

周云云坐在会议室的一角,秀气的小脸涨得透红:“领导,我能说几句吗?”

“你说吧。”陈亦然通过录相,看到周云云的反应还是够快的,如果她不打110求救,他们几个人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脱身,那几个保安必定是得到指示才如此凶猛的。

周云云仍然很气愤:“当时看到小夏被打成这样,小李也被两个人架着往外推,摄像机又给摔坏了,就用手里的手机拍,我知道这一切将来都是他们打人的证据。手机上还有一些资料,我都复制出来了。当是他们打人的照片,我拍了好几张,可是,当时太紧张,拍得都不清楚。”

076 曝他娘的

076曝他娘的

说到这里,小姑娘的眼圈都红了,泪光盈盈:“他们看到我拍照,扑上来抢我的手机,我一看情况不妙,就立即拨通了110,然后故意放声大喊:“110,我要报警,我是市日报记者,正在白云湖别墅区采访,他们保安打人,快来救我们。”

“扑上来的保安听到我喊110,吓了一跳,他们相互对了个眼色,放开了小夏,他们没敢再打我们,那个保安队长带着几个人,把我们推出了别墅区。”

陈亦然气愤极了:“110来了吗?”

“我们在小区的门口等了大半天,110的车才来,两名公安不冷不热地给我们做了记录。”

“里面的保安根本就不承认是他们打的我们,我和小夏提出让110调取小区里的录相。”

“谁知,他们早有准备,有人早就把小区里的录相全删了,也或许,早就关了录相。”

“我们的录相只录了前边,打起来那一块一点也没录进去他们别墅的物业经理这时候才露了脸,过来做了登记。”

“那两个警察跟那物业经理很熟悉,见了后又是问好,又是递烟的,我们被打的反而灰头灰脸的站在一边,不管不问。”

听到这里,陈亦然的胸腔里全是火,压抑不住的怒火灼烧着他的王脏六腑他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些王八蛋!”

王宝成也愤怒跟着骂:“他们这些兔崽子串通一气,对付我们记者。欠抽。”

陈亦然黑着脸提醒周云云:“我们骂我们的,你接着说你的。”

周云云不再胆怯,好像刚才两个领导的骂声给她长了胆,她抹了眼角的泪,继续讲道:“110做了简单的记录后,说待调查清楚后给我们消息我看,明显的糊弄我们。”

“小夏身上鼻子破了,脸上全是血,全是伤,我们也不知道伤得有多重,必须先找医院给他处理一下,我们就没敢再呆下去,只好先撤回来了。”

那唐主编接过周云云的话头抢了过去,他实在憋不住了:“陈主任,你知道吧?第二天,110跟我们回了话,说因我们没有按规定登记就擅自进入别墅区,涉嫌非法进入小区,保安请我们出去合理合法,不存在违法行为。另外经调查取证,我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别墅区的保安先动的手,没法立案。”

这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陈亦然和王宝成相互对视了一眼,王宝成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的记者,让他们当狗打,打完了还咬我们一口,说我们非法进入。我们日报的记者不能让他们这样欺负,一气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决定曝他娘的。不过,我当时上报集团业务部了,张副总他们也都签字同意了。”

作为无冕之王的记者,竟然被这些保安当狗一样驱赶,实在是太过分了。

也就是这年轻的记者,无知无畏敢闯敢拚,才去啃这难啃的骨头。

老记者知道这种新闻的背景复杂,一般都绕着走。

听到这里,陈亦然再也忍不住,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大爆粗口:“太气人了,他妈的,就该曝他娘的。”

077 严禁外传

077严禁外传

张副总?王宝成的话再一次验证了陈亦然的判断是正确的。

听到耳朵里,陈亦然眨巴了一下眼睛,面色微微变了变,一瞬间便恢复正常。他装作没听见王宝成说的这一句,故意大爆粗口,用骂声岔开话题。

他很谨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集团领导们之间勾心斗角的事。

在他们面前,他不能露出半点内讧的信息,否则,传到谁的耳朵里,他都会死得很难看。

“对,对,曝他娘的!”其他在场的几个总编辑和主编,记者,见陈亦然和他们站在一条战壕里,一下子这才放松了起来,个个大倒苦水。

“我们知道gs集团不好惹,他们的背景很深,但也不能这么猖狂吧,凭什么打我们的记者。我们难道连篇真实的报道都不能写吗?”

“陈主任,你可是我们的上级主管,得替我们说话,我们现在想说句真话,揭露一些见不的光的事,就被他们打成这样唉,这像话吗?现在,新闻太难做了。”

“就是,这世道,简直是太乱了,连我们记者都被打成这样,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大家放心,大家的工作,老总都认可的。”他也是记者出身,这些事,他都经历过,感同身受。

在这事上,陈亦然当然和同事们站在一个阵地上,工作中碰到这种情况有怨言是正常的。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先把省里领导那边的火给灭了才行。

沉默了片刻,陈亦然制住了大家的诉苦:“说实话,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气归气,骂归骂。咱们有纪律,媒体要服从大局。老总说了,让大家不要有想法,要有大局意识。对于gs集团的别墅用地情况,是否五证齐全,合法的手续,这个在国土部门还没有定论的时候,我们是不应该就这个方向和角度做专题报道,这样容易误导群群众,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是,是要注意大局,我们是不应该用这个角度写。我们这样写,还不是因为他们打了我们的人,不把我们记者当人。”会议室里的气氛和谐了很多,大家相互打气,没了一进来时,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

“好,大家没有意见就好。王社,你看,今天这个汇报就这样,你让人把我整理的这份材料,抓紧时间打出来,另外,那录相带复制几盘,还有小夏被打的相片也洗几份。抓紧时间,我等着带走。”陈亦然把手头记录的材料简单整理了一下递给王宝成。

“好,周云云,你快去处理出来。”王宝成接过稿子来立即按排。

陈亦然善后工作还没做完,喝了口茶水,望着在座的众人,强调了一句:“我得把老总的意思强调一下,工作,大家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能再咬回来吗?对这事情,老总交待过,严禁任何人外传。还要交待小夏,不要对外扩大了。给他放半个月假,好好养伤。今天的事,仅限我们在场的几人知道,如果事情扩散出去,老总会严肃处理。”

078 三天之内

078三天之内

“一定,一定。有老总的话,我们心里就不委屈了。”今天陈亦然处理此事的老辣和功力真真折服了王宝成。

今天陈亦然是来给他们擦的,说得不好听,今天就是代魏新源来训话的。

但他却不动声色,没有高高在上端架子,拿态度,如果他上来就一番训斥,非要闹僵了不可。

陈亦然没有这样做。

从始至终,陈亦然一直和大家站在一起,该骂娘骂娘,该笑笑,该闹闹。该说的话说得明明白白,道理也讲得清清楚。一针见血,既安抚了大家的怨气,又让大家没了意见。

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边听汇报边整理出的材料更是写得不卑不亢,有理有节,令人惊叹。

怪不得老总那么倚重于他,果然是一个能人。

之前,王宝成对陈亦然了解并不多,只知道陈亦然是老总身边的大红人。

今天一见,果然是有独到的能力,整个过程中,话说的滴水不漏,有条不紊,让每一个人都无话可说。

“王社,你也知道,这gs集团是咱们省内的大型国企,他们能拿到地,定然也能办下手续来。胳膊扭不过大腿,咱们就别自不量力了。现在,已惊动了省里领导,老总正在处理矛盾,咱们也不能死顶。做为我们,一定要有大局意识,不能给领导添乱。好了,我这就回去汇报去,王福,下面的补救版看你的了,如何补救,我回去给老总汇报,确定了就通知你。三天之内,一定要将那版发出,记住,必须调整出版面来。”

“当然,当然,我这就准备好补救版。”王宝成点头称是,他又看了一眼其他几个部下:“你们几个快去按排,把稿子按陈主任的这几条要求写。”

几个主编心里舒服多了,意见也讲了,冤气也发了,现在连集团来的领导都这样讲了,他们还有什么意见,一个个满口的应下:“没问题,放心,我们立即去。”

服从大局,这四个字,做为媒体人,他们必须遵照执行,这是纪律,必须无条件的执行。

到了关键时候,他们只能打掉牙和着泪往肚子里咽,他们不得不抽自个大嘴巴子。

陈亦然叹了口气,作为媒体人,他们只能这样,屈服于当前的现实。

这三天,说的好是领导让你汇报,说得不好,就是一场权利的较量。

在宣传工作中,有一条高压线,他们不能随意碰触的区域。

而位于弱势的,显然就是他们这些有着话语权,却又不能随意乱讲的报界人。

有的时候,哪怕他们再有理,也必输无疑。

更何况,这一次,日报也有挟私报复的成份,谈不上他们更有理。

陈亦然回到集团,直奔老总魏新源办公室,将小夏受伤被打的一摞照片和录相带放在魏新源的面前,还有那一摞厚厚的采访报告,以及归纳的几点处理意见。

“王八蛋,把我们的记者打成这样,还让我们承认方向错误,有什么错误?”魏新源看了相关的资料,气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要拿去找部长理论去,我们哪里有错?”

079 心知肚明 (二更)

079心知肚明(二更)

“老总,现在领导们关心的不是我们被打的事,而是怕引起更大的群体上访事件。”陈亦然很清楚老总的压力,一语道破其中利害,他知道,魏新源要的不过是说出来出口气。

“他娘的,既想当,还想立牌坊。”魏新源叹了口气:“他们当我们媒体是吃屎的吗?我这就先去给部长汇报,你哪里该准备什么先准备着。”

“老总,再刊的稿子我简单准备了一下,您看这样写行不行?”陈亦然赶紧把手里刚写出来的稿子递上去。

动作这么快?魏新源愣了愣,看了一眼陈亦然,什么也没说,不动声色的接过稿子,瞄了两眼。

稿子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陈亦然俨然就是他魏新源肚子里的蛔虫,他想干什么,急需要什么,他都清清楚楚。

陈亦然果然能干,看完稿子,暗自纠结了一上午的魏新源极为满意的挑了挑眉头,舒了口气。

魏新源当然没有想到,陈亦然连善后的对策都准备好了,并且准备的稿子不输面子不输理,看来,这小子是真有一套,派他去是对了,没有人能把这么棘手问题处理得如此完美。

他早就料到,他们只能走这一步,所以稿子早就准备好了。

魏新源拿眼白了一眼陈亦然,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只能这样是吗?被人揍了也只能这样?”

“老总,我觉得,我们只要不承认错误,重发一则新闻,也没什么。”陈亦然对魏新源的无奈心知肚明,他便故意把话说得蛮不在乎。

“我要不是知道你小子是我们的人,非骂你不可。”魏新源叹了口气:“好,就按你的意见,让日报后天刊登,经多方查证,gs集团的建筑用地许可证正在办理之中,不属于违法占地的稿件登在三版头条上。篇幅不用很大,醒目就行。”

陈亦然点了点头:“已交待好了,只等您这边跟部长汇报完后就排版。此事只有经手的几人知道,我已把您的意思都强调了。”

“好,你处理的不错,我这就去向部长汇报去。”老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沉重的摇了摇头:“这叫什么事?”

陈亦然应了句:“他们能拿到地,当然是领导批了条子的。”

“我刚刚给他gs集团的赵总打了电话,他说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哼,饭无好饭,宴无好宴,吃的什么吃!”魏新源起了身,面色不喜,一边将那一堆材料塞进公文包里,一边气道:“我先去跟部长汇报,看他怎么说。”

陈亦然不再作声,跟在气呼呼的魏新源身边,陪他一边下了楼,一边要通了魏新源的司机:“小贾,老总下去了,你把车开过来吧。”

“好,马上。陈主任。”小贾就在一楼值办室里随时候着。

待电梯到了一楼,小贾开着车已停在门口等着了。

“亦然你回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就行了。”上了车,老总交待陈亦然:“将那稿子再把一下关,别再说漏了什么,过错我们没有,只说是误会。”

“好,知道了。我立即去处理,放心吧老总。”陈亦然关了车门,目送魏新源的奥迪a6缓缓离去。

080 拍你马屁 (三更)

080拍你马屁(三更)

送走魏新源,折腾了大半天的陈亦然这才回到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主任回来了。”小田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嗯。”

“刚回来就被老总派出去了,太辛苦了,主任,你先喝点水吧。”小田的嘴巴也很勤快,令陈亦然有些烦,他挥了挥手:“噢,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主任。”小田伸了伸舌头,乖巧的轻手轻脚退出去。

陈亦然今天真是累坏了,出去处理这种事,没人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

虽然是代表老总出面到下面子公司调查询问,如同钦差大臣,却又不能得罪了子公司的人,对他们既不能批又不能贬,只有恩宠并加,拉拢接近,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陈亦然出面收拾这种烂摊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脑在高速运转后,陈亦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饿的,从包里掏出那个鸡蛋来,在桌子上嘭嘭地敲碎了壳,扒了皮,两三口吞到肚子里。

听到门外林若雪的叫声:“陈主任回来了啊?”

“对,有事吗?没事你先别打扰他,我看主任累坏了。”小田像守阿拉丁神灯的灯神一样,立即出现了在面,挡住了正要推开门的林若雪。

“噢,知道了。”林若雪的脚步声远去了。

一个鸡蛋下了肚,肚子舒服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饥饿感更加强烈。

看来,一个鸡蛋打发不了肚子,根本不管用啊,陈亦然叹了口气,唉,整天给人擦,竟然连饭都没吃上,可怜。

不过,吃这些苦,还是大有收获的。想起刚刚魏新源接过稿子,眼中闪过的赞许,陈亦然刚暗下来的心情又好了些。

陈亦然正收拾着桌子上的鸡蛋壳,林若雪敲门闪了进来:“主任,我给你准备了面包和冲好的麦片,你吃点吧。”

一大早陈亦然就被魏新源叫到办公室,可能是没来得及吃饭。

刚刚在日报,王宝成他们都把吃饭这事给忘了,知道魏新源等着他回来汇报,没敢提请他吃饭的事。

陈亦然抬眼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半了。

麦片的香气飘进鼻间,勾得陈亦然更加难受起来,实在是饿坏了,一个大男人,又跑了大半天,能不饿吗?

陈亦然不再客气,端起麦片来喝了一大口,果然比小田的茶来得是时候,一边疲惫的回了个微笑:“谢谢小林,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我刚刚从门缝里看到你从包里掏鸡蛋了。猜着你可能为了革命事业都忘了吃饭了。”林若雪望着陈亦然嘻嘻一笑:“我来巴结领导哈,不用谢我,我要谢你才是。”

林若雪有些心疼似的看了一眼陈亦然,那鸡蛋应该是来不及吃的早餐吧?如果在外面吃了的话,不至于还有肚子回来吃这个,看来中午也没吃上。

“嗯,谢谢我?谢我什么?唉,我真饿了。”陈亦然咬了一口面包,林若雪的话他没有听懂,抬眼诧异地望着她。

“谢你给我一个拍你马屁的机会呀。呵呵,小田把你伺候的无微不至,我想找到巴结领导,拍领导马屁的机会,可是很不容易的。哈哈。”林若雪俏俏地坏笑着,指着窗户外面的小田。

081 一丝暧昧

081一丝暧昧

听到这里,陈亦然嘴里的面包差点喷出来。“这真是,唉,小林,还有人会像你这样,把拍马屁这话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你呀。”

“这有什么,主任,你不觉得我这是实事求是啊,领导给脸才有机会,领导不给脸,想拍马屁也没机会的。嘻嘻,所以我还是得感谢主任。”林若雪撅着小嘴巴,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嘻嘻一笑就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调皮极了。

“噢,我,我真是反应慢了,看来我和你有代沟。你呀,正话反说,也说得这么天经地意,怪不得苏浅浅说你很逗。”陈亦然一天的坏心情全没了,他开心的扬了扬眉头,呵呵笑起来。

“你说什么,我和你有什么代沟?主任,你这不是伤我吗?我又不是小孩子。”林若雪小脸立即挂了一层霜,嘴巴一撅:“你不能这样说我,我不喜欢。我和你没有代沟,一点点也没有。”

“好,没有,没有。我和你没有代沟,行了吗?”眼前的林若雪娇羞之下,面如桃花,似笑非笑,似恼非恼之间,还露出一点点猾头的模样。

尤其是她撅着小嘴巴,较真的样子,真是好玩,可爱死了。

“真是小孩子,看你这小样儿,说变脸就变脸。”说着陈亦然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下她那粉**嫩的小脸。

待他的手他触碰到那滑嫩的肌肤之时,指尖的温度和触感让陈亦然忽然意识到不对,惊醒之即,此时手已无法收回,他想了想,只好厚着脸皮顺势拍了拍林若雪的肩:“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呵呵。”

刹那之间,办公室里的气氛充满了温情、还有一丝丝暧昧。

“当然,我说没有就没有。”林若雪的心像被火烫了一下,陈亦然的指尖滑过她脸,略有一点点停顿,那手尖上传过来的温度让她的心里暖暖的。

目光流转之间,她的心跳得像只小兔子,她眨着大眼睛看着陈亦然,脸上竟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转身逃出了办公室。

陈亦然愣了愣,他很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来,他很担心林若雪变脸。

幸好及时收手,否则,会不会也会被她暴打一顿,她可是功夫高手,收拾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陈亦然突然觉得很好笑,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

陈亦然不安的看着表,他在等魏新源回来,gs集团的事不了,他也没有心情做别的。

有几个事情本来要他出门去,陈亦然也全推到明天再说。

在魏新源没有回来之前,陈亦然知道自己哪里也不能去,以免魏新源回来,找他不在。

一直等到下班时间了,魏新源也没有回办公室,看来从部长哪里直接赶晚上的鸿门宴去了。

虽然这件事牵扯到了省里高层的矛盾,很棘手,很麻烦。

对于高层的矛盾,陈亦然一点也不关心。

他相信,时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高手。

过几天,人们的眼球又会被别的新闻所吸引,噢,对了,告诉日报这几天猛上劲爆的新闻。

想着,陈亦然眼珠一动,捞起身边的电话,就给王宝成要了过去:“王社,我是陈亦然。”

082 一场灾难

082一场灾难

“陈主任,您好您好。老总给部长汇报会来了吗?怎么定的?”王宝成早就急得满嘴起泡,从魏新源一大早电话通知,派陈亦然来调查情况,到陈亦然回去汇报,他就没有安静下来。

做为一社之长,虽然在人前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像被架在火上烤得外焦里黑。

王宝成没有想到自己刚到任半年,就在省委宣传部的黑名单上挂了号。

这对他的进步来说,大大的不利。他能不急吗?

他本来还指望在这个位置上干出点彩来,要不,也不会看了记者被打,硬着头皮和gs集团闹这么一出。

为此,陈亦然走后,他打了电话给自己在省委宣传部的同学刘晓昆,看能不能摸点情况。

那刘晓昆一接他电话就像被夹了尾巴一样的叫起来:“王宝成,你没毛病吧,怎么敢惹gs集团,给他登那么大一版,你不想活了?”

“唉,一时误查,一时误查,老同学,部长哪里有什么动静吗?”王宝成抹着头上的汗,才三月的天气,他就大汗淋漓,那汗全是吓出来的。

“部长,我哪知道,你有胆,自己问去,告诉你,快做好善后工作吧,否则你死得很难看。我这还有事,先挂了。”刘晓昆就急急扣了电话。

本想在社长位置上大展伸手的王宝成没想到自己急于求成,立功心切,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魏新源说是到宣传部去汇报,实则是检讨,这人算是栽到家了。

“噢,还没回来,我在办公室等着。这样,我有点想法给你讲一讲。”陈亦然说话很慢。

王宝成一听,立即追问过来:“陈主任,你快说,我听着呢。”

“你这两天多按排一些咱们国内比较轰动的新闻放上,不管是包二奶的还是抢劫的还是明星打架的,多按排,转移一下读者的注意力。”

“妙啊,你这招太妙了,我立即让各编室按排去,希望能压住,陈主任,你真是高手,我又学了一招。”王宝成是真服了陈亦然了,每一步细节他都想得天衣无缝,考虑的无比完美。

“不用谢,把这事处理好,也是我的工作,王社,就这样,你抓紧时间按排吧,我先扣了。”电话这端的陈亦然听得出王宝成的焦虑,也听得出王宝成对自己现在是言听计从,也不再啰嗦。

陈亦然放下电话,一边替自己的绝妙想法得意了一会儿,一边又陷入沉思。

陈亦然意识到,这个对于别人来说,是一场灾难,对他来说,却是一次的展露头角的机会。这场灾难事件恰恰成全了他,陈亦然暗下决心,他要在这个时候,临危不乱,帮集团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处理好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这将会奠定他在魏新源心中的地位。

陈亦然收拾好公文包,一边准备下班。

刚出了门,正好碰上到卫生间去洗茶杯的林若雪。

083 美女相伴

083美女相伴

“主任,下班了。”林若雪仍然笑嘻嘻的打招呼,丝毫不受刚才的影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面上还有一丝尴尬的陈亦然认真打量了一下林若雪的表情,见她一脸的风轻云淡,心里释然,唉,其实也没有什么,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吗?

略一沉思,陈亦然也淡然的笑了笑:“嗯,下班了,小林,收拾一下早点走吧,今天不用加班。”

“嗯,这就走,主任,你带我一段路吧,我今天没骑自行车。想搭你顺风车行吗?”林若雪顿了顿,笑眯眯地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盼望。

“噢,顺路吗?你走哪条路?”陈亦然笑坏了,这小东西原来想蹭车啊。

“就搭两站,你不是走雨轩路吗,我就在哪里下。”林若雪原来知道他走哪条路,情报摸得够准啊。

“好,我下去先等着你,你收拾好就下来吧。”

“嗯,遵命。”林若雪开心的跳起来。

陈亦然先下了楼,司机小赵正在车里等着他。

“等会儿开,小林要搭车,带她一段。”陈亦然一边开了车门,一边交待小赵。

“噢,林若雪?”小赵不解的看了一眼陈亦然,想开口说什么。

忽听到几声车喇叭声,陈亦然回头看了看,却原来是高玲开着她的小宝马迷你停在一旁。这个女人又想出什么花招,他不想搭理她。

“哟,陈大主任,出差回来了?”高玲停下车,打开了车窗,娇嗔之状,令陈亦然恶心。

陈亦然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嗯,回来了,有事?”

“没事,陈大主任脸色不好,怎么了,碰上什么倒霉事了吗?”高玲笑眯眯的望着陈亦然:“好了,看我这张嘴。”

陈亦然忽然看到了她胸前闪闪的水晶天鹅坠,心里那个气,径自打开车门下了车,几步走到高玲的车边,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脸的不屑和嘲讽:“高玲,你托别人从香港捎的水晶坠挺漂亮,很会买啊!”

被陈亦然揭穿心事,高玲的脸上一阵涨红,她低下头没敢看陈亦然:“是吗,很漂亮,呵呵,你又不给我买,我当然自己解决了。”

“高玲,这种小聪明不要再玩,你别以为你做的这些小动作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陈亦然盯着高玲,压低了声音,目光森然,毫不客气。

他实在受够了这个女人,抓住一切机会玩他,真是可恨。

“哈哈,我想干什么,我什么也没想干。陈亦然,你说说,我到是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买不起吗?我就是故意的戴个一样的,怎么了?”高玲目光灼灼挑衅的看着陈亦然。

“收起这些把戏吧,赶快找个愿意娶你的男人嫁了不是更好。”

“我愿意嫁给谁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在后面追我的人多的是,不用你心。”陈亦然戏谑的口气令高玲有些抓狂。

小赵远远看见林若雪正兴冲冲地跑过来,对着林若雪招了招手:“在这里,林科。”

高玲望着粉蝴蝶一般飘过来的林若雪,目光清冷,狠狠碗了一眼陈亦然,醋味极浓:“噢,年轻真好,陈主任,怪不得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是有美人相伴啊,呵呵,那我不打扰了,拜拜啊。”

084 不怀好意

084不怀好意

“你胡说什么?再见。”陈亦然白了一眼高玲,抬眼看见林若雪已到面前,脸色微变,赶紧拿话堵住高玲。

高玲的话隐有所指,很明显,她是指陈亦然和林若雪有一脚。

林若雪看了一眼绝尘而去的小宝马迷你,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唉,那好像是业务部高科长的车?不好意思啊,让主任耽搁时间了。”

“嗯,是她的车。”陈亦然温和的笑:“我是不是应该说我该谢谢你,给我一个拍美女马屁的机会?”

“哈哈,主任还真是,这叫资源共享,要不你一个人做这个车,浪费啊,多带一个人,我也省了搭车的钱,又节能,现在咱们不是提倡建设节能社会吗?”林若雪说得头头是道。

“唉,我真服了你了,怪不得苏浅浅说你很有意思,把个蹭车也说得理由这么充分的,这世上也只有你林若雪一人。以后,为了节能,我随时搭车,呵呵。”

“真的啊,我脸皮可是足够厚,会经常来节能一下的。”林若雪眼晴闪了闪,望着前面坐着的陈亦然,脸色有些微微熏红。

陈亦然坐的这辆帕萨特是老总们换新车淘汰下来的,虽然不够新,但也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小赵打开了收音机,车载广播里正播着娱乐圈里的那些事的话题,说起最近走红的笨笨牌红烧肉,明星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小。

林若雪听着跟着咯咯地笑:“陈主任,你会做饭吗?”

“会啊,偶尔我会做的。”陈亦然坐在前面辅驾驶的位置上。

林若雪自己做在后排。

“噢,红烧肉?”林若雪发出一阵坏笑。

陈亦然听着她的笑有些怪,回头看了看她:“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陷阱,不怀好意啊?”

“没有,我就是想问一下,苏主任有没有吃到你的笨笨牌红烧肉。”

“噢,这个想不起来。”陈亦然真想不起什么时候给苏浅浅做过吃的,好像没做过。

林若雪一阵爆笑:“我说吧,苏主任没吃过,你看看,你都说不出来,定然是没做过了。”

苏浅浅很少让陈亦然帮她做饭,这一点,陈亦然在家里绝对是甩手掌柜的,老爷级的,家里一切全是苏浅浅持。

正闹着,苏浅浅打电话来:“亦然,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嗯,在路上了,回家。”陈亦然心情很好。

“好,我做你和儿子爱吃的萝卜炖排骨了,你回来路上在门口市场买一把香菜,我回家才发现给忘了买了。”

“香菜啊,好,知道了。”陈亦然欣然点着头。

接电话的空儿,林若雪认真的看着。听着陈亦然接电话的声音那么温和。看着陈亦然线条分明的侧脸,有些神摇心动,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等陈亦然扣了电话,林若雪咯咯的笑道:“江南地邪,说曹曹到,刚说过苏主任,她的电话就要进来了。中国人真是不经念叨。不过说实话,我还真看不出来,原来陈主任这么听话,我一直以为陈主任是大男子主义比较重,今天看来,不是这样的。”

085 恋父情结

085恋父情结

“噢,大男子主义,我?呵呵,怎么?让你失望了?”陈亦然越来越猜不透林若雪不着边际的问话,这鬼丫头,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陈亦然能感觉到林若雪对自己的好感,他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曾主动出手帮过她脱过困,解决那次被扰的危机。

两人之间因为有了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自然亲近了不少,没了正常的上下级的那种距离。

“小林找男朋友了?哪天听谁说来着,对了,好像是刑警,对吧?”陈亦然想起小田对林若雪的表情有些不对头,那小子好像在暗恋林若雪。

不知道林若雪感觉到了没有,正好借机介绍一下。

林若雪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不是,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噢,这样啊,那给你介绍一个男孩子吧?”陈亦然忽然来了兴致,转过来头回看了一眼林若雪:“真的,条件很不错的。也很老实,很能干。”

“不用,不用了,我先整理整理心情,暂时不想再谈。”林若雪窘迫极了,她没有想到陈亦然竟然会替她介绍男朋友。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小林,来说说,让我听听你的标准。”不知道为什么,陈亦然很想知道这小丫头是怎么想的,他对她充满了好奇。

陈亦然转过身来侧望着林若雪,神情很认真,像一位邻家大哥一般关心体贴。

林若雪望着陈亦然怔了怔,忽的红着脸小声回了陈亦然句:“呵呵,我嘛,找你这样的就行。”

陈亦然听了吃了一惊,很是意外,他呆了呆,才回过头颇有兴致地望了一眼林若雪,大笑着调侃道:“我这样的,噢,我知道了,小林,原来你喜欢大叔类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唉。”林若雪小脸一瞬间涨得通红,她低下头,避开陈亦然探究的目光,不敢再看陈亦然。

开着车的小赵也抿着嘴笑:“对,对,看来林科有恋父情结呵呵。”

“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俩个别这样。”林若雪的小脸更红了。

“原来这样,看有合适的帮你介绍啊。”陈亦然看到林若雪吱吱唔唔的,心里笑坏了,这鬼丫头也有说话打结的时候,哈哈,被我吓到了。

“噢,光说话了,我到了,小赵,我前面这个路口下来就行,对对,就这个路口。谢谢啊主任,哈哈,我今天省钱了,没花一分钱就到家了,感谢你让我蹭车成功,拜拜。”一身粉裙的林若雪逃也似的下了车,站在路边的蔷薇花墙边,对着车里的两人摆了摆手,小脸粉**-嫩的,像那花仙子一般,漂亮迷人。

小赵笑:“搞不懂,林若雪自己明明有车,还是名车,却天天骑自行车上班。”

“噢?真的吗?你看到过?”陈亦然听了很吃惊。

“对啊,就是前两天,你出差的那个周未,我到省委一宿舍来找战友玩,就在传达室里等他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林若雪跟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一起开着一辆白色的宝马x3。”

“还是宝马啊?”陈亦然笑:“你不会看错了吧?有宝马不开,骑自行车,她傻啊。”

086 神秘莫测

086神秘莫测

“窗户开着,进出门口的车都要落下玻璃打车卡,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林若雪,不会错的。”小赵口气肯定:“因为路口有两个小孩子在滑滑板,闹作一团,她先停了一会儿,等那家长把孩子拉开,这才慢慢开走的。”

“真的是她,看清楚了?”陈亦然不太相信的嗯了一声。

“你想想啊,我和她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几乎面对面,那还能认错了吗?就我这视力,当过空军地勤的,飞机从哪个坐标点降落,高了低了,我都能判断得出来。三米的距离,我连她眉心里的那一颗美人痣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这么一个大美女,不会错的。”小赵拍着胸脯打着保票说。

“那是,噢,这样啊。”这林若雪是够神秘,有名车不用,却骑自行车上班?从省委一宿舍出来?对了,雨轩路,刚刚下车的地方,顺着这个路口,往前再走500米,就是一宿舍的东侧小门?

陈亦然去过一宿舍,他知道东侧小门里是省委常委们的一个个独栋小院,一般人不走东侧小门,只走南门北门,林若雪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这个林若雪是?

魏新源对林若雪的态度也是不同寻常,陈亦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林若雪为什么这样做?没有必要吧。

陈亦然越想越迷糊,在办公室里,他无意中碰了她一下,她不恼,反而故意来接近他,搭他的车,难道是因为自己曾帮过她,所以没有在意。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

陈亦然真的是很奇怪,暗自心里盘算着,找机会摸摸林若雪的底。

到了宿舍楼,小赵放陈亦然下了车,一边提醒陈亦然:“主任,别忘了买香菜。”

“嗯,我知道。”陈亦然笑,当过兵的小赵一向很细心,生怕他忘了。

经过楼下的小超市,陈亦然记着苏浅浅的嘱咐,进去买了一把香菜,上了楼。

吃了晚饭后,陈亦然跟苏浅浅聊起了日报和gs集团的风波。

苏浅浅很意外:“不会吧?日报这么大胆,没有魏新源签字,竟然就发稿了?”

“嗯,还不是业务部周凤军跟张副总有所图,前两天我提醒过你,不要跟周凤军接触,你还不信,周凤军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阴险的很。他们这次分明要置魏新源于死地。”

“他这么坏啊?那你可得小心了,亦然,那些举报信真有可能是他写的,这人看来真的有问题。”苏浅浅瞪大了眼睛:“情况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们报社以前也出过这种事情,听说社长也是费了很多功夫,否则,没能么轻松解决的,不懂的人都以为不了了之,却不知道背后的故事原来这么复杂。”

“你们社的有几次我都去帮着处理过,因那几次事不大,原因也不同,我没有给你讲过。这次不一样,省里有领导过问了。”陈亦然想让苏浅浅彻底看清周凤军的嘴脸:“这事你不要对外讲,我要不是因为周凤军,才不会告诉你,魏新源刚上任,还没坐热,他们就给他挖坑让他跳,唉,集团这次丢人丢大发了,部长找他要情况,弄得他很难堪。”

087 一场交易 (二更)

087一场交易(二更)

“真的,你今天折腾一天,处理的怎么样了?你不会因这担什么责任吧?”苏浅浅一听情况这么严重,有些担心起陈亦然来:“对不起,亦然,举报信的事,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觉得不舒服,看来,真是有人在捣乱,我。”

“没,以后小心点周凤军就行了,呵呵,有我什么事?我就是去负责擦的,擦不好也没有我什么事。魏新源这次难受的很,他处理不好日报社的事情,就会在集团里失去人心,没人再愿跟随他。省里领导还在追究,他又不能不给过问的领导一个交待。”

陈亦然很满意,他暗自发笑,看着苏浅浅对他的愧疚,只要她心里对周凤军有了戒心,就不会再跟他走近,今天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原来这么复杂,谁能想到因为一篇报道引起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人在勾心斗角,唉,这就是官场,真是难以想像。”苏浅浅永远接受不了这些,她一向单纯的负责业务,就是当了部门的主任以后,也没有接触多少复杂的人事关系。

“我们所看到的只是集团这一层的矛盾,不过我猜测,这篇报道已引起了省里领导之间的矛盾了。”陈亦然担心的叹了口气:“魏新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天晚上他硬着头皮去跟gs集团的老总吃饭去了。”

“还能吃进饭去啊?下属让人打了,还得想办法圆场,魏新源也算是沉得住的。佩服。”

“嗯,一级有一级的水平,桌子上面笑脸相迎,桌子下面拳打脚踢,很正常,这饭局不是普通的饭局,是一场交易,也是一场较量。”陈亦然暗自抽了抽嘴角,冷笑了笑。

陈亦然之所以敢讲给苏浅浅听,就是想让苏浅浅知道周凤军的为人,揭穿他的虚伪面孔。

陈亦然从不担心苏浅浅出去乱说,因为他知道,苏浅浅平时说话很谨慎,从不多说。

“我回来的时候,你带过的林若雪搭了我的车回来的。”陈亦然的想起林若雪来,就顺便提了一句。

“她啊,那林若雪的姐姐好像很有钱,搞房地产的。她实习的时候,有一次来接过她,我正好下楼碰上,开了辆宝时捷卡宴。”苏浅浅无意中想起那天林若雪的姐姐来:“她和她姐姐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人。她姐姐一身的香奈尔,从包包到鞋,到衣服,浑身都奢华到极致,我不太认识品牌,但唯对香奈尔和lv等几个大牌有印象。”

“这样说来是很有钱。”说声无心,听者有意,无意中又得到关于林若雪的消息,令陈亦然一愣: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只是,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姐姐长得也很漂亮。”苏浅浅笑:“一看人家那身行头,就知道是真正的有钱人。林若雪不同,她很低调,很可爱,整天跟我们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也很有意思。”

“嗯,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丫头。”陈亦然想起林若雪的种种行径来,不由得笑了笑。

就在这时,陈亦然的手机响了。

陈亦然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魏新源的电话,有些喜出望外:“老总,你回来了?”

088 首长后院

088首长后院

“亦然,麻烦终于解决了,部长同意你起草的再刊方案。”魏新源吃完饭回到家,竟然给陈亦然要了电话来:“亦然,这事解决有你的功劳,至于那里为什么动不得?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讲,哪里有某位首长的小院呵呵,你看看,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捅首长的后院。还好,有惊无险,总算顺利解决了。对,以后要开个工作会,对这种特大报道,事前必须把好关,没有宣传部领导批示,一律不准刊登。”

“是,是是,老总,这个周的工作会,我把这事重点做一下要求,好在这次圆满解决了。老总,你这酒没白喝,要不,我们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陈亦然认真的听完魏新源的这一大通心里话,心里也跟着吃惊,真悬,差点捅破天了。

他心里猛得回过味来,领导的后院,录相里的那个风情万种的漂亮女人,难道是她吗?

陈亦然心里猜测着,难道周凤军和张副总他们知道这个情况吗?

“是啊,呵呵,我魏新源死不了,放心吧。我倒要看看,那些下套的人是怎么死的。”显然,魏新源有苦不能诉,趁着三份酒意说给陈亦然听:“今天高兴,喝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这事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你说对吧!亦然,他娘的,他们请我吃顿饭算什么。把我们记者打成那样,他们有理吗?你不知道,部长看了照片和录相后是火冒三丈,连骂了三声他娘的。哈哈”

酒后的魏新源兴头上,语速很快,完全不似他平常说话的风格。

显然,这么棘手的问题竟然解决得令各位隐身在后面的首长们都很满意,是一件非常令他开心的事情,多喝两杯也是应该的。

陈亦然没有打断魏新源的话,认真的倾听着魏新源的一大通牢,只在关键的时候也恰到好处的回应一句,以表示他内心的激动和开心。

陈亦然没有想到魏新源酒后竟然把自己放在心腹的位置上来这么一通推心置腹的谈话,心里那个激动就甭掉了:“老总,这事处理好了,我想张副总他们可能要失望了。呵呵,那您快点休息吧,折腾了三天了,可以好好睡一觉。”

“好,亦然,这事你办得很不错,让我放心。明天上班来找我。”魏新源临了,又表扬了陈亦然一句,这才扣了电话。

“好的,老总。您好好休息。我一上班就过去。”陈亦然额首称是:“再见,老总。”

你办事,我放心。这对陈亦然来说,无疑是最高的奖赏。

林若雪等他扣了电话,便急急问了句:“怎么样,没事了?”

“没事了,当然没事了,魏新源和部长对我提的善后方案很满意。”陈亦然一晚上,都乐呵呵的哼着小调,心情是无比的快乐:“你知道吗?那个别墅区为什么碰不得,因为那里有省里某位领导的小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省里某些人急了,捅了他的,能不急才怪呢。”苏浅浅淡淡的一笑,鄙视之极:“哼,最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些媒体人。”

正说着,陈亦然的手机又响了,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忙?

089 想我了吗

089想我了吗

这又是谁?

陈亦然拿起手机一看,噢,竟然是日报社社长王宝成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王宝成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陈老弟,为了感谢老弟这次的周全,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定在城南往事,怎么样?”

王宝成为了拉近和陈亦然的关系,称呼也更加亲近起来。

“客气了,王社,那算什么事,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出了事,我们不也一样难受?”陈亦然心情越发好起来。

“就这样,老弟,别客气了,明天晚上六点,咱们不见不散。”王宝成很干脆:“你一定赏光,我是特地来感谢老弟的。没有别人,放心。不见不散啊。”

“王社,行,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不见不散。”对陈亦然来说,下面的社长们都是财神爷,个个神通广大。

在这地面上,他们不管是市领导者、或者工商,税务,公安,还是财政,无一不联系紧密,关系密切,得罪不得。

该吃的饭还是要吃,该喝的酒还是要喝。

其实陈亦然很不喜欢喝酒,但却又没办法推辞,作为一社之长请你,你不去,分明是不给面子。

身在官场,这谁也不能免俗。

要不,你当到省部级,端一杯水,也能让别人喝上三杯白酒,然后还要感激领导给你一个英勇就义自杀的好机会。

像他这样的处级干部,虽不是天天看人脸色,但总是该喝的要喝。

在这行管部这么多年,陈亦然从没有在酒场上服过软,左拚右杀,三中全会,五中齐全,才能左右蓬源。

毛爷爷说得好,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陈亦然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眼下王宝成请自己,明显的是套交情,另外借此机会打听此案究竟了结了没有。

成为魏新源的心腹,王宝成来拉拢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今天,这次新闻采访事故,成为拉近二人关系的最好时机。

陈亦然知道人脉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他不动声色的应下饭局。

第二天陈亦然上了班,刚去了魏新源办公室,把日报社王宝成交给他的最后定稿交给魏新源。

魏新源接过稿子,表情甚是愉悦,看上去心情极好:“麻烦解决掉,暗处捣乱的那些人自然要失望了吧。”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自然而然的和陈亦然对了个眼色。

“是,老总,某些人要失望死了,呵呵。”陈亦然也抿着嘴巴笑。

两个人忍不住相视大笑。

魏新源笑罢,简单看了两眼就放在桌上:“好,好,这稿子写得不错,拿捏的恰到好处。就按这个登吧,亦然。”

魏新源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令陈亦然的心情大好。

都说人蓬喜事精神爽,陈亦然更是如此。

魏新源和他两人现在竟然如此的默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陈亦然心里开心的差点要跳起来。

陈亦然心里哼着小调回到办公室,刚进门,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

“我的大主任,太好了,你在办公室啊。”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想我了吗?”

090 你坏死了

090你坏死了

她怎么要电话来了?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施晶晶。

陈亦然愣了愣,他很不喜欢她打办公室电话,便没有什么好语气的问了句:“谁让你打这电话的?”

“怎么了,不就是打个电话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陈亦然,人家想你呢!你在家的时候我不能打,办公室也不能打。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亦然?”施晶晶在电话里娇声娇气的说着:“我买了下午的票,下午五点多到,有空接我一下吧,我还等着你的盛情款待呢。”

“我哪有空去接你?”陈亦然听到这里被她吓了一跳:“你来干什么?有事吗?”

“怎么了,不欢迎是吗?就是想你了,去看看你不行吗?快两个月没见你了。”电话哪端的施晶晶一听陈亦然这态度,心里是委屈的不得了,竟然抽泣起来:“人家想你了,这么远都来了,你就不能见人家一面吗?”

“不是,不是,这几天特别乱。”陈亦然被她吓到了,心头升起一股子厌烦:“不是不见你,能见你,我怎么会不见?”

不用说没空,就是有空,陈亦然也不能去接她。

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既不是领导又不是亲友,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小面站的小记者,来江南出差,他出面去接她,那像话吗?

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说什么?

陈亦然暗自腹诽,施晶晶,你这个女人也太他妈的过份了。

“看把你吓的,我到省城出差,你不方便就算了,我自己按排。”电话里施晶晶忽地一下又破涕而笑,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单位的公事,你别当真。”

这女人真有演戏的天赋,不去当演员,太屈才了。

陈亦然心里骂着,嘴上又圆着场:“说实话,这两天确实有点忙,今天晚上还有公事不能推,根本走不开,你什么时候回去江阳?”

“我还没去,就问我什么时候走,你也太过份了。陈亦然。”施晶晶知道陈亦然是个大忙人,他说忙,肯定是脱不开身,便故作大度的一代而过,不在此落下陈亦然的不痛快:“看来,你今天晚上有饭局是吧?如果明天上午办完事,当天就返回,我跟同事一起来的。今天晚上住在接待站,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噢,那行,有空再说吧。”陈亦然犹豫了一下,没再说别的。晚上,酒喝到几点他也没数,他不知道能不能有时间。

“好,那你忙正事吧,我不打扰你。”施晶晶听得出陈亦然的语气不是很好,两人在一起一共没几次,到现在还没摸清陈亦然的脾气,心里对陈亦然颇有些无奈。

情况不明之下,聪明的施晶晶怕引起陈亦然的反感,不敢冒然的再撒娇,装作很懂事很体贴的扣了电话,没有再拖泥带水拉个没完。

“好,那先这样,有空我给你电话。”施晶晶的懂事和体贴令陈亦然心里有些内疚,他有些不好意思,话风上便松了松。

“真的?那我等你电话。”施晶晶一听惊喜不已,娇嗔了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人家白跑一趟的,你坏死了。”

091 心痒难耐

091心痒难耐

“好,好,我看看情况吧,有空再说。”陈亦然有些后悔自己嘴太快,怎么给松口了。

今天晚上王宝成安排请吃饭,不能不去,这样的活动,是万万不能推的。

陈亦然扣了电话,心里盘算起来。

施晶晶怎么突然来了,是催自己给她调动的事吗?

这个女人也太心急了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能去,得躲着她才行可是,她那么老远来一趟,来看他,又有些过意不去。

因为施晶晶要来的事,弄得陈亦然心里别别扭扭,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来江南找他,一大早刚刚好了的心情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陈亦然犹豫起来,晚上到底要不要去见施晶晶这个女人一面。

见的话,在哪里?集团的酒店肯定是不行的,酒店里的服务人员没有不认识他这个大主任的的,他天天按排活动,上上下下,哪个不认识的,不行,肯定不能安排在哪里。

陈亦然摇着头,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要见的话,只能按排到别的酒店,离着家的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太远了的话,等他吃过饭后跑过去太晚了,很不方便。

可是离家离集团太近了的话,很容易碰到熟人等吃过饭,怎么也得十点左右了,这时间有点太那个紧张了点吧陈亦然心里头乱着,纠结的要命,没有心思再处理手头的文件。

正乱着,林若雪敲门进来,把她汇总的材料报给陈亦然。

“主任今天心情不错,看来,昨天晚上的萝卜炖排骨补的不错。”林若仰着小脸一脸坏笑,竟然开起了陈亦然的玩笑,看来,她现在才反应过来,陈亦然说给她找对象是故意开她玩笑的。

这反应也太慢了吧。陈亦然挑了挑眉毛,望着林若雪:“怎么了,又是不怀好意的表情,我补的不错,你看得出来吗?”

“噢,呵呵,看得出来。”林若雪捂着嘴巴嘻嘻的笑,今天一身的白衣长裙,飘飘若仙,纤细的身材看上去更加曼妙无比,粉粉的小脸淡雅干净,透着一股子仙儿的味道。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这怎么能看出来,你还真是。”陈亦然笑坏了,这个林若雪,当真是好笑,男人补得好坏,她一个没结过婚的女孩子还说能看出来,这简直太生猛了。

“精神气不一样,主任,萝卜是小人参,怪不得你爱吃**-嫩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至极,逗得陈亦然有些心痒难耐,他真想去捏她一下。

怪事了,怎么老会有这种想法。

之前犯过这种迷糊,陈亦然签了文件,一边递给林若雪,一边望着林若雪的调皮样笑道:“等你结婚后天天给你老公炖吧。补得怎么样,你就知道了。给你。”

“嗯,好啊,哼,不对,什么啊。主任,我说的不是这个”林若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陈亦然的道,红着小脸逃出了门。

“嗯,还好啊,小东西还真是当真了。”陈亦然在身后摇了摇头,林若雪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什么玩笑也敢开,这是没结婚的女孩子吗?

092 领导苦心 (二更)

092领导苦心(二更)

说得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望着林若雪招架不住匆匆逃走的背影,陈亦然大脑一闪,忽地哑然失笑,原来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呵呵,原来不单纯的还是我。

下班后,陈亦然赶在六点前,到了城南往事。

王宝成带着总编,主编、小夏三人已在那个豪华的房间里等他了。

“不好意思,手头有点事,才忙活完。”进了房间,陈亦然一边道歉,一边和大家握了手,问候,落座。

“客气,客气,老弟,你能来就是给我王宝成面子了,知道你忙,快坐快坐。”王宝成上前拉着陈亦然,把他摁到要客的位置上坐下。

“这个,王社,我坐这儿啊?太客气了。”陈亦然环顾了一下来的人。

房间很大,一共只有四五个人就餐,却定了一个八人带会客室的大套间,可见王宝成对此次宴请他,有多么重视。

“就坐这儿,今天你是我们社的功臣,我们要好好谢谢你才是。”王宝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来,今天我要跟老弟好好喝一个。”

“好,好,听老哥的。”陈亦然看了,没有别的人,也就不再客气,安然坐下。

大家把酒言欢,一边喝,王总一边和陈亦然窃窃私语。

“怎么样,陈老弟,那事,老总哪边怎么说?”王宝成还不知道上头的风向,心里仍然揪着,他哪里有心思喝酒。

陈亦然摇了摇手,笑了笑:“放心吧,没事了,咱们占理,人都让他们打了,他们还要怎么样。老总说了,咱们给了他们梯子下,就可以了。你们报上那篇声明一发,相信他们也没那么大的劲折腾了,他们还嫌事不小啊,无非是想正个名就是了。”

“也是,他们底下不干净,哪敢闹。”王宝成和陈亦然碰了一下:“来,陈老弟,哥哥我敬你三杯,今天,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能把他当兄弟,陈亦然当然开心,他个性直率,喝起酒来亦是酒风豪爽。

其他几人见王宝成敬过了,也轮着过来敬酒。

陈亦然也不谦让,一人一个,喝了个痛快。

记者小夏脸上的伤还能看得出来,没法喝酒,也硬倒了杯酒过来敬酒:“陈主任,感谢你在关键的时候挺兄弟,谢谢你。”

“小夏,别客气,你这是公伤,不要有什么负担。你看吧,你们社长为了你被打出头和gs集团硬扛,老总也说让你好好养伤。你记住,咱们报社需要敢叫真,敢写事实的笔。虽然有些时候,要顾全大局,不得不委屈一下你这个大才子。但你一定要理解领导们的一片苦心。”陈亦然好生安慰着小伙子,他也是从一个毛头小记者走过来的。食髓知味,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一把刀,领导让你拿出来,你才能亮刀,不让你亮,你就要收起来,否则伤人伤己。

“理解,理解,小夏不委屈,谁叫人家国企背景深呢。咱们惹不起,我不能给领导们再添这样的乱。”为了保住工作,小夏言不由衷。

093 躺着中枪

093躺着中枪

这几天里,无形之中的压力,小夏迅速认清了现实,他不得不收起叫嚣的锋芒。

连领导们都屈服了,他一个小记者,被打成这样,单位给算工伤,很不错了,那还折腾什么?

陈亦然小声附在王宝成耳边说了某位首长的后花园差点让他掀出来,gs暴光事件惊动了某位首长。

王宝成一听,吓了一跳,他抹了把汗,惊恐之下,竟然把额头上半掩过来支持中央的几根头发给弄散了,露出了上面亮光光的头顶,看上去很是滑稽可笑,这种事,谁也不能提醒他。

陈亦然看到眼里,心里强忍没好意思笑出来。

王宝成被周凤军和张副总当枪使了,他却什么也不知道,唉,这世道。

如果说魏新源躺着也中枪的话,而这要命的一枪就是他王宝成放的。

只是,不知道魏新源怎么想,会不会把他王宝成划到周凤军和张副总一个山头上去。

陈亦然几次想把话点破,想了想,又把话吞回肚子里。集团里的矛盾,不要讲的好,多说无益。如果让王宝成知道了,他被周凤军和张副总等人当枪使,给利用了,非找周凤军算帐不可,那样再闹起来,事就大了。

算了,别提了。

陈亦然抽了抽嘴角,含着笑,和王宝成对了个眼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说明咱们的记者感觉足够敏锐,不是吗?”

“这个,唉,没脸说了,敏锐个啥啊,捅了马蜂窝了。这个最后,老总怎么说?”王宝成急切地最想知道的就是结果,这几日他寝食不安,吃不好睡不好。

虽然说他手底下的小记者很用心,出于单位利益,作为一社之长的他不得不出面护犊子。现在惹了这一,这让他怎么收拾。

“没事,老总把那照片给部长送去了,部长心里有数,咱们的工作没有错,只是方法有点不恰当。所以某位首长也没办法,只是嘱咐,要注意,控制导向。”陈亦然亲密地拍了拍王宝成的肩膀:“老兄,放心吧,魏老总说了,咱们没错,错在他们gs集团,咱们放过他们一马,这问题,我们坚持的对。该怎么工作,还是怎么工作,千万不要有什么压力。”

王宝成听到这里,心才放回肚子里:“好,部长英明,老总英明,就是,咱们没有错,错在他们。我们这是揭露问题,这是舆论监督,这是对组织负责。哈哈,老弟,太谢谢你了,唉,我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来,干了。我敬你。”

公共课目进行完毕,其他的几人,也轮着上来敬酒,几杯酒下肚,王宝成和陈亦然的关系也愈加亲近,大家不再上领导和被领导的称呼,老兄老弟的越叫越亲热,荤笑话也说了不少。

陈亦然这场酒喝了不少,他心里惦着酒店里等着他的那个女人,尚有几份清醒之下,见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感情也论的不分彼此了,于是,他再三请求散场。

王宝成听到陈亦然说上面已将此事捂住,功过两抵,王总这才放下心来。没有了心事,他喝得很舒服,主宾要求散场,他这做主陪的当然同意。

094 想小妹妹

094想小妹妹

散了场,陈亦然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叫司机小赵来接他。

几个人摇摇晃晃,喝得酒气风发,随风晃悠着分了手。

王宝成当然不会让集团领导陈亦然一个人走,亲自带车将陈亦然送到楼下,再三道了谢这才带车回去。

陈亦然看着王宝成的车缓缓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慢慢地向楼下走,也没有急着上楼。

夜色朦胧,小风凉爽的很,吹得陈亦然的酒意清醒了很多。

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施晶晶的一条短信闪了进来:“大忙人,我在美丽华大酒店,403等你,离你家不远。”

短信来的正是时候。

还是这个女人聪明,她知道陈亦然喝完这场酒,时间会很紧张,选的酒店离陈亦然的家不远也不近,打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这个位置一般不会碰上熟人。她太善解人意了,她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呢?

陈亦然心里乐开了花,吐了口酒气,掉转头向外走。

被人吹捧了一晚上的陈亦然借着几份酒意,那腿上就像被什么勾住了一般,摇摇晃晃出了院,从路边叫了出租车,直奔美丽华酒店。

到了美丽华大酒店,陈亦然进了酒店大厅,八点半左右,大厅里没有什么人走动,他这才放心了不少。

陈亦然最担心会碰上熟人,在这个时候,虽然无非说声来客人了,但总会让人相入非非。

陈亦然迅速的闪进了电梯,到了四楼,慢慢走到403门口,见门微微开着一道缝,陈亦然没有再停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转身迅速将身后的门关上。

施晶晶穿着酒红色的深v领小睡裙正坐在床前,手里拨弄着手机,百无聊寂地看着电视。当她抬眼看见走进来的陈亦然时,不出意料之外的娇笑起来:“大忙人,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约定了,不是说过了,清明节放假我就来看你的吗?”

“噢,明天是清明了?”陈亦然一愣,因为这gs集团的事,他连着忙了这一个周,真有些晕了。

“后天是清明,明天就放假了,我今天晚上提前来赴你我之约的。”施晶晶贴在他的身上,一边轻轻解开陈亦然的衣服扣子:“我想你了,宝贝,不想再等一天了。知道吗?怎么样?想我没?想你的小妹妹吗?”

“噢——”。陈亦然吐了口酒气,施晶晶总是在意料之外给他带来惊喜:“想了,你这个小妖精,是来找我给你小妹妹解痒痒的吗?”

“嗯,你说过要好好款待我的。我正饿的慌,来,好好喂喂小妹妹。”施晶晶的手下动作速度越来越快,眨眼之间,陈亦然的衣服扔了一地:“来啊,我想死你了,要不怎么会不远千里来看你。”

“真的吗?想我吗?一日不要,度日如年?”陈亦然手里抚摸着那高耸的山峰,抓在手里,又酥又软,顿时是心花怒放:“施晶晶,来,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他的身体已在来的路上开始饱胀起来。

来的路上,一路的绮念和酒劲作怪,让陈亦然浑身躁热难安,加上施晶晶贴在他身上这般逗弄,他的早已肿胀的要命,难以忍受,他急着要进去,解决掉身体原始的胀热。

095 偷的刺激

095偷的刺激

施晶晶借机身体向后一倒,正好半躺到床上,陈亦然迅速准确地挺身扑了上去:“噢——唷,施晶晶,你这都水流成河了,看来,你真等着我来洗澡,给好好洗洗,噢,是不是等急了。

“哼,给你洗个温泉浴,噢,让我看你这是不是忘了小妹妹。”施晶晶在他身子底下扭动着,两腿攀在陈亦然的腰上,跟着陈亦然上下晃动,一边娇声叫着。

一个月不见,这女人再次让他的身体得到了快乐。

陈亦然一边揉着,一边捏着,一边强劲的冲刺着,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宝贝,噢,我喜欢,每天想的要命,想的心痒,亲爱的你知道吗?”施晶晶嘴里继续乱七八糟的叫着喊着,刺激着陈亦然的动作更加激烈。

身子底下的女人快乐的叫着,那声音,竟然一声一声的压过电视机里音乐的声音,虽然施晶晶将那电视机的音响开得足够大,但仍然压不住她叫的声音,不知道的,以为她这房里正放着好莱坞大片,光听那叫声,就知道有多惊险刺激。

女人豪放地叫声让陈亦然心里爽的要命,偶尔来这么一次,确实不是坏事,这个女人的确是床上的高手,不管她是什么公交车还是出租车,既然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就权当游乐车,偶尔坐一坐,也不错。

飘飘若仙,陈亦然今天喝了不少高度白酒,酒精的刺激加上怀里这个女人劲,让他的头脑有些晕,像吸了毒一般:“施晶晶,你这床上功夫也厉害,我喜欢,呵呵,跟你在一起,刺激,过瘾。”

施晶晶再次把陈亦然压到身子底下,她发现陈亦然喜欢强悍的女人,尤其是女人越越好,他今天显然在外面是有活动的,喝了不少酒,没有回家,竟然又赶过来,这说明,他喜欢她这一口,这世上的男人,就是好偷。

家里再美的老婆,也挡不住这个男人偷情的脚步,只有偷,才能给他带来刺激。能把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偷到手,这也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施晶晶得意的笑着,骑在陈亦然的身上,这匹马,就在她的身下,听她的驱使,在她这草原上奔驰,这是多么畅快的事情。

陈亦然经历了一场激战后,终于倒了下来,他有些留恋又有些满意地拍了拍怀里女人的:“我得回去,明天找了机会再来看你吧。”

“别回去了好吗?留下来陪人家嘛”施晶晶扭着身子撒着娇,那神态如同二八芳华的少女。

“不行,不行。”陈亦然泄完了身体的**,再也无心恋战:“不行,这不是在外面出差,我得回家。别闹了,明天有空再安排。”

“哪,可要说好了,明天我可在这里等着你。”施晶晶手摸着陈亦然胸前挂着那块白玉观音玉佩:“这就是你老婆上次打电话说给你买的,和田白玉的,成色不错啊,看来,你这老婆对真舍得,这个可不便宜。”

096 你要听话

096你要听话

“对,是这块,还行吧。”陈亦然把玉认真的贴身戴上,非常不喜欢在施晶晶的面前谈苏浅浅,她怎么配谈苏浅浅?

陈亦然眼睛盯着电视,没有抬眼看施晶晶,他的视线被电话画面所吸引。

此时,电视上播着动物世界,狼群中的几只公狼子为争夺一只刚刚发情的母狼的**权,正在相互厮杀,败者被是死,就是伤后被赶出狼群,场面相无比的血腥惨烈,令人不寒而栗。

施晶晶也很识大体,立即闭嘴打住。她心里有数,既然不愿意谈,我闭嘴就是了。

一番激-情大战之后,身上,显然有了女人的气味。

陈亦然抽动鼻翼,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施晶晶用的香水很浓,加上男女欢好后的,混杂在一起发出一股很怪异的味道陈亦然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喝了不少,但今天晚上,他保持了惯有的一份清醒。

陈亦然很小心,他知道苏浅浅对气味很敏感,犹豫了一下:“哪个,施晶晶,我出了一身汗,先冲个澡。困了的话你先眯着。”说着他进了浴室。

“你冲吧,我刚冲过了。”施晶晶累坏了,躺在床上没有动。

陈亦然简单冲了个澡,吹干了头发,收拾好衣服。

施晶晶穿上睡衣,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收拾着,满脸的不高兴。她很想陈亦然留下来陪她,在这个酒店里,她不想一个人呆着。

可是,看陈亦然急急忙忙收拾衣服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留下来陪她打算。

等陈亦然要出门时,施晶晶又扑了上来,缠在身上:“宝贝,我真不想让你走,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多寂寞,多难受。”

“好了,晚上我都来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找了机会再来陪你。这不是出差在外面,我不回家,没法交待。我老婆会找我的。”陈亦然安慰着怀里的女人,无论喝酒到多晚,他没有在外过夜不归的,已快十二点了,他得赶快回家。否则,苏浅浅会一直等着他,不见到他,苏浅浅睡不着。

“不,不嘛。你不在我身边,我也难受,我也睡不着。”施晶晶施展着全身的能力,来留陈亦然。

施晶晶太低估陈亦然了,虽然他一身在外花天酒地,但他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一向有他的底线。所以,他在外红旗飘飘这么多年,苏浅浅仍然一无所知,可见他的功夫有多深了。

陈亦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施晶晶,那表情显然说明了,他对施晶晶此举心底有一丝不耐烦:“你别这样,施晶晶,你这样我以后不再见你了。嗯,你要听话,好好休息,明天有时间,我再来陪你。”

陈亦然的口气很是强硬,施晶晶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没再说什么,委委屈屈的松开了手,放开陈亦然。

施晶晶那表情显然还期待这个刚刚和自己亲密战斗的男人能留下。她观察到陈亦然的表情,不是那么难看,便又小嘴巴一撅,不依不饶地撒着娇哼哼:“不,亲爱的,你就留下吧,就今天一晚上,就一晚上行吗?”

097 夜色妖娆

097夜色妖娆

“不行,听话。嗯生气了吗?宝贝,不要这样,好好睡一觉,我把明天的事按排好,再找时间来陪你啊。”陈亦然邪邪的笑了笑,他伸手将施晶晶拉过来,哄着抱到床上躺下,伏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温柔的道了声:“晚安,宝贝。乖。”然后又给她拉上被子,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陈亦然的话果然哄得施晶晶开心起来,她见好就收,媚笑着回了句:“晚安,明天,我等着你过来。”

“好。”陈亦然这才轻松地向外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施晶晶,嘱咐道:“听着,不要乱打电话,工作时间,有事也不要打办公室,打手机,如果我不方便,响几声我就挂了,知道了吗?否则,惹了事,别怪我生气。”

陈亦然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更不想让苏浅浅知道。在苏浅浅母子眼里,他一向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无论如何,不能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寻欢作乐,糊闹而丢掉半壁江山,打拚到今天,一个男人成家立业,有多么不容易。

陈亦然无论做什么都有他的原则和底线,尤其是在对待外面的女人上,他更是小心。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他**潇洒到现在,仍然笑傲江湖的原因。

他一向控制的很好,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来说,他要先给她们讲好,你要听话,不听话,一切免谈。

陈亦然选的女人,也很有数,要选那些不容易翻他盘的人。他一向控制主场,只有控制住全场才行,否则,他不会去碰,例如,那个林若雪,就是一个例子,这样的女人,他一早就有了分寸,对这个连他们老总都敬而远之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去沾染。

“知道了,看你怕的,你家里有个母老虎吗?”施晶晶会心的一笑,把手放在唇边作了个飞吻。

见施晶晶这么听话,不再闹腾,陈亦然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给她关好门,转身离开。

出了门,四顾无人,陈亦然低着头,迅速下了电梯。

酒店门口正好还有一辆的士送客人进来,陈亦然暗自窍喜:来得正好。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有五六十岁,一头白发,女的年轻漂亮,穿着吊带超短小红裙,看起来也就二十风出头的样子,两个人相差很大,极其的不协调。

女孩子嘴巴撅得老高,一脸的一高兴,看来是吵架了。

陈亦然站在一旁,非常不耐烦的等那老男人磨磨蹭蹭的取下大皮箱,看着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跟着一个半老头子,陈亦然忽然想起那句经典的诗:一树梨花压海棠。不由得抿着嘴暗自偷笑。

“笑什么笑,没见过姑奶奶这么美的女人吗?二货。”那女孩看到站在一旁等车的陈亦然脸上坏坏的笑,气极了,翻了一通白眼,跟着那男人进了大厅:“老公,等等我。”

一朵花一样的少女,晚上睡在一堆皱巴巴的老肉身边,真不是一般的定力。

陈亦然愣了一下,吹了声口哨,笑道:“噢,没见过,不好意思,真没见过,这样的二货。”

098 一夜三次

098一夜三次

骂过人之后,陈亦然心里超极痛快,上了车。

那司机也在抿着嘴偷乐:“到哪?这一对人绝对的不正常,在路上闹腾了一路,又是哭又是要死的,让她这个干爹回去跟他老婆离婚,男的说不敢,两人是私奔的。”

“果真够二的,当小三也不选个胆大的,跟着这么个二货干爹,恐怕要二到家了。”陈亦然大笑。

“哈哈,对,对,这个二奶她是当到家了。”那出租司机笑得差点喷了。

上了车,陈亦然这才松了口气,一路紧张的走出酒店,他生怕撞上什么人。还好,什么人也没碰到,很顺利。这个点,要碰上人,不太好讲,让人起猜疑。

心里轻松了许多的陈亦然抬腕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十二点了,时间把握的正正好,恰到好处。

幸好打上的,否则,这么晚的时间,在这个时候,不容易这么快就找到车。

大街上车很少,江南市的夜生活一向不是很繁华,到了十二点前后,大街上下基本上没什么行人了。

夜风凉爽的吹过来,陈亦然微微眯着眼睛,这时候,他才觉得腰又酸又累,可能刚刚做-爱时动作太猛了,闪着腰了吧。

一向对自己的很自负的陈亦然回味无穷的咧着嘴巴笑了笑,还真是,难道我老了吗?原来他可绝对是超凡的一夜三次郎他恍然,夜色朦胧,刚刚床上的疯狂运动真是刺激,恍若过山车一般,惊险而有挑战性,又带着绵绵无尽的激-情。

虽然万家灯火此时基本上暗了下来,但丝毫不影响夜的美丽。

夜色朦胧之间,这个城市充满着妖娆的迷离和无尽的诱惑。

外面的夜色真好,路灯仍然闪烁,陈亦然得意的回味着,饴之如蜜。

一路上基本没碰上红灯,本来平常要走二十几分钟的路,十几分钟就到了陈亦然住的小区。

差三分钟十二点,陈亦然走到楼下。

从楼下,看到自家客厅里的灯果然还亮着,心里闪过一丝愧疚,苏浅浅睡眠效果不好,还为了等他,折腾到现在。

苏浅浅正坐在沙发上打着盹等着他回来,电视开的声音调到静音上,是怕影响孩子睡觉。

陈亦然到了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苏浅浅很快开了门,轻声说道:“亦然,你怎么又喝成这样,轻点,孩子睡着了别惊醒他。”

“噢,喝酒后,又非拉我去洗桑那泡了个脚,这些人,真没办法。”陈亦然摇摇晃晃进了门,装着酒意熏熏的样子:“你知道,我帮了王宝成这次,他感激的不行了,今天晚上,唉,喝起来没完没了,差点要了我的命,累死我了。”

扶起陈亦然进了屋,架进卧室,苏浅浅又是担心又是紧张,给他**服。

半醉半醒之间,回到家中的陈亦然无比放松地躺在床上,任由苏浅浅伺候。

“你动一下,我抬不动你。”苏浅浅毫无怨言的给他脱完了上衣,脱裤子,袜子。

人喝了酒后,死沉死沉的。

099 谁疼谁知 (二更)

099谁疼谁知(二更)

苏浅浅好不容易把陈亦然剥-光,盖上被子,折腾地她出了一身的汗。

在晚上,陈亦然给施晶晶再次强调了组织纪律,严禁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给他造成困扰或者不方便。

所以今天施晶晶很乖很听话,没有在他身上再留下什么痕迹,他可以放心的让苏浅浅**服。

陈亦然眯着眼装睡,一边听着苏浅浅小声的唠叨:“真是的,那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都喝成这样,喝坏身体还得我来伺候你。亦然,你能不能听话,别再这样喝了,再这样,我可真的生气了,以后谁灌你喝酒,我就拿刀去砍他。”

“呵呵我老婆还有这胆,真看不出来。”陈亦然迷迷糊糊的哼哼着。

“怎么没有,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伤了身体,遭罪的只是我们自己,那个喝酒醉死的大明星叫什么来着,怎么死的,他那朋友管他了吗?扔下老婆孩子的,又有谁可怜?”苏浅浅心痛的拿了毛巾来,给陈亦然擦了又擦:“谁痛,谁知道?”

苏浅浅一边忙活着一唠叨:“把胃肠都喝坏了,还没等你退休,身体全糟蹋了,没有革命的本钱了,你还革什么命?喂,亦然,我给你说,你听见没有?”

“听着呢,听着呢,革命啊。”陈亦然装醉的本事绝对一流。

“醉鬼啊,你还能听懂啊?我以为你不知道睡在哪里了,我是谁?知道吗?”苏浅浅趁机打趣他。

陈亦然心里偷着笑,一边嘀咕道:“喂,你是谁,哪来这么善良的仙女,照顾我?”

“去你的吧,醉成这样,还知道仙女,你是看着什么都晃是吧,你以为你在太空?你在飞,你在飘吗?”这些年来,陈亦然负责接待的时候多,喝醉也是家常便饭。苏浅浅气坏了,轻拍着陈亦然的:“你清醒点吧,在床上呢。”

苏浅浅早已习惯了伺候醉汉,一边拍拍他的脸,宠溺的责怪道:“都是把你惯的,看你下次喝醉了我开门不。”

“那可不行,你不开门,我上哪里去,那可不行。”陈亦然伸手揽过苏浅浅,抱到怀里:“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宝贝,我以后少喝,少喝就是了。”

“好好,你松手,放开我,听话,每次喝了酒都这样闹。真是的。”苏浅浅越听越开心,拍拍他,让他松手,他抱得太紧了。

陈亦然松开了苏浅浅,继续假装迷糊,享受着苏浅浅无比细致的服务。

苏浅浅没有穿那件齐b小睡裙,看来,她仍然是不习惯。真是可惜了她那么超级性-感好身材,她只会比那施晶晶更诱惑人。她的美丽,她的纯情,如果她加上一点点放-荡的话,那会是什么?老天,没有人比她更美好,哈哈,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教她,让她学会那样陈亦然醉眼朦胧间,想起刚刚刺激的一场欢爱,唉,真好,在苏浅浅的温柔贴心的照顾中,陈亦然睡着了。

100 做官之前

100做官之前

第二天,一大早,陈亦然还没睡醒,枕头边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响把陈亦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很担心是施晶晶一大早催他去。

这个女人找死吗!心里愤愤的,简直要气炸了,他一把抓过电话,一边迅速查看身边的苏浅浅,发现苏浅浅不在床上,厨房里传来声音,苏浅浅正在厨房里忙活早饭。

陈亦然松了口气,一边打开电话压低声音一边叫了声:“干什么,一大早打电话?”

“亦然是我。”电话里竟然传来一个男中音,竟然是魏新源。

“噢,老总,是你啊,我以为有是拉保险的呢?”陈亦然愣了愣,这才看到,电话原来是魏新源的,自己睡毛了,不好意思的自我解嘲说。

魏新源没当回事:“是很早,亦然,今天陪我去看个人。”

“是,老总,看谁啊?需要我准备点什么东西?”

“这个不用,我都准备好了,你到了就知道了。”魏新源直接打住,没有再说别的:“抓紧时间过来吧。”

魏新源不讲,陈亦然也不好再问下去:“是,老总,我尽快到你家。”

陈亦然给司机小赵打了电话,自己赶紧起身收拾。

“老总叫你有事啊?亦然?”苏浅浅刚做好早饭,听到陈亦然给小赵打电话,今天本来想叫陈亦然一起去看一下老人,见此,连吭声也没吭。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陈亦然的突然和忙碌。见时间紧张,电话又来得急,只得上前帮着陈亦然收拾衣服。

“老总找我陪他看个人,也不知道什么人。今天你带孩子吧。”

最近一段时间,魏新源只要有什么事情,总会随时打电话叫他。陈亦然当然高兴,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领导用他越来越顺手了。

“亦然,你路上吃,对了,再拿袋奶吧。”苏浅浅见他又没来得及吃饭,从桌上抓了个鸡蛋塞到他手里。

“没想到今天还有事,放假了也不能休息。”陈亦然很累,真想放松放松。但他却不能放松,在魏新源面前,他能当个贴身跟班,是很难得的,这个机会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只是,魏新源让他陪着一大早去看望的人是谁?

难道是哪个大领导吗?

陈亦然心里猜测着。

陈亦然很快到了魏新源家,魏新源正好下了楼:“亦然,你上我车吧,陪我去看看老师。”

老师?陈亦然大脑这才转过来,噢,对了,明天是清明节,退休的刘老总老伴去年病故了,这个时候,刘老总是去拜祭的。

原来如此!陈亦然的心里叹着:怪不得魏新源能得到刘老总的推荐。对退休了的老师,一个清明节都能放在心上,这做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做官之前先学会做人看来,自己相差的确实太远了。唉,着实令人佩服。

陈亦然赶紧问了声:“老总,给刘老总去买点什么东西?”

老总笑了笑:“不用,我家属早就备好放在车里了,今天我们陪老师去扫墓。他一个人,儿子在国外没法回来。”

“噢,嫂子都备好了,老总心真细,这一点,我就没想到,以后我得注意。”陈亦然实实在在的说了句。

101 领导屁股

101领导

“也没什么,以前,老师待我跟自己的孩子一样亲,除此之外,我也做不了什么。你,是他临走前推荐给我的,他说你的责任心很强,临走,他我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你。那是因为,你曾在关键的时候,替他挡一次。”在车上,魏新源也不避回司机,据说这司机是他从处长一直跟在身边的。

“暗箭?”陈亦然有些意外:“噢。我不记得了,刘老总对我很关照。”

“亦然,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可是听说了,那一次有人写举报信告他贪污,有一笔款去向不明,是你出面作证。”

“那个啊,是贾副总搞鬼啊,那笔钱明明是他拿去转给二级单位了,他从二级单位转走的帐,财务部长和他一条腿,他给刘老总签字那天,我就在场,为什么他说他不知道。”

那天,刘老总因接待上边的人,喝了点酒,正晕着,他给刘老总签字的那张表上,他没签字。”

“贾是故意的。我听说了。”魏新源笑了笑,贾副总一直在到处找人作工作,要当这个一把手,这位置他下了很多功夫。那天,他为什么在酒桌上说正在吃药,不舒服,就是故意等老师酒醉。亦然,好好干吧。”魏新源笑着说。

听到这里,陈亦然这才知道,为什么那么一摞子举报信,刘老总能替他扛起来压下。这无非是投桃报李,原来,自己那次作证,为自己铺了路。

后来,刘老总亲自考察了新的财务部长,按排了自己可靠的人把住了账目,再也没出过纰露。

而他在临走之前,显然是对来接班的魏新源做了交待。

车子很快到了刘老总家。

陈亦然敏捷地跳下车,抢先下了车,去摁响了门铃。

刘老总住在集团的宿舍。刘老总开了门,见是陈亦然和魏新源,一点也不惊讶:“你们两个来了,先坐一下吧,张阿姨还没准备好东西。”

“老师,走吧,我家属先给备下了。”魏新源上前挽住他的手:“你不用管了。师母爱吃的小豆腐,也磨了,放心吧。”

“唉,你这孩子,真费心了。咱们走吧。”刘老总淡然受之,这种节日里,他的心情当然不太好受。

小豆腐,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那岂不是半夜就起来磨了陈亦然心里动了动。

三人上了车,魏新源陪刘老总坐在后面,陈亦然自然而然坐到副驾驶位置带车。

刘老总看了一眼陈亦然:“怎么样,亦然跟你干得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老师给我留下的人,我用得放心也省心,前两天刚帮我摆平了一件难题。”老总笑了笑:“你也知道,那天我打电话请教过你。”

“宣传最怕捅了领导的,还好,让亦然去处理的,如果换了别人,只怕坏事。那两个别有用心的副总,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你出错,这次竞争他们没抢到,都是有想法的。不过,我跟部长聊过,选你,组织上还是认为你更能胜任这个位置。新源啊,你一定要管好干好,不能给他再惹事,今年他可是关键的一年。亦然你放心用,有什么事尽管放心让他办就行。”刘老总风轻云淡地谈着,好像家长里短,无足轻重。

102 警告过他

102警告过他

“嗯,我明白,老师放心。”魏新源轻轻点着头。

陈亦然坐在前排,竖着耳朵认真听着后面两人的谈话。

原来如此,一切的人事安排,刘老总全都在背后。由此看来,部长和他也不是一般的关系。陈亦然听到心里,回头看了一眼刘老总:“谢谢老领导关心。”

“你小子,记住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就行了。”刘老总拿眼瞄了瞄陈亦然,若有所指。

陈亦然听到这话,心里猛的一紧,好像被捉了一般羞愧。

陈亦然当然知道刘老总说什么,刘老总离任前,把那一摞举报信给他时,就曾警告过他,不要再碰女人。现在,酒店里还有一个女人正等着他检阅,陈亦然不知不觉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感觉到有些如坐针毡。

车到了陵园,魏新源在前跟着刘老总,几人跟在身后提着东西,陈亦然和司机摆好祭品,小豆腐,水果,檀香,**,陈亦然心里叹着,魏新源准备的真是认真细致。

刘老总和魏新源程认真的清除了陵墓周围的一些杂草,嘴里唠叨着老伴和他拌嘴的往事:“老伴啊,孩子没法回来,还是新源他们来陪我看你,唉,你还好吗?我现在很听话,烟也不抽了,酒也喝和很少,你放心吧。虽然不在我身边陪着我了,但我会好好的,你也听话,你也好好的啊。”

清理完杂草,刘老总这才擦了擦手,点了三枝檀香。

陈亦然和魏新源陪在刘老总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刘老总什么也没再说,神情黯然,默默地站着,好像在回想他过去和老伴在一起度过的日子。

檀香悠悠,如同悠然已逝的岁月时光,摇碎了多少思念和心疼。

远处传来一阵阵哭声,清明时节,雨纷纷,思亲的人,终还是忍不住哭出来。

过了良久,刘老总这才长长叹了口气:“老伴,老伴,人的一生中,唯一陪我尝尽酸甜酸苦辣的人,她在世的时候,我陪她太少。我天天加班,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现在想想,她跟我过的这样一生并不幸福,真是有些愧对于她。新源、亦然,你们要珍惜身边的家人。人的一生,最终逃不过这一推黄土,一定要珍惜亲人在一起的岁月,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是,老师。”一向话不多的魏新源也不安慰,递眼色给陈亦然,来的路上就嘱咐过去时他,有什么话让老人讲出来就好,讲出来比堵在心里舒服。

陈亦然侧眼看到刘老总如同霜染的白发,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泪痕,心里不由得一酸。

几个人返回市内,路上,魏新源说:“老师,今天咱们就在皇家饭店吃个便饭吧。”

“好。”刘老总的心绪好像还没有回来,神情飘离。

路上,大家也都保持沉默,不再说话。

皇家饭店就在离市区不远的植物园内,是江南市数一数二的去处。

车子到了皇家饭店。

陈亦然才看到原来财务部长彭仁和,早就候在哪里多时了。

这一切,魏新源早已按排好。

偌大的一个雅间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吃饭。

饭菜按排的精致而又丰盛,自然有刘老总最爱喝的五粮液。

103 看似重要

103看似重要

刘老总看了看几个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新源,这两人是你的左膀右臂。一个管人,一个管钱,有了他们两个把关,你才能高枕无忧。业务部那边,你也要抓紧时间,找个业务强的主管培养好,之前的那个周凤军,得调整调整,找个别的看似很重要的位置给他,别让人找出毛病来。业务上必须抓好,这次的gs集团报道,就是他存心放水,才让部长也跟着中枪,如果他事先给你汇报,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是,这个问题我也注意到了,不过,那个刘大山怎么样?”

“这个你让他们两个讲?”刘老总见陈亦然和彭仁和很拘束,微微笑道:“你们两个了解的多,也说说看。”

“这个,我觉得他业务不错,去年的几项大奖的新闻全是他刀的。”陈亦然对这些事情很清楚。

一向谨小慎微的彭仁和也慢慢悠悠的来了句:“老总,我不懂业务,但我会看人,那个刘大山从来没找过我处理过一张发票,很老实,也很认真。至于那个周凤军,却是经常揩公家的油,连他家的卫生纸都想办法变成钱。”

“看吧,新源,我说他们两个不错吧,你知道该用谁了吧。那个周凤军,要不是省里有个老领导帮他说话,不会把他放到那个位置上。唉,有些时候,只能维持平衡,人事的事,最难办。明知不能用,却不得不用。”刘老总喝了口酒,叹了口气:“当时没办法,陈亦然的位置也有人盯着,两个只能保一个,这才让周凤军当了业务部的主任。”

陈亦然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升迁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故事,心里眼里对刘老总的感激更深了一层。可惜,以前他什么都不知道,刘老总也从来不曾讲过,今天守着他们讲出来,真是把他们当成心腹。

“是,老师,他们两个我很放心。”一旁的魏新源又亲自给他满上酒:“老师,我们三个一起敬你一杯,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不给你丢脸。”

“是,我们一定不给你丢脸。”陈亦然和彭仁和也赶紧端了酒杯,也一齐表态。

“我已经老了,现在集团运作上市,成功与否就在眼前,别叫我老头子失望。”刘老总挥了挥手,和大家一起碰了碰,端起酒杯,微笑着一口喝掉。

魏新源在来的路上就跟陈亦然交待,让刘老总少喝点酒,那样他今天能睡个好觉。

看到刘老总喝得高兴,也喝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就不再敬了。

显然,刘老总今天很开心:“这三杯小酒下肚,舒服多了。呵呵,不早了,你们陪了我大半天,咱们就喝到这里,送我回去吧,新源。”

“好,老师。”魏新源一边应着,一边默契地扶他起来。出门上车,刘老总走起路来,步子微微有些晃。见此情景,陈亦然和魏新源上前,一左一右伸手搀着他上了车。

酒店离刘老总家也只有几条街,转过路口就到。

到了楼下,几人下了车,一直把刘老总送进门去,这才告辞转身离开。

104 绝秘任务

104绝秘任务

返回的路上,魏新源不再多话,他也有些围绕,闭目养神。

快到他家时,他这才睁开了眼,看了一眼陈亦然,嘱咐了句:“亦然,找那刘大山坐坐,聊一聊,看他有什么想法。”

“好,我知道了,老总。”陈亦然点头记下:“我立即找他。”

“嗯,别漏什么口风。”魏新源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

陈亦然看了看魏新源的表情,他这样讲,无非是告诉陈亦然,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陈亦然很清楚这一点,赶紧回了声:“是,老总,我明白。您放心吧。”

车子到了省委三宿舍,魏新源的房子是在宣传部时候分的宿舍,他在部里就兼着中心的主任,副厅级,当了老总,也没有搬,一直还住在省委家属院里。

魏新源下了车,给司机小卫交待:“小卫,把陈主任送回去,你就回去休息吧,我今天不用车了。”

“是,老总。”

陈亦然一听,也不再说什么,上了车回家。

回到家一看,已经下午四年多了。

坐在车里,陈亦然感慨万千,他想到了自己得遇贵人的奇迹,又想到了举报自己的那个人,集团重大的人事按排,原来不是在大会上定的,都是这样,在酒桌上定的。而自己也有幸参与了这一重大的人事会议。这一切都说明,他进入了集团老总的圈子,进入了集团的核心位置。

想到这里,陈亦然有些激动,有些意气风发,有些说不出的开心。

下了车,他这才打开手机的震动,他习惯于这样,只要在领导身边,手机一向是打在震动上。

看到几十个的电话和短信,全是那个在酒店里等着他的女人打的,施晶晶疯了。

陈亦然要通了电话:“我今天很忙,不能过去了。”

“陈亦然,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害得人家等了一天了,不行,你过来吧,人家快急死了。”施晶晶一肚子的火,她老老实实呆在酒店了看着电视,傻等了大半天,竟然来了个电话,说有事。

“这个,我真的有事,陪老总和客人,明天看看情况再说。就这样,今天不要再打电话,听到没有?嗯,先扣了。”陈亦然扣了电话,又仔细的把那一大片的短信和电话记录删掉。

“不,不行,陈亦然,你个王八蛋,你说话放屁啊你,你什么玩意?”施晶晶刚说了一句,电话就被陈亦然不管三七二十一给扣了。她这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对着电话就泼口大骂起来,却不敢再要通电话。

对陈亦然来说,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看施晶晶,昨天晚上刚跟施晶晶折腾了完,今天又陪着领导爬了大半天的山去扫墓,两条腿痛得要命,太累了。

今天刘老总的话刺激了他,陈亦然的心里隐隐感到一丝后怕,便想办法躲开施晶晶。

陈亦然知道施晶晶在酒店里空等了一整天,肯定会生气。但他实在没有精神和体力去应付施晶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为施晶晶浪费时间。

当务之机,老总交给他的绝密任务,他必须立即去完成。

105 最高机密

105最高机密

闲着无事的时候,和女人上床的事乐呵乐呵也就罢了,现在,绝对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魏新源刚刚交待的事才是头等大事。

陈亦然知道这一步将会牵扯到集团下一步的人事安排,将周凤军踢出集团的核心处室,砍掉张副总的一只手。

这次人事调整计划,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这是何等的机密。

这次微妙的人事调整,恐怕又会引起地震。

陈亦然小心地仔细地处理干净施晶晶电话的记录,从手机上调出业务部刘副处长的电话,要了过去:“老刘吗?你好,我是陈亦然。是这样,好久咱们俩个没坐坐了,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咱俩喝个小酒,到街上吃个串烧,乐呵乐呵,我哪是什么大忙人,不忙,那这样,说好了,今天晚上吧咱们到老地方碰头。”

“这个好,还是去三九吧。”刘大山有些意外。

“好,咱们就去三九,不见不散。”陈亦然不想拖到星期一解决,现在正放假,约出来正是时候。

老总按排的绝密行动,他必须抓紧时间完成。

只要一想到刘大山替代周凤军,陈亦然就兴奋不已,这会让那人惊掉下巴,他不知道有多么迫切地想看到周凤军吃惊的表情。

太刺激了,想到这里,陈亦然就偷偷的笑。

回到家中,苏浅浅正带着孩子玩积木。

苏浅浅和乐乐成功的堆上一块,乐乐就开心的叫,孩子的笑声感染了陈亦然,他也开心极了,上前陪孩子玩,乐乐高兴坏了,一家三口轮流放着积木,终于将那个小房子搭好了。

“看到没有,成功了乐乐,这就是我们的家,喜欢吗?”苏浅浅指着新搭起来的小房子,开心的说。

乐乐摇着小手,又蹦又跳:“我喜欢,噢太好了,我的家搭起来了。”

陈亦然起了身,他的腿很疼,不由得晃了晃,一歪身,新搭的小房子哗拉拉碎了一地。

小乐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爸爸坏,坏爸爸,赔我的小屋,妈妈,爸爸坏,他把我们家给弄碎了,让他赔我。”

小东西说的跟天塌了似的,还我把家给弄碎了,有这么严重吗?陈亦然今天心情超级好,赔着笑脸哄着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们重新搭好吗?”

乐乐抹了把眼泪:“我不,你赔我。”

“你看这孩子,多认真。”苏浅浅又好气又好笑:“来啊,乐乐,我们三个人,很快的。比赛好吗,看谁搭的快?”

“好啊好啊,我来比赛,我赢了,爸爸今天给我买冰激淋?”乐乐超喜欢冷饮,但苏浅浅一直控制他。

苏浅浅扭了一下小东西的鼻子:“好,乐乐赢了就吃冰激淋。”

“太好了,有冰激淋吃了。”孩子手扯着陈亦然开心的乐起来,三个人又重新搭起积木。

六点半,司机小赵来接陈亦然,然后一起去接了刘大山,业务部有车,但周凤军一直占用着。

刘大山一向步行上班,家里没有买车。他家属身体不太好,经常生病,家里条件很紧张。

到了三九烧烤店,陈亦然要了几瓶啤酒,叫了点烤串,两个人便吃便聊。

两人是一年到的集团。

106 竞争上岗

106竞争上岗

刘大山在竞争正处的时候,被周凤军抢了先机。周凤军动用了他父亲在省委的老关系,刘大山一个农民的儿子,要根没根,要底没底,怎么拚得过他。

结婚前,陈亦然和刘大山还经常一起骑着自行车,来这吃个烤串,喝个扎啤。结婚后,各自要了孩子,生活和工作都很忙,便再很少聚会。

陈亦然有意的提起了前两天的gs集团事件,刘大山嗤之以鼻:“这事,亦然,我和那周凤军不到一个壶里去,你也是知道的。但这事,我是出于公心,绝没有胡说八道,我给周凤军那个王八蛋汇报过,这篇稿子太敏感,容易引起太多的矛盾,在没有核实清楚的情况下,只会给集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再三要求拿下这篇稿子,周凤军说跟张副总汇报过了,没有问题,揭露的很好,两个人不顾一切后果硬上。你说他们这不是故意捣乱,存心给魏新源难堪吗?”

“你说的很对,他们是存心的。魏新源在接到部长的指示后,立即让我去查了有关情况,报社这样做是有问题,但做为业务部不应该如此业余,这件事情导致所有工作都陷入被动。还好,我们处理的及时,人被打成那样,部长态度也很强硬。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大山,这业务部真是让人不放心啊。”陈亦然一边给刘大山倒着酒,一边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我来干,绝不会这么犯浑,可惜,我没这机会,唉,别提了,我没关系没靠山,所以这要害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只能这样,别提了。”刘大山叹了口气,当年他竞争上岗,**测评比周凤军还高出一票,结果却成了手下败将。

你说什么叫公平,什么叫**?领导让你**就**,领导不让你**,你上哪里**去!

“老兄,别泄气,会有机会的,绝对会有机会的,我支持你。”陈亦然微微一笑,虽然说刘大山迂直,但他看问题看得很透彻,显然他和周凤军不是一路人,周凤军和张副总联手,这是他和魏新源早已知道的事情。

“但愿吧。”刘大山两瓶酒喝了下去,心情好了许多。他这几年来,一直被周凤军压在下边,郁郁不得志。论业务,他比周凤军强得多,论人品也是周凤军所不能比的,但人家周凤军的父亲曾是文化厅的厅长,根子硬得很,在这省里经营了那么多年,背后的人脉不是一般的硬。这一点,他一个没根没底的乡下孩子怎么比得了。

周凤军和陈亦然是死对头,当然替刘大山抱不平。陈亦然端起酒杯:“来来,大山,咱们干一个,听我的,你放心吧,老实人永远不会吃亏的。”

“嗯,我啊,也知足了,亦然,你的路比我的顺,你为人也比我圆滑一些。得罪的人少一些,不像我,老实又倔得像头驴。我也在总结,也提醒自个在有些事情不能太认真,但干业务是需要认真的。你说,我说的对吧?”刘大山喝了点酒,嗓门大了起来。

“对,对。”陈亦然知道他的个性,也不见外,只是呵呵的笑。

107 谁是三陪

107谁是三陪

刘大山很少出门喝酒,陈亦然之所以约两个人一起吃烤串,是因为两个人以前年轻的时候,经常一起去。现在,你要请刘大山到酒店吃饭,他也不愿去,在经济上很紧张的刘大山,因为没法回请别人,所以他不愿参加这类的活动。

陈亦然有好些年没有上街头吃串烧了。

“哟,这么巧,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一个女人走过来,惊讶的叫了一声。

刘大山和陈亦然抬眼一看,这个穿着一身性感诱人的黑色连衣裙的高个子女人,竟然是高玲。

陈亦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高玲,一辈子不见最好。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个女人就不是一只好鸟,从设计他,到纠缠不休,暗自施计挑拨苏浅浅,都让他厌恶至极。

陈亦然鼻子冷哼了一声,一脸的漠然,拿着眼角斜着远处,根本不去理睬高玲。

刘大山哪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过节,哈哈笑着拉着高玲在一旁的马扎上坐下:“高玲,你也在啊,坐下坐下,陪老哥喝一杯。”

高玲和姐姐陪一帮老师来热闹的,见陈亦然不理自己,白了一眼陈亦然,顾自挨着刘大山在两个人中间坐下:“好,刘哥,来,我敬你一杯。”

两个人你来我往,连干了几个。

还好,刚刚该说的话都说了,该摸底也都摸清楚了。

陈亦然实在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上高玲,要不是自己临时定的地方,他都怀疑这个女人装了窍听器,跟踪自己来的。太他妈的恶心了。

高玲对陈亦然举杯喊了声:“陈大主任,来,给个面子,敬你一个。”

“喝一个就喝一个,谈不上谁给谁面子。”陈亦然真想把那杯酒浇到高玲头上:“酒喝过了,你快过去吧,看跟你一起来的哪些人等着你高大美人过去陪酒呢。”

“你能说得好听点吗?陪什么酒,都是我姐手下的员工,陈亦然,你他妈的嘴巴就不会放干净点吗?你当我是三陪啊?”高玲火了,陈亦然是含沙射影,明着骂她。守着刘大山,陈亦然这不是成心的给她难堪吗!

“噢,你是三陪啊?对不起,那我说错了,是他们陪你,是他们陪你,不是你陪他们。”陈亦然一脸坏笑。

“陈亦然,你太过分了,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骂我?谁是三陪?我是三陪,你是什么?”高玲杏眉倒竖,她对陈亦然心里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堵在心头没处发泄,高玲端着酒杯,真想泼陈亦然身上。

陈亦然仍然是一脸的不屑一顾,他的这个表情,严重的刺激了高玲。

两个人在一起曾经的卿卿我我,男欢女爱全都涌上心头,陈亦然竟然如此无情对待她,哪怕一个普通的同事,也不至于这样冷嘲热讽。

“陈亦然,你他妈的也太不是东西了,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高玲对陈亦然那个恨啊,她握紧了粉拳,恨不得上去扇他一耳光,对这个白吃白喝了的男人,她心里早已失去了留恋,但每每一到他身边,总会情不自禁,为他所吸引,如不是为了苏浅浅,她早就跟他闹翻了。

“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你不知道吗?”陈亦然冷冷的反问了一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108 奉陪到底

108奉陪到底

酒再也喝不下,高玲恨恨的将酒杯“咚”放回桌上,手指着陈亦然,厉声叫道:“陈亦然,我警告你,别再惹我,我有我的底线,惹闹了我,我跟你不客气。”

“哼,高玲,你有什么客气的不客气尽管放马过来,我没怕过你,从来也不会怕你。”陈亦然冷冷的笑了笑,一脸的不屑:“你施展的手段,我不是没领教过,倒是我要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你,你说什么?”

“你做的什么你心里有数,我也有我的底线,你想破坏,我也奉陪到底。”

暗战了这么久,今天都借着点酒劲,两人直接撕破了脸,怒目相向,一场大战是一触即发。

“别,别生气,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开句玩笑而已,都别当真。什么事啊,弄得这么严重?来,来,别闹了都,喝一个。”刘大山已喝多了,他不知道两个人到底为什么吵,拉住高玲劝架当和事佬:“高玲,说实话,你过去吧,我看他们都往这边看,我们两个老男人不用陪你,你去吧。”

“高玲,回来喝酒了。”高玲的姐姐隔着好多张桌子老远喊高玲。

“去你的,你怎么也这样说。陈亦然,你给我记着,别忘了,终有天,我要讨回来。好了,我走了,你们两个慢点喝吧。”高玲再也坐不住,她这才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意识到刚才情绪有点过激,只好对陈亦然扔了句狠话,借机转身走了。

“怕你我就不是男人,哼,。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陈亦然呶了呶嘴巴,嘴里一个滚字忍了忍终是咽了回去,没再脱口而出。

“你们俩个这是怎么了,跟个仇人似的,高玲不是跟苏浅浅关系很好吗,你怎么跟她这样?”刘大山端着酒,举杯碰了过来:“来,干一个,高玲这个女人最近弄得是乱点,我们离她远点就是了,你看看,跟那几个外国男人搂搂抱抱的,唉,离婚后变成这样子也怪可怜的。”

“对,你说得没错,他妈的,她太乱了,我最讨厌这样不正经的女人了。来,干了。”终于赶走了高玲,陈亦然这才松了口气,他不想让人看到这半夜里跟高玲在一起吃烧烤,今天也是借着酒劲,骂个痛快。他就是想让高玲知道,别他妈的没完了没了,他早已受够了她,不要再对他心存任何念想。

这一会儿功夫,刘大山已喝得舌头发直,他有好久没有这样出来放松一下了。陈亦然把把他送回家。

今天陈亦然真是累惨了,没再拐弯去找施晶晶,直接回家。

一大早,陈亦然就起床,今天他没睡懒觉:“浅浅,我要去跟老总汇报一下情况,昨天交待的事。”

“亦然,今天我有个老同学来找我谈广告合作的事,我把乐乐送妈妈哪里,下午如果回不来,你接一下孩子吧。”本是假期,老同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飞来了,弄得她过节期间也跟着忙活。乱套了,这怎么办?苏浅浅微微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好,我看看,没别的事我去接。”陈亦然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拎着包出了门。

109 万箭穿心

109万箭穿心

陈亦然赶到了魏新源楼下,魏新源一向早起晨练,他刚刚出门跑了两圈正要回家,正好碰上了来找他的陈亦然。

“亦然,这么早啊。”

“老总,你晨跑完了啊,昨天晚上我约刘大山出去吃了个烤串,摸了一下情况。你交待的事,我不能让他过夜,抓紧时间处理好。”

“好,好,你说说看。”魏新源欣慰地看着陈亦然。

“刘大山对之前gs集团的事情很有意见,他曾对周凤军提出,不给你汇报,不给宣传部汇报,这样的报道不能上报。”

“噢,那为什么又出了,这业务不是他管的吗?”

“那周凤军直接否了他的意见,他们俩人不是一路人。”

“噢,我知道了,亦然,你回去吧。”魏新源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大概。

“好,那老总,我走了。”陈亦然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便立即离开。

***

昨天,苏浅浅和老同学约好,到她住的酒店来接她,一起到网络中心看一下。

苏浅浅急急地把孩子送到娘家,就出了门,赴同学之约。

刚刚到了酒店,苏浅浅见同学还没有下楼,就直接上楼去找她。

还未进电梯,陈亦然要进电话:“浅浅,我晚上不回去了,老总来了个客人,我接不了孩子了,你想办法去接吧。今天晚上我还得陪着吃晚饭,可能很晚,那个,你和孩子自己吃吧。”

苏浅浅有些生气了:“亦然,不是说好了吗,我今天也要加班的,我正往酒店赶。”

“这样啊,我找司机接孩子吧。”

“接了孩子也没人看,要不我给妈妈打电话,把孩子放她哪里吧今天,明天我再去接乐乐。”苏浅浅想了想,实在不行,只好再想办法:“真是的,本来我想陪老人过节的,你这样弄得,两边老人都陪不了,你就不能给老总说一下吗,这个节人都要陪老人过的。”

“不好意思浅浅,我说得不算,你也知道,确实非我不可,真的离不开,我看看,不行明天去接乐乐的时候,再去陪老人吧。”陈亦然电话里哄着苏浅浅。

“好,知道了,少喝酒啊,太伤身体,记住啊,你少喝点。”苏浅浅很害怕陈亦然又喝多了,担心的嘱咐他。

“好,知道了,就这样,我扣了。”还没待苏浅浅再说什么,陈亦然就挂了电话。

苏浅浅心里有些烦,陈亦然每天都有酒场,真是令人无奈。她扣了电话,叹了口气,一边进了电梯门,一边将手机塞进包包中。

到了四楼走廊里,苏浅浅转着圈找房间,这个酒店的走廊是圆环状的,她围着转了一圈,才找到402房间。

待苏浅浅到了402房间号门前,正要抬手敲门。

一旁的403房间的门打开了,门内一男一女紧紧搂在一起,男的面向内,女的一身露胸的酒红色吊带睡衣,双手紧紧吊在那男人的脖子,两人正缠绵而又激烈地亲吻着。

苏浅浅被面前这香艳的一幕吸引过去,待她一眼望过去,忽地瞪大了双眼,一瞬之间,是万箭穿心:“你你?”

110 夜夜新郎

110夜夜新郎

那女人的两只高耸的乳-房又白又大,一半露在外面,一半顶在男人胸前,这香艳的一幕刺痛了苏浅浅的眼晴,她晃了晃,扶着墙壁站住,那被刺穿的心似乎鲜血沽沽直流,如坠地狱。

那高大的男人感觉到一旁有人在看他们,顿觉得周身的针刺般的不舒服,他警惕地拍了拍女人那浑圆的:“好了,放开吧。”

贴在他怀里的女人这才不情愿地松开纠缠在一起的热吻,一只手却仍恋恋不舍地扯着他的领带不放。

“好了,你想想晚上吃什么,我来接你。”女人床上功夫极好,弄得来告别的男人愉悦而又畅快,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之后,他贴在那女人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句:“别再不停的打电话发短信了,听话。”

“好,我等着吃你啊,我还没吃够呢。”女人娇嗔着,两眼放光,一边用手摸着他的脸,好像是一顿美味的大餐,她正需要这样的美食来喂饱她的胃。

“小妖精,晚上再来喂你。”男人嘴上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转过头来,他的第六感在告诉自己,有人在看热闹,他的眼睛带着恼怒的望向一旁的那个人,他想警告那个多事的人,心里道,是那个不长眼,看个没完,把那眼睛装裤兜里去。

苏浅浅看得是清清楚楚,面前这对狗男女,那男的正是刚刚跟她请假说要陪老总客人的老公——陈亦然,苏浅浅此时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打死她也不会想到,面前的这个厚颜无耻在外鬼混的男人竟然是陈亦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对男女恋恋不舍的深情告别。

“看,看什么看?你——?”陈亦然转过头来,他的目光带着几份威胁和警告,扫向旁边站着看热闹的人,话未说完,陈亦然如撞见鬼一般,神情大变,骇然失色:“你,你?”

陈亦然一下子傻了,面前站的竟然是苏浅浅,他的头哄的一下就炸了:“浅浅,你,你怎么在这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和苏浅浅碰个正着。

“你说呢,我不来这儿,怎么能知道陈大主任原来在外风-流成性,美人相陪,夜夜做新郎!你这个骗子!”苏浅浅极快的调整回了心跳,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她浑身颤着,上前一个耳光狠狠的摔在陈亦然呆滞的脸上,掉头就跑。

“浅浅,对不起,我错了”。陈亦然捂着脸,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怀里还吊着半-裸的施晶晶,什么也顾不得说,一把推开了愣在怀里的女人,从后面狂追出来。

“怎么了,陈亦然,你怎么回事,她是谁?”身后的女人猛地一下被推倒在地,她一边爬起来,一边气的大叫。

苏浅浅冲进电梯,然后狂奔着下了楼。

待陈亦然追过来,苏浅浅的电梯已关上了门。

“浅浅,等等我,我别走。”陈亦然拍在电梯门上,他远远看到苏浅浅那绝望的一张脸,眼角挂着一脸凄凉的泪。

111 男盗女娼 (二更)

111男盗女娼(二更)

苏浅浅失魂落魄的出了电梯,她没有心思再去追究什么,直接落荒而逃。待她惊惶失措的跑到酒店院里,一眼看见了陈亦然那台车正停在她的眼前,她的眼泪涮的一下流了出来。

苏浅浅大脑里一片空白,心里的恨意涌上来,对着楼下那台车连踹了几脚,直踹得两脚发软,看那旁边花坛里一盆盆紫砂里的红**像血染得一般开得正艳,将包扔在地上,端起花盆,对着那车的前窗玻璃狠狠的砸了下去。

车的前挡风玻璃,哗地一下碎裂开来。

苏浅浅刚才踹车的时候,车子的警报响了声来,响声已引来远处的保安跑了过来,待她举起花盆,砸向那车时,保安刚刚跑到眼前,阻止已来不及了,那保安瞪大了眼睛:“小姐,你,你这是干什么?”

陈亦然跑了出来,刚好看到苏浅浅端起花盆砸向车子的情景,他已傻了眼了,此时,他的大脑里昏浊一片,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姐,住手,住手。”苏浅浅一脸的疯狂,两眼呆滞无神,双目怒火冲天,保安给吓坏了,上前抓住了苏浅浅:“小姐,有话好好说,这车在我们酒店被砸,客人找我们麻烦,我们可赔不起。”

那么柔弱的苏浅浅发了狠的推开保安:“滚开,我砸的就是他的车,你管不着,滚。”说着,她接着去端花盆,继续砸。

陈亦然一脸惨白,她这是干什么?冲上前去,挡住保安:“这是我的车,我老婆和我吵架,让她砸吧,没事,你们走开。”

“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楼上,滚,陈亦然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滚。”苏浅浅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泼妇,张口大骂着,将手里的花盆朝着陈亦然砸了过去。

陈亦然向后缩了缩身子,花盆砸在他的脚下,苏浅浅的力气太小了,没砸着他。

施晶晶穿了衣服下楼来找陈亦然,看到这情影吓得没敢吭声。慌忙上前将陈亦然忘在她床上的玉佩塞进陈亦然的手里。

从这架势上,施晶晶已反应过来,这个煽了陈亦然一巴掌的女人,应该是陈亦然的老婆,苏浅浅。她不敢引火烧身,吓得向后躲去。

那女人递到陈亦然手里的玉佩时,这一幕被苏浅浅清清楚楚的看到眼里,那是她用自己的工资给他买的,贴身佩带的东西,带着她对他满腔满心的爱啊苏浅浅的头晕晕沉沉,头疼欲裂,她如同看着鬼魅一般,看着陈亦然。

苏浅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天底下最丑陋的一幕竟然就这样青天白然的让她给撞上了。

原来看上去很幸福的婚姻揭开这层虚伪的面纱,竟然这么丑陋,这么恶心,这么不堪!

苏浅浅凄然的笑了笑,她一向是淡定的要命的一个人,清高自傲,而今天,陈亦然却把她的自尊和对他的爱全踩在脚底下,让她绝望。

天塌了,天真的塌了!在心里,苏浅浅一向把陈亦然视作她的生命,苏浅浅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快步走到两人身边,冷笑着上前,电光雷闪之间,,苏浅浅一人赏了一个耳光:“哼,好一对狗男女!男盗女娼!”

112 快带我走

112快带我走

“你,凭什么打我?她是谁,陈亦然”施晶晶被搧了一巴掌,心有不甘,一边捂着脸,一边委屈的望向陈亦然,嘴里嗫嚅了句,却不敢放声。

一巴掌下去,两个人脸上都红了。

“她是我老婆,你快走吧。”陈亦然哪里还敢说什么,他看到周围有人正远远的望着这边,他可不想让人围上来看热闹,还有人正在向这车场靠近。酒店虽然离着集团很远,但难保不会有熟人在这里,碰见就洋相大了。

“你,。”她果真是苏浅浅,自知理亏的施晶晶眼见不好,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她不敢上前去争个长短是非,撒腿就跑,立即就逃上楼。

陈亦然自从发现苏浅浅后,早已陷入一片呆滞浑浊的状态之中,他为官这些年来,一向游刃有余,什么情况没有碰到过。但今天,被苏浅浅捉奸当场,是他作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完全的傻了。他知道,苏浅浅此时,杀了他的心都有。

陈亦然不敢上前解释半句,呆呆的站在苏浅浅的身边。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没看皇历,出门就撞了鬼了。

陈亦然真的傻了。

偷情,打着开会的幌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偷情的陈亦然,刚刚还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开会陪客人忙得很,让她去接孩子,无耻到这种份上,仍然甘之若饴,不知廉耻。

苏浅浅那个恨啊,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爱着的陈亦然会这么的下流,她一直那么的仰视着他,在她的心里,他是她的神,她的天。

天塌了,我的天塌了,苏浅浅的头哄哄的,晕沉沉的,天旋地转,她从来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想到他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原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多在她心头的一些不经意的疑问瞬间涌上心头。

苏浅浅是一个优秀的记者,是一个身经数百次复杂采访的记者,才思敏捷是一个记者最基本的素养,今天,她却晕头转向,彻底昏了头。

苏浅浅摸着头,头痛的如同炸裂一般,看着陈亦然,看着逃上楼的那个女人。

苏浅浅跑出酒店大门,陈亦然在原地痴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找车钥匙开车追她,却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一拍头才想起来,公文包还在楼上施晶晶房间里。

看着苏浅浅疯一般冲出去,陈亦然心慌意乱。

情急之中,他只好放弃开车,撒腿跟在苏浅浅后面追了出来。

苏浅浅出了酒店的大门,正好撞上一辆从地下车库上来的车,她想也没想,一头扑在车上,打开车门,喊道:“快,快送我回家。”

车上的人傻了傻:“你回家。”

“快点,快开车,求你了,快点送我回家。”苏浅浅一脸的泪,失声哭道。

‘好,好,你别哭,我送你。”那开车的人给吓坏了,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冲上他车的女人是怎么了。

车子开动中,那男人问苏浅浅:“你住在什么路,多少号,告诉我。”

苏浅浅满脸满眼的泪,一边惊恐地回过头去,看着远远跑过来的陈亦然,连声求道:“快开车,快点,求你了,快带我走,不管上哪儿去都行,快开车,别让后面那人追上我。”

113 谁伤了她

113谁伤了她

陈亦然看到苏浅浅竟然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吓坏了,大叫着:“浅浅,浅浅你别乱跑,你等等我。”

那男人看到此,只好开动了车,车子转瞬间钻进车流中。

陈亦然跟着后面狂追,只一个路口,就远远的被扔下了。

车子在车流中走走停停,苏浅浅在车上放声痛哭。

开车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将车开到市南郊的森林公园,停下车等苏浅浅哭完。

包里的电话一个劲的狂响,苏浅浅她知道,肯定是陈亦然打来的,掏出电话,连看也没看,直接关了机,扔在车座上。

然后继续哭,哭得是天昏地暗,只哭得那男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扯着车上的纸巾递给她。

苏浅浅一边放声的哭,一边低低的骂,最后低声的哭,直到再也哭不出来,昏昏沉沉的哭睡了过去。

男人很无奈,看着苏浅浅悲痛欲绝的样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看她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却无能为力。

几次想伸手安抚这个可怜的女人,却终是一动未动,他怕吓着这个可怜的脆弱不堪的小女人。只好放任她哭下去,放任她哭吧。

终于哭得昏睡了过去,看着冲进自己的车里的这个长发飘飘的女人,那长长的弯弯的捷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只见她粉-嫩的唇瓣微启,一件米色的长袖衬衣领连衣裙衬得她气质优雅,那是一张像天使一般美丽干净的面孔,丰满的前胸绷得紧紧的,一粒扣子微微张开的缝隙处闪过一丝春光,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

天哪,他竟然看到了那米色文胸下,那圆润饱满的,让人血脉贲张她的身上散发着让男人难以自制,自动缴械的致命魅力,等着男人来采撷。她怎么会这么美坐在前座的男人转过身来,抽了一张纸巾,使劲探向后座上半躺着的苏浅浅,他想去擦掉她眼捷上挂的泪珠。

就在这时,昏睡中,苏浅浅身子微微抽了抽,男人被吓了一跳,缩回了手。

望着小女人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憔悴面容,男人叹了口气,他怕惊醒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只好放弃了给她擦泪的想法。望着她,他呆了片刻,想了想,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轻轻地给她盖上。

突然他公文包里的手机响了,吓了他一跳,他慌忙接通,是办公室的张秘书:“处长,会议要开始了。”

抬腕看了一下表,还有十分钟就开会了,完了,坐火箭赶过去也来不及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厅长,会议我参加不了,家里有点急事,实在走不开。你看陆副处长在吗?让他代我参加一下。”

“那好吧,我找陆处去。”

男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撒谎,还错过了一场重要的会议。

他愣愣的看着这个小女人在自己的车里,昏昏沉沉的睡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可怜的样子,让他心里无比怜惜。

如果是他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她这般可怜,绝不会伤害她半点不知道为什么,他好想保护她,不再让她这样伤心,是谁伤了她,让她这么绝望?

114 怎么是你

114怎么是你

只是,后面追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真的很想知道。

夜色深了,苏浅浅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她的身边有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椅子边眯着眼睛睡着。

自己的身上,盖着男人的藏兰色的茄克。

自己这是在哪里?

这个男人是谁?

苏浅浅哭昏了头,她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她揉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是在车上,谁的车,他是谁?

苏浅浅侧过脸来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认真打量那个男人,男人恰巧睁开眼睛,看见苏浅浅醒了,温和的笑了笑:“你,你醒了。”

“啊,怎么,怎么会是你?杜处?”苏浅浅傻了眼,怎么会是杜子凌,她怎么无意中拦了省教育厅杜子凌大处长的车,两个人仅仅有一面之交,今天这个鬼样子,这让他怎么看她,丢死人了。

困窘、羞愧、尴尬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苏浅浅一下子呆住了。

“你怎么了,那个,追你的是什么人?”杜子凌从酒店直接到下到地下车库提车出来,酒店院子里发生的事,他没有看到。

幸好你没看到,苏浅浅心里叹着气。

我和你根本不熟,只见过两面好不好?我老公在外面养女人?被我撞上,我能讲给你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吗?

苏浅浅满脸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种事,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过了片刻,苏浅浅才强咬着牙摇着头,镇静地说了句:“杜处,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你这样行吗?”杜子凌看到她目光涣散,精神呆板,完全不像那天见到的那个温静清雅如同兰花一般的女子,她这是怎么了?碰到了什么事情让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杜处,我没事。”苏浅浅咬了咬牙,已到现在这种地步,怎么着也得回家解决问题。她不想这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轻自己,家丑不能外扬,老公在外鬼混偷吃被她当场撞见,她哪有脸说得出来。

“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请你喝杯茶。”杜子凌看到她的情绪还是不对头,很是不放心。

“不用了,麻烦你送我回家吧,杜处。”苏浅浅哪有心情吃饭,不敢接住杜子凌探究的目光,擦了擦眼角的泪。

苏浅浅怎么会接受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的邀请?

“那好吧。别哭了,我送你回去。”杜子凌冷静的说了句,他实在不放心这个样子把苏浅浅送走。

“嗯,我住在二环东路。”眼睛红肿的苏浅浅看到杜子凌看自己的眼神,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再哭出来,怎么会碰到他,这笑话是让人看定了。

苏浅浅这才发现,路灯都已经亮了,原来她在车上哭昏了头,痴睡了这么长时间。

到了楼下,苏浅浅摇摇晃晃下了车,杜子凌无比担心下了车:“行吗?我扶你上去吧。”

“谢谢。杜处陪了我这么长时间。”苏浅浅清冷的站在一旁,躲开杜子凌伸出来扶他的手,她不想让陌生的男人进自己的家,当然也不想让他送他上楼,虽然今天下午得了他的帮助,但两个人只不过刚刚见过两面。

115 魂都飞了 (二更)

115魂都飞了(二更)

杜子凌无奈,缩回了手,回到车上,跟站在车前的苏浅浅摆了摆手:“那,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没有什么天大的事,人只要活着,什么都会过去的。”

“知道了,谢谢你。回去吧,我没事。”杜子凌的的关切和不放心,让苏浅浅心里一酸,没有再叫尊称,强忍住没哭出来,她没有想到,杜子凌这么善解人意,就像大哥一样,温暖了她受伤的心。

看着杜子凌的车掉头远去,苏浅浅这才转身上楼。

打开了家门,家里的灯还是暗的。

陈亦然还没有回来。

还在陪那个女人吗?哈哈苏浅浅唇角泛上一层寒意。

苏浅浅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家里冷清极了,透着一股子怪异。

她如同瘫痪了一般,走进孩子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打死苏浅浅,她也不会相信陈亦然在外竟然是这个样子,但当她亲眼目睹这一切后,她一下子被击垮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和他生活了七年多,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很幸福,竟然一直生活在谎言和骗局里。

之前她不是没有听过风言风语,但陈亦然解释的很好,他说,集团里女同志多,他在这个位置和女人接触是难免的,不要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他绝对不会胡来。

如今想来,这一切的传言应该都是真的。而自己却一直当成笑话来听,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苏浅浅,你真是一个大傻瓜,真是一个大笨蛋。

苏浅浅骂着自己,痛不欲生。

陈亦然开着车,转变了苏浅浅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实在找不到,找好回到家里,从楼下看到客厅里的灯亮着,心头一阵惊喜:太好了,苏浅浅回家了。

陈亦然带着满心的欢喜,放下车子就往家里跑。

进了家门,四顾无人,见孩子那间的房门关着,猜测到苏浅浅可能在里面,便拍门叫她:“浅浅,你在吗?你开门好吗?浅浅。求你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苏浅浅咬着牙,强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陈亦然好不容易找来工具打开了门,见苏浅浅正趴在窗前,正要跃身要下楼。

“浅浅,别,小心。”吓得陈亦然的魂都飞了,他飞身扑上前扯住了苏浅浅,苏浅浅推开他,又冲了出去。

“浅浅,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在外面找了一天,没找到你。”陈亦然扑上去,紧紧的抱住,再也不敢松手,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脸:“浅浅,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好,你原谅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陈亦然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苏浅浅连拖带抱的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苏浅浅一声不吭,激烈地挣扎了半天,早已没了力气,只好任他折腾。

“举报信上说的那些女人也都是真的吗?”沉默半天后,苏浅浅忽然冷声问道:“她叫什么,哪个单位的?她的电话是多少?”

陈亦然略一迟疑,苏浅浅眼中寒光一闪,竟然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扎到自己那白皙的大腿上,她怒视着他:“说。”

116 出门撞鬼

116出门撞鬼

陈亦然吓的目瞪口呆,看那刀尖已刺在那雪白的腿上,刺眼的血珠一滴滴的渗出来,滚落在地,陈亦然心里忽地一下闪过苏浅浅曾说过那句话,如果你养了小三,我就杀了我自己。

陈亦然的心在抖,胆战心惊的救下人来,却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

“快说,你跟那些女人的事都是真的吗?她叫什么,哪个单位的?她的电话是多少?”苏浅浅的刀死死的扎在自己的腿上,血还在滴着。

“不,举报信上的那些都是假的,只有这一个,这个,这个女的是刚认识的。”陈亦然想要上前压过刀,刚伸了手。举报信上的那些女人都是过去的事了,陈亦然怎么可能承认。

苏浅浅抬起刀尖抵在自己的胸前:“你想干什么?你再向前一步,你不说,我就刺进去!”

陈亦然手脚哆嗦成了一团,他的五脏六肺都在颤,颤得他站力不住,摇摇欲坠:“天,浅浅,你别动,你千万别这样,我说,我说。”

“快说,你离我远点!”苏浅浅冷眼扫过来,那目光无比的寒冽清冷,带着阴森的杀气。

苏浅浅已经失控了,她是不是疯了?如果你在外养小三了,我不会杀了你,我先杀了我自己。她以前这样说的,真的要这样做吗?陈亦然没有想到,表面上看着柔弱无比的小妻子,原来性子这么刚烈。

陈亦然再也不敢拖下去,赶紧交待,他的声音打着颤音,结结巴巴:“我说,浅浅,你别,是我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别伤了自己。你心里有恨,你扎我吧,你别折磨你自己。”

苏浅浅的刀继续向下用力,陈亦然不敢再磨蹭下去:“我说,我说,浅浅,你收起刀来。”

“快说!”苏浅浅两眼如刀如箭,冷冷的盯着着陈亦然,不容商量的口气令陈亦然心里发毛。

苏浅浅手执尖刀抵着胸口,那尖锐的刀尖刺亮了陈亦然的眼睛,刀尖上还带着苏浅浅的血迹,陈亦然晃了晃,他害怕极了,他害怕听完了他的交待,情绪失控的苏浅浅会一刀结果了自己。

此时,苏浅浅脸色惨白,她平常晕血,而自己的血珠一滴滴的滚落到地上,她竟然挺住了。

“她是江阳市的记者,电话在这里,这个是她的电话。”陈亦然只好从手机上调出施晶晶的电话。

陈亦然心里盘算着,先按苏浅浅说的来,稳住她,再想别的办法。

“你个王八蛋,你个大骗子,陈亦然,你不说今天下午开会吗?怎么和女人开到床上去了?”苏浅浅的心碎了,她的精神崩溃了,她心中的美好全垮了,她心中的帝国大厦瞬间坍塌了。

从来不会骂人,从来没有和陈亦然红过脸的苏浅浅,竟然泼口大骂,她真的疯了。

“是那个女人来找我办事时,约我吃饭时缠住我的,明天是清明节,她说是给她舅姥姥来上坟的。”陈亦然像梦游一样,舌头发紧。

“哈哈,陈亦然,你们连死人的借口都找,怪不得老天爷让我撞见,看见了吧,鬼都不容你们这样胡作非为。怎么样,今天是清明节,你们出门就撞上鬼了吧?”苏浅浅放声大笑,带着悲痛,带着痛恨,带着凄惨。

117 放声大笑

117放声大笑

苏浅浅冷冷的盯着陈亦然,一双美丽的眸子散发着绝望的恨意:“你爱她吗?”

“不爱,浅浅,我不爱她。”陈亦然惶然作答,怎么可能,一个只见了几面的女人,怎么会爱她,我不爱她。我和她只是蓬场作戏。

“不爱,不爱就可以上床,你是畜牲吗?认识多久了?”

“不到半年。”

“半年了啊,见过几次?”

“一共三次。”陈亦然当然老老实实说的是两人鬼混的次数。

“什么时候和我离婚,去和她结婚?”苏浅浅冷冷的一笑。

“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浅浅,从来没有。”陈亦然像被刑拘了的犯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苏浅浅的问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亦然忽然觉得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老老实实交待,争取苏浅浅的谅解。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得到苏浅浅的信任。

“施鹏,这是她吗?”苏浅浅冷漠的拿过手机,扫了一眼,明明是个男人的名字。

陈亦然点头如捣蒜:“是,是,不会错的,浅浅,你要过去证实一下就行,她叫施晶晶。”

“噢,这么说这是你给她起的名字,化名,是吗?代号?陈亦然,你们真是绝配,你俩适合到安全局去。”苏浅浅冷冷笑道:“好,怪不得上次你出差在江阳市,我给你打电话,说给你买块护身的玉佩,你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原来你是在那女人的肚皮上说的这话,哈哈,施鹏,好一个施鹏。”说着,苏浅浅要通了电话。

电话哪端传来女人期期艾艾的声音:“怎么样,没事吧,你老婆怎么说?”

“噢,施晶晶,他老婆我正给你打电话呢,噢,不对,你的代号是施鹏。我叫你施鹏好呢还是叫你施晶晶好?其实都一样,我觉得直接叫你鸡也不错,对吧?你还好吗?真不好意思,让我老公把你独自扔在酒店里,你让他睡了好几次,他给你付钱了吗?”苏浅浅心里痛得要命,强自咬着牙,忍着痛,故作镇静,淡淡的问道。

电话哪端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是苏浅浅找上了门,吓了一跳,呆了半天,才回了声:“我跟他没什么,跟我没有关系。他付什么钱啊,你别乱说。”

“哈哈,敢做不敢当啊,施晶晶,陈亦然都说了,你还咬着牙不承认?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泡的他,他是鸭,你给他付钱了,是吗?”听到这里,苏浅浅是放声大笑,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还不承认。

苏浅浅的大笑激得一旁的陈亦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笑得他浑身发冷,心跳加剧,四肢发麻,趁苏浅浅打电话之机,陈亦然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藏到厨房里。

他不想家破人亡,不想,真的不想。

陈亦然被苏浅浅的反应给吓坏了,他不知道苏浅浅到底要干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向那么安静如水的女子发起疯来竟然如此恐怖。

“我来跟她说。”陈亦然请求苏浅浅。

苏浅浅冷冷笑着,死死地盯着陈亦然:“怎么了,想她了,要串供吗?”

118 以命偿命

118以命偿命

陈亦然摇着头矢口否认:“不是,不是,你拿着电话,我跟她说一句就行。”说着,陈亦然贴弯着腰对着苏浅浅手里的手机大声说了句:“施晶晶,我都如实说了,你你承认了吧。”

电话那端,施晶晶听得清清楚楚:“你,陈亦然。”

看到两人这般样子,苏浅浅更加放声的大笑,直笑的是花枝乱颤:“哈哈,一点就透,哈哈,真是一对默契的狗男女。”

陈亦然大窘,坐在一旁,什么也说不出来。

“施晶晶,你听着,你们俩个谁是鸡谁是鸭,我不去跟你争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明天我就到你单位去找你站长和你家人,你站长不就是老冯吗,来省城我和他一起开过会,我问一下他,你们记者站什么时候变成妓院了。我会用我毕生的积蓄,给你编上一年的小报,把你的所作所为登出来,天天到你住的地方和你上班的地方,你父母、你老公上班的地方免费发放。我要站到你们江阳市最高的楼上,给你作个巨大的横幅,江阳记者站施晶晶是鸡,给你天天挂。你还不承认是吗?”

“对不起,你别,是我错了对不起。”电话哪端的人听到苏浅浅的狠话,吓得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竟然惹来这么一个要命的主,自己白白给那男人睡了不说,还缠上了这么个讨债的。

“求你了,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施晶晶吓坏了,一声声的在电话里求饶。

“你等着吧,施晶晶,老老实实的等着,最好让我活着的这些日子开心一些,别惹得我炸了毛,去江阳市将你掀出来,我将你的事发个头条放你们市报上,看你这个贱货怎么**?告诉你,欠了我的,我都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苏浅浅狠狠的扣了电话。

“她家里的电话是多少,给我。”

“要她家的干吗,浅浅,我错了,你别闹了好吗?”

“我闹?陈亦然,你竟然说我闹?不给是吗,不给我明天我就到江阳市,让那站长给我个说法,我看施晶晶怎么在哪里混?她让我家鸡飞狗跳,我当然也要以牙还牙,让他家鸡犬不宁。你记住,陈亦然,她让我家破人亡,我也会让她以命偿命。”苏浅浅冷冷的盯着陈亦然,直看到陈亦然心里发毛,冷汗淋漓。

“不,不,不是你闹,浅浅,我说错了。给,给你。是这个。”陈亦然低下了头,不敢正视苏浅浅,他第一次真正的见识了苏浅浅,到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心里打着哆嗦,举手投降。

苏浅浅平静了一下心情,要通了那江阳市电话,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喂,找谁?”“您好,您是施晶晶老公吗?”苏浅浅平静而又客气。

深更半夜里,莫明其妙的女人,莫明其妙的电话,令那男人一愣,反问了句:“是,你是谁?”

“我,呵呵,我是被你老婆睡了男人的女人啊,半夜十二点,这个时候女人找你,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什么!”男人在电话里放声跑哮。

119 让你如愿

119让你如愿

“你老婆给你说出门开会,和男人在床上开,你不知道吗?”苏浅浅平静的问了句。

电话哪端的男人听到这里是暴跳如雷:“不,不可能!你他妈的别胡说八道!”

“噢,她上一次某月某日出门到省城开一天半的会,你知道的是吗?我告诉你,她根本没有到省城,就在你们江阳某酒店里陪男人睡了一天半的觉,你不知道吗?你可以查她的手机记录,是在外地还是在本地,哈哈,这个自然是最真实的证据。今天在省城,也是如此,睡了两天了,她怎么给你说的?”苏浅浅慢慢悠悠的诉说着,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她一点悲愤的情绪都没有,好像在做着一个访谈节目,平淡而自如,而她就是那个讲故事的人。

电话那端只传来男人喘粗气的声音,他一直没有吭声,显然是傻了。

过了半天,电话那边才传来低粗的呼吸声:“好了,你别说了,我会管好她的,她回来,我非砸断她的腿不可。”

“砸不砸断她的腿,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在外给你戴绿帽子,跟你有关。你和我都是受害者,我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我会用我所有的积蓄,去你们江阳市你的单位和她的单位,市政府门口,做最大的广告牌,把她的单位和电话,她的所作所为公布与众,我会让她死得很难看!你告诉她吧!我说到做到,不要让我发现,任何的电话,任何的联系,她毁了我的一生,我也会用她的一生来陪葬。还有,我代我前老公跟你道歉。对不起。”苏浅浅说完,扣了电话。

“前老公?浅浅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亦然呆呆的站在一侧,不敢说,也不敢问,看那张美丽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

苏浅浅一向温柔可人,从来不说脏话,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简直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陈亦然知道,导致一个知书达礼的人,变成泼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记不起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好男人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所学校,坏男人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所炼狱。

想到这里,陈亦然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这个后果,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把那个玉佩给我。”苏浅浅冷冷的抬起双眸,看着陈亦然。

“要那个干什么?”苏浅浅的奇怪举动令陈亦然不解,但他仍老老实实的摘下脖子上贴身挂的玉佩,递到苏浅浅的手里。

苏浅浅拿到手里,那微微发红的眸子里飘着一层冷雾,陈亦然心里正怵着,只听到她一声冷笑:“好,那个女人碰过的东西,我不会再留。老天爷让你们显形的原因,你知道吗?陈亦然,我在给你求这护身观世音玉佩的时候,是带着虔诚的心求的,你竟然留在那女人的手里,知道吗,是观音菩萨保佑我,不让我再被你这个混蛋欺骗,连她都看不过眼你们二人拿着死人来当借口,来扫墓上坟?哈哈,好,陈亦然,我就让你上坟,我就给你给我上坟的机会,我会让你如愿的!”说着,将手里的玉佩狠狠砸到地上,只听到哗啦一声,玉佩碎了一地。

120 坦白从宽

120坦白从宽

陈亦然的心被吓的漏了一拍,他没有料到苏浅浅这么做,他不知道,也没法预知下一步苏浅浅会做什么?

陈亦然从来没有想到,柔软的苏浅浅的个性竟然如此刚烈,虽然知道她一向自恃清高,但他总把她归于小女人的那种浪漫里去,今天一切,都让他混乱,大脑短路。

“陈亦然,先把你这半年的电话记录打给我,包括短信记录。现在,我跟你去办公室。”苏浅浅命令一下,陈亦然老老实实答应。

他有什么证据,必定不会藏在家中,苏浅浅想了半天。

陈亦然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哪里还敢拒绝,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上了车,苏浅浅上了车,狠狠的关上车门,带着愤怒,带着仇视和敌意。

陈亦然的心呼呼的狂跳着。

疯了,她疯了,苏浅浅真的是疯了。

陈亦然怕极了,但他又不得不听从苏浅浅的指令。现在这要命的关头,他一句话也不敢说,绞尽脑液在想,怎么才能让苏浅浅原谅他,原谅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现在这个情况下,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能赎罪,才能争取得到苏浅浅的原谅。外面的那些女人,他心里一个也没有,一个也不爱。他爱着苏浅浅,苏浅浅对他来说,是无人能够替代的女主人,苏浅浅才是他要相守一生的人。

陈亦然跟在苏浅浅的身后进了电信厅。

走在前面的苏浅浅一张小脸黑黑的,目寒如冰,陈亦然则垂头丧气,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

两人到了服务台前,苏浅浅冷眼扫了一眼陈亦然,陈亦然浑身一颤,赶紧上前输手机号。

这半年来,电话记录单长的要命,一直将机器里的一卷纸打完了,还没打完。

陈亦然本想停下,看到苏浅浅冷冷地一动不动的眸子,赶紧叫了客服,换上纸,又在苏浅浅的冷漠的目光继续打着。他一边打,一边慌忙地圈到手中,人来人往,他怕让熟人看到。

那么长长的单子,有好几米长,这半年来,两个人疯狂的通话记录,说明了一切。

罪证终于打完了,苏浅浅什么也不说,冷冷地撑开手里的拎包,陈亦然手抖了抖,老老实实放进那包里。

“走吧,去你办公室。”苏浅浅呶了呶嘴巴,不容反驳,转身走出大厅。

“去办公室干什么?”陈亦然低声问了句,苏浅浅根本不理他,只管自己在前面走。

陈亦然腿颤了颤,不敢反对,像一只笨硕的黑瞎子,跟在这只小狐狸的后面,这该死的苏浅浅,你这个单纯的女人,什么时候变成精了,怎么知道我东西会藏在办公室?

女人是天生的搜藏东西的高手。

显然,陈亦然忽视了这一点。

到了办公室,晚上,这个点了,没有什么人还在办公室里呆着。

陈亦然打开了门。

苏浅浅一言不发,直扑办公桌,打开抽屉,一个个的翻。每一张发票单据都不放过,所有可疑物品全放在一边。

最后,苏浅浅的一双美目移到墙角的那个银灰色保险柜上,她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陈亦然,手一指:“这个,打开。”

121 还在玩我

121还在玩我

“这个,没有什么,都是些帐目。”陈亦然是心惊肉跳,小声嘀咕了句。

“打开,你和情人的帐目吧。”苏浅浅冷冷回了句。

“不用吧,真的只是些帐目。”

“打开。”苏浅浅根本不拿正眼看他,只是冷冷的蹦了句。

“你要看这些干什么?你能相信我吗?”陈亦然站在一边,不敢向前。

“你已没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了,陈亦然,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打开!打——开!”苏浅浅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叫:“快点,打开!你不开我全给你砸了。”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直吓得陈亦然浑身发抖,兔子急了也咬人,真是说的不假。

“我开,我开还不行吗,你别这样,浅浅。”陈亦然不想闹大了,这人丢不起,虽然他知道晚上办公楼里没人,但仍然吓得要命。只见他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直流下来,陈亦然抹了一把冷汗,抬眼看了一眼苏浅浅,她冷嗖嗖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架势,不开不行啊,陈亦然只得从腰上摘下钥匙,磨磨蹭蹭打开了保险柜,然后,垂头丧气的站到一旁。

苏浅浅一样样的扯出来,上面一层,确实是帐本。不过是公家的帐目,苏浅浅对这个没有兴趣,推到一边。再继续向下翻下去,下面压着的就不是帐本了,掏出一摞子黄色周刊,竟然是香港发行的,还有一件衣服。

随着一样样的罪证被苏浅浅翻出来,陈亦然头上的汗已渗了出来。

“这是她发快递过来的。说是她从香港买的,很好看,送给我欣赏一下的,衣服是这次来给我买的。”

“你送她什么了?”苏浅浅很意外,原来这女人这么贱,连人带物的,全是倒贴。

陈亦然哪敢再说,送了他也不敢说送了,更何况他没有送过任何东西,本就是蓬场作戏,现在物证之前,让苏浅浅看到眼里,肯定是两情相悦了。

送了也不能说送了,打死他也不说。陈亦然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我什么也没送,没送,真的。”

“真的?你有什么是真的?陈亦然,你就是一个大骗子。”苏浅浅白了一眼,骂道:“你说的话,鬼都不信,我会再信你?告诉你,陈亦然,我不是傻瓜,也不是十八岁的纯情少女,你别想再骗下去。”

“不是,对不起浅浅,我错了,我改,我真的改。”陈亦然早就打定了注意,低头认罪,争取好好表现,能得到宽大处理。所以在态度上,绝对是苏浅浅说什么都是对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是那个一向个性张扬嚣张的陈亦然吗?

陈亦然的反差令苏浅浅心里恶心的要命,她没有感觉到他的态度有多好,相反,她倒觉得他这是在演戏给她看,玩我,还在玩我?你陈亦然真的把我当傻瓜了不成?

“别再装了,陈亦然。”苏浅浅冷冷地扫了一眼陈亦然:“你的所作所为真令人恶心,看来你们俩个真是臭味相投,说吧,怎么计划的,准备什么时候让我离岗?”

122 他杀了她

122他杀了她

“没,没有,浅浅,她说她不会影响到两人的家庭。”陈亦然急切的辩解说。

“呵呵,真让我说中了,你们两人真是做了长期的规划了不是?噢,敢情还没想好什么时候炒我?”苏浅浅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

“不是,真的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跟她一起生活。”陈亦然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他不明白,一向都是苏浅浅在他面前像个小孩子一般跟随依赖着他,今天怎么变了过来。

一向不擅言谈的苏浅浅什么时候变得伶牙利齿,而一向机智擅辩的陈亦然也不知道何时变成了笨嘴拙舌的结巴。

“没有,那是时间还短是吧。那今天是我炒了你,我自动离岗,陈亦然,你满意了吗?既然我伺候不好你,不合你的法眼,我自动离岗。”苏浅浅不再吭声,拎起手里的罪证,全塞进大包里。

陈亦然跟在苏浅浅的身后,两人一个急,一个怕,一前一后出了办公楼。

苏浅浅拍了拍头,她需要好好的冷静下来,虽然她的心已愤怒的疯狂了,虽然她的心已碎成了千万片,但她强自咬着牙,吞着泪,她不理会身后跟着的陈亦然,跌跌撞撞下了楼,回到了家中。

她将那些东西堆在书房里,然后开始对两人的通话记录。

刚刚陈亦然说了两人的交往,他要再说了谎,她会拿着剪刀直接剪了他。

一张张的对着,她终于发现,这两次去江阳市出差,两人都是替前约定,电话密集如雨,短信来往如箭般的穿透了她的心。

苏浅浅的泪呼地一下子涌了出来,迷了双眼,想起了他出差的种种借口,孩子生了病发烧,又吐又拉,她一个人将孩子背到门诊,而他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快活逍遥。

她的恨啊,她心底里的那个恨啊,一下下把那碎了的心,又捣了稀烂,烂得让她无法呼吸。

苏浅浅将他们的电话记录全用笔标了出来。

触目惊心。

一切都弄明白了,苏浅浅长长叹了口气,吞了口泪,心里默念着:好了,都弄清楚了,我可以死得明明白白了。

苏浅浅找了一个本子,在本子上写上遗书:我自问做人的三不愧我都做到了,为什么老天爷却始此惩罚我。我做儿女,无愧于父母,做为妻子和母亲无愧于小儿和丈夫。在工作上,更是无愧于组织。我想不通,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报应到我头上,我的心死了,心碎了,家庭是我活着的空气,失去了空气,我没有再活下去的机会了。就此告别所有的一切,生亦无所恋,死亦无所恋,生死无常,就让一切结束吧。陈亦然,施晶晶,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让你们日夜不得安宁。

陈亦然站在书房的门口,怔怔的看着苏浅浅写,却不敢上前问她写什么。他在联想,是不是在写离婚协议书,不,浅浅,不要离开我,我错了,给我一个改的机会好吗?却没脸再说出口,只在心里念着,半句也不敢吐出口。

123 家破人亡

123家破人亡

苏浅浅的心一点点的碎了,一点点凉透了,一点点的死掉了。

写完了遗书,看到扔在地上的衣服,苏浅浅心中的恨意难消,取出笔筒里的剪刀,将那女人送的衬衫,一剪一剪的剪碎。

陈亦然哪敢说什么,苏浅浅剪一下,他就哆嗦一下,好似那是剪得他的身体,他从来没见过苏浅浅如此冷酷,如此决绝。

陈亦然不是心疼那衣服,他是怕,他盯着苏浅浅手里的剪刀,紧紧的盯着。

在陈亦然心底里,他最怕的是苏浅浅手中的剪刀,一下自个扎死她自个。她想要自杀,她已不想活了,他看的真真的。他知道,她的心死了,他真的伤了她的心,是他杀了她。

到了这个时候,陈亦然后悔死了,自己一向那么慎重,怎么一下子得意成这样,跑到门外边来告别,这不是找死吗?太大意了,太不应该了,陈亦然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

陈亦然意识到,虽然他把苏浅浅从窗户边拉了回来,但她的想死的心是拉不回来了。

苏浅浅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命,陈亦然的心里哆嗦得不行了:完了,完了,苏浅浅已不想活了,他看得出来。

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将这个单纯的从不追求名牌生活,不管钱多钱少,仍快乐的要命的苏浅浅给杀了。

苏浅浅剪完了衣服,又去剪那些黄色周刊。

她不知道,原来陈亦然这么下流,她一直以为,他是那么阳光开朗那么张扬洒脱的一个人。

崩溃了的苏浅浅心早就碎了,心里恨着,剪刀一下下的剪着,她将那黄色周刊当成施晶晶,当成陈亦然,一下,一下,一寸寸的剪,剪得碎碎的,剪得决裂,剪得断肠,剪得心灰意冷。

陈亦然紧张的看着她的一双小手,他怕极了,怕那剪刀会成为终结苏浅浅性命的工具。他吓得心乱如麻,从一边站着,准备随时从她手里抢下那把剪刀。

苏浅浅累坏了,她的虎口磨出了血丝,磨破了皮。

她叹了口气,陈亦然站在一边,她扬了扬眉,将面前这堆碎片,捧起来,朝着陈亦然像天女散花一般迎面扬了过去。

陈亦然面前一乱,哄地一声,被蒙在一般碎片丛中。

“看看,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你的罪证,我亲手替你毁了,你放心,我不会拿去给魏新源,但是,我会让你和那个施晶晶日日睡不着,夜夜不得安宁。”

陈亦然呆呆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既然做了这事,你和她就要付出代价。陈亦然,既然你不在乎这个家,不在意我的爱,那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在我的眼里也一样,一分钱都不值,我也不再在乎你。你不是在等着清明节上坟吗,好,真好,陈亦然,我会让你如愿的,我会撕了你这虚伪的面具,让你这样无耻的男人家破人亡。你们毁了我的一生,我也会用你们两人的一生来做纪念。”苏浅浅冷冷的看着陈亦然的仓皇,看着他的失措。

苏浅浅的声音很冷,冷的足已让她自己发颤。

陈亦然呆呆的看着她。

124 一心求死

124一心求死

这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吗?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吗?这是她托付了终生的那个男人吗?

苏浅浅悲叹一声,摇了摇头。

小不点乐乐,从另一屋里走出来,惊奇地望着一地的碎片:“妈妈,剪了这么多碎片,真好玩。”

“绝不原谅,绝不!”苏浅浅望着可怜的孩子,心里无语:孩子,那碎了一地是我们的家,我的心。可怜的孩子,我用什么来给你一个安定的家,给你一个美丽的明天?

乐乐站在那些碎片上,只管乐呵呵的蹦着闹着叫着,他哪里知道,他的家既将分崩离析,既将破碎。

苏浅浅上前抱起孩子,进了他的房间,眼里含着泪,哄着乐乐:“乐乐,你早点睡吧。”

陈亦然冲进去书房,将那剪刀找出来藏了起来。

这边,苏浅浅哄着孩子睡觉。

小东西很听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亦然歪在书房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

苏浅浅起了身,抽出自己睡袍上长长的腰带。

进了衣帽间,衣帽间的暖器大筏门高高的竖在空中,因为浪费空间面积,装修的时候,她没有包,把那里改成了一个向阳花套罩在上面,伸手搭了个扣,套了上去。脚下的椅子一踹,苏浅浅眼一闭,再也不用痛苦了。

陈亦然听到了椅子倒地的声音,他吓醒过来,寻着声音,一间间的打开门找过来。

孩子这间没人,窗户没开,人不在,人呢?

卫生间里没人,书房也没有,他心里发了毛:“浅浅,你在哪?”

陈亦然感觉到不对头,刚才的声音很怪,他努力让自己迅速清醒一下,判断着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待他找到衣帽间,看到衣帽间关着门。陈亦然突然意识到:不好!出事了!

陈亦然疯了一般用身体猛烈的撞向那扇门,一下,两下,三下,门终于撞开了:“浅浅——”陈亦然惨叫一声,他的魂都飞了,面前的场面惊呆了他,苏浅浅正挂在半空中,她的眼睛是白的,舌头都伸出来了。

陈亦然疯了一般,冲了上去把人从空中托下来,平放地上,“浅浅,你别死,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一边哭一边叫一边疯狂地又摁又压又掐。

过了好大一会儿,在陈亦然又摁又掐又压下,苏浅浅竟然咳嗽了一声,她没有死,没想到,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竟然缓过气来。

陈亦然的魂这才落回来,眼泪流下来,哭着哀求怀里的差点死了的女人:“浅浅,你别死,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浅浅,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求你了,求你了,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对不起,你饶了我吧。”

陈亦然吓得全身毛孔炸开,七窍发寒。

他从绳子上救下她来,只差一口气,人就见阴阳两隔了。

如果苏浅浅真的吊死了,他怎么对得起她,还有那个刚刚几岁的儿子乐乐。

因他在外胡作非为,妻子气得上吊自杀,传出去,他的一生也完了。

125 绝不原谅

125绝不原谅

一心寻死的苏浅浅悠悠的一口气上来,恍惚中看见抱着自己的陈亦然,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死成。

缓过气来,苏浅浅呆呆地望着房顶,一声不吭,泪如泉涌。

苏浅浅是又恨又恼,忽地发了疯一般对着抱着自己的陈亦然是又哭又闹,又打又踢:“你个死陈亦然,你混蛋陈亦然,你救我干什么,你让我死去,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我不想再这样挣扎,谁让你救我的,你害我成这样,还不死心是吗?让我求死不能,非要让我这般痛苦的活着你才痛快是吗?我是欠了你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亦然紧紧抱着她,任她的拳头雨点般竭斯底里的发泄着:“打吧,打吧,只要你能活着,只要你心里好受,你打吧。”

苏浅浅骂,疯子一般的骂着:“你个骗子,你个流氓,你个王八蛋,你个畜牲你不是人。”苏浅浅用尽了所有的她能用的词,骂得凶恶无比,再也找不到那个温婉可人的苏浅浅半点影子。

“求你,浅浅,原谅我,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陈亦然紧紧抱着,低声哀求怀里的苏浅浅,感觉不到苏浅浅那疯了一般的粉拳有多疼,只知道,再也不能松开,不敢再松开,他怕他一松手,苏浅浅就此真的再也回不来了,真的离他而去了。

“不,绝不原谅!绝不!你做梦!你放开我,你放开!陈亦然!”苏浅浅满眼都是泪,别过脸去,她不愿再看面前这张令她恶心的脸,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他,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他。

“不,我不放,不放,你是我老婆,不放,我不放。”陈亦然哭了,他的心碎了,是他把苏浅浅伤成这样,是他把苏浅浅害成这样,她不想活了,她死了,他还怎么活,他看着苏浅浅的样子,痛心疾首地低声求着。

他这才知道,苏浅浅是他的命,她死了,他也没法活了。他不能放开,不舍得放开,不敢放开。

“我是自己的,我不是你老婆,你放开我。从今天起,你我各不相干,你是你,我是我。”苏浅浅拚命的挣扎,小拳头不停的打向陈亦然,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她全部的恨,全部的爱。

“不,永远都是我的,我不同意。”陈亦然只好更紧地锢住她,她累坏了,他想让她好好休息。

“你做梦,陈亦然,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你凭什么!我看到你就恶心,你滚,你滚,你快滚,求你了,你放开我吧,我不想活了,我活不下去了。”

“浅浅,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这样,你想想孩子,还有乐乐。我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两人整整折腾了一宿,苏浅浅才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不再骂,不再哭,不再闹,不再打,昏沉沉的睡去。

自此,七天七夜,不眠不休。

两个人困在一间房里,陈亦然不敢离开半步,紧紧守着苏浅浅,要想守住一个千方百计寻死的人,有多么难。苏浅浅疯了,陈亦然也疯了。

陈亦然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苦不堪言。

126 谁都知道

126谁都知道

第三天,清明节假后,两个人都没有上班。

这种情形之下,是没法上班了,临近上班时间,陈亦然给魏新源要通了电话:“老总,苏浅浅病了,我想请一个周的事假,你看行吗?”

“噢,苏浅浅病了,好,在家好好照顾小苏,亦然,你一年没休假了,整好休个假,小苏一个人天天累坏了,不容易。”没想到,魏新源欣然同意,还体贴的嘱咐了几句。

“嗯,老总,我知道了,谢谢老总关心。”听到这些,陈亦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话不能乱说,饭不能乱吃,床不能乱上。

前两条都不是致命的错误,最后一条才是要人命的错误,而他,犯的就是这一条。

而这一条,就是打死苏浅浅,苏浅浅也绝不原谅的一条,她曾以她的命做为赌注,告诉过他,如果你在外有别的女人,我就杀了我自己。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如今看来,他错了,他完全不知道,苏浅浅的洁癖有多严重,尤其是感情上的,那是她的一切。

谁都知道,苏浅浅不容易,谁都知道,连魏新源都知道,苏浅浅是个好妻子,家里家外一把手,从来不拖他的后腿,而他,却打着工作忙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我真是个混蛋啊,是我混啊,是我对不起浅浅。

几天里,苏浅浅无半点想活的年头,她仍然一直想要自杀,陈亦然胆战心惊的守在身边。

两个人不能都不去上班,他又不敢把苏浅浅一人扔家里,陈亦然只好厚着脸皮要通了岳母的电话:“妈,你这两天有没有空?”

“什么事啊?亦然,有空。”苏母极其喜欢这个女婿,不是一般的喜欢,长相出众,又能干的很。

陈亦然有些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有空的话来家里趟吧,浅浅身休不太舒服。”

“啊,什么?浅浅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我这就过去啊。”陈亦然的吞吞吐吐令苏母心中起疑,虽然苏浅浅一向娇弱,但却很少生病。

“这个,您,您先过来再说吧。”发生了这种事,在电话里,陈亦然怎么说得出口,他得想办法先把老人糊弄过来才行。

有老人在身边劝着,也许一心寻死的苏浅浅会听妈的话。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走。”苏母一听宝贝女儿身体不好,哪还顾得上问别的。

半个小时不到,老人急呼呼的赶了过来。

老人一进门,陈亦然二话没说,扑嗵一声跪到老人面前:“妈,对不起,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对不起浅浅。”

“你,亦然,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陈亦然这一跪,把个不明就里的苏母吓了一跳,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伸手想扶他起来:“快起来,有话起来说。”

陈亦然哪敢起来,跪在地上嗫嚅了句:“妈,对不起,我,我没脸见你,是我对不起浅浅,我跟别的女人在外面那个,那个的时候,让浅浅给撞上了。”

“你,你我真是看错了你。怪不得一向好好的浅浅会病了,你,”这个真相,如同一记晴天霹雳直炸得苏母一阵头晕。

127 生不如死

127生不如死

“妈,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帮我劝劝浅浅,她一直闹着要寻死,我拦不住了,这才求你老人家来帮我对不起是我混,是我该死。”陈亦然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他真的后悔死了,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无论花多少钱,他都要买来一用。

“你个混帐东西,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你在外胡来什么?浅浅哪点不好,哪点对不起你?”苏母从来没想到陈亦然也会干这事,狠狠骂了道:“陈亦然,你,你这个畜牲,你怎么对得起浅浅。”话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陈亦然后怕死了,当着老人的面,也顾不上什么体面,真哭得痛哭流涕:“妈,我快吓死了,她差点吊死,你快劝劝她,求你老人家了,快劝劝她。”

苏妈不去理跪在地上的陈亦然,跌跌撞撞进了里屋,看到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的苏浅浅,差点吓死:“孩子,浅浅,你怎么成这样了。”

“妈,我给浅浅请了年假,让她在家多休息几天。”陈亦然不敢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陈亦然每天晚上吓得睡不着。他想起那天看到苏浅浅吊在半空中,伸着长长的舌头时,就吓的魂飞魄散。

这一次生离死别,陈亦然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陈亦然这才知道苏浅浅看着外表娇柔,实则性子刚烈,她肯定接受不了他混乱的生活,以前他在外的红旗飘飘,一向瞒得很好,这下全完了。

没有想到,跟施晶晶告个别竟然撞上她,真是见鬼了。

陈亦然后悔死了,你说告个别,出了门,在外面折腾的什么吻别,真是昏了头。自己那天犯的什么病?

老天爷,看来真是惩罚他了。

陈亦然后悔没有听刘老总的话,悬崖勒马,如果听了他的话,绝了女色,从哪天起,及时收手,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曾几何时,娇儿美妻,是多少人羡慕的。

“家破人亡。我要你家破人亡。”苏浅浅咬着牙,冷冷的对陈亦然说。

苏浅浅的精神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来,那个漂亮聪明才智过人的苏浅浅,完全被这事实给气疯了:“从今天起,陈亦然,我和你一刀两断。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是你,我是我,我死,我生,都跟你无关。”

陈亦然生怕神思恍惚的苏浅浅有个好歹,连睡觉都睁着眼,他竖着耳朵听着动静,生怕苏浅浅再次自寻短见。

“浅浅,没有过不去的坎,哪个人没走过错路,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答应妈。你要好好的活着,别忘了,你还有乐乐,还有妈,还有你爸,别吓着孩子。”苏母暗自抹着泪,照顾着苏浅浅。

“姥姥,妈妈怎么了,她这两天老哭,老不理我。”乐乐躲在苏母的身后,胆怯的看着一脸苍白的苏浅浅,妈妈变成这个样子,太可怕了,晚上疯起来,像个疯子。

苏母慈爱的拉过乐乐,淡淡的笑了笑:“乐乐,妈妈肚子疼,吃了药就好了。”

128 欣喜若狂

128欣喜若狂

“妈妈,肚肚还疼吗?乐乐帮你揉揉,乐乐肚肚疼的时候,都是妈妈给我揉的。”小乐乐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这才上前倚在苏浅浅身边给她擦着眼泪:“妈妈,你要听姥姥的话,你不是跟我说,肚子疼,吃了药就好了,药苦吗?我给你多放点蜂蜜和白糖,别哭了好吗?”

“乐乐真懂事,会照顾妈妈了。”苏母夸着小东西,她盼着乐乐能够拉回苏浅浅寻死的心。

“好乐乐,妈妈不疼了,药不苦,一点也不苦。”看到孩子怕她的眼神,看到他这么懂事,苏浅浅心里痛得要命,她差点忘了,还有孩子,可怜的乐乐,她如果死了,这孩子该怎么办?还会有人疼他吗?后妈进了门,乐乐这一辈子就完了。

“妈妈,我困了,我要睡觉,我要和妈妈一起睡。”乐乐躲进苏浅浅的怀里,非缠着苏浅浅抱着睡觉。

“嗯,好,上来吧。”苏浅浅抱着乐乐,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待乐乐睡了,她也不再哭不再闹,还主动喝了点汤。

苏母和陈亦然松了口气,看来,她想通了。

***

杜子凌回到家,去拿后座上的西装,发现苏浅浅的手机竟然落在他车上。

拿着苏浅浅的手机,手机还在关机状态中,坏了,她怎么给忘记了,会不会找他?杜子凌想了想,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左思右想,最后决定给她送回去。

待他开着车返回苏浅浅家楼下时,苏浅浅早就不在了。他不知道苏浅浅住在几楼,向上张望着,想找人打听一下,晚上十点左右的时间,楼下没有人,等了半天,他只好放弃。

第二天,到了办公室。

杜子凌将手机拿到了办公室,准备找时间给苏浅浅送过去,上次联系专访时,他的通讯录里有苏浅浅办公室的电话。

杜子凌拨通了苏浅浅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半天,有个女人才接了电话:“哪位?”

“是苏浅浅吗?”杜子凌迟疑了片刻,感觉声音不太对,又问了句?

“噢,我不是,苏主任病了,没上班,她请了一个周的假。”

“噢,这样啊,那我回头再找她吧。”杜子凌放下电话,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他不能冒然乱问。

苏浅浅病了,没来上班,怎么回事?

“病了?”杜子凌想了想,打开了苏浅浅的手机,手机屏保上,苏浅浅一家三口的照片在上面,那小孩子漂亮可爱,老公竟然是他,就是那个在苏浅浅后面追的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她冲上他的车,她不是病了,看来出事了。

一上午,杜子凌什么事也干不了,他心里装满了疑惑。

杜子凌想了想,犹豫再三,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高玲,对了,找高玲,高玲应该知道她的情况,她不是苏浅浅的好朋友吗?

想到这里,杜子凌便要通了高玲的电话:“是高玲吗?”

“是我,杜大处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一直在寻找机会接近杜子凌的高玲没有想到杜子凌能主动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是欣喜若狂。

129 香水百合

129香水百合

“噢,呵呵,是这样,昨天,苏浅浅搭我便车,结果把手机落在我车上,刚刚给她办公室打电话,他们同事说她病了,我想让你带我去送给她。”杜子凌尽量将事情交待情况,他不想因此引起什么误会和麻烦:“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的话陪我去一趟。”

“这样啊,好啊,有空。浅浅病了,我还真不知道,那正好,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她。你什么时候去?”高玲没有想到这样,她一听杜子凌找她竟然是为了见苏浅浅,心里是百般的不情愿。

高玲当然知道苏浅浅家住在哪。

她暗自盘算着:去就去吧,我也正好有机会走近你。

不知为什么,高玲总觉得杜子凌看苏浅浅的眼神不一样。

“下午吧,我上午办公室还有些事,处理完了,下午过去一趟。下午两点左右,临走前我给你电话,在你们集团门口见。”杜子凌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还没有处理,叹了口气。

“好,那我就等你电话吧。”高玲本还为杜子凌吃醋,但一想到能找到机会跟他在一起,便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杜子凌让司机买了个果蓝,一捧雪白的香水百合,到了出版集团门口,打扮得千娇百媚的高玲早就等在哪里。

杜子凌没有带司机,自己亲自开车,有些私人活动,他不喜欢带司机出门。

车正好停在高玲的身边,打开车窗,杜子凌招手示意高玲上车。

高玲看到杜子凌亲自开车来接她,开心坏了,像只蝴蝶一般扑了上去:“杜处,你亲自开车啊?”

说着,她绕到车的一侧,打开了前排的副驾驶车门,却一下子愣住了:杜子凌将果蓝和捧花全放在前座上。

“呵呵,这个,你坐后面吧。”杜子凌指了指后排座位。

“那,那好吧。”高玲笑着的脸吧答一下子阴了下来,面对着她极度想亲近的杜子凌,她又不好表示出心中的不满,只好上了车,坐在后座上。她心里不知道有多想和杜子凌并排坐在一起,有多少次,梦里都想过。

“呀,杜处,你怎么把东西都放在前面?”高玲心里嘀咕着,呶了呶嘴巴,只好坐在后面。

“我也不知道,司机放的。”杜子凌不在意的笑了笑。

高玲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了声:“什么司机放的,我猜你是故意的。”

杜子凌一直不给她接近的机会,她不喜欢杜子凌对苏浅浅表现出来的关心,她害怕,杜子凌喜欢上苏浅浅。

香水百合散发着那淡淡的幽香,清爽、淡雅的花香,若有若无的清香充满了整个车子,花香之中,真是浪漫极了。

这杜子凌什么意思啊,去看苏浅浅竟然准备的香水百合,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苏浅浅喜欢香水百合?

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走得这么近?

“杜处,你上哪去了,她搭你的车?”高玲看到那捧香水百合,心里直泛酸水,那百合的花香挠得她的心里发痒,忍不住追问了句:“对了,你怎么知道苏浅浅喜欢香水百合?”

130 放心不下

130放心不下

“是吗?苏浅浅喜欢香水百合?我真不知道。”没想到,自己真是买对了。杜子凌满心愉悦地看了一眼那捧香水百合,原来那个淡雅的像百合花的人,果真喜欢香水百合。

香水百合,代表着纯洁完美的爱,百年好合。只是,她会喜欢他送的百合吗?

“这是司机去准备的东西,我哪知道他买什么?那小子还挺会买,幸好没买束玫瑰回来。哈哈,你说是吧,高玲,我总不能送她玫瑰吧?”杜子凌从倒车镜里扫了一眼高玲,心里暗自诽腹:那个女人精明的要命,好像洞察到了什么,只是她一脸的醋意实在好笑:我要送什么,管你什么事,再说了,你管得着吗?

“那倒是,怎么能送玫瑰。”高玲一听是司机买的花,脸上立即有了笑意:“倒是巧了,我知道,苏浅浅最喜欢香水百合,碰到重大节日,她都要买束香水百合插家里。我以前陪她买过,所以了解她的一些爱好。”

“噢,你们是好朋友,当然知道,我可什么也不知道。那天我到报社去,她搭我的车,下车手机落车上了。”杜子凌不想说是在某某酒店,那样会引起人的联想,心里暗道:我和苏浅浅只是偶遇而已,我已婚,她已嫁,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吃的什么飞醋。

我只是对这个女人有些放心不下而已。

无聊。

真是无聊。

杜子凌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我对这个女人没什么想法,真的没有。只是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难道让别人误会了?

“噢,这样啊。”高玲知道苏浅浅一向不善于和人交往,待人冷淡,心中仍然吃起了干醋:“你们两个一起有事?”

“没事,正好碰上了。”无论杜子凌怎么说,高玲都不会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她千方百计想接近杜子凌,都找不到机会。

“咱们怎么走?”杜子凌只管认真开车,他知道路怎么走,却装着不知道,问高玲。

高玲娇笑甜美的故意趴到前座椅上,伸着手给他指路:“对,对,就是从这个路口向前直行,到第三个红绿灯左转,到了东外环,第一个路口右转,就是了。怎么,那天你没有送她回家啊?”

“噢,知道了。那天我只带了她一段路,因为我还有别的事,就没送她到家。”杜子凌而他实在懒得跟高玲解释,其实他不需要向导,他只需要一个女伴一起方便进去看一眼苏浅浅,而且,这个女伴最好是和苏浅浅很熟的人,要不然他不会想到找高玲。

高玲这才放心了,看着杜子凌的背影,他那瘦削的侧脸看上去棱角分明,气质儒雅,沉静,俊美无比。

他看上去像谁呢,对了,有点像梁朝伟吗?天哪,连后脑勺都那么耐看,高玲痴痴的看着前面的杜子凌,如果,以后,一直坐他的车,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高玲不由得有些神往:“噢,也是,如果你知道她家,就不用找我带路了。”

131 很是意外

131很是意外

“对,你说得没错。”杜子凌平静的应了句,这个女人在怀疑什么?他当然知道。

杜子凌心里暗自对苏浅浅担忧,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在楼下,他看到楼上那个窗口闪过的女人是她吗,差点就要掉下来。

好像是被人扯进去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啊。

命悬一线之间,站在楼下的他吓得大叫:“危险,小心,不要啊。”

那女人没有跳下来,幸好被楼上的人救了。

那天他在楼下看到,吓了一身冷汗,张着双臂直接冲了上去。

她的老公在家照顾她的话,他一个男人去看她,是不是会引起什么误会,杜子凌放心不下,一定要看一眼,知道她活着,没事,他才能心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记挂着那个满脸是泪的小女人。

两人到了苏浅浅家楼下,停下车,陈亦然打开车门,将花放到高玲手里:“你捧着花吧,我提果蓝。”

高玲夸张的低头嗅着百合的香气:“呀,真香啊,送我就好了,我今天晚上抱着睡觉。”

这女人真是好笑,床不能乱上,花不能乱送。再说你配得上香水百合吗?杜子凌看了一眼高玲,装没听见,没接她的话。

高玲自讨没趣,自己找话说:“一单元,就是这里。”

“嗯,那走吧。”杜子凌淡然的跟在高玲身边:“她家几楼?”

“七楼。”高玲笑望着杜子凌,我才不管你对我是一张面具脸呢,我就不信,我打动不了你。

电梯里,高玲望着电梯镜子里手捧着百合站在杜子凌身边的自己,一脸的迷离和幸福,真好,和他在一起,如果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

可是,为什么杜子凌对自己这么冷淡,难道他对自己没有感觉吗?

想到这里,高玲刻意将身体挨近了杜子凌。

正愁着进去后话怎么说的杜子凌忽然感觉到他的胳膊蹭到了高玲温软而富有弹性的高山,微微抱歉的笑了笑,向一边挪开了位置。

杜子凌的躲闪令高玲脸红耳热,难堪之余,她在心里骂着这个男人:给你机会都不上,什么意思杜子凌,你没看上我吗?我又不是瘟疫,躲那么远干什么?

电梯终于到了七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高玲轻敲了几下门,过了片刻,面色灰暗的陈亦然出来开了门,见到门外的两人很是意外,吃了一惊:“是你,高玲,你怎么来了?”

“听说浅浅病了。”高玲也不见外,直接领着杜子凌进了门:“浅浅呢,怎么生病了,杜处长听说,正好碰到,就一起过来看看。

杜子凌看到了眼前这个男人,高大帅气,仪表堂堂:“你好,我们有三个专访都是苏主任负责的,我正好问一下专访的时间是不是定好了,还是按以前计划的时间进行。”

“噢,杜处。你好。”二人的到来令陈亦然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高玲会来看苏浅浅,更没有想到还会有男人来看苏浅浅,这个男人有些面熟,他暗自打量着面前的杜子凌,好像在哪里见过,温文尔雅,气度不凡,是哪个单位的?

132 你还好吧

132你还好吧

苏母带着乐乐上街买菜去了,刚走一会儿。

陈亦然有些失措,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来看苏浅浅,尤其是没有想到高玲这个阴险的女人会来,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

“苏浅浅呢,在卧室吗?”看到陈亦然表情讶然,高玲颇为得意的笑了笑,故作亲蜜状,顾自朝里走:“我去看看她。”

“噢,那个,那个浅浅在卧室里。”陈亦然一看不好,侧身抢到前面,给他们二人领路。

面对高玲,陈亦然很是不自然,他非常讨厌面前的这个花招多端的女人,不是一般的讨厌,是极其讨厌。

明知道他不欢迎她来家里,她来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

来看苏浅浅?哼,是来看热闹,看我笑话的吧。她来看苏浅浅,她能有这好心?

还带这么一个有型有款的男人来,什么意思,跟我示威吗?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难道还嫌我死的不够难看,来加把火吗!

他娘的,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杜子凌跟在高玲身后,进了屋里,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个家布置的很温馨而考究,手绣的红色十字绣龙凤呈祥挂图,巨大的全家福照片挂在餐厅的墙上,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笑着,至少,看上去很幸福。

桌子上摆着快乐的小泥塑娃娃,手工制作的布老虎。

家里的家俱全是缅甸花梨红木家俱,罗汉床榻的小桌上摆着一盘围棋,一把紫砂红泥小壶,整个家里透着一种暖暖的美,看得出来,这家的女主人是一个极其有品味的传统女子这种风格杜子凌很喜欢,他个人也极其喜欢传统耐用的古典家俱。

杜子凌想起见到苏浅浅的样子,穿着低调平和而又优雅,浑身看不出什么奢华品牌。真是看不出来,原来她对家俱的要求这么高。在他的意识里,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不太喜欢古典家俱的。

杜子凌跟在高玲身后,进了卧室,看到苏浅浅一脸憔悴,两眼呆滞的半倚在床头。

“浅浅,你怎么样了,我和杜处一起来看你。”高玲一边说着,一边到了苏浅浅的身边。

高玲和杜子凌见到苏浅浅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两人都给生生的吓了一跳。

天哪,这是怎么了,那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娇美如花的苏浅浅怎么折腾得形容枯稿,面黄肌瘦。

杜子凌?他怎么来了?

苏浅浅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一起来看她,待她看到高玲手里捧的香水百合,那对美丽的眸子亮亮的闪了闪,转瞬间又灰暗了下来。

香水百合,代表着纯洁的爱情。

笑话!哪里有纯洁的爱情。

以前极爱这香水百合,现在,不再爱了。

苏浅浅清冷的笑了笑,低低地叹了口气,了无生气地说:“高玲,杜处,你们来了。”

从来没想到,苏浅浅会变成这个样子,高玲忽地心里一酸,她把花放到苏浅浅的手里,轻笑道:“浅浅,好香啊,你闻一下,病就好了,呵呵,这可是杜处长亲自为你准备的。”

高玲这个女人话真多,你不说,谁也不会把你当哑巴,真让人受不了。杜子凌淡然的看着苏浅浅,平静的问了句:“你,你——还好吧?”

133 控制不了

133控制不了

陈亦然听了高玲的话,心里吃惊不小,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给自己妻子送花的男人。

杜子凌感觉到了陈亦然射来的冷光,转过脸来,平静的望了一眼陈亦然,坦然地回了个微笑。

对视之下,陈亦然垂然收回了目光,尴尬的笑了笑。

看着床上憔悴不堪的苏浅浅,杜子凌心里莫名的一紧,呼吸也迟滞了许多,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把一个水灵灵丹的女人摧残成这般样子。

看来苏浅浅变成这样,必定那天在酒店的事有关,至于发生了什么,他心里隐约猜测的出,那就是陈亦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苏浅浅看到了,否则,那么生性淡定清冷,与世无争的一个人,绝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不能安慰,无法安慰,站在床头的杜子凌看了一眼陈亦然,却发现陈亦然仍然呆呆地盯着他。

他心里一紧,不能上前离得太近,但他却控制不了,很想上前看一看苏浅浅到底怎么样了。

对了,手机杜子凌从包里掏出手机,借机走上前放到苏浅浅手里:“苏主任,这是你落在我车上的手机,还给你。”

“原来落你车上了。”苏浅浅黯然无色的点了点头,抓过手机,手颤的要命,那美的迷人的眸子里,闪过一层迷雾:“谢谢。”

香水百合的香气袭人,苏浅浅没有想到杜子凌会来看自己,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时候,他怎么来了?

家丑不可外扬,却偏偏让杜子凌看到了,他他会怎么想?

一向要强好面子的苏浅浅不想让人看轻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还在乎什么?

唉,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难堪的,要死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随便吧,随便他们怎么看吧。

都无所谓了。

手摸着香水百合的花瓣,苏浅浅叹了口气,以她对杜子凌的感觉,他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想必他不会在外乱讲的。

进了里屋,趁此机会,杜子凌打量着房内的布置。

看了一眼那个窗户,窗户边上放了一盆清致的清花瓷盆的紫玉,长得圆润绿嫩,那盆紫玉告诉了他想知道的答案,杜子凌心里一沉,他知道了,昨天晚上窗户前的那个跳楼的女人就是苏浅浅。

苏浅浅看着高玲,强自镇静,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们来看我,我休两天假,有什么工作按排的事,单位会有人处理的。高玲,杜处,你们回去吧。”曾几何时,她还怀疑高玲跟陈亦然不正常,现在看来,是自己冤枉高玲了。

苏浅浅看着高玲,勉强的笑容,让高玲心里哆嗦了一下,此时,她的笑在高玲看来有些诡异。

心里有鬼的高玲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坏了,难道是发现我和陈亦然有什么关系吗?所以两人才打架,难道那天吃烧烤我和陈亦然吵架的事,传到她耳朵里了?坏了,露陷了这怎么办?

“你的气色这么差?”高玲神情紧张的望着苏浅浅,吞吞吐吐的问了句:“浅浅,你没什么事吗?”

134 心跳加剧

134心跳加剧

苏浅浅没有多少精神气,她看了一眼高玲,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回头再跟你说吧,我没事,你们回去吧,谢谢来看我。”

站在一旁的陈亦然很紧张的望着这一切,他担心苏浅浅控制不住,守着高玲哭出来。还好,她很有数,他看得出来,她在咬着牙强撑着。

陈亦然没有见过杜子凌,这个男人的出现令他疑惑,他暗自打量着杜子凌,心里闪过一丝猜疑:他和高玲是什么关系?他和苏浅浅是什么关系?

“那个,我送送你们,谢谢了高玲。”陈亦然守着苏浅浅,对高玲是以礼相待,客气的要命。

“跟我还客气什么。”听到陈亦然说谢谢,高玲抬了抬眼皮,唇角隐隐扬起一丝讥笑,心里骂着:哼,你就装吧,看来不是我的事,跟我无关。

哈哈,哈哈,陈亦然,你整天在外**快活,看来终于被苏浅浅知道了。哼,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活该你现形,也该让苏浅浅知道了。可是,她能受得了吗?看来,受了很大的打击,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过去?

高玲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虚弱的苏浅浅,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可怜。

苏浅浅面色淡然的看着大家,勉强回了个清冷的笑容:“我没事。”

陈亦然看着杜子凌,总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个,杜处,请问,浅浅的手机怎么会在你哪里?”

“那天她搭了我的车,忘在我车上了。”杜子凌平静的看着陈亦然,他想看看陈亦然的表情。

“噢那个谢谢。”陈亦然张大了嘴巴,他知道了,那天苏浅浅搭的车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

那天,他追了一路,那车拉着他的女人,扬长而去。

“也没什么,正好遇见高玲,得知她病了,就过来看一眼。”杜子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亦然,陈亦然脸上满是羞愧,杜子凌不再多说什么,示意高玲:“高玲,让苏主任休息,我们回去吧。”

高玲早已看出端倪,这两口子必定是吵架了,不是生病。她断定陈亦然在外养女人的事被苏浅浅这个傻女人知道了?东窗事发,哈哈,陈亦然,你终于后院起火了,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哈哈。高玲心里狂笑不已。

苏浅浅在床上摇了摇手:“我不送了,你们慢走。”看着两个人走出房间,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用送,好好养病。”杜子凌回身之即,忽地看到苏浅浅长发之下,那白皙的颈上,一道暗紫的伤痕,原来她不只跳楼,还上吊过,有这么严重,她真的是连命都不想要了?杜子凌突然心跳加剧。

这不是你的女人,你没有权利去管,跟你没有关系,不能管得太多,杜子凌心里乱成一团,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

陈亦然跟在二人身后:“谢谢你们来看浅浅,等浅浅的身体好了,我们回请两位。”

“那就不用了。”杜子凌冷冷地看了一眼陈亦然的表情,眼底隐约露出一丝不屑,他含蓄有礼地笑了笑。“再见。”

135 戳中要害

135戳中要害

陈亦然送二人出了门,下了楼,愣愣地看着杜子凌的车,是,没错,就是这辆车。竟然是省直的车牌,他是哪个部门的?

那天,苏浅浅就是上的这辆车。

他跟苏浅浅是什么关系?

难道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吗?

但看着,怎么反而高玲跟他关系更近?

高玲这是又在玩什么?

高玲不理睬身后的陈亦然,只顾亲腻的跟紧了杜子凌。她看得出来,陈亦然在看她,便越发挨近了杜子凌。

高玲故意的让陈亦然看出二人关系不同,杜子凌有些觉察,不着痕迹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三个人出了门,杜子凌跟陈亦然礼节性的握了手:“好了,别送了,再见。”

“陈亦然,你好好照顾你家苏浅浅,她身体那么弱,再出个什么事的,可不得了,你可要当心了。”高玲也回过身来,紧贴在杜子凌的身边,对着陈亦然越发笑得甜蜜,装模作样的嘱咐了一番。

“谢谢你的关心。”面前的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实在没心情去理会。

陈亦然眉毛抖了抖,他压住心头的火,高玲话里是绵里藏针,含沙射影。谢她,她能有什么好心,早恨不得把苏浅浅杀了,跟她结婚才好。

滚他奶奶的,少她娘的在这里装好人。

“不用客气,我和苏浅浅是好朋友,来看看还不是应该的。”高玲笑的更加开心,好像,她不是来探病的,她是来看戏的。

看到高玲这般德性,陈亦然像吞了只苍蝇一般恶心。她的话里有刺,直刺得陈亦然更加狼狈。

这个用心不良的坏女人,滚吧,快滚吧!

陈亦然忍无可忍,他在内心里咆哮着,脸上僵硬的要命,他实在笑不出来。

高玲跟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看着表情各异的二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手:“那我不送了,二位慢走。”

“不用客气。”杜子凌冷冷的回了句。打开了车门,这才转过头来问高玲:“高玲,我把你送回去吗?”

“当然好了,你总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吧,怎么用完了我,立即过河拆桥吗?你把我带来的,当然也送我回去了。”高玲撒娇一般望着杜子凌,守着陈亦然,她就是想让他看到两人关系非常。

“那好,走吧。”杜子凌没有去正眼看她,只管回了句:“我送你到单位。”

高玲望着杜子凌笑,笑得千娇百媚。

杜子凌装作没看见,低头钻进车里,启动了车。一边冷冷地从倒车镜里看着阴沉着脸站在楼下的陈亦然。

陈亦然看着他的表情很是诡异,令杜子凌心里费尽猜测,看来,他已看出,昨天苏浅浅就是搭了我的车走的,随他便吧,这个男人。”

上了车,高玲看着杜子凌沉默的样子,笑道:“怎么了,杜处,你对苏浅浅这么在意,不放心啊?”

听到高玲故意拿话试探自己,杜子凌很生气:“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你不要乱说。”

高玲才不管这一套:“开个玩笑而已,再说车上又没有别人。”

杜子凌声音清冷:“这种事情能随便开玩笑吗?高玲,你不是与苏浅浅是好朋友吗?我怎么觉得,你看到苏浅浅这个样子好像很开心?”

136 一束玫瑰

136一束玫瑰

“不是,我也担心,但不能她哭我就哭吧,这不合逻辑,不是吗?不过,杜子凌,你是不是知道苏浅浅发生了什么事?”被杜子凌一下戳中了要害,令高玲有些尴尬,她没想到,杜子凌的眼光这么锐利,竟然能看出她眼中的幸灾乐祸。

“我不知道,我哪里知道人家夫妻间的事?”杜子凌知道,对于苏浅浅来说,他只是一个外人,他不能卷进了苏浅浅的生活。虽然,仅仅一次短暂的偶遇,让他洞窥了苏浅浅的一切。

完了,该怎么办?那个女人不想活了,从那情形来看,她只求一死,可是,怎么做才能帮到她?杜子凌心里乱极了,他无比担忧起那个浅浅清欢,眼睛明净如水的女子。

他看得出来,她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垂死挣扎。

到了出版集团大门外,杜子凌停下车,高玲下车还没站稳,杜子凌便扬长而去。

“你,杜子凌。”高玲下了车,扬手想跟跟车内的杜子凌道别。却没有想到,杜子凌根本没多停留片刻,扔下她呼地一声就开走了。

被自己心仪的男人这般忽视,高玲气坏了,望着车子远去的影子,跺着脚大骂:“该死的杜子凌,用人朝前不用朝后。”

***

陈亦然有好几天没有到办公室上班,林若雪打听到说是苏浅浅病了,于是跟小田约好了一起结伴来看苏浅浅。

苏妈妈刚买了菜回到家,林若雪和小田就敲门来了。

苏妈妈打开了门,见到两个年轻人,手捧着鲜花站在门口。这两个年轻人她没有见过:“你们这是?”

“阿姨好,我们来看苏主任。”林若雪笑了笑,她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从长相和气质上,看上去和苏浅浅有几份神似,她猜测是苏浅浅的妈妈。

听到动静,陈亦然从里屋出来:“噢,小林,小田,怎么是你们俩个。”

“是,你这两天没上班,听说苏主任身体不好,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她。”林若雪一边将手里捧的红玫瑰递到陈亦然手里,一边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亦然,天哪,这几天不见,怎么气色这么差,憔悴成这个样子,天天在家里照顾苏浅浅,他肯定累坏了吧?

“这个?好,谢谢你们啊。”陈亦然没有想到林若雪会来家里,奇怪的是来探苏浅浅的病,怎么送他一束红玫瑰?他略皱了皱眉:“那个,她在卧室里,我带你们。”

“好啊,我们来问候一声就走。”不知为什么,林若雪脸颊红红的,染上一层红晕。

跟在陈亦然身后,她四处打量着这个温暖的家,苏浅浅果然很有品味,整个家里装饰布置的古典大方,让人倍感舒服。

餐厅的那面墙上,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彩照挂在上面,一家人笑逐颜开,多么美满幸福的一家三口。

看到笑逐颜开的一家三口,林若雪心里暗了暗,她一直想来陈亦然家里看看,今天终于来了。

林若雪跟苏浅浅实习过一段时间,跟苏浅浅也算很熟。

137 演得真好

137演得真好

陈亦然没有想到他们二人也来凑热闹,家里发生这事,他不想让苏浅浅一度的受刺激,可是人已来了,却不能不让见。

领着二人进了卧室:“浅浅,小林和小田来看你了。”

“苏主任,你怎么样了?”林若雪笑盈盈的上前,走到苏浅浅的床前。

“嫂子好。”小田没有走得太近,作为一名男同志,他不太好意思上前,远远的站在门口打了个招呼。

“还好,小林,小田,都来了,谢谢你们,看,还让你们大老远的跑一趟,我没事,躺几天就好了。”苏浅浅有气无力望着林若雪,她真的好累,真的没有心力来应付探望她的人。

陈亦然把手里的那束红玫瑰放到苏浅浅手里,艳红的玫瑰刺亮了苏浅浅的眼睛,刺痛了她的心:代表着火热的爱情,代表着火热着真诚的爱情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好美的花,开得这么好,谢谢你们。”苏浅浅勉强牵动嘴角,笑了笑,此时,她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守着探望的人,不能发作,心里无比愤怒不已的苏浅浅只好强忍着掀起来的滔天恨意,把那束玫瑰花放在枕边。

陈亦然放下花,出去,又端了刚煮好的鸡汤,给苏浅浅放在床头柜上:“浅浅,趁热,一会喝了吧。”

“真看不出来,陈主任这么体贴,呵呵,苏主任,你要好好休息,陈主任为照顾你都累瘦了啊。我们来看一眼,不打扰你了。”林若雪看到陈亦然小心翼翼的动作,好一个细心体贴的男人,她心里动了动。

“是,苏主任,你好好休息啊。就是,就是,陈主任也别累着,你和嫂子都要好好休息。”小田也说了句。

“嗯,好,谢谢两位,你们慢走。”这些话,听到苏浅浅心里,如针扎一般,体贴入微,哈哈,体贴入微?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在他的下属眼里,陈亦然还赚了个体贴入微!

演得真好!

真是一个好演员!

苏浅浅看着林若雪花儿一般的笑脸,年轻真好,年轻的时候,只看到表面上很美的东西,只相信爱情,当初她也这般单纯无知,被陈亦然的表面骗了。

“阿姨,我们走了,您老人家辛苦了。”林若雪的嘴巴好甜,让苏妈妈很是感动。

“看这孩子,长得这么漂亮,真让人喜欢,找对象了吗?”苏妈妈忍不住夸了两句。

林若雪听到这里,忽然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紧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陈亦然:“啊没,还没。”

“追的太多,她都没看上眼。呵呵。”陈亦然见她一脸的紧张,便借机岔开了话题:“妈,我去送他们一下。”

“去吧,去吧。”苏妈妈进屋去看苏浅浅,见苏浅浅正倚在床头落泪:“浅浅,汤都凉了,你喝了吗?”

“妈,你告诉陈亦然,你告诉他,不要再让人到家里来看我,不要再在外人面前装好人,还嫌不够丢人吗?来看我的洋相吗?”苏浅浅抬手将床头的玫瑰和汤碗全都打翻在地:“不要再让人来,我受不了了,妈妈,不要再让人来看我。”

138 人事通知

138人事通知

“好,好,我知道了浅浅,我告诉陈亦然,不让人再来。”苏妈妈上前抱住疯了一般的苏浅浅:“好了,浅浅,你别这样,你这样妈受不了,听话,好好睡一觉。”

“妈,我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了。”苏浅浅趴在母亲怀里放声痛哭。

苏妈叹了口气,抱紧了怀里的浅浅:“孩子,忘了吧,你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为了乐乐,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乐乐才这么点,你有责任,别忘了。”

“不行了,妈,我挺不住了,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的好,我受不了这种折磨。”

“浅浅,妈知道你心气高,可这过日子,就这样,哪个男人不花,陈亦然也不是圣人,他要不是出色,哪有女人喜欢他,谁没犯过错,你可以不原谅他,咱们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婚。但为了孩子,你要好好活着。你要死了,找个后妈来,乐乐这一辈子就完了。知道吗?你生下了孩子,就要对他负责。”

苏浅浅擦着脸上的泪,看着妈妈满脸的皱纹,满头的白发,她意识到,自己死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亲人更痛,是啊,还有乐乐,还有双亲,没有爱了,我还有责任。想到这里,她咬紧了牙关,突然叫道:“离婚!妈,我要离婚!”

“离婚,浅浅,你,你先好好休息好,养好身体再说。”苏母一听这话,心里直哆嗦: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她的孩子走这条路。

***

陈亦然送林若雪和田东辰二人下了楼:“谢谢你们,办公室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对了,主任,今天,集团刚下了份人事通知,我给你带过来了。”小田这才想起来,包里还有一份文件,从身上的斜背包里掏出一份通知交给陈亦然:“那,我们走了啊主任,忙不开的话告诉我一声,我来帮忙。”

“好,好,有事我会说。你们走吧。”陈亦然点了点头,这种事,哪能让外人帮忙,只怕越帮越乱。

“主任,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林若雪看着陈亦然摇了摇手,和小田两人骑上自行车走了。

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陈亦然叹了口气:林若雪倒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只是她不喜欢小田,要不,两人凑一对倒也不错。

待二人走远,陈亦然才打开了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猛得给吓了一跳:“什么意思,人事通知?两天没上班,不在办公室,发生什么事了?”

为顺利推进集团各基建项目的建设工作,确保工程工期及工程质量,经集团党委研究,决定成立集团基建项目建设领导小组等机构,以全面计划、组织、指挥、协调、督促各项工作。现将具体机构、职责和组成人员通知如下:

一、基建项目建设领导小组

主要职责为全面领导、指挥和部署各项基建工作,下设基建项目建设工程指挥部和基建项目建设工程督察组。

组长:魏新源

副组长:张明光、

成员:周凤军、陈亦然、彭任和、刘宁,

139 玩得高明

139玩得高明

二、基建项目建设工程指挥部

主要职责为全面负责项目的策划、安排、招投标管理、协调、立项、审批、资金筹措等工作。

指挥长:张明光

副指挥长:周凤军

成员:陈亦然、彭仁和、刘宁

指挥部下设办公室,主要职责为负责各基建项目的日常管理工作,包括项目的报建、规划设计、预决算、施工管理、会议记录、文件资料的收集和整理等工作。办公室挂靠后勤基建处。

办公室主任:周凤军(专职)

工程总监:陈亦然(兼)

财务总监:彭仁和(兼)

办公室成员由后勤基建处、计财处、监审处相关人员组成。

三、基建项目建设工程督察组

主要职责为对各基建项目实行监督审计和**管理。组长:刘宁

成员:许可宝、郝传乐

专此通知

陈亦然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完了通知,通知上的玄机他琢磨出了点味道,周凤军是专职主任,而他和彭仁和全是兼职,难道把他的业务部主任给免了吗?

哈哈,这么说,这次人事调整将周凤军调离了业务部。

魏新源这一招玩得太高明了。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刘大山是不是接手业务部,当了业务部主任了?

看完通知,陈亦然没有立即上楼,在楼下转起了圈。

此时,陈亦然的大脑现在是极度的兴奋,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他需要充分的消化理解,这个人事通知上,隐含了许多的东西,因为没有上班,对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无所知,仅从通知上来看,对他来说不是坏事,这难道就是魏新源给张明光和周凤军处心积虑寻找的一个看似很重要的位置?

如果真是那样,想必刘大山应该接手了业务部的工作。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陈亦然猜测着魏新源的意图,从这个通知上来看,应该是那天四人饭桌上定的方案,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悄然无声,而恰恰是在他请假的这几天里,发生了这么奇妙的变局。

陈亦然完全忘了家里后院的火还在熊熊燃烧,他的内心极度的兴奋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让那养的周凤军风光了一把。听听,上亿的工程,哈哈,指挥长,副指挥长,多么霸气的头衔,哈哈,他们会怎么想?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们知道魏新源的用意吗?

魏新源把这么大美丽的蛋糕摆到他们面前,就不信他们不开心。不是喜欢钱吗?魏新源就送你去管钱,让一个喜欢钱的人去管钱,能管出什么来?

陈亦然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太妙了,太好了。没想到,魏新源这么有才了,能想出这么巧妙的一招。想到这里,为了验证心中猜想的对不对,陈亦然立即拨通了刘大山的电话:“大山,在吗?”

“老陈,我还在办公室,我正想去家里看看你家苏浅浅来着,今天刚交接班,搬办公室,忙了个半死,还没顾得上给你说一声。”电话里,刘大山兴奋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让你说中了,你说老实人不吃亏,今天,今天集团任命我为业务部主任,正式接替周凤军了。”

140 一场好戏

140一场好戏

“呵呵,那就好,祝贺你,之前老总就让我露话点拨过你。”果然如此,一切按计划进行中。陈亦然当然不能放过当好人的机会,话里有话,把意思透露出来,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不讲,让刘大山明白,他是怎么提起来的,是他陈亦然做了好人,魏新源提拔的他。

“那肯定要感谢老兄了。”刘大山听到这里,在电话里嘿嘿的直笑:“我知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笨吗?你第一次找我,我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次找我的时候,我有感觉的,今天一接到通知,我当时就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了。”

“哈哈,我和你之间不用客气,魏新源让我摸你的情况,这个不用说,我当然是力保你了。”陈亦然开怀大笑:“周凤军怎么样?”

“亦然,哈哈,那鬼孙子黑着脸,别人都跟他道贺,他说贺的什么贺,打发我去建楼,临时组的草台班子,建好楼,两年后我上哪儿去?”

“两年后上哪去?这谁知道!哈哈,他爱上哪去就上哪去。业务部肯定是不会让他回来了,他要再回到业务部来,下次还不知道把集团给置于何地,上次那把火已烧了魏新源的,魏新源就是为了调虎离山,才把他弄走的,所以,大山,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稳了业务部,好好干吧,争取把业务部带出成绩来,给魏新源交差就行。”陈亦然是开怀大笑,魏新源的这一步,正中下怀,他能不开心吗。

看来,周凤军不傻,他已看到了危机,意识到两年后的他面临着无处可去的田地。

哈哈,可惜啊,现在由不得你。

两年后的你,到底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这就是你拿着集团的政治前途捅领导的后果!周凤军,你没有想到,魏新源会找这么一个美丽的借口,把你踢出业务部,让你有苦说不出,上亿的工程压在你身上,还让我和彭仁和做了总监,看你怎么玩。哈哈,跟魏新源斗,你还太嫩了点,收拾你,那还不是小菜小碟。

“当然,我一定管好业务部,不再给集团惹事生非。这个,你有机会帮我给魏新源把这个意思表示到,他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工作。”

“是,你可得认真,上次的事情就让宣传部领导很生气,对咱们集团影响很坏。”

“放心吧,我不是周凤军,没有他的那些私心,我只管踏踏实实工作。”

“那就行,我家你就别来看了,我看今天小林和小田来,我岳母她老人家就嫌来的人太多了,浅浅没法休息,不让再来人了。咱们两人你也别见外,不用来,我心领了。”

刘大山一听,愣了愣:“也是,女人病了是要好好休息,那等她好了,叫我哪口子,咱们两家一起庆贺庆贺。”

“行,到时候再说,先扣了。”陈亦然看得出今天苏浅浅满脸怒气,他担心再有人到家里来看她,她会当场掀了桌子。还不如告诉刘大山,不来为好。

141 真是可惜

141真是可惜

放下电话,陈亦然心里的猜想完全通透了。魏新源没有通知他这些按排,显然是没有必要,他的这一步,都是他们之前的计划,只要做出这一步,陈料然必然知道。

原来集团大楼的建设规划已通过项目审批立项,即将动工,临时成立了基建处。

由张副总主要负责整个大楼的建设,周凤军任基建处处长,陈亦然兼任业务总监,彭仁和兼任财务总监。前期的具体土地变更手续及招投标工作由陈亦然负责,而周风军负责整个基建办工作。

财务和行政分别被陈亦然和财务处长兼任,表面上看似张副总和周凤军掌握了基建大权,而实际上,却被架空,真正的权力却在陈亦然和财务总监彭仁和手里。

接到人事通知,陈亦然就明白了,这就是之前那天他们几人在那场饭局上商量的,给张副总和周凤军一个看似更重要的机会。

集团大楼,上亿的工程,看似荣宠的机会却是一个危机四伏的陷阱。

魏新源借口业务部每天的业务必须得有人把关,来不得半点马虎,由业务部刘大山副处长以副代正负责业务部的一切工作。

财务上出了事,可以查他,可以追究他的经济问题,不会影响到魏新源的利益。

如果业务部放在有私心的人手里,是很危险的,在政治上犯了错,魏新源第一个倒台。

上一次就差点置他于死地。

为了掌握业务部,魏新源不动声色的成立基建处,轻描淡写的让周凤军调离了业务部,打发他去建楼,拿回业务部。

这真是一着妙棋!魏新源真是花了心思了。

陈亦然暗暗叫好:太棒了。哈哈,太棒了。

只是可惜啊,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宣布人事通知的时候,这几天他没有上班,错过了一场好戏,没有看到周凤军的狼狈样子。

太可惜了,陈亦然捏着人事通知,忽然笑了起来,太可惜了,没能看到周凤军听到命令时的那个熊样。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焦头烂额这几天,折腾得陈亦然都快疯了。他意识到,他要抓紧时间处理好家里的事,去上班去。只是,苏浅浅还不是很稳定,无法走开。

以前,苏浅浅一直是他坚强的后盾,支持他的工作,说出差就出差,说开会就开会,今天,后院这把火是自己烧起来的,这个家能不能安然无恙还不好说,陈亦然忽的一下又沮丧起来。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说一个成功的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女人了。

站在楼下,陈亦然在楼下转了又转,直转得大脑里七窍八脉通畅无比了,这才上了楼。

基建处只是一个临时机构,大楼盖完了,这个临时机构就会撤掉。陈亦然和彭仁和全是兼职,只有他周凤军和张副总是到位组建办公室。

建完楼,魏新源自然不会再让张副总分管业务部。

机构一撤,周凤军要想再回业务部,就难了。

如此微妙的人事调整,只有当事人知道,是好是坏。

陈亦然清楚,这就是之前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明升暗降。

142 这个混蛋

142这个混蛋

王丽丽有好些天没有跟苏浅浅联系了,打了她手机,竟然一直关机:“怪了,怎么手机不通?”

苏浅浅的手机一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苏浅浅,你手机怎么关机?”想了想,她要通了苏浅浅办公室的电话

“苏主任病了,在家休息。”电话哪边有人接了电话,值班编辑。

王丽丽很奇怪,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呢?没听说啊?

她左思右想,打通了陈亦然的手机:“陈亦然,你家苏浅浅手机怎么关机?听说她生病了?怎么回事啊?”

“嗯,是,身体不太舒服,哪个,在家休息。”陈亦然说苏浅浅在家里,便含糊其词扣了电话。

王丽丽越想越不对劲,驱车直奔苏浅浅家中。

竟然是苏妈妈开了门,对王丽丽还是认识的:“丽丽,你怎么来了?”

“呵呵,阿姨,你来了。”家里很是安静,王丽丽笑道:“我说呢,浅浅,病了也不说一声,让阿姨来照顾你了。她是哪里不舒服啊?

说着,王丽丽进了屋,见苏浅浅脸色黯然半躺在孩子的那间卧室里。

“天哪,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心头便涌上了一丝诧异:“浅浅,你到底怎么了,什么病?”

“别问了,没什么。”要强的苏浅浅不想把伤疤揭给王丽丽看,老公出轨这种事,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妈妈在身边照顾自己,让苏浅浅要死的心慢慢的拉回了一些,看着头发如同霜染的妈妈,偷偷哭红的双眼,苏浅浅的心里针扎一般疼。

王丽丽从来没有见过淡定丛容,一天到晚优雅的要命的苏浅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哪怕就是她化了妆进小作坊、烧烤店当打工妹暗访,也是乐天的一派,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死气沉沉的。

“丽丽,你来了正好,陪浅浅说句话,我下去买点菜去。”苏妈端了杯水,进来递给王丽丽。“好啊,阿姨你尽管去就行。唉,可姨,我先去趟卫生间。”王丽丽借口说要上卫生间,跟着苏妈妈到了门口,轻声问了句:“阿姨,这是怎么了?你就给我说句实话吧。”

苏妈妈牵了牵嘴角,这才叹了口气:“陈亦然在外面有女人了,正好让浅浅撞上了。你说,浅浅怎么受得了,那天自杀没死成,他见瞒不过去了,这才把我叫来。丽丽,你说浅浅哪点不好,他陈亦然还在外面胡来,天杀的,好了,丽丽,你要没事,就过来多陪陪她,她不愿说话,不愿开口,你多开导开导她啊。”说着,她别过头,偷偷擦掉眼角的泪。

“陈亦然这个混蛋,他人呢?噢,阿姨,你去吧,反正我没事,有我陪她就行。”王丽丽气坏了,她想找到陈亦然,狠狠的暴揍他一顿,才能解气。

苏妈妈叹了口气:“在家陪了两天了,今天上午接了个电话,说是老总叫他回去开会,就让司机来接他走了。”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今天先饶了他。”王丽丽恨恨的握紧了拳头,她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苏浅浅崩溃成这个样子,原来遭受如此毁灭性的打击。

143 神奇淘宝

143神奇淘宝

王丽丽拍了拍脑袋,以便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她走进苏浅浅的屋里,一边东张西望的找东西:“浅浅,你的笔记本呢,我上去把旺旺打开,在你家也能看了店。”

苏浅浅知道王丽丽是在找借口,要留下来陪自己,她不想让王丽丽为自己浪费时间:“不用了,丽丽,你回去看店吧。”

“噢,我看见,在书房桌子上,无线的,太好了,我直接用了。”王丽丽一点也不客气,搬过笔记本来,到了苏浅浅身边:“我把旺旺下载一下,这段时间我陪你,在你家也一样看店,晚上回家发货就行。”

王丽丽生完孩子后,没有再回那个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单位上班,在淘宝上开了家名品女装店,收入不错,一年四五十万的收入,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苏浅浅看着她忙活着,没有吭声。

旺旺叮叮咚咚一个劲的响,王丽丽一边忙,一边跟苏浅浅聊天:“真不错,我过来路上这一会儿,客服已卖了两件衣服了。”

“亲,这件是最低价了呀,你再看看吧。”

“再便宜点。”

“不好意思啊。”

“那好吧,我要一件吧。”

“哈哈,我卖掉了一件,浅浅,今天我请你和乐乐一起吃大餐。”说话间,王丽丽稀里哗啦地敲击着键盘,转眼就卖掉了一件衣服。

“淘宝上卖衣服这么方便,我也试试。你的客户有没有外国的?”新奇的淘宝终于引起了苏浅浅的兴趣,做为买家她从淘宝上买过东西,但她不曾体会到卖家原来这么有意思。

“对,你来试试。”王丽丽笑着把笔记本搬到苏浅浅浅的面前:“很容易,一学就会。”

“有啊,香港的,我卖过,别的国的不太好邮寄,咱们的物流还没跟上速度,一切全球购的商铺他们都是把货先发回国内。现在,你想要这个地球上任何的东西,在淘宝上都能买到,不管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只要你想卖,就能卖出去,只要你想买,就能买到,你想买其他国家的东西的话,就搜全球购,你想想,一个小店所面临的客户群有多大,有几亿人上网,就有几亿人的客户。”

苏浅浅也学着帮他卖东西看店,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苏浅浅心情好了许多。

啧啧,原来淘宝这么神奇,足不出户,东西可以卖遍大江南北,整个世界。这比在一条街上开一家门头店挣得轻松又多,不需要房租,水电,只需要人工,就ok了,马云确实创造着中国零售业的奇迹。一边跟着上来咨询的客人聊着砍着价,苏浅浅一边啧啧称奇。

“嗯,淘宝真是很神奇,丽丽,看你的生活,过得充实的很。”苏浅浅被转移了思绪,王丽丽就故意怕东拉西扯,拉这件衣服多少钱,那件衣服多少,卖掉这件挣了多少:“你不是请了个客服吗?她在哪?”

“在这网上,你看,我一个旺旺,她一个旺旺,都亮着呢,我让她跟你打个招呼。哈哈。”王丽丽见苏浅浅的兴趣给勾起来了,开心的笑了笑,点了一下电脑上的视频连接。

说音未落,电话里的视频框里亮了起来,闪出一个头像来:“丽姐,我卖掉两件了。”

144 讨人喜欢

144讨人喜欢

“小冰,跟你浅浅姐打个招呼。”

“好啊,浅浅姐,听说你病了,好好休息啊。”视频里的小姑娘大眼睛在视频里闪了闪。

“噢,小冰,谢谢,原来你的客服是小冰啊。”苏浅浅这才反应过来:小冰原来是王丽丽请的小保姆,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家里因为缴不起学费,就到城里来看孩子了,在王丽丽家一边带孩子,一边自学,听说几年里,都是修完电大课程了。

“小冰,今天我不回家吃饭,你自己带宝宝吃吧。”

“嗯,知道了。再见浅浅姐。”

王丽丽关了视频:“几个客服都可以同时在线看店的,怎么样,这网店是不是很神奇,马云是个传奇,他改变了中国的零售业。小冰本来找到工作了,在商场卖衣服,工资不高,还很累,而我这里还需要人手,还要看孩子,她又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我就把她请回来了。”

“你给她多少钱一个月?”

“我和她签定的合同是管吃管住管穿,一个月三千,年底按店里的总收入3%分红。你知道小冰聪明能干,去年年底分了三万。她现在挣的钱给她弟弟缴学费足够了,还存了一笔钱,准备给家里盖房子。”

“工资这么高啊!现在的本科生毕业,想找到三千的工作,还不太好找,你这还管吃管住管穿外加分红。哈哈,我也卖了两件,算一下,挣了多少?”苏浅浅没有接触过这种新生事物,转眼之间,她竟然也卖掉了两件,她竟然笑出了声。

“不错,这两件挣了一千多,哈哈。小冰拍照做图卖货,样样都行,你别说,现在她的这本事,一般人可比不了。今天人气真旺,浅浅,呵呵,看来以后我要到你家和你一起给我看店。走,我请客,今天我挣钱了,必胜客,怎么样?”

王丽丽高兴坏了,抱着苏浅浅开心的叫。

王丽丽的情绪感染了苏浅浅。

“走,浅浅,起来收拾一下,咱们去接乐乐去。”王丽丽不动声色的拉着苏浅浅去接乐乐。

“嗯,那好吧。”苏浅浅终于被王丽丽拉了起来,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苏浅浅终于站了起来,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站起来。

两个人去接了乐乐。

“乐乐,阿姨是个大老板,今天挣钱了,请乐乐吃必胜客好不好?”

“好,丽丽阿姨挣了很多钱吗,乐乐最爱吃必胜客了。”乐乐嘴巴甜极了。

“那亲一下阿姨。”王丽丽笑,伸过脸去。

乐乐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真是有奶就是娘,看看,浅浅。”王丽丽大笑:“小东西,动作还挺快的,呵呵,还有妈妈呢,快亲一下你妈妈,你妈妈吃醋了啊,乐乐。”

乐乐看着苏浅浅又飞快的贴过来亲了一口苏浅浅:“妈妈,乐乐也亲妈妈。”

“这个小东西,太可爱了,真懂事,真讨人喜欢。”王丽丽抱起乐乐来连亲了三口。

苏浅浅被孩子逗得,脸上有了笑容。

乐乐,妈妈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以后,该怎么办?苏浅浅看着和王丽丽闹成一团的乐乐,背过脸去,偷偷的落泪。

145 我爱马云

145我爱马云

吃过必胜客,乐乐走到外面的游乐场上又吵着玩电动车。

王丽丽和苏浅浅坐在一边看着游乐场里的孩子,一边道:“我前两天去看中了一套别墅,三百多平,在大学城,才三百多万,很不错,就定了一套,这几年挣得钱足够了。”

“别墅?”苏浅浅不敢相信的看着王丽丽:“你不是前年刚买的这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吗?你真是挣了不少钱?”

“呵呵,不多,多的一年能挣一百万,少的时候一年挣五六十,加上老公挣的,这套小了点,我现在和工作室放在一起,不方便。我们两个人理想中的晚年生活就是能住上别墅,种点小菜,在院子里偶尔来个烧烤party,所以,就选了哪里。他也比较喜欢哪里,东边有山,别墅区里的绿化超级棒,全是原生态的,有湖,有山,非常美。怎么样,你有时间,跟我一起看看。”

“噢,丽丽,没想到你这几年挣了这么多,成了富婆了。好啊,有时间我过去欣赏一下。”苏浅浅有些失落,王丽丽两口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而自己却面临着家庭崩溃境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那口子人长得不咋地,但很塌实,知道过日子,心疼我,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我攒着。”王丽丽笑道:“也没什么,这别墅买上了,我就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从开始做淘宝,这些年我就没有睡过多少个安稳觉,早上八点打开电脑营业,晚上十二点关电脑,中间还要进货,整理,拍照,发货,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的觉,天天累的要命。别人看不到我们挣钱的辛苦,总觉得淘宝挣钱像传奇一般。其实其中的辛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以后,工作上不会再这么拚命,一年能挣个几十万就可以了。”

“付出总有收获,丽丽,没想到,你能把你的生活活得这么精彩,真是佩服。”

“我爱马云,哈哈,这个真要感谢马云,给了我们这些小零售商一个面向几亿人的窗口。”王丽丽捂着嘴巴偷偷的乐:“我的偶像是马云,知道吗?虽然我现在不如你的工作那样有养老的保证,但我可以保证自己的晚年有馒头吃了,呵呵。”

马云,那个其貌不扬却创造着中国神话的大佬,她的偶像竟然是那个天天在国内经济版上闪闪发亮的人物,苏浅浅忽然觉得自己跟王丽丽这个全职家庭妇女比,反而落后了许多。

天色晚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妈妈,我要回家,回家吧。”乐乐玩的累了,哼哼着要回家。

“走,阿姨送你回家,明天阿姨还去你家陪你玩,好不好?”

“好,我明天还要吃必胜客,王阿姨是大老板,比我妈妈有钱。”乐乐有板有眼的学着王丽丽之前说的话。

“看这孩子,学得真快。你还知道我是大老板啊。”把苏浅浅和王丽丽都逗笑了。

送苏浅浅和乐乐到了家门口,王丽丽拍了拍乐乐的小手:“乐乐,你是个小男子汉,要保护好妈妈,知道了吗?”

“遵命,我会保护好妈妈的,再见。”乐乐摇着小手,有模有样的回答,令苏浅浅和王丽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146 怀春少女

146怀春少女

张明光和周凤军召集新组建的班子,开了个碰头会,让大家各自先动手,理清自己的工作思路,列出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和打算。

碰头会上,张明光和周凤军都黑着张脸,情绪不高,不冷不热。

会议很短,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散会时,陈亦然不由得和彭仁和对视了一下,两人抿了抿嘴,各自心里暗自偷着乐。

集团大楼用地,还是以前集团作为事业单位划拨的行政用地,如果要建办公大楼和宿舍大楼,必须先改变土地性质。

改变土地性质,陈亦然想到了自己的老同学,国土资源厅的郭玉祥,这个分管土地的财神爷郭副厅长。

对于陈亦然来说,基建工作是陌生的,开完会,他就直奔办公室,去见魏新源。

魏新源听着陈亦然简单汇报了一下刚刚基建办碰头会的事,淡然的笑了笑。

这就是按排自己人的原因,无论什么事,他都可以掌握。

陈亦然也很清楚,让他去基建办的原因,所以开完会后就过来汇报。看到魏新源满意的表情,陈亦然心里很是自得:如果连这点事都弄不明白,就白费魏新源的一番心思了。

“老总,今天这个碰头会,基本情况就这些。你还有别的交待吗?”两个人心知肚明,决不多说。陈亦然看着魏新源,他知道,他必然有所交待。

“这个,你先找时间,去赶国土厅,把土地变更程序弄清楚,需要我出面的,我会出面。该请客咱们也得请,该送也得送。你同学哪里,你先去摸一下情况。”魏新源跟国土厅没怎么打过交道,知道陈亦然竟然跟周和平是同学,心里一阵高兴,看来这人真是选对了。

“嗯,放心,老总,我和他不只同过桌,还是同过床的上下铺,呵呵,当年,他还帮我洗过三年的衣服。呵呵。”陈亦然得到如此重用,当然义不容辞,再说,他和周和平的关系,还真是不错。

“那就更好了,你跟他先碰个面,约他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这个事怎么办最好最省事,只有找他才不会走弯路。”据魏新源了解,这个周和平为人很是小心谨慎,一般人根本拉不上关系。

陈亦然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跟他联系。”

回到办公室,陈亦然才发现,桌上泡上了一杯**茶,林若雪笑逐颜开站在门口望着他:“主任,我刚才在走廊里看到你来了,怎么样,这些天累坏了吧。”

“噢,没什么,这个,你泡的?”陈亦然手指着玻璃杯里的正徐徐展开**,心里诧异:这个林若雪最近这是怎么了,奇里奇怪的。

“给你败火的。主任,你好像真是累瘦了不少。”林若雪小脸上飞上红霞,那表情更怪了。

这都是救火救的,那个女人唉,陈亦然心里叹着,低头喝了一口:“味道不错,谢谢小林。这个,你去忙去吧。”

他心里惦记着要给周和平联系的事,没空理会林若雪的嘘寒问暖。

“嗯,知道了,你注意身体。”林若雪望着陈亦然,红着小脸,出了门。

林若雪这表情是怎么了,看上去,就像怀春的少女,她恋爱了吗?

147 长袖善舞

147长袖善舞

羞答答的,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陈亦然摇了摇头,刚刚魏新源新交待的事,他得抓紧时间落实。不只陈亦然是外行,作为基建办的主任,周凤军也是外行一个。如不是为了把他踢出业务部,魏新源怎么会用一个外行来管上亿的工程。

周和平原来是贺副省长的秘书,后来到了国土资源厅。

今年以来,国土厅的宋厅长因患慢性肾病,基本上处于半休息状态中。

所以这一年以来,厅里的大部分工作,基本上都是由周和平主持。

周和平是他们同学里发展机遇最好的一个。长袖善舞的他这些年是风生水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找到他,就没有办不了的事。

找出手机,调出周和平的手机号,陈亦然要通了电话:“周大厅长,今天在办公室吗?”

“噢。是亦然啊,有事吗?”

“嗯,有个事想过去找你请教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来吧,我下午有会,上午没事。”电话哪端周和平不紧不慢的回了句。

“好。那我一会儿就到。”陈亦然开心的跳起来,痛快,这家伙,够意思。

两个人在大学里是上下铺,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周和平,因长得瘦瘦的,腼腆秀气,一说话就害羞得脸红,在班里被人叫成周小姐。

周和平的脾气很慢,说话总是慢声慢气,上学三年,从来没见过他跟谁大声说过话,红过脸,吵过架。

父母靠着三亩薄地供着他上学,他从上大学就开始到工地上帮人打小工,搬砖,刷墙,到饭店刷碗,当家教,当钟点工打扫卫生,干家政,终之,凡是能挣钱的活再苦再累他都去。

父母是大学教授的陈亦然当然不愁学费的问题,每个月还有一笔零花钱供他挥霍,所以他的周末都是陪女孩子看电影,玩游戏。

靠着周未的打工,周和平竟然能攒好一年的学费,偶尔,还能给家里寄点钱,而自己却一分钱也不舍得花,偶尔,还经常厚着脸皮蹭陈亦然的饭票。

有一次,周和平做家政的时间跟当家教的时间按排冲突了,他又不想放弃到手的钱,竟然向陈亦然求救。

陈亦然正好闲着无事可做,就帮他代了一个星期的课,这一次救场,令周和平对陈亦然很是感激。

周和平当时找陈亦然应急,没想到陈亦然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过,条件是帮他洗一个星期的衣服。

周和平感激不尽,脱口道,没问题,这三年都包在我身上了。

从那天起,果然如此,周和平每个周洗衣服把陈亦然一起洗得干干净净。

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周小姐,扭扭捏捏的周小姐,精打细算的周小姐,会过日子的周小姐,哈哈。

陈亦然一边嘲笑,一边请他看电影,吃个冷饮,送他本书,来回报他。

虽然两人个性不同,在大学三年里却相处的最好。

谁想到大学毕业后,这个混在人堆里不起眼的周和平竟然考到了江南市人事局,工作没两年,竟然又被选调到省委办公厅跟贺副省长当了贴身秘书。

总之,这小子的机遇不是一般的好。

148 风姿卓约

148风姿卓约

扣了电话,陈亦然拎了一盒精心准备的大红袍茶叶礼盒。

虽然两人私交不错,但求人办事,总不能两手空空上门。

给周和平送点什么才好?真是让陈亦然左右为难。送的东西太重了,会显得很见外,太轻了,却又拿不出手。

陈亦然掂了又掂,他知道现在的财神爷周和平什么也不缺,管着全省的土地供应,整天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些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大财团,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犹豫再三,陈亦然还是决定带盒茶,周和平一向喜欢喝大红袍。虽然这盒茶不值几个钱,但送太贵的东西,他又没有申请活动经费。

虽然魏新源说了,该送的送,该请的请,但头次上门,就扔重礼,恐怕不太好。

魏新源这次是叫他上门去摸清况,不管了,不管了,礼轻情意重,送他心头好吧。

陈亦然叫了司机,直奔国土资源厅,到了他的办公室敲了门。

“请进。”周和平在里面喊了一声。

陈亦然一边推门进去,一边笑道:“周大厅长,能抓住你不容易。放下电话我就直奔过来了。”

“快进来,你小子,我还能跑了啊。”周和平起了身,招呼陈亦然。

陈亦然进了门,才看到周和平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风姿卓约的优雅女人。

“呵呵,不好意思,你这里还有客人啊。”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极其讲究,定然不是常人,在外人面前过于随意,会不会让周和平觉得自己不尊重他,陈亦然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介绍一下给你,这是碧兰庭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林若兰,若兰,这是我老同学陈亦然,省出版集团的陈主任。”中等身材有些发福的周和平高度近视,正了正自己鼻梁上的金丝镜,微笑着看着陈亦然。

周和平的头发向后梳成了大背头,领导的派头越来越明显了。

“你好,陈主任。”林若兰微微笑着,主动伸手,陈亦然赶紧上前握了手,这个女人,怎么好像见过面?

“这是我的名片,认识一下。”林若兰从身边的香奈儿包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陈亦然。

陈亦然赶紧掏出自己的名片,回了一张:“林董,这是我的电话,请多关照。”

“呵呵,陈主任,我关照不了你什么,倒是有机会请你关照关照。”林若兰面带微笑,伸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放进自己随身的香奈尔黑色手包里。

“客气了,林董。”陈亦然不敢正视面前的这个优雅的大美人,她浑身透出的贵气令他不能直视。

“和平,你们先忙。”林若兰起了身:“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跟你电话联系。”

林若兰知道陈亦然来找周和平还有事谈,她的事也说完了,便起身告辞。

“好,你不用管了,那块地的事,我帮你盯着。”周和平起了身送她:“我送送你。”

“不用了,陪你老同学吧。”到了门口,烫着披肩长发的林若兰仪态万方的转过身来,微笑着跟陈亦然招了招手:“再见,陈主任。”

149 故意害我

“再见,林董。”陈亦然见自己来,把人赶跑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的很是难看。

三十几岁的林若兰满身透着令人不可靠近的贵气,白皙的皮肤,保养得极好的身材,从穿着打扮上看得出来极其讲究。

一身白色套裙,脖子上的双层珍珠项链,虽然她的眼中,没有精灵的气息,被世俗的贵气掩去了灵气。但看上去,还是极其有奥黛丽·赫本的范,名牌服饰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同。

苏浅浅极其喜欢奥黛丽·赫本,她的电影电视她全都去看,陈亦然曾陪着苏浅浅去看过几次赫本的电影,罗马假日里那个优雅的公主,如同精灵跌落人间,变成美丽的天使。

在这一点上,如果苏浅浅如此打扮,比她神似赫本。

最近一段时间,一看到女人,陈亦然时不时的就想起苏浅浅。

陈亦然没有想到她这么注意自己,仓促的挥了挥手。

碧兰庭是江南最大的别墅地产,他们一向只建高档商业地产,每幢别墅价值千万,他们的广告令一般人听上去惊心动魄:买别墅送宝马。无论谁看了,都会过目不忘。

陈亦然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上这个知名的董事长,女强人。噢,对了,怪不得看着眼熟,她经常在商业板块的成功人士上出现。

“亦然,怎么了,你过来还带东西给我。”周和平送走了林若兰,回了身看到陈亦然放在地上的大红袍:“你小子,知道我喜欢大红袍。幸好,你不是送名表给我。哈哈,谢谢了,昨天有个家伙来看我,带了块几十万的江诗丹顿表来送给我,让我给扔了出去。你说,他老小子是不是故意害我,现在谁他妈的敢要?表叔,表叔,谁戴名表,谁是。现在谁戴这玩意出去晃悠,纯粹活够了,找死,想给自己换个手铐戴。”

“这个,这茶是我们老总让我准备的。见财神爷一面不容易,总不能空着手见你。私事嘛,我还等着从你这里搜刮点好东西呢。”陈亦然也不见外,开他的玩笑。

“你小子,你又不吸烟,我这里别人送的好烟还可以。”说着,周和平含着笑点了支烟:“你们集团的那块地,现在很麻烦,一则跟那些公司的和同还没到期,就想中止合同进行招拍挂,这个,不是一般的难度。怎么立项这么急?”

“唉,你知道,我对这个一窍不通,我就是来问一下你,怎么作的好。”陈亦然看他办公室里的装修,厅级干部,果然不一样,带床和卫生间的大套间,里面是休息的地方。

国土资源厅比一般厅局的办公室配备的就是好。

周和平沉思了一会儿,抬眼笑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把几家的和同弄出来好好研究一下,先想办法把合同给解除了。然后把划拨行政用地改商业用地的报告先送上来,最好让宣传部出面给你们报,找部长签字最好,先走程序。这个是相关要求和规定,你回去认真看看,按这个程序办吧,有什么情况不明白的及时给我联络。”

150 道破天机

150道破天机

话说得实实在在,老同学就是老同学,这感情不一般,在这种事上,周和平一般是不吭声的。陈亦然清楚周和平的为人,他之所以能一路高升,跟他做人小心不无关系。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一个无根无底的农家孩子,混到现在,是很不容易的。

“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什么时候,我请你喝个小酒。”陈亦然拍了拍手:“我先回去。”

“酒就免了吧,我最怕的就是吃饭喝酒,太累,能在家里喝个稀饭就很幸福了。噢,对了,我这里有样东西,你家苏浅浅病了,我就不过去看她了,这点东西你带给她吧。”周和平起了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盒东西,一条又大又圆的珍珠项链。

“这个,给你家苏浅浅吧,海南天然海水珍珠,只有你家苏大美人配得上。”周和平看着陈亦然慢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

“那你赔大了。我一盒破茶叶换来这么贵的东西,和平,以后我要多往你这里跑几趟才行。哈哈。”陈亦然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他拎了一盒茶来送礼,周和平却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回给他,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拒之、收之,都不太好,算了,回头再说吧,于是便坦然笑纳:“好,我收了,代浅浅谢谢你。”

“别跟我来这一套,这是给浅浅的,你不准送给别人,听见了吗?”

“瞎说什么,我怎么会送给别人。你可别乱说,和平。”陈亦然吓了一跳:“对了,我听说你家何可欣出国回来了,现在做什么?”

“她不愿回那图书馆上班,被皇家花园请去当总经理了。”

“不错,可欣一向风风火火,图书馆那个地方真不适合她。这样吧,过几天咱们就按排到皇家花园吧,让魏新源请你,怎么样,让他出面。大厅长总得给个面子吧?”

皇家花园是江南市比较奢华的会所,酒店建在南山脚下,会所由连在一起的近十栋小别墅组成,隐藏在南山的风景区里,是江南市独一家带有温泉泳池的高档的会所。据说,这个会所是香港的一个投资商注资兴建的。

“别说那些,什么老总我不认识,他哪有什么面子。我要去也是看你小子的面子,记着,我可是给你洗了三年的衣服,你请吃饭,我一定得吃死你老小子。哼,告诉你,我可记仇呢。”周和平把手里的烟摁灭了,淡淡的笑道:“不过,去皇家花园支持一下可欣的工作是可以的,他们最近生意不景气,上头不让大吃大喝,高档酒店的日子不好过。”

“那就说好了,我找魏新源把时间定下来,再告诉你。跑腿的活我来干,他请你吃饭你得吃,你可得罩着我,大厅长。”陈亦然不好意思提当年让他洗了三年衣服的事,心里道,我要知道你今天这么发达,怎么会让你洗衣服。哪个时候,人与人之间交往没有这么功利。

“呵呵,好,好,你说得算,我全听你的。对了,给你支个招,既然是作办公楼,文化产业园,那就上报立项找分管的省长,按文化产业指定用地走,这样就可以免去招拍挂这一道难关了。”周和平不动声色地道破天机。

151 城府极深

“天,能绕过招拍挂?”陈亦然瞪大了眼,心里暗喜:天哪,竟然能绕过招拍挂,就太好了,他们就害怕这块地被大财团抢去,那样就全都泡汤了。

“原来你是真不懂,唉,怪不得魏新源派你来,只有你这二杆子敢揽这活,要不是我,你啥门道也摸不着,我给你洗了三年衣服,今天还要给你垫背,真是的,算了,权当我上辈子欠你的,如果不是为了绕过招拍挂,魏新源这个老狐狸为什么让你找我?在酒场上,我和他碰过几次面,那个人,不是一般的道行,深不可测。据我所知,他可是关系不一般。”周和平扬了扬眉,轻叹了一声:“这地块是在黄金地段,现在这地段的房子可都在两万左右一平,你这一百亩地,一公告,就会被那些大财团盯上,这块地当仓储用地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动过心思,仅找我打听这块地情况的就有很多人。你们集团根本抢不到标的,知道吗?魏新源不是不懂,他必定早就打听清楚了,知道这工作的难度在哪里,所以才让你来找我。”

“噢,我要知道有这么大的难度,根本不敢跟你随便张口。你们俩人见过面?魏新源城府真的是很深,这个怎么说,一级领导有一级的水平,要不他能当上老总。总之,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陈亦然心里暗惊,魏新源竟然见过周和平,为什么跟自己说没有见过?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魏新源真的清楚这其中的难度故意派他来试水的?

陈亦然讶然,他知道土地这事只有听周和平的,才能最快的解决目前的麻烦,点着头认真听着。周和平能给他支招,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面子,在江南这地面上,办事能求得动他,都不容易,更何况他帮你支招了。

幸好,周和平的老婆是他帮忙追上的,两个人从来都是无话不谈,周和平的老婆何可欣是他们的师妹,跟周和平一起在学生会里做家教。为此,陈亦然没少帮忙,所以,到今天,周和平都念着陈亦然的情。

正说着,外面又有人敲门。

“请进。”周和平眯了眯眼睛,手里做着动作,示意陈亦然把东西收好。

陈亦然一边把东西放到自己公文包里,一边坐回沙发上,一边笑:“你这财神爷,天天给你来拜年的太多了。”

“周厅长,我来了。”正说着,推门走进一个身穿红色无袖紧身连衣裙身材高挑火辣的女人来。

“唉,你这有客人。我以为,你只约了我。”这个女人一手挎着一只红色的爱马仕包包,大大方方来到二人面前,浅浅而笑。

包包上那个h标志极其张扬,令人过目不忘。

这个牌子是陈亦然印象最深的一个,有一次苏浅浅拿着一本杂志,给他看,嘲笑说大小s过生日都是买爱马仕包包,十几万的包包,在人家手里就像一只蛋糕一般轻松。明星们以此为乐,岂不知却被这些所谓的名牌当成了送钱的袋子。苏浅浅极不喜欢女人戴着这种奢华的标签生活,美不美不在于拎的包包值多少钱,这种生活代表不了任何东西,她从来没有认为这是时尚。

152 天价情人

爱马仕这个h标志,前些天又因为网上风传的一个人大代表干爹的腰带,让包括他在内的中国人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那个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腰上拴着的所谓富有的标志,就是这个h。

连雪手中拿的红色的爱马仕包包,决然不会便宜了,也对,这就是所谓的她成功的标志。

“财神爷来了。连雪,这是和我同过床的老同学陈亦然,陈主任,认识一下,这是连城房地产公司老总连雪。陈亦然他们集团的大楼马上要进行招拍挂,过来办手续。”周和平面带微笑,介绍二人。

周和平开着陈亦然的玩笑,他这般随意自然的介绍,显然是告诉连雪,陈亦然是他最铁的同学,同过床,这天下没有比这更近的关系了。

现在谁都知道,一起扛过枪的,同过窗的,蹲过牢的,噢,对了,还有,一起上过床的,哈哈,这都是铁打的关系。

陈亦然心里是很开心,周和平能对外人这般介绍自己和他的关系,这么隆重的推出自己,可见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确实不同。

来找周和平的人,非富即贵,他现在在这个要害的位置上,国土厅副厅长,党组成员,分管全省的土地管理工作,跟他打交道的自然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陈亦然叹了口气,这小子现在都跟什么人玩在一起。到现在,他进来这么一会工夫,就撞上了江南两个赫赫有名的大老板,还都是大美人。唉,看人家混的。

“噢,周厅长,你才是我的财神爷,对了,你和陈主任是老同学,那承你的情,陈主任,你们集团的大楼,我们公司是不是也可以投一下标?”连雪移动莲步,脚下踩着一双红色镶钻的细高跟皮鞋,款款来到陈亦然面前,笑盈盈的伸出了手。

这样身份的女人主动伸手来握手,令陈亦然很是受宠若惊。

原为她是连城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连雪。

陈亦然早已呆了,只一眼,他就已认出,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曾经见过,她就是在那次同gs集团的风波中,录相里的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她的电眼让人魂动神摇,那妖娆的腰肢,更让人想捏一把,让人想入非非。

“你好,你好。当然可以。”陈亦然呼吸紧促了起来,紧张地握了一下对方伸来的小手,迅速松开了。他可不敢造次,这个女人,是谁的床上佳人,入幕之宾,他都能猜得出来。她娇滴滴的嘴里喊着周和平周厅长,眼睛却打量着陈亦然,显然,在她的眼里,他是一个外人。否则,不会一进门的时候,就那么埋怨周和平。

连雪,这个女人叫连雪,他从录相带里不只看过一次,连她性感的锁骨下的那颗让人想入非非的美人痣,他都那么熟悉。

录相带就放在办公室,他一个人曾多次放过那盘带子,仔仔细细的翻看过多次。

这个性感妩媚的女人长得什么样,他一闭上眼就在眼前,她的眼睛,她的唇,她那修长的美腿,无一不那般的熟悉。

这是谁养的天价情人?

好像,他认识她有很久了。

153 绝不简单

陈亦然看到那白白的修长的玉手上,竟然涂着黑黑的指甲。那纤纤中指之上,一颗硕大的钻石戒指发着火彩,令陈亦然这个男人都为之惊叹不已,这么大,多少克拉,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

看她小巧的耳朵和雪白的项间,全是配套的钻石首饰,彩钻闪闪,光彩夺目。

这个连雪的派头显然比刚刚的林若兰还要足上几份。

林若兰喜欢的是低调不事张扬的大家闺秀的香奈儿,上上下下行头的全是香奈儿。

而连雪全是顶级奢华张扬的爱马仕,如同她的美,带着夺人呼吸的艳丽和诱惑,散发着令人窒息般的*。

这两个人看上来,是完全不同的派头。

虽然苏浅浅从来没有买过奢华品牌的饰品,但跟着苏浅浅,陈亦然或多或少的,知道几个顶级品牌的女装饰品,苏浅浅最为鄙视的就是女人生活在满是标签的物质世界里,在她的眼里,这些包包,衣服,闪闪的钻饰全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她更喜欢收藏温润的美玉。

“呵呵,连总,你别把亦然吓坏了。”周和平很少见到陈亦然这么失措。

该打听的也都打听清楚了,周和平也很实在,把底全都透给了他,余下的工作,就是跟魏新源汇报,然后请客吃饭送礼。

陈亦然知道,这一次,周和平卖他的面子有多大。

看着连雪眼晴里一闪闪的浅笑,陈亦然摸了摸脑袋,愈加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少在女人面前这么不自信。

该撤了,该撤了,再不撤就成电灯泡了,陈亦然决定抓紧时间给人倒地儿:“那个,和平,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我再跟你联系,你们聊。”

“好,我不送了,亦然。”周和平摆了摆手:“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不用跑。”

“好,明白,再见连总。”陈亦然转过身来,跟那个大美人摆了摆手。

连雪轻抿着嘴唇笑道:“怎么,真的让我给吓跑的吗?”

“不是,不是,再见。”陈亦然局促不安的摇了摇头,转身掉头逃出了周和平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周和平和连雪两人的笑声。

下了楼,到了楼下,陈亦然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红色奔驰小跑,挂着江南市公安局内部牌照的车,就那么华丽丽的停在楼下。

天哪,仅这女人一出门,这一身的行头,他就望洋兴叹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养不起,不过,这个天价情人到底是谁的?

周和平怎么和她走得这么近?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看上去那么亲密,真是令人生疑?

对了,那个林若兰怎么这么面熟,好像也在哪里见过?晕,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司机小赵站在一棵树下,见陈亦然出来,迅速跑了过来给他开车门:“主任,你看见那个红色的奔驰小跑了吗?竟然挂的是市公安局的内部排照,车牌号竟然还是四个7,啧啧,太牛了。”

“是很牛。”陈亦然心里骂了句:“到底谁养的如此张扬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出事。”

陈亦然坐上车,心里想着今天在周和平办公室碰到两个大美女,心里暗自猜测,凡做房地产的,无不是背后有一定的势力和高深莫测的关系,这两个女人的背景绝不简单。

154 何其微妙

快到午餐的时候,陈亦然回到办公室,他没有立即去找魏新源汇报去见周和平的事。有些疑惑在他的头脑里让他纠结,让他捉磨不透。

周和平提醒了他,魏新源为什么当着他的面说不认识周和平?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考验他吗?还是有别的目的。

陈亦然心里乱成一团,本来以为自己已在魏新源的心中站住了脚,能成为一把手的心腹,是他引以为豪的事情,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魏新源还是对自己处处抵防。也对,他必竟还是前朝老人,不是他魏新源亲自扶持调进来的部下。

周和平说魏新源跟某位首长关系不一般,是指的谁,几号首长?能在周和平嘴里排队列为首长的,定然是江南省里前五位的人,而周和平不肯轻易吐露出他是谁来,这说明,周和平很清楚,却又不能透露给他。

突然之间,陈亦然心里一片恐慌,魏新源此举派他去国土厅只是投石问路,试探周和平对此事的态度。

周和平也很清楚魏新源的底细,表面上说是给他陈亦然面子,而实际上,仍然是买的魏新源的面子,他这小子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

陈亦然刚开始还以为是周和平买的自己的面子,静下心来这么一想,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原来自己只是表面上风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其中的一来一往,何其微妙。

周和平和魏新源这两人不动声色,将我这个傻瓜玩在其中。唉,周和平啊周和平,怪不得啊,给首长当过大秘的人,心思果然缜密。

是啊,我这个小人物,只是大学同学,有什么面子,周和平如此处理,无非是让我觉得不丢面子,而却又给魏新源传递一种信号,买魏新源面子。他指的绕过招拍挂,找首长签字改成指定用地的办法,明着是告诉魏新源,让魏新源动用特殊关系,因为他知道魏新源跟谁的关系不一般。

魏新源绝对能拿到首长的签字,所以直接指明了路,并且周和平也知道,即使他不讲,魏新源也很清楚。他对魏新源的道行早已一清二楚,绝非一般人物。不如早说,让魏新源知道,他周和平是诚心诚意为他出面谋划。

陈亦然拍了拍脑袋,他娘的,一个个都是老奸巨滑,怪不得他们能在这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装傻吧,没有必要那么聪明。

想了大半天,陈亦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点聪明都是小聪明,周和平和魏新源玩的,都是大聪明。

想通了这些,陈亦然心里也不难受了,下楼去餐厅吃饭。

“主任,你才忙完,我帮你打饭。”正在排队打饭的林若雪老远就看见了陈亦然,主动上前帮忙,帮着打水打饭,热情服务,关怀倍至。

林若雪,你把活都干了,我干什么?田在野一看林若雪又把自己的活给抢着干了,有些着急:“林若雪,我来帮主任打就行了,你去吃饭吧。”

林若雪白了小田一眼,只管笑盈盈的给陈亦然递上一碗绿豆汤:“主任,你多喝点汤,我看你这些天上火太厉害。”

155 怎么是她

陈亦然看到两个人这般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好了,你们都快坐下吃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主任,你出去又忙了一上午啊?我过去找了你好几次都没回来,还有好几份材料找你签字来着。”林若雪一边端着自己的餐盘笑眯眯地坐到陈亦然对面,一边手指着一个正在和彭仁和一起迎面走过来的身穿蓝色套裙的女人,对陈亦然悄悄的说:“主任,你看,她是咱们基建办新调来的法律顾问。她——她怎么看上去和苏主任长得有点像?”

法律顾问?

什么时候的事?

基建办新调进来的人?

我怎么不知道?

陈亦然茫然的抬起眼来,寻找林若雪所说的人。

当他的眼睛落到那个笑魇如花的女人脸上时,一下愣住了。

陈亦然以为自己花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是冯佳慧,左眉心的那颗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个女人确实是冯佳慧。

绝对没错!

竟然是她?

她不是出国回来开律师事务所了吗?

她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的锐气逼人,还是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飘在肩头,细细长长的眉,还是那么喜欢蓝色,身材还是保持的那么蔓妙,只是,她怎么会?

那女人显然看到了目瞪口呆的陈亦然,眯着眼睛笑了笑,竟然径直走了过来,挨着陈亦然坐下:“陈亦然,好久不见。”

“噢,冯佳慧,好久不见。”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守着身边的林若雪和田在野,陈亦然却不能问,他生生的憋了回去。

“怎么了,很意外是吗?”冯佳慧微眯美眸,轻声吐了一句。

彭仁和见二人原来是旧识,温厚的笑了笑,在一边坐了下来:“既然你们俩这么熟,我就不介绍了,老陈,冯佳慧出任咱们集团的法律顾问。”

魏新源的动作真是快!陈亦然大脑里一激灵:可是,我还没有给他汇报请法律顾问的事。

“是吗?呵呵,那好啊,真没想到魏总竟然把你请来了,欢迎。”陈亦然淡然地给她回了个微笑,却对林若雪交待了句:“小林,下午拿来签字吧。”

“好的,主任。”林若雪看得出来,陈亦然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感兴趣,才拿她当挡箭牌,笑的更甜了,她看得出来,冯佳慧和苏浅浅比,她的气质也不差,但总是差那一点,好像少点什么,就像一朵精美的水晶花,只可远观不可近视,她笑得好假。而苏浅浅就是那紫砂瓶里的一枝兰花,清新淡雅自然而不做作,让人心旷神怡。

林若雪和小田没有想到这个冯佳慧刚调进来的大美女,陈亦然竟然认识,听二人说话的口气,好像关系还不一般,不由得面面相觑,暗自心里猜测起两人的关系来。

小田看着林若雪对陈亦然的亲腻,嘟着嘴暗自生气。

冯佳慧也不在意几个人的表情,只管满面微笑的吃饭,如沐春风。

陈亦然没滋没味的吃着东西,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让他的心里乱成一锅粥。

156 投桃报李

彭仁和微笑着对陈亦然道:“老陈,找时间按排一下,请冯顾问坐坐,咱们得搞个欢迎仪式,对吧。今天是她第一天来咱们集团,她非要来食堂,我才没有按排。”

“好,你定吧,是得欢迎一下。”陈亦然不咸不淡,面无表情,回了一句。

林若兰和小田看到陈亦然这般反应,俱吃了一惊,也不敢插话,老老实实坐着低头吃饭。

冯佳慧微笑的扫了一眼陈亦然,这么多年不见了,他这个死了娘一样的表情,很令她恼火:“不用啊,找时间我来按排吧,请你们二位坐坐。”

“呵呵,冯顾问的律师事务师负责咱们江南几百家大型公司的法律事务,请咱们吃个饭,定然请得起。呵呵。”陈亦然冷冷的挑了挑眉,薄唇上含着一丝冷笑。

“那是,那是。今天冯顾问能亲自拿出时间来咱们集团来看看,是很不容易的。”彭仁和极少这般讨好别人,尤其是一个女人。

冯佳慧更加淡定地摇了摇手:“呵呵,以后咱们还会经常见的。”

这话显然是说给陈亦然听的,冯佳慧话里有话,若有所指。

对陈亦然来说,冯佳慧是伤他最深、是他最不想见的女人,有什么好欢迎的。

一顿饭吃下来,陈亦然差点没憋出暗伤来。

吃过午饭,陈亦然跟冯佳慧、彭仁和、林若雪等人各自回到办公室,简单休息了一会儿。

***

下午,陈亦然去找魏新源汇报跟周和平见面的情况。

“老总,周和平说,只要想办法让省里领导签字改成指定用地,就可以绕过招拍挂。”陈亦然将周和平怎么讲的怎么支的招是认认真真一五一十的向魏新源详细汇报。

魏新源一边听,一边微笑着点着头:“嗯,亦然,你这老同学真不错,真是给你面子,看来,我们这个工程就没有什么困难了。这样,你跟他约一下时间,周末咱们就去皇家花园请他坐坐,我和他正式见个面,以后的每一步,都要靠他来作,还有,你去准备点像模像样的东西,送给他,别让他说咱们不懂事。”

“哪里买我的面子,这都是你的面子大,老总,周和平说和你打过几次照面,虽然没有单独打过交道,但他一直想找时间跟你坐坐。他一听是你让我找他的,二话没说,就给我交了实底。”陈亦然对魏新源的态度越加恭敬,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得意和功劳来。

这个周和平真是个聪明人,呵呵。魏新源听到这里是放声大笑:“呵呵,周和平这样给你讲啊,哈哈,这人够义气,是,我和他在几次场合里打过照面,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坐坐,这次,我们得按排好,好好感谢一下他。”

陈亦然知道周和平送苏浅浅的项链价值不菲,当然投桃报李。他现在大脑不再糊涂,是完全明白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既然两人都选了自己当这中间人,就要投桃报李,尽人事,传好话,将这好人做到底。

能让周和平这样的人买他的帐,这说明了他魏新源在他眼里的份量,也是个人物。魏新源能不笑吗。

157 小心做人

陈亦然也跟着附和的笑:“是,是,他是很够义气的。老总,我这就着手准备去。”

“好,亦然,你去吧,这种事,你做个简单的情况给我,除了财务主管,别人就不用告诉了。”魏新源提醒陈亦然。

“嗯,我有数,老总。”

在魏新源满意的目光里,陈亦然转身离开。

陈亦然以为魏新源会给他提一下刚进来的冯佳慧的事,没想到,他竟然连提也没提。

了解的越多,心里越难过,在魏新源面前,陈亦然越加谨慎。了解的越多,他心里越害怕。

原来,魏新源就是不派他陈亦然去见周和平做工作,也足以掌控全局。

在魏新源的全盘计划里,他陈亦然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关键时候替他跑跑腿,打打杂的人,

为什么派他陈亦然去见周和平,只是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而已,并非是看他和周和平的关系好。至于和周和平的关系好坏,在他和周和平的这次投石问路中,根本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想到这里,陈亦然很受打击。

陈亦然这才感觉到魏新源温和的微笑里,隐藏了太多的东西,以他这微小的法力,根本无法洞窥其中的玄妙。

唉,陈亦然,你真是的,摆正你的位置吧,别太他妈的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但心里仍然颇为失望。

魏新源啊魏新源,真是深不可测,前面周和平刚跟我提到找个学法律的来,我这边还没汇报,你这人就调进来了。陈亦然越来越看不懂了,魏新源怎么这么有远见,到出版集团来当老总,并不只是前任刘老总的引荐起了决定作用,真正的指点江山的人,根本就是周和平指的某位首长?

只是,为什么把冯佳慧挖来?

魏新源真是足谋远虑,他意识到集团的这块地上跟其他租赁公司之间的三角债务必须得抓紧时间处理掉,所以把冯佳慧挖来。

他跟冯佳慧是什么关系?

这个冯佳慧,竟然会愿意到这地方来?

只是,魏新源知道冯佳慧过去和他的关系吗?

唉,太他妈的狗血了。

拍个马屁也要动用这么多的心机,这个官场啊,真是太复杂了。

陈亦然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心里嘀咕:周和平是明知道魏新源的背景,来拍他的马屁,而自己也真是,差一点,闹了洋相。

想到刚刚魏新源脸上那满意的表情,陈亦然心里有了谱,看来,一切结果都在魏新源的掌握之中,他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这足以说明,周和平的态度完全在他预料之中。

幸而自己反应过来的早,没有得意忘形,标榜自己的功劳,没有飘飘然,没有乱说话,很有分寸,否则,就在魏新源心里丢分了。

陈亦然摸了把头上的汗,唉,还是夹着尾巴小心做人吧。

有谁能想到,这每一步都是考验。

领导的心思真是不好猜,这就是要命官场,一步错,步步错。

陈亦然突然害怕起来,这官场难混啊。

158 绝不同意

苏浅浅带着乐乐回到家中。乐乐吃完了水果,又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开始玩积木。

陈亦然在楼下正好碰上赶回来的苏母,两人一起上了楼。

一进门,陈亦然兴奋的从包里掏出那首饰盒来,放到苏浅浅面前。他想讨她的欢心,有多久了,他没有这么用过心:“浅浅,这是我老同学周和平送你的珍珠项链,标价真不低,好几千,你看看,他说只有你的气质配得上这项链。”

苏浅浅连看也没有看那串珠圆玉润的珍珠项链,伸手却把早已打印好的一张纸上递给陈亦然。

“这是什么?”陈亦然拿到手里,只看了一眼,像被火烫着一般,嘴唇哆嗦了一下。

离婚协议书!苏浅浅,你要干什么?陈亦然眼前一晕,差点跌倒在地。

“拿走,我不需要什么珍珠项链,现在,你别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我要离婚。”苏浅浅漠然的看了一眼陈亦然,动也没动一下珍珠项链,转过身去收拾东西。

“妈,你劝一下浅浅,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要离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吧。”陈亦然转头向老丈母娘求救。

苏母别过脸去,强忍住眼中的泪,什么也没说。

过了半天,她才吐了一句:“只要能让她活下去,离不离婚,我都不在乎。”

陈亦然傻了,捏着离婚协议书,想了半天,咬着牙道:“浅浅,我不离。我不同意。我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苏浅浅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清冷的回了一句:“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从今天起,这离婚协议就生效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房子,钱,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乐乐,待找到了合适的住处,我就搬走。”

“那乐乐呢,这么小,你忍心看着他没有爸爸吗,你想过单亲家庭对孩子会有多少伤害吗?”

“伤害,你还好意思提伤害,你没伤害我吗?我不想让乐乐跟你学坏。乐乐得跟我。”乐乐,不提乐乐,苏浅浅还能忍住,一提乐乐,苏浅浅心里的恨意更深了:“你还有脸提孩子,你在外胡混的时候,考虑到孩子了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浅浅,我不能没有乐乐。”陈亦然家里三代单传,只有这么一个根,家里二老一向喜欢这个上得庭堂下得厨房的儿媳妇,他要离了婚,丢了儿子老婆,他老子得跟他拚命。

“乐乐跟我很好,至少,他不会学坏。”苏浅浅不再搭理他,面无表情的收拾着书房里的东西,从现在起,她开始整理准备搬出去。

“不,我绝不同意。乐乐也不会同意的。”陈亦然咬着牙小声嘟囔了一句。看到苏浅浅在收拾她自己的东西,他心里越发慌乱起来。

苏浅浅继续收拾着东西,她有好多事情要做准备,她要尽快搬出这个让她伤心绝望的家:“乐乐,我不会把乐乐留给后妈的。”

“不,不离婚,从哪来的后妈。”陈亦然咬牙切齿,坚持顶住。

159 管得着吗

“陈亦然,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这样过下去,天天吵,孩子也有阴影。”

“浅浅,你跟我离了婚,就不会给乐乐找后爸吗?你能保证乐乐就喜欢就快乐就没有阴影吗?”

“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这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再找。”苏浅浅恨恨的瞪着陈亦然,她忽然意识到上了陈亦然的当:“再说,我就是找,你管得着吗?我再找,一定找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

“你,我不离,我不同意。”陈亦然厚着脸皮说了句。

苏浅浅冷冷一笑:“我们正式分居,陈亦然,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不想再和一个骗子在一起生活。”

“浅浅,求你,求你了,你别这样,别”陈亦然哑然失声,他抱着脑袋沮丧地在椅子上坐下来。

“姥姥,爸爸妈妈在吵什么啊?”乐乐在客厅里玩着积木:“姥姥,什么叫离婚?就像我和宝宝过家家那样吗?”

书房里的两个人刚开始还注意控制,压低声音说话,到后面,越吵越厉害,声音越来越大。

“乐乐,走,姥姥带你到楼下去玩,骑自行车好不好?”苏母一看不好,拉起乐乐到楼下去玩。

“好,我要骑自行车。”乐乐拍着小手,跟着老人下楼去,一边歪着头欢快地叫道:“妈妈,爸爸,姥姥带我下楼骑自行车,你们一会也下来玩吧。”

“你和姥姥先下去吧,乐乐听姥姥的话,妈妈一会儿下去陪你玩。”苏浅浅听见动静,出了书房,跟乐乐摇了摇手。

乐乐和姥姥出了门,苏浅浅背过脸去,脸上强忍着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望着乐乐的笑脸,跟在身后出来的陈亦然说不出话来,他差点要哭出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无助,苏浅浅很坚决。他看得出,他根本无法动摇她的决定,她已做出了选择,什么都不要,只带乐乐走,看来,她的心里真的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对不起,乐乐。不应该让你听到这些,对不起,孩子。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苏浅浅心里针扎一般痛,不应该守着孩子在他面前就吵,不过,没有以后了。

***

日子一天天死气沉沉的过着。

苏浅浅再也不会笑了,也不跟陈亦然说话。

家里变得冰冷冰冷的,再也没有笑声,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温馨,没有了女主人的收拾,家里乱成了一团。

一心想要分居离婚的苏浅浅一到周未,就四处去看房,她要租一套和乐乐、保姆三个人能住的房子,至少两室一厅,却发现,现在房子这么难租,这么贵。看了几套,都不满意,那破旧的家俱价格却贵得要命,简直令她无法忍受。

苏浅浅突然发现,如果离了婚,她可能无法给乐乐一个同样标准的生活环境。

苏母守着苏浅浅,一步也不敢离开,苏浅浅在她慢慢的劝导下,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她每天里呆呆的。

陈亦然松了口气,他每天按时回家,能取消的饭局统统取消,能不出差的就不出差。

160 你敢保证

从撞破陈亦然的*韵事那天起,苏浅浅就一直和孩子乐乐睡在一起,分居。

苏父的身体不太好,苏母不能把他自己扔下,见苏浅浅有些好转了,回去照顾苏父。

星期六上午,苏浅浅在外面刚看了一处房子,房子就在楼顶,光线不错,但每天上上下下很累。

六楼的楼顶,没有电梯,房主装修收拾的很干净,虽然不是很贵,但苏浅浅显楼层有点高,便犹豫着没有定下来。

回到家,爬上爬下出了一身汗,苏浅浅进了卫生间冲澡。

这几日,易上火的她的妇科病又犯了,身体*又开始犯痒,洗着洗着,苏浅浅突然突然摸到好像长了什么突起的东西。

苏浅浅心里嘎噔一下,涌上一种不好的感觉,一个女人对自己的身体*是最敏感的,这是长了什么?

苏浅浅的心头大乱,一边哆嗦着,一边慌里慌张从洗梳台上找了一面小镜子,在卫生间里的氤氤蒸汽之中,透过镜子,苏浅浅清清楚楚看到长了一块突起的东西。

天哪,这是什么?这是不是性病?头一晕,坏了,不好,这怎么看上去好像是长了脏东西?

“陈亦然,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该死的,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你他妈的竟然将脏病传染给我了。”苏浅浅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这病,能治吗?是不是艾滋病?她心里乱七八糟的胡想着,想起以前自己看过的那些可怕的图片,苏浅浅放声大哭。

“浅浅,你怎么了,没事吧?”苏浅浅的哭声引来陈亦然。

从两人分居这些天,苏浅浅洗澡都是锁着浴室,他听见她在里面骂他,却不知道骂什么。心里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有些慌恐,不知所措,却只能站在外面发慌,干着急。

过了许久,苏浅浅终于止住了哭声,红肿着两眼穿着睡泡出了浴室,冷冷的对陈亦然道:“陈亦然,你真厉害,玩女人,干净的不干净的什么样的都敢玩,你把性病都传染给我了。”

大哭之后,苏浅浅的冷静的出奇。

性病?让陈亦然有些发懵,他的大脑里迅速翻查着跟自己有染的女人:“不会吧,我没碰过鸡,没碰过不干净的女人。”

“呵呵,这么说,你碰过的女人都很干净是吗?都是良家妇女是吗?你敢保证吗?”苏浅浅对陈亦然冷冷一笑。

“我?我不知道,。”陈亦然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他哪里敢保证,他哪知道哪个女人干净,哪个女人脏?

“可笑,只见一面就跟你上床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你知道她干净不干净,有没有病?她能跟你,也会跟别的男人,至于她跟不跟别的男人,你知道吗?恐怕有的还不如野鸡干净呢。”苏浅浅冷笑着。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将她一直当成傻瓜的男人。

“对不起浅浅,那个,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去,你先别害怕,也许不是也许。”陈亦然哪里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想到可怕的性病、艾滋病,以身犯险的他是大惊失色,已经给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161 以牙还牙

161以牙还牙

陈亦然突然想起,那个施晶晶不只他一个男人,这个他心里很清楚。

陈亦然不敢再辩解半句,他理亏的很,哪还敢再说什么。

是啊,他原以为她们不是**场所里的女人,玩玩不会有事,哪想到也会传染上,他哪知道是哪个女人身上有病。

他想挽救他的婚姻,命运却跟他开了更大的玩笑,将他摔得更狠。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内心里,陈亦然也不想再跟苏浅浅辩解。算了,反正,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就是了。他实在是有错在先,哪里还能张得开口。

刘老总的话又浮上他的大脑,女人就是山,你爬的山越多,越高,就会摔得越狠,你如果不收心,不绝色,就会在这上面摔得粉身碎骨。

是啊,既然你爬上了女人山,领略了女人的绝色,必然也要付出代价。这代价有可能让你粉身碎骨,要了你的小命。

***

混乱之中,陈亦然陪苏浅浅到了江南市性病防治中心。

苏浅浅找了个墨镜戴着,她实在丢不起这人。

在这里,如果碰上认识的人,那就完蛋了。

打死苏浅浅,也不会想到她这一生会到这种地方来看病。在她的眼里,这都是那些生活混乱,不正经的女人来的地方,苏浅浅咬着牙青着张脸跟在陈亦然的身后。

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没法再提分居离婚的事,她一个人,没法来这种地方看病,只能和陈亦然一起来。这种病,如果她被传染了,说明陈亦然也逃脱不了。

医生说,如果要治,夫妻俩人必须一起治疗,才能起到作用,否则还会交叉传染。至于是谁传染的谁,医生连问也不问,在这个地方,他们见的太多,是不是夫妻,他们也懒得过问,他们只管治病,只管开药,你是张三还是李四,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医生的眼神里透着不屑,透着轻视,更透着一种见惯不怪的冷漠。

本已决定各奔东西的苏浅浅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因为这病,两个人变成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今天这种状况之下,她只能跟陈亦然一起来医院治疗。

陈亦然已经不会思索了,傻了一般,跟着苏浅浅到了医院。

两个人坐在走廊的一角,等着化验结果。

两个人什么也不说。

苏浅浅呆呆的望着地板,她抬不起头来,她怕每一个望过来的眼神,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屋漏偏逢连阴雨,如此折腾下来,陈亦然也绝望了。

陈亦然早就呆了,没有反应,麻木的望着角落里的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瘦得令人可怕的病人,他自己坐在哪里,手上和脸上,有一些可怕的红斑。他是什么病?艾滋病吗?他的心里哆嗦成一团,仿佛坐在那个长椅上的就是他。

要等半个小时,化验结果才能出来。

墙上的时钟嘀答嘀答的划过他们的心头,敲打着两个人,每一分钟都变得那么漫长,从来没有这么的难熬,度日如年,不,这比度日如年都更加残酷,度分如年。

苏浅浅呆坐在哪里,仿佛一坐枯树,一动不动。

只听得走廊里护士叫了一声:“陈先生,你们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过来吧。”

化验结果终于出来了。

陈亦然听到叫声,呆了呆,看了一眼苏浅浅。

苏浅浅仍然木然的坐着,一动不动,见她没有动弹,陈亦然伸手去拉:“浅浅,结果出来了,过去吧。”

苏浅浅甩开他的手:“别碰我,你走你的。”

陈亦然悻悻然,自己起了身,站在一边等苏浅浅。

走廊那边有人闪进来一边走一边叫:“护生,换药,打完了。”

“好,马上就去。”护士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陈亦然:“陈先生,你们到诊室,医生给你们开药。”

已到了这般田地,无法逃避,只能如此。

只要不是艾滋病就好,普通性病的话那就治吧,无论什么事,先治好病再说吧。

苏浅浅长长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陈亦然见她站了起来,这才往诊室走,苏浅浅一声不吭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诊室。

医生递给陈亦然检查报告,一点没有错,苏浅浅染上了尖锐湿疣。

一旁的苏浅浅扫了一眼,尖锐湿疣,性病,果然没错。真的染上性病了。她的心头一暗,完了,完了。

虽然苏浅浅凭着对性病的浅显的认识,判断自己得了性病,但当医生一确诊,她仍然接受不了,如同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原来她的体质本就敏感,免疫力极低的她,每次夫妻生活,他又极为折腾,每次她都喊痛,让她极易患妇科病。

“医生,这个病不是艾滋病吧?能治好吗?”陈亦然心生恐惧,他对这个病也了解不多。

“不要担心,这不是艾滋病,能治好,不过,这个病要根据病人身体自身的免疫力情况来确定,有的人极易复发。”

苏浅浅面无表情,直接问了句:“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现在就可以先给你进行[海岸线文学网]。

上班的时候累,回到家,更累。

苏浅浅就那么半死不活的样子,如同他们二人半死不活的婚姻。

整天疲于应付的陈亦然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真难,黯淡无光。

***

周五晚上,陈亦然按魏新源计划,请周和平吃饭。

晚饭就定在何可欣当总经的皇家花园渡假山庄的牡丹园。

牡丹园是这十几栋别墅里最大的一套,酒店里的棋牌室、斯诺克、微型高尔夫、温泉游泳池到桑拿**,无一不缺,游乐项目服务配套极其齐全。

陈亦然提前到了皇家花园,按排酒水和司机,派车去接周和平等细节问题。

来之前,陈亦然给何可欣打了个电话,让她给定个最大的房间。

“亦然,那就牡丹园吧。”何可欣电话里真是客气:“谢谢你啊,亦然,知道我生意不好,来照顾我们生意。你过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在楼下等你。”

162 扑到怀中

162扑到怀中

“你当然得陪我了,今天晚上我们老总要请和平和你一起吃饭。所以才按排你这里。”陈亦然知道何可欣的嘴巴会说。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的事,我倒是听和平提过两句。好啊,正好咱们一起坐坐,好久没见了。”何可欣是多么聪明的人,她一点就透。

陈亦然到皇家花园的路上,就给何可欣打了电话,所以当陈亦然赶到皇家花园的时候,何可欣已经在牡丹园的大厅里等着他了。

“亦然,来了。”陈亦然一下车,何可欣就看见了,小巧玲珑的她把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别了一枝紫玉发钗,今天她穿着一件月白色中式绣花镶紫边的旗袍,前胸上绣着一枝淡紫色的木兰花开,气质温婉的出现在陈亦然的面前。

乍一看,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古代佳人,婷婷玉立在长廊之下。

“哟,何总,有段时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陈亦然喜欢开何可欣的玩笑,故意打趣她。

离着市中心有六十多公里的皇家花园是江南最有名的高端渡假山庄,也是江南最有名的销金之地。

皇家花园酒店全是皇家园林风格的仿古建筑,配置的所有器物全是特制的昂贵红木桌椅,服务的工作人员,也全是中式古典服装,十几栋别墅装修的富丽堂皇,无一处不透着极致的奢华。

“是吗?再漂亮能美过你家苏浅浅?”何可欣跟苏浅浅也很熟,她轻抿着红唇,微笑着带陈亦然走进牡丹院的大厅。

大厅里,一个身穿大红色百鸟朝凤旗袍的女子正坐在古筝前悠悠的弹着高山流水。

“你们这里仿佛是人间仙境,怪不得你不愿回图书馆上班,还是这里好。”陈亦然笑道:“这两天的活动你来按排吧,和平都喜欢什么你最清楚,你给我列个单子,饭前饭后的,我一会好给老总报一下。”

“好,全套的是吗?齐格格,你把牡丹园今天的全套活动拉出张单子来,给陈主任看看。”何可欣一边招呼牡丹园前厅的领班,一边领着陈亦然上楼:“走,亦然,你先跟我上楼看一下房间。”

“是,何总。”原来一直站在何可欣身边那个巧笑嫣然的美女是牡丹园的领班齐格格。

“齐格格,名字起得是真有意思,你连宫里的格格都派来了。”陈亦然笑了笑,他俨然觉得自己有进了皇宫的感觉:“房间我不用看,你定就行了。今天晚上,大约有七八位,满不满意,是你的事,呵呵,我只管掏钱。”

“那不行,怎么着,你也都看看。”何可欣知道这是陈亦然的工作。

沿着镶嵌复古镂花的复古红木楼梯,二人到了二楼。

何可欣给陈亦然介绍楼上的情况:“二楼主要是餐厅,有专门接待司机和随从人员的小房间,主房间是一个大桌,可以同时坐十几位。三楼是棋牌室、撞球室。四楼是休息的房间,一楼是带影院的厅和歌唱厅,地下是温泉游泳池和香薰桑拿房,后院是南山脚下的微型高尔夫球场,怎么样?”

“噢,你这里真全,想玩什么都有。”陈亦然还是[海岸线文学网]简单利索的扎了个把子,戴了顶白色的球帽。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却仍然兴致不减,动作娴熟,姿势优美漂亮,每打出一球都引来一片喝彩声。

陈亦然对高尔夫一窍不通,便没有换衣服,他从来没有来玩过这种烧钱的娱乐项目。

彭仁和见他不换衣服,也笑着说没玩过,虽然他玩过不只一次,而且球打得也很不错。但今天来这里,对于他和陈亦然来说,不是来玩的,是来服务的。两人就当了观众,远远的站在一边看。

如此高端奢侈的游戏,不是一般人所能学会的。

不过,说句老实话,到这里来玩球的,有几个人是掏自己钱来玩的。

这就是现实。

远处有几个穿着黄色衣服的球童站的老远,浑身晒得小黑炭似的,正望着这边傻笑。

陈亦然想起李嘉诚的公子,出国留学期间还在高尔夫球场打工当小球童,这种故事,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他自己是不会来这种地方,有钱人可以挥金如土,他的工资收入,打不了几杆。

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冯佳慧,上大学期间一直借钱缴学费,和周和平一样四处打工,当家教,刷盘子,如今真是不一样了,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般人想都不敢想。是啊,这才是她想要上等人的生活。

现在,他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他们的距离,隔的很远。

163 扑到怀中

163扑到怀中

何可欣不是很喜欢这种室外运动,在温泉泳池里游泳是她的最爱,她也没有换衣服,也没有站在一边当观众,远远的坐在阳伞底下,喝着冰镇的鲜榨木瓜汁,望着这边。

骄阳似火,高尔夫球场上,无遮无挡,何可欣可不想晒黑了皮肤。

为了美白皮肤,何可欣今年特意去韩国花了十多万做了全身的香薰嫩子美白,这次换肤手术从头美到脚趾头,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光滑白嫩。

太阳毒得很,不活动都是一身臭汗,真搞不明白,这些人,热都热死人了,一根球杆一个球一个洞,有什么好玩的。

要不是为了钱,老娘才不愿在这里陪你们浪费青春,浪费体力呢。

何可欣撅了撅嘴巴,不屑的望着球场上一声声叫好的人,待看到身材高挑的冯佳慧挥杆潇洒的击球时,心里叹了叹:唉,这个冯佳慧,总这么强势。

得天晚上,躲在暗处的何可欣看得很明白。

陈亦然对冯佳慧根本不像冯佳慧那样旧情未了,他看冯佳慧的眼神里根本找不到一点爱意,只有纠结。

相比苏浅浅,冯佳慧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女人。

陈亦然绝对不会再接受冯佳慧了,优雅委婉的苏浅浅显然更适合陈亦然。

陈亦然和苏浅浅结婚的时候,何可欣和周和平参加了两人的婚礼,认识了美丽纯情的苏浅浅。

婚礼上,那个跟冯佳慧有几份神似的苏浅浅,比冯佳慧更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的依在陈亦然的身边。

那天,按照冯佳慧的要求,何可欣拍了两个人的结婚照片发给了远在美国的冯佳慧,冯佳慧在异国他乡,痛哭失声。

男人的心,是玻璃做的。失去后,再想挽回,谈何容易。

结婚后的陈亦然显然是幸福的,苏浅浅相夫教子,与世无争。

冯佳慧回国后,也没有再去找他。

两个人有这些年都没有联络过,今天在这里遇上了。呵呵,山不转,水转。唉,命运这东西真是有意思,

高尔夫球场的外圈是马术练习场,有几个人正在骑马奔驰。

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能进这里玩的,都不是穷人,都是年销费在几十万以上的主。

没有钱,根本进不了这里的门。

为了躲开冯佳慧是不是射过来的无比幽怨的目光,陈亦然向后转身,看到何可欣正悠闲自在的享受着冷饮。

何可欣和冯佳慧两个人像模特一样,一天一身衣服,一天一套首饰,昨天红宝石,今天蓝宝石,打扮的光鲜亮丽。

这是两个生活在现在的上层社会名流圈里的女人。

心里叹了口气,相比之下,他给苏浅浅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苏浅浅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高端的地方。

虽然苏浅浅对生活的要求不高,也从来没曾提过。陈亦然仍然觉得欠了苏浅浅太多。

苏浅浅的衣服,一向是自己设计了样子,买了喜欢的真丝棉质布料找人定做,那些奢华的名牌从来没有让她动过心。

她很会过日子,家里的每一笔支出,都做了日记,整理的清清楚楚。而给他添置的衣服、皮具却一向全是名牌。她说,女人穿的是样子,男人穿得才是牌子。

她的贴身戴着,始终是结婚纪念日他们一起选的那块白色玻璃种飘花的翡翠叶子。

叶子是绿水老坑料,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莹光,飘着淡淡的绿花,像一幅水墨画。

给她戴上时,他贴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她就是他心头上的金枝玉叶,他要珍惜一生。

选的时候,翡翠店的周老板还说,这块叶子最配得上苏浅浅。

想起周老板说的话,陈亦然微微抽动嘴角,是啊,是最配。他两眼呆呆的望着天上的白云,喃喃自语。

***

一场球过后,魏新源仍然兴致勃勃:“和平,这里的球场真是不错,我喜欢,你和冯顾问的球技确实厉害,咱们有机会要多切磋几次。这样吧,亦然,你去找何总,给我办个年卡。”

“好,我这就去。”陈亦然拿起手里的对讲机,打开了开关:“可欣,给我们魏总办个年卡。”

“好啊,太好了,要什么样的,银卡、金卡还是钻石卡?”何可欣正百般无聊的玩着手里的手机,看着手机电视剧打发时间。

陈亦然一愣:“有什么区别?”

“入门银卡一年十万,金卡一年二十万,钻石卡一年三十万,这些卡都可以任意转赠或者家人使用。”何可欣在对讲机里轻松的讲解着,她知道,陈亦然没有办过。

魏新源要送最后一份大礼,哪能办银卡?那么是办金卡不审钻石卡呢?陈亦然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彭仁和。

彭仁和意识到陈亦然探寻求助的目光,他平静看了一眼陈亦然,轻松地笑了笑,然后就错开了目光,望向远方的蓝天,专心看打球。

对讲机里的何可欣声音甜美,无比清晰的声音,彭仁和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显然他在逃避责任,不想多说。

魏新源交待陈亦然的事,他也不想掺乎,尤其是这么敏感的事,做了这么多年的财务工作,彭仁和一向有个原则,跟他无关的事,从不多说一句。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来,根本不可能。

周和平和魏新源并肩站在一起,他不能傻到那个份上,去问魏新源办金卡还是办银卡,显然不合适,太丢魏新源的人。

求人不如求己,现在这种情况,陈亦然不能再问魏新源。只好暂时找别的借口:“这么好啊,我是不是也可以拿老总的卡来玩啊?”

“当然可以。”何可欣心里道,我只管收钱,谁来玩那不是我的事,跟我无关。

陈亦然大笑道:“好,这样,我一会儿得让老总办个高点的标准,我也好沾个光。等会儿我找你。”

魏新源看来也不是新手,姿势很是洒脱,挥起杆来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一场球下来,几个人打得是难分你我,酣畅淋漓。

魏新源和周和平、冯佳慧已收杆了,几个人边聊边走过来,到休息厅休息。

何可欣正站在休息厅下的等着他们。

陈亦然编好短信发给了魏新源。

魏新源正好放下杆,听到手机短信响,打开看了一眼短信:银1金2钻3。回过来看,看到陈亦然手里做着了ok的姿势,不由得微微一笑。

魏新源知道陈亦然对过了十万的支出做不了主,数字里隐藏着秘密,那必定是天价,再说,他对这里的行情早有耳闻,后面不加个零,能叫贵族运动吗?

仅昨天晚上那一瓶82年的红酒就要小十万了,更何况这一年的高尔夫球卡。

什么叫贵族,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什么都是最贵的最奢华,就叫最贵一族。

陈亦然相信魏新源明白他手上做的暗语,ok就是三根手指头,加一个零,30万。

陈亦然收到魏新源回来的短信指示:3。

果然如此,魏新源这个礼送的不小气,他哪有什么时间来打球。办了卡,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

陈亦然他心里有数了。

走到何可欣身边,陈亦然看到何可欣一脸盼望的表情,唉,这钱来得何其容易:“可欣,给魏总办个钻石的,我有空来打两下。呵呵,老总沾点光。”

魏新源和周和平在身后听到这里,一起放声大笑:“看来,亦然也动心了。”

冯佳慧没吭声,远远的看着陈亦然。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幽怨,昨天晚上,把她独自扔下,是不是伤心了。

陈亦然别过头去,躲开她的目光。

比起你伤我的,不及十分之一,不,不及千分之一。

金钱的距离是没法缩短的,尤如男人的尊严,冯佳慧的老公是江南市一国有银行的行长,他给冯佳慧提供的优越生活可想而知。

冯佳慧现在养尊处优的生活和地位,是一般女人不可期及的。

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来打扰我?

你要的不是富贵吗?

你要的不是都得到了吗?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这个可恶的女人!

陈亦然心里暗自自卑,又暗自恼怒,幸好没有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我供不起你来这种地方,我的工资打不了几个小时。你这样物质的女人,我幸好没有娶。

冯佳慧的目光是不是的飘到陈亦然身上,深情脉脉的注视,令陈亦然极不舒服,却又无法逃避,只好闪躲着,尽量不跟她的目光接触。

***

午饭按排的是海鲜,一瓶人头马路易十三,海参龙虾,鲍鱼鱼翅,这饭何可欣真是下功夫,越贵越好,好一个借花献佛。

吃饭的不掏钱,请客的不掏自己的腰包,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肉痛,只管享受美食佳酿。

魏新源吃的很满意,周和平也吃的很开心。

饭后,魏新源借口还有事,要到外地出差,和周和平约好以后有时间再按排。两人相互告别,各自打道回府。

送走了魏新源和周和平,陈亦然和彭仁和收拾摊子,去跟何可欣算帐,何可欣亲自给两个人泡功夫茶,一边通知财务算帐。

这边一道茶还没喝完,那边的会计抱着一推帐单送了过来,好家伙,帐单送过来,有好几页,吓了陈亦然一跳,这真是天文数字,他强装镇定,手上动作麻利,把帐单推到彭仁和手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大一单消费,头脑冒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汗。

从不多话的彭仁和见惯不怪,作为集团的财务总管,他见的场面多了去了。一边有模有样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手脚麻利的填好了数字:“好了,发票就按这个数字,开会议费给我吧。”

陈亦然也装作很懂的样子,附和了句:“对,对,开会议费。”

何可欣浅浅的笑了笑,连看也不看那支票上的数字是不是填对了,她相信,这些人都不会糊弄她。她一边扬起手里的紫砂小壶,来了个凤凰三点头,卖弄着茶艺,一边交待会计:“好,快去开发票去,亦然,彭主任,咱们先喝着,他一会儿送过来就行。”

“好,这茶真好。”陈亦然和彭仁和完成了任务,也轻松了不少,一边的红衣少女高山流水正弹到行云流水之势。

这金骏眉真是不错,口感绵软爽滑,口齿留香。品酒不行,品茶还可以,陈亦然喜欢茶,杯里的茶是普洱还是大红袍,他都能喝得出来。

在这皇家花园,真是无论酒菜茶玩,俱是上品。

过了片刻,会计将发票送了过来,彭仁和收好发票:“这样,老陈,咱们回去吧。”

陈亦然起了身,跟何可欣道别。

何可欣对陈亦然笑了笑:“亦然,一会儿我搭你的车回市里,让彭主任先走一步吧。”

“噢,好,那我等一会儿,老彭,你先走吧。”陈亦然有些意外,何可欣可是配得奔驰坐骑,怎么会去搭他的车。

“好,那我先走了。”彭仁和收拾了东西,先行离开。

彭仁和走后,何可欣打发走了其他服务人员。

陈亦然有些意外:“可欣,你这是?”

“噢,亦然,你知道佳慧现在过得并不好。”何可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陈亦然站起身来:“别跟我提她,我不想听她的事。”

“陈亦然,你知道吗,她老公在外包养了两个女人,全都生了孩子。她现在和女儿一起过得很苦,很后悔当初离开你。”何可欣很替两人难过,当初,她们四个人成双成对,没有想到,最后冯佳慧为了出国,放弃了陈亦然。

“怎么会这样?”陈亦然以为听错了:“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是啊,佳慧很可怜,你不要再恨她了。”何可欣轻叹了句。

得知冯佳慧现在生活情况这般凄惨,陈亦然心里说不清是喜还是悲,茫然的点了点头:“没有恨过她,如果是我,有了梦想,也会选择。”

“你不恨他了就好,佳慧一直以为你很恨她,所以从来不敢见你,这次到你们集团当顾问,也是她想见你才做的决定。”

陈亦然心头是五味杂陈,冯佳慧,冯佳慧,你离开我,嫁进豪门,却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

何可欣根本没有搭陈亦然的车回来,她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留下陈亦然告诉他冯佳慧的事。

陈亦然前脚走,冯佳慧从后面就走了出来,她一直藏在后边,早已哭得两眼痛红。

“好了,他不会再恨你了。”何可欣抱着她,小声安慰:“别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路上,陈亦然让小赵停了车,自己呆呆的坐在路边,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一声不吭。想起过往的种种经历,想起两人在校园里那棵紫藤树的的初次相遇,想起两人校园里的每一次牵手亲吻,亦然,如果我嫁给你,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周游列国;她躺在他的怀里撒娇,把她的第一次给他时躲在被窝里的娇羞,在电影院里依在他怀里落泪,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一路欢笑,一路高歌一切仿佛都还在昨天。

人生就是这样,既已擦肩而过,都已无法挽回。

陈亦然闭上眼睛,他的头像炸了一般又乱又痛,不知道为什么,冯佳慧的出现,让他一至以来的恨,忽的一下变了味道,他不知道是不是还要恨她。

冯佳慧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在她身后,有一大把追求者。

为了追到冯佳慧,陈亦然替周和平做了许多家教,就是为了和冯佳慧一起。

有一个高他们一届的师兄也喜欢上了冯佳慧。

那个人陈亦然从来没有当成情敌,又矮又胖,怎么配得上冯佳慧。

陈亦然不以为然,尤其当冯佳慧把她的第一次给了他的时候,他更认定了,冯佳慧是属于他的。

临近毕业的时候,陈亦然才知道,那个天天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说我爱你,那个打着在外找工作实习的借口,三个月不见他面的冯佳慧,要嫁人了。

知道她要嫁给那个高官子弟,知道他住的别墅,他终于混进那个大院里,却根本进不了那个小楼,却根本见不到她。

那个小楼有单独的小院,门口有武警站岗,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勤。他才意识到,从此,他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她离开他了,她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爱他,最终爱的只是钱,只是豪门。

再深再真的感情,在荣华富贵面前,都是狗屁,不值一文。

哈哈,佳慧,你现在后悔了是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让你抛弃我,让你贪图荣花富贵,后悔,我也很后悔,让你离开我可是,我们现在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陈亦然想过冯佳慧很多的下场,但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惨,表面上看似光鲜亮丽,却不知,活得这样痛苦。唉,佳慧

陈亦然返回市里的时候,已是傍晚。

164 让他沉醉

164让他沉醉 北京一年一度的行业培训开始了,陈亦然替苏浅浅争取了一个名额,他想她出去呆上一个月,让她散散心,多走走。

按罗医生交待,对于抑郁症患者,就要给她尽可能多的创造接触外界环境的机会,让她认识更多的人和世界,减少她独处的机会,这样才能让她走出内心的孤独,打开封闭的心门。

陈亦然没有想到,他的小妻子苏浅浅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就是这个安排,让他悔之一生。

陈亦然利用他的职权为苏浅浅安排这次培训,当然他怕苏浅浅知道了反而不会去,就没有告诉苏浅浅实话。

“苏主任,咱们报社今年到北京培训一个月的名额决定给你,你抓紧时间把工作按排一下,明天就报道了。”报社的总编通知苏浅浅。

这个时候,苏浅浅根本不想出门,什么培训,她不感兴趣,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培训什么,她的人生已是一片荒凉,没有什么好培训的了。

暗中和陈亦然通过气的夏总编不能跟苏浅浅实话实讲,这个名额是陈亦然做通了集团和社长的工作,才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只好强行命令苏浅浅:“苏主任,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作为一个副刊部的编辑,你必须得培训一下了,这个,回来后好好写个报告体会,希望你学成回来,在工作上有一个更大的飞跃。时间不长,只有二十一天,希望你好好把握这次学习机会,为我们报社创造更好的成绩。”

“好吧,那我谢谢领导的苦心了。”苏浅浅一向大大咧咧,见夏总编如此为她着想,不好再推,只好答应下来。去就去吧,正好,不用再看到陈亦然这个臭男人,也不错。苏浅浅叹了口气,仔细一想,正好借机离开陈亦然,好啊,那就去吧。

苏浅浅回到家中,收拾着行李。

陈亦然看她收拾行李,假装什么也知道,淡淡的问了句:“怎么了,出差吗?”

岂不知,他这一声出差,激起苏浅浅心底的痛,出差,开会,接待,但凡这一类的名词蹦进苏浅浅的心中,她就会想起陈亦然出差开会期间的所作所为,就会像一把刀一样捅得血淋淋的。

苏浅浅的泪呼地一声就流了出来:“我出差,对,我要出差,放你自由,让你和你的那些女人们快活去。”

“不是,浅浅,你不要再提了,我再也不会干这混帐事,差点让我失去你,我真的永远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求你了,不要再提了,你相信我好吗?”陈亦然最怕苏浅浅提这事,提得多了,他心底产生的抗体,心中是薄然大怒,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这般无休无止,没完没了,打死我,我也不会再乱碰外面的女人了,一次错差点让他家破人亡,他哪里还敢有下次。他真想发作一通,但一想,苏浅浅马上要出差,就强忍了下来。

苏浅浅到了火车进站口,没有理睬站在站口外跟她招手告别的陈亦然,陈亦然仍在大声吆喝:“那边没有人接站,我朋友的电话,你记下吗?”

“记下了,你走吧。”苏浅浅实在不好再晾着他,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表情看上去,真像一个刚吵了架的小媳妇。

陈亦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妈的。

真讨厌,真烦人,真令人恶心,装什么装,不就是盼着我倒地给他,他好找女人风/流快马活吗,我走就是了。装就装吧,还这么没完没了。快滚一边去吧,我就这走,走得远远的,我永远都不要再看见你才好。

苏浅浅冷着张脸,拖着皮箱进了站。

陈亦然在进站口不放心的看着,直到苏浅浅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这才离开。

捏着车票,上了车,苏浅浅拖着皮鞋慢慢地随着人群移动,按规定,处以下干部只能享受二等车厢。

本来陈亦然想给她改成一等车厢,苏浅浅并不领他的情,扔了一句:“用不着你管,我愿意。”

陈亦然只好放弃,他不想在这事上显得太主动,他怕那样会让苏浅浅误会更深。

跟着进站的人流,苏浅浅找到了她要乘坐的那趟动车,上了车。

进了车厢里,苏浅浅一步步向前挪着,一边低着头向前找到坐位,正好在中间的位置,终于找到了,苏浅浅叹了口气,收起了行李箱的拖拉杆,拎起箱子往头顶的行李架上放。

动车停车的时候很紧张,赶车的人都在向里挤。

后面有几个人涌了过来,“快到了,找到了,11排了,就在前面,快点,让让,让让。”

这七八个人一面吵吵闹闹,一边不容分说的向前拚命挤过来。

“别挤,别挤,啊,我”刚刚举起箱子的苏浅浅本就力不从心,被那些人一推,身子还没站住,脚下踉踉跄跄,更加站立不,瘦弱的她哪里经得起这番捅挤,身子在人群中东摇西晃,苏浅浅头一晕,天,完了身体失控之下,苏浅浅心里更加慌乱,手里还抓着箱子没有放下,一不溜神,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仰面跌下。

在她身后,有个男人刚放下皮箱,转过身来想坐下,冷不防一个女人带着一身香气跌到他怀里。他来不及思索,想也没想,张开手臂将来人手揽到怀里抱了个满怀。

男人身子晃了晃,险些被扑到在地,惊慌之余,他只好借助后背的力量借势靠在座椅上,腰上被这突来的冲力撞了一下,他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这才稳住了身形。

他吓了一跳,晃了晃,前后左右的人还在向前挤了上来,为了站稳身子,不被那些拥上来的人挤倒在地,他只好老老实实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一边对着左右挤过来的人大叫。“别挤了,慢点,挤倒人了。”

男人强忍着腰上的痛,提醒众人。

男人的大手正好握在苏浅浅高耸的胸前,男人的体温和力量唿地一下让苏浅浅心里大乱:“你松手,松手。”

“噢,对不起,对不起。”苏浅浅小脸一下涨得痛红,怎么搞的,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跌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这,太不像话了,她抱着箱子挣扎着想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

慌乱之中,男人的手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他的手触过的那高耸的温软而有弹性的胸部,不由得一惊,他意识到不好,手一松,怀里的女人被后面继续拥挤上来的人流挤得一下子失去了倚靠,继续向后倾倒。

好人做到底吧,男人皱了皱眉,不得已又一把揽紧了摇摇晃晃的她,这下他手上下意识的向下移了移,抱在她的腰上,两人终算站定,女人这才稳住心神,身上的重心移到脚上。

怀里的女人,黑又亮的发丝带着女人特有的气息飘过他的脸颊,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桑蚕丝连衣裙,面料又滑又软又薄,皮肤白得发亮,怀中那柔软的腰肢,滑嫩无比的股肤,握在他双手下那富有弹性而有酥软的胸部,手上传来触电一般的感觉,长长的性感**带着女性的温度贴在男人的身上,如此香艳而又浪漫的相拥让男人的心忽地一下狂跳起来,他怔了怔,女人身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特殊的清香直冲他的鼻间,他的头一晕,这个女人的体香让他沉醉,该死,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竟然让他的心狂乱不已。

前后的人都在向中间挤过来,混乱中,一只细细的白色高跟鞋一下踩在他的脚上,女人的这一脚踩得结结实实,“啊——。”男人痛得扯着嘴角闷声叫痛。

听到男人的叫声,苏浅浅转过头来,和那男人脸对脸之即,双唇正好碰到一起,男人像被电烫了一般,瞪大了双眼,怀里的女人他认识,竟然是苏浅浅,惊喜不已:“你,苏浅浅?”

“啊,杜子凌?杜处长,怎么是你?”在他怀里的苏浅浅没有想到再次见到杜子凌会发生这么丢人的一幕,直把她羞得满脸通红,这算什么,投怀送抱吗?她无比羞赧,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这种情形,让身边正挤来挤去人看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愣了片刻,杜子凌这才想起放下怀里的苏浅浅。待他慌里慌张松开苏浅浅,整理乱了的衣服,顾不得埋怨腰上和脚上的疼痛,让苏浅浅坐下,又帮着她把行李放好:“苏浅浅,是你啊,怎么,你也去北京。”

“是,杜处,我去参加为期一个月的业务培训。”苏浅浅很快也稳住了心神,刚才混乱中发生的一幕,两人谁也不想再提起。

杜子凌高高瘦瘦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体恤衫,穿着一条浅米白色长裤,修长的身材看上去清隽秀逸,一身的书卷气:“那个,对不起,刚才混乱中我踩了你一脚。还痛吗?”

丢死人了,真要命,怎么会跌到他怀里去,苏浅浅小脸染上了一片红霞,跌就跌了吧,还亲了他,未了还踩了他一脚。

不知为什么,苏浅浅暗地里打量了着杜子凌,她不敢正眼看他,刚才的一幕太难为情了。不过,今天看杜子凌一点也不讨厌,为什么以前觉得他爱端领导的派头。

怎么会这么巧?

因为那次杜子凌帮了自己脱困,苏浅浅心底里很是感激。

“没什么,不痛了。刚才那么乱,呵呵,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挤来挤去的挤什么?又不是没座位。”杜子凌也不太好意思,刚才那一抱,抱得是结结实实,她的**,她的纤细的腰,他全搂在怀里,那一缕清香还在他的心头没有散去。

她更瘦了,脸色更加苍白虚弱,眼神里透着一种忧郁,隐藏着一丝悲凉。

有几个月没见了,后来的几次专访,全是她按排别的人来作的。他很想知道她的情况,但作为一个外人,他又不好多问,听那个代她的编辑讲,这一段时间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一直在吃药。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是真的病了还是那次受了刺激,是心病吗?

他的心里一直悬着,一直想找个借口或机会去看看她,不能再找张玲帮忙,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完没了,沾上了他,就像被苍蝇盯上一番。

自他借口让她当向导,一起去看过苏浅浅后,这个女人打了n次电话找他,不是咨询问题,就是请吃饭,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想摆脱掉她的纠缠,不是一般的麻烦。

高玲打了n次电话找他,不是咨询问题,就是请吃饭,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想摆脱掉她的纠缠,不是一般的麻烦。

杜子凌从来没想到,一个女人会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哪个男人敢碰他,她这么缠着他,真是让人头痛。

他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在他车上哭得声息全无的小女人,可是,她是别人的妻子,他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去看。那天和高玲一起看她,给她送手机,想必,他那个又高又帅的老公也对他起疑了吧。那天,他看他的眼神就有点怪怪的。

没有想到,今天她竟然跌到他的怀里。

杜子凌心里无比欣喜。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动车上碰到了。

竟然还坐在一起,太好了。

刚刚拥在怀里的真的是她啊?杜子凌心里暗自回味着拥她在怀的美好,不由得有些沉醉。

杜子凌悄悄的打量着苏浅浅,她的眸子几时变得愈加清冷,清泠的让人难以靠近:“苏主任,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杜处,还好,谢谢你,让你为我费心了。”苏浅浅淡然笑了笑,内心的痛跟谁也不能诉说,只能痛而不语。

那天的事情,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是不是他都猜到了?苏浅浅心里有几份难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男人在外乱来,被人知道更难堪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苏浅浅有些紧张,坐立不安。

这世上,有些尴尬总得笑着咽下,有些人,你总要面对。

杜子凌不是坏人,那天是他出手帮了自己,他知道她心底的伤。幸好那天碰到了他,幸好他帮她离开那个心碎的地方。

“噢,那就好,后来的两次专访我都没再碰见你,有些担心。”看着苏浅浅人前强自欢笑的表情,杜子凌心里暗暗心疼,温和的笑了笑。他不想碰触到她心底深处的痛,真的不想,她那受惊的眸子里,有一抹深深的忧郁,令他不忍触及。

苏浅浅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担心,他担心什么?她抬眼看了一下杜子凌,杜子凌正含笑望着她。

苏浅浅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和杜子凌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他担心她什么?她不太习惯别的男人为自己担心,更何况,这个男人只跟自己见过几面,担心,是什么意思?

杜子凌看得出苏浅浅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笑着说道:“我去参加***的为期一个月的交流调研学习,你呢?”

“这么巧,我去参加业务培训,也是一个月。”苏浅浅被杜子凌干净的笑容感染了。

“那你去了住在哪里?”

“我好像住在什么报社的培训中心。”

“真是巧,和我住在一条街上。”杜子凌认真的看了一眼苏浅浅,不放心的嘱咐了句:“你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告诉我就行,我在北京同学比较多。”

“噢,行,有事我告诉你。”苏浅浅不想麻烦他,但仍然客气的应着。

苏浅浅坐在杜子凌身边,两人的话都不多。

一路上,只是很默契的相互提醒,查票了,接开水,苏浅浅一向比较欣赏不多话的男人,她讨厌话多的男人。

苏浅浅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上网浏览信息,作为一个新闻报人,她必须天天上网搜索新闻,只有这样,才能跟上脚步。

杜子凌扬了扬眉头,没有吭声,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

他看的是一本历史学家茶座,在办公室,看书的时间不多,对他来说,很难得出门学习。

苏浅浅看着杜子凌手里的书,很是奇怪:“怎么,你喜欢看这类的书啊?”

“嗯,闲着有空偶尔看两眼,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我这个比较好静,没有别的爱好。”

“现在认真看书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了,很少见到成年人抱着一本书看,年轻人们全都是上网。”

“是,传统的阅读方式也可能有一天会被取代,但我还是喜欢捧着本书的感觉,这样阅读起来比较习惯。”陈亦然看着苏浅浅,笑了笑:“你平常喜欢看什么书?”

浅浅摇了摇头:“我最近看的书也不多,什么大故宫啊,闲话啊,看的书比较杂,古代言情啊,什么都有。”

“古代言情,呵呵,你还真是小白一族,还让我猜对了。我刚才就在心里猜到你喜欢这个。”杜子凌抿着嘴巴含蓄的笑了笑。

“真的?为什么?”苏浅浅疑惑的看着杜子凌:“你猜到了。”

“对,从你气质和长相上看,你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子,上学的时候,肯定是琼瑶迷。”杜子凌含蓄的抿着薄唇,一双星眸温和的注视着苏浅浅,好像两人是多年故交知己。

165 心神俱失

165心神俱失 “嗯,你还真厉害,一双火眼金晴。没错,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苏浅浅佩服的看着面前的杜子凌:“你猜得还真准。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看琼瑶的书,唉,他们说,凡是看这类书的人,在情感上都是傻瓜。”

“那倒不是,我又不是孙悟空,从哪来的火眼金晴。谁说的看这类书的人是傻瓜?不能这样一概而论。我上学的时候,也看过许多这类的书。你信吗?”杜子凌对着苏浅浅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没错,有可能,我也是情感上的傻瓜。”

“真的吗?你也喜欢看?哈哈,不会吧,你骗我?逗我玩吗?杜子凌,你真好笑,我以为只有我们女人这样,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这样。”苏浅浅轻轻展颜一笑。

那笑颜如同春风吹开万树千树的梨花,令杜子凌不由得心神俱失。

她叫我杜子凌,不叫杜处长了。

杜子凌心里一下子甜蜜起来,暗自扬了扬唇角,心情大好。

她的美是不加任何修饰的那种,纯纯的味道。偶尔任性的时候,俏皮的一撅小嘴巴的样子让他着迷。身材修长,五官轮廓精致分明,笑容甜美,她的身上透着一种让他说不清的风情,浅浅一笑,温柔而带有梦幻的眼神,更让他有些心簇神摇。

两人并肩坐着,胳膊时不时的碰到一起,两人均是很敏感的人,悄悄挪开,不经意间,又碰在一起,又彼此相互谦让,他说“对不起。”

她也说:“对不起”。

话音未落,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我这次到北京,正好想回母校看一眼。有个老同学在母校当了系主任,非要约我回去聚聚。”杜子凌叹了口气:“人生如梦,眨眼间离开学校十多年了。”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杜子凌的语气有些沉重,苏浅浅也有些伤感:“我也在北京上的大学,这次如果有时间,我也回北师大看一眼。”

“什么,你也是北师大毕业的?”杜子凌吃惊的追问了一句。

杜子凌的口气有些怪,苏浅浅点了点头,笑盈盈地反问了一句:“对啊,中文系的。怎么了?难道你和我是一个学校的?”

“呵呵,1902啊,咱们的校训是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真是太有意思,我和你竟然是同校的,那你比我晚很多届了。呵呵,苏浅浅,以后见了我得叫师兄。”

“噢,真的啊,没想到,你也是北师大毕业的,太巧了,那还真是同门师兄了。”苏浅浅心里很是意外,前几次见面,他们从来没有深聊过,根本不知道,原来在一个校园里呆过。

谈起母校,两个人的话题越来越多,从师大钟,师范石,聊到食堂排队打饭怎么插队,逃课绝技,到历史悠久的图书馆怎么才能抢到座位,还有北校区南门口那几棵开满了美丽的紫色花朵的梧桐树,到北京五六个小时的路,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聊个没完。

“苏浅浅,过两天一起回母校去看看吧。”杜子凌从来没有想到,会和苏浅浅有这么多话要说。

苏浅浅犹豫了一下,那个校园充满了她的青春的回忆,还有她每一次甜蜜的约会,当然也有最痛的过去:“嗯,也好,这么多年了,去看看也好。”

苏浅浅害怕故地重游,却又怀念校园的那棵梧桐树下的等待。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苏浅浅一向不太擅于交流,她生性淡漠,身边没有几个朋友,但提起大学几年的生活,也触动了她青涩的少女情怀。

杜子凌提起南门口的梧桐树时,她的心里不由得颤了颤,在那梧桐树下,还有她那一段纯情的初恋。

每天下课后,她经常在那树下,傻傻地等待那个出口成章,才华出众的男人。

他是学生会的主席,他的博学,他的风趣,他的热情,那一天终于打动了她,不知不觉中,她爱上了他。

在那树下,曾留下了她多少次的回眸,多少次的等待,那树下他们多少次的相约,手拉着手,从那树下走过。

可是她用了三年的少女痴情换来的不过是一场薄凉的相遇,那个说要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为了留在北京,那个发誓说要改变新天地,带她创造新的未来,那个天天精神振奋,慷概激昂的说要带她出国走遍全世界的男人,最后攀上了一个富豪的女儿,最终弃她而去。

听同学说,他们结婚后就出国到加拿大定居了。

他的消息,她不想听,后来,就再也没有同学给她讲起过他。

人生已错过去了,何必留恋。

大千世界里,人跟漂浮的微生物没有什么不同。

最后,她只身回到江南,初恋让她明白了,男人的多变,男人的无情。

遇到陈亦然,她以为他是她的整个世界,投入全身心的去爱上他,没有想到,六年的婚姻抵不外无尽的诱惑,男人,男人的无耻,将她伤的更狠,让她万劫不复。

爱情啊,到底什么是爱情?这世上有真爱吗?为什么她遇到的爱情就是一场又一场的骗局?

杜子凌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一会浅笑,一会儿沉静,她的表情吸引了他。岁月让她更具女人味,也让她越来越性感。而她的性感,是和清纯浑然一体的,清纯中不乏妩媚与**的韵味,性感中也不失可爱与灵气。

“对了,苏浅浅,一会儿到站找车接了没?”杜子凌刚刚接了朋友的电话,那人说已到车站等着他了。

苏浅浅摇了摇头,临走的时候,陈亦然把他朋友的电话给她了,让她打电话联系时间。苏浅浅仅仅给那人见过一次,她不想给人添麻烦。“那个,我到站打车去招待所就行了。”

“这样吧,你搭接我的车一起就行,这个时候,北京打车不方便。”杜子凌直接替她做了主,出门在外,他理所应当照顾女士。

正说着,苏浅浅的电话响了。

苏浅浅从包包里摸出电话,是陈亦然的,她犹豫了犹豫,这才接通了电话:“有事吗?”

“浅浅,你跟我朋友联系了没有,我都跟他说好了。”陈亦然刚跟着周凤军为工程的事跑了一天。想起苏浅浅接站的事来,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我下车打的走就行,不用再麻烦别人。”苏浅浅不愿麻烦别人,尤其是陈亦然的朋友。

陈亦然有些意外:“安全吗?那你小心点。到了招待所记得给我个电话。”他很不放心,苏浅浅结婚后,很少出差,尤其是发生这么多事之后。

“没别的事我扣了。”苏浅浅实在不愿再多说半句,声音冷漠得像是一个陌生人。

陈亦然无奈:“好,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还没说完,苏浅浅已扣了电话。

杜子凌听得出苏浅浅接的是谁的电话,在一旁没有吭声。他听得出来,两人现在不是一般的生份。

那边陈亦然都给他按排好了车,她竟然不去联系,想必,那个男人真的伤到她了,伤得很深,伤得这么彻底,他看得出她眼底深处的绝望。

接完电话,苏浅浅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没了,她没再说话。

杜子凌也没有再说什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还真有点困,眯一会儿吧。”

说着闭目养神,他想给苏浅浅一个休息的时间。

“嗯。”苏浅浅轻轻嗯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她想摆脱陈亦然,怎么可能去找他的朋友,她宁愿打车,宁愿坐地铁,也绝不想去找他的朋友。

苏浅浅真的很累,一闭上眼睛,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车厢里响起列车员报站声。

“到北京了,苏浅浅,咱们下车吧。”听到报站声,杜子凌收拾自己的东西,苏浅浅没有动,他这才发现苏浅浅睡着了。

她睡得好香好甜,长长的捷毛微微轻颤着,笔挺精巧的鼻梁,精致性感的嘴巴,只涂了一点淡淡的唇彩,脸上干净透亮,她好像没有化妆打扮,却清新自然,让人着迷。看她睡得香甜,杜子凌实在不忍心叫醒她,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沉,难道平时休息不够好吗?

周围的人都起了身,车马上进站了。

一个学生在苏浅浅的头上取行李,他的个子太矮了,翘着脚尖一把没抓稳,他手里的背包滑了下来,朝着苏浅浅砸了下来,眼见就要砸到她身上,杜子凌吓坏了,伸手去接那背包。

说时迟,那是快,还好,背包接住了,杜子凌身体失去了重心,一下趴倒在苏浅浅的腿上:“啊——。”

苏浅浅听到动静,睁开眼,恰好看到杜子凌抱个背包趴在她的腿上,她红着脸又羞又恼,低声问了句:“这个,你怎么了?”

杜子凌的嘴巴带着一阵热气,正好贴在她敏感的**之上。

他的呼吸烫得她浑身震颤,苏浅浅身体缩了缩,僵硬的一动不敢动:羞死人了,杜子凌,你这是怎么了?

苏浅浅紧张的直了直身体,呆呆的看着杜子凌。

杜子凌的唇吻过她滑嫩的肌肤,异样的刺激让他颤了又颤。不好,她醒了。杜子凌慌忙起了身,把手里的背包递给那个学生:“同学,小心点,差点砸着你。给,快拿走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幸好你给接着了。”那男同学以为砸着人了,给吓坏了。道了歉转身跑掉了。

原来是这样,苏浅浅这才反应过来:“差点砸着我吗?谢谢你。”

“嗯,差一点,幸好我抓住了。”杜子凌脸有点热,摸了把头,刚才趴在她怀里的动作让他很不好意思,赶紧说明原因,他可不想让苏浅浅觉得他是趁她睡着了,偷吃她豆腐的男人。

身边的人都站起来,苏浅浅这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不好意思,你看我,怎么给睡着了。”这才赶紧起了身,收拾行李。

“还来得及,刚进站。车还没停。”杜子凌看她慌乱的样子,安慰她别急:“一会儿,下车跟我的车走就行了。”

“嗯,谢谢你。”苏浅浅没出推辞,她不想搞得那么见外。

***

随着人流,两个人下了车。

出站口,看到有个身材胖胖的高个子男人对着杜子凌摇手:“老大,我在这里。”

那男人穿着一件红色短袖衫,年纪轻轻就挺着个将军肚,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王强,你早来了。”杜子凌带着苏浅浅出了站,一边跟苏浅浅讲:“那个接我们,老同学。王强。”

王强早已挤到面前,上前一把抱住杜子凌:“老大,你终于来了,呵可,想死我了。”

“好了,别装了。你这家伙,真要命。”杜子凌每次来,王强要热情拥抱,这是他的习惯。

王强一看杜子凌身边的苏浅浅,眨了眨眼睛:“怎么,今天带伴来了?”

“别胡说,这是车上碰到的,给你们介绍一下,苏浅浅,咱们江南日报的苏主任。这个是王强,咱们江南驻京办的王主任。”杜子凌看到苏浅浅的局促不安,用眼神安慰她:“苏浅浅,你别不好意思,王强和我同床上下铺睡了三年,也是你的师兄。”

“噢,苏浅浅和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啊,呵呵,师妹,那我以后要叫师妹了。”王强认真的一边认真的打量着苏浅浅,一边伸出手握住了苏浅浅的手:“师妹,今天认识了,以后来北京找你师兄我就行了。”

“好,王主任,驻京办的,就是咱们江南市驻京办吗?”苏浅浅有些疑问。

杜子凌看到苏浅浅惊奇的表情,笑了笑:“是,就是传说中的驻京办。”

王强也呵呵大笑:“对,传说中的。”一边自然而然的接过杜子凌和苏浅浅手里的行李,递到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手里。

几个人到了车场,找到了车。

王强给苏浅浅打开车门:“浅浅,女士先请,你坐前面吧,我和杜子凌做后面。”

“太客气了,谢谢你王主任。”苏浅浅没想到这个顺风车这么贵。

来接他们的竟然是辆奔驰。

“真是宽敞。”苏浅浅还是第一次做这么高级的车。

杜子凌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大来,我当然要开最好的车来接他。”王强郑重的强调了句:“老大,晚上到哪里吃饭?”

“你们会所今天有人吗?”杜子凌想了想。

“有,那个王副市长昨天来了。昨天我陪他跑了一趟民政部,今天他带着家里的人出去转转了,我派了个副主任陪他们出去,可能晚上不回来吃。”王强无奈的笑了笑:“你看我这肚子,天天陪着吃饭喝酒,都成这样了。”

“这样啊,咱们晚上不去你哪里了,苏浅浅也有些年没来北京了,咱们去吃北京烤鸭吧。”路上,他和苏浅浅一起聊到过北京烤鸭,都怀念那个味道。

苏浅浅听到这里,打断了两个人:“那个,杜子凌,我就不去了,把我直接捎到招待所哪里就行。”

“不行,跟我们一起去,师妹,第一次见面,你太不给我面子了。”王强看到杜子凌听到苏浅浅不去吃饭时的失望和紧张,哈哈一笑:“必须去,你别让我这驻京办主任没面子。”

“那个,我本来就蹭车的,再蹭饭,多不好意思。”苏浅浅红着脸小声嘀咕了句,一边回头看着杜子凌,目光里充满了不安。

“苏浅浅,一起去吧,都这个点了,你到招待所也赶不上饭了。”杜子凌用眼神安抚着苏浅浅。他不想她太紧张,不想她这么不安。

“是啊,不就一顿饭吧,你别当回事,一起去行了。”王强笑坏了,杜子凌怎么对这个女人这么紧张,怪了。他贴在杜子凌耳朵边轻声笑道:“老大,光蹭车蹭饭,她蹭不蹭人啊?”

“你乱说什么?说话注意点。”杜子凌拍了一拍身边的这个家伙。

路上很堵,不愧为中国第一首堵,路上几个人开玩笑。

王强叹了口气:“在北京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很多人都开始逃离北京了。”

“对,我也喜欢小一点的城市,安安静静的享受生活,那样比较有情调。”苏浅浅歪着头自言自语的说。

杜子凌看着苏浅浅,薄唇微敛:“是,我也喜欢小一点的城市,山清水秀,安静一些。”

开再好的车也没用,根本跑不起来,好不容易赶到了全聚德。

“苏浅浅,吃饭后,我们再送你去招待所。”下车时,杜子凌笑着对苏浅浅:“走,咱们去尝尝,还能不能找以前的味道。”

“嗯,也好。”都已到了酒店,苏浅浅没法再推辞。

“还好,整好还有一个空位。”王强抢先进了门,去找到领班要桌子:“不过,这个位置不太好,就在一进门的后面。”

“没什么,在这里没有几个人认识我,有屏风,很好,不错。”杜子凌没在意,对苏浅浅笑道:“你看,这里的人还是这么多,你说,咱们来北京,不来这里,是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胃?”

“是,那会儿,上学的时候,我们请客必须请吃烤鸭。”苏浅浅捂着嘴巴笑道:“我也在这里请过一次。”

166 北京鸭子

166北京鸭子 “是吗?你也在这里请过客?”杜子凌和苏浅浅到了桌上,坐下。

王强还在纠结,找领班看有没有好一点的位置或者雅间。最后,满脸不高兴的回来了:“今天晚上满满的,没找到好一点的位置。”

“行了,就这里了,就咱们三个人,随便就行。”杜子凌安慰王强。

苏浅浅也笑了笑:“我在北京也没有认识的人,就这儿吧。”

既然杜子凌和苏浅浅都不当回事,王强心里虽有些不舒服,也只好这样。

“小姐,这边,点菜点菜。”王强招了招手,大声招呼服务小姐过来点菜。

“我那年得了校里的演讲比赛第一名,拿到了一百块我奖金,就来这里请的客。”苏浅浅想起了和王丽丽几个是要好的舍友在周末跑到这里美餐一顿,转眼间,竟然是那么久的事情了。

杜子凌也想起了他们以前来吃饭的事:“我和王强也来过几次。”

王强点过了餐,见二人聊得正开心,心情也好了许多:“苏浅浅,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喝点吧。”

“王主任,我不太能喝酒。”苏浅浅的酒量一般,一喝就晕。

“苏浅浅,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叫我王强,师兄,都行,不准再叫王主任,你叫杜子凌都直呼其名,为什么还叫我王主任,那太见外了不是。”王强望着杜子凌嘴角泛着一丝坏笑。

苏浅浅面色大窘,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对杜子凌的称呼变了:“噢,那个,那个,是,王强师兄,我知道了。”

“唉,还是有区别,怎么是王强师兄,要么叫王强,要么叫师兄,分开,分开。”王强有意的逗乐。

“好了,你就别故意的闹了。”看到这里,杜子凌心里偷偷的笑:“苏浅浅,你别在意,他就这样,故意的,倒上吧,跟我们一起少喝点。”

“那好吧。”两个人都不错无拘无束的,不是难打道的人。苏浅浅虽然酒量一般,但啤酒能喝两杯,便点了点头。

菜上来了,师傅作车推了过来,守在他们的桌旁切片。那烤鸭带着阵阵香气,让人的胃口大开。

王强叫了两瓶啤酒,也强行给苏浅浅倒了一杯:“陪我们一起多喝点。”

苏浅浅为难的看了一眼杜子凌:“我少喝点还行。”

“没事,你随意就行。”杜子凌体贴的嘱咐她。

“师兄,你的事今年怎么样了?”

“后备两年多了,还不知道情况,明天我到***,找人了解一下。”杜子凌举起杯,和王强碰了碰:“苏浅浅,烤鸭香吗,是不是还是以前的味道?。”

“嗯。还是那么香,有好久没有吃了。”苏浅浅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小口啤酒。

后备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在说什么,跟谜语似的,她听不懂。

“听说,你们厅里的那个财务处处长老孙,弄了两千多万,被人给实名举报了,这小子,完了吧。”王强举起杯一饮而尽:“这个财务处确实厉害,他之前后备排在你的前面是吧。”

“是,他后备三年多了。”

“这小子太过了,竟然贪到这个份上,两千多万,还有七套房子,这家伙也够能折腾的。听说,他有四套户口,抓得好,抓得好。不过,很好,我得替你祝贺一下,他给双规了,你就有机会了。”王强乐呵呵的望着杜子凌:“怎么着也该轮着你了。”

“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苏浅浅听了半天,跟听哑剧一样,两个人说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杜子凌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也好,王强说我们厅的事。”这个单纯的女人,没在官场混过,哪知道他们说的些什么。

“师兄,你知道吧,他今年来北京那趟,我陪他吃的饭,他带着下面一个市的市长来的,到***来活动,我听司机说,他去lv店里,光包包就买了四五个送人。不过,全是那个市长掏的钱。”

“他有的是办法,他来北京活动无非是调职的事,我们厅里也有人给我说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折腾到现在这种地步。”

“江兰市的副市长实名举报的他,那个副市长听说是省里下去代职的。”王强摇了摇头:“不把人惹急了,谁会实名举报他。”

“以前有人匿名举报过他,厅长和他关系比较好,再加上,他小子也有点背景,又是匿名举报,厅长就没动他,只在厅里不点名的批评过几次。”杜子凌叹了口气:“吃了别人的都要吐出来,怎么说他这个人啊,我们相处的还可以,他在厅里,倒是从来不张扬,很有数。不过,他的胃口太大,凡经他手的经费,他都要想方设法截留,不做通他个人的工作,很难正常拿到下拨的经费。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人,有几个地市反应都很强烈,为了捞钱,他树敌太多,激起了官愤,犯了官场的大忌。”

“他的胃口太大了,他不知道江兰的副市长跟省里的关系和背景吗,挡了人家的路了,还不办他。”王强眨了眨眼睛,对杜子凌笑道:“前两天那个江兰的副市长陪省里的领导来过北京办事。找的谁,你知道吗?”

“别说了,咱们别替古人担忧了,在这里少说点。”杜子凌对他挥了挥手,对苏浅浅温存的笑了笑:“苏浅浅,你卷着饼吃啊,你太瘦了,多吃点,别客气。”

“嗯,我吃着呢。”苏浅浅对两个人谈的事情,似懂非懂,他们二人又不指名,又不道姓,她是听得稀里糊涂。听不懂,她又不能问,很明显,两人说的是他们身边认识的人,既然她不认识,就不要多问的好。

王强看到苏浅浅一头雾水的样子,点了一支烟:“我们拉我们的,你不用管我们,苏浅浅你只管吃好就行。”

“嗯,我一直在吃,你们说你们的就是了。我有个事不明白,能问一下吗?”苏浅浅心里有个疑问,真想弄清楚了:“不是说驻京办都不让设了,全都撤了吗?你们怎么没撤啊?”

“噢,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副省级以上设的联络处不用撤,可以保留啊。按规定该撤的都撤了啊,其实,撤了的那些也根本没撤,知道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很多地区没撤的人,都改成商会或者酒店什么的了。”王强坏笑道:“有的直接是租了房子,开公司,反正各种明目的都有,总之,换个说法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又是所谓中国特色,是吗?”苏浅浅明白了。

“这是工作,没办法,不是他们不想撤,是下面的领导们不想撤。”杜子凌淡然的说了句:“都撤了,各地区来的人,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来北京太不方便。”

“原来如此,驻京办的名头可是很响,也很神秘,传说很多。”苏浅浅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看吧,一说驻京办,都对我们没有好印象,这是误区,这实际上只是咱们江南的一个接待站,当然,有些工作也要做,那不都是正常接待吗?”王强咧着嘴巴笑了笑。

杜子凌也抿着薄唇轻笑:“是,都是无奈之举,好了,别提你这驻京办了。”

“王强,那你在北京自己买房了吗?听说这里的房子现在贵的吓人。”苏浅浅最近看了不少房,对房价算是深有体会了。

“买了好几年了,当时,有家房产公司想到咱们江南发展,找我帮他们做了市领导的一些工作,不知道你们知道吗?很有名的,叫什么江南梅园,听说,小区里面种了各种品种的梅花,在咱们江南市南部地段投资的,花园洋房,一平也要一万多吧。白新雅就看中他们公司江南开发的房子了,还想找他们老总买一套来着。我在他们北京的京都梅园楼盘看中了一套,他们给了我内部价,和他们公司的高层一个价格,我就干脆贷了点,买了一套160的,不管怎么样,在这首都,咱也算是有房一族了。”王强不无得意的说。

梅园,怎么叫梅园?噢,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楼盘,好像还是从我们报纸上做的广告。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梅花的意境最美,我最喜欢梅花了,是我最喜欢的一句。有时间去看一看,见过他们的广告,广告词好像的就是这句诗。”苏浅浅轻声吟道。

苏浅浅水房里养了一盆雪梅,那盆雪梅,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就陪着她的。

她真的喜欢梅花?杜子凌心里一动,只有那清冷的梅花像她,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疏影横斜水清浅,对,苏浅浅,这诗中暗藏了她的名字。

杜子凌也极其喜欢梅花,他的房间办公室,都养了几盆梅花,红梅,腊梅,雪梅。凡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梅花。

“你也喜欢梅花,杜子凌也是一个梅痴,他的办公室和家里养了好种梅花。”王强手指着两人笑道:“据我所知,凡是心性清冷的人,都喜欢梅花,我不喜欢梅花,我喜欢富贵的牡丹,雍荣华贵,多好,梅花不是我所欣赏的。你们两个倒是很有意思,情趣相投,我建议你们去看看那个梅园,设计的园林很美,小径曲幽,雪松梅竹,这个楼盘找了江南的设计名家,我很喜欢那个楼盘。”

王强拿着筷子比比划划,白新雅为了买房,拉着他转了不少的楼盘,他对其他的一些没有什么印象,唯独看到梅园的时候,动了心。虽然他不喜欢梅花,却被整个小区里的绿化设计迷住了。

曾几何时,那个人在她耳边说,浅浅,如果给我条件,我一定在你住的房子周围全种上各种的梅花,那样,会有多美。苏浅浅的心中浮过那个人的影子,那个人的誓言,她心里一烦躁。

杜子凌微微笑了笑:“我对那个不是很感兴趣,美不美,全在心境。”

“嗯,是这样,再美的景致总低不过心境。”苏浅浅和杜子凌相视而笑。

“你们俩个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苏浅浅,你回去看看,真的很美。”王强举端杯喝了一口酒,得意的不得了:“我在北京买的这房子,当时市场价两万多一平,现在5万多一平了。怎么样,我赚大了吧。”

王强真是有意思,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在乎。

“好,师兄,我回去看看。”苏浅浅捂着嘴巴低头笑道:“师兄是赚大了,北京的房子这么贵,一般人是不敢在北京生活的,你买的内部价是多少?”

“你真想知道?”王强盯着苏浅浅坏坏的笑:“我告诉你,你可不准告诉别人啊。”

“我真想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讲的。”苏浅浅心里充满了好奇,她真想知道,王强是多少钱拿到的房子,98折吗?还是95折?

“市场价2万一,我是8折拿到的,这个折扣怎么样?”王强压低声音道:“这是最低折扣了,他们公司内部高层买房才是这个折扣的。”

“那是便宜,北京的房子太贵了,我可买不起。”苏浅浅一算帐,一平方省了四千多,这折扣是够低的,一百六十平的房子,省了将近七十万。王强这面子够大的,不知道,他帮他们做了什么工作。能给他这么大的折扣优惠,想必这工作不一般。

“贵?北京的哪有香港的贵啊?你知道吧,去年我去了香港一趟,到了香港才知道什么叫贵,说出来吓死人。他们哪里的房子都是论的平方英尺五万块,如果换算成平方,你们算吧,得多少钱?再乘上几倍,你们算算。”王强举起手指头比划着。

“啊,不活了,不活了,一平方英尺就要五万块,那天哪,在香港要买个一百平方的房子,其不要上千万,真要命,这还让人活吗?”苏浅浅摇着头大呼要命的表情真是可爱,杜子凌看了忍不住想笑。

“是啊,香港是全世界数得着的贵,江南的房价也在涨,咱们国家现在出台的限购政策还是对房价还是有所控制的,虽然还在涨,但现在涨得很慢了。”杜子凌叹了口气:“不过,王强,你的聪明才智全都用在这上面。你倒了好几套房了,我告诉你,你得小心点了,别给我掉进去,听到没有,你要注意点。”

“注意注意,师妹一看就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我也就是守着你说说。再说了,我也就这么点便利条件,又不能经商,只好投资买房。你也知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干,那个梅园,江南市好几个领导的家属去看过,我这里的消息都是最快的,你也知道,我也只能靠这个倒腾着挣点钱,在北京生活很不容易。”王强咧着嘴巴笑道:“那还要感谢你,给我找了这个位置,要不,我得在档案馆干一辈子苦力。”

“行了,知道你的消息最灵通,别又提这些。”杜子凌拍了拍他:“来,苏浅浅,咱们三个一起喝一口。”

“好。”苏浅浅看得出来,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师兄,江南的那个楼盘你也帮我问一下,我也想买一套。我最喜欢梅花了,如果小区里到处都是梅花的话,一定很美。”苏浅浅忽然动了心思,与其出去租房,不如自己买一套,家里的存款,和陈亦然商量一下,离婚的话,怎么着也得分一半存款给她付上首付,余下的用贷款还就是了。

王强一听就乐了:“好啊,我给你一起找找,不过给你说实话,你们的折扣肯定不会这么大的。”

“行啊,要个两室一厅的,七、八十多个平方的就够我和孩子住了。”苏浅浅羞红了脸,她很少找人帮忙,声音小的要命。

坐在一边的杜子凌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和孩子住,难道?抬眼看了一下苏浅浅,有些意外,也有些震惊。他以为他听错了,心里隐隐闪过一阵惊喜,难道,她决定离开那个家?她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苏浅浅话一出口,待看到杜子凌震惊的目光时,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慌忙改口:“不,我是说,给我孩子买个小一点的,先备着。”

王强举起杯:“来,跟师兄喝了这杯,师兄给你要最低折扣。”

“喝一半吧。别让她喝多了,就办这么点事,你还真好意思的。”杜子凌打断他的话。

“好,一半也行,看,杜子凌就知道惜香怜玉,来,苏浅浅,快喝吧。”王强拍了拍胸脯:“你这事,包在师兄我身上。”

“嗯,谢谢师兄了。”苏浅浅抬眼偷看杜子凌的表情,她刚才说漏了嘴,他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看那大厅里外国的客人很多,苏浅浅转移开话题:“首都外国人就是多,在咱江南,外宾还是比较少。”

“对,外国人最爱来这里。”杜子凌笑:“就是因为他们,所以这里也比较贵,不过,不要紧,今天咱们吃王强的,他一年几十万,不吃白不吃。谁让咱们是小公务员,几千块,不够一吨饭钱。”

167 他离婚了

167他离婚了 杜子凌故意的逗苏浅浅放松一些,苏浅浅看得出来,杜子凌的用意,也笑:“师兄这么高的工资,就吃师兄吧。”

“你看你们俩,这一会儿就一条心来对付我了,苏浅浅,上学那会儿,我俩经常过来买一只鸭子解馋的。哈哈,不过,总觉得那个时候的更好吃,现在总觉得不如以前的香。”王强给二人倒上酒:“来,哥哥,走一个。”

就在这时,外面呼啦啦进来一群人,两个农村打扮的妇女带了四五个孩子叽叽喳喳的上了二楼。

那为首的四十几岁的女人,黑黑的皮肤,穿得有些土气,孩子们也是,全是农村人的打扮,一上楼,就对着迎宾小姐喊道:“服务员,有桌子吗?给我来张大桌子。”

“你好,这位女士,这里吃饭要加百分之十的服务费,你看你能不能到别的酒店看看?”服务小姐看着一堆人的打扮,脸上的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屏风后面的客人的目光全被吸引过去。

“噢,北京的鸭子、鸡就是贵,不要紧,你赶紧给我找个大桌。”那妇女招呼着孩子们:“小妹,带孩子们去洗洗手去,注意卫生。”

五个孩子欢呼着围上那迎宾小姐:“阿姨,在哪里洗手?”

“你好,这位女士,这里吃饭要加服务费,你看你能不能到别的酒店看看?”迎宾小姐见她们这样子,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我知道了,你就是要收费的,吃鸭子能不收费吗?”那妇女瞪着眼看着迎宾小姐:“我给你钱啊,我也没想白吃你的鸭子,你倒是有没有大桌,这里有一张,空着。”那女人指着苏浅浅一张大桌开心的笑道:“就这儿吧。”苏浅浅身边的这张空桌,客人正好刚结完帐走了。

“你好,这位女士,这里吃饭要加服务费,你看你能不能到别的酒店看看?”迎宾小姐见她们这样子,更加好气,放大了声音说:“这里很贵,要收服务费的。你看到了,都是外宾的。”

“这服务员原来是瞧不起我是吗,你什么意思?噢,你说的是中国话,我听不懂吗?我说你不就是要服务费吗?对,百分之百的服务费还是咋了?一句话还要说三遍,你以为我听不懂咋的,外国人咋了?”那女人瞪大了眼:“我养殖场的水貂也是天天吃鸭子、鸡的,我们就不能来吃顿北京的鸭子?我看你这服务员素质太差,你这个服务态度,在我养殖场里,我早开了你了!你以为怎么了,我场子里的员工还有养殖博士呢,你是中国人吗?北京是中国的吗?北京是外国人的北京吗?首都是外国人的首都吗?你怎么瞧不起中国人哪?我的厂子跟好几个国家都有合作,也没见那些外国大老板像你这样瞧不起我的?卖几天鸭子就瞧不起中国人了,这是你们酒店的规定吗?我去过好多个国家,就没有瞧不起我的。”

那女人嗓门好大,压过了所有的吵闹声,这一席话说下来,不亚于一口单口相声。

她的口才相当的好,咚咚一阵大炮放过去,直接把那服务小姐给打的哑了火。

吃饭的众人全都都看过去,有一些外国人开心的听着,大声说道:“这服务小姐不对,要给这位女士道歉。”

迎宾小姐的一张俊脸给羞的通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你这态度,还不如我们场子的小花,小花见了自家人,还不叫唤,只摇尾巴来着。”那女人的嗓门好高。敢情说的是场子里养得狗啊。

苏浅浅和杜子凌相视而笑:“骂得好,没错,狗眼看人低。”

“对不起,这位女士,请别生气,那里的大桌你现在可以过去,我带您过去吧。”一旁的大堂经理听到吵闹声,跑了过来,迎宾小姐红着脸把情况一说,被大堂经理狠狠瞪了一眼:“胡闹。”

大堂经理带着那迎宾小姐,认认真真过来给这女士道歉:“对不起,这位女士,我们的员工做错了,请您原谅,那张大桌现在你可以使用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那女人大度地摆了摆手:“我不跟一个打工的计较,你们酒店应该注意这些问题才对,好了,我就坐这里了,点菜。”

四个孩子洗了手,欢快的叫着冲着女人那里:“呵呵,有桌子了,有座了。”

“服务员,鸭子,七只。”那女人见了孩子们,笑着说:“孩子们,一人一只,不准抢。回去告诉你们爸爸妈妈,北京的鸭子吃上了。呵呵。回头给他们放假来北京玩两天。”

“嗯,谢谢阿姨。”孩子们开心的叫着:“我要去长城,我要去古宫。”

“好,都去。回去好好学习,要不北京的鸭子也瞧不起你们。”那女人开心的笑着:“下次该带另几个来了,还有谁家的孩子没来?小妹?”

“还有十几家的孩子没来呢,我都记着呢。”那跟着的小姑娘给孩子们擦着手:“听话啊,明年的计划是去西安,这次不听话,下次不去西安了。”

“小姨,我们听话,老师说,西安最值得去看了。我要看那兵马佣的。”一个小女孩甜甜的说。

“服务员,鸭子,四只,不好好学习,北京的鸭子也瞧不起你们。”苏浅浅捂着肚子,笑的她肚子痛,她学着那女人的话说:“北京的鸭子、鸡就是贵。呵呵,看看吧,那小姐以为那人没文化没见识,人家骂她她也不反应,听样子,是养水貂,我曾去过一些场子,一年上亿的出口定单,全是外宾亲自上门来签的。他们家家都是四层的小洋楼,宝马奔驰,唉一句话说三遍,确实丢中国的人。”

杜子凌和王强也笑:“你是记者,见的多。那些服务员,他们在这里,习惯了看人下菜。看这样子,这还真是个大老板,带着员工的孩子来北京玩的。”

王强笑:“听说,有的人收入上千万,是吗?”

“是,这是真的。”

“今天开眼了,她骂得真好,一个脏字不带,将这人全骂了。”王强笑:“老大,这才叫水平。你别看她穿得一般,但真的好有文化。”

杜子凌只管淡淡的笑:“你啊,因为那服务员的素质太差,看着穿着光鲜亮丽,崇洋白媚外的东西,骂得是好,谁让她们瞧不起自己的同胞”

王强笑:“你提副厅的事要不要我帮你活动活动,周和平那小子都副厅两年了,你这还没动静,你也不着急。”

周和平,他们也认识周和平啊。苏浅浅挑了挑眉头,装作不在意的,望着邻桌嬉闹的孩子。也是,杜子凌也给领导当过秘书,和周和平应该是认识的。

“后备上只能等着,还不知道备到什么时候才行。”说到这里,杜子凌看了一眼苏浅浅。苏浅浅手里握着茶杯,浅浅的品着茶,看来对他的话没有在意,淡淡的一笑:“这个,明天我正好到***去去,你有空的话,陪我一起转转。”

“好,对了,苏浅浅,我见你第一眼,以为你是省台的主持人呢,怎么没去学主持呢,真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才。”王强话锋一转,转到苏浅浅身上,他看这苏浅浅一副淡然不惊的样子,心生了好奇。

苏浅浅没有想到王强会问他这个问题,愣了愣:“不是很喜欢,只是喜欢写些东西,所以上大学的时候便没有选主持专业。”苏浅浅当时考大学选专业的时候,也曾有过考虑,但因个性淡静,便没考虑主持。

杜子凌笑了:“当时采访我的时候,我也以为来的是电视台的,呵呵,王强,白新雅调到省台当主持的事,你别急,就先过去实习吧,正式调动要看机会,回头有什么情况再说吧。”

“好,那谢谢了。你找周台长肯定没问题,当年要不是你,他能当上台长吗?你老兄办事就是痛快。”王强端起杯来,来,咱们三个喝一个。以后,苏浅浅到北京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讲,千万别客气。”

杜子凌淡然的端起杯,喝了一口:“电视台的关系比较复杂,老周这个台长当得也不省心,前两天,他们有个女主持又弄出了点事。他又得罪不起那后面的人,只好背黑锅。”

“呵呵,现在当官从政真是高危职业,搞业务好,还是搞业务好,尤其是女同志,更不要从政的好。”王强咧着嘴巴笑了笑:“新雅刚找了我联系江南的几家大公司,跟他们台签广告合作协议。周台长给新雅表示,只要有一千万的定单,有了编制第一个给她先转正。他们台里的关系太复杂,有到了台里七八年还没有转的,所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老兄给我盯着点。”

“你呀,她真有那么好,让你为她做这么多?”杜子凌盯着王强小声问了句:“你小子别**烧身,弄出事来,谁也救不了你。”

“我有数,放心吧。”王强得意的笑了笑,歪头看着苏浅浅在哪里静静的喝茶,这真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别的女人最爱八卦,她怎么对这些事都不感兴趣,真是奇怪:“苏浅浅,来北京办事,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说,别客气。”

“对,给他说就行,要车有车,要人有人。”杜子凌打趣王强。

“好,知道了师兄。”苏浅浅不知道杜子凌笑什么,也跟着笑。

“你这哥们,真是的,这话应该我说,你怎么抢去了,这话上你嘴里就变味了。”王强得意的笑:“不错,要车有车,要人有人,全方位陪同。”

杜子凌的手机响了,杜子凌起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去。

王强沉默了半天,突然对苏浅浅:“师妹,杜子凌是个不错的男人,他这些年过得很苦,你要方便就多照顾一下他。”

“我,噢,他怎么了?”苏浅浅没有想到王强会对她有这般交待,心里正讶异着,王强突然贴到她耳边笑道:“我看他对你好像不一般,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用心照顾一个女人,你知道吗,在我认识他这些年来,从来没见过他带任何一个女人来我这里。”

“你,师兄,你可能弄错了,我和杜子凌真是朋友,只是工作上有接触,见过几次面而已。”苏浅浅的脸通地一下涨得通红,她不想让人误会,她和杜子凌,真的只能算得上刚刚认识,连个朋友也算不上。“杜子凌这个人是不错,可是他跟我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再说,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怎么能这样乱来。”

说到自己的是有家庭的人,苏浅浅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哀,唉,如果现在这也叫家庭的话。她的家,虽然早已称不上真正的家,早已支零破碎,尽管她提出离婚,可是离婚协议陈亦然根本就不同意。眼前两个人还在一个屋里住着,却是分床而睡。因为身体,因为孩子,她没有离开这个所谓的家。

“我不是外人,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没有什么能骗得过我的眼睛。”王强摇了摇头,盯着苏浅浅笑道:“你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自由的,早就离婚好几年了,只不过,没有对外讲。”

“啊,什么?”苏浅浅张大了嘴巴,呆了呆:“不会吧,怎么可能?”

“真的,这个只有我知道,连他单位的领导都不知道,他们双方父母也不知道。”

苏浅浅傻瓜似的看着在一边正打着电话的杜子凌:“为什么?”

“他的双方家庭不允许,他老婆的父亲是咱们江南省里的领导,家教很严,现在自己开了房地产公司,两个人离婚前曾约定,不能让双方老人知道。孩子还有几年要考大学,也不能影响孩子,所以只好牺牲他。你知道吗,他老婆在跟他结婚之前,在北京上大学时,爱上了一个摇滚歌手,结果那个歌手又跟别人好上了,扔下她跑了,没想到她却怀了孕,因为和父母赌气,非要生下来。当时杜子凌正好在市办公厅当秘书,妈看他老实,按排促成了这场婚姻。你想想,那孩子都是别人的,他这日子过得是什么样你就知道了。这是一场典型的政治婚姻,你知道吗?为了守住承诺,他只能这样。”王强叹了口气:“他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大傻瓜。所以,你要好好照顾他。”

苏浅浅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知道杜子凌的秘密,她知道,为什么高玲一至盯着杜子凌了,有可能,她也知道这个秘密。

杜子凌是个好人,为了承诺,竟然这么苦着自己,不过,政治婚姻,为了当官,真的就把一生的幸福都牺牲了吗?值得吗?你既然离婚了,为什么还要苦守,可以找到你自己喜欢的真心爱的人不是?

“我,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我不会再爱了,我的心死了。苏浅浅摇了摇头,心里一片惨然:“我结婚了,师兄,你搞错了,真的。”

“呵呵,真的假的,苏浅浅。我的话你记住就是了。”王强笑了笑摇着头,一脸的不相信。

“你让苏浅浅记住你什么话?”杜子凌接完电话过来,正好听到王强对苏浅浅的嘱咐,好奇的问苏浅浅。

苏浅浅哪能如实相告,含乎其词的笑了笑:“他说,以后让我来北京找他就行。”

“当然,你不找他这个驻京办主任,你找谁。”杜子凌含笑看着苏浅浅:“有事尽管跟他讲。让他按排个吃住都比较方便。”

“嗯,以后我可不客气,就找你了。师兄。”苏浅浅看了一眼杜子凌,又看了一眼王强,守着人当面撒谎,真不舒服,赶紧低头装着喝茶。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知道,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不会是别人,肯定是陈亦然的。苏浅浅心里一激灵,迅速打开手机接通了电话。

“浅浅,你到招待所了是吧,吃饭了吗?”陈亦然知道苏浅浅不会给自己要过来,算着时间,又要了过来。

“嗯,到了,老公,正在吃饭。”苏浅浅故意的放开声音,接陈亦然的电话,竟然在电话里,还甜甜的叫了陈亦然一声。

杜子凌听到苏浅浅甜甜的叫了声老公,眉头紧蹙,心里忽的堵了一下,好像漏了一拍。

苏浅浅一声甜甜的老公,吓了杜子凌一跳,他的脸忽的一下就暗了下来。

苏浅浅是跟他打电话吗?很是意外,竟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想起,苏浅浅在叫自己,差点开心的跳起来,一边拉过乐乐的手:“乐乐,快叫妈妈,问一下妈妈,北京好不好玩啊?”

乐乐接过电话,在电话里叫:“妈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乐乐,妈妈刚到北京,得过几天才能回去,听话啊好孩子,想妈妈了是吗?那妈妈每天给你打电话,好吗?”

“好,我在家听爸爸的话,乐乐每天给妈妈打电话,听妈妈话。”乐乐把电话交给陈亦然,去玩游戏。

168 依在怀里

168依在怀里 “浅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啊。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刚刚的一声老公,叫得陈亦然心里甜蜜极了。

“嗯,你在家好好看好乐乐,我没事,放心吧老公。我知道了。扣了吧。”苏浅浅扣了电话,看了一眼王强。

杜子凌突然觉得苏浅浅接电话的声音完全像变了个人,怎么会那么怪。他听她接过两次电话,都是冷冰冰的,今天晚上这个电话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难以理解。

刚才她还说要买房和孩子自己住,难道,刚才听错了?怎么这一会儿接她老公的电话又变了口气,难道不是我所想的?难道她也是贪便宜,一听王强说有折扣,多买一套给孩子备用的?

王强窘着张脸看了看杜子凌,又看了看苏浅浅,长叹了口气:“喝酒,师兄,来,再喝一杯。”

苏浅浅的这个甜蜜电话接得让三人均有些尴尬,尤其是王强。

苏浅浅一个电话打完,自己心里倒难受的快坐不住了,她为自己感到好笑,为什么,现在还要拿这个不值一钱的婚姻来做挡箭牌,自己也太可笑了。

王强看着苏浅浅遗憾的摇了摇头,倒了酒自己喝了一杯。他以为杜子凌和苏浅浅是相好的,没有想到,真的是一般的朋友,这个杜子凌,为什么在短信里给他讲,给他引见一个重要的人,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暗恋,一厢情愿,单想思?

苏浅浅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可惜,结婚了,还有孩子了。杜子凌啊杜子凌,那么多追你的,什么条件的没给你介绍过,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虽然她很漂亮,出尘不染,但她好像对你没有什么意思啊?杜子凌,你这是搞什么?

“行了,少喝点吧,又不是跟领导们喝,你拚什么命。”杜子凌端起杯,喝了一口,暗自打量着苏浅浅。

苏浅浅扣了电话,心里却难受的要命,刚才这个口气打电话,就是为了打给王强看,她不想让他误解,她和杜子凌真的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好像做的太过了。会不会给陈亦然产生什么错觉,以为我原谅他了。她忽地一下后悔起来,为了不让王强误解,自己做这些,是不是没有必要,陈亦然会怎么想,杜子凌也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唉,愁死了。

苏浅浅的纠结,杜子凌都看在眼里。

“我去上洗手间。撑死我了。”王强实在受不了,扔下两个人,找借口起身去上卫生间。

杜子凌手里握着酒杯,静静的看着苏浅浅,一语不发。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清纯自然,像一朵百合,静静的开放。

苏浅浅意识到杜子凌在看自己,低着头,两只眼睛不敢去看杜子凌,下意识的躲闪着杜子凌射过来的忧郁的目光。她只好看着手里的杯子,她不敢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觉察到,杜子凌对自己的关怀与众不同,难道,他对自己这个已婚女人有想法?

不要,我不想再去碰这伤人的感情,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苏浅浅。”沉默中,杜子凌突然轻轻叫了她一声。

“嗯。”苏浅浅不敢抬起眼睛,她怕看到杜子凌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突然害怕看到他,怕他失望,不知为什么,她怕他受伤。

“你想买房子的事,我帮你问一下吧,你想搬出来住,是吗?”杜子凌直接捅破了苏浅浅的心事,他想知道,苏浅浅的心。他想知道刚才到底有没有听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又在接电话的时候,守着他和王强演那出戏。

他还是知道,杜子凌全都清楚。苏浅浅的脸涨得通红:“不,不是,给孩子准备一套。谁说我想搬出去,不是,你听错了,我没有想,没想。”

“噢,苏浅浅,真的吗?”杜子凌装糊涂:“呵呵,也好,没什么,只要你想买,我就帮你问问。”杜子凌看到苏浅浅那清纯如水的眸子里一片惊慌,他知道了,她在躲藏什么,她在逃避什么,浅浅,我不会吓到你的,你担心什么:“刚刚,我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王强给你说什么了?”

“没,没有,他没说什么,真的,什么也没说。”苏浅浅哪能出卖王强,王强也是为了他好。是啊,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想,两人一起结伴来北京,是不是约好的,是不是关系不一般,尤其是杜子凌对她这么关照,难怪王强会乱猜了,换了我,也会这样想。

“没说什么就好,我以为这小子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你担心了。”杜子凌叹了口气,望着站在楼梯口抽烟打电话的王强。他这次碰到苏浅浅,下意识带她来见王强,他想和她在一起,如果是别的女人,他不会多此一举的。王强很明白,也很清楚,他带她来的目的,他在短信里告诉了王强。

王强在后面结帐,杜子凌和苏浅浅先下楼。

两人谁也不说话。

苏浅浅的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悦耳的声音,杜子凌伸手自然而然扶了扶她:“小心点,别再摔着。”

“嗯,知道了。”苏浅浅也没有刻意的躲闪,自然而然的仰起小脸对身边的杜子凌笑了笑:“不会了,放心吧。”

在车上,那一下摔得二人记忆犹新。

正说着,苏浅浅脚下一闪,晃了晃。

杜子凌眼明手快,一把把她拉住,回了一个温存的笑:“你看你,还是这样,刚才没喝多吧。”

他的怀里好温暖,身上还飘着一股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头重脚轻的苏浅浅依在杜子凌的怀里,傻傻地轻笑:“没事,我没事。”两杯啤酒下肚,三份酒意上头,她忽然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

烟味,他身上怎么会有烟味,他抽烟吗?不对,他怎么从来没有守着她吸烟?

身后王强结完帐,追了上来,看到相依在楼梯上的二人,没有吭声。他不想打扰他们,站在后面停住了脚步。

“谢谢你,杜子凌。”苏浅浅半醉半醒之中,忽然站直了身子,眼中泛着点点的泪光。

杜子凌怀里一空,温和的笑了笑:“谢我什么,别跟我客气。”

三人上了车。

“办浅浅,我们先送你回招待所早点休息吧。我和王强今天晚上还要出去一趟,见个人。”上车后,杜子凌告诉苏浅浅。

“嗯。”苏浅浅看了一眼杜子凌,没再说什么。

到了招待所,杜子凌帮苏浅浅放下行李,一边交待:“我的电话你都记下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找我也行,苏浅浅,别忘了你师兄我。”半天没有吭声的王强,对着苏浅浅摇了摇手。

苏浅浅笑了笑:“嗯,好,我知道了。再见。”

看着苏浅浅拖着行李,自己进了招待所登记。杜子凌这才让王强发动了车,离开。

***

杜子凌和苏浅浅住的招待所很近,只隔了一条马路。

杜子凌到了总台,办完房间登记。

“还好,给你按排的单间。”王强帮着杜子凌拖着皮箱,到你房间,陪你聊会,回去我也睡不着。

到了房间,王强望着沉思的杜子凌,低声问了句:“苏浅浅真的很漂亮,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还放她离开?反正在外面,干嘛不借机把她办了。”

“办什么办?两情相悦,才能相爱。”杜子凌抬眼看着王强:“我不是你那样的人,她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单纯的要命,对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王强实在忍不住了:“我跟她说了你离婚的事,让她好好照顾你,我以为,你和她早已,谁知道你根本就没搞定她,她结婚了,还有老公孩子。我是不是不应该跟她说?”

“没事,说了就说了吧,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她老公好像在外胡来,被她撞破了,你看不出,她刚刚大病一起,还没恢复好。你也是,多什么嘴,肯定是你把她吓着了。”杜子凌从王强的手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

让苏浅浅知道他离婚了也好,要不,她会胡思乱想,躲得远远的。

杜子凌想起刚刚苏浅浅那个接电话的那个别扭来,不由得好笑:“怪不得守着你,接电话口气变得那么奇怪。”

“难道她和老公现在不是这样吗?”

“我不清楚,但那个电话是做戏给你看的,她不想让你误会和我的关系,所以才那样。”

“噢,那她还是真有意思了。”

“王强,刚刚她说的买房子的事,你给那个公司老总打个招呼吧,算我买的,要个最低折扣给她。”

“行,你这样说,我就有数了。说好了,算你的面子啊,老大,你干脆定个大一点的,算婚房,怎么样?”王强又开起了玩笑。

杜子凌很少掺乎这种事,房子,他有一套住着,对他来说,只要有一个心爱的女人陪着,无论住多大的房子都是幸福的。

“大一点的?不能吓着她,我怕把她吓跑了。”杜子凌摇了摇头:“不能让她有负担,她不说要个七八十的吗,就按她说的吧。房子不是幸福的标志,一个家幸福不幸福跟房子大小没有关系。”

“是,我老婆就是这样,住在一百六的房子里,还不满足,整天唠叨我,说要换套别墅就好了,北京的别墅一套都要好几千万,你说她让我从哪里给他弄,我决定了,还是回江南买一套,前两天看好了,大学城那个位置的一个楼盘,我找他们公司的老总谈过,给我内部价,一套三百平的类独栋,可以种个菜种个花什么的,才二百多万,到时候,一退休,把北京的卖掉,回江南养老就很好。”王强一提起房来,就兴奋的不行了。

“行啊,你定吧。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小心让房子砸死你。”杜子凌没有听他唠叨,想起苏浅浅临别前,依在他怀里,满眼泪光的给他说谢谢的表情,心里就难受。她能感受到他喜欢她吗?

“那个位置确实不错,虽然在郊区,但交通发达,有学校,有医院和超市,将来绝对升值,绿化也超级棒,北京这样的别墅掉不下五六千万了,并且位置都一般,都快到河北了,在北京这辈子我想都不敢想,还是回江南,怎么样,你有时间跟我一起看看,一块定一套得了,咱们一起养老做伴。”王强突然来了兴致:“真的,师兄,你回江南后,一起定一套吧。”

“我,看看再说吧,你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杜子凌的心空空的,苏浅浅离开了,心里怎么这么烦躁。

“那是你,整天一个人过,所以这样。等找到心爱的人,对了,等和苏浅浅一起,你就有心情了。”

“别乱说,她没有离婚,我也只是对她有好感而已。”杜子凌望着车外的夜色,重重的叹了口气。苏浅浅,她知道我喜欢她吗?

“她都想自己买房单过,肯定想要离婚了。”王强从苏浅浅的脸上,隐约看得出她对杜子凌的好感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很多:“师兄,白新雅在电台呆得好好的,可她却非要往电视台挤。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在电台发展,很受限,专业上,总有人说她们电台女主播是卖声的,太难听了。”

“什么,卖身的?”杜子凌没听清,追问了句。

“大哥,不是卖身的,是卖声的。对,她也说,卖声听起来跟卖身似的,所以死活要跳出电台,一听要到电视台去。她这两年在电台江南也是女主播了,私人花园,这个栏目办得还不错。”王强扭过头来看着杜子凌:“这死妮子,脾气强的很,我没办法,一天到晚的缠着我,不换地不行,刚刚吃饭的时候,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快点找人帮她签广告。”

“你这小子,千万别弄出什么事来,不是我说你,你这也是犯了大忌。”杜子凌真没有想到王强竟然也会有婚外情,爱上了一个电台的dj,因为在一次偶然机会这个小姑娘,认识了王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二去,王强竟然爱上了她,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两年多了。

“大哥,我那口子,乳腺癌做了手术后,就得了什么抑郁症,怎么也不让我再碰她,你说,我也是个正常的老爷们,我可不像你,清心寡欲的,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人生一世这么短,我可不像你这样,为了一句承诺,委屈自己这么多年。”

“那你也不能这样,这样你对得起你老婆吗?”

“不能离婚,如果我离婚,儿子会受伤害的,再说,老婆虽然有病,但她对我真好,还有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们也是患难夫妻,当时我是一个小公务员的时候,她家里条件比我家好,我这农村的孩子,家里弟兄五六个,穷得叮当响。为了跟我,他父母差点打断了她的腿。我不能离。我离了,她还能活吗?不管怎么着,我也对得起她,不离,但我也不能亏待我自己。师兄,你不知道,我是真喜欢雅雅,她那么可爱。”王强可怜巴巴的表情,左手亲人,右手情人,让他扔下哪一个,他都不舍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杜子凌叹了口气,每个人的生活表面上看上去都很幸福,谁知道,却都隐藏着这么多的不堪和无奈。

“那白新雅什么打算,她会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你一辈子吗?”

“雅雅说,她会等我,所以她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她,我欠她的。不过,她付出青春,我付出金钱,也许哪一天,她想开了,就离开我了不一定。”王强无聊地笑了笑:“一切都有可能,现在这样挺好。”

“算了,我看你们也就是各取所需,没有法律所保证的东西,到头来,会是什么样,你啊,不要步入那些人的后尘,好自为之吧。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记住,别说我这个当哥的没劝过你。”杜子凌颇为担心,王强这样玩火。

正说着,王强的电话又响了,王强对着杜子凌摇了摇头:“这死妮子,又来了。”说着,他接通了电话,语气变得温柔极了:“雅雅,又怎么了?”

“老公,我想买个包包,昨天逛商场,看中了lv的新出的一款,我想要。”

“前段时间不是刚买了一个包了吗?怎么还要。”

“前段时间买的是香奈尔的,不是lv的,你也知道,包包是女人的脸面,就是,才一万多,又不是爱马仕,一个包十几万,真小气。”

“好,买,不过,包包这东西不能没完没了,没有实际意义,你不是想买房吗,得攒钱买房啊,记住了,再这样没完没了不行,就这一次。”王强连训带哄。

“好啊,我要买房,老公,太好了,你给那个楼盘的老总讲好了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又跳又叫的声音。

169 偷情联盟

169偷情联盟 “嗯,说好了,他们下个月开盘,到时候你过去找他一下就行。”

“老公太棒了,我爱死你了。亲一下。”

“嗯,听话啊,亲一个,今天晚上不是有节目录播吗?录完了没有?”

“什么录不录的,我一个实习的,不就是坐在那里给人家当背景,当人肉墙吗?人家大主播在哪里,哪有我说话的份,一共就给了我三个镜头,说了三句话。”

“行了,当背景就当背景吧,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这背景吗?没有我这背景你连当背景的资格都没有。三句你就少啊,有多少出色的人还在后面排队等着进不了门呢,你就知足吧,好不好,我的姑奶奶。”王强哄女人的本领真不是吹的:“当背景也是最美的背景,是吧,呵呵,台词今天就给你安排了三句啊,是少了点,怎么也得给按排三句半啊,对不对,呵呵,雅雅,迟早有一天,你也是大主播,可以主持整个节目的。别计较,认真点,你别忘了,人家大主播是谁的关系,你注意搞好关系,别跟人弄僵了。”

“知道,不就是跟那个谁有一腿吗?我都听说了,他的靠山是那个市长是吧,是真的吗?”

“别到处瞎嚷嚷,没你好果子吃。电视台关系复杂,水很深,你死妮子说话办事给我长点心眼,机灵点,别得罪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知道吗?”王强急了,这个小东西,不知深浅的,真会惹出乱子来。

“知道了,知道了,没有关系,谁能进来?我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还混个屁啊?就因为我是实习的,北京搞的全国新闻媒体编辑主持培训,我都没有机会参加。”白新雅最不喜欢王强这种口气说自己,当场就哭了:“你根本就不管我,说得好听,我受人排挤,什么也得不到。”

“你以后再参加,别急,面包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亲爱的,好吗?听我的,扣了吧,早点睡啊,下个周末我回江南,好,回去就给你买包包。”当着杜子凌的面,王强也不避回,卿卿我我,连哄带骗。

扣了电话,王强一脸的无奈:“这个死妮子,就喜欢跟人攀比买包,左一个右一个,没完没了,我不拿房子糊弄她,她得把我榨干了不可。”

“养个女人不容易,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这个白新雅进了电视台,想法就更多了,人的是无止境的,我看这样下去够你受的。”杜子凌不屑的骂了句:“你自找的,活该,什么时候给你老婆这么舍得花钱了?”

“别提了,我老婆,太会过了,你不知道,她用的全是从动物园那边批发市场买的高仿的a货,一个包包才两百多。唉,这个雅雅哪能用,她现在调到了电视台,哪里进出的全是什么人,她那能用背人假的包包招摇过市?你不知道,她说,那个桑桑,用的全是香奈尔,爱马仕有人出钱,不过,这个雅雅怎么能跟她比,人家后面站的是谁?”王强正侃得满嘴跑车,他的电话又响了,他低头看了看:“师兄,我老婆李凤霞的电话。”

他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粗着嗓门吼了句:“老婆啊,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你猜谁来了,杜子凌,我师兄啊,他来北京搞调研培训,我陪他,你等等,让他跟你说话啊。师兄,快,我老婆。”

看你个臭小子,跟条变色龙似的,杜子凌白了他一眼,接过电话来:“弟妹啊,你好,好久不见,我今天晚上刚到的,我们两个晚上喝了点酒,嗯,王强一直陪着我。”

“那让王强好好陪陪你,你有时间到家里来玩吧。”李凤霞一听是杜子凌,当然是喜出望外,王强能有今天的事业,全是因为杜子凌的举荐,才争到了这个江南市驻京办的位置。

“好,有时间我到家里去看你和孩子去。行,不早了,王强还在这陪我说说话,可能晚点回去。”杜子凌真不想干这事,王强这小子总拿他当挡箭牌。

杜子凌心里很别扭,自从王强家外有了家,经常打着他的旗号回江南办事,急了就拿他打掩护。

扣了电话,杜子凌指着王强就骂:“你小子别再这样,我不是你的偷情联盟,别把我的名声也给弄臭了。”

“今天确实是跟你在一起,我可不是拿你当挡箭牌的。不过,我也不介意,你拿我当挡箭牌,知道吗?你和苏浅浅的事,我可以全力以赴帮你促成。”王强拍着胸脯一脸坏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我去他们报社做了两个专题,她是我这些年来唯一一个不围着我转的女人,我的自尊心受了伤害,于是就特别注意上了她得了,我的事你不乱掺乎,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感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人的缘份没法说,有的时候,是有缘无份。”杜子凌想起了和苏浅浅的几次碰面,自己也百思不利其解,为什么会迷上这个清冷的要命的苏浅浅。

“看吧,男人就是贱。越不正眼看你,你反而越喜欢上了。哈哈,老大,你竟然也这么掉份。”王强得知原委咧开嘴放声大笑。

“去你的,你这家伙,胡说什么。”杜子凌想起苏浅浅接她老公的那个电话时的羞涩和娇媚,心里很是难受。她难道原谅他的过错了,还是真的表演给王强看的。

苏浅浅,你只是为了解除王强对我们的误会,就这样,根本没有必要吧。

***

第一个周的培训课,组织单位按排的全是各大新闻媒体的名家前辈讲座,央视的,央报的,还有各大名校的名师,课程按排的很好。

苏浅浅这才知道,这次培训她确实来对了,这样的学习充电的机会,确实很太难得。

置身在课堂上,苏浅浅仿佛回到了校园,她完全不再去想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身心的投入学习。

来培训的基本上全国各大报刊、各大电台媒体的记者编辑,大家在一起,相互沟通学习,相处的也很不错。

一个周的时间,忙碌忙碌很快就过去了。

周末没有课程按排,有些同学自己组团出去游玩。

跟苏浅浅住一起的是江苏的一位女记者古小云,约苏浅浅去潘家园淘点小东西去。

古小云竟然是一个超级的翡翠迷,两个人私下里拉起来,竟然非常投机。

周五下午,在会议室里听课的苏浅浅忽然收到一个短信,竟然是杜子凌发来的:“晚上一起出来喝茶好吗?”

苏浅浅很是意外,这一个周来,他一直没跟她联系过。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别的按排,苏浅浅就回了一个:“好,可以。”

杜子凌短信迅速回一句:“好,六点,我去接你。我这里会议还没结束。”

“嗯,知道了。”

杜子凌每天的按排都很紧张,他们是带着任务来调研培训的,这次集中调研,是针对各个省的教育体制的深化改革的调研。

每天晚上,他们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调研材料,杜子凌一直想给苏浅浅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为了照顾两个人出来方便,王强将饭按排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茶餐厅里。

三个人一起吃晚餐。

“浅浅,明天你怎么按排的?”

“我和古小云想去潘家园转转。”

“去潘家园,好,那我也一起去逛逛,听说哪里有不少的宝贝,懂行的都能淘到好东西,就连外国人也喜欢逛。我明天没事,让王强按排辆车,咱们一起做伴去。王强,你一起去吧?”

王强看了一眼苏浅浅,眼神里全是疑问,慢慢地吐了口烟,摇了摇头:“算了,我就不去,二号首长要来,我得陪他转转,你们去你们的,明天我给你们派辆车保障就ok了。”

“行啊,有车当然方便一些。”苏浅浅心里有些纠结,古小云去,让她见到杜子凌,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

正说着,苏浅浅电话响了,是古小云要过来的。

苏浅浅接通了电话:“古小云,有事吗?”

“苏浅浅,你在外面吃饭啊,我今天让老同学们给拉出来了,明天他们按排我跟他们一起去骑马,那个,明天我就不跟你去逛潘家园了。苏浅浅,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不去就算了。别客气,回头有机会咱们再去,反正还有两个周呢。好,再见。”苏浅浅扣了电话,对杜子凌无奈的笑了笑:“古小云不去了,咱们也不去了吧。”

“她不去她的,你不是想去吗?我也正好想去,咱们就去潘家园淘宝去。”杜子凌一听古小云不去了,正求之不得,哪能不去了。

“嗯,那好吧。”苏浅浅没想到,杜子凌依然还要前往,只好点头应下。

王强在一旁指着杜子凌笑道:“怎么了,你还真的想去潘家园,那里,可是有钱人去逛的地方,淘什么宝,有好东西早让那些行家淘完了。王刚,马未都之类的收藏大家经常逛,好东西都让他们淘走了。你们淘什么淘,真是的。”他不想让杜子凌一起去,苏浅浅还是有夫之妇,对杜子凌来说,没必要跟这样的女人纠缠在一起,昨天他就告诉他,给他介绍几个漂亮的大学生,刚刚毕业,年轻漂亮,干么还找个结婚有孩子还没自由的暗恋着。

“别的地方都去过,上学的时候,长城就爬过好几次。”苏浅浅笑道:“北京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是,我们在来的路上,就聊过,没有能玩的地方了,你只管安排车吧。”杜子凌对王强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他知道王强安的什么心,并不领情。

“也是,到北京来就是看古宫,长城,奥运会馆之类的地方。”王强摁灭了手里的烟,他对苏浅浅的好感只有一点点。

苏浅浅没再说话,她不太想和杜子凌两个人去逛,但现在这种情况,不去不好,如果她现在又说不去,会让杜子凌很不舒服。

杜子凌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王强:“对,上大学的时候,很多地方都玩过了。”

“那就这样,你们两个一起转转吧,我先回去了,二号首长来有要事,我得提前先准备好。”王强低声道:“你不知道,他每次来,我特紧张,听说,他今年可能被调动了,让他到省里当副省长。”

“现在很微妙,你早点回去准备吧,别管我们,这是正事。”杜子凌皱了皱眉头:“不对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前些天听说这次调整没有他。”

王强结了帐就走了。

杜子凌和苏浅浅没事,正好经过一家新世纪影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苏浅浅叹了口气:“我有好久没看电影了,你呢?”

“我也是,好几年了吧。”杜子凌心里一喜,有了:“正好,咱们反正没有别的按排,一起去看电影吧。”

“这个,好吗?”苏浅浅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一起去看过电影,她很是难为情。

“没事,走吧,不就看场电影打发时间吗?走,看看演什么?”杜子凌伸手去拉着苏浅浅的手。

苏浅汪慌忙躲开:“那好吧,去看看。”

杜子凌有些不好意思,后悔自己有点心急。

两个人进了影厅,一看海报,苏浅浅乐了。

“非诚勿扰。”苏浅浅很有兴趣:“冯小刚拍的,非诚,可以,咱们进去看看吧。”

“好,我也想看看。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票。”杜子凌把苏浅浅摁在一排椅子上,自己跑到过去,排队买票。

苏浅浅脸红红的,坐在椅子上,她看着排队的杜子凌,不由得想起了大学跟初恋的那个男人,一起排队看电影的情景。

站在长长的队伍中,杜子凌既兴奋又开心,回头看一眼等在哪里的苏浅浅,心里一阵甜蜜,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时光如流水,一切走过的日子如同发黄的台历一样,飘浮过心头。他从毕业后,好像就没有看过电影。

不一会儿,杜子凌买了票回来,还抱着一大杯爆米花和两瓶饮料。

电影开场了,两人排队进去,当那售楼小姐领着葛优一遍遍的说:“这是你家客厅,这是你家书房,这是你家阳台时”全场是一片哄笑声。

苏浅浅和杜子凌相视而笑。

两人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大笑。

杜子凌暗暗打量着苏浅浅,她是不是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

两个人坐的很近,就像来是车上,并排坐着。

杜子凌轻轻侧脸,便能闻到苏浅浅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气,他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的陶醉其中。真好,就这样和她呆在一起,静静的,只要能看到她,就好。

苏浅浅突然感到,只要杜子凌在她身边,她的那棵受伤的心就不再郁闷,不再烦躁,非常安静。

看完电影,杜子凌送苏浅浅回招待所,两个人在招待所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棵凌宵开得如火荼,杜子凌把苏浅浅送到楼下,望着苏浅浅,体贴的嘱咐了句:“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9点我来接你,周末睡个懒觉。”

“嗯,知道了。”苏浅浅望着垂下来的凌宵花。

“苏浅浅,跟我在一起,你害怕吗?”杜子凌抬步转身要离去,却又回头问了一句。

他的话从来就这样,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像一湾平静的湖水,谦谦君子,淡淡如水。苏浅浅忽然张口说了句:“不啊,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苏浅浅脱口而出。

杜子凌一脸的惊喜:“真的吗?”

“嗯,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晚安。”胶洁的月光下,转身上楼的苏浅浅回眸一笑,白衣白裙,飘若似仙,如同那月中仙子,令杜子凌杜子凌是心花怒放。

回到宾馆,杜子凌一晚上没睡好。

她说跟我在一起很舒服,喜欢跟我在一起,浅浅,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

第二天,一大早,杜子凌就到了抬待所。到了楼下,就给苏浅浅发了短信。

到了潘家园,两个人一家店一家店的转。

来潘家园淘宝的人很多,听说,王刚他们这样的明星都经常来逛,来这里淘宝。

这里的古玩店多的很,经常能淘到好东西。

逛到了一个店,苏浅浅看中了一个手串,石榴石的。紫红色的晶体,透着一股暖暖的光,一点杂质也没有,纯净的很,价格也不贵。

苏浅浅总是脱离不了小女人的情怀,总爱买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苏浅浅想了想,决定要一串,戴着玩,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合适的东西,总不能空手来吧。

“一百。”老板说:“你的皮肤这么白,正适合你。”

石榴石是女人石,利于血液循环。

杜子凌立即给老板付了钱:“这么便宜,算我买给你的一点小礼物。”

苏浅浅没有想到杜子凌会帮她付钱,老板也以为两人是一家的,没当回事,伸手就接了过来。

“老板,杜子凌,我自己来吧。”待苏浅浅反应过,想拒绝已来不及了。

170 很是缠绵

170很是缠绵 “一点小东西,别计较了。”杜子凌温存的笑笑。

苏浅浅不想让他帮着付钱,但当着别人的面,苏浅浅不好意思多说:“那好吧,谢谢你。”

两个人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逛,逛到一家碧玉阁,店里面经营的竟然全是碧绿碧绿的和田碧玉和加拿大碧玉,苏浅浅进去以后,坐下就不走了,一件件的看了起来。

杜子凌对碧玉不太懂,看着苏浅浅一件件的把玩,和老板细声细语的聊。

苏浅浅对其中的一条碧玉手镯爱不释手,那条手镯比较细。一般的碧玉手镯都做的又宽又厚,以显示碧玉的尊贵,而这一条却细细的,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正合适,太宽大的手镯,不适合她。

老板要一万多,这样成色的手镯在江南要不到这个价,也就七八千的样子。苏浅浅决定放弃,回江南以后再看看有合适的再买。

正在这时,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手挽着一个穿着豹纹的吊带裙、烫着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子走了进来。

那女人看中了一条又宽又大的碧玉手镯:“老公,我要这只,真富贵。太好了,就要它了,你看,这只比你老婆的那只还宽还大。”

“好,就这只,多少钱,老板?”那胖男人边说边掏出lv钱包,准备付款。

“这是顶极的碧玉,你看,油润碧绿,一个黑点也没有,这位女士眼光真好,这样,我给你们最低价,四万九。”老板一看跟在这女人后面付帐的男人这么个派头,立妈就把给苏浅浅的报价涨了两万多。

还坐在柜台前挑东西的苏浅浅和杜子凌两个人相视一笑,太有意思了,静静在坐在一旁,看这一场好戏。

苏浅浅以为那男人会讲一下价,虽知那男人一拍桌子道:“打个九八折,刷卡。”

“九八折,不行,不行,我赔死了,老板,这个手镯是前几年的货,一直没有涨价,我刚才给这两位女士报的可是五万,她们非要四万六,我没卖给她们,你看,她们两个人还在等着呢。”谁知道,那老板一听他只要九八折,越发不干,他吃定了这个有钱人是一个外行,立即哭丧着张脸回了句。

“老公,我要,你不给我买,就让他们两个人买走了。”那女人看了一眼还在那堆手镯里挑的苏浅浅,手镯戴在手上不敢摘下来了。

“这样啊,再让一千,我不喜欢九,我喜欢八,发,咱们大家一起发,四万八,我就刷卡。”男人看到老板这个样子,竟然开怀大笑。

“行,四万八就四万八吧,我权当割肉了,你是第二个问的,一货不敢错过两主,对,对,你发我也发。”老板嘴角强忍着笑,看着苏浅浅和杜子凌三个人,一个劲的使眼色给他们。

苏浅浅快笑坏了,四万八。

这老板真是会卖东西,守着他们,他也敢这样糊弄人。

“好,痛快,刷卡吧。”胖男人从lv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老板。

那女人戴着手镯,美美的贴到男人脸上,啵的一下亲了一口:“谢谢老公,太好了。老公真好,这下,我回去比比,气死你家的老太婆。”

男人嘴一扁,得意的笑道:“不能这样,做人不要张扬,要低调。”

安娜对翡翠和玉根本不懂,她不知道谢天雨老婆手上的那只碧绿碧绿的手镯是什么的。谢天雨却是清楚的,那只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手镯,价值一千多万,岂是这只碧玉手镯能比得了的。以为跟我几天,我就会能者多劳什么的条件都满足你吗?真是幼稚。

苏浅浅捂着嘴巴生怕笑出声来。

一直坐在苏浅浅身边的杜子凌不想再看一下,站了起来:“浅浅,你喜欢这只手镯,就拿着吧。”

“不用了,老板要的太贵了。再说,我也不是很喜欢。”苏浅浅起了身。

那胖胖的中年人刷完卡,听到浅浅两个字,一愣,刷地一下回过头来,苏浅浅正好转过脸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那胖男人一瞬间呆住了:“苏浅浅,真的是你?”

那大腹便便的大老板,指着苏浅浅惊喜不已:“浅浅,我看着背影有点像是你,以为看错了,怎么想你也不会在北京,却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是?”苏浅浅吓了一跳,在北京,她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那人的头顶有点谢顶了,亮亮的,圆圆胖胖的脸,只是他唇角的一颗痣,让苏浅浅心里突的狂跳:“你是,你是谢天雨?”

打死苏浅浅,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谢天雨。他不是上加拿大定居了吗?

“你还记得我啊?色为你早把我忘了呢。哈哈。”谢天雨,打死我都不会忘了你,苏浅浅冷着脸别过脸去:“这辈子,有的人不真是让人忘不了。”

“你这是来北京出差,还是出来玩的?他是谁?你老公?”谢天雨指着杜子凌问了句。

这一句气得苏浅浅头发麻:“你别胡说八道,这是杜子凌,我们一起来出差的。”

杜子凌看得出苏浅浅对谢天雨的冷淡,有些不解:“浅浅,他是?”

苏浅浅冷冷的一笑:“他是我的大学同学,谢天雨。”

“多年不见了,一切还好吗?浅浅?”谢天雨不理睬苏浅浅的冷淡,呵呵一笑,看到苏浅浅的表情,多年不见,总有些尴尬。

想当年,他用才华折服了这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苏浅浅正爱得他死去活来,他却抛下她离她而去。

谢天雨知道苏浅浅还在生他的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摞名片,递给杜子凌和苏浅浅:“认识一下,认识一下,我是天宇房产公司的老总,谢天雨。对了,我在江南也有一个楼盘,马上就要开盘了。有时间你们过去捧一下场。这样吧,我请你们一起坐坐,喝个茶怎么样?”

杜子凌笑了笑,原来是同学啊,看苏浅浅的表情,这个同学,看来跟苏浅浅肯定有过故事,那就一起去看看吧。他心里很好奇,他到底和苏浅浅有什么样的过往?

“不了,今天我们还有事,是吧,杜子凌?”苏浅浅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走到一起,紧张的望着杜子凌说了句。

“对,对,我们下午还有别的活动,就不去了。”杜子凌看得出,苏浅浅对面前的这个有钱人并不感冒。

看苏浅浅那表情跟吞了一口苍蝇一样,怎么能喝得下茶?苏浅浅勉强笑了笑,连想也没想立即回绝了谢天雨的邀请。

“苏浅浅,你住在哪里?把你的电话留给我一下。改天,我请你吃饭。”谢天雨望着苏浅浅,她还是这么美得出尘,刚才,坐在男人一旁的苏浅浅一直背对着他,男人挡住了她的脸,从背影上,他没有认出她来,只看到一个身形极美的白衣女子。

苏浅浅真不想给他她的电话,站在一旁的杜子凌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怎么了,连个电话也不舍得给吗?浅浅,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谢天雨可不想错过这次相遇。回国这几年,他曾打听过她,可是,他认识的同学似乎都没有怎么跟她联系,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今天能在这里重逢,真是太好了。

“哪里,我生你的气干什么?过去的事,谁还想着,138****057。记下了吗?”苏浅浅抬上看了一下谢天雨,心里一片温怒,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还要我的电话干什么?

杜子凌站在身边,苏浅浅竭力想让自己装得正常一点,她不想让杜子凌看出两个人以前有什么瓜葛。

想了想,苏浅浅极不情愿的报了她的电话,她想尽快打发他走。

谢天雨认真的记下电话,竟然立即给苏浅浅打通了过来。

“这是我的电话,苏浅浅,你在北京还呆几天,回头我去看你。”谢天雨斜着眼角打量着看了一眼苏浅浅身边的杜子凌。

“还呆两个周,不用麻烦你这大老板了。”苏浅浅总是不会撒谎,话一出口,心里暗自后悔,干嘛实话实说呢。

“老公,快走了,我今天中午要去吃日本料理。”那女孩子已上了停在店外的一辆黑色宝时捷卡宴,摇开车门,撒娇的叫,那声音听上去就像猫一般刺耳。

“你在车里等会儿。”谢天雨这才想起,刚刚在苏浅浅面前给这女孩子买东西的一幕,不由得面露羞恼之意,他看得出,苏浅浅唇角露出的一丝轻视,一丝不屑,不由得一阵心慌,再也装不下去了:“那个,浅浅,我今天也还有别的事,回头我再请你坐坐,一定。我先走了。”

“坐坐就免了,你慢走。”苏浅浅淡淡地摇了摇手。

杜子凌皱了皱眉头,大步走到门口停的奔驰350l前,打开车门,对苏浅浅招了招手:“浅浅,咱们走不走?”还好,王强带着奥迪车去接待领导,留这辆商务奔驰来重点保障他。

谢天雨逃一般的上车,车上的女人酸溜溜的来了句:“她是谁,你什么时候泡上的?”

谢天雨上了车坐下:“那是我大学同学,你给我闭上嘴。”

“不就是大学同学吗?干嘛对我这么凶,不过,你那个大学同学真够漂亮的,她怎么这么年轻啊?”红发女人一边晃着手上的碧玉手镯,一边钻到谢天雨怀里:“老公,我要发唱片的事怎么样了?唱片发不了,那个电视剧的配角给我弄一个演演也行,我在家里闲得身上都快长毛了。”

“行了,行了,回头我给王导演说说,给你找个角色串串,你这人真不是省油的灯,演的什么演,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你的狗,玩玩牌,不是很好吗?安妮,我给你说,在外面你给我老实点,别勾三搭四的。”谢天雨不舍得回过头来看着车后面,结伴而行的苏浅浅和杜子凌。

一身白色长裙,一头黑发直直的披在肩头,不施粉黛,气质温婉优雅,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惊若天人,身材婀娜,飘飘若仙。岁月这里把杀猪刀,怎么好像放过了你。苏浅浅,你还是这么美,这一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错过你。就是给我二十亿,我也不会再扔下你,让你独自一个人离开。

“知道,知道,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玩的少啊,我不就是出去到酒巴喝个酒跳个贴面舞吗?”安妮撅着嘴巴,玩着手里的手镯,左手上,涂着黑黑的指甲的手上,戴了好几个红的,绿的,钻的戒指,如同一个爆发户。

谢天雨看了一眼安妮,喂不饱的贱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贪,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花钱,要首饰,要衣服,心里突然有些厌烦。

女人看首饰,男人看车,刚才,谢天雨注意到,苏浅浅没戴什么值钱的首饰。手上,只戴了一串紫红色的珠串。看起来,日子过得一般啊。

苏浅浅身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看那男人气质温雅,身材挺拔,看来也是一个人物,还配一辆这个级别的奔驰,竟然还是京牌的。

看来,两个人关系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同事那么简单,那神态,看上去很是缠绵。

难道苏浅浅红杏出墙,在外**?呵呵,苏浅浅,你也会这一手啊。

谢天雨一边寻思着,一边咽了口唾沫。

见鬼了,谁说这世界很大,这么多年了没到北京,怎么一到北京,逛个潘家园,竟然会碰上谢天雨,真是冤家路窄。

苏浅浅心里直嘀咕。她曾在心里想过,多少次两人的重逢,可是,她现在这身病态,是不是让他看笑话了?

幸好是杜子凌陪自己来的,如果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逛,面对谢天雨的场面会多难堪。

杜子凌看着她的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不由得好笑:“刚才那个,是你同学?”

“嗯,高我两届,他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我刚上大一。”苏浅浅想起每一次那梧桐树下的等待,每一次心跳的拥抱,每一次甜蜜的吻,今天再次重逢,那个英挺瘦弱的他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腹便便,头发还谢了半个顶,他老婆我见过,他怀里的那个小女人,一定是他养的小三吧?他的老婆,那个有钱的女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苏浅浅本来还想回母校去,看一眼梧桐树的美好心情,一下子变得恶心起来。

“浅浅,他是你的初恋吗?我怎么看你的表情那么怪?”杜子凌一语道破天机。

“什么都瞒不过你。”苏浅浅讶然的看着杜子凌,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是那种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人,刚才你见他那个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我能想不到吗?一个女人只有对自己的初恋会有这种表情,多年不见的同学见面,一般都会热情三份的。,那有你们这样不冷不热的?”杜子凌边看着苏浅浅的眼睛,边慢慢悠悠的说道。

“是,我恨他,他追了我三年,后来,为了落户在北京,跟了一个有钱的女人,我们另一个班的女同学,那个女同学家里是开金矿的。听说,在非洲,加拿大,好几个国家都有家族金矿。这种为了钱而活的男人,最令人不齿。”苏浅浅偷偷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恨恨的骂道:“他是个骗子,你看他怀里的那个女孩子,不过二十吧。”

虽然过去多年,心头那层恨意,像一层脓疱一般被挑破了摆到面前,带着她的血和泪,带着她的痛和爱,她忽然发现,自己美好的初恋原来这样不堪回首,这么惨不忍睹,又这么不值一提。

“你不用恨他,他不值得你恨他。幸好你没嫁给他,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你。”杜子凌摇了摇头,安慰苏浅浅:“再说,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类人,走不到一起,也是好事。”

苏浅浅低低的嗯了一声,便不在言语。她真的没有想到,她在北京,认识的人真是不多,诺大的一个北京,竟然又会在这里,遇到她最不想见的人。

杜子凌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多了,浅浅,还逛吗?”

“不了。”苏浅浅哪还有什么心情逛下去,抬起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杜子凌。

“那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杜子凌兴趣很高:“想吃什么,浅浅?”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叫她浅浅?还叫得这么自然而然,苏浅浅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

“找个小店随便吃点就行。”苏浅浅一点也没有心情,抬眼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家小店:“就那个吧,西安凉皮,行吗?”

“好,那就前面那个吧。”

两个人进了小店,店面不大,收拾的干净利索。

一人要了一碗凉皮,两盘小菜,杜子凌又点了两杯饮料。

杜子凌便吃便问苏浅浅:“晚上,我准备请咱们母校的一个老教授坐坐,你一起参加吧,教法律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171 不准再哭

171不准再哭 “你是不是说的,法律就是法律,法律不是人情。”苏浅浅对教法律的卢老师印象最深。

“对,就是他,法律不是人情,哈哈,你还记得啊。”杜子凌和苏浅浅相视大笑,这个为人为文极其梗直的老师,在咱们s师大是出了名的。

一碗凉皮,苏浅浅只吃了几口,她实在没有胃口下咽,刚刚碰到的谢天雨那一幕,她无法忘记,偎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在车上问的那句话,如梗在喉,让她浑身一阵阵的发冷:“她是谁?在哪泡上的女人?”

“多吃点,浅浅,你太瘦了。”杜子凌看得出苏浅浅还在纠结难受,他不想她继续这样。

苏浅浅长长的舒了口气:“嗯,真好吃,这家的凉皮不错。”

“就是,味道挺正的,你得多吃点,看你瘦得。”杜子凌真是体贴,让她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谢谢你,杜子凌。”苏浅浅慌忙捂住眼睛,她不想他看到她眼里的泪。

这样的初恋,这样的男人,她实在不应该哭,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泪水还是不挣气的流了下来。

也许她需要发泄,也许她心里太痛。

最后,苏浅浅直接趴在桌子失声哭了起来。

杜子凌一时间给吓坏了,第二次碰到苏浅浅这般伤心无助的样子。

他想了想,伸手拍着苏浅浅的背:“浅浅,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小店里的人和顾客都歪着头,看着痛哭的苏浅浅。

“老板,结帐。”苏浅浅哭得凄惨,杜子凌再也忍不下去,结了帐,上前去拉苏浅浅:“走,浅浅,咱们回车上去。”

苏浅浅哭得头晕,站起身,晃了晃,杜子凌吓坏了:“浅浅,你怎么了?”情急之中,他忽的一下弯腰抱起苏浅浅:“走吧,咱们回去,别哭了。”

“原来是两口子吵架了。”在一片惊呼声中,杜子凌抱着苏浅浅出了店。

恍惚中,苏浅浅意识到被杜子凌抱了起来,她心里大惊,羞得把头窝在他的怀里,手脚乱动,挣扎着要下来:“别,杜子凌,你放下我,别这样,你放下我。”他怎么会这样,守着这么多人,传出去,丢死人了。

“浅浅,听话,搂紧了,别动,掉下去摔着我可不管。”杜子凌看着怀里挣扎的这个小女人,心痛不已。他不想她再这么可怜的在外面落泪,让人看笑话,他不想她再受伤。

他的目光温和,带着一种致命的魔力,让苏浅浅不能回绝,苏浅浅满脸是泪,迟疑了一下,这才伸出手臂,搂在他的脖子上:“谢谢你。”

两次最伤心,最难堪的事,都让杜子凌给碰上了。

她真的好瘦,抱在怀里,这么轻,他的心脏跳得好快,跳得好乱,怕别人看到,她的小脸紧紧贴在他的怀里,正好贴在他的胸口上,烫着他的心,杜子凌步子晃了晃,她不动了,任由他抱,他心里好甜,好乱。

打开车门,杜子凌把苏浅浅小心翼翼的放到后座椅上:“好了,你在车上,不用担心别人说你看你,哭吧,使劲哭,哭个够。”

苏浅浅再也控制不住,苏浅浅想起初恋,又想起现在千疮百孔的婚姻,更加难受,哭得是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杜子凌很想去抱住可怜的她,去安慰她,可是,这种痛,她肯定不想让他知道。对她来说,总而言之他还是外人,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他在一旁沉默着。

苏浅浅倒也听话,认真的躲在车上哭,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刚刚趁着苏浅浅睡着了,杜子凌又去了一趟碧玉阁,把苏浅浅看中的那只手镯买了下来。

老板看到杜子凌张口就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怎么样,给我八千就行,刚才,从那胖子身上多赚了点,给你最低价。我看你老婆很懂,是个行家,刚刚她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就按她的价给你。那会,那个财大气粗的胖子还没走,所以我没叫住你们。”

“行,谢谢。”杜子凌很意外,那老板错认为苏浅浅是她老婆,他的心里甜蜜蜜的,如果真的是的话就好了。

“你老婆长得真漂亮,柔情似水的样子,美到骨子里。这个玉得看什么人戴,有些人,再好的东西也戴不出那种韵味我给你说,她戴着那手镯真是漂亮,要不是她戴着好看,这个价我也不卖给你。”老板贴在杜子凌身边笑道:“给她个惊喜,我看得出,她很喜欢这只手镯,当着你的面,她却愣说不喜欢,显然是不舍得让你花钱。”

看来,老板真把他们当成两口子了。

“嗯,她是不舍得我花钱。”杜子凌乐滋滋的听老板讲,看着老板打好包,也不解释,一边跟他道谢:“谢谢你,老板,给我让了这么多。”

老板很实在,给的价格真是可以,他没费什么口舌。刚刚苏浅浅悄悄告诉过他,这只细小材料的手镯,也就值个七八千,要到一万多,就有点贵了。

这个细小口径的手镯,能戴上的人不多,苏浅浅够瘦,手腕那么细,戴上正好。让她戴条粗厚的,反而并不好看。

杜子凌买东西最怕跟人讨价还价,他没想到,回头过来,老板直接给他最低价,看来,真的不想错过这单生意。

苏浅浅不是不喜欢那手镯,她是怕他再给她掏钱买东西,连出价都没出,就转身离开。显然,她不想沾他的便宜,不想跟他有金钱上的往来。她很小心的保持着二人的距离,在她心里,他就这么可怕吗?

回到车上,苏浅浅还没睡醒,杜子凌放好东西,坐在前座椅上,静静的看着那个睡得昏昏沉沉的小女人。

她的身体太弱了,是不是经常这样哭得昏倒。

杜子凌想起第一次她拦住他的车,冲到车上:“快带我走,求你了,无论带我上哪去。”

可怜的丫头,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带你走,不想让你再受一点点伤,可是你现在还是他的人,我不能。你会离开他吗?如果你能离开他,你会跟我走吗?。

望着面前睡得像个天使一般的苏浅浅,杜子凌心事重重,怅然若失。

当苏浅浅再次醒来的时候,杜子凌靠在前座上睡着了。

苏浅浅看着这个安静儒雅的男人,幸好,有你在我身边,谢谢你,凌哥哥。

杜子凌睡得很轻,苏浅浅虽然刻意放轻了坐起来的动作,但还是惊醒了他。

杜子凌睁开眼,看到苏浅浅坐在后座上,呆呆的望着窗外。

丫头,哭够了吧,杜子凌心里想说,却又吞了回去,温存的笑道:“怎么样,小丫头,睡醒了吗?”

“嗯。刚才,对不起那个,谢谢你。”苏浅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杜子凌,他对她这么好,让她说些什么才好。

“哪咱们回市里吧,我跟他们约在咱们上次去的茶餐厅。”杜子凌表情平静如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苏浅浅:“看你,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下次,不准再这样哭,知道不?”

他的口气,就像在说自己的妹妹,竟然有几份霸道,带着几分温柔,拱得苏浅浅心头一阵乱一阵暖:“嗯,知道了。”她不敢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好温柔,温柔的让她冰冷的心都融化了。

“好,你先喝点水,后座椅上有水。”杜子凌看着她羞答答的样子,暗自偷笑了笑,发动了车:“咱们走啊。”

“嗯。”苏浅浅自然而然的点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如什么都不说。

车前挡风玻璃上放了一盒烟,他是抽烟的,怎么一直没看他抽过?

苏浅浅有些不解:“你抽烟啊,我怎么从来没看你抽过?”

“偶尔忍不住了抽两支,抽得不多。刚才你睡着了,我没事,就下车抽了两口。”杜子凌这才意识到,刚才放东西的时候,忘了把烟放起来了。

从他第一次见面,就看到她们办公室的男同事,抽烟都是到走廊里去,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杜子凌回过头来,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苏浅浅想起他刚刚抱着她上了车,贴在他怀里,身上飘过的淡淡的烟草的味道,陈亦然是不抽烟的,他身上没有烟的味道,跟杜子凌身上的味道不同。

苏浅浅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没,没有,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说实话,她真不讨厌他抽烟,第一次觉得那烟草的味道那么好闻。奇了怪了,她一向讨厌烟味的。

说完话,苏浅浅才警觉自己说漏了嘴,羞的抬不起头来,赶紧补了一句:“给你开个玩笑,呵呵,你别当真。”

“你喜欢就好,真的,呵呵,你是不讨厌我抽烟是吗?”杜子凌很意外,心花怒放,这说明,她心里不讨厌我身上的味道,她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怎么不当真,我当真,可真的当真了。

正说着,杜子凌的电话响了:“什么,首长今天晚上在家,那我今天晚上就过去看望他。”

杜子凌扣了电话,才想起,跟苏浅浅晚上还约的一起吃饭,为难的看了一眼苏浅浅:“晚上的活动改在明天怎么样,浅浅,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不能陪你。”

“没事,你在招待所哪儿放下我就行,有事赶紧忙你的,你都陪我一天了。”苏浅浅听得出,他有重要的事要办。

“我想看望的一个领导,上个周他出国,今天才回来,结果他明天还要到外地去,所以,我今天晚上必须到他家去一趟。”杜子凌急急的解释,要不是情况特殊,他真不想把苏浅浅一个人扔下,周末,她一个人在外地,没有伴,会很寂寞孤单的。

“你别这样说,你先忙你的事,明天有空再说就是了。我也想回去休息,今天哭得我头痛。”苏浅浅不会撒谎,实话实说,弄得杜子凌放声大笑:“你这臭丫头,我给你说过,以后不准再这样哭,听到没有?!”杜子凌说得霸道不失温情,

凭什么,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这种口气?苏浅浅抬起眼眸,看到杜子凌痛心的表情,苏浅浅心里一震,没再反驳,很自然的随口答应,乖乖的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她喜欢他叫她臭丫头,喜欢他的霸道,他就像她的哥哥:“嗯,知道了。”

车回到了市里,杜子凌到了一家面包店,强行拉着苏浅浅,给苏浅浅挑了几个面包。这才把她送回招待所,临走前,一再嘱咐她晚上吃了,早点休息。

天色还早,苏浅浅回到招待所,招待所里空空的,一到周末,大家都出去玩了,古小云可能明天才能回来,她无事可干,吃了点东西,就下楼在楼下转转,走着走着,转到了附近的商场。

北京的商场里还是比较热闹,又是周末,人很多。

今天逛潘家园,收到杜子凌送的手串,苏浅浅想回杜子凌一样东西。

可是该回他点什么东西好呢?逛到男装部的时候,苏浅浅看到了zippo的一款黑冰印度风打火机,高度精湛的印度雕花工艺,火机前面的刻花充满印度风情,彰显着印度人最求“永恒”的寓意,好美的设计灵感,想起杜子凌是抽烟的,她心里痒痒的,掏钱就买了一只。

回到招待所,十点多了,杜子凌打过电话来:“睡了吗?”

“没,准备睡了。”苏浅浅很意外:“你忙完了?”

“嗯,刚回到宾馆。”杜子凌在电话里心情很好,看来事情很顺利:“明天我还有别的事,晚上王强约了另一个同学,和老师,一起吃饭。还是定在茶餐厅,到时候,我过来接你,明天上午你睡个懒觉,我就不管你了。”

“知道了,明天见。”苏浅浅没有推辞,她明天要把打火机给他。

第二天上午,苏浅浅起得很晚,起来后,吃了点面包,洗了洗换下来的衣服。然后,上网,看了会邮件和电视。

陈亦然昨天晚上打来电话,苏浅浅又是恢复原状,冰冷的要命,没说两句就扣了,弄得陈亦然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苏浅浅这是怎么了,一阵好一阵坏。

下午五点,陈亦然步行到了招待所来接苏浅浅。

教授还没来,王强早就在茶餐厅等着他们了。

苏浅浅从包里拿出打火机,送给杜子凌:“谢谢你送我的手串,我昨天去逛商场,看到这个打炎机不错,就给你买了一个,还你的人情。”

“昨天去买的?”杜子凌很是意外,接过打火机,一阵惊喜。

好的产品如同艺术品、永远被人欣赏。杜子凌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她竟然选打火机来送他,难道她真的不讨厌他身上的烟味,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苏浅浅竟然送他礼物,杜子凌收到了他人生中最盼望最喜欢的第一件礼物,开心坏了。

“zippo的黑冰打火机,不错,防风的。”王强呼地一下抢到手里:“浅浅,我也抽烟,你怎么不送我一个,真不错,我也想要。”

杜子凌拍了王强一眼,一把又夺了回去:“让你家白新雅给你买去,这是浅浅我的,不准动。”

“看吧,重色轻友,老大,我算认清你的真面目了,浅浅,我告诉你,你要小心他,他可是厉害的很,平常抽烟很凶的,跟你在一起,怕熏着你,怕你不喜欢,竟然一支也不抽,你想想,他这个多么阴险,你一定小心他。”王强恨恨的揭杜子凌的底。

原来如此,苏浅浅看着杜子凌,柔情似水的看着他:我有那么好吗?你这么对我,这么珍惜我?

杜子凌却打断了王强的话:“别瞎说,我守着浅浅也抽过,对吧?”

“嗯,抽过。”苏浅浅红着脸,不敢看王强,不敢看杜了凌,她怕他们二人看到她有多么紧张,有多么不安,有多么感动。

看着二人抢来抢去的,她故意打岔:“看你们两个,跟个孩子似的。不就一个打火机吗?”

“你不知道,我可从来没收到过这么重的礼物,都是我不断的付出,唉,不能提,我这心里,难受死了。”王强想起从来没送过自己东西的白新雅,心里有了比较。

杜子凌本来是要找机会把手镯送给苏浅浅,他没有想到,她为了回他的石榴石手串,竟然给他准备了一个打火机。这死丫头,难道收我一点点小东西,就要回我的,你就这么怕跟我有金钱的关系吗?

他心里是一阵开心,一阵郁闷,手镯放在包里,他没有拿出来。他不知道,这东西,送给她,她会不会直接给他退回来。他对她一点谱也没有,这个女人,竟然叫他心乱如麻,七上八下,他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

“昨天,二号来北京干什么?”杜子凌抬眸低声问了句。

“嗯,还不是老家来人了,到北京来接人的。”王强:“窝镇五百多口人跑到北京来上访。”

“不是有分管的副市长负责吗?”这种事太多了,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出马。杜子凌有些奇怪。

172 金枪不倒

172金枪不倒 王强吐了口烟:“还不是当年他引进的那个江南最大的化工厂,搞的大拆迁工作,这事一直没妥善处理,窝镇的人一直在上访,这一次,老老少少五百口子全来北京了。副市长不想背这黑锅,装病住院,他只好自己来处理。江南市今年的综合治理丢分了,国家信防局将此案做为特大上访事件处理,我看他日子不好过。捂了两年了,快捂不住了。”

“这么严重?”

苏浅浅第一次听到这一级领导们消息,对她来说,这真是新闻中的新闻。

“有很多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还有吃奶的孩子,全背着行李铺盖来的。”王强咧了咧嘴巴:“昨天晚上给他按排的全鱼宴,他都没心情吃。”

“那是比较难看了,老老少少这么多人,够他吃一壶的。”杜子凌冷冷一笑:“这个周以忠,恐怕心情不会好到哪去,现在的各级主管,最怕的就是群体上访这档子事。”

“还不是政绩工程惹的祸,当初为了引进外资,十二亿引进h国的这个大型化工厂。你知道吧,这个化工厂是h国,h国给这个化工厂7亿元,让其其移出h国。正好,我们江南市想引进大型的企业项目,就给挖来了。里里外外,这个企业竟然赚了将近二十亿。可笑吧,听说这个厂子开工当天,就放倒了三个工人。”王强不屑的摇了摇头:“你说,住在周围的老百姓这日子怎么过?能不上访吗?”

“有毒吗?”苏浅浅瞪大了眼睛:“这样的企业怎么还引进?”

“当然有毒。”王强哼哼了句:“没毒这么多老百姓能跑北京上访吗?当地的土地种的粮食都超标,空气污染就更不用说了。听说,是巨毒化工厂,幸好我没有在哪里住。”

“典型的中国特色政绩工程,别人嘴里嚼剩下的垃圾,拉到咱们国家来,就成了形象工程。有些地方为了发展,付出了不少这样惨重的代价,这是很多目光短浅的地方领导所没有想到的,也是我们必须反思的事情。现在国家在引进外资方面也注意了,想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杜子凌手里轻轻的摸着打火机,打火机上的印度雕花好美,苏浅浅选东西的眼光真是不俗:“俗话说,成也政绩,败也政绩,二号是因为这个项目得到了重用,如果不出意外,恐怕也会因这个项目败北。”

“不会吧,没有那么严重,当时他力主引进这个项目时,市里就有一部分力量的专家持反对意见,谁知,他得到了省里某位领导的大力支持,这个项目一路绿灯全票通过。被认定为政绩突出的他都当上市长了,这种情况下,不太可能追究他的责任。咱们国家现在没有追责制,只有地方和老百姓自己买单。知道吧,我看他还带着他女儿来了,接触了几个方向的人,听那意思,可能是给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儿按排工作。”

“工作家事两不误,领导也是人,很正常。”杜子凌呵呵一笑:“这么解释,他为什么来北京就解释通了。接老家的人是次要的,给女儿找工作才是主要的。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努力了吗?”

“好像找了中间人想去国企,电力部门,接触了别的省的一个市领导,她姑娘谈的男朋友是那个市里的。”

“这很容易,没听说哪个市级领导的孩子找不到工作的。哪怕是高中毕业,也没问题,现在领导们的孩子都愿进这样的国企,没有压力,工资收入又高。”杜子凌见惯不怪的笑了笑。

苏浅浅很少听到这种层面的事情,瞪目结舌的听得她七晕八晃,对她来说,官场就像另一个世界,不是她所能触及到的。

“是,真正考公务员他们受不了这种约束的,工资收入太低。”王强所接触的面很广,也都是江南高层的人物,他所了解的事情,当然也是一般百姓所不能了解到的。

老教授和在杜子凌留学的同学周元丰的陪同下,进了房间。

王强和杜子凌、苏浅浅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老师,您老人家还好吧。”

“你们几个都在,呵呵,太好了,这个女同学也是吗?”卢教授指着苏浅浅问道。

苏浅浅上前握了手:“老师,法律就是法律,法律不是人情。”

“哈哈,对,对,法律就是法律,是我的学生,只有我的学生才知道我这句口头禅。”

几个人都禁不住大笑,杜子凌没有想到,苏浅浅不是张口说我是你的学生,我是谁,而是说出老师的特点,这丫头真有一套。

大家落了座,老教授问杜子凌:“这次主要来调研什么?”

“各个省的教育改革方向及意见。不知道老师有什么看法?”杜子凌毕恭毕敬的回了话。

卢教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法律就是法律,法律不是人情,我们的教育应该加强立法。”

在座的几人放声大笑:“老师,这句可以省略了,我们替你说。”

“呵呵,你们这些家伙,咱们现在的高校211、985、大学、学院,等级森严,是否有利于公平竞争,教育制度不公平,是否有利于高校发展。地位高的国企、省企的没落,民营经济的崛起,市场经济的巨大活力就说明了平等竞争的巨大活力。我听说,浙江大学海归博士跳楼自杀——有本事用不上。一个俊才要搞科研,首先必须所在的学校有地位——211或者985,其次这个俊才必须有地位,是院士或博导——因此,大批有真才实学而不善于钻营的人,才华无处施展。所以,美国哈佛大学一所学校获得诺贝尔奖200多个了,而中国1000多所本科院校,2000多年教育历史,如何相提并论!”卢教授打开话题,引经据典,慷慨激昂,滔滔不绝。

只听得杜子凌几个人拍手叫好。

在学校里,卢教授一向治学严谨,敢于说真话,说实话,从不苟同与权贵,敢于同一切违法的事情叫板。他是有名的博士导师,带出许多知名律师,他还是北京知名律师事务所法律的顾问,作为一名律师,曾胜诉了许多起有名的案例。

“是,取消211、985等大学等级称号,高校自主设立博士点,谁愿意搞科研,不论你什么身份,在什么学校,只要你自己愿意、自己承担后果,谁都可以搞科研。中国教育才会有起色。”王强笑道:“自由竞争,不要给每个人先打上框框。”

周元丰叹了口气:“现在学校里,争着当官的人多,静下心来搞学问的少。一切向前看的风气越来越厉害。长此以往,这样的大学能培养出什么人才。”

“好了,好了,咱们边吃边聊吧。”王强点的菜上来了,卢教授喜欢喝两口牛栏山二锅头,几个人都倒了一杯陪着。苏浅浅喝不了白酒,倒了一杯啤酒。

卢教授一边喝一边唠叨:“杜子凌,也就你有心,每次过来,都请我老人家来喝两口二锅头,我一没官二没权,带过的学生,很少把我放在心上惦记着。”

杜子凌淡然的笑了笑:“老师,二锅头我还是请得起的,你别老唠叨我。”

苏浅浅看了一眼杜子凌。

王强和周元丰一听卢教授这话,不乐意了:“老师偏心,每次我们三个都是一起看你的,你怎么只表扬杜子凌?”

“噢,对了,还有你们俩个,你们两个就在身边,起的什么哄。”卢教授拍了一下桌子。

“老师,苏浅浅敬您老人家个酒。”苏浅浅老老实实端杯敬了酒。

卢教授眯着眼睛笑:“苏浅浅,好像有点印象,演讲比赛第一名,上来第一句,就是用的我的口头语,对吧?”

“嗯,老师,你竟然还记得?”苏浅浅惊喜不已。

“是有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子,你的变化不大,可惜没走法津专业,口才那么好,肯定能当个知名的律师。你们毕业那年,央视来学校挑人,看好了你,谁知道,不知为什么,到了最后却换了另一个有背景的人,真是可惜的很。

“有这事?我不知道啊?”卢教授说出背后的故事,苏浅浅捂着嘴巴:“老师,我曾听说过央视来学校挑人,其中情况却什么也不知道。系主任给我说,让我晚上过去找他,我没去。”

杜子凌静静地看着苏浅浅,原来,她真的这么单纯,幸好她没去,她去了,还不知道会发和什么事情。

王强急于想知道真相:“老师,最后是谁去了?”

“好像是一个市政协委员的女儿,叫什么的来着,我老了,真想不起名来了,央视那个来挑人的什么主任,很恼火,非要带你走,到最后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放弃了。”卢教授摇了摇头:“找了领导做工作了,本来,都定好了是演讲比赛的第一名。我那次印象特别深,尤其是你这丫头上来的第一句话,说得我老人家心里热乎乎,这才是我的弟子。”

苏浅浅哆嗦了一下,忽地一下想起了后来进入央视的就是同寝室的高干子弟刘丛兰,那天,她要请她和王丽丽一起去吃烤鸭,她没有去,她说家里有事,她要回家一趟。

第三天,她们才听说,央视来选人,定了刘丛兰。

苏浅浅回忆起那天的经历:“噢,对了,系主任通知她晚上去找他的时候,刘丛兰就在宿舍里。”

王强引起了强烈的兴趣:“那你怎么没去找系主任?”

“因为晚上要请王丽丽的客,我就叫着王丽丽陪我一起去找系主任,屋里开着灯,我和王丽丽敲了半天,没人,他不在宿舍。我就和王丽丽先出去吃饭了,打算回来再找他。”苏浅浅仔细的想着。

“噢,亮着灯,没人啊?”王强一脸的坏笑。

杜子凌看了,气得拍了他的头一下。

苏浅浅闪了闪美眸,不知其所以然的点了点头:“嗯,没人呀。不过,里面好像有电视机还开着。”

“我猜,他肯定在屋里。哈哈,你这个笨蛋。苏浅浅,还有比你更笨的人吗?”王强指着苏浅浅放声大笑。

苏浅浅无辜的摇了摇头:“不在啊,真的不在,你不知道,王丽丽性子急,差点把他门给踹开,她急着去吃烤鸭,拍了半天又不在,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来见他一直不回来,这才走的。”

“有人在能不开门吗?她们两个人又叫又喊的,在的话肯定听到了。”周元丰也摇了摇头:“没声音,那就是不在了。”

“后来呢?你吃过饭后回来又找他了吗?”杜子凌急急的追问了句。

“回来后,我和王丽丽去找他的时候,在走廊上碰上刘丛兰,刘丛兰说她去请假的时候,主任让她转告我不用去找他,没事了。我没当回事,就和王丽丽回宿舍了。”苏浅浅眨巴着纯净如水的大眼睛,无奈的说:“真是怪了,下课的时候,他还特意跑到我们寝室找我说的。”

“很正常,潜规则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还不明白吗,苏浅浅,那系主任不是好东西。晚上叫你一个女学生上宿舍干什么还不明白吗?白痴。”王强点着苏浅浅的脑门:“苏浅浅,你这个笨蛋,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吗?噢,老天啊,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浅浅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杜子凌,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的表情,显然,他们说的是对的。她睁大了眼睛,垂下了头:“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那个系主任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平常笑呵呵的,对女生们都很好。”

周元丰拍了一下王强,神情紧张的解释说:“你别看着我说话,我不是她的系主任,这种事,我没干过。”

“嗯,你出国镀金还没回学校,不是说你,放二百个心了。”杜子凌笑着开脱他,眼睛却一直看着苏浅浅。她真是,傻得可爱。

苏浅浅真是单纯的要命,唉,也不能怪她,只能怪这世界太复杂,太坏。

“枉为人师”。卢教授摇了摇头:“世风日下,一条鱼腥了一锅汤,我知道你说得是谁了,后来那个小子把一个女生肚子搞大了,学校让他自己摆平,没办法,他自己调走了。”

看到王强笑得这么阴险,苏浅浅后知后觉,这才醒悟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面色大窘:“不会吧,怎么可能?”

“幸好你够傻,否则,搭上了身体也不一定能得到那份遥不可及的工作。看似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谁知道背后还藏着这样的阴谋。不过,也就碰到你这样的傻瓜,傻人有傻福,过去七八年了,今天才知道真相,真是有意思。哈哈。”王强笑坏了,他第一次觉得苏浅浅好可爱,可爱的要命,纯的像水,怪不得杜子凌会喜欢她。

杜子凌气得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一把王强:“行了,你少说两句,又没人把你卖了。”

几个人正猜测着苏浅浅背后的这些过程,苏浅浅的手机响了。

是陈亦然的。

苏浅浅一边接通电话:“有事吗?”一边起身到了房间外面,她不想守着王强接陈亦然的电话,那样,她还得装下去。

“浅浅,吃饭了吗?”陈亦然每天都要问候一下苏浅浅,生怕苏浅浅忘了他。

苏浅浅刚刚被提起的陈年往事气得头晕,没好气的回了句:“吃了,有事吗?有事你快说吧。”

“那个,那个。”陈亦然听得出苏浅浅的声音充满着火药味,说话结巴起来:“我,我下个周要去,要陪魏新源去江阳市开会,去两天,孩子我交给你妈了。”他害怕提江阳市,他知道,一提这三个字,苏浅浅准炸锅,但明天是魏新源带他下去,参加江阳市搞的数字出版基地典基仪式,这是工作,他不得不去,不能不去。

果真,苏浅浅一听江阳市,立即爆跳如雷:“江阳市啊,去吧,去吧,去找你的施晶晶,噢,不是,去找你的施鹏,去吧,祝你一路顺风,祝你左搂右抱,金枪不倒。”

“浅浅,我不会再去找她的,你相信我好吗?我再也不会,真的。”陈亦然急了,远在北京,他无法解释更多,苏浅浅在哪里疯了一般的叫,让他的心好痛,他知道,他只要一提,江阳市,就会刺激到苏浅浅,她的病还没有好,他担心她会发作,会失控

苏浅浅根本不听陈亦然的解释,扣了电话,苏浅浅跑进一旁的女卫生间,倚在洗漱台前失声痛哭。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样,充满了欺骗,充满了谎言,她努力生活,不想,背后却充满了这么多的不堪。不管陈亦然去不去找施晶晶,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江阳市,永远不想再听到。对她来说,那就是深深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巨刺,永远无法拔掉的刺。

173 惊喜若狂

173惊喜若狂 杜子凌看到苏浅浅出门接电话,半天没有回来,过了一会儿,出门去找,没有找到,问外面的服务人员,服务小姐说,看见她进卫生间了,他想了想,又回到屋里。

师生之间喝酒,什么话都敢说,无所顾忌,畅所欲言,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茶也喝的续了好几壶,卢教授的酒意上来,便让周元丰送他回去。

“苏浅浅呢,怎么接个电话不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送送老师。”王强正好跟着他们二人顺路,一道走了:“那个,老大,你等她吧,人交给你了,我们一起走了。”

杜子凌拿了苏浅浅的包,站在走廊里等着苏浅浅。

却见苏浅浅披头散发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直奔楼下。

“浅浅,你怎么了,等一下。”杜子凌大骇,狂追上去。

苏浅浅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直朝着马路中间冲了上去。

前后的汽车响起一片喇叭声。

“小心,浅浅,别动。”杜子凌冲进车群,一把抱住苏浅浅,把她拖回了人行道上。只差一点,就被飞过去的车撞个正着。

“你别拉我,让我去死吧。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活着好累。”苏浅浅挣扎着要冲出杜子凌的怀抱。

“浅浅,救你,别这样,浅浅,听话,你怎么了,跟我说说好吗?”杜子凌紧紧的抱着,不敢放松半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刚刚的那个电话刺激了她吗?

“他又要到江阳市出差,那个女人就在江阳,他还是要去找她,杜子凌,你救我干什么,你让我去死吧,我真的不想活了。”苏浅浅趴在杜子凌的肩头,咬着牙,哭得撕心裂肺。

“丫头,别这样,他只是去开会,是你胡思乱想了。”杜子凌知道了,他猜得果然没错,是啊,没有哪个女人会承受得了这种打击,没有哪个女人会经得起这种折磨。

“别哭了,这样,你先到我那里坐坐。”茶餐厅离着杜子凌住的宾馆更近一点,穿过这个路口就到。

“嗯。”苏浅浅实在没有力气,杜子凌半搀半扶。

杜子凌知道苏浅浅和古小云住在一个房间,她这个样子回去,会引起误会。

他扶着苏浅浅到了他住的宾馆,扶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你先喝口水,别哭了。”

苏浅浅摇了摇头:“我不渴。”趴在桌子上继续哭。

为她莫明其妙失去的工作机会,为她可怜的初恋,为她悲哀的婚姻,上穷碧落下黄泉,前尘往事归黄土。她心底深处的伤心全都涌了上来,无法控制,无法言语,那种绝望的痛,那种灰暗的悲愤,让她喘不上气来。

杜子凌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抱起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拍,像哄着哭泣的孩子:“丫头,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痛,别哭了,好吗?”

苏浅浅更加忍不住,更加伤心,在妈妈怀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敢哭,怕她更伤心;守着孩子,她不敢哭,怕孩子问;在单位,她得咬着牙,强装笑脸;只有杜子凌,无偿的把怀抱给她,让她这么放任的哭,不恼不怪。

她哭着哭着,哭得头晕,杜子凌扶他在床上躺下:“丫头,你躺一会儿吧,我陪你。”

她哭累了,又睡着了,杜子凌想起,他前妻说,从小为了逃避,就习惯性的哭累了睡觉,看来,苏浅浅也是这样。

他给她放下包,一不小心,包没有拉好,一瓶药掉了出来。

杜子凌拾起药瓶一看:多虑平。主治焦虑和明显睡眠障碍的抑郁病症。他愣了愣,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搜寻这瓶药的功能。

原来,她在服用这个药,那么说,她患有抑郁症?

怪不得刚刚在酒店一接电话受了刺激会那样?

苏浅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杜子凌拿起电话,看到陈亦然的名字,倍加厌恶,杜子凌没有去叫苏浅浅接电话,直接做主摁掉了来电,然后把手机打在静音上。

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不知道换别的借口,非要说去江阳市出差吗?真是愚不可及!

她病的很严重,急火攻心之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是典型的抑郁病症状。如不是他抓得急,一把扯回来,她当场就没命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既然准备放弃,为什么还伤心?难道你还爱着那个男人吗?

生亦何欢,死又何哀?

杜子凌眉头紧蹙,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丫头,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你能告诉我吗?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一切的可能和努力,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知道吗?

苏浅浅睡的很沉,每一次刺激她的心智,她的昏睡就加深一次,她的心智在长期的药物刺激之下,已产生了衰弱、麻醉、迟缓,心灵的麻木。

她陷在痛苦的深渊中跳不出来,她在等我救她,可是,我该做什么?

杜子凌急得握紧了拳头,紧紧的握着,看到苏浅浅在睡梦中,紧紧的皱着眉头,心疼的伸手去轻轻抚摸,他不想她受这种折磨,他不想她再这样痛苦。

她的唇在轻颤:“凌哥哥,抱紧我,凌哥哥,抱紧我。”

“凌哥哥?”是在叫他吗?难道是在叫他吗?他惊喜若狂,他贴近了,听她在轻轻的梦呓:“凌哥哥,抱紧我。”

杜子凌再也忍不住,温柔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抱她揽在怀里:“傻瓜,我抱着你呢。睡吧,别怕,有我。”

杜子凌看关怀里的这张小脸,这般憔悴,这么疲惫,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嗯。”他的怀好温暖,好安静,她的心再也不乱,再也不烦躁,苏浅浅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凌晨,苏浅浅睁开眼,看到杜子凌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她心里一惊,坏了,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是哪里,我什么时候上这里来了?

被气得失心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怎么睡在这里?”苏浅浅使劲揉着眼睛,想弄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杜子凌被她一动,惊醒过来:“丫头,你醒了?”他伸了个懒腰,好累,腰好痛。

“我怎么睡在这里,害得你一晚上没睡觉,对不起。”苏浅浅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羞得抬不起头来,她隐约中想起,昨天梦到温暖的怀抱,难道是他吗?

天,不会发生了什么吧?可是,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会不会让他看轻了吧?在他的心里,我是不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苏浅浅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忽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回去了。该上课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杜子凌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看到她起了身,穿上鞋,拎起包,逃也似的跑掉了。

难道,她以为,昨天晚上睡在我的床上,我和她发生了什么不成,难道她这是给吓跑了?

杜子凌给弄得哭笑不得,这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

苏浅浅回到招待所,收拾自己的包,竟然发现了一只手镯,杜子凌悄悄放在她的包里。她认真端详,认出,这就是那天她在那里看中的那一只。

奇怪,他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苏浅浅犹豫半天,给他要通了电话:“那个手镯你什么时候买的?”

杜子凌早就知道她会给他要过来:“在你哭睡了的时候。”

“我不能要。”

“你的打火机我都收了,这个手镯为什么不能要?”

“我,我是回你送我的石榴石的。手镯太贵了。”

“对我来说,没有贵贱,如果那样,你的打火机也贵了,我是不是给你退回去?”

“这个,这个,不是这样的。”

“好了,别当回事,我看你很喜欢,就不想让你错过,老板给的很便宜,就是你说的价,才七千块。”

“真的啊?那我回头把钱还你。”苏浅浅咬了咬唇,迅速扣了电话。她知道再说下去,杜子凌就跟她急了。可是,她不想弄乱了两个人的关系。她不想挨杜子凌的骂,急急的扣了电话。她知道,他会生气,不管了,以后再找机会还他钱吧。

***

连着一个周的时间,陈亦然没敢跟苏浅浅打电话,他出差回来,也有两三天了,他不知道给苏浅浅打电话怎么说,说些什么?

陈亦然几次拿起电话来,却又放下。

周五晚上,给苏浅浅发了一条短信:“浅浅,我回来了,家里一切都好。”

他不敢问你还好吗?

那天,她扣了他的电话,在电话里一阵疯骂,他快急疯了,他甚至想连夜色赶到北京来看她,他突然非常后悔,把她一个人弄到北京。如果就在家里,他会细细的告诉他,魏新源也去,他不会再犯错,他现在老老实实的作人。

当然他没敢讲,这次到下属的子公司检查,冯佳慧也去了。

他们带了一辆柯斯特面包车一起去的江阳市。

冯佳慧再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两个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路上客客气气。

相逢一笑抿恩仇。

陈亦然的心里,已不再恨抛弃他的冯佳慧了,他看到她每天孤独的在外出差奔跑,把所有的热情和心血全投到事业中。

陈亦然仍然有些适应不了,冯佳慧却是大大方方,一起吃饭,一起玩,也一起说说笑笑,好像两个人只是一般的同学,一般的朋友。没有过以前的种种恩怨纠缠,没有过以前的如胶似漆的欢爱。

岁月有多么可怕,在时光的流沙中,会磨灭人的感觉,会把一切都钝化,会让人的心在痛过之后,麻木不仁。

***

这个周的课按排的外出采风多一些,他们组织了一次郊游,一次参观两家报社,苏浅浅认识了不少的同行。

周六下午,苏浅浅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一个陌生的号码要进来,苏浅浅想不起这是谁的电话,北京的,怎么,是王强的吗?

不会吧,王强从来没有给我打电话。

虽然那天见面时,王强给了苏浅浅名片,但她却没有特意输进手机里。

苏浅浅一边猜测着是谁的电话,一边接通了手机。

竟然是谢天雨的电话。

苏浅浅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谢天雨还真的会来找她。

那天在潘家园遇到他,他打通了她的手机号,让她存下来,她连存也没存,给她的名片她也当场扔掉了。

“浅浅,你好,我现在就在你住的招待所楼下,等你。”谢天雨竟然打听到这里来了,苏浅浅从窗户上向外看了看,他的车就停要院子里。

“有事吗?”

“我来请你喝茶,上个周时间紧张,所以今天直接过来了。”谢天雨花了几十万把那小三安妮打发到了一个剧组,找了个跑龙套的角色。

小三安妮一直吵着要演那个古装片,她戴着那个碧玉的手镯,四处张扬,好像真的是一个阔太太一般。

小情人前脚进了横店剧组,他后脚就驱车赶到了苏浅浅这里。

“不用了,我下午还约的人有事。”苏汪浅恶心极了,她哪里有什么好心情去跟他喝茶。她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喝茶,喝你个狗屎。

谢天雨一听苏浅浅推三阴四的,不管三七地十一,一边打电话一边向上走:“我刚才问了总台了,你在十二楼是吗?我这就上去。”

“那你等会儿,我得换衣服。”苏浅浅一听傻了。

她的想了想,立即换上了一套短袖动动衫。

“怎么了,有人来找你啊?浅浅。”古小云今天没有按排活动,前两天出去骑马,她把腰扭了。

“嗯,一个大学同学,请我坐坐。一会要上来。”苏浅浅一脸苦笑,当着同室友的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才好。

换好了衣服,她进了卫生间,给杜子凌要通了电话。

杜子凌昨天打电话说,这个周六要开一天的会。

苏浅浅想来想去,在北京这个地儿,她只认识一个杜子凌。事到如此,也顾得要跟杜子凌保持距离了,只能求助杜子凌。虽然她不想跟杜子凌走这么近,但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别的人能找。

杜子凌接到电话,吃了一惊,他知道苏浅浅没事绝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迅速跑到会议室外面接了电话:“丫头,有事吗?”

“嗯,那个谢天雨来了,请我喝茶,我不去,他就站在招待所下面不走,现在,找到我房间来了。”

“他妈的,这个王八蛋想干什么?”杜子凌想起谢天雨那个恶心的样子,会议室里,部长也来了,大家正为下一步的教育改革争得面红耳赤。

杜子凌知道,苏浅浅如果出去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敢让她出去:“这样,我的会议也快结束了,你先把他拖住,如果实在拖不住,就约到我们这两天去的茶餐厅,到了后,给我发短信,我结束后立即赶过去。”

“嗯,好吧。”苏浅浅没有想到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谢天雨,一副无赖的样子,古小云都还在宿舍里,今天也没出去。守着古小云,苏浅浅不能骂,不能声强,不能说,只能这样忍着。

扣了电话,杜子凌觉是不放心,给王强要通了电话,让他派一辆车来***等着接他,这才进了会议室。

王强没有想到苏浅汪在北京会碰到这么一号人物,当时就急了,我带人过去看看,他什么来头,难不成还想强上不成吗?

王强正和一中央警卫局的一老乡跑到昌平去给一首长办事,两人一听杜子凌找人帮忙,就急着往回赶。

已是下午五点半了,杜子凌的会议还是没有结束。

招待所的晚饭开始了,苏浅浅没法再拖下去,两个人在屋里,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已经引起了古小云的怀疑。

“浅浅,我先去餐厅了,你们坐吧。”古小云弄不明白屋里僵坐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怎么回事,苏浅浅面露难色:“你去吧,我们还要等个老乡来着。”

“噢,那我先下去了。”古小云笑了笑,她看了一眼盯着苏浅浅的谢天雨,那个人的眼神好恶心,好畏缩。

“去吧。拜拜。”如果能挽留,她真不想古小云离去。如果能带她一起参加,她一定拉上她。可是,她不能带她,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古小云毕竟是一个系统的人,传出去,就难堪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要那样,从北京这个全国的培训班里传出什么动静来,她可没法在这个圈里呆了。

“还有个老乡,你是说那天陪你逛潘家园的杜子凌吗?”古小云一走,谢天雨就没有顾虑。

苏浅浅冷冷的回了句:“嗯,本来今天晚上我们老乡一起约好了坐坐的。”

“我看,你和他没有这么简单,苏浅浅,你和他是不是关系不一般?他到底是你什么人?情人?男朋友?还是”谢天雨讪笑着放下手里的lv手包,贴到苏浅浅的身边。

174 欲仙欲死

174 苏浅浅站起来来,气着指着他的鼻子:“谢天雨,你别胡说,我和他是朋友,你别拿你的那一套生活价值观来衡量别人。”

谢天雨不屑一顾,深情的望着苏浅浅,伸手去抓苏浅浅手手:“你看你,还是这样,容易这么认真,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生气的样子还是这么美。”

“一边去。”苏浅浅吓坏了,慌忙缩回了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她给吓得心慌意乱,打开门道:“走,咱们先去茶餐厅等着他吧。”

“好啊,去等着他也行。”谢天雨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刚才苏浅浅躲得够快,他没有抓住,不过,他不急,他相信,还有机会,那个男的显然在外边,赶不回来。

下了楼,他的宝时捷卡宴就停在楼下,一个彪形大汉身穿一件黑色的衬衫,戴着个墨镜,站在车前,怪不得古小云看她的眼神那么古怪。

原来,这狗狼养的今天带着私人保镖来的,显摆什么?你以为你戴个墨镜,你就是黑社会吗?苏浅浅心里骂着,我怕你,你还想怎么样,还敢吃了我吗?

她怒气冲冲的走在前面,谢天雨满面春风跟在她的一侧,到了车前,那保镖身手敏捷的打开了车门,苏浅浅怒从胆边生,什么也没想就上了车:“到九月红茶餐厅。”

“好,你说的算,就九月红。”谢天雨带着帮手,无所担忧。

进了餐厅,这个时候,客人还不算多,苏浅浅直接选了他们上次吃饭的这个包间,点了一壶普洱功夫茶。

她想让茶艺师来服务。

茶艺师进来,泡上了茶,点上了香薰,曲子还没弹上半曲,谢天雨便摇了摇手:“行了,下去吧,不用弹了。”

苏浅浅见拦不住,感觉不好,伺机起身想走。

谢天雨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方形的手饰盒,打开了,是一套龙凤喜金饰,一条又宽又大的龙凤手镯,一条凤凰的项链,配套的耳环,戒指,用料又大又厚,金灿灿的一片,谢天雨盯着苏浅浅的眼睛,推到苏浅浅的面前:“浅浅,以前上学的时候,没钱给你买,现在我有钱了,给你全配上。你看看,项链,手链,耳环,戒指,全是金的,怎么样,喜欢吗?”

这一套金饰,恐怕得有四五万元,可惜,苏浅浅一向不喜欢金银,他竟然忘了,他以为,她是他吗?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一堆,镀金的吗?”苏浅浅冷冷一笑:“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你收起来吧。”

她斜着瞟了一眼谢天雨的光亮的头顶,你的钱就是耗尽了你的人生聪明才智爬上女人的床得来的吧,如今,竟然拿着这些钱到处招摇撞骗,真是卑鄙无耻。那个女人真是倒霉,从我这里抢了去,还以为抢到宝了,岂不知,一个畜牲罢了。想到这里,苏浅浅心里不由得侥幸起来,幸好没有嫁给他,

“浅浅,要不这样,我从江南给你留一套房子,怎么样?下个月开盘,我就把钥匙给你送过去。”谢天雨一看打动不了苏浅浅,抛出了更大的诱惑。

“房子,不需要,我有地方住。谢天雨,你现在这是干什么,我看你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浅浅鄙视这种男人:“既然你已扔下了我,现在又来招我干什么?你已婚,我已嫁,我和你再无瓜葛。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说着,苏浅浅恨恨的起身准备离开,谢天雨一看不好,上前一把摁住苏浅浅:“浅浅,别这样,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当时,都是迫不得意,你不知道,我家里为了供我上大学,父母欠了一的债,老父亲还得了绝症,需要住院治疗,我哪有钱啊,那个她一直在追我,帮我付清了药费,我无以为报,只好离开你,跟她结婚了。”

谢天雨不愧为是一个表演的天才,几句话下来,便声泪俱下。

“故事说得委婉动人,可是感动不了我,你这个骗子,你怎么追的她,我都听说了,不要再骗我了。为了追她,你天天到她的路上等她,什么你父亲生病了,是她病了,你天天去陪她。够了,谢天雨,我们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我全都忘了,你我已是路人,不要再去找我,我不认识你。”面对这个演技拙劣的骗子,苏浅浅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点着了,她呼的一下站起来,手指着谢天雨,当场戳穿他的谎言。

谢天雨听到这里,竟然不怒不闹,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浅浅,这些年,在商场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他没玩过?

谢天雨很欣赏苏浅浅的反应,她还是那样一尘不染。

“我就喜欢你这样,浅浅。”说着,谢天雨嬉笑着扑了上来:“我没骗你,浅浅,如果我骗你,我就不会再来找你,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把我欠你的全还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回来,跟我再一起,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不,不可能,谢天雨,你个骗子,你作梦。”苏浅浅一边骂一边向后逃。

“来都来了,就不要走了,浅浅,我来了,我来完成咱们之前鸳鸯梦。”谢天雨却已扑了上来。

“别乱来,你干什么?”苏浅浅慌了神,向后躲闪着,后退中,被绊倒在沙发上。

说时迟,那时快,谢天雨已扑了上来,一下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两人纠缠在一起,苏浅浅发了疯的一般,手脚并用,踢打着谢天雨:“你滚开,你想干什么,谢天雨,你放开我。”

“浅浅,只要你今天给了我,以后,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都满足你,行吗?我不想再给自己人生中留下遗憾,浅浅,求你了,随了我吧。”谢天雨奇怪那么柔情似水的一个女孩子,天天依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女人,怎么浑身都是刺,让他没法下手,摁住了手,脚蹬了上来,摁住了脚,手又打了上来,真累得他大汗淋漓:“浅浅,别闹了,来啊,咱们重温旧梦,多好,我一定让你满足的。”

“滚,你给我滚,谢天雨,你别这样,求你了。”苏浅浅又骂又叫又哭,她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爱上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别哭,亲爱的,宝贝,你知道吗,我经常夜里想起你在我怀里的样子,浅浅,别闹了,来啊,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好。”

“啪”。没抓住手,苏浅浅的巴掌煸在他脸上:“滚,滚,你个王八蛋。”

谢天雨火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这么难搞过,只要他拿出首饰或是房子,那些女人两眼发亮,主动躺到他怀里撒娇,他伸手给了苏浅浅一巴掌:“你个贱人,给你脸不要脸,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别指望那个男人,他根本进不来门了。你以为我混了这么多年吃素的吗?”

苏浅浅不经他打,一巴掌下来,直打得她两眼发花,再也无力抵挡。

“浅浅,乖,别动,我会轻一点,我会让你,让你以后再也离不开我。”谢天雨见反抗轻了,压到苏浅浅身上。

“别,求你。”苏浅浅紧紧捂着自己的胸,不让他动。

“求我好好爱你是不是浅浅,宝贝,我会轻一点,我会好好爱,你欠我了的,你本来就是我的,知道吗?你知道你有多美,我就不应该错过你,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应该开了你的包。你既然都和那个杜子凌有一腿,就别在乎我这一腿了,你试试,到底是我让你舒服还是他,来啊,宝贝,来,亲亲,我会让你舒服得叫出来”说着,压在苏浅浅身上的谢天雨开始动手去剥脱她的衣服:“该死的,竟然穿运动衣来见我。”

她衣服的拉链刷地一下被他扯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米粉色的内衣。

“谢天雨,你,你不是人。”苏浅浅悲愤交架,护住前胸。

“呵,宝贝,还是那么坚挺,还是那么美。”以前他曾摸过那两只小兔子,挺挺的,握在的里,又酥又软,神魂倾倒。

谢天雨的眼都直了,他忽然觉得,这样更有刺激感,比那些直接倒在他怀里装b的女人更有味道,更让他兴奋。

保镖没有进包间,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两人闹腾的声音,见惯不怪的摇头直笑:“老板,悠着点,今天这娘们够味,你别累着。”

在车上,苏浅浅就发了条短信给杜子凌:“老地方。”她不知道杜子凌的会议开到什么程序了,在***开会,不是他所能掌握的,当然,他也不能随意中途退席离开,做为一个省厅的代表,他不是自由人。

杜子凌不停的看着表,时间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收到苏浅浅的短信,他的心里更急了。也不知道王强从昌平赶回来没有?

王强的车已进了北京市区,他发条短信告诉杜子凌。

五点四十了,就在杜子凌的念叨中,司长终于收拾起讲话稿:“今天会就先讨论到这里,与会代表,将下一步将意见整理一下,咱们周一再继续讨论。”

终于结束了,杜子凌转身冲出了会场。

王强派的车早就在楼下等着他了,他上了车,交待司机到九月红茶餐厅。

路上这个时候,正是堵车的时候,塞车非常厉害。

一共就二十分钟的路,把个杜子凌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到了茶餐厅,杜子凌刚下车,王强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强壮男子也从另一辆军用丰田越野车上冲了下来。

“王强,你赶回来了,洪成刚,你也来了,太好了,快,跟我上去看看。”杜子凌来不及打招呼,就往楼上冲。

王强也没再多说什么:“走,上去看看。”

洪成刚是杜子凌的老乡,特种兵的侦察参谋,参加世界特种兵竞技比赛,拿过第一名,经王强引荐,进了中央警卫局。

三个人一语不发冲到七楼楼上。

杜子凌黑着张脸,知道苏浅浅必定选在他们之前吃过饭的包间,他们直奔目的地。

酒店里的服务员看到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三个人,吓得全躲到一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有打架的吗?”

他们冲到七楼房间门口,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见到三个人气势汹汹的冲上来,伸出胳膊挡住了门:“干什么的,我们老板在里面,不要打扰。”

“你是哪根葱,敢在北京这地儿装b,滚。”洪成刚伸手一个肩膀,将那黑脸大汉摔到地上,敢跟老子摆谱,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吃的吗?

杜子凌和王强笑了笑,对着洪成刚伸了伸大拇指头:“好,高手。”

洪成刚呵呵一笑:“你们进去看看,有事没,这小子交给我看着。”

杜子凌和王强冲进屋里,谢天雨和苏浅浅正在沙发上纠缠撕扯着,看到苏浅浅被压在那胖子的身子底下,已经气竭。

屋里没有第三个人,看来,谢天雨为了拿下苏浅浅,早把茶艺师赶出去了。

“浅浅。”杜子凌早已是怒火中烧,扑上前去,一把拎住谢天雨的衣领,挥拳砸去:“你个畜牲,光天化日的,竟敢为所欲为!”

“我们俩个谈恋爱的,她是我的初恋女朋友,怎么了,犯法吗?”谢天雨挨了一记,捂着脸,看了一眼杜子凌,像看见鬼一样,大喊着跳将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保镖,保镖?”

“哼,你个不长眼的,天子脚下,你也敢胡来?仗着你有几个臭钱,你以为你是谁?保镖?”王强身材高过他半个头,伸手一把抓过他,手下也没客气,先闷着头噼里啪啦先捧了一顿解气。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外籍华人。”谢天雨一看大事不好,立即亮出身份。

“外籍华人,换了个马甲就牛b了吗?我看你根本不是人。”王强一脚踹向他的裆部:“你以为你是外籍,就是机关枪,想扫哪就扫哪吗?”

“我错了,我认栽。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谢天雨被打得屁滚流,哭着求饶。他没想到,杜子凌真的赶过来了,还带了帮手来。

王强打够了,这才拎着他的领子往外走:“你不是找你保镖吗,看看你的保镖在干什么?”

苏浅浅见杜子凌赶过来了,满眼是泪,什么也顾不了,一头扑进杜子凌怀里:“凌哥哥,我以为,你不来了。”

杜子凌紧紧抱在怀里:“你没事吧浅浅,他没怎么着你吧?”

“没,还没。”苏浅浅在怀里细若蚊纳,回了杜子凌一声。

谢天雨没下杀手,如果真要打晕她,她现在。

她的头发也乱了,衣服也乱了,一边脸还肿着,还好,她看到今天谢天雨的怪异,聪明的做了十足的准备,趁着古小云在,她换上了一身运动装,这老小子撕了半天,也没得手。

谢天雨被王强扯着扔出了包房,这种情形下,他仍然不甘心,四处寻找他带来的帮手,眯着打肿的眼,他看到走廊里,一身迷彩军装打扮的洪成刚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哼着小调喝着茶,他请的那大个子保镖,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脸上身上倒处都是伤,看来打得不轻。

王强对谢天雨挥了挥手:“知道我这哥们是干什么的吗?中央警卫局的,你这个小保镖在他手下过不了两招,告诉你,天子脚下,能人多的是,你再敢打苏浅浅的注意,找死。还不快滚!”

“是,是,我滚。”谢天雨哆嗦着不敢看洪成刚,他知道中央局是干么吃的,软着两条腿下楼,他以为,在北京,拿下苏浅浅就是一碟小菜,他想吃就吃,想玩就玩。

洪成刚用脚踢了一下黑脸大汉:“你们老板滚了,你也滚吧。”

“是,大哥。”

“等等。”王强大喝了一句。

刚下了两个台阶的谢天雨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怎么了?”

“别忘了,下去把帐结了。”

谢天雨哪敢反驳,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是,是,我结,我结。”说着,呼呼的逃下楼去。

下了楼,谢天雨捂着脸,到总台结完帐,出了大厅,一眼就看到大门口正堵着一辆挂着京v的丰田军用警车。

王强他们下车停的急,直接堵在门口就停下了。

看到这个,刚刚还以为那些人忽悠他玩的谢天雨吓得心里直抽抽:“她娘的,还真是中央警卫局的”。打死他也想不到,苏浅浅这背后的杜子凌背景这么厉害,竟然能请得动他们出面。

“快走,快走,老板,揍我的那家伙是个特种兵,他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厉害,招招致命,每一下都是杀手。有好几下都锁住了我的咽喉,差点憋死我。我在他手下一共没过了十招,如果他想杀我,两下就把我弄死了,他们咱们惹不起。”保镖上了车,胆战心惊的发动了车,两个人开着车就跑。

175 谁勾引谁

175谁勾引谁 守着大老板,保镖不敢说自己太差,其实在洪成刚手下,他连三招也没过,就给弄了个半死。

“今天真他妈的倒霉。”谢天雨本来想温柔的把苏浅浅拿下,谁知这个苏浅浅油盐不进,他是房子,首饰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苏浅浅这个傻女人什么都不要,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去。

他妈的,我怎么忘了,苏浅浅曾在他怀里说过,她是一个爱情动物,只为爱活着。谢天雨拍了拍自己光了一半的脑壳,懊恼不已:我应该多动点心,再多花点时间,准回把苏浅浅的心赢回来,唉,之过急,之过急。

杜子凌以为今天直接把苏浅浅办了,然后她就老实了,没有想到,竟然会半杀出个李逵来,那个杜子凌竟然带了那么厉害的帮手来。

看来,这个杜子凌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娘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北京这地界上,你再有钱,碰见当官的也是孙子,你再牛b,也不敢跟有官场身份的人斗。

谢天雨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平常花点钱玩个三流演员,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民不告官不究,没人去管。但要强来被抓,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再也不接受他的示爱,相当年,她在他的怀里,纯情而又娇美,真后悔,当时没有拿下她,错过她,太可惜了。

三年的热恋中,这个守旧的苏浅浅单纯的要命,坚持说要反最纯真的爱留到结婚哪一天才给他。

大学里,能找到几个,真是笑话。

耐着性子哄了三年,也没哄到手,谢天雨再也没有时间了,他早已盯上了对他的明天更有利的女人。他要钱,要钱才能有更多的女人供他享受,他要像一个皇帝一样,说要宠爱哪一个,就宠爱哪一个,要做到这个,前提条件,就必须先有钱,于是,他果断的放弃了苏浅浅。

在谢天雨的人生哲学里,男人只要有了钱,大丈夫何患无妻?有了钱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参加了富翁俱乐部,打着选妻的旗号挑了几个,玩够了就扔掉了。

小明星,安娜是在一次房产广告中,主动投怀送抱的。

安娜之前是一个签约模特,拿了一次大赛亚军,就进军了影视剧,跟着一个混吃混喝的小导演混了几个跑龙套的角色,后来,那个导演竟然跟另一个女演员怀了孩子,那个女演员没有打掉,挟子成婚。

就这样,安娜被踢出了局,后来跟了谢天雨。

谢天雨的老婆没有再回大陆来,她在加拿大,虽然早就听说了谢天雨在外**快活,硬装不知道。私下来,把金矿等大的产业捏在手里,没有再放给谢天雨。

大陆的房地产业如火如荼,谢天雨利用初步的投资,在大陆的房地产业赚了不少,他陆续在几个省的大城市开拓了市场。

洪成刚还有别的事,要回警卫局,他和王强进了房间,看到两个人紧紧抱着,两人相视一笑。

“老大,我和老洪还有事,先走了,车在下面,你自己看着办吧。”王强对杜子凌打了个响指。

听到声音,杜子凌抬头看了看他,给他摆了摆手:“好,你们去吧。”

幸好洪成刚跟着来了,否则,今天这事真要麻烦。

坐在沙发上的杜子凌和苏浅浅仍然紧紧的抱着。

两个人什么也不说。

两人的心跳的狂烈。

她听得见他的心跳狂奔如野马。

他听得见也的心跳如揣小兔。

两个人静静的抱着,忘了呼吸,忘了一切,忘了世间万物。

苏浅浅完全忘了她要跟杜子凌保持的距离,他的怀,给她安全,给她温暖,她什么也不愿再想,她只想在他的怀里得到庇护。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杜子凌张开怀抱,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苏浅浅显然是给吓坏了,她也想到了谢天雨的无赖,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变得这么坏,这么恶心,这么可怕。

杜子凌真的不想她经受这些,那个早已伤过她的心的男人,真不是人。他好心痛,看到她被这男人伤成这样,他真想杀了那个杂种。

“浅浅,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要早到一会儿,你也不至于成这样。”杜子凌轻声呢喃。

苏浅浅摇了摇头,满眼都是泪,从他怀里坐起来,望着面前这个痛心的男人,心里便感动:“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还好,他没怎么着我,我没事。”

杜子凌看到她强装笑脸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轻轻的把她揽到怀里,像护住珍宝一般:“臭丫头,你可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我差点没等会议结束就冲过来。”

“谢谢你,凌哥哥。”苏浅浅轻声叹了口气:“我能叫你凌哥哥吗?”

“嗯,好。为什么?”杜子凌很喜欢她这样叫他,那天就听她在迷迷糊糊中叫过他,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叫他凌哥哥。

“我没有哥哥,从小就盼着有个哥哥能保护我。”苏浅浅突然没心没肺地笑道:“你像大哥一样护着我,所以,以后我叫你凌哥哥。”

杜子凌有些开心,有些甜蜜,又有些郁闷。

我不想当你哥哥,真的不想,我不是你的哥哥,我守护你,是因为我爱你,苏浅浅,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那天,听她迷迷糊糊中也是叫他凌哥哥,他惊喜若狂。今天她说什么,像大哥一样护着她,所以才叫哥哥。

难道这是她为了跟他保持距离的称呼?还是?

从谢天雨见苏浅浅的那一面起,杜子凌就觉得这个谢天雨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他竟然想旧梦重来。

苏浅浅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恶心的谢天雨会来这一手,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竟然仗势强来。

过了好久,苏浅浅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今天没有吃药,又受这种刺激,能行吗?杜子凌知道苏浅浅为了对抗抑郁症,虽然装着药,却基本上停服了。

苏浅浅决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柔弱,她的内心很倔强,她一直在跟病魔做对抗,看着她弱不禁风,其实不然,她内心的坚韧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是啊,死都死过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杜子凌仍然不放心苏浅浅,决定先带她回他的住处,先休息一下再送她回招待所。

苏浅浅扬起笑脸:“嗯,先去你哪儿吧。”

到了招待所,进了房间,站在床前,苏浅浅红着脸坐到床上:“今天我不走了。”

“什么?你?”

“既然你喜欢我,我今天就不走了。”

“浅浅,你这是?”杜子凌心里一震,有些太意外。手里正给她倒水的杜子凌,吃了一惊,水洒到手上,烫了他一下。她这是怎么了?

苏浅浅慢慢走到他面前,缓缓地,拉开了衣服的拉链,目光如水,静静的望着杜子凌:“既然你喜欢我,是你救了我,今天我就不走了。”

她的那坚挺耸立的**好美,好性感,圆润性感的双肩,精致诱人的锁骨,无一处不透着迷人的风情,

杜子凌咽了口唾沫:“那你喜欢我吗?”

杜子凌很是惊喜,又很是奇怪,怎么会这么快,这不是苏浅浅的个性,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真的爱上我了吗?

“有一点点。”苏浅浅低垂着眼睛,不敢再看杜子凌,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杜子凌,今天我给你了,还你的人情,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欠,既然我不能离婚,不能对你好,那我就先还了你的情吧。

“只有一点点吗?”

“嗯,只有一点点,那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我不想欠你什么。既然你喜欢,也想要我,我就还你的人情。”苏浅浅擦了眼角的泪。

“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知道她不是一个轻浮的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以身相许来报答他这几日的保护之恩,杜子凌一把把她推开:“浅浅,我要的是你的心,你意然这样糟蹋我对你的感情。”

“我的心死了,杜子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你要的东西,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可是,你对我那么好,我无以为报,反正你喜欢,你就拿去好了。”苏浅浅低垂着头,仍然不敢抬头去看杜子凌,声音冰冷。

“滚,苏浅浅,如果是这样,你就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真的吗,让我滚,你不会后悔吗?”

“快滚。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空空的身体。”

“要我的心,难道你不在乎我已结过婚生子吗?”

“爱一个人,就会爱你的全部,结过婚怎么样,生了孩子怎么样,那都过去了,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让我有想爱的冲动,想保护你,守护你一生一世的念头。所以,你如果今天只是因为报答我,把你给我,就滚吧,不需要。我要的是你一生一世陪在我身边,不是今天的一夜之欢。”杜子凌嘴上噙着一丝微笑,死死的盯着苏浅浅的眼睛,他要看到她的真心:可恶的苏浅浅,你不能这样游戏人生,不能这样轻视我对你的感情。

苏浅浅抬起头来,目光潋艳,认真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杜子凌,忽然莞尔一笑。

苏浅浅这一笑,直笑得杜子凌莫名其妙。

苏浅浅缓缓拉上拉链,慢慢地走到杜子凌身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杜子凌,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可是,我没法回报你。”

“我的心有好多年不再为女人跳了,自从你上了我的车,哭着让我带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苏浅浅,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任何东西。如果你要给我,就等你真正爱上我那天,连心带人一起给给我。”杜子凌黑着张脸,死死盯住苏浅浅,从来不曾见他这么严肃,这么难看。

“你这个傻瓜,不过,我喜欢。”苏浅浅不再笑,跷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杜子凌:“手镯我先留下了,你让我滚,我就滚吧。不过,我会努力去爱你。”

“真的吗?”听到这里,杜子凌心里一震,一把揽住正要离去的苏浅浅,她决定放开自己的心来爱自己了,哪还能让她就此离去:“别滚了?”

“还有事吗?”扬起如水微凉的美眸,静静的看着杜子凌:“我”

话未说完,便被杜子凌堵住了唇,连她要说的话,全部含进他的唇中如数吞下。

杜子凌的吻,微凉而又深沉,带着特殊的男人的气息,深深的冲进她的唇间,不待她反应,搅动着她的春水,让她心失控了般的狂跳不已,她的身体更是颤粟着,她怕杜子凌会进一步的动作,难道他后悔了,刚才没有要了她?

她的心里明明有一丝抗拒,可她的身体却被这深吻点起了一丝盼望,苏浅浅搞不清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

苏浅浅有些迷惑,有些怀疑,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像个坏女人,让杜子凌以为自己欲迎还拒。

杜子凌的口腔里带有一丝丝清凉的薄荷的清香,他是抽烟的,竟然没有烟味,苏浅浅的舌尖被他缠住,几乎不能呼吸,他的呼吸间带着霸道而又细致的气息,两人深深的陷了进去。

干柴烈火,一碰之下,两人俱是心神一震。

苏浅浅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吻会让她的内心里像着了火一样的难受,难道这就是**焚身,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如果他现在要她,她一定会给他,接受他爱抚,她想得到他的爱,她已好久没有再碰触过男人的身体了,这大半年来,她从来不陈亦然碰半下。

杜子凌的吻搅起了苏浅浅隐藏在心底的怪兽,苏浅浅突然疯了,既然陈亦然已不再珍惜她,她可以去爱别人,她忽然很盼望杜子凌放倒自己,陈亦然,你不是在外**快活吗,我也有人要,也有人爱,呵呵,我不是没人要的女人,你知道吗?

苏浅浅没有想到,杜子凌竟然不要自己,她突然改变了一切的决定,她要想办法去爱上他,爱上这个男人,哪怕,再伤一次心,万劫不复,她也心甘情愿。

杜子凌深深的吻下去,抢占她的丁午,抢占她的蜜汁,抢占她的呼吸,他的舌尖缠绵在她的舌尖上,两人缠绵着跳着一曲爱曲。杜子凌的舌尖逗弄着苏浅浅的每一个性感地带。每一下都吻得更加深入,更加疯狂,更加激烈,或轻柔如羽,低吟浅尝,两个人激情喘息着彼此口腔里的生命气息,直到两个人的气息合二为一,心中的爱意如同春风荡漾,彼此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杜子凌有好些年没有接近过女人了,这些年他无欲无求,今天,他的全身雄性细胞的全都被苏浅浅**起来,刚刚苏浅浅坐在床上,扑进他的怀里,轻轻的吻他,无一不挑战着他的底线,他几近疯狂的吻着她,他想进入她的身体中,既基刚才她深情款款的邀请他,他就借机进去吧,他紧紧的抱着她,想把她禁区锢到自己的血肉之中,他的心爱的宝贝,他在梦中,多少次梦见她白衣胜雪,在他身边浅笑嫣然。

我真的不在乎你结过婚,不在乎你生过孩子,这一切都不在乎,我只要你爱我,放弃恨,开开心心的接受我,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为我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臭丫头。

正在纠缠中,正在下陷中,正在深深的坠落中,杜子凌突然笑着放开了苏浅浅:“好了,你可以慢慢的滚回去了,慢点滚。”

“嗯。”还沉醉在深吻中的苏浅浅一时间没听懂杜子凌的话,睁大了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杜子凌。

苏浅浅感觉自己快被杜子凌的吻融化了,在他的深吻里,她的心不再忧郁,不再痛苦,不再仇恨,她完全放下了心中的一切压力,她什么也不再想,杜子凌的吻,深情款款,火热温柔而又疯狂,让她浑身酥软,如果此时,杜子凌真想要,她可能不会再做任何抵挡,她弄不清自己的心是否喜欢杜子凌,但她的身体已喜欢上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让你滚,你还真的答应,还嗯,你这个笨丫头。”杜子凌笑坏了,又在她茫然的脸上轻吻了一口:“快回去吧,别再钻在我怀里勾引我,再不走,我真的吃了你。”

“谁勾引谁?是你先吻我的好不好,本来我准备滚来着。”苏浅浅羞红了脸,转身逃开。“你真的不后悔,我真的滚了。”

“噢,滚吧,慢慢的滚啊,滚回去以后告诉我一声。”杜子凌强忍着笑。两个人轻声细语,将一个滚字说得柔情蜜意,令人捧腹,却谁也不笑,极其认真而又动听。

杜子凌望着苏浅浅离开的身影,突然笑了,他知道,他终于走进她的心里,打开了她冰封的门。他的爱,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她愿意想办法去爱他。

176 无法入睡

176无法入睡 杜子凌的吻,如同三月春风化雨,点点渗进苏浅浅的心里。没有比他这种不求回报的爱,更让她心动。

苏浅浅边逃心里边晃,她知道,她完了,她的心动摇了,已经被杜子凌动摇了,可是,她还是有夫之妇,她不想当一个第三者,她不想让人指手划脚,不管她的丈夫如何**,她要出轨,也会令人不耻。

幸好,杜子凌没有在这种情形下要她,如果,他肯要,她决不会不给。苏浅浅忽然傻瓜一般仰起脸,朝天笑了笑:杜子凌这个大傻瓜。

杜子凌知道自己完了,他真的爱上了苏浅浅。他的爱一旦释放,就永远不会改变,他深信自己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寻寻觅觅这么多年,比苏浅浅漂亮的也有,比她富有的也有,比她有才情的也有,但唯独没有像她这样让他动心,尤其是她对待感情的执着如同他的个性一般倔强固执。

杜子凌没有错过苏浅浅眉眼间的那丝忧郁,他不想让苏浅浅看低了他,他不想让她认为他趁人之危。她根本还没理清自己的思想,她根本不是爱上他,她只是一时的感激和一点点的喜欢和好感,否则,她刚才不会那样讲,她还没有完全接纳自己,还没有完全爱上他。

深吻中,杜子凌不敢保证,她在他怀里,他不是柳下惠,他还能再忍多长时间。他清楚,在她看不清自己心的时候,他不能要她,在她没有完全真正爱上他,没有脱离婚姻,没有自由的时候,他不能要她。他绝不能趁人之危,绝不能让她背负上骂名,他知道苏浅浅很在意这些。

苏浅浅回到招待所,给杜子凌回了一条短信:“凌哥哥,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活下去的。”

坏丫头,你想治死我,挑起我的火来,把我一个人扔在半空里,把我一个人扔下就走了。

苏浅浅走之后,杜子凌跑到洗手间里,冲了个凉水澡,仍然全身胀热。

当他心爱的女人扑进怀里的时候,他就被**燃烧的难以自持,他咬着牙忍住,谁想到这个该死的苏浅浅竟在以身答谢。

好不容易赶走这臭丫头,又发这么一个短信来,真是让他**焚身,他已有很多年不动心了,让她在这怀里这般**的,在深吻中,他的**鼓胀起来,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撑起来了的帐篷,那太丢人了。

可是,赶走了苏浅浅,杜子凌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的心简直快疯了:苏浅浅,我要你爱上我,真正的爱上我,知道吗?你个臭丫头,坏丫头,难道我是前辈子欠了你的吗?

杜子凌实在控制不了,下了楼,从楼下散步,走着走着,竟然到了苏浅浅住的招待所。

到了楼下,他给苏浅浅发了一条短信:“浅浅,我在楼下,下来让我看你一眼。”

“真的?现在?”苏浅浅很意外,跑到窗口一看,杜子凌真的站在楼下,向上仰着笑脸望着。

苏浅浅没有想到,杜子凌会跑过来?怪不得发完短信以后,他没有动静,原来,他过来了。

“嗯,现在。”杜子凌不容她推辞,他知道,她也不会推辞。

没过一会儿,苏浅浅跑下了楼。

杜子凌静静的站在紫藤树下,望着跑向自己的苏浅浅。

“你怎么现在来了?”

“就是想看你一眼。”

“嗯。”苏浅浅不再问什么,会心的一笑。

杜子凌真想一把把她抱到怀里,好好爱,狠狠爱。但他却不能,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他不能吓跑了她。他知道她心里的障碍,她说会努力活下去,说明,他已走进她的心里。她的心开始接纳他,但爱,却谈不上。

这需要时间,他坚信,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两个人一起散步真好,浅浅,每天晚上,我过来陪你转转吧。”杜子凌望着苏浅浅,笑得温润如玉,他好爱她。

“嗯。”苏浅浅点了点头,她不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有一点点喜欢。只有在他身边,她那颗疲惫的心,才会安静。

两个人在楼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只转的楼下没有人了,杜子凌这才恋恋不舍的告别:“浅浅,我回去了。”

“嗯,你慢点。”苏浅浅轻轻摇了摇手:“晚安,凌哥哥。”

“嗯,晚安。”杜子凌扬起唇角,微微一笑:“浅浅,你笑起来真好看,多笑笑。”

“嗯,知道了。”

“那我走了?”

“快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

“嗯,还不是你个坏丫头惹的。”杜子凌打趣苏浅浅。

苏浅浅捂着嘴巴偷笑,他喜欢叫她丫头,她也喜欢他叫丫头,好喜欢,说不清的喜欢。

剩下的五天里,每天晚上,杜子凌都跑到招待所来,陪苏浅浅在楼下转转,要么,到外面大街上转。

其间,陈亦然来过几次电话,当着杜子凌的面,苏浅浅都不冷不热的接了电话,除了跟孩子多聊几句,基本上没有什么别的话说,很快就扣了。

杜子凌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他看得出来,她举棋不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一个五天的时间,周五结束培训,周六,大家收拾行李就各自返程了。

二十天的培训结束了,杜子凌和苏浅浅约好,坐一趟车返回。

王强驱车送二人到火车站。

下了车,正要进站的时候,有电话要了进来,杜子凌在一旁接电话:“若兰,有事吗”?

“什么,俏俏回来了,那你要我做什么?”

“她不听话,非要到车站去接你?”

“噢,那好吧。”俏俏上初一了,她从小就寄读在双语贵族学校。

杜子凌一边接着电话,远远的看到王强在跟苏浅浅说些什么,苏浅浅脸色很难看,一会儿摇头,一会点头。

杜子凌有些急,王强又在搞什么鬼,这边没有迟疑了半天:“行,你带她来吧。”

王强借此机会,把心里忍了好久的话告诉苏浅浅:“浅浅,你尽快离了吧,不要再错过他。”

“我。”苏浅浅欲言又止,她何尝不想离开陈亦然,陈亦然给她带来的伤痛和恶梦,早已让她心碎,绝望,可是,孩子,孩子怎么办?

“我看得出来,老大是真的喜欢你,爱你。他已将自己封闭起来很多年了。没有人像他那样无欲无求,他说,你和他很像。”

“对不起,王强,我的事,我没法给你解释。”苏浅浅摇了摇头。

杜子凌是一个好男人,他的悲凉,他的细致,他的温柔,她都能够体谅,可唯独不能左右的就是现在的这场婚姻,她要离婚,孩子接受不了,陈亦然不同意。

王强有些生气了:“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从来不会。你为什么还要等?

“我知道,他是一个好男人。可是。”苏浅浅无语的望着窗外,婚姻不是一块豆腐,一刀下去就可以解决一切,婚姻对她来说,是一场灾难,孩子怎么办?对她来说那就是伤筋断骨。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他独身好几年了,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样动心。”王强将手里的烟头扔到脚下狠狠的踩了踩,最后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你就离他远点,别伤了他。”

“我会考虑的,谢谢你这么帮我。”苏浅浅看着远处走过来的杜子凌,点了点头。

杜子凌急急的扣了电话,走了过来。

“浅浅,咱们上车吧。”杜子凌跟王强摆了摆手:“好了,你快回去吧,这些天在这里折腾坏你了。”

“别跟我说这些外的,以后常来折腾,啊,浅浅,等我回江南,我再去折腾你们。”王强举手跟二人道别。

两个人上了车,并排坐在一起,杜子凌一直望着她,温和的望着她,什么也不说,直到把苏浅浅看得不好意思了:“看什么?”

“看你。”

“看了这么久,没看够吗?”

“永远看不够,浅浅,回去后怎么打算的。”

“凌哥哥,我想换个工作,你看有办法吗?”

在一个集团里,挡不住的风言风语,总是扑面而来,让她难以忍受。陈亦然的传言在以前,她根本不在意,根本不当一回事,现在不行了,有一句也会让她痛不欲生,她不能再生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在集团里,陈亦然什么都可以伸手,她要逃离这个家,逃离陈亦然,首先,就得离开报社,才能离开陈亦然的阴影。只有这样,才能离婚。

“你都想好了吗?”杜子凌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想好了,我想办法,电视台怎么样?”

“电视台,也行,编导我也能做。”苏浅浅看着杜子凌,他的眼里有痛惜,也有理解。他不问为什么调离,因为他知道她的苦。

“好,回去我就给你办理,你不要给他讲。”杜子凌很有把握,电视台的台长跟他不是一般的关系,铁哥们,他这个台长,是他当秘书的时候引荐的。

苏浅浅感激的看着杜子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如果能调离报社,如果能离婚,那她会重新开始,开始她的新生,不再去为陈亦然今天睡在哪个女人身旁心痛,不用再去猜,让一切都尽快过去,她想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杜子凌手手轻轻拍了拍她,眼里告诉她,放心,有我在,没事。

苏浅浅点点头,眼里涌上泪花,本来,她早就不会再哭了,守着杜子凌,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落泪,真是丢人,为什么,会在他的面前感觉委屈,是因为他喜欢自己,是他懂自己,还是因为只有他珍惜痛惜她,让她知道了自己还有人疼,有人爱,而感动?

“浅浅,一会儿,俏俏非要来接我,妈也来。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杜子凌期待的看着苏浅浅:“不是我让她来的,是俏俏非要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一直都瞒着她。”

“噢,知道,我走你后面,没事,你别在意,他可能也会来接我。”

“噢,知道了,回去后,工作我会尽快想办法,你别着急。以后答应我,不准再哭。”杜子凌手轻轻抚在苏浅浅的手上,温柔的握住:“嗯,答应我。”

“嗯,我知道,我不哭。”苏浅浅仰起笑脸,盈盈一笑,看着杜子凌。

“回去后给我发个短信,别忘了。”杜子凌轻轻贴在耳边,嘱咐苏浅浅:“收不到,我睡不着。”

“嗯,知道了。”苏浅浅听到这里,小脸都红了。

到了车站,杜子凌和苏浅浅一前一后走出车站。

爸爸,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扑了上来,杜子凌呆了呆:“俏俏,又长高了,快长成大姑娘了。”他躲开了她的怀抱,没有去抱她。

苏浅浅远远站在身后,看着这一切,心里一阵难过。不知道杜子凌是什么心情,养大这个冠着自己姓氏的孩子。

站在奔驰车后的那个女人是谁?那不是林若雪的姐姐林若兰吗?

怎么会?

他的前妻就是林若兰?

苏浅浅呆了呆,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林若雪、林若兰竟然是省里领导的孩子?

林若兰注意到苏浅浅,这个女人好漂亮,她跟在杜子凌的身后出来的,他们俩是一起去的北京?

杜子凌悄悄跟身后的苏浅浅摆了摆手,迅速上了林若兰的车,他想尽快逃离这种难堪的局面,他不想让苏浅浅就这么看着。

“浅浅,我们在这儿。”陈亦然带着乐乐来接站,他没有看到了杜子凌上了奔驰,只看到了最后一个上车的林若兰:“唉,什么人会让她亲自来车站接人,怪了。”

杜子凌从车里,看着扑到苏浅浅怀里撒娇的孩子,心里一酸:她会舍得吗,她会不会为了孩子,放弃一切,不会的,她说了,她会努力去爱他。

看着苏浅浅上了陈亦然的车,两个车一前一后驶出了车站。

乐乐钻在苏浅浅怀里哼哼了半天:“妈妈,你出门给我带玩具了吗?”

“带了,宝贝,妈妈给你买的小超人。”苏浅浅临走前,出去转了转,给乐乐买了几个小玩具,这小东西,肯定会盼望着。

玩具全是杜子凌陪着她选的:“这个,小家伙会喜欢的,就这个。”

他挑得好认真,好像在给自己的孩子买。

如果我带乐乐走,是不是他就不能再要孩子了,他会对乐乐一直这样好吗?可是,我不带乐乐走,我舍不得扔下乐乐,没有乐乐,我怎么活。我要带乐乐走,陈亦然也不会同意。如果我真要带乐乐走,是不是杜子凌也不会同意,如果我要决定离开陈亦然,就必须离开乐乐是吗?苏浅浅不敢再想下去,她越想越可怕,她害怕发生的一切。

回到家,苏浅浅收到了杜子凌发来的短信:“一切可好?”

苏浅浅想了想,回了句:“还好,晚安,凌哥哥。”

两个人,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心头的伤痛,只有自己知道。

杜子凌,这样的人生你难道过得很好吗?

你还打算隐瞒到几时,孩子大了,如果跟她说明原因,她应该会理解的。

不像我这里,乐乐才五岁。

过了许久,杜子凌才回了一句:“丫头,我想你。无法晚安。”

苏浅浅心头升起一股悲凉,她也无法入睡,自从和杜子凌相处这十几天来,让她的心里萌发了一种特别的情感,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爱。她没法再回他,不知道再回他什么,他想我,我也想他,他知道吗?

唉,晚安不了,又能怎么样,多少天的夜里,自己都是哭着睡过去,看这夜色中,万家灯火,又真有几人能晚安得了?如同这表面上的幸福,看上去,都很幸福,实际上都是一片凄凉。

看来,他是一个人单独睡觉,没有跟林若兰一起。

也对,两个人已离婚了,怎么又会住在一起。如同她跟陈亦然现在的日子,家不家的,外人看不出来。

只是,林若兰看上去高雅端庄,怎么也想像不到,上大学的时候会那么疯狂叛逆,竟然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人,未婚先孕,还为他生下孩子,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真的是她认识的这个林若兰吗?这么多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难道就没有磨出感情来吗?

陈亦然接她回家后,什么也没敢多问,只在一旁帮着苏浅浅放下行李,收拾着,乐乐缠在苏浅浅的怀里闹着,很快就睡着了。

陈亦然一大早就被魏新源一个电话给叫走了,最近集团上市的步伐进行的很快,天天加班,基建办的工作也让陈亦然忙碌不少。苏浅浅终于回来了,虽然仍然不理他,但她又回到这个家里,让他这十来天飘浮的心又沉了下来,看着苏浅浅抱着孩子玩闹的样子,他的烦躁的心里又安静了下来。回来就好,女人回来了这才像个家,这才是个家。

一向在外出差的陈亦然,在苏浅浅走后这十几天里,倍感孤独。

结婚这些年以来,苏浅浅很少出差,都是他出差的机会多,至到今天,陈亦然才体会到留守在家等待家人的这种感觉,体会到爱人在外出差,在家留守的人的心情。

177 女儿初潮

177女儿初潮

178 掩盖丑闻

178掩盖丑闻 杜子凌驱车回到家,俏俏果然还呆在卫生间里没出来,杜子凌别扭的拍了拍卫生间的门:“俏俏,爸爸给你买回卫生巾来了,你开门,我给你递进去。”

“嗯。”俏俏打开了门,杜子凌歪着头,不敢向里面看,把那一大包直接全塞了进去:“给你,你看着哪个合适用哪个吧。”

“知道了。”俏俏害羞死了,小声哼了声,关上门。

杜子凌这才抹了把头上的汗。

老天爷,这简直是救火啊。

杜子凌回到客厅,点了支烟,徐徐的抽着。

过了半天,俏俏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什么也没说,拎着东西逃回自己屋里,一直没再出来。

俏俏是个大姑娘了,十三四的女孩子现在早已发育成熟。她的身材亦然有了女人曲线,她的胸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也鼓了起来杜子凌不敢再想,

俏俏的房间,杜子凌很少进去,对他来说,那是禁区,毕竟,俏俏不是他亲生的,他得避嫌。

这栋别墅很大,上下三层,一楼主要是会客厅餐厅和客房,他和林若兰在二楼各住一间,俏俏自己住在三楼。

这个别墅对他来说,就是他的旅馆,需要他来装点时候,他才会出现,不需要的时候,他都安静的住在自己在省委办公厅当时分的那套小小的两居室里。那里才是他真正栖身之所,是真正属于他的家。

林若兰从美国花了一千多万,买了一栋别墅,这次出去一个月,是为了装修的事。

她早就计划俏俏到美国上高中,所以早做打算,从美国置业。

林若兰早就办了美国绿卡,她的房地产公司在江南打着外资的旗号,更多了一层便利。

办绿卡的那年,她主动提出跟杜子凌离婚。

这个婚姻本来就是林若兰生活里的一层马夹,自从她搞房地产以来,身家早已十几亿了,她早就想结束这场无聊的婚姻。

结婚后,两个人很少交流,只要林若兰发出指示和命令,杜子凌便完成任务。

杜子凌太老实,一点脾气也没有,林若兰从来没见过他生过气,发过火,根本不是她内心盼望的那个激情四射的男人。

本来,林若兰也想能在生活中,慢慢的爱上他,可是,因为两个人心中的障碍谁也跨越不了,到最后,只好这样分开。

俏俏却一直喜欢缠着杜子凌,整天爸爸、爸爸的叫。

林若兰对杜子凌能回到别墅陪俏俏很高兴,晚上坐在客厅里,跟杜子凌多聊了几句:“子凌,我想抓紧时间把俏俏送出去,初中出去有些太小,对她不太放心,我决定让她读完初中就出去。”

“好啊,你都按排好了不是。”杜子凌面无表情,看着电视,她这是犯什么病了,跟他讲这些干什么,两个人都离婚了,他也只是回来陪她演戏的。

“你也知道,房子我早就买好了,前些天按排了两个助理过去布置装修,现在,其本上装修完了,这次我从年年红红木家俱厂,定做了全套的红木家俱,申请过关带过去。”林若兰对家俱的要求很高,当然她也有那个财力。

“噢。好。”杜子凌不置可否,他的唇角抽了抽,真是搞不懂,她今天怎么守着他说这么多。

对林若兰来说,几年的美国留学生活,已养成了她中西合壁的生活方式,她很适应的这样飞来飞去的日子,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是难题。再说,她购买的这栋别墅位位于比较集中的华人聚集区,听她说,仅她认识的朋友,就有十几位在这个区里,这一点,绝对不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为了逃避林家无形之中的压力,杜子凌跟林若兰约定,只有重大节日,他才会去林家,其他时间,他都可以不用出现。

林若兰也不愿回家,她也明白杜子凌的处境,从来没有强求杜子凌。

俏俏也是第一次跟他在一起度假,她真的放心吗?为了充当她的父亲,不得不出现在林若兰身边,杜子凌心里有些不放心,他真想让林若兰带走俏俏。细想,只有一个周,也就没有拒绝。

“本来我要带着俏俏去美国的,想让她一起看看房子,商量装修布置她的房间的。”

林若兰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俏俏回来的原因吗?杜子凌暗自猜测:“怎么不带她去了?”

“可是俏俏的学校组织了一个国际交流班,过几天就要跟着出国,到欧美转半个月,我想多锻炼一下俏俏的独立能力,就不带她了。”

杜子凌也就这一个周跟俏俏在一起,林若兰临走前交待杜子凌:“子凌,我想这个周你能带一下俏俏。”

“一个周,那好吧。”杜子凌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从来没有拒绝过林若兰,他好像不会拒绝林家任何人提出的任何问题。早已习惯,早已逆来顺受成自然。

“谢谢。”林若兰很客气的道谢,静静的注视着杜子凌,他真是一个好男人,让她走到哪里都放心的好男人,可是,为什么,你不愿接受我非要离婚呢?

杜子凌在书房里看到林若兰打印出来的别墅的设计图,美国的这套四层别墅比中国的这套面积还大,双车库,超大室外的游泳池。

林若兰确实能干,没有男人,她一样将自己的生活打理的头头是道,无比奢华,对她这种高官子女来说,杜子凌这个为了前程出卖自己婚姻的男人就是一个摆设,想要的时候拿过来装点一下门面,不需要的时候,一纸协议就可以一脚踹掉了。

据他所知,很多像林若兰这种家庭出身的高干子弟全都移居海外,她们往来中国,只是为了回来捞金,条件合适了就回来住两天,不合适了,就不回来。

总之,对他们来说,国家,就像旅馆,没有什么界限,只有金钱,才是万有引力的决定者。

结婚这十几年来,他就是她对付她老父子的一件外套,需要的时候穿上亮个相,不需要的时候,各安天命,各自过自己的日子。

尽管如此,林若兰对杜子凌却从来不设防,杜子凌虽然在这栋别墅里是客人,但他可以无拘无束的出入任何一个地方。

临走前一天,林若兰跟俏俏说:“俏俏,你认识的那些朋友全都集中在一个区做邻居,所以你去了有很多伴,不用担心没人玩。”

“真的吗?”俏俏最怕没有人玩,一听这个就开心不已:“都谁在哪里?妈妈。”

“等你来了就知道了。”林若兰看了一眼杜子凌,她有好多事,是瞒着杜子凌的。虽然杜子凌从不多问,但她却很注意保密。

“爸爸什么时候能去?”俏俏挤到杜子凌的身边坐下,就往怀里趴,吓得杜子凌差点跳起来,赶紧起了身去端水。

“我还要上班,不能去,俏俏。”杜子凌无比尴尬的坐到另一个沙发上,他给吓坏了。

杜子凌偷偷看了一眼林若兰,林若兰也看到了俏俏刚才的动作,没法出言阻拦,她的脸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正常。

林若兰白了杜子凌一眼,低声说了句:“你那工作,还有什么意思吗?”

杜子凌装作没听见,连头也没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工作没有意思,那是他的人生,他牺牲了一些换来的工作,哪能轻易舍弃。

他知道,她的朋友非富既贵,全是亿万富翁或者高官子弟。

这就是他一个农民家的孩子所永远不能挤进去的层次,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在这个国家里,上流社会已经形成,一穷二白的农民家的孩子就是凭着婚姻挤身进到这个空间来,也是上流社会里的二流。

林若兰虽然从来没有说瞧不起她,但一家人出去吃饭不审游玩,一向都是她签单,她知道,他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她一顿饭钱。

杜子凌以为,生活在一起,两个人会慢慢的靠近,慢慢的相爱,结果,两个人相对的时候,根本无法接近,林若兰在身体上接纳不了他,他也接纳不了林若兰。

在杜子凌心里,他就是首长家的一个借口,把孩子生下来的一个工具,生下了孩子,他们就不会再需要他这样的替代品。所以,他对这场婚姻根本没有抱有幻想。

杜子凌知道,他只是林若兰为了生下孩子而找来的一个男人,一个叫做爸爸的保姆,为孩子找来的一个名誉上的爸爸,林父对这毫不知情。

杜子凌结婚的时候,没有通知父母,他不想让父母坐在不属于他们的位置上,他无法想像一天到晚在庄稼地里拨弄土坷垃的父母坐在哪里跟他们怎么交流,首长拨拉一个人的命运跟一块土坷垃一样轻松,而他的父母一辈子却执着的认为,投入所有的力气,就能收到一筐好的土豆。这样差别的两类人坐在一起,怎么对等?

这场虚假的婚姻,他没有必要拉着父母来演戏,杜子凌也不想让父母有一天知道了会难堪,作为一个男人,他有他的尊严。

两个人的婚礼按排林父的指示,只请了几个人坐了坐,范围控制的相当小。

杜子凌知道,林母也并不想他的父母来出席这场婚礼,虽然他是婚礼的主人公,但在这种权势的阴影下,他们根本没有独立存在的位置。

因为未婚先大了肚子,首长更是对杜子凌和林若兰不待见。他根本不知道杜子凌是替人背黑锅的人,说话毫不客气,从来不给杜子凌一个好脸。

首长从来没关心叛逆的林若兰,他哪里知道是谁把他女儿的肚子搞大的,他哪里知道,那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杜子凌的种。

首长对家里任何事都不过问的习惯,造成林母的颐指气使,这场婚礼本来就是林母一手作的一场骗局,所以也是草草了事。

此时,林若兰的肚子已很明显了,足有好几个月了。

周和平和王强参加了婚礼,周和平打趣杜子凌:“老杜,真看不出,你这老实人也会一鸣惊人,没想到你功夫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拿下林大小姐的,把林大小姐的肚子都搞大了。”

“这个,嗯。”杜子凌勉强挤出个笑脸,应付着开他玩笑的周和平。

王强知道杜子凌的底,站在杜子凌身边一声不吭。

杜子凌只邀请了这两个人代表自己一方参加。

周和平曾和他一个办公室工作过,相处的还不错。

省府办公厅的秘书里,唯一没结婚就是杜子凌。

对出身寒门的杜子凌和周和平来说,娶到林若兰,无异于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周和平很是羡慕杜子凌的好命,他甚至后悔自己老早就结了婚,失去了攀高枝的机会。

周和平哪里知道这场婚姻对杜子凌来说,根本就是他人生的一场悲剧,对杜子凌来说,这根本就是一种污辱。

从结婚哪天起,杜子凌每时每刻不在后悔走上这一步,为什么会为了前程被林母胁迫,牺牲婚姻,去充当别人的门面,去掩盖林家的丑闻。

林若兰的母亲,常常以倒插门的气势来对待杜子凌,在她的眼里,不管女人是不是婚前先孕,她完全忘记了那天在杜子凌面前,说了一车的好话,求杜子凌接受自己的女儿。

尤其是杜子凌一步步走上领导位置之后,林母更是时刻提醒敲打杜子凌:“杜子凌,你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全是拜我所赐,没有我们林家,就没有你的今天。”

“是,是。”杜子凌只有点头称是,绝不敢反抗半句。

为此,杜子凌在仕途上也没有了追求,本来,只要他跟活动一下,他的副厅肯定比他人解决的要快,不说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拖到今天,全是因为,他内心里的厌恶和排斥。

还有首长对他的厌恶,首长当着林若兰的面,喝斥杜子凌:“一个男人还没结婚就把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他的人品一定有问题。杜子凌,你太丢我的人了。”

“对不起,我错了,首长。”在他的面前,杜子凌一口一个首长,老老实实的认错,他只是他的部下,他只是他家掩盖丑闻的一个工具。

林母首长夫人的派头,常常在杜子凌面前展现出来,怪不得林若兰那么叛逆,杜子凌很可怜林若兰。

林若兰也看不得杜子凌在家里谨小慎微的德性,一点都没有男人气概。

时间相处的越久,两个人的距离越远。

杜子凌在林家一点地位也没有。

最后,俏俏两岁的时候,林若兰跟杜子凌协议分居。

杜子凌也知道,他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林若兰是该一脚把他踢出局了。

从结婚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其实,分不分的,只是协议而已,两个人从来没有同房过,一直是分居。

林若兰后来去找过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早就忘了她的存在,林若兰说他的孩子,他根本就不相信,他现在正跟另一个演员爱得你死我活,每天报纸的如乐版上,都能看到他的消息。

林若兰绝望之后,开始利用父母的影响,经商,吸金。在江南,别人拿不到的地,她肯定能拿到,不用老爷子出马,她的林家大小姐的名头和身份,谁敢不放。

几年下来,她先从倒地倒批文上掘了第一桶金,当她的财富达到上亿的时候,她开始自己创建了房地产公司,建最高端的别墅区,利用银行的贷款,几年的功夫,就成了十几亿的身家。

当她的财富达到顶端的时候,她不再受父母的任何约束,跟杜子凌提出离婚。

离婚后,林若兰成功拿到了一张绿卡,她便拥有了别一种身份变成了美籍华人,多了这一层新装,这更让她在江南的商场上战无不胜。

跟她差不多的那些院里的子弟们,十个有八个经商,另一个不愿动脑的混官场,要么进国企,对他们来说,想干什么,基本上都有人给铺好了路,根本不会用他们心。

每个二三线城市都在争相引进外资来扩大当地的政绩,林若兰的房地产换了外资的身份证后,更加引起了江南一些地区的注意,提高gdp指数,全靠房地产业来拉动,他们争相引进林若兰的外资企业。

所以说要经商,如果没有背景在后面撑腰,想一帆风顺是根本不可能的。

别的房地产公司需要三年才办下的批文,她林大小姐到分管的领导办公室坐一坐,批文就到手了。对林若兰来说,她有着独一无二的优势,这是毋庸置疑的。

别人请半年都不会露面的领导,她一个电话,随叫随到。杜子凌曾多次亲眼看到过林若兰的这种派头,没有人比她更会借势上位。

林若兰经历了叛逆和男人的绝情之后,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最有价值的人生,什么才会让男人仰望的珍宝,她一步步的利用父亲在江南的影响和地位,迅速抓上江南巨富的宝座。

那个无情的摇滚歌手用最残酷的背叛让林若兰学会了成长,让她明白了什么才是人生。她毁掉了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所有的东西,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去找过那个歌手。

179 心痒难耐

179心痒难耐 一次仲秋,林若兰去了一趟北京,回来跟杜子凌去家里过节,看望父母,她喝了不少酒后,杜子凌送她回到别墅。

林若兰拉着杜子凌,趴在杜子凌怀里,她似醉非醉之间,对杜子凌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谢谢你。只求你,永远不要告诉俏俏,你是俏俏永远的爸爸。不管我们的婚姻继续到什么时候,你都是。

“若兰,若兰你起来,回你房间去。”如花似玉的林若兰躺在他的怀里,香柰尔五号的香气令他窒息,他一直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女人,没有哪一个女人躺倒在他怀里过。

那种女人的气息令他浑身彭胀起来,他的身体有些原始的东西开始破土而出,他的内心里开始蠢蠢欲动,这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是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他产生了一种想法,男人们常有的想法。

杜子凌想搬动林若兰缠在他脖子的手,林若兰却娇吟着缠的更紧,看着林若兰媚眼如丝,她那傲人的双峰玉立在他面前,直拱在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前,她的娇柔,她的红唇,美的让人想一亲芳泽,她好美,美的让他心跳加剧,难以忍受。

结婚两年多,她怀胎生下俏俏,喂完孩子母乳后,迅速减肥恢复了体形。就像那水蜜桃一般丰满娇嫩,嫩得要掐出水来。

他的身体的道在冲击中,身体的**鼓鼓的撑起了帐篷。

林若兰呼出的气体正吹在他的胸前,吹得他的色心痒痒的,色胆一点点的膨胀,开来,更要命的是林若兰一转身,衣服半脱,直接窝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贴在他鼓起的帐篷上。

杜子凌难以忍受下去,林若兰是不是真的喝多了,是在故意试探他,在考验他,还是在勾引他?

“你记住,以你的家庭条件,根本配不上我们家这样的高干家庭,根本配不上我们家兰兰,你要记住,兰兰有个什么好歹,我跟你没完。”想起林母的话,杜子凌突然一下子失去勇气,撑起的中军帐忽的一下偃旗息鼓了。

他的军旗再也撑不起来了,他男人的一下子消失了,他忽然放弃了一切的念头和想法。他向后移开身体,竟然一点也不想动她,不想要她。长久的压抑导致他对林若兰敬若神明,竟然没有了男性的冲动。

杜子凌很想逞一下男人的雄风,让林若兰也知道他也是个男人,他也可以让她幸福,不只那个歌手会让她的身体开花,会让她体会到女人的快乐,他也会,他也能,他也可以要她个半死,也可以让她得到男人的美好,男人的欢爱。

杜子凌举起长枪准备占领属于也的这座城池,却被闪在大脑里面的林母给打击了又击倒了:“杜子凌,进了林家的门,你要安守本份。”

林家的阴影让他不敢妄动,他弄不清林若兰的心思,他到底是一个替代品,他怎么能随意去上林家大小姐。

林若兰躺在他怀里睡得昏昏沉沉,她喝醉了,忘了我是谁。所以才躺在我的怀里,等她明天早上酒醒了,会不会告我**她?关键时候掉了链子,杜子凌临阵丢枪弃马当了逃兵。

杜子凌没有喝多,他一向在酒场上不会多喝,更何况在连气也透不过的林家家宴上。多年的秘书生活,使他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时刻保持清醒。

为了让林若兰醒来能够清醒的看到,他杜子凌绝没有侵犯过她一丝一毫,他逃出了林若兰的怀抱,躲到了书房睡了一夜。

因为林若兰一个大美人躺在怀里,他竟然能忍住,杜子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性无能,是不能对**失去了感觉。

偶尔回忆起那一晚,杜子凌总要后怕。

他根本不知道,他前脚走,林若兰后脚哭得落花流水。杜子凌,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一点也不爱我吗?难道我就那么可怕?杜子凌,你真傻,为什么跟着我受这个罪,要不是你,我的孩子连个爸爸也没有。为什么你还甘愿到林家,受他们的气。我对不起你,这一切,是该结束了。

没多久,林若兰提出协议离婚。

这场婚姻本身缘于一场骗局,一场丑闻,一个笑话。

没有人知道他所处的环境,他除了跟王强喝多了一次唠叨过,跟任何人都没有提及过。

这是一号首长家的隐私,绝对的机密,他只是一个临时客串的保姆,是林母为了女儿选的她孩子的名誉爸爸。

呵呵,多么可笑的一场婚姻,谁知道这么显赫的家庭里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为了前途,杜子凌却不得不屈从,不得不甘于这一切的生活,他已没有后悔的权力。不,从林母来找他谈话的那一刻,他就只有唯命是从,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和机会,林母认定了他,他可以演好这个角色,他就必须不辱使命,认真的扮演好这一切,他不能拒绝,不敢拒绝。

每当深夜他睡不着的时候,他总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他拒绝了林母,他现在会是什么样?会在哪里?会被打到哪一层地狱去?十八层还是十六层?

出身农家的他,知道爬出山沟的不易,当他以全县文科状元的成绩挤身进北京一流学府的时候,还认定了他会有一身的作为,来报答养他的父母,结婚后,他的父母从来没来过江南。

他也只身一人回去过一次。他也从来没有跟父母讲过,他结婚了,他的儿媳妇对他们来说,只是空中的楼阁,根本没有必要提及,他也不想父母跟着他来丢人现眼。

在小的时候,杜子凌看过村子里一个女人,出嫁的日子早就定好了,她也怀了他的孩子,为了嫁给上了战场的未婚夫,女人抱着一只公鸡,举行了婚礼。

小时候,当时觉得真是荒唐,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嫁给一只公鸡?怎么能跟一只公鸡拜堂成亲。

现在想来,他和那个女人怀里的公鸡一样,不,他就是那只公鸡。

这个家里没有属于他的一草一木,他当然是净身出户。

只因为这一个协议,杜子凌离婚后,也一直没有再找,加上,他对爱情患有了恐惧症,他害怕接近他的女人,每一个,每一个女人都怕,尤其是主动接近他的,他都觉得有企图,是在利用他。

还记得办离婚手续那天,林若兰拿着绿色的离婚证,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子凌,如果你需要,只要你不想公开对外讲离婚了,我可以永远不讲。”林若兰知道从政的杜子凌需要这层护身符,否则,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不会为了一场虚无的婚姻浪费自己的人生。

“谢谢你。”杜子凌手里握着自由的通行证,差点忍不住要哭出来。他抬眼看到林若兰怅然若失的眸子里,流动着一种失望。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我这个木偶还不令你大小姐满意吗?

没有了婚姻的束缚,杜子凌面对林若兰轻松了许多,他没有了压力。为了生活,为了工作,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无不盼望着早日解放。

“你早就盼着这一天是吗?解放了,高兴吗?”林若兰悄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

杜子凌能说什么,他望着天空,竟然回了句:“你不是也早盼着这一天吗?我配不上你,陪你到今天,是我的福气,也是我的幸运。”

“杜子凌,你算什么东西,是,你根本就配不上我,配不上,呵呵。好了,寻找你的自由去吧,寻找你的幸福去吧,你解放了,你不再是林家的奴隶。”林若兰面带讥讽,冷冷的望着从办事处出来的男男女女:“你看,笑着出来的是结婚的,哭着出来的是离婚的,我们俩结婚的时候没有笑过,离婚的时候,也没有哭过,是不是很可笑?”

“那是因为我们不是因为相爱结的婚,我们是因为需要结婚才结的婚。”杜子凌淡薄的笑了笔:“每个人的人生是不同的,我的人生里,永远抹不掉跟你在一起的婚姻了。”

林若兰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改变了你的人生。不过,子凌,我从来没有想到要抹掉跟你在一起的生活。”

“算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希望你有一个好的明天。”杜子凌静静的望着林若兰:“若兰,我不会忘记,你是个好女人。”

“真的吗?我是一个好女人?呵呵,谢谢你对我的评价。你,杜子凌,也是一个好男人。”林若兰苦笑了笑,事已至此,已经离婚,一对半路夫妻还说这些干什么。

“是吗?呵呵,也谢谢你对我的评价,若兰。你放心吧,对你的承诺我会遵守的。”杜子凌也是一脸的苦笑:“我喜欢俏俏,我喜欢当她的爸爸,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当下去。”

“嗯,谢谢。”

“别客气,应该的,俏俏从小就喜欢我。”杜子凌想起俏俏缠着他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很幸福。

林若兰看着杜子凌,这个瘦弱的男人像一潭湖水,平静深沉,杜子凌,既然你的前途,胜于一切,我会按照约定,等你不需要这层窗户纸的时候再捅破。

杜子凌知道,他永远不可能走进林若兰的心里,在她的心里,一个男人为了政治前途,宁愿牺牲婚姻,是不值得爱的。

是啊,只爱功名的男人,怎么会打动一个女人的心。

后来,他分居离婚后,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那些女人都在拼命的向上爬,不是为了权贵,就是为了金钱。

他为什么没有结婚,是因为他一直暗恋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没有等他表白,就出国嫁给了别人。

他曾在毕业的时候,给她写过一封信,谁知,她却根本连回也没回。

那个女人,是一个出了名的清冷的冰美人,和苏浅浅有几份神似,也喜欢穿白衣白裙,一头黑黑的长发,素雅淡静,喜欢画画,喜欢古筝。

在校庆上,那个叫刘菲菲的女孩子折服了杜子凌,吸引了一向对男女之情没有感觉的杜子凌,杜子凌从此暗恋上了这个叫做刘菲菲的女孩。

每天悄悄跟在刘菲菲身后,去图书馆,去上课,去打水,去打饭,去逛商店,他就像她的一个影子。

刘菲菲从来没有发现过,有这样一个男人为她痴狂,为她着迷。那个同学出国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他的暗恋最后无疾而终,但却给他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相了无数的亲,终没有碰到一个跟她长得想像的女人。

毕业后,杜子凌到了团市委当了一名编辑,后来,他的专栏得到团省委领导者认可,调到了团省委办公室,再后来,因为文才出众,作为一支笔被选调到了省委办公厅,跟了三号首长当了秘书。再后来,未婚的他给一号首长当了女婿。

他这期间相了无数的亲,正一个个的挑得花眼,他想找一个和刘菲菲一样的女孩,岂知是痴心妄想,这世间,哪有一模一样的人?

第一次见到苏浅浅的背影,他曾一度以为那是刘菲菲,所以多看了两眼。

接触过几次后,他发现苏浅浅的冷比刘菲菲更胜几份。

从来没有人像苏浅浅这样,对权贵没有感觉,对金钱没有意识,这个女人真是人间的稀有动物,真是好玩。

他接触的女人里,每每一听到他的头衔就一脸的仰望,独独是那个冰冷的苏浅浅,一点也不敢兴趣,极度的挫伤了他的自尊心和虚荣。他开始忘掉刘菲菲,不再想去寻找刘菲菲。

这些年,他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的仰望,对他的高看一眼,尤其是女人的仰望。

这些年跟着林家生活,杜子凌所能体会的悲凉不是常人所见到的那么风光,对他来说,这种高看一眼,无不是因为他是林家的女婿,而不是因为创杜子凌。

每次出去吃饭,介绍他的时候,别人总是强调一句:“一号首长家的女婿。”

每每听到这个称呼,杜子凌只能强撑下去,装作无所谓的一笑了之。他知道,如果扒了这层外衣,他什么都不是。

在杜子凌内心深处,他有多么的自卑,没有人能知道。

对他来说,别人的高看一眼,对他都是一种人格上的漠视和践踏。

在别人看到他是林家人的同时,他失去了自我,他只是林家的一个代名词,一个攀龙附凤的男人。他早已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男人当家的尊严,他讨厌那些介绍他的时候,冠以林家女婿名号给他的人。他很想对那些人说,他跟林家没有关系,他就是他。

实际上,杜子凌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就是依附于林家的一个外人,没有林家人的这层外衣,他什么都不是。

杜子凌看着林若兰放在电脑上的屏保图片,那是俏俏小学毕业的时候照的一张全家福。

俏俏坐在两人中间,一家人坐在秋千上,笑的和谐美满,幸福无比。

没有人知道,这是他们离婚两年了的照片,杜子凌仅仅是林若兰请来给俏俏当爸爸来拍照的一个家政工。

杜子凌一个人的独居生活,让他对任何一个走近他的人产生的恐怖心理,对任何一个刻意接近他的人,抱着戒心。

在他的内心,对每一个仰望他的权利和地位的女人都嗤之以鼻,他瞧不起这种只认钱只认权的女人,因为他在内心里瞧不起过去的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子凌对那个爬上他的车,对他又哭又叫的苏浅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杜子凌坐在书房里,看着林若兰别墅里的设计图,上面标了每一个房间的功能,他呆了呆,竟然还标了他的房间。

怎么会,林若兰还希望他这个假面具装到美国吗?她是什么意思?糊弄俏俏吗?根本没有必要啊,做为国家公务员,在职期间,是不能到美国定居的。

正看着,俏俏跑进书房扑到杜子凌身上:“老爸,我要跟妈妈视频,我跟她约好了的,这个时间她上线,快上网,她在qq里。”

俏俏在他的怀里,直弄得杜子凌浑身长满了刺一般难受,赶紧起了身,把俏俏拉到椅子上坐下:“俏俏,你坐这里。”

这孩子,亲腻的动作让他常常避之不及。

俏俏是一个大姑娘了,而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至今没有过上正常夫妻生活的男人。

按照林若兰的要求,杜子凌不能告诉她,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只能躲避。

“嗯,爸爸别走,跟我一起见妈妈。”俏俏歪着头,笑着拉着正要转身离开的杜子凌。

“噢,好吧,约好了的,现在美国什么时间?”杜子凌无奈,不动声色的把俏俏的手放到一边,这孩子没有什么顾及,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虽然从小带她,早已习惯了把她当成孩子。

身高一米六的俏俏发育的特别快,胸脯也挺得高高的了,初潮也来了,她现在已是大姑娘了。

180 守口如瓶

180守口如瓶 杜子凌知道自己必须注意保持距离,万一哪一天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他,还投怀送抱,那不恨死他啊。

“没问题,她来了,我们算过时间的。”

俏俏自己动手,找开了林若兰的笔记本。上网,登了qq,果然没有错,林若兰真的在线,她的网名竟然叫:等你。

他不知道,林若兰竟然为了等那个男人,到这么痴情的地步,这么多年了,还在等他吗?

杜子凌平常和林若兰根本没有什么交流,林若兰将自己封闭的很严,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任何事情,她的房间他也从来没有进去过。

结婚后,两个人住进了林家给他们准备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没住几年,林若兰生下孩子后挣了一大笔钱。

林若兰就开始涉足了房地产界,对她来说,打着父亲的旗号拿地拿批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块地从她手里倒一下,就是几千万的进项,很快,她尝到了甜头,买了别墅和车,积累的资金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开始了商业地产的运营。

林若兰投身商界以后,才知道她这林家大小姐的身份有多么大的含金量,有多少价值。她才知道,想挣钱有多么轻松加愉快。只要动动脑子,大把大把钱转眼就存到了她的户头上。

以前她讨厌父亲的威严,挣了钱以后,她才知道,像她这样的子弟兵大都投身在商海中捞钱。爹娘亲不如金钱亲,父母给的都不是自己挣的,只有自己赚到手里的才是真金白银。

从明白了人生的真谛以后,林若兰完全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变成江南数一数二的地产老总。

杜子凌跟着林若兰就搬进了别墅。

对杜子凌来说,到哪里都一样,他只是偶尔需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出现,其他的时候,他都呆在他自己的宿舍里。

俏俏打开了视频,林若兰出现在屏幕上:“俏俏,在家听爸爸话了没有?”

“听了,当然听了,老妈,装修的怎么样了,我想看看。”

“嗯,差不多了,再有十来天就可以了,到时候,你和爸爸一起飞过来吧。”

杜子凌听到这里愣了愣,他去干什么,那里根本就不是为他准备的,再说,两个人离婚这么多年了,林若兰当着俏俏的面,还真能装。

“好啊,好啊,老妈,我来,那个了。”

“那个,就是大姨妈。”俏俏对着话筒悄声道,一边红着脸看了一眼杜子凌。

杜子凌装没看到的,别过脸去。

“噢,对不起,俏俏,妈妈不在身边,吓坏了吧?”

“没有,老爸在家,他出去给我买的东西。”

“唉,幸好他在。”林若兰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注视着杜子凌:“谢谢你,子凌。”

“怎么这么见外,这不是我这个当爸的应该做的吗?”这种事,总是别扭,杜子凌红着脸,提醒林若兰,别说漏了。

远隔重洋,千山万水,林若兰的图像仍然很是清楚的展现在面前,那张保养得极好的面容,化得极精致的淡妆。

杜子凌忽的一下笑了:“若兰,房子装好了的话,就早点回来吧,俏俏想你了。”

“只是她想我,你想我吗?”林若兰望着杜子凌,突然变了说话的口气,问了一句。

杜子凌含着笑摇了摇头:“俏俏想你了,我想不想不重要。”

这个林若兰真怪,我想你,这么多年了,还会开玩笑了,我想你干什么,离婚的人了,更何况,两人本来就是假结婚,从来也不曾爱过,有什么想不想的。

俏俏抢过话去:“嗯,老妈,我真的好想你,快点回来吧,老爸他老上班,没人陪我玩,太没意思了在家里。”

“嗯,好,我这个星期就回去了。”林若兰眼睛看着杜子凌,嘱咐了句:“看好俏俏,子凌。”

“好,放心吧。”杜子凌一边应着,一边借机逃出了书房,他不想跟俏俏单独呆在一起死。回到自己住的那间,他站在窗前望着花园里的月光,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我这个爹得当到何时。

杜子凌心里惦记着给苏浅浅换个工作的事情。他跟电视台周雪峰台长约好了,明天去见他。

林若兰看到杜子凌转身离开视屏,很是失望:“俏俏,在家听爸爸的话,别惹他生气啊。”

“嗯,我知道妈妈,你知道吗,妈妈,我来那个吓坏了,吓得我在卫生间里哭了半天。爸爸跑着出去给我买了一大堆回来,我不知道,他的心好细,给我买了很多种,什么样的都有,呵呵。”俏俏捂着嘴巴偷偷地乐。

“是吗,俏俏是大姑娘了,长大成人了。”林若兰看着俏俏越长越像那个男人,心里又乱了,杜子凌,谢谢你,照顾我们娘俩这么多年,我这个当妈的不在女儿身边,竟然让你给俏俏去买这个,够难为你的。既然离开了我,你都自由了,为什么还不找,难道没碰到合适的女人吗?

***

[海岸线文学网]动车子过来接他。

“杜处,慢走。”白新雅站在周雪峰的身边,妩媚的笑着跟杜子凌道别,周雪峰上了车,给两个人招了招手。

“好,回去吧。”杜子凌转过身来,交待司机:“走吧,回厅里。”

181 新欢旧爱

181新欢旧爱 周雪峰目前着杜子凌上了车,绝尘而去,这才转过身上回办公室。

白新雅笑得小脸像朵花一样灿烂,一直跟在他的身侧:“台长,我这个月把海星电器的广告赞助拉过来了,三百万。”

“三百万,好,不错,小白,加油,我听总编说,你参加的那个栏目收视率有明显的提高,有机会要多努力。”周雪峰斜着眼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区区三百万广告费还有脸在我面前显摆,前两天拉了三千万那个主持人还没在我面前说什么,你到是牛b了,电视台吃什么,吃得就是广告费,没有广告,我们喝风去。

给你开了个栏目,放在那么重要的时段里,没人看,大把把的制作经费投进去,全打水漂了,那电视台早垮了。

白新雅原来在广播电台主持的是通俗歌曲经典大放送,到了电视台,被几个知性的女主播压得看不出什么能力。

周雪峰听几个总编拉过,白新雅的功底太差,一说话就是一口中不中洋不洋的港台腔,嗲的要命,只能按排当人肉背景,让她完全主持一个节目,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电视台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能挤进电视台的,都是有些背景并且长得漂亮的人物,但想要在电视台挣得一席之地,并非易事,不是他一个台长就能说得算的。你得有自己的本事,进这个门凭的是关系,进了门之后,凭的就是能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纷争。

要么你能贫,要么你能侃,要么你能拉,要么你能睡,呵呵,终之,你得有一己之长。

周雪峰最头痛这种花瓶式的人物,挤破了脑袋进了电视台,让人却无法按排。

进了电梯,白新雅到了自己的楼层,临下前,甜甜的笑着跟周雪峰摆了摆手:“台长,我到了。再见。”她笑的妩媚动人,平常对她来说,想见周雪峰一面不时那么容易的。

“好,去吧。”周雪峰顶楼,说实话,他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一般。看她手里的名包,小小的年纪,手里就拎上这种包包了,可见,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经济条件不差。

周雪峰还没有真正弄清楚白新雅的背景,他对白新雅不感兴趣。杜子凌当初也只是交待说,一个朋友的妹妹,让他一切按程序办就行。

杜子凌在交待这件事的时候,他是有私心的,他不想让白新雅那么轻易的就进电视台,他得让这女人知道,王强为了下了多么大的功夫,如果仅仅一句话,就可以调进省台,那白新雅就不重视王强了。

对那些从天而降的人,除非你是相当的关系的人,对白新雅来说,让她体会到其中的艰辛才有可能珍惜王强。虽然他对王强和白新雅的这段婚外恋并不赞成,但作为朋友,他能够办的绝不遗力。

送走了杜子凌,周雪峰回到办公室,拿着苏浅浅的简历认真地捉摸着其中的原因,苏浅浅,江南日报,主任,年纪轻轻的,能力不错啊。不过,看刚才杜子凌那表情,她好像是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跟杜子凌的关系,还是林家的交待呢?

周雪峰在这官场浸多年,分析起人脉世故来,相当的厉害。

如果是跟林家的关系,必定是首长秘书来交待办理,那应该排除首家的关系。如果不是林家的关系,那就是杜子凌自己的人,跟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紧张?她是他什么人?情人?

周雪峰一边猜测,一边不由自主的笑:“杜子凌啊杜子凌,胆子不小啊,你也敢玩这个,小心一号知道了剥了你的皮。哈哈,杜子凌,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个苏浅浅跟你是你喜欢的人。”

周雪峰很喜欢这种洞窥天机的感觉,他手里的美女太多,他手里握着的关系网也很复杂,他的秘密很多,他知道的秘密也很多。

杜子凌是那种非常小心慎重的人,周雪峰一直觉得杜子凌和自己不是真正的交心的知己,今天他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放到自己手下来,显然是信任自己的,他一定得给他办得干净利索漂亮,还他这个人情。

要不是他在一号面前说话,他这个文化厅的副厅长,到不了电视台,当不了几百人口的台长。

杜子凌是他的老乡,他在文化厅是一个副巡视员,享受副厅级待遇的调研员,一天到晚写材料,写报告,和杜子凌在一次全省的教育检查组里认识了,出差下到地市县里检查工作,两个人越拉越投机。

周雪峰想起杜子凌严肃的表情,不由得觉得好笑,他见得太多了,有什么紧张的,不就是喜欢一个女人吗?往他这里塞女人的不只他一个人,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出卖你,对我来说,只要你把秘密交给我,我就会守口如瓶,绝不出卖朋友。

想了半天,周雪峰叫了人事处长过来,拨拉各个位置的编制人员。

告别了周台长,白新雅哼着小调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今天太开心了。

放下包包,找出手机,白新雅跑到走廊的一头的露台上,要通了王强的电话。

大上午的,白新雅就打电话过来,让王强有些意外:“雅雅,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来了?有什么吗?”

“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白新雅对杜子凌的到来,非常兴奋,她觉得杜子凌是受了王强的委托,来找台长的。

王强想了想,想不起谁会到电视台:“谁啊?”

“杜子凌啊,他来找台长,正好下楼的时候碰上了。”白新雅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亲爱的,是不是你让他来找台长的。”

“噢,噢,是。”王强哪知道杜子凌为什么到电视台找周台长,随口糊弄了句:“前两天来北京,我告诉他了,让他盯着点,好抓紧时间给你落编。”

“噢,太好了,谢谢你老公,我爱死你了。”白新雅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对着手机亲了一口:“那样是不是就很快了?”

“对,对,很快,很快,海星的广告合同不是签完了吗?那就很快了。”王强还有些晕,白新雅第一次在电话里没有埋怨他:“雅雅,这个周末我回去,我请杜子凌再坐坐,感谢一下他。”

王强每次回到江南,都是故意的找借口拉杜子凌一起吃饭。

其实,王强在江南认识的人太多,如果不拉杜子凌当电灯泡,他没法出来单独陪白新雅吃饭。

白新雅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道理,有几次,还嫌杜子凌碍事,回家唠叨了半天。要不是杜子凌那身份,早就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赶走了。

“好啊,那得请。老公你真好。雅雅等你回来。”白新雅兴奋的扣了电话,张开双臂望着大楼下人来人往的人:我就要正式调进电视台了,太好了,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看,没有我白新雅办不了的事。呵呵,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能力。

***

临近下班前,杜子凌给苏浅浅打了个电话:“浅浅,这两天忙吗?”

“不忙啊,怎么了?”苏浅浅手头的活清理的差不多了。

杜子凌从电视台哪里出来后,心情很好,他绝对相信,周雪峰会把人按排好,会把他的事办好:“你想调电视台的事,我已给周台长打好招呼了,这几天就通知你,你想想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好,别引起麻烦。”

“不会吧,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苏浅浅太意外了,杜子凌的动作太快了,再说,调动这么大的事,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很快的,你先过去实习三个月,然后就可以入编,我今天先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杜子凌在电话这端,都能想像得到苏浅浅吃惊的样子,开心的笑。

“调动这么简单?我听有个朋友说,他在里面帮助工作五年了,都没入编。”苏浅浅不相信会有这么顺利。

“那要看什么人,你也知道,现在的事情,都要看人情。我找了周台长,他老周之前欠我个人情,所以这事答应的很痛快,你放心吧,我都打好招呼了。”杜子凌知道这种事,对苏浅浅来说肯定是吃惊不小:“这样,你等我通知吧。”

“嗯,知道了。”苏浅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事调动,多么困难的事,他杜子凌三两天就搞定了?真的这么容易吗?

杜子凌不想跟苏浅浅解释太多,她在新闻口工作,只接触目那些所谓的大事件,大新闻,对于这些桌子上面桌子下面的事情,她们根本就不了解。

对于一台之长的周雪峰来说,手下的员工,就是他大笔一挥的事,没有什么好麻烦的。

困难,只是对没有关系,没有人情的人说的。

中国是个讲究人情的社会,互相帮忙而已。投桃报李,互相帮助,周雪峰办这事,一不得罪人,二还了他杜子凌的人情,三还看了林家的面子。

杜子凌不以为然的笑笑,虽然他不知道他早跟林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但一号首长只要在,他们就得买三份薄面。

看来,他这林家女婿的名份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起作用的。

杜子凌知道,周雪峰这只老狐狸买他面子不仅仅是单纯的还他的人情,对于周雪峰这个人,杜子凌很清楚,王强按排的白新雅,他也曾打过电话让他照顾一下,但周雪峰说,既然是朋友的关系,那就按程序办理,并且还有一附加条件,必须得完成广告任务。

对于他今天调动苏浅浅,他竟然没有提任何条件,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周雪峰一眼就看穿了他,猜到了苏浅浅跟他是什么关系。

杜子凌无奈的笑了笑,无所谓,知道了也没事。

苏浅浅心里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是不是杜子凌给她开玩笑,有这么简单吗?

如果是真的,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苏浅浅扣了电话,就再也安静不下来。真的要调走吗?如果陈亦然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会放吗?

下了班,回到家。苏浅浅整理着书房里的东西。既然还是决定要离开这个家,有些东西还是要收拾好。

陈亦然今天竟然也早早的回到了家,陪着乐乐在客厅里玩。

保姆做着饭,最近一段时间,苏母见一切恢复正常了,也没大过来。

苏浅浅整理着相册,整理着家里的票据,整理着乐乐的出生证和照片,看着乐乐在相片上笑的那么开心,她却无声的落泪。

只要迈出这一步,离开这个单位,她就会一步步的远离陈亦然。

苏浅浅忽然看到了陈亦然的毕业相册,她心里想起了高玲说的冯佳慧,打开了相册。

多年前,埋藏在苏浅浅心底里的谜撅动了她的神经:陈亦然把她的照片藏到哪里了?

如果没有什么,他为什么藏起来?

一页一页翻着陈亦然的相册,才发现,在一个男同学照片背后,有一句赠语:“祝你和你心中的佳人白头到老。”

佳慧,佳人?

苏浅浅的心堵得难受,难道真是旧爱?

把相册全都翻遍了,再也没有找到那张白兰树下的照片,却看到陈亦然的一张站在白兰树下的照片,很明显,和冯佳慧是在同一时间拍的,这种景致应该是在哪个公园里?

苏浅浅手拿着相册抖了抖,这足以说明一切。

她咬了咬嘴唇,罢了,既然决定要走了,还在乎他的这些秘密干什么?

陈亦然和乐乐玩成一团,乐乐一会要骑大马,一会要斗牛,两个人一会变成西班牙斗牛士,一会儿变成变型金钢木头人。

陈亦然从来没有想到,和乐乐玩,是这么有意思,这么开心。

苏浅浅虽然没有出来陪着玩,但她在家里,只要她在家里,他的心就不再乱,不再慌了。

今天冯佳慧看到了他的全家福,说乐乐长得真像他。

她的眼神好无助,无孤单,令他都想上去抱着她,安慰她,可是,他不能,他再也不能再犯错,再做对不起苏浅浅的事情。

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冯佳慧偎在他的怀里,指着他的脸说:“将来生个男孩子,长得像爸爸一定很帅,生个女孩子,长得像妈妈一样美丽。”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两人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虽然都有问题,却都在这座城池里坚守着。

陈亦然知道自己不能上前,不能去抱冯佳慧,不能给她一丝一毫的安慰,虽然他知道她渴望他的怀抱,渴望得到他的爱抚,但他却不到,不能再将一切事情重新来过。

现在他的婚姻已濒临绝境,他绝不能再掀起一点**韵事,苏浅浅承受不起,他陈亦然也承受不直任何的风雨了。

女人虽好,女人虽美,多了就成了祸水,他的心,再也不敢**,再也**不起。从苏浅浅死寂一般的躺到手术台上那一刻起,他就决定,绝不再碰苏浅浅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他看着那激光从她那**烫灼起的烟雾,透过烟雾,他看到了苏浅浅那张泪脸,还有那又充满了恨意的眼,她咬破了嘴唇,那刺眼的血珠,就从惨白的唇上慢慢的渗着来。

是他把她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是他的罪孽让深爱着的女人,去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透过手术室的那面镜子,杜子凌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丑恶,多么的不堪。

陈亦然再面对冯佳慧的时候,已学会了,不去看冯佳慧的眼睛,他知道她眼里的期待有多么的热切,多么的疯狂,但他不能,绝不能再走绝一步,稍有差池,在风雨之中飘摇了大半年的的家就真的没救了,真的完了。

苏浅浅今天晚上真是奇怪,在书房里没完没了的收拾东西。她在干什么?收拾什么?

陈亦然一边跟着乐乐闹着,一边暗自观察着着书房里的苏浅浅。相册,这个时候,收拾相册找什么?难道找她的照片?难道她听到了什么动静?

冯佳慧的照片他藏在他单人照的像框后面,陈亦然根本不担心苏浅浅找。她不会想到,就在书房的窗台上,他的照片的背后,他不舍得扔掉,但今天,他突然想扔掉,留着有什么意思?

陈亦然斜瞄着书房,忽的紧张起来,他看到,苏浅浅站在窗台前,怔怔的看着他的照片发呆,难道她猜到了什么?坏了,这怎么办?

陈亦然后悔死了,他的双耳发空,大脑串音,他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苏浅浅会不会打开他的相框?如果此时,让苏浅浅从那里发现了照片,一切就完了。

过了一会儿,苏浅浅转过身来,打开了手提电脑,坐了下来。

老天,谢天谢地,她没有发现。明天我就找机会把照片处理掉了。陈亦然拍了拍跳到嗓子眼的心,他不敢再放这么一颗炸弹在身边。

182 春情荡漾

苏浅浅上网,处理邮件,在北京培训的同学们,把各自互相拍的照片都发了过来。

苏浅浅一个个的回信,这都是培训期间大家临走前,相互之间拍的合影。

陈亦然见时间不早了,哄着乐乐睡觉。

乐乐也玩累了,一边上床一边叫:“妈妈,爸爸,陪乐乐睡觉觉。”

苏浅浅听到乐乐的叫声,这才关了电脑,走出书房。

“乐乐,好,咱们睡觉觉了。”苏浅浅不理会在一旁的陈亦然,她只把他当成空气,完全当他不存在。

“晚安,宝贝。”陈亦然干涩的笑了笑,要起身离开。他知道,他要不走,必定会惹来苏浅浅的恼怒,不如识趣点。

乐乐眯上眼睛,一边拉着陈亦然摇了摇手:“爸爸不走,爸爸也陪乐乐一起睡。”

“乐乐,妈妈陪你就行了。”苏浅浅的脸刷的一下变了色。乐乐这孩子,胡闹什么?

“不嘛,不嘛,我就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我睡中间,妈妈爸爸都陪乐乐。”乐乐扯着陈亦然的手死活不松。

陈亦然被那小小的手拉着,不知道有多感动。都说养儿防老,不枉他教导他这十几天。

苏浅浅在北京培训这些天,陈亦然乐乐身上下了许多功夫,讲一家三口在一起都玩什么,怎么样生活对孩子最好,怎么样最幸福,用尽花招,引导乐乐。

苏浅浅没有想到乐乐会给她出这难题,乐乐撒娇的样子,很认真,又很可爱的样子,让她很无奈,她枯坐在床边,没有动弹。

乐乐一手扯着一个人,就是不躺下。

陈亦然笑着把乐乐放倒:“小东西,快睡,爸爸陪你睡。”

说着,衣服也没脱,半倚在床头,抱着乐乐,闭上了眼睛。

乐乐又去扯苏浅浅:“妈妈,你也来。”

苏浅浅无奈:“好。”她只好也和衣靠在床头另一侧。

这大半年来,一家三口很少这样子躺在一张大床上。

“太好了,妈妈爸爸都在身边陪我睡觉。”乐乐开心坏了:“妈妈,给我讲个故事吧。我要听故事。”

苏浅浅心里一酸,差点让小东西这一句话惹得掉了眼泪:“好,乐乐,讲什么呢?我给你讲狼来了的故事吧。”一家三口,以前经常在一起闹,苏浅浅让孩子戳到了痛处,咬着嘴唇,恨恨的看了一眼陈亦然。

陈亦然听到心里,不由得脸上一阵火烧一般难受。

指桑骂槐,借故讽刺,含沙射影,好,浅浅,唉,随你便,好吧,你讲,我听着吧。陈亦然侧过脸来,笑望着苏浅浅,那表情笑得很自然。

苏浅浅找床头的绘画书,递给乐乐,一家三口靠在床头上,乐乐翻一页,苏浅浅讲一页。

苏浅浅讲的很慢,讲得很认真,乐乐边听边笑边上下踢着小脚丫,边闹边叫:“妈妈,妈妈,他以后再也不敢了是吗?”

“是,你觉得呢?那也不会有人相信了。”苏浅浅冷冷的瞄了一眼陈亦然,看陈亦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已然愠怒升起:“妈妈有句话要告诉你,乐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做人一定要注意,不要撒谎,时间久了,就是他说真话也没人相信了。”

“噢,妈妈,我不懂,他不是一个好孩子,他知道错,改了不就行了吗?老师说,做错了能改就是好孩子,你怎么又讲种瓜种豆了。种什么瓜,种什么豆?妈妈?”乐乐歪着头不理解这么深奥的道理:“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讲错了,她怎么讲到种瓜种豆去了。”

“妈妈讲的对,乐乐,小朋友不能老撒谎,大人也不能撒谎做坏事,否则,就是想改,也没有人相信了。不过,我想,如果给他一个机会,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一定会改正的是不是?”陈亦然红着脸,看着乐乐,对苏浅浅递话。

“对啊,老师说,改了就是好孩子。”乐乐拍了拍小手,鼓着小嘴巴转动着大眼睛歪着头看着苏浅浅:“妈妈讲的不对。”

苏浅浅不理陈亦然,拍了拍乐乐的小手:“乐乐,你不要做这样的坏孩子,知道吗?”

“知道,我不会做的,妈妈,你相信我吗?”乐乐仰着小脸笑嘻嘻的看着苏浅浅,他竟然用书中的话来发问,真是秀逗了。

“相信,妈妈相信乐乐,乐乐是个好孩子。”苏浅浅把脸贴在乐乐的脸上,好可爱的乐乐,儿子,有你真好。

“爸爸,你相信我吗?”乐乐得到表扬,又歪过来头看陈亦然,显然,他希望也得到陈亦然的夸奖。

陈亦然心里感动的不行了,低下头去,啵的一声亲了乐乐的小脸一下:“儿子,你真棒,爸爸相信你。”

乐乐得意的极了,咯咯地笑个不停:“爸爸,你真是的,是妈妈讲的故事,你应该亲妈妈,让妈妈相信你,又不是让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干什么呀?”

“呃,这个,乐乐,这个。”陈亦然哪敢贸然地去亲苏浅浅,苏浅浅瞪着眼睛看他的凶恶的样子,那眼光像把刀,能杀人。

陈亦然忽然脑子转弯,贴到乐乐的耳朵边跟乐乐嘀咕道:“乐乐,咱们击鼓传花,我亲了你,你应该亲你妈妈,让你妈妈亲我才对。”

“噢,这就叫击鼓传花,这样好玩。”乐乐拍着小手乐歪了嘴巴,歪着头叭的一声亲了一下苏浅浅。

苏浅浅正在猜测陈亦然跟乐乐说什么悄悄话,被乐乐这小嘴啵的一声,吓了一跳:“乐乐,怎么了?”

“妈妈,爸爸亲了我,我亲了妈妈,妈妈应该亲一下爸爸,我们击鼓传花。”乐乐很认真的对苏浅浅下达命令。

苏浅浅恨恨的瞪了一眼陈亦然,这个该死的,竟然借乐乐的口来欺负她,她红着脸对乐乐道:“乐乐,妈妈也亲一下你吧。”

“不,妈妈应该亲一下爸爸。你这样做不对。”乐乐挥着小手不同意,把小脸爬到陈亦然的怀里去,把个朝着苏浅浅,弄得苏浅浅哭笑不得。

苏浅浅和陈亦然脸对脸,一语不发,僵持着。

守着小乐乐,苏浅浅强忍着怒火,不敢骂陈亦然,只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盯着陈亦然。

乐乐撅着一边晃悠一边哼哼:“亲了没有,爸爸,亲了吗?”

苏浅浅被惹怒了,她美眸圆睁,**一般瞪着陈亦然。

看到苏浅浅这个样子,陈亦然哪里还敢想她亲他,他怕惹急了苏浅浅给他一耳光。

陈亦然低垂着头,他不敢和苏浅浅对视,心里难堪的要命,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自己这不是找事吗?明知道苏浅浅不待见自己,还想找什么便宜。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亦然实在没脸再跟苏浅浅耗下去。

陈亦然忽然急中生智,对着苏浅浅做了个无奈的笑脸,啵的一声,飞了一个响吻,然后拍了拍怀里的小东西:“乐乐,妈妈亲爸爸了,好了,你别装了。”

这一声飞吻,把苏浅浅气得满脸通红,她是又羞又恼:“陈亦然,你,你。”守着乐乐,她没法再骂出口,今天孩子这个样子,她不能再犯以前的毛病,当着他的面吵架。

乐乐一动不动,陈亦然这才低下头看个仔细,孩子在他怀里等着这一吻等的睡着了。

“唉,臭小子,你还真行,这么一会就睡着了。”陈亦然是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小东西的。苏浅浅看到乐乐这个小样,唇角隐隐泛起一丝笑意,她也被小东西这个滑稽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陈亦然轻轻的抱起孩子,苏浅浅上前给他垫好枕头。

陈亦然看了一眼苏浅浅,苏浅浅根本没看他,只管收拾着床铺。

陈亦然想了想,说了句:“浅浅,晚安。”转身出了门,随手给苏浅浅把门轻轻的关上。

陈亦然想起自己刚刚飞的那个吻,苏浅浅美眸闪闪,是不是,感动她了?

苏浅浅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她实在跟他无话可说,刚刚乐乐闹得两个人很不自在。

苏浅浅看了睡着了的乐乐,呆呆的摇了摇头:“乐乐,我知道,你不想离开爸爸。”

床头柜边的手机信息提示嘟的响了一下,苏浅浅打开一看,是杜子凌发来的:“丫头,睡了吗?”

苏浅浅呆了呆,他还没睡啊?这么晚了,还发短信来。

苏浅浅突然不想回杜子凌的短信,她心里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道不明是什么心情。

苏浅浅再也无法入睡,她望着刚刚陈亦然倚过的床头,呆呆的沉默着。

过了许久,杜子凌的一条短信又飞了进来:“晚安。”

苏浅浅突然心情无比郁闷,无比烦躁,伸手直接把手机关掉,放到桌上,摁了台灯,躺下。

躺在床上,抱着乐乐,轻轻的抚摸着乐乐滑滑的嫩嫩的小脸,无比甜蜜,无比幸福。

乐乐,妈妈不应该只想自己逃避,妈妈是不是差点走错了,妈妈这样做,你长大了会不会恨妈妈?

苏浅浅想起自己那天意乱情迷间对杜子凌的投怀送抱,不由得心生悔意。

幸好,杜子凌没有像她这样犯糊涂,要了自己。一步错,步步错,自己差点就。

乐乐,对不起,妈妈应该多为你着想,妈妈不应该那么自私,如果没有了爸爸,你就变成了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那样,会有多可怜。我不应该这样自私,我不能因为自己受了伤,就毁掉了你的幸福,乐乐,对不起,妈妈错了。

陈亦然出了孩子的房间,他睡不着,坐到客厅里,打开了电视,将电视关到了无声上。

虽然苏浅浅没有赶他,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自动退了出来。他不想把乐乐为他创造的好气氛给弄砸了。

陈亦然暗淡的望着苏浅浅和乐乐住的这间房门,里面,有他最爱的两个亲人。他真不想自动滚出这间房来,他知道,凡事不能太急,想要拉回苏浅浅的心,需要时间。

陈亦然想起乐乐的话,他改了不就行了吗?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悸动,孩子的话最真,孩子的话也最动人。但愿能撼动苏浅浅要离去的心意,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

靠在床头,苏浅浅怅然若失,怎么也睡不着,口渴的要命。她起了身,出了卧室到客厅里倒水喝。一出门,看到陈亦然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电视开在无声上,他还有心情看这无声的电视?

陈亦然没有想到苏浅浅出来,怔怔地望着她:“浅浅,怎么了?”

“没事,喝了,喝点水。”苏浅浅自然而然的回了句。

陈亦然端起面前的水杯,给她倒满水,温存的递到苏浅浅的手上:“给你。”

“谢谢。”苏浅浅抬起朦胧的双眼,刚刚,她在卧室,哭了一阵,没想到陈亦然也没睡,还坐在客厅里。

“浅浅,睡不着坐会儿吧。”陈亦然轻轻的说了句,期待的看着苏浅浅:“就一会儿,行吗?”看着苏浅浅憔翠的样子,陈亦然好想把她拉到怀里来,他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敢动弹。

“什么事,你说吧。”苏浅浅迈不动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想听听他说什么。

“我不想让乐乐离开我,不想让乐乐成为了一个单亲的孩子,你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陈亦然红着脸,低垂着头,声音低到尘埃里:“浅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绝不再碰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求你,求你了浅浅,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吧。”

“你,你这是干什么?机会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给你的。”苏浅浅愣了愣,扔下了一句,转身回屋。

陈亦然呆了呆:机会是我自己的,机会是我自己的?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祈求吗?这能补救他给我的伤害吗?

苏浅浅回到卧室里,靠在门后,咬着唇无声的嗓泣,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能相信你吗,陈亦然?

刚刚乐乐强拉着他,不让他离开,乐乐离不开爸爸。血脉相连的父子,如果因为她的选择而割断,乐乐长大了会不会恨她?不用说,肯定会恨她,在乐乐的心里,陈亦然是一个好爸爸,他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他只知道,是我害得他失去了和爸爸在一起的人生。

在人生、婚姻和爱情上,从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在心理上或多或少都有阴影,如果这样,乐乐还会健康成长吗?

苏浅浅看着乐乐在睡梦中,那甜甜的笑脸。

刚刚是爸爸和妈妈陪他入睡,孩子笑的那么快乐。

为了孩子,我要忍下去,委屈求全吗?

可是,为了陈亦然的背叛,我就这样委屈一生吗?

陈亦然呆站在客厅里,没有坐下,也没有动。苏浅浅说得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己种下恶果,当然自己要品尝。

几岁的孩子说狼来了,人们尚且不再信任,更何况自己一个成年人。

苏浅浅说机会是我自己的,是什么意思,不是她给我的,是我自己的。可是,那机会不是让我**掉了吗?难道她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机会吗?

陈亦然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进了书房,打开灯,将书房窗台上自己的单人照相框打开,取出了藏在背后的冯佳慧的照片。

冯佳慧在照片上巧笑嫣然,那么美,如同他们美好的爱情,如同她献给他的美好的初夜,照片有些发黄,如同他们湮灭的记忆和岁月。可惜,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他的心里爱的是苏浅浅。

陈亦然没再犹豫,几下撕了个粉碎,然后攥在手心里,进了卫生间,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杜子凌回到书房,把相框装好,放回原位。

处理完这一切,陈亦然的心里这才安静下来,他怕苏浅浅哪天不小心,查到收藏在这里的照片,自己就百口难辩了。

此时,陈亦然的心里只有苏浅浅,他只想苏浅浅能够回心转意,能够重新接纳自己。

没有一个夜是安静的,终有人会苦恼,终有人会开心,隐在深深的夜色中。

***

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我?难道睡了吗?杜子凌给苏浅浅发了短信,等了许久,却不见苏浅浅片言只语回复,心里担心起来。

晚上,杜子凌从来没有觉得夜晚会这么难熬,以前,他只会这样做一点和尚撞一天钟,清心寡欲,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晚上,他总会睡不着,一个人孤单寂寞惯了,怎么还会心乱,他竟然会想起和苏浅浅发生的一切事情,想起她上了他车时的狂乱,想起跌入他的怀中的娇柔,想起拥着她狂吻时的春情荡漾他好想她,好想把她拥在怀里,她美丽的样子,她迷人的身材,那天使一般的她,难道不想他吗?

杜子凌想着苏浅浅,在北京的时候,还可以天天见到,回到江南,却不方便了。苏浅浅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回短信?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我吗?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什么,为什么,苏浅浅?

182 春色荡漾

苏浅浅上网,处理邮件,在北京培训的同学们,把各自互相拍的照片都发了过来。

苏浅浅一个个的回信,这都是培训期间大家临走前,相互之间拍的合影。

陈亦然见时间不早了,哄着乐乐睡觉。

乐乐也玩累了,一边上床一边叫:“妈妈,爸爸,陪乐乐睡觉觉。”

苏浅浅听到乐乐的叫声,这才关了电脑,走出书房。

“乐乐,好,咱们睡觉觉了。”苏浅浅不理会在一旁的陈亦然,她只把他当成空气,完全当他不存在。

“晚安,宝贝。”陈亦然干涩的笑了笑,要起身离开。他知道,他要不走,必定会惹来苏浅浅的恼怒,不如识趣点。

乐乐眯上眼睛,一边拉着陈亦然摇了摇手:“爸爸不走,爸爸也陪乐乐一起睡。”

“乐乐,妈妈陪你就行了。”苏浅浅的脸刷的一下变了色。乐乐这孩子,胡闹什么?

“不嘛,不嘛,我就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我睡中间,妈妈爸爸都陪乐乐。”乐乐扯着陈亦然的手死活不松。

陈亦然被那小小的手拉着,不知道有多感动。都说养儿防老,不枉他教导他这十几天。

苏浅浅在北京培训这些天,陈亦然乐乐身上下了许多功夫,讲一家三口在一起都玩什么,怎么样生活对孩子最好,怎么样最幸福,用尽花招,引导乐乐。

苏浅浅没有想到乐乐会给她出这难题,乐乐撒娇的样子,很认真,又很可爱的样子,让她很无奈,她枯坐在床边,没有动弹。

乐乐一手扯着一个人,就是不躺下。

陈亦然笑着把乐乐放倒:“小东西,快睡,爸爸陪你睡。”

说着,衣服也没脱,半倚在床头,抱着乐乐,闭上了眼睛。

乐乐又去扯苏浅浅:“妈妈,你也来。”

苏浅浅无奈:“好。”她只好也和衣靠在床头另一侧。

这大半年来,一家三口很少这样子躺在一张大床上。

“太好了,妈妈爸爸都在身边陪我睡觉。”乐乐开心坏了:“妈妈,给我讲个故事吧。我要听故事。”

苏浅浅心里一酸,差点让小东西这一句话惹得掉了眼泪:“好,乐乐,讲什么呢?我给你讲狼来了的故事吧。”一家三口,以前经常在一起闹,苏浅浅让孩子戳到了痛处,咬着嘴唇,恨恨的看了一眼陈亦然。

陈亦然听到心里,不由得脸上一阵火烧一般难受。

指桑骂槐,借故讽刺,含沙射影,好,浅浅,唉,随你便,好吧,你讲,我听着吧。陈亦然侧过脸来,笑望着苏浅浅,那表情笑得很自然。

苏浅浅找床头的绘画书,递给乐乐,一家三口靠在床头上,乐乐翻一页,苏浅浅讲一页。

苏浅浅讲的很慢,讲得很认真,乐乐边听边笑边上下踢着小脚丫,边闹边叫:“妈妈,妈妈,他以后再也不敢了是吗?”

“是,你觉得呢?那也不会有人相信了。”苏浅浅冷冷的瞄了一眼陈亦然,看陈亦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已然愠怒升起:“妈妈有句话要告诉你,乐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做人一定要注意,不要撒谎,时间久了,就是他说真话也没人相信了。”

“噢,妈妈,我不懂,他不是一个好孩子,他知道错,改了不就行了吗?老师说,做错了能改就是好孩子,你怎么又讲种瓜种豆了。种什么瓜,种什么豆?妈妈?”乐乐歪着头不理解这么深奥的道理:“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讲错了,她怎么讲到种瓜种豆去了。”

“妈妈讲的对,乐乐,小朋友不能老撒谎,大人也不能撒谎做坏事,否则,就是想改,也没有人相信了。不过,我想,如果给他一个机会,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一定会改正的是不是?”陈亦然红着脸,看着乐乐,对苏浅浅递话。

“对啊,老师说,改了就是好孩子。”乐乐拍了拍小手,鼓着小嘴巴转动着大眼睛歪着头看着苏浅浅:“妈妈讲的不对。”

苏浅浅不理陈亦然,拍了拍乐乐的小手:“乐乐,你不要做这样的坏孩子,知道吗?”

“知道,我不会做的,妈妈,你相信我吗?”乐乐仰着小脸笑嘻嘻的看着苏浅浅,他竟然用书中的话来发问,真是秀逗了。

“相信,妈妈相信乐乐,乐乐是个好孩子。”苏浅浅把脸贴在乐乐的脸上,好可爱的乐乐,儿子,有你真好。

“爸爸,你相信我吗?”乐乐得到表扬,又歪过来头看陈亦然,显然,他希望也得到陈亦然的夸奖。

陈亦然心里感动的不行了,低下头去,啵的一声亲了乐乐的小脸一下:“儿子,你真棒,爸爸相信你。”

乐乐得意的极了,咯咯地笑个不停:“爸爸,你真是的,是妈妈讲的故事,你应该亲妈妈,让妈妈相信你,又不是让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干什么呀?”

“呃,这个,乐乐,这个。”陈亦然哪敢贸然地去亲苏浅浅,苏浅浅瞪着眼睛看他的凶恶的样子,那眼光像把刀,能杀人。

陈亦然忽然脑子转弯,贴到乐乐的耳朵边跟乐乐嘀咕道:“乐乐,咱们击鼓传花,我亲了你,你应该亲你妈妈,让你妈妈亲我才对。”

“噢,这就叫击鼓传花,这样好玩。”乐乐拍着小手乐歪了嘴巴,歪着头叭的一声亲了一下苏浅浅。

苏浅浅正在猜测陈亦然跟乐乐说什么悄悄话,被乐乐这小嘴啵的一声,吓了一跳:“乐乐,怎么了?”

“妈妈,爸爸亲了我,我亲了妈妈,妈妈应该亲一下爸爸,我们击鼓传花。”乐乐很认真的对苏浅浅下达命令。

苏浅浅恨恨的瞪了一眼陈亦然,这个该死的,竟然借乐乐的口来欺负她,她红着脸对乐乐道:“乐乐,妈妈也亲一下你吧。”

“不,妈妈应该亲一下爸爸。你这样做不对。”乐乐挥着小手不同意,把小脸爬到陈亦然的怀里去,把个朝着苏浅浅,弄得苏浅浅哭笑不得。

苏浅浅和陈亦然脸对脸,一语不发,僵持着。

守着小乐乐,苏浅浅强忍着怒火,不敢骂陈亦然,只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盯着陈亦然。

乐乐撅着一边晃悠一边哼哼:“亲了没有,爸爸,亲了吗?”

苏浅浅被惹怒了,她美眸圆睁,**一般瞪着陈亦然。

看到苏浅浅这个样子,陈亦然哪里还敢想她亲他,他怕惹急了苏浅浅给他一耳光。

陈亦然低垂着头,他不敢和苏浅浅对视,心里难堪的要命,这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自己这不是找事吗?明知道苏浅浅不待见自己,还想找什么便宜。

过了好大一会儿,陈亦然实在没脸再跟苏浅浅耗下去。

陈亦然忽然急中生智,对着苏浅浅做了个无奈的笑脸,啵的一声,飞了一个响吻,然后拍了拍怀里的小东西:“乐乐,妈妈亲爸爸了,好了,你别装了。”

这一声飞吻,把苏浅浅气得满脸通红,她是又羞又恼:“陈亦然,你,你。”守着乐乐,她没法再骂出口,今天孩子这个样子,她不能再犯以前的毛病,当着他的面吵架。

乐乐一动不动,陈亦然这才低下头看个仔细,孩子在他怀里等着这一吻等的睡着了。

“唉,臭小子,你还真行,这么一会就睡着了。”陈亦然是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小东西的。苏浅浅看到乐乐这个小样,唇角隐隐泛起一丝笑意,她也被小东西这个滑稽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陈亦然轻轻的抱起孩子,苏浅浅上前给他垫好枕头。

陈亦然看了一眼苏浅浅,苏浅浅根本没看他,只管收拾着床铺。

陈亦然想了想,说了句:“浅浅,晚安。”转身出了门,随手给苏浅浅把门轻轻的关上。

陈亦然想起自己刚刚飞的那个吻,苏浅浅美眸闪闪,是不是,感动她了?

苏浅浅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她实在跟他无话可说,刚刚乐乐闹得两个人很不自在。

苏浅浅看了睡着了的乐乐,呆呆的摇了摇头:“乐乐,我知道,你不想离开爸爸。”

床头柜边的手机信息提示嘟的响了一下,苏浅浅打开一看,是杜子凌发来的:“丫头,睡了吗?”

苏浅浅呆了呆,他还没睡啊?这么晚了,还发短信来。

苏浅浅突然不想回杜子凌的短信,她心里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说不清是什么情绪,道不明是什么心情。

苏浅浅再也无法入睡,她望着刚刚陈亦然倚过的床头,呆呆的沉默着。

过了许久,杜子凌的一条短信又飞了进来:“晚安。”

苏浅浅突然心情无比郁闷,无比烦躁,伸手直接把手机关掉,放到桌上,摁了台灯,躺下。

躺在床上,抱着乐乐,轻轻的抚摸着乐乐滑滑的嫩嫩的小脸,无比甜蜜,无比幸福。

乐乐,妈妈不应该只想自己逃避,妈妈是不是差点走错了,妈妈这样做,你长大了会不会恨妈妈?

苏浅浅想起自己那天意乱情迷间对杜子凌的投怀送抱,不由得心生悔意。

幸好,杜子凌没有像她这样犯糊涂,要了自己。一步错,步步错,自己差点就。

乐乐,对不起,妈妈应该多为你着想,妈妈不应该那么自私,如果没有了爸爸,你就变成了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那样,会有多可怜。我不应该这样自私,我不能因为自己受了伤,就毁掉了你的幸福,乐乐,对不起,妈妈错了。

陈亦然出了孩子的房间,他睡不着,坐到客厅里,打开了电视,将电视关到了无声上。

虽然苏浅浅没有赶他,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自动退了出来。他不想把乐乐为他创造的好气氛给弄砸了。

陈亦然暗淡的望着苏浅浅和乐乐住的这间房门,里面,有他最爱的两个亲人。他真不想自动滚出这间房来,他知道,凡事不能太急,想要拉回苏浅浅的心,需要时间。

陈亦然想起乐乐的话,他改了不就行了吗?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悸动,孩子的话最真,孩子的话也最动人。但愿能撼动苏浅浅要离去的心意,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

靠在床头,苏浅浅怅然若失,怎么也睡不着,口渴的要命。她起了身,出了卧室到客厅里倒水喝。一出门,看到陈亦然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电视开在无声上,他还有心情看这无声的电视?

陈亦然没有想到苏浅浅出来,怔怔地望着她:“浅浅,怎么了?”

“没事,喝了,喝点水。”苏浅浅自然而然的回了句。

陈亦然端起面前的水杯,给她倒满水,温存的递到苏浅浅的手上:“给你。”

“谢谢。”苏浅浅抬起朦胧的双眼,刚刚,她在卧室,哭了一阵,没想到陈亦然也没睡,还坐在客厅里。

“浅浅,睡不着坐会儿吧。”陈亦然轻轻的说了句,期待的看着苏浅浅:“就一会儿,行吗?”看着苏浅浅憔翠的样子,陈亦然好想把她拉到怀里来,他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敢动弹。

“什么事,你说吧。”苏浅浅迈不动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想听听他说什么。

“我不想让乐乐离开我,不想让乐乐成为了一个单亲的孩子,你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陈亦然红着脸,低垂着头,声音低到尘埃里:“浅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绝不再碰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求你,求你了浅浅,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吧。”

“你,你这是干什么?机会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给你的。”苏浅浅愣了愣,扔下了一句,转身回屋。

陈亦然呆了呆:机会是我自己的,机会是我自己的?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祈求吗?这能补救他给我的伤害吗?

苏浅浅回到卧室里,靠在门后,咬着唇无声的嗓泣,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能相信你吗,陈亦然?

刚刚乐乐强拉着他,不让他离开,乐乐离不开爸爸。血脉相连的父子,如果因为她的选择而割断,乐乐长大了会不会恨她?不用说,肯定会恨她,在乐乐的心里,陈亦然是一个好爸爸,他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他只知道,是我害得他失去了和爸爸在一起的人生。

在人生、婚姻和爱情上,从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在心理上或多或少都有阴影,如果这样,乐乐还会健康成长吗?

苏浅浅看着乐乐在睡梦中,那甜甜的笑脸。

刚刚是爸爸和妈妈陪他入睡,孩子笑的那么快乐。

为了孩子,我要忍下去,委屈求全吗?

可是,为了陈亦然的背叛,我就这样委屈一生吗?

陈亦然呆站在客厅里,没有坐下,也没有动。苏浅浅说得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己种下恶果,当然自己要品尝。

几岁的孩子说狼来了,人们尚且不再信任,更何况自己一个成年人。

苏浅浅说机会是我自己的,是什么意思,不是她给我的,是我自己的。可是,那机会不是让我**掉了吗?难道她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机会吗?

陈亦然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进了书房,打开灯,将书房窗台上自己的单人照相框打开,取出了藏在背后的冯佳慧的照片。

冯佳慧在照片上巧笑嫣然,那么美,如同他们美好的爱情,如同她献给他的美好的初夜,照片有些发黄,如同他们湮灭的记忆和岁月。可惜,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他的心里爱的是苏浅浅。

陈亦然没再犹豫,几下撕了个粉碎,然后攥在手心里,进了卫生间,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杜子凌回到书房,把相框装好,放回原位。

处理完这一切,陈亦然的心里这才安静下来,他怕苏浅浅哪天不小心,查到收藏在这里的照片,自己就百口难辩了。

此时,陈亦然的心里只有苏浅浅,他只想苏浅浅能够回心转意,能够重新接纳自己。

没有一个夜是安静的,终有人会苦恼,终有人会开心,隐在深深的夜色中。

***

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我?难道睡了吗?杜子凌给苏浅浅发了短信,等了许久,却不见苏浅浅片言只语回复,心里担心起来。

晚上,杜子凌从来没有觉得夜晚会这么难熬,以前,他只会这样做一点和尚撞一天钟,清心寡欲,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晚上,他总会睡不着,一个人孤单寂寞惯了,怎么还会心乱,他竟然会想起和苏浅浅发生的一切事情,想起她上了他车时的狂乱,想起跌入他的怀中的娇柔,想起拥着她狂吻时的春色荡漾他好想她,好想把她拥在怀里,她美丽的样子,她迷人的身材,那天使一般的她,难道不想他吗?

杜子凌想着苏浅浅,在北京的时候,还可以天天见到,回到江南,却不方便了。苏浅浅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回短信?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我吗?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什么,为什么,苏浅浅?

183 原始激情

杜子凌真想把电话要过去,他想听一听苏浅浅的声音再睡,否则,他真的睡不着,真的要失眠了。

浅浅,我好想你,浅浅,杜子凌如同一个怀春的少女,在床上辗转翻侧。

他闭上眼睛,回味着,那天苏浅浅拉开衣服,露在他面前那美丽诱人的**她要给我,我干嘛要拒绝!

真是的,我怎么这么傻?

我为什么不像王强说的那样,直接先拿下她再说。也可能,真的要了她,她就不会离开我了?

反正是她主动说要给我的,又不是我强逼的。

唉,真是的,不行,我不应该这么想,如果我真要了她,有可能她就再也不会见我了。

杜子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阵后悔,一阵自责,一阵迷失。

在冥想之中,苏浅浅脱掉衣服,**挺立在他面前,拱在他的怀里,他紧紧抱在怀里时的温软,她身上透着的迷人的气息和味道,回味之余激得他浑身躁热难安。只想一想,他的**竟然就硬了起来,内火泄不出来,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杜子凌快疯了,自己撸了两把,他不得不靠**来解决战斗,把内火逼出来。他的二哥已经有好久不硬了,怎么今天晚上竟然自动仰起了头,他怎么会这样,只想一想苏浅浅,就胀成这样。

苏浅浅,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下次,你要是再敢扑进我怀里,让我要你,我一定不放过你,要你个够,好好的要个够,我要把你要得天翻地覆,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人你,有多么爱你过了一会儿,杜子凌气急败坏的起了身,跑到浴室里冲冷水澡。

他的**解决不了他的内火,那火来热汹涌,他无法抗拒身体的疯狂的原始激情,那激情在他的体内压抑了几十年了,男人的原始的**淹没了他自己,他没法让身体安静下来。

只要念头一闪,一想到苏浅浅,他的身体就激动,就狂热,他要进入,他要占有,他要拥有她,深深的好好的痛痛快快的爱一次。

杜子凌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内心里竟然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爱欲,这种爱欲让他无法控自己的心灵和身体,他完全沦陷了,完全失控了。

自从北京回来后,苏浅浅一次电话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有可能,是因为她现在还没有离开那个家,打电话肯定不方便。也是,那就是带孩子,没看见短信,或者睡着了。

杜子凌猜测着种种的可能,周雪峰那边的通知什么时候到,苏浅浅很快就可以换单位了,换了单位就好了。

苏浅浅显然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能力,这么快就给她协调好了调动的事。呵呵,虽然这江南不是我的后花园,但调动一个人的事,我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丫头,只有你会让我这么紧张,只要你能脱离那个家,不再让你痛苦,不再让你落泪,让我做什么都行。

杜子凌向望着能和苏浅浅进一步加深感情,走到一起的日子。两人呆在一起,静静的看书,静静的凝望,静静的拥抱,浅浅,你知道我有多么急切的想和你在一起生活吗?

***

在美国旧金山南湾邻山的豪华别墅里,林若兰今天和朱明勇约好了见面。

朱明勇昨天赶到旧金山的,两人的别墅一前一后,偕手为邻。

就像他们的父母在大院里一样,也是左右邻居。

朱明勇是江南某行的行长,林若兰的房地产贷款业务全是走的朱明勇的银行。

身价十亿的林若兰在公司资金周转紧张的情况下,经常找朱明勇借款。这个别墅也是林若兰建的时候,一起建了送给朱明勇的。

林若兰的楼盘是高档别墅,她贷款几亿元,每栋楼一千多万,卖掉十栋楼,资金就可以全部套现,利用银行的钱,她的盛世帝景的楼全部建好了。她大约算了一下,这五百多栋楼,全部卖掉的话,她这一辈子可以不做了。

林若兰手里的地,是在零几年的时候拿到的一块地,当时的地价才五万块钱一亩,她一直捂在手里没有开发。当时就做的别墅项目的规划审批,前些年,她倒地倒批文,开发了高层的低端商业住宅,积累了大量的资金后,她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捂了好几年的这块黄金宝地。

这块地,她曾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偷看过江南的规划设计,这里将来是大学城和轨道交通必经之地。虽然这里的房价才六七千一平,但十年以后的这里,将是另一个开发新区。

很快,大学城投建了,她手里的地价已翻了数十倍。

等到别的企业得到消息拿地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建房了。

别的公司拿到的地价,比林若兰建成房子后的成本价都要贵。

可以想像,从价格上,她便抢占了先机,想赢她,很难。

林若兰的别墅投入开发的时候,轨道交通已经进行开建了,再有几年,入住的业主就可以直接享受到交通的便利。

想要发财,信息永远是最重要的。

而信息永远掌握在一些非常的人手里,拿到信息,就等于提前拿到了聚宝盆的钥匙。

楼盘的位置直接决定了它未来的升值潜力,而从哪里拿地,这不只要有胆识,更重要的,你要有信息。

林若兰很清楚自己发家的秘密是什么,如果没有父亲,就没有信息,财富就不可能会送到她的手里。国这么多人,比她有才能的人多的是,还能轮到她吗?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是超人。

永远不要迷信某个企业家成功后说自己是白手起家的吹嘘,这年头,没有凭空成功的人。在每一个成功人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绝顶的高人。

在他们的圈子里,每每看到某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借势成功后,摆着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去到处著书说教,他们都要相互娱乐一把。

谁不知道谁,吹什么吹,在他们所谓的上流社会里,每个人的背景都清楚的很。不过,也没有人去捅破这些谎言,他们彼此间不能把自己致富的秘诀告诉别人,这是他们赖以生存下来的特权。

为了给自己的房产造势,刚入行的林若兰也曾接受过很多家媒体的采访。

后来,林若兰不再接受访问,她从退休的曹副市长的妻子赵华身上,吸取了教训,她变得低调起来,曹副市长因插手工程,妻子赵华的房地产公司在拆迁中,出现了多起人命官司。

举报的人从江南市一直告到北京,有十几户老人孩子直接住在北京,曹副市长找人带了大巴车,把这些人从北京弄回来,遣送回原址,没过几天,他们又再流浪到北京。

在五六年的时间,举报的人越来越多。摁下葫芦起来瓢,上访的人一拨接一拨。

最后,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直接背着孙子爬上了江南的最高楼,名都商城楼顶,身上穿着白色长袍,长袍上用血写着:曹为明副市长,赵华,还我儿子命来的。

有拍客将照片直接发到网络上,一时间,成为各大网站媒体的头条。

要赵华和曹为明命的不是上访的人,而是在一个工程中跟赵华合作的卫老板。

卫老板在一次公共事业公司老总地铁工程窝案中事发,为了自保,立功减刑,他竟然咬出了曹为明和赵华联手做假,伪造拆迁合同,骗取国家拆迁补偿款三百余万。

省检察院和省纪委的专案组没有想到会拖出这么一个大人物,立即向省里领导作了汇报。

省纪委的专案组直接进入到了曹为明的专案中,经过历时长达半年多的调查取证,曹为明和赵华两口子全蹲进了监狱。

林若兰的第一桶金就是跟着赵华赚来的,可以这样讲,赵华是她经商的老师,她跟着赵华起步,开始倒地皮,倒批文,赵华教会了她,要充分利用自己父亲的影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跟赵华学了一年,林若兰就出徒了,她立即自己注册了公司,单干。她不能再继续在赵华的公司里呆下去,赵华利用她,拿到了一块又一块地。她已经知道,赵华之所以怂恿她进入她的房产公司,就是为了利用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若兰确实聪明,她自己注册成立了公司,将自己父亲的权威发挥到了极致。

身为负责城建的副市长曹为明的事发,到赵华辛苦挣来的钱,全部充公,刺激了林若兰。他们的事告诉林若兰一个至理名言:做人要低调。

高调要不得,林若兰开始明白了,人生最重要的是挣钱,最要命的是高调,最安全的是低调做人做事。从哪天开始,她学会了低调,隐藏,在以后公司的宣传中,她再也不出头露面,全部让公司的副总出面风光。

一期的别墅林若兰主打联排小户型别墅,全都是二百平方左右,吸引市中心的眼光,对于五百万左右就可以享受到别墅的成功人士来说,这是最值得投资的地方。她的楼盘一开盘,一百多栋联排别墅立即被一抢而空。

第二年二期开盘,房价翻了一倍。

在一期提前入住的成功人士面前,二期的业主更加疯狂,一百多栋一千多万的双拼别墅全部售光,后面排队的人还有上千人。这意味着,她手里的三期、四期、五期,全部建好,都不够卖的。

成功人士住盛世帝景,买别墅送宝马。

林若兰公司的广告语悬挂在市中心广场上空,公司的销售业绩一路直升,成为江南房地产业的黑马。

国内的房地产,国家从扶持的政策开始紧控,有一部分资金链断了的小房地产公司开始崩盘。

林若兰虽然不用担心资金出现问题,但对于国家的政策,开始有了隐忧。她的别墅开发的已接近尾声,前四期的业主已大部分入住,最后的第五期楼盘基本已卖完。

林若兰把目光投到美国。

她身边有些人开始把资产向美国转移,尤其是那些非正常手段得来的财富,一旦事发,就完蛋了。

国家不会保护她们这些人的非法所得,他们发家用的手段,只要有一个人被抓,就会牵出一片,林若兰不担心自己出事,她最怕的是跟她有关联的人出事。夫妻大难临头都会各求自保,更何况生意场上的利益伙伴。

随着国家反腐力度的深入,林若兰越来越担忧起来。

于是在她在美国注册了子公司,将公司的资金转移了一部分过去,开始投资旧金山的留学生公寓,来美国留学的中国学生越来越多,家长来陪读的也越来越多。

她知道凡能来美国留学的都不是穷人,如果他们不置业,就会租住在中国人开发的学生公寓里,并且一住就是三年左右,这是最稳定的收入。

林若兰对房地产业的发展非常了解,中国人只要肯动脑,在哪里都能生根发芽。

她现在在美国已不需要再去拼命挣钱,只要能有稳定的收入,就可以给女儿一个好的事业,她希望将来有一天,俏俏留居美国后,能接过她的公司。

***

朱明勇对自己的这栋别墅很满意。林若兰和自己合作这么多年,两个人各有所获。朱明勇这次过来,带的是老三江小小和儿子朱羽轩。

冯佳慧和他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很让他和老爷子失望。

朱家一向重男轻女,朱明勇气坏了,一试不中,气得他人前人后是大发雷霆。

朱明勇的姐姐,早就出了国到了日本,嫁给了一个日本人,生了一对儿女,朱老爷子为此生气的骂过她,生些不中不洋的东西。其实主要因为那两个外孙不说中国话,一口日文他又听不明白,一年也只回来看一次,和孩子处得没有感情。

朱老爷子曾当过兵,上过战场打过仗,军人血性的他对日本人有着切骨的恨,女儿竟然不听话,嫁给了日本人,令他大为光火,差点断绝父女关系。

朱家生儿育女的重担当然是由朱明勇这个儿子来承担,朱家的血脉可不能断了,朱老爷子的重男轻女的观念深藏在骨子里,对他来说,老朱家的根不能断,得有后人才行。当多大的官不重要,无后为大。

为了完成老爷子和老公下的死命令,冯佳慧想尽了办法,因为以前的身体原因,她的变得很脆弱不堪,好不容易剖腹产生了一个,再生一个必须得隔上一年半载才行,否则她的内壁难以承受。

刚刚过了,冯佳慧迫不及待的又要上孩子。

她很自信,经过这一年多的调养,又顺利的怀上了孩子,应该没有问题。

这一年来,为了再次怀胎,她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名贵的补品。

谁知,因为一场意外,导致了她流产,大出血,再也没法要孩子了,就放弃了再为朱明勇生儿子的念头。

冯佳慧怀胎三月,就是为了给朱明勇一个惊喜,她没有告诉朱明勇。

造成那场意外的是朱明勇,到江月市回家给母亲看病,怀胎三月的冯佳慧晚上开车赶回江南。

很难得,朱明勇第一次陪冯佳慧回家看老人。

朱明勇能来,让冯家二老感激涕零,他们没有想到,朱明勇会来家里探病,女婿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小门小户的,这怎么好意思。

冯佳慧的妈妈躺在床上,强撑着身体坐下来,恨不得亲自下床给这高贵的女婿端茶端水。省里的大领导的儿子。

朱明勇在冯佳慧的再三请求下,才来冯家的。

冯佳慧听妈妈唠叨,说朱明勇有很多年没来家里了,他是不是待你不好?

为了让父母心安,冯佳慧在朱明勇哪里认真表现了好长一段时间。

朱明勇很痛快的答应冯佳慧,是因为冯佳慧很大度,得知莫上花住进他的别墅后,竟然不吭不闹。

朱明勇很少到冯佳慧的父母家来,虽然在冯佳慧的照料下,父母从乡下换到的江月市里,脱离了穷乡僻壤的农村,但朱明勇到冯家的次数也是区指可数,朱明勇这么给面子,让冯佳慧心里很是感激。

司机不知吃了什么闹肚子,上吐下泻,拉脱了水,发起了高烧,连夜送了急诊,原来是得了急性肠胃炎,不得不在当地住院治疗。

两个人只好轮流开车,快到江南了,冯佳慧看朱明勇有点疲劳,就换下了他。

莫上花要了电话进来,此时,莫上花已被他包养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

朱明勇立即接通了电话:“莫莫,什么事?我快到江南了。”守着冯佳慧,朱明勇毫不避嫌,他根本不在乎冯佳慧的感受。

冯佳慧早已习惯了他在外**快活,女人跟换衣服一样,三天一换,七天一个,对朱明勇来说,夜夜做新郎是很正常的,她早已麻木。

“明勇,我怀上孩子了,这个月没来那个。”莫上花在电话里扭扭捏捏,羞羞答答。

“真的吗?太好了。哈哈,莫莫真厉害,给我生个儿子,你就是朱家的有功之臣,你就是朱家的老大,我给你五百万。”朱明勇放声大笑。

184 意外惊喜

“什么,莫上花怀了孩子了,还是男孩?”冯佳慧听到这里,心里一阵,两眼发晕。不行,不行,老天爷,那我活着还有意思!

“宝贝,那你等我,我马上就回去了。”一听在外包养的老二怀了胎,朱明勇兴奋的不得了,这是他种的种,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静,太意外了,太开心了:“是吗?你现在整天都想吃酸的?噢,那就不会错了,肯定是儿子,哈哈,莫莫,你真能干。哈哈。”

朱明勇觉得这一胎绝对是个儿子,莫上花在电话里说,想吃酸的,不像冯佳慧怀胎的时候,天天想吃辣的,酸儿辣女,肯定不会错了。

朱明勇一边旁若无人的大笑着,一边指挥着冯佳慧:“快开,快开,直接到莫莫住处去。”

看到他这般不在乎、这么无视于她,冯佳慧的泪忽的一下流了出来:“朱明勇你这个男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你还是人吗?当着我的面,你竟然这样?你也太过分了。”

“什么?冯佳慧,你他娘的疯了,你生不出来,还不让别人给我生吗?”朱明勇刚刚还开心的不得了,被冯佳慧这一骂,斜着眼冷冷的瞪着冯佳慧,伸手给了她一巴掌:“我看你找死是吧?”

“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朱明勇,你。”冯佳慧被扇了一巴掌,头呼地一下就蒙了。

在冯佳慧的面前,朱明勇就是老大,他就是混世魔王,他就是皇上。他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但也从来没有动过手对她。今天,为了那个女人怀了孩子,他竟然动手打她。

从嫁给他的哪天起,她就是他的奴隶,她没有什么权力,只有生儿子的义务。

车子还在行驶中,路口,冯佳慧歪过头来恨恨的看了朱明勇一眼,回过头来,泪眼模糊中,一辆小面包忽的一下蹿到了她的车前。

“坏了,明勇,怎么办?”冯佳慧吓坏了,紧急中,一脚踩死了制动,猛打方向。

“快刹车,刹车!”朱明勇大叫:“快,刹车!”

车子带着一声紧急的刹车声,躲过了面包车,她的车带着强大的惯性冲向了路边的花坛,爬上了花坛,宝马x5撞上了花坛中间那粗大胡杨树。

车头在猛烈的撞击下,完全掀了起来。

冯佳慧被那安全带死死勒在座椅上,朱明勇的头撞在安全气囊。

待二人清醒过来,冯佳慧已躺在医院的床上了,昏昏沉沉的她睁开眼睛,身体的痛让她皱了皱眉头,她下意识的伸手护住肚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在吗?”

朱明勇头上只有一点擦伤,没有什么大碍。

比冯佳慧早一会儿醒过来的他才从医生哪里得到消息,冯佳慧怀的孩子流产了。

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冯佳慧的床边,看到冯佳慧迷迷糊糊的醒转来,沉重的的问了句:“怀了几个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三个多月了。”冯佳慧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静静的流了下来:“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对不起,佳慧,以后还会再怀的,别难过了。”朱明勇没有想到自己一巴掌打掉了自己人的孩子,如果他不打冯佳慧这一掌,冯佳慧开车也不会分心,就不会撞车,孩子就不会出事,这可是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

自作蘖不可活。朱明勇捂着脸,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不珍惜自己的妻子,老天爷这是在惩罚他,惩罚他的背叛,惩罚他的丑恶。

“完了,没有机会了。”冯佳慧低低的叹了声,她的五脏六腑像被撕裂,这次流产把她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养的元气全都摧残毁灭了。

完了,真的完了,我的孩子没了,冯佳慧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神。

“不会的,还会再有的,别瞎想。”朱明勇看到冯佳慧这般样子,后悔不已。

没有女人会像冯佳慧这样大度,无论他在外怎么胡闹,她都装作不知道。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朱行长,你能出来一下吗?”主治医生在门外对病房里的朱明勇打招呼。

“什么事,你说吧。”朱明勇看到医生的表情很怪,发生什么事了:“佳慧,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朱明勇出了病房。

医生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正等着他:“是,是这样,朱行长,你妻子,因这次事撞击流产,壁严重破损,我们要进行修补,她可能,可能需要多静养一段时间,以后,以后可能。”

“以后怎么了?快说!”朱明勇急红了眼,没头没脸的摔了一句。

医生看到朱明勇这个德性,心里就犯嘀咕,壮着胆子小声道:“以后她可能不能再要孩子了。”

“什么,他妈的,你们是医生吗?才三个月,那么小,会有那么严重吗?”朱明勇一听冯佳慧再也不能再要孩子了,当时就暴跳如雷,点着医生的鼻子跑哮起来:“给我好好治,花多少钱都行,老子有的是钱,听到没有?你说,多少钱,快说!”

“这个,这个,朱行长,你听我说,这个”。主治医师吓得两腿发软,浑身筛康,他哪见过这种世面,这什么人啊,又不是我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自己出的事故,怎么能算我头上。

“朱行长,你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次车祸,对内壁的损失不是一点点,是大面积的,想要完全恢复很困难。对不起,请您原谅,就目前的医学水平来说,国内还达不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江南中心医院的冷院长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们医院和朱明勇的银行是协议单位,所有的帐目周转全是从朱明勇哪里走帐。

“完了,真的完了。”听了冷院长的话,朱明勇呆了呆,像丢了魂一般呓语道:“完了,完了,我的儿子没有了,我的儿子没有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在闹什么?”听到朱明勇和医生在走廊里大吵大闹,冯佳慧强撑着身体,起了床,慢慢的挪到了病房门口,听外面的吵闹声。

“不会的,只要我好好养,会养好的,不是说只是可能吗?真的吗?真的再也生不了了?老天爷,你为什么如此待我!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样惩罚我!老天爷。”冯佳慧听完冷院长的话,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躲在里面的她完完全全听明白了,原来自己再也不能要孩子了,她失去了生儿子的机会,无疑于提前判了她的死刑。

生不了儿子,被命运之神提前踢出局了,朱老爷子不会再待见她,断了他老朱家的后,她就是罪人。她完完全全失败了,她完蛋了。

在朱家,她生不了儿子,就没有再出头的那一天。朱明勇早就说过,谁给他生儿子,谁就是朱家的老大。

冯佳慧不吃不喝在医院里呆了几天,朱丹得知妈妈出车祸后,跑到医院来陪她:“妈妈,你吃东西吧?求求你了。”

“丹丹,你回去上学去,不用你管我。”冯佳慧没有想到朱明勇把朱丹接来医院:“听话。孩子。”她不想让孩子看到她这个样子,可怜的朱丹,为了自保,不得不努力小心翼翼地讨好朱家的每一个人。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生下你,让你受这些苦。如果你是个男孩子,你就是朱家宠爱的小皇上。

“不,妈妈,你不吃东西,我就不上学了。”朱丹强忍着泪,十几岁的孩子,就知道隐忍,她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吃东西,这次怀上,她听妈妈讲过,要给朱家人惊喜,一定生个弟弟,她们母女才能在朱家站稳脚,朱丹看到妈妈这样,知道她的没有了,她知道冯佳慧最重视她的学习,聪明的她逼冯佳吃东西。

“你这傻孩子,不上学怎么行,妈妈现在就吃。”冯佳慧拍了拍趴在身上的朱丹,她实在不想让朱丹这样,她看到孩子眼眶中闪着的泪,丹丹,为了你,我也活下去,没有儿子,我还有你,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没有能倚靠的朱家,自己就要好好学习,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丹丹,你要给妈妈争气。

朱丹端过粥来,轻轻鼓着小嘴吹凉了,一勺勺地送进她的嘴里。

一碗粥吃了大半,朱丹这才放了心:“妈妈,我放了学再过来陪你。”

“不用了,有特护,你好好上你的学就行,妈妈答应你,好好吃东西。放心吧,丹丹,快去上学吧。”冯佳慧催着朱丹快走,她不想耽搁孩子的学习。

朱丹笑着跟妈妈道了别,转身离开。

这期间,朱明勇派了司机和特护来接送朱丹,照顾冯佳慧。

朱明勇很少再来医院,出院的时候,亲自过来接冯佳慧回了家,就很少再到冯佳慧住的地方来。

***

年底的时候,莫上花终于生了,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也生了一个女儿。

七个月的时候,莫上花去做彩超,找了一家医院,给医生送了个红包,医生告诉她说,是个男孩儿。

这消息可把朱明勇高兴坏了,天天像宝贝一样呵护着莫上花,请了一个阿姨专门负责她的营养,一个阿姨负责她的起居安全。

听司机小吴说,这两个阿姨全是老管家家政服务公司最高星级的家政工,一个人一个月工资五千块。

这点钱,对朱明勇来说算什么,这只是毛毛雨而已,他给哪个大企业贷几千万的款,不得送他几十万的好处费。

冯佳慧嗤之以鼻,朱明勇到哪里玩,到哪里吃饭,都会有人给他买单,或者提前按排好,一个月一万块钱的支出算什么,别说他养两个女人,就是养十个八个,也累不着他,他有足够的钱来挥霍。

用朱明勇的话来说,老子有的是钱,谁敢惹我,我用钱砸死你。

虽然这么说,但冯佳慧心里还是愤愤不平,当年她怀朱丹的时候,只享受了一个家政阿姨的待遇。

生下孩子那天,朱明勇站在产房里,听到接生的医生说:“恭喜行长,喜得千金。”他差点没晕过去。

又是一个女孩,竟然又是一个女孩!

孩子连抱也没抱,朱明勇掉头就出了产房。

一直到莫上花出院那天,都没再露面。

据冯佳慧所知,莫上花也怀过二胎,不知道为什么,五个多月的时候,也流了产。冯佳慧找了医院的人偷偷了解到,莫上花找人看了彩超,怀疑还是一个女孩,没敢再生下来惹朱明勇,那么大的月份竟然给引产了。

五个多月的孩子,竟然生生的给杀死,莫上花也够作蘖的,那是因为,莫上花的妈妈偷偷找到的这家医院的资质不够,医生都是实习的无证医生,没有大月份引产的经验,引产手术中,导致胎壁破裂,大出血,莫上花输了很多血,才把性命救过来,差点没把命丢了。

莫上花没有告诉朱明勇,朱明勇得知莫上花的私自行动后,上门揍了她一通,把妈赶出了门,不准她再上门。流产的医生取出胚胎后,发现竟然是一个成了形的男胎,他们没敢告诉莫上花。

朱明勇带人找到了这家黑医院,直接带人把这医院砸了个稀巴烂。还把那个给莫上花做手术的医生拖到了莫上花的面前,他要让莫上花知道她是多么的愚蠢。是她,亲自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她这个罪魁祸首!她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她这个愚不可及的笨蛋!

当莫上花听完真相后,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彩超根本就看得不准。

得知莫上花再也不能生孩子后,朱明勇基本上再也没去看过莫上花母女俩,他本来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她就是他找来生儿子的工具。

冯佳慧和莫上花为了生个儿子,都用尽了办法,谁想到,老天根本就不给她们两人机会,直接断了她们的念头。

折腾到最后,两个人都不能生了。

听到莫上花的这个消息,冯佳慧正在皇家花园陪客人吃饭,她接到司机小吴的电话,差点没笑喷了。

司机小吴很是聪明,冯佳慧经常小恩小惠的打发小吴,小吴也经常把莫上花那边的消息透给冯佳慧。

冯佳慧需要知彼知己,唯一可依靠的人就是小吴。

她知道,只有小吴能接触到莫上花,所以悄悄的给小吴的弟弟按排了一份工作。

小吴对冯佳慧是感恩戴德,对他来说,出身农村,他能把弟弟按排进国企,相当的不容易,在家里,他是老大,老大就要扛起家里的一切。

冯佳慧给了他面子,让他在家里直起了腰板做人,所以,他也想尽办法,给冯佳慧通风报信。

***

为了生儿子,朱明勇开始寻找第三个接班人。

既然这两个女人都不能再生了,他就不能再闲着,朱明勇必须要尽快的完成老朱家战斗。这个阵地,他必须的守住,不惜一切代价,他就不信,他生不出儿子,这天底下,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就凭他手里的钱,他的地位,他根本不愁女人。

江小小是到行里实习的一个大学生,长得清秀出众,又能言会道,在一次培训中,江小小赶电梯的时候,竟然撞到他怀里。

江小小吓了一跳,快迟到了,她赶着上班,她认出了,面前这个男人正是她的头,朱大行长。

朱明勇被江小小羞涩的小女儿样给迷住了,他看中了江小小。

朱明勇借机请江小小吃了两次饭,明确表示喜欢江小小,江小小不是傻瓜,明白朱明勇是什么意思。

江小小没有想到会被江大行长看中,当然立即投入怀中。江小小的运气真是特别的好,当年,就珠胎暗结,怀胎十月之后,给朱明勇生了一个大胖儿子,终于完成了朱家的心愿。

从此,老三江小小的地位被朱家默认了,每到重大节日,拥在朱家老爷怀里的不是冯佳慧的女儿朱丹,而是江小小的儿子朱雨轩。

冯佳慧在知道他在外包养的莫上花生了一个女儿时还曾跟他闹过,老爷子为此训斥了冯佳慧:“冯佳慧,你给我安守本份,不要因小失大。如果不想离婚,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节外生枝,坏了朱家的声誉。”

“对不起,爸,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冯佳慧只得低头认错,哪敢反抗半句,在这家里,朱明勇不是老大,朱老爷子才是当家人,惹恼了老爷子,说让她滚,她就得滚。

江小小才二十几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花开得最艳丽的时候。

三十几岁的冯佳慧偷偷去看过江小小,一直以为美丽过人的她自愧不如。

从此以后,冯佳慧连个屁也没敢再放,她知道如果惹怒了老爷子,肯定会将她们母女扫地出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追她的时候那个承诺说要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朱明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185 二龙戏水

朱明勇跟女人们说过:“如果你有本事,就给我生个儿子,我只认儿子,生不出来,不要跟我争风吃醋,你没有资格。”

在朱明勇的眼里,儿子大于天,只有儿子才会让他觉得他是一个男人。他不能对父亲没有交待,他不能让老朱家的根在自己这一辈给断了。

得到朱老爷子的偏袒之后,朱明勇更加快了生儿子的步伐。

至到老三江小小进门,真的给他生了儿子,朱老爷子是开怀大喜。特意摆了庆生宴,请了江家父母进门,正式承认江小小在朱家的地位。

有了教训之后,冯佳慧学会了装聋作哑,冯佳慧全都装作不知,对于冯佳慧的能力,朱老爷子还是很欣赏,但她肚皮不挣气,他也没办法。

冯佳慧是公认的儿媳妇,朱老爷子没有让朱明勇离婚。

反正离不离也没有什么影响,朱明勇一妻两妾,好不快活。

朱丹学习非常好,长得漂亮可爱,从小跟着冯佳慧见多识广,活泼大方,学习拉丁舞好些年了,一直是学校校队的。

冯佳慧每个周未故意把朱丹送到朱老爷子家来,就是为了拉近她和爷爷的距离,为她们母女争取机会。

看到朱丹如此讨老爷子的欢心,冯佳慧更是抓紧一切的机会让朱丹住在老爷子家里。老太太走了这两年,朱老爷子有些孤单,他又不愿再找老伴,正是最寂寞的时候。虽然身边有阿姨照顾他,但总是差强人意。

身为儿子的朱明勇一天到晚不朝面,根本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无论什么时候,只有朱丹经常在身边陪着他,有个身体不舒服,头疼脑热的,也是朱丹端水端药偎在身边。

朱丹极其聪明,就按照妈妈的要求,陪朱老爷子住在省委常委小楼里,放了学回家,先扑在爷爷怀里问长问短,一口一个爷爷,两个人一起下跳棋,挣得面红耳赤,朱老爷子故意耍赖悔棋,气得小朱丹背着手训他:“爷爷你不听话,再也不跟你玩了。”

朱老爷子哈哈大笑:“我才赖了一步,你刚才也悔了一步,为什么你能悔,我不能悔。你才不听话,我不跟你玩了。”

“没有,我没悔,爷爷你记错了,我明明没有悔。”朱丹认真的不得了,嘟嘟着小嘴巴,不去理睬他。

“好吧,就悔一步,我下次不悔了。”朱老爷子求着小朱丹。

小朱丹这才点头答应:“就这一步,不准再赖,否则,我不理爷爷了。”

“好,好,我知道了。”人老了,都像个老小孩,七十多岁的朱老爷子超级喜欢跟朱丹玩,看这小东西跟他较劲,跟他认真,漂亮的小朱丹美丽的像个小花骨朵,可爱的想让他捧在手心里。

小朱丹要是一个周不去家里一趟,他能念叨很多遍,非得让司机到学校去接了孙女见一面才行。

***

朱明勇提出要离婚,带着朱雨轩到了老爷子家里,朱老爷子正和朱丹玩得开心,听完朱明勇的话,瞪了瞪眼:“你已经对不起冯佳慧母女了,她们母女又没有什么错,丹丹又这么懂事,你还离什么婚,不要再哆嗦,冯佳慧这么能干识大体,容忍你。就这样吧,不要乱折腾。”

朱雨轩从小就害怕老爷子,吓得在一旁不敢吭声。江小小告诉过他,见了爷爷要注意,要小心,不要乱说话,不能惹爷爷不高兴。

江小小一向很小心,她打定了注意,只要不跟她结婚,她就要小心翼翼的过下去,等着拨云见日的那一天,等待朱明勇离婚,正式娶自己。所以在教育孩子上,她是要多小心有多小心,把个朱雨轩给培养的胆怯小心,见了朱老爷子从不敢上前,不敢说话,气得朱老爷子每次都吹胡子瞪眼:“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一点也不随老子,越看越不像咱们朱家的种。”

刚刚还笑着跟爷爷又叫又笑的朱丹听见爸爸又提起要跟妈妈离婚,默默的趴在朱老爷子胳膊上掉眼泪,那眼泪砸在朱老爷子的胳膊上,朱老爷子心疼坏了:“丹丹,不哭,不哭,别怕,听爷爷的,不离,不准离,你放心吧,宝贝啊,别哭啊,不准哭,听见了吗,爷爷不准你哭。”

“爷爷,谢谢爷爷。”朱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一张小脸如同雨打的小荷,越发让朱老爷子怜惜不已,他从来没有看到朱丹从小没有在朱明勇怀里依过,朱明勇只是朱雨轩的爸爸,每次他看到的都是朱雨轩依在朱明勇的怀里,可怜的朱丹没有享受过父爱。

不知为什么,朱老爷子心底里自然而然的萌发了要保护宝贝孙女的念头,他对着朱明勇挥了挥大手:“朱明勇,你给我听着,有我在一天,你就不准离婚,从今天开始,不准再提这事,听到没有!”

“行,你说的算,你说不离就不离。”朱明勇真是无所谓,反正朱雨轩的户口也早落在他的名下,离不离,对他真的无所谓。要不是今天江小小问了句,他也不会提这岔。

朱丹知道自己不能乱说,但她可以无声的为自己的未来和命运抗争,依在怀里的孩子无声的哭泣声,更让朱老爷子心酸,他不舍得最疼爱的孙女受伤害,当场指着朱明勇骂了句:“你小子,佳慧母女这么孝顺,又是出名的有才能,她的公司经营的多好?你真的想把那个江小小扶正?她配得上你吗?不要再给我提这事,只要他们相安无事,就行,谁挑事,辱我门风,就赶出谁去。”

朱明勇没有想到朱老爷子在最后关头会护着冯佳慧母女,尤其是他对朱丹的疼爱让他有些意外,他不知道,天天出入朱老爷子家里的小朱丹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朱老爷子的小心肝,小宝贝。朱老爷子三天见不到朱丹,都会念叨很多次,不像一个月来不了一次的朱雨轩那么生份。

朱明勇本来对江小小也没有太深的感情,他要的只是她给自己生个儿子,只要儿子是他的,她是不是朱家的人就无所谓了。

江小小以为胜券在握,定会拿下朱老爷子的圣旨,让冯佳慧离了婚,她好风风光光的嫁进朱家的高官门第。

谁想到,生的儿子又笨又呆,像个呆头鸡,老爷子刚开始还以此为荣,后来,见朱雨轩反应迟钝,开始渐渐失望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冯佳慧是聪明的,她看得出来,朱丹深得老爷子的喜爱,这不是江小小的那个笨儿子所能比的。她要利用这个机会,保住自己的位置。

冯佳慧知道,离开了朱家的大树,她就失去了事业上的庇护,想在江南得到一席之地,就难了。

冯佳慧把如何讨老爷子欢心,如何和老爷子拉近距离的妙招都教给了朱丹。她要女儿施展小美人计,拉住老人的心。

一个垂暮的老人,守着一个花骨朵般的小外孙女,孩子纯真的话最能让他开心,最能让他体会到儿孙绕膝的晚年幸福时光。这一切,呆笨的朱雨轩给不了他,只有聪明灵俐的朱丹能够给他。

朱雨轩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不太爱说话,笨笨的。用老爷子的话说,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笨头笨脑,呆的不得了,一点也不像朱丹那样可爱。

时间长了,老爷子再也离不开孙女朱丹了。

他每个周都要到省委的农场去钓鱼,但每次必须等周末才去,因为只有周末,朱丹才有时间:“丹丹,周末陪爷爷钓鱼去好吗?”

“那个,我想想啊,那爷爷也要答应陪我去跳舞,否则我不去。”

“你这小东西,就知道你每次都有条件,行,我答应。”反正每天在家里呆着没事干,真的很无聊。

老干部活动中心,他最烦去,老看到那群老家伙还在哪里争来争去,都他妈的黄土埋到脖子了,还在哪里争个你高我低的,真是无聊至极。

朱丹做完作业,依在朱老爷子怀里哼哼:“好,爷爷,钓完鱼后,咱们两个去哪儿玩?”

“你定,你想去哪儿玩,爷爷陪你。”朱老爷子摸摸孙女嫩嫩的小手,喜欢的不得了。

朱丹可怜巴巴的看着朱老爷,眼睛里全是盼望:“爷爷,我想买只小狗狗,爷爷送我一只好吗?妈妈说,因为我住在爷爷这里,不能养狗狗,所以不给我买。”

朱老爷子最讨厌小狗,他小时候让狗咬过,家里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养狗,所以家里从来没有养过。听到这个,他愣了一下:“为什么想养狗?”

“我想要喜乐帝牧羊犬,喜乐帝最听话了,是很有名很温顺的贵族品种,如果我上学了,他可以陪在爷爷身边。”朱丹早就了解了养什么样的狗最好。

“原来丹丹怕爷爷孤单啊,哈哈,好,丹丹要,爷爷就送你一只。”朱老爷子不想让小东西失望,他满口答应下来。

“真的吗?真的吗爷爷,咯咯,爷爷你真好,谢谢爷爷。”朱丹喜出望外,张着小嘴一口亲在朱老爷子的脸上。

“看你,不就是只小狗吗?把这孩子高兴成这样。”一个吻亲得朱老爷子满心愉悦:这孩子,真是懂事,真是可心。

果然,周末,朱老爷带着朱丹到了宠物市场,带回了一只一个月大的喜乐帝牧羊犬,朱丹给他脖子上拴了一个铃铛,带着它在院里到处的转着跑着叫着,闹腾的满院里都听到她的笑声:“爷爷,我给他起个名,叫坦克,好不好?”

“为什么叫坦克?”

“你当兵的时候不是开过坦克吗?”朱丹眨着大眼睛乐呵呵的看着朱老爷子:“怎么样?”

“坦克,坦克,好,丹丹,就叫坦克。”朱老爷子当了五年的坦克兵,开着坦克冲锋陷阵,硝烟弥漫的日子里,他最盼望,有一个安定的生活,不用再在枪林弹雨里浴血。

还是这丫头贴心,那个朱雨轩,简单就是个木瓜。朱老爷子坐在院子的葡萄树下,喝着茶,笑嘻嘻的看着孙子开心的样子,跟着笑。

***

虽然朱明勇身边的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江小小是最年轻的。

江小小正是花开欲暮的年纪,娇嫩无比,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可惜,朱明勇在要她的时候,发现江小小不是。

朱明勇记得自己要冯佳慧那天,冯佳慧的床上染了一片血渍,自己是冯佳慧的第一个男人,他当时激动的不得了,因为有人说过,冯佳慧早就被人破了瓜了,他一直不相信。

江小小解释说,自己在练习体中受过伤,所以才从体改练舞蹈的。

偶然中,朱明勇发现江小小另有男人。

有一次,有个男人竟然找到家里来,给江小小送了一捧玫瑰花,正好让他撞见。把个朱明勇气得爆跳如雷,找了道上的人,查到那个男人,砸了个半死,为此,他把儿子带到朱家,冷落了江小小半年。

没人敢给他戴绿帽子,如果真有人敢找他,那纯是不想活了。

后来,江小小在断水断电断粮的情况下,到了朱老爷子家里跑了两天,这才原谅了她。

在以后的日子里,江小小很老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在家里带孩子。

朱明勇对江小小和莫上花控制的很严,家里装修的都非常奢华,想要什么,他都给她们配上,唯独不给她们俩现金。

朱明勇知道,只要女人手里没有钱,她就得老老实实呆在这金丝笼里,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江小小和莫上花也都不傻,她们两人很清楚自己在朱家的真实地位,只要一天不扶正,她们就得夹着尾巴活一天。

莫上花再也生不出孩子的时候,就开始放弃了一切的念头,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和她一样,从来不争不闹。她既没有冯佳慧明亮艳丽的正妻身份,也没有江小小那么有福,一胎就生出了个儿子奠定了地位,没有谁能知道她心里有多么无助和无奈。天下之大,夹在中间的她,最为可怜,只有懂事的女儿时常陪在她身边。

她成了供朱明勇把玩的花瓶,当她流星般的青春消逝在岁月中时,她却只能为了女儿独自强撑住一切,女儿在人前人后,从来不谈及自己的父亲,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莫上花被朱明勇从一家歌舞厅包养后,就一直没再工作。

当年,在江南艺术学院毕业的莫上花刚刚毕业,为了给自己的哥哥换肾,她不得不沦落到歌厅,出卖自己的初夜换钱来给哥哥手术。

说起来,莫上花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她之所以到朱明勇手里,无不是因为朱明勇那天喝多了,一时发疯,跟人打赌,争风吃醋的原因。

她只是一场赌局的牺牲品。

朱明勇到歌厅里玩个女人,从来没有包过。

他没有想到在这种声色场所里,还会有一个?

他跟几个老板打赌,只要她真的是,他就领回家包养了她。

他把她放倒在床上,他打开了灯,她缓缓的脱下了所有的衣服,白嫩的肌肤就那么裸露在面前。

朱明勇看到她的**真的好美,朱明勇伸出双手,从那美丽的小脸,轻轻地抚摸下来,滑到光滑的下巴,美人颈下,握住了那两只挺挺的小白兔,小白兔真的很嫩,粉粉的**,一看就是没经过男女情爱的亲吻。

朱明勇将两只小白兔握在手里,轻轻的揉着,低头噙在嘴里,莫上花被那温热的唇烫得一阵轻颤,朱明勇眯着眼睛,笑了笑,有点意思,还真像是个处。

他托起了她的下,水蜜桃这么干净,粉**嫩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抽出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

在他的抚摸下,莫上花的身体不再颤抖,慢慢的变热,变软起来,她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乱,呼吸越来越粗,她不敢动,紧紧的闭着眼睛。

这一次献身,她就可以拿到二十八万了,她的哥哥就有救了。知道自己跟人睡一觉就可以挣到父母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可以救哥哥,她早已什么都不管了。她不管今天晚上的这个男人是谁,只要给她钱就行。

莫上花的身体从来没有被一个成熟的男人这样抚摸过,朱明勇玩过很多女人,他知道女人最敏感的部位在哪里,他知道才样才能挑拈起女人心里的,他要好好玩一玩这个女人,既然是,那就慢慢的玩。

朱明勇的手指,轻轻的摸着莫上花**的花蕊,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抚过,她的小河沟开始潮湿起来,他得意的抿着嘴巴一笑,伸着手指,更加深入的探了进去,她那娇嫩的**好紧,两根手指一伸进去,就被紧紧裹住了。

朱明勇的手指一进一出,双龙戏水,他要把这的点燃才行,他要完全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

在他一下下的进出中,莫上花的小山谷里开始渗出一丝丝的水:“呵呵,小东西,你都出水了。”

186 缠绵不休

在朱明勇的挑弄下,莫上花紧紧闭上眼睛,她已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软,发飘,被这男人握在手里,她想要飞,想要这个男人要了自己才好,她的身体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渴望男人的进入。

朱明勇再也忍受不住,低头伏在那桃花谷中,张嘴深深的亲了下去。

莫上花哪经得起这么亲吻,她嘤嘤的低哼着,无法抗拒,她原以为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原以为这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情,她原以为,这是多么无奈的可怕的事情,虽知,她的身体很快乐,很舒服,很享受这种爱抚。

朱明勇的吻很轻柔,他的舌头带着百般的手段一下下的进入那美丽的带着水的桃花中,娇嫩的就是这里,朱明勇的**在亲吻中,已开始肿胀起来,他的舌头亲着那嫩嫩的花蕊,她分泌的花汁竟然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他想要吃了她,他感觉到了她的桃花谷在收缩,在向他发出招唤。笑眯眯的问了声:“小东西,想让我进去了吗?想不想,想就说一声。”

莫上花的花蕊早已被朱明勇的**激起了**,她想让他进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可是她说不出口,这怎么让她说得出口,莫上花羞红了脸,她一直没敢看朱明勇,她害怕睁开眼,面前的是一个光头或者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想让我进去的话,就嗯一声,不想的话,我就走了。”朱明勇故意的逗她,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处儿,什么都不懂,只亲了几下,就给亲软了。他很喜欢这个女人生涩的身体,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性生活的她真的是一个。

“嗯。”莫上花哪里还敢不吭声,他走了,她上哪要钱去,为了这一晚,她下了多少决心,哭了多少次,才进到这里。

“嗯?喜欢是吗,呵呵,喜欢就好,哥哥我这就进去了。”朱明勇**够了,抽出手,放平了莫上花的身体,她的身体不再僵硬,已温软如水,他的身体再也忍不住,挺起长枪冲了进去,她的桃花谷已潮湿一片,长枪深深浅浅,真的碰到一点点阻挡,朱明勇心里惊喜着,吸了一口气,更加深入的贯穿了进去。怪事了,我当初要冯佳慧的时候,好像没有这种感觉,不过,冯佳慧也落红了,有可能是她的太薄吧。

莫上花咬着牙,忍不住低声求饶:“痛,痛,轻点,你轻点。”

“噢,小宝贝,再过一会儿就不痛了,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我一天不要你,你都会难受。”莫上花越喊痛,朱明勇越开心,今天晚上,真的让他开了个处儿。他的被莫上花夹得紧紧的,她的**好紧,让他,紧得让他的**在里面像冲浪一样,一波又一波的颤抖。

他一直开着灯,她一直闭着眼睛,他疯狂的进入,疯狂的一次次的冲击,一次次的掠夺着这处子的蜜液,他大棒上的血管在她**的浸润下更加鼓胀,更加疯狂,更加激烈,他分泌的液体融合着她的水,两人的身体胶合在一起。

他的吻一下下的落在她的唇上,脸上脖子上,胸前那对小白兔娇嫩白皙,可爱诱人,挺挺的引诱着他,朱明勇一口含在嘴里**着,两人的**紧紧的契合在一起,你中我有,我中有你,他紧紧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一边上下下下的贯穿着,抽出来,再进去,他要把里面的泉挖出来,他的在那花蕊上采取着花蜜,龙舌狂舞。

他要让她记住,他是要她的第一个男人,让她知道男人的味道,让女人快乐的感觉。

在他的男人的爱抚下,她的身体像开了花一样美丽,她羞答答的接受着他的检阅,接受着**的洗礼,在他的一次次的进进出出中,痛得她一阵痉挚,一阵颤抖,哭得梨花带雨,他只管继续鼓动着他的长枪,一下下捣在那让他心花怒放的地方,已带着她冲上山顶,带着她游进大海,冲上浪尖,又陷进谷底。

朱明勇把她两条修长的腿架在脖子上,半跪在床上,进行了最有力的冲刺,更加深入的刺入,他要攻下这座处子之城,他要采下这朵最嫩的花儿,这个女人不愧是练过几年功夫,身子这么柔软,他可以用这最高难度的动作,来采撷深处的,真是刺激,真是酥到骨头里。

莫上花轻声呻吟着,她已不再疼了,在他的贯穿下,他给她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原来被男人要是这种感觉,原来,**是这么有意思的事,她的身体喜欢这种感觉,她的身体在他的身下跟着一波波的起伏着,跟着上上下下的荡漾着,跟着他轻声的叫,跟着他粗粗的呼吸,两人的声音和呼吸急促缠绵,两个人的身体相互纠缠不休,她的身体已不是她的,又酥又麻,她的魂已飘浮在半空里。

“小宝贝,你的这里太紧了,我受不了,受不了,唉哟,我不行了。”朱明勇一次次的冲起,一次次的更加深入,他使出浑身的解数,来挖掘这个美丽的桃花深谷,面对这个女人的初夜之礼,他把所有能玩过的花样全部用上,这个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欣喜和满足,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他的千军万马全部冲进了莫上花的身体里。

完成了**的洗礼,朱明勇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低头看到莫上花的下,真有一处鲜红的血迹,如同一朵娇艳的梅花,他很满意的摸了又摸怀里的女人,她的身体线条好美好性感,不愧是一个会跳舞女孩子。她娇美的身体,给他带来了无比的**和享受。

朱明勇拎起桌上的电话:“今天的货物我很满意,货真价实。明天,钱会自动划到你的帐户上,不过,你们答应这女人的钱一分不能少了。从今天开始,这个女人是我的,不准任何再碰她。”

他玩过的风月场上的女人不少,但还是第一次碰到莫上花这样的女人,干净单纯,让朱明勇动了心。

莫上花利用卖掉初夜的钱,终于给她哥哥做了手术。

她应聘到了一处私人学前培中心,当了音乐老师。

因冯佳慧生了个女儿,朱明勇很是失望,几经犹豫,朱明勇要过莫上花以后,再也放不下她,最后决定把莫上花接进门,让她给自己生儿子。

朱明勇因为和一个大老板争着给莫上花**,在江南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将那个媒老板打得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才爬起来。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加上出身不好,一直被朱老爷子唾弃。

儿子朱明勇因为这么一个风月场上的女人,惹了一身的,朱老爷子因此对莫上花一直耿耿于怀。

莫上花从强行引产后,身体一直恶露不止,她的因这次引产手术中,消毒不完全,导致了感染,是一个女人激素的源泉,她的破了一个大洞,因感染导致了她的提前进入了更年期,破坏了她全身的免疫力,她不得不靠输入大量的激素药来治疗,挽救她的身体,在长达一年多的治疗中,她美丽的容貌消失了,因为激素药物的原因,她迅速的发胖,身体像发了泡的面包,从那个苗条轻盈如燕的能歌善舞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中年的大妈。

没有那个女人真正胖了还会让人看上去美丽可爱,杨贵妃也只是丰满而已,并不是真的是一个胖子。

把命救了回来的,莫上花再也不想给朱明勇生儿子的事了,他的无情,她全看到了。他把自己弄回家,只是为了生儿子。他对她,并没有爱,如果之前有那么一点,也仅仅是爱那美丽的皮囊而已。

听司机小吴说,冯佳慧车祸流产时,朱明勇还为了失去的孩子放声痛哭。而得知她的孩子引产时,他一滴泪也没有掉。

这说明,这个男人心底里根本不爱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感情,他只是把她当成完成朱家使命的工具。

莫上花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便不再争什么名份,老老实实在呆着,从来不去朱家朝拜。

反正朱家人也不喜欢女孩子,朱老爷子也不想让她们娘俩进门,一切倒也相安无事。江小小的受宠,朱明勇几乎很少再来找她,每个月除了给她固定的生活日用,朱家人几乎把莫上花娘俩忘记了

实际上说起来,莫上花和江小小就是睡在金山上的一个穷人,坐在香案上的一尊偶像,供人玩赏的一只花瓶!除去那富丽堂皇的所谓的家,朱明勇对她们的日用控制的很严,两人以为嫁入豪门尽享荣华富贵,却不过是朱明勇养在金丝笼里的两只金丝鸟,生育泄欲的工具,原来这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是浮云,豪门只不过是一个传说。

相比较莫上花和江小小,身为正妻的冯佳慧却不同,她利用正妻的名份,朱家少奶奶的光环,开展了自己的事业。

冯佳慧很狡猾,她很早就明白,在朱家,想要站得住,先得自己强大,她的事业在依托朱家在江南的地位为背景下,越做越大。以至于,连朱明勇和老爷子都对她高看了一眼,她的正妻的地位因此得到了巩固,她的城池算是暂时得以保全,守住了大门。

朱明勇凭着心情高兴,想上谁哪里,就到谁哪里宠幸一把。反正他有的是钱,这几个女人他很轻松。房子,除了冯佳慧那套是自己买的,另外两套,都是贷款的房地产老板送的。

三个女人都老老实实的伺候着他,这种妻妾成群的日子真是不错。

三个女人都很听话,都很懂事,尤其是老三,更是小鸟依人一般知冷知热。

他们从不争风吃醋,以朱明勇的话说,谁挑事,就把谁赶出门去,绝不客气。

所以,女人们都很乖巧,都很温顺,他像皇帝一样,想宠爱谁,就宠爱谁,尽享美人之福,天天牡丹花下**快活。

朱老爷子才不管儿子这些破事,他只要他们老朱家后继有人就行,朱明勇虽然在江南有些胡闹,但终也没闹出大事来,不至于影响他什么。

林若兰以为朱明勇会带冯佳慧来美国,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是交给了冯佳慧,她和冯佳慧私交甚好。没想到,朱明勇竟然带了老三和儿子来看别墅,令她很有些失望。

她不喜欢这小三如此得意。给冯佳慧发了一条彩信,是朱明勇跟江小小和儿子三口坐在别墅里的照片。

冯佳慧过了半响才回了一条短信过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朱雨轩长得不像朱家人?”

“什么?不会吧。”林若兰这才认真的打量起朱雨轩来:“唉,真是啊,是不太像。越看越不像。”脸盘不像,鼻子不像,眼睛也不像,这哪是朱明勇啊,朱明勇是圆脸,看朱丹的小脸就知道,活脱脱的脸盘一模一样。眼睛也是,朱家的眼晴是内双,圆头鼻高鼻梁,而朱雨轩明显的是一个单眼皮、塌鼻梁、鹰勾鼻,国子脸,八岁的孩子了,也该定形了。

经冯佳慧这一提醒,林若兰将朱明勇爷俩的相貌认真的一一对照,是不对头,确实不对头,爷俩个怎么看也不像,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是朱家的种?她困惑不已。

朱明勇那么精明的人,会让江小小这个小女人给耍了吗?哈哈,太有意思了,呵呵,朱明勇自己头顶着这么大的一个绿帽子这么多年,竟然一无所知,真是搞笑。他真是盼儿子给盼疯了,失去了判断力。

“那是谁的?”

“谁知道,反正不是老朱家的种。你看看朱丹和老二的那个朱凤,就知道了。”

“对啊,朱丹和朱凤都隐约有朱明勇的影子,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女。朱家的鼻子都是高鼻梁,朱雨轩怎么会是矮矮的蒜头鼻?他长得也不像江小小,我真搞不懂,那么精明的朱明勇看不出来吗?怪不得你家朱老爷子不喜欢朱雨轩,是没有血亲的原因。佳慧,那你准备怎么办?”林若兰抿着嘴巴笑得气都不顺了。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离奇的事,竟然发生在她的身边。

朱明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替人把孩子养到这么大了,竟然一无所知。

“随遇而安,一切听天由命。不过,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会尽一切可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冯佳慧回了短信,看到朱明勇三个人在泳池前面白色躺椅上的合影,心里一阵阵地发冷。她一辈子就葬在这个男人身上了,他竟然想带着小三出国定居,尽享齐人之福!哼,朱明勇,你作梦,我到要看看,你身边奉若神命的根是谁的种?

冯佳慧不相信长得和朱明勇一点都不像的朱雨轩是朱明勇的儿子,她敢打赌,江小小的儿子根本不是朱明勇的种,为此,她秘密请了私家侦探,之前还探出一点消息,不知为什么,这半年来,江小小特别安份,之前送过一次花的那个男人消失了。

难道,我猜错了吗?冯佳慧困惑不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根据私家侦探小唐查到的一些线索,冯佳慧得知江小小和那个送花的男人,曾是大学同班同学,那个男人为了她,舍弃了老家的工作,留在江南打工。而他选的单位,恰是朱明勇银行对面的咖啡厅。

他去咖啡厅上班的时间,正好是江小小应聘到银行上班的时间,如果没有关系,绝对不会这么巧合。

作为律师,非常规的调查取证这一套,冯佳慧轻松的很,她有自己的网络和人手。她知道该怎么作,对她来说,绕开法律的规则,办这种事,太容易不过了。

冯佳慧可以肯定,江小小跟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这个男人为了她,放弃了一切,连父母都扔下了,可以想像得到,两个人有多么深的感情。

那么,朱明勇把这个男人弄到哪里去了?难道他把他给作了?

不,不可能,朱明勇不会这么做,他不至于把那个送花的男人给灭了。

冯佳慧相信她的直觉,她偷偷见过几次江小小,江小小的眼神飘飘,很虚,像做了坏事一样,不敢看人。按说,她生了朱明勇的儿子,她会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会逼朱明勇跟她离婚,做定朱家少夫人的位置,为儿子争个明正言顺的出身。

真的是不可思议,她能容忍孩子一直这样被人叫成野种吗?她为什么不争?换作是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活在暗处,这是人过的日子吗?这太不正常了。

江小小显然很低调,低调的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在她的教育下,朱雨轩也是胆小如鼠,见了老爷子就哆嗦。这真是奇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江小小为何如此胆小怕事?这太不符合罗辑了。

187 亲子鉴定

房子收拾好了,林若兰给何可欣打了个电话,发出邀请。

周和平对她的公司扶持很大,在政策和批文办理上,一路绿灯。作为长期相互帮助的她也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曾听何可欣说过,也要从美国置一套别墅,她便做好了计划。

接到林若兰的电话,何可欣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她让林若兰帮她参谋一下,从她家附近也给挑一栋,正好几人一起养老作伴。

林若兰笑道:“可欣,我也正是有这个意思,这样,你这两天飞过来吧。这左边的这三栋还没卖掉,完全一样的户型,你过来挑一栋吧。”

‘好,那我立即买机票。”对何何欣来说,出国是小事,她的护照是免签的,没过几天,她就到了美国。

朱明勇看完了房子,没住两天,就走了。他要带着没到过美国的江小小和儿子朱雨轩到其他几个国家转转去了。

何可欣没碰上朱明勇,听到林若兰说朱明勇把老三江小小和儿子带来了,一通臭骂。

林若兰把她**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给何可欣看:“你看看,冯佳慧说朱明勇这个儿子看上去不像朱家的种,我怎么看着也不像。”

“呀,真的呀,真的不像,这脸盘,这鼻子,这眼睛,天哪,天哪,这是演的那一出,哈哈,这要笑死我了,若兰,如果真是这亲,朱家的洋相可大了,朱明勇替人养孩子,他知道不知道,被人戴绿帽子了?哈哈,哈哈。”何可欣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哈哈,这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我说呢,她不敢逼朱明勇离婚,是心里有鬼,理不直气不壮呢。”

“我也觉得有问题,我一起跟江小小吃过几次饭,江小小的这眼神,见了我总是躲躲闪闪,就像做了贼似的。”林若兰寻思着江小小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要不要提醒一下朱明勇。”

“算了,各扫门前雪,别管那么多闲事,让朱明勇自己弄去吧,我可不想做恶人,得罪这个二公子。”何可欣嘻嘻一笑:“朱明勇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可惹不起他,万一被人当成吕洞宾,就不值了。”

林若兰知道何可欣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朱明勇如果在这事上栽了跟头,哪想让人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的好:“也是,算了吧,别把人得罪了,不值得。怎么样,我装修的喜欢吗?这户型可以不?”

“还行,不错,走,我去挑一套,过些天,从你海外公司的帐目上给我过一下账,付一下定金就行。”何可欣对这户型蛮喜欢,林若兰自己就是搞高端别墅的,挑房子当然有她独到的眼光。

何可欣早就跟林若兰提过,如果她在美国挑好了房子,也带她一起选一栋,几人一起作伴。她的儿子也上初二了,现在中国人口太多,孩子升学压力太大,她真不舍得孩子吃这种苦,她也早和周和平商量了,让周尔杰也来美国读高中。

为了错开朱明勇和何可欣来美国看房的时间,林若兰没有先通知何可欣,先通了朱明勇过来看房,朱明勇的房子是她买的,她当然不想让何可欣知道。

林若兰带着何可欣参观完了她的房子,然后带何可欣去挑房。

何可欣一向喜欢依着山坡建的房子,就挑了林若兰的东边依山的这栋。当场先付上了十万美元定金。

“这样,若兰,让你的助理按你的标准给我装一套吧。钱回头我转给你。”何可欣手里没有太懂得装修的人,只能求助林若兰。

“嗯,也是,你的人不专业,就交给我吧,什么钱不钱的,你真见外了。”林若兰在江南拿地的所有手续都是找的周和平作的,装修花不了多少钱,她心里有数。

何可欣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国内的房地产出现了严控的态势,对她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到海外投资。

“那多不好意思,谢谢若兰了。”何可欣不动声色,也不多说,她知道,林若兰为什么请她做邻居,在国内,她的公司还要依靠周和平的地方多着呢。林家老爷子管得很严,他从不出面替家人做这些事。

林若兰是她所认识的官二代里最会挣钱的人,她将她父亲的权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她的手中,她父亲的影响力发挥到了极致。

“若兰,我上次来定购了一款限量版的爱马仕,应该到货了,我去专卖店一趟。你去不去?”吃过饭后,何可欣要去爱马佳专卖店购物。

林若兰笑了笑:“相比较,我还是更喜欢香奈尔,你去吧,我还有点事按排一下。就不去陪你了。”

“不用客气,我这次过来,有人陪,那个公司的人在酒店等我,呵呵。”何可欣每一次外出,自然是有人买单的。

“ok。拜拜。”林若兰见惯不怪,何可欣的身后,自然站着一大溜等着为她刷卡的公司,很正常。

两人分了手。林若兰刚回到别墅,冯佳慧的电话要了过来:“若兰,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江南?”

“好像下星期三吧。怎么了?”林若兰没有想到冯佳慧会问这个。

“噢,知道了,没事,丹丹下个星期要过生日,我想按排一下。”

“是吗,丹丹过生日啊,那我给她捎份礼物回去。可欣正好过来了,她明天就回去。”林若兰很喜欢朱丹,朱丹和俏俏也很合得来。

“不用客气了,可欣去美国了,怎么,也看房吗?订了没?”

“订了,和我们做了邻居。”

“好啊,只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哪里跟你做邻居。好了,若兰,先这样,再见。”电话里,冯佳慧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他们下个周三回来,那我还有时间。

冯佳慧趁着晚上,要完成自己的计划。

她早就拿到了她屋的钥匙,因那江小小深居简出,苦于没有机会,她一直没能去。

朱明勇不知道冯佳慧会起这心,他包里的钥匙被冯佳慧偷偷配了去。

连夜,冯佳慧到了江小小家里。

朱明勇竟然照了全家福,还有结婚照,江小小住的是跃式的房子,面积有两百左右,朱明勇有的是钱,他当然不会亏待了他儿子,哼,只是,这儿子恐怖是别人的种,朱明勇你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还不知道替人作嫁冯佳慧冷冷一笑。

冯佳慧的心早已麻木,不再痛了。她直奔卫生间,取走了朱雨轩的牙刷。她还从书房里翻到了朱雨轩的出生证明,江小小的学历证明,还有江小小压在抽屉报纸底下的集体毕业照,她曾经见过的那个男孩子就站在江小小的身后,两个人一脸青葱岁月的模样,朱雨轩的血型竟然是b,朱明勇是ab型,孩子是b型的有可能。

冯佳慧拿出相机,将所需要的资料全拍了下来。然后把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又取出一个微型窍听器,小心翼翼地粘到他们客厅里全家福相框的后面,一切处理妥当,冯佳慧趁着夜色离开了江小小的住处。

为了这一天,她准备了好长时间了,因为江小小一般离开住处的时候很少,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这次朱明勇带着江小小母子出国,正好给了她机会。

江小小那里是她的禁区,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朱明勇竟然带着朱雨轩到了国外的别墅,摆明了,在他以后的生活里,没有按排他们母女的位置。冯佳慧早就想好了要步行险着,朱明勇的这一步,把她逼上梁山。

回到别墅,冯佳慧看到睡得香甜的朱丹,不由得凄然泪下。

第二天,冯佳慧带着东西到了医院,朱明勇的牙刷她这里就有。

“魏医生,我有一个客户想要将他儿子跟他做一下dna鉴定,因为她母亲看得很紧,无法取血,只好拿了牙刷来比对,你看行吗?”冯佳慧很有经验,作为律师,取证的时候很多,她跟魏医生合作过很多次。

魏医生笑了笑:“试一下吧,不知道这上面有没有完整的口腔组织。”

二十四小时之后,冯佳慧收到了魏医生的电话:“冯律师,经二十组点超高级检测,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报告你随时过来取。”

“好,谢谢你。”冯佳慧的一颗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真的让她猜中了,那孩子根本不是朱明勇的,天大的笑话,朱明勇,你宠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根本不是你的种。哈哈,朱明勇,如果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会怎么样?

冯佳慧一刻也等不得,立即驱车去了检测中心,取了鉴定报告。

然后到了公司,复印了几份,她很小心,把送检人和时间,等全部剪掉。冯佳慧不想让朱明勇猜到是她所为,她不想死得难看。

她找到了几个当时做过业务的企业的信封,将复印件装好,准备发出去。

再有两天,朱明勇和他的那个假儿子就要回来了。冯佳慧算好了时间,他们回来,正好能收到。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冯佳慧长吁了一口气:“江小小,你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戴在了朱明勇头上,我看朱明勇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就在这时,她接到了私家侦探小唐的电话:“冯律师,我发现那个男人了,你快过来。”

“真的吗?他在哪里?”冯佳慧喜出望外。

小唐拍了一张彩信发了过来,一个男人戴着一个大口罩,戴着眼镜,原来他竟然藏身在超市,当了一名清洁工人,为了江小小母子,他一个财政学院的大学生,竟然到这般天地,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到他。他包裹的如此严密,小唐怎么会认定是他?不会认错了吧?

如果真的是他,真是不容易。冯佳慧一阵唏嘘,看来,他躲在离江小小最近的位置,就是为了每天见到江小小母子,根据跟踪这半年多来的了解,江小小每天都要到这超市来购物。看来,他有此防备,全是防的朱明勇。

照片拍的很清晰,小唐手里的设备都是超级的大炮,接着又过来一张,那男人从卫生间出来,刚洗过脸,口罩还没有戴上,果然是毕业照上的那个男人,只不过,他变得很清瘦,很忧郁,亦然没有了照片上那青春飞扬的活力。

“就是他,没错。”看着这张照片,唐佳慧兴奋到了极点。

“就在江小小住的城市花园对面的好又好超市。你快点过来,我在超市入口处等你。”这个私家侦探小唐和冯佳慧合作了很多年了,每每需要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取证时,都是由他带人来搞定。

冯佳慧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好又好,如同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她戴着眼镜,戴了帽子,怕那个男人认出她。

小唐早已等得心急:“冯姐,你来了,我拍到了他的工号和名子,你看,他叫程晓刚。”

“小唐,你太厉害了,怎么发现他的?”

“前两天,我就发现他了,只不过,没敢确定,他一直没有摘下口罩,江小小每天都要带着孩子到超市来,买的东西却很少,经常是一些不急用的东西。”

“这个我知道。”

“临出国前一天,她来超市,打开了一个储物柜,将一包东西放了进去。”小唐喝了口水,盯人这活不容易,他为了等冯佳慧来,在这守了半天了。

“是什么?”冯佳慧很好奇,这江小小弄得跟间谍似的。

“不知道,我怀疑是钱。”小唐继续说道:“我一起跟在她的后面,她到了超市里,这次却只买了一包洗衣粉,在卫生间门口,她把孩子托给了正在清理卫生的程晓刚,上了一趟卫生间。然后出来带着孩子就离开了。”

“她没有取那柜子里东西是吗?”冯佳慧明白了,江小小要带着朱雨轩出国,程晓刚好几天看不到自己的儿子,江小小是带着孩子来跟他告别的。

“没有,我就奇怪,那东西是什么,悄悄躲在一旁守株待兔,我判断那个男人定会现现,果然,程晓刚换班的时候,出现了,他手里拿着那个储物柜的密码,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

“快说,快说。”冯佳慧急死了。

“我继续跟踪他,他换下工装,到了外面的广场上,坐在石凳上打开了那包东西,里面果然有几万块钱,还有一封信,江小小写给他的,我看到他边看边哭。”

听到这里,冯佳慧突然叹了口气。

“我跟到了他租的房子,就在江小小住的房子对面一栋普通居民楼的地下室里,也就是说,江小小和他有很多机会见面。他前两天返回了老家江远市,租了一套房,今天刚返回来,我这是刚跟着他回来的。”

“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和江小小跑路?”冯佳慧拍了拍头,这个江小小能放弃眼前的富贵吗?

“看情形好像是,我看他置办了不少孩子用的东西,玩具什么的。”

“也是,孩子明年该上小学了。”

“小唐,你回去先休息吧。”小唐这几天没好好休息,胡子都长了。

回到公司,冯佳慧手里捏着材料,不知道该不该寄出,如果江小小主动离开最好,她就不动手。

如果她不离开呢?

不,由不得你,江小小,你不走,我也要逼你离开。既然想走,我就送你一程。冯佳慧咬着牙冷冷地吐了口气。

冯佳慧一切处理好之后,安闲的到集团去逛了一圈。

不知为什么,她此时特别想见到陈亦然,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亦然,她马上就要摆脱这种悲观的命运了,她即将夺回属于她的一切。他不用再用那种可怜的眼光看她,她还是那个心高气傲,无人能敌的冯佳慧。

今天陈亦然竟然没有在办公室,林若雪接待了冯佳慧:“冯顾问,今天陈主任来办公室只待了一会儿,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说着,林若雪含笑看着冯佳慧:“您看,您是在这里等他回来,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冯佳慧很是失望,她坐在哪里想了想了:“那个,小林,我等他回来吧。”

林若雪一点也不意外,她早猜到冯佳慧没有见到陈亦然,不会就此离开:“那个,好吧,我给您倒水去,您先坐。”

“谢谢。”冯佳慧认出了林若雪,她没有吭声,林若雪装不认识她,她又何必装熟人揭穿别人的身份。对于林家的隐私,冯佳慧也清楚一些,林若兰的生活,她一向不打听,虽然也知道一些秘密,但都装作不知道,只有这样,彼此之间,才好相处。

陈亦然接到人事部的电话,说省电视台调苏浅浅过去。

人事部长老金以为陈亦然做的工作,当作好消息通知了陈亦然:“陈主任,那个你家苏主任要调电视台的调令来了。”

“调到电视台?苏浅浅?这个,金部长,把调令给我吧,我转交给她就行。”陈亦然一听就慌了手脚,下了楼冲到人事部拿了调令。

看完调令,陈亦然铁青着张脸,一声不吭,下楼开了车,去找苏浅浅。

188 去意已决

陈亦然打了苏浅浅办公室,苏浅浅不在办公室,到现场采访去了。再打苏浅浅手机,一直占线。

苏浅浅,谁在你的背后帮你,你找的谁,竟然自己一个女人能搞定调动?你在搞什么搞?调走,快接电话。陈亦然眉头紧皱,他想不起,苏浅浅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帮她运作这事。

苏浅浅在跟谁打电话?电话始终要不进去,气得陈亦然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开着车一路急奔。

正在外面忙碌的苏浅浅接到了高玲的电话,高玲说碰到人事部长:“浅浅,听说你要调电视台,调令都来了。”

“真的吗?我不知道。”苏浅浅吃了一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没有想到,杜子凌真的办成了。

高玲以为苏浅浅不想告诉她,笑了笑:“这好事干嘛还不告诉我?真是的,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外人了?”苏浅浅的秘密果然越来越多,现在什么都不告诉她了,高玲心里有些失望,苏浅浅要调到电视台去,真是让人意外,她越来越看不透苏浅浅了。

“没,我真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高玲,那个,我打电话问一下部长吧。咱们回头再说。”苏浅浅心里乱了,她不知道电视台的通知说来就来了,还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准备好离开调令就来了。

“嗯,那你打电话问问吧。我在部长哪里看了一眼,是真的,不会错的。我先扣了。你要走,我好给你送行。”高玲扣了电话,她亲眼看到的调令,哪里还会有假,她打电话,无非是想弄明白苏浅浅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集团。谁知,苏浅浅却什么也不告诉她,还装不知道的糊弄她,真是让人太伤心了。苏浅浅,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你竟然瞒着我!

扣了高玲的电话,苏浅浅给人事部长联系,人事部长说调令让陈亦然拿去了。苏浅浅吓了一跳,慌作一团:怎么会让他拿去了,这该怎么办?怎么偏偏让他拿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苏浅浅心里紧张起来,直接从外面赶去找陈亦然。如果他坚持不让她走,她是不是可以考虑不走了?苏浅浅心里犹豫起来。

陈亦然会怎么样?他会让她走吗?不,他肯定不会让她走的。苏浅浅一时间,无法下决心,到底调还是不调。对她来说,这是逃离陈亦然身边的一次好机会,这是拉开两个距离的一个好机会。但调令到了,苏浅浅却有些后悔了,她无法下决定到底离不离开,这个调令,就是决定她的婚姻是否继续下去的一张通知书。

苏浅浅的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一路上头晕脑胀,她有些后悔,不应该跟杜子凌提要调走的事,现在到了这节骨眼上,怎么办是好?想起乐乐一手拉着一个人甜蜜入睡的样子,想起陈亦然眼神里的期盼,苏浅浅有些舍不得离去,她不知道该进该退了要不,去找陈亦然商量一下,他真的不让她走的话,我就不走了。

陈亦然赶到了苏浅浅单位,到了苏浅浅办公室,听同事说苏浅浅出外访了,就在楼下等苏浅浅。

苏浅浅推开陈亦然的办公室,看到冯佳慧坐在陈亦然的桌前,正在电脑上看着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冯佳慧?她怎么在这里?她为什么坐在陈亦然的办公桌前?她竟然在看他电脑上的东西?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苏浅浅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是这样见面。

陈亦然不在办公室,冯佳慧凭什么做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他电脑上的东西?两个人?难道旧情未断,死灰复燃?

苏浅浅的脸刷的一下一片惨白,她什么也不想问,面对着冯佳慧那张和自己有几份神似的脸,苏浅浅心里揪得生痛,她忽然明白,她不过是他心中的替代品,从来没有见过真人,但却对她的脸有着如此深刻的记忆,那张脸,如同是又胞胎的姐妹,怪不得陈亦然那般的不在乎自己,一切皆因为,自己是别人的影子,如今,她回来了,不需要她这样的影子了苏浅浅想留下的心忽地一下凉了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冯佳慧,她那张脸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一切,揭开了她心底猜测了多年的秘密虽然陈亦然一直没有说,但她一直有所察觉,这一刻,她完全明白了,一切原来都是水中捞月,一切都是镜中幻像,陈亦然娶她为妻,只是因为她跟冯佳慧长得如此相像,她这样新欢怎么抵得过这样旧爱,既然真人出现了,影子也该消失了苏浅浅凄然转身,退了出来,掉头出了办公室。

冯佳慧也没有想到苏浅浅会来陈亦然办公室,她正在看笔记本上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心里正掀翻了醋海。

她看到苏浅浅什么也没有说,脸色惨白掉头而去,心里一阵混乱。

阴差阳错,两个人竟然撞上了。

望着苏浅浅黑着脸离去的背影,冯佳慧忽的冷笑起来:“碰见也好,你迟早会知道的。”

从办公室里抱着一堆文件出来的林若雪迎面碰上苏浅浅:“苏主任,你过来了,陈主任他不在办公室。”

苏浅浅没理睬林若雪,掉头下了电梯。

回到日报社,苏浅浅才下车,在楼下等了半天的陈亦然冲到了面前:“浅浅,你要调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调走?”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为什么走你不清楚吗!”苏浅浅恨不得要杀了面前这个虚伪的男人:“我的调令呢,给我拿来。”

“不,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调走?谁给你办的?”陈亦然急红了眼,他不想苏浅浅离开他的身边,他害怕她一走,就会失去她。

“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苏浅浅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字字冰冷。

“凭我是你老公,我就有权管。”陈亦然硬了硬骨头,吐出了这么不自信的一句。

“你是我老公?呵呵,真是可笑!”苏浅浅呵呵一声冷笑:“你是我老公,那你是冯佳慧什么人?她现在就在你办公室坐在电脑前等你。”

陈亦然一听冯佳慧,头轰得一声就炸了:“冯佳慧,她跑我办公室干什么?浅浅,我跟她没有关系,你别误会。”

苏浅浅摇了摇手:“少给我来这些,我懒得听,调令不给我也不要紧,我过去一样报到。”说着,不容分说,转身上了楼。

陈亦然急了,上前去拉苏浅浅的手:“浅浅,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

苏浅浅一把打开他的手:“滚开,我跟你之间早已清清楚楚,分居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松开,如果你想在这里闹,我奉陪到底。”

她怎么又变成这样?陈亦然怔了怔,他无奈,他松开了苏浅浅的手,他看到苏浅浅眼中全是恨,他哪里想到冯佳慧会到他的办公室里等他,他哪里想到苏浅浅会到他办公室撞个正着。苏浅浅一般很少去他办公室,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撞鬼了吗?

什么时候,苏浅浅变得这么神秘,她找的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把她直接调走。苏浅浅,你太厉害了,这一切,你竟然都背着我,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陈亦然不能跟上楼去,他知道,他要上了楼,两人肯定吵到一起,在单位里,他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将事情弄砸了。陈亦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在楼下气疯了,血顶在脑门上,掏出调令,几把扯得粉碎。

陈亦然气呼呼的在楼下叉着腰站了半天,掏出手机,给人事部长打了电话:“金部长,是这样,以前浅浅想去,我给她找了领导打了招呼,现在她不想去了,你通知一下电视台那边吧。不调了。”

“看你们,真是的,好吧,我给那边打个招呼。”

“谢谢老金,回头我请你吃饭。”陈亦然打完了电话,这才松了口气。浅浅,你想走,那也得我同意,你想逃避我,我不会放你走的,绝对不放。

陈亦然心里恨起了冯佳慧,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办公室,你想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苏浅浅上了楼,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报到。

杜子凌要了电话过来:“浅浅,怎么回事,怎么省台那边说你不想调动?”

“什么?”苏浅浅立即想到是陈亦然搞的鬼:“没有,是陈亦然找人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他知道了?”

“那个,我,如果这边不放,我还能走吗?”

“那可能不行,你的人事关系没法转了这样。”

“那就先这样吧。我去人事部问一下,回头再回给你。”苏浅浅去意已决,立即要通了人事部的电话。

杜子凌没有想到,陈亦然真的出面阻拦。

金部长告诉苏浅浅,陈亦然打了招呼,不调走了,他也通知省电台了。

“是这样啊,他给你讲过了?”事关两个单位的人事,如果苏浅浅去找人事部,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无疑于把两个人的婚姻矛盾公开与众,可是,苏浅浅不想让人知道。

金部长笑道:“是,陈主任说你不想调了,哈哈,你这是怎么了,调令都来了,为什么又不走了?”

“那个,我,有点特殊情况,金部长,那先这样,回头再说,给您添麻烦了。”苏浅浅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守着他人,她怎么说得出口。

一时间,苏浅浅乱了分寸,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面前的这种局面。

想起冯佳慧坐在陈亦然的桌前,淡定从容的扬起笑脸,望着她的样子,苏浅浅暗自咬碎了牙,不,我一定要走,绝不再留在这里自取其辱。苏浅浅给杜子凌要通了电话:“杜子凌,我的调令让陈亦然找人扣下了。我走不了了。”

“你怎么会让他知道了?”杜子凌今天忙着开会,接到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浅浅,你别急,我找电视台问一下,可不可以直接过去。”

“嗯,给你添麻烦了。”苏浅浅在陈亦然办公室看到冯佳慧后,本来还晃悠着的心,突然一下死了,她打定了注意,一定要走,必须要离开这里,她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

杜子凌立即要通了周台长的电话:“那个,老周,苏浅浅调动的事,有点复杂,你看,能不能直接过去报到?”

“我正要找你呢,子凌,集团那边人事部说人不调了,我们没办法。人事档案在他们手里,他们不放,我们是没法接收的。”周台长有些搞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个苏浅浅这么厉害,集团竟然不放?”

“噢,这样,我找人问一下再说,先这样,我回头再跟你联系。”杜子凌知道,想从陈亦然手里把苏浅浅弄走,不是容易的一件事,他怎么给大意了呢?

“陈亦然这个混蛋,他真的出手了。”杜子凌给周台长扣了电话,气得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

杜子凌意识到,这次调动恐怕没戏了,原单位不放,是没法调动的。依照苏浅浅的性格,她只会隐忍,不会把事情闹得人人皆知。

杜子凌刚扣下电话,苏浅浅的电话要了进来:“怎么样,还能调走吗?”

“不行,人事部反馈的信息,是你自己不想走,所以走不了了。除非”杜子凌叹了口气,打住了话头,没再说下去。

“除非什么?你快说,除非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我让调走,我都可以接受。”苏浅浅急了,她跑到了楼下给杜子凌打电话,脸上的泪痕无处掩藏,她不想让同事们看到。

杜子凌无奈之余,只好实话实说:“你自己去你们集团人事部,找部长说明原因。”

“这个,这个。”苏浅浅一听,她呆住了。如果说明原因,分居,离婚,势必会造成一片混乱,对同在一个单位的两个人来说,公之与众都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乐乐就在集团的幼儿园乐乐已经大约知道离婚是怎么回事了,如果那样,乐乐知道了怎么办?再怎么说,陈亦然是孩子的父亲,她不能讲,她不能去。

杜子凌知道苏浅浅为什么一直在家里分居,不对外讲,她内心不允许她家丑外扬,她不想给孩子造成伤害,不想让事情变得人人尽知,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离婚,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杜子凌什么都想到了,他知道,迈出这一步,有多难,尤其是苏浅浅这样的一个女人。

“那个,我想想吧,杜子凌,谢谢你。”

“我再想想办法,你别急,浅浅。放心吧,办法总会有的,好吗,别难受。”杜子凌安慰着苏浅浅,要不是在开会,他早就跑过去找她,抱着她,安慰她。

“嗯,我知道了。”苏浅浅扣了电话,杜子凌心里难受起来,她为什么又叫他杜子凌了?不叫凌哥哥了?

苏浅浅和陈亦然再次陷入冷战。

苏浅浅想起那一日见到冯佳慧笑盈盈的坐在陈亦然的桌前,看着他笔记本上的东西的样子,便喘不过气来,如梗在喉,她快要疯了。

知道无法调走,知道被陈亦然断了后路,苏浅浅气得差点吐血,第二天,她没能起床,实在没有力气,她精疲力竭。

杜子凌一大早给她要了电话过来:“浅浅,你有空没有?”

“什么事?我没上班。”苏浅浅全身无力,她连说话的力气的没有了。

“是这样,我想见你一面。”为了苏浅浅调动的事,杜子凌去和周台长商量了半天。

“噢,那就到我们宿舍对面的咖啡厅吧。我在哪里等你。”苏浅浅不甘心放弃这些调离的机会,自从她看到了冯佳慧,她再也不抱什么幻想了。她一定要离开这里,为什么林若雪那般看着自己,她是不是也在嘲笑我?

杜子凌知道蓝调咖啡厅的位置:“好,我现在走,大约半个小时到。一会儿见。”

“好吧。”苏浅浅扣了电话,起了身,收拾洗漱。

见到卫生间的镜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陈亦然上班去了,他留下这个给她,神经病,还有脸画这个?我为什么要走,你难道不清楚,我走,给你倒地儿。

苏浅浅看着镜子里一脸惨白的面容,憔悴不堪的这个女人,是自己吗?

她闭上眼睛,任由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陈亦然,我不会再回头了,我决定了,离开,也许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我不做别人的影子,既然她回来了,我把你还给她,我再卑微,也不当别人的影子。

收拾好,她特意挑了一件翠绿色的连衣长裙,脸色太苍白了,毫无血色,她想了想,又涂了桃红色的口红,这才显得精神了些。

等苏浅浅出了宿舍,到了蓝调咖啡厅,见杜子凌早已赶到了。

杜子凌老远就看到了苏浅浅,站起来,向她招了招手:“浅浅,在这儿。”

苏浅浅脸有些红,她担心蓝调里有认识的人,杜子凌这么称呼她,会让人误会。

188 真是可笑

陈亦然打了苏浅浅办公室,苏浅浅不在办公室,到现场采访去了。再打苏浅浅手机,一直占线。

苏浅浅,谁在你的背后帮你,你找的谁,竟然自己一个女人能搞定调动?你在搞什么搞?调走,快接电话。陈亦然眉头紧皱,他想不起,苏浅浅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帮她运作这事。

苏浅浅在跟谁打电话?电话始终要不进去,气得陈亦然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开着车一路急奔。

正在外面忙碌的苏浅浅接到了高玲的电话,高玲说碰到人事部长:“浅浅,听说你要调电视台,调令都来了。”

“真的吗?我不知道。”苏浅浅吃了一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没有想到,杜子凌真的办成了。

高玲以为苏浅浅不想告诉她,笑了笑:“这好事干嘛还不告诉我?真是的,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外人了?”苏浅浅的秘密果然越来越多,现在什么都不告诉她了,高玲心里有些失望,苏浅浅要调到电视台去,真是让人意外,她越来越看不透苏浅浅了。

“没,我真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高玲,那个,我打电话问一下部长吧。咱们回头再说。”苏浅浅心里乱了,她不知道电视台的通知说来就来了,还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准备好离开调令就来了。

“嗯,那你打电话问问吧。我在部长哪里看了一眼,是真的,不会错的。我先扣了。你要走,我好给你送行。”高玲扣了电话,她亲眼看到的调令,哪里还会有假,她打电话,无非是想弄明白苏浅浅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集团。谁知,苏浅浅却什么也不告诉她,还装不知道的糊弄她,真是让人太伤心了。苏浅浅,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你竟然瞒着我!

扣了高玲的电话,苏浅浅给人事部长联系,人事部长说调令让陈亦然拿去了。苏浅浅吓了一跳,慌作一团:怎么会让他拿去了,这该怎么办?怎么偏偏让他拿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苏浅浅心里紧张起来,直接从外面赶去找陈亦然。如果他坚持不让她走,她是不是可以考虑不走了?苏浅浅心里犹豫起来。

陈亦然会怎么样?他会让她走吗?不,他肯定不会让她走的。苏浅浅一时间,无法下决心,到底调还是不调。对她来说,这是逃离陈亦然身边的一次好机会,这是拉开两个距离的一个好机会。但调令到了,苏浅浅却有些后悔了,她无法下决定到底离不离开,这个调令,就是决定她的婚姻是否继续下去的一张通知书。

苏浅浅的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一路上头晕脑胀,她有些后悔,不应该跟杜子凌提要调走的事,现在到了这节骨眼上,怎么办是好?想起乐乐一手拉着一个人甜蜜入睡的样子,想起陈亦然眼神里的期盼,苏浅浅有些舍不得离去,她不知道该进该退了要不,去找陈亦然商量一下,他真的不让她走的话,我就不走了。

陈亦然赶到了苏浅浅单位,到了苏浅浅办公室,听同事说苏浅浅出外访了,就在楼下等苏浅浅。

苏浅浅推开陈亦然的办公室,看到冯佳慧坐在陈亦然的桌前,正在电脑上看着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冯佳慧?她怎么在这里?她为什么坐在陈亦然的办公桌前?她竟然在看他电脑上的东西?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苏浅浅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是这样见面。

陈亦然不在办公室,冯佳慧凭什么做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他电脑上的东西?两个人?难道旧情未断,死灰复燃?

苏浅浅的脸刷的一下一片惨白,她什么也不想问,面对着冯佳慧那张和自己有几份神似的脸,苏浅浅心里揪得生痛,她忽然明白,她不过是他心中的替代品,从来没有见过真人,但却对她的脸有着如此深刻的记忆,那张脸,如同是又胞胎的姐妹,怪不得陈亦然那般的不在乎自己,一切皆因为,自己是别人的影子,如今,她回来了,不需要她这样的影子了苏浅浅想留下的心忽地一下凉了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冯佳慧,她那张脸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一切,揭开了她心底猜测了多年的秘密虽然陈亦然一直没有说,但她一直有所察觉,这一刻,她完全明白了,一切原来都是水中捞月,一切都是镜中幻像,陈亦然娶她为妻,只是因为她跟冯佳慧长得如此相像,她这样新欢怎么抵得过这样旧爱,既然真人出现了,影子也该消失了苏浅浅凄然转身,退了出来,掉头出了办公室。

冯佳慧也没有想到苏浅浅会来陈亦然办公室,她正在看笔记本上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心里正掀翻了醋海。

她看到苏浅浅什么也没有说,脸色惨白掉头而去,心里一阵混乱。

阴差阳错,两个人竟然撞上了。

望着苏浅浅黑着脸离去的背影,冯佳慧忽的冷笑起来:“碰见也好,你迟早会知道的。”

从办公室里抱着一堆文件出来的林若雪迎面碰上苏浅浅:“苏主任,你过来了,陈主任他不在办公室。”

苏浅浅没理睬林若雪,掉头下了电梯。

回到日报社,苏浅浅才下车,在楼下等了半天的陈亦然冲到了面前:“浅浅,你要调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调走?”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为什么走你不清楚吗!”苏浅浅恨不得要杀了面前这个虚伪的男人:“我的调令呢,给我拿来。”

“不,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调走?谁给你办的?”陈亦然急红了眼,他不想苏浅浅离开他的身边,他害怕她一走,就会失去她。

“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苏浅浅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字字冰冷。

“凭我是你老公,我就有权管。”陈亦然硬了硬骨头,吐出了这么不自信的一句。

“你是我老公?呵呵,真是可笑!”苏浅浅呵呵一声冷笑:“你是我老公,那你是冯佳慧什么人?她现在就在你办公室坐在电脑前等你。”

陈亦然一听冯佳慧,头轰得一声就炸了:“冯佳慧,她跑我办公室干什么?浅浅,我跟她没有关系,你别误会。”

苏浅浅摇了摇手:“少给我来这些,我懒得听,调令不给我也不要紧,我过去一样报到。”说着,不容分说,转身上了楼。

陈亦然急了,上前去拉苏浅浅的手:“浅浅,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

苏浅浅一把打开他的手:“滚开,我跟你之间早已清清楚楚,分居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松开,如果你想在这里闹,我奉陪到底。”

她怎么又变成这样?陈亦然怔了怔,他无奈,他松开了苏浅浅的手,他看到苏浅浅眼中全是恨,他哪里想到冯佳慧会到他的办公室里等他,他哪里想到苏浅浅会到他办公室撞个正着。苏浅浅一般很少去他办公室,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撞鬼了吗?

什么时候,苏浅浅变得这么神秘,她找的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把她直接调走。苏浅浅,你太厉害了,这一切,你竟然都背着我,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陈亦然不能跟上楼去,他知道,他要上了楼,两人肯定吵到一起,在单位里,他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将事情弄砸了。陈亦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在楼下气疯了,血顶在脑门上,掏出调令,几把扯得粉碎。

陈亦然气呼呼的在楼下叉着腰站了半天,掏出手机,给人事部长打了电话:“金部长,是这样,以前浅浅想去,我给她找了领导打了招呼,现在她不想去了,你通知一下电视台那边吧。不调了。”

“看你们,真是的,好吧,我给那边打个招呼。”

“谢谢老金,回头我请你吃饭。”陈亦然打完了电话,这才松了口气。浅浅,你想走,那也得我同意,你想逃避我,我不会放你走的,绝对不放。

陈亦然心里恨起了冯佳慧,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办公室,你想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苏浅浅上了楼,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报到。

杜子凌要了电话过来:“浅浅,怎么回事,怎么省台那边说你不想调动?”

“什么?”苏浅浅立即想到是陈亦然搞的鬼:“没有,是陈亦然找人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他知道了?”

“那个,我,如果这边不放,我还能走吗?”

“那可能不行,你的人事关系没法转了这样。”

“那就先这样吧。我去人事部问一下,回头再回给你。”苏浅浅去意已决,立即要通了人事部的电话。

杜子凌没有想到,陈亦然真的出面阻拦。

金部长告诉苏浅浅,陈亦然打了招呼,不调走了,他也通知省电台了。

“是这样啊,他给你讲过了?”事关两个单位的人事,如果苏浅浅去找人事部,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无疑于把两个人的婚姻矛盾公开与众,可是,苏浅浅不想让人知道。

金部长笑道:“是,陈主任说你不想调了,哈哈,你这是怎么了,调令都来了,为什么又不走了?”

“那个,我,有点特殊情况,金部长,那先这样,回头再说,给您添麻烦了。”苏浅浅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守着他人,她怎么说得出口。

一时间,苏浅浅乱了分寸,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面前的这种局面。

想起冯佳慧坐在陈亦然的桌前,淡定从容的扬起笑脸,望着她的样子,苏浅浅暗自咬碎了牙,不,我一定要走,绝不再留在这里自取其辱。苏浅浅给杜子凌要通了电话:“杜子凌,我的调令让陈亦然找人扣下了。我走不了了。”

“你怎么会让他知道了?”杜子凌今天忙着开会,接到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浅浅,你别急,我找电视台问一下,可不可以直接过去。”

“嗯,给你添麻烦了。”苏浅浅在陈亦然办公室看到冯佳慧后,本来还晃悠着的心,突然一下死了,她打定了注意,一定要走,必须要离开这里,她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

杜子凌立即要通了周台长的电话:“那个,老周,苏浅浅调动的事,有点复杂,你看,能不能直接过去报到?”

“我正要找你呢,子凌,集团那边人事部说人不调了,我们没办法。人事档案在他们手里,他们不放,我们是没法接收的。”周台长有些搞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个苏浅浅这么厉害,集团竟然不放?”

“噢,这样,我找人问一下再说,先这样,我回头再跟你联系。”杜子凌知道,想从陈亦然手里把苏浅浅弄走,不是容易的一件事,他怎么给大意了呢?

“陈亦然这个混蛋,他真的出手了。”杜子凌给周台长扣了电话,气得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

杜子凌意识到,这次调动恐怕没戏了,原单位不放,是没法调动的。依照苏浅浅的性格,她只会隐忍,不会把事情闹得人人皆知。

杜子凌刚扣下电话,苏浅浅的电话要了进来:“怎么样,还能调走吗?”

“不行,人事部反馈的信息,是你自己不想走,所以走不了了。除非”杜子凌叹了口气,打住了话头,没再说下去。

“除非什么?你快说,除非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我让调走,我都可以接受。”苏浅浅急了,她跑到了楼下给杜子凌打电话,脸上的泪痕无处掩藏,她不想让同事们看到。

杜子凌无奈之余,只好实话实说:“你自己去你们集团人事部,找部长说明原因。”

“这个,这个。”苏浅浅一听,她呆住了。如果说明原因,分居,离婚,势必会造成一片混乱,对同在一个单位的两个人来说,公之与众都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乐乐就在集团的幼儿园乐乐已经大约知道离婚是怎么回事了,如果那样,乐乐知道了怎么办?再怎么说,陈亦然是孩子的父亲,她不能讲,她不能去。

杜子凌知道苏浅浅为什么一直在家里分居,不对外讲,她内心不允许她家丑外扬,她不想给孩子造成伤害,不想让事情变得人人尽知,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离婚,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杜子凌什么都想到了,他知道,迈出这一步,有多难,尤其是苏浅浅这样的一个女人。

“那个,我想想吧,杜子凌,谢谢你。”

“我再想想办法,你别急,浅浅。放心吧,办法总会有的,好吗,别难受。”杜子凌安慰着苏浅浅,要不是在开会,他早就跑过去找她,抱着她,安慰她。

“嗯,我知道了。”苏浅浅扣了电话,杜子凌心里难受起来,她为什么又叫他杜子凌了?不叫凌哥哥了?

苏浅浅和陈亦然再次陷入冷战。

苏浅浅想起那一日见到冯佳慧笑盈盈的坐在陈亦然的桌前,看着他笔记本上的东西的样子,便喘不过气来,如梗在喉,她快要疯了。

知道无法调走,知道被陈亦然断了后路,苏浅浅气得差点吐血,第二天,她没能起床,实在没有力气,她精疲力竭。

杜子凌一大早给她要了电话过来:“浅浅,你有空没有?”

“什么事?我没上班。”苏浅浅全身无力,她连说话的力气的没有了。

“是这样,我想见你一面。”为了苏浅浅调动的事,杜子凌去和周台长商量了半天。

“噢,那就到我们宿舍对面的咖啡厅吧。我在哪里等你。”苏浅浅不甘心放弃这些调离的机会,自从她看到了冯佳慧,她再也不抱什么幻想了。她一定要离开这里,为什么林若雪那般看着自己,她是不是也在嘲笑我?

杜子凌知道蓝调咖啡厅的位置:“好,我现在走,大约半个小时到。一会儿见。”

“好吧。”苏浅浅扣了电话,起了身,收拾洗漱。

见到卫生间的镜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陈亦然上班去了,他留下这个给她,神经病,还有脸画这个?我为什么要走,你难道不清楚,我走,给你倒地儿。

苏浅浅看着镜子里一脸惨白的面容,憔悴不堪的这个女人,是自己吗?

她闭上眼睛,任由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陈亦然,我不会再回头了,我决定了,离开,也许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我不做别人的影子,既然她回来了,我把你还给她,我再卑微,也不当别人的影子。

收拾好,她特意挑了一件翠绿色的连衣长裙,脸色太苍白了,毫无血色,她想了想,又涂了桃红色的口红,这才显得精神了些。

等苏浅浅出了宿舍,到了蓝调咖啡厅,见杜子凌早已赶到了。

杜子凌老远就看到了苏浅浅,站起来,向她招了招手:“浅浅,在这儿。”

苏浅浅脸有些红,她担心蓝调里有认识的人,杜子凌这么称呼她,会让人误会。

189 不惜一切

“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苏浅浅低着头,走到杜子凌的面前,老老实实的道歉,杜子凌起了身:“别客气,坐吧,我点了一壶果茶,你还想吃点什么?”

九点多,看这个样子,苏浅浅定然没有起来吃早饭。杜子凌不动声色的笑道:“我今天早上起的早,没来得及吃早饭,你要不要和我一志吃一点。”

“你也没吃?”苏浅浅哪有什么胃口,她什么也不想吃。

“这样,咱们点一点小吃吧。”杜子凌看得出,苏浅浅一口也不想吃,她定然没有休息好。

他也是,一夜没睡好,他没有想到调动的事会演变成这种局面,陈亦然直接以苏浅浅的名义否了,让苏浅浅无法去自圆其说。

“浅浅,现在,你还想调吗?”杜子凌点了一点果脯,点心,水果,一边问苏浅浅,现在一切还是看苏浅浅的决定,只要她真的想走,就不要再顾虑这么多,直接到人事部提出就可以。

苏浅浅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她要闹大了,一切真相将大白天下,陈亦然就完了。

“浅浅,周台长说了,给你一段时间,只要这期间你做通了集团人事的工作,就接收你。你看,要不要我想办法给你找一下魏新源。”杜子凌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征求苏浅浅的意见,如果她脸皮薄,他去找中间人,找他们领导,无论如何,他要把她调走,只有离开陈亦然,苏浅浅才能来到他的身边。

“让我想想,杜子凌,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了。虽然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他毕竟是乐乐的父亲,无论他怎么对不起我,我始终得考虑乐乐将来的感受,否则,我以后无脸见孩子。”苏浅浅强忍住心中的痛,她为什么仍然这么心软,是不是太可笑了。面对着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面对着一个只有谎言和欺骗的男人,为什么还下不了决心!

“好吧,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我想办法给你找人,浅浅,你放心,只要你想走,没人能留得下你。”杜子凌轻轻拍了拍苏浅浅的手:“记住,有我呢。”

“嗯,谢谢。”苏浅浅低着头,那泪花闪闪,她不想让他看到她那无奈的眼泪,她是需要好好想想了,她始终只是这个家里女主人的影子,见过冯佳慧之后,她终于死心了。

杜子凌叹了口气:“浅浅,你要坚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会帮你离开集团,离开他,调不到电视台,还可以调别的地方,我再给你想办法。”

杜子凌看不得这个柔弱的女人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要不是为了孩子,她不会这样受陈亦然的摆布,可是,我又该怎么样才能救了你?浅浅,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想出办法来的,一定会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你离开那个男人,让你每天都开心快乐的生活。

“杜子凌,谢谢你,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给我办好了调动,真的谢谢你,哪怕没有走成,我也心里感激不尽。”

杜子凌真想把面前这个瘦弱的女人拥到怀里,好好安慰一番,有好长时间没见她了,好想她,好想念她身上的味道。可是,他不能,尤其是在苏浅浅的家门口,他静静的看着苏浅浅:“唉,你还好吗?能坚持住吗?”

“还好,放心吧,我会坚持着等你给我调走的。”苏浅浅忽然莞尔一笑:“谢谢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行了,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些虚话,我原意,我喜欢,帮你,是我最开心,最想做的事情,你不需要有压力,知道吗?”杜子凌快受不了了:“浅浅,你为什么不叫我子凌,或者凌哥哥了?”

“嗯,在北京,我没按时吃药,有时候思维有些乱,你别见怪,如果我哪里有做错了的,对不起啊。”苏浅浅不敢再逾越了,两人之间还有很多问题,她不能把他当成报复陈亦然的工具,那样,会害了他的一片好心。

“噢,不要紧,你和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你叫我子凌或者凌哥哥都行。”杜子凌要争回她对自己的称呼,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的一点点心意,他不能让她远离他,尤其是从称呼上。

“那好吧,我叫你子凌吧。”一个称呼没有什么大不了,苏浅浅摇了摇头,既然他那么在意,就顺了他的心吧。自己有什么,这样叫怎么了?

杜子凌面带微笑:“好,叫子凌也行,我喜欢。”

苏浅浅呆呆的望着杜子凌,看着他温润如玉,笑得深沉而又自然,他永远这样吗?不急不慢的。

“嗯,我知道了。”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杜子凌是一个好男人,但她害怕男人了,她不想再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她只想脱离这些烦恼,简单一点生活。

水果上来了,杜子凌伸手用叉子叉了水果,自然而然的递到苏浅浅嘴巴里:“吃一点吧,早上水果是金,晚上是银,女人更要多吃一点才好,美容养颜。”

苏浅浅红着脸,水果已递到面前,她只好张开嘴巴咬住,一边嘟着嘴巴说了声:“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好,你自己来。”杜子凌就是为逼她吃点东西,她更瘦了,好不容易在北京养得气色好了点,回来这一折腾,又前功尽弃了。

“嗯。知道了。”苏浅浅哪有心情,再甜的水果,吃进她的嘴里也是苦的,因为她的心苦。

杜子凌静静的看着她,两个人静静的呆着,谁也不再说话。

杜子凌的电话响了,厅长找他,他不得不起身赶回教育厅:“浅浅,厅长找我有事,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你决定好了就告诉我,我等着。”杜子凌本来想多陪苏浅浅一段时间,但工作不允许,他只好先行离开了。

“好,我想好了就告诉你。”苏浅浅点了点头:“子凌,慢走。”

“嗯,你多保重,永远记住我的话,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了。”杜子凌心里害怕她又犯前段日子的毛病一时想不开就自杀。

杜子凌上了车,回头不舍得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浅浅:“浅浅,早点决定,我等着。”

“嗯,知道了,注意安全。”苏浅浅扬了扬手,跟杜子凌告别。

这次见面,苏浅浅显得更加生份,杜子凌惆怅满怀,他害怕这样下去,苏浅浅会更加远离他。不,一定要把她调走,他看着后视镜里站着的那个淡淡烟愁的女子,暗下定了决心。他就不想,他斗不过陈亦然,他决定,只要苏浅浅下定了决定要离开集团,他会动用一切手段,去帮她离开。

***

陈亦然本不想去上班,他很想找苏浅浅谈谈,可是她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下午下班回来,她就一直锁在乐乐那房里不出来,连乐乐也没有管。

乐乐在陈亦然的眼色下,砸了半天门,也没砸开。

陈亦然只好带乐乐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来,做了点吃的给孩子,然后送乐乐上学。

今天要和租赁公司谈判,他不得不早一点到办公室,把魏新源的讲话再整理一次,魏新源提出的要求,他全写到讲话稿里了,他要让魏新源出彩,这讲话稿,在最后一刻,他必须检查一次,才算放心。

基建办的工作,现在按排的很紧张,魏新源还在等着最后一稿,他不得不去上班。临走前,大玻璃镜上,给她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

***

朱明勇带着江小小和孩子回到了江南,这一次欧洲之行,玩得很好,江小小和孩子也见了世面。

朱明勇在家里休息了半天,下午就到行里去了。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处理。

江小小带着朱雨轩到超市购物,小唐早就在楼下蹲守,根据冯佳慧判断,江小小这几天肯定会有所行动。

江小小到了超市,还是进了卫生间,程晓刚抱着孩子,开心的逗孩子笑。

这次没有存东西,程晓刚在江小小走之后,就换了工装出了超市,他到了广场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信还没看完,就放声痛哭。哭过后,他将信折好,放回了口袋里。

小唐叫了他的两个手下,在程晓刚返回超市的路上下了手,他的手下,一个是有名的神偷鬼惦记,只要他盯上的东西,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冯佳慧说,她想要江小小信里的内容,江小小的信,是她下一步行动的关键。

小唐拿到信,迅速把内容拍了下来,发给了冯佳慧。

拍完了信,鬼惦记进了超市,借机问程晓刚卫生间在哪里,拍了拍程晓刚,将信又塞回了他的口袋。

程晓刚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果然,江小小动摇了,她说,孩子可以跟他出国,到美国定居,拿到绿卡后,再想办法把程晓刚接过去,一家三口团聚,只有到了美国,他们才会安全,朱明勇决不会放过他们。

冯佳慧咬了咬牙,紧紧捏着手里的亲子鉴定:“不是都想好了要私奔的吗?为什么又不走了,不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呵呵,我来给你添把火吧。”

***

第二天,江小小收到了一封快递。

朱明勇上班去了,快递送过来,吓了江小小一跳,她以为是程晓刚发的快递,什么也没问,立即签收了快递。

回到房里,江小小打开一看,顿时傻了。

这竟然是朱雨轩和朱明勇的亲子鉴定。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是朱明勇吗?

江小小慌了手脚,立即打通了程晓刚的电话:“晓刚,不好了,他竟然做了亲子鉴定。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

“小小,你别怕,你拿过来,我看看。”程晓刚吓了一跳。

“嗯,你在拐角处等我,我这就过去。”江小小立即收拾东西出门去找程晓刚。

程晓刚在超市外面一处拐角处等着江小小,情急之下,两个人全然忘记了避人耳目。

江小小一路小跑哆嗦着到了超市后面,这里是两个人经常见面的地方,见了程晓刚,把那份亲子鉴定复印伯递到程晓刚手里:“你看,清清楚楚,晓刚,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我?”

“还用说吗,抓紧时间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这就去买票,你回去接孩子,收拾好东西,我来接你。”程晓刚早就计划好了要走,现在正是时候,此时再不走,更待何时,贪财的江小小前天还不想走,美国之行,让她心生了想去美国定居的想法,两个人为此刚刚吵了一架。

“那好吧,听你的,我这就回去接孩子,收拾东西。”江小小看到程晓刚这么镇定,这才定了心神。

“那边房子我都租好了,咱们现在就得走,带不了的就别带了,快点收拾。你别再贪心了,不是你的,就不应该要。”程晓刚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这些年来,他一直劝她离开,她就是舍弃不了。

“不,我得回去,我跟了他这些年,那些是我应得的,我被他白白睡了这么多年,拿一点属于我的东西,还有错吗?”江小小不想扔掉那些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东西,为了要这些东西,她不得不躺在他的怀里撒娇,用身体取悦那个胖子。就此扔掉,她不甘心,为了这些钱财,她丢掉了一切,不要老公,不要尊严,她又怎么舍得扔下,那是她工作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江小小着了火,她还敢贪心吗?呵呵,冯佳慧后悔没有想办法把窍听器放在江小小的包里。两个人吵什么,她什么也听不到。

程晓刚在江小小走之后,竟然没有去买火车票,他放弃了舒服的火车,买了三张长途汽车票,显然,他不敢买动车票,怕被朱明勇查到。怎么走,往哪里走,看业,程晓刚计划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和江小小计划很久了,每一步,他们两个人都是动了脑子的。不得不说,江小小真是能藏得住,冯佳慧暗自嘲笑朱明勇,被这样的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帮着人养大了儿子,送着票子,当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会不会气得吐血?

冯佳慧摇了摇头,江小小这个女人真可怕,为了钱,她竟然什么都不怕,竟能做出这种事来,她明知道朱明勇很危险,竟然为了钱,骗他到这种地步,让朱明勇抓到的话,不杀了她才怪!

朱明勇想查人,查这两天的火车票是没有问题的,现在都是用身份证登记,不得不说,程晓刚还是很有反侦察的能力,很有头脑。

跟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后,冯佳慧不得不佩服起程晓刚来。

江小小直接赶到旁边的学校,接了孩子,回到家,她的东西早就放好了,直接装进皮箱就行,这些年来,每时每刻她都在想逃走,衣服买的并不多,黄金饰品不占空间,她一直不停的在添置,不停的要,朱明勇很大方,她要什么,他都买。

那孩子当然不是朱明勇的,在跟朱明勇之前,她一直和程晓刚同居着,朱明勇不容分说,就跟她成了好事,她为了能在银行里工作,以为朱明勇也就玩几天,没有想到,她竟然怀了孩子,她明明在朱明勇要她那天晚上,吃了避孕药的,难道她那盒药失药了,竟然生了个男孩儿,她失去了脱离朱明勇的机会。

孩子长得和程晓刚越来越像,她才意识到,孩子是程晓刚的,同居的那段时间,她以为是安全期,没有吃药。

因为她吃过药的原因,孩子的智商出现了问题,显然,后来的避孕药,影响了孩子的发育。

老天爷,谁想到会是这样,她以为就是***,陪行长睡一觉,保住工作。

江小小很后悔,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导致一家三口这么悲惨。

程晓刚来求过她很多次,求她快点带孩子离开朱家,江小小不敢离开,她怕,他们一家三口都死在朱明勇手里,另外,她还有贪念,在朱明勇身边,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拿到很多钱。

这一点,朱明勇当然不会想到,一个女人的算计,金饰可以很容易变现为钱,她要这些东西和钱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朱明勇没有给她多少现金,但是给孩子的帐户上却存了钱,用的是孩子生日作密码,朱明勇从来没有查过,她早就一步步的转到自己帐户了,提了出来。

江小小装了三个大皮箱,程晓刚直接上了楼,两个人装了车,没有去火车站,竟然直奔长途汽车站。

跟在后面的冯佳慧看着仓皇出逃的一家三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收拾了不少东西啊,陪他这些年,真不委屈,朱明勇一向大方,他在江小小身上花了不少钱,却不知道全是为人作嫁。”

“你就让他们这样走吗?”小唐看着那三个大皮箱,想像着里面都有什么宝贝。

190 风月无边

“嗯,送走了她们,我才安心。”冯佳慧不在意江小小带走了多少东西,她志不在此,那些钱,对江小小来说或许是一笔大钱,对她来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她要的,是整个朱家,不是这么一点点。

冯佳慧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她一定要确认无误,江小小逃到哪里去,在哪里落脚,这关系到她的下一步计划。

江小小,一路顺风啊。冯佳慧目送这一家三口进了长途汽车站。看着朱雨轩竟然还在哭着不愿离开,也不知道江小小给他说什么。在朱家充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少爷,他可是从来没有坐过这种大客车吧。朱雨轩,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前的享受,都是你妈妈江小小偷来的,根本不属于你们,你早就应该滚出朱家。是你,抢了我女儿丹丹的幸福。快滚吧,滚得远远的,滚到朱明勇找不到你们的地方,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要再这样见钱眼开,忘了自己,这次,要不是我心肠好,早就把你们卖给朱明勇了,朱胆勇不杀了你们,也会废了你们。

小唐看着江小小和程晓刚一家三口上了大巴,手里继续不停的拍着。这些,都是将来打倒朱明勇的利器,冯佳慧手里握着的这些东西,足以让朱明勇明白一切。

到那个时候,她什么口舌也不用费。

朱明勇,你看看,还有比我更能干的女人吗?哈哈,哈哈。冯佳慧抿着嘴暗自冷笑。

目送他们离去的感觉真好。冯佳慧无比喜悦,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对她来说,这将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小唐,你的酬金,我给你再加一份,今天咱们去庆功去。”冯佳慧抽出一支香烟,点心,徐徐吐了一口:“你大姐我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撬我墙根了。哈哈,小唐,今天我请客,走,咱们去皇家花园,好好开心一下。”

冯佳慧到皇家花园去之前,先偷偷的又溜到了江小小的住处,她进去查看了一下江小小的东西。

顺便,把一份亲子鉴定的复印件藏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隐蔽,但她相信,终有一天,朱明勇会找到,到了该让他找到的那一天,他找不到,她也会帮他找到。放好了东西,冯佳慧立即离开了。

到了皇家花园,冯佳慧正好碰到了何可欣:“可欣,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我昨天晚上刚回来,今天才倒了个觉起来。对了,林若兰让我给你家俏俏带的东西,一会给你。”何可欣这次去美国是颇有收获:“佳慧,你看,我刚刚买的这款包包怎么样?”

何可欣刚刚回国,刚刚睡了一天,倒过时差来。

“佳慧,若兰给丹丹捎的东西,你走的时候带着,还有我准备了一份,丹丹生日的时候,我就不去了。”何可欣本来就要给冯佳慧联系,没有想到,她自己正好过来了。

两个人吃过饭后,两个人一起游泳,一起做香薰,冯佳慧一扫往日的忧郁,开怀大笑:“可欣,限量版的?”冯佳慧拎过何可欣放在一边的爱马仕birkin绿色鳄鱼皮包包,认真的欣赏起来。

“是,提前预定了半年多,这次去,竟然到货了。怎么样?”

“不错,这款多少钱?”冯佳慧知道何可欣出手大方。

何可欣伸了一巴掌:“五十多万。呵呵,我最想要的绿色的,这下终于配上了。”

“真是有意思,那个连雪只喜欢大红色的爱马仕,你们俩个一红一绿,要走到一起,才有趣。”连雪的公司也和冯佳慧有些往来,何可欣也认识,每次饭局,都按排在皇家花园。

“也怪了,她什么都选红色的,车,衣服,包包。佳慧,你说,那个老范的公子现在的房地产公司也开张了,会不会和他小妈抢到一块去?哈哈”何可欣捂着嘴巴大笑。

“是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都在抢钱,看谁厉害了。不过,我看这范大公子明显着冲连雪来的,否则为什么偏偏也开房地产?如果不是为了他妈,他买的那几个油矿,足够他吃喝的了。”冯佳慧痛恨这些人,他们这些人想挣钱,有的时办法。不像她,还要依附于他们高官门弟,才能生存下去。

“那可是,老子在背后撑腰,谁不买他的帐。当时,本来投行年薪三百万挖他开发江南地区,可他不想给别人干,只想自己挣钱,听说,他的那个油矿不是揭盖矿,而是明明一个富矿,当成贫矿买来了的,一年纯利润几千万。”

“是,这只油耗子赚大发了,前两天碰到他,他说现在在非洲开了一家金矿,问我有没有兴趣,去非洲投资。”

“转移资产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国开矿,既然这样了,为什么还回来,现在房产国家监管的这么严,不是以前了。”

“算了,管他呢,各有各的活法。我看,连雪得败在他手里。”冯佳慧想起范大公子盯着连雪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发毛,那眼神,恨意浓浓,如同狭路相蓬的仇人。连雪现在抢了他妈妈的位置,他能不恨吗?

“佳慧,如果你老公退休后,带着老三到美国定居了,你怎么办?”何可欣当然希望冯佳慧能去作伴养老,那个江小小,她压根瞧不起,周和平也花,但他都是偷偷摸摸的,从来不会像朱明勇这样仗着老子的地位,蛮横张扬,包养了两个女人,还都生了孩子。谁他娘的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冯佳慧笑嘻嘻的拈了旁边桌上的火龙果,咬了一口:“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也可能,我会和你一起在旧金山作伴看西阳日下啊。呵呵。”

朱明勇知道他最喜欢的小三和儿子逃了,会是什么样子,哈哈,朱明勇,我就让你痛苦一段时间吧先。

冯佳慧决定,亲子鉴定先不给朱明勇,让朱明勇折腾去,不折腾他个半死,怎么对得起这些年的寒床孤枕。她想要看看,朱明勇会如何处理江小小。

“那最好,我跟那个江小小实在没话讲。亲爱的,你一定要守住你的阵地啊。”何可欣看到冯佳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替她委屈。

何可欣本来以为,冯佳慧知道朱明勇去美国,带着儿子去的,冯佳慧定然会伤心。

谁知回来一看,这冯佳慧却根本不以为然,反而一扫往日阴沉,一脸的喜气洋洋。

何可欣真是佩服的就是冯佳慧这样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稳如泰山。

人家朱明勇在外面的女人足有一个加强连,**韵事在江南市更是传得沸沸扬扬,人家冯佳慧始终安之亦然,泰山崩于面前,我自岿然不动。

眼见到了这种田地了,朱明勇都决定带着妻儿一家三口定居美国了,她仍然谈笑风生,真是大将风度。

何可欣自叹不如,自己因为周和平在外面的那个女人,经常让她彻夜难安,为了比得过那个女人,她不停的去韩国整容,从眼睛整到鼻子,再从脸整到胸,从胸整到,她要整出一个全新的自我,整出一个性感诱人的何可欣。

虽然周和平很小心,但她从他身上的香水味里早就嗅出了狐狸精的味道。那个女人用的全是香奈尔的品牌,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不想去捅破,她怕捅破了,她同周和平再也不能共同生活下去。

于是,她就躲在皇家花园里,享受那美男子的**,她用身体的出轨来报复周和平的背叛,你玩女人,那我就玩男人,只有这样才公平,凭什么你可以玩,我就不能玩,要玩大家一起玩。

冯佳慧好些天没有睡好觉了,躺在那美男的爱抚中,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明天,一切都会改变,原本被移位了的幸福生活,回来了。

朱明勇,你现在该回到江小小的住处了吧?现在该发现江小小带着你那个所谓的宝贝儿子失踪了吧?不知道,你会什么样的表情,可惜我放的是窃听器,不是摄像头,看不到啊,太遗憾了。哈哈,朱明勇,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没有想到,你会被女人玩了吧?哈哈。冯佳慧暗自笑出了声。

“你怎么了,佳慧,一晚上了,还在笑?”冯佳慧的冷笑声,吓了何可欣一跳:“不对,你真的不对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是别人的事,呵呵,不过,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冯佳慧继续闭着眼睛,继续享受着想像着朱明勇看到这一切后的反应。

何可欣拍了后身上的男人:“轻点啊,姐姐我刚花了十几万整的,别给我推歪了。”为了穿着旗袍好看,何可欣整了胸和,她的现在圆润无比,可以称得上是江南最美的最漂亮的。在整容上,何可欣花钱毫不手软,她绝不能让那个女人比下去,她要比她更美,她要让周和平离不开她,让周和平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知道,姐。我的手软不软?”给何可欣**的小伙子叫顾乡,被何可欣看中后,专门给何可欣服务。

“软,很软,姐姐我喜欢。”何可欣摸了摸顾乡的手,嘻嘻笑着对冯佳慧说:“顾乡的手修长的很,就像一个画家搞艺术的人。”

“姐姐不就是我手里的画吗?”

“小东西,你越来越会说了。”

冯佳慧不理会两个人打情骂俏,她知道,何可欣早就把这小伙子给睡了,她对这样的嫩货不感兴趣,屁事不懂,风月无边,她没有心思玩这个。现在她所有的心思全用在江小小身上,她要夺回属于自己人的一切,只有赶走了江小小,她才能坐回正宫娘娘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朱丹在朱家的地位。

***

晚上,到郊区去打高尔夫的朱明勇回到江小小的住处,竟然发现娘俩儿全都不在,打她手机,发现手机竟然关机。这个时候,能到哪里去?他先打开了电话,休息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电话还是关机,朱明勇感觉有些不太对头,起身查看家里的东西,这一查不要紧,他发现给江小小添置的贵重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江小小竟然逃走了?

她竟然带着我儿子逃走了?

那可是我老朱家唯一的血肪,唯一的根!

这贱人是脑子坏了吗?好好的,她为什么逃走?我对她不够好吗?她是不是活腻了?

江小小,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吗?你别让我抓着你,抓到你,我不弄死你我不姓朱。

朱明勇破口大骂,拎起杯子壶的,砸了一地。

开始认直伯搜索家里江小小留下的痕迹,她能跑哪去?回她家了吗?

朱明勇疯了一般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他给司机小吴打了电话:“你抓紧时间到家里来接我。”

“行长,这是怎么了?小嫂子呢?”司机进了门,看家里像被洗劫过的似的,吓了一跳,赶紧帮着收拾。

“行了,先别收拾,跟我出去一趟。”朱明勇脸黑的像锅底,狂风一般下了楼。

当天晚上,朱明勇到了冯佳慧的住处,一看冯佳慧不在家,连坐也没坐就转身离开了。

朱明勇心里猜测,是不是冯佳慧逼走了江小小。

冯佳慧接了他的电话:“噢,明勇啊,你从美国回来了?我在皇家花园,今天有客人,没法回去。”

“妈的,你陪什么客人?见过江小小吗?”朱明勇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他是急红了眼。

冯佳慧放声笑道:“江小小,我哪敢见她,老爷子不是说了吗,让我躲得远一点,你们不是一块回来的吗?怎么问我呢?”养的朱明勇,你是不是在想是我逼走的江小小,你猜对了,是我逼走她的,不过,她该滚了。

“真的没见过?”朱明勇总感觉事出怪异,江小小怎么会一下子消失了?

冯佳慧仍然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江小小到咱们朱家,我一不争,而不抢,我从来没有去找过她,这个你是知道的,我见她干什么?我有病啊,自讨没趣,她,我惹不起,我身着还不行吗?干什么还要往她面前凑。怎么了,她守着你,告我什么状了?我倒想听听,她在怎么编我什么闲话。”

“没见过就好。”朱明勇听冯佳慧这般说,心里没有主张,看来,冯佳慧没见过江小小,砰的一声扣了电话。

这养的,看来才知道江小小母子跑了。她可以想像得到,朱明勇肯定急红了眼,像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如果她在家,必定会莫明其妙的挨一顿臭骂,呵呵,没有想到吧,老娘早就算好了,正在外面庆功呢?冯佳慧想着朱明勇会气成什么样子,暗自发笑。

身上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推拿功夫真不错,冯佳慧无比享受的伸展了四肢。

朱明勇竟然找到了小唐的侦探公司,让小唐帮他把人挖出来。他哪里知道,小唐被冯佳慧收编好几年了,小唐的公司,可以完成事务所很多不能明着做的工作,冯佳慧想打赢官司,很多时候的取证,都要依靠非正常手段。每每这个时候,小唐就派上了用场。

在做全身**的小唐发了短信给冯佳慧,冯佳慧淡然的笑了笑,回了一句:拖他半年再说。

程晓刚,家是江北省的,他转道江远县,没有回江北,朱明勇想查到江小小的去处,不是那么容易的。

江小小的家是安南省的,这两个人都不是本省的人,朱明勇,我看你有多少本事,想扔下我,没有那么容易。你要查到江小小,这三个省够你查半辈子的,不要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仗着老爷子的后台,你在江南还可以猖狂猖狂,出了江南,你算什么?

小唐当然开心,拖半年,就意味着,他这半年不用工作就有钱收,朱明勇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跟他要多少都可以。

冯佳慧这不是明着给他送钱吗?

冯佳慧想起这些年来朱明勇给她的轻视,她决定,一定要让朱明勇体会一下被人背叛的滋味,她想看看朱明勇跟老爷子怎么交待。她更想看看朱老爷子的表情。

冯佳慧越想越好笑,朱老爷子如果知道,他老人家也被江小小给骗了,该会有多么好玩。玩了一辈子鹰的人,竟然让只小母鸡给啄了眼,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冯佳慧被压抑了这么多年,在朱家,她大气都不敢喘,夹着尾巴作人,生怕一不小心,被朱明勇这人混蛋寻了借口,给赶出家门去。

如果不出意外,朱明勇明天就会赶到江小小的老家去吧?哈哈,朱明勇,我就要看着你折腾,你以为,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冷漠,你对我的辱骂,我就不会还手了吗?你以为我就是你的奴隶,就要受你的欺凌吗?一辈子都要守着你,在你的脚下祈求吗?你做梦,朱明勇,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尝尝鸡飞蛋打的下场。

191 女人心计

冯佳慧算得一点没错。

朱明勇立即找了市公安局的哥们,联系了火车站的站长,当晚就组织人加班以追查嫌疑人的名义,调出了经过江南站的旅客名单,一个个的核实,查了一个通宵,竟然没有江小小的名字。

朱明勇眼都红了,他彻夜没睡,瞪着一双腥红的狼眼,带着司机,连夜踏上了去江小小老家的火车。

司机小吴很聪明,他怕出去有什么事,家里人不知道,没法交待,跟着这个混世魔王,他也小心的很,这种情形,他不敢告诉朱老爷子,只能冯佳慧。

一上火车,小吴就给冯佳慧发了一条短信:“嫂子,我和行长到江小小老家了。”

“噢,为什么?他陪江小小探亲吗?”冯佳慧一边笑着,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他回了条短信。

这个司机小吴,滑头的很,跟了朱明勇很多年了,从冯佳慧结婚时就跟着,他对冯佳慧当面很尊重。

在冯佳慧面前,他一直称呼其他两个女人的名字。而在其他两个女人面前,他也一样,都是称呼嫂子,称呼其他女人的名子。“江小小带着孩子不见了,行长要去她老家找人。”他的这一套,冯佳慧很清楚,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跟在朱明勇这个混世魔王的身边,不学着聪明点,那怎么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适者生存,谁也不能说谁活的更卑鄙,谁也不能说谁活的更高尚。为了生活,每个人都要学会伪装,只要,他不害你,他就不是你的敌人,那他就是你的朋友。

冯佳慧是什么人,虽然她没有在官场中混过,但在危机四伏的商战中,她早已磨练的耳聪目明,她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她不像莫上花和江小小那样,人事未经,就被朱明勇金屋藏娇,与外界隔绝。她有她的事业,她的律师事务所跟江南很多大型企业有业务往来,跟公检法等部门的人更是交往密切,她的路子很野,她的心机也很深,她手底下有着近百名律师团队,她之所以能入老爷子法眼,无不说明了她的价值。

在老爷子的眼里,他们朱家需要这样一名能干的儿媳妇,高官门弟里不需要那种依附于男人的小女人,虽然冯佳慧管不了朱明勇,但因为冯佳慧,他们老朱家增色不少。

司机小吴不是一般的聪明,跟着朱明勇,练就的八面玲珑。几个女人都觉得他不错,都觉得他是自己的人。不过说实话,他没有这点察言观色的能耐,早就让朱明勇给辞了n次了。

从朱明勇手里讨饭吃,没有点金钢钻,真不行。

太聪明的手下,朱明勇不喜欢。

太笨的手下,朱明勇也不喜欢。

冯佳慧一直想把小吴变成了自己的人,她知道小吴需要什么,而她也有能力满足他的需要。在他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但这小子滑得像泥鳅,总是让她抓不住。

司机小吴该傻的时候,就装傻,见了哪个女人都喊嫂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对与错,皇上的妃子,奴才们见了都要喊娘娘,哪个得势谁就是正宫娘娘,他就哄哪个,这很正常,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吴年纪不大,却是出了名的老油条,冯佳慧最清楚小吴的为人,他这个时候告诉自己,明显是在关键的时候,卖自己个人情。

江小小一走,他知道江小小这棵树靠不住了,立即转舵来倚靠她来了。

哼,奴才。

你也能猜到,江小小走了,我就占了上风。可是,我在下风头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帮过我吗?我发个短信问你,朱明勇在哪里,你都不肯告诉我,如今,我还能把你当成我的人吗?

“噢,你们行长的事,我不能掺乎,不敢管,告诉他,路上小心,你要照顾好你们行长。知道吗?”冯佳慧很清楚司机是个什么东西,她语重心长的回了一条短信,再也忍不住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何可欣哪里知道她笑什么:“怎么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事,把你笑成这样?”

“嗯,当然有好事了,江小小带着孩子失踪了。呵呵,可欣,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去美国定居了?”冯佳慧慢慢悠悠的抿了口茶,笑望着何可欣。

“噢,朱明勇对她那么好,她跑什么?奇了怪了?他们两个人吵架了吗?”何可欣歪着头盯着冯佳慧:“怎么?难道那孩子真的不是姓朱的种?”

“天机不可泄露。呵呵,呵呵。笑死我了,老天有眼呢,呵呵,我到要看看他朱明勇什么时候再变出个儿子来。哈哈。”

“哈哈,这个可能不太好变,你以为这是人民币啊,他说变就能变出几十万来,这是孩子。”何可欣举杯跟冯佳慧碰了一下:“祝贺,祝贺,你终于夺回了你的阵地。那个女人一出门,你就胜利了。”

“屁,这种胜利有什么意思,谁知道他娘的那个混蛋转过精神来还会弄几个女人回来,他说了,除非他死了,只要不死,一定得给他们老朱家生个儿子。”冯佳慧幽幽地叹了一句:“你不知道,刚生下那天,我也去医院,在育婴室,我差点把那个小东西掐死。”

“就是,你早掐死了就没事了。”何可欣捂着嘴巴偷笑:“你这笨蛋,现在还后悔吗?”

“唉,不行,那么一点点的小东西,真心下不了手,我是个律师,知道杀人偿命,没办法,我的心真的不够狠。”冯佳慧笑着摇了摇头:“幸好我没动手,你看,不用我动手,这贱人带着孩子自动出局了。朱家老大,还是我的。”

是啊,心不狠,站不稳。在情场上,女人就要心狠手辣,无坚不摧。只有这样,才能打败那些觊觎自己老公的女人。在官场上,女人更要心狠手辣,不要皮不要脸,只有这样,才能玩得转官场,永立风浪潮头,扶摇直上。

当夫妻二人在一起只考虑利益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情亲情可言了。

冯佳慧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跟着朱明勇,被他一次次的抛弃,在朱家这个寒潭之中,溺过水后生还的她体会到了,这个世界只相信强者,朱家只相信强者,只有自己把爪子磨利了,才能随时捕到食物。

江小小还想到美国定居,挤进上流社会,哈哈,你纯粹是痴人做梦。冯佳慧绝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奋斗了一辈子,自己的一生全搭在朱明勇身上,不能临老了,失去依靠。

只有死死的拖住他,击垮朱明勇再要儿子的想法和意志,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朱明勇第二天赶到了江小小的家里,她的父亲正在院外收拾着家具,见到朱明勇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小小呢?小小前天给家里来电话说,你要带她和雨轩到美国定居,还说以后找机会把我们也接过去养老,你怎么没带小小一起回来?”

“我出差,正好过来看一眼你们。”朱明勇跟着他们回到家,看到家里到处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放着一盘咸菜,摆了两个碗,两双筷子。

“快坐,我来泡菜,快坐。”朱明勇这是第二次到家里来,江小小生过孩子一年好,朱明勇跟着回来一趟。江家两个老人见到朱明勇出差应该还到家里来看他们,喜出望外。听小小说过,他们家,以后会让小小进门,能嫁进这样的大官家里,烧了多少香才还来的福气啊。

小吴跟着进了门,借机把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哪有江小小的影子。四间房子里到处都推着粮食。没人,小吴对朱明勇摇了摇头。

朱明勇无奈,他也看得出来,江小小根本没有回来,也没有告诉她的父母,这个女人,真是看不出来,心机够深的。也是,她要成心躲着自己,怎么会家里来,她知道我知道她家在哪里,必定不回家,也不敢告诉父母,只是,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离开我?

“这个,我就进来看一眼你们,那个我还有事,就不呆了,来得紧张,也没给你们带什么东西,这一千块给你们留下,看看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吧。”朱明勇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还要抓紧时间找人,他的儿子还不知死活。

“不用,我们不用。”江小小的父亲把钱拿起来,要还给朱明勇。

朱明勇已起了身,径直往外走:“行了,没多,一点心意。我走了。”

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爸、妈,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叫不出来。

江小小父母没敢留他下来在家吃饭,他想走,他们也不敢留,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送出门来。

出租车还等着在门口。朱明勇上了车,对车外的两个呆呆的人挥了挥手:“走了,都进去吧。”

“小小什么时候能回家一趟?”江母抹着眼泪低声问了句,她生怕惹了朱明勇不高兴,还不敢大声说,眼睛偷偷打量着朱明勇。

“这个,回头再说吧。”朱明勇冷冷的交待司机:“开车,走吧。”回来,回来个屁,你闺女卷了我的钱跑了。

朱明勇连夜做了火车,回到了江南。

第二天,他找到了人,调到了江小小的手机记录,他查到了江小小最后打出的电话记录。

晓刚,不好了,他竟然做了亲子鉴定。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

“小小,你别怕,你拿过来,我看看。”

“嗯,你在拐角处等我,我这就过去。”

晓刚,晓刚,她的相好的男人叫晓刚?亲子鉴定?什么意思?谁做的?孩子不是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孩子是谁的?难道难道是说孩子不是我的?江小小才出逃的吗?

孩子到底是谁的?

另一个手机号是谁的,那个叫晓刚的吗?

朱明勇打了那个手机号,也关机了。

朱明勇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骗局之中,有可能,江小小就是这个骗子。

查过那个手机号了,没有登记身份证,随便买的那种。这是江小小和他联系的工具。

好啊,江小小,孩子是不是不是我的?我发现了?我没有啊?这就怪了。

是谁在背后捣乱?那个发现的人是谁?

到底是谁隐藏在这背后,推波助澜?冯佳慧吗?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她必定有这能力做的。

朱明勇的大脑乱成一团,江小小的这个电话里,透着她临走之前的真相,这里隐蔽丰一个天大的阴谋。

亲子鉴定?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天机?

朱明勇拿了朱雨轩用过的牙刷,去医院。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冯佳慧捣鬼?朱明勇恨得牙根庠庠的,他恨不得立即把冯佳慧抓过来,质问清楚才好。

朱明勇迫切的想知道真相,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

他急急的赶到医院,进了大厅,见前面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色连衣裙女人,冯佳慧,她来医院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她搞鬼:“冯佳慧,你来医院干什么?”

朱明勇怒气冲冲快步追了上去,板过那个女人的肩:“我就知道,真的是你搞的鬼。”

白衣女人慢慢地转过身来:“谁啊,你是谁?放开我!”

朱明勇定睛一看,是冯佳慧,又不太像,他傻了,这天底下,还有如此想像的人?

白衣女人见这男人仍然抓着自己不松手,有些急了:“你认错人了吧,放开我!”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朱明勇讷讷的松开了手,窘得满脸透红:“对不起,我以为是我老婆冯佳慧。”

“噢,冯佳慧?你老婆?”白衣女人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声:“我和她真的有那么像吗?连你这枕边人都人认错了。”怎么会这么巧?他就是冯佳慧的老公?

“不,不是。你们俩个发型一样,个子胖瘦也差不多,长得又很像,所以给认错了。对不起,真是不意思。”身为老公的人,认错了老婆,是很丢人。

“你是冯佳慧的老公?我是她的同事,苏浅浅。你是来看病的?”白衣女人正是苏浅浅。她这些天的药吃完了,被陈亦然这番折腾下,她发觉自己又控制不住情绪了,不得不来拿药。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奇怪,能把自己的老婆弄错了,太搞笑了吧。苏浅浅本来不太擅于跟陌生的男人打招呼,换作往常,她转身离去,只当作笑话笑笑了事,刚刚听到认错人的男人说他是冯佳慧的老公,她动了心思。

“你是她同事?真的吗?嗯,来看病。”朱明勇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女人,和冯佳慧完全不同的气质,如果说冯佳慧火辣的玫瑰,那她就是清心的兰花,真是怪了,又不是双胞胎姐妹,怎么会生得如此想像?

“是,冯佳慧现在是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我是江南日报的苏浅浅,所以她和我也是同事。”苏浅浅从包里第一次主动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不知为什么,她很想了解一下这个男人,她对冯佳慧的故事很好奇,她想知道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这个男人就是她传说中的的老公?那个花花公子?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朱明勇伸手掏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苏浅浅:“苏浅浅,给,这是我的名片,认识一下。”

“朱行长,你是大行长啊,真了不起。”苏浅浅抿着嘴笑道:“冯顾问真是有眼光,找的老公这么出色,真让人羡慕。”

“呵呵,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苏浅浅,改天请你吃饭吧。”朱明勇看到苏浅浅淡淡的浅笑,笑得妩媚动人,心里像划过一颗流星,那般耀眼,她真美,和冯佳慧长得那么像,竟然却完全不同的味道。

“客气了,朱行长,我到三楼了,再见啊。”苏浅浅点头道了别,朱明勇仍然发着呆看着她,听到这,才反应过来:“好,好,再见。”

望着苏浅浅远去的身影,朱明勇仍然没有回过神来,苏浅浅,怪事了,她比年轻时的冯佳慧更美,更清纯。他刚刚还满怀的怒气,一下子全没了,心里只记着苏浅浅的脸,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像冯佳慧?

朱明勇到了顶楼的亲子鉴定所,送了东西。最快的结果也要等二十四小时以后,朱明勇想立即就见到结果,他要尽快揭开这层层迷雾。

朱明勇下了楼,到了停车场,司机小吴开车到了门口接他。

朱明勇的车刚开出停车场,看到苏浅浅正在扶一位怀了孕的女人过路口:“小吴,停车。”

“嗯,这里,什么事?”小吴很奇怪,停下了车。

“苏浅浅,看完病了吗?我送你一程。”朱明勇摇开车窗,对着路口的苏浅浅招了招手。

“我正要搭车呢,方便吗?”苏浅浅把那女人送过路口,转过身来看到朱明勇,扬起笑脸:“真的能捎我一程吗,太好了,朱行长,今天正好我没开车,麻烦你了。”

192 床上荡妇

“不麻烦,不麻烦,上来吧,那个女人是你朋友?”朱明勇指着她扶过路口的女人,问道。

“不,不认识,刚才看她走路歪了脚了,就上前帮了个忙。”上了车,苏浅浅摇了摇头:“女人,怀孩子的时候,过马路的时候,很危险。”

如果,我告诉她,冯佳慧和我老公的故事,他会怎么样?他会相信吗?苏浅浅望着前面的这个男人,胡思乱想着。

“是,是要小心。我以为,是你朋友。”这个苏浅浅好善良,朱明勇因为车祸,导致冯佳慧流产,他岂能不知女人怀了孩子有多危险:“苏浅浅,你到哪里下车?”

“这个,把我捎到集团吧,我到哪里办个报告。”苏浅浅想去人事部,找一下金部长了解一下,她要走,杜子凌说,他要找一下魏新源,她不想惊动魏新源,她要悄悄找一下金部长。

“这样啊,好,我正好去接一下佳慧。”朱明勇想看一眼冯佳慧在干什么。

在车上,朱明勇左一句又一句的聊着,苏浅浅话不多,问一句,应一句。

医院离集团本来很近,也就五站的路,车子开进了集团的楼下,苏浅浅下了车:“谢谢朱行长送我过来,怎么,你要进去找冯佳慧吗?”

“明勇,你怎么来这里了?苏浅浅?你,你怎么坐他的车过来?”冯佳慧从大厅里出来,正好看见朱明勇的车停下来,令她吃惊的是,苏浅浅竟然坐在朱明勇的车里。

苏浅浅看着冯佳慧也不解释,浅浅的笑着,看着冯佳慧。

“苏浅浅,改天请你吃饭,别忘了。”朱明勇站在车旁,对着苏浅浅摇了摇手:“佳慧,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冯佳慧冷着脸看了一眼苏浅浅,气呼呼的打开车门上了车:“明勇,你怎么会认识她?”这是她的阵地,苏浅浅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竟敢挑衅于她,难道她找朱明勇告状吗?冯佳慧竖起满身的刺,她很警觉。

“在医院里碰上的,是你同事?呵呵,正好顺路,就载她过来了。”朱明勇解释道,冯佳慧怎么会对苏浅浅这么敏感:“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没,没有。”冯佳慧装作大度的笑了笑,她看着苏浅浅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干嘛不喜欢她,只是奇怪,所以问问。只是,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有事吗?”朱明勇什么时候对她这么用心了,来接她下班。

“正好顺路吗,没什么事,我从今天起,住你哪里。”朱明勇自己一个人不想在住在江小小住的地方,睹物伤心。

冯佳慧淡然的笑道:“没人陪了,才想起我来吗?”

“想你了。”朱明勇知道冯佳慧不会有什么好话,也没生气。

苏浅浅没理会冯佳慧的冷眼,她就是为了让她生气,她越生气,她越开心。她心里笑着,进了大楼,到了人事部。

可惜金部长竟然不在,苏浅浅只好转身离开。这事,她不能急,只能当面谈。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杜子凌说了,在等她消息,她必须尽快落实。

从集团出来,苏浅浅打了车,回到医院停车场开车。

刚刚为了接触朱明勇,她故意骗他说没有开车,本来,她想在路上,说出冯佳慧跟陈亦然的关系,临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她没有捉奸在床。

冯佳慧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错,苏浅浅是真的故意搭朱明勇的车,接近他,只是,本来想揭穿真想的她,临到最后一刻,又心软了,她还是放弃了。她已准备离开陈亦然,还这样去揭露陈亦然的过往,很没意思不是?

***

到了冯佳慧的住处,这里朱明勇很少来,冯佳慧布置的非常豪华,这个三层的别墅是冯佳慧自己赚钱买的,朱明勇根本没有过心。从生了丹丹后,他没有再为她们母女花过多少钱。

冯佳慧自己有能力挣钱,也从来没有跟他要过。不像莫上花和江小小两人,全部花销都是他来负责。

朱明勇坐在沙发上,对正在给他泡茶的冯佳慧说:“佳慧,丹丹今天生日,她想要什么?我去给她准备。”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问一下丹丹吧。”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冯佳慧开心不已:这是朱明勇第一次给丹丹买生日礼物,可是丹丹想要什么?他从来不待见他的女儿,丹丹有多么盼望自己的父亲能为她过生日。

“丹丹,快过来,你爸爸说,要给你买生日礼物。”丹丹周末回家了,刚进门,意外的看到朱明勇坐在沙发上,准备明天到老爷家过生日。她早就和老爷子约好了,明天去影院看超人归来。

“噢,爸爸你来了,真的吗?你要送我生日礼物?”丹丹第一次听到爸爸要给她买生日礼物,有些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冯佳慧,一边看着朱明勇:“爸,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怎么会没有想要的礼物?快说,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朱明勇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孩子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我第一次这么有好心情给她过生日,她竟然这样对我。

“我想要的东西,妈妈都给我买了,现在什么也不少。”丹丹一下子还没适应朱明勇的好,在她的成长记忆里,爸爸只是一个代名词,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笑脸,从来没有为她过过一个生日,今天,爸爸这是怎么了?

朱明勇吃了个憋,脸拉得老长,这孩子,太不会看眼色了。

“那个,爸爸,如果你有空的话,明天和妈妈陪我一起看电影好吗?”朱丹看到朱明勇的脸变了色,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了句。

“看电影?为什么?”朱明勇没反应过来,这孩子,怎么会提这个要求。

“你从来没有陪我和妈妈看过一场电影,别人都是一家三口去影院,只有我,经常是妈妈,要不就是爷爷,我想让你和妈妈陪我一起去看一场电影,行吗?就一场。”朱丹说到这时,声音竟然抽泣起来。

朱明勇的心里像被捅了一刀,他忽略这个孩子,他从来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朱丹很懂事,一直陪在父亲的身边,而他,却,朱明勇的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堵上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朱丹。

他放松的地方,一向是ktv歌舞厅,酒巴,大酒店,桑拿房。电影院那么浪漫的地方,有很多年没有去过了。除了上大学的时候,追女朋友的时候,对,那会追冯佳慧的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去看电影。

“爸爸,你有时间吗?没有就算了,爷爷说他有空,他陪我去。”朱丹知道,爸爸不疼她不要紧,爷爷疼她就行,冯佳慧早就说过,只要爷爷护着她,她就是朱家的小公主。

“有空,有空,爸爸陪你去。”朱明勇满口答应下来:“从今天起,我回家吃饭,你让妈妈准备晚饭吧。”老爷子真是疼朱丹,竟然去电影院陪孩子,他一向最头疼看电影的。

“嗯,好,我知道了,爸爸。”朱丹第一次听到朱明勇这么温暖的声音,抬起泪眼看着一旁早已泪流满面的冯佳慧:“妈妈,你快准备晚饭,我爸在家里吃饭。”

“嗯,好,我这就去。”一家三口有多少年没有在一起吃饭了,朱明勇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想起我们母女的好了?冯佳慧赶紧去找了阿姨准备晚饭。

朱明勇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冯佳慧和阿姨在厨房里忙着准备饭菜。他能回来住,回来吃饭,家里有男主人,才有了家的样子。丹丹也跟着跑来跑去,准备水果给朱明勇端了上来:“爸爸,先吃点水果。”

“噢,谢谢丹丹。”朱明勇看着忙碌的冯佳慧和女儿,有些许的感动涌了上来,被他抛弃了这么久,她们不恨我吗?

开饭了,一家人乐乐呵呵的坐下来,这是自丹丹生下来,一家三口第一次围在一起吃的团圆饭。

朱丹吃的最开心,冯佳慧一会儿给女儿夹她爱吃的菜,一会给朱明勇夹他爱吃的,这顿饭吃的温馨极了。

吃过饭后,朱明勇没有走,留了下来。

***

苏浅浅没有回复杜子凌,她左右为难,如果自己找人事部推牌,就会公开一切。两口子一个要调走,一个阻止,不用说什么,是个人都会想到,他们家出了问题。

到哪个时候,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把两个人都置于两难之间,不只是陈亦然难受,她也会面临着一种无法解释的境地。

乐乐让苏浅浅送到母亲哪里,让保姆也跟了过去看孩子。

苏浅浅决定先搬走。

陈亦然回到家,苏浅浅正把一箱箱书,衣服、东西打上胶带。她的东西,都一样样的装好了,只等明天来了车就搬走。

房子找好了,两室一厅,从赶集网上找到的,一个月一千一,位置有点偏,虽然有点旧,但家俱齐全,适合苏浅浅这样不用添置家俱,拎包即住的人。当然,乐乐上学麻烦一点,她每天要送孩子上学。

苏浅浅不再讲究什么家俱和位置了,只要能离开陈亦然,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陈亦然进了门,呆呆的看着苏浅浅收拾着东西。

家里的东西,她都找不到了,他的东西全都没有动。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苏浅浅是无话可说,陈亦然是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要搬走了。

苏浅浅的手机响了,她扔下手里的胶带,接通了电话:“是诚信搬家公司啊,对,明天过来,我在南外环路口这边的小区,对,你们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在家里等着。好,没有家具,全是东西,我都装好箱了,来个小货车就行。”

陈亦然坐在哪里,忽然疯了一般起了身,拿着剪刀,将苏浅浅打了包的衣服,一箱箱的撕开,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的挂回衣柜。

“陈亦然,你干什么?别动我的东西。”苏浅浅扣了电话,上前去抢陈亦然手里的东西。

“不干什么,要走,也是我走,你和乐乐住这里吧,我离开就行。”陈亦然不想苏浅浅带着乐乐出去受苦:“我是过错方,我净身出户行了吗?你满意吗?你不用走,我走。”

陈亦然推开苏浅浅,继续一样样的给她往外拿,放好。

苏浅浅根本阻止不了,陈亦然那么大的力气,她站在一边,忿忿地看着陈亦然。

陈亦然很认真的收拾完苏浅浅的,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收拾打包:“你租的房子在哪里,让给我吧,我搬过去。”

苏浅浅无法理解陈亦然的举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亦然一件件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那天,他回到办公室,没有见到冯佳慧,听林若雪说,苏浅浅过来正好碰上,苏浅浅走了后,冯佳慧也走了。

他知道,没法给苏浅浅解释什么,这种情况,任凭他有千张嘴,他也说不清了。与其解释不了,不如不解释,装作糊涂吧。

他收拾了一会东西,坐在客厅里,要通了冯佳慧的电话:“冯顾问,你那天在我办公室找的文件找到了吗?”

冯佳慧很奇怪:“噢,陈主任,你说的是什么文件?”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陈亦然,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我了吗?冯佳慧不自然看了一眼在看电视的朱明勇。

陈亦然呵呵一笑:“林若雪说你前天到办公室找我要那份租赁公司的合同,我告诉她,让她找给你,就放在桌上的文件盒里的,找到了吗?”

“噢,是那个合同啊,我找到了。”刚开始,冯佳慧没听懂陈亦然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到最后,冯佳慧明白了,陈亦然这是在演戏,她多么聪明,陈亦然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大半夜的要来电话,肯定是为了向苏浅浅解释她那天为什么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苏浅浅今天故意搭朱明勇的车,看来是想找朱明勇探求什么,她这是在向我示威吗?朱明勇回家了,她的心情很好,不想跟苏浅浅计较。陈亦然,既然你需要我帮你演戏,那我就帮你一次。其实,守着朱明勇,冯佳慧不得不演,为了自己,她也得演下去。

“找到了就好,我还没有回办公室。林若雪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你急着要,呵呵,那好,冯顾问,这么晚,打扰了。再见。”陈亦然当着苏浅浅的面,平静淡定的打完了电话。

***

“谁给你打电话?”朱明勇抽着烟,望着身材依然美好如初的冯佳慧,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真丝睡衣,从侧面看上去,和苏浅浅真的很像。

“就是今天搭你车的苏浅浅的老公,问我公司合同的事。”冯佳慧不想隐瞒,她想知道一路上,苏浅浅和朱明勇都说了些什么。

“噢,她老公也是集团的,真巧,今天我还认错了,错把她当成你。”朱明勇想起苏浅浅那张淡雅的脸,冯佳慧的相似的脸截然不同的神态,她的冰冷像天山上的雪莲,娇柔却又不失清冷。冯佳慧的给人的感觉则是强硬,女强人的强硬带着一股子男人的感觉,柔弱不失刚强,女汉子,对这个词比较适合于她。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苏浅浅话不多,跟我也不太熟。”朱明勇面前终闪过苏浅浅那张淡静的面孔,他感觉她好像有什么想对自己说,到最后一直没有说。她老公这么晚了给冯佳慧打电话,难道,两人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苏浅浅是不是你丢了的妹妹,怎么长得那么像?啊,呵呵。”朱明勇无意的问了一句,吓得冯佳慧一哆嗦。

她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冯佳慧从身后轻轻拥住了站在窗户前的朱明勇,朱明勇还在想着明天的亲子鉴定结果:“明勇,我好想你,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找我。”

“真的吗?哪里想我?”朱明勇喜欢听她这样说,他的身体开始狂热,血脉贲张。

“嗯,想你要我,明勇,把你欠我的今天都还给我。”冯佳慧娇媚的把脸贴在他的胸口,用舌尖舔着朱明勇唇,伸着舌头去**他。

“噢,宝贝,我来了。”朱明勇喜欢自己的女人这样,张开嘴巴一下子吸住冯佳慧的丁香,冯佳慧是爱自己的,他坚信,他只有冯佳慧可以信任了。

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温存而又疯狂的抱在一起,朱明勇在冯佳慧身上,重新找回了久违的激情。

冯佳慧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他好久没有要她了,她的身体在想念着他的进入,她的身体温软如玉,两人纠缠着深吻在一起,冯佳慧时而娇羞,时而呢喃撒娇,时而求饶,时而狂烈,她要做床上的**,勾住男人的魂,让他不再出去采野花冯佳慧的身材保养的仍然那么曼妙性感,生过孩子的她,腰肢依然纤细,没有一丝多余地赘肉,摸在手里,光滑如缎。

193 疯狂做爱

在亲吻中,朱明勇伸出手去摸冯佳慧那性感的,她的还是这么高挺迷人,她比江小小在床上的功夫好多了,这个美丽的女人,一直闲着不用,真是可惜。

他的手一路一下,摸到了下面的密密的草地,他的手指轻揉的在桃花谷上抚摸着,轻轻的,冯佳慧在他的身下越来越软,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双腿,朱明勇的手指探了进去,冯佳慧的**早已**浸浸,她想他了,想男人了,今天她不用自己满足自己,男人可以进去解决一切,可以满足她的**,冯佳慧在床上的动作越来越大,她拚命的索取,拚命的抱紧了朱明勇,嘴里一边喃喃的低语:“明勇,好好要我,我想你,好想你,快”

“嗯,好,老婆,我来了,让我好好要要你,你这里出了这么多水,想我了吗?想我进去了吗?”朱明勇伸手分开冯佳慧的**,挺起分身,进入冯佳慧的身体,冲进了桃花谷的最深处,冯佳慧的桃花谷里水真多,他的**一冲进去,就被那温热的水给紧紧的包裹住了。

朱明勇不由得身体颤了颤,他的身体一酥,伸手紧紧抱住冯佳慧结实浑圆的小,光滑的肌肤,弹性细腻,触过之后,更觉得性感无比,他的**紧紧的顶在之上,直顶得他浑身狂烈,这是他的草原,他纵横驰骋,翻江倒海,他的长龙戏水,深入浅出,那感觉无比美妙,酥软颤粟

朱明勇不由得身体颤了颤,他的身体一酥,伸手紧紧抱住冯佳慧结实浑圆的小,光滑的肌肤,弹性细腻,触过之后,更觉得性感无比,他的**紧紧的顶在之上,直顶得他浑身狂烈,这是他的草原,他纵横驰骋,翻江倒海,他的长龙戏水,深入浅出,那感觉无比美妙,酥软颤粟。

冯佳慧的身体跟着他起舞,她配合的无比契合,两个人如胶似漆,这是他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美丽和智慧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她的床上功夫也是一流,无人能敌,在他的怀里叫着,呻吟着,呤转着,像只娇媚的小猫,他带着冲上云端,再次坠入深谷,再冲上激流,在他的一下下的冲击下,冯佳慧跟着他一起到达了。

好久没有再这么疯狂的**了,两个人拚命的相互冲击着,冯佳慧一次次的坐到朱明勇的上面,她要一次要个够,她要将自己干涸已久的枯井里注满男人的水,她要将朱明勇欠她的这些年,全部索要回来。冯佳慧使劲全身的解数,取悦着朱明勇,她知道朱明勇阅女无数,床上功夫更是过人,她要让他开心,让他快乐。好像,人生就这一生,好像这辈子只能要她一次,她要用她床上的功夫,留住这个男人,让他不再去碰外面的野花,只来爱她,只来要她

朱明勇在被冯佳慧的激情点燃了,生了朱雨轩之后,每次跟江小小**的时候,她总是在他的身子底下一动不动,连哼哼也不会哼哼,他在江小小身上找不到激情的时候,便时不时的出去找风月场上的女人活动一下,刺激一下。

几度恩爱之后,两个人从中安静下来,静静的躺在床上,朱明勇沉沉的睡去。

朱明勇自从江小小走之后,有好些日子没有碰女人了,他没有再去那些欢场寻找刺激的心情,外面的女人都是骗子,外面的女人都在贪图他的钱,没有人对他是真心的。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变得那么可怕,他想寻找安慰,他的心很孤单,没有人能给他,只有回来找冯佳慧。这么多年,冯佳慧老老实实的守在女儿身边,除了偶尔接受他的宠爱,她无怨无悔,表现的大度有体,江小小的住处他扔在哪里,再也没有心情去,回到冯佳慧的身边,他竟然没有失眠,睡着了。

冯佳慧这块地荒了很久了,耕起来,依然这么有味道,依然给他惊喜不断,依然让他兴趣盎然。

冯佳慧满意的抱着朱明勇的腰,这是她的男人,终于回来了,终于睡在她的身边了。只要他能睡在他身边就好,她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她不在乎他在外面玩过多少女人,只要他回来,只要他睡在她的身边,她能给朱丹一个爸爸,就行了,别的都无所谓,她都不想。

朱丹很少见过爸爸睡在家里,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她的童年里,没有父亲的日子和记忆有多么孤单和不完整,她不能再给朱丹这样的人生。

冯佳慧紧紧的揽着朱明勇的腰,轻轻的摸索着他的突起的肚腩,他的肚子好大,什么时候,他长胖了这么多,天天的醉生梦死,流恋花间,竟然还长了这么多肥肉。追她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胖,只是稍微看上去比别人胖一点,现在明显的将军肚腆着,显得他很老。

他在外面**快活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冯佳慧喜极而泣,他再次这么疯狂的要她,要的她几度攀上,她没有办法像何可欣那样寻找个小男人解决**,心里深爱着陈亦然,又不得不为朱明勇守着冷床,她清楚的很,不能传出什么绯闻,如果那样,朱老爷子会立即清理门户,哪怕朱明勇再不愿要自己,不碰自己,自己也不能在外惹上什么桃色新闻。

朱老爷子对家风要求不是一般的严,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外姓的儿媳了。

陈亦然根本不再理她,明知道她过得并不幸福,明知道她根本没有夫妻生活,却将她拒之门外,她的身体好想念他,想念他在她身上纵横驰骋的感觉,陈亦然的身材那么健壮性感,不像朱明勇这样,一身肥肉。

在陈亦然的怀里,她知道了男女之间的恩爱有多么美,多么诱人,她把初夜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两个人在校外的出租房里,度过了令人疯狂的蜜月,为了寻找在一起的时间,两人经常不顾一切的逃课,哪怕上山春游,在那小山谷的树丛里,陈亦然都让她几度疯狂,要得她,她的身体里,只喜欢他进去的感觉,站在那树下,他抱着她,竟然也能一起达到,初恋是那么美好,两个年轻的身体天天纠缠在一起,**带来了无比动人的欢爱,陈亦然一次次的要她,要的她死去活来,在他的怀里,她年轻的身体像一朵花一样绽放着,她的所有的爱欲全为这个男人绽放,为这个男人疯狂,她要嫁给这个男人,嫁给这个相貌出众的男人,同学们都说他们俩个是出色的一对,她们也一起做过很多梦,毕业后,立即成家。

可是,在一次校内联谊会上,她认识了学长朱明勇,朱明勇的不凡身家令冯佳慧动摇了,她想要出国,她想要挤进上流社会,这一切,家世普通的陈亦然都不能给她。

冯佳慧那颗虚荣的心蠢蠢欲动,朱明勇喜欢她,开始了热烈的追求她,并且带她回家,让老爷子见了面。

老爷子对出众的冯佳慧很有好感,这个法律系的高材生,是他们朱家的一面旗帜,他默认了这一切,冯佳慧在得到老爷子默认后,才把身体给了朱明勇。

为了瞒过朱明勇,冯佳慧挑了一个最巧妙的日子,隐藏了自己不是的身体,她刚刚来守例假,还没有来完,有那么一点点,她没有钱去做修补,为了这一天,她早就算好了,只有这样才能骗过朱明勇。

当然,她选了一个晚上。在这个晚上,她和朱明勇喝了一点酒,她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女,却借着酒醉,小脸微红,羞答答的躲进朱明勇的怀里,半推半就成了好事。

追了半年多,朱明勇一直没能拿下冯佳慧,朱明勇知道冯佳慧是怕家里人不同意,于是带她去见了老爷子,果然,一得到老爷子许可,冯佳慧就立即放开了怀抱。

朱明勇开心的很,喝了不少酒,冯佳慧一直不停的劝酒,一瓶红酒,他喝了大半瓶。

半醉半醒之中,他的身体冲进了冯佳慧的身体,她的身体令他疯狂迷恋,她的身体很性感,他拚命的一下下的进入,她的很美,竟然那么丰满迷人,他很喜欢这个女人,她从来不过问他的家人,从来不问及那些恼人的背景,她那么单纯的喜欢他,迷恋他,那么清纯,让他珍惜不已。

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看到了那粉红色的床单上,有一抹血迹,他认定了,冯佳慧果真是纯洁如雪的女人,把她的第一次都给了她,于是,他决定,冯佳慧毕业后立即就娶她进门。

朱明勇床上的功夫一般,不像陈亦然那样强壮,这些年来,他沉迷于酒色之间,更是掏空了身子。江小小离去这些天,他专心追查江小小,没有精神出去鬼混,竟然给了她不一样的**。

也许有好久没有碰过她了,冯佳慧也得到了不一样的,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多岁的她被人冷落这么久,满怀的**压抑在心底,今天崩发开来,疯狂的和朱明勇做了一场**大餐。

冯佳慧叹了口气,虽然她再也没有得到过像陈亦然那样给过的完美的**,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全得到了。

幸好,自己年轻的时候,和陈亦然在一起,那么疯狂的爱过,她一点也不后悔,跟他在一起的那些青葱岁月,那些美好的记忆,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身体,他的唇压在她的唇上,他的冲进她的身体里,无休无止的要她,无休无止的不放开她,那种麻酥的感觉至今让她无法忘却,她永远不会忘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除了荣华富贵不能给她,他也把人生之中最美的**和爱情给了她,两情相悦时,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生中,她的身体再也不会得到这样的快乐了。

虽然朱明勇在**上没法和陈亦然相比,但她又能苛求什么?陈亦然不敢再碰她,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她,她想得到他的爱抚,想得到他的恩爱,可是他根本不再接受她的身体,冷冷的把她推开了,因为,他的身边有那么一个漂亮的也尘脱俗的苏浅浅,跟苏浅浅在一起,他还会想起我吗?是不是,他要她的时候,也一样疯狂,一样给苏浅浅带来了一些**。

冯佳慧的床冷了好些年了,朱明勇自从江小小生了男孩,很少回来过夜,就是有事,也只是简单坐坐就走,绝不停留。

她以为,他心里不会再有她的位置,真好,那个女人一走,他就回来了。不管怎么样,她的身边有个男人,不管怎么样,他回来了,不管怎么样,她的身体还会有人去爱在纠结中,冯佳慧终于睡着了。

***

苏浅浅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装作没听见。守着我演这戏,你以为还能骗得了我吗?少来这一套,陈亦然,你这个骗子。

心里恶浪滔天,表面上波澜不惊。陈亦然真的要搬走吗?事情到了这么田地,苏浅浅有些不知所措,大脑里一片空白。

“你决定了吗?真的你搬走吗?”苏浅浅还是忍不住了,脱口问了一句。

陈亦然早就等着她来问,守着她打这个电话,就是故意的想要刺激她:“嗯,我走吧,我可不舍得你带着孩子出去吃苦,我一个男人出去也就罢了,你带着乐乐,怎么行。”

“你真的不舍得?”苏浅浅不想被他感动:“别守着我演戏,你跟冯佳慧怎么回事?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人家是省长的儿媳妇,那个连魏新源都敬她三分,你知道,咱们公司上市,就需要这样有背景的人,只有他们才能顺利的通过各种程序审批。那天,你过来的时候,我去找你了,她要找合同文件,就在我办公室里乱翻,她那样的人,我也惹不起,人家是什么人,横行霸道惯了,想怎么翻就怎么翻,我连个屁也不敢放,没办法,谁叫咱们惹不起人家呢。”陈亦然连骂带贬的诉苦,他知道,他现在无法解释他跟冯佳慧的关系,但却剑走偏锋,以和冯佳慧相处不睦为由,引起苏浅浅的同情心,他知道苏浅浅生性善良,只有这样,才能挽救濒临绝望的自己。

“真的吗?她没有给你打招呼?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呢。”苏浅浅白了陈亦然一眼:“你和她是大学同学,还能这样吗?”

“大学同学有什么用,在学校的时候还可以,我和她处得关系还不错,临走的时候,我们都相互送了照片的,人家毕业的时候,就跟男朋友嫁进了豪门,出国深造了,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人家是上流社会,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混得不咋地的同学。”陈亦然正等着苏浅浅发问,他相信,只要她问,他就能解释清楚冯佳慧的事。

“噢,难道不是她跟你没有关系吗?”苏浅浅盯着陈亦然的眼睛:“你不再骗我了?你是不是追过她,为什么我和她那么像?”

“唉,我承认,我曾经暗恋过她,可是人家有正牌男朋友,还是高官的儿子,我连边也靠不了,所以无疾而终,后来碰到你,别说,也可能就是因为你和她长得有点像,所以才接近你,后来,爱上你的。”陈亦然一向是逻辑的高手,撒谎的天才。

苏浅浅不相信陈亦然的话:“只是暗恋吗?告诉你陈亦然,我不是冯佳慧的替身,现在她回来了,我离开,把你让给她。”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是气话还是真心话。

“你瞎说什么?我爱的是你,冯佳慧的老公朱二公子,在江南是有名的横,我还想多活两天。再说,大学的时候,我对她也只是好感而已。冯佳慧只认钱,只认官,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跟你比,除了攀高枝,这样的女人心里没有什么真感情,我才不要这样的女人呢。”陈亦然气愤的看着苏浅浅:“再说,这样的女人,我也养不起,你没看到吗,她开得奔驰越野车一百多万,浅浅,在我的心里,你比她好,你是我要白头到老,生死相随的人,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没有长久,那样的女人,白送我都不要。”陈亦然说的是事实。

朱明勇这个人,苏浅浅见过了,确实是大行长,有钱人,省里领导的孩子,高干子弟。坐的车都是奔驰。这一切,陈亦然是没法相比的。可是,爱一个人需要这些吗?苏浅浅心被陈亦然说的晃晃悠悠,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我太自卑了,太不自信了。

“浅浅,你要调走的事,不是我不让你走,你想想,电视台那种地方,多乱,娱乐圈有多乱啊,我怕你去了哪里,受不了,所以才不想让你走的。”陈亦然见苏浅汪脸色缓和下来,立即趁机解释调令的事,他要阻止她调走。就要拿出合理的理由来。

194 色心已起

“胡说,清者自清。”苏浅浅几乎是向陈亦然怒吼了一声:“你,你凭什么这样说,如果一个人品质好,她到哪里也不会变坏的,如果品质不好,在哪里一样。”

“也是。这样吧,你真的想走,我把调令给你,你自己定吧。”陈亦然竟然从公文包里拿出调令来,递到了苏浅浅手里:“给你,只要你不再恨我,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想走是吗?这个给你。”

“真的吗?你不怕我调走,离开你了?”手里拿着调令,苏浅浅不相信陈亦然竟然会同意她调走,她怀疑陈亦然的动机:“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放心你去电视台,电视台是个大染缸,怕你去了受不了。如果因为这个,让你误解我,我不如不阻止了。”陈亦然知道越压制苏浅浅,她的反抗就越厉害,与其这样,不如放她去电视台,也许,这样才能让她不再对自己有敌意,不会离开自己。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工作,在哪里都一样。

“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苏浅浅完全没有想到陈亦然竟然会把调令主动交给她,她以为,他早给撕了。为了不让她调走,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

“真的,电视台的人际关系很复杂,不像报社这么简单,你生性单纯,去了肯定会不适应。”陈亦然皱了皱眉,表情痛苦的吞了口唾沫。

“有什么复杂的,我干我的工作。再说了,你真有这么好心?”苏浅浅从来不认识复杂的环境里,每个人都是坏人。

“浅浅,你真要想走,我也不拦你了,你自己作主吧。前两天,咱们省台那个女主播在外和人一起晚上出去玩,回来时遇到车祸,从高速路上翻了车,两人都给烧死了。那个男的是谁,你知道吗?咱们省里一个厅长,我是怕你到了哪里以后后悔,所以才对不起浅浅,我错了,我不应该自作主张,你骂我吧。”陈亦然望着苏浅浅,深情专注的望着,眼中含泪:“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怕你借机离开我,所以。不过,浅浅,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调哪里都行。”

“让我再想想吧。”苏浅浅看着陈亦然,他说,他的悲痛,他的担心,全是因为他在乎她,他爱她,是真的吗?这一切是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陈亦然?你和冯佳慧真的没有什么?可是为什么冯佳慧那样看着她,那眼神全是嘲笑!

苏浅浅又糊涂了,她的心又软了,看来,他真的很在乎自己,他真的是怕失去我。可是,我都说好了要走,我真的留下来吗?

杜子凌还在等我的消息,我就此放弃了吗?杜子凌为了我的调动,亲自出面找人,我现在竟然放弃调动,他会怎么想?

***

第二天,朱明勇拿到了鉴定结果,他是大吃一惊。原来,孩子不是他的,竟然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怪不得江小小会带着孩子出走,原来,那孩子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他被骗了,被人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江小小,你,你到底是跟哪个男人生的野种,竟然骗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可恨的贱人,该杀的贱人,你竟然这样对我!你等着,只要让我找到你,我非杀了你不可。

朱明勇没有脸跟冯佳慧讲,他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摒弃在外,替不相干的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傻瓜,临了,被人摆了一道,卷钱跑了,这有多么可笑。

小唐时不时地按照冯佳慧的计划,过一段时间告诉朱明勇,在某某省发现了江小小的踪迹,朱明勇便疯了一般跟着一路追杀了过去,这个不用说,当然到最后是一无所获。

江小小最后在哪里落脚,冯佳慧很清楚,他们租的房子在哪里,她也早就一清二楚,但她不能告诉朱明勇,为了防备朱明勇,她不停的让小唐给朱明勇提供错误的信息。她要好好的玩玩朱明勇,她不想这场好戏这么快就结束,结束的太快,朱明勇就会立即撤出这场追击,投入到下一个女人的怀抱中,他会继续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朱明勇无法埋怨小唐,在偌大的中国寻找一个的女人,无疑于是大海捞针。那个女人存了心不让他找到,想找,谈何容易。

慢慢的朱明勇失去了耐心,正如冯佳慧所料。一切结果,也正是冯佳慧想要的,朱明勇开始到她这里休息了,开始和俏俏一起玩了。只是,他的心,依然不在她的身上。

江小小知道朱明勇不会放过她和孩子,必定找人找她,更是深居简出,从不出头露面。她当然知道朱明勇的心有多狠。司机小吴曾对她说过,老二莫上花和孩子不准接触一个男人,如果发现了就是一通暴打。她也知道,程晓刚因为那一次送花到家里,被他撞上,虽然程晓刚很聪明,说是花店送花的,送错了地址,仍然被朱明勇不依不饶的揍了个鼻青脸肿。

程晓刚没有就此离开她,一直偷偷地隐藏在她身边,保护她,等着她回心转意。当江小小发现朱老爷子老盯着朱雨轩摇头的时候,她害怕了,当她收到一张亲子鉴定书时,她再也不敢想别的了,立即找到了程晓刚,跟着他打包逃走。

江小小依靠手里卖首饰的钱,在淘宝上开了一个小店,从批发市场批发女人的内衣**和小东西,赚一点家用钱。她早就想好了,在朱明勇身边的时候,她就喜欢网上购物。离开朱明勇之后,她早就想好了,只要在家开个网店,不出去抛头露面,朱明勇就不会找到她,所以,安顿好之后,她立即开始了她全新的生活。

程晓刚到了一家企业打工,这是他的一个同学帮忙按排的,他同学的爸爸是江远市公安局局长,给他推荐了这个企业,他的能力不差,很快转为正式合同工,一个月三千多块钱的收入,让江小小和程晓刚都很满足。

这就是程晓刚为什么没有回自己老家,也没有到江小小老家,反而选了江远市来落户的原因。

冯佳慧不得不佩服程晓刚,这个男人确实爱江小小,竟然会为她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只是江小小这个女人,真的配不上程晓刚这样痴心的男人,她辜负了这个男人的真心,为了荣华富贵,竟然带着儿子委身于别的男人。如果我是那样的男人,绝不会为这样的女人浪费时间,浪费青春岁月,她不值得。

小唐一直监视着程晓刚,她的人,经常过一段时间去看望一下江小小一家三口。当然,江小小一家人,什么也不知道。

小唐早就在他租的房子里装了针孔摄影像头,这是程晓刚租的房子添置家俱的时候,小唐就跟着他进去了一趟,一劳永逸,他的这套装备是跟电脑联网的,江小小在家里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监视到。

朱雨轩已改了名,改成程雨轩。

程雨轩刚开始很不习惯换了个爸爸,自小就听江小小的话的他,过了半年多,也适应了一切。原来,因为妈妈总教育他说,见了朱明勇要小心,不要乱说话,不准哭,不准闹,如果惹了朱明勇爸爸不高兴,朱爸爸就会赶他们走,就会扔了他,所以他每次见了朱明勇都害怕。

现在呆在程晓刚身边,马雨轩却没有这种感觉,他可以随便哭,随便闹,可以随便撒娇,而程晓刚从来不恼,亲的要命。马雨轩自然而然的也接受了程晓刚是亲爸爸的事实。

程晓刚找了同学,帮忙给孩子落了户,上了一家双语小学,江小小手里有钱,这钱是朱明勇每年给孩子存的钱,她必定花在孩子身上,这是她忍辱负重赚来的钱。虽然这钱来得不太干净,但相对于她来说,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只要程晓刚依然爱她,程晓刚不在乎这些就行。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倒也平安快乐。程晓刚和儿子程雨轩已相处的很好了,到底是父子,血脉相连的父子,程雨轩一口一个老爸,叫得程晓刚心里甜滋滋的。

江小小笑的好开心,好知足,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晓刚,你出去上班一定小心,我担心朱明勇找到我们。”江小小虽然仍然担心朱明勇会查到他们,但明显气色好了许多,不像在朱家那样苍白毫无血色。

“放心吧,小小。他不会查到的,中国那么大,他哪知道,我们到了别的省,又到了江远,这里不是江南省,不是他的地盘,姓朱的又不是皇上,他的手伸不到这里。你好好养好身体,我会小心的。”程晓刚很疼她,忙着打扫卫生,洗碗拖地,真是一个居家好男人。

冯佳慧通过电脑,看着一家三口的快乐的日子,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摹:为什么自己没有碰上程晓刚这样痴情的男人?陈亦然对她不冷不热的,朱明勇更是早已没有热情,好像熟悉的陌生人。自己哪里不如江小小、苏浅浅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她们能得到男人这样的宠爱,而我却不能,为什么?

冯佳慧恨恨的关上电脑,程晓刚说的没错,朱明勇绝对不会找到这里。除非,她出卖他们,把他们卖给朱明勇。但她不会这么做,这样做,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她完全没有必要走这一步棋,她不仅不会出卖她们,还要帮他们逃避朱明勇的追踪,她要真正的让朱明勇完全死了心,完全对女人失望,让他再也不敢乱碰外面的女人,只有那样,她才能完全守住这个阵地,抢回属于她的一切。

可是,那天苏浅浅怎么会跟朱明勇走到一起,朱明勇还说要请她吃饭?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行,绝不能让苏浅浅接近朱明勇,绝不能小瞧了苏浅浅,看着她娇弱,其实,她很有心机,只一次认错人,就让朱明勇对她印象这么深刻,如果接触下去,那还得了。

***

今天周一大交班,冯佳慧到了办公室,一般她也就一个周来一次,处理一下需要她过问的文书合同。

今天基建办交班会,陈亦然自然也来了。

开完会,冯佳拦住了陈亦然:“亦然,我们谈谈吧。”

“有什么事吗?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因为上次冯佳慧在他办公室造成的误会,苏浅浅执意要调走,他对冯佳慧的用心深有恐惧,他不知道冯佳慧现在这样接近自己,是何居心。他要躲开她才行,他不想再造成那样的误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苏浅浅不会再原谅自己。好不容易说得苏浅浅动了心,现在,苏浅浅没有拿着调令办手续,说明,苏浅浅不想走了,苏浅浅的心里还有他。

“是这样,你家苏浅浅不知为什么,竟然接触上了朱明勇,你能不能提醒她,让她不要跟朱明勇走得太近,对你,对她,对我,都不好。”苏浅浅下车的时候,看着她出来,那表情,满是挑衅,她剑指何方,冯佳慧立即感觉到了,她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已挑起了两个人的战争,苏浅浅已察觉到了她和陈亦然的关系不寻常,所以她故意接近朱明勇。如果这事闹开了,苏浅浅肯定会揭露她的过去,她跟陈亦然的关系就会暴露,朱明勇势必会休了她,朱明勇不会再容忍女人背叛自己。因为江小小,他的脾气变得很坏,很暴躁。

“什么?苏浅浅怎么会认识那个人?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陈亦然一口否认,苏浅浅从来没有跟朱明勇打过交道,冯佳慧根本是胡说。

冯佳慧冷冷哼了一声:“你这么维护她,我可是亲眼看到她从朱明勇车里出来的,说是在医院里碰到的,搭朱明勇的车到集团来办事。”

“搭车,她那天去医院拿药,是她自己去的。”陈亦然想起来,两个人吵架第二天,苏浅浅自己请了假没上班,去医院拿药,但是,她有车啊,她应该自己开车去的才是。

看冯佳慧那个表情,应该不是骗我。陈亦然越来越搞不懂苏浅浅了,她这是想干什么?报复冯佳慧吗?

冯佳慧看到陈亦然的表情,冷笑道:“朱明勇那个人是很危险的,你提醒一下苏浅浅吧,别自己没事找事。”

“也许就是偶然认识的,不就搭个车吗,应该没什么事,你也别多想了。”陈亦然仍然护着苏浅浅,他不相信苏浅浅什么时候也有这心计了,她这个人,一向懒得跟人交往,别说攀龙附凤的事了。

冯佳慧白了一眼陈亦然:“提醒一下没有坏处,你哪天晚上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朱明勇回家了,我摸了一下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情况,他说在医院里认错了,把苏浅浅当成了我,反正这两个人挺奇怪。”

“怪了,怎么会这样,还有把老婆认错的吗?”陈亦然嘲笑的看着冯佳慧,这种事,冯佳慧还有脸讲出来,真是足够丢人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他眼里算什么老婆,他的老婆那么多,认错人很正常,我怕的是他故意认错人,搭上你家苏浅浅的。”冯佳慧顾不上什么面子,她的情况反正陈亦然也知道了,她必须得讲清楚,引起陈亦然的重视,陈亦然不当回事,她可是越想越怕,如果苏浅浅搅进来,她和陈亦然的过往肯定会被朱明勇掀出来。

“是这样。”陈亦然心里一惊,真要这样,苏浅浅岂不是危险,苏浅浅生了冯佳慧的气,故意接近朱明勇,报复冯佳慧,岂不正中朱明勇这个花花公子的下怀,羊入虎口,凶多吉少。浅浅,你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会给自己招惹来麻烦了祸患吗?

“好了,你注意点吧。我走了。”冯佳慧那天看到朱明勇盯着下车离去的苏浅浅,两眼发亮,他的色心已起。她不想事情变得这么复杂,苏浅浅借机接近朱明勇,显然是为了报复她,可是,她太单纯了,朱明勇这个男人会趁机拿下她。她根本就不是朱明勇的对手。

冯佳慧管不了朱明勇,只好提醒陈亦然注意看好苏浅浅。苏浅浅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向她发出挑战,冯佳慧有些后悔起来。她这么张扬的接近朱明勇,显然是故意的,冯佳慧意识到自己刺激起了苏浅浅的斗志。

陈亦然回到家,看着苏浅浅,他不敢提朱明勇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他不能提醒苏浅浅引火烧身,但他现在哪能节外生枝。

苏浅浅手里已拿到调令了,如果她要走,他拦不住她。

奇怪的是,苏浅浅拿到调令,竟然没有动静。她怎么了?不想走了吗?真要是这样,太好了。这说明,苏浅浅真的不想离开自己了。

195 情欲纠缠

陈亦然变得很勤快,打扫卫生,浇花,做饭,哄乐乐,带着乐乐玩,表现的很好,一个星期过去了,苏浅浅仍然没有动静。

只要苏浅浅能留在身边,他就安心。虽然他和苏浅浅仍然是分居,但外人看上去,依然是幸福的一家人。

***

江小小逃走很多天了,已到仲秋佳节,朱明勇没有带江小小和朱雨轩,自己回老爷子家里过节,冯佳慧带着朱丹也去了。

朱丹追着坦克在院子里疯跑,朱丹给坦克扔了网球,坦克飞奔着冲了出去,一口含在嘴里,才跑回来扔到朱丹脚下,朱丹一边表场着坦克真棒,一边又扔了出去,坦克再追回来,他们来来往往,玩得不亦乐乎。

坦克长得很快,半岁了,天天跟在老爷子身边,蹲在他脚边守着他,只有朱丹来了,它才会离开。

老爷子这下可有事干了,给坦克喂食,给坦克洗澡,还要按朱丹的嘱咐,每天早上晚上带坦克散步,教坦克学习,朱老爷子从来没有想到养一条狗这么有意思。从政这么些年,他一直在办公桌上指点风云,在官场上斗智斗勇,退休后,大权顿无,很是失落。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人生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儿孙绕膝,平静生活,喜欢上了这条狗,经常逗小狗玩,教小狗跑步,出,握手,朱丹教小坦克跳舞,两个人出去钓鱼时候也要带着小坦克,小坦克几乎成了朱老爷子最亲密的伙伴。

望着叫得正欢的朱丹,老爷子坐在院子里呵呵的笑:“明勇,你今天怎么没带那个傻小子来?”

“那个,爸,我忘了叫他了,这次就算了不来了吧。”朱明勇没有勇气告诉老爷子,他的孙子失踪的消息,他怕挨揍。

“什么?一家团圆的日子,怎么能不来,再怎么着,他也是你的儿子。他妈可以不用来,你让人去把孩子接过来。”朱老爷子不糊涂,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孙子在外面,连团圆节都不能到家里来。那孩子再笨,毕竟是他朱家的根。

说他不糊涂,他却从来不提莫上花母女两个,莫上花的歌厅出身,让他心生厌恶,他曾私下来给朱明勇交待过,不许她们上门。

“那个,那个,他们来不了。”朱明勇一看老爷这么认真,知道瞒不住了:“爸,江小小带着孩子跑了。”

“什么,跑了?”朱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他不是你的儿子吗?她跑什么?为什么跑?”

“我哪知道,那个女人犯了什么病,竟然卷了我钱跑了。”朱明勇不能跟朱老爷子说,江小小生的那种不是他的,他现在明白的很,江小小为什么好好的,在回国的路上还说,要跟孩子到美国定居。怎么一回来,竟然失踪了,跑了?他戴绿帽子这么些年,一无察觉,老爷子知道真想还不气死!

“找人查了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江小小那个小女人竟然会做这么离奇的事情?她的儿子是朱家的宝贝,她竟然会逃走,为什么?除非是朱老爷子皱了皱眉,勃然大怒:“有什么线索没有?”那是我家唯一的根,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没有,她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收拾走了,包括她和孩子的照片什么的,看那样子,是提前早就做了准备,连银行卡里的钱也全在半年前开始提走了。”

“我给公安局华有礼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下通缉令,抓紧给我查,咱们老朱家还能出这事?”朱老爷子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烟斗:“是谁,敢惹我们老朱家?给我查,查到了决不能轻饶了他。”

“是,爸,知道了。我去找华局,你别管了。一定会找到的,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找到她们娘俩个,公安局哪里,我也报了案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你放心吧。”朱明勇有些结巴,守着父亲,他很紧张,朱老爷子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动手揍他,真是不容易。可是,他不想让公安局的人出面,抓到江小小,必定会闹得人人皆知,他可不想让整个江南都知道他被人戴了绿帽子。

从小,他就对他管得很紧,动不动就一通暴打,他的军阀作风早就让他害怕。管得越严,他越叛逆,所以他宁愿在外鬼混,也不愿回家。

“放心,你什么时候让我放心过?如果不是你在外胡作非为,佳慧那个孩子能流掉吗?我听那院长给我说,流的孩子是成了形的男孩。朱明勇啊朱明勇,你这个混蛋,你以为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吗?这是老天对你在花开酒地的报应。”朱老爷子手指着朱明勇的头:“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能像佳慧那样,在外认认真真的搞好事业,别再惹事生非。让华有礼,全国发内部消息,让他们查。我就不信,这个女人还飞了不成!”

“好,爸,您老别急,这么点事,哪还用您出面,我去找华局就行,我去不就等于你去吗?我一会儿就去给他打个电话,把这事说说。”朱明勇见老爷子瞪得溜圆的眼珠子鼓得像那金鱼,赶紧上前给他拍着后背顺气,朱老爷子退休后,血压一直很高,他可不想让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老爷子多活一天,就多保佑他一天。只要有他这尊佛爷在家里做镇,他在江南便要风有风,要雨得雨。

“他娘的,什么人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活腻了。我老朱家什么时候可以让一个女人为所欲为了。还反天了不成,敢惹老子,让我抓着了把他送号子里蹲他十年。”朱老爷子气得鼻子都歪了。

“知道了,好,我去找华局,爸,我错了,以后以后,我会注意的。”朱明勇实在没脸去找华有礼,他嘴里应着老爷子,这事,绝对不能闹大,他用黑道上的人解决江小小就行。只有那样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只有那样才会缩小影响面。

自江小小走后,朱明勇他吃不下,睡不着,气得都快疯了。何尝不想立即抓到江小小这个贱人,将她的腿打断了,以解心头之恨!

朱明勇费尽心力这么多年才生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他怎么有脸给老爷子讲,现在只能这样拖下去,拖到哪一天再说吧。江小小,等我找了你们,不灭了你才怪!

朱雨轩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边,他从来没有对朱丹这么用心过,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给他弄回家去,他捧在手心里,宠在心头上。用了多少办法,他多么不容易才生了个儿子,江小小,你到底在哪里,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找到了我绝不客气!朱明勇暗自心里发着恨,他这次被骗惨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小小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阴险!

冯佳慧静静的站在两人身后的一棵石榴树下,听朱老爷子大骂朱明勇,她心里不由得一哆嗦。原来自己因为车祸事故流掉的孩子竟然是个男孩?老天爷,难道你真的是报应朱明勇吗?可是,我有什么错?那为什么不放过我?

原来老爷子什么都知道,怪不得他不让朱明勇离婚,老爷子一点也不糊涂,要不是他压着,任着朱明勇胡来,她早就被踢出朱家了。

有电话要进来,朱明勇借机逃走了,他不敢在呆在老爷子的面前。

朱明勇离开后,朱老爷子把冯佳慧叫到了面前:“佳慧,江小小走的事,你知道多少?”

“爸,我什么也不知道,按你的要求,我从来不接触她们母子。我也是那天接到明勇的电话,才知道的。”冯佳慧老老实实的回答,心里却翻江倒海的害怕起来:老爷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问她?

“噢,是这样啊。我怎么觉得江小小的事,后面好像隐藏着什么?”朱老爷子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他真的搞不明白在朱家生活了五六年的江小小为什么会带着自己唯一的孙子出逃。这种情况,太不合乎常理,江小小在朱家的地位比冯佳慧这个正牌儿媳都高,除非是冯佳慧出手逼她离开,她怎么会逃走,难道是遇到了死的威胁?冯佳慧能干出这事吗?

朱老爷子从老花镜后仔细的打量着冯佳慧,冯佳慧现在在公检法这几个口混得很好,不是一般的好,他多次听公检法的老部下们提起冯佳慧,她如果想做手脚,也不是不可能的。

冯佳慧做为一名律师,她很清楚朱明勇犯着重婚罪,连生了好几个孩子,包养女人,她只要举报,朱明勇必倒无疑。只是这样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她会这样做吗?她敢吗?

“肯定是有原因的,明勇早就报了案,在全国找人,无疑于大海捞针,不是一般的难度,尤其是有些地方的网络信息不发达,全国根本联不上网。爸,江小小为什么离开,应该是背后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冯佳慧小心翼翼的回了话,虽然她很谨慎,但在话里透着话,她要提前给朱老爷子打一针,终有一天,他要知道,他们所担心的所寻找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他们朱家的血脉,而是别人的私生子。

“噢?不可告人的原因?这样,佳慧,你也用你的关系帮明勇找找,毕竟你接触的人多。”朱老爷子困惑的看了看冯佳慧,冯佳慧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起伏,看不出一点点紧张的意思,看来,应该跟她没有关系,她不至于把江小小母子给处理了,不是说她没有那个胆子,她是律师,知道杀人犯法,应该不会做这种杀人夺爱的事。那会是什么原因,让江小小出走?

冯佳慧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这就找人打听,爸,你放心,这是咱们家的事,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那就好,朱家,还是你的,没有人会动得了你的位置,佳慧,你要记住,守住你的位置,靠的不是心狠手辣,靠的是智慧。”朱老爷子话里有话,无不是在敲打冯佳慧,让她不要乱来,告诫她,如果知道是她动的手脚,她就得离开朱家。

“是,爸,我记下了。”冯佳慧平静的点头称是,她自认为问心无愧,江小小的离去,她没有害过她,只是在他们的关键时刻帮了一下忙而已。

江小小是一个骗子,她的离开,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真是用了那么一点点老爷子说的智慧,她的心真的不够狠不够辣,如果她能狠下心来,江小小绝不是今天的这样的结局,她的下场会很惨,她会让他们一家三口都落入疯狂的朱明勇手里,折磨个半死。

冯佳慧真想说出真相,但当她看到朱明勇猩红的双眼,隐现在骨子里的残暴,她不想引火烧身,话都到了嗓子眼了,又生生把话吞了回去,朱明勇不想告诉老爷子,她不能乱捅乱说,这种事,只能等朱明勇自己讲。

朱明勇这个笨蛋,上哪儿去找江小小,在中国,发生了命案,找个人都有十几年找不到的情况。江小小躲着不露面,你上哪里找?

冯佳慧有些着急,今天老爷子这样敲打她,明摆着是怀疑她搞鬼,她真是沉不住气了。姜还是老的辣,他只一眼就看出我脸上的紧张和不同来,冯佳慧怀疑老爷子是不是会读心术,还是这么多年他在官场混的阅人无数,嗅觉极其造纸厂,否则怎么一下子从她身上嗅出味道来。

朱明勇如果你再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让你们朱家都知道真相,揭穿江小小撒下的弥天大谎。我可不想承担逼走江小小的罪名,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我在朱家的地位。冯佳慧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从老爷子身边回到自己的住处。

朱明勇正躺在红木雕花大床上,吞云吐雾的抽着烟,呛得冯佳慧捂着鼻子,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少抽点吧,明勇,抽多了不好。”

“你说,江小小这个娘们儿能跑哪去?”朱明勇吐了口烟圈,翻着白眼望着冯佳慧,他现在只能依靠冯佳慧,只有她不会背叛他。

冯佳慧叹了口气:“我哪知道,你的女人能上哪去?明勇,我说过,我会守住我的本份。”

“本份,真的吗?”朱明勇似信非信的拿眼白瞟着冯佳慧,冯佳慧贤慧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起疑,他将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摁在烟灰缸里:“让我抓到江小小这个娘们儿,我非找人把她轮了不可!”

冯佳慧手里正拉着窗帘,听到他说的这句,吓得心里直哆嗦。朱明勇真是够狠的,再怎么说,江小小也陪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招来对付昔日的枕边人。

***

过去有些天了,苏浅浅一直没有动静,杜子凌再也等不下去了,给苏浅浅打了电话:“浅浅,中午就到你们日报华山路口对面的蓝山咖啡厅见你。”

苏浅浅:“蓝山咖啡厅,我知道了。”

几次去找金部长办手续,没有找到,临到最后一步,苏浅浅竟然不着急了。

上午没什么事,苏浅浅处理完几篇通稿和专访,就收拾了东西,跟同事打了招呼,就出了门。

等她赶到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时,杜子凌才赶过来。

杜子凌一进大厅,就远远的看见坐在窗户前面的苏浅浅了。

杜子凌没想到苏浅浅会坐在大厅里,皱了皱眉头:“有包房吗,换个位置吧。”两个人在外面见面,苏浅浅竟然选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还是包房好一些,不会让人碰到。

“就这里吧,这里光线好一些。”苏浅浅不想动,选择这里,有她的理由,她含着笑,抬眼望着杜子凌一边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早上我没吃东西,早饿了,今天你请客啊。服务员,点餐。”

苏浅浅招手之即,杜子凌送她的那只碧绿的碧玉镯在那玉腕之上晃动,杜子凌心里头涌上一阵甜蜜。噢,这个臭丫头,她竟然戴着呢,真好。

苏浅浅不想换地儿,杜子凌无奈,只好在她对面坐下:“好吧,你点吧,我跟你一样。”心里望着她嘀咕着这个不开眼的苏浅浅,在大厅里,人来人往多不方便,她怎么就没有一点心眼。

“杜子凌,我想,调动的事先算了吧。”点完餐,苏浅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了杜子凌一跳。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放弃调动,我已找了人给魏新源打招呼了。”杜子凌昨天给市组织部的一个处长打了招呼,让他给协调一下朋友调动的事。他虽然跟魏新源认识,但他不能出面直接找他。

“什么?真的吗?杜子凌,你看,给那朋友说一下,不用麻烦他了,我,我不想调了。”苏浅浅几经犹豫,还是下不了决心。找到了魏新源,魏新源必然会跟陈亦然通气,再怎么着,陈亦然也是他的得力助手。现在,陈亦然已同意她调走,可是,她却不想走了。

杜子凌不无着急的看着面前的苏浅浅,从她回来,她变了许多,很少找他联系,难道,她后悔了,她不想离开陈亦然了?

苏浅浅不敢去看杜子凌的眼晴,临到最后关头,她放弃调动,真有些对不起杜子凌。杜子凌为她忙了这么久,而她说不走就不走了,他肯定很失望,很伤心。

两人正沉默着,从门口进来两个人。那人抬眼竟然看到了窗户边坐着的苏浅浅,立即走了过来:“苏浅浅,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

苏浅浅听到叫声,抬眼一看,面前竟然站的是朱明勇。

朱明勇怎么来这里了,而跟着朱明勇身后的那个人,她也认识,竟然是周萧辰。苏浅浅睁大了眼睛,看着走到她面前的俩人。

今天朱明勇约了周萧辰临时碰个头,朱明勇就约到对面的咖啡厅见面,一进大厅,朱明勇和周萧辰正好看到和杜子凌相对而坐的苏浅浅,他心头一喜:她怎么在这里?

“苏浅浅,你在这里,朋友?”他走过去,一看跟苏浅浅坐在一起的竟然是杜子凌,大吃一惊。杜子凌是林若兰的老公,他是认识得的。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什么关系?

“杜子凌,怎么是你,你和苏浅浅也认识?”朱明勇呵呵一笑,上前伸手问好。

杜子凌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上朱明勇,伸出手友好的握了握:“是,认识,我们工作上有过联系。”杜子凌没有想到,朱明勇竟然也认识苏浅浅。

苏浅浅很意外在这里碰上朱明勇,还有站在一边望着她含笑不语的翡翠店老板周萧辰:“周萧辰,好久不见。”从家里发生那事起,苏浅浅再也没有去过周萧辰的翡翠店,以前,她每个周未都要去一趟,因为她很少逛街买衣服,她的爱好,就是翡翠,买不起,去把玩一下,也满心欢喜。

苏浅浅抬头看见站在面前的朱明勇,浅笑如花:“呵呵,真是巧了,朱行长,看来我们真是有缘,今天又碰上了。”

那天在医院里,为了探冯佳慧的底,她使计搭了朱明勇的顺风车,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在这里,和杜子凌见面,她不想碰见认识的人,谁想到,竟然再次碰上了朱明勇。

想起那天冯佳慧看见她从朱明勇车里出来,一脸的恐怖样,苏浅浅就觉得好笑。她终于找到了冯佳慧的软肋——那就是朱明勇。

从见朱明勇的那一刻起,苏浅浅暗暗下了决心,她就要从这里下手,她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她不想当一个傻瓜被那两人继续蒙住眼睛,如同之前对付施晶晶,她一向信守的是:人不犯我,不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在苏浅浅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退,只有前进,她必须要弄清楚陈亦然跟冯佳慧的关系,只有这样,她才死的甘心。

“朱行长,周萧辰,怎么,一起坐坐。”苏浅浅突然变得很大方,主动向朱明勇他们发出邀请,她不介意跟他多来往,只有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对冯佳慧一无所知,她需要多方面的了解冯佳慧,冯佳慧跟陈亦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要借助朱明勇的手,向冯佳慧展开报复,向她发动最有效最直接最强有力的反击。

苏浅浅突然不想走了,因为朱明勇的出现,她有了新的想法,她不能当逃兵,不能把陈亦然让给冯佳慧,她要和冯佳慧抗战到底,你和我老公欺骗我,那我就逗逗你老公,一报回一报,冯佳慧,我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朱明勇看了一眼周萧辰:“萧辰怎么样,简单喝个咖啡,一起坐坐?”今天他是拉周萧辰到他们行存款的,一年上亿的存款,对他们行来绝对是一个大客户。

“好啊,却之不恭,好久没有见到苏浅浅了,就一起坐坐吧,我给你发过几次短信,你都没回我,”这些年,周萧辰的翡翠店越做越大。

苏浅浅有大半年没有去店里了,每次上新周萧辰习惯给她发短信,让她到店里挑新货,她只回过一次:没钱没心情没时间,不去了,谢谢。然后,再也没有动静。

“没想到,原来你们俩个也认识。”朱明勇吃了一惊,周萧辰在江南是最有名最大的珠宝商,一年有上亿的利润,他现在几乎控制了整个江南地区的珠宝批发。

苏浅浅真是不得了,周萧辰给她发短信,她竟然都不搭理,听两个人的对话,认识很久了。朱明勇听着二人对话,转着眼珠子肚子里诽腹着。

苏浅浅抬眼看了一眼周萧辰,见他正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中隐约有些许的埋怨和气恼,她有些不好意思,轻咬了下嘴唇:“那个,我这一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没精神去,周萧辰,不好意思。”

“身体不太好,怎么了?”周萧辰并不计较她对他的忽视,关切的问了句。

看二人是不想走的架势,杜子凌不动声色,含笑请二人坐下:“明勇,既然都认识,就一起坐吧。”

朱明勇本来定的包房,周萧辰不见外,他就给服务员交待了一下:“把我定的102包房取消,我们坐这里。”两个人坐下,服务小姐添上餐具。

周萧辰看了一眼二人要的套餐,一份牛排,配了一份水果沙拉。

周萧辰给服务员招了招手:“给我们也上两份一样的套餐。”

“是,先生。”

“这样,萧辰,你可是在我行里上亿元的大客户,我只请你吃个牛排,是不是太简单,你太会替我省钱了。”朱明勇和周萧辰合作有些年头了,作为行长,他手里得有几个大客户给他撑单,他一向只盯大客户,小客户他是看不到眼里的。

“替你省着点也好,回头有时间,请我们一起去吃好的,这咖啡厅本来就没有多贵的东西,想要吃穷你太难了,不如简单点算了。”周萧辰每年基本上将近上亿的来往帐目,而且,他和周萧辰是发小,好朋友,两个人一向口舌不忌,什么玩笑都开。

“萧辰,我没想到,你竟然和苏浅浅这么熟?”朱明勇很奇怪,这个苏浅浅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苏浅浅笑了笑:“周萧辰刚开翡翠店的时候,我就认识了,我是他的老客户,因为买不起,只好经常泡在他店里看好东西过过眼瘾。”

没有哪个女人这么实在的嘲笑自己没钱,虚荣的女人都爱装有钱人。朱明勇大笑:“过眼瘾啊。好。那萧辰也过了眼瘾了。”他眼睛盯着周萧辰,一边拍了拍周萧辰的肩大声取笑他。

朱明勇的话里有话,若有所指,周萧辰知道他暗指的是什么意思,低头喝了一口红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打一进门,他眼神就没离开过苏浅浅,飘来飘去,她的每一丝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什么时候,她的腕上竟然戴了一只碧绿油润的碧玉手镯。

苏浅浅很明显比以前清瘦了许多,神情也不似以前那样明媚,脸上隐隐约约有些许的忧伤,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苏浅浅。她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大半年来,无论他发什么短信,她都没再到店里来,他给她留了几块上好的翡翠,一直盼着她能过来看看,他好想看到她轻轻摸着美玉淡然浅笑的样子。

杜子凌看着眼前朱明勇和周萧辰,心里不由得有些纷乱,这个苏浅浅,怎么还惹了这么有钱多金的两个人,他有些担心,有些醋意绕上心头。

杜子凌不再言语,他和朱明勇本来也只是认识而已,没有真正地打过什么交道。

“来,一起喝一杯。”朱明勇不太习惯这么安静的品茶,他叫了啤酒上来,每个人倒上。

苏浅浅不好推脱,也倒上了一杯:“我就这一杯,多了不行。”

“好,就一杯。”周萧辰笑得温柔,这是他第一次看苏浅浅喝酒,在他的店里,他一向给她备着上好的红茶,知道她的胃不太好,他很有心的准备着,别人来,一律都是清茶,只要苏浅浅到店里,他就会专门给她泡上一壶红茶养胃。

朱明勇看着周萧辰对苏浅浅这般照顾体贴,醋意更浓:“苏浅浅,你叫周萧辰都叫名字,叫我也不能这么见外,叫我朱明勇就行了。”

杜子凌一直没再说什么,静静的望着苏浅浅,眼神里泛起一股清寒,面如寒霜。

苏浅浅看了,假装没看见,向着朱明勇递了个眼神,甜甜的一笑,点头应下:“那好吧,我以后就不叫你朱行长了。”

“杜子凌,你不会生气吧?我们俩个来掺乎。”朱明勇明显的感觉到了杜子凌身上发出的冷意,打量了一眼半天不吭声的杜子凌,问了一声。

杜子凌不想跟这两个人计较,充其量,他们只是苏浅浅认识的一般朋友,他何须计较:“看你说的,我们今天正好有点公事,也是碰上,就一起喝个咖啡,人多更好,热闹不是。”

周萧辰不再说话,看着苏浅浅望着朱明勇浅笑不语,他也沉默了。

朱明勇拍了拍周萧辰:“今天本来请萧辰来好好坐一坐的,他太忙,好不容易拿出这么点空来,萧辰,今年你那一亿八千万的存款你就别动了,放我这里吧,我给你最高返利。听说,另一行的人盯着找你做工作了。”

“放心吧,我最多放一点流动帐在他哪里,照顾一下他们的面子,大头放你这里,不会动的。我有一个大客户是省府接待处的处长,他说那个行长是他的表弟,让我照顾照顾,让他好完成拉存款的任务,我也是得抹不开面子才答应的。”周萧辰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你们也看好我这点蝇头小利了。”

“蝇头小利,我朱明勇亲自出马盯的单会是蝇头?萧辰,你也太会开玩笑了。我本来想找你合作个房地产项目的,可是你不感兴趣。”

“蝇头小利?你现在一年利润这么多?”苏浅浅向周萧辰举起杯调侃道:“改天请我吃饭,我可是你那二尺柜台最早的客户,你现在的利润里,可是有我的贡献。知道不?”

“对,请你吃饭,可是你得给我机会,连我短信也不回,还好意思提。”周萧辰揭露苏浅浅对他的不屑和轻视。

“原来苏浅浅这么牛,萧辰可是江南最大的珠宝商,请你吃饭都不赏脸,太过份了。”朱明勇瞪着眼望着周萧辰:“萧辰,我帮你找回这面子,苏浅浅,改天请客,我一起叫上萧辰,你可不准推。”

听着他们争来争去的请苏浅浅吃饭,杜子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冷着张脸看着苏浅浅,吐出的气都是冷的。

苏浅浅听到朱明勇这样说,轻抿着红唇,笑得更加优雅:“好,我一定参加,放心吧,白吃白喝谁不愿意,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有钱,我得点最贵的吃,一定吃最好的最贵的,看你们以后敢再请我。”

“你随便点,我朱明勇还能怕你吃穷了我,别说一顿饭,养你一辈子也吃不穷我。怎么样,苏浅浅,要不要试试?”朱明勇笑看着苏浅浅,眼里全是得意的邀请,这简直就是**裸的表白。

“算了吧,我这个人其实不贪嘴的,算不上吃货,所以美食一般打动不了我。”苏浅浅故意装傻充愣。

周萧辰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了看杜子凌,杜子凌脸上的冷漠让他明显感到了敌意。这个男人,为什么这样看着他?他和苏浅浅是什么关系?看苏浅浅看他的眼神,很明显,两个人心意相通,一点也没有造作和客气。

整桌就朱明勇最热闹,话最多,再次见到苏浅浅,借机和她紧挨着坐在一起,是不是借机碰一下苏浅浅的胳膊,借苏浅浅给他倒酒接杯之际再握一下美玉一般光滑的手。

江小小逃走之后,朱明勇好些天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紧紧的靠着苏浅浅的坐着,他今天可以仔细的欣赏到这个女人的美丽的面貌,乍一看,她跟冯佳慧是有几份神似,仔细端详,她跟冯佳慧长得不一样,比冯佳慧更柔,她的百般柔情好像要钻到他的骨子里,比冯佳慧更美,美的自然,淡雅清新,令人过目不忘。

更令朱明勇想像不到的是,苏浅浅好像没有化妆,从她身上闻不到刺鼻的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朱明勇歪着身子跟苏浅浅说话,肤色白晳细腻如玉,略一低头,正好可以闻到她身上的传来阵阵香气,那女人的体香激得他浑身暴涨。她的五官美到极致,眉眼之间全是柔情蜜意,媚得他浑身骨头发酥。

朱明勇几乎有些摁捺不住,如果不是因为有两个灯泡在旁边,他真想立即把娇美如花的她放到在身下,剥光,抱在怀里,好好把玩,好好欣赏,好好揉一揉他从来没有领略过这种清新自然的美,只有这种不加雕饰的美,令他再次燃起对女人的渴望。

面对着朱明勇的纠缠,苏浅浅不躲不恼,反而时不时的抬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朱明勇似乎从苏浅浅默许里得到了某种暗示,他被苏浅浅的甜美的笑容,撩拨的鼻头发红,春情大发,越发兴奋。

看到朱明勇对苏浅浅过份举动,周萧辰的脸变了色。

杜子凌的脸黑了又黑,他几次想要发作,却见苏浅浅不气不恼,反而笑脸相迎,他的胃都快气炸了。可恶的苏浅浅,她怎么会笑的这么暧昧!她想要干什么?不知道她这样笑,会让一个男人疯狂,会勾起男人的吗!

杜子凌几次想发作,却又生生的硬压了下去,她不是他的女人,他无权管她,他更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朱明勇。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杜子凌实在难以忍受下去,这种气氛对他来说,让他窒息:“明勇,今天就到这里,我和苏浅浅还要到报社去一趟,你看,我们先撤了。”

杜子凌没有征求苏浅浅意见,直接替她做主。

苏浅浅怔了怔,抬眼看了看杜子凌,见他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便点了点头:“好啊。”

“噢,好吧,萧辰,我们也一起走吧,这样,苏浅浅,我送你吧。”朱明勇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接触苏浅浅的机会。

杜子凌脸阴了阴:“明勇,我和苏浅浅还有事,要一起到她办公室,还是我送吧。”他绝不让步,他绝不给朱明勇接近苏浅浅的机会。

温文尔雅的杜子凌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桌上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僵。

想趁送人之际抱美人在怀的朱明勇计划落空,很是恼火,鼻孔张大,冷哼了一声,两眼放出一阵凶光,在江南,何曾有人触过他的眉头。他朱二公子看好的女人,哪有人跟动,哪有人敢抢?

196 害人不浅

苏浅浅看着杜子凌,他的表情能不能别这么难看,今天,她不会跟朱明勇走的。她已成功的刺激起了朱明勇对她的兴趣,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

苏浅浅对着朱明勇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来了句:“朱明勇,我和杜子凌要到办公室,还是跟他的车走吧。”

苏浅浅的笑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生气。

朱明勇看到杜子凌那表情,像是抢了他的东西一样紧张,他可不想在苏浅浅面前表现的太过于粗陋,站起身来,呵呵一笑:“好,好,那就让子凌送吧。萧辰,那,咱们一起走。对了,苏浅浅,别忘了,这几天有空,我请你一起坐坐,我得说话算话,不能欠帐。”

一直在一旁不吭声的周萧辰帮着朱明勇解围:“对,明勇,一会儿我得跟你车走,刚才我让司机回店里去了。”周萧辰刚换了辆宝时捷卡宴,放下他的时候,让司机先给他送批货去了。

车是一个人的门面,做生意的人,一定要配辆好车。

这年头,人跟你谈生意的时候,先看看你的坐骑是什么,这才是势力的体现。

正如,煤老板们为了跑山路,喜欢悍马,美女演员们喜欢娇小玲珑的宝时捷小跑,而其他的生意人们,这几年都瞄上了宝时捷卡宴。

周萧辰打交道的都是出手阔绰的有钱人,想从这些有钱人的手里捞钱,就要把先把自己打造成比他们更有钱的主,所以他把手里的奔驰glk换了卡宴。

“好,朱明勇,有人请客,我当然高兴。到时候,一起叫着冯佳慧。”苏浅浅微微一笑,吐气如兰。

此时的苏浅浅心里兴奋不已:如果那天,冯佳慧看到坐在朱明勇身边的女人是她苏浅浅的话,她还能吃进饭去吗?哈哈,太好了,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绝对震憾,她一定要战胜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一定让冯佳慧日夜不得安宁,那样,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好,叫着,一起坐坐。”朱明勇一听苏浅浅这样讲,以为苏浅浅是为了避嫌,故意这样讲,和苏浅浅对了个眼神,够聪明,我喜欢。

杜子凌对她这么紧张,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林若兰知不知道杜子凌在外面有女人,呵呵,太有意思了,吃软饭的杜子凌竟然也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养女人吗?

“那我们先走了,今天我来请客。”杜子凌抢先付了帐,他冷眼看了一眼苏浅浅。

苏浅浅很配合的跟在杜子凌身后走出门,一边含着笑给朱明勇俩人摇了摇手:“再见,朱明勇,周萧辰。”转身上了杜子凌的车。

朱明勇一直在等着接苏浅浅一起走,没想到,被杜子凌抢去了机会。没接着苏浅浅,令他很是恼火,他气呼呼打开车门,上了自己的奔驰:“他娘的,他敢跟老子我抢女人,回头我找林若兰爆了他,看他还敢在外**!”

跟着朱明勇坐进他车里的周萧辰脸色一白:“明勇,苏浅浅不是那样的女人,你别打她的念头。我看她和那个杜子凌也就是一般朋友。如果关系不正常,苏浅浅不会在外面大厅里和他见面,人来人往的,里面有包间,她怎么不选?”

周萧辰从今天一见面,就在猜测苏浅浅和杜子凌的关系,从杜子凌对苏浅浅紧张,可以看出,杜子凌很介意苏浅浅。可是两个人的关系却又不到那么亲密的地步,如果是热恋中的男女,必定会选避人的包间,又怎么会选在大厅广众之下见面。

周萧辰是过来人,很清楚两个男女见面,选择坐的地方的不同区别。

周萧辰一向心细如发,根据他所见到的这一切,判断出苏浅浅在避嫌。而这一切,也正是今天杜子凌不开心的原因。

“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她是怎么样的女人?你说给我听听?”看到周萧辰这么紧张,朱明勇意识到自己太露骨了。他饶有兴趣的反问了句:“老兄,我听你的意思,你和他认识很久了。”

“嗯,是,认识很久了,她不太喜欢逛商场,经常和她朋友在我店里一呆就是大半天。”周萧辰想起苏浅浅每次在他店里静静坐着时候的样子,就心情舒畅,凡她戴过摸过的玉,很快就被人看好抢购一空,她就是他店里的财神,自从她到他店,他的生意就出奇的好。

杜子凌的车载着苏浅浅在前面离开了,朱明勇死死的盯着坐在杜子凌身边,含笑坐着的苏浅浅,她好美,美的像一幅画,淡雅静美,令人神魂颠倒,乍一看和冯佳慧有几份神似,但却各自不同,她的美是自然天成的淡雅,不似冯佳慧后天的冷硬,让人心生距离,越加比较,苏浅浅越美得让他不舍得她离去,看着车渐行渐远,他这才像掉了魂一般跟小吴说:“走吧,萧辰,先送你回店里。”

“明勇,跟苏浅浅在一起的杜子凌是谁?”周萧辰跟朱明勇上车,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个问题。

朱明勇不屑一顾的笑道:“哼,那个人是林若兰的老公,攀龙附凤的家伙,竟然在外面这么,找时间,我得告诉林若兰,让她小心她男人。”

“噢,林若兰老公?”林若兰是周萧辰的大客户,林若兰送礼,一般都是从他店里订购东西,他当然很熟,因为朱明勇介绍,林若兰从一开始就照顾他的生意。

“他现在在省教育厅,好像并不得志,不知道为什么,林叔叔也不喜欢他。在事业上,从来没有帮他说过话。到现在了,还只是个小处长,连副厅都没调。”朱明勇对杜子凌的情况大致知道一些,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相互的情况他们都很清楚。

周萧辰回到店里,坐立不安,想了想,他给苏浅浅发了一条短信:“不要再接近朱明勇,你要小心。”周萧辰顾不上发小情谊,情急之下,他直接发出警报。

朱明勇喜欢玩女人,只要他看上的,他都想办法弄到手。今天在车上,朱明勇说的很直接,他看到了苏浅浅已被他当成了猎物,心里不由得乱了。

***

上了车,憋了半天火的杜子凌这才问苏浅浅:“你怎么会认识朱明勇?”他的口气很冷,很硬,苏浅浅从来没听到他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这个花花公子,并不是苏浅浅随便招惹得起的。

“那天我上医院拿药,他将我当成冯佳慧认错了。”苏浅浅如实告诉杜子凌,她不想对杜子凌有所隐瞒。

如果冯佳慧不招惹她的男人,她才不会去理睬那个肥猪头,她就是要让冯佳慧知道,她苏浅浅也不是吃素的。她必须让冯佳慧受到惩罚,她必须弄明白冯佳慧和陈亦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绝不能再继续被人当成傻瓜蒙在鼓里。

她有她的自尊,她有她的骄傲。她绝不容许,陈亦然再次背叛她。她现在就是一个刺猥,一受刺激,她就要去战斗,去捍卫她将要放弃的婚姻。苏浅浅心里很难受很矛盾,脸上却装的云淡风轻。

“噢,这个人也真可以,可能是老婆太多了,连老婆都认不清。”杜子凌不屑的笑道:“你知道吗?他有三个老婆,为了生儿子,在外包了两个,冯佳慧真是够可怜的。”

杜子凌本来不是多嘴的人,但他想告诉苏浅浅,让她离朱明勇远点,不要惹这个危险的人。朱明勇看苏浅浅的眼神不对,就好像狼见到猎物,苏浅浅已勾引起了他的色心,难保他不会对她下手。苏浅浅这纯粹是引狼入室,他实在不明白,平常淡然的苏浅浅怎么会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真是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真的吗?现在还有这事?真是好笑。”苏浅浅开心的笑,冯佳慧的境遇越惨,她越开心。开心完后,她自己才难受起来,怪不得冯佳慧缠着陈亦然,是因为朱明勇整天在外**快活,根本无法满足她的,所以她跟陈亦然这样的。没错,肯定是这样。

杜子凌不能去逼苏浅浅给个说法。他怕,他一急,吓跑了苏浅浅。他看得出来,她现在很乱,很纠结,她和陈亦然还一起生活,虽然是分居,但毕竟是同住在一起,她的心是不是被陈亦然摇晃了,是不是陈亦然下的功夫有效果了?

杜子凌不知道苏浅浅和陈亦然之间的真实情况,他很是担心,很忧虑,他猜不到苏浅浅的心到底向哪里倾斜,她对他的联系越来越少,让他有了莫名的恐慌。

“浅浅,你确定不调走了?陈亦然扣着调令没有用,我都给你找人了。”杜子凌担心的是调动的事。

杜子凌根本不知道,主动权早就回到苏浅浅手里,调令她早就从陈亦然手里拿到了,只是,她现在拿不定注意,走还是不走。

苏浅浅很清楚,电视台的情况比她自己所知道的要复杂的多,她有自知之明,她并不适合那个地方。她放弃的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甘心离开陈亦然,她不想逃走,她想迎战,她想让那些欺骗自己的人偿还她:“我觉得,电视台那里也不是太适合我,调不了就调不了吧。”

“噢,这也是,你确定了的话,我就给他们打个招呼,先不办了。回头有什么情况再说。”回到江南这些日子,苏浅浅气色好多了,只是,为什么觉得两个人好像变得这么陌生了?

“嗯,放心吧,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杜子凌。”苏浅浅静静的看着杜子凌,他终是这样好的脾气,一点也不埋怨她,一点也不生气,这样淡定的男人,真是少有。

“浅浅,我有些担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放弃了,等你想明白了,或者再想调动,再告诉我吧。”杜子凌很是失望,他担心苏浅浅放弃调动,是对陈亦然旧情未了,看她最近对待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根本不是在北京时的样子。那个周萧辰,看苏浅浅的眼神也不正常,怪不得苏浅浅喜欢翡翠玉器,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在她身边守护着她。

到了日报楼下,杜子凌停下了车,放下了苏浅浅:“不要再接近朱明勇,他这个人真的很危险,浅浅,知道吗?”

“我看他也就是财大气粗一点,没别的,我知道的,放心吧。”苏浅浅心里很是感动,杜子凌,你总是这么关心我,让我怎么办才好,我要保持距离的人是你,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不会乱,才不会痛。

“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杜子凌看着苏浅浅,很是不放心的交待。

“嗯,我知道了。”苏浅浅强自镇定,她不想让杜子凌看到自己的动摇,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为什么活下去。

苏浅浅下了车,径自转身离开,杜子凌望着她美丽的身影,低低的叹了口气。这次相见,让他心里很是失落,苏浅浅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为什么她对朱明勇笑的那么迷人,她为什么对朱明勇表现的那样热情,不知道,她的笑会让一个男人失去心神,迷失心智吗?

杜子凌忽然有些伤心,苏浅浅难道喜欢这样有钱的高官子弟吗?难道我真的看错了她吗?如果她是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爱。

杜子凌给省委组织的胡处长要通了电话:“老胡,前天给你说的苏浅浅调动的事,先不办了。”

“怎么了,我今天上午就打电话了。你这哥们,怎么搞的,朝三暮四的?我可跟不上你老兄的变化。”老胡曾经跟他一起在省委秘书处呆过,关系相处的还可以,这是他第一次找他办事。

杜子凌有些不好意思,这原因,他怎么说,说那个女人又变卦了,不想调了。苏浅浅,苏浅浅,你真是害人不浅,我这么用心认真上杆子给你办调动,临到最后,你自己竟然放弃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这不是有病吗?人家不想调了,我却在这里折腾。让我出面打招呼的人,仅你苏浅浅一人:“老兄,有点小情况,回头调的时候,我再单独给你汇报,今天先放放。她们单位情况有点特殊。”

这年头,开口求人办事,哪有那么容易,要不是之前老胡找我办过孩子上学的事,我是不好意思麻烦他的。

扣了电话,杜子凌远远的望着苏浅浅的办公室的那扇窗户,双手捧着脸揉了揉脑门,这个令他费尽心思的苏浅浅,她到底要干什么?

杜子凌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开车离去。

***

苏浅浅逃也似的离开杜子凌,她知道,她刚才对待朱明勇的表情和态度惹人生疑,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国人放电,她知道她笑得有多媚,她知道朱明勇本来就是一个贪色的男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接近朱明勇,只有这样,才能让冯佳慧尝到更深的痛苦,她所给予的,她必十倍的奉还给冯佳慧和陈亦然。

陈亦然和冯佳慧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把她当成傻瓜,难道她就是傻瓜吗?我绝不会再这样傻下去,结婚这些年来,我糊里糊涂的成了别人的影子,这种污辱,我绝不会再忍受下去,冯佳慧,当你那么自信的坐在陈亦然的办公室里,可曾想到,我也不是好惹的人,我也会还击。

苏浅浅回到办公室,呆呆的望着楼下,她知道,她刚才的举动有多伤杜子凌的心,他会把她当成一个坏女人,一个贪图荣华富贵,倾慕权贵的虚荣女人,可是,为了报复冯佳慧和陈亦然,她什么都不顾了。

她不想被陈亦然和冯佳慧一直当成傻瓜骗下去,陈亦然,我不调走,是因为,我还有事没有完成,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岂不知,到头来,全是一场骗局,陈亦然,我倒要陪你玩下去,我要看看,你和冯佳慧到底玩的什么花招,既然你们愿意玩,我就把朱明勇一起拉进来,大家一起玩,看看谁笑到最后,哈哈。

苏浅浅回到办公室,目送着杜子凌离开。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碧玉手镯摘了下来,本来,她想今天找机会把手镯还给他。谁能想到,会碰上朱明勇和周萧辰来,她没有提。以后再说吧,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还吧。

苏浅浅刚坐下,周萧辰的短信就飞了进来,她看完短信,叹了口气。

今天杜子凌也说朱明勇太危险,不要再招惹他。

周萧辰也提醒她,难道这个朱明勇真的会有这么可怕吗?可是,不入虎,焉得虎子。我不接近朱明勇,怎么会弄清楚冯佳慧和陈亦然的关系,不弄清楚,我死不暝目。我就不相信,朱明勇还能把我给吃了不成?不,我必须要搞清楚,冯佳慧,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的假面具撕去,你凭什么嘲笑我?

想了半天,苏浅浅给周萧辰回了一条短信:“有你,我怕什么。”

苏浅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条短信,害得周萧辰一夜没睡着。

有我?你心里哪有我?周萧辰收到短信后,是哭笑不得,苏浅浅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让我出面保护你吗?苏浅浅,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朱明勇看中的女人,我怎么出手?

苏浅浅,你这个单纯的女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脑子坏掉了?

周萧辰让苏浅浅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左右为难,啼笑皆非。

***

追踪了这么长时间,朱明勇再也没有耐心听江小小的消息了,他直接告诉小唐,真真正正抓到再说,他失去了斗志。

朱明勇现在大部分时间住在冯佳慧这里,和朱丹相处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带着朱丹去打高尔夫,陪着朱丹去海边骑马钓鱼,越来越像一个父亲了。

朱明勇回归家庭的转变令冯佳慧很欣慰,她提醒朱丹,让朱丹告诉朱明勇,让他去开家长会,去陪他参加校庆联欢,这些年,朱明勇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

朱明勇很不习惯这一切,但都很认真的去做了。

他体会到做父亲的快乐,他从来不知道,小朱丹在学校里一直是三好学生,一直是学习委员,每次开家长会,都有表扬,江南市青少年组拉丁舞大赛,小朱丹得了拉丁舞冠军,台下,朱明勇看着在台上热舞的女儿,不由得激动不已,什么时候,女儿长大了,婷婷玉立,多才多艺,岁月如梦,一恍这些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朱明勇看到了杜子凌和林若兰,朱丹和俏俏是一个学校的,俩人在一个班,俏俏学的钢琴,正在台上表演的时候,林若兰和杜子凌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明勇,稀罕,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丹丹有比赛,那个,我过来看看。”冯佳慧看着他局促不安的表情,有些好笑:“明勇今天正好没事,就来了,若兰,俏俏弹的真好。”

“嗯,她一向很自觉,天天练,老师说她有一定的天赋,反正我们也不指望她吃这碗饭,不管怎么样,她喜欢就行。”林若兰今天特意通知了杜子凌过来凑场子。

杜子凌和朱明勇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很少打交道,不是一路上的人,相反,朱明勇和林若兰一直是邻居,来往亲密,无话不谈。

冯佳慧看了一眼杜子凌,这个男人,真是沉稳内敛,能在林若兰身边坚持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他明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还对俏俏这么好,真是个好男人。

冯佳慧不知道杜子凌和林若兰秘密离婚的事,但林若兰在结婚前就怀了孩子,他们听曾经在林家呆过的警卫员小沙说过了。

那天林若兰和妈吵架,威胁林母,如果逼她打掉孩子,她就跳楼自杀,警卫员小沙正好在楼下,听了个清清楚楚。

197 诱惑无穷

后来,警卫员小沙被按排到了朱家,孩子年轻心里藏不住话,传来传去,就给传到了冯佳慧耳朵里。

第二年,冯佳慧就让人,悄悄把小沙按排退了伍,她不想让这样嘴长的战士呆在朱家,她担心老朱家的隐私也会流出去。

在首长家里能留下的人,一向都是嘴巴很严的人。冯佳慧没有声张,他们家不为人知的故事更多,她不想放任这样的人在身边服务,太危险。

整天不在家的朱明勇根本不知道这些背后的事情,他只在外**,一向不顾家。

节目正进行着,有电话要了进来,杜子凌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朱明勇望着他走到外面的背影,对林若兰说了句:“若兰,你家杜子凌好像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知道吗?”

“什么?你怎么知道?”林若兰吃了一惊,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杜子凌在外有女人的消息。她不相信,杜子凌也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

“这个错不了,我那天去咖啡厅,正好碰上。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很有味道。”朱明勇笑嘻嘻的看着林若兰,他就知道林若兰不知道,杜子凌在外泡女人,林若兰不会轻饶了他的。

“知道是谁吗?”林若兰望着站在窗外打电话的杜子凌,心里暗淡起来:是真的吗?找到真心喜欢的人了?你是自由的,明知道我不会阻拦你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认识,反正很漂亮,守目不忘,你老公眼光不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竟然让他泡上了。哈哈,若兰,他没有钱,用什么养那女人,以我来看,那个女人的品味很高,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在那天送周萧辰回去的路上,朱明勇从周萧辰嘴里套了不少苏浅浅的事,听他说,苏浅浅喜欢翡翠玉器,古典家俱,这些爱好,可不是一般男人能承受得了的,不过不要眼,喜欢钱就好,我养得起,钱,老子我有的是。朱明勇了解了苏浅浅这些爱好,心里就有了数。他不怕女人喜欢钱,就怕女人不喜欢钱,像林若兰,一般的男人根本打动不了她,她自己能赚钱,没有男人能用钱打动她。

杜子凌今天按照林若兰要求来看俏俏的演出,凡是林若兰提出的要求,他不会拒绝,当然,他也不想俏俏失望。

杜子凌没有想到,今天会再次碰到朱明勇,朱明勇看自己的眼神很怪,不知道这个人在打的什么算盘,他的眼神让他有些讨厌,正好有电话要进来,他借机接电话,躲到外面多呆一会儿。电话扣了,他也没有立即进去,从窗外,看着跟林若兰正绘声绘色说话的朱明勇。

显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近,不像他这样,比他和林若兰在一起还有话说。

林若兰的表情变得很生气,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刚才,还看着俏俏笑得开心。难道朱明勇跟她说什么了?惹得她不高兴?

杜子凌很不喜欢进去,但凡和林若兰在一起交往的人,不是高干子弟,就是富商贵贾,他在里面,根本没有话说。他们的一口生意经,经常听得他头晕。

林若兰和冯佳慧挨在一起,冯佳慧听到朱明勇说杜子凌在外包养女人,也竖起了耳朵认真听朱明勇讲。

怎么看这老实巴脚的杜子凌也不会有这胆量,不可能啊,林若兰不宰了他才怪。奇了怪了,林若兰的表现也并不太生气,很淡定,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

“若兰,别听明勇乱讲,有可能,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喝个咖啡,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勇,你真是的,这种没影的事最好不要乱说,影响人家夫妻关系。”没想到,林若兰也会有这样一天,真是开心。冯佳慧心里暗自发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劝导着。

朱明勇的**,她在朱家的痛苦和无奈,在这个圈子里,人人皆知。今天能知道林若兰的老公出轨,冯佳慧能不开心吗?她幸灾乐祸的故意提醒着朱明勇,不让他乱说。那表情,却显然是告诉林若兰,这事必定是真的,杜子凌在外养女人的事不会假了。

“佳慧你说的对,可能是朋友,如果真有问题,他不会在咖啡厅跟人见面,我知道杜子凌的为人,他不会背着我干坏事的。”冯佳慧劝朱明勇打住的表情好假,那口气好让人恶心,让林若兰心里堵的喘不上气来。

杜子凌一直没有进来,林若兰望了一眼窗外,什么电话接这么长时间,难道他这次是认真的?真要是这样,我又能说什么?我没有任何理由不让他重新寻找幸福,为了我,耽误了他这么多年,已经很对不起了。

窗外,杜子凌静静的点了一支烟,捏在手里,吸了一口,又轻轻的吐了出来,他不着急进去,他要好好想想,有太多的事情堵在心里,他想不透理不顺。林若兰总是不断的拿俏俏为借口,找他出来见面,他每次都想回绝,但一想起林若兰和俏俏那期盼的目光,他便失去了拒绝的勇气,这一天,迟早要做出决定,天天戴着假面具陪着他们演着蹩脚的戏,他早已演够了,他的人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他要重新开始,寻找那个给他带来新生的女人,那个给他带来快乐的女人。

“呵呵,不会背着你干坏事?哈哈,笑死我了,若兰,你以为就我这样的人会干坏事,越那种装得很老实的人,越花,越色,你呀,真是有意思,别让他给骗了,回家后好好问问吧。”朱明勇绝不会放过杜子凌,他看得出来,杜子凌和苏浅浅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那天,他的紧张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

苏浅浅对亿万富翁周萧辰都不理不睬,独独和杜子凌在咖啡厅见面,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杜子凌高看一眼,周萧辰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婚,一直独居到现在,能让他静心等候的女人是不是苏浅浅?那天,他看到苏浅浅的惊喜不亚于他。

朱明勇越来越对苏浅浅感兴趣,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如果说她喜欢钱,为什么不喜欢周萧辰,杜子凌要什么没什么,为什么跟他关系不一般?这天底下有不喜欢钱的女人吗?我就不相信,看我用钱能不能砸晕她这个小女人!

在朱明勇的眼里,他始终瞧不起杜子凌,他就不相信,苏浅浅真的会喜欢这样一个温吞的男人。

他要想办法掀起林若兰的醋海怒波,只有这样,才能打击杜子凌,让杜子凌远离苏浅浅,他才有机会,一尝苏浅浅的芳泽,得到苏浅浅。从见到林若兰和杜子凌的那一刻,朱明勇心里就有了计划。他向林若兰揭穿杜子凌出轨的真相时,却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存心不想让林若兰知道,他只想让林若兰守住杜子凌,并不没有想让林若兰去惊动苏浅浅。

朱明勇和林若兰两家人比赛完,一起到酒店吃了顿饭,因为江小小不喜欢交际。朱明勇很少参加这样的家庭聚会。

丹丹和俏俏坐在一起,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妈妈,俏俏说她下个学校就要去美国上学了。”

“这么快啊?若兰?”冯佳慧看了一眼朱明勇,转过脸去问林若兰:“你真好,为俏俏按排好了一切。”

“是,我觉得她早点过去适应一下比较好,毕竟环境不同。”林若兰知道冯佳慧意有所指,笑了笑:“丹丹什么时候去?明勇?”

“这个,嗯,看看吧。”朱明勇颇为难堪的看了一眼冯佳慧:“要不,丹丹,你和俏俏一起去吧。”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爸爸,噢,俏俏,咱们俩个可以一起做伴了。”

“好啊,好啊,真好,我不怕去了美国没伴了。”

朱明勇看到朱丹开心的又叫又笑的样子,心里也美滋滋的,孩子那一声谢谢,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本,原本不是这样想的。

冯佳慧感激的拍了拍他的手,眼中竟然噙着泪花。

朱明勇很喜欢这种氛围,他真的欠这母女太多了。

冯佳慧第一次感受到朱明勇对她们母女还有亲情,在江小小走了之后,他竟然能够回到她和丹丹身边来,真是太令人开心了。

朱明勇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来,他在疯狂的寻找江小小。虽然,冯佳慧知道,他在四处找人,但朱明勇很沉得住气,也可能,他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吃过饭后,两家各自离开。

杜子凌做上了林若兰的车,今天,因为俏俏回家,杜子凌不得不住到林若兰这里。

俏俏在客厅里看电视,杜子凌躲到了书房上网。

林若兰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子凌,喝杯茶吧。”

“好,谢谢。”杜子凌客气的道谢。

“谢什么,要说谢,也该我谢你,为了俏俏,还让你又跑过来。”

“没什么,俏俏需要我,我也喜欢来看看。”杜子凌温存的笑笑。

“听说,你有了喜欢的女人了?”林若兰静静的坐在一旁,忽然轻声问了句。

杜子凌一愣,他没有想到,林若兰会问这个问题,想起今天在学校的情景,看来,是朱明勇告诉她的:“刚认识的,感觉不错,只是,她还没有同意。”

杜子凌如实的说了吧,这样对谁都好,结束过去,才有新的开始,让她知道也好。

苏浅浅,好不容易为你运作到这种地步,你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唉,苏浅浅,难道我这一辈子欠你的,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你,为什么偏偏为了你心神不宁,而你,现在却根本没有放弃现在的婚姻的样子,你让我怎么办?杜子凌点上烟,慢慢的抽着,整个人都陷在烟雾之中。

林若兰没有想到,杜子凌丝毫不隐瞒,如实相告,她宁愿他撒谎,不承认,骗骗她,可是,他却实说实说,难道,我就没有自尊心吗?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多次表明态度,我接受了你,为什么将我拒之门外。林若兰的手抖了抖,迅速了平静:“噢,这样啊,那我祝贺你找到真心喜欢的人,这是好事,有机会引见一下我们见见。”

“等定下来再说吧,还不知道成不成,呵呵,你怎么突然对我的事感兴趣了?”杜子凌很意外,林若兰从来不问他的事,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一向淡然相处,从来不多问半句,今天这是怎么了?杜子凌点了一枝烟,在林若兰这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抽两支。

烟雾缭绕指间,林若兰看不出隐在烟雾之中的杜子凌的眼睛,弄不清他的心里到底隐藏的是什么?是黯然,还是洒脱,他叨着烟,徐徐的吐出唇间,庸懒中带着一股淡淡的男人味道,嚣张的冲击着林若兰的味觉,弹指之间,灰落到青花瓷的烟灰缸中,他的眉一会展开,一会紧皱,不知道,他为了哪一个女人这么用心,为她伤神,轻吐一口烟圈,似为她的冷淡在无声的叹息,他的心里,在想那个让他动了心动了情的女人吗?

林若兰眼睛里隐着淡淡的泪光,杜子凌找到了喜欢的女人,就会离开她和俏俏了,以后,再让他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林若兰黯然的看着杜子凌,不自然的抽动着唇角,苦笑了笑:“不是,我有些好奇,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加上今天心情好,多喝了两杯,所以多问了句。你别见外,如果不喜欢,我不问了就是了。”

“她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不像你和冯佳慧这样能干,我认识她时间不长,还不知道她怎么想,唉,若兰,我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成,成了以后再说吧,现在,没法说。”杜子凌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苏浅浅的种种表现,心里头灰灰的,他对苏浅浅越来越没把握了。

林若兰听着,心里一阵喜一阵悲:小女人,你竟然喜欢小女人?还没确定啊,太好了。

只是,他喜欢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朱明勇不肯说,想必也不认识,到底是谁?在哪里认识的?冯佳慧知道吗?

背后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杜子凌,虽然你不告诉我,但我会想办法知道的。

林若兰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给冯佳慧打了一个电话:“佳慧,手头有没有可靠的私家侦探?”

“有,查谁?”冯佳慧很吃惊,让林若兰出动的人,定然来头不小。

“那个,那个帮我查一下跟杜子凌交往的女人,我想知道她是谁。”林若兰想起今天在学校,冯佳慧是听到朱明勇跟她讲的话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再瞒着她。冯佳慧的律师事务所经常涉及到到取证等难题,只通过正常的手段,很难打赢官司,她的手里,肯定有认识这方面的人。

“噢,好吧,我把他的电话发短信给你,你自己跟他联系。那个,若兰,你,也别太把明勇的话当真,你知道,他那个一向胡说八道惯了,在外吃个饭喝个茶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作为女人,她知道林若兰这个时候心情肯定不好受。冯佳慧还得宽慰一下林若兰,其实,她一接电话,她就猜到了她要查谁。

老公出轨,没有哪个女人还能心平气和,吃得下睡得香,哪个女人会不疯?找私家侦探,这不很正常吗?她手底下很多离婚案件,都动用了私家侦探。

冯佳慧是谁,她是在这个黑白交错地带上挣钱的人,什么是黑,什么是白,有的时候,法律说明不了你是黑的白的,只有证据才能说明你是黑的白的。

这个世界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诱惑,连杜子凌那么老实的男人都出轨了,这年头还有好男人吗?冯佳慧不知道林若兰和杜子凌早就离婚了,她以为,林若兰是在展开保卫婚姻的战斗,所以,她是鼎力相助。

“好,佳慧,杜子凌的事,你别给别人讲,说出去对我影响不好。”林若兰交待冯佳慧。

冯佳慧抿着嘴巴偷偷一笑:“看你说的,我能干这事吗?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半句。”冯佳慧心里有数,林若兰既然敢找她找听人,这说明,对她还是信任的。两个人在公司上一致有合作,现在,冯佳慧可以住进她为朱明勇在美国准备的别墅了,她干嘛要变成敌人?做朋友岂不更好,更有相互利用的价值。

过了一会儿,林若兰收到了冯佳慧的短信。

林若兰拨通了小唐的电话,小唐早就接到冯佳慧的电话,两个人约好,第二天上午见面。

林若兰一夜未眠,她怎么也睡不着。天刚亮,她就起了床,起来准备了早餐,杜子凌起来和俏俏一起吃了早饭,一起把俏俏送回了学校。

吃过早餐,杜子凌便去上班了。

林若兰没有到公司,直接自己开车到了小唐的办公室。

见了小唐,她把杜子凌的电话办公室地址和照片送给了小唐。

小唐很认真的做好了登记,签定了保密合作协议。这是冯佳慧介绍来的客人,他不敢不小心,做他们这一行的,打交道的都是些人物,穷人请不起私家侦探,而但凡来找他们办事的人,都是身份相当厉害的人物,只有他们才出得起钱。

那些有权有钱的人,为了拿到真实的证据,根本不在乎花多少钱。对他们来说,花钱是解决问题是最简单最省事最有效的办法。

林若兰认真看了一眼小唐拟的协议,不错,能替客户想的,他们都写上了,只要他们严守秘密就行,钱不是问题。

想到自己竟然会弄到借用私家侦探的地步,林若兰的心情很差。她低垂着眼帘,平静的收好,放进包里,然后淡漠的说道:“唐经理,定金一万,拿到证据后,我再付那一万。但你要给我保证,凡你采集的证据不得透露给我之外的第二个人,包括冯佳慧,否则,让我知道了,我会让你的公司在江南再无立足之地。”

听到这里,小唐吃了一惊,面前这个穿着优雅得体的女人比冯佳慧茬子还硬,他知道她不是吓唬她,她敢说,必定是有这能力办他。小唐给吓坏了,发着势表示道:“姐,你放心,我跟你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我和冯佳慧也只是业务关系,我绝不会跟她讲半句你的事情,如果真讲了,我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

“好,我暂且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唐经理,你要知道,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你必须认真对待,知道吗?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我等着你这边的消息。”林若兰看到小唐这样表态,又不放心的交待了一番,这才起了身,转身离开。杜子凌不告诉她,她一夜没睡好,不尽快查出杜子凌背后的这个女人,她怎么能心安。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请私家侦探探听杜子凌隐私这么一条路。

虽然她早就没有资格去管杜子凌,但她还是不甘心,她想知道是那个女人让多少年不接触女人的杜子凌动了心,放弃了她。

林若兰很伤心,每次找了借口请杜子凌回家,她房间的门从来不关,她一直为杜子凌留着门,一直以为,杜子凌会接纳她,可是,到今天,她完全绝望了,他有喜欢的女人了。

当她亲耳听到他温柔的告诉她,她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时,她的心都碎了。

杜子凌,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说你娶了我为了当官,却从来没见你去求父亲帮你说话,跟你一起的同事都早就调副厅了,而你却仍在处级上晃荡。

我知道你很后悔,迫于无奈,迫于我母亲的压力,你不得不娶我,可是,难道我就不值得你爱吗?我哪一点不好?

杜子凌,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杜子凌,为什么,为什么!杜子凌,我恨你,我恨你!林若兰心里骂着,狂叫着,下了楼。

198 花心好紧

回到车上,林若兰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车里放声大哭。

大街上,车水马龙,没有人看得清这个奔驰车里的女人哭得泪流满面,凄婉无比。

泪水模糊了视线,林若兰看不清方向,只好慢慢把车停在路边,放任自己哭个痛快。

她对杜子凌绝望了,她对生活绝望了,她以为,只要给杜子凌时间,杜子凌总有一天会放开胸怀接纳自己。

她曾问过杜子凌,为什么不要自己,杜子凌木纳了半天,才说了句:“总觉得你父母就站在一边看着我,我那里没有感觉,不敢碰你。”

多么可笑,这场可笑的政治婚姻,竟然把他吓得失去了男性的**能力。

林若兰知道这场婚姻对杜子凌来说,是一个枷锁,是一个耻辱,所以她面对杜子凌的时候,也常常不安,这场婚姻,本来就是杜子凌救了她,她没有脸再要求杜子凌去爱上她。

杜子凌这么老实的一个男人,为了她们家,将自己的青春全搭了进去,她还能要求他什么?

林若兰在车里昏天黑地地哭得稀里哗啦,她有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当她感觉到杜子凌既将远离她,就要跟别的女人走了,她再也控制不住。

林若兰在车里正哭得一塌糊涂,忽听到车外有人咚咚的拍车门,林若兰的心里恼羞成怒,她拍的一下打开车门:“谁,拍什么拍?”

“同志,你不能把车停在这里,把车移开好吗?”车外,站着一个巡警,见到哭得满脸是泪的林若兰从车里出来,吓了一跳。他抬起手给林若兰敬了礼,这个开着奔驰车的女人怎么哭成这样,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她计较。巡警说话很客气,这个女人哭成这样,必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神经病,我就停在这里,移什么移,你给我滚开。”林若兰这才发现自己的车停的位置正好是公交车道上,开车的人最怕在路上碰到交警给自己敬礼,他要敬礼,准没好事,不是开单扣分就是罚款。林若兰一看他敬礼就恼了,她满腔的怒火正无处发泄,立即发作了。

“你怎么说话的,我看你个女同志,好声劝导你,你怎么还这个态度,你这车违规停放,要处以一百元的罚款。”巡警火了,他还没有碰到过这么蛮横无理的女人,哪个私家车住见了他们不点头哈腰赶紧认错。

“罚款,随便你给我开,我看你有胆没有胆,你有胆开,我就叫你们尹大队长过来替我交罚款,你开吧!”林若兰一抹脸上的眼泪,手指着巡警的鼻子声嘶力竭的吼道:“快开,老娘我就不信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关系,就可以横着走吗?你横什么横,开就开,你以为我会怕你?”巡警是新从部队转业来的干部,他才不吃这一套。

赵安林认真的登记着车牌,开好罚单,又对着车前车后各拍了一张照片,随后麻利的撕下罚单递到林若兰面前:“给你,这是你违规停车的罚单,我开好了,请收好。”

林若兰拿过单子,认真的看了看罚单上巡警的签名落章处:“好,你叫赵安林,好,你等着。”说着便拨通了一个电话,没响两声,电话就通了,林若兰眼睛瞄着赵安林,嘴里冷笑了一声:“呵呵,尹大队长,我现在华山路十字路口被你家一个叫赵安林的巡警截下了,你过来帮我交一下罚款。”

“什么,姑奶奶,那个小子这么不长眼,怎么截你,没看到你的是市公安局的内部牌照吗?我立即过去,稍等。”江南市交警支队队长尹天华原来是林若兰父亲的司机,后来,以工代干,转到了市公安局,林父给他按排到了交警支队。

区区一个支队长,林若兰还指挥不动他吗?

林若兰和巡警斗起了气,她以前从来不这般张扬跋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在这里跟一个巡警闹起了别扭,把气全撒到巡警身上。

只听到巡警赵安林的寻呼机里响起了急促的呼叫声:“华山路路口巡逻的赵安林,支队长找你。”

听到呼叫声,赵安林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真有这么大的神通,转眼间就真的跟他们支队长联系上了:“我是赵安林,我是赵安林。”

尹天华在呼机里骂了句:“赵安林,臭小子,你惹什么事了,赶紧把单子给我撕了。”

赵安林还气不过,辩解道:“我没错,是她不讲理,我是给她讲道理了,她不听,才开的单子。”

“你小子找死,我给你说撕了,就赶紧给我撕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到。”尹天华没想到,这个不长眼的会撞上林大小姐,当时就火冒三丈。

没过十分钟,尹天华的警车呼啸着赶到了华山路口。

赵安林上前敬礼报告,尹天华冷着脸伸手跟赵安林要单子,赵安林只好把单子递给尹天华。

尹天华连看也没看,三下五除二撕了个利索。

林若兰斜依在车旁边,看着尹天华撕完单子,拍手叫好:“好,尹队长,你这手下太牛了,我说了叫你来替我交罚款,可他照开不误。”

“对不起,若兰,你不知道,他是部队刚转业的,很较真,不灵活,别跟他计较了。你这是上哪去?”

“噢,原来是部队转业的,我还以为是临时工呢?呵呵,算了,那我就不跟他计较。”林若兰见到尹天华这样处理,也就没了脾气。

尹天华这么快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替她争了面子,林若兰也不再为难他,作为一队之长,他的手下这样工作,是没有错的。

两个人拉了一会儿,林若兰这才上了她的奔驰,打道回办公室。

林若兰走后,赵安林被尹天华劈头盖脸的熊了一通,仍然不服气:“下次,见她这样,我还开她娘的。”

尹天华气坏了,抬起脚踹了过去:“你小子,这么没眼色,真是头倔驴。”

***

小唐请示冯佳慧,是不是可以告诉朱明勇江小小的位置了。

冯佳慧看到江小小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的照片,叹了又叹:江小小笑起来真迷人,真好看。怪不得朱明勇会选她做为生儿子的人选,不是美人,他也不会心动的,可是,他到底有多爱她?只是当作生孩子的工具还是真的爱上她了?

“算了吧,也可能,他放弃了,不会找她了。”冯佳慧实在不忍心去打扰江小小的安宁,她知道,如果朱明勇真正的得到她的消息,必定会上门去收拾他们,程晓刚非死即残,那个程晓刚是个汉子,如果我是江小小,我也会跟着程晓刚逃走。

程晓刚这个男人真是值得爱,看他对江小小多么体贴,江小小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五六年,他竟然毫不介怀,这个男人的心这么宽容,看来,他是真心的爱着江小小。冯佳慧被程晓刚这样的男人感动了。如果朱明勇是这样的男人,我也会爱上他。陈亦然,如果你像程晓刚这样一直等着我,我也会放弃朱明勇,重怀你的怀抱的。

江小小不可怜,可怜的是程晓刚和那孩子,胆战心惊的生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团聚,怎么忍心把他们送到疯狂的朱明勇手里。江小小有错,但那孩子和程晓刚没有罪,找红了眼的朱明勇会放过他们吗?

看到冯佳慧有些举棋不定,小唐笑道:“怎么了,对江小小这种差点夺去自己位置的人,你竟然还这么不忍心吗?她自己作的恶果就要自己承担,怪不得别人。你知道她走的时候,卷走了你老公多少钱吗?”

“不知道,听说,她没有存款,朱明勇每年给朱雨轩存的一百万,她全提走了。将近一千万呢。”小唐摇晃着头道:“朱明勇要找到她,肯定让她们吐出来。想从朱明勇这个老虎嘴里偷食吃,无疑于虎口拔牙,找死。这半年来,要不是你故意替他们隐瞒,他们早就被朱明勇找到给灭了。”

冯佳慧脸上阴了阴,她完全没有想到,江小小竟然赚了这么一大笔钱才逃的,怪不得她这么沉得住气,据她所知,狡猾的朱明勇是不会给女人现金和存款的。

“姐,据我一个同行讲,朱明勇在一次饭局上认识了另一个私家侦探所的人,好像也委托他们帮着找人了,他和其他几个省的都有联网的点,这样下去,我就不得不抢在他们之前告诉他情况,最后的钱我得拿到。”

“好,那你随时关注着,一有变化,记得提醒我一下,我要在他找到他们一家三口之前,把那鉴定书发给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

冯佳慧以为朱明勇没有力气再找江小小这个女人了,没有想到,他竟然又委托了一家一起找,这该死的,真他妈的有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和别人的儿子,值得吗?

冯佳慧不知道愚蠢的朱明勇在最后的时候,也发现了事情的端倪,做了亲子鉴定,他早已知道了一切,他现在又加派人手寻找江小小,就是想灭了这个给他带来奇耻大辱的江小小。

***

连着接到大生意,小唐是很开心的。对他来说,像这样的大生意,一个月一个,就够他吃的。他手下一共就两个人,现在全派了出去。

为了完成林若兰的这单生意,他亲自跟杜子凌。连跟了三天,才发现,杜子凌除了上班,就是回宿舍,他根本就不接触女人。三天下来,一无所获。他娘的,这还是个男人吗?小唐白忙了三天,有些着急。按照约定,每三天他至少得给客户提供一次追踪的消息,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提供什么,钱都收了,他一点消息没有,会不会让人以为他没干活啊?

小唐给林若兰发了个短信:“客人一直没有动静。”

收到短信,林若兰反而有些开心,她过了一会儿,给小唐回了一句:“继续吧。有了消息再报。”

周末,杜子凌终于出动了,到了一家湖南菜馆。

后面又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三个人有说有笑。

小唐看到那个女孩一个劲的给杜子凌添酒,很自然的认定这个女人就是,他拚命的摁动了快门,拍下了三个人吃饭的镜头。

虽知,吃过饭后,杜子凌孤身一人返回了宿舍。

那男的显然是跟那个女孩子一起的。

小唐失望透了,他没有想到,跟踪了这么长时间,杜子凌竟然这么老实。

林若兰催着他要东西,他只好把这照片拿了交差。

林若兰一看照片,立即拆穿了小唐:“这个,不对吧。”照片中的男人她认识,江南市驻京办的主任王强,那个女人,显然是和王强一起来的,照片中,王强的一只手正好挽着那个女孩子。呵呵,看不出来,王强你在江南竟然养了小三了,杜子凌竟然一起吃饭,是怎么回事?这哥们当得真够意思,那么说,杜子凌跟谁在一起,王强应该也知道的?

林若兰没想到跟踪杜子凌,竟然拿到了他好兄弟王强在外包小三的证据,这太有意思了。林若兰挑了挑眉:“这个人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没,没有,他也要跟吗?”小唐没有跟踪王强,哪里知道王强晚上住在哪里?

“嗯,把他住的地方弄清楚,告诉我。”林若兰从来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对王强的事,她想抓到手里,她深信,杜子凌的情况,王强必然很清楚,如果小唐查不到,就让王强告诉她。

小唐紧张的有些结巴:“姐,我没有说跟这个人,这三天,我就拍到他出来跟他们一起活动过,所以就先给你交差了。我再回去跟,你别急。我一定让你满意,一定。”

“那好吧,这些照片放这里,你回去吧。”林若兰看着照片,王强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怎么有点面熟?是谁?我在哪里好像见过?

电视里,正播着一处新上的电视购物节目,白新雅正穿着一身性感的白色吊带睡衣,躺在那床上风情万种的望着屏幕微笑,林若兰笑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你小子睡了这么个小美女,呵呵,王强,怎么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

林若兰心里立即有了注意,好,杜子凌,既然你和王强相互打掩护,我就找王强吧,我就不相信,王强为了他的前途会不跟我讲实话。

***

王强还没返回北京,他这次双休回江南,借口工作上有事,跟老婆请了假,想在江南多呆几天,陪白雅洁选房。昨天,跟杜子凌约好,明天一起叫苏浅浅去选房,那个江南梅院明天开盘。

晚上,两人早早上了床,在床上缠绵起来。

昨天晚上出去和杜子凌一起吃了个晚饭,回到白新雅的宿舍里,一直就没有再出门。

王强想死白新雅了,有一个多月没回来,把他想得浑身长毛,他一想到扔下这么个小美人在这里,他每天火烧火燎的胀得难受却够不着,不能要她,就心里难受。

昨天周末,好不空易找了借口,赶回了江南。

从一进门,他就扑了上去,三下王除二剥光了白新雅,这个年轻美丽漂亮的宝贝,想死他了,他的身体想她想得受不了,他要将憋了一个月的全都发泄出来。

被一片片的剥去衣服,白新雅是宠辱不惊,她早已习惯了王强的这般疯狂,习惯了王强对她的宠爱。

一关上门,两人便**相见,白新雅攀在他的怀里,任他摸,任他抱,年轻的她喜欢这样的疯狂,喜欢这样的刺激。

王强拦腰抱起早已软在怀里的小美人,扔到床上,压在身子下。

王强便迫不急待地用手,用嘴巴,一点点的检查她的身体,检查属于他的这片美人阵地。一边摸着,一边亲着,他的****开始肿胀起来。

他还没有分开她的两条腿,她的腿便自然而然的张开,搭到他的身上,他的**立即找到了属于他的那片洞就冲了进去,真好,娘哟,她的好紧,我的亲亲,我的宝贝,想死我了,这一个月了,每天晚上想得我肉疼,想得我睡不着,亲亲,小b这里想我了吗?王强一边哼哼着,一边咬着怀里女人的**,好性感,好刺激的感觉冲击他的胸腔,他的心脏狂跳着,他低声哼叫着:“想我了没有,这里,这里,想我了没有,这个小b想我了没有,想不想?嗯?”

白新雅躺在他的怀里,撒着娇,又哭又叫又咬,骂他扔下她不管不问。

王强任她骂任她咬任她叫,他只管拚命的亲,拚命的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要要个够,他把积攒了一个多月的能量全部发动起来,开足了马力,为白新雅加油,他要把她的油箱加满,只有这样,她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江南,等着他下次回来给她加油,白新雅在他的怀里摇着双腿,她的小脚很美,很性感。

激战中,王强手握住她那美丽性感的小脚,恨不得一并吞进肚子里解谗,她的脚趾甲上涂着红红的丹蔻,性感而又诱人。

王强的**能力很强,他挺着他的长长的**,一下又一下的刺进白新雅娇美的里,里的水好多,温热湿润,刺激得王强浑身颤栗。

他每刺一下,白新雅都轻声叫一下,叫到兴奋处,咬得他生痛。她越骂,他越使劲的要她,她的小b真紧,她的**真多,她娇嫩的身体真好,她那丰满的真迷人,真性感,让他浑身震颤,让他情不自禁不住的深陷其中,他的身体进去了,全部深深的钻进去,钻进这个迷人性感的充满青春的身体里:“宝贝,想死我了,我这老二每天晚上,想得自己都胀,来,亲亲,快让我好好做人够,呀,真好,这样要你好不好?”

“真好,知道吗?你再不回来要我,我去找别人要我。”白新雅轻轻的哼着,故意吓王强。

一听白新雅敢跟他叫板,王强挺着**猛刺下去:“你敢,你试试,你的小b敢让别的男人进去,让我知道,我废了他的蛋。宝贝,有人会像我这样厉害吗?”

“吹牛吧你,你试试。我才不相信你有这胆呢?”白新雅扭着小腰,在他怀里跟着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她的里欲液跟着两人的碰撞,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

“你个小东西,看来我没干好你,我非干到你求饶为止,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只有我会让你的小b最快乐,最爽,知道吗?我厉害不,干得你不舒服吗?”

“舒服,***,王强,我就知道,你的这个好大,他一进去就把我哪里填的满满的,我的心就不空了。”白新雅正是初尝男欢女爱的年纪,王强把她一个人放在江南呆着,她哪能经得起这种相思的折磨:“什么时候,你把我弄你身边去,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太难受了。”

“快了,很快了,先给你买套房子,以后,我争取半个月回来一次,嗯,你不觉得这样很好,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咱们俩个天天过蜜月不是,呵呵,我天天让你当新娘,喜欢不喜欢?”这肥沃的草原,温润的洞,是王强最喜欢的。

北京的房子太贵了,他买不起,养白新雅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拚命的四处挣钱,就是为了先在江南给她买上一处房子,整天租房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王强贴在白新雅的耳边,轻轻吻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说着。下面的**一下下的毫不放松,继续攻击着那块阵地,她的很紧,没有生过小孩的**,紧致无比,每一下进出都反抽着他的**酥酥的麻麻的,他的全身的血脉狂烈的跳动着,他就像在草原上奔腾,就像在大海中冲浪,那一波接着一波的**,让他全身激荡愉悦,让他浑身颤抖。

199 暗香浮动

换个女人,换个活法,换个感觉,这小日子真好,这样才像个男人。

家里的老婆,生了孩子后,那里变得空空的松松的,进去出来毫无半点意思。太无聊了,本来这人生最快乐的事,变得没有半点情趣,他从一个月也不会碰她一次,到半年也不要一次。夫妻生活,已如同一潭死水,如不是因为孩子,他早起了离婚的念头,怀里的小女人人可爱性感,娇美如花,多好。

唉,我只不过是和别的男人一样,都喜欢美丽的女人而已。王强心里轻叹着,轻轻摸着白新雅的富有弹性的,两手捧着,这美丽的水蜜桃,低头咬了上去。

王强低下头去,拚命的亲着白新雅的小脸,她那挺挺的,没有生过孩子的她,白折的很性感,上面两点粉红的**太迷人了,像两朵粉粉的梅花,他把玩过后,又低头将那两点梅花含在嘴里,**着,她的身体真美,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手摸过去,那种性感勾引刺激得他欲壑难填,他忍不住要了一次又一次。他的身体还真是不错,他总是亲不够,要不够。竟然一晚上,能发动好几次进攻。

“不要了,我不要了,你轻点,弄得我好痛,我不要了。”至到把白新雅干的躲在被窝里一个劲的求饶,再也不敢出来,他才罢休。

王强想女人,都快想疯了,他既然回来一趟这么不容易,那能轻易放过白新雅,直把白新雅的小b给弄得又疼又肿,这才放过她。

两个人疯狂的折腾了一晚上,白天一直睡到九点多,这才起了床。

白新雅每次都盼着王强回来,他一回来,她又害怕他折腾她。

***

吃过饭后,杜子凌告别了王强和白新雅,就回了省委的宿舍。

王强回来,就是和白新雅过二人世界,两个人出来吃饭,无非是拉着他当灯泡,避人耳目。

杜子凌早习惯了被王强利用,作为兄弟,他没办法,虽然他不赞成王强这样的生活,但他改变不了他,找到他,他仍然出手帮他。

回到宿舍,望着空荡荡的这个称为家的地方,杜子凌一片惨然。虽然他的坚持在王强眼里毫无意义,而他却一直这样平淡的过着。

他很希望他的家里能出现一位真正爱他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出现了,他爱上了,可是,她却是别人的老婆,不过,他觉得很快,就会属于自己了,他会努力让一切变为现实。

杜子凌想起苏浅浅扑到在自己怀里的娇羞样子,想到她在他面前缓缓脱掉衣服的美丽和性感,他便心里一片纷乱。

苏浅浅,你在干什么?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

晚上,苏浅浅收拾好乐乐明天穿的衣服,早早休息,现在她决定跟冯佳慧好好玩玩,她要揭开她不知道的真相,她想过,如果这次,陈亦然再欺骗她,她就离开他,绝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乐乐这几天喜欢上了画漫画,天天抱着画笔画个没完没了,画着一家三口逛公园,看电影,陈亦然便故意的逗他,说还有一起睡觉,一起讲故事,一起吃饭。

陈亦然跟乐乐一起玩的时候,苏浅浅便躲到一边,静静的看着爷俩个闹。陈亦然在乐乐面前,绝对是一个好爸爸,乐乐跟他玩得很好,一口一个老爸的叫着,听得苏浅浅心里直发冒,她想像不出如果她把他老爸给休了,乐乐会不会恨她一辈子。虽然,在她眼里陈亦然是个坏老公,但在孩子的心里,他是无可替代的。

桌上的手机收到了短信提示,苏浅浅拿起手机一看,是杜子凌发来的短信:“浅浅,明天江南梅园开盘了,你不是想要一套吗?王强回来,约你一起去看房。”

苏浅浅差点忘了买房这事,房子,行的话可以买一套小户型的,这样,两个人真要分开的话,我可以和乐乐搬过去。现在两人之间到了这种程序,她不得不考虑房子的问题,如果有两套房,正好一人一套。

苏浅浅收到短信,过了半天,她才回复了杜子凌:“好吧,明天见。”

苏浅浅没有拒绝杜子凌,去看看也无妨,合适的话就买,不合适的话就算了。记得,听王强的意思,那老板可以给最低折扣价,现在自己正为出去租房犯愁,如果有套房子,就不用怕了。手里有房,心里不慌。

想起这些天出去租房的经历,苏浅浅心里在盘算着家里的存款,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一百四的,她买套一百平方的话,和乐乐住应该可以的。

给苏浅浅发过短信后,杜子凌有些担心苏浅浅又变卦,他现在摸不清苏浅浅的心思,她变得让他琢磨不透。

出去买房,意味着苏浅浅决定离开陈亦然,不买,可能就意味着苏浅浅不想离开这个家,那他趁早死了心。

过了一会儿,杜子凌的手机响了,杜子凌有些心慌,急急打开短信提示:“好吧,明天见。”这臭丫头,吓死我了,能不能快点回我,每次都这样,害得我瞎紧张半天。

杜子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了想,又给苏浅浅发了一条:“我明天接你吗?”

“不用了,我知道位置,自己开车过去。”这次苏浅浅回的很快。

看了苏浅浅的回复,杜子凌很是伤心。她不想跟自己一起去,她越来越不想跟自己有太多的接近,苏浅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

王强这次回来,又拉他一起陪着白新雅吃饭。今天白新雅很开心,美滋滋的,可能是因为王强确定要给她买房的原因,小嘴巴甜的不得了。

杜子凌被王强烦得要命,每次回来都要这样,他好像就是个工具,被人整天借来借去,今天去给林若兰当老公,给俏俏当爸爸,明天给王强当电灯泡,他对自己的人生厌烦透了。

苏浅浅现在出门,根本不给陈亦然打招呼,她安顿好乐乐后,就开车出了门,今天,她不想让杜子凌来接。

江南梅园楼盘的位置离她住的地方不太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双休日,江南的路上还可以,不是很堵,不到九点,苏浅浅就赶到了江南梅园售楼处,找了地停下车。

今天开盘,楼盘摆了许多大花蓝,售楼小姐们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列队迎接着来选房的客户。

苏浅浅再次看到了售楼处的巨幅广告牌上的那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眼里有些染上雾气,这诗,是她最喜欢的一句。

苏浅浅跟着人群走进售楼处大厅,杜子凌、王强带着一个漂亮女孩站在前面看见了苏浅浅,向她招了招手,今天来的人真是不少,偌大的大厅里都快坐满了。

“苏浅浅,过来吧,我们在这里。”王强招呼她,大厅里人声嘈杂,根本听不清说话。

苏浅浅看到杜子凌,便走了过去:“你们来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我会先到呢。王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呵呵,苏浅浅,给你介绍个人,白新雅,我朋友,一起来选房。”王强身的这个女孩子打扮得很时尚动人,一身吊带抹胸短裙穿在身上,有多性感就甭提了,白亮的前胸亮瞎男人的眼睛。

“白新雅,你好,我是苏浅浅。”苏浅浅伸手跟王强握完手,又和白新雅握了握,两个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苏浅浅,我早就听王强说起过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好高兴。”白新雅早就听王强说起过苏浅浅,她知道,苏浅浅是杜子凌心里喜欢的女人,当然也热情的很。

“呵呵,噢,咱们应该先看看样板间吗?”杜子凌手里拿着几处样板间的平面图,递到了苏浅浅手里:“浅浅,你看看,你想要什么户型的。”

白新雅兴奋的叫道:“我看好的那套一百零五平的,有那么一个宽大的露台,太美了,我喜欢。苏浅浅,你看,就是这套,咱们直接去看样板间吧。”说着,白新雅手指着苏浅浅手里的一张彩图说:”就是这套,就是这套。”

白新雅观盼这房子快一年了,王强说了,只要她听话,就买一套。

“确实不错,全板层的退台洋房,设计的很大气适用。那,走,咱们去看样板房去。”苏浅浅拉着白新雅两个人走在前面,跟着指示牌去参观样板间。

王强从怀里掏出两个号牌,递给了杜子凌一个:“老大,这个给你,看她喜欢,你帮她选个号吧,他们给的贵宾号。二十六号给你,我留二十七号。”

杜子凌一看,什么也没说,捏在手里。

现在楼盘在开盘前先有一个认购号,王强早就打了招呼,让人从前面把号留了好出来。现在看,今天天盘的人,恐怖得排到近千号了。这第一期价格比较低,只放三百套,排的靠后的,可能根本挑不到房子。

开发商将前面的五十个号全都留出来给了贵宾。

“价格呢?”杜子凌关心的是价格,他担心,苏浅浅想自己买这房,手里的钱可能紧张。

王强俯在他耳边低语了句:“给我们按八五折,跟市长一个价。放心吧,他的开盘价应该是在八千左右,找我办事的中间人给楼盘的老总打了招呼,必须给最低。我可是该楼盘在江南发展的基石。”

“那就好。就怕苏浅浅有什么变化。”两个人跟在苏浅浅和白新雅的身后,进了样板间。

样板间布置如同烟雨中美丽的江南,清新典雅,透着诗情画意的美丽。两室两厅,非常适用。

白新雅在样板间里每走一步都发出惊呼声:“我太喜欢了,太美了,太好了。”

苏浅浅也看中了这房子,如果,她带着乐乐的话,应该也不错。

杜子凌看到苏浅浅的眼神,似乎比较满意,这才放心了许多。

大厅里听到广播声:“各位佳宾,请到大厅就座,江南梅园开盘仪式就要开始了。”

王强过去叫了白新雅和苏浅浅。

四个人赶紧到了大厅,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容纳上千人的大厅里全都坐满了。

售楼处的销售经理公布楼盘开盘价格,八千一百八十元起价,开盘首日签约者每平优惠一百八十元,送两年的物业费,全额付款享全款的千分之二的优惠。

开盘价格一出,全场一片惊呼声,价格比同位置的楼盘几乎优惠了一百元,如果再加上优惠和折扣的话,那就更可观了。虽然最好的位置,只有五十多套,其他的全是临近路边的位置,但绝对是超值的。

买到就意味着赚到,在座的人全都热情高涨,排在前面的跃跃欲试,排在后面的叫苦不迭。

从一号开始叫号了,排在最前面的优先选房。苏浅浅听到了价格,还是心动了,可惜,她没有来排号,今天是选不上了,只能来看热闹了。

杜子凌这才把手里的认购号递到苏浅浅手里,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给你,在这一切优惠的基础上,还可以享受八五折,选一套吧,别错过了。”

“啊,这么低?天哪,真的吗?”苏浅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比别人一平要低一千多元,这意味着,她买了房再转手卖掉就可以净赚十五六万。

看着苏浅浅瞪大眼睛的表情很是可笑,杜子凌笑着点了点头:“要吗?”

“这么便宜,要一套吧。”苏浅浅昨天收到短信,核对了一下家里的存款,五六十万的房子对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报社的工资比较高,她和陈亦然这些年在集团分到的这套房改房只交了几万块钱,除了买车是大项开支,基本没有过大的开销。

前面的十几号很快就挑完了,来的人显然都是有备而来的,下手都是又快又准。

王强对杜子凌悄声道:“老大,看到没有,一号二号的家里人都来了,今年重新划的学校片区,这个位置现在划入了实验中学的学区房,绝对升值。”排在前面选房的,王强有不少人都认识,五十多套最好位置的房子全在其中的十七号楼上,前面的号全都是选的十七号的户型,白新雅和苏浅浅看中的,也是其中的一个户型,不过是最小的一套。

王强早就告诉了白新雅和苏浅浅哪个楼位置最好,应该选哪个楼座。

看着一套套在他们面前被人选走,白新雅紧张的嘴巴直抖,还有几套,又选了一套,都知道十七号楼好啊,内部消息当然错不了。

终于轮到苏浅浅选了,苏浅浅见七楼和八楼还空着,就上去选了七楼。

白新雅喜欢高一点的,就选了八楼。

两个人选好了房,一起去合同处办手续。

王强和杜子凌跟在后面,选房的时候,为了避嫌,他俩没有进去。

王强直接进去找了合同部的经理,低语了几声,那经理一听,态度更加毕恭毕敬起来:“几位请到贵宾室,我为你们单独办理。”

“怎么还不一样吗?”苏浅浅和白新雅不知道其中学问,跟着王强愣愣的走进去。

杜子凌笑了笑,也跟在身后进了门。

“您们先请坐,我给老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负责合同的经理,拿出手上的一份名单,对了对,然后又找了个电话:“老总,于处长交待的两套房,选的客人来了。那么,老总,按你之前交待的折扣办理是吗?好,知道了。”

“这样,我亲自给你们办理,王先生,按照我们老总交待,给你们的这两套房子是八五折。”

“对,老于给我是这样说的,那好吧,办手续吧,今天先付首付是吧?”王强很满意,看了一眼苏浅浅和杜子凌。

苏浅浅今天真是见识了关系的利害,没关系的人在外面排队抢房子,可能连最差的位置都抢不到,有关系的人,不用排队,还能提前挑到最好的房子,并且还能享受这么低的折扣优惠,十五六万的优惠,这意味着,自己一倒手,就能赚个十五六万。天哪,以前自己从来不知道,买套房子的猫腻这么多,这真是有关系好办事,没关系办事忙断肠啊。

杜子凌看着苏浅浅惊讶的表情,暗自挑了挑唇角,隐隐偷笑,他早已见怪不怪,林若兰就是做房地产的,上百万的别墅说送就送,很正常,房地产商不拿钱铺路,怎么会在一个地方打开局面:“浅浅,你带的钱够吗?”

“够,放心吧。”苏浅浅早已决定,差的十几万贷上点就可以。首付对她来说很轻松,买下这房子,自己就可以和陈亦然分开住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苏浅浅幸好把卡装在包里,她出门前还有点似是而非,没有完全确定下来要买房,到了现场,她突然觉得,再不买,她有可能真要面临着出门租房的危险,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就不要错过了。杜子凌的面子这么大,能一下少了十几万,一定得挑一套。

杜子凌跟在苏浅浅身后,淡淡的问了句:“浅浅,我带钱了,先帮你付首付。”

“不,不用,你已经帮我省了十几万了,我自己来。”苏浅浅这房都没有跟陈亦然讲,家里的钱陈亦然从来没有过问过,都存在她的卡上。她不想在经济上跟陈亦然再有任何瓜葛,房子还是住自己的踏实。

“那好吧。”杜子凌不想在这事上过度表现,表现的太过了,会让苏浅浅有压力。

在贵宾室里办手续的人只有他们几个,两个人全都刷卡,很快就办完了。

几个人办好了立即走人,不敢在这里磨蹭。

王强和杜子凌很有数,这里是否之地,得赶快离开,以免碰上认识的人。

白新雅开心的笑着,王强刷卡付款,名字,当然是王强的。王强在这事上,绝不会犯迷糊。

白新雅看到苏浅浅自己刷卡,有些不解的看着杜子凌:“杜哥,你,你怎么不管苏浅浅啊?”

杜子凌无奈的笑了笑:“她用不着我伸手。”

交好了钱,四个人说笑着走出合同室。

大厅里,排队的人已始叫到快一百号了。看着房子越来越少,排在最后的人开始急了,闹成一团。

场面越来越混乱,这个楼盘一期推的房子价格很低,就是为了吸引眼球的,这种饥饿式营销最刺激人。

白新雅却不管这个,她只要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再租房子住了,就美得不得了。她看着手里的楼盘彩图,一边嘻嘻的笑。

几个人不想再看热闹,继续向外走,白新雅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唉呀,谁呀?”抬起眼一看,一个秃了半拉的胖男人。

苏浅浅几个人听到叫声,这才看到白新雅正抱着头和一个胖子怒目相视。

苏浅浅一看吓了一跳,来的人竟然是谢天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浅浅,你好,太好了,今天过来给我捧场来了?”谢天雨抬眼看到苏浅浅,一脸的惊喜。

“这是你的楼盘?”苏浅浅大窘,她望着杜子凌哭笑不得。

杜子凌和王强站在身后,也认出了谢天雨:“什么,这竟然是他的楼盘?”

谢天雨得意的抿着嘴巴,看着几个人,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正是在下的楼盘,今天开盘,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杜子凌也终于明白了,看着苏浅浅一脸的黑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娘的,这鬼儿子怎么蹦出来了?王强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的一幕,这个胖子,在北京被他揍了个半死,今天却跑他这里买房来了,太他妈的丢人了。

坏事了,杜子凌有些急了,黑着脸低声问王强:“王强,这是怎么回事,你没见过他吗?”

话一出口,杜子凌自己也咬了舌头,王强肯定没有见过他,他们这些中间牵线人,一向不直接跟人见面的,王强肯定没见过谢天雨,见过的话,不会在北京将他揍个半死了,这真他妈的太洋相了。

200 冤家路窄

“他娘的,我哪知道是他的,他找的中间人,建设部的一个处长介绍的,你知道,为了安全起见,减少风险,我只和中间人联系。拿这两个打折的号也是中间人的名字,我压根就没有想到会他妈的发生这种事。”王强有点头大,这情况,苏浅浅会怎么样?

“浅浅,这房子你喜欢吗?我留了一套顶层复式的,那是给你的。”谢天雨见苏浅浅主动送上门来,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

“我凭什么收你的房子,不用了,谢谢。”苏浅浅太难堪了,她看了一眼杜子凌。钱都交了,还用他送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躲还来不及呢,自己竟然买到谢天雨手里?

是啊,她所喜欢的那句诗,只有谢天雨知道,她喜欢的,他都知道。她怎么这么不敏感,在北京听到谢天雨说自己在江南也有楼盘时,自己没意识到那是他的楼盘。对了,在潘家园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名片自己连看也没看,就给扔了。唉,天啊,这是什么事啊?苏浅浅真是快疯了,自己怎么给撞枪口上了。房子首付都付了,怎么办?要不要了?还能退不?

杜子凌也傻了眼,他更没有想到,这真是冤家路窄,偏偏他们看上了这里的房子,从这里定的。这些打折的单子,最后肯定要送到谢天雨手里,但,苏浅浅签合同的时候,用的可是自己的名字。

这个王强怎么搞成这样,替人办事竟然不知道给谁办的吗?

“天啊,苏浅浅,人家老板竟然要送你一套复式的,那套复式的一百八十平方,天啊,天啊,你干嘛不要,如果有人送我,我一定要。这种好事为什么没有我的。”白新雅真是开了眼界了,有这么好的老板,还有这么傻的女人。

“新雅,你胡说些什么呢?”王强现在是左右为难,杜子凌看着他把事办成这样,脸拉得老长。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你朋友吗?浅浅?”谢天雨显然注意到了白新雅发亮的眼睛正盯着他。

“是,我是苏浅浅的朋友。我叫白新雅,您好。”白新雅主动伸出手,谢天雨哈哈一笑,握住了白新雅的小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捏了一张名片放到白新雅的手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白小姐。”

“真的吗?太好了,呵呵,谢老板。”白新雅捧着名片如获至宝,那神情,好像中了大奖一般。

苏浅浅直接无语了,这个白新雅难道没见到有钱人吗?她和王强是什么关系?看上去那么亲密,关系不像是普通朋友。白新雅和王强说话的口气令人起疑,苏浅浅暗自猜测着。这种事,她又不能问杜子凌。

“白新雅,我们走。”王强让白新雅气得直翻白眼。

“噢,谢老板,再见啊。”白新雅恋恋不舍的跟谢天雨道别。

刚刚还为自己买了一套合适而有便宜的房子开心的苏浅浅也不再吭声,一脸的阴沉,她看了一眼杜子凌:“这房子可以退吗?我不想要了。”

杜子凌摇了摇头:“要退,也得找他,这样下去,不如就这样吧。”

“噢。”苏浅浅呆呆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杜子凌和王强也不知道这是谢天雨的楼盘。

谢天雨向前想要拦住苏浅浅,苏浅浅没理他,径长绕过他,和杜子凌并肩继续向外走。

***

“杜子凌,这么巧,你竟然来挑房了吗?”

杜子凌的肩头被拍了一下,打眼一看,竟然是周和平和何可欣,还有朱明勇。

唉,这是什么事,怎么全来了。杜子凌头大了,他要躲,是没处躲了。淡然的笑了笑:“没买,陪人一起过来看看。”

何可欣抿着嘴笑道:“我想也是,你家就是卖别墅的,还用跑这里买这小房子。”

“周厅长、朱行长、你们都来了,太感谢了,谢谢你们赏光,哈哈。”谢天雨一见两位财神爷来了,兴奋的挤上前来。

周和平微微点了点头:“谢老板,听我老婆说这楼盘不错,今天过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祝贺你今天天盘大卖。”

“谢谢,谢谢,周厅长这么给脸,我是不胜荣光。”谢天雨的头顶都冒油,握着周和平的手,谢了又谢。

王强躲在杜子凌的身后,快气傻了。

周和平看到他,笑道:“王强,你回来了?要不是你介绍,我怎么会来这里。”

“哥,我回来了,想死我了。”王强赶紧上前抱着周和平一边大声叫着,又一边压底了声音嘱咐道:“呵,我不想跟这人认识,千万别说。”

周和平愣了愣:“谁?谢天雨?”

“嗯,哥,这个回头再给你讲。”王强白了一眼谢天雨。

朱明勇早看到了站在杜子凌身后的苏浅浅,苏浅浅正执意要退了买房子,白新雅正在劝她:“苏浅浅,你是因为谢老板说要送你一套,才想退的是吧?”

“不,我不想住在这里了。”苏浅浅面对一无所知的白新雅无话可说。

“苏浅浅,你来买房吗?”朱明勇挤了过来,拍了拍苏浅浅。

苏浅浅转过脸来,看到朱明勇,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今天接二连三的遇到不想见到的人,苏浅浅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房真不应该买。

“我怎么不能来?他们这个楼盘找我做的贷款,我得来看看他们卖得怎么样,好收回贷款。”朱明勇开心坏了,今天又在这里碰上苏浅浅,这真是太好了。谢老板给他和周和平留了两套房子,他也是过来验房的。

“噢,你和谢天雨认识?”苏浅浅真是快疯了。

“认识,周和平介绍的。怎么了?你喜欢这儿的房子吗?我送你一套。”朱明勇不在乎这套房子,才一百平的房子,这房子,他根本不会来住,最多过段时间把它倒手卖了。

“啊,说什么呢,我要你的房子干什么?我不需要。”苏浅浅今天是接连收到惊吓,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抵挡了。

朱明勇无所谓的摇了摇手:“别当回事,不就一套房子吗?真的,我送你。”

“不用,真的不用。”苏浅浅向后退了两步,今天这是怎么了,从天上掉房子吗?

白新雅站在一边瞪大了眼睛,老天啊,苏浅浅,你认识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都要送你房子。怪不得杜子凌会喜欢她,真看不出来,她这么有本事。

白新雅的都看呆了。

杜子凌不放心,移到了苏浅浅的身边:“没事的话,走吧。”

何可欣和周和平也认识苏浅浅,见了面自然要打个招呼:“苏浅浅,来选房了吗?”

何可欣上前拉住苏浅浅:“怎么,你家陈亦然怎么没来?”

“他,他没空。”苏浅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欣,你们都来了。”完了,何可欣和周和平来了,他们知道了,陈亦然也会知道她买房了,老天爷,真是倒牙。

“嗯,前些天我过来挑了一套,今天拉着和平过来看看。”何可欣笑得春风得意,别人是掏钱来买房,她可是前些天就把房挑好了,送他的房子,并且,是提前挑好。

“噢,这样,可欣,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苏浅浅赶紧找借口想跑,谢天雨见此更不想放她走了:“浅浅,别走了,大家都认识,我一起请大家坐坐吧,今天我开盘,感谢大家来给我捧场。”

“不了,孩子在家,我还有事。”苏浅浅看到谢天雨那恶心的光头顶,有些眼晕。

朱明勇在一旁更是不放她离开:“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可是很有缘份,苏浅浅,双休会有什么事,不能走,今天我来按排,请大家一起坐坐。”

白新雅第一次见到这么一堆大佬,两眼发亮,站在一旁兴奋的小脸通红。

王强想拉白新雅走,白新雅就是不动,把个王强气得直喘粗气。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便说些什么。

杜子凌站在一边更是急得发慌,他看得出来,苏浅浅今天想脱身不太容易。

想了想,他只好低声对苏浅浅说:“先答应下来吧,等会儿看情况再说。”

苏浅浅无奈,点了点头:“那好吧。”

王强站出来,挡在苏浅浅的前面:“好,上哪,找个好一点的酒店吧。”

谢天雨歪着头问了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一个副总:“夏经理,今天你定在哪?”

“皇家花园,谢总,按你的指示,今年咱们公司的接待全安排在哪里。”夏总毕恭毕敬的回了话。

何可欣一听可高兴了,对苏浅浅笑道:“噢,太好了,按排在我酒店里,那一定要去啊。苏浅浅,给你家陈亦然打个电话,叫他一块过去。”

“苏浅浅,走吧,我让公司把那辆奔驰中巴开过来,咱们一起,做一辆车走。”谢天雨怕苏浅浅借机溜掉。

“不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我自己开吧。”这样子,怎么溜不了了,苏浅浅急得冒汗。

王强只好上前搅场:“都开车来的,不用派车了,苏浅浅,你还是跟白新雅坐我车吧。”

“那好吧。”苏浅浅心里一松,这样还有机会走。

杜子凌跟着王强的车来的。王强这样讲,是替杜子凌想过了。

朱明勇不干了:“今天苏浅浅你得给我个面子,坐我车走,万一你半路跑了,我这客又请谁去?”

“噢,那你就别客气了,跟着明勇的车吧,苏浅浅,一定得去啊,我那里就你没去过。陈亦然都去过了。”何可欣再三叮嘱苏浅浅,她是哪里的女皇,她很想让苏浅浅过去见识见识。

周和平看着几个人的表情各异,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苏浅浅身边的几个男人都那么紧张,怪事了。笑了笑,和何可欣一起向外走,他的司机早把车开了过来。

朱明勇盯着苏浅浅:“苏浅浅,走啊,今天一定得给我面子。”

“噢,那,我的车得放这儿了,放心吗?”苏浅浅看了一眼杜子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好跟在朱明勇身边磨蹭。

“放这儿,没问题,放心吧。”谢天雨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他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跟他求的办事的人全都认识,他可不敢再乱说些什么。

“苏浅浅,快点啊。”

苏浅浅在想方设法逃走,白新雅却一定要跟着去。这是她开眼的一个大好机会。上了车,王强说:“新雅,我先把你送回去,哪里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我也想去。”

“你去干什么,我怎么给人介绍你?”王强可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在江南包了女人。

他刚才让苏浅浅坐他车的意思,就是想在半路上把苏浅浅和白新雅放下。

白新雅小脸拉得老长:“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房子合同上也不写我的名,怎么不能介绍,就说是朋友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子凌在后面看到她这样,摇了摇头,提醒了白新雅一句:“你不怕闹出事来,去就是了。”

王强也火,今天这局面太乱了,简直完全超出他的想像:“对,你不怕闹出事来吗?”

“会出什么事,你放心,打死我也不讲你和我的事,我只说是朋友,这样可以吗?”白新雅打定了注意,绝不下车,她一定要参加今天的宴会。

“让他去吧。”杜子凌实在没有心思听他们俩个吵吵下去,他要赶紧想办法,救苏浅浅脱身。

“杜哥,今天谢老板和朱行长都要送苏浅浅一套房子,我看你的竞争对手不少啊,并且一个个都那么有势力。哈哈,苏浅浅真是有本事。”白新雅看到刚才苏浅浅买房付款时,杜子凌不管不问,很是纳闷。

杜子凌还能不知道其中原由吗,无聊的笑了笑:“她要了吗?”

“真是的,她不要,换了是我,我一定要,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知道吗,那谢老板说给苏浅浅留的是一套复式的,看,就是图上这套,一百八十多平的,顶层复式,带一个超大的露台的。”白新雅白了一眼王强。

杜子凌没吭声,也没接她的话。苏浅浅怎么会要他的房子,在北京的时候,谢天雨就给苏浅浅说过,送套房子给她。

“你要,你怎么不跑上去抱住他们的大腿说你要啊?”王强对白新雅今天的表现失望透了。

“哼,王强,我为什么不能要,一百平的就要七八十万,更何况一百八十多平的,这样的好事也只有苏浅浅那个傻瓜竟然不要?白给的,干嘛不要?”白新雅心里憋着一股火。

王强大吼了一声:“白新雅,你给我少说两句,闭嘴!”这个不懂事的白新雅,这不是成心添堵吗?没看到,杜子凌那脸冷的都快成冰了。

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天下有白给的吗?苏浅浅不会为了区区一栋房子出卖自己,苏浅浅自己能买,干嘛要别人送?杜子凌真心的瞧不起面前的这个白新雅,别人的钱有那么好要的吗?她凭什么说苏浅浅傻?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苏浅浅有她的自尊,苏浅浅连收他的一件几百元的小手串都要回礼,更何况是房子了。那个周萧辰也是个大老板,出手要送苏浅浅一件翡翠都要上百万,苏浅浅不是连个短信都不回吗?

杜子凌想起今天的事就头痛,他怕的是苏浅浅今天不被房子打倒,只会被谢天华给恶心倒。今天中午这饭怎么吃?一桌子冤家聚首,能吃出什么好吃来。

谢天雨和朱明勇这饭,各有各的目的,要不是苏浅浅无法脱身,他早一走了之,绝不跟这样人一起纠缠。

苏浅浅被朱明勇拉着上了他的车,王强的车紧紧跟在朱明勇的车后,一路向南外环驶出去。

皇家花园是杜子凌最讨厌去的地方,他曾去过哪里几次。

到了哪里,他担心,还会碰上认识的人。

眼下,事发突然,他不知道苏浅浅在朱明勇车上会慌成什么样。

车开得很快,朱明勇今天没有坐车前,跟苏浅浅坐在后排位置。

苏浅浅从上了车,就不曾开过口说过话,她这是怎么了,冷冰冰的,完全不是那像那天那样柔情似水。

“怎么了,苏浅浅,我看你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房子没挑到吗?”朱明勇以为苏浅浅没挑到可意的房子,脸色才这么难看:“我说了,不就一套房子吗?我把那套送给你,这是谢天雨花找的最好的位置给我留的一套,和周和平是领居。”

“原来你们都提前留好了。”苏浅浅才真正了解的背后玄机,心里叹着,一边回了声。这年头,当真是什么都有潜规则,她们这批号是贵宾号,没有想到,在这批号的背后,还有不用花钱就可以拿到房子的号。

朱明勇得意的笑道:“他从我这里贷了两个亿,送套几十万的房子算什么。”朱明勇火辣辣的看着苏浅浅,苏浅浅不笑的样子也好美,喜欢房子,我就送你房子是了,我就不相信,我拿不下你。

朱明勇不知道,在他出口送苏浅浅房子之前,谢天雨已开口送苏浅浅房子了。

苏浅浅心里冷冷的嘲笑着,谢天雨这是在赎罪吗?想用一套房子来赎回自己,做梦。

朱明勇,你以为一套房子我就瞧在眼里了,我自己能买,为什么要你的房子,别想用你那不干不净的臭钱来打动我。

去就去吧,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谁怕谁啊?不就一顿饭吗?

想通了一切,苏浅浅安心的放松了心情,不去看朱胆勇盯着自己的眼神,转过身来,望着窗外的美景:陈亦然,他知道了自己背着他买房,肯定会联系到自己要离开。

苏浅浅知道,杜子凌和王强的车,一定跟在后面,既然走不了,就好好享受这顿饭才是。

半个多小时,几辆车赶到了皇家花园。

何可欣把众人领到了牡丹园,一路上侃侃而谈,指点江山,介绍着牡丹园的一切不同之处诗情画意,无比奢华,她是这个宫殿里的女皇。

没来过这么高档酒店的白新雅可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开了眼界。她拉着苏浅浅到处的看,一边叽叽歪歪,令苏浅浅不胜头痛,但她又只能按照杜子凌和王强的按排,和白新雅呆在一起,以躲避朱明勇和谢天雨的纠缠。

王强早就交待了白新雅,让她今天跟苏浅浅在一起,就说是苏浅浅的朋友就行。

杜子凌也想过,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不出漏洞。

几个人在牡丹园参观完,时间也差不多十一点半了,进了餐厅落座。

周和平坐了主陪的位置,谢天雨抢了副陪坐下。

朱明勇被按排在一客,杜子凌二客,王强三客。

“苏浅浅,你过来坐这里吧。”朱明勇强烈要求苏浅浅坐他身边。

“可欣,你坐四客吧,我坐这里。”苏浅浅不想坐到谢天雨身边,眉头的挑,又不能坐在杜子凌身边,她笑了笑,径直走到朱明勇的身边坐下。

白新雅赶紧跟在她旁边,一边甜甜的看着大家,自言自语:“那我坐这里。我要挨着苏浅浅。”没人按排她坐哪儿,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白新雅很聪明,既然大家都认识苏浅浅,那她就跟着苏浅浅最好,最合适。

白新雅和王强的关系,苏浅浅已猜了个**不离十,白新雅守着王强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苏浅浅虽然还没问,但已经明白了个差不离。

不管什么情况,看在杜子凌的面子上,一起来的,总要照顾一下她。苏浅浅明白杜子凌和王强的意思,点了点头:“嗯,挨着我吧。”

杜子凌也不抬头,眉头轻头,平静的看了看苏浅浅,这个位置是不错的选择,今天只能这样了。

朱明勇对着杜子凌眨了眨眼睛:怎么样,还是来陪我了吧?没想到,杜子凌根本不接他的招,只顾自己和周和平聊着。

正说着,有人笑着走了进来,人未道,笑声已到:“哟,我是不是来晚了?可欣,你要早点通知我就好了。”

201 酥胸半露

听到声音,众人抬头望向门口,只见打扮得美丽精致,穿着一身绿色套裙的冯佳慧走了进来.

她怎么来了?谁通知她的?

朱明勇脸色稍变了变,立即恢复正常。

“佳慧,你挨着杜子凌吧。”何可欣按排冯佳慧挨着杜子凌坐下。

冯佳慧极喜欢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出场,她面带微笑,优雅无比的坐下,正好和苏浅浅坐了个对面,她抬眼看着朱明勇嘴里开心的问了句:“明勇,你也在啊?”

话还未说完,她的眼睛看到了坐在朱明勇身边的苏浅浅,脸刷地一下变了色,倒吸了一口凉气:苏浅浅,她怎么来了?

“对啊,怎么了?”朱明勇头也不抬,哼了一声。

冯佳慧掩饰的笑了笑:“太好了,我可以放开喝,喝多了跟你一起回家。”

***

“上菜吧,格格。”何可欣对站在一边的服务人员下了指令。

看到冯佳慧来了,苏浅浅笑得更甜了,只见她含笑望着瞪着眼看着她的冯佳慧,对着朱明勇说了句:“今天可是人快来全了,只差一个人没来了。”

“谁没来?”朱明勇有些不解。

何可欣笑道:“苏浅浅,你老公陈亦然应该也快到了,我在路上就通知他了,他正往这边赶。”

苏浅浅一听,心里一慌,装作开心不已的样子:“噢,好啊,你通知他了。”她今天的目的,只为了报复冯佳慧,她真不想陈亦然来这里看到这一切。

“对,难得今天都能碰上,所以正好一块聚聚。只可惜林若兰到上海去了,回不来,她是没法参加了。”趁着今天有人掏钱,她何可欣既赚人气又赚钱的好买卖,借花献佛,何乐而不为。这是何可欣最喜欢干的事。

朱明勇脸色沉了沉,他没有想到,周和平两口子跟苏浅浅的老公也这么熟,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老公也要来?叫什么来着?陈什么然?

林若兰,陈亦然,杜子凌的心沉了沉,看了一眼周和平,从坐下,周和平坐在主陪的位置,像一尊笑佛,一语不发。

杜子凌不想在这种情形下跟陈亦然碰面,他看了一眼苏浅浅,给苏浅浅使了个眼色,发了一条短信。

苏浅浅听到短信提示,打开一看,是坐在对面的杜子凌发过来的:“浅浅,他来的话,我就先撤了。”

“嗯。”苏浅浅也不想他呆在这里受罪,本来不想来的她,现在却不想走了。只要冯佳慧在,她就决定呆到最后,她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她,让她体会到自己老公被别的女人纠缠住的这种痛苦。只要冯佳慧来了,这里就是她的战场,她不能当逃兵,她一定要战胜冯佳慧,让她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杜子凌看了看表,他暗自掐算着陈亦然到达的时间,他不想那么快就撤走,苏浅浅今天这个样子,太奇怪了,她的表情变得让人捉到不透,那笑更是笑得诡异,很让他很不放心。

朱明勇刚刚开始,还因为冯佳慧的到来,有些别扭,一杯酒下肚后,立即就放松了。因为身边有美人作伴,好不快活。他给苏浅浅倒上红酒:“来,陪我喝一杯。”

“好啊,朱明勇,不过,我喝不了太多,我随意,你干了。”苏浅浅只管对着朱明勇妩媚的笑,她要让冯佳慧好好欣赏一下,他老公和别的女人一起亲近,一起把酒相欢。

“你随意,我怎么会让你喝多了,你随意就行,好,我干了。”朱明勇端起杯来,仰脸吞下。然后贴在苏浅浅的耳朵边低声来了话:“女人不能跟男人说随意,知道吗?”

“朱明勇,你的酒量真不错。”朱明勇的话是全是**,苏浅浅不接他的岔,故意大声表扬朱明勇,丝毫不在乎冯佳慧射过来的目光,足以杀死她。

冯佳慧看着朱明勇守着她的面毫不顾忌,和苏浅浅卿卿我我,气得咬碎了银牙:“。有什么好得意的!”

喝然冯佳慧的话是含在嗓子音里发的声,声音又小,又很含混,但坐在她身旁的杜子凌听得清清楚楚,眉头紧蹙,冯佳慧为什么这么骂苏浅浅?她和苏浅浅浅有什么过节不成?

杜子凌看到冯佳慧看苏浅浅表情,充满了恨意,恨不得随时扑上去,把苏浅浅掀翻在地,踹下楼去。

是啊,朱明勇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对别的女人这么殷勤,哪个女人会受得了。苏浅浅,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也做这种事?

杜子凌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苏浅浅脸上,他想找出答案,找出让苏浅浅变成妖精的原因,他实在接受不了,那个纯净如水的女人变成一个**,她不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她不是!杜子凌一边强自在心里念着,让自己相信苏浅浅,相信自己爱的女人。

***

陈亦然接到了何可欣的电话,把孩子安排好,立即开车出了门。他的车刚出南外环,魏新源要了电话过来:“亦然,下午,你跟我去一趟机场,接个客人来,中午一点半的航班。”

“老总,一点半的,从哪里来的?”陈亦然立即停下了车。他知道,魏新源点名让自己去陪他去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客人。

“上海。你看,吃过饭后,就过来接我吧。”陈亦然傻了眼,一点半的航班,他吃过饭后过去接魏新源的话,肯定来不及,看来,皇家花园是不能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陈亦然扣了电话,电话里闪进一条短信,冯佳慧,给我发什么短信?

“不要来,我,朱明勇,苏浅浅都在。”陈亦然看完短信,心里面通一声就乱了,苏浅浅也在,朱明勇,她跟朱明勇一起去的?难道她真的跟朱明勇有什么不正常?冯佳慧这条短信里隐含的意思太多了,虽然她没有说明,但却足以说明一切,上次她就提到,苏浅浅故意接近朱明勇。他还不相信,难道说今天,真是苏浅浅跟朱明勇一起去的?

陈亦然想了半天,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要通了何可欣的电话:“可欣,今天中午我不过去了,刚刚接到老总的电话,要陪他去机场接个客人。”

“噢,你不来了啊,那真是可惜了。浅浅都在这里,就差你没来了。”何可欣抿着唇轻笑。

“是吗,浅浅也去哪儿了?我不去了。以后有机会我请你们吧。”魏新源找他,这是工作,哪能为了吃饭不工作啊。

只是,苏浅浅一向不太愿跟这些人来往应酬,今天怪了,她竟然自己去到哪种地方?陈亦然拍了拍头,他有些搞不懂,什么时候,生性冷淡的苏浅浅是突然变了心情,喜欢跟人交往了,还是另有原因。看来,冯佳慧猜测的没有错,她是为了摸我和冯佳慧的关系才去的。

杜子凌一听陈亦然不来了,当时松了口气。既然陈亦然不来,他当然要留下来,照顾苏浅浅。

苏浅浅全当没听见,只管和朱胆勇你来我往,喝个痛快。

谢天雨今天很想见识一下苏浅浅的现任老公,他到底是何方人士,把苏浅浅娶到了手,当年,如果不是他抛弃了苏浅浅,哪会轮到他?唉,他怎么不来了?算了,来不来以后再说,今天在桌的全是人物,他只管掏钱就行。

他看到朱明勇对苏浅浅这般用心,心里直骂朱明勇这个色鬼,苏浅浅,怪不得不理我,早就搭上了朱公子。第一次见朱明勇,为了拿下贷款,他带了他们公司最漂亮的售楼小姐,在那酒店里,那售楼小姐伺候了朱明勇三天三夜,终于将那两个亿贷到手里。为了这个,他给那售楼小姐发了一套房子作为奖金。

白新雅第一次跟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她兴奋坏了,主动端起杯来就站到周和平身边去敬酒。国土资源厅厅长,这可是财神爷,她要好好表现,让他记住自己才行:“周厅长,我是省电视台的白新雅,我敬您一杯。”

“电视台的?主持人?”白新雅穿的这么大胆时尚,**半露,性感的很,让男人们想入非非,周和平不动声色的拿眼角瞄了瞄,不错嘛,这个飞机场够料。

这个白小姐跟着王强和杜子凌的车来的,她是谁的女人?王强的?杜子凌的?从一进来,杜子凌的眼神若有所失的飘在对面苏浅浅的身上,好像对这个白新雅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杜子凌的,那就是王强的,看王强气得脸都变形了,必定是他的。

呵呵,王强原来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周和平阅人无数,他和王强之间的往来也是很密,只是,他从来不知道,王强也喜欢玩女人。

“噢,白小姐是省电视台的,这么漂亮,是女主播吗?”谢天雨也跟着问了一句。

白新雅紧张的小脸红扑扑的:“是,只是没能上大节目,现在还在实习。请多多关照。”

听到她这么说,王强快气疯了,该死的白新雅,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把我放眼里吗?让周和平好好关照你,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钓男人?

“客气了,我跟你们周台长倒是很熟,哈哈。电视台好啊,电视台净是大美人,在电视台工作的男人才享受呢。”一向说话很注意的周和平看到杜子凌正低着头不吭声,故意调侃了几句。有美女干吗不看,这不是资源浪费吗?

谢天雨也加了句:“那就和周厅长和喝俩个,让他多照顾你。”

“好啊,好啊,厅长,咱们喝两个啦。”白新雅见周和平这么给脸,立即又倒上又敬一个。

周和平也不拒绝,痛痛快快的碰了杯。

何可欣见白新雅当着她的面就往周和平的怀里凑,脸拉得老长,脸色也变了。毕竟是她的客人,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强咬着牙在一旁边忍着,一边娇嗔的来了句:“和平,少喝点,注意身体。”

“好,好,放心吧。”周和平不当回事,回了句。

谢天雨敬过了朱明勇,顺着转过来敬杜子凌:“杜处长,很对不起,今天认识了,我给你赔个礼,这酒,我喝了,您随意。”

“好,别客气,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杜子凌挑眉看了一眼苏浅浅,轻啜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是,是,以后不敢了。”谢天雨听周和平在路上讲,才知道原来杜子凌是省里一号首长的女婿,在江南,是人都要卖他几份面子,他再也不敢小瞧这个男人。

冯佳慧听到这两个人含乎其词的话,有些不解。这两个人听着口气,怎么像是仇人?

谢天雨敬她酒,冯佳慧也随意喝了一口。她没有精神应付别人,她的所有精神全放在苏浅浅身上,今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竟然亲密无比地坐在朱明勇的身边,两个人在一起嘀嘀咕咕,苏浅浅笑的特别的贱,特别的暧昧,以朱明勇泡女人的速度,难道他们两个已经,已经冯佳慧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未迎敌,就已经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她的大脑里乱成一团,理不清思路。

谢天雨认真的一个个敬着酒,他是一个商人,跟这些官员们打交道,必须降低身段。想要更好的抬起头来,必须要先低头,这是他在江南的第一个楼盘,他好不容易打点好一切关卡,开盘了,这是他在江南的第一桶金。

因为苏浅浅家是江南的,他从北京开发了楼盘后,便把江南作为他的第二个战场,移师到了江南。

当初开这个楼盘的时候,他把对苏浅浅的思念作为了开发这个楼盘的宣传,所有的楼盘宣传里,全是以苏浅浅最喜欢的梅花作为主题。

江南是苏浅浅家乡,在策划时,谢天雨第一次亲自出了方案,设计出江南梅园的风格布局,他曾想像着,能在梅园和苏浅浅把手相依到老。

今天楼盘开了,苏浅浅竟然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更让他激动万分。

***

杜子凌后悔死了,要不是自己提议让苏浅浅来买江南梅园的房子,也不会碰到这种让她无言以对的场面。刚刚在售楼处,苏浅浅就提出了要退掉房子。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办了一件可以让苏浅浅高兴的一件事。没成想,搂草打兔子,撞到谢天雨手里了。

王强啊王强,你这事办得真是可笑,王强抬眼看到杜子凌埋怨的目光,叹了口气,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抽出支烟来,他娘的,下次我不问清楚,绝不出手。谁他娘的会想到,这事这么邪。

“王主任,失敬失敬,我希望咱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关照。”谢天雨花端着杯子来敬王强。

王强杯子里倒的是白开水,为了方便,他回江南来,从来不带司机,自己开车。他可不想多一个人知道他在江南的事。

王强杯子里的热水刚刚倒上,还冒着热气。

“今天自己开车,这水刚倒上,烫嘴,就以茶代酒。我随意,你干了。”王强端起手里的茶杯,连碰也没碰,冷哼了两声,一口干了。

“好,好,你随意,我干了。王主任,感谢,感谢。”谢天雨见识了这两人的本事,在北京,把中央警卫局的车和人调来揍他,他可不敢再招惹了。这种时候,谢天雨很会装孙子,他可不能得罪这些人,在江南发展,他还要依赖这些地头蛇,没有他们帮忙,什么事也办不了。

还好,谢天雨不知道王强就是帮他运作江南批文的人,如果知道了,他还得嘴啃泥。

王强心里头骂着,感谢个屁,早知道我不会帮你运作江南这块地。

谢天雨一边真诚的表达着歉意,一边套着近乎。这世界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才不在乎昨天闹的什么,昨天的事情早就翻篇了,重要的是今天,他要和他们成为朋友,才能在江南继续发展。今天的孙子,明天的大爷,钱捞到手了就行。他来江南,是为了挣钱来的,不是为了打架来的。

在商场上混了这些年,谢天雨是练就了一身的功夫,能屈能伸,进退自如,脸皮厚得像靴底,他不在乎点头哈腰装孙子求人,终有一天,他不用再求人,终有一天,他不用再仰人鼻息。

谢天雨到了江南之后,经周和平介绍,找了朱明勇的银行贷款,垫付了资金的缺口,解决了资金后续跟不上的问题,只要这一期的房子卖掉,他的资金回流了过来,就能正常运转了。

今天这顿饭没有白吃,谢天雨终于弄明白了杜子凌和王强的身份,呵呵,杜子凌,原来你是首长家的乘龙快婿,你竟然背着老婆在外有外遇,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苏浅浅,你竟然选择他,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的怀里来求我。

谢天雨眼睛暗自打量着桌上最沉默寡言的那个男人,杜子凌,苏浅浅怎么会喜欢上这个男人,他有什么好。

王强坐不住,跑到楼下吸烟去了。

谢天雨想起在北京吃那一通揍,心里就哆嗦,杜子凌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沉稳,他的冷静,非一般人所有。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你,怎么把苏浅浅夺回来。

谢天雨的酒敬完了,坐回自己座上,喝了口茶。

苏浅浅和朱明勇聊得正火,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朱明勇一边说着逗人发笑的荤笑话,苏浅浅忍俊不禁,抿着嘴低低得笑。

杜子凌眉头快拧成到一起去了。周和平和他喝酒,问了句:“子凌,我听可欣说,若兰在美国的别墅都准备好了,你家俏俏要去美国,若兰也要陪读,只有你一个人在国内,会不会很寂寞?”

“噢,寂寞什么,人都到这个年纪了,有什么好寂寞的。”杜子凌无所谓的笑了笑:“可欣也挑了房了,你们准备时候过去?”

“看情况吧。暂时没有打算。”周和平现在官场春风得意,他当然不想离开。

“来,和平,干了。”杜子凌实在不想再看苏浅浅贴在朱明勇身上的样子,他别过脸去,举起杯,喝了个精光。

“呵呵,痛快,我也喝了。”周和平和杜子凌的关系随着职位的升迁,越来越淡,原来,两个人经常凑在一起喝个小酒,现在,却很难得碰到一起喝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谢天雨敬完了朱明勇,又端着酒走到苏浅浅面前:“浅浅,咱们喝一杯吧。”

“好。”苏浅浅守着朱明勇的面,不得不给谢天雨一个面子,低头小啜了一口:“谢了。”

谢天雨当着朱明勇的面,很是谨慎。傻瓜都能看得出来,朱明勇看苏浅浅的眼神里带着火,让他很不舒服,可是,这个太子爷,他又得罪不起,搞房地产,没有银行做靠山,根本无法正常运转,利害攸关,他才不想当面添堵。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为了女人丢掉江山。

“朱行长,您陪着浅浅一起干一个,感谢您对我的帮助和支持。”谢天雨看着朱明勇的眼神正望着他。

“我听苏浅浅说了,你们是同学,太好了,谢老板,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不要客气。”朱明勇端着杯,很痛快的干了一杯,今天他身边坐着苏浅浅,能不高兴吗?

“对啊,对啊,是同学。感谢朱行长关照。”谢天雨咕咚咕咚喝光了杯里的酒。

“唉,别谢我,谢苏浅浅就行了,以后,只要苏浅浅说能给你办的,我都给你办。”朱明勇挥了挥手,带着点酒气,拍了拍谢天雨的肩。

周和平听到朱明勇这句话,有些意外,含笑摇了摇头:“原来,苏浅浅这么厉害,连明勇都要给她面子。”

“你们怎么开我的玩笑,周厅长,来,我敬你和可欣吧。”苏浅浅不想让他乱说下去,对她一点没有好处,干脆端起杯来主动进攻,堵住周和平的嘴巴。

202 引火烧身

“好,好,一起喝一个。”何可欣对苏浅浅今天和朱明勇粘乎在一起的样子很是奇怪,冯佳慧那一脸的阶级斗争更是匪夷所思,这三个人,出什么事了?

冯佳慧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起了身,跑到外面的阳台上。

何可欣看到了,放下酒杯跟了出去:“佳慧,你们这是怎么了?朱明勇什么时候跟苏浅浅搅和到一起了?”

“鬼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可欣,你看苏浅浅多妖,我真担心,她把明勇给勾走了。”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就认识了。我怀疑,苏浅浅知道了我和陈亦然的事,故意接近明勇报复我。”冯佳慧抹了抹眼角的泪。

“怎么会这样?你告诉陈亦然,让他想办法阻止她。”何可欣急了,可惜,今天陈亦然没来,他要来了,就好了。

“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冯佳慧看到今天这种情形,她已完全控制不了,现在就是苏浅浅要停止报复,朱明勇也不会放弃了。看他对苏浅浅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完全是宠爱有加的口气,他朱明勇疯起来,谁又能挡得住,现在他的身边正好没有女人,苏浅浅出现的正是时候。

“要不要我找苏浅浅谈谈,告诉她,你和陈亦然的过去?”何可欣担心这样下去,这两家出乱子。

冯佳慧慌张的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行,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现在她和朱明勇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你想想,苏浅浅为什么会这样做,就是在怀疑我和陈亦然。”

“噢,这可坏了。那你怎么办?”何可欣知道,如果朱明勇也知道了冯佳慧的初恋情人,那肯定会找陈亦然的麻烦。就不用说苏浅浅了,现在冯佳慧和陈亦然一起共事,苏浅浅怎么可能容忍得了。

“我想想,必须得想出办法来。”冯佳慧想了想,给小唐发了个短信:“告诉朱明勇江小小的住址,不过,在告诉他之前,你先给江小小发个警报,让她快逃。”现在只有这样才能分散朱明勇的注意力了。江小小,别怪我狠,没办法,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给你时间,就看你能不能逃得出朱明勇的追查了。

何可欣看着杜子凌和苏浅浅正站在一起说些什么,俩人的表情好奇怪,杜子凌好像很生气:“佳慧,你看,杜子凌和苏浅浅是怎么一回事,对了,今天好像他们一起在梅园来着,怪了,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苏浅浅真是不得了,我看她,真不简单。”冯佳慧站在露台上穿过雕花窗棂,望这里屋里觥筹交错的热闹之中,隐藏着多少丑恶,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几人斗得正狠。

最令她吃惊的是,苏浅浅为了弄清楚她和陈亦然的关系,竟然不惜牺牲色相,来勾引朱明勇。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难道这么爱陈亦然?

冯佳慧咬了咬唇,给何可欣低语了两句,朱明勇和周和平、谢天雨三人远远站在一起正喝着。

苏浅浅和杜子凌相对着坐着,端着杯子走到了苏浅浅的身边:“苏浅浅,咱们两人喝一个吧。”

“冯顾问,从来没有机会跟你坐一起喝酒,当然要喝一个,我来敬你吧。”苏浅浅不惧冯佳慧的身份,高官家的儿媳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怕你?苏浅浅明眸丽齿,含笑接住冯佳慧的目光。今天,她本来不想来,但既然来了,就不怕了。

“苏浅浅,有个问题我不太懂,想问一下你知道不知道,火中取粟,有能全身而退的人吗?”冯佳慧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带着忧郁,还带着痛苦。

苏浅浅淡然的笑了笑:“噢?火中取粟啊,这取的是什么是个人的认为,也可能取的那个人认为这不是火中取粟,而是火中送炭。有可能是风助火力,添了一把火而已。至于能不能全身而退,也不在取的人,而在最初点这把火的人吧。”

冯佳慧眉心抖了抖,苏浅浅原来这么聪明,点起这把火的人是她,只要她撤了火,她便于撤掉她这块炭:“你不怕,这送炭之人,最后炭成灰,人成火,引火烧身吗?”

“怕什么,怕就不来了,冯顾问,引火烧身,能烧出真相来就行,那人求的就是真相。”苏浅浅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看着冯佳慧,毫不退缩,嫣然一笑:“怎么样,引火烧身,难道只烧得他一人吗?”

“你,你这简直是疯了。”果然是为了揭穿她来的,冯佳慧脸都绿了,从来不曾想到,苏浅浅原来这么不简单。

苏浅浅嘻嘻一笑:“此桌之上,有几人清醒,有几人疯癫?你我皆知。呵呵。”放马过来吧,冯佳慧,既然你来挑明,我也接住,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知道,我苏浅浅不是好惹的。

冯佳慧眉眼一低:“你好自为之吧,朱明勇哪里,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到头来后悔的必然是你。”

“谢谢赐教,我倒觉得你和陈亦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要求个真相。我跟朱明勇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人之一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人待我真心,我必还之真意,人待我虚情,我必报以假意。让冯顾问费心了。”苏浅浅举起杯,干脆利落的碰了一下:“冯顾问,干。这里的酒真是不错,我酒量有限,就不回敬了。”

冯佳慧吞了酒,差点没吐出来。像咽刀子一样,呛得嗓子像拉破了一样的痛。这个苏浅浅,难道是个妖精?她喝罢酒,回到自己座位上,杜子凌正徐徐着抽着烟,这是他第一次当着苏浅浅的面点上烟。

苏浅浅还没有敬他酒,看来,她也不会敬了。这满桌之上,她只跟周和平和朱明勇喝了两杯。

杜子凌心里明白了,刚刚冯佳慧和苏浅浅喝酒,她们俩个的对话,他全听到了。

原来,苏浅浅发现了冯佳慧和陈亦然有什么不轨,所以才故意搭朱明勇的。我说呢,只是,她既然如此对陈亦然心死了,为什么还会吃醋,为什么还会挑战冯佳慧,为什么还要引火烧身,她烧的是什么火?醋火?她心里始终还是陈亦然,她还是放不下他吗?

白新雅继续敬着酒,转着圈,敬杜子凌,杜子凌也不跟她废话,端起杯就喝了一口。

白新雅从认识王强开始,就认识了杜子凌。她是一点也不见外,也轻轻喝了一小口:“杜哥,我就少喝点了。”

白新雅今天要充分展示自己的魅力,挤进这些人里,扩大自己的社交圈。她不知道,因为她的过度的表现,王强见无法劝她,气得下楼遛弯去了。

自从冯佳慧进了门,白新雅得知冯佳慧是朱明勇的老婆,心里更是高看一眼,怪不得这个女人有这样的气势。可惜王强不离婚,我只能在外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等着。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白新雅不知道她今天出来这么一番张扬,王强的隐私完全曝光了。

这对官场混的王强来说,是最致命的。

白新雅太年轻,太无知,她根本就不应该参加这样的聚会。还没有人胆大的这种程度,把二奶带到公众场合来,她完全不适合当小三,像她这样的智商,站站柜台卖个烂水果或者到酒巴里卖酒还可以。

王强气坏了,守着这么多人,他又说不出口,掉头出了房间。

白新雅看到王强气得出了门,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继续又敬冯佳慧,小嘴甜的似蜜:“冯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气质又这么好。我敬您一杯。”

冯佳慧白了她两眼,不屑跟她多说什么:“噢,我喝了。谢谢。”说完,抬着嘴唇轻轻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

白新雅却老老实实的把杯里的红酒喝光,一边激动万分的说:“您少喝点,姐姐多注意身体,谢谢姐姐。”

敬完了冯佳慧,再敬何可欣,何可欣强忍气,没把酒泼她脸上去,大度的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白小姐年轻漂亮,风情万种,真是万人迷啊。”

何可欣是什么人,她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什么样的女人她没见过。嘴里骂人却不吐半个脏字。

白新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捂着脸羞答答的道:“哪里啊,姐姐,你才漂亮的让人着迷呢,看您这气度,华贵大气,我哪能跟您比呢。”

白新雅举起杯,仰着脖子又吞了一杯。

何可欣被她刚才那句话噎了半死,把杯子砰的一声放到桌上,没再理她。

谢天雨回到了座位上,打量了一下安安静静坐在桌上的苏浅浅和杜子凌。

这桌上,坐着三个冤家,谢天雨怎么不难受。看着苏浅浅,却连句话也不能讲,杜子凌和朱明勇虎视眈眈的盯着。

梅园的房子,他给苏浅浅早就留了一套,是复式的,顶层最大的一套,站在露台上,可以看到江南的中心公园,现在他住在里面,只盼着哪一天,苏浅浅能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刚刚听到何可欣说,苏浅浅的老公陈亦然要来,他真是盼着今天认识一下。他特别想知道苏浅浅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苏浅浅还在外找男人,难道那个男人不行,还是那个男人太无勇,可惜,他竟然有事,来不了,太让他失望了。

杜子凌一直坐着不动,盯着他,显然,杜子凌怕他欺负苏浅浅。可是,没看到,朱明勇对苏浅浅

白新雅蹭到了刚回到座位上的谢天雨身边,谢天雨也正愁着跟其他人没有多少话题,两个人一人一杯,边喝边拉了起来。

“白小姐原来是女主播啊,真是不得了,你主持哪个节目,回去以后我要把你的节目固定上,以后天天看。”

一提节目,白新雅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调到省台,现在还在实习,没正式主播。”

“噢,是这样啊,白小姐可以帮我介绍一下你们台吗,我正好想在你们台投放一段时间广告?”

“投放广告啊,好啊,那当然好了,谢老板,这个我来给你办,一定给你最低价。”白新雅一听谢天雨可以把地产广告放他们台,高兴坏了,这样,她的业绩就上去了,转正就有希望了。

“好,这样,我们这两天就再见面,把这事定下来。白小姐,我要的可是黄金时段。”谢天雨当然知道,电视台靠广告吃饭,他看得出来,白新雅和王强说话撒娇的表情,这应该是王强养的女人,他要先拿下这个弱智的女人,拿下他就等于拿下了王强。

白新雅现在更加认为自己今天晚上来对了,如果不来,这几百万的广告费就丢了。太棒了,要不说吗,想挣钱,就要挤进富人堆里来,只有这样才能发现挣钱的机会。

听台里的人讲,他们台的一个外景主持人,为了泡到有钱的男人,特意办了一张高尔夫球卡,一有时间就去泡高尔夫球场里,跟那些有钱人搭讪。

没出几个月,被好几个富商追,一家私营药厂的老板最后把她弄回了家,养了起来,前些天,戴着个大钻戒,开着辆奔glk来台里炫耀。

听她亲口说,那老板身家十几亿,给她住的别墅就有三层五百多平,带室外泳池的。

白新雅今天买房子签合同的时候,很不满意,很不开心。

王强说是给她买房子,登记合同的时候,却写的他自己的名字,很显然,是不信任她嘛。跟他好几年了,自己却只是个房客,陪吃陪住陪睡,好不容易调进省台,也只是一个临时工,还没有正式签合同。

虽然她心里不高兴,但守着王强的面,仍然装的很开心,很满意。人家那几个男人,见面都要送苏浅浅房子,而你,买了房子却只写自己的名,王强,我算你什么人?看来,只有靠自己奋斗来解决温饱问题,才能奔上小康社会了。

白新雅绝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坐在王强的座位上,和谢天雨拚起了酒。

“白小姐,我这广告交给你,你得给我好好表示一下吧,这个喝法可不行,倒满,倒满。”谢天雨守着苏浅浅,却不能接近,正心里难受,有火发不出,他要好好捉弄一下一直往他身上凑的这个女人。

“噢,好,满上就满上,谢老板,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年轻气盛的白新雅从头打了一圈,此时,她已喝得上了头,不知深浅,喝红酒,她从来没喝醉过,怕什么。

“好,痛快,白小姐真是海量,这样,一杯一百万,白小姐想让我放多少钱的广告,你就喝多少,怎么样?”谢天雨这只老狐狸,这不是拿小姑娘开涮吗?

一杯一百万,这不是胡闹吗?谢天雨明摆着在故意折腾白新雅,既然说要投广告到他们台,为什么还要喝酒?

苏浅浅听到这里,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白新雅:“你别喝,他爱投不投,谢天雨,你这是什么意思,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她已喝了不少了。”

“浅浅,你别管,白小姐是自愿的,我又没逼她。”谢天雨就是想让苏浅浅知道,他有的是钱,她越骂,他越开心,他就是要引起她的注意。

白新雅小脸已喝得上了脸,湮红湮红的,她晃着小手摇了摇:“没事,你不用管我,我能喝,没问题,看我的,我喝上十杯,我要让谢老板投上一千万。怎么样,谢老板,你可要说话算数。”

“好,好,十杯,一千万,来吧,小姐,过来,拿酒来,倒上十杯。”谢天雨早就看出白新雅已喝得差不多了,他暗自窃喜:十杯,用不了三杯就能放倒你个丫的。

杜子凌没想到白新雅这么上赶子,他有些着急,王强不知上哪儿去了,这家伙,喝出毛病来怎么办?

何可欣和冯佳慧一听,坐下来看热闹,她们两个早就看白新雅不顺眼,正想看她出丑:“好,好,喝吧。”

周和平和朱明勇两个人刚才去了趟洗手间,不知道偷偷的谈什么去了。才进来,一看这里面竟然拚起酒来了:“哟-,你们这是摆擂台啊?”

朱明勇一看摆了一桌子的红酒,他乐了,他最爱这种热闹,要不是周和平拉着他谈了个合作的项目,他怎么会舍得离开苏浅浅。

十杯红酒摆在桌上,红彤彤一片,够让人目炫的。这可是三两的大杯,在这之前,白新雅就喝得很疯,每个人敬了一个,喝了五六杯了。

白新雅看了这一大片,也有些害怕了,但一想那个可以让她尽快转正的广告,她咬了咬牙,老娘拚了,我就不信,我喝不了十个,我还喝不了八个:“大家都看好了,谢老板说,我喝一个,就投一百万的广告给我,喝两个就投二百万,今天我要喝掉这十个,让谢老板支持一千万,大家都作个证,谢老板,当着大家的面,你可不准赖账。”

“放心吧,白小姐,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天雨喜欢这种场面,现在都在看着他,他拍了拍胸脯:“如果我不践行今天的约定,我就滚出江南的房地产市场,绝不再踏进江南半步。”

“好,好,我做证,谢老板敢赖账,我第一个替你出气。快喝吧,白小姐,把这一千万全给我喝了。哈哈。”朱明勇太开心了,他在酒巴里经常这样折磨找他贷款的老板们,一杯一千万,喝他十杯,一个亿,不过,他喝的都是高度的白酒。今天这种喝法,虽然不如他们的喝法精彩,但却是他的路子,他喜欢。

“呵呵,好,痛快。那我可就喝了。”白新雅觉得自己的酒量绝对没有问题,速战速决,吞进这十个,回家吐了就是了。我就不信了,不就十杯水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拚一把,为了自己的明天和未来,拚了。

白新雅端起杯来,咕咚咕咚一杯,下了肚,这一杯喝得很急,她一口气没喘,就吞了进去。

“好,有酒量,一百万,第二个,加油。”在座的人,一齐鼓掌叫好。

苏浅浅有些着急了,白新雅这是跟谁过不去,放台里的广告,跟她有什么关系,值得她拿命拚,这不是有病吗?

“好,第二个。”白新雅举起空杯,放在一边,又端起了一杯,她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少喝点,如果刚才少喝点,她就不怕了。

冯佳慧和何可欣一旁添油加醋:“第二个了,白小姐不会第二个就不行了吧。”

“才第二个,你们等着,这些等我全干了给你们看看。”白新雅举起杯,又干了一个。

此时的她,亦然有些晕乎,眼睛有些晃了,人也晃了。

苏浅浅越发担心起来,给杜子凌发个了短信,杜子凌看了短信,起了身,出去找王强。

白新雅意识到自己喝得差不了,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她要保持清醒才行。不能耽搁时间,快点喝吧,在大家的掌声和叫好声中,她又举起了第三杯,猛灌了进去。

杜子凌在楼下花园里,终于找到了坐在水池边的王强,王强正抽着烟发呆。

“王强,你快进去看看白新雅,她在拚酒。”

“拚吧,跟我有什么关系?”王强对白新雅今天看到有钱人和当官的就往身上贴的样子很是恶心。他突然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房子是不能落她的名,放她名下,她说跑就跑了,他怎么约束她。他不得不留一手,可是,这不代表他不爱她。她今天在外面这般张扬,简直蠢的要命,被在场的人抓住证据,捅出去,他的前途就完了。他不得不跑出来,避一下风头。

“不行,一开始她就已喝了五六杯了,我下来的时候,又两三杯进去了,真要都喝进去,会出人命的。”杜子凌不由分说,上前强拉起王强:“快进去,看着她,差不多就行了,她是为了广告费才喝的,她要喝十个,拉一千万的广告费。”

“该死,她不要命了,我说了,广告我会替她想办法。”王强一听,火冒三丈,跟着杜子凌往楼上跑。

203 男欢女爱

白新雅三杯酒下肚,感觉整个楼都在晃,桌子也在晃,自己的手脚也在晃,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喝多了,狠狠的咬了咬嘴唇,桌上那七杯红酒还没动,她决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哈哈,谢老板,你记好了,三百万了。”说着,她伸出手,又端过一杯来,杯子亦然端不稳了,酒了出来。

谢天雨叫道:“不能洒,不能再洒,再洒了可不算了。”

周和平和朱明勇相视大笑。苏浅浅急了,坐到白新雅身边,劝她:“白新雅,别喝了,好了,你这样会喝坏身体的。”

“不,不用你管,我要定这一千万了。”白新雅晃着小手,毫不气馁。又颤颤悠悠的端起了第四杯,仰起脖子来往嘴里倒。连喝带洒,第四杯正好喝进去。

“好,不错,再喝一个就五百万了。”冯佳慧故意带头叫,在座的几个正闹哄哄的吵着。

“白新雅,你疯了。”王强冲了进来,看到那小脸喝得通红的白新雅,他心痛得不得了。

白新雅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王强:“我没疯,我拿到四百万了,你看,我喝了四杯了。”

“你给我别喝了,听见没有!”王强大吼了一声,抓住白新雅的手腕。

白新雅小脸一板,火了:“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定要拿下这一千万的广告,你放开。”

“胡闹,谢天雨,你这是故意的是吗?”王强手指着谢天雨。

谢天雨吓得往后躲:“不是,不是,是白小姐非要跟我喝的,你别误会。”

白新雅一把推开王强:“你一边去,看我的,我喝第五个了。”说着,她举起了杯子,连喝带灌的吞了第五杯。

冯佳慧和何可欣相视大笑:“洒了不少,不算数。”

白新雅只顾举起杯子对着谢天雨笑道:“谢老板,五百万了,你记住了。”头一歪,倒在桌上昏死过去。

王强吓坏了:“白新雅,你没事吧。”

“王强,我们走吧,快点送医院。”苏浅浅看了一眼,还在哪里嘲笑的冯佳慧和何可欣,狠狠的白了一眼。

还好,王强刚才没有喝酒,王强抱起白新雅,一边歪着头对谢天雨冷冷的扔了一句:“别忘了,五百万的广告,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谢天雨装得吓坏了的表情,答应着,心里却暗暗乐坏了,王强,活该,你的女人想从我手里拿钱,就得付出点代价,我整不了你,还整不了这个傻瓜吗?

“好了,快走吧。”杜子凌跟在王强身后出了房间门。

苏浅浅跟朱明勇几个人扔了句话:“我跟他们先走了。”

朱明勇正放声大笑着,还没反应过来:“唉,你走嘛,别走,苏浅浅。”好不容易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她走。

“不行,我得陪着去,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苏浅浅不再啰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已牺牲了一个了,再不走,她就没有机会了。

说着,苏浅浅跑下了楼。

留下了房间里其他人,面面相觑。

看到这种情景,冯佳慧和何可欣可开心了,两个人捂着嘴,呵呵的笑个不停。

朱明勇没想到苏浅浅给借机溜了,气得瞪着眼,拍了一下桌子:“他娘的,都走了,咱们散了吧。”

周和平才懒得理这些人,今天他要不是看在谢天雨送的那套房子的面上,他不会走这一趟,还不是因为何可欣,说江南梅园的房子位置不错,设计的很美,为了让她少唠叨几句,他才来凑这热闹。饭该吃的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那就走吧。

今天曾在一起当过秘书的杜子凌对他老大不理,弄得他心里不是很痛快,是不是因为他先提升,调了副厅,这小子才不理我,想到这里,周和平颇为得意,呵呵一笑,拉起朱明勇:“走吧,咱们也走吧。”

谢天雨这才装着心疼起来:“唉,我这五百万啊,一下子打水漂了。我这不是傻吗,跟那小丫头片子拚什么酒,这五杯酒下去,我那五百万没了。”

冯佳慧和何可欣想起刚才白新雅的样子,放声大笑:“走吧,谢老板,你明天可得老老实实去找白新雅,你这五百万的广告不投,有人可会找你拚命的。”

“我亏大发了。唉,今天喝多了,今天喝多了。各位,请多多原谅啊,下次再聚,咱们下次再聚。”谢天雨当然知道王强不好惹,他装着糊涂,跟周和平和朱明勇几位道着歉。

“没事,没事,你这叫够朋友,喝醉了怕什么,你掏五百万支持她工作,她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冯佳慧看得出白新雅为什么这么拼,为了拉广告,往死里拚,显然这广告对她很重要。真是可怜,为了广告,就喝成这样,这女人为了向上爬,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几个人边说边下了楼,散了场,各自上车,打道回府。

谢天雨还惦记着苏浅浅停放在他们售楼处停车场的车,他要回去看看,苏浅浅是哪辆车。有可能,他回去,还能碰上苏浅浅,截住她。

冯佳慧直接坐上朱明勇的车:“明勇,我今天过来,让公司司机送的,他回去了,我得跟你车走。”

朱明勇一脸的不客气:“你打电话让他回来吧。我还有事。”

“还有什么事,你今天喝了这么多,回家休息吧。”冯佳慧上前靠到他怀里,温婉极了。

朱明勇没有想到,到手的苏浅浅又飞了,他能不生气吗?冯佳慧,没事你来干什么?

他白了冯佳慧一眼:“那好吧,走吧,回家。”

两个人回到家,朱明勇喝了不少,下午没事,在家里休息。

冯佳慧睡不着,在书房里整理几个公司的往来业务。对她来说,在家里加班是常事。

小唐给冯佳慧发了个短信:“我已通知江,她已搬走。是不是可以通知朱了。”

“通知他吧,让他过去扑个空最好。”冯佳慧今天看到朱明勇对苏浅浅心急手痒的态度,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再不出手,朱明勇就一门民思全扑到苏浅浅身上了,必须调开他的注意力。

冯佳慧昨天到了酒店坐下后,发现情况不对,立即给陈亦然发了一条短信:“我和朱明勇、苏浅浅都在,你不要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亦然竟然没有回复她。

其实,就是陈亦然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是,自己当时不知道有多紧张,竟然不敢叫陈亦然露面。

苏浅浅笑得很开心,她很是盼着陈亦然出现,显然,她是计划好了的,她在等着陈亦然出现,冯佳慧怕了。一听说,陈亦然不来了,她那脸立即就变了。这家伙,她真是在算计我。

苏浅浅,啊苏浅浅,你真是足够狡猾。

后来陈说然果然没有来,应该是收到她短信后,他给何可欣打电话,说来不了,冯佳慧心里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几个人坐到一起,势必会论及同学友情,朱明勇要知道她和陈亦然曾是同班同学,苏浅浅要故意在朱明勇面前露出点什么,朱明勇会怎么想?

苏浅浅就坐在他的身边,她故意说点什么情啊意的,掀起往事,肯定会惹起朱明勇疑心?

幸好,陈亦然没有来。他要来了,她不知道这一场会怎么收拾。

还好,有电视台的那个白新雅出丑,闹着拚酒,酒场在混乱上结束。

发完短信,冯佳慧把短信全部删除干净,虽然朱明勇从来不看她的手机,但她怕万一不小心,让朱明勇看到,就麻烦了。

***

远在上海的林若兰收到了小唐发的一组彩信,全是杜子凌和王强在江南梅雨开盘时的照片,当然,里面还有苏浅浅,谢天雨,朱明勇,周和平和何可欣。

林若兰一张张的翻看着发来的照片,看得出来,杜子凌是跟着王强和白新雅一起去的,王强开车来接的他,他们一起上的车,下的车,看来,他的身边还是没有别的女人。

到了售楼处,碰到了一个女人,这个是谁,我不认识,难道是白新雅的同事?长得这么漂亮。真是怪了,这个女人是谁,哪个女主播吗?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真是怪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这个女人竟然跟朱明勇和周和平他们都认识?杜子凌会是和她吗?两个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特别来,不太像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若兰收到了何可欣的电话,约他到皇家花园。说在江南梅园开盘的时候,碰到了很多老朋友,凑一起聚聚。

林若兰真想问问何可欣,跟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怎么这么面熟?

看来,杜子凌没有女人,那个女人也只是在楼盘上偶然碰到的。

林若兰对这样的聚会一向不感兴趣,何可欣一听她远在上海,便扣了电话。

那个女人好漂亮,如同坠落人间的天使,优雅自然,浑身透着一种阳光的迷离,远远的站在人群中,让人**,过目不忘。如果是她呢?杜子凌喜欢的是她吗?

看杜子凌的眼神,好像很平静,一如以往,永远从他沉静的眼神里看不出东西,他隐藏的太深了。

小唐手拿着相机,没法接近他们拍摄,杜子凌他们进到贵宾室签合同交钱等的一些情况,他没有拍到。

而从到了售楼处,苏浅浅一直跟白新雅在一起转,所以小唐没有拍到几张苏浅浅单独跟杜子凌在一起的照片。

林若兰把手机彩信里的照片删掉了一部分,她觉得有些疑心的几张全转到了电脑里存了下来。

当然,有她认为最可疑的苏浅浅和杜子凌一起说话的一张照片。

这是这么多天来,有可能这是小唐发过来的唯一一张最有价值的照片。

如果说这世上能有人让杜子凌心动,那个人必然不是一般的女人,要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要么温柔善良,沉静如水,像他的影子。而跟他在一起的这个女人,绝对称得上美得**。

杜子凌绝不会对一般的女人动情,林若兰相信自己的直觉。

***

朱明勇中午很兴奋,喝了不少酒,当着冯佳慧的面,他毫无顾虑对苏浅浅关怀倍至,那态度,那表情,如同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心上人。

任谁看了都会怀疑,陪在朱明勇身边的女人,他的爱人。

冯佳慧根本睡不着,站在书房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慢慢的吸着。自从嫁给朱明勇,生了孩子,被他弃之不顾后,她就学会了吸烟。

烟雾弥漫之中,冯佳慧慢慢的理着自己的思路,现在,她对苏浅浅的反击毫无还击之力,她不知道几个人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但她感觉到,一切事情都好像错了位,好像不爱她的左右的控制,再这样下去,苏浅浅必将引起一场大火,烧掉他们所有的人。

算着时间,朱明勇该收到短信起来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听到卧室里传出动静:“他娘的,真的吗?发现她了,确定吗?”

定然是小唐依照计划,给朱明勇打了电话。

如果不出意外,朱明勇还会亲自跑到江远市去抓江小小。对他来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他这个人的个性一向如此,睚眦必报。他怎么可能让伤害他这么深,给他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的女人逃掉。

朱明勇大喊着:“冯佳慧,找到江小小了,你让小吴过来,陪我去江远市。”

“什么?江小小在江远市,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她的家可不是江远的。”冯佳慧一边要通了小吴的电话,一边明知故问。

“哼,这贱人,等我去了抓到她,非把她弄残了不可,敢骗老子这么多年。”朱明勇急急火火的收拾着东西。

“小吴,你收拾一下行李,跟你行长去江远。对,出几天差。”冯佳慧打完电话,过来帮朱明勇收拾行李:“明勇,给你带几天的衣服?”

“两三天就行,有人看到她了,应该能查到在哪里。”

“好,那就带三天的衣服吧,内衣**,卫生用品”。冯佳慧表情愉悦的帮着朱明勇收拾着东西,好像送郎上前线,依依不舍,一点也不生气。

换作常人,早就发作了,冯佳慧真是好肚量。朱明勇感到很宽慰,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最了解他的人。

虽然他是去找包养在外的女人,可人家冯佳慧的大度,真是让人佩服。

过了一个多小时,小吴开着车过来了。

朱明勇跟着出了门,临走前交待了一声:“记得跟老爷子说一声,我去抓江小小去了。”

“好。我知道了。明勇,你注意安全啊。”冯佳慧临行前仍然体贴入微的嘱咐着朱明勇。

“嗯,知道了。回去吧。”冯佳慧这般大度,令朱明勇心里有些感动。

冯佳慧平静的把他送出门去,跟他告别。回到家里,是哈哈大笑:“朱明勇,你去吧,我看你能抓根鸟毛回来吗?真是可笑。”

江小小提前已得到警示,必然会立即逃走。

小唐会拿到江小小在这里住过的确凿证据提供给朱明勇,让朱明勇不虚此行,有所收获就行了,他可以收获一些东西,这都是冯佳慧给他准备好了的。

***

王强和杜子凌、苏浅浅带着白新雅回到市内,直奔一家医院,挂了急诊,还好,只是轻微的酒精中毒,没有什么大碍。

输过解酒的药,白新雅被王强抱回了家。

经此一番折腾,苏浅浅也弄明白了白新雅和王强的关系,送白新雅和王强回到住处。

王强一路上骂这该死的白新雅:“说过了,广告他会想办法,工作的编制问题他会给他解决,为什么还这样不要命,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气死我了。”

杜子凌摇了摇头:“你活该,早劝你,不要弄成这样,你非不听。”

苏浅浅没有进他们的卧室,她觉得那里充满着男欢女爱的暧昧,这里就是王强**包养女人的地方,她有些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她对王强的认识一下子反了个。

原来,王强也和那些喜新厌旧的陈世美没有什么分别,她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伪君子,真小人,全都是男盗女娼的骗子。

苏浅浅的手握得紧紧的,她想离开这个地方,抬眼看到白新雅和王强的婚纱照高高的挂在客厅的墙上。

在那海天相接的金色沙堆上,白新雅笑的那么美,阳光很明媚,如同她明媚如花的青春,她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地下的爱情?难道真爱可以让她什么都不在乎吗?她到底喜欢的是王强的人不审王强所给她提供的工作、物质、享受?

既然真心爱她,为什么不给她身份,不给她婚姻,不给她阳光下的行走?

这天底下真的有什么都不在乎的爱情吗?被人诅咒的爱情会长久吗?

被人唾骂的爱情会永恒吗?

白新雅的床头,还放着一个布玩具,她抱着睡觉的玩具,陪她度过每一个寂寞夜晚的玩具。按说,这个年纪,都是天天出外约会,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日子。

苏浅浅有些悲悯的看着这一切,白新雅活在王强的世界里,她是他所谓的外室,侧室,不为人知,为什么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会选择这么一条路?

苏浅浅忽然理解了,白新雅为什么拚命的喝酒,为什么非要挤进这样的聚会,因为她内心的孤独,因为她内心的自卑。王强平常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只有想她了,才来解决自己的**,说到底,她不过是王强纵欲的工具而已。

今天选房的时候,合同上没有写白新雅的名字,王强也许早就跟白新雅商量好了,也可能,他连提也没有提过,由此可见,王强心里还是不相信她的。所以白新雅拚命的拚酒,她要自力更生,解决工作的编制。

其不知,没有王强的努力,她拉多少广告都没有用,在电视台这个地方,关系错综复杂,钱根本办不了什么事,这个地方,没有关系,你根本插不进针,泼不进水。

“好了,王强,我们走了,你照顾白新雅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打电话给我。”杜子凌看到再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给王强说了声,离开他们的住处。

“嗯,好。”王强呆呆的坐在床边发呆,白新雅还没有清醒过来。

苏浅浅什么也没说,跟在杜子凌身后离开了王强住的地方。

两个人下了楼,车还扔在售楼处,她得过去开车,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喝了不少的她是没法去开车了。

“王强和白新雅在一起多长时间了?”苏浅浅还是忍不住问了。

苏浅浅指的什么,杜子凌都知道,面无表情:“快两年了,怎么了?”

“王强不是在北京有家吗?他老婆知道吗?”苏浅浅很瞧不起这样的关系,她就是老公出轨的受害者。

杜子凌平静的看了一眼苏浅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事别人管不着。他老婆哪里知道,知道的话不早就闹了。”

“这真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不到,你原来是这样看的。”苏浅浅听了他的话,极其失望,杜子凌竟然这样想,这就是他对待人生的态度吗?

“嗯,他只是我的朋友,我管不着。每个人对生活的看法和选择不同,虽然我不赞成,但我没法去左右别人的生活。”杜子凌叹了口气。

“那也,那也太随便了吧,怎么能这么对待感情?”狐朋,苏浅浅忽然感到很可怕,杜子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他的朋友这样,他难道也这样?他真的离婚了吗?是不是骗我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子凌:“你真的离婚了吗?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嗯,离了有两年了,我能骗你吗?”杜子凌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一转眼跳到他身上了,她这思路够跳跃的。

“噢。但愿你没有骗我。”苏浅浅说完后,突然不敢看杜子凌的脸,她转过头去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穿流不息的车流。

204 又酥又麻

说完后,苏浅浅后悔了,人家骗不骗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陈亦然的老婆,虽然两人已分居半年多了,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改变,在法律上,始终是已婚女人,哪有什么资格去过问别人的自由和婚姻。

“你还好吗?”杜子凌有些郁闷,看着苏浅浅,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她还在意自己离婚了啊?那为什么到现在不离呢,让他在这里痴痴的等。

“还好。”苏浅浅知道自己说漏了,杜子凌离不离婚,自己紧张什么?自己既然还没有离婚,就没有资格,刚刚还说王强和白新雅,而自己是不是对杜子凌动了心?

苏浅浅的心里很乱,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是一个好东西。自己还没有离婚,不应该为别的男人紧张动心,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去紧张杜子凌?这样做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苏浅浅的表情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我能骗她吗?杜子凌心里头转着这几句话,他搞不明白苏浅浅的话,为什么像谜语一样,令人费尽心思。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真少,两个人静静的并排站着。

“浅浅,那房子还退吗?”买房子买成这样,杜子凌感到很是抱歉,这是他的失误,他知道,苏浅浅有多么痛恨谢天雨。却偏偏买到他的手里,真他娘的邪门了。

“不退了,这房子是我光明正大买的,我为什么要退?”苏浅浅突然眼开了眼,表情极度复杂的看着杜子凌:“难道我就应该像白新雅说的那样,退了买房,去接受谢天雨或者朱明勇的房子,把我卖给他们?”

“你怎么这样想?”杜子凌不明白苏浅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她在白新雅和王强哪里受的刺激还没有恢复。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问我好几遍,你带钱了吗,我帮你先垫上?的意思了。”苏浅浅强忍着委屈瞪着杜子凌:“你也把我想成那样的女人是吗?为了房子,为了工作,不惜委身于他人?是吗?”

“不,不是,你千万别这样想,我从来没这样想过。真的。”杜子凌才知道,苏浅浅为什么难受,为什么受伤。

“真的吗?你真的没这样想我?”

“真的,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金钱会打动你的心,更何况,我不是有钱人,在你的身边,周萧辰,朱明勇,谢天雨,哪个都比我有钱,我还敢守着你的面,这样想吗?”杜子凌低低了叹了口气:“别再乱想,伤害自己了。”

情急之中,杜子凌抓住了苏浅浅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苏浅浅不理他,扯开了手。

“来车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正在这时,过来了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杜子凌自然而然的伸手抓过苏浅浅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

“别。”苏浅浅向后扯了扯,杜子凌反而握得更紧了,他丝毫不理会苏浅浅眼中发出的警报,只管紧紧的握着。

出租车司机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两个男女。

苏浅浅看到他的眼神里含着一丝怀疑,面对着杜子凌的动作,她不能挣扎,不能叫喊,只好任他这样握着。两个人一声不吭,那表情,却谁也不理谁,好像赌气的两个孩子。

苏浅浅的手好软,她的手好凉,好像在冰天雪地里冻过一般,寒彻骨底,杜子凌向她身体挨紧了一些,他怕,她的心会冻僵了自己。

杜子凌手很暖,苏浅浅刚开始还暗自用力挣扎,过了一会儿,她不动了,她喜欢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温暖,让她的冻僵的心温暖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一条美女蛇一样,复活了。

到了苏浅浅宿舍楼下,苏浅浅下了车:“浅浅,车明天再去开吧,回去好好休息。”

“嗯,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苏浅浅摆了摆手,杜子凌这才让司机调头开走。

苏浅浅回到家,陈亦然没有回来。

保姆带着孩子正在客厅里玩积木,乐乐看到苏浅浅回来,扑到怀里,叫道:“妈妈,你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带我去玩啊?”

“乐乐,明天吧,明天妈妈带你去玩。好吗?”

“好啊,明天妈妈带我玩,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别又把我和阿姨扔在家里。”乐乐呶着小嘴巴很认真。

“放心吧,妈妈睡一会儿,你玩吧啊。”苏浅浅的头还晕着,今天和冯佳慧面对面的一场较量,终于战了上风,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陈亦然到机场接客人,是真的吗?不会是冯佳慧给他说了,不让他来吧。

正想着,陈亦然打来电话。

苏浅浅想不想接他电话,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电话倔强的在她耳边一遍又遍的响着,她忍无可忍,终于接通了电话。

“浅浅,我今天和老总陪管公司上市的领导,就不回家吃饭了,有可能,明天直接出差,这两天你辛苦一下,带乐乐了。”是陈亦然,上市公司,这么说,集团上市已到了审核的地步了吗?

“那好吧,就这些是吗,我知道了。”苏浅浅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缠绵不尽,柔情似水的交待他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注意休息等等嘱咐。

陈亦然心灰意冷的扣了电话,她连问也不问一下,今天中午为什么不去吃饭,为什么她出现在哪里?以往的温情哪里去了?

苏浅浅,难道你真的展开报复了吗?唉,浅浅,我和冯佳慧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和她真的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你为什么还怀疑我?难道,真是不再信任我了吗?谎言说多了,说实话的时候,也被人当成骗子,陈亦然长长的喟叹了一声:对不起,浅浅,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冯佳慧接近我。

晚上,苏浅浅搂着乐乐,想着在外出差的陈亦然,她一点也睡不着。

出差,这两个字就像扎在她心里一根深深的刺,只要她的心乱,就会钻心的疼,只要她的心跳,那刺就会跟着她的心脉的跳动往深处钻进去,血汩汩冒个不停,直到把她淹没,淹没在自己的血海之中。

她逃不出来,如同梦魇,将她整个笼罩在其中,无论她如何挣扎,都被悬挂在那根刺上,让她无法挣脱

***

杜子凌放下苏浅浅回到家,今天的苏浅浅变得很怪异,怪异的不像一个正常的人。

她和冯佳慧的战争难道是因为陈亦然吗?这么说,陈亦然跟冯佳慧也有一腿?

看来,这个陈亦然真是太乱了,苏浅浅为什么还跟冯佳慧叫板,不值得你爱的男人,放弃就是了,为什么还不舍弃?是因为你还爱他吗,所以不死心,所以为了他吃醋,为了他发起攻击?

杜子凌刚才在车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临下车前,轻轻握了握苏浅浅冰冷的手,她的手冰冷而有颤抖,看来,她还想抓住她的婚姻不放,他对他的婚姻根本就没有死心,从回到江南,她的心就被陈亦然不只不沉的扯了回去,所以,她将他拒之门外,所以,她不再对他笑陈亦然对她用的什么招,让一个死了心的女人,竟然如此痴迷不悟?

杜子凌点上了烟,他实在难以入睡,苏浅浅,你如同一个谜,让我疯癫,我该怎么办,放弃你,还是等着你放弃那场早已死掉了的婚姻,早已**了的爱情?

***

朱明勇连夜坐车到江远市,第二天中午,他们赶到了江远。

小唐跟他一起找到了跟他联系的一个朋友,那朋友说,给小唐消息时,人还在家,于是,他们一起去到江小小的住处找人。

几个人打了辆车,到了江小小住的小区,敲了半天那间房,出了一个女人:“你们找谁?”

“是这样,我们是江小小的朋友,特意过来看她的,她在吗?”

“江小小,我这里没有姓江的。”房东一副大嗓门。

“在你这里是租的一家三口是吗?”小唐故意问了句。

“对啊,一家三口,带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这么高,胖乎乎的,不太爱说话。”房东一听是找朋友的,很是热情:“来了,快租了半年了,房租还没到期,不知咋回事,竟然昨天晚上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哪去了,连放在我这里的押金都没要。我是传达到的老爷子告诉我,说那房客半夜里搬家,怕丢了什么,今天过来看看。”

“是这个女人吗?”朱明勇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江小小和朱雨轩的合影,递给了房东。

房东看了,一拍巴掌,笑道:“是啊,是啊,就是她,这是他儿子,小轩,好像大名叫程雨轩来着,对,程雨轩,有几次交水电费,还是小轩子签的名。”

“程雨轩?姓程?那个男人姓程?”朱明勇眼珠子快瞪出来了:“那个男人在哪上班?”

“不知道,光知道是在附近的一家企业里打工,你知道,我们这里是开发区,全是外资大企业,打工的工人有上万人。这哪知道,他在哪上班?怎么了,看你这表情,不像来找朋友的,倒像是要债的?”

“不,不是,我们是给急的,我们是江小小的娘家人,你看,她自个跑出来,也不给家里讲,担心不是。好了,我们走了。”小吴很灵活,朱明勇这个表情,是让人起疑心,赶紧上前打掩护,几个人离开了江小小住的地方。

小唐给他当地的朋友使了眼色,气呼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让人给跑了?”

“唐哥,你不知道,我半夜里在这外面一直盯着来着,后来,来了一个男的,发现了我在外面蹲着,问我干什么的?

我说,没干么,等人。

是不是,那个男的就是跟她在一起的人?

长什么样?

瘦瘦的,个子有一米七五六的样子,好像是上夜班回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女人的?”朱明勇没有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又让江小小给溜了,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曾住过的地方给掀了。

小唐的朋友赶紧回话:“前天,我们在学校附近转,她过来送孩子上学,我看到了,觉得有些像,就拍照发给小唐。一问,还真的是,所以就跟踪她到了她的住处,连夜在这里蹲着。谁知道那个男人发现了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就回来了,原本想着,等你们来了,再一起抓也来得及。”

“行长,真对不起,是我们的人没办好这事,让您白拍辛苦这一趟,怎么办,看来,他们很小心,意识到被人发现了,所以连夜才跑的。”小唐很是对不起的在朱明勇面前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好在,你给找到她的住处了,辛苦了小唐,放心吧,你所花费的钱,我照给,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给我找到她。”朱明勇很大度的拍了拍小唐的肩头:“小唐,真没有想到,你的网络这么大,竟然能在江远市查到她,这说明,我找对人了,这样,你让你的人继续找,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找到这个女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谢谢行长对我的信任,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找到人。”小唐心里笑开了花,他满脸堆笑,拍着胸脯向朱明勇下着保证。钱啊,谁跟钱有仇,他这么信任他,送钱给他花,他能不开心吗?

朱明勇仍然不死心,给江南市的公安局长华有礼打了电话:“华局,我是朱明勇,我现在江远市,你看,能不能给我找一下江远市的公安局,帮我找个人。”

“明勇,这个事有点难度,你要在江南找人,我会全力配合,江远市不是咱们省的,那个局的局长我不认识,说不上话,如果你在走之前,找我开张证明,还好说一些,你没有公安局的证件,到江远寻找公安系统的协助,名不正言不顺。”华有礼不知道朱明勇这又是玩的哪一出,他玩女人出了名的,这次竟然跑到别的省去找女人?是不是混了头了?

这小子,把中国当成他的地盘了吗,不知天高地厚,在江南,我没办法躲,帮你找也就找了。在江远,跟我有什么关系,朱老头都退了有几年了,这小太子还这样厚着脸皮整天指挥老子,滚他娘的。

“那好吧,没法联系就算了。”华有礼根本就没有问朱明勇找谁,他知道,他朱明勇找的人是谁吗?朱明勇给挫败了。

一听朱明勇知难而退,华有礼语气更加亲切:“要不,你等等,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省我认识一个厅里的处长,通过他打个招呼试试?”

几道转绕下来,谁会认真办这事?江小小既然已打草惊蛇,有可能又逃到别到省市了,她是租房子,说走就走,等在江远市这七转八转的找到人,江小小早他娘的没影了。有可能,江小小已经离开了江远市,从上次的经验来看,她全是坐长途汽车走的,根本没法查她到哪里。孩子办的也是借读,根本就追不上她。

“不用了,谢谢华局。”朱胆勇是干什么吃的,他还不知道这事托的人多了,就黄了,纯粹是白浪费精神,与其这样,不如打道回府算了。

“噢,明勇,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这次,真是鞭长莫及,不好意思,没给你帮上忙。”老奸巨滑的华有礼以退为进,在电话呵呵一笑,他说的滴水不漏,对他来说,只要再怎么着,落地的凤凰,倒地的老虎也不能得罪,朱老爷子的手下,现在都还在要职上,他没必在在言语有所得失,白白得罪人。

“华局,让您费心了。”朱明勇知道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这中国,又不是他朱家的天下,哪能伸这么远。

小吴和小唐远远的站着,朱明勇打电话找人,他们不方便在跟前听着。

“小吴,咱们回江南吧。”朱明勇扣了电话,垂头丧气对小吴招了招手,他本来以为这次志在必得,没有想到,竟然又扑了一空,空手而归。

在诺大的江远市,他无处下手,哪怕就是江小小还躲在这栋楼上,他也没办法去挨家挨户的搜,他没有这个权力。

这不是江南,没有老爷子的背景,他什么也不是。

在江远,他和江小小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他一向为所欲为,以为他无所不能,

今天他才知道,他在江南是个人物,离开江南,他狗屁不是。

一时间,朱明勇很悲哀,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物。在江南,没有他办不了的事,离开江南,他才知道,没有什么他能办得了的事。

“好吧。”小吴什么也不能说,他就是朱明勇的仆人,让他上哪就上哪儿,对他来说,这就是使命,这就是他的一切。

江小小,江小小,你能跑哪去,只要找不到你,我也会被你折腾个没完没了。真他娘的邪了,好好的行长夫人不当,竟然跟人跑了?你这不是傻瓜吗?

朱明勇几个人,赶回了江南。

冯佳慧早就从小唐发的短信上知道了一切,她带着车,亲自到车站接了朱明勇回家。

朱明勇回到家,什么也没说,躲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一个人呆在卧室里,谁也不见,谁的电话也不接,这是他有史一来,第一次如此沉默的一个人关在一个房间里。

冯佳慧每天在房外温柔的喊几声,明勇,吃饭了,明勇,别难过,你还有我,明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千万别想不开,你是我和丹丹的一切,是我们的天,没有你,我活不了。

在冯佳慧连劝带求的哭声中,朱明勇终于打开了门,扑在冯佳慧怀里,痛苦失声。

“佳慧,我知道,你对我最好。”朱明勇一脸的颓废,满脸的胡子,冯佳慧从来没有见过朱明勇这么拉塌过。

“明勇,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你要记住,不准你离开我,听到吗?”冯佳慧柔情似水的看着憔悴不堪的朱明勇,她完全可以断定,经此一折腾,朱明勇的精神垮了,他的精神气完全被江小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击垮了。

江小小这个女人让朱明勇知道了,这个世界很大,他既不是这世界的主宰,也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不是她值得爱的男人,没有一个男人被女人抛弃后会想得开,她将他的自尊和骄傲踩在脚底,送了他一顶绿帽子戴,而这绿帽子,曾被老朱家引以为荣,戴了五六年,这种事情对一向高高在上的朱明勇打击,是致命的。

朱明勇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在江南,在老爷子的翅膀下,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冯佳慧的怀里,朱明勇哭得像个孩子,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他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他崩溃了。

冯佳慧抱着朱明勇,又拍又哄,宛如一个慈祥的母亲,用宽容和大度接纳离家出走,做了错事回头的浪子。

朱明勇哭得越悲催,冯佳慧越开心,朱明勇哭得越难受,冯佳慧越得意。

还好,这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这一切,都按她的计划行走着。

她相信,她可以控制朱明勇的脚步,让他不再去想刚刚动了心的苏浅浅,让他百倍信赖自己,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让朱明勇守在自己身边。

被人骗了的朱明勇,心里极度懊丧,在江南不可一世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下女人们争抢的男人,等到江小小的出走,响亮的扇了他一个耳光,让他明白了,金钱买不来爱情,物质换不来真情,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人。

***

何可欣给林若兰打了个电话:“若兰,告诉你个消息,你知道驻京办王强的事吗?”

林若兰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道,什么啊?”

“呵呵,我给你说,他好像跟省电视台的一个叫白新雅的好上了,昨天在皇家花园,那个白新雅喝彪了,真是丢死人了。”何可欣很失望,林若兰没有来,看到这么可笑的幕。

205 欲火焚身

“噢,是吗?王强胆子够大的,他竟然公然带着二奶出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林若兰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但她不想让何可欣失望,她就是想给她带来惊喜的。

“也不算公开,几个人一起做伴来的,虽然明着不说,但我和冯佳慧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事,他能瞒得住我们这些老狐狸的眼睛吗?”

“也是,你们俩个的眼多毒,王强这下玩得够大的,不过,可欣,王强这个人不错,你要注意保密,他跟你家和平交往可不是一般的紧,他出了事,对你家和平也不好,所以,不要再对外面的人讲了,小心走火。”

“知道,我懂,我会知道分寸的,不就是说给你听听吗?”何可欣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嘴巴长了点,这是周和平的大忌,周和平曾多次嘱咐她,嘴巴一定要严,不要什么都乱说,小心害人害己。

“那个,那个,还有一个女的”。林若兰想知道,那个漂亮的女人有没有去。

何可欣身后有人在叫她:“总经理,前面有人找你。”

“若兰,我先不给你讲了,有人找我。再见啊。”还没等林若兰回应,何可欣就扣了电话。

林若兰话都到嗓子眼里,又吞了回去。

***

白新雅终于醒了,她躺了整整一天一夜,醒过来后,王强给她煮了小米粥端了上来:“雅雅,喝点粥吧,暖一下胃。”

“嗯,我睡了多长时间了?”白新雅揉了揉眼睛,自己不是在酒店里喝酒吗,什么时候回家来了?

“一天一夜了。”王强不忍心苛责她。她也是为了能尽早转正,否则,一个女孩子也不会这样不要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哪里知道,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调动有多难,才故意拖着,不让她转正。这个傻瓜,竟然自己不要命了,拚酒,拚那五百万的广告费。

“啊,这么长时间了,我,我得找谢天雨要我的广告费去,那可是我用命换来的五百万。”白新雅醒来,竟然只想到广告费,别的什么都不想。

王强拍了拍她的:“小东西,先喝了米粥,然后洗个澡,你闻闻你身上的酒味。熏死人了,你胃里还难受吗?”

“还有点,不过,我年轻,休息一天就好了,喝了你这小米粥,就生龙活虎了。放心吧。”白新雅几口就把碗里的小米粥喝了个底朝天:“啊,真好喝,这是我第一次喝到这么香的小米粥。”这是王强第一次给她熬粥喝,每次回来,两个人吃的都很简单,她也不太会做饭,要么出去吃,要么叫外卖。

虽然白新雅买了不少的食谱,想要做给王强吃,但他回来一次不容易,把她放床上,就不想让她起来,天天在床上缠绵,把她弄得手脚发软,根本下不了地,还怎么给他做好吃的。

“他说了,这天底下没有比她好更吃的了,只要吃她,就饱了。

“好喝是吗,你这傻瓜,为那五百万的广告费就把命拚上,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我不能什么都靠你,你为了我,到处找人求人,很不容易,我都知道。谢谢你。”白新雅把那小脸贴到王强的怀里:“生我气了是吗?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白新雅看到王强担心自己的表情,心里很感动,虽然他没能给他一纸证书,但他该给的,都给了,他是很爱她,她的心能感受得到。

“真的吗?”王强没有想到白新雅能主动认错,他本来还想等她恢复精神了,再熊她一顿:“好了,你知道就好,快起来先洗澡去,身上都有味了。”

“嗯,真是的,馊了啊,呵呵,我去冲澡了。”白新雅虽然还觉得胃有点烧,但她不想让王强看出什么来,装着快乐的起了身,到卫生间淋浴。

王强打开窗户,收拾了一下房间,通通气。

过了一会儿,白新雅洗完了澡,裹了条浴巾,走出了卫生间,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叫:“老公,你看,我的胳膊上怎么都是青的?”

王强拉过来一看:“噢,还不是昨天你喝多了,拉你去医院输水时,你不老实,又打又哭又闹,我只好使劲摁着,才给你输上了液。”

“啊,你们拉我去医院了?我没有哭过闹过啊?”此时的白新雅大脑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曾记得。她想不起自己哭过闹过,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你个小东西,你自己还不承认是吗?不相信你打电话问问杜子凌和苏浅浅,我们三个人都摁不住你,好不容易给你输上水,你不知道,你闹得那个凶,什么,我不爱你了,什么你要嫁给我了,还说,如果我再不娶你,你就上大街上随便拉个两条腿的男人嫁了。”想起昨天白新雅胡说八道说的话,王强就生气。守着杜子凌和苏浅浅,他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丢死人了,医院里给白新雅打针的护士和医生,都那样的眼神看他,令他无地自容。

“啊,真的吗?”白新雅傻了,自己真是喝傻了,为什么她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啊?

王强冷着张脸,白了她一眼:“这个还能有假,酒后吐真言,白新雅,我昨天才知道,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真让我伤心。”

白新雅呆了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会啊,我怎么一点也没想起来,不会啊那个,怎么可能?”白新雅很是愧疚,她知道,她这样一闹,给王强说不定真惹来麻烦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强,只好扑到他的怀里,用火热的吻,来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啊?”

王强经不起她这样的吻,他顺势咬住了她伸进来的丁香,含在嘴里,吞吐**起来,她的香气直冲进他口中,她刚洗浴过的身体带着一股子女人体香,清新诱人:“嗯,我还是生气,除非,你现在好好让我享受一下。”

“享受什么呀?”白新雅被王强的大手搂在怀里,他的大手,很准确搂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捂在她翘翘的上,她的**立即被他鼓起的东西给顶上了。

“你,你哪个怎么起来?”白新雅皱了一下眉头。

“还不是你亲的?”只白新雅那一个吻,王强的就胀了起来:“我要进去,让我好好享受一下,昨天晚上,我可是伺候了你一晚上,现在,该你来好好伺候我了。”王强的唇顺着她的下巴滑了下来,一下下吻到她的锁骨上,火热的吻一下下落在她那高耸的富有弹性的上,他将那**含进嘴里,他嘴里的热气刺激的白新雅浑身酥软:“老公,那你好好要我,使劲要,你想怎么要都行。”白新雅不想那五百万的广告了,她现在被王强撩拨的浑身躁热,她只想让他进去,只想他要她。

“嗯,我要进去了。”王强一把扯掉了她裹在身上的浴巾,她便赤祼祼的站在他的面前,吓得白新雅直往他怀里躲:“天,你开着窗户?”

“没事,我拉着窗帘了,没事。”王强软玉温香在怀,蹲子,把他的脸贴在她那高耸的中间:哇,真好,太美了,他看到了那片水蜜桃,张口亲了上去。白新雅哪受得了他这样的亲法,忍不住嘴里叫出声来:“老公,你,你亲得我受不了,我好痒,。”

王强的起来了,他的舌尖伸进去,那下面的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让他的舌尖更深入的吸进去。

白新雅软在他的怀里,颤栗着,王强邪邪的一笑,抱起怀里的女人,把她轻轻放到在床边,将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站在床下,掏出自己早已肿胀的**,深深的刺了进去。

“啊——呀,老公,你真好。”白新雅又酥又麻的洞口,一下子将**包裹了进去。

“这样,喜欢吗?”王强这才抬起头来,望着躲在床上的白新雅坏坏的笑。

白新雅关着眼睛,小嘴巴里呓语着:“嗯,喜欢,每一下都又酥又麻,老公,真好。”

“你个小东西,还说要去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万一他没有我这样,你会后悔死。”王强狂烈的冲击着,昨天白新雅说的话气坏他了,他要让她知道,只有他才能让她的身体这样快乐。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万一找个男人只有三秒钟,那不得急死我。”白新雅在他的身下嘻嘻的笑着。

“嗯,就是,那还不得把你痒死。”王强得意的挺着老二,对着白新雅的上擦了擦,试试,他多么强壮。

白新雅小脸羞得通红,任那东西在自己的上**着,**里却急得冒火:“老公,你先让进去救火吧,我房子里着火了。”

“呵呵,好,先救火。”王强哈哈笑着,王强一边扒光了身上的衣服,一边挺起**噗的一下又冲了进去,里面是一片温热的欲海,白新雅的小b真是越来越湿润了,她里面的**越来越多。

白新雅是属于细腰丰臀这类型的身材,是多数男人的最爱,也是所有女人羡慕的敌人。她的**收缩性佳,而且那双**,让人垂诞欲滴,看她穿着上班服,踏着高跟鞋,多么想在无人的办公室里与她“办办公事”。王强曾无数次的担心白新雅让别的男人盯着,给办了。他轻轻啃啮、挑弄、百般爱抚女人那饱满紧挺的双峰时,内心会激起排山倒海的的爱欲狂潮。

王强拚命的冲刺着,太美了,两个人如胶似漆,战成一团。

丁铃铃,他的手机响了。

王强一听电话响,就容易开小差,立即不行了。正是**焚身的关键时刻,白新雅被王强扔在半路上,上不去,下不来,气得她直骂:“谁啊,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来电话,别接,别接,快点嘛,老公。”

王强拍了拍她的:“别叫,别动,我看看。”**还在她的身体里,说着,他摸过放在床头的电话,林若兰,她怎么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王强打开电话,给白新雅使了个眼色,提醒她别出声,一边接通了电话:“哟,若兰,你怎么想起我来了?有事吗?”

“王强,你现在在江南,明天中午我请你一起吃个饭吧。”林若兰回到了江南,第一件事,就是请王强吃饭。

“吃饭,呵呵,若兰,你请我吃饭,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好,你请我,我哪敢不去,这一辈子,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请我吃饭。”王强对林若兰一向敬而远之,她和杜子凌的关系,他都很清楚,怪事了,今天怎么会想起来请他吃饭?

“那这样吧,明天中午就在江南人家吧。哪里的饭菜比较不错,一起尝尝去。”林若兰竟然点的是他和白新雅、杜子凌前天去的那个江南人家。

“噢,江南人家?子凌也一起吗?”王强心里感觉不太好,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头。她为什么会选哪里?江南人家是王强和白新雅吃饭的一个点。环境优雅量,隐蔽,全是绿色植物隔成房间。

杜子凌不去,单独请我,什么意思,林若兰这是唱的哪出戏?

“噢,那好吧,明天见。”王强在心里想着对策,他不能告诉杜子凌,这事,如果告诉了他,就会让事情复杂。

“谁啊?请你吃饭?怎么是个女的?”白新雅撅着小嘴,眼巴巴的看着王强:“谁啊,快说啊。”

“林若兰,杜子凌离婚了的那个老婆。”王强摇了摇头:“怎么回事,她什么事,竟然避着杜子凌?”

白新雅急了,翻身起来,坐到王强身上:“我来,我要翻身当主人。”

“噢——真棒,宝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王强在她身下,哆嗦了一下,无比舒服。

“不准开小差,不准出来,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这样好不好,这样,舒服吗?”白新雅骑在他的身上,上下摆动着。

王强两手抓住她面前那性感迷人的,疯狂的向上挺举着**,**全部没进那**之中:“太爽了,宝贝,你真好,噢——这样弄,太过瘾了,太好,你的小b里这么紧,呀——好,好,就这样,噢哟——天,雅雅,你太厉害了,这样弄得我受不了,我不行了,我要好了。”

“不行,不行,我还要。”王强要撤退,白新雅还在山顶上,她好不容易攀上。

王强坏坏的一笑,抱着白新雅,翻身把她压到身子底下:“小东西,看我的,还是我来弄你吧。”

两个人冲进激情之中,王强带着白新雅一波波的迭起,白新雅肆意的叫着,呻吟着,她的娇喘声,引得王强更加凶猛,他用尽最后的元力,继续策马奔腾在这片嫩绿的草原上,这片地,被他一再的开发,白新雅正是人生最美的时候,水嫩的能掐出水来,娇美至极,无限都让他全部实现。

两个人粗重的喘息着,拚命的相互索取着,王强明天就要回去了,短暂的相会,会让他们两个人回忆一个月,这种牛郎织女的生活,让他们不得不抓住一切在一起的时间,拚命的**。

这是你来我往的一场战斗,两个人相互纠缠着,一会上一会下。

在王强的怀里,白新雅觉得自己是最美的女人,他疯狂的疼爱,让她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力量,他把力量全都贯穿在她的身体里:“老公,我爱你,这样弄真好,就这样,啊——你真棒。”

白新雅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让王强更疯狂,知道她怎么样身体才更舒服,她的身体在他的滋润下,更加性感。她是他的宝贝,是他的心肝。

王强在她的身上又啃又咬,她很自信她年轻的身体那么美,那么诱人,王强是她唯一的依靠,只有他,才会让她调进电视台,只有他,才能解决好的编制问题,她要好好的爱他,好好的伺候他。

从大学的那个假期,在火车上遇到王强,白新雅被小偷偷了钱包,哭得满脸是泪,坐在王强的身边给妈妈打电话:“妈,我的钱包被偷了。”

王强出差在外,对面的这个女孩那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生怜悯,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他忍不住想保护她。

她没钱吃饭了,在火车上,王强给她定了饭,两个人一起吃饭,临下车前,王强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白新雅。

从哪天起,王强就走进了她的心里,她在北京上大学,经常找机会去见王强,毕业,王强给她介绍进了广播电台。

没有他,也可能,她还像其他一些同学,在到处的打工。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没有钱没有关系帮她按排工作,一切只能靠自己。

而她,一切只能靠自己的身体。

她在内心里知道,王强喜欢年轻的自己,喜欢她的身体。他从来没说过要给她未来,从来没说过要娶她。她知道他结婚了,从她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她喜欢他,她爱他哪天起,她就想过很多种结局。

王强从来没有承诺过,她知道,但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让他为她承诺,他的妻子和他的感情很淡了,这就是她的机会,她年轻,她漂亮,她会给他带来激情,她会让他重生,让他再次青春。

白新雅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妻子。

王强在她身上,在她怀里的感觉真好,没有人比他更强壮,比她的男朋友厉害多了。他的成熟稳重,他的大气,他的沉稳,都不是她初恋的男朋友所有的。

她的男朋友还像个刚摘了奶的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让她真正的达到过,这种性生活上的美好和合谐,只有真正进去了,才知道这个男人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快乐,什么样的冲击。

第一次,王强在车上,去野外踏春,把她放倒,把她要得你死我活,她才知道,什么样才叫**,什么才叫弄得浑身发软,她再也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她和王强的**无比的契合,她在他的怀里,就像一朵娇嫩的花骨朵,被他含在嘴里,她就是他心中的宝贝。

离开男朋友,是因为,那个男孩什么也给不了她,他今天还在外面四处打工,还没有找到固定的工作,他还骑着上学时载过她的自行车,为了一日三餐忙碌。

她不想坐在自行车上跟着他这般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在她认识了王强,看到他名片上那个引人向往的名字的时候,她就暗暗下了决心,离开他,去追求新的幸福,既然他什么都给不了,不如离开。

王强一开始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她请他去看电影,呆在他的车上,晚上,她非要看月亮,扑进他的怀里,她用她最拙劣的手法,勾引这个已结了婚性生活上远比她丰富有经验的男人。

王强再也抗拒不了这种诱惑,终于将她压在身下,在野外,他从她的身上掠夺去她的美好,她的激情,让他疯狂,他的凶猛,让她快乐。

王强的车很宽敞,白新雅半躺在车里,把腿高高有架在他的肩上,任他要了又要。从此,她再了没有下过他的车,他再也没有下过他的床。

白新雅在王强的最后的冲击中,跟着冲上了,她也。

跟着男朋友,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男朋友的铅笔太短小,好像还没有长大,跟他的人一样稚嫩,不像王强的这么强壮粗大,每一下,都弄的她又酥又麻,无心抗拒,直接缴枪。

王强从白新雅的身体上慢慢的翻来:“唉,宝贝,你真好。”

白新雅枕在他的胳膊上,闭上眼睛,享受着之后慢慢退却的潮水,浑身又酸又累,手脚无力,她不想动弹,一动也不想动弹。

206 你坏死了

救完火,王强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好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见白新雅自己浑身都会兴奋,一见到她,就想进去,进去好好弄个够,一见到她,就浑身痒痒,**焚身,欲罢不能。:

“你这个小东西,真好,每次我回去,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

“那你随时回来啊,北京到江南,坐动车这么快。”白新雅闭上眼睛,把小脸贴到他的怀里,继续休息。

“哪有那么容易,还有工作,办事处那么忙,一个月能找机会回来一趟就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老公,有了时间,我去就是了。”房子买上后,白新雅觉得自己要好好表现表现,不管那房子上的名字是不是她的,只要是给她住就可以了。

“真的吗?小东西,真的吗?”王强拍了拍白新雅的小,醉了一场,变得这么乖巧了。真让他没法熊她。

“嗯,要不,我着了火,谁给我灭?”白新雅捂着嘴巴偷偷的笑。

“宝贝,你真好。”王强好喜欢白新雅,他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对啊,白新雅可以去北京见他,这样也很好,那样,他就不用每天想得晚上睡不着,自己解决问题了。

有好几次,王强打着电话,在电话里,听着白新雅哼哼着,自己捋了。

休息了一会儿,王强终觉得刚才林若兰的这个电话很不平常,有问题,绝对是有问题。

想了想,他还是要通了杜子凌的电话:“老大,林若兰约我今天晚上见面。”

“噢,她回来了吗?”杜子凌不知道林若兰从上海回来了。

“对,你知道她约在哪里吗?江南人家。”王强心里起疑,他相信,这林若兰请他吃饭,不是什么好饭,弄不好是一场鸿门宴。

“江南人家?”杜子凌愣了愣:“就是,为什么是江南人家?”

“不知道,反正很是奇怪。”王强和林若兰只是泛泛之交。

“难道是为了我的事找你?”杜子凌想起那天,林若兰问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谁?那表情就有点怪。都离婚了,还关心我这些事干什么?

“噢,那她是不是不知道你和苏浅浅的事,难道她听到什么风声了,找机会问我,那我怎么说?”

“你,就往最浅的情况说吧,不知道是不哪那个女的交往,但也不能装不知道,就说,好像是有这样一个人。”杜子凌倒不怕林若兰有什么,毕竟现在苏浅浅没有离婚,传来传去,对苏浅浅影响不好。两个人毕竟还没确定关系,现在,苏浅浅也只是对他有朦胧的好感。

“那好吧,我知道了。有事我发短信给你。”王强心里有了数。

白新雅听得云里雾里:“你们怎么了,搞什么明堂。”

“你不懂,也不要多问,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来吧,宝贝,你的火灭了吗?”王强低头咬在她上:“噢——真好。”

“怎么了,你还想要?”

“嗯再来运动运动吧。小宝贝,在我走之前,我会让你日日夜夜爽个够。

白新雅才感觉到王强那**陡然又硬了起来,正顶在她敏感的地方:“你坏死了,人家真受不了你,你轻点,我快被你弄死了。”

“好,我轻点。”王强坏着着,翻身压到白新雅身上,提起雄风,继续冲了上去。

刚才因为林若兰的打扰,让他非常的不尽兴,他没有弄够,他还要继续,明天就要离开了,他要把她弄好了,让她一个月里,都只想着他,让她的身体,逃不出对他身体的渴望。

***

第二天,苏浅浅打的去了江南梅园,她的车还停要售楼处。无论她多么不愿到江南梅园来,她都得再跑这一趟。

到梅园去提车,她也不能惊动陈亦然。

她怕再碰到谢天雨。

到了梅园,梅园售楼处的广告上打的是二期预售排号。

今天,售楼处的车停了不少,人来人往的,看来,梅园的一期确实火了。

谢天雨很厉害,他用一期三百套低价房,勾起了很多人的。

明明这三百套全是楼盘的外围,挨着马路的位置,吃路边灰尘的地段,他把最差的位置先开发,限量卖低价,刺激人的购买欲,二期排队认购的峰拥而来。

苏浅浅这一次买房,真正见识了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潜规则,怪不得有关系有本事的人都在炒房,普通百性没有钱,也没有那个本事。

限购,限得住什么?限得住都安守本份的普通人。

这游戏规则,一向是普通人玩不起的。

别人花几千万请著名的明星来做广告,搞开盘议式,而他根本不搞这个,只花费几百万,把看似低价的小实惠让给买房的人,看着房价比周围的楼盘低一百多元钱,却把最差的位置全都卖掉了,既有了人气,又成功的打开了二期的预售。花了小钱,办了大事。这几天,各大报纸上全是梅园充满诗情画意的广告宣传。

苏浅浅不得不佩服谢天雨的这本事。

这世界,一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白新雅为了五百万的广告差点连小命都搭上,多少不为人知的人,在为了钱,为了房子,为了生活,没有尊严,没有自尊,没有廉耻的活着。

苏浅浅望着江南梅园美丽的风景,叹了口气。

苏浅浅不知道,从她一进停车场,她就被人盯上了。

进了地下停车场,苏浅浅在车场上寻找自己的车。

昨天,她的车停在一个角上,今天停车场里依然满满的,可以看得出江南梅园在江南的火爆。谢天雨确实是商业奇材,他的经营理念绝对会让他在这里赚到大钱。

从皇家花园一回来,谢天雨就盯在地下停车场上的摄像头前,他要坐等苏浅浅上门,她的车停在这里,他相信,她肯定会一个人来提车。

他早就调出了苏浅浅进停车场时的图像,他知道了,她开的是哪一辆车。

他连吃饭的时候,都盯在监控室里。

果然,苏浅浅真的出现了,还是一套白色的连衣长裙。

谢天雨立即冲了出去。苏浅浅来了。

苏浅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车,没想到,自己的丰田车后面,挡了一辆奔驰。

“这是谁的车?”这怎么办?苏浅浅晕了,这个车死死的挡在她的车后上,只留出五六公分的空隙,别的地方的车位都空着,为什么他将车停在这里。

苏浅浅只好返回到车库入口处,去找保安。

“浅浅,你来了。”苏浅浅才一转身,谢天雨出现在她面前。吓处她倒退了几步:“你,你干什么?”

“浅浅,你来提车吗?”谢天雨为了防止苏浅浅把车提走,把自己的一辆奔驰堵在她的车后面。

“是,不知道是谁把车停在我车后面了,我没法动了。”苏浅浅哪里想到,是谢天雨动的手脚。

“噢,这样,走,我带你到保安处,让他们查查,这几天地下车库里的车停的满满的,像人这样停两天的也有,没事,你就上来喝杯茶吧,交给他们保安查查就行。”谢天雨说着要通了电话:“保安队长吗,你到车库,看一下,横在路上的奔驰车是谁的,找找那客人,把车调个位置,里面的车出不来。”

“是,老总。”保安队长早就得到了谢天雨的授意,那车还是他亲自开进来的,他在电话里声音洪亮的回答着,他知道,他的老总需要他的配合。

“走吧,浅浅,一会儿,他们查到了,调出来你再下来开车吧。”谢天雨笑着看着苏浅浅,一身白色衣裙,没有化妆的脸看上去终是那么清丽脱尘,长长的娥眉自然生成,不像安雯那样浓妆艳抹,没有人能比她美,她的美一向不是那些名牌服装和饰品所能装饰出来的。

苏浅浅不想去:“不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唉,浅浅,你别怕我,你看你,找个人多不容易,我们对车牌又没有登记,还不知道得等多长时间,就先上去坐坐吧。”

“那好吧,你给你们保安说说,快点。”苏浅浅无奈,想着这里人来人往,售楼处里就是有会议室,也有很多人,想他谢天雨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手里捏着手机,大不了拨110。

“好啊,走,浅浅,对了,我先带你先参观一下,我们新开发的那套样板间。”

“你的样板间,我看了,不用看了。”苏浅浅对房子现在一点也不敢兴趣,要不是因为这,她怎么会上这里来。

“看看吧,我叫销售经理陪着咱们。”谢天雨知道苏浅浅担心什么,他有的是办法。

有经理陪着,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苏浅浅心里放松了:“那好吧,看看吧。”终比两个人在一起喝茶要安全的多。

两个人出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一楼大厅,谢天雨对着站在前后的一个女的售楼小姐招呼了一声:“孔经理。过来陪一下我的客人。”

孔经理长得很漂亮,美中不足,有点过于妖冶,那妆化得太浓,只见她晃着模特步走了过来:“老总,这是你的客人。你好,我是孔霞。”孔霞一边打量着站在谢天雨身边的苏浅浅,一边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苏浅浅。”苏浅浅握住了孔霞的手,她的眼神怎么这样,好像她是外星来的生物,怎么这么奇怪的看着我。

“对,对,孔经理,走,一起陪我到那套顶层复式样板房参观一下。”谢天雨交待着孔经现,一边使着眼色。

顶层复式的样板房,不是他自己留下来住的房子,什么时候,可以让客人们参观了?孔霞愣了愣,笑道:“好啊,那走吧。”

苏浅浅不自然的笑了笑:“嗯,那就过去看看吧。”

三个人出了售楼处,上了售楼车,直接开到了17号楼,苏浅浅这才知道,原来她选的这栋楼里,顶楼全是复式的。

下了车,三个人进了电递,到了十七楼,下了电梯。

谢天雨亲自输了密码,打开了装有密码锁的房门,里面配置得优雅极了,每一处家具全是红木仿古典的家具,每一处案上,都放着一盆兰花。

苏浅浅从里面间间的看着,抬头去看室内的装饰画,似曾相识,竟然都是她最爱的水粉画,再仔细一眼看过去,她呆住了,她没有想到,挂在客厅里和卧室里,竟然都是她以前画的那些水粉画,江南春秋水墨图。

在哪些画上,梅花树下,一个白衣少女正在看书,正在秋千下起跳舞,正在花下望月,这些画,都是她学画的时候,画的一些比较好的草图,没想到,他竟然都留着。

苏浅浅的身子晃了晃,他什么都记得,却为什么要扔下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孔经理不见了。

苏浅浅看了一眼谢天雨:“这些,你都留着,我真没有想到。”

“江南梅园,就是你想要的,我回国后,就买了这块地,用你喜欢的风格,打造这个楼盘,这套复式花园洋房,是我特意留给你的。”谢天雨不在乎这区区的一套房子,在这世界上,只有苏浅浅真正的爱过他,为了他,她本来在北京都签了单位,却又放弃了,她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地。

谢天雨叹了口气:“浅浅,这是我补偿你的,这门上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三月三日。因为我,伤了你的心,在这世界上,我再也没有碰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他们都只爱我的钱。浅浅,希望你能收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和你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也行。”

“不,你不欠我什么,我不需要你的什么补偿的,我从来没有想和你成为仇人,真的。”苏浅浅看到了谢天雨眼睛里的一丝真诚,想起了自己那几年对他的痴情等待,被他抛弃的黯然神伤,离开北京时的伤心和绝望,她自从毕业离开北京后,只去了北京一次,而就是这一次,又让她和谢天雨碰上了。

“浅浅,我现在很后悔,我现在有很多钱,却一点也不幸福不快乐,每天,除了挣钱就是挣钱,没有人生的温暖,如果老天再给我一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再放弃你,一定守在你的身边,哪怕贫穷,哪怕辛苦,我想,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幸福的。”谢天雨手执茶杯,仰天长叹:“现在的我,不知道我死了,谁会到我的坟前来哭上一滴真心的眼泪,我以为我为了钱,委身于人,其不知,两个完全没有真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简直是人间炼狱。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好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忏悔的,你没有必要讲,真的没有必要。谢天雨,人生有很多种可能,当你选择的时候,就进入了另一种人生轨道。我和你的事早就过去了,不用再提了。真的,如果你想和我做一个普通朋友,我愿意,如果你想要再回到以前,我告诉你,哪不可能。时光和岁月改变了你我,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傻傻的苏浅浅。”苏浅浅含笑摇了摇头:“这房子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而不是一个大而华丽,冷冰冰的好看却没有人情味的空房子。”

在谢天雨的嘴里,他把这段令人伤心的爱情描述到极的伤感,好像,他也是受了爱情的伤,好像,当年被抛弃的是他谢天雨,而不是她苏浅浅。如果以前的痛不是刻骨铭心,如果以前的伤不是肝肠寸断,苏浅浅真会被他的动人的话语给迷惑了。

谢天雨有些失望,看来,他真的感动不了苏浅浅了,她还是这么倔强,从来不会改变她认定了的事情。

如同他纠缠了她三年,她都没有给她的童贞,无论他怎么表示他有多爱她,她都能守住她的纯真,她的心终是那样的执着,平静,她对世界对爱情对婚姻对家庭有着独一无二的顽固,没有人会动摇她那种视家庭视婚姻如生命,视真爱如空气的心。

谢天雨祈求的望着苏浅浅:“浅浅,留下来吧,留在我的身边吧,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的,你要婚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我去年就离婚了,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呵呵,谢天雨,我有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我有自己的孩子。你回来了,你想把一切重新回到原位,这可能吗?我的心早就不再爱了,我承认以前爱过你,爱的死去活来,但那都是过去。过去了,现在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你的影子,一点也没有。请你不要再纠结于过去,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真的,一点都没有。”

“是吗?”谢天雨攥紧了豢头,紧紧的,看来,他真的无法挽回这一切了,苏浅浅,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苏浅浅推开露台的门,走到宽大的露台上,挨在秋千上坐下来,坐在上面轻轻的晃着。

三十多平的露台上,铺了土地板,秋千旁边,还放了一盆梅花,露台周围种的青青的翠竹,苏浅浅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将顶楼的露台打造的这么优美,向下,可以俯视江南的中心公园,动静相宜,美如仙境。这里如同世外桃园,这正是她初次倚在他的怀里,画下的那副心中的家的图。

人生短短几十年,今日坐在这里的两个人,多年前,曾那么的甜蜜,而今日再见,却如同陌生人,恍如隔世。

恍惚之间,苏浅浅有些迷失,她曾想过很多次,和谢天雨的种种过往。在北京和他再次相遇之后,她便将他打进了心底的十八层地牢,将和他所有的一切全锁了进去,她决不再想起他。他也不值得她再想他一分一秒,但今天,谢天雨还是掀起了她心里冰封的往事,在他心里掀起了。

秋千旁的一套青花瓷桌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刚才,孔经理已经泡上了上好的普洱茶,谢天雨提起茶壶,倒上茶,递到苏浅浅手里:“浅浅,喝一杯吧。”

“谢谢。”苏浅浅如同置身在梦境中,这是她曾经幻想过的生活,如今,谢天雨都给她实现了,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可是,那有什么用,她不需要了。

谢天雨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苏浅浅坐在那秋千上,轻轻的摇,那风吹起她的衣摆,如梦中的仙子一般,迷离起舞。好美,浅浅,你还是年轻时的样子。

茶香沁人心脾,苏浅浅未喝,便闻到了茶香,她端过茶,轻轻的吮了一口:“好香,这里是复式的,不错。”

“浅浅,求你回到我身边吧。”谢天雨怕苏浅浅再生反感,他坐在石凳上,远远的坐着,从哪天看到朱明勇对苏浅浅的呵护,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变一种方法,来追回苏浅浅,不能再用强,要用心,他相信,在苏浅浅的心底,还有他的影子。

“都过去了,谢天雨,一切都过去了,为什么你非要再回到过去。”苏浅浅看到谢天雨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有些意外。但这又能代表什么,他是一个房地产商人,收拾装修一个房子,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苏浅浅倒是对谢天雨的态度有些惊讶:他不再强迫她,这说明,他知道他错了,尊重她了。

“浅浅,我上一次对你哪样,是我错了,我以为我回来,重新找到你,咱们会重新在一起,是我不了解你现在的情况,是我太冒失,以后,我绝不再犯浑。”谢天雨情真意切的道歉,让苏浅浅真的有些感动了。

苏浅浅喝了杯里的茶,放下茶杯,望着空中飘渺的白云,淡然的笑了笑:“好茶,普洱茶是越放越好喝,感情却不是这样,和你的过去,只会让人心痛,不会让人感到一点幸福和快乐。谢天雨,感谢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架在你抛弃我而获得的利益之上的东西,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动,谢天雨,你不知道,这一切只会让我更伤心,让我更加想起你为了这些东西而抛弃我的过去。”

207 含苞欲放

“对不起,浅浅,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到今天才知道,有些东西可以用钱买来,唯有真爱是金钱买不来的。:”谢天雨手握住额头,眉头紧蹙,他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完了,苏浅浅真的回不来了。

“好了,茶也喝过了,如果你想和我做一个普通的朋友,我可以答应你。我该走了。谢天雨,再见。”苏浅浅现在,心里明白了,那车就是谢天雪的,为了留住她,他故意设置的障碍。

苏浅浅不再恨谢天雨,在他选择放弃她的那一刻起,这说明,她和他的缘份尽了。

更说明,他不值得她为他付出一生,相守一生。

缘起缘灭,擦肩而过对她来说,谈不上什么遗憾,应该说是老天的恩赐。对没有信守真爱的人来说,她也从来没有失去过爱情。

苏浅浅的身影已走到了停车场。

停车场的保安接到谢天雨的电话,他的司机早就把那辆车开到了一边的车位上。

到了停车场,她的车后的奔驰已开走了,苏浅浅上了自己的丰田车,开出了停车场。

谢天雨没有下楼,呆呆的从那高楼上看着苏浅浅的丰田花冠缓缓驶出了停车站,转瞬之间消失了。

谢天雨手抚着脑门,痛苦流涕。

他用最真诚的求婚,竟然没有打动她。

在他身边围着的女人,哪个不盼他早日把她娶进门,他从来没有给他们讲过,他离婚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谢总,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你爱的人是吗?”

是孔经理去而复返,这里,只有谢天雨一个人住,他从来没有带人进来过。

“孔霞,不该你知道的,你最好不要打听。”谢天雨对这个孔经理一向很是看重,她是江南玫瑰销售公司的一个经理。专门为各房地产公司销售楼盘。

谢天雨给他按排了几场特别重要的活动,她抓住了机会,摇身一变,成了玫瑰销售公司的副经理,专门负责梅园的销售。

她陪了周和平几次,又陪了朱明勇三天三夜,朱明勇和周和平都很喜欢这个女人,她爬上床,把这两个男人睡了后,他的一切都非常顺利的办了下来。

谢天雨没有想到,孔霞竟然也能迷倒周和平,周和平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孔霞就那么柔弱的依在他的怀里一哭,周和平就软了心。

才二十出头的孔霞有一米七的身高,穿着红色的旗袍,修长而又性感。现在的她,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如同那初绽的牡丹,娇嫩无比,高个子的女人最是适合穿旗袍的,周和平被依在怀里的女人感动了。

原来,她是他的老乡,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情绪,他要保护这个可怜的打工妹,她说,只要要了她,她就可以保住这份工作。

既然跟她睡一觉这么重要,周和平义不容辞,年轻的孔霞抬起盈盈泪眼,含苞欲放的娇羞,令他动心了。

她的身材欣长,不是何可欣那一米五几的个子所具有的风味,握在手里的小腰更是柔软的不行了,那胸前高耸挺立的温软而有弹性的顶在他的怀里,手握住她的,贴在她的身上,他男人的起来了,他想进去好好的关照一下这个小妹妹,周和平决定放纵一回,他骑在这个女人身上,爱抚着这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莺肥燕瘦,这孔霞苗条的身体这么有味道。

后来,周和平又要了孔霞几次,都是周和平接到孔霞的电话,偷偷按排在酒店里。

周和平很小心,吃饭的时候,谢天雨都陪着。

勾引朱明勇这个色鬼,更不用费什么心力,孔霞喝酒的时候,往朱明勇身边依过去,朱明勇直接就把她搂在怀里,什么废话也没有,散了场,直接把孔霞带到他的一套房子里。

这套房子平常朱明勇基本上空着不用,在他那宽大无比的水床上,他把玩着怀里的这个女人,三天三夜,他把这个女人了不知多少遍,玩遍了所有的花招。朱明勇绝对是床上的高手,在他的床上,孔霞才知道,什么叫色鬼。她被他绑在床上,陪他玩**狂,玩**,他的花招真多,层出不穷。一直把她玩的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他才放了她。

睡在那宽大的水床上,孔霞睡着了。她得快点睡,等着朱明勇的下一波进攻,听他说,这床是意大利进口的,十几万,可以随着**的动作起伏,增加**的**。在睡梦中,朱明勇又醒了,他的老二又起来了,原来,他在服用进口的伟哥,他板过还没睡醒的孔霞,直接从后面插了进去,孔霞被惊醒了,跟着他纠缠在一起:“你真坏,人家还没睡醒呢。”

“小东西,来,试试哥哥有多厉害,这样好不好?”难得有这么配合他的女人,更何况这女人姿色不错,年轻水嫩的能掐出水来。

“好,你真厉害。我都怕你了。”孔霞被他摸着**,大声的喘息着,她的身体也有了**,她已经适应了这个男人的进入,男人的肆意掠夺,他疯狂的咬着她的,上面全是他的吻痕,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色鬼这么厉害,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三天三夜,把她的身子都掏酥了。

朱明勇说,他还没睡过售楼小姐,这次要睡个够。如果让他睡够了,他就给他们房地产公司办贷款。他问她:“听说你们售楼小姐都要陪客户睡,是吗?”

“那也得看什么客户,只有你这样等级的客户才行。”孔霞在他的身子底下,快活的叫着,她不是一个处儿,她知道怎么样放开自己的身体,让男人快活。她知道,她只要把这几个男人睡好了,她不会白白被人睡了的,她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要如愿拿到手。

朱明勇放声大笑:“你够聪明,我喜欢。”

她很聪明能干,知道什么是最应该把握的。

三天后,谢天雨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她听到了什么?谢天雨对自己睡过的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她很漂亮,所以,她成了他手里的一颗武器,撬开男人裤裆的美人弹。

“你给苏小姐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孔霞坐在苏浅浅刚刚坐过的秋千上,挑着二郎腿,丝毫不介意那开叉到的旗袍**,那修长的**带着诱人的媚惑,让谢天雨的心跳了跳。

“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谢天雨对这个女人还是有所戒备的,她太聪明了,为了钱,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孔霞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抿着嘴巴娇声笑道:“呵呵,原来谢总早就离婚了,是吗?”

“我那是骗那个女人的,我那个死老婆子根本不跟我离婚,她说,任我在外面怎么**,都不会给我自由的。”谢天雨不想承认,孔霞被他睡了的时候,曾让他娶她,今天,又能想以此逼婚吗?

“你别担心,我知道,你就是离婚了也不会娶我的,刚才的那个女人,叫什么苏浅浅,真是漂亮,谢总,为了你的这个楼盘,我陪着你、朱明勇,周和平睡了又睡,你给我的那套房子是不是该兑现了。”

“是啊,是啊,已经开盘了,明天,噢,不,我今天就把那套房子交给你,感谢你为我们公司做出无比突出的贡献。”谢天雨一听,这个孔霞不是来逼婚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她以她所知道的内幕来要协他,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女人。

还好,她没有这样做,她的目标,就是一套房子。

孔霞笑了笑:“谢总,谢谢你,有了这房子,我就可以结婚了。呵呵。”

原来,这女人早有了男人,她缺的是一套用来结婚的房子,而不是男人。

为了房子,她拚命跟男人睡觉,她根本不在乎,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是胖是瘦,是丑是美。她从大学毕业,一个无立足之地的农家女,终于在江南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是她在当售楼小姐这两年来,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男朋友为了多挣几个钱,换了好几个工作,现在一家医药公司里打杂,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一个月还拿不到三千块钱,指望着工资,哪一辈子能买得起近百万的房子。

她和男朋友一直窝在郊区的一间小平房里,上个厕所都要跑到院子里的一个土厕所里解决。

孔霞抬身坐到谢天雨的怀里,仰着笑脸,吻了吻谢天雨的脸,涂的玫瑰红的指甲划过谢天雨的脸颊、脖子:“怎么样,谢总,还需要我用身体来回报你吗?”

“不,不用了。你快下去吧。”谢天雨摇着手,催促孔霞快点离开,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无所畏惧的女人。他不想让她沾染了这里的美丽,这里,刚刚苏浅浅呆过的空气,都还那么纯美,他不想让人污染了这里的洁静。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等你给我房子。”孔霞以为谢天雨迟迟不给她房子,是为了再睡她,她现在根本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那都是吃饱了喝足了的人装的,像她这种漂在这个城市里的人,想要体面的活下来,必须先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她早已住够了那租来的平房,那里的铺天盖地的苍蝇、蚊子天天围着人转,她要尽快逃离出那个鬼地方。

今天,谢天雨对用钱就能买来的女人一点也没有兴趣,她们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性玩具,只要给她钱,她就张开双腿,任你逍遥快活。

他很恶心自己现在的生活,他很厌恶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像苍蝇蚊子一般的女人,她们只要一闻见钱的味道,就如同苍蝇闻到的屎一般围上来。

谢天雨悲哀的仰面躺地露台上,望着离自己那么遥远的天空,痛苦的长笑,发出一种如同狼嚎一般的叫声。

静下心来,回到办公室,谢天雨把孔霞叫来:“孔霞,你们一期楼盘销售一空,这套房子是对你业绩的肯定,也是奖励,希望你再接再励,创造更好的销售业绩。”

孔霞拿到手里,笑的千娇百媚:“谢总,一定的,放心吧。只要你交待的,我一定会排除万难,给你攻下。”

“哈哈,孔经理,这个我相信,只要是你想要进攻的阵地,肯定没问题。”谢天雨淡而无味的笑了笑:为了钱,这个女人以身体为武器,跟一个又一个男人睡觉当成家常便饭,真是让人恶心。不知道,她那个男朋友要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样?还会跟她结婚吗?

孔霞才不管这一切,手里捏着她盼望已久的东西,喜出望外,这是她不停的跟男人睡觉换来的,为了得到这个,她伺候那些臭男人,那些令人作呕的男人,那些令人恶心的男人。今天,终于得到了,她可以搬出那个令人作呕的贫民区了。

孔霞转身离开谢天雨的办公室,她的男朋友正往这边赶过来,兴奋之下,她要通了男朋友的电话:“老公,你到哪儿了?我拿到钥匙了。”

“真的,小霞,我已经到了,就在你们售楼处前面那排木椅这里。”

“好,我马上过去找你。”孔霞到了售楼处前面的花园里,前面的有一排木椅,她慢慢的向前走,想坐到那木椅上休息一下。

中午的时候,现在都在轮着班休息,木椅前坐了三个女售楼小姐。

孔霞远远看到了男朋友的背影,她兴奋的跑了出来。

孔霞的男朋友王晓军,王晓军兴致勃勃的赶到售楼处找了个地儿坐下来等孔霞,孔霞终于拿到房子了,他们终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他听到几个售楼小姐正在议论他们卖房的事,便满有兴趣竖着耳朵听她们聊:“知道吗,听说这次孔经理拿到了一套房子,作为奖励。”

“嗯,今天早班的时候,听谢总在早班会议上宣传的。什么奖励,还不是跟男人睡觉睡出来的。”

“啊,真的吗?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你们不知道啊,我听谢总的司机说的,有好几次出去吃饭陪酒,谢总都带着她去的,呵呵,表面上装的周五正王的,其实骨子里着呢?”

“哟,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不过,我说,这年头,有本事你也试试,去睡几个男人就可以赚到一套近百万的房子,那何乐而不为。我不觉得有什么,如果我有机会,我也要试试,呵呵,反正,睡一下也不影响什么,洗洗就是了。呵呵,钱最亲,房子最好,她可以不用再租贫民区睡了,我们呢,还不知道奋斗到什么时候,才能买上房子。”

“也是,我租哪地儿,真让人受不了,和我合租的几个人,有在酒巴上班的,天天凌晨三点才回来,你不知道,她还经常带男人回来,在床上又叫得声音那个大,真让人受不了。听说,她原来是艺术学校的,跳民族舞的,还得过我曾在她房间里看过她跳舞表演时的照片,可美了。唉,可惜,现在为了挣钱买房,她改跳钢管舞了。”

“晓军,你在这里?”孔霞跑了过来。

三个售楼小姐吓了一跳,她们这才注意到坐在她们身侧的王晓军,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们说的话,他是不是全听到了:“孔经理,这是你客人?”

孔霞正开心的不行了:“是我老公,我们前天刚领了证,今天过来看房子的,你们有时间到我家温锅啊,我拿到房就搬家了。”

三个售楼小姐想起刚才说的诋毁孔霞的话,一个个惊恐万状:“噢,好,好,孔经理,那我们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快看去吧。”

刚刚几个售楼小姐的话,王晓军全听见了,听得他脸都绿了。孔霞伸手去拉他:“走啊,老公,快点。你去看看,怎么装修?”

“噢,——。”王晓军想摆脱开孔霞的手,却摆不掉。他无力,为了房子,这都是为了房子,孔霞才这样做的,这该死的房子。之前他就怀疑孔霞怎么会这么容易拿到一套近百万的房子,今天听到售楼小姐们的私底下议论,他心里一切都明了了。

王晓军不知道该怎么办,阴着张脸,丝毫没有刚刚接到电话来找孔霞时的喜悦。

两个人到了他们房子,孔霞仍然兴奋的不得了,她喜滋滋的打开房门:“晓军,你看,这个户型很好,是全透的,虽然楼层低了点,在二楼,但采光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喜欢吗?”

“喜欢,喜欢。”王晓军现在在一个医药公司里打工,两年了,他终于争取到了公司让他推广一种药的销售,也就是,他现在是一个医药代表了。

“我想,这个阳台改一下,做咱们的书房,这一间做卧室,这一间做孩子的房间,充分利用这个长廊,客厅和餐厅放一起。晓军,你觉得怎么样?”孔霞早就想好了一切,她就是卖房的,怎么装修,怎么收拾,当然她更专业。

“好。都依你,按你说的装修。”王晓军看着她瘦削的肩头,心里有些酸,为了买房,她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起来赶最早班六点的公共汽车。今天,房子她拿到了,作为一个大男人,他还有什么脸指责她?

孔霞没有顾及到王晓军的神色,她正心花怒放的憧憬着这美好的生活。

这套房子,虽然位置不是很好,挨着马路,但她不在乎,这是她跟别的男人睡了几觉,就拿到的房子,对她来说,这已经是老天给她的最好的奖励。

王晓军调整了情绪,积极配合孔霞:“小霞,这里,我想把空调洞这个位置改一下,对吧,这样改,这里可以放很多东西,做成一个壁橱。”

“嗯,老公,太好了,你这想法太好了。”孔霞扑到他的怀里,亲了一口:“喜欢吗?这就是我们的家,这样,我可以要孩子了。”

“嗯,是。”因为没有地方住,去年,孔霞怀了孩子,又悄悄的给打掉了。

王晓军眼里涌上一层雾气,他没有理由去埋怨孔霞。他不应该相信那些胡说八道的传言。

他要拚命的挣钱,让她生活的更幸福更快乐,不用再出来受这个罪才是。

孔霞搂着他的脖子,享受着干净美好的环境:“老公,我们的孩子,不用再生活在那个苍蝇蚊子满天飞的地方了。”

“嗯,小霞,你吃苦了。这个卡是我的工资卡,七万多块钱,房子装修的钱应该够了,你看着装吧,你也懂设计,我也不懂。”女人用身体换来的房子,对他来说,意味着无能,如果他能干,能挣,就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子底下承欢。

“嗯,我哪里还有七八万,没问题的。”孔霞从来不乱花钱,不乱买衣服,工作服就可以了。

王晓军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描写自己心里的悲愤,为什么,房子拿到了,他却一点也不开心,一点也不幸福,一点也不快乐?

***

第二天中午,按照跟林若兰的约定,王强赶到了江南人家。

王强怕去晚了,十一点就到了洒店,没想到,林若兰竟然到的比他还早。

林若兰站在江南人家的二楼露台上,看到王强停下车,跟王强老远打了个招呼:“王强,王强。”

王强把车停下,锁好车,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看到林若兰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对着他招手浅笑。

他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好来。”

等王强上了楼,林若兰已点了四样小菜,这里的菜色比较杂,想吃什么式的都可以。林若兰抬眼看着王强走到眼前:“你还来的挺早,快坐吧。”

“林姐给我面子,请我吃饭,我可得早点来。呵呵。”王强哈哈一笑。

林若兰淡淡的笑着:“本来想叫子凌一起陪你来着,不过,现在,我们在一起也不是很方便,就没叫他。”

208 情人之毒

“没什么不方便,都不是外人。:”王强想绕过两个人离婚的话题,他不想说让人不开心的事。

“王强,我听何可欣说在皇家花园,你带着白新雅去的,今天怎么没带来。”林若兰装的很随意的指着桌子上的餐具:“你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三个人的。”

“那个,那个,今天她上班,没空。”王强心里小鼓咚咚的敲了起来。他明白了今天的饭一点没错,果然是鸿门宴。

林若兰含着笑,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噢,真可惜,我本来想认识一下的,特意请你吃饭的。那天皇家花园,我正好在上海,没法赶回来参加,听何可欣说白新雅是你的朋友,我正好请你们一起坐坐。你看,我昨天是不是打电话的时候,没把话说清楚呀?”

“林姐,你太客气了。那下次吧,下次再按排也行。”王强开始有了防备,他在猜测,林若兰的真实意图。

“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吧,这里离电视台挺近的,好像才一站路。她这个点中午过来正好,听说,她在拉广告,我还想找她,把我楼盘下半年的广告交给她,让她帮我作来着。”林若兰的话真是绵里藏针,含而不露。

“林姐,那个好吗?我和她只是一般朋友,没必要请她来参加。”王强终于明白了林若兰选江南人家的原因所在了,这如同他选在江南人家一样,这个酒楼的位置,离省电视台位置很近,白新雅过来很方便。不只近,还很隐蔽,这是一家会所式别墅,一般的人不太到这样的酒楼来吃饭。这里只针对一般的熟客开放。

“呵呵,朋友什么朋友啊?不就是你的小情人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的事还避着我啊?你放心,我不会在别人面前讲的。”林若兰不露声色的给王强打了一支预防针,抬起玉手,端起青花瓷的茶杯,徐徐吮了一口:“快打电话吧,给林姐引见一下,王强,你可不要见外啊。”

林若兰的话说的很明白,你不承认也没有用,她已知道一切了。

完了,从今天起,林若兰掐住他的脖子了。

王强绝望的看了一眼楼下的风景,那场聚会,让白新雅去,就是灾祸的开始。

王强无奈,他知道,她刚才提何可欣的时候,他就知道,白新雅的上次露面,彻底把两个人的关系给公开了。现在这种情况,他躲是躲不了,他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王强只着头皮给白新雅打通了电话:“白新雅,下班了吗?”

“嗯,下班了,我正要到食堂吃饭呢,你不是到江南人家吃饭去了吗,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这样,林姐说叫你过来,一起认识一下,你方便吗?方便就打车过来,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王强只好把情况明明白白的说,但愿白新雅这个小傻瓜今天别再犯傻。

“你们吃饭,我去凑什么热闹?”白新雅显然是不太感兴趣,昨天给她说的话,她显然听进去了一点。

王强舌头打着结,结巴起来:“这个,这个不方便是吗?那你就别。”

“怎么了,我来跟她说吧。’说着,林若兰伸手从王强手里把手机抓了过去,先是爽朗笑了两声:“呵呵,白新雅是吗?我是你林姐,过来一起吃吧,是这样,我中午正想跟你谈一下往你台投放下半年广告的事。一千万,怎么样?”

林若兰出手真是大方,直接扔出一千万的大单,诱惑白新雅。她听何可欣说,白新雅为了江南梅园谢天雨的五百万都喝得到医院输水。她就不信,扔出一千万,这王强还不得有求必应?

王强一听她说一千万,手心里出了一把的汗:完了,白新雅这个死东西哪能架得住这阵势的攻吉,一早准投降。

“真的啊,林姐,那感谢你了,那个,我给我们主任请个假,这就过去好好给林姐喝一个。”白新雅上当了,她以为,王强和林若兰谈好了,不计后果的就答应下来。

“好,你别着急,慢慢走就行,我们也刚到,正点菜哪,呵呵,等着你啊。”林若兰唇角隐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她看得出,王强脸上的表情很是紧张。

“看吧,白新雅一听你要给她投广告,她就飞过来了。”王强自嘲的笑了笑,点了一支烟,他太紧张了,她这是在干什么,恩威并施,他还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我们先点着菜,这个我刚刚点了两个,一个佛跳墙,一个酸辣鱼头,你看看,你喜欢什么,你再点两个,一会儿新雅来,正好再让她点两个,咱们先点着几个先做着。”

“我随便点吧,白新雅的我一起点了。”王强哪有什么心情点菜,随便报了几个白新雅爱吃的菜。

白新雅爱吃的菜,王强都很清楚,他一点点的菜名报着,林若兰淡淡的笑了笑,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王强,我听杜子凌说,他现在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终于露出真实意图来了,王强吐了口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林姐,我给你说,我见那个女人一次,不过,听他说,好像只是杜哥自己一厢情愿而已,他竟然偷偷的喜欢上了她。”他躲是躲不了。

林若兰不提自己离婚的事,王强也不能说不知道。那就按杜子凌的意思,往浅里说,本来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噢,他是一厢情愿?暗恋啊?”林若兰吃了一惊:“真的吗?为什么?”

“那个女人有老公有孩子,所以,我看,这事悬,根本成不了。”王强撇了撇嘴巴:“这事不靠谱,一点也不靠谱,他自己也清楚。”

“这样啊,难道他说还不知道什么呢?真是的,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结婚的女人?”既然是这样,林若兰就不好意思问王强,那个女人是谁了?结了婚的,还有了孩子的,肯定不是小唐拍了照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太年轻了,不像是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

既然是暗恋,仅仅有好感而已的喜欢,跟那女人没有什么关系,林若兰没有必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没有什么意义!

王强的态度真是不错,显然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人。林若兰满意的喝了口茶:“新雅该来了吧。”

“嗯,应该快到了,她单位离这里很近。”王强知道,今天他要不吐出点真东西来,林若兰不会放过他,她要把他在外包养女人的事捅出去,那真会要了他的命。幸好,杜子凌有先见之明。

王强见林若兰也不问杜子凌喜欢的那个女人叫什么,他也不再多说。他想过,万不得已可以说好像是姓苏就可以应付过去了,没有必要讲出她的全名来。

“王强,我来了。这就是林姐吧,林姐好。”白新雅踩着高跟鞋,穿着一条低胸的连衣裙上了楼来,飞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可见,她有多么的兴奋。

“这就是新雅啊,真美,不愧是我们省台的主持人,快坐,快坐。”林若兰握了握白新雅的小手:“你看,王强把你最喜欢吃的菜都点了,先喝点茶。”林若兰一点也没有架子,令白新雅很是感动。

这可是省领导家的千金,比冯佳慧那样蹭门子进去的人好多了,白新雅感慨不已:“谢谢林姐。”

林若兰抬眼看了一眼王强:“王强,咱们今天不喝酒了,我看你也开车,就喝茶吧。”

“好,好。”王强只希望快点吃完,赶紧走人,他怕白新雅嘴大露话。

林若兰挨着白新雅坐的很近,一会儿和白新雅谈起了广告,一公儿又谈起了衣服,包包,她看到白新雅背的包包都是lv新款的,知道王强把白新雅养得很好,从一个包上,就可以看得出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她故意和白新雅东拉西扯。王强根本就插不进话去。

“咱们一边吃一边聊吧。新雅,你尝尝这里的小菜,真的很不错。”林若兰故意装糊涂。她知道白新雅来过这里。

“嗯,是很好,林姐,我经常来这里的。还有杜哥,也跟我们来过这里,可惜,今天他没来。”白新雅难得碰到这么看重自己的人,像林若兰这种身份的人,竟然这么高看自己,让她受宠若惊。

王强一口菜往嘴里放,差点咬在舌头上,他白了一眼白新雅:就知道,这个白新雅少心眼,什么事不能说,非要提杜子凌。

“噢,是吗?”林若兰面色平静,她知道,只要她想知道什么,白新雅都会告诉她。

白新雅看了看林若兰,林若兰的包包和衣服都是香奈尔的,耳钉、项链、手表、戒指,全是香奈尔限量版的。真是奢华,派头真是不一样,不像那个苏浅浅,浑身找不到一件名牌,真是怪了,杜子凌放着这么一个要钱有钱,要权限权的大美人不要,为什么非要喜欢那样的女人?

想到这里,白新雅突然贴到林若兰的耳边咬着耳朵说道:“林姐,你知道吗?杜哥竟然喜欢上那个叫苏浅浅的女记者,她怎么能跟你比?我真是不明白。”

王强听到白新雅说苏浅浅三个字时,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的心里像被捅了一刀:这个该死的白新雅,竟然嘴这么碎!

王强脸上的表情,林若兰显然感觉到了,她抬着眼,含着笑看了一眼王强,又转回头去看着白新雅道:“新雅,别说别人了,我想给你谈谈那一千万广告的事。”林若兰今天不急,她想过,只要她吊住了白新雅,杜子凌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她想知道的,白新雅都会一个字不漏的告诉她,呵呵,并且,她还会成为她的好朋友。

王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没法阻止白新雅继续说什么。

林若兰对王强说的话,似是而非,她知道,王强不是一般的滑头,他不会为了杜子凌得罪她,也不会为了她得罪杜子凌,所以他刚才说的情况,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她要从白新雅的嘴里掏出她所需要的东西来。

王强千防万防,也不想到林若兰有这么一手。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林若半抬了抬眼帘,扫了一眼一直抽烟闭嘴不再说话的王强,她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在这种情形下,王强只恨,刚才不应该给白新雅打那个电话,只要不让她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惜,他没顶住。

“王强,白新雅真是一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待她呀。”林若兰笑逐颜开,她现在,需要的是去摸那个叫苏浅浅的情况了,杜子凌,原来,你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真是可笑。

杜子凌知道白新雅把他的一切全卖了,他会怎么样,这朋友还有得做吗?王强突然觉得自己不仁不义,丢死人了。他一张脸窘得,没处放,看着林若兰颇为尴尬的笑了笑,笑的比哭都难看:“是,是,林姐。”

“林姐,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谢谢林姐把那一千万的广告合同交给我。这样,我的工作就有眉目了。”白新雅今天不用喝酒拚命,就拿到了一千万的广告,她是心花怒放。

“工作,新雅的编制还没有落实是吗?我可以给你们台长打招呼,放心吧。”林若兰轻漂漂的又加了一次砝码,她要完全拿下白新雅,让白新雅成为她所用的人。

“真的吗?林姐,谢谢林姐,我今天真是碰上贵人了。”白新雅小脸一致兴奋的通红,今天对她来说,真是一个好日子。

林若兰像安慰一个孩子一般,拍了拍白新雅的肩膀:“跟我客气什么呀,以后,王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林姐帮你出气。呵呵,听见没有,王强,你以后可得小心了,别让我妹妹受委屈。”

“哪里,看你说的,林姐。”王强真想拂袖而去,白新雅这个女人,太让他无言以对了。可是,他没有动,从今天起,他就是林若兰手里捏着的一只鸡,他的命脉已被林若兰捏住了。他不能反抗,只要有一点不满意,林若兰可随时要了他的命。

虽然,一般情况,林若兰不会鱼死网破,但她有这个能力,只要她手指头动一动,他就完蛋了。

天真的白新雅把她和自己的事全部吐给了林若兰,当然还有杜子凌和苏浅浅的事,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这个白新雅真是一个白痴,王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就好,新雅,今天林姐还有事,广告合同我让负责广告的经理过去找你,今天就先这样了。再见。”林若兰能知道的全都摸到了,心满意足的跟白新雅和王强分了手。

苏浅浅,原来他喜欢的人叫苏浅浅。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白新雅仍然兴奋不已,好像中了大奖一般全身发飘,她像做梦一般,白新雅的好日子来了,她给上了车的林若兰挥着手:“林姐,再见。再见,林姐。”她没有想到,今天的一千万这么容易,比那天从谢天雨手里拿那五百万容易多了。

林若兰看着两个人一个开心的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愁眉哭脸的脸拉得老长,她不动声色的跟两个人挥了挥手:“王强,新雅,再见,新雅,回头姐再找你玩啊。”

“嗯,好的,林姐,慢走啊,林姐。”白新雅紧跑了几步,尽量能聆听到林若兰的声音。

林若兰仍然面带笑,对着车窗外的跑上来的白新雅摆了摆手,她的眉头稍动了动,嘴角中噙着一丝讥笑:真是一个傻瓜。她看着白新雅那张认真的小脸就好笑,这女人,真是,一听这一千万的广告,就把我当成亲娘了,看她那张脸,典型的见钱眼开。这种智商为零的女人,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没有一点城府。唉,王强,你怎么会养这样的女人,弄不好,有一天她得把你送进去。

王强站在车旁边,看着林若兰志得意满的开车离去,他的心头却像掉进地狱里一样,完了,全完了。

跟林若兰分了手,王强上了车,没有发动车,对白新雅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白新雅,你这个傻瓜,你是故意想要我和杜子凌的命吗?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林若兰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和杜子凌的工作给撸了,你想要包,想要房子,想要广告,你还要什么什么,想要我的命是吗!”

“不,我没说什么呀。”白新雅一张笑脸还没换下来,张目结舌,她实在想不起哪句话不该说,哪句话该说,再说了,林若兰多好的一个人,她怎么会要你们的命?

白新雅无辜的小脸被王强这一骂,吓得刷白刷白的:“我不知道,怎么了,老公?”

“你你快气死我了,白新雅,我看你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一个傻瓜,昨天我守着你,给他们两个人打的电话,什么原因,杜子凌让我怎么说,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一见林若兰,就被她一千万的广告给迷了眼了,蒙了心了。你让我兄弟也做不成,不仁不义,你把我架在锅上煮还不够,你还要拉上杜子凌.白新雅,你,你这个二货。你没看到,现在在外养女人的,有多少被拉下马,被人送进监狱的吗?难道你是故意的吗?你这个蠢猪,你是故意在陷害我是吗?白新雅,你给我说。”王强完全气疯了,他骂得越来越难听,难听得让白新雅直接目瞪口呆。

白新雅傻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事情会这么严重。

想了想,王强给杜子凌要通了电话:“完了,老大,白新雅把你的情况全卖了,她这个死妮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让林若兰一糊弄,全都说了。”

“你带她去干什么?你还嫌她惹事的少吗?”杜子凌在电话里雷霆大怒:“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有可能给苏浅浅惹来大祸?王强,你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杜子凌啪的一声把电话扣了。

“对不起。”王强的话还没出口,杜子凌已扣了电话。看来,真的生气了。认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

白新雅这才知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了:“老公,对不起,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凉办!”王强瞪着眼,把车停在路边:“白新雅,你今天可是没有喝一滴酒,别人一千万的广告,你就把人全卖了。我警告你,从今天起,你不要跟我再参加任何活动,你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得把我们都害死。”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不是离婚了吗?离了婚,还管人家找哪个女人吗?哇。”白新雅鼻子一酸,哼哼着哭了起来。

“哭,你哭吧,你还嫌捅的乱子少吗?还有脸哭!你到底想害谁?你把我卖了不算,还把杜子凌和苏浅浅也卖了。你知不知道,别人的事,你没有权力说出来。以后,谁敢跟你这样的人来往,你这样的人会有朋友吗?为了四两香油,就出卖朋友,像你这样的人,不配和人交往。别人知道了,都会躲着你。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蠢货!”王强拍着车喇叭,狂叫了两声。

白新雅给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王强这么生气过。吓得她竟然忘记哭了。

王强两只手抱着头,向倒靠在车后椅上,他的头快被这白痴气炸了,真狠不得把她扔到车下,不再理她。

王强现在真的怀疑这个白新雅,是不是弱智啊?他真想把白新雅一脚踹下车,扔在这里,自己掉头走人。可是,人已上了车,上错了床,这怎么走得了。

王强好不容易恢复了理智,发动了车,开着车把白新雅放到电视台门口,什么也没说,开着车掉头离去。

白新雅下了车,垂头丧气的上了楼。

王强实在没脸再见杜子凌,回到家,连招呼也没再给白新雅打,收拾了一下东西,就逃回了北京

209 女人凶猛

林若兰开着车回到公司,想了半天,她要通了林若雪的电话:“小雪,你知道你们集团里有个叫苏浅浅的吗?”

“噢,苏浅浅,有啊,怎么了,姐?”林若雪没想到林若兰会问起苏浅浅,有些讷闷。:

林若兰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查到苏浅浅北景,装作不在意的说了句:“没怎么了,就是昨前些天一起吃了个饭,当时也没好意思问她是你们哪个报社的。”

“这样啊,姐,江南日报时政部的主任,我实习的时候,跟过她一段时间。对了,她老公,她老公是我现在行政部的主任,对我很关照的。”林若雪说到陈亦然的时候,有些语气很不自然,她怕林若兰有所察觉,立即以添了几句:“姐,我都有些天没见到你了,有空回家趟吧,你好些天没回家了,前些天,妈还念叨你和姐夫、俏俏来着。”

“嗯,好。”虽然杜子凌这个女婿不咋的,但林家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完全承认他这个老实人的地位。

林若兰不想告诉林若雪实情,她离婚的事,她一直隐藏,没有让家里人知道,她有她的想法。

“小雪,那我这几天就回去看看爸妈。好,我扣了啊?”

“嗯,姐,拜拜。”林若雪扣了电话,姐打电话问苏浅浅,苏浅浅怎么会跟她一起吃饭?真的只是随便问一声吗?她想起这次,苏浅浅生病,陈亦然变得魂不守舍,整个人好像全变了。以前还经常跟她开个小玩笑,现在却天天呆在办公室里经常发呆,变得也没有以前那样开朗和幽默了。真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那个冯佳慧,隔三岔五的就来一趟看他,每次冯佳慧走之后,陈亦然都在办公室里拍桌子。

他们是什么关系?那么神秘,真是奇怪。

林若兰对苏浅浅的身份完全搞清楚了,她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苏浅浅的名字,一笔笔的乱画着。该从哪里下手,对付苏浅浅?林若兰在纸上胡乱画着圈,心里盘算着,杜子凌,难道真的像王强和白新雅说的,你是暗恋?只是暗恋吗?

了解到了情况后,林若兰更加伤心,如果杜子凌暗恋一个女人,这种情况,她改变不了。

王强这会儿,会把她从白新雅套情况的事告诉杜子凌吗?应该不会,那样会陷他自己于不义,他不会这么傻,这么实在吧?

如果,他真的告诉了杜子凌,杜子凌会怎么想?林若兰拍了拍头,下面,该怎么办?

***

杜子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过,尤其是对王强,他没有想到,最后出卖他的竟然是王强。

只是,白新雅到底给林若兰说了些什么?王强说情况全被林若兰套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若兰套他的情况想干什么,我和你离婚了,我是自由的,我可以自由交往女人,难道我还要被你拴在裤腰带上吗?林若兰,你想干什么?坏事了,她不会想对苏浅浅下什么手吧?

杜子凌从扣了电话,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慌了起来。

林若兰的这一出手,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林若兰为了摸清况,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扔下一千万的广告,把白新雅给收买了。刚开始,他以为,她也只是随便问问,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全然不是他所想的,林若兰,林若兰,你这是唱得哪一出?

这怎么办?他没法通知苏浅浅,这种事,他怎么说,你要小心林若兰,这怎么说得出口?

这什么事啊,打听什么?她有权力打听,但没有权力对她做别的?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前妻,她没有任何权力来左右他现在的生活。

杜子凌怕林若兰这种莫明其妙的行为,会伤害到苏浅浅。他现在和苏浅浅的关系没有丝毫进展。现在看来,苏浅浅没有离婚的打算,虽然买了房了,却买到谢天雨的手里,弄得她进退两难。

苏浅浅,这怎么办才好?我是不是应该提醒她一下,可是,这从哪提醒,如果告诉她,是白新雅那个白痴泄露了她的信息,她会相信吗?这一下,会不会把她吓到?她远离了自己怎么办?林若兰是他的前妻,这能说明什么?

白新雅,你这个蠢猪,唉——!

杜子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对付林若兰的招来。

杜子凌不想再打电话给王强,这家伙,最近办事怎么这么半调,这么不靠谱。

可是,他又没人商量。还是打通了王强的电话。

王强正坐在动车上,接到杜子凌的电话,吓得他有些哆哆嗦嗦:“老大,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王强,你家白新雅把我这么便宜的卖了,我倒是问你,你摸到什么情况了没有?林若兰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花一千万的代价了解我的情况。”杜子凌强忍着满肚子的怒火:“你在哪里?你给我死回来,我要见你。”

“老大,我现在在回北京的动车上。”王强一听,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当面见了,还不得被骂一顿。

“你个小子,逃得倒挺快,你说,这事现在怎么办?”杜子凌没想到王强竟然返回北京了。

王强摇了摇头:“我哪知道,老大,那个林若兰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摸不透,你们俩个婚都离了,她这是唱得哪一出?不会你离婚了也不准找女人吧?这首长家的闺女真是不能娶,娶到手,这不是要人命吗?”

杜子凌也是奇怪:“就是啊?我哪儿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没弄明白过她。”

“噢,我明白了,老大,这林若兰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还爱着你?”王强一拍脑门,窃笑道:“如果没有别的原因,就只有这一种可能。她对你有好感,别是你从来都不知道吧?”

“不会啊,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都是遵循着她和我一结婚时定的协议。”杜子凌摇了摇头:“她有爱的人,怎么会爱上我。你别胡说,再说,我和她基本上不来电,看到她,我就像看到她爸妈的那张脸,心里害怕。”

王强咧着嘴巴在电话里大笑了起来:“哈哈,我说,老大,婚都结了那么多年,上了床,还不动一个女人,这说明,要么你是性无能,要么你真的是当今的柳下惠。像你这样的男人,真是绝种了。”杜子凌还跟他打电话商量,他很高兴,这说明,杜子凌没有跟他断交,他还是把他当成朋友。

“你才性无能,反正,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是没法跨越的,她对那个摇滚歌手一直没有死心吧,天天听他的歌,看他的演唱会,暗地里跟着他到处追。你说这样的狂热的女人,会爱上不懂浪漫,如同一杯温吞水的我吗?”杜子凌从来不相信林若兰会对自己有感情,会爱上他。他被人无视惯了。

“但如果汪是在这么多年里,她对你动了心,怎么会对一个离婚的前夫下这么大的功夫,打听你的女人?”王强坏笑着:“这人真是有意思,现在才发现你的好,要吃回头草了吗?”

“我不是她的菜,你别乱猜了,到时,多花点时间,好好教育一下白新雅吧。”杜子凌打断王强的胡说八道:“这样,林若兰再找白新雅摸什么情况,该怎么说,你可得小心点,再卖我,我就真不理你这小子了。”

“是,我明白。”王强听杜子凌这样一说,舒服多了。

***

孔霞忙着收拾装修房子,王晓军惦记着跟市中心儿童医院的合同,一大早出了门。

第二个周未,王晓军在市中心儿童医院小儿呼吸科磨了一个星期,终于得到了呼吸科徐主任的同意,跟他签定呼吸器的使用合同。

这个儿科医院的那个呼吸科主任徐丽华,是一个中年离异女人,她约了他,周六到她家,去签合同。

没想到,她竟然给他做了一顿美味可口的饭,为了合同,徐丽华给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她不要什么回扣,她的前夫是一个亿万富翁,每年给她和孩子高额的赡养费,她不差钱,只要他一个月来陪她一次,她就长期使用他提供的药品。

王晓军明白让他陪什么,两个人无须说的很明白,为了拿下儿童医院,前期他已花了不少钱了,药房打点钱也花了不少了,好不容易攻进高儿童中心药房,

一盒五十元的吸入药器,在医院里卖二百八十五,可以用一个月,一个月,如果能卖掉五百个的话,去掉其他的费用,他每个月收入几万是没有问题的。

哮喘,只要用上了,就不会轻易停药,只要用上半年以上,就终生不得停药。王晓军悄悄打听过中心儿童药院的患者,每个月大约有五百个患者,这将是一笔不可估计的收入。原来,这二百八十五的一盒吸入药,他必须要拿出三十元给开药的医生,五十元给部门的徐主任,三十元给药房的领导。剩下的就是他的所有费用,如果去掉其他的开销活动支出,一盒可以赚一百元。

三万元一个月,他可以很快就可以买到房子了。现在房子孔霞挣到了,他想先买辆车,到各个医院跑药送药,骑着摩托车,太逊了。他可以鸟枪换炮,可以配上车,礼品可以放车上,他可以像其他那些医药代表一样,坐在车里,等那些人下班,约那些吃饭,唱歌泡巴,啊哈,当然,还有睡觉。

那徐丽华喝了点红酒,其实她长得也不丑,虽然有点胖,但她天天在室内捂着,皮肤很白嫩。

王晓军刚刚为了壮胆,喝了不少酒,否则,他没有勇气爬到她的床上。

这个太他十几岁的女人,一边温柔的给他脱着衣服,一边轻撩着他的耳朵:“晓军,从你第一次找我,我就喜欢上了你,你和我那个初恋的男朋友特别的像,好好要我。我想要的,你给我,你想要的,我也会给你的。”

她的床好宽,好大。女人太老,不像孔霞那么年轻漂亮,没关系,不看她的脸,他闭上眼睛就行,他好好享受在这么一张宽大的床上坐爱的疯狂,干一个女人的快乐。

不像他和孔霞的房间,一张破旧的床,没有垫子,只有一床厚厚的褥子。每次两个人**的时候,那床都快给摇榻了。那床实在太破了,经不起两个人折腾。

每次两个人一活动,隔壁的租房的几个建筑工人,听到动静就不停的敲他们的墙。

弄得两个人经常败兴而睡,好不容易撑起点精神,还得小心翼翼夹着腿的干,生怕动静大了别人敲墙,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两个人经常为这吱吱乱叫的床伤脑筋。

如果有条件,两个人一定先换一张宽大舒服的大床,在床上拚命的使劲的折腾也不出动静的那种。

王晓军想到每个月拿到那厚厚的钞票,他就兴奋的眼红,扑在那女人身上,他冲了上去。

王晓军骑在那女人身上,拚命的折腾,他不在乎自己是被她睡,还是她被他睡,只要睡了之后,能拿下这个合同,攻进中心儿童医院,谁睡了谁,他都无所谓。

在这女人身上,他使劲的干,他要找回他的自尊,他的强壮,他的年轻,都给这年轻的徐丽华主任带来了无比的**。

因为徐丽华爱上了一个同事,两上人在外开房的时候,被他的老公发现了,她老公无法容易一个外遇的女人,离了婚。而那个跟她出轨的同事,却根本没有跟她结婚的打算,最后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博士。就这样,可悲的很,她被两个男人同时抛弃了。

自从前夫扔下她,她很少再享受到这种快乐。

徐丽华的正是四十左右,如狼似虎的年纪,老房子失火已久,被这王晓军弄得她浑身舒服极了,王晓军想走,可是徐丽华不让他离开,说,今天是第一次,让他陪他几天。

孔霞要进来电话来:“老公,我刚定的那车瓷砖竟然给提前送货来了,你能回来帮我搬一下吗?”

王晓军接了电话:“老婆,我现在在外地,回不去,公司突然派我到外地的医院去送药,临时出差一趟,两天后回来。”

“什么,又出差了啊,老公,我正在搬瓷砖。那你注意安全,出差的东西都没带了?”孔霞正在往楼上搬瓷砖,王晓军不在,她可不想耽误了工期,她要尽快搬进来,住进这房子里。找人搬瓷砖太贵了,她咬着牙一个人一箱箱的往楼上倒。

“不用了,我对付一下就行。”王晓军在徐丽华的身下,徐丽华骑在他的身上正拚命的折腾着,王晓军给她使眼神,让她轻点。心里骂着孔霞,一个女人,装什么男人,就不能花点钱找人搬吗?省这点钱干什么,他心里心痛的,差点老二抽抽了。当着骑在他身上的女人,王晓军什么心疼的话也没法说出口,匆匆扣了电话。

“来吧,快点,你想急死我啊。”徐丽华看见了,停下了动作,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摞,给王晓军的老二套上,然后又骑了上去。她爱死身子底下的这个男人了,强壮的身体,强壮的老二,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快乐,每一下的进出都让她的内**无比,**早流。

王晓军打电话的这会一会儿,她都快受不了了。自己得意的闭上眼,蹲在他身上狂热的跳着,如同飞驰在高原之上。

王晓军拍了拍身上女人白白的:“来吧,看看我的厉害。”王晓军一定要让这个女人舒服。

在这样的大床上**,太舒服了,徐丽华是过来人,虽然徐娘半老,但却令他有了一种全新的体验,这样**的女人,真是放得开,她的动作也很有一套,床上功夫很棒,带着王晓军一个花样又一个花样的换着。

王晓军进行了一次全新的男女性生活功课,他才知道,原来也可以这样,从后面,从侧面,从上面,从下面,他抱着她的腰,站在床边,从后面她,摸着她的丰满的,别有一番风味,从她后面的化妆镜上,王晓军看着自己的老二从徐丽华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徐丽华在他的身子底下,忘情的叫,忘情的喊着。

徐丽华这个周未不用值班,她不舍得放王晓军走。

她给王晓军准备鹿鞭排骨汤,大补,王晓军第一次要她是,还很羞涩,放不开手脚。待接了孔霞电话后,想起孔霞在别的男人身子底下被那些男人弄的时候,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悲愤,他带着极度的报复情绪,将身子底下的徐丽华弄得死去活来,徐丽华被他弄得兴奋的直叫。

这两天,王晓军日日夜夜奋斗在徐丽华的床上,她的身体上,这就是他的战场。她给了他无限的占有权和制空权,他想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她,谁睡了谁,这个根本不重要。

这个女人平常全靠性工具来解决自己的**,今天,她不用了,她从此有了一个完美的**,王晓军必须得随叫随到,让她舒服,干得她痛快,他就可以拿到数不清的钞票。

这个买卖很划算,自己不仅了她,还拿到了钱,这太爽了。她的b爽了,他也爽了。

徐丽华拿出了她自己用的性工具,教王晓军自己**自己,怎么样让自己更爽。两个人玩了一次又一次。

王晓军已经不觉得一个不相干的老女人有多么难受,他开始很享受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

徐丽华真下的让他兑变,让他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她的调教下,他不再感觉到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赤身祼体有拘紧感,他知道她喜欢他的身体,他便故意的用鼓胀起来的老二,去顶她的,让她趴在他的脚下,亲他的,亲的好了,亲的他高兴了,他才进去,给她挠痒痒,给她灭火。

只两天的功夫,在这个女人宽大的床上,他便学会的**,学会了**,学会了在这个女人身上玩各种各样的花样,学会了让这个女人爬在自己的脚下祈求,让她浑身痒痒,让她**焚身,亲他的,把他亲好。他才慢吞吞的刺进去,在这床上,他才是她的国王,他可以控制她,奴役她。

她抱着他拚命的要,为了得到他,她吊了他一个星期的胃口,他充满青春的脸,瘦削强装的身体,性感的老二,都给她带来了美妙的享受。

他的长得真不错,很长,很粗,比她的情人还要强壮。在他第一次进入她的**的时候,他一下子顶到了底,让她兴奋而又满足,从今天起,她不再空虚了,这个男人,正是她想要的,年轻而又强壮,身体又好,得她太好了,她不需要那些钱,那些冷冰冰的钱,不如这个男人给她身体上带来的**更让她开心。

徐丽华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在他的怀里需索无度,他不敢走,不敢离开她,那个合同,她还没有签字。

她要把这个男人绑到她的身边来,绑到她的床上,只有这样,她才能随时的解决身上的**,她太爱这个男人她的感觉了,那么凶猛,那么疯狂,让她再次品尝了人生最美好的生活。

她的家里很少有男人来,在她的房间里,很少有男人的味道,现在这个房间里,全是男人的雄性的味道,唉——!真好,得我舒服极了,徐丽华双手缠在王晓军的身上,她每时每刻都不想放手,他给她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

自从单身后,她无所顾忌,为了得到这个主任的位置,她把院长给睡了,那老头经不起她的折腾,就把她给按排在这个位置上。这两年,他老了,来一次,也只能摸摸亲亲,根本动不了,他只能看着干着急,却把她的吊起来,烧得她难以控制。

那些性玩具,都是那个死老头子给她买了泄**的,他不行,用手,用工具来给她去火,后来,他来得越来越少,随着年纪的衰老,他的越来越少

210 触目惊心

只要能拿到钱,王晓军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要用自己挣到的钱,来买到一个大房子,他不想睡在孔霞跟别的男人睡觉挣来的房子里,他睡不着。:

没有什么比挣到钱拿在手里更让他感到开心、感到充实的事情。

这两天两夜,让王晓军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的重要。

他决定要把自己收拾的精神利索,添置了一些时尚的衣饰,出现在各大医院的呼吸科。

男医生,送钱,送卡。

女医生,送花不行送钱,送钱不行送人。

他终于开窍了,终于知道别人的钱是怎么挣脱来的了。

为什么,他的上一任女医药代表,不出几年就买了别墅买了车,现在只代理高端的医药器械。

只要那个女人喜欢其中的一样,他就可以把她放倒。

他长得很精神,长得很帅气,孔霞就是因为他长得有点像梁朝伟,才爱上他的。

王晓军从徐丽华的身上出了徒,他发誓,他要攻下了一个又一个医院,睡了一个又一个女人,那些道貌岸然的女医生,让她们在他的身子底下浅吟低唱,他一边数着钞票,一边把他的老二塞进去,他要她们快乐,她们要他的身体或者钱,每个人各取所需,大家互不相欠。

只要是女医生找他来解决,他一定让她满意而归,绝不打折。

漂亮的他自然会去多要几次,丑得,就故意吊着,总之,医院里的女医生多的很,正是他这个美男大显身手的地方。

徐丽华每个月会叫他去一趟,一个需要跟他清一下帐目,另一个,需要他带着她好好活动活动,要不,一个快到更年期的妇人,阴阳失调会很难受。

王晓军很享受这一切,他不在为了孔霞被人睡了难受。管他谁睡了谁呢,孔霞反正不爱他们,睡一觉又不少块肉,我们没损失什么,明星们为了成名上位还要找导演们睡觉,不也是为了挣钱吗?彼此彼此吧,各取所需,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王晓军再也不想回家过年,被家里的数落,被同学们瞧不起,他也要活出个样来,挣上钱,买上别墅名车,给那些瞧不起的人看看,他张晓军也有一天会发达,也会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王晓军忽然觉得自己身体的内火很旺,正好要找这些女人们泄一泄。他非常感谢老天给了他这么一个快乐纵欲的机会。

***

合约部把特别折扣的几套房子送过来,让谢天雨签字。

谢天雨签字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苏浅浅买的房子,合同上签的是孩子陈一凡的名字,监护人填的是苏浅浅。这个苏浅浅,我白送你的房子不要,还花什么钱买房?

谢天雨摇了摇头,她永远是顽固的她。

陈一凡,这是她儿子,她还是生儿子的命,可惜,不是我的儿子。谢天雨捏着手里的这份合同,百感交际。

苏浅浅一向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呆在她的身边,你会觉得如同百鸟归林,心情平静舒服,不会在躁动不安。浅浅,你能来我身边就好了。

谢天雨娶的老婆不能生育,后来,她决定,收养了她妹妹的一个孩子,来继续她们的家产。

那孩子跟他谢天雨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非常讨厌她们家族的酒糟鼻,那孩子竟然完全遗传了这一特征。

谢天雨从来没有这么沉重的签字,如果可以不收苏浅浅的钱,说服苏浅浅,为她准备好的房子,她可以住。和他住在一起,该有多好。可是,她根本不喜欢收他的房子,她不想要他的房子。

谢天雨终于咬了咬牙,签上了字,既然她决定这样,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至少,她住在我的楼盘里。

王强,怎么会是他?

谢天雨接下来看到的名字,吓了他一跳,王强也买了他的房子了?

还是他同意打的最低折扣,再一看,合同备注里的,竟然是他建设部的同学交待的两套。他呆了呆,立即反应过来,怪不得王强那天吃饭不搭理他,原来,他就是那个给他打通江南手续的中间人。

真是太有意思了,在北京,我找人打通江南市场,你竟然是暗地帮我的人。到了江南,打了我的你又买了我的房子,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离奇的事吗?

怪不得,杜子凌和苏浅浅、王强,他们几个人的眼神都那么怪,只有我还蒙在鼓里。那天本来我是要到合同室见一下几个要客,把折扣的字签了。没想到,周和平、朱明勇提前到了,如果那天就知道的话,他有好多事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谢天雨摸着自己的光头哈哈大笑:“这真是好玩,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撞到我的手里吧,哈哈。”

这个折扣这次真是让对人了,哈哈,让他们欠着我的好,欠我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哈哈。谢天雨拍着合同,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大笑不止。

再过些天,就要交全款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我会静候你们的。王强,苏浅浅,我到要看看你们怎么过来。谢天雨坏笑着,暗暗盘算着。

能捏住王强的把柄,一个白新雅,还有一套房,我想弄死你,轻而易举,王强,你不是横吗,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还在我手里怎么横?

谢天雨决定,找时间请白新雅坐坐,谈一谈那五百万广告合同的事。

吃了我的,终有一天,你得给我吐出来,王强,我就不信,你这个当官的,在外包养女人,还敢哆嗦不成。

***

白新雅刚刚被王强扔在路上,她气急败坏的回到了电视台。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强为什么会对杜子凌的事那么计较,至于吗,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值得你为了他跟我翻脸?

她下了班,回到家,看到家里王强的行李全都不见了,他娘的,这王八蛋扔下老娘自个走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当我是什么,我这里是旅馆吗?

白新雅气得摸起桌上了水杯,稀里哗啦砸了一通,砸完后,爬在床上号陶大哭。

王强竟然翻脸比翻书都快,我有什么错,杜子凌和苏浅浅是实事,为什么说我乱说话,我又没乱说,人家林姐给我一千万的广告,对我那样好,我多说两名不是应该的吗?王强,你这个混蛋,你最好不要再回来,你不回来更好。我就不信,你能永远不回来。

白新雅一边哭,一边骂。

王强从来没有这样扔下她一个人,说走就走过,看来,这次真的生气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没心眼,实在,人家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可是,这个难道也有错吗?

白新雅抱着床头的玩具,哭个没完,一直哭得累了,睡着了。

此时,王强已到了北京,他跟白新雅一向是用另一个手机联系,回到家,他就把那个手机关掉了。

白新雅刚才打过n遍电话,都没有要通,根据王强的约定,她知道,只要电话关机,王强回到北京的家了,他老婆孩子在等着他回去。他回到北京,三五天又不回再回江南了。

王强回到北京的家,孩子正好上自习回来,儿子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兴奋的跑到身边来,帮他拖箱子:“爸,你可回来了,你知道吗,这个周未,学校的家长会,又是我妈去的,爸,你什么时候去给我开家长会啊?”

在儿子的眼里,身为江南驻京办的主任的王强,毕竟是他的骄傲,家庭妇女的妈妈每次去开家长会,都唠叨个没完,他真盼望着爸爸能去开家长会。

“噢,儿子,下次吧,你提前告诉我,爸爸太忙了,这不,这刚回江南呆了几天。真对不起,下次提前告诉我,我一定把时间空出来,按排好。好吗,我下次一定参加。”王强看着长得那么高的儿子立在他的面前,心里有些内疚。

父子两个回到家,妻子李凤霞早就做好了饭,等着两个人开饭:“都回来了,快洗手,我饭早做好了,就等你们两个了。今天我炖的鸡汤,这鸡是本地鸡,不是肉食鸡。快点心,你们两个。”

李凤霞从来不过问王强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才回来,她从来都是这样,无怨无悔的在家里忙碌着。

“好来,爸爸,快点,今天我要鸡爪,把鸡腿给你吧。”儿子特懂事的把一只鸡腿叨到王强的碗里:“爸爸,你老是出差,你辛苦了。”

“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孝顺老子了。”王强很满意咧着嘴巴笑。

李凤霞挑了几块好肉,心疼的放到孩子和老公王强的碗里:“好了,都快吃吧。”

“一只鸡,一百多块钱,真贵啊。”她便挑着,边叹了声。

“有这么贵吗?什么鸡这么贵?”王强笑道。

李凤霞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你不当家,不知道材米油盐贵,这样的鸡,现在二十八块一斤,一只鸡怎么着也得四五斤,那不得一百多块吗?”

“噢,现在这东西这么贵了?”王强一向在外公款消费,从来没有自己掏过钱,对他来说,负责接待的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免费陪吃陪喝。他哪知道这东西涨得这么厉害:“这么说,养鸡的也挣钱了是吧。”

李凤霞白了他一眼:“你可别乱养,这鸡有那么好养的?”

王强一瞬间忽然反应过来,妻子的话里有话,含沙射影吗,这不是?他硬着脸扔了句:“我有病啊,我?”

儿子王宝明抿着嘴巴偷笑,被妈妈瞪了一眼:“快吃。”

“嗯,知道了,我在吃呢,爸,你也快吃吧。”儿子王宝明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王强,跟他使眼色。

王强突然有些无地自容,他没脸面对儿子透过来的清澈的目光,他忽然觉得自己不配,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他仓皇的赶紧扒了几口饭,躲到书房里去上网。

这次突然离开江南,把白新雅扔下,什么话也没留,他有些不放心。他偷偷打开了和白新雅专门用来联络的qq,自己是不是太过了,没有必要那样骂她。

他的qq里,白新雅在里面留了连篇的话,看得他触目惊心:“你再不理我,再不回电话,我就自杀。”

王强赶紧穿了衣服:“老婆,我有点急事,得回趟办事处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什么事啊,这么急,明天不行吗?”李凤霞随口问了句:“看你忙得,一天到晚的,还没坐热。”

“一会儿,就一会儿,明天一号首长要来,我先把接待工作按排好。”王强上被火烧着,一股烟跑了下楼。一边跑一边打开了她的另一个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电话竟然打不通,坏了,她是不是真的自杀了。

王强吓坏了,慌乱之中,要通了杜子凌的电话:“老大,你能不能过去看一下白新雅,她的电话打不通,给我留言说,再打不通电话,就要自杀。”

“什么?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别开玩笑了。”杜子凌心里正烦着,对这个出卖她的白新雅来说,她实在不值得他去看她。

王强快给吓哭了:“老大,求你了,快帮我去看看,万一她有个好歹,我可真完了。”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看看,你呀,养这么个不省心的女人干什么。”杜子凌骂了句:“全是你自找的,活该。”

“谢谢老大,谢谢。”王强赶紧扣了电话,再次去打白新雅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杜子凌开着车就往白新雅的住处赶。跑到了白新雅住的地方,敲了半天门,根本没有人出来给他开门。坏了,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杜子凌吓坏了,这怎么办,王强不在,她要真出个事,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就完了,王强要是背上人命官司,可真的没救了。

他急了,打电话找开锁公司,开锁公司的人来了:“带身份证了吗?”

“没有。”杜子凌傻了,这大半夜出来,他拿什么身份证。

“这是你家吗?”

“不是我家,是我朋友家。”杜子凌很为难的说出口,真是要命啊,王强,你这事搞的。

开锁的工人打量着杜子凌:“你女朋友家吗?你凭什么开锁?她人呢,你打电话联系了吗?”

“不,她不是我女朋友,噢,她是我朋友的女朋友,她给我从网上留言,说她要自杀,所以我赶紧过来看看。”杜子凌实在说不清了。

那开锁工人更怀疑了,他斜着看了一眼杜子凌:“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连个身份证都没带,我怎么相信你?那你去派出所开个证明吧。否则我不敢开,万一,万一你是贼呢?”

去派出所开证明,这这一带,他谁也不认识。杜子凌头大了,这事要被人传说去,还不成了他在外包的女人闹自杀吗?

“师傅,你能不能照顾一下,要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要死了,你也有罪是吧。对了,对了,我工作证在车上。我下去拿工作证给你看看。”杜子凌突然想起自己工作证来。

“工作证,哪里的工作证,驾驶证呢?有驾驶证也行。”那师傅一听杜子凌是开车来的,眼神有点缓和,没见过小偷有开车来的,看他的穿着打扮,也很是体面,应该不像小偷:“行,那个我跟你下去吧。”他存了个心眼,要下去看看杜子凌开的什么车。

两个人跑下楼,杜子凌打开了自己的帕萨特车,拿出驾驶证,还有工作证,递给了开锁的师傅:“给,师傅,你先登记这个吧,救人要紧,救人要紧,这样行吗?”

“省教育厅杜处长,呀,还是个大官呢,好,好。我把这个登记一下。”开锁的人认真的登记下来,这把锁要打开,他回头都要备好案,以防派出所查到他。

终于登好记,杜子凌签了字,两个人上了楼。

白新雅的房门,锁很简单,师傅挑出专门的工具开锁,三两下就把锁给捅开了。

杜子凌打开门,冲了进去:“白新雅,白新雅。”

进去一看,根本没有人,白新雅不在。

杜子凌在屋里找了一圈:“唉,人呢,没有人。”难道跳楼了,他四处从窗户上向楼下看了看,也没有。这人根本不在家,能上哪去。

“王强,白新雅不在家,你怎么说她在家自杀。”杜子凌要通了王强的电话。

王强还在一遍遍的拨着白新雅的电话,一直要不通,又接到了杜子凌要进来的电话:“老大,怎么样,什么,人不在家!”

那她能上哪去,她基本上不大外出的,除非有节目录播,今天晚上没有啊,怪了,她这是闹得哪一出,上哪自杀去了?

杜子凌是一筹莫展,锁给撬了,他又不能离开,开锁的师傅没见到人,也没走:“怎么样,人没自杀吧。”

“师傅,你有新锁吗?给她重新换上。”杜子凌叹了口气:“我就不应该跑这一趟。”

“我没带新锁啊,你想关上门走人,得有锁才行啊,关不了门,你和我怎么走,丢了东西,我这人一辈子就完了。”开锁的师傅哭丧着脸:“我在派出所能办下上门开锁,全凭的我的诚信,万一出个啥事,我的生意就完了。”

“也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对不起,师傅,让你跟着受累了。”唉,这走又走不了,人又没找到,你说这倒霉不倒霉?杜子凌一坐在客厅里:“那师傅,咱们坐着等她回来吧,她不可能一晚上不回来的。”

“也是,我看你,也是个好人,够朋友,这么着,她的这个锁还能用,我给你修修。”那师傅笑了笑:“咱们不用等一晚上,我可得回家,明天孩子还要上学,我还得送他呢。”

“还能修好吗?”杜子凌这大半夜的折腾下来,快疯了。

“能,能,你得给我加三十,一共八十元,再加上来回路费,一共一百元。”开锁的师傅:“还好,人没死,我也赚了钱,你也放心了。”

这叫什么事。杜子凌拍了拍脑袋,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王强,我整天替你擦着,这是不是欠你的。

此时,白新雅正在酒巴里和人喝得热火朝天,王强,你不理我是吗,那我也不理你。

她呯的一声,把手机扔到啤酒杯里:“不给我打电话是吗,好,我就让你永远打不通,手机,我给你自由,你自由自在的游泳吧哈哈,哈哈。”白新雅喝醉了,她完完全全的醉了。

“白新雅,你别喝了,你要喝大了,我可吃醉不起,那个王强非找我算帐不可。”谢天雨今天慌忙把她手机从杯子里捞出来:“完了,完了,你这手机进水了。”他特意把白新雅请出来,谈合同的事,从白新雅的嘴里,他又掏出了很多东西。

“管它呢,进水就进水吧,脑子里进水才好呢。”白新雅的头快抬不动了,一杯啤酒又喝了进去:“来,谢天雨,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今天专门请我来坐坐,谢谢你把广告签给我,有了这广告,我的编制很快就有希望了。那样,我就不用再看王强那个熊脸色了。”

“编制,什么编制?”

“调进电视台的正式编制啊。”白新雅伸手点在谢天雨的脸上:“你连这个都不懂,你以为像你们当老板的啊,只要有钱就行,不在看人脸色吃饭,为了一个编制,我我。”白新雅想起自己跟王强在一起的这两年,陪吃陪睡陪上青春,还只换来一套房的暂时居住权:“谢天雨,你为什么白送苏浅浅房子啊?”

“我那是开玩笑。你别当真。”谢天雨不想让这大嘴巴知道他和苏浅浅的过往。

白新雅摇了摇头:“拉倒呗,你哪是开玩笑,一看就是真的,还有朱明勇。为什么,我就没有碰上像你这么好的人?”白新雅贴在谢天雨的身边,痴痴的笑道:“如果你送给我,我绝对要,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原来,她觉得他的光头挺难看的,今天却觉得一点也不难看,看上去,还挺和谐的

211 把她干了

“真的吗?”白新雅今天晚上到酒巴里,穿得很性感,一条红色吊袋短裙,如同耀眼的火花,亮瞎了谢天雨的脸。:

白新雅很会打扮自己,谢天雨不得不承认,白新雅虽然没有苏浅浅漂亮,但她有她的味道,比安雯还要有女人味。在电视台当女主播的人,绝对在穿衣戴帽上有着一定的水准。白新雅属于那种很性感的人。

谢天雨抱住了慢慢依到自己怀里的白新雅,喝了很多酒的白新雅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她的身体晃得厉害。

谢天雨坐的姿势比她高,他低头就可以看到她弹性耸立的,白嫩的,在酒精的刺激下,发着淡淡的粉色,让谢天雨产生了想摸一下摸的冲动:如果,趁机把她干了,王强会怎么样,我给他戴顶绿帽子,他还会横吗?不,不行,他可是我在江南的中间人,我可不能动他的女人。

白新雅真是喝多了,偎在谢天雨的怀里,一会哭,一会儿笑,伸着小手对着谢天雨又摸又爬,把个谢天雨弄得心猿意马,痒得难以忍受,坏了,我真想了她,我真忍不住了。他娘的。别摸了。

谢天雨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这个白新雅攀在他身上,这不是趁心让他**烧身,却不能动吗?

今天白新雅不知道抽什么疯,一提起王强就骂,她这是怎么了?被王强甩了吗?现在的男人都没有长性,玩够了就再换一个,这个白新雅这么弱智,确实不是当二奶的料。

不行,白新雅,走吧,我快点送你回去。谢天雨快受不了,再不走,白新雅爬在他怀里勾得他当场就要把她吞进去,他的心里痒痒的,他要抓紧时间找个地儿把火泄了。

谢天雨架着白新雅,出了酒巴。

开着车送白新雅回家。

***

在白新雅的住处,开锁的师傅正捣鼓着手里的锁:“快了,这马上就好了。”

“能行吗?你这都折腾半个小时了。”杜子凌有些着急。

两个人正说着,门口跌跌撞撞进来两个人:“唉,这,我家门怎么开着,怪了,我走的时候明明关门了。”

是白新雅?

另一个人是谁?半扶半抱的男人是谁?

坐在客厅里的杜子凌和师傅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你们,你们怎么搞到一起了?”

“别误会,别误会,今天晚上我和她一起签了合同后,到ktv里坐了坐,是她喝多了,我才送她上来的。”抱着白新雅上来的男人竟然是谢天雨。

“白新雅,你喝多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喝多了,把电话扔进啤酒杯子里,说想让手机自由的游泳。”谢天雨没有想到这大半夜的在这里竟然能碰到杜子凌,看来,这家伙真是王强的铁杆哥们,竟然晚上过来查岗。不过,不知道他是来查岗的还是来上床的。这白新雅这么,是个有钱人就靠,难保他不是和王强同上一张床。谢天雨心里花花肠子转着,嘿嘿的坏笑着。

“杜子凌,你大半夜怎么跑我这里了,谁给你的钥匙,王强?对了,肯定是王强,王强让你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是吗?”白新雅喝得摇摇晃晃,她手指着杜子凌,一边往杜子凌的怀里扑,把个杜子凌给吓坏了,直往一边躲。

“白新雅,你快休息去吧,我走了,你没事就好。”杜子凌赶紧往后躲,开锁的师傅见此情况,吓得也跟在他身后一起往外溜:“妈呀,这就是你女朋友啊,她怎么脚踩两条船,还带一个男的来啊。领导,哥们,你可有罪受了,这样的女人漂亮是漂亮,可一点也不靠谱,不安份,我看你,趁机跑吧。”

“跑,快跑,师傅,我不是她男朋友,我的朋友才是他的男朋友,你刚才没听她说吗,她的朋友叫王强,不是我。”杜子凌必须得解释清楚,他不想被人当做花边新闻传出去,他把工作证都登记了,让人当成花边新闻的男主角,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像这种事,没有两天就会传遍整个江南,他可是用工作证和驾驶证登记开的锁,弄不得,还被人当成上门捉奸的。

杜子凌给王强要通了电话:“没事,她回来了,手机进水了,所以打不通,明天你再问她吧。”

“什么,手机进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大?”王强心急火燎的叫着,他一直呆在楼下的车库里,没敢上楼,他没有得到白新雅的消息,哪能放心。

“好了,没事,明天你再找她,就这样,我回家睡觉了。别再烦我。”杜子凌冷冷的扣了电话,白新雅今天晚上的清况,他没法告诉王强。

白新雅竟然又为广告的事,跟谢天雨一起出去喝酒唱歌,到大半夜才回来,这都十二点半了,这钟点回来的人,不是酒鬼就是色鬼,这白新雅怎么会这样?

谢天雨见此情景,当然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多呆,也跟在二人身后下了楼:“杜处,我们一起走吧。我司机在楼下,一起送送你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来的。谢谢。谢天雨,你今天晚上真的只是请她坐坐,没有别的意思,为什么灌她喝这么多酒?”杜子凌冷眼盯着谢天雨,这个色鬼,怎么又盯上了白新雅。

借着暗淡的光,谢天雨看到杜子凌射过来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毛:“我根本就没跟她拚酒,是她自己一个劲的拚命的喝,自己灌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今天一个劲的边喝边哭,说什么生不如死,说人生太无奈。”

“好了,别说了,谢天雨,我警告你,不要对白新雅和浅浅有什么想法。你再这样,小心我真的收拾你。”杜子凌对这个谢天雨真是忍无可忍,他大半夜的来钓白新雅这个女孩子,明显的存心不良。

“哪里,我对白新雅一点想法也没有。对浅浅,我可是一片真心,旧情未了。杜子凌,浅浅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管不着吧。”自从摸清楚了杜子凌的底,谢天雨再也不害怕杜子凌了:“杜处,再说,我和浅浅前两天又见一面,我们决定重新做回朋友,现在,我和你是公平较量,同样竞争,浅浅最后,会属于谁,那样看她的选择,你没有权力阻止我。”

“你不会得逞,谢天雨,浅浅不会再爱你。你别做梦了。”杜子凌没想到谢天雨忽然变得这么横,大半夜的,两个人在这里顶牛,显然是太可笑了。

谢天雨无所谓的抖了抖肩:“不爱我,就会爱上你吗?你也只是一个追求者,我和你是平等的。好了,杜大处长,晚安。”说着,自己上了车,张狂的对自己的司机大声吼了句:“开车!”

杜子凌没有想到,这个谢天雨竟然变得这么无所畏惧,前两天和浅浅又单独见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浅浅会单独见他?

不可能,浅浅绝不会和他重新做回朋友的。绝不会。难道,浅浅收下了他白送的房子?不可能,浅浅绝不是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我要给她买,她都不愿意,怎么会再重新接受谢天雨的房子。

杜子凌自己上了车,夜色深深,他回到自己宿舍里,再也睡不着。

谢天雨和白新雅晚上出去上酒巴喝酒的事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孤男寡女,深夜归来,俩个人不会是背着王强那个了吧?告诉王强不?他们两个的事,不说,对不起朋友,说了,还怕说错了。

杜子凌对白新雅今天晚上的样子更加瞧不起,被王强养尊处优的养在这里,她还这么不安份,王强,终有一天,我怕你真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这两天他没有跟苏浅浅联系,不知道,她都在忙些什么,她从来不知道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发个短信。

杜子凌真想立即把电话要过去,问问苏浅浅跟谢天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谢天雨守着他表白,要再次追求她。

凌晨两点了,杜子凌看了看表,这个时间打过电话去,会把苏浅浅给吓着。想了想,杜子凌坐在床边,点上了一支烟,给苏浅浅发了一条短信:“浅浅,睡了吗?”

苏浅浅没有回复,看来是真的睡下了。

杜子凌看着这条短信,好像舒服了好多,话说出了口,却突然后悔了,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发短信给她,是不是有扰之嫌,让苏浅浅看到这短信,会怎么想?

***

第二天,苏浅浅早上起了床,赶紧收拾做早饭,送孩子上学。

上班后,她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竟然是半夜里杜子凌发来的,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发短信来干什么?

苏浅浅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给杜子凌:“昨天晚上睡了,刚刚才看到发的短信,有事吗?”

过了半天,杜子凌回了句:“没事。我现在在开会,回头我给你打过去吧。”

“嗯。”苏浅浅猜不透这个杜子凌这是怎么了,只好等着他的电话。

十点半的时候,杜子凌的电话要了过来:“浅浅,最近忙吗?”

“嗯,有些忙。”苏浅浅轻声应了句。

杜子凌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昨天晚上我碰见谢天雨了,他和白新雅晚上出去喝酒喝多了。”

“噢,白新雅怎么会跟他一起出去喝酒?”苏浅浅一听白新雅就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子真是令人头痛,不省心。

“说是刚签完那五百万的广告合同,一起庆祝了。”杜子凌语气中微微露出出一丝不屑。

苏浅浅想起那天白新雅为了五百万的广告拚命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白新雅也怪可怜的,王强不管她吗?”

“怎么管,王强早就回北京了,谢天雨是故意的,趁王强不在,找她喝酒。”杜子凌想起谢天雨对自己狂吠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竟然又跟白新雅鬼混到一块了,苏浅浅想起提车那天谢天雨的花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谢天雨上次就是故意灌她的,你别提谢天雨了,我第二天过去提车,他故意找了车挡在我车后,带着我去看了看他要送我的那套房子,好在,他这次装的很温柔,不过,我绝不会再相信他了。”

“噢,你是第二天提车的时候见到他的?”怪不得谢天雨那样说,杜子凌心里有数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呵呵,这个谢天雨故意在他面前说那些,是存心想离间我跟苏浅浅的关系。

听苏浅浅这样一说,杜子凌心里的冰川一刹那间,全部融化了。

“我真不明白,这个白新雅什么钱都敢要,这样拚命,值得吗?”苏浅浅确实瞧不起白新雅,这样的人,不能做朋友,得躲着她。这女孩子,只认钱,不认人,一副见钱眼看的嘴脸,让人心生厌恶,不能接近。

“她一向习惯这样,缠王强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因为偶然机会认识了王强,就缠上了他。那时候,王强夫妻生活不是很合谐,他家属做了乳腺癌切术手术后,有了心理障碍,基本上不让他碰她。所以,白新雅的出现整好填补了王强的生活空白,王强不忍心跟老婆离婚,现在又离不开她,和她分居两地,也管不了她。浅浅,都很无奈,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不应该跟白新雅在一起,两个人差距太大。白新雅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物质女孩,又很自私,只替自己考虑。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很正常。是吧?”杜子凌有好久没有跟苏浅浅说这么多话了,他从昨天晚上,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她拉拉,他想让她了解他心里所想的,让她不要再误会王强,误会他,让她知道谢天雨是什么人,不要再跟谢天雨往来。

“原来是这样。”苏浅浅对王强本来也没有太多恶感,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看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她理解他了一些:“夫妻生活不合谐?不过,女人能忍住,男人为什么不那个就不行?”

“那个?你说的是什么啊?”杜子凌没弄明白:“你说的是哪个是哪个啊?”

“就是那个啊,你真是的,不给你说了。”苏浅浅有些羞赧,这个杜子凌真笨,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噢,——呵呵,我知道了,你知道你说的那个是哪个了。这个东西啊,呵呵,因人而已,如果是强的男人,可能真受不了没有那个,如果寡淡的男人,可能真受得了没有这个。你猜,我是哪一种?”杜子凌忽然一激灵,明白了苏浅浅说的意思,这话题一下子这么火爆起来,让他也有些说不出口,但他忽然心里想知道,苏浅浅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你吗?没有的那种木头人,我看你性冷淡?”苏浅浅想起自己脱了衣服贴在他怀里勾引他,他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不是性冷淡是什么。

说完话,苏浅浅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头,羞得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想想不好,她没脸再说下去,像被烫了手一样,飞快的扣了电话,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过界了。两个人怎么会讨论到这个上面来,他性冷不冷淡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浅浅后悔死了,怎么说到这个上面去了?

“什么,谁是性冷淡?”杜子凌气坏了:“唉,你怎么扣了,你到是给我说清楚,我哪里木头了,哪里性冷淡了?你别扣,浅浅,你怎么扣电话了?”

手里拿着听筒,杜子凌原本一肚子的烦恼突然一下子烟消云散,苏浅浅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显然是指他那天对她太冷淡,没有要她吗?所以才怪他性冷淡?

哈哈,苏浅浅,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会把积攒了三十几年的力量都用上,让你知道我到底是性冷淡还是**狂。我告诉你,我不是性冷淡,我是**狂!噢,原来你还埋怨我性冷淡啊,早知道你回来后对我这样不理不睬的,那天我就要了你,看你成了我的人了,还会这样对我不成,如果真那样,你一定会痛痛快快的离了,跟我在一起了。

苏浅浅扣了电话,心里忽然有一些心神难安,她起了身,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自己刚才怎么会谈到这个,太丢人了。我怎么能说出这话来。真是的,真是的。唉,要命了,我这是疯了吗?

还好,杜子凌没有再打过来问她什么,她也装没发生什么,混过去吧。如果他再打电话过来追问她,她可没脸再接了。

过几天就该交房子的尾款收房验房了。苏浅浅忽然又烦了起愁。到现在为止,陈亦然还不知道她买房的事,要不要告诉他,现在告诉他,他会说些什么,会接受吗?会不会很恼火,这么大的事,竟然背着他,她一个人就做主签了合同了?

苏浅浅本来想问问一下杜子凌来着,后来一想,这事怎么能问他,干脆就闭了嘴一句也没有提。

到了这个时候,苏浅浅想过了,她不得不跟陈亦然摊牌。反正房子是放在乐乐名下的,给孩子买套房子,相信陈亦然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陈亦然,我前两天跟朋友去江南梅园看房子时,他们找人搞到了内部价,八五折,我觉得合适,也定了一套。”苏浅浅硬着头皮将购房合同放到陈亦然面前。

“什么,买房?你定了一套?”陈亦然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苏浅浅:“浅浅,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做主都买了,还告诉我干什么!”苏浅浅的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自己作主就买房子了,一套房子几十万,这又不是买件衣服:“苏浅浅,你真行啊?为什么提前不跟我商量?”

“我怕跟你商量你不同意。”苏浅浅心一横,直接实话实说:“这套房位置也不错,比别人省了十五六万,这样的好事,我当然不能错过,就擅自做主买下来了。你不同意,付款后我可以卖了,一下子净赚十五六万,也不错。”她心里真有想把这房卖了的意思,这是谢天雨的楼盘,她真不想住进去。

“你真能啊,谁给你的内部折扣?”陈亦然怎么也想像不到老老实实的苏浅浅有这本事,能拿到这么低的折扣。他还没听说过,竟然有这么低的折扣,你又不是省里领导,谁会给你这么大的面子?

“这个你就别管了,还有人免费送的呢。”苏浅浅不屑的笑了笑:“这年头,只有我们本本份份的人吃亏。”想起那些拿到房子连一份钱都不用掏的人,苏浅浅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折扣也算不了什么,没有必要为这个感到不舒服,只是比别人少花了一点钱,从成本来看,房产公司并不吃亏,他们只是少赚了一点而已。

“你。”陈亦然眼睛扫到合同的名字,竟然是陈一凡,乐乐的,不是买给她自己的,原来是给乐乐买的,也是,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给儿子买一套也是对的。陈亦然的心里一下子阴转晴。还好,看来,她不是要买了房子离婚的。

陈亦然的心情虽然还没转过弯来,但他不生气了,拿起上面的户型图来看了看,这户型不错,全是退台的,还送一个十几平的超大露台:“这户型还真不错,什么时候付款,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去。”这个时候,陈亦然强压住被人忽视的不满,他要顺着苏浅浅走,不管怎么样,她是放在孩子名下买的房,价格也超低,那个位置,他了解的那周边的高端的公寓还没有低于九千一平的。

“就这两天,家里的钱我算过了,还差十几万,我想去找我妈凑一点,回头还她,那个,我不想贷款。”苏浅浅不得不把这想法告诉陈亦然,妈妈担心她离婚,知道她一直在外找房租房,要听她擅自买房的话,可能会不同意借钱给她

212 红颜祸水

“算了,还是找我父母借点吧,乐乐是家里唯一的孙子,老人以前早就说过,会帮我们的。:十几万,我们的工资,用不了半年就能还清,贷款显然不合算。”陈亦然不敢再发出不同的声音来,他要跟党中央保持一致,苏浅浅这个投资显然是可行的,有远见的,并且,这是他不可能拿到的折扣,不管这折扣从哪里来的,他都不能再推翻她的决定,否则,会越推越远,她现在已买了房,说要搬出去的话,他就更没有办法了。

陈亦然心底里泛着淡淡的隐忧,他宁愿相信苏浅浅买这房不是为了她离婚做准备,而是为了乐乐。不管怎么样,这合同已签了,不如顺水推舟,赚个通情达理的好。

“那好吧,这样,我把家里的钱都转到一张卡上了。你回家去看看吧,不行,就从我妈哪里借一下。这两天要交全款,你和乐乐一起去看看房子,都是现房。那个位置是最好的楼座,不是路边房。”苏浅浅还是开心的,虽然她不愿接受免费的施舍,但花钱买的房子,还是很实惠,让她心里边有一些些情不自禁的喜欢。

既然合同已签,那就将错就错,不退了。留下这套房子吧,给乐乐,也算解决了将来孩子的房子了。

陈亦然满肚子的疑心,却不能当面问,他不知道现在这苏浅浅为什么变得如此神通广大。她前两天跟着朱明勇一起去的皇家花园,难道她真的找的朱明勇吗?

对了,调动,买房,对省长家的公子哥朱明勇来说,都是小菜一碟,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应该是真的,冯佳慧提醒过自己,我还没有重视。看来,这事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我要尽快弄清楚,浅浅跟朱明勇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唉,浅浅,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跟朱明勇搞到一起。朱明勇为了你,竟然想办法给你办调动,买房子,难道,你们两个已经那个了吗?

不会啊,苏浅浅不是那种只认钱的女人,她一向看不惯那些高干子弟。陈亦然坚决不相信苏浅浅会变成这样的女人,两个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了解她,她对功名权贵都没有野心,对金钱也没有奢求,她只是一个很平淡而知足的小女人。

陈亦然要通了父母的电话:“爸、我们刚给乐乐从江南梅园定了一套房。”

“江南梅园,不错啊。”陈亦然的父亲从报纸上看到过江南梅园的广告,看那广告宣传,楼盘很不错:“听说,哪里归实验中学片区,是学区房,将来乐乐上学就方便了。儿子,你很有眼光啊。”

“哪里,是浅浅定的。”陈亦然看了一眼苏浅浅,她正和乐乐玩着。

“浅浅定的啊,那是浅浅厉害,听说,那边的一期房没有多少套,很多人都没抢到,当天开盘全抢光了。”陈亦然母亲一听买房子,兴奋的抢过电话去:“儿子,找时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钱够不够?”

“还差十来万,正想找你凑点,回头再还给你们。”陈亦然被父母夸得有些承受不起。

陈母开心的笑道:“十几万啊,儿子,我给你出二十,给乐乐的是吗,不用还我们了,算我们给乐乐的心意。”

“哪能,该还的,我们回还的。”陈亦然可不想啃老人那点退休金,他和苏浅浅的工资都还不错。

“你这小子,我说了,不用还就是不用还,我们老陈家就这一条根,你不让我表示心意是什么意思?”陈母可不高兴了,在电话里又教训起陈亦然来。

“好,二十万,不用还,我巴不得你们多掏点呢,真是的。好,妈,这几天交全款,你们过来吧,整好一起看看,是现房,直接可以装修入住了。”

“好,好。”

陈亦然扣了电话,走过去对苏浅浅说说父母的意见:“浅浅,爸妈说他们给二十万,不用还,说是给乐乐的心意。”

“哪能用老人的钱不还啊,我们先用着,回头再还就是了。”陈亦然的父母一向很开明,对苏浅浅也很高看。苏浅浅不想欠老人的,再说,这房子说不好,离婚后就是她和乐乐相依为命的家,怎么能不还?欠老人的钱,那样住着心不安。

“好,你这两天去付款,通知他们一下吧,他们也正想一起看看新房。我爸妈还说,你最有眼光,为了乐乐,选了个好学区房。”

“嗯,你没有意见就行。”苏浅浅心里听着开心,脸上却仍然云淡风轻的淡淡的回了句。

***

交房这天,陈亦然去接了父母和乐乐一起去江南梅园,交款看房。

一路上,陈亦然的父母对这套房子很是看好,和乐乐兴奋的坐在后排上,笑个不停。到了售楼处,他们先把尾款付上,拿到了钥匙。

“走了,乐乐,爸、妈,咱们去看新房去。”陈亦然听到交房的人都在议论说这房子买到手的赚大了,说有个人一拿到房子就卖了,不到三天,一倒手,就赚了好几万。

他们的房子是最低折扣,那如果要是卖了的话,岂不赚得更多。陈亦然看了看他们的折扣,竟然比他的房子多交十五六万,位置还是挨着路边的位置,没来办手续,他只是听说,终是不太相信,今天是眼见为实,不由得有些开心,苏浅浅的这笔投资真是太划算了。

“好啊,好啊,咱们去看新房。爷爷,奶奶,走啊,快走啊。”乐乐又蹦又跳,拉着两个老人的手叫着。

两个老人看着孙子这样,笑呵呵的跟着走。

苏浅浅跟在陈亦然的身边,没有吭声。他们俩个人隐瞒的很好,分居大半年来,陈家的两位老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闹离婚的事。

十七号楼就在售楼处的南边,这里只开发了这一栋楼,也是这个楼盘的楼王。一路上的绿化非常的美,单独把这一条路绿化出来,可见开发商下了多少心思。

“浅浅,你真是有远见,竟然能拿到这么好的楼座位置。”陈母看着苏浅浅的表情有些不太开心,她这是怎么了?

苏浅浅勉强笑着回陈母:“妈,看你说的,什么远见啊,正好碰上朋友能找到人,所以就跟着抢了一套。”

“浅浅一向比亦然强,我和你妈都这么认为,我们老陈家的儿媳妇最好。哈哈。”陈父被乐乐拉着走得出了一身汗:“宝贝孙子,慢点,慢点,爷爷老胳膊老腿的,跟不上了。”

“看你们二老,别老表扬我了。”苏浅浅受不了两个老人这么表扬她,公公自从她生下乐乐,就把她视为陈家的功臣,整天挂在嘴上。

“表扬应该的,浅浅,你这次投资绝对是英明的。”陈亦然明知道苏浅浅的这次买房是另有目的,但他不说。

几个人上了电梯,到了七楼,房门都开着。今天交房要验房,所有的房子都敞着门。

“七零一,就是这个。”陈亦然先进了门,其他几个人跟着走了进去。

陈父和陈母一间间的看着,一边看一边喜欢的评论:“这么宽大的露台,真好,可以在这露台上放张小石桌,或者小秋千,乐乐,喜欢吗?”

“什么也没有,空房子,妈妈,我要秋千,等给我买个秋千吧。”乐乐在空房里跑了一圈,很是失望,房子只有卫生间和厨房装修了,其他的还都是毛坯:“一点也不好玩,妈妈,哪个是我的房间?”

四个大人相视而笑。

陈亦然故意逗他:“乐乐,这都是你的房间啊,这房子是给你买的,你将来就要住这里的。”

“都是我的房子吗?太好了,太好了。那我要在一间里放我的玩具车,这样,就可以把我的小火车轨道和四驱车轨道全摆上了。”乐乐一听全是自己的,兴奋的大叫。

大人们听了忍俊不禁,就是孩子,还只知道玩。他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这房子以后他自己住是什么概念。

“户型真不错,全板式透明设计,亦然,浅浅,你们好好找人设计一下,装修的时候,我来帮你们监工。”陈父真是有心,说得苏浅浅心里暖暖的。出钱又出人,这样好的老人上哪里去找啊。

“好,好,爸,真的啊,这房就交给你了。”陈亦然现在真没功夫顾上这个,他手里正乱的要命。

“放心吧,没问题,我不会让他们偷工减料的。”公公拍了拍陈亦然的肩膀:“这是给乐乐的房子,我们得好好装。”

苏浅浅听到这里,心里咯登一下:如果有一天,她带着乐乐单独搬过来,他们会怎么想?

房子都看了,大家满意的关上了门,站在电梯口下楼等电梯:“一梯两户,真不错,电梯也不错,带语音提示的。”陈亦然今天很高兴,他看到苏浅浅在父母面前,还是那么温顺贤惠,心里更加放心了。

电梯到了七楼,门打开了。

苏浅浅和陈亦然都呆了。

冯佳慧、谢天雨两个人站在电梯里:“陈亦然?”

“浅浅,你今天来验房了?快进来吧。”谢天雨故作热情。

乐乐抢先进了电梯,他开心的拉着两个老人的手叫着:“爷爷奶奶,快进来呀,快进来。”

孩子已进去了,站在电梯口的两位老人看到冯佳慧,瞪大了眼睛:“她,她怎么在这里?”

公公发现苏浅浅脸色不好,用手打断老伴:“看好乐乐,咱们坐下一趟吧,让他们先下,别挤了。”

“爷爷,奶奶,快进来吧,这电梯能坐下。”乐乐在电梯里伸着小手快乐的叫。

陈母看着乐乐那样,顾不得反感,跟在乐乐身后追了进去,陈父担心乐乐,也进了电梯。

老人和孩子都进去了,苏浅浅面无表情的从后面推着陈亦然:“发什么呆,快走啊。”刚才老人说什么?难道他们认识冯佳慧?她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在一起会怎么样?不想进,那容你不进?

站在电梯口的陈亦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苏浅浅这么一推,他只好跟着进了电梯。

陈母抓住了乐乐的手,抬头看到苏浅浅,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掩饰刚才的话:“亦然,她是谁?”

“爸妈,这是我大学同学,冯佳慧。”陈亦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撞到冯佳慧一起。

朱明勇因为冯佳慧这次表现的这么贴心,把房子送给冯佳慧,冯佳慧第一次收到朱明勇的大礼,特意约了谢天雨来验房。

冯佳慧没有想到会撞上陈亦然和苏浅浅。她的脸胀得通红,有些不知所措。陈亦然的父母是见过冯佳慧的,当年她曾跟陈亦然到过陈家,住了几天。

苏浅浅从刚刚婆婆那句:“她,她怎么在这里?”话里听出了端倪,心头一片黯然,果然认识,原来连公公婆婆都见过了。

苏浅浅猜的一点都没错,陈亦然的父母曾见过冯佳慧,怎么能认不出冯佳慧。

苏浅浅凄然的看了一眼陈亦然,陈亦然却不敢接住她望过来的目光,转过头去望着别处。

谢天雨却大声的对着陈亦然问候道:“您好,你是浅浅的先生是吗?我是浅浅的大学同学谢天雨。”

“噢,您好,您好。”陈亦然恍然大悟,原来这楼盘是苏浅浅的大学同学开发的,怪不得她能拿到那么低的折扣:“谢总,感谢你给我们的优惠。”

小子,长得还挺帅的,怪不得浅浅会嫁给你,帅,帅有什么用,呵呵,我有的是钱,钱砸不死你也砸晕你个球的。谢天雨得意的笑着,握住陈亦然的手,装得很是大方:“别客气,别客气,我想拍送给浅浅一套,可她不想欠我的,拿她没办法。”

“啊——噢。”陈亦然一听谢天雨这话,吓了一跳,他这派头,真是有钱人,一套房子想送就送,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这个人,真是说的真好听,白送的苏浅浅怎么会不要?开什么玩笑,你也就说说罢了。看来,两个人原来关系不错,可以白送一套给她。我还在东怀疑西怀疑的,真是错怪她了。老同学,给个折扣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天雨看到陈亦然弯腰给他道谢,无形之中,他的气势更足了。陈亦然,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呵呵,好,你等着,我会把浅浅重新抢回来的。

最后走进电梯的苏浅浅站在一角,白了陈亦然和谢天雨一眼,什么也不再说,冷冷的看着在她视线里的几个人。

电梯里的空气很是诡异。

“叔叔、阿姨,您们好。”冯佳慧的一张脸窘态十足,她是决然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么痛苦的事情,陈亦然父母那冷冷的眼神,逼得她恨不能找个老鼠洞里藏起来。

冯佳慧害怕见到陈亦然的父母,住在他家里的那些日子,陈亦然的父母把她当成准儿媳妇疼爱有加。

冯佳慧知道陈父陈母有多么恨自己,在这么小的电梯里,躲是躲不开了,她只好强撑着问好。

“好,好得很。”陈母气得唇角直哆嗦,她真想扒了她的皮,当面质问她,为什么把陈亦然给扔了,现在怎么又出现在他身边,害得陈亦然毕业后,出外流浪了半年多才回到家。

陈父怕陈母压不住火,手里一边拉着乐乐,一边使劲握了握陈母的手,提醒她不要乱说话。

陈母气坏了,转过头来,给了冯佳慧一个后背。

冯佳慧这才松了口气,她被陈母那眼睛盯得,一动不敢动,紧张连气都顺不了。

陈亦然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冯佳慧,不打招呼不行了,勉强笑着开了口:“冯顾问,你也从这里买的房子?”

“嗯,感觉位置不错,户型设计的也很好,所以我老公过来挑了一套。你们是七楼啊,我是十一楼。”冯佳慧知道陈亦然的用意,他无非是故意的让大家都知道,她和他没有什么联系。

“是不错,确实很好。”陈亦然早就看到了苏浅浅的表情,从一进电梯,她就没有吭过一声。是不是,刚才老妈的那句话她听出什么味道来了?

谢天雨和冯佳慧对了个眼色,又看了一眼苏浅浅,笑道:“你们觉得好就行。”

陈父陈母没有心思说别的,他们感觉到了苏浅浅的脸色变得像冰一样。

陈母后悔的想要撞墙:坏事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看我这一多嘴,惹得苏浅浅瞎猜起来。万一她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几个人陆续出了电梯,一起回售楼处。

“陈先生,你在哪里做事?”谢天雨趁机拉住陈亦然多拉几句,他想要摸清陈亦然的背景。

陈亦然很认真的回答着:“在出版集团,我和浅浅在一起。”他侧目而视,正好能看到冯佳慧那紧张的表情,也跟她一起皱了皱眉。

冯佳慧不敢掉队,挨在谢天雨的身边,跟着急走。她可不起落在后面,被陈家二老追上,跟她秋后算帐。

苏浅浅拉了乐乐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陈家二老出了电梯后,慢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亦然,你们先走,我和你爸看看这路边的花。”

“嗯,好,爸,妈。”陈亦然怕父母再跟冯佳慧在一起,闹出不快来,分开走最好。

苏浅浅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几个人,拉着乐乐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乐乐根本拉不住,像出了笼子的小鸟,追着一只蝴蝶东一头西一头的跑来跑去,苏浅浅只好跟在后面追。

“乐乐,别跑,小心摔跟头。”苏浅浅害怕乐乐跌倒,紧跟着不敢放松。

在一棵树下,陈父和陈母正吵的厉害:“你这老太婆,就忍忍吧,别让浅浅知道了,如果让浅浅知道,她就是亦然谈了三年的初恋女朋友,还不出事才怪。你看冯佳慧那样,好像跟亦然走得很近。”

“老头子,我告诉你,你回去找亦然好好谈谈,让他必须跟冯佳慧划清界限,不能来往,否则,我跟他不客气。他要惹得浅浅不高兴,我非去找冯佳慧算帐不可。”陈母气得头晕目炫:“这个可恶的女人,当年要不是因为他,亦然怎么会连个研究生都没考上,出门流浪了大半年,差点把命给丢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祸水。”

“行了,你小声点,你放心,我回去就跟孩子谈谈,我相信亦然不会再犯糊涂。被她抛弃过一次了,他不会再这么傻的。”

“你拉倒吧,知子莫若母,你记得吗,他当时带浅浅回家时候,我还以为带回来的是冯佳慧。唉,这孩子,心里真的放下冯佳慧了吗?”

“行了,你快别再说了。万一让浅浅听到了,就没法收拾了。”陈父喝住了陈母:“我知道,我也不想让孩子再犯错,我和你一样,都喜欢浅浅。好了,快走吧,别让孩子们回来找我们。”

“嗯,好吧,我真是担心啊,老头子,你看,刚才浅浅那个脸色,多难看,肯定让她猜到什么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不会的,别乱猜了。”

两个人颤颤微微的离开了。

树后,闪过苏浅浅的影子。

站在树下,苏浅浅早已泪眼婆娑:“原来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初恋,原来我真的是那个冯佳慧的替身,陈亦然,现在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是否早已重修旧好,怪不得你在电梯里一听到冯佳慧也从这里选的房子,笑得那么开心。

冯佳慧,怪不得你那么轻视我,作为替身的我,如何能让她瞧得起?

苏浅浅完全的垮了,她曾以为,冯佳慧是小三,自己捍卫自己的领土完整,捍卫自己的婚姻,理直气壮,实事却无情的击中她的要害,原来,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相爱的一对,因为阴差阳错,没有走到一起现在两人死灰复燃,再次相爱,自己这个她人的影子是到了该消失的时候了。

苏浅浅手抚在那棵梅花树下,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原来自己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第三者,她才是介入了别人爱情的第三者

213 黯然销魂

看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的他们一定是心意相通,看他们那默契的微笑,黯然**,他们经常在集团里见面,一起办公,只差一起回家了。:

陈亦然有多么爱她,当他看到她出现在电梯里的时候,那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让她的心都碎了。原来他娶的她,真的是因为她长得像冯佳慧了,他对她根本就不是一见钟情,她只是他思念心上人的一个替代品。

苏浅浅曾以为自己找到的这个男人是真心爱着自己的,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经常在外寻花问柳。因为,她苏浅浅并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把他抛弃了,所以他才找了她苏浅浅,所以他不满足,经常在外**快活,寻找刺激。

苏浅浅心里悲泣着,她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越过谎言,越过隐秘的夜,越过无情的岁月,在她自认为一场真情实意的爱恋里,根本就没有她苏浅浅的存在,她只是冯佳慧的一个化身,一个泡影,一个可以随时被踢出局的替身。

哈哈,想起陈母和陈父在树下的话:千万不要让苏浅浅知道,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冯佳慧就是陈亦然在大学里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曾住在一起三年。

可是,怎么办?我全听到了,全明白了。可见,他有多么爱她,为了她,竟然找了一个长得跟她相像的女人为妻!哈哈,我这个傻瓜,还一直以为,他只是在外面偶尔的玩玩,只是那些放**人的勾引,岂不知,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只不过是他怀念心上人的一个脸谱而已。他之所以选我,只是因为我长得跟冯佳慧有一点点相像。

苏浅浅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真相。

那个纠缠在她心头这么多年的真相,终于被揭开了。

揭开伤疤的一刹那间,苏浅浅的心完全疯掉了,她的心不再流血,不再痛,完全麻木了。

她叹息着:看来,这房真是买对了,幸好我买了房子。现在看来,这房可以让给陈亦然,他可以和冯佳慧成为最好的邻居。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她是一个局外人,根本进不了这场戏,陈亦然和冯佳慧才是这场戏的主角,他们已唱了这么多年,根本不需要一个叫苏浅浅的小丑。

是该离开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本来,一切都不属于我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苏浅浅强忍着疼,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妈妈,你看,我抓到蝴蝶了,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乐乐手里捏着一只蝴蝶花跑到了跟前,扯着苏浅浅的衣角问。

苏浅浅慌忙擦着眼泪:“没事,没事,妈妈刚才帮你追蝴蝶的时候,有沙子进眼晴里,迷着眼睛了。”

“妈妈,我帮你擦擦。”跑到妈妈身边的乐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连声咳嗽起来:“妈妈,我难受。”

“怎么了,乐乐?”苏浅浅看到乐乐小脸有些发红,吓得她紧张起来:“怎么了,你怎么了乐乐。”

“妈妈,我嗓子痛。”乐乐挠着自己的喉咙叫着:“我嗓子痛。”

“是不是刚才跑跑的,呛着风了,走,咱们快点回家,我给你喝点蜂蜜水。”苏浅浅顾不上自己心里有多痛,背起乐乐往停车场跑。

走在前面的陈亦然和父母、谢天雨、冯佳慧几个人刚才到了售楼处,办完了验房登记,正好也刚刚赶到停车场。老远看到一个柔弱的一个小女人,背着孩子一路飞奔过来。

“浅浅,孩子怎么了?”陈亦然快步上前去接乐乐。

“浅浅,我来帮你。”谢天雨看到苏浅浅吃力的样子,也忍不住冲了上去。

苏浅浅谁也没答理,绕过上来接她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背着孩子来到车前。

陈亦然悻悻的跟在苏浅浅身后走上来。

谢天雨却仍着笑眯眯的跟在苏浅浅的身边:“来,来,我帮你。”

这个谢总怎么会对我们家媳妇这么上心,这么亲热,他那表情不对头,等等,我好好想想,怎么看也不对头,难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陈母看到苏浅浅表情不对,一边疑惑的打开车门:“快快,放车上。”

“爸、妈,咱们回家吧,乐乐有些难受。”苏浅浅满脸是汗,一边把乐乐放上了车,一边急急的说了句。

“啊,宝贝,这是怎么了?走,咱们快点走吧。”陈母把乐乐抱在怀里,紧张的查看着。

谢天雨急的围了上去:“浅浅,浅浅,你没事吧?”

苏浅浅很讨厌谢天雨守着别人献殷勤,当着陈家人的面,她又不好表示什么,只好回了句:“没事,我没事,你走吧。”

谢天雨对苏浅浅的过度热情,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别扭,浅浅,浅浅,他怎么叫得这么亲热,就是同学,也没有这个样子的吧?被苏浅浅扔在一边,心里有些失落的陈亦然心里醋意大发,却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好隐忍下来。

从一开始见面,这个谢天雨就一直这么亲热的浅浅、浅浅的叫个不停,要不是听他说是苏浅浅的老同学,买房子给打了最低折扣,陈亦然早忍不住扑上去揍他了。

哪个男人能容得了,别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跟自己的老婆这样亲近。但一想起给他家优惠的折扣来,陈亦然就没了脾气,谁让拿了人家的手短呢。

陈父和陈母可不愿意了,这可是他们老陈家的媳妇,哪能让不相干的男人这样呼来唤去的,有失体面。虽然买房子你让了点钱,那也不能这样。

陈母白了谢天雨一眼,唿的一下关上了车门:“快上车,老头子,开车了。”

陈父冷冷的扫了一眼冯佳慧和谢天雨,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上了车。

“谢总,冯顾问,那我们先走了,再见啊。”陈亦然看到乐乐有些不对劲,赶紧跟那两个人道了别,上了车,发动起车子,上了路:“乐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冯佳慧早就呆不住了,要不是因为要办接房手续,她早想办法逃了。她哪敢往上凑,赶紧上了自己的车,趁机逃路走人。

“慢走,慢走。”谢天雨看着陈亦然的车一溜烟消失在自己面前,想起刚刚苏浅浅一脸的汗,心疼的不行了:浅浅,你吃苦了。他自言自语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浅浅,我一定尽早的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不再让你受这些苦楚。

通过这一路来的察言观色,谢天雨欣喜的发现了苏浅浅和陈亦然夫妻之间关系有问题,好像很冷。他越加坚信,只有他才能给苏浅浅真正的幸福:浅浅,原来你生活的并不幸福,既然是这样,我更应该和你在一起,给你应有的幸福。

***

“老爸,我鼻子痒痒,嗓子痛。”乐乐喷嚏不断,流清鼻涕,小手乱抓着脖子,脖子上被他抓得一道道的红印。此时,看上去,孩子气喘吁吁,呼吸都有些困难。

“别抓了,再抓就抓破了。”陈母抓过乐乐的小手,去看他的脖子:“浅浅,乐乐的身上全是小红疹子,这是怎么了?什么过敏啊?”

“什么,我看看。”苏浅浅一听,赶紧掀起孩子的衣服来认真检查,乐乐的皮肤上竟然是一片片像蚊虫叮咬过的小红点,仔细一看,吓了一跳:“就是,全身都是,妈,这怎么办,乐乐他这是怎么了?”

陈母也从来没碰过这种情况,老太太给吓得嘴唇直抖:“这是什么病,怎么会全身都有?”

“刚才抓蝴蝶来着,难道是花粉过敏?”苏浅浅曾记得,有位同事是花粉过敏,症状有点类似。

“有点像,我们直接去医院还是怎么回家?”陈亦然隐约中也好像对花粉过敏有点印象。

“去医院吧。”陈母带孩子还是很经验的。

陈亦然赶紧开着车,直奔附近的市中心儿童医院。

到了市中心医院,几个人抱着孩子挂上急诊。

此时,乐乐的脸、脖子都肿了。

急诊不用排队,他们拿着专家号冲进了急诊室。

“医生,麻烦你给看看,孩子这是怎么了?”陈亦然抱着乐乐,苏浅浅上前把挂的专家号递上去。

“别急,我看看。”老专家抬起眼镜看了拥进来的一大家子人:“留两个就行了,其他的人到外面等吧。”

“是,是,浅浅,你和亦然在里面,我和你爸爸去外面等等。”陈母拉着陈父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医生:“医生,你快给看吧,别耽搁时间,我们出来了。”

老专家慢吞吞的抬起孩子的头,看了看脖子下面,又看了看身上:“孩子,告诉爷爷,你哪里不舒服?”

“嗓子疼。”乐乐小手还想到处的抓,苏浅浅赶紧握住他的小手,不让他再乱动。

“张大嘴巴,给爷爷看看。”

“使劲张开嘴巴,乐乐,听爷爷的话。”苏浅浅晃了晃乐乐的小脚,提醒乐乐。

“不打针是吗,妈妈,我怕。”乐乐一边张大嘴巴,一边胆怯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知道他怕打针,怕疼,宽慰道:“不打,不打,爷爷看看你的牙齿,是不是生小虫子了。”

老专家打开手电,照了照:“再大点,再张大,嗯,对,就这样,好了,可以了。孩子今天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园里,抓蝴蝶,是不是花粉过敏,医生。”苏浅浅直觉是抓蝴蝶时出的状况。

老专家微微点了点头:“你学过医?怎么知道是花粉过敏?”

“我猜的,是吗,医生,应该怎么治?”苏浅浅紧张的有些结巴起来。

“我给你开些药,验个血,再给孩子做个过敏原检测才能完全确诊,今天先留院观察一下,等退了红疹,才能确定下一步的治疗。”医生只顾在低头开着处方。

陈亦然一听还要住院,紧张的很:“医生,还要住院啊,这么严重吗?”

“嗯,不要担心,孩子咳嗽的这么厉害,要看看是不是引起了过敏变异性哮喘,看他的扁桃体有些红肿,需要观察一下才能确定。这样,你们先办一下住院手续。这里留一个人陪着,我开完药,先输上液。”

陈亦然看了一眼苏浅浅:“浅浅,你陪乐乐在这里,我去办手续。然后回家准备一下住院的东西。”

苏浅浅低着头不愿看他,她真的不愿跟陈亦然说话,孩子生病了,她心里再苦,心里再痛,也不能发作,什么也不能说,她只能忍着。

苏浅浅实在无奈,她没有跟他吵闹的机会,眼下,孩子治病要紧,她又不能扔下孩子不管,只好一声不吭地从他怀里接过乐乐。

陈亦然看到苏浅浅抹着泪,以为她害怕孩子住院,顺手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了,观察观察才能放心,这样,我先把老人送回去。”

苏浅浅冷冷的转过身去,心里恨着陈亦然,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陈亦然安慰过她,便急着出了门,去找父母商量给乐乐赶紧办理住院。

“什么?这么严重啊,要住院?”陈父陈母一听要住院,更不敢走了:“亦然,乐乐这样,我们不放心,我们不走,我们要在这里陪乐乐。”

“妈,爸,你们先回家,这样,明天,你们来换一下我和浅浅,好吗,我还要先回家收拾住院的东西。”陈亦然可不想小的住院,再把老的累病了。

“咱们就别添乱了,这样也好,老婆子,咱们明天来换班吧。亦然,走,我们走。都在这里孩子顾不住,还乱腾,人家医院也不让陪这么多人。”陈父拉起陈母。

陈母哪里放得下心,又跑到诊室里,看了一眼小孙子:“浅浅,我和你爸先回去,明天过来替你们班。”

“嗯,好,爸,妈,你们快回去吧。”苏浅浅不想让老人跟着受累。

“嗯,那我们走了啊。出来结果就给我们打电话,打电话啊。”陈母担心死了,伸手摸了一把乐乐的小手,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

“孩子平常爱喝蜂蜜吗?”老专家是退休的苏主任,被医院返聘回来坐诊的,他抄完处方,抬头问苏浅浅。

苏浅浅摇了摇头:“他不太喝蜂蜜,我知道蜂蜜对身体好,总是逼他喝一点,可他一口也喝不进去。”

“治疗花粉过敏最有效的措施是寻找出过敏诱发因子也就是(过敏原),但要在常见3000种植物花粉不同的诱发因子中准确地找到致病因子犹如大海里捞针。所以以后让孩子多喝点,对花粉过敏很有效。”老专家很耐心的说:“蜂蜜是几千种花粉的混合体,放到温水里给他喝,不能用太烫的水。时间长了,就慢慢脱敏了,这是天然的脱敏药物,比什么药都管用。这样先在急诊观察一下,明天没事就可以转到普通门诊了。”

“谢谢您,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他每天都喝点。”苏浅浅很感激老专家告诉她这些,医生们巴不得给你拚命的开药赚钱,哪有告诉你这些秘方的。

“啊——痛,妈妈,痛!”在乐乐的叫声中,护士抽了血,去做过敏源检测。

抽血的护士是新来的实习生,动作笨拙的很,乐乐偏偏最怕打针,针还没扎上,他就开始哼哼起来。

被扎了一针,乐乐痛得哇哇的大哭,苏浅浅只好抱着他哄:“乐乐,不痛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打针了。”乐乐扯着苏浅浅的衣服,死活不愿再呆下去,刚才一针扎得他很痛,他给吓着了。

“乐乐,咱们还要等化验结果,拿到结果才能对症下药,才能给你治病。这样,妈妈带你出去转转,等结果出来了,咱们再回来拿结果,好吗?”苏浅浅无奈,只好另想办法来糊弄乐乐。

乐乐委委屈屈的抽泣着:“嗯,妈妈。我不想再打针了。”一边拉着苏浅浅的手,要出诊室。

苏浅浅跟老专家打了声招呼:“医生,我们就在走廊里等化验结果,出来结果喊我一声吧。谢谢您了。”

“好,去吧,呵呵,看来把小东西给吓着了。”老医生慈祥的拍了拍手:“下一个。”

苏浅浅道着谢,拉着乐乐的小手出了诊室。

正好撞到一个人怀里,苏浅浅往后一边退一边道歉:“对不起。”那人却乐呵呵的笑道:“对不起谁啊,你也不抬头看看。”

听到声音这么耳熟,苏浅浅抬眼一看,吃惊的叫了出来:“怎么是你,周啸辰,你怎么来这里?”

“呵呵,我来找个人。你这是,孩子怎么了?”周啸辰刚进来,正好看到苏浅浅往外走,他上前打了声招呼,苏浅浅低着头照顾孩子,没听见他叫她,却正好撞到他的怀里。

“孩子有点花粉过敏,得住两天院,做脱敏治疗。”苏浅浅叹了口气,在周啸辰面前,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相告。

“这么严重啊,我我在小儿呼吸科有认识的人,需要我帮忙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找人问问。”苏浅浅一脸的愁容,令周啸辰心生怜惜,她最近这大半年这是怎么了。

苏浅浅摇了摇头:“不用吧,那个老主任不错,挺好的。不像不负责的医生。”

周啸辰温和的笑了笑:“那行,需要我的话就告诉我一声,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带孩子?”周啸辰四处搜寻着苏浅浅的那个老公,没找到人,有些奇怪,这男人真够可以,孩子病了要住院,还不露面。

苏浅浅淡淡的回了句:“他去办住院手续了。”

“妈妈,哪里有儿童乐园,我要去玩滑板。”乐乐看到大厅里的游乐园,忘了刚才的疼,扯着苏浅浅的手,要过去。

苏浅浅无奈,一边应着一边跟着走:“好,去游乐园。”

“噢,不在啊,那需要我帮忙吗,我反正今天没事。”周啸辰看苏浅浅这样子,不忍心离去,他决定留下来,照顾她一会儿。

苏浅浅哪好意思耽误大老板的时间,摆了摆手:“看你说的,不用,你不是过来找人办事吗?快去吧。”

“我那没事,我,我前妻徐丽华就是小儿呼吸科的主任,孩子在国外寄的东西,我今天过来给她送过来。也没什么事。”周啸辰拍了拍手里提着的一包东西,以前跟苏浅浅提到过,前妻是医院的一个医生。

苏浅浅这才想起来周啸辰前妻的事来:“噢,是这样啊,你孩子在国外可好啊?”

“还行,在美国上高中,孩子现在很喜欢美国。”周啸辰和苏浅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乐乐在大厅的小游乐园里玩。

“现在孩子适应能力强,高中出国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有钱人,都想把孩子送出去镀镀金。”苏浅浅想起高玲那个海归男友,心里忽的想笑,却笑不出来:现在但凡有点钱的人,都喜欢出国,跟出省旅游似的。真是便宜了那些跨国人口贩子。

“嗯。”周啸辰面含微笑,听苏浅浅说着话,也不否认:“是,中国是人口大国,教育资源有限。学习一般的孩子在中国想考上好大学,很难,所以,只好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了。我们吃的苦多了,就不想孩子再吃苦。孩子在中国升学纯是在挤独木桥,如果花一点钱,就可以在国外上到好的大学,那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可以把好的学习资源给家里条件差的孩子让出来,我们出国去抢占别国的学习资源,学到知识,也不是坏事。”

看着苏浅浅的苍白的小脸,隐着眉间那黯然的忧郁,她眼底那抹浓浓的忧伤全部落进周啸辰的眼里,她虚弱的微笑,让他不忍心追问。

她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认识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憔悴,周啸辰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揭起她的伤疤,让她更痛,与其这样,不如不问的好

214 发丝凌乱

“你这样说,很有道理。: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上去理解问题,你是经商的,知道怎么样才能将资本发挥到最大利益。我想,这也是对的,只要是对孩子有利的,出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前对出国留学有些看法的苏浅浅被周啸辰的观点打动了。也可能,他的观点是对的,这不是崇洋媚外,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借势,只要对孩子的发展有好处,在哪儿上学不是上。

周啸辰温存的看着苏浅浅慢慢悠悠的笑道:“其实出不出国,跟有没有钱关系不是很大。世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就成了路。这都是无奈之举。如果在国内能考上好大学,当然也不会轻易的选择出国,背井离乡对每一个身在异国他乡的人来说,都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对能把孩子送出国的家庭来说,只不过多了一条选择的路罢了。”

周啸辰很想告诉苏浅浅,如果累了,可以靠到他的肩头来休息一下,她柔弱的样子,让人实在担心。苏浅浅的头上,沾了一点东西,周啸辰想也没想,自然而然的抬手从她头上摘了下来:“这是什么,沾在你头上。”

他的手轻轻触到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忍不住,顺手给她把那缕乱发别在耳后。他的手温暖而又宽厚,轻轻滑过她微凉的面颊,两个人的心里均是一震。

苏浅浅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下意识的向一边躲了一下,脸色微微泛红:“什么啊?”

周啸辰没在意,浅笑着将那粒东西放在她手里:“噢,好像是一朵小花苞,**的。”

“这个,噢,可能是乐乐揪的花我背他的时候沾在头发上了。”他的心真细,他一向这样。苏浅浅怔怔的看着周啸辰,周啸辰脸色平静如水,温情脉脉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阵悸动,她慌忙低下头,躲开他的眼神:“昨天孩子采了一些花,才引起花粉过敏的。”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人踩着一双紫红色的高跟鞋走了过来,站到二人面前,毫不客气地打断二人暧昧的气氛:“周啸辰,你不是给我送东西吗?怎么在这里陪着美女拉起来没完没了?她是谁?你的新欢?”

她的声音好刻薄,那声音尖酸的很。苏浅浅微微皱了皱,抬眼认真打量着来到面前的女人。

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卦的中年的女医生,毋庸置疑,面前的这个身材有些发福的胖女人,就是周啸辰刚刚提到的那个前妻了。

周啸辰的前妻徐丽华到急诊来转病号,正好撞见了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的周啸辰和苏浅浅。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谁?难道这就是周啸辰那天说,他爱上的那个女人?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他竟然带着她来医院,来炫耀的吗?徐丽华气坏了,满脸铁青踩着高跟鞋,铛铛的走到二人面前。

“徐丽华,我也刚来,正好碰见朋友带孩子看病,所以就拉了两句,苏浅浅,你带孩子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周啸辰不想引起什么误会,苏浅浅的老公就在这里,让他听见,岂不毁了苏浅浅的清白。

“什么,孩子都有了,周啸辰,你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拖儿带女的女人,呵呵,不过也是,你有钱,养这样的女人十个不个不在话下,孩子也无所谓了。不过,我真看不出,你这么有爱心,为他人奉献你宽广无私的父爱啊。呵呵。”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还有了一个孩子,周啸辰这次是玩什么,竟然喜欢上这么一个角色,敢情喜欢给人当后爸啊。徐丽华撇了撇,讥笑道。

“你?”苏浅浅哪里想到周啸辰的前妻会这么泼,加上刚才两人的举动也过于亲腻,自己都觉得有些暧昧,苏浅浅被她这样抢白了一顿,气得什么也说不上来。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朋友,她老公去给孩子办住院手续了。”周啸辰脸色微变,他看到苏浅浅受伤的表情,心里受不了。

“怎么?心疼了?”徐丽华愣了愣,忽又放声笑道:“噢,她不是你养的女人,骗鬼呢,周啸辰?那我怎么看你刚才看她的那眼神,那痴情的样子,不像啊。周啸辰,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我还不知道你吗,看你坐在她身边的那个表情,我怎么会看错了。周啸辰,你别告诉我,你喜欢的不是她?哟,原来你和她是婚外恋啊,她还有老公,有孩子,这样的女人你也喜欢,周啸辰,你这亿万富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喜欢上一个二婚的拖拉机。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周啸辰,你看看你这点追求,真是笑人,这样的女人,你用钱就能砸死她,对吧,她就喜欢你的钱是吗?”

被她揭了短,周啸辰在苏浅浅面前实在挂不住,他看到苏浅浅一脸受伤的表情,无比心疼。徐丽华这个疯子,这个变态,他忍无可忍,粗暴的打断了徐丽华的话:“好了,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没完没了的。”

“周啸辰,你忙吧,我去看孩子了。”无理取闹,苏浅浅真是没有想到周啸辰的前妻竟然是这么一个四六不分的女人。怪不得周啸辰这么好的脾气会跟她离婚,这样没有涵养的人,真让人受不了。跟这样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掐的,苏浅浅实在不想再听他们两个人吵下去,掉头愤愤的跑到乐乐的身边。

苏浅浅从来没有看到过斯斯文文的周啸辰发火,今天看到他发火的样子,真是可怕,脖子上的青盘突出来,像一条条可怕的青色蚯蚓。

“好,回头再联系。”周啸辰知道徐丽华的这些话令苏浅浅很受伤,不无担心的望着苏浅浅离去的背影。

“好了,好了,人走远了,收回你的痴情吧。”徐丽华更加坚信,周啸辰真的喜欢的是苏浅浅。

周啸辰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徐丽华,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见个女人就上床吗?”

“你倒是想啊,可也要看人家让不让你上。”徐丽华看得出,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把周啸辰放在眼里,从她果断转身离开的表情,看得出,她并不喜欢周啸辰,她的眼里没有周啸辰的影子。

周啸辰再也不想听她多说半句,把手里拎的东西扔到她的手里:“给你,这是孩子发给你的。给你的生日礼物。我走了,对了,我忘了祝你生日快乐了。再见。”说完,周啸辰转身离去。

徐丽华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哼,快乐个屁。”她抬起头,看到周啸辰的影子消失在人群里。

周啸辰,离婚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找,找你复婚,你也不可,如果你没有新欢,为什么不再要我?徐丽华的视线落到远处跟乐乐玩的苏浅浅身上。

那孩子叫什么?她是带孩子来看病的?呵呵,周啸辰,你的心上人的孩子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

徐丽华阴森森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苏浅浅,她只一眼,就闻到了周啸辰爱欲发酵的味道,她敢断定,这个女人就是周啸辰心中喜欢的那个女人,原来你离婚后一直不娶,是因为这个女人没有离婚。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比我年轻一点,漂亮一点吗?

走廊里的喇叭里响起了广播声:“陈一凡,陈一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请到专家诊室来一下。陈一凡的家长,听到了请带孩子尽快到专家诊室来确诊。”

苏浅浅听到了叫声,赶紧拉着乐乐到了诊室:“医生,结果怎么样?”

“没错,过敏原子是花粉、尘螨。今天先住下,打脱敏药脱敏感,观察一下情况再说。脱敏后就可以转到小儿呼吸科了。”老主任乐呵呵的拍了拍乐乐的头:“小家伙,要加强锻炼,听爷爷的,多喝蜂蜜,比喝药甜啊。”

“是,爷爷,喝了蜂蜜就不用打针了是吗?”乐乐最怕医生拿针捅他,只要不让他再打针,蜂蜜算什么,喝就喝吧。

“这孩子还真聪明,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倒是挺会选择的。”老医生开着药方,一边嘱咐着苏浅浅和护士:“今天先缴上费,给他输上这些,明天的药看他红疹退了再说。”

苏浅浅还是有些不放心:“医生,他红疹退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嗯,差不多,明天如果我在门诊的话,我再给你看看。这要看恢复的情况才行。”老主任并非天天坐班。

苏浅感激的不停的道谢:“谢谢您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苏浅浅一个人根本摁不住乐乐,乐乐一看打针,是又叫又蹦又闹,两只手抱的紧紧的不放。

“别动,乐乐,打上针,你的病才好,听话,听妈妈的话。”

“不,不,我不打针,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是骗子。”

打针的时候,乐乐哭得像杀猪一样惨,,苏浅浅心里痛得是撕心裂肺,陈亦然回家去拿住院的东西了,她不得不咬着牙硬着心肠,一边擦着泪,一边和护士摁着他,给他打针。

“把手给我,小朋友,听阿姨话,把你的手给我好吗?”一个护士上来,摁不住乐乐的胳膊,乐乐还是乱动,又上来一个帮忙。

“不,别动我的手,别动我的手,我不打针,妈妈,我疼,妈妈,我疼。”乐乐绝望的看着苏浅浅,一边惨叫着。

“听阿姨的话,把手给她,乐乐,听话,打了针才能治病。”苏浅浅快疯了,她受不了孩子被别人强掩在手里,她真想把她们推开,可是,这是治病,她不得不充当帮凶,让乐乐听话。

三个护士和乐乐战斗累了一身汗,好不容易才从乐乐怀里抢过一只胳膊来,给他扎上针输上液。

“唉呀,累死我了,这个小东西太有劲了,累得我出了一身汗。”护士给乐乐打上针,相对着大笑:“小朋友,你这是在和阿姨们拔河比赛吗?”

乐乐歪着头,泪眼汪汪的白了她们一眼:“你们都是坏东西,我不理你们。”

“哟,你看,这小东西,还真的生气了,好凶啊,呵呵,小朋友,下次,换个叔叔给你打针好不好?”看到乐乐这么较真的样子,护士们乐坏了,故意逗乐乐玩。

为了防止鼓针,输液的小朋友手上都绑着一个小空盒子,乐乐的手上也不例外,也给绑了一个。

“乐乐,打上针不能动,动的话就鼓针的,那样,你还要再打一针,知道吗?”苏浅浅可不想乐乐动来动去鼓了针,故意吓唬他。

“你是坏妈妈,你是坏妈妈,我才不理你。”乐乐还在抹着眼泪,乐乐不管是谁,一概下黑脸。

看来,刚才几个人把他给得罪了。

苏浅浅被这孩子气得哭笑不得,也不跟他计较,拍拍他的小:“人不大气性不小,生病了就得打针,连针都不敢打,还装什么男子汉?”

“我是男子汉,你们,妈妈,阿姨都不是男子汉。妈妈,你骗人,我不要再打针了,我不理你了。”乐乐铁着小脸,扭着头不看苏浅浅。

护士们都快给笑喷了:“哈哈,男子汉,乐乐,我们是女汉子,专门对付男子汉的。怎么样,怕了吗?男子汉。哈哈,太有意思了。

护士们笑闹着,离开诊室。

一瓶快输完时,陈亦然带着住院的大包小包东西,赶了回来:“乐乐,输上水了,确定过敏原了吗?”

“爸爸——。”乐乐见到陈亦然,小嘴巴委屈的撅得老高。

“乐乐,怎么了?打针疼吗?你哭了吗?”陈亦然上前,拍了拍他的小脸蛋。

乐乐一听这话,竟然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他不想让爸爸笑话他:“不疼,我没哭爸爸,你怎么才来救我。”

苏浅浅强忍住笑,她还以为乐乐要给陈亦然告黑状,没有想到,他竟然装超人。

“确定了,医生说乐乐是对花粉和尘螨过敏。”苏浅浅看他收拾的大包小包的一大堆,一个大男人,还知道都带什么,也真是为难他了。

一看到陈亦然,想起他和冯佳慧的事,苏浅浅的心里就痛得难以呼吸,咽回了刚刚上嘴角的微笑,她暗自咬紧了牙关:忍住,一定要忍住。现在,什么也不能提,什么也不能讲,苏浅浅咬着嘴唇提醒自己。

他在我的面前,忍了这么多年,该是很累吧。守着我这样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该是多么痛苦,看冯佳慧看他那幽怨的目光,是我阻挡了一对有情人,我哪有什么资格去**冯佳慧,哪有什么资格去跟她报复,我才是那个占了别人位置的人苏浅浅无比自卑,她的心无力挣扎,她的心完全崩溃了,她的心碎在无尽的尘埃里。

孩子生病的情况下,苏浅浅不想发动起战争,为了孩子,她早已有了决定,暂时放下冯佳慧和陈亦然的事不提。先把乐乐的病治好了再说,其实,一切都已经明了,自己走人就好,守着没有爱的婚姻有什么意思,没必要再闹了。

苏浅浅现在没有心力跟陈亦然闹,爱不爱的,有什么意思,她现在心里只有孩子,只有乐乐。她顾不上了,孩子要紧,她决心先给乐乐先治好病,回头再处理陈亦然跟冯佳慧的事。

乐乐输完了液,吃了一点东西,就睡着了。

苏浅浅不愿理睬陈亦然,她好累,头好痛,再也支撑不住,缩在床上搂着乐乐睡着了。

陈亦然看着苏浅浅的小脸,瘦的还没有乐乐的脸大,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昨天在电梯里碰到冯佳慧后,她就一直没有笑过,她好像听出了什么,但她一直没有问他,我是不是给她解释一下,她会听吗?。

陈亦然撑开了一张行军床,躺了下来,却翻来翻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哟,乐乐身上的红疹没了,是不是病好了。”第二天早上,苏浅浅起来给乐乐擦拭身上,发现他身上的红疹奇迹般的消失了。

苏浅浅惊喜的叫了起来:“这么说,乐乐没事了。”

趴在床头还睡着的陈亦然被苏浅浅的叫声惊醒了:“是吗,真的没有了?我看看。”他伸手掀起乐乐身上的衣服,检查了一下:“嗯,真的没有了,看来应该是好了。”

乐乐感觉到陈亦然压在他身上的手,翻了个身子。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直冲二人的耳中。

“他,怎么还是咳嗽,听声音,他是不是咳得更厉害了。”苏浅浅被他的咳嗽声惊住了,从他小小的身体里发出来那咳嗽声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苏浅浅和陈亦然的心又被揪了起了。

陈亦然轻轻拍了拍乐乐的背:“这么严重,是不是加重了?”

“你看着乐乐,不行,我去找老主任。”苏浅浅捂着嘴巴,掉头跑出了病房。她害怕,她害怕极了。乐乐是不是真的患上了变异性哮喘,是不是真得得了像邓丽君那样要人性命的病?

“您好,请问老主任在吗?”苏浅浅想起老主任的交待,到专家诊室去找他。

急诊的护士长认出苏浅浅:“老主任今天没来上班。老主任被邀请到北京讲课去了。三天两天的回不来,对了,你孩子的红疹退了没有?”

苏浅浅感激的点了点头:“退了,退了,谢谢啊,我就是想来问问,今天的治疗和转床的事。”她有些害怕,这个病,他不在,该找谁?

“退了就好,那个你不用管,回病房等着吧,医生交班后,会有病房的医生来接班的。”护士长一边发着药,一边告诉苏浅浅:“退了红疹就放心了。”

第一天接诊的时候,听那那个老主任的话,急性过敏的病人脱敏后,可以不用长期药物治疗的。可是,他不在,今天转到正式病房,下步的治疗怎么治?别人能知道吗?苏浅浅忧心如焚,她真的希望得病的是自己,而不是孩子。

苏浅浅失望的回到病房,她心里没有了主意。

虽然她极其讨厌看到陈亦然的脸,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放下一切。

苏浅浅只好跟陈亦然商量,两个人正说着,进来一个女医生:“陈一凡身上的红疹退了吗?”

“退了,可是,咳嗽的更厉害了。”苏浅浅赶紧上前说明清况。

那医生掀起乐乐身上的衣服,打眼一看,不冷不热的回了句:“那就不能再住急诊了,转到小儿科住院,从现在起,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姓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那个,老主任什么时候回来了?”苏浅浅很不想乐乐转到她的手上去治疗,这个医生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相比较,她更信赖那个接诊的老主任。

李医生连看也没看苏浅浅一眼:“那谁知道,他本来就是返聘的,退休了没事干,闲不住了就回来看两天诊。怎么了,你们能不能快点。我哪里还有很多病号在等着呢,别磨蹭了,要搬到后院的小儿呼吸科病房。快点,在这个走廊的后面就是。”

“好,好,知道了。”陈亦然抱着乐乐把他送到苏浅浅的手里:“你带着乐乐前面走,我把东西都收拾上。医生,脱敏治疗后,是不是出院后就没事了。”

看到苏浅浅一脸失望的表情,李医生不屑的笑了笑:“脱敏治疗之后,如果孩子是过敏引起的变异性哮喘,就要长期在家里使用吸入药物治疗,万一不用,就会像邓丽君那样,呼吸道突然变窄,最后堵塞住呼吸道,窒息而亡。”

这事她知道,可是,她一直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苏浅浅心中大骇,她是邓丽君的歌迷,她当然知道邓丽君就是对尘螨过敏,后来客死在异国他乡的。

医生一说出这病来,苏浅浅忽然觉得,她好像在宣判乐乐的死刑,她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难道她不知道守着父母说一个孩子得了这样无法医治的病,会让人绝望吗?

215 深夜迷情

到了呼吸科,李医生掏出听诊器,给乐乐听了听:“孩子,大口喘气。:”

乐乐只要不让他打针,他就很配合,张大了嘴巴,使劲喘了两口,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咳得小脸都发紫,那情形太过于吓人,苏浅浅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

“从基本症状来看,应该是变异性哮喘。”她面无表情的说着,一边开着一张处方:“这样,我先给他开七天的药,这几天的治疗先这样,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不懂,你是医生,一切听您的。”陈亦然心里骂着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他对这样的女人很是反感,一边装作很听话的样子,表了态。

一提起邓丽君,果然把这两个人吓倒了,看来,他们什么也不懂,那就好说了。李医生的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我给你们推荐使用进口β2受体激动剂类药品,沙美特罗吸入粉末,使用吸入器辅助治疗,每盒六十泡,一日两次,二百八十多一盒。这是目前,效果最好的药。”

“行,行,我们就用这药吧,只要有效果,我们就用它。”陈亦然赶紧应下,在孩子的疾病面前,那有为了药钱讨价还价的父母,陈亦然和苏浅浅不会不舍得花钱,他们当然毫不迟疑的给乐乐用医生推荐的好药。

望着陈亦然和苏浅浅那么顺从紧迫的表情,李医生满意的笑了:“嗯,好,那我就这样开药了。”

“好,好,谢谢李医生,谢谢啊。”苏浅浅根本不在乎一盒药多少钱,对她来说,只要能治好乐乐的病,花多少钱,她都在所不惜。

***

“乐乐怎么样了?快,早饭来了,你们都快吃点。”陈父陈母一大早带着饭到了医院,让苏浅浅和陈亦然带着乐乐赶紧吃早饭。

“爸,妈,他身上的红疹退下去了,但是咳嗽的更厉害了。”陈亦然赶紧接过老人手里的饭盒:“不用做饭带过来,医院里订饭挺方便的。”

“爷爷,奶奶,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乐乐一听见老人的声音就来了精神。

“奶奶,我要回家,求你了,带我回家好吗?带我回家吧,我不要再住院,医院里的护士阿姨好可怕。”乐乐吵着闹着要跟奶奶爷爷回家。

“小宝贝,奶奶给你煮的茶鸡蛋,还有鸡汤。乐乐有没有很勇敢的打针啊。”陈母昨天晚上接到陈亦然的电话,一听乐乐打针疼的直哭,在电话里也跟着哭。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给他做好吃的。

“奶奶,你快带我回家。”乐乐害怕还会再挨针,哼哼叽叽闹个没完。

陈母把乐乐抱到怀里,一边喂他吃乐西:“来啊,宝贝,我给你带了一只大鸡腿,好好吃东西,吃的壮壮的,才不会生病,不生病,就不用要针了,对不对啊?”

“鸡腿啊,太好了,奶奶,我要吃鸡腿。”孩子就孩子,再生气,也架不住谗虫的勾引,一听好吃的,他肚了里的馋虫就发作。伸手抓过鸡腿来啃了起来:“乐乐是属小狗狗的,乐乐最爱啃鸡腿。”

“哈哈,就是知道吃。”陈亦然伸手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一会儿打针的时候,你像个英雄一样,别哭。”

“乐乐是英雄,吃鸡腿的时候,不哭,打针的时候,哭。”爷爷故意的逗乐乐。

乐乐只管啃着手里的鸡腿:“是妈妈说的,痛的时候,使劲哭出来,就不痛了。”

“哟呵,哈哈,这小东西还挺会找理由的。”爷爷被乐乐的话逗得开怀大笑。

吃过饭后,苏浅浅在卫生间里清洗饭盒。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浅浅,梅园里的交房了,你验房了没有?”有好几天没有给苏浅浅联系的杜子凌给苏浅浅打电话,王强因为没法回来验房,在电话里唠叨了好几次。

杜子凌答应帮他去看看,想起苏浅浅的房子,杜子凌打电话给了苏浅浅。

“昨天我去收的房,现在我在医院。”苏浅浅才想起来,自己去收了房,忘了告诉杜子凌一声了。这么便宜的房子拿到手,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他才是。

杜子凌一听她在医院里,吓了一跳:“你在医院里,生病了吗?”

“没,是孩子不太舒服,才过来。”苏浅浅知道他误会了。

“那你好好看孩子吧,我去帮王强验房去。”王强不放心白新雅,非要杜子凌跟着一起去。杜子凌很想到医院看一眼苏浅浅,可是,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白新雅今天出外景了,根本没空,重任就落在杜子凌身上了。

下午,杜子凌去看完了房,办交房手续的时候,竟然碰上了谢天雨:“杜大处长,今天怎么过来了,这样,我今天请你一起坐坐吧。”

再次见到杜子凌,谢天雨很开心,他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

极其厌恶谢天雨的杜子凌本来不想跟谢天雨坐一起,转念一想,他觉得他应该跟这个色鬼好好谈谈,让他以后不要再接近苏浅浅。

晚饭按排在一家ktv里,谢天雨带了孔霞去陪酒,临行前交待孔霞,一定要拿下杜子凌,他要看看,苏浅浅选的这个男人,他的这个对手,到底怎么样。

孔霞很不想去:“谢总,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你换别人去吧。”

“那怎么行,别人没有你有经验,孔霞,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别忘了,你拿到的房子。”谢天雨阴阴的话里,透着一股子凉气,孔霞没敢再说什么,只着头皮答应下来。

孔霞终于怀孕了,她刚刚才知道自己怀孕一个多月了,已经做了两次人流的她,不想再失去当妈妈的机会。医生交待过她,如果再流一次,她可能会再也不能怀上孩子了。

守着谢天雨,孔霞又不敢讲,她刚拿到手的房子合同还没有签完。

孔霞只好跟着谢天雨到了酒店。

“杜处,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吃着。”吃到半拉,谢天雨借故接个电话,离开了房间。临走时给孔霞抛了个眼神,孔霞明白,那是让她上前去勾引杜子凌。

隔壁的包间里正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坐在杜子凌身边的孔霞慢慢的一粒粒的打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神态暧昧往杜子凌怀里依过来,杜子凌有些意外,向一旁挪了挪用,孔霞又依过来。她一边向杜子凌身边偎,一边细声细语的道:“杜处长,我给你唱首歌吧。”

今天晚上,孔霞没有穿旗袍,她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白色衬衫,配了一条黑色的小短裙,头发也没有再高高的挽起来,长长的头发放了下来,自然而然垂在肩上,她微微张开的红唇性感而又娇艳,如同深夜里盛开的罂粟花,带着迷人的气息。

房间里的灯光迷离,衣服半开,女人美好的身体一点点展现在杜子凌的面前,性感的双峰傲人般的挺立着,两点粉色的豆蔻直冲着杜子凌的眼睛,杜子凌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这是怎么了?干么这样勾引我?

杜子凌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混乱,面前的女人很美,白色的衬衫带着一丝丝的少女情怀,充满着无尽的诱惑,迷离的灯光下飘浮着一种血脉贲张的冲动,该死,我对女人不是没有感觉吗?怎么会感觉这么热杜子凌向一边挪了挪身子。

苏浅浅极其喜欢素色的衣服,尤其喜欢穿白色的衬衫,连衣裙,在迷离的灯光下,让杜子凌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依在身边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她很年轻,可是,他不喜欢这种**裸的**,在感情上有洁癖的杜子凌极不喜欢这种情形下的男女交欢,没有感情的**,让他令人心神紧张,感觉很恶心但杜子凌不喜欢这种地方,对这种欢场一身充满了排斥和厌恶,他不是朱明勇,他不喜欢出入欢场的女人,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嫖客吗?

杜子凌的骨子里涌上了一层气愤,他的身体有些发冷,目光冰冷起来。

杜子凌向后躲了躲:“孔经理,你这是喝多了吗?”

“杜处,你不喜欢我吗?”孔霞知道,现在谢天雨肯定还在外面听动静。

“你把衣服穿好,我不需要你这种服务。”杜子凌讨厌的别过身体,不去面前这个**的女人。谢天雨这个混蛋在哪里,你这是在玩吗?

杜子凌把目光投向那扇没有关上的门,他猜测到,谢天雨就隐在门后,正在门后偷窥着他。

杜子凌冷冰冰的口气令孔霞浑身一颤,她不由自主的缩回了身子,不敢再向他身上靠,这个男人,原来不喜欢女人?

头脑清醒的杜子凌直觉感到这是谢天雨给他设计的桃色陷阱,没有哪能个女人会平白无故的给你投怀送抱,这是谢天雨带来的女人,她想干什么,显而易见,是替谢天雨放倒他,想让他栽跟头,想让他成为笑话,谢天雨隐身在哪里,他四处打量着,想找机会逃走。这种地方,万一被成当成嫖娼的抓了,就成冤大头了。

“杜处,看来你对我不感兴趣是吗?”孔霞装出很失望的表情,两手把衣服抿在胸前慢慢的系上扣子,心里却又很开心,她还没有碰到过面对着她的勾引,能坐怀不乱的男人。面前的这个男人,却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让她失望,又很庆幸。

杜子凌冷声喝了句:“你快穿上,听见没有。我和你又不是很熟,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吗?你快穿上,让别人看见不好。”他终于知道了,今天谢天雨来吃饭的目的,原来是为了拉他下水。

这个该死的谢天雨,脑子坏掉了吗?我又不管你手续,找女人来陪我干什么?难道你是为了放倒我,好抓住我的把柄?杜子凌忽然开窍了,他明白了,谢天雨意在何方,他放倒他,是为了得到苏浅浅。

孔霞故意走到门口,一边娇嗔着:“别怕,杜处,我把门关上,你在这里做什么,没人知道。”

说着,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谢天雨就躲在门口,震得他耳朵哄哄的直响:呵呵,看来,杜子凌,你也是一个馋猫,我就说嘛,哪个猫不偷腥,哪个男人不好色。”

杜子凌脸色变了变,这个女人想干么。

关上了门,孔霞反而变了一个表情,淡淡的一笑,远远的坐在一边:“杜处,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乱来,你就多坐一会儿。”说着,孔霞对着杜子凌向着门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有人在外面听着。

杜子凌完全明白了,完全没错,这谢天雨真的就在外面。

“孔经理,给我唱首歌吧。”杜子凌笑了笑,对着孔霞大声说了句。

“好啊,杜处,想听我唱什么?小妹妹做船头?”孔霞笑了笑,原来这个杜子凌这么聪明,他知道谢天雨在给他下套。

“好,那你就坐我怀里唱吧。”杜子凌故意的坏坏的笑:“来,对,就这样,我喜欢。”

孔霞上前,把点唱机里的原声打开,放在小音量上。她不想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那样,会更令人起疑。

来的时候,孔霞担心今天她的孩子没救了。她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竟然碰到了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这下有救了。

孔霞远远的坐在一边吃着水果,瓜子,衣服也穿好了,面对着一个对她无动于衷的男人,她也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

杜子凌想看看,这个谢天雨的戏下面怎么唱,难道他会报警?还是怎么样?既然来了,他决心奉陪到底,看他玩什么?

无事可干,杜子凌放心不下苏浅浅,他想来想去,忍不住掏出了电话。

杜子凌挂着苏浅浅,给她要了过去:“浅浅,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刚从中心儿童医院出来,还要长时间的用吸入器进行药物治疗。”苏浅浅没有想到杜子凌会要过电话来,她不想守着陈亦然的面接电话,便走到走廊里。刚刚她躲在卫生间里哭过一场,一想起曾为此病丢了性命的邓丽君,她便坐立不安。

半夜里,乐乐每次咳嗽都憋得小脸发青,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经过这两天的脱敏治疗,孩子咳嗽的轻了,也没有再出现那种上不来气,小脸发青的状况。

“吸入器?”杜子凌不太清楚会有这种病,他反问了句:“在中心儿童医院没有治好吗?”

“没有,要长期治疗。”一想到孩子有可能要终生服药,依赖药物,苏浅浅就绝望极了。

“怎么会这样?会有这么严重吗?”杜子凌担心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会得上这么严重的病情:“你别急,会有办法的,我帮你打听打听这方面的专家。”

“嗯,我知道了。谢谢。”苏浅浅无力的扣了电话,靠在楼梯口,呆呆的望着走廊里一些住院的患者。

扣了电话,杜子凌再也没有心情坐下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孔霞忽然悠悠的来了一句:“杜处,那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

“我朋友的孩子。”杜子凌看了看表,快九点了,不想跟这个陌生的女人多啰嗦下去:“你们老板呢,跑哪儿去了,他再不回来,我就走了。”

“杜处,看在你今天晚上这么照顾我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让孩子千万不要用那种含有β2受体激动剂类吸入性粉末药物超过三个月以上,那样孩子就完全毁了,没救了。在治疗中,一定想办法摆脱掉对呼吸器的依赖。那药物含有激素,美国已经对此提出了警报,但我国有些医院还在违规,没有严格规范用药时间。”孔霞想起王晓军对自己讲的商业机密,他们为了卖掉药品,从来不对患者建议及时停掉使有吸入药物。为了挣钱,他们绝不轻易放走一个患者,一个月不到三百块钱,对一个家庭来说,治疗家中的小宝贝,谁都舍得花钱,没有哪个家长会为这三百多块钱计较。

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孔霞突然起了慈悲之心,她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多积一点德。面前这个没有动她的好男人,保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回报他,孔霞决定救他朋友的孩子一次。

“真的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知道如此惊天黑幕,杜子凌吓的目瞪口呆,这太可恨了。

“我老公就是做医药的,他知道,这都是行内的秘密。所以,你快点告诉你朋友吧,千万不要超过三个月,想办法在脱敏感以后,加强孩子的自身抵抗力和运动,慢慢延长使用呼吸器的间隔时间,至到三个月以后,完全停止,这样就没有问题了。一般的过敏变异性哮喘,做了脱敏治疗后,是不需要终生服药的,就怕该停药的时候没停,反而形成了终生依赖。”孔霞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老公就是做市中心儿童医院的医药代表。

“谢谢你,孔经理,你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太感谢你了。这样,我先走了,谢谢,孔经理。”杜子凌站起了身握住孔霞的手,他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竟然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您不能走。”孔霞本来以为今天晚上自己在劫难逃,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那个,杜处,既然我帮了你,你就帮我一下,不要让谢总看出什么破绽来,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好吗?”孔霞看得出,杜子凌想离去了。不行,现在不行,刚刚半个小时,守在外面的谢天雨怎么会放过没有完成任务的她?这样岂不功亏一溃?

“噢,知道了,那好吧,我就再多呆一会儿。”杜子凌忽然意识到,这场戏他得帮面前的这个女人做下去,看在她这么善良的份上,得让她交差才是。

“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了他,连身体也出卖,值得吗?”杜子凌心里骂着谢天雨这个老混蛋,一边问道。

孔霞抹了一下眼角的泪:“你不会体会到,我们没有房子住,没有车,只在一间郊区的平房里住着,没有空调,没有暖气,那样的日子,你有过吗?”

“有过,以前这样的日子,我也有过,不过,现在什么都有了。”杜子凌实实在在的很。

“杜处,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其实,我已怀了孩子了,今天晚上,我以为我要失去这个孩子了。”孔霞轻声哭道:“真的,真心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别哭,别哭。我还要代我的朋友谢谢你。”杜子凌叹了口气:“这样,你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走。”

孔霞贴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句:“杜处,你得帮我一下,他房间都按排好了,你只跟我进电梯,不用上房间,然后你从步行梯溜走就行。”

“好,我知道了。”杜子凌想知道,谢天雨到底想干什么?

杜子凌和孔霞一前一后出了门,上了电梯,到了四楼,孔霞进了405房间,杜子凌出了电梯,跟她摆了摆手,转身从步行梯悄悄离开了。

孔霞进了房间,打开了电视调到了最大声音上,躺在床上,悠闲的看起了电视。她知道,只有这样,谢天雨才会真正的相信她睡了那个男人。

杜子凌一边下楼梯,一边寻找着谢天雨,他到了一楼,看到一楼大厅外面,谢天雨得意的笑着,上了他的卡宴车。

他这个混球不是为了报警抓他,那是为什么,找个女人伺候他,就是只为了捏住他的七寸吗?杜子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想设圈套陷害我吗?哪有那么容易。

等谢天雨的车走了,隐在暗处的杜子凌这才走了出来,上了车,他没有多耽搁,立即离开了酒店。

“浅浅,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你在哪?这么晚了。”苏浅浅没有想到杜子凌又再次要进电话来。

杜子凌笑了笑:“我就在住院楼外的停车场。你出来吧,我有事要告诉你。”杜子凌想过了,一个大男人,这个时间不能进去找她,会让人猜疑的

216 意乱情迷

“噢,好吧,我这就过去。:”苏浅浅很疑惑,这么晚了,他这是来干吗,看孩子的吗?

乐乐睡的很熟,陈亦然今天又出发了,幸好两边的老人白天轮流过来帮她照顾孩子,今天晚上,苏母过来陪苏浅浅。

“妈,有人找我,我出去一下。”苏浅浅跟妈妈打了个招呼,穿上外套,出了病房。

苏母很奇怪的看了一眼苏浅浅:“浅浅,谁啊,这么晚了?”

苏浅浅边走边回了句:“一个朋友,没事。”

到了停车场,看到杜子凌的车。

“上车吧,我有事给你说。”杜子凌表情凝重的跟她招了招手。

苏浅浅迟疑了一下,打开车门,上了车:“这么老远,你怎么过来了。”苏浅浅忽然觉得,自己像跟人约会的女人,她笑了笑,这有什么呢。

“我去梅园帮王强和白新雅验房,碰到谢天雨了,他今天晚上按排请我在酒店坐了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在一起吃饭呢。”杜子凌歪着头看着苏浅浅,心情好多了:“累坏了吧?”

“还好,有老人们在这里帮忙。”苏浅浅拘束的笑了笑。

“浅浅,给孩子用的那药千万不要超过三个月,那药含有激素,一旦超过三个月,使用半年以上,就会成为终生依赖患者。”杜子凌把孔霞讲的那带有激素类吸入药的黑幕告诉了苏浅浅。

“怎么会这样?真的吗?你从哪里听说的?”他的消息太可怕了,这是真的吗?苏浅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谋财害命吗?

怎么会,这里可是救死扶伤的医院!

这些人可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差点做了嫖客的杜子凌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一个做医药的朋友,你这样,把乐乐用的药品上网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此类药品被美国等国家提出了警告,我国也有规定严格此类药物的使用时间。”

“太可怕了,他们这就是简直就是魔鬼!我这里带着手提电脑,回去就上网查。今天听你一说,我心里有数了,谢谢你,杜子凌,让你晚上跑这一趟。”苏浅浅很感动,原来,他这么晚,大老远的开车跑过来,是为了这事:“你好像喝酒了?”

“嗯,喝了两杯啤酒,不多,放心吧。”杜子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急,竟然酒后开车跑过来了,幸好没有碰上夜查的,真要碰上,可真摊上大事了。

“看你,怎么这么大意,竟然喝了酒还开车,万一让人抓着了,你怎么办,现在可是直接通报纪委,双开的。那你别开车了,让人查到怎么办?不行,不行,你下去,我送你回去。”苏浅浅吓坏了,一张小脸紧张的煞白煞白的,她替他害怕,替他担心,替他紧张,她不敢再让他这样开回去,做为公职人员,被查到酒驾,可是要开除公职的。

“这个,你不用替我担心了,孩子哪里有人看吗?”杜子凌没想到会惹得这个温柔如水的苏浅浅大发脾气,刚开始还没适应过来,听着听着,他满心欢喜起来,满脸愉悦的表情,好像很享受她对他的批评。

杜子凌欣喜若狂的看着苏浅浅,原来她这么担心他,原来她这么在意他,原来,她还会为他着急。

“我妈帮我看着,你回去不准开车了,听见没?”苏浅浅仍然不放心。

杜子凌很意外:“你妈,他呢,他不在家吗?”

“嗯,出差了。”苏浅浅不愿提起陈亦然,一句也不想提,她最害怕的就是他出差。

“噢,我还是把车放这里,打的回家吧,你甭管了。我明天再过来开车。”杜子凌知道,苏浅浅一听到出差这两个字就会失控,上一次在北京精神失控就是因为陈亦然出差,刺激的她。他也不敢再延伸问下去,立即换了个话题。

“这样啊,也好。走吧,我陪你到门口打车去。”苏浅浅见他放下车子,这才放心了。

“嗯。”杜子凌没有想到,孩子生病住院了,陈亦然竟然还出差在外。这个男人,当真是不知轻重啊。工作会有比最爱的人重要吗?工作会有孩子的健康重要吗?

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过了这么些年,杜子凌曾发誓找到自己最爱的人,一定天天守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孤独,不让她寂寞,一定给她所有的陪伴,给她所有的爱。

没有比守在真心相爱的人身边,度过每一分每秒更快乐的事情了,杜子凌一直形单影只,他一只孤单单的走在这人生的路上,他多想自己爱的那个女人能到自己身边来,陪他一起看日升日落,看每一天的星星闪烁。

杜子凌静静的看着苏浅浅,他要多看几眼,这次过后,又不知道多少天才能再看到她。

两个人下了车,一起肩并肩往门口走。天上已挂起了满天的繁星,如此静谧的夜晚,让两个人想到了在北京晚上散步的那几夜。

两个人的步子走得很慢,很慢,很是缠绵。

“看你,下次不许这样了,出了事让我怎么对得起你。”苏浅浅心里充满了感动,这个男人,让她怎么回报他才好?

杜子凌淡然的望着苏浅浅,有好些天没见到她了,他好想她,真的好想,今天,想也没想,就开车过来,因为,他太想她了。无论怎么想她,他都不会说出口。能过来看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苏浅浅那瘦削的肩膀,杜子凌真想把她揽到怀里:“累吧,天天上班,下了班还要上医院?”

“嗯。”苏浅浅守着他,突然不想掩饰,陈说然出差了,听他说,老总带着他们基建办的几个去上海了,跟人谈上市的事。作为法律顾问,冯佳慧当然也去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应该很幸福,很快乐吧。

她鼻子酸酸的,她真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她太累了,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我后悔了,我上次应该坚持调走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苏浅浅突然无比幽怨的叹了声。

苏浅浅的这一句吓了杜子凌一跳,他缓缓地扳过苏浅浅的肩膀,借着淡淡的月光,他想看清她的脸上的表情:“怎么了,为什么又后悔了?”

“不怎么了,就是后悔了,我不应该错过那次调动的。”苏浅浅的眼里全是泪,脸上全是泪。

“你呀,早干什么了,是你说放弃的。别说了,我看看还有别的机会没有?”杜子凌心疼极了,心疼的他无法呼吸,不忍心再多说她一句,她脆弱的像一个玻璃娃娃,他不忍心呵责她半句。

杜子凌轻轻叹着,伸手轻轻的给她擦拭着眼上的泪痕。轻轻的把她揽到怀里,深深抱进去,她好瘦,好瘦,在他的怀里,就像一个瘦弱的孩子:“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你,杜子凌,谢谢你,可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苏浅浅喜欢他身上的温暖,喜欢他给她带来的力量。她不在乎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哪怕谁都说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不在乎,她什么也不在乎了,都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她只想,找一点依靠,只想,找一点温暖

“好了,别傻了丫头,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只想让你按照你喜欢的路走。”杜子凌不想让苏浅浅有什么负罪感,她这些天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他不想放开怀里的小人,他好想用他所有的一切来呵护她,来疼爱她,他不需要她付出任何东西,他只想要她开心,要她快乐,哪怕她不爱他,他都不在乎。

苏浅浅忽然抬起了头,挣脱了杜子凌的怀抱:“好了,谢谢你给我的力量,我会坚持住的,走吧,太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杜子凌的怀里倏地一下空了,他怅然若失:“这么快,就有力量了?”

“嗯,谢谢你。你是我生命里的救星,每当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都会出现。”苏浅浅含着泪,笑望着杜子凌。

杜子凌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是万金油吧,抹哪哪好。”

“不是,你是红花油,我哪里摔痛了,一抹就不痛了。”苏浅浅强忍着疼,她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她,可是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值得他的爱,她不想让人可怜,她不想去爱了:“你快走吧,太晚了。”

医院的门口停了许多待客的出租车,杜子凌上了车,跟苏浅浅摇了摇手:“快回去看孩子吧,我明天再来提车。”

苏浅浅什么也说不出,跟他摇了摇手:“快回去吧。”

杜子凌真不想走,他今天被那孔霞**的浑身火起,只有见到苏浅浅,心里才安静下来。

也好,明天正好来提车,还可能见到她。杜子凌含着笑跟苏浅浅摇了摇手:“我走了,晚安。”

“晚安。”苏浅浅待他的车远去了,眼泪忽的涌上来,她有好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陈亦然和她分居后,两个人一致形同陌路,两肩门阻挡了两个人的温情。

杜子凌每每给她打电话,都会道声晚安,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让这两个字柔情万种。

送走了杜子凌,苏浅浅转身回病房。

刚进病房走廊,看到妈妈站在走廊外面等她:“是谁来找你?”

“你不认识,妈妈,你别管了。”苏浅浅真的不想跟她提。

苏母刚才跟在苏浅浅的身后,看到了她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浅浅,你这样不好。你真的想放弃这段婚姻吗?”

“妈妈,有病治病,您觉得像这样的婚姻,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吗?”苏浅浅不想再让妈妈担心,却也不想给她隐瞒下去。

苏母真的不想苏浅浅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关键还有孩子:“浅浅,乐乐会难受的,这样对他的成长不好。你就给陈亦然一次机会吧。”

“他不需要我给他什么机会,他根本就不需要,你不懂,我从来就没在走进他的心,从来没有乐乐不要紧,终有一天他会长大,他会理解我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陈亦然在外不说了,妈,睡觉吧。”苏浅浅刚刚从杜子凌的怀里逃脱出来,那种温情很容易让她沉沦,她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好不容易积聚了一点力量逃脱了那个爱她的男人的怀抱,好不容易把冰冷的心温暖过来。

母亲这一逼问,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又被冰冻起来,婚姻,婚因,陈亦然都不重视不在意的婚姻,我还在这里死缠着他不放干什么?他有那么多的经颜知己,有那么多的女人主动献身,他曾经那么深爱的女人又出现在他身边,还要我这样一个替身干什么?

苏浅浅的心情糟透了,母亲的话让她又掉进了地狱里。她曾想着自己装糊涂,不想活得太明白,她不再想自己的责任,不再想什么道德不道德的东西,她只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可以人可以依靠,有一个人在她哭的时候,可以给她安慰,哪怕一下下,那怕一会会,也行。

苏浅浅不想自己活的这么明白,想装糊涂,却又不能,自己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守着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她想逃离,想离开这种让她绝望的婚姻。

她不在乎那个男人是离婚的还是不离婚的,只要他爱她就好,只要他给她安慰就好,她不想再这样苦苦撑下去,她好累,好苦,好痛。

苏母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到房里自行躺下。

过了一会儿,平静了心情的苏浅浅才进了病房,无线上网的手提电脑她一直随身带着,给乐乐开的药都在床头柜上放着,她拿过药来,仔细的输入进去,果然发现了美国等专家在网上发出的警告和呼吁,以及国家药品监管局的发出的警示。

跟杜子凌的说法一致,如果是过敏性的哮喘,做了脱敏治疗后,要尽快脱离呼吸器的治疗,否则,使用超过半年以上的孩子会得上呼吸器依赖症,导致最后完全终生依赖呼吸器。

苏浅浅感到很震惊,这无异于是谋财害名。

这种哮喘,其实根本不需要使用超过三个月以后。

她想起每一次治疗期间,那呼吸科的单独登记本上,有那么厚的一摞登记。

如果一页纸上能登记四五十人,那在他们手里已积累了上千的患者。

这太可怕了。

这些人要么唯利是图,要么根本不知道这种长期口服激素类药品治疗存有的弊病。

在长达多年的临床治疗中,他们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治疗存有致命的危害。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种治疗会给他们所经手的每一个人带来巨大的无穷无尽的财富。

一个人一个月就要使用一个,周而复始,随着他们的患者越来越多,他们手里的雪球就越来越大。

在这世上,还有多少丑恶的可耻的交易隐藏在这些平日里看似温良的职业里。

上帝送他们一把救人的刀,是为了让他们救护世人,但他们却用这刀来赚取人命的利益。

苏浅浅忍无可忍,她暗下决心要趁给乐乐治病的机会,查明真相,揭露这些害人的内幕,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还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一个公道。

从他们精心细致记录的那个登记本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每个医生开药的时候,也都有专门的登记。给乐乐负责开药的那个李医生,一天就开出近二十盒药。

***

在上海,黄浦江边的一个酒店里,魏新源带着陈亦然和冯佳慧几员大将白天蹉商之后,请上市公司方面的人一起坐了坐。

魏新源也喝了不少,做了今天晚上的头号人物,为了上市,他不得不放开喝。酒量代表着一个人的能量,在他这个位置上,有些酒可以不喝,但今天的这场酒他不得不喝。出版集团上市,每一步蹉商都走得异常艰难,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魏新源喝多了,被陈亦然扶着回到了酒店睡下。

陈亦然心里不痛快,也喝了不少酒,回到酒店,刚冲了个澡,冯佳慧就敲门过来了。

“有事吗?”陈亦然穿着睡衣,冷淡的问了声,他不想再跟冯佳慧有什么牵扯,苏浅浅已经知道两个人以前的事,想必,她很伤心,从哪天起,她没有再认真的看过他一眼,跟他说过一句话。

冯佳慧顾自走进房间,走到大落地窗户前的软塌前侧身坐下:“没事,我看你喝了不少,过来看看。”

喝得昏昏沉沉的陈亦然拍了拍头,强装清醒,倒了两杯水,递给了她一杯:“佳慧,我没事,你不用再这样,苏浅浅已经知道你和我的过去了,我和你以后要注意保持距离,我不能伤害她。”

“她对你就这么重要吗?”冯佳慧伸手接过水,慢慢的喝了一口。

陈亦然叹了口气:“是,很重要。”

冯佳慧伸出手,探进陈亦然的半开的睡衣里,迷离的望着这个让她深爱过的男人:“那我呢,我朝朝暮暮陪在你的身边三年,我把所有的最纯真的东西都给了你,难道我们在一起的恩爱你都忘了吗?”

陈亦然向后缩了缩身子,他不敢看冯佳慧那怨怼的目光:“对不起,佳慧,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不,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亦然,别这样对我,别离开我好吗?”冯佳慧不想放弃,她一见到陈亦然,就控制不住内心的,她要夺回这个男人。她好渴望,渴望他能好好爱她一次。

“真的回不去了,都过去了。”

冯佳慧站起来,慢慢的把脸贴到陈亦然的怀里:“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最爱的男人,谁也抢不走,谁也改变不了。”

陈亦然的心狂跳着,咚咚的狂跳着,还跳的那么不安,只一下,冯佳慧就激起他的,他有好久没有再碰女人了,好久了,苏浅浅跟他分居大半年来,两个人一起治病,他不知道,他还会为冯佳慧激动,他的身体竟然躁热的想要炸开来。

他忍不住,想一把抱紧了冯佳慧,把她放到在床上,好好的干上一顿。

冯佳慧长得和苏浅浅像极了,他好像看到苏浅浅在对他淡淡的微笑,陈亦然恍惚着,酒精刺激的他有些头晕,这不是浅浅,她不是浅浅。

“你走,你快走吧。”陈亦然受不了身体的这种原始躁热,推开冯佳慧,走进了卫生间,他要用冷水洗把脸,他要清醒一下。

进了卫生间,陈亦然打开水龙头,捧着冷水洗了把脸。

冯佳慧没有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卫生间,从他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亦然,别让我走,今天晚上,我陪你吧。我爱你,我好爱你,知道吗?亦然,我真的好爱你。”冯佳慧低声哭着,偎在他的身后。

喝和头脑发胀的陈亦然只想着苏浅浅,他转过头来,把这个和浅浅长得这么像的女人轻轻的抱了起来,缓缓地放到洗手台上,冯佳慧含着泪依在他怀里:“亦然,我爱你。”

“嗯,我知道。”陈亦然再也控制不住冯佳慧的撕缠。

拥抱中,两人的唇吻在一起,冯佳慧攀住陈亦然的脖子,陈亦然抱住了怀里的女人,拚命的吻了上去,手里一边撕扯着冯佳慧身上的衣服,冯佳慧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她今天穿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单肩晚礼,一时间,无法挣脱开衣服。冯佳慧后悔死了,没有换上睡衣过来。

两个人如同激情崩溃的小兽,撕咬在一起,陈亦然紧紧的抱起她,冯佳慧把两条腿缠在陈亦然身体上,两只手去摸着她那酥软的,还是那么美好,那是那么性感,还是那么让他浑身震颤,

陈亦然一路亲下来,她的拉链从后面缓缓的拉开了,露出了性感的后背,高挺在他面前的,陈亦然低着头,粗喘了两口气,把那含在嘴里,意乱情迷之中,陈亦然身上的睡衣已滑落下来,陈亦然**高高的撑起,他嘴里喃喃的亲着面前**的女人,一边喃喃的叫道;“浅浅,你别怕,我轻点,我不会弄疼你的,浅浅,想死我了,我好想你,来吧。”

217 弄痛你了

“给我,亦然,快给我,我想要你,好好爱我,快点”看着陈亦然挺起的长枪,冯佳慧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双腿,她的桃花谷里桃花灿烂,缠绵如春。:

冯佳慧被他吻的发狂,她的身体酥软成一团,吊在他的怀里,被他连摸带吻的气喘吁吁,早就盼着他快点的进入,进入好好爱她,使劲的爱她,像以前在一起同居的那三年一样,疯狂的爱个够,好好的温暖她,让她的身体得到爱欲的欢乐,两人如同开柴烈火,喷薄欲出。

迷乱之中,冯佳慧听到陈亦然的的叫声,身体僵了僵,推了推扑上来的陈亦然:“亦然,我不是苏浅浅,听见没有,我是佳慧,我是佳慧。”

“不,浅浅,你别不理我,给我吧,让我好好爱你。”陈亦然撕扯着佳慧的长长的礼服,那白色的礼服太长了,裹在冯佳慧的身上,冯佳慧此时却泪流满面:“陈亦然,你看清楚了,在你怀里的是我,冯佳慧,不是苏浅浅。”

“别,浅浅,你想死我了。你别动,让我进去好吗,让我好好爱你。”陈亦然的酒意沉沉,他以为苏浅浅又在拒绝她,他不想让她拒绝,他想爱她,好好爱她,好好的要她个够。

冯佳慧突然好像感到无比的耻辱,她一直以为,苏浅浅因为长得像她,被陈亦然当成了她的替身,今天,她才知道,她才是苏浅浅的影子,苏浅浅的替身。愤怒之下,她给了陈亦然一个耳光,呼地一下推开陈亦然,一边往身上穿着衣服,想要逃离昏了头的陈亦然。

“不,浅浅,你别不理我,给我吧,让我好好爱你。我只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真的,你相信我好吗?求你了,浅浅”陈亦然正吻得痴狂,他满脑子满心都是苏浅浅的影子,都是苏浅浅的淡然微笑,都是苏浅浅的娇柔他怎么能放她离开,他一把扯住要逃离她的冯佳慧,疯狂的撕扯着佳慧的长长的礼服,那白色的礼服太长了,裹在冯佳慧的身上,冯佳慧浑身颤抖着,泪流满面:“陈亦然,你看清楚了,在你怀里的是我,冯佳慧,不是苏浅浅。”

“别,浅浅,你想死我了。你别动,让我进去好吗,让我好好爱你。”陈亦然的酒意上来,他以为苏浅浅又在拒绝她,他不想让她拒绝,他想爱她,好好爱她,好好的要她个够。

冯佳慧不再挣扎,任他把她抱回台上,陈亦然分开她双腿,提着长枪,呼的一下冲了进去:“浅浅,你真好,你终于让我进去了,太好了,我爱死你了,老婆,你真美,没有人比你更好。”陈亦然一边疯狂的亲着冯佳慧,一边上上下下的冲刺着。

冯佳慧的头皮乱成一团,披在脸上,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和陈亦然**的到底是谁,我是冯佳慧吗,我是苏浅浅,冯佳慧的爱欲再次涌上心头,好熟悉的感觉,冯佳慧浑身触电般的又酥又麻,进入她身体的陈亦然,填满了她的山谷,她的身体跟着一阵阵的冲上浪端:可怜的陈亦然,原来,你一直和苏浅浅分居,是因为我吗,既然是这样,就让我来爱你吧,就让我来和你好好爱一回吧。

冯佳慧挂在陈亦然的身体上,任他疯狂的进入,她爱着他,她不在乎他把她当成谁,只要他要她就行,她想了他那么多年,每天都在睡梦中梦到他,今天,终于他要重新要了自己,却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

冯佳慧不敢叫喊,咬着嘴唇强忍着陈亦然的一下下的贯穿,隔壁就是魏新源的套房,她不敢吭声,怕被魏新源听到动静。

陈亦然有好久没有碰女人了,他一直被苏浅浅拒之门外,今天终于得到了释放,他纵情奔驰在属于他的草原上,这是他的女人,只有她,才能给他带来完美无比的**,只有在她的怀里,他才能找到最美最激情的,浅浅,你好美,喜欢吗,喜欢我这样要你吗?

陈亦然轻扶着冯佳慧的长发:“别哭,是不是我又弄痛你了,我轻点,宝贝,对不起,老婆,你别哭,好吗,我真的好爱你,我轻点。”

冯佳慧低声哭着,他的话让她无比嫉妒,无比愤怒,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无休无止的在耳边说着相思的情话,我不允许你爱上她,不允许,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一直爱着你,知道吗,陈亦然!

冯佳慧咬了咬牙,低头一口咬在陈亦然的肩头,狠狠的,咬下去。

陈亦然被咬得大叫了一声:“浅浅,你怎么了,别咬了。”

“陈亦然,你这个王八蛋。”冯佳慧以为会把陈亦然咬醒,虽然,早已喝昏了头的陈亦然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只顾继续做着他想做的事情:“浅浅,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碰别的女人,我发誓,我从今后,只爱你一个人,爱要你一个人,真的。我绝不允许别人碰你一下,绝不允许,朱明勇,他要敢碰你,我就杀了她。”

冯佳慧欲哭无泪,伸手拍着陈亦然的后背,陈亦然把她从台子上抱起来,出了卫生间,摸索着找到床,轻轻的放到床上,又压了上去。

冯佳慧伸手悄悄从桌子上摸到了她的手机,打开了手机的录影键。

一波又一波的高澎迭起,陈亦然积攒了半年多的力量向着这个高地发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冯佳慧喘着粗气,她身体的被撕裂出来,她不在乎这一切,只要这个男人的身体是她渴望的,她的身体不知道有多想念他,当两人初尝男欢女爱时,陈亦然就用身体征服了她,他的年轻,他的强壮,他的俊朗,都是朱明勇所不能给她的,冯佳慧不去想陈亦然把她当成了谁,只要她自己清醒,就行了,她要他,她要好好的爱,爱的昏天黑地,这是她和他一起出差好多次里,她所盼望的。

冯佳慧爱死了陈亦然的强壮,他一下下的进入,粗大的分身带给她一波波的**,她好像飘在云端,她轻呼,她轻叫,好轻咬着陈亦然,一如当年轻的两个人,那么激情飞扬,那么没完没了,那么缠绵,那么**,两个人的汗液混在一起,两个人的欲液混在一起,两个人唇齿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想放开谁冯佳慧宁愿自己是糊涂的,她要好好的享受这一场**,这是她盼望了这么多年的一场大餐。

陈亦然忘我的在他爱的女人身上奋斗着,他的昴扬一次次的发动着一波波的,欲壑难填,他从来没有这样浑身忘我的投入战斗,这是他最爱的人,他要让苏浅浅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多么的爱,他的身体会给她带来多么美的爱欲,他绝不放任她忘记他,他绝不同意她的身体忘记他,他要在她的身体上打下深深的铬印,用她永不忘记,永远只接受他的爱,只接受他的进入

陈亦然再一次冲上高峰的时候,伴着粗重的呼吸声,把冯佳慧扔到了高峰之上,冯佳慧在他的身子体下,缠在他的身上陈亦然完成了冲锋后,终于累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望着睡在身边的陈亦然,冯佳慧轻轻的拨着他额前的发际,低低的轻叹了声,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流了下来:“亦然,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早知道是这样,我绝不放开你,和你相伴一生。我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不再错过一切。”

陈亦然就是她再生的希望,经历过风风雨雨和繁华星辰之后,她才知道,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真爱更重要,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个男人对你满腔的爱。朱明勇刚刚在她怀里缠绵了几天,他的心又飞走了。听司机小吴讲,他的别院里又重新住进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连打听那个女人叫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想过,女人如潮水,不如一切随他便吧。在他的生命里,永远是百花灿烂,阅尽百花的他,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停留。他没有真爱,他的生活里只需要刺激还有他梦里的儿子。

冯佳慧的手轻轻划过这个俊美男人的唇,性感的唇瓣上带着刚刚吻过她的气息,带着纯真无邪的一丝笑意,忍不住,冯佳慧又轻轻的吻了上去。

既然能如此的接近你,既然能和你再次重温旧梦,我就不在乎,你把我当成谁,只要我是你怀里的女人,只要你把我爱得如胶似漆,那就够了。

陈亦然睡梦中,甜甜的抿着嘴唇扬了扬唇角,伸出手,紧紧的搂住冯佳慧:“浅浅,不准再离开我,不准,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冯佳慧心里痛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轻轻的拿开他的手:原来,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到原来爱我的你了。

她起了身,给他盖好被子,自己裹了件睡衣,离开了这个心爱的男人。

回到自己房间,冯佳慧扑到床上,抱头痛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苏浅浅的替身,她那个恨啊,她一直以为,陈亦然爱的是她,所以才找了跟她相像的苏浅浅,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陈亦然爱的根本就不是她,是苏浅浅。

冯佳慧想起跟陈亦然在一起同居的那三年,不由得泪如雨下。一切都回不去了,被当作为替身的苏浅浅已走进了陈亦然的心里,那个苏浅浅已完全占据了原先属于她的这个人,陈亦然真正的爱着她,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她冯佳慧的影子,再也没有冯佳慧这个人了。

第二天,陈亦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他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刚一抬头,便头痛欲裂:“哎,谁?”

电话挂了,没有人说话。

陈亦然拍了拍头,一看表,都7点了,他想起来了,这是酒店叫早的电话,昨天晚上给总台交待过。今天还有一场会谈,他们还要赶过去。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手脚酸软,浑身无力,这是怎么了,昨天,昨天好像浅浅在身边,难道我又梦到过浅浅吗?

陈亦然好不容易爬起来,洗了把脸,才感觉到胃里火辣辣的烧的难受,喝了一大杯水,他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卫生间:咦,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乱,这服务员,没打扫卫生间吗?

陈亦然忿忿的,他极力想回忆起自己昨天晚上回到酒店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老觉得苏浅浅来过了,不可能,苏浅浅在江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切,是浅浅昨天晚上陪他了,是她接受他了,她在他的怀里哭,在他的怀里低低的叫,在他的身子底下缠绵不休他好爱她,爱的她死去活来可是,人呢,浅浅,你在哪儿?

陈亦然转着圈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他想找到苏浅浅,是不是你,浅浅,是不是你来了?

到了餐厅,魏新源正在吃早茶:“亦然,快来,才起来,是不是昨天晚上也喝多了,我听着你在卫生间里折腾着吐,怎么了,难受吧?”

“在卫生间里,折腾嗯,是,吐了,吐得挺厉害。”陈亦然的大脑里一片茫然,想不起任何东西来,他的脑细胞都被酒精杀死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陈亦然四处打量着,寻找冯佳慧,唉,她人呢,难道也喝多了,怎么没下来吃早餐?对了,昨天晚上她好像到我房间里来过,被我赶走了,是不是生气了?

上午的会谈其实很简单,没有实质性的内容,陈亦然和魏新源收拾好,在楼下等着冯佳慧,冯佳慧一直没有下来,陈亦然无奈,给冯佳慧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他只好上楼去找她,敲了半天门,冯佳慧才开了门。

“怎么了,喝多了,眼睛有些肿。”陈亦然不自然的拍了拍手:“我也是头痛的要命,昨天喝太多了,不知道怎么会事,起来浑身难受。”

“你,陈亦然你还浑身难受?”冯佳慧一听陈亦然跟没事一样,气得恨不上前去踹他一通,这个王八蛋,这个吃干净了还不承认的家伙,她气得浑身哆嗦着,却骂不出口来。他昨天晚上确实喝多了,喝得把她当成苏浅浅了,自始自终,她就是他心里思念的苏浅浅,她害得他和苏浅浅两个人相互误解,是她的错,她那么爱他,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是她欠了他的,既然是这样,就不用再恨他了,一切,一切,就装没发生过吧。

看着冯佳慧满眼里都是泪影,陈亦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站在门外,迟疑了一下:“魏新源在下面等着,你怎么样,早上没吃早餐,能撑得住吗?”

“没事,我经常不吃早饭,撑得住。”冯佳慧擦了一下眼睛,她的心里是五味杂陈,难以说得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看到他,她就心满意足,浪费了人生这么长的时间,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能看到他,那就不计较其他任何东西。

陈亦然看到冯佳慧脖子上有一丝划痕:“怎么了,脖子上怎么划伤了?”

“没事,不小心,没事。”冯佳慧捂着脖子,她不想让陈亦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在他的怀里装成苏浅浅曲意承欢挣扎时被他撕扯衣服时划伤的,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他的怀里委屈求全,她在她的身子底下有多么快乐,多么幸福,虽然她被当成苏浅浅,但她也情不自禁的喜欢着,爱着

“那这样,咱们走,路上给你买点面包?”陈亦然大脑里有些晕,他是不是该表示一下什么,冯佳慧没吃早饭,做为他,应该关照一下才对。

冯佳慧柔情似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嗯,好吧,咱们走。”

两个人下了楼,魏新源坐在大厅里正打着电话。

三个人上午结束会谈,简单的吃了点午餐,就返回江南。

江南,还有一场会议等着魏新源参加,三个人一路上行色匆忽,冯佳慧一路上变得很沉默,令陈亦然和魏新源感到很不自然,不像来的时候,一路上和魏新源有说有笑。

陈亦然没有心情去管冯佳慧,他不放心孩子的病,自己这一出差,早已归心似箭。出差这两天来,累坏苏浅浅了,她一个人在家又当爸又当妈,可想而知,以前他经常出差,全是她一个人这么扛下来,有多么不容易,而自己却一直这么浑帐,真对不起她。

陈亦然看了一眼冯佳慧,一路上,他的大脑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为什么,冯佳慧和苏浅浅的脸一再的重叠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他的思维开始有了一点点恢复,他想起了一点昨天晚上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错乱的,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他疯狂的抱着苏浅浅,不,是冯佳慧,不,是苏浅浅,陈亦然晃了晃头,这是怎么了,我是做梦了吗当时,冯佳慧是到过我房间,不过,被我赶走了,一定是我做梦了,这段时间里经常梦到和苏浅浅在一起,疯狂的爱她,疯狂的要她

陈亦然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冯佳慧,冯佳慧正暗暗打量着他,两人四目交汇之间,慌忙各自逃开,陈亦然搞不清一切的乱像,到底哪里是真哪里假,他不相信自己喝酒会喝到这种程度,晚上发生了什么,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回来的路上,魏新源坐在两个人中间,三个人一路上基本上没怎么交流,陈亦然的头还有些昏,魏新源也是,三个人都打了个小盹,几个小时的路程就在睡梦中,一睁眼间,回到了江南。

接站的车来了,陈亦然先把魏新源和冯佳慧送回去,这才回了家。

***

同乐乐一个病房里有三个小孩子,一个叫小宝,一个叫壮壮,另一个是叫妮妮的女孩子。

邻床住的是从农村来的一个叫小宝的孩子,这几天跟乐乐、壮壮、妮妮天天玩在一起,玩的很好。

小宝该出院了,临走前,小宝妈妈一下子拿了五个月的药。她说,来回路费太贵,折腾不起,一下子多拿点的好。为了给孩子治病,他家男人刚回家卖了一头牛。守着苏浅浅,她一个劲的夸李医生,说李医生真好,真有人情味,给她家小宝一下子开了五个月的药。

苏浅浅心里抖了抖,却什么也没敢多说,现在,她没有任何证据,去指责他们。她想了想,有意留了她的电话:“大姐,咱们有事以后多联系一下,为了治好孩子的病,咱们多交流交流。”

“好,那敢情好,你看,你有知识,我也跟你多学点。这是小宝爸爸的手机,你有事要找,就打这个电话就行。”小宝妈妈很实在,家里刚从地里摘的山楂送了苏浅浅一大捧。

小宝提前两天出院了,乐乐和壮壮、妮妮哭着送小宝出了院,再有两天,乐乐也该出院了,壮壮和妮妮来的比乐乐晚两天,他们还要再住几天。

***

王丽丽偶然到周啸辰店里转转,才知道乐乐病了的事,急急的赶到了医院:“浅浅,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乐乐病了,我还不知道。”

“快好了,你还要顾着店,那么忙,不用你跑来跑去的。”苏浅浅没想到王丽丽会来医院看乐乐:“你听说谁乐乐病了的?”

“我前两天到周啸辰店里去挑了个戒指,要不是听他说,我哪知道乐乐在这里住院。”王丽丽买了一大推零食,堆到乐乐的床上:“乐乐,阿姨给你买好吃的了,告诉阿姨,打针哭了没有?”

“阿姨,我讨厌打针。你打针的时候也会哭吗?”乐乐不说自己哭了没有,他每次打针都哼哼,哪能不哭。痛了就哭,这是孩子的天性,他不会装

218 重修旧好

“他呀,每次都哭得惊天动地的。:”苏浅浅嗔怪的看了一眼乐乐,贴在王丽丽耳边小声道:“丽丽,你知道吗?周啸辰的前妻就是这个科的主任,凶的很,一天到晚查房的时候板着张脸,那些医生们都跟奴才一样讨好她。”

“是吗?他的前妻原来在这里当医生啊?”王丽丽也知道周啸辰前妻的故事,但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在这里上班:“听说,前两年还找周啸辰要求复婚来着,后来,不知道又怎么回事,两个人没动静了。”

“就是,周啸辰这个人脾气那么好,看来两个人真不是一路人。”苏浅浅点了点头。

“周啸辰当时不就是被她气得从省厅机关辞职下海经商的吗?现在那么有钱,他心里是不是有了新欢了,那么多年轻漂亮的不找,他还会去吃回头草吗?再说,不是听说,他老婆生活作风那个吗?换了我是个男的,也不会再要她。现在,像周啸辰这样的发财离婚的男人可是超级抢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投怀送抱,等着他娶进门,他哪里还喜欢那种习惯给老公戴绿帽子的黄脸婆。你说是吧?”王丽丽分析得头头是道。

苏浅浅听得脸一阵阵的发烧,想起那天周啸辰对自己的亲腻举动,竟然一时间出了神,忘了回王丽丽的话,不,不会的,周啸辰不会对自己动心的,她可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纠葛。

王丽丽拍了一下她的手:“唉,我在问你呢,你发什么呆?”

“别,别乱说,人家的事咱们谁知道呢。”苏浅浅慌忙掩饰着自己刚刚的举动。周啸辰是个好男人,但不适合她,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周啸辰应该不会喜欢自己,哪天他可能也只是无意之举,她不想自己牵挂其中。

“陈亦然呢,孩子住院他跑哪去了?”王丽丽一提起陈亦然来就没好态度。

苏浅浅摇了摇头:“出差了,跟老总出去了,我们集团不是要上市吗,三天两头去跑关系。”她真的不想提这个人,她可以当他不存在。

“这个时候了还出差,他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子不是他老陈家的独苗吗?现在你们怎么样了?”王丽丽很是担心苏浅浅,她的精神看上去很差。

“他家老人这几天一直和我轮流看孩子,就这样吧,过一天算一天。”苏浅浅了无生气的望着孩子:“先给乐乐治好病吧再说。”

两个人正坐在床头,小声的嘀咕着,推门进来了一个人:“浅浅,我来看看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王丽丽和苏浅浅目瞪口呆:“你,你怎么来了?”

“这几天我一直想过来,好不容易凑出点时间来。”来的竟然是谢天雨,他的身后跟着司机,提了一大堆吃的喝的还有玩具,全堆到乐乐的床上。

“乐乐,这是叔叔送你的,喜欢吗?”谢天雨看着躺在床上输液的乐乐,上前拍了拍乐乐的小脸。

乐乐不喜欢这个光头男人,脸歪到一边,眼睛却滴溜溜的盯着谢天雨放在床上的玩具汽车:“我要车,给我车。”

“喜欢车啊,好——给你,给你。”谢天雨伸手拿起那辆车的盒子,拆开包装,取出玩具车,原来是大黄蜂,乐乐开心的叫了起来,要不是一只手被绑着小盒子,他早拆盒子了:“谢谢叔叔,呀,大黄蜂,我太喜欢了。”一辆车就把这孩子给收买了,刚刚还一脸不待见的表情。判徒——苏浅浅和王丽丽两个人相视一笑,一齐摇了摇头。

谢天雨真是用了心思,那天在售楼处,他看到乐乐一只手里一直抓着一只小四驱车,就知道这孩子肯定喜欢玩具车,今天准备礼物,也是用了一番心思,想尽办法投其所好。他没有孩子,当真是爱乌及屋,那天一见到乐乐,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如果,如果这是他和苏浅浅的孩子的话,就好了,如果当时他不离开苏浅浅的话,现在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谢天雨,你怎么,你怎么头发都谢了,哈哈。”王丽丽上前拍了拍谢天雨的肩:“怎么样,陈世美,你娶了个富婆之后,过得好吗?”

王丽丽的嘴巴一向不饶人,一针见血,毫不客气,她对谢天雨当年抛弃苏浅浅的事仍然记恨在心,她故意揭他的短。

谢天雨无奈的笑了笑:“那个,那个,王丽丽,你还好吧,从毕业后,很多年没见你了?”

“我嘛,好着呢,不用你心。”王丽丽瞧不起这个蛋痛的男人,为了金钱,出卖爱情的男人她一向瞧不起。

“这个,我在江南开发了江南梅园这个楼盘,你想买房可以找我。”谢天雨想从王丽丽眼里赚点分,从怀里掏出张名片,递给王丽丽。

“江南梅园是你开发的楼盘啊,我说呢,怎么设计的风格全是苏浅浅的风格?”谁知王丽丽手里拿着名片打量了一下,嘴却一撇道就扔在乐乐的床上:“不要,我刚在大学城买了套别墅,你哪里的花园洋房太小,如果有别墅的话我就定一套了。”王丽丽快人快语。

“噢,是吗,是,我在江南没有背景,办不下别墅用地来,现在销售的别墅全是零六年以前批下来的最后一批别墅用地,现在批不了了。”谢天雨心里吃惊不小,他不知道王丽丽这个二货从哪里发了财,竟然买上别墅了。

谢天雨无法回避王丽丽的攻击,在这个知根知底的攻击者面前,他被打得丢盔卸甲,只好自打圆场。

苏浅浅一直不吭声,她没有想到谢天雨会借机来看乐乐,谢天雨什么心思她很清楚,无非是为了表白他的决心。做为老同学来看看孩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不能把人拒之千里之外。

谢天雨最没有想到的是王丽丽会在这里,他害怕王丽丽。王丽丽是苏浅浅的死党,在学校里关系最铁的两个人就一直以姐妹相称,一个泼辣刁钻,一个温柔如水。无论什么事,王丽丽都像个姐姐一样护着弱不禁风的苏浅浅。他被王丽丽打击的有些坐不住:“这样,浅浅,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的没有,回头我再给你电话,那个,那个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王丽丽倚在床头,歪着嘴巴看着身材发了福的谢天雨,别说,这人真是不能胖了,这一胖啊,就像平添了十几岁的中年人,完全和她们不在一个年龄段上的感觉:“别走啊,谢胖子,你这么有钱了,不请我们吃一顿啊?你是大房地产商,大老板,到了江南,怎么着也请老同学们坐坐不是?”

“好,好,回头我就安排,王丽丽,浅浅,今天我先走了。”谢天雨架不住王丽丽左一句右一句的敲打他。在她的面前,他的底气不足,问心有愧,站不直,完全没有了一进来的那般气势。

看谢天雨窘态百出,王丽丽抿着嘴巴笑坏了,她故意的追了句:“跑什么跑,一听请吃饭给吓得吗,我们吃你一顿还能把你吃穷了?你这个守才奴,见钱见开的家伙。”

“哪里,哪里,我这两天就安排,一定,一定,你放心。浅浅,我走了,走了啊。”谢天雨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摇着手回应王丽丽。

“嗯,谢谢啊。”苏浅浅淡然的笑了笑:“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谢天雨飞也似的逃出了医院,本来想趁此机会拉扰一下孩子,在苏浅浅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他没想到在这里会撞上王丽丽这个辣妹子。

当年他抛弃苏浅浅的时候,和苏浅浅同乡又同一个寝室的王丽丽就跑到他班里,给了他一个耳光,还把他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他当着围观的同学们说,他不喜欢苏浅浅了,他爱上了别人,不是他的错。不要让王丽丽无理取闹,一切跟她无关。王丽丽一边砸一边破口大骂,骂他是陈世美,骂他是个畜牲,她是替苏浅浅出气的,苏浅浅因为他,病在床上几天不吃不喝梁子就是那天结上了,这么多年,原来王丽丽一直在苏浅浅身边。

谢天雨不想被人再**,他想躲开王丽丽,在知根知底的王丽丽面前,他无处遁形,没脸皮再呆下去,他的过往和丑陋,她全都知道,他现在再有钱,也掩盖不了他丑陋的历史,粉饰不了他令人不上耻的过去,在她的眼里,他永远是龌龊不堪的陈世美。

身后,传来王丽丽不屑的嘲笑声,这就是历史,任你在多年以后,脸上贴多少金,身家多少,都无法改变的过去。

王丽丽看着苏浅浅平静如水的表情有些诧异,贴到她耳边低声问了句:“怎么,你们两个和好了吗?”守着同病房的几个家长,王丽丽压低了声音,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哪有,只是老同学。”苏浅浅看到对面的壮壮妈妈和妮妮妈妈都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她低声回了句,不想跟她讲和谢天雨再次相遇发生的故事,她实在不愿再提起这一切。

王丽丽一见他就想抽他耳光:“这个骗子欠抽,他现在有几个臭钱了,故意到我们面前来显摆,你不要理他,他的钱都是从女人哪里骗来的钱,充满了罪恶和耻辱。”

“嗯。我都知道,你别说了。”苏浅浅打住了王丽丽的话,她不想再说下去,很没有意思,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提他干什么。

王丽丽歪着头看着苏浅浅,像要在她脸上找出什么东西来,趴在苏浅浅的耳边嘀咕道:“不对,我怎么觉得不对头,你是不是被他打动了?梅园我去看过,那里的设计完全是你喜欢的风格,并且有些设计竟然和你早期画的那些庭院画很相像,浅浅,我最了解你,你千万不要被他迷惑,这个男人很不可靠,他是个骗子,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想回来和你重修旧好?”

“你胡说什么?我和他现在虽然不是路人,但也只是普通同学。”看着王丽丽一脸的坏笑,苏浅浅有些气恼,伸手去拍王丽丽。

“乐乐什么时候出院?”王丽丽不想再逗她,她现在的气色太差,哭丧着张脸,看来还是为孩子担心。

“这两天吧,我看他快好了。”

王丽丽走后,

同病房的壮壮妈妈和妮妮妈妈就围了上来,刚才谢天雨来病房看乐乐,她们都看到了,她们听到那个胖子竟然是江南梅园的大老板,两眼发亮。

尤其是壮壮的妈妈,那个表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苏记者,那个老板是你同学啊,我正想从梅园买套房,第一次排队没抢到,你看,能不能找找他,帮我打个折啊?”

“这个,这个,不太好,壮壮妈妈,说实话,那家伙人品挺一般的,你不是没看到,让他请吃顿饭,他都吓得跑,不用说打折了,我们都没找过他。”苏浅浅啊敢答应这种事,她躲谢天雨还来不及呢,哪能再往他手上撞。

妮妮妈妈一听苏浅浅的口气,站在身后没再张口。

壮壮妈妈不高兴了,那胖胖的脸拉得老长:“拉倒吧,你是不是不愿帮忙,刚才听到他说可以打折了,你就勉为其难,帮着问问吧。”

“真的不行,你们不是没听见,我那女同学都骂他守财奴,我之前找过他,他根本就不给我折扣。所以,他觉得欠了我的,这次过来看看孩子,想赚回个人情去。这人,别提了,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么抠。不行,不行,我可不想再去找他。”打死苏浅浅也不会答应他们,他们的这是怎么了,见钱眼开。

妮妮妈妈也有些失望,但她很理解的点了点头:“就是,现在越有钱人越抠门,刚才他那么大的老板,一听要请吃饭,吓得连滚带爬的,真是受不了。壮壮妈妈,你也别为难苏记者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这个房子不是小数目,连她自己都从他手里都拿不到折扣,你还让苏记者去找,这不是存心让苏记者难受吗?”

“就是,就是,妮妮妈妈说的太对了,说是同学,其实,我也帮不了人家什么忙,人家有钱,求不着我们什么,所以,关系也一般,说不上什么话,真的,真不好意思。”幸好妮妮妈妈帮着说,苏浅浅好歹地把壮壮妈妈应付了过去。

壮壮妈妈似信非信的白了一眼苏浅浅:“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不愿找他就算了。算了,算了,全当我没说过就是了。再说了,我老公有的是钱,我们已领了二期的号了,听说,那里的房子现在划归实验中学学区房,这房子买到就能赚一笔,我和我老公都看好哪里的房子了。”

苏浅浅只好附和着她笑了笑:“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没钱,我就不考虑了,你们挑一套吧,有钱就不要错过了。”

壮壮妈妈没上班,在家全职带孩子,老公是一个绿化公司的老板,承包了江南市政公司的市南区道路养护,挣了不少的钱。

据说,她老公原来是市政公司老总的司机,开了一段时间的车后,就出来自己干了。

一棵几千元的风景树,到了他的手里,栽上就变成了上万元一棵,这个行业收入有多暴利可想而知,不出几年,他就买了房,换了车。这一切,都是壮壮妈妈当着他们的面吹嘘的,要不,别人怎么知道。

“是,我们先买一套小的,在哪里孩子上学方便。”壮壮妈妈摇了摇手,回到自己孩子床边:“我老公说了,再过几年,挣了钱就买别墅。”

原本她想沾点便宜,跟着拿个折扣,没想到,这个苏浅浅就是不开口,她有些恼火,却又不能发泄。

“我还是想找个小产权房看看,梅园这么贵的花园洋房我就不敢想了。”妮妮妈妈也知道梅园的位置,就是她上班的超市附近,哪里的房子太贵了,听说二期就卖到一万一平了。对一个月收入这么低的她来说,就是贷款也买不起,干脆别想,所以她也没有跟着凑热闹。

壮壮妈妈听到这里,颇有些得意的跷着二郎腿,一只脚挑着一只拖鞋在脚尖上悠闲的晃荡着,一边美滋滋的喝了口水:“就是,什么条件打什么帐,没有那个肚子就别吃高梁米。你们家,也只能考虑个小产权房。”

太瞧不起人了,你老公挣的钱干净吗?妮妮妈妈气呼呼地看着她,不再搭腔。

壮壮妈妈本来是农村的,但她因为老公挣钱多,却瞧不起别人。

妮妮妈妈气得真想骂她,却又把火压了下去。

“妮妮妈妈,走,跟我去找一下护士长,问问我家乐乐是不是该出院了?”苏浅浅看到两个人要吵架的样子,赶紧拉住妮妮妈妈出了病房:“妮妮妈妈,你别跟她计较,别生气了。”

“就吹吧她,真没见过她这样的,你看,刚才你的同学一个个都那么厉害,也没见过像她这样吹的,没素质,没涵养。她,要不是摊上个能挣钱的老公,她也会和我一样,为挣每一顿饭钱忙活。”妮妮妈妈偷偷抹了把眼泪。

苏浅浅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别生气了,不值得。”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接她的话就是了,她这个人,真是太一般了。”妮妮妈妈还是很好说话的。

“浅浅,乐乐怎么样了?”

听到声音,苏浅浅转过身来,看到走廊时走过一人来,杜子凌,他这是?

杜子凌温和的笑了笑:“我正好过来提车,昨天出去开会了,没时间,今天才过来,我给乐乐买了点东西,过来看看他。”

“苏记者,那我还有事,你忙你的。”妮妮妈妈一看自己先去找护士长去。

“好,你先去吧。”苏浅浅这才想起来,杜子凌的车前天晚上过来,还扔在院里:“怎么,你今天才过来开车啊?”

“嗯,昨天***来人检查工作,我加了一天一夜的班,这才有空过来。”看上去杜子凌的气色是有些疲倦。

“又喝酒了,昨天?”苏浅浅竟然有一丝丝的心痛,他一个人,不是加班就是加班,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杜子凌淡淡的笑道:“嗯,怎么着也得喝点,不喝不行。乐乐怎么样了?”

“快好了,我正想问问医生什么时候出院呢。”苏浅浅在前面推开病房的门,杜子凌跟在后面进了病房:“乐乐小朋友,你要不要吃必胜客,我给你带来了。”

“好啊,好啊,谢谢伯伯。”乐乐还记着杜子凌陪他排队买必胜客的事,乐得不得了,杜子凌打开必胜客,乐乐拿起来,一块一块的分开几个小朋友:“给你,我请客,壮壮一块,妮妮一块。”

“真是个好孩子。”苏浅浅摸了摸乐乐的头,表扬乐乐。

“乐乐真懂事。”杜子凌看着苏浅浅一脸的苍白,累坏了吧,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杜子凌真想把她抱到怀里,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能干。

苏浅浅甜美的笑了笑,他来看她,让她有些感动。

“走吧,你快回去吧,还要上班,走,我送送你。”在病房里,守着这么多人,说话很是不方便,苏浅浅不想让人引起什么误会来。

杜子凌点了点头:“乐乐,伯伯走了,再见啊。”

“伯伯再见。”乐乐和几个孩子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香。

杜子凌和苏浅浅出了门,去找他的车。

“他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

“浅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知道吗?”杜子凌停下脚步,温情脉脉的注视着苏浅浅:“知道吗?为你开着,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

“什么?”苏浅浅愣了愣,心好像漏跳了半拍,她的心里一阵暖流冲过,一阵惊喜,一阵慌乱,一阵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杜子凌:“噢,噢,这个,这个我,我知道了。”

杜子凌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在等她,一直在等她,永远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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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凌淡淡的微笑着,苏浅浅越慌乱,他的笑越加温润如玉,他的笑容里,满是深情的期待,满是深情的思念。:

杜子凌看到她眼中的慌乱,嘴角噙着一丝淡然,她的表情他早就猜到了,这些天来,他再也忍不住,无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无法再允许自己这样当做一个看客,什么也做不了。

从北京回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除了前天晚上,她扑进他的怀里,说她后悔了,委委屈屈的哭着说她又想调走了。他再也忍不住,他决定,赶紧把她调走,把她放到一个不再受她老公干扰的单位去。

杜子凌知道她的心里很乱,他就是要替她做主,他就是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在等她,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他唯一的等待,他可以二十四小时永远为她开机,他可以永远等着她,等着她到他身边来在从北京回到江南的这些日日夜夜来,他一直这么热切的等着她,盼着她,可是她却压根没有再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好像把他给忘了似的。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苏浅浅咬着嘴唇掩饰着内心的狂乱,两个人慢慢的向外走着,走到停车场。

“浅浅,来我身边吧,我会一直等着你。这样吧,你还想调动吗?电视台那边仍然可以调过去,我帮你想想别的办法,你不喜欢电视台的话,考公务员吧,我想过,你的年龄还可以报考公务员的。”杜子凌从来没有如此跟一个女人这样表白过,从来没有这般坦露过心境,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跟一个女人生活到一起,他不知道有多么盼望着这个女人进入到他孤独的生活里,来温暖他的清冷的心。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每一天,她也是像他一样,一个孤独的人。

“杜子凌,调动的事我还没想好,让我再想想,好吗?”苏浅浅心里纠结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杜子凌,她突然间觉得有些之过急,急得有些让她难以接爱。调动,考公务员,他竟然为她想了这么多办法,她知道,他只要说出来的话,必然都是深思熟虑,想了好久,才说出来的。只要他说出来的话,他都会努力去做,他是一个行动重于空谈的人。

如果,我不答应他,是不是很伤他的心,可是,如果我答应他的话,是不是等于是我答应了要跟他到一起的事?

看来,自己前天晚上对他说的话让他着急了,怎么办?苏浅浅两只手揉着,紧张起来。

“好,不急,你再好好想想。”杜子凌看得出她的紧张,她是不是还不想离开这个男人,每天让她决择的时候,她就犯迷糊,她对他的感情太深了,不逼她,她是不会走出这一步的。

“对不起,让你为我心了。”苏浅浅不好意思的对杜子凌道歉。

“跟我就别客气了,你这样太见外了,浅浅,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不舍得你再这样一个人苦撑着,太累了。”杜子凌站在车旁,一边打开了车门,一边向苏浅浅伸出手道别:“浅浅,再见,我先走了。”

苏浅浅困窘的满脸通红,无助的望着杜子凌,徐徐伸手跟他握在一起,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没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她所面临的境地,他都知道。

杜子凌的手温暖而又厚实,不像陈亦然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里什么都不用他心。相比之下,杜子凌的手有些粗糙,一个自己过日子的男人,还要自己洗衣,自己做饭,他是一个没有女人照顾的男人,苏浅浅心里隐隐的生起一丝的怜惜。

杜子凌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她的小手细腻润滑,温凉如玉,杜子凌的心里真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拉到自己车里,载她离开,载她跟他一起走。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望着,苏浅浅忍不住想哭,想依在他怀里哭,不知为什么,真想把他当成她的依靠,真想放下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她做不到,一刀斩断自己这么多年的婚姻,做不到,放弃这个视如生命的家,哪怕,那个家有些风雨飘摇,不堪风雨。

每一次相见,都让他无法割舍对她的情意,杜子凌怎么也不舍得放开,车场上人来人往,让人看见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杜子凌看到苏浅浅紧张不安的表情,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上了车,摇下车窗,跟苏浅浅摆了摆手:“浅浅,走还是不走,我等你回话,你好好想想吧。”

“嗯,我知道了。”苏浅浅心里跳得如同小鹿乱撞,她不能再说别的,好意她心领了,杜子凌的心意她有些承受不起,他的爱让她有些压力,她现在还没有离婚,虽然她心里拿定主意要离开陈亦然,但是,何去何从,她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杜子凌的车在她的视线中远远的消失了,苏浅浅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知道,她知道,杜子凌真心喜欢她,这个决定也该拿了,这样的生活再这样继续下去,毫无意义,她不想当别人的影子,她是苏浅浅,她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可是,要离开陈亦然,她不担心别的,只担心乐乐,乐乐是否能接受,她最怕的是乐乐,现在的孩子特别敏感,什么都知道。

苏浅浅之所以不能回答杜子凌,她怕的就是乐乐,乐乐上次听到他们要离婚,就吵着要离家出走,她没有想好,怎么跟乐乐交待。

妮妮妈妈去找护士长,回来经过停车场,看到苏浅浅站在哪里发呆,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喊了一声:“苏记者,客人送走了?”

“嗯,送走了。”苏浅浅被拍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噢,妮妮妈妈,你找到护士长了吗?”

“找到了,你家乐乐的事,我也帮你一起问了,护士长说乐乐的药开到明天的,明天如果输完液没事,就可以出院了。”妮妮妈妈很实在,也很热心:“苏记者,你的朋友真多,看,孩子一病,他们都来看看。”

“嗯,是啊。”苏浅浅有些不自然,杜子凌对她来说,不是普通的朋友,她有些不安,是不是妮妮妈妈看到刚才两个人,苏浅浅心里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以前,她没有这样过,她一向很坦然,今天却如此不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的脸上发烧,烧得火辣辣的,好像心里烧的那把火,刚刚那把火,是杜子凌临走的时候点上的,只因为他那一句:来我身边吧,我会一直等着你。

“苏记者,你把电话留给我,有什么事我得多找你问问,你懂得多,孩子这病如果要长期吃药,我也有事好找你聊聊,这样心里有个谱。”妮妮妈妈唠叨了一路,两个人回病房的路上。

“好,好。”苏浅浅没有心情说别的,只好不停的应着。

回到病房,壮壮妈妈正洗了水果,每个孩子分一个,三个孩子正坐在一块连玩玩具,边吃着东西,这个人除了说话难听点,为人还不错,挺大方的。

另一张病床上又放上了病历卡:“你们知道吗,听说明天又从急诊转来一个孩子,咱们病房里又满员了。”壮壮妈妈给刚进来的苏浅浅和妮妮妈妈说。

“又来一个,我就不明白,现在得这个病的孩子怎么这么多,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妮妮妈妈歪着头望着两个人,无奈的问了句。

“你问我,我哪知道?”壮壮妈妈摇了摇头:“苏记者,你知道吗?”

“这个,有很多方面的因素,也可能跟环境污染有关系,没法说。”苏浅浅决不能守着他们的面,把这药的底说出来,她得讲究方法和策略,对她们。

“是,现在什么都被污染了,水,粮食,土地,没有什么干净了,空气了这么脏,孩子能不得病吗?”壮壮妈妈一拍腿,站了起来:“苏记者说的太对了,我也赞成这个说法,就是污染,现在,咱们敢吃什么?敢用什么?这药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苏浅浅模棱两可的扔了一句话。

妮妮妈妈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如果这药是假的,就要害死人了,这个更可怕。”

“呸呸,看我这臭嘴。咱孩子用的药不是假的,是真的,是真的。”壮壮妈妈真是搞笑,立即自打嘴巴,收回刚说过的话。

她那慌不迭的拍着自己嘴巴的样子,滑稽又可爱,表情更是搞笑得很,把苏浅浅和妮妮妈妈望笑得肚子都疼了。

陈父陈母昨天在这里看了一天,今天她正好休班,过来陪乐乐。

杜子凌这么巧,昨天没过来提车,今天过来正好碰到她。要是碰见公公婆婆,他可能就不会进来看乐乐了。苏浅浅坐在乐乐床边,打开电脑,心里仍然想着杜子凌。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病房里四个孩子,四个女人,故事也少不了。

安静下来,苏浅浅的日记里记着,她要记的不是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而是每个孩子的用药情况。

杜子凌回到办公室,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必胜客,他已吃了两块。

昨天晚上,他找借口,没有参加接待,买了必胜客过去看乐乐,没想到,苏浅浅不在,陪着孩子的是两个老人,站在走廊里,听乐乐叫爷爷奶奶,他又退了回来。他猜,苏浅浅今天应该在,今天去重新买了东西探望,果然,让他碰上了。

他没有给苏浅浅打电话,想装作随意的样子见她,单纯的她果然相信他的说法,唉,浅浅,你呀,真是单纯无邪,让我说你什么好。那天晚上,他其实也没喝酒,只是在推开缠在身上的孔霞时,把酒洒在身上了,他开车出门,跟谢天雨他也没有喝酒的心情,那天点的是果酒,一种果茶而已。

苏浅浅心里担心他,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将错就错,把车放在这里,为的就是借口来提车的时候,再来看看她。

杜子凌望着桌子上的必胜客,拿起一块来慢慢的咬了口,全是甜蜜幸福的味道。

***

这两天,乐乐的病情也好转的很快,他一点也不咳了。幸好有两边的老人来来回回轮着班,帮忙照顾着乐乐,苏浅浅也没耽误上班。

乐乐的病情终于控制住了,已不需要输液治疗。

因为床位太紧张,按照医生建议,让乐乐出院回家服药治疗。

苏浅浅巴不得赶紧出院,她不想再在这个充满着阴谋的医院里住下去,她要带着乐乐赶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临走前,苏浅浅跟壮壮、妮妮的妈妈相互间都留了电话,大家都害怕这病会要长期用药,决定以后多联系,相互之间通通气。

壮壮的爸爸很有钱,是经商的,不太在乎这几百块钱,一个劲的拍着胸脯给壮壮说:“儿子,没事,咱们不怕,不就一个月一盒药吗,咱们用得起,没事。”他这是二婚,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妮妮的妈妈是一个过日子很细心的人,她拿着药瓶过来和苏浅浅商量:“这个药品是进口的,咱们看不懂,你有没有认识懂医的人?”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苏浅浅以为她也发现了这药的副作用,正想告诉她,看到李医生从门外闪过,她欲言又止:不行,自己没有证据,不能乱讲,孩子现在还在治疗,万一他们想害乐乐,我什么也不知道。

妮妮的妈妈在一家服装店打工,一个月工资只有两千块,她很小心的打量着外面走来走去的医生,笑了笑,小声告诉苏浅浅:“我听说,他们故意把药卖得很贵,赚我们钱,我可不想花冤枉钱。我想能查到这药到底多少钱就好了。你说呢,苏记者。”

原来,她只担心价格,根本没担心药品的效果和危害。苏浅浅心底里悲凉的看了一眼这个一分钱都要算计怎么花的女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药最可怕的不是价格,而是药效!那副作用会让孩子终生致残,甚至会要孩子的命。

“嗯,我打听打听,我有学医的朋友,他们虽然不是呼吸科的,但能查到,回头我给你联系。”苏浅浅留了话给妮妮妈妈和壮壮妈妈,她决定出院后,给他们再换个方式提醒,她不能眼看着他们受害。

回到家,苏浅浅不敢贸然给孩子停药,便自己制定了个计划,给乐乐减少吸入药的使用。拉长间隔时间,从每天一次,拖到每两天一次,然后三天一次,然后到四天一次,随着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乐乐的效果没有加重,一点也没有影响。

苏浅浅完全相信杜子凌揭的黑幕是真的。

为了证实杜子凌说的话,她忽然想起了周啸辰,如果能知道怎么治疗就好了,对了,只有他能摸到真实的情况。

苏浅浅想找周啸辰,一想起王丽丽那天的话,她又犹豫了,她在检查,自己以前和周啸辰之间的来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思前想后,怎么也没想起以前两个人有什么失了分寸的地方,这才静下心来。

心无介蒂的苏浅浅给周啸辰打了个电话:“周啸辰,你能帮我查一下真实的情况吗?我怕把孩子给毁了,所以,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刚才接到电话的周啸辰心里一阵惊喜,他没有想到苏浅浅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救他帮忙。认识到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找过他,一听情况,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苏浅浅,这样,你先按你的计划,慢慢减药,我找机会去找徐丽华摸一下情况。我不相信她会这样,她是一个医生,是治病救人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做不出来。”

这几天来,周啸辰一直想到医院去探望乐乐,但一想起会碰到徐丽华,他就放弃了。他不想给苏浅浅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徐丽华这个人无风三尺浪,平地生事非的人,他那天和苏浅浅在一起,她便说的那般难听,如果让她知道他去探望,还不知道她会再说些什么。他不想伤苏浅浅,一点也不,他只想这样远远的看着她,知道她一切平安,就够了。

接到苏浅浅的电话,周啸辰不敢耽搁,找了个借口,回了一趟以前的家。当时为了照顾孩子,他净身出户,把房子留给了徐丽华。那房子的锁,徐丽华竟然一直没有换,他轻而易举的就进了门。

来之前,周啸辰先给徐丽华打了个电话,得知徐丽华今天在医院值班,他便没有什么顾虑。

周啸辰推开那个曾属于他和徐丽华两个人的卧室,在这里,有他跟她一起度过甜蜜,刚结婚时,两个人的夫妻生活还是很和谐的,在这个大床上,他们如胶似漆的爱着,至到有了孩子那些年,他们过得还算很好。

至到有一天,他出差回来,见到她和他的同事,全身**,痴缠在这床上,他便从这家里离开了。

床上,放着几件性玩具这就是徐丽华糜烂的生活,站在门口的周啸辰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他在省统计局上班,工资很低,没法跟一个可以主刀的医生相比。

这个房子是徐丽华单位分的,虽然占用了周啸辰的分房指标,但他不愿再呆在那充满了恶心和耻辱的房子里,一进这房子,他就想起了徐丽华给他头上戴的高高的绿帽子。

徐丽华的电脑没有设密码,这么多年来,她有一个记日本的习惯。

周啸辰很清楚,一如他当初从日记里窥到她出轨的蛛丝马迹。

在她的书房里,他查到了她跟王晓军签的协议和每个月药品的使用数量,每个医生的提成结帐情况。

看到这些情况,周啸辰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竟然是他一直以为的那个善良的女人做的。

在他们的手里,控制了上千的患者,数据很可怕,现实很丑恶,这就是实事,这就是一个戴着救世主的面具杀人的恶魔,周啸辰头有些晕,他用手机把相关资料全拍了下来。

拍完了资料,周啸辰正要退出电脑,忽然在电脑桌面上,竟然发现了她拍的一段视频,标着亲爱的宝贝,周啸辰以为是他女儿的视频,顺手点了一下。

视频徐徐的在周啸辰面前展开了,天!竟然是徐丽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录相,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和她签了用药协议的医药代表王晓军他们竟然是为了钱才苟合在一起的,想起徐丽华刚开始瞧不起自己的收入,想起她和那个男医生在床上的纠缠,为了让她高看一眼,他下海经商看尽了她的脸色,看到他挣了钱后,她后悔了,回过头来求他复婚这个可恶的女人,毁了他的一生,周啸辰握紧了拳头,两眼里全是怒火。

原来,为了达到长期和王晓军在一起的目的,捏住王晓军的七寸,徐丽华竟然在卧室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把她和王晓军在床上坐爱的全过程全都录了下来。

录像里,王晓军和徐丽华正在疯狂**:“徐姐,你们给那些病人用药,超过半年以上,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这是慢性病,谁都知道这病严重了会终生依赖,他们根本搞不清这种药只能用于天短期治疗,对于那些急性过敏的病人来说,也可能用不着长期治疗你小子就不用管了,只要医生开药,病人哪知道有什么副作用。你呀,就只管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就行了。知道吗?你千万别把老二抽筋了就行。”徐丽华坏笑着,拍拍身子底下的这个男人。

“谢谢姐姐对弟弟的照顾,我是有些担心,怕这样会查到我们。”王晓军还是刚刚进入这一行的小角色,他的胆子还没练出来

220 一夜缠绵

徐丽华骑在他的身上,疯狂的上下着,一边啃咬着他的肩膀,一边哼哼着:“别担心,这些都是这一行里公开的秘密,对懂一点的,我们会如实想告,不给他们用就是了。:不懂的,就会装糊涂,让他们长期用下去。那些开药的医生都很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也只管开一盒拿一盒的提成,你怕什么。胆小鬼,像你**的时候,胆儿这么大就行了,快来,我的小马驹,快跑,带着姐姐我飞啊,飞啊,快点,呵呵”

“我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王晓军伸着手抓住徐丽华垂到面前的,抬头亲了亲,又勾住她的脖子,将她翻到身子底下:“来吧,让你看看我的胆子有多大,我要**你,得让你做梦都想着我在你身上。哈哈。”

王晓军肯定早就想过,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没有什么罪过,那药都是医生根据病情给病人开的,开什么,都是医生的责任,他只管点钱。

王晓军肯定不知道这一切,动不动就在镜头下,赤身祼体的展示他粗大的老二。

徐丽华跪在他的身下,疯狂的给他亲着老二,一边求着他进去给他好好,说她好痒,好难受,说她要养他,让他离婚,跟她一起过。

王晓军架着她的腿,一上一下变换着姿势和花样,弄得徐丽华在里面叫着像杀猪一样的叫,那又浪又的叫声,无比**这就是一部超高清的**大片,两个人的这部片子拍得时间很长,每一次,徐丽华都做了视频录相,两个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她做的这一切,王晓军竟然一无所知,他在她的床上,如同一个快活皇帝一样,享受着这个女人,任他驱使,在他的身子底下,徐丽华如同他的奴仆,他开心了高兴了,才会好好的弄两下,让她快活的直哼哼

“贱人!”周啸辰浑身哆嗦着,铁青张脸,把电脑给关掉了,他再也看不下去,徐丽华这些年,真是越来越荒唐了。离婚后,她还求他跟他复婚,结果,后来她又和那个院长睡到了一起,被他偷偷的看到了。原本,为了孩子,他准备跟她复婚的。

眼前的这一幕把周啸辰气得两眼发黑,他强忍着没有发作,把所有的资料全都复制了一份,当然,王晓军的照片他拍了一张,他要找到这个男人,他要宰了这个坑害人的杂种。

这哪是救死扶伤的天使,这是谋财害命的恶魔。

周啸辰带着拍的东西,回到自己的别墅,他实在是难以接受徐丽华所给他带来的冲击,他冲进卫生间,呼呼的冲着冷水澡,他要让自己清醒,他要让自己清醒起来。

周啸辰坐在沙发上,冷静了半天,这才给苏浅浅要通了电话:“苏浅浅,抓紧时间给孩子拉长间隔时间,想办法停药,这种激素类药,对这种急性花粉过敏病,只能短期使用,不能长期使用。你去拿药的时候,徐丽华怎么说?”周啸辰怎么也不相信,徐丽华会这么残忍,这么可怕。

“她没跟我说什么,转到儿科后,主治医生问我们了解这个病不?我们说,一点也不了解,她没再说别的,只说要长期使用,一盒药不到四百块钱,用一个月,也不是用不起。查房的时候,主治医生跟徐丽华汇报治疗方案,徐丽华还表扬那个医生,说她这样冶疗很有效果。”苏浅浅心里哆嗦着。

周啸辰想了想,他本来想告诉苏浅浅,他手里有最有力的证据,但是,临到话要出口之时,他又吞了回去,他不能把女儿的母亲送进监狱里,那样,他对不起女儿:“苏浅浅,就按你的办法给孩子停药吧。现在还来得及。”

“我知道了,如果孩子能够停药一年以后,不再复发,我一定要揭露他们,我不能让这样的人再继续坑害患者。”苏浅浅说。

“是,是很可恶,徐丽华这样的人,苏浅浅,我实在无语。对不起,这个过程里,你最好不要提及我,我不能让女儿知道我在背后捅了妈的底。”毕竟那么多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想到女儿,周啸辰的心软了。

周啸辰知道苏浅浅是记者,这个执着的小女人一旦认了真,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曾听王丽丽讲她为了揭开一家用罂粟做底料的火锅店黑幕,化妆成打工妹,在火锅店卧底干了一个多月,终于把这个店的招牌给拆了。她看上去很娇弱,骨子里里倔强的要命。既然已触动了她的底线,她不会放过这些害人的凶手。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除非,徐丽华能主动认罪,否则,有一天,她会死得很难看。

“好,我会的,从今天起,我开始写治疗笔记,到孩子治好的那一天,我就公开孩子的治疗笔记。谢谢你周啸辰,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完了。”苏浅浅咬着牙,她曾听说过,一盒几块钱的药卖几十元,一个心脏起博器,进价只有几千元,装到患者心脏上,就要收几万元。

曾听说过医疗界有多黑,但没有想到,黑到如此的底步,把明明短期可以冶愈的患者生生的变成终生依赖药物的残废。

苏浅浅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医界的黑暗,今天她掉进了黑暗之中,只有依靠朋友们的帮助,才能带着孩子逃出这片黑暗。她要想方设法揭露这些杀人的凶手,他们手里握着上帝之手,竟然成了杀人的恶魔。

“别客气,我,唉,苏浅浅,有什么事再联系吧,我先扣了。”周啸辰想到自己拍的王晓军的照片,他把那些材料全锁到保险柜里。

周啸辰知道,一旦自己公布了这些材料,就会惊天动地,徐丽华和王晓军,还有那些开药的医生,都要为些付出惨重的代价,都要到监狱里去度过他们的余生。

周啸辰没有说出口,其实,他很想帮助苏浅浅,但是,他的话到了嘴边,他又生生的咽进肚子里。他不能,他不能亲自把徐丽华送进监狱。为了孩子,他只好违背自己的良心,放徐丽华一马。

扣了电话,周啸辰看着自己桌子上的女儿和他在一起的照片,因为两个人闹离婚,女儿一度得了自闭症,后来,好不容易治好了,这才出了国。

周啸辰想起去有几次去医院找徐丽华,看到那些缠绵病床的孩子们,心里就止不住的害怕:是不是有很多这样明明能治好的孩子,都被她们的贪欲害成了绝症。终生服药,终生不得离开药物,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作蘖啊,徐丽华,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女人,你是人还是魔鬼,你这是作蘖。

苏浅浅,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到哪一天,公开你给孩子的治病日记,也许会掀起轩然大波,但你没有最有力的证据。一旦你公开日记后,就会把自己推到和那些医疗人员对立面上,仅凭着你的一个日记,是没有办法揭穿真相的。到哪一天怎么办?帮谁?我该怎么办?。

周啸辰不敢再想下去,执着、顽固的苏浅浅为了孩子,绝不会罢休。可是,为了她,我把徐丽华交出来,孩子会记恨我一辈子的。我受不了孩子对我的谴责。

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这把火烧起来,会烧得这些尸骨无存。

周啸辰是左右为难。

***

按照医生这个月的医嘱,乐乐使用的这个吸入药,到这个月底,就要再去买一盒新的呼吸药。

每天,给乐乐喝蜂蜜,吃胡萝卜,吃大枣,增强他身体的抗体,乐乐现在每天都能喝三大口蜂蜜了。

然而,苏浅浅在不停的拉长间隔时间,一天使用两次,改成一天一次,三四天后,她见乐乐的身体没有异常,立即改成两天一次,然后三天一次。

“为什么不给乐乐按时服药,万一复发了怎么办?”出差回来的陈亦然发现了苏浅浅没有按照医嘱给乐乐服药,他不明白苏浅浅为什么给乐乐擅自更改用药的时间和剂量。难道她是怕花钱,为了孩子治病,这点钱算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会过。

陈亦然很是不放心,他怕乐乐的病复发:“我们不是用不起,给孩子治病,我们一定得用最好的药。”

“是药三分毒,我觉得,想要恢复健康不能长期依赖药物,我只是慢慢的给他调整,并没有完全停药。”苏浅浅不想让陈亦然知道的太多,他现在没有必要知道,他也不配知道,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流。对他这个人,她在心里已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陈亦然不这么认为:“浅浅,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在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吗?”

“乐乐是我亲生的,我又不是后妈,我怎么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苏浅浅火了,他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她,他一向不顾家,孩子一向是她照顾着。

陈亦然出差回来就找她的不是,是故意的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成双成对的,他是不愿意回这个家,这个家里没有他爱的女人,只有我这样一个令他讨厌的影子,难怪他要这样不舒服。

既然不愿意回来,就不要回来。你想把我赶走,夺走乐乐,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把乐乐给你的,我绝不会把乐乐交给一个后妈。陈亦然,我知道,要不是因为乐乐,你早就离开我了。你有我更爱乐乐吗?我拿孩子生命开玩笑,你放屁,没有人比我更爱乐乐!

苏浅浅心里骂着陈亦然,狠狠的骂着,却骂不出口,她不愿意看他那张脸,她更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脸,他就是为了看到那张长得跟冯佳慧相似的脸才娶的她是吗?我不会再让你看到我的。

苏浅浅躲在卫生间里,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伸出手,在镜子上一下下的划着,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张脸毁掉,她望着自己的那张脸,那么的厌恶,那么的恶心,为什么,为什么我长成这样,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她?

苏浅浅恨恨的闭上眼睛,从陈亦然出差回来,她就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能躲开,她绝不会出现。她躲着他,连面也不朝,同住在一套房子里的两个人,好像住在山上山下,隔着千山万水。

要不是陈亦然这么指了机会指责她,她绝不会站到他的面前,绝不会让他看到她的脸,绝不会朝面。

苏浅浅不想把杜子凌和周啸辰说的情况告诉他。

“那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给他停药?你说?”陈亦然不依不饶,非要苏浅浅说个明白。

想了想,苏浅浅上网去搜国家对这类药物的警告信息,她把乐乐服用的药品名字一输进去,出现了很多条关于提示使用此类药物风险的内容,她冷着张脸,一把把电脑推到他的面前:“无知,这个,你看一下吧,这就是我没有按时给他服药的原因。”

“这是什么,为什么给我看这个?”陈亦然愣了愣,却立即被网上的资料给吸引了过去。

“国外有许多资料显示,β2-受体激动剂长期应用后会出现疗效减低现象,哮喘死亡率的增加与长期口服应用β2-受体激动剂有关。用药次数越多,缓解相同症状所需的剂量就越大,同时还会有反弹效果。也就是说,当你停药时,哮喘症状比以前更重。鉴于上述的几个问题,哮喘治疗不能只靠长期单纯地应用β2-受体激动剂,应在吸人皮质类固醇激素等抗炎治疗的基础上使用,尽量减少使用次数,提高患者自身的抵抗力,只有当哮喘发作时,再使用β2-受体激动剂。”

看完之后,陈亦然握着鼠标的手哆嗦起来,乐乐用的药就是β2-受体激动剂。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事就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些该死的王八蛋,他们竟敢这样,国家不允许,他们为什么还这样做?他们,他们这是犯罪,他们这些混蛋!我要去告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陈亦然对医药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他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完了美国、中国等对此类激素药物的警告,不得长期使用的规定。看完之后,他是怒火中烧,放声大骂。

“嗯,不错,你去吧,我看看你能不能告下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在毒害你的孩子?你有吗?”苏浅浅冷冷的看着陈亦然。

“证据,是,我们的病历就是证据。”陈亦然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意识到苏浅浅这样做是对的,让他们这些医生这么疯狂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钱,他们可以从中得到钱,一个孩子一个月一盒,一年下来得多少盒,终生下来,得多少盒?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把这些孩子当成了赚钱的摇钱树,肉票吗?

他们根本不关心这些孩子因此残废了一生,这些家庭的父母因此而再也没有笑脸,天天被孩子的疾病困在黑暗之中。

医生是上帝派来治病救人的天使,可是,他们假借上帝之手,竟然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这些畜牲!

陈亦然恨恨骂完,讷讷的叹息了声:“对不起,浅浅,是我误会你了。你做的对,我们是应该带乐乐想办法摆脱药物的依赖,增加身体的免疫力,抵抗疾病。”

苏浅浅看着陈亦然摇了摇头:“病历能说明什么?你别幼稚了,陈亦然,用你骗我的脑子好好想想,你不是很聪明吗?病历能作为什么证据,他就说你是重度的哮喘,这个你根本无法推翻,这不是什么仪器能推翻的数据,知道吗?”苏浅浅没想到陈亦然这么冲动。

陈亦然被苏浅浅冷冷的呛了一通,没有脾气了,他低低的问了声:“那该怎么办,你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给乐乐治病,把这药慢慢的给他断了。在这治病期间,我会按照他们的要求,继续从医院开药,想办法搜集告他们的证据。”在困难面前,想要对抗病魔,苏浅浅知道,她得和陈亦然联起手来。

父母的无知,会让孩子陷入终生的苦难。

大敌当前,苏浅浅没办法和陈亦然再这样冷战,只有一起来努力,才能克服目前的困难,救回乐乐。

“那行吗?浅浅,你可要小心。”陈亦然没有想到苏浅浅早就有了想法,原来,她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在控制乐乐的药量,幸好,她极早的发现了这药的危害,否则,孩子就完了。陈亦然感激的看着苏浅浅,怪不得她以前能在小作坊里卧底。

苏浅浅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我有什么小心的,我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准时的去拿药,顺便摸一些情况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你也没有必要担心我,反正,对你来说,我是一个多余地人。”

陈亦然看着她冷眼不看自己的的表情,心里酸溜溜的:“我真的担心你。”苏浅浅对他的冷漠,让他不敢走近她,虽然他好想上前,把她拥在怀里,可是,他不能,他怕她离他更远,连看都看不到了。

“收起你的虚情假义吧,陈亦然,这次出去,和冯佳慧朝夕相处,过得可好?”苏浅浅冷冷的扔下句话,收拾着餐桌上的东西。

“这个,浅浅,你别误会。”陈亦然上前拉住苏浅浅,他想把她抱到怀里,跟她道歉,用他身上的体温温暖这块冰,让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没有什么冯佳慧。

苏浅浅冷漠的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放手,我让你放开,听到没有?你不要碰我,我觉得你很脏。”

“我,我和她的事情都是过去了,我对她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浅浅,在我心里,只有你,真的。”陈亦然明知道此时无论他怎么解释,苏浅浅都不会相信,但他仍然要尝试跟苏浅浅说清楚。

苏浅浅不理他说什么,两只美眸像看着陌生人一般冷嗖嗖的看着他,直看到他后背发凉。

她的手好凉,冰凉冰凉的,握在手里,如同一块冰,寒彻透骨。

陈亦然脑子里忽地闪过在卫生间里和冯佳慧的疯狂亲吻,纠缠拥抱,一夜缠绵他的大脑混乱起来,突然觉得无地自容,没脸再说什么。

陈亦然长长的嗟叹了声,松开了苏浅浅的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男人,从来就不是。

苏浅浅歪着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全都一丝不漏的落到眼里,看来,两个人在上海确实相处的很好,要不,为什么他那个表情。

苏浅浅心里一片惨然,收拾了碗筷,打扫了卫生,便躲进了卧室,去哄乐乐睡觉。

临进门前,把门一脚踢了上去,门带着一声急促的呼啸声,呯的一声,关了上去。

她心里恨着,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心灰意冷,恨得心潮暗涌,恨得天昏地暗。因为,陈亦然跟冯佳慧曾经那么痴情的绝恋,像一把刀一样,架在他们快要解体的婚姻上,一刀下来,将他们原本只有一点点维系也斩断了。

苏浅浅心里痛着,却无法说出来,这种痛就像你是一个没有打麻药的病人,被一个冷面的医生拿着钢锯,一下一下的生生的,锯掉她的手,锯掉她的腿,锯掉她的四肢,她痛的无法呼吸,哄着乐乐,苏浅浅的泪顺着脸,缓缓的流了下来。

长痛不如短痛,算了吧,何必再死缠着不放弃,既然如此他的心里没有我,我这有何必,挡着他们相爱,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哪会这么痛苦!算了,算了,孩子病好了,我就离开吧。苏浅浅心里长叹了一声,和泪吞下心里的痛。

陈亦然望着苏浅浅用踹上的门,她这么生气,为什么,是因为我和冯佳慧一起到上海出差吗,还是因为冯佳慧是我的初恋,浅浅,你能不能别这样,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221 色男当道

陈亦然举起手来,想敲开这个隔断了她的门,他真想冲进去,跟她好好解释一切,跟她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可是,他却不敢砸下去,他的大脑里忽地一下闪过在上海的那个晚上,他怀里抱的女人不是苏浅浅,他抱着疯狂的亲吻拥抱的那个女人是冯佳慧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会的,我发过誓,再也不会干对不起浅浅的事

陈亦然双手使劲拍着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不相信,以为是自己神经错乱陈亦然便失去了勇气,她恨他恨的对,他是一个不值得她爱的坏男人,我是没脸求得你的原谅。:

陈亦然颓废的坐在沙发上,隐隐约约一切如同梦中,那天晚上他喝得太多了,只清醒的记着他赶冯佳慧走,后来的一切,都是那么混乱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

也难怪,苏浅浅怀疑会他和冯佳慧在外面藕断丝连,勾勾搭搭,换作是他,也不会放心。陈亦然进了卫生间,捧着凉水冲了把脸,那天晚上,明明做梦梦见了和浅浅在一起,那么疯狂的要她,爱她。

从治病到分居,苏浅浅就再也没有让他碰过她,他的身体是那么的想念要她的味道,所以才会那么梦到她。可是,那个梦也太真切了,早上起来,他的腰都有些酸痛酸痛的,好像,真的爬过几座高山,越过了草原。

陈亦然仰面躺倒在大床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睡在他们两个人的婚床上,独枕难眠。从分居那天起,他就开始体会到一个人过夜的孤独。

原来,床是凉的,对一个已婚的人来说,是这么难受,他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一个温暖的小人儿抱在怀里。以前,他常常三天两头的出差,把她和孩子扔在家里,她经常是抱着孩子在家里守候着,等他回来。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孤枕难眠。

浅浅,别再这样,回来吧,我会好好过日子的,我知道我错了,真的,浅浅。

陈亦然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他真想放声大叫,让苏浅浅听到这一切,可是,他不能,虽然她就在眼前,就在隔壁,但他,却没脸叫出声来,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没脸再说,他只能等,只能等苏浅浅自觉的回到他的身边,除此,没有任何办法。

***

苏浅浅没有心情跟他争论,哭过之后,她还要为孩子的病想办法,现在乐乐出院了,这种激素治疗的风险既然已知道,就要赶紧想出办法来,治疗孩子的病。

苏浅浅从最初的怀疑到真正相信了杜子凌说的话。她把乐乐用的β2-受体激动剂吸入器的药输上百度查了一下,果然有国家和各国专家发出的警醒。

苏浅浅想起在急诊给乐乐接诊的老主任的话,让孩子多喝蜂蜜的说法,她在网上搜索着,想得到求证。果然,她搜到一些消息。她认真的打印下来:

美国免疫学专家认为,蜂蜜对花粉过敏很有效。如果坚持每天喝一勺蜂蜜,连续服用两年,就能安然度过花粉过敏。专家推测,蜂蜜中含有的微量蜂毒起作用,它是医生用来治气管哮喘等过敏性疾病的“天然药物“之一;另外,蜂蜜中含有一定的花粉粒,人体习惯以后就会对花粉过敏产生一定抵抗力,这和“脱敏疗法“的原理是一样的。

至于蜂蜜的喝法,专家建议最好不要高温加热,另外对蜂蜜过敏和1岁以下的婴儿最好不要喝。太好了,这和之前急诊的老专家的说法不谋而合。

苏浅浅在乐乐住院期间,去急诊找过几次老专家,可惜听说他身体欠佳,回南京他女儿家长住,不再回医院接诊看病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从网上能搜到这偏方。偏方治大病,尤其是经过专家验让过的偏方,更让她相信。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苏浅浅知道怎么来给乐乐治病了,长期给乐乐喝蜂蜜,只要他的身体吸收了蜂蜜,产生了抗体,就管用了。

苏浅浅把搜到了信息打电话告诉杜子凌:“杜子凌,我给你说,我知道怎么样才能对抗花粉过敏了。”

“是吗?有什么好办法?”杜子凌接到苏浅浅主动打来的电话很开心,她有了开心事愿意告诉他,说明,她的心里有他。

“让乐乐多喝蜂蜜,增加抗体就行了。其实,在接急诊的时候,那个退休的老主任专家就告诉我了,只是怪我粗心,没听明白。”苏浅浅想起老主任的嘱咐,终于一下明白过来。

“噢,对,对,用天然的食物来治疗是最省事有效的,对身体没有损害。”杜子凌为苏浅浅的发现,也兴奋不已。

“对了,我得好好谢谢你的那个朋友,要不是他告诉你,这类激素类药不能长期使用,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苏浅浅真想找杜子凌的朋友了解个清楚:“他在哪里,我能见他一面吗?”

那个人竟然会把这么秘密告诉杜子凌,可见关系定然不一般。否则,杜子凌怎么会拿到这么机密的信息。

“这个,只是偶尔吃饭认识的人,我连他的电话都没留。早知道,我就留下他电话了。”杜子凌说的半真半假,他不想让苏浅浅知道他和孔霞那天晚上的事,当然,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留孔霞的电话。

杜子凌可不想让苏浅浅知道,那个缠在他身上的女人是谁,虽然两个人没有发生什么,但怎么能说得清,那么暧昧的地方,又是暧昧的深夜里,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那火烧成什么样,想必是个人都会猜测得到。

杜子凌可不想为这无聊的事情浪费口舌,没必要,很不值得。

但他不知道,只因为那天晚上的一场碰面,他掉进了专门为他设置的圈套里,让他掉进黄河也洗不清,无法脱身。

针对他的一场阴谋无声无息的开始了。

***

这一个月,乐乐用的药很少,他还有十六粒泡泡没有使用,他的身体也很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到了最后两天,按照医生交待的时间,这两天就应该去医院拿药了,苏浅浅还没有去,明天是最后一天。

苏浅浅算过,按照现在的用药时间,十天用一粒泡泡,这十六粒还可以用很长时间,更何况,她还再拖长用药的间隔。有可能,会到二十天用一粒,一个月用一粒,直到完全不用这药物。

如果他们不去医院拿药的话,医生会不会通知他们,如果通知,必然跟利益有着切身的关系,如果不通知,那就是没有关系。

陈亦然分析说。

在孩子的治病问题上,苏浅浅不能回避陈亦然,无论如何,两个人得齐心协力,两个人一度还坐在一起,讨论治病的方案。

果然,下午,苏浅浅接到了医生的电话,是乐乐的主治医生:“苏女士,你孩子的吸入的药用完了,你是不是忘记了,请抓紧时间来换新的,别影响了孩子的病情,你要耽误了,可会要了你孩子的性命的。”

“噢,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苏浅浅不想说别的,她只能答应下来。现在,她还不能完全肯定这真的是一场骗局。

那医生在电话里满意而又热情的嘱咐了几句:“我就知道,你们给忘了,你们这些家长啊,真是粗心,这么大的事,怎么给忘了呢,今天有好几个孩子的家长都像你们这样,真是没办法。我还要打电话通知他们,明天过来就行。再见啊。”

苏浅浅的心都要跳出来,她真想质问她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医生,你们这是把患者当成摇钱树吗?

可是,她没有说出口,作为一个不懂医学的人,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谁说的是对的。她只能,先想办法解救乐乐。如果她照现在的办法,把乐乐的用药时间拉长到一个月都不犯病,两个月,半年都不再犯病的话,她就有胆指责这些人了。现在,她不能,她不知道,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乐乐才能摆脱掉这药的控制。

第二天,苏浅浅和陈亦然带着乐乐到市中心儿童医院,去给乐乐复查。

乐乐的主治医生李医生见到苏浅浅老老实实的来开药,很是满意,一边给乐乐做了检查,一边交待:“苏记者,下个月可不能再这样马虎大意了。”

乐乐检查完后,苏浅浅让陈亦然带乐乐到走廊的儿童乐园去玩,她不想让乐乐在身边,怕乐乐说漏了什么。

“是,李医生,还是你们对孩子负责,我下个月会注意的。怎么样,孩子复查没事吧。”苏浅浅早已悄悄打开了手提包里的录音机,一边担心的问了句:“我可是每天都认真给他吃药的,没事吧,有没有轻一点?”

“噢,每天认真吃药就行,放心吧,症状有所减轻,但还要继续用药,知道吗?”李医生根本不在乎孩子的症状到底有什么变化,她草草的听了听孩子的肺,孩子现在是什么程度,她很清楚。

“嗯,知道了,一定小心。”苏浅浅听到她说症状减轻了,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一下,如果想从李医生全是谎言的话里找出一句真的,恐怕只有这句话是真的。

“好,这样,这个月再开一盒,快去拿药去吧。你们那一批孩子里,有好几个孩子的家长都给忘了,真是的,连孩子的病都这么粗心,这样的家长太不像话了。”李医生有些气愤,她刚刚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他们快来给孩子拿药,有的直接说,给忘了,过两天再来拿,反正没有犯,不影响的。

她听了他们这些解释,忍不住教训了一通。

还有几个农村的,家境困难的,直接说不治了。放弃治疗了,实在买不起这么贵的药,反正孩子没犯病,犯病的时候再说吧。她失望极了,这意味着,她失去了赚钱的机会,抓到手里的这些病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放过的。

这是她的衣食父母,是她的上帝,只有他们,才能给她买的房子还上贷款,孩子出国上学了,一年将近四十万的学费,压得她,恨不得把所有的病人全部拉到自己的手下来。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只想拚命的开药,每多开出一盒去,她就有一笔收入入帐。

这个月,她的提成在几个医生里是最少的,她很恼火,因为接了几个农村的病号,他们只吃了两三个月就放弃了。

工资,现在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好干什么,女儿在国外花钱如流水,她就要源源不断的给她供上。她不想让女儿在国外让人看不起,她的钱,就来自这每一盒的药钱,多开一盒,她就多一笔收入,那些孩子的生死,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苏浅浅认真的听完李医生的教诲,当然,买回来的药她不会给乐乐按照医生所交待的时间服用,她去买药,自然是为了想办法拿到他们犯罪的证据。

按照她的计划,她开始给乐乐更加加大的使用的时间,现在从一个星期用一次,已拖到了十天用一次。

***

杜子凌为了弄清楚对医生的监管,这天,杜子凌和省药监局的罗处长一起开会时,聊起了这事。

罗处长不言而喻的笑了笑:“这个你懂得,个别医生没有医德,以身犯法,很正常,像这种情况,在医院很常见。他们经常故意守着病人的面,给你说这是进口药,只不过多花一些钱,但是效果好。家属哪能不同意,花多少钱也得买,哪怕这病早已没救了,也得任由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生病的时候,谁还在乎花多少钱。我们一年中不知道要处理多少起投诉,尤其是那种明明不是慢性病的,当成慢性病给你治,你却没有证据。”

“那怎么办才能举报他们?”杜子凌想要一个结果,那天打电话,苏浅浅哭着说,一定要揭开这层黑幕,给那些孩子一个说法。他要帮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不太好处理,病人手里拿着所有的病历也说明不了问题,除非拿到他们提成,结算,以及协议之类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往往他们都是私底下完成的,你根本查不到。”罗处长叹了口气:“现在的监管很难,我们药监局对此的打击力度也很大,但也不能完全清除这些败类。”

杜子凌点了点头:“噢,证据,我知道了。”

开完会后,杜子凌给苏浅浅打了电话:“浅浅,如果想告倒他们,你要想办法弄到所有的证据,否则,是没有用的,仅凭孩子的病历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证据,不好找,他们当然是防着病人家属的,这个我想办法。”苏浅浅接到杜子凌的电话:“使用记录,提成记录噢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注意搜集的。”

“嗯,浅浅,这事有一定的风险,你一定,千万要小心,要注意安全。”杜子凌很担心她,她这是在跟一帮罪犯搏斗。

“我知道,放心吧。”苏浅浅知道他为了她好,难得他,凡事都想着她,只有他最懂她。

“好,只要找到证据,我就会帮你举报投诉。”杜子凌没法再说别的,只好希望她尽快查出真想,结束这样的追查。

苏浅浅扣了电话,就暗自盘算,到底什么才能算是证据,到底怎么样才能拿到证据。这需要她下很大的功夫才行,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

也好,反正孩子需要治病,我就按照你们医院的要求,去医院,发现什么再说。

***

这天,林若兰收到了小唐给她送来了跟杜子凌在一起的女人的照片。

另外,她收到了一份更意外的大礼。

一个陌生的电话给她发来一组彩信,杜子凌怀里拥着**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衣服上衣**着,两个人偎在一起喝酒,然后一起上了电梯进了房间。

林若兰看到了苏浅浅跟杜子凌在医院里握手的照片,她已查到,苏浅浅的孩子住院,杜子凌是过去探望的。

那个杜子凌深夜里去ktv相拥走进电梯的女人是谁,这些照片让林若兰醋意大发,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杜子凌会对一个女人这般亲近,那个女人依在他的身边,正给他倒酒,两个人一起走进电梯里,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深夜里出现在酒店里,是个人都会想到他们是怎么回事。

林若兰气得咬碎了银牙,她一直以为杜子凌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也不过是渣男一个。

一个奇怪的号码发来的。

这是谁?难道这才是杜子凌喜欢的女人,一起进电梯到酒店里过夜的照片,一起唱歌的照片,半依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是谁?

这个号码是谁,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林若兰忽然觉得,她上了王强和白新雅的当,原来跟杜子凌的女人另有其人,根本不是那个有夫之妇苏浅浅,而是这个相约酒店,在酒店约会的女人。原来,之前的调查,全都跟错了方向。

林若兰几近疯狂,她把照片拿给小唐:“这个女人是谁?”

小唐没有想到,林若兰在委托他背后调查杜子凌的同时,竟还委托了别人:“这个,这个是谁给你的,我跟踪他进了这个酒店,但没有拍到他跟谁在一起。”

“哼,真正的东西你竟然没有拍到,凭什么跟我要那高额的信息费,小唐,我限你尽快给我查到这个女人,我要杜子凌跟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你再弄不到,别说我毁约,余下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再付给你,知道吗?”

“好,好,林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这就去。”小唐第一次看到林若兰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她素日里的大方得体。

杜子凌,原来,你也是一个**?你真的在外有女人,竟然养了这么个,好,我到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林若兰没有想到,这一组彩信,竟然转移了她的视线。

杜子凌,杜子凌,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原来你在外面这么不干不净,不只跟有夫之妇不清不楚,还养着这样一个女人,如果你真是这样,我就放弃你,你不值得我对你这么用心。

林若兰点了一支女士香烟,徐徐的抽着,她的头好疼,有很多问题在她的心里打了死结:这个奇怪的电话是谁的,为什么会有杜子凌的这些照片,难道这个人知道我在跟踪杜子凌,是谁,到底是谁,隐在她的身后,是帮她的还是害她的。这个是人是鬼?

林若兰费尽心思,怎么也猜不透这个发彩信给她的人是谁,是我生意的对手吗?还是杜子凌得罪了什么人?不是,他为什么不发给纪检部门,那样,杜子凌有十张嘴巴也说不清,现在中央抓得紧,生活作风问题也会让他因此而丢了官。

如果不是想要他的命的人,那就是另有企图,那是谁,到底是谁?林若兰揉着头,她实在想不出这个人的目的,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个人想利用她的手,来除掉杜子凌。

那么说,这个人不是她的对手,排除了这一点林若兰拨开一层层的迷雾,她断定,拍照片的这个人,定然是杜子凌的敌人,并且,这样隐蔽的碰面,定然是这个人事先知道的,要么是他按排的,要么是杜子凌身边的人。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杜子凌在工作上一向为人谨慎小心,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好脾气,从来不跟人大声讲话,从来不摆什么架子,这一点,从来没有给他们老爷子惹过什么麻烦。

林若若左思右想,好像没听说过他树下什么敌人,那会是谁?这真是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竟然会有人给她提供证据不过,为什么不把这照片给纪检部门,那才会要了他的命?

222 我好想你

这人为什么把照片发给我?还是不只发给我了,同时也发给了纪检部门?那样的话,杜子凌是不是有危险?

林若兰搞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一场陷阱,她陷入了深深的迷雾中。:

过了许久,林若兰渐渐的理顺了思路,她看得出这个人用心十分阴险歹毒,他想利用她的嫉妒之心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杜子凌,那就是杜子凌挡了他的路。

哼,如果是杜子凌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收拾他。可是,如果是你设下圈套给杜子凌钻,杜子凌没有背叛我,我也不会让你得逞。你不要以为,隐藏在我身后,我就弄不清你是人是鬼了。

哈哈,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哈哈,杜子凌,难道你不知道,你亦然成了一枚棋子。

林若兰想明白了一切,决定隐而不发,她想看一下,在背后搞鬼的人是谁,如果她迟迟未动,那个人忍不住了,迟早会跳出来。

***

从上海回来后,冯佳慧一直没有再出现在陈亦然面前。

朱明勇又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再回到她的住处。

她到江小小的住处去,盯了两天,也没有看到朱明勇,打了电话,他说不在江南,不知道他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她实在没有心情再耗下去,就回到了住处。

冯佳慧想起陈亦然要自己时的疯狂,又羞又恼,她的心里恨得要命,这个该死的陈亦然,竟然把我当成苏浅浅,好啊,既然你辜负了我,也别怪我不客气。

别墅足够大,却一点人气也没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清冷的房子里,只有外面草地里的虫子发出的声息,让她感觉到一点点活气。

冯佳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这种孤寂,这种清冷,让她恐惧,她如同掉进了黑暗的世界里,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没有人会关心她的死活,她好想哭,却哭出不出来。

孤冷的深夜里,她把所有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她害怕这种黑暗,害怕身边没有人的阴森,恐惧中,她忽然害怕,突然想到,如果她就这么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想到她恐惧之中,冯佳慧打开了手机上的视频录相,她想见到陈亦然,只有曾经她深爱的人,才会让她有活着的感觉,才会让她不再凄凉。

录相里,陈亦然正抱着疯狂云雨,她在他的身子底下,欢快的呻吟着,她的心里有了温暖的感觉,虽然陈亦然没有多少钱,虽然他不能让她出国,住上别墅,开上豪车,但,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他一个劲的说,浅浅,浅浅,你别不理我,我想要你,大半年了,你为什么不理我?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在分居,他们的夫妻之间有了问题,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可以和我重新走到一起来?如果是这样,亦然,那我想要和你重新开始。

冯佳慧很想听到陈亦然的声音,她看着自己在陈亦然的身下喘息着,被自己爱的男人爱着的感觉真好,他的身材还是那样的修长健美,呵呵,亦然,你不知道吗,你要的是我,给你快乐的是我?

录相放完了,冯佳慧再也忍不住**的冲动,伸手拨通了陈亦然的电话。

陈亦然带乐乐下楼跑步去了,他的手机忘了随身带着,扔在沙发上。

正在收拾卫生的苏浅浅听到电话响,跑了过来,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她不想接,只要不是陈亦然父母的电话,她决不会出手接他的电话,让它响吧。

虽然,坐在沙发上的苏浅浅很想知道电话哪边的是谁,可是,她却生生的忍住了,这个陌生的电话,显然不是陈说然所熟悉的人的,如果是认识的人,必定会有名字,她没有必要接。

电话倔强的响了一遍又一遍,坐在一边的苏浅浅实在无奈,把他的手机铃声调到了最小上。

电话那端的冯佳慧打了很多遍,一直没人接,仍然固执的一遍遍的拨下去,她想他,想的几近疯狂,她不想自己再这样孤独的过下去。亦然,快接电话,亦然,我是佳慧,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亦然,求求你,快接电话呀。

电话终是没有人接,冯佳慧早已泪如雨下,她忘了,那个陈亦然早已是别人的男人,她不管,她才不去管他,只想要他,她不管不顾的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亦然,我好想要你,今晚,你能过来陪我吗?你的佳慧。”

她的心里被思念烧毁了一切的禁忌,她只想要他,只想让他回到她的身边来,她不想管什么朱明勇,不再在乎高官的儿媳妇的身份。那些虚名累得她半生苦渡,不见半点快乐,她不想死的时候,眼前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没有多少富贵能让人安静,唯有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相依相伴才觉人生美好短信在她颤抖的手指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划出来,如同她点点滴滴划在心头的思念,陈亦然不接她的电话,那我就发短信告诉你,我有多么想你。

急切之中,冯佳慧义无反顾的把短信发了出去。

短信叮叮的闪在苏浅浅的面前,苏浅浅一瞬间,立时崩溃了。

原来,果然,他们两个人果真如此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希望的,还有什么不舍弃的,统统的将她心里残存的最后的一点念想,烧得干干净净,将她最后的一点点坚持给击垮了苏浅浅的心空了,如同寒夜里的一只知了,她对陈亦然所有的幻想完全化为灰烬。

苏浅浅木木的呆住着,她竟然一滴泪也哭不出来,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还能说什么,她的心再已被他万箭穿透过了,现在,心里全是冷冰冰的冰。

苏浅浅惨然的笑了笑,她知道了,自己真的该离去了,没有什么该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陈亦然虽然不承认,虽然不说,但他面对自己时的无奈,面对自己的那种应付,她早已看出。

苏浅浅没有动那手机,只是把冯佳慧的手机号存到自己手机上。

便下了楼,她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如果她可以放下孩子,她可以永远不用再回到这个家里来,永远,这个家已不是她爱的家。

苏浅浅披了件风衣,远远看见陈亦然在楼下中心花坛边,正拖着乐乐的小手,慢慢的跑,他是为了孩子,怕我把乐乐带走,所以才不同意离婚的是吗?

他的父母也怕我带走孩子,所以刻意的隐瞒两个人的事,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只有我一个人还以为,一切还有机会,还可以挽回,可是,一个替身,怎么可以真的爱上。

苏浅浅看着乐乐跟在陈亦然的身后,兴奋的叫喊着:“爸爸,等等我,等等我。”

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慢慢的流了下来,乐乐,这该怎么办,你的病还没有好,我该怎么办?

苏浅浅远远的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看着远处欢快的闹着的父子俩。

她无处可去,不能告诉父母,不能告诉朋友,原来这世界这么悲凉,这么大的世界,竟然无容身之处。

凄惨之下,苏浅浅想起了杜子凌,那个说他永远等着她,为她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杜子凌。

杜子凌刚刚冲完澡,打开电视。身边的手机响了,竟然是苏浅浅的,这个时候要电话来,出什么事了。

他来不及思考,电话只响了一声,他立即接通了电话:“浅浅,是你吗?”

“嗯,。”苏浅浅一听到他的声音,未语泪先流:“你在哪里,我能见你吗?”

“见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哪,我过去找你?”杜子凌听得出,她语中的悲凉,定然是出事了,否则她不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你别哭,出什么事了。我这就走。”

“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打车过去。”苏浅浅起了身,她决定,她去找他。

“噢,我在省委二宿舍这里,你打车到门口,我在门口等你。”杜子凌有些惊喜,又有些慌乱,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来找他?

杜子凌赶紧收拾自己的房间,单身男人的房间,总是没有料理打理,有些凌乱。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却又担心苏浅浅已赶过来,匆忙下了楼,去等她。

苏浅浅出了宿舍院门,到了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省委二宿舍。

二十几分钟的路,如同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遥远。在车上,苏浅浅忍不住的抹着眼泪,如同半夜里一个受尽了凌辱离家出走的小妇人。

到了二宿舍门口,苏浅浅老远看见杜子凌站在门口,他正望着这边的车招手。

苏浅浅付了款,跳下了车,朝着他奔了过去。

杜子凌看着她跑过来,又惊又喜:“浅浅,你终于过来找我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苏浅浅什么也说不出来,摇了摇头。

杜子凌看到门口站岗的卫兵看着他们,这种地方,他无法安慰哭得伤心的苏浅浅,只好低声道:“浅浅,到我宿舍坐坐吧。”

“嗯。”苏浅浅看到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跟在杜子凌的身后向院里走。

杜子凌住在三楼,他的这套宿舍还没有电梯。

上了楼,杜子凌赶紧打开门,把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浅浅往屋里让:“快进来,我给你倒杯水。”

站在他身后的苏浅浅无声的抽泣着,站在哪里一动不动,杜子凌看到她这般可怜,心里涌起无限的怜惜,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轻拖着她的手,慢慢的搂到怀里:“别哭了,别哭了,傻丫头。”

苏浅浅靠在杜子凌的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杜子凌不知道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抱着她,任她哭个痛快。

见到杜子凌,苏浅浅想见到自己的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内心里对他的依赖竟然如此之深,他的怀抱好踏实,好温暖,她找到他,只因为他说,他会一直等着他,他为她二十四小时开机,她让他觉得他是一座山,在他的怀里,她躁动不安的心可以安静,不再痛苦,不再恐惧,甚至不再悲伤苏浅浅只管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哭出来,直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天昏地暗,如同她之前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车上,哭的那般凄惨让杜子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她折腾。

她的瘦弱极了,盈盈腰肢不及一握,看她的样子,想必在家里,又撞上了让她伤心的事情。

“浅浅,好了,别哭了,来,到沙发上坐坐,我给你倒杯水。”杜子凌心疼极了,拖着苏浅浅,把她放在沙发上坐好,这才去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手里,坐在她的身边,温存的望着她:“发生什么事来,哭成这样?”

“没,没什么?”苏浅浅没脸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小女人。

苏浅浅言不由衷的表情,杜子凌早就猜到,每次她一受伤,就逃到他的身边来疗伤:“是吗,我以为是他又跟别人的女人闹出事来,把你气成这样的?”

“不,不是。”苏浅浅实在没脸承认,她有那么可怜,她不想让杜子凌这样看自己。

杜子凌不在意她的解释,她脸上的表情他早就猜到了原因,根本不用说什么,把她一二再,再二三的伤成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哭成这样吗?

“浅浅,先喝点水,别老这样哭,很伤身体的,你看你,瘦成这样,这怎么行?”杜子凌伸手拍了拍她的瘦弱的肩头。

“嗯。”不知为什么,到了他的身边,苏浅浅的心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媳灭了。

杜子凌看着她听话的喝了半杯水,然后把她的头板过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哭累了吧,把我的肩膀借给你,休息一会儿吧。”

苏浅浅的脸红了,她不敢看他,却又不能拒绝,老老实实的贴在他的怀里,她真的哭泪了,她好想睡一觉,什么也不用想,不用这么累的活着,多好她的神魂飘浮在半空里,在他温暖的怀里,苏浅浅闭上眼睛,寻找这份慰藉,她竟然好像睡着了。

杜子凌什么也不说,满脸的平静,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女人:“很累是吗?睡一会儿吧。”

苏浅浅没有回应,她哭得太累了,从看到短信,出了家门口,她哭了一路,她想逃避这种痛哭,哭着哭着,她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杜子凌低着头,轻轻给她把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她的小脸上,泪痕依然那么清晰,长长的捷毛轻轻颤着,如同她受伤的心,颤动的让他心生怜意,杜子凌不忍心惊动她,任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睡去。

她呼吸的热气吹到杜子凌的胸口,烫得浑身发热,他的身体忍不住有些躁热难耐,这家伙,存了心来**他的极限是吗?

可怜的家伙,你这是想来考验我的吗?杜子凌看着怀里的她,那精致的小脸,苍白的没有血色,忍不住低头想亲一下。他强忍着**鼓起来的冲动,无论如何,他不能趁人之危,她的精神混乱,崩溃,他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她也不会反抗,但他不能辜负她的信任,他要在她清醒的时候,要她,他不想伤害心爱的人。

杜子凌伸手去够电视遥控器,没想到,放的太远了,伸手根本够不到。

苏浅浅就那么昏昏沉沉的靠在他的臂弯里睡着,杜子凌左手使劲伸也够不到,差了好大一截,怎么办,电视里正放着枪战片,声音惊天动地,杜子凌怕惊醒苏浅浅,不舍得放开怀里的小东西,只好伸出脚,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遥控器一点点的被他拨到了面前,他终于抓到手里,把电视的声音调到了最小。

杜子凌这才放下心来,刚才这一折腾,把他累得脸都红了。

杜子凌才放松下来,突然手机响了。

他吓坏了,手足无措的接通了电话:“谁?”

“子凌,晚上有空吗?家里俏俏回来了,非要你回家。”竟然是林若兰打来的电话。这个时候,她这是怎么了?

“俏俏怎么回来了?”杜子凌怕惊醒了怀里的苏浅浅,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不太方便,明天好吗?”

“不行,她刚才就闹了好大一会儿了,我说你在开会,她不听,非要你回家住,没办法,子凌,你就回来吧。”林若兰今天的脾气真好,温柔极了,让杜子凌无法回绝。

昏睡中的苏浅浅听到了动静,她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边慢慢的坐址了身子,看着杜子凌。杜子凌不想离开苏浅浅,伸出手去拉她,把她继续圈在怀里,一边跟林若兰推辞:“真的不行,明天吧。”

“呵呵,是不是有女人在你哪里?要不,你为什么不回家?”林若兰突然冷笑了声,反唇讥笑道。

杜子凌脸微微一红,她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女人了难道有错吗?我为什么就不能有女人?

苏浅浅觉得自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很别扭,她这是算什么,依在这个男人怀里听他跟他的前妻**吗?

杜子凌圈着她不让她动,苏浅浅却突然心生厌恶,撅着嘴巴打开他的手。

“这个,过一会儿吧,我看看情况吧。”杜子凌只好先应下不依不饶的林若兰,把电话扣了。专心对付在他怀里挣扎的苏浅浅:“怎么了,小东西,睡醒了吗?”

“嗯,我,我该回去了。”林若兰说的话,躺在杜子凌怀里的苏浅浅听得清清楚楚,她瑞没有资格留在杜子凌的身边,她怎么昏了头,再伤心,再难受,也不应该从别的男人怀里找安慰。这和那坏女人有什么区别,幸好,这杜子凌是性冷淡,没有占自己便宜,要不,怎么说得清。

苏浅浅终于挣扎着站起身来,整理着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谢谢你,我好像有个毛病,一哭的难受了就犯困,好像有嗜睡综合症。”

看到她的逃避,她是不是生气了?杜子凌站起身来,送她出门,有些懊恼不已,这个林若兰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来电话,这不是故意捣乱吗?

“嗯,我看你好像是,每次哭的难受了就睡一觉。这样,我正好到林若兰哪里看俏俏去,我先送你回去吧。”

苏浅浅欲言又止,淡淡的笑了笑:“嗯。”

到了门口,好不容易来找他,杜子凌哪舍得她就这么离去,一把又把她扯到怀里来:“还难受吗?”

“不了。”苏浅浅听到杜子凌咚咚跳动的心脏,刚刚洗过澡的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飘着淡淡的薄荷香气,她忽然有些不舍得离去,半夜里跑来找他,这般的投怀送抱,他都不忍心动她,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不过,她心头泛起一丝疑心,他不要她,是不是他还不够喜欢她,或者,他真的是她所想到的,性冷淡?

“浅浅,我真的不想让你走。”杜子凌低低的叹了声,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在她的唇上,苏浅浅想逃离,却被他死死的禁锢在怀里,他想留下她,真的想留下她,可是,这样对她好吗?

苏浅浅有些迷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留在这里,就这样,好吗?她真的爱上他了吗?

被动的坠进杜子凌的深吻中,醉在他的怀里,她不能思索,空洞的心里注入了一丝丝温暖,面前的这个男人,值得她依靠吗?她的心还会为他动心吗?算了,放弃一切的坚持吧,反正没人爱她了,反正没人在乎她,她还卑微的赖在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干什么?

杜子凌的吻轻轻柔柔的落在她的脸上,额上,发上,他温柔至极,小心翼翼的爱抚着怀里的小女人,生怕让她有一点点的不舒服让她感受到他对自己有多么珍惜,苏浅浅想找一个人来安慰他,杜子凌很好,他是一个好男人,他让她知道,她不是没人要的女人,她还有人在乎,他一直在等她,那她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

223 给我好吗

杜子凌压抑不住身体的狂热,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苏浅浅,他真的想把她抱进卧室的床上,疯狂的要了她,真的不想放她离去,她这个时候来找他,无不是为了让他安慰她。:

缠吻之中,杜子凌的身体已到了崩溃的边界,这个天天让他思念的女人此时就在他的怀里,每天夜里,他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她的甜美,她的微笑,她的纤弱,她的泪痕,每一样,都刻在他的心里

杜子凌一边吻着,两只手一边抚摸着怀里的苏浅浅,他的手摸到她的柔软的腰肢,胸前的那层绵软的性感,透过衣服,温软如玉的她在他的怀里,禁不住颤了颤。

杜子凌的动作很轻,很轻,像是在爱抚一件精美的瓷器,一件精致美玉,他疯了一般去亲她那性感的唇,她的纯净的眼睛,她那光洁的额头,还有细致性感的秀美的锁骨在他的深吻中,苏浅浅有些支撑不住,她贴在门上,任他继续进一步深探进去,他的手抚摸过胸前的那高耸性感的时,苏浅浅嘴里轻叫了声:“别,别,子凌,我,我该走了。”

“别,别走,浅浅,别走好吗?”杜子凌低声求着怀里的小人儿,他早已被怀里娇羞的小人儿诱的已失去了理智,他不想再放她离开,她喜欢他,她来找他,说明,她的心里有他,他不想在乎她今晚上是不是赌气来找他,他不想,哪怕装糊涂,趁机要了她:“浅浅,你好美,我不想让你走。”

“嗯。”苏浅浅的身体有好久没有被男人这般的爱抚过了,她突然想放纵,突然想把身体交给这个等着他的男人,她放弃了抵抗,任由他进一步的抚摸下去,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找到安静的去处,她才能睡着安心,苏浅浅迎住杜子凌火辣的目光,迎住他的深吻,两个人两加狂烈的纠缠在一起。

杜子凌再也不想犹豫下去,他猛的一下把怀里的苏浅浅横着抱了起来,旋风一般直奔卧室。

进了卧室,他把苏浅浅轻轻的放在床上,翻身压到她的身上:“浅浅,可以吗?我可以要你吗?”

“嗯。”苏浅浅羞的小脸通红,她不敢正视压在身上的杜子凌,她想通了,她不在乎了了,既然没人再爱她,她又何必再苦守着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陈亦然,我也有人爱,你有女人,我也有人喜欢。哈哈,来吧,如果让帝是故意折磨我,那我愿意疯狂。

迎着杜子凌炽热的目光,苏浅浅慢慢的解开了自己白色上衣的扣子,白色的衣服里,一件肉色的胸罩,隐约可见里面那高耸着一对迷人性感的,她那米色的半裙下已被杜子凌慢慢的撩了起来,两条光洁如玉的腿发着诱人的光苏浅浅早已意乱情迷,她喜欢被他吻的感觉,喜欢他身上的气息,喜欢他的爱抚,她冰冷的身体好像被他激活了,狂热又不失温柔的吻,让她的身体崩发出原始的激情,她忍不住想把自己托付给这个男人。

“浅浅,你好美,我好想你。”杜子凌控制不住内心的狂热,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心脏狂烈的跳动着,不知不沉中,他剥掉了自己的上衣。

在他的深吻中,苏浅浅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文胸,露出了胸前的两只洁白如玉性感绵软的,上两朵粉色的梅花,让杜子凌忍不住呼吸急促,她太美了,他忍不住扑了上去,一口亲了上去他的吻慢慢的亲在她的唇上,从轻柔到疯狂,如同暴风骤雨,雨点一般落在苏浅浅的身上,从上到下,一寸寸的延伸开来,她在他的身下,慢慢的伸展开来,如同一朵娇艳的牡丹花,徐徐的盛开了。

杜子凌的早已鼓帐充盈,正好顶着苏浅浅草原上,身体深处的**被杜子凌全部勾了出来,苏浅浅浑身又痒又热,杜子凌的前戏好长,好慢,好温柔,让一向慢热的她,身体全部放松开来,苏浅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着急的让男人进去的感觉,她竟然第一次那么盼望着杜子凌赶紧冲进去,好好要她她迎着他的深吻,向上攀在他的身体上,被他下面硬硬的东西顶了一下,苏浅浅的大脑里忽然意识到这是杜子凌的坚硬的**愣了愣,他原来不是性冷淡,他竟然反应这么强烈?

杜子凌两只手一边爱抚着身下的女人的,腰肢,他要慢慢脱下她的裙子,他的手伸进了她的两腿之间,轻轻触摸过那片他向望已久的芳草地,他的手带着特殊的气息,苏浅浅的下面已开始有了反应,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试探着她的身体,他知道,他要勾起她的**,他才能进去:“浅浅,给我好吗?”

苏浅浅害羞的点了点头,她娇羞极了,陈亦然从来没有前奏,从来不顾她的感觉,从来都是直接霸王硬上弓,虽然他很强大,却每次都弄得她害怕。

今天,她的身体好像被杜子凌催眠了,在他的深吻中,在他的低语中,在他的温柔缓慢的爱抚中,他的吻已从腰上落到了光滑的上,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片草地,那片粉红色的桃花谷令他的全身激情迸发,在他逗留的目光中,他的吻一点点的移了下来,至到落在那里,苏浅浅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亲过,他这是干什么,苏浅浅快羞死了,身体有些略微的紧张,轻轻颤抖在他的深吻中,杜子凌轻轻低叹了一声:“好美,浅浅,你这里的丢丢好美,我想亲亲她。”

说着,他的手指慢慢的探了进去,哪里温暖而又湿润,苏浅浅一紧张,双腿绷直,紧紧的夹住了他的手:“别怕,浅浅,我先亲亲小丢丢好吗?”杜子凌放慢了动作,深深的吻在她那圆润可爱的肚脐上,他那滚烫的吻烫得她浑身酥软,苏浅浅慢慢的松了开腿,任由自己的身体飘在半空中杜子凌低声呢喃着,安慰着这个紧张不安的小东西,她还是这么敏感,还是害怕。

她的身体好久没有被男人爱抚过了,从什么时候,从发现陈亦然和施晶晶在外鬼混,从她染上性病,对是,染上性病后,她不敢再让陈亦然碰一下,她的心里害怕男人,害怕夫妻生活,害怕极了苏浅浅猛然大脑一激灵,她想起自己的病,那可怕的传染人的性病,会不会,她还是隐性的携带者,是不是还会传染人?她忽的一把推开杜子凌:“不,不行,对不起,我不能给你。”

苏浅浅一边慌乱的穿着衣服,一边往外跑。

杜子凌被她推倒在一边,呆了呆,见她往外跑,伸手抓过自己的衣服,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追了出来:“怎么了,浅浅,你别跑,你不喜欢,我不要,你别怕,好吗?”

苏浅浅泪如雨下,扑在他的怀里:“今天我我不行,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有脸说出来,她还是一个有夫之妇,她跨不过心里的阴影,曾经得过性病的她,身体是不是还有病菌,她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她不想传染给杜子凌,她不想让爱他的这个男人受到传染,受到伤害:“送我回去吧,好吗?”

“别,浅浅,别哭了,我送你回去。”杜子凌抱紧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枪都上了栓,她又退了膛,这真是想要了他的命呀。

看着她哭的那么凄美,他不忍心强求,算了,她这般挣扎,终还是爱我不深,何必这样,我怎么能这样强自上身,大概她受伤的心里接受不了此时的我吧,也罢,我会耐心的等到你,完全自由,完全属于我的时候,给我杜子凌心里五味杂陈,被这个心爱的女人一次次的拒绝,他已习惯了。他不能生气,看着她那个小样儿,他无法生她的气,他爱死她了,怎么还能生气。

杜子凌一点也没脾气,一点也不计较,看着苏浅浅满心里都是疼惜,那个男人把她伤得太狠了,她走不出这种阴影来,她需要时间,我哪能此时就这么强要了她。

杜子凌强忍着心里的熊熊**,无奈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别哭,我会等你的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别哭,我没事。”天知道,她把着了火的人扔进深井里会怎么样可是,她哭得实在伤心,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她为什么会这样,实在不忍心生气,他生不起气来,只要一见她落泪,他便束手无策,立即缴枪投降。

别哭啊,浅浅,终有一天,他要让你知道,他有多么爱你,多么宠你,杜子凌心里发着誓。

杜子凌温柔的低下头,把她脸上的泪一滴滴的吻了去,这才给她一粒粒扣子系好。自己这才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吧,浅浅。我送你回去。”

“嗯。”苏浅浅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杜子凌,他真好,竟然一点也不怪他。她真的不想离开他,可是,这不是她的家,她没有资格呆在这里,她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两个人出了门,苏浅浅低着头走在前面,杜子凌紧紧跟在她身后。

杜子凌的车就停在楼下,杜子凌一把拉住苏浅浅,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杜子凌不说话,苏浅浅也不说话。

到了苏浅浅住的大院门口,杜子凌把车停在路边:“浅浅,到了,我送你进去吗?”他很小心,他猜测得到,苏浅浅是自己跑出来的。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下吧。”苏浅浅望着杜子凌,暗淡的路灯下,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苏浅浅却感觉那么的滚烫:“子凌,对不起。”

“好了,臭丫头,下次不准这样,你想故意治死我是不是?我的宿舍你知道了,以后你想找我,直接过来就行,我会一直等你的。”杜子凌心里很是生气,却又不舍得骂她:“走吧,我去看看俏俏去,我答应林若兰,在孩子面前装下去的。”

“嗯,知道了。”杜子凌的话无非是告诉她,不要让她多想,他去找林若兰只为了照顾孩子的情绪。

苏浅浅打开车门下了车,跟杜子凌摆摆手。

“浅浅,回头早点休息,别多想了,好吗?回去后我给你发短信。”杜子凌还是不放心苏浅浅,又嘱咐了句。

“嗯。”苏浅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是不是让他失望了,伤心了她不太敢看他,她怕他眼睛里的深情,怕他那一丁点的埋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子凌苏浅浅为难的苦笑了笑:“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好,快回去吧。”看着苏浅浅我见忧怜的身影慢慢消逝了,杜子凌这才怅然的掉转车头,发动车子离去。

***

陈亦然带着乐乐跑过步,回到家,见苏浅浅不在,他直觉出事了。四处没有找到,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全是冯佳慧来的电话和短信,这个女人,她疯了吗?

陈亦然呆坐在客厅里,完了,苏浅浅必定是看到这些电话和短信才离开的,完了,冯佳慧,你他妈的找死是吗?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嫌害我不够,又来折腾我吗?

乐乐回来又闹着找妈妈:“妈妈呢,爸爸,妈妈上哪儿去了,我困了,我要跟妈妈睡觉。”

“乐乐,你先睡,爸爸先陪你睡,妈妈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陈亦然又急又火,只好先静下心来,哄孩子睡觉。

还好,乐乐跑步累坏了,上床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亦然立即要能了冯佳慧的电话:“冯佳慧,你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你还嫌害得我不够吗?”

“亦然,我爱你,你别这样,亦然,我离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冯佳慧终于等到陈亦然的电话,哭成一团,她抱着电话,泣不成声:“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的和你过,好吗?”

“你是不是疯了,冯佳慧,我跟你早就分手了,你别胡闹好不好,冯佳慧,我不爱你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苏浅浅,你别这样没完没了好不好?”

“哈哈,你别胡说,在上海,你刚刚那么疯狂的要了我,要我和时候,还是那么好,亦然,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你没有忘了我,我也没有忘了你,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真的,我已经决定了,马上离婚,我要跟你一起生活,我决不再过这种没有爱情的日子。”冯佳慧倔强的很,她决不放弃。

陈亦然快崩溃了:“你疯了是不是,冯佳慧,我看你简单是神经错乱,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有我的家,我的家好好的,我士嘛要跟你一起生活,你别胡闹了好吗?”

“不,我决定了,我这离婚,我要和你在一起,给我一次机会吧,亦然,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冯佳慧苦苦哀求着,她相信,陈亦然是爱自己的,否则,他不会那样和自己如胶似漆,为她痴狂的离家出走大半年。

“冯佳慧,你别再胡闹了,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做梦。我警告你,你再给我打电话发这样的短信,我就找你老公去。”陈亦然快气炸了。

这样的局面,不是他所能想像得到的,苏浅浅的出走,肯定跟冯佳慧的这些短信有关系。这该怎么办,她还会回来吗?我该怎么跟她解释。

“随便,我正等着他回来,跟他摊牌。”冯佳慧倒是无所畏惧。

陈亦然无奈:“你做梦,冯佳慧,除非我死了,我决不离婚,决不跟你在一起。”说完,直接扣死了电话。

他下了楼,在院子里转着圈,找苏浅浅,她的车在停车场上,没有动,那她不会走远,可是,她能上哪去?

转了好几圈,没有找到人,陈亦然不敢给苏浅浅贸然的打电话,站在苍茫茫的夜色中,陈亦然突然觉得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伤,完了,浅浅肯定是看到冯佳慧发的短信了,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离开我了?

陈亦然手里捏着手机,看着夜色中的万家灯火,孤独的寻找着,曾经,深夜里只有他这个男人习惯性的晚归,而她,终是在家里温婉的守候在灯下,等着他的归来,夜风微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心生出无尽的悔意,岁月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哭泣寻找中,陈亦然的泪流了下来,命运总是这么无情的对待一个不懂的珍惜的人,他好后悔,如果这一夜过去,他能全部重新来过,他决不再犯,决不再让她失望伤心痛哭在楼下又转了一圈,他好希望能在一个转角看到她归来,看到她静坐在树下可是,无论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浅浅,你在哪里,你不要扔下我,求你了,浅浅陈亦然的两条腿累得再也走不动了,坐在楼下的石椅上等着苏浅浅,他仍然不死心远远的望着夜色中每一个勿勿走过的行人每一个身影都给他带来惊喜的盼望,却又狠狠的击碎了他的想像和期待乐乐一个人在家,怎么办?最后,陈亦然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他决定回家里等苏浅浅回来。

原来,盼望一个亲人的归来,是这么的痛苦,那种焦灼,那种忐忑,那种害怕,没有人能够体会。

陈亦然竖着耳朵倾听着楼上电梯的声响,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是否有苏浅浅的身影,他盼着她归来,却又怕她归来,她回来后,他该怎么解释?她会听吗?

陈亦然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呼吸困难,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运是什么?

是不是,早已被苏浅浅判了死刑?

不管什么样,浅浅,你不要想不开,你要回来?她会不会又自杀了,怎么办?我报警吗?

陈亦然正心烦意乱的想着。

苏浅浅上楼了。

乐乐已睡着了。

陈亦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苏浅浅敲门,他心里又惊又喜,赶紧上前打开门:“你上哪去了?”

“没上哪。我下楼转了转。”苏浅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平静的看了一眼陈亦然。既然是一场戏,那就演下去吧,曲终人散,我自然会离去。苏浅浅心里冷冷的笑着,一刻也没有停留,往卧室里走。

“噢,乐乐累坏了,刚睡下。”陈亦然不敢直视苏浅浅,躲避着苏浅浅的眼神。

苏浅浅勉强挤出来点笑意,自己却觉得笑得比哭都难看:“那我睡了。”说完,直接走进乐乐的房间,晚上了房门。

扔下那个早已慌乱的六神无主的陈亦然呆呆的站在客厅里。

***

陈亦然扣了她的电话,冯佳慧再要过去,陈亦然把电话直接关机了,冯佳慧边哭边骂,一边砸着家里的东西:“陈亦然,你别想扔了我,我不会放弃的,绝不。你等着,明天我就去找苏浅浅,让她把你还给我。”

冯佳慧受不了陈亦然对她的这种冷漠,她已经决定重新给他开始了,为什么,他竟然不要她了?他不是最爱的是她吗?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孩子吗?我是没法再给你生一个我们两的孩子了,可是,你曾经发过誓,只爱我一个的,那还不够吗?

冯佳慧从抽屉里翻出自己和陈亦然的那张合影,她一直收藏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合影,她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个男人,今天,她要回头,重新找回属于她的一切,她决不容许他不爱她,决不同意,她一直爱着他的。

***

杜子凌驱车到了林若兰的别墅,径直开了门走进去。

林若兰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着他。

一见推门进来的杜子凌,身穿着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衣的林若兰款款站起身来,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子凌,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224 如此销魂

杜子凌很是困惑:“俏俏呢,她在哪里?”

“俏俏没回来,呵呵,是我有事,才让你回来的。:”妆容精致的林若兰走到杜子凌身边,拉着他坐下来:“怎么了,不行吗?”

“你,真的有事?”说着,杜子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若兰:什么意思,林若兰,你找这借口把我骗回来干什么?

林若兰若无其事的看着杜子凌淡淡的一笑:“她走了吗?”

“谁?”杜子凌一愣,林若兰指的谁?

“你不回来,是不是真的是我说的原因?”林若兰装作吃醋,装作开玩笑的反问了一句,以探虚实。

其实,她是接了小唐的电话。

生怕拿不到钱的小唐这几日里连续蹲守在杜子凌的住处附近,他把车停在马路上,老天不负有心人,杜子凌终于有所行动了,哈哈,让他逮了个正着。

小唐兴奋的舌头都打结:“林总,我发现杜子凌出来了,接了那个叫苏浅浅的到他住处了。”

小唐确认过后,立即打电话通知了林若兰。

林若兰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她忍无可忍,立即要通了电话。

杜子凌心里起了疑,她怎么会知道我哪里有女人?难道,她找人监视我?

看着杜子凌满脸的紧张,林若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玩味的笑了笑:“没有,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紧张。”

“俏俏明天有家长会,我没法去,你能不能去一趟,顺便把她要的衣服给她带过去。”林若兰早就想好了借口,她要的就是打乱杜子凌的活动,她一直看着表,算着时间,他这个时候赶过来,应该没有成就好事吧。

杜子凌叹了口气,人都已经来了,无法推脱,他是无可奈何,还能说什么:“那好吧,我知道了,没事我走了。”

林若兰笑魇如花,慢慢的走到杜子凌的身边:“嗯,看,大老远让你跑这一趟,子凌,要不,晚上睡这里吧。”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杜子凌不为所动,林若兰今天晚上的处事太怪异了,她怎么了,笑得那么不自然?

杜子凌想走,却被林若兰伸手扯住,怯怯的偎到他的怀里:“子凌,你住下吧,这两天,我老是做恶梦,老听着半夜里有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别走好吗,我一个人害怕。求你了,好吗?”

“你,我还有事,那个那好吧。”杜子凌看着林若兰胆怯的样子,她也会害怕,害怕什么?她的表情很真,让他无法拒绝,一个大男人,是不是不应该扔下她,独自一人世。

杜子凌一边应着,一边向一旁边移了移身子,她的身体偎的太紧,让他很不舒服,他浑身不自在,浑身起鸡皮。

杜子凌赶紧往他常住的那间房里走:“好,好,那不早了,快睡吧。”

林若兰被他这么一推,心里忽的一下如坠悬崖深谷之中,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没有感觉,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林若兰僵在客厅里没有动弹,看着杜子凌像逃一般,躲进了房间里。

她的泪一瞬间涌了上来,打湿了她那精致的妆容,好在,他今天晚上留了下来,只要他留下,她就能睡着了,守着他,他不会再去找那个苏浅浅。不会再去找那个酒巴里的女人。

杜子凌,为什么,你能接受苏浅浅,接受那个酒巴里的妇人,却不接受我?难道我不如她们吗?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林若兰依在杜子凌的房门外,她想伸手敲门,她想推门进去,她想抓住这个男人,可是,她去无力去做,她知道,杜子凌一直把她摒弃在心门之外,她走不进去,杜子凌接受不了她,如同她的家庭接受不了一个农家人一样,永远融合不到一起。

杜子凌进了房间,便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心里记挂着苏浅浅,伸手掏出烟,抽出一支,徐徐点上,刚才苏浅浅的反应让他很是失望,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明明对他有感觉,却在最后关头又逃走,难道,她心里仍然放不下陈亦然?

林若兰的怪异更是让他心生疑惑,她好像知道苏浅浅去了自己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了怪了,林若兰是怎么知道的?她上次就找王强和白新雅打听自己的事,难道,她找人跟踪监视我?不会啊,有这个必要吗?我在她的眼里一向不值钱,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她孩子的代理爸爸,她的代理老公,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来了。

杜子凌越想越好笑,自己摇了摇头,摁灭烟头,拿起手机给苏浅浅发了个短信。

此时,苏浅浅应回家了吧。

浅浅,该睡了吧,做个好梦,晚安。杜子凌想起今天晚上和苏浅浅呆在一起,那短暂的疯狂,心头如喝了蜜一般甜。

***

苏浅浅躲进乐乐卧室里,她不想看到陈亦然的脸,今天晚上,大脑错乱之中,差点把自己交给杜子凌,她觉得对不起陈亦然,不管陈亦然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都有些不敢见他,没脸见他。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她做不到问心无愧,她和一个坏女人没有什么区别,男人出轨,她就以出轨来报复老公,是不是太过份了。

苏浅浅想起被杜子凌压在身下,那番的挣扎,心动和慌乱,手心里直冒汗,难道这就是自己所期盼的吗?自己真的爱上杜子凌了吗?

苏浅浅看不清自己的真心,到底在哪里。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浅浅,晚上早点休息,做个好梦,晚安。子凌。

苏浅浅的心里一阵甜蜜,一阵后悔。

他的心,该接受吗?

现在,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跟陈亦然离婚,孩子还在病中,她不能不管不顾,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这么做。

可是,这样的婚姻,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她想放陈亦然自由,既然他和冯佳慧如此的相爱,自己还是成人之美的好。

苏浅浅想了想,给杜子凌回了一条短信。

她睡不着,不管怎么样,她想还是一切以孩子治病要紧,其他一切,都可以暂时放一放,陈亦然,不管你和冯佳慧怎么着急,都等一等吧,孩子病好了,我会立即主动出门,成全你们。

***

杜子凌等的心慌意乱,她怎么还不回复我,难道回去后两个人吵架了吗?

不会又发生什么事了吧,浅浅,明天我一定要问问你,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完全接受我。

短信总于来了。

“谢谢你,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浅浅。”

看完短信,杜子凌心情无比愉悦,臭家伙,害我等了这么半天才回我,不知道我有多么着急吗?

能跟心爱的人道路晚安睡觉,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杜子凌刚刚的坏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如沐春风阳光雨露,窗外夜色好美,夜空里的星星也好美,一闪闪的,好像苏浅浅那亮晶晶的眼睛,在看着他,跟他说话。

如果她在身边多好,如果她陪在他身边多好,如果她就在他的怀里该多好。杜子凌轻叹着,浅浅,什么时候,你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一切,不在悲伤,不在孤独,不在寂寞,不在忧郁,来我身边,我会陪你一起数每天的日升日落,陪你度过每一个白天黑夜,我绝不会让你哭泣,绝不会让你孤独。

爱着的感觉真好。爱着的感觉真美,仿佛如雨洗后的蓝空,白云飘荡,春心荡漾。

杜子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觉到这么充实,他的心里自从装进了她,就再也没有空洞过,因为有了她,他还始真正的有了想保护一个女人的感觉,想好好爱一个女人的感觉。

谢谢你苏浅浅,是你,让我知道,我可以爱,谢谢你。

杜子凌闭上眼睛,喃喃的睡着了。

***

苏浅浅刚刚回完杜子凌的短信,手机连着收到了一组彩信,苏浅浅以为是杜子凌发来什么图片给她看,有些惊讶的打开了。

她当场就傻了。

发来的彩信竟然是杜子凌和一个女人在ktv里衣服**,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照片,那个头发半遮面的女人是谁,他们俩一起进电梯,一起进的酒店。

苏浅浅刚刚回了杜子凌的短信,她正要睡觉,看完照片,手脚冰凉,心里一下子凉透了。

这是什么?

这是杜子凌吗?

他这是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原来他的夜生活这么丰富,他的身边并不差女人,原来,有人陪他度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他并不寂寞,那迷离的夜色如此**。

苏浅浅刚刚接到短信时的那阵喜悦,一瞬间被打翻了,仿佛被掀进了十八层地狱。她以为,她找到了一个真正爱她,可以托付余生的男人,其不然,也只是一个骗子罢了。

苏浅浅黯然神伤,照片编了组密码,存在手机网盘里。

她真的想打过去,问问杜子凌,为什么骗她?为什么?她一个已婚女人,值得他费心费神吗?

她真想打过去痛骂一通,可是,她是他什么人?他不是她的老公,她没有任何权利这么做。女朋友?可笑,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

他看着她老实单纯,玩玩罢了,是吗?

苏浅浅的泪珠一串串的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下来,终就是错付了一片真心,她差点就要放弃这场半死不活的婚姻,跟他离去。幸好,她还没有放手,只差一点,她就上了他的当,差点,充当了他的玩物。

杜子凌,真心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一个骗子,只是,我有什么可骗的,有什么好骗的,你这个魔鬼,你骗了我的心去想干什么,难道,我做了什么孽,老天让你来惩罚我吗?

陈亦然已经背叛我们的婚姻,除了孩子是我的,我一无所有。为什么,杜子凌,你还要这样来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老公在外玩女人,我老实可欺,所以也来趁火打劫吗?

苏浅浅咬碎了红唇,躲在被窝里,无声的痛哭着。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前她和杜子凌在一起发生的一切,都是杜子凌为了玩弄她,而演的戏。

原来,他也把她当成一个傻女人来骗着玩,原来,他也是这么一个男人。

男人,原来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苏浅浅心里恨恨的骂着,想起自己跟杜子凌的每一次心动,曾让她以为,那一切都是真的,以为杜子凌是老天派来拯救她脱离苦海的人,谁想到,原来他也是一个**,原来也是一个骗子。

既然如此,我不会再见你的,不会给你骗我的机会。

想起他咚咚的心跳声,苏浅浅捂着自己胸口,那心跳曾让她如此感动,却不想,原来都是无聊的一场游戏。

自己又何必当了真!

苏浅浅悲恸至极,不禁声泪俱下。

***

第二天早上起来,

从来不下厨的林若兰竟然为杜子凌准备了一大早丰盛的早餐。

林若兰的举动真是太奇怪了。

“这是怎么了,若兰,你这是早餐还是午餐啊?”杜子凌的早餐一向很简单,今天林若兰怎么会变得这么勤快,像一个贤惠能干的小妻子,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林若兰换了一眼性感大方的礼服,拉着杜子凌坐下,笑容满面:“子凌,难道你跑回来住一晚,我得让你吃好,快吃吧。”

杜子凌摇了摇头:“这个,呵呵,这待遇太高了,我有些受宠若惊。”

“呵呵,看你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吗?别见外,你可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不是吗?”林若兰一边递了筷子给杜子凌,一边娇嗔了句。

“噢,看你说的,我这样的人,哪配当这个家的男主人,若兰,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开我的玩笑。”杜子凌可不想把两个人早已干净的了关系再弄混了,他一直想跟她提出,如果条件可以的话,就跟外面的人公开两个人离婚的事实吧,这样下去,对两个人的以后都不好。

尤其是现在,他有了心爱的女人,他不想让她为此难受,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因为接到林若兰的电话,苏浅浅也许不会变卦,也可能,早就全部属于他了。

“呵呵,说什么呢,你一直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直都是,从未改变。”林若兰决不会让他有半点放松,她就是要提醒他,让他不要忘了。

“好,暂时而已,终有一天,我不用再这样装下去不是。快吃吧,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么好的早餐。”杜子凌直截了当,点明主题,事实就是事实,还有必要这样玩花枪吗?

不管你林若兰承认不承认,我们都是离了婚的。杜子凌淡然的笑望着林若兰,这个林大小姐,到现在这种情况了,还拉他演戏,有这个必要吗?

“嗯,快吃吧。”林若兰脸色已变,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发火,这个男人真是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

“对,对,你多吃点,我吃饱了。这样,我先上班了,谢谢你给我准备的早餐。”杜子凌起了身,收拾了东西,离开林若兰的别墅。

林若兰来不及阻挡他离开,眼巴巴的看着他出了门,呆呆的坐在餐厅里,看着走出院子,上了车,绝尘而去。

早知如此,我绝不轻易签那一约离婚协议,原以为,我会以放你自由,让你感动,没承想,却真的放开了你的手。

***

杜子凌撇开林若兰的左拦又挡,早早赶到办公室,就急急的要通了苏浅浅的电话。

一是不见,如隔三秋。

只相隔了一夜,杜子凌心里就生出了好多话,想跟苏浅浅,他想问她,有没有想他,有没有睡好,有没有梦到他?

“浅浅,昨天晚上睡的好吗?”杜子凌要通了电话,压抑住内心的甜蜜,平静的问了句。

“还好。”苏浅浅接了杜子凌打来电话,口气变得非常冷漠,她爱搭不理。她实在没有心情再接杜子凌的电话,她恨着这个男人,既然你的身边不缺女人,还来惹我干什么,我没有时间陪你玩。她不想听他解释,面前守着一个天天谎言不断的男人,她已经受够了,她不想再被男人欺骗。以为他是一个老实人,以为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也不过如此,她看错了他。

“你怎么了?”杜子凌在电话听到苏浅浅的声音,有些奇怪,她的声音又变了回去,又变得冷冰冰的,她这是又怎么了?

杜子凌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见到她的真心,怎么?难道,她又后悔了,还是她老公回来,又把她哄得回心转意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坚定,那个男人在外面玩够了,回到家,一说好话她就心软,这样下去怎么能行?他心里着急,却不能在电话里责问她,只好细声慢语的问了句:“浅浅,是不是孩子病有什么变化,你上火了。”

“没有,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这种外交词令表达了苏浅浅的一个意思,那就是你就外人,用不着这么亲热。

“这样啊,你好就行,那我回头再过去看你吧。”杜子凌愣了愣,她的声音太冷,冷得好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讲话。

她哪里一定出问题了,杜子凌知道,苏浅浅不会装,她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必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了,他在电话里不能多说,只好暂时先扣了,回头过去看看她,再说。

“不用,没有必要过来,杜子凌,再见。”杜子凌打电话约苏浅浅,她一概不见。

杜子凌很是奇怪,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说变脸就变脸,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一下子,就又变成了陌生人。

上次从北京回来,她也是变得如此冷落他的存在,今天变得更怪,话里有话,完全不像是以前的苏浅浅。他下定决心,一定找时间,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聊聊,他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才行。

***

照片发出去了,谢天雨兴奋的鼻头都发红,他要看着杜子凌疯狂。这是他报复杜子凌的第一步,只有这样,才能把杜子凌从苏浅浅的身边赶走。

他要利用林若兰,把杜子凌拉回去,只有这样,才能让苏浅浅放弃杜子凌。那天他到医院,在停车场,无意间,他发现了杜子凌停在医院的车,他意识到,杜子凌来看过苏浅浅了,他把车扔在停车场,看来,他还会随时借口看孩子,来看乐乐。

本来,这照片,他要留在关键的时候才发挥作用。可是,从医院回来后,他再也控制不住满腔的醋意,他不敢再拖下去,他看得出,苏浅浅的心里,已经有了杜子凌的影子。他要赶紧行动,把杜子凌赶出苏浅浅的心里,他不能任由两个人这么发展下去,那样,他就会完全失去苏浅浅,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苏浅浅了。

谢天雨把那天晚上在酒店拍的照片简单处理了两张,发给了林若兰,他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有所行动,林若兰会跟杜子凌算帐。苏浅浅是认识孔霞的,他不能发给她,以她的心细,一看就会露馅。林若兰不同,出身高贵的她,不会给杜子凌解释的机会,就会替他出手办了他。

哈哈,杜子凌,你不是能吗?我就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哼,不知道,小河沟里也会翻船吗?我让你瞧不起我,让你得意,让你爱上苏浅浅!苏浅浅是我的,只有我,才弄给她幸福,我决不会让苏浅浅接受你。

谢天雨看出来苏浅浅跟陈亦然的感情出现了问题,那天验房时,苏浅浅对待陈亦然的态度说明了一切问题,他决心,就趁此机会,搞垮杜子凌,夺回苏浅浅。

那天,他下套请杜子凌吃饭,早就把一台摄影机放在他们吃饭的房间里,那个柜子上一个空酒盒里,装着一台微型摄影机,杜子凌完全不知道,他的一切,全被摄影机给录了下去。

后来,谢天雨不知道,孔霞利用起来点歌的机会,把摄影机挪了位置,借机关了摄影机很是遗憾,竟然摄像机录了半拉给坏掉了,没全录下来。不过,有这些就足够了。只要我手指头一动,发出这几张照片去,嘿嘿,杜子凌,你就死定了,你没有再翻身的机会,林家决不会再信任你了,待你丢了林家这层护身符,我就不再怕你了

225 桃色绯闻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苏浅浅了,谢天雨动了心思。

谢天雨很想见苏浅浅收到,可是,他不能贸然的打电话,那样会暴露他的心机。

过了两天,他才要通了电话:“浅浅,孩子出院了没有?现在好了吗?”

“好了,谢谢。”苏浅浅的声音有气无力,她这是受了什么重创?

他用心给杜子凌制造的桃色绯闻,为的就是让林若兰出手。难道林若兰这么快就找她了?

谢天雨故意的语气一沉,惊讶的问了句:“浅浅,听你的声音不太对,怎么了,是不是累坏了,这样,我原来说要请你和王丽丽一起坐坐来着,这两天才有点空了,怎么样,你和王丽丽看看,有没有空?”

“吃饭,不了,孩子每天还要吃药,我没心情,谢谢了。”苏浅浅哪有什么心情跟他吃饭,这个谢天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还真是让她心烦:“王丽丽也没空,那天她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别当真。”

“哪里,我又不是没钱,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别这样,给个机会吧。”谢天雨想见她一面,他想看看苏浅浅,也想趁机拉住她。发动了林若兰出马,就是为了把杜子凌赶走,他哪能放弃这个机会。

“再说吧,你问一下王丽丽吧,她有空去的话再说。”苏浅浅实在没办法,把难题推到王丽丽身上。她知道,王丽丽决然不会去吃谢天雨的饭,她最恶心的就是他。

“好,好,我这就给王丽丽打电话。不过,我没有她的号码,你给我一下。”谢天雨才不怕她不答应,不答应,他就有机会不停的打电话,答应了就整好成就好事,他打定了主意纠缠下去,决不放手。

“那好吧,扣了电话我发短信给你。再见。”苏浅浅借机扣了电话。立即给王丽丽要通了电话:“丽丽,谢天雨要请你和我一起吃饭,你要去吗?”

“去,干嘛不去,吃死他,我要点最贵的菜,不吃死他我良心不安。”王丽丽大笑:“这种时候不吃白不吃,我决不放过他。”

“丽丽,能不能不去,我不想见到他。”苏浅浅一听犯了愁,她完全忘了,王丽丽的心态和她完全不一样,她见了谢天雨会躲着走,王丽丽反而会冲上去打一架。

“对不起,我忘了替你着想了,本来想吃他一顿的。”王丽丽这才想起苏浅浅的为难了:“也是,没什么好吃的,算了吧,我不去了。他一会儿打过来,我告诉他没空就是了。”

“嗯,谢谢你,那我把你电话发给他,回头我请你吧。”苏浅浅很感谢王丽丽替她着想,这才放心的扣了电话。

苏浅浅把号码发给了谢天雨。

谢天雨在苏浅浅扣了他的电话后,立即又摁了重拨,果然,她在跟王丽丽通电话。如果不出意外,王丽丽不会同意吃饭的事,她们两个肯定是商量好了。

过了一会儿,谢天雨收到了短信,歪着头坏笑了一通,苏浅浅啊苏浅浅,我真不怕你不去,要不,我有什么理由借口天天找你啊?你还是这么傻,还是这么单纯。唉,真没办法。哈哈。

谢天雨笑罢,这才要通了王丽丽的电话。

果然,一点也不意外,王丽丽一口就拒绝了他的邀请:“谢胖子,算了吧,我没空,回头再说吧。”

“好,好,王丽丽,你说的,回头再说啊,你可记好了,欠我一顿饭啊。”谢天雨也不多磨下去,痛痛快快的扣了电话。

这正中下怀,他要的就是这一个结果。无论这饭吃不吃,他都要抓住这些机会,找到理由,拉近苏浅浅。

***

第二天,陈亦然强打起精神来到了办公室,一边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打算着。冯佳慧的异常举动,他想修复和苏浅浅的关系越加困难,他搞不明白冯佳慧这是犯了什么病,非要跟他在一起,难道他省长家的儿媳妇当够了吗?

陈亦然忍不无忍,还是要通了冯佳慧的电话:“冯佳慧,有时间没有,我想见你一面。”

“有,好啊。只要是你,我就有时间。”冯佳慧早就等着他来找她,一直等着他:“这样,在哪里?我等你。”

陈亦然看了看时间,刚刚魏新源过来找他,让他和彭仁和平去财政厅一趟,集团政府采购的那批电脑还没批下来,让他过去找一下他老同学,查一下批件办到什么程度了:“下午吧,我在两岸咖啡等你。”

“好,下午,我等你电话。”冯佳慧上午还要参加一趟谢天雨公司的二期合同审定。一般像这样的活动她不会参加的,但因为谢天雨送了她一套房子,她怎么着也给他个面子,去打个照面。

谢天雨昨天亲自到办公室邀请的她,请她一定赏光。

两个人约好后,便各自忙碌起来。

冯佳慧知道,陈亦然要找自己做什么,无非就是警告她,跟她一刀两断而已。她手里捏住了他的七寸,一点也不担心。

陈亦然和彭仁和到了财政厅,去找分管政府采购的蔡利军科长。两个人走到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半敞着门,里面传出蔡利军的声音:“江河市吴局长是吗?没见过。”

原来是县级市江河市的财政局长,找他查批文,蔡科长两脚架着二郎腿,一边抽着烟,一边玩着植物大战僵尸,一边不耐烦的扔了句:“什么批文,谁送来的,你送给谁了,找谁问去。”

“蔡科长,麻烦你给查查。我来回跑这一趟很不容易,光火车就坐了两天。”那江河市的局长求爷爷告奶奶,拨了点款,添置点办公用品。没想到,这个批文一折腾半年过去了,就是没有动静。

陈亦然和彭仁和对了个眼色,俩人没有进门,站在门外等。他们可不想进去,跟着这个局长触霉头。

陈亦然找了他们的处长于长江,于长江是他同学,早就给这个蔡利军科长打了招呼。里面现在这种局面,他和彭仁和站在门外没敢进去。

不知道这个姓蔡的又吃什么枪药了,听说,他连下面地市来的副市长都不刁,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财政部司长的女婿,厅长都要买他面子,更何况下面地市来的人了。

陈亦然和彭仁和站在走廊里,两人相视苦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魏新源派他们两个人一起来的原因了。

上次,彭仁和来,就被没头没脸的扔了一句,没下来,再也没放出半个屁字来。后来,彭仁和给他发了个短信,说请他吃饭,他才回了句,饭就免了,批文厅长还没签字,回头再说。

陈亦然最怵的就是这种事,为了工作,在外面见到这种人,只能这样低声下气,仿佛他娘的这是从他鬼儿子身上掏钱。

那局长被屁呲了一通,一边抹着汗,一边垂头丧气的逃了出来。

陈亦然和彭仁和无奈的笑了笑,两个人这才敲门。

“进来。”屋里的人回了一声,他娘的,连个请字都没有,这人,太牛逼了。陈亦然心里骂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蔡处长,您好,您好,我是于长江的同学陈亦然,想请您帮着查查我们这个批件到哪里,这是我们当时打的报告和材料。”陈亦然一边把手里的公文袋放他面前,一边指着彭仁和埋怨道:“上次,我们这个老彭来请你吃饭,你忙,又不愿为我们破规矩,弄得我们很不好意思,其实我们请你也就是吃个简单的便饭,不会影响您的。”

蔡利军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见到公文袋,眼皮不动声色的抬了抬,这才放开握着鼠标的手。

那公文袋半张着口,里面是装了一份报告,当然,报告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装了两张购物卡。袋子没封,他只打开粗粗地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呵呵,好,好。老陈是吗?老彭,你们好,你们好。”也不知道是这一声处长,叫得蔡利军立即脸色有了变化,还是那公文袋里的东西,让他有了反应。总之,他小子的脸色就像是变色龙,立即见到了太阳,一股暖流涌了上来。竟然站起那高贵的身体来,跟两个人握了握手。

“蔡处,我们按您的要求备下的资料你再审查审查。”陈亦然提醒他收好公文袋里的东西。

“好,好,对了,我听于长江说了,你是他大学同学,那个件,刚下来,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蔡利军听陈亦然一口一个蔡处长,叫得他通心舒肠,满面春风。

刚刚,他就那么不经意的打开公文袋,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里面是两张他所熟悉的购物卡,这种贵宾卡,最低也要两千元一张,从他手里拿到这个批件,没有三千五千,是没脸塞给他的。不像刚才下面县级市那个不开眼的局长,带了几箱粉条给他。他妈的,说什么土特产,把我当成要饭的了吗?我什么时候在家里吃顿饭,像我这样的人,还用在家里做饭吃饭吗?蔡利军很恼火,很不屑,屁大点东西,也好意思搬来送人,不够他妈的丢人现眼的。

蔡利军动作麻利的从桌子上那堆批文里,找出了给出版集团的批文,递给了陈亦然:“老陈,这个给你,采购这批货我都安排好了,过几天就可以提货。到时候我让他们给你联系。联系电话都在这里吧。”

蔡利军拍了拍桌上的公文袋,笑眯眯的望着彭仁和:“彭老哥上次说请吃饭,咱们现在有纪律,不能随便吃喝,所以,你们也别忙活了。”

彭仁和听他这一声彭老哥,是受宠若惊。一个劲的含笑弯着腰点着头,好像个日本人。

“蔡处,别这样,就是咱们哥几个出去随便吃点,您看看,咱们又不去什么高档酒店,找那么个小点的,有那么点特色的地方,喝点小酒,也不犯什么。什么纪律不纪律的,那是咱们私人感情,对吧?”陈亦然知道这马屁是拍对了,这个小子很托大,哪能居人之下,被人称作个科长。

下面县级市来的局长,充其量也就是个科级干部。见了省厅的科级干部,还摆什么局长的脸,那不是找抽吗?

到了省厅,见官长一级,这是起码的道理,他也太不把这个姓蔡的放在眼里了。

一声处长叫得这小子欢天喜地的,陈亦然知道,刚才那个局长在他面前摆谱是摆错地儿了,他错把财政厅当成他们县级市的一亩三份地了,他能不恼羞成怒吗?

“陈哥,好,回头,回头咱们找地儿单独坐坐,我请你,我请你们不犯纪律。哈哈,你们请我犯纪律,干脆我请你们得了。”蔡利军知道陈亦然跟自己的处长是老同学,于长江刚刚又特意跑到他屋里来亲自打了个招呼,于长江很给自己面子,从来不摆领导架子。蔡利军也不能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弄顶了。

于长江已后备三年了,听自己的老丈人说,他今年有戏,正好刘副厅长退休,那他下一步就是分管自己的副厅长,他也不能太过份了。蔡利军有自己的小算盘,他知道该给谁脸色,该给谁下药。

集团这次大批量的采购更换办公用品,笔记本电话就六百多台,这块肥肉,他早就安排好了。这个单子,他可以结结实实的拿上一笑外块,一台六千元的笔记本,让他按五千块钱的配置装,一台一千,六十万块他就拿到手了。今年,他可以轻松加愉快,换一台好车玩玩了。

“谢谢,谢谢。呵呵,好,您请客,我买单。那我们先回去了,回头给您电话联系,蔡处长。”陈亦然手里捏着批文,松了口气,如愿以偿拿到批文,这就完成任务了。

蔡利军很热情的伸出手,跟陈亦然和彭仁和两个人握手道别:“再见,老陈,老彭,回头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别客气。”

“好,好,谢谢啊,别送了,我们先走了。蔡处长,您留步,您留步。”陈亦然和彭仁和两个人亦步亦趋,出了他的门。

这蔡利军今天心情很好,竟然送了出来:“好,好,慢走,两位,慢走啊。”

陈亦然拱了拱手:“再见,您太客气了,蔡处长,请留步。”

彭仁和也拱了拱手,今天的蔡利军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太让他意外了。

陈亦然和彭仁和赶紧加快了脚步,走到走廊拐弯处,离开了蔡利军的视线。

两个人含笑摇了摇头:“这家伙,谁说他不好说话?哈哈,哈哈。”两个人相视而笑,上次来,彭仁和没有想到这个蔡利军会这样不好折腾,请他吃饭他不参加,他又没做别的准备,只好另做打算。

他知道陈亦然的老同学是这个处的处长,只好让魏新源请陈亦然出马。

陈亦然打了一通电话给于长江,这才知道,这个蔡科长的背景。

于长江说:“那小子下一步就是接他这个处长位子空降过来的,他这么硬的北景,连厅长都高看他三份,所以,你们别把他这样的科级办事员不当回事,该怎么表示,就怎么表示吧,那小子是个硬茬子,不见云彩不下雨。”

“从他调过来这半年,他就没有轻易的放过一个批文,想从他手里拿到批文,那没有点功夫,是拿不到的。明白吗?”于长江笑了笑,扣了电话。

陈亦然和魏新源把情况那么一说,魏新源叹了口气:“这样的话,饭就别请了,折合成购物卡,送给他吧。”

陈亦然和彭仁和先去了一趟离财政厅最大的商场,办了两张两千的卡。两个人才敢挺着腰,进了财政厅。

果然,这一趟下来,极其顺利。

站在电梯口,彭仁和还是有些紧张,他擦了把汗,低声附在陈亦然的耳边,笑道:“你这一声蔡处长,想必叫到他心里去了。哈哈。”

“是,过两天他就是处长了,正盼着呢,能不高兴。咱们也就是顺着他的心愿叫,他高兴了,咱们才好办事。”陈亦然忽然想起了点事:“老彭,你先下去,差点忘了,这个,我得和老同学打个招呼再走。”

“对,对,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一会儿。”正说着,电梯上来了,彭仁和先上了电梯。

陈亦然转身去到于长江办公室打个招呼。

他到了于长江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请进。”

“于处长,我来了。”陈亦然推门进去,看到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大美女坐在沙发上,望着门口进来的他浅笑盈然。他眉头动了动,怎么是她。

这个女人,他见过不只一次,那就是连城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连雪。

“你有客人,我,没事,就是想给你说一声,我们的那个批文拿到了。”陈亦然每次见到她,都是出现在财神爷的房间里,这个连雪果然是一个厉害人物。两个人两次碰面,竟然全是这样。

“陈主任,又见到您了,还记得我吗?”没想到,那个身穿红衣的大美人竟然站起了身,向他伸出了手。

“连总,您好,您好,你这样的风采,我哪能忘了。”陈亦然愣了愣,看到伸到面前的玉手,他这才回过神来。

打死陈亦然也没有想到,这个连雪竟然会记得他,在周和平办公室里,仅仅一面之交,匆匆擦肩而过,她竟然记住了他,这么长时间,她还能清清楚楚的叫出他的名字来。

“呵呵,陈主任好记性,真的记着我呢。太开心了。”连雪抿着嘴,大大方方的笑道。

于长江站起身,走上前来握了握陈亦然的手,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是认识的:“唉,陈亦然,你什么时候跟连雪认识?”

连雪娇嗔的扫了一眼于长江:“怎么了,那是我们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呵呵,你是不是吃醋了?”

于长江的脸微微红了红:“我吃的什么醋,你这人,什么玩笑也敢开,那个,亦然,坐吧。”

“没事,我没事,我就是给你打个招呼,我先回去了。”陈亦然不知道自己留下来是不是妨碍人家办事,打了主意想撤退。

于长江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问了句:“还挺顺利?”

“嗯,按你交待的,能不顺利吗?”陈亦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种事,两个人眼神一对,便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于长江冷笑了笑:“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哪里,比我们卡得都紧。”

连雪笑道:“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小鬼难缠。”

“哈哈,是,连总说的太对了。”陈亦然大笑,没想到连雪说话这么一针见血,两个人说什么,她竟然无师自通,一语点破。

“长江,魏新源说了,找时间跟你一起坐坐,那个,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吧。”陈亦然想起彭仁和还在下面车里等着他,他也不能拖下去,准备起身离开。

于长江这里,彭仁和早就过来打点过了,今天不需要他来送什么给他,魏新源早也交待了,找时间,按排请于长江一起坐坐。

“好,魏新源这个人不错,亦然,我看你跟着他还行。”于长江的老爷子原来是省建委的主任,所以他大学毕业后,才能直接分进财政厅来。

“我啊,就这样,没什么大发展,这么混着吧。那个,我先走了啊。”陈亦然站起了身,没有家底背景的陈亦然靠着文字功底扎实考进了出版集团。

拚爹拚不过人家,自然而然就输在起跑线上,他又没有碰到像周和平那么好的机遇。到目前,他们同班里,他虽然不算混的最差的,但跟周和平和于长江几个人比,他算是很不得志的了。

“好,好,回头电话联系。”于长江在陈亦然的面前虽然不摆领导架子,但那高高在上的财神爷派头,从那一行一动里散发出来的官威,是陈亦然所不能比拟的。

“噢,于处,我也该走了。陈主任,我和你一起走。”连雪起了身,站到陈亦然身边。跟在陈亦然身后一起往外走。

连雪的举动有些反常,令陈亦然和于长江都很意外:“怎么,一块走?”

226 浑身亢奋

于长江看着陈亦然笑道:“亦然,那你陪连雪下去,我就不下楼送你们了。”

“好,客气什么,再见啊。那个,回头我给你电话。”陈亦然没有想到连雪竟然会跟自己一起走,心里有些忐忑,这个大美人,干嘛跟自己一起走,对自己有意思吗?

不会吧,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对我这样一个无钱无职无权的男人感兴趣,她所交往的人,那个不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还是别自作多情,想入非非了。

陈亦然收起自己对这女人的心思,他害怕跟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交往。

陈亦然先转身出了门,身材身材高挑的连雪紧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电梯口,陈亦然抢先摁了电梯,电梯上来,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连雪的大红风衣里,穿的一件红色的紧身连衣裙,手拿爱马佳手包,脚下配的红色的高跟鞋,哪同第一次见他时,那身穿着,真是怪了,她怎么这么喜欢红色。连着三次见到她,全是穿着红色的衣服配饰,像一朵娇艳的红梅,俏丽夺目。

连雪并肩站在陈亦然的身边,浅笑着问了句:“陈主任,什么时候,我请你坐坐吧。”

“啊,什么?”陈亦然以为听错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我听说你们集团的大楼规划已出来了,想请你坐坐,了解一下情况,我也想投一下标,怎么样,能照顾一下?”连雪望着陈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来,这女人跟自己讨近乎,是为了摸大楼招投标的情况。

“噢,那个,您别客气,需要什么资料,尽管找我就行。”陈亦然像被针刺了一下,陡然心惊:“不过,我们这个招拍挂我不是负责人。”他不想往身上揽事,能绕过去,最好。

“那好,回头我到办公室找你,你不是负责人?有没有搞错,我所看到的,土地和经费,都是你在跑啊。”连雪无须多言,只这一句,就道破了天机,他陈亦然就是魏新源的心腹,不找他,找谁?

“好,好,我随时恭候大驾。”陈亦然讪讪一笑,不得不接招,他不知道这个连雪到底想要干什么,畏惧之下,他只能小心应付。这样的女人他招惹不起,她想要什么,他也不能擅自作主,他心里很清楚,跟这样的女人接触,得小心翼翼,不能掉以轻心。

电梯下楼之间,不停的停下,有人进来,一会儿就把两个人挤到最里面,不知怎么搞的,连雪向后正好贴到陈亦然怀里。

两个人贴得很近,很近,近的就好像他抱着她一般。

碰到她软软的身体,陈亦然向后紧紧的贴在墙上,连雪的身体却更近的压了上来,他的头,哄的一下大了,血液倒流。

连雪身上的香水味道隐隐约约传到陈亦然鼻息之间,这个女人原来喷的香水这么低调,很清淡,完全不是像她本人那么火辣。

连雪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无缝接触,轻转过头来,侧着脸,对着他淡淡的一笑。

她的个子真的好高,转过脸来,两个人几乎嘴唇碰到一起,好的前胸在她一转身之即,结结实实的蹭在他的怀里。富有弹性的**顶在陈亦然的胸膛上,像电流一样击到陈亦然的心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陈亦然无法躲闪,后面就是电梯的墙壁,他稍向前一倾,就会短兵相接,双唇紧贴到一切。

连雪的表情没有变化,那笑容极其迷人,那深深的酒窝带着致命的盅惑,令陈亦然浑身亢奋不已。虽然,这不是他所盼望的,但还是发生了。

紧贴到陈亦然的耳边低语了声:“陈亦然,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啊,呵呵,是吗?”陈亦然仿佛被她捉到了痛脚:“不好意思,怎么这么挤啊,有没有挤到你?”

“没有,没有啊。”连雪诡异的笑了笑,那浅笑宛转中,带着她霸道的征服,陈亦然长得真帅,她第一次见他时,就对他有了好感,而他,却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好像,自己是外星来的怪人,令她很不爽。她当然不知道,陈亦然将她的录相不知看了多少遍,早就将她的形象印到脑子里了。

这次相见,她不想放过这个夜里入她梦中的男人,她要用她独有的味道,去征服他,让他忘不了她。

电梯转瞬间,就到了一楼,两个人相谈甚欢,出了大厅,陈亦然这才发现,她的那个奔驰小跑赫然停在一旁,他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就是,在他们之后来的?

“陈亦然,再见。”连雪轻移莲步,到了车前,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这才妩媚的笑着给站在一旁的陈亦然摆了摆手,那气势宛若女王。

“再见,连总。”陈亦然站在车旁,等她的车开走了,这才去找彭仁和的车。

彭仁和站在车下,看见陈亦然走出来,远远的跟他招了招手,他正等得心急:“老陈,在这里。”

陈亦然急步走过去,上了车:“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哪里,要不是看你的面子,今天那能这么顺利拿到东西,不跑上四次五次的才怪。”彭仁和无奈的摇了摇头:“唉,刚才跟你一起下来的那个女的,那车是公安局内部号牌,她的那个号,很大,是一百以内的号,你认识?”

“是,在电梯里碰到的。”陈亦然不想说的太清楚,怕人乱想,装不认识最好。

“这女人来头肯定小不了,我敢打赌,能开着这样的车,堂而皇之进出财政厅的人,绝不是个小人物。”彭仁和在这里低声下气求够了人,看够了脸色,他心里正委屈的不得了。

到了这个财神爷的地盘上,谁都要气势矮上三份,这个地方,一个普通的科级干部手里掌管的经费都是几十个亿。

到了这里,谁还敢装大爷?

“呵呵,应该是吧。”陈亦然装糊涂,连雪的背景他能猜到一些,但也只是瞎子摸象,略知一二而已。

来这机关里办事,一切功夫都下在暗地里。

公事公办,那纯属扯淡,没有背景,那个女人能挂上江南公安内部号牌?

彭仁和一向话不太多,但来财政厅出师不利,魏新源派了陈亦然来帮他,令他很受伤。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行,不能胜任。在他的地盘上,让陈亦然出手相助,令他难以启齿的。

他很无奈,到财政厅这里办事,真的是没办法,没有关系,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去,想送钱,还要送的巧妙,跟他们没有道理可讲。

一句正在审核足可以打发你一年,今天要不是陈亦然提前做了工作,可能还要得无休止的拖下去。

***

杜子凌急着要见苏浅浅弄清楚清况,连着几次给苏浅浅打电话,苏浅浅的态度令他生疑,很多次发短信她也不回,打手机也不接。她突然变得像不认识他一样,变化如此突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奈,他决定,去到办公室找她一次,跟她好好聊聊。

苏浅浅刚忙完专刊的复审,她们报社最近一段时间,为了配合宣传部的大型教育宣传活动,开辟了有关的专栏,苏浅浅约了几个专栏作家,商讨专栏的定稿问题。

刚送走几个作家,杜子凌的电话要了进来:“浅浅,有空没有?”

“是你啊?杜处长,我没空。”苏浅浅挑了挑眉,他的电话手机被她设置在黑名单上,他手机要不进来,今天直接要办公室来了。

杜处长,这个称呼透露着一种信息,她的意思很明白,杜子凌愣是没反应过来:“你,你这是怎么了?浅浅,为什么变成这样?”

“变,我没变,变得是你,找我什么事?”苏浅浅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得太僵,毕竟,他一直在帮助她,要不是他,孩子差点就毁了。

“那个,你给我听着,浅浅,你给我下来,我现在就在你们的门口,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杜子凌忍受不了苏浅浅的这种反常,他难以接受心爱的女人对他这样冷淡。

苏浅浅不想见他,如果见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骂他,可是,如果那样,不如不见的好:“有什么好见的,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再说,我现在很忙。”

“浅浅,你听着,你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你如果不出来,我就到你办公室找你,有什么话,你当面给我说,不要这样对我,听到了没有,你知道,我说到做到,我就在楼下等你,十五分钟,如果你不出来,我就冲上去了。”杜子凌忍无可忍,他想她快想疯了,他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冷热变化,她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她吗?竟然可以这样忽视我,这样冷落我。

什么叫没什么好谈的,苏浅浅,我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弄得心烦意乱过,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失常过。你,还是你厉害,因为你,一向善于克制情绪的我,都乱了分寸。

杜子凌在车里打完电话,就呆在车上焦虑不安的等着。浅浅,你一定要来,你一定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别让我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他相信,苏浅浅回来的,一定会来的。

过了十多分钟,苏浅浅果然出现在他视线里。

杜子凌一脸的欣喜:终于来了。太好了。

她冷着张脸,来到杜子凌的车前:“有什么事,你说吧。”

杜子凌故意板着张脸:“上车,到前面的咖啡厅去吧,难道你想在这里让你们单位的人都看到吗?”

“你,没有那个必要吧,杜子凌,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苏浅浅看也不看杜子凌,她一想起照片上依在他怀里的那个**的女人,她就生气,她就难受,她受不了他这样,她不能忍受他骗她。

杜子凌看到她的表情,心里难受死了:“上车吧,如果你不想让人看到,就上车吧,就一个小时,到了时间,我就把你送回来。”

“那好吧。”苏浅浅看到门口有两个同事正走过来,她才不想让人看到。慌乱之中,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快走,快点,说好了,就一个小时。”

“好。一个小时。”杜子凌抿着嘴唇隐隐一笑:“你说的算。”

离咖啡厅很近,不到五分钟,两个人到了咖啡厅,杜子凌停好车,下了车,进了咖啡厅,苏浅浅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什么也不说。

“有房间吗?”杜子凌招呼服务生。

服务生赶紧上前服务:“有,先生,两位是吗?请跟我来吧。”

“是,两位。”这次,杜子凌没有任苏浅浅作主,直奔里面的一个雅间里坐下。

苏浅浅无奈跟在他身后进去坐下。

杜子凌直接了当的告诉服务员,两杯咖啡,一盘果盘,也不征求苏浅浅的意见,他知道,就是让苏浅浅点,她也不会吭声,不如直接替她做主。

然后,平静的看着苏浅浅,眼晴如同激光扫描议,凝视着苏浅浅,一声不吭,他想从苏浅浅局促不安的脸上找出原因来,她为什么对他这样。

苏浅浅抬眼看了看他,他的眼神,让她有些紧张,有些难受:“什么事,快说吧。我还要上班。”凭什么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又不是我做的错事,又不是我骗你!

“为什么对我这样?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杜子凌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些天来,他受够了她对他的冷漠。她不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她吗?有多爱她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苏浅浅不想说,她冷冷的看着杜子凌,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无视,既然你自己做了,还问我干什么?亏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我,那天,只差一点,就全交给了你,骗子。我错看你了,你可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你这可恶的骗子。

她的眼神怎么会变得这样冷漠?杜子凌从来没有见到过苏浅浅这种眼神看他,好像,他是一个骗子,让她那么不屑一顾。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你这是什么意思,浅浅?”杜子凌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吐出来,他的心痛的很,苏浅浅竟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那是什么意思,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

“杜处长,我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这样,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今天我跟你出来,就是要告诉你,没有什么事,不要再来办公室找我,我可伺候不起你这样的大处长。”

苏浅浅实在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纠葛,既然知道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还不如趁此机会说清楚,了断了这刚刚萌芽的感情

“好,好一个没有什么好谈的,苏浅浅,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这样对我是吗?”杜子凌咬着牙齿,手握着水杯,强自忍着,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做下来,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出来给我听听,如果你说的对,你有充分的理由,我绝不再去找你,绝不再去纠缠你。这个,我说到做到。”

“你如果我不说呢?”苏浅浅实在不想提及那彩信的事:“有那个必要吗?”

“有,有那个必要。”杜子凌果断的打断她的话:“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你今天就把事情说清楚,那样,对你,对我,都好。”

“你,真是无聊。”苏浅浅真的不想说,有什么意思,这个男人玩的什么名堂。

两个人正僵着,服务员敲门进来打破了房间里的气氛:“先生,您要的咖啡,果盘,请问还要别的吗?”

“不要了,出去,快出去。”杜子凌摆了摆手。

“是,先生,对不起,打扰了。”服务员看到杜子凌一脸的怒气,赶紧弯腰逃了出去。

“我从来没有认为和你在一起是无聊的事情,浅浅,我对你的心,你清楚,请你不要这样伤我,好吗?”杜子凌一把抓住苏浅浅的手:“请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他的眼睛里竟然隐着淡淡的泪光,那泪影烫伤了苏浅浅的心,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难道那照片真的有什么阴谋不成?她向后挣扎着:“你放开我,我,我告诉你。”

“好,我放开。”杜子凌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苏浅浅打开手机,调出收到的那组彩信,白了一眼杜子凌:“这个,你有这么多的女人,又来找我干什么?”

杜子凌一把抓住手机,看完照片,这,这是什么时候照的照片,噢,我明白了,这是谢天雨那个胖子拍的,这不是孔霞吗?这难道是谢天雨拍的,他想逼我离开苏浅浅,才发给她的?他立即明白了,他看着苏浅浅一脸醋意的样子,竟然坏坏的一笑:“浅浅,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些照片吃醋不理我的吗?”

“嗯,这个,还不够吗?”苏浅浅气坏了,他还这样无所谓,笑得那么邪媚,什么意思?

“浅浅,你看一下,这照片拍的时候,我的手在干什么?”杜子凌淡然的摇了摇头,把手机推到了苏浅浅面前。

“在干什么?我还冤枉你了不成?”他是什么意思?苏浅浅接过手机,要看个究竟。

她拿过手机来,认真的打量着那些照片。

在照片上,那个女人往他的身边偎过来,而他的背做的僵直,两只手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头歪过来,面色表情厌恶,好像是在大声斥责那个女人,离他远点。

自己收到照片,没注意细节,只顾难受生气了,没有想到,照片虽然能说明问题,但却隐着真相。

“浅浅,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你认真看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她?”杜子凌觉得她那吃醋的小样儿好可爱,如此看来,她的心里真的有他,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在意他跟别的女人亲近?坏了,这个孔霞她认识吗?别是她没见过,我这样解释她能明白吗?

“不,不可能,她,我觉得有点面熟。她是谁?”苏浅浅不相信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

“她是江南梅园的销售经理,孔霞,那天晚上,我去帮王强验房,碰上谢天雨,他按排了晚上的饭,他逼孔霞勾引我。就是那天,怀了孕的孔霞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背叛了他,告诉我真相。为了感谢我没有碰她,让她保住了孩子,她才告诉我,突发性哮喘病不能长期使用激素类药物,她老公就是一个医药代表。那天晚上,我从哪里提前逃走,赶到了医院,见了你你忘了吗?”杜子凌平静的望着苏浅浅,心里却美滋滋的,一点也不生气了,她原来是吃醋了啊,这说明,她心里有他,爱上他了,是吗?

苏浅浅认真的看着图片里的这个女人,脱了旗袍的她盘着的长发披在肩上,侧身之间,一半头发挡了半边的脸,孔霞,噢,还真是孔霞。那么说,就是那天他喝了酒过来找我的那天晚上了,他是说了谢天雨请他吃饭来着。

“真的吗,原来是谢天雨捣的鬼,我明白了,子凌。”苏浅浅已经认出了那个头发半遮面的女人,就是她在谢天雨哪里见到的孔霞,杜子凌再玩女人,也不会玩谢天雨这个死对头手里的女人。这显然是一场骗局,为的是骗我对杜子凌伤心,让我离开杜子凌,而她,却差一点就中了他的奸计,幸好,今天杜子凌不死心,死缠烂打,否则,两个人真是误会终生了。

“原来你把我想的这么坏,苏浅浅,那好吧,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我这就走,再也不见你,再也不纠缠你,行吗?”杜子凌故意冷着张脸,他要吓吓她,这些天,她折腾的他好几天了,让他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治得他心神不安。

227 有人卖淫

咖啡厅外面的停车场上,林若兰坐在一辆车里,正满面怒容看着他:“小唐,今天跟他来的是谁?”

“是苏浅浅,杜子凌去出版集团接的她,我一直跟着,到了这里才打电话让你过来的。刚才我进去看过了,他们俩个要的是雅间,在里面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出来。”

小唐趁杜子凌出来上卫生间洗手的空,推开了苏浅浅呆的房间,认真的看了一眼苏浅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房间了。”

苏浅浅还没反应过来,小唐转身退出了房间。

苏浅浅笑了笑:“这人,还真是有毛病,连门都走错了,喝多了是不是?”

正说着,杜子凌他回到了房间:“谁喝多了?”

“刚才有个人推门就进来了,说是走错门了。”

“噢,别管他,经常有这样的酒鬼。”杜子凌的心情好极了:“浅浅,我还没来得及问,那个照片能确定是谢天雨发给你的吗?”

“不知道,一个陌生的电话。”苏浅浅摇了摇头:“或许是他,他不敢用他的号发,才换了个电话发的。”

“我就说他不会有什么好心,请我吃饭,还带个女人来。对了,你要不相信我,可以私下里找那个孔霞问问,我有没有碰她,相信她会告诉你实事。不过,最好不要让谢天雨知道,她还要工作,小姑娘很不容易。”杜子凌平静的拉过苏浅浅的手,坐在她的身边:“我只对一个女人动过心,那就是你,知道吗?”

“嗯。”苏浅浅羞的抬不起头来。

杜子凌看着苏浅浅,阴着脸不吭声,也不回答。

“那个,对不起,子凌,是我误会你了。”苏浅浅盈盈美眸不敢抬头看向杜子凌,她无奈,只好低头认错。

杜子凌不看她,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算了,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我是什么人,苏浅浅,我就是一个坏男人,是吧?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不再耽误你的时间,我走了。”说着,他站起身来,抬腿就往门外走。

苏浅浅愣住了,她没想到,杜子凌受伤这么深,上前挡到杜子凌面前,一边解释:“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噢,真的吗?相信我什么?”杜子凌停住脚步,回味的看着面前的苏浅浅,她的小脸羞得红扑扑的,就像一个干了坏事认错道歉表情扭捏的小丫头。

“相信,相信你不是一个坏男人。”苏浅浅快羞死了,她转身想逃,却被杜子凌一把扯到怀里:“哪里跑,伤了人就要逃吗?”

“不,不是,我没跑。”被杜子凌抱在怀里,苏浅浅更是羞涩起来,她这次,太像一个吃醋的女人了。

杜子凌怎么舍得她离去,伸手轻轻给她整理了额前的那丝乱了的刘海,低叹了句:“不准再胡思乱想,不准不理我,知道吗,丫头?”

“嗯。”苏浅浅认真的点着头。

“浅浅,我会等你的,别不理我,好吗?”杜子凌伸手抬起苏浅浅小下巴,他实在忍不住,还想要品尝她的甜美。

“嗯,知道了。”苏浅浅的话音未落,杜子凌的唇便不由分说的压了上来,将她下面要说的话全部吞了进去。

杜子凌再也忍受不住对怀里这个的女人的思念,他不能再放她离开,他好想要了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那天,被孔霞缠在身上,惹得他浑身**中烧,他忍不住去找她,还好,她给了他一个拥抱,可是,却令他更加**焚身,他只好强忍着,坐了出租车逃跑没想到,这个单纯的小女人,竟然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吃醋,还怪他跟那个孔霞接近。

杜子凌深深的吻着,他的舌尖滑进了苏浅浅的口中,纠缠住她的舌尖,吸住了不放。

苏浅浅不知道是该挣脱还是该回应他,一瞬间没有动作,被他紧紧的锢在怀里,无法动弹,无法呼吸,他的吻带着一点点报复,带着满腔的思念,深深的携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心跳的如同小鹿乱撞,根本控制不住心跳,控制不住呼吸。

不在为什么,苏浅浅是被他一吻就晕,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苏浅浅不反抗,如同半推半就,杜子凌觉得这是苏浅浅的默许,杜子凌更加狂热起来。他知道,怀里的女人爱上了他,喜不自禁,他难以抵得住内心的兴奋。抱着她,他的心跳得咚咚的,自从心动的那天起,他的每一个夜晚里,都在盼望着她,盼着把她拥进怀里,好好要她,好好做一个男人,享受男女的鱼水之欢,他好想,好想真正的拥有她。

咖啡厅里正放着一曲缠绵的情歌杜子凌吻的越来越狂乱,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他,更加忍不住。他霸道的继续纠缠住苏浅浅,更加深入的吻进去。

苏浅浅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放下了前些天的埋怨。前些天,她的心里的恨,一转瞬间,全变成了充满谦意的爱,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深吻里,她不能思想,她不想再为陈亦然的事烦恼,杜子凌这么爱她,她可以依靠他,可以爱他,看他对待乐乐的样子,应该也会很好

苏浅浅在他的身下,被他吻得早已浑身酥麻,她喜欢他的吻,他的吻让她又活了过来,她好想被一个爱自己的人爱着,好想,她的身体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忽然反应过来,那是杜子凌的那个。她面色大窘,对了,上次在他宿舍也是这里硬硬的,原来,原来他不是性冷淡,只是,没有女人让他动情而已。

杜子凌意识到自己身体失控,有些难堪:“浅浅,能给我吗?”

“不,不,子凌,别。”这是在咖啡厅里,苏浅浅还没疯,这不是开玩笑吧。她紧张死了,向上推着杜子凌,他怎么变成这样,像个色鬼上身似的。

杜子凌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喟叹了句:“我忍不住了,怎么办,我好想好好爱你,真的好想。”杜子凌真不想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的要了她,他也知道,苏浅浅肯定会不同意,但他却故意的吓吓她,想看看她的反应。

“别,子凌,别这样,我不喜欢。”苏浅浅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没有,真的还没有,她的身体一瞬间僵硬起来,她还没有离婚,还不是一个自由的人,她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好吗?”杜子凌身体的纵横发作着,他咬了咬牙:“你总是这样治我,想害死我是吗,知不知道,这样会憋出病来的。”

“你,谁让你这样的,你不是性冷淡吗?”苏浅浅无语了,他怎么变得这样。

“谁说我是性冷淡,好了,每次见了你,我都要强忍着,你这个小坏东西,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杜子凌低头轻轻咬在她的耳垂上,颈上,不行,真受不了,他看到她高高耸起的正在起伏的,低头吻了上去,隔着衣服,他吻上的热气酥酥的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快炸了。

房间内两个人正吻的天昏地暗,听到了混乱嘈杂的敲门声:“有人吗?”

“有人,子凌。”苏浅浅赶紧推了推杜子凌,杜子凌正吻得如痴如醉。

“什么事?”杜子凌忽地一下从苏浅浅身上跳了起来,两个人这种动作让别人看了麻烦了。

苏浅浅也赶紧坐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敲了,快开门进去。”有人粗暴吼了声。

“这样不行,我抗议,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说的这种事,请尊重我们客人的隐私。”

外面这是吵什么?杜子凌没当回事,一边板着脸故意吓唬苏浅浅:“你记着,欠我的,回头再补上。”一边走到门口开门,对着门外喊了声:“门又没关,进来,什么事?”

弄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苏浅浅小脸红得要命,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门打开来,冲进来两个警察,领班和几个服务生:“对不起先生,有人打电话举报这里有人卖。”领班听到里面有人允许进了,这才让开了门口的警察。

两名警察不容分说冲到二人面前,手指着二人:“身份证,证件,少废话。”

“什么?谁卖?胡说八道?是谁举报的?”杜子凌和苏浅浅目瞪口呆,是什么人在整他们。

苏浅浅老老实实的掏出证件:“警察同志,这是我的证件,请问,在这里吃饭犯什么法吗?”

“老老实实吃饭当然不犯法,就怕那些打着吃饭的借口干坏事的人。”那男警察看了一眼苏浅浅的身份证:“那男人是谁,认识吗?哪个单位的?”

“他是杜子凌,当然认识,不认识跑这里吃饭?”苏浅浅被警察说的红了脸,她还没怎么跟警察打过交道,今天又被人举报卖,够丢人的了。刚才他们两个人正那个,幸好挡住了杜子凌,没让他发作。

杜子凌这种人见多了,他向外看了看,总感觉外面有双眼睛在看着里面,一边伸手掏出证件,一边冷冷的道:“我今天出来吃饭,没带身份证,这是我的工作证,登记好,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怎么没出示证件给我们?”

“刚才出示给领班了,我们是杜家桥派出所的,哟,原来是省教厅杜处长,不用登记了。”另一个老一点的警察老伊,一直没有吭声,看了一眼杜子凌递过来的省政府机关的工作证,给杜子凌笑了笑:“呵呵,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找电话来举报,我们接到举报必须出警,既然是朋友,一起吃饭当然不犯法,这个,登什么记,小罗,撕了,撕了。对不起,有什么我们工作失误的地方,请原谅。”

几个人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两个人衣着整齐,刚才连门也没有关,显然是有人报警捣乱。他经过的人和事太多了,看来,这个杜处长在这里吃饭,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故意给他撒眼药。

老伊滑头的很,在派出所里呆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见过。

杜子凌向外望了望:“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当然没了,我们走了。打扰二位了。”老伊给那个年轻的小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打了个敬礼,转身走了。

“对不起,打扰了。”领班和服务生给屋里两个人也道了歉,转身送警察出门。真是他娘的笑话,还第一次有人到咖啡厅来查卖的,领班嘴里低氏的骂了声。

杜子凌听到耳朵里,皱了皱眉:看来,真的是有人跟踪他,难道是谢天雨。

这下,两个人门就这么半敞着,谁也没有心情。

“对不起浅浅,我猜,是有人故意捣乱,让你受委屈了。”杜子凌看得出,刚刚往外拿证件的时候,苏浅浅那一脸的无地自容,她不是那样的坏女人,为什么要受这委屈。谢天雨,我让你找死,终有一天,我要让你还给苏浅浅。

苏浅浅低低地叹了一声:“子凌,这怎么办?是谁故意陷害我们?”话音未落,眼泪就叭答叭答的落了下来:“真要让人给抓进去,这怎么解释得清?”

“好了,别哭了,我猜这事,跟谢天雨脱不了干系,看来,我们俩个被他跟踪了。你以后出门得小心,他这是想使招把我们俩个分开。别怕,好吗?杜子凌只能往谢天雨身上猜。

苏浅浅小脸都给吓白了:“怎么,他找人跟踪我们?”

“看这样子,应该是,你和我到这里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样子,警察就来了,怎么会这么快,据我所知,这个派出所开车到这个咖啡厅,怎么也得十几分钟的时间,你算一算,那不就是咱们一进来,他就打了110报警了。”

“算算是这样,谢天雨,我要找他去算帐,他想干什么,这不是要搞臭我吗?”苏浅浅恨得咬碎了银牙:“他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他在一起了,纯属做梦。”

两个人再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坐下来,杜子凌坐到苏浅浅的身边,抽了张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怕,找时间,我非好好收拾他一下。”

杜子凌伸出手去抱苏浅浅,苏浅浅眼睛瞟向门口,害怕的向后躲了躲。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苏浅浅这次可是长记性了,绝不让杜子凌挨着边。

杜子凌不理她,直管把她这小小的身子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一声不吭。他不在乎别人举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计较,随他谢天雨折腾去。

苏浅浅可是怕极了,刚才警察查证件的那个架式,她极其的恐惧,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作贼心虚,自己是已婚女人,跟男人在外面吃饭,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追求她的人,虽然不违法,但也有不道德的嫌疑,传出去,是够她受的。

杜子凌看得出苏浅浅的害怕,拍了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她。

躲在杜子凌的怀里,苏浅浅更加不安,她的心里慌慌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子凌,送我回去吧,我害怕。”

“怕什么,别让他这个臭虫给吓着,我们没犯法,有什么好怕的,看你胆子小的,这样,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咱们就走。”杜子凌松开了怀里的苏浅浅,他知道她怕什么,此时,他的怀抱让她更加不安,不如两个人暂时分开。

“嗯,好吧。”房间里的气氛太难受了,苏浅浅赶紧低头吃东西。

杜子凌笑着看着她那个胆战心惊的小样:“慢点,怎么让警察一查,饭量给吓的长了?”说着,伸手将她吃到嘴唇上的蛋糕给擦了下来,自己舔到嘴巴里:“真香。”

“你,坏死了。”苏浅浅实在受不了他这样调侃她,怎么像没事人一样,再怎么举重若轻,也不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杜子凌笑道:“哪里坏了,我用的是手,又没用嘴。”

苏浅浅脸更红了,她架不住杜子凌打趣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斯文沉默的杜子凌,在她面前这么风趣幽默。

两个人暂时把刚刚的不快,抛到了脑后,专心对付桌上的茶点,中午没吃饭,这会真的有些饿了。

杜子凌本来是想吃掉苏浅浅的,却因有人捣乱,没吃成,只好改吃桌上的茶点。

杜子凌和苏浅浅相视着苦笑了笑:“警察应该不会再来查我们了,安心吃吧。”

“是,子凌,我也该回去了,下午还有工作。”苏浅浅怕被警察查到,解释不清楚。

“嗯,好吧,我送你回去。”杜子凌嘴里说着,仍着不舍得,把她慢慢拉到怀里:“记住,不要再这样,一定要相信我,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苏浅浅点了点头。

“我等你,等你自由了,到我身边来。”杜子凌温存的双手捧着苏浅浅小脸,轻轻的吻在那诱人的唇瓣上,他爱死她了,爱极了她,他真不忍心放她走,可是,她现在,还不是他的,他只能这样默默的等着她,等着她来到他身边。

嗯,苏浅浅苦笑了笑,她不能答复他,现在的婚姻,让她身不由己,想离去,还要顾及到孩子的感受,还好,他这么体贴,给她时间。

两个人出了门,结了帐,杜子凌送苏浅浅到了报社楼下。

苏浅浅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杜子凌的一只手开着车,一只手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他没有想到,一次误会,会让他更近的走进她的心里。

两个人相视而笑,苏浅浅下了车,跟杜子凌摆了摆手。

杜子凌含笑摁了一下喇叭,这才开着车离去。

在门口,高玲的车正好开进来,远远的看到苏浅浅和杜子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杜子凌的消息,原来他们俩个人一直在联系。高玲的心情差极了,骂了句:“这年头真是乱了,原来小白兔也变成狐狸了。”

在杜子凌的身后不远处,一辆车正停在路边,车里面,小唐开着车,林若兰阴森森的盯着前面的杜子凌,两眼想要喷出火来。

前两天,她将收到的杜子凌的照片发给了苏浅浅,她以为,苏浅浅会因为而离开杜子凌,谁想到,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这个苏浅浅真是肚量大,能容得了杜子凌在外胡来,不可能啊,怎么想也不会这样?难道,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根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情人?

真心相爱的人眼里容不下沙子,林若兰犯了迷糊,这个杜子凌真是厉害,原来以为,离开她一段时间,会让他知道她的好,乖乖的回来找她。谁知,离开她之后,他快的这么快活,竟然有这么多美女投怀送抱。

林若兰看着苏浅浅从杜子凌车上下来,杜子凌一直等着她进了大楼,这才驱车离开。

“小唐,这些天,杜子凌从来没有约过图片上的这一个女人吗?”林若兰手里握着手机,她看得出,杜子凌是喜欢这个女人,决然不是图片上的那个女的。

小唐摇了摇头:“从你发给我照片那天起,我天天跟在杜子凌的身边,没有再见到他去找这个女人,只是今天,跟这个苏浅浅见面。”

“这样,小唐,给我一个微型窃听器,我放他办公室去。我不想错过他的一丁点形踪。”林若兰心里快气疯了,她想要知道真相,杜子凌到底是跟哪个女人有来往,如果真是苏浅浅,她就绝不能再任其这下发展下去,她非毁了她不可。

“好,我包里就有,这种微型窃听器,你得放到他行动半径的三米以内,离太远了就听不到了。能放在他的话机上,最好,这样,他的电话我们都能监听到了。”小唐一听她主动出手,当然省了他的力气,拍手叫好。

228 不动声色

杜子凌的办公室他没办法进去,林若兰去做手脚,当然事半功倍。

在办公室里放了窃听器,掌握起他的行踪来,就太容易了。

“好,给我吧,我找时间过去装上。”林若兰咬了咬牙:“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准传给你我之外的[海岸线文学网]出有些天了,林若兰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他等不急了,难道林若兰为了捂住丑闻,竟然决定忍气吞声?

焦虑不安之中,他想到了冯佳慧,他要用尽一切办法,瓦解苏浅浅和陈亦然的这场婚姻,没有林若兰,他可以借冯佳慧的力量,光凭他一己之力是有些困难,但三个人一起,胜算就很大了。

在江南,他不想给自己竖起死敌,他只能暗中下手,林若兰他得罪不起,如果杜子凌不离开林家,杜子凌他也要小心。

既然有冯佳慧这么好的一枚棋子,为什么不用?

既然冯佳慧想利用他,为什么他不利用她呢,反正,两个人是一个目的,就是拆散苏浅浅和陈亦然,各取所需,那就不用说别的,联手吧。

229 醉意朦胧

谢天雨的想法正中她的下怀,两个人可谓不谋而合。如果把他动员起来,两个人一起出手,相信苏浅浅不离开陈亦然,也没得选择了。冯佳慧看了一眼谢天雨,谢天雨也正好看过来,两个人含而不露的点了点头,不言而喻的碰了碰杯。

冯佳慧今天彻底服了这个谢胖子,原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商人,没想到,他的心机这么深,竟然将她玩于股掌之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和他联手,只有这样,才能夺回陈亦然,只有这样,才能重新打赢这场战役。

“谢天雨,来,我祝你早日和你爱的人走到一起。”冯佳慧已虽了不少,她的头有点沉沉的,想起下午还要和陈亦然面对面,她的心里就痛,陈亦然今天下午是来追究她的,是来问罪的,两人走到这种地步,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她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她愿意回头,他就会张开怀抱接纳她重新归来,但没想到,时光冉冉,爱已不在,情已消逝。

借酒浇愁,愁更愁。

这些天,冯佳慧本来就没有好好吃饭,空着肠胃喝酒,根本顶不住酒劲。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三杯就倒。

冯佳慧一向控制的很好,她平常最多不过晚两三杯,从不多喝。今天却和谢天雨一来一往,喝起来没完没了。

谢天雨的心情其实并不好,他看到冯佳慧和苏浅浅那张极为相似的脸,就心簇神摇。他明知道不是苏浅浅坐在他身边,却抑止不住的心跳,如同初恋时,和苏浅浅在一起时的感觉,让他痛彻心扉。

真是有意思,这个冯佳慧和苏浅浅长得可真相,我明白了,为什么陈亦然会找浅浅。可怜的浅浅,你竟然当了别人的影子,难怪你见到冯佳慧会生气,既然那个男人本来爱的就不是你,你就离开他吧。谢天雨暗自比较着,看着冯佳慧一颦一笑,忍不住就想抱上去,以慰相思之苦。

跟冯佳慧一起来的法律顾问刘律师看到冯佳慧喝得太多了,上前来劝她:“冯总,别再喝了,你喝太多了,不是说,下午还有事吗?”

“噢,对,对,我下午还有事,他还在等着我。”冯佳慧的眼晴有些呆滞,她真不想去见他,但又不能不见,从谢天雨这里摸到情况后,她可以见他了,她知道怎么对付陈亦然了:“几点了,几点了?”

她是一个律师,黑的说成白的,无中生有,死的说成活的,是她最擅长的本事。苏浅浅,既然你已挡了我的路,我就一定要想方设法踢开你。

“谢天雨,你加把劲,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冯佳慧起了身,晃了晃身子,跟她一起来的刘律师赶紧上前扶了她:“谢总,我们冯总喝多了,这样,我先送她回去了。”

“好,冯佳慧,事后,我一定好好谢谢你。慢走啊。”谢天雨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他还清醒,他的酒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喝倒冯佳慧不成问题。

几个人出了江南往事,谢天雨送冯佳慧上了车。看着冯佳慧满脸的醉意,一脸的惆怅:战争已经发动起来了,这两个女人,在他的挑唆下,肯定会掀起一翻惊滔骇浪,但是,能不能成功?只要不伤了苏浅浅,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别的我不在乎,我只要我浅浅能重回我的怀抱就行。

苏浅浅,我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你回到我身边来。谢天雨望着远处,喃喃的自语。

***

陈亦然早早的赶到了和冯佳慧约好的咖啡厅,等着冯佳慧。

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一定要跟冯佳慧讲清楚,决不再纠缠不清的过下去。

可是,约好了两点见面,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冯佳慧还没有出现。

冯佳慧,她这是怎么了,不敢来了吗?

陈亦然急坏了,要通了冯佳慧的电话。

可是,根本没有人接听,冯佳慧设的彩铃是那道他熟悉的那首,真的好想你,歌声缠绵绯侧,入骨温柔,好像冯佳慧在他耳边低低的轻声呢喃,绕耳纠缠。

陈亦然的心里不安起来,她这是玩的什么把戏,说好了今天下午见面说清楚的,难道她怕了,怕自己找她问罪?

正胡思乱想着,门被人撞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男的扶着冯佳慧走了进来:“这是陈主任吗?我们冯总今天在江南梅园喝酒,喝的有点多,我本来想送她回家休息,可是,她非要来,说跟你约好了。”

“冯佳慧,你这是?”陈亦然只好上前扶住东摇西晃的冯佳慧坐下:“你先喝点水吧。”

“好了,刘律师,你回去吧,告诉司机,在外面等我就行。”冯佳慧推开扶着她的刘律师。

刘律师不放心,看了一眼陈亦然:“陈主任,我走了,你照顾好我们冯总啊。”

“好,放心吧,你回去吧。”陈亦然无奈,手里扶着东摇西晃的冯佳慧:“慢走,我不送了。”

冯佳慧不管不顾,柔情似水的望着陈亦然,满心欢喜贴到他的怀里:“陈主任,亦然,我来了。”

“你,你别这样,冯佳慧,请你别这样好吗?”陈亦然一边往外推开贴上身来的冯佳慧。

陈亦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冯佳慧这个样子来见自己,她都喝成了一个醉鬼,这怎么问罪。气得他真想一巴掌打上去,却伸下不了手,高高举起的巴掌重重的拍在茶几上:“唉,你这是搞什么!”

冯佳慧已喝得难以自持,见到陈亦然,不管不顾,向他怀里扑了上来:“亦然,我好想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陈亦然向后躲了躲,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别,别,你别动,你做好,冯佳慧,你听我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和你好好谈谈我和你的事,你别乱来好吗?”

“好啊,呵呵,亦然,你谈啊。不过,我有件事问你,你知道不知道,江南梅园的房地产老板谢天雨跟苏浅浅是什么关系?”冯佳慧一半是清醒一半酒意,仰起小脸吃吃的笑道:“你个傻瓜,你被苏浅浅骗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

“什么关系,不是大学同学吗?他们能是什么关系?”陈亦然被冯佳慧这样一说,是一头雾水:“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我告诉你吧,苏浅浅是谢天雨的初恋情人,为了苏浅浅,谢天雨才来江南开发的楼盘,并且在梅园为她留了一套复式。你知道吗?”冯佳慧决心将他们的关系搅混了,只有搅混了,她这条鱼才能活下去,才能趁机夺回陈亦然。

“胡说,我们的房子是苏浅浅低折扣买的,不是谢天雨送的。”陈亦然心里起疑,想起谢天雨那亲蜜的称呼:浅浅,浅浅,一遍遍的称呼,就让他浑身的不舒服。不可能,如果能送她房子,苏浅浅怎么还会再花钱买?

“我告诉你吧,苏浅浅低折扣买那个房子,纯粹是为了和谢天雨来往方便。呵呵,真有好笑,你被她给你戴了绿帽子了,你竟然还不知道,还有心思来找我兴师问罪?”冯佳慧不愧为一个好律师,一个出色的律师,她可以信口雌黄,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只要能拿下陈亦然,她在所不惜。

陈亦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了怒气,刚刚见到冯佳慧,他还一肚子的怒火,誓要和冯佳慧一刀两断,决不再有半点来往。

不会的,苏浅浅不会背着我这样的,她怎么会为了一套房子出卖自己,决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那个谢天雨竟然是她的初恋,这么说,谢天雨是为了来夺回苏浅浅的是吗?

他现在那么有钱,身家几亿的房地产老板,我能留住浅浅的心吗?

依在陈亦然的怀里,冯佳慧伸着手,摸索着陈亦然的那张梦中朝思暮想的脸:“亦然,别再赶我走,我想好了,我要离婚,我会和你一起走完这人生。好吗,亦然,我错了,你是我唯一爱的男人,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陈亦然任她摸索着,一动不动,他好像痴傻了一般,一语不发。

苏浅浅背着她还有多少事他不知道,她找了人要调走,她找了人买了房。原来不只这些,还有男人愿意白送她一套复式的房子,养着她。她什么也没有露过,她的心机原来这么深,我以为,是我对不起她。其实,她才对不起我,她还嫌我出轨,难道,她这样做就是一个好女人了吗?

陈亦然手握着拳头,紧紧的握着,恨不得去找谢天雨决斗一场。

苏浅浅,你好狠!你竟然给我戴这样的绿帽子,还高高在上的说我背叛你的爱,难道,你就没有背叛我们的爱情吗?

好啊,苏浅浅,我决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想走,没门。我绝不轻易放你离开,怪不得你闹着分居,闹着要离婚,原来你有恃无恐,有人早就准备好了金屋藏娇了。你做梦啊,苏浅浅,我决不会让你和谢天雨重归旧好,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走出我的怀抱。

“陈亦然,我爱你别扔下我,我要和你在一起”冯佳慧喝的太多了,她的胃里翻江倒海烧得她难受,她真的很想吐。却吐不出来,酒精烧得她浑身火辣辣的难受。

陈亦然叹了口气:“佳慧,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和你回不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我的心里爱着苏浅浅,虽然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但改变不了我爱她这个事实,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这样下去,真的毫无疑义。”

“亦然,我爱你,我不管,我什么也不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做伴,终老此生。”冯佳慧热死了,她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服:“好热,热死我了。”

“你别,别这样,佳慧,你再这样,我走了。”陈亦然看到她伸手解自己的衣服,吓坏了,他今天为了见冯佳慧可是滴酒未沾。为了见她,他特意和彭仁和说好了,把请财政厅蔡利军的饭拖到周末,他不想自己再犯浑,再犯了上海之行的毛病。

冯佳慧嘻嘻的笑着,攀到他的怀里,搂住陈亦然的脖子,静静的看着陈亦然:“怎么了,你怕我一脱了衣服,你会忍不住,又要了我是吗?我就知道,你的身体还想着我,你的心里还有我的影子。不要紧,我喜欢,你想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在我的身体里,我就不会空虚,我喜欢你以前那样疯狂的要我,只有在你的怀里,我才活得像个女人。”

陈亦然往下拉着她缠上来的手:“别,别这样,佳慧,那天,对不起,我喝多了,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能,也可能我把你当成苏浅浅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有什么对不起的,和你在一起同居的那三年,你哪一天不把我要的死去活来的,我喜欢。对我来说,你要我一千次,一万次,我都喜欢。”冯佳慧才不想听他这些道歉的话,她现在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的难受,贴在他的怀里,她浑身都醉了,她想他要了她,给她灭了身上的火。

陈亦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醉意朦胧的冯佳慧的手正疯了一般撕扯着自己的衣,一半**已半露,跃然跳进他的眼中,令他呼吸急促起来,这毕竟是他爱抚过若干年的女人。她的身体,她的味道,他是那么的熟悉。她就缠在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那温软而富有弹性的刺激着他的**,偏偏,他的**好像认识了这个女人一样,正跃跃欲试,身体的暴露了他对女人身体的渴望,闹着要离婚分居的苏浅浅有大半年没有理他了,他现在就是一个饥渴的男人,面对着这么一个大美人软玉温香的缠在身上,他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

冯佳慧的手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他的下巴,摸着他的脖子,慢慢的扯开了他的上衣,他的白衬衫,他的胸肌就在她的手上,一瞬间露了出来,冯佳慧贪婪的吻了上去。

陈亦然在她的香吻中,颤动着伸出手,使劲把她的从身上扯开,推到沙发上:“别,冯佳慧,你闹够了没有?”

“别,亦然,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真的,我已经给朱明勇提出离婚了,只要一签完文书,我就和你在一起,你离婚好吗,亦然,好不好,求你了。”冯佳慧半醉半清醒之间,她才不在乎自己现在像什么,他骂她是个**也好,骂她不要脸也罢,反正,她都豁出去了,她不想一个人孤老终生,她要她爱的这个男人陪在身边,只有那样,她才能睡得着。

“冯佳慧,我说过了,我绝不离开苏浅浅,我的心里,早就不爱你了,我爱的是她。你能不能清醒点,你这是喝了多少酒?”陈亦然不忍心看她**的样子,万一服务员进来,看到不好。他自己整理好衣服,去给冯佳慧扣好衣服,一边整理一边温柔的安慰哭得泪如雨下的冯佳慧:“佳慧,你清醒一点好吗?我和你都过去了,真的回不到过去了,你别这样,以前我爱过你,但是,现在我的心里因为你的出走,已不爱你了。你不要再这样折腾了,我折腾不起,因为你前天打电话发短信,伤了苏浅浅,我求你了,好吗?”

他的温存如同当年宿舍里天冷的天寒地冻,她的小手和小脚冰冰凉,他早早的给她灌了暖水带,放进被窝里,给她暖着,还冷,就抱着她,让他这个大火炉给她取暖。她怎么这么傻,把这个温暖了她一生的男人给丢了,去寻找那些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这世上,真心爱你的男人才是无价之宝。

冯佳慧不放陈亦然走,死死的拉住要离去的陈亦然,扑到陈亦然怀里,痛心疾首的哭着,哭得花容失色。

陈亦然无奈,脸色灰暗,只好任她趴在怀里这么绝望的哭,哭吧,就这一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再也不来见你了,佳慧,你的路已和我岔开,我们走不到一起了。

他拍了拍冯佳慧:“佳慧,这就是命,你的命里没有我,我的命里没有你,再哭也没有用。”

“不,我不相信什么命,我只相信,你是我的,只要我不放手,终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的身边来。”冯佳慧低低的哭着,声嘶力竭的叫着:“我绝不放弃,陈亦然,无论如何,我绝不放弃,既然苏浅浅都背叛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弃她?”

“她有没有背叛不是你的事,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爱着她,哪怕她背叛了,都改变不了我对她的心。”陈亦然咬了咬牙:“我会去找谢天雨问个清楚的,不用你心了。”

“她都背叛你了,你竟然不介意,这说明,她的心里没有你,你为什么不要我?”冯佳慧紧紧的抱着陈亦然,不让他动弹:“亦然,求你了,离婚吧,好吗?”

“冯佳慧,你别这样没完没了好不好,我说过了,哪怕她心里没有我,我都不会放弃她的。是我欠了她的,这一辈子,我是来赎罪的。”陈亦然猛的一下将缠在身上的冯佳慧推开,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以为,好言相劝,冯佳慧会听话的离开他,不再这样苦苦的纠缠,现在看来,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欠了她的,难道你就没有欠了我的吗?我和你在一起同居三年,我把少女最美的一切都留给了你。”冯佳慧被他这一下推到沙发边上,她不死心,又扑了上来。

“如果你不抛弃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现在你却来讨债?我欠你什么?”陈亦然气呼呼的站起了身,远远的站到一边:“佳慧,你清醒一点好吗?我和你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联系了。”

“亦然,你别对我这样,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了。”冯佳慧捂着脸凄惨的哭着。

陈亦然摇了摇头:“没用的,你别再玩这一套,当初你扔下我的时候,我求你,我给你跪下了,你为我留下来吗?你当初是怎么践踏我对你的爱的,你当时怎么说,你说爱是什么,爱能当饭吃吗?”

“是我错了,亦然,那时候我真傻,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绝不会再犯傻,真的,绝不会再离开你。”冯佳慧站起来,想继续贴到陈亦然的身上去,她一起想用身体来打动陈亦然,她就不相信,陈亦然能抗拒了她身体的诱惑。

“你别动,你再动一下,我就离开。”陈亦然看透了冯佳慧的企图:“我和你真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冯佳慧,我和你的过去,我会跟苏浅浅坦白一切,但我绝不会因此,而放弃我的婚姻,我的家庭。现在,我只有在她身边,才能睡得着,请你不要再这样纠缠不休了。”

“是我纠缠不休?亦然,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如果不爱你,我何必放下自己的一切,来纠缠你。”冯佳慧快疯了。

陈亦然摇了摇头:“谢谢你对我的爱,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这样,你起来吧,我送你出去,车在外面等着是吗?”

“不用,你滚,你快滚吧,陈亦然,我用不着你可怜我,你别以为,我这样就会放了你,你欠了我的,我也会一一的讨回来。”冯佳慧伸手从脚上脱下鞋来,砸向陈亦然。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看你真是疯了。”鞋子仰面呼啸而来,陈亦然歪着身子躲了过去,长长悲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出了咖啡厅,陈亦然找了冯佳慧的车,她的司机坐在车里正眯着小觉,陈亦然把他拍醒:“师傅,你进那个第一个房间,把你们冯总接回去吧。”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这个司机他见过几次。无论两个人怎么样,陈亦然不能扔下她一个人在里面发酒疯。

“噢,好,好,陈主任。”那司机见是陈亦然,赶紧打开车门,跑进了咖啡厅里。

230 戴绿帽子

陈亦然没有心情再去上班,直接开着车回了家。

司机跑到冯佳慧在的房间,一进门,被冯佳慧扔的鞋绊了一脚,他不敢问发生了什么,赶紧拾起她的鞋,给她穿上。

冯佳慧还在低低的哭:“陈亦然,你这个王八蛋,你等着,我会让你日夜难安。”她手里握着手机,本来,她以为陈亦然听了苏浅浅跟谢天雨有一腿,会生气,会离开苏浅浅,她就把手机里的录相删了,现在看来,不能删。她突然哈哈大笑了一通,无毒不丈夫,她决定,有时间,她要请苏浅浅好好欣赏欣赏。

司机皱了皱眉:“冯总,陈主任走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你喝多了。”看来,刚才两个人吵架了,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吵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他狐疑地看着有些披头散发的冯佳慧,陈亦然这是吃了熊胆了,还惹我们冯总?

冯佳慧被司机扶着上了车,上了车,半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

苏浅浅下班后,回到了家,没想到,今天陈亦然这么早回了家,把乐乐从学校接了回来,还做好了饭。

“浅浅,回来了。”陈亦然正端着炖的一锅汤:“今天我炖了你爱吃的鸡汤,快洗手,乐乐,快点,妈妈回来了,快吃饭了。”

苏浅浅受不了陈亦然的这种温柔,她的心里暖暖的:“嗯。”

苏浅浅洗了把手,乐乐叫着扑了上来:“妈妈回来了。”

“呀,小宝贵,洗手了没有?”苏浅浅抱过乐乐,拍了拍他的小脸,亲了一口:“来,吃饭了。”

“浅浅,我在想,有时间请谢天雨吃个饭,感谢他给咱们家那么低的折扣。”陈亦然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苏浅浅。

苏浅浅心里一惊,一脸的错鄂:“不用吧,请什么请,又不是白送的?”

“白送的话当然好,呵呵,人家也是做生意的人,哪能白送,真要白送,咱们也不能要,打个折扣,少赚咱们点钱是可以的。”陈亦然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给苏浅浅盛了碗汤:“浅浅,这是你爱喝的鸡汤,今天我下午有点空,提前回来去买了只小笨鸡,你看你最近一段时间瘦的,该好好补补了,为了乐乐,你累坏了。”

为什么提房子白送的事,难道他听到了些什么?不可能,这事,白新雅和王强他们知道,但他们绝不会告诉陈亦然,他们之间没有交际,那就是,他真的这么想的,不是含沙射影。苏浅浅低头没有吭声,喝了口汤,刚刚那汤还清香可口,一瞬间,却苦涩难当。

“乐乐,你也喝一碗,乐乐要多吃东西,这样才能有抵抗力,好吗?”陈亦然拍了拍乐乐:“儿子,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我要增强抵抗力。那样我就不用再吃那个泡泡药了是吗?”乐乐歪着小脑袋笑眯眯的望着爸爸妈妈。

“对,身体有了抵抗力,就不用再吃药了,乐乐真懂事。”苏浅浅挑了一块肉,放乐乐碗里:“加油儿子。”

乐乐服药快有两个多月了,现在按照她的计划,基本上半个月才给他服一次药,如果这样下去,应该用不了三个月,就可以完全给他停药。

可是,今天陈亦然怎么突然提出来要请谢天雨吃饭,难道是哪里听到什么了?不会吧,谢天雨跟陈亦然没有什么交往,应该不会知道的。

苏浅浅不再吭声,默默吃着东西。

陈亦然今天变得很怪,他的那个表情,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浅浅,真的,你有谢天雨的电话没有,给他打个电话,我决定了,这个周末请他一起坐坐的,还有王丽丽。都是你们同学,一起热闹热闹也好。”陈亦然平静的望着苏浅浅,面带微笑。

“不用了,请他做什么,这房子打折又不是他那个,又不是只给我打折。”苏浅浅差点说漏了,这房子是王强和杜子凌找的人打的折,跟谢天雨没有什么关系。

好在,她感觉到说露了嘴,及时改了嘴。她当然不想让陈亦然知道,这背后的人,背后的故事,她有些心虚。

苏浅浅自己紧张坏了,赶紧低头喝汤。

“说是这样说,浅浅,这个面子可不小,我听说,省里的领导才能拿到这个折扣,你看看,这多大的面子,我不好好感谢人家,心里可不安。”陈亦然见苏浅浅越推辞,他心里猜忌越重。

看来,她真的和谢天雨关系不寻常,否则吃个饭,怎么还这么推三阴四的。

“这样,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吧,我得好好跟谢天雨交往交往,我可是第一次认识这样的大老板,有钱人。”陈亦然死咬住不放,他就不相信,苏浅浅还是不给谢天雨联系。

“真的不用请,陈亦然,你要请他,你自己请,我不想请。”苏浅浅沉不住气了,陈亦然这是上了哪门子劲了,非要请这个谢天雨吃饭,他不知道,她最恶心讨厌谢天雨吗?有什么好吃的?

陈亦然突然笑了:“你看看你,人家好心好意给你那么大的面子让你省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还这样呢,怪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人特别不厚道,赚了便宜还不卖乖。”

苏浅浅气坏了,伸手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谢天雨的手机号:“我要卖什么乖,陈亦然,你别找事好不好,这是他的电话号码,你给他打,你想请,你找他就是了。别带我,我不想去,你也不用找王丽丽,她也不想去吃的什么饭。”

前两天谢天雨还打电话找她,要请她吃饭,自己都给推了。今天这陈亦然犯了什么邪,一个劲的非要请他吃饭,真是烦死了。

这个谢天雨,她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往他眼前送。

他给杜子凌拍的那些照片,用心何其险恶。他这个人,太阴险了,陈亦然还往他身边凑,还不知道,谢天雨会玩出什么花招来。

陈亦然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拿过电话来要记谢天雨的手机号,一看苏浅浅记的电话,他差点笑喷了:“谢光头,你怎么这样叫他,让他知道了,他能乐意吗?”

“他现在就是个光头,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王丽丽还叫他谢胖子呢,真是的,你记下号码给他联系吧,我坚持不会去的。”

“好,不去就不去。”陈亦然见到苏浅浅对谢天雨电话里的登记,哑然失笑,这个称呼一看就是充满了不屑和贬意,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冯佳慧的话,两个人没有什么私情,如果有,谁会把自己的心上人叫成谢光头,谢秃子。

不管了,只要我拿到了电话,我就有办法去找谢天雨问个清楚。

陈亦然心里打着小九九,他要找谢天雨当面弄清楚,他不相信,苏浅浅跟谢天雨有一腿。

陈亦然如此执着的找谢天雨,令苏浅浅心里很纠结,他这是什么意思,很明显,是有想法的。

吃过饭后,苏浅浅一边收拾着卫生,一边心里嘀咕着。

管他呢,让他联系去,反正我跟那个光头什么事也没有,都是过去的事了。

收拾完卫生,哄睡了孩子,苏浅浅躲进了书房。

想来想去,苏浅浅老觉得心里不踏实,上了网,看到王丽丽的qq在线,就给王丽丽发了句:“陈亦然想请谢光头吃饭,怎么办?”

王丽丽立即回了句:“不行,不能让他俩单独接触,万一那个谢胖子胡说八道,你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可是,我又不想去,他还说,叫你一块热闹热闹。”

“那好吧,我陪你们一起热闹热闹,如果谢胖子敢乱说,我就抽他嘴巴子。”王丽丽毫不客气。

“那好吧。”苏浅浅想想,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放心。谢天雨现在安的什么心,她很清楚,他是在明着下黑手,逼自己离开杜子凌,万一让他接触到陈亦然,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苏浅浅可不想让现在已分崩离析的婚姻再平添什么波澜。

陈亦然看着躲进书房的苏浅浅,端着一杯茶进了书房:“浅浅,喝杯清茶吧。”

“噢,谢谢。”苏浅浅发完消息,正在网上浏览网页。

陈亦然借放茶的空,借机贴到她身边:“在看什么?”

“没什么?有什么事吗?”苏浅浅眼也没抬,淡淡的一笑,她知道,他今天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否则,他今天不会这么没事找事,没话找话。

“是,是这样,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陈亦然背告在书柜上,揉了一把脸:“不知道好不好?”

“什么事,你说吧。”苏浅浅弄不清今天的陈亦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亦然吞吞吐吐的说了声:“那个,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

“噢。”苏浅浅眼皮一抖: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你也认识,是,是冯佳慧。”陈亦然低声的说道,声音仿佛低到尘埃里。

“噢,是吗?你是想让我赶紧给你离婚,给她倒地儿是吗?那个陈亦然,我和你离婚的事如果你认为可以了,我们明天就去办了吧,别再拖下去了。你放心,我成全你们俩个,不会误了你们俩个的好事的。”苏浅浅面无表情的看着陈亦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心里却打着鼓:陈亦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给她挑明了要离婚跟冯佳慧重新来过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浅浅,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她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想要离婚。你听我说好吗?”陈亦然拍了拍自己的头:“那个,那个她不知道最近犯了什么病,不停的打电话找我,要跟我重新开始,浅浅,那天她发的短信,你也看到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说过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离婚的事,你看,能不能再放放,我,我绝不会再理她,真的。”

“离婚的事,我觉得你也考虑的差不多了,现在乐乐的病也有了好转。我想,咱们尽早办手续吧,老这样分居,在一起住着也不是回事。”苏浅浅原以为他是催她离婚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来告诉她这些,可是,太晚了,她早就知道了。

“如果和我离婚,你就去和谢天雨住是吗?”陈亦然再也装不下去,他朝着苏浅浅怒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谢天雨是你的初恋,现在他发达了,有钱了,来回来找你,都给你准备好了复式的大房子,你是不是早就等急了?你别以为,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清楚,我不是傻瓜!”

“你,陈亦然,你别血口喷人,我跟谢天雨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离婚也不会去江南梅园住。没错,谢天雨是我的初恋,后来他攀上了有钱人,抛弃了我。”苏浅浅被他这一通呛,堵在心头,心里痛得寒彻似骨:“我买的那房不是白送的,那房子是我们自己的钱买的,跟谢天雨没有关系。如果知道那房子是他开发的,我根本就不会去买那房子,自取其辱!”

“我都想过了,那边的房子没有这边的房子大,如果分财产,你是过错方,我和乐乐一起住,住这边这套大一点的,也是应该的。你去梅园住那套小一点的,也没什么,再说,你和冯佳慧上下楼,这样对你们俩个更方便不是吗?”苏浅浅像连珠炮一样,噼里叭啦狂轰了一通。

苏浅浅虽然在跟谢天雨的来往上问心无愧,但她一想起和杜子凌的交往,心里就乱了套,她不能否认,她的心确实出轨了,她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常常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陈亦然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不会轻饶了她。

“你,原来你这么急切的买那套房子就是为了和我离婚分开过,我说呢,你为什么这么急,自己就做主定下了。我跟你交待清楚了,跟冯佳慧都是过去的事情。否则,我不会跟你这么坦白。不像你,连真想都不敢告诉我。”陈亦然两手掐着腰:“原来你什么都打算好了,浅浅,我告诉你,你想离婚,做梦!我绝不会同意离婚的。你给我戴绿帽子,就没有资格说我出轨。”

“陈亦然,谢天雨是有钱,可是我不稀罕,我告诉你,他是要送我一套复式的大房子,可是我没要,那怎么了,我不要还惹你生气了吗?”苏浅浅冷笑了声:“我不像你,和冯佳慧那样,天天找机会在一起。要不是为了你,她能亲自到集团去当法律顾问?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你爸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陈亦然真是有嘴说不清,他疯狂的揉着自己的头:“我,她到集团来当法律顾问,我真的不知道。骗你,我就是畜牲养的。”

“呵呵,还不是为了见你方便,那天我到你办公室,她就那么坦然的坐在你的办公桌前,看着你的电脑,你们两个算了,你随便吧陈亦然,我也累了,不想再这么折腾下去了,离了吧。分居也这么长时间了,从法律上来说,咱们属于感情破裂。离了吧,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真的,我给你自由,成全你们两个。”苏浅浅强咬着嘴唇,不让眼里的泪珠滚出为,她提醒自己,一定要坚强。分居大半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床边没有他,只有孩子,她抱着孩子,一样温暖,她会坚强的挺下去。

他竟然真的知道自己和谢天雨是初恋,他从哪里知道的,他还知道些什么?苏浅浅捧着自己的脸,低低的啜泣着。

陈亦然把话全都挑破了,他已没有了退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这样。原本,他想要在苏浅浅面前认错,想拉回苏浅浅离开他的心。

“陈亦然,对于我和谢天雨的事,你可以问王丽丽,我跟他没有你所想像死灰复燃,我跟他早已是路人。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还有,你出轨在先,我和你早已分居大半年了,按法律上来讲,你和我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要不是因为给乐乐治病,你和我早就办了离婚手续了。所以,我跟什么人来往,也跟你无关,至于是不是谢天雨,你也不用费心了。”苏浅浅不想再为他身边出现的女人猜测,这样活得很累,既然冯佳慧回来这么纠缠他,她干嘛不成全人家。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两个人相恋三年,感情那么好,现在两个人又经常在一起藕断丝连,她还再当两个人的电灯泡,多累啊,趁早让路得了。

苏浅浅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她不想哭出来,在她的婚姻里,她早就哭够了,他不再把她的眼泪当成珍珠,当成钻石。

陈亦然没有想到,苏浅浅直接提出离婚,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原本他压住了心里的怒火,想好好的解释好,消除她心中的误会。没成想,自己一急,把谢天雨的事也捅了出来。还说的那么难听,本来他的心里就没有谱,苏浅浅跟谢天雨是否是真的死灰复燃。可是他一急,就把捕风捉影的话全都抛了出来。

苏浅浅把抽屉里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递到陈亦然的手上:“按照婚姻法,过错方没有权利分割财产。现在,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追究谁对谁错,我只要求乐乐跟我,房子一人一套,家里也没有什么存款了,孩子的抚养费你可以按你的工资标准给。别的,我没有意见。字我都签了,只等你签了。”

“那个,我不想离婚,浅浅,你看,能不能等乐乐的病完全好利索了,咱们再商量离婚的事。”陈亦然没想到今天一着不慎,弄得全盘皆输。苏浅浅到是没有赶尽杀绝,房子一人一套,没有把他扫地出门。

“浅浅,对不起,我刚才说话说的有点急,我知道,你如果真想离开我,早就住到谢天雨给你准备的大房子里去了。你没走,就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还有这个家,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好吗?”陈亦然想拖下去,拖住苏浅浅,只要不签字,事情就有转机,他看得出,苏浅浅一直没有逼自己签字,就是心里还舍不得离开,她心里对他还有那份情谊。

苏浅浅再也不想听他说下去,她起了身,躲到卧室去。她的头早就大了,今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亦然说她给他戴了绿帽子。

可是,自己真的心里有了想法,要不是因为有了那个人出现,自己也不会下这样的决定是吧。可是,我认识他,是在我们婚姻破裂之后,虽然形式没有签字,但是在分居之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朝三暮四,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从严格意义上讲,自己是出轨了,苏浅浅怀疑着自己的动机,难道我是因为要报复陈亦然,所以才动的心吗?

我对杜子凌的心,是真的吗?我这时候,对另一个男人动心,还有什么脸说指责陈亦然。

男人,只许自己出轨泡女人,却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出轨。

这什么世道!如果你真心真意的爱着这个家,爱着我,我还会有别的想法吗?现在你知道错了,你要回归家庭了?可是,我已经倦了,我要走了。

在你抛弃我的时候,我也放弃了对你的爱,你没有什么权利来指责我的不忠。

是你,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是,我是想找个男人来依靠,那是因为被你伤得我遍体鳞伤,无处安身。所以我的心才出逃,我知道,我这样做也有错,但我不甘心!我想跳出你的牢笼,我想,尝试去重新爱,重新活一次。我不想死在你的樊牢之中,我看不到你的心中有我,一点也看不到。与其这样活着,不如好聚好散,相忘江湖。

陈亦然,我不想再这样无休止的猜测着过日子,这不是我想要的安静的生活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这么痛苦了。苏浅浅无比纠结。

231 若即若离

231若即若离

陈亦然伸手拉了一把苏浅浅,苏浅浅一把打开他的手:“放开我,我这个给你戴了绿帽子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恋,你要没有什么意见,就签字吧,你看,房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和冯佳慧上下楼是邻居,正好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多好,夫唱妇随,郎情妾意的,多好?”

“浅浅,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说你,我错了,我道歉,好吗?”陈亦然没想到事情越搞越乱,他把那张离婚协议揉成一团,扔到垃圾筒里:“在乐乐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你舍得让孩子没有爸爸了吗?”

“有没有不要紧,反正,你一直经常出差,有妈妈就行。”苏浅浅淡定的笑了笑:“这几天,乐乐和我一起相依为命,都习惯了。我相信,他会适应的。”

陈亦然快哭出来了,他无助的站在苏浅浅的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反驳,不敢发作,任由苏浅浅离开书房,回到卧室,把他关到门外。

苏浅浅关上了灯,孩子已睡着了,她不想惊醒他。

陈亦然呆呆的坐在书房里,一动一动。

忽然,电脑上的qq闪了闪,是王丽丽:“如果你跟陈亦然解释不清,我可以告诉他,你和谢胖子的一切。自从谢胖子抛弃你,你和他早已是路人,没有必要隐瞒这些。你放心,我可以给你作证。”

陈亦然呆呆的看完了苏浅浅和王丽丽的qq通话纪录里,里面记录了她和王丽丽好长一段时间的通话,上次谢天雨请她们俩吃饭,她们俩都不朝面,看来,是我真的冤枉她了。

陈亦然看完后,忽然抱着头失声痛哭。

她现在就是跟谢天雨有什么,也没有什么错,分居这大半年来,她早就说要离婚,而我硬拖着,如果不是因为乐乐生病,他们早就天各一方了。背叛婚姻的我有什么理由那么指责她呢?

无意之中,陈亦然看到了台历上做的记号,他的眼睛一亮,天助我也,我有办法了。

陈亦然心一横,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拖下去,浅浅,我不会放你离开。

他知道,苏浅浅决然不会闹上法院去起诉他。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提出的房子一人一套,她自己带孩子,抚养费让他看着给,全都替他考虑到了,根本不像一个绝情绝义的女人。这说明,她的心里没有完全放下他,她这么顾着他的生活,可见有多么的不忍,多么的留恋。

陈亦然在书房里趴着,竟然睡着了。

半夜里,苏浅浅起床上卫生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走进去一看,看到陈亦然竟然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睡得正酣,她很想上前去叫醒他,却又狠了狠心,没有理他。

回到卧室,苏浅浅怎么也睡不着,她挂着书房里的陈亦然,想了想,于心不忍的苏浅浅去卧室里拿了块薄毯给他轻轻的披在身上。

早上,一大早,苏浅浅起了床做早餐,看到陈亦然还趴在那里睡着,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有病啊,在这里睡了一夜。”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习惯了照顾体贴他,想让自己当成陌生人,真是做不到。

苏浅浅没有时间考虑别的,早上的时间太紧张,她赶紧找出面包和鸡蛋,牛奶,忙活早餐。虽然满腹都是刚吵完架的心酸,做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没有空儿去发呆,没有空儿去生气,孩子要吃饭,一切,都要以孩子为主。

“妈妈,爸爸怎么在书房里趴着睡着了,这样会生病的。”乐乐起了床,穿好衣服,洗了脸,看着书房里的门开着,歪着脑袋发现了还在昏昏欲睡的陈亦然。跑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着陈亦然的背。

陈亦然听到动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站了起来:“唉,我这是怎么搞的,趴在这里给睡着了。乐乐,今天早上爸爸送你去上学,好吗?”

随着他身体的站立,披在身上的薄毯滑落到地上,陈亦然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到手里:这是谁给我披的毯子?浅浅吗?对,应该是浅浅,老婆,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有我,你根本忘不了我,舍不得扔下我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陈亦然满心愉悦的把毛毯抱在怀里,如同抱着苏浅浅一般,心花怒放,为他的发现,他激动的想哭,很想哭出来。

“真的吗?爸爸是个大懒蛋,今天起床了?”乐乐歪着头不相信的看着陈亦然:“妈妈,我爸爸是不是梦游啊?”

“乐乐,你快过来吃饭吧。”苏浅浅不接乐乐的话头,她要快点把乐乐送到学校去,今天她要跟陈亦然办手续。无论如何,一定要去。

陈亦然赶紧的洗了把脸,穿好衣服:“乐乐,走吧,爸爸送你。”

乐乐手里抓着个鸡蛋和一袋奶,塞到陈亦然手里:“爸爸,这是你的早餐,妈妈说,不能空着肚子,那样会生病的。”

陈亦然看着桌上备着三人份的早餐,满心里都是温暖,他感动的看了看苏浅浅,苏浅浅装没看见的,只管低头吃饭。

苏浅浅早就习惯了做三个人的早饭,乐乐也早就习惯了一人一个鸡蛋,一人一杯牛奶。

看到陈亦然手里的东西,苏浅浅才反应过来,她恨自己太勤快,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她后悔,怎么就不知道分清楚。为什么还准备三个人的饭,陈亦然那么混帐,就不应该管他,饿死他才好呢。

乐乐的小手把那个热乎乎的鸡蛋放进陈亦然的大手里,陈亦然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心里暖暖的,这就是苏浅浅的心,她再伪装,也改变不了她爱他的心。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谁知不经意间的每一个细节,都道出真情。她,仍然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因为,她爱他,已成了习惯。习惯成自然,七年下来,她已无法改变这深入骨髓的习惯和爱。

陈亦然拉起乐乐的小手:“走,儿子。”

“爸爸,我的绿领巾还没带。”乐乐伸着小手去够挂在衣架上的绿领巾。

坐在一旁的苏浅浅正要起身去帮他拿,陈亦然已伸手够了过去:“来,乐乐,爸爸帮系上。”

“嗯,爸爸,你会系吗?”乐乐嘻嘻的笑:“你从来没有给我系过。”

“会,当然会了,爸爸上学的时候,也系过的。”陈亦然手忙脚乱的帮他系,缠了圈,又一圈,坏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怎么系了?

陈亦然系了两遍,仍然不对,把他折腾的浑身冒汗。

乐乐急了:“爸爸,让妈妈给我系吧,你看,你真笨,别耽误我上学。”

苏浅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来,乐乐,妈妈给你系吧。”

“那个,我真给忘了。”陈亦然惭愧的放开乐乐。孩子的所有的事,他从来没有打理过,从来没有心过,他哪里能得心应手。孩子这么大,他真没有为孩子忙碌过丁点。

苏浅浅蹲到乐乐身边,三下两下就给乐乐系好了:“好了,快走吧,乐乐。”

乐乐骄傲的拍了拍胸部:“爸爸,你是个大笨蛋,你看看,我妈妈这么快就给我系好了。”

“好,还是你妈妈厉害,乐乐,今天晚上回来,我好好练习练习。”陈亦然想不起乐乐成长中的变化,在他的粗心大意中,在他的荒唐中,孩子在苏浅浅的呵护下,长大了。而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陈亦然感动的握着乐乐的小手:“乐乐,跟妈妈再见。”乐乐的小手绵软嫩滑,陈亦然握在手心里,不敢放手,这就是他的骨肉,如果他不抓住,可能将失去和他在一起共同生活的机会了。

苏浅浅看着乐乐的笑脸,原来,他这么想让他爸爸送他上学。心里酸楚着,苏浅浅满脸笑着,给孩子挥了挥手:“再见,乐乐。”

苏浅浅没有上班,她看着表,算着陈亦然送完乐乐的时间,她给他要通了电话:“陈亦然,我等着你,今天就去办离婚手续吧。”

陈亦然愣了愣:“对不起浅浅,今天没空,我刚刚在路上接了魏新源的电话,让我今天陪他去开会。”

“陈亦然撒谎,你就是说王母娘找你,我也不相信,你抓紧时间,我就在家门口等你。”苏浅浅哪里相信他这鬼话。

“真的,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魏新源,我真的没有撒谎。”陈亦然早就想好了,拖下去,想方设法拖下去。

“你,陈亦然,你混蛋!”苏浅浅怎么好意思给魏新源打电话,她的脸皮再厚,也没厚到这份上,随意给老总打电话求证。她无可奈何下了最后通碟:“那明天,你今天提前跟他请好假,说家里有事,必须请假,听到了吗?”

“好,好,我尽力。那个,今天晚上我去接乐乐就行,我跟乐乐说好了。”陈亦然边走边讲着电话,一边跟碰见的同事点着头打着招呼。

既然今天没法办离婚手续,苏浅浅也不能不上班,她只好先到报社上班。

杜子凌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浅浅,我最近要下去到各个地市调研去,恐怕一个多月回不来。”

“噢,这么久啊?你们这是搞的什么调研,需要这么长时间?弄得自己跟个苦行僧似的。”苏浅浅没想到他打来电话竟然是给她请假。

“没办法,***来人了,前期一直是我负责的,厅长怕别人误事,就还让我来负责这次调研。明年咱们省的高考教育方案改革就要出台了,我不去不行。”杜子凌淡然的笑了笑:“我反正也没什么事,一人吃饭了全家不饿。”

“你也是,对了,那个,我想跟你说个事。”听他这样讲,苏浅浅涌上无尽的怜惜,怎么这样,你这个男人,真让人心疼。她想说,却又强忍着这句没说出口,离婚的事,她觉得该让杜子凌知道。

“什么事,你说吧。”杜子凌本来想今天约她见个面,可是***来了个调研组,让他全程陪同,主要针对江南的教育改革的有关调研。

十几个地市,转下来,可能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转不完的。

“我和他提离婚的事了。”苏浅浅低低的说了声,她不敢大声讲,怕别人听见。

杜子凌愣了愣,他知道,苏浅浅迟早会离开陈亦然,他也早盼着,她赶怪离婚。但一听到她讲,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噢,你决定了吗?”

“嗯,长痛不如短痛,这样长期分居对我和他来说,都不好。我想过了,孩子的病也差不多控制住了,我不是和他结束了吧。”苏浅浅没有跟王丽丽说过这些事,她不想跟父母讲,也不想跟王丽丽讲,她只想,说给杜子凌听。

杜子凌听完了后,沉思了一会儿:“浅浅,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过,我有个疑问,我想问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问题?你说吧。”苏浅浅很意外,杜子凌难道不希望她离婚吗?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杜子凌

“看你说的,我生什么气。”苏浅浅嗔怪了句。

杜子凌吞吞吐吐的问了声:“那个,那个,你你这么快离开他,是因为我吗?”

“这个有你的原因,也不全是。”苏浅浅不能否认,是因为杜子凌的出现,让她决定尽快结束这场已死亡的婚姻。

“那我要劝你一下,你要想清楚了,我的意思是,你离婚,不要因为我,如果那样,我担心有一天,你发现身边的我并不完美,我怕你会后悔。”杜子凌长叹了一声:“我不想让你伤心,我怕有一天,你会失望。真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苏浅浅困惑了,杜子凌这是说的些什么,如同绕口令。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她的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她不会活到现在,难道这样有什么区别吗?

“我的意思,你要好好想清楚,不要因为我的出现干扰了你的判断。真要走出这一条路来,我会等着你。明白吗?浅浅。”杜子凌知道苏浅浅是慎重的,但她的心是真的决定割舍掉这份爱了吗?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杜子凌担心又害怕,盼望而又紧张。他想弄清楚,苏浅浅离婚真的是不爱陈亦然了,才离的婚,这样,和她走到一起,重组家庭,他才没有负罪感,这样,他才会心胸坦然。

“你说的,我再好好想想,谢谢你提醒我。”苏浅浅搞不明白杜子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的话太复杂了,什么意思,我离婚怎么会跟他没有关系?难道他怕了?他不是在盼着我离婚吗?

“嗯,浅浅,那我先扣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杜子凌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早知道这事,他应该提前见她一面,好好跟她聊聊,可是,明天上午去了站,就要跟着调研组出发,他没有时间见她了。

“嗯,我知道了。”苏浅浅一时间,头痛欲裂,难道杜子凌后悔了?他怕了吗?

杜子凌的态度若即若离,这么暧昧,还说离婚跟他没有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跟陈亦然离婚,虽然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也是有关系的,要不是他,我没有勇气重新去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临了临了,我要离婚了,他却又说,跟他无关,他这是玩的什么文字游戏。

忙了一天,苏浅浅才回到家,已是晚上六点多了。

她实在没有心情回到那个如同她生命的家里,她害怕,回去后等待她的又是一场战争。

这一段路只有二十几钟的路,她却觉得好生漫长,到了楼下,她把车停下来,呆在车里,闭着眼睛想了半天。

这才拎着包关了车门上楼。

下了电梯,到了自家门前,看着大门上自己和陈亦然亲手贴的春联还红彤彤的完好如新:平安千秋福,家和万事兴。”她的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家,这个家,是不是真的自己要亲手去打碎它?

苏浅浅擦了擦脸上的泪,她不想让陈亦然看到她的泪,在他面前,她要坚硬似铁,她要坚强,她拿定主意,长舒了口气,这才伸出颤抖手,摁响了门铃。

听到屋里响起一片惊叫声:“太好了,妈妈回来了,我来给妈妈开门。”

随着欢呼声,门打开了。乐乐欢叫着扑到苏浅浅的怀里:“妈妈,生日快乐。”

“生日?”苏浅浅惊呆了,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抬眼望去,茶几上摆了一大束红色的玫瑰。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一个美丽漂亮的大蛋糕。上面写着:“祝妈妈生日快乐”。

陈亦然竟然还记得她的生日?苏浅浅心里一喜一酸,泪无声的淹没了她的瞳孔?

“你上哪儿闲逛去了,我打你一下午电话也没打通,怎么,手机没电了吗?”陈亦然抱着乐乐站在门口。

“妈妈,生日快乐。”乐乐奶声奶气的扑到的腿上:“快呀,妈妈,我早就饿坏了,我要唱生日歌,我要吃蛋糕。”

陈亦然竟然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勤快过了,是谈恋爱的时候,他还经常下厨逗她开心,哄她结了婚,他就很少进厨房,这个阵地就移交给了她,从此,她就成了这片阵地的守卫。

少打这些温情牌,陈亦然,别以为你这样会感动我。苏浅浅不去理睬陈亦然:“虚伪。少跟我来这一套。”

“浅浅,你怎么了?”陈亦然没有想到已大有好转的苏浅浅突然又变了脸色:“你干什么,浅浅,来,乐乐,咱们一起给妈妈唱生日歌,给妈妈一起吹蜡烛。”

“爸爸你要关灯。”乐乐摇着小手快乐的叫着。

陈亦然伸手把灯关上,一边乐呵呵的拍了拍乐乐:“好,乐乐,咱们一起唱歌,祝妈妈生日快乐。”

“嗯,好啊。”乐乐拍着小手,奶声奶气的跟着陈亦然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妈妈,该你许愿了。”乐乐唱完歌就拍着桌子叫。

“嗯,妈妈已许好了。乐乐,帮妈妈吹蜡烛。”苏浅浅眼里的泪已涌了上来,她哪有什么心情许愿,此时此刻,她能许什么愿,家已不家,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一拍两散,许愿,心里死的滋味都有,还能许什么愿。

一家三口凑上去一齐把蜡烛吹灭。

苏浅浅的生日从来没有过这么隆重。在家里,乐乐和陈亦然的生日,她都记在心上,而她的生日,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却总是忘记。

要不说,男人的心大。

隆重的生日并没有让苏浅浅感动,反而让她心里更加难受,失去了才知道来哄我,你在外出差和别的女人鬼混的时候,什么时候想到过我和孩子?

陈亦然伸手打开客厅里的灯:“好了,我来切,乐乐,别急啊。可把小东西给馋坏了,伸着小手指头,抹了好几口了,呵呵。”陈亦然笑,笑的心里酸楚,去年苏浅浅过生日,他在外地出差,还是她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才想起来,是她的生日,回来的时候,象征性的带了一条丝巾,给她,算做补偿。

每次,他的生日,她和儿子都给他早早的做好准备,准备好礼物,准备好饭菜,给他惊喜。

可是他,总是给她失望。

乐乐小手扯住苏浅浅:“妈妈,来啊,尝尝我给你选的蛋糕,你看,爸爸还给你买了一大捧玫瑰花,可好看了。”

“好,谢谢乐乐。”苏浅浅抱起乐乐,坐下来,心里恨着:吃,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今天你做一顿也是应该的,不吃白不吃。

陈亦然一脸苦笑,原来哄一个女人这么难:“是啊,是啊,浅浅,你多吃点,你看你,最近瘦了很多。”他今天早早的赶回家,准备过生日的东西的,回忆起结婚这些年来,他还真没有好好的给苏浅浅过过生日,不是出差就是开会,不是错过,就是回家的时候,他早已喝得东摇西晃,连个祝福都没有。

“你不用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去吧。”苏浅浅不理他,吃了一点点蛋糕。

232 风流成性

232风流成性

陈亦然不愠不恼,温柔的说了声:“我只关心你,你是我唯一的红颜。”

苏浅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陈亦然。

苏浅浅连猜他说的是真是假的兴趣都没有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计较他说的是真是假有什么用。他哄女人的本事这么高,让他去哄别的女人吧。不用再浪费在我身上,陈亦然,收起你那一套吧。苏浅浅闭上眼,长长吁了口气。

乐乐很快就吃完了一大块蛋糕,他最爱吃这样的甜食,平常,苏浅浅一致控制他,因为他好咳,甜食不能多吃。

陈亦然伸出手指抹了一块奶油,笑着抹到乐乐的小脸蛋上:“哈哈,乐乐,你看看,你这个小馋猫,都吃到脸上了。”

“坏爸爸,不是我吃的,是你抹的。”说着,乐乐也伸出小手去抹,陈亦然也不躲,把脸故意凑到乐乐的跟前,乐乐嘻嘻笑着,毫不客气的伸手给他涂在鼻子上:“呀,呵呵,爸爸是个白鼻子,呵呵,爸爸是个白鼻子。”

陈亦然笑着,又伸手给乐乐抹在鼻子上:“乐乐也是白鼻子了,哈哈,乐乐也是白鼻子。”

父子俩闹成一顿,互不相让。不一会儿,两个人脸上就给涂的满满的。

“咯咯,妈妈,你看看爸爸,真好笑啊,爸爸像只大白猫。”乐乐咯咯的笑,笑的前仰后合,陈亦然抱着他,开怀大笑。

苏浅浅也不劝,任他们两个闹着。

看到爷俩个都涂成了大花脸,苏浅浅给逗得再也绷不住表情,冷若冰霜的脸上微微露出些笑意:“好了,乐乐,别闹了,快擦擦,洗脸去。”

“对,咱们不闹了,乐乐,咱们要听妈妈的话,走,跟爸爸洗脸去。”陈亦然偷偷地看到苏浅浅脸上隐着的笑意,拍了拍乐乐,两个人这才嘻嘻哈哈笑着去卫生间洗脸。

洗完脸出来,吃饱喝足的乐乐就吵着要玩积木:“妈妈,我吃饭了,我要玩积木,我要堆个大房子。”

“浅浅,你陪乐乐玩会儿,我收拾碗筷。”陈亦然化身为一个三好贤夫,今天,家务活全包了。

苏浅浅二话没说,站起身,也没客气,拍了拍手,离开了餐桌。为你服务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良心发现,为我做顿饭。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表现表现吧。苏浅浅心里恨恨的想着。

苏浅浅抱着乐乐在地上玩推积木。两个人又开始堆城堡,乐乐说:“妈妈,我要堆一个大大的家。”

“嗯,好,乐乐,家要用心来堆。”苏浅浅耐心的陪着。

陈亦然听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心里一跳,但愿,今天的努力,能让苏浅浅情绪有所好转,愿意跟他正常交流了,不再这样疏冷。

陈亦然端上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捉摸着苏浅浅的变化,陪着千万个小心:“浅浅,起起,吃水果啦。”

“我不吃了,没胃口。你吃完了,我有事找你。”苏浅浅起了身,去书房,拿出了重新起草的离婚协议。

苏浅浅将那协议书捏在手里,等陈亦然进来,一句话也不说。

陈亦然跟着她进屋,苏浅浅将那协议书递到他手里。

陈亦然看到离婚协议,气的直跳:“苏浅浅,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你想干什么,你真的想让乐乐失去父亲吗,当一个单亲孩子吗?你真的想好了要离婚吗?”

苏浅浅担心在客厅里玩的乐乐听到两个人吵架,压了低了声音道:“你小点声好吗?别让乐乐听见。我都想好了。你签了吧,这种日子对你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早点还你自由,你在外面爱怎么飘就怎么飘,你的红旗晃得我眼痛,我受不了。”

“你还知道乐乐啊,他应该知道,他的妈妈不要他了,难道他不应该知道吗?浅浅,你是不是昨天的事,我给你道歉”说着,陈亦然站到苏浅浅的面前。

苏浅浅扭过头去:“滚,陈亦然,我实在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你不要没完没了的刺激我。”

陈亦然强行板过苏浅浅的身体:“你能不能别这样。”

苏浅浅竭力挣脱开他的束缚:“我不再相信你,永远不再相信你。”

说着,苏浅浅转身要冲出屋去,却看到乐乐流着泪站在门口:“妈妈,我不要你离婚,我不要像欢欢哪样没有爸爸,我不要。”

苏浅浅呼吸一滞,心里痛着,跑上去抱着孩子,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乐乐,不是,不是,妈妈和爸爸没有离婚,乐乐,没有。”临了临了,她还是不想让孩子知道真相。

可是,乐乐刚刚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得明明白白,扑在苏浅浅的怀里放声大哭:“妈妈,你能不能不要跟爸爸离婚,我不想没有爸爸,我不想,妈妈,求你了。”

“乐乐,听话,妈妈吓唬他的,骗你的,啊,宝贝。”苏浅浅没有想到乐乐这次反应这么强烈。

“真的吗?你是因为爸爸不听话,所以才吓唬他的是吗?”乐乐抹着脸上的泪,可怜兮兮的问道。他半信半疑,他有两个同学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天天在他身边哭,他早就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了。他不想跟他们一样,没有爸爸和没有妈妈的孩子多可怜啊。

“是,他不听话。”苏浅浅悲从心来,她没有想到,最大的阻力还是乐乐,乐乐不接受她离婚的现实。怎么办?

乐乐松开苏浅浅,跑过去扯陈亦然的手:“爸爸,你快跟妈妈认错,你告诉她你错了,老师说,有错能改就是好孩子,爸爸,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好吗?”

“是,爸爸以后听话,一定听话。”陈亦然捂着脸哭不出声来,儿子的纯真让他没脸说什么,在外**快活时,他哪里想过孩子。他真的是没脸说什么,没脸哭,虽然他真的控制不住的想哭。

乐乐很认真的站在苏浅浅的面前,很认真的对面无表情的苏浅浅说:“妈妈,爸爸认错了,他说,以后听你的话,你就原谅他吧。他以后,要是再不听话,你就,你就打他好吗?”

“嗯,好,乐乐,我知道了。”苏浅浅看着乐乐有板有眼的样子,她真的没法再说半个不字。抱住孩子,无语泪先流:“乐乐长大了,长长懂事了。”

“妈妈,你长大了会保护你的。老师说了,我是男子汉。”乐乐脸上的泪不没干,咧着嘴巴又笔了起来。

陈亦然看着儿子老婆,他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他没有想到,乐乐今天会这么懂事。

苏浅浅拉着乐乐的手:“乐乐,走,洗一洗,睡觉吧,好吗?”

“嗯,妈妈,你给我讲故事,我今天要听小红帽的故事。”乐乐的睡前一课,就是苏浅浅讲故事,在妈妈的故事声中,甜甜的入睡,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陈亦然垂头丧气骂着自己,老天爷,这真是自作蘖不可活,狼来了的故事,终于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人再会相信他,苏浅浅不相信,她连看一眼,听他辩结的机会都不给他,陈亦然手里捏着苏浅浅写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字,刺痛了他的双眼。

该死的苏浅浅,你只要乐乐,别的你什么都不在乎,天真的女人,永远这样。陈亦然狠狠的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扯了个粉碎:“苏浅浅,你,想离婚,你作梦。我绝不同意,绝不。”

苏浅浅哄睡了孩子,这才出了卧室。

陈亦然把那撕碎了的协议书扔进了垃圾筒里。

“陈亦然,我不会因为乐乐反对,就放弃离婚,明天,你必须和我去办手续。”苏浅浅不会因为孩子的哭,改变她已思考了大半年的决定。这大半年来,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过够了。

陈亦然刚刚还以为苏浅浅真的答应孩子了,放弃离婚,瞪大了眼睛结巴道:“你,你,你不是,答应孩子了吗?”

“如果我们长期这样下去,乐乐会更受伤。我能给他的,是一个稳定的家,而不是一个**成性的爸爸。”苏浅浅白了他一眼。

陈亦然恼怒的哼了句:“看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守着孩子说不再离了,现在立即变成最后通碟了。”

“那也都是让你逼的。”苏浅浅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陈亦然两手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浅浅,你是不是真的决定不管乐乐的感受了。你真的就这么残忍,分开我跟儿子吗?”

“这不是我的原因,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累了,不想再说别的,明天我等着你,你不用再躲,如果你玩今天的这一套,我会真的打电话找魏新源。”苏浅浅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陈亦然呆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望着苏浅浅的背影,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再挣下去有用吗?她真的下了决心了,完了,我真的改变不了了吗?

陈亦然以为今天用一场温馨的生日打动苏浅浅,让她想起他的好。他不知道,今天晚上的饭,更让苏浅浅想起了,有好几年,都是他出差在外,她和乐乐两个人过的生日,而出差,又是她一想到就发狂的两个字。

苏浅浅容易被情绪控制,容易被抑郁牵引,她的抑郁症并没有完全康复。

为了今天晚上的这个生日,陈亦然提前早退,去菜市场买了菜,定了蛋糕,他从来没有这么用心的为苏浅浅准备过生日。

今天,他特意买了一大束玫瑰,他以前从来没有给她买过,她也很节省。经常说,送花的话,一枝玫瑰就可以了。

今天他定的是九十九朵红玫瑰,象征着长长久久,可是,她连看也没看,难道,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了吗?

这些都无法打动她,我还怎么办?陈亦然懵了。

苏浅浅第一次看到陈亦然这么舍得花钱,给她定了那么大的一捧火红的玫瑰。

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意思,平常,从来不管不问,她天天穿什么衣服他都不在意,而临到分手了,却舍得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一大捧花来糊弄她。她早已不是十八的少女,不再会为那些虚荣的东西感动。

***

第二天一大早,陈亦然老早就起了床,抢在苏浅浅的前面,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餐。

苏浅浅起了床,发现桌上摆的早餐,愣了愣。抬眼看到陈亦然正戴着围裙在刷锅,她的心里更加的五味杂陈,难以消化。

这个陈亦然,表演这些干什么,结婚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向睡懒觉的他竟然起来做早餐了?有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年了,换你为我做两顿饭也不为过。也好,自己早早适应一下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做早餐了,不,我怎么还这样瞎吃萝卜淡心,他还有冯佳慧呢。

拥有的时候从来不在乎我的存在,现在装什么?她黯然的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浅浅,今天还是我去送乐乐。乐乐,好吗?”吃过饭后,陈亦然坚持去送乐乐。

乐乐无精打彩的看了一眼苏浅浅,又看了一眼陈亦然:“好吧。”

苏浅浅也不跟他争,既然他想好好表现,就给他机会吧。以后,也可能他再也没有机会送了。

到了上班的时间,苏浅浅打电话到办公室,请了假。然后带着重新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直奔陈亦然的办公室,放到他的桌前:“走吧,我们现在去民政局。”

陈亦然刚到办公室坐下,还没坐热,苏浅浅就冲了进来,吓得他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浅浅,不要闹了,好吗?”陈亦然大步迈到苏浅浅的面前,压低了声音,他不想闹的办公室上上下下人人皆知,他不想失去苏浅浅,他不想,一点也不想。在这生命之中,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苏浅浅,他虽然在外逢场作戏,却深深的爱着这个单纯的小女人。

他抬头看见,林若雪捧着文件从窗前闪过。

昨天刚刚给她过了生日,今天她怎么还要离婚?陈亦然看着苏浅浅,这个女人真是铁了心了,看不出,我在哄她,在求她吗?

“走吧,你不去,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你。”苏浅浅咬着牙,淡淡的说。

陈亦然看出她亦不想闹大让人知道,压下恼怒,伸手把苏浅浅拖到沙发前强摁在沙发上坐下,牵着唇微微一笑:“浅浅,你别这样,孩子这么小,你真的舍得?你在这里坐着,喝什么茶,我给你泡一杯,陪我坐一会儿也好。”

“你,你不要提孩子,你没有资格。”苏浅浅低声喝住他:“我什么也不喝,你不要折腾了,快点吧。别让人知道,对你也不好。”

“你还知道顾忌,不让人知道,就知道你有多在意我,对不?浅浅,我知道我错了,有什么咱们晚上回家说好吗?”陈亦然看着苏浅浅清冷的眸子,透着的恨意,心里哆嗦了一下。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你怎么办?你拖,今天拖,明天拖,我看你拖到什么时候?”苏浅浅冷冷一笑,坐着一动不动。

陈亦然给她找出了他用的杯子,找出她最爱喝的杭白菊,捏上几朵**,放上一块冰糖:“浅浅,喝点**吧。”

苏浅浅冷哼了一声,斜着美眸怒视了一眼陈亦然:“不用装的这么体贴,你拿这一套应付你的情人去吧。”

“喝点吧,去火的。”陈亦然仍然笑,笑得温存。

“滚,用不着。”苏浅浅让他的笑刺激的有些恼怒,他这是笑什么,嘲笑我吗?

陈亦然竟然更加沉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满口脏话。”

他凭什么这么冷静?凭什么?你是吃定了我不敢闹是吗?还是不敢离婚?苏浅浅快疯了:“这要拜你所赐。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泼妇不是吗?”苏浅浅唇角含着诘笑,盯着陈亦然:“你怎么还有脸问我?”

陈亦然讪讪一笑,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他叹了口气:“浅浅,我先处理一下手头的活,老总等着要这些报告。”

“你拖,我看你怎么个拖法,陈亦然,你不要把我当成傻瓜耍,既然你不珍惜,何必又现在装什么熊。我知道我在你的眼里不值钱,离婚不正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情吗?把我踢出门去,正好把你外面的女人迎进门来。我给你们倒空儿,这天大的好事,你还拖什么?”苏浅浅一字一句,冷冷的蹦了出来。

“没有这事,浅浅,我从来没有想到要离婚。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跟外边的女人是我的错,那个女人不知跟多少个男人上床,我哪敢要她。”陈亦然有些急了,急赤白脸的辩结。

苏浅浅冷笑一声:“呵呵,原来是这样,陈亦然,你真让人恶心。一个女人,有没有感情,只要投怀送抱,你就上,你是发情的畜性吗?我满足不了你吗?真是的,我还说这些干什么?现在我对你们是日久生情也罢,逢场作戏也罢,都不感兴趣,我现在最想的是离婚。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想再跟你这样**成性的人生活在一起。”

“浅浅,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陈亦然看到苏浅浅的心铁了般,吓的脸色都变了。

苏浅浅不去理睬他,根本不去看他的脸色,低着头道:“你骗了我的心,还要想骗我什么?我还有什么值得你骗?”

“浅浅,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好吗?”陈亦然放下自己的高高在上的气场,他一向在家里说得算,都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听他的指挥,今天,他是彻底臣服于她的裙下。

“少来这一套,陈亦然,你这个大骗子,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绝不会嫁给你。也好,这七年让我认识了一个人,还不算晚,你好在没有让我四五十了才知道。谢谢你啊,陈亦然。”苏浅浅的嘲笑,令陈亦然不寒而栗。

他想起娇小的苏小小骂施晶晶的时候,说话都不带一个脏字,一个劲的跟施晶晶道谢,感谢她在陈亦然出差期间,照顾陈亦然,满足陈亦然一个男人的**。她天天变着法子问候施晶晶,跟她沟通感情,跟她交流,今天陈亦然干什么了,吃什么了,跟她交流陈亦然又去见哪个女人了,又有哪个女人跟他发短信了,仅用了一个月,就让见多识广的施晶晶崩溃了。

今天听她说的话,话里藏刀,绵里藏针,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陈亦然,你再不跟我走,我去找你老总去。”苏浅浅看陈亦然真是有心要拖下来,施出杀手锏。

陈亦然呆呆的看着苏浅浅,半天,这才说了句:“反正都是一死,我不怕,你去找吧,我等着,我宁愿死也不会离婚,浅浅,你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吧。”

“你,别这么无耻好不好,陈亦然,你敢作敢当,为什么现在这样,别让我睢不起你好不好?”苏浅浅一时气结:“离了吧,我不爱你了,真的。”

陈亦然看出了她的眼底的那抹不忍,这个该死的苏浅浅。终是心底里不会伤害他,这事真要闹到老总哪里,他肯定是身败名裂。心底里透着一丝丝的开心,她说是恨他,但终是不会伤害他不是?

“浅浅,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陈亦然微笑的凝望着苏浅浅,他要趁热打铁,他看出了苏浅浅的弱点,看出了苏浅浅的致命的要害,他根本不相信她不爱他了:“我知道,你是在气我,在报复我。”

“不,陈亦然,我已爱上别人了。”苏浅浅被他的微笑刺得心里生痛,她猛的举起手里的茶杯,愤愤的摔到地上:“好,陈亦然,你狠!你不走,我把你这里都摔了。”

“好,摔吧摔吧,你不怕把人都招来,你摔就是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摔了单位给我配新的。”陈亦然听到苏浅浅说爱上了别人,心里一惊,但立即否定了一切,苏浅浅不会轻易爱上别人的,不会的,她只是恨他,报复他,他打定了注意,任苏浅浅折腾。

“亦然,报告给我准备好了没有?”两人正僵持中,老总竟然推门走了进来。见到苏浅浅不由得一愣:“噢,小苏来了,很难得啊?”

233 魂都飞了

233魂都飞了

“老总,那个,我没事,没事,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苏浅浅只好强行压下满肚子的怒火,掩饰着笑了笑。笑的那个牵强,就不用说了。

“你看你也不知道小心点,摔了杯子又不值几个钱,心疼什么,不要紧,烫着手怎么办呢。”陈亦然上前拉住苏浅浅的手,拿起衣架上的毛巾给她擦着手上的水。

“你,不用,我自己来。”苏浅浅心里骂着陈亦然这个混蛋,一边无奈的笑了笑,强挤出个笑脸:“老总,没事,你们忙,我先走了。”说着,闪身出了陈亦然的办公室。看来今天是办不了了,陈亦然不动弹,她是无可奈何。

陈亦然一边把苏浅浅写的离婚协议塞进抽屉里,一边把手头的报告递给魏新源。

魏新源扫了一眼他刚刚放进抽屉里东西,刚刚出门的苏浅浅眼角的泪痕,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两口子敢情是吵架了?他心里猜测着,看了两眼报告:“不错,就这样。”说着,拿着转身离开。

陈亦然暗叹了声,幸好老总来了,要不是他来的巧,今天这场戏真是没法收拾。

陈亦然这边赶紧忙着收拾碎了一地的玻璃茬子。这地上一片狼籍,让谁看了也不好。

“啊,主任,杯子咋碎了啊?”林若雪进来了。

陈亦然尴尬地笑道:“呵呵,你看看,倒了杯水,太烫了,没端住,给成这样了唉。”

“我来吧,主任。”林若雪上前抢过陈亦然手里的扫把,狐疑的看了一眼陈亦然,他的表情那么的紧张,怎么了,刚才苏浅浅满面的怒容冲冲地进来,又怒气冲冲的走了。我跟她打招呼,她竟然不理我。难道出什么事了吗?看上去,很严重,不是一般的严重。

苏浅浅出了集团办公大楼,她实在没有心情去上班,开着车,将车停到路边的广场上,在车里放声大哭。

她要离婚,她要离婚,这事,却跟谁也不能讲。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只想悄悄解决。

陈亦然这样拖下去,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不能跟妈妈爸爸讲,她不想让老人们担心。

她现在不能跟王丽丽商量,在王丽丽的幸福婚姻面前,她觉得自己很丢人。

她不能跟杜子凌商量,杜子凌无情的告诉她,她离不离婚,跟他无关。

杜子凌这两天都没有给她打电话,看来,一听她说要离婚,他害怕了。

苏浅浅的心情糟透了,她没法去上班,孤零零的坐在车里,看着广场上的一些老人孩子正在放风筝。

空中的风筝飞来飞去,她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在半空里飘来飘去的风筝,而陈亦然就是那个地上牵线的人,他将那线穿在她的心上,拖着她,时松时紧,无论多大的风,就是不松手,让她一个人在半空中,抵挡着狂风劲吹,任她在空中飘摇挣扎,任她挣扎中血泪满面,他却乐得逍遥快活。

苏浅浅哭得泪眼模糊,他为什么不放开她,为什么不放她走?放开她,难道她就会灰飞烟灭了吗?

苏浅浅在车里哭得昏昏沉沉,却被手机铃声敲醒了:“请问,你是陈乐乐的妈妈吗?我是乐乐的贾老师。”是学校打来的电话,苏浅浅手一哆嗦。

“是,我是,什么事?”苏浅浅一听乐乐,吓得浑身一激灵。

“是这样,乐乐今天一直没来学校,是病了吗?”

“啊,没,他爸爸送他去的学校啊?”苏浅浅傻了:“这不可能,是他爸爸送过去的。”

“没有,一直没来,现在都九点多了,你们快找找孩子吧。”

扣了电话,苏浅浅吓得哆嗦个不停,想也没想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陈亦然,乐乐,乐乐不见,快找乐乐,乐乐不见了。你把乐乐弄哪去了?”

“什么?乐乐不见了,我送他去学校了,我在门口送他进去我才走的。”陈亦然忽的一下站起身来,他不相信,自己是看着乐乐进的校门口。

苏浅浅放声大叫:“你把乐乐弄哪去了,学校老师说就没有见到乐乐去上学,这才给我打电话的。陈亦然,如果乐乐没了,我跟你没完。”苏浅浅扣了电话,开车往学校跑。

学校就在集团家属楼院里面,离家走路也只有十几分钟的路,孩子不出家属院,就不会丢了。

“乐乐,乐乐,千万不要乱跑,你能上哪去?”陈亦然的魂都吓飞了。冲出办公室,开着车往家属院里跑。

苏浅浅开着车,连闯了两个红灯,冲回了宿舍院,停到学校门前。

苏浅浅下了车,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急急的跑进学校里,正好碰上学校的贾老师带着小朋友们出来列队跳,见到苏浅浅:“乐乐妈妈,乐乐今天没有来,我还以为他生病了。”

苏浅浅急坏了:“不会的,他爸爸把他送来的。”

正说着,陈亦然跑了进来:“乐乐呢,乐乐呢?”

“你还我乐乐,陈亦然,你把乐乐藏哪儿去了?”苏浅浅以为陈亦然怕她闹离婚,把乐乐藏起来了。

“我就是把他送进院里,我才走的。浅浅,我哪知道这孩子跑哪儿去了?”陈亦然捂着脑门焦急万分,冲过来的他,跑了一身的汗。

“贾老师,你能问一下那个保安吗?早上我送孩子过来的时候,有个保安就站在这门口的。”陈亦然仔细回想起早上的情景。

贾老师走到保安身边:“王警卫,他的孩子丢了,你想想,今天早上,他是送孩子进来了吗?”

“没有,好像有,不过,孩子太多,太乱了,我想不起来。”保安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真对不起,人真的太多了。”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进来的孩子又走出院的?”陈亦然不死心,孩子从这个院里走出去,只有问这个院的人才行,而能唯一看到的,只有保安。

保安给吓得一头汗:“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孩子丢了,做为保安,他也有责任,如果是因为他没看好,丢的孩子,那他的责任就大了。他只是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的小保安,他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你想想,我们不是找你的错,是想知道孩子大约什么时间离开这里的,往哪个方向走了,那样才好去找孩子。”陈亦然在大事面前没有糊涂,他知道,无论多大的坎,他都要压住了,才能翻过去。

苏浅浅围着学校转着圈在四处的找孩子,她觉得乐乐肯定是躲在学校周围,不想上学,所以逃学了。

“那个,我想起来了,八点半的时候,快关门的时候,有个小朋友说他忘了带画笔了,要回家拿画笔。我说不行,他说他妈妈就在院子外面站着还没走,他出去告诉她,让她拿了送过来。”保安忽然吞吞吐吐的说道:“当时,院子外面确实站了几个来送孩子的家长,我也没多想,就让他出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孩子?”

“噢,那个孩子后来回来了吗?”陈亦然听到这里,直觉是乐乐偷跑出来了:“他什么样子?”

“眼睛大大的,对了,他的头发后面留了一小摄长的。”保安比划着孩子的样子。

苏浅浅在学校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乐乐的影子,刚转回来,听到保安的话,失声叫道:“是乐乐,乐乐就是留的就是这个发型。他往哪个方向走的?看见了吗?”

“出了门,朝右。”保安突然脑子清醒起来:“要不要报警,我们报警吧。”

因为苏妈妈给乐乐看的命相,乐乐七岁之前必须得留住胎发,才能扎根。所以,他头后面留了一摄胎发。

苏浅浅花容失色,完了,乐乐,你这是跑哪去了?

“没用的,别打,现在报警他们也不会接的,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110不受理。”陈亦然拉过苏浅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浅浅,别哭,走,我们顺着这边的方向每栋楼都找一遍,浅浅,每栋楼的楼下车库,地下室,楼顶平台,都要找到,有什么消息,随时打电话给我。

在大事面前,陈亦然知道,自己没空去哭,他要顶住,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要顶住,不能在苏浅浅面前露出半点脆弱的样子。他是这个家的天,这个家的顶梁柱。

苏浅浅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这个院里有四五十栋楼,就我们两个,得找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只能慢慢的找。我给司机小赵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帮我们找乐乐。”陈亦然不敢给父母打电话,如果老人们知道孩子丢了,还不得吓死。

“嗯,我知道了。找到了赶快打电话告诉我。”苏浅浅不放心的嘱咐陈亦然,一边向一栋楼里跑进去。

“乐乐,乐乐,你在哪里?听见没有,听见妈妈的话快出来。”苏浅浅一进地下车库,一边喊着。

整个地下车库里阴森森的,白天,没有多少车停在车库里,空荡荡的地下一层,回响着苏浅浅的叫声,偶尔传来一两声轻微的动静,却又旋即又立即安静的要命。

苏浅浅一边哭,一边叫喊:“乐乐,乐乐,你在哪里?听到妈妈的叫声了吗?”她不死心,转变了地下车库的每一个角落,又上了地下二层。

这里的地下室有好多没有卖掉,有的连门都没有装。

苏浅浅推开门,一个个的查着,有的地下室里,竟然堆了一堆垃圾,有的是别人扔的破纸箱子,还有的人,竟然将鸡养在地下室里。

没有人的地下室里,只有走廊上有灯,房间里没有人收拾打理,阴森森的,苏浅浅吓得大气不敢喘,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间间的搜着,找着:“乐乐,乐乐,你在哪里?”

推开里头的一间房门,听到房间里有动静,苏浅浅完全忘记了害怕,一阵惊喜:“乐乐,乐乐,你怎么在这里?”

她冲上去,差点把那人扑进怀里,却听到黑影中,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叫道:“谁,谁在这里瞎叫唤声什么,吵得我睡不好。”

苏浅浅慌忙刹住脚步,拿着手电一照,原来是一个流浪汉,睡在地上的一推纸壳上。

“那个,对,对不起。”她吓坏了,那个流流汗**着上身,的裤子破了很多个洞,苏浅浅顾不得害怕,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故作镇定的问了句:“对不起,打扰你了,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六岁月左右的小男孩,头后面留了一小摄长头发。”

“没有,什么孩子,这里没有,你快走。这间房子是我的,我先占了。”浪浪汉恶狠狠的向前走过来,这是他的地盘,他不能容忍别人走进他的地盘来。

“好,好,我走,你没看见是吗?”苏浅浅掉转头,向外狂跑出来。这里面黑乎乎的,她一个女人,万一有个不测,陈亦然也不知道。

身后传来流浪汉大吼了一声:“滚,老子没看见,从哪里来个神经病。”

前面的走廊处灯光很亮,苏浅浅站在灯下,心里的恐惧感小了。流浪汉占据的这一边地下室全都找完了,另一个方向的没有找,一个母亲的本性压住了内心里的恐惧,她心里再怕,也放不下孩子。

苏浅浅心里瑟索着,仍然不放过每一间房子,还要继续翻下去。

有的房间里,堆着有些人家不用的破箱子和旧柜子,苏浅浅一个个的翻着,她很害怕却又很盼望着从那些破柜子或者破箱子里翻出乐乐来。

乐乐,你会不会遇上什么不测了?是不是被人拐跑了?苏浅浅疯狂的一间间的搜着。翻着翻着,她就忘了什么叫害怕,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一般在楼里乱撞。

楼下找完了,没有找到孩子。

苏浅浅不敢停下来,她不敢浪费一分钟,时间,对她来说,就意味着乐乐的生命。她完全忘记了一切,像着了魔一样,坐着电梯,一层层的找,楼梯间,一直找到十八层的楼顶。

楼顶上,有些人打了凉棚,有的晾晒的被子,有的还种的菜,楼顶上去,一目了然,这一栋楼找下来,苏浅浅失望了,根本没有乐乐的影子。她一边给陈亦然打电话,一边向另一栋楼上跑去,一边哭着:“我找了四十八号楼了,没有,我把每一间地下室,每一间车库,楼顶,楼梯间都找了,没有。你说,乐乐会跑哪去,他是不是被人拐走了,是不是出了意外了?陈亦然,找这一栋楼就要半个多小时,我们都找完,得十几个小时,那怎么办?”

“浅浅,小赵过来了,他在四十二号楼找着,你别担心,我们三个人就很快了,就这样,一栋栋的找,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立即互相打电话。我感觉,他一定是在这些楼里面,乐乐胆子小,不会向院子外面跑,只要不出这个院,就不会碰上坏人,没人拐走他。”虽然陈亦然心里也没谱,但他只能暂时先这样说,安慰苏浅浅,他是主心骨,他不能乱了。

“那好吧,我现在到四十五号楼了,你现在在哪个楼?”

“我刚找完了四十七号楼,到了四十六号楼,再找完了你告诉我。”

“知道了。”苏浅浅急忽扣了电话,又冲进了四十五号地下车库,她要抓紧时间,她算过了时间,这四十八栋,三个人平均每半个小时一栋楼,也要八个小时,她要挣取时间。

苏浅浅抬起手腕来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十点半了,如果这样找下去的话,得找到晚上六七点,才能找一遍,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乐乐。

苏浅浅疯狂的跑着,喊着,呼叫着:“乐乐,乐乐,你在哪儿?听见了没有,乐乐,妈妈爸爸在找你,你听见了快出来好吗?”

一栋楼找完,又一栋,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两点半了,还没有找到孩子。苏浅浅的脚下穿着一双高跟鞋,她的脚后跟不知道什么磨起了大血泡,血泡磨破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她却好像忘记了痛,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层层楼的搜索着。

搜了十几栋楼了,仍然没有找到孩子的影子。陈亦然的心有些绝望,满心的焦灼在绝望中一点点的凉了下来,他不敢看时间,不敢接听小赵和苏浅浅的电话,每搜完一栋楼,三个人都通一下气。

陈亦然呼呼的跑着,他在跟时间赛跑,他知道,只有进院子里的每一栋找遍,才能敢放心,如果乐乐藏到哪一个地下室或者车库里睡着了冻晕了,几天下来,找不到,就没救了。

中午,三个人都没有吃饭,没敢停下一分钟,如果没有大人的引领,五六岁的孩子走到地下室里会迷路的,他根本走不出来。

时间一分分一秒秒的滑过去,对时间来说,任何人也影响不了它的转动,它是那么的淡定,那么的冷漠。

苏浅浅的精神快崩溃了:“乐乐,乐乐,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吧,你别吓妈妈了,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好吗?乐乐,你听到没有,你出来啊,你快出来啊,求你了,乐乐。”

苏浅浅几近气竭力衰,她的高跟鞋早就拎在手里,穿着鞋,她实在跑不动了,只好赤着脚。还好,楼房的路面全是水泥路,没有坑坑洼洼的石头,她的头发早就乱七八糟的不成人形,看上去,比那个流浪汉好不了多少。

到了十午六点左右,三个人终于在他们自己家住的这栋楼下会师了:“没有,他会不会回家了?”

陈亦然忽的像看到了黎明,大气不喘的往家里冲,冲上自己住的这栋楼,家门口,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跟在后面冲上来的苏浅浅呆呆的站在身后,满怀希望的苏浅浅绝望了,一坐在家门口,瘫在地上:“乐乐,乐乐我错了,妈妈错了,对不起。妈妈再也不闹了。”她的声音嘶哑,两只脚上的血流不止,像被砍了脚后跟的公主。

陈亦然仍然不死心:“小赵,我家这栋楼没有找楼下的地下室和车库,你去找地下室,我去车库。浅浅,你的脚都磨破了,先回家处理处理,等我们消息。”

“好。”小赵抹了把汗,又跑了下去。

过了十几分钟,两个人又回来了,各色灰头土脸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乐乐。”苏浅浅头一懵,昏了过去。完了,这整个院子的楼全都找遍了,还没有人的影子,看来,乐乐是出了院子了。这一出院子,就完了,偌大的城市,一个小孩子上了街,身边要没有个大人,会不会被坏人拐走啊?现在这丢孩子的,好多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陈亦然叹了口气,看到苏浅浅两只血淋淋的脚,他心里痛的揪成一团。

小赵突然想起来:“主任,对了,我去物业调一下录相,这个小区里的所有出口,都有录相的,我这就去,你和嫂子先休息一下。”

“好,你先去调去,我给你嫂子处理一下脚。”陈亦然顾头顾不了腚,他像热祸上的蚂蚊。

“好。那我先去了。”小赵应声出了门。主任和嫂子两人是不是吵架了,要不,孩子怎么会好好的离家出走呢?最近一段时间,陈亦然是有些反常,小赵心里猜测着,却不好意思问些什么,转着离开。

陈亦然把苏浅浅的腿抬到沙发上,找来了块毛巾,用温水烫了烫,给她小心的擦去血迹,擦去尘土,擦干净了,找了几块创可贴,贴上。

陈亦然的大手把苏浅浅的双脚捧在手心里,她的脚冰凉冰凉的,他手上的温热慢慢的传递到她的脚上,温暖极了。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苏浅浅向后缩了缩,她想抽出她的脚,他却更紧的握在手心里,像攥着块宝石,不容她逃离。

他有好久没有碰过她了,今天,捧着她的脚,却心酸的要命,如果孩子没了,维系他们夫妻感情的最后一条纽带也断了。苏浅浅不只会离开他,更会随着孩子去,没有孩子,她活不了。

234 抱她上床

234抱她上床

苏浅浅哭得声嘶力竭:“对不起,亦然,我对不起你!是我,都是我害了乐乐,乐乐怕我们离婚,才离家出走的。”

“是我的错,不怪你,浅浅。好了,我这就去物业调录相去,你的脚都磨成这样了,在家里休息一会儿,也可能他自己会回来的。”陈亦然无法怪罪任何人,罪魁祸首是他,要不是他引起这滔天的恶浪。

“我也去。”苏浅浅哪能安心,孩子是她的心肝,没有了孩子,她还能活下去吗?

“你听话,也可能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都不在家,他进不来。你在家里等我们的电话,我和小赵先去调录相。我们那边,一有消息立即告诉你。”陈亦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苏浅浅安心,她这样子,还怎么走路,脚底下全都磨肿了。

“我不痛,我没事,亦然,我必须去找乐乐,见不到乐乐,我的心都空了,如果找不到乐乐,我也活不下去了。”苏浅浅哑着嗓子哭到。

“别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陈亦然伸手轻轻的把她拉到怀里:“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俩个。听话,好吗?你在家等着。”

这一句,是我对不起你们俩个,苏浅浅无比动容,趴在陈亦然怀里捶着他的胸膛号陶大哭:“是我们伤了他,他那么小,我对不起他。我错了,陈亦然,你快帮我找回乐乐来,只要乐乐回来,我就不离婚了,我只要他回来,我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

“好,你在家等着。我去了。”陈亦然何尝不想立即把乐乐找出来,可是,乐乐上哪儿去了,他就差把这个小区掀到天上去了。

陈亦然温存的拍了拍怀里苏浅浅的背,擦了把汗,起了身,关了门走了。

如果孩子出了院子,只有调取保安室的录相,才能查出他从哪个门走了。

这个宿舍院有在个门,东门,西门,和南门。

如果出了院子,这孩子可能真的找不到了。

陈亦然惴惴不安,满腹猜测,到了保安室,小赵正从早上八点时间,开始调录相,一个门一个门的查,这得很时间的。

等于把这十几个小时,再重新过一遍。

“主任,我调到你和乐乐经过学校前边的这个录相了,看到了你和乐乐过去了。”小赵叹了口气:“可是,没有查到乐乐从校门口出来往哪里去的录相,他出来的时候,显然是躲着人走的,没有经过这条路。”

“小赵,你看一遍东门的进出,保安,我看西门的进出。你帮我看南门的进出吧。孩子今天穿了一套牛仔套装,他后面的头发留了一撮这么长的头发,孩子六岁多,大约一米三左右。”陈亦然知道现在不能乱,不能急,必须让人帮他一起查,否则,这三个门的录相还没看完,就到晚上十二点了,现在初秋的夜里,外面很凉。孩子在外面呆一夜,会冻病的。

录相翻了一遍,每发现一个小男孩,陈亦然都要惊喜,却又瞬间失望了。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已到了晚上十点左右了。苏浅浅急不住了,换了双拖鞋,提了几瓶矿泉水和面包,一步步的蹒跚着到了保安室。“亦然,还没有查到吗?小赵,你们吃点东西吧。”

“没有。我不饿,不吃。”陈亦然两眼死死盯着监控,眼睛一眨不敢眨,生怕错过孩子的身影,他不敢浪费一分一秒,没敢放快进,这时间,他又重新走过一次,仍然没有发现有乐乐走出大院的影子。

“那也得吃点东西,楼上楼下的,跑了这么多路,你吃两口,小赵也跟着饿坏了。”苏浅浅把面包强塞到他和小赵的手里,水,喝点水。不耽误看录相,啊,快吃点,要不,没力气找了。”苏浅浅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说归说,她是一口也吃不进去。

陈亦然这才想起,还有小赵,怎么着也不能让帮忙的人饿着:“小赵,你快吃点,都这个点了。看看,对不住,让你跟着跑上跑下的,折腾一天了。”

“好,好,主任,大家都吃点。嫂子,您也吃两口。”小赵看得出,两个人都没心情吃,他劝了句。

陈亦然看了一眼苏浅浅,她满脸的疲惫:“浅浅,你也少吃点。”说着,从袋子里拿起一个面包塞进苏浅浅手里:“快吃点。”

苏浅浅不想因为这个耽误时间,伸手抓住面包,打开包装袋:“嗯,吃点,真是饿坏了。”说着,她咬了一口,眼泪也夺眶而出,她不敢让陈亦然和小赵他们看到,转过身去,一边抬起衣袖偷偷擦去眼泪:“面对着监控,这是哪个门,我看这个门吧。”

苏浅浅的一切都没有逃过陈亦然的眼睛,他的心早就沉到了谷底,这都是他的错,这都是他的罪。要不是因为他伤害了最亲最爱的人,这个家怎么会这样,天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苏浅浅看着录相,一边想,如果没有走出大院,意味着孩子就在这个小区里,那样,就是说孩子没有被人拐走。那会在哪里?坏了,难道是掉进下水道什么的了?

“保安,咱们这个院里的下水道盖子都是好的吗?”苏浅浅转过脸来问保安。

保安愣了半天,摸着头吞吞吐吐的道:“我们每天在这个院子里转,没有发现这个小区里的下水道有问题。”

“噢,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苏浅浅暗自松了口气。

三个人终于把三个门的录相完完全全的看了一遍,孩子的身影踪迹全无。

苏浅浅仍然不死心:“保安,难道你们的监控只有几个大门口有吗?每栋楼都没装吗?”

“没有,只有几个路口和幼儿园门口有。”保安摇了摇头。

“浅浅,回家吧,我们只好报警了。”陈亦然的心里完全空了,他忽然想起苏浅浅上吊那天说的话:“陈亦然,我会让你家破人亡。”

这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他从不知道珍惜老婆孩子,他给老婆和孩子造成了多么深的伤害。苏浅浅从死生一线上救了回来,现在孩子却又不知死活。这是老天在惩罚他。

老天呀,你真要有眼,放过我的孩子,报应到我的身上来吧,如果孩子出个意外,我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陈亦然呆呆的站起身来,

乐乐,爸爸错了,你回来吧,爸爸再也不敢了。陈亦然看到苏浅浅哭得悲痛欲绝的样子,她没有错,她有什么错,一切的冤孽都是我造成的,有因有果,报应不爽。要不是我戏弄人生,要不是我玩弄感情,老天怎么会这样?

家破人亡,如果孩子没了,我活下还有什么意思?

出了保安监控室,陈亦然悲哀的望了望夜色深深天空,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让他这么给毁了。

三个人步子沉重的回到了家里,陈亦然给小赵挥了挥手:“小赵,让你跟着忙了一天,也没吃上饭,你看看,你自己去找点东西吃吧。”

“你们不用管我,找孩子要紧,咱们大人不吃不要紧,关键孩子啊,主任,乐乐万一有个意外,这可怎么办?这样,我打电话报警吧。”小赵很喜欢乐乐,经常跟乐乐一起玩,他不想信,孩子就这么丢了。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跟你嫂子商量一下,就报警。”陈亦然没有力气了。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主任。”小赵放心不下,嘱咐了好几遍,这才离开。

苏浅浅坐在沙发上,像痴呆了一般,喃喃的叫着:“乐乐,乐乐。”

外面的风很大,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带着一丝的阴寒,这是秋天了,他在外面会给冻着的,坏了,外面好像漂起了小雨,虽然很小,但很冷,很冷。坐在窗户边的苏浅浅被吹进来的雨丝冻得打了个冷战。

苏浅浅忽然跳了起来:“亦然,楼上,咱们楼上没有找?”

“对,对,我们楼上。”陈亦然一拍大腿,他们刚才只拉下了自己家的楼上没有找。

两个人冲进电梯,冲到楼顶。

在顶层电梯间的角落上,苏浅浅发现了一小团影子:“乐乐,是乐乐。”她感觉到了,是乐乐。看见乐乐背着小书包,坐在楼顶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乐乐,儿子,可找到你了,你上哪儿去了。”苏浅浅扑上去,抱着乐乐,哭得惨然心碎。

陈亦然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把乐乐和苏浅浅娘俩个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妈妈,我好怕。”乐乐缩在爸爸妈妈的怀里哆嗦着,像一只受了惊无家可归的小老鼠。

“别怕,乐乐,走,咱们回家。”陈亦然不想埋怨他,不想批评他,不想骂他,只想带她们回家,回去好好疼他们。

苏浅浅捏着乐乐的小手:“乐乐,冻坏了是吗?”

陈亦然蹲子,把后背放到乐乐的身前:“来,儿子,让爸爸背你。咱们回家。”

“嗯。”乐乐真的好冷,他躲在这楼顶上,又饿又冷,中午楼顶上还有一点太阳,他在太阳底下睡着了,睡了一觉。

太阳下山了,他又不敢回家,也不想回家,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他没有家了,他不想回去,再听爸爸妈妈吵架。

陈亦然背着乐乐,苏浅浅握着孩子的手,进了电梯,回到了家里。

苏浅浅抹去眼泪,忙着做饭。

陈亦然把孩子放床上,给乐乐找来被子,捂上。

“还好,没有冻着。”陈亦然摸了摸乐乐的小脸,心疼的要命,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吓死我了。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乐乐趴在陈亦然的怀里,像只流浪的小狗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哼哼着。

苏浅浅做好了饭,一瘸一拐的端到床边过来喂乐乐:“乐乐,饿了吗?妈妈给你做的鸡蛋糕。”

“嗯,我想吃,妈妈,我快饿死了。”孩子就是孩子,一闻到好吃的,立即什么都忘了。

苏浅浅一勺一勺的喂着乐乐,看着乐乐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一边安慰孩子:“乐乐,慢点吃,别噎着。”

“嗯,妈妈做的饭真香,真好吃。”乐乐一边吃着,一边美滋滋的仰着小脸,嘻嘻的笑。

苏浅浅喜极而泣,这个熊孩子,你差点把我吓死,真要找不到你,我都不想活了。

“妈妈,别哭了,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妈妈,乐乐以后听你们的话,你别和爸爸离婚了,好吗?”

“嗯,好,好。乐乐。妈妈答应你。”苏浅浅抽噎着,她只要乐乐开心快乐的长大,别的,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孩子好好的,就行了。

陈亦然从身后的床头柜上,抽出了张面纸,递到苏浅浅的手里:“好了,别哭了,乐乐回来了。你也吃点。我还没告诉小赵,别让他还挂着。”

“好,快告诉他吧,让他跟着累了一天。”苏浅浅一边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吃饱了,就快点睡吧,好吗?”

“嗯,妈妈,我睡了。”乐乐累坏了,今天躲在楼顶上,他又冷又饿,早就想念家里温暖的被窝,妈妈温暖的怀抱。

嗑睡虫立即袭击了他,不一会儿,乐乐就睡着了。

苏浅浅给他掩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了出来。

陈亦然早就给小赵打完了电话,正在忙着做饭。两个人一天了,都没吃饭,苏浅浅的脚又磨成那样,站都站不住了。

“浅浅,你坐沙发上别再动了,我来做饭,我煮两包方便面吧,多打两个鸡蛋,行不行?”

陈亦然好体贴,苏浅浅抹去眼角的泪痕:“嗯,行,就下方便面吧。”他何尝不累,苏浅浅坐在沙发上,把把腿抬起来,平放在沙发:“呀,好痛。”到了现在,她才感到双脚钻心的痛。低头看自己的那双小脚,原来,脚都肿成馒头了。

陈亦然做好了饭,端到茶几上:“来,浅浅,先对付着吃点,饿坏了吧。”

“嗯,是有点饿了。”苏浅浅的双脚痛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她强忍着不叫出声来。

“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他不敢想像她光着脚,几十栋楼,上上下下的挨着每个地儿都找完,那是什么样的毅力。

陈亦然不放心的坐在苏浅浅的身边,低头认真看了看,刚才他处理的比较急,加上苏浅浅刚才又跑过去找孩子,那血又崩了出来,几个创可贴全都印透了。

他轻轻的把她的脚搬到自己的膝上,给她慢慢的揭下那些染透了创可贴,拖过茶几上的医药箱,拿过酒精棉棒,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上的血迹。

一边处理,一边俯子,轻轻的给她吹着。

苏浅浅忍着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不想让陈亦然听到她的叫声。

陈亦然看到她秀眉拧在一起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我轻点,还痛吗?”她痛,他更痛。

“不痛,不痛了。”苏浅浅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陈亦然这才知道,她脚底下磨的更厉害,全都被小沙石垫破了,这个形势,没有七天八天,根本下不了地儿。

“脚全都破了,你等会,我给你找纱布包包,这些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消肿了再说。嗯,好吗?”陈亦然呵护着:“你看你,还不如早点回家换双鞋,把脚全磨破了。浅浅,先吃饭。”

“嗯。”苏浅浅从来没见过陈亦然这么温柔细心过,他,他,满腔的柔情蜜意淹没了她。她没想到,他竟然一点都不埋怨她。乐乐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她想离婚,为了孩子,她还是放弃吧。

陈亦然看了看她:“尝尝,我做的,好吃不?”

“好吃。”苏浅浅一口饭还没咽,强忍的眼泪却不可遏制的喷涌而出,她说不清这是幸福还是心酸,心里好像打碎了五味瓶,让她泪流满面。

陈亦然默默从一旁的面纸盒里抽了张纸巾,想给她擦脸上的泪,苏浅浅慌忙把纸巾扯到手里,转过脸去,自己急急的擦干净脸上的泪:“不用了,我,我没事,我是高兴的,乐乐终于找着了。”

陈亦然从碗里挑出一个鸡蛋,放进苏浅浅的碗里:“多吃点,多哭了。好吃吗?”

“好吃。你不用对我这么好,陈亦然,这不像以前的你。”苏浅浅抬起手,抹着脸上的泪。

陈亦然摇了摇头,深恶痛绝的回了句:“对不起浅浅,以前是我傻,我蠢,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苏浅浅不再吭声,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面,说不清是幸福还是痛苦,说不清是悲凉还是甜蜜,一碗面,吃得她无比的心酸,无比的感慨。

吃过了饭,陈亦然赶紧收拾了刷碗。

苏浅浅困极了,打开电视没看两眼,她斜靠在沙发上给睡着了。

陈亦然轻手轻脚的,抱起她,把她抱到了他们的大床上。

她有好久没有睡在他身边了,这张大床的一边一直空着,她现在好瘦,瘦的倦在一起,像一个小孩子,抱在怀里,这么轻。她的头发还很乱,今天她实在没有力气了,连澡也没出冲,就睡着了。

今天,她终于回来了。陈亦然欣喜着,心里窃喜着。

苏浅浅睡得好沉,睡得好沉,她今天好像跑了两万五千里的长征,上上下下疯狂的爬了十几栋楼。她累坏了,累惨了,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累昏了。陈亦然从来没见过她竟然会睡的这么死,他给她轻轻的换上睡衣。

她的身体,他有很久没有碰过了,看着她如玉般的肌肤,那魏峨挺拔的山峰,陈亦然的身体竟然无比的冲动起来,这是他抚摸了那么多年的**。

他却不敢动她,好像,她是他的女神,不容他再去亵渎。

陈亦然强压住身体的蠢蠢欲动,他真的好傻,自己的小妻子这么美丽漂亮,为什么还在外面打野食,偷花拈草,惹来这么一番血雨腥风。

他的动作很慢,他怕一不小心,苏浅浅给醒过来,就完蛋了。

娇小的身躯,带着她的体重,都被他搂在怀里。

“真好,浅浅,你终于回来了。”陈亦然无比满足,虽然他什么也不能干,但他却无比的兴奋。

她的体香还是那么诱人,让他心神激越,陈亦然忍无可忍,低头轻轻的亲了下去,浅浅,我好想你。

他好想要她,好想进去,进到那个属于他的山谷里去。可是,他不想让她是明天起来生气。陈亦然控制着自己,轻轻的把她圈在怀里,轻轻的,生怕碰醒了她。不能碰醒了她,那样她还会逃走。

看她睡的这么沉,这么死,让人卖了都不知道。这个小女人,真是的,把脚磨成这样了,也不吭一声。陈亦然温柔的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低头轻轻吻在苏浅浅的额头上,肌肤相亲,充满了她的味道,他鼻子一酸,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为了孩子,你这么拚命,为了婚姻,你不要命,你呀,你这个傻女人,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就不知道自私一点,为你自己活吗?难道你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要知道,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也活不了。

又累又倦的陈亦然抱着苏浅浅,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他也真的累了,这一天折腾下来,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天堂。悲喜交加之中,他才发现,这融入了他血液的母子,都是他所不能离弃的,如果没有了她们,他也活不了。

经历过如此的一番悲欢离合,生离死别,陈亦然醒悟了。

只是,不知道,苏浅浅是否真的原谅了他?

陈亦然就这么一阵喜,一阵悲的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苏浅浅起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陈亦然的大床上。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呀,我怎么睡到这床上来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没记得自己换过睡衣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换的,她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自己换的吧,可是,我怎么睡在这床上?那陈亦然呢?他睡在哪儿?

235 相思入骨

235相思入骨

苏浅浅慢慢的坐起来,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想起点什么来。

苏浅浅起了床,出了卧室,到了客厅,正好看到陈亦然做好了早餐,乐乐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浅浅,吃饭了,我还以为你要多睡一会儿呢?”

“那个,那个,陈亦然,我昨天晚上怎么睡这屋了,你睡在哪里?”苏浅浅结巴着问了句,她实在羞于出口,但她却不想糊涂着。

原来精明细心的苏浅浅也有错乱的时候,陈亦然心里坏笑着,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很:“我,当然陪乐乐睡的了?是吧,乐乐。”

乐乐歪着头看了一眼陈亦然,又看了一眼苏浅浅:“好像,是吧。不是妈妈陪我睡的啊,我以为是妈妈呢。”哄乐乐睡的时候,是苏浅浅陪的,睡着了的他哪里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陈亦然看着苏浅浅百思不解的小样,暗自发笑。这个迷糊的女人,全身都被我摸过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呵呵,真搞笑。你看她,还害羞呢。

苏浅浅慢慢的踱到餐桌旁:“不行,我这脚今天还真的上不了班。好像没消肿。”

“那就别去了,我给你请两天假。”陈亦然体贴的递过一片面包放到苏浅浅手里,面包上,他早抹上了草莓酱。

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如同此时,两个人心里的味道。

“嗯。那好吧。两天,就两天吧。”苏浅浅今年动不动就请假,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太不像以前的她。

可是怎么办,脚确实没消肿,连鞋也穿不进去,这怎么去上班?

陈亦然安心的当起了保姆,送了乐乐上学,洗衣做饭,照顾母子两人。

苏浅浅的脚过了两天,终于消肿了,能下地了。

“浅浅,你换上布鞋吧,老北京的。”上班的时候,陈亦然给她买了双黑色布鞋,逼着她换上。

“噢,那好吧,谢谢。”苏浅浅没想到他想的这么细,她正想找双运动鞋来对付两天,她伸手去接陈亦然手里拿的鞋。

“你坐着,我给你穿。”陈亦然没有递给她,返而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板过她的脚来,认真检查了苏浅浅的脚,这才拿起一只鞋子,轻轻套到她的脚上:“恢复的还可以,不过,刚结痂,别再磨破了。”他一点也不嫌脏,那表情自然极了,好像,她是他的宝贝,她是他的心肝。

苏浅浅面无表情,她不去看他,两个人尽量自然一些,乐乐还在餐桌那边看着他们。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也许是演戏,也许是真情,苏浅浅看了一眼乐乐,又看了一眼陈亦然。

陈亦然想过了,只要不离开他,只要她不再提离婚,他就有机会挽回苏浅浅的心。

眼下,最要紧的是乐乐的病,他到处打电话找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谁知,他们都说的很含糊,有的说这种病一旦得上,必须得依靠药物治疗。

他又去看了中医,只有一个退休的老中医,说这类的药服用一定要慎重,不建议长期使用。为此,他劝陈亦然还是带孩子去看一下中医,然后,每天带孩子多运动,多锻炼,增加孩子的体力和抵抗力。

陈亦然按照运动计划,每天晚上,陈亦然带着乐乐下楼围着院子慢慢的跑。

家里苏浅浅早就全部消毒水做了全面的清洗,为了保证不再对灰尘过敏,她擦洗的更勤。

两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到孩子的治病中,再也不吵不闹,苏浅浅再也不提离婚的事。

经孩子这么一闹,苏浅浅再也没心情去想杜子凌,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的她实在没有力气没有精神,她把所有的精力全用在给乐乐治病上。

***

有好些天没有听到苏浅浅的动静,出差在外的杜子凌沉不住气,主动给她打了电话来问乐乐的病:“浅浅,孩子的病最近怎么样了吗?”

“还好,谢谢。”苏浅浅因那天乐乐闹过之后,再也没有跟杜子凌联系,她内心里有一种负罪感。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杜子凌没听出苏浅浅的兴致不高来,她能接他的手机了,说明,一切正常。今天打电话给苏浅浅,他真正的意图,其实想知道她是否真的离婚了,可是,她不说,他又不能问。

为了打这个电话,他纠结了好几天,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合适不合适。他更不知道,现在苏浅浅怎么样了?提出离婚,陈亦然会怎么样?是不是又掀起了一场战争?

他好想盼着她告诉他那几个字:“我离婚了。你能娶我吗?”

可是,他拿不准,苏浅浅的心里是否是真的有了他,他不能催她离婚,他不想在她的心里,日后落下一丁点的埋怨。

苏浅浅不知道该跟杜子凌说些什么:“你还在下面地市调研吗?”

“嗯,这两天在江河,可能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这里一天到晚就那样,天天瞎忙。呵呵。”杜子凌心情很好,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既然她不想说,他还是别问了吧。

杜子凌虽然心里很失望,但他却一点也不意外。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苏浅浅在心里根本就没有忘了陈亦然。想起每一次去找他投怀送抱,明显的是有了醋意,报复出轨的陈亦然。他心里能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她的心,并没有完全接纳他的进入。

既然如此,那就等她吧。

本来,这次的调研他可以不用去,但这个调研涉及到他年底的提升,他为此已付出了三四年的辛苦了。

苏浅浅在他要出差的这天告诉他,她要离婚,让他开心兴奋的差点放弃了这次的调研。

可是,临到最后,他还是走了。

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他在江南,会影响苏浅浅的心情。

他们还有孩子,要离婚,就会牵扯到孩子的抚养权上,苏浅浅决不会放弃孩子,而家里几代单传的陈亦然更不会把孩子交给苏浅浅,这将是一场无比复杂战争。并不像苏浅浅想的那么简单,离婚足以让两家人撕破脸。

苏浅浅以为,一纸协议就可以解决掉七八年的婚姻,可是,结婚的时候容易,但有了孩子,就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因为俏俏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离婚的时候,自己净身出户,无牵无挂。而苏浅浅不一样,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可能放弃。杜子凌在出差期间,每天夜里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乐乐跟了自己,自己是不是还要再生个孩子?如果那样,苏浅浅会同意吗?

她为什么不给他讲离婚的事,难道已经离了?所以她这么平淡?还是没有离,所以她没脸给自己说?

杜子凌在电话里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这么暗暗的在心里猜着。这仿佛是迷宫,走在里面的他,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那你在外面可辛苦了,照顾好自己。”苏浅浅不想提自己离婚没离成,差点弄得家破人亡的事,她也不想再跟他提自己要离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过,过去吧。反正,他一听说她要离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不是早就说了吗,她离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我都习惯了。”杜子凌听到她这样说,心里有些许的冲动,她还知道关心自己,那我是不是问一声的好啊?

“那个,你,你上次说的事?怎么样了?”杜子凌试探着问了句。

苏浅浅淡淡的回了句:“什么事?”她心里很清楚他想问什么,但她却不想再跟他说下去,她没有心情。因为他,之前的那句话让她觉得,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值得信任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呵呵,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在医院搜集证据的事,怎么样了?”杜子凌突然脸红了,他这样太不厚道,这是什么事,人家不离婚,难道你还要逼她吗?还嫌她不够乱,不够可怜,伤得还不够深吗?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苏浅浅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没有有力的证据,我还会继续进行下去的,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给那些受了害的孩子们一个说法。”

“嗯,一定要小心,浅浅。”杜子凌苦笑道:“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需要我,尽管说。”

“嗯,我知道,那就这样,杜子凌,再见。”苏浅浅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她早已决定,不再找他,不再给他打电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跟他联系。这是她跟他最后一次道别,永远不会再见了。她的心里隐隐的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好像有些痛,也好像有些无奈,人生不该相见的时候,就不要再见了。她告诉她自己,不要再期待春天,不要再去触及爱,不要再谈爱,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再奢求爱情。

为了孩子,她有责任,把孩子教育好,培养好,养育成人,不能任着自己的决绝,不能无视可怜的孩子,不能任由自己失败婚姻的崩溃,就伤了小小的孩子,将孩子的世界给击垮。

“晚安,浅浅。”杜子凌就是想给苏浅浅打个电话,道声晚安,有好些天他都睡不好,梦里终是梦到她,她在他身边哭,在他身边笑,在他身边静静的坐着,只有跟她通了电话,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能入睡,才能睡着,才能安心。

杜子凌根本不知道,苏浅浅在电话那边的心情,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今天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自己的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扣了电话,杜子凌心里好受了许多。

入骨的相思缠着他,让他食不知味,寝不得安。

出差在外,他又不能见到她,强忍着了这么多天,再也忍不住,这才拨通了电话。

孤夜难眠之时,他看着手机里苏浅浅的照片,甜甜的笑容,宁静的眸子恬静如水。这是他在北京的时候,给她拍的一张照片,那天在那凌宵树下,她一身白裙,飘飘若仙,静若百合,他悄悄抓拍了一张,美得像脱尘,每天夜里,只有她,可以陪着他入梦。

他们今天晚上刚赶到江河,江河市分管文教的副市长黄晓楠,特意按排请他们吃了肥牛火锅。

从表面上看,也就是普通的火锅,一筷子捞下去,火锅底料里却是海参、鲍鱼、大虾,应有尽有,看似简单,内容却极其丰富。

现在一再三令五申,不让大吃大喝,晚餐按排在江河市宾馆,宾馆门口连牌子都卸掉了。这是江河政府内部接待的地方。

这个江河宾馆建在江河市南的公园里,大门口有些年头没有再整修过了,看着有些破败。因为,这些年江河市新建了许多的五星级宾馆,这里很少有人光顾过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检查的厉害,这里又被子重新秘密起用,用作江河市内部接待。看着偶尔有车进进出出,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对于这种变相的接待,杜子凌和老专家们不置可否。作为他们,当然客随主便,本身这就是很随意的火锅,老专家们也都不怎么喝酒,上了一壶当地古月春粮食酒,大家都象征性的倒了一杯,一杯酒一直喝到了底。

漂亮的副市长黄晓楠是从教育局长这个位置提拔起来的。

杜子凌和她很早就认识了。江河高中就是在她的手里发展壮大的,现如今,江河高中在全省出了名,每年都是是全省最高的升学率。

十几年前,时任江河高中校长的黄晓楠决定大胆的扩招,全省范围内招收复读生,实行最严格残酷的半军事化管理,在校舍的每个角落里,全部安装了摄像头,无死角监控。

三年之后,江河高中终于打开了局面,成为全省最有名的高中,神奇的升学率让全省的复读生和尖子生云集到江河。

当年,江河高中囊括了全省的文理科状元,创造教育神话的江河高中此后不断的被全国各大媒体报纸报道宣传。

江河高中也引起了江河市领导的关注,教育发展战略从此排到了江河市发展的第一要务。

江河高中的发展,让黄晓楠得到了某些领导的赏识,她迅速被提升为教育局副局长,局长,至到今天,官至副市长。她官路的升迁在江河市就是一个传说,这个传说和江河高中一样传奇。

杜子凌和黄晓楠曾有过很多次的接触,从她在学校当校长的时候,就认识了。

毕业于江南师范大学的她凭着骄人出众的才貌,极佳的口才,分到了江河高中,她在大学时,就是学校演讲队的队长。她凭着出色的口才,当了学校的团委书记,然后就是教务主任。再然后,被某位领导发现,委以重任,当了江河高中的校长。

这次调研,重点是针对江河现象。每年关于举报江河高中违规接受外省地市复读生的举报信数不胜数,省教育厅为此多次派出督导组,就学生的学籍问题做专项的检查。

江河的超高升学率,实际上,全靠着各地来的复读生和各高中的尖子生顶上来的。

江河高中的风光,从来都是毁誉参半。对殷殷家长而言,挤进江河高中就是挤进国内一流大学的保证。于江河市政府来说,江河高中更是黄晓楠政绩的得意之笔。

凭着江河高中在江南省炫目的成绩,黄晓楠一路官运亨通。

江河高中之所以引起非议,它的红火正说明了中国教育无可奈何却又真实存在的现状,我们或许可以从中窥到中国教育的发展和改革症结所在。

当了校长的黄晓楠改革矛头首先指向教师:不许老师外出兼课,不许搞有偿家教,不许接受学生家长的宴请,老师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教学中。这些措施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很多人都说江河高中的教育方式“泯灭了学生的天性,扼杀了学生创造力”,但这仍阻止不了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挤破头把孩子往里送。据说,凡来江河高中复读的,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人介绍进来的,没有关系,光有钱,根本挤不进来。

随着江河高中的红火,江河市其他高中以及周边市地市的学校友却完全沉沦了。

去江河高中参观的各地教师形容说,只有看了江河高中学生,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

杜子凌才要躺下,门铃响了。

“是谁,这么晚了?”杜子凌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了门,门外来的人,竟然是黄晓楠。

“呵呵,杜处,不好意思,无事不登三宝殿,您看,这么晚来打扰您了,我有些事情想来跟你汇报汇报,不知道可不可以?”身穿着一套黑白格套裙黄晓楠满面春风,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笑吟吟的伸出了手。今天她在桌上,喝了点红酒,皮肤白皙的她更是满面桃花灿烂。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副市长,风度和气质果然不同,没有人会像她这样,半夜敲男人的门,还这样落落大方。

“黄副市长,好,请进。”杜子凌握了握她的手,立即松开了。心里暗自心惊,她怎么来了?大半夜来找我什么意思?刚才吃饭时,不都见过了吗?

黄晓楠的脸上挂着桃花,红得恰到好处:“不怪我打扰吧?杜大处长?”两个人的年纪以前就曾论过,杜子凌跟她同年。

“好啊,我也正想跟你聊聊。”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来都来了,还假装的这么客气。是不是,我们这次调研触动她的神经。杜子凌很客气,请她进门。

黄晓楠进了门,她的秘书高文江老老实实际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她的这个秘书,是她提了副市长后,亲自鳞选的,要长相有长相,有才有才,也是江南师范毕业的高材生。

杜子凌今天见过跟在黄晓楠身边的这个小伙子。真是奇怪,那个小伙子怎么长得跟他有几份相似?杜子凌心里有些讷闷,就多看了两眼。

“快请坐,黄副市长。”杜子凌给他倒了杯水放到面前。

“呵呵,谢谢。”黄晓楠弯了弯腰,道了谢,坐在杜子凌的对面。一弯腰之际,西装里穿的红色文胸和那波涛汹涌的春风竟然被杜子凌全都看在眼里。

杜子凌躲闪不及,立即收回了视线,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内衣竟然还是这么热烈,是大红色内衣,那一抹红是那么耀眼。

黄晓楠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盘在脑后,显得她无比的干练。

四十多岁的黄晓楠,一直未婚,漂亮的她身材保持的也一直很好,高挑匀称的身材很有些模特的范。要不是她为了压得住场,刻意选择呆板的制服套装穿,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有四十多岁。

这些年,能说会道的她在官场里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黄晓楠给杜子凌按排的是套间。她知道,在来的这些专家里,杜子凌是职务最小的,但他是省里的派出的调研组组长,是她最不能怠慢的人。

她当校长时,杜子凌就曾经多次到江河高中检查过工作。她对他的印象很好,儒雅的气质,文质彬彬的样子,看上去,深藏一种别人难以捉摸的忧郁,她曾想过各种办法接近他,可是,他却那么难以接近,根本不理睬她。她不明白,作为一号首长写的女婿,为什么他的脸上隐藏着一种令人动容的孤独,那种孤独只有她这样一个更加孤独的人能够看透。

她极其喜欢上了这个忧郁气质的男人,可是,他却从来不曾给她一个笑脸。他的手机,她早就存在心里。可是,她从来没敢打给他,她暗恋着这个男人。虽然她知道,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却无比的爱恋着这个男人。

黄晓楠知道这种男人高不可攀,不是她所能企及的人。但她却对这个男人动了心。杜子凌每次到江河市来检查工作,她都会陪在身边。当然,还有另一种原因,那就是杜子凌特殊的身份。就是她不陪他,钟书记也会让她陪同到底。

236 放纵一次

236放纵一次

按说,省厅机关来的副厅长以上的领导黄晓楠才出面接待,像杜子凌这样的处长,她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但杜子凌的身份和别人不一样,在他的身后,站的是省里的一号首长。

“江河宾馆的条件一般,我就是过来看看,怕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黄晓楠双手捧着水杯,轻轻啜了一口,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单独呆在一起。她的心里激动极了,他有好久没有来江河了。

“还好,条件还不错,我对这些一向要求不高。”杜子凌慢吞吞的回了句,淡然的抽出支烟,他有些紧张,每次他来检查,黄晓楠都要单独来见他,让他有些无奈。但是人家是来龙去汇报工作的,他不能不让她进门。

杜子凌正要点上手里的烟,黄晓楠手急眼快的从茶几拿起打火机,摁开了火,向前探身举到杜子凌的眼前。那动作自然的要命,仿佛,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为抽烟的老公点烟。

杜子凌一下子愣住了,尴尬的呆在哪里,杜子凌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灯光暗淡的房间里气氛本来就很暧昧,黄晓楠也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太合适,脸上有些发烧,却大大方方的举到杜子凌眼前道:“点上吧,我不怕烟味。”

打火机的火苗卟卟的跳动着,就像两个人咚咚跳动的心。

人家女人都不在乎,他一个男人还那么小心眼干什么?杜子凌只好心一横,装得无所谓的低头凑在火上,点着了烟。

杜子凌不知道,给男人点烟,是黄晓楠的习惯,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动作。对别的人来说,这好像很别扭,但她从来不介怀这事。正是因为她的这个无比亲密的举动,才让她得到了那个老男人的垂青,让她一步步的走近她想要接近的男人,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在别人看似别扭的举动,在她看来,却是她能融入男人社会的一件法宝。她自然而然的和男人交流沟通,她在这个全是男人的官场世界里,如鱼得水,逍遥自在。

黄晓楠刚刚提了副市长,省厅来一般处长们哪能进她的眼,除了几个权利部门,她根本不朝面。不过,杜子凌要来的事,她早接到有关人的电话通知,让她小心接待。她也早得到消息,杜子凌提副厅长的事情已通过组织部的考察,只待择期宣布公示,所以这次***的调研组让他带队。既然如此,她当然不能按普通一个处长的规格和标准来接待他。

按照杜子凌的后台和背景,所处的位置,早就应该提副厅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说,要求严格的一号首长一直没有为他出面说过话。

明天晚上,钟书记都要亲自请杜子凌吃饭,这是她向钟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定下的。钟书记一听是杜子凌来了,立即表示,推掉了其他的活动,先按排宴请杜子凌。

黄晓楠深知钟书记如此重视杜子凌的原因,接近首长家的乘龙快婿,就等于接近了一号首长,这就是敲门砖,不管这块砖是金的还是铜的,都得用心养着。

黄晓楠提升副市长后,跟一号首长见过两次面,一次是人大会上;另一次,就是一号首长到江河市来检查工作,钟书记带着全体领导班子一齐接待的时候,跟领导握了个手。

这是钟书记特意按排的,按照一开始的按排,只有常委班子的几个人参加宴请,她这个分管文教口的副市长根本进入不到省里一号首长的视线。

正当黄晓楠急得冒火懊恼不已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市委秘书长的通知。

原来,钟书记突然改变了计划,让秘书长通知大家,江河市的副市长全都参加晚上的宴请活动,跟领导见个面。

黄晓楠高兴坏了,老钟果然够意思,不枉她昨天晚上在她面前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看来,昨天晚上的功夫没有白下,她终于可以出场了。

那天,她打扮的精致而不失庄重,她是这个班子里唯一的一个女领导,万绿丛中一点红,为了让人能够一眼记住她,她特意选了一件宝蓝色的套裙,高挑秀丽的她立在一干黑蓝相间的男人堆里,那么的与众不同,耀眼夺目。

黄晓楠知道这一次露面的机会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虽然仅仅握了个手,就让她知道,想走近领导,接近领导,没有合适的机会和人脉,是不行的。如果她想要在这政坛上,能进一步发展下去,必须要接近更高层的领导,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放弃了婚姻的女人,她的野心就是走出江河市,走向更大的舞台。

果然,一号首长记住了她的句字,黄晓楠。

喝酒的时候,破例的跟黄晓楠加深印象,多喝了一个。

想要提升,就需要政绩开道。从江河高中爬出来的黄晓楠深黯此道,她要好好的挖掘江河高中这张王牌。

黄晓楠立即提出江河高中扩建新校,划拨五百亩地的新计划,她手里的牌子就是江河高中,她想过,只有紧紧抓住这张王牌,打好这张牌,就能成全她的所有的梦想。她就是凭着江河高中,一步步走向政坛的。她相信,只要她继续发扬光大,还会走向更大的辉煌。

当然,她的计划虽然遇到了不少阻力,但却得到了钟书记的大力支持。

“杜处,咱们也是打过多少年交道的了,所以我也就开门见山,我想了解一下领导们这次来江河调研的主要思想是什么?”黄晓楠关上了打火机,微微笑望着杜子凌。

“噢,看来黄副市长对我们这个调研组不放心啊?呵呵,是不是?”杜子凌当然不能将他们来的主要意图告诉黄晓楠。

“不是,不是,是这样,我得好给书记和市长汇报,国家***的调研组在我们江河,我们要好好配合调研组的调研,您看,能不能稍微透露那么一点点?”黄晓楠盯着杜子凌,微微一笑,这些年来,她面对过很多全国各地来的调研考查组。当然,这一次不同寻常,这个调研组是***派来的,省厅特意发过通知,一号首长的女婿亲自带队来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这次来调研绝不是来参观旅游的。她必须要摸清楚底细,否则,对她今年的竞争大大的不利。

杜子凌温和的笑了笑:“明天,我们先到江河高中看看,麻烦黄副市长给按排一下。”

“江河高中,好,好。”黄晓楠点了点头,果然是奔着江河高中来的,不知道是福是祸,他们调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杜子凌的笑里隐藏着东西,她说不清是好是坏,凭着她这些年在官场上的经验,她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后来的行程我们还没定,等定下来再给你联系。”杜子凌不想说的太多,对这个人,他什么也不能讲,言多必失,这个女人心计很深,他不想引起什么麻烦。

“好,那这样,杜处,明天我亲自陪你们到江河高中去,早饭还是按排在这个酒店,我明天早上过来陪你们吃早餐。”黄晓楠已打定了注意,不管是好是坏,这些天她都要亲自陪着这个调研组,绝不能放松大意。

杜子凌不好拒绝,到了这里,他只能服从当地的按排:“好,黄副市长,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不用太复杂太客气。整个小咸菜,喝点稀饭,吃个油条就行。”

“呵呵,好,好,看来省里和部里来的专家们,就是不一样,只知道工作。这样,我就告辞了,明早见,您休息吧。”黄晓楠看到杜子凌看了一眼表,她知道,她该告辞。

聪明的她立即起了身,向外走,一边给杜子凌握了手:“再见啊,杜处啊呀”谁知,脚下的高跟鞋被地毯绊了一下,她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扑倒在地。

“好,好,那我们明天见小心。”站在她身边的杜子凌说还没说完,见她身体向前扑去,情急之中,立即伸出手抱住了她,黄晓楠惊慌的歪倒在杜子凌的怀里。

“那个,那个你没事吧。”杜子凌的两只手正抱在她胸前,那女人的温软而富有弹性的山峰令他窘迫极了,他没敢犹豫,立即松开怀里的女人。

“没事,没事。这地毯差点绊倒我。”黄晓楠没想到杜子凌立即松开了自己,还好,她也站定了身子,红着脸低着头去把皮鞋穿好。一边穿一边道着谢:“谢谢你,杜处,你看,差点摔倒。”

杜子凌一边打开了门,一边不好意思说什么:“晚上看不见,小心点。”

黄晓楠看着站在原地的杜子凌,恋恋不舍:“是,好了,我走了,请留步。”她真的不想离开他,都扑进他怀里了,他还这样无动于衷,太让她失望了。她这一招,百试不爽的,该扑到的时候,从来没有失过手,趁机钻到那些男人怀里,得到她想要的。为什么单单就他不动心,不知道,她暗恋他有多久了吗?不知道她有多么疯狂的喜欢他吗?

她好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好想让自己年轻的身体完全为了自己放纵一次,让自己爱一个人的得到满足,就算是激情燃烧一回,她也知足了,她也认了。

她不喜欢那个每个月回江河来宠幸她的老男人,她根本不爱他。但是,是他给了她一切,让她当了校长,当了局长,又当了风光无限的副市长。没有他,就没有今天高高在上的她,令人仰慕的地位。

可是,那个老男人根本就给不了她**,为了满足他的要求,她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结婚生子,在江河,没有敢娶她这样风光无限的女人,她被束之高阁,放在令人崇拜的圣坛上。她知道,这一辈子,想要找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可能难了。

黄晓楠眼角的泪在杜子凌松开她的一瞬间,就流了出来。

为什么不要她,只要一次也好,让她的一生中能有那么一点回忆,也是美好的。

秘书高文江正站在走廊外边晃悠,本来,她在车上交待他,让他在楼下等她的,可是,他不放心。见她出来,跑到她面前:“市长,咱们上哪去?”

“谁让你上来等的?回家,给教育局王局长联系,让他立即给我回电话。”黄晓楠阴着张脸,气急败坏的看了一眼秘书小高:“抓紧时间。”

“是,我知道了。”黄晓楠前面走,秘书一边要电话,一边跟在她身后,下楼,上了车。

杜子凌送走了黄晓楠,急急的关上门。

刚刚黄晓楠跌到他怀里,吓了他一跳。

杜子凌坐在沙发上,平静了一下情绪,他想了想,从桌子上掏出一大推这次***调研组带来的举报信。

全是江河市各中学教师的联名举报信:“本该属于其他学校的优秀生源许多都被江河高中掐尖挖走了。十年以前,我们中学还有考上北大、清华的学生,后来就没有了。生源的严重不足已经让学校面临生存危机。”

其中还有一部分,江河市家长们的举报信,江河本地的家长们的投诉说,学校招了外地的考生,挤占了本市学生的名额,尤其是全省其他地市的孩子。很多本市的学习一般的孩子,反而无法进入好的高中学习。

然而,据杜子凌所知,江河高中的黑洞效应却成了当地政府的“亮丽名片”。江河高中扩建时,按照市里的文件通知:“涉及到哪个部门、哪个单位,都要尽职尽责,密切配合。要在全市各级的共同努力下,把江河高中的建设推上一个新台阶,把江河高中打造成江河市对外开放的亮丽窗口。”

这个分管文教的副市长黄晓楠,正是政绩的亲身缔造者,也是受益者。江河高中桃李花香胜天下的背后,隐藏着江河市众多高中学校无法发展维持下去的惨状。

杜子凌对黄晓楠的背景知道的并不多,这个女人像江河高中一样,是教育界的一个奇迹,从一个小小的教导处主任,提升为校长,然后一路逍遥。她的背景,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为她保驾护航的那个男人就是从江河市出来的郝副省长。听说,到目前为止,这个黄晓楠一直独身,没有嫁人。

杜子凌摇了摇头,这就是官场,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了人。他不是针对她黄晓楠来的,这个调研组也不是他弄来的。

杜子凌整理好资料,刚才黄晓楠的夜访让他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摔一跤,并且正正好好地摔到他的面前来?杜子凌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心计太深,还是防着她点好。

黄晓楠说要一路陪同调研组,这个女人,所带来的信息,让他有所担忧。明天,专家们去能看到什么?

第二天早上,黄晓楠果真早早的在餐厅里等着他们吃饭。

早餐准备的品种很多,油条,馒头,鸡蛋,各色小菜,当然,每个人的稀饭碗里还藏着两个海参。

接待无小事,黄晓楠深黯其中的道理。

在从政这些年里,她懂得把握住每一个细节,绝不让自己丢分。

“杜处,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黄晓楠笑容可掬的坐在主陪的位置上,教育局的王局长坐了副陪。

“还好,老专家们怎么样?”杜子凌淡然的点了点头,向身边的几位专家问了声。

“不错,不错,黄副市长,这里是公园,安静的很,还能听见虫儿的叫声。”几个老专家们道:“真的很好。谢谢。”

“杜处,按照您们的要求,学校不搞欢迎仪式,咱们去了,直接进入会议室,到校区检查后,再跟师生代表座谈。”黄晓楠知道,这些来调研的专家都是***派出的权威人士,她要服务好,让这些人满意。只有让这些人满意了,他们才能给出让她满意的结局。

杜子凌点了点头:“好。”他到现在,还不太敢正视黄晓楠,昨天晚上,从他房间离开前,她那幽怨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些凌乱。

吃过饭后,黄晓楠陪着杜子凌他们赶到了位于郊区的江河高中。

为了江河高中的新校,江河市迁走了两个行政村,为江河高中圈了五百多亩用地。虽然,这次拆迁引起了一次不小的群体上访事件,但还是被市政府出面,给压了下来。

平常,这所位于江河市区东部的学校大门紧锁,唯一的侧门也被严格限制出入。校门外,一幅巨大的展板显示着今年的高考成绩,道路两旁的围墙上贴满了被北大、清华等名校录取的学生红榜,长达百米,蔚为壮观。

专家们下了车,进入了江河高中十二层会议室,按照程序,一项一项的进行着。

今天没有按排社会上的人参观学校,平常,这个学校每个月接受各地来参观的人达五六千人,每个人都要缴纳几百元的参观费才能进入江河高中。

各地来朝圣的人,到了江河就要吃住,带动了江河的酒店宾馆业迅猛的发展起来。为江河市增加了财政收入,这就是政府眼里的教育经济。

江河高中的半军事化生活精确到每一分钟,不能生病,不能笑,不能和同学说太多话只要发现男女生单独接触,一次警告,第二次立即开除。学生在课堂上,打盹的话,都要被扣分。连跑步,都要拿着书本背书。学生代表这样描述着自己的生活,他们说,这样的管理方式很平常,这些点点滴滴虽然很苦,但心情愉悦,有一种吃苦的幸福。只要能考上一流的大学,一切都值。

老师代表骄傲的很,他们做过很多次的演讲,骄人的成绩脱口而出:“在江南省,我们江河高中没有对手。去年,北大、清华在江河高**录取九十多名考生,占这两所大学在江南省录取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多。江河高中还有十多名考生被香港各大名校录取,二十名考生被国外大学录取。总分六百多分以上的有两千多人,本科一批上线率达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所以,进入江河高中,就等于进了国内一流的大学。”

新任校长田新强,也是毕业于江南师范,他是黄晓楠一路举荐上来的师弟。他站在会议室超大的显示屏前对着江河高中的录相资料片,侃侃而谈:“现在,我们江河高中,占地将近有五百亩地,普通的高中,一般一届只有十几个班,而我们已扩招到六十多个班。这些年来,江河高中的发展得到了政府资金的大力扶持,每年,全国各地到江河高中来参观的老师有几千人,这里成了一个创造奇迹的教育基地。”

黄晓楠坐在会议桌前,欣赏的看着田新强,这是她一手扶起来人,他一直强有力的贯彻着她的思想。当然,她也会强有力的为江河高中做出全方位的保障。

这里,是她的嫡系部队,她是他们的灵魂,他们是她灵魂和思想的践行者。当然,在这次拆迁,她哥哥的建筑公司承办了所有的工程,几个亿的工程让她成为他们家族的英雄。

她的表弟承包了江河高中的学生食堂,姑姑的服装加工作坊摇身一变,成了校办公厂,承包了校服的生产。这些,都是她拚命向上爬所换来的财富,她是他们家族的保护者。

在学校的荣誉室里,有着各级领导到江河高中检查工作的照片,黄晓楠陪在每一个领导的身边,光彩夺目,从满墙的照片上,足以看出这个女人无比荣耀的一路。

杜子凌来这里看过好多次了,他对这些都不足为奇,仅从照片上,是个人就能看出,黄晓楠的官路人生是何等的风光。

她从这里起步,成为三八红旗手,全国人大代表,一步步的站到更高的领导位置上。

她确实是江河高中的灵魂,没有江河高中,就没有她,没有她就没有江河高中。

237 蠢蠢欲动

237蠢蠢欲动

其实,专家并不想看到挂满墙上的荣誉,他们想看到的,是被粉饰在墙后面的那些黑洞。

既然在江河高中看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杜子凌和老专家们在来的路上,早就通了气,明天立即转到江河市的其他几所高中去。

相信,那里才有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次调研,来的几个专家都对江河高中的发展状况颇为担忧,认为江河高中并不是一个好的典型,超级中学的兴起是政绩和利益的共同驱动,对整个江南省的教育发展非常不利。

江河高中的“掐尖教育”,使得大部分江河市大部分中学的处境越来越恶化,可以称得上“站起一个,倒下一片”。

“难道教育局管不了他们吗?政府不管吗?”一份投诉材料这样写。杜子凌想起这么一句话,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个教育工程正是人为扶持造成的现象。

专家们认为:将来的教育应该朝着“就近、分散、小型”的方向发展,不同风格学校的存在,对教育肯定有好处,优质资源集中并不是政府的荣耀,“政府应该做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江河的现象就是整个中国教育的现状,从幼儿园开始,生源就开始向传统名校集中,到小学、初中,高中,至到大学,一类大学不断的扩招,各地开分校。导致二类以下的大学生源枯竭,看似表面繁荣的教育经济,已走到了一种危险的境地。

省厅接到过举报和投诉后,对江河高中违规招收异地学生的情况,杜子凌曾到江河检查过,当时,黄晓楠还是教育局局长。

这一年,江河高中为了保持住高考成绩,派出人手在全市挖各个高中前一百名的学生,导致江河的其他高中难以招生。

杜子凌和黄晓楠有过一次真正的碰撞,那次的交谈两个人是不欢而散。

说心里话,黄晓楠很不希望杜子凌带***的专家组到江河市调研,今年,她还要竞争市长。如果杜子凌这次调研挑起事端,势必会影响到她的前途。

对于杜子凌的背景他很清楚,这个一号首长的女婿她惹不起。杜子凌很不赞成把全市所有的尖子生集中到一所学校里,搞教育突击队。本来就在家门口能上学,现在,反而都要到外地住校,看似带来了一定的经济发展,其实,看不到背后的资源浪费。

虽然黄晓楠不希望他来调研,但她的内心里却极其盼望能见到他。内心的极度矛盾,让她在挑选秘书的时候,碰到了那个长相气质颇有杜子凌之风的高文江,她立即把他收到了门下。负责她的所有日常生活和工作。这个高文江倒也是玲珑透顶,服务极其到位,在他的身上,她得到了很大的弥补和满足。

杜子凌知道,在江河这样一个经济欠发达的地方,江河高中是当地学生家长的希望所在,高考是底层人改变命运的战场。成功就得努力,底层的成功尤其需要更大的、甚至更疯狂残酷的努力。

只要高考不改,这个模式就会存在。在目前的考试模式下,“谁不学江河高中,谁就将被淘汰”。

当然,出身寒门的杜子凌知道想改变人生唯有高考这条路,之所以出现江河高中这种现象,不是江河高中的原因,这是体制下逼上的梁山,不能说是谁的错。现在这个问题,不只江南省存在,全国各地都有。

如同之前的举报投诉,还有一些人大代表都曾对此提出过异议,但在现行的教育体制下,根本无法改变这种教育方式。

江河市现在完全将江河高中的发展纳入了市政府的工作大盘子,为江河高中开道助威。

当然,那些举报在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省厅对在政府部门关护之下的江河高中,无可奈何,只好任其滋长。

杜子凌跟黄晓楠以前曾就这事探讨过:他认为,只要是尖子生,在哪个学校,都有机会考上好的大学,而不是非要全部集中的江河高中来。

而黄晓楠根本不这么认为,她说:“现在不能怪江河高中发展的太好,为什么不怪那些发展的差的学校,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跟江河高中没有关系?”她来自江河高中,她的这个教育局长只要抓好江河高中这张名片就可以名动全国了,至于其他的那些学校,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那次两人发生争执时,黄晓楠还是教育局局长。两个人那次吃饭都喝了不少酒,喝得有点多,杜子凌心里不痛快,他是来解决举报的事,面对着举报,却无法下手,他的心里是极度的郁闷的,压不住心里的话,多说了两话。

他知道,这是黄晓楠的私心作怪,如果不是她有私心,就不会把教育资源全部集中到江河高中来。江河高中是站在了全国的面前,但江河市其他的高中全都倒下了。说到底,她不是江河市的教育局长,她只是江河高中的教育局长。

那次谈话,让黄晓楠黑着脸离开。

这次再来江河市,黄晓楠已成了副市长,江河高中的副市长。如不是他的特殊身份,她都不会朝面见他一面。

中午,专家们就在学生食堂跟学生们一起,品尝了学生的自助餐。

学生的食堂全部建在教学楼的地下两层,冬暖夏凉,学生餐吃的还不错。当然,这顿饭是在黄晓楠替前打了招呼的情况下,专家们吃到的学生餐。

专家们吃饭的时候,听到了学生和职工们私下里的议论,有上级领导检查,今天伙食改善。

严格意义上说,江河高中的建设和管理确实很规范,很严格。这里就像是一个教育的大作坊,老师们把那些知识像电子元件一样流水线一般装进学生的大脑里。

专家们走完了在江河高中的全部流程,已是下午四点半了。黄晓楠老早就告诉杜子凌,按照计划,晚上得赶回市内吃饭,钟书记要亲自宴请他们。

回市里的路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立即往市里赶。

杜子凌一点也不意外,他每次来,钟国华都搞得极其隆重。

虽然他从来没有跟一号大人捎过话吹过什么耳旁风,但钟国华却仍然高高的捧着他。

其实,他很清楚,钟国华只是利用他造势,告诉所有的人,他钟国华跟省里的一号首长关系很近,他的女婿跟他关系很铁,他是一号首长的人。

这就是钟国华为官的老道之处,其实,这只是一顿普通的饭,但他却把这看似普通的一顿饭吃出名堂来。所以说,请杜子凌吃饭对钟国华来说意义非常重大,无论多么重要的事,他都要按排出专门的时间来。

杜子凌不得不陪着好好的演这场戏,他知道,人家看的面子是他身后的那个人,好像,请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后面的人。只要一天他不对外公开离婚的事情,他的这张面具就要戴下去。

这就是官场,钟国华今年一直在活动到省里去,他在江河呆了有些年了,他活动的这么厉害,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他可能就会在省政府院里见到他的影子。

杜子凌上了车,闭目养神,今天晚上的饭,又不会轻松了,他只能装下去,终有一天,他不用装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会这样把他供着吗?当然不会了,这还用说吗?他抽了抽嘴角,暗自冷笑了笑。那个时候,他就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正打着盹,他的手机响了。

杜子凌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喂,若兰,有事吗?”

竟然是林若兰打来的,这个人怎么会想起给他打电话来了。

“子凌,听说你在江河市出差?”林若兰很少过问他工作的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杜子凌压低了声音:“是,怎么了?”

“我也在江河啊,我现在正好在钟书记办公室,那这样我晚上就不走了,咱们一起吃饭吧。”林若兰在江河新开了一个高档楼盘,拿地的时候,得到了钟国华的大力支持,她今天过来到钟国华办公室,没想到,杜子凌也来了。

“噢,那个,你在江河啊,好。”杜子凌还能说什么,这对他来说,只有听的份,哪有他不同意的机会。他就是他林家的附属品,他林家大小姐的奴隶。

“好,那,一会儿见。”林若兰云淡风轻的扣了电话。

一旁的黄晓楠听到杜子凌接的电话,她没听出电话里的女人是谁,但听杜子凌叫若兰,她立即猜到了,是林家大小姐来了。林若兰,那个在江河出名的地产商人,到了江河,她看中了哪块地,伸出手指头指一指,打个电话,钟国华亲自出面为她开路,一路绿灯。

黄晓楠心里一酸,听两人的电话,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杜子凌前脚才到江河,林若兰后脚就跟来了。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想他吗?

怪不得杜子凌对投怀送抱的自己无动于衷,并不感冒,有那么显赫世家的老婆,感情还那么好,他当然很满意了。

黄晓楠看了一眼杜子凌,杜子凌面无表情的扣了电话,又眯上了眼睛。

这个人的城府真的很深,不是他表面那么简单,黄晓楠咬了咬嘴唇,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何必非要自取其辱?还是放下吧,他是他,你是你,跟你没有关系。

杜子凌心里正心烦意乱,他没有注意到黄晓楠对自己的观察,他正烦着林若兰到江河来的事,他不明白,林若兰从来和自己在工作上是不交叉的。以前,就是偶尔碰到一起,她也都躲着他,当他不存在。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晚上要在江河碰到一起吃饭。

这条江河市到江河高中的路修得很好,可以算得上一级公路,可见,政府在对江河高中多么重,市政投入上有多大。

不知不觉中杜子凌眯着眼睛,竟然给睡着了。

车停了下来,黄晓楠在他耳边叫了声:“杜处,咱们直接到宴宾楼了,时间来不及,你刚才睡着了,我没告诉你。五点半多了,大家进宴宾楼先稍作休息。钟书记的秘书给我发了短信,他们已经出门了。”

“噢,好,好,我们正好先方便方便。”杜子凌揉了揉眼睛,跟后面的老专家们打了个招呼。

这辆丰田面包车是杜子凌从省厅里带来的,十几个人的座位,他们四五个人坐很是宽松,大家回来的路上都很累,打了个小盹。

大家下了车,去卫生间洗洗放放水。

然后在黄晓楠的引领下,进到宴宾楼宴宾厅里。

这张桌子很大,可以坐二十几个人。

钟国华还没有来,大家也都没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喝茶。

宴宾楼装饰的富丽堂皇,如果不是一把手来吃饭,现在江河市的接待全都转到老的江河宾馆去。

黄晓楠收到秘书发来的短信,说一号已到路口,她立即小跑飞到大门口去等着钟国华的车。

车正好到了门口,司机下车给钟国华打开了车门。

从钟国华的车上下来的还有一个身穿白色洋装套裙的女人,黄晓楠立即猜到,这个仪态万方的女人就是林若兰,没有人会有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出生在一号首长家里,她见惯了大场面,那种气度别人是学不来的。

黄晓楠立即迎着林若兰伸出手去:“林董,您好,欢迎您来江河,我是江河的副市长黄晓楠。”

林若兰有些吃惊,她没有见过黄晓楠,淡淡笑道:“您好,祝书记,这个,你们江河领导里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领导啊?”

“呵呵,给你介绍一下,若兰,这是我们分管文教的副市长黄晓楠。你就不用介绍了,黄副市长看来早就认识你了。”祝国华看了一眼黄晓楠,他让秘书发了短信给她了。

“是,我对林董是仰慕已久,今天终于见到了。”黄晓楠回了祝国华一个眼神,热情洋溢的上前,给林若兰引路:“林董,您请进。”

“呵呵,谢谢。”林若兰大方得体的跟在祝国华身边,慢慢的走进宴宾厅。

祝国华一进大厅,就发现了正站在一边和几个老专家聊着的杜子凌。

“子凌,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呵呵。”祝国华上前握了杜子凌的手,亲切的称呼让别人听了,不知道有多感慨。

杜子凌握了手一边道谢:“书记这么忙,还来看我们,太客气了。”

“哪里,专家们辛苦了。”祝国华热情的和专家们握了手。

“是,老专家们从北京来一趟很不容易的。”杜子凌不想托大,在这里面,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来的那些老专家,有的还是从司长位置上退下来的。

按排座位的时候,杜子凌直接坐到三陪的边上,他让给***来的老专家们。

林若兰见杜子凌的身边还空着,也没客气,立即抢了坐下。

这种场合吃饭,要知道自己该坐哪个位置。***来了三个老专家,杜子凌按说也可以坐到四客位置上,可是,他今天挑的三陪边上的位置坐。看来,他是把四客的位置让给林若兰。

今天来陪着钟书记来的还有秘书长钱国安。

钱国安今天没有坐副陪,今天的场合是黄晓楠的,他便坐在三陪的位置上。他一看,杜子凌坐在他身边,四客的位置还空着,这不好看了。

立即起了身:“杜处,您坐过去吧。你坐这里可不行。呵呵。”

林若兰抿着嘴偷笑:“杜子凌,你空着那位儿给谁?”她知道,杜子凌是想把那个位置让给她,可是,今天的主题是宴请总部的调研组,她不能喧宾夺主。

黄晓楠趁机损了句:“杜处害怕我吃了他,所以离我远远的。”

钱国安笑道:“我们兄弟俩好长时间没聚了,他是想跟我挨紧点。”

钟国华呵呵大笑:“子凌,你不会真的被我们黄副市长给吓着了吧,有若兰在这里,黄副市长再有胆,也不敢守着若兰惹你,哈哈,快过去坐吧。”

杜子凌没想到黄晓楠会开这么个玩笑,更没有想到林若兰竟然没坐哪里,他一边摇着头,一边无奈的笑了笑:“我家的书记来了,当然我得把位置让给她,看来,她今天是还权于民了,那我就守着祝书记胆大一回。”

杜子凌走到四客位置上坐下,林若兰坐在三陪位置没有动。钱国安帮她协调了她在江河市的所有事项,她今天晚上正想跟他好好聊聊。

“这样,咱们今天简单吃点,按要求,咱们也吃自助餐,只不过,是服务员把餐给咱们分到盘子里,有不够的,大家再***人员要。”钱国安很认真的宣布宴会纪律。

说着,服务小姐开始往每个人面前的盘子里放菜,都是一份份的分好了的。

当然,说是简单,其实一点也不简单,一人一个海参,一人一个鲍鱼,一人一个大虾。

祝国华笑了笑:“对,咱们也要响应国家的号召,避免奢侈浪费,呵呵。今天首先让我代表江河市的领导欢迎***的专家组和省厅领导、林董事长到江河来检查指导工作。”说着,他举起了杯,小抿了一口红酒。

在座的众人纷纷举起杯,喝了一口。

祝国华一杯酒后,黄晓楠敬酒。

现在的酒大家都喝得很控制,钟国华的血压有点高,他每天不能超过两杯红酒。所以将主陪三个副陪三个都省略改成一个。

黄晓楠喝完酒后,大家开始互相敬起来。

林若兰给杜子凌使了个眼色:“子凌,咱们俩个一起给祝书记敬个酒吧。”

“好,来。”杜子凌端着酒杯和林若兰走到祝国华面前:“祝书记,我和若兰一起敬您。”

林若兰在江河市的地产项目全部仰丈着钟国华一路绿灯,她今天来江河,一个目的是为了感谢钟国华,另一个目的,却是为了杜子凌而来。

“跟我别客气了,若兰,子凌,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尽管说,找钱秘书长给你们跑跑就行。”祝国华很开心,今天林若兰和杜子凌双双出现在江河,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顶着压力将宴请按排在宴宾楼,就是要让其他那些在他手下蠢蠢欲动的人知道,他祝国华是一号首长的人,没有人敢翻他的盘,没有人敢动他。

杜子凌没想到林若兰的地产项目已拓展到了江河市,他从来不关心林若兰的事,他哪里知道,在江南每个地级市都有林若兰的地产项目。

她根本不需要老爷子出面给她打招呼,她只需要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家里偶尔跟这些来家里朝圣的人见个面,打个招呼,就万事ok了。

杜子凌不愿了解林若兰的事情,她的事情一向也不给他讲,两个人各干各的惯了,像今天这样,不同的目的,聚在一起吃饭,倒是第一次。

江南就是她林若兰的地盘,不是他杜子凌的地盘。

两个人跟祝国华喝完了酒,又去敬秘书长钱国安。

“若兰,今天晚上你跟子凌住一起是吗?那我就不单独给你按排了。”钱国安边喝边问林若兰。

“是,我住他哪里吧。不用按排了。”林若兰望着杜子凌微微一笑。

“嗯,是啊,住一块吧,小别胜新婚。”钱国安坏笑着吞下杯里的酒:“子凌,若兰大老远的跟过来,看来她真是想你了。呵呵。”

林若兰捂着嘴巴,一副羞答答的表情:“钱秘书长,你不能这样开人家玩笑。”

“那个,噢。”杜子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林若兰住我哪里?

黄晓楠站到了两个人面前:“杜处,林董,看你们夫妻俩,真让人羡慕,来,我敬你们一个,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黄副市长真是年轻有为,佩服。”林若兰刚才跟祝国华讲了,黄晓楠的年纪,原来两人一般大,官场的水有多深,一个女同志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如鱼得水,可见黄晓楠的功夫不是一般了得。

238 浑身发酥

238浑身发酥

黄晓楠看了一眼平静如水的杜子凌,他的表情怎么那么怪,两个人看上去根本不像那么默契的人,反而像是杜子凌在配合林若兰演戏。

林若兰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黄晓楠:“黄副市长,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我在江河有什么事,还要找你多帮忙。”林若兰需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她在江河的这个地产,是高档楼盘,按照规划,还要开发配套的幼儿园、小学、初中。这一切,都要依托到当地的***门才行,既然黄晓楠是分管文教的副市长,当然以后要找她协调建校的事。

“好,一定,林董,您放心吧,一定按排最好的学校的分校,派最好的师资力量。”黄晓楠正想跟林若兰拉上关系,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林若兰知道,一个地产项目,只有把超市、学校、医院项目等配套设施全部建上,这个地产项目才会真正成为最有投资价值的地产。

自古以来,只有官商合作,才能在经济上有所拓展。林若兰深黯此道,她对江河市的地产情况了如指掌,她所拿到的地段,正是江河高中所在的行政区域,如果,她的地产项目,初中可以直升江河高中,那就意味着,她的地产是江河最具有投资潜力的楼盘。

杜子凌对这个没有发言权,喝完酒后,他站在身后给老专家敬酒。

简单而又隆重的酒会很快就结束了,祝国华今天晚上还有一场饭要吃,他不得不和秘书长赶到另外一场饭局去。

林若兰没有跟祝国华的车一起走,借着三份酒意,她半真半假的对着走到门口的杜子凌道:“子凌,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住江河宾馆。”

“我以为你也就是说说呢?那里条件差一些,你能适应吗?”杜子凌很吃惊:“哪个,我们明天还要到其他几所高中去调研,不方便吧?”

“反正我明天没事。你明天走你的就是了,好吗?”林若兰依在杜子凌身边,小鸟依人状的仰着脸,语带撒娇。

“那个,好吧。”杜子凌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在外人面前,他还要扮演好她的丈夫的角色。

才分开几天啊,就从江南追到江河来,两个人感情真是很好。跟在二人身后的黄晓楠心里一沉,只能假装没听见。人家夫妻间的悄悄话,她一个外人,哪能向前凑。

杜子凌的面包车开过来,老专家们上了车,林若兰笑眯眯的跟在后面上了车。

杜子凌无可奈何,坐在林若兰的身边。

黄晓楠坐在驾驶座的一边:“专家们都到齐了?杜处?”

“到齐了,咱们回江河宾馆吧。”杜子凌极力掩饰着脸上的无奈。

坐在他身边的林若兰故意的挽了一下杜子凌的胳膊,今天她喝了点酒,脸上红润润的,:“都到了,都到了。”

到了宾馆,黄晓楠下车前跟杜子凌和专家们说:“明天早上咱们还是原房间用早餐,我还是在哪里等着,各位领导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辛苦了。”

“好,黄副市长,明天见。”杜子凌和老专家们下了车,跟黄晓楠道别。

“杜处,那个我就不上去了。房间我刚才按排人都检查过了。您看,有什么事情,你给我随时打电话就行。”黄晓楠下了车,她的秘书正站在车旁等着她。

林若兰跟着杜子凌身边,跟黄晓楠一起握了手。无意中,她看到了黄晓楠身边的秘书,吃了一惊:“唉,他是?”

杜子凌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她的秘书。”

“呵呵,怪了,她那个秘书怎么长得那么像你?子凌,太有意思了。”林若兰捂着嘴巴笑道:“你看到了没有?”

“天下大了,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杜子凌没当回事,一边掉头上楼。

林若兰跟在他的身后,踩着高跟鞋紧赶慢追,生怕把她拉下。

到了房间,打开房间门,林若兰抢先进了门,杜子凌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问:“你看,这里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跟你住在一起,嗯?”林若兰明知故问,笑眯眯的捉狭的表情看着杜子凌。

杜子凌直接面瘫了,他太无语了,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两个人已离婚了,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同床过,更何况离婚之后了。

“那好吧,你睡床,我睡沙发吧。”杜子凌去找柜子里备用的被子,还好,这样的套间配的挺全,有两床被子。

“行,我不介意。你舒服就行。”林若兰笑嘻嘻的道,今天她真的很放得开,只有这样,才能消化得了杜子凌的冷漠。

林若兰有着五星级酒店不住,故意挤到他这个老掉牙的宾馆来住。她是什么意思?杜子凌不能问,只能任她住下。

杜子凌把沙发上铺好被子。

“子凌,我先冲澡了。”林若兰自行先进了卫生间冲澡。

“嗯,你洗吧,我不洗了。”杜子凌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今天晚上该怎么办,幸好这套间也有门,只要里面关上门就行。

杜子凌实在弄不清这林若兰在玩什么花招,不过,两个人这样作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倒习惯的很。

电视里正放着《珍嬛传》,女人们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一个个用尽了心计,可是,说到底,她们想得到的,只是权利和荣华富贵,根本就不是爱。爱情,一旦跟权利和地位纠结到一起,就没有了纯粹的爱,有的只是世俗的。孙俪演技越来越好,女人们狠起来,比男人们更狠上几份。

杜子凌正看着女人们勾心斗角,却听到浴室里传出一声尖叫:“啊——呀。”

“怎么了,若兰,你怎么了?”杜子凌呼地一下跳了起来,跑到了门口,敲着浴室里的门:“发生什么事了?”

林若兰呼的一下打开门光着身子冲了出来扑到杜子凌怀里:“快,快,打死它,快打死它。”

“你,你穿上衣服,我进去打它。”杜子凌被她抱了个结结实实,她什么都没穿就冲了出来,****的钻进杜子凌的怀里。

林若兰带着满身的香气,无比香艳紧紧贴在杜子凌怀里,他从来没有见过林若兰这么**过,他的心狂跳起来,什么东西那么可怕,让那么优雅的女人全然忘了形,不顾一切冲了出来。

搂在怀里,手摸林若兰滑腻的肌肤,她高耸的直顶在杜子凌胸前杜子凌呆了呆,他的大脑一时间暂停了半拍,这是什么状况,林若兰这真是吓傻了。杜子凌看到床上的床幔,一把扯了过来,围在林若兰身上,掀起被子把她推到床上:“快盖上,别冻着。”

林若兰正躲在杜子凌怀里窃喜,突然却被蒙着头推到了床上,气得在被子里暗自落泪。

杜子凌冲进浴室,四处寻找东西:“若兰,什么,你让我打死什么?”

“蟑螂,那么大的一个蟑螂。”林若兰恨恨的骂,低低的哭:“打死他,快打死他。”

“哪有,我都找了,没有看到,你看错了吧。”杜子凌认真搜过两遍,也没发现蟑螂的影子。

林若兰躲在被窝里哭得不停,她坐起来,**着身子哭得花枝乱颤:“跑了,你没看到。”

“好了,你别哭了,我出去了,你快收拾一下。”杜子凌一看,不敢再呆在里间,吓得掉头蹿了出去,把门关上,跑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心慌意乱之中,杜子凌给吓得出了一身的汗。

林若兰快恨死杜子凌了,她脱得光光的扑进他怀里,他竟然装傻充愣,不要自己。难道自己长得不如那个苏浅浅吗?大老远的跟到江河来,为的就是让他接受自己,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为什么他就不能忘了我是林家的女儿,为什么他就不能要我。难道他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林若兰心碎了,她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下去,她以为,终有一天,她会真正的走到杜子凌的心里,让杜子凌爱上她。她不愿做什么省委书记的女儿,她只想有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可是,她却得不到,他的心里没有她,她脱得光光的,他都不动心,她为了让他爱上她,喜欢上她,特意放他离婚,让他不再有被迫结婚的屈辱,希望能让他找回自尊。可是,现在,他的自尊是找回来了,爱却没有了。他爱上了别人,他的心里有了别人哈哈,杜子凌,早知道,我就不放你离开,那样,你永远是我的奴隶,永远是我们林家的人。

在这里,她不敢放声痛哭,只能压低着声间,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她不能让这里的人传出去,他们两个夫妻吵架。

杜子凌坐在外边的沙发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里面林若兰压低着声音哭过一会儿后,就没有动静了,她什么也没穿,他就是想进去安慰看看她怎么样了,也不敢再随便进去。

杜子凌只能呆呆的坐在外面,他不敢睡,也不敢问。女人的心思太难猜,明明是她自己光着身子冲进来的,为什么怪他,又不是他故意想看她的身子的。说实话,情急之中,他也没看清。手倒是搂上了,也摸着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若兰心里一直爱着那个歌手,为了他,她甘愿为他生下孩子,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可见,她有多么爱他。

“对不起若兰,我就是看见了,也不是故意的。更何况,我真没看见,你别生气了,好吗?”杜子凌贴在门边,对着里面说。

“滚,滚,杜子凌,你给我滚。你就不是男人,你是个神经病。”林若兰从来没有骂过他,从来没有骂过,今天竟然泼口大骂。看来,今天真是生气了。

“那,你别生气了,快休息吧。”杜子凌无语了,看来,道歉是没有用了,干脆什么也不说吧。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沾过她的便宜,今天把他的好名声全给毁了。

林若兰坐在床头,泪眼朦胧的望着那扇门,他就站在门外,却不敢进来,难道我和你之间就有那么远的距离,你不敢跨越吗?

她想打开门,让他进来,可是,她再扑上去,有用吗?难道让她低三下四的求他了?他竟然会这么傻,不明白她的心思吗?明明我是想给你,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两个人痴痴的各自坐着,谁也没有再有动静。

杜子凌是不敢再进入房间,他怀疑刚才他的莽撞害得林若兰生气,所以他窘在外屋里不敢动弹,也不敢再说什么。

夜深人静,两个人枯坐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灯亮着,两个人都睡着了。

***

黄晓楠今天跟着杜子凌活动了一天,回到自己住处,心里一阵阵的心慌,想着林若兰跟在杜子凌身边回到宾馆的甜蜜样,她的心里就不好受。

高文江十一点多,被她一个短信叫了过来。

他是黄晓楠的秘书,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要随叫随到。

黄晓楠今天满肚子的**,她要发泄,高文江可以好好的给她带来爱抚和欢愉,灭掉她心头上的怒火。

两个人痴缠在一起,高文江的床上功夫正是最生猛有力的时候,不像那个老男人让她又舔又吞的半天起不来进不去,好不容易进去了,却只有三秒钟的时间,让她跟掉在半空里一样**中烧。

高文江长得跟杜子凌有些像,那神态,那脸盘,在隐暗的灯光中,她只把他当成杜子凌抱她在怀,在她身上,宠爱她,他的每一下,都让她像一个小女人那样享受到鱼水之欢,高文江很懂事,也很体贴。

为了伺候好她,他显然看了不少的书,**秘术,前戏做得足足的,从头亲到脚,要的时候,嘴里哼哼着叫宝贝,叫姐姐,直把她的小山谷全都填满了,让她,此时,她不再是他的领导,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副市长,她只是他怀里一个享受男欢女爱的女人。

既然没有男人敢娶她,那她不如好好利用手里的权利,享受到这最好的服务。反正,他本来就是负责她的生活和工作的。她的身体不舒服了,他来服务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黄晓楠和他冲上山峰,中,她完全忘了那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杜子凌,今天你不是和林若兰睡在一起吗,那我也不能闲着,我也要好好享受这一切的温柔。

高文江被黄晓楠挑到身边当了秘书,有一次两人喝多了,黄晓楠软在他的怀里拉着他不让走,把他给睡了。

天没亮时,高文江从她床上爬起来逃走了。

他知道,作为她的秘书,给单身的又长得这么漂亮出众的女领导服务的机会并不是谁都能得到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黄晓楠亲自到学校挑秘书了,原来,她看中他了,所以才让他当她的秘书。

高文江不是,在学校,他就谈过两个女朋友,和女朋友早就有了很多次的床上经验。

从黄晓楠把他睡了哪天起,他就完全的投入到床弟之间,两人有了几次鱼水之欢之后,也许是他真的太年轻了,身体正强烈的时候,他似乎要上了瘾。

黄晓楠是属于骨感修长型女子,这种类型女子,看起来会觉得可能没什么肉,不怎么好吃,但是事实即超乎他的想像,她对性充满兴趣并且能专心地投入,而且官功能强,只是肉少了一点,让他爱不释手,永生难忘。

高文江一件件地脱掉了她的衣服,然后再脱掉他自己的。

他似乎要运用他所有的前戏功夫,他想要取悦黄晓楠,他想要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同她**的感觉。

高文江的手指,他的舌头都如果一条灵活的蛇,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游过。

高文江很喜欢她一次次的低喃,她说:我爱你,我爱你宝贝。他就象是一个慷慨的国王,赐给她快乐。她的身体,此刻是他的,在为他服务着,毫无保留着。她现在就是他的人,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高文江一次次地冲击着黄晓楠的身体,连同他诱人的呢喃。

黄晓楠太喜欢他的呢喃了,多么的新奇,多么的让人兴奋!他大汗淋漓,而她也娇喘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黄晓楠已快支持不住了,可高文江还在斗志昂扬。她求他,不要再继续了。于是,他加快了他的撞击速度,然后,他终于一泄而出。

在每一次的中,高文江都发觉黄晓楠的狂虐。她喜欢在他的身上抓出一道道的痕迹,而这些印痕,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才会消失。他不得不隐藏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女朋友发觉自己的这些秘密。

黄晓楠不喜欢他留在她的房间里过夜。在大多的情况下,与她度过**一刻后,高文江都会悄悄的离开。

今天,活动过后,黄晓楠搂着高文江的腰,竟然娇艳的偎在他怀里,不放他走。

“今天晚上别走了,我怕,留下吧。”黄晓楠半眯着眼睛,看着怀里的这个小男人,他很年轻,也很强壮。他睡在身边,就像杜子凌睡在身边一样,就别走了,有了他,她的夜里不孤单,不寂莫。夜色深深,留下她一个人,孤枕难眠。

“真的吗?你不怕了吗?”本来要爬起身来穿衣服的高文江一听她这样说,欣喜不已。他太累了,大运动量活动之后,他真不想再动弹,好想躺下来享受这**后的快乐。

“怕什么怕,怕我就不让你来了。快睡吧,明天还要陪那些狗屁专家去江河二中。”黄晓楠心里恨着杜子凌,明天为什么还要去那几个连生都收不起来的高中,有什么好看的。最好的江河高中看了,就不用看其他的高中了,真是不明白,他们浪费这个时间干什么。

高文江摸着她身上的两座山峰,迷迷糊糊的低下头,趴到上面,睡着了。

黄晓楠被他嘴里的热气喷得浑身发酥,推开了他的头:“臭小子,你还想惹我啊。”

高文江转过身去,一把把她光着的身子搂到怀里,用那刚刚软了的**蹭着她的水蜜桃:“这样真好,这样是不是我过一会儿,还可以再要一次?怎么办,我这样搂着你,就忍不住还想起来再要一次。”

“快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去陪他们吃早餐。听话。”黄晓楠钻进他的怀里,年轻的他真好,不会比杜子凌差,虽然不知道杜子凌是什么味道,但他能给她的,也很快乐。

高文江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在他怀里,他才是她的男人,白天她高高在上,晚上,她却在他的身下承欢,这种生活太美妙了,太刺激了。

虽然看她跟人眉来眼去,看她一个月要伺候一次那个老男人,可是,他已当成了工作,既可以得到快乐,又可以得到领导的赏识,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他勤快点,多耕几次地,职务会升得快点。

***

第二天一大早,黄晓楠带着秘书赶到了江河宾馆,虽然离她家比较远,但她还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早早坐在早餐厅里等着了。

杜子凌的手机定的闹钟,每天定在7点上起床,他被闹钟吵醒了。呼地一下爬了起来,到点了。

杜子凌起了身,去叫睡在里屋的林若兰:“若兰,起来去吃早餐吧。”

林若兰没有吭声,他敲了半天门,轻轻打开一点缝,看到林若兰躺在床上不吭声,只好嘱咐了声:“你去不去,不想去,我让人给你送到房间里来。”

“不用你管,我又饿不死。”林若兰见到就是不进门,更是气急败坏。

杜子凌无奈的叹了口气,给她轻轻的关上门,看到沙发上的被子,他想了想,先把被子收拾放了起来,这才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挨个叫醒老专家们开饭。

“黄副市长,让你跟着辛苦了。其实你不用过来陪我们。”杜子凌和老专家们到了餐厅,看到黄晓楠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发呆。

黄晓楠没有看到林若兰的影子,有些意外:“陪领导们这是我的工作,对了,林董没起来吗?”

239 不是男人

239不是男人

“嗯,那个,她就爱睡懒觉,你看看,一会儿让人送到房间里去吧。”杜子凌哪能说别的,林若兰的大小姐脾气犯了,他惹着她了,这怎么说。

“看来昨天晚上睡的不好,是吧,哈哈。”黄晓楠存了心想扔话给杜子凌听,她心里的醋意正浓,不说两句,她不舒服。

杜子凌不置可否的坐下,和老专家相互打着招呼:“老领导们,咱们今天按计划,转两个高中吧,转完了的话可以早点赶回来休息。”

“好。按计划来吧。”老专家没意见,他们都是老江湖了,这过程里,不发表任何意见,只带着耳朵和眼睛来看的。

黄晓楠没再说什么,她对早餐一点也没兴趣,垂着眼皮慢条丝理的剥了个鸡蛋,小口的吃着。去就去吧,有什么好怕的,那些学校的好坏,跟我是没有关系的,他们再差,也不是我的过错。

吃过早餐,杜子凌不放心林若兰,回房间收拾东西。

他推门进去,看到外间的茶几上摆着餐厅送来的早餐。早餐一动未动,他敲了敲里面的门:“若兰,早餐送来了,你起来吃吧。”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有些急,他还要急着出发,她不出来,这怎么办?

杜子凌在门口转了转,这才下定决心,推开门看看,他慢慢的打开了门,立即惊呆了。

床上早已空无一人,林若兰呢,难道走了吗?杜子凌打开卫生间的门,也不在。他有些急,有些慌:“若兰,若兰?”

杜子凌转身冲出了房间,碰到楼道里打水的服务员,拦住问道:“服务员,你看到这个房间里的女客人什么时间走的?”

服务员想了想:“是不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

“对,是,她什么时候走的?”杜子凌急着追问道。

“我刚才打水的时候,在一楼看见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走了。”这里的服务员还有点见识,认识是什么车。

噢,那就是她的车,看来,她老早就给司机打电话了。走就走了吧,省得她还生气。杜子凌知道她走了,也放了心,收拾了公文包,下楼,专家们也上了车,正等着他。

杜子凌要通了林若兰的手机,只响了几声,就给挂掉了。显然还是在生他的气,故意不接电话。

黄晓楠看到他过来,有些不放心的问了句:“林董呢,她一会儿怎么走?”

“那个,她的司机过来,接她走,不用管。咱们走吧。”杜子凌不明白这个黄晓楠怎么对林若兰这么上心,两个仅仅是一面之交,她管得也太宽了吧,拍马屁也用不着这样吧。

黄晓楠见杜子凌说得这么淡定,她也不好上赶子的问,上了车,关上了门。

教育局王局长,昨天晚上就赶到江河二中去提前准备了,她半眯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着。让他们去看吧,能看到什么呢?我让你们看到什么,你们就能看到什么?那些端着饭碗的人是不敢当着她的面乱说的,她就这么陪在身边,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想干了,敢挡老娘的路,老娘我就让他没饭吃。

上了车,杜子凌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掏出手机来给林若兰打电话,她还是不接,他无奈了,想了半天,发了个短信过去:“昨天晚上的事,我给你道歉。我到江河二中了,有事再联系。”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人家不理他,他还要汇报去向,他这是干的什么事?发完短信,杜子凌就后悔了,他是不是有病啊?

短信过去,如同石沉大海,沓无音信,林若兰一天也没有动静,只字片语也没回他。杜子凌知道林若兰大小姐的脾气强,也没指望她能立即回他。

在两个人磨磨擦擦生活了这些年来,她一直这个样,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过些天,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跟他说说笑笑,怪人一个。为什么说我不是个男人,林若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光着身子跑出来,扑到我的怀里,又不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虚,那么慌,搂在怀里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很快我真想,如果不是,唉,算了,都离了婚的人了,还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她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她有爱的人,她不爱我,要不,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把我再赶出林家。

马上就要到江河二中了,带队的杜子凌没有心思再去想林若兰的事,随她便吧,两个人迟早要公开的。

***

三个月过去了,乐乐的药已经停用有一个半月了。

停药这么长的时间,乐乐没有什么异常,一切正常。

苏浅浅在日记上认真记录着,孩子用过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孩子的身体反应,服的药盒和开的药,病历她全都留好了。

苏浅浅不知道跟陈亦然这样别别扭扭的要生活多久,她已失去了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勇气,被人这样耻笑着,她不想活得这么自卑,她不想被人当成第三者,她不想当别人的影子。想起乐乐的这次离家出走,她再也不敢提及离婚的事。

只是,现在不是离婚的时候,她现在要好好治好乐乐的病,然后趁机挖出这个黑幕,将那些谋财害命的人绳之以法,还那些患者一个公道。

为了搜集证据,苏浅浅还是按照医嘱,认真按时的去医院给乐乐拿药,趁着去的时候,她悄悄做的着录音,拍照,搜集资料。

她暗自把儿科患者信息录全都拍了照,上面的患者登记的清清楚楚,电话,姓名。

只要有机会,她把每一次医生看病的录音都悄悄录了下来。

包括对其他病人的录音,她只要有机会去,就想办法录下来。她是一个记者,她手里有最先进的采录设备,正好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她的包里,随时放着采访设备,这是一场持久的战斗,在这些道貌岸然的人里,他们不露声色的榨取着病人的血汗钱,将那些本来很容易就治好的患者,一个个弄成了终生残疾。

今天到医院拿药,苏浅浅有了意外的收获。

他们科的周护士的外甥竟然也得了突发性哮喘,小护士的姐姐急急的带着孩子来看病。

周护士进了门,找到李医生,俯在她耳边嘀咕半天,那个李医生只给开了一个星期的抗敏药,小声嘀咕了几句。

拿药的时候,苏浅浅悄悄有跟在他们身后,跟到了药房,竖着耳朵听她们讲:“姐,这种病如果能脱了敏,多吃一些抗敏的食物就行了,千万不能服用带有激素来的药物,那样就坏了。姐,你在外面别乱说,这样影响人家挣钱的门路。”

“噢,我也不懂,不会乱说的。”那护士的姐姐胆怯的看了一眼周围:“不过,你们这样做,也太缺德了,难道这样不是犯罪吗?”

“你不知道,为了挣钱,他们拚命的给病人开药,他们才不管你用多长时间呢。用一辈子更好,对他们来说,那就是摇钱树。”那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护士,管不了这些。”

“不过,这样做真缺德,真没良心。小妹,你可别这样。”

“我没有,姐,再说,我只是一个小护士,我也干不了这事。这是医院,有些人就是这样,为了钱什么都干,那外科动手术的医生,一天几台手术,衣服口袋时就有几个红包。他要不收,你还不敢上手术台呢。做心脏手术的时候,支架一个进口的,一个国产的,他为了卖进口的挣钱,故意当着做手术的人面说,国产的质量差些,进口的才有保证,那你是装进口的还是国产的?医生也是人,这是挣钱的地方。良心能挣几个钱,良心能买房子,能买车?你别乱吃就行了,别人我管不了。”小护士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前面的人听到,刻意跟前面的人拉开了一些距离,却没有想到,苏浅浅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

站在她们身后的苏浅浅早就打开了摄像机,夹在杂志里,悄悄的伸到她们二人的跟前。

终于拿到证据了,苏浅浅一路上兴奋的不行了,这次的录音最有价值,这是他们内部人,足以揭穿黑幕。

苏浅浅从医院出来,赶紧跑到车里回放,虽然她们俩个的声音有些小,录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足以可作呈堂证供了。

苏浅浅急得直拍腿:“唉,要是真清楚点,就更好了。”

太可惜了,这是最好的证据,能有办法把声音还原得更清楚就好了。

无奈之下,苏浅浅找到了报社负责网络的工程师,他说,帮她想办法。

苏浅浅变得像一个侦探,为了孩子,为了和自己儿子一样的那些孩子,她义无反顾的忙碌着。

虽然此时乐乐已不需要服药了。但苏浅浅仍然很听话的去开药,并且时不时的带一些小礼物去送给主治李医生,和那些医生拉着家长,聊着衣服的款式,她摸清了她们都叫什么,住在哪里。

这天,她去给乐乐拿药时,给那主治李医生带了一对乌木的龙凤雕木梳,收到礼物的时候,那李医生没有想到会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呀,这一树梳子很贵啊?”

“不贵,不贵,一点小东西,你别介意,我去四川旅游,想着你为了我家乐乐费了那么多心,特意挑了一对,送给你和你老公。”苏浅浅微微笑着,她要走近她们,让他们放松警惕,才能拿到真有力的证据。

李医生有些感动,她的表情看上很是难为情:“谢谢了,那多不好意思。我看,你们家乐乐的药也服了四个多月了,是吧,差不了,有效果一直没有复发的情况下,药可以慢慢停了的。”

“啊?停药?”她竟然听到了那主治李医生给她讲的真心话,她当然不能推翻她以前的诊治,但是,苏浅浅的亲近感动了她,她显然慢慢的把她当成了朋友,露话提醒她。

苏浅浅表现的很惊喜:“可以停药了是吗?那就是说,孩子的病好了是吗?太好了。”她为这个李医生的良心发现感到惊喜,虽然是因为收了我的东西,才这样说,但这个总还是有点良心,所以会觉得不好意思,出言提醒我停药。

苏浅浅这是第一次正式从医生嘴里录到减少服药的说法。

在这之前,一直是强调要求孩子一直要服下去,终生服药,不能随便停,一旦复发,就只能加重,终生依赖药物。

苏浅浅太意外了,她故意装的不明白的问了句:“现在停药,能行吗?我可不敢停。不是说绝不能随便停药,要终生服药吗?”

“嗯,孩子的情况有好转,不是有两个多月不咳不犯了吗?那就可以慢慢的减药停药了,我给你开点食疗的东西,用天然的食物去除才是最有效的办法。”说着,她开了一张药单给苏浅浅,苏浅浅一看食疗的配方,心里乐了,她表面上装的不动声色,配方上竟然就是急诊上老专家给他说的,每天坚持喝蜂蜜水,做胡萝卜、大枣、金针菇等食物给孩子吃。

苏浅浅不敢相信:“真的吗?吃这些就管用,敢保证吗?”

“听我的,不会错的,要不是看在你送我东西的份上,我才不会讲呢,你别跟别人讲。”李医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让别人听见不好。”

苏浅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个劲的点着头:“嗯,这可是绝密,不可外传的秘方,我回去就给孩子试试。”

苏浅浅心里欣喜极了,她为李医生的良心发现而开心,千恩万谢的告别了李医生,看来,以后药是不能再来拿了。

她心里直犯嘀咕,即使李医生不告诉她,她也不会再给乐乐用那药。李医生这样,那我在揭露黑幕的时候,该怎么写她?写她突然良心发现,鄱然醒悟?

可是,那样岂不是半途而废?还有那么多孩子呢,我怎么能这样,一下子忘了我到底为什么取证了?

苏浅浅想起妮妮,小宝,壮壮,还有那么多的孩子,成百上千的孩子陷在这医药黑幕的泥潭里,无法自救。而她,难道就因为她对自己的放过,而放弃揭开惊天黑幕的机会吗?

不,绝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苏浅浅心里斗争着,手里提着药,往停车场走。

到了停车场,苏浅浅刚打开自己的车门准备上车。

旁边风一般开过来一辆红色的宝马x3,倏的一下停在她的身边。

这么巧,正好碰上壮壮妈妈来拿药了,她摇开车门,跟苏浅浅打招呼,她刚换了辆新车,坐在新买的红色宝马里的她很是得意:“乐乐妈妈,你拿药来了吗?”

“嗯。”苏浅浅作最后的尝试:“我今天问李医生了,我说是不是可以间隔长一点时间服药。她说孩子身体抵抗能力强了的话,也可以,所以我准备慢慢的给乐乐拖长时间。”苏浅浅不能直接讲,李医生让她给孩子停药的事。

“我孩子挺好的,我们有的是钱,买那么点药根本不算什么。我老公说了,钱他有的,不用我考虑心那些。我会严格按照医嘱,给我儿子服药的。在孩子的健康治病问题上,我不会不舍得给孩子花钱。为了孩子,我绝不会像你们那样算计,人啊,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再苦也不能苦孩子,我家里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可不能不重视,好了,再见,苏记者,我去拿药了。”富人不跟穷人作朋友,她不屑的笑了笑,踩着高跟鞋扭着进了病房楼。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浅浅实在是无可奈何,她不能跟她明着说药有问题,看这种清况,她即使说了,人家也不见得相信。相比较,她更相信那些掏她口袋的医生。她太有钱了,她认为,钱买来的都是好东西。严格按照医嘱,唉,她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毁了孩子,要了孩子的命。

那些坑人的医生就是喜欢这样的家长,听话,有钱,认真遵照医嘱吃药,多么好的病人家长,正因为有这样的家长,才会导至那些人疯狂的开药。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大多数的家长都是把这些没有医德的医生的话当成圣旨,对孩子的疼爱完全让他们被蒙在鼓里。

有些医生不是这样的,显然,乐乐急诊住院时的老主任就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来看病的患者哪里知道这个医生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说,做父母的得有一定的心智,得有一定的知识,如果当父母的愚昧无知的话,孩子还不知道会吃多少苦。

这怎么办?既然李医生已经交待她了,不用再服药了,苏浅浅不能再到医院去,她对此事又不想放弃。

想来想去,苏浅浅想到了办法,想办法查到供药公司的医药代表。只要找到那个医药公司,找到这个医药代表,她就可以再跟踪调查。

可是,谁能帮我呢?对了,可以找周啸辰。他可以接近他的前妻徐丽华,只有从徐丽华哪里才到拿到真详实的证据。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她需要他这样的帮手。

苏浅浅为自己大胆的想法叫好,对了,叫周啸辰最合适了。

她不知道,周啸辰早就掌握了把徐丽华、那些用药医生领取提成的签名、王晓军的照片和录相。

但是,他不能给她。周啸辰不想给苏浅浅。

她的善良,她的真实,让他很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她有她的家,他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她,从来没有表达过他对她的心意。

苏浅浅要通了周啸辰的电话:“啸辰,最近忙吗?”

“还好,我刚从缅甸回来,有事吗?”接到苏浅浅的电话,周啸辰开心的要命,他没有想到苏浅浅会给她打电话来。

苏浅浅知道,周啸辰肯定是去缅甸进货去了:“怎么,又进新货了?最近的翡翠真的长得那么厉害吗?”

“是,这次我们几个合伙人带了一个亿去,也没拿到多少好东西,现在的生意不好做了。缅甸人靠着中国人赚钱,他们捏住原石拍卖,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减少进货了。”周啸辰喜欢和苏浅浅聊聊这些事,她很清楚这个玉石生意,如果,她能来帮他,就太好了。可是,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一个聊得开的朋友。

“那你是要控制进货了,任何东西涨到一定的价位之后,就失去了上涨的空间,并且在经济形势低迷的时候,还会出现大幅下落。”苏浅浅开始收藏东西以来,了解了普洱茶的疯狂,还有君子兰炒作神话。

君子兰原是非洲南部的一株野花,八十年代传到了中国长春以后,每一株君子兰都价值不菲。一盆花竟然能卖到十几万元。市场掀起疯狂的炒作,价格越炒越高,一盆花卖出天价,击鼓传花到最后再也无人接棒,泡沫应声而破,一盆花从十几万的天价只卖到几十块钱,很多人血本无归,一夜之间破产。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样的泡沫总是像感冒病毒一样,每过一个周期,就会在不同的区域爆发。现在玉石泡沫的风险也越来越高。

再无价的东西,也有顶破天的一天,不可能无休止的上涨。

“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现在也在想办法。对了,你找我有事吗?”周啸辰意识到今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早就做了减少进货,压缩成本投入,收缩实体店铺等动作。苏浅浅的提醒,让他的心里一暖,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平静的看破一切繁华背后的烟云,有多少人被困在利欲之巅不知进退,而她,却一语道破玉石市场的风险。

“客气什么,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我今天找你,还是为了那个药的事。”苏浅浅缓缓的说出自己的心事:“那个,我想请你帮忙,从你前妻哪里查一下他们进货提成的凭证。”

“不,对不起,苏浅浅,这个,我真的不能,我帮不了你。”得知苏浅浅的想法后,周啸辰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果断的拒绝苏浅浅的要求,虽然他多么希望他能接近她,让她知道他爱她。

240 女人出轨

240女人出轨

“为什么?你能帮我,只有你能帮我。啸辰,那些孩子们太可怜了,如果我们不管,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被毁了,有多少家庭被他们给毁了,难道你就忍心吗?如果任他们这样为所欲为的话,会害死很多人的。”苏浅浅不相信那个热心肠的周啸辰竟然会见死不救,那么多受害的孩子怎么办,还有更多的孩子还会被害的,怎么办?放任谋杀行为不管等于参与谋杀。

她的信仰不允许她这样做,不允许她置之不理。

我们国家大多数家庭都是独生子,一个家庭失去唯一的孩子,这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如果自己失去孩子,自己都不会再活下去。

苏浅浅很伤心,很失望,她没想到,周啸辰竟然会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

“不为什么,浅浅,凭你我个人的力量,太缈小了,根本没法对抗这些群体的**。”周啸辰绞尽脑汁想办法给自己找摆脱的理由,他不想让苏浅浅伤心,也不想去伤害自己曾是亲人的前妻,不管他的前妻如何对不起他,她终还是自己孩子的亲妈。

如果他把证据给了苏浅浅,前妻就会身陷牢狱之灾,孩子不会宽恕他的行为。现在,孩子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真的不忍心。他无法给孩子解释,为什么把她的亲妈妈送进监狱。

这个女人太善良了,自己的孩子脱险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她想当一个救世主,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些孩子,上千个被扔进地狱里的家庭。

她不知道吗,她不是和一个人在战斗,这是跟一个行业,一群人在战斗。

一个人,怎么斗得过这些杀人于无形的魔鬼?他们隐身在白衣天使里,你想揭穿他们,多么危险。

周啸辰害怕,苏浅浅在这事上,惹来无端的报复,那就得不偿失了。他想尝试让她放弃追查,可是,因为徐丽华,他又没脸说出口,说出来,苏浅浅是不是很瞧不起他。

这个世界黑幕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一个弱女子非要冲锋陷阵?置自己于死地,如果一旦公布,有可能,她将成为整个医药行业黑名单里的人。

周啸辰不知道,苏浅浅为什么非要追查这件事到底。他不知道在治疗期间,苏浅浅看到多少父母的痛苦,绝望,看着一个个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孩子瘫在病床上的小小的患者,像那孱弱无力的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她的心都快要疯了。

“他们太可恨了。周啸辰,我知道,徐丽华是你的前妻,再怎么说,你和她还是一家人。我这样逼你,所以你于心不忍,不想把她出卖了,是吧?”苏浅浅咬破了嘴唇:“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不为难你了。”

“对不起,浅浅,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她,她和我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周啸辰违心的说着,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他真的不想提徐丽华,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伤痛有多深,每次提起她,只会让他的心流血。

他恨不得尽快让这个可恶的女人伏法,这个女人给他带来的耻辱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曾那么用心的那么痴情的爱着她,可是,她却用一次次的背叛让他一次次的绝望,给他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应该的,可是,他不能,他不忍心。他不能为了新欢忘记旧爱,他不能。

如果他把她扔进地狱,他的女儿也会受到伤害。因为离婚,他已经亏欠了孩子很多,他没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他没有理由再把她的亲生母亲扔在监狱里受罪,不管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他都没有权力这样做。

如果她的亲生母亲进了监狱,她的档案里也会因此而添上一笔,罪犯的孩子,如果当兵,考公务员,从政,都会受到影响。这会害了孩子的一生,毁了孩子的前程。这一切,不容周啸辰不考虑到。

“啸辰,我知道,我提的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是有些过份,我不应该要求你大义灭亲,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理解,我不怪你。”苏浅浅了解周啸辰的为人,他那么爱他的前妻,无论她做什么,周啸辰都不曾伤过她,哪怕她在外偷人,被他抓着,他情愿自己净身出户。

“谢谢你这么说,浅浅。”周啸辰沉重的扣了电话,他这是第一次这样愧对苏浅浅。

“你别有压力,这个事情,你没有责任和义务,我没有权利强求你做什么,也没有权力责怪你。我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会受害。啸辰,有事打电话给我,再见。”苏浅浅无可奈何地扣了电话,任何一件事,没有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是没有人去思和时间维护的,说到底,自己要不是孩子生了病,身受其害,自己也不会这么较真。自己也不是一个什么高尚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

周啸辰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对他的前妻真是仁至义尽,如果,他一口就把他的前妻给卖了,苏浅浅也许会伤心,瞧不起他。这个男人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娶,看来,还是忘不了他的前妻,痴情的很。可惜啊,那个尖酸的女人真是配不上周啸辰这样痴情的男人。

第二天,上班忙完手里的活,苏浅浅惦记着找寻证据的事,她想来想去,忽然想起同病房的小宝,立即给小宝妈妈打了个电话:“小宝妈妈吗?我是乐乐的妈妈,你家小宝的病怎么样了?”

“还好,回来没再咳。”小宝妈妈没有想到苏浅浅真的给她打电话联系了:“苏记者,你真好。”

“是这样,我听人讲,这种病不用天天服药,我现在给乐乐十天半月才服一次,我准备慢慢的给他把药停了。”

“真的吗,那敢情好,那样我就省钱了。”

“嗯,你看着点,先隔一天服一次,然后过几天看看没事,再加长时间,如果到最后一个月都不犯一次,就隔一个月。”苏浅浅不敢告诉她医生骗她的事,怕她忍不住,去找医院惹为不必要的麻烦,她现在没有证据,告不到倒医院。

小宝妈妈在电话开心坏了,一个戏的道谢:“谢谢你苏记者,你看,你心真好,还记着告诉我,其实,我告诉你,他不咳的这段时间里,我经常忘了给他服,有的时候三五天也没想起来。不过,孩子也真没事。我还在想,不咳就给他停药了。”

“真的吗,那你就这样,听人讲,停药后,一年都不再重犯病的话,就说病这病完全治好了,那咱们再看看。”小宝妈妈的话更加验证了苏浅浅心里所想的,她经常忘,一直不有再犯,这两个孩子的情况都可以做为证据,如果她想办法拿到更多孩子的情况的话,就可以说明问题了。

苏浅浅从小宝妈妈哪里得到验证,心里更有了信心,如此看来,陆续拖长服药时间的小宝也没有事,也很正常。不知道壮壮和妮妮怎么样?

苏浅浅又打通了妮妮妈妈的电话,妮妮妈妈接到电话,惊喜的叫道:“苏记者,你是不是找到卖便宜药的医院了?我孩子一个月一盒药,我真用不起。”

“妮妮妈,我给乐乐没有天天用药,我觉得用不着天天用,就故意拖长时间了,现在一个星期服一次也没事,我正准备再给他间隔长一点时间,如果一个月没事,我就继续拖长。”苏浅浅顺着她省钱的话说,她不想把医有副作用的事告诉她,她的嘴巴不严,到医院拿药,传到李医生他们哪里,会对她下一步的取证带来麻烦。

妮妮妈妈竟然嘻嘻的笑了:“呵呵,原来你也发现可以这样了,我也是这样的,这样省钱,我现在和你差不多,也是间隔十天半月天了,才给他用一次。”

“呵呵,是啊,我也是为了省钱。”苏浅浅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这真是个精打细算的主,不过,她这次做对了。她省的不是小钱,而是救了孩子一条命。

等苏浅浅跟壮壮妈妈通话时,壮壮妈妈一听苏浅浅说药可以间隔时间长一点服时,她立即大声阻止苏浅浅:“苏记者,你和你老公也不差钱,我看你们工作都挺好的,怎么这么算计啊,又不是妮妮妈妈和小宝他们家那样没钱。壮壮回来后,我一直很小心给他按时服药,从来没有断过一天,我得对我孩子负责任,在孩子治病这件事上,该花的钱一定得花,我老公有的是钱,能给孩子治好病,这点小钱算什么?”

苏浅浅被噎了一顿,她不死心,她真不忍心看着她把孩子葬送了:“是这样,壮壮妈妈,是药三份毒,我们三个孩子现在都拉长时间了,都没事,要不你要试试。时间长了,身体有了抗体,就不用长期服药了。光依靠药物,人体自身的免疫力就破坏了不是?”

“你说的我不太懂,我得听医生的,我们家有钱,真的,我们家刚买了别墅,我老公前些天刚给我换了辆宝马,我们有的是钱。钱嘛,我们不在乎。”壮壮妈妈一口一个我们有的是钱,我们不在乎,惹急了苏浅浅。

跟这样的土豪实在没法交流了,她委婉的语气在人家的眼里,就像是穷人的吝啬。苏浅浅无奈了,看来,她实在无法打动这个有钱人,只好放弃。

星期六,王丽丽给她打电话,约她一起去带着孩子看儿童木偶剧。

她买的别墅物业送她的票,正好是周六,她就约了苏浅浅带着孩子一起去看看。

苏浅浅带着乐乐赶到江南大剧院,打扮的时尚亮丽的王丽丽带着孩子站在门口等着她和孩子。自从她做淘宝以来,越来越会打扮,越来越有女人味。有了时间,要么游泳,要么美容,要么打网球,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她的qq签名就是:女人要学会爱自己。

现在,她活得更像一个享受生活的女人,相比较之下,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的苏浅浅突然感到自惭形秽。

“浅浅,乐乐,我在这里。”王丽丽一手拉着孩子,一边挥着手跟正停车的苏浅浅喊。

“阿姨好。”乐乐到了王丽丽身边,很懂事的问好。

“乐乐好,走,咱们快进去吧。”王丽丽拉着乐乐的手,一边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佳佳,跟乐乐你们俩个想吃什么,爆米花,雪碧?”

“我都要阿姨。”乐乐不好意思的偷偷打量了一眼佳佳,看着佳佳笑嘻嘻的看着他,小东西竟然还不好意思,小脸有些红晕,这么点的孩子守着女生还害羞呢?

王丽丽一边抿着嘴巴偷偷笑,一边给苏浅浅使眼神。

苏浅浅知道乐乐是不想让佳佳笑话他嘴馋,不过,他那么点小孩子,那个害羞的表情太逗了。一只手指头咬在嘴巴里,歪着头看着别的地方,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

“好,孩子们,快,过来排队买吃的。”王丽丽故意叫两个人过去帮忙。

两个孩子一听好吃的,欢叫着跟在王丽丽后面跑了过去。

进了剧院,她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你和佳佳做一起先玩吧,我和你王阿姨说会话。”

“嗯,佳佳,咱们俩个做一起。”乐乐只要有了吃的,就特听话。

佳佳仰着小脸笑嘻嘻的应了声:“乐乐,你现在少喝点雪碧,另一会老上厕所。”

“嗯,好,我知道。”乐乐点了点头,很听佳佳的话。

两个孩子一般大小,能玩到一块去。听着他们俩个嘀嘀咕咕,说得热闹。

苏浅浅和王丽丽有些时间没见面了。王丽丽不放心她上次陈亦然闹的事,所以找时间聚一聚:“那个陈亦然还找事吗?谢天雨的事说清楚了没有?”

“不找了,有什么好找的,那个谢天雨的手段也够可以的。”苏浅浅想起谢天雨要下套拍杜子凌的照片的事就恼火。

王丽丽骂了句:“混蛋。陈亦然还有脸找你的不是,他做的什么事,他怎么不提?浅浅,我跟你说,你就是心太软了,平常什么都惯着他,把他给惯成这样。过不了,离就是了,他想干什么?”

“别提他了,前两天乐乐离家出走,快把我吓死我。”苏浅浅贴在王丽丽耳边轻声道:“乐乐很敏感,他们班里有好几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离了,所以他也很害怕。”

“唉,那是,真要那样,孩子可苦了。”王丽丽叹了口气:“婚姻能凑合下去,就凑合下去,夫妻之间,说不上谁高尚,谁不高尚。哪家不是这样,我家那个该死的最近也不正常,跟他那个小秘书不清不楚,所以气得我把那小妮子踢出了公司,把他公司的帐户都调到我手里了。”

苏浅浅吃了一惊,她是第一次听王丽丽说她老公有情况:“怎么,他那么个老实人也会这样?”

“有的时候,这女人不要脸更可怕,那个女孩子往身上硬贴,那个男人架得住?”王丽丽哼了一声:“对了,那个谢天雨前天给我打电话,又说要吃饭的事,我没搭理他。他真的一直离了婚在等你吗?”

“他胡说,丽丽,你不知道,我在北京碰到他养的那个女人了。对了,前两天看那个后宫大戏,还看到过那个女孩子,叫安妮,演了一个小宫女,跟在那个辰妃的身边。最近这个宫戏炒的还挺火,正在播着,你看没看?脸有点圆圆的那个,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苏浅浅想起谢天雨的鬼话来,就恶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什么东西。

如果,她和他相遇,没有让她撞到他包养的女人,也许她还会对他心中的记忆有一丝丝怀念,可是,现状彻底打碎了她的梦想。

这个男人,让她连初恋也不想再回忆。只会让她知道,那个男人有多么丑陋,有多么无耻,一如当年抛弃自己时的状况。自己跪在地上求过他,求他不要离开他,可是他,仍然跟那个有钱的女人离开了她。

今天他是有钱了,有钱有什么用,没有真想,没有爱,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连个孩子也没有,有钱有什么用,死了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会有人给你买口棺材吗?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用?

“这老小子在我们面前伪装的那么痴情,真他妈的欠揍。那个安妮,我好像看过,我回去看看,想不起她长什么样来了?”王丽丽握紧了拳头:“都这样,还敢回来骗你?他妈的他找死吗?”

“算了,我全当看他表演丑剧了,他骗不了我,你放心吧,我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现在,我的心都没了,谁能骗得了我?”苏浅浅木然的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有了,别人能骗得了什么去?她现在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现在的生活,还真的像演戏的,全是骗子。”王丽丽前两天刚发现老公的手机里全是那个女人的短信,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你又没抓到他们真的上了床,干什么还这样生气。也许,两个人没有什么,有点小暧昧而已。算了,丽丽,反正你已把她赶走了。你掐住了公司的钱袋子,他也不敢再胡来,看紧点吧。”苏浅浅看了一眼王丽丽,她是一个很乐观开朗的女人,今天怎么也会变得这么悲观?难道现在的家庭全都这样,难道这世界上的男人全都这样不安份?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个正常的家庭吗?

“暧昧,暧昧也不行。”王丽丽瞪圆了眼睛:“谁说暧昧就不是出轨了?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噢,那倒是。”精神出轨也是出轨。苏浅浅听到这里,脸上一阵烧得发烫,那么,自己也是出轨的女人,心里虽然不敢肯定爱上了杜子凌,却对杜子凌真的动了心,有了好感。

王丽丽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精神出轨,意味着,这个人真的出轨了,而那些逢场作戏的人,也许却只是一时贪欢,并没动心动情。精神出轨更可怕,这意味着两个人真的爱上了,那样,我们的婚姻就真的完了,没救了。你知道吗?”

“嗯。”苏浅浅没脸再讨论下去,自己仿佛就是王丽丽眼里被她鄙视的放在脚底下跺来跺去的小三,看王丽丽的那个样子,恨不得用鞋底子掌死惹她老公的那个小秘。

想当初,发现施晶晶跟陈亦然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恨不得千刀万刀把她给剁碎了,以解心头之恨。苏浅浅突然一下子没有力气没有心情再接王丽丽的话,她一下子沉默了。

“我一定严防死守,就是他们真的动了心,我也得砍断了他们。我决不会把老公让给别人,为了佳佳,我也会死守住阵地,我才不管他什么出轨呢,睡了也就他白睡。那个女人不就是贪他的钱吗,我现在控制了财务,让我弟弟过去当会计了。他没有了钱,用什么养女人?男人,有了钱就变坏,这就是真理。女人,只有掐住钱,才能管住男人,这也是真理。呵呵,浅浅,我爱他,我不会把他让给别人,所以,我可以容许他犯点小错误,体会一下暧昧,但发现了,我会立即下狠手,让他想起来就肉痛。呵呵。”王丽丽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嘻嘻的笑了笑:‘再找一个男人,也不见得比他老实,所以,与其新痛换旧痛,不如守好了这一个。”

王丽丽真是一个豁达大度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像我这样小资情调,容不得爱情有一点暇疵。也许,像她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苏浅浅点了点头,是啊,人容易经不起诱惑,犯错是正常的,人又不是神,从哪里找完美的人?

241 爬上了床

241爬上了床

“对,为什么要离婚?也可能,你说的是对的。”苏浅浅忽然觉得自己处理事情的弱智来,在对待陈亦然出轨这件事上,她显然太理想化,太把这种游戏当成一回事,自己要求的太完美,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的人,也就没有完美的爱情,爱情之所以让人痛断心肠,都是因为爱情的不完美。

木偶剧开始了,两个人不再说话,认真的陪着孩子看戏。

乐乐和佳佳跟着剧情的变化,咯咯的大笑。王丽丽也跟着孩子们哈哈大笑,开心的笑,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苏浅浅听着满场的孩子们的笑声,不知道这些孩子们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哈哈的笑上半天。看来,还是不长大好,那样,人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欺骗,也不知道什么是虚伪。成人的世界,永远充满了很多丑陋的东西,相比较之下,还是童话的世界最美好。

王丽丽跟着孩子们开怀大笑,她那阳光明媚的脸上,仍然透着暖洋洋的气息,全然不像她刚才还在恨意滔天,咒骂世上的男人的样子。

苏浅浅很感动,王丽丽始终比她活得更真实,更淡定,不像自己,自从发现陈亦然出轨后,自己失去了自我,完全忘了人生在世,什么是最重要的。整天里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迷失了自我,还险些出了轨。

看完木偶剧,已是下午五点多了。

“浅浅,要不要带两个孩子一起去吃饭?”王丽丽转过头来问乐乐和佳佳:“乐乐和佳佳,你们想吃什么?”

“算了,丽丽,他们把那一大桶爆米花全吃光了,回家吧。”苏浅浅没心情,她想回家。

“那好吧,听你的,下次咱们单独出来吃饭吧。”王丽丽看着苏浅浅的脸色有些苍白,贴到跟前轻声道:“陈亦然跟那个女人还联系吗?”

“没有再联系,早就不联系了。”苏浅浅摇了摇头。她不能再对王丽丽提陈亦然的初恋又出现的事,现在,她真的很累,冯佳慧就像一颗地雷,随时都要把她炸的粉身碎骨。

“不联系了就行,那就是断了,你别老放在心里,婚姻就是一辆车,走在人生路上,哪能不碰不蹭不出事故的,这辆车要跑几十年,你想想,这路上这么拥挤,一点不出事,那怎么可能?呵呵,所以啊,想不想让车报废,全在你,不在别人。”王丽丽抱了抱苏浅浅:“你瘦的像一张纸片,对自己好一点,自私一点,别只想着感情,感情就像一场战争,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与其在等待中枯萎,不如在等待中绽放。”

“你怎么变得像一个哲学家。好了,那我走了。乐乐,跟阿姨和佳佳再见。”苏浅浅强撑着笑脸,打趣王丽丽,她现在过得真和很滋润,没法让人忽视她的存在,她的美丽。

苏浅浅却在这场纠结中沉沦着,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佳佳,阿姨再见。”乐乐摆着小手,跟佳佳道别,临分手前,趴在佳佳面前约下次一起吃饭:“佳佳,下次我带我的玩具给你玩,好吗?”

“好,谢谢。再见。”佳佳挥了挥小手:“浅浅阿姨再见。”

看来,两个孩子这次玩得很好。

两个人上了车,各自开车带着孩子分手回了家。

陈亦然在家里做好了饭,正等着苏浅浅和乐乐回家。

他早就发了短信给苏浅浅,在大剧院里,打电话她也听不见:“浅浅,带乐乐回家吃饭吧,我做好饭了。”

一进门,看了摆在桌子上的菜,正好出锅,陈亦然今天没有出门,洗了衣服,做了饭,忙活了一下午。

“噢,乐乐快洗手,爸爸做好饭了,哟,有乐乐最爱吃的可乐鸡翅。”苏浅浅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看得出,陈亦然的努力。他是一个好爸爸,对家庭,也算得上一个付负责任的男人。

苏浅浅今天跟着王丽丽很受教育,婚姻就是一辆上了路的车,不蹭不碰不出事故确实不可能,开得再小心,也有别人撞你的时候。她忽想感觉到自己要求是过于理想化,要求的太离谱,对一个男人,竟然要求他那么完美,是脱离了现实。

一路上,她想好了,只要陈亦然不离婚,那就凑付着过下去吧。她只要放下心结,和陈亦然这么过下去,孩子就不会成为离异家庭的孩子。王丽丽都说,这根本谈不上牺牲,这只是做为一个世俗之人对待生命和婚姻的一种豁达。

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了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再换一辆坐过别人的车,那车里都是别人的影子和记忆,我坐在车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感觉,不如再这辆车里凑付下去吧。

苏浅浅一边洗着手,一边望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不由得深深叹息了一声,相比较王丽丽,她确实应该改变一下,要找回自己才行。

乐乐欢叫着洗了手,跑到了餐桌前:“爸爸真好,谢谢爸爸。”。这是他的最爱,只要有鸡翅膀,他就欢天喜地。

“儿子,爸爸给你放碗里,快吃吧。”陈亦然看着乐乐拍着小手叫好的样子,就有了满心的成就感,拉住了儿子的嘴,就拉住了苏浅浅的腿,她就跑不掉了,他有信心,苏浅浅终会被他感动,重怀他的怀里。

陈亦然扬起脸,幸福满面的表情:“浅浅,吃饭了。乐乐,快叫妈妈来吃饭。”

“嗯,妈妈,爸爸叫你吃饭了。”乐乐一边大口咬着鸡翅膀,一边放声叫着。

“听见了。”苏浅浅听到他们的叫声,心里充满了感动,如果幸福的一家人,因为自己打碎,乐乐和陈亦然真的会恨她一辈子。

苏浅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心,她怔怔的发呆,蹭了碰了的车,修理过后,是没人看得出修过,看上去都很新。就像每一个家庭,不知情的人看上去,都是幸福的,表面上都很正常。

如果不影响行驶,就继续开下去吧。对,就开下去吧。苏浅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

苏浅浅出了卫生间,坐到餐桌前,“我来了。乐乐,爸爸做的好吃吗?”

“好吃,妈妈,和你做的一样好吃。”乐乐小嘴吃得全是油,笑嘻嘻的道。

“嗯,那以后爸爸多做给你吃。浅浅,你也尝尝,看看我做的怎么样?”陈亦然看着苏浅浅,开心的端起碗来,吃饭。他一直没动,等着苏浅浅坐下。

“不错,色香味俱全,很好。”苏浅浅想通了,不再吝啬自己的赞美,轻声夸了句,既然好男人是夸出来的,那自己就夸一下吧。

陈亦然心里美滋滋的,吃完饭,又抢着去洗碗。

苏浅浅打扫着卫生,给乐乐换衣服,这就是柴米油盐夫妻的日子。

苏浅浅不再想冯佳慧,她想过了,只要冯佳慧和陈亦然断了,她也全当这事没了,就这么过下去吧。

收拾完卫生,苏浅浅洗了水果,切了给乐乐吃。

“今天的苹果真甜,是不是乐乐。”陈亦然也凑到眼前,笑眯眯的看着苏浅浅。

“爸爸,妈妈今天陪我去看的木偶剧可好玩了,那些人走路都是这样,一跳一跳的,呵呵,就这样,妈妈,你看我学的像不像?”乐乐站在地上是又叫又跳,一边表演,一边咯咯的笑。

“是,看你,别跳了,刚吃饱饭,吃水果吧。”苏浅浅看着孩子乐得那样,心里叹着,只要你幸福就好,孩子,只要你快乐的长大就好。

“是这样跳吗,乐乐?”陈亦然也起来,跟着乐乐跳,两个人闹成一团。

“不对,爸爸,像我这样,你看看,这样跳,两条腿在一条直线上跳,爸爸,你真笨,爸爸是个大笨蛋,咯咯。”乐乐看到笨手笨脚的陈亦然,开心坏了,手指着陈亦然大笑道。

“那你教我,是这样,对吧?”陈亦然学的很认真,那表情,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乐乐当然是一个好老师,上前拍拍他的腿:“这里,爸爸,你的腿不能弯,是直的才行。”

“噢,我会了,看看,是这样吧?”

陈亦然故意的出着怪样子,惹得乐乐上前又去纠正他:“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是这样跳,这样跳,爸爸,你听话。”

苏浅浅被爷俩个逗得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你们爷俩,太搞笑了。”

陈亦然看到苏浅浅笑了,也咧着嘴巴放声大笑起来:“不跳了,不跳了,乐乐,快把我累死了。”

他好久没有见到苏浅浅笑了,她的笑,是那么难得,只有她的笑,才能融化他心里的冰川。他盼望已久,期待已久。

只希望,从今以后,一家的生活能重归与好。

乐乐累坏了,今天按排了节目挺多,他闹过一阵,看了一会动画片,趴在陈亦然的怀里睡着了。

陈亦然把孩子抱到床上,放下。

苏浅浅收拾了床铺,盖好。

陈亦然放下孩子,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装着没看见,收拾着乐乐的衣服。

陈亦然不想一下子打破这种情绪,轻轻出了门,临出门前,低低的说了声:“浅浅,晚安。”

“晚安。”苏浅浅听到了晚安,怔了怔,也轻声回了句。

一句晚安,让苏浅浅心里顿生波澜。

久违的激情,再次涌出心头。

好久没有道过晚安了,两个人分居到现在,一直隔门相望。

陈亦然听到苏浅浅的晚安,站在门外,泪如雨下。他进了两个人的大卧室,虽然两门相对,相隔不过两米,却如同隔着两座大山,苏浅浅从来不再进这卧室半步。

什么时候,你才能再睡在我的身边,再依在我的怀里,跟我道一声晚安?

陈亦然没有关门,自从分居开始,为了知道孩子和浅浅的动静,他的卧室门一直不关,就那开着,他不想两个人之间再隔上两道门。

苏浅浅依在枕边,她摸了一下孩子的小手,轻轻叹了声:“也可能,这样对你最好。”

***

在横店剧组里呆了一段时间的安妮有好久没有跟谢天雨联系了。

安妮打电话给谢天雨,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谢天雨,你为什么不来探班,我都进剧组三个多月了,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噢,宝贝,我真的好忙,江南梅园开盘了,哪有空啊?”有好久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了,谢天雨在江南,一心只忙着收复失地,找回苏浅浅,竟然忙得把安妮这人都给忘了。

“你真坏,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理我,我这部戏快要杀青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探班?”安妮在电话里撒着娇。

谢天雨正在着急,为什么见不到那两个女人动静,他真没有心情去那个横店探班,一去哪里,就有可能被人做了文章,传出绯闻,就更不能去找苏浅浅了。

谢天雨借机花钱把她打发到剧组去,就是想趁机离开她:“宝贝啊,我看看,过些天,有了时间我就过去看你去,现在正在计划二期开盘,这个,真不能离开,好吗?”

“嗯,我知道,事业最重要,亲爱的,我那部电视剧现在已经开始在江北台播出了,你看了吗?我上次就有打电话告诉你。”安妮本来是不想让谢天雨去探班的。

她听说,王导演下一部戏要拍大唐芙蓉梦,计划要拍上百集,她想要挣个主要的角色演演。

现在,那些出了名的女演员,现在接几个广告下来,一年收都要几千万。而自己贴在这个谢天雨身上,根本就没有明天。无论她怎么求他,他都不答应结婚,她要为自己提前准备好退路,如果跟了王导演,他能把自己捧红了,自己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致富,一年收入几千万,再也不用看谢天雨那光头,岂不更好。

这三个月来,安妮贴在王导演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可是,同剧组的那个演贺兰公主的何雪儿也看上了那个秦王妃的角色,为了当上王妃,她在一天雨夜里,爬上了王导演的床,成了王的女人。

本来,王导演答应了她演秦王妃,可是,那个何雪儿半路给抢了去。

两个人争风吃醋,在剧组里,只差大打出手了。

王导演因为安妮是带着资金入的剧组,所以也不能慢怠了她。

安妮想把谢天雨拉过来,给她壮一下威风。

之前,她还怕谢天雨来剧组,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传闻,现在,她不怕了,她需要这样一位有钱的爷来装点一下门面。让那个何雪儿知道她不是吃素的,她也是有大爷撑腰的人。

“看了一两集,你的镜头拍的真美,不错,宝贝,加油。”谢天雨不想去,他在等着别人出手,好在别人出手的时候,救下苏浅浅,让苏浅浅知道他的好,投入他的怀里。两边的火他都点了,正是较劲的时候,他不能离开:“不行,真的不行,安妮,你要花的钱可都是我挣的,你好好在横店呆着,拍完了这部戏就到江南来玩两天,好吗?”

“就一天,坐飞机,两天不会误你什么事的?好吗?”安妮不死心,继续在电话里撒娇,她根本不知道,谢天雨为了他的初恋回到江南,所下的功夫,而她,也只不过是他暂时的情人,想扔就扔的那种。本来,她就是为了他的钱,他为了她的貌。

这一点,谢天雨很清楚,安妮也很清楚。

“不行,安妮,你不能这么不懂事。”谢天雨知道怎么让她放弃,对付她这样的小女人,他只要拿出一点点让她害怕被扔掉的话来,她就不敢再纠缠下去。

“那好吧,我知道了。”安妮连哭带闹,也没能把谢天雨给叫到横店去,只好自己再想办法。她知道,凭着她的本事,根本左右不了谢天雨。他是个房地产商人,他现在在江南的楼盘正卖着,是不能随便离开。

“很听话,宝贝,乖。这样就对了嘛,我要努力挣钱,才能养活你,是吧。”谢天雨呵呵一笑,扣了电话。这样的女人,他根本不在乎,只喜欢他钱的女人,在他的心里是不值钱的。

安妮扣了电话,躲着宿舍里哭得梨花带雨,今天她在化妆室,听到那个何雪儿跟身边的人骂她,那个安妮长得一张大饼脸,就她那样,还想演主角,花上几十万好好整整再说吧。

大家共用一个化妆间,她每次都故意的气她。虽然,她也只是一个配角演员,比她好不到哪去。还不是因为跟导演睡了,才演了个有名有姓的角色。

明明答应了她的角色,还让她给抢去了,现在,她还在后面到处的说三道四,太可恨了。何雪儿,终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到脚底下。

安妮越想越恨,她从艺校毕业后一直四处打杂,演了无数的小配角,有的连一句话都没有。这次,要不是谢天雨出资几百万,她连这个侍女也演不了。跟在辰妃的身后,每天每集都能有几句台词,有几个镜头。

安妮没法跟主演竞争,听说,主演带着几千万入场,人家那才是大手笔,当然,谢天雨财力是无法跟人家竞争的。再说,谢天雨也不会为她花那么多钱,她很清楚自己在谢天雨这个老东西眼里的份量。

娱乐圈里玩的就是钱,有钱人拿着钱捧女人,没有钱的人凭人脉关系,先抢到角色出演,有朝一日才能成为当红的明星,这是每个艺人的梦想。

安妮咬了咬牙,她不能跟她闹翻了,现在,她是王导演的枕边人,得罪了她,就相当于得罪了王导演。

安妮吞完了泪,转过脸来,换上精致的晚装,参加晚上的关机仪式。

今天,她早就听别人讲过,影视公司的编剧朱三公子今天会来参加。这部电视剧,就是他们影视公司投资的,他是现在当红的金牌编剧,下一步大唐芙蓉梦也是他的编剧,只有跟他搭上线,她想要演哪个角色就搞定了。

她有钱,选的礼服价值不菲。反正刷的谢天雨的卡,她的肉一点也不疼。

进了会场,安妮才发现做为小配角的她根本坐不到第一排上去,主演们占据了最好的位置。

身着名牌礼服的安妮只好选了后两排挨着边的位置坐下,正好挨着同剧组跟她混得很熟的演小太监的魏洋,两个人便小声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何雪儿和人结伴到了会场。安妮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何雪儿穿的那件不知穿了多久的黑色连衣裙,显得那么平庸无彩,不由得抿着嘴唇轻蔑的笑了笑。

何雪儿显然也看到了坐在她前面的安妮,她这一件雪舞樱飞的灰底白花的桑蚕丝轻纱礼服漂亮极了,满身都是淡雅如雪的飞舞的樱花。把个安妮衬得如仙子一般美丽,何雪儿呶了呶嘴,没有吭声,气势上立即矮了三份。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那眼神却分明斗了好几个回合,何雪儿显然输给了安妮。

只听到何雪儿轻笑道:“把自己倒饬得挺像那么回事似的,可惜,连上面的台子也上不了,还不是瞎忙一场,穿给谁看?”

这真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安妮笑了笑,没有吭声。

一旁坐着的魏洋听到这话,转过头去恨恨白了何雪儿一眼:“你有本事你上去?别在这里说闲话。”大家都是艺人,谁不想上去,她这话,打击一片。

魏洋演的是大内总管,戏份比何雪儿还要多,他也算是出道比较久的人了。主角永远只有几个,大多数的演员一辈子都要演配角,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这样打击别人。他看不过眼,当然要说两句。

安妮感激的看了一眼魏洋:“谢谢你帮我说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吃这行饭,都是从配角演出来的,这行里,没有没当过配角的主角。”魏洋淡然的摇了摇头,他见的人太多了,有多少女孩子进了这一行,在这个圈里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

台上,几个主演和编剧,导演们正在谈笑风生,采访的记者们忙着提问,拍照。

朱三公子在台上呆了一会儿,便下了台,他不喜欢在聚光灯。

安妮坐的地方,正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朱三公子坐在台下的位置。

242 把她填满

242把她填满

采访正在进行中,每个主演们把自己最感动的故事全都讲完了,还有个人的精彩表演,这是他们大展风彩的时候。个个都拿出看家本领,说的说,唱的唱,跳得跳,这关机仪式好像一台春节晚会,灿烂极了。

朱三公子站起了身,向后转过来。安妮立即起了身,也朝外走。

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朱三公了,确定无误,他就在她的身后,安妮判断得出,他要出大厅。

安妮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翩翩起舞,旖旎而行。

朱三公子无意中,抬头看到前面一位身着雪舞樱飞的女子正婀娜多姿的走在他的前面,那身姿如同碧波仙子,在霜浓月淡的夜里行走,那个飘然清丽的女子是谁?

他心念一动,加紧了脚下的步子,追了上去。

前面的安妮急急的走,手里的银粉红手包无意中滑落到地上。

包包里的化妆品,口红,全都滚落出来。

安妮一声轻呼:“呀,我的包包。”赶紧回过身来低头去捡。

谁知那口红却继续向前滚去,安妮只好一手提着裙摆,起身去追。

口红正好滚到一个朱三公子脚下,被朱三公子弯腰拾到手里递到面前:“小姐,这是你的口红?”

“是您啊,朱老师,谢谢您。”安妮听到声音,这才轻轻抬起盈盈笑眼,她今天戴了一幅蓝色美瞳,望着站在面前的朱三公子,浅浅一笑,笑得如梦如幻,如同梦中的精灵,浑身充满了夜色迷离的味道。

面前的女子,淡然的似画中仙子,身着他梦中构思过的那件雪舞樱飞的长裙,飘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惊叹,她正是他要找的人,她是这样的与众不同。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你是?我,我好像不认识你。”朱三公子对面前的女子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竟然认识他?

安妮小嘴一撅,半娇半嗔的笑道:“朱老师,我只是一个小配角,演的是辰妃身边的侍女玲珑,您哪能记得起我来。”

“辰妃的侍女?”朱三公子拍了拍头,他确实想不起来,在他的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位精灵似的女孩。

“我叫安妮,朱老师,有什么好的角色你要多多关照,我一直演侍女啊什么的小配角,做梦都想演一个好一点的角色。嘻嘻。”安妮微微一笑,转过身来贴在朱三公子身边站住。

“好,这样,我下部戏,大唐芙蓉梦下个月开工,你明天过来到剧组试一下镜。”安妮关开玩笑关认真的说法,令朱三公子喜笑颜开:“叫你演一个小神偷。怎么样?”

“真的吗?神偷啊,好,还用定装试镜。你不会逗我玩吧,朱老师。”安妮故意逗着乐:“我明天准备过去报道,你让我演什么我就演什么。”

“好,明天我在剧组等你。这是我的名片,安妮。”朱三公子喜欢极了她那圆溜溜的眼睛,圆圆的小脸,现在在这圈里,想找一张不一样的脸,太难了,全是流水线下来的尖下巴、锥子脸,大**,真是让人崩溃,看上去,全都长得一个样子,不知道这世界上,物有稀为贵吗?

“好,那我先谢谢朱老师,呵呵,看来,我今天连做梦都要笑醒了。”安妮轻抿着嘴唇,得意的翘着嘴巴:“朱老师,今天我可能要梦到你呢?”

“你看你,小嘴巴还真厉害。明天我等你,别误了时间。”朱三公子越看越喜欢她的俏皮,她的精灵,让他越发坚定了,就要用她,看她身着这身衣服飘然出尘的样子,他不要一个很美的美人,他要一个与众不同,让人过目不忘的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找了北京好几所学校,谁知道,那些女孩子竟然一上大学就整了容,全都整成了一个德性,看了只会产生神经错乱,根本记不起,这个女人张三还是李四。

王宝强之所以成为今天这么有名的王宝强,因为他与众不同。

黄渤之所以成为影帝,因为他个性独特,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

周星驰的每部片子里,每个演员都有着鲜明的独特的特点,不管赵薇还是莫文蔚,还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小配角,都是让人记忆深刻。

演员,需要的是一个鲜明的与众不同的外形,而不是那种完全一个流水线出来的人造美人。

“好,朱老师,那我先进会场里了。”任务完成,安妮安心的道别,她不能赖在身边,要让他念念不忘。

朱三公子没有告诉安妮演什么角色,但安妮知道,她花了那么多钱,找了化妆师,打听到了他这几天试装的角色,是一个隐身民间的神偷公主,这身雪舞樱飞的衣服,就是根据他的角色特意定做的。

安妮知道这钱花得一点也不冤,这身衣服,是化妆师提供给她的,只有化妆师才知道编剧需要什么样的角色。

回到了坐位坐下,台上的节目也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安妮知道,那个公主虽然在剧中不是主角,但也是配角里的主角,从明天起,她就横空出世了,她可以演一个乱世之中生存的公主,这样,她不用再找导演了,编剧起用她,就可以决定她的角色了。

朱三公子过了一会儿,回到了会场,一眼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经过她的身边时,特意停顿了一下:“安妮,把你的联系电话给我。”

安妮早就准备了名片,只等他再来找她要,立即打开手包,将名片递到他手里:“这就是我的电话,朱老师,谢谢您的关照。”

刚才在外面,朱三公子为什么不跟她要名片?

为什么她没给他呢?

安妮心里早就设计好了,这名片让他进来跟她要。所以,她才急急的离开朱三公子,回到会场里面,守株待兔。

朱三公子亲自找安妮索要名片,立即引起周围的人一片哄动,现场的人都看着朱三公子的举动,震惊不已,难道他看中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安妮?

何雪儿坐在安妮的身后,张大了嘴巴说不上话来。

安妮淡定的把名片送过去后,俏皮的向朱三公子弯了弯手,道别。

朱三公子忽然向她挤了一下眼晴,那表情,特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安妮捂着嘴巴呵呵的偷着乐,她就是要乐,她就是要让周围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看到这一切,她已得到编剧朱三公子的认可,她也要成为一代巨星了。

何雪儿在后面再也坐不住了,拂袖而去。

安妮根本不再理睬何雪儿,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这三个月都做了什么工作,如果她知道,就刚刚那十几分钟,自己就拿到了第七号女主角,会气死她。

仪式结束后,安妮这才兴至所归,回到了宿舍。

她被内定角色的事,已传遍了全场。

王导演在结束仪式后,碰见她,认真看了她两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安妮,看来你下了不少工夫啊。”

“导演,我下的功夫再多,也没有何雪儿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多,要不,您怎么会把已答应我的角色又给了她呢?您说是不是?”安妮嘴角噙着笑,她的话里绵里藏针,不动声色地回敬了他一句。虽然被他骗了一回,再也不相信他,但却又不能得罪这人。

“呵呵,安妮,明天试镜,好好演,早点回去休息吧。”王导演当然不能把她给赶走了,她的身后站着个带资进来的人。说实话,这个人的角色无可厚非,可大可小,对他这样的剧组来说,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反正演个小配角嘛,也不影响什么。

安妮笑了笑:“好,谢谢导演提醒,明天导演让人给我拍漂亮点就行。”

王导演心里暗自生着气,刚才朱三公子跟他讲了,让安妮演雪樱公主,他本来早就答应了别人。可是朱三公子是代表投资方的,他认可的东西,做导演的他也不能擅自更改,更何况,朱三公子是金牌编剧,谁敢跟他叫板。

安妮回到宿舍,又唱又跳。只可惜,自己一个人,没人能够分享。

想到这里,她给谢天雨打通了电话:“老公,我给你说,我得到了一个好的角色,明天就要试镜了,演雪樱公主,你知道吗?是个女主角。”

“噢,祝贺你,宝贝。”谢天雨没想到半夜里安妮会打电话过来,他今天陪了建委的一帮人吃饭,正喝得醉醺醺。

“你知道吗,我费了很多功夫才弄到的角色。”安妮听到谢天雨不惊不喜的声音,有些失望:“你怎么这样,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还有事吗?”谢天雨喝多了,头正晕着。

“没事了,我扣了。”安妮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气呼呼的扣了电话。

她好兴奋,怎么也睡不着,给化妆师发了短信:“我已搞定。谢谢田姐。”

化妆师是她的老乡,她为了拿到这个角色,把自己的那只碧玉手镯送给了她。

得到如此大礼,化妆师当然想方设法出面帮她。

化妆师早就得到朱三公子的电话通知,明天为安妮试装。正开心着,安妮的短信过来了,立即回了一知:“不客气,那手镯我就收下了。”

原来,她说过,如果搞不定,手镯她就退回。

安妮一点也不心疼,那手镯,她可以告诉谢天雨,不小心给摔了,他肯定还会再给她买一只,对他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爸,妈,我终于可以演一个女主角了。”安妮心花怒放着,怎么也睡不着,又给妈妈打了电话,告诉父母这一好消息。

“真的吗?妮妮,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演主角了,孩子,你早该出名了。”父母听到她的喜讯,都在电话里高兴得不行了。孩子出门,一直在北京漂,先是到酒巴唱歌,跳舞,当配角,吃了不知多少苦。最近,正看着她演的后宫大戏里的小侍女,经常听到家里的亲戚朋友们打电话来问他们,安妮出息了,安妮这次演的很好,安妮快出名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妮到了化妆室。

朱三公子早早就等在哪里,见安妮这么早就过来,暗自点了点头:不错,不是个懒人。

化妆师拿出了一件古装,不动声色的递给安妮:“给你,安妮,快到后面换上去。”

“噢,好啊,谢谢。”安妮接到手里一看,立即明白了,为什么化妆师非让她买那一件雪舞樱飞的长裙了。安妮感激的看了一眼化妆师,两人四目相投,她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给安妮。

安妮欢天喜地的到了更衣室,手里捧的公主的古装,这花色,原来,跟自己昨天穿的衣服那么接近。

安妮满心里充满了激动,麻利的换好了衣服,进了化妆室。

化妆师开始给她定妆。

朱三公子一直坐在后面,不停的提着一点修改意见和要求,化妆师脾气很好,说什么改什么,全都一一照做。

化妆师是朱三公子御用的人物,跟他好几年了。她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一清二楚。

这次,安妮在剧组里,在她身上下的功夫比在王导演身上下的都深。她知道无法接近朱三公子,就想尽办法,讨好他的化妆师。

曲径通幽,对安妮来说,这一招用的极其巧妙,连王导演都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让她给办到了。

安妮跟在谢天雨身边,学会了很多东西,商人用的办法,她全搬了过来。用人搞不定的办法,用钱搞定。

在影视圈里,人脉是最关键最重要的一环,有了她的鼎力帮助,这个角色她绝对演定了。

化妆师快四十了,从她手里出来的大明星太多了,她的一支神笔,就把她们变得光彩照人,胜似天仙。

安妮悄悄趴在化妆师耳边小声道:“田姐,能让我的脸小一点吗?”她最担心的是,她的脸有点圆,她很不自信。

“没问题,交给我了。”化妆师姓田,她一边在安妮的脸上忙活起来。

要想把一个人的脸变小,很容易,对她来说,只有她想干的事,没有她干不了的。

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安妮在化妆师的神笔下,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丽。

过了一个多小时,安妮的妆终于化好了。

朱三公子坐在后面,看着前面的这个人,一步步接近自己想要的形象,屏住了呼吸。

对,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个神偷公主。

安妮慢慢的转过脸来,朱三公子站起了身,怔怔的看着她的这张脸,太美了,真是与众不同,圆圆的小脸,圆圆的嘴巴,圆圆的眼睛,浑身透着那股子的机灵劲,让他不断的惊呼道:“对,这就是我要的神偷公主,太好了,太好了。”

安妮看着他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然后就是一阵的惊叹。她不想自己被他这样看来看去,挤了挤圆溜溜的眼睛,嘿嘿笑道:“朱老师,怎么样?”

一笑之间,那颗小虎牙露了出来,看上去,又俏皮可爱的要命。不说话,只看身形,像极了一冰美人。动静之间,皆有不同的美。

“好,好,太好了。”朱三公子看得痴了。

不会吧,自己真的有那么好,那么美?何雪儿前两天还骂我,说我的脸大的像盘。安妮有些不自信,看到朱三公子对自己这个表情,却又忽的一下子自信起来。这么说,我的脸不大啊,正好啊。要不,朱编剧怎么会这么喜欢?

“朱老师,可以吗?”安妮急切的想知道结果。可是这个朱三公子站在那里,就是不说,快急死她了,她小脸有些涨红,小嘴嘟嘟的一撅。

“安妮,就由你来演雪樱公主,摄影,过来拍一下定装照,剧组大约两个月左右集合,你回家等我通知。”朱三公子欣赏过后,终于开了口。

王导演站在门口,一声不吭,这个朱三公子就是一个怪人,他喜欢的人,竟然是她。但一经他打造的人,没有一个不红的。

摄影师听到命令,赶紧上前去拍照。

安妮得到了朱三公子的认可,更加调皮起来,她发现,朱三公子喜欢的就是她的俏皮。神偷嘛,就要坏坏的,才像神偷。安妮几下就摸准了朱三公子的喜好。在镜头里,她伸舌头,鼓嘴巴,叉腰,像一个小泼皮,看得朱三公子哈哈大笑:“好,安妮,好,这就是我要的神偷公主。”

终于拍完了定装照,安妮和朱三公子出了摄影棚。看到何雪儿正黑着脸和王导演站在外面吵架。她头一扭,连理也没理二人,和朱三公子有说有笑掉头走了。

朱三公子还有急事,要赶回北京,送走了朱三公子,安妮和化妆师田姐约好了一起到旁边的小店吃饭。她要好好请她,好好感谢她。

两个人吃完,回到宿舍,看到何雪儿。

何雪儿恨恨的盯着和田姐一起进门的安妮,她这才明白,安妮怎么拿到的角色。她陪着王导演睡了这么久,却仍然演的是只有三四集出场的配角,她两眼瞪着安妮,两只眼睛发着红光,像只红太狼。

关机仪式之后,有些主演早就离开了这个剧组,现在留下来的,要么是剧组的,要么是没事的。

安妮请完了客,就赶回了江南。她心里有一个大计划要完成。

所以她要回江南来,找谢天雨出资。

谢天雨的司机从江南机场接到了安妮,按照谢天雨的要求,按排在江南梅园附近的一个商务酒店里住下了。

这里离江南梅园很近,谢天雨没想到,安妮还会来找他,看来,出去这段时间,还没有攀上高枝,还会来找他提款来了。

谢天雨原来想花点钱把她打发掉,他就没想到她会回来。没办法,他还是先给她接风洗尘。晚饭就按排在她住酒店里。

安妮在房间里坐了半天,谢天雨这才赶过来。

“老公,你怎么才来啊?”安妮叫着,扑到谢天雨的怀里:“你是不是不想我回来啊?”

“哪里,哪里,你回来多好啊,省得我一个人孤家寡人在这里那么难受。”谢天雨看着安妮浓妆艳抹的样子,很是不适应,长长的假捷毛,蓝蓝的眼睛,这真是的,受不了。

谢天雨有一段时间没跟她在一起了,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那天无意打开电视,找了半天才找到她演的那个角色:“来,你点菜吧,看看想吃什么?”

“牛排吧,我要保持住身材,告诉你,老公,我被朱三公子挑中了,演大唐芙蓉梦的雪樱公主,一个月以后可能就要开机,这一次,我虽然不是七号女主角,在整部电视剧里能数得上的角色。”安妮依在谢天雨的怀里,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露背的小礼服裙。

“七号女主角了,不错,有进步,不枉我花几百万送你进去。”谢天雨被她这么依在怀里,逗弄得身体忽然有了感觉,他皱了皱眉头,真想立即把她放倒,那么收拾一番。可是这还在餐厅,饭还没吃,他只好强压住了下面的,等回到房间里再解决。他的手捏着安妮的小腰,软软的,真有些想活动活动了。

两个人吃完了饭,上了房间。

一进房间,谢天雨就把安妮扔到床上压到身上:“小宝贝,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什么啊,你从来不去探班,还说什么想我了,骗子。”安妮一边脱着他的衣服,一边咯咯的笑:“慢点,你想吃了我吗?”

“嗯,刚才没吃饱,你知道,我饿了好几个月了,来吧,宝贝。”谢天雨给她拉开那件露背的小礼服,一边顺着那光滑后背亲了上去,一边扒掉她身上的黑色三点式内衣。

谢天雨灵活的舌头一路滑过安妮的身体,安妮在他身体下颤抖着,谢天雨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但目前,谢天雨是她这几个男人里最有钱的有一个,所以她才甘心窝在他的身边。

谢天雨的身体早已坚硬起来,抬起安妮的两条腿,纵身顶了进去。

安妮的**立即被他的分体填的满满的,她的身体有些痛,这个死鬼,从来就这样,连一点前奏也没有,安妮痛的嘴里哼哼着,扭了扭腰肢。

243 腿都软了

243腿都软了

安妮双腿缠在他的腰间,跟着他上下起伏着。

她闭着双眼,任这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在身上疯狂的掠夺着,他给她需要的钱,她给他需要的**,两个人各取所需,一直相处的甚欢。

虽然身体谈不上什么**,但安妮仍然闭着眼睛,装着很享受的样子,哼哼着,呻吟着,娇喘着,她闭着眼睛,可以不用看他的光头,可以想像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样子。

这次只要拿到钱,只要这一次演了雪樱公主,她就火了,就再也不用跟这个光头睡了。

谢天雨手里摸着安妮胸前的小山峰,她的身体很瘦,为了保持好身体,为了上镜,她一向吃的很少,干瘦干瘦的身材看上去很骨感,胸也不大,但很有搞头。

谢天雨捏来捏去,手感很好,她的小很有弹性,皮肤很紧致。可惜,她的皮肤不是很白,不像苏浅浅那样,肤如凝脂。也不像苏浅浅那样,淡雅清新,像一朵玉兰,像一朵白合,要是苏浅浅该多好。浅浅,我好想你。

谢天雨把身子底下的女人身体板过来,让她撅着跪在床上,从后面一下子直捣黄龙,狠狠的捅了进去:“哟呀,**,小东西,离开我这么多天,没人进去弄你,痒不痒?”

“痒,***。”安妮哼哼道:“老公,就这样,这样真好,你今天要好好弄我,我想死你了。”安妮当然不会说,自己在外面也没闲着过,打死她也不会告诉他,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去看过她两次,弄得她。在他的怀里,她才知道什么是女人,什么叫狠不得日夜贴在一起睡。

那个男人只是一个小演员,他现在还没出名,也没有钱。为了演到只有一句台词的小配角,他在横店就那么漂着。

他的身材超级棒,不像谢天雨这样,鼓着个大肚腩。他的身材那么性感,手摸上去,就让她的心狂跳,她爱他,她爱他,他也爱她。

当两人在一起时,就粘在一起,像连体婴儿,一天到晚只**,连吃饭也不吃,两个人把对方都当成了大餐,要不够,吃不够。他把她要得死去活来,在他的怀里,她恨不得让他把她装在口袋里带走,好天天弄个够。

他现在没钱,跟一个老富婆住在一起。那个女人承诺要给他出资,捧红他,让他演青春剧的男主角。他和她一样,也是一个歌手,在酒吧里,被那个女人看中后,就包了他。

今年林晓峰参加了某家电视台的选秀节目,虽然没有拿到冠军,却拿了个前十。他终于被一家公司看中,签约了。

那家公司说,这十年期间,不能传出绯闻,这意味着,他们的爱情永远是地下,永远不能见光。但为了名,为了利,这一切,他们不得不牺牲。这就是娱乐圈,如果连一点都做不到,那就不能在这圈里混。两个人很清楚圈里的规则,所以,谁也不埋怨谁。

林晓峰,我爱你,可是,你在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我知能在心里说,含着眼泪说,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仍然爱着,我的身体,我的心,仍然爱着你。

终有一天,我们跨越千山万水,走到一起。没有什么能阴挡了我对你的爱,虽然你我现在不能在一起,但什么也不有阻止我爱你,我爱你的心,我的心为你跳动。

安妮闭着眼睛在谢天雨的身下为心里的男人跳动着,她的心,她的梦,她的一切,这是她的所有。

她盼望着林晓峰尽快接到了令人眼红的戏,出演一号男主角。

可是,俩人不能在一起,等她红了,有钱了,他出名了,她会跟他结婚,现在没办法。

现在,她不在乎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只要给她钱,给她需要的东西,她的身体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工具。当一个人穷的时候,当一个人用身体去换一切的时候,她早就忘了什么叫自尊。安妮闭着眼睛,心里想着要自己的就是林晓峰。

峰哥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安妮想像着林晓峰要自己的样子,他对自己那么温柔,他把自己抱在身上,他那么强壮,他站在地上,抱着自己,她攀着他的脖子,他的两只大手托着她的小,两人在那树林里,他站成了一棵树,他带着她,享受着人生最美妙的**。

从他身体上下来,她抱着树,他抱着她,两只手摸着她的,他从后面要她,那长枪欢快的进进出出,抽动着她深井里的爱水,她欢快的叫着,呻吟着,峰哥哥,我爱你,我爱你他兴奋的叫着,妮妮,小妮妮,我的小妮妮,想死我了,我天天都想你,想得我心都痛,想的我肉都痛,妮妮,什么时候,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我们才能在一起,我们在一天,可以天天要你,把你欠我的,全都补上好吗,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只有我让你最快活是吗?想哥哥吗,想哥哥这样天天要你吗?

林晓峰那张年轻的英气逼人的脸贴在她的小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个不停,在这树林里,在这夜色迷离的月夜里,两个人疯狂的做着,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两个人所有的一切的苦恼。

谢天雨手抱着安妮的小蛮腰,正冲得猛烈。他喜欢从后面,从前面做了一会儿了,她的下面有些松,他换个位置,从后面,才会更紧一点。她的小**里的水很多了,每进出一下,发出卟卟的声音,**了。

安妮闭着眼睛低声叫着:“哥哥,你真棒,就这样,你好厉害。你真好,我好想你,她想你”她不愿睁开眼睛,她只有把谢天雨当成林晓峰,才能忍受得住这一切。

谢天雨在她的叫声中,终于崩溃了,忍不住一泻千里:“我不行了,不行了。”他好久没有活动了,这一活动,累坏了他。最近一段时间,为了江南梅园,他每天都有活动,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他心思全在苏浅浅身上,完全忘了及时行乐。

“嗯,我也受不了,我的腿都软了。”安妮最讨厌这个动作,这个老变态,最喜欢这样弄她,每次弄得她**生疼,为了讨好他,她不得不忍着痛,跟他做下去。这根本不是**,这简单是在受刑。

谢天雨终于倒在床上,安妮这才躺子。依到谢天雨的怀里:“老公,累坏了吧。”

“呵呵,你个小妖精,还是你把我掏成这样。几个月不见,你的功夫见长啊。”谢天雨闭着眼睛,拍了拍怀里女人的。

“老公,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安妮伸着小舌头舔了舔谢天雨的下巴:“怎么样?”

“什么事,说吧。”谢天雨得意的扬了扬眉头,一场云雨让他体会了男人的强壮,他没老,他的身体还是很有力气的,得怀里的女人身体都软了。

“那个,我想去韩国整一下脸,他们都说我上镜脸太大,太圆,拍出来的镜头不好看。”安妮见火候终于到了,这才说出想法来。

“噢,你这小脸挺好的,圆圆的,这么可爱,干嘛要整?”谢天雨不想再为她花那么多钱,这个女人太贪了,没完没了。

“不嘛,我就想整整,你看,现在人家哪些大明星全都是整过的,脸那么小,尖尖的下巴,上了镜头,显得很好看。”安妮绝对不放弃,让你睡了这么久,出点血还不是应该的。说是注资给我找的角色,不过是个小侍女,而你却做了地产广告。

“安妮,说实话,全都整成一个模子出来的,真的不好看,再说,那得多少钱?”谢天雨真不喜欢人造美女,看着那些镜头里的美女,想着她们的脸全都动过刀,心里就瘆得很。

“花不了多少,你就答应吧,我就这一次,好吗?”安妮贴在胸前,撒着娇哼哼着,像个要玩具的孩子。

“好,好,我答应你。”谢天雨经不起她的磨。算了吧,就算要扔了她,也要给她点安家费,谢天雨搂了搂怀里的女人,不管怎么样,她最近还算听话,没给他弄出什么事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要尽快把她打发掉,以免在出现在身边,让苏浅浅看到,误了他的事。他要在江南呆下去,他要苏浅浅回到他身边。他有信心,终有一天,会让苏浅浅回心转意,重回他的怀抱。像她以前那样,小鸟依人,那样执着的爱着他。

两个人各有各的打算,为了不同的目的,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根本不在乎对方的得失,因为,他不爱她,她也不爱她,所以,根本不会顾惜对方的感受。

“太好了,谢谢老公。”安妮一听低着头,一个劲的在谢天雨脸上亲了又亲。

这是多么亲腻的一场表演。

两个人用虚情假义表演了一场生动的情景剧。

谢天雨知道怀里的小女人无非是为了他的钱,在他的怀里虚与虚蛇。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眼,有点感受的只是他的老二,为此辛苦不止。

过了明天的烟云,一切都是浮云。

谢天雨知道这次安妮回来,只为了他的钱而来。既然她已拿到了主角的位置,那就意味着,她要红了,就要离开他了,红了,当然就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在演艺圈,一个女演员如果可以演一个主角,基本上可以独立**几年,一代**了。

谢天雨对安妮本就没存在什么幻想,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她离开他,他真的不爱她,他只是拿她来填补他这一段空缺的,她在他的生命里,在他的世界里,只是一个无聊的棋子,她对他为说,实在不值一提。

这样的女人多的是,他对她也玩腻了,既然想走,那就借机打发了她吧。

虽然,在他孤独的时候,她给他带来些许的安慰和快乐,但那些不值一提,这就是男人,无情的基因决定了他对男女关系的看法,他只是玩,她只是他玩的一种游戏,当不得真。

不管什么,两个人各取所需。

虽然对她的身体还有一点留恋,但谢天雨的心现在全在苏浅浅身上,他不想再这样乱七八糟的生活,他想回归真爱。他真的怕自己这么多钱,有一天死在床上,身边却躺着一个根本不爱他,只为他钱来的女人。

安妮很有心计,从来不逼自己娶她,也可能,她知道他也不会娶她,也可能,她心里有别人,也根本不想嫁给他。

两个人从来没有说过爱你之类的话,谁也不爱谁,说不出口。想你,也只是我想你的钱,你想我的身体。

两个人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的事,一切跟爱情无关。虽然在一起**,却根本不谈爱情。两个人都很现实,现实的就像长期的嫖客和**。

包养是不犯法的,这是有钱人玩的游戏。

对有钱人来说,睡个女人,就像吃顿饭那样轻松。他们有的是寻欢作乐的本钱,他们有的是钱,所以,也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

谢天雨连猜也不想猜,安妮在剧组期间,王导演曾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她在剧组,有个男人过去探过两次班。

谢天雨很清楚,那个男人就是安妮喜欢的人,可是,为什么有了喜欢的人,还回来找他呢?

所以,安妮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探班的时候,他就是不去,一个他根本不想去,另一个,他心里还是有些醋意,绿帽子都给老子戴了,还想拉我去装点门面,还是别做梦了。

她这次回来,他本来就想给她谈谈,两人分手的事。

睡她,也只是被她刺激的,人体有点冲动,有点感觉,睡过后,两个人也该散了。

“你红了以后是不是不会来找我了?”谢天雨说了:“这些钱是分手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说呢?谢天雨,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安妮也没有装下去,嘻嘻的一笑,眼睛眨了眨:“分就分吧,我知道,你也玩够了。谢天雨,本来,我这次回来,就看出你变了。你把我送到剧组去,本来就想让我自己离开,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你帮我完成我的心愿的。”

她马上就要红了,她不再在他的身子底下委屈,她不想在红了以后,让人挖出她的阴暗的一面,被人包养,这一切,就是他不分手,她也要把这一切都埋葬。如果有人提及,如果真有人挖出来,她也不会承认跟谢天雨有过任何瓜葛。她会很骄傲的告诉所有的人,她的成功靠的是自己,跟这个男人没有关系。

谢天雨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虽然,刚刚两个人还在床上你情我爱缠绵的像一对恋人。

谢天雨点了支烟,看着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毫不顾忌的换上衣服:“安妮,红了以后,给我公司做广告的时候,少要点钱啊?”

从安妮贴上自己的那天起,他就看得出这个女人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为了生计,她在酒巴里,唱歌,跳舞,跳钢管舞,只要挣钱,她什么都干。跟自己这大半年来,她不再去为了钱烦恼,但她很少在自己的身边开心大笑过。

看来,演艺圈里的女人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们对男女之情看的真是很淡。当然,戏子无情,无义。对一个在外拿着身体当工具的女人来说,你还要求她对你有情有义,也太可笑了吧。

在没成名前,她需要我这样的人来当提款机,成名了,她也用不着我了。

谢天雨本来就没打算安妮来江南,让她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把她安排在这商务酒店里,根本没让她住进自己在梅园的住处,就是怕让苏浅浅他们看到她。

苏浅浅从梅园买了房子,万一去,正好碰到怎么办?

谢天雨早就想好了,安妮当然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她的心思现在也不在这房子上,她需要的是,他给他提供做手术的钱。

“好,少要点,你那么有钱,我陪了你这么久,连套房子都不舍得送我。谢天雨,你太抠了。”安妮的心情很好,去韩国美容的手术费有了,她就不用担心了。谢天雨给自己的这五十万,足可以应付完手术和余下来的日子。

谢天雨其实很小气,对玩了这么久的女人,他从来没有给安妮说过,送套房给她。

安妮在北京住的那个房子,是谢天雨给她租的。他在北京的楼盘里也留的房子,他压根就没有提过,送她一套。只是买了一辆小宝马迷你,打发了她。

在这个圈里混,安妮很清楚身边的这个男人有多小气,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廉价的陪睡女,他从来不跟她谈什么感情,她也不提,因为,她志不在此。她要的是出名,只要自己出了名,成了当红明星,广告和剧本就会有一大堆来找她,身价十几个亿的明星有很多,还不都是从一文不文爬起来的。

在娱乐圈里,一个人红了,出了名,比什么大型的企业都厉害,他就像印钞机,一年几千万,上亿的收入,都很正常。

到哪个时候,像谢天雨这样的小商人,她连瞧都不瞧一眼。

她早就计算好了,她没有时间耽搁。她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剧组就要正式开拍了。这两个月的时间,正好能整好脸。她临走前拿到了剧本,她算过时间,雪樱公主出现在整部剧的中部,要拍她的话,也得两个月以后的事了,她有着充足的时间来整形。

第二天,安妮就带着钱转道青岛直飞韩国。

同时来韩国的,还有林晓峰,林晓峰也来整容,他跟那个包养她的富婆说,他的脸不够阳刚,需要修一下脸形,另外,他为了陪安妮。

那个富婆来了,陪了他一天,然后因为生意,自个飞了回去。

她前脚刚走,林晓峰和安妮后脚就从隔壁住到了一起。他们唱歌时就一直住在一起,相依为命。两个人却谁也不埋怨谁,谁也不说谁,深呼一口气,相互扶持着,相互贴着心,渡过人生最艰难的日子。

在这最痛苦的日子里,两个人忘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痛苦,只想最快的成名,恢复自由,能走到洒满阳光的世界里。

林晓峰的脸只要简单的磨一点点,其实他的脸很完美了。他只是为了寻找借口,为了陪安妮。

两个人没有钱,所以各自找了出资人,就是他们的宿主,寄生在有钱人的身边,对他们来说,他们的成本就是他们的青春,他们的身体,他们用身体陪着那有钱的女人和男人,换来金钱,再用金钱换来他们的地位和发展。

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目标,携手走进韩国。

来韩国整容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所以韩国医院对中国人的价格不断的调整。

两个人住在首尔江北老城区“狎鸥亭洞”。这条街上国际时装专卖店、时尚咖啡馆、个性酒吧鳞次栉比,奔驰、宝马之类的进口汽车来来往往。

“狎鸥亭洞”遍布着多条胡同,胡同中密密麻麻地开满了门脸不大的店铺,临街的一楼多半是服装店、饭店和酒吧。

向上看,会发现标有韩文“整形美容”四个字的招牌———这里的“整容诊所”都设在二楼以上,以便顾客避开行人的注意,保护隐私。

这里就是闻名世界的韩国“整容一条街”。

韩国医生没有问很多的问题,切脸对他们来说,就像切豆腐一样简单,他们做这样的手术太多了,切下来的骨头都可以堆上小山了。

安妮说了自己的要求,韩国医生设计了方案,准备立即开始了手术。

马上就要麻醉了,安妮脸上给提前画上了手术的位置,马上就要上手术台,她很紧张。

林晓峰握着她的手,给她一点力量。她抬起泪眼,看着他,两人四目相投,泪眼朦胧。

这就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只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244 亲密接触

244亲密接触

安妮要做的是削骨手术,削骨手术的风险最大。它好像财博,你运气好,博中了这一把,整个人立即就焕然一新,不管拍照还是录像都非常好看。

如果走霉运,说不定还会搭上小命,这项手术复杂且非常考验医师的专业水平,把崩线条削得从各个角度都完美无缺且两边对称,真的非常难.

电视上很多女艺人的脸小得和巴掌一样,下巴的线条的非常优美。当然,也有做的很糟糕的,脸没整成,却给毁了的也有很多。

削骨改脸型手术的风险有可能会伤害到神经,会造成感觉上的麻木;而伤害到颜面神经,就会涉及到面部的肌肉运动;有很多明星整完脸后,都变成一张僵尸脸。

有个超女死在手术台上,她做的就是这种手术。

万一死在台上,就什么都没了。

安妮纠结着,她心里很是害怕,谢天雨临分手前,给了她五十万,临别前,提醒了她一句:“别为了名,搭上命,不值得。”

这个老男人还有些良心,没有白伺候过她。

安妮想了想,打通了化妆师田姐的电话:“田姐,我是安妮,现在韩国。”

“在韩国,什么事,你不会去整容去了吧?”田姐有些惊讶。

“嗯,我想问一下,我的脸需要切多大去,才能更上镜?”安妮想来想去,只有她的意见最准确。

“安妮,你别动脸,千万别动,你别胡闹了。我告诉你,你不用整容。”田姐急了,在电话里大叫。

“为什么,我的脸太圆了,上镜那么大,太难看了?”安妮不明白,她为什么急:“田姐,你放心,我不怕痛,我有钱,这个手术,一个月就能好,不会影响拍摄的。”

“安妮,我哪天听朱三公子说了,就是因为你的脸是圆的,是他想要的脸形,所以才选中的你。现在,全是一色的锥子脸,他就是想要那种与众不同的小圆脸,你千万别动,动了脸的话,就完了。”田姐终于道出原由。

安妮一听,张大了嘴巴:“真的吗?田姐,这是真的吗?幸好我给你打个电话,我只差一点,就要上手术台了。”

“你知道吗,你的定装照已被传到网上了,人气很旺,都说像是精灵小公主的,安妮,你已经火了,知道吗?抓紧时间回国,听说剧组要提前开拍,资金已到位了。”田姐在电话笑道:“你差点吓死我?只差一点点,太惊险了。安妮,朱三公子看好了你,可能马上就要给你签约了,成名了别忘了我,知道吗?”

“知道,知道,哪能忘了你,以后我还要天天指望你把我化的漂亮点。谢谢田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安妮压抑不住激动的狂跳的心,她扣了电话。

林晓峰听到这里,激动的不行了,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妮妮,你不用动刀了,那我也不动了。”林晓峰本来就不赞成安妮动刀,他不放心,所以他才想办法也来韩国陪她。

“嗯,不用动刀了,晓峰,咱们这几天从这里转转,我们权当旅游了。”安妮立即去找了医生,手术不做了,这钱,正好可以快活逍遥几天。

林晓峰用手机上了百度,搜寻安妮的定妆照:“田姐说你的定妆照上网后火了,我查一下,看度娘能不能度到?”

“妮妮,快看,你真的火了,全是你的信息。”他刚把安妮精灵公主输进去,结果哗的一下出来了几百条的信息。安妮真的火了,她的定装照果然精灵古怪,清新自然不做作,幸好做手术之前打这一个电话,否则真的毁了。

安妮凑过来,两个人一条条的看着,喜笑颜开:“太好了,我没有想到,只有几张定装照,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朱三公子真是造星机器,晓峰,高兴死我了。”

“妮妮,我替你开心,你终于火了。”林晓峰拉着她的手:“走吧,咱们好好玩几天再回国,在国内,以后就不能这么跟你在一起了。”

“嗯,我们好好玩个够。晓峰,走。”安妮忽然觉得春天来了,一切都那么美好,她马上就可以怒放了。

***

终于打发走了安妮,谢天雨松了一口气。他想不起来,这是他扔掉的第几个女人了。

今天,冯佳慧来找过他,她准备请苏浅浅、陈亦然、还有谢天雨一起吃饭。这饭,她不想出面请,准备让谢天雨请。

谢天雨也很为难,苏浅浅根本就不给他面子,这么长时间,请她和王丽丽坐一坐,一直没能如愿。

两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来。

谢天雨没想到冯佳慧竟然会没有招,在他的眼里,冯佳慧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林若兰也一直没有动静,真是怪了,难道她能容忍杜子凌偷情?真是不可思议,她再大度,也不会容忍这个吧?

冯佳慧呆了半天,没有商量出计划来,就去看自己的那套房子去了。

苏浅浅买的房子一直没有装修,不知道为什么?

是不是没钱了?

谢天雨一直找人关注着,他很希望她来这里装修房子,那样他就可以随时的过去看看她,见到她的身影了。

可是,她家的房子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最近不会有什么装修计划。

谢天雨急坏了,苏浅浅始终不给他接近她的机会,他无处下手。

时间在一天天的浪费下去,谢天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

陈亦然到国土资源厅找周和平去拿他们办公楼用地的批文,他们集团用地的手续终于办完了。这半年来,经过了很多层级的研究。

后来,魏新源还是没办法,去找了一号首长,终于做通了工作,主管的副省长给签了字,土地终于改成行政划拨用地,批了下来。

这过程当然是艰苦卓绝的,魏新源说起来,倒不完的苦水,他一趟趟的到领导办公室诉苦,请求帮忙做一件事很难,行政用地,对他们来说,就是白白放给他们的,这种大事没有一把手表态,磕破了头也没用。

到了国土厅,周和平的屋里还有别的人,陈亦然打了招呼,进去坐着等他。

周和平把那人打发走了,坐到了他的面前。

“亦然,你们的这个项目终于顺利办下来了,高兴了吧?”周和平一边摘下高倍的眼镜,揉着眼睛,一边这聊起来:“有件事给你说一下,连城房地产公司的连雪说,跟你说过了,要过去找你拿标书,她对你们的这个工程很感兴趣,有机会你可要帮帮她。”

“高兴,当然高兴了。有你帮我们,能办不成吗?”陈亦然哪敢随口答应,上亿的工程,哪是他所能答应的:“连雪?噢,是,上次我到财政厅去正她碰上她,她是说了这么一声,当时我以为她开玩笑,没当回事。你放心,我会把你的意思跟老总讲一下,大事还是他把握,我可做不了主。”

周和平淡淡的笑道:“好,给魏新源说说吧,连雪的房地产公司在江南也是有资质的大公司,绝对没有问题,相信魏新源会照顾的。我也就是帮人推荐一下,毕竟是朋友嘛,大家都互相帮忙。”

虽然周和平说的不显山不露水,但陈亦然很清楚,他出面说话的份量。这事,能让周和平出面的,定然不是一般的人。他知道,这个连雪的后台绝不是周和平,而是站在周和平身后的大人物。

他不能乱猜,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关系,连雪出面揽这工程,定然也是那个大人物的意思。魏新源答不答应,这都是一件麻烦事。他不仅要把周和平的话如实的传递给魏新源,还要帮魏新源把这关系厘清,弄透。

可是,周和平绝对不会给他透露连雪的背景,那可是高级机密。他们,只能猜。

“行,放心吧,要不是你,我们这用地根本就办不下来,我一定给魏新源说清楚,只要能照顾到的,我们一定照顾。”陈亦然很聪明,自从第一次从那录相里见到连雪,他就知道,这个连雪的背景很复杂,gs集团把她供在哪高端别墅区里,可见她的地位有多高,她的身份不是一般的神秘。

“好,有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样,我给连雪打个电话,她昨天还过来问我,你们的用地批了没有?”周和平最清楚每一块用地的具体情况,从他手里拿地的人,当然他都能说上话。连雪根本不用去找陈亦然他们了解这些情况,这一切,早就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好,如果需要标书,我找人送给她就行。”陈亦然心里骂着周和平和连雪这两个人简直是狼狈为奸,他们的每一步,全被控制了。

“不用,我告诉她,让她找你去拿吧,她说要跟你找时间好好认识一下,请你吃个饭。”周和平意味深长的笑道:“连雪对你印象很好,她说,她早就想请你坐坐了。到时候,一起叫我参加,别把我扔了。”

陈亦然对他那不怀好意的笑有些奇怪:“你干嘛笑得那么怪,不就一起吃个饭吗?我怎么看你那表情有些吓人?”

“有吗?我这表情很自然,平常,我一般是不笑的。”周和平哈哈大笑,这个陈亦然,乱想什么呢。

两个人正笑着,外面又传来敲门声,这个财神爷,忙得要命。

陈亦然知道此地不易久留,拿了批件,起了身:“这样,我回去了。那边我先给魏新源汇报一下,有什么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好,走吧。谁啊,进来”周和平对陈亦然扬了扬手:“那我不送了?”

进来的是行政秘书:“厅长,下午会议的材料给您准备好了?你要不要看一眼?”

“好了,不用送了,你快忙吧。”陈亦然笑着跟周和平挥了挥身,转身出了门。

陈亦然下了楼,坐了车回办公室。

魏新源一听他转告的周和平的话,半天没有吭声。

显然,这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这里,已接到好几个领导打的招呼了。

他们这个工程早就被人盯上了。

魏新源叹了口气:“现在这些人怎么都像苍蝇一样,一闻到味就扑了上来,真是让人无奈。”

陈亦然一看魏新源这脸色,很明显,他也很为难。

这种事他也不方便多说,能把话递到他耳朵边的,都是人物。哪个关系也得罪不起,魏新源能为这烦恼,显然是没法兼顾,工程就这一个,不可能人人都能照顾到

“老总,那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什么事你再通知我。那边还有几个老职工钉子户没搬,今天还得去他们家里做工作去。”陈亦然被周凤军按排了一件苦差事,他知道,这事本不该自己负责,但他故意让自己出面去得罪人。

魏新源一听不高兴了:“什么,你本来就是两边跑,周凤军怎么让你来负责拆迁工作。胡闹,你别管了,让他亲自去做工作。我给他打电话,什么事都让别人出苦力,他天天忙什么?”

“那好,老总,那我就不去了。”陈亦然一听乐了,魏新源这么照顾自己,不枉自己为他跑断腿。

陈亦然回到了办公室,一路上暗自发笑。不知道周凤军接到魏新源电话会气成什么样。他今天就是故意在魏新源面前露一句,否则,他周凤军还不知道怎么故意收拾他。

拆迁工作是最出力不讨好的事,他天天蹲在基建办不想办法,却把工作按排到他头上,明显的故意找机会整他。

集团退休的那几个老干部很难缠,提出的条件简真让人无法忍受。魏新源早就给下了命令,如果他们再这么不搬,就让他们还在集团上班的子女下岗。

出版集团里是子弟兵,以前老领导的子女基本上都给按排在集团。

魏新源因为他们上次跑到省府门口拉横幅上访,就大为光火。他从来没有想到,因为这事,还会被这些人上访了,为此,他在宣传部做了一番检讨,一提起那几个老家伙来,就气得他火冒三丈。

那天,他带着陈亦然几个人,在省府门口去劝那几个人,没劝回来。

回到办公室,就通知那几个人的子女,什么时候不处理完拆迁工作,谁就不用上班了。

周凤军不去落实这些工作,反而故意把陈亦然拉去当挡箭牌。

陈亦然知道周凤军的心思,他有了魏新源的尚方宝剑,就不怕了。他安心的回到办公室,去喝茶。

正喝着茶,有人在外面敲门:“请问,陈亦然主任在吗?”

“在,在,请进?”是哪个女人,这声音这么甜?陈亦然抬眼望着门口走进来的人,一下子呆了:“是你,你怎么来了?”

“呵呵,陈主任,怎么,不想我来吗?”来的竟然是连雪,她今天还是一身紧身大红色的羊毛连衣裙。低v领的连衣裙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玲珑性感,她进得门来,那耀眼夺目的笑容,让陈亦然的心突突的狂跳起来。

陈亦然赶紧站了起来:“连总,怎么是你啊,太意外了,快请坐,快请坐。”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要请你坐坐,怎么样,今天晚上有空没有,我请你吃饭。”连雪一边坐下,一边把手里的包包放在沙发上。环顾着陈亦然的办公室,干净整洁的办公室,看上去很像他的人那样干净文雅。

陈亦然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上门来请他吃饭,一时间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雪:“这个,这个,你太客气了,还是我请你吧连总。”他走过去,拿了杯子,给她倒上一杯水,今天这是怎么了,周和平刚给他打完招呼,她就上门来了,这来得也太快了吧。

“铁观音,怎么样?”陈亦然给她放上自己喝的茶,然后倒上水,递到自己面前。一个男人的手指怎么会那么修长,像一个钢琴家的手:“先喝点茶吧。”

“可以,谢谢。”连雪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杯子,她的手轻轻的碰过陈亦然的手。

陈亦然像被烫了一样,心跳的更紧了些。

连雪不动声色玩味的看着陈亦然,陈亦然待她接了杯子,赶紧退回到自己桌前坐好。

坐在他面前的连雪那长长的**那么诱人,那么诱人,陈亦然不敢看她,不敢正视。

苏浅浅的腿也很美,但她一向不穿短裙,不像连雪这样穿的裙子在膝盖上,长长的腿**出来。就那么张扬的坐在他的面前,让他不敢侧目,却又撩拨的他心里发痒。

连雪看着陈亦然躲闪的眼神,抿着嘴浅笑道:“怎么了,陈亦然,你怎么躲躲闪闪的,怕我吃了你吗?怎么样,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咱们好好坐坐。”

“你定吧,随便。”陈亦然被连雪逼得没有退路,只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那这样,就到那个韩国烧烤吧,我在哪里定了房间,一会儿发你手机上,不见不散。”连雪眼睛盯着陈亦然,眼神里带着笑,起了身,她刚才停车进楼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熟人,她不想让她碰见,进来,先见个面,打个招呼就走。

“好,我一定准时到。”陈亦然见状站起身来要送她出门。

陈亦然刚走到门口,连雪突然站在他面前不动了:“你可不准骗我,让我一个人在哪里白等。”

“哪,哪能,我一定去。”陈亦然想向后退,却无法动弹,连雪就那么微微笑着,绽放着笑颜,立在他身侧,静静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好像在读他的心,让他慌作一团:“怎么了,不相信我吗?”

两个人贴面站着,彼此之间,都能闻到彼此的呼吸,那样急促,她的身上透着一种甜甜的芳香,怪了,她用的香水竟然和苏浅浅是一个牌子的,是香奈尔5。

连雪用眼神制止了陈亦然的后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奇异的感觉,让陈亦然在她面前有些无措,她一步步的更加一步的贴到了他的面前:“怎么了,我很可怕吗?”

她的身材确实够高,站在陈亦然的面前,让他想起了在电梯间里的那次亲密接触,忽的一下,面红心跳的更加剧烈。

她的眼神那么热烈,热烈的像一团火,引诱着陈亦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拨,她整个人就像诱人的迷,带着**,带着勾引,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那种神情,让陈亦然的心慌作一团。他竟然抵挡不了她的进攻,她就像一枚美人弹,一进门,就将他砸的失去了心神,失去了定力。

正僵持之间,门敲响了,旋即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亦然,你,你们这是?”

推门进来的竟然是冯佳慧。

门里面两个贴面而站的人一下子愣住了,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距离,那么的暧昧不清,纠缠难解。

“噢,呵呵,是佳慧,好久不见。”连雪大大方方的向前迈了一步,向冯佳慧伸出了手:“你还好吧?”

“还好。”冯佳慧强忍住心中升起的猜忌,轻飘飘的伸出两个手指头,毫无感情的碰了碰连雪的手,便立即缩了回去:“连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们认识?”她的语气毫不客气,剑指两人。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这种表情,刚才在屋里在干什么,脸贴得那么近?难道,陈亦然不接受我,是因为她,连雪吗?这个女人怎么会认识陈亦然?

连雪大方得体的回了句:“我今天过来找陈亦然咨询点事,这正要走,陈主任要送我出门,你正好推门进来。”她在楼下停车的时候,老远看到了冯佳慧的身影,本想错过去,她很不想跟她撞车,没想到,还是没躲开,给撞上了。

“呵呵,是这样啊,亦然,我来找你有事。”冯佳慧看了一眼表情怪异的两个人,转过头来对陈亦然亲热的说了一句。

245 致命诱惑

冯佳慧这一声甜甜的亦然,叫得陈亦然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她这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搞坏一切。

她这一声一出来,办公室里的气氛更怪异了。

冯佳慧这一声亲切的称呼,令连雪微微面色一变:“佳慧,看来你们的关系不错,以后,我要找陈主任办什么事,他要不给我办的话,我直接找你出面了。”

“是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帮你办,放心吧,连雪,我找亦然按排的事,他不敢糊弄你。”冯佳慧左一个亦然,右一个亦然,弄得陈亦然如坐针毡。两个女人明显是拿着他来作文章,她们还用他干什么,在江南,她们俩个人还有办不了的事?

三个人站在门口,两个女人相锋相对,各不相让,陈亦然左右为难,只好闭着嘴,任她们二人斗嘴。

冯佳慧今天穿了一套灰色的套装,站在二人面前,俨然是上阵的律师,眼神犀利。

陈亦然不明白冯佳慧和连雪为什么会这么顶,好像是一对仇敌,一对冤家。

本来要抬腿离开的连雪竟然站在哪里,不走了。

冯佳慧来找陈亦然有话要说,连雪不走,她也没法说话,只好干瞪着眼,看着两人。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陈亦然从来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能在他这里开战,这真是一场凶悍的战争。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离开,被夹在中间,尴尬至极,笑也笑不出来。

连雪看到陈亦然的表情,忽的一下子轻笑了出来:“呵呵,看看,我给忘了我晚上还有约,我得回去按排一下去,这样,佳慧,我有事就先走了。两位,你们谈,拜拜。”

陈亦然感激的看了看连雪,连雪淡淡的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手表。

陈亦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意思,她是提醒他记住晚上约定的时间,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连总,再见。那我就不送你出去了,慢走啊。”

“不用送,再见。”连雪干净的吐出两个字,望着冯佳慧,那唇角带着一抹冷笑,那股子冷意,像一把刀,刺激的冯佳慧一阵的哆嗦。

冯佳慧看着连雪转身出了门,气得半天没缓过气来:晚上,有约,跟谁?陈亦然?冯佳慧阴着张脸,怒视着陈亦然。

陈亦然没理睬站在门口的冯佳慧,冯佳慧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茶几上给连雪泡的茶,她来这里,他从来不曾为她泡过一杯水。

冯佳慧像是受到了重创,这太让她失望伤心了。沉默之中,她忽然伤心的落下泪来:“陈亦然,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不要我,原来,你是跟这个搞到了一起,她,你也敢碰,你不想活了吗?”

“你胡说什么,冯佳慧,我跟她一共只见过几面,是在周和平哪里见过一面,今天她来找我咨询工程投标的事,我和她没有来往过,你能不能别这样乱说。”陈亦然可不想惹事生非,她冯佳慧和连雪之间,必定有什么隐情,否则怎么会跟仇人一样眼红。

“你不能碰她,碰上她你会倒霉的,听见没有亦然,你别怪我没劝过你,她就是红颜祸水,以后不要跟她来往,好吗?”冯佳慧不管不顾,只管说自己想说的。她

害怕连雪跟陈亦然走到一起,这个女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她凭着美貌,得到了所有女人想得到的东西,竟然还来招惹陈亦然,她也太过份了。她不知道,她这样会

害了陈亦然吗?

陈亦然不理睬冯佳慧:“你找我有什么事,你说吧。”

冯佳慧突然没话说了,连雪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想法,本来,她想来找陈亦然好好谈谈,她要离婚的事,可是,因为连雪,她突然不想谈了,她没心情谈了。

自从那天起,两个人一直没有再见面。陈亦然对她严防死守,处处躲着她,让她相思成病。

若不是因为想见他,她怎么会到这里来找他?这个无情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对她,不管不顾。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吗?

“我来找你,必须有事是吗?没有事不能来找你吗?”冯佳慧怨忿不已的看着陈亦然,那眼神里全是深情的思念和埋怨,如泣如诉,好像一对正在吵架的怨偶,不可开解,无声相对泪两行,心中无语诉衷肠。那表情,恨不得把陈亦然扑倒在地,狠狠的蹂爛一番。

这是在办公室里,左右都是人,都是耳朵,都是眼睛,骂不得,打不得。他躲着那么远,她又怎么撕破脸,冯佳慧恨不上前咬上两口,让他记住自己的痛,让住自己的爱,肝肠为他寸断,而他却不自知,一味的轻视她的存在,怎么不让她伤心难过?

“那你有事说事,别的不要讲。”陈亦然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冯佳慧的到来,逼得他快要疯了。

“好你个陈亦然,你别以为对我这样,我就会放弃,你做梦。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弃的,你以为,我拿不住你吗?终有一天,我会让苏浅浅自动离开你,你等着。”冯佳慧看着他厌恶的表情,心里几近崩溃。

陈亦然办公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上,这是他送连雪出门的时候,特意留的一条缝。他刻意回避和冯佳慧在一起同处一室的麻烦,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和冯佳慧两个关门说话。

上一次,因为冯佳慧来办公室,正好让苏浅浅撞上,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更离谱的事情?

因为这是他的办公室,冯佳慧不能当场发作,她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她从窗户上,看到了从走廊走过来的林若雪,只好压低了声音。在这里,她有所顾忌,她丢不起这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我告诉你,冯佳慧,我不怕。我也请你慎重一些,这样纠缠下去,没有意义。”陈亦然真是弄不明白这个冯佳慧了,要钱有钱,要名有名,怎么突然要离婚,回来跟他重归于好?这也太搞笑了吧,他有什么好的,让她有惦记上了。

冯佳慧吞了几口恶气,起了身,恨恨的死死的瞪着陈亦然:“终有你求我的一天,你等着。”扔下这话,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她前脚走,陈亦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沮丧的倒在椅子上。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她这是演的哪一出,想要我的命吗?

正懊恼着,林若雪进来了:“主任,这是今天报上来的材料,我都处理好了,你签个字吧。”

陈亦然忽的一下坐直了,他不能乱,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在外人面前乱了分寸。

“主任,跟才你和冯顾问吵架了吗?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我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我。”林若雪和冯佳慧在走廊里撞上了,她微笑的打招呼,谁知,冯佳慧却怒气冲冲的,连个笑脸也没给。

“别理她,她就是个神经病。”陈亦然能说什么,冯佳慧这样到他办公室来闹,这不是故意想把事情搞大吗?他要赶快想办法对付她,这事如果控制不好,不公会**上身,控制还会毁了所有的一切。

刚才连雪来,她也看到了,连雪她不认识,所以也没过来帮忙倒水,那个女人好妖艳,好美。陈亦然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女人?

她不能乱帮忙,这是人家的隐私。林若雪收拾桌上了茶杯,去卫生间倒掉。

来了两个人,为什么只倒了一杯水。这杯水,是倒给谁的?

那个红衣女人的?还是冯佳慧的?

冯佳慧为什么和他吵?他们俩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打扫完卫生,林若雪看了一眼脸色怪怪的陈亦然,站在一边,等着他签过字,拿了材料出了门。

陈亦然的表情很是沉重,就像刚刚被人重创过一样,痛苦的样子,令人疑惑顿生。

林若雪抱着陈亦然签过的材料出了门,她要去找分管的副老总签字,然后再报给找总。

陈亦然望着林若雪走出去的背影,长长吁了一口气:林若雪是不是看出什么事来了?要不,她干嘛老总他跟冯佳慧的关系?这怎么办,如果冯佳慧折腾下去的,整个集团都会知道的,那样,苏浅浅绝不会再原谅自己。

陈亦然正愁着晚上连雪的饭局,他怎么办,不去不行,去吧还要跟苏浅浅请个假,可是,她,她最怕的就是他请假,要请,要去,可是,这假怎么请,要是让苏浅浅知道了,他跟一个女人单独见面吃饭,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陈亦然一边整理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想办法。

连雪今天为什么非要单独约他见面,不就是咨询招投标的事吗?有什么好单独见的?

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让人头痛陈亦然压住了心里情绪,他想起了一个好办法,对了,周和平说了,要吃饭的时候,一起叫着他,对了,给周和平打电话。

陈亦然立即兴奋的拨通了周和平的电话:“和平,晚上连雪说一起坐坐吃饭,你一起参加吧?”

“是吗?在哪里?”周和平没有接到连雪的电话,他正在会议上:“我在会议上,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好,我给你发过去。”难道连雪没有给他说吗?陈亦然突然觉得自己太冒失了,连雪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在没有征求连雪意见的情况,擅自做主叫周和平一起参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亦然扣了电话,突然有些后悔,这件事他这样做不太合适,那怎么办?对了,我只管发过去吧,去不去他随便。

陈亦然把连雪发的地址转发给了周和平。

周和平立即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陈亦然安静了片刻,给苏浅浅要通了电话:“浅浅,你忙吗?

“什么事?”陈亦然没事,不会给她打电话的,苏浅浅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一套。

“给你商量个事?”陈亦然顶着头皮说道。

“说吧。”苏浅浅一边看着手里的稿子,一边说。

“晚上,周和平约了我一起吃饭,你知道,为了我们的工程,全是找他帮的忙,所以我今天晚上得参加一下。”陈亦然想过了,只有打周和平的旗号,才能不会让苏浅浅反感。

苏浅浅面无表情的轻轻应了声:“去吧,你可以不用给我说。”

“哪能,我得请假,不请假我心里不安。”她同意了,陈亦然如释重负,心里一放松,话从嘴边就溜了出来。

苏浅浅长长的叹了一声:“什么安不安的,既然是工作,那你去就是了。我去接乐乐,你去吧。我扣了。”两个人现在客气的要命,完全不像以前,她不想猜测他今天晚上到底跟谁吃饭,到底干什么,这一切,她都不想再多想,想得越多越累,完全没有必要。

两个人的信任早已没有多少,与其猜来猜去的,不如不想。

苏浅浅扣了电话,陈亦然现在按排活动很少了,除了魏新源给他按排的任务他才跟着,别的时候,很少出去。

陈亦然总算请了假,波澜不惊,一切正常。

下了班,他收拾东西,立即开车赶到东文路上的韩国烧烤。

二楼的雅间,用布帘挡着。

这里陈亦然还真没来过,连雪坐在那雅间里望着走上楼来的陈亦然,微微一笑:“陈亦然,把鞋脱外面。”

“噢,还得脱鞋啊?”陈亦然看了看这房间,布帘里面竟然是一个大的榻榻米,中间放了张桌子。乍一看,就是一张大床。

陈亦然的脸嗵的一下就红了,连雪怎么选这么个地儿来请客,这也太别扭了,脱了鞋就上炕,让人不往那个方面想,都不行。

“快脱吧,我都点好菜了。”连雪看他磨磨蹭蹭的样子,笑逐颜开的催了句:“这里都要自己动手的,快点。”

“嗯。”陈亦然手足无措的脱了鞋,上了榻榻米,坐在连雪的对面。

服务员端上了几盘五花肉,生菜,炒年糕,一一摆上。

连雪夹着五花肉放到烤盘上,房间里飘起滋滋的肉香味。

陈亦然不好意思让连雪亲自给他服务,讪讪笑道:“连总,让我来吧。”

“别客气,今天我请你吃饭,当然要我为你服务才对。”连雪抬起秋水美眸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陈亦然,你先喝点大麦茶,一会儿就烤好了。

连雪轻巧的翻动着五花肉,将烤好的放到陈亦然面前的盘子里:“这几块好了,你先尝尝。”

“你先来,你先来。”陈亦然受宠若惊。两个人如此紧距离的坐在一起,他有些紧张,紧张的牙齿都有些打战:“周和平怎么还没来?我给他发短信了。”

“噢?怪不得他给我打电话,问我请客的事,我说了,我今天只请你,他就免了。”连雪微微一知,轻抿着嘴唇静静的看着陈亦然:“我不想让他来打扰我们,今天,我只想和你一起坐坐。”

“噢,那个,那个,这小子不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真是的。回头我非打电话找他算帐,我知道了。”陈亦然一下子给懵了,只好借着**周和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和慌乱。

连雪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单独跟我坐坐?

连雪端了杯酒举到陈亦然面前:“陈亦然,咱们喝一个?”

“嗯,好,喝一个。”陈亦然举起杯,一口干了。这韩国的清酒寡淡无味,真不好喝,说酒不是酒,说水不是水,这是什么味?就像他今天的心情,乱七八糟。

连雪把酒再次满上,那眼神忽悠忽悠的飘在陈亦然的身上:“陈亦然,你怎么不吃啊,我给你卷吗?”

“不,不用。”

陈亦然还没伸手去拿到生菜,连雪手里卷好的生菜卷就伸到了他的面前:“啊,张开嘴巴,尝尝我给你卷的。”

陈亦然傻了,他的脸红得像喝醉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快点呀,张开嘴啊?”连雪笑坏了,向他身边挪了挪,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陈亦然身体绷的紧紧的,一动不敢动。像个机器人一样张开了嘴巴,连雪娇嗔着,把生菜卷塞进他的嘴巴里,陈亦然大口的嚼着,一边含混的道:“谢谢,谢谢。”

“哈哈,你太可爱了,陈亦然,好好吃吧,别说话。”连雪被陈亦然搞笑的样子,笑的花枝乱颤:“你真可爱,呵呵,呵呵。”她的身体左摇右晃,几乎半依到陈亦然的怀里。

陈亦然悄悄的向一边挪了挪用,连雪半低了低眉梢,她看在眼里,暗自偷着乐:“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是往哪跑?”

“没,没跑,这炉子一开,屋里还真热,唉,热死我了,真热。”陈亦然掩饰着自己的动作,他不敢看连雪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

被动过,一向,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今天,他却觉得自己完全被这个女人控制了主动,她这是要干什么?不会吃着吃着,就这么扑上来吧?

陈亦然真不敢跟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她的后面站的那个男人,身份定然不一般,为什么冯佳慧那样劝他,警告他不让他碰她?今天跟她吃饭,简直就是冒险,他可不想死与非命。

他隐隐知道她的底,却又不知道她的底,她对他充满着致命的诱惑,他知道她是可怕的。

陈亦然不再说话,盯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使劲。气氛一下子凉了下来,只听到烤炉上滋滋的烤肉声。

透过滋滋的升起的烟雾,连雪拿眼睛斜着瞄了瞄陈亦然:“唉,陈亦然,你别只吃白米饭行吗?”

陈亦然装聋作哑,不吭声,继续对付碗里的白米饭。

连雪撅着嘴巴伸着脚去够陈亦然的脚,她的脚够到了陈亦然的脚后,在他的脚上蹭了又蹭,陈亦然没想到她竟然会动手动脚,吓得脸都变色的,怔怔的望着连雪伸过来的一双美脚。

连雪没有穿袜子,她的脚好美,白皙的皮肤,脚指甲上都涂了红红的指甲油,那么性感,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女人的脚会弄得如此的充满**。

连雪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陈亦然,烤子上的烤肉都快糊了,你快翻翻。”她看是出来,他很紧张,那不如给他点事干,让他放松放松。

她的脚干脆也不收回,就放在他的脚边。

她笑魇如花,步步紧逼。

他眼神闪烁,步步后退。

在她一寸寸的温柔进攻下,他丢盔弃甲,不敢抬头正视面前的女人,也不敢放声问这女人想干什么?

陈亦然快崩溃了,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他隐忍着身上慢慢升起的胀痛,这种感觉太痛苦了,顶住,一定要顶住,绝对不能碰她。

面前的这个女人,美的令人窒息,尤其是她那令人猜疑的背景,她的或邪或媚或娇的笑,让他困惑,让他几近沦陷。

连雪夹了一块辣年糕,递到陈亦然面前:“来,尝尝这个,你还没吃这个呢?”

她的体贴入微,温柔可人,令陈亦然几近产生错觉,好像两个人认识了很久,久的像做过夫妻,她竟然在他的面前,像一个小妻子一般照顾他,呵护他,她的口气,她的微笑,她的**,好像,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生活过很久很久的人了。

陈亦然强压住心头的慌乱,他要保持清醒,他不能为面前的这个像谜一样的女人失去了分寸:“那个连总,招投标还没有完全进入程序,那个标书一出来,我就给你消息。你放心,周和平都交待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别提工作,我今天请你来,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我心里的梦,我今天是还愿的。”连雪向他的身边更近了挪了挪,一下子贴到陈亦然的怀里:“因为,有一天,我竟然梦到了你。”

陈亦然的心仿佛不跳了,女人软香温玉般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像被电击一般,抖了抖。他不知道是该推开她,还是该趁机上去享受这送上来的鱼水之欢。

可是,这一切也太快了,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没有动,手脚都不会动了。

246 鸳鸯冲浪

陈亦然向后倾了倾身子,身子一边挪着一边像见鬼了一般干笑着:“连总,别,别这样,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梦到我,开什么玩笑,你这是故意玩我吧?我跟你没情没份的,你怎么会梦到我,一个女人当着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说,让人想入非非。

连雪头一歪,不管不顾靠到了他的怀里,嘴巴贴到他的颈间,香气轻轻吹过来,吹的陈亦然脖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叫我连雪,我喜欢听你叫我连雪,别动。”她的声音变得轻柔而又缠绵,好像一对恋人,诉说着相思。

陈亦然完全被她搞得疯掉了,他绞尽脑汁想摆脱掉这个女人,两个人只见过两面,为什么她对他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连雪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悠悠的来了句:“谢谢你,陈亦然,谢谢你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份盼望。”

“那个,那个,我想去一下洗手间。”陈亦然实在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找这个借口了。把连雪推到一边,跳将起来,一边穿着鞋逃命似的下了楼。

“真讨厌,就不能忍着点吗?”连雪做直了身子,心花怒放的暗自发笑,陈亦然越紧张,她越开心,她就是要好好逗一下他。她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货色,是不是一碰就急的色狼。今天看来,这个男人不像别人,能在她的这么撩拨下无动于衷。还不错,像个男人,没有让她失望。

呵呵,看这样子,把他吓坏了吧。连雪自己端起了杯,喝了一杯清酒。太有意思了,只是,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一个变态的女人看了?

连雪看得出来,冯佳慧跟陈亦然的关系不一般,看她今天看她的眼神,那老醋简单要把熏晕了。这个男人原来是冯佳慧喜欢的,我倒要看看,他对我动不动心,我就不信,他能抵得住我的诱惑?

陈亦然下了楼,到了卫生间,冲了一把脸,这连雪半依在他怀里,只差将他扑倒了。这是什么意思,陈亦然着实搞不懂了。

他躲在卫生间里呆了半天,这才出来,准备上楼。

他上了二楼,正要掀开他们在的这个房间进去,对面房间布帘一掀,站出一个人来,对着他叫了一声:“陈亦然,你怎么在这里?”

陈亦然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是谁?

“是你?”陈亦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在对面房间里的竟然是谢天雨,苏浅浅的那个初恋情人。

“什么?陈亦然在这里?”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歪了歪身子,探出了头来:“哟,亦然,真的是你?你跟谁在这里吃饭?”

坐在里面的女人竟然是冯佳慧,她什么时候来的?这也太巧了吧?不可能,这不可能?陈亦然愣在门口,僵住了。

连雪听到了动静,她显然听到了冯佳慧的声音,冷笑了笑,哼,竟然追到这里来了,显然,她是跟踪陈亦然来的。

陈亦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喃喃的结巴着说了句:“跟个朋友,跟个朋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和连雪在一起吃饭,让谢天雨和冯佳慧看到了,这怎么办?

陈亦然简直快疯了。

冯佳慧呵呵一笑:“既然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样,我和谢总过去敬一杯。是不是,谢天雨?”

“对,对,我们过来敬一杯。”谢天雨笑容可掬的端了酒杯,冯佳慧穿着鞋,两个人走了过来。

连雪伸手撩开布帘,娇笑了一声:“陈亦然,既然这么巧啊,一起叫他们过来喝一个吧。”

“噢,原来是连雪啊?我以为是谁呢?”冯佳慧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白了一眼陈亦然。

谢天雨过来打趣了句:“陈亦然,你背着苏浅浅和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一起,我心里可不放心啊。”

“别,别开我玩笑。”陈亦然被这两个人一通轰炸,头都大了。谢天雨那个嘲讽的表情和眼神一时间让他无地自容,在情敌面前,他的洋相出大了。身上的汗,密密的渗了出来。

冯佳慧举起杯,对着举杯对着她的连雪道:“真难得,咱们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是很难得,不知道是真的有意还是有缘。来吧,喝一个吧。”连雪把杯子举到门口,她坐在边上,堵住了他们,不让他们上榻。陈亦然还站在外面,也端了杯,在走廊里碰了碰杯。

冯佳慧看连雪这架势,不动声色的给谢天雨使了个眼神:“好了,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我们喝我们的。”

说着,她转身就走。脸上全是一脸的落寞,她猜到是连雪,借口敬酒过来一看,果然是这个女人,陈亦然真的和她在一起。

连雪竟然选了这里的情侣间来吃饭,这里的环境,隐蔽安静,这个榻想睡就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决没有人来打扰。两个人在里面搂搂抱抱,谁也不知道。

冯佳慧实在没法再坚持叫板,跟他们喝第二个酒,坐回对面榻上,眼里的泪叭嗒叭嗒滴了下来。

“对,对,不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谢天雨今天终于抓到了陈亦然的罪证,他坏笑着,跟着冯佳慧身后回到了他们的那间房里。

今天下午,冯佳慧给他打电话,把他约到了一起。两个人就在出版集团的门外,跟上了陈亦然的车,到了这里。

冯佳慧听到连雪说的晚上有约,这个狐狸精临走的时候,提醒陈亦然看时间的动作,她全看到眼里,她意识到,两个人晚上约好了见面。

他们一路跟到了这里,连雪早就在这里候着了,原来两个人真的有一腿。

冯佳慧和谢天雨回到他们这间包房,谢天雨捂着嘴,一阵哄笑。

冯佳慧却一脸惨然,如同被人抛弃的怨妇,黑着张脸,一声不吭。

陈亦然那脸胀得通红,被他们两个人抓个现场,他们接下来这饭,定然没法吃下去了。

冯佳慧是过来捣乱的,而谢天雨却是来想看个究竟的,他把苏浅浅蒙在鼓里,自己在外跟这女人勾勾搭搭。

谢天雨真想摁倒陈亦然暴揍他一通,可是,他不能动,冯佳慧给他讲了,跟陈亦然在一起的女人是连城地产的老总。

谢天雨在江南房地产界浸已久,他早就听圈里人说过,连城地产的老总是省里一个领导养的小三,刚才冯佳慧也提醒了他,不能乱说,不能乱动。

连雪这个人,惹不起。

谢天雨心里恨着,临转身之前,那声冷笑,那个眼嘲讽的眼神让陈亦然心情糟透了。

陈亦然最不想在谢天雨的面前丢份,可是,今天却什么也没法说,没法解释,在这么个地方吃饭,让他解释不清。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陈亦然本来想找谢天雨问个清楚,但今天,却无法说出口。

陈亦然怔怔的看着进了对面房间的冯佳慧和谢天雨,他今天像被人闷了一棍子。

“人都走了,你还没看够吗?”连雪看着冯佳慧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伸手把陈亦然扯了进来,陈亦然被她这一扯,跌到榻榻米上。

连雪扯了陈亦然的同时,顺势把布帘也哗啦一声拉了上来。

她的力气好大,陈亦然仰面半躺在榻榻米上,头正好跌在她的腿上。

“怎么了,想枕着我的腿睡觉吗?”连雪坏笑着,低下头来,贴在他的耳朵轻轻的说道。他的头枕在她的,心里一阵奇异的感觉传了上来,她竟然有了冲动,这个男人让她的桃花谷一下子春潮泛滥,暴涨。

陈亦然头枕在美人腿上,那姿势要多香艳有多香艳,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不,不,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陈亦然赶紧爬起来,他哪有什么心思吃人豆腐,他现在狠不得想杀人灭口,让冯佳慧看到了他和连雪在一起不要紧,可恨的是,让他的情敌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怎么办?

连雪淡淡的瞄着陈亦然,这人男人看来真的对她没有兴趣,看他一直紧张的那个样子,显然不想上她,如果想的话,他的呼吸不会那样,他的心也不会那样,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看见可怕的东西一样,恐惧。

他的这种表现,让连雪很受挫败,他竟然不喜欢她?难道他真的喜欢冯佳慧,要不,为什么看到冯佳慧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冯佳慧跟踪他,到了酒店。

这真是一场好戏,冯佳慧,你就这么紧张这个男人,怕我动了他吗?我到要看看,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你,我就不信,他不喜欢我。

连雪端了酒,一杯接一杯的跟陈亦然喝着,两个人什么也不说,隔墙有耳,连雪不想让冯佳慧他们听到一点动静,她要让他们猜,既然来了,就让他们猜吧。

陈亦然满腹惆怅,举杯就喝。

他知道,他今天的困局是没办法解决了,冯佳慧就是故意把谢天雨叫过来,看他热闹,看他洋相的。她就想让谢天雨知道,他在外花天酒地,有别的女人,她要发动战争,让谢天雨去追回苏浅浅,这个可恶的冯佳慧,这个该死的冯佳慧。

陈亦然在心底里咒骂着冯佳慧,一边猛灌着酒。

连雪面无表情,今天的场面并不是她想要的,不过倒是很有意思,冯佳慧为什么会把这个光头叫过来?听说,她跟那个光头的公司合作的不错,她手底下的人,早就将他哪边的信息摸了过来,对这个谢光头,连雪没当回事,这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没有政治背景的人。

对她来说,没有政治背景的人,不算什么东西,她想拔了他这个光头萝卜,弹笑之间的事。这个光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不想花时间在他身上。

桌子上放了四瓶清酒,只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全给喝掉了。

这个房间的窗台上,还摆了一溜的酒,连雪伸手又拿过来两瓶,递给陈亦然。

陈亦然打开盖子,两个人继续喝,一对沉默寡言人,喝完了再开,直到把窗台上的这一溜全喝光。

虽说这清酒淡得像水,酒劲却也慢慢绵延上了头。

连雪边喝边轻声的笑,嗤嗤的笑。她好像喝多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笑得陈亦然骨头有些发飘,有些酥软,她的笑好媚,媚到骨子里,他已不知道该推开半依在他身前的女人了,喝,喝,喝。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就像两个醉鬼,一醉方休。

陈亦然也喝的上了头,酒一上头,他也不紧张了,也放松下来。不过,他不想笑,他很想哭上一顿,真的很想哭,不过,一想到对面坐的那两货,他哭不出来。

连雪喝多了,他们俩个都不想在冯佳慧之前先出这个门,他们竖着耳朵听着对面的动静,然而,对面也是安静的一点动静也听不到。刚开始,还听到过谢天雨的手机响,接了个电话,过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雪又贴到了陈亦然身边,轻声在他耳边低语道:“冯佳慧是过来捉奸的是吗?”

“不是,我哪知道?再说,她又不是我老婆,她抓的什么奸?”陈亦然挥了挥手:“别理她,她就是一个神经病。”

“噢,她是神经病啊,呵呵,这真的很有趣。”连雪没想到陈亦然会这样说冯佳慧,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极了。

“我们走吧。”陈亦然实在不想提冯佳慧,今天两个人喝了不少,喝成这样,车开不回去了,可是,总不能这么呆下去。

“不,我喝多了,腿都软了,走不动了。”连雪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望着陈亦然:“你抱我起来。”

“别,别这样,他们就在对面,让他们看到就完了,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陈亦然真是怕了连雪,她怎么这么开放?

“洗不清就洗不清吧,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一个女人都不怕。”连雪竟然不依不饶,缠到了陈亦然的身上:“来,你抱我啊。”

她就那么缠在他的怀里撒娇,好像一个小情人一般自然。

陈亦然也喝得浑身发软,摇摇欲坠。

陈亦然顾不了太多,他要走,可是,连雪喝多了,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怎么办?算了,他心一横,伸手半扶半抱的把她捞起来。

连雪依在他的怀里,脸贴在他的xiong前,热热的,他身上的味道真好,她突然心生绮念,竟然伸手搂在他的脖子上:“亦然,抱着我,别动。”

“别,别,这样不好,连总。”陈亦然想拉开搂在脖子的手,连雪却搂的更紧,张开小嘴吻了上去。

陈亦然躲闪不及,被亲了个正着,陈亦然的头哄的一声怔住了,思路断了,大脑一片空白,她竟然强上,疯了疯了。

陈亦然手忙脚乱的推开怀里的女人。他不能恼,不能怒,只能这么忍着。这个女人他享受不起,也得罪不起,他得小心伺候着。

陈亦然撩起布帘,才发现,对面已空无一人,难道他们先走了?

陈亦然给连雪穿上鞋,她的脚太美了,精致如玉,他顾不上避嫌了,连雪坐在榻上,半依在门边,轻笑着看他给她穿鞋,手忙脚乱之下,终于穿好了,陈亦然慌乱着扶起她下了楼。

连雪浑身都软的像面条一样,挂在他的怀里,他只能这样半扶半抱的下楼。

怎么办,她这样,是不是得把她送回去,可是,他一个男人,这样送她好吗?

下了楼,陈亦然看到,冯佳慧竟然就坐在一楼,正冷冷地望着下楼的他们。

陈亦然求助的望着冯佳慧。

冯佳慧气急败坏的走到面前,伸手把连雪拉到她的怀里:“帐我结了,你走吧,我送她回去。”

“好,谢谢你。”陈亦然感激的看着冯佳慧,这个时候,她竟然留下来帮他。

“你快走吧,别让人看到。”冯佳慧担心陈亦然和连雪会被人盯上,她不想陈亦然为此惹上麻烦,可他这个傻瓜就是不听,竟然跟连雪来吃饭,真是不知深浅。

陈亦然在前面出了门,车是没法开了,他摇摇晃晃,冲上了路边,招手打车。

看着陈亦然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冯佳慧这才扶着连雪出了门,上了她的车。她今天过来的时候,把司机带了过来。

上了车,连雪仍然稀里糊涂的低声叫:“陈亦然,再喝一杯,来。”

冯佳慧冷眼看着喝得满脸透红的连雪,她竟然能把自己喝成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一个女人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吃饭,如果对那个男人不放心,绝对不会让自己喝多的,除非,她对这个男人很放心,想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难道连雪真的对陈亦然动了心?

冯佳慧知道连雪住在哪里,她早就交待了司机。

车在月色暗淡的夜里飞速行驶着,穿越着一片片灯海,隧道,她的别墅冯佳慧虽然没去过,但她知道,那里,是那个人重金为她打造的金屋。

冯佳慧的宝马740有省府的通行证,到了别墅区的门岗,保安看了一眼车前挡上的通行证,直接升起了车杆,放他们进入。

此时,连雪已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到了连雪住的别墅前,冯佳慧下了车,摁了门铃,里边跑出一个管家:“是谁?”

“过来,扶你们连总进去吧,她喝多了。”冯佳慧借机打量着这栋别墅,连雪设计的不错,很有她个人的风格,这就是那个人的逍遥欢乐窝,他把这个女人养在这里,真他妈的败坏。

“连总,怎么喝成这样?谢谢你把连总送回来。”连雪的管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冯佳慧的车的大宝马,主人的朋友非富既贵,她很有数。

“不用客气,扶她进去吧。”冯佳慧转身上了车:“咱们走吧。”这个管家,是那个人的耳目。她很清楚,绝不留恋,多说半句,转身就走。

她之所以等在那里送连雪,就是所陈亦然不知死活的送连雪回来,这里到处都是录相,恐怕他前脚走,后脚就会被人收拾一顿。

没有人敢动他的女人,除非他不想活了。

冯佳慧的车开出了别墅区,望着沉沉的夜色,不由得泪流满面。陈亦然,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故意的伤我的心?

管家扶着连雪进了门,连雪进了客厅,管家赶紧去厨房准备峰蜜水。

刚刚还半躺在沙发上的连雪忽的睁开了大眼睛,飘一般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远开走的车,发出瘆人的笑声:“呵呵,好一个冯佳慧,你倒是聪明。”

管家端着峰蜜水,一声不吭站在她的身后:“刚才首长来电话了,问你上哪儿去了?”

连雪转过身来,冷笑着望着管家:“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正在洗澡。”管家微微一笑,平静的回答说,好像在对台词。

“回答的很好,我这就给他回电话。”连雪伸手接过管家手里的蜂蜜,喝了一口:“给我放水吧,我要泡个桑拿,他今天晚上要过来吗?”

“应该不会,我听那边的司机说,今天晚上常委会,他没法过来。”管家体贴入微的站在身边:“连总,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嗯,不来就好,我去泡澡去。”连雪想起今天把陈亦然捉弄的半死不活的,她就想笑。

她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虽然有冯佳慧夹在中间捣乱,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她想做的全做了,想说的也全说了。

她听着他的心跳,亲吻他的脸,他那么紧张,明**里痒痒的,却不敢动我,呵呵,这个男人不错,值得我为他花些心思。

连雪打完电话,给老东西汇报了自己的行踪,进了洗浴间,这个洗浴间,里面建有奢华的长方形地中海双人鸳鸯电动冲浪浴缸。

管家已放好了水,连雪慢条丝理的脱了衣服,进了双人鸳鸯冲浪浴缸。

浴缸另一端装的平板电视里正放着她这几日里追着看的电视连续剧,后宫大戏。

管家很清楚她的喜好和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里,都服务到位,精准无比,让她像女王一样享受着人生。

247 性爱大师

247大师老东西不在,不用再逼她看那些黄色片子,模仿那些女人伺候他了。

这个老变态,最喜欢那些**,每次都要在这里让她裸着为他表演,她只能任他随心所欲的折腾。在这里,她光着身子,为他跳钢管舞,为他表演湿身透视装,他喜欢在这里要她,他说,这里能让他激情刺激,勇猛无比。

他喜欢在她身上狂欢,这里是他的宫殿,她是他的**,是他解决**的工具,她必须用自己完美性感的身体让他愉悦,这样,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在这里,他就是皇上,他就是老大,只要他有了性趣,就要来好好宠幸她一番。

在这浴缸里,他在水中,要她,他很喜欢这种游戏,很喜欢在水中**。他喜欢看她在水中像一条美人鱼一般,性感美丽的身体他吃多了海参鲍鱼,还有那个进口的伟哥,就会来这里折腾上一夜。

他喜欢在水中**,好像面对着大海,春暖花开,让他心旷神怡。

每每他都激情不止,两个人水融在一起**的时候,那冲浪的声音,浪花翻涌,就像两只小鸟在展翅欲飞,天空中的雨珠淋漓地下着,他们在雨中缠绵,只要一进入水中,他就会直达狂热颠倒之境。

他酣畅淋漓的在水中指挥着他的将军冲刺着女人身上的阵地,池中春水荡漾,如同他的不老的春心,将她一次次的淹没在这和激情的深处。

他说,这才是真正的鱼水之欢,只有这种欢爱,才让人留恋往返。

他自喻为**大师,在她的身上,他夜夜练习那些千奇百怪的花样。

他把玩过的女人,各有特色,环肥燕瘦,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她这样的高个子女人,她很清楚,她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在他的手机里,她看到过其他女人跟他的合影照片,他最得意的就是他现在这个年纪还能一夜打两炮,将她弄得浑身瘫软,起不了床。

他说,他上过山下过乡扛过枪,要趁着现在在这革命岗位上,把这失去的青春,过去受过的创伤,全都找回来。

他说,要磨亮他的这杆老枪,时刻就要上这女人山上锻炼锻炼,才能关键时候,百发百中,能够一炮打响。

他说,**才会让身体更健壮,**能减肥,能强化心脏,他看了采阴补阳的书,他说,孔子的父亲七十了才生下的他,这说明,他身为武士的老子体质强壮,与众不同。

说到底,这个老东西,就是一个色中恶鬼,一天到晚,他把心思全花在女人身上,在那位置上,养尊处优,一天到晚吃那么多好东西,补得他浑身的精力没处发泄。

送上来的文件,他只看两眼,就划个圈,哪能累着他。他需要放松,需要活动,需要温柔乡里的缠绵。她的身体,就是他缠绵的地方,就是他纵欲快乐的山谷幸好,他今天晚上不来,我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连雪闭上眼睛,暗自轻叹了一声。

泡了一会儿,连雪进了土耳其桑拿房,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她要好好蒸一蒸。

本来,她准备今天看看,陈亦然到底怎么安置她。

没想到,冯佳慧竟然一直守在底下,坏了她的好事。

呵呵,看陈亦然那个样子,呵呵,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半推半就,她缠在他的怀里,那么**他,他竟然能忍得住,定力不错嘛。

他的侧脸看上去太像那个人了,为什么会那么像,让她心生期待。

连雪有好久没有这么逍遥快活的度过一个夜晚,她满怀期待的一个夜晚,真的给她带来了惊喜。

惊喜之后,还给她扯出来冯佳慧这个死对头来,她的那个地产项目,因为拆迁问题闹出了人命,惹了官司,冯佳慧竟然接了官司。

就是那一战,让冯佳慧认识了连雪,也让连雪认识了冯佳慧。

两个人迫于各自的背景,不得不握手言和。

但因那一个官司,两个人结下了梁子,从此就成了敌人。

连雪蒸了好大一会儿,才从桑拿房出来,又进了浴缸,享受冲浪**。

今天老东西不回来,不会再拉着她冲鸳鸯浴了,不会再在这里要她,享受她了。

可惜,可惜不是他,如果是陈亦然,这才是一场真正的**享受,如果是他,会是什么样?

在那个**的俊男面前,她是不是可以夜夜贪欢,都不会嫌累?

两情相悦,才会有最美的**,不像这为了物欲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糟塌。

连雪想起临走前,陈亦然抓过她的脚来给她穿鞋的样子,她抬起自己的脚来,自恋的看着自己的脚,这么美的脚,是不是勾得他心痒难耐,是不是让他抓狂?

他握着自己的脚时的哆嗦,她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心很细,给自己穿上鞋,还收拾了包包,自己喝的东摇西晃的了,还知道收拾她的东西。

可惜,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好像隐藏着一种莫名的忧郁,尤其是冯佳慧和那个谢光头出现以后,他脸上的忧郁更重了。

这真是一场极其有意思的游戏,我也要好好玩玩。

***

陈亦然把车扔在酒店,打车回了家。

划着醉汉步上了楼,时间不早了,他没敢摁门铃,十点多,孩子早就睡了,他轻轻敲了两下门,苏浅浅显然还没睡,刚才,他从楼下,看到家里客厅里亮的灯。

那灯好久没有为他亮过了,今天,在万家灯火之中,又为他伫立在夜色之中。

让夜归的男人,不惧染着霜衣的孤独,身感家人亲人在心的温暖。

过了片刻,苏浅浅过来,打开了门。

“浅浅,我回来了。”陈亦然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醉态暴露,轻手轻脚进了门,坐到沙发上。

“又喝多了?”苏浅浅面无表情,心里却疼着,她多说半句埋怨的话,转身将餐桌上的一杯水端到陈亦然面前。

陈亦然感激的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虽然他喝得舌头有点麻木,但他还能品出来,喝到嘴里的水甜甜的,原来是早就备好的蜂蜜水。

陈亦然一下子甜到心里,这么晚,她就坐在客厅里等着自己,她像以前一样,他不回家,她便无法入睡,这就是爱他的女人,这就是他爱的女人。

浅浅,你真好。

他进门的时候,还担心紧张的要命,谢天雨给她打电话,告他的黑状,现在看她脸色没有变化,还给自己准备好了蜂蜜水,心里这才放松了许多。

“好了,喝了水,洗洗,快点睡吧。”苏浅浅起了身,他回来了,她就放心了:“我去睡了。”

“好,晚安,浅浅。”陈亦然很满足了,能跟她道声晚安,能这样互相照顾,在彼此的心里,都珍惜着,他很开心。

苏浅浅没有回头,只顾回卧室,一边走,一边轻声回了句:“晚安。”

两个人的问候都很自然,如同每一天早上起来,一起准备早餐,一起送孩子,一起上班出门。

陈亦然心里隐隐挂着谢天雨,他决定,找时间,一定要找谢天雨,请他千万不要在浅浅面前乱讲,他跟那个连雪没有半点关系,虽然今天一切都很乱,但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发生的,一切跟他无关。

谢天雨和冯佳慧好像很默契,默契的让人害怕,两个人难道在进行着什么阴谋吗?

可是,今天晚上幸好冯佳慧留下来帮了他的忙,否则,他还真没办法对付喝醉了的连雪。

连雪回去了,应该没事吧?

陈亦然的酒劲上来,思路断了,他呼呼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大早,连雪起了床,她今天很意外的没有睡懒觉,对她来说,一向要睡到自然醒,把美人觉睡透,才会起床吃饭。

她起了床,在院子里转了转,然后到了地下一层的健身房里作健身。

待她作完冲完澡,管家已安排好了饭:“连总,吃早饭吗?”

“好。”连雪很少这样起早,除了有重大活动,或者赶飞机出门,她还没有这样勤快过。

管家笑了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刘姐,我睡不着了,就起来活动活动。”连雪和管家相处的很好,这个管家虽然是老头子放在她这里的一颗钉子,但却很有分寸,也很知趣,从来不乱说话。

“昨天喝酒了,今天早上我给您准备的银耳冰糖莲子粥,您多喝点,调理一下胃。”管家很体贴,连雪从来不用心家里的一草一木,每个月别墅的花销,都是她来处理。

连雪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个女人从两年前过来,就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即不近也不远,让她很不放心,又很放心:“刘姐,昨天和朋友喝酒,把车放在酒店门口没开回来,叫司机小夏过来一趟,送我过去开车。”

她在管家身上下了很多功夫,可是她,却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从不在她面前坦露半点她自己的事情,她好像一个谜。刘英。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政工,所以才在她身边的吗?

连雪平常不太喜欢用司机,她嫌身边跟着人麻烦。

“是,我立即通知小夏过来。”刘英立即转身去打电话。

连雪吃完了饭,坐到客厅的红木沙发上,保姆立即送上一杯清茶。

她早上一直喝铁观音,晚上才会喝点红茶养胃。

去陈亦然办公室,没想到,他给她泡的竟然也是铁观音。两人原来口味一样,让她会心一笑,她端起来喝了两口,一般在外的茶,她不太碰。

正喝着茶,管家刘英到了面前:“连总,小夏过来了。”

“好。”连雪面色未动,继续品着茶,喝茶清理肠胃,去除油脂,最好的就是铁观音,茶香四溢,她不急,她要好好的品。

喝过茶后,连雪上了楼,化了个精致的妆,收拾了收拾,这才出了门。

上了车,连雪抬起手腕了看了看表,现在还不到八点,不知道陈亦然过去提车了没有?她要早早的赶过去,等着他。

***

陈亦然真是喝多了,他没有想到那个韩国清酒竟色这么厉害,自己这酒量也会喝醉。他这一觉睡下来,就是八点了。

定的闹钟响了又响,也没吵醒他。

苏浅浅一大早起了床,收拾好就送乐乐上学去了。

待陈亦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睁开眼,看了看表,吓了一跳,妈呀,八点半多了,这是怎么会事?谁的电话?

陈亦然摸过电话来,接通:“谁啊?”

“我啊,大懒虫,还没睡醒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来,竟然是连雪。

连雪听得出来,陈亦然朦胧不醒的声音,还带着没睡清醒的鼻音,她不由得乐了。看来这家伙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

“噢,是连总,有事吗?”陈亦然忽的一下清醒了,显然,他睡过头了。

“你的酒量看来不咋的啊,怎么了,还没醒酒吗?”连雪在那酒店门口,坐在自己的小跑车里等陈亦然,他的那辆车就停在门口,显然,他还没有来提车。

陈亦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来:“连总,我的酒量不行,让你见笑了。”

“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送回来,我还不知道睡哪里去了呢?”连雪故意装糊涂。

“那个,那个不是我送你回去的,是冯佳慧送的,我也喝多了。”陈亦然不想把这事担了,他没去送。

连雪坏坏的笑:“看你,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谢谢你,陈亦然。”

陈亦然坚决推辞不认:“你真的搞错了,真的不是我送的,是冯佳慧送的。”

“冯佳慧不是早就走了吗?再说,她会有这么好心?”连雪连连否定:“就是你送的,我知道,你喜欢我,呵呵,陈亦然,我也喜欢你。”

她喜欢这样对他说,好开心,好快乐。

陈亦然难堪极了:“那个,连总我还没起床,那个,我先起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过来提车,看你的车还没动,就打电话问你一下,你什么时候过来提车?”连雪一听陈亦然果真还没起床,呵呵,这么说,他还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在被窝里?她笑嘻嘻的问了句:“我开车过去拉你过来提车吗?”

陈亦然一听吓坏了,失声叫道:“不,不用,真的不用,我先起床,再见连总。”

陈亦然不敢再说下去,直接扣了电话。这个女人疯了啊,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逼宫不成?

“呵呵,哈哈,陈亦然,你干嘛扣我电话呢?”连雪在电话那端早已花枝乱颤,已笑的喘不上气来,看看,把这个男人给吓成这样?她憋着坏,就想故意吓他,而他,果然不经吓,给吓得连电话也不敢讲了。

陈亦然赶紧起了身,穿好衣服,收拾卫生。

到了客厅里,抬起看到餐桌上,放了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两片面包,面包上早已抹好了草莓酱。盘子边上,还放了一小袋醒酒茶。显然,苏浅浅是提醒他带到办公室去喝。所以刻意放在餐桌上。

苏浅浅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看到了这里,他心里一暖。

抓起早餐,陈亦然细细的品尝,心里充满了感动,充满了温情。

浅浅,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的心里,一直都有我的。谢谢你,只有你,才会让我的心不再浮躁,不再孤独,让我安静的入睡。

陈亦然想起昨天晚上一进门,苏浅浅递上来的蜂蜜水,今天早上的早餐,这个温柔体贴的女人,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让他如同春风化雨,心花怒放。

吃完了早餐,提着公文包下楼,陈亦然这才想起来,连雪还在酒店门口等他提车。

如果自己去了,是不是两个人又要见面?

这怎么办?我是去还是不去?

她还在哪里等着?

正拿不定注意,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以为又是连雪,打开了手机,想也没想就问了声:“连总?”

“连总,亦然,是我。”竟然是魏新源。

“噢,不好意思,老总。我以为还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连总。”陈亦然这才知道出错了,赶紧解释。

“连总?”魏新源没空细问:“你在哪里,快到办公室,我有事找你。”

“好,我在路上,马上就过去。”陈亦然不敢耽搁,扣了电话,就下楼去到路口打车。

早上这个时候,出租车很难打。他左晃右晃,好不容易打上车:“师傅,到出版大厦。”

一边告诉出租车司机地址,一边要通了连雪的电话:“连总,我没法过去提车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连雪一听,很是失望,她在车里正看着cd。要不是为了今天能再见他一面,她何必放着大觉不睡,一大早跑过来提车。

“是这样,老总找我有事,我现在得赶到办公室去,车,回头有空了再去提,你先走吧。”陈亦然正好有了借口,心里正庆幸着,终于躲开了连雪。

“那好吧,我知道了,陈亦然。”连雪知道他身不由己,不像她这样,自己说的算,想睡就睡,就上班就上班。

“再见,连总。”陈亦然赶紧扣了电话。他一直称呼她连总,而她却直呼其名。

连雪一看,百无寂廖的关上了cd,他不来,她还在这里呆的什么呆,立即发动了车子,扬场而去。

***

冯佳慧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她今天要来跟陈亦然好好谈谈。

如果放任不管,她担心,陈亦然会惹上祸端,据她所知,这连雪的男朋友就是因为跟连雪藕断丝连,被那个人暴揍了一通,赶出了江南。要不是因为连雪求情,他差点被废了。

那个人绝不会容许任何男人染指这个女人。

冯佳慧到了办公室,陈亦然竟然还没有来。

林若雪接待了她:“冯顾问,今天这么早过来,有事啊?”

“是,找你们主任有点事。”冯佳慧面对着林若雪那张脸,有些虚,林若雪和林若兰有些像,但两个人却又不太像。她真的不想让林若兰知道自己在这边的事,林若雪会不会把她和陈亦然的事告诉她姐。

“那你坐着等一会儿,我给您先倒杯水。”林若雪没有想到,今天一大早,陈亦然还没有上班,冯佳慧就上门了。

冯佳慧的神情,好像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有些倦怠,有些酒意,整个人不像平常那样精神,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令林若雪百思不得其解。

“谢谢。”冯佳慧坐在陈亦然办公室里,捧着水杯出神。

林若雪和她无话可讲,倒完水,就出了门。

虽然觉得不应该放她进去,却又没法推她出门,毕竟,她认识她,知道她是谁。

她想了想,给陈亦然发了个短信:“陈主任,冯顾问来找你,坐在你办公室里等你呢。”

发完短信,她忽然惴惴不安起来,她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底道,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告密,还是什么,总觉得自己这事办得不好,要么别开门,让冯佳慧进陈亦然的办公室,要么别告诉陈亦然。

她正寻思着,陈亦然回了一条短信:“怎么又进我屋了,以后我不在,别让她进我屋,你告诉她,我上午和老总在宣传部,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陈亦然收到林若雪发的短信,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林若雪怎么又犯这迷糊,上次就是因为她把冯佳慧放进办公室,导致苏浅浅看见冯佳慧坐在他的电脑前,误会了一场。

冯佳慧又跑办公室干什么,这不是成心的添乱吗?这个女人纠缠不清,真是让人头痛。

陈亦然和魏新源在宣传部,因为有个出版社的书涉及敏感问题,被一个老干部捅到了宣传部。他们正在会议室里为这个事焦头烂额。

书里涉及了一个老革命家的个人***,引发了一连串的问题。

陈亦然顾不上冯佳慧,他已将那本书名发了短信给业务处的刘大山,刘大山一听给吓得发毛。立即打电话给出版社,彻查这本书的整个发稿程序。

248 迎面扑来

陈亦然知道,这本书也许并不像举报人说的那么严重,只要他们程序不出错误,这本书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干部们的个人***,最容易引起争端。做了这么多年的出版工作,他很清楚。

魏新源没有想到把他叫到宣传部来开会竟然是这事,分管他们的于副部长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说,此信直接写给了省里领导,引起了领导们的注意。

一本书,竟然会捅这么大的漏子,魏新源翻了翻那书,只是一个部队离休干部的生平经历,没有涉及到高层的领导,怎么会有人拿这个说事?

林若雪接到短信,像被陈亦然当场批了一通,满脸通红。

她是有些自作主张,看来,陈亦然不喜欢冯佳慧到他办公室去,她还以为,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呢。

原来两个人关系并不好啊?呵呵,那么说,并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样亲密,之前是我误会了?林若雪突然为了自己的发现感到震惊,异常的开心。

林若雪镇静了一下,这才走到陈亦然办公室,一边装作无意的放下手里的文件,一边微笑着对正坐在沙发看报纸的冯佳慧说:“冯顾问,刚才跟陈主任联系了一下,他说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办公室,正和老总一起在宣传部开会呢?你看,你是在这里等还是回头再说?”

“什么,在宣传部开会?”冯佳慧放下报纸,看了一下笔,已快十点了,显然不会回来了:“算了吧,我还是先走吧。”

林若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你看,陈主任总这么忙,经常不在办公室,要不,您回头跟他联系好了,省得下次再空跑一趟。”

“你说的也是,那我先走了。再见。”冯佳慧颓丧的站起了身,他不回办公室,她这样一直坐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回头再找时间吧。

“再见,冯顾问。”林若雪一边送冯佳慧出门,一边随手关上了门。她这次可长了见识,以后,绝不敢再轻易放冯佳慧进屋。

既然陈亦然对冯佳慧这么不感冒,那她也不会给陈亦然上眼药。

冯佳慧看到她手下关门的动作,心里一沉,原来,是打了电话,来赶我出门的。

这事,不能怪林若雪。这必定是陈亦然交待的,只是,这个陈亦然跟林若雪怎么说的?

冯佳慧伤心欲绝,这就是绝情的陈亦然,竟然跟林若雪交待这事,他也太过份了,他竟然这么伤她的自尊,难道,她连他的办公室都不能进了吗不,我不能跟林若雪计较这事,冯佳慧强忍着眼里的泪,不让那在眼圈里打转的泪珠掉出来,转身掉头上了电梯。

林若雪站在身后,望着她冷峻的背影,心里却笑开了花。

原来,他跟冯佳慧没有情况。呵呵,太开心了,太意外了。

***

陈亦然收到了刘大山发的短信,刘大山迅速将出这本书的出版社的社长找到,查清楚了那本书的所有情况。立即给陈亦然发了短信,

因那本书涉及部队的退休领导,他们社完全按照军事选题程序,走了重大选题备案手续。该选题书稿得到了总署有关专家的的认可,出版内容经过全方位的修改把关,没有任何问题。书稿的所有备案文件和总署的通知,我和社长已带着立即赶到宣传部。再有十几分钟就能赶到。

收到这短信,陈亦然立即心里有了底,迅速将短信内容抄了下来,悄悄递到魏新源面前。

魏新源还没碰到过这事,他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一本书,都是经过审核的,怎么还有人找事?

看到了陈亦然放到面前的东西,他一下子开了窍。

原来,是因为里面有的内容影响了别人,别人不认可,所以才出来折腾。

离退休的老领导出个***,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他们可不想招惹这种矛盾。

魏新源也不急了,也不恼了,等宣传部于副部长把话讲话,这才慢慢的说明原因。

于副部长没有想到,魏新源竟然对业务这么熟悉,一个出版集团一年出上万本书,他刚提到这本书,魏新源竟然立即就能将此书的大概情况讲个一二三四,他的业务能力也太强悍了吧?

魏新源刚刚说完这本书的大概情况,宣传部的行政秘书,把刘大山和的出版社孔社长领了进来:“部长,这是出版集团来汇报情况的。”

“对,于部长,这是我们具体分管业务的孔社长和业务部部长,详情请听他们给您汇报一下。”魏新源面对这么快赶过来的两位部下很是满意,救场如救火,要不是他们这么急,他今天可能真的要挨臭弹了。

陈亦然给刘大山使了个眼色,刘大山立即走上前,把那本书的总署转家审读意见和通知,以及责任编辑总编的三审意见单全都放到了于副部长面前:“部长,因为

这本书涉及部队的离退休领导,我们按照有关规定,向省局、总署做了重大选题备案。这是这本书的所有备案材料,这本书稿七十九万字,全部经总署的专家组审

过,与事实没有任何出入,经总署同意备案出版,请您过目。”

“重大选题备案,是总署的专家组审的稿。这就是总署对此选题审核的通知,那这么

说,我们这书稿内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样就太好了,新源,抓紧时间,把这些做一个情况说明报告,我们把这相关的材料呈送给省里领导,咱们就没事了。”于

副部长也会笑了,刚才那脸拉得老长,他担心,因为他分管的工作被领导点了名,临近提升的他这几年工作全都白干了。

“是,我们马上写。”魏新源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好,这说明,咱们工作没有任何问题,是有些人有个人片面的意见。对这情况,咱们当然要以总署专家组的意见为准。”于部长呵呵一笑:“新源,咱们俩

没给部长丢脸,我一大早接到电话,给吓了一跳,幸好有惊无险。那咱们今天先这样,回头你整好说明报告送过来,这些材料的复印件,我先报给部长看看,也好让

他心里有数,不用再担心那个老领导找不是。”

“对,对,这样,我就赶紧回去整报告去,再见,于部长。”魏新源跟着于副部长出了会议室。

陈亦然和刘大山,海河社社长,跟在魏新源身后,下了楼,出了省委大楼。

魏新源跟陈亦然挥了挥手:“走,一起回办公室整整材料。”

刘大山和海河社社长也上了车,跟在魏新源的车后,出了省委大院。

“亦然,今天这事发生的很突然,不过,幸好你反应的快。否则,我还真得老老实实的先挨一通批。”魏新源越来越体会到,在这官场上如履薄冰的感觉。

“还好,刘大山业务熟,管得严,您把他放在这个关键的位置上,他肯定给您管得很好,放心吧老总。”陈亦然笑不出来,他还惦记着冯佳慧在他办公室堵他的事。

这业务部是刘大山负责,他在这业务部呆了这么多年了。绝不会像周凤军那样,只想好处,不干正事。

“嗯,当时你推荐的时候,我对他还不是很放心,今天我终于放心了。”魏新源满意的点了点头,怪不得陈亦然能推荐刘大山,在关键的时候,他能力当重任,否则,这一次,他丢脸丢大了。

上一次,周凤军在背后捅他一刀,让他记忆深刻。不是自己的人,真是不能用。

回到了集团大楼,下了车,刘大山和海河社孔社长跟在身后跑了上来。

几个人到了魏新源的办公室。

“刘大山,你立即把这本书的整个过程和相关材料全都准备好,下午就送到宣传部去。”魏新源很开心的对大家呵呵一笑:“今天,你们没给我魏新源丢人,这说

明了一个道理,咱们这支队伍经得起检查,说拉出去就能拉出去,绝不掉链子。亦然,大山,老孔,好样的,咱们就要这样,尽好职,负好责,绝不能对不起这碗

饭。”

“是,是,老总说的对。”刘大山自上任以来,第一次得到魏新源的当面肯定。他憨厚的笑了笑:“您放心,您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我绝不会给您丢脸。”

“好样的,快去吧。老孔,回去好好表扬你们的责任编辑,开业务会的时候,将这事通报全社,全集团,我们是一支过得硬的部队。”魏新源拍了拍孔社长的肩:

“去吧。材料先给我弄出来,弄得响当当的,让宣传部的领导印象深刻点,别下次一有个屁大点事,就弄得风声鹤唳的来追究责任。”

“是,老总,您放心吧,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最大的肯定,我回去一定传达到全体人员。呵呵。老总,我走了。”孔社长本来是提心吊胆,跟着刘大山到了宣传部转了一圈,得到魏新源这一通表扬,喜笑颜开。

“快去吧。”魏新源无须了解整个选题的过程,他只要知道,这本书,他们没出错,就ok了。这就跟组织上有交待了,那触及个别人的眉头的事,跟他们无关。

陈亦然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吭声。他满肚子装的心事,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冯佳慧走了没有?

被女人一个劲的纠缠,令陈亦然不胜厌烦。之前,他对付高玲的时候,很有一套,但这一套,没法用在冯佳慧身上。他对冯佳慧,完全没了招数,因为她这个女人

从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连跟踪这招都用上了,还拉了谢天雨来帮她,这怎么办,看来,他们结成同盟了,我这一不小心,就会他们算计了。

“亦然,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休息去吧,有事我再叫你。”魏新源越越信任陈亦然,每每到关键时候,陈亦然总会替他化险为夷。这个部下是他的得力臂膀,有了他,他的工作才会一帆风顺,太好了。

“是,老总,那我过去了。”陈亦然心里挂着事,正好借机赶紧撤。

下了楼,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陈亦然正要伸手推门,林若雪从旁边屋里闪了出来:“主任,你回来了,我给你开门。”

陈亦然屋的钥匙放在林若雪屋里一把,方便她取文件。

“她走了吗?”陈亦然冷着脸,也不看林若雪。

“走了啊,不是你说不让她等的吗?我告诉她了,她就走了。”林若雪嘻笑着,望着陈亦然,他的脸好冷,冷若冰霜,不过,他越这表情,说明他对冯佳慧越没有意思,她心里越是喜欢。呵呵,呵呵,真好。冷冰冰的,吓唬谁啊?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林若雪嘀咕道。

门打开了,陈亦然黑着张脸进了办公室,一边扔了句:“以后,没有我同意,别随便让什么人都进我屋里。知道了吗,小林?”

“知道了,知道了,陈主任,我还以为你同意的呢?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林若雪扬起笑脸,呵呵的笑着,让陈亦然没法再甩脸子给她,没办法,巴掌不打笑脸人,陈亦然没法再对一个女孩子发脾气。

“知道了就好。你过去吧,有事我叫你。”他知道,是冯佳慧硬来找他,跟人家没有关系,还是别提了的好。

冯佳慧走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来,陈亦然心里打着鼓,坐在电脑前。

今天这事,有惊无险,在这出版界里,这样的事太多了,他经历过很多次。只是,魏新源没有经历过,这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了,在出版集团,业务管理要常抓不懈,一不小心,就会出大问题。

在魏新源身边,他的手机一直打在震动上,回到办公室,坐下来,陈亦然这才放心的打开手机的铃声,手机刚一打开,电话就响了。

是冯佳慧,他早就把她的手机设在黑名单上,可是,她还是用她办公室的电话要进来了。

“陈亦然,我有事要跟你说,你什么时间有空?”冯佳慧等了一上午,快急疯了。

“我没空,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陈亦然不想跟她见面,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缠着他,要跟他复合。她也太可笑了,跟别人孩子都生了,这个时候来找他,唯恐天下不乱是吗?

“亦然,我真的有事要见你,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冯佳慧真的是为了陈亦然在揪着心。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用不着你心。”陈亦然忽然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酒店门口,他得去提车。

正好,下班时间到了,陈亦然起了身,出了大楼。

在门口,正好有一辆的过来,陈亦然上前拉住出租车,上了车,直奔昨天吃饭的韩国烧烤店。

连雪的车早就开走了。

陈亦然到了酒店门口,下了车。走到自己车前,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却被一人叫住了:“你果然来了。”

陈亦然听到那甜甜的声音,心里头一哆嗦,我娘啊,她还在这里等着我啊?

陈亦然转过身来,果然看到连雪笑逐颜开的走到面前来:“你,你不是提走车了吗?”

“怎么了,我是提走了,可是,我又回来了。”连雪提走了车,在路上转了一圈,无事可干,她中午有事,出来的时候,经过这里,看到陈亦然的车竟然还停在这里,就停下了车。没想到,正好碰上陈亦然过来提车了。

陈亦然没有看到她的红色奔驰小跑,正诧异着:“你怎么来的?”

连雪抿着嘴手指着一旁的一辆奔驰越野:“我今天换了辆车,那辆车送去保养了。”

“噢,这样。”陈亦然完全忘了,人家连雪是土豪,是地产的老总,她不只一台车。

“那个,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没事吧?”陈亦然没话找话说。

连雪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很好啊。我回去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都是你抱着我,我在你的怀里你呢?”

“那个,那个,我不行,我喝大了,回家后就稀里糊涂的睡了。”陈亦然听到这里赶紧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望着自己不明原因的笑,笑得他浑身发毛,怎么了,我就那么好笑吗?我怎么会进你的梦,这是故意的开我玩笑吗?

“呵呵,你喝大了啊,我还以为你的酒量很大呢?”连雪想起自己装醉,挂在他身上下楼的样子就笑个不停。这个男人,真是的,他不知道自己装醉啊。

“你才忙完吗?”连雪竟然打开了车门,径自坐进了陈亦然的车里。

站在车外的陈亦然一时间像错了根筋:“是,才忙完。我你还有事吗,连总?”

“陈亦然你快进来,进来,我又不会吃了你。”连雪拍了拍车门。

陈亦然实在被她搞晕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听话,坐进了车里。

“我没事,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看完我就走。”连雪很开心的看着陈亦然,他越迷茫,她越开心,这样逗他,真是好玩。

陈亦然坐在驾驶位上没有说话,连雪坐在后座上从前面的倒车镜里打量着陈亦然,他长得真是迷人,英俊的脸那么帅气,文雅的气质透着超强的杀伤力。尤其是这侧影,她超喜欢从后面这样看他。

连雪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陈亦然发梢,他的头发靠在椅子背上,她伸手就可以触到。

陈亦然隐隐感觉到了连雪手上的动作,吓得他浑身毛孔收紧,忽的一下抬起了头:“连总,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办公室还有事。”

“好啊,我知道,你还有事。那个,我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昨天晚上的饭是你结的帐,不是我请的,那不算,我改天再请你。”连雪早就想好了借口。

陈亦然没想到她竟然是为这事,当下摇了摇头:“不用了吧,咱们谁结帐不是结,你别客气了。”

“那可不行,欠帐还钱,请客吃饭,我都说了,就要做到。不能失信,你不会觉得我一个老总连吃顿饭都请不起吧。”连雪娇嗔的白了一眼陈亦然,怎么了,难道在躲着我吗?

“哪里,我哪敢这样想,别说在这里吃顿饭,你就是手指头一指,要买下这个酒店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一顿饭算什么?”陈亦然想跑,她却就坐在车里,他跑不了。

“那就好,你等我电话。这样,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再见。”连雪把脸探到前面,几乎脸对脸,贴到了陈亦然面前:“别忘了啊。不见不散,咱们还在这里碰头。”

“嗯,好吧,再见。”陈亦然向一边扭着脖子,尽量把两个人脸对脸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他只想她赶紧下车走人,嘴里应着,一边跟她挥了挥手。

他感受得到她的气息迎面扑来,刺激的脖子一阵阵的发紧,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这个女人怎么会喜欢这样,她总是带着强烈的侵略的气息接近他,让他无所适从。

连雪笑着下了车,陈亦然摁了个喇叭,发动了车,一刻也没敢停,立即开走了。

连雪回到自己车上,望着远去的陈亦然,伸手从车档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上。

陈亦然,陈亦然,为什么我会梦里老梦见你,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你了?连雪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她第一次,被陈亦然拒之门外。他对自己越拒绝,她却想打开这个男人的门,她要好好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大的定力,竟然对自己不动心。

过来提车,没见到他,她终是不甘心。

所以,她回家转了一圈以后,便回来枯等。

终于让她见到了,她迷恋他的身材,只因为,他的侧影,跟她的男朋友长得好像。

可惜,他的男朋友不在了。

他不在了。

连雪抬起朦胧泪眼,望着车外人来人往热闹的马路,别人看着她无限风光,却不知她只是那笼中的小鸟。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心,也没有人在意她,这个世界在她

的眼里是黑白的,她害怕冷,所以她只穿热烈的大红色,他男朋友最喜欢她穿红色,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暖和,让自己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249 寻欢作乐

冯佳慧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哭过之后,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有三个多月了,没有听到朱明勇的消息,听司机说,朱明勇好几次去了澳门赌场,他最近竟然迷上了出境赌钱。她打电话劝他,还被他骂了一通。

冯佳慧知道有不少的人去澳门赌博,输了几千万的身家,朱明勇怎么会突然迷上这个。劝不住,拦不住,她又不敢去告诉老爷子。

她跟他打电话提了一下想要离婚的事,他竟然不置可否的答应了。他的态度真是令她意外,没有叫,没有骂,好像跟他无关紧要。这完全不是他平时的口气和态度,这太令人生异了。

不管,只要他同意离婚,那就行。反正他有的是女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也根本不受自己。

眼见就要自由了,而自己心里真正爱的那个男人却不要自己了,这让冯佳慧乱了分寸。

陈亦然死活不见自己,这怎么办?

冯佳慧要通了谢天雨的电话:“谢天雨,你想到办法了没有?”

“冯顾问,我想了,今天就给陈亦然打电话,我要请他吃饭。”谢天雨看到了陈亦然对自己的顾忌。他是一个男人,他知道陈亦然害怕什么,知道陈亦然在想什么,那天他和连雪吃雪,看着他,就像看见鬼一样的眼神,让他想起来就痛快。

“他能去吗?”冯佳慧不无担心的追问了句。

“绝对能来,他正想见我,我也正想见他,你放心吧。”谢天雨很有把握,那天,他看到了陈亦然的担心,他知道,就是他不约陈亦然,陈亦然也会约他见面的。

“但愿,我希望你能成功。谢天雨。那我就看你的了。”冯佳慧不知道谢天雨用什么招,但听他说的这么绝对,应该是这个光头有办法了。

“你就等我消息吧。”谢天雨坏笑着,扣了电话。虽然他心里对陈亦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还有杀手锏,这一招用在苏浅浅身上没有用,但用在陈亦然这个男人身上,绝对有用。

谢天雨扣了冯佳慧的电话,就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这个电话,是冯佳慧给他的号。

“陈主任,有没有空,咱们俩个一起坐坐?”谢天雨邀请陈亦然到他哪里坐客。

“呵呵,好,我昨天喝多了,今天不能再喝了,咱们明天晚上怎么样?”刚跟连雪分手回到办公室的陈亦然正有些话要跟他讲,就应下了他的邀请。他不管谢天雨有什么想法,他要先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隐患,只要他不给苏浅浅传话,跟连雪见面的事,就不会传出什么风声来。

“好,明天晚上见。如果浅浅能来的话,就一起来吧。”谢天雨想苏浅浅了,他想的要命。

“那个不好说,我得问问她。”陈亦然心里可不想让苏浅浅露面,他有话要问这个光头,也有话要交待他,他可不想让苏浅浅知道这些,也不想让苏浅浅知道他和谢光头单独见面的事。这一切,他都要私下里安排,绝不能让苏浅浅知道。

“好,别忘了,我们一起坐坐更好。”谢天雨说的满腔热情,很是真诚:“一起聚聚,热闹一下,叫着王丽丽,都是老同学,一起聚聚。”

“是,也是。我给她商量一下吧。再见谢总。”陈亦然忽的觉得,叫上苏浅浅一起,然后悄悄的跟谢光头谈谈,借机把事情解决了,这样也不错,两全其美。

“好,陈主任,再见。”谢天雨扣了陈亦然的电话,又立即要通了冯佳慧的电话:“完成,怎么样,你看我一出马立即办成。”

“真的,他答应了,还叫着苏浅浅一起,真的吗?苏浅浅能去吗?”冯佳慧一听,掩捺不住的激动。

“不管谁来,只要来一个,我就有办法让他们俩个分手。”谢天雨做好了一切计划,他决不能再等下去了。再不出手,他会后悔的。

陈亦然这一天在办公室呆了一整天,他手头压了两个会议材料,从把周凤军的那摊子拆迁工作推掉,他轻松多了。至少,可以安心的在办公室处理他行政上的业务。

林若雪抱着一堆文件过来找他签字:“主任,这一些你都一起看看,给我签了吧,在我这里也压了两天了。”

“好,这么多,先放下,我看完了就签。”陈亦然没有抬头,在电脑上继续打字。他打字是五笔输入,基本上是肓打。

速度真的很快,令林若雪都惊叹不已:“主任,我这还是第一次看你打字呢,这么快,都赶上速记了。”

“这速度还快,不过,打五笔有这个好处,可以肓打。你打的是什么?”陈亦然没当回事,一边问着林若雪,一边继续打着。

“我是拼音,这个慢一些。我的速度跟你没法比,我赶级蜗牛。”林若雪嘻嘻笑道:“主任,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大家一起吃饭。”

“噢?明天,为什么请我们吃饭?”陈亦然有些意外,停下了手里的作业,抬眼看着林若雪:“都请谁啊?我们?”林若雪的小脸红的,像扑了红晕一般。

“明天我过生日,所以我想请咱们行政部的人一起坐坐。怎么样,行吗?”林若雪眨了眨大眼睛,他一定要参加,要不是为了让他参加,她怎么会请这么多人一起凑热闹。

“过生日?噢,好啊,咱们部里的一起坐坐也好。”人家过生日,请客,不去不好,尤其是作为她的领导,会让她心里有想法。陈亦然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话音刚落,却又想起之前答应谢天雨的饭局来:“坏了,我之前安排了一场,完了,重了。”

“什么,你可不能这样,主任,你不去,我就不请了。”林若雪一听他说重了,当下小脸拉得老长:“你把哪边的推了吧,我的生日可不能推的。”

“那个,那好吧,我打个电话问问。如果能改,我一定改个时间。”陈亦然看着林若雪不依不饶的小样,着实好笑,拍了拍她的肩:“看你,急什么急,我一定去,一定去还不行吗?”

“那就行,说话算话,别放空炮,主任,我过去了。”林若雪这才转忧为喜,转身出了门。明天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她一向在家里过生日,今年,她不想在家里过了。正好,妈出国玩去了,父亲顾不上她,她可以轻松快乐的自己跟同事朋友们一起过生日了。

陈亦然拍了拍脑门,想了想跟谢天雨的事,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过一天再跟谢天雨见面也行。林若雪刚调到行政部来,可能想借机跟大家热闹一下,作为部门的主管,不参加是不太好。那就先尽着这边吧。

想通了这事,陈亦然给谢天雨发了个短信,他不想打电话,他们两个还是发短信好一点。

“谢总,对不起,明天晚上有别的活动无法推脱,咱们见面之时改天再说好吗?陈亦然。”

谢天雨正陪着一大客户在看房,这个银行想统一从他们这个楼盘团购一百套房,用作中层以上的福利房,听到短信提示,打开一看,脸哗啦就下来了。他娘的,这小子怎么又变卦了,难道知道他和冯佳慧的意图,所以不见面了?

谢天雨想了想,直接将陈亦然的短信转发给了冯佳慧。

冯佳慧今天没有到出售集团办公室去,这几天,她们公司的财务帐目出了问题,她正在组织人手查帐。收到短信,她极为紧张,立即给谢天雨要了过来:“谢天雨,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给你见面了?他是不是发现问题,后悔了?”

“不知道,可能没别的原因,他不是有别的活动安排了吗,他和咱们不一样,没有自主权,在单位也就是个小人物,被人管着。呵呵,你说对吧?”谢天雨瞧不起陈亦然,他凭什么跟他争,趁早退出,把苏浅浅还给他最好。

“谢天雨,你有事说事,别说这些。”冯佳慧听了他这话极不喜欢,为什么这样说陈亦然,这不是埋汰她心上人吗?

“噢噢,对了,那是你喜欢的人,你听了不开心,我不说了就是了。冯顾问,我猜他回头会再给我联系,所以,咱们不能急,以静观其变的好。”谢天雨在电话里坏笑着,冯佳慧和他现在统一战线上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分化瓦解苏浅浅跟陈亦然,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所以,他不能不顾冯佳慧的情绪。

“好,有什么动静立即通知我,我打听一下,他今天晚上为什么不来,有什么别的活动。一会儿我告诉你。”冯佳慧想了想,要通了林若雪的电话,她虽然跟林若雪见过几次面,也能对得上号,可是,还没有真正私底下联系过。她手里有她的电话,集团所有圆工办公电话她都有。

“您好。请问哪位?”林若雪接了电话,甜甜的问了句。

“林若雪,我是冯佳慧。”冯佳慧能听得出来,这是林若雪的声音,林若兰的这个妹妹和林若兰完全不同个性,林若雪真是低调的要命,隐藏在这出版集团,不像她姐姐那样,活跃在江南的地产界,风云狂揽。

“噢,冯顾问,您好,有事吗?你是不是找我们主任啊?”林若雪很吃惊,看来,她还是要找陈亦然,可是,怎么打她的电话呢?

“噢,我找你想了解一下,明天我想请他一起坐坐,你知道他明天晚上有什么活动按排吗?”冯佳慧直言不讳,她知道,她这个理由很充分,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在机关里,请客吃饭,一般都先找个熟悉一点人打听一下,以免撞车,这很正常。

林若雪没有想到冯佳慧竟然是打听这事,她不知道告诉她好不好,不说吗,明天正是她请客,真要让冯佳慧知道了不好,说吗,她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弄得,她真会问,怎么问到她这里了。

“那个,那个,冯顾问,明天晚上我们行政部有活动。”林若雪还是说了半句,留了半句,与其说得明明白白,不如让她去猜,何必给她说那么清楚,她存了私心,不想让冯佳慧知道,是她过生日请客。

“是这样啊,那我明天就不按排了,我改天再说。对了,若雪,我问你的这事,别告诉他,免得我没按排,让他知道了笑话我。”冯佳慧一听,完全放心了,原来行政部有活动,怪不得陈亦然说要改时间,看来一切正常:“谢谢你,若雪,再见。”

“嗯,我知道。再见。”林若雪没当回事,一边应着一边扣了电话。

冯佳慧扣了电话,立即给谢天雨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原因。

谢天雨哈哈大笑:“冯顾问,你这样会露馅的,下次可要注意了,万一林若雪不经意的把话露给陈亦然,岂不泄露天机?你别以为陈亦然这个小子傻,我约他,他跟我见面,之所以答应我,那是因为,他也想见我,他也有话要跟我讲。你知道吗?”

“什么?他能有什么话跟你讲?”冯佳慧不相信,反问了句。

谢天雨摸了摸光头:“你别忘了,我现在和他是情敌,他有什么话,你可以猜得到的,是吧?”

“对,对,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哈哈。”冯佳慧被他给逗乐了。

正说着,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

“经理,我找你有事。”进来的是售楼部的销售经理。

“什么事?你等等,冯顾问,我这还有事,回头再联系好吗?”谢天雨对冯佳慧说。

“好,回头再说,再见。”冯佳慧听到他哪边去了人,立即扣了电话。

“再见,冯顾问。”谢天雨对冯佳慧极其尊重,这个女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她竟然成了他的好帮手,那他一定要好好合作,利用她,夺回苏浅浅。

“什么事?孔经理。”进来的是孔霞,谢天雨的眼睛落在孔霞微微精了的腰围上,几天不见,她怎么胖了?

“是这样,谢总,我怀孕好几个月了,最近觉得身体不是很舒服,想辞了工作,回家保胎去,今天过来先请示一下,您要同意,我这就写辞职报告。”孔霞怀孕好几个月了,这一段时间,她老公王晓军的代理的药卖得越来越好,卖的药越来越多,现在一个月四五万的收入,足以过上好日子。

孔霞和老公王晓军商量好了,决定让她先回家保胎,毕竟之前流过产,这个孩子他们现在很小心。再说,房子也有了,他赚的钱足够她们过上好日子了。

“什么,你怀孕了?”谢天雨听到这里,呼地一下从老板椅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都要蹦出来,这个女人,不声不响倒是干大事的人,孩子都好几个月了,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也是,这一段时间,他忙得要命,没注意到她的肚子微微的鼓了起来。

谢天雨踱着方步走到孔霞身边,仔细打量了一圈:“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她怎么能怀孕呢,昨天他还想,再用一下这个秘密武器,对付一下陈亦然呢?完了,她怀孕了,我是不是得赶紧重新物色一个新人,可是,这些售楼小姐里,没有一个比她漂亮。

孔霞不自然的笑了笑:“真的怀了,你看,我都胖成这样了。”

“孔霞,你怀了孩子了,快坐沙发上。”谢天雨眼睛转了转,很关心的对孔霞道。

“嗯,谢总,三个多月了。”孔霞红着脸走到沙发上坐下。面对着这个男人,她还有些紧张。他曾经也是她的男人之一,当然,她只是他玩的女人之一,不过,孩子不是他的,她很有数。和他们在一起,她都准备的安全套,回收了他们的千军万马,不让他们进入自己的草地扎根发芽。

她把陪谢天雨和谢天雨按排给她的男人睡觉当成工作,她分得很清,工作就是工作。因为她曾经流过产,所以每次她都提前准备好东西。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忍辱负重,她可以接受这些臭男人的进入,但绝不接受他们的种子,他们没有资格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当然,她也知道,他们决不会让她给他们生孩子,她只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工具。

所以,这孩子绝对不是别人的,这孩子是她爱的男人的,是她老公王晓军的。她不在乎谢天雨的那个审视她的眼神。她不会这么糊涂,卖了自己的身体,还去为那些色鬼生孩子,她没有那么糊涂。

“呵呵,孔霞,你真是厉害,我被你都蒙在鼓里,你这不声不响就大了肚子,呵呵,好,辞职是吗?你今天就可以到财务结帐,我不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谢天雨话里有话,孔霞为了他,陪着好几个男人睡过,替他攻下了好几个山头,虽然今天有些意外,但对他来说,这个女人还算是一大功臣:“孔霞,你要走了,我让财务给你加三个月的工资,算是给你孩子的奶粉钱。感谢你为我们公司做出的贡献。”

“那太感谢了。谢总。”孔霞很意外,这个谢光头平常那么小气,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不过,想想为他所做的一切,他拿这点钱来堵她的嘴,也不算什么。受之无愧,这是她应得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她张嘴,就会要了那些人的命,那些人的前途都系在她的身上,跟她上过床的那些男人们可都个个身居要职,现在正呼风唤雨。如果她想要拉他们下马,谁也跑不了。

谢天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把好枪,失去了一个好助手:“孔霞,这两年辛苦你了。只是,我真是不舍得你走,你为什么这么急着生孩子?”

“辛苦谈不上,谢总,跟着你,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孔霞含着笑,今天,她可以和他平等对话了,虽然,在他面前,她受尽了屈辱,但她都不在乎了,从这个门里走出去,她再也不是这里的孔经理,她再也不会再为这个光头男人卖命,卖身。

谢天雨听得出孔霞话里有话,微微一笑,阴沉的皱纹里藏着一丝轻视:“有用吗?”

“有用,当然有用,这一辈子我都会记得的。谢总,感谢您对我这两年的关照,那我就去结帐了。”孔霞无所谓,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丢人,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资格瞧不起她,他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是玩弄女人的色鬼,为了生活,我认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老娘我再也不伺候你们这些王八蛋了。

“呵呵,有用就好,孔霞,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毕竟你为我们公司做了许多,我不会忘了你的。”谢天雨被她这一句话敲醒了,幸好他刚才主动说给他加三个月的薪水,这个女人知道他很多的秘密,尤其是那几个男人的交易,他们都是她床上客,如果她不满意,把他们捅出来,那他就完了。

“那我记住了。再见谢总。”孔霞起了身,盯着谢天雨,平静的笑了笑,心中洞若观火,他也有害怕的一天?看来,他是怕我哪一天,不小心把他和他后面的那些男人给卖了吧?

谢天雨一反常态,竟然起了身,满脸堆笑跟在孔霞身后,送孔霞出了门。

孔霞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很是别扭。

送走了孔霞,谢天雨抓起桌上的电话,立即要通了财务部:“财务,孔经理怀了孩子要辞职,按我的意思,给她加三个月的薪水,以表我们公司对有功之臣的奖励。”

“是,知道了谢总。”财务部长接了电话,刚扣下电话,孔霞敲门进来了:“孔部长,我辞职了。”

“孔经理,真是大喜事啊,没想到,你今天动作这么快,分了房,结了婚,还怀上孩子了,祝贺祝贺,我们要找时间,给你送一下行才是。”财务部长和孔霞关系不错,两个人一进门就热乎的拉了起来。

250 与谁缠绵

“好啊,找时间你到我家吃饭去,我以后就住在家里保胎,也没什么事,做了好吃的我叫你们。”孔霞完全放松了,一切都解脱了,离开这个公司,她就是全新的一个人,再也没有过去那些见不得人的工作了。

“好啊好啊。我们离你那栋楼最近了,五分钟就能溜过去,哈哈,你别怕我们天天扰你就行。”财务部的几个女孩子高兴的直叫。

“嗯,只管来就是了,我一个人在家还闷的很。我老公现在经常出差送药,一走就是三四天,所以,我倒不怕你们来扰,来吧,呵呵。”孔霞叹了声,虽然钱不少挣,但真是太辛苦了,一个月总有好些天不在家,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真的很没意思。

***

谢天雨阴着脸,坐在老板台后,翻着员工档案,他要立即寻找一个可以顶得上孔霞工作的人,这个人一定要漂亮。

这个不行,脸太大。

这个也不行,眼睛太小。

这个,他娘的,怎么这么黑,像从非洲来的。

这个,不错,就这个,才来的,实习生,这个长得不赖,水灵灵的,ok,就她了,吴瑜,长相和气质不比孔霞差,好好培养培养,应该也是一把好枪呵呵,呵呵。谢天雨仰着脖子,放声大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孔霞走就走了吧,再培养一个,也许那些人更喜欢,换个新的,更有意思,更有诱惑力。

看着周和平在他老婆面前装的目不斜视的样子,其实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花,他假装和他一起吃饭,来睡过好几次。

他对孔霞很满意,是他的老乡,每次来,都给孔霞带点小礼物,小东西,包包之类的,打发孔霞,所以孔霞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出卖他。

另外的几个人,都是些酒肉之徒,只是来占便宜的。

这个吴瑜怎么样,我得先去观察一下。

眼前,就有事,急等用人,她能胜任吗?

***

孔霞回了家,老公王晓军出差还没回来。她发了条短信给他:“老公,我工作已辞,现在安心在家养胎,以后,你可以好好养我和孩子啊。”

短信发出后,过了半天,王晓军才回过来一句:“好,养你一辈子。”

孔霞感到幸福极了,她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短信,甜甜的笑着,忽又抱着脸,低低的哭了起来。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给她发的短信,为什么,那天,她从网上查了王晓军的手机通话记录,他说的出差的记录全都不在,他没有出差,一直在江南市里。网上,根本就查不到,他那些日子的漫游记录。

他每一次出差,她都习惯性的标在台历上,她那天上网缴话费的时候,顺便进去查了一下记录。

两个人的电话,当时,都是用的她的身份证办的,王晓军的手机和话费都是她出的钱,她设的密码,这个,王晓军根本就不知道。

他跟一个电话联系超级密切,密切的要命,密切的让她一眼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孔霞不想在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揭破这一切,她决定当作不知道,她不想自己在孩子还没有出生,就失去父亲。

她之所以这么急的离开公司,辞职回家,就是想跟踪王晓军,查到这个女人。

两个人一路风雨,这三四年走过来,好不容易家也有了,孩子也有了。她不想就这么莫明其妙的散了。

从他怀孕开始,他几乎每个周都在外面呆好几天,要么是周未,要么是中间两三天,他说是出差,送药,到其他地区,可是,真的吗?

为什么每次出差他从来不准备行李,而回来却发现,衣服都是干净的?

女人都是世界上最敏感的动物,他是在撒谎,他住在那个女人家里,那个女人就要江南市里。

她不只一次从他身上闻到那种高级香水的味道,他以为她不懂,以为她不知道,可是,她也曾用这些东西,虽然怀了孩子后,她不用化妆品,不用香水,口红,但那些东西的味道,作为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忘记的。

从哪天开始,孔霞不吭不响的翻着他的衣服,翻着他的电脑,手机,她把他所有的电话记录和网上qq的记录弄了出来,慢慢的查。

她现在辞职回家了,她有的是时间。

她绝不能容忍他的老公在外面养别的女人,不管他现在一个月几五万还是六万,她能不能容忍,男人有钱就变化,他没钱的时候,从来不这样,都是每天按时回家,很少出发出差。

为什么现在房子有了,房子大了,却让她感到孤独,感觉不到家的温暖?

孔霞在他的手机里下载了手机定位软件,他就在江南,在那个小区。她要想办法,去把他工出来。

孔霞望着手机上的定位系统,王晓军所在的那个居民区的那个红点就插在哪里,他果然没有离开江南,就在江南,难道他买了房子了,和别的女人在外寻欢?

***

晚上,陈亦然一下班,就跑去了接了孩子,昨天他在外面喝酒,没接孩子,今天他得好好表现。明天晚上又不在家吃饭,今天快下班前,他给苏浅浅打了电话,他去接孩子。

陈亦然接了乐乐,回到家,苏浅浅已做好了饭。

乐乐今天在学校和别的小朋友玩球,把身上衣服全弄脏了。

“乐乐,你这是在地上打滚了吗?”苏浅浅一边给乐乐换衣服,一边问小东西。

乐乐捂着眼睛不看苏浅浅,苏浅浅拍了拍他的小:“干嘛不说话,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快说。”

“嗯,我是男子汉,我承认,我是在地上打滚来着。妈妈,你不知道,小胖说他新妈妈又生了个弟弟,我笑话他,说他爸爸不会再疼他了,他就过来推倒我。”乐乐上前搂住苏浅浅的脖子:“我说的是实事,他为什么不承认,现在他新妈妈都不让他去他新家,他只好住在他爷爷家里。”

“乐乐,那是小胖的家事,你不能乱说,如果这样说你,你也会不开心的是吗?”苏浅浅知道,乐乐心里很抵触,所以他才会对小胖说那话。

乐乐点了点头:“妈妈,以后我不说小胖了。那是他的隐私,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开心的。”

陈亦然从餐桌旁坐着,听着母子俩的话,竟然羞愧的无地自容,没脸插话。

这好像,说的就是他,因为他的**,差一点,乐乐就失去了这个家。

那个在学校里,被人嘲笑的,可能就是乐乐。

一家三口坐下来,安心吃饭。

苏浅浅做了一个排骨汤,一个西兰花,一个炸刀鱼。这些都是他和乐乐爱吃的菜。

陈亦然边吃边说:“浅浅,明天晚上我有事,不回来吃了。”

“噢,知道了。”苏浅浅也不问什么事,不置不否的应了声,继续吃自己的饭。

“老爸,你又有什么事,你天天有事,天天就我和妈妈一起在家吃饭。你太不像个好爸爸了。”苏浅浅不急,乐乐倒急了。

陈亦然被小东西指责的哑口无言:“乐乐,爸爸是工作,明天我们行政部一起聚一下,有个同事过生日,请客。”

“谁过生日还要请你啊,老爸,我要吃蛋糕。”乐乐瞪大了眼睛,问个不停。

陈亦然只好如实汇报:“行政部新来的同志,借过生日之机,请大家一起坐坐,所以不参加不好。”

“老爸天天在外面吃好吃的,你太不够意思了,不行,老妈,我们也要出去吃大餐。”乐乐想吃肯德基,苏浅浅说那是垃圾食品,从不带他去。

苏浅浅笑笑:“好,你想吃什么?”

“我要,我要吃肯德基,行吗?”乐乐一想起肯德基的炸鸡腿就流口水。

苏浅浅无奈,只好答应:“行,乐乐听话,明天放学我就去接你,咱们吃大餐,好吗?”

“嗯,好,还是老妈最好。”乐乐有模有样的表扬道:“老爸,你这样下去,我不会发小红花给你的。”

“小红花,呵呵,好,我努力,我一定努力争取得到你给我发的小红花。”陈亦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苏浅浅也没想到,乐乐竟然这样说,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太逗了。

吃过饭,苏浅浅带着孩子去冲澡,虽然乐乐是男孩,但一直是苏浅浅带着他洗。今天,乐乐却死活不干了,非要吵着让陈亦然带他。

“老爸,男女有别,我不要老妈给我洗澡,我要你陪我。”乐乐抱着陈亦然的腿不进浴室。

陈亦然和苏浅浅没想到这小东西会这样,给笑坏了。

陈亦然弯子抱起乐乐:“儿子,走,老爸陪你去。看来,我们家的小男子汉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了。哈哈。”

“当然,男女有别,在学校,我们男生和女生的卫生间都是分开的,这是老师说的,男女有别。”乐乐搂着陈亦然的脖子,认真的板着小脸说。

苏浅浅淡然的看着闹成一团的爷俩,儿子是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明天,他们行政部聚餐,新来的请吃饭,新来的就是林若雪和田在野,是谁?林若雪吗?过生日请吃饭?这客请的真是有意思。

苏浅浅想起林若雪来家里探病时,带来的竟然是一束红玫瑰,心里咯噔一下,林若雪好像到现在还没有谈男朋友吧?

不会吧,她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子,不应该,我怎么会这样想。我不能因为一朝被蛇咬,就疑心疑鬼把每一个人往坏里想。林若雪怎么着也不会喜欢上一个已婚男人吧,苏浅浅摇了摇头,从发现陈亦然在外偷吃之后,她的人生观完全被改变了。

以前从来不会乱想,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往歪里想,这真是好悲观。

乐乐和陈亦然洗完澡出来,两个人出来又叫又笑,闹个不停。

一起同甘共浴,让父子俩感情火速升温。乐乐第一次和陈亦然一起洗澡,竟然称兄道弟起来。

“老爸,以后我和你一起洗澡,你别忘了。”乐乐穿着小睡衣,陈亦然穿着大睡衣,趴在他们主卧的大床上:“哥们,你是不是得罪老妈了,她为什么不跟你一个床,老占我的床?”

苏浅浅给他们俩个买的是父子装,看上去,这两个,确实像兄弟。

“那是你老妈为了照顾你,小陈同志,你想一个人睡吗?”陈亦然忍着笑,刚才他在里面,对自己身下长枪端详个不停,好像看外星人似的。

看来,是应该自己好好带他了,不能老让他跟苏浅浅在一起睡了。

“是啊,你告诉老妈,给我一点空间吧,我长大了。”乐乐嘟着嘴巴,不开意的抗议:“老师说了,男生和女生没结婚不能在一起睡觉。对吧?”

“对,对,你老师说的对。”这小子懂得够多的,陈亦然快给笑抽了。

苏浅浅不知道他爷俩个在嘀咕什么:“乐乐,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睡觉了。”

“嗯,好。老爸,我给你吹,你给我吹,好不好?”乐乐很喜欢跟老爸在一起的感觉,让他觉得他是个爷们,他是个男子汉,他长大了。不再是妈妈怀里的小宝宝。

陈亦然很开心跟孩子玩的这么好,父子感情好了,乐乐会在关键的时候帮他。这次要不是因为乐乐离家出走,苏浅浅也不会放弃跟他离婚,还是这儿子管用,定海神针呢。

吹完头发,乐乐不愿离开陈亦然,抱着他的胳膊,躺在大床上睡着了。

陈亦然也累了,手里拿着本没讲完的童话书,怀里抱着乐乐睡着了。

苏浅浅过来看了父子俩个一眼,看着抱在一起睡着的父子二人,怔怔的站在门口,没有进门,没吱声,也没去抱回乐乐,直接自己回到乐乐的屋里躺下。

这就是打不断的父子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血脉相连的两个人,苏浅浅的眼睛有些湿润,自己是不是差点成了罪人,斩断了父子的情份,差点让他们变成路人。

第二天一大早,苏浅浅起了床,却看到陈亦然和乐乐早早的都起来了。

他们俩个一起做早餐,准备早餐给她吃。

乐乐一边很开心的给苏浅浅抹面包酱:“老妈,今天早上是我和爸爸一起给你做早餐,你开心不开心啊?”

“开心,谢谢宝贝。”苏浅浅没想到这俩人会起得这么早。

“老爸,面包抹好了,就等你的鸡蛋了。”乐乐拍着小手叫着。

“鸡蛋来了,来,乐乐一个,妈妈一个,我一个。”陈亦然端着煮好的鸡蛋放到餐桌上。

“请女王陛下用膳。”陈亦然和乐乐一起叫道。

“什么?女王?”苏浅浅吃了一惊,这两个人搞什么鬼,还女王?

“对,女王,妈妈是我们家的女王。”乐乐咧着嘴哈哈大笑:“今天我们要为女王服务。”

陈亦然也捉狭的看着苏浅浅哈哈大笑。

苏浅浅忽的一下明白了,昨天晚上他们看了漫画书,女王的早餐,所以今天早上才来的这么一出。

这真是一个快乐美丽温馨的早上。一家人快乐的像一窝幸福鸟,叽叽喳喳的忙碌着。

苏浅浅看着乐乐幸福的小脸,她心里安慰极了。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也许,风雨以后就是彩虹阳光灿烂的日子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会一切都好起来的。

苏浅浅和陈亦然一起拉着乐乐的小手,送乐乐到学校。然后一起上班。

苏浅浅跟乐乐摇着手再见,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为了孩子,为了他的健康成长,就这样凑付着过下去吧。

陈亦然到了办公室,林若雪早就到了,给他打扫了卫生,还泡上了茶。

他想了想,把小田叫到了办公室:“田,今天晚上林若发过生日,她要咱们行政部同事们聚一下,这样,你去订个蛋糕去。”林若雪过生日,作为领导,他订个蛋糕比较好。女下属过生日,他当然不能送花。会引起误会,让人怀疑。

“什么,林若雪过生日,我怎么不知道,她没有通知大家啊?”田在野一听很奇怪,林若雪没有跟大家打招呼,真的假的?她过生日,是不是要为她单独准备份礼物的好?

“也可能大家还没来齐,所以她没讲,你去准备吧。”陈亦然没当回事,现在刚上班,也可能还没得及。

“是,我知道了,这就去。”田在野出了陈亦然办公室,在走廊里碰到林若雪:“林若雪,陈主任说你今天过生日,要请大家聚聚,是吗?”

“噢,噢,是,是这样,陈主任告诉你的?”不知为什么,林若雪正心意缠绵着,想着晚上和陈亦然的约会,被田在野的话一吓,小脸羞得通红,她没想到,陈亦然竟然告诉了别人,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怎么办?她订的房间都是小房间。

原想把陈亦然骗去再说,谁想到他竟然给说破了。

林若雪快傻了,她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小田在走廊里跟同屋的人说晚上有人要请客,让大家猜。

她知道,她想了好久的计划泡汤了。原本,她只想和陈亦然两个人一起吃顿饭,只想两个一起过一个安安静静的生日。

被人这一捅破,林若雪是又羞又恼。

林若雪想了想,过了半天,她这才挨个办公室给大家讲了讲请客的事。其实,她本意并不是真的请大家一起聚聚,那只是她想请陈亦然一起陪她过生日的借口,没想到,什么都不知道陈亦然竟然给她说漏了。她只好将计就计,请大家吃饭。

“小林要请客啊,那我得去。”贡副主任一听林若雪过生日要请客,当下表示,一定要去。

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不错。

林若雪红着脸,掩饰着失落和慌乱:“好啊,一定要去贡副主任,正好我来这么长时间了,感谢一下大家对我的关照。”

“在一起工作都是缘份,别那么客气。”贡副主任没有看出林若雪为什么脸红,她只管给家里打电话请假:“老公,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我们屋小林过生日,我们一起聚聚。”

林若雪赶紧出了门,到了走廊头给她定的酒店打电话:“喂,是福临门吗,给我把之前的226房间换个大房间好吗?”

“来的人有变动是吗?可以,现在还有一个八人间,可以吗?”电话里的客服一听,立即同意调房。

“可以,可以,谢谢啊。”林若雪这才松了口气,她一开始定的是小房间。最多只能坐三四个人。

扣上电话,林若雪转过头来往回走,却看到田在野正好从一旁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心里一乱,吓了一跳,坏了,她刚才打电话,会不会让他听到了?

小田看了她一眼,林若雪抬起脸,表情颇为尴尬笑了笑。

小田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林若雪在身后,仿佛被人看穿了一切,心里乱作一团。

林若雪心里正犯着嘀咕,手机响了:“小雪,晚上过生日怎么按排的?”

是她姐林若兰打过来的电话,每天,都是林若兰给她按排酒店。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姐,我今天定在福临门,到时候,你帮我结一下帐就行了,我要请同事们吃个饭。”林若雪没有说请她一起参加的事,因为要请同事,她就没有提。

“要请同事啊,好,那样我就不用参加了是吗?”林若兰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林若雪长大了,她不能什么事都管着。她母亲出国渡假去了,她这个做长姐的,不过问不好。再说,她花这点钱也不算什么。姐妹两个人虽然不是很谈得来,但感情一直还可以。

“嗯,我来了这么久,还没请过客,所以借这个机会请请。”林若雪有些违心,本来,她没有全部都请,但因为陈亦然给说漏了,她只能这样请了。

“没事,我给你按排就行,你甭管,吃过后走就行,福临门是吗,我知道了。”林若兰是场面上的人,妹妹过个生日请个客,她一定会让她满意。

林若雪是个上班族,没有多少收入,这一切,还要靠她来解决,谁让她是地产大享呢。

林若兰暗自有些得意,在家里,她还是有发言权的。

251 性中情人

251性中情人

晚上,下班后,大家一起步行,赶到福临门。

林若雪之所以选福临门,是因为福临门离集团上班的位置比较近,不用开车,作伴走路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到了福临门,问了自己定的房间,竟然给调的是最大的房间888,能放十几位的大房间。

菜也早就定好了标准,林若兰全都给点好了。

大家坐下,就开始上菜了。

“天哪,小林,你早就把菜点好了啊?”贡副主任开心极了。

林若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没想到,林若兰替她重新调了大房间,连菜也点好了。想必,也压上支票了吧。这是林若兰一贯的作风。

上来的第一道菜,竟然是一人一例佛跳墙。仅这一道菜一人就要四百九十八元。里面是两个海参一个鲍鱼,还有鱼肚,这可是这里的大菜。

陈亦然看着上来的菜,愣了愣,转过身来问站在一旁服务的服务生:“小姐,请问这是多少的标准?”

“您好先生,这是我们店里的最高的标准,一人888元的标准。”服务生业务很熟,张口即来。

“噢,这么高。天哪,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么贵的饭。”田在野张大了嘴巴:“林若雪,你好有钱,是不是吃了这顿饭,咱们不过了。”

“哪能啊,哪能不过了,不就一顿饭吗?”林若雪没有想到姐姐把这个给她按最高标准定的餐,这坏了,他们会怎么想?

她还只是一个月薪几千块的小科员,老姐真是好心办坏事,这怎么办?

陈亦然没有吭声,扫了一眼林若雪,林若雪的紧张他全看到眼里,想起以前,司机说她住在省委宿舍,开宝马x3的说法,他现在不由得信了。

一般同事们在一起聚个餐,也就是点个三百两百的小菜乐呵乐呵,她今天这派场一摆出来,就是顶级大餐,令人为之惊叹。

林若雪只着头皮含着笑安慰众人:“今天我姐给按排的,大家别担心,不用我掏钱。”她看得出,陈亦然担心,太贵了,会让她承担不起。说着话,她的眼睛飘着陈亦然,似是在告诉他。

“原来你姐这么有钱,林若雪家是土豪啊,哈哈,今天我们就吃土豪了。”

大家正开着林若雪的玩笑闹着,她的手机响了。

林若雪赶紧接了电话,她以为是林若兰打过来问饭按排的怎么样的,张嘴叫了声:“姐,谢谢你按排的这么好。”

“什么,我不是你姐,若雪,是谁?”电话里传出一个男声来,竟然是前男友杜鹏打来的:“若雪,在哪里,我要见你。”

“不用了,你过来干什么?”林若雪愣了愣,一听杜鹏,小脸立即冷了下来。今天真是要命,她快疯了,这个杜鹏又打电话想干什么?不知道我这里正乱着吗?

“若雪,你别这样,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去你单位找你。”杜鹏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一定要见到她。

“别,你不能去我单位,我现在和同事们在华南路上的福临门聚餐,你过来吧。”林若雪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想他到单位去闹个不愉快,他们已经分手了。

“好,我马上就到。”杜鹏兴奋的扣了电话,立即驱车赶路。

没过二十分钟,杜鹏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冲进了门:“若雪,生日快乐。”

房间里众人正在为闹着开着玩笑,被杜鹏吓了一跳:“这是,林若雪,这是你男朋友?”

贡副主任手指着杜鹏笑道:“哟,你是林若雪的男朋友啊,怎么来这么晚?”

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林若雪有男朋友了,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

“不,是前男友,我们早就分手了。”林若雪白着张小脸,刚才还开心的要命,一见到杜鹏,那脸黑的像挂了一层冰:“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是省经侦大队的杜鹏。”

“若雪,别这样,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请了假,过来看你的。祝你生日快乐。大家好,我是杜鹏。”杜鹏说着,把手里的花不容分说塞到林若雪的怀里,然后直接一坐在一边的空位上。

“我又没请你来,杜鹏,今天是我们同事聚会,请你不要乱来行吗?”林若雪不理他,只管倒了酒,挨个去敬在座的人。这两年了,没有一个生日想起来,都分手了,怎么又想起给我过生日了,这个男人真是可笑。他的父亲是一个商人,为了和另一个大财团合作,非要他娶那个董事长的女儿。

他们找林若雪谈过,逼林若雪分手。

上大学的时候,林若雪为了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她一直隐藏了自己的家庭,没人知道她是江南一号首长家的女儿。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跟杜鹏讲过。

杜鹏的前女友也找到了林若雪,说她为他怀过孕。

林若雪忍无可忍,给杜鹏提出了分手。

陈亦然就坐在林若雪的身边,今天吃饭,完全随便坐的位置,没有分什么主陪副陪,一客二客。

但是林若雪偏偏坐在陈亦然的身边,为陈亦然一边倒水,一边倒酒,热情的要命。

坐在对面的杜鹏看着,心里醋意大发,林若雪对陈亦然的眼神,太不寻常,他们俩个是什么关系?他审视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就像审贼一样。

看了一会儿,杜鹏端起面前的红酒,举起杯,对陈亦然道:“您好,我敬你一个。”

“杜鹏,这是我们行政部的陈主任,今天是我请我们同事一起聚聚,你要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林若雪看着他脸色不好看,一副找事儿的样子,她不想让他喝,从中阻拦。

“噢,呵呵,是你的领导啊,我还以为是你的现任男朋友呢?”杜鹏不屑的撇了撇嘴,大笑道。

林若雪小脸一时间通红一片:“你,你胡说什么,杜鹏,我给我出去,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你。”

杜鹏的话让在座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的话像炸弹一样炸的现场的人全都毛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陈亦然和林若雪。

不会啊,这怎么可能?

林若雪一直没再找男朋友,难道竟然喜欢上了陈亦然?

这怎么可能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话看似无来处,但无风不起浪,要不,为什么杜鹏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虽然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了,那我还是你的朋友不是吗?你就这么怕我在这里给你过个生日吗?来,陈主任,咱俩喝酒。你喝不喝,你有没有种?”杜鹏的虎劲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顶着上。

陈亦然没想到,今天竟会躺着中枪,他颇为无奈的端起杯:“来,杜鹏,今天我跟你喝这个酒之前,先给你澄清一下,我不是林若雪的男朋友,我是她的同事,请你不要误会。认识你很高兴,来,咱们喝一个。”面对着杜鹏的挑衅,他又不能发作,只能忍让。

“我看不像是普通同事那么简单,喝,是男人就干了。”杜鹏两眼瞪着陈亦然,刚才看到林若雪对陈亦然的那个态度,那个表情,凭着直觉,他知道了,原来林若雪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看她坐在他的身边,浅笑着给他倒水,倒酒,叨菜的表情,绝不是一个上下级应有的暧昧,那神情,显然像是一对恋人。

“杜鹏,你是成心来找事的吗?请你不要乱说,你再这样,立即给我走。”坐在一边的林若雪被羞的无地自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骂,不能打,只能眼看着杜鹏搅乱,他说的那么露骨,她狠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杜鹏无视林若雪的发作,瞪着虎眼大着嗓门对陈亦然叫道:“喝,是男人就喝了,我先唱为敬。”一边吆喝着,一边张大嘴巴把杯子里的酒灌进肚里。

“好,喝。”陈亦然没办法,只好仰起脖子将杯子红酒一口干了。被人用枪顶着,他不喝,就有失气量了。算了,为了林若雪,忍了吧,不跟这个毛子小子一般见识。

贡副主任是过来人,她也觉得面前的气氛很怪异,虽然她坐在林若雪的右边,但林若雪给自己倒水倒酒,却没有叨过菜,很显然,是有古怪,是有隐情。

难道说,这个林若雪真的暗恋上了陈亦然,还是两个人真的有一腿,为了她,他把陈伟赶走,让林若雪和她一个办公室,享受副处长的待遇,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要有一腿的话,那倒好办了,好啊,陈亦然,我终于抓住你的把柄了。

贡副主任暗自打量着陈亦然和林若雪,笑了笑,打破现场的怪异:“来,咱们一起跟寿星公喝一个。”

“对,对,大家一起敬一个,谢谢林若雪请我们到这么高级的酒店吃饭。”田在野也故意的起哄,他不相信林若雪喜欢陈亦然。

林若雪恨恨的瞪了一眼杜鹏,好好的一场聚会让他搞成这样,这个混球,是过来砸场子的是吗?她的双眸中带着火星子,恨不上去把杜鹏给炸了才算解恨,林若雪快给气死了:“别客气,今天是我姐给按排结的帐,所以大家别客气。谢谢大家来给我过生日。谢谢,这酒,我干了。”说着,林若雪举起杯,一饮而尽。

杜鹏一个人没有跟大家一起站起来,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直勾勾的盯着林若雪:“林若雪,我敬你一杯。”

“不喝,谢谢。”林若雪连杯也不端,不予理睬杜鹏。

“为什么不喝?”把个杜鹏气得咬牙切齿。

“跟你没心情。”

“跟我没心情,那你跟谁有心情?”杜鹏快疯了,今天,他从外地才赶回来,为了给她过生日,他赶了两天两夜的车。

在外地办案组办案,他特意请了假才回来的。

林若雪白了一眼杜鹏:“今天是我请我的同事们吃饭,你却像个砸场子的黑社会一样出现在这里,你觉得我会有好心情吗?”

全场的人又都不说话了,看着两个人吵。

陈亦然看不下去了,他没办法,这种情况下,他不出面说话不好,只好劝了一句:“林若雪,他好不容易赶过来,给你敬个酒,你不能不给面子。”

林若雪抬眼看了看陈亦然,陈亦然点了点头,就眼神告诉她,算了,既然来了,就别再计较了。

林若雪知道这样闹下去,没法收场,她一边冷着脸端起了酒杯,伸手在桌上一碰,浅浅的抿了一口:“谢谢,你敬的酒,我喝了。”

杜鹏叹了口气,看着陈亦然和林若雪的眼神交流,心里恨着举起杯吞了杯子的酒。要说你们两个没有情况,那也得我信。

大家相互敬着酒,开着玩笑。

林若雪低头轻声问身边的陈亦然:“主任,你别在意他,他就这个德性,说话直的呛死人,这样,我敬您一个。给您道歉。”

连着喝了几杯,陈亦然也放开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林若雪,我这么老的男人显然是配不上你的。你看看,要是他说小田是你的男朋友,倒还让人相信。我嘛,显然是他搞错了,你不用在意,也不用道歉。我是一个性情中人,这事没在意,不过,这个酒我喝了。”

林若雪四目相顾,心里的浓情蜜意流露出来:你配,谁说你不配,你配得上我。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上了,那又怎么样?

“性情中人,呵呵。”旁边的小田叫道:“主任,性情中人不可怕,可怕是性中情人,对吧,呵呵。”他一直对林若雪有好感,今天为什么杜鹏说陈亦然是林若雪的男朋友,难道他们两个背着他有什么往来?真要这样,陈亦然你就太让我失望了,亏我一直把你当成恩人,我一直那么崇拜你,你竟然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的话里有话,性中情人,直戳陈亦然的痛处。

在桌的人,被小田这一句逗得哄堂大笑。他们不知道小田想表达什么,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大家经常在一起开这种不黄不清的玩笑,都没当回事。

陈亦然听在心里,抬起眼打量着田在野,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怀疑我跟林若雪有一腿?

田在野觉察到了陈亦然射过来的眼神,毫无惧意的端起了手里的酒杯:“来,主任,我敬你一个。”

“好,谢谢你,小田。”陈亦然坦然的举起了杯,喝了一口。

“不客气。”田在野的表情和口吻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么温和恭敬。

陈亦然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杜鹏这一句话引起的恶性反应显现出来了,他知道田在野对林若雪有好感,一直暗自喜欢着她,在追求她。

杜鹏扔出这么个臭弹来,虽然没有炸伤他,却也将他一下子搞臭了。

田在野必定在怀疑自己了,可是,现在,陈亦然什么也不能说,不能解释。

林若雪就在身边,无论他说什么,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再说,他也不是林若雪的男朋友,他也犯不着。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掉进这种桃花阵里,看贡副主任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她笑眯眯的,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林若雪含情脉脉的看着陈亦然,心里却难受的要命,她真的喜欢这个稳重沉静大方细致的男人,真的喜欢上了,他的风趣,他的幽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他进到了她的心里,她暗恋上了这个已婚的男人。

什么你不配,我觉得你配我就行,别人觉得跟我没关系。

林若雪看着陈亦然喝干了杯里的酒,她也举起杯,将杯里的酒喝了干净。

杜鹏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看着两个人喝酒,心底里的火哧哧的冒着。

小田把蛋糕端了上来,大家一边向上插好蜡烛,一边叫:“林若雪,今年多大了?”

小田叫:“就点十八根吧,年年十八,才是女人的梦想。林若雪,祝你年年十八。”

林若雪小脸羞的,坐在桌上没有动,灯关了,大家一起唱起了生日歌。

杜鹏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再乱说什么,他再多说一句,都会被人赶出去。

“快快,唱过歌了,许个愿吧。”

林若雪看了一眼陈亦然,陈亦然递了个鼓励的眼神:“快吧。”

“嗯。”林若雪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道:“如果他还和他的妻子还爱着,那祝他们白头到老,如果不爱,请让我来爱你。”

许完心愿,林若雪睁开眼睛,笑着吹灭蜡烛。

灯打开来,林若雪悄悄抹掉自己眼角的泪,他就坐在她的身边,真好,他能过来陪自己过生日,真好。

“酒也喝了,生日歌也唱了,那我先走了。”杜鹏再也没有心情坐下去,拂袖而去。

出了门口,杜鹏脸上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林若雪,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样?

他始终不明白,谈了两年了,林若雪说分手就分手了,难道就因为他说话直,性格急,还是因为他前女友给他打电话,发短信让她看到了?她才这样的?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她会跟他不分手。

“谢谢,慢走。不送。”林若雪巴不得他赶紧走,这货,我又没请你来:“来,大家快来吃蛋糕。”

吃过蛋糕,大家酒足饭饱,一起出门回家。

几个人家用方向各自不同,只有林若雪家的路和陈亦然顺路,陈亦然避不过,只好护送她回家。虽然他想避闲,可是,却不能扔下她不管。还好,他心里早就盘算过走的问题,老早就打了电知,叫司机小赵过来接他。

两个人上了车,各自不吭声。

想起杜鹏的话来,陈亦然心里更是无语,今天晚上,他就不应该再当这个护花使者。

林若雪只管望着前面坐着的陈亦然,他的背影,他的侧脸轮廓那么迷人,她好喜欢这样静静的偷偷的从后面看着他,虽然他已结婚了,但不影响她爱他,也不影响她暗恋他。

暗恋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跟他人无关,她心里就这么偷偷的喜欢着这个男人,只要呆在他身边,这么静静的呆着,就够了。他不像杜鹏那样,一着火星子就蹦,因为有了他的比较,他她和杜鹏心里的距离越来越远,今天杜鹏指责他,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我了。

陈亦然,你可知道,我好喜欢你,如果你身边没有苏浅浅,我会立即让你当我的男朋友,真的,好想。不知何时起,她早已芳心暗许。只是没有想到,杜鹏的眼睛这么毒,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端倪,道破实情,令她困窘万分,这一切,都不是她能预想到的。她从来没有想去当一个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她只是想这样悄悄的喜欢着就好。她不介意暗恋一个人有多么痛苦,一点也不介意。只因为,她那么爱他。

林若雪看着陈亦然一脸的沉默,心里头像被猫咬着一般难受,他怎么不说话,不理我?他是不是因为杜鹏的话生气了,还是也看出我的心思来了,这该怎么办?看出来就看出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陈亦然,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真的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吸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你了。

司机小赵问林若雪:“林科长,在哪里下车。”

林若雪今天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喝得她头沉目晕,她正稀里糊涂的胡乱想着,挥了挥手:“就到那个,那个省委二宿舍门口,把我放下就行。”

“好,主任,你听见了吗?这可是她亲口说的,不是我骗你吧。”小赵嘻嘻笑道。

“是真的。”陈亦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沉了沉,这妮子今天真是喝多了,要不,她怎么会说漏了呢。

“我没骗人,就在那里下车就行。”林若雪没听明白小赵说什么。

小赵哈哈的笑:“知道了,知道了。怎么样,主任,你看吧,我没说错,省委门口。”亅.mdxs.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252 在外偷情

252在外偷情

陈亦然的脸色暗了暗,今天看来她真的喝多了,平日里她可是很小心,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作为高官家的女儿,很少有像她这么低调的。

林若雪到了门口,晃晃悠悠的下了车,跟陈亦然摆了摆手:“主任,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晚安。”

“林若雪,你喝成这样,能行吗?”陈亦然看她脚底下发飘,站都站不稳了,有些不放心。

“小赵,你去送她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等。”他不能进去送她,就这样都被传得风风雨雨的,让人看到他半夜送她进门,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虽然他很想进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进了常委楼里。

“我下去送她一个女孩子好吗?”小赵竟然也不想下车。

正说着,一辆奔驰车停在了门口,林若兰放下了车窗,对站在门口跟陈亦然摇手告别的林若雪说:“小雪,吃完饭了吗?”

“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谢谢你给我按排的饭。”林若雪抬起喝得迷离的醉眼。

“好了,不就一顿饭吗,还跟我说什么谢不谢的,快上车,回家。”林若兰招了招手:“谁送你回来的?”

“我们主任。”林若雪上了车,直接躺倒在车后座上:“姐,我喝多了,呵呵,不过。今天我真开心。”

“看你,他们陪你过生日就这么开心吗?从来没见你喝这么多?”林若兰嗔道,向后看了看后面停着的车,车窗半开着,传达室的左右都是路灯,正好看得清清楚楚,车里坐了一个男人,看上去挺帅气,谁啊?

林若兰想了想,追问了一句:“车里那个就是你们陈主任吗?”

“是,姐,你看见了?那是我们主任。”林若雪一听此话,心花怒放,兴奋的爬起来,抱着前边座椅,手指着陈亦然告诉林若雪。

“唉,我好像见过,他叫什么?”林若兰一下子对上了号。这不是在周和平办公室见到的那个男人吗?

“陈亦然,他帅吧?姐。”林若雪已喝大了,毫不掩饰自己对陈亦然好感。

“他就是陈亦然,苏浅浅的老公?你好像对他感觉不错?”林若兰眼睛迷上一层薄雾,带着恨意和杀气。

林若雪最不想听到就是这句话,极不情愿的把脸贴到靠背上,低低的吐了口酒气:“是。”再也不愿多吐半个字。

原来是他,他竟然是苏浅浅的老公,哈哈,太可笑了,我一直在找苏浅浅,他竟然就是苏浅浅那个贱货的老公,好啊,我知道了。

林若兰死死的盯了两眼陈亦然,看着陈亦然正望着她这边,心里生起无限的恨意,恨不得上去告诉他,让他管好他的女人,不要在外唤蜂引蝶,不要到处招惹别人的男人可是,她没有动,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陈亦然,好啊,呵呵,今天认识你,太好了。林若兰冷笑着,开动了车子,进了省委大院。

“今天高兴嘛,姐。”林若雪在车上哼了一声。

豪华的奔驰带着一种尊贵的气度,从门口消逝了。

车上的小赵和陈亦然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没再吭声。

过了半天,陈亦然才道:“小赵,走,咱们走。”

那个女人他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个美女房地产老板林家大小姐,林若兰,他终于知道林若雪是谁了。原来,她是一号首长家的二小姐。怪不得魏新源对她那样照顾有加,一号把他二女儿放到他的手下来,显然关系不一般。如此看来,林若雪在这里也呆不久,这里哪是她这条龙鱼呆的地方。

当时,听周和平讲,魏新源的背景不简单,他还不是很相信,但能拿到划拨用地,显然是一号给开了口,否则,没有那么容易就办下来的。

一号对魏新源这么关照,原来是因为女儿放在他手下。唉,我说呢,周和平显然知道很多事,只是他不说而已。

这就是官场,没人会对你讲任何东西,只有你自己用心去洞窥一切,否则,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谁也不会讲,这张网细若珠丝,千丝万缕都有着联系。

陈亦然心里一下子很是失落,他一直在猜林若雪的身份,她的背景到底是什么,今天终于知道了,他的心里空了一般。

小赵不知道,嘀咕道:“真是有钱人呢,主任,她姐开的是顶级s600l级奔驰。还配的司机啊,二百多万呢,天,天,真是有钱人,土豪啊,真不得了,这林若雪太厉害了。”

钱算什么?对这样家庭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钱,林若兰从商,林若雪从政,这才是他林家的一明一线的两条路。

林若雪为什么这么低调,这显然,她的身份是秘而不传的。

她在魏新源的保护下,隐藏的很好,没人知道,这不得不令人佩服,有些人没有关系是拚命的想让人知道自己巴结上了什么大领导,大人物,以求得到别人的仰望。而真正家世显赫的却处处隐藏锋芒,林若雪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做到不娇不躁,不张扬,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陈亦然迅速的把林若雪到了身边后,所相处的一切在大脑里回过了一遍,他在检查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有什么得罪了这个林二小姐。

她的父亲在江南是掌握生死大权的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给自己竖下敌人,这样的女人,他得罪不起。

仔细想过之后,陈亦然没有想起自己对林若雪做过出格的事情,他心里放松了一些。

陈亦然没有再吭声,什么也没有说。望着窗外深深的夜色,今天这酒喝了不少,林若雪老盯着她喝,杜鹏都给喝出醋味来不知道,这杜鹏为什么会对着他挑衅,林若雪怎么会变成我的女朋友,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守着行政部的这些人,唉,万一传来传去的,在集团里非要传到苏浅浅耳朵里不可,这可怎么办?

今天晚上,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

陈亦然有些后悔,有些空虚,贡副主任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之人,但她今天晚上笑的那个表情挺古怪,万一她拿这事从背后暗算他,就完了。据他所知,贡副主任这两年一直在运作提职的事,她老公又是宣传部的领导,想下点功夫,借着我生活作风混乱把我弄出行政部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林若雪,我真是搞不懂了,怎么会和她男朋友搞成这样,怎么能一进门就对我开枪?

贡副主任的副处也有五六年了,她会不会借机生事?唉,他娘的,谁想到过个生日给捅出这么多事来,真是要命。

陈亦然头有点乱,有点痛,在这机关里,他不得不处处小心,以前跟高玲,他一直隐藏的很好,还是被有些人写了匿名信,所以他才立即断了跟高玲的联系。

正想得头痛,他的手机短信响了:陈主任,咱们的活动按排在什么时候?

是谢天雨那个光头发过来的,哼,不依不饶的,我不找你,你还急着找我,什么意思?想干什么?这么急不可待的,是想找苏浅浅告我黑状是吗?

这个时候,真是添乱,烦不烦?

谢天雨这么急不可待的想见他,是想提什么要求吧,想让我离开苏浅浅吗?你作梦,我不可能把我老婆让你那个死光头的。我可不想你那么傻,为了钱,扔掉自己心爱的女人。

对了,那一天,还叫浅浅一起参加吗?

如果他守着浅浅提到那天我和连雪在一起吃饭的事怎么办?那可就完了,那天我可是跟浅浅说跟周和平一起吃饭的。

不行,不能让浅浅参加。我不知道谢天雨到底想干什么,不能冒这个险,绝不能打这种无把握之仗。

陈亦然想了想时间,回了一句:后天晚上没事的话可以,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他不能每天晚上都按排活动,今天小东西都抗议了。他要按排出时间来陪老婆和儿子,他要让他们体会到家的温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天不在家。

想起今天早上乐乐说的那些话,陈亦然一脸的幸福,儿子太可爱了,要不是他,他现在可能是孤家寡人一个。算了,不管他们了,反正我没做什么,随便他们乱去。回家,好好睡一觉,今天这酒喝的有点乱,也喝得挺头痛。

到了院里,小赵停下车,下了车,陈亦然晃晃悠悠的给小赵挥了挥手:“回去吧。”

“你行吗?主任,要不要我扶你上去?”小赵看着陈亦然的脚步有些虚,担心的问了声。

陈亦然心里还很清醒,虽然身体有些失控:“不用了,你回去吧。”

上了楼,陈亦然拍了拍门,苏浅浅很快打开了门,看来,她就坐在客厅里等着他回来。

陈亦然一边脱着身上的外套,一边嘀咕道:“同事们聚在一起喝多了,浅浅,不好意思,连着这样。”

苏浅浅接过外套来,扶他进了门,坐到沙发上,一边放在下外套,递了杯水放他面前:“喝点水,每天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你自己注意点。”

夜眼的永远是他,为他开门的永远是爱他的人。陈亦然真想上前搂住她,亲一下她,可是他不敢。

“知道,我知道你担心我,谢谢浅浅。”陈亦然笑望着苏浅浅。

苏浅浅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你笑什么?”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心里开心,就笑了。”陈亦然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今天你们同事都去了吗?”苏浅浅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问这一句。

“嗯,都去了,林若雪的前男友也去了,唉,别提了,看他们俩个闹得不愉快。林若雪她姐按排的晚饭,标准很高。”陈亦然想跟苏浅浅说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但张了嘴后才发现不能多说,一说就说到自己身上了,他只好赶紧打住。

苏浅浅一听林若雪的前男友也去了,心里的担心全放了下来。她男朋友都去了,那应该没有什么事的。纠结了一晚上的她突然轻松了些:“她姐,好像是很有钱的,上次我就给你提过。”

“是,林若兰,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咱们江南市有名的房地产商,当然有钱。”陈亦然不知道该怎么清理他和林若雪的关系,明天他上班后就要想办法。

林若雪前男友闹的事,他必须想办法抹掉,否则对他和林若雪都不好。

“林若兰?是林若雪的姐姐?省委书记的女儿?”没承想,这消息就像一枚重型炸弹投掷到苏浅浅的心里,将苏浅浅炸的头昏,原来,原来是这样。

林若兰,杜子凌的前妻,竟然是。苏浅浅无法淡然面对,无法平静,她慌忙起了身,逃回卧室:“那我睡了。晚安。”

“晚安,亲爱的。”这是她从分居以来,第一次跟他道晚安。陈亦然心里乐开了花,他差点要跳起来,冲上去抱住她,可是,他不能乱动,他要一步步,不动声色的把她拉到自己怀中,不能急,不能太过于冲动。

望着苏浅浅急急躲进孩子房间的背影,陈亦然心里温暖而又感动,他就知道,她会原谅他,他就知道,她善良的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她不会轻易的离开他。他一定会珍惜,好好珍惜这个女人。

苏浅浅躺在床上,她尽量不让自己想任何痛苦的过去,只要不想,这一天过得还算可以。她要让自己只想好好过好今天,王丽丽说的对,她要像王丽丽那样,没有一个完美的男人,不能要求他不犯错,只要他犯了罪能改,就是一个好男人。

她竖着耳朵,听着他进了卧室,听着他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她睡不着,耳朵边,乐乐喘着气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陈亦然有没有跟林若兰深谈,林若兰知道自己跟杜子凌有过交往吗?如果陈亦然知道了,会不会原谅自己?苏浅浅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

正想着,杜子凌晚上问候的短信又来了:“浅浅,你还好吗?为什么这些天都不接我电话,能不能找时间给我回个电话。我等你。晚安。”

苏浅浅像被针扎一样,迅速删掉短信。

他还没有回来,还在外地调研,也罢,等他回来,我跟他好好谈谈吧。

苏浅浅心烦意乱地想着,心底隐隐担忧着,这林若兰是不是知道她跟杜子凌的事?上次和杜子凌在咖啡厅,有人报警,那是谁干的?

陈亦然从来不关他哪边的门,坐在床头,习惯性的看着对面的门,苏浅浅竟然也没有关上门,那门,微微露了一条门缝。

陈亦然差点惊喜的想跳起来,冲进去,把她抱出来。

那道缝,好像就是她的心,为了敞开了接纳他的信号。

他坐在床边上,站了起来,没敢推开门,只走到门边,低声唤了两声:“浅浅,浅浅,你睡了吗?”他不能大声喊,怕惊醒孩子。

苏浅浅听到陈亦然叫声,吃了一惊,他这是喊什么,她想坐起来,想了想,却没有动弹。

陈亦然没有听到回应,站在门外呆了一会儿,没敢推门进去,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里。

他傻傻的望着那道门缝笑着,呵呵,浅浅,我知道,你没睡,呵呵。他躺下来,头望这边的门,灯都没关,就睡着了。

***

林若兰把林若雪拉回家,扶进了房间:“小雪,以后不要喝这么多,伤身体的。知道吗?”

“知道了姐,我睡了。”林若雪直直的躺倒在床上:“呵呵,我第一次知道,这样喝醉了也很好。呵呵。”说着,林若雪歪倒在床上,迷糊了过去。

“衣服啊,小雪,衣服还没脱呢?”林若兰无可奈何,只好给她脱着有服:“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喝成这样?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林若兰好不容易给林若雪扒完身上的衣了,把她扔进被窝里,一歪头,看到林若雪放在化妆桌上的合影,是行政部的几个人的合影,她就站在陈亦然的身边,笑的像一朵花,娇媚无比。

想起刚才在车上林若雪的种种表现,林若兰暗自吃惊。

小雪对那个陈亦然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不行,这绝对不行,他是有妇之夫,小雪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太傻了吧。

陈亦然,我要找时间和你会一会,你被你老婆戴了绿帽子,难道你不知道吗?呵呵,傻瓜一个。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老婆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

难道他们夫妻俩也感情不好,离了?只是没对外讲?不可能,他们没有必要像我这样做。林若兰想等林若雪清醒了,好好摸一下他们夫妻的婚姻情况。

陈亦然要是知道了他老婆苏浅浅在外偷情的事,会怎么样?呵呵,好啊,如果你不知道,我会想办法让你知道的。

苏浅浅,我会把战火引到你的后院去,你让我怎么痛苦的,我也会十倍的奉还给你。

要痛,就一起来吧。

苏浅浅,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会让你痛不欲生,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竟然敢碰我的男人,你这是找死。哼,苏浅浅,没有人知道我和杜子凌离婚了,你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把手伸到我这里,我不给你点颜色,你以为我林若兰好欺负是吗?

林若兰给林若雪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回到自己的房中。

这个家里,她和妹妹的房间一直都保留着,上下三层楼,当然不似平常人家,居住紧张,出了嫁就没有房间了。

妈妈出国玩去了,没有十天半月根本回不来,临走前交待她要经常回家来看看。她不放心父亲,林若雪虽然一直在家住,但她天天要上班。毕竟不像林若兰这样自己说的算,方便。

虽然父亲根本不需要她们的关照,秘书司机公务员警卫员天天像皇帝一样伺候着他,比她们都好,但是,她还是过来看看。

林若雪看到父亲二楼的书房里还亮着灯,就走了过去,轻敲了几下门:“爸,还没睡呢?”

“没,若兰,你怎么回来了?”林常青抬起老花镜看了一眼进门来的林若兰。

“爸,妈临走前,交待我这几天回来住,她担心您这样老加班。”林若兰进了门,站在桌子前,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

“我没事,明天要开常委会,我把会议材料看一遍就睡。”林常青正为一份举报材料在挠头,眼下,正是换届最敏感的时期,如果他要查,势必会引起一定的混乱,不查,将会让举报的人寒心。林常青不是没听到过柳副省长插手工程,倒地卖官的事,以前不具实名的举报,他都扔在一边,今天不同,是有人联名举报他如今之际,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柳一明是他的前任推荐上来的,如果此时他就动手,会引起自己对手的攻击现在,有些人早已蠢蠢欲动,工作都做到上面去了,也罢,先换届再说。

林常青简单收拾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将举报信压在底下,这样的东西,他当然不想让林若兰知道。

“那说好,看完就睡,我先睡了。”林若兰知道父亲在工作的时候,最讨厌家人进来打扰他,笑了笑,退出了书房。

“好,那个若兰,你的公司最近怎么样?”林常青从来不过问林若兰的生意,今天因为柳一明的事,他突然对林若兰的公司经营感了兴趣。

“就那样,怎么了爸,您可是从来不过问我生意的?”走到门口的林若兰心里一惊,转过身来问了一声。

“噢,生意上一定要注意不要乱来,要守法,知道吗?”林常青一想到写举报信举报柳一明倒卖地皮,插手工程,干扰地方建设的事来,他心里有些害怕,他担心,林若兰也像柳一明一样,在外无法无天,给他捅出什么漏子来。现在,最可怕的就是,这举报信如果送到中央派出的巡视组手里,那将就完了,谁也救不了她。

253 蠢蠢欲动

253蠢蠢欲动

“噢,爸,我没有乱来,您放心。”林若兰呆了呆,她回答的一点也不自信,灯光下,林常青的脸上透出的威严带着一丝青冷,让她害怕,他从来没有这样正式的警告过自己,今天真是不同寻常,难道有人给他说我什么事了吗?虽然我办的事都有违常规,但真想找出毛病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林常青看着林若兰躲闪的目光,重重的叹了口气:“钱不是好东西,够花的就行,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若兰,知道吗?做人要低调,要知足,要明哲保身。”

现在反腐的动作越来越大,按照中央的精神,苍蝇老虎一起打,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到什么牵扯,给掉进去。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事的。”林若兰看到林常青头上的白发在灯光下发着银光,他的脸色那么凝重,紧张的她呼吸都有些紧张。

林若兰知道,这一次换届对父亲意味深长,如果他再得不到调整,可能就要在这个位置再干一届,等着退休了。

“好,快去睡吧。”林常青沉重的跟林若兰挥了挥手,林若兰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但知道林若兰凡事都还很低调,从不张扬,虽然打着他的旗号办了一些不该办的事,他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我睡了爸。”林若兰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林常青的盯在她背后的眼神让她不安,让她浑身像被放大镜照着一般,恐惧不已。

爸这是怎么了,他从来不会担心她,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害怕,让他问起我的事来,到底是怎么了?

林若兰反思着最近自己的业务,除了从几个地市拿了两块地外,没有过什么动作,那两块地也拿的很顺利,没有跟什么人发生过争夺。那就不应该会引起老爷子的注意,那会是什么事让他这样提醒自己?

林若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父亲这里的风吹草动,那就意味着发生了大事,而这件事,应该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到底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给他惹过麻烦,从来没有,我很小心了,可是,刚才他说话的口吻和表情,像是跟我有关系,他为些不安,为些睡不着,所以才会问我,可是,我真想不起来,我哪件事没处理好,会捅到他这里来。

林若兰想破了头,她把最近的生意全从大脑里过滤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哪一件事没处理好,惹下麻烦,她一向处事很小心,从商这么多年,她知道如何回避自己的风险。

她知道,只要有他父亲在上面罩着,她只管闷着头挣钱就行,没人会动她半分。

父亲发出这样的警告,那意味着他在江南的地位有所动摇,所以他才会有所担心,想必,这次换届他完全没有把握吧。

林若兰想来想去,给杜子凌打通了电话:“子凌,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杜子凌很意外,林若兰好久没有跟自己联系了:“若兰,下个星期回江南,有什么事吗?”

下个星期,下个星期他回来,他提副厅的事他还不知道吧。

“好,下个星期回来,我有事要见你。你提副厅的事情有消息了,你知道吗?”林若兰昨天接到组织部的消息,杜子凌提副厅的考察已通过,马上就要进入**测评和公示期,他下周回来正好。

“厅长给我打电话了。”杜子凌早就知道消息了,组织部的哥们早就将消息传给了他。

“噢,知道了,回来给你庆贺一下。”林若兰知道,这一切都是杜子凌自己奋斗来的,得之不易,老爷子从来没有开过口,而杜子凌却又从来不想借他们家的光,去求人。

“谢谢。”杜子凌没有想到,这林若兰好多天不理自己了,怎么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来。原来,是通知自己的提副厅的消息。

林若兰早习惯了跟杜子凌诉说自己家里的事,一听他的声音,她就像找到了依靠。她极其盼着杜子凌能快些回到江南,回到她的身边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急切的盼望过,好像他是她的灵魂,她的天,她的顶梁柱,她的一切。

一听到杜子凌的声音,刚才因为父亲的问话,她内心的恐惧和害怕全都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忽然觉得,她离不开杜子凌,只有杜子凌在她的身边,她才会内心宁静。

林若兰最近一段时间的睡眠奇差,父亲的一席话让她提心吊胆,虽然她没有像别的子弟那样张扬跋扈,低调处事,但在拿地抢工程上,也毫不手软难道父亲这边有什么事情吗?有人对他动手了吗?他位高权重,也得罪了不少人,是不是因为我的事,给他惹什么麻烦了,有人借机攻击他?可惜杜子凌不在身边,他在的话,可以跟他商量一下,妹妹林若雪太小,对政治风险一窍不通,这个家里,唯一能帮她分析一下的就是杜子凌,可惜,还被她给扔出家门,唉,身边没有男人,还真是不行。

林若兰一晚上没有睡着。

***

第二天上班,陈亦然特意到了林若雪屋里转了一圈,他借口找林若雪要个文件:“小林,把这个月集团的出版培训计划给我一下。”

“好,主任,你打电话告诉我,我给你送过去就行,怎么还用跑过来啊?”林若雪没有想到陈亦然会亲自到她办公室来找她。

“就是,陈主任,你这可是第一次到我们办公室来转转,这种小事,你打个电话就是了。”贡副主任看着林若雪小脸羞的那样,忍不住暗自偷笑:怪不得她男朋友说她跟陈亦然有一腿,看来果然不错。竟然亲自过来看看她,昨天不是刚陪着过了生日吗?

陈亦然看着满屋子的花草春意盎然一片,不由得赞了句:“贡副主任,看你们俩个把这屋收拾得真好,像花园一样。女同志就是不一样啊,呵呵。”

贡副主任言不由衷的笑了笑:“是啊,是啊,小林过来跟我在一个屋,比陈伟好多了,那个陈伟又抽烟,又不打扫卫生,不像小林这么勤快。”

“呵呵,看来贡副主任对小林很满意啊。”陈亦然意味深长的笑道。

“呵,真没想到一过生日,长了一岁,第一天就遭到两位领导的表扬,怎么了,两位领导今天要给我发红包吗?”林若雪被两个领导表扬的更加不好意思。

陈亦然没想到林若雪这么逗:“要红包啊,得过年给我和贡副主任拜年去才行。别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小辈到我家里去问好,我和贡副主任真得给你准备压岁钱,我和贡副主任差不多年纪,应该是你的长辈。”

贡副主任没有想到陈亦然会有这么一说,当下也点头称是:“对,对,我儿子比小林小不了几岁的,应该是长辈。”

“你们当领导的真是有意思,那么年轻就非要长我一辈,你们和我姐差不多年纪,我也最多也就叫姐,叫哥吧。”林若雪听到陈亦然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别扭,脸色难看极了。

“看看,你们先找着,我去一趟财务。”贡副主任找借口趁机离开,给俩人倒空,她看得出陈亦然过来是有话想说,她不是不知趣的人。说着,起了身出了门。

“呵呵,看看,小林还不想当小辈,是,我和你姐林若兰年纪差不多大,昨天,在门口放下你,看到你姐接你进去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省委书记的女儿,我会保密的,但你有机会的话,一定多多关照一下我这个小领导啊。”陈亦然刻意压低了一点声音,他看着贡副主任就站在门外听风,并没有离开。

林若雪瞪大了眼睛,张目结舌:“主任,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昨天你让我在省委宿舍门口放下你,正好你姐停下,我认识你姐,这才知道,原来你是她妹妹。小林,工儿中有什么关照不到的,你多担待。这个就是这个月的培训计划吗?给我吧。”陈亦然半真半假说完话,看到林若雪手里举着的报表,立即接到手里:“这个,我拿走了。”

“唉,这真是,陈主任,原来你认识我姐?”林若雪没想到自己喝多了,把自己的底细全部给暴露了。

“当然认识了,你姐是咱们江南的地产女强人,经常在财经板块见到她的报道,还有,我和她在国土厅碰过一次面,所以认识。”陈亦然微微的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报表:“所以,你叫我哥倒也叫得着,呵呵,你说的没错。这样,我先过去了。”

“噢,好。”林若雪满脸窘得通红,他完全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坏了,自己这一喝多,给弄成这样,唉,气死我了。林若雪望着陈亦然正转身出门的背影,气急败坏的一坐在椅子上。

陈亦然刚推开半开的门,贡副主任笑着站在门口:“走啊?找到了吗?”

“是,找到了。”陈亦然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盯着贡副主任看了一眼:“你报完帐了吗?”

“报完了,报完了。上次出差的,一至没处理。”贡副主任手里捏着几张票据,尴尬的笑了笑。

“好,好。”陈亦然的眼睛犀利的扫过她手里的几张单子,只是几张普通的报表而已,根本不是什么财务单据,她这戏演的还算合格吧,虽然演技一般,但我给你提供的机会比你的演技要好的多。

陈亦然含着笑回到自己办公室里,坐在桌前忍不住的乐个不停。

贡副主任这下都听清楚了。好,她这戏演的好,却不知,这戏我才是最好的演员,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让你清楚,你屋里的林若雪是什么背景,是什么身份,量你也没胆量敢乱说我和她的关系。贡丽波,别以为你打的什么鬼算盘我不知道,你临出门前,把你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在录音上,怕录不到什么,还在门外一直偷听。

你的手机打开录音的时候,那滴的一声,我听了个清清楚楚。你哪个牌子的手机我也用着,哼,这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后,会让你蠢蠢欲动的心失望了吧。想要在林若雪和我身上打鬼主意,那也得惦量惦量自己的份量。到时候,不用我收拾你,自然会有人出面替我清理事故。

桌上,林若雪早就给他泡好了茶,陈亦然端起茶杯,看了看杯里的茶,他这里的茶,从林若雪来了以后,就没有断过,全是上好的铁观音,这林若雪为了讨好我,把别人进贡给她爸的好茶拿来给他喝了,真是待遇有所提高啊。

陈亦然想起杜鹏指责自己是林若雪的男朋友的事,竟生出些许遗憾来。可惜啊,你太小了,可惜啊,我早有老婆孩子了,要不然,我真可以试试,能攀上省里一把手,倒也不错。

陈亦然就那么无厘头的乱想着,一会儿想想贡丽波的小动作,再想想林若雪被人看破的表情,这两个女人现在在屋里会是什么样,他真有些好奇。只是不知道,以后,贡丽波还会安心的享受林若雪每天给她打水端茶的服务吗?

哈哈,太可笑了。她没有想到,省委书记的女儿,天天在伺候她吧,她想录音,无非是想录下我和林若雪的不轨有染的罪证,好借机扳倒我。可惜啊,天不如她意,让她知道了林若雪的真实身份,相信她会老老实实的,不敢有所动静了吧。我说保密,她也不敢乱讲,这话,如果从她嘴里传出去,她也知道会惹祸上身。

这真是一场好戏,陈亦然拍着桌子,偷偷乐个不停。

门口林若雪敲门走了进来,她情绪调整了一会儿,好多了。

“有事?小林?”陈亦然收住笑,端详着林若雪的表情。

“主任,我过来给你道歉。”林若雪不想因为自己的隐瞒让陈亦然心里产生距离。

“道歉,道什么歉?你说什么,跟我?”陈亦然没听明白。跟我有什么歉好道啊?

林若雪长叹了口气:“是这样,是我要求老总不要暴露我的身份的,那样,我就没法和同事们相处了,所以,你别见怪我。”

“噢,就这事,小林,你隐瞒真好,要不是我亲眼看到,真不相信,完全不像那些官二代,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从这里看得出,你们家教够严的。我真心佩服,没有几个人能像你这么低调,做的这么好,对了,台湾马英久的夫人就是我所欣赏的人,你跟她比,也不逊色。小林,从这点上,我得向你学习。呵呵。”陈亦然把自己的口才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他要在林若雪面前好好表现,将来有一天,也许会有求于面前的这个部下,她的特殊身份,也可能会帮助到他。

林若雪最经不起他的夸奖,她红着小脸听完陈亦然的话,拘束的笑了笑:“那个,陈主任,能不能别这样,咱们能不能还像以前那样,那样更自然更舒服一些。”

“好,当然要和以前一样。对了,贡副主任呢?”陈亦然忍着笑,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材料,他忽然心中一闪,想起了贡丽波,他想知道他走之后,贡丽波进了屋对林若雪说什么了。

“她刚才进了屋,急急的收拾了包,说家里有事急着回家一趟,说你问的话,让我告诉你一声。”林若雪借机打量着陈亦然的脸色,一边道:“可能真有什么急事,脸色很难看。”

“噢,知道了,你回去吧,放心,我会和以前一下,和平相处。该批评你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知道吗?呵呵。”陈亦然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安慰着林若雪,她还是个小孩子,心机不多,看她那样子,真是很认真,自己能碰到这样的下属,真的好机会。

“嗯,知道了主任,我做的不对的不好的,你该批评就批评,我不会怪你的。谢谢主任,那我过去了。”林若雪满心欢喜的,陈亦然的态度和表情,亲腻的像大哥哥一样,让她宽慰极了。一如那天早上,撞见陈伟想她时,毫不犹豫地替她出头,给她出气,收拾了陈伟,他是那么的体贴入微,关怀倍至,让她永生难忘。

陈亦然的眼睛在林若雪婷婷玉立的背影停了片刻,就移开了。刚才她说贡副主任有急事回家了,看来,把她吓着了,呵呵,陈亦然越想越有意思,不由得拍案叫好。

看来,她跑去找她老公汇报情况去了。哈哈,这是他们俩口子没有想到的情况,让他们失算了。

陈亦然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今天找机会演这场戏,让她偷听到林若雪的身份,她才不会借机落井下石,否则,她可能真的要暗算他了。

想必,他们俩口子都计划好了,找谁捅他。如果真要传说生活作风问题到了宣传部,魏新源是保不了他的,他只会忍气吞声把他处理走。

在大局面前,魏新源也绝不会心慈手软,通过跟他打交道这段时间,他摸透了魏新源的本性。

慈不掌兵,能坐到上千人的集团老总位置上,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

回到屋,贡副主任还没有回来,林若雪给林若兰打了个电话:“姐,谢谢你昨天给我按排的饭。你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你还没起床,也没打扰你,我也没来得及给你道谢。”

“跟你姐我还客气什么,昨天晚上你都道过谢了,不记得了吗?”林若兰刚起床,吃完早餐。她习惯睡懒觉,对她来说,自己就是老总,没有什么特别急的事,她都是九点以后才到办公室。

林若雪早上要上班,老早就走了。

“什么,道过谢了?我不记得了,光记得上了你的车,你把我拉回家就睡了,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完全给忘了。”林若雪的头还有隐隐的痛,胃也有些不太舒服,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红酒,要不是因为杜鹏捣乱,她也不会不停的跟大家喝酒道歉。

林若兰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笑话林若雪:“看你,喝成这样,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哪会有人卖我,是我们主任亲自送我的,没人卖我。”林若雪想起了坐在车上,看着陈亦然的背影时的幸福,甜蜜极了。

“噢,你们主任就不卖你了,你这孩子,太年轻了,你还太小,没经历太多事情,幼稚的很,以为满世界都是好人。”林若兰不屑的很,陈亦然绝不是林若雪眼中的好男人,她看他一眼就能知道,这个男人属于哪一类的:“对了,凡事还是小心的,以后不要再这样喝酒了,知道了吗?小雪。”

“知道了,姐,好了,我还在上班,不跟你拉了。”林若雪最怕这种唠叨,她一向很小心,很有数的,从不乱跟人打交道,从小父母和姐姐就这样教育她,她都听够了。

林若兰自从自己失身给那个嬉皮摇滚歌手后,就对林若雪看得很紧,生怕她再步入自己的后尘。

“别,小雪,我还有事想问问你,你们陈主任夫妻关系怎么样?”林若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想打听一下,昨天晚上,这问题困扰了她一晚上,让她寝食难安,难以入睡。

林若雪很讨厌这个问题,极不情愿的敷衍了句:“姐,你怎么打听这个,人家夫妻关系好不好,我哪知道,看样子,应该很好吧,我没听说过他们关系不好。”这是她一至不想承认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她早就向陈亦然表白心迹了,何苦这样暗恋着,不敢声张。

“噢,很好啊,我知道了。”林若兰若有所思,看来,林若雪并不知道的太多,毕竟她刚跟他不久,就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一般的人在单位也不会对外讲,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姐,你怎么突然对他的事感兴趣?”林若雪心里有鬼,一听林若兰问,她担心她察觉到了她暗恋陈亦然,反而不着急扣电话了,又追问了句:“什么事?”

254 活色生香

254活色生香

“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好了,你快上班吧,我也要上公司去,拜拜。”林若兰哪能告诉林若雪真相,看来,从林若雪嘴里打听不出什么来,她那么单纯,根本不知道怎么观察人。

“对了,姐,我想起一件事来。他们夫妻间可能真的关系不是很好。”林若雪临扣电话前,想起今天苏浅浅大病一场的事:“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家属苏浅浅病了一场,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竟然住在孩子那间里,不是睡在主卧室里。”

“噢,你怎么知道?”林若兰一听,紧问了一句。

“我感觉不对,那房间是孩子的书桌和壁纸,都是卡通的,墙壁上挂的是孩子自己的照片,都是孩子用的,一看就不一样。那天,我去的时候,看苏浅浅的表情很怪,当然感觉不好,但因为这是人家的私生活,我也没多想。你今天这样一问我,我还真觉得他们夫妻好像有问题?你说是不是姐?”林若雪想起了那天去陈亦然家的情景,回忆道。

“噢,知道了,小雪,我还有事,再见。”林若兰算了一下时间,看来俩个人真的出了问题,可是,那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却不得而知?

“好,再见姐。”林若雪若有所思,扣了电话,想起当时的事来,还有苏浅浅到办公室撞上冯佳慧黑着脸离开的情景,一一浮现在眼前,难道他们的生活真的出了问题?

***

话说贡副主任贡丽波,从办公室收拾了东西,立即开车到了她老公的办公室。

她老公自己一间办公室,说话比较方便,守着林若雪,她不能打电话,只好跑出来。

到了她老公唐可江的办公室,她直接关上了门。

“可江,我有事给你说。”坐在沙发上,她的气还没顺过来。

唐可江没有想到上班的时间,贡丽波竟然跑了过来:“什么事,你上着班就跑过来了?”

“是这样,我跟你说,你还没有跟别人讲那事吧?”贡丽波担心极了:“你说了没有?”

“还没,刚上班,就忙着处理手头的报告,还没空讲,再说,那话我不能乱讲,得找合适的机会才行,你急什么?”唐可江最看不惯他老婆这样,急不可待的,哪有这样的,得耐心。

贡丽波手捂着胸口拍了拍:“太好了,幸好你没讲,我告诉你,这话不能乱讲,你知道吗?那个林若雪是谁?”

“是谁?你这么神秘,跑过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难道她是领导家的孩子?”唐可江笑了笑,在他们出版集团,撑死了也就厅级干部的亲属,大一点的领导的子女不会进哪里。

“唉呀妈呀,你真说对了,老公,你咋知道,她是林书记的二女儿,老大叫林若兰,老二叫林若雪。”贡丽波为自己今天偷听到的消息喜出望外,她没有想到,跟自己一个屋的竟然是省委书记的女儿,那以后,可得好好相处,这么大的关系就在自己身边,那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什么,林书记的,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唐可江睁大了眼睛,从椅子站了起来:“真的吗?你没有搞错吧?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没搞错,今天陈亦然进屋来跟林若雪说话的时候,我借机出门,临走前,我打开了手机录音,都给录下来了。其实,我也没走远,就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陈亦然也是昨天晚上送她回家才知道的。”贡丽波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暗自得意。

唐可江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交待贡丽波:“这样啊,那应该是真的。丽波,你和她以后可以好好相处,别摆领导架子,相处好了,对你也有好处,有什么事,你找她帮你说句话出面,还不是小意思吗?”

“就是,我说今天一大早陈亦然就亲自过来找她要文件,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叫她送到他办公室去,原来他知道了她的背景,呵呵,老公,幸好我有心眼,偷听到这个,否则我还一致蒙在鼓里。”贡丽波心情好极了,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她仿佛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也是,幸好我还没对外乱捅,要是给捅出去,最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是我们俩个。对吧。”两个人昨天晚上,商量过,要把俩个人生活作风混乱的事找机会捅给分管集团业务的副部长,这样,就可以趁机收拾陈亦然,给她倒位置了。

对付陈亦然,只有从分管业务的宣传部领导这里下手,魏新源哪里是针插不进,陈亦然现在就是他的左右手,上哪儿都带着。

“是啊,幸好没说。只差一点,吓得我赶紧往这里跑,你不知道,当时我在门外,听到他说的话时,我的心都差点跳出来。”贡丽波和唐可江会心的笑了笑:“真没想到,太意外了。对了,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讲,我只装不知道。”

“知道,我不会乱讲的,你可以稳住了,装不知道的,好好表现。”唐可江是家里的主心骨,他指点着贡丽波:“这就是你在官场上最好的资源,知道吗?老婆,你要拿下林若雪,将来想办什么事,准没问题。”

“嗯,知道了,我真不相信,她这样的家庭会到我们这里来上班,并且,隐藏得可好,谁也看不出来。以后,我不会只让她一个人打扫卫生了,再让她伺候我,我还真不敢了,那个,我回去了。”贡丽波笑逐颜开起了身,转身出了门。

唐可江起了身,送她走到门口:“女人在一起,好相处,你年龄大,把她当女儿看,准没问题。”

“看你说的,我知道怎么相处,你放心吧。”贡丽波知道和同事相处是一门大学问,她和陈伟在一起呆了那么多年,也没撕破脸,忍气吞声,还不是为了大局。

***

解决掉贡丽波的隐患,陈亦然心里轻松多了。他不用再前怕狼后怕虎的担心贡丽波挖空心思整他了。

陈亦然给谢天雨打电话约时间一起坐坐,不想跟谢天雨喝什么酒,他只想跟他好好谈谈:“谢天雨,您好,是这样,我晚上得回家陪家人吃饭,晚上没有时间,你看,能不能今天中午见个面。”

“中午?你看你,中午吃饭,是不是紧张了点,我要按排个好一点的地方,准备晚上去泡温泉,咱们哥俩一起去乐哈乐哈。”谢天雨接了陈亦然的电话,一听他说按排在中午见面,有些意外。本来,他都按排好了一切,只等那天晚上,想办法把他拿下了。他真没想到,这个陈亦然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临阵大乱。

谢天雨早就想好了攻势,找几个漂亮的女人,陪着一起吃饭,泡温泉,然后等陈亦然丑态百出的时候,给他全拍下来,送给苏浅浅这么一过目,哈哈,他就完蛋了。

可是,他娘的,这小子真够狡猾的,竟然说晚上没够,不能去,得陪家人吃饭。这不是成心的在我面前显摆吗?

谢天雨推搪着,想让陈亦然改变主意。

“谢总,我们就中午了,你定个地方,我中午下了班过去找你。我请客。”陈亦然却不想跟他晚上出去,他这些天活动按排的有点多,他早就给自己规定了,每个星期不能外出两次吃饭,要在家里多陪陪苏浅浅和孩子,他要在亲情上多下功夫,才能完全守住自己的阵地。虽然他没有这个光头有钱,但他也不想在气势上输给这个男人。毕竟,他现在才是苏浅浅的老公,他不能让他小瞧了他,看扁了他。

“陈亦然,我按排在温泉国际,晚上泡个温泉,**一下,那是什么享受,我请客,你别担心,好不好?”谢天雨心里骂着,嘴上仍然不放松,他不拉这小子下水,就没机会收拾他,好不容易找个机会下手,哪能那么轻易放弃。不就一顿饭吗?这小子穷的给吓成这样,真他娘的怂包。

“那不行,那不行,谢天雨,我知道你有钱,但这跟钱没有关系。那个,我晚上不能出去,你看,行的话,就今天中午了,不行的话咱们改天再约。”陈亦然一听这个,更不敢去了。去泡温泉,万一净碰上些女人,那让他的谈话怎么进行,那种气氛不适合两军对擂,敌我谈判。他要找安静一点的场合,这样,才能显出他的气场,将这谢光头压下去。

陈亦然哑然失笑,这个谢天雨套的什么近乎,两人哪是什么兄弟,两人是情敌好不好,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才是,哪有什么精神一起泡温泉,**,跟他,那还不找抽啊。

谢天雨一边正坐在他的顶层复式里喝着茶,他的眼睛落在墙上的画作上,一下子大脑开了窍:“好,听你的,咱们就今天中午了,兄弟,就在你买的房子这边,我等你,到我自己住的地方来吧。这里安静,保你满意。呵呵,好,不见不散。”

“噢,好,那我知道了,我下班后过去找你。”陈亦然没想到谢天雨竟然按排到他住的地方见面,这个,好吗?算了,管他呢,只要让他把想说的话出来,让他对苏浅浅死了心,在哪吃没有什么区别,都一样。

陈亦然也没想跟这个谢天雨吃什么饭,他只想当面一谈,解决这个整日里虎视眈眈的对手,否则,他睡不安宁。现在他和苏浅浅的情况喝有一点点改变,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两个人的婚姻已摇摇欲坠,他不能再让这个敌人这么在一旁伺机待伏,一定先把他赶走。

陈亦然不管苏浅浅对这个谢光头有没有心了,他只要想到这个谢光头对苏浅浅不死心,还想死灰复燃,就心里多了一份担忧。

“好,好,陈亦然,不见不散。”谢天雨眼睛转了转,好啊,你不去泡温泉,那我就按排人来泡你,我就不信,你能绕得过我。

谢天雨扣了电话,给冯佳慧要了过去:“冯顾问,我和陈亦然约好今天中午见面。”

“什么,你不是按排去泡温泉吗?怎么改成中午吃饭了?你那些人不是白按排了吗?”冯佳慧一听计划有变,暗自吃了一惊。

“谁知道这家伙怎么这么精,我给你讲,他可能担心我晚上给他设什么陷阱,所以非要中午见面。”谢天雨真是摸不透这个陈亦然:“我跟他打交道少,你认识他时间长,他怎么会这样不按常规出牌。”

“我哪知道,你不是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吧,你不停的找他约他,难不成让他猜到你想干什么了?”

“不可能,我只说请他吃饭,他能猜出什么来?他又不是半仙,还能掐会算不成?”谢天雨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放心吧,我还有的是招,一计不成,老衲我再生一计。你看我的就行了,怎么着,你明天也想参加吗?”

“不行,我不能去,我要去了,你什么招都完了。”冯佳慧现在不能见陈亦然,一见陈亦然,陈亦然就躲着她走,连谈也不能谈了。

“那是,那你就等我好消息吧。”谢天雨坏笑道:“到时候,准有好戏看,呵呵。”

“但愿吧,谢天雨,你千万别让我失望,我可是等着你真的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冯佳慧当然希望谢天雨能成功,他是她的盟友,两个人只有精诚合作,才能攻破陈亦然和苏浅浅这道城池,各自拿下自己想要的一切。

谢天雨扣了电话,端着杯茶,在房间里转悠,他想起,那天苏浅浅来这房子里,呆过的每一个角落,坐在那露台上,微微一笑,如同花中仙子一般的让他想念。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真是冷清孤单,要是苏浅浅在这里陪他度日就好了。

浅浅,如果是你在这里陪我,该有多好。我好想你,浅浅,现在,我只想要你,你知道吗?

如此美丽的房子里,只差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让这里温暖,让这里充满爱,如果你来了,这里就不清冷了,这里就像真正的家了。

***

陈亦然扣了电话,去到基建办开会。

周凤军如集办公室所有人员一起开碰头会。

冯佳慧竟然也去了,像这样的碰头会,作为法律顾问,她根本就不用去。

化着精致的妆容出现的冯佳慧穿了一身宝石蓝的套装踩着高跟鞋姗姗而来,衣服很可体,更衬得身材高挑的她美不胜收,气质出众,引得在场的人暗自多看她两眼。

陈亦然无法回避,只好装不认识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冯佳慧来的晚一点,见陈亦然身边正好有个空位,二话没说,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不晚,不晚,冯顾问,您来得正好。”周凤军一脸谗媚的笑,他哪里能得罪冯佳慧,这样的人物,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他还想找机会好好巴结一下这个女人。可惜,他这里开会,她一般的不参加,今天这是怎么了,也没通知她,她竟然自己来了。

这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呵呵,没晚就好。”冯佳慧向周凤军仪态万方点头的笑了笑,坐下后斜着眼角瞄了瞄身边的陈亦然:“陈主任,你来得早啊。”

陈亦然纹丝未动,好像不认识她一般,不理不睬。

冯佳慧当众吃憋,却竟然没当回事,低头伏在陈亦然的耳边说:“开完会,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你请我吃什么饭?冯顾问,无功不受禄,你的饭我吃不起。谢谢。”陈亦然冷冷的回了句,眼睛自始自终不曾看她一眼。

冯佳慧笑道:“看你,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那天你都请那个。”

“你胡说什么,冯佳慧。”冯佳慧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亦然打断了。陈亦然怕她说出来,不得不出声喝止。

“没说什么,怎么了?”冯佳慧俏皮的笑了笑,眼睛温柔似水的始终不恼不急的望着陈亦然。

当着会议室里众人的面,陈亦然再也不好意思给她脸色:“先开会行吗?开完会再说别的。”

陈亦然担心冯佳慧当着他人的面说出他请连雪吃饭的事来,这事传来传去,必然会引起麻烦和误会,冯佳慧这是怎么了,因为求爱不成,想故意当众败坏他吗?

“好,开完会再说。”冯佳慧满意的嫣然一笑,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周凤军看着挨在一起坐的两个人嘀嘀咕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这个冯顾问为什么会跟陈亦然走得那么近,关系那么好,心头一阵阵醋火直哄上来,他恨不得上前去把两个人拉开。

“静一静,今天咱们基建办开会,主要是为了下一步工作的顺利开展。大家也都知道,咱们现在的工作困难主要是拆迁工作没有完成。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有集团的七位员工家属,拆迁工作一直没有作通。根据集团老总的要求,这七位员工,在各个出版社和报社的,由各单位负责做好拆迁动员工作的同时,还要由咱们基建办的人每人包干一位拆迁户,面对面做工作,尽快完成拆迁任务。”周凤军挥了挥手,从集团下面抽调的几个帮助工作的人员,把拆迁户的资料发给在座的每个人:“大家都看看,没有意见吧?”

有意见,能有什么意见?手里拿着资料,陈亦然暗自冷笑,他不得不佩服周凤军的精明,他看来是不把别人拉下水是不会死心的。

他暗自和坐在自己右边的彭任和对了个眼色,彭仁和无奈的抖了抖肩,他也很明白,这事,本来是魏新源指定了让周凤军亲自去做的工作,没想到这老小子转了一圈儿,又把这皮球踢回来了。

“彭主任有什么意见没有?”周凤军看到彭仁和和陈亦然的私下交流,故意先点他的名。

彭仁和头也没头,回了句:“没意见,尽力吧。”

“好,陈主任呢?”周凤军心里冷笑着,点陈亦然的将,我就是故意让你难受,你以为让魏新源出面说,不让你去做拆迁工作了,我就会饶了你,呸,做梦。

“没意见,尽力而为。”陈亦然抬起头,不惧周凤军的压力,直视他的眼睛,他就不信,区区一个拆迁户,他搞不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怎么样,他也不能让周凤军给吓着。

这个拆迁工作,明着就是魏新源故意整他的一道难题,这骨头就是留给他,让他自己啃的,今天他又把包袱扔出来给每个人包干到户,这小子不是一般的鬼。

得罪人的事也不能光让他一个人干了,要得罪大家一起得罪。魏新源说让我亲自做好拆迁工作,我也亲自承包了一户,怎么着,你还能给魏新源告状吗?周凤军抬眼扫过来,看着陈亦然的眼睛,微微一眯,两个人眼神心知肚明,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好,大家都没意见就好。希望大家都尽心尽力,我会把这次拆迁工作专门向老总汇报一下。”周凤军笑眯眯的望着陈亦然,陈亦然亦笑嘻嘻的看着周凤军。

冯佳慧不属于基建办的成员,自然就没有被摊上什么任务。她很轻松的歪着头,看了一眼陈亦然手里的资料:“这个报社,是苏浅浅单位的啊,呵呵,陈亦然,你这要得罪的人可是苏浅浅的同事,这样,可能会让苏浅浅难堪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扫了一眼周凤军,周凤军唇角微微勾起的冷笑,让她一下子捕捉到了眼中。

噢,原来这个周凤军对陈亦然有意见,他这是故意难为陈亦然。哼,陈亦然,你怎么和人相处的,他会故意来对付你?

他娘的,你凭什么这样对付陈亦然?冯佳慧脸色微变。

“这是工作,又不是我个人的原因,凡事以大局为重。没什么大不了的。”陈亦然装得无所谓的呵呵一笑,心里却恨得牙根痒痒。这都是周凤军故意算计好了的,明着给他使绊子。否则一共有七户,哪有这么巧的事,正好他包的这户是苏浅浅报社的。

255 风月无边

255风月无边

陈亦然心里能不嘀咕吗?他要把苏浅浅的同事得罪了,那人还不去找苏浅浅闹啊。这样一来,苏浅浅也被拖下水了。如此一闹,必定家无宁日。

这事显然不能再跟魏新源讲。

两个人这么斗来斗去的,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事事都给魏新源讲,也解决不了问题。再怎么着,这个魏新源又不是亲娘老子保姆,下属们在桌子下面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脚,这很正常,无伤大雅,只要不危及大局,他才不会管呢。

他奶奶的,这个周凤军,可是,这怎么办,包干到户,他师出有名,自己不接是不行了。

冯佳慧看着陈亦然眉峰轻蹙,侧着身子倾向陈亦然,微微一笑,伸手从他面前把资料抓到手里:“周主任,我自动请缨,这个人交给我了,我去做他的工作。”

冯佳慧不忍心自己爱的男人受半点委屈,谁欺负他,就等于跟她叫板。

“你,冯顾问,不用劳动你出面,你是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这么点小事,那能让你费心。”周凤军可不干了,这是他费心故意按排好了的,他就是想故意难为陈亦然,哪能让冯佳慧给毁了。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犯什么病,没有找抽吗?他这谋划了好长时间的计划,让她这一出手,全给搅乱了。

“交给我不放心吗,周主任?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冯佳慧可不是那么好斗的主,她认定的事,哪能听你周凤军的摆布。

陈亦然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往,是又气又恼:“怎么着,冯顾问,别人可都是躲着这事的,你怎么还抢啊?再说,这是我份内的工作,你替我干了,这会让人说我闲话的,不用劳烦你的大驾,拜托,给我吧,我能行。”他很烦冯佳慧不顾场合,当着别人的面接近他,这样传出去算什么,他真的不想让人说,他们俩个关系暧昧不清。这万一传到苏浅浅的耳朵里,这都是一场灾难。

“这个吗,我还真想试一试,就这么定了,这个人我去面对面做工作,不成,你再出手。如果我搞定了,就像你请那个谁那样,请我去吃那个韩国烧烤就行了。”陈亦然上前要取回资料,冯佳慧手里抓住资料不松手。她看不得他受累吃苦,这事,让他去做,她心疼,不忍心。

“给我吧。”什么韩国烧烤,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是故意来找事的,哪是来帮忙的。陈亦然最怕冯佳慧当着外人的面提他请女人去吃那个韩国烧烤的事。

如果让周凤军知道了,他就会想办法传给苏浅浅,他那种人,没影的事都能编出事来,更何况这亲耳听到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下,苏浅浅要知道他是跟女人去单独吃饭,那还会再原谅他。

陈亦然可不想让冯佳慧掺乎他工作的事,他最不想欠她的人情,两个人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如果让苏浅浅碰见了,又没法解释了。人家好意帮他忙,他又不能恼,也不能急,真把他面红耳赤。

不管怎么样,那天晚上幸好有她在,帮了他大忙,把连雪送回家。这个女人,自己那么憎恶她,她却老腼着脸往前靠,真是让人受不了。

冯佳慧这么没事找事,帮他出面做拆迁工作,纯粹是为了找机会见他,他心里清楚的很。

“我负责这个,周主任,怎么样?”冯佳慧和陈亦然就像在拨河,两个人谁的手下也不松劲,较着劲。

彭仁和见二人争执不下,故意调侃道:“你们俩个别争了,我这手里还包了一个,要不给你们?”

“你的,我不敢兴趣,还是你去完成吧。老彭,这可是你立功的机会到了。”陈亦然诙谐的笑道。

“行,行,难道冯顾问这么热心,陈主任,看来你真是碰上红颜知己了,有冯顾问帮你,你肯定会马到成功,完成任务。”周凤军实在看不过眼去,话里带着酸溜溜的醋味。两个人当着别人的面这么毫不顾及,争来争去,不可开交,他们的感情真是不一般啊。

哼,陈亦然,你真有本事,竟然让冯佳慧这样的女人,出面帮你,老同学,当真是一般的老同学吗?是个人都能看出你们俩人关系不一般了,说的好是老同学,说的不好听,还以为是老情人呢?

冯佳慧出面,那个拆迁户必然会怯场,本来,他都从后面做通工作了,让那家老人缠住陈亦然。这一来,心思全白废了。

周凤军都这么说了,陈亦然只好松开了手:“行,那就多谢冯顾问了。”这周凤军都放弃修理他的机会了,他还能说什么。

冯佳慧将资料拿在手里,呵呵一笑:“不用客气,准备好怎么请我就行。”

“好,各位,给大家的时间不多,希望各位尽心尽力,尽快完成任务。今天会就开到这里,散会。”周凤军冷着脸宣传散会,他准备了好长时间的机会,又白白失去了,气得他肚子都痛。

陈亦然气呼呼的在前面走,冯佳慧跟在后面追了出来:“陈亦然,中午我请你坐坐,一起吃个饭。”

“吃什么饭,我中午有事,跟别人约好了。”陈亦然想起自己跟谢天雨的事,他不能让冯佳慧知道,知道了她准会去掺乎。

“噢,有约了,不会又是连雪吧?”冯佳慧醋意大发,盯着陈亦然:“你别再跟她来往。”

“你别胡说,冯佳慧,你有没有完,那个拆迁户的事,你别掺乎,资料给不给我都不要紧,好了,再见。老彭,把我捎回办公室去。”陈亦然快走几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彭仁和,刚才,他就是坐他的车一起来的,回去当然还是要跟他一起走,他可不想搭冯佳慧的顺风车,这一顺风,还不知道会顺出什么事来。

“好,老陈,一起走。”彭仁和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司机坐在车里正等着。

陈亦然打开后门,上了车,没理会还在后面追上来的冯佳慧。

冯佳慧看着陈亦然逃走的背影,平静的笑了笑,没有再上前追赶,要通了谢天雨的电话:“谢天雨,他到了你给我回个短信。”

“好。”谢天雨正在准备着,冷笑一声,回了个好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亦然,只等你来了。

谢天雨特意从酒店里请了三个大厨来,一个负责热菜,一个负责凉菜,一个负责面点,他有他的标准,哪怕在家里吃,他也要吃出五星级酒店的档次来。

服务的小姐,从售楼处拉过四个来,两个负责上菜,一个在厨房打杂,还有一个陪酒。要人嘛,他有的是,谁让他财大气粗,是有钱人呢。

他要时刻提醒陈亦然,他是有钱人,他有的是钱,现在,他只差人,他只跟他要一个人。

谢天雨按排吃饭。带了新任命的销售部经理吴瑜。吃饭的时候,聊起来,吴瑜说,我同学也在你们集团。

每一个细节,他都要按排布置好,他要让陈亦然在这些细节体会到他的失改,他要用这些细节,无声无息的打败这个男人,让他把苏浅浅拱手让出来。哈哈,陈亦然,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谢天雨的势力。

陈亦然回到单位,没有上楼,自己直接开了车,直奔江南梅园。

在路上,陈亦然一想起谢天雨的江南梅园来,他就一肚子的醋意,以前从来不知道,这个梅园原来是为了苏浅浅设计的,自从听冯佳慧提起过谢天雨是苏浅浅的初恋情人以后,他再看这个江南梅园就变了味。

如今,这个江南梅园的广告在全市各繁华路段,电话,报纸,饭店等到处投放,全都是那首含着苏浅浅名字的那首诗,他知道苏浅浅酷爱各色梅花,如果不知道,也许会没有感觉,这一知道了,就像他扎在心中的一根刺,让他一想起就痛。过眼之处,一看到那广告,一看到就眼痛。

这个谢光头,天天给他上眼药,今天,我就让你死心。

陈亦然开着车,谢天雨今天竟然把两个人见面的地方按排在他自己住处,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藏着什么阴谋吗?

今天上午到基建办开这个会开的真窝火,要不是之前跟他约好了,真没有心情来会他。陈亦然看了一眼倒车镜里的自己,还好,头发没乱,衣服也很整齐,他可不能在谢天雨面前露了怯。

很快就到了江南梅园,梅园里虽然梅花早就过了花季,但掩映之间的翠竹正青葱欲滴,各色的月季、玫瑰花,还开得正艳。

看着这一切的绿化,陈亦然心里泛滥起一股子醋味,这一切,好像都是谢光头在向苏浅浅示爱,可见,他这个男人,对苏浅浅不舍不弃,花了这么多功夫来追回苏浅浅。两个人在财力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人,另一个却是巨商富贾。

不知道,苏浅浅有没有对这些心动过,按他了解的,苏浅浅从来不在乎多少钱,只要够花,她不计较钱多钱少,应该是对这个谢光头的钱没有兴趣,否则,早就趁机跟他跑了。

陈亦然虽然心里有些堵,但想起苏浅浅的了解,他还是很有信心。他们有那么可爱的儿子,就这一点,苏浅浅就不会扔下孩子跟人私奔的。

找到那栋楼,陈亦然刚停下车,就过来一保安:“请问,是陈亦然先生吗?”

“嗯,我是。”陈亦然点了点头。

“陈先生,我来给您带路,请这边走。”保安态度很客气,带着陈亦然走在前面。

陈亦然撇了撇嘴:“你们谢总按排你来带路的?”他娘的,显摆个屁。

“是,陈先生,就是这栋楼。”到了电梯里,保安摁了楼层,一边得意的介绍道:“我们老板把顶楼复式自己留下了。”

“噢?他有的是房子,想住哪儿就住哪儿。”陈亦然不以为然的抽了抽嘴角,一副奴才的嘴脸,你老板的又不是你的,至于那么得意吗?

保安的对讲机响了:“楼下接到客人了没有?”

是谢天雨的声音。

“谢总,接到陈先生了,正在电梯里,马上就到。”保安一听谢天雨的声音,激动的两眼冒光。

“好。”谢天雨一副指点江山的口气,令陈亦然哑然失笑。也是,在这里,他就是一个作威作福的小皇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

到了顶楼,陈亦然出了电梯,谢天雨带着四位售楼小姐站在电梯门口,列队欢迎陈亦然。陈亦然被面前的阵势还是吓了一跳,他愣了愣。

“欢迎,欢迎。陈老弟,光临寒舍啊。”谢天雨上前握了握陈亦然的手。

陈亦然肚子里骂着,土豪,他娘的,还是寒舍,装什么孙子。一边握着手,呵呵一笑:“你这寒舍可是江南梅园里最大的一套复式,这如果都是寒舍的话,我住的那真的鸟巢了。”

“哈哈,陈老弟真是谦虚,说笑了,来来,快进来,我今天上午特意到富临门,把他们的三厨给请来了。咱们俩个今天中午可要好好喝两杯。”谢天雨引着陈亦然进了门。

“好,喝两杯。”陈亦然跟在谢天雨身后,抬脚进门,却被客厅里的装饰给吸引了,他这房的装修风格,怎么跟我家那么像啊?

餐厅和客厅是连通的,大红酸枝的长餐桌上已摆了几道丰盛的菜品,酒也摆上了,只等陈亦然来就开席。

“来,来,快坐下,吴瑜,过来给我们俩倒着酒,陪我们一起喝两杯。”谢天雨和陈亦然一坐下,就点着站在一边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下命令。

“好,谢总。”那个叫吴瑜的女孩子有些拘紧的走了过来,坐在陈亦然的身边。

酒桌上,只要有美女作陪,就会让人想起无边的风月来。

“陈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销售上的吴经理。吴瑜,这可是省出版集团的陈主任,可要陪好了,今天完成了任务,我给你加一倍的奖金。”谢天雨细目微眯,意味颇深的挑了挑眉梢:“知道吗?吴经理。”

“知道了,谢总。”吴瑜小脸羞的通红,胆怯地看了一眼谢天雨,低声道:“陈主任,您是出版集团的啊,我有个同学今年也考进了集团。”

“噢,是吗?”陈亦然吃了一惊,认真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白衣女孩,清秀水灵,长得很漂亮,怪不得谢天雨挑选她当经理,在来的这几个售楼小姐里,没有一个有她长得好看。谢天雨这个色鬼真是极有眼光的。

陈亦然最喜欢看苏浅浅穿白衣服,皮肤白皙的人穿着白衣服最有仙女范儿,今天这个吴瑜也穿了身白裙,他习惯性的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面前的女孩子正是人生花开最美的时候,她的身材乍一看上去,竟然和苏浅浅有几份接近,一头长发飘飘,只是长相很不同,是圆圆的脸,圆圆的额头,圆圆的嘴巴,看上很甜美的样子。

今天她穿的连衣裙款式好像和苏浅浅有一件很接近,令陈亦然产生了错觉,仿佛面前的女孩子是苏浅浅。

谢天雨看着陈亦然关注起吴瑜,心里暗自乐了起来,看来,今天真是选对人了:“老弟,今天我准备的是红酒是玛格红酒,那天喝完后,特意要了两支带了回来。吴瑜,快点倒酒。”

这身衣服,是他特意去选的,他见过苏浅浅穿过这个款式的衣服,如果这件衣服了,穿在冯佳慧身上的话,会让陈亦然认错,因为冯佳慧是长得比较像苏浅浅的人。

“好,好。”吴瑜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有些手忙脚乱。一紧张,差点把杯子打翻。

“哟,慢点,别急。”看着吴瑜这般样子,陈亦然暗自发笑,这小姑娘真是没经历过什么世面,倒个酒就紧张成这样。

小姑娘的羞涩如同打着花苞的花骨朵,更引起男人的兴趣。

“来,酒倒上了,咱们先喝一个。”谢天雨很满意,吴瑜喝乱紧张,但成功拉近了她和陈亦然的距离,这就是他想要的,再喝下去,就没有距离了。

“来,喝一个。”陈亦然抿了一口酒:“感谢谢总,真没想到,在你这里享受到这么高档的饭菜,红酒美人,我看,你这里真是人间仙境,胜比天堂。”

“哈哈,说笑话,在下不过有几个臭钱罢了。老弟,来,先尝尝他们的招牌菜,佛跳墙。”谢天雨知道自己越自谦,对陈亦然的打击就越大。

果真,看到陈亦然脸色变了变,呵呵,他就知道,陈亦然在心里骂他什么,他故意说出来,就是让他心里更堵。

陈亦然不吭声了,低着头吃菜,谢天雨也笑吟吟的吃菜,他今天稳胜券,在气势上,陈亦然占不了半点便宜,压死他。

吴瑜见两从不吭声了,自己也低头吃自己的。

“谢总,你老是约我,有什么事吗?”陈亦然心里不好受,这佛跳墙再好,他吃的也是没滋没味。他想速战速决,赶紧走人。

“没事,没事,咱们先喝酒,喝完酒再说事。以免打扰你我的雅兴。”谢天雨见陈亦然急了,越不想立即说出来,他就要抻着他,他就是要抻得他发了毛,着了急,慌了神,然后亮出杀手锏来,将他狠狠打倒在地。

“噢,没事啊。真没事?”陈亦然盯着谢天雨的眼睛,反唇相讥道:“我就不信,你这大老板那么忙,没事会约我见面?”

谢天雨不着不急的嘿嘿一笑:“咱再喝一个,不急这一会儿。”

“来,喝一个,你是不是想喝倒我啊?我不怕你。”陈亦然什么也不想让谢天雨比下去,他不能输给他,什么都不能输给他,输给谁都不能输给情敌。

吴瑜见两人喝光了,又赶紧给两人倒上。谢总暗自交待她要见机行事,她哪里知道什么时候行什么事,陪酒,就是手脚勤快点,倒酒吧。

谢天瑜一瞪眼:“吴瑜,快跟陈主任喝两个。”

“好,好,陈主任,我敬你。”吴瑜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得到谢总的赏识,一下子把她提成了销售部经理,今天这场酒,她不得不拚了,虽然她以前没怎么喝过酒。

“那个,吴瑜是吧,好,来,喝一个。”漂亮的女人终是让人心神愉快,陈亦然端起杯,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美人呢,若有所思的问了句:“你同学今年进的集团,是吗?进的集团哪个部门?”

陈亦然很想知道,她的同学是谁啊?如果是她同学,那就是今年进的新人,一个田在野,一个林若雪。

“那个,那个,他叫田在野,在集团行政部。陈主任,你认识吗?”吴瑜吞吞吐吐,她本来不想说,可是,人家问了,她又不会撒谎,只好如实说了出来。

“呵呵,田在野啊,在我手下,吴瑜啊,你今天这酒跟我真是喝对了,来,喝了吧。”陈亦然一听是田在野,乐了。

“是吗?田在野在你手下工作,那您是他的领导,我得跟你好好喝两个。”吴瑜很兴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帅气的男人竟然是田在野的领导,太好了。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田在野了,她好想他。

“你怎么会这么高兴,难道他不是你一般的同学,是你男朋友?”陈亦然看出吴瑜有所不同,刚才还是被动应付差事,现在却跃跃欲试,很激动的样子。

“不,不是了。”吴瑜被陈亦然这话说的一下子害起羞来,她欲言又止:“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同学而已。”

谢天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二人,他在看面前他投放的这诱饵到底有多少本事,他要看看陈亦然到底能不能上钩,鱼儿只要一咬钩,他就可以哈哈。

“你是他的同学,你怎么没考我们集团,我当时是人事考察组的,好像没见过你的档案。太可惜了。”陈亦然心里有些失望,这个女孩子长得这么漂亮,能力素养看着也不错,没录到真是可惜了。他在复审好像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出色的女孩,难道,初审就被刷下来的?

陈亦然被面前的女孩吸引了,为她不平。

吴瑜一听,眼圈竟然红了,泪珠就在眼圈里打着转:“我也报了,没考上。”陈亦然的态度让她深受感动,她好像找到了知音,找到了一个真正懂得她的人,让她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256 渐入佳境

256渐入佳境

“啊,真的报了啊,进入到复审的档案里没有你啊。”陈亦然是复审组的,初审档案交给了人事的一般人处理,因为报名的太多,一共招聘十几个人,就投了上千份档案。

“不知道为什么,一审就把我刷下来了。”吴瑜再也忍不住,一低头,那泪珠就滴落到了手上。

那一低头的凄美令陈亦然顿生怜悯之心:“你别哭,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观,更何况陈亦然这样一个男人。

“当时,我们俩个约好了,一起去报的名。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是听田在野说的,他父母给他找了人,所以他过了第一关,而我,因为没有关系,在第一关就给刷下来了。”提起这事来,触到吴瑜的痛处,她很伤心,要不是因为她没考上,田在野的父母怎么会不同意他们俩个交往,逼两人分手。

“这么说,小田是你男朋友是吗?要不,怎么会约好到一个单位?”陈亦然明白了,这个吴瑜一碰到伤心事,给说漏了。

吴瑜这才反应过来,她抬眼看了一眼陈亦然,又看了一眼谢天雨,谢天雨打了个哈哈:“我也听出来了,好像是她男朋友。”他很失望,眼睛里带着恼怒,瞪着吴瑜,他怎么也没想到,吴瑜的前男友竟然会是田在野的手下,病急乱投医,这孔霞走了,没人,顺手抓这个吴瑜来,却没想到,抓来的这人不能用。

吴瑜无可奈何,不得不承认了:“不是了,早就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了,因为你没进集团?他这样做太不对了,哪天我非要说说他。”陈亦然追问了句,田在野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自己有女朋友,他不是在追林若雪吗?这货儿,原来也是个陈世美啊。想不到,这小子隐藏的还挺深的。

“嗯。他父母不同意。”在人前,把自己的伤心事说出来,真让她够难堪的,并且,这个人不是外人,就是田在野的顶头上司,吴瑜委屈死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吴瑜竟然是小田,田在野的前女友。

没有关系,根本连初审也过不了,这就是现实。上千份档案在初审的时候,审掉的,要么是不合要求的,或者没有关系的,专业不对口的,终之,要想过初审,必须的得打招呼,否则,无论你多好的条件,可能都会被在第一关给灭了。

这个陈亦然是知道的,仅领导打了招呼的人,都照顾不过来,更何况没有关系的了。

如果有关系,哪怕你什么都不会,领导也会给你弄出个位置来,单独来接收你。现在这年头,想进这样的国企,没有关系,那简单是做梦。

招聘的要求的标准都定的很高,211、985应届毕业或者是硕士研究生,但最后做决定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关系。关系你懂不懂,就是谁跟一把人关系最近,谁的关系最硬,到最后的时候,谁胜出的可能性才最大。

陈亦然在二审里,负责把关的,就是按魏新源的要求,将他确定的人给留下来。

谢天雨没有想到,吴瑜竟然跟陈亦然的下属认识,这就难办了。

就是她再美得赛天仙,陈亦然也不会碰她。

看来,今天这招美人计是没用了。

“看,别光喝酒,吃点菜,大家都吃点。”谢天雨举起杯来,继续跟陈亦然喝酒:“来,老弟,咱们再喝一个。”

“好,喝一个。”陈亦然一会儿间几杯酒下肚。

吴瑜擦了擦眼角的泪,端起杯来道:“陈主任,这杯酒我敬你,如果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感谢你。”

“呵呵,是啊,喝一个。”陈亦然无奈的笑了笑,在人事上,他并没有太多的权力,最后选谁进来,都是一把手点的头,这一点,每个单位都是这样,只有一把手说的算,其他人是不能掺乎的。

林若雪的背景自然是不用说,想必这田在野的父母也是找了人求到了魏新源,否则,他不可能留在集团机关。

去年一共招了十几个人,机关里只留了两个,一个是林若雪,另一个是田在野,傻瓜都知道,没有关系,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吴瑜目光虔诚的看着陈亦然,单纯的她以为,如果之前早就认识陈亦然的话,陈亦然肯定会帮她进入出版集团。她涉世未深,根本搞不清这人事的问题。吴瑜本来没有多少酒量,这一杯杯的跟陈亦然喝下来,喝得有点多了。

本来对吴瑜失望了的谢天雨乐了,他没有想到主吴瑜竟然跟陈亦然越聊越亲热,陈亦然心疼的一个劲的安慰这个女孩子,哟,渐入佳境嘛。

“吴瑜,你看,陈主任对你的事这么关心,你多敬一个,表示一下感谢,他要出面,也可能你男朋友也会回心转意的。”谢天雨故意添油加醋,让二人不得不继续喝下去。

吴瑜今天真是喝开了,一听谢天雨这一番怂恿,立即又端了杯敬酒。

陈亦然也不在乎,他的英雄救美之心发作,敬了就喝。

两个个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

谢天雨在一旁不停的添把火,拱拱火苗。

吴瑜一会笑逐颜开,一会梨花带雨,她和陈亦然坐的越来越近,最后,他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一边安慰道:“吴瑜,别难受了,做人,要想开点,你又年轻又漂亮,你的美好的明天还等着你呢。”

“谢谢陈主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感谢你对我的鼓励和关心,我会努力的,好好活下去的。为了明天,喝。”吴瑜一边强忍住眼里的泪,一边端起了杯,真是喝大了,手端着杯子都晃悠起来。

“喝。”陈亦然最怕女人守着他这么可怜的掉眼泪,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好坚强,如果可以,他真心想帮她一把,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只能干着急。

贴着陈亦然坐着的吴瑜好像是半依在他的怀里,聆听着这个成熟男人的体贴,不由得心簇神摇,半醉半醒之间,吴瑜有些沉醉,望着陈亦然英俊帅气的脸怔怔的出神。

谢天雨看到这里,忍不住想拍手叫好,好,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谢天雨正要乐,吴瑜晃悠了一下,忽地一下趴在桌子上醉倒了。

陈亦然吓了一跳:“唉,吴瑜,吴瑜,你怎么了?”

“吴瑜?喝多了啊。来人,来人,快把她抬到门诊看看去。”谢天雨没想到这个吴瑜真的给喝倒了。不过,两人喝的很好,他需要的,全都给录了下来。

那几个售楼小姐赶紧上前,连抱带拖,把吴瑜给弄走。

陈亦然不放心,跟着站起来:“能行吗,别是喝出毛病来吧,要不要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不用去了,没事的,不就喝了几杯酒吗?来,咱们俩个继续。”谢天雨举起杯来敬陈亦然:“老弟,来。”

“噢,已喝倒一个了,不喝了,我问你个事,谢天雨,你这房间里挂的画都是谁画的?”陈亦然见他们都走了,自己站了起来,站在客厅的画前专注的看了看,这笔法,这感觉,这风格他太熟悉了,怎么越看越像自己家里挂的那些画,那些可都是苏浅浅自己画的。

“怎么了,认识吗?”谢天雨早就知道,他看到了会问:“别提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提这些干什么,你还是别问了。”

“你快说,我想知道。”谢天雨越不说,陈亦然越上劲的想知道,他怀疑是苏浅浅画的。

“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听到没?”谢天雨忧郁的望着陈亦然。

陈亦然心烦意乱的点了点头:“说吧,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几副画吗?”

“说好了,不准生气,嗯?那我可说了,这都是以前和我浅浅在一起时,浅浅画给我的,我一直都悉心保存着,上面都有她的字,这一幅是生死相依,这一幅是相依相恋,那一幅白头到老,怎么样,画的好吧。这都是我毕生最珍爱的东西,代表了,一个人的真心。”

陈亦然听到这里,只差挥拳砸他鼻子上去,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忍住了。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过去的事了,他不能计较,谁没有过初恋?

陈亦然笑了笑,笑的很爽朗,很大度:“好,画的真好,呵呵,我很喜欢。”

“噢,你也喜欢这些画啊。”谢天雨带着陈亦然挨间参观了一下,两个人到了超大的露台上,居高远眺,江南亭台,楼阁如画,很美,设计的风格正是苏浅浅最欣赏最喜欢的味道。

从一进到这里,谢天雨所营造的一切都像针扎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陈亦然,他的这个家是为苏浅浅准备的,里面摆满了苏浅浅最喜欢的东西,还有他们相爱最深时的定情之作,以铭心境,这一切,从他进入江南梅园的第一步,就开始了。

苏浅浅为什么没有住进来,相信,谢天雨肯定告诉了她,邀请过她了吧。

陈亦然心里有些沉,他压不住了,这种攻击一波接着一波的袭击着他,让他防不胜防,让他兵败如山倒,他被谢天雨的这些攻击给打的左摇右晃。

谢天雨笑道:“这里,是我为我最心爱的人准备的家,只要她愿意,我愿意在这里和她厮守终生,生死相依。”

陈亦然的溃败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看得出,陈亦然已显败势,架不住自己的这三炮,他就是要在他的心里种下他们仍然还有感情的种子,他就是要让他回去猜疑,猜疑会要了他的命。

陈亦然被谢天雨逼到绝境,只好以进为退:“谢总,我今天之所以来,就是想求你个事。”

“噢,什么事?”谢天雨好奇的看着陈亦然,他不急,他知道陈亦然会说什么。

“是这样,那天我跟连雪吃饭的事,请你一定不要告诉浅浅,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我和浅浅的感情。”陈亦然不管谢天雨的一切表演,他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

“呵呵,好啊,我不说,但是,你能保证冯佳慧不会讲吗?”谢天雨笑了,他原来还在担心这事啊,从明天开始,你还会有更多的事要担心呢。

“不,她不会讲的。只要我求她,她就不会讲。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做。”陈亦然拍了拍胸脯:“我了解冯佳慧。”

“你了解她,陈亦然,你醒醒吧,你能了解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女人吗?我才不相信呢。”谢天雨冷笑了声。

“当然,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个女人会相信曾经背叛她的男人,不是吗?谢总?”陈亦然知道是谢天雨抛弃了苏浅浅,他今天想让女人的心再回头,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那是,那是,陈亦然,我倒希望你没有背叛过苏浅浅,而不是背叛过冯佳慧。如果你背叛过苏浅浅,会死的很惨,你知道吗?”

“谢谢忠告。谢总,今天我过来,就是想问你句实话,这里苏浅浅来过吗?”陈亦然坐在这露台上,心里突然无限的悲凉,苏浅浅有这么一个痴情的有钱人在这里等着她,当然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受苦了。

“呵呵,你想知道这个,陈亦然,你觉得呢,她愿意不愿意来这里?”谢天雨顾左右而言他,他即不告诉陈亦然苏浅浅来过,也不说她没来过,他就是要乱其心智,就是要让他猜,只有这样,他才能不攻而自破。

谢天雨当然也不能告诉陈亦然,苏浅浅来过,看了这里,根本不屑一顾,嗤之以鼻。那样,他手里就没有什么能让陈亦然心乱的筹码了。他要的就是这样似是而非,就是这样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只管让他猜,猜忌,可是带着枉念,带着忌妒,带着醋意,无中生有,有中生非,陈亦然已被他的心魔困在这醋意大阵里难以逃脱,所以,他很有把握,把陈亦然的滔**火,惊天醋意全搅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掀起他们夫妻之间的大战,趁机坐收渔翁之力。

“苏浅浅来过这里是吗?怪不得她要跟我离婚,谢天雨,你他娘的少在我面前装蒜,我告诉你,她想离婚,她做梦。”陈亦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已不能辨别谢天雨话里有话的阴谋诡计,他被他那得意的笑激怒了。

“什么,浅浅想跟你离婚?”这是最大的一个好消息,震惊人心,谢天雨惊喜若狂,苏浅浅竟然要跟陈亦然离婚,这太好了,老天,难道,苏浅浅真的被我感动了,要回来跟我重归于好?

“哼,你别跟我说,不是你们商量好了的,谢天雨,你在这里准备好了大房子等着她,她跟我闹离婚。但是,我告诉你,你做梦,我绝不会同意的,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苏浅浅,我也绝不会把她让给你。”陈亦然伸手一把抓住谢天雨的衣服:“你趁早给我放弃这个念头,你要还敢打她的注意,我就收拾你。”

“别,别,你放手,我真的没有和她商量过。你说苏浅浅要跟你离婚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过,苏浅浅真的想要离婚吗?”谢天雨心里快要唱出来了,他高兴死了。

“滚,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别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来。我只告诉你一句,我就是缠到她死,也不会放开她。”陈亦然咬牙切齿,推开谢天雨,谢天雨脸上无以掩盖的笑意,让他更加痛苦。

本来,谢天雨想告诉他,苏浅浅离婚,根本不是为了他,有可能是为了那个叫杜子凌的男人,可是,他又放弃了。今天,这一切,足够陈亦然受的。

今天他意外的得到了令他惊喜若狂的消息,苏浅浅竟然要和陈亦然离婚,这说明,他们的婚姻根本就已经摇摇欲坠,不用他费力,也会瓦解的。

没有比这更让他开心的事情了,他要狂欢,他要欢庆谢天雨无视陈亦然的痛苦,只管放声大笑。

陈亦然才知道守住一个人,原来有这么难,原来,自己一至以为,苏浅浅是因为自己在外面胡作非为才想离婚,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而是,她和谢天雨旧情复燃,她被一直隐在身后穷追不舍的谢天雨感动了,所以才准备离开他重投旧情人的怀抱。

苏浅浅,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他的钱吗?不是啊,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为了钱离开我和孩子的,绝不会。

陈亦然不想再追问谢天雨什么,他越追问下去,越伤心,这场战役,注定了他是失败的一方。其实在谢天雨的面前,他没有什么资格说别的,他也背叛了苏浅浅,他和谢天雨一样,都背叛了她,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脸皮去羞辱谢天雨。

现在苏浅浅如果不相信谢天雨,也不可能会相信他陈亦然。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场战役,两个人在这里争得你死我活,而那个苏浅浅有可能却根本不在乎他们俩个任何的一个人。谢天雨无语的笑了笑,看来,陈亦然根本不知道,苏浅浅有可能想离婚根本就不是为了他谢天雨,而是为了那个杜子凌。

可是他不想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他不想说,他不想承认这个实事。

他宁愿让陈亦然误会,苏浅浅心里有了他,他就是苏浅浅离婚的理由。

他俩个是敌人,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朋友,一起联手。谢天雨忽然滑稽的想。

他们夫妻在闹离婚,怪不得上次苏浅浅来看房的时候,一脸的忧郁,不再像以前那样淡然明媚的浅笑。难道,陈亦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了,看他跟连雪一起吃饭,就可以想像得到,这个小子也不是一个老实人。

谢天雨搬过酒到露台上,倒了酒给陈亦然:“来,喝两杯吧。”

“喝,谢天雨,你不要以为你赢了。没有那么容易的。”陈亦然心一横,只要自己和苏浅浅在一起生活,没有办离婚,别人就休想真正的得到苏浅浅。

“陈亦然,算了,别提这些,咱们只管喝酒。也许,你误会我了,也许,苏浅浅离婚根本不是为了我。”谢天雨在猜两口子为什么闹离婚,在猜苏浅浅和杜子凌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如果是这样,那他该盯住林若兰了,逼林若兰出手才行,只有从她哪里,才能把这场火给灭了。

现在,陈亦然这里已不是他所担心的了。

“谢天雨,你放心吧,你这里,苏浅浅永远不会住进来的,呵呵,我敢跟你打赌博。你输定了。”陈亦然举起杯,喝了再倒上,再喝。

“这可不好说,陈亦然,你要输掉了她,她就会住进我这里,不信,咱们就走着瞧。”谢天雨不想苏浅浅去找杜子凌,那个面色清冷的男人,不像一个好人,他宁愿他跟陈亦然这样过下去,也可能会比杜子凌幸福,如果不能重新接受他的话,就不要离了。再换一个,未必更好。没有比他这个经历风风雨雨的男人更懂男人的了。

冯佳慧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谢天雨的消息。陈亦然不让她接近,却可以接受情敌谢天雨的邀请,这真是邪了门了。

陈亦然只喝得酩酊大醉,才被谢天雨送回了家。

谢天雨扶着陈亦然进了家门。

这是谢天雨第一次到苏浅浅家里来,一进门,他所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布置全都出自苏浅浅这手,他一看就知道。

如同他布置的房间一般,那种风格,那种设计,还有墙上的那些画,全都是苏浅浅的手笔。

一进门餐厅墙上的那副全家福,刺得谢天雨心疼,如果不是他当时为了钱扔了苏浅浅,有可能他就是这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男主人。

看着落地窗户前的地榻上,那红木的小桌,棋盘,云子围棋,还有她亲手绣的抱枕,无一不透着那个淡雅如兰的女人的气息。这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为什么会逼得苏浅浅提出离婚。定然,他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让苏浅浅撞破了。否则,以苏浅浅个性,她那么传统的女人,绝对不会提出离婚的。

257 深入骨髓

257深入骨髓

陈亦然进了客厅,倒了杯水,递给谢天雨:“坐一会儿吧。”

谢天雨当然不想走,他好不容易进到这个家里来,如此接近苏浅浅,怎舍得就此离开。他要好好看一下苏浅浅的生活。

家里的家俱竟然全是红木的,虽然不是名贵的红酸枝,却也是精美的缅甸花梨木,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散发着醉人的古典韵味,这个女人,总会把最普通的生活变得诗情画意。

地上,一块地毯上,放着孩子的玩具那么凌乱的摆在地上,看来,孩子一回来,就会在这里享受他的世界。

谢天雨喝了口水,四处打量着他面前的这个小家,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三室两厅,却也收拾的舒服典雅,也许有的女人会把钱花在欧式家俱上,有人喜欢那种看上很奢华的派头,却不知,根本没有味道,里面只衬着破败的海绵化工垫子,没有能比传家百年几代人的红木家俱更有味道了。

苏浅浅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骨子里的优雅没人学得来,她从来不在意外面怎么流行,她只静静的坐在那片树下,画着她所欣赏的一草一木,那就是她恬静的内心世界。

照片中的一家三口,笑得好温馨。

“谢天雨,今天我喝多了,你答应我了的,就不要反悔,知道吗?”陈亦然还有一丝的清醒。

谢天雨有些迷失,这里到处充满了苏浅浅的气息,仿佛跟苏浅浅生活在一起,这种朝朝暮暮的日子,是他朝思暮想的,他有多么渴望过这种小百姓的生活,油盐酱醋,看似清淡无味,却深入骨髓的幸福。

不像他,空有上亿的资产,身边却没有真心爱他的人,如果他死了,这些钱也不会跟他而去,死在钱堆里,也带不走一分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烟来,又摸出打火机来,点上,强自压住心头的慌乱。

“谢天雨,你听见没有,别给我装糊涂。”

“啊,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说,那天我跟连雪吃饭的事,你不要告诉苏浅浅。”陈亦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你才喝了多点,醉了?”

“噢,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不会说,别人说的话,我可不管啊。”谢天雨老谋深算,他知道,逼急了,冯佳慧会吐得更干净,那个女人认定的事,会咬得更紧,她要陈亦然娶她。她当然会用尽千方百计来收拾陈亦然,如果她说了,当然跟他无关。

“只要你不说,就行。谢谢。”陈亦然明知道自己是与虎谋皮,却也是无可奈何。现在他的夫妻关系不比以前,现在的苏浅浅早把心门关上了,如果再有什么流言斐语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定然不会再原谅自己。

“那个,不用客气,我该走了。”谢天雨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不想在这个家里再呆下去,他发现,自己越呆越不想走,他好想留下来,成为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好,我送你。”陈亦然的腿脚都有些直了,他今天被吴瑜先连敬了好几个,谢天雨两个人跟他一个人车轮战,他当然喝不过。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司机就在门口等着。你休息吧。”谢天雨摆了摆手,出了门。

陈亦然跟在后面,打开门,站在门口,看谢天雨进了电梯,晃了晃手,这才进门,躺到床上。

酒喝了这么多,还是跟敌人一决死战,这下午的班是没法上了。

陈亦然喝得头脑,红酒的酒劲上来,让他更加难受。中午的饭并没有吃多少,胃烧得厉害,下了肚的那碗佛跳墙,也全变成酒跳佛了,火烧火燎的向上供上来,陈亦然跑进卫生间,昏天黑地的吐了出来。上万块钱的红酒,进了他肚子转了一圈,眨眼吐到马桶里去了。

谢天雨上了车,看着这个楼越来越远,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坚持下去不能,苏浅浅已经在闹离婚了,是趁机这么给他们加把火,把他们分开,还是自己就此打住。

苏浅浅,你是我的,如果我当初不犯浑的话,现在幸福生活的一家三口就是我们了。他不能这么打住,他一定要夺回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苏浅浅下午下了班,接了孩子回家。一进门,就被家里的烟味和酒味熏了一下:“唉,谁在家里抽烟喝酒了。”

她对烟味很敏感,进了客厅,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打火机,还有摁灭的烟头。

乐乐跑进屋里:“爸爸回来了。”他直接冲进大卧室里,果然看到陈亦然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

“他没上班,在家?”苏浅浅很意外,进了主卧,果真看到陈亦然躺在床上:“陈亦然,你怎么喝成这样,下午没上班?”

“没,没有。喝多了。”陈亦然没好气的挥了挥手:“你是谁?别打扰我,滚。”

苏浅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被他一把掌重重地打在身上,眼前的陈亦然已是烂醉如泥。手上没轻没重,她差点没站住,晃了晃:“陈亦然,你干嘛打我?”

他这一声滚字,倒是从来没有过的,苏浅浅被当头一棒,呆了呆,站在床边,为什么他这样骂?

酒后吐真言,难道他真的想让自己滚吗?

“你谁啊,你滚,别碰我,我有老婆,你知道吗,我老婆叫苏浅浅。”陈亦然骂了句,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乐乐觉得陈亦然喝醉了很好玩,趴在床边,咯咯笑着伸着小手不停的挠他的手心:“爸爸,爸爸,你喝醉了吗?你还认识乐乐吗?爸爸,你痒不痒?”

陈亦然痒极了,哼哼了哼哼,接着睡。

看来,他真的喝醉了。

苏浅浅长长叹了口气,一个醉汉,没法跟他生气,只好赶紧打开窗户通通室内混沌的酒气。

“乐乐,到客厅玩去,一会儿妈妈做饭啊。”苏浅浅一边收拾着卫生,一边忙活起来。

客厅里的那个打火机,怎么看上去那么面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是谁用过,谁到家里来过?

陈亦然这是跟谁喝酒,大中午的喝成这样,难道下午连班也不上了,那个人是谁,还送他回的家?

苏浅浅总觉得这打火机在哪见过?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算了,别想了,还是先做饭吧。

做好了饭,苏浅浅去叫陈亦然起床吃饭:“陈亦然,起来吃饭吧?”

“嗯,不吃。”陈亦然蒙着头,其实他早就酒醒了大半。

苏浅浅带着孩子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大半。他故意的把心里的火撒在苏浅浅身上,那一声滚字喊了出去,他就后悔了,完全给吓醒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苏浅浅呆呆的站要床边,他下手很重,借着酒劲打在她肩上的那一下,担心的他要命,一定打痛了吧。

他只好借机继续装醉,说了那句我老婆叫苏浅浅的话,这才糊弄过苏浅浅去。

苏浅浅没理他,只管打开房间里的灯,拿了条热毛巾来,上前坐在床边,抬起他的头,给他擦了擦脸。她的动作极其的轻柔,就像在给一个大宝宝擦拭一样小心。

陈亦然不能再装睡了,他心底里最深处,被这最温暖的动作给触动了。一把抱住苏浅浅:“老婆,我的头好痛。”他半是撒娇,半是认真,那表情,真像一个孩子,令苏浅浅哭笑不得。

“你放开我,放开。”他的手搂得好紧,紧得苏浅浅喘不上气来。他手上的温度好热,烫得她心慌意乱。

“不,我不松,老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好吗?求你了。”陈亦然搂着苏浅浅的大腿,继续撒着娇,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玩具的孩子,痛哭失声。

苏浅浅快傻眼了:“唉,陈亦然,你别哭,你别哭好吗,求你了,你这是干什么?”

乐乐听到声音得得的跑了进来,看到陈亦然哭得泪流满面的样子,去扯了两张面巾纸递给苏浅浅:“妈妈,给,爸爸喝醉了,你给他擦擦眼泪,他怎么这么不听话啊,这么大了还哭,不像话,真不像个男子汉。”

陈亦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放声哭了个痛快:“儿子,你爸爸我好失败啊,快,过来抱抱我。”

乐乐咯咯笑着上前伸出小手,抱了抱陈亦然,一边学着苏浅浅的样子,安抚的拍着陈亦然背:“乖爸爸,你别哭,一会儿,我把我的玩具都给你玩,好吗?”

陈亦然再也受不了了,这儿子真把他当成宝宝哄了。他揉了揉眼睛:“老波,我要吃饭。”

“好,快起来。”苏浅浅被乐乐这话逗得噗的一声,给笑了出来:“陈亦然,你听见没有,你儿子都笑话你了,好了,快起来吃饭了,我给你煮了解酒汤,快起来,听话。”

苏浅浅趁机扶他起了床,陈亦然去卫生间洗了洗,虽然头还是痛,胃还是难受,但刚刚这一通大哭,竟然哭得他心情无比舒畅,老婆孩子那么疼他,让他的心情大好。

洗了把脸,陈亦然慢慢走到客厅,看到苏浅浅和乐乐都坐好了等他开饭了。

乐乐拍着桌子叫:“老爸,快来,开饭了。”

“来喽,儿子。”陈亦然坐下来,苏浅浅把盛好的汤放到面前:“先喝碗汤吧,怎么大中午的喝成这样,你注意点好不好,很伤身体的。”

“知道,知道。”此时的陈亦然好久没有听到苏浅浅这样唠叨自己了,这种唠叨现在听来,真是幸福的咏叹调。

“中午跟谁喝的,他来咱家送你,把打火机都拉在客厅茶几上了。”

“噢,那个谁,刘大山上来送的我。看他那么粗心,明天我把打火机还给他。”陈亦然拿眼这么一捎,果真看到那个打火机放在茶几上。他当然不能说是中午跟谢天雨一起吃饭了,这事,他是不会让苏浅浅知道的。

苏浅浅愣了愣:“哟,现在刘大山这么讲究,用这么高机的打火机啊,那牌子的打火机可不便宜,都彭的。”

刘大山一向最会过,抽的烟都是几块钱一盒的,打火机也都是用几块钱一个的那种简装机,他会这么舍得花一千多块钱,买个那么贵的打火机用吗?

苏浅浅是了解刘大山的。

陈亦然不抽烟,对打火机是不懂的,他很奇怪苏浅浅怎么认识那牌子的打火机:“你怎么知道这个牌子的打火机贵?”

“那个,有人用过,无意中了解一些,所以知道。”苏浅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当时自己为了还杜子凌的人情,去买打火机,就是送的这个牌子的,所以她才认识这个牌子的打火机的log标志。

“噢,你是女人,心就是细,我不懂。有可能,别人送他的,他现在也是业务部的主任了,生活档次当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呵呵,管他呢。”陈亦然的头还是痛,他晃了晃头:“唉哟,怎么头还痛。”他在撒谎,在脸红。

“你这是喝了多少,陈亦然,你有这个必要吗?这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糟蹋了,老了怎么办?”

“没事,我不是还有你和儿子管我吗,怕什么,呵呵,我不怕。是不是儿子?”陈亦然起想起刚刚老婆孩子守在身边照顾自己的温暖,心里就感慨万千。

乐乐咯咯的笑:“对,老爸,你还有我,放心吧,不过,老爸你能不能别再喝醉,我不喜欢喝醉酒的爸爸,你竟然哭得像小宝宝,真丢人。”

“什么,你竟然说我丢人,爸爸也是人,喝醉了,哭一哭,才不会头痛,知道吗?”陈亦然开心的笑,儿子说话真有意思。

乐乐不相信大叫着:“老爸骗人,喝醉了就哭,那谁还喝酒?”

“满嘴歪理,连几岁的孩子都不相信。”苏浅浅忍不住嘲笑他。

***

谢天雨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了一大沉,他实在太累了,实在想睡觉。

正昏头昏脑的睡着,被一阵电话吵醒了。

“喂,是谁?”谢天雨睁不眼,这酒的后劲真大,跟陈亦然拼酒,真把他自己也喝大了。

“谢天雨,你哪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是冯佳慧,等了一下午,再也忍不住,打电话过来了了。

“噢。是你啊。”谢天雨真是没有力气回复她的话,今天到陈亦然家里去转了这一趟,他被家里幸福的气息给打倒了。他意识到,没有人能拆散这两个人,除非,他们自己想分开。

“怎么样了到底,你摸到情况了吗?”冯佳慧快急疯了。

“苏浅浅在跟陈亦然闹离婚,你知道吗?”谢天雨还是忍不住,把这最火爆的新闻告诉冯佳慧,相信,她听了,也会惊喜不已。

“什么,他们在闹离婚?真的吗?是陈亦然说的吗?他同意了吗?”果真,电话里,冯佳慧的声音像中了大奖,兴奋的好像跳了起来。

“是,苏浅浅要离婚,可是,陈亦然说,打死他也不会同意。”谢天雨叹了口气,乐吧,乐吧,乐也是白乐。

冯佳慧刚开心的叫了两声,就被后面的话打哑了火:“啊,为什么?陈亦然为什么不同意?”

“我哪知道,兴许是根本没有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他不同意,就这么简单。”谢天雨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如果换了他,他也不会同意离婚,再去找冯佳慧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会这么做,因为,冯佳慧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掌控得了的,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她心计太深。

“噢,谢天雨,你今天摸的情况真是一个好消息,我不管他们怎么闹,只要让我知道这个机会,我就不会放过,正好可以好好利用。还有,你对他该下的招都下了吗?”

“下了,不知道管不管用,我还有杀手锏今天没使出来,先放几炮轰轰他,如果不行,我还会再祭出杀手锏来的。”谢天雨想起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他就心痛,他宁愿不讲,宁愿苏浅浅跟杜子凌没什么关系。

“笨蛋啊你,有杀手锏为什么这次不用,还放在后面干什么?唉,谢天雨,你到底是什么杀手锏?”冯佳慧拍了拍桌子,这个谢光头在玩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知道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不知道吗?

“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出面替我们收拾这一切的。”谢天雨不想说出来,不想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不想亲自伤了苏浅浅。

如果林若兰出面,会更有说服力,而且,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让苏浅浅知道,是他告诉的陈亦然。

他一起想,如果他用伤不着苏浅浅的招,就抢回了苏浅浅的话,他就不用林若兰出面了,毕竟,他对林若兰不放心,他担心这个女人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就逼得苏浅浅必死无异,那就惨了。

冯佳慧可不想拖下去,她拖不起了。

她还想为陈亦然再生一个孩子,成为真正幸福的一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需要靠一个孩子来维持,只有那样才能更长久。

冯佳慧很想知道这个谢天雨手里握着什么杀手锏,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追问过好几次,可是他就是不说。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好吧,谢天雨,有什么事再打电话联系吧。我扣了。”冯佳慧扣了电话,想起谢天雨带来的好消息,她忍不住欣喜若狂:“他们俩口子在闹离婚,这么说,他们过得并不好,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幸福。好啊,好啊,太好了,只要他们闹,我就有机会。哈哈,太好了,这真是我这些年以来,听到的最好的好消息了。”

冯佳慧想了没想,就给陈亦然发了个短信:“亦然,既然她提出离婚,你就同意了吧,我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

陈亦然的手机放在公文包里,没有拿出来,吃过饭,他正坐在地毯上陪乐乐玩,听到短信声音,他赶紧起了身去拿出电话来,

打开手机,来的短信内容,吓了他一跳,什么,我要离婚,她怎么知道,冯佳慧,谢天雨,他惊讶之间,一瞥而过,他不敢多想,连看第二遍都没敢看,立即按了键删了个干净。

坏事了,自己给喝大了,怎么把这事说给谢天雨那个死对头了呢,他知道子,冯佳慧就知道了,这冯佳慧一知道,就更加猖狂了。完了,完了,我也真是的,去找谢天雨商量,这真是与虎谋皮,我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陈亦然面红耳热,心里狂跳个不停,这怎么办,怎么真是给喝大了,我当时是怎么说的话,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娘的,真是的,今天谢天雨摆明了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套我话的,拉我去那个房子里,就是想动摇我的心,就是想试探我。我怎么就那么傻,给上当了呢?唉,他娘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家丑不可外扬。

如果这谢天雨找机会跑到苏浅浅面前,把我说的话说给苏浅浅听,苏浅浅会不会以为我在外面故意张扬。夫妻之间最怕的就是这个,她为了我,在外什么都不讲,哪怕传染上性病,也是隐忍着一切。可是,我却把这话说给了最不应该说的人听了,那个人是她的前男友,是他的情敌,无论什么事,也不应该让他知道。

陈亦然再也没有心情陪孩子玩下去,他坐在一边,打开电话,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苏浅浅忙着给孩子洗衣服,孩子的衣服她一向不用洗衣机洗,全是用肥皂手洗。完全没有注意到陈亦然的变化。

陈亦然在想着对策,冯佳慧这一知道这个消息,更不会再放弃对他的纠缠,看来,他得另想办法,把这个事给圆了。对了,那我明天给她打电话,告诉她,那是我糊弄谢天雨的,就是想看看谢天雨的反应的。

真真假假,让他们搞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好啊,看来,这个谢光头和冯佳慧真是联手对付他了,他下午跟谢天雨喝酒,晚上冯佳慧就知道了一切的谈话内容,好啊,来吧,我不怕你们。

258情意缠绵

258情意缠绵

陈亦然打开手机,看到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林若雪办公室的,另一个是彭仁和的。

什么事,找我,坏了,我下午喝多了,忘了告诉办公室一下了,是不是魏新源有事找我?

陈亦然立即要通了林若雪的手机:“小林,下午找我有什么事?”

“陈主任,没什么事,就是有几个报表要找你签字来着,你下午没过来,明天吧。”林若雪没有想到晚上这个点了,陈亦然竟然给她回过电话来,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心里那个高兴啊:“陈主任,下午上哪去了,好像财务的彭主任过来找你来着,见你没在,就走了。”

“噢,中午出去吃饭,喝多了,那个,你知道他找我什么事吗?”陈亦然关心的就是这个,彭仁和找他,有可能是魏新源有事。

“没说,我不知道。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吧。”林若雪一听他喝多了,心里担心起来:“那个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个我给彭仁和回个电话去,小林,先扣了啊。”陈亦然赶紧扣了电话。

林若雪好不容易接到陈亦然的电话,有些恋恋不舍:“嗯,注意点身体,主任。”

“好啊,谢谢。”陈亦然扣了电话,立即要通了彭仁和的电话:“老彭,下午找我有事吗?”

“亦然,你干嘛去了,我找你一下午。”彭仁和在电话里叫道。

陈亦然一听他的口气很急:“你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吗,我包的那个拆迁户说,如果不给他涨钱,他就上访去。你哪边呢,什么情况。”彭仁和头都大了,现在的拆迁户油盐不进,真是没法开展工作。

“我还没去找他,今天中午跟朋友喝酒,给喝大了,我明天过去找他谈去。”陈亦然一听上访就头痛,这娘的,钉子户拖累了全集团的工作不说,还理直气壮的上访,他的孩子就在集团里上班,竟然不支持集团的工作。

这样的老干部真是不顾大局,刁民一个,以为这个时候,捏一把就是一把了。陈亦然早就把这个老干部摸了个底透,他女儿在他退休的时候进了集团,因为没有什么业务能力,稿子也编不了,不能写也不能画,调到广告部去,又不能侃也不能拉,只好按排在下面一个社里打打杂,管管仓库。为此,他很不满意,不停的找领导们要求解决女儿的工作问题,要求换个好岗位。看来,这一次就是故意借这个机会来折腾一下领导,趁机提要求的吧。

只要你有想法,我倒不怕。陈亦然最怕他们要钱,换个岗位,倒好说,他可以和社长商量一下,这种事,就是领导们一句话的事,钱都是同一个标准,不能多给,给钉子户多了,以前签过合同的必然不同意。还会再闹起来,所以,陈亦然从拿过那个人的资料,就没有担心过什么。

***

冯佳慧拿到资料后,第二天认真的去找了日报社的社长,了解情况。

这原社长还没想到集团的法律顾问亲自过问他们社拆迁的问题,当下,很认真的做了汇报:“冯顾问,我们认真的把他的女儿胡佳佳叫了过来,当面做过两次工作,可是,他就是不松口,一口咬定,她父亲的事跟她无关,我跟她谈过,如果再不拆迁,我就停她的职,她说不在乎,停就停吧。这一条单位上师出无名,如果因为拆迁被停职,她就和父亲一起到省府省委上访去。我就不信政府不管,如果政府不管,我就到集团楼顶上去跳楼。”

原社长很恼火,这个胡佳佳精神本来就不太正常,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把她逼急了,闹出人命来,真要那样,他这个社长也不用干了。

“噢,原来有这么困难?那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冯佳慧这才知道,为什么周凤军一脸的阴笑,他显然了解到这个情况,所以故意的把这个人派给陈亦然。

她当然不知道,这最后留下的几户,都是滚刀肉,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无理搅三份的那种人,不管什么,平时里都想占公家便宜的人,他才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管按自己的想法,达成意愿就行。

“这个,我们还在想办法,我带着几个人亲自到他家去过一趟,老胡这个人原来在单位的时候就不是很讲理,从退了休这些年,就一直在闹腾,从来没有消停过。只要他能提出什么要求来,我们一定想办法解决,可是,他就是不讲,真是让人头痛。”原社长早就在集团的办公会上被魏新源点名批评过,因为这事,他也是一筹莫展。

不过,据他从基建办接到的通知,这个老胡是包给了陈亦然,怎么变成了冯顾问了?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又不好问,这事,问了会伤这冯顾问的面子。

“这样吧,我到他家去一下,看看情况如何。”冯佳慧起了身,她以为这事很容易,所以想也没想,就替陈亦然揽了过来。现在看来,真不是件好办的事,我得到他家看看去,到底用什么招对付他。我就不信了,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当颗钉子,也得看看我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让冯顾问费心了。”原社长起了身,殷勤的送冯佳慧出办公室。

“不用送了原社长,我自己走就行。回头有什么情况我再给您联系吧,再见。”冯佳慧刚出原社长的大门,在走廊里,和手里抱着文件的苏浅浅撞了个正着。

“苏主任,很忙啊?”冯佳慧一想起谢天雨说的苏浅浅在闹离婚,内心里就兴奋,今天看见苏浅浅,她竟然无所顾忌,直接张口问候。

苏浅浅何曾想过会在报社碰到冯佳慧,她吃了一惊,呆呆的愣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过了半天,才回了句:“您好,是有点忙。”她来报社干什么?

冯佳慧接陈亦然手里的活,真正的意图,一个是帮陈亦然,另一个就是想接近苏浅浅,她要了解苏浅浅,必须进入报社。只有进入报社,才能对苏浅浅下手。呵呵,没想到,冤家路窄,撞个正着。

敢情这老天爷也知道,我正在想方设法找苏浅浅,立即就把她送到我眼前来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冯佳慧望着苏浅浅,轻抿着嘴唇,心满意足的笑着。

只有那个陈亦然傻瓜一样,他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接他的单。

冯佳慧早就寻思过,如果让苏浅浅知道,她帮陈亦然出面做了拆迁工作,苏浅浅定然会吃醋,这样,她这一石二鸟之计就得逞了。

“苏主任,今天我来社里,没想到碰到你了,最近可好?”冯佳慧的脸皮很厚,她明知道两个人之间是敌非友,却故作亲近。

苏浅浅不善于这种明知是敌人,却要上前故作朋友的接触,她被冯佳慧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好,我很好,您呢?”心中的敌意自然而然的刺激得她反击了一句。

“呵呵,我也很好,谢谢。”冯佳慧抿着嘴轻笑了句:“我今天过来,是帮亦然了解一下包干的拆迁户的事,没想到,正好碰上你了。”

冯佳慧故意的泄露出她帮陈亦然出手的事,好像,她跟陈亦然不分彼此,那语气,无比亲腻,她相信,这事,陈亦然绝对没有跟苏浅浅提过。她才是陈亦然工作上的贤内助,她才是陈亦然的红颜知己。

果然不错,苏浅浅听到这里,身体不自然的晃了晃,显然,她受到了重创。呵呵,苏浅浅,既然在闹离婚,就给你加把火,快一点离开陈亦然吧,不要再拖下去。冯佳慧眼角带着笑,笑容可掬的望着苏浅浅。

“噢,你能帮他当然好,我知道,拆迁工作最容易得罪人,我先替他谢谢你啊,冯顾问。”苏浅浅的大脑还是清醒的,她知道,冯佳慧这是故意来挑衅来了,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竟然自动找上门来。

冯佳慧见苏浅浅一脸的淡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用客气,昨天我们昨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说好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不舍得他为这种事烦恼,你说呢,呵呵,为了他,我会给他全力承担,绝不让他辛苦的。所以你放心吧,我这就到那个拆迁户家里去看看,拜拜。”

“那谢谢你了,再见。”说出这话来,苏浅浅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难道,昨天陈亦然是跟冯佳慧一起出去开会,然后一起吃的饭,喝成那样的?亏我还那样担心他,如果不是的话,否则,冯佳慧为什么会说昨天跟他一起吃饭商量好的?她怎么会知道他中午在外吃饭?太多的疑问让苏浅浅的大脑短了路,她呆呆的站着,没有动。

冯佳慧得意的扬了扬唇角,轻松的转身离开,留了个背影给发呆的苏浅浅。

苏浅浅看着她上了电梯,跟她远远的摆了摆手离去,看她笑的那么美,笑的那么得意,苏浅浅手里握得紧紧的,手指甲深深的抠进肉里,她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只能咬着牙,强自提醒自己镇定,强自压抑住心底深处的怒火。她已不能思想,她的头痛的像炸了一样。

进了电梯,冯佳慧看着苏浅浅仍然在她的视线远处呆呆的站着,不由得会心的一笑。苏浅浅,能承受得住吗?我就不信,你能受得住,呵呵,就这样,很好,我会经常过来看看你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经常过来拜访你,我要时刻提醒你苏浅浅,让你不要忘记了我,让你知道我的存在。至到你害怕了,松了手,放开陈亦然,把他还给我,我才罢休。

呵呵,真是有意思,苏浅浅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帮陈亦然做拆迁户的工作。呵呵,就是这样,我就要的这样出其不意,让她无所防备,这样,才能打垮她,让她再也坚持不下去。

冯佳慧出了电梯,下了楼。

她坐进自己车里,想着刚才将苏浅浅气的小脸煞白煞白的一幕,放声大笑。她吃定了,陈料然绝对没有把跟谢天雨一起见面吃饭的事告诉苏浅浅,但他喝成那样,苏浅浅肯定是知道的了,自己主动承诺自己就是昨天跟陈亦然一起吃饭喝酒的人,岂不正好解了苏浅浅心中的猜疑。

她和谢天雨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第一步,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今天她来报社,就是要开始他们的第一步,逼走苏浅浅,逼她放手。

看她的那张小脸白成那样,应该是大功告成了。哈哈,哈哈苏浅浅,我就不信,你能顶得住,我就不信,你的小心脏能承受得了。

冯佳慧正肆意的笑着,看着陈亦然的车开进了停车场,陈亦然从大厅门口下了车,直奔日报社大楼里。

冯佳慧愣了愣,本来,她想立即去那个拆迁户家来着,现在,却突然改变注意了,她准备坐在车里等他下来,跟他一起去找那个拆迁户。

陈亦然上了楼,竟然在电梯口碰见了苏浅浅,他心头一喜,上前叫了声:“浅浅,你忙吗?”他很少来她们单位,今天过来,竟然碰见了她。虽然刚刚从家里一起上了班,他却依然欢喜。

刚送走了上门挑战的冯佳慧,陈亦然竟然又来了,苏浅浅苍白的脸上泛起一股恼怒:“怎么了,我忙不忙关你什么事?”

“你,你怎么了?”陈亦然没想到苏浅浅会这种口气,难道还在生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骂她打她的事?不会啊,昨天晚上吃饭也没看出她生气来,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她应该不会觉察到自己是装的。陈亦然心里有些发虚,他不自信的打量着苏浅浅。

“不怎么了,你有事吗?”苏浅浅不想在自己单位让人看到他们俩口子吵架,压低了声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她不想再说下去,也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她已没有多少心力承受他们一次次的伤害和袭击,现在,她只想要离开。

陈亦然哪能吃这气,追上前去关切的问了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想弄明白苏浅浅为什么变脸。她那目光中满是怨恨,好像他又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天地良心,最近我可是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做。浅浅,你这是又怎么了?

“好了,你快去跟冯佳慧一起去找你的拆迁户做工作去,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说着,苏浅浅轻斥了一声,转身摁开了电梯,跑进电梯里。

苏浅浅满是醋意的话让陈亦然打了个寒战,事情没弄明白,他哪敢放开苏浅浅,跟在她的身后闪进了电梯:“什么,跟冯佳慧?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的?”

“还用别人说吗?刚刚冯佳慧亲自过来告诉我的,陈亦然,你们俩个不要欺人太甚!”电梯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两个,苏浅浅不在顾及被同事们听到什么难堪,怒吼了一声。

虽然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那怒火却足以把陈亦然震得发颤:“不是这样的,浅浅,那个冯佳慧自己找借口要替我作工作,我根本就没有同意,你相信我好不好,要不你去问一下彭仁和,不,你可以问一下周凤军。昨天上午开会的时候,他们都在。”

“我问他们干什么?有那个必要吗?陈亦然,我求你了,不管有什么事,请你和冯佳慧商量好了,不要再来伤害我,好吗?”苏浅浅两只手抱在胸前,紧紧的抱着,她止不住的颤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冯佳慧会找到她的面前来故意气她,故意羞辱她,这个女人当真是无耻到家了。她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得到了陈亦然的默认?

“浅浅,请你相信我,这个该死的冯佳慧,我会找她算帐的,浅浅,这都是她的阴谋诡计,故意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你别上当,好吗?”陈亦然总算明白了,冯佳慧为什么故意替他出头做拆迁户的工作。原来她是故意找机会的到报社来,趁机接近苏浅浅,来伤害苏浅浅的,这个女人太阴险了。他怎么给大意了,让她找到可乘之机。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如果你没有想法,她也不会这么猖狂,跟到我这里来撒野欺负我。”苏浅浅死死盯着陈亦然:“你们俩个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样来伤我!”

“我没有,浅浅,我会找那个女人算帐的,真的不是我,浅浅,请你相信我。”陈亦然想伸手去抱一下苏浅浅,看她颤抖的厉害,他想安抚她,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被她一巴掌打开:“别碰我。”

“浅浅,对不起,我知道让你伤心了,我会去找冯佳慧弄个明白。”陈亦然真想找到冯佳慧,抽她几耳光,以解此恨。

“哼,去吧,你们好好商量好,怎么来气我,来伤我。”苏浅浅再也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一面指使那个女人来伤她,一面来面前装好人,他这是算什么?

“浅浅,是那个女人的鬼计,真的跟我无关,我不知道她来找你了,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她来,我会找她算帐的。”陈亦然快疯了,他不知道这个冯佳慧跑到苏浅浅面前说什么了,为什么会把苏浅浅气成这样。难道她又?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是啊,你不让她来她就不来是吗?那她来也是你的意思是吗?”苏浅浅反唇相讥。

陈亦然越解释越乱,被苏浅浅堵得哑口无言,抱着头直撞电梯壁。

苏浅浅不再理他,电梯开了,她转身出了电梯。

待陈亦然回过神来,苏浅浅早已不见身影。

“浅浅,你上哪儿去?”陈亦然不知道苏浅浅要干什么去,在身后叫了一声。想出门,却被进来的一群人堵在最里面,不能动弹。

陈亦然知道了,刚刚冯佳慧打着帮他做拆迁工作的旗号来故意气苏浅浅了,她必定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伤了苏浅浅,这个女人,真是不放过一切的机会!浅浅,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样做,真的对不起!陈亦然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冯佳慧的动机,她这是对苏浅浅下午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去那个拆迁户家里,找到冯佳慧,让她住手。

陈亦然没有上楼,直接下了楼,刚走到他的车旁,却看到冯佳慧坐在他的车里,正和小赵聊得火热。

陈亦然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手指着冯佳慧道:“冯佳慧,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老婆那样说,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陈亦然把立即表明的很清楚,苏浅浅是他老婆,你冯佳慧是外人,你凭什么欺负我老婆?

冯佳慧看到他这般尊容冲过来,立即喜笑颜开贴到了陈亦然面前:“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是挨了苏浅浅的骂了,过来找我不是的了吗?我没说别的,碰上她,给她说了一下我和你正在做拆迁户的工作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你明知道她,你明知道,你不应该告诉她,再说,我没有同意让你帮我,你这样做,有什么企图?”陈亦然守着小赵,不能把话说的太露,话里有话,吞吞吐吐。

冯佳慧就赌陈亦然不敢当着小赵的面说破,她笑眯眯的站在陈亦然对面,眼睛老远瞥见苏浅浅背着包从大厅里冲了出来。

她眼睛眯了眯,笑的更甜了:“陈亦然,你说的什么啊?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不知道吗?”陈亦然气得堵在嗓子眼里,想骂不能骂,狠不得抽她两耳光。他握着拳头却伸不出手,他是一个男人,女人再可恶,他却伸不出手。

苏浅浅怎么想怎么生气,她气呼呼的下了楼,想开车回家,她出了大厅,跑到了车场。

抬眼一看,却看到冯佳慧笑逐颜开的和陈亦然在亲密交谈着,看那冯佳慧笑的那个妩媚,笑的那个甜,他们郎情妾意、情意缠绵的这是在庆祝胜利吗?

陈亦然说着来找冯佳慧算帐,却在这里相谈甚欢,这个骗子,我绝不再相信你,绝不。

苏浅浅再也承受不下去,立即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陈亦然,你们俩个能不能滚,别在我眼前出现?”

“什么,浅浅,你你在哪?”陈亦然接通电话,听到苏浅浅这样说,转过头来,看到远远站着的苏浅浅,正含恨望着这边,他傻了:“你,浅浅,要不,你过来吧,我让冯佳慧向你当面解释清楚。”

“你滚,陈亦然,你滚,你们俩个给我滚,听见没有。”苏浅浅冲到自己车前,开着车冲了出去。

“走开!”陈亦然一看苏浅浅根本不听自己辩解,疯了一般冲上车,知道大事不好,他知道苏浅浅被激怒了,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冯佳慧,忽地一下跳上车,开着车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小赵傻了一样跟在后面跑了几步:“主任,你自己开车走,我呢?”

“呵呵,小赵,我送你回集团,不要紧。”冯佳慧被陈亦然推了个趔蹶,竟然丝毫不恼,看着苏浅浅疯了般的开车走了,她笑的更欢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好像吵架了?”小赵挠了挠头,上了冯佳慧的车。

“呵呵,谁知道呢?咱们走咱们的。”冯佳慧启动了车,一边开,一边套小赵的话:“你们陈主任两口子夫妻关系不太好吗?”

“没有啊,挺好的,就是前些天,孩子离家出走,找了一整天才给找到。那天,我看着他们两个好像不太对头,闹别扭了。”小赵刚才跟冯佳慧聊得特别好,冯佳慧说,帮小赵的对像介绍个工作,只这一下,就收买了小赵,小赵立即就把冯佳慧当成了知心大姐。

“噢?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知道离家出走,看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冯佳慧就想知道这些事情,她要开清楚他们夫妻的一切矛盾,才能因势利导,得到陈亦然。她是越听越开心,越听越得意。

“不知道,反正最近一段时间,陈主任的脸色不太好,整天阴着张脸,不像以前爱说爱笑的了。”小赵在陈亦然身边干了好几年了,他最了解陈亦然的变化。

“这么说,他们俩口子最近关系挺紧张,你看看刚才这架势,就能猜得出来,这两口子这矛盾还挺深。”冯佳慧故意的大放厥词,她相信,经她这样一启发,小赵会有感觉,他要跟别人再说出来,慢慢的,陈亦然夫妻不和,关系不顺的事,就大白于天下了。

话说苏浅浅开着车子在路上疯了一般的横冲直撞,她几近疯狂,当她看到陈亦然在后面追来时,更是愤怒到了极点。她手脚哆嗦着,将车子开在最高速度上,闯了一个红灯,甩掉了陈亦然。

最后,找了一僻静的地方,停在路边,放声痛哭。

这样的日子还怎么闭着眼睛过下去?这样的生活还怎么让人活下去?

苏浅浅悲泣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该回那个家,那个男人,到底在玩些什么?是他不要离婚,却跟那个女人一起来单位来伤她的心,为什么他竟然跟那个女人一起到她单位来气她,明明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要她怎么样?

陈亦然转了两个路口,完全失去了苏浅浅影子。他无奈的转道回家,期待能在家里找到苏浅浅。

他打她的电话,却根本不接。

完了,冯佳慧这么上门来欺负她,她肯定受不了。

苏浅浅正放声哭着,电话一遍遍的在耳边响着,她根本不去接,任它不停的响。

陈亦然,既然你和冯佳慧一切都商量好了,为什么不离婚?

“陈亦然,既然这样,我不会再这样跟你过下去,无论你说什么,我要离婚,我一定要离婚。我决不再受你的骗,我成全你们俩个,只求,你们别再来伤害我。”电话还在响,苏浅浅痛苦地闭着眼睛,拿起电话,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斯哑着嗓子大叫道。

“浅浅,你这是怎么了?你在哪儿?谁伤害你了,你在哪,我过去找你。”电话里,传来杜子凌的惊呼声,没想到,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杜子凌。

“你,你,杜子凌?是你?”苏浅浅愣了愣,她连看也没看,陈亦然的电话一遍遍拨过来,她以为,接通的是陈亦然的电话。

“是我,浅浅,你快说,你在哪?我刚从下面回来,我过去找你。”杜子凌回到江南,参加厅里对他的提升为副厅长的**测评,**测评刚刚通过,他的选票很高,呼声也很高,在这之前,厅长挨个跟各个处长都打了招呼,让大家相互照顾,和谐相处,不要相互乱捅,在这一前提下,他的测评顺利通过了。

如今,他提升副厅长的公告已贴在省厅的大门口,进入公示期。

他很高兴,很开心,急于想把这好消息告诉苏浅浅,一要通电话,没想到,竟然听到苏浅浅崩溃的哭叫声。他急了,急的在电话里不知所措,他有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这些天,在下面调研,每天只有想着她,看着她的照片,才能入睡,今天一回来,竟然碰上苏浅浅这样,他恨不得立即找到苏浅浅,飞到她的身边,把她搂到怀里,好好安慰她。

苏浅浅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全被杜子凌听到了,她没法再掩饰一切,却又不想见杜子凌,她不知道,现在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再见杜子凌,她曾想,跟他告别,永不再相见,可是,今天,她的心在再次沉进地狱的一瞬间,被他捞了起来,她哭着扣了电话。

现在的她,谁也不想见。

电话被扣掉,杜子凌愣了愣,又不死心的要了过去。电话占线中,她在和谁通话?和陈亦然吗?

苏浅浅确实在通话,陈亦然的电话要进来了,苏浅浅要通了电话,平静的很:“陈亦然,我们离婚吧。”

“你在哪浅浅?你先回家好吗?”陈亦然回到家,没有找到苏浅浅,他快垮了,打了电话,她的电话在占线,好不容易摁了几十遍,终于接通了,她却来了这么一句,陈亦然差点没给噎死。

“不用了,你现在到市南区民政局吧,我现在就过去,你把结婚证带着就行。”苏浅浅再也不想忍受下去,不管了,孩子,我会自己养大,这婚,必须要离。

“浅浅,好,我这就去。”陈亦然惊喜,她在市南区民政局门口,他可以找到她,他不管她要干什么,只要先找到她就行。

陈亦然一边扣了电话,一边向楼下跑,开了车,直奔市南区民政局。

民政局他知道,结婚证就是从哪里办的。

苏浅浅被冯佳慧这一闹,彻底崩溃了,他急于找到她,他心疼她,他知道,她有多痛苦。

苏浅浅扣了电话,无力的爬在方向盘上,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真想,这样死去算了。

杜子凌的电话要了进来,苏浅浅接通了电话:“杜子凌,我今天有事要处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浅浅,我担心你,你要不要紧,你在哪,我过去看看你。”杜子凌急切的很,他已想好了一切,这次回来,他要她离婚,他要告诉她,他不想再等下去,他不想再这样孤独的生活,他要娶她,他要跟她一起看花开花落。他好后悔,他说的那句话,你离婚不是因为我。为什么,自己那么怕担罪名,为什么,那是因为自己还不够爱她,还不够坦诚。明明是因为自己给了她勇气和力量,为什么自己还不敢承认,难道怕被人说是第三者吗?

“杜子凌,我真的有事,请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苏浅浅不想跟杜子凌说什么,现在这种事情,她根本没有心思跟任何人诉苦。

“那好吧,浅浅,你一定要想开一点,记住,明天我过去找你。”杜子凌听得出苏浅浅的语气,他不能强人所难,只好作罢。

杜子凌扣了电话,却再也坐不住了。

他不知道苏浅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她刚才打电话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来看,很明显,陈亦然还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既然这样,他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小三,他要去保护自己爱的女人,不让她再受伤害。既然这样,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杜子凌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再也安不下心来,手机响了,他一个尖步冲到办公桌上拿起手机,接通:“浅浅,是你吗?你在哪,我去接你?”

电话哪端,过了半响,徐徐传过一个女人温和的声音:“子凌,是我。”

杜子愣吓了一跳,他才回过神来,打过电话来的不是苏浅浅,是林若兰。

“怎么了,不希望是我吗?”林若兰半天没听到回应,平静的问了句,她的声音很平和,不恼不怒。

“不是,不是。若兰,有事吗?”杜子凌掩饰了句,他知道,自己暴光了。还好,这个林若兰没在意,也没追问,看来,她根本不关心这个,毕竟他们俩人离婚很久了,这是他个人的私事,跟她无关了。

林若兰电话一接通,就被杜子凌轰的一棍子打晕了,她强撑着没有发作:“是这样,晚上回家一趟吧,我有事。”

“什么事,你说吧。”杜子凌不想回去,他真的不想再回那个不属于他的家。

“是这样,爸说好久一家人没在一起吃饭了,听说你回来,就一起坐坐。”林若兰知道找什么借口,杜子凌不得不回来。他知道孰轻孰重,分得清什么是主什么次,给他十个胆,也不会刚刚通过**测评进入公示期就撇开他们老爷子,没有老爷子垫着,这个副厅,还不一定能轮到他,他们厅里其他那几个人竞争的很激烈,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个顺其自然。

“好,我知道了,下班我就回去。”杜子凌无奈,只好应下。他在这个时候,不敢跟她林若兰闹翻,虽然他自恃清高,不用靠老爷子说话,也能提副厅,但他也很清楚,这个副厅,跟老爷有多少关系,没有老爷子的面子,他想出人头地,并非易事。

现在,省部级干部是生出来的,厅级干部是送出来的,可以想像,自己不贪不占,自然没钱送礼,不送礼,能这么顺利的提升,归根到底还是看的老爷子的面子。

杜子凌只好先放下苏浅浅的事,收拾了心情,准备回林家再装一次孙子。

他早就想过了,过了公示期,他就跟林若兰正式提出,不再当这个傀儡,不要再这样戴着假面具演戏,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那好,你先回我这边来,我等你一起回去。”林若兰一听杜子凌答应了,也没再说别的,立即扣了电话。她提醒他,让他赶回他的住处,跟她一起回门。

“嗯。”杜子凌知道林若兰的意思,她要俩人成双成对的出现在老爷子的面前,讨老爷子的欢心,就是为了宽慰他,家教严厉传统的他,不容许自己的女儿离婚,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事情,一如当年,他不容许女儿爱上一个摇滚歌手,为他未婚生子(当然,这个他不知道,他的老婆大人隐瞒了他,他一无所知)。

昨天林常青的秘书经组织部部长提醒,告诉他,杜子凌通过了**测评,正式提升为省厅副厅长,已进入公示期。这算来是一个好消息,自己两个女儿,一个从商,一个未成家,只有这个沉默寡言的大女婿从政,今天竟然依靠自己的工作,也提了副厅来,真是可喜可贺。还好,没有给他林常青丢人。

所以,吃饭的进候,林常青问了一句林若兰,林若兰正好想找机会让杜子凌回家来,便借机说,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提议一起坐坐。

林若兰扣了电话,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耳边回响着杜子凌焦急的叫声:“浅浅,是你吗?你在哪,我去接你?”

满心的疲惫让她绝望,望着办公桌上,一直摆着的全家福,不由得潸然泪下。

259 车毁人亡

259车毁人亡

林常青一想起杜子凌在自己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竟然通过了测评,就高兴:“好,叫子凌回来,我跟他一起喝两杯,为他祝贺祝贺。”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年纪越来越大的他,不再跟以前那样较真,无欲则刚,水至清则无鱼。林常青发现,这些年来,跟他来往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知道他不愿替人说话,便不再找他了。

人在高处不胜寒,这种孤独没人能够体会。

任何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完美,他所能听到的看到的,大多是别人粉砌过的东西,想要看到真相,并不容易。

林常青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杜子凌总是不朝面,从来没见他眼前身后的讨过好。整天沉默着,就像家里的一个服务人员,从来没亲近。

他一直搞不明白,老婆火眼真睛为什么给若兰找这么一个闷葫芦头,整天不吭声。若兰竟然会喜欢这样的男人,老实的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要多没意思就多没意思。唉,好在,他老实的很,从不在外张扬惹事,还算是个听话的人。

林常青从来没有过家里的孩子过心,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老婆心。

只可惜,老婆没给老林家生个儿子,让他给老朱比下去了。

看老朱,虽然比他早退了两年,但却有个儿子撑着他老朱的面子,不像他,只有两个女儿。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林常青对两个女儿不是很喜欢,他一直为自己没有为老林家留个后而遗憾,虽然母亲在世的时候没少唠叨过他,走上官场从了政的他,还是没有再要孩子。

经过了这么多年,林常青心底深处已看谈了传宗接代的问题。

林常青从一个退伍兵到今天的省委书记,要不是因为找了个老婆是江南市的副市长的女儿,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一路走来,他风风光光的一路打拼,在这官场上争得一席之地,却没有个真心的朋友。随着地位的越来越高,朋友越来越少,当兵的时候的几个朋友也来往的很少,他们现在都过很一般,不像他这么声名显赫,来过一次以后,慢慢的就不再来往了。距离相差太大,差成了他曲高和寡,无人相伴左右。

官场上的人的丑陋他不可回避,没有人会比他更有所体会。

虽然他也深恶痛绝,但他却从这个战场拼杀出来。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这种血腥只有深临其境的人才知道,什么叫残酷,什么叫无耻。

自古以来,但凡成功者,都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爬上顶端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学着脸皮要厚,学着去借助别人的力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风风雨雨,几十年的官场让他成了省部级大员,一个人没有点混水摸鱼的本事,是不行的,早就被淹死了。

造化弄人,林常青活到今天,也没想到自己从一个普通的退伍兵成长为一品大员。

杜子凌的身上完全没有他所期待的气势,他的沉闷让他很是失望,他不是那种圆滑的人,在官场上,这样的人只适合干业务,想在这残酷的官场里混得一席之地,恐怕很难。

林常青很希望杜子凌能够像他一样风风光光的在这官场有所建树,可是,从杜子凌一进门,就没有动静,他就像一个外人一样,站在这个家里,那么地融入不了这个家。

刚开始以为他是怕自己,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根本就不怕他这个省委书记,他是把自己当成了他身边的服务人员,来他家,就是为他家服务的。

林常青今天想好好跟杜子凌聊聊,他想接纳这个女婿。

***

陈亦然开着车赶到了市南区民政局门口,停下车,他在停车场寻找苏浅浅的车,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影子。

陈亦然吓坏了,她怎么没来?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绿灯亮了,苏浅浅开着车,一边哭一边起了步前行,右边忽的冲出一辆摩托车闯过了路口,直冲过来。

苏浅浅朦胧的泪光中发现了危险,一边急踩制动,却已来不及,那人撞到上来。

苏浅浅听到两声巨响,脚下的车带着惯性向前划去,她已浑身发毛了,紧紧的踩死着制动,呆坐在车里。

那一声巨响中,前面冲过来的人和车全都飞向了半空中。

完了,完了,我撞死人了。

苏浅浅的车直觉到自己把人撞死了,吓的坐在坐椅上一动没动。

交警冲了过来,拍她的车窗户:“下来,快下来。”

“噢,是,是。”苏浅浅哆嗦着,打开车门,出了车,站在车前,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那人的车子飞在一边,人躺在路上,不知是死是活。

在苏浅浅车后的另一辆车主也跳下了车:“他妈的,真倒霉。这世道真是变了,我们好好的开着车,这摩托车闯红灯撞我们,交警,我坐证,我前面的车没有责任。不过,得叫保险给我修车。”事发突然,跟在后面的他的车一个没溜神,竟然一下子拱在了苏浅浅的丰田车上。

交警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伸手去试那个人的鼻息,没想到,那人竟然睁开了眼睛,爬了起来,这个人喝醉了,一身的酒气,薰得他向后躲了躲,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拍了拍他:“怎么样,受伤了没有?兄弟,你这可是醉驾,驾驶证?行车证?”

那个骑摩托车的人晃了晃脑袋:“没,我没证,那车是我从旧货市场买的。唉呀,我头晕,我头晕。”

“晕,我知道你晕,你今天喝了几公斤?你不要命了是吗?开着摩托车在这马路上横冲直撞,你看看你把人家车给撞得?你别动,我给你叫120。”交警一边说着,一边打通了电话:“急救中心,快到市南区民政局门口的十字路口来,有一场车祸,有人受伤了。”

打完电话,交警过来要苏浅浅的驾驶证,认真查看了苏浅浅的表情:“喝酒了吗?”

“没,没有。”苏浅浅哆嗦的不行了:“他还活着是吗,警察同志,我开的这么慢,幸好我发现了他从侧面冲过来,刹住了车。可是,我没撞上他,他怎么又撞上我了?我可是按照绿灯开的,怎么办,怎么办?”

后面开车的司机是个老司机,摇了摇头:“警察同志,那二货喝了多少,你得给他测一下,醉驾了吧。我说你别怕,他是无证醉驾,责任不在你,他要负全责,这个我懂,不过,他要受了伤,赖上你,你少不了得掏钱的。这叫同情弱势群体。”

“是喝了不少,到了医院给他抽血化验。我说你还懂得挺多的。”那个交警看了一眼后面的车主,你们俩个的车怎么处理。

“开我的全责吧,我给她修了,看这个小姐这么可怜,我帮她修车好了。我看了,保险杠上只掉了一点点漆,省得麻烦了,我有保险。”说着,那司机掏出一张名片来,贴到苏浅浅耳朵边低声道:“小姐,给我,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个律师,这事不是他的全责,你一定要坚持住了,不要听交警的,他们为了尽过处理完这些事故,会动员你负全责,让保险公司买单。有什么不明白的给我打电话,记住了,我叫罗马列。”

“噢,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谢谢你。”苏浅浅很感动,一个劲的道谢。

“不用谢,谢什么,现在这个摩托车和电瓶车是马路杀手,他们不管红灯绿灯,也不买保险,反正知道了撞了也不能白撞,还得给他看病,最可怕的就是他们。现在开车的反而很小心,这是我们国家的法律最无奈的地方。”

这时,又有几个交警开着车过来,赶到现场拍照。

120急救车鸣着笛赶到了。

苏浅浅快站不住了,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苏浅浅接通了电话,声音颤抖的不行了。:“亦然,我撞人了,亦然,怎么办?”

“什么,那人没死吧,在哪,你有没有事啊?”陈亦然一听,五雷轰顶:“你在哪个位置?”

“好像没死,还能说话。我没事,那个我过不去了。”苏浅浅没有想到陈亦然还会关心她,哭着摇着头:“亦然,我害怕。我在民政局前面的这个十字路口处。”

“好,我马上过去。”陈亦然便说着便上了车,开着车出了院,前面的那个路口离着有两站的路,他的头皮发麻,苏浅浅撞人了,这怎么办,完了,完了,撞死人要负刑责。是不是她的责任?她被冯佳慧气疯了,从学车到现在从来没有蹭过车,今天真是被冯佳慧这个女人害了。老天爷,但愿那人没死,只要活着就好,哪怕他残了,一辈子都要用钱供着,我也不怕,最怕是车毁人亡。老天爷,保佑浅浅千万不要因此缠上人命官司。

陈亦然加大油门,不顾一切向前冲去。

***

杜子凌坐在车里,要赶到江南市教育局检查工作。

“杜厅,前面堵车了,看样子,好像前面撞车了。”司机改口改的很快,一通过**测评,他就改了口。

“噢,那慢点,别急,咱们时间还来得及。”杜子凌从下面地市回来,竟觉如此不适应江南交通道路的拥堵,下面地市的发展没有这么快,没有像江南市这么堵过。

司机叫了一声:“呵,好像有两车撞在一起了,哟,不对,前面还撞着人了。那人还躺在路上。”

听到叫声,杜子凌抬眼望过去,果然见到路口中间躺着一个人,摩托车碎在一边,救护人员正在给他紧急处理,准备抬走:“现在最怕这种摩托车,在机动车道上乱飞。”话还未说完,他看到了站在银灰色丰田车旁边瑟瑟发抖的苏浅浅,那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那么的不知所措,就像在寒风中受了惊的小鸟,小脸白的看不见一丁点血色:“她,她怎么在这里,浅浅,难道是她撞了人?”

“怎么了,杜厅,认识吗?”司机听到杜子凌的话,转过来头来问了句。

“快,过了这个路口找个边停下来。”杜子凌坐不住了,他想立即跳下车去看一下怎么回事。车被堵在路上,前面还有五六辆车,正是红绿灯。

“杜厅,不行,外边的车道不能走了,只能从里面的车道往前挤。”司机一听他这紧张的口气,立即明白了,他认识那出事的人。

“好,过了路口停下,我过去看看。”杜子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苏浅浅,一边要通了苏浅浅的电话:“浅浅,你出什么事了?”

“杜子凌,完了,我撞人了。”苏浅浅忘了掩饰,哆嗦着接通了电话,从来没有经历过事故的她给吓坏了。

“浅浅,我看到了,我停下车,马上过去,我看见你了。”杜子凌不能不管,他要上前去保护这个无助的女人,他不忍心看着她那样孤立无援的站在街头,被人来人往的评头论足,指手划脚。

“你看到我了?不,不用了。”苏浅浅没有想到杜子凌竟然就在这附近,他看到她了,他在哪里,陈亦然马上就到,她四处张望着前后的车辆,她不知道杜子凌在哪辆车里,远远看到杜子凌打开了车窗户,跟她招手,她的心忽然咚咚的跳了起来,他真的回来了,他真的就在眼前,他竟然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前面的车终于动了,车慢慢的向前挪动着,那个人正在往救护车上抬,出了事故的两台车还挡在外面车道的前面,杜子凌快急疯了,恨不得车没停下来,就跳下来,冲到心爱的等着他帮助的女人身边。

就在这些,陈亦然赶到了事故现场。

他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老远看着苏浅浅,站在警察身边的她那么可怜的哭着,他的心里揪成一团,飞奔过去冲到了苏浅浅的面前,:“浅浅,浅浅,你没事吧。”

“我没事,亦然,那个人被拉走了。”苏浅浅第一次碰到这事,她给吓傻了,什么也不知道,惊惶失措的哭了出来。

陈亦然抱了抱她,安慰道:“你闯红灯了吗?”

“我没有,我是按信号灯驶的。我浑身没力气,开的也很慢。”苏浅浅紧紧的抓着陈亦然,这是她的依靠,她的天。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那辆车里正望着她的杜子凌,她的心不会跳了。

杜子凌正望着她,他的眼神那样的绝望,他看着她就在他的面前,却什么也不能做,连个安慰也不能,她老公及时的出现了,没有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他的存在毫无疑义。杜子凌心酸的要命,他不想再看下去,在路口上紧紧拥抱的两个人令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别在路边停了,我认错人了。”他的眼睛仍然不能闭上,他不死心,盯着苏浅浅,两个人在相互交错之间,四目相投,彼此纠缠,两个滋味各自不同。

苏浅浅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想让他出现,她不想再搞乱两个人的关系,她不想自己再去为这个男人乱了心神,还是走吧,不要过来。她无法说出口,只能这样摇摇头,告诉他,让他走,让他离开。

杜子凌那么的不舍,那么的无奈,他放心不下她独自离去,可是,他留下又有什么用呢?还有比这更可悲最痛苦的事情吗,守着心爱的人,却什么也为她做不了,这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情,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却还要保护距离,不能上前安慰半句,杜子凌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真的想,可是,她的身边有个男人,他不能这样不计后果的冲过去,那样,才是一场真正的车祸。

杜子凌看着苏浅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浅浅,直到车子过去了,仍然不死心的向后张望着。

此时,他的心里无比纠结,他没有想到,时隔一个多月,再次相见,竟然是如此的悲剧,连一句话也不能说,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只能这样,什么也不能干。

马路上车流滚滚,如同滚滚红尘中的人群,穿越过人海车流,两人隔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仍然不想舍弃,那怕看到她的影子。

可是,苏浅浅的人影在随着车子的前移中,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不见了。

杜子凌的心里空了,仿佛觉得,他这一次和她擦肩而过,就将一生无缘。

“杜厅,搬上救护车的那个应该活着,看到医生跟他说话,他还很清醒的摆手说话,应该没事。”司机很有经验,他看到了撞车的位置。

“是吗?那太好了,人没死就好。”杜子凌这才惊觉,自己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如果苏浅浅撞死了人,终要担上刑责,这将是她一辈子的恶梦。只要人活着,那无非就是医疗费的问题,她的车应该上保险了,有保险公司赔偿,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你看他那个情况,是谁的责任。”

“看她车停在路中中间,后面有车跟上来,又撞了她的车,应该是开车的没有问题,十有八成这摩托车又飞车闯灯了。现在这些开摩托车的人最可怕,他们就在快车道上抢道,不要命,谁撞上谁倒霉。”司机叹道:“看前面那辆丰田车的右前车门撞成那样,应该是摩托车的全责。”

“真的吗?那样是不是就不用再付医疗费了。”杜子凌担心苏浅浅会碰上一个无底洞,那就惨了。一年砸进几十万去,会要了任何人的命。

“应该不是。交警会调录相的,这个路口是录相。”司机侃侃而谈,这是他所了解的事情,这样的事,他开车这二十多年来,也见了不少。

杜子凌心里乱着,听着司机讲撞车的种种麻烦,他越听越害怕,几近疯狂,不能自持。他直伯没有任何的心情再去开会,她在他的怀里,瞪大了空洞的大眼睛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好像时间都停止了,好像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杜子凌对交通事故了解的不是很多,他没有打断司机的话,认真的听他讲,时不时的问两句,这是司机的专业,他一听领导这么喜欢听,便把这些年所知道的所见过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

“浅浅,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也出事了,你知道吗,吓得我心惊肉跳,都不知道怎么开车冲过来的。”陈亦然紧紧的抱着苏浅浅,她的柔弱的身体在不停的哆嗦着,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在爱抚闯了祸事的小宝宝,眼睛瞄着苏浅浅开的车,发现那车的右前门给撞凹进去了。

看来,苏浅浅的车开的很慢,她判断的没错,提前做了刹车处理。相反,那摩托车倒是直冲上来撞上了她,曾经在单位处理过几起交通事帮的他心里有了数,如果是这样,那苏浅浅可能不用负全责。他拍了拍她的背:“你等等,我找警察了解一下情况。”

“嗯。”苏浅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老实实的站到一边,像一个丢了魂的孩子。刚刚杜子凌的出现,让她六神无主,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撞了车,正好让他撞上。

他瘦了好多,看上去,在下面调研这一个多月累坏了,那脸又黑又瘦。杜子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不过来最好,如果让陈亦然碰上,我都没法解释这事,这会多么尴尬难堪啊。

苏浅浅的眼神追着杜子凌的车,消失在远方,她的心,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一出现,她的心就会狂跳呢?

那救护车拉着受伤的人也开走了,苏浅浅听着救护车的警报声,身子晃了晃,现在哪能乱想,人还不知道死活,有可能,我就要进监狱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进而想三想四,想五想六,苏浅浅,活该你倒霉,你命该如此,如果不是因为你自己装不了瞎子,叫陈亦然来离婚,哪能出这事,明知道冯佳慧跟陈亦然勾勾搭搭,纠缠不清,为什么自己又装不下去了?不是都决定了,为了孩子,先这样凑付着过下去吗?

杜子凌,你不过来最好,这跟你无关,不要再因为我受伤,也不要再因为我而费心,你应该有你全新的生活,应该有一个更爱你的女人。

“警察同志,您好,我是她的爱人,是这样,我想知道,这场事故是怎么认定的?”陈亦然走到一旁的两个警察身边,上前打招呼。

“保险公司来了,也都拍过照了,你先把她车提到路边吧。”警察看了看陈亦然:“到右边的那个人行横道上面。”

“好,我知道了。”陈亦然上苏浅浅上车:“浅浅,上车,我把车停过去。”

“嗯。”苏浅浅的大脑里一片昏乱,她不知道下面还要干什么:“亦然,那个人死我,我是不是要进监狱?”

“不一定死,你刚才看到他不会动了吗?”陈亦然不想出现这样的结果:“别乱想,我去问问。”

“我刚才吓傻了,什么也不知道。”苏浅浅显然已懵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亦然把车调到了路边,这才走到交警哪边,打了招呼:“同志,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想了解一下?”

“是这样,这个我们还要再重新调取当时的录相,看一下双方的情况,才能下最后的认定。现在,我们不能草率的下决定。”两位交警里年纪大的一人同情的看了一眼苏浅浅:“她应该是依照信号灯行驶的,她的车都已到了路口中间了。在她后面还停了五六辆待行的车,全被堵在中间地带。那个摩托车无证醉驾闯红灯,别让她哭了,我们劝她,她不听,好像吓坏了。医院打来电话说,经过抽血检查,那个人是醉驾,拍了片子,人倒是没事,只有轻微皮外伤,但还是要住两天院,所以,你们的车不能开走,得扣车等处理完后再提车。这是暂扣证,请收好。不过说起来,这个人命够大的。”

“谢谢,他人没事啊,没事就好,太好了,谢谢,谢谢,我知道了。”陈亦然接过暂扣证来,转过身来安慰苏浅浅:“浅浅,走吧,咱们回家。”

“嗯。”苏浅浅老老实实的跟在陈亦然的身后,上了车。

惊魂未定的苏浅浅坐在车上,一语不发,那摩托车撞上她的那一刻,她的魂都给撞飞了。

“浅浅,吓坏了是不是,没事了嗯,我还是哪句话,只要你没事,我就不怕,所以,你别再担心了。好吗?”陈亦然安慰着苏浅浅,他知道,她还在恐惧当中,她的心理阴影一天两天丢不掉,这对她来说,想再次开车,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行,否则,她连车也不敢再碰了。亅

260 情欲萌动

260萌动

陈亦然开着车回到家,停下车,打开车门,苏浅浅还在呆呆的坐在车后面发呆。

“浅浅,回家了,下来吧。”陈亦然害怕极了,她给吓成这样子,抑郁症会不会又犯了?

苏浅浅仍然目光呆滞的坐着,一动不动。她的大脑里空了,木的像木头,当那一声巨响在她的耳边炸响的时候,她的灵魂就出了窍。

如果有人因为自己而失去了性命,她就是杀人凶手,她会一辈子内疚,一辈子活在罪恶感里。她的信仰不容许她这样,她的心里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太可怕了,太残酷了。

此时,苏浅浅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完全失去了意识,甚至失去了感觉,她在下意识的逃避。就像一只驼鸟,想把脑袋埋到沙子里,苏浅浅在逃避,她不敢相像,如果一个人因为她失去了性命,那他的家**儿老小怎么活,他们会放过她吗?虽然错不在她,但她却也成了送他进天堂的决定因素。

苏浅浅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信号灯,闯了信号,而导致那摩托车撞到自己车上。她一遍遍的回想着那骇人的一幕,其实不用她回想,那一幕都不断的在她的脑海,她的面前,一遍遍的回放着,让她震惊,让她想逃,想逃开这撞上来的恐怖,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也会制造出一场惨剧,如果那一家人天天来找她,天天来控诉她,天天来声讨她,她该怎么办,她还怎么活?

“浅浅,走,跟我回家。”陈亦然轻轻上前拉住她的手,半拖半抱的把她弄下车来,他打断她昏昏沉沉的冥想,他害怕她走火入魔,如果那样,她的抑郁症再次爆发,她的精神会崩溃。

“嗯。”苏浅浅应了一声,那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她好累,真的好累,她只想找个地儿,躲着,谁也不打扰,她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安静的呆着。

陈亦然看得出来,苏浅浅什么也不想说,陈亦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进了电梯,陈亦然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忍不住上前去抱住她。

苏浅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望着陈亦然伸出来的手,呆呆的站着。

她没有躲闪,陈亦然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他要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力量,他的温暖,他的爱。

爬在陈亦然怀里的苏浅浅哭不出来,她闭上眼睛。虽然电梯里安静极了,听到电梯升降轰轰的声响,但她却仿佛坠进了无声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世界末日般的默片,她听不见声音,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的底片,在那无声的黑暗的压力下,苏浅浅的情绪真的狂躁起来。

陈亦然从来没有感觉到坐电梯竟然会这么漫长,漫长的仿佛是经过了一个冬天,让他的跟着怀里的苏浅浅一起发抖,一起寒冷,他知道她在怕什么,他不说,不等于他不怕,他也害怕出现那个最坏的结果。

可是,听那个交警说,那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一些皮外的擦伤,并无大碍,她没有必要还这么紧张,还这么放不下。

两个人终于到了家,出了电梯,陈亦然半搂半抱地拖着苏浅浅,苏浅浅的小手在他的大手牵引下,一步步的移动着,陈亦然这才发现,苏浅浅竟然吓得不会动了,连路也不会走了。

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凉的就是寒冬里的冰块,陈亦然紧紧的握着,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浅浅,别这样,不要害怕,有我,一切都有我,知道吗?”陈亦然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

苏浅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像一个木头人。

陈亦然伸着手一边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进了家门,陈亦然拉着她,把她带到卧室里,扶到床上,躺下,给她脱了脚上的鞋:“浅浅,我找块毛巾给你擦擦脸,你等会儿。”

苏浅浅无言的闭上眼睛,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陈亦然心疼死了。对一个一向开车循规蹈矩本本份份的司机来说,遇到这样的车祸,任谁也难受,谁都会良心难安。

陈亦然进了卫生间,洗了洗毛巾,出来给苏浅浅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又擦去手上的灰尘:“我给你擦擦,看你,脸上都开脏了,知道吗,这样就不好看了。擦完了,你先睡一觉,我好去接乐乐,好吗?浅浅?”

“嗯。”苏浅浅躲进被子里,闭着眼睛躺下来。

陈亦然手里握着她伸在外面的一只手,感觉到她还在轻微的颤抖,还在颤,颤的他的心也跟着她的频率一起颤。如同他们一起跳动的命运,一起跳动的生命,彼此纠缠一生,彼此纠结一生。

躺在床上的苏浅浅好像睡着了,没有一点声息。

陈亦然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她手心里的一丁点的温度。

陈亦然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躺着的苏浅浅,他不敢离开半步,生怕因为他的离开,她想不开,而真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会不会因此又想不开,这个高度抑郁的病人以前就曾不断的自杀,今天会不会又犯这个毛病?

中午饭两个人都还没有吃,陈亦然也没心情去做。他知道,就是做了,苏浅浅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去吃。

处理完这场事故,早就中午一点多了,饭点也早过了,其实最根本的,就是两个人都忘了吃午饭,都忘了还有吃饭这件事。

陈亦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浅浅想要离婚的事情竟然因为一起车祸而流产,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离婚了,她已被这场车祸炸晕了。

苏浅浅受了伤,要么睡觉,要么会狂躁,不管哪一样,都是最可怕的。

对于抑郁症病人,这两种状态都是一种病症。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陈亦然最害的就是这种沉默,她在跟自己的精神较劲,在抗衡。

他要想办法帮她跳出这种心魔的控制,帮她摆脱掉害怕。可是,怎么做才行,陈亦然不敢刺激她。

忽然,陈亦想起来,苏浅浅吃过的药应该还有,不如,先给她吃两粒,是不是能好一些?

陈亦然放开了苏浅浅的手,把它放进被子里。

去客厅找了药箱,找了她抑顾症是服的药,果真还有,他捏在手里,是他把她变成了一个病人,一个被人称为精神病的病人。虽然没有人知道苏浅浅一直在服药,但他却知道,他就是导致苏浅浅生病的罪魁祸首,他是一个罪人,因为他,才让一个心性单纯的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说的小女人,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走过,苏浅浅一直没有醒来,她好像睡的很沉,沉得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动静,陈亦然坐在床前,趴在床边上,竟然也打了个盹,给睡着了。

“坏了,我怎么也给睡着了。”待他猛的醒来,才发现快到孩子放学的时间了。

可是,他不敢动,他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样的事再次发生。

陈亦然想了想,给司机小赵发了个短信:“赵,今天你嫂子撞车了,我在家里没法接乐乐,你帮我去接一下。”

小赵收到短信,立即回了一句:“好的,我这就去。”

陈亦然看着苏浅浅,看来她真的睡着了,凌乱的发丝遮了她的半边脸,他轻轻的伸手给她拨开。

她还是那么沉静,那么美,像一个宁静的睡美人。

两人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她不让他碰触她,两个人从分居开始,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的唇瓣吸引着他,他好久没有品尝过她的甜美了,陈亦然低下了头,他的唇自然而然的在寻找那甜美的源泉。

陈亦然心里正萌动着,苏浅浅被他的鼻息刺激的打了个喷嚏,一下子惊醒过来。

两个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陈亦然没有想到她就在此刻竟然醒过来,吓得他脸涨的通红,忽地一下缩回了脖子,那表情,扭捏的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又好像又吃人豆腐,却被人逮个正着的小偷,这个小偷想偷的是一个人的香吻。

苏浅浅睡了一觉,她的头清醒了一些,等她醒来,看到陈亦然还是像她睡之前那样,坐在床边守着她,不由得愣了愣。

真心爱一个人会为她做很多事,特别是在危难中不离不弃,万般呵护,能够挺身而出,让你感觉到温暖。如果你遇到大麻烦,他总是找借口不去帮助你,等麻烦过去后又像没事那样呆在你身边,这样的人,你可以离开他了。

苏浅浅有些感激的看着陈亦然,本来她要跟他离婚的,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车祸,他就没有斥责,没有任何怪罪,只知道护着她,心疼她,安慰她,让她有了力量,有他在身边,让她战胜了心里头嘶叫的那头恶魔,否则,她会被它扯下地狱。

苏浅浅满目含情,轻轻吐了句:“谢谢你。”

“谢什么,浅浅,我是你的家人,亲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想吃点什么,我去做饭?”陈亦然没有想到,她睡了一觉,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感动她了。

“嗯,喝点小米粥就行了,没大有胃口。”苏浅浅的胃口比较差,她一向这些,胃口不好的时候,只喝碗小米粥。

“好,好,我这就去煮上,你要不要起来?”苏浅浅不提要离婚的事,陈亦然当然也不提。仿佛这事从来不曾发生过,也不曾有过。

“我起来洗洗。”苏浅浅慢慢的坐了起来。

“好,浅浅。你起来收拾一下。”陈亦然激动的赶紧忙活着做饭。

正忙得热火朝天,门铃响了。

陈亦然打开门,看到乐乐和小赵站在门外:“噢,是乐乐啊,你放学了?”

“老爸,我回来了。谢谢小赵叔叔。”

“主任,嫂子撞车了,没事吧?”小赵不知道苏浅浅的车撞到什么程序,刚才,他在楼下,没有看到苏浅浅的车:“车呢,送去修了吗?”

“没,被交警队扣了,撞一个骑摩托车的,不,应该是那个骑摩托车的撞的你嫂子,那人喝了酒醉驾。”陈亦然意识到自己的语病,立即纠正过来,搞文字工作的他很明白,这一正一反,完全是不同的责任。而这个责任,却是致命的。

“啊,那人怎么样?”小赵这才知道,事情原来这么严重,他以为只是一点轻微的刮蹭而已,没有想到竟然是撞了人。

“没事,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因为要住院,走保险赔付,所以得扣车。”陈亦然故意说的轻描淡写,他不想让人知道苏浅浅的事,更不想小赵说出去。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主任,您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快回去吧。赵,谢谢啊。”陈亦然锅里还炒着菜,他挥了挥手:“乐乐,跟叔叔再见。”

“嗯,叔叔再见。”乐乐扬起小手跟小赵挥着手:“叔叔,明天我还想你接我。”

“嗯,好,我接你。再见乐乐。”小赵跟乐乐道了别。

乐乐转过身来,看到苏浅浅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兴奋的扑到苏浅浅的怀里:“妈妈,我要种一棵向日葵。”

“噢,种哪里?花盆里吗?”苏浅浅蹲来,给他擦着脸上的灰尘:“乐乐,怎么弄得这么脏,今天在学校里玩什么了?”

“今天玩蓝球了,不小时,被别人撞倒了,妈妈。”乐乐不会撒谎,老老实实说道。

“噢,没事,来,跟妈妈到卧室来,换套衣服。”苏浅浅的心情好了一些,她不想再让陈亦然担心,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陈亦然很紧张她的一言一行,他手里捏的药瓶子,她一醒来就看到了。

“好,妈妈。”乐乐被苏浅浅拖到卧室,苏浅浅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问他学校的事,乐乐一边说一边笑:“妈妈,我抱着蓝球,跑的好快,没人追上我。”

“真的吗,那你好厉害啊,乐乐,开运动会的时候,你要拿个冠军回来,知道吗?”

“什么是冠军?”乐乐有些好奇。

“就是拿第一名。”苏浅浅耐心解释。

“噢,原来冠军就是第一名啊,妈妈,你真有意思,哪有那么多第一名,人人都想当第一,我才不想当第一呢,我只想和大家一起玩。”

“不当就不当,和大家一起玩也很好。”苏浅浅摇了摇头,这个孩子不知道什么叫竞争,算了,还是别告诉他了。以后终有一天,他会长大,他会懂得。

“乐乐,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种向日葵啊?”

乐乐笑着,从口袋里掏了半天,小手心里多出几粒葵花籽,伸到苏浅浅的面前:“妈妈,宝宝说,这个能种出向日葵来,向日葵只向着太阳转,真的吗?我想看看,没有太阳的时候,它向哪里转?”

“噢,没有太阳的时候啊?好,妈妈给你种下来,种子不是炒熟的吧?”苏浅浅心里叹了叹,连一个孩子都想弄明白,没有太阳的时候,阴天的时候,花儿怎么活,我为什么如此悲观,我应该振作,我不能这样。

“不是熟的,是宝宝种下的时候,特意给我留下的。给你,妈妈。”乐乐仰着小脸,笑嘻嘻的递给苏浅浅。

朵朵葵花向太阳,哪怕没有太阳,它也没有改变过方向,因为它的心里装满了阳光。苏浅浅心里被触动了,深深的触动了。

“走,乐乐,跟妈妈去装满土,把它种上。”她去找了花盆,又带着乐乐下楼从花池中挖了土,把种子种上。放在阳台上,浇上水。

两个人忙活着,出了一身的汗。

乐乐很开心的叫个不停:“妈妈,明天就出发芽吗?”

“不会这么快,两三天吧。”

“噢,太好了,再有几天我就可以看到向日葵了。爸爸,爸爸,我和妈妈种了几棵向日葵。”乐乐看到陈亦然正把做好的饭摆到餐桌,跑到陈亦然面前邀功。

“好,乐乐真能干。”陈亦然眼睛看着在阳台上忙活的苏浅浅:“来啊,咱们吃饭了。”

“好啊,好啊,吃饭了。”乐乐又跑到阳台上去拉苏浅浅的手:“妈妈,快点呀。”

“好,我知道了。”苏浅浅看着乐乐的小脸,像朵向日葵,心里深深叹着,这才是我的小太阳,在阴雨密布的日子里,他给我带来光明的太阳,在我孤独、绝望的时候,他给我力量。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

***

话说杜子凌到了会场,他一点心情也没有。

到了会场,才看到,找到他的座签坐下。

桌上放的会议材料,他打开来翻了两眼,看到出席会议名单的时候,发现给自己打的还是省教育厅处心,心里产生了几份不悦:这个学院的院长,是以前他们厅里下来的,他很清楚,为什么还打错了。故意的是吗?虽然是公示了,但自己分管的下属单位,自己分管的业务单位,是有意的这样做吗?

单位里有很多人都改口了,因为按照惯例,只要通过测评,进入公示,就是广而告之了。如果不懂事的这个时候还装糊涂,不改口,反应不过来,那纯是傻。

杜子凌抬眼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几个人,大家相互点了点头,握了握手,打着招呼。有几个资格比他老的处长,正在看着会议名单,悄悄议论,那眼神,让他心头又产生了几份不悦:他们在议论什么,难道是在说我这次提拔不按规定吗?难道是在说我借了林家的光吗?

他的名字排在这些老处长的后面,还是以前的位置,没有变。

如果学院的领导会来事的话,必然会把他的位置排在这些处长的前面,但现在看来,他们这是故意的。

这个学院的院长朱一鹏曾是厅里的副厅长,杜子凌隐约听林若兰提到过,他是老朱家一条线的人,是老朱临退休前,把他特意安排在这里的。

老朱家和老林家一直明里暗里的斗,到了林若兰的时候,林若兰为了生意,竟然和朱明勇成了盟友。

这些情况林常青当然不知道,林若兰也从来不会告诉他父亲这些事情。

本来在这世界上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杜子凌知道,朱一鹏是故意的,否则他不会这样不识事务,他是趁心的打压他,让他知道,他没有什么可怕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林家,他什么都不是。

那几个老处长都是手握大权的,显然比他这个副厅更有权力,财务处的,装研处的,朱一鹏不惜为了他们得罪他,必然是有同盟军的。真正关系到他们学院命脉的,是这些手握大权的处长们,而不是他一个刚刚提升副厅的副厅长,即不分管人事,又不分管财权,这就是一场权力的较量。

杜子凌偶尔听到身后的议论里传来一两声,一号,林家,他的内心里更清楚了。他们的议论让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不求不找,安心工作,就会顺其自然,但事情根本就不会按他的想法发展,没有人认为,他不是靠林家的关系爬起来的。

杜子凌心里悲叹着,这就是这个社会,他想跳出这个怪圈,却陷得更深,因为在这个怪圈里生存的,不只他一个人,整个社会现在都在这个怪圈里生存,他还能跳到哪里?

杜子凌强压住心头的火,名单上的事,他不能追究,不能声张,别人就是故意给他一下,让他有感觉,警告他,他现在最好装的轻松自然,不动声色,这才是最好的还击。

杜子凌其实没有心情为名单上的事不自在,他心里挂着苏浅浅,今天从见到苏浅浅,到会场,他忽然意识到,他的明天,并没有因为他的提升而改变什么,尤其是他在别人眼里的地位,还有他和苏浅浅的关系。既使他提升了副厅,有些事情,仍然还是带着他的惯性运转,他无能为力,他改变不了。

杜子凌无法再淡定下去,他的心慌了。他一直想用自己的奋斗来证实自己的存在,二十几年来,最后都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还不是靠着女人爬起来的。亅

261 靠着女人

261靠着女人

杜子凌开完会,本来要留下来就餐,他爬起来就离开了会场,几乎是拂袖而去。

他不想理会那些人的眼神,他只想逃开,远远的逃开。

当然,杜子凌还有一个更让他无奈的事情,今天晚上,林家,在等着他。林常青今天晚上要接见他。

无论他承认不承认,他终还是靠着林家爬起来的。

他是林家大树下的一棵小苗。没有林家,就没有他。

这好像是实事,应该是事实,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否定。

这就是他的命运。

杜子凌出了会场,司机小梁早就站在车旁等他了。

他的任职命令刚刚公示,副厅的配车还没有配,只能暂时用他以前的这辆车。等局里办公室统一调整,也可能会把今年刚退下来的陈副厅长的他用。他一会来,办公室到他办公室就悄悄打了个招呼。因为一切都不没到位,所以只能等公未后,再说。

杜子凌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他对什么享受待遇要求不并高,那些都是身外物,他身上有那么大的花环罩着他,没有人比他更让人眼红的了。

上了车,小梁就愤愤的骂:“他娘的,杜厅,现在的人都他妈的什么东西?”

“怎么了?”杜子凌随口问了句:“谁惹着你了?”

“我心里听了很难受,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说,我觉得气不过,我觉得得给你汇报一下,要不,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小梁很认真,那口气,就像在给他认真汇报工作。

杜子凌笑了:“你这小子也会虚里巴叽的这一套了,有什么事,说吧。”

小梁跟他有好几年了,是部队转业过来的,因为老乡介绍,到了他身边。这孩子整体素质不错,很有数,毕竟当过兵,在部队上锻炼过几年,手脚也很勤快,有上下级观念,最重要的一点,是嘴巴比较严,从来不在外面乱传乱说什么,这一点,是杜子凌比较放心的,

小梁满脸的气恼:“那我可说了,刚才厅里的几个司机在这里议论,那几个老处长的司机说,您就是靠着女人爬上来的,没有关系,根本就没有用。我说不是,你全是自己老老实实干上来的,他们一个个都翻白眼。说我傻,说我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们说,这年头,不靠着女人靠着关系,根本就不可能。气得我和他们争了半天,厅长,他们这些人太过分了。”

“呵呵,这个很正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习惯了。”杜子凌心里早就被人捅了无数刀,这一刀过来,竟然哈哈一笑,轻松自然的接了招:“小梁,别在意,人家有说话的权力,那是他们的自由,你以后别跟他们争了,我就是靠着女人,靠着关系,他们能怎么着?他们敢到我面前说吗?最多在背后嘀咕嘀咕罢了。谁人背后不议人,嘴长在他们身上,别管他们。”

此时的杜子凌一下子想通了,自己越在意什么,便会有什么样的痛等着他,与其这样,不如像以前那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在意,在意的结果只能自己更痛。

“嗯,知道了。就是,不管是工作,还是关系,他们都比不上,所以只能这样咬舌头。哼,不过,下次他们还要说,我还会和他们争。绝不能把话只让他们说了。”

小梁的话带着讨好的成份,杜子凌微微一笑,毕竟他跟了自己这些年,是自己身边的人,也清楚自己的个性。跟自己说说这些,无可厚非,算不上什么打小报告,告小状,如果他在自己面前这些信息都不告诉自己,就不对了。

“梁,时间不早了,直接到省委二宿舍吧。”杜子凌看了一下表,五点半了,这个时间,再赶到林若兰的别墅去,显然来不及了。她的别墅在郊区,来回就得一个小时。

杜子凌不想去林若兰的别墅,他在回避。

林若兰说的没错,中途有事,提前走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就是因为不想去找她,所以才故意的不想走。再加上,他还真的不想搞物殊,落在座的那些人口实。

杜子凌当然不想让小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梁不知道他中林若兰离婚的事,当然也不知道他自己独居的事,平常上下班,他都是自己步行,如果需要开车,公事找小梁,私事自己开,这些年来,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小梁一无所知。

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林家也同样如此。

“好,知道了。”小梁一听今天杜子凌到一号家里去,开心的不得了。杜子凌这几年很少到一号家里去,一年去几次,他都能数得过来。他之所以替他生气,替他着急,就是他觉得杜子凌和一号首长的关系并不是太好。

一号首长几乎不管他的成长,所以,杜子凌很压抑,闷着头自己干,从来不张扬。这是最令他佩服的一点。

刚刚在会场,杜子凌就不停的收到林若兰的短信,催促他提前退场。

对林若兰来说,会不会的她不在意,她只在意,今天晚上在林常青面前的表现,她今天有一件大事情,要对杜子凌讲。

杜子凌给他回了短信,说会议结束不了,他不能走,没有一个离场的,他这个刚调了副厅长的人,更要坚守到最后,不能让别人在这个时候还说他搞特权。

林若兰无奈,只好回了一句:“那我就在省委二宿舍等你吧。爸爸今天也开会,可能比你还晚一些才能回来。”

“是。知道了。”杜子凌跟林若兰的回复一向都是如此,什么都是,是。如同在回复女王的命令,这就是他习以为常的东西。如同上下级,如同一个同事,唯独不像夫妻。

那些伤心的事,杜子凌都不愿想,他的心里仍然挂着苏浅浅,那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哭成那个样子,让他伸手可及,却只能擦肩而过。

他想了想,给苏浅浅发了个短信:“浅浅,撞车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有什么情况需要我帮忙,明天上班我给你找人。”

苏浅浅一直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是她看见了还是没看见,把杜子凌急得,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在身边,还是没处理完?

这一路让杜子凌走得如此的纠结,马上就要到省委二宿舍了。苏浅浅仍然没有回复。

林若兰的电话要了过来:“子凌,走到哪里了?”

“若兰,快到二宿舍了。”杜子凌心急如焚,再不回复,他见到了林若兰就不方便了。手里握着手机,他不知道是不是把电话要过去的好?

苏浅浅现在应该回家了,处理事故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呆在交警事故科。

“小梁,像刚才路上碰到的那种事故,如果人伤得挺厉害,好处理吗?”他只能问身边的小梁,他没有处理过交通事故,还真不是很懂。

小梁笑了:“厅长,那样看那人好不好说话了,碰上个好就话的,看病,就医的钱如实给你,养好了就出院,最多加点误工费。碰上不好说话的,那就完了,他躺在医院里当大爷,把全身大大小小的毛病都检查一个遍,然后想办法治病,例如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吧,他不承认,他说是这次撞出来的,你怎么办?治不治,你不同意不行,过度治疗没法定性,你只能认着。”

“真的会这样,没有办法吗?”杜子凌这才意识到,苏浅浅的麻烦还在后面,看这样子,轻松不了。

“当然了,我有个战友就是这样,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赖上了,在医院里养老,一养两年多,最后好不容易求着爷爷靠奶奶,又打了官司,才把这事了解了。家里为了这个,都欠了债,他应聘的单位,在给他交了第一批手术费后,就把他辞掉了。”小梁的战友有不少都是司机,互相之间知道的这些事比较多。

“原来这样,那如果碰上可真是麻烦了。你以后要小心开车,慢点,别着急,咱们没有什么紧急的事。”

“是,我知道。厅长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放心吧厅长。”小梁今天左一句厅长,右一句厅长,那感觉甭掉多自豪了。

处长当了厅长,自己也升了一格,在小车班里不用被那些人瞧不起了。杜子凌提了副厅,过几年有了机会,到下面哪所大学里挂个职,当个院长什么的,学校里那么多的事业编制,自然而然就解决了他的身份和编制问题。

以前的那些人的关系都是这样解决的,对领导们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在小车班里,那些厅长们的司机,一个个牛得不得了,连厅里的干部见了他们都要敬上三份。

这个就是社会现实,人都是这样,很现实的。

领导身边的人,当然要高看一眼。

平常的干部,跟厅长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而这司机,可是天天伴在左右,他们想说什么,想说谁好谁不好,那可是顺水推舟的事。

他们一把手的司机,平常谁也不瞧眼里去,到了厅里没几天,就把工作关系办到厅里,解决了事业编制。

过了两年,又把命令挂到了下面的二级单位,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正科级干部。

说什么要考试,那些都是糊弄他二大爷的事。

那么多的研究生都考不进来,他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能考什么?

没有关系,有些人辛辛苦苦事业编制也考不进来,而省厅里有些人,在事业编制上老老实实的干着活,一天到晚加班干活,心脏也累出毛病来,眼睛也花了,职务却没法提升。也可能,一个正科就到头了。

天天给领导开车的人,却在一眨眼,就又变成了他们的领导。

听说,那个二级单位的人,见了一把手的司机,都在力邀他到任,当副处长。

一个个奴性十足。小梁他们司机开完车,聚在小车班里,相互议论的就是这些。

厅长的司机高高在上的样子令他很不爽,虽然他也偶尔跟着杜子凌到一号首长家去过几次,也有吹牛的资本,但那些,都解决不了他的身份和职务。他还是厅里处长的司机,是三等公民。他是签了劳动合同到的厅里,不像厅长的和几个老司机,都是很早以前进来的,都是事业编制人员,现在都是正科副科了,他们只开个车,却跟机关里那些累死累活的干部一样的待遇。

小梁越想越美,他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却又美滋滋的笑了起来:“厅长,换了车,把车好好装修一下。”

“好,到时候再说。现在都在说领导干部配车的问题,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听说公车要改革。”杜子凌摇了摇头,司机就是司机,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没有政治敏感度。

“什么,真的要改吗?”小梁脸立即变了色,那样他岂不要失业?完了,守了,在这里一个月拿着一千多块钱,辛辛苦苦熬了好几年了,临了临了,竟然要改革,要取消公车,前些天在办公室,看报纸,他们在议论,有的话,最多取消处级干部用车,厅级的车不会取消,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连杜子凌都这么说,看来局势真是不好。

人家厅长的司机和那几个老司机不怕,他们都是事业编制的正科级干部了,我这还只是一个派遣制的合同工,说把我们打发走就打发了。

“好像是在研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台。”杜子凌没有注意到小梁苍白的脸,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苏浅浅。

车子到了省委二宿舍,他的车有进出省府省委的证,车牌是省厅的,无须登记,可以直接开进去。

到了一号首长家的小楼前,小梁停了车。

杜子凌下了车,给小梁摇了摇手:“你走吧,我可能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他很清楚,像这样的活动,林若兰必定要演戏演全套的,晚上住这里或者拉他回别墅住。

然后,在半路上把他放下,他都习惯了。这一切,只是演戏而已。

这是他扮演的很成功的一个角色,他就是一个小丑,一个他们林家需要的小丑。

一个三级演员,到时候,还要串串场。

小梁调过头来,摇下玻璃,跟站在门口听杜子凌摇了摇手,开车离去。

听到车噢,林若兰从里面含笑走出:“哟,杜厅长,你开会开这么晚吗?”

“若兰,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杜子凌从来没见林若兰兴致这么高过,竟然亲自到门外迎接他。

看来,她早就回来了,收拾得这么精致漂亮,一身玫红色的套裙,喜气洋洋,好像一个新娘子。

这真的是为他庆祝吗?

难道一个小小的副厅长,她还会那么在意吗?

“在这等一会儿,爸的车在大门口了,马上就到。”说着,林若兰自然而然的上前挽住杜子凌的胳膊:“咱们在这里一起等他。”

“噢,那好吧。”杜子凌守着门口的武警,很不自然的想让林若兰放开他,林若兰却仍然挽得紧紧的。

看着两人这样,门口站岗的武警暗自偷偷的笑。

“爸的车过来了。子凌,你看。”林若兰亲腻的贴在杜子凌的耳边笑道:“咱们俩个这样,像不像刚结婚的新婚夫妇回门啊?呵呵。”

“你呀,真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杜子凌不能说别的,守着外人的面,他只能这样话里有话,提醒林若兰。两个人都离婚好几年了,怎么还能像刚结婚的新婚夫妇呢?

“就是,你看我今天特意选了身这么喜庆的衣服,子凌。”林若兰故意的吸引杜子凌的注意:“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杜子凌不敢去看林若兰的眼睛,她带着**,带着勾引,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林常青的一号车到了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坐在车前的候秘书提着林常青的公文包,迅速下了车。

杜子凌借机主动上前给林常青打开车门,甩开了紧紧贴在身上的林若兰:“爸,您回来了。”

“子凌,你和若兰都来了。”林常青看着站在门口等他的两个人,很是高兴。这种情况,很少有了。

“是,爸。”杜子凌毕恭毕敬的站在林常青身边,回答道。

“爸,我们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等你了。”林若兰上前搀住林常青,杜子凌的态度终是这么见外,让林若兰担心他演砸了。

“好,好,若兰,这子凌提了副厅,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吗?”林常青还是很喜欢儿女围在身边的,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温暖,不似平常那样前呼后拥的跟在身边的人,一个个勾心斗角,跟上台演戏的一群小丑一样。

“当然了,您从来不关心他,也从来不为他打个招呼,今天好不容易提了副厅,爸,你说我能不高兴吗?”林若兰知道林常青为什么高兴,她也知道,杜子凌的委屈,说着的时候,她的眼睛扫着杜子凌。

杜子凌和林若兰对了个眼神,老老实实的跟在一边。一行人进了大厅,见餐厅里林母和林若雪在餐厅里指挥着。

厨师、勤务员正忙碌着。

一进到林家,杜子凌就是一个装在里的人。

“老林,回来了。来,洗洗手,快坐下了。”林母平静的看了一眼杜子凌,什么也没说。

林若雪却呵呵笑着道:“我说我姐夫怎么不进来,原来一直站在门外等爸呢。”

“是,若雪。”杜子凌对林若雪笑了笑。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候秘书早就放下包,走了。

“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坐一起吃饭了,今天是为了庆祝子凌提副厅,咱们好好喝一杯。”林常青看着团圆的一家人,很难得,一年到头,他终是不停的在开会,跟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很少。

“爸,您少喝点,您的血压得注意。”林若兰娇嗔道:“你端端杯,表示一下就行。”

“好,还是若兰知道心疼你,老林,你看吧,养女儿就是儿子心细。”林母想出言劝,被林若兰抢了先,她不想让他喝多了。

“没事,我就喝一点,不要紧。我今天很高兴,来,子凌,喝一个。”林常青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喝个三两杯是没问题的。越到现在这个时候,越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的血压这几年高居不下,很是令人担忧,家人最清楚他身体的情况,所以在家里,他从来不喝酒。

“谢谢爸,您随意,我干了。”杜子凌立即站起来,端了杯走到他的面前,碰了一下:“爸,您喝一口就行了。”

“不,我得喝了,子凌,这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你没给我丢人,来,喝了。”林常青想开了,他要扶持杜子凌,等自己退休了,在这江南,他身边可真没有人在官场上给他传递消息了。

“这样,爸,您先喝一半,我这个喝了,然后,我倒上,回敬您一个,您再喝了,行吗?”杜子凌想趁机回敬了,把心意表达了更好。

“好,子凌还挺会为我着想的,呵呵。”林常青看着杜子凌,好像有了新的发现,他忽然觉得这小子不像以前那样木头,这个家伙属于大器晚成型的。

杜子凌先碰了,仰脖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干了,林若兰一边给他把酒倒上,一边端起了杯:“爸,我和子凌一起回敬你这杯。您看,要不要和妈一起啊,我们两个一起敬爸妈。”

该表达的心意得表达,不如合到一起的好,林若兰很会算计。

“好,好。”林常青没意见,看了看身边的老伴。

杜子凌和林若兰端着酒挨个碰到杯:“祝爸妈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如意。”

“好,子凌,妈也为你今天的进步高兴。”林母想起自己当年的拉郎配,还是有些不自在。今天,她见林常青对杜子凌的态度这么好,想想以前对杜子凌的态度,也有后悔。

“谢谢妈,没有妈,就没有今天的我。”杜子凌平静的看着林母,没错,这就是实事,他的命运全是她一手造成的。亅

262 呼吸急促

262呼吸急促

“呵呵,好,你知道就好。”林母也知道杜子凌话里有话,她以为,杜子凌是在感谢她,也没多想,她根本不知道,林若兰和杜子凌所隐藏的事情。

酒喝了,一家人说说笑笑开始吃饭。

林若雪单独敬了杜子凌酒:“姐夫,我祝贺你高升。”

“谢谢,若雪。”杜子凌和林若雪打交道并不多,他很注意和家人的交往,很有分寸,随时准备撤退,从来没想深入过。

“姐夫,你永远是这么冷静的一个人,淡定自如,好像升职的是别人,你看,我们都开心的不得了,只有你,仍然这么淡定,我真佩服你。”林若雪喝完酒,嘻嘻笑道。

林常青听到心里,赞同的点了点头,原来,以为这是根木头,现在看来,这只是一棵腊梅,虽然开花迟些,但却也花香弥久,他的淡定是隐藏在木讷之后的东西,现在发现,这都是他的优点。

林常青想通了事情后,越看杜子凌越喜欢。

吃完了饭,他没放杜子凌离开:“子凌,走,跟我到书房,下盘象棋。”

“好,爸。”杜子凌愣了愣,他很意外,他从来没进过他的书房,那里是林家的禁区。

“爸,好啊,子凌,快陪爸去,我去准备水果。”林若兰欣喜若狂,林常青叫杜子凌进他的书房,这意味着,他承认了杜子凌在家里的地位,对杜子凌开放了禁区。

杜子凌只好跟在林常青的身边进了书房。

林常青今天真是反常,他以前有多么的不待见杜子凌,这个家里谁都知道。

林若兰和林若雪母子三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聊天。

林母今天也没有再给杜子凌脸色,再怎么着,也是个副厅级干部了。

她给林常青商量过,如果杜子凌工作成绩出色,临退休前怎么着也得出面帮他解决了正厅才行,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家里两个姑娘,女婿得在临退前给他留个好位置。

林常青虽然没有说别的,但却也没说不行。这个倔强的人,临到这个年纪终于活明白了。

这就是现实,他不得不考虑后路和退休后的事情。

“小雪,你刘阿姨昨天给我推荐了一个人,你看看这个周未有时间的话,见一面去。”林母最近在着急林若雪的婚事,这么大的姑娘了,她怎么就不着急呢。完全不像她姐姐,不用大人心,大学还没毕业,就把肚子搞大了,休学回家。

“妈,我不想见,你能不能别老给我介绍人相亲。我不喜欢,我想自己认识有缘份的人。”林若雪最烦这种相亲:“上次,那个王阿姨给我介绍的人,那是什么呀,说是海归博士,其实,就是一个野鸡大学的,还不是凭着他家里的关系去上的,根本是个花花公子,开着那个保时捷,还把自己当根宝似的,除了给我能谈谈花多少钱,买了什么奢侈品,在哪个酒店吃喝玩乐,别的什么都不懂,草包一个。”

“是啊,妈,这样的人怎么过日子,咱们家又不差钱,又不差官,为什么还要跟这样的人来往。小雪要找,得找人品好,稳当懂得生活的男人,那些公子哥不要碰,说不定什么时候,后面生出一堆私生子来。不靠谱,都不靠谱。”林若兰活到今天这个年纪算是看透了。

“就是,就是,我姐说的对,男人不靠谱,等我老了,把我一扔,我可就完了。再说,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没感觉,他们有真爱吗?”林若雪坚持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这样的男人。

“看你们两个,还真是没办法,若兰,那你替小雪找一个放心的,别让你老妈我着急。”林母抬眼看了看两个女儿:“我也知道,有的时候,仅仅有钱有官不代表幸福。像你爸这样不的男人太少,我听说,那个咱们后院的那个谁谁在外养了好几个,打得很厉害,争来争去的。”

“就是,妈,那样的日子真的很可怕。”林若兰抿着嘴偷着笑:“你听谁说的,你怎么会知道?”

“我听说,前些晚上,他老伴到他办公室去闹了一次,把他的门都踹了。”林母哈哈大笑:“那个小三在外开着公司,把她儿子的活给抢了,是吗?”

“好像是,不过,据我所知,是她儿子故意的找人收拾小三。别管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妈,他这样说不定哪一天,这火烧起来,全毁了。”林若兰心有余悸,她知道的比传言多的多,她最近越来越意识到这种不加掩饰的特权生活的政治风险有多么恐怖。随着多个省部级高官的落马,林若兰的心里隐约有了担心。

“就是,妈,别管他们,来,妈,你吃块木瓜。”林若雪一听小三这个词就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对这个词特敏感,赶紧掩饰着水果。

林若兰端着水果送进父亲的书房。

门开着,她走进去,看两个人正战的不可开交:“将军,将军。爸,你可不能赖,这都来回刺了好几次仕了。”杜子凌挡住了他的退路,直逼中路:“将军,将军。”

“哈哈,我看你就是一个死仕,不知进退。”林常青没有想到杜子凌的象棋下得这么好,他还以为他真的是个木头。以前候秘书陪他上棋,他从来没输过,一会儿就把他干掉了,好没意思。今天和杜子凌斗志昂扬的战了一盘,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乐趣。

“哟,爸,你还赖棋啊。”林若兰担心两个人不对脾气,没想到,进来一看,两个人战的正酣,气氛也很融洽,她有些惊喜:“子凌,你就让着爸一点。就让一步吧。”

“若兰,你不知道,这小子竟然用过河的一个小卒连着干掉了我好几个子,我还以为他不会下呢,没想到,没想到,真是大意失荆州。好,好,这盘和旗,我们再来一盘,一局定输赢。”林常青今天兴致真的很好,他在家里除了候秘书能陪他下两盘,两个女儿都不喜欢,他一直不知道杜子凌会下棋。当然他也从来没问过,因为,这里是家里的禁区,杜子凌一向被他禁止为入。

“好,那说好了,爸,这个你可不能再赖了。”杜子凌也是第一次跟他这么接近,他完全走下神坛,接纳他的进入,令他有些感动。

“好,好,不赖,我赢了就不赖啊,这棋其实就是人生,不管用什么手段,你首先要赢,赖也是一种计谋,哈哈。”林常青故意调侃杜子凌:“你也可以赖,只是我不答应啊。”

“哈哈,爸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在这样,不让子凌陪你玩了。”林若兰替杜子凌助阵。

“啊哈,哈哈,我不怕你们两个绑在一起上,我以一对两。”林常青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开怀大笑过了。

“我又不会,像我这样的绑上十个也没用,都是累赘。”林若兰从小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你们玩吧,水果,放桌上,来,一人吃一块。”

“好,好,那我们开始了。”林常青刚才下得有些太猛,摸清了杜子凌势力后,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看来,他真的投入战斗中去了。

正下着,杜子凌口袋里的手机短信响了。

杜子凌脸红了红,他抬眼看到林若兰正嘴角含着笑看着他:“子凌,你的短信?”

林常青倒是没有反应,认真的在捉摸下一步怎么走。

“嗯,是。”杜子凌怀疑是苏浅浅这时才看到短信给他回过来,他不敢掏出手机来看,心里却又挂着放心不下。本来他想装糊涂,过后等林若兰走了,他再找机会看。

可是,他没有想到,林若兰竟然直言不讳,提醒他来短信了。

杜子凌不看又不好,只好红着脸,掏出手机,打开看了两眼,还好,不是苏浅浅的,是一条垃圾短信,投资放高利贷的,真是一场虚惊。

看到这个,杜子凌立即不紧张了:“又是垃圾短信,高利贷的。”

“噢,别管他们,这个只骗傻瓜的。该你了,快走。”林常青这次摆的双炮打底,他正一步步的接近胜利,马上,他就可以将军了。

“好,爸,你这次的排兵布阵很巧妙,不过,你的意图我差不多能猜到了。”杜子凌随意把手机放到一边,他早就看出来他的走势了,调动自己两门的炮不惜血本猛轰,一炮换一炮,他要血拼换得生路。

“是吗,真的是高利贷啊?我看看,他们给多少利?”林若兰假意开着玩笑,趁机伸手将杜子凌的手机抓到手里,摁开一看,还真是垃圾短信,她满心欢喜的看了一眼杜子凌,这个还真没骗她。

虽然来的不是苏浅浅的短信,杜子凌还是有些紧张,林若兰借机查他手机,就是起了疑心。可是,早就说过,我可以交朋友的,我并没有违背什么。他的心里有些生气,林若兰不应该这样干涉他的现在。

林若兰这样做,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杜子凌暗自扬了扬眼角,扫了一眼林若兰。

“不知道,现在小额贷款是合法的,他们给多少利?”林常青竟然也对这个感兴趣,抬起头来问了句。

“哟,真是可以,存款的话是10分的利,不知道贷是多少?只说是低息。低能低到哪去,总是要在利之上的。”林若兰是不需要这样的高利贷的,她的资金运转只需走银行,拿到低息贷款就行,她正读着,手机又响了。

听到声音,手里正拿着棋又将军的杜子凌吓了一跳,他惊慌的抬起头来,看着林若兰:“谁来的?”

林若兰没有吭声,脸上的笑容早就僵住了。

来的正是苏浅浅的短信,苏浅浅收拾完家务,这才看到放在包里的手机,杜子凌发了两条信息,本来,她真的没有什么心情给他回。可是,她不忍心,想起今天在车里,他那焦急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有些纠结。

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我很好,事故明天到交警队处理,不用麻烦你了,谢谢。”

林若兰看到短信,呆了呆。

“若兰,给我,我看一下。”杜子凌意识到,这个短信应该是苏浅浅的,苏浅浅回的是什么?他很想知道。

林若兰忽然宛而一笑:“那个,还是那条短信,他发了两遍,这些骗子真是贱,他们还真是舍得投入,一天到晚发短信也要不少钱的。”说着,她摁了几下:“这种短信,连看也不用看,直接删掉了就行。现在的手机真没办法,设了垃圾短信防火墙也没有用,根本挡不住。”

杜子凌无言以对,他说不出话来,只好低下头继续下棋:“爸,将军。”

林若兰很轻松的把手机放回杜子凌身边,她不想让他看到苏浅浅回的短信,直接给他删掉了。

明天到交警队,难道她撞车了,除了撞车需要到交警队,其他的根本不需要到交警队处理。好,撞得好,活该!你这个贱货,有老公有孩子,怎么还在外招蜂引蝶,****。老天不长眼,怎么没撞死你!林若兰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她恨不得立即到交警队去打个招呼,将林若兰趁机收拾一下。

林若兰猜测着,她想知道林若兰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若兰心里很痛,原来,杜子凌一回来就跟苏浅浅联系上了,看这短信,好像两个人还见过面了?什么时间,他昨天才刚刚回来,好像,根本没有时间见面?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他们这样发展下去。林若兰死死的盯着杜子凌,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杜子凌一句话也不说了。

林常青却叫道:“我说你小子不会手下留情啊,你真的要这么不惜血本拼我?”

“爸,你们俩个别打起来,你们下吧,我出去看电视了。子凌,今天晚上咱们不走了,就住这里了。我上去铺床去。”林若兰看着杜子凌的表情,知道他猜到是苏浅浅的短信了,他有交往的权力,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她都没有资格去管他,他们早就是路人,他们早就离婚了。

林若兰心里有些作贼心虚,有些气有些恼,又有些理亏。说着,她转身逃出了书房。

“那个,不,我。”杜子凌不想住下来,只有一间房,他又要和她同住一室,这怎么住?

“行了,你什么,快下,这下该我将军了。”林常青终于抓住了先机,他要决战。

林若兰本来想今天晚上拉杜子凌到别墅去,可是,看到短信以后,她决定,就在这里住下了。

她担心,一出了这个门,杜子凌就会扔下她离她而去。

因为,根据协议,他来这里是帮她完成任务的,出了门,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林若兰上了楼,收拾房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房间保姆天天收拾打扫的很干净,她只是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林若兰被那条短信击中了,她清楚的知道,在杜子凌心中,这个叫苏浅浅的女人,原来如此重要,重要的,他丝毫不在乎她是一个已婚生子的女人,痴心的等着她。

林若兰从苏浅浅的短信里看出苏浅浅对杜子凌疏远,看得出来,她在故意的冷落杜子凌。

可是,这就像一道难解的化学反应方程式,一个人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感情,他就很难放弃。

林若兰不知道杜子凌对苏浅浅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到底有多深,这是她一直困惑不解的地方。

按她的了解,他们两个人没有朝夕相处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搞到一起的呢?

林若兰知道变了心的男人无可救药。她用满腔的柔情无法感化这个男人,她一直傻傻地期望这个男人某天回心转意。遗憾的是,杜子凌好像根本就不为她所动。

林若兰知道做一个聪明的女人,保持最后的一丝尊严,转身离去,不再纠结,不再纠缠,放他离开,有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结局。

可是,她却不舍得放弃。这对她来说,是她花了十几年才找到的幸福,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白发相依之人。

现实中的男人,往往大多善于伪装。女人要在婚前完全读懂一个男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谁知,她找来找去,唯有身边的这个男人最好,最让他相任,而他,却被她早早踢出了门。这不得不说是一场悲剧,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坐在房间里,林若兰潸然泪下,她想要争回杜子凌,可是,她又不想输掉她林大小姐的面子。今天晚上,她决定,要主动出击,决不放弃,哪怕一丝丝机会,她都要试一下,她不要什么面子了,那面子有什么用,爱上了,谁还要脸?

女人善变,变的是脸。

而男人善变,变的是心。

一个变了心,不,一个可能从来没有爱上她的男人,她现在是毫无办法。

林若兰在房间里焦虑不安,转来转去。

***

杜子凌一想到今天晚上又要跟林若兰独处一室,就很紧张,上次在外地的那一次,他至今记忆犹新。

与其上去受苦,不如在下面跟林常青下棋,虽然跟他下棋也很累,不能赢得太过,也不能输的太惨,总比上去,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要好的多。

林常青这是第一次跟杜子凌下棋,他竟然是输多赢少,这一来,激起了他的斗志,就是杜子凌想走,输红了眼的他也不放他撤。

两个人一盘又一盘的下着,两个人越下越慢,各用奇招,排兵布阵,出奇不意,攻防结合,这真是棋逢对手,越来越有趣啊。

林若兰在楼上呆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收拾调整好了心情,她见杜子凌还不上来,再也忍不住,下楼来叫:“子凌,爸,你们还下啊,都快十点了。”

“老头子,休息吧,明天还要开会?”林母也进来劝。

“开什么会,我去开会就是坐在主席台上装木头人,就跟那些唱戏的似的,被台下上百人,上千人盯着,还要装的周王正王的,烦透了。今天好不容易子凌陪我放松一下,你们别打扰我们俩,我们再下一盘。”林常青摆着手,让她们禁声。

“那好吧,爸,你说个点,再下这一盘,子凌,你看好表,得让爸休息好,他血压高,明天一天的会很累。”林若兰很细心的交待杜子凌,她不想杜子凌借口逃避。

在这家里,杜子凌只能听吩咐,林常青要下,他哪能当逃兵。再说,他也说的不算啊,林常青不发话,他是不能先撤的。

虽然杜子凌说的不算,只好应下:“好,好,我知道了,我会提醒爸的。你先上去吧,若兰。”杜子凌不知道今天林若兰玩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终于下了这盘棋,林常青这才放过了杜子凌。

一看表,十点半了。杜子凌伸手摸过手机,看了看刚才的短信,林若兰下手还真是快,把刚才的短信全都删除了,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苏浅浅发的。不管林若兰怎么处理,他都无可奈何,他没法追究她,此时,在林家,他还要像个演员一样装下去。

杜子凌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上了楼,进了房间,看到林若兰穿着一件性感的酒红色睡袍,坐在床前看电视。

“若兰,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吧。”杜子凌一边说,一边去洗漱,这里他的东西都有,根本不用他心。

林若兰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杜子凌洗漱完,出了卫生间,林若兰忽的扑到他的怀里。

毫无防备的杜子凌被她这一扑,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若兰,你这是干什么,别这样。”林若兰很少在他面前穿这么性感暴露的睡衣,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让人呼吸急促更何况软玉温香在怀,林若兰特意收拾装点过的房间,房间里的充满了绮念和暧昧令杜子凌有些迷离,有些不知所措。

“子凌,我想过了,我们复婚吧?好吗?”林若兰紧紧贴在杜子凌的怀里,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纠结了好长时间的想法。亅

263 我受不了

263我受不了

“什么,复婚?”杜子凌给吓了一跳,伸手把怀里的女人推开:“若兰,你别这样吓我,能不能坐下,好好说,为什么?”想当初,是她主动提出的离婚,把他扫地出门。今天为什么又反悔了?难道只是因为我提了个副厅,就配得上你们林家的女儿了吗?

真是可笑!

真是荒唐!

“我没有想什么啊,我就是想跟你复婚,因为,我觉得你是最适合我的,所以才这么说啊,正好趁着爸妈都还不知道,我们直接复婚,岂不两全其美。”林若兰含着笑,万般柔情的望着杜子凌:“再说,你也看到了,爸妈对你的态度都变了,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若兰,你这样做只是你的想法,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杜子凌有些不解,有些愠怒。

“为什么,我身边只有你,子凌,真的,你是我最亲的人。”林若兰忽然觉得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杜子凌,好可怜,好悲哀,她林家大小姐也有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一天。

“若兰,你弄错了,我不是亲人。你别这样,本来,我今天就想跟你谈一下,给你家里人说清楚,不要再这样演戏了,这样我很累。这些年,我为你们家牺牲了很多,说实话,我就是你们林家的一个服务人员。”杜子凌不想再跟林若兰重新开始,他不想。

林若兰傻眼了:“不,子凌,你怎么这么说?”

“若兰,我们的协议上写的,俏俏出国,我们就公开,这几年,我一直认真的履行我们的约定。我不是你的亲人,因为跟你结婚,我的父母从来没跟你父母见过面,你也从来没有跟我回家探望过我的父母,你觉得这是亲人吗?在我这个年纪,别人孩子至少都该上初中了,而我还是一个光棍,为你守着协议,演好戏。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导致我们老杜家香火无续,你觉得这是亲人吗?”

杜子凌不想再这样下去,他忍不可忍,一句句的反问着林若兰,控诉着这个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如此悲惨的女人。看似光彩夺目的婚姻,却从无人知道他人生的悲凉。他的声音低沉,他的眼中含着泪,令人无比动容。

“不为什么,因为我爱你。你是我的亲人。”林若兰被杜子凌强掩到床上坐下,她从来没有在杜子凌面前撒过娇,今天竟然也厚着脸皮,耍赖。

杜子凌自己坐回沙发上:“若兰,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你别这样,折腾我,我受不了。”

“对不起,子凌,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不知道啊。这样好不好,我去把你的父母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别墅好不好,我现在还可以生孩子,我一定想办法为你生个男孩,行吗?”林若兰这才知道,自己忽视了他太多的东西,她只知道自己痛苦,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受了妈妈的命令来照顾她的,她从来没有为他想过一丝一毫。自己从来没有过问过他的家人,他的父母在哪里,她从来没有问过。

不,其实不是这样,是因为他们林家嫌杜子凌的父母是农民,就自动把他们给过滤掉了。他们嫌他的家人丢人,所以从来不主动提及,习惯成自然,时间久了,林家人都给忘了,杜子凌还有父母。

那是因为,林母从来就没想过,让他们杜家的人来露面。

而杜子凌也很清楚自己进入林家的原因,从来没有让父母来过,除了有一次父母来江南看病,他悄悄把他们按排在自己的宿舍里住了半个月,就又悄悄把他们送走了。

那天,他告诉了父母,他在林家的真实情况,跪在父母面前让他们原谅他的无能,原谅他的不孝,老人只知道哭,什么也不能说,他们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怪不得,他从来不让父母告诉任何人,他的工作,他的生活。

他在任何时候,都不告诉自己认识的人,自己的老家是哪里,父母在哪里,从来不说。

他为了林家,变成了一个影子。

“若兰,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爱过我,说实话,我不想再演下去的,因为你爸爸很高兴,我今天没有说出口,我不想让你父母难受。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说了。”杜子凌握紧了拳头,暗自下定决心,他要结束这样不人不鬼的生活。

“不,我不要,子凌,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林若兰强自压抑住声音,不让自己哭出来。虽然父母生活在二楼,听不到三楼的声音,但她还是竭力控制着。

“不,若兰,你放开我吧,让我过正常人的日子,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真的累了。”杜子凌重重的叹了口气:“求你了,若兰,我配不上你。”

“不,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复婚,你不就是喜欢上那个叫苏浅浅的吗?”情急之中,林若兰放声指责。

“你,苏浅浅只是我的朋友,你别这样,我承认我对她有好感,但你不要这样乱讲。”杜子凌不想守着林若兰承认,毕竟苏浅浅还没有离婚,如果传出去,对苏浅浅不好。如果激怒了林若兰,她要收拾苏浅浅,也不无可能。

“哼,你不要骗我,我刚才看到那条短信了,苏浅浅给你发的,她说她不用麻烦你,谢谢你,人家根本不在乎你,你为什么那么暗恋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女人?”林若兰气疯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惨,败给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若兰,那是我的事,跟她无关。你别误会了。”杜子凌暗自心惊,果然是苏浅浅发的短信,可是,就是苏浅浅发的短信怎么了,我和你离婚了,我没有犯法,你凭什么管我?

“杜子凌,我不同意,你这样做我不同意。”林若兰心一横,只好这样硬下去,她没有退路了。

“若兰,咱们两个已离婚了,不要再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好吗?我是我们老杜家的罪人,你能不能给我自由,让我好好的轻松的活下去。”杜子凌知道不能强硬,只有火中取粟,求林若兰放手。

林若兰疯了一般的摇着头又扑了上来:“我不,我不让你离开我,绝不。”

杜子凌推不开她,只好把她抱住,安慰她:“别这样若兰,我不适合你,真的,我父母都是种地的,跟你们家也配不上。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的父母也年纪不小了,我想让他们好好安度晚年。”

“我去接他们过来就是了,好吗?”林若兰趴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泣求着。

“不,不用,他们根本不敢见你们,不敢进你们家的门,这样的门弟,不是我们老百姓能攀上的。”杜子凌不想自己的父母过来受辱。

杜子凌拍着林若兰的肩:“若兰,你起来,好好坐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吗?”

“不,我怕我一松手,你就扔下我走了。”林若兰咬着牙不松手,她不要脸了。

“不,我在这个家里呆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虽然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但我觉得我和你就像朋友,我还是信任你,你也信任我的。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不,无论你说什么,我不都不放手,绝不。”林若兰趴在他身上,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从来没有觉得他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

杜子半沉默了,他真的无奈:“你不松开手,我现在就走,我不管你父母知道说什么,我是有自由的。”

“好,好,我松开,我坐你身边,这样行吗?”林若兰不想让父母知道,她果然松开了手,坐在杜子凌的身边:“你是不是因为提了副厅了,不用我们林家了,所以才想这样的?”

“若兰,请你理解我一下,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不是一个和尚。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很清楚,这样对我不公平。我想自由,如果你是因为我提了副厅,说我翅膀硬了想离开你,这就错了。你可以给你爸说一下,通知组织部收回任命。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要自由。”杜子凌硬了硬心肠,再这样纠结下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不如快刀斩乱麻,说完了走人。

人走了,她还能把他绑回来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提副厅又不是爸打的招呼,是你自己努力的。”林若兰有些心虚。

“我知道,也有你爸的声望和背景帮了我,但是我不在乎这个,真的不在乎,我只在乎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人都活到这个年纪了,没有什么东西比自由更宝贵的了。”杜子凌在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家里生活了这些年,几乎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

现在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不到七十二岁,污染和工作生活压力安全等情况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差,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平均年龄。

已快四十岁的杜子凌算过,自己的人生已过了一多半,他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的活下去。前半生自己没有自由,他不想自己的后半生还被捆在林家这棵大树下,不见天日。

杜子凌的话句句像刀一样刺在林若兰的心上,她以为,只要她说出来,只要她说她爱他,他就会无比感动的接受她这个美丽的公主。谁知,他却说,他想要自由,他不想再把后半生搭进去,这一句句的控诉字字带血,字字带泪,难道他在林家的这十几年岁月如此让他深恶痛绝。

林若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她只有低着头,低低的哭,她知道,杜子凌早已下定了决心离开她,无论她怎么求都没有用。在她主动提出离婚的时候,他正好得到了解放。所以,他感激她,情愿陪她演戏。

自作蘖不可活,想当初,她的母亲以多么强硬的手段,逼他娶她。

“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你爱上了苏浅浅,否则,你决不会这样做的。”林若兰恨极了那个女人,都是因为她,否则,杜子凌绝不会放弃她的。毕竟,他对自己也有好感,也有感情。

“你错了,若兰,不是这个原因。你根本不知道,在我跟你结婚之前,我有一个谈了好几年准备结婚的女朋友。”杜子凌摇了摇头,无言的抱着头。

“什么,你有个要结婚的女朋友?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妈说清楚?”林若兰从来没听杜子凌提起过,她惊骇不已。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叫白荷,毕业分配时,我们俩个因为没有分到一起,所以只能一个月见一次面。每次见面,不是我到她的城市去,就她到江南来看我。我们准备只要我分到房子,就结婚。”

林若兰震惊了:“你如果告诉我,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我现在就是后悔当时的一时糊涂。”杜子凌长叹了一声:“当时没有条件,也没分房子,我们只好住招待所。单位还没房子给我,我和几个单身汉住在一起,很不方便。单位说,结了婚就可以分房,可是,我资格太轻,排在我前面有两百多人,每年调整也只有几十套,根本轮不到我。”

林若兰不明白:“这跟你跟我结婚分房子有什么关系?”

“办公室王主任过来找我,说让我去见一个人,并且走之前提前告诉我,是一个首长家属来挑秘书的,她不想要结婚了的人,你不是想要房子吗?跟了首长,还怕没有房子吗?我不知道那个就是你的母亲,我到了他的办公室,你母亲问我,结婚了没有?”杜子凌想起那一天的经过,就终生后悔。

“原来,你是为了分到房子,撒的谎。”林若兰打了个寒战:“必定是我妈先撒谎了,如果她说是找女婿的话,你就会说有对象了,是吗?”

“是,白荷都怀了孕了。你知道吗?就在我跟你结婚哪天,她打掉的孩子。为了我的前途,她不得不打掉孩子,不得不放弃我们这段婚姻,因为,我们的命运全握在你母亲的手里。”如果我在结婚的时候,说出真相,你母亲就会以我撒谎为由,把我打回农村,打回原形。我好不容易爬出那个小山沟,我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只好放弃。

“你如果告诉我,我不会同意的,怪不得,你从来不碰我,是因为我害死了你的孩子是吗?”林若兰才知道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在她的威之下,杜子凌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屈服。

“没有用的,我求过王主任,王主任不敢跟你妈讲,他只劝我,让我认了。我说我马上要结婚了,我女朋友都怀上孩子了。他说,他没办法,他还给我跪下来,不要出卖他,他快退休了,不想因为这一次撒谎丢掉工作。你说,我该怎么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若兰想起杜子凌对俏俏的爱,更是感到对不起杜子凌,他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却给别人的孩子来当后爹,这人生对他确实不公,自己没有什么权利来埋怨他,是自己母亲撒谎在先。

这一切,都是自己母亲造成的,这一切的悲剧都是自食恶果。

林若兰哭不出来了。如果说自己的母亲是凶手,那她就是帮凶。

自己在享受父母给她带来一个好的名声同时,谋杀了别人的骨肉,而自己今天,却以爱的名义想捆住别人的终生,她无言以对。

杜子凌继续讲下去:“为了你的名声,我不得不付出一切。女友得知我做了你们林家的女婿,决定流掉孩子。对她来说,她不能声张,只能忍受。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斗不过你们。你母亲,一句话,就可以将我们俩个人的前途葬送。我只好断了跟她的联系,我给她写过信,如果被你母亲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她可能会丢掉学校的工作,丢掉一切。对一个女人来说,丢掉她爱的人,和她的孩子,再让她丢掉工作,那下场有多惨,你可以想像得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若兰无声地嗫嚅着,她不敢看杜了凌愤怒的眼睛。她可以想像得到,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为了前途抛妻弃子,如果不爱,不会疼,可是,他们是相爱的,是因为自己母亲,他们才不得不分开。到现在,杜子凌仍然孑然一身。自己还以一个副厅来要胁他,当真是无耻之极。

杜子凌悲哀的看了一眼林若兰:“其实,我也想努力去爱你,但是因为你母亲,我怎么也爱不上你,一看到你,我就看到她从后面看我的眼神。这个悲剧是她造成的,是她害了我,也害了你。若兰,谢谢你爱上了我,可是,我对你,真的不能爱。真的。”

“你会去找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不能去找她,她现在过的很不容易,因为打胎的时候,医院手术做的不好,流产不干净,导致她无法再次怀孕。后来,她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离异的男人,成了家,现在过得还算幸福,我不能再去打扰她。本来,我跟你离婚后,我去找过她。可是,她不能生育了,她劝我,找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为家里留个根。我知道她是爱我的,但时间改变了一切,她现在的丈夫很爱她,我不能再伤她一次。因为,你,还要求我扮演好我的角色。”

“我知道是我太过份了。”林若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算了,后来,我认识了苏浅浅,你知道吗?苏浅浅和白荷长得有些像,也是那么的瘦,也是那么的白,也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像湖中的一轮明月,跟她在一起,我的心就像到了森林之中,宁静详和,不再痛,不再感到孤独。可惜,她已成家了,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她不属于我。”杜子凌抽出一支烟,徐徐的点上,吐了一口烟圈:“我只想要安静的活着。别的什么也不想。”

林若兰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这一切跟苏浅浅无关,真的无关。

杜子凌停下了,什么也不再说了。

两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谁也不再说话,林若兰忘了委屈,忘了哭泣。

两个人呆呆的坐着,从一开始的谎言到最后的悲剧,注定了两个人根本走不到一起。

所以杜子凌要自由,他在内心里厌恶这个家,这个带着特权谋取了他的前半生的家,夺走了他的幸福,他的孩子,他的爱人,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家里幸福,又怎么可能开心。

林若兰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在这一场虚假婚姻里,杜子凌始终没有对自己动心,那是因为,他的内心里充满了恐惧,所以他很冷漠。而自己的心,却在他的冷漠里,一日日的沦陷了,她竟然不可求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是多么可笑的悲喜剧,林家强加在杜子凌头上的紧箍,不仅让他杜子凌失去了爱她的心,也让她林若兰失去了一个爱的人。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样,谁戏弄老天,老天就会原样奉还给他。不管你是谁,谁都逃脱不了老天爷的惩罚。

“若兰,我想以后,这里我不再来了,请你原谅,我不能再陪下去了。”过了许久,杜子凌哑着嗓子说。今天他再次撕开心里的伤疤,让他痛得难以控制。他曾在无数个夜里,自己睁着眼睡不着,捱到天亮,没人能够体会,他的痛苦。

自己造成的悲剧,他只能自己吞下恶果,怪不得林若兰,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怪自己,当时没有勇气对抗这一切,没有勇气说出一切。

“知道了,我以后尽量不麻烦你。对不起。我为我妈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林若兰只能一遍遍的道歉,她没脸再说别的。

“谢谢。”杜子凌看着林若兰,她哭的早已两眼红肿:“你别哭了,上床睡吧,快天亮了。”亅

264 撞死人了

264撞死人了

“嗯。”林若兰真想钻到被窝里,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到里面藏起来,她没脸再看杜子凌一眼。说着,林若兰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和衣躺了进去。

杜子凌看着她,默然的呆了片刻,伸手摁灭了台灯,和衣躺在沙发上,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无论如何,要演完这最后的一场戏,已是凌辰两点多了,一觉醒来,自己走出这个大门去,就行了。

林若兰睡不着,她听着沙发上杜子凌的动静。也许,这将是两个人在一起呆过的最后一段时光,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借口让这个男人来到身边。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也喜欢她,今天才发现悲催的故事背后,还隐藏着一段血淋淋的故事,两个人是仇人。

林若兰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自己一棵受伤的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恨这个冷血的杜子凌,她就不相信,杜子凌当时没有攀高枝的想法,他应该有机会、有时间、也有办法跟别人说出一切,可是,他没说,这说明,这一切,也有他自私的心理,可是,他现在把这一切的罪状全都压在她们林家的头上,凭什么?

林若兰有些愤怒,也有些悲伤,她不知道,自己和杜子凌这一切的痛苦到底是谁的责任感大一些,她的大脑里一片混乱,痛得她几乎窒息过去。

可是,她又不能拉开被子透气,她宁愿自己一下子死过去算了,这样活下去,真是一种折磨,她已没有人爱了,唯一个看上去老实巴脚的男人,在身边呆了十几年,没想到竟然是仇人。

她看得出杜子凌说到悲痛之极,两眼放出的凶光,他心里隐藏着巨大的仇恨,那种仇恨足以毁灭了她们林家,还好,他一直没有做,一直照顾着她。

林若兰极其矛盾,极期难堪,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道明天该如何和杜子凌保持什么样的关系,今天她的恋恋不舍被杜子凌当作抹布一样踩在脚底,好像,她就是一个毫不值钱的女人,不值得他任何的眷恋。

从他那恨意绵绵的话里,她再也看不出他半点的温情,她过去,一直把他的沉默当成一个成熟男人的优点,现在看来,这种沉默是那么的恐怖,那是一个男人隐忍着心底的无限仇恨的一种冷漠,所以他时刻保持着冷静。

林若兰忽然觉得很害怕,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她仿佛觉得杜子凌正在那黑暗中死死的盯着自己,想要吃了自己,想要用自己来祭奠他孩子的亡魂。

这种杀子之恨,恐怖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所以,他也决对不会让他自己爱上我这个仇人,而我却在异想天开的想得到这个人的爱。

他在软弱无力的时候,不得不屈服于我们林家的权势,现在,终于翅膀硬了,要自己飞了。

林若兰哆嗦着,杜子凌该不会来找我复仇吧。她再也睡不着,再也不敢睡,黑黑的夜里,隐藏着黑暗的人心,林若兰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杜子凌的身边哆嗦成这样,怕成这样,她以前,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男人能够保护她,现在,她却害怕了。

杜子凌真的累极了,他终于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些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让他每天想起来,无法呼吸。

说出来,他的心里舒服多了,不再那样憋闷,不再那样痛,他轻松了很多。他要让林若兰知道,他并不欠她们林家的。

只有她们林家欠他的,她们欠了他一条命,一家人的幸福。

明天,他要重新去活,决不再为林家。

明天,他要重新开始,只为自己。

杜子凌的睡意涌了上来,他沉沉的睡着了。

***

苏浅浅给杜子凌回了短信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事故处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了,明天,还有那么多的麻烦在等着她。

苏浅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年会有这么多的不顺,祸不单行。

老公出轨,得上性病,孩子离家出走,又遇上车祸,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渡过这些危机。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那个撞了车的人,摔残了,那样,她可能终生都要负罪。

她闭不上眼睛,只要一闭眼,那个人从后车上撞起飞在半空里的声音就在耳边回响,那一幕就闪现在眼前他摔在地上,血淋淋的样子,让她心有余悸,她好想去医院看看那个人。

但按交警的说法,他们现在没有定责,不用去,去了对方有人不冷静,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苏浅浅想去,陈亦然担心出事,拦下了她。

不管是谁撞的谁,不去看看,终觉得良心不安。

苏浅浅头痛的昏昏沉沉,要不是因为乐乐,她真打不起精神来。

万赖俱寂的深夜如此漫长而又忧伤,让她几度绝望。

杜子凌发了短信,她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才好,她看得出来,他望着她伤心的眼神,他的无奈,他的黯然,他的悲伤,一遍遍的闪在她的面前,闭上眼,也能看到,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绝望。

苏浅浅心里乱极了,本来,她想离婚,离开陈亦然,现在,她顾不上离婚了,她可能面临着一场牢狱,也可能面临着一场罕见的官司,听他们讲,这样的事故,被人撞上,不扒你几层,纠缠你几年,根本解脱不了。

陈亦然明知道苏浅浅睡不着,却也不敢打扰她。

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令他无比担心。

他不停的打电话,找交警口的朋友,了解了一些信息之后,陈亦然不害怕了。

既然那个撞车的人没有死,没有重伤,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明天先到交警队看监控。

陈亦然打了一圈电话,朋友们都说那人既是醉驾又是无证闯红灯,他应该是全责,跟浅浅没有关系。我没有必要这么担心。

还是别想了,早点睡吧。

***

第二天早上,陈亦然和苏浅浅一起先送孩子到了学校,然后一起开车到交警队事故科,按通知,双方今天查看监控,定责。

也不知道这年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故,院子里停了许多车,整个事故科里乱成一团。

他们刚到门口,后面来了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拉着横幅,上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血写的血淋淋的大字:“还我姓命!还我公平!”

这群人什么也不说,上前就把交警大队事故科的院门给堵上,人群中,女人孩子们又哭又叫又闹,男人们高声喊着口号。

门口两边各有一壮汉上前守着:“只准进,不准出。进去办事的可以,但进去不要再出来。”

苏浅浅和陈亦然被人群推进了院子,苏浅浅吓坏了,站在陈亦然的身边:“亦然,他们这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陈亦然也很奇怪:“看来,这是撞死人了。”

“这个人的老公前天喝酒骑摩拖车让人给撞死了,本来是他的全责,可是他们一家老小不同意,天天来交警队闹,要么到省府省委上访,现在非要逼那个车主陪偿七十万,不赔就继续堵门。”听见,俩人的议论,身边站的一个交警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了句。

陈亦然和苏浅浅第一次看到这情况,目瞪口呆:“到省委省府上访?”

“对,上访。我们正在调解,那个车主的车有保险,跟他们这样拖不起,没办法,只好同意签四六分的责任,可是人家也不能这样没有原则的让步。他们家不干,死活不让步,说撞死了人,就要赔,应要负全责。跟这些人讲法律,根本讲不通。”那交警叹了口气:“那车主无奈,只好准备起诉到法院,他哪能认全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你们来办什么的?快进去办你们的吧。”

“我们是来看监控的。”苏浅浅一听,吓得瞪大了眼睛:“不是谁全责就是谁的责任吗?”这太可怕了,撞死了人,他们这样子,自己把那个人撞伤了,还不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那自己岂不也在劫难逃!

“法律规定是这样,但是,呵呵,每个情况不一样,你们快进去吧。”那个交警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对门口的人哟喝道:“堵什么门,快走开,快走开,你们这样防碍办公秩序,我们按治安条例处罚你们。人家车主都告到法院去了,你们到法院打官司去吧。这事现在不归我们交警管了。你们堵一年也没有用。快走吧。”

“什么,法院,我们没告他,他凭什么告我们?他把人都撞死了,他还有理了?老天爷,这还有天理吗?”那群人是放声痛哭,院子里更是乱成了锅粥。

“走,我们去堵法院的门,我就不信,法院出了人命不管。”里面有人高喊着,带着这群人一瞬间像一阵风一样唿唿啦啦全走了。

陈亦然拉着苏浅浅到了事故科:“同志,我们今天是来看监控的。刘科长在吗?”

“我就是,你是那个出版集团的是吗?老王给我打招呼了。先进来吧,对方人还没来,进来等等。”交警招了招手。

从来不抽烟的陈亦然今天一进门,竟然挨个给交警们递烟,一人一盒,看来,他昨天晚上电话没白打,临走前,不知什么时候,弄了条中华烟扔在公文包里提了进来。

这个社会大家也都知道适当的润滑还是需要的,也别说,一盒烟到手,几个交警脸上都有了笑容,笑嘻嘻的跟陈亦然聊了起来:“你那事,没有大问题,录相我们昨天看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啊。”陈亦然一听,心里有了数。所以啊,没有白花的钱,这人,还真没白找,至少还提前透点消息,让人心里有数。

苏浅浅一听,心里像吃了棵定心丸。刚才的忐忑不安和纠结一下子全没了。交警这样说,应该是那个人负全责吧?她心里像做过山车一样,一会飞上半空中,一会坠到地上。

门口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闹得真可怕,她可不想因为这个,被人上访,这太可怕。

过了一会对方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像是他公爹手里还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女人怀里还抱个吃奶的孩子,那天跟着去医院的协警跟着一起进来了。

那女人又黑又胖,胖得脖子又短又粗,都看不到了。肉滚滚的样子,四四方方的身材,看上去没有二百也得有一百八十斤。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大红色上衣,穿着眼下还颇时尚的黑色灯笼裤,她烫了一头不红不黄的头发半长不短,黑乎乎的皮肤,身材不到一米六的样子,胖得肚子鼓鼓的,撑的那红色的上衣扣子都绷着,好像要撑开了一样,那肚子好像还怀着五六个月的孩子。

苏浅浅他们穿的样子看得出,这一家人是附近农村的。

从一进门,那个女人的眼睛就盯上了苏浅浅。

人都到齐了,交警打开监控,录相很清楚,那人闯了红灯撞在苏浅浅的车上。

看样子,苏浅浅判断的还挺快,发现有人冲过来,想给他让路,立即刹车停下了车。只是他还是冲了上来,撞在她的车上。苏浅浅的速度本来开得就很慢,摩托车那速度真是很快,得有七八十迈的速度。

在场的几个交警都点了点头:“从录相上来看,完全可以判断摩托车应负全责,再加上他是醉驾及无证驾驶,应以拘留处理。”

那女人抱着孩子从看录相开始就低声的哭,一听还要拘留处理,要负全责,她不干了:“俺男人他还在医院里,在医院已经花了4000多了。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是她的车撞的俺,俺男人才摔倒的,她车不停哪里,好好的怎么能摔倒。她开那么好的车,她有钱,为什么要处理俺男人,俺男人摔伤了,还让俺赔。俺不干,不给俺解决,俺就天天来交警队闹。”

那个跟着出现场的协警如实说了:“什么,4000,不可能的(他那天晚上出了现场知道情况的),不就是一些皮外伤吗?我当时看你们,只交了一千多块钱。”

交警们直摇头,望着陈亦然:“又来一个,看吧,你又摊上事了。怎么办?”

“那不行,她开车那么有钱,撞了我们,就要掏钱。”那女人不屑的歪着头,半撩起衣服,扯出**喂怀里的孩子。

苏浅浅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即低下了头。心里道,这个人,怎么也不挡挡,满屋子都是男人,太那个了吧。

“不是我们的责任,不该我们掏钱的,是你老喝酒开摩托车撞的我们,你们的摩托车也是机动车。”陈亦然尽量不去看她露在外面的,那女人皮肤黑黑的,那却很白很丰满,刺眼的在孩子的嘴巴里吞吞吐吐。

这女人,也太不注意了吧,陈亦然有些鄙夷的转过身子,不去看她,去跟交警交涉,据理力争。他知道,最终决定权在交警手里,他没有必要跟那个女人争论。

“俺不管,你们开的好车,撞的俺男人,就得给俺男人掏钱。”那女人满不在乎的瞄了一眼苏浅浅。她凭什么穿这么好看的衣服,凭什么撞了人就不掏钱,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吗?如果,俺有钱,俺也买那漂亮的衣服,一定比她好看。

一头长发飘飘的苏浅浅今天穿了一件浅米白色的风衣长裙,里面衬了一条浅米蓝色的真色无袖裙,衬着瘦瘦的她皮肤更加白皙细嫩,眼睛柔柔的,整个人看上去,干净而又温和,雅致又飘逸。

一个是云,一个是泥,那个女人站在苏浅浅身边,自惭形秽,眼光越发变得憎恨不已。

两个人站在一起,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相差甚远。

苏浅浅看着女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她不由自主的往陈亦然身边挨了挨。这个女人就好像是隔世的仇人,那目光里,藏着一种说不清的危险,令她感觉极其的不好。

苏浅浅真想告诉她,不要这样看着她,不要恨她,不是她撞的她老公,是她老公撞的她的车好不好?可是,她的目光让苏浅浅放弃了,这个人的目光一点也不善良,她还是什么也别说了,等责任认定吧。

八成,她是那个男人养的小三吧,看她,只会躺到男人身子底下叫唤,哼,我绝不轻饶了你。看吧,要不,你怎么会害怕?那女人见苏浅浅往陈亦然身边躲,目光更加肆无忌惮的在苏浅浅身上扫来去,那两只单眼皮的眼睛,有些红肿,泛着一种恶狠狠的光,好像两只探照灯。把个苏浅浅给看得心里是更加发毛。

“你懂不懂法?”陈亦然和苏浅浅一听也傻了,给这样的人讲不清道理,那法律规定是什么,什么是醉驾,什么是无证,什么是全责,她一概不认,她只认撞车了,谁受伤谁要钱,没有那什么法不法的之说。

一般机动车都担心对方会赔不出钱,都愿意认全责让保险公司全赔。但是问题是一旦认了全责事情就会变得没完没了,对方就完全赖上你了。明明没什么事情还要说这里痛,那里痛,让你不断的交钱,那就是无底洞!这个,昨天晚上他们的朋友们都提前警告过他们了。

“俺才不管什么法不法的,俺只管撞伤了俺就得掏钱。别的少罗罗,俺不想听。”女人仍然死盯着苏浅浅不放,她就是不想放过苏浅浅。她凭什么穿这么好的衣服,凭什么开这么好的车,凭什么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凭什么?

交警想尽快结案,那是他们的工作,他们的责任只是尽管结案,他们不想拖下去。他们才不管你吃不吃亏,他们只想和稀泥,结案了事就行。

事故科一天到晚,手底下的案子太多了。

交警看了一眼双方:“大家4、6责好了,汽车4、摩托车6,双方感觉行不行?陈先生,他们是弱势群体,按照这个责任,我们也要照顾他们一下,毕竟汽车有保险,摩托车无证无险,反正也不用你们出钱,保险公司出钱,怎么样?”

苏浅浅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很较真:“为什么要我们4,我没撞他,也没闯红灯,我是按规定行驶,我没违法,我没错,我不为别人的过错掏钱。这样处理不公平,我不同意。”

“凭什么我们6,她4,她那么有钱,开着好车,她撞伤了人,就应该他们掏全部的钱,不认帐不行,我天天到交警队来上访,你这个女人是有单位的,你不赔,我就要到你们单位上访。”那个女人两眼红肿,凶狠地盯着苏浅浅,恨不得把苏浅浅撕巴了。

“别这样,小宝他妈。”那个男人听明白了一些,他拉着那女人说还要再商量一下:“我儿媳妇不懂,我跟她商量商量。”

“这样,你们都各自再商量一下,过一下咱们再谈。我们先看看别的案子。”外面又进来一拨人,看监控的。

“老张,去年你撞车的那场事故是怎么处理的。我撞车了。”陈亦然和苏浅浅到了外面,陈亦然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一个朋友,去年也撞了个摩托车,赶紧调出电话来要了过去。

老张一听,立即回道:“啊,你也撞上了,我告诉你,只要不是你的责任,绝对不能认全责,无论那个人家里有多可怜,都不能认,不是你的责任千万不能认。一点都不要让,你可以同情捐款都可以,但不能认责。”

“为什么?那家人挺可怜,两个孩子,这样拖下去,他们不同意,就结不了案,我不想这样拖下去。”陈亦然真想抓紧时间花点钱了结了这案子,他们不想拖下来。

“交警队也是想尽快结案,所以,你这就上当了,反正你有保险修车,没什么损失,就要坚持住,没有错就不要认,认了是后患无穷。”老张说。

陈亦然:“看交警的样子,好像是这样。”

“我那个事故,当时,医院判断说那个伤者10万以内绝对能看好的,考虑承认全责反正有保险公司赔赏一切款项,不用自己掏钱。交警内部的朋友也劝我认了全责可以尽快结案。那个人没有工作,家里很穷,我一时心软就认了全责。谁想到,治疗过程中,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有糖病,受了伤没法痊愈。”老张说着说着在电话里情绪激动起来。

“什么,竟然有糖病?这可倒霉了。那他治这个病的钱也都要你掏吗?”陈亦然有个同事就是这个病,不死的癌症,他越听越心惊。亅

265 她的柔情

265她的柔情

“他妈的,当然要我掏,出现了并发症,他的伤总不好。你知道吗,最后,医院给出30万的治疗费用评估。当时是保了50万第三者责任险,所以觉得30万没有问题。那就认了吧。”老张长吁短叹。

“那倒也没什么事。”陈亦然也在这边附和了句,反正不用自己掏钱,有保险,倒也不怕。

老张却连连叫苦:“可是,没想到,最后,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他的病情继续恶化,不包含后续治疗费用的,他提出了80多万的赔偿,而且还去评定了伤残等级!”

“啊,80多万!就是一人一半也不得了,更何况你担了全责。”陈亦然听得是胆战心惊。

“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完了,被他套牢了。他现在什么也不干,在家里养着。我就因为当时的一点点好心,搭上了一辈子。他娘的,要我血命了,现在我只能拚命赚钱,来养他。每个月的好几千的药费我都要承担。”

说到这里,老张在电话里几乎放声大骂:“你知道吗,亦然,他现在才三十多岁,比我还小十几岁。我死了,我儿子还要继续养他的老,这还有天理吗!所以,千万千万,不要随便乱认全责,如果轻微的,不是你的责任,你一点也不要认,不能乱同情。”

“噢,我知道了。那我不认。”听完电话,陈亦然吓了一跳,原来如此可怕。本来还想承担部分责任,现在看来,苏浅浅说的对,应该坚持,一点也不能承担,可以道义上赔偿,不行,那就走法院途径。

交警处理完那起案子,又过来问双方:“你们双方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亦然和苏浅浅商量过后,摇了摇头:“按正常程序走吧,我们没有责任,摩托车的全责,他们不同意就到法院起诉,他是无证醉驾,到法院也不会受理的。”

交警一听点了点头:“正常程序我们要对双方车辆进行鉴定,时间会有点久,要不三七开,怎么样?对方家庭条件很紧张,他们不同意,很麻烦,无法结案。”

果然是这样,陈亦然更摸准了交警的心理,他们就是让有钱的一方让步的,你不让,那就按法律程序执行。他点了点头,对苏浅浅使了个眼色:“不同意,我们没责任,时间多长都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反正家里还有一辆车可以用,他可以拖下去,一点也不怕。

老张刚才的经历真是吓着他了,如果自己也碰上个糖病人,四六分也会压死他,他不想把他们的一生绑到那个人的身上,既然不是他的全责,那就绝不让步。

现在陈亦然不是担心苏浅浅要负刑责的问题,而是担心被绑到别人的命运上。

这时那男人不同意了:“太久了,我们没钱治病,你们得先垫付一点钱。孩子连饭也吃不上了,能不能照顾一下?”

陈亦然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的责任,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要为你们垫付费用。”

那男人愣了愣:“那怎么办,我没钱呀。”

那跟在人边的孩子,可怜巴巴的坐在那男人的腿上,手里抱着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着,又啃又咬,那孩子鼻涕老长,整个小脸就像摸了锅灰一样,脏兮兮的,令人真是不忍心,唉,这样的家,怎么养孩子?

看着孩子那般样子,触动了苏浅浅的母性,她心软了,叹了口气:“算了,亦然,不行就按三七吧,看他们怪可怜的。”

那孩子还在怀里吃奶,那女人**半露,当着屋里的一群男人等,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感,毫不避让,令苏浅浅为之汗颜。算了吧,权当救助他们吧,苏浅浅心里竟然让了步。

“不,浅浅,这不是我们的责任,不能乱认,你有好心,回头再说。”陈亦然叹了口气:“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把我的车撞成那样,我们也要花钱修的,按说,你们应该给我修车。”

“我们还要给他修车吗?”那男人不相信,转过头来问交警。

交警说:“是呀,我不能强求人家给你垫钱,你们双方协商呀,协商不了这个我也没办法。人家说让你起诉走法院,你们也看录相了,是你儿子的全责,他是醉驾无证。从哪里说,让人赔钱人都不会同意的。人家自己修车还要花好几千,你们好好想想吧。”

“这个,我们没钱修车。”那男人开始紧张了。

“凭什么我们给她修车,她有钱开那么好的车,还让我们修,放屁,我不修。她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两条腿的女人。你有钱怎么了,你有钱我就怕你,你有什么了不起,撞了俺男人,你这个就得给俺修车看病。”女人不同意,上前张口又哭又骂,骂得不堪入耳,从上到下,指着苏浅浅骂到十八代祖宗。

直骂得苏浅浅头痛的要命,捂起了耳朵。

那女人一看苏浅浅捂着耳朵,她好像一下子被激怒的狮子,两眼通红,狂吼着:“你不赔钱,我就杀了你。!”说着,将手里喝的大半瓶矿泉水朝着苏浅浅狠狠的砸了过来。

“小心,浅浅——!”陈亦然抬眼看到时,水瓶子几乎已飞到了他面前,他吓了一跳,本能将身边的苏浅浅一把抱到怀里,转过身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飞来的瓶子。

瓶子咚地一声,狠狠的砸中了陈亦然,陈亦然强忍着痛闷声叫了一声:“唉哟——。”

“亦然,你没事吧?”苏浅浅本来心里的那一点怜悯之心,全被她这一瓶子给砸掉了,原来,她打算最后帮她一下。可是,现在她后悔了,苏浅浅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人不怕穷,怕的是你人穷不讲理,她咬着牙下定决心,寸土不让:“你闭嘴,不要再骂了,不要说三七我不同意,就是二八、一九我也不同意。你们的全责,我没有错,我没有责任。随便你们到去法院起诉,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来横的,这里有这么多人证,我相信,你不懂法,他们都懂。你要再骂,再动手,我就到法院告你侵犯**,人身损害。”

交警一看这女人的架势也火了:“你这个女同志太过份,竟然当着我们警察的面打人,太无法无天了!你当这是哪里,是你家?陈先生,你可以告她人身损害,我们都可以作证。我说,你是不是想跟你老公一起进拘留所?”

警察这么一说,那女人竟然也知道害怕,她两眼闪烁,抱着孩子哆嗦起来:“我,我错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来这么一手,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出手袭击。

苏浅浅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这个女人,现在,她却突然改变了注意,她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她。

陈亦然手捂着胳膊,倒吸了一口凉气:“浅浅,我没事,算了,我不跟一个女人计较,同志,能快点结案吧。”

“真的没事吗?我看看,砸伤哪了?”苏浅浅看着陈亦然眉心紧锁,咬着牙强忍着的样子,就知道这一下子砸地不轻,她小脸红赤赤的,伸手要掀起陈亦然的衣服来看个真切。

“没事,我没事,快点结案吧。”陈亦然阻止了苏浅浅的动作,看了那个母夜叉一样的女人,他就发悚,这样的女人还是离的远点,快点结案的好,万一伤着苏浅浅怎么办?

交警看了一眼陈亦然:“是这样,陈先生,虽然说你无责,但还是要支付对方的医疗费用与修车费用的,当然这些费用会在强制险里出,和你有责任的结果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是超出强制险的部分。如果你无责,你不用出,如果你有责你要按比例给对方,但目前看来所有费用不会超保险的。所以对你来说没什么大区别,只是保险增加一条记录。”刚才女人的行为也激怒了他们,看来,他们已达成了默契,决不为这样的人家争取赔偿了。

“噢,这个是对弱势群体的保护,我理解,我的车买了交强险了。不过,这样粗暴的人也叫弱势群体吗?”陈亦然昨天晚上的功课没白作,他手指着那个仍然站在一边满脸横肉的女人:“要不是看在你这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今天真想告你。”

在中国机非事故想要机动车无责很难很难,底限是次要责任,而且不坚持到最后不要签字认责。陈亦然算过,如果责任是四六开的话,按老张的那个算法,八十万,也要掏三十多万,他不能这样干,绝对不能。这不是三千两千,这可能成了无偿打工替他养老了。他的朋友吃的亏提醒了他。

按朋友说的,如果说车损不严重,完全可以跟他耗着,交警到最后只能让两人上法院,到了法院这种事情也多半是调解,无责的人不会吃亏。

还有,如果看病看了多少钱不是由伤者说的算,叫他发票拿来看,而且要看清楚发票的日期,还有病历卡,所有不对症的药物都是不赔。

陈亦然可以肯定,如果他们负全责的话,他们不敢再没完没了的在医院里住下去。因为,超出了交强险的保额,剩下的钱,得他们自己掏。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那女人一听苏浅浅说,连一九、二八也不行,立即停止了叫骂,她直接傻掉了。

“你看看,都是你,要不是你,人家都答应三七分了,唉,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男人埋怨过那个女人,站在陈亦然面前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这位同志,她脾气不好,你们别怪她,一家人全靠俺儿子养着。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在上学,受了伤一躺下,一个月没收入,孩子们也没吃的,所以,你们别生气了。”

“竟然生了四个孩子,这不是违法的吗?”交警白了他一眼:“要不说你们穷,生这么多孩子能不穷吗?”

“还不是想要个儿子,连着生了三个闺女。家里的钱全交罚款了,这位女同志,你就原谅她吧。是俺们的错,是俺那孩子喝醉了开车撞的你,俺都听明白了。”那男人还是通情达理的,最重要的,他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听明白了,别人没有错,是他们错了。

交警一看陈亦然这么坚决,也不再和稀泥:“行了,人家的车买保险了,就是没有责任,人家还得给你们付医药费和修车的钱,所以,你们也别闹了。录相也看了,清清楚楚,你男人不只是无证还是醉驾,也要被拘留,错不错都很清楚,别没完没了。”

胖女人经过商量也同意了,她刚才那一瓶子砸的好,把交警的同情心也砸没了。现在她理亏的很,没脸再说什么。

陈亦然是如释众负,不管怎么样,事故可以结案了,那人没脸再纠缠下去,太好了,他压抑住内心的兴奋,问交警:“同志,下午能取车吗?”

交警说:“可以,签字确认后,你就可以提车了。”

那女人一听医药费和修车费因为这边的车有保险,还是给赔,竟然也不哭也不闹了。她看了认定书后,立即签字、走人,再也没放一声,连个谢谢也没有。临走前,恨恨的瞪了苏浅浅一眼,那种不甘和仇恨,全都写在脸上。

好像苏浅浅是罪人,是凶手,那眼神极其凶恶,令苏浅浅不寒而粟。

有些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有些事,真是没有好坏可分,有些人,真是四六不分!

苏浅浅给气得,站在身后一个劲的发抖!

这什么世道!

这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穷凶极恶!

苏浅浅昨天夜里一直没有睡好,今天本来,她还动了善心,准备三七分承担责任,现在,她却暗自侥幸。幸好,陈亦然阻止了她,没让她的同情心泛滥,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她根本不知道他们错在哪里,应该给她个教训才是。

陈亦然和苏浅浅签了责任认定书后,直接去提车。

这种事情真是很烦。

陈亦然和苏浅浅去取了车,交了停车费、施救费用,拿了发票门口登记取钥匙。

苏浅浅到了车前,那么一看,真心疼,这辆车,她刚开了没有半年,平日里,连一点点轻微刮擦都没有过。如今,侧面前车门擦得一塌糊涂,整个右前门全凹进去了。后面保险杠也被车顶了,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也要修理。

苏浅浅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被人莫明其妙的撞了,不仅自己修自己的车,还要赔那人医药费和修车钱。

那女人出手袭击时,她真想不明白,一向与人为善的她,真是没有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人。而她却不得不为这样不讲理的人掏钱买单。

两上人开着车,按保险公司要求,先开到南郊保险公司的定损点定了损,然后又送到4s店修车。

整整折腾了一天,两个人这才回了家。

苏浅浅坐在沙发上,喝口水,这一天下来,两个人中午只吃了两块面包。

“咱们国家的法律现在是谁违法谁负责,什么行人受的法规教育少于驾驶员那是扯淡。现在你随便问问看哪个不知道过马路要红灯停绿灯行,行人要走斑马线,非机动车不能上机动车道。为什么行人屡禁不止?”苏浅浅捂着头郁闷的问了句。

陈亦然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行人违法成本太低。你看吧,他醉驾无证闯红灯,伤了还要我们守法的掏钱,这是什么道理,所以,他们不知道守法,反正撞了不能白撞,这就造成了一种有法不依的恶习。”

“真是生气,这种事让谁撞上谁倒霉,咱们国家的法律啊,真是让人恼火。”苏浅浅叹了句。

“这是咱们的国情,那你说怎么办?还好,撞你的这个人没死,如果死了,咱们就就惨了,你想想,咱们去碰到那一家披麻戴孝堵门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案消停了。”陈亦然坐在苏浅浅的身边:“你累了吧?”

“不累。你看吧,这就好像有贼偷你东西,结果偷了你家东西爬窗户下楼的时候摔死了,因为是从你家摔死的,所以你还得赔他10%的丧葬费,因为出于人道这就叫死者为大。对吧?”

“真的好悲催”陈亦然长长叹了口气:“你我都改变不了这种现实,只有等国家法律更完善才行。”

“浅浅,累了你去睡一会儿,一会儿到了时间,我去接乐乐。”陈亦然看得出,苏浅浅累坏了,今天上午在交警队,吵来吵去的,真让人疯狂。

“嗯,我先坐一会儿,想起那个女人那么骂我来,我就生气。要不是你挡着我,她那一瓶子水就砸着我了。”苏浅浅想起陈亦然替自己挡过的那一下,抬起头,幽幽的看着他:“谢谢你。”

“呵呵,原来你是说这个,不就挡那一下吗,你还真当回事。再说,我这么壮,砸一下没事。”陈亦然的胳膊还肿着,那个女人手里的大半瓶矿泉水,像块砖头一样砸在他身上。

“我看看你砸的那个地方,有事吗?”苏浅浅不理他,起了身,径直走到陈亦然身边:“脱了衣服,我看看。”

“噢,好。”陈亦然很听话,他脱了衬衫,苏浅浅这才看到,他后背这一块又红又紫青肿了一大块:“很疼吧?”

“有点疼,胳膊很疼。”陈亦然老老实实的说,他不想撒谎,真的很痛。

“趴床上,我给你揉揉。”苏浅浅起了身,去提了家里的药箱,找了红花油,轻轻的给他抹到伤处,轻轻的揉着。

陈亦然咧着嘴强忍着痛,吃吃的吸着凉气,轻轻的抖了抖身子:“还真痛,不碰还好些,呀轻点,轻点。”

“好,知道了刚才还装英雄充好汉说不痛,你这人。”苏浅浅嗔怪道。

苏浅浅有好久没有碰过他的身体了,那种柔情似水的轻柔让陈亦然沉醉不已,他的心里好甜,好美。

苏浅浅轻轻的给他揉着,她的小手一下下的滑过他的身体,陈亦然忽然激动起来。他好想,她一直这样摸下去,他的那个部位已然有了感觉,他觉得身体好热,也不知道是红花油起了作用,还是苏浅浅的**起了作用,陈亦然的心咚咚地跳着,跳得像要蹦出来一样。

苏浅浅只管继续**着,红花油专治跌打损伤,消淤化肿,必须要使劲的**伤处发了热,才有药效,那药液才能渗透到肌肤里去。

苏浅浅按着他的伤处,直按得自己也胳膊酸软,浑身无力,香汗淋淋,这才停下了手:“好了,你趴一会儿,我不行了,累死我了,这样,我去睡一会儿。你去接孩子前叫我,我好做饭。”

苏浅浅昨天折腾一天,昨天晚上担心那个人伤的严重,怎么也没睡着,今天又折腾一天,现在,她才觉得又累又困,起了身去睡会儿。

“浅浅。”陈亦然伸手扯了一下苏浅浅的衣角,他不想让她离开,他好想她躺下来,睡在他的身边。

陈亦然不想让她走,他的心深深的沉浸在她的柔情里,在她的呼吸里,世界上每一寸空气都那么香甜无比。她的声音轻柔宛转,象柳叶一样软。这一切,都陪伴着他走了那么多年,可是如今,他想留住的眼前人,是那么的不容易。

“嗯,你躺会儿吧,我没劲了。”苏浅浅没理会他,扯了被子子给他盖上,细心的把手放进被窝里。

“嗯,好。”虽然苏浅浅没有留在他的身边,但她闭口不再提离婚的事。陈亦然失望的松开了手,心里却美得开了花,他开心极了,痛是痛点,不过,真的很值得,这一场车祸来得正是时候。

陈亦然心里庆幸极了。亅

266 红颜知己

266红颜知己

苏浅浅进了卧室,仰面躺下:“累死了。”

正在这时,她手机短讯又响了,打开手机,苏浅浅才看到,原来是杜子凌发的短信,她一数,好几条。他这是怎么了,一天发了这么多短信。

“浅浅,你在哪里?事故处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苏浅浅愣了愣,不是告诉他了,不用他管,他这是怎么了?

苏浅浅真的很累,她这两天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

杜子凌,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你没事可做吗,一遍遍的给我发短信干什么。

苏浅浅拿着电话,想了又想,不忍心冷了杜子凌的一片好心,想过之后,苏浅浅还是给他回了句:“我没事,谢谢。”

陈亦然听到苏浅浅的手机短讯提示,他心里立即起了警觉:这是谁给她发短信?难道是谢天雨?

苏浅浅回了短信,回到房间里躺下。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她担心的一夜没有睡着。听着陈亦然在不停的打电话,在网上查资料,她感动了一晚上。

这个男人,在她出事的时候,没有扔下自己不管,没有埋怨,自己还要跟他离婚,真是不应该。要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受不了冯佳慧的挑衅,也不会出门撞上车祸。

苏浅浅不好意思再跟陈亦然提离婚的事,算了,既然老天不让离,就先别提了。

苏浅浅真的睡着了,陈亦然蹑手蹑脚起了床,去客厅找苏浅浅的手机,他在客厅里找到苏浅浅的包,也没找到她的手机,看来,她把手机拿进卧室里了。

陈亦然好生失望,他特意忍着痛爬起来,却什么也没看到,太可惜了。

他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疑心疑鬼的偷着,算了,还是别这样了,太丢人了。

陈亦然自己活动了一下背部,还好,这红花油抹上,还真的痛得很轻了。也许,苏浅浅的**有疗药。呵呵,反正,她是不会再提离婚的事了,呵呵,陈亦然咧着嘴巴,无声的笑了笑。

他看着苏浅浅卧室门也没有关上,半敞着,和他的门一下,陈亦然悄悄的站到门口,向里弯着腰,竟然能看到苏浅浅躺在床上睡着的样子,她躺在哪里睡的好香,就像一个睡美人,甜美极了。

陈亦然好想走进去,抱起她来,一起入梦,可是,他不能,在没有得到她同意之前,他只能这样,他不敢进去,他怕惹怒了她,只会让她会直接远离了自己,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他就那么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她的小脸,她的睡眠一向不好,现在看来,是真的累坏了,睡的那么香。

陈亦然看了看表,起了身,到厨房,洗好了晚上要做的菜,从冰箱里拿出肉来放在一边,又淘好了米,做上了米饭,时间差不多,该接孩子了,他这才洗干净了手,穿上衣服,出了门。

他不舍得把苏浅浅叫起来,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这个时候,她要好好睡一觉,这次车祸真把她吓坏了,虽然,她没有在他面前说什么,但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撞过车,没有撞过人。

今天,她在交警队为了他发火的那个样子,好感动,虽然他受了点轻伤,但这伤算什么,能感动她,再砸两下都值得。

陈亦然路上,一边想,一边笑眯眯的走着。

“陈主任,你这是想什么呢,笑眯眯的,有什么好事吗?”他没想到,竟然和周凤军走了个对面。

“噢,周主任,没什么,你今天怎么没开车?”陈亦然立即收回了笑容。

“是这样,陈主任,别人承包的拆迁户可是都差不多了,你哪边情况怎么样,能按期完成吗?”原来这个人是来催帐的。

陈亦然不屑的扬了扬唇角:“明天我就过去找他们,放心吧。”

周凤军笑着点了点头:“好,你尽快吧,别弄到最后,就你没完成指标。我跟老总可没法汇报。”

这个鬼儿子,还拿老总压我。哼。陈亦然也笑着回了句:“放心,放心,周主任,我会尽快的。”

周凤军摆了摆手:“对了,你有红颜知己帮忙,当然不怕了,呵呵,那我走了,再见。”

红颜知己?

陈亦然没反应过来,他愣了愣,看到周凤军不怀好意的笑,他才明白过来,周凤军这显然是指冯佳慧帮自己的事,他娘的,这狗终于张嘴咬人了。

“冯顾问就是多事,我又没找她,这闲心干什么,我看她纯粹是闲的没事找事。我干这事还用找她帮忙了吗?”陈亦然故意嘲笑了句:“她纯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有人帮总比没有帮好。”周凤军便走便回头扔了句:“再见。”

陈亦然心里恼怒极了,地上有块石头,他真想搬起来,丢到周凤军身上,把他砸晕了,以解心头之恨。

他这样到处给他张扬,是什么意思,让苏浅浅知道了什么红颜知己,她又会生气。老天,有没有神针,把这个姓周的嘴给他缝起来,让他没法吃饭,没法说话,没法放屁!

陈亦然恨恨的到了学校,站在教室里门口,见小朋友们正围着老师要小红花。

按规定,一天里,表现好的发小红花,可是,乐乐很少得到小红花。

孩子们兴奋的叫着:“我要,我要。”一个个就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叫着,可爱的要命。

得到小红花的孩子咯咯的笑,一个个天真极了,陈亦然站在外面看得眉开眼笑。

此时,乐乐还没有分到小红花,老师手上还有不少,陈亦然想,这种小东西,就是为了让孩子们玩的,应该每人一朵吧。

他看着乐乐也挤在里面使劲伸着小手叫:“老师,我也要,我也要。”

老师一边分一边说:“别喊,别喊,你的,小雨,小宝。”

谁知道,过了一会儿,老师手里的小红花分完了,乐乐站在后面,几个小朋友没有分到,陈亦然看到,乐乐几乎快哭了。

陈亦然心里酸极了,他恨不得自己手里立即变出一推小红花来,塞给乐乐。这个老师真是差价,一板小红花总共不值五毛钱,怎么这么小气?

陈亦然正恼着,乐乐出来了,今天还是没有得到小红花,他撅着张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乐乐,你怎么了?”陈亦然看着别的小朋友脑门上贴着小红花笑嘻嘻的走出门来,乐乐却是垂头丧气的闷闷不乐的样子,看上去好可怜。

“爸爸,怎么样才能得到老师的表扬?”乐乐扬起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陈亦然:“爸爸,我好想得到老师的表扬。”

陈亦然很奇怪了:“为什么你没有得到老师的表扬?”

“今天是教师节,别的小朋友都给老师送花送礼物了,就我没送,所以就我没有收到小红花。”乐乐说着,眼泪叭嗒叭嗒的流了下来:“我也想得到表扬。”

“噢,对不起,儿子,我不知道,还有这事。明天,明天行吗?”陈亦然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孩子没送礼物啊,这老师也太可恶了吧。

“今天是教师节,明天不是了。”乐乐转身不理睬陈亦然,气呼呼的走在前面。

陈亦然这才想起来,每年的教师姐,苏浅浅都会给老师买贺卡或者鲜花,昨天,苏浅浅因为跟自己闹别扭,撞了车,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处理事故,可能她也给忘了这事了。

想起刚刚乐乐伸着小手站在下面可怜的叫声,陈亦然气坏了,他真想回去找那老师理论一下。

现在的老师竟然这个德性,他们这是教孩子做什么?

为人师表,这样的人也配当老师?

太过分了。

乐乐气呼呼的在前面跑,陈亦然不得不放弃了回去找老师评理的想法,赶紧跟在儿子的身后追上去。小东西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跑起来,就只小兔子,动作速度还挺快。

陈亦然从后面追乐乐,小东西真的生气了,呼呼的在前面跑。

陈亦然好不容易追上了,拉住了他的小手。

乐乐哼哼着哭:“我进了教室,别的小朋友都手里拿着礼物,只有我们几个人忘了。所以老师不高兴了,没有给我们小红花,都是你们,你们没给我准备,坏爸爸,我也想要老师表扬,我也想要小红花。”

陈亦然跟在他身边,给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耐着心性解释:“乐乐,对不起,昨天妈妈撞车了,妈妈害怕没心情,爸爸也不知道,所以给忘了,爸爸给你道歉好不好,明年,明年一定不会再忘了,一定给你买一大把,每个老师都送一枝,一定让你得到表扬,好不好?”陈亦然不敢跟乐乐说撞人了,孩子这么小,他怕吓着他。

“真的吗?妈妈撞车了啊?那是不是把车给撞破了?”乐乐倒是一下子忘了哭,关心起车来了。

“嗯,撞破了,还得花钱修车。”陈亦然顺势引着他不让他再想小红花的事,然后乐乐一路上就不停的追问,都撞坏哪里了?

“车门坏了,车灯呢?”他扬着小脸,认真而又执着的问着,俨然就是一个小主人,那架势,真是比苏浅浅都认真。

陈亦然只好认真的回答着:“车灯没事。”

“那车耳朵呢?”乐乐歪着小脑袋又追问了句。

“什么,车耳朵?车哪有耳朵?”陈亦然没弄明白,让他给问倒了。

“笨蛋老爸,车两边的那两个镜子不就像耳朵吗?呵呵,老爸,你原来好笨啊。”乐乐手指着陈亦然哈哈大笑。

“噢,你是说倒车镜啊,你叫那东西叫车耳朵吗?哈哈,对,别说,你挺有创意的,车耳朵没破。”陈亦然伸手抱着乐乐,把他顶到脖子上,让他骑在脖子:“走,儿子,咱们回家喽。”

“太好了,我要飞起来了,我好高啊,老爸,妈妈呢?”乐乐在高处咯咯的笑着,这一会儿功夫,他完全忘了刚才还哭着鼻子要小红花的事了。

“你妈妈在家里等着你。”陈亦然向前冲去:“飞喽,飞喽。”

乐乐在他肩上放开怀的大笑:“飞啊,飞啊。”

父子俩一边跑一边笑着叫着冲回了家,回到家,开门声惊醒了睡觉的苏浅浅,她赶紧爬了起来:“呀,我睡着了,陈亦然,你这人怎么搞的,不是让你走之前叫醒我吗?坏了,坏了,我还没做饭。”

“我来吧,你再休息一会儿吧。”陈亦然体贴的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往身上穿着围裙,一边对乐乐下命令:“乐乐,自己洗手去。”

“遵命,老爸。”乐乐回了个敬礼,咯咯笑着自己去洗手。

苏浅浅看着陈亦然和儿子乐呵呵的样子,忍不住跟着笑。

陈亦然穿上围裙的样子好可爱,像个大男孩,苏浅浅心底最深处的温情,被他撞击的酸酸的。

她想不起是谁说的,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一个女人,会为她做菜,做饭,会为她做一切能做的事情。一个戴着围裙为家人做饭的男人,真的好让人感动。

她的心里隐隐着漫着一种幸福的味道。

可是,他真的爱她吗?

苏浅浅别扭脸去,她不想再想下去,越想会越奇怪,她昨天可是怒不可遏的要跟他离婚来着,怎么今天一看到他戴上个围裙,为自己忙碌着做饭,竟然就改变心意了,难道自己就这么的左右不定吗?

陈亦然觉察到苏浅浅的目光在他后背上的灼烫,他提醒自己不要回头,只管专注的用心的做饭,他就是要一点点的把她感动,一点点的把她再次俘虏,他就是要这样,一点点的让她再次沦陷,那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

昨天晚上,杜子凌真是让林若兰给吓坏了,万不得已,他只好把过去的事给说了出来。

陪着这个女人,太累了。他决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与其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早上走的时候,林若兰睡着了没有起来,他起了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林家。

那里没有属于他的东西,他一点也不留恋,干干净净的出了门。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他就净身出户了。

林若兰没有给他什么东西,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也不想要什么,他有工资,有收入,他不需要吃女人的软饭。他现在可以挺直了腰杆做人了。

林若兰很有钱,她从来没有体会到穷人家的日子怎么过,所以在离婚的时候,两个人对于钱的事,连谈也没谈。

杜子凌也知道,这个家,没有他一分一毫,所以他也没奢求什么,滚得痛痛快快,干干净净。

回到办公室,杜子凌今天特别想庆祝一下,他好想第一个见到苏浅浅。可是,苏浅浅今天要处理事故。

杜子凌今天走出了林家的大门,发誓再也不进那个门。

到了办公室,他就给苏浅浅发了短信,他没敢贸然的打电话,他猜到,苏浅浅应该很忙,今天应该在处理事故。

可是,短信发出去快一天了,也没见她回复。

杜子凌好不容易收到了苏浅浅的回复。

本来,他想把自己终于自由了的消息告诉她,让她高兴一下。

临到下班前,苏浅浅终于回复了,看样子,她才看到,今天看来把她累坏了。

杜子凌想了想,他没再打扰苏浅浅。

一切都还有时间,等她处理完了,安了心,再告诉她吧。

杜子凌掏出手机,看手机上的照片,还好,那天林若兰没有察看手机上的照片,他和苏浅浅在北京的照片他就存在手机上,她要当场看了,还不气得吐血。

他守着林若兰没有说实话,他不敢对着一个刚刚表白说爱他的女人说他爱的是另一个女人,那样,会羞死林若兰。

他爱上了苏浅浅,虽然她还是别人的女人,但他就是爱上了。

林若兰的感觉没有错,要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厉害,杜子凌不知道,林若兰曾经对他下了多少功夫,在背后跟踪他们。

***

早上,等杜子凌下楼后,林若兰起了床,她从窗户上看着杜子凌头也不回的出了林家的大门,哭得泪如雨下。

正在这时,林若雪走了进来:“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林若兰一把擦掉脸上的泪,一边笑道:“你姐夫走了是吧,他没吃饭吗?”

“没有,他说还有事,就走了。怎么回事,你们俩个吵架了吗?看着他的脸色也不太好,阴阴的,好像没睡好觉似的。”林若雪诧异的望着林若兰,她看到了她在哭,明明在哭。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那么幸福,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了?

林若兰摇了摇头:“没事,吵什么吵,老夫老妻了。我想把俏俏今年就送到美国读书去,他不同意,所以吵了两句,你也知道,他有多么喜欢俏俏。”

“这样啊,姐夫是很喜欢俏俏,俏俏跟姐夫那么亲,他当然舍不得了。”林若雪这才释然。

“好了姐,回头我帮你劝劝姐夫,咱们吃饭吧,爸妈都等着呢。”林若雪上前去拉林若兰。

“好,你先下去,我还没洗脸。”林若兰怕自己哭的样子,让父母看出来,先打发林若雪下去。

林若雪取笑她:“好了,姐,我们就等你了。”

过了一会儿,林若兰收拾,下楼吃早饭。

林常青没见到杜子凌有些奇怪:“子凌呢?”

“爸,我姐夫今天一大早没吃早餐就先上班去了。”林若雪见林若兰不吭声,替她回了句。

“呵呵,他还真是勤快,若兰,给他说,以后有时间,经常回家住,陪我下下棋。”林常青今天真正见识了杜子凌的象棋,很是惦记,这才说出这话。

林若兰愣了愣:“嗯,好,我记得告诉他。”她真的没有味口坐在这里吃早餐,但为了装个样子,她不得不吃一点,今天的面包真的好难吃,咬到嘴里,竟然是苦的,又硬又苦。

林若兰知道,自己心里是苦的,所以吃什么也苦。

这时候才发现你女婿的好,也太晚了吧,早干嘛去了。林若兰暗自腑诽,回家,回哪个家,这个家从来就不是杜子凌的家,他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他的家,让他回来,可能没有借口了。

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他连个招呼也没有跟她打,就早早的离开了。

他这么轻松的转身离去,说明,他有多么渴望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仇人的家。呵呵,我早就把他踢出门去了,何苦还迷恋他这样阴暗的男人。

林若雪很快吃完了:“姐,一会儿你上班,我搭你的车吧。”

“嗯,好,我送你的车怎么不开?”林若兰一边咬了一口面包,一边问了句。

林若雪眯着眼睛嘻嘻一笑:“不想开,不想让别人看见。”

“小雪很低调,不愧是我林常青的女儿。你一个刚上班的女孩子,开着那么好的车上班,是影响不太好。”林常青欣赏的看着林若雪。

“一大早就遭到首长的表扬了,怎么样,老爸,今年给我发多大的红包?”林若雪调皮的逗着,她还是那一幅小女孩子心情。

“好了,小雪,老爸过年的时候,给你发一打的汽球,让你吹个够。”林若兰拍了拍手:“嗯,爸妈,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咱们走吧,小雪。”

“好,这就走。爸,妈,我们先走了。”林若雪摇着手,跟在林若兰身后出了门。

“姐,你不用开进去,就在大门口把我放下就行。”林若雪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林若兰的车。

林若兰发动了车,笑了笑:“好,在门口把你放下。对了,小雪,你们那个陈亦然陈主任是不是撞车了?”

“是啊,姐,你怎么知道?”林若雪诧异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林若兰。

“是谁撞的车?”林若兰不讲,只管继续发问。

林若雪摁开了音响,一边含混着回了句:“好像是苏浅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司机小赵讲的,怎么了?”亅

267 来抓奸的

267来抓奸的

“没事,没事。”林若兰摇了摇头。

呵呵,太开心了,看来这个苏浅浅真够倒霉的,我还没出手,她就撞了车。好,撞的好,让你勾引杜子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俩个得到报应。

林若兰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开着车,她的心里一想起苏浅浅发的短讯,就咬牙切齿的恨。

杜子凌,你竟然守着我撒谎,说跟苏浅浅没有关系。

当我跟踪你们到咖啡厅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的心里眼里全是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导致你最后离开我的罪魁祸首。

你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妈对你的伤害,而是因为这个女人改变了你对我的感情,我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苏浅浅,你等着,现在老天在替我收拾你。

林若兰恨恨的看着前方,她的车越开越快。

林若兰的车很快就开到了出版集团的大门口。

到了门口,林若雪一边跟林若兰道别,一边从车上下来。

林若兰抬眼看到冯佳慧正站在一边。

就摇下了车窗:“佳慧,你在这里?”

“噢,若兰,我今天过来开个会。你来送小雪?”冯佳慧其实是过来找陈亦然的。

“嗯,咱们有好久没坐坐了,有时间一起坐坐。我先到办公室去了,拜拜。”林若兰想找冯佳慧拉拉。她既然现在在这里当法律顾问,有些事,让她出手,可能更好一些。

“好,这两天空了,我就跟你约一下。”冯佳慧正好也有事想跟林若兰谈,朱明勇最近在搞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想找林若兰问一下,他们俩个一直是生意的伙伴,林若兰应该清楚。

林若兰升上车窗,调动开走了。

她想过,如果冯佳慧在出版集团,她可以找她帮忙。

想要对付苏浅浅,冯佳慧最合适。

林若雪下了车,站在冯佳慧身边,笑了笑:“冯顾问,今天过来了。”

“呵呵,对,若雪,今天你们陈主任过来吗?”冯佳慧就那拆迁的事来找陈亦然,昨天,她去找了拆迁的老胡作工作,那老家伙竟然说,想要他签拆迁同意书可以,只要调整了孩子的工作就行。

冯佳慧没招了,她本来以为那人是为了多要点钱,她可以出面,替陈亦然补他十万八万的。可是工作的事她没办法,她给她调整不了,这事,还得找陈亦然。

早知道这人是为了工作,她就不往身上揽这事了。

她以为,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而今天这事,恰恰不需要钱。

“不知道,昨天就没过来,说是前天下午撞了车,到交警队处理事故去了。”林若兰刚刚就问,冯佳慧又来问。林若雪有些烦了,她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关心起陈亦然来?

“啊,撞车了,是陈亦然吗?”冯佳慧一听吓了一跳:“我怎么不知道,撞人了没有?严重不严重?他有没有事?”

“看你急的,是他家属开车撞的,说是没事,那个人只受了点轻伤,不是他开的车,他当然没事。”看冯佳慧这么着急,林若雪心里很不舒服。

冯佳慧这才知道自己守着林若雪的面,表现的有点过头,掩饰着笑道:“那个,现在开个车还真得要小心,你看,一不小心就撞了。他家属撞的啊,呵呵,没事就好。”

一个人的表情竟然在转瞬之间可以变化如此之在,令人乍舌。

林若雪看到冯佳慧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对她以前的好印象瞬间坍塌了。这个人,真是不咋的,不管怎么样,别人撞了车,也不能把她高兴成这样,她跟苏浅浅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吗?难不成,她想苏浅浅死了她才更得意?

看这样子,冯佳慧跟陈亦然还真不是一般的关系,陈亦然出事她着急,苏浅浅撞车她开心,显而易见,她就不想苏浅浅好过了。

林若雪冰雪聪明,冯佳慧的这一言一行,立即被她洞窥了一切。

冯佳慧没有在意林若雪察觉到了什么,她仍然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跟着林若雪向办公室走。她兴奋的要死,苏浅浅撞车了,撞的那个人怎么样,也不知道他处理完了没有,活该,怎么不撞死她呢,撞死我就省心了。

“是,开车是很危险,尤其是现在的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他们不看灯,乱冲乱跑,一不小心,就给顶上了。顶上可以就自己倒霉了。他们没有保险,哪怕是他的全责,你也要给他修车看伤,这真的让人很无奈,他们也不怕,随便的闯。

“是这样。”冯佳慧想起前天上午,苏浅浅从单位上气呼呼的开车走的情形来,如果她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会儿出的事。

呵呵,看来让她给气的。好,就这样,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冯佳慧突然感到好有成就感。她不知道,恰恰因为一场车祸,给了陈亦然表现的机会,反而让苏浅浅放弃了离婚的念头。

到了办公室,冯佳慧就给谢天雨打电话:“谢总,忙吗?”

“不忙,什么事,冯顾问?”谢天雨没想到一大早冯佳慧会给他打电话。

“你知道苏浅浅撞车的事吗?”冯佳慧决定送谢天雨一份大礼,让他去慰问一下苏浅浅,此时,受伤的苏浅浅应该正需要人的安慰吧?哈哈,看我多好,知道你困了,立即给你送枕头。冯佳慧知道谢天雨没有接近苏浅浅的机会和借口,既然她知道了,那她就不要错过这个机会,让谢天雨去搅一搅,苏浅浅的日子才更有味道。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浅浅撞车了?她有没有伤着,怎么样,快告诉我。”果然,一听苏浅浅撞车了,谢天雨在电话里像嘴上像被烧了个泡一样,叫了起来。

冯佳慧一听他这般自作多情,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谢总,你也真是的,她没事,把别人撞伤了,好像是前天吧,听说她没事。看看,你看看,谢总对苏浅浅多么关心,一听她撞车了,给急成这样,可惜啊,我不是苏浅浅,如果我是苏浅浅,我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噢,她没事啊,没事就好,看看,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谢天雨不自然的抹了把汗,刚刚她这话说的大喘气,能不吓他一跳吗?

不管怎么样,谢天雨都要去看看苏浅浅,她撞车了,没有事也给吓着了吧,还有,撞着的那个人有没有为难她?真的让他放心不下,他要立即过去看看她才行,否则,他无法安心。

“没事,我只是想让你找机会去看看她,怎么样,我够朋友吧?”冯佳慧要拉拢谢天雨,总有一天,他就是她手里的枪,让他朝哪打,他就朝哪打,不让他知道她的好,到时候怎么指挥他?

“够朋友,冯顾问,咱们俩个是同盟军,有什么事,当然要互相帮忙,互相照顾。”谢天雨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甜,心里却憋着急地骂着冯佳慧,这个女人,她知道苏浅浅撞车了,还不知道有多么幸灾乐祸开心着呢。

冯佳慧知道今天这个人情送的恰到好处,这正是谢天雨想要的东西。

这个谢光头不缺钱不物只差一个爱过他的苏浅浅,所以,他想重修旧好。所以,她今天送的人情,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那就好,谢总,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啊。”冯佳慧得意的笑着,扣了电话。

“当然,当然,你的人情我不会忘的。谢谢,谢谢。改天请你吃饭。”谢天雨一边心里猜测着苏浅浅到底现在什么状况,一边扣了电话。

谢天雨扣了电话,立即拉了一份单子,打电话叫司机过来:“去,胖子,按这单子,给我准备一份,我要去看个人。”

“青海玉树冬虫夏草两盒,马来西亚**血燕窝两盒,**獐子岛野生刺参两盒,美国**海虎鱼翅两盒,**日本网鲍鱼一头的两盒。”司机姓吴,因为比谢天雨还高还胖,所以被谢天雨叫胖子,他拿过单子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老总,您要的都是**,一盒装的一般都要四五千,你得让办公室主任跟我一起去,这些东西没有五万六万的根本办不了。”

“噢,对了,你带他去,让他付支票。快点,我等着要。”谢天雨不在乎钱,他只在乎这些能不能打动美人的心。

“好,好,我这就去。”谢天雨的司机经常去置办这些东西,给那些关系们送,对他来说,办这些东西,太麻利了。

司机吴胖子出了门,谢天雨站起来,望着窗户外的风景,要通了苏浅浅的电话。

苏浅浅还没到办公室,自己的车还没修好,只好搭陈亦然的车。

苏浅浅拿出电话来看了一眼,竟然是谢天雨的电话响了,她本来不想接,这个谢天雨,又来捣什么乱?

“谁的电话,浅浅?”陈亦然看出苏浅浅的为难表情,有些讷闷:“怎么了,怎么不接?”

“是谢光头的,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不想接。”苏浅浅如实告诉陈亦然。

“谢天雨?你接吧,干嘛不接。”陈亦然正想听听谢天雨说什么,怂恿苏浅浅接电话。

“噢,那好吧,我接。”苏浅浅无奈,只好接通了电话:“谢天雨,有事吗?”

“浅浅,我听说你撞车了?有事没有?受没受伤?”谢天雨一听到苏浅浅的声音,是喜出望外,好像行走在沙漠里的人看到了泉水,那份急切和关心令一旁的陈亦然听到耳朵里,醋意顿起。

陈亦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晦涩起来,他受不了谢天雨对苏浅浅的这种关心和示好。他忍受不了另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对自己的妻子表示关心。

“噢,我没事,谢谢。不过,谁告诉你我撞车了,真是多事。”苏浅浅不想让他知道,是谁这么多嘴,告诉了谢天雨。她抬起头,斜了一眼陈亦然,那表示很是厌恶:“谢天雨,谁告诉你的?”

“唉,呵呵,这个你不用管了,我知道你没事就好,这样,我一会儿到你办公室,过去看看,没有亲眼看到,我就是不放心。”谢天雨哪能告诉苏浅浅,是冯佳慧告诉他的,他决不能让苏浅浅知道,他的同盟军是谁。

如果让她知道了,他和冯佳慧联手对付她,那他可能永无翻身之日。

“不用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好的好,不用劳你大驾,谢谢。”苏浅浅毫不客气,她真的不想见这个谢光头,看了她,只会让她心里填堵。

“哪能,我不能不行,不看我活不下去了。就这样,一会儿,我到你办公室去。”谢天雨咬住了不放,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一个机会,他哪能放弃了。

“真的不用,谢天雨,不用费心了。”苏浅浅还没说完,谢天雨竟然顾自扣了电话。

陈亦然讪讪一笑:“他要去看你,看就看吧,你干嘛不让去?”

苏浅浅听陈亦然的话里话外,酸溜溜的,当下就不高兴了:“我说不接,是你非让我接,我接了,你听了还这样不咸不淡的,算什么?又不是我让他去的,我不欢迎他去,你也听到了,腿长在他身上,我还能对门卫说,这个人严禁入内吗?”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陈亦然被苏浅浅脸不脸,鼻子不鼻子抢白一通,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的意思,老同学嘛,看看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陈亦然这样自圆其说,苏浅浅转过头去不再理睬他,陈亦然刚才脸上的表情,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明明不喜欢,还非要装大方,真是可笑。这就是男人的大方,装吧你。

“对了,亦然,那个撞伤的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苏浅浅没去看看那个受伤撞车的人,总觉得心里是个事。

陈亦然摸了一把鼻子:“你别找事了,有保险公司处理他的医药费,他老婆当着警察的面都敢动手打人,咱们俩个去了,他男人还不给咱们打出来。我可不去,让他们这样不讲理的人打了白打,躲着远点吧,不是咱们的责任,没法同情。”

“那好吧,我也怕他们,你说的对,那女人都敢动手,男的再动手,打了也没办法。”苏浅浅想起陈亦然后背上的伤,也有些后怕,还是别多事了,自私点吧。

到了报社,苏浅浅下了车,她打开车门下了车,跟陈亦然摇了摇手,直接转身进了大门。

陈亦然坐在车里看着她翩翩而去的身影,心烦意乱,这个谢天雨现在找机会来看苏浅浅,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告我小状的?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可是,想个什么办法好呢?

陈亦然坐在车里,竟然不敢离去,谢天雨说他一会儿就来,那好吧,我在车里等等他。一会儿,我就假装正好过来,碰到他,一起进去看苏浅浅。

陈亦然不想给谢天雨单独接触苏浅浅的机会,他怕这个老小子胡说八道,虽然说,他已答应了我,不给苏浅浅乱说我跟别的女人吃饭的事,但他说的话我能相信吗?他巴不得苏浅浅离开我,跟他在一起呢。当初我就不应该去求他,求他无疑是与虎谋皮,跟魔鬼换心。

想到这里,陈亦然打定了注意,他不走了,找了个位置,把车直接停在门口的一边,静待谢天雨来找苏浅浅。

刚才苏浅浅那表情,怪怪的,好像当着他的面不好意思接电话,是不是怕我听出什么来?他们俩个是不是真的余情未了?

陈亦然越想越难受,他靠在座椅上,死死盯着进进出出的每一辆车,都过了半个小时了,这个谢光头怎么还没有出现?

唉,难道他不来了,听了苏浅浅的话?不对,他既然说要来,知道苏浅浅撞车了,肯定会来,听那声音,那么急切,我不走,我就不信你不来。

陈亦然火急火燎的呆在车里,打开了收音机,听着车载广播,打发时间。

正听着,谢天雨的那辆奔驰开了过来。

陈亦然一看到谢天雨的那辆车,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两眼发光,好像老猫见到了鱼一样精神:来了,这老小子终于来了。

到了门岗,谢天雨在车里没有动,给门岗打了声招呼,门岗一看是辆大奔,竟然立即放行。

进了院子,谢天雨手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下了车,他没有再给苏浅浅打电话,他很清楚,如果他打电话,苏浅浅必定不会再接,他不如直扑她的办公室,这样,才能逮个正着。

他那个胖司机在身后,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紧跟在谢天雨的身后,进了电梯。

陈亦然早就从后面远远的跟着,看到谢天雨这般架势,他气得浑身发抖,两眼冒火。坏了,谢天雨这是开始发起战斗了。怎么了,怎么了,陈亦然,他这不是明着向苏浅浅示爱吗?

陈亦然不能跟着谢天雨进电梯上楼,这里有好多人都认识他,他做为集团的中层,跟着来,会让人以为他是吃醋了,来抓奸的?

谢天雨,好,你狠,你竟然带了苏浅浅最喜欢的香水百合,你什么都知道,你这个架势来报社,让苏浅浅单位的同事们怎么想?你是来显示你的财力的吗?我知道你有钱,我知道你想让苏浅浅重回你的怀抱,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做梦!

陈亦然正愤怒着,电话响了:“陈亦然,你在哪里?”

“什么事?”电话是冯佳慧要过来的,看来,他们俩个果然是商量好的,谢天雨这个时候来看苏浅浅,她的电话就打过来找我了,哼,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东西,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

陈亦然对冯佳慧无比的厌烦,那口气,听着好像吃了馊了的馒头,又冷又硬。

“陈亦然,你承包的那个拆迁户我去了一趟家里,可是他油盐不进,我说给他加钱,他不干,你在哪里?快回来吧,我跟你商量一下对策?”

“冯佳慧,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承包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凑什么热闹,拜托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陈亦然正心里一肚子的火,正好喷涌而出,对着冯佳慧嗵嗵的一阵乱炮狂轰。

冯佳慧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帮他,却被他来这么一通狗屁,气的差点把话机砸了:“陈亦然,你这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还这个闲心干什么?我告诉你,那个拆迁户说了,如果三天之内不给他女儿调整工作的话,他就天天到省委省府门口拉横幅上访去。”

“什么,上访,去吧,让他去吧,访他娘的,他无理取闹,还有理了。我就不信,现在咱们的信访局是哄这些人玩的吗?是对是错,他们也要分得清的,不可能这样乱打一靶。”陈亦然才不信他,他这样无理的要求,信访局接访的人也不会相信他。即不合理又不合法,他凭什么?让他访访去吧。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可是如实的告诉你了。再见!”冯佳慧气坏了,为了那个拆迁户,她跑了两趟在他家门口站了一天,才让进的门,好,现在好,这个陈亦然竟然不理这一套,她白为他心辛苦,一句谢谢都没有,还劈头盖脸这一通臭骂。这个陈亦然,你这个该死的,我就是有病,干嘛自己去拿着自己的热脸贴你的冷。

陈亦然真想上楼,去看看谢天雨和苏浅浅见面的场景,他快急死了,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才好?他好担心,让苏浅浅独自见谢天雨。可是,冯佳慧说的对,那个拆迁户他还一直没有上门。必须得抓紧时间去一趟,把他的要求先答应了,万一他真的上访,魏新源又会被宣传部点名。别人包的人都没事,他的出了事,这不是成心给魏新源点眼药吗?

为了拆迁的事,魏新源已被通报一次了,魏新源最讨厌的就是接到省信访局的通知。

陈亦然不得不惦量惦量哪个事大,哪个事小。

眼下,火烧眉毛的时候,他只好放弃跟。他心里哆嗦着:谢天雨,求你了,但愿你不要食言。

陈亦然悻悻的回到了车上,他也想过了,他不能和谢天雨同时出现在这里,会让人看笑话。

算了,与其这样,不如先走吧。

陈亦然上了车,直奔拆迁户老胡家。

***

话说谢天雨进了报社大楼,打听了苏浅浅的办公室,直奔苏浅浅办公室扑了过去。他要的就是速度,他要给苏浅浅一个惊喜,一个意外,他要让苏浅浅的同事们看到,他这个有钱人的风度。

谢天雨得意极了,走起路来,一身都带着风,那派头,就像一个极其有款的大爷。

他到了时政部,一进门,就对正埋头坐在门口的一个小伙子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你好,请问苏浅浅在哪里?”

“噢,你找我们苏主任啊,她就在左边这间办公室里。”那个小伙子正在电脑上编稿子,伸手指了指左边一间挂着主任牌子的办公室,你看,门半开着,你过去就行。

小伙子张大了嘴巴看着谢天雨手里抱着的一大捧香水百合,没想到,我们苏主任还有人送花啊,呵呵。

其他的人都听到了动静,抬眼看着这个手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的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跟班。他们纷纷站起来,趴在隔板上,望着这个炫丽出场的男人:“他是谁?看这派头,不得了?”

“不知道,看后面那个人手里提的东西,呀,看看,鲍鱼,虫草,鱼翅,刺参,天哪。”

“你猜猜,他是什么人?”

“咱们苏主任的朋友?”

“好,谢谢。”谢天雨耳朵里一丝一毫没有漏下这些人说的话,他越听越开心,越听越得意,一边跟那人道了谢,一边往里走。

原来苏浅浅还是个部门的主任了,唉呀,没想到,她还发展的很好。谢天雨转过身到了那办公室前,果然看见苏浅浅正坐在桌前的电脑上正在辟里叭啦打着字,看来,她那打字的动作真优美,就好像在弹着一曲优美的曲子,那姿势美极了,像在弹钢琴。

太好,看她健健康康,完完全全的坐在哪里,他放心了。看来,她真的没事,真的没有受伤。谢天谢地。

苏浅浅坐在电脑面前,身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脚下,蹬着一双米色的高跟鞋,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的知性的味道,那种独一无二的气息令谢天雨着谜。这是他所接触的那些商界的女性所不同的感觉。

谢天雨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哪里的苏浅浅,一边轻轻敲了敲门:“浅浅,我来看你了。”

苏浅浅正忙着修改一个新闻通稿,听到声音,抬起头,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看着她入神的谢天雨:“你,我不是说了,不用来吗?你还来干什么?”

一身灰色西装的谢天雨哪还管她说什么,径直进了门,含情脉脉的把手里的百合花递到苏浅浅的面前:“我不来行吗?浅浅,我不来看一眼,我哪能放心,那样我会害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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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让她窒息

268让她窒息

谢天雨玩味的笑着,他看着苏浅浅紧张的小样,真想笑出来。原来,她这么怕他来看他,呵呵,太有意思了。那以后要多找机会来看看她才是,工作中的苏浅浅原来更加迷人,她那么专注,在这书香纸端宛如颜如玉的古典佳人,目光流转,让人留恋忘返。

她的清秀,有着一种独特的美丽,很久以前,谢天雨就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淡淡的清如小溪,让你感觉自有一种与世无争的纯净。

她的美,让人难以忘怀,让人难以割舍。

千帆尽后,他最后,还是想和她一起共同面对大海春暖花开,想和她一起白头到老。唯一能让他安心的睡在身边的,只有她,这个对金钱无欲无求的女人。

谢天雨专注的看着苏浅浅,出神着迷。

从那天借故到医院去看孩子,有好长时间没有再看到她了。

虽然说,那天去送陈亦然回家,进了她的家里,没有看到她本人,他却为此满足了好长时间。

他正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的接近她,他正努力的向她的心靠近。他不管陈亦然用什么办法抵挡,谢天雨相信,在他的一切攻势之下,陈亦然会一败涂地,他将会摧枯拉朽,改变一切,拿下苏浅浅这块阵地。

谢天雨含情脉脉的望着苏浅浅,贪婪的看着她美的容貌,连皱纹里都透着他得意的笑。虽然他竭力隐藏着,但那逼人的气息却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那种压力,让苏浅浅感到无比的压力,要不是她拼命提醒自己要忍住,她早已发作。

“你,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苏浅浅压低了声音,谢天雨这个阵势来单位,让同事们看了怎么说,气死人了,她的小脸胀得通红。

“胖子,你把东西放下,下楼去等我。”谢天雨派头十足的摆了摆手,跟在谢天雨身后的司机立即进了屋,把手里提的一大堆礼物放在苏浅浅屋里的茶几上,转身退了出去:“老总,那我下去等您了。”

谢天雨哼了一声:“去吧。”

“是。”吴胖子偷偷拿眼角瞥了一眼苏浅浅,原来,谢天雨心里的这个女人还是她。从在北京,他就念念不忘,跟着追到江南来,那天,为了这个女人,让他提了车堵她的车,连她儿子生病,他都亲自上门探望,唉,这个女人真是让谢天雨掉了魂了。呵呵。

吴胖子一边心里偷笑着,一边转身下了楼,到车边等谢天雨。

“浅浅,知道你撞车了,我很担心,你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啊?你知道吧,我今天早上一听说你的事,心里那个害怕啊,我是坐立不安,所以,立即赶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你没事吧?”谢天雨满心的担忧,他从上到下就x光一下打量着苏浅浅,看她一切都好,这才放心下来。

他的眼神让苏浅浅浑身更加紧张,她害怕他这带刺的眼神,让她极其的不舒服。

谢天雨的极度热情,令苏浅浅无语,她跟他什么关系啊,他这亲嘘寒问暖的。真是疯了,谢天雨,你这不是成心的害人吗?

“我很好,又不是我的全责,不劳你担心。”苏浅浅狠狠的白了谢天雨一眼,他太过分了。

“你呀,他纠缠你了没有,如果在现场给我打电话,我立即找人,用钱把那个小子砸死。呵呵,你说是吧,他要敢惹你生气,惹你伤心难过,我饶不了他。”她的白眼没让谢天雨扫兴,反而更激起了谢天雨的兴致,他觉得苏浅浅剜他的这一眼,带着一丝娇嗔,带着一丝甜蜜,让他心里想猫抓一样的兴奋刺激紧张,浅浅,看你那表情,真是让我想入非非。

他猜测到那个撞车的人,必定是缠着不放,要赔偿了。

“没有,我说过了,不是我的全责,是他无证醉驾,再说了,跟你无关。你,你带这些东西来干什么?谢天雨,我不需要,你拿走吧,谢谢你,我不需要。”苏浅浅被谢天雨步步紧逼,心里快气死了。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谢天雨带来的东西,不用打开,只看到那些东西的包装就把她吓了一跳,什么虫草、燕窝、鱼翅、鲍鱼,他这是干什么?

他带这么一堆东西来这里,让这些同事们看到了,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虽然她不是什么明星之类的名人,但在这文化口,在这专门跟明星们打交道的报社,向来不缺什么八卦绯闻。唉,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啊。陈亦然知道了,可怎么解释?苏浅浅眉头微皱,愁眉苦脸的看着谢天雨。

这在单位,众目睽睽之下,她既不能不能赶他走,又不能骂他,苏浅浅被谢天雨这一手给弄得苦笑不得。

“不就点吃的东西吗,不值几个钱,你不用担心,吃完了我再给你送,你一定要注意身体,知道吗?别让我担心,浅浅。”谢天雨笑得豪放极了,如同他大方的手笔,十万八万对他来说,那都是小ks,这点东西算什么,不过是他的一点小意思。

说着,谢天雨没等苏浅浅让他,自己直接坐在办公桌前的布艺沙发上。他在香港呆过一段时间,现在他的话里明显带着一点香港话的味道,听得苏浅浅头皮发麻。

“谢天雨,我在上班,你能不能别打打扰我,把你的东西拿走吧,我真的不需要。”苏浅浅淡然的一笑,也许很多人喜欢这些东西,可她苏浅浅不喜欢。

苏浅浅从来不迷信这些东西,人的营养不在于吃多少昂贵的东西,小米稀饭也能让人身体健康,更何况,家庭幸福才会让人健康长寿,跟吃多少奢侈品没有关系。值多少钱,多么贵,那都是商家的炒作而已。她坐下来,竭力压住情绪,控制好说话的声音,保持正常,她不能让外面的同事听出什么来。

“看你,浅浅,我来一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的,你撞的那个人没有为难你吧?我第一次到你办公室来,请我喝杯茶吧?”谢天雨目光温柔,很轻松的微笑着,今天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在苏浅浅多坐一起,和心上人多相处一会儿,以慰相思。他不怕他的举动引起他人注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没有为难我,你想坐,那就坐会儿吧。”谢天雨的关心令苏浅浅再也没法冷脸相对,她也觉得自己的待客之道不合适,起身捏了几粒**,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放在谢天雨的面前:“喝茶吧。”

“好,谢谢。这才像我的浅浅。”谢天雨笑着,一边端起茶,抿了一口,哟,好烫,他忘了,这是刚倒的。他说话说的极其自然,这才像我的浅浅,好似,苏浅浅仍然是他的爱人,毫无顾忌,急得苏浅浅一张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你胡说什么?谢天雨,你给我注意点。”苏浅浅小脸刷的拉了下来,出声喝住谢天雨,她快被他这一句我的浅浅给吓死了,他这是没人前没人后,嘴上胡说八道些什么?他说我的浅浅是什么意思,只差说我的女人了,该死的谢天雨。

苏浅浅红着脸,看着外面的同事都在好奇形地向里张望,那一阵阵扫射过来的目光让她更是心慌意乱,坐立不安。

“你还是喜欢**茶,可是明目养颜,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今天忘了给你带茶来了,下次吧,下次我给你准备点上好的杭白菊、胎菊。对了,现在就数高海拔的昆仑雪菊最受欢迎了。我一直喝的都是昆仑雪菊。那个品质好、功效也好。对高血压很有效的,那个雪菊喝完以后,把雪菊吃掉,效果最好。再放点宁夏枸杞,养颜美容,我想那个,更好,更适合你。”谢天雨被热茶烫了一下,仍然淡定的,面不改色,放下杯子,微笑着打量着苏浅浅。

苏浅浅满脸的愠怒,脸上的红晕更让肤如凝脂的她,更加动人。她就像那高原上的一朵淡雅美丽的雪菊,不,是雪莲,美而不妖,让人迷恋。

谢天雨如痴如醉的出神的看着苏浅浅,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他好久没有这么接近她了,虽然在他的梦里,每一次,他都把她搂在怀里,要个没完没了,可是,那都是梦。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他是如此盼望着她,能够真正的回到他的身边。

苏浅浅架不住他那近似泼皮流氓的眼神,他这样看着她,让她抓狂,快气疯了,拿起一本书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谢天雨,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她变着法的赶他走,口气生硬。

谢天雨这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收回了眼神,然后起了身,打量着她的办公室,虽然办公室不大,却收拾的干净典雅,像她那个人,纯将有味道,桌子和窗台上,放着一盆紫玉,一盆碧玉,圆圆的叶子,碧绿如玉。

她不是喜欢梅花吗?怎么换成这种花了?

“浅浅,你不是喜欢梅花吗?”谢天雨看着那两盆花,讶然问道。

“不喜欢了,那些花让我送人了。”从梅园回来,苏浅浅突然恨极了梅花,把所有的梅花全送给了同事,自己换了两盆紫玉和碧玉,放在办公室。

这些年,她喜欢上了这样的小花,又圆又厚的叶子,虽然从来不开花,却浑圆碧绿,青翠欲滴,给她带来无限生机。

“怎么会?你一向最爱的就是梅花。”谢天雨想跟着陈亦然进到他家,对了,他家客厅的还有一盆腊梅,呵呵,那个盆景,应该养了好些年了。我就不信,你会忘了我,我最喜欢梅花,你也最喜欢梅花,你怎么可能忘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了。

谢天雨若有所思的摇了摇了头,又点了点头。

这是谢天雨第一次走到苏浅浅工作的地方来,当他看到她面前推着厚厚的稿件,不由得有些心疼:“浅浅,工作累吗?”

“不累,我很喜欢。”苏浅浅回话很简短,很平淡。她想过了,不能和他再那样对峙,那个样子会令人更加怀疑,她调整好了心态,只把面前的这个男人当成普通的来访者,普通的朋友。

谢天雨看到外面的小格间里的人都在向这边张望,他心里坏笑着,刻意走到苏浅浅的身边,弯腰对着坐在桌边装着忙碌的苏浅浅低声道:“我没别的事,就是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看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弯腰之间,谢天雨的脸几乎碰到苏浅浅的头。

吓得苏浅浅使劲歪向一边,以躲避侵袭过来的谢天雨。她不知道这个谢天雨在她的办公室里,竟然会如此大胆,直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谢天雨的唇只差半丝,就触到苏浅浅的脸颊,低头之间,他早已嗅到苏浅浅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如当年她身上的味道,令他心族神摇,低声唤了句:“浅浅。”他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拿下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一接近她,他的身体就兴奋,就激动,就难以控制。

苏浅浅吓坏了,她再也无处躲藏,转身站起,站到了一边,怒目而身:“谢天雨,这是在我办公室,你别太过分了。”她早已忍无可忍,差点伸出巴掌,一下子煸了过去。

她粉拳紧握,在最后一刻,生生的忍住了,她知道,这一下子打过去,就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谢天雨竟然肆无忌惮的到办公室来扰她,太可恨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苏浅浅恨恨的瞪着谢天雨,眼中的恨意丝丝的透过空气,划破了两人间的距离。

谢天雨却轻轻一笑:“我好心来看你,人竟然又生气了,好好,你不喜欢我留在这里陪你,那我就走吧。”

谢天雨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这样,浅浅,你这里还上班,我不打扰了,回头,我给你准备好茶,再过来看你。”

“走啊,谢谢你来看我,我不送了。”苏浅浅抬眼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同事都在向这里张望,脸红的更加发烫,她快疯了,要不是在办公室,她早就发作了。

这事情,传出去,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

结了婚的人了,还有人到办公室送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天雨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外面正望着他的人含着笑摇着手打招呼:“再见,你们忙,你们忙,再见。”

“唉,这不是在咱们广告版上的那个房地产商谢总吗?呀,他竟然是咱们苏主任的朋友啊?以后买房找他,给打个折怎么样?”有人在里面小声嘀咕起来。

“谁说的,在哪,真的吗?”

“不信你快看看,这两个月咱们房地产版块上,全是他们江南梅园的广告,上面都有他的照片。”

“真的吗,快看看,呀——真的啊,大老板啊。咱们苏主任真厉害,竟然认识这样的人?有钱人呢,房地产商,我喜欢梅园的房子,哪里就是一级公园,好美。”

“问问咱们主任,能不能找他打个折。也弄一套。”

“肯定没问题,你见过来看人,带这么多贵重东西的人吗?给大领导送礼办事,也不过如此,你想想,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就知道了。”

“就是,就是,那一盒上好的野生刺参至少都要五六千的,那么一推,可不得了。”

“就是,人家是土豪,有钱人,知道吧,什么叫挥金如土,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怎么样,你也找个土豪嫁了。”

苏浅浅跟在谢天雨身后,送走了谢天雨,听到同事们这些嬉闹的议论,直把她气得进了门,关上门,望着谢天雨带来的一大推东西发呆。

这怎么办,这一堆东西,扔又不能扔,可是,拿回家,陈亦然还不得看了气死?

苏浅浅极其喜欢香水百合的清香,她从来没有讨厌香水百合的味道,今天却被这捧香水百合给熏得喘不过气来,太香了,香得让她窒息。

如同谢天雨别有用心的关心,让她为此透不过气来,这如同抹了蜜的毒药,让她暗自郁闷已。

那堆在桌上的东西都贵的要命,她也不能随便送人,这可怎么办?

苏浅浅快烦死了,这个谢天雨纯是来添堵的。

她不想再跟谢天雨有任何的往来,过去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想起,过去的一切,她都已经忘记。现在,她和他不再是朋友,他在她的心里早已死去,他和她也早已是路人。

今天在车上,陈亦然一听是谢天雨打的电话,他就说话连讽带刺的,如果再看到这么一堆贵的要命的东西,还不知道说些什么难听的。

苏浅浅没法跟陈亦然交待了,她提起那些东西,直接扔到了墙角上。让她吃,她是没心情吃了,可是,给谢天雨退回去,她还要再去一趟江南梅园,他哪里,打死她也不想再去。

这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才好?

***

谢天雨今天探望的目的,已达到,他满面春风的下了楼,看着楼上,还有不少颗脑袋在向下张望,看来,那些好奇的人还在寻找他的影子。

谢天雨走到停车场前,找到自己的车,慢慢悠悠的上了车,扬长而去。他极其享受这种注目礼,让他们猜测去吧,让他们狂想去吧,这就是我要来的目的,苏浅浅,从今天起,我会不断的来看望你,关心你,至到有一天,你重回我的怀抱。

谢天雨上了车,在车上放声大笑。

苏浅浅,回来吧,我不会再舍得让你那么辛苦的工作,跟在我身边,我让你享受无尽的奢华,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好好的疼爱你。

看来,真的要好好感谢冯佳慧这个同盟军给自己提供这么好的机会,没有她的消息,自己怎么知道苏浅浅的一举一动呢。

谢天雨的大奔驰缓缓驶出了报社大院。

楼上的一些脑袋这才收了回去。

谢天雨今天是很有收获,他在苏浅浅的同事面前成功亮相,他想好了,回去立即准备各种的名茶,让苏浅浅享受到她前所未有的生活。

他要用这些无处不到的关心,让苏浅浅投降。

吴胖子看着谢天雨笑道:“老总,原来你是来看她的,她真的好漂亮,比电影明星都漂亮。”

“那是,你老板我的眼光能差了,你看看,她坐在办公桌前的那个优雅,这是知道女性,不是那些在歌厅里卖弄**的小演员。”谢天雨颇为自得。他为自己不惜血本打发走了身边的小演员而得意,他从来不差女人,只差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所以,他要为自己真心爱的人,好好的动一下心思。

现在,他已成功了第一步,他相信,很快,他就可以成功的拿下苏浅浅。

“怪不得你把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打发光了,老板,你这是想娶她吗?”吴胖子跟着谢天雨好些年了,什么话都敢说。

“当然,只是,她现在还没离婚,不过,我有办法,我一定要夺回她来。你知道吗,她是我的初恋,她以前是那么爱我,我相信,她没有忘了我,她的心里还有我。”谢天雨说得很动情。

“怪不得,是你的初恋啊。”吴胖子佩服的点了点头:“老板你还真是痴情。”

“只有她是真心爱过我的,别人都是喜欢我的钱。胖子,你说,是吧?”谢天雨很清楚身边围着自己的那些女人看中自己的什么。

“是,那些女人不可靠,老板,你踹的好。”吴胖子很实在,这是谢天雨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他是自己的老乡,从老家带来的,唯一一个可靠的人。

可是,再可靠的人也没有比老婆更可靠的好,谢天雨给冯佳慧打通了电话:“冯顾问,感谢你给我提供的好机会,我去看苏浅浅了。”

“呵呵,你动作还挺快,谢总,怎么样,今天中午请我吃饭吧。”冯佳慧有事要找他商量,她对陈亦然刚才的态度很生气。

今天上午,她在办公室隔岸观火,只盼着谢天雨这把火能烧的更旺,把苏浅浅点着了,她才会更放心。

冯佳慧只等谢天雨的电话,果然他的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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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谁出卖谁

269谁出卖谁

“好,好,一会儿,你想吃什么?”谢天雨也有事想找冯佳慧商量,今天这样去苏浅浅办公室,下次,有可能苏浅浅不会再让他进门,他还是要想别的办法。同样的招,不能用两次。

“没心思吃什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就行。两岸咖啡吧,好,那就一会在咖啡厅见。”冯佳慧快急死了,谢天雨对苏浅浅这边有了动静,她哪边却被陈亦然放了鸽子,他连见她也不见,还大骂了一通。她要跟谢天雨见面,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她要抓紧时间,那天,她看陈亦然跟在苏浅浅身后追出去的样子,她的心都碎了,看来,他还是爱着苏浅浅,还是爱着那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一会儿见。”谢天雨扣了电话。

自从和冯佳慧联手,他觉得更有把握夺回苏浅浅了,所以,这个同盟军目前看,是最好的可利用的棋子,他相信,冯佳慧还有更厉害的杀手,陈亦然和她的关系,他很清楚,冯佳慧一定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他从来没有低估过冯佳慧的潜力,他相信,在最后,能让陈亦然拿下的,必定是冯佳慧,这个女人,手里必然握着让陈亦然就范的东西。

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谢天雨手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

***

苏浅浅实在没办法,想了想,给陈亦然要通了电话:“亦然,你在哪儿?”

“什么事,我要到拆迁户家去看看,他要上访,我得抓紧把工作做通了。”陈亦然开着车,快到那拆迁户家了。

“是这样,今天谢天雨过来,带了一大堆东西来,他的东西我不想要,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看,如果你有时间,帮我给他退回去。”苏浅浅直言不讳,她不想隐瞒陈亦然,这些事,说清楚最好,也省得陈亦然疑神疑鬼的。

“东西,既然他送了就留着吧,退回去干什么,老同学来看你,送点东西还不是应该的。”陈亦然心里骂着谢天雨,他才不想去退呢,既然送了,就他妈的吃了享受了,管他呢。

“啊,收下,这样不好吧,我不想欠他的什么。”苏浅浅没想到陈亦然会这么说,她以为他会深恶痛绝立即将这些东西扫地出门呢。

“浅浅,你甭管,收下吃了吧,反正你也支持他工作了,这个同学之间来往送点东西是正常的,没事,没事啊。”

“他送的东西太贵了,我不想收下。你不知道,全是什么刺参、燕窝、虫草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我看没有几万块钱根本买不到,这东西太重了,我不想收。”苏浅浅心里很有压力,谢天雨这个样子,算是什么?

“浅浅,你也真是的,人家谢天雨是个大老板,是个有钱人,便宜的东西他当然不好意思拿出手了。呵呵,没有什么,咱们收下了,回头我打个电话感谢一下他,咱们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不是?”陈亦然才不想去给谢天雨退回去了,这个老小子既然这么大方,自己就大大方的收下,干嘛要给他退回去,我才不去呢。

只要苏浅浅能如实告诉他,只要苏浅浅不喜欢,他就开心的收下,把这些东西都吃了他,让他赔了东西又没赚着便宜,多好,两全其美。

“那好吧,我知道了。你到我那个拆迁的同事胡佳佳家里,千万注意点方式方法,别弄僵了,我们整天在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苏浅浅想起拆迁的事来,又叮嘱了陈亦然两句。

陈亦然哪能不知道这个人情里短:“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对付她家好个老头子,没事。”

“嗯,那我扣了。”苏浅浅一听陈亦然没生气,还张罗着要收下,他给谢天雨回个电话,她这心里这才放心下来。

陈亦然扣了电话,心里是五味杂陈,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大方一回。

谢天雨送苏浅浅这些东西,又不是苏浅浅的错,既然如此,自己何苦给苏浅浅难堪。他一个大男人,不能乱吃醋,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把苏浅浅往谢天雨的身边推。

陈亦然心里盘算着,这些东西该怎么办,他很清楚,谢天雨公然的到苏浅浅的办公室去未爱,必定掀起了不小的动静。

苏浅浅肯定也会这事正恼着,怎么才能帮她消除这些事非,才是眼下他应该办的事。

陈亦然心浮气躁的开着车,冯佳慧的电话又要了过来。

“冯佳慧,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陈亦然接通了电话,连给冯佳慧说话的机会都没改,就直接扣掉了。

他现在很明白,这个冯佳慧和谢天雨是一伙的,他们俩在串通一气,对会他。既然是敌人,就不要给她机会。他不想再跟她放什么屁,这个包藏着祸心的女人,只会害他,眼下,他要让苏浅浅回到他身边,必须断绝跟冯佳慧的往来,否则,这个女人还不知道会给他惹来多大的乱子。

要不是冯佳慧故意的上门去气苏浅浅,一向平常安静的苏浅浅怎么会遇到车祸?

我还没找你麻烦,你倒好,没完没了的纠缠起来了。冯佳慧,我不欠你的,我不怕你,你随便,你来吧。

陈亦然狠狠的拍了一下车方向盘:“冯佳慧,既然你和谢天雨联手对付我,那我就和你一刀两断。”

前一段时间,得知冯佳慧过的不尽人意,他还可怜她,还心生怜惜,现在,他不会了。敌人就是敌人,他不能再放任她对苏浅浅的伤害了。

如果说,他心里只能有一个女人来疼,那只能是苏浅浅,绝不会是她冯佳慧,在她冯佳慧抛弃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里就再也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了。

***

陈亦然到了拆迁户老胡家,老胡原来是集团的后勤部主任,两个人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年轻的陈亦然还不是主任。

陈亦然敲了门,老胡老伴开了门,笑着把他迎进了门:“陈主任,快请进,快请进。”

以前,他老伴经常到集团处理一些事情,经常找陈亦然帮忙打招呼,一向还都很熟。

“嫂子,我来看看你们,胡主任在家吧?”陈亦然客客气气的进了门,把手里在路上买的一箱奶,一箱鸡蛋,放在门口。上门来做工作,他自然不能空着手,现在拆迁户是大爷。

还好,他们竟然这么客气,让他进门,来之前,陈亦然想过很多种无奈,他最怕的是他们不待见他,不见他。现在,他不担心了,只要让他进门就行。

“呵呵,亦然来了,快坐,快坐。”老胡听到声音,从前阳台上转了过来。

“噢,您这养了不少花啊?”陈亦然进了门,遁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他前阳台上春意盎然,全是花花草草。

一听这话题,老胡笑逐颜开:“不是,基本上都是菜,能吃的,自己从阳台上种的放心,吃的也放心。”

“是吗,我来参观参观。”陈亦然一听全是菜,好奇的很。

“来,我带你看看。”老胡最喜欢跟家里人卖弄他的立体小菜园:“你看,这是我种的一棵丝瓜,顺着这个架子,它爬的高高的,结了七八个瓜了,基本上够家里吃的。这一盆是韭菜,这一盆是香菜,这一盆是辣椒,这一盆是生菜,你看看,我这一些菜,有的时候,自大在家里,对付一下,就能够一桌的,很方便,对了,这一盆是薄荷,可以炸着吃,也可以泡茶,还有这一盆是养心菜,这一盆是**脑怎么样?”

“呵呵,怪不得您不愿意拆迁,原来自得其乐啊。”陈亦然立即直接把话题引到拆迁问题上。

老胡一听拆迁,脸立即拉了下来:“我为什么不搬,你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呆过十几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老房子,说实话,早该拆了,我要搬的原因,你不会不知道。我就等着你上门来找我。”

“噢,我这不来了吗?本来我早该来的,前天,我老婆撞车了,撞了个人,让他缠上了,昨天去交警队处理完事故,所以就把你这事给耽搁下来了。真对不起,我先给您道歉,您老兄不会对我有意见吧?”陈亦然实话实说,他对这个老胡很清楚,今天他一进门,他们老俩口没有给他摆脸色,就是想解决问题。

“我听说佳佳说了,要不,我才不让你进门呢。老伴,快给亦然倒茶。”老胡一直在等陈亦然来上门做工作,周凤军给他吹风,说不拖到最后不要同意,要好好难为一下他。为此,他还特意来上门看望了他。

于是,他就等着陈亦然上门,可是,陈亦然硬是三四天过了,还没来。现在,整个集团这些拆迁户里,只有他没有签同意意见书了。

胡佳佳说,她社长也找她施加压力了,再不签不用上班。

他需要一个台阶,需要帮女儿解决一下岗位,这个人是谁,陈亦然,他坐等他上门,可是他就不来。老胡给吓坏了,本来想借机找领导给女儿调整一下工作,他可不想成为真正的钉子户,让女儿丢了工作,为了区区一点拆迁费,就把一年十几万的工作丢了,那不合算。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难道这个陈亦然知道自己拖不起,故意在晾着他?

他等着那个上火,可把他急死了。

最后,他实在沉不住气来,让胡佳佳回单位去打听一下苏浅浅。看苏浅浅上班了没有,问问她,陈亦然在干什么?

胡佳佳一打听,好,这才知道,原来陈亦然家属开车撞上人了,在家里处理事故,他这才不急了。

冯佳慧来上门,老胡两个子一唱一和把冯佳慧吓了回去。他们知道,人事上的事,只有陈亦然这个魏新源的大红人能办到这事,冯佳慧这个临时的法律顾问不靠谱。

他们才不管他是谁的儿媳妇,在这事上,她没有什么权力。她那身份,也就是唬唬别人还管用。

“来,陈主任,我特意给您泡的大红袍,您尝尝。”老胡的老伴笑盈盈的端着茶放到陈亦然的面前。

“噢,谢谢,谢谢。那您们两位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能帮您的,一定想办法?”陈亦然一听,心里更清楚了,他们都等急了,只等我来找了。看来,真是沉不住气了,呵呵,这样就好,这样我就不怕了。

这工作,真是要看交给谁干。

同样一件事,有些人能干得风生水起,有的人却给守成一潭死水,什么也干不成。所以说,这不管是什么事,关键要看是谁去干?

陈亦然没有像彭仁和那么头痛,他最希望的就是拆迁户调整工作,而不是要钱补助。在集团里,调整个工作是个小事,加钱补助,那可不行了,以前签了拆迁协议的人会有意见,会引起更大的矛盾。

“是这样,咱们一起共事了那么长时间,我也不废话了。那个,麻烦你找找社长,给佳佳调整个岗位吧,别让她在哪里打杂了。亦然,您给魏新源提提,那孩子老实,虽然没有多少能力,我们跟他说不上话,就是想趁这个机会,给她调调。”老胡实实在在的晾了个底:“有人找我做工作,要给你使绊子,说让我使劲拖死你。这事,我哪能干?你说是吧。”

“胡大哥,谢谢您这么信任我,行,我去找魏新源说说,您放心吧,我这就找他社长,给你协调一下。不过,你得告诉我,那个给我使绊子的是不是周凤军?”陈亦然一听老胡这么跟他交底,把周凤军给卖了,他也不虚着弯着的绕了,实实在在的应了下来。不就调整个工作吗,他早和原社长通了气了,不得已,就给她调整一个,她干不干得了,那就两说了。

周凤军自以为他做得聪明,岂不知道,老胡岂能为了他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他为此还白搭上了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他以为,他送点东西,老胡就会跟他穿一条裤子,却不知道,老胡为了女儿的工作,把他给卖了。

陈亦然没有想到老胡竟然直接把周凤军这事给捅出来,他还以为,老胡真的跟周凤军商量好了,要成心为难为他,让他在集团魏新源哪里丢分。

这事,呵呵,真是有意思。

周凤军啊周凤军,你没想到费尽心机,到头来,却是丢人现眼,太可笑了。

陈亦然端起大红袍来,颇为享受的品了品:“味道不错,好茶,嫂子,这茶真的很好。”他轻松了,这老胡把这底牌亮出来,那摆明了要跟自己站在一个阵地上,这样的人不是敌人,是朋友。好,既然这样,那就让周凤军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这个笨蛋,连老胡想要什么都没弄清楚,就乱找同盟军,太可笑了。

老胡摸了一把胡子:“哈哈,原来你都知道,我说你那么沉得住气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担心我跟他穿一条裤子?他现在被魏新源打发到了基建办,我哪能信他?再说了,他这个人心术不正,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得防着他点。”

他家属也坐到一边,给陈亦然一边倒水一边说:“是啊,陈主任,以前家里有个什么事,我都是去找你,你没少帮我们。那个周凤军来家里,一说这事,我们就只好含糊着打发了他。我们要不是为了孩子的事,也不会拖到现在。我们俩口子,绝对不会当周凤军的枪,他那个太不底道,你以后可得小心。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嫂子说句不见外的话,周凤军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君子,你得罪了这样的人,可一定事事多留点心。”

“谢谢嫂子,你们俩个把这话都给我说,我也知道,你们没拿我当外人。”他们俩口子的话让陈亦然很是感激。周凤军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使的手段多了去了,他怎么能不清楚这个人的为人。

“我们就是等你来,想把这些给你唠唠,提醒你一下。”老胡抽出支烟来点上:“现在这人啊,真是看不透,我没想到,周凤军能亲自上门来动员我,不让我搬,让我想方设法拖到最后。他还打着保票说,出了事有他顶着。他娘的,他这是明着拿我当枪使,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他这个小人给用了,你说说,我不是白活了吗?”老胡边说边骂:“所以,在你们没分工前,我就知道,是你承包了我这户,我就一直等着你来。”

“老兄,跟你说实话,对你的为人,我就没担心过,所以我先处理车祸去了。你不知道,我老婆苏浅浅早就给我下毛毛雨了,她说,胡佳佳是她同事,让我不要把她同事得罪了,那样她回家跟我算帐。”陈亦然想起苏浅浅的话来,人家老胡一个劲的说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那他也不能不说点相衬的话,干脆卖了个人情给苏浅浅,让胡佳佳也感苏浅浅个人情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点自透,老胡把周凤军卖给了他陈亦然,无非是指望他陈亦然给他女儿调整工作。

周凤军现在在基建办,受魏新源的冷落,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集团里谁不知道,上次给魏新源背地里捅了一刀的事,大家明里不说,暗里早就传开了。

而陈亦然不同,他现在是魏新源的左右手,是他的心腹,周凤军跟陈亦然叫板,背地里下黑手,却被这老胡摸得门清。

这老胡当年也在集团后勤部当过主任,什么事他没经历过。他也是在这赶水里趟过的人,集团的水深水浅,他都很清楚,他是过来人。他很明白,这个周凤军想拿自己当枪使,他不可靠。

这世上,就是这样,一报还一报吧。

“那得好好谢谢你家属了,我女儿说,你家属为人很好,今天听你这一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跟着费心了,亦然,那拆迁的事你放心吧,只要你说让我明天搬,我二话没有,立即就搬。”老胡拍着胸脯向陈亦然保证。

“太感谢您了,老哥,您看,您这么支持我的工作,放心,佳佳的工作,我一定给她尽力,这样,我这就到报社去找他社长专门协调这事,有我在,您就放心吧。”老胡的保证令陈亦然心里倍爽,他一面表示着谢意,一边起了身:“这样,回头那个拆迁协议书,我让佳佳带回来。”

陈亦然见好立即就收兵,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不想再这里呆下去,还有别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心里挂着苏浅浅,他要去处理谢天雨送的那堆东西。

“不坐会了,你看,亦然,咱们好久没见了,我还没给你唠够呢?”老胡两个子对了个眼色,起了身送陈亦然出门:“亦然,回家替我和你嫂子谢谢你家属,感谢她对我们佳佳的关照。”

“不用客气,那都是同事,应该的。我走了,老哥,有事电话联系。”陈亦然走到门口,跟老胡握了握手:“回头有时间,我得跟你好好学学立体种菜,我今天看了,真的是动心了。”

“好,到时候,我帮你折腾,很简单。不难。”老胡跟他握着手热情的要命:“需要什么种子,化肥的,我这里都有现成的,尽管说。”

“好,好。一定给我留着。你种的我都种,太好了,饮食安全是大事,咱们自己就得小心了,现在得癌症的那么多,只有吃的东西放心了,这才安全。呵呵,老哥,嫂子,再见,我走了。”陈亦然摆了摆手,出了门,转身下楼离去。

陈亦然还得赶紧到报社,把这里的要求跟原社长沟通好,但愿他能帮他把这人给解决了,否则,两个人都要被魏新源点名了。

“慢走,亦然,有空再来玩。”老胡对着陈亦然喊了两嗓子,他的事今天全都解决了,不枉被人叫了大半年的钉子户。值了,为了孩子,值了,豁出这张老脸,总算为孩子调个好工作。以前去找集团的领导,总是没有人搭理,现在轮到他们上班来求他了,他哪能不抓住机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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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干柴烈火(重口味)

270干柴烈火(重口味)

老胡从窗户上,看着陈亦然上了车,开着车走了,这才缩回了头,长叹了口气。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好好的能解决问题,谁愿意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还不都是被逼的,从来,都是老实人吃亏,临老了,这才厚着脸皮。

唉,要不,别人根本看不到你的难处,根本不会替你着想,这个社会就这么现实。

因为自己早就退了,没人管你。如果还在位置上,领导们怎么也会照顾一下。

谁都不会当一辈子领导,谁都有求人的时候,谁都有志短的一天。

陈亦然从老胡家出来,心里感慨的很,他在车上摇了摇头,也许,他退休后也是这样,老胡的今天也就是他的明天,就冲这个,他也要把这事给他办好了。

趁着自己还能帮上忙,把身边的年轻人为好了,等以后自己退休了,找他们办个事也方便。

陈亦然离开老胡家,赶到报社,他想好了,正好找原社长商量一下,给胡佳佳换个岗位,然后,正好接苏浅浅下班。

在路上,陈亦然就给原社长打了电话,约好一会儿见面。

到了报社,原社长正等着陈亦然,两个人坐下聊了起来:“原社长,那个胡佳佳的工作,你不是早就有想法了吗?你找她谈谈吧,给她调调,不守仓库就行,不管怎么样,先打发她满意,签了拆迁合同再说。给她找个位置,只要她认真干,就干下去,不认真干,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你今天去找老胡谈了?他什么态度?”原社长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局,所以,他也从来没着过急。不是不想给她调整,而是只等最后他提出来,这种工作,不能太主动了。

“是,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调整一下,换个岗位。其实也很简单,之前他找过集团领导,没人管。现在只好趁着拆迁提提,也都是没办法的事。”陈亦然也很理解,换了他,有可能也会这么做。那个父母不为子女忙断肠,很正常。

原社长淡然的笑了笑:“行,明天我找胡佳佳谈谈,这个任务完成了,咱们也好给魏总交差。”

“是,我总不能让周凤军这一着给将一军,幸好有你在这里,要不,还真没办法。”陈亦然跟原社长关系一向不错,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担心过。

周凤军玩这一套,还差得远,他以为,这样可以让陈亦然投鼠忌器,却没有想到,陈亦然和原社长早就达成了协议。

这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周凤军的这一番心思全都白花了。

“呵呵,还是你深藏不露,那个周凤军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他在背地里出此一着让你被动,足可以玩死你,没想到,却被你玩得团团转。这下,他可能又睡不着觉喽。呵呵,怎么样,下班了,咱们一起坐坐,喝一杯?”原社长看了看表,到下班时间了。陈亦然一般也不来社里,正好一起坐坐。

“不喝了,今天我过来,正好去接苏浅浅下班了,你知道,前天她撞车了,今天是我送过来的,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表现表现,得服务到位才行。”陈可不想坐,他今天是来接苏浅浅下班的,苏浅浅还有一大堆东西要交给他,他要看看这个谢天雨都准备的什么。

“好,好,看来还是老婆重要,快去吧。”原社长抿了嘴调侃了句。

“这个当然,老婆大人当然是第一位的,不用我说,你也是这样,不对吗?我听说,你家的书记,你每天都是车接车送。呵呵,原社长,那我走了。再见。”陈亦然起了身,转身出了门,去找苏浅浅。

到了苏浅浅办公室,见有批值夜班的编辑和记者还正在电脑面前加班,苏浅浅的办公室门也开着,看她在里面忙碌着。

“浅浅,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下班了。”陈亦然径直进了她的办公室,外面的人都认识他,进来的时候,他给他们挥了挥手,简单打了个招呼。

“噢,你来了,收拾一下,我这就走,对了,那些东西在门后面,你想要,你提着。”苏浅浅知道今天陈亦然肯定会来接自己,所以她也没有着急过。

“哟喝,全是这么贵的东西,别说,这个谢天雨真是舍得下本钱,可是,他就是打动不了你的心啊。呵呵,倒便宜我了,你说是吧?”陈亦然故意的开着玩笑,把东西一盒盒地检查了一番:“不错,全是**,这么多东西,少说也得五六万,这土豪就是土豪,有钱人啊,没办法,我不得不说,现在咱们就要打土豪,既然送来了,那就接着啊,终不能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好意不是?呵呵。”

“行了,行了,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苏浅浅看着他在哪里评头论足,翻着白眼看他,他却愣装傻充愣,不去看苏浅浅。

“好,好,咱们走,老婆,带着慰问品,回去我给你煲汤喝去,他负责买,我负责做,你看,这样多好,我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陈亦然越说越贫,气得苏浅浅再也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你能不能别贫了,让他们都听见了。”

她心里受不了陈亦然这种看似插科打浑的调侃,她总觉得他含沙射影,心里很不舒服。

“好,不说了,咱们走。回头,我得好好谢谢谢天雨去,送咱们这么多好东西,咱们不能光吃不吱声,这样做人不厚道,对不对呀,呵呵。这样,今天晚上我回家就给他打个电话。”陈亦然却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来给苏浅浅解围的,他知道,谢天雨今天这架势来报社,故意让苏浅浅的同事们看到他来看苏浅浅,他故意的在制造谣言,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陈亦然就是奔着这个来的,他来报社帮苏浅浅取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告诉苏浅浅的这些同事,那个谢天雨他也认识,是他们的朋友,没有别的意思,所以他嘴里才念念有词,这样,谢天雨来报社的一切阴谋全都流产了。

“你们值夜班的,仔细点,有什么情况给我电话,我先走了。”苏浅浅一边出门,一边交待那几个值班的编辑。

那几个人看着陈亦然跟在苏浅浅的身后,一起乐呵呵的打招呼:“陈主任,给我们苏主任多做点好吃的,她太瘦了。再见。”

“好,好,今天晚上就去做,看,老同学来看她,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我今天晚上就做。再见,再见。”陈亦然一边走,一边宣传。

“原来那个谢总是苏主任老同学啊,那以后我们可要找苏主任帮忙买房去。”几个人一听,都乐了。

“可以,绝对没问题,你们主任一开口,打个折还不小意思。”陈亦然想,吹吹牛皮,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一定要让这些人知道,那个谢天雨也是他的朋友,他也认识,所以,他来看苏浅浅那个阵势,很正常。

苏浅浅没想到陈亦然竟然来了大张旗鼓的给她宣传开了,她白了一眼陈亦然,这不是成心的臭她吗?怎么了,还嫌她不够丢人?

苏浅浅哪里知道他心底里的这些谋算,气呼呼的出了门,不管陈亦然在后面拎着东西眉飞色舞的笑。

“陈亦然,你什么意思,跟我那些同事说哪些干什么?你是不是还嫌我没丢够人,敲锣打鼓的给我宣传哪你?”苏浅浅想起今天的事来,就烦,她可不想因为这个谢天雨传得满城风雨。

“你看看,你傻啊,我不说,不帮你解围,别人谁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这样一说,管保明天就没事了。他们看我这样,就不会捕风捉影的瞎传了。你个笨蛋,为了你好,你竟然不领情,真是的。”陈亦然上了车,打开车门,把东西放下。

苏浅浅这才反应过来:“噢,也是,你不说,他们不知道什么,肯定会乱猜的,你这样说也对,那是我误会你了,谢谢你,亦然。”

“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笨,好了,回家做好吃的给你。”陈亦然故作大方,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苏浅浅,他不在意谢天雨的所作所为,他一点也不担心。

苏浅浅上了车,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陈亦然,原来他并不是在吃醋,我还误会他了。

两个人到了学校,去接了乐乐。

乐乐一看爸爸妈妈一起来接他,高兴坏了:“爸爸,妈妈,你们都来接我啊。”

小东西乐呵呵的爬上车:“呀,妈妈,这是谁送的,这么多东西?”

“一个朋友,乐乐,今天爸爸给你和妈妈做好吃的。”陈亦然决定,一定要开心的把谢天雨送的东西给消费掉,他要用谢天雨送的东西好好表现,借花献佛,呵呵,谢天雨,我不能辜负他的一番美意啊,呵呵。

“好啊,好啊,我要吃好吃的。”乐乐拍着小手叫好。

苏浅浅真是看不懂陈亦然了,他这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竟然不生气,不吃醋,欣然纳之。这太不像他陈亦然了,这也太奇怪了。

回到了家,陈亦然还真的亲自下了厨,用虫草炖了鸡汤。

吃完了饭,在阳台上找玩具的乐乐忽然叫了起来:“妈妈,妈妈,长出来了。”

“什么长出来了?”苏浅浅没反应过来,她不知道乐乐叫什么。

“妈妈,我种的向日葵长出芽来了。”乐乐欢叫着跑过来,把正在收拾桌子的苏浅浅拉到了阳台上。

“慢点,慢点,我看看,不会这么快吧?”苏浅浅不相信,这才刚刚种下,这么快就长出来了吗?

苏浅浅跟着乐乐到阳台上去看他种的向日葵,一看,果真露出了几个小芽,她很是意外:“哟,真的呢,乐乐,你种的向日葵真的长出来了,你数数,长出了几棵?”

“一棵,两棵,三棵,四棵,五棵。”乐乐扳着手指头认真的数着,当时,他把手里的一小把全都种上了,怎么也有七八棵的:“妈妈,六棵,长出六棵来。”

“太多了,等他们长长,就要拔掉几棵,这花盆太小了,只能种一棵,看看哪棵长得最壮,就留哪棵吧。”苏浅浅摇了摇头。

“为什么呀,我不要拔,我都要它们长。”乐乐不开心了。

“不行,乐乐,只能留一棵,你可以这样,先留三棵,等再长长,再留一棵。如果都留下来,只能长成细细的小苗,开不了花了,挤在一起,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苏浅浅认真的解释。

乐乐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他似懂非懂。幼小的他哪里知道,什么叫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他小脸欣喜的望着花盆里的小芽,恨不得它快点长大,快点开花。

“妈妈,向日葵还有多久才能开花呀?”

陈亦然刷完了碗,也围过来看向日葵:“儿子,你真棒,长芽了,长出这么多来,我看你长大了是不是要当一个生物学家?”

“爸爸,原来这么好玩,呵呵,我每天都给他浇水,它会很快就长大的是吗?”乐乐抬着头望着陈亦然,纯净的瞳孔里充满了可爱的幻想。

陈亦然摸了摸他的头:“还要有阳光,儿子,有了水和阳光,它会很快长大的。”每天只浇水,会长大,可是人呢,孩子呢,孩子可不能这样。陈亦然心里被乐乐的话触动了,他不能只生下他,他还要给他浇水,给他爱,给他阳光。

苏浅浅望着腻在一起的父子俩,满心欢喜,不知谁说过,每一个爱向日葵的人儿,都能带给人温暖,因为他们心底住着太阳。

乐乐就是她心里的小太阳,给她带来了希望,带来人生的温暖,带来了她活下去的一切的力量,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是她支撑到现在的唯一牵挂。

她不能让这么一棵小芽,失去母爱的滋润,失去家的雨露,她不能让他,早早的失去温暖,体会人生的痛苦。

苏浅浅看着围在花盆边上,呵呵笑着闹着的父子俩,眼角忽然有些湿润。只差一点,她就将这个温暖的家给亲手打碎了,只差一点,自己就成了割断父子血脉的罪人。

“爸爸,我去玩玩具了。”乐乐终于问完了想问的问题,这才抱着玩具回到客厅。

“去吧,爸爸还要打个电话。”陈亦然是心满意足,刚才,他给乐乐讲了一个很美丽动人的故事。相信,乐乐会告诉苏浅浅,苏浅浅一定会感动的。

乐乐到了客厅,苏浅浅给他收拾出了地毯,放下玩具。

“妈妈,我爸爸刚才说,我和他都是向日葵,你是我们的太阳,我们要围着你转,只有你才能让我和爸爸感到温暖。”乐乐一字一句认真的复述着陈亦然刚才教他的话。

“什么?我怎么是太阳?”苏浅浅心底里最柔软的东西被孩子的这句话戳中了,她心里一酸,眼里的泪差点夺目而出。这个陈亦然,想干什么,让孩子这样说。

她歪过头去看了一眼陈亦然,那表情,带着几份深情,又带着几份埋怨。原来,他们父子俩刚才在阳台上,嘀嘀咕咕是说这些。

“当然了,爸爸说,这是打个比方。没有妈的孩子就像棵草,就不能茁壮成长。所以,乐乐不能没有妈妈,我当然需要太阳了。爸爸说,没有你,他也像棵草,他也要需要妈妈,所以,你是我和爸爸的太阳。”乐乐很认真的解释,很认真,他要让苏浅浅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陈亦然坐在沙发上,含着笑,笑得云淡风轻,他那么淡淡的望着苏浅浅,他看得出,苏浅浅感动了,她眼里的泪,虽然那么隐忍着,但满面的爱意,让她目光流转,无限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之中展露出来。

陈亦然不露痕迹的要通了谢天雨的电话,他还有一项工作没有做,他要给谢天雨打电话道谢:“谢总,感谢你去看浅浅,还准备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太感谢了,你看看,今天晚上我就亲自给炖了虫草鸡汤给她补了,所以,特意给你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谢天雨没有想到陈亦然竟然会打电话过来道谢:“噢,陈主任,我知道浅浅受了惊,一点心意,别客气。”

“呵呵,还是你谢总有钱,浅浅跟着我第一次吃到这么贵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她,所以我打算以后每天做给她吃,你看看,你别怪我借花献佛,咱们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浅浅享受到女王的待遇,你说是不是。”陈亦然哪是道谢的,他是摆明了来气谢天雨的。

谢天雨让陈亦然给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特意开这么大阵势去看苏浅浅,没气着陈亦然,倒把他自己给气着了。失策,失策,真是太失策了。

他以为,这一下,不仅能在苏浅浅单位为自己造势,也能把陈亦然激起醋意来,让陈亦然跟苏浅浅闹,谁知道,他竟然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美食,丝毫不在意这是他这个情敌送的。

陈亦然啊陈亦然,我以为你没有那么深的心机,谁想到,原来你竟然这么能忍。好,我就让你忍,看我下次送什么,我让你吃,总有一天,我让你吃不下,全都给我吐出来。

“不用客气,这点东西算什么,陈亦然,浅浅跟着你,是吃苦了。你看她瘦的,我可看不过去了,你以后对她好点。好,有时间,我再去看她。再见啊。”谢天雨话里有话,说完,就扣了电话。

这个便宜白白让他陈亦然捡去了,他天天亲自下厨给苏浅浅煲汤,他把苏浅浅都暖热了,苏浅浅怎么还能跟他离婚。唉,我这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脚。气死我了!

谢天雨抱着自己的光头,狠狠的拍了两下。

“好,好,放心,我一定好好给她做,把她养胖点,再见。”陈亦然呵呵笑着扣了电话。他不怕谢光头再来这一套,他想过了,只要苏浅浅不喜欢,只要她不动心,随便他送,有人白送,那他就白吃,怕什么,他就那么坏坏地笑着。

苏浅浅和乐乐正玩着五子棋,她看着陈亦然笑的那么得意,笑得这么畅快。莫明其妙,他这是怎么了?

乐乐没一会儿就犯困,抱到床上,苏浅浅收拾好,读着无字书,哄着乐乐,让他睡觉。

陈亦然在洗澡,他在卫生间里叫苏浅浅:“浅浅,你过来看看,我后背上这里是不是还是肿的?”

苏浅浅一听,想也没想,就冲进了卫生间:“还痛吗,要不你今天别洗澡了,我再给你涂一下药。”

刚进卫生间,淬不及防却被陈亦然一把捞进怀里:“浅浅,我好想你。”

“别闹,我看看,还肿吗?”苏浅浅脸红了,她给忘了,陈亦然是在洗澡,他脱得光光的,****,自己竟然不管不问,就冲了进来。

陈亦然把她抱在怀里,她想挣扎,却被他禁锢的更紧:“浅浅,别动,我真的好想你。”

“陈亦然,你干嘛,你骗我。”苏浅浅哼哼着,想挣脱他的束缚,哪敌得过陈亦然的铁臂。

两人双目相对,一眼万年,两人呼吸聚然急促起来。

那种**带着暧昧在空气中咝咝的滋生漫延开来,苏浅浅心跳如兔,陈亦然**如风,在他的怀里,苏浅浅忽然不想再离开。

既然还想他,既然离不开他,既然他还爱我,那我就相信他一次吧苏浅浅低低的叹着,她放弃了一切的挣扎,任他将她抱得更紧。

“浅浅,我想你。”陈亦然早就看出她眉眼间的那一抹羞红,立即张嘴压在她欲说还休的唇上。他想她,想了好久了,想得他都早已疯狂,他想念她的身体,想念每一次要她的感觉,他爱她,爱她在他怀里羞涩的味道。

人说,小别胜新婚,两个人分居这么长时间,他对她身体的思念和渴盼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他。

“噢。”苏浅浅没有力气再挣扎,他的味道让她的心沉沦,他携住了她的呼吸,他的气息缠绕在她的喘息之间,让她的心一点点的再次陷了进去,他的唇上带着她喜欢的味道,他的舌尖顽强的冲破她的防守,攻进了她的唇中,缠住了她的丁香,两舌交织缠绵在一起他的舌尖搅动着她心底的思念和,搅动着她身体的感觉一点点躁热难耐,她的身体从来没有如此饥渴过,从来没有如此的急切的盼望他的进入,苏浅浅全身软软的被他抱在怀里,陈亦然的手下开始迅速剥着苏浅浅身上的衣服,只几下,她身上的睡衣就被他剥掉了。

苏浅浅被他的吻吞没了,她喘息着,嘤咛一声,在他的长吻中融化了,她的心也化了,她心中的冰也化了,她心中的恨也化了在他的抚摸中,他的热吻中,她的身体越来越热。

苏浅浅好久没有被他这么摸过了,他的手摸过高耸的,摸过嫩滑的小腰,再摸过那片他采撷过无数次的芳草地,他的手轻轻下滑,手指轻轻的挑拈着最后的禁区,那里,竟然湿润一片,原来,她也这么想他,原来,一向矜持的她,一向慢热的她,一向性冷淡的她也会潮湿了陈亦然心里头一喜,身体更加狂热起来。

陈亦然这一次刻意的延长了前戏,他知道她的身体反应慢,他要她要他的时候再进入,他不能急,一定让她的心,让她的身体,都需要他进入的时候,他才进去,给她慰藉,给她爱抚,给她欢愉,把她喂饱,把她填满,让她好好的快乐的享受小然然带给她的鱼水之欢。

苏浅浅好久没有没有被他这样吻过了,陈亦然的吻深深浅浅,让她沉醉,一既往,他还是她心里的那个他。

陈亦然不想让乐乐听到这边的动作,打开了花洒。

两个人在花酒的雨雾中,像两只交颈的天鹅相互纠缠亲吻拥抱在一起。

陈亦然伸手抚摸在苏浅浅胸前的两座高山上,那水流从上轻轻的穿过,性感的峰顶,那一抹红让他低头噙在嘴里:“唉,想死我了,宝贝,我好想你,浅浅,你好美,我好想要你,好想,让我进去好吗?”

他唇上的温热让苏浅浅情不自禁的颤了颤,她差点没站住,他吮吸着,吞吞吐吐,如同吃奶的婴孩。他的激唇让苏浅浅的全身血液沸腾了,让她的全身都酥软了,她几乎站不住了,只好紧紧的攀在他的身上。

他伸手摸着她圆圆的翘翘的,所到之处,无不透着风情万种的迷离,让他几近失控,他的**已硬的直挺挺的翘了起来,望着那个他熟悉的美人谷,跃跃欲拭。

那里,是他欢乐的地方,是他**蚀骨的地方,从没有那个女人让他如此的盼望过,他对那片紧致的深欲充满了,他要进去了,他要冲进去,他要进去让这个女人在他的怀里哼唱,在他的身体下缠绵忘情,和她的那如玉般的身体共度春风,共赴巫山云雨。

苏浅浅第一次,被他扯进卫生间里共浴,她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在水雾之中,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那水雾让她兴奋,让她浑身颤粟,原来,她对他的身体还这么敏感,她的身体仍然迷恋着他,仍然喜欢他的味道,仍然喜欢他的爱抚他的拥抱,她曾以为,她永远不会再让他碰她一下。

今天,她的身体竟然从未有过的狂热,从来没有过这么的盼望着他的进入,她希望他快点进去,虽然她害羞着,强忍不说,但是她的身体却出卖了她的心,她的潮湿,她的纠缠在一起的拥抱,那舌交后的激烈,她的身体竟然全打开了,她一向冷淡的身体在他的狂热的**之中,像一朵花一样,展开了。

他说:“我要进去了,宝贝。”

她慌乱了,摇了头,又点了头,在他的吻中,她想逃,可是身体却缠在一起,她的身体要要,她的心也想要,她含混不清的说:“不,不,噢,要我,快要我。”

陈亦然双手抱着她,抚摸着那性感诱人的山峰,身下的坚挺早已忍耐不住,挺起了他的坚硬,竟然一下子顶了进去:“呀——,真好,浅浅,你这里还是这么紧,真好,我好想你,想的我都发疯了,宝贝,喜欢吗?喜欢我这样要你吗?”他没有想到,只这一会儿的扶摸,苏浅浅的身体竟然有了感觉,下面竟然湿润了,她也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原来,这次突袭效果这么好。以前,她都是很紧张,越紧张,越不容易进去,今天,竟然没有想到,一下子就进去了。

终于,两个人全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陈亦然全身都兴奋起来,他的身体好久没有碰过她了,她的身体那么的美好,她的身体那么的性感美丽,如玉般的股肤在水中,更透着一种性感诱人的光泽,让他更加激动,更加刺激,这种感觉太好了。

他疯狂的冲刺着,进进出出,大力的回抽着,大力的贯穿着,他的身体带着无穷的动力和爱欲,让她每一下都感动快乐,以前,她总是痛,总是怕,今天,却没有了痛的感觉,她***,好痒,越痒越想他继续,越想他使劲,越想他加大动作幅度。

陈亦然感觉到了她桃花谷里泛滥起的春水,她的美人谷还是这么的紧致狭窄,刺激的他热血上涌,每进出一下,都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他呼吸急促,轻声在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宝贝,这样要你好吗?这样,好吗?快告诉我。”

“嗯,好。”陈亦然从来没有这样要过她,他的动作太过于刺激,令苏浅浅羞的小脸通红。她低着头,含糊不清的说着,呻吟着,低声喘息着。

他却偏紧紧抱着她的小腰,脸贴在她的秀颈上,紧追不舍的问:“喜欢吗?浅浅?”

苏浅浅被他轻轻抱起,放到洗浴台上,苏浅浅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他架起她的腿,对准了那片让他思念了已久的美人谷,又深深的刺了进去。

他狠不得把里的春水全挖出来,狠不得把她的全都掏出来,他要用全力,让她快乐,让她再也不提要离开他,他要让她一起他来,就浑身酥软,一想起他的身体,他的宠爱来就失魂落魄。

陈亦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他要弥补他对怀里这个女人的爱,他要让她知道,他只爱她一个人,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的身体才让他这么疯狂,这么快乐。

苏浅浅任他进进出出,疯狂的冲刺。她的好痒,里涌上好多的水,被他搅动的如同春意灿烂的花开,在一下下的冲刺着带着一种爱欲的声响,冲进了两人的耳中。她又羞红了小脸:“轻点,别让乐乐听着。”

“不会的,关着两道门,你叫,叫给我听,我想听你叫。”陈亦然坏坏的笑着,挺着他的长枪,故意深深浅浅的戏水。他的鼓胀的一下下的亲吻着她的,上带着两个人的**,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爽快,让两个人在每一下的抽动中自然而然的轻叫着。

每一下,都带着他的爱欲,带着她的颤动,带着她的原谅,他抱起她,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他双手托着她的,上上下下的尝试着给她带来全新的鱼水之欢,全新的男女之爱,全新的体验。

陈亦然从来没有如此的兴奋过,他没有想到,在这花洒水雾之下,苏浅浅也是这么性感,也是这么刺激。

苏浅浅眯着眼睛,在他的冲刺下,轻轻的低声呻吟着两人好像两只久没尝鲜小兽,疯狂的抱在一起,从卫生间,又滚到外面的大床上。

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激烈持久的**,两个人相互珍惜着,相互疼爱着,一下一下,相互爱的如胶似漆,千回百转。

没有比这更美的运动了,夫妻情深,在性与欲,爱与迷之间,两个人全完相互释放着最本能的感情,两个人在爱欲中重生,在**中重生,在爱欲中相互融化在一起。

**,越做越爱,越爱越做,这才是真正的**。

爱,让俩人忘记一切的痛苦,两个人拚命的用身体相互慰藉着,好像,相互欠了很多,两个人用身体彼此的紧紧的包裹住彼此,在爱欲之中,两个人完全忘了时间,一下下的冲上云端,冲上。

在急烈的喘息中,苏浅浅被他带着,幸福的呻吟着,她的紧紧包住他的,她不能放过他,她要用他填满她的思念,她的桃花谷里没有了他的,里面好空洞,好无味,好可怜,只有他在里面,她才会那么的快乐。

他的拚命的抽动着,抽动着她压抑在深处的春水欲海,两个人的身体更紧的纠缠在一起,彼此忘记了呼吸,相互攀在一起,苏浅浅的手紧紧的搂着这个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男人。

此一刻,她在他的怀里,被他一下一下弄得完全忘记了所有的仇恨,现在,只有爱,两个人的心中只有爱意绵绵的,无休无止,纠缠不休,抵死缠绵

苏浅浅完全忘记了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之前的一切的痛苦和争吵忘记了分居,一切都那么的顺其自然。

陈亦然吻着她的耳朵,吻着她的,吻着她的肚脐,吻着她的唇,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恨不得把她挂在身上,他不想放下她,一夜里,不知道折腾了几次。

两人恨不得,把这大半年来欠下的所以欢爱全都补偿过来,一夜没睡,拼命的**。

唯有**,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体才能够体会到彼此的存在,彼此的爱欲,彼此的思念,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怎么也不愿再分开,这大半年的折磨,让两个人像干柴烈火一样贪欢,疯狂的燃烧着一夜之间抵死缠绵,相互一爱抿恩仇。

两人分居大半年来,第一次真正的重新睡到一张床上。

陈亦然仍然紧紧的拥着苏浅浅,不让她离开自己怀里半点。

苏浅浅羞怯的不去看他。

陈亦然去低低的笑道:“呵呵,谢天雨送的虫草真是不错,我吃了后浑身全是有劲。你感觉到了吗?”

“你坏死了,说什么。”苏浅浅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停了半响,这才弄明白陈亦然说的什么意思,扭着身子想要转过身来不去理他。

陈亦然手抚着她的腰,不容她动弹:“别动,别动,我又有感觉了,怎么办,浅浅,我又想要了。”

“别,我不行了,你别,一晚上折腾了我好几次了,饶了我吧。”苏浅浅吃吃笑着求饶。

“不行,不行,谁让你收了谢天雨这些好东西来,吃的我上火。”陈亦然故意坏坏的笑,一边欺身又压了上来。

苏浅浅早已笑得酥软了:“不是我要的,是他强送的,跟我没关系,不,真的不行了,我浑身都疼。”

两个人一夜之间,不知道是你要我,还是我要你,折腾的苏浅浅腿都酸了,胳膊都不能动了,腰也像断了一样。

“你说,这大半年不让我动你,你想不想我?”陈亦然贴在苏浅浅的耳边,坏坏的问。

“想——吧。”苏浅浅面色绯红,她哪好意思回答这问题,只好含糊不清的应付他的话。

偏偏陈亦然却不放过她,故意咬着她的耳朵,手里摸着她的一边亲了上去:“快说,不说,我要进去了。”

“不,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面对着陈亦然的疯狂,苏浅浅顶不住了,节节败退。

陈亦然身上的那种霸气,那种大气,那种俗中带雅、粗中带细,有点匪气又有点稚气怎么说呢?陈亦然现在的这个样子,苏浅浅已经完全被他迷住了。

有时候,她感觉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有时候却又可爱的像一个孩子,她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可爱这个词用在一个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的身上是不是很可笑?但是真的,就是这种感觉,很自然没有一丝一毫做作的感觉。

当苏浅浅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完了,还没开始战争呢,就已经沦陷了,她被自己的眼神出卖了,她想陈亦然一定从她的眼中看到她心中所有的一切。

苏浅浅在这场分居大战中战败了,当他被陈亦然拉进怀里的那一刻起,她就交了枪,成了陈亦然的俘虏。被他拉到身下,好一通的爱抚,至把她要的浑身像散了架的小绵羊,这才放过了她。

在陈亦然的攻击之下,苏浅浅再也坚守不住阵地,一路溃不成军,败得一塌糊涂。

陈亦然得意的搂着苏浅浅,一边轻轻用手拍了拍她的身子:“浅浅,不准再跟我分居,不准再跟我说离婚,知道吗?”

“嗯,好。”苏浅浅像一个老实听话的小孩子,认真的点着头,缩在他的怀里,她终还是逃脱不了,他的宠爱让她放弃了一切的抵挡,放弃了一切的怨恨,被他这样爱着,被他这样疼着,她那碎了的心,又缝合了伤口,也许,这伤口还有一丝丝的痛,也许还滴着血,也许已结了厚厚的茄,但她不想想以前了,她想放下那些旧的伤,旧的痛,今天的幸福也许能让她忘记以前的伤痛,今天的甜蜜能掩盖昨天的悲惨。总之,她想放下昨天,过去,她现在只想好好过好今天。

不知怎么了,她又偷偷的落泪,低低的哭了起来,他怕极了她的泪,她的泪让他心疼,他知道她所受的苦,他都知道,都清楚,是他对不起她,是他伤了她,他没法解释,只好用他的吻,表示他的谦疚,吻去她的泪花:“别哭了,浅浅,我错了,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苏浅浅听他这样说,委委屈屈的小声抽噎着,缩在他的怀里。

陈亦然手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光滑的背,两人什么都没有穿,**着,紧紧抱在一起,他的大手像带着魔法神指,在他的轻抚中,苏浅浅收住了哭泣,她还是被他的爱抚打动了。

苏浅浅宁愿,她一直这样,一直这样呆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着,从此睡去,不再醒来。

那些吵架的日子,是那怕的阴冷可怕,令人绝望,令人无助到不想再多活一天,她不想再跟他闹,不想再跟他吵。只想,好好把握在一起的现在,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相守,她相信,从他这些日子的来看,他还是爱她的,他的心里只有她,也许,那些花花草草,他只是玩玩,她也差点出卖了自己,她也差点走入迷途,她的心也曾迷失。

苏浅浅紧紧的抱着陈亦然,不敢松开,她可以原谅他的过去,她可以放弃一切的完美,只要他还爱着她,就够了。

他的身体还是那么的健壮,浑身没有一丝赘肉,他的英俊的五官还是那么让她沉醉,苏浅浅只想好好爱,不再想昨天,既然昨天已过去,就不要再想了,明天,明天她要好好的活。谁没有过错,自己也差点完全爱上另一个男人,只差一点,就走火入魔苏浅浅想起了杜子凌,忽的一下,有些内疚,幸好,自己及时回了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亦然,我原谅你,只要你不再跟别的女人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好好爱我,我原意放下一切的痛苦,只跟你好好的过下去。

她可以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可以忘记他所做过的一切的背叛,只要他不再继续背叛她,她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只要这个家还可以,她可以把自己碎了的心,亲手一针一针的缝起来,哪怕千疮百孔,哪怕鲜血淋淋,她也要让这个家,好好的维护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让孩子健康成长。

苏浅浅将脸贴在陈亦然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心里跟着他的心跳,长长的叹着。

如果他的心一直为她而跳,那她就在他怀里听下去吧。如果他仍然只爱她一个人,那就爱下去吧。她不想为了自己的一时想不开,一时逃避,去为乐乐重新换一个爸爸,毕竟,孩子对她来说,胜过一切。

苏浅浅伸了一下四肢,好痛,却羞得她暗自小脸发烫,这难道是在补课,这大半年欠他的,全给补上了,累得她浑身酸痛,连肚皮都痛,两个人的汗液粘在一起,就好像两条发情的鱼,如胶似漆,在水中拼命的游来游去,只到再也无法呼吸,才停止爱的纠缠。

陈亦然长长的叹了一声:“你呀,你这个小东西,可把我害死了。”他紧紧的让她贴在怀里,让她的高耸的贴在他的怀里,他的脸埋在她的**之间,温柔而又缠绵的亲了个够,直把苏浅浅亲的浑身以酥软,喘息不止,这才放过了她。

陈亦然心满意足的搂着怀里的小女人,他终于把她拉了回来,他终于夺回了她远离的心,他终于让她重新顺到了他的身边,他终于重新占据了她的心。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一刻,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大半年,陈亦然伸手抚摸着苏浅浅光滑的身体,他的身体又冲动起来,坏了,他这里吃了什么激素了,难道谢天雨送的这些虫草里放了什么激素或者伟哥之类的东西,他竟然**又蠢蠢欲动,又有了想要的冲动。

陈亦然的手下又开始摸索起来,他的手寻找着苏浅浅身上的兴奋点,轻轻的触摸着,苏浅浅不安的动了动:“亦然,怎么了,睡一会儿吧,天都快亮了。”

“不行,我还想要。”陈亦然不行,他还想要,真的还想要。

“不,你今天晚上几次了,七次啊?你想累死我吗?明天好不好?”苏浅浅不干了,他这是想一晚上把她吃得连渣都不剩啊。

陈亦然的**太强烈了,吓得苏浅浅向后躲,她越躲,陈亦然越挺起了身子向前冲,他哪能让怀里的人逃走,苏浅浅笑着求饶,陈亦然哼哼着哭着求:“你都让我禁了大半年的欲了,好不容易让我吃一次,还不让人吃饱,你快饿死我了,现在我才吃了个半饱你太残忍了,不行,我要,我还要。”

苏浅浅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陈亦然的唇又压了上来,他的分体带着狂热,又冲进了那片草地,他的长枪迅速找到了洞,立即挺身刺了进去。

里面仍然湿润,仍然诱人,仍然余味无穷,每一下,都让两个人欢愉,颤抖,两个好像两个贪吃的孩子,拚命的你要完了我要,我要完了你要,陈亦然欢叫着,兴味盎然的策马奔腾草地上。

苏浅浅虽然身体没有了力气,但却用身体来完成她的原谅,她也好想他,她想他的爱抚,她的身体早已寂寞了好久,她的身体没有了他的爱抚,就像失去了水的花儿,干涩而枯败,不再鲜活。

苏浅浅用身体去迎合着陈亦然,她要让他知道,她有多么想他,虽然她不说,但她却用身体去承受他给的欢爱,两个人草原奔上大海,又从大海奔上高原,苏浅浅在陈亦然的爱抚和引导下,身体完全随着陈亦然跃动着,两个人就像在跳着欢爱的乐曲。

直到身体散了架,他才在疯狂中再次带着苏浅浅冲上,在中,两个人几乎同时达到了欢愉的顶峰。

这是苏浅浅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她都是在紧张和痛疼中度过,今天,她意外的跟着陈亦然一次次的到达的顶峰,跟着他一次次的陷落,她这才体会到,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事情,**,原来是这么快活的事情,怪不得老夫子说,食色性也,今天她终于明白了。

爱欲无边,淹没了两个人,久旱逢甘霖,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谁也不想松开,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

风月无边,在夜色之中,两个人干柴烈火,只把对方烧得激情四射,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只想将最爱最深的东西给彼此。

孩子睡着了,根本听不到他们这边屋里为爱发起的战斗,他们像两只贪欢的小兽,拼命的想把对方吃进自己的肚子里。

陈亦然积攒了大半年的能量爆发了,只把苏浅浅吃的酥得,连骨头都软了,四肢再也动弹不得了,这才放过了她。他要一次把她喂个够,他要用身体去弥补他所做错的一切,他要用爱欲来补尝她。

他相信,他再也不用怕谢天雨的粮衣炮弹了,只要他抓住了苏浅浅的心,没有什么可怕的,没有什么人能够攻下来。

陈亦然知道,苏浅浅离不开自己,她的心,虽然曾出逃过,但是,还是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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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原始激情(重口味)

271原始激情(重口味)

陈亦然满心愉悦的轻轻拍了拍苏浅浅的,她的小光滑柔软而富有弹性,那手感极其性感,握在手里,就像婴孩子的皮肤,细嫩至极。

他爱死她了,这是他的女人,经历过这一番风雨,他终于把她终于夺了回来,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他给了她一场欢愉无比,缠绵无比的盛宴。

他相信,他的宠爱让她会忘记以前的伤害,忘记所有的不快,会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爱着他,只为他哭,只为他笑,她的心里不会有别的男人,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他是她的一切,他是她的心,她的心只属于他,谢天雨之流的人,只是过眼烟云,只是路人。

“浅浅,跟你说个事,冯佳慧和谢天雨关系好像不一般,你以后别再因为她生我的气,她是故意的在气你。以后,别再上她的当,好吗?”陈亦然趁机向苏浅浅吹了吹枕边风,他相信,这个时候,苏浅浅会听进去。

“嗯,我知道了。”果然,苏浅浅极其温顺的点了点头,枕着他的胳膊,像个婴儿一样打着呵欠:“亦然,我困了,好累。”

“睡吧,宝贝。”陈亦然自信的笑了,虽然一场场欢爱,让他累得满身是汗,但他却笑的无比自豪骄傲,他还是用他最擅长的本领把她拿下,他得意极了。

苏浅浅在他的怀里已睡着了,她好累,她好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都是美丽的,美好的明天,她从此不用再痛苦,再难过,再伤心,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人生虽然不是童话,但她想让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人生变得美丽起来,忘记一切的不愉快乐,忘记所有痛苦,她的人生还是会快乐的走下去。

这就是爱吧,经历过最悲痛的分离之后的两个人谁也不再埋怨,相互安抚着受伤的心,把彼此深深的印在身体上,心里。

***

冯佳慧刚扣了电谢天雨的电话,林若兰站在门口,什么风把她吹来了?林若兰竟然到她的办公室来?

“若兰,你怎么来了?”冯佳慧赶紧起身迎她进门,给她倒了杯水。

林若半脸色凝重,打量着冯佳慧:“怎么了,你中午有约会?”

“是,跟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冯佳慧相信,她的门没有关,半敞着,林若兰站在门口必定听到了她的话。

“中午你还是先别吃饭了,我有事找你。”林若兰脸色很不好看,发生什么事了,她这么急急的来找她,必定是跟她有关系的,那会是什么?能为难住林家大小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冯佳慧的心一下子就被林若兰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疑惑的看着林若兰。

林若兰叹了口气,认真的打量着冯佳慧:“你就没听说过吗?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口气带着质问,带着不解,也带着一种疑问。

冯佳慧快晕死了,她瞪大了眼睛:“若兰,你有事快说,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吗?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快让你急死了。”

林若兰不相信,她的眼睛滴溜溜的扫过冯佳慧的脸,看她一脸的困惑,这才真的相信了。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你还是朱明勇的老婆啊,这段时间,他在干什么,你知道吗?”林若兰奇怪的望着冯佳慧,话中有话。

“噢,原来你是说朱明勇啊,他又怎么了?又玩上哪个女人了?”冯佳慧守着林若兰也不装,朱明勇玩女人一向是公开的,从来不避他人,她也习惯了。

“不是女人,他染上了赌博,这几个月来,一直出国到澳门去赌。前些天,他这趟去,输了一大笔,听说上千万。”

“输就输吧,他能输说明他有钱,他不怕。”冯佳慧不屑一顾,这是朱明勇的钱,跟她无关,他从来不给她钱花,她自己也能挣,所以两个人的收入一向是各管各的,互不干涉。

“不行,你再不顾,恐怕他把我都要牵进去。”林若兰急了,这个冯佳慧是朱明勇的媳妇吗,看着怎么像不相干的人。看来,他在外面玩女人,真的把她的心伤了。

冯佳慧笑了:“你又不赌,怎么会把你牵进去?”她以为林若兰在开玩笑,为了激她,让她出面去管朱明勇:“你不要指望我去管他,他那个人,根本就是不听劝,我哪能劝得了他,他在家是霸王,除了他老爷子能说他两句,谁也不能说他。我才不去找死呢。”

“那不行,他帐上的漏洞很大,之前,我从他哪里带了一笔两亿的资金,现在,那钱只划给了我一亿,另一亿,他说过些天才能到帐,但我去查,那钱已划走了。”林若兰急了,不得不道出实情。

“怎么会,不经过你同意,这钱怎么划,既使划也要划到你的帐上来,不可能转到别人帐上去。”冯佳慧大惊失色。

“现在就是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他,这些天总联系不上,前天我见你,本来就想跟你说来着。今天,我看到帐目仍然没有到帐,我觉得要出事了,所以抓紧时间过来找你,看一下帐目的问题。”林若兰守着冯佳慧也不再隐藏了。

“你们以前的帐目没有这样过吗?”冯佳慧还是不相信,朱明勇决不会直接卷款逃走的,他这里还有家,不可能干出这么傻的事来。

“没有过,以前我们互相拆帐,都是到帐的。中间他要的提成我们会想办法用别的方式转给他。或者,我从他这里贷两个亿,放到他别的行朋友哪里,那个行的老总会合情合理的把奖金拿到手,然后送给他。那个行的老总贷出的款,然后再存到他的行里,他再合情合理的拿上一大笔奖金。但从来都是帐目来往公开,不会出现现在的问题。”林若兰知道朱明勇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冯佳慧却一无所知,因为她做的生意是不需要成本投入,她手下的人,都是法律顾问,不参与融资这方面的管理。

“噢,我说他怎么会那么高的收入,按他的年薪,不过一百万,而他一年光养女人的钱,就不只一百万。”冯佳慧叹了口气:“若兰,你是怕他卷款逃了,还是把你的钱拿去赌了?”

“现在不好说,都有可能。我让美国那边的管家查了,他没有去美国的别墅,那就是他没到美国,有可能,他又去澳门了。”林若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朱明勇赌红了眼,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那怎么办?我去澳门也不见得能找到他。”冯佳慧吓出一身汗来,她立即掏出电话,打电话找朱明勇。

电话铃响了半天,却没有人接。

冯佳慧和林若兰面面相觑,冯佳慧不死心,继续摁了重拨,电话铃声一遍遍的响着,就是没有人接,冯佳慧吓哭了:“若兰,怎么办?他是不是出意外了?”

冯佳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成一团。

“你别急,还得想办法,这样,佳慧你立即给他发短信,告诉他,只要不超过五千万,有我帮他想办法,让他立即收手,窟窿我会想办法和他一起填,但让他一定立即收手,不要再押下去了,再赌下去,会血本无归的。”林若兰知道,她的那一个亿有可能在半空里没影了,她不知道他赌掉了多少,只求他尽快收手,能留下多少是多少。否则,一切,都没法补救了。

“嗯,好,我立即发。”冯佳慧抹着眼泪,点了点头,手哆嗦着,输着短信,然后发送出去。

短信发出后,俩人眼巴巴的盼着朱明勇回短信来。

两个正瞪着眼等着,冯佳慧的电话响了,冯佳慧想也没想,看也没看,就把手机抓到手里,接通了电话:“唉,明勇,你在哪?你快回来,我有事找你。”

“冯佳慧,我是谢天雨,你不是说了中午在咖啡厅见面吗?我来半天了,也没见到你的影子,发生什么事了?”谢天雨等了半天,谁知这冯佳慧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这才要通了电话。

“噢,谢天雨,我家里发生了点急事,过不去了,这样,咱们改天吧,不好意思啊。”冯佳慧无精打彩的回了句,竟然是谢天雨,害她和林若兰空欢喜一场。她这才想起来,这一急,把中午的约会都给忘了。

“噢,那我知道了。回头再约吧。”谢天雨没想到让冯佳慧给放了鸽子,这个女人,发生什么事了,能把她慌成这样,难道她跟陈亦然在一起,有可能,只有跟陈亦然在一起,她才可能这样。

谢天雨要了杯咖啡,喝完了,起了身结帐走人。

冯佳慧扣了电话,给林若兰摇了摇头:“不是朱明勇,是江南梅园的谢天雨。”

“那个光头,你跟他走的很近?”林若兰不屑看了一眼冯佳慧。

“嗯,我们公司也接了他们公司的工作。”冯佳慧自然而然的解释了句,这很正常,都是她的客户。

“这个谢天雨是什么来头,我很清楚,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这个帐目的漏洞让他跟我一起来给朱明勇堵上去,你要找他也谈谈。现在,最重要的是朱胆勇抓紧时间停手,然后我们来一起想办法。”林若兰在关键的时候,想到了这个谢光头,让他一起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好,知道了,如果需要,我会找他帮忙。”冯佳慧想,谢天雨会帮忙的。

正说着,电话响了:“佳慧,你找我?”是朱明勇,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令她担心极了。

“是,明勇,你输了多少钱,不要再赌了,若兰说,她会跟你一起想办法,把漏洞堵上,你立即收手好吗?明勇,你听我一句好吗?”冯佳慧没有办法说别的,她哭了出来。

“我知道了,这样,你到我在外环的这套房里来一趟,我在这里等你。告诉若兰,我没事。”朱明勇听到冯佳慧的哭泣声,心里难受极了,他自己喝醉了,正躲在那个房子里。

林若兰抢过电话去:“朱明勇,你有没有事?”

“若兰,我没事,你放心,你的一个亿我没动,这几天就能到你帐上。”朱明勇扣了林若兰的一个亿,准备去澳门扳回赌本,可是,临走前,他后悔了,喝醉了,他醒来,收到冯佳慧的短信,冯佳慧的短信让他意识到,他走的太远了。

“噢,那就好,朱明勇,你的漏洞有多少,我会帮你想办法。”林若兰一听这话,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好,谢谢你,若兰。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朱明勇扣了电话,爬起来,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

冯佳慧扣了电话,立即和林若兰分了手,去找朱明勇。

无论朱明勇做了什么,她都不能见死不救,再怎么样,他也是她的男人,女儿的爸爸。

两个人结了婚,没有孩子,充其量只是相互取暖,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有了孩子,就有了亲情,有了责任,责任和亲情会让双方都会牵绊一生,无法割舍放弃,这就是爱。

这套房,就是小小住过的那套,没想到,他竟然会躲在这里。

冯佳慧敲了门,过了半天,朱明勇才摇晃着走了出来。

打开门,一脸的胡子,一身酒气,呛得冯佳慧不掩鼻入内:“没想到,你在这里,明勇,回家吧。”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少天了,客厅里,全是叫的外卖,酒瓶子摆了一地。

冯佳慧心里难受起来,这个男人竟然还会有这一天,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回家,我回那个家?”朱明勇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冯佳慧:“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解恨?”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从小,他就是含着金黄汤匙长大的公子哥,在这江南,玩女人,喝酒,赌博,玩车,玩表,玩酒巴,什么流行,玩什么,什么疯狂玩什么,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玩给掉进去。

“不,你瞎说什么,走,跟我回家。”冯佳慧不想他再呆在这个房子里,这套房不是告诉她卖了吗?怎么没卖?难道他还想着那娘俩?

“佳慧,你不是跟我提过,要离婚吗?我同意了,咱们离婚。我也知道,你早就想离了,是我对不起你,在外面玩女人,让人伤了心,这样,明天就离婚。”朱明勇的酒劲还没醒,半醒半醉之间,他说的倒全是真心话。

冯佳慧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的哆嗦,真的吗?真的同意吗?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他?

“离什么婚,明勇,我那是故意吓你,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回家看我,可是,你就是不理我。”冯佳慧想过了,要离,也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把他的窟窿填上,然后再提离婚的事,现在不能提。现在这个时候,会让他破罐子破摔,毁了他,那样他就真的没救了,他现在没有依靠,只有自己,她再扔下他,不帮他,那孩子的父亲真的就会进监狱里了。

“真的吗?佳慧?你不离了?”朱明勇忽然抱头痛哭,自从冯佳慧提出离婚,他天天的喝酒赌博,打发时间,他知道,他不可能再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为自己生孩子了。

现在,他的身份和地位,只会吸引那些有所企图的女人,真正善良的女人是不会为身外之物扔掉自己的心的。

“不离,那是吓你的,可是,你就是不回家来看我,走,明勇,咱们回家。”冯佳慧心里强忍着痛,上前扶起朱明勇:“别哭了,咱们回家。回家想办法,把漏洞堵上。”

“好,我听你的。”朱明勇哭着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放声痛哭,在冯佳慧面前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这个江南第一的公子哥,他什么时候为钱发过愁,只要他动动手指头,钱就来了。

朱明勇跟着冯佳慧回到家,听话的去洗了澡,刮干净了胡子,换了衣服出来,就像重新换了个人,神清气爽许多。

“明勇,来,吃饭了。”冯佳慧趁着他洗澡的空,简单准备了点午餐。

“好,我有好几天没认真吃饭了。”朱明勇坐到桌前,感动的看了一眼冯佳慧:“佳慧,谢谢你,还是你对我最好。”

冯佳慧被他这话刺激的两眼发酸,突然抬头娇嗔了句:“现在才知道我对你最好啊?”

“嗯,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朱明勇经历这些天的孤独,差一点崩溃了,要不是在最后一刻,收到冯佳慧的短信,他明天就要飞到澳门去,孤注一掷。

“我知道了。好好吃东西吧。”冯佳慧心里酸着,吃饭的时候,她不想再提太多,好好吃饭吧,吃过饭,再谈别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风轻云淡的吃完了饭。

“你赌博输了多少钱,能告诉我吗?”饭后,坐在沙发上,冯佳慧一边打开了电话,一边轻声问了句。

朱明勇蛮不在乎的扔了句:“两千多万吧,大约这个数,我没具体算。”他向来不算小帐,只算输了几次大的。

“啊,两千多万,你打算怎么办?”冯佳慧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给他堵窟窿:“明勇,我手里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帮你,我只有一千多万留着做正常公司运转的,其他的,我都投在地产上了。”

为了挣钱,冯佳慧把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这栋楼全资买了下来,这样,她就不用再年年交房租了,那栋楼八千多万,这是她好不容易奋斗了这些年才赚到的。

“噢,你有一千多万,好,有这一千多万就好,佳慧,我有办法,我们行今年的坏帐和不良贷款有五千多万没有收回,这样,我明天让人公示到晚报上,你用这一千多万,把这五千多万的坏帐拍下来就行。”朱明勇在洗澡的时候,一下子想到了办法。

“五千多万的坏帐,那些不良贷款不是都要不回来了吗?这样作会不会把这一千多万都打了水漂了?”冯佳慧恐惧的摇了摇头:“明勇,我不懂,你这样是不是风险太大了。”冯佳慧对这些事情不懂,她从来没有作过。

“放心吧,没事,你听我的就行。”朱明勇却嘻嘻一笑,不在意的扬了扬眉:“今年的这批不良债券我很清楚,本来,就要把里面的三千多万转出来的。这五千万,只有两千多万是死帐,里面有两个开发商破产了,其他的帐都没有问题,他们还没有开发,那地就要值三千多万,能盘活。”

“真的吗?你可要想好了,这一千多万可是我公司的唯一资金,我也只能帮你垫付三个月,三个月回不来,我连工资都给员工付不上了。”冯佳慧没有想到,朱明勇来钱竟然这么容易。

朱明勇笑了,拍了拍冯佳慧的手,把这个至始至终陪在身边的女人搂到怀里,她在他危机四伏的时候,仍然没有舍弃他,仍然留在身边,让他感动:“佳慧,放心吧,明天,你注意一下晚报上的我们行的公告。看到公告立即打电话给我。”

“我是你妻子,这样会不会引起麻烦?”冯佳慧是个律师,她很清楚,职业犯罪是如何定位的。

“噢,没事,最后签字的人是我,这种坏帐,总行只要简单数据,其他的,他们并不关心。”朱明勇太清楚中间的漏洞了,他不怕。

“好,我知道了。”冯佳慧听他这样说,不再紧张了:“我看到公告就派人去谈吧。底价一千万,超出这个数,我就无能为力了。”冯佳慧第一次作这种事,她需要完全弄清楚。

“你放心,没有那个傻瓜会拿两千万买五千万的坏帐。这里面有什么利润,没有太多人知道,你的动作一定要快。等别人发现了其中的利润,就来不及了。”朱明勇很有把握,很有信心的点了点头,这事他以前作过,没有人会明白。

“好,我按你说的办。”在这个时候,冯佳慧只能跟朱明勇站在一起,她别无选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很明白这个道理。

朱明勇的这个办法也许是目前最可行的,最安全,又合情合理,不犯法的办法。

冯佳慧暗自镇定下来,朱明勇在金融圈里玩了这么多年了,他动手作一下,几百万就跟玩似的。

朱明勇很感激冯佳慧在这个时候,仍然陪在自己身边,跟他一起度过危机。不管这个女人的心机有多么多,但她对他,至少是真心的。

他很久没有碰女人了,自从儿子丢了,他被人带进了赌博里,就疯狂的赌博,冯佳慧优美的身段在他的怀里,竟然让他有了,他忽的一下抱起冯佳慧:“佳慧,我们先活动活动。”

“不,噢,你。”冯佳慧的身体被他搂在怀里,本想抽身出来,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想要自己,她愣了愣,却又不能反抗,只好含糊的应下了。虽然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他,但他还是她法定的丈夫,她还是他合法的妻子。

“来,宝贝,我有好久没碰你了,想我了吗?”朱明勇抱着冯佳慧,用脚踹开了卧室的门,把她扔到红木大床上,扑了上去:“来,让我们好好快活快活。”

朱明勇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叫:“老婆,快**服,我好想你。”

冯佳慧慢慢的脱着衣服,心里隐着无数的不甘心,她却很无奈,现在,她只能好好的伺候好这个男人,她突然心生悔意,如果她不管他,是不是就不用再这样?她不期待跟他**,她的身体不欢迎这个男人,虽然他是她的老公,但她,只想要陈亦然的进入。

自从那天在上海,陈亦然真正再次要了她,她就再也没有让他碰过她的身体,她只想,把她的身体留给心爱的人,她只喜欢跟陈亦然**的感觉,只喜欢陈亦然要她的感觉。

朱明勇扑了上来,将冯佳慧压在身子底下,疯狂的进入了她的身体,他要好好的发泄,他将她的两长**架到肩上,冲刺着,一下一下的吞吞吐吐,上上下下的运动着,冯佳慧被他刺激的也有了感觉,抱着他的腰,哼哼着跟着他缠绵在一起,她不得不闭着眼,把他当成陈亦然,她的身体,竟然也有了**,她快乐的哼哼着,身体的本能一瞬间,淹没了两人。

身体还是熟悉朱明勇的进入,好像,久别的老友,来看望她,两个人身体纠缠到一起。

冯佳慧身体的饥渴被朱明勇填满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不喜欢他,却对他的身体并不排斥,好像,她就是他的,习惯了他的进入,习惯了他的抚摸和宠爱,他的把她点燃了,她的身体喜欢被他爱抚,两个人相互温暖着彼此,此时,他们不需要什么言语。

冯佳慧在他的身体下呻吟着,承受着他一次次的撞击,在撞击,她的吞吞吐吐,包裹着这个爱抚了她很多年的男人,在这个男人的身下,她仍然感受到了**带给她的快乐。

有很多东西,虽然她不想承认,她一直以为自己不爱这个男人,但她的身体,却好像认了主人一样,愿意被他侍弄,愿意被他爱抚,这种爱抚她好像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她有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是分离的,其实没有分开,从来没有分开过。

那只是她自己我的下意识刻意所为,她的身体和心,还是属于这个男人,这是她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他不抛弃她,不冷落她,是不是,她不会想离婚,不会想去找陈亦然重温旧梦,重修旧好?

在爱欲的纠缠中,冯佳慧糊涂了,迷失了,她搞不清自己的明天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是放弃,还是继续?

她的身体竟然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排斥,她的心里,还在盼望这个男人从此以后,对自己能够百倍宠爱,从此琴瑟合谐,相守拍头到老。

这是多么矛盾的想法,冯佳慧忽然很想哭,却欲哭无泪,哭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纠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傻,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冯佳慧的身体已被朱明勇逗弄的兴奋到了极点,她什么也不想想了,什么也想不进去了,大脑里一团乱麻,她只好全身心的投入到**之中,来解决身体最深处崩发出来的原始的。

朱明勇的床上功夫是很娴熟的,他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讨好过冯佳慧,上上下下的变换着各种的姿势,他想要让冯佳慧感受到他对她的爱,他对她的心,虽然身上已大汗淋漓,却仍然奋力的在欲海之中带着冯佳慧一下一下的冲击着。

冯佳慧跟着朱明勇起起伏伏,上上下下,他的爱抚,他一下下的弄得她好生快乐,不管他玩过多少女人,她始终还是他的妻子。虽然,她不得不承受那些名誉上的屈辱,但他,还是给她带来和身体的欢乐,她跟着他冲向,在他的身子底下,叫,轻轻的叫,放松的叫,她把他翻到身上,压到他的身上,骑在他的身上,带着他继续向前冲,两个人在**的路上,还是那么的合拍,朱明勇的****开发了冯佳慧,跟着他,她学会了很多床上的功夫,两个人谁也不想认输。

朱明勇喘着粗气,抓着冯佳慧高挺的,富有弹性的高山带给他无比的刺激和享受。他不得不承认,冯佳慧没有老,她每天花在美容和健身上的功夫和时间没有浪费,她的身体保养的始终这么性感迷人,让他在弄她的时候,仍然让他感到无穷的魅力,这个女人一向对自己要求很高,凡事都要求完美,

冯佳慧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快乐,她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既然他需要,那就给他,两个人是夫妻,只要不离婚,她就是他的,他要她的身体,天经地义。

她现在,谈不上什么为陈亦然守身如玉,既然陈亦然不想要她,那她的身体也不能荒芜了,还要这个男人来帮她除除草,浇浇地,只有这样,她才像个女人。

这就是生活,如果明天他同意她离开他,同意离婚,她也会走得开心,笑着走,决不留恋。人生活到她这个年纪,很多事情她都想开了,多大的官有什么用,多少钱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守着自己真心相爱的人慢慢变老,跟着他,依着他,走到白发,在两人相偎相依中,安静的享受着花开花落,看每一天日升日落,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冯佳慧只把跟自己**的男人当成陈亦然,她享受着这种欢愉,女人的身体需要这种荷尔蒙的刺激,尤其是男性的刺激,只有男人,才能刺激女人的产生更多的雌性激素,保持女人的美丽的肌肤,她有好久没有做过爱了,陈亦然不要她,朱明勇冷落她,她只有自己解决问题,尤其是看着自己和陈亦然在上海一起**的视频繁,她常常通过**来消除自己的性饥渴。

她不想让不喜欢的男人碰她的身体,当她的**烧灼她的时候,她就想办法自己解决身上的**,把自己本能的**消灭掉。

她自己经常幻想着陈亦然在弄自己,她看着视频繁,把每一次**当成和陈亦然隔空**,这样,她也能让自己达到。

她不可能像古代的小寡妇那样去数豆子,数铜钱,打发时间,她需要释放,需要解决,她知道,在她的身体里压抑的是什么东西,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更健康,她只有自己把身上的**释放掉,每一次,她自己**,都像做了一场瑜伽。

她的瑜伽老师说过,女人做瑜伽,会增强女人的,她的很强,可是,没有人要她。

冯佳慧骑在朱明勇的身上,大展身手,她摇罢着她的身体,朱明勇抓着她的腰,她揽着他的脖子,两个人一起向前向后,用各自的力量撞击着,在撞击中,冯佳慧的身体又麻又酥又痒她几近疯狂,她喜欢**,她的身体在爱欲中如风中杨柳,水中荷花,妖治纵情。

朱明勇一边弄着一边叫:“老婆,以后我要天天要你,还是你这里让我舒服,以后,我要天天弄一弄才行。”

“嗯,好你喜欢就好。”冯佳慧完全忘了自己要跟这个男人离婚,要去投奔陈亦然,她的身体在他的身体弄下,很是快乐,她有些恍惚,似乎忘了陈亦然的感觉和味道,这个男人只要好好爱自己,她好像也能快乐,也能忘记那个冷漠的男人。

冯佳慧含昏不清的嗯着,呻吟着,她始终还是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虽然她是一个律师,经常替人解决那些命运,却真的无法解决自己的。

在男人的身体下,她没有了思想,她不想为今天烦恼,这是她能生活快乐到今天的法宝,她很善于忘记一切不快乐的东西,这是她能够在朱家这个高门大户里活到现在秘密武器。

她不在乎什么屈辱,她可以忍辱负重,但只要她有了能力,自己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她将立即抓住,决不放弃。

冯佳慧骑在朱明勇的身上,倔强的上下摆动着她修长的腰肢,在她身下,朱明勇忘乎所以的张大了嘴巴,喘着粗气,哼哼着,他很快乐,今天是他真正的投入的享受**的一次,以前,他总是不带感情的玩乐,游戏人生,只有今天,他才真正的用心用身体,去全身贯注的爱一个人。

他们夫妻之间有很久没有这样**了,这近乎一场疯狂的搏击。两个人各不相让,相互撞击着,在撞击中得到更快乐的刺激。

冯佳慧常常想,这也是爱吧。不管这种爱的形势是什么,她还是爱他吧。

朱明勇在她的身下,她这么爱自己,他不能再亏待这个女人了,只有她,为他全身心付出,无怨无悔,从今天起,他要好好的爱她。他不再把她孤孤单单的扔在这里,他会从些收心养性,守在这个女人身边,跟她正里八经的过日子,这些年,他也玩够了,玩累了,荒唐的日子没有带给他什么,只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空虚和孤独,还有欺骗。

外面那些女人,无不是贪自己的钱,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朱明勇在冯佳慧的身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达到了:“老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在叫声中,他一边大声喘息着,放任自己的千军万马喷涌而出,射进了冯佳慧的身体里。

冯佳慧被那喷涌的泉水刺激的抖了抖,跟着急剧的收缩着,她的身体被那喷涌而出的**冲击的又酥又麻,她轻叫着:“不行,不行,我还要。”

说着,她抱着了朱明勇,紧紧的收紧了身体,紧裹住他的不放,她不想让他出来,只有他在里面,她才感到温暖充实。她还没好,她还想再战他十八回合,她要好好享受这个男人,既然他要她,她就要让他体会到她的厉害,她的非凡,冯佳慧趴在他的身上,娇嗔道:“你个坏东西,你把我扔在半路上自己先好了,这算什么,不行,我还要,我还要。”

朱明勇把身上的女人翻下来,搂在怀里哈哈大笑:“一会儿,一会儿,只要你能让我的老二再站起来,我就再弄你个够。”

“去你的吧,你都说不行了,我还能让他站起来,它都趴窝了,除非再灌他二两小酒。”冯佳慧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肩头,不痛不痒的调侃道。她搂着他的胖胖的腰,虽然身体没有陈亦然性感,健壮,但好在,他还知道她的好,他回来了,如果他这次不再扔下她,她会跟他过下去吗?

冯佳慧有些迷茫,明天的路该怎么走?是过下去,还是陪他渡过风雨交加的危险,就分手?

朱明勇仍然逞能:“你是不是怪我不行了,一会儿,我再要你,一定把你弄好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冯佳慧,你现在正是虎狼之年,看来我还不能小瞧了你?”

“是你说不行了的,你不知道吗,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了,呵呵。”冯佳慧也累了,她也是硬撑着。

“呵呵,是,这几天我喝多了酒,身体有点累,过几天我休息好了,一定好好的把你弄个够。你等着,到时候看是谁说不行了。”朱明勇坏笑着,揉了一把冯佳慧胸前的山峰,埋头在**上啃了一会儿,只把冯佳慧啃得直叫唤不行了不行了,他这才罢休。

两个人闹够了,躲着睡了一觉。

朱明勇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觉,他在外自己折腾了这一段时间,黑天白夜的赌,如不是冯佳慧提醒,他差点拎着林若兰的一个亿又走了。

如果那样,他可能真的完了。

此时的朱明勇心里无比感谢怀里的这个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冯佳慧救了自己。他暗暗下了决心,让冯佳慧陪着自己的度过下半辈子,自己再也不出去玩了。

两个人睡醒了。

冯佳慧起身又弄了点吃的,叫醒了朱明勇。

朱明勇吃了东西,身上又有了力气。

坏笑着扑向冯佳慧:“来吧,咱们重新来过,看看到底谁厉害。”

朱明勇有好久没有这样享受过**了,自从他迷恋上赌博,变成一个赌徒,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冯佳慧身上只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衣,吃饭的进候,性感的睡衣就把朱明勇挑拨的性起。睡了一觉,他的浑身的力量又醒了,他想好好的把冯佳慧弄到身子底下,玩个够,让她叫不行了。

“不了,看你,刚弄完了,晚上吧。”冯佳慧起身笑着要逃,朱明勇在身上紧追不放。

“不行,不行,坚持不行,我要让你认输的,让你看看我朱明勇的神勇,来吧,宝贝。”朱明勇追上去,把冯佳慧逼到沙发上,摁在沙发上亲了上去,这次,他没有急,从头认真的亲下来,直亲得冯佳慧哼哼叽叽,无法忍受了,他这才坏笑着,捅了进去:“想我了是吗,晚上,晚上再说晚上的事,我这些年把这么好的宝贝扔在这里,真是可惜了,乖乖,你的好性感,这腰,这么有弹力,刚才我要的太快,这一次我要好好享受。”

朱明勇一边说着,一边剥着自己身上的睡衣,两个人在沙发上,立即叠到了一起。

冯佳慧原以为,自己不喜欢,却没想到,朱明勇一亲,自己又瘫软了,她的身体立即向这个男人发出了邀请,她还是喜欢他弄她。

两个人在沙发上,一会儿他在上,一会儿她在上,一会儿,朱明勇坐在椅子上,冯佳慧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狂热的逗弄着,疯狂的做着爱,唯有爱,才能让两个人远离的心更近一些,唯有**,才能让两个原本陌生的人相互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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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疯狂进入

272疯狂进入

在一次次的姿势变化中,冯佳慧跟着朱明勇一次次的尖叫着攀上高峰,她没有想到,只睡了一觉,朱明勇真的有了力量,让她在这顿**大餐中,尝试了**的美妙,她颤抖着好了一次又一次,她叫着,呻吟着,在朱明勇的逗弄下亲吻下,她完全忘了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朱明勇不遗余力的把自己所有的性技巧全都展露出来,他从后面要她,搂着她的腰疯狂进入,撞得她浑身发软,站立不稳,他架起她的腿,站在沙发下,一下下的索取着,两个人身上的汗液纠缠在一起,化成空气中**的味道,刺激着两个人更疯狂的投入到战斗中去。

冯佳慧在又一次的巅峰中,又哭又叫:“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给我吧。老公,我好想死在你的怀里,放了我吧。”

“真的不行了,你可认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真的不行了是吗,宝贝?哈哈。”朱明勇被她这一句不行了,直逗得哈哈大笑,他的气一泄,身下喷射而出。

两个人搂在沙发上,谁也不愿动,相互看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好累。”

冯佳慧好累,累得睡着了。

朱明勇没有睡着,他起身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晚上,朱明勇没有再折腾,拉着冯佳慧找了一处铁板烧,好好享受了一顿法国大餐。

这是两个人几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朱明勇很少单独带冯佳慧出来吃饭,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大部分都是他的新欢们,在他身边,那女人像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

冯佳慧跟着他,坐在一起,单独约会,是结婚这些年来的第一次。

朱明勇点了瓶上好的红酒,这里是吃法国餐的最好的料理店。

冯佳慧以前也来过,但都是跟生意上的伙伴。

吃完了晚餐,朱明勇竟然主动提出,去影院看场电影。

“算了吧,我们回家吧。”冯佳慧很累,她真的没有心情,她真搞不懂,这个朱明勇玩什么,天价的漏洞说不定已经被总行查到了,他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拉着她吃法国大餐,看电影。

他是不是疯了,竟然这么镇定自若,太不可思议了。

“不想去了,我只是想陪你,以前这些我都没有陪过你,现在想来,觉得很对不起你。”朱明勇坏笑着看着冯佳慧。

他目光中的谦疚令冯佳慧心里一酸,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了心性了,他的话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感动的有些心慌:“都老夫老妻的了,看什么电影,又不是热恋的小姑娘。”

“好,不去是吗,哪咱们回家,我看你好像也累了,今天陪我折腾了一天,咱们回家睡觉。”朱明勇上前拉起冯佳慧的手,眉毛扬了扬:“走吧,老婆。是不是我把你累着了。”

“什么啊,你在外面别这样口无遮拦的好不好,回家吧。”冯佳慧真心的不适应朱明勇的变化,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

两个人回到了家,打开了电视,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明勇,明天我该做什么?”冯佳慧心里惦记着明天的事,她既看不进电影,也看不进电视,女人,终旧是胆小,经不起事,她心里极其担心朱明勇东窗事发,陷进牢狱之灾。

“明天你看一下晚报,按时登出公告后,你就联系可以了,其他的我会及时告诉你。好了,别担心了,看电视吧。”朱明勇兴致勃勃的换了个旅游节目,一边拍了拍冯佳慧的手:“佳慧,有时间,我带你去马尔代夫转转,咱们去住上半个月,好好享受一下纯自然的生活。”

“嗯,好。”冯佳慧看着朱明勇点了点头,自从他开始在外面养女人,就没有带她出去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说好了,处理完这次的事,咱们就按排出去。”朱明勇见冯佳慧这么的柔顺,笑道:“你不知道,在国外,大海上,租一知船,在大海上随波逐流,疯狂的在天地间**,会是多么的刺激,我一定要带你去尝试一下。”

“噢,好。”冯佳慧心里像被针捅了一下,他这么说,必然是带着那些欢场的女人去这样玩过了,否则,他怎么知道。

“哈哈,真的很刺激,很有味道,在天地之间,在起伏的波浪之上,只有你和我,该是多么快活,呵呵,宝贝,我想像都会觉得很刺激。”朱明勇没有察觉到冯佳慧皱的越来越深的眉头,只管自言自语的说着。

冯佳慧再也忍受不了,起了身:“明勇,我想睡了,太累了。”

“噢,睡觉睡觉,我陪你。”朱明勇也很累,今天和冯佳慧的激战让他忘乎所以,他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透支,那帐目问题更是让他心力焦悴,不堪重负,他之所以在冯佳慧面前这样表现,无不是在告诉冯佳慧,要放松,不要怕,只有她完全放松下来,下面的戏才会轻松自如,不会出岔子。

两个人进了房间,上了大床,相拥而眠。

朱明勇的再也没有站起来,他也累坏了。

冯佳慧心里喝了点红酒,上了头,加上疲劳,竟然躺下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冯佳慧起了床,才发现朱明勇早就走了。

七点多了,冯佳慧知道,朱明勇必定是赶到单位准备去了。

她赶紧起了身,她不敢耽误时间,赶到办公室,让下属找来了江南晚报,打开报纸,寻找起来。

果然,就在报纸的一角,她找到了一个小豆腐块一样的债权转让公告。

我单位拟通过债权转让的方式公**置一批不良贷款,望有意购买的各大资产管理公司及国有企业或其他相关单位和个人积极来人商洽。

联系人,电话,某某行江南分行。

冯佳慧立即要通了公告上的联系电话,确定了商洽时间,她把手下最得力的办公室主任叫了过来,小心嘱咐了一番。

连续两天,朱明勇都没有出现,冯佳慧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消息。

第三天上午,银行方面打电话通知冯佳慧,经过银行领导们研究,同意你们公司一千万购买此批不良贷款,请下午立即来我们行办理手续。

冯佳慧没有出面,仍然派办公室主任带着支票出面办理。

晚上,朱明勇回来了。

见到冯佳慧,朱明勇一张脸上洋溢着一脸的兴奋:“佳慧,我们成功了,剩下的,你立即把其中的那两个公司的用地拍卖就可以了。”

“真的吗,我现在还害怕,明勇,不会被人查出来吧。”冯佳慧虽然手里拿到了合同,但仍然心惊肉跳,这事,她从来没干过。

“不用怕,你去找林若兰,让她给你出面联系就行了,现在,她的那一个亿安全了,相信她会尽全力帮我们。”朱明勇很有数,这不良贷款公告发出,除了冯佳慧的公司出了一千万,其他几家公司只出了几百万,根本没办法跟她公司搞衡,在最后的研究时,全票通过,一点也没有疑问。

“那好,我立即找若兰。”冯佳慧立即要通了林若兰的电话:“若兰,有空没有,我有事想见你。”这些事,她们不能在电话里谈,必须面谈。

林若兰早就等着她的电话了,她明白这个时候,冯佳慧为什么找她,立即应了下来:“有空,这样,你来我家吧。”

“方便吗?这个时候去你家?”冯佳慧不太想去林若兰家里,他家里,还有一个杜子凌,是她不想见到的。

“没事,你来吧,只有我自己在家。”林若兰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她离婚的事。

“好,那我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到。”冯佳慧也想过,如果去别的公共场所,这事,会被人听到,很不安全,去家里谈,是最安全的。

朱明勇不想朝面,这事,派冯佳慧最好,万一有什么事情,他还可以从背后迂回。

“明勇,那我走了,你在家休息一下吧。”冯佳慧跟朱明勇打了招呼,立即驱车前往林若兰的别墅。

“好,你去吧,你跟她说一下,这两块地的地价应该在三千万左右,如果拍的好,有可能还会多拍出一千万来,成不成就看她的了。”朱明勇很清楚林若兰的势力,在江南,就没有她办不了的事,只要她出面,什么都能搞定。

“我知道了。”冯佳慧急急的转身出了家门。

到了林若兰的家,停下车,林若兰听到动静,早就站在别墅门口等她了:“佳慧,那事怎么样了?”

“我进去慢慢给你说。”冯佳慧拉着林若兰的手:“若兰,有些事,还要请你出面帮我才行。”

“好,进来吧,你别急,只要我能帮的,我肯定会帮你,你说吧。”林若兰担心着自己的那一个亿,今天下午如实打进了自己的帐上,她这才缓过气来。她快让朱明勇给吓死了。

林若兰几乎以为,朱明勇把她这一个亿给打了水漂了。

冯佳慧坐下,水都没顾得上喝,就把这债权的情况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我只要帮你们出面,把这两块地拍到三千万以上就可以堵上窟窿了,是吗?”林若兰听得很清楚,这事,她以前曾干过,她很清楚,为什么朱明勇让冯佳慧来找她,她曾把一块不到两千万的地拍了三千万出去。

“是,若兰,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冯佳慧手哆嗦着,拉着林若兰,几乎哭了。

这个洞不填上,朱明勇就完了,一对帐,总公司就会发现问题,那样,等着他的只能是监狱。

“放心吧,交给我,朱明勇既然让你来找我,他就知道我有这本事,不就三千万吧,这样,咱们明天上报发广告宣传,然后立即进行拍卖。还有,你不是在出版集团吗?找人多发几个专版的广告,把那几块地按我的说法给爆炒一下。就说,某某香港大投资集团想要在这地的附近建大型的酒店,商场,学校,你放心,你的地我不给你炒上去,差额我给你补上。”林若兰知道怎么运作,她是行家,她是此中的高手,只需她动动手指,那块地就会番上一番。

“那太好了,谢谢,谢谢。若兰,我这就找魏新源去,让他给我按排版面,连夜上版。”冯佳慧知道林若兰绝非吹牛,她说的话,绝对能办到,这就是朱明勇让她来找她的原因。

“好,你去吧,有什么事,电话联系,不方面电话里谈的,见面谈就行。”林若兰办事就是这么痛快,绝不拖泥带水。

“好,那我立即去。拜拜,若兰。”冯佳慧一边跟林若兰道别,一边出了门,不再担心,不再紧张,有了林若兰出手,朱明勇不会再进监狱了。

林若兰送冯佳慧到门口,看着她上了车,目送她离开,这才进了门。

林若兰立即要通了电话,她不能不出手帮朱明勇,这些年,她的资金全靠他的周转,眼下,她必须得出面。两个人是利益的结合体,合作这些年来,各自赚了不少,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她不得不出手,如果他出了事,她也会受到牵连。

一出门,冯佳慧一边开着车,一边立即要通了魏新源的电话。

她不敢拖拉,她在出版集团呆了这一段时间,知道报纸的编辑排版印刷流程,老天留给她的时间已不多了,时间非常紧张,她要立即去见魏新源。

“佳慧,有什么急事?”魏新源接到冯佳慧的电话,很是吃惊。这个时候,没有事,不会打电话找他的。

魏新源是老江湖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冯佳慧遇到了难题,找他来寻求帮助来了。

“魏总,我需要明天连登三天的广告,因为事情紧急,必须明天刊登。”冯佳慧没有时间详细说清楚,但她知道,广告版面跟新闻版面没有影响,不会影响到大局,广告版就是报纸自己说的算的自留地,给谁登也是登,只要他出钱,只要魏新源开口,这事就没有问题。

魏新源略一沉思,才缓缓的回了句:“好,佳慧,这样吧,你到我家对面的咖啡厅等我吧。把具体情况给我讲讲,我看看情况。”

魏新源不想在家里见冯佳慧,公事就是公事,他从来不想把公事带到家里来。

“好,魏总,我一会儿就到。”魏新源能给她时间见面,这就说明有戏,如果不成,他会一口回绝了她,根本不会给她见面的机会。冯佳慧心里欣喜着,风风火火的开车往哪里赶。

林若兰住的这个土方和魏新源住的地方不太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的事。

等冯佳慧赶到咖啡厅,魏新源早就坐在哪里等她了:“佳慧,我在这里。”

“魏总,不好意思,让您先等我了。”冯佳慧一头的汗,她在路上,连闯了几个灯,赶到这里,还是晚了一步。

“没什么,你路远,我近,当然我等你的好,快说说,什么事?”魏新源知道冯佳慧轻易不开口,开口求他,必然是有大事。

“魏总,是这样,我们公司承接了两块地,需要推向市场拍卖,但前期,我需要宣传一下,因为时间太紧张,所以想从明天开始,连续占用一个版面,投放大量的广告宣传,您看,能不能找人给我从晚报,时报,这两家报按排一下版面。”冯佳慧如实说出原因,她知道,只有说出实情,魏新源才会重视。

“噢,明天就上,这有点难办,佳慧,你也知道咱们报纸的版面都是提前一天确定的,现在换上你们的,那就意味着两家报社要撤换其他家的广告,编辑们就要通宵加班。”魏新源有些为难,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了,弄不好,报纸已上印刷厂付印了。

“老总,求您了,只有您能出面救我们,情况真的很紧张,如果这次宣传不上去,这两块地拍不去,我这几千万就没了。”冯佳慧快哭了。

魏新源沉默了,她这么紧张,可是,如果在此时他做出这样的行动,将是多少人的心血完全白费了。

“佳慧,现在编辑们都下班了,让他们回去加班,可不是很说得通。”魏新源真是有些难办,做为领导,他这样做,是不得人心的。

“老总,这样,如果今天的报纸已上机付印,我来全部承担全部的损失,编辑们加班费,由我来说,按三倍算,您看这样行吗?”冯佳慧只差跪下来了。她知道,如果魏新源不开口,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

“那好吧,我通知一下这两个社的老总,你找人抓紧时间,把广告文本发过去。”魏新源想了想,他被冯佳慧打动了,既然报社没有什么损失,编辑们也能拿到三倍的加班费,相信对他们有所交待,那就换吧。

说着,他立即要通了晚报社长的电话:“我是魏新源,你们明天的报纸上机印了没有,没有或者印了,都立即给我停了,广告版给我重新更换一下,广告文本立即有人发过去。”

“是,老总,我明白,我立即通知。”报社的社长接到魏新源的通知当然很重视,这是他第一次下达这样的命令,他这样做,必然有什么重要的原因。魏新源不讲,他也不会问,一级对一级负责,他落实他的命令就没错。

在这样的情况下,魏新源也不便给他们多做解释。他相信,他说的话,没人敢打折扣,这两个社的社长都是很有数的人。

魏新源扣了电话,又立即要通了市报社长的电话。

市报社长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老总,这个时候,可能已上机付印了,那要编辑们加班,印了的报纸损失怎么办?”

魏新源冷静的回了句:“该广告商全部承担,放心吧,他们承诺给加班的编辑们三倍的加班费,你抓紧时间通知,不要误了事。一会儿,冯顾问会跟你们联系。”

“好,那就好,我立即通知他们加班。”市报社长一听,没再多说废话,立即扣了电话下通知。

魏新源扣了电话,冯佳慧在一旁已泪流满面:“老总,谢谢你出面,要不你出面救场,我就完了。”

“好了,佳慧,我没有什么损失,你就别哭了,这样,这几天的事,你可以直接去找这两个社的社长谈一下,把合同补上。他们讲的效益,只要有钱赚,合情合法合理,是好事。”魏新源今天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没有想到,冯佳慧会找他来办这事。

“谢谢魏总,那我这就处理文本发过去。”冯佳慧没有时间哭下去,她跟报社的社长们平常都有联系,但知道下一步该找谁,只要魏新源下了命令,余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好了,我回去了,佳慧,呵呵,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是完成了,你快去吧。”魏新源相信冯佳慧剩下来的事会处理好,他不需要心这类心枝未节的事情。

“谢谢魏总,您快回家休息吧,我这就去联系。再见,魏总。”林若兰手里有现成的广告文本,她临走前,直接交给了冯佳慧。

跟魏新源分了手,冯佳慧一个个的跟两个报社的老总打了电话联系上。

冯佳慧自己忙不开,把办公室主任和司机又调了过来帮忙,一人在一个印刷厂看着报纸上了机器,叫了外卖,送到加班的编辑手里,冯佳慧仍然觉得过意不去,上前一个个的道谢。

坐在印刷厂里,在家睡不着的朱明勇打电话来:“佳慧,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

“明勇,我在印刷厂,按若兰的办法,从市报、晚报上投入广告宣传,明天,这两地块的广告就登出来了,三天后,我们就拍卖。”冯佳慧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接通了电话,这些话,她不能让人听到,传出去,对他们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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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政治流氓

273政治流氓

“噢,辛苦你了。”朱明勇忽然笑不出来,扣了电话,他突然抱头痛哭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为了他,彻夜在外奔波,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真不是东西,自己在外**快活,逍遥疯狂,最后这些东西却让这个女人来承担,而自己却在家里躺着睡大觉,他[海岸线文学网]展到今天,也吃了不少的暗亏。

在官场上,心不黑,人不坏,就站不住脚。

所以说,真正决定你地位的不是工作,而是全在工作之外,在官场中,经常是会干的,不如会看的,会看的不如会说的。陈亦然没有想到,自己忙死忙活,干着两份工作,到最后,竟然被这两个烂人不点名批评。

这真应了那句话:现官不如现管。

分管的领导想捏你,你真没有办法,在他的手下工作,你只能咬着牙忍着。你不能闹,一闹,丢人的是你自己。

基建办最难办的事,他去全跑完了,周凤军只管吃现成的,写写汇报材料,就成了他的工作成绩了。干得多,毛病就多,他现在竟然这么挑刺,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找事。

他娘的,这两王八蛋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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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明里暗里

274明里暗里

大家明知道很多活都是陈亦然干的,却没有用,张明光根本就不管你这一套,他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的小跟班周凤军,陈亦然不是他的人,进不了他眼里。他要找你的事,却张嘴就来。

周凤军跟在张明光的身边,一向很得势,要是张明光竞争上老总,他就更不得了了。

一天到晚,这个周凤军跟在他的身边,就跟他的亲儿子一样,张明光的儿子结婚,都是周凤军亲手办的,在张明光的嘴里,周凤军太能干了,他家里所有的事,都是找他,他就是他的大内总管。

走到哪里,周凤军都可以代表张副总的意思出现,在集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俩个的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谁都清楚。

今天,显然两个人早就商量好了,他就是故意没事找事,成心算计他给他难堪。他知道,他是魏新源的人,这样在这里给他难堪,他也无可奈何,这种事,他是没法给魏新源讲出口。

想到这里,陈亦然立即低下了头,他在想对策,他不能中他们的招,如果他忍耐不住,跳起来,正好会中他们的奸计。他就等着他发火跳跳出来,闹大了,出洋相的还是他陈亦然,别人都会当成笑话,本来不点名,现在自己跳出来,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眼下唯一的办法,装聋作哑,没办法,官大一级,现在他说的算,听他说吧,权当他放屁就是了。

人屋檐下,他不得不低头,分管自己的副总想为难自己,你是一点脾气也没有。这就是站队问题,自己站在了魏新源这边,自然和他就不是一个阵地上的人,他要想方设法整他,他确实没办法。

陈亦然认真的直了直腰,面无表情的听完,等他说完,今天就开到这里,散会吧。

他这才一声不吭的起了身,出了会议室。

彭仁和跟在身后,走了出来,一边叫住了他:“老陈,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有这个必要吗?弄这一套干什么?谁不知道谁?”

“老彭,你说他是不是说我,我想回去找他理论理论。”陈亦然冷静的看了一眼彭仁和,确认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他相信,这个彭仁和没有幸灾乐祸,这才气呼呼的吐了句。

陈亦然本不想说,但心里还是有气,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一张嘴,他就后悔了。彭仁和是什么心思?说不定他巴得得自己倒霉呢。

“是啊,他真没有这个必要这样讲,这都是工作,干什么?都累死累活的,搞这一套,非要这样说吗?”彭仁和知道张明光有所指,但却装模作样的安慰陈亦然,毕竟点的不是他,他乐得清闲,一旁看热闹:“那个工作拖拉,我也有这种情况,你也别对号入座,说的不是你一个人。再说,他又不是点名批评,咱们在座的人都有情况,不懂得感恩,我倒没弄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什么叫不懂得感恩?”

“那个给自己家属的同事调整工作,这是我为了拆迁工作,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跟苏浅浅没有关系,他们平常关系只是一般同事,你说说,他这样讲是什么意思?”陈亦然越说火越大:“他想干什么,我一天到晚的辛辛苦苦干两个人的活,忙来忙去,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周凤军和他串通一气,就故意过来整我,我就不信了,他给我讲讲,我哪里做错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彭仁和心里暗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平常里陈亦然出尽了风头,今天被人这样也算计够晦气的。他摇了摇头:“你没有必要,他是领导,你去找他,呛他的气,他当场给你说,是不应该这样说,有用吗?过后你痛快了,他心里不痛快了,然后他会继续在各个方面故意弄你,你有办法吗?现在,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没办法,他是领导,别跟他明着弄拧了,那样对你没好处。”

“他这样说,也太过份了吧。”陈亦然仍然气不顺。

“行了,行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老陈,平常他也不这样,今天这样,确实不应该,这种做法不可取,有什么问题你当面悄悄提醒,这样不点名批评是什么意思?”彭仁和是无关痛痒的劝上一通。

“你也知道,这个周凤军是他的人,他那样讲,定然指的是我们这些人,其中,只有我帮人调整了工作,这不是摆明了说我的吗?”陈亦然冷冷的哼了一声。

“管他谁是谁的人,我平常从来不关心这些,老陈,算了吧,如果有适当的机会,你当面跟他说说,不要直接跟他顶,跟他顶下去没意思。还要工作,弄顶了,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咱们这些下级。”彭仁和还是中肯的劝了劝,他对张明光今天的作法也很反感,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有有领导这样过。

“算了,我不去跟他计较了,现在咱们集团这种局面,确实很无奈,分管的领导想为难你,你也确实没法工作,我就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吧。”陈亦然想想彭仁和说的也不无道理,一拍两散,闹开了,对他也不好,传到魏新源的耳朵里,也不是好事。

彭仁和在机关里这么多年,一向很滑头,他是一个南方人,城府很深。

此时,陈亦然满肚子的火,却无处释放,他无可奈何,魏新源对他再好,他也不能什么都给他讲。时间长了,魏新源会把他当成长舌的小人,这样,会影响到他对他的判断和评价。

算了,识事务者为俊杰,我就装没听见的,只要他不点名,我就权当他放屁。

***

陈亦然灰头土脸的回到家。

“亦然,回来了,快,洗手吃饭。”苏浅浅已接了孩子,做好了饭,只等他开饭了。

“爸爸,你快点,我早饿了。”乐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勺子,伸着舌头舔着嘴唇,一幅小馋猫的样子,甚是搞笑。

陈亦然看着儿子那个样子,就想笑:“好,好,乐乐先吃吧,不用等爸爸。”

“不行,妈妈说,爸爸辛辛苦苦上班,挣钱养活我,我要等爸爸一起吃。”乐乐真的很懂事,明明饿的不得了,却眼巴巴的能忍住。

不得不说,这种潜移默化的熏陶是父母的教育子女培养出孩子的教养最有效的办法。

在外受到挫折,此时的陈亦然看到老婆孩子坐在家里做好了饭,等着他回来的感觉很是温暖。唉,人啊,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幸福的事情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算了,忍了吧,不忍也没办法,这人啊,只能这样,夹缝里求生存,较不得真,谁让我是魏新源的人?

陈亦然迅速洗了把手,坐下来吃饭。

苏浅浅从他进门,就感觉到他脸色有些不对,想了想,低声问了句:“怎么了,今天的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吃过饭再给你说。”陈亦然不想提被人明着给了一刀的事,会影响饭桌上的食欲。

“噢,好。”陈亦然不说,苏浅浅也没再追问。

“乐乐,原来妈妈给你做的红烧鸡翅啊,怪不得馋得你叫唤。”陈亦然看到乐乐全身贯注的啃着鸡翅膀,嘴巴和鼻子上都沾上了油,那样子,真像一个小馋猫,他不由得呵呵大笑。

乐乐一边大口啃着,一边含昏不清的叫:“嗯,妈妈说,这是奖励我的,因为今天我下楼去倒垃圾了,所以给我做好吃的。”

“噢,原来是劳动所得,那好,不错。小伙子现在可以为家庭做贡献,做家务了。”陈亦然和苏浅浅相视而笑。

“嗯,以后我天天倒垃圾,妈妈天天给我做好吃的。”乐乐开心极了,他鼓着油乎乎的小嘴巴,开心的狼吞虎咽。

苏浅浅有些担心的拍了拍他的背:“乐乐,慢点吃,别噎着,又没人跟你抢。”他和陈亦然都不太喜欢吃欢翅膀,这个菜,纯是给乐乐一个人做的,这小子却跟小老虎一样生猛,生怕别人抢他的。

“嗯,好吃,妈妈做的鸡翅膀最好吃了,比肯德基的都好吃。”乐乐便吃便像一个美食家,评头论足。

“真的吗?儿子?”陈亦然故意逗他,反问了句。

乐乐一板小脸,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伸着手指头道:“因为,妈妈做的有特别的味道。”

“噢,还有说法呢?”陈亦然坏笑着,去逗孩子。

“有,味道就是不一样,反正,反正,我说不上来,就是妈妈的味道。”乐乐咬着鸡翅膀想了想,有板有眼的回了句。

妈妈的味道?苏浅浅先是一愣,继而心头一暖。

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味道是什么?妈妈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就是爱,我们从小到大,记忆最深的,就是充满着妈妈味道的菜,想起来,那种独特的味道,与众不同,在哪里都吃不到。因为每个妈妈做的味道都各自不同,充满了妈妈味道的菜,也充满了妈妈深深的爱。

陈亦然笑了笑,平静的看着苏浅浅,都说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如果再换一个女人,她怎么会这样,专门为了孩子做他喜欢吃的菜?

陈亦然记得,他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大白菜炖粉条和白菜大包,妈妈做的超级好吃,因为这个,每个星期他不住校,回家的时候,妈妈特意做给他吃。他爱吃鸡,妈妈每个星期一定做次鸡给他吃,爸爸却总说他爱吃鸡头鸡爪,直到结婚后,他才发现,原来,爸爸也爱吃鸡,只不过,把好吃的东西都留给他吃而已。

现在,他回家,吃起妈妈做的菜来,仍然吃的唇齿留香。这就是家的味道,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味道,会在一个人成长的记忆里,跟着你走过一生,永远都不会忘记。

孩子的记忆是最真切的,这种记忆浓缩在每一道汤菜饭里,他体会到的,是充满了爱的温暖的家的味道。

苏浅浅拿起餐巾纸来给乐乐擦了擦脸上的油,一边为他的吃相发笑:“看你,慢点吃,都吃到脸上了。”

“嗯,知道了妈妈。”乐乐幸福的仰着小脸,一边呵呵的笑。

吃过饭后,苏浅浅收拾完卫生,这才坐下来问陈亦然:“今天单位上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

“唉,一言难尽,你知道,周凤军跟张明光两个人穿一条裤子,为了给你拆迁的那个同事调整工作的事,找我毛病在这个周工作会上批评我。”陈亦然还是忍不住向苏浅浅诉起了苦。

“他点名批评你吗?”苏浅浅诧异的很:“这不是工作吗?跟私人没有关系,怎么扯到这事上了?这人真是,干得多还出毛病了?”

“虽然没点名,跟点名没有什么区别,算了,本来我会后想去找他问问来着,后来彭仁和劝我没有必要跟他较真,他是领导,说到你脸上你只能忍着,跟他较真的结果,两个人的矛盾只能是公开化,最后传来传去,倒霉的仍然是我。现在这种事,没办法,只能装聋作哑,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妈的,人要不要脸了,真是拿他没办法。”陈亦然很讨厌官场这种无耻的政治流氓,为了突出周凤军的地位,他拼命的打压他,明明是他做的工作,他也没有半句表扬,反而问题毛病找了一大堆。

这就是官场,好不好,全在领导的一张嘴上,他认为你好,你什么都不干,就是好人。他认为你不好,你累死累活,他妈的也没用。

苏浅浅气愤极了:“他这是什么事,公然的打击报复吗?还没听说过,在工作会上,有必要吗?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私下里谈谈就行了。”

“谁说不是,他们这是故意的整我,明知道这种事,我没法跟魏新源汇报,就是成心的出我洋相。”陈亦然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就给魏新源说一下,不在基建办兼职了。

在基建办兼职,一直是陈亦然的一块心病,现在,果然发作了。

要不是为了魏新源,打死他也不在一个办公室里跟周凤军搅活,现在好,还来了一个纠缠不休的冯佳慧,他早就想提出来,但一想到,他是魏新源的耳目,他就没了脾气。没办法,只有忍下去,这就是他所存在的价值。如果他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他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在魏新源眼里还有地位吗?

陈亦然很清楚,魏新源让他在基建办兼职的原因,无论有多大的困难,受多少委屈,他都不能后退逃跑,如果他提出来,魏新源会怎么看他?

苏浅浅皱了皱眉头:“亦然,不行,你就跟魏新源提提这事吧,兼这两块工作,太累了,再说,明知道别人这么整你,你留在哪里太难受了,看看,能不能换个人去?”

苏浅浅是有私心的,她即心疼陈亦然在哪里吃气,又想让陈亦然摆脱掉冯佳慧的纠缠,她没有想过更深层次的问题,女人,终是只想到眼前的利益,其他的她没有看到。

“不行,浅浅,魏新源特意把我和彭仁和按排在基建办,一个兼财务,一个兼手续申批流转,就是为了全面掌控基建办,我要去提出不兼了,这不是打魏新源的脸吗?”陈料然摇了摇头:“没办法,只能忍着,我权当他们放屁吧,我不吭声,不回应,他有脾气吗?我就不信,他今天说,明天还会说吗?”

做人真的好累,苏浅浅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想开点,随便他们叫吧,别去理他们。”

她知道陈亦然的难处,在机关里混,就是这个样子,一不小心,就成了夹心派,你想人人都做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明里暗里,谁跟谁一派,谁是谁的人,早已分得清清楚楚,虽然大家嘴上都不说,心里却一清二楚。

“没事,放心吧,我装糊涂就是了,这世道就这样,你不知道,看那周凤军得意的样子,我真想踩死他。这个家伙故意的跟胡佳佳他爸说,要想办法拖到最后再签同意拆迁书,他没有想到,我会那么顺利把工作做通,给胡佳佳调整了工作,所以他就故意拿你是她的同事来说事。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大家都很清楚,工作谁干多干少,都明摆着,这个他抢,就能抢过去吗?”陈亦然本来私心里也想卖苏浅浅个面子,没成想,却让人就此也抓到了把柄,大会上点他眼药。

“亦然,这样的人真让人恶心,我一直以为,周凤军这个人不算坏,这些天我算是看明白了。”苏浅浅叹了口气,他竟然上门做工作,让拆迁户故意为难陈亦然,这什么人?这不是在人背后捅刀子吗?幸好自己没嫁给这个人,这人这么阴暗,嫁给他,还不知道怎么对我呢?

“你才知道啊,我以前就提醒过你很多次,这个人不底道,你就是不相信。你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回头到单位,你问问胡佳佳,她会告诉你周凤军怎么做的。”陈亦然深深的看着苏浅浅,呵呵,这个笨女人终算开智了。

“对不起亦然,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苏浅浅相信陈亦然说的话,这事,胡佳佳调整了工作,为了感谢她,悄悄到她面前提过周凤军暗地里做手脚的事。

这个人,真不是东西,看着装的挺像个正人君子的,其实,就是一个虚伪小人。

“哈哈,孺子可教也。”陈亦然看到苏浅浅认真点头认错的样子,突然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看动画片的乐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喜洋洋灰太狼,显然陈亦然的大笑声吵到了他,他歪着小脑袋抗议:“爸爸,你小点声,我听不见了灰太狼说什么了。”

“好,我小点声。”陈亦然伸了伸舌头:“这国产的动画片做的真是一般,孩子们竟然也这么喜欢,真是搞不懂。”

“爸爸你不懂,你看,红太狼的平底锅,呵呵,她天天拍灰太狼,不过,我妈妈从来没拍过你,是吧,妈妈?”乐乐天真的咯咯的笑。

“没有拍过,你妈妈不喜欢这么暴力。咱们是文明人,不用拿锅拍。”陈亦然极其讨厌这部动画片里的这个描写,这种宣泄是不健康的,影响孩子的思维教育。

“对,乐乐,这部动画片里有些地方拍的不对。拿锅拍你爸爸,你觉得好吗?”苏浅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好,可是,很有意思,很好玩。”乐乐坏笑道:“如果爸爸不听话,你可以拿锅拍他。”

“不行,爸爸做错了事情,我们会讲道理,不能动手,不能打人,更不能用锅拍,乐乐,这里他们这样拍是错误的,国家让他们修改里面的错误了,所以,你可以当成一种玩笑,但你不能这样做,知道吗?”苏浅浅吓坏了,孩子的潜意识里竟然认为这很有意思,很好玩,自己以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怪不得国家要这部动画片修改,看来,影响真不是一点半点,这会影响到很多代的人的思想。

“我知道了,妈妈。”乐乐一边应着,一边仍然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真的知道,还是假的知道,陈亦然和苏浅浅就不得而知了。

陈亦然和苏浅浅忽然有些害怕起这部动画片来,他们俩不再说话,认真跟着孩子一起看起来,他们看的不是热闹,做为编辑,他们在认真的挑错,寻找着里面的问题。

“如果不行,这样的东西以后还是别让他看了。”苏浅浅忽然想起前些天的新闻报道,有个孩子模仿这部动画片,把一起玩的小朋友绑在树上用火烧的事,是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里面这样的暴力场面确实很多,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个,苏浅浅低头趴在陈亦然耳边:“以后不让他看了吧。”

“嗯。”陈亦然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正说着,苏浅浅放在包包里的手机短信响了。

苏浅浅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她的脸嗵的一下红了,怎么办?看还是不看?回还是不回?亅

275 长龙戏水

275长龙戏水

“浅浅,今天省委组织部找我谈话了,我调副厅长的正式任命下来了,找时间跟我一起庆祝一下吧”杜子凌在短信里说。

杜子凌当副厅长了?苏浅浅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终于提升了,看来,林家还是帮他说话了。

苏浅浅一下子思绪凌乱起来,她不知道杜子凌的这个短信,她该不该立即回复他。想必,他一定欣喜的盼着着她的回复,想跟她一同分享提升的喜悦吧?

可是,我已下了决定了,忘了他,不再跟他联系。

杜子凌,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为你高兴,祝贺,你在林家这么多年,委屈求全,换来今天的位置,真的是不容易。苏浅浅沉思着,杜子凌为了今天的提升,付了半辈子的委屈和自由,太可怜了。只是,他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把自己的幸福和自由卖给了别人,换来今天的虚名,有什么意义?

苏浅浅心里替他不值,替他心酸,几十年的光阴,虚度浪费了他最好的青春和时光,人生的幸福当真是当多大的官就能换来的吗?

“浅浅,谁发的短信?”陈亦然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随口问了一声。

“噢,没什么,一天到晚的,全是广告,不是卖房就是保险。”苏浅浅心里慌着,手忙脚乱的把杜子凌发的短信删掉,把手机扔回包里。

怎么办?找时间跟他谈谈吧,不要再来往的好,苏浅浅不敢去看陈亦然,她怕陈亦然看出破绽来。

整好,动画片放完了,苏浅浅转移了话题问乐乐:“乐乐,喝酸奶吗?妈妈给你准备得红枣味的,可香了。”

“嗯,我喝。”乐乐最喜欢红枣味的酸奶。

苏浅浅起了身去冰箱拿酸奶给孩子,逃离了陈亦然探求的目光包围里。

她的心咚咚的跳着,跳得她心慌意乱,完了,完了,陈亦然肯定看出什么不对来了,如果他要查电话记录,就完了。

苏浅浅害怕极了,她不想让陈亦然发现她和杜子凌的事。

此时的苏浅浅,后悔的要命,不行,明天就找杜子凌谈谈。她打定了注意,站在厨房里,安静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拿了酸奶回到了客厅。

苏浅浅的举动没有引起陈亦然的注意,他仍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幸福里。他不知道,在苏浅浅的心远离他的这大半年里,她的心里出现了另一个男人,而正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动摇了苏浅浅对他的爱。

陈亦然举着手撒娇:“浅浅,我也要吃奶。”

“什么?看你,一会儿,我去拿。”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的苏浅浅被陈亦然的举动搞得小脸绯红,陈亦然这话说的太过于暧昧,他的眼神也是望着她的胸前熠熠如炬,怎么了,昨天晚上没有吃够吗?真是坏死了,守着孩子这样说,什么意思啊你?

苏浅浅嗔怪的白了一眼陈亦然,刚刚杜子凌发来的短信所给她带来的不安和忐忑一下子被陈亦然这一通撒娇,给冲淡了。

“好,我等着。”陈亦然坏笑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子的调侃,让苏浅浅羞得很不好意思。她很清楚,陈亦然指的是什么,昨天晚上,他趴在她的胸前,一个劲的说,他要吃奶,他饿坏了,好久没吃奶了,他要吃个够。现在,他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这样说,太过份了。

苏浅浅不能说出口,对着陈亦然比划了一下拳头:“别乱说。”她警告陈亦然禁声,别带坏了孩子。

陈亦然却哈哈大笑:“你看你,我就是想吃奶,怎么乱说了,我没乱说啊。是你想多了,哈哈,哈哈。”

“你个坏东西,陈亦然,你,哼!”苏浅浅这才知道,上了陈亦然的当了,拿着奶扔到陈亦然手里:“给你,喝吧。”

“谢谢老婆大人。”陈亦然突然爆笑起来,直把他笑得肚子都疼,他捉狭的看着苏浅浅羞红的脸,像一朵娇艳的红梅,令他蠢蠢欲动,暴涨:“儿子,你该睡觉了。”

“哼,爸爸,今天该你给我讲故事了。”乐乐喝了酸奶,也困了。

“好,爸爸给你讲故事。”陈亦然上前抱起乐乐,进了卧室,扔到床上。

每天,他和苏浅浅轮流给乐乐讲故事,同样的无字书,每个人讲的都不一样,乐光每次都听得入谜。

好不容易哄睡了乐乐,陈亦然心急火燎的冲进了卧室,苏浅浅正躺在床上倚在床头看书,等着他。

今天,苏浅浅竟然换上了那件齐b小短裙,这条裙子只穿过一次,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竟然找出来换上了。

太美了,浅浅。

苏浅浅羞答答的不好意思看陈亦然,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是在色诱陈亦然,穿上这衣服,让她浑身的不自在。可是,她一想到,陈亦然喜欢,还是硬着头皮穿在身上,如果他喜欢,以后就按他的喜欢的来吧。

苏浅浅想守住这个男人,不让他再被外面的女人勾引,在这大半年来,她反思过他们的婚姻,她对陈亦然太冷淡了,陈亦然在外面找女人,跟她的冷淡也不无关系吧。

苏浅浅自我反省过,为了自我排解,她也看了不少的男女两性,婚姻如何保鲜的书。

食色性也,这是亘古不破的道理。大概男人都有这样的时候,看到**微露、千娇百媚的女人,尽管是“侧目而视”,但内心却想多看几眼。

有人说丈夫希望妻子“出门是贵妇,在家是主妇,上床是**”。尽管调侃味儿十足,但足以说明男性所追求、向往的女性应该是“白天如圣女,不染凡尘;夜晚摇身一变,万种风情”。

今天晚上两个人单独相处时,苏浅浅决心要改变一下,她也要尝试一下,让她的男人心旌摇动、神昏智迷。

既然想守住这个男人一辈子,那就要改变,苏浅浅想到这里,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望着进来的陈亦然,她的笑,如同阳春白雪,如同枝上春花,灿烂妩媚,卧室里一片春光乍泄,亮瞎了陈亦然的双眼。

苏浅浅的娇媚带着一点点的羞涩,白皙的肌肤在性感的小睡裙掩映之下让满室里充满了迷离的绮旎,她就像一朵清香淡雅的百合,盛开在这安静的夜里,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陈亦然就像一个饿狼一样扑向了苏浅浅:“宝贝,我来了,是不是等急了。”

“嗯,你轻点,别让孩子听见,乐乐睡着了吗?”苏浅浅还没说完,余下的话就被陈亦然尽数吞进嘴里。

陈亦然吻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再唠叨,他在给乐乐讲故事的时候,内火却早已熊熊的烧了起来。他恨不得把小东西的眼睛捂上,立即扔下他直奔苏浅浅,完成他的吃奶大计。

陈亦然的手,迅速的寻找着让他心簇神摇的地方,他一路摸索过去,那是她的高山,那是她的芳草地,那是她的桃花谷,那是她的美人臀他的手轻轻的一路滑过去,一路挑拈揉搓着她每一寸敏感的部位,他要充分的刺激起她身上心底的。

在他的热吻轻揉之下,苏浅浅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陈亦然轻咬着苏浅浅的耳垂:“好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他比以前变了许多,以前,他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一向没有前戏,直奔主题,现在,他能注意到女人的慢热,但他还是忍不住犯急,他的**早就肿胀的撑起了帐篷,他忍不住了想立即冲进去狠狠的爱她,享受她的滋润和美味。

“不,我今天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了,苏浅浅今天的身体又紧张起来,她越想自己放松,越放松不下来。尤其是一想到杜子凌爱抚自己时的眼神,他的眸子中的那层忧郁笼罩着她的心,她无法逃脱出来,他是爱她的,可是,她怎么来回报他的爱?

怎么办?

他会不会恨我?

他能原谅我吗?

苏浅浅柔肠百转千回,她的心里无比的纠结难言,她在一瞬间,甚至想从陈亦然的怀里逃脱,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什么,杜子凌那个深沉的男人那么顽固倔强的进驻了。他占据了她的心,她无法将他驱逐,因为他已不知不觉的渗透在她的灵魂深处,她在孤独绝望之即无法活下去的时候,他的爱让她维持下来,她的心里,已遍布了他的影子。他的爱,在无形中,已充斥在她的心里。

在她的心里,两个男人在相互战斗,相互争抢她的心。她困惑了,她迷茫无助,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浅浅突然有些精神分裂,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像一个**,这样做,她既对不起陈亦然,又对不起杜子凌。

不知道为什么,陈亦然的吻今天总让她想到杜子凌那日的狂吻,他的每一下吻得那般柔情旖旎,他一路狂吻,直把她吻得如痴如醉,让她心驰神往,她的一颗芳心跟着他的深吻一寸寸的陷落只差一点,她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她半路挣扎逃脱出他的爱欲,他仍然不愠不恼一路繁花送她回家。这就是那个深沉的男人,她可以感觉到他爱她的真心,她曾为他的深情而迷恋,而迷失,而陶醉。

杜子凌那深情专注略带忧郁的眼神让她闭上眼,就在眼前,苏浅浅的身体无法进入状况,无法完全打开,她甚至觉得,杜子凌就在一边,那么淡淡的望着她,让她无法接受陈亦然的进入。她竟然觉得那么的对不起杜子凌,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让她愧疚万分。

苏浅浅想起杜子凌对自己的爱抚和亲吻,身上有些僵硬起来,她不知道如何安放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这怎么办,她已经决定了,原谅陈亦然,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失去亲生父亲,她不想让孩子重新再去接受一个四分五裂的单身家庭。

陈亦然也一直用心挽回,他知道错了,应该不会再做对不起我和孩子的事,杜子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忘了我吧。苏浅浅暗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闭上眼睛,杜子凌那忧郁深情的眼睛仍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竟然无法摆脱掉。苏浅浅心里更加紧张,如果我告诉他,会不会很伤他,他会原谅我吗?

“别怕,我慢点。”陈亦然强忍着冲动和,他知道,他的每次强行进入,都让她更加紧张,为了**,他也去看了一些书,对于他的体格来说,苏浅浅太娇柔了,她的娇小,要承受强壮的他的身体和爱,是要注意一些。

“嗯。”苏浅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不知道不觉的进入情况,打开身体。

陈亦然不想让她这样继续慢热,他受不了了,手从上到下,滑动着,慢慢伸进了桃花谷底,两个手指轻轻的插了进去。

“嗯,轻点,轻点,我痛。”苏浅浅的身体确实反应的慢,他抚摸了半天,她竟然还是紧张到怕痛,跟以前一样,她又这样了。

陈亦然轻轻皱了皱眉头,伸手又轻轻的抚摸着,手指再次探过谷底时,手摸到她的**已然潮湿,心头一喜:“你好了,那我进去了,宝贝。”

苏浅浅眯着眼睛,轻轻的哼了声:“嗯,轻点。”她还是怕,昨天晚上,她不是这样,她很困惑,昨天晚上,她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疯狂的想让他进入,让他进去给她灭火。

陈亦然呼哧一声,挺着肿胀的长枪又挺了进去:“哟喝,真不容易,终于进去了。”他心满意足的吁了口气:“还紧张吗?痛吗?”

虽然冲进了桃花谷中,他却不敢放任自己冲动,他看着苏浅浅微微皱起的眉心,以前,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他变的小心了,以前他从来不在意她的感受。他轻轻的慢慢的上下抽动着,好紧,他感觉到了一种来自深处的吸力,紧紧的包裹着他,让他好想猛烈的冲刺。

在他的一下下的轻微抽动中,苏浅浅慢慢的打开了身体。今天他的小心,让她感到了体贴,他的小心和温柔,让她感动了。没有什么比一个男人的柔情更让一个女人沉沦的了。

苏浅浅的身体终于放松了,里面的潮湿让他很轻易的冲了进去,陈亦然立即被一层温热包围了,里面好紧,好热,刺激的陈亦然忍不住上下的猛烈**起来。

“不痛了。”苏浅浅也放松了些,张开腿,盘在陈亦然的腰上,既然爱,就好好爱,既然爱情需要**来滋养延续,那就使劲爱。

夫妻间的亲情需要爱来延续,既然爱需要做,那就用心的去做吧,苏浅浅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既然陈亦然喜欢,那就让他满意吧。

陈亦然手撑着身体,上下的运动着,他的嘴巴亲着那性感迷人的山峰,刚才他就说了,他今天晚上要吃个够。

虽然苏浅浅那么娇小,可她的山峰却是那么的性感而富有弹性,陈亦然的唇上下吞吞吐吐的**,嘴里疯狂的吮吸着,两只手托起她圆润微微上翘的美人臀,所到之处,如玉般的光滑酥软,无不让他浑身的热血充盈,下面的长枪疯狂有力的贯穿着桃花谷,他上上下下的冲击着,苏浅浅在他的身子底下,跟着他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陈亦然一会儿是九深一浅,一会儿是长龙戏水,一会儿是深入浅出,他变化着姿势,迎合着苏浅浅的身体,他要让品尝到最好的最快乐的夫妻**。

苏浅浅在他的身下轻声的呻吟着、娇喘着,她的娇柔,她的紧致的花芯包裹住他的分体,让他更加想狠狠的捣下去,把里面的春水全都捣出来,那池春水又热又湿,他的身体更加躁热难当,他要跳出来透透气,却被更深的裹了进去,他难以呼吸,那里面的风景让他更加神往,他的分体带给他更加狂热的不安和动,他的**更加难耐,他加深了力度,一下下的更深的撞击着,每一下的撞击都给他带来全身心的畅快和酥麻,他几近进入巅狂之地怀里的女人就是他的一切,她的美丽的身体给他带来无尽的快乐,让他狠不得把她全部吞到肚子里,全都含在嘴里融化了她,她的美丽,让他浑身热血奔腾,没有比此刻的她更美的女人了。

苏浅浅已然在他的冲击中跟着飘上了高峰,她的身体又酥又软,在他的爱抚下,她娇喘着,他亲得她浑身发软,他要的她又酥又麻,他摸的她又痒又慌苏浅浅在他一下下的逗弄下,轻声的呻吟着,她也喜欢这种爱欲的滋润,她也喜欢陈亦然这般如痴如狂的侍弄。

陈亦然亲吻着苏浅浅,他的舌尖纠缠住她的丁香不放,上下各忙成一团,他亲吻着,深深的吻着,两个人抵死缠绵在一起,直把苏浅浅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放开了她。

苏浅浅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后背,他可以更深的进入,今天,苏浅浅的每一动都让他惊喜,她竟然为了他,穿上了他喜欢的那件小睡裙,那性感的衣服,只有穿在她的身上,才会穿出那千般风情来,让他魂不守舍,没有人如像她这样清纯中透着娇媚,淡静中透着妖艳,她是为了他的喜欢刻意穿上的。

陈亦然把苏浅浅搂在怀里,更深的压了下去,他狠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他有多么珍惜她。

两个人的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陈亦然一波又一波的掀起了冲锋,直把苏浅浅要的死去活来。

在一波波的中,陈亦然带着苏浅浅在爱欲之中,一齐得到了畅快淋淳的释放,苏浅浅轻咬着陈亦然的肩头:“亦然,好好爱我。”她的轻咬带着一次决别,她要让他记住,让陈亦然听见。

苏浅浅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咬在陈亦然的肩头,像是要提醒陈亦然,不要再在外面胡来,不要忘了她,要好好爱她,也好像在提醒自己迷乱的心,在自己身上的是陈亦然,回到自己身边的是自己的丈夫,才是自己该爱的男人。

她放弃了对杜子凌的爱,她只能让他失望,她的放弃,意味着杜子凌的痛苦。忘了吧,把他把忘了吧,但愿他不恨她,能够原谅她的无奈,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不能任性而为,**成性的陈亦然变好了,我要给他要机会,对不起,杜子凌。

“嗯,我会的。”陈亦然被她的轻咬逗笑了,她竟然也会这样逗他开心了?他释放完满身的**,躺下来,轻揽着苏浅浅的腰肢,和谐的性生活让他暂时忘记了在单位上受的到屈辱,没有比夫妻间的爱和家人的亲情更能温暖他的东西了。

***

杜子凌今天这两天一直想找苏浅浅见面,却不成想,昨天单位对他的任命,又是开会又是谈话,今天组织部的人又到单位处以上干部进行了挨个谈话,了解情况,弄得他很是紧张。

折腾了两天,终算过了关。

按照惯例,杜子凌对厅里的同事们挨个去当面打了招呼,请多关照,他也不想在这最后一步,被人踩一脚,那样就真丢人了。还好,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没人再做恶人,都会顺水推舟做一个好人。

毕竟,提升副厅,是组织部门才能决定的,**测评也只是其中的一道小小的程序而已。谁都很清楚其中的关键,这个不起决定性的作用,不如做个好人,赚个人情。

跟人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无论你反对还是同意,都阻挡不住他提升的道路,在强大的组强面前,个人的评定是微乎其微的。

杜子凌很清楚这个过程,所以他并没太多的担心。

回到宿舍,望着清冷的住处,他特别思念苏浅浅,浅浅,如果此时,你在我的身边,该有多好,有你陪我,我就不会再这么孤单寂寞了。我好想你,浅浅,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我有多么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我已和林若兰说明了一切,不再陪她演戏了。亅

276 忘了我吧

276忘了我吧

他从门口小店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回到宿舍,就给苏浅浅发了短信,却久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他很想过去找她,问问她撞车的事处理完了没有,可是,这两天所有的活动都是围着他转,他哪里也不敢去,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里,等着接受考检,谈话,了解情况。

苏浅浅在干什么?她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淡?

杜子凌一向认为自己走进了苏浅浅的心里,他和她的眼神交流常常互相之间,什么都不用说,就知道她想什么,可是,今天,她的沉默却让他感觉不对,这不同于之前的她,她以前每一次的挣扎和痛苦,他都能从她的眼晴里读懂,他自信,他是她灵魂的伴侣,他是她心灵的依靠,可是,她怎么无声无息,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浅浅,你在干什么?我在想你,你知道吗?你也在想我吗?

浅浅,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明天就能见到你,我要告诉你,为了我,离婚吧。

杜子凌从来没有如此的盼望着天快一点亮,从来没有如此的不安,从来没有如此的心神不宁。

一个人的深夜好生漫长,漫长的如同数九寒冬,让人孤寂无助。

杜子凌迫切的想见到苏浅浅,听到苏浅浅的声音。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之前跟苏浅浅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你离婚,不是因为我。当时的他怕承担导致苏浅浅离婚的罪名,他极力想撇清自己。

杜子凌当时只是想让苏浅浅清醒的认清她自己的感情,让她判断好自己的归宿。她离婚只是因为她自己跟陈亦然的感情到了尽头,而不是因为他的存在。

可惜,他发现,苏浅浅因为他的这句话,开始跟他越来越冷漠,难道他说错了吗?

杜子凌不知道,苏浅浅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也许,他当时只求给她说一句:离婚吧,让我来保护你,爱你,苏浅浅就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屡屡伤害她的陈亦然。可是,他没有把握住最恰当的机会拿下苏浅浅,也没有在最恰当的机会,求苏浅浅离开陈亦然。

杜子凌深夜里辗转翻侧,难以入睡,他一点点的回忆着跟苏浅浅的交往,反思着自己的言行,此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他忽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原来,是他把苏浅浅逼回了陈亦然身边。

自己那句话的意思,在一个要离婚投奔自己的女人心里,无疑是闭门羮。苏浅浅在听到那句话时的失望的眼神,他现在鄱然顿悟,坏了,看来是自己说错话了。

没有哪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会不伤心,他一直以最理性的思维来看待苏浅浅的婚姻,他认识她,是在她的婚姻出现问题之后,苏浅浅离开陈亦然,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和出现,而是因为他陈亦然在外,**成性。他们的婚姻失败跟他没有关系,杜子凌不想承认他的出现,导致了他们两人婚姻的加速崩溃,可是,他不知道,在男人与女人的感情纠葛里,没有那些说得清的界限,男女之情是砍不断,理还乱。

杜子凌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理性了,因为自己的理性导致了苏浅浅远离了自己。他明明知道,苏浅浅告诉他自己要离婚,就是征求他意见,他只需含笑把她抱在怀里,说一声,快点,我早就等急了。一切就水到渠成,而自己却偏偏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告诉苏浅浅你离婚跟我无关。

杜子凌后悔的直拍自己的脑门,他完全忘了,苏浅浅之所以那么痛快的下定决心离开陈亦然,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也可能她早就死了,也可能她会跟着陈亦然凑付着过下去。

浅浅,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怕有一天,你会因为我而离婚,和我走到一起,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幸福,会后悔而埋怨我。对不起浅浅,我真是混,我真是笨啊。

杜子凌反思了一晚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浅浅忽然又远离了自己,她必定是以为他不想接纳离婚的她,所以才远离了他,必定是这样,我怎么笨成这样,唉,我这个傻瓜。

***

第二天一大早,苏浅浅早早起了床,做了早餐。

陈亦然美美的睡了一个大懒觉,他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睡一觉了。拥着怀里的苏浅浅,他安心的做了一夜的好梦。

怪不得君王不早朝,一大清早就要起床上班,真是让人扫兴。陈亦然听到苏浅浅叫乐乐起床时,自己也爬了起来。他知道,苏浅浅叫乐乐要需要一点时间,给孩子穿上衣服,再过来叫他,就来不及了。

他不能过于放松自己,早上时间太紧张了,他不能像个孩子一样,等着苏浅浅来叫,以前,他都是这样,现在,不能再这样了。

陈亦然麻利的爬起了床,穿好衣服,收拾卫生,然后,帮着苏浅浅摆上早餐。

苏浅浅拖着乐乐起了床,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等把乐乐拖到饭桌上,乐乐仍然好像在梦游状态之中。

“好了,快吃饭了。”陈亦然拍拍乐乐的小脑袋:“看你,还没睡醒吗?”

“没有,爸爸,我昨天晚上做梦了。”乐乐还真的沉浸在梦中。

“噢,你个小孩子不做梦啊?做的什么梦?”陈亦然觉得真是可笑,小孩子的记忆时间那么短,他能做什么梦?

“我梦见妈妈不要我了,我在后面追她,追着追着就找不到了。”乐乐有些惊恐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愣了愣,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还有这个感觉:“乐乐,是不是因为妈妈不陪你睡了,你才这样想的?”

“不是,这个梦我经常做,做了好几次了,妈妈,我怕。”乐乐忽然好想哭,梦里的情景,找不到妈妈的可怕,让他竟然还没跳出梦境。

“小傻瓜,妈妈不会扔下你的,你怎么会找不到妈妈。”苏浅浅心里莫名其妙的抖了抖。

陈亦然心里略微生出些不好的感觉,他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小笨蛋,梦都是反的,知道吗,儿子,那就是妈妈不会离开你的意思,知道吗?”

“嗯,是反的啊。那我就不害怕了。”乐乐忽然宛耳一笑。笑逐颜开的看着苏浅浅,那神情好像重获新生一般的喜悦。

坏了,看来,前一段时间,两个人的吵闹,把孩子吓病了,他老做这样的梦,想必是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苏浅浅看着乐乐那清彻的笑脸,忍不住眼睛潮湿,她顿感百般的难受,她对不起孩子,要不是因为她,孩子不会因此留影,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父母的这场战争,是多么的可怕。

他竟然经常做梦梦到,在梦里找妈妈,孩子,对不起,妈妈错了,是妈妈不对。苏浅浅差点哭出来,她这才意识到,身为父母的他们给孩子造成的伤害有多么大。

陈亦然看到苏浅浅眼里的泪,也忍不住心生感慨,要不是因为他在外**胡来,孩子和老婆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伤害,都是他混蛋,都是他,生生的将一个幸福的家庭,给祸害成这个样子。

陈亦然知道自己愧对妻儿,他自我检讨着,一顿早餐,直吃的两个人泪花点点,无语凝噎。

吃过早餐,送了孩子到学校。

苏浅浅和陈亦然各自上班。

到了办公室,赶紧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早上,要通稿编稿,苏浅浅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开小差。

终于忙活完手头压的活,她这才静下心来,站在窗户边透透气。

杜子凌没有再打电话来,她要不要给他回过去?

苏浅浅叹了口气,她有些犹豫不决,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打了怎么说?她一时间,下了不决心。

算了吧,等他再给自己打电话吧。

苏浅浅不敢给杜子凌要通电话,她现在这心情,不知道该跟杜子凌怎么解释。

她怕她一张嘴,就会令杜子凌崩溃。

她好怕伤了他的心,他会受得了吗?

***

杜子凌一大早到了办公室,就参加了办公会,***要来江南检查工作,他们先开会按排接待工作。

杜子凌一大早就想给苏浅浅打电话的计划不得不推迟,他在会上,一个劲的盼望着苏浅浅能够给他打过电话来,或者发个短信来。

他一遍遍的不停的看着手机,可是,手机始终没有反应。

好像,苏浅浅根本就没有收到他的短信,把他忘了?

杜子凌极其失望,盼了一晚上的他难受而又失望,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等待,等的他满心焦虑。

不管她给他回不回电话,他都决定散了会后,给她要过去,今天必须见她一面,否则,他活不下去了。

电话响了,杜子凌想也没想,兴奋的接通了电话:“浅浅,怎么这么晚才给我回电话,我以为你不会给我回电话了?”

电话半天没有声音,杜子凌急的直叫:“喂,浅浅,你怎么不说话,你快说话。”

“对不起,子凌,是我,若兰。”竟然是林若兰的电话,杜子凌慌了神:“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有事吗,若兰?”

“不好意思,影响你等她电话了是吗?”林若兰硬着头皮打电话找杜子凌来,她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

“没事,什么事,你说吧。”杜子凌生怕被林若兰窥到真情,他闪烁其词。

林若兰真是没办法,又打电话来找杜子凌:“对不起,子凌,我想请你帮最后一次忙,俏俏要出国了,临走前,想给她送行,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林若兰的语气很诚恳,姿态也很低,她真的是求杜子凌帮忙的,因为杜子凌已经跟她摊牌了,她想把俏俏送走了,她到了美国以后再告诉她真相。

“俏俏要出国是吗,好吧,我去参加一下,给她送一下行是应该的。”杜子凌对俏俏还是有感情的,从小他就把她抱大。

“那太好了,谢谢你子凌,那我们晚上见,在爸妈家里。”林若兰感激万分的道了谢,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求这个男人。

“好,我下了班就过去。”杜子凌真心不想去林家,可是,那孩子毕竟是他从小带大的,为了她,她一至把自己当成她的亲生父亲,算了,去最后一次吧。

杜子凌扣了电话,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苏浅浅啊苏浅浅,你要我怎么样,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

他再也不能忍受下去,这种等待的滋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他忍无可忍,终于拿起了电话,给苏浅浅要了过去。

电话响了,苏浅浅看着电话,竟然不敢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杜子凌,她的心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杜子凌要不通电话,仍顽固的一遍遍的拨着。

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开会了吗?电话没带在身边吗?杜子凌为苏浅浅不接电话找了很多的理由,他不相信,苏浅浅不愿接他的电话,他仍然不死心,一遍遍的要着。

苏浅浅不敢再听那一遍遍的电话铃声,她索性把电话打在震动上,逃避电话的铃声,那铃声就跟催魂曲一样,一遍遍的响着,让她的心都跟着震动。

苏浅浅知道,这个电话不接不行,可是,接了说什么,怎么说?她非常害怕。

苏浅浅一咬牙,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接了吧,也许,在电话里说,比见面说更好一些。想到这里,苏浅浅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立即传来杜子凌急切的叫声:“浅浅,怎么才接电话,你干什么去了,我要了这么久,你才接我电话。”

“对不起,刚刚到别的办公室去,没带手机。”苏浅浅只能道歉:“有什么事吗?”

“浅浅,我提副厅长了,想找时间跟你一起庆祝一下。”杜子凌没有察觉到,苏浅浅连个称呼都没有,如此不正常的事情,如此细心谨慎的他竟然在电知接通的一瞬间,被喜悦冲昏了头。

“噢,祝贺你。”苏浅浅淡淡的一句祝贺你,说的平淡无息,令杜子凌有些失望,她原来并不在意这个,原来并不开心?

“什么时间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杜子凌还有事要见面给她讲,他那么急切的思念着她。

“算了吧,吃饭就算了吧。”苏浅浅冷冷的回了句:“以后,我们,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你忘了我吧。”她知道,她不冷,他必然更热。

“什么,你说什么?”杜子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浅浅这是怎么了,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这么说?杜子凌根本不相信这句话是从苏浅浅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不可能,她不会这样对他说这种没心没肝的话。

她怎么能这样打击他,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爱她。

杜子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苏浅浅会对自己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浅浅,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什么?”

“对不起,杜子凌,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子人,你忘了我吧。”说出这话时,苏浅浅忽然觉得心抽得好痛,她竟然会说出这话来伤害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自己是不是太无耻,是不是太过份了?

“不,苏浅浅,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要见你,立即。”杜子凌疯了,他的头皮就炸了一样轰的一下让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不用了,杜子凌,请你忘了我吧,我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苏浅浅想起杜子凌望着自己绝望的眼神,她无法再拿住电话,慌乱中,扣了电话。她不忍心再说下去,她觉得自己这个女人好不要脸,当一个男人对她捧出一棵真心的时候,她竟然狠狠的给了他一刀。

“不,浅浅,你不能这样。”说还没说完,苏浅浅就扣了电话,杜子凌呆呆的听着手里电话扣掉以后传来的忙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完全自由了,苏浅浅竟然也离开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我哪里做错了,你这样惩罚我!难道我受的苦还不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爱的女人,我那么全心的去爱她,等她,她为什么又离开我了!

杜子凌悲痛欲绝,他知道,他和苏浅浅完了,苏浅浅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她又是回头了,她原谅了她出轨的老公,否则,她绝不会这样对自己说。

让我忘了你,浅浅,我怎么能忘掉,我一直以为,这是我四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的把握住了自己的爱自己的人生,你却从我的手里这么无情的溜掉了。

不,你不能扔下我,我好孤单,好害怕这冰冷的夜,因为有了你,我才在每一个夜里充满了希望和爱的温暖,因为有了你,我才不觉得长夜漫漫,浅浅,别扔下我,求你了,别离开我,浅浅,我爱你,求你。

杜子凌一脸的冰冷,起了身,下楼开车直奔苏浅浅的报社。

他要去找她,他要去求她,他要把她绑回来,他那么爱她,决不放弃。

苏浅浅扣了电话,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他不会有事吧?苏浅浅思绪混乱,坐立不安。

苏浅浅无比的担忧着杜子凌,她深知这个男人的执着,可是,她的话不得不说,说的越晚,对他的伤害越大。

他定然不会理解为什么我又放弃离婚了,杜子凌,真的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愿意早一点认识你,来还今世欠你的情,对不起,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接受,我都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放弃了对你的爱,真的对不起,杜子凌,也许,我并不适合你,因为,我要对孩子负责,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完美,再去伤害孩子,我决定了,我要宽容原谅陈亦然,孩子因为我们闹离婚,心里已落下了阴影,再下去,我怕毁了孩子的一生。

苏浅浅内疚极了,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了自己,时间是医治一切的良药,如同发现陈亦然出轨时的痛断肝肠的自己,现在,竟然也可以再重新接受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想活下来,就要不断的妥协,不断的妥协才能让自己合理的生存下去,这就是无奈的人生。

正胡思乱想着,她的手机再次响起,苏浅浅没敢立即接电话,认真一看,果然是杜子凌的,她越发的心慌意乱。

怎么办?怎么办?他又要过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死心,不会放弃,可是,我只能这样。

苏浅浅不敢再接通杜子凌的电话,他的电话,就像进攻的冲锋号一样,一遍遍的冲击着她的心,她好无奈,不知所措,心里酸楚之极,心里乱做一团。

杜子凌开着车,一路狂奔,他几乎没有思考,几乎忘了一切,他要找苏浅浅,他不能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他要问个明白弄个清楚,她为什么这样说?

到了报社,杜子凌把车停在报社门口,他在车里倔强固执的一遍遍的要通了苏浅浅的手机。

谁知,无论怎么要,苏浅浅就是不接,最后,她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杜子凌无法再要通手机,心里是悲愤交架,他黑着脸,下了车,直接冲上了楼。

杜子凌知道苏浅浅的办公室在哪里,他现在不管不顾,只想找苏浅浅当面问个清楚。

杜子凌冲到了苏浅浅的办公室,苏浅浅的办公室的门关着,他几乎以为自己白跑了一趟,难道她不在办公室?

“请问您找谁?”有人望着忽然闯进来的杜子凌,他的脸色好冷,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苏主任是吗?我刚才打过电话了。”杜子凌在外面的人的困惑的眼神中,一边解释,一边敲了敲苏浅浅的门,门里面没有声音,他更加失望,但他仍然不死心,伸手试了扭了一把门把手,门竟然没有关,他心里一阵惊喜,立即伸手打开门,推门走了进去。亅

277 不能呼吸

277不能呼吸

苏浅浅正站在窗户前,泪流满面,听到身后有人进来的声音,慌乱地抹着眼泪,一边转过身来,惊恐的望着推门走进来的杜子凌:“你,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杜子凌的脸异常的冷峻,他终于看到了苏浅浅,她脸上的泪痕让他震惊:“你哭了?为什么哭?因为我吗?”

“不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杜子凌,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苏浅浅看到杜子凌,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慌乱,她无力而又苍白的摇着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想听到你说这些,浅浅,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不要,这样,我们能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杜子凌皱着眉头,离着她一步的距离站住了,虽然他很想上去抱住她,可是,他看到苏浅浅的同事,都在向里面张望。这是在办公室,他不能出格,不能过了分寸,不能让人看到,杜子凌看到苏浅浅哭成这样,心里更加难受,无论如何,无论怎么样,他的心好痛,他不舍得她哭成这样。

“不了,我不出去,子凌,求你了,求你忘掉这一切吧,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好吗?”苏浅浅不知怎么了,见到他,竟然会失控,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心如刀割,她不想伤害他的,真的不想。

“不,浅浅,这是在办公室,跟我走,咱们出去坐坐吧,如果你不同意,今天我就不走了。”杜子凌看着她,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儿,他要带她走,只好安静的地方,好好跟她谈谈。

杜子凌拼命地压抑住内心的疯狂和冲动,他本来,想当面质问苏浅浅,想当面算帐,可是,一见到她转过脸来,满眼的泪痕,他一下子没了主张。

“那好吧。”苏浅浅看着杜子凌固执的眼神,他是不会放弃的,不管怎么样,都应该跟他说清楚,得跟他有个交待才行。

“好,走,我们走。”杜子凌听到这里,一脸的惊喜,他伸手从办公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递到苏浅浅手里:“给,你擦一下。”

他不想她一脸哭过的样子,让她的同事们看出什么破绽来。

苏浅浅接过面巾纸,擦了擦,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此时再不说,以后对他的伤害会更大。

苏浅浅简单收拾了一下,背了自己的包包,跟杜子凌一起出了办公室,一边跟一个同事交待了情况。

“小刘,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办公室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主任。”

杜子凌和苏浅浅进了电梯,电梯里已站了五六个人,两个人一语不发挤了进去。

到了一楼,两个人出了电梯,一起向门外走。

在他们身后,来办理广告合同的冯佳慧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怔怔的望着苏浅浅和杜子凌的背影,猜测不已:“他们两个人竟然在一起?很熟,为什么?苏浅浅的样子好像刚刚哭过。”

两个人虽然一语不发,但那表情真的很怪异,杜子凌在电梯里怔怔的看着苏浅浅,胳膊上下意的把她圈在怀里,保护她,那动作,是那么的自然,难道,他们两个有问题?

冯佳慧远远的跟在两个人身后,看着两个人到了门口,上了杜子凌的车。

她的车也停要门口,她一咬牙,立即上了车。

杜子凌和苏浅浅这是想上哪去,冯佳慧越发意识到,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她兴奋的差点叫了出来。

杜子凌开着车启动了,冯佳慧开着车子戴着墨镜,远远的尾随着。

“杜子凌,你要带我去哪里?”苏浅浅跟着上了杜子凌的车,看他一语不发,阴沉着张脸,忽然有些害怕,看来,他真的很生气,真的被她伤到了。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杜子凌忧郁的看了一眼苏浅浅:“怎么,你怕我会卖了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苏浅浅被他的眼神击倒了,她最怕他这个眼神,这个眼神让她无数次的为他沉沦,她的心底里,曾无数次的回想着他的眼神,那种淡淡的忧郁,让她牵挂入梦。

“看看,找个咖啡厅吧。”杜子凌淡然的笑了笑,笑的那般的牵强,笑的那般的痛苦,比哭都难看。

“嗯,别进房间,好吗?”苏浅浅想起上次在房间,被人当卖的就害怕。

“好,知道了。”杜子凌心里痛的无法呼吸,她这是故意在躲着他是吧,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么怕和我在一起吗?”

“不,不是这样。”苏浅浅慌不择口解释,却觉得更加荒唐。不是,为什么会这样交待,自己这不是自打嘴巴吧。

“浅浅,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为什么?”

“没有,我没有变,是事情变了。”苏浅浅矢口否认。

说话间,两个人到了一处咖啡厅,杜子凌开着车,停在了门口,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杜子凌果然依着苏浅浅的话,没有进包间,找了墙角最里面的一处咖座坐了下来。

大厅里人并不多,在墙角的这个位置也很僻静,没人会注意到。

咖啡厅里放着徐缓的音乐,安静而有浪漫。

冯佳慧戴着墨镜,找了他们后面的一处咖座坐了下来。

杜子凌点了咖啡,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各自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咖啡上来了,杜子凌搅动着咖啡,端起咖啡来,抿了一口:“今天这咖啡竟然这么苦。”

“是吗?”苏浅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端起来也尝了一口:“是很苦,不过,本来咖啡就是苦的,从来就没有甜过。”

“是吗?就像你的决定,你原来就是这么决定的吗?”杜子凌直勾勾的盯着苏浅浅,她的一张小脸那么苍白,苍白的让他心疼。

“是的,我想,我之所以一直没有离婚,就是因为,我还爱着他,虽然人生和这咖啡一样,总是那么苦,但我愿意原谅回头的他,我想给他一个机会。所以,请你忘了我吧。”苏浅浅咬着嘴唇,徐徐的说。

“给他一个机会,哪我呢,我的机会呢?你明明已经不爱他了。”杜子凌伸过手去,轻轻握住了苏浅浅握在咖啡杯上的手,将她握在手心里,痛在心里。

“别这样,杜子凌,求你忘了我吧。”苏浅浅没有挣扎,她知道,越挣扎会激怒杜子凌。她需要他安静,两个人需要了断。

“不,我怎么能忘了你,我告诉过你,我在等你离婚,林若兰和我早就离婚了,我和她也已摊牌了,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盼望和你立即结合,走到一起?”杜子凌悲愤的怒视着苏浅浅,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又变了心?为什么又扔下了他?

“如果能让你忘了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恨我吧,是我伤害了你。”

苏浅浅抬起朦胧泪眼,忧伤的望着杜子凌,他眼底的那抹痛楚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心里谦疚不已,他那颗受伤的心,她无法安抚,怎么办?她的心好痛,她不想让他受伤,她不想他这样为了他伤成这样,他痛,她的心更痛。

“不,你不能这么做,浅浅,我不原谅你,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杜子凌绝不放弃:“你为什么去原谅一个屡次背叛你的男人?他有什么好的?就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

“是的,他是孩子的父亲,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毁了孩子的一生。”苏浅浅使劲想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杜子凌反而握的更紧。

“我也会当一个好父亲,我也会好好爱他,我保证,浅浅,别放弃我,我爱你,真的,我真的好爱你,为了能让你真正的爱上我,哪怕你在我面前脱了衣服,我都不曾强行得到你,我只想有一天,你能完完全全的交给我。”

“真的对不起,杜子凌,我已经决定原谅他了,最近这大半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得到我的原谅,为了孩子,我决定,放弃离婚的念头,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为了我们吵架离婚,曾经离家出走,我接受不了没有孩子的日子,那太恐怖了,你知道的,你知道孩子是我的一切,我离不开他,真的离不开他,如果没有了他,我不知道我怎么能活下去。

“离家出走?乐乐吗?真的?”杜子凌这才知道,原来在苏浅浅做出选择的背后,曾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因为父母离婚,而离家出走,怪不得,这一段时间,苏浅浅变化这么大,是因为孩子,她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心,不得不放弃对他的爱。

“是,前些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如果他没了,我也活不下去,那天,如果找不到他,我也会从楼上跳下去。”苏浅浅再也忍不住,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滴落一来。

这些日子以来,经历过的种种风雨,无不让她时时挣扎,她不能自私的只想一个人逃离这场婚姻,逃离寻找到新的爱情,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孩子,乐乐不会接受新的家庭,乐乐对陈亦然的爱是那么的深,他喜欢、爱着他的亲生父亲。

“浅浅,他还小,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父母因为不相爱了,才离开的。”杜子凌知道此时自己的话有多么苍白,但他不想放弃,他仍然想说服这个小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做出这个抉择有多么痛苦,有多么难,他也能看得出,她是多么的爱他。

“对不起,我不能,真的不能,那样,他长大了会恨我一辈子。”苏浅浅含着泪眼望着杜子凌,她细声而时断时续地嘤嘤抽泣,好像打开了几十年酸甜苦辣情感的积蓄,又好像有无限的深闺怨悔。

“不,我绝不放弃,我不能没有你。”杜子凌生怕她就此离去,再也不见他一面,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握得好紧,让她感觉到力量,他弄痛她了。

“对不起”她唯一能对他说的,只有对不起,苏浅浅忍着痛,随他吧,痛吧,再痛也不如心里的痛,痛断肝肠她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

杜子凌眼里隐隐泛着泪,他知道,他没法怪罪面前的苏浅浅,她之所以回头,有些诸多的原因,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在爱和责任,爱和亲情之间,她回了头,选择了原谅,她不忍心打破她那相守了多年的婚姻和家庭。

杜子凌深深的后悔了,如果他能抓住机会,早早的拿下苏浅浅,让她成为自己的人,是不是,她就不会再回头了?

“是不是因为那次,我说错了话,伤了你的心,你才放弃我的?”杜子凌反思着自己的一切,幽幽的叹了一句。

“没,你没说错什么。是我的原因,跟你没有关系。”苏浅浅不想再追问他,他早就说过,如果她离婚,跟他没有关系。她想要离婚的时候,他逃避,现在她要放弃了,他又来纠缠,这算什么?

“这就是当初我说,你离婚跟我没有关系的原因,我就是怕出现今天你后悔的一幕,知道吗?浅浅?”杜子凌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苏浅浅,心里痛的说不上话来,却不得不说,他要抓紧机会,再不说,她可能就再也不给他机会了。

杜子凌这一句出口,立即激起了苏浅浅怨念:“当然跟你没有关系,你当时不就是怕我离婚吗,既然如此,何必当初?”明明是他的错,今天反过来找她,什么意思?

“浅浅,我说那句话,难道你真的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吗?我是为了让你好好明白你的心,如果你不再爱他了,你离婚,如果是因为我的出现,你再舍弃那段婚姻,我怕会出现,有一天你会后悔跟了我,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幸福。”杜子凌后悔的很,当时,他不应该走的那么匆忙,离开江南前,应该见她一面,好好哪她谈谈,现在看来,她果然是因为自己当初的那句话,而放弃了他。

“噢,原来你是这意思。我以为,我离婚了,你不会接纳我所以,所以。”苏浅浅听到这里,这才意识到,原来一切都弄错了。可是,一切都不能再回头,她已经决定了,原谅陈亦然,还孩子一个平静幸福的家。

“是,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我是让你更好更理性的判断你跟他的感情是否到了尽头。”杜子凌一向认为自己很理智,今天却悔的肠子都青了,这就是他的人生大忌,在情感上,过于理智,使他失去了很多机会,也失去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理解错了。”苏浅浅抬头看着杜子凌一脸受伤的表情,她的心又咚咚的狂跳起来,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做出多么大的隐忍,而我,还误会他,以为他不愿接纳自己。

苏浅浅忽的脸上有些发烧,她不敢再抬头看杜子凌,低声道:“那个,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杜子凌总之,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她不能再深说下去,再说下去,她的心还会跟他走,她对这个痴情的男人没有免疫力,他这般的爱她,她却要扔下他,弃他而去了,她真的对不起他,他真的好可怜。

要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自己在悲痛绝望之即,也不会爬过来。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因为爱自己,给他带来伤害。

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做的事情,可是,不伤害他,又怎么可能?

“浅浅,你能为了我,好好再想想吗?不要这样,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杜子凌恨自己以前的过份理智,他为什么就不能干脆一些,就是因为他前怕狼后怕虎导致苏浅浅误会了自己。

如果,早就任着心的感觉,要了她,她就明白自己的心了。

“不,不行,不能再这样了,杜子凌。”苏浅浅意识到,如果她再这样缠绵不断,事情还会更加麻烦,她乘杜子凌放松之即,被他握住的手一下子挣脱出来。

“杜子凌,事情都谈开了,从今天起,你们不要再联系了,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着,对不起。”苏浅浅强忍着一阵阵的心痛,想要起身离开。

“别,你别走。”杜子凌嘶哑着嗓子,他强压住心头的痛,起身堵住苏浅浅,坐到苏浅浅的身边,不让她离去。

“别这样,杜子凌。”苏浅浅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傻了一般坐在哪里没有动。

杜子凌伸手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苏浅浅吓坏了,低声叫着:“杜子凌,你别这样,你放开我。”她挣扎着低声叫着,求他:“你别这样,这是在大厅里。”

“我不管,你别动,让我好好抱抱。”杜子凌倔强的紧紧圈住怀里的女人,他那么爱她,爱的忘记了一切,小心翼翼的爱着她,生怕她受伤,没有想到,弄到最后,受伤的是他自己。她竟然要离开他,放弃他,她竟然愿意回头,去原谅那个屡次伤害她让她患上性病的畜牲。

苏浅浅不敢挣扎,老老实实缩在杜子凌的怀里。她怕弄出动静,引起别人的注意。

杜子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紧紧的搂住苏浅浅,苏浅浅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低低的哭着,有几多的不舍,有几多的无奈。

杜子凌抚摸着她的背:“别哭了,你的苦,我都知道,浅浅。”说着,他低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别,别这样。”她的话还没出声,就被他全部吞了进去,苏浅浅挣扎着,却被他吻的更紧。

他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从来没有如此强硬过,他深深的携住她的呼吸,他的舌头顶住了她的牙关,冲进了她的唇中,纠缠住她的丁香,起初,她还拒绝,在他的深吻中,她的身体一下下的软下来,她没有力气在挣扎,没有力气在抵抗,在他的深吻中,她一寸寸的深陷进去她的心被他吻的七上八下,她的心本就乱了,哪里能经得起他的诱惑她不能自己,她的心神在他的**中,一路溃逃。

***

什么?杜子凌早就跟林若兰离婚了?

怎么可能,他是不是在撒谎,为了得到苏浅浅,在骗人?

不可能,为什么我从来没听林若兰露过半句?

冯佳慧坐在沙发后面,暗自心惊,原来,苏浅浅竟然和杜子凌搞到了一起,好啊,既然这样,你离婚就是了,正好把陈亦然还给我。

杜子凌,你竟然敢背着林若兰在外搞女人,看我告诉林若兰,你准死定了。冯佳慧掏出手机来,想给林若兰发个短信,她写好了短信,让林若兰来咖啡厅抓个现形,临在发出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放弃了。

不,不能告诉林若兰。

现在看来,杜子凌才是我的最好的联盟,呵呵,对了,我要找他,只有他才能让苏浅浅离开陈亦然。这真是太妙了,好,好极了,这真是一盘绝好的棋。

想到这里,冯佳慧删除了短信,她把手机调到了录音功能上,悄悄的伸到了杜子凌身后的沙发角上。好可惜,不能录相,冯佳慧嘀咕着,算了,那就录音吧,录音也行。

她坐在背后,听着这对痴男怨女的对话,不由得后悔,她恨自己没有抓住最佳的机会,如果说,在苏浅浅提出离婚的时候,去抓住陈亦然,是不是,问题早就解决了。

眼下,她在替朱明勇还债,等他的债务危险过了,她就可以问心无愧的离开他了。相信,那一天,朱明勇也会还她自由的。

今天去报社,冯佳慧刊登了那两块地的拍卖公告,三天之后,那两块地就可以拍卖了。

三天的广告想必效果影响很大,只等拍出三千万来,就可以堵上窟窿了。

下了楼,在电梯里,她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一同走进电梯的苏浅浅和杜子凌。

一起走进电梯的两个人的表情,看上很是缠绵绯侧,像一对小情侣,一对小冤家。亅

278 缠绵不尽

278缠绵不尽

要不是去报社,怎么会碰上苏浅浅跟杜子凌,冯佳慧含着笑意,喝着咖啡,静静的坐在后面,听着两个人的故事,听着他们的爱,好像还挺感人,一对狗男女,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痴情种了,真是可笑

冯佳慧对成为了陈亦然妻子的苏浅浅有着天生的敌意。自从上海之行,她知道了陈亦然那么深爱着苏浅浅,而早就忘记了她,放弃了她的时候。她就从心底里恨上了这个女人。

好啊,苏浅浅,既然爱上了杜子凌,就胆大一点吧,离开陈亦然,去追求你爱的人。你想回头,去维持那个家庭,原谅陈亦然,不,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回头的。

冯佳慧心里恨恨的骂着:你想回头,做梦吧。苏浅浅,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绝不会让你回头的。放心,好好的去爱杜子凌吧,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我不会告诉林若兰。

冯佳慧此时,完全忘了自己是林若兰的朋友,在私心面前,她很想林若兰放弃杜子凌,给杜子凌自由,成全杜子凌和苏浅浅,这样,她就可以轻松的得到陈亦然了。

那一对痴情的男女抱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冯佳慧听不到动静,向后歪头偷偷的顺着缝隙看过去,却见二人正纠缠在一起,吻在一起。

她摇了摇头,完了,苏浅浅,你完了,你根本离不开杜子凌。

苏浅浅被杜子凌吻得心头狂乱,她不能自持,不能呼吸,竟然从被动,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吻吧,全当是告别之吻吧,让我记住你的爱,记住你的吻,记住你的感觉,记住你的心,记住你的味道,杜子凌,今天之后,你我就是路人,既然你想要我的吻,那我就给你。

苏浅浅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的回应,如同缠绵的清泉,让濒临绝望之地的杜子凌更加狂热,浅浅,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如同我的生命,我绝不离开你,绝不放弃你。他心里狂叫着,紧紧的搂着苏浅浅,恨不得立即把她放下,要了她,这才安心。他使劲的搂着,恨不得不把揉到骨血里,和他融为一体,他才能摒弃内心的将要失去她的恐惧。

苏浅浅缓过气来,一把推开杜子凌,无限幽怨的望着杜子凌,决绝的大叫了一声:“小姐,这边买单。”

“你,你买什么单?不用你,我来。”杜子凌还没反应过来,服务生走了过来,苏浅浅起了身,趁机脱离了陈亦然的束缚:“多少钱?”

“我来吧,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我来买单。再见。”苏浅浅面色清冷,转身跟着服务生离开。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苏浅浅被他狂吻着,一直想如何脱身,她知道,再不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控制不了杜子凌,现在的杜子凌,不再是以前那个理智的杜子凌,他疯了。

苏浅浅结完了帐,站在咖座边上,静静的问还坐在哪里发呆的杜子凌:“办公室还有事,我先走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如果你恨我,就恨我吧。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杜子凌,再见。”

说罢,她决绝的转过身去,冲了出去。

“不会的,浅浅,我说过了,我绝不放弃。”杜子凌伸着手想去抓她,却抓了个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伸手把她抓回来,他那么痴狂的吻着她,而她,却只想逃走,只想离开他。哪怕他追上她,又能怎么样?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门口纠缠于她。

杜子凌望着苏浅浅匆匆离去的背影,晃了晃,呆呆的坐着,一动未动,他真想追出去,可是,追出去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她的心既然不愿为他再留下,他追上也没有用。

杜子凌呆呆的坐着。

却听到耳边一阵轻笑声:“好巧,杜副厅长,原来你这么有闲情逸致,躲在这里喝咖啡啊?”

杜子凌恍然抬头一看,竟然是冯佳慧站在一边,正望着他浅笑:“你,你怎么在这里?”她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早就来了,坏了,我和苏浅浅在一起,她是不是都看到了?

“呵呵,我早就来了,只是看着一对情人,不忍心打破这么美丽的约会,所以等她走了,我才出来露个面打个招呼。”冯佳慧微微一笑,杜子凌脸上的紧色之色她全看在眼里,原来他也害怕,怕我把他在外的丑事告诉林若兰吗?

“你,你在跟踪我们,你都听到了?”杜子凌眉头紧锁,怒目而视。杜子凌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碰上冯佳慧。对于这个女人,他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不,正好碰上了而已,谁想到会这么巧,我也没有想到,杜副厅长,可以坐一下吗?”冯佳慧看得出杜子凌眼里的敌意,她弯弯了眼睛,笑得有些不自然。自己是跟踪来的,是全部一字不拉的偷听了,那又怎么样?

杜子凌不能拒绝她的请求,他白了一眼冯佳慧:“随便,坐吧。”

“呵呵,谢谢,杜副厅长,我刚刚知道你提升的好消息,找时间跟若兰一起给你祝贺怎么样?”冯佳慧故意提起林若兰,她要看看杜子凌的反应。

“用不着,一个小副厅长,算个狗屁。”谁知道,杜子凌却冷冷的回了她这么一句。

冯佳慧很是吃惊,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杜子凌,她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他不在乎这个官位?

那他娶了林若兰,进了林家,当牛做马十几年,是为了什么?

“呵呵,看你说的,有多少人在这官场上奋斗一辈子,临了连个正科都调不了,就退休了,在县级城市,局长才是正科级,有的人一辈子做梦都想调个正科,一个县长才是正处,没想到杜副厅长竟然说副厅级干部是狗屁,我今天真是长了见识了。”冯佳慧笑逐颜开的拍了拍手。

“冯佳慧,我想你过来找我,必定是有事,什么事,你说吧。”杜子凌知道冯佳慧必定是看到了,所以才坐在这里旁敲侧击,他心里最瞧不惯这个虚伪的女人,老公在外整天包养女人,寻欢作乐,她竟然跟没事的人一样,天天顶着省长儿媳妇的名,只管挣钱,这人活的这么累,这么假,也真是一个可怜虫。

“痛快,杜子凌,对了,你既然不喜欢这个官衔那我就直呼其名吧。”多大的官,对冯佳慧这个见过识面的妇人来说,从来瞧不到眼里去。

“行,随便。”杜子凌无比讨厌这个女人,她到底在玩什么明堂,他真的没有心情,他的心痛的让他控制不住想发狂,想骂人。

“杜子凌,我给你听一样东西。”冯佳慧掏出了手机,摁开了录音键。

手机里竟然传来刚才苏浅浅和杜子凌的对话。

杜子凌两眼发红,死死的盯住冯佳慧:“你,该死,你竟然偷录了我们的谈话?”他伸手去抢,冯佳慧却向后缩了一下,躲了过去。

“干什么,还动手吗?”冯佳慧嘲笑的望着杜子凌:“怎么了,无意中觉得很有意思,就录了下来。怎么样,杜子凌,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我抓到人的痛处是吗?”

“你,你给我删了。”杜子凌恶狠狠的看着冯佳慧,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抓到手里,一把掐死。

“不用急,杜子凌,我在想,如果把这个拿给林若兰听,她会怎么样?”冯佳慧不紧不慢的叹息道:“我想,她定然会找你算帐,对吧,呵呵,她肯定饶不了你。”

杜子凌听到这里,竟然二郎腿一跷,冷冷的一笑:“你随便吧。无所谓。”

“呀,你真的不怕林若兰收拾你?”冯佳慧被他的笑吓了一跳,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有没有搞错,要笑也是我笑,他凭什么笑,罪证被我抓在手里,他竟然无动于衷,无所谓,难道他真的不怕林若兰找他麻烦?

天,有没有搞错,他那么个窝囊废,怎么会不怕林若兰?

在林家,他就是一个奴才,什么时候听到过他大声笑过,大声说过话,今天,他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无所谓。

“随便,你现在就可以告诉她。”杜子凌不在意的端起了手里的咖啡,慢慢的品了口:“原来你就这么无聊。”

“这是什么状况,难道林若兰不敢说你吗?”冯佳慧有些搞不懂了,她摸了摸脑袋,发生什么事了,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随便就行。还有事吗?”杜子凌心里一横,现在,只能赌了,看冯佳慧到底想玩什么?

“那陈亦然看了,终会找你算帐的,你就不怕我告诉陈亦然?”冯佳慧一急,说出了心里的目的。

“如果你是为了告诉他,正好,我正想让他知道呢,苏浅浅放弃了我,原谅他。有录音为证,对吧,你是想让他找我算帐是吗?”杜子凌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冯佳慧,这个冯佳慧为什么会对苏浅浅的事这么上心?

“你,呵呵,杜子凌,没想到,你真是有胆量。”冯佳慧早就想过了,她拿着这个录音,给陈亦然,陈亦然知道了,虽然会一时生苏浅浅的气,但最后,也不会离开苏浅浅。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要他们离婚,拆散他们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是这样,我是想帮你,让你得到苏浅浅,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冯佳慧玩味的笑了笑,直勾勾的杏眼看着杜子凌,杜子凌的冷静不同寻常,这个男人原来城府这么深,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那谢谢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为什么帮我?”杜子凌目视着窗外,刚才苏浅浅远去的背影他仍然历历在目。

他看到她抹眼泪的动作,她哭着出的门,她的不舍,他都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跟我联手吗?”冯佳慧决心冒一下险,这个男人是她最好的合作伙伴,她要利用他跟苏浅浅的爱。

“跟我联手?呵呵,说说看,什么原因你要跟我联手?”杜子凌的兴趣一下子被冯佳慧调动了起来,心里隐约感到一丝异常,立即脱口而出:“怎么了,难道你跟陈亦然是情人?”他心里一惊,立即觉察到了冯佳慧的动机。

冯佳慧这么不遗余力的想帮他得到苏浅浅,只有一个原因,她要陈亦然,否则,她不会出面帮他。毕竟,她还是林若兰事业上的合伙人。

冯佳慧愣了愣,她没有想到杜子凌心思敏感锐,竟然一下子就猜到的原因。她呆呆的看着杜子凌,今天这个男人太让她震惊了,她一直瞧不起他,一起把他当成一个傻瓜,笨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睿智,原来,他一直扮猪装象,原来他这么聪明。不,这个男人并不是他们眼里的那个木纳的人,他很可怕,他的身上,隐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的东西,让她突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对吗?我说中了吗?呵呵,是不是?”杜子凌见冯佳慧被他这话吓了一跳,竟然不敢再吭声,不屑的撇了撇嘴:“我猜的没错是吧,换了别人,跟自己无关的事,不会花功夫和时间跟踪到这里的。冯佳慧,你想跟陈亦然在一起是吗?所以,你要我来帮你?”

冯佳慧竟然是陈亦然的初恋情人?苏浅浅知道吗?

这个陈亦然确实有本事,竟然连省长的儿媳妇都招惹上了,苏浅浅跟着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果然是很痛苦。

冯佳慧,既然你想要陈亦然,那你就抢回去,干嘛找我?如果不是为了陈亦然,你有必要浪费这么大的精力,为了不相干的一个男人吗?

看来,这些年当省长的儿媳妇,并没有让你快乐,呵呵,也不过一个怨妇而已。

杜子凌立即掌握了主动,他冷冷的一笑:“我不会帮你去伤害苏浅浅的,她如果爱我,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帮你,如果苏浅浅知道了,我跟你勾结在一起,谋算她,她怎么会再爱我?”

“你,你不说,她又怎么知道?”冯佳慧一时间结巴了起来,一向能言善辩的大律师,竟然被杜子凌杀了个措手不及,她慌张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在苏浅浅身上,我不想有所隐瞒,如果用手段,我早就得到她了,她那么单纯,我不想自己玷污了一个像水一样单纯的女人。那样,我会失去她对我的爱。”杜子凌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虽然我身上满是尘埃,但我不能弄脏了我的心。恕不奉陪,再见冯佳慧,那录音,你留着吧,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复制一份发给我,我想当做留念。”

说完,杜子凌起了身,转身扬长而去。

留后兀自发呆的冯佳慧一个人,呆坐在咖座里。

难道他跟苏浅浅说的是真的,他早就跟林若兰离婚了,否则,他怎么会这样有恃无恐的面对她的威胁?

他竟然一点也不怕我告诉林若兰,看他笑的那么淡定,那么镇静自若,好像,真的是无所畏惧,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林若兰啊林若兰,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呵呵,呵呵,冯佳慧哭笑了笑,她一直以为,林若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为省委书记的女儿,无所不能。没有想到,她的婚姻竟然也如此的可怜。

冯佳慧暗暗嘲笑着林若兰,原来,这一切真像张爱玲所说的,每一个人的婚姻都是一件奢华的袍子,都藏着很多的不堪和悲哀。

杜子凌的话,让冯佳慧陷入沉思之中,她为了得到陈亦然,一直疯狂的不惜任何代价,和谢天雨勾结在一起,却令陈亦然越来越厌恶她的所作所为,她没有走得更近,反而离他越来越远,难道,杜子凌说的对,我做错了吗?

冯佳慧望着杜子凌出了门,上了车,发动车子消失了。

她本来想,杜子凌只要不同意跟她合作,她就立即把这段录音发给陈亦然,先挑起陈亦然对苏浅浅的怀疑,那一切就好办了。

现在看来,不能这么肓目,这段录音里,苏浅浅是在请求杜子凌忘了她,她不能离婚,听了她的话,陈亦然再生气,回过头来也会原谅苏浅浅。这样不会令他们分开,反而会让他们相互理解,走的更紧。

冯佳慧抱着头,陷入沉思之中。

***

苏浅浅从咖啡厅逃出来,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办公室。

她走的很急,她生怕杜子凌追出来,还好,他没有追上来。

想必,他伤心的很,呆在哪里难受吧。

苏浅浅一边走,一边擦着脸上的泪,他的吻还是那么惊心动魄,让她沉沦,他的吻勾起她隐藏在心底里的爱,她无法原谅自己这样左右不定,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要放弃这个男人,心底深处,却仍然被他的吻打动,被他的眼神所动摇。

苏浅浅上了出租车,在车里一路无声的落泪。

杜子凌,对不起,是我伤了你,真的对不起,你恨死我了吧。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宁愿我回到我和你从来没有认识过,从来没有相爱过,那样,也许,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

离单位还有一段距离,苏浅浅提前下了车,她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的呆会儿,这个样子,回到办公室,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哭过。

路边有个街心公园,她下了车,走了进去,树下,有一条石椅,苏浅浅走过去,坐下,望着公园里人来人往的人群,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安闲,只有她,这么失落,无助,无处可去,跑到这里像一个受伤的小兽一样,舔着自己的伤口,偷偷的疗伤。

苏浅浅静静的望着,蓝天,树木,花草,都是那么的无精打采。这世界真的好冷,冷的她手脚冰凉,心也凉的发颤。

她突然很想回去,看看杜子凌,怎么样了,他离开咖啡厅,回去了吗?

杜子凌,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因为我,做出什么傻事来,千万不要。

苏浅浅害怕杜子凌想不开,害怕杜子凌会犯傻,她心里几近崩溃,从她走出咖啡厅,她就开始害怕了,可是,她不能回头,她不能后悔,她只能擦干了泪,把他忘掉,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弃她,开始新的生活。

杜子凌,忘了我吧,重新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女人,找一个真正能给你幸福的女人。

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你就忘了我吧。

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不会怪你,那是我咎由自取,我会记得你对我的爱,对我的好,谢谢你陪我走过人生中最灰暗的路,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谢谢你,杜子凌,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做傻事,一定。

苏浅浅思绪万千,她哭着看着路边一辆辆飞奔过的车子,心里极其盼望着,能看到杜子凌的车,明知道,即使杜子凌走,也不可能走这条路,她却死死的盯着每一辆从面前飞过的车,固执的眼神,一直望着马路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苏浅浅正漫无边际的乱想着,手机短信响了,她第一感觉仍然习惯性的想到是杜子凌,打开一看,不是杜子凌,是保险公司发的短信,她上次的撞车事故帐目完全处理到帐的通知。

看完了短信,苏浅浅心里有些失落,也许,杜子凌永远不会再跟自己联系了,自己都那样伤他了,自己说了,让他忘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会还再跟自己联系。

苏浅浅呆呆的握着手机,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既然选择了家庭,就只能伤害这个男人,只能放弃他,明知道有多么伤他,明知道有多么的不忍,可是,这话她还是说出了口不是吗?

一切都是自己对不起杜子凌,这个男人为自己付了全部的真心,而自己却在他成功的这一刻,放弃了他,他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吗?亅

279 不痛了吗

279不痛了吗

他提升副厅长了,自己竟然忘了祝贺他,唉,自己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真是一个令人不耻的女人

一个男人在此时,是多么希望得到真心的祝贺,而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么无情的打击他,真的对不起,杜子凌。

苏浅浅狠狠的骂着自己,此时的她,只有狠狠的骂着自己,她的心里才会更加好受一些。她恨自己那么无耻的伤害杜子凌,她恨自己竟然会让爱自己的男人受伤,一时间,愧疚和自责压迫她苏浅浅恨不得一死了之。

正在内疚自责中,手里的电话短信响了:“我决不放弃,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绝不放弃我对你的爱。”

杜子凌疯了。

苏浅浅瞪大了眼睛,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欲哭无泪。

完了,这怎么办?

杜子凌,求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

杜子凌没有心思再回办公室,他开着车,回到了宿舍。

他躺在床上,想了想,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将手机扔在床上。

起身,在酒柜上找到了一瓶白酒,打开来,一杯杯的喝下去。

他没有想到,今天苏浅浅会这样对他。

他好绝望,她为什么会这样?他接受不了。他一直以为,他爱着她,她也深深的爱着他。他以为,只要他耐心的等待,她会来到他的身边。

今天的一切,打碎了他的一切的盼望。他那么急切的跟林若兰摊牌,无不是为了苏浅浅,让苏浅浅快些结束那不堪的婚姻,两个人一起生活。

可是,苏浅浅在这个时候,竟然放弃了他,竟然为了孩子,回头原谅那个**的男人,苏浅浅,你难道就不能为了你自己痛痛快快的活一回吗?为了孩子,孩子会陪你一辈子吗?

苏浅浅,你这个笨女人,你这个傻瓜,你这样,难道就能换回他的真心吗?

苏浅浅,你为什么这么伤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宁愿忍着身体的饥渴和冲动,不敢碰你,不敢要你。

我好傻,早知道,我早就要了你,那样,你就不会后悔,就不会回头,就不会再去原谅那个男人了。我好傻,是我给了你回头的机会,是我这个大笨蛋,不知道该如何把握住你。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给我机会,我绝不再放过你,一定要了你。苏浅浅,你这个笨蛋,难道你这么委屈求全,就能真的换来幸福的婚姻吗?

已经破碎了的心,缝在一起,就不痛了吗?

杜子凌一杯杯的喝着,他绝望了,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一瓶白酒,喝了进去,杜子凌本来没有多少酒量,他直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手机一遍遍的响着,天暗了下来,杜子凌昏昏沉沉的睡着,他完全忘记了一切。

他不想醒过来,他的头好痛,他的心好痛,他的世界全是黑的,他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这样的人生没有一点意义。

在沉睡中,有人给他擦着脸,在他的身边低声落泪。他听到那女人的啜泣声,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

他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杜子凌在朦胧中,睁开醉眼,看到床前坐着一个女人,他以为是苏浅浅,他以为他还在梦中没有醒来,杜子凌还没缓过神来,呆了又呆:“你,你,若兰,你怎么来了?”他没想到,林若兰竟然坐在他的床前。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昨天晚上要给俏俏送行的吗?为什么自己关在屋里喝闷酒?”林若兰一晚上等的心急,打了无数的电话,后来,她放心不下,赶了过来,她曾经来过这里,她有他宿舍的钥匙。

打开门,看到他醉倒在地。

林若兰帮她收拾着房间的卫生,这里她很少来,原来,他就这么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因为自己,他忍气吞声,而自己想留就留他,不想留就赶他走。

他的悲剧的确跟自己有关,这是无法否认的。

宿舍里到处都是书,报纸,看上去,就像他的另一间办公室,杂乱无章。他需要一个女人。

林若兰看到床上的手机,她打开来,看到了短信,心里一片灰暗。

绝不放弃。

他绝不放弃。

他对苏浅浅竟然真的是死心塌地。

他真的爱上了苏浅浅。

这个巨蟹座的男人善于逃避,他对自己渴望的东西总是先退到一边,似乎毫不关心,然后突然扑上去。他总是以我为中心,自我保护自己。他最害怕孤独,却又天生注定了孤独的命运。他有很多秘密,他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在寂静的夜色和忧郁的笑声里,他喜欢跟谈得来的朋友自娱自乐,这个多愁善感的男人无论在他自己多么难过时,都会给人微笑。

他把自己时时刻刻隐藏在一张假面具的背后,没有人读得懂他脸上的表情。

他有一百个委屈,都习惯用自己的方式,独自一个人承担,真正痛苦的时候,其实没有人看得见,他是一个永远被动的人,被动的去爱,被动的承受一切,无论再痛,他都会无声无息淡然笑着,掩盖住流血的伤口,他怕孤独,怕寂寞,他把自己包裹起来,他怕自己心爱的那个人消逝,他虽然从不出说口,但却在心里将那个人念上千遍万遍。

他从来没有和她争吵过,无论再难受,再痛苦,他都保持沉默。

他生性渴望理解,却从不奢求别人的理解,安于孤独,更乐于孤独。

别人有什么鬼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他有他独特的敏锐的洞察力。在跟她生活的这些年来,他清高的忍让着一切,忧郁的承受着所有的不快。他表面上很紧强,内心却很软弱,他是自卑和自信的交叉者,从他身上,看似淡然的自信背后,终是隐藏着可悲的自卑。这就这种自卑让他一直游离在他们家庭之外,他无法融与林家,他是那么的孤独寂寞而有自卑。

林若兰长叹着,他一向关闭着自己的世界和心扉,从来不曾向她开启过他的心。

但他,却把自己的真心坦露给了苏浅浅这个女人,他深深的爱上了她。

林若兰怔怔的看着手机短信,上面的最后一条短信,如同重锤一样击碎了她的最后一丝幻想。

看来,他不可救药了。

看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看着杜子凌消瘦的面颊,林若兰知道自己欠这个男人好多,虽然她心底深处对他是又恨又爱,但是歉疚却占了她的心,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放声大笑过,在她们家里,他一向很淡然,很少见他笑。

昨天俏俏送行,他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喝成这样,俏俏心里很难受,哭着问她,为什么爸爸只知道出差,不知道回来送她。

她无言以对,他这个爸爸在孩子眼里,一直是最疼爱她的,他是称职的,虽然他不是俏俏的亲生父亲,但他却能走进孩子的心里。

杜子凌睡得很死,睡得很沉,在睡梦里,他再次梦见了苏浅浅,两个人的每一次相遇,她笑的灿烂,他笑的开怀,两个人在梦里相依相伴,一起走在树下漫步,一起在月下相依相拥,苏浅浅一半明朗一半忧伤,一半冷漠一半热情,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仍那么害羞,她把感情当成艺术品,慢慢的雕琢,细细的品味杜子凌微微笑着,唇角微微上挑,脸上带着无限的满足,浅浅,浅浅,我绝不放弃,我爱你,你知道吗?

从黄梁美梦中醒来,杜子凌惊愕的看到面前的林若兰,她不是浅浅,我看错了,为什么,梦中是浅浅陪我在一起?

林若兰看着杜子凌眼中的惊喜一瞬间变为惊恼,立即心里凉了半截:“怎么了,不是苏浅浅,很是失望是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怎么来了。”杜子凌这才想起来,苏浅浅就是来,也进不来门,这个宿舍,只有林若兰能进来,多年前,他曾给过她一把钥匙。他怎么把这些都忘了呢,真是的。

“还好意思说,你答应了孩子,竟然失约了,怎么,自己一个人喝酒很痛快吗?”林若兰可怜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什么,要的就是这份孤独吗?

“谢谢你来看我。”杜子凌苦笑了笑,林若兰竟然还会屈尊来他这里看他,真是降低了林大小姐的尊贵。

林若兰嗔怪了句:“我是不放心,不为别的。”他答应过的事,从来不曾失约过,这次却没有出现,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看来,苏浅浅跟他分手了,受了伤的他,流着血仍然不愿放手,我以为你扔下我,苏浅浅就会飞入你的怀里,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鸡飞蛋打一场空,杜子凌,你好可怜。

林若兰无比怜悯的看着杜子凌:“起来,喝点稀饭,我给你做了一点白米粥。”她很少下厨房,她一直请的保姆,从小到大,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今天在这里,她竟然下厨为他做饭?

“谢谢。”杜子凌有些意外,抬起眼眸看了看微笑的林若兰,她不恨自己吗?

“我看了,你也没有什么菜,只找到了一包柞菜,先对付一点,喝过酒喝点粥暖暖胃吧。”他一向不太开火做饭,这个宿舍也称不上什么家,根本没有菜,林若兰想打电知叫人送来,后来,想了想,又放弃了。

杜子凌这个宿舍也只是他简单睡觉的地方,他的饭都是在外面的小店里随便打发的,没有女人的单身汉,自己最多下两包方便面,哪有什么心情做饭。

杜子凌爬起来,林若兰端过稀饭来,盛上一碗,他的胃仍然烧的难受,勉强喝了一碗粥,总算舒服了一些。

林若兰一直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

杜子凌喝的很慢,他吃饭一向这个样子,慢的要命,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食欲的人。

林若兰等他吃完了,轻轻问了问:“还喝吗?”

“不了,谢谢。”杜子凌的一碗粥下了肚,顿觉得无比顺畅。空空的胃里有了东西,果然舒服了很多。林若兰刚煮好的白米粥很香,让他心头很暖。

“俏俏今天下午到上海转机,你能到机场送送她吗?”林若兰看了看杜子凌的脸色,好看多了。

“嗯,好,我去送送她。”杜子凌有些愧疚,本来答应了的事,没有做到,是他的不对。可是,因为苏浅浅,他完全给忘记了。

“下午两点的航班。咱们一会儿就回家载她走。”林若兰一直在等他清醒,她要俏俏快乐的飞向美国,她不想孩子带着遗憾而去。

“好,十二点半了,那咱们走吧。”杜子凌感谢林若兰来看他,感谢她为他熬了那么香的粥。

两个人说着,起了身,收拾着衣服出门。

走到门口,两个人准备出门,林若兰突然偎到杜子凌的怀里,柔柔的说:“以后别再这样喝酒了,伤身体,知道吗?”

杜子凌愣了愣,他没有推开怀里的女人,伸手自然而然的拍了拍林若兰的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谢谢,我知道了。”

林若兰仰着脸,从他怀里离开,淡然的笑了笑:“走吧。”

杜子凌怀里倏的一空,他回应的笑了笑,虽然他真的笑不出来,笑的很难看,但仍然牵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一边伸手打开了门:“走,你开车吧,若兰,我的头还有些晕。”

“当然,我可不想让警察查到。呵呵。”林若兰轻松的笑道,打破两个人刚才尴尬。

上了车,林若兰打开了广播,如同以往。

两个人平常没有多少话交流,在一起,要么看电视,要么听广播。

杜子凌的思绪却在一瞬间,飘走了。

苏浅浅怎么样了?

她还好吗?

***

苏浅浅再也没有勇气回办公室,她在公园里呆了一下午,临近下班时分,才去学校,接了孩子回家。

刚回家忙着做饭,陈亦然回来了。

陈亦然陪着乐乐玩,苏浅浅赶紧忙着做饭。

苏浅浅心思恍惚着:“乐乐,今天晚上吃土豆丝吗?”

“嗯,妈妈。”乐乐很喜欢吃土豆丝,苏浅浅做饭,全是依据孩子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好,妈妈今天炒个土豆丝。”苏浅浅一边说着,一边洗土豆,剥皮,切片,虽知一刀下去,土豆滑了一下,一刀切到了手上她忍不住一声惨叫:“呀——。”那血呼的一下涌了出来。

听到苏浅浅的惨叫声,陈亦然一个尖步冲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浅浅?”

“我切着手了。”苏浅浅捏着左手食指,那血呼呼的流着,看来这一刀切提很深。

陈亦然吓坏了:“你用水清洗一下伤口,等一下,我找碘酒,纱布,创可贴。”陈亦然一边说着,一边跑回了客厅,找到了药箱,拎着奔回了厨房:“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切个菜还能把手切着,咱们家里又不缺肉。”

苏浅浅的手好痛,她强忍着眼里的泪:“不知道,怎么给滑了,一刀上去就切着了。”

“看你,怎么切的这么深,这么不小心,总是长不大。”陈亦然嘴里唠叨着,一边忙碌着给她擦上碘酒,血还是止不住,没法用创可贴,只能先用纱布包上。

给苏浅浅包好手,陈亦然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好了,你看着乐乐玩,我来做饭。”

“嗯。”苏浅浅坐在沙发上,那泪一瞬间淹没了她的脸。

“妈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手切破了,痛吗?我帮你吹吹。”乐乐手里拿着积木,跟在苏浅浅的身边坐下,小手捧着苏浅浅的手,鼓着小嘴,轻轻的给苏浅浅呵着气:“还痛吗?”

“不痛了,不痛了。以前,乐乐吃火锅时被烫过一下,她给他涂了药膏,然后就是这样哄他,给他吹吹的。

苏浅浅心里一酸,那泪流的更凶了。

心慌意乱的她,什么也干不了,切个菜还能切着手,她完了,这该怎么办?

“乐乐,妈妈受伤了,乐乐过来帮爸爸,摆碗筷好吗?”陈亦然做好了饭,叫着乐乐帮着端菜。

“好,爸爸。妈妈,你别动,我来帮爸爸。”乐乐叫着,很懂事的跑来跑去,跟着陈亦然忙活着。

“摆好了,妈妈,过来吃饭了。”一边叫着,一边望着苏浅浅笑:“妈妈,快点。”

苏浅浅看到乐乐天真的笑,心里的伤沉了下去:“乐乐真懂事。”他的笑刺痛了了她心底里深处的忧郁: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陈亦然端上刚炒好的菜:“来,开饭喽。浅浅,手止住血了没有?”

苏浅浅皱了皱眉头,看着染红了血的纱布:“不知道,都染透了。”

“没事,过一会儿就止住了,吃完饭,我帮你换上创可贴就行。”

“爸爸,我帮妈妈吹了,那样她就不痛了。”乐乐一边挖了一口米饭吃,一边嘟着小嘴认真的说。

“哟,乐乐帮妈妈吹吹,比药都管用,呵呵。”陈亦然看着乐乐认真的样子,超级可笑,伸手捏了一把他的小脸:“乐乐长大了,知道照顾妈妈了。”

“当然了,我是小男子汉,妈妈不舒服,我当然要照顾她了。”乐乐笑嘻嘻的说。

苏浅浅不再说话,埋着头吃饭,她没有胃口,吃的很慢。

“你吃菜啊,没事,这菜我重新洗了,没有你的血了。”陈亦然坏笑道:“我炒的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苏浅浅低声回了句,她不敢看陈亦然的眼睛,也不敢看乐乐的小脸。

苏浅浅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陈亦然,杜子凌说他决不放弃,如果他再来找她,如果他不再这么控制,陈亦然知道了该怎么解释?

可是,告诉陈亦然,他会怎么想?他会原谅我吗?

可是,不告诉陈亦然,杜子凌疯起来,她却无法收拾?

这怎么办?

老天,这怎么办才好啊?

苏浅浅心里乱着,白着张脸,一点也吃不进去。

陈亦然挑了一块鸡蛋,放在她的碗里,看你,这些天睡的不好,脸又没有血色了,多吃点。

“嗯。那个,那个,我想”苏浅浅咬着筷子,咬着舌头,咬着嘴唇,她张开嘴巴,想要告诉陈亦然。

“听见没有,多吃点。我跟谢天雨说了,我要把你养胖点。”陈亦然突然想起了谢天雨,他见苏浅浅这么不开心,就拿来逗苏浅浅。

苏浅浅刚想说杜子凌的事,被他这一个谢天雨给噎了回去。

如果说出来,陈亦然会不会觉得她整天在外招蜂引蝶?有个初恋男朋友谢天雨还不够,现在竟然招来了一个副厅长杜子凌?他会怎么想?

苏浅浅咬着舌头,把都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吞回了肚里。

看苏浅浅欲言又止,陈亦然以为她还痛,笑着安慰道:“别担心,这几天别沾水,饭我来做,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苏浅浅没法再说什么,眼里升起了片雾气,湿了她的眼睛,打湿了她的心,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吃完饭,陈亦然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乐乐把苏浅浅拉到沙发上,一边把电视打开:“妈妈,你陪我看动画片吧。”

“嗯,好,乐乐,你放个学英语的游戏怎么样,妈妈陪你读?”苏浅浅不想让他再看那些东西。

“嗯,好啊。”乐乐嘻嘻的笑着,一边翻出自己的cd来,一张张的翻找着,这个我看过了,这个没意思,这个吧,这个怎么样,小青蛙学英语,我喜欢这个妈妈。”

“好,跟小青蛙学英语。乐乐真棒。”苏浅浅表扬着乐乐。

陈亦然洗完了碗,也坐到沙发边:“来,我看看,给你换下来吧,创可贴更好一点。”

他轻轻的给她解开纱布,血刚刚止住,整个纱布全染红了。纱布有一点粘在伤口,陈亦然轻轻的扯,十指连心,苏浅浅轻轻皱着眉头,强忍住手上钻心的痛。

手上的痛再痛,也不如此时她心里的痛更让她无法呼吸,痛彻心扉。亅

280 痛彻心扉

280痛彻心扉

“好了,包上创可贴就好了”陈亦然轻手轻脚的给她包上,一边安慰着:“浅浅,这几天加碰水,知道吗?有什么事我来干。”

“妈妈,还有我。”乐乐仰着小脸嘻嘻笑着:“我也能干活了。”

“对,还有乐乐,咱们家有两个大男人,还能照顾不好一个小女人吗?”陈亦然亲呢的摸了摸乐乐的头:“对不对,儿子?”

“就是,老爸。”乐乐伸着拳头和陈亦然碰了碰。

“嗯。知道了。”苏浅浅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无言的点了点头。

晚上,陈亦然搂着苏浅浅:“还痛吗?”

“不痛了。”苏浅浅缩在他的怀里,她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杜子凌最后那个绝望的吻,吻得她心神迷茫,痛彻心肺。

他绝不放弃,他绝不放弃!

苏浅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明天该怎么办?

该不该告诉陈亦然?他会原谅我吗?

她完了。

***

冯佳慧回到了家,朱明勇早就等着她了:“佳慧,你去补完拍卖公告广告合同了。”

“嗯,两个报都补完了。”冯佳慧从咖啡厅呆了很久,她先回到了办公室,把苏浅浅和杜子凌的录音传到了电脑上,存了下来。

也许,有一天,这就是罪证。

也许,有一天,这就是使陈亦然回到自己身边最好的武器。

哈哈,苏浅浅,杜子凌,既然你们相爱,就继续吧,我不会打扰你们。或许,有你们需要我帮忙的一天,到那一天,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们,促成你们。冯佳慧笑一阵,哭一阵。

后天那块地要拍卖了,林若兰也要去,我要找机会摸一下她的情况,是不是真的离婚了?如果她真的离婚了,那杜子凌找女人是正常的,只不过,他不应该爱上苏浅浅。毕竟,她还是有夫之妇。

不过,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我喜欢,我非常喜欢,今天的意外发现,太让我开心了。

冯佳慧太佩服林若兰了,这个女人,当真是厉害,离婚了,竟然谁也不知道。

看来,幸福真的跟身份没有关系,她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又能怎么样?照样得不到幸福的婚姻,真是可悲。

朱明勇上前抱了抱冯佳慧:“老婆,让你一天到晚的在外跑,我很过意不去。谢谢你。”

冯佳慧贴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好了,我洗一下手,咱们一起吃饭。”

“好,快去吧。”朱明勇很奇怪,冯佳慧今天的表情不对头,她怎么了,好像哭过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为了我吗?

朱明勇不能问,现在,冯佳慧替他抵挡着外面的风雨,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在外面哭过了,回到家里,仍然什么也不说。

以前,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心机太重,现在看来,她才是我相伴到老的依靠,我不能再辜负她了。

冯佳慧去了卫生间,洗了把手,洗了把脸,她不能再朱明勇面前露出什么来,他现在就是像惹了祸事的孩子一样,躲在家里,只等她来帮他消灾避难。

冯佳慧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眼角的皱纹竟然那么深,老了,我真是老了,美人迟暮,我这个样子,陈亦然是不是不喜欢了?

如果我告诉他苏浅浅爱上了别人,他会相信吗?

我说的话,他必然不会相信,哪谁说的话他会信?

我找谁去告诉陈亦然的好?用什么办法?

冯佳慧怔怔的望着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眼睛里全是阴谋算计,只有让陈亦然不再信任苏浅浅,知道苏浅浅爱上了别人,她已出轨了,陈亦然才会离开放弃苏浅浅,接受我。

让我好好想想,想一个最好的办法,找一个最合适的人,告诉陈亦然。

谁最合适?

谢天雨,根本不行,他这个棋子也是一枚废棋。

冯佳慧望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美,可以蛊惑人心,没有人比我有智谋。杜子凌不相信我会告诉林若兰,也不相信我会告诉陈亦然。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可以告诉别人,对啊,我可以告诉别人啊,呵呵。

冯佳慧的瞳孔张大了,看,没有人比我更聪明。

林若兰不承认她离婚了,那没有用,我可以逼她承认。

既然杜子凌这么没有主张,我帮他拿注意,我帮他迈出这一步就行。

冯佳慧主意一定,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得意的狂笑道:“既然如此,让我来成全这一对佳偶吧。”

朱明勇半天不见冯佳慧从卫生间里出来,走了过来:“佳慧,今天我让保姆做了你爱吃的山菌汤。”

冯佳慧慌忙收回了笑,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走出了卫生间:“好,好,我马上就来。”

“好。”朱明勇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冯佳慧,转身离开。

冯佳慧收拾好,到了餐桌旁,朱明勇正坐在哪里看报纸:“你从日报发的广告,对了,我记得那个苏浅浅就是江南日报的来着,最近碰见过她吗?”朱明勇忽然想起了那个淡然的女人。

“是,碰见过一次,怎么想起问她来了?”冯佳慧很意外,她没有想到朱明勇竟然会问起苏浅浅。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问一下罢了,她老公是你大学同学,咱们一直没有一起坐坐,如果有时间,咱们一起坐坐,认识一下。”朱明勇从来没有顾及过冯佳慧的朋友,今天,他忽然觉得自己对她太疏忽了,以后,他要多跟她的朋友们同学们接触,补偿她才是。

冯佳慧却不这样想,她以为,朱明勇对苏浅浅心不死,竟然又想起了苏浅浅。

眼角冷冷的扫过对面的朱明勇,将那份嫉恨压在心底:“好,过吃吧,我饿坏了。”

“好,快吃,佳慧,后天的拍卖不会到有多人来,那天我不能去现场,你辛苦了。”朱明勇不能朝面这个拍卖,一切都要靠冯佳慧来作。

冯佳慧不再看他,低着头,一边喝了一口汤,一边道:“有若兰在,你不用管,明天下午有多少家参拍,就会有数的,我会去拍卖公司查一下来缴保证金的情况。”

“噢,明天下午就会知道,这种拍卖没有十几家,就抬不起价来,不知道这个若兰通知了多少家?”朱明勇心里完全没有底。

“放心吧,今天我跟若兰通了个电话,她说,她就通知了十几个老总向外扩散消息,另外,报上一登,还会有别的投资商来的。放心吧,现在政府放出的地块这么少,有投资历意愿的人想拿地,这是最好的机会。”冯佳慧虽然心里也没有底,但她却不想让朱明勇看出来,她不能乱了阵脚,在这个时候,她得顶住。

“好,好,是,江南市今年一共放过两次地推向市场,那两次的地价都炒的很高,按照那样的地价,咱们这地块拍三千万是没有问题的。”朱明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腿。

“别抖腿,明勇。”冯佳慧最不喜欢坐在她身边的抖腿。

“为什么?”朱明勇不明其意。

冯佳慧抬眸笑道:“你没听老人说过吗?男抖穷,女抖富。要抖,也得我抖,知道吗?哈哈。”

“哈哈,那你抖。我不抖了。”朱明勇知道冯佳慧是想提醒他不要紧张,故意逗他开心。一下子放松了心情,两个人相视而笑。

“明天,我有事要去北京一趟,不过,后天中午我会赶回来。”朱明勇北京有事,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放心去吧,我没事。拍出什么价来,我随时打电话告诉你。”冯佳慧轻松的喝了口汤:“你也多喝点,喝这个汤清理肠胃,对身体排毒有好处。”

“好,你是养生专家,我听你的。”朱明勇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冯佳慧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冯佳慧轻叹了口气,她心里不太适应朱明勇现在这个样子,他变的太多,虽然变的很体贴人,但却很假,不是她认识的以前的那个朱明勇了,不过无所谓,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了。

两个人吃过饭,一起看了电视,早早就睡下。

明天,朱明勇要出差,得一大早赶到北京去。

一夜无梦,两个人早上起了床,各奔东西。

冯佳慧到了办公室,立即给拍卖行联系,一切已进入了流程,她不得不派出几个人去监督,这关系到朱明勇的生死,她的命运,她不敢掉以轻心。

到了下午,拍卖行已收到不少公司的约拍,已发出去五十几个号牌,冯佳慧心里有了数。她要通了林若兰的电话:“若兰,现在号牌发出五十多家了,怎么样?”

“佳慧,可以了,三十多家就可以抬起价来。相信,前些天的宣传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我现在在机场送俏俏,明天,我会按时赶过去的。”林若兰刚刚陪着俏俏到了机场,还没有安检。

因为这次拍卖,她不能跟俏俏一起走,派了手下办公室的人先送俏俏去,回头朱明勇的事一过,她再赶过去,俏俏那边的事也都按排了人接机,学校也早就办好了,没有什么事。

杜子凌站在一边,听林若兰讲冯佳慧的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冯佳慧看来没有告诉林若兰,其实,告诉林若兰他到不怕,他怕的是,冯佳慧告诉陈亦然,林若兰早就知道了他跟苏浅浅的事,他不用担心什么。

如果陈亦然知道,他会怎么样,他不敢想像,哪果他就此离开苏浅浅,这倒也是好事一桩,可是,他会离开苏浅浅吗?

林若兰扣了电话,跟着杜子凌一起帮俏俏安检,一直送她到了安检门口,俏俏知道,一年再回来一次不是很容易了,分手之即,扑在林若兰怀里,又抱着杜子凌撒了半天娇,这才进了候机大厅。

杜子凌知道,他的当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再回来,也可能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想必,到那一天,不用多做解释,俏俏也会接受这一切。

两个人从机场返回的路上,林若兰开着车,谁也不说话。

林若兰突然来了句:“俏俏走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你说什么?”杜子凌没反应过来。

林若兰苦笑了笑:“俏俏走了,你再也不用装她的爸爸了,不是吗?”

“若兰,我拿俏俏一向当成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你也知道的。她走,我心里也难受,但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杜子凌这才明白林若兰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子凌,在我没有向父亲公开这事之前,你能不能不要对外讲我们离婚的事?我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告诉他,我怕他会生气。”林若兰抹了眼角的泪。

杜子凌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行,你找机会吧。”他现在无所谓,苏浅浅放弃他了,他没有什么必须需要公开的,脸上的这层面具戴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十几年都过来了,他不在乎这一天半月的。

“谢谢。”林若兰被眼里的泪弄花了视线,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了,伸手一边擦着泪,一边抽泣着。

“怎么了,舍不得俏俏?”杜子凌不知道林若兰是为了俏俏的离开而哭,还是为了别的,她的心思太难猜了。

“嗯,舍不得。”林若兰的大半分事业还在江南,俏俏只身一人去美国上学,她也不能天天陪在身边,她当然心里有百般的舍不得,但没有办法。

“钱没有挣够的时候,挣得差不多了,你就过去陪她吧,若兰,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杜子凌出言劝了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平等的口气上,劝说她。

林若兰点了点头:“是,是很短。”

“下了高速,送我到办公室吧,我今天没去办公室,收到办公室的短信,让我明天准备一个材料。我去看看。”杜子凌不想再跟林若兰继续回去,他借机下车,他的办公室,下了高速路口,就到了。

“好,知道了。”林若兰没有想到,他竟然借口到办公室,提前下车。

车下了高速,进入青江西路,教育厅的大楼就在青江西路上。

到了教育厅门口,林若兰停了车,杜子凌下车,跟林若兰摇了摇手,转身进了大楼。

林若兰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婆娑,这个男人,真的离她越来越远了。

***

下午,陈亦然接到魏新源通知,让他去某某拍卖行领一张预拍号。

陈亦然不清楚魏新源什么时候对拍卖行感兴趣,开着车到了江南大厦。

他缴了保证金,领了号牌,出来,正好撞上了冯佳慧。

原来,这次拍卖的,就是上次冯佳慧做广告宣传的那地块。

怪了,魏新源竟然出面支持参拍,这是怎么一回事?

“亦然,你怎么来了?”见到陈亦然,冯佳慧一脸的惊喜。

陈亦然冷着张脸:“魏新源让我来领个号牌,所以就来了。”他表明身份,一切都是工作,跟个人感情没有关系,他不想冯佳慧因此而误会他有什么想法。

“噢,魏新源让你来的,太感谢他了,这么捧场。”冯佳慧没有想到魏新源竟然这么给面子,参加拍卖的公司越多,代表这块地越热,魏新源显然是在为她造势。

参加拍卖的公司都会找人到拍卖行摸底,他们会把这些因素全都考虑进去,用以判断这块地到底有多少价值的衡量。

林若兰找了一部分房地产商,这些人,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来当拖的。

冯佳慧早就跟周和平打了招呼,让他在他哪边给放放风,这些人,都是江南房地产里的翘楚,只要他们放出话来,有很多人都会跟风。

两个人正说着,听到一个人的娇笑声:“哟,冯佳慧,陈主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俩个。咱们真是有缘啊。”

两个人转过头来,吃了一惊,竟然是连雪,一身大红色的风衣裙,站在二人面前。

“连雪,你也对这地感兴趣吗?”冯佳慧微微一笑,好啊,该来的都来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块地竟然连连雪都动了心,呵呵,好啊,来的越多越好,只求这地能拍个好价钱。

连雪没有回冯佳慧的话,反而走到陈亦然的身边,轻笑道:“怎么样,相请不如偶遇,一会儿,我请你吃饭。”说着,她交待身边的一个随行人员:“去吧,领个号牌。”自从上次一别之后,连雪一直再没有机会见到陈亦然,她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陈亦然。

他还是那么的帅,还是那么的英气逼人。

连雪刚刚一看到和冯佳慧站在一起的陈亦然,心里头掀起一阵醋意,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看冯佳慧看陈亦然的那表情,那满眼里流露的爱意,傻瓜都能看出来。

“既然连总这么好兴致,那好啊。”陈亦然面对着连雪,头皮发麻,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连着碰上这两个女人。

“呵呵,好啊,好啊,连总请客,是不是可以算我一个?”林若兰从机场赶过来,正好碰上好戏开演:“太巧了,连雪,你还没请过我,我想跟着凑个热闹,要不,你请客,我买单,怎么样?”林若兰挑了一下眉头,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她一直想请陈亦然吃个饭,今天正是机会。

冯佳慧看到林若兰看着陈亦然的表情好怪,好像盯着了猎物,难道,她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否则,她为什么那么看着陈亦然?

连雪愣了愣,转而宛尔一笑:“林若兰,好,一起,难得林总赏脸。”平常,林若兰从来不跟她打交道,今天倒是稀罕,竟然不请自来。

陈亦然看着林若兰,有意思,又来了一个。今天这些女人真是聚堆了。组团来请客了。太有意思了。

“还有我,今天真是地产界的盛会啊,不过,你们全是女人,只有陈亦然一个葱花,是不是太少了?”谢天雨从里面领了号牌出来,看到这群女人在一起非要请陈亦然吃饭,不由得乐开了花:“咱们江南地产界的几枝花都在这里,我可不能错过了。”

“你?谢天雨,呵呵,好,来者不拒。”连雪轻抿着嘴唇笑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好啊,大家一起,我连雪请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咱们去哪儿?”连雪不想让别人说她小气,眼下,她被林若兰逼到了浪尖上,这饭不吃不行了。

陈亦然想走,却找不到借口,这饭怎么吃,这一群人,一个个各怀鬼胎,他可不想跟她们坐在一起,吃个饭,一不小心,就吃出什么毛病来。

正乱着,手里的手机响了:“亦然,你在哪里?”

是苏浅浅。电话来的正是时候。

“浅浅,有事吗?”陈亦然暗自叫好。

“乐乐在幼儿园摔着了,你快去看看,我这里下午要开会,走不开。”苏浅浅接到老师电话,吓得够呛。

“啊,乐乐摔着了,老师有没有说摔着哪了?”陈亦然大惊失色,这不是个好消息。

“好像摔破腿了,你快带他去医院处理一下,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我开完会就回去。”苏浅浅离不开,急的要死。

“好,好,我这就走。”陈亦然扣了电话,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堆人要请客,他耸了耸肩,无奈的跟这些人急急打了个招呼:“对不起,我儿子在幼儿园摔着了,今天我没法参加了,你们去吧。”说着,他忽忽的转身离开。

连雪望着陈亦然的背影咬了咬牙:“真是的,林若兰,咱们走吧?”

林若兰没有想到,陈亦然竟然有事,她可没有什么心思跟连雪吃饭,淡然一笑:“算了吧,既然你想请的人有事走了,我们就不凑热闹了。以后有时间再说。明天见。”

“呵呵,好啊,改天再说。”连雪巴不得林若兰不吃了,她跟林若兰一向话不投机,坐在一起,吃的什么饭。

林若兰下了楼,等着冯佳慧出来,两个人一起开车离开。

“没人请,我也走了。”谢天雨也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呼啦一声,几个人各自走掉了。亅

281 我好想你

281我好想你

***

陈亦然心急火燎的赶到幼儿园,见到乐乐坐在幼儿园的医务室里正抹着眼泪哭个不停,腿上给摔破了皮,校医简单给处理了一下。乐乐正哼哼着哭着,见到陈亦然推门进来,叫了一声:“老爸。”就哇哇大哭起来。

“乐乐,让爸爸看看,怎么摔成这样?”陈亦然心疼极了,孩子的膝盖上,摔的血肉一片,这怎么会摔成这样。

“陈主任,在场玩球的时候,乐乐追球,被球拌倒了,就摔成这样了。我们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他也不让我们碰他,只好给你们家长打了电话。你看,要不要带他去门诊上检查一下,他老哭,也不知道摔着别的地方了没有?”老师见陈亦然来了,赶紧给陈亦然解释。

“好,好,我带他去看看。”陈亦然没法说老师的不是,上体育课,被球拌倒了,摔成这样,找老师算不着帐。

陈亦然上前抱起乐乐:“走,乐乐,爸爸带你上门诊部检查一下。好吗?”

“嗯。”乐乐搂着陈亦然的脖子,抹着眼泪,点头应着。

陈亦然抱着乐乐到了门诊,简单查了一下,还好,别的地方都没事,医生给他简单的包上了纱布,陈亦然给他吹了吹气,有个护士阿姨送了一个小玩具给乐乐,乐乐抱着玩着,一会儿就忘了哪里痛。

陈亦然这才放心的带着乐乐回家。

两个人刚进家门,苏浅浅急忽忽的赶回了家:“乐乐,你没事吧,儿子,快,让我看看,你摔着哪里了?”

“妈妈,爸爸给我吹了吹,我没事,不痛了。”乐乐坐在地板上,玩着积木,乐呵呵根本不像摔伤了的孩子。

苏浅浅放下东西,几步来到孩子身边,不放心趴在上边看了又看:“摔破皮了吗?出血了吗?”

陈亦然递了个眼神给乐乐:“乐乐,快告诉妈妈,乐乐有多坚强,乐乐连眼泪都没掉,不痛。”

乐乐一听,也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小手:“不痛,妈妈,你放心吧,真的不痛了。”

苏浅浅看着他那亲,抱着他,亲了一下他的小脸:“乐乐真坚强,现在,咱们家两个伤员了,有你爸忙得了。”

“我看你们俩个是故意的,为了让我多干活,你们俩个是不是商量好了?”陈亦然故意逗两个人乐。

苏浅浅和乐乐相视大笑:“嗯,是商量好的。”

“看吧,等你们好了,我什么也不干,让你们俩个伺候我,哼。”陈亦然一边忙着做饭,一边故意臭两个人。

***

陈亦然做好了饭,乐乐和苏浅浅去摆上了碗筷,一家三口两个伤员,这饭便吃便开玩笑。倒也其乐融融。

吃过饭后,陈亦然收拾碗筷,洗碗,苏浅浅陪着乐乐坐在沙发上玩。

母子俩正闹着,陈亦然的电话响了。

苏浅浅喊了两声:“亦然,你的手机响了。”

说着,一边去找他的手机。

她的手上有伤,很是不方便,刚打开公文包,还没找到手机,手机铃声停了。苏浅浅纳闷的自言自语了声:“唉,怎么停了。”

她掏出手机:“亦然,有个电话没接,你看看要紧不要紧,要紧给他回过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向厨房走。

“拿过来吧。”陈亦然听到她喊,回了句,手上正刷着碗,不方便打电话:“你看看,是谁,一会儿我回过去。”

“好吧。”

话音未落,手机又响了,走到厨房门口苏浅浅想也没想,摁通了电话:“又来了,我先给他说一声吧。”

“陈亦然,说好了今天陪我吃饭的,什么时候陪我?”未待苏浅浅说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急切的娇嗔声:“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是你请我,不算,这次我来请你。你可不准再赖,知道吗?我好想你,知道吗?明天我们见面再说,唉,你说话啊?”

女人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像是一只发情的猫,苏浅浅看了一眼手机显示:连总。

“噢,你是哪位?你找陈亦然是吗,你等下一下。”苏浅浅脸帐得通红,这个女人是谁?一时间,苏浅浅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对,我是连雪,我找陈亦然,你是谁?冯佳慧?”电话里的女人一听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吓了一跳。难道是冯佳慧跟陈亦然在一起?走的时候,我没有看他们俩个一起走啊?

肯定是他们俩个在一起,嫌我打断俩人的约会,找了借口,现在又在一起了。

她竟然说我是冯佳慧?这个时候,冯佳慧跟陈亦然能在一起吗?什么意思?难道在外面,冯佳慧跟陈亦然经常这样一起公开成双成队?苏浅浅像被捅了一刀,黑着脸拿着手机递给一边的陈亦然。

陈亦然隐隐听到了电话里的女人声,他心里暗叫了一声,坏了,不好。是哪个神经病要电话来了?他暗暗的打量着苏浅浅的脸色,看她小脸阴沉沉的,显然是吃味了。

是谁?难道又是她?陈亦然直觉以为是冯佳慧,他心里已嘀咕着骂上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又犯病了。

陈亦然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接过手机:“喂,谁啊?”

“是我,连雪。呵呵,陈亦然,刚才是你什么人接电话?”连雪听到一个女人接电话,也愣了愣。

“连总,你有事吗?”陈亦然一听是连雪,头轰的一声就大了,他娘的,不是冯佳慧,竟然是连雪,这个女人怎么也犯病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呵呵,呵呵,看你,把你吓坏了吧?那个女人是谁?你老婆,还是你情人?她是不是冯佳慧啊?”连雪以为电话这边接电话的女人是冯佳慧,她们俩个的声音有点相似,她快开心死了。

“不是,连总,你搞错了,刚才接电话的是我家属,这么晚,你有什么事吗?”陈亦然快疯了,这个连雪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她爱了什么刺激了吗?故意打电话胡说八道,真他娘的有病。

“你老婆?真的假的?不是冯佳慧?呵呵。呵呵。”连雪仍然在电话里咯咯的笑:“陈亦然,我就是告诉你,明天拍卖完了,我请你吃饭,不见不散啊,还是老地方,我可等你啊。记住了吗?”

“好吧,明天见。”陈亦然心里快崩溃了,这个女人哪是请他吃饭的,分明是想要了他的命啊。他不能说别的,这个女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哪怕她说错了,他也不能乱来。

“好,明天见。拜拜。”连雪不在乎接电话的女人是谁?是不是他老婆她才不管呢,相反,她倒觉得这个电话打得真是极其的有意思,她的老婆看来今天晚上睡不着了,呵呵。

冯佳慧,我就帮你上点眼药,怎么样?

连雪扣了电话,想起今天在拍卖行,见到冯佳慧含情脉脉的望着陈亦然的那痴情的眼神,心里就害气。怪不得陈亦然眼里看不到她连雪,那就是,他喜欢的是这个冯佳慧,哼,既然他在外这么**,我也得让他的后院闹腾闹腾,不能让冯佳慧好受了。

连雪眯着眼睛,从桌上的女士烟里,抽出一支香烟,慢慢的点上,今天老东西没来,她正好闲着无了聊。

陈亦然,你不是对我不感兴趣吗?我会让你不得不紧张我,不得不小心我,不得不注意我的,哈哈。

***

陈亦然讪讪的扣了电话,继续刷碗。

他手脚慌乱,心里打着鼓,乱成一团,今天连雪的这个电话,很明显是挑事为的。可是,让苏浅浅全听到了,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才好?

她问苏浅浅,你是不是冯佳慧?苏浅浅定然生气,我该怎么给她解释?

陈亦然不敢回头去看站在厨房门口的苏浅浅。他知道,苏浅浅就在那里正冷冷的盯着他的后脑勺。

他猜的没错,苏浅浅就站在他的身后,呆呆的,冷冷的盯着他,一动没动。

陈亦然不回头,刷完了碗,又刷锅,刷完了锅,又洗菜板,一样样的,慢慢的收拾着。他心里在想对策,这个连雪这把火点的真绝,让他无法灭火。

苏浅浅冷冷的盯着陈亦然,刚才的这个女人叫连雪,连总,怎么会跟陈亦然认识,她为什么叫她冯佳慧?她的大脑里像被轰炸过一番,又痛又乱。

上次晚上陈亦然请她吃饭,明天她要请他,还要在老地方?

苏浅浅看着陈亦然背对着她,无所顾及的样子,心里寒风阵阵:“陈亦然,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陈亦然哪有什么解释,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浅浅气得有些语塞:“她是谁?为什么说我是冯佳慧?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她听错了吧,没有什么意思。再说,她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陈亦然没有办法,只有拖赖。他慢慢的转过身来,面色淡然。

“噢,她说,她是连雪,她好想你,又是什么意思?”苏浅浅快疯了,原来,陈亦然在外面的女人,还有一个叫连雪的?她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她好想她的丈夫?还把她当成陈亦然的初恋情人?这太荒唐了。

“别听她胡说,她有这样说吗?你没听她故意的开玩笑吗?她这是故意的,我给她说了是我家属,她这个人,就爱这样恶搞。”陈亦然快傻了,连雪在电话里竟然这样说了吗?这个女人,这不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苏浅浅的心抽着,眉头紧皱:“你说这是她跟你开玩笑?陈亦然,这怎么可能是玩笑?”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会什么会说,她想我,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说你是冯佳慧,我只知道,她跟冯佳慧有仇,她好像知道我跟冯佳慧以前的关系,她在故意整我。否则,她为什么挑这么点故意打到家里胡说八道?你有没有脑子,有的话你好好想想。”陈亦然说着,将身上的围裙呼的一声脱了下来,摔到水盆旁边,气呼呼的打开门,转身冲下了楼。

陈亦然没有办法自圆其说,现在只有放声大骂,可以减轻苏浅浅心里的猜疑,只有把她说成是故意挑拨离间的女人,才能说得通一切。他不敢再在家里呆下去,他怕苏浅浅那绝望的眼,她只有这样,先发制人,破釜沉舟,才能以退为进争取生机。

苏浅浅被陈亦然的暴怒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我还没发火,他到发起火来了。她委屈的看着关上的房门,门外,听着陈亦然进了电梯下楼的声音,她的眼泪一瞬间涌了上来:“陈亦然,没想到,你还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你有本事别走,你跟我解释清楚。”

“妈妈,爸爸呢,爸爸怎么了?”乐乐听到陈亦然大力甩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的望着门口。

苏浅浅没有回头,她满脸的泪,不能让孩子看到,她站在原地,擦去了脸上的泪,这才转过身来:“爸爸有事,下楼散步了,乐乐,你要不要看动画片?”

“好啊,好啊。”乐乐一听动画片就开心,这段时间,他们不让他看喜羊羊,急死他了。

“等一下,妈妈给你调。”苏浅浅木然的走了过去,打开电视,调出了动画片:“乐乐,你看吧。”看吧看吧,他喜欢就行,苏浅浅没有心情去管孩子。

苏浅浅自己躲进书房,凄然落泪。

她以为,只要自己放弃那段不应该有的感情,只要他回头,她就好好的守住这个家,可是,他为什么还这样在外面勾三搭四?

他说那个女人跟冯佳慧有仇,那为什么打他的电话来找冯佳慧?

苏浅浅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叫连雪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这么放肆的跟陈亦然打电话?

他为什么这么发火,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是别人打来的电话,他朝我凶什么凶?自己不解释不说,还对我这样,陈亦然,难道你在外面**,我连问也不能问一句是吗?

我以为你改了,我以为你不会再跟别的女人乱来,谁想到,你竟然还有个叫连雪的,连总,陈亦然,她是你在外面都交往的是什么人?

苏浅浅哭不出声来,任着自己的眼泪汹涌,她的心里很冷,冷的她四肢发寒,手脚发冷。难道他真的狗改不了吃屎,明天,明天还要在老地方见面。问她是不是冯佳慧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分明话里有话,若有所指。他们两个人的老地方是指的哪?

她指的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冯佳慧跟陈亦然曾公然出双入对,所以她这么猜测?

苏浅浅头痛的要命,一时间,她的大脑,她的心脏,全都像抽了筋一样,搅成了一团。她好冷,如坠冰窖。

陈亦然,我终究是错信你了,我以为,我给你机会,你会珍惜,却不想,这只是你又一个的开始。

如果这样,你何须在我面前那般委屈,你尽可离婚,追求你的快意人生,何必看我脸色?

苏浅浅后悔了,她不应该相信他的话,他早已过惯了这种投怀送抱的生活,哪能为了她就改变了秉性。

罢了,我还生什么气,既然如此,既然你那么不在乎,我何必计较。

陈亦然,如果我是你的**布的话,那你还是把我揭掉吧,你根本不需要这个,有没有我,都不影响你的**快活。

苏浅浅站在书房里,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万家灯火闪烁,陈亦然跑哪里去了,去给那个人打电话去了吗?

哈哈,是啊,要不是我无意中接了他的电话,也不会露馅,他当然想不到会出这事,怪我,干什么手那么快呢?

连雪,连总,这个女人又是何许人氏,难道我还要再去找她吗?

算了,没有那个必要,我天天找了这个找哪个,我算是什么?充其量,我只是他的看孩子的奶妈,他根本不在乎我是谁,我还硬把自己当成他的老婆,找这个算帐,找那个算帐,太可笑了。

那个女人问他我是不是冯佳慧?那我是谁?我算什么?哈哈,真是可笑,苏浅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喘不过气来,天塌下来了,陈亦然,你杀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苏浅浅呆呆的站在窗前,这个地方,她曾多次想过,如果她不用再担心外面的孩子了,就那么纵身一跃,一切都不用管了,什么也不用再想了,活着真的好累,真的好没意思,人干嘛非要活着?

哀莫大于心死,苏浅浅本就死过一次的心,再次碎裂开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直接从这里一跃而下,解决了一切的烦恼,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活,再也不用这么痛苦的想。

***

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乐乐正在看电视,听到铃声,歪着头叫:“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说着,他一跳一跳,到了门口打开了门,欣喜的叫了声:“爸爸,你回来了。”

果然是陈亦然回来了,陈亦然在楼下疯狂的转了两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扔下一切跑出来不解决问题,这只会把一切搞得更糟。待他反应过来,立即向楼上跑。

陈亦然边跑心里边喊:浅浅,你千万别生气,千万别想不开,我回家给你解释。

苏浅浅的抑郁症如果遇到激烈的刺激,就会发作,他怎么给忘了?

陈亦然急呼呼的跑回了家,看到乐乐开了门,心里吓坏了:“乐乐,妈妈呢?”

“妈妈在书房里。”乐乐手指着书房,陈亦然的心倏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不会想不开,干傻事吧?

陈亦然几步冲进了书房,看到苏浅浅正打开了窗户,迎着风,站着,他的心里一抖:“浅浅,浅浅,你别乱动,我给你解释。”

“不用了,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苏浅浅没有动,她太累了,什么也不想听。

陈亦然胆战心惊,幸好他回来了,要是回来晚了,她是不是跳下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移到了窗户边上,迅速关上窗户。

“这样,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行吗?”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有资格。”苏浅浅捂着头,坐在书桌前:“我什么也不想听。”

“我告诉你,那个连雪是一家房地产老总,前些天为了要集团大楼的投标书,跟我联系了两次,请我吃了一次饭,当时她喝多了,我买的单。”今陈亦然顾自说道:“今天,我按照魏新源的要求,去拍卖行取号牌,先碰上冯佳慧,连雪后来一步,说要回请我,因为我接了你的电话去接孩子下楼走的时候,和冯佳慧一前一后下的楼的,所以她以为我和冯佳慧在一起吃饭。”

陈亦然在楼下,想了一个最完美的没有漏洞的说词,他不知道,这个样子能不能解释得通,但他必须得解释,否则,他说不通。

刚才,下楼前,他自己气疯了,竟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现在,他得小心编圆了。

苏浅浅忽然抬起了头来,冷冷的盯着陈亦然:“说完了吗?”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给你说,她好想你,会跟这一切有关系吗?你觉得这正常吗?”苏浅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陈亦然,别编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累吗?”

“不,不是这样的。”陈亦然嚅嚅着:“我没编,真的没编。”

“你刚才下去,是不是跟她打电话商量好了,怎么糊弄我?”苏浅浅木然的摇了摇头:“算了,别这样,真的好累。”

陈亦然这才意识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想三言两语,就把这矛盾解开,根本就不可能。

他恨恨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浅浅,我真的没有跟她打电话,电话就扔在厨房里,你去看看去,我下楼没有带。”

“是吗?都随便吧。”苏浅浅没有心思再过问什么,她真的好累,她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问了,一切都跟她无关了。

陈亦然哪能让她这样就判了自己的死刑,上前拉起苏浅浅:“走,你跟我过去拿手机。”

苏浅浅挣抱着,陈亦然连拖带抱,把她弄到厨房,一打眼,厨房里没有,他也愣了,我明明扔在这里没有拿,放哪里了?

282 激情昂扬

282激情昂扬

“哪去了,我就扔在这里来着。”陈亦然急了,伸手撩起扔在水盆边上的围裙,露出了底下的手机,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这里,你看,我没有拿吧。”

苏浅浅看着他像中了奖一样的笑,笑的更加刺眼:“那能代表什么?”

“浅浅,我现在就给连雪打电话,问问她都说什么了,那样话是什么意思,你听着,我用免提。”陈亦然在下面转了两圈,他下了决心,决不能为了连雪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丢了苏浅浅,他一定要解释清楚。

“用不着,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苏浅浅决绝的转身欲走,却被陈亦然拉到厨房里,陈亦然关上厨房的门,他不想让看电视的孩子听到什么。

“别动,你听我跟她说,我不用再因为她是谁的女人而怕她,今天我就跟她说清楚。我不能让你伤心,我不能让你再怀疑我,我和她是清白的。”陈亦然用手将苏浅浅紧紧地圈在怀里,不容她逃走,一边要通了手机,打在免提上。

电话响了好几遍,竟然一直没有人接,电话铃声一遍遍的击打着两个人的神经,厨房里的空气冷的要命,风起云涌、剑拨弩张。

苏浅浅冷笑着看着陈亦然,一语不发。

陈亦然不死心,又倔强的要了过去,他一定守着苏浅浅的面跟连雪说清楚,以后,决不跟她再来往。他决不能顾及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的面子而再伤了苏浅浅的心。电话又响了,过了半天,电话终于接通了:“谁?说话!”

电话里竟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威严,令人听了无形中就感到一种压力。

“我?——怎么是他——?!”陈亦然瞪大了眼睛,呆了呆,他张了张嘴巴,要说的话在嗓子眼只差一点就蹦出来,他忽然闭上了嘴,生生的憋了回去。陈亦然忽然吓得哆嗦了一下,呼地一下扣上了电话。

“浅浅,他一会儿要来电话,你就告诉他,你要找张姐或者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行,只说不打错电话了,什么原因,一会儿我给你解释。”那个男人的声音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穿透了空气,破空而来,扎在陈亦然的身上,陈亦然全身汗毛都张开了,他是胆战心惊,心有余悸地把手机塞到苏浅浅手里。

正说着,电话果然响了起来。

铃声一遍遍的在耳边响起,陈亦然额头上的汗顺流而下,那眼神就像濒临绝境的人一般祈求着望着木然的苏浅浅,他不敢说话,让人家男人发现了,打电话追回来,竟然把他吓成这样,活该!

陈亦然脸上的表情就像撞上鬼了一般的恐惧让苏浅浅跟着莫名的紧张不安,此时她无论再痛再恨,都不能置身事外,她看着这一切,擦了一下眼角的泪,什么也没说,立即接通了电话:“喂,找谁?”

“刚才是你要的这个电话吗?”刚才的那个男人威严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这个男人好霸气,一听就是立即拿刀砍人的主,陈亦然竟敢这样男人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苏浅浅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噢,好像是,对不起,刚才我摁错了一个号,要错号了。”说完,立即扣死了电话。

陈亦然两手抱拳,两腿暗自哆嗦着:“谢谢你,老婆,吓死我了,差一点啊,就惹上大祸了。”

苏浅浅不屑的白了陈亦然一眼:“怎么了,怕她老公过来砍你是吗?”

“浅浅,不是那回事,我可不想枉担了罪名,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是咱们省里的首长,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副省长,那个连雪是他的女人。她给我打电话找我办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话很随意,你知道,这样的女人我得罪不起,所以她请我吃饭我不得不去。所以,之前跟她一起吃过一次饭,那次吃饭,还碰到过谢天雨,不信,你可以问他。”陈亦然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自己打个电话求证,竟然会撞到老虎嘴里,让那后面的首长接了电话。

到了此时了,他竟然连情敌都搬了出来解围,真是很急了。

苏浅浅整个人都崩溃了,陈亦然吓得有些语无伦次,那个人,那个站在她对面的人,除了披着陈亦然的皮囊,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陈亦然!满嘴谎言!

那人怎么可能是副省长?

副省长的女人怎么会跟他搅到一起?

真的假的?

他这一张嘴里,有多少是真话,有多少是假话?

“陈亦然你真是不要命了,吃了豹子胆了吗?敢动副省长的女人。算了,那都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我奉劝你好自为之。”苏浅浅瞠目结舌,她不愿听他说这些,她的胸口堵得上不气,万千恨意全都压在心头,让她喘不上气来,她自己擂着胸口,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副省长的女人?陈亦然怎么会这么没数,跟副省长的女人搅和到一起?

连雪?连总?

首长的女人他也敢动?

陈亦然是不是疯了?

苏浅浅忽然觉得是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她不想再去想陈亦然的这些**韵事,刚刚在外面强撑着一口气,帮陈亦然接了电话,她生生的给憋出了硬伤。

这算什么?

自己惹了**祸还让她来帮他挡?

还要她来帮他擦?

陈亦然,你也太无耻了,你拿我当什么?

苏浅浅木然的站在门后,潸然泪下,原以为他浪子回头,却不成想,只是他**累了回巢的一次休息。

明天,明天该怎么办?

任他这样继续?

这样的日子和风雨还怎么度过?

有多少内心的苦寂,该向何人说起?

看他在自己面前慌乱如糠,那个男人威严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炸响:“谁?说话!”

真的是副省长吗?

陈亦然怎么会傻到如此地步,连首长的后花园都敢碰触?

苏浅浅惊悸之间,一身冷汗,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替陈亦然莫名的担忧起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如果真的是副省长的话,就麻烦了。

难道她接了电话就可以了,能糊弄过去吗?

他会不会查机主是谁?

他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调到机主的一切信息。

万一查出来是陈亦然,他就完了。

苏浅浅心有余悸,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替陈亦然担忧还是替他悲哀,眼下,她心里的醋意反被害怕压了下去,她越想越怕,不知道,连雪那边的电话显示的是什么?她有没有备注陈亦然的名字?

完了,万一备注了,我怎么又能说要错了?

显然是认识才备注了的。

自己说要错了,岂不是自打嘴巴?

不就是一个电话吗?我为什么给吓成这样,我干嘛说要错了,我为什么不自报家门,告诉他我的名字,我是她的朋友,那样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事?

苏浅浅乱死了,陈亦然跟连雪联系必然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的通话纪录里应该有,我却说要错电话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怎么行?我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怎么办?不行,让陈亦然立即换掉这个手机号,这个号不能再用了。

“陈亦然,你自己想想,不行就把手机换掉。”苏浅浅关上门前,仍然扔了下句话给身后的陈亦然。

“换号?用不着吧。”陈亦然跟在她身后,被她一下子关在门外,差点撞脸上。他不甘心的拍了拍门:“浅浅,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我都是没办法,这是工作,不得不应付的事。”

屋里的苏浅浅一声不吭,也不回应。

陈亦然拍了两下,见没反应,只好回到沙发边:“乐乐,看完动画片,睡觉吧。”

“嗯,我困了,爸爸。”乐乐看到爸爸妈妈又在吵,他很害怕,躲进陈亦然的怀里:“爸爸,陪我睡。”

“好,乐乐,爸爸陪你。”陈亦然抱起乐乐,进了大卧室。看来,这一时半会,又要分居了。

好险,只差一点,要不是苏浅浅帮他应了急,今天真会要了他的命,他敢保证,不出一天,明天他的档案就放到那领导的手里。

手机不用换,我跟她真是没有什么事,我行得正,站得直,换什么号,用不着吧。陈亦然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还是替他着想,提醒他换号,看来,她心里还是替我着想,要不也不会帮我接这个电话。

苏浅浅既然帮自己接了电话,那说明,她还是相信自己的。陈亦然心里庆幸极了,一边哄乐乐睡觉。

***

连雪正在桑拿房里蒸着,柳副省长回来了,他进了浴室,脸色很不好看。

连雪也没当回事,娇笑着扑到怀里:“一明,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跟人约会去了?”柳一明阴着张脸,阴沉沉的盯着连雪。

“怎么了?你说什么呀?”连雪撒着娇,伸着手轻摸着他的头:“我这不是在家里泡桑拿等你吗?我哪也没去啊?”

“刚才你手机响了,我接了个电话,找你的。”柳一明伸手扒开连雪,顾自脱着浴袍。

“是吗?谁啊?”连雪眼睛一闪,莫不是陈亦然给她要的电话吧?她故作可爱的贴到柳一明的脸上,轻吻着他的唇。

“不知道,一个女人,好像是要错了。”柳一明被她的香吻刺激的板不下去脸了,逮住了她的唇狂吻起来:“你这个小野猫,竟然又**我。来,让我好好让你舒服舒服。”

连雪在他怀里娇艳的笑着,被柳一明拖进了地中海浴盆里。

年轻的连雪就是诱人的美味,全身都闪着性感无尽的诱惑。

柳一明一个周不来两次快活两次,他会觉得这日子好像没过一样。

上个周连雪刚刚身上来了例假,把他急坏了,他没办法,只好到另一个女人哪里泄了两次,那个当了官的女人沾上了官场的习气,跟她在一起,总是差强人意,不似连雪这般让他舒服了。

这个女人千万不能当官,一当官就变了味道和感觉,端坐在台上周五正王,会感觉这人在演戏,他偶尔的吃一会还行,她在官场上的无休无止,现在给他又提出来,要到省里来,气得他第二天就让她走了。

她这些年来提了副处,又想正处,当了正处又想副厅,现在竟然又想到市里当正厅了。什么叫欲壑难填,她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真他娘的是没完没了,没有哪个女人会让连雪这样,让他安心。

连雪呆在他的身边,一边为他挣着钱,一边陪着他天天快活的像神仙,这才是最好的情人。

今天,他一早开完会,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赶了回来。

他想念他的小野猫,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的痒痒。

在浴盆里,他又冲进了连雪的身体,两个人立即全二为一。

他自信,自己仍然强壮的身体会令这个女人神魂巅倒。

连雪闭上眼睛,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的上下动着,他喜欢她在他的上面,给他带来刺激。

刚才的电话不是陈亦然来的,是个女的,那是谁?

要错了?

可能吗?

柳一明的脸色是那么的阴沉,每一道皱纹里都隐藏着智谋,好像,他察觉到了什么?

连雪心里嘀咕着,一边投入的卖力的用身体讨好着这个老男人。

在他的身上,她已感受不到**,虽然他还很强壮,但他一身的老皮令她手触过之处,无半点兴趣。

唉,如果这也是男女之欢,何来的欢乐之言。

连雪闭着眼睛,浴室里的灯已被她进门的时候,调到半明半暗之中,两个人激烈的喘息着,纠缠着。

柳一明双手摸着连雪身上的每一寸令他快乐的地方,她没有生过孩子,**紧致极了,带给他极其畅快的淋漓尽致,她的身体保养的极其的好,每一寸的手感无不嫩滑细致,让他全身都为之兴奋,她性感的摸在手里,挺拔而富有弹性,细细的腰肢,圆润的,她每一下都能让他。

她的身体无一处不充满着性感和神秘,女人,给他带来无比的快乐,他在这里,可以享受到帝王一样的享受,这个女人,陪着他,让他知道,自己仍然年轻,仍然未老,仍然激情昂扬,无人能敌,他翻了个身,把连雪压到身下,让她在他的身下,轻轻的娇喘,在他的身下,低低的浅吟他亲下去,那胡子扎在她光滑高挺的上,让他的喘息更加粗犷:“好啊,小宝贝,来啊,看我让你叫个痛快,叫啊,快叫。”

连雪闭上眼睛,在他身下,哼着,低声哼着,他那活软软塌塌的,她就用她的小嘴亲他的**,亲他软软的老二,直亲的老二绷硬起来,令他激动了,她才放开。

此时,还是自然而然的顺着她的身体开始漫延到心里,激的她心底里面火让她疯狂,她好热,虽然在水里,但她全身热的发烫,她**又被他刺激起来,低声叫着:“快进去,快,快进去,我好痒,好痒一明,快点,我要,我要。”

柳一明出了浴盆,把连雪从里面捞了起来,拖到沙发上,让她双膝跪在沙发上,他双手抱着她的小蛮腰,站在地上,从后面挺着粗大的长枪一下下的冲击着她娇美的**。

柳一明极其喜欢这个动作,这个动作**,他可以看到身前连雪的美丽的性感,可以将连雪的全身一览无余,尽收眼底,无论从哪个角度,这个女人都是美丽性感的**,他可以看着自己长龙一下下的吸着里的蜜汁,挑拈着那无尽的**,在他的身下,连雪的美好全部尽入眼前,在他的老二进出中,里的蜜汁让他爽滑无比。

柳一明极其喜欢这个动作要她,这个动作不仅省力,而且能体会到自己无比的气势和尊贵,他是她的主人,他的宠爱会让这个娇美如花的女人死去活来,在这欢欲绵绵的时刻,连雪微微闭上眼睛,任他百般逗弄,**大师的本领总会让毫无**的她欲罢不能,跟着他激情万丈,跟着他叫,跟着疯狂在之浪中。

连雪顺着他手上的感觉,前后移动着,任他肆意冲刺,她是他的**之奴,她的存在,就是供他床上快乐的女人。

柳一明看着自己粗大的老二一下下进出着,他特别喜欢这样弄女人,这样可以直捣,进的很深,他要弄得她在他身下发疯发狂,让她全身都痒,让她知道他的厉害,听她在他的身下叫这是最刺激的**,他很得意自己的床上功夫,他摸着连雪滚圆的富有弹性的,疯狂的冲刺着。

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的**就是这么美妙无穷,她的又紧又深又湿,夹得他的老二如火烧般的跑哮着,又麻又痒又酥,要命啊,这种快乐的感觉太美妙了,他要弄死她,让她快乐的叫,听着她的叫,他会更加有动力,更加开心。

他要爆发了,他的身体在里上下冲突着,这个美的像一朵花的女人总能让他快乐,让他乘兴而来,乘兴而归。

家里的老伴已到了更年期,看着她,他没有一点,胖胖肚子摸上去,索然无味。

还是养在外面的女人更让他快乐似神仙。

柳一明眯着眼睛,大声喘息着,低叫着冲上了:“小东西,我好了,哟——真不错。小b是真紧,这活儿真是不错,让我老人家喜欢死了。”

连雪在他身子底下哼哼着,他好了,她不知道什么叫,她的身体只知道这是一场服务,这是她的任务,她存在的理由就是让他快活,她的身体就是他纵欲的工具。

两人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相互搂着,缓解刚刚疯狂**带来的疲惫。

过来了一会儿,两个人移到了宽大的床上,柳一明伸手摸着连雪嫩滑的肌肤,他很喜欢年轻女人光滑似缎的皮肤,抚摸之处,无一不让他兴奋。想当年,他见到连雪第一面,就对这个女人动了心,她的娇美,让他迫不急待的把她弄到了这里,金屋藏娇,这几年,他扔下了其他的几个女人。

连雪还没有学会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造作,就被他采到了手里。

她的处子之血在他的身子底下打开之后,如同陌上的花儿,无风而盛开,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艺校出身的美丽的女孩竟然是处子之身。

怪不得,她在他第一次要她时,哭的那么伤心,从那天起,他决心,好好把她养在这里,

他以为,跟他以前玩过的那些女孩子一样,她也是被人玩过的剩货。

连雪在他的抚摸下,缓缓的舒展开身体,他终是这样,要过之后,还要再慢慢的把玩个够。

有一个星期没来了,连雪知道,这个精力过剩,营养过剩,**过剩的老东西,可能想一夜两炮,她不动,在他的拨弄下,娇柔的转动着身体,任他上来,咬住**亲个没完,他的手一点点的摸着,揉捏着,挑拈着,一丝丝的划过她的肌肤,让她情不自禁的浑身又颤粟起来,她的呼吸一时紧过一阵。

他的手紧紧的揉搓着她的,他刚刚服了一颗进口的伟哥,他要试一下,二进宫的滋味,看看他是不是老当益壮,在连雪的上,他得到了莫大的刺激。

他伸手拉过连雪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软塌塌的没有抬起头的二哥身上,低声在连雪耳边命领道:“宝贝,摸摸他,让他快点精神点。”

连雪强打起精神,伸手上下揉着,柳一明有些兴奋,在她的小手揉搓中,他的开始点燃了:“小东西,用你的小嘴再亲亲你二哥,他喜欢你亲他,你一亲他就硬了,快点,他等着你亲了,你的小嘴味道更好,快点。”

连雪无奈,滑子,伏到他的身下,闭上眼睛,张嘴将那毛乎乎的东西含进嘴里,吞吞吐吐,她最讨厌这个动作,可他,每每在服了药后,都要让她**,她一边娇喘着,一边用她嫩滑的舌头吮吸着,在她的吮吸中,他的长枪开始肿胀了起来

“好了,好了,宝贝,来吧,我你二哥好好亲亲你的小b吧,该他活动了,让他好好进去亲个够,把你小b里的水都亲出来。”柳一明被连雪的吮吸刺激的兴奋起来,他把连雪板到身子底下,抓起她的两条**,挺身刺了进去:“别说,这进口的伟哥就是有劲,我这东西这么快就硬了,怎么样,小东西,舒服吧?喜欢吗?小b痒了吗?我再给你好好弄弄,哟——进去了,里面这么多水了,刚才弄好了没有,快说。”

“弄好了,好了。”连雪轻声叫着,在他的身子底下跟着他娇喘阵阵。

“好了就好,我让你跟着我再好一次,让你的小b跟着我再爽个够。这样好吗?有了伟哥,我可以让你一天晚上多好几次,,黄帝当年御女三千,我只有你一个,宝贝,全弄了你,你喜欢吗?”

“嗯,喜欢,老公,你使劲,我喜欢你这样弄。”连雪闭上眼睛,哼着。

柳一明伸着手抓着她高耸的,猛烈地撞击着,每一下,他的都兴奋的叫着,墙上的电视上,放着一部欧美的三级片,那片上的女人,正在男人身上跳跃,柳一明兴奋极了,那个女人竟然可以这样放得开,他拍着连雪的小:“小东西,跟里面的学着点,你看看,睁开眼看看,这样才够刺激,够味道,在我面前,你要放得开,别羞答答的。”

“嗯,知道了。”连雪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电视,那个女人好恶心,他竟然让她学这样。

“好好看,学会了以后咱们这样。”柳一明邪邪的笑道,有些动作他没尝试过,他都要试一下。

连雪翻身压到他的身上:“来,老公,让我来,你检查一下,看我学会了没有。”连雪上下蹲着,一边甩着头,柳一明伸出大手,托着她的,一边快活的叫:“好,就这样,好,宝贝,看你这样子,真,小东西,学的真快呵呵,就这样,我喜欢再来,再来。”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滚在一起,纠缠之中,柳一明叫道:“不了,我要。”

随着他的叫声,他的身体瘫软了下来。

连雪在他身下,轻轻的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今天,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柳一明满意的搂着怀里的女人,闭着眼睛低声笑道:“怎么样,好不好?”

“好。”连雪依在他的怀里娇柔的可爱的哼了一声。

“可惜,老了,得靠药了,想我当年,一夜三次,第二天照样再打两炮,现在真是老了,不行了。你不用说,我知道。”柳一明张着嘴亲了一口怀里的女人,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今天晚上还是弄得他很爽,很快活,不枉他憋了一个星期。

283 让他疯狂

283让他疯狂

“哪里老了,你每次都把我要的,再说了,男人哪有说自己不行了的,以后不准说,知道吗?”连雪的娇笑的,小心翼翼、无比娇媚的摸着他的大手,她要逗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捏着她的性命,捏着她的一切的老男人开心,直到他睡着了,直到他离去。

他明天早上才会离去。

连雪很想起来找机会看一下他接到的电话是谁的,但她不能,她只能等他走了才能看。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很在意那个电话,她要装的若无其事,以免他这只老狐狸看出破绽。

连雪缩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起了床早走了。

一直装着没有睡醒的连雪赶紧起了床,找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吓了她一跳,果然是陈亦然,怎么会,那老东西怎么说是个女的,还打错了,这明明是陈亦然的电话。

连雪没有在陈亦然的电话上备注名字,他的电话号码,她早就记在脑子里。

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状况,柳一明明明接到了陈亦然的电话,为什么跟我说是个女的?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连雪呼的起了身,穿了衣服就往外跑。

她开着车,冲出了别墅。

管家还在忙着给她准备早饭:“连总,连总,您的早餐?”

连雪连理也没理,径自开车走远了。

到了大街上,连雪四处寻找着公用电话。

此时的大街上,很有再有公用电话亭,手机越来越便宜,公用电话慢慢的被人们开始忘记了。

她开着奔驰车,在大街上狂转。

终于,在一个小卖部,她看到了公用电话,立即停下车,冲了过去:“老板,我打个电话。”

“噢,好。打吧。”那白发的老头子打量着连雪,她一身的打扮奢华夺目,手上的包包也是真皮的,怎么看上去,也不是像个买不起手机的人。

连雪意识到他的疑心,无可奈何的笑道:“我出来,才发现,手机忘了带了。”

“呵呵,没事,快打吧。”老头子理解的呵呵一笑,转身去整理他身后的东西。

连雪看了看表,快九点了,这个时候,陈亦然应该在办公室。

她想了想,立即拨通了陈亦然的电话。

“喂,找谁?”这个电话是哪里来的?陈亦然打开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想了想,接通了电话。

“陈亦然,是我。”连雪有些紧张,她不敢再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陈亦然,她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亦然没反应过来:“你,你是?”

“是我,我是连雪,我在街上找了个公用电话给你打的,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是你给我要回电话了吗?”连雪必须弄清楚,否则,她不知道那个老东西下一步会怎么样?

“是,是我要的,不过,我一听不是你的声音就挂掉了。”陈亦然老老实实的回她:“后来,他紧跟着回拨了过来。”

“什么?你接了怎么说的?”连雪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一只手捂在胸前,一只手拿着听筒。

“我没接,让我老婆接的,我老婆说拨错号,要错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扣了。没事吧?”陈亦然不明白连雪为什么今天用公用电话打来问他,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他莫名的紧张起来。他很担心,如果因此,而东窗事发,那他就完了。

“噢,是这样,那就行,怪不得他说,是个女人,要错电话了。我还以为他接了你的电话,故意骗我,好背后查你呢?”连雪一听原来是这样,立即放松了。

“好了,没事,吓坏我了,我差点要告诉你把手机换号呢,这样说的话,不用了。”连雪不再紧张,心情也好了许多,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咯咯笑道:“你别忘了,一会儿拍卖的时候,中午请我吃饭。”

连雪一听陈亦然的老婆帮着接的电话,心里觉得真是好笑,他的老婆真是大度啊,竟然帮他老公演戏,帮他老公擦,呵呵,好啊,如果那么大度,那么不计较,就继续擦下去吧。我喜欢。

“连总,算了吧,我中午还有事,饭你就不用请了。我跟你表个态,你有什么公事要找我,可以随时到办公室,以后,私下里就不要再见面了,那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陈亦然哪敢再跟她纠缠,他必须得躲着她,这个女人太危险了,跟她来往,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天晚上,跟她吃饭,她粘在他身上,把他弄得心痒乱耐,要不是因为冯佳慧和谢天雨搅场,自己还真可以忍不住,把这个女人弄了。他很想试试这个首长家的美丽的女人的味道,她贴在他的怀里,侬情蜜意的软泡硬磨,早把他的骨头都磨酥了。

陈亦然有些心动,连雪这般的美丽,她那么迷恋的看着他。她说喜欢他,是真的吗?

陈亦然百般纠结,他很享受连雪给他带来的心动,这个女人跟苏浅浅完全不同,两个一动一静,如果说苏浅浅是一朵幽兰让他安静,那火热的连雪就是一朵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罂粟,让他疯狂。

如果不是那一声威严的声音,炸醒了他,他还在心里做着美梦,哪一天,跟连雪共渡一次爱河。

陈亦然后悔死了,他当时不知道连雪在电话里给苏浅浅说了什么,所以他接电话的时候,还要没有直接否了跟她明天的饭局。

这个连雪竟然在电话里也那样勾引他,在烧烤店和车里,她百般**,他碍于情面没有对她说什么,看来,这真是惹了一身了。

当他听到苏浅浅问他的话,知道连雪在电话里那么说时,他这才意识到,情况失控了。

陈亦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连雪竟然会这么胆大妄为,在电话里胡说八道,跟这样的女人交往,那纯是玩火**。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没有睡着,他决定,从今天起,跟连雪一刀两断,绝不跟她有半点瓜葛。连雪打来电话,陈亦然也没再顾及连雪的面子,

“什么,陈亦然,你什么意思?”连雪哪能放弃,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晚上,老东西肯定还要来找她,只有今天中午她是自由的。

“对不起,连总,我们老总打电话叫我陪他一起,这样,我先走了。”魏新源今天亲自到拍场捧冯佳慧的场,陈亦然得陪他一起走。

拍卖十点开始。

“好,拍卖行见。”连雪才不管他不同意,一会儿见了再说。她扣了电话,扔了十块钱压在电话下,转身上了车。她就不信,这个陈亦然还能逃脱了她的手心。

陈亦然,你摆脱掉我,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的就离开我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爱你。难道,你这是在拒绝我对你的爱吗?

拍卖后,我会让你陪我一起坐坐的,呵呵,到时候,我往你怀里一坐,你就又软了。呵呵,呵呵,这个陈亦然真可爱,他这是故意在逗我吗?欲迎还拒?

有意思,有意思。这样的男人我喜欢。

连雪想起自己每次见到陈亦然的心跳,就兴奋激动,她好喜欢跟陈亦然在一起的感觉,尤其是望着他的背影,就如同跟她的男朋友陪他在身边一样。

陈亦然,不要拒绝我对你的爱,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知道吗?连雪心里徘徊着,她说不清对陈亦然的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但她现在,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

陈亦然陪着魏新源赶到拍卖行,才发现,大厅里已坐了不少人。

看来,冯佳慧这次拍卖,吸引了不少地产商的兴趣。

这块位于开发区位置的地,如果想盘活,还需要大笔的资金,前一个开发商资金链断了,跑了。

“魏总,没想到,您亲自来捧场了,太感谢了。”冯佳慧没有想到魏新源会亲自来捧场,感动的不停的道谢,她以为,魏新源最多派陈亦然来露一下脸就可以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

“佳慧,我的公司上市全依靠你这个法律顾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来行吗?放心吧。”魏新源想过,这事冯佳慧虽然没有说,但她那天晚上哭着找自己的样子,让他意识到,这可能关系到冯佳慧的身家性命,否则,她不会这么紧张。

“谢谢,谢谢。您快请坐。”冯佳慧引着魏新源进了大厅,找了位置请他坐下。

陈亦然跟在魏新源的身边,没有跟冯佳慧打招呼,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跟班,冯佳慧含着笑,喜笑颜开:“亦然,谢谢你陪魏总来。”

“这是我的工作,不用客气。”陈亦然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他一进大厅就看到,连雪坐在那里,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和冯佳慧,他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冯佳慧不知道他昨天急急的离开,孩子有没有事,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没事,劳你费心了。”陈亦然想她赶紧离开自己身边,没想到,冯佳慧竟然挨在身边坐下了。

冯佳慧昨天看陈亦然那么紧张的离开,孩子摔着了,她无比的担心,想打电话问个清楚,却没有时间,林若兰跟她在一起。

林若兰早就来了,何可欣也来了,两人坐在前排正聊得热火朝天,谢天雨也来了,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若兰和何可欣的人脉相当的广,她们俩人的宣传,相当于两张报纸的力量。

不一会儿,拍卖开始了。

地价由五万一亩,开始起拍,这地块有两百亩地,原来是一个化工厂,想要使用这块地,要把整个地下的渣土完全挖掉,换上新土,因为几十年的化工生产,造成了整块土地的化工污染。

所以这块地想拍到跟周边一样的地价,很难,这就是林若兰要想办法抬升地价的原因。

开发区距离市区相当远,要走四十多公里的高速,现在这一地段最好的位置今年拍卖没有超过五十万一亩。

如果想要开发这块地,必须要挖地三尺,花上几千万来净化修复土地,否则,根本就不能用于住住宅的开发。

上一个地产商就是因为这块地,给烂在了手里。

花上三千万,就要两到三倍的花费来净化土地,如果土地不达标,根本拿不到开发许可证。

冯佳慧和朱明勇他们俩决心一赌,这块地如果不是化工厂旧址,拍一个亿是没有问题的。

拍卖开始了。

主持人走上台来,砸响了拍有槌:“今天,我们对开发区化纤路的n地块二百亩进行拍卖,起拍价,从五万元一亩开始,每次叫号一万元。现在开始。”

“六万。”二十七号举牌应声叫道。

“七万。”

“八万。”叫号声此起彼伏。

冯佳慧激动的看着叫拍声,前期的价格只是一个过程,这地拍到十万一亩是赔钱的。

“十一万。”在关键的时候,陈亦然按照魏新源的授意,立即举了牌,并报出了十一万的数据,立即哗声一片。

拍卖立即掀起了一个小。

林若兰听到声音,向后看了看,立即举起了牌:“十五万。”

这意味着,下一个人,如果想出价,必须要超过三千万。

林若兰在赌,她必须要把价格抬上去,她不抬,显不出这块地的价值来。

拍卖人扬起鼓槌:“十五万一次,十五万两次。”

林若兰和冯佳慧心里紧张的快要跳出来,如果再没有人举拍,这次拍卖就砸了,这块地,就会砸在手里。

陈亦然看了一眼冯佳慧,看冯佳慧闭着眼睛,双手紧握,一副祈祷状。

陈亦然知道,林若兰是帮冯佳慧抬价的,他抬眼望过去。

终于,又有人举拍了:“十六万。”是十七号永达集团。

接着又有人四十三号林海集团也不示弱,继续举起了牌子“十七万。”

“十八万。”

“十九万。”

两个房地产商都是外地来的房地产商,双方僵持不下,拍卖场面进入白热化程度。

现在,两上集团的老总和现场带来的决策团都在紧急的蹉商,他们要进入江南,必须要拿到地,这块地,大家都知道后期的净化要付出几倍的花费,但每个人都在算一笔帐。

“二十万。”最终,四十三号林海集团决然又举起了牌子,他们在江南需要土地。今年的用地已完全放完,他们如果再拿不到土地,明年的开发任务就要停滞不前,这对急需用地的林海集团来说,这块地虽然杯水车薪,但却缓解了下一步的开发问题。

拍卖人举着鼓槌环顾着四周,一边利落的喊道:“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

冯佳慧再也无心祈求,瞪大了眼睛望着前面的主持人,她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现在她是惊喜交加,天哪,如果按二十万成交,这意味着,他们会拍得四千万,去除给朱明勇堵窟窿的两千多万,他们还能赚得上千万。

连雪端坐在一角,一语不发,她一直没有举拍。

她带来的副总正和她窃窃私语。

做为她来说,她不需要抢这样的地块,但今天来,她来另有目的,那就是冯佳慧和陈亦然。

连雪早就打听清楚了,这块地的背后公司就是冯佳慧的公司,她对这块地的来龙去脉很清楚,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块地会落到冯佳慧的手里,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这块地。

没想到,却碰到了陈亦然。

陈亦然看来真的跟冯佳慧有一腿,为什么,有冯佳慧的地方就有他的出现?

连雪心里很痛,她很不希望这个跟自己男朋友长得相像的男人跟冯佳慧有什么牵涉。

可是,她仍然看得出,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一般。这既让她伤心,又让她兴趣盎然。

陈亦然竟然就坐在冯佳慧的身边,他们老总魏新源也亲自来捧场,呵呵,这真是有趣,冯佳慧确实厉害,这老朱家的势力看来真的不能小觑。

连雪眯着眼,远远的望着陈亦然和冯佳慧,不放过俩个人的每一次眼神交流。

四下寂然,刚才还抢得热烈的拍卖大厅静悄悄的,没有人再回应。

“二十万三次。好,此地块由四十三号拍主林海集团拍得。此次拍卖结束,请中标者立即前来办理竞拍事谊。”

对林海集团来说,付出四千万就能拿到价值一亿的地块,是一笔很小的投入。虽然要投入几千万的后期净化土壤费用,但是他们一点也不用担心。因为,此化工厂生产的不是剧毒产品,他们只需更换地表的土层就可解决问题,对此,他们不像其他房地产商那样畏首畏尾。在上海,他们集团曾拿过同样的一块土地,他们有解决此类土地的经验。按照他们的工程师检测,他们只需投入五千万就可以解决掉这个难题。

其他房地产商没有这个经验,反而不敢接拍,这正是他们的优势。谁都以为他们吃了亏,却不知道,他们的帐算得更清楚,按现在的地价来算,他们还节省了一千余万。

林海集团拍卖后,立即到拍卖行签定了协议,并付上了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另两千万支票将如期转到拍卖行。

林若兰跟认识的拍卖商打了招呼,约了一些人,先行离开,他们正好借机要聚一下。临走前,跟冯佳慧远远的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何可欣今天是代表老公周和平来的,她老公不能来,但却给所有找他办事的地产商打了招呼。他们深知,此次拍卖对冯佳慧意味着什么,虽然冯佳慧没有多讲,但林若兰却或多或少的透露了那么关键的一点。

平常,他们几个人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朱明勇如果出了事,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何可欣还有别的活动,拍卖一结束,立即给冯佳慧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拍卖大厅。

冯佳慧激动的快不行了,立即给朱明勇发了短信:“二十万一亩成交。”

朱明勇正在办公室焦虑不安的等待着,收到了冯佳慧的短信,他竟然喜极而泣。

这一笔钱,三天后一到帐,他所有的犯罪记录立即抹平,这意味着,他平安了。

朱明勇想了想,立即回复了冯佳慧:“谢谢老婆。”

冯佳慧没有时间再看短信,她起身亲自送魏新源下楼。

今天,魏新源是国企里唯一来的老总,他的出面,意味着这是一场急烈的竞争,他的到来,给这次拍卖带来的很大的反应。虽然,他们出版集团并不算是大财团,但也是即将上市的江南省内国企。

冯佳慧知道魏新源很忙,他能拿出两个小时来支持她,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她一直坐在魏新源的身边。

“佳慧,这个价格还算合理,相信你也是满意的。”魏新源微笑着跟冯佳慧伸出了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不用客气。”

魏新源是投桃报李,冯佳慧能到他们集团来当小小的法律顾问,也是看了他的面子,他此次前来,也是还冯佳慧的人情。

“魏总,我不太会说话,您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冯佳慧对魏新源能亲自到场来,感激的不行了。

她深知,这次拍卖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全是拜这些朋友和领导们所赐。

陈亦然早就看到了连雪在远远的盯着他,他刻意的控制住自己,不去在意她,不去看她,他要跟紧了魏新源,今天才能够摆脱掉这只小狐狸的纠缠。

令陈亦然开心的是,拍卖一结束,魏新源没有过多的停留,立即跟冯佳慧道别离开。陈亦然一声不吭,提着魏新源手提包,紧紧跟在他的身边,下楼上车离去。

身后,连雪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她没有想到,今天来到拍卖行,竟然连一句话也没有跟陈亦然讲,她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昨天晚上的事,她心里担心死了,还有些事要跟陈亦然商量,谁想到,他竟然无视她的存在,直接离去。

“陈亦然,你这个无情的东西,你就这么怕我吗,逃的跟兔子似的,什么意思?”连雪站在台阶上,看着陈亦然个钻进魏新源车里,扬长而去。

冯佳慧送完魏新源,转过身来,她要去跟拍卖行签字。

冯佳慧抬眼看到连雪站在大厅门口的台阶上,她一脸的怨气和醋意,让她暗自好笑:这个小狐狸是看到我跟陈亦然在一起,给气成这样子的吗?她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这么贪心。这小,难道就不怕柳一明收拾她吗?

冯佳慧笑容可掬的走上台阶,迎着连雪微微一笑:“连总,今天怎么没见你举牌啊,怎么了,对这块地不感兴趣?”

“冯佳慧,那块地是什么情况,我清楚,你也清楚。咱们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因为我一向对你不感兴趣,所以对你的地也不感兴趣。”连雪红唇微微一动,连讽带刺。

“噢,原来如此,那你来拍卖行是来看风水还是看人的?”冯佳慧绝不是省油的灯,她哪能由她占便宜。连雪一直盯着陈亦然和她,那的意图不言而明,这个连雪为什么单单对陈亦然这么用心思,难道陈亦然跟她在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连雪哈哈一笑:“我即不看风水,也不看人,我是看笑话来的,还好,这块地拍的价钱还算可以,那人也没吃亏,你也没占多少便宜,不过,我知道你挣这些钱很不容易,呵呵,冯佳慧,我没有想到,你为了你家那个赌徒竟然也敢挣这样的钱了。”

冯佳慧被她这一席话说的心惊肉跳,连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这里面的问题,不会吧,这事,只有朱明勇知道。如果连雪也知道了,这意味着,柳一明也清楚朱明勇的动向。

冯佳慧尽量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直视着连雪毫不退让:“是吗,苍蝇也是肉,我也是半个商人,你也是商人,不说你也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商人嘛,唯利是图,大家都一样,彼此彼此。”她知道,在这时候,她不能退让,退让只会让对方感到你的软弱。

“是啊,商人嘛,大家都一样。好了,今天好戏我也看够了,该走了,再见,冯佳慧。”连雪嘴上没沾到便宜,加上陈亦然一走,她再也无心恋战,立即准备撤退。

“好,再见,怒不远送。”冯佳慧像征性的摆了摆手,对连雪这样的客人,她根本就没有想邀请她来,她的到来,对她来说,只是一场填堵的意外。

“客气。”连雪冷冷一笑,转身下了台阶,她的副总开车已在下面等她,她上了车,扬长而去。

冯佳慧心里却是巨浪滔天,完了,连雪竟然知道的这么多,她怎么会知道朱明勇赌博的事?这么说,朱明勇的事,已经败露了,连雪知道,那就意味着柳一明也知道了,那怎么办?

284 爱欲纠缠

284爱欲纠缠

冯佳慧差点没崩住,这个连雪,真是欺人太甚。老朱家是退下来了,但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三就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冯佳慧知道,如果不是朱家的身份和背景,朱明勇和她早就被她玩死了,看这个女人脸上那笑意里隐藏的东西,何其阴险!难道,就是因为那一场官司吗?

连雪看到林若兰和何可欣坐在前排,早就气红了眼。

但她不能跟她们两人为敌,林若兰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何可欣和周和平和她的关系也非一般,今天,这两个人都来捧我的场,连雪知道,在江南这种地方,她这个小三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来。

在这个官场上,一向没有秘密。

看来,朱明勇好赌的事,看来在高层的人眼里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

冯佳慧知道朱明勇赌博的事,那就意味着柳一明这条线上的人都知道了。

冯佳慧一阵阵阴寒,完了,搞不好,这一次已被人全程掌控了。

冯佳慧提着心,急急忙忙上了楼,六神不安的办完了一切手续,立即开着车回家。

此时的冯佳慧再也没有拍卖超过预期的欣喜,她的心完全被恐怖笼罩起来。

她不知道,在这表面上看似一切风平浪静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风雨。她害怕,朱明勇难逃此劫,她更害怕,自己这一折腾,会让他们两人双双陷进去,孩子再也无人照顾。

冯佳慧一时间,不敢再跟朱明勇打电话,她害怕电话会被人当成证据跟踪,只好强压抑住内心的慌乱,回家去见朱明勇再说。

冯佳慧开车回到家停下车,朱明勇早就在家里等着她了:“佳慧,签了协议了吗?是那个公司?”

“签了,是江北的林海集团,首笔款已到帐,余款三天后到帐是吧,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多拍出了一千万。你的窟窿是填上了。”冯佳慧心神不宁的看着朱明勇,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连雪的事告诉朱明勇。

“林海集团,他们今年的挂拍中,没有拿到地,这次他们也算是心想事成了,呵呵。好,佳慧,我真没有想到,你能创造这么大的奇迹。”朱明勇上前轻轻拥住冯佳慧:“谢谢你,老婆,挣的钱,咱们去旅游去。”朱明勇没有想到,冯佳慧竟然能将地拍出这么高的价格来,她太令人吃惊了。

冯佳慧看着朱明勇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却无比的担忧:“明勇,有个事,我不知道给你说还是不说?”

朱明勇正开心的笑着,被冯佳慧的话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知道吗?连雪也去参拍了,可是,她一直没有举拍,临走前,还扔了两句话给我,让她说的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冯佳慧心里还是犯嘀咕,这事不说出来,她没法心安。

朱明勇一听连雪的名字,立即脸色发冷:“那个女人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她又放什么屁了?”

“他说,我挣这钱真不容易,为了你,我竟然也敢伸手挣这钱了。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冯佳慧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缓和一下心里的压力:“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东西?所以才这样说的。”

“连雪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我,我赌博的事没有人知道。”朱明勇不敢去看冯佳慧的眼晴,他躲闪着,放开冯佳慧去打开电视:“咱们先吃饭吧。”

冯佳慧怔怔的望着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提到连雪,他那表情变成那样,他怕什么?难道连雪真的知道些什么吗?

冯佳慧走到餐桌前坐下,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连雪的话,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遍遍的闪现在她的面前,不对,她绝对知道些什么,否则,她不会那样连讽带刺的说话。她那表情,好像要把她咬个稀巴烂,为什么对我这么恨,因为那次的官司。不,不会的,那事早已过去一年多了,冯佳慧想起陈亦然临走前,连雪满脸失望的表情,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难道是因为吃她的醋,因为陈亦然?

冯佳慧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个连雪为什么单单对陈亦然感兴趣,据她所说,这个连雪可是一向不近男人的,没有哪个男人能接近得了她。

冯佳慧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坐在对面低头吃饭的朱明勇,这个男人怎么一提到连雪也变了色,难道他和连雪什么过往瞒着我吗?

朱明勇下意识的边吃边看着电视,躲闪着冯佳慧扫来的眼神,他不能告诉冯佳慧,他第一次去澳门去玩的时候,正是因为在赌场撞见了连雪,他不甘心让连雪看笑话,与是越赌越大,结果一下子就输了上千万。

后来,为了翻本,他又第二次去澳门。结果本没翻回来,却又输进了一千多万,要不是当时,站在一边的连雪嘲笑,他也不至于输成这样。

现在想来,他是上了她的激将法了。

朱明勇一提连雪就恨个牙根都痒痒,这个女人,真是个丧门星,她当然知道冯佳慧是怎么拿到的地,这块地原来的房地产公司因为资不抵债,到了他们银行手里,最后,转到冯佳慧手里,连雪那个小狐狸有多精,看来她八成是闻到什么味了。

两个人谁也不想说话,各自满腹心事的低着头吃饭。

吃过饭后,冯佳慧去冲澡,刚进了浴室,朱明勇却坏笑着也挤进了浴室:“老婆,我跟你一起洗吧。”

“你搞什么啊?明勇,怎么想跟我一起洗了?”冯佳慧不自然的向一边躲了躲,朱明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粘着她过,今天也真是要命,竟然连洗澡也跟了进来。

“一起洗,我想跟你一起洗。”朱明勇想博冯佳慧一笑,他看得出冯佳慧的疑心,但他不想说,他想过,只要他把漏洞堵上,连雪能耐他何。柳一明还想干什么,敢来动他老朱家?他自己的都没擦干净,凭什么来管我?井水不犯河水,各捞各的钱,各走各的路,谁他娘的也别找事。

朱明勇心里有数,那个小妖精连雪也就是一个,陪着柳一明睡觉的货,她竟敢跟冯佳慧酸溜溜的说三道四,真他娘的长脸了,什么时候这小三也能上得了场了。

“那好吧,要不你去洗盆浴吧。”冯佳慧本来想趁着淋浴的时候放松一下,她累坏了。

冯佳慧的头发早已淋湿了,一缕缕湿漉漉的垂在胸前,巍峨的高耸着,那两点红梅引诱着朱明勇,夺去了他的呼吸。

“不,我想和你一起洗淋浴,咱们两个一起,要么一起洗淋浴,要么一起洗盆浴,你洗什么我就陪你洗什么。”朱明勇上前贴在冯佳慧身后,伸手揽起冯佳慧的腰,贴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伸着舌尖舔在冯佳慧的耳垂之上。

冯佳慧耳根一阵的发烫,他的呼吸煸动起室内的暧昧,她低低的叹了声:“好吧,我冲一下就行了,今天不泡澡了。”

“嗯,听你的。”说话间,朱明勇像一棵藤一样缠上了冯佳慧,冯佳慧不知道何时,自己到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的嘴巴立即找到了冯佳慧的唇,便深深的压了上去,他伸着舌尖一下下的冲击着她的唇,在冯佳慧的一下下的退缩中,他终于冲进了她的口中,深深的**住她的舌尖,携住她的呼吸,品尝着她口中的蜜汁,那口腔里的蜜汁让他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的手四处开始游走,冯佳慧顶在他胸前的富有弹性的,让他胸腔里的血液全都上升到了头顶,他的大脑血脉贲涨,朱明勇身体的开始炸响。

冯佳慧的身体在他一遍遍的袭击中,开始瘫软了,她身体里的也被他点燃了,她任着他从上到下的抚摸着,嘴时喃喃的喊着:“明勇,明勇。”

朱明勇身下的昴扬开始有了斗志,他好想进去检阅一下她的美人谷,冯佳慧从来没有想到朱明勇会在浴室里要她,此时的他让她兴奋不已,的交欢让俩个人都无比的刺激而兴奋。

“佳慧,你真美。”朱明勇喃喃的叫着,伸手把冯佳慧推到了墙边,淋浴的花洒带着迷雾一般的水滴洒在两个人**的身体上,激起一片晶莹的水珠。爱欲充盈着两个人的身体,朱明勇低下头,噙住冯佳慧的两朵红梅,疯狂的**着。

冯佳慧娇喘不止,在他的热吻下,颤粟着,轻吟着,朱明勇亲吻着那性感而富有弹性的山峰,身子下面的坚挺再也隐忍不住,自动寻找到那块属于他的美人谷,呼的一下刺了进去:“哟——宝贝,里面好热,这样喜欢吗?”朱明勇大声喘息着,低头轻咬着冯佳慧的耳垂,她这里好性感,她的美丽性的脖子,尖尖的下巴,无一不美的迷人,美的让他狂热。

冯佳慧在他的身前轻声叫着,跟着他的身体摆动着。

疯狂冲刺中朱明勇伸手把冯佳慧的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他的冯佳慧伸出双手撑在墙上,朱明勇摸着她翘的圆润光滑无比性感的,挺着他的长枪,从后面又顶了进去:“嗯,还是从后面更爽。”

朱明勇从背后轻搂着她,随着他的**呼地一下从她的后面直直的顶了进去,他能逐渐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她的矜持和暧昧令他更加兴奋。

朱明勇知道冯佳慧不是**的女人,他抱紧了她,从她微张的双腿里,他知道,她也想要了,他们不在矜持,坠入了鱼水之欢的疯狂之中!

冯佳慧羞红了脸,他竟然在这里这样要她,真是疯了。

朱明勇双手抱着冯佳慧的腰,全面大力的进攻着面前的美人谷,没有比这更让一个男人激情彭涨的时候了。这个姿势可以让他更深的进入,更深的品尝里的美好,冯佳慧的身体皮肤光滑而有弹性,手摸到之处,触感极好。朱明勇奋力冲刺着,深深浅浅的**着,带着两个人的浴液,如同两条**发作的鱼,尽情的享受着鱼水之欢。

这样**是两个人以前没有过的,在浴室里两个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两个人相互用身体慰藉着彼此的身体,好像要把之前欠的课全部一下子补上。

冯佳慧没有想到朱明勇能这么疯狂,他就像一个吃不够的色鬼,一遍遍的吞食着她,让她一遍遍的沉沦在他的身体掀起的狂浪之中,跟着飘浮,跟着他冲上一个又一个高浪,跟着攀上一个又一个高峰。

冯佳慧顾不得羞涩,轻声叫着,她低低的叫声带着特有的魔力,让朱明勇神魂颠倒,朱明勇每一下抽动都带来强烈的**。

冯佳慧前些天紧张坏了,今天地一拍出去,她总算放松下来。

被朱明勇这么疯狂的爱着,冯佳慧什么也不再去想,她宁愿自己还爱着这个男人,两个人的疯狂**让她深深的一点点的完全沦陷了进去,这个男人,如果回到她的身边,如果能真心的爱她,善待她,是不是,可以和他白头到老,相依为命?

冯佳慧关掉了花洒,朱明勇像一只饿狼一样拚命的吃着她,直把她啃得手脚酥软,又把她扔到外在的大床上,继续第二波的攻击。

冯佳慧从来没有想到,朱明勇会有这么强劲的战斗力,他的真的很吓人,像吃了性药一样,一遍遍的要着她,冯佳慧已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在他的身体下,在他的牵引中,一下下的跟着他缠绵着,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吃过禁果的少男少女,品尝着各自身体的美好,欢唱着爱的,在双方的交融中各自索取着,享受着**带来的美好。

朱明勇终于到了**的顶峰,他喘着粗气,趴在冯佳慧的身上一边咬着她的耳垂,一边叫:“不行了,我要,佳慧,我不行了。”

冯佳慧微微闭着眼睛,正在他一下下的撞击中飞升化仙,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冯佳慧被他喷液体刺激的一阵轻颤,她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收紧了身体,在收紧中,朱明勇快乐的哼了声:“别夹了,你的都软了,他投降了。”

“讨厌,你怎么现在变的这样搞笑。”冯佳慧被他这一句话,给逗得忍不住趴在他的怀里娇笑起来。

“喜欢吗?你好了没有?”朱明勇在自己冲刺的时候,隐隐感觉到了冯佳慧轻颤的**,他知道,她也跟他一起达到爱的,这正是他想让她享受的极致的**。

当朱明勇对她说‘我爱你,我想你’时,理智告诉冯佳慧,他在骗她,这句话他对多少女人说过,也许他都不知道了。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对她说,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只要他这一刻是真的喜欢她就好了。理智怎么也抗拒不了邪恶妖魔的诱惑。明知道他还有着许多的女人,而她只是其中最傻的一个(他从一开始就没对她隐瞒过他有过多少女人,这也许是他聪明之处罢);也明知道,结局也许只有一个,受伤的也会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但她却更想告诉提醒自己不要再认真了,但此时的朱明勇却让她无法抗拒的,他霸道的又重新进驻到了她的心里。

这就是冯佳慧在做了无数个自我斗争之后的结果。因为她知道,当她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的那一刻,她是快乐的;当他拥她在怀中的那一刻她还是快乐的;当她看着他如孩子一般在她的身边安然入睡的那一刻,她也是快乐的。

在爱欲纠缠之中的冯佳慧极度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该完全的打开她的心门,重新接纳朱明勇的进入,还是把他摒弃在心门之外,去重新找回陈亦然的爱。

朱明勇给她带来的爱欲让她迷失,让她心生了希望,她是不是可以忘记他以前的种种,可以和他共渡余下的人生?

***

陈亦然回到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连雪坐在大厅里,站在台阶上,一直紧紧盯的他到现在还如同芒刺在背,浑身的不舒服。

陈亦然绝不想再跟连雪有半点的纠缠,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他参加过他主持的很多次大会,他的声音,他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是他,绝对是他。那个名字就在他的心里,呼之欲出陈亦然极其侥幸苏浅浅帮他接了电话,否则,自己真就完了。

因为身边有魏新源,连雪没有敢贸然上前纠缠,冯佳慧竟然也很聪明,陪在他身边,她可能也意识到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连雪,在这一刻,陈亦然很是感激冯佳慧。

不知道的人,以为冯佳慧是在陪魏新源,只有陈亦然心里明了,冯佳慧是为了他。

陈亦然不知道是该感谢冯佳慧还是该恨她,要不是她,连雪可能也不会这么折腾他,她们俩个人的矛盾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种情形下,陈亦然早就打定了注意,拍卖一结束,就脚底抹油,快溜。

魏新源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刚才的拍卖中,他只让陈亦然举了一次拍子,那一拍,引起场上一些老总的哗然,在江南,出版集团出手抢地,绝对是特大新闻,虽然出版集团没有雄厚的资金,但这个既将上市的国企有着强大的政府支持,如果出版集团都看好的地,这块地必定有着特别的价值。

在工作和生活中,要维护朋友关系的更加紧密,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跟人交朋友是有成本的,魏新源很清楚冯佳慧这个人的能力,他要依托她的人脉,所以来捧一下场,举一下牌子,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陈亦然跟在魏新源的身边,逃过了一劫,却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连雪那幽怨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她这个女人对他这个样子,难道真的对他有意思?

老天,我可不敢要你,除非我不想活了。

如果碰了你,我可能会死得极其难看。

那个男人的女人,谁敢染指?

也许,在没有被施晶晶之前,他会笑纳了她,可是,自从跟施晶晶在一起,被苏浅浅发现后,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他再也不敢乱碰外面的女人,苏浅浅受了那么多的伤,自己早就发誓了,不再拈花惹草,所以无论身体多么想干了她,他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没有乱动。

是不是因为当时的我没有拒绝,连雪才这样有恃无恐的。

陈亦然捧着头,他不想连雪再发这样的神经,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来,今天一天,苏浅浅都没有给他一个电话,刚刚结束的冷战又拉开了战线,陈亦然眉揪成了疙瘩,这真的不是他的错,那个女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苏浅浅,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副省长的女人,我没有碰过她。

是不是,我应该听浅浅的,把手机号换掉,这样她就找不到我了?

陈亦然左右为难,做为工作,他又不能把人挡在门外,不见,可是,只要见,就会再次发生这种事情,连雪在他面前随便的要命,就好像,他是她的男人,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今天早上她给他打电话,她竟然不知道柳副省长接了他的电话,看来,这个柳一明真的起疑心了。

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换掉手机号,绝不再理连雪。

任她在我面前叫,任她在我面前笑,任她勾引我,我都要无动于衷。陈亦然狠狠的揉着自己的头,连雪能带给他的,绝不是什么好事,他被那一声惊醒了,那个人只要追查下这个电话,就会查到他跟连雪的通知记录,这意味着,有人撒谎了。

如果他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陈亦然哪有胆子给领导带上绿帽子,他一向喜欢女人送上门来,但他也要分得清,哪个女人可以碰,哪个女人不能碰。

眼下的连雪,就是一条吐着芯子的美人蛇,会随时随地的要了他的命。

跟柳一明斗,他这样没有政治根底的人,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冯佳慧既然都能隐忍不发,可见,他们相互之间有多么捉挈牵肘。

朱明勇的身家也不干净,冯佳慧当然不敢挑起事端。

自己想明哲保身,现在唯有一号首长,可是,自己根本就靠不上?

今天他很想找林若兰谈谈,可是,看到跟在林若兰身边的何可欣,陈亦然又放弃了。一个,冯佳慧贴切在他的身边,另则连雪还在盯着他。

还有找谁?

林常青应该是唯一他可能顺着林若兰攀到的人,可是,这要怎么运作?

对了,还有林若雪,找林若雪也行,只有这两个人,可以借势,可以救他。

要不,我明天找机会跟林若兰坐坐,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帮手,如果,柳一明知道我跟林家大小姐有深交,他可能一时半刻也不敢动我,对,那我就故意给自己借势,反正我跟林若兰也认识,可以自己造势。

只有这样,借力打力,才能逃过此劫。好,那我就试一试,林家的影响,我就不信,柳一明在想动我的时候,他能不把这些情况摸透。他要查到我跟林家有这么深的关系,必然会不敢轻举妄动。

陈亦然感觉到了隐含的杀机,风雨欲来风满楼,看似平静的现在让他感到很是不安,他要自保,以防万一,他要做好准备。可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太缈小了,根本不可能扳到一个省级大员。

凭他,仅仅电话里的一声喂,就指认那是柳副省长,那根本就不可能。陈亦然根本不想掺乎到这种政治权力漩窝里,一不小心,自己也会粉身碎骨。

陈亦然竭力不想去碰触政治矛盾,他在报界这么多年,知道怎么样为人处事是最安全的,他一向不想介入高层的矛盾,所以跟魏新源也只是逼不得已,完全是形势所迫,为了工作。

这种事情,他也不能向魏新源求助,他对魏新源也完全没有底,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魏新源。

听周和平讲,魏新源应该是林常青的人,否则,他不可能来出版集团当老总,当时的竞争有多激烈,他都很清楚。找魏新源可靠吗?

陈亦然一条条分析着自己的后路,眼前的形势,他不得不想的更多一些。

可是,这事应该怎么说,还是个问题,我总不能说,因为跟他养的小三有来往,导致出现地危险,这样说好像我自己洗不干净。

可是,还必须从连雪身上断掉联系,这就是一切危险的所在。这是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的事情,可是,我要怎么回避我跟连雪的关系,这他娘的真要我命了。

苏浅浅回来后,我该跟她怎么解释才好?今天早上一大早她就走了,根本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285 我杀了你

285我杀了你

苏浅浅去接孩子了,陈亦然发了半天的神,赶紧做饭。

苏浅浅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还不能沾水,他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今天晚上,他要好好把跟连雪的情况汇报给苏浅浅,以消除她心中的担忧。他不能容忍自己刚刚收复的失地和国土,再次丢失。

对了,明天我就去把手机号换了,以后,连雪要是公事,她可以打办公室,只要我不告诉她我的手机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打我手机扰我了。

拿定注意,陈亦然安下心来收拾做饭。

煮上米饭,再准备上三个小菜。这一切,对陈亦然来说,一点也不难,他对做饭很在行。

刚忙得差不多了,苏浅浅接了乐乐回来了。

听到门铃声,陈亦然赶紧上前打开了门,两个人一路唱着笑着进了门:“老爸,我回来了。”乐乐一进门,就冲到陈亦然面前叫,一天不见,这小东西就想他。

“噢,宝贝,回来了,快去洗手去,一会儿要开饭了。”陈亦然伸手拍了拍乐乐的小脑袋:“这小东西,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苏浅浅一见到陈亦然,满脸上的笑意就像冻僵了一样,叭嗒一下子就没有了,她面无表情的进了门,放下包包,带着孩子去洗手:“乐乐,走,快去洗手。”

“好啊,我跟妈妈一起洗。”乐乐一边洗手,一边咧着小嘴跟着苏浅浅唱着歌:“一闪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象无数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呵呵,妈妈,我是小星星,你和老爸是大星星,对吧?”

“对,唱得真好,学会了吗,学会了就可以参加学校的合唱了。”苏浅浅看着乐乐眨巴大眼睛的那个可爱样,就像一颗调皮的小星星,活泼死了,苏浅浅看着孩子那个样子,乐得不得了。

“嗯,好,我要表演给老爸听,让他给我发小红花。”乐乐开心的叽叽喳喳的叫:“老爸,我要唱小星星给你听。”

苏浅浅没有吱声。

“好啊乐乐,吃过饭后表演给老爸看。来,同志们,快来吃饭了。”陈亦然往餐桌上端着刚做好的菜。

“老爸,你今天给我们做的什么好吃的啊?”乐乐趴到餐桌上,看着端过来的菜,流着口水似的那表情,让人甚是好笑。

“老爸特意炖了一只鸡,你们俩个病号都要好好补补,需要营养。”陈亦然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浅浅,她的脸色真是难看,难道还在生他的气吗?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苏浅浅一边吃,一边说了句:“今天不是要见连雪陪她吃饭吗?怎么又回来吃饭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亦然知道,苏浅浅还在害气,慢条丝理吃了口米饭,慢慢悠悠的回了句:“我跟她说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我可不要让人弄死。”

“是吗?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吗?”苏浅浅冷笑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饭。

“你别这样,一会儿吃完饭后再说吧。”在饭桌上,陈亦然守着孩子,不能再说。他看得出,苏浅浅并没有原谅他。

看来,她昨天晚上,帮自己接电话,纯是临时解困,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那些话。罢了,吃过饭后,我一一给她解释清楚吧。

正吃饭,苏浅浅看了一眼乐乐,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守着孩子在饭桌上说这话,当下制了声,闷声吃饭。

饭后,陈亦然收拾着碗筷,洗碗刷碗,打扫卫生。

苏浅浅带着乐乐收拾衣服,清理该洗的衣服。

陈亦然迅速收拾完,这才把苏浅浅拉到了书房:“浅浅,我跟你好好谈谈吧。”

“还有什么好谈的,连雪在电话里都说的很清楚了。”苏浅浅一想起连雪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我好想你。”就心寒。如果没有陈亦然的许可,一个女人会在电话里张口就说,我好想你吗?

“浅浅,不是这样的,我把她的一切都如实跟你讲,我希望你能谅解。”陈亦然知道这误会惹大了,他一直没有跟连雪乱说过什么话,虽然这个女人弄得他心里痒痒,但他还是有底线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情况,他虽然心里也有一点想法,却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危险。

“你就随便编吧,瞎话我听得太多了。”苏浅浅不置可否,手里翻着本书。

陈亦然快急死了:“浅浅,是这样,前些天,周和平介绍她来找我,了解出版大楼的招投标情况,晚上,她请我在一家韩国烧烤吃饭,我也没想别的就去了。结果,喝了一些酒后,她守着我,开始说,我长得像他男朋友,然后就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了,那次吃饭,正好碰上谢天雨跟朋友也在那家烧烤店吃饭,我现在就给谢天雨打电话,让他告诉你他所看到的,谢天雨不会帮我说话的,他说的话应该是可以信的对吧?”

苏浅浅无语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连雪请陈亦然吃饭的时候,碰上了谢天雨,这是真的吗?

她冷冷的看着陈亦然,那表情根本就是不相信。

陈亦然说是如实跟苏浅浅交待,但他还是刻意的把冯佳慧排在外面,他不能再讲冯佳慧那晚上跟谢天雨在一起,他心里乱死了,如果要把冯佳慧再牵涉进来,苏浅浅会更生气。

陈亦然很清楚,在苏浅浅的心里,他的前女友冯佳慧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在苏浅浅的心里会随时引爆。所以他刻意隐晦了不讲。只讲谢天雨跟朋友在一起吃饭,正好碰上。

“陈亦然,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找谢天雨问,所以你才这样讲的?”苏浅浅越听越好笑,正好碰上谢天雨,难道,你是知道我不会去找谢天雨求证,以免自取其辱的吗?

陈亦然红着脸急道:“不,不是这样,真的是这样,要不,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你听着。”

“算了,你别折腾了,陈亦然,有意思吗?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以后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我都不在乎,我都不过问,你的手机,我以后绝不会再碰一下。真对不起,那天我就不应该接你的手机,以后我会小心的。”苏浅浅今天在办公室里,想了一天,心凉了,心寒了,心碎了,心死了,她的心痛的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了。她决心,等孩子长大了,等乐乐懂事了,再征求他的意见,他要愿意让她离婚,她就离婚,现在,就这样过下去吧,她可以陪着孩子,等他能够接受这一切了,再离婚。

“别,浅浅,我一定给我机会解释,你要相信我,我跟连雪真的没有什么,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发疯,我只是跟她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陈亦然看到苏浅浅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的心里乱了,他知道,也许,苏浅浅刚刚为他打开的心门,又关上了,恐怕,这一次,将会永远把他关在门外。

“浅浅,你等着,我要通谢天雨的电话,我问他,你听着,你也可以问他,行吗?”陈亦然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他急需要解决面前的难题。说着,陈亦然要通了谢天雨的手机。

谢天雨刚刚回到公司,今天,有外地的一个房地产商来江南参拍,两个人以前曾有过接触,这次见了,凑到一起正在喝酒。

谢天雨喝得正兴奋,看到陈亦然的电话,他愣了愣:这个家伙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他有些奇怪,摁通了电话:“陈亦然,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谢天雨,我有事找你帮忙,记得那天连雪请我吃饭的事吗?你快告诉浅浅,是不是你也在那家烧烤店里。麻烦你给浅浅讲一下好吗?老兄。”陈亦然真是疯了,他竟然向情敌求救。

谢天雨一听是哈哈大笑:“呵呵,浅浅找你算帐了是吗?呵呵,你让浅浅接电话,我跟她讲。”

“好,好,谢谢老兄。”陈亦然以前跟谢天雨打过招呼,他相信谢天雨不会乱讲。说着,他把手机递到苏浅浅的手里:“浅浅,你接电话,谢天雨跟你说。”

“浅浅,是你吗,是你在听电话吗?”谢天雨有些时间没有听到苏浅浅的声音了,他开心的要命,没有想到,今天陈亦然这个二货竟然给他提供这个机会。

“是我,谢天雨。”苏浅浅脸羞得赧红,很是尴尬的开口回了句,她这个样子,让谢天雨看笑话了吧。无论她过的多好多坏,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就是谢天雨。

陈亦然在外跟女人约会吃会,竟然撞上谢天雨,还不知道这个谢天雨有多么开心,他看到自己嫁给了这么一个色鬼,该是多么得意,让他看了笑话,苏浅浅的脸都丢尽了。

“浅浅,那天我跟冯佳慧一起吃饭,正好撞上陈亦然跟连雪在一起吃饭,还互相敬了个酒。”谢天雨酒兴正浓,一听到苏浅浅的声音,更是开心的发狂。

“冯佳慧跟你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撞上的?那么巧?”苏浅浅抬眼看着对面的陈亦然,一片疑惑从心头闪过,他为什么不说谢天雨跟冯佳慧一起吃饭撞在一起?这一切怎么会那么巧?

“对,对,我们和陈亦然是对面的房间里,就在那个什么路上的韩国烧烤店,很有韩国风情的,你要不要去,我请你去坐坐。浅浅,是不是陈亦然惹你不开心了。你知道,这个男人嘛,在外面迎来送往的,跟女人一起吃个饭喝个酒的很正常,别当回事。”谢天雨安慰苏浅浅,他不想苏浅浅难受,他也不想苏浅浅伤心,对于陈亦然,看来跟连雪应该没有什么关系,这次拍卖,他跟冯佳慧一直坐在一起。

“知道了,谢谢你。陈亦然说要请连雪吃饭,我说他又没请你,你请他干什么,所以他说找你作证,连雪请他了,那我们还真得回请她一下。再见,谢天雨。”苏浅浅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她一听到冯佳慧,头立即就大了。冯佳慧也在?她怎么也去了?怪不得连雪以为接电话的我是冯佳慧,这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陈亦然会什么刚才不说,冯佳慧跟谢天雨都在,会什么单单对我隐瞒冯佳慧也在的事?

完了,忘了交待谢天雨不要讲冯佳慧也在的事了,完了,谢天雨给说出来了。陈亦然不敢再看苏浅浅,他抱着头。

“陈亦然,怎么会那么巧?冯佳慧也去了?”苏浅浅冷笑着望着陈亦然,他的瞎话总是编不圆,漏洞百出。

“我给你说过,这个谢天雨和冯佳慧一起跟来对付你和我,我和连雪吃饭,冯佳慧带着谢天雨跟踪过去,就这样,撞上的。”陈亦然五脏六肺都着了火,这解释不清了,越解释越乱。

“冯佳慧为什么跟踪你?笑话。”苏浅浅忽然大脑里爆了一个火花。她快要炸了:“陈亦然,你抓紧时间给我说清楚。”

“我哪知道,谢天雨和冯佳慧勾搭在一起,是想要抓我的证据,逼我跟你离婚,这样,你能听明白吗?”陈亦然愤愤的吼了句:“我之前提醒过你,这两个人的话你不要信。”

“噢,他们两个人的话我不要信,那你为什么又找谢天雨来给你作证?”苏浅浅嘲笑道。

“这个,这个,不是这个意思。”陈亦然没法再解释下去了:“反正我跟连雪没有什么,那天谢天雨和冯佳慧都在,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便吧。”

苏浅浅不想再听下去,起身离开书房:“陈亦然,你说什么,做什么,都跟我无关,从今天起,我不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真的跟连雪没有什么,都是那个女人发神经,浅浅,你信我一次,你再信我一次,求你再信我一次吧。”陈亦然伸手拉住苏浅浅的手。

“放开我,陈亦然,你不要再碰我。既然那个女人那么喜欢你,你就去找她吧,还有冯佳慧,她既然吃醋都吃到天天跟踪你的份上,真好,多么有意思的事啊。看来,她是打着妻子的旗号去抓奸的是吗?怪不得连雪问在你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冯佳慧。呵呵,陈亦然,你在外面左搂右抱,寻欢作乐,**快乐也就罢了,我请你,在我们还没有离婚期间,不要再闹到家里来,你一次次伤我不要紧,不能因为你的**快活伤了孩子,你听见了吗?”苏浅浅一把打掉陈亦然的手,打开书房,出了门。

“浅浅,终有一天,你回明白的,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这次真的没有做。”陈亦然没有脸再去拉苏浅浅的手,颓废的坐在书桌前,一语不发。

那天的事,他老早就担心出事,为了这事,他还特意去找了谢天雨,没有想到,还真是在这事上出事了。

自己说的这些话,就是换了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真的是很可笑。

他跟女人在外面吃饭,前女友去跟踪捉奸,妻子在家里,什么也不知道,说说都让人无语。

陈亦然知道这扣是越解越紧,根本解不开了。他沮丧的抱着头,欲哭无泪,完了,这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浅浅进了孩子的房间里,她后悔的很,为什么前些天竟然会原谅陈亦然,一个的男人出轨出惯了,根本就不可能断了。

苏浅浅刚刚收拾起来的破碎的心,又碎裂开来,她真不知道自己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可是,孩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她还有责任,她不能扔下他们就此离去。

苏浅浅呆呆的站在窗户前,她的心底一片灰暗,完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都是我失心的罪有应得,如果我能守住自己的心,也不会出这事,怨不得天,怨不得人,只能怨自己。

***

陈亦然呆呆的坐在书房里,听到自己的手机短信一个劲的响个不停,他心烦意乱地打开一看,是大吃一惊,发来的彩信竟然是苏浅浅跟一个男人一起进咖啡厅的照片,那个男人是谁,怎么这么面熟?

陈亦然想不起来了,他是谁?

对了,他猛然想起来,这个人是省教育厅的杜子凌。

他们俩个竟然私下里交往这么紧密?

苏浅浅跟他一起约会?

这是谁发给我的?

好啊,你个苏浅浅,你竟然背着我在外跟男人乱来,还找我的不是?

陈亦然吃惊的看着照片,一组是苏浅浅进了杜子凌的车,另一组是进了咖啡厅。

陈亦然突然暴怒的大吼了一声:“好你个苏浅浅,原来,你一直背着我在外胡来。”

陈亦然暴叫着冲出了书房,他完全忘了客厅里看电视的孩子,乐乐被吓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发了疯的他。

陈亦然砰的一声打开房门,冲进了小卧室,对着站在窗前的苏浅浅怒吼道:“苏浅浅,你跟杜子凌是什么关系!”

“什么,你胡说什么?”苏浅浅没有想到陈亦然竟然知道了她和杜子凌的关系,可是,她都跟他了断了,她跟他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已把他完全埋葬在心底,她早已决定忘了这个男人,跟他已是陌路,他今天怎么会提起杜子凌?是什么人告诉他的?

“你,好你个苏浅浅,你竟然背后给我戴绿帽子!”陈亦然狂吼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在外会有男人,这个单纯纯情如水的女人,怎么会给他戴上一顶硕大的绿帽子,他快疯了,两眼圆睁着,脖子的青筋暴突着。

“你,我没有,我没有。”苏浅浅以为自己断掉了杜子凌,一切都已过去,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东窗事发的今天。她无语,她的心确实出走过,在那人生最苦最绝望最孤寂最无助的时候,她的心奔着温暖的地方找到了片刻的安宁可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她已放弃了,她已回来了,为什么单单是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了呢?

陈亦然的大脑**,他已气的发狂:“你还不承认是吗,我这里有你跟他在一起坐车,去咖啡厅的照片,你还不承认?难道捹着牛头你还不认脏吗?苏浅浅,我错看你了。原来,你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原来,你早就在外跟男人勾勾搭搭,原来,你跟这个杜子凌早就有一腿。怪不得你病了,他来看你,怪不得你在酒店能抓到我,那是你们的一起跟踪我,合计好了抓奸的是吗?所以你能搭上他的车离开。苏浅浅,你跟这个男人有多久了?你快说,你快说,你把你装的像受了伤害的人似的。还说是我给你传染了性病,我看,是你们俩个人乱搞染上的吧。”

“你,陈亦然,你不要乱讲。那个时候,我跟他只是在工作上见过两次面,你不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苏浅浅气结,气得说不上话来。陈亦然真能想像,他竟然把所有的罪名和屎盆子全扣在她头上。

“我没有说错,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我终于连在一起弄明白了。”陈亦然暴躁的拍着自己的头,他疯了,这个女人,原来这么不检点,原来她才是最不要脸的女人!

苏浅浅看着陈亦然扭曲变形的脸,他竟然这样,他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还会迷失了回家的路吗?他现在竟然一味的把所有的罪过扣到她的头上,他凭什么?她跟杜子凌是有过逾越,但还没有到那一步,她在那悬崖上收住了心,收住了身体。她并没有把身体完全交给他,从哪里传染的性病?

如果是传染的话,按他说的,她早就和杜子凌鬼混,那传染上病也应该是在他和施晶晶之前,为什么是在他们俩人之后?

陈亦然,你太不要脸了,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我是错过,我是恨过你,要不是因为恨你,我不会将自己的心茫然寄托给那个孤独的杜子凌,杜子凌虽然不善言语,但他的话,他的关照,却让我能撑到今天,苟活到现在,要不是他,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早就在北京死在大街上,你这个无耻的东西,我真的是后悔了,我真的是后悔我原谅你了。

“你快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他鬼混到一起的?快说,你到底什么时候?”陈亦然跑哮着。

苏浅浅不再流泪,她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陈亦然,一语不发。她的心汩汩的流着血,她已不知道什么是痛了,只知道,大脑里是空的,心也是空的,眼前一片迷茫和黑暗。

陈亦然见苏浅浅一语不发,冲上前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快说,你这个骗子,你骗我到现在,为什么不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浅浅的喉咙被陈亦然狠狠的扼住,她喘不上气来,陈亦然两眼充满了血,像只嗜血的恶狼,狼性大发,他的手下紧紧的锁住苏浅浅的脖子,只要他手下再紧一点,就会扭断这个卑鄙女人的喉咙,要了这个女人的命,来还他的公道,还他的尊严,还他的清白。

陈亦然恨极了苏浅浅,恨极了一语不发的苏浅浅,她这是在蔑视他吗?

苏浅浅,是你毁了我,是你让我痛不欲生,我一直把你当成纯情的女神,供在心里,哄着你,可是你,竟然背着我在外偷人!我绝不饶了你,苏浅浅,我会毁了你和他,我要让你们俩个给我付出代价!

“你说不说?你快说,别以为我不会揍女人!”陈亦然咬牙切齿的望着苏浅浅,苏浅浅两眼呆呆的空空的望着他,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付出一切来爱的男人,这就是那个让她放下一切来回头原谅的男人?

苏浅浅忽然轻轻的笑了:“你打吧。男人都是这样,只许自己偷人,却不许自己的女人出轨,你也是一样,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一个那样的男人。”

“你说什么?我要杀了你,苏浅浅!”陈亦然挥起拳头,举起来,要砸向苏浅浅,他恨极了这个玩弄自己的女人,她装的那么纯情,那么无辜,却不想,她就是一味看似无味无色的毒药。

他高高的举起拳头,还未到苏浅浅面前,却又无力的缩了回来。面对着这个在心里深爱的女人,他还是下不了手。

陈亦然咬破了嘴唇,将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手破了,那血顺着流了下来。

“好啊,你给我个痛快,来吧!我就是喜欢上了他了,怎么了?想杀我,你来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这样活着,不如死了。”苏浅浅的脸上被他扼得喘不上气来,小脸已发紫,她打着颤,一字字的吐出来,带着她的恨,带着她的怨,带着她的怒,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字字带血,字字带恨,字字如刀,捅在陈亦然的身上,捅在陈亦然心上,陈亦然再也坚持不住,一把把苏浅浅狠狠地扔在身后的床上:“你——你,你给我死去!”

286 背后一刀

286背后一刀

她真的跟那个男人有一腿,她真的认了!陈亦然再也坚持不住,他完了,他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杀了。

他没脸再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更可耻的事情了。

陈亦然扔下苏浅浅,转身冲出了家门。

他没法对苏浅浅下手,他没法真的动手杀了她,可是,这个女人,他却恨极了她。从今天起,她再也不值得他珍惜,再也不值得他爱。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可笑,自己为了重新讨她的欢心,奴颜屈膝,却不曾想,原来她欺骗了自己!

哈哈,哈哈!你太可悲了陈亦然,你太可怜了陈亦然!

你头上的绿帽子有多少人都看着呢,他们都知道了,唯有你,还傻瓜一样的活着!

那个发这短信的人是谁?

是谁隐在背后?

难道是林若兰?

那天连雪要请吃饭,林若兰说什么来着?她说也要一起坐坐,她也早想找我坐坐来着?

难道就是为了这事?

隐在杜子凌身后的女人只能是她,只有她才会用这心思,那么说,发这短信的必然是林若兰。他们两个人倒底交往有多深,这个林若兰看来知道的不少,她既然想引我出手,那我就直接找她的好看来,是时候了,我得找她好好谈谈了。

站在楼顶,几次想从楼上跳下去的陈亦然打定了注意,死也要死个明白,他不能任着苏浅浅和杜子凌这样,他要报复他们,他要让他们日夜不安,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苏浅浅被陈亦然一把扔在床上,她这才缓过气来,猛咳了几声,然后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望着压在头顶上的屋顶,早知如此,何必活下来,活下来还干什么?

杜子凌,谁让你救我的,你让我活下来,知道我这样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吗?

苏浅浅只觉得头顶上的屋顶重重的压下来,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她是不是就不应该活下来,是不是啊?

乐乐呆呆的望着冲出门,关上门走了的陈亦然。

他慢慢的走进卧室,看到仰面躺在床上的苏浅浅,哭着叫了声:“妈妈,妈妈,爸爸怎么了,我怕,我怕。”

苏浅浅这才想起客厅里的孩子,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缓缓坐了起来,拉过哭着的乐乐:“别怕,孩子,没事,我们没事。”

看来,这个家真的保不住了,现在,只有离婚了,只能离婚了,现在,并不是她想不离婚就行的了。

如果这样,那就离了吧,至少,能给孩子一个安静的成长环境,总比好过天天的吵闹要好,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根本是没有健康成长的。

苏浅浅轻拍着怀里的孩子:“乐乐,快睡吧,该睡觉了,别怕,有妈妈。听话啊。”

“嗯,妈妈,我听话,我听妈妈的话。”乐乐刚刚站在门口,看着爸爸掐住了妈妈的脖子,他要干什么?他要杀死妈妈吗?他害怕极了,可是,他站在哪里,什么也不能干,他吓坏了,爸爸想干什么?爸爸是不是疯了?他为什么要掐妈妈?

乐乐闭上眼睛,刚才看到的一切让他极度恐惧,只有苏浅浅的怀抱让他小小的心感到温暖:“妈妈,我怕。”

“别怕,没事了孩子,快睡吧。”苏浅浅轻轻的伸手摸着他的小脸,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那恐惧刺痛了苏浅浅,与其这样痛苦,不如离了。

算了,还是不要强求,还是离了吧。

苏浅浅暗暗叹了口气,这样凑合下去,只会害了孩子,孩子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家,而不是这样的爸爸。

陈亦然一夜未归。

苏浅浅哄睡了孩子,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跟他谈一谈。

可是,到了十二点了,他仍然没有回来。

外面这么晚了,他能上哪去?

苏浅浅从最初的冷漠到开始担心起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苏浅浅心里隐隐生起后怕:坏了,他是不是受不了打击,想不开。

苏浅浅想起自己当时的情况,她担心陈亦然也会寻死,立即找了手机,要通了陈亦然的手机。

手机竟然早就关机了。

苏浅浅失去了陈亦然的一切消息,他关机了,人能上哪去?

苏浅浅急忙披了件衣服,下楼去找。

在楼下大院里,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找到陈亦然的身影。

苏浅浅坐在楼下一处长椅上,呆呆的望着黑暗的夜空,心里在悲泣:怎么办?他能上哪儿去?陈亦然,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千万别走错路,亦然,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你想怎么样都行,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为了孩子,你也要坚持住,是我错了,是我不对,咱们离婚也行,求你了,求你了,千万别这样,你快回来吧,亦然。

亦然,你快回来吧,要死也该我去死,是我对不起你,你千万别做傻事。如果你不想再见,我自动消失就行,孩子不能没有你,没了你,我怎么跟孩子交待。

苏浅浅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她累极了,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她知道如果他要成心躲着她,她找到天亮也没有用。

夜色深深,整个大院里安静极了,除了几声虫子的叫声,安静的如同天赖。

苏浅浅在楼下呆了两个多小时,她还牵挂着孩子,只好回到家去等陈亦然。

回到家,却看到陈亦然正坐在沙发上,苏浅浅一脸的惊喜:“你回来了。”

见到苏浅浅,陈亦然二话没说,黑着脸立即起身进了卧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苏浅浅苦笑了笑,进了小卧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切,随你,想离婚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是谁发的彩信?

苏浅浅猛然想起那天喝咖啡的事来,她明白了,怪不得那天有人举报有人卖,原来,自始自终,就有人在跟踪他们,有人一直隐在背后。

陈亦然,看来你我缘份已尽,就不再强求了。

既然谁也不再相信谁,这样的婚姻再维持下去,只会更加痛苦。

***

今天上班的时候,苏浅浅把自己亲自暗访写的医生滥用激素类药物过度治疗,导致哮喘病人终生成药物依赖的专题刊载。

为了慎重起见,她把稿子送给了总编夏永东先过目。毕竟,这会引起战争的报道,她要得到领导的支持。

“浅浅,你这文章是真实的吗?什么时候开始采访的?”夏永东有些不太相信,提出了疑问。稿子所揭露的问题令人不寒而粟,她这是什么时候采访的,这样的稿件直击江南市医药黑幕,这将会掀起一场。

“总编,这是我半年多来的亲身经历,我可以公开我孩子的病历作证,另外,我还采访了大量的病人,他们都可以作证的。”苏浅浅不想再继续等下去,每多呆一天,那些正在服药的孩子就多一天的依赖,她要提醒他们,让他们早日脱离药物的毒害。

昨天,吃过饭后,她本来想跟陈亦然商量一下,这篇报道是不是可以报了,没想到,一个电话彻底砸碎了她对陈亦然重新燃起的希望。她没有再提,直接自己找到总编。

“有这么可怕,浅浅,你有最直接的证据吗?你想过没有,这稿子一旦刊出,我们报社就会被这些医院盯死,没有证据,只有几个病人的病历,是不能采信的。”夏永东很谨慎,这样的采访稿,他见过很多。

“我有很多证据,足以说明问题。他们每个医生开完药,都会单独自己记录下来,而他们内部的这本登记薄,我也都拍了照,上面都有每个医生开了多少盒的签字。”苏浅浅坚信自己手里的采访记录,不怕他们反咬一口。

“好,我相信你,这篇采访稿可以登,但我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浅浅,你最好先咨询一下相关的管理部门,把有关规定全都放上,我们一定要让实事说话,这样,你去再尽量全面的完善好这篇专题,然后放到三天后的版上。”夏永东含蓄的笑了笑:“你辛苦了,浅浅,看来,你为了这篇采访,也是花了不少心血。”

“嗯,不辛苦,这是我们记者应该做的,揭露丑恶,舆论监督是我们的职责。谢谢总编。”苏浅浅立即着手准备。她不敢再耽搁下去,那天,她给小胖的妈妈打电话,小胖的妈妈说小胖连室外运动都不能参加了,不能跑步,只能在干净的室内环境里呆着,她意识到,这孩子的自身免疫机能已被激素药物给毁掉了。刻不容缓,她再拖延一天,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孩子药物中毒,无全成为一个废人。

苏浅浅离开夏总编者的办公室,夏永东说的对,她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待苏浅浅出了门,夏永东立即将她的稿子放进包里。

过了一会儿,他要通了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院长刘立明的电话:“老刘,有个事,我想找你了解一下。”

“老夏啊,什么事?”刘立明刚刚出国访问回来,这次出国访问,又搞定了几台进口医疗设备的事。这样,他可以轻松的从中拿到一份收入,出国考察,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他快要退休了,这样的好机会不多了。

“是这样,我们这里有个记者采访了你们儿科医生给哮顺病人过度用药的稿子,你们知道吗?”

“什么,乱用药,乱用什么药?”刘立明一听头就大了,如果一刊载到新晚报上,他们医院的名誉就毁于一旦。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将这稿子拿下来。

“老兄,儿童哮喘病人用的药。”夏永东眼睛瞟着门口,他担心会有人听到,压低了声音。

“哮喘?有这事,老夏,你能不能先别发这稿子,我先查一下。”刘立明眼皮抖动着,声音有些发颤。这事他早就知道要出事,徐丽华,你就不能给我少惹点事吗。

“好,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这篇稿子,我只能帮你压三天,你查明清况和原因,立即给我联系。”夏永东不能不照顾医院方面的影响,更何况,他今年找了刘立明,按排他刚刚毕业的儿子到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上班。

现在在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是最火的医院,待遇最好,连博士想进去,都很难,更何况他儿子一个退伍兵,给按排在住院收费处。解决了孩子的就业问题,这是天大的一件事,为了换他的人情,夏永东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稿子给他压下来。

“感谢,感谢老兄。这样,晚上,我在皇家饭店等你,咱们见面一叙。”刘立明吓出了一身的汗,他立即给小儿呼吸科主任徐丽华打通了电话。

待夏永东赶到皇家饭店,进了一个小包间里,刘立明早点了一桌子的菜候着夏永东了。

“夏总,给你添麻烦了,我刚才打了电话,问了一下该科室的主任,好像是有个别的病人有这种现象,您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刘立明待夏永东坐下,赶紧给他倒上水:“喝点茶,先喝点茶。这是我从台湾带回来的高山冻顶乌龙,尝尝。”

“不错。味道很不好。老兄,这稿子是我们的人跟踪了半年写的,里面写的非常详实,这稿子一发,绝对会让你们医院吃不了兜着走,她写的稿子我都拿来了,你看一下吧。”夏永东从包里取出苏浅浅写的稿子,递给刘立明。

刘立明拿到手里,只看了一页,那额头上的汗就冒了出来:“这个,这个,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跟踪了半年多?”

“对,她是我们报社很优秀的一位记者编辑。没有人有她这样的耐心,也没有人像她这样倔。你想想,她能压住性子,跟花半年的时间,来跟踪这个案子,你就知道她这个女人有多倔了。”夏永东知道事情很危险,他今天把这稿子拿出来,直接给刘立明,也等于他放弃了一个新闻媒体人的责任。

“我们医院哪个医生得罪她了吗?要不,她为什么跟我们过不去?”刘立明抹了把汗:“吓死我了,她这稿子一刊出来,我们医院非垮了不可。”

“那绝对是,她的孩子因为急性哮喘住到你们院去,因为医生违规用药,被她发现了。所以她就利用这半年多治病的时候,跟踪采访。你们知道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记者。刘院长,这稿子刊出来,你们院不死也得脱三层皮,怎么样,你有什么办法吗?”夏永东一定要让刘立明知道,他帮他捂住这事风险有多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天大的人情是还之前的人情的,并不是免费的。

“老兄,这事要闹大了,兄弟我就完了。你说怎么办?”刘立明急急的看完了稿件,他完全慌了,稿件从头到尾揭穿他们医院和医药代表勾结违规用药,导致上千名患者过度治疗,有可能患上终生药物依赖的黑幕,里面证据详尽,有很多事情,他也都是很清楚。这稿子只要一发出来,他们医院就完了,他的前途也完了。

“她可是我们报社里有名的笔杆子,被她盯上,你们可就危险了。”他眯了眯眼睛,近视镜后的小眼睛更小了,一边喝了口茶,一边不急不慢的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你给我儿子按排工作的份上,我绝不会把这稿子给你看,要不是我压下来,这就是明天的头版头条。”

“谢谢老兄,要不是有你,这事真是要了我的命。你看,我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我下面怎么办,我听听你的意思。”刘立明殷勤的打开了五粮液,给夏永东满上:“来,咱们哥俩喝一个,谢谢你在关键时候帮我一把。”

“好,咱哥俩喝一个。”夏永东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着急,他见刘立明放下了院长的架子,都叫自己哥了,自己也不能再端着,虽然之前孩子工作是求得他安排,但今天,他是站在救他们医院与生死存亡一线的人,是他刘立明的大恩人。

他要让他知道,要不是之前帮了他按排了孩子的工作,他才不会出面帮他。这就是,朋友多了,相互帮助。

“来,走一个。”刘立明看着夏永东不紧不慢的样子,他心里有了数。他当然知道夏永东在这关键时刻出面帮自己,完全是因为他儿子工作的事,否则,他才不会管这屁事,这稿子他早就给放头版头条上弄死他们了。

两个人呵呵一笑,仰起脖来把杯里的酒喝了,只不过一个笑得沉痛,一个笑的轻松。

“是这样,稿子你别管了,我今天就给你按排一下,我给你放到我同学那个报社去明天给你发个专题,改成你们主动上曝光,自己抓管理,挖出医药黑幕,这样,你们就占了先机,占了主动,别的社一旦登出,也就不需要我给她解释什么,她的稿子自然而然就会胎死腹中,没法在我们报社用了。呵呵,怎么样?”夏永东知道怎么样来化解这场灾难,他的大笔一挥,一切暴风恶浪将变成鲜花和掌声。

“老兄,回头我就给咱们孩子调到药房去,我终不能让你白给我费心。”刘立明听到这里,早已激动的不行了,他一把抓住了夏永东的手:“太感谢了,老兄,感谢你为我们医院化解了一场灾难性的打击,来,我们再喝一个。”

“孩子放在你的手下,那是他的福气,他到哪里上班我不管,我把孩子都托付给你了,你看着随便按排就行。你是领导,你让他朝东,他就朝东,你让他朝西,他就朝西,他要不听话,回家我收拾他。孩子的事我不管了,呵呵,来,来,咱们歌俩再喝一个。放心吧,我既然能把她的稿子压三天,就有办法让她这稿子变成废纸。”夏永东为人一向圆滑,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苏浅浅太过于实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认真的事情。

幸好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工作按排在江南中心儿童医院,他也从来没有声张过。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

去年,他就为江南中心儿童医院的刘立明上过一整版的事迹报道,将他拱成了市人大代表。

要不,怎么会买他的面子,给他孩子按排工作。这一切,都是相互的,一报还一报。

自古以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只有那个傻瓜一样的苏浅浅那么较真,正是因为她的较真,成全了他,给了他一个还上刘立明人情的绝佳机会。

夏永东得意的笑着,端起杯来,继续喝下去。

刘立明举起杯来再敬,这是帮他灭火的恩人,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的酒喝得更加畅快。

中国,是一个人情的社会。相互照顾,相互提携,相互关照,是应该的。

为了孩子的工作,为人父母不惜一切代价,找人做工作搭关系,哪个不是为了孩子削尖了脑袋往里挤。

***

第二天新周报头版头条,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主动曝出,有医生违规给病人乱开药的新闻。

医院领导主动出击,狠抓管理,查处有关医生,开除医院里的驻虫。

苏浅浅到了办公室,看到新周报的专刊,大吃一惊,这明明是她费了半年的心血写成的采访稿,是什么人竟然发到新周报去了?

并且还是以医院的名义发的稿子,在这里,医院变成了明察秋毫的管理方。

苏浅浅抖了抖,捏着手里的报纸怒气冲冲去找总编永东。

夏永东桌子正看着新周报,哼着小调自得其乐。一夜之间,他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手段,他夏永东,在这江南,有的是人,他带过的学生,有很多已在各大报社挑了大梁。

“夏总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稿子会发到新晚报上,并且,全部变成了医院自主查处违规医生?”苏浅浅将报纸扔到夏永东的面前,厉声质问,她知道,她被夏永东出卖了。

那采访稿,她只给了他一个人,别人,还没有看到过只字片语。

问题只能出在夏永东的身上。

苏浅浅坚信,是夏永东做了手脚,如果不是他,那就见鬼了。

苏浅浅死死盯着夏永东。

“苏浅浅,我也正想打电话叫你过来问你,这稿子是不是你送给新周报的?”夏永东两眼一瞪,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桌子。

“什么,夏总编,你说什么?是我送给新周报的?”苏浅浅差点没被噎死,她万万没有想到,夏永东竟然大言不惭,反咬一口。

“你说,我不是同意你立即整理好发稿吗?为什么还送给别的报社赚稿费?你可是拿着市报的工资,怎么净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夏永东既然敢出卖苏浅浅,把她的稿子送到新周报出刊载,他就早想好了对策,只要苏浅浅来找他,他就倒打一靶,先堵死她的路,让她自己先无路可走。

报社的记者经常这样做,一稿多投,为了多赚取一份稿费。这很正常,平常,有些领导也装不知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总编,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的专刊是排在明天,这稿子只有你一个人看过,我辛苦了半年多,绝不会为了一丁点稿费出卖我自己的血汗,再说,夏总编,这稿子我光跟踪花费的钱就不只这篇稿费的,你为什么这么干?”苏浅浅没有想到夏永东竟然会这么干,他一向为人随和,相处了这么多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从背后捅她一刀。

“苏浅浅,你这是怀疑我吗?我告诉你,我有权力怀疑你为了稿费,将此稿又投给了新周期报,对于你的这些行为,我要求你立即做出检查。”夏永东两眼一瞪,他一拍桌子:“作为本报的记者,拿着本报的工资,干私活,平日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但这一次,我绝不能再姑息养奸,你得给我说清楚。”

苏浅浅平日里从来没有跟他犯过顶,在工作中,一直是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今天,这个女人竟然敢来指责他,一个小女人,还想翻天了不成?我就不信我摁不死你。

为了儿子能拿到正式编制,夏永东不遗余力,他心里早就算计过,哪怕陈亦然会找他,但他不在乎,现在只有把苏浅浅压下去就行,为了儿子,他不得不挺身犯险。

什么事也没有儿子的工作重要,在这个事情,他难得有机会能捏住刘立明,否则,马上要退休的他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孩子解决了编制。

不就是一篇专题采访吗?这个女人跟他较什么真,别的报社已报过的稿子了,他们不能再发,这是新闻,别人嚼过的饭,他们不会再发,做为一个社的总编,他可以全权处理。

夏永东阴着张脸,冷冷的斥责声令苏浅浅不寒而粟。

太可怕了,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跟医院的人有勾结吗?

“好,夏主编,我问你,这稿子如果是我投的,为什么为改变了角度,全部站到院方的立场去了?噢,我明白了,是你,是你把稿子给了新周报,医院给了你多少钱,你把我的稿子压了三天,就是为了给他们时间是吗?”苏浅浅气得肚子都疼,她一向很尊重他,两个人同事好多年了,他一直是她的领导,他今年还差几个月就要退休了,怎么会干这事?她哪里知道他的领导,为了孩子的工作出卖她。

“苏浅浅,你给我闭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这样说我,是诬蔑,是诽谤。你知道吗?你想想清楚,不要乱说话。你再这样乱说,我要告你。”面对着苏浅浅的怀疑,夏永东心里有些发毛,他不得不摞下一句狠话,吓唬苏浅浅。

夏永东总觉得苏浅浅这个小女人平日里温婉可人,没有想到,苏浅浅反应这么快,竟然直接怀疑到他头上。这个苏浅浅的反应看上去就像一只惹急了的母狼,他是她的领导,她竟然敢挑战他的权威!

夏永东心里自知理亏,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苏浅浅的反应让他不得不扔出狠话来威胁她。如果事情闹大了,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女人立即闭嘴。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苏浅浅竟然这么倔强,跟自己叫上板了?

苏浅浅让夏永东大呼意外,他以为他摸透了她软弱的个性,以为他吃定了她。

没有想到,她竟然咬住了他不放。

“好,夏总编,这一切,我会查清楚的。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女人,就好欺,好糊弄。兔子急了还咬人,泥人还有三份火气,你竟然这样出卖自己的灵魂,我绝同意。你记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浅浅气呼呼地转身摔了门离去。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工作中,竟然会拉下脸来,跟领导翻脸。

在发这篇稿子之前,她想过很多的困难和阻力,千算万算,但她唯一没有想到的,会被她的同事领导给出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没上阵,就被自己的人捅死在阴沟里。

看来,这篇稿子也伤及到了夏永东的利益,否则,他不会这么干?他跟医院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让他不惜自己大半生的名誉,放弃他坚守的职业守?

这篇采访稿是她暗访了半年的心血之作,竟然被人彻头彻尾被人偷梁换柱换了去。她绝不能放任他们掩盖实事,为了那些孩子,她必须还原真相,揭开真正的黑幕。

那些孩子们,还缠绵在病床上,这黑幕一天不除,将会有更多的孩子陷进去,苏浅浅忍受不了自己良心的折磨。

她绝不能放弃,这样做,好的人生信仰不允许!她的职业道德和社会责任决不允许她放弃!

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要完成这件事。

苏浅浅心一横,掉头回自己办公室。

287 陪着上床

287陪着上床

苏浅浅咬着牙,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她不死心,她就不相信,因为这个无耻的出卖,她就要放弃那么多人的生命。她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将这稿子发出去,现在反正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现在,她只有一个愿望,还那些孩子一个公道,然后,自己该消失就消失吧。

苏浅浅回到办公室,无论什么也难以压抑住她满腔的怒火。她想了想,给几个同学打了几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立即将手里的稿子发到了网上,发了一个长篇微博。化名柳叶飞刀,揭穿医药黑幕。

她就不信,夏永东,你只手能遮天,市报不发,她就没有途径了,现在的中国,新闻舆论的监督还有很多的渠道,网络是他夏永东无法控制的,她可以通过网络来发出狠狠的一击!

微博一经发出,她在媒介的几个同学一看到这么可怕的内幕,立即给她加精转发到各个报纸的网站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浅浅配有各种真实照片的微博一出,立即被全国各大媒体转载。

柳叶飞刀的微博立即被上百万的转发,并被各大报纸网站电视台转载。

各大医院的呼吸科都被哮喘病人包围,要求彻查自己的就医记录,提出赔偿诉讼。

当陈亦然得知消息时,苏浅浅的微博已被转发了十几万次,已成了全国几十万人关注的焦点。

他看到了那些患者就医的图片,有相当多的小患者他也都接触过,他都认识。

陈亦然立即意识到,发这个微博的人不是别人,是苏浅浅,只有她有这些图片。

依照陈亦然的个性,他绝不会让她这样做的,多年的官场让他学会了忍让,苏浅浅就是这样单纯,就是这么一根筋,她竟然什么后果也不考虑,就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境地。

这个小女人,什么时候长了这么硬的胆子,敢这样做?陈亦然心里痛着,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守在苏浅浅的身边。

她所给他带来的耻辱他无法忘记,那种夺妻之恨尤其让人刻骨铭心,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是,他不能放下她不管,她这样做太危险了,为什么这么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浅浅,快告诉我,是你发的微博对吗?”陈亦然要通了苏浅浅的电话,苏浅浅在办公室里,接到陈亦然电话,辟头盖脸的说:“浅浅,你怎么这样,做这事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陈亦然从那天晚上起,就没再跟她朝面,他好像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苏浅浅直觉的意识到,陈亦然要离开这个家,陈亦然已经做了决定,要扔下她了。

今天,他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来**她的吗?难道是要跟她提出离婚的吗?好啊,离吧,这样的婚姻留下来有什么意思?谁也不再相信谁,这样的日子怎么过?

陈亦然,你挺会挑个时候,难道你就不能过几天再提吗?我现在很累,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吵,你想干什么就说吧,离婚我同意,你想干什么我都同意,还有必要折腾吗?

此时陈亦然的斥责,让苏浅浅感觉到四面埋伏,八面危机,她捂着碎了的心,硬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跟你商量什么,这事你不是都知道吗?”苏浅浅没有想到在众矢之的的时候,陈亦然竟然出言指责她,令她的心寒彻透骨,她以为,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在孩子的问题上,他会和自己站在统一阵地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你做出重大选择的时候,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陈亦然为自己辩解。

“我在微博上以个人名义发的,跟报社,集团都没有关系,就是影响,也只影响到我个人,也绝不会影响到你?知道吗?陈亦然,你想离婚我同意,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同意。这样,可以先撇清自己。”苏浅浅火了,陈亦然竟然是这样一个怂包,怕她惹来事,会害了他的前程吗:“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这边事情没了结之前,你可不可以忍耐几天。”

陈亦然急了:“浅浅,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为什么不给我先商量一下,为什么不发报纸,有组织会出面帮你顶住压力,这样,就不会把这个事情全部针对你一个人,为什么你选最危险的事情,你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是有家庭的人。难道你就不替孩子考虑一下吗?”

“你以为我不想发报纸上吗?我先把稿子给了夏永东,可是,夏永东竟然出卖了我,他把我的稿子送给了医院,然后医院修改后,发到了新周报。一篇揭露黑幕的讨檄新闻,到了他的手里,竟然变成了一篇成绩宣传稿。”苏浅浅最怕他提起孩子,当她看到网上那些要灭了她的留言,她就胆战心惊,她不怕死,只怕孩子会跟着受牵连,孩子,乐乐,你安全吗?

“什么,夏永东竟敢这么做?浅浅,我这就找你们社长,我去找魏新源汇报。”陈亦然恨怒火噌地一声就冒了出来:作为一个报社的总编辑,他竟然做出这事来?这事是江南出版报业的大事,如果警方查出微博的ip地址,就会找到苏浅浅,苏浅浅一旦被人人肉出现,就会掀起。

“对不起,我一急,把这个事给忘了,陈亦然,你快去学校接乐乐,还有,这些天能不能把乐乐送妈妈哪里,不要上学了,让老人看好孩子。”

“你才想到啊,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作事不用脑子,你像一个记者吗?”陈亦然怕她出事,沉着的嘱咐她:“浅浅,你一个人先别离开单位,我接了孩子以后去接你,听见没有?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我和你一起扛,知道了吗?”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亦然。”陈亦然的嘱咐让苏浅浅心里泪流成河,她看到了他的真心,原来他不是来指责她的,那是因为他害怕她出事,才气的来说她。

夏永东无意中上了网,从网上上看到苏浅浅发的微博,气得他是咬牙切齿:完了,他保不住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了。这事,可能要闹大了,没想到,苏浅浅那个女人竟然倔的像头驴,竟然跟我撩蹄子,他娘的,这怎么办?不行,得赶紧地告诉刘立明,让他早想对策。

苏浅浅这个女人,还真能较劲,早知道就不跟她硬来了。这下完了,这怎么办?现在,他骑虎难下,唯一的办法,只有医院出面认输,尽快道歉认错,危机公关,消除恶劣影响。

苏浅浅啊苏浅浅,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唉,玩了一辈子的鹰,竟然让一只小麻雀给捉了眼,唉,失算,失算,真是失算啊。

他立即给刘立明打通了电话:“完了,老刘,现在事情弄大了,不是我能灭的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在网上,我看看,她竟然不要命了。”刘立明放下电话破口大骂:“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团,我要告她,我要把这个女人送进监狱,让她蹲上十年,知道老子是惹不起的。”

刘立明本来跟市里分管的副市长都通了气,打好了招呼,只要不出意外,这事上面不吭声,就压过去了。

“冯律师吗?我们医院想请你担任我们院方的法律顾问,起诉在网络上诽谤我们医院的柳叶飞刀。”

“好,下午请到我办公室来谈吧,我下午正好有时间。”刘立明跟冯佳慧很熟,他以前曾为妈治过病。

冯佳慧一听乐了,当然要帮他的忙,原来网上炒的这么火的案子竟然会找到她,那她可以跟着火一把了。呵呵,有可能会上个头条吧?

刘立明一听,立即赶到了冯佳慧的公司,他没有时间叙旧,直接跟冯佳慧亮明了来意。

“刘院长,能给你帮忙是我的荣幸。请进,请进。”冯佳慧帮朱明勇抹了犯罪纪录以后,心情轻松了很多:“你们查到这个柳叶飞刀是谁吗?”

“我们当然知道,要不,也不会请你来,她就是江南市报的苏浅浅。”刘立明非常清楚其中的原因,因为夏永东,他对这个柳叶飞刀知根知底。

“什么?苏浅浅?那个柳叶飞刀竟然是苏浅浅?”冯佳慧暗吃一惊,这个案子竟然是苏浅浅,今年,他们的孩子好像是得了病,一直住院来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应该都是真的。

“对,就是那个疯女人,她竟然跟我们医院较上了劲,看来,是我们给她孩子看病的时候,得罪了她。她这是公报私仇,因为她,我们的医院损失惨重,所以,我必须把她送到审判席上,让也的余生到监狱里去呆着。”刘立明坚信冯佳慧会帮自己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冯佳慧经过手的案子,没有输过的,她是常胜将军。

“呵呵,好啊,这样,把材料放我这里吧,这个案子,我亲手跟进。”冯佳慧微微一笑:“刘院长,有什么情况我会让我的助手跟你们联系。”

“好,好,有你坐阵,我就放心了。谢谢冯顾问,一切全都拜托您了。”刘立明见冯佳慧这么痛快就接了他们的案子,放心的走了。

只要冯佳慧肯接的官司,那就输不了。刘立明对冯佳慧的本领清楚的很,她在江南的律师界里,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

刘立明必须要把丢了的赢回来,他不能任着一个小女人将自己置于死地。他们医院里的问题经不起查,一查就要出大事。对于徐丽华弄的这一套,他很清楚。

回到医院,他又把徐丽华叫到了办公室,对于这个女人,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放心。

前天晚上,徐丽华被他叫去折腾了一晚上,两个人在床上一通恩爱之后,一起想出了对策,对外先宣布停她的职,糊弄一下,等风声过后,再给她复职。

“怎么了,又叫我干什么?你不是都处理过了吗?”徐丽华满脸的不在乎,依到刘立明身边:“这种事,在他们医院也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大家都习惯了。收受红包,乱开药,多大点事啊,就让一个女记者给吓成这样,这不是有病吗?听兔子叫,耽误种豆子不成?”

刘立明歪着头气恼的看着徐丽华:“我的姑奶奶,你有没有完,这事弄大了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给发到微博上了,引起了全国各大媒体的转载。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也保不了你。”

“什么,那个苏浅浅竟然发到微博上?她,她不想活了,立明,你不是说,要是弄大了,你就先告她,让她吃官司吗?”徐丽华低下头去看刘立明眼前的电脑。

“你快看看吧,上面有你们科室一半人以上的照片,现在就抓紧时间去给我清理那些证据。”刘立明对这个胆子大的要命的徐丽华很是无奈,这个女人仗着他,在这医院三分地里,无人敢管。正是因为他的纵容,她才给他惹出这天大的麻烦来。

“他娘的,这个苏浅浅真是找死,下次她孩子再来医院,我非收拾了那个小东西。”徐丽华看到她的照片和王晓军的在一起,她害怕了。她竟然拍到了这么多,完了。

网上的骂声一片,徐丽华看不下去了,握着鼠标的手哆嗦着:“怎么办,立明,你快想办法?你不是说要告她来着?找人了没有?”

“找了,找的最厉害的律师,你还让得上次来住特护病房的那个冯律师,就是找的她,她已接了咱们的案子。但是,你还要做最坏的打算,告诉那个医药代表,让他给老子把嘴巴闭紧了,一个字也别吐出。”刘立明知道徐丽华跟那个医药代表之间的关系,他也不点破,对他来说,她跟谁睡都无所谓,这个女人,早就老的没玩头了。

“好,好,我这就回头收拾处理干净。药监局的那些人把咱们科室里的帐止都抱走了,没事吧?”徐丽华一听刘立明让她做最坏的打算,她一直没当回事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难道,真的要坏菜?

“没事,哪些人哪次来检查,我们不是厚礼相待,逢年过节,哪次没给他们表示到?放心吧,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白喝了的,他们来查查,也就是做个样子。听说是有人举报了,还是那个女人,你快去给我挨个人交待下去,咬死了别认帐,否则就滚出医院。”刘立明不得不把狠话摞下,他看得出,那些人还没当回事,没有意识到此事的利害,现在,如果一直闹下去,恐怕药监局的人也不敢保他们,最终,怎么着也得处理一批人做做文章才行。

“好,好,我这就走。”徐丽华不敢再呆下去,急急的出了院长办公室。

边走边给王晓军打通了电话:“王晓军,你给我听着,你要把你手头的东西尽快处理干净,那个人发到网上了,这事闹大了。”

王晓军正在江远市,他根本没当回事,这事,以前在他别的医院也被人举报过,但过一段时间,拿钱堵上,就没事了:“怎么了,现在还越闹越大了?多花点堵她的嘴不就行了吗?姐姐。”

“不是钱的事,那个贱人不要钱,不要命,她就是要曝光。算我们倒霉,碰上这么个不要命的贱人,你给我听着,如果有人找你查证,你要把嘴闭严了,请个客吃顿饭什么的,随便你说,那没什么,但提成送钱什么的,你一个字也别漏,听到了没有?”徐丽华在刘立明告诉他的第二天上午,就给苏浅浅打了个电话,问她,要多少钱,才能闭嘴?

苏浅浅说,一分不要,她只要还患者一个真相。

徐丽华火了,那你不要命了吗?

苏浅浅说,不要了,她的贱命不值钱,正好想活的有点价值。

“好,那你就等着吧。”徐丽华扣了电话,第二天就找人给苏浅浅办公室送了一把刀去。

没想到,她竟然给全发微博上去了,连她送的刀也给发了上去。

徐丽华从微博上看着那把刀,闪着凶光,她现在突然觉得那把刀好像不是送给苏浅浅的,到像是送给自己的绝命刀,她拿着电话手抖了抖,完了,如果公安局要追查起来,会不会查到她?

“我知道了,放心吧姐,我一个字也不会吐的。”这关系着他的身家性命,王晓军才没有那么傻,不用交待,他也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这些收他钱收他人的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

王晓军听得出徐丽华今天的这个电话跟昨天的口气不一样,昨天她说话那调好像还在床上跟人刚弄过,兴致很高。现在却不一样,好像让人抓了痛脚,声音里透着一种颤音,慌乱而又没有底气,看来,真的弄出大事来了。

王晓军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收不住场了,赶紧找了电脑,上网去看,这一看,他傻了。

扣了电话,王晓军的电话又响了,他的老婆孔霞打了过来:“晓军,你上网看了没有,你照片被人发到网上了,我朋友看到告诉我的。”

“看到了,没事,没事,你别管了。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不用管。”王晓军强撑着自己不倒架子:“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呆着,别惊了胎。知道不?”

“真的没事吗晓军,我看你做的太过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为孩子多积点德?晓军,我怕。你快回来吧。你昨天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你公司的同事过来找过你,你给公司回个电话。”孔霞快要生产了,她挺着大肚子哪里也去不了,如果能动,她早就出来找王晓军了。

自从怀了孩子之后,这个王晓军基本上不朝面,孔霞只好把接过来,照顾她。她早就知道,查过了王晓军的电话,他借机跑业务,跟很多女人鬼混,她宁愿装不知道,她不想去抓奸,她只想孩子能顺利的生下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现在,王晓军一个月能挣十几万,她离不开他,孩子不能没有爹,不能没有家,不能没有钱,她要活下去,只能如此。

她问过王晓军,王晓军理直气壮地说,那些都是用药的医生,找他联系是要提成,不联系一个月能挣十几万吗?

孔霞想起自己在外跟那些男人上床的事,就知道,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报应,一报还一报,老天爷的眼一直都是睁着的,谁也糊弄不了。

王晓军现在很享受自己玩着女人大把数着钞票的快乐时光,这样的工作,才是他大展男人功夫的地方,在床上,在车里,他随时可以为她们带来快乐和金钱。她们也随时给他提供他所需要的精神和物质的享受。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给公司回电话。”王晓军昨天正在床上跟一个人鬼混,他的手机关机了,哪里接到电话。

扣了电话,王晓军立即收拾行李往家赶,他得回家抓紧时间把结帐的东西处理掉。徐丽华的话提醒了她,那些东西现在留在手里,都是罪证。

***

徐丽华给王晓军打完电话,心神不宁的办公室转,她突然想起了前夫周萧辰。

他现在在哪里?

苏浅浅发的东西是不是他都知道,他们俩个人是不是老早就合计好了算计我。

徐丽华忍不住,拿起电话要通了周萧辰的电话。她要弄清楚,是不是周萧辰在背后搞她,有多少深仇大恨,对她还这样不依不饶的。

婚都离了好些年了,难道你还不放过我吗?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看在我是你女儿的亲生母亲份上吗?周萧辰,我真没有想到,你这个缩头龟竟然张嘴咬我了。难道就是因为我前些天跟你提出来,每天要增加十万的赡养费,你就想弄死我吗?

“丽华,有事吗?”正在缅甸跟老缅谈生意的周萧辰接到徐丽华的电话,愣了愣,她又有什么事找他,又想要钱吗?孩子又怎么了?

“周萧辰,你在哪里?”徐丽华想起了那天见到周萧辰跟苏浅浅并排坐在长椅上的样子,心里生起一阵恨意:“我当然有事了,没事我能找你吗”

“我在缅甸,有事你就说,没事你不会找我的。”周萧辰正在跟缅甸人谈一笔买卖,公拍上拿不到翡翠原石,他只能从老缅甸手里拿半成品,然后回国加工。矿石已被当局控制的死死的,价格高的离谱,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们当地人手里买碎料。

“你跟苏浅浅关系很好对吧?”徐丽华冷笑道:“是不是你指使她报复我,给我捅刀子。”徐丽华早就怀疑周萧辰跟苏浅浅的关系,现在苏浅浅这般的找她麻烦,看来是替周萧辰讨债的。

“你胡说什么,我跟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说得来而已,我指使她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周萧辰还没弄明白徐丽华说什么,她说的好生莫名其妙,什么捅刀子,报复她,神经病吗?

“哼,周萧辰,你别不认帐,苏浅浅这个贱人私底下弄了我们科里的许多违规用药的证据,没发成报纸,又发网上去了,现在,她往死里整我。你去找找她,让她放过我,她要把我关到监狱里,你女儿会恨你一辈子!”徐丽华连骂带吼,声嘶力竭,远在万里之外的周萧辰听到她的狮吼声,气得真打颤。

“你放屁,徐丽华,她的事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要那样做,也是你们伤天害理的事干多了,活该。你一个当妈的,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徐丽华,你敢作敢为,这个忙我帮不了,全都发网上了,谁能帮了你,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到检察院自首去吧。”周萧辰听明白了,苏浅浅没有再跟他要证据,自己这半年来竟然一直在密访,她这半年来的证据足以要了他们这些人的命。

徐丽华一听周萧辰竟然这样说她,气的在电话里泼口大骂:“姓周的,她是你相好的,你别守着我装,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吗?她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你让她咬我,她就咬,你别不承认,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女人,你等着,你要把老娘我送进监狱,临进去前,老娘非找机会把她砍了,以泄心头之恨!”

“你随便,我说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徐丽华,你永远记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自己种下的罪恶,当然你自己要来接受审判!接爱惩罚。就是我找苏浅浅,你现在也逃不了,上了网络就是全民审判,你想想,现在找我,还有用吗?我早就劝过你,好自为之,你听过吗?”完了,自己根本就挡不住这个倔强的女人。周萧辰冷冷地扣了电话,他再也无心谈下去,立即上了网,搜索最新消息,进了百度,一搜江南市违规用药事件,立即出来了。

周萧辰进了苏浅浅的微博,沉下心来,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看完后,什么也没说,立即打道回国。生意是没法谈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家,给徐丽华准备东西。

苏浅浅在微博上留了一句话,他看到了,报纸没发成,不得已发到网上?这里面,还隐藏着多少明争暗斗?

苏浅浅,当初我没有帮过你,在亲情面前我是自私的,现在我没脸找你,我也不会找你,谢谢你还把我当朋友。

***

刘立明一走,冯佳慧立即上了网浏览苏浅浅的微博,啧啧,这个女人真是小瞧了她,她竟然能这么有耐心,跟踪采访这个案子半年多,收集了这么多证据,刘立明还想指望我来翻案,这都快成铁案了,还翻什么案?我可不想把自己半生的盛名打到你们这些杀人犯的身上。

冯佳慧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上网看微博,看信息,她耐心的看完了苏浅浅发的微博,看了那么多的留言,看完后,她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还真是够厉害。

冯佳慧竟然佩服上了苏浅浅,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这么顽强。真看不出来,她这么有恒心有毅力,每一天的用药日记,拿药日记,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声音,图片,录像全部都齐全,就这样的医院,竟然还有脸请律师打官司?

无耻!真是无耻到家了,还想把别人送到监狱里去,到最后,进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不过,既然找到门上了,该接还要接下来。

一切静观他变吧,老天爷让我成了这个案子的律师,我到底需要干什么呢?

冯佳慧忽然呵呵一笑:“好,苏浅浅,就让我来为你打一场官司吧。我接了就是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医院准备怎么翻案?”

陈亦然接到冯佳慧的电话,他不想接,直接扣死了。这个时候,他没有时间陪这个女人玩,他担心着苏浅浅。

冯佳慧想了想,给陈亦然发了一条短信:“我现在刚接了市中心儿童医院起诉苏浅浅的案子,方便的话给我回个电话。”

案子?她竟然接了苏浅浅的案子?这老天真的是不长眼!陈亦然想了想,不屑的冷笑着直接回了句:凭你的良心办吧。

陈亦然不想跟冯佳慧多说,无论谁当律师,他都要跟苏浅浅站在一起!

冯佳慧收到短信,气得哭笑不得,这个男人,真他娘的狠,竟然威胁她凭良心办,什么叫良心?光有良心能打赢官司吗?在他们这一行里,凭的是证据,不是良心。她的良心早就让狗吃了,屹立在江南这么多年,她花过多少手段赢每一场官司,光凭良心能挣来钱吗?

也就是你陈亦然敢跟我这么说,好,你让我凭良心办,那我就凭自己的良心办!

“陈亦然,你竟然连我的电话也不接,我要把苏浅浅送监狱去,到时候,你就是我冯佳慧的了。呵呵,看你有没有良心,能不能在外面等她十年!”冯佳慧咬着牙骂道。

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以严重干扰破坏影响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的名誉罪,立即将苏浅浅告上法庭。

下午下班的时候,陈亦然接了孩子,立即赶到报社接苏浅浅下班。他不放心,现在有人在网上留言,要弄死苏浅浅,还有寄了把刀给她。陈亦然再恨苏浅浅,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她出事,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孩子的妈妈,他的心里仍然放不下她。

他们的帐秋后慢慢的算,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

在走廊里,陈亦然一手拉着乐乐,正好碰上了要下楼的夏永东:“夏主任,我正要来找你,你这是上哪儿去,你这时急着去给医院通风报信去吗?”陈亦然一看是夏永东,绝不客气,现在两人就是敌人。

“通什么风,陈主任,你可不能这样乱说。”夏永东在陈亦然面前有些怯阵,事情愈演愈烈,早已无法收拾无法控制,这一切,如果集团领导追究起来,他难辞其咎。

“我说的通什么风你很清楚,要不是你出卖了苏浅浅,她还用上网上发微博吗?你自己丧失了职业道德,丧失了一个新闻报人的最基本的职责,你做了什么你很清楚,人在做,天在看。”陈亦然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通,要不是因为他,苏浅浅还用这样立在风口浪尖上,被人人肉,追杀吗?

“胡说,陈主任,你别胡说八道。”夏永东看到周围围上来看热闹的同事,立即掉头要逃。他知道,他完了。

陈亦然大跨一步,黑着脸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离开:“你哪里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让开。”夏永东见陈亦然撕破了脸,自己也不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反正他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

“苏浅浅前一天交给你样稿,第二天就被篡改了意思,登上了新周报。这稿子,苏浅浅只交给了你,只有你手里有她的稿子,苏浅浅不会傻到为了几百块钱的稿费自己出卖自己,她为了跟踪里面的人,自己花了好几千请了私家侦探,她怎么会为了区区几百块钱的稿费将自己的心血贱卖?所以说,能出卖她的人就只有你,你别以为,你儿子刚刚进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上班的事我们不知道,夏永东,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逃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陈亦然故意放大了声音,对夏永东说,他无意中曾听彭仁和说起过,夏永东不成器的孩子终于按排进了医院上班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夏永东出卖苏浅浅。

今天,他一听苏浅浅说稿子交给了夏永东,他立即对上了号,弄明白了夏永东为什么出卖苏浅浅。

两人争吵的时候,就围上了很多人,正是下班的时候,大家不解真想,纷纷驻足观看。

众人大惊,望着这一切,议论纷纷:“怪不得苏浅浅只能上网发微博,我还说呢,这么好的新闻,她为什么不发咱们报上呢?原来如此,被夏永东出卖了。”

“太过份了,他太无耻了。”

“他可是咱们的总编啊,咱们的领导,竟然出卖咱们下属?跟着这样的怎么工作?他太可怕了。”

“夏永东,我就是要告诉你,你不要欺负一个女人,她虽然好欺负,但她的所作所为不是像你这样自私,她是为了那些受害的患者,她这样做,不只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孩子,她为的是那些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上千名患者!你这样做,我绝不允许,我会到集团领导哪里反应,要求你做出解释!”陈亦然黑着脸手指着夏永东怒骂着:“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要还苏浅浅一个公道,她被你欺负的最后没有退路,只好发到微博上,你竟然还让医院的人人肉她,将她晒出来?你是何居心?夏永东,如果苏浅浅有个意外,你就是杀人的凶手!我绝不放过你!绝不!”

说毕,陈亦然放开了在哪里哆嗦如糠的夏永东:“我的话讲完了,夏总编,你请吧,祝你安然入睡,心胸坦荡。”

夏永东从来没有算过,陈亦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揭露他,跟他撕破脸大闹。

夏永东在这官场上混下来,他习惯了在桌子底下踩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亦然竟然掀了桌子,不玩下面的那一套,将他直接暴晒出来。

这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蔫儿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夏永东不敢看陈亦然,也不敢看围着的其他同事,他顿觉颜面无存,一败涂地。

陈亦然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我以为,他最多也就忍了,谁想到,他为了他的女人竟然和我拼了。

夏永东没有脸再呆下去,众人那指指点点,猜测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他没脸再辩解什么,捂着脸夺路而逃。

陈亦然就是要故意大声说出来,他知道,苏浅浅必定很难做人,他要把真相说破,否则还会被人猜疑。

苏浅浅没有机会说,他来替她说,只有这样,他才能维护住这个可怜而又胆大率性的小女人。

他不能任着这个男人为了私心,欺负苏浅浅,苏浅浅这么做,虽然方法欠妥,但她也是被逼无奈,他理解她。

如果该有人跟她算帐,也只能是他陈亦然!

如果谁想杀了她,举刀的也只能是他陈亦然。

别人谁也不能动她!谁也没有资格!

她现在还是他的女人!

他绝不能让人任意欺负她!

一切先把这事挡过去,过了这事,再说俩个人的问题。

陈亦然抬眼望过去,看到苏浅浅正远远的站在哪里望着他。他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微微皱了皱眉头,拉着孩子走了过去。

288 报应不爽

288报应不爽

苏浅浅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走廊里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在眼里。她呆呆的看着缓缓走近的陈亦然。

他竟然真的带着孩子来接她了,他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放弃她,难道他不在乎她爱上了别人,难道他能忍受她的出轨,难道他能忍受她所给他带来的伤害?

陈亦然拉着孩子到了门口,苏浅浅看着站在门外的陈亦然和乐乐,一声不发,傻傻地看着他,咬破了嘴唇,不让自己眼里的泪掉出来:“谢谢你。”

“嗯,傻瓜。谢我什么,你是为了孩子,不能让人白欺负了。走吧,咱们回家。”陈亦然的拍了拍这个小女人,你把天都捅破了,知道不知道。他真想把她抱到怀里,让她哭个够。可是,他不能,他一想起她跟那相杜子凌,就如梗在喉。

“嗯。”苏浅浅抬起头,看到陈亦然痛楚的眼神,她羞愧难当:“回家,那还是我的家吗?”她真的没有脸再回家,她对不起陈亦然,虽然自己提出跟杜子凌了断了那段感情,可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心出走了,陈亦然背叛了她,她也背叛了她。

陈亦然的大度只会让她更加难受,她没有想到陈亦然在这个时候,会亲自带着孩子来接她回家,他那痛楚的眼神让她心如刀割,他伤了她,她也伤了他,他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吧。

“那当然是你的家,只要你想留下来,没人赶过你。除非你自己想走?”陈亦然看出苏浅浅的犹豫,她的眼睛都哭红了,这个小女人,就爱那么较真。她眸子里的躲闪刺激了他,他勉强挤出笑容,伸了手,拉住了她。现在,他不能跟她闹,这个女人现在无依无靠,如果他再扔下她,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浅浅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她知道陈亦然能硬着头皮来接她回家,是多么的不容易。她知道他心里有多恨她,他昨天晚上就狠不得要杀了她。

现在,他带着孩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说,咱们回家。

两人相望着,千言万语,只在眼波流转之关,苏浅浅抬起盈盈泪眼,看着在下伸手抓着自己衣服的乐乐。

“妈妈,我和爸爸来接你回家。”乐乐仰着小脸,伸出手手抓着她:“妈妈,刚才在走廊里,爸爸和一个伯伯吵架了,吵得好凶。”

“我看见了,乐乐,我回家。”苏浅浅拉起孩子的小手,孩子的小手温暖绵软光滑,带着血脉相连的味道,让她心里百感交集。

那个家,是她的坚强的后盾。家里的两个男人这么郑重其事的出现在这里,来接她下班,他们是她的一切。有了他们,她才不会孤单,她才会更加坚强。

此时陈亦然的话,对此时独自行走在刀风剑雨中的苏浅浅无疑是雪中送炭。

自古以来,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寡。

陈亦然让苏浅浅有了依靠,此时的她在风言风语的唾沫里已被人淹了个半死,他就像一棵救命的稻草让苏浅浅感觉了希望,本来,她一个人只手抓着悬崖的绝壁,独撑着这一切,几近绝望。

在这个时候,陈亦然像一棵大树,为苏浅浅挡起了风雨,苏浅浅咬住嘴唇,一家三口一起回家,她原谅了陈亦然之前跟连雪的事,她还是原谅了,还是相信他所说的。

她原谅了他以前的种种,只是,他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吗?

乐乐站在中间,一只手拉着爸爸,一只手拉着妈妈,在中间开心的笑。

苏浅浅看着乐乐的笑脸,心里无比心酸,自己这个当妈的,真是对不起孩子,在自己想不开的时候,竟然把孩子抛到了脑后,只想逃避,完全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孩子的成长。

对不起儿子,对不起亦然,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扔下你们,喜欢上别的男人。

只要陈亦然不计较杜子凌的事,她就好好的跟他过下去,好好赎罪,来偿还自己所欠下的一切。她会把那个男人忘了,绝不再为他心乱。一切,都当成过眼烟云。

“妈妈,走吧,咱们回家吧。”乐乐看着爸爸妈妈的样子,晃着苏浅浅的手,咯咯的叫。

“好,回家。”苏浅浅蹲子,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乐乐。”

“爸爸说让我和他一起来接你下班,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妈妈的安全的。”乐乐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伸手拉着苏浅浅的手:“走,妈妈。我和爸爸陪你回家。”

“好,谢谢乐乐。”苏浅浅眼里含着泪,此时,没有什么比亲情的力量更能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了。

一家三口下楼的时候,碰上的同事们纷纷给苏浅浅打招呼:“苏主任,我们支持你,加油!”

“谢谢,谢谢。”苏浅浅跟大家含着泪招了招手。

一家人回到家中,苏浅浅进了书房,立即整理有关的图片视频,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把一切全都存到网上去,以防意外。

医院的徐丽华打电话给她,威胁恫吓她,心如死灰的她根本上就不想再活下去,只想临走前把这事完成了,以对得起自己的那一点良心。

今天,收到的那把刀刺痛了苏浅浅,让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到了她的婚姻,想到了陈亦然、冯佳慧、杜子凌、谢天雨、王强、周萧辰、林若兰这些人一个个在她的心里划过,苏浅浅很是混乱,她现在就好像赤脚行走在刀尖上,一不小心,就会让她死于非命。可是,事到如今,苏浅浅知道,现在她不能后退,只能向前走。

陈亦然忙着做饭,照看孩子。

吃过饭后,两个人静下心来,坐在一起。

“都想好了吗?你现在只能顶着枪向前走,不能后退了。”陈亦然站在电脑前,看着苏浅浅准备的资料。

“你怕了吗?”苏浅浅没有抬头,继续在网上处理上传。

“不怕,既然你决定了,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陈亦然知道这个小女人的倔强,她骨子里的东西不是什么人就能改变的,这个时候,他总是不能扔下她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不管怎么样,为了孩子,为了曾经以往的家,他也要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起抗击这次的暴风雨:“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乐乐。”

“谢谢,亦然,我知道了。”苏浅浅仍然没有抬头,任自己的眼泪模糊了视线,陈亦然,谢谢你,谢谢你陪我一起抵挡这可怕的暴风骤雨。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她要坚强才行,现在这场战争刚刚拉开序幕,明天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过,我答应你,欠你的,对不起你的,我会还给你,你要离就离,要散就散,随便你,我都认了,都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苏浅浅心里絮絮念念着。

“我是你的家人,家人当然要一条心。浅浅,我去看乐乐睡觉,你先处理着。”陈亦然看到了苏浅浅对自己的改变,心里隐起一丝欣喜,看来,在危难关头,共甘同苦的他,能挽回了苏浅浅的心?

可是,他心里根本无法接受不了她跟那个男人出轨的事。不,我绝不原谅。我无法原应该,我原谅不了。我的心里容不下,一个女人一旦精神出了轨,她的身体也早就失了控,他们所给我带来的这一切伤害,我绝不原谅!陈亦然心里矛盾极了,他根本无法容忍自己老婆出轨。陈亦然脸色一阵青一阵暗,他忍力不去看苏浅浅,尽力不去看。

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先对付这场风雨吧。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扔下她不管不问,她是为了孩子才这么做的,她不是为了她自己,她只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曾差点因此也染上药物依赖,苏浅浅心里想什么,他很清楚,此时,陈亦然完全忘记了自己头上顶着的硕大的绿帽子,他要站在苏浅浅的背后,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他的支持,最需要家人的安慰,她一个人,要顶住这么大的压力,会让她崩溃的。

陈亦然暗自咬了咬牙,他可以先放下屈辱,可以先放下个人的痛苦,他要护住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件事情做的没有错,她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她是为了那些孩子们讨回公道。

“乐乐,走,爸爸带你洗脸刷牙。”陈亦然带着乐乐去洗漱。

“嗯,老爸。”乐乐很听话的跟着陈亦然走了卫生间。

苏浅浅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打开一看,竟然是杜子凌打来的电话。

他怎么还给我打电话?苏浅浅的脸呼地一下就红了,他怎么要进电话来了?不是说过了吗?不再联系了。

电话一声一声的响着,一阵紧过一阵,那铃声就像战鼓一样敲在她的心口上,咚咚,咚咚,敲得苏浅浅坐立不安,满脸发烫。

苏浅浅不想让陈亦然听见,立即关掉了来电。她绝不再跟他联系,她不能,再也不能,联系下去,伤人伤己。杜子凌,你不要再找我了,求你,忘了我吧。

她不想再接杜子凌的电话,再纠缠下去,只会更无法跟陈亦然交待。

过了一会儿,杜子凌发来一条短信:“浅浅,你要注意安全,我已找了省药监局的人,以你的微博为证,举报医院。相信,他们很快就会介入的。”

苏浅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打了。眼角划过一滴酸楚的泪:原来,他竟然出面去找了人,杜子凌,你不用忙了,你让我说什么才好。我伤你那么深,你还这样帮我,让我以何为报?

苏浅浅不能不回复杜子凌,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装聋作哑,她想了想,回复了一条:“谢谢你,杜副厅长,我有老公和孩子支持我,什么危险我都不怕,因为,他们给了我力量和信心。总之,谢谢你的帮助。”

杜子凌,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牵挂着我,但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你还是把我忘了吧。苏浅浅发完了短信,立即把短信全部删掉。

虽然这一切没有什么,但她还是不想让陈亦然看到他们之间还有联系,她要让杜子凌死了心才行。

她要把他完完全全的删除,从心底深处删除,她不能给他带来幸福,只会带来伤害。

杜子凌收到短信,看得一阵心酸。

今天,他上网看到微博,立即看出,这是乐乐的病历,苏浅浅终于揭开黑幕了,可是,为什么没发他们报上,发到微博上了?不管怎么样,先帮她一把,这个时候,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他其间,打了好几次苏浅浅的手机,都是占线,看来她今天很忙。

杜子凌立即给省药监局打电话,以此为证举报医院违规使用药品。

只有让药监部门出动,才能将医院那些想对苏浅浅下手的人绳之以法。

为了给苏浅浅留言,他化名上了微博,不断的给苏浅浅留言支持苏浅浅。

他用的是他们在北京一起喝茶时聊起的一句话,穷茶苦香。喝茶之时,初尝茶是苦涩的确,喝到三泡四泡之后,苦味散去,穷尽之后回味起来,茶香才上心头。

苏浅浅是爱喝茶的人,是他的知音。

他深信,苏浅浅一定会知道,这个人是他。

没错,回完短信,苏浅浅看着给她的留言,有一个人给她留了许多条,他的署名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

阳光会穿透一切黑暗,一切罪恶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穷茶苦香?穷茶——苦香?杜子凌?

坚持真理,坚持就是胜利。穷茶苦香。

苏浅浅认真的查看留言时间,她发的每一条微博他都留了言。

原来,他一直站在她的背后,支持她。

怪不得,微博登出第一天,药监部门就开始了行动,直扑医院,开始进入调查。

杜子凌,谢谢你。

苏浅浅无法描述自己的激动的心情,在最痛苦,最困难的时候,他仍然不计前嫌的守护着她,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浅浅忽然意识到自己欠这个男人太多了,她不应该在以出轨来报复陈亦然的出轨,不应该选杜子凌这个男人,她给他造成的伤害将是终生难以弥补的痛。

苏浅浅忍住心里的痛,忍住眼里的泪,在他的留言后,留下了一条回复:“谢谢朋友对我的支持。我和我的家人会坚持到底,因为他们是我唯一的爱。”

苏浅浅希望杜子凌看到后,放弃她,不要再关心她,他的爱只会让她更沉重。现在,她没有心力去想任何多余的东西,她现在只想尽快了解这桩公案。

她对杜子凌只有愧疚,只有感谢,对这个男人,她无以为报,只希望他能尽快忘掉她,忘掉她这个笨女人,不要因为自己,给他留下伤害。

她已伤害了家里的两个男人,她也伤害了杜子凌,都是因为她的不加收敛,放任自己骨子里的报复,导致今天一发不可收拾的悲剧。

原以为,悄悄收拾了感情,收心跟陈亦然好好过日子,却在这最混乱的时候,被人捅给了陈亦然。

陈亦然虽然现在站在她的身后,和她一起面对这场风雨,但他并没有原谅他。两个人的心走得很远,虽然谁也不提之前的事,但那炸药却早已点燃了。随时随地就会引爆,随时随地会将两个人的婚姻砸得粉碎。苏浅浅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陈亦然让她消失的话,她会立即消失,绝不拖泥带水,绝不会有一丝冤言。

苏浅浅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陈亦然会压住心里的恨来帮自己,她释怀了,过了这事之后,就离婚吧。这个男人此时的大度,让她无语,让她悔恨,让她的心更痛。

也许,他还是骂她,打她,她的心里会更舒服一些。

可是,他没有,他竟然能咬着牙忍着心里的恨来出面来帮她。一个男人如她做到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什么?苏浅浅的心里再也不怨不恨了。

虽然苏浅浅知道,大男子主义的陈亦然不会吞下她所给他带来的屈辱,不会原谅她的出轨,他再宽容,也不会容忍一个给他带绿帽子的女人跟他继续生活在一起。但她心里释怀了,她不计较,不怪他。

不管他以前跟别的女人怎么样,她终究是出轨了,她没有资格再去说陈亦然,自己确实是一个检点的女人。

苏浅浅抱着乐乐,睡着了。

孩子刚听完童话,睡的很香,依在妈妈的怀里,喃喃着,嗫着小嘴巴,好像还在梦中听着梦中的童话。

苏浅浅很想自己也回到童年,很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变成童话,可是,在她少女的梦里,没有如此残酷的童话。

如果人生能够回头,她真想穿越回去,重新来过。

生活,残酷无比。

现实生活中,没有童话。

***

第二天,江南市中级人民法院的的传票专人送到了报社的时候,同事们纷纷过来围观,有支持苏浅浅,也有看热闹的。更有好事的人,说苏浅浅是自不量力,螳臂当车。

苏浅浅接过传票,看完后,呵呵一笑:“好啊,我正好需要这些做为证据。”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夏永东,当着他的面,用手机拍了下来。

苏浅浅立即将发院传票拍照放到微博上,引起上万人的呼声和抗议,甚至有很多网友自发的到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的网上抗议留言,一度导致医院的网站堵塞关闭。

刘立明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一蠢再蠢,他太低估了网络的力量,无论他们医院再做什么,都会被当作证据发到网上去,现在唯一能救赎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的路只有一条,低头认罪,严惩那些害人的医生,才能保得住江南医院的最后一点颜面。

几百名患者家属带着孩子,堵住了市政府大楼,打着横幅,要求彻查市中心儿童医院,惩治黑医生,还病人公道,还苏浅浅公道。

夏永东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会把这稿子刊到微博上,他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条。

因为对其他报纸来说,别的报已登过的新闻,没有人再去碰触。他以为,只要他提前爆出新闻,苏浅浅就会放弃。

无路可走的苏浅浅知道,自己不把有力的证据晾出来,她将面临着灭顶之灾,于是她孤注一掷,在网上留言说,在走上法庭之前,她每天都会将一段视频公布与众。

至到走上法庭,苏浅浅会将这半年多来收集到的医生看病拿药和医药代表结帐的全部视频,一段段全部发布到网上。

放上网的第一段视频,是那些开药的医生,在记录本上划下的一个个正字,种种手段,伎俩,卑鄙无耻的嘴脸,立即成为呈堂证供,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网上百姓们骂声一片。

一时间,苏浅浅立即成为江南医院的公敌,也成为江南百姓眼中的打黑英雄。

但也有人在网上匿名留言,要弄死她,说她是没事找事,故意陷害他人。

立即被网友人肉出,强大的网友自发组成苏浅浅的飞刀敢死队,里面有几位it工程师,负责对攻击者进行网络围剿,有几名律师为苏浅浅免费辩护,经过一番网络跟踪,攻击扬言要弄死苏浅浅的人的ip地址就是江南医院宿舍的地址。

ip地址一经公布,网上的愤怒更加汹涌,淹没了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

昨天上午,苏浅浅在办公室,收到了一个快递,打开一看,信中寄来一把刀,威胁要杀了她全家。

心如死灰的苏浅浅没有什么害怕的了,当时立即拍了照,发到网上:“也许,我会因此丢掉性命,但我不怕。我只怕,因为此事件的曝光,我会伤了一个我认识的朋友的心,所以,先请你谅解我的无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被逼上绝路的我,对这黑幕的反击。”反正,她已不想活了,如果因此丢了性命,那是老天惩罚她,对她的不良不检不守的惩罚!

她知道是医院的人在威胁她,尽快来吧。死就死,这样正好成全了我。苏浅浅叹了口气,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倒也不错。

如果老天爷不想让她活了,她只需要安心的等着就行了。只是,她伤害了一些她不想伤害的人,让她内疚。

苏浅浅想起了周萧辰,徐丽华毕竟是他的妻子。她这样做,还是把她给曝了出来。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注定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谁也无法逃脱,老天爷的惩罚。

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此时,苏浅浅的内心已平静了下来,她再也不痛,再也不难受,再也不焦虑不安了。她只等一切的结果。

有人在她的微博上立即回复支持她:“我们支持你,绝不会让你倒下,你要坚强。”

穷茶苦香。杜子凌仍然在跟着她的微博留言,难道你还不放弃吗?杜子凌,难道你还伤的不够深?不够痛?

苏浅浅摁住自己的胸口,情绪激动起来,她的心仍然激动,仍然有反应。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杜子凌,我决定了,跟陈亦然好好过下去。他知道我跟你的事,竟然还支持我,原谅我,这事过后,如果他要跟我离婚,我就离婚,决无怨言,如果他能原谅我,我就跟他好好过下去。决不再想你,所以,我要忘记你,对不起,杜子凌。

陈亦然,谢谢你的宽容大度,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我之前因为恨你,放纵自己喜欢上了杜子凌,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亦然,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我绝不会再这样。我已经决定忘记他,亦然,我不求你原谅我,如果你还不原谅,还恨我,你想要离婚还是要做任何决定,我都同意。

今天上下班的时候,陈亦然没有再让苏浅浅自己开车,他车接车送。

苏浅浅也没有拒绝,她需要他的帮助,需要他的支持。

晚上,回到家。

乐乐睡了,陈亦然才到了书房。

他认真的看着微博上的评论,叫好者众,很显然,苏浅浅的微博将江南市中心儿童医院推到了网络审判台上。

在公众的审判下,医院的名誉扫地。

苏浅浅在整理资料,陈亦然帮她处理微博上的留言,一条条的回复:“我们全家人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你们尽管来吧。”声援苏浅浅。

苏浅浅不知道该给陈亦然说什么,她没脸吭声,陈亦然不提,她也没脸说起。两个人没有太多话要说,只是各自忙着。

陈亦然看着面前的那个娇小的女人,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那么惊人的力量,只身一人来对抗这些黑恶势力?

她瘦弱的肩膀能扛得住这一切的压力吗?

陈亦然还是忍不住,她眼角的泪痕怎么会逃得过他的双眼:“别哭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我是你的亲人,别怕,有我,我和乐乐都支持你。我们站在你的身后,永远支持你。”

289 批捕通知

289批捕通知

苏浅浅不想一个人哭,不想一个人在黑暗中哭泣,她好想找一个人的肩膀来靠一下。陈亦然的话让她放下了所有的怨恨,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望着他:“谢谢。”

“别怕,不要害怕,我已给魏新源江报了,也给你们社长沟通过了,明天,江南所有报社会转发你所有的微博。”陈亦然避开苏浅浅的眼睛,虽然她的眼神里写满了谦意,但他不想看到,一边打着字,一边说:“从明天开始,报纸和微博同步,魏新源说,你可以把所有的证据都复制一份送给他,不会再有人出卖你,他说,不用怕,他和咱们站在一起。整个江南出版媒体和你站在一起。”

“真的吗?”身为时政记者,苏浅浅忍不住捂住了脸,知道要依靠组织才能解决问题,一开始,她完全给忘了,那个出卖她的夏永东代表不了组织,他只能代表他个人,所以才会发生这事。

陈亦然出面去找了领导,他在知道自己跟别人的染的时候,还能压住心里的愤怒,去为她找人,这个男人,难道自己真的恨错了吗?苏浅浅没脸去看陈亦然,她闭上眼睛,任自己的泪独自横流。

“浅浅,你要记住,无论谁出卖你,我都不会出卖你的,你是孩子的妈妈,是我的老婆,咱们是一家人,知道吗?”看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的样子,陈亦然心疼极了,他真想上前功尽去抱着苏浅浅,如果自己不犯混,苏浅浅应该不会出轨的是吗?她是因为恨自己,才报复自己的吧?如果自己和连雪保持干干净净的关系,也不会令苏浅浅再次远离自己。如果跟他商量,这篇稿子,他有可能会找魏新源,找她的社长,安排通稿。正是因为苏浅浅不再信任自己,导致她一个人去找了夏永东,才发生了现在的事情。

自从发现苏浅浅的事后,陈亦然开始不停的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只想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她不肯讲,现在这个时候,他又不能再问。他只能咬着牙忍住。不管什么时候,反正她出轨了,我绝不能原谅。

“这些盘里,有我拍摄的所有照片,你现在就送给魏新源吧。明天,我会全布公布与众。我再不公布,就没有时间了,我已收到医院起诉到法院的传票了。”苏浅浅不再一个人闷在心里,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陈亦然。

“好,我这就去,明天你要放哪一段,标好了吗?”

“标上了。”

这些照片是苏浅浅无意中拍到了王晓军跟好几个医生结帐的全过程。要么是在停车场,要么是车里。

她是在徐丽华跟王晓军在一起的时候,盯上王晓军的。

那天,王晓军来送药,和徐丽华在停车场的车里,被来取药的苏浅浅看了正着,她意识到这个天天在门诊出入的年轻男人身份应该就是医药代表,她便录了下来。

两个人在车里,亲热了半天。

虽然在车里抱成一团,车震的很厉害,干了什么,谁都清楚,下车上车的镜头更是清楚的很。

而后几次,苏浅浅又收到了私家侦探录到的王晓军跟别的女医生在车里车震的镜头。

女医生穿着白大褂,那辆越野车,俨然就是王晓军的寻欢的宝地。

私家侦探把这些给苏浅浅的时候,一个劲的替她不平:“你老公怎么会这么花,他守着你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还去乱来?我真是搞不懂。”

“是啊,谢谢你给我提供的证据,这样,我就可以给他打官司了。”苏浅浅面不改色心不跳,私家侦探太厉害了,没有两个月就拿到了王晓军跟多名女医生鬼混的证据。

这一些东西,足以说明一切。

这个男医药代表,不仅提供金钱,还提供身体。

所以,他的药才在医院里泛滥,那些吃了他的喝了他的用了他的医生,无不为他拼命的开药,他们眼里根本没有职业守,根本忘了这事关患者生命,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利益的相互利用。

苏浅浅将医生的姓名和科室全都做了备注,这些人,她去开药的时候经常见到,从他们的外表上,看上去,都是好人,看不出他们所做的一切勾当。

她们笑眯眯的劝说着病人家属,这种药不能不用,不能私自停药,要严格按医嘱付用。

她们,反着天使的外衣,却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如果不把这些人绳之以法,他们还不知道会让多少家庭陷进黑暗之中。

确定了王晓军的身份之后,她请了私家侦探,以调查出轨的老公之名,跟踪王晓军两个多月,王晓军出入徐丽华家的录相她全拿到了手。

并且,还录到了他不只跟一个女医生有染。

***

网上的事态愈演愈烈,有的人在骂,有的人在叫好,事情在不断地发酵。

有人刻意在网络上攻击苏浅浅,说苏浅浅个人跟医生有私仇,借机寻衅报复。

杜子凌关注了苏浅浅的微博,她所发出的每一天条微博,他都密切关注着。

药监局那边迟迟没有给他回复,他忍不住打过电话去问,他们只说,还在调查中。

看来,这又是一场我方唱罢你登场的演戏了。

对于官场上的这些儿戏,杜子凌很是清楚。

有拱火的,就有灭火的。

可是苏浅浅的微博得不到江南媒体的介入和帮助,时间一长,她就撑不下去。

有人给她送去刀威胁她,法院传票也送去了?

她能行吗?能撑得住吗?

浅浅,你一定要挺住!

杜子凌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再去帮她,打电话她也不接,真是要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我的电话?

浅浅,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呀。那些人惹急了,真的会挺而走险。杜子凌越发担心起来。

事态在进一步扩大之中,网上的转发和评论已达几十万条。

杜了凌知道,这样下去,对苏浅浅也有一定的支持,但终抵不过官方的媒体,那地得最强有力的呼吁。

苏浅浅却怎么也不再接他电话,令他无比着急。

他想帮她,却苦于无处下手。

杜子凌快急疯了。

只好不断的从网上给苏浅浅发微博留言。

***

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苏浅浅此时已成了全国的焦点,林若兰也注意到了苏浅浅所引发的战争。

她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冷冷的笑道:“哼,苏浅浅,你竟然在此事还有心情逞这个呢,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火烧了了,还装英雄呢?呵呵,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呵呵,真是有意思。”

林若兰就不相信,陈亦然收到短信后,会一声不吭,一语不发。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老婆出轨无动于衷的。他越爱她,就会越恨她。

陈亦然和苏浅浅在微博上的留言,她含笑看着,一边冷冷地哼了一声:“好,真是挺般配的,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团结一致对外,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林若兰相信,陈亦然很快就会来找她,现在,他没来,那是因为,他没有时间,等苏浅浅的事一过,他就会来找她的。

那个穷茶苦香是谁?一直给苏浅浅留言的?

难道是杜子凌?她立即起了疑心。

林若兰有杜子凌的qq号,她一查,果然是杜子凌。

他们俩个竟然在这网上眉目传情,目送秋波。哼,杜子凌,你等着,我会让你尝到你该尝到的一切。你怎么伤我的,我就会怎么还样还给你!

***

第三天,苏浅浅早上刚到办公室,她不能耽误工作,现在,夏永东正死命的盯着她,如果工作中被他抓住错,就更乱了。

苏浅浅提醒自己,认真静下心来先工作。

江南市检察院来了两个人到了报社社长办公室,

刚刚被调整到办公室的胡佳佳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苏浅浅办公室:“苏主任,坏事了,坏事了。”

“什么事?”苏浅浅没当回事,正看着最后一遍样稿,等着送厂,她还没有签审稿意见。此时的她必须保证,不能出一字的差错。否则就会被夏永东在业务上抓住小辫子,弄她个半死。

“检察院来了两个人,现在到原社长办公室去了,我进去给社长送文件,听到他们说要是来传讯你的。社长问为什么?他们正在交涉,我就赶紧跑过来了。”胡佳佳是这次陈亦然拆迁给调整的工作,她心里念着苏浅浅和陈亦然的情,发现情况不对。

“什么?不是法院送传票吗?检察院竟然也来了,好啊,都来吧,我就看这医院都发动了哪能些部门来对付我。没事,别怕佳佳,谢谢你替我担心来告诉我。”苏浅浅正说着,原社长的电话要了进来:“苏主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社长。”苏浅浅知道,原社长不想让她在自己办公室里被人带走,把她叫到他哪里。

苏浅浅知道,检察院的门进去,想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检察院以什么样的借口来讯问她?我没有违法乱纪,没有收受贿赂,没有谋财害命,他们那些谋财害命的人为什么不抓?竟然来抓我?

苏浅浅跟胡佳佳一起往原社长办公室走:“佳佳,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苏浅浅走在路上,给陈亦然打了个电话:“亦然,检察院的人来了,现在在社长办公室,让我过去,我想,可能要进去呆几天了,你保存那些证据,照顾好孩子。”她得跟陈亦然告别,既然知道了,她不能不讲,唯一能救她的,只有陈亦然。因为,所有的资料全都交给了陈亦然,他手里的证据才是她这案子的关键。

“什么?检察院?他们凭什么来抓你?他们用什么借口来带你走?浅浅,你别急,如果仅仅是在微博上的东西,他们是没有理由的,你别怕,咱们行得正站得直,浅浅,如果有什么情况,进去以后千万不能乱认乱说,我会立即给你找律师。这样,我先扣了,给你们社长原谷春打电话问个明白。”陈亦然急了,法院的传票已经让他紧张的坐立不安了,检察院的讯问又来了。

“好,我先扣了。不过,亦然,不管我怎么样,你把我录的录相和照片,尽快发到网上去。只有那些东西发出来,才能解决问题。”苏浅浅知道,此时的她,可能要失去一段时间的自由,这期间,微博不能停,只有陈亦然能帮她,把那些东西全都发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发出那些东西,她就不怕医院的人。有了那些,全国的人会让他们才嘴。

陈亦然感觉到事情隐隐不对头,他意识到,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要出事了。

原谷春的电话一直占线,他疯了一般不停的重拨。

到了原社长办公室,苏浅浅平静的推开了门,社长屋里的长沙发上,坐着两名身穿制服的检察院的工作人员。

“社长,我来了。”苏浅浅抬眼看了一眼,手握紧了拳头,望着社长原谷春。

原谷春一脸无奈的看着苏浅浅:“苏主任,检察院的同志今天来找你核实一些情况。”

检察院人看到苏浅浅进来,立即站了起来,冷冷的问道:“你就是苏浅浅?”

“是。”苏浅浅小脸涨的通红,这种口气,是对罪犯的吗?

“我们是市南区检察院的,这是对你的传讯通知,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两个人中间的一个年轻一点的同志出具了传讯通知。

苏浅浅接过传讯通知,强自镇静的看了一眼,传唤原因竟然是涉嫌受贿?她骇然惊叫了一声:“受贿?我受什么贿?我收谁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苏浅浅以为,检察院也会像法院那样,以损坏企业商业信誉罪为由来拘传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以受贿罪来抓她。我没有贪过一分钱,凭什么?

“我们没有证据不会来找你的,你怎么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检察院老一点的那个同志慢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他见惯了这样的人,证据确凿被抓了的人多的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一般的人一见了他们就站不住,没有想到,她胆子还真的挺硬。

“我没有收过别人一分钱,没有,社长,请你相信我。”情急之中,苏浅浅只能求助于站在一边的原谷香。

原谷香本来昨天和陈亦然都商量过了,今天就要全部转发苏浅浅的微博,这事情,弄到这种地步,很是让他恼火。

夏永东为了私人利益,出卖下属,他已汇报给了魏新源。可是,今天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是为了收取贿赂,才故意的抓住市中心儿童医院不放的。

原谷香无语了,他心里不敢相信苏浅浅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检察院的人没有证据是不能来抓人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报社现在曝出记者为了收钱故意敲出事单位的竹杠的事,对报社来说,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身为一个记者,受利益诱惑,去敲诈勒索,那就严重违反了《中国新闻工作者职业道德准则》和新闻真实性原则,丧失了一个新闻记者的职业守,严重损害了新闻媒体的公信力。虽然苏浅浅在网上是化名发的微博,但现在,她的所作所为是在她所拥有的记者身份的情况下刊发的,那她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我收的是谁的钱,你们有证据吗?收的钱在哪里?”苏浅浅从原谷香眼神里的读出了怀疑,她的心咯噔了下,面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扶住桌子勉强站住:他相信了,他竟然相信自己犯罪了,完了,没有人信她。

苏浅浅仿佛一下子坠进黑夜里,扑面的风雨夹着刀枪向她刺了过来,她却无能为力,只能迎着风雨受着,那怕被扎得血流满身,也要受着,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相信她的清白。

在他们这一行里,做有偿新闻的记者很多,为一个单位发篇新闻稿,请你吃个饭,送点东西是很正常的。

中国,是人情社会,来来往往,大家也都不把这当回事。看来,原谷香是相信了她受贿的的事了。

“你查一下,你的工资卡里是不是有人给你打了十万块钱?这笔钱是哪里来的?你回去跟我们好好调查吧。”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不屑的怒哼了一声:“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不过,像你这样见了我们不认帐的还真不多。”

“行了,小李,不要乱透露案情。”那老的工作人员立即出声制止,年轻同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太快了。脸红了红,伸手指着苏浅浅手里的传讯通知道:“你快填上吧,写完了跟我们走。”

“工资卡,我的工资卡是公开的帐号,社里有很多人知道。社长,我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了?请你帮我查一下谁这两天查我的卡号了好吗?谁打的款?为什么给我打款?”陈亦然不在身边,苏浅浅从检察院透露骨的信息里立即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她只能抓住眼前这短短的机会,在第一时间寻找帮助,那只能求助眼前的原谷香。

“放心,苏主任,我会立即查证的,如果真是那样,我会还你一个解释的。”原谷香宁愿相信苏浅浅是被人陷害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苏浅浅说的是对的,那就是这两天谁动的手?夏永东?难道真的是他,要置苏浅浅于死地?

“谢谢社长。”苏浅浅强咬住牙,不让自己的愤怒爆发出来,现在,她是犯罪嫌疑人,检察院的人来拘传她,她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人走。

苏浅浅知道,自己不能怕,不能哭,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有那么软弱,工资卡里面钱是什么时候打进来的?那个卡,除了每个月社里的工资以为,从来不曾做过其他用途。

这个卡号在财务上是公开的,这是社里统一办理的公务用卡,出差开会所有的帐目都要按规定刷卡,如果有人想从财务上拿到自己的卡号,很容易。

夏永东真的灭绝人性,疯狂到这种地步了吗?

苏浅浅咬着牙,一字字的在传讯通知上写着,她尽量不让自己的手哆嗦,虽然她的心哆嗦的要命,身体也在发抖,但她咬破了嘴唇,让自己放松,让自己不要紧张。该来的风雨,她必须要面对,没有人能帮她承受。她要尽量拖延一点时间,她知道,在这个时候,陈亦然有可能去找了魏新源,会想办法通知集团领导对检察院施加压力。她在钱方面一向是干净的,陈亦然会相信自己。

苏浅浅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罪犯,被检察院拘传到案。她只能压住心中的屈辱,她自己从来没有想到,揭露医药黑幕会遇到这么大的阻力,竟然把自己弄进了监狱。

到了这个时候,苏浅浅这才意识到,自己太低估了医院那些人的能力。很显然,他们为了捂住这个黑幕,动用他们所有的关系网,竟然用了如此阴险的手段对来对付她,他们摆明了和夏永东联手,想要弄死她。

谁打的款?为什么打款?如果是医院的人打的,那就是他们故意陷害我,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打款给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也要算我受贿吗?

这么一大笔打款,银行应该有存根,有那个人的身份证,有凭证。会是谁,这么跳出来,难道就不怕查出来对他自己不利吗?

既使我受贿,行贿的人也有罪,这个人难道没有想到吗?

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徐丽华吗?她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份上了吗?也对,对她来说,她的所作所为本就丧心病狂,那么多患才在她心里就是捞钱的工具,我相信她能做出这事来。

那就是夏永东拿到的卡号,交给了医院,医院的人给我打的款。可是,他们到底怎么检举我的?我为什么要收那笔钱?我是在网上发微博,他们是为了堵我的嘴吗?

到底是什么情况,检察院里有他们的人吗?什么关系?

如果检察院里有他们的人,想要把此事办成铁案,今天的传讯通知,就是明天的批捕通知。那样,她就完了。

虽然苏浅浅的心里混乱的一片,但她竭力装的平静如水。她想冷静,却根本无法冷静。

只要原谷香肯帮她,要查出这个人来,不是难事,但愿他能帮她。

只差三个字,就要填完了,年轻的工作人员急了,拍了拍桌子:“就这么几个字,请抓紧时间。”他看得出,苏浅浅在故意的拖延时间。

苏浅浅不想签,临到这个时候,她再也无法冷静的写下去,她的情绪在一瞬间,还是失控了,放声哭了起来。

苏浅浅知道,这三个字落下去,她就完全失去了自由,她抬眼看了一下原谷香,眼里的泪还是隐了上来:“社长,求你,一定帮我查清楚,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苏浅浅的委屈,她的坚忍,她的疑问,她所说的话,触动了原谷香,原谷香放下了心里的那份疑问,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工资卡里突然多出来的钱毫不知情,一无所知,那肯定是有疑问的,如果苏浅浅真的受贿,她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把公开的一个帐号告诉对方,可能,这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更何况,此事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检察院到底掌握了苏浅浅犯罪的多少证据?真的是她利欲冲昏了头吗?还是有人在背后设下圈套栽赃陷害?原谷香的大脑也乱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微博,竟然会掀起这么一场无休无止的风波,让他们报社也跟着掉进了这场漩窝之中。

作为一社之长,他有责任弄清楚事情的真情。

“放心吧苏主任,只要不是你做的,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你是我们报社的人,现在这事,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代表着我们报社的形象。我必须要弄清楚,还你和我们报社社一个清白。”苏浅浅所提出的疑问,原谷香也想到了,本来,他只想在内部悄悄处理了夏永东的事情,如果是他动的手脚,陷害苏浅浅,把事情弄到这么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他绝不能容易败坏报社信誉的事情发生。就是苏浅浅不讲,他也要查个清楚,给报社一个交待,他不能任着一个夏永东就把报社的信誉给毁了。

“好,社长,我信你,那我这就跟他们走。该走什么法律程序,聘请律师,请你转告一下陈亦然,我没做过,他们想陷害我也要拿出证据来。”苏浅浅看到原谷香眼里的愤怒,也看到了原谷香眼里的怀疑,她没法再多说别的,既然想证据她犯罪,他们不可能只凭着打进来的钱就拘她,他们还要有人证,仅仅这一点,是不能做实她的罪证的。

苏浅浅认真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跟自己的自由告别,她大约知道一点检察院拘传的时间,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不可能关她二十四小时,这二十四小时,需要陈亦然和原谷香来帮自己。

检察院的工作人员拿过苏浅浅写完三份的拘传通知,一份递给了原谷香。

“你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走,我送你。”原谷香接过通知书,压在桌上。

“谢谢。”苏浅浅苦笑了笑,平静的起了身,跟着检察院的两个人身边,和原谷香走出了社长办公室。

苏浅浅被检察院传讯的消息早就不径而走,同事们纷纷探头探脑张望。

“知道吗?听说苏浅浅是因为跟医院敲诈一百万不成,只收到了十万,她不满意,所以才从网上给他们发微博曝光的。”

“是吗?听谁说的?她真够黑的,竟然狮子大张口,要一百万啊?怪不得她肯下半年多的功夫,请私家侦探调查,这女人看着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这么贪,抓的好。”

“胡说,你们纯是胡说,苏主任是个好人,她是为了那些孩子不再受害,你们这样胡说八道,太没有良心了。”胡佳佳气不过,指责那些人。

“就是,你们别昧着良心胡说八道,那钱到底怎么回事,还在查,还没定案的时候,作为同事就这样说,你们太过份了,如果是你们摊上这事,你们也希望同事们在后面捅刀子吗?”苏浅浅办公室的同事们火了,站出来替他们的头干上了。

原谷香看到这一片乱状,火了,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回去上班去。”

苏浅浅没去理睬这一切,平静的向外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她老远看到夏永东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正得意的冷笑着看着她。

走到夏永东的面前,苏浅浅冷冷的一笑:“夏永东,你怎么拿到我的卡号的,别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人不知道,你记住,若要人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的工资卡我怎么知道的,我又不是财务人员,苏浅浅,你自己做了这么恶心的事,就不要再去乱咬别人,检察院的人都说你是有罪的,你还不认吗?”夏永东恶狠狠的笑道:“你自己有多么不知足,给你十万了,你竟然还要一百万,那就怪不得人家要举报你了。”

“此案别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钱打到我工资卡里的?你怎么知道我要一百万,只打了十万?那么说在报社的消息是你散布的?”苏浅浅突然放声大笑,转过脸来对原谷香冷静的说了句:“他露陷了,社长,请你为我作证,这一切,不都是秘密吗?夏永东怎么比检察院的人都清楚?”

“夏永东,真的是你做的吗?”刚刚冲进来的魏新源和陈亦然正好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陈亦然大吼着冲过来抓住了夏永东的衣服,两眼**,狂叫了声:“夏永东,你给我清楚!”

290 生离死别

290生离死别

“放下我,放下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个子没有一米七的夏永东被一米八多的陈亦然抓在手里,就像一个孩子两脚离了地,吓得满脸苍白。

“你不说是吗?我会查到的,夏永东,你给我等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陈亦然咬牙切齿的捏住夏永东,这个烂人,他恨不得一听咬断他的脖子,以泄心头之恨。

“先放下他。亦然。”魏新源怒目而视,冷冷的盯着夏永东。

陈亦然看了一眼魏新源,恨恨的扔下夏永东:“哼,夏永东,咱们的帐慢慢算。”

“谢谢老总,谢谢老总。”夏永东不去看陈亦然,向角落里缩了缩身子,他也不敢靠到魏新源面前,魏新源眼神里的冷漠他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没有好感。既然他跟陈亦然一起来的,那肯定是陈亦然把他换稿的事先告状了。

反正他还有几天就退休了,他只要挺过这两个月去,就安全着陆了。他魏新源再有本事也没有用,他就不怕他了。他是老总怎么了?他还能把一个还有几天要退休的人免职吗?

原谷香看到魏新源来了,立即靠到跟前:“魏总,您来了。”

“嗯,他们是市南区检察院的?”魏新源嘴角哼了哼,对着原谷香问了句。市南区的检察院他不是很熟,但他跟省高检的院长倒是有些交情,今天,他们出版集团属于市南区,也对,属地管理。

***

今天一大早,陈亦然就跟天他办公室来求救,说苏浅浅被检察院的人传讯了。魏新源一听陈亦然汇报,大惊失色,电话一直打不通,只好跟着陈亦然立即赶奔报社。

半路上,打通电话,谷原香守着检察院的人没敢多说,只简单扼要的汇报了一下情况。

陈亦然立即矢口否认:“不,不可能,苏浅浅不是为了钱写东西的,老总,请您一定相信我。她从来没有跟医院要过一分钱,如果她有贪过一分钱,我可以跟她一起蹲监狱。”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你也不用多说,抓紧时间到市报去,见不到人,就晚了。”魏新源知道事态越来越严重了。

如果苏浅浅没有索要钱财封口,那就是院方设下的圈套,陷害苏浅浅,不管怎么样,想要证实苏浅浅的清白,现在必须按照检察院的程序走下来。

***

“您们好,两位同志是市南区检察院的是吧?我是出版集团董事长魏新源。”魏新源压住怒火,向检察院的两个工作人员伸出了手,眼角扫过站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夏永东。

“董事长好。”检察院的老同志见多识广,赶紧上前握了握手。来之前,他就打听了,省出版集团的董事长现在仍然是省里直接任命的厅级干部。

省里宣传部直管的国企的老总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干上的,这一点,那老同志圆滑的很,他到这里是执行公务,没有必要得罪人。再说,这样的领导,他也得罪不起。

那年轻的小李蛮不在乎的站在哪里,一动未动。

魏新源一见,呵呵一笑,收回了手,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他眼睛眯了眯,心里暗骂了句,别说你们,就是你们区的院长见了我,也不能这么猖狂,你个什么东西。

“苏主任是我们报社的同志,如果有什么需要到检察院协助调查的,我们可是健健康康的把一个大活人交给你们了,请你们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她出现什么意外,我会代表出版集团直接上诉到省高检,省高法。人,你们现在可以带走了,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马上赶过去。”

在车上,魏新源就给冯佳慧简单打了个电话,要求她担任苏浅浅的律师。

冯佳慧在电话直接笑了出来:“给苏浅浅当律师?”有没有搞错,她已接了院方在法院的起诉案子。这个,这个也得有意思了吧。呵呵,冯佳慧一手捂着话筒,不让自己的笑声传出去。

“是,苏浅浅因涉嫌受贿,现在被检察院拘传了,为了我们集团的声誉,我希望你能亲自出任她的律师。有什么问题吗?”魏新源知道,此刻,走上司法程序,只有请到一个经验丰富,有根底的律师,才能力挽狂澜。

“魏总,我想想,她受贿了,您还替她打官司,万一她真的收钱了呢,您就那么信任她吗?”冯佳慧可不想帮苏浅浅脱困,她被检察院抓进去,坐他十年牢,这正好可以成全她,这多好的事,她干嘛要犯神经帮这个女人。

“她不会的,我相信她。”魏新源看了一眼陈亦然,陈亦然昨天来找他,把来龙去脉全都认真做了汇报,他可以看出,苏浅浅不会为了钱去做这事,她是一个有良心的记者,他不能让这样的人进去。现在,她的清白事关重大,关系着出版集团所有员工的清白,他必须站在她的身后,必须保她。

魏新源的话干净利落,让冯佳慧震惊:这个魏新源竟然会为了这个苏浅浅出头,看来,他真的是相信她。

“可是,您不怕她真的收钱了,因此你们集团的名誉会一败涂地吗?”冯佳慧既不想拂魏新源的面子,也不想接苏浅浅的案子。

“不会的,她是我们的记者,和我们是绑在一起的,她是我们的记者,她的言论代表了我们报社,代表了我们出版集团,我们必须站在她的身后,如果她错了,我们必须跟她一起道歉!如果她对了,我们一起为她喝彩!”魏新源在心底里佩服苏浅浅的坚持,没有多少个记者会有这个胆量。陈亦然来求他,他衡量过所有的利弊,此时的他,意识到如果他不站出来,护住苏浅浅,他们的报社,他们的集团,会死的很惨。

魏新源的话让冯佳慧无法再推辞。

她是出版集团的法律顾问,如果这样说的话,苏浅浅的案子她是不能推掉的,这是她的工作,她必须得接。

在重复接案的情况下,她只能通知医院,她无法担任他们的律师,毕竟,她当出版集团的法律顾问在前,在此情况下,她只能退掉医院的委托。

“既然魏总这么相信你的下属,做为集团的法律顾问,这也是我的工作,我这就赶到市南区检察院去。”冯佳慧一边摇了摇头,这生活真是一出悲喜剧,苏浅浅和自己真的好有缘份。本来,自己想当被告律师,现在,竟然又变成了她的辩护律师。

“好,我们现在赶到市报去,调查一下市报的情况。你赶到检察院,最好找他们院长,必须要保证苏浅浅的安全。”陈亦然担心苏浅浅会遭到逼供,这也是魏新源所担心的。他不得不交待冯佳慧,他为什么会找冯佳慧,就是因为冯佳慧的特殊身份,如果她开了口,没有人敢对她的当事人背地里下手。

陈亦然坐在车前给魏新源带车,他没有想到魏新源会让冯佳慧给苏浅浅当律师,他呆愣在车上,直到打完电话,他都没反应过来。

如果苏浅浅看到是冯佳慧来为她辩护,她能同意吗?陈亦然手心里直冒汗,握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守着魏新源,他不能讲原因,他也不能说不同意。此时的他,一切都交给了魏新源。一切都只能依靠他。

***

魏新源亲自和原谷香送苏浅浅到了警车上,苏浅浅临上车前,跟陈亦然握了握手。

苏浅浅温凉的小手握在手里,陈亦然的心跟着缩成一团,抽得他生疼,他怕她进去以后,会遇到什么危险,苏浅浅指尖的温凉划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

“浅浅,冯佳慧作为集团的法律顾问出任你的律师,老总亲自为你安排的。”陈亦然必须让苏浅浅有思想准备,他怕她不接受。他们没有时间交流,时间紧急,陈亦然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他要让苏浅浅知道,这是魏新源为了救她,按排的冯佳慧,并不是他找的冯佳慧。

魏新源为她亲自安排律师,冯佳慧必定不敢掉以轻心,陈亦然想过了,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冯佳慧就不可能再接医院的案子了。也许,这是天意,老天在帮苏浅浅。也许这是老天在害苏浅浅。但愿,冯佳慧不想歪的,救回苏浅浅。

陈亦然心里乱成一锅粥,守着众人,他不能乱讲,只把最重要的这件事告诉她,让她心里有所准备,不要跟冯佳慧闹僵了才好。

他们没有时间说别的,苏浅浅显然刚刚哭过,眼泪未干,陈亦然心痛的无法呼吸,看着苏浅浅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几乎不能自已,这个傻瓜,你干嘛自找麻烦,自己的孩子脱离了危险就行了,要是你不管这烂事,哪会有今天的遭遇?

陈亦然心里埋怨着苏浅浅,替她痛,替她恨,替她怨,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全都凝在心头,他不知道还该再交待她些什么才好。

“冯佳慧?”苏浅浅当然没有想到,她诧异的望着陈亦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魏新源走到了面前,给她伸出了手:“苏主任,你进去后,要配合好检察院工作,只要你没做这事,他们会还你清白的,我等着你出来,给你接风洗尘。”

“谢谢老总的信任,我发誓,我没有收过医院的一分钱,我绝不会给您丢脸。”苏浅浅满怀感激之情,魏新源能亲自送她上车,跟她握手,俨然是把她当成出版集团打黑的英雄,他这么信任她,这是何等的胸怀!

“好,我相信你,我们出版集团的上上下下近千名同事都相信你。有我们做你的后盾,你不用怕。有冯佳慧给你做辩护,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一起扛。”魏新源看着身后跟着走出来的下属,都在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心里一热,这个时候,他站在这里,为的就是鼓舞士气,他不能让他手下的上千号人失望,他不能让他的兵失去信心,这次放任苏浅浅被人污陷的话,以后谁还敢说真话,谁还敢揭露黑幕?他手下的报社在江南还有何脸面立足?

陈亦然给苏浅浅打开了车门,用眼神跟她告别。此时,两人有太多的话,却不能讲,只能这样送她离开。

“亦然,跟乐乐说,我出差了,让我妈来带孩子。”车子启动了,苏浅浅进了车里,放下车窗,跟陈亦然摇着手,泪水呼的流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喊着:“千万别让他知道我的事,知道吗?吓别着他,知道吗?”

听着苏浅浅的喊声,陈亦然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傻女人,还在想孩子,如果你真的想,为什么非要去捅这里些?为了那些不知名不姓的人,失去自由,遭受屈辱和冤枉,值得吗?

“知道了,放心吧。我知道。”陈亦然伸手把眼角的泪擦掉,此时的他必须顶起来,他不能哭,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的他,不能倒下。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

老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要先赶到老人家里,把情况告诉老人,现在得依靠老人照顾乐乐,一起渡过难关。

车子影子越来越小,消失不见了。

一场如此难言的生离死别,让在场的人全都稀嘘不已。

魏新源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陈亦然的肩膀,交待了句:“你快去接老人吧,还有孩子,要照顾好,苏浅浅需要的衣服,你可以找冯佳慧给你送进去。我要到跟原社长一起了解一下情况。”

魏新源支开了陈亦然,为了调查,作为当事人家属的陈亦然不能在场。再说,他真的需要时间,去处理他的家事,他还有一条最重要的任务,苏浅浅的微博不能停,他还需要全部发出去。

魏新源冷冷的转过身来,转眼扫了一下周围:“夏永东呢,把他叫到办公室,我要跟他谈谈。”

“不知道,刚才还在,没看到他出来。”原谷香看到魏新源的态度,心里有了数,看来,他也是直接怀疑夏永东这家伙捣的鬼。

“快把他找来,他没做坏事,跑什么?”魏新源眼角泛过一丝冷光,抬腿往原谷香办公室走。

原谷香跟在身后,一边指使身边办公室的人:“快去,把夏总编找过来,老总要找他。”

“是,我这就去找。”那个人立即跑进了大楼,一边找一边叫:“夏总编,夏总编。”

魏新源黑着脸进了原谷香的办公室,坐在原谷香的椅子上,阴沉沉的盯着门口,一语不发。

原谷香心里却发了毛,这事对他们报社来说,绝非好事,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是他所没有想到的:“老总,我所知道的,你也听到了,基本上就是这么点情况。”

“你现在就亲自去找财务的人过来,立即查,这两天,夏永东有没有问过苏浅浅的工资卡号。”魏新源知道,要想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让苏浅浅回来,必须要尽快的找到证据,否则,检察院就会以举报的证据立案转为批捕,提起共诉,那样,苏浅浅再想出来,就难了。

“是,我这就去。”原谷香硬着头皮转身离开,他现在必须得找出证据,否则,苏浅浅被人黑了,他们的报社也会被人黑掉,事关大局,他必须的尽最大可能,找到证据。

现在不是苏浅浅一个人的战斗,现在是两个国企的战争。

原谷香到了财务室,推门进去,看到出纳和会计都在,严肃的说了句:“咱们报社苏主任的事,你们想必也都听说了,她的工资卡号这两天谁来问过你们?说吧。”

会计老刘和出纳小冯一看他进来,立即站了起来。

“工资卡号?没有,没有人问过。问我我也不会乱讲,再说了,我昨天一天不在办公室,我到税务局去办事去了。前天,我出差到北京,跟你一起去的,社长,你不会忘记了吧?”会计老刘是个男同志,平常不太好说话,他只对原谷香一个人有好态度,别人,他谁也瞧不到眼里去。

“噢,这两天你都不在。那你呢?小冯?”小冯是报社今年刚招聘来的,主要负责工资的发放和差路费的管理。因为集团的贾副总出面找的他,他只好买他的面子,老出纳去年退休了,正好被他盯上了。

小冯一听苏主任工资卡号,很是紧张,她不敢抬眼看原谷香,刚才社里同事们都在议论,吵成了一团,他给吓坏了,哆嗦着回了句:“我也没有,没有,没没人来问过。”

小冯躲闪的目光和说话的语气,引起了原谷香的怀疑,没有她干嘛紧张成那样,他心里感觉到小冯有问题。他只有吓一吓他,才能知道真相。

“老总有事要问一下你们俩个,你们到我办公室吧。”原谷香打开了门,三个人一起到了他的办公室。

夏永东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抽着烟:“老总,我说过,我没有做过这事,苏浅浅的工资卡号我怎么知道,对,出纳和会计来了,你可以问他们,我有没有问过?”说着,他眼睛盯着小冯,语众心长的说了句:“有没有做过,他们知道,他们不会乱说的。”

小冯站在刘会计的身后,听到夏永东的声音,浑身起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敢抬头看屋里的人,缩着身子躲在刘会计的身后,微微发着颤。

“都进来吧,你们说说吧,这两天谁去财备要的苏主任的工资卡号?”魏新源紧紧盯着刚进来的会计和出纳,他们中的一个人,绝对知道事情的真相。

“没有人找过我,我不知道是谁?小冯,是你的话你就告诉老总,这个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没有错。”老刘怀疑的看了看身后的小冯,如果不是她,她的小脸怎么吓得灰土土的,哆嗦个什么?肯定是她。

“不,没有人找过我,没有,我不知道她的卡号别人怎么知道的。”小冯吓坏了,结巴着回了句。不,绝不能说,如果说了,她好不容易找的工作就丢了。

“你们两个都没有,那她的工资卡号是谁说出去的?”原谷香看到小冯还不说实话,气坏了。

“老刘,把这两天到财务报帐的单子挨个查一下,凡是这两天办过业务的人挨个查。我就不信。”原谷香无可奈何想出了个招:“老总,你说行不行?”

“那你们查吧,这两天我没去财务报过帐,所以,也查不到我头上。老总,没我的事,我先走了。”

“走,往哪里走?你还没有给我讲,为什么把苏浅浅的采访稿交给新周报的事?难道你把稿子交给了你的学生,让他处理的,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你别忘了,新周报也是咱们集团的报纸。原谷香没法弄清楚,但新调报的社长可给我讲的清清楚楚,是你给你学生的稿子,让他改了意思发的报。”魏新源就是不想让他走,就是想守着会计和出纳故意晾他的丑,他要让这里面帮他的那个人害怕,跟他这样的人合作,会害了自己。

“我,我没有。是我学生说想写个大稿子,从我这里自己拿去的。一切跟我无关。”夏永东没有想到,魏新源在短短的时间,把事情查得底儿清。他坐不住了,摸着脑门站了起来,额头的汗冒了出来。

“原社长,这样找人带夏永东到办公室,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写出来吧,不交待清楚,不要离开,今天我在这里等你。”魏新源必须要把他控制住,他就是祸害的源头,如果不控制住,不知道他又会在背后撺掇什么乱子。

“好,夏总编,跟我来吧,小江,把会议室打开,你今天在会议室里陪夏总把情况写出来,老总等着。”原谷香平日里就跟这个夏永东有很多摩擦,两个从表面上和和气气,却也是成见颇深,两个人一向不是很对路,原谷香来报社晚,许多事,都受夏永东的牵扯,他经常让他上不去下不来,背地里带着一拨人,手脚不是很干净,老是在捣鼓事。他跟给小何推荐工作的贾总原来是一个老单位的,关系很好,分管他们报社的贾总有什么事,经常把他原谷香撇在一边,有什么事,两个人商量一下,连说也不说一声,就给办了。

这一切,原谷香都忍在心里,他还年轻,夏永东马上就要退休的人了,他也不想跟他弄顶了,传出去,让人笑话。一个班子再不团结,也不能闹大了,那样,对他的进步也不是一件好事。

夏永东刚才还满不在乎的表情,早就被魏新源这一棍子抽晕了。他没有想到,魏新源下手这么快,这么恨,把他学生给拿下了,他就是不写也没有用了。他僵硬着身子,跟着小江出了社长办公室。

小江打开了会议会,给夏永东面前放下纸和笔,然后坐在门口,望着他,一声不吭。他心里瞧不起这个夏永东,经常在办公室吆三喝六的,他现在不仅出卖自己的下属,竟然还栽脏陷害,太可怕了,幸好他没跟这样的领导工作,要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那干脆不活了。

办公室里只余下刘会计和出纳小冯。

魏新源实在不想再问,他从闪烁着眼神的小冯脸上,看到了破绽,如果两个人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小冯,他害怕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帮他?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你们俩个好好给我写一下这两天的工作情况,这两天谁报过什么帐目,谁到过财务室,全都写下来,一个不准漏,写完了,挨个找人来对质。”魏新源淡淡的翻着桌上今天的市报,市报上已开始转载柳叶飞刀的微博。

他认真的看着里面摘录的微博和评论,这个小女人真的是不简单,她这半年来,不动声色能查到这么多东西,也难怪医院那边的人要下黑手置她于死地。他为报社有这样一位出色的记者而感动激动,又为夏永东把这么好的一个新闻专稿给处理掉而气愤,如果是市报发出来,相信,这可以让市报成为轰动全国的报纸。可惜啊,这么好的一篇采访给生生灭了。

刘会计大咧咧的写完了,坐在一边静坐着,烟瘾上来了,就坐在一边抽烟。

小何的头都大了,她没有想到,集团的老总会来这里亲自调查,她紧张的头的晕了,乱七八糟的写着,这两天她都在,来来往往几十人,让她一时半会想出来,全都写清楚,真是不容易,她就一点点的想,一边改,一边写。

魏新源也不着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转载的微博,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在像今天这样一字一句的看一篇文章。

苏浅浅写的采访稿字字带着一个母亲的控诉,字字珠讥,句句含泪,她写的东西,包含着真爱,大爱,没有那些虚话空话,全都是最真实的记录,和感受。

这是一个优秀的记者,这是一个好记者,我绝不会让你蒙冤进去的。魏新源压低了声音在心里吼了一声:“他娘的,太过份了!这还有天理有王法吗!”说着,他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报纸上。

291 身陷绝境

291身陷绝境

魏新源的这一巴掌,吓得屋里的几个人一跳,尤其是心中有鬼的小冯,给吓得差点趴地上。

“没事,没事,你们接着写。”魏新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晃了晃手。跟刘会计伸了手:“老刘,给我支烟。”

“我这烟可一般,二十几块钱的黄山。”刘会计一边哈哈一笑,站起来,抽了支烟递给魏新源,掏出打火机点上:“老总,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你别上火。”

“对,有些人想把黑的染成白的,那不可能。”魏新源看着刘会计的表情,会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没鬼的人才会轻松自如,从容应对。

那个小冯紧张成这样子,必定她知道是谁,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跟他一条心?这真是个问题。

“你有办法没有?”魏新源看着刘会计的轻松样,有些生气:“别光看热闹,你们财务室出的事,你也逃不了干系,别以为我不追究你的责任。”

原谷香也上前点了支烟:“对,老刘,你得担上责任,如果苏浅浅的帐号就是从你们财务室流出去的,你也逃不了。别跟没事的人似的。”

“哟喝,两位领导,你们可别给我这帽子,我可担不起。我想想,这个责任我是得担,我也好好查查。”老刘吐了口烟圈,仔细想着夏永东今天的事。

老刘一共就见过三个人,一个是从北京回来,下班前回到办公室,见了一个。另一个是第二天,去税务局开会前,见一个,从税务局开会回来,见到一个。他很快就写完了,等着来的人和他对质。

在刚刚老总叫他们之前,夏永东打了一个电话,叫小冯到他办公室去了一趟,说是要报笔差旅费。

可是,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冯明显的脸色不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笑了,这么说,老总们怀疑的没错,夏永东跟这个小冯有一腿,他们俩个不干净。

刘会计瞄了瞄原谷香和魏新源,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在盯着小冯,很显然,他们早就看出了破绽,就在等小冯最后崩不住了,自己交待,既然这样,自己还是先别乱说,毕竟什么也没听到,只是他打电话让她过去,说的是什么,这个不能作为证据吧。万一不是,被人当成多嘴的人,可不好。

财务人员最重要的就是嘴严,刘会计忍了忍,吐了两口烟,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魏新源手机响了,是冯佳慧。魏新源立即接通了电话:“佳慧,你到检察院了吗?”

原谷香看着会计和出纳认真写着工作日记,每出现一个人,他就立即让办公室人通知一个人,来社长办公室汇报情况。

“到了,我已见到他们王检察长了。放心吧,一切进入程序,我也办好了手序。”冯佳慧接到魏新源的电话,就往市南区检察院赶。以前她跟王检察长打过交道,还算是很熟。

既然魏新源交待要保苏浅浅人身安全,她当然要把招呼打到,在这事上,她可不能给魏新源栽面子。

“呵呵,那就好,佳慧,交给你我放心。尽快摸清案情。这边,我有多长时间?”魏新源需要冯佳慧这个法律专家,给他提供专业的指导,他要领人尽快找到证据,还苏浅浅清白,他绝不能让苏浅浅掉进去,苏浅浅掉进去了,他们出版集团也完了。

“二十四小时,我需要拿到证据,证明这是陷害,否则,检察院将会改为批捕程序。”冯佳慧办过无数的案子,像今天这样复杂的还真没有。

苏浅浅,真想不到,你一个人,竟然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还要连累我跟在你的后面忙活,真是倒霉。

冯佳慧无奈的笑了笑,本来想送苏浅浅进去,现在倒好,她必须还魏新源一个人情,那就是,还苏浅浅一个自由,把她给弄出来。

这真是造化弄人。这世界怎么会这么怪。

冯佳慧坐在检察院检察长办公室里,王检察长等她扣了电话,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魏新源这么有眼光,把你请到出版集团。”

“谈不上眼光,我欠他的人情,必须得还。检察长,苏浅浅的案子你觉得有什么疑点吗?”冯佳慧很清楚,检察院之所以接到举报,没有对苏浅浅立即进行批捕,就是因那个举报人,并不敢出面作证。打款的人是谁,他们正在查。苏浅浅工资卡上的钱是真的,所以先立案,传讯她。如果被确认是职务犯罪,那就要改为批捕。

“是,冯律师,这个案子是由于副检察长直接接到举报负责的,你们只须提供她没有犯罪的证据就行,我们检方的公诉会按时提出。”王检察长当然不能将案情透露给冯佳慧,他摇了摇头:“有些东西我不太方便透露的。”他还有一年就退休了,这个于副检察长是从市检察院下来的,接班的呼声最高,关系路子很野。

“也对,这个我理解。于副检察长?于得水到你们这里当副检察长了吗?”冯佳慧认识这个于得水。

于得水,原来省高检察陈检察长的司机,小于,周检临退休前,将他提了正科放到市院,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子提副处了。

冯佳慧认识这个于得水,他是哪个庙里的和尚,她很清楚,省高检的陈检察长是老爷子提起的人,逢年过节,他经常要到家里去。他身边的司机,她当然见过两面。那个胖胖的,满脸腼腆,说话总容易红脸的小于啊,他当副检察长,那正好啊。

“是,于得水,怎么,认识吗?”王兴业很意外的问了句,脸上划过一丝难堪。他没有想到,冯佳慧竟然跟于得水认识。

“以前见过几面,他到你们这里了,我还真不知道。对,我差点忘了,我得去办理一下手续。”冯佳慧嘻嘻一笑,不方便透露,这个王兴业嘴还挺严,真是狡猾,如果他要讲了,他真的是失职了。

“冯律师,如果一切事实清楚的话,我们会直接转为批捕的。”王检察长轻松的笑了笑,他的话里有话,他是老江湖了,他的职责所以,不能随便乱说。这案子是于副检察长接到举报来找的他。他们向市检察院按程序提出了立案自侦,现在还在侦察阶段。没有证人,没有达到起诉条件,没法向法院提起公诉。其实,这个于得水瞒着他,有些情况,他还真不知道。

“明白,我明白了,谢谢王院长。”冯佳慧是个聪明人,她听得出,这个案子刚刚立案,事实还还清楚,所以无法提起公诉,无法直接转为批捕。

“放心吧,我会亲自交待看守所的人,保证苏浅浅的安全。”王检察长知道冯佳慧的意思,他主动表明态度,赚个人情,他这一点还是能保证的。

说着,王检察长立即捞起电话,要通了看守所所长的电话:“老金啊,我是王兴业,今天我们院送去的苏浅浅,你要亲自派人看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我告诉你,她是咱们朱省长的儿媳妇的亲戚,她要少一根头发,你就别干了。”王兴业认真的加了一句,他怕人在看守所里出个意外,万一有人动了手脚,他就栽大了。

“是,王检,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亲自挑人。”金所长一听吓了一跳,刚刚所里的那些人还说,检察院今天送来一个美女,关在一号屋里。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的后台,那他可得小心点,别在他手里出了个什么意外。

“好,你要保证,一根指头也不准动她,否则,我在退休前免了你的职。”王兴业深知其中的利害,他要安全落地,想要安全退休,在退休前,他不想惹出什么乱子来。本来,他对于得水提出过,这案子移交给市院好一些,可是他根本不理这一套,非要自己查处。

“怎么样,冯律师,你看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王检察长扣了电话,轻松的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去见一下我的当事人。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再跟您沟通,检察长。”冯佳慧最清楚,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在哪里,他这样讲,自己才能对魏新源有所交待。魏新源把自己这么紧急的调过来,要的就是苏浅浅的安全。虽然她的内心深处,经常盼着苏浅浅死去。但她却不能让苏浅浅死在这个地方。

王兴业起了身,亲自送冯佳慧出了办公室。别人想到他的办公室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有冯佳慧出入自由,对她来说,混迹在司法界这么多年,凭的就是她多面的关系。

冯佳慧跟王兴业握了手,告别,在电梯里碰到了一个胖男人,那个男人脸上一脸的骄横。他身边跟着一个人个子一米九多,却对着他点头哈腰,如同一个奴才。

“检察长,您教育的对,这事我绝对听您的,你说怎么办吧?”高个子男人奴颜卑膝的样子,令人恶心。

“嗯——,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他不张嘴,就别让他睡觉,轮着班伺候着他,实在不行,就让他张不开口,明白吗?”胖男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站在电梯里的冯佳慧,浑身透着一股子杀气。

冯佳慧装着没看见的,只管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这个男人是哪个检察长?我好像见过一面,是谁来着?

他就是于得水。几年不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于得水,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吗?装的周五正王的。

冯佳慧扣上电话,故意认真的看了两眼于得水,突然惊喜的拍了于得水一下,大叫了一声:“于检察长,听说你高升了,没有想到,我今天一来就碰到你了。”

“你是?”于得水心底隐着一层薄怒,在电梯里,被这么一个长相美丽的女人拍一下,他却又不好发作,也有几份得意,他认真的盯着冯佳慧。很显然,他没有认出来冯佳慧来。

“怎么了?于检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冯佳慧,你以前陪着陈检经常到省委一号院来,好久没来家里玩了,怎么,把我忘了吗?”冯佳慧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身份含而不露的告诉了于得水。

省委一号院,那是省长和书记住的院,谁能住在哪里?还用说吗?

于得水听到耳朵里吓了一跳,他当司机的时候,是经常去一号院的,但他都是提东西的随从。这个女人看着是很眼熟,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她是谁来着?她是?

于得水猛的打了个激灵,心里忽地一下子对上了号:冯佳慧,对了,朱省长的儿媳妇,以前还坐过陈检的车,他送过她一次。这几年,不懂业务的他,他从省院到了市院办公室当副主任,没再怎么跟她打交道。唉,真是丢人,竟然没认出她来。

“冯姐,是您啊,您看看,真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您来,您怎么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我还以为是那个来办事的小律师呢?”于得水立即伸出手了,满嘴又甜的要命。

“呵呵,于检还是这么会说话,漂亮,我都是黄脸婆了。”冯佳慧认真的给他握了握手:“于检察,高升了,也不告诉一声,我得给你祝贺一下不是?”

“哪里,哪里,您这是来办公事吗?”于得水立即换了个位置,贴在冯佳慧身边,亲热的问了句。

“对,我现在是省出版集团的法律顾问,我的好朋友苏浅浅被人举报受贿,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她的事来的。”冯佳慧笑逐颜开的看着于得水,她要提前**,逼他放手,让他老实点。

于得水一听,张着嘴巴停了一下:“苏浅浅是你的好朋友?你接的苏浅浅的案子,噢,冯姐,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是我接的,我有数,姐您放心吧。”于得水看到冯佳慧盯着自己笑,笑得他心里没底没落的发慌。

于得水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暗叫,这下完了,这个案子,是他认识的刘立明找到他,让他想办法把苏浅浅拖死,不要放她出去。放她出去,他的医院就完了。本来,他想趁着问讯的机会,将苏浅浅弄残了,让她闭上嘴。现在看来,苏浅浅背后的关系有冯佳慧在这里盯着,他得老实点,为了刘立明,得罪了省里的高官,不值得。冯佳慧开了口找他了,苏浅浅再有个好歹,那他可没得混了。

不用说他于得水,冯佳慧开口去找现在省院、市院的检察长,那也要买她三份面子,更何况自己是一个区的副检察长了。自己刚刚提了副检察长,为了刘立明那个人,把自己政治前途丢了,那可不划算。

冯佳慧笑的更开心了:“真的呀,那可太好了,于检,那苏浅浅可拜托你了。这样,我先过去跟她见个面,有什么情况我立即给你联络。”

“好,好,姐,有事尽管说,不用客气。”于得水刚刚还是一脸凶横的表情,现在竟然又羞红了脸。

“当然了,有你在最好了,我不找你找谁啊?找省院、市院的人也不如找你方便不是?呵呵。再见,于检。”

“那我送您。”于得水跟在身后一起送她出门。

“不用,太客气了。”冯佳慧笑着摆着手。

正好电梯到了一楼,冯佳慧出了电梯,跟于得水摇了摇手。她今天过来,带的司机,司机看到她出来,立即将车开到了大厅门口。

“姐,慢走。我送您上车。”于得水小跑两步上前,给冯佳慧打开车门,这是他干了很多年的工作,他靠的就是这个起家。

“看你,真是客气。于检,回头我请你一起坐坐,今天我先过去跟苏浅浅见个面。”冯佳慧笑着上了车,放下车窗,跟车外的于得水摇了摇玉手:“再见,于检。”

冯佳慧一口一个于检,她看得出于得水很受用,这个人从一个小司机混到现在的处级干部,骨子里的官老爷思想不是一般的严重,看他

“再见,姐。”于得水弯着脸,笑得脸上像开了花,给冯佳慧摇着手。

冯佳慧的这辆奔驰挂的是公安内部号牌,她为了进出公检法部门方便,特意办的这个牌照。

冯佳慧的车出了检察院的院,于得水这才转身离开。

冯佳慧跟司机交待了一句:“去南山看守所。”

跟在于得水身后的人一个屁也不敢放,他看得出,令于得水毕恭毕敬的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刚才,他们俩个还在电梯里讨论,苏浅浅再不交待,就让苏浅浅再也开不了口。

他站在于得水身后,待冯佳慧的车走远了,这才小心谨慎的问了句:“于检,那苏浅浅的事怎么办?”

“按王检察长的指示办,保证她的安全,谁也不能动她一指头,谁要动她,就是跟我于得水过不去,小心我办他。”于得水还要指望冯佳慧这样的后台,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想怎么把这案子变成对他有利的政绩。

“是,于检,刚才那个女人是谁?看着派头好大。”他还是忍不住要问,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于得水立即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刚才出门还在为看守所所长老金打来的电话恼怒不已,还说不让理会王兴业的交待,他要让拒不交待犯罪实事的苏浅浅闭上嘴。

于得水刚刚很不满意王兴业插手他接办的案,他给看守所交待,不准动苏浅浅一指头,凭什么他出面说话?现在看来,他的态度却大不相同了。大个子看着于得水的脸色,判断着他的想法。

“哈哈,说出来,吓死你,他是朱省长的儿媳妇,以前我跟着老检察长的时候,经常去他们家,所以她认识我。”于得水很是得意,这说明,他的根很硬,跟省长家是有交情的。要不,省长的儿媳妇怎么会认识他:“走,咱们不去看守所了,先回办公室。”

“怪不得呢,开着公安厅的内部牌照。”大个子摸了摸脑袋,跟在于得水身后转身上了楼。

***

冯佳慧在电梯里听到的那句话,心里是吓了一跳,她立即联系到苏浅浅身上,苏浅浅不交待受贿的事,于得水想让她直接闭上嘴,说不出口。人死了,案子就成了无头案,人死了,就没法再追查了。

有人举报,那就应该有人证,为什么不站出来,那样苏浅浅没得跑?

这举报来的突兀。按说,检察院反贪处收到举报线索,审查核实线索应该秘密进行,一般不得对被举报人采取强强制措施,不经批准不得接触被举报人。初查一般不公开进行,一般不接触被查对象。

而这个于得水竟然收到举报当天就公开上报检察长申请公开审查,对初查对象采取强制措施。这个程序,有违常理。

于得水,他是哪一方有关系?几年不见,这个人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穿着一身官皮,好大的官威。冯佳慧唇角泛上一丝冷笑,现在领导的司机真是不得了,几年不见,摇身一变,成了副处级检察长,哼。可笑!

现在网络上,医院和医药公司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们不会傻到那个份上,去打款,那样明目张胆的栽赃,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清楚。这样只会更加激化网上的公众,惹出更大的麻烦。

冯佳慧这是第一次办理这么复杂的案件。

看来,这次陷害预谋的很深,并不是一天两天能把苏浅浅能救出来的。

冯佳慧正思绪混乱的想着,电话响了,她打开一看,竟然是陈亦然来的电话,这个混蛋,现在知道来求我了。

冯佳慧赌气不接电话,把电话扣了,陈亦然又要进来。再扣,陈亦然又要进来。

“前辈子欠你的。”冯佳慧无奈的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陈亦然,现在你知道找我了?”

“冯佳慧,你一定要救苏浅浅,她是被人陷害的。我求你了。”陈亦然在电话里急切的说。他赶到苏浅浅家里,好不容易说明清况,把老人安抚住,然后接了苏母到家里看孩子。他左思右想,不得不给冯佳慧打电话,现在苏浅浅只有她能救。如果冯佳慧不尽力,苏浅浅在里面凶多吉少。

那钱来得莫名其妙,举报人直接举报到检察院,检察院竟然当天就传讯被举报人,这一切,都极其的不正常。

可以想像,这是医院和医药公司的人设计陷害苏浅浅,十万块钱,足可以判苏浅浅十年,如果说不清,苏浅浅这一辈子就完了。

有了一个罪犯的母亲,孩子的前途也完了。陈亦然忧心如焚,他此时,再也顾不得回避冯佳慧,唯一能帮苏浅浅的,也只有冯佳慧。只是,冯佳慧能真的帮苏浅浅吗?

“陈亦然,只要她没收过钱,找到那打款的人,证明她无罪,我就能救她。所以,你现在不用求我,我要先查那个打款的人的背景才行。”冯佳慧不想听陈亦然为了苏浅浅的事求她,眼下,她不救也不行了,魏新源的面子她不能不给。

如果不是魏新源帮她,她和朱明勇现在可能也身陷绝境,无人能救。做人要知道感恩,一报还一报。

“佳慧,谢谢,谢谢你。”陈亦然不在冯佳慧的面前,他恨不得给她跪下来,他不敢想像苏浅浅被关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境地。

“行了,我就不用谢了,陈亦然,我告诉你实话,我真心不想救苏浅浅出来,你知道吗?”冯佳慧恨恨的吐了口怨气:“可是,我又不能不救她,因为魏新源,我不能食言。对你,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真的不想帮你。”

“佳慧,我欠你的我知道,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苏浅浅没有对不起你,她是无辜的。请你一定要帮她。如果她出了事,我的孩子就完了。”陈亦然几乎哭出来,他知道,冯佳慧心里有多恨自己,当然,他也知道,冯佳慧对自己的感情,只要自己求冯佳慧,冯佳慧一定会帮他的。

冯佳慧听得出陈亦然着急,她心里升起一股醋意:“要不是为了苏浅浅,你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是吗?陈亦然,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担心苏浅浅的安全?我告诉,我都找了人打了招呼了,没人敢动她。你放二百个心吧!”冯佳慧气呼呼的连骂带讽,她很清楚陈亦然在想什么,她不忍心他难受。孩子,是啊,再怎么着,苏浅浅是孩子的妈,现在不是她吃醋的时候,先救她出来再说吧。

“谢谢你,佳慧,有什么情况,请及时通知我,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她?”陈亦然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不放。现在苏浅浅身陷绝境,连见一面也不能随便就见到。

“想见她,可能不是很容易。你以为那是你们集团?就这样,我马上就到看守所了,回头再给你联系。”冯佳慧扣了电话,她不想听陈亦然哀求的声音,那声音让她很难受,自己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不惜一切来求自己,很让她接受不了。

这个男人当真是可笑,为了自己的妻子,来求以前的情人,难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感受吗?冯佳慧恨不得骂他一通,才算解气。

“知道了,你帮我看看她还好不好,问她需要什么,回头我准备了你帮我送给她。”陈亦然一听马上就见到苏浅浅,激动的语无伦此。

“好了,陈亦然,先扣了,回头我给你电话。”冯佳慧气恼的打断陈亦然的话,陈亦然守着她对另一个女人这般的关心,她怎么能不恼。

陈亦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引起了冯佳慧的不快,他赶紧回了句:“那好,那好,我先扣了,我等你电话。”这才不得不扣了电话。

车到了南山看守所,冯佳慧下车,出示了检察院手续:“我来找你们金所长。这是检察院的通知。”

“找金所?”门岗出来,上下打量着冯佳慧的这辆奔驰,这个气度不凡的女人,公安内部的号牌,一张嘴,这气势,就知道来头不凡,门岗检查对照了一番,立即放冯佳慧的车进去。

虽然她的车有进出省政府机关的通行证,但这里没有检察院的证明,是进不来的。

冯佳慧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例行检察,认真的耐着性子候着。

她今天必须要见到苏浅浅,告诉她,以后没有跟她沟通过的之前,都不能乱说。

冯佳慧直接去找金所长,这一切王兴业都安排好了。

到了所长办公室,冯佳慧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瘦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眯着眼望着门口:“金所长吗?您好,我是苏浅浅的律师,来见我当时人。”

“您好,冯律师是吗?啊,刚刚,王检和于检都打来电话,亲自交待我,让我好好对待你的朋友。我这就带你过去。”金所长一听冯佳慧,迅速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握住冯佳慧的手。态度热情的要命,令冯佳慧浑身的不舒服。

“呵呵,金所长,看,多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冯佳慧一听笑道,于得水这一会儿也打电话来了,看来,这小子还把她放在眼里,这样看来,苏浅浅应该是有救了。

“走,我带您过去。”金所长赶紧带冯佳慧到关苏浅浅的房间,一向态度强硬的于得水说,对苏浅浅要关照好,不得有一丝的闪失,以免得罪了省长。

到了门口,打开门,一脸憔悴的苏浅浅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摆着一摞纸,一支笔,一个女警冷眼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苏浅浅,你朋友来看你了。”金所长打开门说,态度语气和蔼的要命,跟之前完全变了样,判若两人。

“朋友?”苏浅浅疲惫不堪的抬起头来,她想不起自己有哪个朋友会来看她,抬眼看到门口走进来的却是冯佳慧,面色惨然,呆呆的低叫了一声:“是你,冯佳慧?”

292 坐穿牢底

292坐穿牢底

“苏浅浅,我来看看你。”冯佳慧微微一笑,走到苏浅浅面前,轻轻上前拍了拍苏浅浅。苏浅浅一脸错鄂凄惨的表情,令她也觉得很是好笑。

这真是富有戏剧性的一页,陈亦然的昔日情人为他现在的妻子当律师。

“谢谢你,冯佳慧。”苏浅浅无言以对,迅速低垂下眼睛,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这一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冯佳慧。无论是谁来当她的律师都行,就是不想让冯佳慧见到她人生最悲凉的时候。

可是,临走前,陈亦然悄悄告诉了她,这是魏新源的一番心意,苏浅浅也知道,魏新源必定是想借用冯佳慧的身后背景,来保她周全。她没有什么话要对冯佳慧说,只好说谢谢。

可是,冯佳慧真的会帮她吗?会救她脱困,重获自由吗?

苏浅浅不想让冯佳慧看到自己眼中的渴望,她不想让她看她的笑话。

冯佳慧转身对所长微微一笑:“金所,我可以单独跟她谈谈吗?”冯佳慧是带着任务来的,她不能浪费这一次见面的机会。要救苏浅浅,必须要告诉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当然,小张,你先到外面吧。”金所长对那女警扬了一下头,两个人走了出去。

冯佳慧这才在一旁的木板床上坐下。

“苏浅浅,今天我来见你,是要跟你讲清楚,从现在开始,凡没有跟我沟通过的话,你一句也不要讲。你有什么情况,都可以随时让看守所或检察院的人通知我。”冯佳慧打量着苏浅浅,她那张冰冷的小脸像极了一个冰美人,面无血色,带着一脸的悲伤,让人心疼,不忍碰触。

“我记住了。”苏浅浅缓缓的回了句:“我对那十万块一无所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好,无论什么,都不要乱说,如果有人对你用刑逼供,不让你吃饭,不让你喝水,不让你按时正常睡觉休息,不让你上厕所等等不合常理的地方,立即告诉我,我既然是你的律师,我就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冯佳慧把她工作中遇到的所有特殊情况全想到了,她要让苏浅浅知道,这一切,都是违法的。

“好,我知道了。”苏浅浅没有想到冯佳慧想的这么细,更没有想到,冯佳慧对她这么好,她不太相信的抬起头来,迅速看了一眼冯佳慧,看到冯佳慧一脸认真的表情,她心里被这个暗自讨厌的女人感动了。

“还有,苏浅浅,那十万块钱,是昨天打进你工资卡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冯佳慧交待完了她该注意的,她也需要了解案件的基本情况。

“我是今天到了社长办公室,见到检察院的人,听他们讲才知道的。”苏浅浅无言的抱住头,现在,她的大脑还在一片混浊之中:“他们好可怕,我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用这一招来置我死地,把我送进监狱里,就是想堵我的嘴,让我不再发微博揭露他们违规用药的黑幕。”

“你觉得是什么人给你打的款?”冯佳慧继续追问了句,作为她的律师,她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我哪里知道,不是医院的人就是医药公司的人,我断了他们财路,他们个个都恨我。夏永东跟医院的人有联系,我的新闻专稿就是他给送给医院的,后来我没办法,才发了微博。医院的徐丽华还打电话威胁过我,我还收到过他们给我寄的一把刀。这些东西,我全都发在网上,你都可以查到具体时间,和电话号码,邮件地址。如果我猜的没错,工资卡帐号应该是他提供的。”当时苏浅浅全都直接曝了光。

冯佳慧点了点头:“是,这些我都看到了,这些是可以都当作他们威胁你的证据,但现在,我们不能证明款是他们打的,相反,他们举报你受贿线索却是真的。”

“如果不是他们,还会有谁给我打款来栽脏陷害我?”苏浅浅一听快疯了,那钱从哪里来的,什么人打的,这么一大笔,要么走的是网上银行,要么是用身份证,检察院一查就能查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打钱给我,找他问啊?”苏浅浅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好累,心好痛,好苦!为什么,做一个好人就那么难,她为的是那些受了伤害的患者,而现在,她这个说真话的人却被关地看守所里,失去自由,老天爷,这公平吗?

“那个人很快就会查到的,放心吧,检察院只有举报人是不能成为证据的,他们必须找到当事人。这个人的背景很快就能查到,只是,希望你一定要坚持住,相信我,知道吗?苏浅浅?”冯佳慧可以看得出来,苏浅浅确实是被人陷害的,她真可怜的。空有一腔热血有什么用,现在,你要当一个打黑英雄,就要付出代价。

“相信你?我能相信你吗?冯佳慧?”苏浅浅突然像被刀刺了一下,两眼如刀,冷冷盯着冯佳慧:“我能相信一个跟我老公纠缠不清的女人吗?你发的短信,我曾亲眼看过。冯佳慧,你不要告诉我,你看到我落到这种田地,你心里不开心?不得意?不幸灾乐祸?这不正是你日夜盼望的吗?”

冯佳慧喃喃的说不上话来:“那个,那个,苏浅浅,不是这样的。”她一下子被苏浅浅的过激反应给吓住了,她曾想过两个人之间会有一些不痛快,但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当场戳穿她,也许,这些话压在苏浅浅心底深处好久了,今天她一受刺激,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苏浅浅,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给你当辩护律师,不是因为陈亦然,是因为魏新源。即使是陈亦然求我,我也绝不会管你。你说的对,我巴不得你坐穿牢底,永远没有自由,那样,我就可以重怀陈亦然的怀抱。知道吗?你说的太对了,这正是我所想的。”冯佳慧咬了咬牙,如果她和苏浅浅无法达成一致,那她就无法救她出去。

“看来我说对了。”苏浅浅意料之中的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所以,我不会相信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可是,我仍然要把你救出去,因为,我欠魏新源一个天大的人情,我要还他,我不能因为我和你的个人恩怨,就毁了整个报社,整个江南出版集团的声誉。你知道吗?现在,你的清白就是出版集团的清白,你要的是自由,魏新源要的是声誉。现在,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牵涉到出版集团上千新闻人的利益和信誉。”冯佳慧没有后退,她虽然有愧于苏浅浅,暗中觊歔她的老公,但她不在乎,既然硬着头皮接了这个案子,她就能撑下来。

冯佳慧不甘示弱,神情轻松的呵呵一笑:“所有,我来救你,跟你是不是苏浅浅无关。我只当你是出版集团的一名记者,一名出色的心中有大爱的记者,仅此而已。所以,请你也不要想的那么复杂,如果你想出去,就请相信我。”

“魏新源跟你这么说的?”冯佳慧说的很明白,苏浅浅也听得很清楚,这个女人,当真是一个当律师的料。竟然可以把自己私人的感情完全放在工作之外,当真令人佩服。苏浅浅虽然仍然有些困惑,但她还是被她的话深深的震憾了。

她没有想到这么远,这么复杂,她只想到自己一个人的清白:“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相信你。”她颤抖着长长的捷毛:“我知道,是我给集团同事们带来了麻烦,我相信你,请你帮我吧。”

罢了,既然如此,个人恩怨还是先放下吧,出去要紧。冯佳慧能出面来救自己,看来这个人也不坏,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她了,苏浅浅心里叹着。

“那就好。谢谢你的信任。”冯佳慧望着苏浅浅慢慢伸出了手,苏浅浅迟疑了一下,伸手握在了一起。

苏浅浅的手微凉,冯佳慧的手温热。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真正的较量,这才是两个真正的对手。

苏浅浅看着冯佳慧,心里面,她突然不再恨她:“谢谢你的帮助。”

“谢谢你给我的机会。”冯佳慧摇了摇头:“这可能是我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案子,是最不想做却又最不得不做的一个。苏浅浅,你真是让人好无奈。”

“我也是这么想的,冯佳慧,你也是最让我无奈的一个人,按我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不会接受你的辩护,无论是谁都可以,就是不想见到你。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我只能祈求你,把我从这里弄出去。至于我和你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也可以先放下不提。”苏浅浅想通了,心头也不再堵得难受,她知道,她没有时间跟冯佳慧赌气。从陈亦然走之前告诉她,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冯佳慧的话,像一记重锤,一下子敲醒了昏沉沉的她。

她豁然开朗,她的心一下子透彻了,冯佳慧说的对,现在不是她一个人的战争,是牵涉到出版集团在江南的声誉,她是出版集轩的记者,她就有责任弄清一切的事实,不能把个人恩怨搅在其中,受其拖累。如果她败了,那些黑幕再也不能揭开,那些深陷在其中的患者,再也没有机会逃出那些恶魔的控制。

心里释怀的苏浅浅平静的望着冯佳慧,临分手前,她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春花般灿烂,如同璀灿的星光那么耀眼。

一向自认美丽动人的冯佳慧被她这一突然绽放的微笑惊呆了,她确实很美,她的倔强,她的宁静,她所追求的梦想和信仰,是自己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冯佳慧从看守所告别了苏浅浅,回家路上。给陈亦然发了条短信:“苏浅浅一切安好,放心。”她不想再给他打电话,苏浅浅给她带来的冲击让她一时半刻无法消化,她要好好沉静沉静,这个深陷在绝境的女人竟然当面揭她的丑,刺激的她几近疯狂。她实在没有心情再给陈亦然打电话,实在没脸。

她沉下心来,摆脱开苏浅浅的笼罩,她要把这个瞧不起她的女人救出去,让她看看她的胸怀有多么宽广,让她看看自己有多么伟大。

冯佳慧好不容易把苏浅浅从大脑里赶出去,安静下来。仔细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斟酌起一切的细节。

从王兴业的话来看,于得水是没有抓到人证,现在仅有物证是没法定苏浅浅的罪。如果他想出政绩,就想弄个铁案出来,那样苏浅浅就危险了。

这么说,检察院手里掌握的证据并不充分,有人举报,那个举报的人是谁?冯佳慧知道,举报人不是医院就是医药公司。打款人是谁?如果他们要举报,打款人必定不是他们两方的人,只能是第三方。他们是谁?于得水是谁的关系,为什么单单举报给他?王院长告诉我,显然是有所指。

***

于得水回到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翻了一遍苏浅浅的案宗。

刘立明举报苏浅浅受贿十万元,那十万元怎么来的,他却没有讲。

只是说,那个苏浅浅索要贿款,他们没有给,就给他们曝光。

现在,他要告诉刘立明,这个案子,查无实证,准备放人。可是,这人他已提来了,不能那么快就放掉,那样会让冯佳慧感觉得太容易,他要让她记住他这个面子有多大。

“是,这个案子咱们得好好想想了,尽快去给我查一下那个打款的人。”于得水皱了皱眉头。

“反正没有证据,把人放了得了。”大个子看得出于得水改变了注意。

“放,也不能这么容易放了,得找到打款的人,这事,咱们要放也要放得有道理,否则,屎盆子就扣咱们头上了。知道嘛?”于得水狠狠的瞪了一眼大个子,放,那有那么容易。

于得水本来要到看守所去再去提审苏浅浅,冯佳慧的出现,让他突然改变了想法。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案子。既然他把苏浅浅抓在手里,他就要充分利用,要让冯佳慧知道,他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她。回头有什么事找她,这是一个筹码。

苏浅浅那个女人从进了看守所,就一语不发。来了就讯问了一次,她只说自己的帐号是公开的,谁都可以打,她根本不知道钱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说她受贿,就请检察院把打款的人查出来,当面对质。

怪不得那个苏浅浅嘴这么硬,原来有冯佳慧这样的靠山。于得水这下理解苏浅浅为什么那么强硬了。看来,这个女记者真是有来头的,刘立明惹谁不好,竟然惹上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女人。

于得水抽出支烟来,把大个子支出去,这才给刘立明要通了电话:“老刘,现在这个苏浅浅嘴巴很硬,她死活不认帐,我也没办法。你有人证没有,有人证给我提供一下,我可以直接批捕她。”他要从刘立明手里调到证据。

去年,他的孩子生病住院,刘立明给他全部免单,一万多块钱,他全省了。要不是为了还这个人情,他也不会收到举报,当天就把人给拘了来。

“什么?她不讲,那十万块她说不清,不就是罪证吗?她不承认,让她举证。”刘立明就是想让这案子无休止的拖下去,拖得时间长了,没有人再盯他们医院的事了,就行了。现在,他最需要就是把苏浅浅关起来,让她闭嘴。

他们医院已经引起了很多方面的注意,苏浅浅再继续下去,纪委的人就会觉察到这里的问题,那样一切都完了。

“这样,老刘,你如果有证据和证人,就提交给我们,我们也好依法办案,如果没有,二十四小时以后我就放人了。”于得水已经买过刘立明的面子了,把苏浅浅拘到看守所,他一万块钱也垫的值了。

“我给你找证人,你等等,千万不能放人。”刘立明扣了电话,立即打电话打徐丽华到办公室商量对策。

“好,你找吧。”于得水不着急,他希望刘立明有所行动,那样,他才能赚得更多。扣了电话,于是水缓缓的吐了个烟圈,他将下一步的升迁寄托在冯佳慧的身上了,只要到时候,冯佳慧帮自己,检察长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

陈亦然给冯佳慧打完电话,心神不安的在家里转着,老人去接孩子了,他突然想起苏浅浅临走前的嘱咐,上网把今天的微博发出去。

他匆匆的打开微博,登上去一看,一下子惊住了。

半个小时以前,苏浅浅被检察院带走的图片不知被谁放在苏浅浅的微博上,那人说,苏浅浅发此微博是为了要协医院索取一百万,因为医院没有给,只给了十万,她嫌少,就发到了微博上来报复医院。医院不堪其的敲诈,就到检察院举报了苏浅浅,苏浅浅今天被检察院正式批捕。

微博上已掀起了一番恶骂,支持的,和不支持的,相互攻击起来。

有人说是有人陷害苏浅浅,也有人说,原来这是一个骗子。

这个照片,是谁发的?

当时,在报社,拍照的只有报社的人,是谁?夏永东?他现在应该没有时间,魏新源派人盯着他。

那还有谁?

是谁在帮夏永东?

陈亦然气得是咬牙切齿,立即将今天的一切微博发出来,并在最后,更上了苏浅浅被检察院带走的真实消息。

苏浅浅的在单位公开的工资卡帐号,昨天,莫名其妙收到了十万块钱,这是在公布微博的第二天,打进来的钱,今天,立即就有人举报到市南区检察院,所以检察院传讯苏浅浅,带走她协助调查,并没有批捕。我相信,陷害苏浅浅的人是在故意扰乱视听,是想逼苏浅浅闭嘴。我们绝不妥协,绝不认输。我相信我的妻子,绝没有贪过一分钱。请大家不要相信此微博的消息,如果检察院正式批捕,会有正式的批捕通知。现在,苏浅浅没有办法再继续发布微博了,作为她的家人,我把苏浅浅所收集到的罪证,一一公布出来。

陈亦然发出最后一条微博,他知道,现在,只有他继续做下去,才能激起公愤,激起纪委政府领导的注意,救出苏浅浅。

微博上立即出现了一片支持的声音。

陈亦然仿佛坠进了暗无天日的黑夜里,他一时间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这是什么世道,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他狂吼着一声,挥拳砸在桌子上:“苏浅浅,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所付出的代价,为了这些人,你值得吗?有多少人理解你?谁会认为你是清白的?”

看上微博上一片的谩骂声,陈亦然抱头痛哭:“浅浅,你这个傻女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离开我,明知道危险,所以你故意发到网上去,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就是夏永东出卖你,这期间,你也有时间找社长,你偏偏没有找,作为一个工作多年的老记者,你很清楚,你这样做要承担的是什么。对吧,浅浅,你就是故意的这样做,因为有人告诉我你跟别的男人有一腿,你没脸再跟我在一起,所以你才这样做浅浅,我宁愿你喜欢上别人,宁愿你跟别人走,我也不希望你被人弄进去,不知死活。浅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为什么?”

陈亦然正哭着,外面的门响了,听到开门声,陈亦然突然反应过来,是孩子回来了,他急急的抹了两把脸。他不能让孩子知道这一切,绝不能让孩子知道。

陈亦然走出书房,强挤出一丝微笑,面对着进门的乐乐,上前抱起乐乐,转了两圈:“儿子,妈妈出差了,姥姥来陪你几天,是不是很开心啊?”

“姥姥给我做好吃的,当然开心了。妈妈上哪里出差了?老爸。”乐乐搂着陈亦然的脖子,咯咯的笑:“妈妈出差,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告诉她给我买我想要的玩具。真是的。我要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要什么。”

“噢,乐乐真是有意思,还想要玩具啊,咱们家里的玩具得有一卡车了是吧?”陈亦然打断乐乐的话,把乐乐从肩上放下来,他不想让乐乐提这事:“妈妈出国了,咱们不方便打国际长途,那话费太贵了,可能得好些天才能回来,等妈妈回来,咱们一起去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哟,妈妈出国了,太棒了,我也要出国,上哪个国家了?老爸,美国,日本,还是德国?我最想去德国,老爸,德国的汽车做的真好,将来有一天,我也要造大汽车给你开,好不好?”乐乐兴奋的比划着。

陈亦然心里哭着,脸上笑着,嘴上哄着,那个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苏母看着陈亦然,上前拉起乐乐的小手:“乐乐,走,洗手去,一会儿姥姥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我去洗手,我最听姥姥的话了,所以姥姥最爱给乐乐做好吃的。”乐乐嘻嘻笑着,跟在苏母身后进了卫生间。

陈亦然再也忍不住,转身进了书房,关上门,捂着嘴,闭上眼睛暗自落泪。

手机响了,陈亦然摸过手机,打开一看,是王丽丽。

“陈亦然,浅浅是怎么回事,真的被检察院带走了吗?昨天我还跟她从网上聊过,是什么人陷害她?”王丽丽一接通电话,急切的问道:“我打了她的电话,关机了,这才要你的电话。”

“是被带走问讯了。还没批捕,事实不清。昨天,有人往她在单位公开的工资卡上打了十万块钱,现在集团领导正在亲自查谁透露的工资卡号。”陈亦然调整了一下声音,他刚刚哭过,不能让王丽丽听出来。

“噢,那能找到证据吗?浅浅什么时候能救出来,我可以去看她吗?”王丽丽吓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苏浅浅会遭遇到这么危险的境地,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不就是上网揭发医院用药的黑幕吗?那些人竟然对她暗下杀手,将她弄到局子里去了。

“还不知道,现在只允许律师见她。王丽丽,谢谢你的关心,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陈亦然没有心情再讲下去,王丽丽的关心让他感动,但也让他更加痛苦。

“好,知道了,我也想想办法,我想想我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能说上话的。陈亦然,家里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去帮你照顾乐乐吗?”王丽丽担心极了。

“不用了,乐乐姥姥来了,她来帮我照顾孩子。”陈亦然扣了电话。

王丽丽知道此时陈亦然一定很忙,她别的忙也帮不了,只好扣了电话:“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告诉我一声。那我先扣了。”

***

杜子凌从苏浅浅的网上看到了苏浅浅被检察院带走的消息,他大吃一惊。

他想也没有想,立即要通了省检察院纪文元检察长的电话:“纪检察长,我是杜子凌。我有个朋友,不知什么原因,今天突然被市南区检察院传讯了,您能不能过问一下。”

293为所欲为

293为所欲为

“子凌,你朋友叫什么?尽管说。”纪文元没有想到杜子凌会给他打电话,之前,他当副检察长的时候,因为孩子上学的事情,认识了杜子凌,要不是一路上有杜子凌帮他找机会,接近了一号,就不会到今天的检察长。

“她叫苏浅浅,是江南市报的记者,因为在网上发微博揭露市中心儿童医院违规用药,被人威胁要灭了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市南区检察院到报社把人给带走了,说是受贿。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过问一下。”杜子凌跟纪文元打过几次交道,他相信,他出面,纪文元会买他的帐,救苏浅浅。至少,苏浅浅不会有危险。他知道看守所里的猫腻,说是不得不动,但却守着你,轮着班靠你,不让你睡觉,就这一点,没有几个人能挺过三天三夜。

纪文元一听,立即应了下来:“这个案子应该是基层院接到举报自侦的案子,我查一下,一会儿给你回话。有我在,你放心就行。”杜子凌从来不找他,开口找他就为这么点事,那他可不能拂了省委书记女婿的面子。

“好,检察长,谢谢你,我等你电话。”此时的杜子凌无比担心苏浅浅的安全,他哪能放下心来,这个时候,从微博上看,苏浅浅已被带到看守所有好大一段时间了,弄不好,第一遍问讯已过了,不知道她有没有事?

在看守所里,有人些为了破案,动用非正常手段审问是正常的,但愿自己的电话来得及,能保住苏浅浅的人身安全。他要竭尽所能的救她,他绝不允许她落到那么可怜的地步。

杜子凌扣了电话,焦虑不安的在办公室里转着,他没有想到,苏浅浅会被人给弄进去,那个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那样娇弱的一个女人,能承受得住吗?

浅浅,你太大意了,这一笔钱如果查不出真相,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十万块,至少量刑是十年以上。

浅浅,怎么办?

杜子凌看到陈亦然在网上发的微博,他的心里疼的要命,看来,陈亦然还是爱她的,在这个时候,仍然没有放弃她。而他,只能在背后干着急,做不了什么。

随着陈亦然又登的一批视频图片,网上又掀起了新的一波声讨栽赃陷害苏浅浅背后的人的骂声。

有了陈亦然的更新,支持苏浅浅的呼声又压过了那些谩骂声。

杜子凌上去留言,指出公开帐户里打钱,显然是有人恶意陷害,请大家擦亮眼睛,不要被坏人利用了,呼吁有关部门,政府尽快查处此案,保证苏浅浅的安全,还苏浅浅公道。

他不在乎自己做为公职人员,有些话在微博上不能乱讲的规定,他要说出来,他要在这里支持身陷绝境的苏浅浅。他只能声援苏浅浅,此时的杜子凌完全失控了。

过了一会儿,纪文元电话要了回来:“子凌,苏浅浅的事,我问清楚了,是有人举报她收取另一家医药公司的贿赂,打压跟市中心儿童医院合作的医药公司。打款的人现在是一家叫千和医药公司的员工叫吴星兵。现在,市南区检察院正在调查取证,相信明天就会有消息,有了消息,他们会立即给我汇报,再行处理。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吧。”

“谢谢检察长。请问,我能去看看她吗?”杜子凌知道,这可能是最真实的案情。纪文元这么清楚的告诉自己,就是要让自己尽快去找到这个吴星兵,落实证据的真实性,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捷足先登。

“这个,我想办法,子凌,你是不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你放心,她的安全我会保证,重要的是要查出打款人的背景和意图,如果苏浅浅没有索过贿的话,这钱的出处肯定是有问题的。”纪文元打定了注意要帮杜子凌,今年一号终于忍不住了,给他的女婿提了一级,这说明,杜子凌在林家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了。他要和他保持住关系,在这事上,他就要拿出一定的诚意来。既然是他们林家的事,那他就要办好。

“那太好了,谢谢检察长。”杜子凌扣了电话,干什么也没有心情。他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市报今天发的消息。

出版集团的这几家报纸来看,市报、晚报、日报、新周报,全都转载了苏浅浅的微博,出版集团已站在了苏浅浅的身后,单位那边,应该会查出帐号泄露的问题。

杜子凌相信,那个纯净如水一般的女人绝不会贪钱,她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杜子凌认真的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虽然她发的微博他都看过无数遍,但仍然看得字字动心,名名动情。杜子凌心潮难捺,坐立不安。他想去看守所看一眼苏浅浅,看到她好好的,他才能放下心来。

可是,现在他不能去,现在他去,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每一个去探视的人,都会被记录在案,万一在此时,引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会害了身在绝境之中的苏浅浅。

杜子凌知道这事不可大意,他可以在背后动用他的关系和人脉,为她活动,保证她的安全,但却不能跳出来。

***

于得水刚扣了刘立明的电话,他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

于得水接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市检察长贡献亮的电话:“检察长,您好,您找我有事?”作为办公室的副主任,贡献亮的办公室电话他是耳熟能详,牢记在心的。

“于得水,苏浅浅的案子是你接的?”于得水把电话打到王兴业哪里,王兴业说案子是于得水亲自接到的举报,接办的案子,他不好多说。气得贡献亮直骂娘,这个小子,下去没几天成精了,连检察长都不放在眼里了。

“是,检察长,是我接到的举报,因事实清楚,当天就立案侦办了。”于得水一听贡献亮这话里有话,立即砸摸出了点味道,显然,贡献亮这电话先打到王兴业哪里去了,王兴业还不知道说什么不中听的话给贡献亮了。

什么风把贡检也惊动了,难道冯佳慧又去给他打招呼了,冯佳慧,难道就对我这么不放心吗?幸好自己改变了想法,这弄不好,真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

“是这样,刚才省高检纪检察长打来电话过问了此案,说是苏浅浅是省里林书记家的亲戚,让我们要小心办案,保证人的安全,你立即把案情给我讲一下,我要立即给他汇报。”贡献亮接到纪文元的电话,立即打电话落实。他可不想在这种屁事上给领导捅出事来。

“啊,林书记家的亲戚?”于得水一听直接傻了,这个苏浅浅到底是什么来头,那边退休的朱省长的儿媳妇来找他,说是他们老朱家的亲戚,现在林书记家也来找,还是他家的亲戚。

于得水不敢再有一丝隐瞒,立即把刘立明刚报给他的情况,汇报了上去。现在,省长,书记,这两座大山压在他头顶上,他知道,稍有一点处理不好,市里、省里的领导就会把他的皮剥了,来献给一号二号。

扣了电话,于得水摸了一把冷汗,幸好今天第一次问话,他只找人简单的问了两句,没有施什么手段。今天因为自己没空,没有亲自到场,如果他亲自到场的话,苏浅浅一个字不吐,肯定他要动手弄两下子。他侥幸的稀嘘着,以后,还真要小心,不是自己当了这个副检察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摸清这进来的人什么来头,绝不能轻举枉动。

刚刚得势,张扬的不得了的于得水,被一下子杀去了气势,他直接蔫了。现在,他知道,他要想办法帮苏浅浅尽快恢复自由。他的政治前途系在市、省两级领导的身上,而市、省两级领导的政治前途,可是系在一号、二号领导的身上,他没有想到,苏浅浅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女人竟然事关重大,现在不用说,事实不清,就是事实清楚,他也要想办法帮苏浅浅脱罪。

于得水立即打电话,叫来大个子:“你立即带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吴星兵给我抓回来。”

“是。我这就去。”大个子看到于得水眼里的东西,他很清楚,这是于得水要尽快结案的意思。如果他想拖下去,不会着急抓这个证人的,怎么着也要拖他三个月,把苏浅浅弄个半死以后,再说找到证人的事。

***

回到家里,冯佳慧整理着案情,心头一片纷乱。正在这时,她收到了陈亦然的短信:“一切都靠你了。谢谢。”

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还不是无可奈何,被逼的无路可走了,才谢我?陈亦然啊陈亦然,你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为了你老婆来求我?你不是和我一刀两断,恩断情绝了吗?

冯佳慧不去理陈亦然的短信,她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他这么主动的跟她联系,全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苏浅浅,不是因为苏浅浅,他绝不会跟她上赶子的。

两个人的感情看来还真深,苏浅浅说看到过她发的短信,是那一条?那天夜里的那条,我好想你?那么说,她闹离婚是因为我?呵呵,如果我把她弄出来,她还会闹吗?还是会觉得欠我一个人情,把陈亦然还给我?

算了,先别想这些了,冯佳慧揉了揉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使劲拍了拍脸,心烦意乱的她不得不摒弃了杂念,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冯佳慧决定,明天去检察院,专门找于得水坐坐。现在,她要从他手里摸到最可靠的情况。只有这样,才能在明天解决问题。

二十四小时之内,如果拿不到证据,苏浅浅就麻烦了。按照检察院的规定,强制拘押的时间就不好说多久了。

于得水是跟医院的人有关系,还是医药公司的人有关系?

无论是医院还是医药公司,他们都要找到一个曾经跟苏浅浅打过交道的人,才能当人证。如果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没有任何接触记录,他就没法成为真正的人证。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举报人是医院或者医药公司的,但打款的人,现在却是另有其人,也或许,这个人不是这两个单位。冯佳慧隐隐觉得,这事情的背后,不是这么简单。

于得水会把案情告诉她吗?看他今天隐隐约约的表情,好像并不像告诉自己。唉,毕竟老爷子退下来了,世态炎凉,不似当时在位时那样一呼百应了。

冯佳慧对于得水这个人担忧起来,这个小子就像一条变色龙,整天呆在领导的身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他那身官威,就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有多阴。

冯佳慧越想越对于得水这个人没把握,检察院自侦的案件,结案的快慢取决于主管的领导,他想快,普通案件三两天就结案,他想慢,一句话让普通案件变成复杂案件,三个月结不了,也正常。

这一切,都是可调控的。归根到底,一切都纠结在于得水的身上。

明天,必须见到于得水,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和态度,拿到案情基本情况。冯佳慧打定了注意。

***

晚上八点多了,夏永东才磨磨蹭蹭把他写的情况交给魏新源。

魏新源在网上看到苏浅浅被带走的照片,愣了愣。

是谁发到网上的?

难道夏永东还有帮手?

他让原谷香过去问了一声,原来他中间打了一个电话。给家里,说不回家吃饭了。那么说,是他把短信发回去的?

此时,有他魏新源在报社坐阵,没有人会再添乱。

他已让原谷香给每个编室都下了通知,谁也不准把消息爆出去。

夏永东!你找死!

魏新源怒气从眼底漫延开来,这个人,看来真的是不能留了。

小冯还是没有讲。

也不敢交上两天的工作记录。原谷香急了,张嘴想催,魏新源摇了摇手:“既然都靠到这份上了,不用催。”

原谷香只好按排办公室,一人一份盒饭,加班。

盒饭吃完了,小冯仍然没有写完,刘会计急了,嚷嚷了起来:“老总,财务室都有录相,让社长打开录相,调录相去吧。明天审计局的要来审计,我可没空在这里靠下去。”

“噢,行吧,小冯,既然你想不起来,就别费脑子想了,老总,去调录相吧。”原谷香赞成的点了点头:“有录相,那倒是更方便一些,免得有些人不认帐。”

小冯一听调录相,傻了眼,她完全给忘了财务室还有录相这回事,张着嘴巴低声叫了句:“老总,我说,我现在说。”

“想起来了吗?那怎么在这里磨蹭到现在?”原谷香气的白了她一眼。

魏新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好,想起来了,你说就说。”

“老总,那你得保证我的不会被炒,要不,我可不敢说。”小冯红着脸,吓得头也不敢抬,低着头嗫嗫嚅嚅,仿佛受惊的兔子。她今天被夏永东交待过,不准告诉别人,他跟她要过苏浅浅的工资卡号的事,否则就炒了她。她还没有正式转正,她可不想就此丢了工作,夏永东是领导,她得罪不起。但现在看来,她错了,她要不讲,才会丢工作,连集团的老总都来了,她要再不说,就真的完了。夏永东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好处,她又何必帮他背黑锅。

“没有我发话,谁敢炒你?你说,尽管说。”魏新源冷冷一笑:“说吧,是谁?”

“是夏总编昨天上午打电话找我,要的苏主任的工资卡号,他说两个人的加班表上要真填卡号,苏主任不在,他一起填。”小冯说着突然委屈的哇地一声哭了:“我还说,夏总编你真好,这事,应该让苏主任来干,哪能让你领导来亲自忙活。老总,我哪知道他是别有用心,这个,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知道他用来作坏事了。”

“好了,别哭了,早说出来不就行了吗?”原谷香最怕女下属在他面前抹眼泪,弄得好像他怎么着了她们似的。他怕魏新源反感,打断小冯。

魏新源冷冷的哼了一声:“哼,果然是夏永东。老原,把他叫过来对质吧。”

“好,我去叫他。”原谷香心里骂着夏永东,开门出去在走廊里对着对门的会议室喊了一嗓子:“夏总编,你过来一下,老总叫你。”

夏永东正在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材料写完了,魏新源也不放自己走,还让自己在会议室里等他,看来,今天晚上他们就是想死困着他了。

听到原谷香的叫声,夏永东摁灭了手里的烟头,翻了翻白眼,转过身来,看到原谷香正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充满了冷漠。哼,原谷香,你现在可得意了是吗?

前年,他想当社长没有当上,被比他年轻的原谷香抢去了位置,夏永东一直怀恨在心。

夏谷香站在门口一语不发,看着夏永东,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他实在不想跟他说话。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他的私心作怪,怎么会把报社、出版集团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老总,我写的材料您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夏永东走进原谷香的办公室,看到小冯正坐在沙发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一看就知道,完了,这个女人还是没顶住,把他给卖了。

“夏总编,小冯说,是你昨天上午找她要的工资卡卡号,是吗?”魏新源盯着他慢慢悠悠的说了句:“我想听你说说,是真的吗?”

“不,不是,老总,肯定是小冯想不起来,乱说的,小冯,你有什么证据?谁能帮你证明当时是你所说的,我没有去你过你办公室,你凭什么乱指认我?”夏永东知道,昨天上午只有小冯在家,没有人能给她作证。

“你怎么能不承认,是你打的电话给我,对了,有录相的,有录相可以作证。”小冯忽然想起录相来,急得面红耳赤,原来,这个男人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

“录相能证明那个电话是我打的吗?”现在的录相都是影像的,没有声音,夏永东铁青着张脸,他只要咬死了不认帐,你还能怎么着。他就不信,他们会去电信厅调通话记录。

“就是你打的,你今天上午还打电话给我,让我闭嘴,不要跟任何人讲你问过工资卡号的事,否则让我打包滚蛋。”小冯顾不得害怕了,到现在这个份上,她得为自己脱身。

原谷香和刘会计看着夏永东的嘴脸,气得嘴都歪了。他们这才想起来,财务室的录相是无声的。

魏新源更是气得肺都快炸了,这个老奸巨,原来他都想到了,所以他不怕,干脆一推二作五,即便这样,魏新源仍然面无表情的笑了笑:“这么说,小冯是没有证据,夏总编是被人冤枉的。”看到夏永东这个德性,魏新源气得恨不得把桌子给掀了,可是,他不能急,他必须的坐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魏新源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急,着急解决不了问题。苏浅浅还被困在看守所,查不到帐号如何泄露的,他们出版集团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进来收拾盒饭的胡佳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小冯和夏永东:“老总,我有情况要反应,可以说吗?”

“你有什么情况快说,没看这里正乱着吗?”原谷香一肚子火,正无处发,他们报社,今年这洋相闹大了,他这个社长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他看着魏新源的脸色,心里正打怵。

“是这样,老总,你们几个人在楼下送苏浅浅的时候,我看到夏总编往他办公室跑,我悄悄的跟过去,看到他趴在窗户前,用手机拍照。然后要通了一个电话,压低了声音威胁说,小冯吗,我是夏总编,我告诉你,你不准对任何人说我问过卡号的事,否则就让你打包滚蛋。”胡佳佳说,我刚刚调到办公室,本来,我不想得罪这个人,可是,我觉得苏主任是个好人,我不能任着一个好人受欺负,进监狱。我在外面,犹豫了半天了,我想,我再不说出来,我会后悔一辈子。”胡佳佳念着苏浅浅两口子的好,把她从仓库调到办公室来,她看到苏浅浅被人像罪犯一样带走的时候,本来就想找财务上的小冯问个明白来着,没想到,让她撞上了夏永东的反常举动,苏浅浅指责夏永东的时候,她都在场,本来她要跟着下楼送苏浅浅的。于是,她就多留了个心,没想到,让她全都听到了。

“对,他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谢谢你胡佳佳,太好了,幸好有你证明我没有说谎。老总,夏总编就是这样说的。”小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撅起嘴巴:“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撒谎。”

“你们,你们都是胡说,我没有打电话。”夏永东呼地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完了,有两个人证明他,他逃不了了。

“不承认不要紧,现在有两个人证,物证也可以调电话记录的,只要调出明天上午的电话记录,让检察院的人到电信就可以查到通话记录的。”证据确凿,原谷香不屑的扫了一眼还在狡辩的夏永东。这个时候了,夏永东竟然还像头死猪一样,不怕开水烫。

“好,小冯,老刘,小胡,你们几个都回去吧,不用再加班了。夏谷香,你和夏永东到会议室谈谈下一步工作的事去吧。”魏新源听到这里,兴奋的扬了扬眉头,他已经不在乎夏永东认不认帐了,反正他是认定了,事情总算有了一点进展,剩下的就交给冯佳慧了。

他早就在夏永东交待的情况报告上,写了两个字,原谷香早就看到了:“停职。”

原谷香看了一眼魏新源,魏新源和他迅速对了一个眼色:“去吧。”

夏谷香点了点头,他知道该谈什么,到这种地步了,他不傻,从他看到魏新源在夏永东交上来的材料上,看到了处理决定,停职检查,也许是对夏永东最好的结局。

在停职检查期间,他再做出的任何的动作,都只是他个人的行为。

夏永东不敢再看魏新源,也不也再看原谷香,就像被人放了气的气球人,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跟在原谷香的身后,垂头丧气走出了门。

“佳慧,苏浅浅的卡号是夏永东昨天上午透露给院方的,你可以申请检察院讯问夏永东以及调取他的电话记录。报社有两个人证可以证明夏永东所作的一切。我可以断定,苏浅浅卡上的钱,就不存在主动索贿这一说。”魏新源望着窗外的夜色,夜再黑,太阳也会出来的,没有什么东西,会永远捂住别人的眼睛。

“真的吗?太好了,我明天就提交检察院,对夏永东和他联系的院方的人、进行讯问。仅这一点,咱们就掌握了主动,老总,您真是太厉害了。有您这样的好领导,苏浅浅真是有福了。”冯佳慧可以想像,魏新源竟然在报社盯到现在,亲自调查真相。可见,他对此案有多么重视了。

“呵呵,不枉我亲自蹲在这里呆了一天,我以为,得让我熬上两天两夜才能弄个分晓。原来,我可以当福尔摩斯了。我的活算是干完了,佳慧,下面就看你的了。”魏新源轻松的站起身来,开怀大笑起来。今天,他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蹲在报社,哪也不敢去。为的就是抓住夏永东的尾巴,他知道,只有把夏永东挖出来,才能救出苏浅浅。

魏新源才要扣电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佳慧,你打电话告诉一声陈亦然,让他不要担心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了。今天在这里看着他演戏,累死我了。”

“好,老总,你快回家休息吧。我告诉他就行了,正好我要跟他拉拉明天的事。”冯佳慧扣了电话,略沉思了一下,这才给陈亦然要通了电话:“陈亦然,魏新源打电话告诉我,是夏永东给医院透露的工资卡号,明天我可以提请检察院正式讯问夏永东,这样,从主观上,可以证明苏浅浅没有主动索贿了。”现在,苏浅浅不在家,为了苏浅浅,她倒是可以毫无顾及的给陈亦然联系打电话了。

“真的吗?太好了,这么说,苏浅浅有救了,可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出来了是吗?冯佳慧,谢谢你。我马上给魏新源打电话,谢谢他。”陈亦然手握着电话,激动的差点落泪,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这意味着,苏浅浅可以证明无罪释放,二十四小时以后就可以获得自由。

冯佳慧听得出他的兴奋,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苏浅浅能重获自由,这说明,她的任务完成了,也说明,她失去了人生中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趁人之危,不是她冯佳慧干的事,罢了,陈亦然是我的,不管怎么样都跑不了。冯佳慧揉了揉额头,眼下,说完成任务,还为时过早,那个打款的人,还没有找到,他的证据才是最后可以决定一切的定海神针。

“行了,陈亦然,明天我要找检察院接到举报的于得水检察长了解一下案件进展情况。你如果要给苏浅浅带什么东西,早一点准备好,我给你捎给她。”冯佳慧看到,苏浅浅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灰头土脸的样子,于心不忍。在这个时候,冯佳慧在心里不知不觉可怜佩服起苏浅浅这个小女人来。她想过,如果换作是她,她绝不会干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

“早就收拾好了,正想问你,能不能给她送过去,我又不能去看她,只好麻烦你了。这样,我明天上班前,送到你办公室吗?还是现在送你家去?”陈亦然早就和岳母给苏浅浅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他竟然要送到家里来?冯佳慧欣喜的眨了眨眼睛,她真的想见到他。

294 再起波澜

294再起波澜

陈亦然完全都忘了,自己该避嫌,竟然主动提出要送到家里来,看来,他真是急疯了。

冯佳慧暗自叹了叹。这个该死的陈亦然,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刺激起她心底深处的爱和恨来,让她无处安放心里的坏情绪。

“算了,明天我走的时候,我到你办公室取吧。”冯佳慧对陈亦然是又心疼又可怜,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还对苏浅浅这样细心入微,真是难为他了。可惜,自己把这么个好男人给丢了,要不,守在自己身边,真心爱着她的是他。

她真想让他来家里,可惜不行,朱明勇现在天天住在这里,她不能让他看到陈亦然,不能,她不想在大局未定之前,掀起一场新的战争。

“那好吧。听你的,明天,明天再说。那我扣了,再见。”陈亦然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太之过急了,不好意思的扣了电话。

***

林若雪从办公室里听到了苏浅浅发生的一切,她看到陈亦然焦虑的样子,心里暗自担忧起来。回到家里,她想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爬起来,给林若兰打了个电话:“姐,我有事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给姐客气啥,你说吧。”林若兰没有想到林若雪大晚上的给自己打电话。

“是这样,我们主任的家属苏浅浅以前曾带过我,她被人举报说受贿,给让市南区检察院带走了,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忙找检察院的人打个招呼,别让人为难她,她要出个事,那么小的孩子就完了。我们主任都快急疯了,看他那个样子,我不忍心。”林若雪看着陈亦然满嘴上起的泡,就心里疼的要命。

“噢,苏浅浅啊,你知道多少?小雪,你怎么知道她没犯罪?”林若兰不屑一顾,对苏浅浅这个女人,她最好在监狱里不要出来才好。哼,她巴不得她记远不要出来。

“姐,她带过我一段时间,她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我相信,她绝不是那种女人。那会儿,她起草写的稿子挂了我的名,发了稿费,都直接分给我一份的。”林若雪凭着对苏浅浅认识,摇了摇头:“她不是那种金钱至上的人,从来不信名牌,不讲究穿戴,她对金钱和权利,一向看得很淡然,她是一个生活的很从容的人,我相信她。”林若雪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苏浅浅,但这个女人在她心里所造成的压力,却一直都在。就是因为她的优秀,她才一直悄悄喜欢着陈亦然,却从不敢露出半点。她带过她,算得是她的老师,她不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她有这么好吗?你才跟了她几天,她的为人你哪能知道?她的生活作风不好你知道吗?”林若兰愣了愣,她没有想到,林若雪对苏浅浅的印象这么好。可是,小雪根本不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

“什么,生活作风?姐,你从哪里听说的,没有的事,学习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不正常。她的生活很简单,不爱交际,朋友不是很多,是很简单的一个女人。”林若雪吓了一跳,姐怎么这么说苏浅浅,她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听说的,我给你问问吧,这种事,我只帮你打个招呼,其他的,可不好说。如果她真的收了钱了,那就没办法了。”林若兰当然不想把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告诉妹妹,这事,她不能讲,家里谁都不知道,讲了,老爷子得气死,这事传出去,在江南还不知道得传成什么样。

“谢谢姐,有什么消息你尽快告诉我吧,我看着我们主任那个样子,怪难受的。”林若雪没想多复杂,满怀期待的扣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她想给父亲说一声,但想起父亲的刻板,她还是闭上了嘴巴,没敢吭声。父亲对家里人要求很严,从来不准他们乱插手乱管。老爸这个人不通情理,我还是别找麻烦了。林若雪吃着饭,心里转着。

给林若兰打通了电话,她这才放下块心事,安心的睡下。

***

谢天雨刚出国回到江南,就看到江南所有的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全是苏浅浅的微博,他大吃了一惊。

立即上网去搜苏浅浅的微博,这一看,他吓坏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几天不见,给抓起来了?

不就是十万块吗?苏浅浅怎么可能会贪?我给你几百万的房子她都不稀罕,她怎么会喜欢那十万块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天雨想了想,他没有给陈亦然打电话,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显然会刺激陈亦然。

想了想,谢天雨还是先找冯佳慧摸一下情况,她是个律师,在江南地界上,是个司法通,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冯佳慧还没睡下,她正在书房里加班,接到谢天雨的电话不由得无奈的一笑:“谢大老板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什么事?”

“冯顾问,苏浅浅被抓了,你知道吗?”谢天雨急不可待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前两天陪着国土部的一个领导出国玩去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啊?你不是最关心苏浅浅的吗?”冯佳慧故意调侃谢天雨,她不着急,原来谢天雨出国了,我说这几天江南这事弄这么大,怎么就没见到他一点动静,换作平时,他要知道苏浅浅这么可怜,他早急了。

“你知道不知道?有人说她贪十万块,还是索贿一百万,纯他娘的胡说,我给她几百万的房子她都不要,她怎么会贪那么点钱?”谢天雨一边恶狠狠的骂着:“这个哪个人弄的,我找人弄死他。他们这不明摆着在陷害苏浅浅吗!”

原来谢天雨送房子给苏浅浅,这么好的事,那个女人竟然不要,看来,她还真不是一个贪财的女人。

听到谢天雨这么义愤填膺的谩骂,冯佳慧却放肆的哈哈大笑,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个个的男人为喜欢苏浅浅这个淡的像白开水一样的女人,老公刚给她打完电话,她的前情人又要了过来,这真是让她没法平静。她好像被苏浅浅困在她的阴影里,走不出苏浅浅所带来的影响。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老情人进了局子,你心里着急,谢天雨,我也不瞒你了,我现在是苏浅浅的代理律师,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告苏浅浅,明天我就去见她。”冯佳慧笑够了,这才道出实情。

朱明勇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冯佳慧笑成这样,走过来看了看:“佳慧,你在跟谁打电话,开心在这个样子?”

“谢天雨。没事,没事,你看电视去吧。”冯佳慧抿着嘴巴继续笑个不停,一边对站在门口的朱明勇摇了摇手。她不想让他知道苏浅浅的事,这个男人对苏浅浅有好感,她从那次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绝不会给他们接触的机会,杜子凌已陷进去了,这个大少本就是个滥情的主。

“真的,你给苏浅浅当辩护律师?苏浅浅能同意?她可是跟你水火不容的?”谢天雨惊的嘴巴差点没掉下来。

“她还有得选择吗?现在她这种情况,根本就由不得她,是他们老总指定的。”冯佳慧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真不想关她,她关在里面一辈子才好呢。”

“你怎么这么说,冯佳慧!”谢天雨一听急了,大喊了一声:“你这样做,太不道德。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关她一辈子,那我怎么办?”

“噢,对了,我差点把你给忘了,不过,你以为她出来,就会和你重归于好了吗?你也太可笑了。”冯佳慧怕外面的朱明勇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可不好说,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冯佳慧,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要把苏浅浅弄出来,我可不能让她呆在那种鬼地方。”谢天雨想起苏浅浅那么娇柔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进深牢大狱里啊,她,想到这里,他的心都碎了。

“好,你放心吧,今天我摸到案情,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会找你。”冯佳慧知道,得让谢天雨表示点什么,否则他会于心不安。

“对了,你明天能看她是吗?那我准备点东西给你,捎给她吧。”谢天雨知道,在里面,需要打点那些头头脑脑的,烟啊,东西啊,什么的小东西塞一点给那些看守,他们就会对苏浅浅手下留情。

“算了,你以为你拿了那些东西去,她会收吗?再说,她那个性,你觉得她会送吗?”冯佳慧根本不想在这种事上费心思,有她在,苏浅浅的安全绝对有保证,这一点,冯佳慧还是有把握的。谢天雨也太小瞧了她冯佳慧了吧。

“我就是让你给我送送啊,那是让她送,她那个傻女人,根本就不会这一套。”谢天雨一听,呵呵笑了。

“噢,是这样啊,好吧,你准备吧。明天上午八点半在出版集团门口等我。”冯佳慧这才明白谢天雨指的是什么意思。

“好,好,我这就让人准备去。”谢天雨能有机会为苏浅浅做点事,心里是求之不得。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谢天雨打来电话,在出版集团门口,把一大袋子香烟和化妆品提了过来,一边交待:“这个是给男警的,这个是给女警的,这样,他们会对苏浅浅手下照顾一些。都交给你了,你看着分分,一样各十份。”

冯佳慧一看,那烟全是软中华,化妆品全是迪奥香水,这两袋子东西,可不便宜。那些看守们,收到这些小东西,哪个还会给苏浅浅脸色?

没有想到,这个谢天雨的心这么细。冯佳慧服气了,从来没见哪个男人这么对自己过,为什么,好男人都让苏浅浅碰到了。她的脸色阴了阴:“谢老板对女人真是没得水,花钱如流水,大方啊。”

“这点钱,小意思,那次在北京,我给苏浅浅带了一百多万的黄金饰品,可她连看都没看,所以打死我都不相信,苏浅浅会主动跟人索贿一百万,这纯是陷害。”谢天雨心里叹着,如果苏浅浅真的贪钱,倒好了,他早就拿钱搞定这个小女人了,哪还用费这么大功夫,费尽心机,守在江南,守株待兔。

“好,我知道,你爱她,你喜欢她,可是,你能不能闭上嘴,别在我面前说你旧情人的好,要不是因为她,我早就压回陈亦然了。”冯佳慧再也听不下去,打断了谢天雨的话。她喜欢钱,这些年,她一直利用朱家的地位,拼命的捞钱,自己手里几千万的身家,全是这样挣来的。这些钱,就是她所生活的上流社会的保证。

“好了,你快走吧,别让陈亦然看到你送的这些东西,他马上就下来。”正说着,远远看见陈亦然开车过来了。

谢天雨无所谓的抖了抖肩:“这个时候,他管不着,我送东西,是为了苏浅浅,跟他无关。如果苏浅浅嫁给我,谁还会诬陷一个上亿资产的地产老总的夫人贪赃一百万?说到底,还是他的无能,他要是有钱的话,他们这个想这样陷害也不成。”

“行了,你快走吧。”冯佳慧还有话要对陈亦然说,她不想谢天雨在场。

谢天雨看着冯佳慧的表情,这才开门上了车:“好,我走,有事抓紧时间告诉我。”

陈亦然的车到了跟前,谢天雨已开车离开了。

“那不是谢天雨的车吗?他来干什么?”陈亦然老远就看到谢天雨了,他这个时候来添乱吗?

“还不是关心你们家苏浅浅吗?这还用问。”冯佳慧没好气的回了句,东西呢,快点,我跟于得水约好了,十点后在他办公室见面。”

“噢,在这里。”陈亦然不敢耽搁时间,赶紧从车后座上搬出一个大旅行包来:“她用的东西全在这里了。辛苦你了,谢谢。”

“好了,少说费话,为了这个女人,你这样没皮没脸的求我,是不是很无奈啊?”冯佳慧气道。

“不,不是这样。”陈亦然被她这句话噎了个半死,堵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什么样?陈亦然,你有没有替我难受过,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他的女人不停地到我面前来求我,我的心里有多痛苦,你知道吗?”冯佳慧突然眼眶一湿,潸然泪下,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她也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只想到苏浅浅,就没有人关心过她?

“你怎么了,佳慧,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知道,现在,苏浅浅她,对不起。”陈亦然晕了,她这是怎么了?在出版集团门口,让人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可不好收拾。

“陈主任早,冯顾问早。”林若雪背着包,不知什么时候的走到两个人身后,她打断了两个人的话。

“早,小林,早。”陈亦然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冯佳慧赶紧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她也被突然跳出来的林若雪吓了一跳,这个林若雪,怎么出现的这么巧。

“早,小雪。”冯佳慧脸色不自然的扫了一下林若雪,看到林若雪面色无疑,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她没听到什么。幸好,让她听到就坏了。

“主任,我昨天晚上跟我姐说了一声,让她找检察院的关照一下苏主任,今天她说给问一下。”看到二人的不自然,林若雪强忍着心痛,装的若无其事的淡淡的笑了笑,原来两个人真的不正常,我一直给蒙在鼓里,冯佳慧真的爱着陈亦然,她心里突然像被敲了一闷棍。

“不用,不用了。”

“你怎么给她说了,不用她打招呼。”

陈亦然和冯佳慧一听,两个人都是大吃一惊,两个人立即出声阻止林若雪。

“怎么了?为什么不用打招呼?”林若雪没有想到,两个人会这种反应?好像见鬼了一般,那表情极其恐怖。

“完了,你怎么告诉她呢,林若雪,谁让你多事的!”陈亦然板着张脸,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扔出了一句,把个林若雪给吓呆了。

“噢,算了,说了就说了吧。”冯佳慧喃喃的压住陈亦然的话。

“你们,你们也太过份了,我是一片好心,你们竟然这样。”林若雪愣愣地看着二人,她实在不理解两个人倒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片好心,竟然让他们这样对她,气得她,一句话没再说,转身顾自进了办公楼。

“不,不是这个意思。”冯佳慧想对林若雪解释一下原因,却又止住了步子,她没有时间在这里磨蹭下去,今天是苏浅浅最关键的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最后十几个小时了。

“你快去检察院吧,那边有什么动静快告诉我,麻烦你,告诉苏浅浅,家里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家里,微博我也在继续发着,让她要坚持住,相信你。你快去吧,林若雪哪里,我去跟她解释。”陈亦然给冯佳慧摇了摇手。

“那好吧。”冯佳慧看着陈亦然忧郁焦虑的眼神,她无语了,刚才,自己发什么脾气,这哪是发脾气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开走了。

陈亦然上了车,开车进了办公院。他昨天跟原谷香联系过了,原谷香告诉他,夏永东已被正式停职检查,相信,冯佳慧今天对检察院提出要对夏永东传讯的要求,夏永东在劫难逃。

陈亦然上了楼,看到林若雪正愤愤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在抹眼泪。

“对不起,小林,刚才我说话有点急,你别见怪。我是怕让你爸知道了你们帮忙的事,熊你们。所以才这样说的。”陈亦然想了想,只好想办法解释。

“什么,看你们哪表情,好像我坏了你们的好事似的。是不是,冯佳慧喜欢你,你们俩个不想让苏主任出来?”林若雪刚才听到冯佳慧对陈亦然的哭诉,她理解了,为什么刚才他们两个人那种态度对她,原来,他们就是想让苏浅浅坐牢,好成全他们二人的私情。原来,她看错了这个男人,她心里一直暗恋着这个男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

“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弄错了,我们是所这种情况下,打招呼引起别人的非议,不想把你们姐妹俩牵涉进来。”陈亦然一听林若雪说的,他知道了,刚才冯佳慧对他说的话,她全听到了。这可坏事了,林若雪知道冯佳慧跟自己的关系了。

陈亦然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更何况是在这个时候,他更解释不清了。

陈亦然为什么不让林若兰过问,他自有他的道理。

他一直怀疑,苏浅浅和杜子凌的照片是林若兰发给他的,如果林若兰怀恨在心,必然会趁极把苏浅浅好好关照一番,让她无法自由,这样,杜子凌就没有危险了。

林若雪低低的哭着,刚开始,她为自己爱上了这么一个卑鄙的男人而伤心,而难过。

听到陈亦然这么贴心的入情入理的解释,她忽然又破嘀为笑:“真的吗?你不用担心,我姐姐认识的人多,她会帮你想办法的。”

“谢谢你,小林,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热心的帮我们,我代苏浅浅谢谢你。”看着林若雪一脸的纯情和诚恳,陈亦然真不知道该跟她再说些什么了,他只好道谢,别的什么话也不能再说。

毕竟她是一番好意,她跟她姐姐不同,林若兰隐身在背后,连冯佳慧都不想让林若兰掺乎进来,显然,她也怕林若兰,可是,她为什么怕林若兰呢?难道她也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有什么关系?不,不会,如果她知道,她早就告诉我了,她不会不讲。那就是,她不想让林若兰做这个现成的好人,她就是想让我欠她一个人的人情,这样,她才好让我跟她重归于好?

陈亦然拍了拍林若雪的肩,安慰这个单纯的女孩子:“好了,小林,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等苏浅浅出来,我们请你吃饭。快回办公室上班吧。”

“嗯,那我回去了。”陈亦然的手触过林若雪,林若雪的小脸嗵地一下红了半边,她眼捷上挂着泪,抬起笑脸,望着陈亦然是笑逐颜开。

看着林若雪的背影,陈亦然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让林若兰知道了,是福还是祸。凭着直觉,陈亦然觉得林若兰这个人很复杂,很有心计,她会不会趁机报复苏浅浅,这都不得而知。怎么办,要不要见她一面,见了怎么说?还是今天先看看情况再说。

陈亦然心里乱死了,本来一大早的好心情,突然因为林若雪的这一片好心,全乱了。他突然觉得,要坏事。

冯佳慧马上就到检察院了,按程序,今天就可以讯问夏永东。

害人终害已,但愿通过夏永东这条线,能拖出后面的人来。只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还苏浅浅自由。

陈亦然打开报纸,看到其他省的报纸上,竟然转载了苏浅浅被检察院带走的图片,看来,一切事态还是失控了。

现在是非全乱了,没有人知道真相。

那些外省报纸上的舆论好像变了风向。

陈亦然的头炸了。

他上了网,把出版集团已查出帐号泄露者的信息发了出去。

在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不能后退,他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他必须保持微博更新,此时,他就是苏浅浅,只有他坚持下来,才能救出苏浅浅来。

***

纪文元正在办公室里,他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来一看,竟然是一号林书记家的坐机电话,林书记竟然打电话给他?纪文元激动不已。

“纪检,您好,我是林若兰。”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正准备聆听的一号首长指示的纪文元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是林家大小姐,林若兰。

“是若兰啊,有事吗?对了,你是不是问苏浅浅的事?”纪文元反应过来了,这两口子还不放心,又打电话来问啊。

“什么?纪检,您知道苏浅浅的事了?谁找您的?”林若兰突然话锋一转,她反问了一句。

“你老公杜子凌啊,怎么了,你不也是为了她的事吗?”纪文元笑道:“怎么了,子凌没跟你说,他昨天找我的?”纪文无有些闹不清这俩人的意思了,怎么了,互相之间没有通气?

“噢,对,对,是这样,纪检,苏浅浅的事,现在是什么情况?”林若兰心里恨着,原来杜子凌竟然一早就打招呼找到纪文元保苏浅浅了。

杜子凌,为了你的相好,你竟然还在外面打着我们林家的旗号,要不是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你想让苏浅浅自由,哪有那么容易。呵呵,林若兰突然眯着眼睛,唇角微微泛着一丝冷笑。

295 特别关照

295特别关照

苏浅浅被抓,定然吓坏你了,好啊,呵呵,既然让我知道了,我就不会错过这场好戏,没有我,这戏太没意思了。

林若兰突然拿定了注意,一定要好好关照一下苏浅浅,她要让杜子凌知道,既然他能拿着她林家的大旗扯虎皮,那只要她开口,想要苏浅浅在里面多呆些天,是没有问题的。

林若兰今天上午特意跑到家里来,用家里的座机给纪文元打电话,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这有可能是他父亲的意思,让他猜,他就会重视。用家里的电话,她不用太多的介绍。

“若兰,放心吧,那个今天市南区于得水找到打款的人,就可以证明苏浅浅无罪的,她可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恢复自由。”纪文元对于林若兰亲自给他打电话,很是满意,这说明,她是很重视这事,她也对他很尊重。既然这样,他更要办好一号的女儿过问的事,说不定就是一号的意思,他这么点事办不好,还能当这个检察长吗?

“是吗,太好了,谢谢您了纪检。于得水,我听着名字怎么很耳熟呢?纪检,您看,还是您通知于得水一声,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些具体情况想跟他聊聊。”林若兰不想告诉纪文元她跟杜子凌之间的矛盾和纠葛,她有她的想法。

于得水,她跟这个人打过几次交道,于得水跟老爷子之前的司机认识,那个小子滑头的很。于得水是纪检前任的司机,她不想让纪检有别的猜测,还是通过他的口来找他的好。

“好,于得水刚提了市南区的副检察长,让他给你汇报一下也好。”纪文元对于得水没有多少好感。前任跟他不是一条线上的人,所以司机也不是一路人。

他是上一任检察长的司机,在他上任的时候,他就调到了市院。

“嗯,谢谢纪检,等回头完了事,我得好好请您坐坐。呵呵。”林若兰不想守着纪文元点破杜子凌的事,她要找于得水,这一切的还是要让于得水来办的好。

于得水接到纪文元亲自打的电话,兴奋的差点从桌子上跳起来:“纪检,请问您有什么指示?”能跟省院的一把接上头,这可是他表现的大好机会。

“于得水,你记个电话,立即给她回过去,这是林书记的大女儿,林若兰,她要苏浅浅的所有情况。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一定要认真办好她的事,不要让她挑出什么不事来,知道吗?”纪文元担心出差子,认真交待了一遍。

“是,检察长,我记下了,我立即给她汇报,请领导放心。再见检察长。”这是林书记家的电话,一号首长家的大小姐找她,之前打过几次交道,她也没有留过电话给他,都是让别人找的他。

于得水扣了电话,清了清嗓子,立即给林若兰回了过来。

林若兰正喝着茶坐在客厅里等着,她母亲今天上午不在家,到医院做保健治疗去了。

“请问是林书记家吗?”于得水压着嗓子轻轻的问了一声,他一紧张,就用假嗓子说话。

“于得水,是我,你林姐。”林若兰听出是于得水假惺惺的声音,咯咯一笑。林若兰也不称呼于得水的职位,她没有必要,只要一个林姐,她就可以拿下于得水。

“噢,林姐啊,我是于得水。”于得水一听林若兰这么亲切不见外的称呼,一颗小心脏激动地差点跳出来:“林姐,检察长让我把苏浅浅的情况给您汇报一下。”

“好,你说吧,我想知道现在进展到什么情况了?”林若兰嘻嘻一笑,她太了解这小子了,她在家里见过多少头头面面的人物,是人是鬼,她很清楚。

“林姐,今天,我派的人就能把那个打款的人带回来,只要他的证词了,如果他能证明苏浅浅的钱不是她索要的,就可以让苏浅浅回去了。”于得水如此这般的详细汇报完,又加了这么一句:“刚刚冯佳慧给我打电话,说集团已查出了泄露苏浅浅工资卡的人,今天还要传他来问话。”

“冯佳慧啊?是吗?你觉得这是不是苏浅浅索贿啊?”林若兰避重求轻,宛转的问了声。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今天一定给您一个交待,还苏浅浅自由。”于得水听着林若兰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不阴不阳的,他有些慌了。

“那可不行,于得水,你要慢慢地查,仔仔细细地查,一定要查清楚了,明白吗?不能因为是跟我们家有关系,没查清楚就结案,现在这种形势下,这事情不弄清楚了,万一传出什么风声来,对我们家影响不好。知道吗?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一定别急,证人慢慢的调,有什么情况给我及时反馈。”林若兰想起杜子凌竟然打招呼说苏浅浅是林家的亲戚,那她就装到底吧。是亲人还是仇人,我会让你们慢慢品尝其中滋味的。

“是吗,林姐,老爷子家教太严了,他真是我们江南的好领导,您放心,我绝对把这事干得漂漂亮亮的,不让别人找出什么不事来。”于得水顺水推舟拍上了林若兰的马屁。

“好,所以你别急,那个证人啊,你们可以慢慢找,等我告诉你,你再让他出来,知道了吗?”林若兰突然觉得真是好笑,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玩这一对狗男女,把苏浅浅关在里面,慢慢的折磨他们,不把他们折磨个半死,我怎么会让她轻易出来,既然进去了,就给我好好呆在里面吧。苏浅浅,你在里面呆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明白了,林姐,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于得水难得有这么一个悉心服侍的机会,当然全力应承着。

“对了,冯佳慧当苏浅浅的律师啊,你要记住,这一切不要告诉她,只管应付着,知道了吗?”林若兰不想让冯佳慧知道,她从中动了手脚。

“好,当然,我哪能让她知道这一切,您放心姐,我对付她有的是办法。”于得水一听林若兰这样交待,他立即怀疑是退休的朱省长跟林书记的矛盾夹在其中,林若兰这样交待,看来是为了防备冯佳慧,怕冯佳慧利用苏浅浅的事作文章。

这就是****,于得水知道,领导们各自为政,相互之间勾心斗角,林若兰既然这样交待,想必是因为冯佳慧,所以,让他们按步就班的,不给别人制造借口,让他把事情放慢点,这样,把文章做足了,这样就不怕别人找毛病了。

真是的,高层们之间的斗争,真是够可怕的。于得水伸了伸舌头,外边有人敲门:“林姐,应该是冯律师来了。”

“好,你应付她去吧,别让她看出什么破绽来,知道吗。有事随时给我联系,你记住我的手机号。”林若兰把手机第一次留给于得水,她决定,从现在起,遥控这个于得水,玩死苏浅浅和杜子凌,让你们伤害我,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加倍的偿还你们欠我的一切。

“好,林姐,我记下了,再见。”于得水扣了电话,兴奋的抹了把脸,这才对门外喊了声:“请进。”

“于检察长,你这是跟谁打电话,打了这么半天,我一路上就是要不通。”冯佳慧急急的进了门。

她把谢天雨准备的烟和香水各带了一份,递给了于得水:“给你,这是姐的一点心意。”

“你看您,冯姐,你太客气了。现在不让收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于得水嘴里推着,手却一动没动,他是抽烟的人,一看到软中华,心里就痒痒。

“行了,谁跟谁,这是咱们俩个人的感情,什么礼不礼的,你不会这么点脸都不给我,跟我太见外了是吗?”冯佳慧含笑嗔怪的白了一眼于得水。

“收,我收还不行吗?冯姐给我脸,我可得兜着。”于得水迅速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放到自己身后书柜底下。

“于检,我今天可以正式提交一份申请,请检察院讯问一下报社的夏永东以及调查一下他的通讯纪录,是他在前天对院方提供的帐号,所以这笔钱不存在着主动索贿之说,余下的,就请你们检察院查明,这款是谁打的,是谁故意陷害苏浅浅。还有,我提请请出示举报人的身份情况,因为,从目前来看,这笔钱是一个阴谋,我怀疑举报人的用意。还有,现在是不是可以解除苏浅浅的关押了,我们要对举报人恶意陷害和控告提出起诉。”冯佳慧想好了反败为胜的办法,她要尽快结束一切战斗,同时帮魏新源把这个人送上法庭。

“这个,先等等,时间还差两个小时。冯姐,现在有点麻烦,我们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那个打款的人没有找到,所以,现在还不能完全证明苏浅浅无罪。对夏永东的讯问我要报一下检察长,履行完手续,然后会传讯他。”于得水不着不急的给冯佳慧倒了杯水:“冯姐,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容易,举报人确实是医院的人,但是,那个打款的既不是医院的,也不是永康医药公司的,而是永康医药公司的对手千和医药。千和医药公司为了打进江南的医院,收买了苏浅浅。所以说,现在我们不能从夏永东透露帐号给医院,来判断苏浅浅没有索贿。举报人说,这是苏浅浅从他们这里索贿不成,就跟千和医药公司达成了合作,于是,在苏浅浅从网上发了微博,揭露医院和医药公司之间的黑幕当天,千和医药公司就给苏浅浅打入了第一笔款。”

“千和医药公司?不,不可能。”冯佳慧被于得水所提供的消息惊住了:“打款人现在还没抓到?他是千和医药公司的员工?不是王晓军公司的吗?”

“不是,另一家医药公司的。”于得水无奈的笑了笑:“这案情很复杂,冯姐,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只能处长侦查时间,打款人一天没抓到,一天没弄清案情,就不能放苏浅浅。夏永东,我这就办手续拘传他到案。”

另一家医药公司,难道苏浅浅真的有这么狡猾,居然隐藏的这么深?难道我看错这个女人,上了她的当?冯佳慧一时间被这案情给弄晕了。

怪不得医院的人举报,每个医院里,他们的消息都很灵通,医药代表之间相互也都有串通。看来,苏浅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装的那么可怜无辜,哼,她竟然骗了我!冯佳慧心里起了疑心,是啊,这个世界那有哪么无私的人,怎么看,苏浅浅也不像那么高尚的一个人,不像。

“这个嘛,就不好说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得等案情落实了才行。不过,冯姐,你们今天提供的夏永东的事情,从源头上我们可以摸下去,至于到底是不是他跟院方、医药公司勾结陷害苏浅浅,还不能现在做出结论。两个小时以后,如果那个打款人找不到,我们就会申请延长侦查时间。”于得水要拖住冯佳慧,完成林若兰的要求,只有林若兰说可以放苏浅浅了,他才会告诉冯佳慧。

“好,我知道了,可以把打款人的信息给我吗,我要查证这个人,希望尽快找到他。”冯佳慧突然感到掉进了迷团里,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得水说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但却让她感觉到不对头。要说哪里不对头,她却想不出其所以然来。

冯佳慧她一时间乱了分寸。这事好像在走迷宫,而带着她走的,不是别人,就是于得水。

“千和医药公司,吴星兵。这是公司的地址。”于得水抄了一个地址递给冯佳慧,冯佳慧看了看,放进包里。她要迅速去找到这个吴星兵才行。

检察院的人都没有找到他,他要逃个十年八年,那苏浅浅也会被关上十年八年。

“好,谢谢。我先到看守所,把苏浅浅的换洗衣服送过去。于检,有了吴星兵的消息,尽快通知我吧。”冯佳慧心乱如麻,她抬眼看了看于得水,于得水满脸堆着笑,客气的要命。可是,他越客气,她越觉得奇怪。

“好,冯姐,您慢走,我先给他们讲一下,上报讯问夏永东的手续,我就不下去送您了。”于得水站起身来,客客气气的送冯佳慧出了门。

“不用送了,于检,你抓紧时间忙吧。”冯佳慧心里纠结着,下了楼,上了车,去看守所。

本来,今天她想可以带苏浅浅回去,没有想到,这事情反而变得越来越复杂,她都给搞晕了。

陈亦然打了电话:“冯佳慧,怎么样,是不是讯问夏永东,就可以证明苏浅浅无罪,可以放浅浅了?”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医院的人举报的没错,可是打款人不是王晓军的永康医药公司,而是另一家叫千和的公司,打款的人叫吴星兵,你抓紧时间去这家公司找这个人,检察院说没找到。这个地址我从手机上发给你,只有找到这个叫吴星兵的,才能证明是不是苏浅浅无罪。”冯佳慧没有时间,她只能让陈亦然去出面找人。

“好,我记下了,我这就去找。”陈亦然请了假,立即起身直奔江南经济开发区78号海央大厦。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陈亦然赶到了千和公司的楼下,他停下车,匆匆的奔上楼,电梯门开了,他急急的往里冲,和要出电梯的人撞了个满怀,他一愣,一边道歉,一边抬起头来:“对不起,你,是你?杜子凌!”陈亦然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撞上杜子凌,这真是冤家路窄,他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真想一拳砸在他那张脸上。

“你,对不起,我还有事,再见。”杜子凌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上陈亦然,他呆了呆,未等陈亦然反应过来,他已迅速转身出了门。

陈亦然还有事要办,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他咬了咬牙,转身进了电梯,摁亮了23楼。一边想着:怎么会这么巧,他也来这里?难道也是来找吴星兵的?他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

到了23楼,陈亦然出了电梯,找到千和医药公司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您好,请问吴星兵在这里上班吗?”

“他有好几天没来了,怎么了?怎么这两天全是找吴星兵的?刚刚来的那个男的也是找他的,这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麻烦了?”出来一个胖女人:“来了两个多月了,业务没谈成几笔,整天神出鬼没的,你是他什么人?”

陈亦然无奈,只好撒谎:“我们是老乡,家里有事,想找他一起坐坐吃个饭。请问,美女,能把他的手机号给我吗?”

那胖女人被陈亦然这么帅的人喊了声美女,一下子笑逐颜开:“帅哥,这是他的名片,这上面的两个号都是他新换的号,给他打吧。做我们这行的,经常换手机,看来,他刚过来换了手机号,没通知你是吧?”

“您真热心,谢谢您,他以前在哪个公司干的?”陈亦然听到他刚来两个月,多了一个心眼,故意贴到胖女人身边,装得很感激的样子。

胖女人一看,笑的更欢了:“他啊,以前在一家叫永康的医药费公司,两个月前才跳到我们这里的。”

永康,不就是王晓军所在的那家医药公司吗?陈亦然暗喜,他早就怀疑,他跟王晓军的那家公司有瓜葛。

可是,他两个月前就离开永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可是前天才打的?

那两个来带他的走的是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谢谢,美女,知不知道他现在租的是哪里的房子?唉,两个号怎么都关机了?”陈亦然立即要了一个手机号,关机,再要另一个,还是关机,怎么回事?两个号竟然全都关机了。

“他住的地方啊,我给你拿,公司里有登记的。”胖女人被陈亦在这么一夸,美滋滋的去档案里,调出了吴星军的地址:“他就住在西门大街54号。”

“太好了,我今天碰到你太幸运了,谢谢美女,再见。”陈亦然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立即闪人。

那女人在身后乐得呵呵大笑:“这男人长得真帅,咱们公司里怎么就没有这么有型有款的男人啊,迷死人了。”

陈亦然拿到地址就往外跑,他知道了,刚才杜子凌也来找吴星兵。

一时间,陈亦然就像被炸药引爆了一般,杜子凌竟然也在后面找人,他竟然也知道吴星兵,他找的谁?他们两个一直还有联系是吗?是苏浅浅让他找人的吗?

陈亦然呼呼地跑到楼下,拐弯处,有一个流浪歌手正拿着扩音器,嘶哑着嗓子放开喉咙唱着王峰的在春天里:“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就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春天里”

苍凉凄惨的歌声一声声的如泣如诉,回响在陈亦然的耳边,陈亦然呆呆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呆立在人行道上,他突然仰天大吼了一声,转而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陈亦然这般样子,纷纷跑上来围观:“这个人怎么了,怎么了,有病啊,一个大人在大街上哭什么?”

“他疯了,这个人肯定是疯了,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哭成这样,还能干什么。”

陈亦然不理睬围观的人,继续放声痛哭着,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身在何方。他只觉得心痛,心痛的他不知道该干什么,该怎么办。

苏浅浅,你真行,你在看守所里,我还跟个傻瓜一样,为你四处奔波,你的情人竟然也在为你找人,你真厉害,苏浅浅,你这个女人太让我佩服了。

陈亦然心里骂着,一边稀里哗啦的哭,那歌手唱得越响,他哭得越加悲凉。

哭了半天,失魂落魄的陈亦然忽的抬起头,止住了哭声,他的举动,把围观在他身边的路人吓了一跳:“他不哭了,他不哭了。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不像,看着挺清醒的,你看他穿戴打扮,不像是有病的人。”

陈亦然伸着手抹了两把泪,无视周围围着他的路人,阴沉着脸,走出人群,打开他停在楼下的车,发动了车,呼地一下开走了。

西门大街54号,他的心里念着那个地址,他还要去找人,时间,时间,再找不到,苏浅浅今天回不来了。

一路上,他边走,边打名片上的那两个手机号,手机还是关机,根本无法联系。

到了西门大街54号,这是一处大杂院,一片老居民楼。

陈亦然打听着路边的老人,终于找到了54号。

他找到了拐角处的一间房,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旁边一个门闪出一个老大爷来:“不用敲了,那个人昨天晚上跟两个人走了,今天一直没再回来。我是他房东。刚才也有个男的来找他,你们是一起的吗?”

“噢,昨天晚上来两个人跟他走的?大爷,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陈亦然暗叫不好,这个吴星兵不会被人灭口了吧。

“不知道,大晚上的我老头子眼神也不好,没看清,也没细问,谁关心这个,我又不是派出所的。”老大爷歪着老花镜看着陈亦然:“不过,那两个态度挺凶的。我看那个吴星兵好像挺怕他们。”

“噢,知道了,谢谢大爷。”陈亦然失望极了,垂头丧气的往外走,他没有碰上杜子凌,听那老头的话,显然刚才他已来过了,看来,也没有找到人。

陈亦然忽然后悔起来,自己刚才为什么在哪里哭得跟个孙子似的,要不是耽搁那会儿,他应该能撞上杜子凌,正好可以揍那个小子一顿。

陈亦然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吴星兵到底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会不会医院或者医药公司的人,把他抓起来,不给苏浅浅作证。那样可就坏了,他们会把他隐藏在哪里?一天找不到他,苏浅浅就一天得不到自由,这怎么办?

正走着,冯佳慧的电话要了过来:“陈亦然,怎么样,你找到吴星兵了没有?”

“佳慧,没有找到,听房东说,昨天晚上有两个挺凶的人把他带走了。”陈亦然极受打击,他几乎有些站不住,身体晃了晃,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接电话:“佳慧,他是不是被人抓住灭口了?”

“不会吧,那怎么办,已经二十四小时了,检察院说,要延长侦查时间。”冯佳慧正在看守所,看守所已接到于得水的通知,她还没给苏浅浅见了面,一会儿见了她的面怎么说?她犯了愁。

“那怎么办,浅浅出不来了,他们要延长多久?”陈亦然急了,瞪大了眼睛。

“据看守所说,对于案情复杂的案件自侦中需要延长的话,至少要七个工作日,也可能三个月。”冯佳慧不得不告诉陈亦然实情,她怕她不说,魏新源会怪罪下来。

陈亦然傻了,喃喃的说了句:“七天到三个月,只要吴星兵找不到,就有可能是三个月,如果他半年找不到,就有可能是半年是吗?”

“有可能。”冯佳慧叹了声,又安慰了句:“亦然,也可能七天之内会找到人的,我已经提请检察院先讯问举报人、还有夏永东。”

“那样有什么意义?”陈亦然呆呆的回了句。

“我们必须先抓住现有的证据,不能让举报人和夏永东串供。现在必须先落实夏永东的问题。夏永东不能放他在外面,苏浅浅在看守所里,他在外面呆着,在舆论上对苏浅浅不利。”冯佳慧想过了,眼下,她只能先把夏永东也弄进来,交待他跟医院的勾结,只有先守住这关键证据,以防久则生变。

“我听你的,佳慧,按你的程序和想法办吧。对司法我不是很懂。”再次经受了重创的陈亦然头痛欲裂,他摇摇晃晃打开车门,他要上车,他要发动了车子,不管怎么样,他要先回去。

完了,苏浅浅出不来了。陈亦然忽然觉得是天昏地暗,他差点摔倒在车门旁。

“你没事吧,亦然?”冯佳慧听着陈亦然声音不太对头,关心的问了句。

“我没事,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陈亦然扣了电话,抚着车,哑然的望着天空,仰天长叹了声,他把眼里的泪生生的控了回去,他不能再哭下去,老天没有给他哭的时间了,陈亦然上了车,开着车返回办公室。

***

人没有找到?被人带走了?什么人那么凶?

难道真的是有人把他灭口了?

如果那样,这案子就变成了刑事案件,就更复杂了。

那样,苏浅浅三个月也出不了这里。

扣了电话,冯佳慧眉头紧锁,先是静下心来,把谢天雨带来的东西,挨个给看守所的民警分了分,男的警察是香烟,女的民警察是香水。幸好谢天雨想的周到,打点一下是对的,要不是这样,她还真的大意了。

这里的看守才不管你是何方人物,他们有了气当然要发,收了东西,他们就会对苏浅浅客气一些,不给她脸色和气受。

打点完了,冯佳慧心里也松了口气,既然苏浅浅还要被关一段时间,和看守们搞好关系,是必须的。否则,苏浅浅在这里,真没有好日子过。

分完东西,冯佳慧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这才单独进了关苏浅浅的房间。

苏浅浅正呆呆的坐在床前,望着铁窗外面的一角天空发呆。听到声音,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到一脸沉重走进门来的冯佳慧,轻轻问了句:“是不是我走不了?”她从冯佳慧的脸上,看到了一切。

“不是,暂时走不了,因为那个打款人没找到,所以得等等。”冯佳慧看到苏浅浅脸上的失望,还有伤心,她竟然会知道?

“我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的。”苏浅浅面无血色,一脸苍白,喃喃自语:“谢谢你冯佳慧。多呆几天,我倒不怕,我只怕,会永远走不出这里,死在这里。”

296 别有用心

296别有用心

冯佳慧看着苏浅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浅浅,别乱想,没有那么严重,你要坚持住,陈亦然正在外面找那个打款的人,你千万要挺住。”这个时候,她能够体会她心中的悲哀。她只能把陈亦然的情况告诉她,让她知道,她的家人在外面为她正在努力,让她有力量坚持下去。

“是我对不起他,我不应该这么冲动,如果我不发微博,就不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这样的灾难。”苏浅浅转过身来,继续望着窗外那一角的蓝天:“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连天空都只能看到这么一点,失去自由我才知道,原来,我所追求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片浮云。”

“苏浅浅,夏永东将你的帐号透露给医院的人,这一事实有人作证,他抵赖不掉。为了挖出他来,昨天魏新源在报社一直呆到晚上九点多,你要相信你身后的这些人,知道吗?你一定要坚持住。”苏浅浅从苏浅浅的眼里和话里看到了失望和绝望,她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自寻短见。

冯佳慧非常担心苏浅浅现在的状况,看上去,她的精神状态很差,看来,把她关到这里来,打击了她的精神,每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失去自由的时候,能觉得住气。她的精神决志好像垮了。

“你回去替我谢谢魏新源,也许,也许,算了,我会坚持下去的。”苏浅浅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沉重,沉重的冯佳慧喘不上气来,压得她胸口发闷。

“苏浅浅,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如果是我,我做不了。”冯佳慧想鼓起苏浅浅的斗志。

苏浅浅依然两眼呆呆的望着那一角天空,轻飘飘的说了句:“你是说,像我这么傻的人不多,是吧?”

“不,你不是傻,我真的很佩服你,苏浅浅,以前我对你了解不多,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陈亦然那么爱你了。”冯佳慧只能拿她的家人来鼓励她,她知道,现在的苏浅浅正在挣扎中,她不能放任她低落下去。

“爱我?哈哈,冯佳慧,你真是会开玩笑?”苏浅浅忽然放声大笑:“不,你说错了,冯佳慧,他早就不爱我了,他现在为我做这些,是为了他的孩子,他怕他的孩子会有一个是罪犯的妈妈,那样会毁了孩子。”苏浅浅眼里含着泪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冯佳慧。如果说爱,那也是以前了,现在他知道她出轨的事,心里恨不得杀了她,肯定不再爱她了,他不会再爱她了。

冯佳慧搞不清苏浅浅今天的情绪为什么会失控,昨天来看她,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听到她今天不能出去,还要被继续关押下去?

“苏浅浅,你别担心,既然现在你还呆在这里,也不会在证据没有确定前,将你改成批捕。”冯佳慧被苏浅浅眼里的泪感染了,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会失语,失神,失控,都是正常的。作为一个女人,她理解苏浅浅的心里有多么苦。

民警检查完冯佳慧给苏浅浅带来的衣服,敲门送了进来:“冯律师,你的见面时间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因为冯佳慧给每个人都带了东西,他们特意拖了半个多小时才进来催她离开。毕竟刚得了好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嗯,我这就走。苏浅浅,我先回去了,明天夏永东的讯问情况我会过来再告诉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冯佳慧上前拍了拍苏浅浅的肩。

苏浅浅接过衣服,慢慢的一件件打开来,收拾着,这些都是陈亦然给她收拾的,很全,该拿来的,他都装在箱子里,她淡淡的无奈的笑了笑:“我会尽力的。谢谢。”

冯佳慧看到苏浅浅眼里隐忍的泪影,知道她是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泪在她的面前落下来,这个女人也许真的很坚强,如果换作是自己,也可能真的早就崩溃了。

***

杜子凌跑了一上午,也没有查到那个吴星军的下落,他只好去找一个人帮忙。吴星军住的地方的派出所,他正好认识西门大街派出所高所长。

高所长没有想到杜子凌会找他帮忙找个打工仔,当下认真的答应下来。

杜子凌从派出所出来,正好看到陈亦然站在他的前面拐角处打电话,他从墙壁后面静静的看着他,他也过来找吴星军,一无所获。

杜子凌听房东的说法,那两个人大半夜里来带吴星军走,态度又很凶,听上去,不像好人。所以,他想到了,求助派出所的人来找吴星军可能会更好一些。

陈亦然打着电话,杜子凌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仅隔着一堵墙,陈亦然浑然不觉。

杜子凌是听得心惊肉跳:苏浅浅可能要被关上七天到三个月?甚至半年?怎么会?纪检察长不说,只要查到不是主动索贿,夏永东和医院的人如果涉嫌勾结陷害的话,那就可以先放她出来吗?

冯佳慧竟然当了苏浅浅的辩护律师,唉,这该怎么办?她能尽心尽力吗?是不是她在玩什么花招,会不会是因为她的私心作怪,不让苏浅浅出来?

杜子凌看着陈亦然远去的车子,这才现身,上了自己的车。

陈亦然为什么让冯佳慧给苏浅浅当律师,他们俩个人有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多人谁不好找,为什么偏偏找自己的旧情人?冯佳慧每去一次看守所,都是对苏浅浅的一次伤害,让自己老公的旧情人看自己被人当成罪犯关押的日子,是多么残忍而又无助的事情!

杜子凌突然替苏浅浅感到难言的心疼,她能承受得住吗?

陈亦然,你这个王八蛋,你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冯佳慧不适合给苏浅浅当辩护人,两个人之间沟通都成问题,这怎么辩护?陈亦然,你这个混球,你有没有脑子!

杜子凌实在难以忍下去,他必须要行动,他再也不能任着冯佳慧和陈亦然这样下去,他们俩个人这样,苏浅浅会先崩溃的,她如果坚持不下去,就完了。

杜子凌开着车没回办公室,反而直奔冯佳慧公司,他知道她的公司在哪里,他要去找冯佳慧问个清楚。现在,他不能再去问纪文元,到底什么情况,现在只有冯佳慧能见到苏浅浅,他必须要问一下,否则,他的会心疼死。

到了冯佳慧公司楼下,杜子凌停下车,才想起来,刚才陈亦然跟冯佳慧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在看守所,不知道,她现在回来了吗?

杜子凌打开手机,查到冯佳慧的手机号,要了过去。

远远一辆车飞了过来,开到了他面前,嘎然而止:“杜子凌,你怎么来了,找我的吗?”是冯佳慧回来了,她急着回来处理文案,她要对夏永东和医院的勾结提出诉讼,不管怎么样,她也要让他们先紧张一下,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苏浅浅身上的压力。

“怎么了,不欢迎吗?”杜子凌扣了电话,手机还没要通,人倒来了。他微微扬了扬唇角:“我来找你,你应该会想到的。”

“对,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走吧,到我办公室坐坐。”冯佳慧笑了笑,现在这个时候,她真笑不出来,但一看到杜子凌,她却笑出来了。他终于忍不住出马了,看样子,他真的是很爱苏浅浅,唉,为什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全都让苏浅浅碰上了?

两个人并肩上楼,正走到电梯口,从里面急急跑出一个人来,撞在冯佳慧身上:“噢,对不起,冯总,我,我家里有点事,请两天假。”

“什么事,急成这样?”冯佳慧定睛一看,是她新进来的律师罗马列。

罗马列急乎乎的说:“我表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跟他联系不上了,昨天说好了,今天跟他女朋友一起去结婚登记的,突然失去了联系,手机也打不通,我得去找找他。”

“那你快去吧。”冯佳慧嘱咐了句,和杜子凌进了电梯。

罗马列一边道着谢,一边急匆匆忙跑了出去。

“真看不出,你对你的下属还不错。”杜子凌呶了呶嘴巴:“我以为你是一个铁公鸡来着。”

“呵呵,我是铁公鸡,你是什么?”冯佳慧知道杜子凌要来问她什么,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就知道他会来找她。

“你为什么接苏浅浅的案子?”杜子凌紧紧的盯着冯佳慧的眼睛,看冯佳慧轻松的笑,他笑不出来。看吧,这个女人多么得意,最毒妇人心,她现在当然开心了,苏浅浅失去了自由,正如了她的心愿,她可以跟陈亦然自由的来往了,她可以抢到别人的老公了,能不笑吗?

冯佳慧仍然笑而不语,她端详着杜子凌的表情,毫无惧色的抵住杜子凌的眼神。

“怎么?为什么不回答我?”杜子凌冷冷哼了一声:“害怕吗?还是问心有愧?”

“呵呵,我有什么好怕的,杜子凌,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接苏浅浅的案子,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冯佳慧的眼里爆出一丝愠怒:“难道你怀疑我对她图谋不轨吗?”

“我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冯佳慧,就你和陈亦然的关系,你觉得你适合给苏浅浅辩护吗?”杜子凌冷冷的问了句,眼神冷冽如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别有用心。

“为什么不适合,实话告诉你杜子凌,我给她当辩护律师,是魏新源找的我,并不是我自愿给她或者陈亦然找的我,我并不愿意给她辩护。”冯佳慧不屑的扬了一下头,电梯到了,她没有管身后的杜子凌,顾自出了电梯。

杜子凌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进了冯佳慧的办公室。

两个人坐下,冯佳慧给杜子凌倒了杯水。

“是魏新源找的你?”杜子凌仍然心存疑惑。

听到杜子凌的说话语气,冯佳慧像吞了口苍蝇一样难受,她知道,杜子凌为什么怀疑她。

“对,要不我才懒得管这破事,我巴不得你的女人在这里面一辈子别出来,呵呵。”冯佳慧轻松的看着杜子凌,她想,如果陈亦然知道杜子凌在这里追问她的事,会怎么想?

“冯佳慧,我想问的就是,是不是你不想让苏浅浅出来,所以现在千方百计的在阻止。据我得到的内部消息,本不是这样的。”杜子凌不着不急的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她不要以为,她的所作所为没人知道。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杜子凌,我承认,我是巴不得苏浅浅在有生之年都被关在里面,可是,我一直在努力的帮她,让她早一点出来。因为,我欠魏新源一个人情,所以我要还他,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陈亦然,也不是为了苏浅浅,你知道吗?”冯佳慧还是恼羞成怒,杜子凌的疑问击中了她的要害,她不想让人说她这么丑陋,更何况,她也只是那样自私的想想,她并没有那样做过。

杜子凌微笑着,他玩味的看着羞恼的冯佳慧:“是吗,我真的说错了吗?那样的话,我给你道歉。”

“哼,杜子凌,你不要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冯佳慧收拾着桌上的材料,不待见的扔了句:“你还有事吗?我还得准备下午的提案。”杜子凌的怀疑让冯佳慧恼羞成怒,她他竟然怀疑她的人品!

“有事,当然有事,我是想问一下,吴星兵昨天被两个神秘人带走了,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杜子凌话锋一转。

“我哪知道!陈亦然也问我,他还说,是不是有人灭口了。”冯佳慧正头痛这事:“他要找不着,苏浅浅就脱不了身。”

“对了,检察院派人找吴星兵了没有?”

“找了,于得水跟我说没有找到。”

“检察院也没有找到?那带走吴星兵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真的有人为了拖住案件?”杜子凌猜测道:“昨天晚上还在?那就是说,这个吴星兵不存在逃路或者离开这个城市的原因,唯一的一个原因,有人在动手脚,是谁隐藏在背后?”

“是啊,真的很怪,会不会真得是医院或者医药公司的人,把他抓走灭口了?”想到这里,冯佳慧突然汗毛倒竖,浑身发冷,这人莫名其妙失踪,定然有奇跷。

杜子凌也心里打了个寒战,真要那样的话,这案子就更错综复杂了,那样的话,苏浅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样,冯佳慧,我找派出所人帮我再找找,你哪边有什么情况,能不能告我说一声,我想知道苏浅浅在里面还好吗?”杜子凌忍不住还是要问一句,他忍了半天了,再不问,能把他急死。

“不太好,昨天她的情绪还可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看上去有些绝望,我劝了半天,她却仍然呆呆的,感觉有些反常。”冯佳慧终觉得苏浅浅今天太反常了,好像她知道自己要呆下去,根本走不出这里。

“是吗,你知道吗,冯佳慧,你每次去看她,都会刺激到她,她现在仍然是一个中度抑郁症患者,虽然之前一段时间有所好转,但她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和刺激,我害怕她一时想不开,会干傻事。”杜子凌意识到苏浅浅的精神失控了,那次在北京,她发作前就是这个样子。

“啊,她有这病,难怪今天变得怪怪的,被人关押住的人,本身就会在巨大的压力下失控,更何况她,我要提醒看守所,小心一些。”冯佳慧咬了咬嘴唇:“我没有想到她有这病,她真是厉害,有这个病还能坚持下来,能挣扎下来,真是不容易。”

“她很可怜,冯佳慧,请你千万不要再伤害她,真的,算我求你了。”杜子凌眼里有些潮湿,望着冯佳慧,眼神期期艾艾的说了句,他不在乎自己的自尊,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只在乎那个女人,是否安全,是否平安。

杜子凌的话感动的冯佳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来没有想到,杜子凌会在自己面前说这话,如果说陈亦然爱苏浅浅,这个杜子凌也丝毫不差。

“她有什么好,你这么爱她?”

“她怕伤害我,不敢爱我,也不敢让我爱她,她很小心的回避我,怕伤害我,你不知道,越是这样,我越爱她,真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杜子凌低低的叹了一句。

“好了,她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这样,我要尽快赶过去,把药给她送过去,让看守所加岗看好她,以免发生意外。”冯佳慧忘了问陈亦然了,给苏浅浅备药了没有。她想到着,立即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陈亦然,苏浅浅有抑郁症是吗?”

“是,你怎么知道的?”陈亦然略一愣,苏浅浅得这病的事,她一直都瞒着别人,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你今天给她准备的东西里带药了吗?”冯佳慧没空回陈亦然的话。

“带了,不知道看守所检查的时候有没有给拿出来?我忘了告诉你药的事了。”陈亦然这才拍着脑袋想起来,他担心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苏浅浅不堪重负,会绷不住。所以,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准备了药。

“那好,我这就去看一下。”冯佳慧立即扣了电话。她要先给苏浅浅吃上药,以防万一。别人还没救出来,就在看守所里挂了。

***

陈亦然急了,在电话里喊:“冯佳慧,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浅浅有病的?”话音未落,冯佳慧竟然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一阵阵咚咚的忙音传过来,陈亦然想把电话要过去,急急拨了号,想了想,还没响铃,他又扣了电话。苏浅浅生病的事,除了两家老人知道,没有几个人知道。家里人不想让人知道,怕给苏浅浅增加压力,这个病,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会胡说什么。

冯佳慧怎么会知道?

谁告诉她的?

我没有说漏过?难道是看守所的人检查拿去的东西时候发现的?

不对,是不是苏浅浅犯病了?

抑郁症病人在这种压力下,很容易发作。陈亦然昨天晚上在家里收拾东西也想到了这一点,把药给苏浅浅准备上了。

坏事了,是不是浅浅真的犯了病,那样就坏了,这种病最怕的就是孤独和压力,她在这种情况下,想的越多,发作越厉害,精神失控了的话,很容易再次想不开,寻找逃避的办法,她寻死的话,怎么办?

冯佳慧定然是接到看守所的通知了,那就是浅浅现在出事了?否则,冯佳慧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陈亦然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再次要通了冯佳慧的电话,冯佳慧的电话却怎么也要不进去,一直占线。

***

冯佳慧立即要通了看守所金所长的电话:“金所,我冯佳慧,我想问一下,今天苏浅浅的东西安检的时候,是不是把苏浅浅的一瓶药给扣了?”

“你等一下,冯律师,我问一下。”金所长转过头问身边的一个人,那人点了点头,说是扣了一瓶,得法医鉴定完后才能给苏浅浅。

“是,是这样。鉴定完了才能给她。”金所长回了句:“怎么了?”

“那得多长时间?她的压力太多,我怕出事?”冯佳慧急了,她想起今天见到苏浅浅的样子,想起苏浅浅那绝望的眼神,她的心里哆嗦了一下:“坏了,不好,苏浅浅肯定是发病了。”

“那得提请检察院同意,我上报一下吧。”金所长扣了不紧不慢的扣了电话,他看过那药了,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病,死不了人,他不在意的将那盒药扔在一边,抽着烟吐了口烟雾,跟其他人嘻嘻哈哈地继续拉着:“抓进来的那个小子一进来就哭,说他今天要登记结婚,能不能先放他回去,登记?哈哈,你说搞笑不搞笑,竟然跟检察院讲条件。于得水说了,关他三个月,看他跟谁登记去。”

“呵呵,登记啊,到看守所来登记了,呵呵,笑死我了。这小子真够倒霉的。”其他几个人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

冯佳慧扣了金所长的电话,呆呆的望着在她面前急的踱来踱去的陈亦然:“得尽快提请药检,否则要坏事。”

“我跟你去一趟看守所,催他们立即药检,她的病现在全靠她的个人意志在对抗,这种环境这种空前的压力和无奈,会让她走上绝路的。”在冯佳慧面前转来转去的杜子凌再也忍不住了。

“好,咱们走。”两个人立即起了身,急急地下了楼,刚上了车,陈亦然电话又要了进来。

陈亦然的头皮发麻,心里像炸了一样,坐立不安,他恨不得立即跑到看守所,去看一眼苏浅浅是否平安,方能安下心来。

电话一遍遍的重拨着,电话终于响了,拨通了:“冯佳慧,是不是浅浅发病了?”

“没有,没有。”冯佳慧没有想到陈亦然又要进来,她不能给他讲太多,她还没有到看守所,具体情况还要再看一眼才知道,她不想自己和杜子凌、陈亦然三个人猜的事情发生。

“那你在看守所吗?看到浅浅没事吧?她好好的吗?”陈亦然急的一个劲的追问。

冯佳慧火了:“陈亦然,我是苏浅浅的保姆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别没完没了,扣了电话,她好好的,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

“好,那我扣了,我等你电话,佳慧,求你,她有什么事一定告诉我,麻烦你多费心,我把她交给你了,我不想她出事,如果她有个好歹,孩子和我这日子,这家,都完了。”陈亦然在电话里低低的求救声,让冯佳慧再也听不下去,她咬着牙,闭上眼睛,狠狠地扣了电话。

杜子凌开着冯佳慧的车,他的车不方便出现在那种地方,两个人下楼的时候,冯佳慧很清楚,给杜子凌说:“开我的车,我有检察院通知。”

“杜子凌,你们这几个男人都有病吗?我是坏人,你们都是好人是不是?”冯佳慧被陈亦然刚才的话气坏了,她无处发作,刚刚杜子凌来找她算帐,现在陈亦然的求救声更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心底里的愤怒,她快被这几个男人给逼疯了,再这样下去,她不疯也得抑郁不可。

好人真是难做,早知道,她真的不管,干嘛趟这混水。

杜子凌微微一愣,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淡淡的来了句:“好人坏人都是自己来想的,别人说你好你就好了吗?别人说你坏你就坏了吗?”

“对,我以前一直这样做的,我才不管别人说我什么,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但现在,我让你们搞得我晕了。”冯佳慧拍了拍自己的头:“相对比,苏浅浅是好人还是我是好人?”

“你不是坏人,我只能这样说。”杜子凌很聪明,他才不中冯佳慧的计,说谁好,都不对。说谁都不坏,这才不得罪人。

“你什么时候答应跟我合作?”冯佳慧知道骗不了杜子凌,忽的话题一转。这是最好的机会,逼杜子凌跟她合作,她可以帮苏浅浅自由,但她要杜子凌答应她的条件。

297 你给我滚

297你给我滚

“我们现在不是在合作吗?”杜子凌微微一笑:“我继续爱着苏浅浅,至于苏浅浅爱不爱陈亦然,什么时候离开他,什么时候跟我走,那都是她自己才能决定的,我只有爱她就行。爱是抢不来的,如果能抢来的话,你用了这么多心思,为什么陈亦然还不离开苏浅浅?”

“哼,他们两个人生活的并不幸福,如果到两个人都想分开的时候,自然会分开的。”冯佳慧红了红脸,杜子凌太冷静了,她总是输给这个男人。

冯佳慧和杜子凌到了看守所,杜子凌没有证明,只好在外面的车里等着。冯佳慧直接敲了金所长的门:“金所,我来提请立即进行药检,我担心苏浅浅的病会随时发作,她的身体情况很危险。”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吗?看着她很正常,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金所长站起来,不当回事的笑道。

“不,她不是精神病,她曾是中度抑郁患者,虽然有过好转,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会再次发作,随时都会想自杀,法医多长时间能给药检?”药果然被扣下了,在没有医生鉴定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服药的。看到金所长的不在意,冯佳慧心里快气疯了,她不能发作,在这里,他是老大,她不能跟他弄顶了。

“有这么严重啊,老张,快,去,把这药给法医送去,让她立即药检。”金所长这才从桌上找到那瓶药,递给一个警察。

“好,好,我就去。”那警察笑着跑步出了门。

冯佳慧气得暗自咬了咬牙,他们还笑得出来,真是拿人不当一回事。

金所长倒了杯水,恭敬地递给冯佳慧:“别急,坐回儿吧,一会儿就好。”

“好,谢谢金所心了。”冯佳慧一边道谢,一边心里恶骂着,什么一会儿就好,如果我不来,你们连管也不管,人死在里面你们也不当回事。哼。骂归骂,冯佳慧仍然浅笑如花,望着金所长:“金所,您看,我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多不好意思,一天来好几趟,您别嫌烦啊。”

“哪里,哪里,我巴不得您天天来检查检查工作,那样,我每天心情一定很好。”金所长呵呵一笑。这个冯佳慧还是场面人,眼里有人,每个人都送了点东西,不像有些领导的家属,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金所,你们才是最辛苦的,我哪好天天来打扰您们。”冯佳慧只好拍着他的马屁,等那药检结果。

“呵呵,每个人都像冯律师这样理解我们这些基层警察就好了,我们这些人,天天的没白没黑的守在这里,唉,没人知道我们有多痛苦。关在这里的人是有期徒刑,我们是无期徒刑,没有盼头。就说我吧,我在这里从一个小狱警干到现在,在这里呆了快十多年了。”金所长摸了一把头上的白头发:“可怜啊,人的一生就这样过来了。”

“呵呵,金所长,您们真是不容易,太佩服您们了。”冯佳慧低头喝了口水,掩饰自己言不由衷地称赞。这些虚话假话,她早已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一个律师最基本的功力,她笑了笑,说的时候,表情很到位,两眼很诚恳的看着金所长。

金所长被她的表情打动了,回了个感动的微笑。这个朱省长家的儿媳妇真是厉害,漂亮能干又这么出色,又不摆架子。

正说着,刚才的警察拿着药和药检报告跑了进来:“金所,药没有问题,这是报告。”

“好,那就可以给她服用了。”金所长将报告留下,把药递给冯佳慧:“冯律师,药给你。你现在送给她吧。”

“好,太谢谢您了,金所,你太有人情味了,我正好想看看她的情况。”虽然国家没有规定一天可以探望几次,但一般的看守所都只允许探望一次。

金所长意识到冯佳慧亲自来提请药检,可能真的是自己大意了,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加上刚才冯佳慧诚意的表情打动了他,他破例让冯佳慧再见一次苏浅浅。

冯佳慧跟金所长道了别,拿了药,进了苏浅浅的房间,苏浅浅还是今天走之前的那个姿势没有变,呆呆地坐在木板床上,两眼仍然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那一角天空。

冯佳慧愣了愣,眼睛发现苏浅浅大拇指的指甲正狠狠的扣着自己的手心,唇角早已咬破,渗出一丝血丝。

冯佳慧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很显然,苏浅浅这是在跟自己的精神较劲,怪不得她上午跟自己那样说,看来,她的病真的发作了。

冯佳慧二话不说,上前把手里的药递到苏浅浅面前:“苏浅浅,你快吃药。”一面去找桌上的水,倒上,递到苏浅浅的面前。

苏浅浅正咬着牙陷在妄想的困苦中,她的被走进来的冯佳慧惊醒过来,忽地一下松开了自己抠在手心里的指甲,那手心赫然已青紫一片,她今天全靠着疼痛来抵抗自己的发狂。

苏浅浅冷冷地看着冯佳慧递到面前的药,脸上忽地浮起一层薄怒,猛地伸手将冯佳慧手里的药打到地上,一边怒吼了句:“谁告诉你我病的?是陈亦然吗?”

冯佳慧看到苏浅浅脸上的伤心,看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病,尤其是不想自己知道她的病,她有这么自卑吗?

“不,我没病,我不吃药,你滚!”苏浅浅见冯佳慧不吭声,继续声嘶力竭地吼着:“冯佳慧,你说,是谁?是陈亦然告诉你吗?你们俩个还嫌害的我不够吗?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不是陈亦然,苏浅浅,药是陈亦然放在衣服里,但没有通过药检给扣下了,你别这样想,我告诉你,你别生气。”冯佳慧不能提陈亦然,她知道,在苏浅浅敏感的心里,定然又开始怀疑自己和陈亦然了:“是杜子凌,是杜子凌告诉我你的病的。我这才过来提请药检。”

“是他?杜子凌,不,不可能,他他怎么会怎么会找你?”苏浅浅听了冯佳慧的话,捂着胸口长吁了几口气,她根本不知道,杜子凌和冯佳慧之间的事。

“他得知我给你当辩护人,所以求我来看看你,说你有病,让我提醒你服药,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一定要保重,注意安全。”冯佳慧看关苏浅浅眼里的怒火一点点熄灭了,这才安下心来。

苏浅浅真的对杜子凌不一样,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去伤害别人,真是可怜。

“真的是他吗?他在哪里?”苏浅浅抬起泪眼,望着冯佳慧:“他来干什么,让他走吧,我不想见到他。”

“他就在看守所外面的车里等着我,因为没有检察院的证明,他没法进来,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她真的好可怜,这么看来,她真的爱上了杜子凌。

“不,不要让他进来,我跟他没有关系,他进来干什么?冯佳慧,他都给你说什么了?”苏浅浅无言地转过头去,杜子凌怎么会告诉冯佳慧,他不知道冯佳慧是陈亦然的情人,竟然让她捎话,杜子凌,冯佳慧会逼我离婚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逼我吗?你是故意的吗?你怎么这么残忍!

“他没说什么?苏浅浅,你先吃药吧。”冯佳慧不能让苏浅浅知道,她什么都知道,而且,这一切不是杜子凌告诉她的,是她自己跟踪亲眼看到的。她不能讲,讲了,会让苏浅浅瞧不起自己。

冯佳慧低下头,弯腰把那瓶药从地上捡起来,又递到了苏浅浅手里,哄着苏浅浅:“先吃药,给你,水。”

“不,我不吃,我没病。”苏浅浅倔强的扭过头去,不理睬冯佳慧。

杜子凌到底跟冯佳慧说什么了?为什么她那种表情看着我,杜子凌,我跟你都结束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没完没了,这样下去,对你我都不好。尤其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给不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对冯佳慧讲这些?我都被关到这里了,你还不死心吗?老天爷,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吧。

苏浅浅有些无地自容,心里一片死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冯佳慧竟然知道她跟杜子凌的事,这怎么办才好。完了,连冯佳慧也知道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冯佳慧知道自己出轨了,更不会放过陈亦然了。她巴不得自己早一天离开陈亦然,这样,她会让陈亦然趁着这次机会正大光明的离开自己的,完了,苏浅浅,你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冯佳慧皱了皱眉头:“好,不吃就不吃,那我走了,我出去见到杜子凌,我会这样说,我会说你想见他,你想他了,让他来见你?”

“别,你别胡说,千万别乱说,冯佳慧,我吃药。我吃。”苏浅浅低叫了一声,一把抢过冯佳慧手里的药,倒出几粒,一口吞下。本来,苏浅浅真的不想吃药,真的想一了百了。她看到送来的衣物里没有药的时候,本来想问冯佳慧,可是,她又放弃了,她想自我了断这痛苦的生命,每每到她低头撞上墙的一刻,她总看到孩子的笑脸在她面前闪过,一想到了孩子,她的心就乱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发狂,抑郁症患者最容易在寂寞之中陷入妄想,陷进妄想之中,就很难自拔。

直到冯佳慧进来之前,她仍然在死与不死之间挣扎,她陷入妄想之中,每一分钟,她都想一下子撞到墙上去,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一个小三,一个罪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一个不轨的妻子,一个不孝的女儿,算了,一下子就结束了,该多好,就不用再担心别人怎么说她了。

每一分钟,她又想活下去,孩子,乐乐,她已经对不起孩子了,如果因为她的死去,或因为她的不能坚持,让孩子背着罪犯儿子的罪名,那她死了,会让孩子恨一辈子。不行,她必须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如果她死了,就成了无头公案,没有人再为她叫屈,白白的死了。死了,在她身后的同事们就完了,怎么对得起魏新源他们?她的命那能这么不值钱,死,也要死得其所,也要幸福的死去,绝不能戴着一身脏离开这个世界。不为别人,只为了乐乐,我一定咬着牙挺过去。

陈亦然,真是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想离婚,想离开这个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可是只能让你委屈一段时间了,本来,我想了了这案子,立即还你自由的。可是,现在,我出不去,没法给你自由,请你不要恨我,如果判了,如果我出去了,我一定立即跟你离婚,绝不再让你难堪。

苏浅浅长长的舒了口气,咽下口里的药片,活上去,一定要活下去,如果她死在这里,陈亦然可能要背上一辈子的悔恨,我不能再伤他了。

“别呛着,喝口水。”冯佳慧给她自然而然的拍了拍背,把水递到她的面前。哼,跟我玩,你还嫩着点,你要死,也不能现在死,苏浅浅,我可不能让陈亦然恨我一辈子。

冯佳慧满意的微微一笑:“好,我出去就告诉杜子凌你说的话。”

“谢谢。”苏浅浅吞下一大口水,眼里的泪闪闪着,也不再看冯佳慧,她谁也不想再爱了,她谁也爱不起,她谁也对不起,对她来说,她觉得在这里呆一辈子,可能会更好一些。

人活着真的好累,如果不爱了,是不是就不累了。

“跟我不用客气,苏浅浅,药一定要按时吃,在这里的压力大,全要靠你自己坚持,我们谁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调解内心的忧伤。不是平时,药可以吃一点,我知道你很坚强,但该吃药的时候,就吃两粒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吧。”冯佳慧看着她唇角的那一丝血痕,她无比的震惊。怪不得杜子凌那么担心她,怪不得陈亦然在电话里疯了一般的向她求救。一年中,她听说过很多个,患了这种病,想不开自杀的人。

苏浅浅竟然用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抵抗精神之中的病魔,她在患病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一直不怎么服药,靠自己的毅志力来战斗,苏浅浅,看着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楚楚可怜,不了解你的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内心有多么强大,却又多么自卑,苏浅浅,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看着你脆弱不堪,却又敢为了正议,身陷牢狱之中唉,我真看不透你,苏浅浅,我真不了解你。

冯佳慧默默的看着苏浅浅,苏浅浅强忍着内心的痛,平静下心情,擦掉了眼里的泪,这才转过身来:“我知道了,放心吧,为了孩子,我会挺下去的。谢谢你冯佳慧,你是个好人,我没有想到你会给我把药亲自送过来,本来,我以为我以为自己要挺不过去了。你回去吧,如果方便,就麻烦你告诉陈亦然一声,让他放心,我很好,药我会按时吃。”

“好,我知道,杜子凌那边还有什么要转告的吗?”冯佳慧提醒她,外面还有个杜子凌坐在车里等着她呢。

“没有了,就把我刚才的话转告他吧。让他忘了我,他不该来,不该掺乎。”苏浅浅不想再提杜子凌,提起来,只有无言的痛,两个人早就结束了,他干什么还要跟着她受累。杜子凌,你别傻了,现在的我,只会给你带来痛苦,不会带来快乐和幸福。

“好吧。那我走了。”冯佳慧看着苏浅浅一脸的孤寂,杜子凌是不应该出现,他的出现只会让此时的苏浅浅更加难以控制情绪,杜子凌,陈亦然,再加上我冯佳慧,哪一个人都会让她难受纠结痛苦,一个人只有清心寡欲才会心情宁静,无欲无求才会平和无争,现在这些外在的压力,全都像山一样像刀一样向她劈来,她怎么能承受得住。

微博上那些谩骂的声音,想必苏浅浅也想到了,作为一个为了揭露黑幕的英雄,她此时却成了罪人,想必她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了。

“走吧。”苏浅浅平静的看着冯佳慧,点了点头,眼睛宁静的像一潭深水,融化了冯佳慧对她的嫉恨,冯佳慧彻底被她打动了。

冯佳慧心里突然想哭,自己一直跟这个女人在斗,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从来没有与她为敌,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老输给她了,她的单纯,她的善良,她的脆弱,无一不是她所缺少的东西。她可以在朱家隐藏着自己的真性情,像一个戏子一样为了钱,为了财,为了利益,活下来,而苏浅浅就是那么平平淡淡的一个小女人,她活得很真实,不像她,一天到晚的演戏。

冯佳慧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点了点头:“嗯,我走了,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她看得出,苏浅浅信任她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真的替她着想,劝她吃药,打动了她,这个倔的像头驴的苏浅浅,竟然说她是个好人,竟然说她这个一心要抢她老公的女人是个好人,这是多么有趣的评价。

冯佳慧没有心情再去跟金所长道别,直接低着头,冲出了看守所。

杜子凌正站在车前,焦急万分的望着看守所的大门,他老远看到冯佳慧的影子,便站直了身子,向这里张望着。

到了车前,冯佳慧一边上车,一边平静的说了句:“我看她把药吃了,才出来的。放心吧。”

“噢,那就好。”杜子凌上了车,启动了车:“她怎么样?”

“还可以,我告诉他你在外面,没法进来看她。”冯佳慧歪着头看着杜子凌,杜子凌专心的开着车,好像在听,也好像不在听。

“嗯。”杜子凌没有再追问,只应了声。

“你怎么不问她说什么了?”冯佳慧急了,这个人怎么这样,大老远的来,不就是想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还能说什么,她肯定让你转告我,不要再来看她,让我走,她跟我没有关系,她不想见我,对吗?”杜子凌黯然的叹息着,低哑着嗓子,那声音听到冯佳慧的耳朵里,让冯佳慧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个人真是心有灵犀。她想说什么,他都知道,他为什么,她也很清楚,他们是真的相爱是吗?还有比他们更相爱的人吗?

可是,苏浅浅,你既然如此爱杜子凌,你为什么不离婚,跟杜子凌在一起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你到底是爱陈亦然还是杜子凌?冯佳慧真是搞不懂了,这两个人竟然如此,能说不爱吗?

可是,苏浅浅临走,只让她给陈亦然捎了一句话:“你回去吧,如果方便,就麻烦你告诉陈亦然一声,让他放心,我很好,药我会按时吃。”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是她还是更爱陈亦然多一些,否则,她不会这样说,她会按时吃,她很好,她最怕的是陈亦然担心,她最想的还是陈亦然,对吧?

冯佳慧心里嘀咕着,杜子凌脸上写满了的落寞、忧郁,这个男人真是痴情,难道他真的离婚了,否则,他不会也不敢这么无所顾及的为苏浅浅奔波,要是没离婚,还不让林若兰给砍了。

林若兰哪里为什么半点口风都不曾露过,真的是离了吗?她装的真好,她一直以为她的生活很幸福来着。

冯佳慧不好意思问杜子凌,这个个人的隐私尤其是首长家的隐私,那都是最高机密,最好不要触及,她已经愈越过一次了,最好不要再好奇,好奇害死猫,每个人都有底线,杜子凌的底线她知道,林若兰的底线她不知道,如果林若兰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恐怕朋友没得做了。

“这样,先到你单位吧,我过去开我的车回家。”杜子凌心里痛着,没法说出来,他就知道苏浅浅会说什么,但好在,他没有白跑,他知道她不想让他掺乎她的事,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担心她,现在,她知道了,就够了。那样,她知道了有人在乎她,在乎她的存在,她就不会再想不开。杜子凌心里想到这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只要让她知道,自己在担心她,在想着她,就行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冯佳慧闭上了眼睛,她好累,现在的一切,都像一团撕不开扯不烂的迷雾,笼罩着苏浅浅,她想把她捞出来,却摸不着线索。

今天,杜子凌的话深深的刺激了她,如果有一天,她和陈亦然的事被人知道,谁都会以为,是她冯佳慧设计把苏浅浅弄进监狱里的。现在,杜子凌这样想,这样说她,那别人也会这样想。如果她不尽力,魏新源知道了也会这样想,想她为了一已私欲,置整个出版集团而不顾,这样,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现在她的一切全系在苏浅浅的身上,如果苏浅浅出不来,她也栽了。

可是,事情变化的让她无法理解,好像突然变了轨迹,不知道为什么,于得水的笑,变得那么的神秘莫测,本以为今天就是曙光,没有想到,却陷进了更深的迷团之中。

冯佳慧累极了,她恍然觉得,自己不是辩护人,而成了案中人。她跟着苏浅浅一起挣扎着,跟着陈亦然一起痛苦着,又跟着杜子凌一起忧郁着,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累,比任何一个人都痛苦,她挣扎着,不敢再看到苏浅浅。每看到苏浅浅一次,都让她疯狂一次,苏浅浅总是那么不动声色的让她一步步的跟着她掉了进去。

冯佳慧和杜子凌谁也不说话。

车里的气氛很怪,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

杜子凌站在看守所外面,真想给纪文元打个电话,让他交待一下,他要进去看一眼苏浅浅。虽然他知道,苏浅浅并不想见他,但他却难以遏止住那种疯狂的念头。

他站在外面挣扎着,斗争着,一墙之隔,他仿佛看到了苏浅浅那张苍白的脸,仿佛听到了苏浅浅压抑的低低的哭声,她能听冯佳慧的劝,能吃药吗?

如果不吃药,她在这种刺激下,很难控制住心神,那次在北京,她孤身一人,朝着飞驰过来的车扑上去的情景一遍遍的闪现在他的面前。

杜子凌下了车,一边往看守的面前走,掏出电话,拨完了纪文元的号,走着走着,他又犹豫了,他忽的担心起他的出现,是不是会更刺激苏浅浅。

杜子凌眉头紧锁,突然咬着牙,放弃了进去看苏浅浅的想法。他扣了电话,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车前,靠在车前,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抽出支烟,点上,急急的抽了几口。

不能去,我去了,苏浅浅守着冯佳慧会说什么?她会恨我的,我这样做,无异是在跟冯佳慧合谋,逼她离开陈亦然。我这样做,岂不是趁人之危吗?

今天我不应该跟冯佳慧一起来看她,她一直对外隐藏着她的病,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病,她的自尊心那么强,怎么会接受?

杜子凌沉重的吐了口烟雾,对不起,浅浅,是我想的太少了,我不应该这么冲动。

回想到这里,开着车的杜子凌从倒车镜里打量着闭着眼假寐的冯佳慧,这个女人,看来心地不坏,如果她别有用心的话,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帮苏浅浅。

“冯佳慧,你都跟她说我什么了?”杜子凌还是不放心冯佳慧,他担心冯佳慧乱说了什么。

冯佳慧闭着眼睛,听出杜子凌语气里的疑虑和猜忌,冷笑了声:“怎么,现在才担心我给她乱说了什么?”

“你没有说你知道我跟她的事吧?”杜子凌最怕的就是这个,冯佳慧是陈亦然的前女友,是苏浅浅心里面最顾及的一个人,让这么一个情敌知道了自己出轨,她肯定不会好受了。

“没有,我没有说别的,只是说是你告诉我,她有病,要吃药的事。否则,她根本不听我劝,不吃药。”冯佳慧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幸好你来了,如果我说是陈亦然告诉我她的病的,可能今天打死她也不会吃这药,你知道吗?”

“为什么?”杜子凌不明白了。

“因为,她最怕的就是陈亦然告诉我,她的病,而不是你。她最怕的陈亦然跟我的关系,她怀疑我跟陈亦然会旧情复发,会趁机抛弃她。正如你怀疑我和陈亦然一样,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就不想吃药,她想放弃自己,想放弃一切。要不是因为你来了,她不会再想活下去,因为你来看她,她知道还有人在乎她,还有人想着她,她才想好好活下去,知道了吗?”冯佳慧闭上了眼睛,终于理清了苏浅浅的一切怪异不合常理的举动。

这个女人,是不想让在外面的杜子凌担心,立即把药给吃了,她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这样,她什么也不用说,我就会告诉杜子凌。所以,她不用捎任何的话给他。她会让她知道,无论什么情况,她都会好好活下去。

而杜子凌明明可以进去看她,却不进去,他是怕她看到她们俩人同时出现,会让苏浅浅难以承受,所以他宁愿站在外面,强忍着心里的煎熬,相思,而站在外面守着。他只想知道,她听他的话,吃药了,就放心了。冯佳慧知道,杜子凌进看守所看个人,他肯定能办到,他不进去必然有他的原因。

这两个人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说了,冯佳慧心里叹着,看着平静的开着车,一语不发的杜子凌,她难以理解,他们两个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真爱吧,为什么不走到一起?不爱吧,却这般的生死相依。

冯佳慧拍了拍自己的头:“我知道,以后如果苏浅浅再出现这种情况,不听话,我怎么对付她了。呵呵,你就是我的法宝,灵丹妙药。”

杜子凌冷冷的打断冯佳慧:“你尽量不要提我,我什么也不是,尤其是在陈亦然面前不要提我,知道吗?”口气严肃而又清冷,不容人拒绝。

“哼,知道了,不提行了吧。”冯佳慧不置可否的冷笑了笑,她差点忘了,他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他们什么也不是,凑在一起,全是因为苏浅浅。

杜子凌爱着苏浅浅,作为苏浅浅的情敌,杜子凌当然不喜欢冯佳慧,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苏浅浅,当然也成不了朋友。

冯佳慧玩味似的看着开车的杜子凌,这个男人真是足够冷静,他不会哭不会笑吗?怎么从来没有看到发过火?

陈亦然,如果你知道苏浅浅跟另一个男人爱成这样,你会受得了吗?你的老婆背着你偷人,你竟然还不放弃,还为她着急,唉,你真够傻的。

陈亦然,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男人,如果你知道杜子凌为了苏浅浅所做的这一切,你还会为苏浅浅心痛难过吗?你顶着个绿帽子,还会为她奔走吗?

苏浅浅,为什么这些男人就那么心疼你,为什么他们爱成这样?真看不出,你一个女人会有这么深的道行的手段,佩服啊,真是让我冯佳慧佩服。

冯佳慧正胡思乱想着,陈亦然的电话就要了进来:“佳慧,你把药送给她了吗,她吃上药了吗?”

“吃了,你放心吧。她说了,她会按时吃药,她会坚持下去,让你放心。好了吗,我已正式提交了传讯夏永东和举报人的申请,检察院明天会有动静,今天,苏浅浅的拘押时间已被自动延长到七天。咱们还有七天的时间来寻找吴星兵,你想想怎么找人吧,苏浅浅的事就交给我了。听见了吗?”冯佳慧现在最怕接陈亦然的电话,她不想听他的焦急,不想听从他嘴里吐出的任何关于苏浅浅的东西。

她快讨厌死现在的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困深牢大狱里的人,被绑在十字架上,不见天日,深受良心的折磨。

“听见了,我已经给魏新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就是不吃不喝,我也会想办法,把这个吴星兵挖出来。”

“好了,陈亦然,你找到人就抓紧时间通知检察院,好了,就这样,扣了。”冯佳慧不容陈亦然多说一句话,立即扣了电话。

车子到了冯佳慧公司楼下,杜子凌停下车,打开车门,下了车。

冯佳慧打开车门,一下子傻了,林若兰正靠在车前,站在楼下,笑盈盈的望着刚从车里出来的两个人:“你们上哪儿去了?我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杜子凌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一起去看了个朋友,有事吗?”

“若兰,你怎么来了?”冯佳慧应和着笑:“嗯,看了个朋友。”

“哪个朋友?”林若兰眼睛一眯,轻启朱唇,笑的更加动人,眼睛里却透着一丝阴冷,含而不露的逼视着杜子凌。

298冤家聚首

298冤家聚首

她怎么来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普通朋友。墨齋小說網你们有事是吗,那我先回家了。”杜子凌愣了愣,看着林若兰,难道她跟踪他们了吗?他没有想到,会在冯佳慧公司里碰到林若兰。

看到杜子凌想走,林若兰微微一笑:“看你,子凌,你们是去看苏浅浅了是吗?我已经给省检察院纪文元打招呼了,放心吧,很快她就会出来的。”

“是吗?你给纪文元打招呼了?”杜子凌打开车门,还没坐进车里,一听到林若兰的话,头哄的一下就大了,心里是大吃一惊。纵使这样,他抬起头来,强装镇静,一边温文尔雅的笑了笑,笑的云淡风轻。

杜子凌一双疑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若兰,她笑的怎么那么怪,她为什么给纪文元打招呼?她想干什么?她真的是打招呼关照苏浅浅吗?她安的是什么心?杜子凌狐疑的目光在林若兰含着笑的脸上打转,他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了。

为什么打款人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会变得莫明其妙,无处琢摩,原来,这一切,全是林若兰背后做的手脚,她把那个吴星兵弄到哪儿去了?

看着杜子凌脸上慢慢爬上的阴云,林若兰笑的更加温婉可人,仪态万方:“是啊,今天小雪回来告诉我,让我找检察院打个招呼,关照一下她主任的老婆苏浅浅,我就打了个电话。”

冯佳慧没有吭声,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林若兰,又看了一眼杜子凌。

两个人的表情虽然没有剑拔弩张,但却互相微笑着张开了利齿,咬住了各自的喉咙,鲜血淋淋之下,却弹笑自如。

他们分明就是一对仇人,这样子,看来两个人真的像是离婚了,她从林若兰强装微笑的眼睛里看到了无休止的恨意,她从林若兰微笑的嘴角看到了咬牙切齿的怒火。

她明白了,怪不得于得水变了风向,跟她大打太极,原来是林若兰中间横插一脚,这事情就难办了。由此可见,她和杜子凌的婚姻,是真的出了问题了,如果两个人有一个人说的实话,她宁愿相信杜子凌说的话,两个人早就离婚了。

当时她一听林若雪让林若兰打招呼,就和陈亦然害怕,没想到,真是她这里出了意外。这怎么办?

“若兰,苏浅浅是我的当事人,谢谢你帮我。”冯佳慧想了想,打定注意从林若兰身上想办法:“太好了,有你帮我,肯定我会一早结案的。魏新源找我帮忙,我得给他一个交待,这案子现在牵涉了整个出版集团的声誉,我也很紧张。”

冯佳慧暗自拿话提醒林若兰,个人恩怨事小,不要误了大事,出版集团是省委宣传部的阵地,如果出版集团栽了,宣传部长不会答应,她爹林书记也会丢份。

宣传口是政府的门面,是党的喉舌,冯佳慧相信林若兰懂的,她不是个糊涂人。

“会的,纪检说都特别交待了,放心吧,佳慧,我不帮你帮谁啊?是不是,呵呵。子凌,你要没事就走吧,我来是为了丹丹出国的事,佳慧,这是俏俏出国那个学校的所有资料,你研究一下吧,俏俏等着丹丹去作伴呢。”林若兰一边若无其事的跟杜子凌摇了摇手,一边继续说道:“我这几天要过去看看俏俏,正好公司下个月楼盘要开了,我这段时间有空,过去陪她几天。”

“噢,你要去美国?”冯佳慧一听,暗叫不好,她这一走,没有十天半月根本回不来,更何况,她这是明摆着出去,消遣杜子凌,折磨苏浅浅。

刚坐进车里,还没关上车门的杜子凌一听林若兰的话,傻了一般望着林若兰谈笑风生的跟着冯佳慧向大楼里走去。

冯佳慧边走边担忧的回了下头,看了一眼呆坐在车里的杜子凌。

林若兰拉着冯佳慧的手:“走吧,让他自己回去就行。”说着,她含着笑,转过头来诡异的望着杜子凌,眼角微微露出一丝嘲讽。

杜子凌没法走了,他知道,林若兰的报复来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林若兰的报复竟然这么凶猛,此时的林若兰完全失去了以往在他面前的温婉大方,她就像一条美女蛇,吐着鲜红的带毒的舌芯子。

她这样下去,会要了苏浅浅的命。

苏浅浅的病在看守所里,会发作,她一个人,孤独、黑暗、恐慌、焦虑,这些都会导致她陷入妄想,很容易引起她发病,一旦失控,她将是死路一条。

没人会在意死在看守所里的一个病人,她的死,对看守所和检察院来说,只是一场意外,这样的意外有很多,没有人会在意。

杜子凌抱着头,趴在方向盘上,大脑里一片空白,怎么办?林若兰要走,她这一走,必定半个月回不来。她这是刻意出走,从她的举动来看,她就是要把苏浅浅关在里面,不让她出来。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一切,阻止她出国?

她到底要什么?

林若兰,你为什么这样?

就因为我爱上苏浅浅吗?

那不是她的错,你为什么要怪到她身上,是我,是我一直不放弃,是我不想再跟你复和,我只想好好的活一回,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

林若兰和冯佳慧一边聊着,一边进了电梯。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上了楼,却见陈亦然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靠在墙上,正一脸忧虑地望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陈亦然,你什么时候来的?”冯佳慧傻眼了,他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刚才,他们在楼下,还有杜子凌,他有没有看到?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来了,看着你们在楼下,正想下去,没想到,你们俩个先上来了。”陈亦然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个女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来了,就是为了问一下冯佳慧的真实情况,却看到冯佳慧跟杜子凌一个车返回,难道杜子凌跟着冯佳慧去看守所看苏浅浅了吗?

他愤怒了。

刚才在等待中,他看到了站在车旁边的林若兰。

林若兰不停的打着电话,也不知道她给谁打,笑的那个得意,那个开心。陈亦然怀疑林若兰的笑是因为苏浅浅被抓的事,他的心里升腾起无数的怒火,他恨不得冲下楼去,找林若兰问个明白。

可是,他不能,这个女人不是他所能得罪的,他得罪不起。尤其是现在,苏浅浅是不是她在背后下的黑手,还不得而知。

他们三个人在下面说什么?看着杜子凌和林若兰的那个样子,应该是各自心怀鬼胎,林若兰脸上的冷笑,杜子凌脸上的忧郁,无不说明了问题。

看来,苏浅浅出不来,应该是林若兰的原因,那天林若雪说跟她姐姐说了,我就担心怕出事,这下好,真的出事了。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林若兰想伸手收拾苏浅浅,正是时候。看她笑的不阴不阳的,应该是有问题。

杜子凌,都是因为你这个男人,要不是因为你,林若兰不会对苏浅浅进行报复。是你,害了苏浅浅,杜子凌,如果苏浅浅出不来,我绝不放过你。

陈亦然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冯佳慧和林若兰,原来,是这两个女人在玩他,他们两个合谋算计苏浅浅,怪不得苏浅浅没法出来,很显然,是她们俩个不想让她出来。

林若兰若无其事的看着陈亦然,微微一笑,他也来了,真是一出好戏,不是冤家不聚首。今天倒是挺全的,楼下的杜子凌,楼上的陈亦然,都来了啊。呵呵,陈亦然,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林若兰的脸上充满了轻视和怜悯,这个男人真是可怜,知道了老婆在外面偷男人,还这么痴情的为她奔波,有这么傻的男人吗?

“佳慧,看来陈主任找你有急事呢?”陈亦然,头顶着个绿帽子,还这么无所谓,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呵呵,林若兰心里嘀咕着,差点差出声来。

“好,一起进去坐吧。”冯佳慧看着陈亦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极了。他这个样子是不是连觉也没睡好,连饭也没吃,眼睛里全是血丝。守着林若兰,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推开自己的办公室,让两个坐下,她给他们倒上水:“喝点水吧。”

陈亦然也不再言语,他从林若兰的眼神里看到了讥讽,由此,他更加肯定,背后黑手确定是林若兰无疑。他迎着林若兰探寻的目光,平静的对视了一眼,林若兰却立即转过头去,闪开了。

她心里没鬼,干嘛躲我?

陈亦然继续盯着林若兰。

林若兰端起水来,轻轻的抿了一口,轻笑道:“佳慧,这些资料你好好看看,丹丹要去美国留学,就让她跟俏俏一个学校最好,两个人一起作伴,那边的保姆我都找好了,他们住一起就行。”

“那好啊,两个人作伴我会放心一些。更何况,你哪里还有个助理陪着,当然这样最好了。”冯佳慧担心的看着陈亦然,她看到陈亦然盯着林若兰想要发作的样子,她就害怕。他是不是也知道,是林若兰动的手脚。

林若兰看到陈亦然握起来的拳头,笑的更加响:“你放心吧,我这次过去,再住上一个月,陪陪孩子。以后,我都会这样的,过一段时间去住住,还有,你和朱明勇有了时间,也去住段时间,这样,孩子们不会孤单的。”

她要去美国?马上就要走?她走了,苏浅浅被困在看守所怎么办?陈亦然一听头炸了。她这是故意的,我就知道是她在报复。她这是故意的出国玩去,把苏浅浅关在里面受苦。

她的笑声是那么的刺耳,笑声中充满了嘲笑,充满了鄙视,让陈亦然浑身的毛孔都乍开来。

陈亦然恨恨的盯着林若兰,恨不上扑上去,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拧断脖子,让她再也发不出那刺耳的笑声来。

林若兰挑衅的扫了两眼陈亦然。

陈亦然端起面前的水,走过林若兰的背后,他的意识分身就像拎了把刀一样,想砍向林若兰。他走到窗户前,望着楼下,杜子凌的车还在,他的眼神忽然滞住了。

陈亦然忽的仰起头端着杯子,咕咚咕咚大口灌了进去。他不能动手,绝对不能动手,那样只会令一切变得更糟,他要找机会好好跟她谈谈才是。

可是,他说不出口,林若兰的笑声刺激了陈亦然,他只想杀人,两眼**,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想听,他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意识,他要杀人,他要杀了林若兰,他要救苏浅浅出来,只有杀了这个女人,苏浅浅才能重获自由。

陈亦然紧紧攥着手里的玻璃杯,双手抖动着,大脑里一片空白。

冯佳慧看到陈亦然抖动的双手,她担心的上前,拍了拍陈亦然的肩:“陈亦然,你,你没事吧?”

“没,没,我没事。”陈亦然被冯佳慧拍醒了,他掩饰着用手掌揉着脑门,一边起了身:“有些累,我下楼透透风,你们先聊。”

透过窗户,陈亦然看到了楼下的车子,那是不是杜子凌的车?他没法跟林若兰谈,现在,只有杜子凌能跟林若兰谈,他要去找杜子凌。

“噢,我们没事的,你不用下去。”林若兰看着陈亦然的样子,轻笑道:“陈主任,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陈亦然恶狠狠的扔下了句话,啪地一下扔下杯子,掉头冲下了楼。

他要趁着杜子凌这个家伙没走,把他拎上来,能打动林若兰的只有他,没有别人。

陈亦然不管不顾疯了一般的朝楼下跑,他担心极了,怕杜子凌走了。

***

“杜子凌,你在车里干什么?”有人在车位拍了拍他的车,把陷在黑暗中的杜子凌喊醒了。

杜子凌正在车里发呆,他不知道是走好还是不走的好,是在这里堵着林若兰问个明白,还是离开这里,听到有人大声拍着他的车门喊叫,他从恍惚中抬起头,谢天雨竟然站在车外。

“你,谢天雨,你来找谁?”杜子凌没有想到谢天雨会出现在这里,他身后的司机从车里搬出一堆东西来。

杜子凌对这个谢天雨没有好感,但此时,他却不恨他。他听了冯佳慧说,谢天雨出钱出物,帮她打点了看守所的人,他还是感动了。在此时,这个谢天雨还像个男人,不枉苏浅浅的初恋纯情。

“我来找冯佳慧,你呢,你这是要走还是刚来,你也找她吗?”谢天雨今天亲自去商场,给苏浅浅置办了一大推日用品和衣服。衣服全是名牌,每件都价值不菲。

昨天时间紧张,他没来得及,今天他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冯佳慧带进去,他要让苏浅浅在看守所里,也要穿的像公主,像王妃。他要让那些人知道,苏浅浅是高贵的,不是罪犯。

“你上去吧,我走了。”杜子凌一看到谢天雨,也不用再想了,这种情况,他没法上去了,算了,不行晚上去家里吧,晚上去找林若兰问个明白,他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放她出国。

“好啊,走吧。”谢天雨拍了拍车,跟杜子凌晃了晃手,这个男人,能为苏浅浅做什么?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我用我开路才行。杜子凌,难道你就没有为浅浅找人打招呼吗?你竟然把她放在哪里面受尽委屈,你也算是个男人,你还爱她,放屁。我真看不出来。

谢天雨一歪头,对身后的司机说:“走,把这些东西抱上去。”他故意放大了声音,让杜子凌听到,他就是想让杜子凌看到他为苏浅浅准备的一切,他要让他知道,他也很爱这个女人,他为他做了很多。

杜子凌看了一眼谢天雨,他的土豪气势让他很烦,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土财主,这个人以为钱真的什么事都能办了吗?傻瓜。

杜子凌再也没有心情在楼下等下去,他知道,林若兰知道他在楼下,不会下楼的。今天,她脸上的表情说明了,她在玩他,她一旦动了心思,就后患无穷。

杜子凌发动了车子,脚下一踩,车子开动了。

陈亦然从楼梯口冲了出来,老远看到杜子凌的车发动了,他急的一边向前冲,一边大喊:“杜子凌,你给我停下,杜子凌,你给我停下。”

他疯了一般向前冲,正好撞在走上来的谢天雨身上:“唉,唉,陈亦然,你这是怎么了?你叫什么啊?”谢天雨拉住狂叫的陈亦然。

“你放开,我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放手,听见没有。”陈亦然挣脱开谢天雨的手,继续向前跑去追杜子凌。

杜子凌隐约听到叫喊声,从倒车镜里看到从后面追上来的陈亦然,吓得他连停也没敢停,加大油门,开走了。

杜子凌可不想在这里跟陈亦然打起来,看陈亦然那架势,就像要生吞活录剥了他一样疯狂的追赶上来,他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他找我干什么?他知道我跟苏浅浅的关系了吗?

是谁告诉他的?

杜子凌大骇,在这个时候,陈亦然知道了这一切,这不是火上烧油吗?

陈亦然追了半天,车子却冲上了大路,一转眼,一溜烟没影了。

他弯着腰站在人行道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谢天雨张大了嘴巴看着陈亦然,他们俩个这是怎么了?哎呀,难道是陈亦然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了?坏了,他们这是要拼命啊,哈哈,两个小子要打架啊,哈哈,太有意思了,打啊,打啊,我可有好戏看了。

可惜,杜子凌这个小子给吓跑了,他没敢停车,看到陈亦然红着两眼,跟头狼一样,谁看了都要哆嗦。他不停车是对的,换了我也不停,这家伙,想要玩命。

谢天雨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真希望他们俩个打起来,打个你死我活,最好是全部阵亡,那样,苏浅浅出来,就是他的了。

好可惜啊,杜子凌竟然不敢应战,像只丧家犬一般逃的那个快啊,真他娘的蛋,这个男人就这么点胆量,还怎么抢别人的女人。

谢天雨不着急上楼了,歪着脖子,等着垂头丧气的陈亦然喘着粗气走了回来:“怎么了,你追他干什么?”谢天雨一脸讪笑着,他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想听听陈亦然怎么说。

陈亦然哪有功夫搭理他,他狠狠的白了一眼谢天雨,看到他身后的司机手里,提了两大袋子衣服,奇怪了,他这是拿这些衣服给谁?冯佳慧?

不对,他这是给苏浅浅送衣服?他差点忘了,在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正伺机待捕,盯着苏浅浅,他要夺回苏浅浅。在这个时候,买衣服送人苏浅浅,就是想要打动苏浅浅,让苏浅浅知道,无论她身在何方,他都倾心以待。陈亦然冲着谢天雨怒吼了一声:“管你屁事,我追他管你什么事,谢天雨,你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亦然了,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他凭什么要受这些屈辱。为什么,苏浅浅,为什么他们这么没完没了?为什么?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是不是你在外面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否则,他们怎么会这么恬不知耻的围上来,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这些男人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他们无所顾及的关心,让陈亦然崩溃了。这一顶顶的绿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他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对着谢天雨就扑了上去。

“谢天雨,你拿这些东西来干什么?你给我说?你想干什么?”陈亦然双手掐住谢天雨的喉咙,两眼目露凶光。他疯了,他再也控制不住,他再也没有心情去陪这些男人玩下去,这是他的女人,他不容外人惦记,只要有一天没有离婚,他就不允许他们在他面前放肆。

谢天雨吓坏了,他可不想死于非命,现在的陈亦然完全就是一个疯子,他没有想到,他把刚才没有追上杜子凌怒气全都撒到了他的头上:“陈亦然,你冷静,冷静,我是谢天雨,我不是杜子凌。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谢天雨,我就是找你,谢天雨,你怎么知道我要找杜子凌,你说,你刚才话里是什么意思?”陈亦然还有一份清醒,他听得出谢天雨话里有话,他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知道杜子凌跟苏浅浅的事?

完了,谢天雨也知道,他们都知道,只有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哈哈,怪不得说,女人偷情,最后一个知道的永远是她的老公。陈亦然双手紧扣,死死地锁住谢天雨的喉咙,我要杀了你,苏浅浅,原来你在外面这么**,连谢天雨也知道你在外偷男人,怪不得他不死心,仍然来找你。

“我不知道你追杜子凌干什么,陈亦然,你刚才不是去追他了吗?”谢天雨看到陈亦然给气糊涂了,他可不想成了替罪羔羊,要杀,你也杀杜子凌去。杜子凌才是偷走苏浅浅心的人,我不是。

陈亦然哑着嗓子叫道:“谢天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鬼胎,我告诉你,苏浅浅就是死,也是我陈家的人,她也不会再嫁给你,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别以为你跟冯佳慧勾搭在一起,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

谢天雨的脸色发青,几乎透不过气来。

跟在他身后的司机吓傻了,他手里提着两大包衣服,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刚刚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还朝着不要命的架式打。

冯佳慧记挂着陈亦然,他说要下楼通通气,怎么这么半天还不上来。她下意的走到窗前,向下低头一看,正好看到陈亦然怒吼着发了狂一般扑上去,双手掐住谢天雨:“若兰,不好,快下去,下面打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冲了出去。

“谁跟谁打起来了?杜子凌跟陈亦然?”林若兰吓得呼地一下跳了起来,她直觉是杜子凌等在下面没有走,怪不得陈亦然刚才从窗户上看了一眼就望下跑,他是下去找杜子凌拚命的。

林若兰吓的脸都变色了,跟在冯佳慧身后向下冲。

两个人下了电梯,冲出大楼,看到陈亦然跟谢天雨正滚在地上,谢天雨的一只眼又红又紫,陈亦然的脸上也挨了谢天雨一下,青了一块。

冯佳慧冲上前去,去扯压在谢天雨身上的陈亦然:“亦然,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谢天雨的司机早给吓傻了,看到冯佳慧上前拉架,这才放下衣服,上去一起去拉开了陈亦然。

谢天雨气得泼口大骂:“陈亦然,你也是个男人,你找我发什么狠,你有本事,你去检察院把苏浅浅弄出来,在这里横什么横,你的女人被人陷害了,你还在这里找我出气,你有毛病啊。”

“杜子凌?杜子凌?”林若兰大叫着从后面冲了出来,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

299 求你放手

299求你放手

“你个死光头,我跟你没完,我的女人怎么了,我的女人关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关在里面,让她好好清醒清醒,我愿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装的什么好人!”被冯佳慧和司机拉开的陈亦然抡着胳膊又想冲上去,他什么也不管了,今天就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打他娘的,谁让他老惦记着别人的老婆,不打这老小子,他今天就要憋死了。

冯佳慧死死拽住陈亦然,大叫了句:“陈亦然,你清醒一下,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也想进看守所,去陪苏浅浅吗?”

林若兰冲下了楼,怔怔的看着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杜子凌,不是杜子凌,杜子凌呢,难道他早就走了?

林若兰看着两个拼命的男人,她几乎以为是杜子凌被陈亦然打了,她给吓得,都不敢想下去。在她的世界里,是不需要动用粗暴的武力来解决事情的,她只须动动嘴巴,动动心思,今天的事情吓着她了。

陈亦然那么壮实,杜子凌瘦瘦弱弱的,那禁得起他的拳头。她是无比的担心,下了楼,她这才知道,原来杜子凌不在。

待她一路狂奔下来,认清打在一起的不是杜子凌,林若兰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陈亦然吐了口口水,对谢天雨怒吼着:“谢天雨,从今天起,收起你的破烂.我告诉你,苏浅浅不喜欢你送的这些东西,知道吗?钱是什么东西,你这土豪少拿这些东西来脏别人,有钱就能有幸福吗?有钱就能让人开心快乐吗?”

“哼,她喜不喜欢管你什么事,我是送给她的,又不是送给你的,她是自由的,你知道不知道?花多少钱那是我的事,管你屁事。为她花钱,我幸福,我快乐!”谢天雨故意的跟他抬,他就要让他知道,现在苏浅浅虽然被关在看守所里,但他要更关心他.此时,他不能抛弃她,无论谁抛弃他,他都不会再错过,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他不想再次错过。他相信苏浅浅是无罪的,他坚信她过几天会出来。

冯佳慧拉着陈亦然,递了张面纸给两个人:“好了,好了,怎么好好的打起来了,快擦擦,你们不够丢人的,快上楼去。”

“他娘的,这个谢天雨是成心气我。”陈亦然撒完了肚子里的火,望着周围围着的这一群人,这才觉得有些丢脸,拉长着脸上了自己的车,发动了车,跑了。

冯佳慧从后面叫:“陈亦然,陈亦然,你上哪儿去?”他为了苏浅浅竟然动手打人,他疯了吗?他到底有多爱这个女人?她为他戴了绿帽子,他竟然还那么护着她,陈亦然,你什么时候这样爱过我?

冯佳慧恨恨的看着陈亦然,他心里只有苏浅浅,哪怕那个女人心里有了别人,他也只为她紧张,为她难过,他的心里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我?

陈亦然从倒车镜里,看着站在后面,面色清冷的林若兰,他要上哪儿去,他哪儿也不能去,他要找到杜子凌,杜子凌才是关键,只有找到他,才能让林若兰放手。

林若兰冷冷的望着这一切,陈亦然冲下楼,肯定是找杜子凌拼命的,他看到杜子凌的车了,只不过没追上,碰上了谢天雨,把火全撒到这个死光头身上了。

看着谢天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林若兰心里暗自震惊,自己在做什么?是自己发动了战争,陈亦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竟然没的抛弃苏浅浅,看他出手有多狠,就知道他护妻的心有多切。

幸好不是杜子凌被打,如果他被打了,她可受不了。这不是她想要的,林若兰打开包包,拿出手机:“杜子凌,你在哪儿?”

杜子凌回到宿舍,找了瓶二锅头,正借酒浇愁。他不知道他去求林若兰,她会不会放手.他担心,她既然撕破了脸,出手去害苏浅浅,就不会轻易收手。

“有事吗?”杜子凌大声喊了一声,他这一会儿,半瓶酒已进了肚,本来这两天为找苏浅浅,他就没怎么吃东西,酒一下肚,空空的腹中全火烧一样的难受。

“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林若兰刚一出手她就后悔了,她没有必要这样,从今天这种情况来看,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机会。陈亦然不会放开苏浅浅的,看这个男人为了她,在外面跟人拼命就知道,他有多么爱那个女人,他不会把自己爱的人拱手让给别人。

看着陈亦然动手把谢天雨打爆头的感觉,她就后怕,如果陈亦然抓住杜子凌,会是什么样就不可而知了。

林若兰不敢想下去,她继续问:“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去你的美国吧,你把我们一个个都打进地狱,你就舒服了。林若兰,我欠你什么,你还这样不依不饶的,苏浅浅她欠你什么?我跟她认识是跟你离婚之后,她没有伤害你,她一个弱女人,在看守所里,她有病,你知道吗?你那样会要了她的命,如果她因为我死在里面,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她,她早就跟我分手了,我帮她,是因为我放不下。你竟然就这样,将我也打进地狱,林若兰,你不用来找我,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杜子凌喝多了,他本来想喝点酒,壮壮胆子,厚着脸皮去求林若兰,可是,他喝着喝着,一杯又一杯下了肚,他就给喝多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三份酒四份毒,让他完全疯颠了。

三杯白酒下了肚,杜子凌的胆子是出来了,他完全忘了,自己是要去救林若兰放手,求她放过苏浅浅的,他竟然在电话里大声指责起来,他完全喝晕了。

“你,杜子凌!哼!”林若兰被他这么辟头盖脸一通指责,哪能忍得下这口恶气,忽地一下扣了电话,他竟然敢这样说她,杜子凌,我就是要让你和苏浅浅进地狱,我就是要让那个女要在哪里面呆下去,我去美国,我看谁敢把她放出来。哼,你等着,杜子凌,我就不信你说的话,她有病,她有什么病?在我们面前,她装柔弱,抢男人出手却毫不手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吃猪扮象。

“冯律师,我不上去了,得去门诊处理一下,被这恶狗狂咬了一场,他娘的,哪天我非叫几个人,收拾他一顿。这衣服,你明天去看浅浅的时候,带给她,让她知道,这都是我送的,无论她在哪里,她都是我的公主。”谢天雨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也没有心情上去跟冯佳慧拉了,让司机把带来的衣服装进冯佳慧的车里。

谢天雨不在乎站在一边的林若兰,这个女人,连老公都看不住,真是的。他交待完,上了车,走了。

林若兰看着那两大包的衣服,眼神里发着丝丝的冷光,她恨不得全给他扯出来撕巴了,烧了它。

“竟然这些衣服都是送给那个女人的?为什么要送给她?”林若兰冷冷的问了句。

冯佳慧一边扣上车后备箱,一边说了句:“苏浅浅是他的前女友,他不想她在看守所里受委屈,所以买了这些来。要不,陈亦然能跟他打吗?看了这些,他哪里受得了?”

冯佳慧故意把陈亦然和谢天雨的矛盾说出来,她想引开杜子凌的事,她不想让林若兰知道,陈亦然是奔着跟杜子凌拼命才冲下来的。

毕竟,林若兰跟杜子凌两个人还没有对外公开离婚的事,她可不想自讨没趣。

眼下苏浅浅的案情,必定是林若兰对苏浅浅动了手脚,看这情况,她对杜子凌不死心,要不,为什么还会动用手段报复苏浅浅?

林若兰眼里的阴寒看到冯佳慧眼里,冯佳慧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不知道林若兰怎么想,是不是她发怒了,如果她继续搞下去,不放手,将苏浅浅困死在看守所,那就完了,什么人在里面困上三个月也完了。

等她再出来,政治前途工作家庭,全都会因此变了样。

冯佳慧关上车,来到林若兰身边:“走吧,上去吧。”

“不了,佳慧,我回去了,明天要走,行李还没收拾。对了,佳慧,苏浅浅有什么病?”林若兰心里有事,她哪有心情再呆下去。

她今天来找冯佳慧,就是要告诉这些人,她发动了战争,她要让苏浅浅困死在里面,至少,在她去美国这段时间里,她不会让她出来,苏浅浅要出来,那要看她的心情。

她绝不容许任何一个女人挑战她的权威,她的尊严,在江南,还没有人敢动她的男人。

杜子凌跟她离婚这么多年了,他一起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唯独一个苏浅浅,让他敢于告诉她,他要离开林家。

“抑郁症,她刚恢复一段时间,今天去看她,好像又发作了。”冯佳慧面色动了动,她能放手吗?知道苏浅浅是一个病人?

“呵呵,抑郁症?这也叫病?谁不郁闷啊,呵呵,我也经常郁闷呢。好了,我走了,再见,佳慧。”林若兰冷笑了笑,她以为是什么大病呢,竟然是抑郁症,这种病死不了人,没事的。杜子凌把这种小病竟然说的震天响,吓唬她吗?

她林若兰又不是吓大的,不就是有点神经质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浅浅,你关在里面,好好清醒清醒吧,你有老公,有孩子,竟然还纠缠着别的男人,我就是要让你在里面好好呆个够,让你知道,你不安守本份,勾引别人老公,水性杨花的下场。林若兰挑了挑眉头,眼神里透着股子恨意,我不出手,你以为我林若兰好欺负。

在这江南,谁敢动我的男人?你纯是活够了,我林若兰不让你好好买个教训,岂不白活了。

“那好吧,若兰,再见。”冯佳慧想跟她好好解释一下苏浅浅这病一发作,会要人命的,可是,她没法说,说了,林若兰也不会再听。她看得出,林若兰心事忡忡,她真的就这样抬腿飞到美国,把这一烂摊子扔在江南,让江南的这些人困死吗?

还有谁能打动她,谁能救苏浅浅?

魏新源吗?他能找谁?

不行,他要找必定要找林书记,这事不能再弄下去,越弄越大。

林书记如果发现是林若兰在插手,会把林若兰给弄进去。不行,这事不能这么找,这样下去就乱了,更没法收场了。

乱死了,怎么办,冯佳慧看着林若兰上了车,跟她摇了摇手,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出言相劝,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她劝,林若兰脸上会更没面子,脸上会更难看,苏浅浅会死得更难看。

冯佳慧心里纠结死了,他娘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谁谁啊。

“再见,佳慧,我手机开着,有事打我手机。”林若兰打开车窗,交待了一声。发动了车子,开走了。

“好,知道了。”冯佳慧心里一动,林若兰临走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可以找她?

冯佳慧望着林若兰开走的车子,心里乱成一个疙瘩。

现在这一切都因为林若兰,拧成了一个死结,别人谁也结不开,只有林若兰,对了,杜子凌,让杜子凌求她,看林若兰这样子,肯定是吃醋了,才下手的。这说明,林若兰心里还有他杜子凌,他求她,一定行。

冯佳慧要通了杜子凌的电话,杜子凌的电话却一直在响,根本没有人接听。他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冯佳慧突然想起了刚才开着狂奔去的陈亦然,她担心起来,是不是陈亦然去找杜子凌打架去了?

想到这里,她扣了杜子凌的电话,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陈亦然才通了电话:“什么事?”

陈亦然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只有冯佳慧的,他不敢不接,不得不接,此时,她是苏浅浅的律师,想要知道苏浅浅的消息,必须保持跟她的联系。

“陈亦然,你在哪里?”冯佳慧怕两个人打起来。

“没在哪,怎么了,有事说吧。”陈亦然在大街上开着车,狂奔了一圈,想要找杜子凌,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杜子凌住在哪里。无奈之下,他回到家里,从包里翻出苏浅浅的手机来,上了电信网,查了半天的通话记录,终于查到了杜子凌的手机,他要了过去,电话一直占线,再要过去,竟然无人接听。

陈亦然愤怒的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在家里,他怕吓着岳母,他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岳母静静的打扫着家里的卫生,收拾着家务,他看到她躲在房间里,偷偷的落泪,他曾答应她,只要苏浅浅原谅他,他就好好过下去。

陈亦然正愤怒着,冯佳慧的电话要进来了。

“是这样,你能不能去找杜子凌,让他求林若兰放手,只有他能求得动她,没有人能劝得了林若兰,知道吗?”冯佳慧知道此中的微妙,如果别人乱说,只说坏事,触动了林若兰的底线,她那个人,那么好面子,被人捅破了,只会无法收拾。她没法跟林若兰捅破,但她要告诉陈亦然。

冯佳慧情急之中,一时间,忘了守住秘密,忘了自己应该在陈亦然面前装不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她还是说了出来。她这样一说,等于是告诉陈亦然,她早就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了。

“佳慧,我才查到杜子凌的电话,要过去,没人接。他娘的,他死了吗?为什么不接电话。”陈亦然恶狠狠地骂道:“今天让他给跑了,要是他不跑,我非踹断他两根肋骨,这小子,我绝不放过他。”夺妻之恨,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陈亦然,你少跟我说这些,你打啊,你有本事,你怎么不把看守所掀了,去把苏浅浅弄出来?打人有用吗?现在这个时候,你还闹,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打下去,毫无疑义。”冯佳慧就知道陈亦然有多么恨杜子凌,他对杜子凌有多恨,就对苏浅浅有多爱,她无语,她无奈,她心里的恨,她心里的爱,他知道吗?一时间,冯佳慧心里的怒火爆发了。

夹在中间,最难受的最痛苦的是她冯佳慧好不好,她凭什么夹在中是受这个委屈,替情敌担着这些,她是她什么人,她是巴不得苏浅浅关在里面的人,她比林若兰更想那个女人关在里面别出来。

可是,她不能,为了魏新源,她不能,为了陈亦然,她也不能,她看不得陈亦然悲惨成这个样子,胡子拉塌的,完全沉沦的没个人样了。

她要把苏浅浅弄出来,两个人站在一起,让陈亦然决定,最后选择谁。

林若兰这样做,只会让杜子凌离她更远,她这样做,太不明智了。

“对不起,佳慧,我是不应该犯浑。”说到这里,咬着嘴唇,陈亦然稍冷静了片刻,他突然意识到冯佳慧刚才说的话的意思,很显然,她明明白白的承认了,她早就知道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他心里跑哮着,冯佳慧到底知道多少,她为什么也让他去找杜子凌,看来,她真的很清楚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你为什么让我找杜子凌?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到底知道什么?”

其实不用解释,冯佳慧的话完全说明了一切,陈亦然心脏抽抽着,他知道,但他不想承认,他有多么可怜。

“我,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他们俩个关系不错。”冯佳慧不想说自己跟踪发现的,可是,不说,她又没法解释。

“哼,冯佳慧,你能不能实话实说。”陈亦然大吼了一声,他快疯了,她真的忍心,看他受这折磨?

冯佳慧没法说,她只好找借口:“陈亦然,你现在不是在追问这个的时候,你抓紧时间找杜子凌吧,再不找,林若兰出了国,苏浅浅就出不来了,三个月,你不担心,这三个月她会不会犯病?”冯佳慧快被陈亦然搞疯了,这个男人简直分不清主次,苏浅浅跟杜子凌的关系,明摆在哪里。让她说什么说,她说了,他会相信她说的吗?如果不信,回头会不会说她乱说,说她是故意坑苏浅浅?别人都可以说苏浅浅坏,但她不能说,只要她想要陈亦然,她就不能说,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多爱苏浅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怕我受不了是吗?冯佳慧,杜子凌住在哪里,你知道吗?”陈亦然突然哭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打电话他又不接,我上哪儿找他?”

“我也不知道,林若兰应该知道,可是,我又没法问她。”冯佳慧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打杜子凌的电话吧,多打几遍,看看能不能接。我找人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别人知道杜子凌住在哪里?”

冯佳慧知道,杜子凌如果跟林若兰离婚了,必然不跟她住在一起,他自己一个人住。上哪里找,林若兰的家她知道。

“对了,亦然,你快赶到林若兰的住处等我,我们去哪里,杜子凌会不会去找她,看看在哪里能不能找到他?”冯佳慧只能这样赌一把,她就不相信,杜子凌会不找林若兰求情,那个男人那么爱苏浅浅,他怎么能放林若兰出国?

“地址,在哪里?省委宿舍吗?他们俩人没住在一起?他们分居了吗?”陈亦然一脸的惊喜,他呜咽了句。

“我,我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得去林若兰住的地方试一下。地址我发你手机上,现在我就去,你快点开车过来。”冯佳慧急急的扣了电话。

陈亦然想也没想,一边向楼下冲,手机短信响了,他看到了地址,上了车,开着车,呼地冲了出去。

也许,杜子凌会去,也许不会去,但总好在家里这样苦呆着好受。

魏新源听到苏浅浅的事进了困局,急的要死,给他放假,让他找证人。他们集团的报纸现在很被动,网上的恶炒,引起了宣传部领导的注意,部长都过问了此事。

魏新源告诉他,务必尽快找到人,把苏浅浅弄出来。集团的声誉才能保住。

陈亦然朝着目标急驰过去,他没有思索,去了会不会碰上杜子凌,但这唯一的办法,他只能试一试。

如果杜子凌去求林若兰,他也许会更伤心,如果他不去求呢,也许会开心。

他们俩个不住在一起?为什么?杜子凌跟林若兰因为苏浅浅分居了吗?怪不得林若兰要出手报复浅浅。

浅浅,你这是为什么?你什么时候跟杜子凌纠缠到一起的?你是真心爱那个男人吗?杜子凌竟然为了你跟林若兰分居,呵呵,我不知道,你竟然背着我跟别人爱得你死我活的,苏浅浅啊苏浅浅,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偷人,还说我在外面鬼混。你这个贱女人,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陈亦然开着车,狂摁着喇叭,这一段路好堵,他疯了一般,难以遏制内心里激愤。

冯佳慧完全被自己搞晕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为什么在折腾,苏浅浅在看守所里倒好了,什么也不用管,而他们这一些人却在外面打成一团。

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案子,把这些搅到一起来。

一个苏浅浅,让他们全都动了起来,这真是一盘乱棋。

冯佳慧开着车,她也不知道到林若兰住处能不能堵到杜子凌,杜子凌是一个很难猜的男人,他的思维和人不一样,无论别人多么急,他都是那么冷静,刚刚在公司楼下,他明明听到林若兰的话,他却无动于衷,从他表面上,看不出他有多么担心,多么着急。

杜子凌不在林若兰这里住,他能在哪里?如果他不在这里,那就说明,林若兰跟他那就是真的离婚了。

冯佳慧开着车,苏浅浅在里面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是林若兰出手收拾她了,她会怎么想?我就知道,林若雪不应该多嘴,如果她不多说这一句话,苏浅浅也许早就自由了。

赶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冯佳慧终于到了林若兰的住处,她把车远远的停下,没有下车,从这里,她可以看到林若兰别墅,林若兰的车停在门口,没有杜子凌的车。她有些失望,坏了,看这样子,杜子凌没来。

冯佳慧心里忐忑起来,这怎么办?让不让陈亦然来了?

正想着,陈亦然的车从后面开了过来。

冯佳慧停下车,对着陈亦然的车招了招手:“我在这里。”

陈亦然把车靠了过去,下了车,打开车门,坐到冯佳慧的车里:“来了吗?”

“没有,杜子凌的车不在。”

“那怎么办?他为什么不住在这里?”陈亦然憋了一路的问号。

“我哪知道?怎么办?还在这里等吗?”冯佳慧心里也猜测不已,但她不能乱说。

陈亦然望着这片别墅,这里全是独栋的别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既贵,他能进来,全是因为冯佳慧发的那个地址,给门岗报过去,登了记,这才进来的。不登记,根本进不到这里来。

两个人不再说话,也无话可说,无论陈亦然再问什么,冯佳慧一概不知,无奈,陈亦然只好闭了嘴,瞪着眼睛,盯着外面。

冯佳慧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跟陈亦然一起干这事。这人生,真是不可想像。

此时,他们就像私家侦探。

天慢慢黑了下来,半个小时过去了,林若家的别墅亮起了灯。

林若兰在二楼上,忙忙碌碌收拾着衣服,她就要到美国了,这次去,她已打定了主意要长住一段时间,她想过了,她住的时间越长,杜子凌和苏浅浅受的折磨就越深,她就是要让他们好好品尝一下,他们所给她带来的伤害,她要十倍百倍千倍的给他们,她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若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美国哪边,衣服什么都有备用的,倒不用多不带。

收拾完后,她打了个电话,杜子凌竟然不再接他电话。

刚刚他说的那么狠,这家伙难道是铁了心跟我做对吗?

林若兰有些气不过,本来,她就是想故意折腾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出一口恶气而已,但刚刚杜子凌的态度实在可恶,太气人了。

林若兰又要杜子凌的电话,刚才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给扣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敢扣我电话了?

电话一直要不通,林若兰有些烦,她从楼上望了望外边,天黑了,他这是干什么去了,竟然不接她电话。

保姆上了楼:“林总,饭做好了。”

“好,我马上下去。”林若兰叹了口气,算了,打不通先不打了,杜子凌,你好大的脾气,看来,提了个副厅长,就不是以前的你了。哼,不就是个副厅吗?我能让你上去,就能让你下来,你敢不接我的电话,让你不接我的电话林若兰气鼓鼓的扔下电话,她没有心情再收拾东西,冷着脸下了楼。

时间一分分的敲打着陈亦然的心脏,他紧张不安的哆嗦着。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

杜子凌依然没有来,林若兰坐在家里餐厅里无比优雅的吃饭,吃饭后,端坐在客厅的欧式大沙发上喝茶,看着电视,看上去无比的轻松。

呆在外面盯梢的两个人一直没敢出来,看到这里,陈亦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拍了拍冯佳慧的后靠背:“不行,这样等下去怎么行,她如果不去找杜子凌,杜子凌也不来找她,那我们不是白等了吗?不行,我要进去找林若兰。”

“不行,别胡闹!你去了怎么说?你知道到底她跟杜子凌是什么状况?她要不理你,你一点办法也没有,那样只会把事情给搞得更坏。”冯佳慧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等等,别动,你看,林若兰出来了,她出来了。她这是要上哪去?是不是杜子凌不来,她去找他?”

300 给她跪下

300给她跪下

“难道她真的是要去找杜子凌?”陈亦然突然一个激灵,向外探头望着。墨齋小說網

“她上车了,我跟上她,你快去开车。”冯佳慧还没说完,陈亦然早已敏捷地跳下车,冲进自己的车里。

林若兰的车驶出了大门,冯佳慧才发动了车。

林若兰的车在前面的开着,后面两个人远远的尾随着。

怕被林若兰发现,两个人都离得很远。

陈亦然不知道林若兰是不是去找杜子凌,他只能紧紧的跟在冯佳慧的车后。

车子又进了市区,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省委二宿舍,冯佳慧起了疑心,林若兰这是想上哪儿去?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到了省委宿舍门口,林若兰直接开车冲了进去。

冯佳慧的车有省府省府的进出证,她没有多想,也紧跟着开了进去。

陈亦然的车开了过来,他的车没有进出证,被挡在了外面。陈亦然没办法,只好把车停要外面,步行进了院里。

一边走,一边给冯佳慧打了个电话。

冯佳慧接通电话,告诉他:“你顺着右边这条路,一直朝前走,10号楼后,就能看见我的车。我开着手机,你不用关,我走到几单元几楼随时告诉你。”冯佳慧压低了声音,她没有掉队,成功的跟着林若兰。

话说冯佳慧跟着林若兰到了10号宿舍楼下,她把车停在宿舍后面,看着林若兰把车停在二单元楼前,她站在拐角处看着她。

林若兰下了车,进了二单元。

冯佳慧借着昏暗的楼梯间的灯光掩护,跟林若兰保持着距离,蹑手蹑脚像只猫一样,悄悄地跟在身后。

楼梯间的灯都是感应的,每走一层,林若兰都要跺一脚。

冯佳慧对着电话悄声说:“二单元。”

陈亦然已跟了过来,在电话里小声的应了一声。

林若兰走的很慢,出身高贵的她很少爬楼梯,这样的老宿舍楼楼层高一些,她爬的很吃力。

终于爬到了三楼,她停了下来,走到左边,敲了两下门,停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开门,这才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冯佳慧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给陈亦然低声说了句,三楼。就扣了电话。

陈亦然从后面赶了过来,看到冯佳慧站在二楼正等着她,贴在冯佳慧的耳边,轻轻地问了声:“她在楼上,进去了吗?”

冯佳慧点了点头。

“是来找杜子凌的吗?他住在这里?”陈亦然又问。

“我哪知道她来找谁的?”冯佳慧白了陈亦然一眼,摇了摇头:“现在怎么办?敲门吗?”

“敲吧。”陈亦然咬了咬牙,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敲?

“好吗,万一不是杜子凌怎么办?”冯佳慧贴在他耳朵边低声嘀咕了句:“那样可就坏了。”

“是吗?你是担心林若兰在外面养了别人?”贴在身边的冯佳慧身上的味道冲进了陈亦然的鼻息之间,他还是很敏感,略一停顿,下意识地向一边闪了闪身体,无意之中,两个人离得太近了,陈亦然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好,心里打了个顿。

“我怎么知道?你可得想好了。”冯佳慧也不敢贸然的上前敲门,万一不是杜子凌住在这里怎么办?如果那样,林若兰不杀了她才怪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正在这时,二楼有一家人打开门走了出来,两个人无处躲藏,情急之中,冯佳慧只好拉着陈亦然向楼上走。到了三楼,用手指了指左边的门:“就是这家。”

陈亦然和冯佳慧两个人俯耳贴在门边,听了半天,没听见里面有一丝异常地动静。

正在这时,楼上又传来有人开门下楼的声音,冯佳慧可不想在这门口继续站下去,让人看见,不怀疑他们是小偷,也会奇怪他们是干什么。两个人迅速对了个眼神,悄然转身下楼。

下楼的人慢慢的走出了二单元,两个人这才从一旁的一单元楼洞里转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俩个人在这楼下一等了快一个多小时,怎么办?

陈亦然看了看表,快九点多了,他心里着着急,他不想再这么等下去。

这个时候,应该不是睡觉的时间,管他了,上去再说,如果是杜子凌更好,如果是别的男人出来,就说敲错了。

如果是林若兰来见别人,那肯定里面住的是个男人,林若兰不会出来开门的既然如此,那就赌一把。

“我上去敲门看看,你别上来了。”陈亦然拿定了主意,心一横,就冲上了楼。

冯佳慧站在楼下,不敢上去,她可不想跟林若兰闹翻了。为了苏浅浅,不值得。

陈亦然板着脸冲上了三楼,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着头皮举起手对着那门正要敲下去,门忽地一下竟然打开了。

门里的林若兰被门口站的陈亦然吓了一跳,她怒视着陈亦然,两只腥红的眸子里写满了仇恨,像两把刀一样刺向陈亦然,声音阴冷狠冽:“好啊,你也来了,想让她出来,做梦,我要让她老死在里面,你,你们都给我等着!”

说着,撞开陈亦然,咚咚地跑下楼去。

“若兰,求你,求你放过她吧,她没有错,她早就让我放弃她,她早就跟我分手,不,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始过,只是刚刚相互喜欢着,还没等我说我爱她,她就和我分手了是我不对,是我一直不放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你要怪,就怪我吧。”门没有关,杜子凌满脸的泪,正跪在客厅里,失声痛哭陈亦然站在门口,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被里面的这一切惊呆了。

杜子凌喝了许多酒,他已喝多了,待他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陈亦然,错颚的张大了嘴巴,他愣住了。那眼中满是痛楚,满是心酸,满是伤痛,满是无奈过了一会儿,他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一个男人竟然哭成这样,他在外面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冷静,冷静地不可思议,陈亦然一至以为,这个男人不会笑,也不会哭。

杜子凌的头昏昏沉沉,他跪在林若兰面前,哭着请求她,放过苏浅浅,

听到林若兰的骂声和咚咚下楼的脚步声,吓得呆在一楼的冯佳慧呼呼的跑到一单元楼洞里,躲了起来。

林若兰气呼呼的打开车门,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

冯佳慧至到看到林若兰的车没影了,这才从藏身处跑了上来。

陈亦然一动未动,仍然呆呆的看着跪在地板上的杜子凌,一语不发。

杜子凌也没有起身,也没有动弹,仍然低着头跪着,就像一个罪人,刚刚跪完了林若兰,又在祈求陈亦然的谅解。

杜子凌没有动,他虽然没有对不起林若兰,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陈亦然,不管陈亦然做过什么对不起苏浅浅的事,苏浅浅仍然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他惦记着别人的老婆,显然是不道德的。

陈亦然心里锥心一般的疼,他不能呼吸,甚至忘了他要狠狠的揍杜子凌一通的想法。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杜子凌。

他被杜子凌的哭泣打动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喝酒喝成这样,哭成这样,放下自尊,放下面子,放份,放下男人所有的东西,只为他爱的那个女人。

为了苏浅浅,平日里这个大男人从来不曾低过头,在这里,却低到尘埃里,像这泥一样的低微,只为了救苏浅浅,他说是他错了,他说都是他的错,这难道不是爱吗?可见,他有多么爱苏浅浅,可见,他的爱多么炽烈多么执着多么疯狂!

如果可以,他真想冲进去揍他一顿,可是,这时,他却一下子下不了手。杜子凌哭的那么痛心,他竟然为了救苏浅浅,给她跪下了求她,现在,虽然这个男人就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被他对苏浅浅的爱给击得遍体鳞伤,他没有力气对杜子凌挥动拳头,他在杜子凌的面前,突然感到那么的无力,只因为杜子凌的一句,我们相互喜欢,这一句就将他狠狠的击倒了。

陈亦然强咬着牙,让自己站住了,他只觉得身体在晃,整个楼都在晃,整个世界都在晃,整个地球都在晃。他强咬着牙,让自己站住了,他不想让自己倒下,当他从杜子凌的口中亲耳听到他们相互喜欢着的话时,他就被完全打倒了,他输了,他败了,他输的一败涂地,他败的无地自容。

他们相互喜欢,这是杜子凌爱的宣言,这是杜子凌和苏浅浅给陈亦然最为沉重的重击,陈亦然呆呆的站着,一语不发,他的心,他用坚强包裹起来的心,再也撑不下去,他的心碎了,碎了一地。

冯佳慧冲上楼来,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站在一侧。

看哪林若兰下楼发着狠的架式,她猜到了,有可能因为杜子凌的这一跪,更惹恼了她。

这个宿舍里好简单,一看就是一个单身汉的宿舍,没有什么过多的摆架和布置,冷冷清清,茶几上摆着一空洒瓶子,杜子凌一身的酒气,哪里有他平常文质彬彬的样子。

原来,他们俩个早就分居了,冯佳慧凭着女人的直觉,他们是真的离婚了。

冯佳慧上前,把杜子凌的门关上。不由分说,上前拉着陈亦然,下了楼:“走吧,看来,他该说的都说了,成不成都只能等着了。”

陈亦然挣脱开冯佳慧的手,一语不发,自己向楼下走,冲出了院,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车,一路狂奔。

杜子凌说了,是他不放手,苏浅浅早就提出了分手了,他们俩个早就分手了。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谁能告诉我?

陈亦然像个疯子一般在前面开。

冯佳慧在后面追,她怕陈亦然出事,吓得一路紧跟着不放。

陈亦然开着车,一路狂奔着,一边开一边流泪,今天,他终于从杜子凌嘴里听到了真相,他们俩个真的有一腿,他都承认了。他无比绝望,如果杜子凌不承认,他或许还不会这么痛苦,或许他的内心里再焦灼,他也不会绝望,现在,他承认了,那就坐实了他陈亦然头上的这顶绿帽子。

陈亦然悲愤的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对我,苏浅浅,你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为什么?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他没有心情再进去追问那些细节,他没有力气挥着拳头冲进去,跟他算帐,他只有落荒而逃,他没脸去追问,苏浅浅,你干脆杀了我吧,你还让我怎么活下去,还让我怎么见人?

既然你的男人为了你不惜屈膝救你,你就在里面安心等着吧,你不需要我再为你费尽心机,有了他,哪有用我这个多余地男人忙活。

苏浅浅,我真是看错了你,一个谢天雨还嫌不够,你还有一个杜子凌,你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引得这些男人为你折腰,还用我陈亦然干什么?

陈亦然在前面疯狂的开着,此时的大街上,车辆不算堵了,他开得越来越快。

冯佳慧吓坏了,跟在后面一路紧追。

车子开到了出版集团门口,陈亦然停了下来,停在门口,在车里号陶大哭。

男儿膝下有黄金,杜子凌了为救苏浅浅,一直在里面跪在林若兰的面前,怪不得他们在外面一直听不到动静,原来,他在里面一直跪着,是不是从林若兰进去,他就跪下了。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他在里面跪了一个多小时。他到底有多爱苏浅浅?能让他放下一个男人的尊严,放下一切,去祈求林若兰放人。

看他住的这个地方,这哪是省委书记女婿的家?

两室一厅的房子,就是一个单身汉睡觉的地方。

没有人打理,里面极其冷清,不像一个温暖的家。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他这是因为苏浅浅甘愿净身出户的吗?如果那样,他的爱有多深,有多么炽烈,他那么义无反顾的爱着苏浅浅,他的爱让陈亦然疯狂,让他崩溃。

如果那样,林若兰得有多么恨苏浅浅,夺夫之恨,她定然不会放过苏浅浅。

陈亦然越想越乱,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面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的杜子凌,他本来狠不得想拿刀捅了他的,可是,他却手软了,放弃了狠狠揍他一顿的机会。

他是被林若兰冲出来说的那句话给吓着了:做梦,我让她老死在里面,你,你们都给我等着。

林若兰说让苏浅浅老死在里面!!

陈亦然寄托在杜子凌身上的最后一份希望一下子绝望了。

杜子凌对苏浅浅的爱,让他对苏浅浅一下子完全绝望了。

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又分手?刚刚相互喜欢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所有的问题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笼罩着陈亦然,让他无法呼吸,困住了他一颗麻林的心。头疼欲裂的陈亦然崩溃了。

苏浅浅,你告诉我,你想判我死刑,你也要让我明白,否则,我绝不原谅你,绝不!

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在你的思想里,你的世界里会有另一个男人占据。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喜欢上另一个男人。苏浅浅,难道你在我面前的温柔都是装的,你把你的美丽都给了别的男人,怪不得呢,怪不得你对我那么冷淡,怪不得这一段时间里,你不让我碰你半下。

你守身如玉,原来都是为了他?

苏浅浅,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被你瞒得这么严,原来,一个女人要坏起来,是这么的可怕,原来一个女人要不要脸,竟然这么的无耻!

我有那么爱你,为了你,我改了我的坏毛病。我知道,我以前太胡来,我改,我改了。可是,你呢,你竟然抛弃了我,竟然不顾孩子,竟然不顾这个家,竟然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竟然爱上了别的男人,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怎么活啊?苏浅浅,我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苏浅浅,你告诉我,你在看守所里呆着,是不是呆的挺痛苦。你知道吗?我在外面比在监狱里的你还痛苦,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了,苏浅浅,我坚持不下去了,你告诉我,你能告诉我吗!

冯佳慧追了上来,停下车,看到陈亦然在车里哭,他躲在车里哭得像个孩子,她心疼死了。爱的越深,伤得越痛,爱的越深,伤得越很。

想当年,自己离开他时,他是不是也为了我哭成这样?

陈亦然,我对不起你,现在,我不怪你了,我不再恨你,不再怨你,我知道,你和我的过去,都是我欠你的,都是我造成的,我知道,你肯定也为我哭过,我知道。

冯佳慧没有打扰陈亦然,坐在自己的车里,看着陈亦然。

她知道这个大男人有多么痛苦,看他哭得伤心欲绝,当他看到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妻子而下跪的时候,他有多受打击,没有人能够体会,他被伤的体无完肤。

陈亦然,你别这样,我会帮你的,只要你想救苏浅浅,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帮你的。冯佳慧暗自落泪。

***

罗马列跟冯佳慧请了假,寻找自己的表弟,看着时间,他走进了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来报案。”

“同志,请问你报什么案?”接待他的正是西门大街派出所的高所长。

“是这样,我表弟吴星兵,就住在你们这一片,昨天晚上五点多,他被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带走了,到现在没有找到,按照最后跟家人的联系时间,他已失踪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我请求派出所立案。”罗马列是个律师,他知道这些程序:“这是他的照片,他的单位,他的住处。这上面写了我的电话,有了消息请尽快跟我联系,他的女朋友在家里等着呢,本来,今天他们约好了要登记结婚的。”

他简单做了档案,直接递给了高所长。

“吴星兵,你是他表哥?”高所长看到名字,眼前一亮,这不正是杜子凌要找的那个人吗?

“是,我是律师,这是我的名片。”罗马列递上自己的名片:“给你们添麻烦了,今天我去他的公司找过了,公司的人说,有好几个人去过公司找过我表弟,我不知道他一个医药代表,会惹什么麻烦,会有这么多人找他。”

“你表弟是医药代表啊?现在网上都在骂医药代表害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公司啊?”高所长笑了笑,医药代表这一行可是黑白通吃的职业,一听医药代表,没有几个人正眼看他们。

“不是吧,网上现在闹得正凶的是永康公司,你别说,那个公司是我表弟以前呆过的公司。不过,他现在在千和医药,早就从永康公司离开有两个多月了。”罗马列没当回事的笑了笑,因为冯佳慧当了苏浅浅的律师,他也注意了一下那个微博引发的案件。

罗马列经常听表弟拉起医药行业的事,老实的吴星兵不善于跟人逢场作戏,他说,他们哪里的几个医药代表不得了,从二十多岁的能睡到五十多岁的医生,老少皆宜,要钱送钱,要人送人,他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转投到另一家公司的。千和主要是作器械的,成品药不是主业,这样,他打交道的都是有决策权的领导,这样工作好作一些。

“噢,你表弟原来是永康医药公司的,这案子我接了,罗律师,我立即布置人手,下去查,一有了消息,就通知你。”高所长已派出了两个片警察出去排查,只不过还没有结果。

“谢谢高所长,谢谢,那我回去等着了,我得回去劝劝我那表弟的女朋友,她给吓坏了,哪也不敢去,在家里等着呢。”罗马列起了身,跟高所长握了握手:“给您添麻烦了,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无论什么时候有消息,都请通知我。”

送走了罗马列,高所长坐回桌前,看着资料和吴星兵的照片,他一拍桌子,对了,他忽略了一个要点,那就是来带罗马列走的那两个人,肯定是开着车来的,他们的车停的位置应该都有监控,他可以找交警,或者车场调监控录相。

高所长立即给在外面巡查的两个片警叫了过来:“这个,咱们一开始忘了一件事,他们来带人,肯定是开着车来的,只要他们开车来,公司的停车场、西门大街上,肯定有他们停车的录相,你们抓紧时间,调住处,工作单位附近的录相。我希望明天上午就有结果给我,抓紧时间,人已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这个是他的照片,你们都复印了带着,多找人对照。”

“是,所长。”两个片警拿着照片和资料走了。

高所长看着这个吴星兵的资料,喃喃自语的说了句:“真是怪了,为什么杜子凌找这个医药代表,难道,难道他真的跟那个案子有关系?杜子凌跟那个案件有什么牵涉?”身为一个警察,他的职业病让他的触觉变得很敏感。

他之前在永康医药呆过,那肯定是有牵连的,否则会这么巧,杜子凌会找一个医药代表?

高所长起了身转了转,这个吴星兵难道是被搞传销人拉走了?也不大可能,医药代表很挣钱,他们不大可能相信那些骗人的把戏。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被网上说的,医院和永康医药公司的人带走了。他们利用了吴星兵。

高所长调出了网上苏浅浅发的微博,认真的分析起了案情。

他在资料的反面画着分析图,如果是这个吴星兵有关系的话,那他很可能是被人挟持了,绑架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苏浅浅困在看守所里。

杜子凌跟苏浅浅是什么关系?

高所长心里打起了疑惑,朋友?亲戚?还是?

只要我找到吴星兵,就帮杜子凌了一个大忙,呵呵,太好了,这可太好了。高所长越想越兴奋,他跟杜子凌认识的很早,要不是杜子凌帮忙,他当不了这个所长。

在江南市公安系统,当个所长有多难,几百人竟争一个正科级的位置,有多少关系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多少干警,一辈子都连个正科都调不了。

这是他回报他的好机会,有可能,还能立了功不是。呵呵,高所长美滋滋的想着,他要尽可能的帮他找到这个人。

罗马列回到西门大街,去看了表弟的女朋友,安慰了一番,这才回自己宿舍。

他想起了高所长的话,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干公安的就是反应快,我一说医药代表,他立即就反应到现在网上热炒的医药黑幕上了。星兵之前就是在永康干过,会不会真的跟永康有什么牵连?

他总感觉高所长的话里有话,他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头,打开电脑,上网去搜那个柳叶飞刀苏浅浅的微博。

苏浅浅被检察院抓起来了,现在还没放出来,案情未明,证据不清,为什么不放出来,还关着她。

凭冯佳慧的手段,这么个小案子还对付不了?难道这案子真的还有更大的隐情,难道这个苏浅浅真的收了别人的钱?

罗马列凭着全国一流的法律研究硕士成绩,才挤身进了冯佳慧的公司,他之所以选她的公司,就是因为她的后台背景。

在这样的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老总可以帮你护驾。罗马列一直觉得冯佳慧是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女人,他真没有想到,她在这个小案子上栽了。

罗马列看到了网上苏浅浅的照片,他突然吃了一惊,这个女人,这不是前两天跟他一起撞车的那个女人吗?

原来是这个美得脱俗的女人索贿?

不会吧,我对她的印象极深的。

罗马列认真的端详着苏浅浅的照片,没错,就是她。

苏浅浅,她太美了,让人过目不忘,美的就出尘的玉兰,清丽脱俗,看不出来,这样的一个女人,原来也是一个金钱至上的**啊。

罗马列咧了咧嘴,冯佳慧怎么会选择接这样的案子?为了钱吗?

他认真的从头一条条的微博翻下来,看着看着,他不吭声了,从苏浅浅发的微博上,他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苏浅浅,她绝对不是为了钱才发这些微博的,她这一切,全是一个记者的暗访日记。

没有人会花费半年之久的心血去只为了博一下别人的眼球,永康的事情,他曾听表弟星兵说过很多。以前,他也只是笑笑,每个职业都有不可告人的一面,想挣钱,就有黑幕。作为一个律师,他知道很多行业的秘密。

苏浅浅所揭露的,所记录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的实事,并非她闲着无聊。如果苏浅浅写的是事实,那么给她打款的人就是故意陷害这种案例,以前他曾碰到过一起,那个人在看守所足足呆了半年,才清了案,重获自由。

如果真是这样,那苏浅浅惨了,罗马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怀疑表弟吴星兵真的跟这起案件有关系,如果不是,为什么单单在这个时候,他失踪了呢?难道他就是微博里提到的证人?

罗马列突然害怕起来,如果他陷进这么大的案子里,那些人为了不让苏浅浅出来,所以带走了表弟,那么他会不会是被人给灭口了?

否则,他的手机为什么一天来一直是关机状态,人还活着吗?

手机关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没电了,另一种,被人刻意关掉了。现在,手机充电随时都可以,不存在着没电一天多了还不开机的情况,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手机被人刻意关掉了。

罗马列越想越多,他越想越怕,情急之中,他要通了冯佳慧的手机:“冯总,我有事要跟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你说吧。”冯佳慧清了清噪子,低声回了句,眼睛却瞄着一边车里的陈亦然。这个时候,罗马列打电话,什么啊,不能明天上班再说。

301抱抱我吧

301抱抱我吧

“我表弟失踪的事,我总觉得不对头,他叫吴星兵,以前曾在永康医药公司干过。墨齋小說網”罗马列想求助于冯佳慧,交际甚广的冯佳慧在公安口上有认识的人,可以帮他找到表弟,如果表弟真的被人绑架的话,现在只能求助公安了。他怕晚了,会出意外。

“什么?你表弟是吴星兵?是永康医药的吴星兵吗?”在电话里听到罗马列一说,冯佳慧突然大叫了一声,她是又惊又喜:“罗马列,你知道吗,他就是我给我当事人苏浅浅打款的人。”

“啊,不会吧,真的是他?那他被人带走了,会不会有危险?”罗马列吃了一惊。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他,我们已找了公安的人在找他,你别急,等他们消息。”

罗马列想起今天高所长所说的话来,他明白了,怪不得他话里有话,原来公安早就撒下人手在找他表弟了,否则,不会那样说话给他听。

那么说,表弟吴星兵真的是陷在此案中的人,他如果掌握着医院和医药公司的罪证的话,他们会让他活吗?那样他就危险了,坏了,表弟啊表弟,你怎么干这事,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那怎么办?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罗马列急了,他越想越害怕,表弟从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自己身边,在江南找了工作,两家父母都不在身边,有什么事,全是哥俩一起相互依靠。

“现在没有消息,只能等公安那边了。你报失踪了吗?马列?”冯佳慧问了句,如果找到了吴星兵,有罗马列在,吴星兵应该会帮苏浅浅,说实话。可是,人呢,上哪里找。

“报了,今天去报了案。”罗马列担心极了:“冯总,我该做些什么?”

“之前有没有听他提过永康医药公司的情况,他有没有给你提到过什么?”

“不就是那些请客送礼陪睡的事吗,网上苏浅浅揭的都是真的,我都听他聊过,这在医药口上,太常见了。很正常,他们都见惯不怪了。”罗马列回想着表弟以前聊过的事:“给苏浅浅打款的事,他没有提过,他最近正忙着结婚,再说,他离开永康有两个月了,现在的千和公司主推医疗器械,他过去后,也是主推器械的,怎么会跟永康有竞争啊,这事情好像不太对头,冯总。”

“什么,你表弟现在的公司主推的是医疗器械?”冯佳慧大脑里一转,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他们一味的在找人,很明显,是被人误导了。一个主推医疗器械的千和公司,怎么会跟永康有竞争,故意花钱去对付他们?

那意味着,这笔钱根本不是千和打的,不是吴星兵打的,吴星兵有可能根本不知道,有人冒充吴星兵去打的款?

那会是谁?医院的人还是医药公司的人?

冯佳慧拍了拍脑袋。

“是啊,表弟现在的千和医药是医疗器械,这个赚的更多一些,他才跳槽的。”罗马列经常跟表弟一块聚聚,什么事哥俩都商量,所以他很清楚表弟的情况。

“噢,这么说,我心里明白了。”冯佳慧看到陈亦然打开车门,她立即对罗马列说了声:“马列,明天咱们到公司商量吧,我这里现在还有事,先扣了啊。”

“好,知道了。”罗马列看了看时间,从冯佳慧的电话里,他听到了过路车的喇叭声和车声,看来,都十一点了,她怎么还在外面?

冯佳慧急急地扣了电话,打开车门:“陈亦然,你这是上哪儿去?这个点了你下车干什么,不回家了吗?”

“你快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去了,老人帮我看孩子,我去办公室,把苏浅浅留的微博更上上去。他还要按计划,保持更新。夏永东已被带到看守所,事情的进展他要更上。”陈亦然这才看到冯佳慧,现在的他已哭昏了头,没法回家,这个时间回去,老人孩子都该睡了,他没有心情回去,回去后,老人就追问他苏浅浅的事,他不敢回家。

“算了,我陪你上去吧,正好刚才接了个电话要给你讲讲。”冯佳慧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转机,只要找到吴星兵,一切都迎刃而解。

“那上来吧。”陈亦然无精打彩的应了声,转身进大门。

冯佳慧跟在陈亦然身后上了楼。

打开办公室,陈亦然沉重的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喝点水吧,你今天吃饭了没有?”冯佳慧坐下,顾自给俩个人倒了杯水。

“没。不饿。”陈亦然闷哼了两声,他哪有什么心情吃饭,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杜子凌痛心疾首的跪在地上的样子,像刀一样刺得他满心流血,他没有力气再去想,他想放弃了,苏浅浅,既然你有一个这么痴情的男人这么爱着你,还要我干什么?

陈亦然挣扎着,抱着头趴在床子上,他的头痛的像要爆了一样,看到杜子凌,他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地不堪一击,他从来不曾想过,会有那么一个男人那么炽热的爱着苏浅浅,他崩溃了,他绝望了,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我这就跟你离婚,苏浅浅,我成全你,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陈亦然抱着头,他不想守着冯佳慧落泪,他不想让冯佳慧看到自己有多么失败,有多么可怜,无论是谁看到都好,都不能让冯佳慧看到,他不想让她再有什么期待和想法,就是跟苏浅浅离了,他也不可能再接受这个抛弃过自己的女人,她给的伤害,他心头的疤还在心头。

陈亦然双手使劲抠着自己的太阳,他要让自己清醒一下,明天该怎么办,苏浅浅,苏浅浅,你让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活?

“你真是的,该怎么吃饭还得吃饭,苏浅浅一天两天根本出不来,你怎么办,饿着吗?别等她出来,你都饿死了。”冯佳慧不忍心看陈亦然这样,难道为了这个女人,她不出来,你连饭也不吃,准备饿死吗?

“你知道吗?我刚才接了我手下罗马列的一个电话,他说,他失踪的表弟叫吴星兵。”冯佳慧看到他在掩饰自己的痛苦,他分明是绝望了,看他那无光的眼神,他分明是想放弃了。

这个时候,他要放弃了苏浅浅,那她怎么办?她也放弃吗?

如果连陈亦然都放弃了,那她冯佳慧是不是更可以放弃了?

冯佳慧的心头偷偷的一喜,那意味着,陈亦然会离开苏浅浅,那样,她就有希望了。呵呵,陈亦然,你是没有必要在苏浅浅这棵树上吊死,她有那点好,令你们这么优秀的几个男人为她这么伤心,真是不值得。

冯佳慧暗自抿了抿唇角,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饰着心里的窃喜,说着风凉话。

“啊,什么?吴星兵是他表弟?他知道在哪里吗?快把他找来。”陈亦然听到这话,呼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在哪里?”

“什么啊,他也是找不到了,去报了案,感觉不对头,才告诉我的。”冯佳慧看到陈亦然这个样子,又气又疼。

看来,他一着急,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心,他竟然完全忘了苏浅浅给他带来的耻辱。

为了苏浅浅,连饭都不知道吃了,这可怜的家伙,就不知道心疼自己一点吗?这个傻瓜,你这么爱她,她爱你吗?

我呢,我跟着你折腾了这么一天,你有问过我,关心过我吗?

冯佳慧拿着眼睛那么幽怨的瞟着陈亦然,眼神里写满了心疼,写满了爱恋,她的眼神让这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冯佳慧脸上的表情和她的心情一样,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在这孤寂的深夜里,夜色如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旧情人,在空空的办公大楼里,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噢,他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陈亦然从冯佳慧眼中看到了不可诉说的情愫,他皱了皱眉头,尽量闪避开冯佳慧的视线,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半点心情跟冯佳慧卿卿我我,冯佳慧,你还是放弃吧。口气又冷又硬,他不想再给冯佳慧半点幻想。

陈亦然不死心,他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从罗马列哪里可以找到人呢。白高兴了一场,却原来,报失踪了。

“可是,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证明我们被人一直误导,完全忽略的一点。”冯佳慧看过陈亦然紧锁的眉头,目光中透过的一丝厌恶,让她很受伤,她的心被刺疼了。冯佳慧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得隐忍下来,陈亦然现在对什么人都失望,他受了这么重的打击,是不会再有精神应付自己的。

陈亦然被冯佳慧的话调动了:“什么消息?”

“吴星兵现在跳槽的这家千和医药公司是主推医疗器械的,可以说,和原来的永康医药公司根本不是什么竞争对手,我们完全被人误导了。有人在故意布下迷局,引我们走入误区。”冯佳慧想了想,她从刚才陈亦然呼地一下跳起来的直觉中看到了,这个男人在心底深处,根本就没有放弃苏浅浅,他的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他没有绝望,刚才的痛和纠结,都是他自己在挣扎,他根本就忘不了放不下那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给他戴上绿油油的帽子,他也在所不惜。

这个傻瓜!冯佳慧心里恼了,恨恨地骂着,她不舍得他伤心,他难过,可是,他始终为了那个女人而挣扎。

“如果那样的话,就不可能存在另一家医药公司跟苏浅浅勾结的前提,也就是说,这款有可能不是千和打的,而是永康利用吴星兵打的,对吗?”陈亦然大脑里的东西立即连贯了起来,他一拍桌子,差点兴奋的叫出来。

“有可能是,可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一切都还要找到吴星兵,才能查明结果。”冯佳慧看到陈亦然的兴奋,她就来气:“林若兰后天的航班,她明天收拾好东西,后天就上美国了,如果她跟检察院的领导打了招呼,就是找到了证据,没有她的话,检察院的人也会拖下来,更何况,现在证人还没有找到。那个吴星兵的真实情况是什么,我们也一点不知道。”

“林若兰后天就走,不能让她走,她走了,苏浅浅的案子就无休止的拖下去了,这样的案子,拖下去,会把人拖坏的,现在微博上已有很多人怀疑苏浅浅的真实意图了,再拖下去,就变成了苏浅浅真的有罪了。”陈亦然打开电脑,看着网上的微博,评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苏浅浅,都让苏浅浅无法说清,人被检察院抓了,不就是有罪吗?

“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冯佳慧端着水,慢慢走到了陈亦然的身边,弯子看电脑屏幕上的评论。

陈亦然刚发了一条微博,他一边回复着支持苏浅浅的网友的评论,一边低沉地回了冯佳慧一句:“现在已乱了,说什么的都有,事情越拖下去,越对苏浅浅不利。”

“是这样,可是,她出不来,我们也只能这样。”冯佳慧脚下一滑,手里的水杯晃了晃,水一下子撒到了陈亦然的身上:“啊,烫着了没有,亦然,对不起,我,看我,真是的。”

冯佳慧红着脸,上前抽了张餐纸,给陈亦然赶紧擦拭着:“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下意识的摸过他的胸口,那水洒在陈亦然的大腿上,她的小手软软的,轻轻的摸上去,轻轻的摸着,仿佛是在安抚他一颗孤独受伤的心,

她的头微微低着,贴在陈亦然的胸前,她的认真,她身上的香水味一阵阵一缕缕的传进了陈亦然的鼻息之中,她的手温软的摸过的地方,都是像电一般烫着陈亦然,陈亦然紧张的抖了抖了身体,忽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抓住冯佳慧的手:“好了,不用了,我,我自己来。”

他无法忍受冯佳慧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贴身的照顾,她这是怎么了,在这个时候,还对自己这样,他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苦吗?他现在不需要这样的安抚,他需要的是,抓紧把苏浅浅弄出来,他要弄个明白,是死是活,都要求个真相。

陈亦然心里暗自恼怒不已,难怪冯佳慧这么不着急苏浅浅的事,她还是盼着跟自己重归旧好,唉,这怪我陈亦然所托非人,这不是自己找难受吗?他紧紧的抓着冯佳慧的手,如梗在喉,他现在不能说过头的话,怕伤了冯佳慧,他还要指望冯佳慧把苏浅浅救出来。他如果说过了头,再惹恼了冯佳慧,还不知道了会平添出多少麻烦。

现在,有一个林若兰就够头痛的了,不能再把冯佳慧惹急了。陈亦然想到这里,忽的笑了笑:“好了,你也累了,我来吧。你休息一下吧。”说着,把冯佳慧的手轻轻的放下。自己迅速站起了身,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

“噢。”冯佳慧被他的大手握在手心里,一阵阵的温情悸动在怀,她想立即扑进他的怀里,用她的温柔,用她的身体来温暖这个冰冷的男人,她被他这温柔的声间感染了,她望着他淡淡的笑着,眼神变得更中娇媚动人,眼波流转之间,仿佛两人如同初恋时的相依相伴,让她心生千般柔情,万般感慨。

可是,就在她要全部投入到他怀里的那一刻,他放开了她的手,他竟然放开了她。

冯佳慧很失望,没有动,仍然站在陈亦然的身边,陈亦然不知道该怎么回避开冯佳慧的这些举动,只好借机踱到了窗户前,看着窗户外的万家灯火,一语不发。

冯佳慧没有想到,陈亦然还是这么躲着她,心里是黯然神伤,这伤,连同旧恨,全者纠缠到心头,心里的恨意像潮水一般汹涌的淹没了她的对苏浅浅的同情。

她绝不放手,绝不允许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那个女人这样痛苦下去,她要带他离开这个女人的束缚,不再受这个女人的伤害。

冯佳慧默默的走到了窗户边,望着外面的如画般的夜色,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看什么都是美的,她好想就这么一直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看日出日落,看星空闪烁。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如同初恋时,两个人一起外出,去爬山,在野外,相依相伴,偎在他的怀里,看星星,看月亮。

忽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打破了室内的缠绵,冯佳慧心里骂着,又是谁,这个点打电话来,打扰她的好事。

冯佳慧百般不情愿离开陈亦然的身边,走到了沙发边,掏出手机,打开一看,原来是朱明勇的。

“喂,明勇,有事吗?”冯佳慧有些气急败坏,这个男人,现在怎么知道找她了?他一向都不管她的好不好?难道今天晚上的夜生活没找到快活?

朱明勇什么时候,知道打电话找我了。冯佳慧有些纳闷。

“老婆,我回家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不回家,都十一点多了,你准备加班通宵吗?”朱明勇现在住进了冯佳慧的别墅,他今天晚上有饭局,吃完饭唱完歌,回来后,冯佳慧竟然不在家。

“噢,明勇,我不是接了个案子吗,现在正在办公室呢,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冯佳慧大呼意外,朱明勇一向对她的工作不管不问,今天这是犯的哪一出?

“好,你快回来吧,什么案子还用通宵,你又不差钱,少费那个心思。我有事要跟你说,快回来吧。”朱明勇今天真的有事找冯佳慧。

“知道了,那我收拾一下就回去。”冯佳慧一听朱明勇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什么事找她,他能有什么事?不会是上次的窟窿还没堵上吧?

冯佳慧极不情愿地扣了电话,抬眼看着还望着夜色发呆的陈亦然,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悲凉,他的背影透着无言的伤心和忧郁。

忧郁的男人最能打动一个女人的母性,冯佳慧真的不想扔下他,不想离开,不忍心扔下他一个人孤独的在这里徘徊,不管怎么样,跟他呆在一起,她的心会舒服一些,至少,她会安慰他。

陈亦然感觉到了身后冯佳慧滚烫的目光,他不想回头,他不想再给这个女人一丝期待,也不想再让这个女人打乱自己的心神,想了想,他头也没回,平静的说了句:“他都催你了,快回去吧,再说,你也累了一天了,明天,是不是该讯问夏永东了?”

“人也弄进去了,应该讯问他了,放心吧,他不敢乱说的,咱们有人证。”冯佳慧恋恋不舍,走到陈亦然身后,静静的站着,突然从身后抱住了陈亦然:“不,我不想走,我不放心你。”

陈亦然完全没有想到冯佳慧会这样,他不知道该不该挣脱开她的怀抱,骂她一通,还是怎么样,一时间呆住了。

“我不走,我陪你。”冯佳慧喃喃自语着,她的脸紧紧的贴在陈亦然的后背上,她的脸的温度穿透了陈亦然的心脏,烫得陈亦然浑身躁热不安起来。

陈亦然没有动,身体僵直的站立着,他没有挣扎,虽然他的心里挣扎着几度跳进地狱,他却没有动,一动未动。陈亦然望着万家灯火,在他同苏浅浅的婚姻里,也曾有一盏明亮温暖的灯夜夜为他点燃,她像一朵淡雅的兰花,在灯下静化了红妆,等他归来。

而现在,她不在了,家里的灯下,是老人凄然的泪光,是孩子梦中想念妈妈的呓语,家已不家,何去何从,这个时候,冯佳慧啊,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不放开我,还这样伤我,难道我还能坚持下去吗?

苏浅浅,你在看守所里,孤孤单单的,没有人陪你,铁窗硬床,一夜寒风相伴,你想我还是想杜子凌,你想孩子吗?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

苏浅浅,如果你想跟杜子凌走,我会成全你的,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他,我会放你们一起走。不管怎么样,以前是我伤害了你,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感情的践踏,对婚姻的不忠,让你伤了心,害你得了见不得人的性病,又抑郁缠身,你一定要挺住,我宁愿你好好的出来,哪怕你离开我,我也不想你出个什么事,浅浅,我想你,你还好吗?

陈亦然麻木的站着,心里想着苏浅浅,他感受不到了冯佳慧的温情,任着冯佳慧从身后紧紧的抱着他,一动不动。

冯佳慧感受到陈亦然身体的僵硬,心里一酸,悄然泪落:“亦然,你一定要坚持住,有我陪着你,知道吗?你想救苏浅浅出来,我会帮你的,我不想你这么难受,不想你活的这么痛苦。”她感受不到陈亦然对她有半点,一丝的回应,她的心里好酸,好痛,陈亦然,难道你真的对我无动于衷,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吗?

“亦然,是谁在这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是我,是我冯佳慧一如既往的爱着你,陈亦然,抱抱我,好好抱抱我,你摸摸我的脸,我才是最爱你的人,知道吗?”冯佳慧伸手去抓住陈亦然的手,他为什么冷冰冰的,为什么像个死人一样,在这个时候,陪在你的身边的人始终是我,难道不知道我跟在你的身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伤心一起心痛吗?

陈亦然不为所动,仍然呆呆的站着,他傻了吗,他痴了吗?

冯佳慧低低的哭了起来,她这样投怀送抱,这样痴心相伴,而这个男人却像傻瓜一样,怎么不令她伤心。

两个人静静的沉默着,过了许久,陈亦然才缓缓说了句:“佳慧,别再这样,你再这样,我不知道该是不是该从这里跳下去。”

冯佳慧像见了鬼一下,吓了忽地一下子松开了怀里的陈亦然:“不,不,亦然,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逼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很乱,很伤心,但你千万不要这样,我会等你把苏浅浅救出来,再等你决定,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答应我,好吗?”

他竟然想到死来逃避我对他爱,是我太无耻了,是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他如果丢下苏浅浅,跟我男欢女爱的话,他的良心受不了。我晕了,我怎么在这个时候犯浑,犯糊涂。冯佳慧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候求欢是多么的不合适。

“亦然,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干傻事。”冯佳慧身子晃了晃,只怪自己一时间情不自禁,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只因为,自己太爱他了,只想安慰他,只想用自己的爱来温暖孤独冰冷的他。

而他,却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怀抱,他心里想的,爱的,始终是那个女人。冯佳慧强忍着心头的痛,悄悄的抹去脸上的泪。

“唉,好了,我不怪你,你回家吧,你老公在等你。”陈亦然没有转身,也没有看冯佳慧,他实在累坏了,闭上眼睛,他真的想跳下去,跳下去,就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不是吗?

这一切,都是自己种的恶果,就该自己负责。

“那好,你答应我了,千万不要乱来,那我走了。再见。”冯佳慧无脸以对,今天晚上,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勾引陈亦然,老天爷知道了,都不会放过自己,太无耻了。

说着,冯佳慧逃也似的出了门,下了楼,冲出大厅,上了车,仓皇逃走了。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陈亦然仍然一动未动,他没有回头,呆呆的站在窗前。

他的心里空洞一般,窗外夜色如画,星星闪烁其间,他不知道,人死后,是不是会像星星一样,回到天空中,望着人间。

可是,他好想跳下去,真的想跳下去,他不是吓唬冯佳慧,他真的想跳下去了。是不是真的人死了,冯佳慧才会死心,才会放过对他的纠缠。

那星星亮闪闪的,好亮,他的心头忽的划过乐乐和苏浅浅的歌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偈许多小眼睛,小眼睛,乐乐,爸爸不能死,爸爸还有你,爸爸必须把你妈妈救出来,否则,怎么对得起你?孩子,为了你,我也要坚持下去。

陈亦然的眼睛一湿,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下来,他想起了乐乐的笑脸,孩子的笑声如在耳边回响,这两天夜里,孩子在梦中的呼唤像锥子一样扎着他的心,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呢,妈妈什么时候才回国啊,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我想妈妈了,我要妈妈。

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苏浅浅,上次得知两个人要离婚,孩子就离家出走,这次要知道妈妈被关进监狱了,孩子会怎么样?可怜的乐乐,你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爸爸。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把你养大,乐乐,我以前做的不好,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陈亦然伸手撑住窗户,向上仰望着星空,繁星闪烁,夜色好美,乐乐,为了你的笑声,为了你,我会坚持下去的。

没有什么能打垮我,杜子凌,不要以为你的一跪我就放弃了,我不会被你打倒的,如果你真爱苏浅浅,那你就来吧。

如果苏浅浅真的选择你,我就成全你们。

现在,我看在你全力救苏浅浅的份上,我先饶了你,先不跟你算帐,咱们有的是算帐的时间。

陈亦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电脑前,把冯佳慧透露的消息发上了微博。

你们休想利用千和医药来报复苏浅浅,那我一定要戳穿你们的谎言。

明天,让报社的记者去千和医药公司做一下专访,相信,会有一场精彩的报道。

医院和永康医药想混水摸鱼,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陈亦然的微博一更新,又掀起新一波的轰动。

“挣扎吧,我看着你们一起挣扎。我要让你们知道,为了那个女人,不值。”林若兰从电脑前坐着,看到陈亦然刚刚更的微博,不由得冷冷一笑。

302 打进地狱

302打进地狱

林若兰望着微博,她根本没有心情再收拾出国的东西,仇恨让她无法平抚内心的愤怒。墨齋小說網

当她打开门,推门进去的时候,杜子凌已喝醉了,一双忧郁的眸子,那么忧郁的看着她,一句话没说,一个字没吐,就跪在她的面前。

求求你,若兰,放过苏浅浅吧。

他一张嘴,就把她打进了地狱里,把她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他竟然那么爱那个女人。

他越求她,她越恨,他越爱她,她越恨,她打定了注意,要把苏浅浅关在里面,不扒她一层皮,绝不放她。

进了看守所,办案时间对执法人员来说,是可控的,这个没有什么严格的规定。林若兰刚刚和于得水通过了电话,于得水告诉他,那个打款的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给苏浅浅打过款,她现在更不着急了。

只要把他关着,没人找到他,就没有人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人生中充满了变数,她只需要在中间随便动动手,将时间拉长一点,就可以将苏浅浅关在里面,就可以让苏浅浅享受到所有该尝的痛苦。

林若兰想起杜子凌跪在自己面前的祈求,她便恶恨连连,没有人会将她这么无视,她对他的心意,他一点也不在乎,从不放在心上,而他对那个女人,却什么都可以抛弃,既然如此,你就跟着她一起下地狱吧。

你竟然如此不在意我,不爱我,我求你,我祈求你的时候,你管我了吗?你扔下我,我一个人,杜子凌,你想让苏浅浅出来,除非你答应我,忘了那个女人,放弃那个女人,否则,我绝不会放她,让她在里面呆着吧,做为一个公职人员,她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会让她失去工作,没有了体面的工作,她出来后,还有什么?

林若兰翻看着苏浅浅的微博,你说发这些微博,是为了揭开黑幕,为了还大家一个真相。呵呵,不要脸的贱人,如果我把你在外勾引别人老公的真相放到微博上,你会怎么样?你还会有脸在这上面装英雄吗?还会有人相信你吗?

真真是可笑。

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打黑的英雄,先说说你的人品,你背着老公,抛弃孩子,在外偷人,还在人前装优雅,苏浅浅,你他妈的太可笑了。就你这样的一个骗子,杜子凌竟然还那么疯狂的爱着你,呵呵,这世界真是奇了怪了。

林若兰注册了微博,她一边冷笑着,一边从微博上留下了一句:“苏浅浅根本就是一个小三,她勾引别人的老公,在这里还充什么好人,她是一个骗子,大家不要相信她。”

火,她要点起来,她要它烧的更旺,只有这样,才会让有些同情她的人,放弃支持。她要让这个女人孤立无援,让她独自在看守所里饮泪度日。

无论怎么样,无论把怎么处理,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苏浅浅,你就等着吧。我还有照片,我还有很多你的照片,我会借用你的微博,给你发出去,我会让你受到你应有的惩罚。我就不相信,杜子凌还能挺过去。

你不是喜欢发微博吗?这是你的阵地,我就让你死在你的阵地上,我就用你的照片轰了你的阵地,把你变成炮灰。

她相信,又一场风波已被掀起,这一场新的风波,会让苏浅浅失去人格上最后的尊严。她再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

苏浅浅,我就不信,你凭什么跟我斗,我就不信,杜子凌还不屈服。

林若兰起了身,望着窗外的夜色,好美的夜啊,苏浅浅,关在看守所里的你,连星星也看不到,有多可怜。

别怪我心恨,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这取,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顺应天意,顺应民意,多关你几天而已。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能好好想想,检讨你的人生,检讨你的过失,检讨你的不轨。

林若兰打定了注意,临走前,她要去看一眼苏浅浅,她要让苏浅浅知道,她为什么出不去,她要告诉她,她要到美国去度假去,而她还要被关在这看里所里铁窗户里享受她的自由生活。

呵呵,苏浅浅,从我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东西,你这个贱人,你有多少胆子,敢动我的男人。难道你以为我是纸人吗?

林若兰发完了心头之恨,这才躺下休息。

***

冯佳慧走了之后,苏浅浅又陷进了妄想之中,隔壁有个男人一直在哭,在叫,弄得她更加心烦意乱。

后来,听到有人进去,辟哩叭啦一通乱响之后,那人再也没有动静了。

哭有什么用,谁会在意你?

她已不会哭了,被人莫明其妙的关在这里,让她看破了人生,她本来就是这世界上最多余地一个人。

苏浅浅坐在床上,这硬板床,好凉。

夜色如水,她的心头一片灰暗,现在,自己患病的事,冯佳慧也知道了,和杜子凌的事,她像她也知道了,我还有什么不被她知道,我根本就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她替我辩护。在她的眼里,我会有多么丑陋,有多么卑鄙,被自己的情敌知道了所有的秘密,还有什么脸再这样活下去。

乐乐,晚上睡觉好吗?上学好吗,还有一些日子,你就该升小学一年纪了,不知道,你升学的日子妈妈会在哪里,妈妈好想你,都是妈妈的不好,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一直恨你爸爸,不肯原谅他,如果说我早早的放下心里的恨,原谅他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乐乐,想妈妈了没有,如果妈妈出不去,被关上十年,你该怎么活啊,儿子,都是我害了你。如果别人都知道你有一罪犯的妈妈,你会受人欺负的,乐乐,是我对不起你,妈妈错了,妈妈好后悔啊,真的好后悔。

发微博前,应该跟你爸爸好好商量一下才对,现在今天这种境况,全是我自找的,都是我独断专行,都是我自大的代价。

苏浅浅一点点的想起一家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如果老天爷能让我出去,我会好好珍惜的,只要陈亦然不嫌弃我,我会当牛做马好好伺候他,我绝不再生他的气,好好跟他过日子,既然他都改了,我就应该珍惜,没有比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更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就这平凡的生活也成了奢望,是我把自己置身在这无奈之中的。处理事情太简单,导致我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这又怪得了谁?

陈亦然,你还好吗?为了我,我知道你承受了许多的无奈,许多的压力和不堪,是我做错了,我都知道,你还爱着我,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会好好活下去。

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我这个没头没脑的女人受这份苦,我真的好笨,真的好傻,我看不清你的真心,我以为,我喜欢上别人,就会让自己的恨少一点,就会让自己对你的爱少一点,可是,根本就不行,我无法真正的投入到别人的怀里,我接受不了自己背叛你。

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接受不了别人,我以为我爱上了他,可是,根本不是,在他碰我身体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无法接受别人的恩爱,原来,我只是以为别人的肩膀也可以给我依靠,我以为别人的怀抱也能给我温暖,临了临了,我才发现,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他给我的不是我需要的温暖,他只能温暖我的身体,无法温暖我的心。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隔壁闹腾的人已不再哭,不再叫了,好像被人骂了两声,也不知道是打了两下的,发出了两声惨叫,就再也没有动静。

苏浅浅听得心头一片惨然,在这里,失去自由的人,谈不上什么尊严了。

还好,有冯佳慧关照,没有人给她难堪,没有人骂她,没有人打她,一天到晚,她除了走不出这间房子,是自由的。

她可以想睡就睡,可是,她瞪着两眼,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吃就吃,可是她难下咽下,如同嚼蜡。

她疯狂的想着自己的过错,想着自己的过去,想着孩子,想着陈亦然,她好想见他们,进来三天了,她的心如同着了魔一样,再也无法控制下来,难以安静下来。

她想她的家人,想她的亲人,想她的爱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为什么,老天爷,难道就因为我想说句真话,难道是因为我的一次心灵出轨,你就是这样来惩罚一个出轨的女人的吗?

苏浅浅大骂着老天,我又为什么就该受那些伤,为什么让我这样活着,我的上一辈子做了什么蘖,你要来这样惩罚我。

苏浅浅两眼呆滞的站起身来,站到窗户前,他们都在想我吗?这寒冷的夜里,会有人想我吗?

他们也像我这样睡不着,吃不下,还是根本不在乎,根本无所谓?

在这大千世界里,真的还有人在意我的存在吗?是不是我死了,也没有一个人为我落泪,我死了,谁也不会在乎?谁也不会痛?

是啊,是这样,离了谁,这世界都照样转。

我死了,陈亦然会给乐乐重新找一个更漂亮的新妈妈,孩子过一段时间,就会忘了我的。我死了,陈亦然也不用再生气,再伤心了,我给他带来的耻辱,他也就忘了。

苏浅浅听到外面的静谧的虫子的叫声,轻轻的叫着,夜虫的嘀咕声,没有人陪她,只有它们,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痛苦,只有它们。

苏浅浅心情又狂躁不安起来,今天晚上,她没有再吃药,她不想吃,她想放弃,她不想这样活下去。

我要怎么办?就这样,一辈子?说实话,我内心的谴责让我自己都透不过气。我知道,我该遭千刀万剐。现在上天让我死,我一定二话不说。可是我还依旧活着,活着是不是就要让身边所有的人好?那我自己呢?老天,谁来帮帮我,我好累,帮帮我。

苏浅浅自己掐住自己的手,还好,还能感觉到痛,呵呵,痛就好,我还活着。那就说明,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

冯佳慧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朱明勇还没有睡,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着她,今天他喝了不少的酒,本来,他不想回来这么早,但是正喝到兴致高的时候,晚上,林若兰打电话找他。他只好放弃了通宵欢乐,回来找冯佳慧。

“佳慧,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朱明勇看得出,冯佳慧好像刚刚哭过,这是怎么了,不是在办公室加班吗?怎么这样回来了?

冯佳慧苦笑了笑,掩饰了句:“没有,累坏我了,我进去先冲个澡。”

“好吧,去吧,我还有事要给你说。”朱明勇疑惑的看着冯佳慧匆匆避开她的背影,明明哭过,眼角还是红的,我不会看错的。她这是怎么了?刚才到底跟谁在一起,呆到这么晚才回来?

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办公室加班的样子,她为谁哭?

朱明勇忽然觉得自己对冯佳慧这些年了解的太少,他太疏忽她的事情了,他很少关心过问她的工作,她的朋友,她的一切他都很少在意。

朱明勇想着林若兰打的电话,他很纳闷,为什么林若兰会这样说,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吗?

电视里正放着雪豹,他很喜欢看这种片子,他上学的时候,非常想当兵,可是老爷子不舍得他吃苦,就没去成。

他的人生一向不是他能决定说的算的,老爷子把路都按排好了,如果不是他执意不肯参政,他现在可能也会像杜子凌一样,坐在那间政府办公室里,守着一张办公桌,一部电话,一张报纸,如此度日,糊弄一辈子。

在他的最后斗争中,老爷子才放他进了银行系统。

他的日子过得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从来没有为任何东西发过愁。

唯一不足的,唯一对不起朱家的,就是没有生个孙子,他现在已经不再想骗他的那个女人和孩子了。

算了吧,放她自由吧,传出去,对他也不好,不如忘了的好。

他想过,如果找到她们一家人,把他们弄死,他还要因此进监狱,不值得。

冯佳慧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还算争气,如果没有冯佳慧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他,也许,他现在早就完了,出了那事,连老爷子也保不了他。想想,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依靠,也难怪老爷子那么看好她。

冯佳慧折腾了一天,回到家里,看到朱明勇,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场荒唐的小丑剧。

这个家,他竟然现在这么习惯的回来。可是,他这样回来住,她反而不习惯,反而不喜欢了。虽然以前,她是那么的朝也盼,晚也盼,盼星星盼月亮的祈求着他,能多回来陪他们娘两个几天。

冯佳慧突然想把小小一家三口的消息告诉他,让他去找他们去,那样,他就不会来打扰她。只不过,这样好不好?对她来说,是不是有利?

冯佳慧冲着澡,想起刚刚抱着陈亦然时的兴奋,想起陈亦然临走前说的那句让她心生恐惧的话:佳慧,别再这样,你再这样,我不知道该是不是该从这里跳下去。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泪流满面,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宁愿从楼上跳下去,也不要再和我重归于好。他有多么讨厌我啊,为什么对我这样,我为了你,什么都愿去做,为了救苏浅浅,我宁愿天天去看这个我最恨最讨厌的女人。你却这样待我,你说你宁愿死,宁愿跳下去,也不愿动我一指头,陈亦然,你好狠的心,你好绝,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换不来你的一个拥抱吗?

不,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怜,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逼他放弃苏浅浅,毕竟那个女人是他的孩子的妈妈,她关系到孩子的一生,他这个时候,是没有心情来哄我,我怎么会这个时候犯浑,对不起,陈亦然,是我一时情不自禁,看着你的背影,看到你的孤独,我只是想安慰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想到让你跳下去,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我是不应该逼你,你现在内忧外患,当然没有心情跟我卿卿我我。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现在最重要的把苏浅浅救出来,他没有错,他这样回避我是对的,是我太不注意了。

冯佳慧任着水冲着头,她需要清醒起来,朱明勇还在等着她,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怎么回这么郑重其事的找她,发生什么了?还是他听到什么了?

冯佳慧哭够了,收拾好了心情,换上睡袍,下了楼。

朱明勇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枪战片,他一看这种片子就兴奋的像个毛头小子,从小当兵扛枪的梦想被他老爷子抹杀了之后,他就开始痴迷这种片子。虽然他的生活天天酒红灯绿,花天酒地,但他的骨子里,却仍然喜欢打打杀杀。

冯佳慧坐到沙发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淡淡的问了句:“什么事,大晚上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要在外面玩通宵呢。”

度过了危机,朱明勇这一段时间又放开了手脚,花天酒地起来。难得他今天晚上又回家来了。

“是这样,你现在接的案子是苏浅浅的?”朱明勇想起那个淡雅的女人,心里有些怅然若失,那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可惜,他没找到机会。不过,她怎么会让人给抓起来了,真是有意思。

冯佳慧没有想到朱明勇突然提起苏浅浅来,他这是那根筋错位了:“怎么了,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她早就明白了,苏浅浅那天吃饭,是故意的调戏朱明勇,就是想刺激她冯佳慧,报复她,她根本就不喜欢朱明勇这样的花花公子。

她喜欢的是杜子凌这样的男人。她的清冷,跟杜子凌是那样的想像,他们从气质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难怪他们俩个会相互吸引,都是那么安静的要命,从他们身上,都能看到相互的影子。

“噢,今天林若兰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一时还没弄明白,原来苏浅浅让人给弄进去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几天你接的案子是苏浅浅的?”朱明勇嘻嘻一笑,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出戏,没有想到,看上去最老实的女人竟然成了罪犯,太有意思了。

“她的事现在我也没弄清楚,没有找到证人,不过,总觉得她是被人陷害的。”冯佳慧不想跟朱明勇说的太多,他这个人管苏浅浅干什么?难道对苏浅浅还有心思?

朱明勇坐到冯佳慧的身边,一边摸着冯佳慧的手,一边说了句:“是这样,林若兰说,她对这个苏浅浅有点意见,让我跟你说一下,你对苏浅浅不要太上心了,她想跟你说来着,她希望你还她这个人情,如果能放弃当苏浅浅的辩护人,最好。”

“什么?她竟然这样跟你讲?”冯佳慧听完了,扭过头来,惊讶的看着朱明勇:“她今天为什么不给我讲?”

“她说想跟你说来着,可是,总觉得这样直接给你说不太好,所以找到了我。”朱明勇知道,这是林若兰在敲打他,而不是敲打冯佳慧,他的把柄捏在林若兰手里,她控制不了冯佳慧,是可以捏住他的。

“林若兰太过份了,她怎么能这么干?”冯佳慧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我给她打电话,她这样做,太狠了。”

就是因为苏浅浅跟杜子凌的事,她现在竟然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吗?

如果我不当苏浅浅的辩护律师,苏浅浅就失去了最后的一层保护,那样,她林若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好一个釜底抽薪,林若兰啊林若兰,我以为你只是想把苏浅浅多关一段时间,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是想让苏浅浅把牢底坐穿。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苏浅浅早就跟杜子凌分手了,她没有纠缠杜子凌,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们?

朱明勇站起来,把她拉到怀里,笑嘻嘻的安慰了句:“苏浅浅的烂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放手,林若兰会觉得她很没面子。所以她晚上打电话给我,希望你能放手,她说了,咱们是朋友,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不和。”

“朱明勇,你答应了,所以你回来劝我?”冯佳慧从来没有想到林若兰会用这么卑鄙的一招来逼自己,她一直把她当成朋友,没有想到,林若兰根本不在乎她这个朋友,怕伤了她的面子,一至回避着利害冲突。

苏浅浅的案情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主要是看办案人。

“没有答应,那是你的工作,我哪能乱答应。可是,佳慧,我是想让你考虑一下,这事你得慎重,林若兰既然这样说了,这说明她是有想法的。我的一切可都捏在她的手里,如果你不答应,她会不会弄我,所以我回来跟你商量一下。”朱明勇从来没有想到,两个人不是为了经济利益而闹,他们一向配合的很好,相互利用,一起挣钱。

冯佳慧一板脸,气愤愤的骂了句:“那又怎么样,她捏着你,你不也捏着她的软肋吗?谁怕谁?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就不信,你怕的,她林若兰不怕?”

“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一个苏浅浅,不值得跟林若兰闹僵,她家老爷子可是还在位,我老爷子退休了,跟她斗,现在不占优势,我看你还得好好想想。”朱明勇不在乎那个长得美的出尘的女人,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衣服,这世界上有的是漂亮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认为哪个女人值得他奉献一生。更何况,苏浅浅跟他也没怎么样,他事后跟她打了电话联系请她吃饭,,她竟然冷冰冰的回绝了,说身体不好,不能出去吃饭。从此,他对她再也没有兴趣。

冯佳慧无语了,朱明勇这个男人的无情,她算是看透了,前一段时间,还迷着苏浅浅,分明是对她动心了,现在,他却将这个女人踩在脚下,毫不怜惜。他也不问,这个女人是为什么进去的,一点也不可怜。

苏浅浅还在妄想自己当打黑英雄,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意她的所作所为,有多少人觉得她做的对,没有人在意,也许,有人根本从来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可怜的小女人为了求个真想,被人莫明其妙送进了监狱,她可能面临的十年牢狱之灾,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

这真是一场悲剧。

冯佳慧咬着嘴唇,她知道,她现在如果答应了林若兰,那么苏浅浅的处景将会更惨。她冯佳慧能罩着她的,没有多少个人还能办到。

那看守所里的人之所以对苏浅浅客客气气的,还不是因为她的关照,还不是因为她的面子?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林若兰,你这是何苦,你为什么跟这么一个女人争,你知道吗,苏浅浅从来就没有想到要跟杜子凌继续下去,她根本就没有想跟你争什么?

303 原来是你

303原来是你

天亮了,罗马列急急的起了床,往办公室赶。墨齋小說網

到了办公室,冯佳慧还没来。罗马列急的在办公室里团团的转。

一大早,有人推开了苏浅浅的门,苏浅浅一晚上没有睡觉,正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声音,闻到了冯佳慧身上好闻的香奈尔五号的香水味,她没有转过头来,轻轻地问了句:“冯佳慧,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呵呵,冯佳慧,她不会再来看你了。”一个女人冷冷的笑声从她的身后飘了过来。

苏浅浅听到声音不对头,急忙转过头来,大惊失色:“你,你怎么来了?”苏浅浅被进来的人吓呆了,她瞪大了眼睛:“你,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来看我?”

“怎么了,看到我吓成这个样子,没想到是吗?”慢慢走进门的来林若兰牵了牵唇角,冷冷笑着,眼睛透着轻蔑,她并不拿正眼看苏浅浅,只用眼角扫了扫面前的苏浅浅,就打量起这间冷冰冰的房间来。

“既然你来了,那正好,求你,别再让我出去,把我关在这里吧。”苏浅浅突然浅浅一笑,望着一脸阴狠的林若兰。她知道了,为什么冯佳慧弄不出自己去,原来,是林若兰在背后搞鬼。看来,她错怪冯佳慧了。

“好啊,我来正是想告诉你这个,一时半会儿,你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没有了冯佳慧帮你,你还有什么办法?”林若兰冷哼了一声:“你别再指望杜子凌,我已打了招呼,特别做了交待,杜子凌说了等于没说,他再找人也没有用了。”

“原来是你,是你在背后做的手脚,林若兰,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这样对我?”苏浅浅的心陡然平静下来,她坐在床上没有起来,她不再着急了,如果她所担心的终于发生了,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再好怕的了。

“对,是,是我,深仇大恨,你难道不知道吗?夺夫之恨,痛彻心肺,这一切,都是你,你苏浅浅给我的,我夜夜不能睡,都是拜你所赐。因为你,杜子凌到处打招呼找人捞你,因为你,我失去了他,他再也不愿跟我回林家,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林若兰走到苏浅浅面前,旁若无人的坐在她的面前:“所以,没有我的通知给你打款的人是不会现身的,苏浅浅,我要让你尝尝你应该受到的惩罚。”

“好啊,我在这里还真没呆够,你有什么手段都尽管来吧。林若兰,我知道,我以前曾做错过。我曾想过,我那样做可能对不起有些人,但我不觉得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我的老公和孩子,但现在,我不想跟你道歉。因为,我认识杜子凌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我对他也仅有一点好感,没有影响过你们之间的以前的感情。一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的感情,谈不上背叛你,你没有权利和资格责怪我。”苏浅浅从来没有想到,林若兰会到这里来显耀她的权势,既然知道自己很难走出去,索性也放弃了。

连冯佳慧都不敢来帮她了,放弃了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林若兰被苏浅浅嘉噎了个半死,这个女人还真够倔强的,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好歹。好啊,既然你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呆下去吧。在这里反正不用我掏钱,有人管你饭钱。

“既然如此,那你就呆下去吧,苏浅浅,我要去美国呆一段时间,你在这里好好享受你的牢狱之灾。你记住,从今天起,你在这里不会再这么轻松了,呵呵。不过,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尝到的。”林若兰冷冷的扫视着室内,如果有了她的照顾,她的日子就不会这么好过了,不让她睡觉,不让她洗澡,不让她喝水,呵呵,不让她上厕所这一些,没有人知道,这些手段,于得水心领神会,怎么对付一个肉板上的小鱼,那太轻松了。

苏浅浅现在就是刀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她要想变着法儿收拾她,那真是轻松加愉快。

“谢谢,我会领教的。”苏浅浅望着林若兰的眼睛,淡然坦荡,以前曾觉得对不起林若兰,现在,她一点也不后悔了,怪不得杜子凌要跟她离婚,他们这些高干子弟的心肠确实够狠,怪不得杜子凌躲着她,这样的女人,谁敢放开心胸来爱她?

“好,你当真是坚强,那就慢慢享受吧。苏浅浅,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你跟杜子凌在一起偷情约会时的照片,我把那些照片放到你的微博上,帮你宣传了一下,不知道,你知道了这些,还能坚持多久?呵呵,真是有意思,一个生活作风败坏的小三还当什么打黑英雄,真是可笑啊,再见,苏浅浅。”林若兰被她坦然的眼神激的面色微红,她心里恼怒不已,却竭力装的平静,反唇相讥,她就不相信,苏浅浅还能挺住。

“什么,照片?你乱说什么?”苏浅浅再也坐不住了,忽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林若兰,你太过份了,我跟杜子凌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而已,你就当成证据。我跟你说过,我跟他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信不信由你,我和他只是朋友,如果是因为我,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去伤害杜子凌,至于我,你想捅刀就捅,你尽管来吧,我都受着就是了。”

难道就是她跟踪的,拍了照片,举报有人卖,噢,怪不得,现在这一切想来,终于明白了。她把我和杜子凌的照片发到网上去了,完了,这事一公开,陈亦然再也没有原谅我的可能,谁会顶着一顶公知的绿帽子委屈的过这一辈子。

苏浅浅几乎挣扎着没站住,差点摔倒,她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腿,站在地上,眼神里全是震惊、痛苦、绝望。

“哈哈,不伤害杜子凌,你们俩个真是郎情妾意,他求我不要伤害你,你说不让我伤害他。我该有多感动,这么生死不离的一对情人,要不要为你们俩个叫好啊?”苏浅浅为杜子凌求情,更加惹怒了林若兰,苏浅浅的话,听到林若兰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听到她的心里,更是像剜她的心一样难受。

“如果你硬认为我们有过关系,我也没有办法,我对杜子凌仅仅是好感,一个相处的好一点的朋友,没有你说的那份感情,所以我觉得受之有愧。你不用叫好,如果我真心爱一个人,会为他死,会为他放弃一切,不在乎他的一切,但对杜子凌,我做不到。你可以走了吗,我不想再见到你。”苏浅浅再也不想跟她争吵下去,她心神俱碎,照片都发到网上去了,完了,她全完了。

“呵呵,我当然不会再来看你,你好自为之吧,苏浅浅。在我的祝福里,你好好在这里呆下去吧。”林若兰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赶她走,恨恨的白了一眼苏浅浅,气急败坏的转身出了门。

望着林若兰冰冷的背影,身后的苏浅浅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失声痛哭。

她的报应来了。

她的未日来了。

她完了,陈亦然,你能挺住吗?如果挺不住,我跟检察院说,让你先过来跟我离婚吧。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我不想,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真的对不起,亦然。

坏了,如果此事乐乐知道了怎么办?

一个孩子如果知道他的母亲在外偷人,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他会感到羞耻的,乐乐,是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和你爸爸,都是妈妈罪有应得,乐乐,如果妈妈哪一天挺不过去了,你不要怪妈妈。

苏浅浅哭不出声来,她任着脸上的泪水呼呼的汹涌着,心里一片惨然空洞,该来的都来的,老天要灭她苏浅浅,怪不得任何人,谁让自己跟人交往不检点,谁让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惹了最惹不起的人。

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

苏浅浅想到乐乐会被别的孩子嘲笑,她几乎心痛的无法控制,怎么办,乐乐一辈子都要在别人的轻视的眼光里度过了,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乐乐,对不起,孩子,你恨妈妈吧,妈妈是一个坏妈妈,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都是妈妈的错,妈妈错了,乐乐,妈妈真的错了。

***

第二天早上,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睡着的陈亦然爬了起来,重新刷新了一下微博,他今天要等检察院传讯了夏永东的消息发上去。

陈亦然好累,他揉着太阳,去倒了杯水。

转过身来看电脑,他一下子被微博上汹涌的骂声惊呆了。

原来苏浅浅是小三?

一个小三竟然在这里装好人?

小三的话哪能相信?

她跟谁?

偷谁的老公?

陈亦然傻了。

这是谁发到微博上去的?

竟然还放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就是曾经发给陈亦然的那张。

只是,上面杜子凌的照片刻意处理了一下,看上去很模糊,但苏浅浅的却清清楚楚。

难道是林若兰吗?

她竟然将照片公开了?

看来,杜子凌这一求,反而更激化了她内心的仇恨,她疯了。竟然不惜一切代价,曝光照片,杜子凌到底跟她说什么了,怎么会引发她更加凶狠的报复!

陈亦然双手抖动着,他没法再上去回复,这是事实,他无能为力,林若兰的报复何其狠毒,她现在已发起全部的攻击,她要将苏浅浅完全踩到脚底,她要将这个觊觎她老公的女人完全践踏如泥,烂在监狱里,她方能罢休。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浅浅,这都是你背叛婚姻背叛家庭背叛你自己,报复得到的下场。

苏浅浅,你让我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救你?

老天爷,如果说这一切都该是我得到的惩罚,就来惩罚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罪魁祸首,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浅浅绝对不会找杜子凌来报复我,如果不是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苏浅浅绝不会迷失本性。

老天爷,我该怎么办,你快告诉我,我还要坚持下去吗?我应该坚持下去吗?

杜子凌,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跟林若兰说了些什么?她不只不放弃对苏浅浅报复,反而变本加利。如果任她这样下去,苏浅浅真的没救了,既使找到打款人,她无罪,出来也会被人骂死,被人的口水淹死,她完了。林若兰这么不遗余力的毁人不厌,她这是疯了吗?

苏浅浅,你让我怎么办,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让我这辈子来还你。都是我错了,我好后悔,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绝不会在外面胡来,绝不会胡来,我会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浅浅,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知道,这都是你对我的征罚,可是,你这样,也伤了你自己。

你为什么会找杜子凌这个男人呀,他给了你什么,如果不是他,你早就从哪里出来了。就是因为他,你才被困在里面,有可能还会失去自由,有可能你会被关在里面十几年。浅浅,你不应该,你不应该这样做,这样做,最终,伤的是你和我,还有乐乐,浅浅,你好糊涂,你好糊涂啊。

陈亦然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没脸再看下去,微博上的骂声早已压过了所有,淹没了一切。苏浅浅完了,她要当一个打黑英雄,现在,却被人黑掉了。

陈亦然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恐惧过,这个消息的曝光,对苏浅浅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他狠不得把电脑砸了,微博掀起的骂声,让他无地自容,这是自己爱着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他想骂的,可是,这一切,他却骂不出口,因为导致苏浅浅精神出走的,正是他自己。

陈亦然不敢再看电脑,他站到窗户前,看着楼下正忙着上班的同事们,今天,这一切都会公开,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陈亦然头上戴的绿油油的大帽子,完了,从今天起,他就活着那些嘲笑的眼光里,被人指指点点活着。

他一直以来,最怕的就是这个,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林若兰,你这是想要苏浅浅的命,也想要我的命啊!

完了,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柄,我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正在这里,桌上的手机响了。

陈亦然伸手抓过手机,打开手机,又是冯佳慧:“亦然,你在哪里?”

“有事说吧,我在办公室。”陈亦然声音喑哑,他的嗓子像着了火,说不出话来。

“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林若兰找了朱明勇,让我放弃给苏浅浅辩护。”冯佳慧急切的说道,她一出家门,上了车,就要通了陈亦然的电话,她没有时间再问他,是不是又没吃饭,没有时间再说别的,火上了墙了。

“你答应了吗?”陈亦然差点没站住,晃了晃,半靠在办公桌上,他是耳晕目炫,冯佳慧要撤出此案,苏浅浅就更没有救了。

这消息真是五雷轰顶,雪上加霜,屋漏偏遇连阴雨,这林若兰步步紧逼,处处下刀,这是不想让人活了是吗?

“我不得不答应。没办法,你知道,朱明勇跟她的关系,如果不答应,朱明勇会被她捏在手里。”冯佳慧很无奈,在这个时候,她抛下苏浅浅,就等于抛下魏新源和陈亦然。而这两个人,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林若兰现在疯了,她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我知道了,那苏浅浅的律师怎么办?”陈亦然从来没有想到冯佳慧会被迫撤出,没有了冯佳慧的保护,苏浅浅能安全吗?

冯佳慧想了想:“这样,亦然,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让吴星兵的表哥,罗马列来给苏浅浅辩护吧,他可以从吴星兵哪里拿到一手证据,还有,他是我们公司的人,只要我撤出了就行。”

“那好吧。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陈亦然无奈了,林若兰一刀刀砍过来,他们现在是无力招架,只有后退的份。

“罗马列这里,我会教他该做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苏浅浅的安全应该是有保证的,因为杜子凌也找了人了,我相信林若兰没有对外面的人公开说他们夫妻关系破裂的事,她就是说,也是转着弯来拖延时间而已,不可能自己捅破自己疤。”冯佳慧昨天晚上一直在研究林若兰和杜子凌之间的关系,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于得水把苏浅浅供在看守所里,想必,是林若兰的交待就是让他这样拖下去,至于拖到什么时候,必然是听她的通知。

林若兰到底想要什么?她是什么目的?

冯佳慧想去找杜子凌谈谈,昨天晚上,看到杜子凌醉成那样,完全失态的样子,她心里就不解,他为什么非要这样,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跟林若兰谈谈吗?

林若兰仅仅是为了报复吗?

冯佳慧想起了自己录的苏浅浅跟杜子凌的那段录音,她有些着急,要不要把这个拿给林若兰听听,让她知道,苏浅浅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着什么障碍,她完全没有必要对待这一个女人,她和杜子凌分手了。

不行,我不能拿出来,如果林若兰知道自己离婚的事被曝光,有可能会出手更狠冯佳慧左右不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帮陈亦然。

等她打着电话,调出苏浅浅的微博来,微博上的骂声就巨浪一样扑面而来,她晕了,没有想到,林若兰还祭出这更厉害的杀着,把苏浅浅和杜子凌的照片发到微博上了,她简直是在要苏浅浅的命。

完了,苏浅浅,谁也救不了你,即使你自由了,你也早就身败名裂了。

冯佳慧看着微博上的一片骂声,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痛心,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此时的她,从来没有想到,会置于如此两难的境地。

苏浅浅,你在看守所里什么也不知道,没有想到,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千夫指,万人骂的卑鄙小三狐狸精,勾引别人老公,破坏别人家庭的没有道德的女人,你现在,就是浑身长满嘴,长有一千张嘴,一万张嘴,也无法说清了。

生活作风不好,是一个女人的致命伤。

完了,苏浅浅,谁让你惹了林若兰,你惹谁都不该惹她,她就这样拖下去,关着你,谁也救不了你啊。

冯佳慧知道为什么听到陈亦然的声音那样的无力,那样的凄凉,他随时随地的关注着微博,并不断的保持更新,显然,这一切,他都看到了。

林若兰的这一刀,捅在苏浅浅的身上,捅在杜子凌的身上,更捅在他陈亦然的心口上,今天,所有的人都知道陈亦然被他老婆戴了绿帽子,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在人前立足?

苏浅浅,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陈亦然根本不会遭这罪。我绝不原谅你,我希望你在里面不要出来,永远不要出来。你为你自己所犯的过错买单吧,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冯佳慧心里疼着陈亦然,她真想飞到陈亦然的身边,去看一眼,看到他没事,她才能放心。

但眼下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扔下陈亦然,她知道,现在能救苏浅浅的,只有她,能救陈亦然的只能她,她不能放弃,她在后面,有了更多的时间,现在,她必须抓紧时间,林若兰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既然林若兰不想让她插手,那她就先放弃好了。

到了办公室,罗马列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冯总,我有事找您。”

“罗马列,我正好找你有事。”冯佳慧昨天晚上就悄悄发了短信给罗马列,让他一上班到办公室找她。

“噢,那您先讲吧。”罗马列抬眼看到冯佳慧的脸色很苍白,不是一般的差,就没有抢她的话。

“马列,现在,我正式撤出苏浅浅的案子,从今天起,由你担任苏浅浅的辩护律师。”冯佳慧表情凝重的放下手里的包。

“苏浅浅,为什么?我,我行吗?”罗马列没有想到这个案子会交给他,连她冯佳慧都搞不定的案子,他能行吗?

冯佳慧抬眼望着罗马列:“你想弄清楚你表弟的案子,必须要接苏浅浅的案子,知道吗?我有别的事情,暂时撤出,但我会在后面协助你的。”

“那好吧,我听你的。”罗马列看到冯佳慧眼睛里的坚定,他有数了,定然是冯佳慧在刻意避开某些矛盾,她隐在身后,或许有些事情更好处理。

“好,从今天开始,你按我这个材料上写的来,今天到检察院申请提审夏永东的结果。”冯佳慧知道,林若兰定然会指使于得水,今天抓了夏永东,也不会立即讯问,她会慢慢的玩下去,当然不急于一时。但他们要提,要逼他们问,让他们感到压力。

“好,我知道。”罗马列听明白了。

“还有,你这些天去看守所,想办法打听看守所里有没有新关进来的人,我怀疑吴星兵被检察院的人弄进去关起来了,这就是我派你去的原因,知道了吗?”冯佳慧想了一晚上,她想到了这一点,林若兰想玩,她的手里必须已握住了一张牌,而这张牌就是最关键的打款的人,那就是吴星兵。

所以,她想到了让罗马列进看守所,趁机打听情况,寻找吴星兵的下落。她觉得,如果她猜的没有错,吴星兵肯定是被关在里面。

“是,是,我明白。”罗马列激动的点着头:“是,我明白了,谢谢冯总。”怪不得冯佳慧派自己去,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他啊。太感激了,因为表弟的失踪,他小姨和姨夫全从老家赶来了。

“那你快去准备吧,有什么事,随时跟我保护电话联系。”冯佳慧按排完罗马列,立即给小韩打了个电话:“小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手头有件事,必须你亲自去办。”

“冯姐,我知道了,马上来。”小韩之朱明勇之后,给林若兰办了一段时间案子,就没怎么接到冯佳慧的活,他正闲着无事。一听冯佳慧,就知道又来大活了,这是他的财神爷,他立即就往冯佳慧办公室赶。

于得水啊于得水,你竟然跟我玩这猫腻,你别忘了,我冯佳慧在这黑白两道,也是混了有些年头了,你对林若兰摇摇尾巴,我就知道你玩的是什么名堂。好啊,你既然不把我冯佳慧放在眼里,我就让你知道我马王眼的三只眼长在哪里。我要让你知道,你玩我的下场。哼,于得水,老娘我不跟你认真,你当我是病猫。我不跟你认真,你还真把我当泥人玩了。

林若兰算什么,她凭什么这样伤害陈亦然,谁敢伤陈亦然,我就跟她没完。你竟然敢让朱明勇来逼我,难道你就这么以为我好欺负吗!

小韩敲了门,一身黑衣墨镜走了进来,冯佳慧把一个人的资料递给了小韩:“从今天起,你二十四小时跟踪他,无论他干什么,全都给我录下来,拍下来,知道吗?多带一个人,全方位跟踪。”

“是,姐,一定完成任务。”小韩兴奋极了,这可是一个大买卖,全程二十四小时,冯佳慧又接到什么大案子,给自己送钱来了。

“好,你去吧。有什么消息,立即给我联系,我等着,越快越好。这是五万,回头资料到手,再付余下的给你。”冯佳慧淡定的喝了口水,战争既然打响了,自己不能一味的给林若兰当炮灰,要想玩,那就一起好好的玩一场三国杀,她冯佳慧可不是吃素的。

“好说,冯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别提钱,提钱伤感情,我走了。”小韩二话没说,转身出了门。

冯佳慧笑了笑,这个人精,还提钱伤感情,没有钱,我能指挥动你吗?她忽然想到了网上发的那张照片,对了,这应该都是出自小韩的手吧,我是不是可以从他手里把他之前给林若兰拍的照片都买过来?

不,不行。那样,林若兰会要了小韩的命。林若兰如果知道,小韩在江南没地混了,做人不能这样,算了吧,我还是想别的路吧。

冯佳慧摇了摇头,她喝了口水,现在,该她去找杜子凌谈谈了,现在这把火是他烧的,他该知道事情闹到了什么程序,不知道,他看到了网上发的照片了没有?

林若兰还是对他有情的,刻意把他的照片给抹了,别人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他杜子凌。想必,她还有什么想法,否则,她为什么这样处理他的照片?

林若兰,你还是有软肋的,不要以为我看不破你的心思,你在逼杜子凌做什么事情?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不会这样步步紧逼的,你想玩苏浅浅,远可以慢慢的玩,不会这样步步杀机。

林若兰,一切的症结应该还在杜子凌身上,我就不信,你会真的这么狠,不给苏浅浅生路,难道也不给杜子凌一条生路吗?

杜子凌那条晚上到底说了什么,惹得你这样气急败坏,惹得你大小姐如此疯狂?

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佳慧上去的时候,只看到陈亦然傻站在门口,杜子凌痛哭失声跪在客厅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林若兰是怎么出来的。她问陈亦然,陈亦然也不知道,也不说。

现在唯一能说的,只有杜子凌,只有他最清楚,冯佳慧咬了咬牙,起了身,有些事情,她不得不亲自出面,她才不管林若兰的要挟,她只是要她不再当苏浅浅的律师,但她管不着,她去找杜子凌了解情况。

冯佳慧下了楼,开着车,直奔杜子凌的宿舍。

路上,她就要通了杜子凌的手机。

手机响了半天,杜子凌也不接电话。

冯佳慧无奈,打了杜子凌的办公室,还是没有人接。

她想了想,不管了,先去宿舍看看,他是不是还没清醒。

冯佳慧一路急奔,到了省委二宿舍,爬上三楼,到了杜子凌的宿舍门前,敲了敲,没有人应声,杜子凌,杜子凌,你在吗?再敲,还是没有人。

冯佳慧不死心,继续打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冯佳慧的火一下子上来了,一边砸门,一边用脚踹,一边破口大骂道:“杜子凌,你个混蛋,你躲什么躲,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个软包,你快给我出来。你能惹为什么不能担事,你也算个男人吗?”

正骂着,对面房音里走出来一个男人,瞪着眼睛看着冯佳慧:“你这是在省委宿舍里,乱吵乱骂的,太不像话了。”

“关你什么事,我想骂就骂,你管得着吗?你是警察吗?我又没骂你。”冯佳慧正一肚子火,歪着脸反唇回了句,一边脚下继续踹着门,她想了,不管杜子凌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她都要把他从屋里踹出来,不出来不罢休。

“你这女人什么素质,算了,我不跟你这样的人计较。”那人一看冯佳慧这么横,惹不气躲着走,转身下了楼。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我这样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冯佳慧看着这人就来气,多管什么闲事?我什么素质,我素质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吃饱了撑的。

“得得,我惹不起,我躲着。”那人一边急急的下了楼,一边自骂晦气。

冯佳慧看他那酸溜溜的样,整个一个机关小尾巴,整天夹着尾巴做人的东西,别人一跟较真,他就连个屁也不敢放的主。

正踹着,她手里的手机响了:“冯佳慧,你找我了?”

是杜子凌。他给我回过来了?不敢出来,回电话给我?哼!

“你干什么去了,我一直在打你电话。”冯佳慧喜出望外地叫了声:“杜子凌,你快出来,我在你家门口。你没醉死吧。”

“我没在家,现在南山交警支队交警指挥中心,离你公司哪里不远,你快过来吧,我正好要找你。刚才,我的手机刚才落在车里,我到车里找手机,才看到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杜子凌冷静的说了句:“我们查到带走吴星兵的车了,你过来吧。”

“啊,查到了,那真的吗?太好了。我这就过去。”冯佳慧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原来杜子凌一大早就出去找证据去了,自己还以为他还在醉死梦生里痛哭。唉,真是不好意思,她真是低估了这个男人。

冯佳慧跑下楼,开了车就往交警队跑,杜子凌去调录相,看来,一定是拿到证据了。

太好了,拿到录相,就可以找到打款人了,事情终算有点眉目了。

杜子凌,我真佩服你,为了苏浅浅,你真是霍出去了,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怪不得你能打动苏浅浅,原来,你是这么的爱她,换了我,也会为这样的男人动心的。

冯佳慧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无怨无悔的一个男人爱过她,现在,她打心眼里佩服起杜子凌来。

怪不得苏浅浅不愿意说狠心的话伤害这个男人,换了谁,也不忍心对待一个这么痴情的男人。

304 逼他就范

304逼他就范

杜子凌在高所长的陪同下,两个人一起到了南山交警中队。墨齋小說網

一大早,高所长接到了两个派出去的片警的电话汇报,他们连夜调取了有关录相,经过排查,终于查到了带走吴星兵的两个人的车。

高所长一听拿到录相很是兴奋,立即给杜子凌打通了电话:“子凌,录相拿到了,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是吗?太好了,我马上过去。”杜子凌歪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被电话惊醒了,他的酒也醒了大半。

“好,我在所里等着。”高所长扣完电话,片警也赶了回来。“你们俩个回去休息吧,我来看一眼。”高所长有些激动,他立即放录相看一眼。

“好,所长,我们困死了,把所有的录相都查了一个遍。”两个片警接到他的死命令,很认真的加了一个通宵的班。

“走吧走吧。回去补一天假。给你们发三天的加班费,行吗?”高所长终算可以给杜子凌交差了,他对两个部下的工作很是满意,挥了挥手。

“够意思,头,谢谢。睡觉去了。”两个部下相视呵呵一笑,满意的举了个大拇指。

两个部下走了,高所长自己在办公室里打开了录相,自己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看到录相里的两个身穿便衣的男人,竟然带着吴星兵上了一辆检察院的车,他是大吃一惊,带走吴星兵的,竟然是检察院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人竟然是被检察院的抓走的?为什么不正式通知家属,弄成无头公案,家属到派出所来报案?

检察院的人真是太过份了,没有这样干的,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事,现在真是够棘手的,这样弄一去,是不是会得罪检察院的人?

算了,不管了,有杜子凌在这顶着,我怕什么?

高所长想了想,这案子,要结,也得跟检察院勾涌了才能结案,失踪家属报了案,人已失踪两天了,他们不立案,会被罗马列这个律师起诉他们不作为,但他们要结案,现在却牵涉到检察院,这怎么办?他为难了,现在,是告诉杜子凌,还是不讲。

这两个人真的是检察院的吗?为什么他们身穿便衣执行公务?

犹豫再三,高所长还是拨通了杜子凌的电话。

杜子凌酒意尚在朦胧之中,接到他的电话,立即驱车赶了过来。

两个人拿着资料,立即赶到交警支队,杜子凌认识他们的支队长,他现在已开始调取录相。

等冯佳慧赶到时,录相已调了出来。

杜子凌让人考备了两份,一份交给冯佳慧,一份交给了高所长。

人被带到车上,车直接开到了南山看守所,吴星兵竟然和苏浅浅关在一个地方。

由此可见,来抓吴星兵的那两个人真的是检察院的,不会错了。

高所长可以结案了,他在南山看守所有个同学,悄悄打了电话,问了问情况,那人说,确实有个叫吴星兵在前天晚上,被于得水派人抓回来的,一直关在这里没有提审过。

高所长没有乱张扬,他想过了,既然这事这么复杂,他还是少说两句。

杜子凌早就想到过这种情况,他所以要找派出所,就是这个原因。

于得水不可能只手遮天,他想捂也捂不住,总有珠丝马迹露出马脚。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果然是检察院把人弄走了。看来,林若兰交待了压住不审,就是为了关住苏浅浅。

冯佳慧赶了过来,两个人当着交警支队长和高所长的面,没有说什么,只用眼神交流一下。林若兰跟交警方面关系也很熟,如果让她知道杜子凌调取录相的话,她早就把录相给处理工了。

还好,林若兰百密一疏,她总没有真正的办过案,没有想到这一方面。而于得水也是刚刚参与办案,业务上也不是行家里手,所以说,俩人完全把这一最重要的细节给忽略了。

冯佳慧手里拿着录相,兴奋的不得了。有了这个,她就可以找于得水,立即提审吴星兵。现在,他没有任何理由,再说没有找到打款人。

两个人告别了高所长,从交警支队出来。

冯佳慧答应高所长,让罗马列来结案。这样,她不怕于得水不同意,只要在派出所有了案底,吴星兵被检察院带走的记录就无人能消除,于得水再不认帐他也没有办法。

冯佳慧一边装着录相,一边悄声对杜子凌说:“你今天上网了没有?”

“没有,我一大早就被高所长叫到派出所来了。怎么了,有什么消息?”杜子凌没在意,现在网上说什么都有,他现在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追查案子中。没有什么比找到证人最关键的事情了。他要抓紧时间打破林若兰的控制,找到证据,救苏浅浅出来。

“唉,你上网看看就知道了。有人把你和苏浅浅的照片放到她的微博上去了。”冯佳慧叹了口气,怪不得他还这么沉得住气,原来他没有上网看。如果他看了那照片和评论,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什么,我和苏浅浅照片,什么照片?”杜子凌吃了一惊。

“一起进咖啡厅的照片,你们俩个并排,不是我碰见的那次,肯定不是我,我先声明。”冯佳慧很紧张,她怕再被杜子凌误会,还是提前讲明白的好。

“一起进咖啡厅的?”杜子凌愣了愣,他想起了那一次进咖啡厅被人举报有人卖的事,突然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有人举报,原来是有人跟踪他了,举报的时候还拍了照,现在看来,林若兰早就对他们俩个人下手了。

那个人肯定是林若兰,发照片的也肯定是林若兰,她竟然把他们俩个人的照片放到网上了,看来,他求她也没有用。她真的疯狂了。完了,现在就是找到证据,苏浅浅也完了,作为一个记者,一个女人,被人在网上说她是小三,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个道德有问题,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女人,她说的话还会有人相信吗?

想着想着,杜子凌不由得不寒而粟,半天没再说话。

冯佳慧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灰土土的,显然他没有想到林若兰做的这么绝,刚刚拿到证据的兴奋一下子全没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那照片处理过了,根本看不清那个男人是你,很显然,那个人是故意针对苏浅浅的,黑她的。这说明,那个人对你,还是手下留情了。”冯佳慧看到杜子凌眼里的绝望和寒意。

“看不清我?她既然发了,为什么还不想让人看清楚我?”杜子凌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可能就会让我现形了。她真狠,我没有想到,她原来还有这么一手。冯佳慧,你带着录相去找检察院吧,让他们提审吴星兵。”

冯佳慧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很显然,很清楚,他指的就是林若兰。

把照片放在微博上的不是别人,就是林若兰。

林若兰逼他做什么?

如果他不就范,是不是下一步,照片会全部公开,现在,也许会有人说,这照片是ps的,但如果全部公开,他们俩个人就会身败名裂。

冯佳慧猜测着,她也被林若兰的举动给吓坏了,林若兰的这一手真是心狠手辣,她这一下,杜子凌真的没有退路了。为了救苏浅浅,他不得不让步,不得不屈服。她甚至猜到了林若兰逼杜子凌做什么,杜子凌为什么疯了一般寻找证据。可是,现在,就是有证据也没有用了,那网上的照片就是一把利刀,架在苏浅浅脖子上,让杜子凌无法逃避。

如果杜子凌继续不放弃,她的这一刀就会毫不留情的砍下来,这一刀砍下来,就会真的要了苏浅浅命。

“这样,佳慧,你快去忙吧,我有事,先回办公室一下。那边,有了什么情况抓紧时间告诉我,我等你的消息。”杜子凌抬腕看了看手表,昨天跑了一天,没有回办公室,今天怎么着也得去一趟。

“好,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林若兰找了朱明勇,不让我再给苏浅浅担任辩护律师,现在我只好交给我手下的罗马列了。”冯佳慧这才说起这事,她不得不说,现在林若兰步步紧逼,其目的只为了杜子凌,她得告诉杜子凌,让杜子凌知道。

杜子凌没有想到,林若兰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面出手,步步杀机,她竟然还逼冯佳慧放手,没有了冯佳慧的保护,苏浅浅在里面能保证最基本的安全吗?杜子凌完全沉默了。

过了半天,杜子凌才吐了句:“去吧,我知道了。”

“那好,我走了。”冯佳慧看到杜子凌眼里的痛苦,她不好意思再去捅他的伤口。

冯佳慧上了车,开着车离去。

杜子凌望着冯佳慧远去的车子,进了车,呆呆的坐着,他完全失去了方向。

林若兰的意图很明白,既使找到打款人,找到证据,把苏浅浅放出来,她也不会罢休。她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收拾她,所以她不怕他们找到打款的人,因为即使找到吴星兵,那人也捏在她的手里,她说了要慢慢的办,慢慢的收拾苏浅浅,时间对办案的人来说,都是可控的,别人没有办法。

完了,林若兰,我知道了,那怕我现在找到所有的证据,把苏浅浅弄出看守所也没有用,她手里的东西足以置苏浅浅于死地,就是苏浅浅走出看守所,也完了。

苏浅浅,我该怎么办?只要找到证据,你出来的日子就是她公布照片的日子。林若兰的意图清楚,她今天发布的照片就是在威胁我,让我做出选择。

苏浅浅,你还好吗?我真想去看看你,我只想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怕。我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不在乎。你知道吗?浅浅,如果可以,我真想陪在你的身边,跟你一起看花开花落,一起看日升日落。

杜子凌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发动了车回办公室,他要上网看一下,到底是哪张照片,他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林若兰早就开始跟踪他。

***

上了车,冯佳慧给罗马列打了电话,罗马列刚刚赶到检察院,他要到检察院办理手续。

“马列,我们查到吴星兵行踪了。”冯佳慧:“你在哪里现在?”

“我刚赶到检察院。真的吗?他在哪里?”罗马列一听,喜出望外。

“你在哪里等我一下,我立即赶过去。”冯佳慧交待了句:“他就在看守所,我们跟派出所的高所长一起到交警支队调到了录相,带走吴星兵的车是检察院的,车子一路开进了看守所。那两个人应该是检察院的办案人员。”

“真的吗?原来一切都让你猜到了。”罗马列叹了口气:“幸好是你,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他死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你现在就跟检察院人讲,你从派出所找到吴星兵被检察院带走的录相,既然已抓到打款人,就请立即提审。我这里把录相再复制一份,给你送过去。这录相,派出所已备了一份用来你报失踪的案底了。所以不用担心检察院的人做手脚,现在,我们逼他们进入下一步,不管吴星兵跟此案有什么关系,他们都得出示结果。”

冯佳慧今天得去一趟,更换律师也要办理手续,她临走前,还要见于得水一面,她要提醒一下这个人,不要做的太过份,她即使不当苏浅浅的律师了,她也会时刻关注着这一切,她不会放任于得水为非作歹。

不管林若兰怎么折腾,有她冯佳慧在,苏浅浅的人身安全他们必须保证。她先让罗马列通知检察院,就是为了提醒他们,给他们梯子让他们顺着梯子下。

“好,我等你。”罗马列找到了表弟,心里感激的不得了,立即给家里要通了电话:“姨妈,我表弟找到了,我今天就能见到他,见到了以后有什么情况再告诉你们。”

“真的吗,太好了,马列,一见到他,立即告诉我。”罗马列的妈妈接到电话,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好,姨妈,我知道。现在还有事,我先扣了。”罗马列当律师好几年了,今天他才感觉到人有多么无奈,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他还没有想到,自己的的亲人也会莫明其妙的失去自由。在无边的权力下,一个人是多么的缈小,那些打着所谓组织的旗号的人,是何其的可怕,你无法对抗,甚至连个呼叫都发不出来,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一个人竟然就这么莫明其妙的消失了四天多。

冯佳慧扣了电话,立即往检察院赶。

她决定了,她要跟林若兰周旋下去,不为别人,只为了完成魏新源的交待,给陈亦然一个交待。

***

“林姐,我是得水啊。”于得水一大早就给林若兰要通了电话。

“噢,得水,什么事?”林若兰早就算着于得水哪边该有电话来,她早就等着他的电话了。

“冯佳慧提出不再担任苏浅浅的律师,换了一个新的律师。”于得水要及时的汇报,这才能显示他的一片忠诚。

“噢,好,我知道了。”林若兰一听冯佳慧果然这么听话,不再担任苏浅浅的律师,满意的轻笑了声。

“不过,林姐,那个新来的律师是吴星兵的表哥。因为吴星兵失踪,他去派出所报了案,他们调查了周围的录相。现在,他们拿到了派出所调出的吴星兵被我们的人带走的录相,我们不得不承认吴星兵被我们关在看守所里。”于得水还是小心翼翼的讲了实情,这才是他要汇报的重点,现在,他不得不提审吴星兵,这一步,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也没有想到,派出所竟然调到了吴星兵被带走的录相,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不敢再隐瞒下去,不得不动一动了。

“噢,派出所调的录相?”林若兰这才意识到,在这案件上,她太不专业。她竟然忘了提醒于得水小心了,但是,知道了就知道了吧,知道有什么用?人还是捏在手里,他们翻不了天,于得水想慢火小火煮,谁也没有用。

林若兰根本不在意这些,如果一直没有动静,她也着急,她需要加一点刺激。证人也该出来了,她无所谓地笑道:“既然找到了,那你就慢慢的审吧。一天的事三天办,不就行了吗?冯佳慧这么努力,我真是感激她。”

“明白了。”于得水扣了电话。

冯佳慧带着录相赶了过来,她一拿到录相,通知了罗马列,就给于得水打了电话。在电话里,特意提前通知了于得水,她把一切证据的寻找都推到罗马列身上,他们手里拿到了证据,她要让于得水好找好台阶下。

既然于得水装糊涂,那她也要装糊涂。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需要点破。

大家各自心知肚明,谁点破谁就输了。

冯佳慧敲门进了于得水办公室:“于检,我来了。”

“冯姐,我们找到吴星兵了,今天就可以提审他。”于得水一接到冯佳慧的电话,就心里有了数,冯佳慧这是敲山震虎,那他也得表示一下,让她看到他们的行动。

“于检,正是因为吴星兵的出现,我现在要求,正式担任吴星兵的辩护人,由罗马列担任苏浅浅的律师。”冯佳慧不怕林若兰知道,她只答应了朱明勇不再担任苏浅浅的律师。吴星兵是罗马列的表弟,她可以搪塞朱明勇,是自己事务所的律师的亲友,找到她,当然她要帮忙。既可以回避开林若兰,也正好可以担任吴星兵的律师,拿到一手材料。

“好啊,提审完了,就告诉你情况。”于得水不知道林若兰对冯佳慧的要求,他根本没有在意。

“我可以去见吴星兵了吗?”冯佳慧很清楚林若兰的用意在哪里,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逼杜子凌同意她的要求,她应付一下她就行。对付林若兰,她还是有办法的。

“可以,下午我们就要提审他,他是此次受贿案的嫌疑人。按规定,是不应该委托同一家事务所的,我就权当作特例吧。”于得水还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他看得出,林若兰只是想托延时间,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得罪冯佳慧。他们中间就像一团谜,让他有些困惑,两个人到底谁是苏浅浅的朋友,真心看不出来。

冯佳慧笑了笑:“有你在,我才这么要求的,再说,如果不是吴星兵打的款,那他就是我们的证人,作为同一家律师事务所,是可以代理的。”

“是,所以,我就装糊涂一次吧。”于得水轻松的笑道:“冯姐,我可是能照顾的都照顾了,对你是一路绿灯,要不是你,这可真不行。”

“谢谢,于检,有你罩着你冯姐我,我才敢这么长脸的。”冯佳慧看着于得水那一对小眼,胖胖的肚子腆着,浅笑着说,她觉得他那鼓起的肚子就是一个气球,就是要不停的拍才行。想到这里,她自己觉得更加好笑,不由得喜笑颜开:“那我这就去看守所,下午,提审的案情我可以及时了解一下。”

“呵呵,冯姐真是给我于得水脸了,你去吧,这是你的证明,我都签了字了。”于得水把冯佳慧的证明手续签了字,递给了冯佳慧。

“好,谢谢,于检,那我先走了。再见。”冯佳慧知道,于得水没有意识到她为什么给吴星兵当律师,现在,林若兰的关注全在苏浅浅身上,对司法不懂的她不会注意到,她改为吴星兵的律师。于得水也是半调子,领导身边的打杂的司机出手,根本不懂业务。她一点也不怕他们。

“嗯,再见。冯姐,我不送了啊。”于得水站起来,把冯佳慧送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冯佳慧看得出,他的意思,故意伸手拦了一下:“别送了,我天天来,你这样客气,我都不好意思来找你了。”

“看你说的,冯姐,你来一千次,一万次,我也要送你的。”于得水越发客气。

“不用出来了,留步吧。”送到门口,冯佳慧把他挡在门里,顾自给他关上了门,自己下了楼。

进了电梯,到了外面车里,罗马列早就等着她了:“冯总,现在去看守所吗?”

“对,去看守所,我要带你去见一下苏浅浅,还有,我可以见到你表弟了。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没有什么,你能问清楚,他有没有打款就行了。”罗马列最担心的是吴星兵到底打没打款:“还有,看一下他有没有事?我担心他是不是被打了?”

“好,我会问的。我要先见一下你表弟,然后再见苏浅浅。”冯佳慧也在担心,如果证人被打傻了,一切就会再次陷入僵局。这样的案情,他们以前碰到过。

到了看守所,两个人进去找了金所出示了证明。

金所长早就得到了于得水的指示,还是客客气气的带两个人办理手续。

罗马列没有急着进去见苏浅浅,他要等冯佳慧的消息。

他不知道吴星兵的死活,紧张不安的站在室外。

冯佳慧对看守所是熟门熟路了,金所长领着冯佳慧过去,打开了门,就走了。他已经习惯了给冯佳慧方便。

冯佳慧推开了门,就见吴星兵傻乎乎的坐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你是吴星兵?”冯佳慧仔仔细细的看着吴星兵的全身,搜寻着伤痕,她很是担心,看他那个蓬头垢面,衣服凌乱呆傻的样子,脸上隐隐有些青肿,好像他挨过揍。

“是。”吴星兵没有想到开门进来的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她是谁?

“噢,你认识罗马列吗?”冯佳慧看到他眼晴里的警惕和胆怯,只好先报出罗马列的名来,以便让他放松下来。

“他在哪,他是我表哥,是我表哥让你来救我的吗?快把我弄出去,我没有犯法为什么抓我,他们太可怕了,我要出去,快救我出去。”吴星兵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扑到冯佳慧的面前:“他们不让我睡觉,他们打我,快救我出去。”

吴星兵那天晚上被莫名其妙弄进来,折腾一通后,就一直没人再管他,把他关在这里。

“噢,我是你表哥委托的代理律师,吴星兵,我姓冯,你以后就叫冯律师就行了。”冯佳慧一进门就意识到吴星兵被人收拾过了。他一见到门响,缩成一团哆嗦的样子,就看到了。

“谢谢冯律师,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吴星兵扑嗵一声跪在冯佳慧面前哭道:“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冯律师。”

“吴星兵,你别急,今天我来就是先问一下案情的?你认识苏浅浅吗?”冯佳慧赶紧扶起他来,把他扶到床上:“你坐,我要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苏浅浅,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她是谁,为什么那些人也问我认识苏浅浅不认识?”吴星兵满脸抓狂痛苦的表情,让人一看就是真的不知道,装不出来。

“噢,那你在六天前给她打了十万块钱到她工资卡上的事是怎么回事?”冯佳慧心里的猜测证实了,继续问道。

“打款,我哪有钱打给别人,再说,我凭什么打钱给她?谁打钱给我啊。”吴星兵有些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找过款,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证明那钱不是你打的?我们从银行调到的打款记录,就是你的名字身份证打的款,这个不会错的。”冯佳慧慢慢的问道,她不能急,事情后面隐藏的什么,她现在也不知道。

“我哪知道,反正我没打过款,对了,六天前,我和我对象回老家了,我们坐的动车回去的。车票,对了,我有车票为证。”吴星兵想起来,急的叫了一声:“我从网上订的车票,网上有付款凭证,车票应该在我女朋友手里。”

“你不会记错吗?是哪一天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冯佳慧心里暗喜,不是他打的,那他可以转为苏浅浅的证人,但是,真实的打款人又是谁?这个又从何查起?

“当然,我是三天后才返回的,他们来抓我那天,我刚刚回来。打款的那天,我根本不在江南市,我不可能有分身吧。”吴星兵混乱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冯佳慧的出现,让他看到了自由,在被抓的这几天里他都快疯了。

“有证据就好,我立即去找你女朋友调取证据。这样,下午检察院就要对你进行正式询问了,你不要乱说,就按跟我说的说,从今天起,你所有的事情都要如实给我讲,他们再不让你睡觉的话,你也要告诉我,知道了吗?”冯佳慧看着他脸上的伤,倒是不重,看来,就是一种小小的警告而已,并不算严重,进来挨两下子,也是正常的事,对待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打工的人,他们这算是客气的了。

“嗯,我知道了,告诉我表哥,让我表哥带你去找珊珊,冯律师,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只要证实不是你打的款,就可以申请你无罪自由。别急,下午不要乱说话,知道吗?”冯佳慧知道为什么林若兰这么不怕他们找到吴星兵,因为这孩子什么也不知道,苏浅浅还是没法自由。

要找到那个真正的打款人才行。

“那太好了,谢谢冯律师。”吴星兵激动死了,他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把他忘了,让人给弄进来以后,那人半夜里问了他一通话以后,再也没有问过他死活,就这么把他关在这里。

“好,吴星兵,我走了。”冯佳慧起了身,跟吴星兵摇了摇手。

吴星兵感激不尽地送冯佳慧出了门,眼巴巴的望着冯佳慧,这个神奇的女人,是神仙吗?

冯佳慧出了门,见到站在外面等他的罗马列:“不是他打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有不在江南的证据,他说,他六天前回老家了,有动车车票为证,打款那天他人还在老家,第二天才坐动车回的江南,车票在珊珊手里,一会儿,你见完了苏浅浅,就去找珊珊拿车票。”

“好,不是他打的就好,他人没事吧?”罗马列还是担心他有没有挨打,拿着眼神瞟着冯佳慧,在看守所里,守着站在走廊里的警察,他不能乱说。

冯佳慧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没事,他挺好的,你放心吧,就是有些怕,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很紧张。”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以告诉家里人了。”罗马列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咱们进去看苏浅浅。”冯佳慧带着罗马列到了关苏浅浅的房门前,刚才,金所长,早就交待好了一切。

警察一见冯佳慧,立即打开了门,冯佳慧和罗马列,一前一后进了门。

苏浅浅站在窗户前,怔怔的望着窗户外出神,她听到了门后有人进来,却没有回头。

“苏浅浅,我来了。”冯佳慧先开了口。

听到冯佳慧的声音,苏浅浅一阵惊喜,倏地一下回过头来,叹了一声:“冯佳慧,你不是不再管我了吗?”她没有想到冯佳慧竟然还是来了,她以为,冯佳慧害怕林若兰了,不会再来了。

刚刚跟林若兰刀枪对过阵的苏浅浅正在绝望里挣扎着,她已经绝望了,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冯佳慧不能来了,还发了她跟杜子凌的照片,面对这一切的打击,让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下去,她不想出去了,就这么呆着吧,她没有脸再出去。

“我没有不管你,苏浅浅,你还好吧?”冯佳慧关切的问了句,她也没有想到苏浅浅会这样说,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埋怨,有些想念,那话让她也觉得两个人好像真的是朋友。

苏浅浅转过头来,看到冯佳慧一脸关切的眼神,两个人是情敌,此时却让她感觉不到敌人的气息。

“你不怕林若兰找你麻烦吗?冯佳慧,为了我你竟然得罪林若兰,值得吗?我现在这一切不也是你想要的吗?”苏浅浅对视着冯佳慧,淡然平静的问了句。

冯佳慧脸微微红了红:“不怕,怕我就不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出去,我不想让陈亦然伤心,是他想让你出去。”

冯佳慧当然在心底里不想苏浅浅出去,可是,现在的形势,她已站在魏新源和陈亦然这边了,就不能放弃。

魏新源说了,今天夏永东的供词一出来,就想办法找宣传部长汇报去,希望组织上出面,施加压力,放苏浅浅出来。

在媒体上一直支持苏浅浅的魏新源已被全国的媒体开始攻击,严重影响了江南出版集团的声誉。

“是啊,这是我给你新找到的律师,罗马列,以后,由他来给你辩护。”冯佳慧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会是这样一脸的表情,她以前对她一向是冷淡的很,今天,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噢,罗马列,是你?”苏浅浅眼神这才转到冯佳慧身边的罗马列身上,立即认出了这个跟自己一起处理过车祸的男人。

“是,是我。”罗马列默然的点了点头,两个人还算有过一面之交,今天,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看守所里见面。

“苏浅浅,给你打款的吴星兵找到了,但他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的打款人并不是他。罗马列是吴星兵的表哥,所以我特意按排他来给你辩护。你放心吧,罗马列是我们所里业务很强的律师,不比我差。”冯佳慧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还要重新寻找打款的人。”

“噢。”苏浅浅麻木的点了点头:“我早就猜到了,这是他们设的局,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在这里困死我。”

冯佳慧看到苏浅浅如此悲观,忍不住加重了几份担心:“你别这样,一定要有信心。魏新源今天准备单独去找宣传部领导汇报你的案情,你一定要顶住。陈亦然和杜子凌都在为你找人,你别让他们担心。”

不管是陈亦然还是杜子凌,她都见不到,可是,那两个男人还在为她奔波,他们并没有放弃她。

“呵呵,找什么人啊?别找了,找也没有用。刚刚,林若兰来找我了。”苏浅浅暗淡的脸上,一片死寂。

“她来干什么?她凭什么来看你?”冯佳慧一听林若兰吓了一跳。

林若兰竟然一大早来看苏浅浅了?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连家属都不能来探望,她凭什么来?

“是,她来告诉我,让我好好享受这场牢狱之灾。”苏浅浅强自牵动了唇角,无奈的笑了笑:“所以,我不怪你,冯佳慧,你尽力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从中阻挠,以前我错怪你了。”

“她太过份了,竟然跑到这里来欺负人,苏浅浅,你不用怕她。放心吧,有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只要你没索过贿,你怕她干什么?她最多拖长一点你出去的时间,其他的,她没有那个权力。”冯佳慧完全被林若兰的作法激怒了,一个人,竟然无视法律到这种程度,看守所,她也来去自如,她凭什么凌驾于法律之上,她凭什么到这看守所来,站到苏浅浅面前张扬权势!

冯佳慧是一个律师,虽然她为了生活跪倒在权势门中,但她骨子里对权势是痛恨的。

“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应该惹到她,怨不得别人。”苏浅浅不想再说什么,冯佳慧也看到网上的照片了吧,那陈亦然和杜子凌都知道了吗?外面,得乱成什么样,他们能受得了吗?

苏浅浅真正的后悔了,如果她守住自己的心,不迷失,不流浪,就不会出这事。当初,她就不应该放任自己的心出走,漂泊,流浪,她不应该。

“好了,有些错我们没法理得清。苏浅浅,下午提审完夏永东,马列回过来见你,把案情告诉你。你一定要稳住,坚持住,我有办法让你出去。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吗?陈亦然让我告诉你,他等你回家。”冯佳慧看到了苏浅浅眼中的绝望,林若兰临出国前,这般来打击她,真是痛下黑手了,她就是要逼苏浅浅去死,如此猖狂的来这里大显她的权势和威。

“等我回家?我还回去干什么?我给他带来的耻辱还不够吗?我哪还有脸回家。如果有证人,证明我索贿,那样最好,我可以永远蹲在里面不用出去了。”苏浅浅惨然的一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为我所做的,冯佳慧,我不再恨你了。谢谢你。”

在最关键的时候,冯佳慧没有扔下她,这让苏浅浅深受感动,虽然她看不到冯佳慧的真心,但她为她所作的这一切,还是让她放下了心里对她的仇恨,她原谅了冯佳慧。她决定了,无论什么时候,冯佳慧只要提出来让她离婚,把陈亦然还给她,她就立即同意。

这个女人为了陈亦然,竟然不惜于林若兰作对,来救她的情敌,这样的对手,是值得她感动的。

“你别这样,陈亦然让我告诉你,乐乐快要上小学一年级开学了,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他在等你回家,天天晚上叫着妈妈入睡,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知道吗?不为别人,就是为了孩子,也要坚持下去。”冯佳慧知道陈亦然交待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如刀割,她知道,一个男人在如此巨大的丑闻压力之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今天,他特意交待冯佳慧,一定要把他的这些话带到,他怕苏浅浅撑不下去,孩子在盼着妈妈回家,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乐乐,该开学了,还有几天,我能回家吗?我还没有给他准备新的书包,新的学习用品,乐乐,妈妈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苏浅浅捂着脸,转过去,面对着窗户低声泣道。

孩子成了没有妈的孩子,而自己还带给了他耻辱,如果有人把网上的消息告诉他,乐乐会受不了的。他小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他将怎么在同学面前立足,孩子,妈妈错了,妈妈错了。

苏浅浅不能想乐乐,一想乐乐,她就会崩溃,一想孩子,她就会无地自容。

这个家,一切都因为她,因为她,而临如此可怕的境地,一个好好的家,都是因为她的报复心,好好的弄成这般样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苏浅浅喃喃的自语着。

“苏浅浅,我以后不方便过来看你了,有什么话,我会让马列带给你。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让孩子失望,一定要出去,送孩子上学。”冯佳慧心里痛着,看到苏浅浅这般的可怜,她心软了,是不是,自己不要再纠缠陈亦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因为这个,陈亦然再离开她,那她还会活下去吗?

从这一切看来,她爱着陈亦然,她根本不爱杜子凌,否则,她早就离开陈亦然了。

冯佳慧终于看清了苏浅浅的真心,她和陈亦然之间是因为我的介入才这样的吗?好像不是,好像还有别的原因。

冯佳慧不知道陈亦然被苏浅浅捉奸在床的事,她猜测不已。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冯佳慧。”冯佳慧提起乐乐来,打动了苏浅浅一颗绝望的心,她牵挂着孩子,孩子是她唯一放不下的念想。

“那好,我们先走了,还有一些事,需要给你办理。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的安全我会有所交待,放心吧。”冯佳慧看到苏浅浅泪光中的闪动的求生的,不似刚才一片死灰的寂然:“还有,你记得吃药,吃完了,让马列给你再带进来,记住了,苏浅浅。”

“谢谢,冯佳慧,谢谢你。”苏浅浅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她的心真细,还想着要提醒自己吃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自己的情敌,自己一定和她做好朋友。

“苏记者,那我和冯总先走了,下午有了结果我就来告诉你,你要让我捎什么话给谁吗?”罗马列一直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两个女人,她们好像很亲近,又好像很陌生,好像是朋友,又好像是敌人,真是让他困惑不解。

“不用了,我不需要捎什么话。谢谢,你们走吧。”苏浅浅想说什么,冯佳慧都知道。她木木的望着冯佳慧:“谢谢。”

“不用客气,有什么消息,我会让马列告诉你的。”此时的冯佳慧也笑不出来,苏浅浅眼里的东西她仿佛都能体会到。

冯佳慧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罗马列跟在身后,跟苏浅浅道了别,也出了门。

苏浅浅望着将她于一切隔绝的那道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想走出这道门,谈何容易。

有多少人在门外为了不让她走出去,在暗下杀手。

又有多少人为了让她走出去,在到处求援。

冯佳慧竟然没有放弃她,是因为陈亦然是吗?她有多么爱这个男人,宁愿为了他,来救他的老婆。

陈亦然看到照片被公开在网上了,竟然还让她来救自己,他能受得住这一切的打击吗?陈亦然,是我对不起你,我怎么有脸走出去见你,我没有脸,我没有脸出去见你和孩子。

苏浅浅悲哀的抓住自己的胳膊,抱着头,跪倒在地上。

她真的没有脸再出去,如果能逃避开这一切,当然最好是留在这里,与世隔绝,永远不用再出去,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如果这样,不如自己承认自己受贿的好,那样,自己就可以不用出去,不用再见他们了。

不,不能这样做,这样,会把整个出版集团都卖了。我没有收过钱,就这样承认,自己人生的污点,永远也洗不清了,我人生的污点,就成了孩子人生档案上的污点,孩子会恨死我的,我不能这样做,绝不能这样逃避。

这是你罪有应得,苏浅浅,这是对你勾引别人的老公,背叛自己老公和孩子的下场,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活该被关在这里受罪,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对你的报应。

苏浅浅的心绞在一起,痛的她无法呼吸。

今天一波波的打击袭来,让她完全绝望了。

她想起林若兰站在她的面前,留给她的那句话,她完全疯了。

305 绝不苟同

305绝不苟同

冯佳慧出了门,一语不发,带着罗马列上了车。

罗马列刚才听着二人的话,听得稀里糊涂,他弄不明白,冯佳慧跟苏浅浅的关系。看着冯佳慧那个样子,他又不好随便问,只好忍着不吭声。

上了车,冯佳慧沉默了半天,才掏出手机来,要通了一个电话:“亦然,我刚刚带罗马列过来见苏浅浅了。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打款的吴星兵找到了,下午就提审。我现在担任吴星兵的辩护人。”

冯佳慧不想回避罗马列,现在,他跟苏浅浅的案子绑在一起,不用避着他,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他知道。

“什么,吴星兵找到了,你见到他了吗?”陈亦然在电话里急切的追问道。

“见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根本不认识苏浅浅,也根本没有打过款。现在,可以排除苏浅浅主动索贿的可能了。”冯佳慧叹了声:“夏永东今天提审过后的案情,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好,他现在不敢乱来的,你手头有两个证人。”陈亦然有些激动:“是不是,询问完了夏永东,应该可以排除苏浅浅主动索贿的嫌疑,就可以放苏浅浅出来了。”

“没有那么容易,既然有人举报,对这笔来历不明的款项,苏浅浅必须有所交待,必须查实,才能结案,加上林若兰的动作,检察院肯定会想尽一切借口拖下来,他们会以正在找真正的打款人会由,继续关下来。”冯佳慧知道林若兰的用意了,继续查下去,会更难。那个隐在后面的打款人到底是谁,还要从银行方面查起。

陈亦然刚刚激动不已的心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冰窖:“林若兰,检察院要拖下去,我们是没办法。”

“你知道吗?今天一大早,林若兰到看守所去看苏浅浅了。”冯佳慧不得不告诉陈亦然,从林若兰的这架势上,她怎么能轻易放苏浅浅出来,她现在就是一只猫,苏浅浅就是她手里的一条小鱼儿,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她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轻易放苏浅浅出来的。

这一切的症结,都在杜子凌手里。

杜子凌不妥协,苏浅浅就会在里面关下去,直到把苏浅浅拖垮为止。没有那个人经得起长时间的牢狱折腾,人的精神气和意志垮了,就坚持不下去了。一个正常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苏浅浅这样一个病人。

林若兰在等杜子凌让步,她这么狠的出手,就是在逼杜子凌让步,所以,她才不惜一切,不顾一切,从后面跳到前面来。她已疯了,想从她的手下立即把苏浅浅捞出来,根本不现实。

林若兰就是想多关苏浅浅一段时间,在这时间的长短里,是没法跟检察院抗议的。办案人员有自由裁量权,他们会有充足的说法等着你,你要跟他们较真,只会输。

冯佳慧得告诉陈亦然,让他心里有所准备。

“她竟然到看守所去,什么意思?我们亲属都不能探望,她凭什么去?她是故意去欺负浅浅的吗?太过份了,谁给她这至高的权力?她凭什么凌驾于法律之上?”陈亦然火了,在电话放声大骂:“王八蛋,我要告她,她太过份了。检察院是她家开的吗?她爹是书记,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

“你叫什么,有用吗?她能进去,这还用说吗?你告谁?告检察院,那你是不想让苏浅浅出来了。你从哪里能证明林若兰进去过?苏浅浅说有用吗?看守所会给你提供她违规进入的证据吗?你能不能冷静点,不要扩大矛盾。”冯佳慧急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冲动,有什么用。

“噢,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任她为非作歹,那样苏浅浅在里面能安全吗?她想进就进,我怕,我怕她对苏浅浅下黑手。”陈亦然说出了心里的恐惧,林若兰的步步紧逼,苏浅浅能保证安全吗?

“这个没有问题,我看过她了,也鼓励她了,让她一定为了孩子要坚持下去,也提醒她要注意服药了。好了,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想反击林若兰,你可以在微博上留上一句,如果你手里有真凭实据,就请公布你的真实姓名,公开这个男人的照片,不要遮遮掩掩,藏头露尾,如果你捉奸在床,请提供真实的证据,你只有这样,才能顶住现在网上的压力,知道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佳慧。那我扣了。等你消息。”陈亦然知道冯佳慧的意思了,她提醒陈亦然,想对付林若兰,就要以毒攻毒,才能压制林若兰的攻击。她显然是看到了林若兰的软肋,陈亦然立即明白了,冯佳慧显然是对林若兰的心思有了掌握。

对,既然她这么半遮半掩的,那我就以此堵她的嘴,让她没法再从舆论上施展压力。

魏新源刚刚找了他,问了有关情况。

陈亦然当然什么也没有讲,他哪能承认,只说,那是医院的人抹黑苏浅浅的手段,此时的他,只能咬住牙不承认,别无他法。

魏新源现在很纠结,他没有想到整个出版集团会陷进这两难的境地。他必须得行动了,再拖下去,对他们单位来说,影响太坏了。

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保住苏浅浅。

陈亦然沉重的刚从魏新源办公室回来,就接到冯佳慧的电话,扣了电话,他立即上网发了一条微博。

随意抓拍的一张照片,就拿出来抹黑苏浅浅,如果你真的捉在床,就请拿出证据来吧,让证据来说话,公开这个男人,公开你的身份。

陈亦然不得不反击,为了孩子,他顶着硕大的绿帽子,他也在所不惜,他不恨苏浅浅,只恨自己。

如果可以替代苏浅浅去看守所,他愿意去。

陈亦然不再想自己的耻辱,他只想苏浅浅能重新自由。

那样,俩人的恩怨一笔勾销,让他们重新开始。

陈亦然强压住心头的恨,为了孩子,他不去计较,他不去想自己的羞辱,只要苏浅浅出来,他现在只想让她出来,两个人的事出来再说。

果真,他的微博一发,引导着那些正困惑不已的人开始了对此事的议论,一边倒的情形立即有所改变。

人们看不到真相,纷纷要求发微博说苏浅浅是小三的人,拿出证据来。纷纷指责发微博的人,不是医院的人,或者是医药公司的人,故意在抹黑苏浅浅。

众说纷芸,不管如何,终算给了苏浅浅一次翻身的机会。

也给了陈亦然一次喘息的机会。

他暗自感谢冯佳慧,还是她聪明,知道怎么对付林若兰,刚刚他还对着网上的骂声和议论一筹莫展,现在,他的反击一出,立即赢得了一大片的支持。

形势立即大有改观。

林若兰那边没有再发微博出来,她再无动静,看来,她真的是有所顾忌,这一切,都被冯佳慧摸透了。

***

杜子凌回到了办公室,看着苏浅浅的微博上的战争,一波接着一波。

陈亦然明明知道了苏浅浅跟他的事,仍然这些挺在苏浅浅的身后,他顾不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尊严了,既使知道苏浅浅背叛了自己,他仍然这么坚持。以前我以为,他是一个寻欢作乐的男人,看来,我错了,他真的爱着苏浅浅,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苏浅浅,换作一般的男人,怎么会甘愿忍受这种耻辱,仍然坚持守在她的身后,为她顶住这砍来的刀,辟来的剑,这风雨飘摇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他一丝没有后退过,仍然挺在前面,他有多么爱她。

是我错了吗?难道是我该放弃这一切吗?

林若兰会公开我跟苏浅浅的照片吗?

她明天就要走了,我该怎么办?答应她的要求吗?

如果不答应,她出国,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苏浅浅关进去一个星期了,再这样下去,真是会被拖垮的。

陈亦然这样逼她,万一急了,她公开了我和苏浅浅的照片会怎么样?

一场大火引到他的身上来,他不仅保不了苏浅浅,只会把苏浅浅烧的更厉害。

我不能公开离婚的事,如果那样,就是公然与林家为敌,那样的我,在江南就完全没有立足之地了,那样真的会害了苏浅浅,她想走出来,就更难了。就是走出来,她在江南也完了。出版集团的人不会为了她得罪林家。

杜子凌从回到了办公室,就盯在电脑前,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林若兰明天下午的航班,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杜子凌知道,这一切已迫在眉捷,不知道冯佳慧见到吴星兵了没有,他会交待是他打的款吗?是谁让他打的款?只要他交待了,苏浅浅就可以自由了。林若兰再闹也没用,有了证据,她不得不放苏浅浅。

正想着,电话响了。

是冯佳慧,杜子凌急忙抓过电话,立即接通了电话:“佳慧,吴星兵交待了吗?是谁让他打的款?”

“杜子凌,我刚从看守所出来,见到他了,他什么也不知道,那天他回老家了,不是他打的款。”冯佳慧就知道他在等着她的消息。

杜子凌一时间没反应上来,过了半点才吭了声:“怎么会?”

“是这样,这个不会错,罗马列也能作证,他那天确实在老家,我们提请检察院去调银行的录相,银行的录相我没有权力调取,这一切的时间,都在检察院手里控着,所以他们想慢慢的来,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想放慢速度,有很多的借口和理由,我都无能为力。”冯佳慧叹了口气,他们拖不起,明天林若兰就走了,人一走,杜子凌再找机会求她,更难了。

“是啊,这就是林若兰想要的,她就是要这样拖下去。”杜子凌焉能不知林若兰的用意。

林若兰只是为了逼他让步,可是,出版集团却拖不起,他们每拖一天,就要经受全国媒体的轰炸。

“你知道吗?林若兰一大早就到看守所,见了苏浅浅。”冯佳慧要刺激杜子凌尽快作出了断,他这个样子下去,害人害己。既救不出苏浅浅,更会把自己埋进去。一旦林若兰真的公开了两个人的照片,那就再也没有重新挽回的地步。她要提醒杜子凌,这样下去,对谁都不是好事。

现在想要林若兰收手,只有杜子凌妥协,只有杜子凌才能终止这一切,这一切的事态发展,都要看杜子凌的态度。

冯佳慧洞若观火,她夹在其中看得分明,现在的一切,全要靠杜子凌了,只有他,才能灭掉林若兰心头的妒火。

杜子凌大惊:“什么,林若兰到看守所看苏浅浅,她凭什么进去?她这故意的去气苏浅浅,苏浅浅能受得了吗?”杜子凌暗自握紧了拳头,林若兰真是疯了,她竟然忘乎所以,步步杀机。

林若兰,你这样下去,会把苏浅浅逼死的。

求你了,你放手吧,不要这样,这样下去,苏浅浅控制不了,承受不了,会发病的。

惊悚之下,杜子凌手脚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你有办法让她止住报复的,再这样下去,将会无法收拾,连你和陈亦然都会被引进来,这一场大火会将你们几个人烧成炮灰。知道吗?杜子凌,这个样子下去将无法控制,你和陈亦然都会被一个个揭出来。到那一天,想让林若兰止步也没有用了。”冯佳慧急了,魏新源哪边已沉不住气了。

冯佳慧不能告诉魏新源林若兰背后捣鬼的事,讲了,只会引起更坏的事情。

杜子凌衡量着现在的情势,吴星兵没有打款,检察院在故意拖延时间,放慢调查速度,林若兰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了,本来,他以为在林若兰走之前,能拿到证据,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杜子凌沉默了良久,才徐徐回了冯佳慧一句:“我知道了,让我想想。有什么消息,给我电话吧。”

“好,那我扣了,今天起,罗马列开始跟苏浅浅,有事你可以跟他联系。我手头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冯佳慧不能事事冲在前面,对于林若兰,她绝不苟同,但她还是要注意避其锋芒,不能正面跟她发生冲突。

对于林若兰到看守所看苏浅浅的事,他们只能装作不知道,根本不能提,提也没有用,不如装不知道的,检察院和看守所的人不会承认乱放人进去。林若兰想起看守所看个人,这个又谁不买她的面子。

谁都不是傻瓜,谁得罪她?

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这是个人情社会,谁都很聪明。

“好,再见。”杜子凌知道冯佳慧指的是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对付苏浅浅,这么全力的帮苏浅浅脱罪,已是非常不容易了。

罗马列和冯佳慧正要赶回检察院,他按冯佳慧的要求,打了电话准备过去申请夏永东的提审结果,谁知,检察院那边却回了句:“对不起,今天夏永东的心脏病犯了,不能提审,提审只能延期。”

“心脏病犯了?”冯佳慧呆了呆,一语不发。

病的真是时候,夏永东的事,没有任何疑问,林若兰不需要夏永东做什么东西,她只要让他病上三天,只让他无法提审,这些都无可厚非,一点也不违法违规,谁也没办法。

林若兰果然聪明,心脏病人,随时都可以发作,于得水啊于得水,你为了林若兰,真是用尽了心机啊。

林若兰啊林若兰,这个样子,事事慢上三拍,苏浅浅想重获自由,真是难上加难。怪不得,你若无其事的上门去气苏浅浅。

冯佳慧气得头都大了,这些手段,以前他们不是没玩过,这些小伎俩,在司法界里律师圈里浸了这么多年的冯佳慧哪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和猫腻。

“冯总,他们这是故意的,什么时候不发病,好好的,怎么发起心脏病来?”罗马列也是清楚。

“这事你我都没办法,只能顺其自然,检察院想慢慢来,我们只能等。”算了,检察院就别去了,你去出版集团调一下夏永东的公费医疗病历,看一下他是否有心脏病史,如果没有,今天就提起抗议,要求明天必须提审。我们不能让他们这么牵着鼻子走,必须反击,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动静。”冯佳慧咬了咬牙,心脏病,真的假的,那咱们用病历来说话。你想拖时间,那我也得同意才行。

“好,我这就去。”罗马列今天终于知道了表弟的下落,心里激动的不得了,他没有打过款,证明他是无罪的。这样,终算可以给家里人有所交待了。只要再查到背后的那个打款的人,他就可以自由了。

“你去吧,我已通知报社的人,你直接过去找社长。”冯佳慧看了看外面的路,交待司机:“在前面江南市报的那个路口,马列你下去,我还要到办公室去一趟,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说话见,已到了路口,罗马列迅速下了车。

冯佳慧看着罗马列匆匆远去的身影,这才要通了小韩的电话:“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他昨天跟一个女人在一间咖啡厅里吃饭,让我拍到了。”小韩兴奋的很,只不过,这是不是证据,他不知道。

“把照片发给我,那个女的是谁?”冯佳慧激动了,太好了,这么快就有动静。真是太意外了。

“我发过去了,你看一下。”小韩将照片发了个彩信摁了过去。为了方便联系业务,他手里一般有两部手机。

“这个女人是谁,我不认识。”冯佳慧一接通电话,怀疑是林若兰跟于得水的照片,打开一看,却不是林若兰,那个女人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气质不错,这是谁?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白领一类的。

这个女的会是谁?

“不知道,还没弄明白她的身份,今天我的手下跟着她,应该很快就能弄清楚她的身份。”

“好,一查清楚,立即告诉我。跟紧了,这几天一步也不要离开。”冯佳慧急了,她一定要拿到证据。

“明白,姐,我现在一直呆在外面,跟着他。”小韩正在盯梢中,他手里看着报纸,掩饰着自己。

“好,我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小韩,别让我失望。”冯佳慧只能剑走偏锋,现在,她不敢把所有的东西都压在杜子凌身上,杜子凌很难了,她不想逼他。她得自己想办法,求出苏浅浅,完成魏新源的任务。

“放心吧姐,跟个人我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他行动,我就能跟住。姐,等一下,那边给我发短信来了,那个女的是永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叫徐小燕,他们俩个关系绝对不一般,我看到他们在车里抱了半天才出来的。”小韩坏笑道:“原来你是在查你同行啊。”

“永诚的徐小燕?”冯佳慧眼眯了眯,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他养的小蜜吧,好,这样就好:“那就盯紧了这两个人。”

“好来。”小韩呵呵笑着扣了电话。

冯佳慧心里打着转,如果没记错,这个徐小燕好像在永诚有点名气,打了好几场官司都赢了,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是她背后有人。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冯佳慧出手狠,不客气了。

***

下午,林若兰在办公室里,开了个办公会,交待安排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她已打定注意要离开一段时间,既然已准备好,她一定要走。

开完会,按排好了一切,林若兰轻松的倒了杯咖啡,这几天休息的不太好,让她的脸色很差。

打开笔记本,登记了微博,她要看看,网上乱成了什么样,苏浅浅在微博上应该快被人骂死了吧。

这一打开,登主微博,林若兰是气得火冒三丈:好你个陈亦然,你竟然跟我叫上板了。你这绿帽子戴得这么结实,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呵呵,我还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这么不要脸的。

杜子凌,我就不信,你没看到这微博,你在哪里还能呆得下去吗?你不出来,缩在后面,我看你忍,我看你忍到何时?

明天我就要走,你如果明天还不来找我,我就会让于得水继续拖下去,等到苏浅浅几个月后出来,什么都黄了。现在医院的人就是盼着她在里面出不来,这样,他们的事就没有人再掀了。

苏浅浅,等你出来,整个集团的人都会因为你损失的一切而怪罪到你身上,小三的罪名你也会顶上一辈子。

我就不信,陈亦然能顶住,我看他咬着牙能强撑到什么时候?

想逼我公布杜子凌的照片,你以为我不敢吗?就凭着苏浅浅今天的态度,我早就想公布了。她竟然替杜子凌求情,她凭什么?她是他什么人?她到底跟他有多深的感情?她竟然说,让我一直把她关在里面,关下去,不要放她出来?难道以为我不敢吗?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跟我叫板,唉,我一早放你出来,岂不让你失望。既然都求我了,我一定遂了你的心愿,让你在里面呆个够。

林若兰伸手拍了拍电脑,这个陈亦然竟然敢这样回复,就是吃定了她林若兰不敢公开身份,如果说她公开了,她将成为整个江南的笑柄。

不行,不能公开,那样,父亲不会饶了她,杜子凌之所以不敢公开,也是畏怕父亲生气。可是,我不公开,就任着陈亦然这么嚣张吗?

林若兰快气炸了,她没有想到,陈亦然在这种情形下竟然还能挺得,他真是能经受得住打击,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真像个爷们。

杜子凌,我不怕陈亦然这样对付我,我倒要看你能挺到何时?我就不信,你能挺得住。

林若兰正怒火中烧,手里的电话响了:“姐,你快到市中心医院,妈的心脏病犯了,我陪妈在这里。”是林若雪的声音。

“什么,心脏病,好好的怎么会犯?”林若兰吓了一跳,妈妈是有心脏病,但好好的,怎么会发作?

“别说了,她今天早上起来跳集休舞累着了,出了一身的汗,脱了外套凉着了,回家来就不舒服,我今天休班,正好发现她不对头,就带着到医院来了。”林若雪急坏了:“爸爸不在家,我打了电话,他说在开常委会。让我打电话找你,医生说可能要手术,姐,你快来,我好怕。”

“好,我这就赶过去。”林若兰吃了一惊,什么也顾不得了,慌慌张张的扔下一切,就往医院赶。

看来,老天爷不想让她走,坏事真的不能做。林若兰心里后怕着,一路上急的要命,她心里祈求着老天,千万不要出事,妈,你一定要坚持住。

林若兰心里忽的想到了自己刚刚跟于得水商量好了的,对外说夏永东心脏病发作,不能提审,她的心里一下子闪了闪,这怎么会这么巧?太可怕了,妈一向好好的,一个星期保健医生上门巡查三次,怎么会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美国是去不成了,难道这是天意?

林若兰一路上心里不安着,难道自己遭到报应了?那也不会这么快吧,这真邪了门了。

306 她自杀了

306她自杀了

林若兰急急的往医院赶。墨齋小說網

她从来没有想到,母亲的病会有这么严重,整天保健医生在身边围着,还能出这事。

“越快手术越好,她的心梗不能再耽搁下去。”院长站在一边跟杨副秘书长商量。

“放心,我会跟林总商量好。一定尽快手术,林书记还在会上,他没法赶回来。”杨副秘书长心里很是后怕,如果这次手术有个三长两短,林书记家属没挺过来,林书记连一面都没见上,那岂不要后悔终生。

这样的大事,杨副秘书长当然不能作主,只好如实的跟林若兰讲。

林书记家的二女儿太小了,只知道哭,完全给吓坏了。

林若兰进了病房,刚看了一眼母亲,还没说话,就被杨副秘书长叫到了门外。

“林总,不能再拖下去了,病情很严重,得立即手术。”

“好,我知道。”救人如救火,林若兰很清楚事情有多严重,院长和一干专家站在一边,他们都很重视,这对他们医院来说,是一件大事。

“林书记还没来,谁来签字?”杨副秘书长最担心的是这个。

“立即准备手术吧,我来签字。”林若兰连想也没有想,她必须的替父亲做出决定,中央的工作组在这里,父亲不能回来。她必须得尽老大的责任。

围在一边的院长听到林若兰的话,如释重负,立即按排一旁的人手:“吴主任,手术台调出来了吗?立即准备手术。”

“是,调出来了,都准备好了。”吴主任一头汗跑了过来,为了应急,他们把别的手术室的手术给延迟了一台,刚刚协调完。

林若兰这才进了病房,护士们接到通知,已开始为她母亲收拾准备上手术台了。

林若兰看到母亲一张苍白的脸,这才知道原来生死有这么可怕,就在这么一瞬间。

“妈,你别担心,我爸在开会,他一会儿就来。马上要手术,我签字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妈。”林若兰强忍住泪,伸出手,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好凉,好凉,她不会,就此一觉睡过去吧?

林若兰看着母亲眼里的一丝担忧,她不能哭出来,她是家里的长女,是老大,该她作主的时候,她就要挺住。

“嗯。”林母看着林若雪吓得站在一边脸上挂着泪的样子:“小雪,别哭了。我没事。”

“妈,我不哭,你要好好的,我在这里等你出来。”林若雪早已吓得小脸失色,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完全不知所措。

林常青没有回来,林若兰焦急万分,立即发了短信给他:“我妈需要手术,我替你签字了。”

“签吧。”林常青正坐在会议室里,常委扩大会正开着,他不能走。咬了咬牙,回了一句。

林母叹了口气,望着病房门口,她心里在盼着林常青能够立即出现在她面前,她真的担心,她这一觉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跟着这个男人,享了不少的福,可是,生两个孩子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给家里老人送终的时候,他也不在身边,他现在不是自由的人,她也早就习惯了。

可是,不能等自己闭上眼,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也不在身边吧?

她还是没来,医院的专家们看着她的监控器,如临大敌,指标越来越坏,院长悄悄的贴在林若兰的耳朵边,催了一句:“请抓紧,太危险了。”

林母听到了这一切,她不再盼望了,她累极了,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出来:“若兰,送我进手术室吧。”

“嗯,好。妈,你一定要坚持住,爸说他开完会,立即过来看你。”林若兰握住母亲的手,使劲的握着。她要提醒她,她要让她感受到,她在她的身边,给她力量和支持。

“好,我会好好的,放心吧,孩子。”林母极力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林若兰和林若雪推着母亲的车,进了手术室。

杨副秘书长陪着两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等着手术。

“林总,放心吧,院长带着心内科的主任等医院的五六个专家,组成工作组,亲自手术。你也知道,院长是咱们国内一流的心内科专家,有他亲自主刀,万无一失。”杨副秘书长来到两个人一边,一人递了一瓶矿泉水。

“谢谢秘书长,让你也跟着受累了。”林若兰接过水来,客气了一番。

“哪里,这都是我的工作,应该做的。有什么我没做到的,您尽管说。”杨副秘书长客气的要命,他是刚刚从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提起来的。

“好,知道了。”林若兰实在没有过多的心情再客套,喝了口水,紧张地望着手术室上的显示屏:“12床是吗,已进行手术了。”

“是,刚才显示了一条了。”林若雪也紧张不安的望着那显示屏。

“周秘书长说,他要跟林书记一起过来,他也在会上。”杨副秘书长特意按周秘书长的要求,给林若兰解释了一番。

“好,我知道,早就给院长交待过了,放心吧,所有东西,能用进口的就用进口的。”其实不用林若兰讲,这一切,早就有人都安排好了,无须她半份心。

林若兰根本不用担心这一切,省委办公厅的杨副秘书长和保健医生跟在身边。

林若兰拿出手机,想了半天,给杜子凌发了一条短信:“我妈在中心医院做心脏手术,如果你想来,就过来看一眼吧。”

这个时候,按常理,做为大女婿的杜子凌应该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他不在身边,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林若兰不得不求助于杜子凌,他不来,父亲一会来了,可没法解释。

只是,现在这种情形下,杜子凌能来吗?

她把他和苏浅浅都逼成了这样,他会不会记仇不来啊?

发完短信,林若兰一颗心纠结的不行了,她生怕杜子凌不来,如果那样,一切就完了。

杜子凌在办公室,收到短信,吓了他一跳。

林若兰的母亲心脏手术?

他想也没想,立即要通了林若兰的电话:“若兰,你在哪里,已经手术了吗?”

“是,进手术室了。”林若兰没有想到杜子凌这么快就回电话,心里一喜,眼泪潸然而下:“你现在来吗?”

她害怕极了,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替父亲签了字,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心慌的要命了,她需要一个男人在身边支持她。

没办法,她还是习惯了找杜子凌,还是习惯了杜子凌在她身边。

“我马上过去。”杜子凌二话没说,拿着手里的包,就往楼下跑。

教育厅离市中心医院比较近,这个时候,正好不是堵车的时间,没有半个小时,杜子凌出现在手术室门口。

他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林若雪和林若兰,急急的走了过去:“若兰,若雪,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杜副厅长,你来了。”杨副秘书向他伸出了手,杜子凌握了握:“杨副秘长,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杨副秘书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这是首长的女婿,他当然要高看一眼,虽然他的位置不见得比他高。

“姐夫,你怎么才来啊?”林若雪撅着小嘴巴满脸不高兴的埋怨杜子凌:“爸爸开会,你也不来,吓死我们了。妈妈的情况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

“不好意思,小妹,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杜子凌只好道歉,一边看着林若兰。

林若兰怔怔的望着杜子凌,杜子凌的出现让她心里舒服了很多,她很想依到他的怀里,哭上一场。但是她不能,这个男人根本心里就没有她,他之所以能来,是为了救场,是为了救苏浅浅。

杜子凌寒喧完,就坐在林若兰的身边,轻声问了句:“进去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小时了。”林若兰本不想回他,想冷落他,可是,当着杨副秘书长的面,她不能这么做,既然杜子凌来了,他这么给她面子,在这个时候,她也不能乱来。两个人都撕破了脸了,他仍然在这个时候赶过来,还算给她一份面子。

说完话,杜子凌再也没有吭声,几个人安静的在外面等着。

下午五点半了,手术还没有进行完,几个人都急的坐立不安,手术已进行快三个多小时了。

林常青散了会,没有陪工作组的人一起吃饭,周秘书长和候秘书陪着他,直接赶到了医院。

一看到林常青,林若雪哭着扑到他怀里:“爸,你怎么才来?手术前,你怎么不来看我妈一眼。”

林若兰和杜子凌也站起了身,林若兰看到林若雪这样,抹了一下眼角嗔怪林若雪一句:“小雪,别这样。”她知道父亲的不容易,身为省委书记的他,那有自己的时间。

林常青拍了拍怀里的林若雪:“好了,我知道了,这不来了吗?放心吧,你妈不会有事的。”

看到站在一旁的林若兰和杜子凌,他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都在,你妈就放心了。”

林若雪撒过气,这才站在一边。

杨副秘书长赶紧上前,汇报了一下有关情况。

林若兰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她的心里虽然还揪着,但有人张罗,她倒省得费话了。

林常青几个人找了一边空着的地方坐下,听杨副秘书长简单的汇报了情况。他什么也没有说,望着手术室发呆。

如果此次手术成功的话,他还能见到老伴,如果不成功,人就这么一下子过去了,他有可能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林常青心里悲哀极了,他一天到晚的在外忙着工作,家里的事,他什么也顾不上。他欠她太多的东西,虽然跟着他吃的好喝的好,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她,连陪着逛个公园看个电影逛个商场那些普通女人该有过的幸福都不曾有过。

杨副秘书汇报完,就去准备盒饭去了,现在这情况,已到了晚饭时间,他早就按排了人去酒店订好饭,送到手术室门口来。

杜子凌陪着林若雪和林若兰坐着,那些人陪着林常青坐在一起,他们不方便坐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杨副秘书亲自提着盒饭赶了过来,一人一份,盒饭里很全,一人一份炒鸡丁,一份木须肉,还有一份水果,一瓶水。看上去很简单,却是特意准备的。

一人分了一份。

林常青不想吃,看到几个人都在等着他动筷子,他还是打开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台手术,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他胡乱扒了几口,他不吃,手术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事,还是对付吧。

林若兰没有胃口,杜子凌和林若雪劝她吃一点,她看到父亲皱着的眉头,打开了象征性的吃了点。

吃完后,杨副秘书长和候秘书两个人立即收拾干净。

七点半多,历时四个多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手术床推出来后,还要送到特护病房,林常青一看到老伴那张惨白的脸,差点没掉下泪来。

“手术很成功,装了两个起搏器。出现了大面积梗死。幸好抢救及时,及时手术。”院长和几个专家出来,他们一站就是四个多小时,一个个累得差点没虚脱过去,这几个老专家,有很长时间,不太上台主刀了。

“好,谢谢你们,辛苦了。”林常青上前握着他们的手,一一道谢。

“不用客气,林书记,您为了工作,顾不上家属,我们辛苦点是应该的。”院长摘下脸上的眼镜,擦了擦汗:“这样,没有别的事,我们几个就先走了。”

他们需要休息,放松一下,两条腿都站的僵直了。

“好,你们快去休息吧。感谢你们。”林常青看得出几个人的疲惫,挥了挥手。

据刚才杨副秘书长介绍,省内能做这样手术的医生一共没有多少人,院长把全院的最顶尖专家都叫来,立即调出手术室,进行了手术,可见,他们这台手术进行的有多么及时。

林常青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他这是享受了自己的特权,如果是普通百姓,可能就不会这么及时了。手术室一向都要预约好几天才能排到,仅这一点,就非一般人所能作到的。

他叹了口气,在这救命的问题上,他也只能装糊涂,救命要紧,哪顾得了什么特不特权的,他欠老伴太多的东西。他现在只盼着她快睁开眼,快点醒来。

坐在特护病房床前,林常青握着老伴输液的手,还好,她温凉的手还有温度,那一丝热气让他颤抖的心里微微安心了一点。

林若兰和杜子凌、林若雪坐在外面一间,没有进来打扰他。

杜子凌站在窗户前,他来了,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林家所有的事情,都有人伺候着,有的是人服务。他来的任务,也就是露个面而已,根本无事可干。

“子凌,谢谢你。”林若兰走到杜子凌的面前,无论什么事,只要她一找他,他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这样的一个男人,当真是不爱她了吗?林若兰不相信,她觉得杜子凌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爱上了她。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感激杜子凌的,在被她修理过后,他竟然还来帮她,还不计前嫌的出现在这里,否则,别人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那样的话,父母会发现问题的,那她就闹洋相了。

“看你说的,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该来的。若兰。”杜子凌看到林若兰眼睛有些红肿,看样子,偷偷哭过吧?

“嗯,我知道你会来,你能来就好。”林若兰真想扑到他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真想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不要离开她,不要离开她,她要跟他在一起,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她受不了没有他的日子,她再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了。可是,她不能,他的怀抱里,他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

“若兰,咱们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杜子凌提醒林若兰,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嗯。”林若兰自然而然的拉起杜子凌的手,推开里面病房的门:打开门,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却一下子愣住了,他们看到,林常青双手握着老伴的手,正泪流满面:“老伴,你一定得醒过来,我还没看你最后一眼,你可不能离开我,我知道我欠你好多,你一定得看我一眼,跟我交待两句,知道吗?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扔下,就这么走了,知道吗?我平常不喜欢你唠叨,可是,今天我想听你唠叨了,你快点醒过来,跟我唠叨两句吧,听见没有”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杜子凌轻轻的把门关上,两个人退了出来。重新回到外面这一间里,坐下。

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林常青落泪,哭成这个样子,那个铁一样的男人,从来没有这样动容的哭过。

他的哭,震憾了林若兰,老伴,老伴,这就是相伴一生的人。

如果,我有个什么意外的时候,会有男人在我身边落泪,为我哭成这样子吗?

林若兰望着杜子凌,视线若有若无的飘过,这个男人,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正在这时,杜子凌的手机响了两声,杜子凌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是冯佳慧的电话。

林若兰看到杜子凌紧张的样子,本来一副温柔的眼神立即变得阴森起来,发着阵阵寒光:是谁?

“那个,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着,杜子凌把手机摁死,借机上厕所,跑到楼梯间,给冯佳慧要了过去。

“佳慧,什么事?”楼梯间里很安静,没有人,杜子凌这才重新给冯佳慧要了过去。

“是这样,今天检察院那边没有提审夏永东,他们说他是心脏病发作,我已让罗马列提出了他的所有病历档案,他根本就没有心脏病。现在看来,林若兰是每一步都横加阻拦,我们今天下午就对此事提出质疑,提请检察院尽快予以提审。可是,明天林若兰就要走了,我们没有时间了,怎么办?”

冯佳慧一直等着罗马列去检察院提出抗议后,这才给杜子凌打电话,时间,全要靠他杜子凌来争取了,她现在真是没有办法了。

“林若兰应该不会去美国了,她母亲心脏病发作,刚刚进行完手术。”今天这种情况下,杜子凌很有把握,林若兰不会再去美国了,她走不了了。

“真的吗?太好了,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只要她走不了,你就有机会求她,放过苏浅浅。杜子凌,你快求求她吧。”冯佳慧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转机,林若兰的母亲竟然在这个时候真的心脏病发作,这真是老天长眼呢。

这个时候,趁着林若兰心神大乱,可以求她放手的,冯佳慧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

“佳慧,我会想办法求她,你放心吧。”杜子凌想过了,借这个机会,求林若兰放过苏浅浅。

“好,那我等着你的消息。”冯佳慧立即扣了电话。

杜子凌扣了电话,一抬头,吓了他一跳,却看见林若兰正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的望着他。

杜子凌意识到刚才说的一切,全都被林若兰听到了,略有些紧张的讪讪一笑:“若兰。”

“好你个杜子凌,原来你来我这里,还是全为了那个贱人,我告诉你,你什么也不用讲,作梦去吧,我绝不会让她那么轻松的出来,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就让你继续急下去。”林若兰冷冷的一笑,怒目而视。

“若兰,你别这样,求你,你放过她吧。”杜子凌完全没有想到,林若兰竟然会跟出来,听他打电话。

“哼,放过她,谁放过我?”林若兰一想到杜子凌就要离开她,她就发狂,她绝不能让苏浅浅这个女人出来,绝不能。她要把她困在看守所里,至到杜子凌屈服,否则,她绝不松口。

杜子凌无言的揉了揉额头:“若兰,你没有必要这样,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是我喜欢上了她,才纠缠着不放的。”

“嗯,杜子凌,你好好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俩个是怎么回事,我都要让她记住这次教训,我不让她在里面呆够了,绝不让她出来。”林若兰看到杜子凌焦虑的眼神,她就怒火上涌。

“别,你别这样,苏浅浅她真的有病,她真的拖不起。”杜子凌快急死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查她的记录,如果她真有个意外,咱们谁都没法交待。”

“我凭什么要给她交待,抓她的不是我,是检察院,审她的也是检察院,杜子凌,你也不用吓我,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报应。”林若兰说到报应的时候,自己忽的浑身起了一层的疙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楼梯间暗暗的灯光下,透着一丝的阴气,她忽然害起怕来,仿佛有冤鬼扑上她的身,她的头皮发麻,林若兰心抖了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

后退中,林若兰撞上了身后的一个人:“谁?”惊觉间,她猛的一回头,却看见林若雪站在俩人的身后:“小雪?你,你怎么在这里?”

“姐,你为什么要关苏浅浅,她跟姐夫是什么关系?”林若雪一脸的吃惊,望着二人。

“没有,不是我关的她,小雪,你别问了,跟你没有关系。”林若兰粗暴的打断林若雪的问话。

杜子凌看着林若兰的暴怒,他知道,他已没有再出口求她的机会了。

林若雪看着姐姐跟姐夫一个个神秘的样子,很是奇怪,这才悄悄的跟在身后,待听到这一切,她给吓呆了。

苏浅浅竟然跟姐夫那个?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怪不得姐姐有一段时间,不停地问苏浅浅和陈亦然的事,是因为苏浅浅跟姐夫有婚外情?

姐夫是那么忠厚老实的一个人,苏浅浅也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们怎么会?

林若雪瞪目结舌,看着两个人。

“姐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叛我姐?”林若雪不相信这一切,杜子凌虽然平常不爱说不爱笑,但他真的是很稳重,她一向很尊重他。

“小雪,不是这样的,你,唉,你还是问你姐吧。我不能乱说。”杜子凌看了一眼林若兰,欲言又止。他想说,他们早就离婚了,他有交往的自由,跟背叛不背叛没有关系。

“小雪,跟你没关系,你回屋里陪爸妈去。”林若兰打断了林若雪的话,把她推到一边:“快,进去吧,听话。”林若兰不想让林若雪知道太多,她太小,肚子里盛不了这些事。

林若雪还想问什么,被林若雪用眼神逼了回去,极其不甘心的她悻悻然的进了病房。

她有太多的疑问还没弄清楚,她怎么甘心,可是,姐姐的表情,让她不得不收住。

林若雪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想起了其间发生的一些事,想起了那天陈亦然和冯佳慧一听说她给她姐打了招呼,让她帮着找人时,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的同样的话,她一下子顿悟过来,原来,他们都知道这事。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陈亦然和冯佳慧会那样说,我全明白了。

陈亦然守着我没有点破,而我却还在暗自生气,他还那么哄我,这个男人,自己的老婆背着他干那种事,他还一心想着救她,他太可怜了。

林若雪越想越生气,越想心里越乱,这都什么事?

苏浅浅,我一向心里尊重你,要不是因为你曾经带过我,我早就,早就,唉,林若雪拍了拍自己的头,陈亦然该怎么办?现在苏浅浅被关在里面出不来,她姐不让她出来。

看那天说话的样子,陈亦然应该是知道苏浅浅跟我姐夫的事了,可是,他竟然还帮着她奔波,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心胸啊。苏浅浅,有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去勾引别人的老公,你也太无耻了吧?你是不是瞎了眼了?

好,你不出来正好,我姐做的对,我支持她。

林若雪想起这几天陈亦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心疼。

去给他悄悄放上面包和奶,他也不知道吃,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胡子拉茬的垃塌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陈亦然,你振作一些吧,如果她这样对不起你,你放弃她吧。为了她,没必要伤心,这样的女人既然不珍惜你,你又何必在乎她?

林若雪掏出手机,激动的发了一条短信给陈亦然:“主任,你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她好担心他,她好想过去陪着他渡过这痛苦的时光。

陈亦然没有给她回复,林若雪拿着手机,羞答答的等着。

走廊里,林若兰和杜子凌两个人仍然僵持着,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冷泠地对望着。

杜子凌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已完全无措了。

林若兰一语不发,就那么审视着面前的杜子凌。

林若雪跑到楼梯间,看到两个人还在冷战中,叹了口气:“姐,姐夫,爸叫你们进去呢。”

“好,妈醒了吗?”林若兰抹了一把脸,狠狠的白了一眼杜子凌,转身出了楼梯间,杜子凌想了想,也跟在她身后。

三个人进了病房里,看到林常青坐在外边:“爸,有事?”林若兰开口问了句,林常青的脸色已回复正常,看不出刚才哭过。

“若兰,今天我和小雪在这里陪你妈,你和子凌回去吧。”林常青想陪老伴多呆一会儿,她还没有想醒过来,手术前就没有看到自己,不能让她睁开眼,还看不到自己。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您回去吧。”林若兰看了一眼杜子凌。

杜子凌顿了顿:“是,爸,我们在这里的好,您累坏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听话,你们都回去,我在这里,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我得让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我,明天,你们过来换我和小雪。”林常青不放心,哪能回去睡得着。

“那,那好吧。”林若兰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要轮流陪床才行,不能都呆在这里。虽然医院给上了两个特护,但母亲还没有睁开眼,家里人终是不放心。

“姐,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今天,明天你们过来换班,一样的。”林若雪看着林若兰和杜子凌,暗生怨气,她对杜子凌太失望了,姐夫怎么是这么样的一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俏俏都那么大了,他竟然也有这毛病?

“好,爸,小雪,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过来换你们的班。”林若兰想想也是,明天,父亲还要上班,他白天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陪母亲,手术完,母亲还没清醒过来,他陪是也是应该的:“子凌,咱们走吧。”

“嗯,好,爸,小雪,那我们明天一早过来换班。”杜子凌不好再说什么,对这个家的人来说,他始终是个外人。

“去吧,去吧。”林常青摆了摆手:“都呆在这里不是这么回事,咱们也要按排好。”

“是,再见,爸,小雪。”林若兰拎着包包,杜子凌跟在身后出了门。

林若雪冷着张脸,没再吭声,她不屑给杜子凌好脸,今天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怎么也搞不懂,姐夫怎么回跟苏浅浅搞到一起,从哪里看,这两个人都是不可能的。

林常青没有在意,外面是两个长沙发,正好可以对付一晚上。

正说着,候秘书送来了一张行军床,司机从后面带着行李:“书记,秘书长让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他说,就知道你不肯回家休息。”

“是啊,我爸就是不回家,我真怕了他了。”林若雪想起刚才老爸在老妈床前抱着手哭的老泪纵横的样子,就不好受。

“书记,里面都铺好了。”候秘书走出来:“没有什么事,我走了。”

“好,好,你和司机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过来接我上班。”林常青不想让人都陪在这里难受。

“是,知道了。”候秘书也不多讲,他哪能回去,医院早在对面的招待所按排了住处,他和司机不用走,万一有个什么事,他才来得及。

“走吧。”林常青摆了摆手。

“小雪,再见。”候秘书跟林若雪摇了摇手,林若雪送他到了门口,道了别,关上了门。

***

林若兰和杜子凌一起到了楼下的停车场,显然,林若兰听到了他跟冯佳慧打的电话了,杜子凌无法在张嘴求情。

两个人一路着冷着张脸,走着,谁也不理谁,谁也不说话。

母亲现在这个样子,林若兰是左右为难,今天父亲的意思很清楚,要杜子凌和她每天轮流换班来陪床,这个时候,杜子凌会同意吗?

林若兰恍惚了,如果她不放苏浅浅,杜子凌有可能真的跟自己闹崩了,这个时候,让父母知道自己早就离婚了,他们还不气死,这怎么办?

林若兰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挡在杜子凌面前毫不客气的问了句:“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能准备怎么样,若兰,这一切都要看你。”杜子凌颇为惆怅的叹了口气:“若兰,你放心吧,无论如何,这几天我都会陪你来陪床的。”

杜子凌知道林若兰担心什么,现在林家这种情况,他不能推脱责任,既使林若兰不讲,他也不会撒手不管,他知道,只要林若兰不同意他公开离婚的消息,他就要认认真真的演一下去。

“噢,那,谢谢你。杜子凌。”林若兰看着杜子凌,眼睛缩了缩,立即收了回来,她有些气怯,心里是五味杂陈,每每到最关键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站在她的身边,帮她度过一次次的难关,纵使在自己如此这般的折磨他的情况下,他仍然不卑不亢的放弃跟自己提条件的机会,我该怎么办才好?

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的林若兰突然觉得沉不住气了,她做的是有些过份,这样逼杜子凌,全是私心作怪。

杜子凌能够不计前嫌顾全她的颜面,让她的心里心生愧意。

杜子凌忧郁地望着林若兰,他不能再求她,也不能再说些什么,此时的林若兰就像只刺猬碰不得,一碰她就竖起全身的刺来扎他,已把他扎得遍体鳞伤。

他对林若兰是无可奈何,他要公开离婚的消息,她是死咬着不松口。

现在林母病在床上,他更不能乱讲,万一人有个意外,他就成了林家的罪人,到那时,一切都将难以挽回。

两个人对视着,眼神里都飘着疑惑,各自猜测不已。

“若兰,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早点过来就行。”过了许久,还是杜子凌打破了僵局开了口。

“那好吧。”林若兰放弃了叫杜子凌跟她一起回家的想法,杜子凌不讲,她是没有脸再说出来,现在,他能答应来陪床,就很不错了。自己不能得陇望蜀,这个男人,能有这份肚量,已很不易,这就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想放他离开的原因。

两个人各自上了车,各自驱车离去。

***

林若兰回到了家里,仰面躺在床上,好累,心神俱疲。

杜子凌,你为什么不愿跟着我回家,难道,你陪着我回来,有那么难吗?

如果我放了苏浅浅,你会感激我吗?会跟我重新开始吗?

杜子凌,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是苏浅浅,我多希望你这么爱着的女人是我。知道吗?杜子凌,我好想你也这样爱着我,好想。

杜子凌,别离开我,回到我身边吧,我好孤独,我好累,我好难过。没有你,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人生会是什么样。

她什么也不愿再想,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林若兰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有气无力的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林姐,不好了,出事了。”是于得水的声音。

林若兰吓了一跳,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苏浅浅上吊自杀了。”于得水战战兢兢的回了句:“正在抢救中。”

307 半夜惊魂

307半夜惊魂

“什么?她自杀了?于得水,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救过来,你们是怎么搞的?”林若兰的心呼地一下炸裂开来。

“一会儿我给你电话,看守所来电话了。”于得水正吓得浑身抽抽,他没有敢跟别人讲,看守所打来电话,说苏浅浅上厕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一条床单全撕成了长条,守在外面的看守听到动静,发现不对头,踹破门冲进去,才发现她吊在卫生间里半空里的一暖气管上。

林若兰怔怔的坐在床上,一动未动,她吓傻了,如果苏浅浅真的出了人命,死在她手里,她就完了。杜子凌绝对不会再任她这样,他会不会杀了她?

林若兰吓傻了,苏浅浅死了,陈亦然不会放过她,杜子凌也不会放过她,出版集团会揪住这事不放,那样,势必会闹到她父亲这里,完了,怎么办?

怪不得,我在走廊里,感觉到一阵阴气扑面,原业是苏浅浅自杀了,她的魂死不瞑目,找我来了。

林若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苏浅浅,我只是想吓吓你,让你放手,让你不要再跟杜子凌来往,让杜子凌跟我复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自杀,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

苏浅浅,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害你,我只是想拖长一点时间,多关你一段时间,我从来没有想害你,真的,苏浅浅,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坟上去烧香,我求你,千万放过我,不,还有我妈,这不是我妈的错。”

林若兰想到了报应两个字,她的妈妈还没有醒过来,是不是被苏浅浅一同给索了命去了,怪不得好好的会犯病,怪不得,是自己作蘖太深,害了苏浅浅,又害了母亲。

妈,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害了你啊,妈,对不起。

正哭着,窗户忽的扑进一阵狂风,吹着白色的窗纱乱七八糟,林若兰仿佛见了鬼一般一声惨叫,吓得颤抖如糠:“苏浅浅,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外面的夜漆黑一片,风一阵紧似一阵,不知为什么,外面突然狂风大作,一场暴风雨袭来了。

林若兰仿佛被苏浅浅的冤魂给镇住了,她一动不敢动,不敢睁开眼,一个劲的哭着,求着饶。

楼下保姆挨着间窗户关着门窗,到了林若兰的卧室,推门进来:“林总,外面下雨了,我过来看一下窗户关了没有。”

林若兰这才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噢,快点关上窗户,书点关上。”

她吓坏了,她刚才明明看到苏浅浅一身白衣从窗外闪过,她看到她那张惨白的脸,看到她一脸的血,看到她一脸的怨恨盯着她,她要来找她报仇,她要来要她的命,她要来索她的魂。不,我妈的魂是不是已经让她索去了。

今天在医院走廊里的时候,自己也是感到一阵阴风,想必,那会苏浅浅上吊了。

老天爷,我不想这样做的,我不想害她的,林若兰吓死了,她手指着窗户,惊恐的望着窗户:“快,把窗帘拉上,快,拉上,别让我再看到她。”

“谁啊?谁在外面?”保姆很是吃惊,林若兰恐惧的样子像见了鬼一样,吓得她都有些头皮发毛:“林总,外面没人啊,什么人也没有?”

“有,她就在外面,她就在外面。”林若兰捂着眼睛,一声惨叫:“快,关上,拉上窗帘。”

保姆赶紧拉上,看到这个高贵优雅的大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她大呼意外。她这是什么怎么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人鬼魂扑身,人家这是找她索命来的吗?

“林总,我先下去了。”保姆心里一阵怀疑,一阵偷笑。她从来没有见到林若兰这个样子过。

真是好笑,太好玩了。

小保姆年纪不大,刚从农村来,她从小在家里野着,什么也不怕,什么鬼啊神啊的,她从来不怕。

“别,小凤,别,在这里,陪着我,今天晚上你陪我睡。”林若兰哪敢让她离开,她的魂都吓飞了,巴不得有人守在她身边。

杜子凌不在,只好让保姆守着自己了。

“嗯,那好吧,林总,我睡沙发,关灯吗?”小保姆心里一阵感动,大小姐竟然让自己陪她睡啊,太客气了。

“别,别关灯,就这么开着,我怕,我怕她来找我。”林若兰捂着眼睛,不敢看,躲在被窝里抖着,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只觉得苏浅浅就站在床前,那么死死的冷冷的盯着她,她好像要喘不上气来了:“小凤,你打开电视,打开电视我要听到声音。”

“好,我打开电视。”小凤真搞不明白,什么也没有,她这是怎么了,胆这么小,还要开着灯开着电视睡觉。

睡就睡吧,无所谓,反正她一闭上眼就能睡着。

小凤打了哈欠,打开了电视,里面是一片枪炮声,双方正打得激烈。

“就这个,就放这个。”听到这个声音,林若兰叫了声。

“好,就这个。”小凤困坏了,她找了件薄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若兰怎么也睡不着,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广告上来了,过了一会儿,竟然换了一个鬼片,倩女幽魂,于小倩,在一阵阵的悲乐中,一阵阵的阴风中,林若兰突然一声惨叫:“快救我,不是我害你的,你放过我吧,苏浅浅,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凤被林若兰的惨叫声吓醒过来:“林总,怎么了,怎么了?”

林若兰在被子里抖动着:“小凤,快救我,快救我,鬼,鬼啊。”

电视里,千年老妖正在阴笑,小凤伸了伸舌头:“是电视,没有鬼,我给你换个台。”

小凤这下给调到了歌舞频道,她可不想再被林若兰鬼叫着吓醒过来。她明天还有一大堆活要干呢,可不像林大小姐这样,什么也不用干。

“林总,我睡了,你听歌吧。”小凤呶了呶嘴巴,躺下一会儿,又打起了小呼噜,睡着了。

听着小凤的呼噜声,林若兰的心情在歌声里慢慢平复下来,终算安静了下来。

***

杜子凌本来以为林若兰会要求他住到家里去,他今天真的希望能住过去,找机会跟她再说说,可是,今天林若兰竟然没有提,以前都是巴不得他住过去。

杜子凌开着车,慢慢回到了宿舍。

冯佳慧说检察院连提审都不提审夏永东了,这事情完全无望了。就这么慢慢悠悠的拖下去,苏浅浅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明天就六天了。

林若兰,拜托你良心发现,放过苏浅浅,好吗?

你越这样,我越觉得亏欠她的,这样让我怎么安心?

越想,杜子凌越加心神不安,今天林若兰去看守所看苏浅浅,不知道苏浅浅现在怎么样?她去了都说什么了?

苏浅浅,你现在还好吗?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想办法救你出来。

苏浅浅,你一定要吃药,千万别硬抗,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杜子凌越想越后怕,林若兰去看苏浅浅,会说什么,她的刺激会不会让苏浅浅发病,这样下去,苏浅浅真的很危险,她已在里面关了六天了,能挺住吗?

杜子凌转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坐起来,望着窗前的夜空,长叹一声:早知道因为自己的爱会让你遭受这么沉重的打击,我不会爱你。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爱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林若兰不会这样对你。也许,你早就自由了。

浅浅,你一定要好好,千万别想不开,知道吗?

我好怕,我好担心你,如果因为我,你丢了性命,你让我一辈子怎么活下去,让我怎么心安?

杜子凌心痛的像被针扎一样,他真的想跑去看守所看一眼苏浅浅,他再也控制不住。他想找纪文元,明天,一定让他给按排一下,他要去看一眼苏浅浅。

杜子凌凝望着夜空,他的心跑到了看守所,他决定了,无论如何,明天都要过去一趟,看一眼,知道她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跟她做个交待。

如果命运这么捉弄两个人,他不想再被捉弄下去,如果苏浅浅因此下了地狱,他愿意陪着她一同下地狱,他绝不会向林若兰妥协,绝不。

浅浅,因为我受的苦,我会补偿你,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林若兰一旦公布了照片,我会陪着你,我不怕,我什么也不想要了,我只要你,我不能让你出来再受这种凌辱。

浅浅,我只要你好好的活下来,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来陪你,陪你一起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哪怕粗茶淡饭,我也愿意和你相守一生。

浅浅,求你,等我,我明天就去看你,明天,我要告诉你,我一生的决定,我要坚持我对你的爱,我绝不后悔。

杜子凌抽出一支烟,慢慢的点上,沉重的吐了一口烟雾,烟雾的笼罩中,他的脸半明半暗,如同他的心情,时沉时浮,如同他的决定,时隐时现。

无论林若兰怎么苦苦相逼,我都不会怕,浅浅,我只怕你,不接受我,知道吗?

浅浅,你能接受我吗?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愿意和你相互扶持,走过这一生。

可以吗?

你会同意吗?

***

“于检,人救过来了,还好,有一口气,只差一点就出人命了。”金所长一接到消息,就往看守所跑,这个苏浅浅要出了人命,他这个所长也不用干了。

到了看守所,值班的跟他汇报,他这才知道,苏浅浅没死成,给救回来了。

金所长还是不敢大意了,亲自跑进苏浅浅房间,看到苏浅浅躺在床上,有了呼吸,这才把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放下来。

他这个魂才飘了回来,差点让苏浅浅给吓死。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相信冯佳慧所说的话,苏浅浅真的有病,她的抑郁症看来确实挺厉害的。

这一下,把他吓得不行,派了两个女看守,陪着苏浅浅睡觉。

“真的吗?没死,救过来了?吓死老子了,老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加个人,跟她一起住,所有的事情都要陪着,以后,上厕所也不准关门,记住了吗?给老子寸步不离,盯死了。”于得水抹了把头上的汗,他那悬在半空里的心这才落了地。

于得水想了半天,他不想立即就给林若兰打电话,他要好好想想,这事这样下去的风险,他要好好抻一抻,让她放放手,这样下去,不是好事,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苏浅浅并不是她的朋友,可是,到底是敌是友,他却看不清楚。

这个苏浅浅不能再关在这里了,这样下去,迟早出事。他要想办法,摸摸林若兰的心思,没有什么事了,还是趁早放出去吧。放在这里,砸在自己手里,可真是要人命。

林若兰,如果苏浅浅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你是不是要杀了我?于得水手里握着个烫手山芋,快烦死了。

他赶紧起了身,今天晚上小燕过生日,他特意跑到酒店来聚一聚。

两个人刚忙忙活活办完好事,于得水还在徐小燕肚子上没下来,这金所长的电话就来了。吓得他再也没有心情男欢女爱睡下去:“小燕,起来收拾了东西吧,咱们回去,我得去看守所看一眼。”

“真讨厌,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真讨厌。今天是人家的生日,真是败兴。我不嘛,早就说好了,今天晚上陪人家一整晚的。”徐小燕裸着身子,贴在于得水怀里扭着,撒着欢不起来。

“好了,宝贝,快起来,出大事了,这个苏浅浅要死在看守所里,我这检察长也当不成了,知道吗?快起来,我必须过去看看。”于得水知道什么轻什么重。苏浅浅要出了事,林若兰不会放过他,冯佳慧也不会放过他。这两个女人都是一号二号家的关系,可真要人命的主。

“有这么严重吗?别吓人家。人家不想这样吗,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你今天晚上才要了人家一回,我还想跟你再来一次呢?”徐小燕跟着于得水一年多了,两个人经常找机会出来恩爱一回。

“好,好,宝贝,下次,找机会,咱们一起过三天三夜,好吗?小宝贝,真的是出了大事了。要不,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听话,啊,乖。”于得水趴在徐小燕丰满的**上又磨蹭了一会儿,他真的不想这么离开,正盛,分手之即,他也是百般的不舍,他趴上去,又亲又啃了半天,这才把徐小燕拉起来:“起来吧,老公下次要你三次,把你要的让你爬不起来,知道吗?呵呵,小东西,老公厉害吧。”

“说好了,欠我的下次补上。我要你要我十八次,哈哈,老公,你刚才弄得人家真的***,所以才不想走的。”徐小燕一边哼哼着,一边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本来,今天晚上准备在一起过夜的。要不是说出了人命了,她才不会这样分开的。

两人一起下了楼,今天于得水开着自己的车接的徐小燕,商量好,得先反徐小燕送回家。徐小燕撅着小嘴,在车里亲了又亲,爬在于得水怀里,又撒娇又卖萌,就是不愿离开。

两个人在车里又楼又抱又亲的又折腾了半天,这才开着车离开。

到了徐小燕家门口,徐小燕依在于得水怀里,又腻歪了半天,这才下车,上了楼。

于得水没有回家,直接开车直奔看守所。

他必须得亲自去看一眼苏浅浅,否则,他睡不着觉。

到了看守所,一听于得水来了,金所长老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他:“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来了。”

“人没事了吧?”于得水怕老金骗他,万一人死了,他们还不敢说,就大了。

“缓过气来了,真的没事了。按您的指示,两个人陪着,寸步不离。”老金看得出于得水对自己不放心,认真的汇报了情况。

“走,带我进去看看。”于得水还是不放心,他不亲眼看到苏浅浅喘着气活着,他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两个人并排着,到了关苏浅浅的房间,打开门,有两个女看守正陪着苏浅浅屋里。

于得水没有吭声,进了屋里,认真端详着苏浅浅,看着她闭着眼睛,正平静的睡着,这才安下了心转身出了房间。人活着就好,无论如何不能再出这事了。这是想吓死人啊,这女人要死了,那两女人还不要了他的命?

“老金,从今天起,可得小心了给老子,千万别再出漏子。两个人轮流值班,看着她睡觉,知道了吗?”于得水拍了拍金所长的肩膀:“你也知道这个人不能出事,可得瞪着眼看紧了。”

“放心吧,再也不敢大意了。”金所长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没有哪个抓进来的人,能惊动那么大的人物来看望的。

林若兰那天来看的时候,特意提醒他了,让他注意人的安全。

“好,那我回家休息了。老金,你可让我睡着觉,别再半夜里把我弄过来,再这样,我可得跟你算帐。”于得水今天很扫兴,本来陪着小情人想好好快活快活来着,没承想,发生这事。苏浅浅闹自杀,差点没把他吓死,多高的兴致都给吓跑了。

“好,好,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于检,您慢走。回去好好休息吧。”金所长看到于得水脖子上还有一丝口红印,忍不住想笑,这哥们这是上哪儿**去了,带着这个就来了。回家让老婆看见,还不弄死他?

于得水黑着脸,摆了摆手,上了车,开着车回家。

到了家,于得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给林若兰要通了电话:“林姐。你睡了吗?这么晚打扰您了。”

“于得水,人死了是吗?人没救过来吗?”林若兰颤抖着回了句,她快给吓死了。电话铃这一响,吓得她小心肝都跳了出来。要不是保姆把电话给她拿过来,陪在她身边,她都不敢接电话。

这大半夜的,真是吓死人了。

“林姐,你别怕,苏浅浅没死,救过来了。”于得水装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刚从看守所赶回来,在哪里不方便给你打电话,一回家我这就赶紧给您汇报来了。”

“噢,苏浅浅没死?天啊,你这半夜惊魂的,想吓死我吗?”林若兰惊喜若狂:“没死就好,给我看好了,照顾好她的安全,她有病,一定要注意照顾好了,知道吗?”

苏浅浅竟然没死,太好了,老天爷,吓死我了。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林若兰不再害怕了,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对于得水大声交待道:“于得水,再有个什么闪失,你可给我小心了,我可跟你没完。”

“好,好,放心吧,姐,我都交待了,现在派了两个看守,一个陪着睡觉,一个值坐班看着,以防万一,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请您放心。”于得水从林若兰的电话听出了她的真实想法,看来,她也不想拖下去了。那就好,这种事,拖下去,终不是好事。还是趁早解决了的好。

“那就好,那就好,一定要照顾好她,不准给她脸色,伙食弄好点,别让人知道她自杀的事,尤其是别让冯佳慧知道,听到了吗?”林若兰担心死了。如果让冯佳慧他们知道了,杜子凌非跟她闹开不可,那样,她再也捂不住了。

“是,我明白,我明白。再见,姐。”于得水一听林若兰这话,这简直是让他们把苏浅浅当大小姐伺候了。他一边在电话里小心应着,一边白着眼望着电视,心里骂着。

“那扣了吧,我休息了。”苏浅浅没死,林若兰一下子心情大好,她再也不觉得害怕了:“小凤,你下去睡吧,我没事了。”

苏浅浅打发走了小凤,心里却又乱七八糟的胡乱想起来,之前杜子凌就说过,苏浅浅有抑郁症,我以为她是轻微的没事,原来她这么厉害,真是到了想不开就自杀的地步。幸好她没死,死了就大了。唉呀,这怎么办?

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明天得跟于得水好好商量一下,对了,明天让他去提审夏永东吧。林若兰心里松动了,她可不想真的弄出什么人命来,现在,杜子凌有松口的迹象,那自己就松一步。看看他让步了没有。

林若兰睡不着觉了,抓起来,打开笔记本,上百度搜索抑郁症的有关资料来,她以前真的大意了,刚刚听到苏浅浅自杀的事,她差点给吓得掉了魂。现在,苏浅浅没有死,她得好好了解一下这个病。

打开电脑,她是越看越后怕,原来,抑郁症病人真的很可怕,她把苏浅浅这么一折腾,她当然受不了,今天,她还亲自去了一趟,当面羞辱了她一番。看来,是自己刺激了她,才让她失控的。

她被关在哪里面,本身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自己这么一去折腾,她就给失控了。唉,林若兰啊林若兰,我差点要害了一条人命啊。

抑郁症病人得有人看着,如果没有人看着,一旦发病,极易走上极端。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苏浅浅的病有这么严重,小心一些,就不会去刺激她了。这都是我做的有点太过了,怪不得杜子凌怕出事,他那样求我,也是为了我好。

林若兰长长地叹了口气,还好,总算没死,救过来了,否则,这事就闹大了。

***

陈亦然今天怎么也安稳不下来,乐乐吃完了饭,一个劲的哼哼,总是闹腾,哭着找妈妈。闹得陈亦然心烦意乱。

“乐乐,别闹了,妈妈快回来了。她也很想你的知道吗?过两天就回来了,听话,好吗?”陈亦然耐着性子哄着乐乐,快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妈妈了,孩子是真的想她了。

乐乐抹着眼泪:“我要妈妈,我要给她打电话,我班的佳佳说,出国也可以上网聊天的,那个不用花钱,妈妈不打长途电话,可以上qq跟我聊天。我要看妈妈一眼,我好想她,我要妈妈。”

“噢,乐乐,妈妈这次出去没带电脑,所以没法上,你别这样,能听话吗?”陈亦然满嘴起了一层的水泡,他的现在既当爹又当娘,当真是不容易。乐乐从小是浅浅带大的,几乎没离开过妈妈身边,这确实为难这孩子了。

苏母过来抱乐乐:“乐乐,走,姥姥陪你睡觉觉。”

“不,我要妈妈,姥姥,我好想妈妈,我要妈妈,昨天我梦见妈妈了,妈妈穿着一身白衣服,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带子,看着我笑,我一睁开眼,她就不见了。”乐乐抹着眼泪:“我叫着她,她却飘走了,姥姥,我要妈妈,我想妈妈。”

“好孩子,听爸爸的话,咱们先睡觉,也许,明天一睁眼,妈妈就回来了。”苏母不忍心看着陈亦然为难,自己在外面擦干净泪,进来哄孩子睡觉。

哭着哭着,乐乐终于睡着了。

白色带子?什么白色的带子?陈亦然被孩子这一闹,再也睡不着,他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也是血气翻涌,头晕脑胀的,怎么也睡不着,难道是累了。

冯佳慧打来电话,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亦然,检察院说夏永东无法提审,有心脏病。”

“他怎么会有心脏病?不,不可能。”陈亦然气极了,压低了声音骂了句:“他娘的,这肯定是林若兰捣的鬼,她就是故意的拖延时间,很明显,他们就是想慢慢的拖下来,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我在想别的办法,林若兰在这里动手脚,我也只能用狠招,但是,现在还没有拿到证据,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让苏浅浅出来。”冯佳慧刚刚跟魏新源通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魏新源说,今天开常委会,没有见到杜部长,只能等明天。

冯佳慧本来指望着魏新源能说动部长,给检察院施加压力,让他们尽快查案,现在,只能看明天的了。

“谢谢你佳慧,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晚上一个劲的哭着找妈妈,还说他昨天晚上梦见妈妈了。还说什么穿着白衣服,拖着长长的白带子。我心里有些害怕,别是浅浅出什么事了,佳慧,你明天去看守所看看她吧,我也老觉得不对劲。”陈亦然把心里隐约担心的说了出来。

“好,我明天去看看她,你放心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陈亦然和孩子的异常感觉听到冯佳慧心里,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这次没有再生陈亦然的气,孩子想妈妈是正常的,她还能说什么?

冯佳慧现在已顾不得再吃苏浅浅的醋了,虽然听到陈亦然说些想苏浅浅的话来,心头仍然有几份不痛快,但还算能忍住。

正说着,她的手机叮的一声,闪进了一条彩信,她愣了愣,看着彩信上的人,忽然张大了嘴巴,失声道:“原来是这样,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陈亦然猛不叮的听到冯佳慧这样说,不解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不用管了,我有办法让他们放苏浅浅了。明天我告诉你。再见。”冯佳慧兴奋极了,她没再理会陈亦然的疑问,直接扣了电话。

“小唐,你全拍下来了吗?”冯佳慧兴奋的不得了,这真是一条劲爆的新闻,有了解这个,她捏在手里,她想要怎么样,还有人敢跟她说个不字吗?从今天起,就是我来掌控全局了。

“拍下来了,你知道,我的设备都是夜视带红外线的,拍得清清楚楚。”小唐刚刚得手,他终于完成任务,拿到了冯佳慧想要的东西:“姐,你这就给你送过去。”

“好,立即过来,我在办公室。”看完了这组彩信,冯佳慧差点没跳起来,为了回避朱明勇,还没有回家:“抓紧时间过来,我要多复制几份。”

“好,我差不多半个小时到。”小唐拍完了后,他意识到这就是冯佳慧想要的,就没再磨蹭下去,立即开始返回。

308 危险证据

308危险证据

冯佳慧给罗马列打通了电话:“马列,你在办公室还是走了?”

“我没走,还在办公室处理明天的申请。”罗马列哪有心情回家,他表弟还被关着,家里的人一见他,都围着他,他哪敢回去。

“你在办公不定室正好,那你过来,我有事找你。”冯佳慧轻松的扣上电话,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她要扭转这个被动的局面。

罗马列到了冯佳慧办公室:“冯总,什么事?”

“是这样,等一下,一会儿,咱们有意外的收获,这个需要你去唱黑脸,我来唱红脸。”冯佳慧微微一笑,笑得极其诡异。

正说着,小唐呼呼的上了楼。

“我来了。”进了门,小唐大包小包的把录相带掏出来:“姐,给你。”

“好,小韩,你坐下先喝杯水,马列,快帮我复制两份。”冯佳慧办公室的电脑刻盘设备都是现成的。

“好,没问题。”罗马列立即动手忙活起来。

没用十分钟,就给搞定了。

冯佳慧又复制了一份,存到笔记本来。

几个人在电脑上重新打开,放了一遍,边看冯佳慧边冷冷的笑。

罗马列看到录相,张大了嘴巴,那个徐小燕,竟然是抛弃他嫁给人的前女友,她竟然跟于得水在酒店里开房,她,怎么能这样,这个徐小燕,幸好我没娶她。

罗马列跟徐小燕是大学同学,在学校里,罗马列一直追着徐小燕,临近毕业的时候,徐小燕二话没说,扔下了他,投奔了江南市车管所所长的公子冯先锋,因为冯先锋凭着老子的关系,在交通局下属单位里挂了个闲职,一天至晚开着辆小奔驰越野泡酒巴。

他自己开了一家建筑公司,说是建筑公司,不过是三个人,一个副总,一个秘书,等于是皮包公司,平常他根本不露面,凡是老爷子能伸手够着的活,他都揽到手里。从中扒三分皮,直接赚个差价。

他的钱的最要来源,是车牌号。

凡是车管所里最好的号段,全在他的手里控着,那些想要好号的,都得想办法找他,才能拿到好号,五个八几万,四个八几万,三个八几万,他的收入其实全是靠这些收入,一年,他倒腾上几十个车号,就足够他花天酒地的。

徐小燕是在江南的一次同学聚会上,经人介绍认识的冯先锋,从哪后,她就贴上了这个花花公子,因为她出色的能力,最终搞定了冯公子,进了冯家的大门。

没有想到,这个徐小燕竟然会和于得水搞到一块去,这真是看不出来,按说,她也不差钱,冯公子是出了名的有钱,在江南,一提起冯公子来,那也有点名气。

罗马列眉头紧蹙,因为徐小燕的无情,他一直忧郁在怀,从哪天起,他就没再交往女朋友。

他清楚,徐小燕为什么抛弃他,他是外地农村的,一穷二白,连结婚的房子也没有,徐小燕跟了冯先锋,要房有房,要车有车,可是,既然跟了这么有钱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在外胡来,难道,这些还满足不了你吗?

徐小燕,你这样的女人到底需要什么?

这个冯佳慧竟然暗地里下手,去摸于得水的罪证。她太狠了,于得水根本玩不过她,就这录相,一公开,于得水死定了。

如果公布了于得水的证据,那你徐小燕也身败名裂如果这样,你会死得很难看,徐小燕,你背叛我,你抛弃我,如果老天给我报复你的机会,我绝不放过,我一定让你尝一尝被人抛弃,被老天爷捉弄,我一定要惩罚你。

你所给我带来的耻辰,我全都记在心里。

你说,你绝不跟一个穷光蛋过一辈子,就你这句话,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罗马列心里恶浪翻滚。

“马列,明天你拿着录相去直接找于得水,要求他立即提审夏永东,根据夏永东的供词和吴星军的证据,要求释放苏浅浅和吴星军并提审夏永东所供的人,那个人必定是打款的嫌疑人和栽赃的人,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栽脏的人跟举报人必定是串通好了的。”冯佳慧看到罗马列有些神游太虚,提醒了一句。

“是。知道了。”深陷在仇恨里的罗马列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冯佳慧脸上的沉着,怪不得她这两天这么冷静,原来,她是在背地里按排了人,跟踪于得水。只要拿住于得水,就没有问题了。这录相,足以要了于得水的政治前途,他不敢不听话。

“好,你去吧。咱们明天在看守所见,我要去看守所一趟,你去看看苏浅浅,顺便把消息透露给她,让她安心,我们已拿到证据了。”冯佳慧要尽快稳住苏浅浅,今天她竟然看到苏浅浅跟她道谢,那表情太怪,好像在委托她什么事情,好像在跟她告别。她的心里也有不好的感觉,听陈亦然说了孩子和他的感觉,她也害怕起来。

但愿苏浅浅你别做什么傻事,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不出意外,你明天出不来,后天就可以出来。

苏浅浅,你一定要挺住,这一个星期,我就可以救出你来,不会再让你关三个月的。冯佳慧想着苏浅浅对她的微笑,不由得苦笑了笑,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碰到的最可笑最无奈的一场案子。

她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愿,把她最不想救的人救出来,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件事。

***

第二天上午,冯佳慧和罗马列一上班就赶到了检察院,谁知道,于得水竟然不在,上午到市院开会去了。

冯佳慧急坏了,这个样子拖下去,今天又黄了。

怎么办?

冯佳慧和罗马列从检察院出来,站在外面的停车场,商量了一下。

“冯总,您说,这是不是于得水知道咱们要找他,故意的在躲着咱们。”罗马列感觉到不对头。

“应该不会吧。”冯佳慧打了于得水的电话,于得水没有接,直接把电话摁死了。

冯佳慧心里犯了嘀咕,难道这小子真的在开会?还是在故意躲着我?

“这样,马列,咱们今天先去看守所一下,看一下苏浅浅和你表弟,昨天提审完了的情况咱们还没通气。”冯佳慧心里挂着苏浅浅,她总感觉不好。

“好,冯总,你给我表弟捎个话,他女朋友怀孕一个多月了,刚查出来的,让他快点出来好结婚。”罗马列昨天才知道消息,珊珊怀上孩子了,哭着要打掉,两家老人好不容易给拦下来。

冯佳慧叹了口气,忽而轻笑了句:“怀上孩子了放心吧,不会让她生下孩子才会放他出来的。”

两个人上了车,先赶到看守所。

金所长一见到冯佳慧,满脸的紧张:“今天还要来探视啊,冯律师?”

“是,我们需要给两位通知一下,昨天吴星兵提审案情的情况。”金所长脸上的慌乱,引起了冯佳慧的怀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金所长?”

“没有,没有,我陪你一起。”金所长讪讪笑着,掩饰着脸上的慌乱,反正冯佳慧不会再进去看苏浅浅,他不用害怕苏浅浅告诉冯佳慧。

罗马列在金所长的注视下进了苏浅浅的房间,一进苏浅浅的房间,把罗马列吓了一跳,她的房间里,竟然有有个看守守在里面。上次来,房间里是没有人的。

苏浅浅今天竟然没有起床,直直的躺在床上。

“苏记者,她这是怎么了?病了吗?”罗马列知道苏浅浅的病,他担心极了,不知道苏浅浅出了什么事,一脸苍白躺在床上,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别喊了,她还没有睡醒?”一个女看守对罗马列说了一句。

罗马列很奇怪,再没有睡醒也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着,也得起来回我一声吧,不会她出什么意外了吧?难道她死了?看那样子,怎么身上连点活气都没有?

罗马列吓坏了,他没有再停顿,直直的走到苏浅浅的床前,大声喊了句:“苏记者,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你能不能起来跟我说话。”

那个女看守给吓了一跳,白着罗马列:“真是的,给你说她没睡醒,你轻点不行吗?”

“不行,她得起来,我得看她起来才行。”罗马列倔强的很,仍然嚷嚷着,他心里怕极了,为什么这么喊,苏浅浅一点反应都没应,她的小脸苍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躺在哪里,让他心生错觉。

“罗马列,有什么事,你说吧。”苏浅浅艰难的睁开眼,然后又轻轻闭上了,她不能坐起来,她脖子的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见,她不能让罗马列知道,她没死成,再找机会就行,现在,她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

“噢,苏记者,你没事啊,吓死我了,我是来告诉你昨天吴星兵的提审结果和夏永东的事的。”罗马列终于看到苏浅浅有了动静,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噢,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在这里等下去,我没什么事。”苏浅浅被人从绳子上解救下来的时候,情绪极度低落,她早就失控了,只想死,从林若兰进来看她,她就没有吃药,林若兰的羞辱,让她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她放弃了一切,她已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给陈亦然和孩子带来了莫大的耻辱,这一切的公开,都让她失去了生存下来的勇气,她累极了,她再也不想这样活下去了。

可是,她没有死成,竟然又被人给救了回来。

“我们现在提请检察院,吴星兵现在正式转入你的证人,因为他没有给你打过款,也不认识你。夏永东说是心脏病,据我们调查,他根本没有得过此类病情,今年5月查体报告,心脏指标健康。所以,我们今天会提请检察院立即提审他。对这些情况,你有什么问题?”罗马列认真的搜寻着苏浅浅苍白的脸上的变化,不对头,今天的她怎么看都不对头,她闭着的眼睛里分明夹着眼泪。

“好,我知道了。”苏浅浅趁着侧转身子的空,擦去了眼角的泪,睁开眼睛看着罗马列:“对不起,罗律师,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头晕,就不起来了,我没有别的问题。”

“好,没什么问题我就回去了。苏记者,如果提审完夏永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就可以自由了,知道吗?”罗马列不能讲他们手里的证据,但他要告诉苏浅浅,她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这里守着个看守,很是不方便,但他感觉到苏浅浅情绪极其不好,他担心极了。

“噢,有那么容易吗?”苏浅浅没有看罗马列,眼睛空洞的像一口破落的深井。

“会的,请你相信我和冯顾问,我们已拿到了证据,今天提审完,你很快就能自由了。”罗马列坚信,在这种情况下,冯佳慧的手段是正确的,只有捏住这个于得水,于得水才会老老实实的办案,不再故意拖下去。

“谢谢,你们辛苦了。告诉冯佳慧,我会等下去的。没事,你回去吧。”苏浅浅已不喜不忧了,她现在不想出去,哪也不想去,她现在只想死,不想活了。

“好,苏记者,希望明天我过来看你的时候,给你带来你自由的消息。”罗马列没法像冯佳慧那样给苏浅浅打气,但他用他的方式告诉苏浅浅,她既然自由了,一定要坚持住。

罗马列出了苏浅浅房间,正好看到冯佳慧也从隔壁吴星兵的屋里走了出来。

冯佳慧一脸的沉重,几步走到罗马列的身边,急声问道:“她还活着吗?她没事吧?”

“什么?她没事,我刚才跟她说话了。”罗马列一惊:“你为什么这么问?冯总?”

“是这样,吴星兵昨天听到有人在走廊里叫,苏浅浅上吊自杀了,你看清楚了,她确实没事?”冯佳慧压低了声音,一脸沉重的贴在罗马列耳边说。

“啊,怪不昨她躲在床上一动不劝,一点血色也没有,原来是这样。里面还增加了看守。”罗马列这才明白苏浅浅为什么那么奇怪。

“她跟你说什么了?”冯佳慧快给急死了,怪不得陈亦然和孩子都感觉不好,自己也感觉到不正常,看来,昨天晚上真的出事了。

这个林若兰,真的把苏浅浅逼得走上绝路了。

“你进去,提醒苏浅浅,让她一定按时服药,告诉她,孩子在盼着她回家给他准备书包,送他上学。快去。”冯佳慧推了一把罗马列,她现在没法再进去了,只有罗马列可以进去讲这话。

苏浅浅真要出了什么意外,她怎么跟魏新源和陈亦然交待啊!

冯佳慧快疯了,握紧了拳头,苏浅浅,你一定要坚持住,就坚持这两天。今天正好是一个星期了,明天,就会给你自由。你一定要坚持住!

罗马列再敲门,看守看到又是罗马列,有些意外:“怎么没走吗?”

“是这样,我有件事忘了交待了,就两句话。说完了就走。”罗马列看到看守警惕的眼神,完全明白了,怪不得屋里增加了人看着,事出有因啊。

“好,进来吧。”因为金所长有交待,看守们很有数。

罗马列进了屋,直奔苏浅浅床前:“苏记者,你身体不好,可别忘了吃药,还有,你孩子这几天就该上小学一年级了,你老公让我们转告你,孩子还等着你给他准备书包送孩子上学。你看,我差点把这么重要的话给忘了。”说完,罗马列热切的望着苏浅浅。

苏浅浅被去而复返的罗马列惊了一下,她慢慢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谢谢你,罗律师,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吃药,我会送他上学,麻烦你转告家里人。”

随着苏浅浅坐直身子,挡在她脖子上面的被子滑了下来,她雪白的脖子上的深紫色印痕清晰可见,罗马列看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他被惊呆了。

果然是自杀过,她真的上吊自杀来着昨天晚上她差点死在这里?罗马列强忍住心里的悲愤,咬了咬牙,装作没看到的:“好了,就这句话,我走了,苏记者,记住家里人都在等着你,今天就会有结果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嗯,我知道了。谢谢。”苏浅浅这才想起,自己要吃药来,她得吃药,她不吃药,就会失控,就会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就会想不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撕了床单,怎么把自己挂到暖气管上的。

不,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却抗不过林若兰的一番羞辱,她无地自容,无处藏身,她已身陷牢狱之中,林若兰都不放过她,还让她怎么活,怎么才能活下去!

杜子凌,林若兰是不是还爱着你,否则,她为什么对我这般的报复?

“那我走了,苏记者,再见。我们明天来接你。”罗马列非常坚信,明天,苏浅浅能获自由,他坚信,他们手里的证据,可以让于得水立即放苏浅浅。

“再见。”苏浅浅没有想到罗马列会这么不放心的再三嘱咐,让深陷在地狱里的她感到丝丝的暖意。

罗马列看着苏浅浅的眼睛,跟她对视了片刻,苏浅浅看到罗马列眼中全是焦虑不安,担心,她轻声说了句:“我不会有事的,你去吧。”

罗马列这才真正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冯佳慧正站在外面等着他,罗马列出了门,两个人没再说话,直接出了看守所上车:“快,立即去检察院,我已给于得水发了短信了,让他必须回来见我。”

“发的什么短信?”罗马列有些纳闷。

你不用管了,我们这就去检察院,他给我回复了,在办公室等我。

冯佳慧听到苏浅浅自杀的消息,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将手机里于得水跟徐小燕的一张合影发了过去。

没过片刻,就收到于得水的短信:“冯姐,我立即回办公室等你。”

冯佳慧不能再拖下去了,苏浅浅拖不起,人要在看守所里出了事,她真的愧对陈亦然终生,真的无法给魏新源交待,她必须尽快把苏浅浅弄出去,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解决这个难题。

冯佳慧和罗马列上了车,罗马列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说了句:“我看到她脖子的印痕了,是紫色的,看来,她昨天晚上真的上吊寻短见了,幸好被救回来了,要不,今天咱们过来就该为她收尸了。”

“是,她的病已发作了,林若兰来这么刺激她,她肯定忘了吃药,眼下,得抓紧时间把她弄出去,否则说不定哪天真死在这里面。”冯佳慧咬着嘴唇,嘴唇起了一层的水泡,今天这形势,就是她所担心的,差一点,只差一点,太危险了。

“到了检察院,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找于得水谈,录相的事,你跟谁都不要讲,记住了?”冯佳慧怕罗马列泄露消息,提前给他打针。

“放心吧,冯总,我不会乱说的。”罗马列知道,这录相是冯佳慧用来胁迫于得水的,当然不能乱说。但是他的心里,真想把那丑陋的一幕公布与众,让徐小燕和于得水得到应有的惩罚。

车到了检察院,冯佳慧一个人下了车,进了检察院,直奔于得水办公室。

冯佳慧刚敲了一下门,于得水就走过来亲自给冯佳慧打开了门:“于姐,您来了。”

于得水脸上堆满了诌媚的笑容:“于姐,那照片您准备怎么办?”今天在市院的会场上,收到冯佳慧的电话,他真不想接,昨天苏浅浅自杀的事,让他一晚上没睡踏实了。

这个冯佳慧一大早就来纠缠,真是不胜其烦。他没有好心情应付冯佳慧,直接摁死了她的电话。

谁知,没过一会儿,她竟然发了一张彩信过来,那彩信一发过来,把他吓得魂都丢了:这竟然是昨天晚上,和徐小燕一起在那个酒店大堂开房时的照片,她怎么拿到的?

于得水慌了神,哪有什么精神再开下去,立即找了借口溜出了会场。路上,他怎么也想不通,想来想去,只好给冯佳慧先回了条短信,先稳住冯佳慧。

于得水不知道冯佳慧是怎么得到的这照片,但一看照片,他就明白了。现在,他被冯佳慧捏住了软肋,在弄不清原因之前,他得老老实实的,听冯佳慧的话。

于得水一路赶回办公室,心神不安的等着冯佳慧。

冯佳慧径直走到他办公室前面的沙发上坐下,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昨天,有人送给我的,不只有照片,于检,还有全套的录相,我想问一下,您想怎么处理啊?”

“录相?”于得水傻眼了,看来,这冯佳慧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了,否则,谁会把这东西交给她啊,要交也应该交给纪委,不会交给她啊。

“冯姐,您看,有什么事都好商量,这东西可会要了小弟我的命,千万别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我,我一向很尊重您的,你说什么我都听,绝无二心。”于得水知道,自己完全上了套了,这录相,一旦发到网上公布开,他的前途也就玩完了。

“呵呵,于检,我干嘛要发网上啊,你可是我兄弟,对吧,我拿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为了帮你堵住这东西,可是为你花了大价钱的,否则,早就上网了。呵呵,你对冯姐这么好,冯姐也为你做点什么不是?呵呵。”冯佳慧轻笑着,轻松地望着紧张的满头冒汗的于得水,从现在起,她无须再紧张,再担心了。这一切,现在都捏在她的手里了,她现在让于得水朝东,他不敢朝西。

冯佳慧敢打赌,于得水现在再也不会听林若兰的摆布,为了他自己的前途,他得老老实实的听她的指令。

现在林若兰保不了他于得水,只有他冯佳慧,才是他于得水该害怕的人。

冯佳慧心里骂着于得水,既然软的不吃,非要逼我来黑的,那我就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姐,有什么您尽管说,今天上午我立即提审夏永东,如果夏永东跟举报人是一伙的,我们就可以根据夏永东和吴星兵的证词放苏浅浅。”于得水哆嗦了一下,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知道冯佳慧不是想搞死他,她要的是苏浅浅,不是别的,这事好说。

“是吗,那好啊,夏永东有心脏病是吗?那你们可要小心点,别让他再犯了什么心脏病。”冯佳慧毫不客气,现在两个人势如水火,她已站在刀尖上了,绝无再跟于得水客气下去的必要。

她手里有了这个证据,从今天起,于得水见了她,都当娘一样供着才行。

“是,是,我会注意的。”于得水知道冯佳慧指的是什么,俩人心知肚明,各不明说。他只求冯佳慧别公开那手里的录相,否则,他死定了。把柄被人掐在手里,他哪还敢再这样拖下去。

于得水心里在盘算着怎么跟林若兰交待,即不得罪林若兰,又能尽快解决好冯佳慧的事。

“既然这样,我就等你好消息,于检,可别记我失望啊?”冯佳慧若无其事的盯着于得水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今天是不是应该就可以有提审结果,对苏浅浅的案有了结?我希望明天能放了苏浅浅,还她自由。”

“应该差不多,应该差不多,姐,我尽力,我尽力好不好?”于得水望着冯佳慧,几乎快哭出来。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小案子,套近乎把自己的大好的政治前途给丢了,这太不值得,太不划算了。

“好,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冯佳慧起了身,低声附在于得水耳边说:“事后,我会把那录相给你删了,不让它流到外面网上的。你放心吧。”

“谢谢冯姐,谢谢冯姐。”于得水算是服了这个女人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冯佳慧会把取证的这一套全用在他的身上,自己一着不慎,竟然被人捏住了七寸,这真是要了他的命。好在,一切都好商量,她跟冯佳慧近日无怨又无仇,她要的只是尽快结案,放苏浅浅自由,而不是跟我过不去,要我的命。

于得水亲自送冯佳慧出了门,下了楼,又送上了车,一路上呵护倍倒,亲切的就像一家人。

冯佳慧一路笑逐颜开,跟于得水谈笑风生。

冯佳慧上了车,从容的打开车窗,跟于得水摇了摇手:“于检,一切都辛苦你费心了,今天提审完了,我再跟你联系。”

“好,好,一提审完,我立即给您汇报。再见,冯姐。”于得水点头哈腰,跟以往判若两人。

罗马列发动了车子,看着一直站在车后,跟着车摇着手的于得水:“他现在好像变了个人,跟你亲热的好像一家人。”

“呵呵,他没有变,变得只是咱们手里的证据。”今天,冯佳慧心情好多了,冯佳慧抿着嘴笑道:“这人就是这样,我们回去等消息。提起夏永东等人陷害苏浅浅的诉讼,如果可能,今天结果出来,他们就要考虑先放了苏浅浅。从今天起,我们正式以攻为守。”

虽然苏浅浅差点自杀死了,但一切都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可以将苏浅浅救出去了。冯佳慧靠在车后背上,闭上了眼睛。昨天,她兴奋的一晚上没有睡着。

今天苏浅浅自杀的事震惊了她,冯佳慧只好快刀斩乱麻,发彩信给于得水,这完全是迫于无奈,她怕她再拖下去,苏浅浅真的丢了性命。

从检察院出来,罗马列看到冯佳慧一脸的凝重,没有再多说什么,快到公司楼下的时候,他才提醒了一句:“十一点了,冯总,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啊,十一点了,那提审的事只能是下午了。我快急死了,一点心情也没有,不想吃。”冯佳慧下了车,上了办公室。

***

第二天早上,林常青和林若雪早早起了床,随便吃了点东西,一晚上,老伴一直一点动静也没有,林常青担心死了。

候秘书一大早赶了过来,问他今天的工作按排,他叹了口气:“一辈子就这一次,我今天上午哪也不去了,等她醒过来我再走,有什么事,就让他们到这里来汇报吧。”

“是,书记。”候秘书看到他满眼的血丝,想必,这一晚上,他躲在行军床上也没有睡好。

林若雪想劝父亲回家休息,看他那个样子,却又放弃了,母亲一直没醒过来,父亲肯定不会离开,她也担心的要命,怕妈妈醒不过来。

林若兰和杜子凌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

看到父亲仍然守在病房里,两个人也不能劝,只好坐在外面的沙发上。

林若雪看到两个人来了,打了声招呼:“姐,今天你们在这里吧,我先去单位上班去。晚上我再过来换班。”

说着,林若雪拿着眼角看了看杜子凌,哼了声就转身离开了。

杜子凌看得出林若兰对自己的冷淡,也不在意。昨天晚上,他一晚上没睡着,真没有精神对付这一切。

两个人在外面什么也不说,正坐着。

“林总,杜副厅长,看报纸吧。”候秘书拿了今天的市报、晚报进了病房,放了一份给林若兰和杜子凌,一份送进里间给林常青:“书记,这是今天的报纸。”

“好,放这里吧。”林常青哪有什么心情看报纸,老伴一直不醒,他心里害怕的很,做手术前就没见上面,现在一直不醒,他担心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正在这是,候秘书的手机响了:“什么,杜部长要到医院来吗?好,我跟书记汇报一下。”

扣了电话,候秘书看了一眼林常青,小声问了句:“宣传部杜部长说有事要跟您汇报,现在过来。”

“噢,知道了。”林常青抬了抬眼皮,应了声,他的精神好差。

过了一会儿,宣传部部长杜铁夫和他的秘书手捧着花蓝,走了过来,显然,他是在楼下打的电话,人早就过来了。

林若兰和杜子凌在外间,赶紧站了起来,问好:“部长好。”

“听说,书记在这里陪了一晚上,我知道消息赶快过来看看。”宣传部部长杜铁夫挨个跟两个人握了握手。

林常青听到声音,走了出去:“看你,老杜,让你跑过来一趟。”

“书记,你整天忙于工作,嫂子动这么大的手术你都没回来看一眼,真是让我心里感动。我手头有工作要汇报,也正好借机过来看看老嫂子,听说手术很成功,现在怎么样了?”杜部长握了握林常青的手。

“唉,手术是很成功,可是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快坐吧。”林常青掩饰住内心的疲劳,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朱部长坐下来,候秘书倒了水,放在他面前。

一听汇报工作,林若兰和杜子凌没有吭声,林若兰直接进了里屋坐在床边,杜子凌的手机正好响了,杜子凌一看是冯佳慧的电话,他怕再让林若兰听到,也怕影响了首长谈话,立即接通了电话,向外走,到走廊外面接电话去。

“什么事,说吧。”林常青看到杜部长确实有事,就问了句。

“是这样,书记,我是想请您看看今天的市报和晚报,全是报道市报记者苏浅浅遭人陷害受贿罪,被检察院误抓进去的报道。”杜铁夫摊开手里的报纸,放到林常青面前。

309 纪委调查

309纪委调查

“苏浅浅,报社记者”

站在里面的林若兰听得清清楚楚,林若兰听到这里,呆呆的坐在母亲床边的凳子上。

林若兰一张脸透红,她知道,坏事了,纪委工作组一派,这案子她再不赶快撤出来,就会引火烧身了。

林若兰紧张的不知所措,一边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大脑里一边紧张的思考着对策。

幸好杜子凌出门接电话去了,否则,他要听到这些,就坏了。

幸好,他不知道苏浅浅昨天晚上自杀的事,看守所应该能捂住这消息,千万不要让冯佳慧他们知道,老天爷,坏事了,这事要弄大了,怎么办?

林若兰紧张的在里屋里打着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坏事了,现在出版集团看来是急了,上报宣传部,请组织出面查苏浅浅一案,那怎么办?医院那边是经不起查的,他们的问题一查一个死。

林若兰恍恍忽忽的大脑有些错乱,情急之中,她站起了身,不自然站在门口认真听着父亲跟杜部长的谈话。

“此事对我们江南的媒体影响很坏,所以我想请您跟纪委打个招呼,抓紧时间彻查市中心儿童医院过度治疗一案,尽快还公众一个结果,稳定局面。”杜铁夫从包里拿出一份市报,打开看来,二版是整版的报道。

林常青拿起报纸,认真的读了一遍:“这事怎么会闹这么大?有这么严重吗?”

“是,影响很坏。”杜铁夫点了点头。

“那就通知纪委吧,让他们成立工作组,深入到儿童医院,认真调查此案,避免引起群体性上访事件。”林常青看了一眼报纸,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个出版集团是魏新源在哪里,没有迫不得已,他不会找杜铁夫汇报来找他,看来,真是碰到难题了。

***

话说杜子凌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出了走廊,这次他长了经验,一直向楼下走。一直走到停车场,认真打量了四周,没有看到林若兰跟上来的影子,这才把电话重新给冯佳慧要了过去。

“杜子凌,苏浅浅昨天晚上自杀了。”冯佳慧决定不告诉陈亦然,她想过了,这个消息必须得通知杜子凌。

“什么?你说什么?谁自杀了?真的吗,她死了?”杜子凌刚从楼上气喘吁吁跑下来,这一句话佝榔头一样砸在他头上,差点没把他砸晕了过去。他的心呼的一下跳了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她不会离开他的。她还是没顶住压力,她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浅浅,你怎么能这样,我今天就想过去看你的,我想跟你一起,陪你一起走下去的,你为什么这样,浅浅,你让我这样怎么活下去!

苏浅浅竟然自杀了,她死了,我还怎么活?

杜子凌失魂落魄的站在停车场,眼神空洞无望,他的心一瞬间像被万箭穿过,他的心碎了。

“苏浅浅,昨天晚上自杀,不过你别担心,她没死成,给救回来了。”冯佳慧说话大喘气,她正上楼,听见杜子凌气喘吁吁的声音,她顿了顿,一句话说成了两句,也许,她就是成心的想吓一吓杜子凌,让他紧张。

“真的吗,她没死,救过来了?”绝望之中,杜子凌听到了苏浅浅没有死成,给救过来了,一下子惊喜若狂,眼泪在那一瞬间,夺眶而出。他哭了,他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眼泪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冯佳慧这真是在捉弄他,她不知道这一句话能把人送进地狱,一句能把人送进天堂吗!

“是,救过来了,今天早上,我过去探视的时候,发现情况的。吴星兵说昨天晚上看守所都闹翻了,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了。只差一口气,就过去了。”冯佳慧后怕极了,她到现在,还没敢给陈亦然讲,要是陈亦然知道了,会是什么样?

电话哪端的冯佳慧听到杜子凌说话的声音有些咛噎,故意问了句:“是不是吓坏了?”

“真的救回来了吗?冯佳慧,你别骗我,快告诉我。”杜子凌仍然不相信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冯佳慧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成心想要他的命吗?

“真的救回来了,放心吧。我让罗马列进去看她了,也特意交待了,现在,我们要加快时间,抓紧时间把她弄出来,我看她的意志被林若兰打垮了,这一点很可怕。看情况,我觉得她一个人在里面撑不下去了。”冯佳慧现在已了解了抑郁症病人的情况了,一旦产生厌世情绪,就难以遏制,尤其是在林若兰把她的照片公布的情况下,愧疚的苏浅浅失去了活下来的精神力量,现在的她,现在有可能只求速死,这是他们最无法控制的事情。

杜子凌确定了苏浅浅被救了回来,崩溃的心让他几乎再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他无能为力。本来,他决定今天到看守所去看一看苏浅浅,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陪着她走到最后,只求她坚持下来,好好的活着。可是,她竟然昨天晚上自寻短见,怪不得,昨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好像她就在我的眼前一个劲的落泪,一个劲的看着我,那么真切,那么幽怨,那目光,充满了柔情,充满了缠绵,也充满了爱恋,也充满了绝望!

原来,她想不开了,她不想再坚持了,她竟然扔下他,扔下一切,自寻短见,浅浅,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害的你,要不是我,林若兰不会这样到看守所去凌辱你,不会把你我的照片发到网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是我应该早一点放弃对你的爱,是我给你带来了这灭顶之灾,是我给你带来了这一切的苦难。既然如此,就让我来了断吧,我不能再让林若兰来伤害你,既然我和你无缘,既然我给不了你幸福,那我就还你自由,还你安静的生活,浅浅,我爱你浅浅,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求你能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杜子凌鸣咽的声音震惊了电话哪端的冯佳慧:“杜子凌,你怎么了,你哭了?”

“我能去看看她吗?我可以去看她一眼吗?”杜子凌声音哀绝,语带凄凉,让冯佳慧听到耳里,一阵无言。

“杜子凌,你认为你来看她还会给她带来什么?你还嫌给她带来的麻烦和灾难少吗?如果是我,就放弃这份感情,把她放在心里,想办法先把她弄出来。”冯佳慧真心的感受到杜子凌对苏浅浅的爱了,都到这地步了,他还不放弃,都弄到要死人的地步了,他竟然还不想放弃!

“我知道,这一切的灾难是我给她带来的,早知道是这样,我绝不插手。我绝不动爱她的心,可是,我已经爱了,就不想放弃,我已有十多年没有动过心,去爱一个人了,你让我放弃,我又怎么能放弃!我宁愿跟她一起度日,无论什么风雨,我都要陪着她,守着她,我不能扔下她一个人,让她独自承受。”杜子凌忍住泪,他的决定,他绝不妥协,绝不放弃。

他想过了,如果苏浅浅出来,陈亦然也要跟她离婚的,陈亦然既然知道苏浅浅跟他出轨,必然不会再跟苏浅浅过下去。如果他扔下她,跟林若兰复婚,那苏浅浅岂不一无有?不,他绝不能让她这样过下去,他要陪着她才行。

冯佳慧气坏了,急的在电话里大叫:“杜子凌,你就是个木头,你该软的时候,就不知道软一下吗?无论如何必须先把她弄出来,她撑不住了,再多呆一分钟,都是危险的,你知道吗?”

杜子凌听不进去,抱着电话呆呆的听着,没有反应。

“你想想,幸好被救了回来,杜子凌,我看苏浅浅要挺不住了,她显然是已经犯病了。我已找到证据,逼于得水抓紧时间提审夏永东,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让她出来。再不出来,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又到了,再延长,会延长一个月。”冯佳慧担心于出现意外,陈亦然她没敢告诉,但是还是忍不住告诉了杜子凌,她得跟他商量一下。

这是生死悠关的时候了,杜子凌不害较真,还在固执,还在跟林若兰死抗,抗到最后,只能把苏浅浅给牺牲掉。冯佳慧气的几乎是破口大骂,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杜子凌不妥协,林若兰死抗下去,拿苏浅浅出气,她就难得手,虽然现在她能捏住于得水,但这一切,必须和杜子凌一起双管齐下才能奏效。

杜子凌眼角的泪,终还是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面对着苏浅浅的生死,他不得不屈服他错了,是他错了,一切都是他错了。

固执的杜子凌听了冯佳慧的话,沉默了半天,才喃喃的自语了句:“我知道了,冯佳慧,我听你的,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杜子凌,我这里会加快动作,你也要有所行动,尽量说动林若兰,对苏浅浅放手。”冯佳慧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先把苏浅浅先弄出来再说,把这个人弄回家里来,有家人看着她就放心了,至少,有家人的陪伴和安慰会让苏浅浅重新站起来。

杜子凌扣了电话,站在停车场,没有动,他抬头望着楼上的病房,不知道林若兰在病房里知道不知道,苏浅浅自杀的消息。

她在哪里安然的享受着她林家大小姐的荣耀和权势,没有人敢动她,没有人敢指责她,在这种权势人情大于天的情况下,没有人帮苏浅浅。苏浅浅就是那可怜的贱民,怎么可能跟林若兰同日而语?

这个女人,简直都要疯了,她这么不顾一切的逼他,竟然拿着苏浅浅的命来威胁他,让他一个大男人,用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杜子凌咬着牙,他差点没晕过去,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导致苏浅浅死在看守所里,他这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林若兰,我早就告诉你苏浅浅有病,可你,仍然这么疯狂。

冯佳慧说的对,苏浅浅的病已失控了,她的病发作了。

都是你,林若兰,你竟然去看守所当面污辱她,苏浅浅哪里错了,我离婚了,跟她交往虽然不对,但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权利,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

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她立即放苏浅浅出来?

杜子凌几乎不能思考了,他再也冷静不下来,现在这形势,只有自己妥协了,只有自己跟林若兰让步了。否则,苏浅浅说不定真的出不来了。

杜子凌在车里沉默了半天,终于强打起精神来,慢慢回到楼上。

他根本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离开,错过了一场好戏。而这场好戏,却是他盼了许久的。

他如果知道这场好戏,就不会作出让他再次抱憾终生的决定。

杜子凌回到病房,看到林常青正坐在老伴的病床前说话,宣传部朱部长已走了。

林母醒了,林常青握手着老伴的手,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老伴,你终于醒了,你这么晚才醒过来,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怪我你动手术的时候没来看你?”

“是,是生你的气,你的眼里只有工作,什么时候才有我?”老伴嗔怪的白了一眼林常青,她还是没有气力,说出的话来,就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诉苦,听到林常青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生两个孩子的时候,他恰巧都不在她的身边,一次开会出差在北京,另一次下面地市发生了矿井事故,他在事故现场。

今天,好不容易呆在这里,守着她睁开眼,他这才落下心事。

“好了,我醒了,你快去忙吧。刚才我昏昏沉沉中,还听见你们在谈工作的事,我一急,心里正生气,你这个人只知道工作,怎么不知道关心我呢,没想到这一急,就醒过来了。”老伴看着林常青的脸,他的脸色很差,看来一晚上没睡好,他的身体血压太高,休息不好更会影响他的身体:“去吧,有若兰在这里陪我,你去忙去吧。”

“是,爸,妈都醒了,你就放心吧,去上班吧,别让他们都往这里跑,这样也影响妈也休息。”林若兰看着刚走进门来的杜子凌,拉着杜子凌的手道:“妈醒了,子凌也在这里,爸,有我们,你放心走吧。”

“那好吧,若兰,子凌,你们在这里照顾好你妈,我下了班再过来。”林常青拍了拍老伴的手,低声说了句:“那我走了,晚上我下班过来陪你。”

“好,去吧。”老伴看着林常青,慢慢的点了点头。

“子凌,送送你爸。”林母看到杜子凌,少有的温和,那眼神,从来不曾有过的随和,让杜子凌很是意外,这人怎么了,死过一回,连性格也变了?

医院的特护见病人醒过来了,过来查体温换药。

林若兰站在一边认真看着。

换上药,林母还是精神跟不上,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林若兰静静的坐在床前。

杜子凌送完了林常青回到了病房里,坐在外边的沙发上,发呆。

林若兰听不见杜子凌的动静,走了出来。

杜子凌一脸的忧伤,那表情,像死了娘一样难看。

林若兰心里倒吸了口凉气,他这是怎么了,那脸拉的那么长,难道,他知道苏浅浅上吊自杀的事了吗?

对了,刚才他出去接电话了,那个电话我没跟过去,谁打给他的?难道又是冯佳慧?

不会吧,冯佳慧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她也知道苏浅浅自杀的事了?

心中有鬼的林若兰不敢直视杜子凌的眼睛,躲闪着杜子凌,不敢打正面。

杜子凌抬眼直直的望着林若兰,许久,他黯然的轻叹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若兰,我们咱们复婚吧。”

“复婚?你真的想好了?”林若兰听到复婚两个字,欣喜的望着杜子凌,眸子里充满了甜蜜:“你是真的假的?”

“真的,咱们现在就可以去办手续。”杜子凌想好了,他完全妥协了,只有这样,才能让林若兰放弃对苏浅浅的报复。否则,林若兰的报复无穷无尽,永不停止,直到把他和苏浅浅完全毁灭掉,她才能罢休。

他决定放弃自己所追求了十几年的自由,重回林家这所牢笼里去。

冯佳慧的话让他明白了,他没得选择,如果想让苏浅浅活,哪怕苏浅浅走出看守所,他也只能妥协,只能跟林若兰让步。

走出看守所,很有可能会逼红了眼的林若兰公开俩个人的照片,那样,走出看守所的苏浅浅只会死的更快,死得更惨,在社会公众的舆论和唾沫里,苏浅浅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她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那就妥协吧,只有这样,才能让林若兰放下仇恨,放弃对苏浅浅的报复,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一切的战争,只有这样,他才能还苏浅浅一个真正的自由。

他不能爱她,他给她的爱,只会为她带来灾难,带不来幸福。

她在看守所里,差点丢了性命,如果这样,自己还不清醒,还跟林若兰做这无谓的斗争,到最后,真的会害了苏浅浅失去所有的一切。这个样子,太对不起苏浅浅了,如果真爱她,那就放手吧。

林若兰惊喜交架,一双眸子含着泪,望着杜子凌:“你不后悔?你真的想好了?”

“不,你有时间吗?让小雪来照顾妈,咱们这就去办手续去。”杜子凌淡淡的看着林若兰,她脸上的惊喜,深深的刺疼了他的双眼,这个女人竟然这样依恋自己,她真的是爱他吗?可是,自己爱不上她,从来就爱不起来,在她的身上,他没有感觉。

“嗯,好,我这就给小雪打电话,子凌。”林若兰盼着杜子凌这句话,盼了好久了,今天,他终于开口了,怎么能不让她惊喜若狂。

她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她以为就要失去这个男人了,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抓不住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竟然开口了。

她已打定了注意,刚才,她悄悄给于得水发了短信,让他抓紧时间,提审夏永东,放苏浅浅出来。她要抢在纪委工作组进驻之前,不露声色的抹掉自己的痕迹。

在这个时候,杜子凌竟然让步了,竟然同意复婚了,呵呵,太好了。

林若兰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眼角竟然泪花闪闪,她竟然激动的落泪了。

林若兰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下子坐到杜子凌的身边,扑到杜子凌怀里,低声抽泣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

杜子凌什么也不说,任她抱着,一语不发。

林若兰趴在杜子凌怀里,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这个男人终于回到她的怀里了,她终于把他抢回来了。呵呵,太好了,老天爷,他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杜子凌,你这个坏蛋,你让我多么难过,你那么伤我,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再也不理我了。

林若兰心里有万语千言,一下子却说不出口,只是趴在杜子凌怀里。一时间,她是喜极而泣,她以为,她完了,她用了那么多的手段都没有把杜子凌逼回自己身边来,她以为,她真的要失去他了。没有想到,就在她失望绝望无奈的最后,杜子凌竟然开口求她,同意复婚了。

是不是因为苏浅浅自杀的事他知道了,他怕出事,所以他放弃了?

林若兰心里嘀咕着,苏浅浅,你死了的话,杜子凌可能就不会再理我了,幸好你没死成。如果你死了,依杜子凌那倔强的性格,非要恨我一辈子才是。

杜子凌忍不住抬起手来,拍了拍林若兰,她的哭泣让他更加心乱,他多想依在他怀里的是苏浅浅,可惜不是她,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他想爱,却十多年也爱不上的女人。他对她怎么也爱不起来,在她的身边,他失去了男人一切的想法。

因为,他只要活在林家,活在她的身边,他的所有的希望用人生梦想,仿佛全都被林若兰阉割了一样,让他绝望,让他在他们林家的阴影里,找不到他活着的乐趣。

所以,他一直想逃出林家,逃出林家的阴影,可惜,刚刚出逃的他,又被林若兰抓了回来,他的人生再次陷进了绝望之中。

从此,他一出门,就是林家的女婿,而没人在意他叫什么,他的标签就是林家的女婿。这两个字,找不到他杜子凌的影子。

“好了,别哭了。别让妈听见,好吗?”杜子凌被林若兰的哭泣声闹得心乱,他不得已,还是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她,哄哄她,他希望她快点安静下来,他要跟她谈一下苏浅浅,抓紧时间把人放出来。

林若兰哭的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委委屈屈,她的那个委屈样子,好像杜子凌欠了她一辈子。

“知道了,人家心里难受嘛,都是你,害得我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知道吗?你整天对我那不冷不热的样子,我有多难受。”林若兰忽的一下从怀里坐直了身子,狠狠的剜了杜子凌一眼。

那表情,像极了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怨妇人,林若兰极其的开心,此时的她根本不在意杜子凌是被逼无奈,才向她妥协的,她只要结果,只要他跟她复婚就行了,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绑在她的身边了。

林若兰相信,杜子凌一旦决定跟自己复婚,就会跟苏浅浅一刀两断。

所以,林若兰相信,这一场战争,她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她赢了,她终于收复了失地,她终于打败了那个叫苏浅浅的女人,她终于抢回了杜子凌。

杜子凌颇为无奈的看着林若兰,他真的没有心情陪她开心下去,他现在心里只想的是给苏浅浅自由,他既然妥协了,他既然不想要自由了,那就把自由还给苏浅浅吧。现在的他心如死灰,他什么也不敢想了,什么也不想要了,他现在只要苏浅浅自由,只想要苏浅浅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只想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别的,他什么也不想。

“子凌,我给小雪打电话,咱们立即去。”林若兰不敢耽搁下去,她刚才听到父亲跟杜部长的决定了,纪委马上成立专案组调查市中心儿童医院过度医疗的问题,她必须的马上放手。幸好刚才杜子凌不在,幸好他没有听到这一切,幸好冯佳慧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来,不管怎么样,冯佳慧在这个时候,无意中,竟然帮了她一把,呵呵,如果杜子凌听到这个消息,就不会跟自己复婚了。不管了,反正复婚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得当机立断,抓紧时间去民政局办了才是。

“嗯,打吧。”杜子凌淡然的点了点头,他已不会哭了,他刚刚为了苏浅浅打开的心门,再次关闭上,他不会再爱了,再也不会爱了,无论什么情况,他也绝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因为他的心里,还深深的爱着苏浅浅。

“小雪,告诉你个好消息,妈醒过来了。”林若兰要通了电话:“对了,你能到医院来吗?我跟你姐夫有事,要出去一趟,妈醒了,你过来陪一下床。”

“是吗,妈醒过来了,太好了,姐,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林若雪正在陈亦然办公室里帮陈亦在收拾办公室,陈亦然把办公室弄得很乱,看来,他心情很不好。

陈亦然去魏新源办公室回来,魏新源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宣传部杜部长跟林书记汇报了有关苏浅浅的事,苏浅浅的案件引起他的重视,纪委马上成立专案组,到市中心医院进行调查。

只要纪委调查,市中心医院的事就捂不住了,检察院也不敢再这样乱拖下去。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这说明,苏浅浅马上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陈亦然高兴坏了,他难以掩饰住脸上的激动和兴奋,这是这么多天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主任,你回来了。”林若兰一大早从医院赶到办公室,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把他的办公桌收拾干净,又打了水,给他的桌上放上一袋奶,一包面包,她担心他没有吃饭。

昨天,给他发了短信,他也不回复她,不过,她都不怪他,他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心情给她回短信。

“嗯,回来了。”现在,陈亦然极不喜欢林若雪出现在他面前,他一看到她,就想起林若兰那阴狠的目光来,他心里痛恨着林若兰,要不是因为她,苏浅浅也不会被困在看守所里不能自由。都是因为她,她要报复杜子凌,报复苏浅浅,才下如此狠辣的手段。

林若兰,你和杜子凌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他会敢背着你林大小姐在外跟苏浅浅来往?按说,你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为什么竟然守不住那个老实巴脚的杜子凌?

陈亦然不能放宽心怀去接受林若雪在自己身边,看到林若雪,他刚刚有点开心的脸上,立即阴沉了下来:“以后,你不用给我收拾了,小林,我自己来就行。”

林若雪虽然和林若兰不是一样的人,但总是让他心生纠结,对他们林家,他还是惹不起,尽量躲着吧。

这林家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起的。

从现在起,他和林家就是仇人。

“主任,你别这样,苏浅浅不喜欢你,她不爱你了,我可以来照顾你,我不忍心,你被他们伤害成这样。”林若雪红着脸,羞的满脸透红,站在陈亦然的身边,看着陈亦然一脸的憔悴,她再也忍不住,她要照顾这个可怜的男人,她不允许苏浅浅这么伤害他,压在心底很久的话,一下子脱口而出。

310 老婆出轨 (1)

“你,你说什么?”陈亦然听了林若雪的话,愣了愣,他没有听明白林若雪说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若雪,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瞒着我。”林若雪眼里全是怜惜:“苏主任跟我姐夫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你胡说什么?苏浅浅跟你姐夫有什么事,你别胡说。”陈亦然恼了,虽然他头上顶着顶绿帽子,但他不愿意承认,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序,到底是不是那样,他不相信,他要等苏浅浅出来,问个清楚。

林若雪触动了陈亦然的底线,掀起了他的**布,他怎么能不恼!

林若雪这样说,无疑于当面打陈亦然的耳光,一个男人最承受不了的,就是被别人当面指责说,他的女人在外偷情,在外乱来,跟人乱搞,这些,都是不能提的。

而这个林若雪却丝毫不顾及陈亦然的颜面,当面揭露这一切,只为了表示,她爱他,你说,这有多么可笑!

伤在心头,撕裂着陈亦然的xiong口,他难以再掩饰内心里里的脆弱和伤痛。

陈亦然恶狠狠的盯着林若雪,眼中充满恨意,充满了不屑,充满了愤怒,他恨不得把林若雪撕了,要不是因为她姐姐,他们会闹成今天这样子吗?要不是因为她姐姐的无耻卑鄙,苏浅浅早就出来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林家造成的,她林若兰竟然亲自到看守所去羞辱苏浅浅,她凭什么,她有什么特权,就凭她是省委书记的女儿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

林若兰,你的仇我记下了,林若兰,从今天起,我跟你誓不两立!

林若雪,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收起你的假仁假义,苏浅浅永远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老婆,她不会爱上别人,她也绝不会离开我。

陈亦然恶狠狠的瞪着林若雪,一语不发,他满脸的愤怒全写在脸上,眼睛像要**一样瞪着林若雪。

林若雪被陈亦然这发怒的样子吓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怒了陈亦然,明明自己是表示好感,表示关怀的。明明自己是告诉他,自己爱上他了,他为什么那样看着她,为什么那样?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陈亦然几乎要发狂了,他这才知道,他们林家的女人有多么恐怖,在别人家破人亡的时候,他们姐妹俩竟然一个扮演恶魔,一个扮演天使,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他的身上。

林家,你们欠我的,我绝不会忘记,我会刻骨铭心,我会让你们用血和泪来偿还这一切,来偿还欠我和苏浅浅的一切。

看着陈亦然凶狠的目光,林若雪被陈亦然盯的发毛,怯生生的说了句:“怎么了,我听我姐跟我姐夫吵架了,我听他们说了,才知道了这事的,所以,我才这样说的。”

林若雪听了林若兰和杜子凌吵架,这才知道,发在苏浅浅微博上的那张照片里的男人是杜子凌。她可是一片好意啊,她那么心疼陈亦然,怕他受到伤害,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凶恶的看着自己,为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林若雪小心翼翼的抬起眼捷,胆怯的看着怒不可歇的陈亦然,难道,我真的说错了吗?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苏浅浅跟我姐夫发生了什么?他才这样生气的?

陈亦然为什么这样看着她,难道她说的不对吗?难道对苏浅浅那样的女人,他还不死心吗?

林若茫然无措的看着陈亦然。

陈亦然仍然恶狠狠的盯着林若雪,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像一把刀一样捅向他的心,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砸向面前这个女人。

此时的陈亦然完全气红了眼,恍忽之间,他把林若雪当成了林若兰,他暴怒了:“闭嘴,你再乱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林若雪,苏浅浅是我老婆,我不容许你这样伤害她,知道吗?你给我走,别在我面前乱晃!”

“你,陈亦然,你你太过份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承认?”林若雪没有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竟然赚来陈亦然的怒骂,她眼里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一时间,她气不过,转身跑出了陈亦然的房间。

“滚!给我滚!”身后,陈亦然暴躁地拿起桌上的面包和牛奶,一把摔到地上:“收起你的这一套,林若雪,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苏浅浅的这一切,都是你姐造成的。”

一个男人被别人当面指出,自己的老婆在外偷人,这种滋味比杀了他都难受,这个林若雪竟然这样来说她,她是成心的是吗!

这是林若兰指使她这样做的吗?

难道她去看守所羞辱了苏浅浅不不成,还让她妹妹来当面羞辱我,还把苏浅浅的照片发到网上,公布与众,打击我,你们林家还要我们怎么样?还让我们活吗!

***

林若雪从陈亦然办公室跑出来,跑到卫生间,偷偷哭了一场,正哭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是林若兰的,她这才想起来,答应姐的事情。

“小雪,你走了没有?”林若兰急不可待的问了句,她快急死了,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得趁机把事办了。事情已迫在眉睫,她要快刀斩乱麻,拿下这一切,以免杜子凌反应过来再反悔。

“马上,马上,姐,我刚请完假。”林若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了句,她在家里,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大声说过话,没有人敢骂过她,陈亦然,你太可恶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人家同情你,喜欢你,不忍心看到别人这样伤害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太过份了。陈亦然,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我哪里做错了!

林若雪心里委屈极了,她嘀咕着,骂着陈亦然,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医院陪床。

陈亦然明明知道苏浅浅跟我姐夫的事,他为什么不承认?他为什么还要那样自己独自一个人承受着?难道我关心的不对吗?

林若雪一想起陈亦然那凶狠的眼神,就心痛,她那么担心他,她那么关心他,她那么在意他的一切,她那么悄悄的爱着他,难道他都不知道吗?

苏浅浅有什么好?她竟然背着你去跟我姐夫乱来,这说明这个女人不值得你爱,你为什么不放弃她?我说的不对吗?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承认?

以前,我从来不敢承认我对你的好感,不敢承认我喜欢你,可是,我真的爱上你了,从那天报到的时候,你帮我出气,帮我对付那个大色鬼,我就悄悄的不知不觉的爱上你了。

陈亦然,你别这样苦着自己,为了这样的女人委屈自己,不值得。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我理解你为什么生气,放心吧,你还有我,以后,我会好好的关心你,爱你,照顾你的。

林若雪想来想去,她想通了,她觉得陈亦然之所以不承认苏浅浅背叛他的事,是因为他想独自承受这种痛苦,这个男人太深沉了,太难得了。这样的男人,真是值得人去爱,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陈亦然,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好照顾你。放心吧,你还有我,我会为你带来快乐,我会为你治疗伤痛,这一切,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过那些伤心难过的日子,让你再也不这么痛苦的活。

林若雪想了一路,想来想去,她又不再生陈亦然的气了,她设身处地的替陈亦然想过了,陈亦然这样做,全是可怜被关在看守所的苏浅浅,他不忍心扔下此时的苏浅浅,这个男人真是有情有义的真男人。

没有男人会有这样的心xiong,陈亦然,我懂得了,我理解你的难处,你不忍心这个时候扔下苏浅浅,怕别人说你是负心汉,我都懂,我都理解了。

陈亦然不愿意让人提起,肯定是很伤心,唉,我也是,干嘛非要讲,这事,他一个大男人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和伤害,我以后注意点,换个方式的好。

***

冯佳慧和罗马列盯在检察院,夏永东终于被提审了,在两个证人面前,他一声不吭。既不辩驳,也不否认。

在两个证人的证据前,他哑口无言。

证据说明了一切,他如果没有别有用心,是不会特意去想办法弄到苏浅浅的银行卡号的,这就说明,他跟这次打款事件有关系,有无法逃脱的关系。

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管他承认不承认,这都是实事,夏永东参与了设害苏浅浅受贿一案正式可以确认,而吴星兵的证词和夏永东的证词,都可以证明苏浅浅根本不存着主动索贿之说,主动索贿之说根本无法成立。

冯佳慧一拿到提审结果,立即要求检察院提审举报人,现在,他们有理由怀疑举报人就是本案最关键的打款的嫌疑人,她们根据现有证据,对举报人是否存在跟夏永东勾结,故意陷害苏浅浅受贿提起诉讼。

于得水的态度极好,冯佳慧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他立即同意,下午就提审举报人。

冯佳慧终于强势逆转了林若兰的控制,她一拿到结果,就准备给杜子凌和陈亦然打电话,告诉他们,苏浅浅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冯佳慧兴奋的要命,她终于可以对魏新源和陈亦然有所交待了。

***

林若雪赶回了医院,林母还没有睡醒,昏昏沉沉的睡着,看来,她动手术打的麻药还没有过去,药劲还在。

“姐,妈怎么还睡啊?”

“没事的,上午醒过来一回,医生说了,动了大手术后,能睡着就很好,再说,打的麻药劲还没过去,能不睡吗?小雪,你陪一会儿,我们去趟民政局,一会儿就回来。”林若兰小声嘱咐林若雪。

“啊,什么?你们俩个去民政局干什么?”林若雪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去的什么民政局啊?

“不干嘛。”林若兰不想让林若雪知道。

“姐,你们别是要离婚吧?”林若雪一把拉住林若兰,悄悄的趴在耳朵小声问了句。

“你别管了,跟你没关系。我们走了。”林若兰眼睛含情脉肪的看着杜子凌,她的脸色微红,好像抹上了一层胭脂,羞答答的样子。离什么婚,复婚好不好?

杜子凌却站在一边,木然不语,那表情,就像千年寒冰,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不舒服。

林若兰的反常举动让林若雪起疑:“怎么了,姐?”看她甜蜜的样子,倒不像是要离婚的样子。真是怪了,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好了,好了,我们走了,小雪,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你看好了妈,听见了没有?”林若兰立即拉着杜子凌起身要走。

杜子凌一声不吭,满脸冰霜,林若雪看了一眼他那个样子,就生气。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姐为什么还拉着他不放,既然一个男人心里没有自己了,离了算了。

真是受不了,老姐,难道你没人嫁了吗?为什么还守着这样的男人不撒手,唉,可怜,换了我,一定离婚,绝不在一起多过一天。这种心里有了别的女人的男人,还值得你为他停留吗?

林若雪看着林若兰和杜子凌,心里嘟嚷着,一脸的不痛快:“去吧,去吧。”

“小妹,我们走了,拜拜。”林若兰开心的完全不在乎林若雪一脸的不屑,今天是她盼了好久才盼来的日子,她终于把杜子凌重新抓回了手里。

无论如何,她不会再放杜子凌离开她。

林若兰上了车,杜子凌开着她的车,直奔他们登记的民政局。

杜子凌开着车,一语不发。

310 老婆出轨 (2)

坐在身旁副驾驶座椅上的林若兰心情极好,望着路边的人流车流,嘴里一个劲的唠叨:“真烦人,路上这么堵啊,子凌,真是愁人,你说,是不是江南也该限购限行才对?这么多车,再不限行限购,这路上堵成这样,还不如骑自行车快呢?”

“是。”杜子凌干净的回了两个字,他不能不吭声,既然决定一切都放弃,既然决定一切都为了救苏浅浅出来,那他就要这么过下去。

杜子凌不能不回林若兰的话,虽然他真的一个字也不想说,但他还得开口,林若兰的唠叨带着她的霸气,该限行限购,也是政府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是啊,她有两三台车了,再限购,也限不着她了,她早就有了车。

限行限号也限不着她,她这几台车,还不是随便跑?

这就是她所在本质跟他不同的地方,她永远是特权阶级的,而这一切,她都当成一种正常的事情,她的潜意识里,出什么规定都是对别人讲的。

听到杜子凌的话,林若兰微微一笑:“子凌,你今天就搬回来住吧,只我一个人住在那五六百平米的别墅里,太孤独了,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给吓坏了。”

“噢,昨天晚上,怎么了,你害怕什么?”杜子凌心里一惊,他立即明白了,苏浅浅自杀的事看来林若兰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唉,你这个心肠毒辣的女人,你还知道害怕,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可怜吗?你把她关在看守所里,铁窗寒夜,她差点死在那无人知道的夜里,你还知道害怕?你能害怕什么?!

杜子凌的反问,惊醒了林若兰,林若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立即掩饰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人家就是想你嘛,一个小女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总觉得没有人气,太冷清了,你说是吗?”

“噢。”杜子凌心里深深的坠落下去,林若兰的话让他更加无法释怀,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更加思念被关在看守所的苏浅浅,他的满心满怀里涌起对苏浅浅的思念,对她的愧疚,对她的担心,林若兰的话,刺激起他心底里的血性,五脏六腑之中怒火中烧起来,他真想开着车,迎着对面来的大车一头撞上去,来个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可是,他不能,苏浅浅还没出来,无论做什么,他都要忍下来,都要等苏浅浅出来,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求苏浅浅重获自由,他才能放心。

杜子凌只得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不泄露半点不满。他双手狠狠的、死死的抓着方向盘,仿佛抓住林若兰的脖子,一下一下扭过去。

看起来,杜子凌的脸上极其平静,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

林若兰放松的差点唱出来,这无疑是她的第二春,是她的新生。

正说着,林若兰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手机,看到是于得水发的短信,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杜子凌,伸手打开:林姐,夏永东已提审。

夏永东提审的事,是她今天早上听到父亲和杜部长的商量后,立即打电话通知的于得水。她要抢在纪委调查组进驻前撤出,她不能让纪委的人查到她的一点蛛丝马迹。

林若兰不着痕迹的回了一句:“很好。按计划来吧。”

林若兰回完短信,眯着眼睛,微微笑着看了一眼杜子凌,这个男人,知道夏永东被提审了吗?他为什么今天这么痛快的跟自己来复婚?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林若兰镇静自若的看着杜子凌,她不所苏浅浅出看守所,她手里的照片随时会让杜子凌和苏浅浅身败名裂,想必杜子凌看透这一点了,所以直接放弃了苏浅浅。

呵呵,苏浅浅,你竟然不自量力,跟我争男人。

你也不瞧瞧你是谁?

林若兰心里得意的想着,一边微微笑着,如沐春风。

杜子凌看到她收到短信,笑的更加得意的样子,就在猜测,那个短信应该是检察院的,否则,她不会那么开心。

到了民政局,两个人一先一后下了车。

林若兰下了车,站在一边,自然而然的等杜子凌泊好车,才轻快的走到他身边,挽起杜子凌的胳膊,进了办事大厅。

还好,今天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日子,排队的人很少,不一会儿,就临到了两个人。十四号,一般的是没有人选这么个日子来登记的。

“复婚的,唉,你们是不是又是为了买房子办假离婚,拿到房子又复婚的?”登记处的人见惯一不怪了,一边嘻笑着问林若兰:“现在全是你们这样的,真是服了你们了,把这结婚离婚当成吃饭了。”

林若兰一听,才要怒,转过脸来,却又觉得可笑,随声附合了句:“是,是为了买房子,这不,全都落好了,才来复婚的。”

她觉得这个说法很好,虽然不适用于她这个房地产大亨,但这样说是合情合理,大家都当笑话了,不会感到很难堪。

来的路上,她还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被这快嘴的工作人员一说,她完全一笑了之。

杜子凌自始自终不吭声,沉默是金,用在他身上是在恰当不过了。

他是无话可说,他的悲痛无人知晓,他的伤心无人体会,他被迫给林若兰复婚,不为钱不为权不为利,只为了苏浅浅能尽早一天脱身,尽早一天安全。仅此而已,他别无他求,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求林若兰把苏浅浅放出来,不再发两个人的照片,放苏浅浅一条生路,那样,他就心安了。

再次拿到红色的结婚证,林若兰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

林若兰没有递给杜子凌,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放回自己的包包里,一边跟杜子凌说:“回去我放保险柜里放好,以免丢了。”

杜子凌心底深处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就是他的自由,被锁进保险柜里的自由,就这一个小红本,把他重新带回了地狱里,他完了,他又变成了林家的奴才。

两个人走出民政局,林若兰脸上一脸春风得意,杜子凌一脸寒风刺崩扑面。

林若兰挽着杜子凌的胳膊,依在杜子凌的怀里,慢慢的走出来,她极其享受这种偎在男人怀里的惬意,因为这种感觉,她已盼望好久了。

林若兰走出民政局,满脸的花香甜蜜拨弄着她的心头,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快乐过,虽然和杜子凌结过婚,但那场婚礼不是她想要的,她一整晚从头哭到尾。

今天和杜子凌重新复婚,这才是她真正想嫁给这个男人,这才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这些年来,林若兰一直在寻寻觅觅想找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谁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原点。她一直以为自己不爱杜子凌,她一直把杜子凌当成自己的一个工具,可是,等她把杜子凌赶出林家,才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安静的略带忧郁又与世无争的男人,只有他呆在她的身边,她才会睡得踏实。

等到苏浅浅出现,她更加意识到危险,她不敢再放开杜子凌,她怕,她这一放开,她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可以爱的男人。

这些年来,现在接近她身边的男人,要么是看她的我,要么是看她们林家的权,没有一个真心喜欢她真心爱她的男人。他们无不带着各种各样心机和,让她感到恐惧。

只有杜子凌,不贪她的钱,不要林家的权,他越拼命的想逃出林家,她越不舍得,越不死心,越要留住他,因为,她爱上他了。

两个人走到车前,上了车。

杜子凌面无表情的发动了车:“咱们直接回医院吗?”

“嗯,听你的。”林若兰柔情似水的眨着大眼睛,望着杜子凌,杜子凌看也没看,直接掉转车头上了马路。

他的心死了,林若兰这一番开心,在他的心头却仿佛是一把烫在他伤口上的盐水,他的心痛着,痛得无法呼吸。这九块钱的红色的本子,从此就锁牢了他杜子凌的命运,以后,他连电话也不能再给苏浅浅打了,他不再是自由的。

他的命运仅仅只值九块钱,在苏浅浅的悲剧到来之前,他不得不把自己廉价的卖了。用自己的自由换苏浅浅的自由。

杜子凌不愿去看林若兰那一脸的得意,她脸上的幸福和得意,对他来说,全是悲催的无奈,本来,活到这个年纪的他又开透了生命,想从容的为自己活一回,他只是想找一个爱自己的自己也爱的女人,过普普通通的日子,真正活一回,为了自己,不为别人,不再当傀儡,只为自己真正的活一回。

可是,权势和林若兰根本就不放过他,不给他自由,他想从容的活一回的希望和理想泡汤了。

身在林家这么多年,失去自我的杜子凌对林家的权势深恶痛绝,他拚尽一切办法跳出林家,却又被长袖善舞的林若兰一把给抓了回去。

杜子凌一直羡慕那些平凡的家庭,一家三口过着平凡而又有滋有味的日子,虽然没有繁华似锦的风光,但却一家人相濡以沫的温暖,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泡影,他只能再缩回林家那空洞的别墅里,站在林若兰的身边,被人称为林家的女婿,他又失去了自己的性氏,他又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杜子凌心如死灰,遇到苏浅浅后,他爱上了这个小女人,他不由自主的被这个小女人吸引了,为她心痛,为她流泪,为她心动,他曾那么祈求老天,给他一个机会,让苏浅浅跟他一起生活下去,那怕是深山老林,只有两个人,一起静静的看天上飘浮的白云,一起采山林里的野花,一起静听小鸟的叫声,这样的人生,才是他想要的,这样的日子,才是他要过的,他并不需要那些富丽堂皇的日子,因为那些日子,他无数次的像影子一样站在林家,像一根木雕,了无生机,了无生意。

也许,命中注定,他逃不出这场宿命,也许,命中注定,他就是这样的一种命运。现在的杜子凌,已别无所求,他只求,林若兰放了苏浅浅,放过那个女人,他只想,那个女人早一天自由,早一天回来,他只求她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下去,就够了。

林若兰手里捏着红彤彤的结婚证,满心喜悦,她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心浮气躁,她认真的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照片,上面的每一个字。虽然上面的照片还是他们第一次结婚时拍的照片,但是,她却无比珍惜。

一切恍如隔世,尘封的记忆如同就在昨天,那年,跟杜子凌一起在母亲的威逼下,到民政局登记的她,一脸的泪,办完了手续,出了民政局,一路哭到家。

她从来没有想到,为了逃开这个婚姻,她主动提出离婚,又为了找回自己心里爱上的这个男人,又逼着这个男人来重新复婚。

命运何其的捉弄人,她以为她不爱他,把他扫地出门,今天,她又这般用尽心机,逼他复婚,原来,自己的心,竟然是这样的迷茫,人啊,活到四十多了,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两个人再没说话,林若兰手里捧着结婚证,看着两个人的合影,怔怔的出神,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看着两个人的照片,照片上杜子凌一脸的羞涩,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青头小伙子,一脸的单纯,一脸的拘禁。

眨眼间,两个人都已近中年,这些年的日子,过的如此的稀里糊涂,一切,都是那么的纷乱,仿佛是一场梦,仿佛是一夜春风,摇醒了昏昏欲沉的两个人。

到了医院,杜子凌停下车。

林若兰这才小心翼翼的把结婚证放进包包里,一边笑盈盈的下了车:“这么快就到了,子凌,你不要跟家里人讲,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离过,好吗?”

“噢,听你的。”杜子凌没有任何意见,从今天起,他又变成了木头,没有了自己的思想,没有了自己的世界,没有了自己的存在。

“你太好了,子凌,咱们上去吧。”林若兰笑眯眯的依到身边,拉着杜子凌上楼。

“等等,若兰,我有事要问你。”杜子凌至到这时,才打定注意,问林若兰。

林若兰怔了怔,望着杜子凌的脸:“怎么了?什么事子凌?”

杜子凌张了张嘴,又打住了。他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掉,现在可不可以问林若兰,是不是放了苏浅浅,是不是放过苏浅浅?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问苏浅浅的事?”林若兰一脸的娇嗔:“我已经让人放苏浅浅了,按说,你放心吧,她很快就出来了。你都答应给我复婚了,我还困着她干什么?子凌,你不会真的还想着她吧?”

“没,她有家,本来,我跟她也只是普通的朋友,若兰,你不要再为难苏浅浅,因为我,伤了人家,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你放过她,好吗?”杜子凌不敢说急了,但此时,他又不得不说。

“看你,我干嘛还想不开,为难她干什么?子凌,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乱发照片的,你是我老公,我不为别人想,也得替你着想不是?”林若兰如愿以偿,自然不会再拿这些照片作乱。

“那就好,我没,没事了,上去吧。”杜子凌放心了,看来,林若兰气都顺了,自己同意复婚了,她也满意了,不会再为难苏浅浅了。

林若兰看着杜子凌讷讷的表情,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老实的男人,就是这么认真。

自己都把他逼回身边了,怎么还会拿他们的照片为难苏浅浅。

林若兰挽着杜子凌的胳膊,寸步不离的进了电梯,上楼。

杜子凌极其不适应林若兰的亲密,可是,他却不能抖开林若兰的胳膊,那怕那挽在他胳膊上的是一把刀,刺得他鲜血淋淋,他也要咬着牙撑下去。

这就是他的命,从今天起,他的心又回到了刀上,他必须重新把自己的一颗心,磨的木木的,对什么都笑,对什么都听林家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能生气,不能发火,都要笑脸相迎,在刀尖上,一天天的活下去,至到那颗心滴的血,干涸在那刀尖之上,把那刀尖包裹,把那刀尖上的尖锋包住,他就不痛了。

电梯里只有一个医生和护士,这是一号高干病房,没有几个病人家属,这个独门独院住院小楼只有常委们及家属们住院的时候,才开放。没有经过允许,一般人的车根本进不来。

平常,没有几个病人。

两个人挽着胳膊出了电梯,两个人走出电梯,正好碰到林若雪站在走廊里,一眼看到他们:“姐,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怎么在外面站着?”林若兰诧异的问了句。

“哟,若兰,你们俩个这是上哪儿去了?我跟和平过来看望一下伯母,正想问问你们俩个上哪去了呢?”正在这时,从林若雪身后闪出了一个人,望着挽着胳膊走过来的林若兰和杜子凌笑嘻嘻的说了句。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冯佳慧。

杜子凌一看到她,脸嗵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子。

311 以退为进 (1)

“哟,佳慧,你来了。”林若兰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杜子凌,上前拉住冯佳慧的手:“谢谢啊,多不好意思,你那么忙,还过来看我妈。”

她怎么来了,杜子凌没有想到冯佳慧会来看望林母,他最不想让冯佳慧看到林若兰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仿佛,是对苏浅浅的背叛,是对自己所谓爱上苏浅浅的一种嘲笑。

杜子凌脸有些受不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第一天复婚,就撞上这样的照面。看那冯佳慧笑成那样,是嘲笑他吧。

冯佳慧的嘲笑让杜子凌为之汗颜,这就是她早就想到的结局是吗?她一直在劝我,让我早下决心,不要再拖下去,很显然,她知道,只要我不屈服,林若兰的报复就不会终止。她早就劝我,而是我一直不听。明明不能和苏浅浅走到一起,却一直贪图有一份真正的像别人一样幸福的爱情等我,现在看来,我连做这个梦的权力都没有了,我输了,我抗不过林若兰,我始终逃不出林家的阴影,我始终要在林家的这棵大树下,当一棵软弱无力的小草,永不出头的小草,我的命啊,根本说做不了主,我说的不算了。只有等哪一天,林若兰主动真正的抛弃了,才会真正的得到新生。

杜子凌不去再看冯佳慧,她的笑让他无地自容,让他失落,他真的没脸见冯佳慧,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干什么?

杜子凌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冷着张脸,跟在两个人身后,进了病房,才看到,原来,朱大公子和他母亲呆在里面,正陪着林母。

真是奇了怪了,这两家人,一向来往并不多,他们此时上门来,套的什么近乎?

林母已清醒了一些。

林若兰一进来,笑眯眯的跟朱明勇和朱老太太问好:“阿姨,多不好意思,让您老人家也跑过来了,谢谢啊。”

林若兰是真没有想到,很少走动的朱家,会在这个时候上门示好。虽然她跟朱明勇两个人生意上走的很近,但两家人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因为两个老爷子在政见上并不投机,今天朱家来上门探病,想必是有什么想法的吧?

“若兰啊,昨天上午在家里,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吓得我不轻,所以我来看看啊,你妈妈病了,我这心里挂着放不下,平常在院里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说这两天早上没见着跳舞,原来生病了。”朱老太太挪着胖胖的身子,能来趟医院,真是不容易。

两家的院子紧挨着,救护车确实惊动了周围几家人。

林母有气无力,她哪有力气说话,浑身虚软,一动就是一身的虚汗,刚刚开刀动了大手术。感激的看着朱老太太,为她所说的话感动的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从生死线上走这一趟,她的这条命是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的,换做平常人家,没有及时抢救,没有及时空出手术室,真就一闭眼就过去了。

换作平时,她也真不太爱跟朱老太太来往,两个人在院子里散步碰到,也就职寒喧几句而已。

“谢谢您了,等我妈好了,我请你们一起坐坐,一起找个疗养地方,你们一起做伴出去休息休息。好不好阿姨?”父亲不在身边撑场,处事不惊的林若兰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场面。

“谢谢啊。”站在一边的朱明勇看到杜子凌进来,跟杜子凌简单握了握手,杜子凌只好道了声谢,就站在一边没再吭声。朱明勇不愿意来凑这热闹,他是被冯佳慧说动了,才来的。

也不知道冯佳慧哪根筋错了,竟然说动了他母亲,一起拉着他过来看林若兰的母亲。

“这样,大妹子,你好好养着,我们就不打扰你养病,先回去了。好好养着,我可等着你一起跳舞的。”朱老太太看得出林母虚弱不堪的样子,没法应付面前的他们,从床前的凳子上站起了身,小心的握了握林母放在床上的手,起身告辞。

“就是,阿姨,您好好养着,回头我再来看您。”冯佳慧也望着林母,嘴巴甜的像蜜,这就是她的本事,无论什么时候,假话套话空话虚话鬼话,她都应付自如。

杜子凌望着冯佳慧,别过脸去,唉,要说这官场,就是像冯佳慧这样的女人最合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该下手的下手,绝不手软。个性单纯不懂世故的苏浅浅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她更适合搞纯粹的业务,不沾染利益的那种工作更适合那个简单的小女人。亦或者,出国,到美国那样不需要和老板搞好关系,只须认真工作的国家去,更适合她一些。

“好,阿姨,我妈现在还没力气说话,感谢您老人家过来看我妈,我陪您下楼。”林若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冯佳慧,一边伸手亲密的挽起朱老太太的胳膊:“走,我送你们。”

“再见,阿姨。”冯佳慧微微欠了欠身子,跟林母道了别。刻意走在林若兰和老太太的身后。

朱明勇看到这里,赶紧也上前去搀朱老太太,起了身,出了病房门:“若兰,不用送了,我们自己下楼就行。”

“哪能,那么老远,老人家都亲自来了,我这小辈得送送。”林若兰搀着朱老太太另一边不放,一行人一起进了电梯,林若雪这才靠到前面来,跟几个人道别:“谢谢阿姨,朱哥,阿姨再见。”

杜子凌一看这样,他不送不好,也只好跟着一起陪着老太太下电梯。

林若雪没有跟冯佳慧道别,她极其讨厌冯佳慧,从冯佳慧一进来,她就躲到门外去,不知为什么,她对冯佳慧充满了敌意。

冯佳慧没有在意林若雪的这一切,她来见的是杜子凌,今天一上来,看到林若兰挽着杜子凌胳膊笑逐颜开地出现在电梯口,她就完全明白了,看来,杜子凌妥协了。

从林若兰脸上得意快乐的表情,她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杜子凌啊杜子凌,早知如此,你何苦呢,把个苏浅浅害得死去活来,唉,冤蘖啊!

冯佳慧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滑过杜子凌的脸,杜子凌一脸的死气沉沉让她很是替他难受,这个男人真是可怜,为了心爱的女人,不得不回来讨好林若兰。看他的本性,他是一个寻求平淡自我的人,被捆在林家,他真是没有什么自由可言。

杜子凌的这一切。冯佳慧都深有体会,没有人知道这种孤独和寂寞,没有要知道找不到存在感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中国人,目前还大多活在功利之中,从来没有把自己一生的爱放在首位,正是中国人的观念,造成了不知多少人间悲剧。在中国人的价值观里,一向是先有面包,而后才有爱,一个人如果连饭也吃不饱的时候,是没法谈爱的。

冯佳慧根本不在意林若雪满含敌意的目光,她完全没有在意,在关上电梯门的一瞬间,林若雪脸上的恨意,仿佛如咒语一般,吐了出来:“不要脸。”

几个人在电梯里,没有说话,这个电梯很安静,杜子凌不敢去看和自己对面站着的冯佳慧,他逃避开她的视线,仿佛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恍恍然,脸色微微的熏红着。

朱明勇和林若兰开着玩笑:“若兰,你幸好没去美国,要不,会让老太太失望的。”

“是啊,只差一点,我就飞到美国去了,真悬呢。”林若兰叹息了一声,只差一点,真是只差一点,杜子凌竟然跟她妥协了。他要再坚持下去,她也拿他无可奈何,她还真没有下最后决心,把杜子凌的照片公布与众,她还没有勇气真正的去成为整个江南的饭后笑柄。

只差一点,杜子凌就妥协了。

林若兰根本不知道,杜子凌这样做,全是因为爱苏浅浅心切,苏浅浅的自杀,乱了他的心神,让他崩溃,这才不得不屈服与她。

说话间,下了电梯,几个人搀着老太太出了电梯,穿过走廊,出了楼,司机早就把车开到大厅前的走廊上等着他们出来。

退休的省长家里一直有专车保障的,朱老太太出门来,享受的规格自然不会低了。

出电梯的时候,冯佳慧站在身后,跟走在后面的杜子凌悄声说了句:“一切都转入我们的起诉中,苏浅浅明天就可以自由了。你有什么话要捎吗?”她今天来,为的就是见一面杜子凌,苏浅浅自由了,她明天去接她,有些话是要告诉她的。

“不用了,让她好好的活下来,只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就行。”杜子凌不想把自己已复婚的消息告诉冯佳慧,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既然自己身上的伤,就自己舔着伤口吧,没有必要再告诉别人。

“你们是不是复婚了?”冯佳慧是何等的聪明,没有什么能瞒得住她的眼晴。

林若兰那么开心的挽着杜子凌的胳膊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立即猜到了,两个人复婚了。怪不得这一次,于得水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一点也没有拖拉,显然,是林若兰点头同意了。这样看来,林若兰阻力是彻底化解了。

冯佳慧知道,如果林若兰下死命令,于得水还会放慢节奏的。

这次,显然林若兰这边一点阻力也没有了,如此看来,是杜子凌牺牲了自己,成全了苏浅浅的自由。

冯佳慧看着杜子凌一脸的落寞,她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现在的情形,他只能这么做,才能保得住他和苏浅浅,别无他法。林若兰的疯狂让他们胆战心惊,他们不敢赌下去,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杜子凌这样做是对的。

杜子凌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没有吭声,作为一个男人,被逼到这种份上,他没有脸再说什么,只好沉默。

不说话,那就意味着是,冯佳慧长长的叹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告诉苏浅浅的,让她珍重。”

“不用了。”杜子凌不想让苏浅浅知道,她知道了,会伤心吧,他不想她再为他伤心,就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就当他消失了吧。

林若兰送老太太上了车,回过头来,这才看到落在后面走出来冯佳慧和杜子凌,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她知道了,冯佳慧为什么来探病,那是因为,她有事找杜子凌,有事要跟杜子凌商量。

“佳慧,回头我请你一起坐坐啊。”林若兰心里暗自有了打算,她要找时间跟冯佳慧好好谈谈,她要让她知道,从今天起,不准再跟杜子凌提苏浅浅一句话。

她绝不容许她的男人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女人,绝不容易她的男人还为那个女人心神不安。

“嗯,好,若兰,等阿姨出院吧。那我们先走了,辛苦了你们。”冯佳慧微微笑着,跟林若兰握了握手,上了车,坐在老太太的身边,关上车门,打开车窗,跟林若兰挥了挥手:“若兰,子凌,快进去吧。”

“阿姨再见。”林若兰跟老太太挥了挥手,眼睛却在最后的那一瞬间泛着一丝寒意,扫向冯佳慧。

面对着林若兰的敌意,冯佳慧别过头去,仍然微微笑着,装没看到的。

朱明勇坐在前座上,跟外面的两个人挥了挥手。

车子开走了,杜子凌仍然望着车子远去的地方发呆。

“子凌,走吧,咱们上楼吧。”林若兰看着发呆的杜子凌,口气带着几份冷淡,说了句。

杜子凌没有动,他没有反应。

311 以退为进 (2)

“子凌,你想什么呢,走吧,咱们上楼去吧。”林若兰急了伸手拉了拉杜子凌的胳膊。

刚刚走神的杜子凌被她这么一扯,这才反应过来:“噢,好。”

两个人进了电梯,林若兰的好心情被冯佳慧的出现,一下子给带走了,她总觉得冯佳慧跟苏浅浅关系不一般,可是两个人又不像是朋友,她过来告诉杜子凌什么了?

林若兰最怕猜,猜忌会让她心里难受,而这个杜子凌却一向很少跟她沟通,经常让她猜。

冯佳慧,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因为那个苏浅浅,就忘了我跟你的交情,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进了病房,林若雪正坐在里屋病房里,陪着林母。

两个人也进了门。

“怎么样妈,感觉没事吧?”林若兰刚才一直没时间问。

林母没法开口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句。

按说这个时候,刚刚动完大手术,是不适合这么多人来病房探望的。

林若兰没有想到冯佳慧会来,显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跟杜子凌沟通情况,她跟苏浅浅的关系到底有多好,竟然明着跟我做对。

林若兰脸色忽然之间涌上一层愠怒:“小雪,给医院说一下,没有通知,谁也不要上来。”

“嗯,知道了姐,我也不喜欢冯佳慧他们来,妈妈这个时候不方便来探病的。我这就告诉医院,让他别乱再放人进来。”林若雪心里还在害冯佳慧的气,自从知道了冯佳慧对陈亦然的心,她就恨上了她。

“算了,别说了。”林若兰话一出口,想了想又觉得不好,就收了回去。也就是冯佳慧会来,像她要拉着老太太来,别人也真不好意思拦。医院的人也都认识朱老太太,老省长的家的人,当然能进得来。

杜子凌看到林若兰一脸的薄霜,坐到外面厅里看报纸,这么多年,他早习惯了林若兰的阴晴不定,大小姐脾气总是这样,让人难以捉摸。他懒得搭理她,也懒得哄她,任她发作,过后,她自己就过去了。

林若兰看到杜子凌竟然一脸平静的去看报纸,心里压了一路的火腾的一下点燃了,这算什么,你还跟没事人似的,难道不是因为你,我能这么生气吗?

林若兰上前冷着张脸,一坐到杜子凌的身边,声音冰冷:“看什么呢?”

杜子凌当然是在看报上登的整版的苏浅浅被检察院带走的新闻,他拿着眼皮挑了挑,看了一眼林若兰:“没看什么。”他没有再动,仍然慢条丝理的看着报纸,今天,林常青在这里有点时间,不知道看到这报上的新闻了没有?

难道他会无动于衷吗?

宣传部部长杜铁夫来,汇报什么?

昨天冯佳慧就说,魏新源要找杜铁夫汇报苏浅浅一案,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苏浅浅的事来的?

杜子凌慢条丝理的看着报纸,他已完全不在乎林若兰为什么生气了,现在,她还能怎么样他,该让步的他也让步了,她要复婚了复了,她还能怎么样?

杜子凌打定了注意下定了决心,从今天起绝不再哄这林大小姐玩下去,即使再入林家,他也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按自己的路走下去。

林若兰在一边气鼓鼓的看着杜子凌认真的看着苏浅浅这版的报道,守着林若雪,她却什么也不能讲。

林若雪看到两个人又陷进暗战之中,摇了摇头,刚刚进来,看姐姐笑的春风扑面,怎么冯佳慧来一趟全都变了?

林若雪真想好好问一下杜子凌,他跟苏浅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守着姐姐在身边,她又不好问,只好忍着没说,径直进了里屋病房,去看又睡着的妈妈醒了没有。

杜子凌没有在意林若雪,也不在意竖着浑身刺的林若兰,只管自己认真仔细一字一句的看着报纸,心里在想着苏浅浅的事,听冯佳慧的意思,苏浅浅明天就会出来了。他真想过去看一眼她,可是,去看她,她该怎么说?告诉她,一切都是因为他,导致林若兰发疯报复她吗?

还是告诉她,他跟林若兰已复婚,如果她出来,陈亦然跟他离婚,他也不能再要她了?

杜子凌看着苏浅浅在上警车的那一瞬间,转过身来,那一脸的悲伤和无奈,他心里几度控制不住情绪。

如果这事发生在林若兰身上,绝对不会出这事,没有人敢动她,仅仅她的身份,都会让任何人都心生敬畏。

这就是人不同,背景不同,所碰到的事产生的不同的效果。

如果是林若兰,定然所有的人都会唱颂歌,中国人,无论什么事,永远看你的出身,你的背景。你的背景将会影响你的一生。

平民出身草地根出身,在一些人的眼里,你再有能力,你再有才,也永远是草根,因为你没有大树靠山的庇护,所以,你难以入得那些人的狗眼。

杜子凌望着苏浅浅的脸,怔怔的望着,他好想她,竭斯底里的疯狂的想她,没有人知道,他会有多么想她,想到发狂,想到狠不得劫狱。可是,一想到,他无法面对苏浅浅,自从林若兰插手之后,他就失去了跟苏浅浅面对的勇气。

他没法再见她,现在,因为他,把她害成这个样子,害得她身陷牢狱,无法自由,甚至无家可归,这种境地,苏浅浅会恨死他了吧。

杜子凌没有脸再去跟苏浅浅说他爱她,他现在知道了,他的爱只会给苏浅浅带来痛苦,带来无望的灾难,而这种灾难,在林若兰报复中,是毁灭性的。

两个人仍然对峙着,杜子凌若无其事的看着报纸,他已用浑身的冷漠告诉林若兰,他绝不再后退,绝不再违背自己的意愿,他就是他,他绝不会再哄着他林大小姐。

林若兰看着杜子凌那么专注、深情、缠绵、痴情的看着报纸上苏浅浅的照片,浑身刺起的毛像刺猬一样,她不容许杜子凌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以前,他是多么的体贴,从来不违背她半点。

现在,她已跟他复婚了,他怎么变成这样?

林若兰伤心死了,两个人好不容易复婚了,杜子凌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还不如没复婚前的他。

杜子凌就这么旁若无人当着她的面认真的看着,林若兰却不能发作,她只能咬破了嘴唇忍着。嘴唇破了,血一丝丝渗进她的口腔里,林若兰嗓子里仿佛全是血,含在嘴里,吐却吐不出来,她终于知道杜子凌的用意了,他之所以同意复婚,回到林家,就是为了报复她对苏浅浅所造成的一切伤害,他是回来讨债的。

林若兰浑身颤粟着,她一直以为她赢了,不料想,换来的,又是一场空。

***

医院里,刘立明已被市纪委工作组给请去谈话了,面对着微博上的证据,他无法再抵赖。检察院也对他发出了通唤令,让他明天上午去检察院,对于实名举报的问题要进行询问。

刘立明怎么也没有想到,于得水竟然直接把他提溜了出来。

自从把苏浅浅抓进看守所,他已完成了任务,没有问题了。直到夏永东被检察院传唤,他也没有太在意,因为这案子,从医药公司哪里来说,他们做的很完美。徐丽华说了,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他们头上的。

刘立明面对着工作组,他知道,纪委出面成立工作组调查此案,显然是惊动了市里的领导。

他在接到市纪委通知的时候,悄悄给那个分管他们的副市长鲁副市长打了个电话,鲁副市悄悄告诉他,这个是省纪委要求下的工作组,让他自个小心,他爱莫能助。

省纪委?完了,难道惊动了省里领导,这下完了,完了,这下要死定了。

刘立明知道了,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明哲保身,徐丽华这个女人的死活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有丢车弃卒,才能脱身。

反正,她跟王晓军的照片拍的那么清楚,不用他卖她,她也脱不了干系。举报的事,他只要一推二作王,全推到徐丽华跟王晓军头上去就行。因为这一切确实全是徐丽华告诉他的,他可以说是受她的蛊惑,犯有失察的责任,那样,他的失职可大可小,领导一句话,他就逃过这一劫了。

在从夏永东手里拿到苏浅浅的工资卡号后,背后给苏浅浅打款等一系列事,都是徐丽华和王晓军做的手脚,他只是给于得水打了个举报电话。

纪委的工作组的人一张嘴,刘立明就很痛快的竹筒里倒豆子,张口全都倒了出来。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徐丽华干的,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为了捞钱,竟然这样坑害患者,敲骨吸髓,作为院长,我承认是我失察,我要反省,我要检讨,对此,我一定会引以为戒,在以后的工作,一定要小心,绝不能再放任这样的人担任要职,对此,我请求组织上给我处分。”刘立明迅速想好了退路,给纪委的这样讲,自己先占了主动,明天,再到检察院去,他就可以不再被动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全身而退,不损分毫。

“刘院长,你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吗?”纪委工作组的王主任,一脸的冷淡,这样的领导他见得多了,徐丽华在医院里动作这么大,作为一院之长的刘立明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这显然是在逃避。

他不知情,为什么不调查自己医院里的情况,反而去举报苏浅浅受贿?这很明显,是在陷害报复苏浅浅。他越想遮掩自己的问题,反而更暴露了他的罪行。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各个科室都在搞突破性创收,像徐丽华,确实为我们医院挣了不少的钱,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了我们只重视经济效益而忽视了管理,导致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也损害我了我们医院的名誉,所以,我要申请组织一定要处分我,我要给全体员工一个交待,让大家吸取教训,绝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刘立明说的痛心疾首,他打定了注意,一切事情全都推到徐丽华身上,所以,编的故事也是很合情合理。

两个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现今,徐丽华做的这么过份,也该自尝苦果了,这一切,怪不得他不管她,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有自个顾自个了。

“好,刘院长,希望一切调查结果都如实的,今天我们是受上级部门的指示,来你们院成立专门的调查组,你现在想补充什么还来得及,另等过了这个时候,再想起来,就晚了。”王主任板着张脸,眼睛若有若无的瞟着刘立明。眼神中,充满了几份不屑,看来,他一点也不相信刘立明说的话。

发誓,发誓有什么用?在纪委面前发誓的人多了,最后躺下的比站着的人多的多。

“我发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王主任,您要不相信,可以调查,徐丽华的所作所为,真的没有给我讲过?她为了捞钱,疯狂的捞钱,这种行为,如果我知道了,肯定早就开除她了,哪能放任她这么胡来?”刘立明不怕徐丽华乱讲,她来给他送钱,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没有第三人知道,只要他不认,徐丽华是拿不出证据来的。

至于,徐丽华跟他在床上的勾当,相信她这个女人也不会傻到那个份上,自己供出自己吧。

“好,刘院长,既然这样,你在这里签字吧,我们还会陆陆续续的对此案的有关人进行一一调查取证。”王主任头也没抬,没有再看刘立明一眼,告诉身边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道:“让他先签字吧。”

这个老狐狸,他竟然全都推到别人身上,这医院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应该最清楚。

这个医院里的驻虫何其一个,想要挖出来,真是不容易。

既然这样,就先让他们内哄吧。按照省纪委的交待,此时必须彻查,省里一号很关注,仅仅微博上的证据,就足可以让涉案的人全部判刑,他们还这么不老实,还在垂死挣扎,显然太可笑了。

刘立明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些,但他的手仍然有些控制不住,紧张的要命,终于强压住一颗颤抖的心,签了字。

“刘院长,这样,您可以先回去了,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你可以走了。”王主任仅从刘立明的谈话里,就足以证明徐丽华的罪证了,现在,他们可以直接打徐丽华了。

“徐丽华,纪委的工作组找你谈话,你去吧。”当徐丽华接到刘立明的通知时,吓和她一张脸刷白刷白的,她没有想到,在关了苏浅浅一个星期多以后,竟然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纪委工作组竟然来了。

苏浅浅被检察院抓走之后,她曾和王晓军庆贺过脱险,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了,苏浅浅被这么关着,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她以为,只要把苏浅浅弄进监狱里,就可以保住她们了。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变成这个样子,纪委立案调查她了。

徐丽华吓坏了,一时间浑身发凉,不知所措。莫不是,王晓军打款的事给查出来了?

刘立明也说了,都找了检察院的人,怎么临到这个时候,又失控了呢?坏事了,怎么连纪委的工作组都来了,妈,难道这是要变天了吗?坏了,要变天了。

“叫我干什么?你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你把我出卖了?”徐丽华恶狠狠的瞪着刘立明,她怀疑这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候,出卖自己,他太可恶了。

刘立明无奈的干笑了两声:“你看你,我怎么能出卖你,现在,纪委调查苏浅浅发在微博上的东西,我知道的就说知道,你作过的事我可是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出卖你?”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出卖我吗?刘立明,我告诉你,如果你出卖了我,我也会出卖你,我告诉你,你和我是一条绳子上拴的蚂蚱,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绝不给你当炮灰,绝不!”徐丽华忽的一下,扑到刘立明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两眼圆睁,一边放声大骂了句:“老东西,不要以为我怕了这些了,只要我咬不住牙,只要我知道是你卖的我,我绝对也把你卖了,我是那种绝对不允许别人背叛我的人。”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在这里治气,你赶紧去吧,纪委的同志在等着你,跟你谈话呢。”刘立明看着徐丽华目露凶光,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吓得他不由自主向后躲了躲。

312 无处可逃 (1)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在这里治气,你赶紧去吧,纪委的同志在等着你,跟你谈话呢。”刘立明被徐丽华的话吓得一身冷汗,这个女人是这样的货色,她是说到做的主。

可是,现在,已容不得他去多想,现在,只有想办法先把自己择把干净了才行。

徐丽华狐疑的盯着刘立明,他隐晦的表情,含含糊糊的口气,吞吞吐吐的说法,无不让人怀疑。

望着徐丽华,刘立明呵呵的笑着,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他不敢拿正眼看面前这个盯着自己发毛的女人,是啊,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是,大难临头,自己不得不先挣脱。哪怕掉一条腿,他也只能如此。

“好,刘立明,我这就过去,但是你可给我小心,万一我咬不住,咱们谁也不用好过了。”徐丽华心里害怕着,一边向外走,一边回过头来,仍然拿着眼角威吓着刘立明。

刘立明只好强装镇定,站起来,走到徐丽华的身边,拍了拍徐丽华的肩膀:“去吧,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相信我,你说得对,咱们俩个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想想,我能乱说吗?”他必须得稳住她,否则,他朝夕不保。

“你知道就好。”徐丽华还是相信了刘立明,她早知道这样,就不跟苏浅浅折腾了,早就让刘立明先开了自己,还能保个自由。唉,早知道这个苏浅浅把自己扯出来,不如老早开除了公职,自己再到哪个医院去应聘也可以,这真要被抓进去,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徐丽华心里后悔了。

之前主动权掌握在手里的时候,她应该听刘立明的,可惜,她以为苏浅浅被抓起来了,就万事大吉了,所以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唉,听刘立明的就好了,当时,还以为刘立明不管自己,在害自己,糊涂啊,否则,自己现在该躲在家里偷着乐了。

徐丽华一时间,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她还是害怕了,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先去吧,先把纪委的人糊弄住,你要记住,丽华,只有保住了我,我才能帮你们找人脱罪,知道吗?否则,连我也进去了,就没有人帮你了。知道吗?就是你真的进去了,我也一定想办法把你捞出来了,我在检察院有朋友,这个你是知道的。”刘立明敲打着徐丽华,他要告诉这个傻女人,让她知道,不能随便出卖他。如果她出卖了他,可就没有人再管她,再打点往外捞她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徐丽华躲进他的怀里哆嗦的不行了:“我不说,我不说,我知道,你可得帮我想办法。”

“好,你能往王晓军身上推,就往他身上推,知道吗?往每一个医生身上推,也别全揽到自己身上,否则,我没法救你。毕竟,你们科室里,每个医生都跟王晓军有关系。”刘立明很设身处地替徐丽华着想:“知道吗?想定你们的罪,仅凭那些照片,是没有用的,毕竟真正的证据都在医药公司,王晓军手里,你不是都告诉王晓军,把他手里的东西处理了吗?只要王晓军咬死了,他们就没有实质性的罪证,你们就没有罪,就是认,也只认一点,请客吃饭之类小打小闹的东西,大的不能认。你不是提前给科室里的医生都讲好了吗,你们科室的医生个个都有份,你要分散纪委的注意力,别人我不管,我到时候,只管帮你找人,那么多医生,法不责重,又不是你一个,罪就判得轻了。”

“嗯,王晓军不会讲的,他又不是傻瓜,我早就让他清理一切证据了,我相信他。立明,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听你的。”听到这里,徐丽华感觉踏实了一些,扭了扭身子,擦着眼泪:“那我去了。”她早就提醒了王晓军,清理掉一切,相信王晓军不会傻的。

对,只要王晓军能咬死不讲,纪委的人不能根据微博来定他们的罪。王晓军也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给她发过誓了,打死他也不说,所以,她不用担心,她只需找个合适的理由,脱身就行了。

哭了一会儿,徐丽华擦干了眼泪,平静了一下情绪言,在刘立明的话让她心里有了数,就是,十几名医生,法不责任,仅凭着苏浅浅的证据,他们是没法定罪的。因为那些病历,他们都写得很巧妙,仅从病历上,是无法证明他们过度治疗的。这一些专业的东西,需要对整个疗程的查证才行。

徐丽华心一横,现在只有这样了,纪委工作组的人在挨个找他们谈话,她必须得去,这是无法逃脱的。

徐丽华含着泪,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刘立明的怀抱,沉重的院长室。

纪委工作组的人,现在正在医院的会议室里等着她,不容她多想,她已没有时间了,刘立明这般安慰,让她心里的恐惧平静了些许。她知道,也许,她这一去,可能就失去自由,可是,她却无处可逃,现在的她如同惊弓之鸟,今天的这一切,她从来没有想到。

周萧辰在苏浅浅被抓的时候,总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人在做,天在看,让她好自为之,她正是得意之时,把周萧辰在电话里好一通的臭骂。

现在看来,让周萧辰说对了,她的报应来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这之前,老天没报应她,是因为时候不到。今天,老天终于来收她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逃得过这一劫?

她已跟王晓军说好了,所有的事情,只要王晓军不说,他们没有实质性的罪证,就没法定她的罪,我不怕,我一定要挺住。徐丽华边往会议室走,一边打定了注意。

王晓军呢,不知道纪委的人找到他了没有?

他能挺得住吧?如果王晓军吐了呢?徐丽华隐隐的有些担忧,但因为王晓军曾在她床上拍着xiong脯发过誓,他说,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她,所以她对王晓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徐丽华咬了咬牙,快到会议室了,她站在外面,想了又想,这才咬着牙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我是徐丽华,是你们叫我?”

“你是徐丽华?呼吸科主任?坐吧。”纪委工作组的王主任,正等着徐丽华,这么半天不过来,他们还以为她跑了呢?

现在,他们在进行第一轮的摸底谈话,等一切都确凿无误了,就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是。”徐丽华看到面前的工作组的几个人脸上都是冷冰冰的,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了起来。她刚刚平静一点的心情又乱了,纪委的人的脸那么难看,他们看上去,太可怕了,这是有备而来吧。

“好,徐丽华,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找你证实一下关于这些微博和报纸上的消息是真的假,你有什么就要说什么,事话实说,组织上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知道吗?”王主任看着徐丽华说道,他说的话很慢,但他的语气极冷,冷的带着杀人一般的寒意。令徐丽华浑身开始发毛,不知所措起来。

“这个,这个,微博上的那些都是苏浅浅报复我故意编出来的,全中ps的,我不承认。纪委的领导,是这样,这个苏浅浅是个小三,有人都在网上发她破坏虽人家庭的,勾引别人老公的照片了,苏浅浅勾引我前夫,因为受到了我的阻拦,所以,她才这样弄了一些东西来报复我。”徐丽华早就想过了,苏浅浅报的那些东西,她能毁的都毁了,现在她的微博上所报的东西都没有了,她还用什么来证明?她手里还有什么?只要她死咬住那些照片都是ps的,宁死不认,纪委怎么样,他们还能拿她怎么样?

“噢?苏浅浅勾引你的前夫是吗?这些照片都是ps的?你跟人在车里、从你家进出的照片,我们有拿到底片,全是未处理过的,没有ps的任何痕迹。这个,你怎么看呢?”王主任不着不急,徐丽华的这种情况,他们经常碰到,他不着急,自然会有人揭穿她。他们手里已有足够的证据,他们根本不用着急。

“这个,是,是勾引我的前夫,网上都有人发贴了,她就是一个烂货,到处勾三搭四,勾引男人,微博上不是都有吗?没有ps过,我不相信,我不明白,明明那些照片都是假的,为什么你们说都是真的?她这样一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女人,写的东西还会有人相信吗?”徐丽华技穷,只是重复着,却没法再否认半句。此时的她,根本忘了,自己所说的话,她刚刚否认说微博上的一切都是假的,而单单那一条遮了半边脸的照片,她却又指认是真的。这个女人确实太好笑了。

“这么说,我们也要询问一下你前夫,还有,这些照片的真假,我们是有技术部门鉴定过了的,至于你前夫跟苏浅浅的关系,我们要在传一下你前夫,听他说说才行。”王主任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们已把全科室的医生都叫来谈过话了。他们都指认一切都是她带着他们干的,收钱,乱开药,乱收费,为什么,就她不承认呢?我就不相信,你的嘴又多硬,这么多人的证言,压在这里,你还能编出个大天来不成?唉,这个女人,真是有一套,竟然把她前夫也扯进来,苏浅浅跟她前夫有一脚,真的假的?

“那个,叫他来问问吧。”徐丽华凭着自己对周萧辰的了解,为了孩子,必定会替自己脱罪,不就是承认苏浅浅跟他有一腿吗?这种事,周萧辰应该会懂得,应该会帮她,他一直都这样对自己,这次应该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徐丽华很相信自己对周萧辰的影响,因为,他担心孩子会埋怨他。

王主任淡淡的点了点头:“好,那就叫他来问问。”他不着急晾出这一切的证据来给徐丽华,因为,他就是想让这个女人着急,就是要看她跟个小丑一样跳。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把她前夫拖出来,唉,怪不得他前夫要离婚,有这样的女人,确实是该离了的。

王主任跟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低声交待了一下:“小刘,去吧,去把她前夫叫过来,就说我们有事需要对他进行正常询问。”

“是,我这就去。”那工作人员出了会议室。

“徐丽华,既然你认为,网上苏浅浅发的微博,是因为她对你的报复,我们经过核实以后,会来验证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的。对于,可是,苏浅浅不只拍了你一个人的照片,她拍了你们科室的所有的医生的照片,你觉得,她哪你们科室所有的家属都有关系吗?”王主任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跟她浪费时间,仅凭现在手头上的证据,他们纪委当场就可以将她带走了,可是,今天去找王晓军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单位、家里全都找了,这个小子躲了起来,亦或是跑了?所以,他现在不着急,他要好好的磨一磨这个徐丽华,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那些医生一见到纪委的人,就吓得一个个胆子都破了,根本就没有像她这样死不认帐,一进来,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交待的清清楚楚。

纪委的王主任没有想到,这个徐丽华到了这个份上了,竟然还玩这一套,抵死不认帐,这真是有些意外。这个女人确实厉害,换了别的人,一听到纪委的人叫谈话,都吓得裤子。她竟然还有胆量在纪委面前摆龙门阵,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不容小瞧。

312 无处可逃 (2)

“不,不是,这个,这个,我,可能,可能是因为她的孩子在我们科室的时候,我们把她得罪了,所以她故意的一个个的报复我们。”徐丽华认真的说:“领导,你也知道,现在有人只要病治不好,就要把原因怪罪到医生身上,现在的医闹太多了,我们这些做医生的真的很难,真的很不容易。”说着说着,徐丽华竟然越说越委屈,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

王主任叹了口气:“苏浅浅的孩子是在你们科室治疗的,这个不假,你们这个科室的所有医生都给她的孩子开过药吗?不是谁接的病人,就是谁一直负责到底的吗?怎么会全科室的医生都得罪了她,她都一起报复呢?”他不着急,他就顺着徐丽华说的这个理由慢慢的往下问,他要看她编的谎言到底编到什么时候,编不下去了。

“唉,就一个主治医生跟着她啊,按说,得罪也只有一个医生得罪她,这个我哪知道,这个女人真狠啊,竟然报复我们全科室的。”徐丽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编漏了,又赶紧以不知道来打住。要想让一个谎言成立,就必须撒下更多的谎言去圆之前的谎言。徐丽华完全不知道,王主任就是这样牵着她的鼻子走,让她自己最后无路可走。

王主任心里其实很焦急,他正等着另一组工作人员的消息,王晓军,还没有找到,这个人是此案的重要人犯,只有抓到他,才能拿到最关键的证据。根据那组人员发回的消息,看来,这个王晓军是畏罪潜逃了。

虽然他们已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徐丽华走不了了,这次为什么最后一个询问徐丽华,就是要对她进行关押的。但是王晓军作为本案重要罪犯,必须辑拿在案。

过了一会儿,周萧辰被工作组的小刘带了进来,工作组的人来找他的时候,周萧辰在自己的店里,一听纪委的人,他立即意识到,徐丽华的事东窗事发了。

周萧辰沉着脸,走进了会议室,看到坐在哪里一脸慌张正望着他求救的徐丽华,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是周萧辰,请问纪委的领导,叫我来,有事吗?”作为一个商人,他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逃税,遵法守法,如不是受徐丽华的拖累,纪委的人怎么可能会来找他?

王主任看到周萧辰,淡淡的一笑:“周萧辰,因为你的前妻涉嫌苏浅浅一案,她交待说,苏浅浅因为徐丽华阻拦你跟苏浅浅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蓄意从微博上发假照片,假消息报复徐丽华,我们叫你来,就是为了查证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你前妻所说。”一个离婚的男人,因为前妻的案件牵连,再被叫到纪委来谈话,这事,真是够倒霉的。周萧辰,这个男人还真是有远见,老早就跟徐丽华这个女人离婚了,否则,他还真要跟着她倒霉了,徐丽华的非法收入,都会被收缴,幸好周萧辰跟她早离了。

王主任看着另外有工作人员调到的周萧辰的材料,一个很有为的玉石商人,看来,他看女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这种女人,要是他还跟她过下去,他的下半生也被她毁于一旦。

周萧辰听到这里,恨恨的看着徐丽华,自己那么劝她,让她见好就收,她却偏偏不听,看来,她只有被关到监狱里,才会老实了。纪委的人都来了,她还这样妄想编瞎话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萧辰,你就承认了吧,你不承认,我就完了。你为了我们的女儿,帮我一把吧。”徐丽华眼泪汪汪的看着进来的周萧辰:“苏浅浅就是恶意报复才乱发的消息和微博,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都是她ps处理过的照片,萧辰,你帮帮我吧。”

周萧辰一语不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徐丽华,他早就看透了这个女人,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下场会很惨,但是,他却始终不忍心,始终对她百般忍让,他受不了自己曾经爱过的这个女人这般可怜。无论怎么样,她始终孩子的亲生母亲,可是,今天,他不能再忍让下去了,徐丽华简直太天真了,她以为,他就是承认了,她会脱罪吗?纪委的人没有掌握她的实质罪证,是不会关押她的。

“周萧辰,你说吧。徐丽华所说的,是不是真的?”王主任不知道周萧辰是否有参与徐丽华的犯罪问题,他提醒周萧辰:“请你如实回答。”

周萧辰来的路上就想过很多种问题,独独没有想到,徐丽华竟然身陷牢狱之即,竟然还泼自己脏水,是,他是对苏浅浅有好感,但苏浅浅却只把他当成一个朋友。徐丽华为了择把自己,竟然不惜玷污他的清白,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周萧辰无奈的看了一眼徐丽华:“徐丽华,你真是胡闹,你不该,你不该这样污辱我,我跟苏浅浅只是认识,只是一般的朋友,她只是我的一个顾客而已,我跟她能有什么不轨?我跟她能有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你这真是胡说八道,再说,我跟你离婚多年,就是跟一个女人交往,也是正常的事情,你怎么能说我们乱搞男女关系,更何况,我跟她从来没有单独往来过。徐丽华,你太过份了!”

周萧辰越说越气:“你一个人犯了罪,还不行,难道非要也把我拉进去才行吗?你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推到别人身上?徐丽华,我早就劝过你,让你好自为之,而你,偏偏不听,现在好,报应不爽,报应来了,你害怕了是吗,你来拉我垫背,我告诉你,老子我绝不再管你,你不要老拿孩子来对付我,我会告诉你所作的一切,我没有做错什么,我问心无愧。”

“徐丽华,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前夫都说了,他跟苏浅浅没有关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王主任颇有兴趣的看着周萧辰,如此看来,这个周萧辰也知道徐丽华的所作所为。

“你,周萧辰,你为什么帮着一个外人来对付我,你怎么跟我们的女儿交待,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孩子!我,我恨你!”徐丽华气得两腿打着哆嗦,没有话说了,她没有想到,一至帮她的周萧辰怎么会今天不帮她,她失望极了。

“谁是外人,谁又是亲人?徐丽华,要不是因为顾及到女儿的面子,我早就和你一刀两断了,你对我的痛叛,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亲人了?我自然会跟孩子一个交待,你认为,我帮你撒了谎,就对孩子有交待了吗?你自己惹下的祸事,你就要承担,我帮不了你。”周萧辰铁了心了,要跟徐丽华说清楚:“从我们离婚,我和你之间的来往,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谁是外人,谁是亲人。你工作上的事情,跟我和孩子没有关系,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我们扯进来。”他已经决定了,绝不再心软,绝不站在她的一边,他不能再撒谎,为了这样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那样,在国外上学的孩子还需要他的照顾。

“好,周萧辰,你狠,我终于看清你这个伪君子的脸了,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徐丽华后悔极了,早知道周萧辰这一次不帮自己,她就不编这个谎言,她编别的话,完了,完了,周萧辰一向帮自己的,离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不帮她。

“纪委领导,我的话说完了,还有要问的要作证的吗?”周萧辰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停留片刻。

“没有了,你在这证词上签上字,就可以离开了。”王主任本想再让周萧辰说点什么,但他看得出,这个周萧辰绝不会吐露半点徐丽华犯罪的事,这个男人因为孩子的关系,对这个女人一向很忍让,导致她这样有恃无恐的给他扣屎盆子。

“好。我签了。”周萧辰签了字,连看也没再看徐丽华一眼,转身扬长而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徐丽华被纪委的人审查了,竟然还把自己牵扯进来,如果自己按她的话说了,作了伪证,将来,他也完了,孩子还在国外,她这是疯了吗?俩个人都进去了,孩子怎么办?谁来管孩子?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临到这个时候,还想拉他来垫背吗?

周萧辰气极了,他想过纪委叫他来的一百个理由,也没有想到,是徐丽华让他承认跟苏浅浅有男女关系,一个给自己扣了绿帽子的女人,临进监狱前,竟然又给自己扣上一顶,这个女人,当真是让他一点也没有留恋了,让他死心了。

周萧辰一走出会议室,徐丽华趴在桌上,放声痛哭。

周萧辰的这一切证明,她所说的理由根本不成立,她完全崩溃了。

王主任他们看着她哭,一边摇了摇头,她这般的垂死挣扎,他们已没有时间再陪她玩下去了。他们再也没有心情陪她玩下去,这样死到临头的时候,还出卖自己的前夫的女人,丝毫顾不得孩子还需要亲人的照顾。

“好了,别哭了,收起你的眼泪吧,徐丽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好好交待你的一切问题吧,争取个宽大处理,你再这样一味的对抗下去,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王主任实在不愿再看下去,这个女人的嘴脸太恶心了,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好了,听见没有?”

徐丽华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竟然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我没有问题,我没做错什么,我交待什么?”她咬住牙?除非王晓军交待了,除非王晓军当面跟她对质,否则,她绝不承认。

“好,你不承认是吗?这样,你看一下你们科室其他人的交待吧,小刘,拿两个人的交待情况给她看看。”王主任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嘴这么硬,竟然被拆破了谎言,还不松口。好,我看你还硬到什么时候?

科室里的王医生和贾医生,把每次用多少药,收多少提成,徐丽华怎么发放,怎么对病人撒谎,全都交待的清清楚楚。他们平常都各自有一本小帐,用来跟各个医药代表算帐。所以,一碰到纪委的审查,他们立即全部都交了出来。

“他们能乱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徐丽华嘴里强着,一边紧张的看着面前递过来的证词,看着看着,她两眼发黑,头已晕了,她知道,完了,仅有这些,就足可以判她的罪,自己刚刚玩的那一套,早就被人看破了,她还在着像个小丑一样玩着这一套。这太可笑了,原来,纪委的人,把所有涉案的人,全都控制了。

完了,再不承认也没有用了。

徐丽华垂下了头,一语不发。她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

“他们俩个人交待的一切都跟你有关系,这个你承认吗?”王主任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徐丽华的精神已垮了,她现在只有一条路,认罪伏法,别无他路。

“是。”徐丽华忽的一下抬起头,歪着头望着别的地方,冷声哼了一下。

“那其他十几个人交待的,一切也都是发放提成奖金,不放过每一个患者的事,你也都承认是吗?”王主任拍了拍面前的这一摞证词,他没有必要再把手头的十几份证词给她看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个女人的防线已经全线崩溃了。

“是,是,你们说是就是吧。”徐丽华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自己完了。

“好,那你好好想想,把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全都交待清楚,如实的写出来,如果你想争取宽大处理,你就认真的交待,知道吗?”王主任挑了挑嘴角。

“是。我如实交待。”徐丽华心灰意冷,她这才知道,摆在面前的那厚厚的一摞都是证词,都是那些同事写下的交待情况,她心里抽抽着,哆嗦着,差点晕了过去。

“小刘,把她带到看守所吧,检察院那边已来批捕函了,把她移交给检察院,两案合并一案审理。”王主任交待了身边的工作人员。

“是,主任。检察院的车早就等在外面了,他们人就在会议室外面。”小刘立即回了句。

“好,叫他们进来,办理移交手续,把人带走吧。”王主任一直等着检察院的人来车,所以他不着急,看着徐丽华演了一出蹩脚的丑剧。

小刘出了会认室,对外面的人说了一声:“同志,你们可以进来带人了。”

话音未落,走进了两个身穿检察制服的工作人员:“同志,这是我们的证明,这是徐丽华的正式批捕通知,现在可以带走了吗?”

“请在这移交文书上签上字,就可以带徐丽华走了。”王主任起了身,跟检察院的工作人员握了握手:“我们这里的证词都复印一份,提供给你们,希望能对你们的案子有用。”

“太好了,谢谢,谢谢。”检察院来的人,是一处的处长,于得水亲自指示,要把徐丽华带过去,尽快结苏浅浅一案。

小刘站到徐丽华的身边:“徐丽华,起来吧。”

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走上前,要给她戴上手铐。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徐丽华惊惶失措的叫着,她害怕极了,眼泪鼻涕哭的一塌糊涂。双手飞舞着乱挥着,不让人靠近身边。

看徐丽华仍然挣扎,拒不就范,纪委的和检察的工作人员有些生气,上前一边一个,一把把她摁住了,铐上了手铐。

“老实点,你作的什么事你都清楚,带你去该去的地方,走吧。”几个人一边一个,架起了徐丽华出了会议室。

几个人出了会议室,来到了医院大堂门口,把徐丽华塞进了检察院的车里。

医院后方,围观的人,纷纷指指点点,一边议论纷纷。

带徐丽华的车,进了看守所。

徐丽华下车,被两个人拖着,向前走。

到了看守所里,办理手续时,听到一边的人说:“罗律师,你是来办理苏浅浅释放手续的是吗?”

“是,今天办理好了,明天检察院的正式通知一出,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过来接苏浅浅出去了。”罗马列来看守所通知苏浅浅,他们已接到检察院的通知了,明天一早,就可以自由了。

313 恶有恶报 (1)

什么?苏浅浅马上要释放了,她自由了?

听到这里,徐丽华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

苏浅浅自由了,而我却进来了。

人生就是一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

苏浅浅自由了,而我,可能要坐穿牢底了。徐丽华心和魂全飞了,她后悔极了,没有按照刘立明所说的,先处理了她,然后,再寻机东山再起。

如果那样,她应该可以避过这次风头,绝对不会成为罪犯。

因为在医院处理过的情况下,应该会平息众怒,可是她不同意,逼刘立明跟苏浅浅斗,这一斗不要紧,还把自己送进了监狱里。

纪委的人把全科的医生都抓了,我还以为,自己能逃过此劫,看来,根本就无法逃脱了。王晓军呢,怎么没有见到他的证词,那就是他还没有承认?可是,他再不承认也没有用了,那十几个同事的交待足可以证明一切罪行,他也逃不了了。

苏浅浅自由了,现在,王晓军是不是被检察院的人抓来了,那天,他化了妆去银行打款,不知道检察院查到了没有?检察院的人没有抓到王晓军,为什么在打款的证据不确定的情况下就放苏浅浅?

正在办手续的罗马列看了一眼被两个人拖进来的徐丽华,面露喜色,哟喝,这个女人终于给抓进来了。

徐丽华的这张脸,罗马列从接了苏浅浅一案后,天天从苏浅浅的微博上看到,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吸人血的科室主任,听说,每一个哮喘的孩子,只要到了他们科室,她都不会轻易放过,都要让他变成他们终生的病人,一生都要给她送钱,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一个魔鬼。

罗马列以前不知道什么叫敲骨吸髓,自从接触了苏浅浅这一案后,他真正的明白了这个词的精髓。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用在徐丽华这种人身上的了。

罗马列办完了苏浅浅的手续,又开始办理表弟吴星兵的,明天早上,他们就可以过来接人出这牢笼了。

听到苏浅浅自由的消息,徐丽华绝望了,她知道,纪委把她送到看守所来,交给检察院,这就说明,她的一切罪证已被检察院掌握了,苏浅浅受贿案已查清了,她和王晓军所作的一切,都暴露了。

徐丽华垂着头,闭上眼睛,完了,唉,早知如此,就早点逃了。跟人斗的什么斗,纸捂不住火,自己也太天真了,碰上这么个较真的苏浅浅,真是倒霉啊。

徐丽华被关进了房间里,因为之前有苏浅浅自杀的事,看守所不想再出什么意外,派了两个人,轮流盯守。

徐丽华看着看守所的铁窗,她绝望了,之前,知道苏浅浅被抓到这里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和王晓军在一起疯狂的庆贺胜利,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有想到,才十几天,她也被抓进来了。

人生啊,不到落幕的那一天,你真是永远不知道,你的明天会发生什么?

任何可能都会存在,任何事情都会发生。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你想不到。

徐丽华想起周萧辰临走前的那通大骂,原本,如果她临进来前不牵涉周萧辰,还能指望他来给自己聘请律师,给自己准备换洗的衣服,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年老的父母和兄弟了,可是,她没有脸让他们知道,因为她的出轨,父母早就和她翻了脸,兄弟如果知道自己是因为这样的案子被抓进来的,恐怕连来也不会来的。

徐丽华突然才感觉到她的人生真是可怜,竟然没有一个亲人可以托付,只有一个一直为了女儿,还照顾她的周萧辰,也在最后时刻,让她给断送掉了最后的一个希望。

周萧辰,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最后把你扯进来,给你扣上那帽子,是我不对,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来看看我,帮我请个律师啊?

刘立明,看来你这个老东西骗了我,根本就是你把我扔了,为了保全你自己,你是把我抛弃了。好啊,刘立明,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这样就没事了,如果明天,我还见不到你为我活动的消息,我就揭发你。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起进来,临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我绝不能让你好过了。哼,你这老东西,以为这样糊弄完了就没事了,就安全了,要不是你要这些钱,要不是同意,我能收这么多吗?

徐丽华心里打着滚,她知道,进了这里,正式批捕了,就意味着她的罪证确定,再也无法逃脱了。

既然如此,那就要死一起死吧,我不能让你收了钱白收了,把老娘一个人关在这里受罪,刘立明,你怕我逃了,所以你那样骗我,我就看你怎么给我活动,否则,到时候,别怪我无情无义,谁咬我的,我也一定咬回来。

***

罗马列办完了手续,跟看守所申请了见苏浅浅。

进了房间,苏浅浅仍然一动不动的躺着,罗马列拿着办好的释放通知,跟看守的警察交待了一下:“您可以到门外等着吗?我有事单独跟她说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劝劝她吧,这两天她不怎么吃东西,连水也不怎么喝,看样子,像绝食。”看守低声对罗马讲。

绝食,不会吧?罗马列被看守的话吓了一跳,这马上就要自由了,她又怎么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谢谢。”看守们今天早就听金所长讲过了,苏浅浅的事已查清了,她是被冤枉的,所以,她们也立即转变了眼神和态度,不再那样不屑一顾的鄙视苏浅浅。

“苏记者,我来了。”罗马列走到苏浅浅床前:“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明天就可以自由了。这是释放手续,明天只要接到检察院的正式通知,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苏浅浅闭着眼睛,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她听得出,是罗马列进来了,可是,她不想睁开眼睛,她不想出去,她没有脸出去。

自由了,我本来就没有罪,我本来就是自由的,是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可是,对孩子,对陈亦然,我是真的有罪,我怎么有脸回去见他们?乐乐,我的孩子,你还好吗?

苏浅浅闭着眼睛,她听到自由,却一点也不开心,她已绝食一天多了,她要自己死掉的好,她要惩罚自己。

她所犯下的错,她所给孩子和陈亦然,造成的伤害,都无法言说,她怎么有脸再活下去,她怎么有脸回去见他们,虽然她自由了,可是,她的心却被囚住了。

罗马列看不到苏浅浅闭着眼睛的脸上有一丝的喜悦,本来就皮肤白皙的她,因为这些日子不见天日,皮肤变得更加苍白没有血色,好像一个病人,为什么,难道她不想要自由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

“苏记者,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罗马列以为苏浅浅睡着了,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听到了,谢谢你罗律师。”苏浅浅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应了一句。她没有看罗马列,只是平静的看着屋顶,她的世界已经一片苍凉,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如果出去,面对是满城风雨,不如就在这里度过余生的好。

“噢,呵呵,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苏浅浅,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徐丽华被抓进来了,就关在你对面的房间里。”罗马列看着徐丽华被拖进了苏浅浅对面的房间,他得告诉苏浅浅,让她知道,她以身犯险揭露黑幕,终于胜利了。

“徐丽华?”苏浅浅听到这里,竟然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慢慢坐了起来:“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说,陷害她的真的是医院徐丽华和医药公司的人?

罗马列笑了,她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耿耿与怀,要不刺激她,她真是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当然了,刚才我进来办手续的时候,她正好被检察院带进来,办手续,我全看到了。”

“噢,徐丽华,恶有恶报,这么说,医院的事终于有人查了,那些孩子有救了。”苏浅浅一下子忘了自己的忧虑,她开心的浅笑着,笑的好像一支开放在雨中的百合花,带着淡淡的忧郁,又带着一股倔强,在雨中傲立着,挺着她软弱的身子,任凭风雨吹打。

“是,听说,纪委的工作组下到了医院里,涉案的所有医生都被抓了。这一次,对江南医界来说,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地震。”罗马列不断收到隐身在后的冯佳慧传来的好消息,现在,于得水对冯佳慧是主听计从,因为他要赶紧脱身,所以,对冯佳慧是百般的奉承。

“那就好,那就好,能查了就好,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有孩子们被害成药人了。”苏浅浅突然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是她牺牲了自由这么多天来,最开心最激动的事情,这是她的自由换来的,没有人知道,她差点为此死在这里,她终于赢了,她终于战胜了这些魔鬼。

“是啊,要不是你,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会被害成药罐子,苏记者,我真是佩服你,一个弱女子能为了这些,而跟这些黑恶势力斗,换作是我,我真做不到。所以,您就是真正的反黑英雄。”罗马列真心的佩服苏浅浅,自己是律师,有很多时候,为了赢得利益,为了钱,他放弃了做人的原则,放弃了很多该维护的东西,今天,苏浅浅的行为真正的震憾了他,医药公司的事,因为表弟的原因,他很清楚,他也一直当成正常的行规,他从来没有从患者的角度想过问题。

在功利和利益的驱使下,他和很多人一样,他的心都被金钱迷住了双眼,他的心都堕落在无尽的里了,现在,他的心摇摆了,他的人生,是不是要及时修正?

“唉,罗律师,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痛,所以不知道,因为我的孩子,所以我切心体会到了病人的痛苦,所以,我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仅仅是想为他们做一点力所能及,可以做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当反黑英雄,从来没有。”苏浅浅叹了口气:“罗律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如果不是你们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可能,我还会被这样关下去。谢谢,替代转告冯佳慧,也谢谢她。”

“好,知道了,冯总因为不太方便,所以没有来,但后面的工作全是她做的。”罗马列看得出,冯佳慧跟苏浅浅之间是有矛盾的,他不想让冯佳慧所作的一切白白做了,他要苏浅浅知道才行。

苏浅浅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一眼罗马列:“是,冯佳慧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如果我能还她的情,我会很高兴做的。”

什么意思,这个苏浅浅怎么说的话好像在打哑谜,他真的听不懂,也许,这话冯佳慧能听懂吧。罗马列听到心里,琢磨着味道:“苏记者,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这就回去通知你家人了,明天上午到检察院拿到正式通知,办理手续,来接你。”

“没有什么事,你去吧。”苏浅浅黯然一笑。她的神情极度落寞,仿佛是暗夜里的流星,一瞬间,从罗马列面前闪过。

“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该吃饭吃饭,保重好身体才行。”罗马列真是搞不懂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别人要是知道了恢复自由,肯定都会开心的要命,唯独这个女人,好像根本没有盼望这一切,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开心,根本看不到一丝线的快乐。这真是一个怪女人,她这是怎么了?还是因为不堪重压,遭受了打击,给吓傻了?

罗马列退出了门,女看守又走了进来,跟苏浅浅道喜:“苏记者,你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们真替你高兴。”

“谢谢你们,你们也辛苦了。”苏浅浅没有想到女看守会给她道喜,她们看着她,真是不容易,二十四小时,两个人倒班,晚上就坐在房间里陪着她。这一切,都是自己惹得。

“哪里,苏记者,你该好好吃点东西了,这两天了,你都不认真吃过饭,真让人担心。”看守小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考进这里的,她一开始,真的很瞧不起苏浅浅,等到案情一天天的明了之后,她完全对苏浅浅改变了看法。

“没事的,谢谢你。”是啊,明天就自由了,可是,她的家人会来接她吗?她还有家可归吗?陈亦然,你会欢迎我回去吗?

“不客气,苏记者,你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过了今天晚上,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小曹有些开心,连着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真的累坏了。

苏浅浅看着小曹那张稚气款脱的脸,一个女孩子,竟然找了这么一份工作,天天呆在这里,日日与罪犯为伴,这样的人生也真的很无奈,唉,都不容易,在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活得容易,谁活着都很难。

小曹进来,拿了几张今天的报纸,递给了苏浅浅。苏浅浅有好久没有看到报纸了,作为一个天天跟报纸打交道的记者,一天闻不到报纸的味道,她会难受。

正是江南市报,打开报纸,看到整版的对她案件的报道,苏浅浅震憾了,原来,报社和集团一直没有放弃过,一直在呼吁,一直在为她斗争,一直在为她讷喊。为了她一个人的清白,整个集团的人都投进了这场宣传战中。

魏新源为了我,竟然不惜于江南医界为敌,他们这么做,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站起来,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活下去?我不能再这么自私的逃避了,我不能再这么放弃自己,孩子还等着我回家,马上就要九月一号开学了,乐乐还等着我回家送他上学。

苏浅浅一时间泪流满面,没有比这更感动她的了,刚刚听到罗马列告诉她,她自由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听到徐丽华被抓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哭,但是看到这通篇站在后面支持她的江南报界,她的领导她的同事们,她再也忍不住,她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她以为,她被所有的人抛弃了,她以为,她再也没有脸回去面对大家,可是,她看到这一切,她那颗死了心,又活了过来,她完全被感动了,被深深的感动了。

原来,他们从来没有扔下她,原来他们一直在为她争取,一直在为她努力。

她从报纸上看到了,市报转载的陈亦然发的微博,浅浅,你要坚持住,我们等你回家。我和孩子等你回家。你一定要坚持住。

他们在等我回家,他们真的在等我回家,他们看到这里,苏浅浅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陈亦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这样站在我的身后,你让我怎么回报你,陈亦然,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不应该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苏浅浅这么不停的哭着,可把小曹吓坏了,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看了两眼报纸,就给哭成泪人:“苏记者,你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你别管我,让我哭哭,我哭哭就好了。”苏浅浅继续哭,她把压在心底这么多天的泪全哭了出来,小曹只好找了纸巾递给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觉得哭哭舒服,您就哭吧。我不拦你,你哭吧。”

“谢谢谢谢。”苏浅浅泪眼蒙蒙,泪水打湿了报纸,她看着报纸上陈亦然的微博,仿佛是一把剑,一样刺着她的心,她的心好痛,陈亦然,你真的这么不在乎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你真的想让我回家吗?你真的盼着我回家吗?

苏浅浅放下报纸,拍着自己的xiong脯,她真的好难受,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去见陈亦然,这个男人,竟然在如此难堪的境地,还这么支持自己,他这样做,她的心里只会更难过,她的心里只会觉得更对不起他,苏浅浅的心乱了,她的心好堵,她的心好沉重,她不知道,自己出去以后,该到底何去何从。

陈亦然,如果你要离婚,我会同意的,我愿意放弃婚姻,无论你什么要求,什么条件,我都会同意的,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我都同意。

苏浅浅的心好空,好空,空洞的心里好像能听到自己沉重的敲打声,她的心里,一无所有,空空荡荡的,好像寒冬里大地,一片悲凉。

这个时候,她才隐隐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闹腾声,喝骂声,女人哭声。

313 恶有恶报 (2)

是徐丽华吗?那个蛮横的女人终于恶有恶报,终于被抓到这里了。

她还有脸闹,因为她的贪欲,她害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家庭因为她而面临着贫困,面临着一辈子的痛苦,上千的孩子因为她的私利,连学也上不了,成了不能出家门的宠物,难道她的良心就一点点也不内疚吗?她竟然还有脸闹?就她这样的人,杀了她都足以,竟然还闹,一个人要没有了良心和人性,有多么可怕,这样的人活着,只会给这社会带来恐怖,唉,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有什么用吗?捞着捞着,反自己送进了监狱里。

人生在世,不过是每天三碗饭裹腹,一年四身衣服蔽体,晚上一张床安睡,钱在多,能带来幸福吗?能让你开心吗?没有爱的人,没有亲人,给你再多的钱,你躺在冰冷毫无人情味的金子里,就能幸福吗?就能开心?就能睡着着吗?

徐丽华,今天是你进看守所的第一个夜晚,也是我在这里呆的最后一个夜晚,可是,我一点也没有感动高兴,如果能换过来,我宁愿在这里,一直呆下去,永远不出去。此时的你不愿进来,而我却不愿出去,唉,真是无语啊。

苏浅浅再也睡不着,她起了身,对小曹说了声:“小曹,我想去赶卫生间,你陪我吧。”

她很不好意思,在这里,她不能自己行动,她要去卫生间,必须有人陪着才行。

“好,走,我陪你。”小曹立即起了身,现在,她对苏浅浅完全没有看法了,心情也好。不像之前的时候,满脸的厌烦。

苏浅浅出了门,只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吼叫声:“苏浅浅,你该杀的贱货,你这个妖精,整天勾引男人,还有脸说别人,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你给我等着!我绝不放过你!”

苏浅浅吓了一跳,惊恐之间向对面房间看过去,这才看到对面房门上的小木框开着,透过两只恶狠狠的眼睛,闪着凶光。

是徐丽华。

苏浅浅怔怔的看着徐丽华,她的眼睛红红的,在昏暗的灯光中,如同一只凶残的饿狼一样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钻出这个洞来,把她撕碎了吞了。

徐丽华趁着看守打盹的空,打开了门上的木框,正好看到了苏浅浅出来,她恨不得立即扑出去,把苏浅浅撕巴碎了。

她张大了眼睛,那眼珠子几乎要眦出眼眶来,她疯狂的砸着门,厮吼着:“苏浅浅,苏浅浅,你个贱货,你这个千人上万人骑的小三,等我出去,我非杀了你不可。你给我等着。苏浅浅,你等着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谁让你打开的,给我关上。坐下,你不睡也不让我睡吗?听见没有?”徐丽华的大闹声,惊醒了里面的看守,那看守一把把她拖过去,摔到在床上:“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一看你这个女人就是没素质,你骂谁,再闹,我把你铐床上去。躺下,给我睡觉!”

“这个人疯了。”小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苏浅浅,挽起她的胳膊:“走吧,苏记者,别理她,听说她就是你拍了录相包养医药代表的那个女人,是吗?”

苏浅浅一语不发,虚无的看着徐丽华消失的那个小木洞,那里什么也没有了,仿佛是空气。她仿佛没有听见小曹的话,长长叹了一声,转过身去,慢慢的向卫生间走去。

上了卫生间,出来,徐丽华这间门里面,仍然传出一两声撕心裂肺的哭声,看来,今天晚上,徐丽华是安静不下来了。

苏浅浅面无表情的望着那道门,仿佛刚才徐丽华仍然眦牙瞪牙盯着她,她的后背一阵紧似一阵的发毛,发凉,是啊,是她亲手把他们送进了监狱,明天,她就要自由了,而等待徐丽华他们的,将是十余年的铁窗冷床。

徐丽华骂得好,骂得痛快,她也不光彩,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小三啊,她哪还有脸出去。小三啊,这听起来,多么令人恶心的字眼,现在,自己也成了小三了唉,小三啊,让孩子知道了,自己怎么还有脸面对他?

苏浅浅回到房间里,再也没有要睡的心思,呆呆的坐在床头,倚在床上,看着那一角窗外的夜空,夜很深了,看不到星星,看不到月亮,如同她的心情,一样黑暗。

明天,陈亦然会来接她的,至少,他不会在报社的镜头扔下自己不管。可是,接回家以后呢,他会怎么样待她?两个人该怎么办?离婚吗?

孩子呢?

我现在没有任何借口不同意离婚,陈亦然只要提出来,我只能答应。我和杜子凌的事,他不会再忍下去的。

杜子凌,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如果人生之中真的能够时光倒流,穿越过去,我宁愿没有认识你,这样,你我谁也不会痛苦,谁也不用伤心,那样,是不是很好。

陈亦然,不要紧,我同意你离婚,不管你是跟冯佳慧也好,还是跟别人,我都同意,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能幸福,我别无所怨,对于我给你造成的伤害,请你忘了吧。但愿你能重新找一个女人,给你带来幸福,不要再像我这样,给你带来伤害。

苏浅浅心里打着转,刚才徐丽华的一通恶骂让她心情极度的败坏,是啊,她现在出去,谁都知道她在外勾引男人,她的名声已烂了,谁还会相信她?林若兰这一招实在是狠,就是她自由了出去,也好过不了。人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人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怎么还有脸回报社,同事们会怎么看她?

这些天,陈亦然在外面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怎么挺过来的,他一个人面对着这一切,是不是伤透了心?

只有离了婚,陈亦然才会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否则,他一辈子都活得不痛快。徐丽华骂得对,骂得好,现在,人人皆知,我哪还有脸求得他的原谅,对不起陈亦然,我错了,如果你想离,我立即同意,绝不会拖延,我一定还你自由,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只要你开心你高兴,就行。

苏浅浅望着黑夜,那漆黑的暗夜里,如同她暗淡的心,她没有了希望,她已决定放弃婚姻了,还陈亦然一个交待。只有这样,她才能对得起陈亦然。

一切,都明天再说吧。

只要他提出来,我必定同意就是了。

一行清泪,顺着苏浅浅的脸颊无声的滑落下来,她哭了。

明天,迎接她的不是黎明。

明天,她要面对的,是另一场痛苦的开始。

***

陈亦然正在办公室里忙着,他的手机响了。

陈亦然一把抓到手里,他正心神不安的等着冯佳慧的电话。

“唉,佳慧,怎么样了?”陈亦然焦急的问了句。

冯佳慧就知道陈亦然等急了,她刻意放缓了语气:“急什么,你就知道苏浅浅,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想她回来吗?”

“行了,你都知道的,快说吧,快急死我了。”

“好,我不急你了,看守所的手续办完了,只等明天检察院手续走完领导签完字的正式通知了。”

“太好了,太好了,明天上午就可以接她出来了是吗?”

“是,我刚才给魏新源汇报了,他说,他要带着记者和你,一起去看守所亲自接打黑英雄回家。”冯佳慧调侃了句,这个时候,她的任务终算完成了。从今天起,她和苏浅浅又变回了敌人,他们又回到了以前。

“啊,魏新源亲自去?这个,也好,这样新闻可以在所有的报纸登一下,可以为浅浅**,为江南报界**。”陈亦然知道魏新源带人亲自去接苏浅浅的别有用意,江南媒体在这次事件中的影响很大,他这样做,是为江南出版集团找回地位,他这样做是对的,只不过,把这事搞成这么大,苏浅浅那颗脆弱的心,能承受得了吗?

“陈亦然,我明天就不去接她了,因为苏浅浅,我得罪了林若兰。唉,对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该怎么谢我?”冯佳慧话锋一转,绕到了自己身上,该是她跟陈亦然算帐的时候了,现在,她可以讲了,此时不讲,更待何时?

“佳慧,你想要我怎么谢你?你,你说吧。除了那件事不行,别的都可以。”陈亦然担心冯佳慧乱张口,直接说了那件事不行。

冯佳慧一听,心里给噎了一下,那件事不行,哪件事不行?是指跟我复合的事不行吗?好你个陈亦然,你这是来堵我的嘴啊。

听到这,冯佳慧就不高兴了,冷声问了句:“哪件事不行?哪件事?陈亦然,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你给我说说?”

“你,你知道的,佳慧。”陈亦然讷讷的,现在这个时候,冯佳慧就来挟恩图报,太让人为难了。

“我告诉你,陈亦然,你别以为我冯佳慧就是一个小人,在这个时候,给你提要求,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想让你怎么谢我,我还没想好的,等回头再说吧。”冯佳慧无奈,只好咬了咬舌头,先打住不讲了。她还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谢谢你,佳慧,我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感谢你。”陈亦然叹了口气,但愿,两个人之间的事能有所了结,但愿,一切苦难都已过去,他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了。现在,他只想让苏浅浅出来,只要她出来,他现在只想见到她,别的,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

他只想,还孩子,还乐乐一个家,还乐乐一个妈,让孩子能安心入睡,不再在梦里吓醒,不再在梦里哭泣。

314 悍然警告 (1)

等冯佳慧扣了电话,陈亦然放下电话,忽地一下的抱起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乐乐,一边兴奋的大叫:“宝贝儿子,妈妈明天回来了,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

“真的吗?爸爸,太好了,明天就见到妈妈了,妈妈出国这么长时间,想死我了。”乐乐一听妈妈要回来了,开笑的跟着叫:“爸爸,你没骗我吧,我要跟妈妈要玩具,她有没有给我带玩具啊?”孩子永远是孩子,他永远生活在童话的世界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愁。

听到苏浅浅明天要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刷碗的苏母,那眼泪刷刷的流了起来。浅浅,你终于出来了,你快回来了,妈想你,孩子也想你了,亦然也想你,浅浅啊,好在你出来了,你再不出来,让我们怎么活啊?

陈亦然抱着乐乐,扔了好几个飞机,这才开心的把孩子放下来:“去,快告诉你姥姥去,乐乐,告诉姥姥,妈妈明天回家了。”

“嗯,好,老爸。”乐乐从半空里飞了几个空翻,下到地上,兴高彩烈的跑到厨房:“姥姥,妈妈要回来了,妈妈回国了。”

“好孩子,想妈妈了是吗?妈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母听到孩子跑过来的声音,慌忙抬袖擦了把眼泪,她不能让乐乐看到,天真的孩子一直不知道妈妈被抓起来关在看守所,他一直盼着妈妈坐飞机回家。在学校里也跟小朋友到处的吹牛,说妈妈出国了。

还好,乐乐上的学校里,同事们都接到了社领导们的通知,他们按照社领导的要求,封锁了消息,孩子们没有知道消息的。否则,早就穿帮了。

陈亦然一直担心乐乐知道些什么,提心吊胆的过着,终于熬到了苏浅浅出来了。他这才放松下来,兴奋的抱着孩子蹦高。

“老爸,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接妈妈,我要去飞机场看大飞机。”乐乐跟姥姥说完,又屁颠屁颠的跑回他的身边,缠着他跟着一起去接苏浅浅。

“噢,不用了,你跟姥姥在家里吧,乐乐,等妈妈回来就见到你了,好不好?”这个把陈亦然难住了,苏浅浅在看守所,哪里在什么飞机场,孩子要去接她,那不一下子就露陷了吗?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去哪里,他要看到苏浅浅从看守所里出来,还不知道以后会落下什么阴影?绝不能让孩子去哪里,苏浅浅要看到孩子,会承受不了的。他不能这么做,不能。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做。

“不嘛,不嘛,我要去机场接妈妈,正好,我要去看大飞机,我就要去机场接妈妈,我要看大飞机。我就要接妈妈,我就要我就要。”乐乐不听轻,死死的抱在陈亦然的腿上不撒手,一边咧着张大嘴哼哼着哭了起来,小东西的心一动,很难有人劝得了他。

“乐乐,你要听话,妈妈是陪着领导去的,领导不让带小孩子去,会影响妈妈的,知道吗?听老爸的话,明天妈妈就回来了。”陈亦然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哄着乐乐,这个小祖宗,一犯了性子,没法哄他。他有些后悔自己没忍住,一早就告诉这个小东西干嘛,惹来这个大麻烦,这怎么办?

苏母见此,收拾完卫生走了过来,上前抱起乐乐:“呀——乐乐,妈妈明天就回来了,怎么一下子不听话了,听姥姥的,明天在家里,跟姥姥一起给妈妈做好吃的,好不好,妈妈最爱吃什么来着?”

“姥姥做的排骨,姥姥做的面条,乐乐也爱吃,姥姥,乐乐还爱吃红烧鸡翅膀,你也给我做吗?”孩子就是孩子,一听吃的,两眼发亮了,完全忘了妈妈了。

“好,给你妈妈做排骨,面条,给乐乐做红烧鸡翅膀。”苏母抱起乐乐:“走啊,乐乐,姥姥给你洗洗脚,然后再玩,好不好?乐乐要做一个干净的好孩子,让妈妈回来好好表扬你一下,好不好?”

“嗯,姥姥,乐乐很听话的,是不是?妈妈回来,会表扬我的,我除了晚上做梦梦见妈妈哭过,这些天我都可听话了,我那么想妈妈,我都忍着没哭。”乐乐扬着笑脸,眯着眼睛,露着小米牙齿,嘻嘻的乐着,天真稚气的脸上,透着阳光般的温暖。

“对,乐乐很听话,很乖。妈妈回来一定会表扬乐乐的。”苏母看着孩子那懂事的可爱样,忍不住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把乐乐看到,低头把他揽在怀里,偷偷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

“姥姥,妈妈明天就回来,我有好多话要跟妈妈说,好多好多我们学校的故事要讲给她听,我要告诉妈妈,我长大了,我都幼儿园毕业了,爸爸带我去学校报名了,我马上就要上小学戴红领巾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妈妈,姥姥,你也想她吗?”乐乐兴奋的挥着小手,比划着。

陈亦然从一旁木然的看着乐乐叭嗒着小嘴讲着,眼角的泪顺着脸颊偷偷地流了下来,他不敢再孩子面前哭出来,跑进了书房里躲了起来。

苏浅浅,不管怎么样,你都快回来了,孩子想你了,你妈妈想你了,我也想你了,求你,快点回来吧,快点回来。

他无声的悲泣着,孩子就在外面,他不能哭出声来,只能含着声音,吞进肚子里,呜咽着,他的心好痛,好痛,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他的痛苦,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难,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些日子,在集团的会上,周凤军时不时地说两句风凉话,来刺激他,这个男人,当初对苏浅浅那么用心。在苏浅浅落难的时候,他也是趁机棒打落水狗,那么无情无义。苏浅浅,不管怎么样,你都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要疯了,我没法对孩子解释,我没法对老人解释,我更没法对自己解释。

苏浅浅,今天晚上,你应该知道了,明天你就会自由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我们了吗?想孩子了吗?你还想着杜子凌吗?你会选择他吗?

此时的陈亦然心里更加纠结,他忽然觉得,就是苏浅浅出来,他的一切生活还是混乱不堪,还是一塌糊涂,还是让他痛苦。

陈亦然心里乱乱的,想着苏浅浅明天要自由的事,一会儿极度兴奋,一会儿又极度悲观,他就这么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交错着。他要等苏浅浅出来,让她告诉他,她跟杜子凌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定要弄清楚,绝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顶着个绿帽子活下去,这种耻辱他难以忍受,这种污辱他绝不退让,他要反击不,不能出来就问她,她已很受伤害了,我要等她恢复一下才行,浅浅,我不会惹你的,我不逼你,我只要你出来好好的。我只要你出来好好的就行,我不管你以前做错什么,我只要你以后跟我好好的过日子。我不在乎,我也错过,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一切的原因都是我引起的,我不怪你,你出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陈亦然的情绪极度错乱,他跳跃着,灵魂和理智在此起彼伏的战成一团。

混乱中,他打开了电脑,看到最新的微博上,有罗马列发出的徐丽华被检察院带走的图片,他的情绪一下子又高昂起来,立即上去激动了回了个贴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随着案情的明朗,明天上午,苏浅浅将会无罪释放。感谢一直支持鼓励苏浅浅的朋友们,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苏浅浅才会坚持到今天,感谢你们,在此,我们全家一起感谢你们的支持。因为你们的呼吁,正义才得以诓扶,法律才得以公正,感谢你们,公平永在,人心永在,正义之剑永在!”

陈亦然含着泪,发完微博,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微博在一瞬间,被不停的转发刷新,呼声,开心声,赞叹声,表扬叫,叫好声,鼓励声,一片。这就是苏浅浅所带来的光明,这就是她牺牲了自由,所带来欢呼声,她知道吗?被关在铁窗里的她,睡着了没有?她还好吗?她如果知道有这么多人在背后支持她,这么多人为她不平,为她奔走,为她呼吁,她会高兴吗?她想要的一个交待,终于艰难的战胜了那些恶魔,得到了,可是,值得吗?

苏浅浅,你这个傻女人,你就不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没有一个人会像你这么单纯这么笨,本来,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你,却偏偏一力承担,这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人吗?

陈亦然更新的微博让另一个人失声痛哭,这个男人坐在电脑前,暗自落泪。

他没有脸再在微博上留言,杜子凌,看到陈亦然的最后一条微博,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苏浅浅终于出来了,他手里捧着笔记本,看着那条微博,他无言,他自惭形秽,现在的他已没有资格再跟苏浅浅说爱她,他没有脸再去见她,也没有脸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不管怎么样,她终算出来了,她终算自由了。浅浅,不管怎么样,你出来就好,只要你出来,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就心安了。

杜子凌坐在以前自己在林若兰别墅的房间里,今天晚上,林若兰没有让他去值班,她不想再见到他,今天是他们复婚的第一个晚上,按照林若兰的要求,他回到了以前的住处,可是,他住进了以前住的那间客房,他永远是林家的客人,从现在起,他不只是一个客人,还是一个仇人。

林若兰看到杜子凌的变化,她立即意识到,杜子凌的复婚只是权宜之计,只是让她放弃伤害苏浅浅的以退为进的伎俩,他根本就是回来报复她的,哪里是复仇的。

可是,她已不管这一切了,不管他是怎么样,只要他先回来就好,只要捏住他,她就有机会降伏他。

她不想跟杜子凌闹开,于是,打发他回家,他们和林若雪,三个人轮流值班守夜,一人一晚上。

杜子凌也乐得清闲,也不多话,立即回了家,他心里挂着苏浅浅的事,哪有什么心情替林母值夜班。对他来说,这些表面文章,以后他都不再做了。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他们林家的好女婿,他要让林家人知道,他这个女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明天上午,不行,我明天上午要去看她一眼,哪怕一眼,我一定要看一眼,我要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了,我才能放心。”杜子凌低声喃喃自语着,他刚才就接到冯佳慧电话了,冯佳慧劝他说,他千万不要去,不要让林若兰知道,以免再惹事生非。

看到陈亦然的感谢致辞,杜子凌几乎透不过气来,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度量,他竟然如此的支持着苏浅浅。看来,他还爱着苏浅浅,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苏浅浅。从他的这些微博里,杜子凌看到了陈亦然对苏浅浅的爱,他绝望了,他震惊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怪不得,苏浅浅一直不忍心离婚,原来,他们根本还相爱着,原来,他们从来没有相互放弃过。而我,也可能只是苏浅浅一时脆弱时寻找的肩膀,她只是暂时靠一下,否则,她知道我早已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不离婚跟我结婚。我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杜子凌看着陈亦然微博上的最后一句话,他有些抗不住,这是一种悍然的警告,陈亦然这是在警告他,在告诫他,他们是一家人,他绝不会放弃这个家,绝不会放弃这个女人,他这是通过微博来转告他,很显然,他这条微博发出来是有特定意味的。

毫无疑问,陈亦然这条微博就是发给他看的,就是要通过微博来告诉他,不要再乱打苏浅浅的主意,让他放弃,不要再痴心妄想他的谢谢,含着另一层寓意。

杜子凌手抚着额头,陈亦然啊陈亦然,我已经让步了,已经把苏浅浅让给你了,你好好珍惜吧,希望你不要再伤她,不要再让她流泪,让她好好地活下去。但愿你这个男人真的珍惜她,真的爱她,别再干那混帐事。只要那样,我绝不再出现在苏浅浅的身边,绝不再打扰你们的生活,绝不,我不会再让她难过,不会再让她痛苦,我所给她带来的一切的苦难,都让我自己一个人来承受。

浅浅,我只求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明天,我会去看看你,远远的看一眼就行,只看一眼,我只要看到你平安就行。只要你平安的出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杜子凌知道,再也无法走近苏浅浅了,他这一复婚,再也不能走近苏浅浅,内心里升起一股绝望淹没了他,一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他完了,从今天起,他没法再淡定下去,他没法再跟林若兰周璇下去,从今天起,他将成为林家一颗危险的炸弹,他要让林若兰好好享受她掠夺来的幸福,他会让她日夜难安。

没有人有权力一直左右别人的人生,他要让她记住,真爱永远是抢不到的。他要让她记住,他的人生她无权左右。

他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这样活下去。

***

王丽丽从微博上看到陈亦然更新的微博,喜出望外地打电话过来:“陈亦然,浅浅明天出来是吗?”

“是,明天上午无罪释放。我明天跟集团的领导去接她。”陈亦然没有想到王丽丽这么快查进电话来,看来,她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微博。只是,怕给他添乱,从来没找过他。

“太好了,我明天上午也去接她,她受罪了,陈亦然,你要好好待她,我担心死了。”王丽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知道陈亦然跟苏浅浅的婚姻出了问题,可是,她又不得不劝他,要好好待苏浅浅。

陈亦然顿了顿,他略微有些迟疑,听这口风,王丽丽应该知道一些他们两口子的事情,看来,苏浅浅肯定是给她讲过,他在外胡来的事了。

“放心吧,她出来,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陈亦然没法再说别的,只好含糊地说了句。

315 咱们回家

“哼,徐小燕,我罗马列不是吓大了,你有什么损招想收拾我就放马过来吧。好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咱们俩个人从此就是路人,再见!”罗马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徐丽燕怎么变得这么狠毒,竟然能说出这话来威胁他,他气极了,愤愤的扣了电话。

“哼,一个小律师,还牛逼乎乎的敢威胁一个检察长,你简直是不知死活。”徐小燕没有想到罗马列竟然这样硬,气得她是泼口大骂。

扣了电话,罗马列在屋里气得直转悠:“气死我了,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这样,她这是想威胁我吗?你想弄死我,那我还不如先发制人,先弄死你!”

坏了,如果这样,以后于得水过了这一关,弄不好就要收拾自己,怎么办?罗马列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危险,以苏浅浅的案子,他看到了普通人最悲惨的一面,那些身在要位的人,会借组织的权力来对付你,过了这一场灾难,于得水那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人能把一个无罪的人打成罪犯,也能用来对付他。冯佳慧的这一招,虽然捏在他的七寸上,但却后患无穷。

怎么办?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被人弄进去?

罗马列是一个律师,竟然在这黑白两道上滚,他知道,一有差池,就会被人盯上,苏浅浅案,显然跟冯佳慧一起得罪了于得水,以后,会不会生出什么事非来?

检察院的人是得罪不起的,这个冯佳慧虽然背景深,但得罪了检察院的人,相当于给自己插了一把刀,这把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捅回来。不知道冯佳慧意识到这一点没有?

她冯佳慧有背景,我却没有,这怎么办?

如果事后,于得水向我发难,我是逃不掉的,他要动动手指头,就不知道会以什么罪名给我弄进去,这事不太妙,这样不行,怎么办?

罗马列咬着牙:罢了,无毒不丈夫,幸好你提醒我,否则,我还真想不出这招来,那我就借苏浅浅的手,把这黑幕揭到底吧。

***

第二天一大早,陈亦然去接了魏新源,一起去看守所接苏浅浅。随着一起前往的,还有苏浅浅的两个同事和原社长。

魏新源在车上一扫前些天的沉闷,爽朗的笑个不停:“亦然,我就说,苏浅浅一定会出来。我相信她的人品,她绝不会为了十万块钱的封口费而出卖自己的良心和职业守,所以,我拿全集团的信誉跟别人赌。现在,我们赢了。怎么样,亦然,你是不是高兴坏了?”

“谢谢你老总,没有你的支持和工作,苏浅浅不会出来的这么快,中间,有很多阻力,都是我们不可想像的。”魏新源说的很轻松,但陈亦然却听得很沉重,魏新源所承担的压力他都很清楚,这一段时间,魏新源几乎没怎么笑过,如果苏浅浅真的有罪,因为苏浅浅,他把出版集团的名声给臭了,那他就输大了。

苏浅浅输的是一个人,而他魏新源输的就是整个集团。

陈亦然是很激动,他竟然有些坐立不安,他好害怕,害怕苏浅浅出来,是不是傻了?他担心死了,越接近看守所,他的心却提了起来,好像,xiong口闷着,他竟然觉得,呼吸都紧张。

想着离苏浅浅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不知道,此时的苏浅浅是不是也像他想她一样激动?

到了看守所门口,陈亦然看见那排铁窗户,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这就是关押苏浅浅的地方,这就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无法进入的地方,今天,苏浅浅就会从这里走出来了。

这个地方,他每天晚上都会开着车,悄悄的过来,远远的看着这一排铁丝网下的高墙,每天晚上他都要过来,否则,他无法睡着。

没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过来,他只当,是来陪着苏浅浅,是来守护他的女人,虽然看不见,听不到,但他仍然一如既往的出现在哪里。

前两天的夜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闹得很厉害,连救护车都到了。

陈亦然因为乐乐闹腾着想找妈妈,开着车来到后,在车里眯了一小觉,等听到看守所里的动静时,他吓了一跳,他直觉到是看守所里出了大事了。他害怕是苏浅浅出事了,因为白天,林若兰去刺激了她,所以,他在看守所外边,守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他打电话想找冯佳慧摸个清楚,而冯佳慧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好暗自作罢,内心里却煎熬的成了一炉药渣。

陈亦然两眼热切的望着看守所的大门,罗马列一大早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他到检察院去,跟检察官一起到看守所宣布释放通知,接苏浅浅出看守所,让他们就在看守所门外等着。

陈亦然手里捧着一束百合,她知道,浅浅最喜欢百合,今天,他要送给这个又蠢又笨又傻又勇敢的小女人。

九点多了,想必罗马列早就到了吧。

王丽丽开着车急急火火的赶了过来,把车找了个位置停下,跑到了陈亦然的身边:“陈亦然,还没出来是吗?”她生怕错过了时间,她一定要来接苏浅浅,给她打气。

“没有,来得及,应该正好。检察院说是上午九点半的。”陈亦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还差几分钟,也该出来了。

王丽丽这才放心的拍了拍xiong口:“路上太堵了,急死我了。”

两个人正说着,谢天雨开着宝时捷过来了,忽的一声,停在了他们俩个人的面前:“陈亦然,浅浅还没出来是吗?”

“你来干什么?”陈亦然一看到谢天雨,立即脸色大变,守着魏新源,他又不能当场发作,这个谢胖子,你是成心找事是吗?

“我来接浅浅啊,兴你来就不兴我来吗?陈亦然,这么多天没见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平安无事,所以,我一定要来看看。”谢天雨毫不退让,迎住陈亦然的逼视,他看到了一边站着的众人,那些想必都是苏浅浅的领导和同事吧,当着他们,陈亦然不会赶他走的,呵呵,好,就要的这个效果,让你有口难言。

“你随便吧。”陈亦然闷哼了一声,暗自咬了咬牙,他还是忍了吧,这个谢天雨看来那天被他揍了一顿,还是没揍清醒,还这样犯花痴,等回头再跟你算帐。

谢天雨吃定了陈亦然不敢再跟他动手动脚,嘻嘻笑着,对着陈亦然一个劲的乐:“怎么了,还嫌没打够,我告诉你,陈亦然,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就再揍我一顿,正好让浅浅出来看着你怎么欺负我。”

“你,哼,闭上嘴吧,你随便。”陈亦然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回了句,正说着,看守所的大铁门咣啷一声打开了。

“谢胖子,还算你有情有义,好了,好像有人出来了,你们俩个别吵了,快看。是苏浅浅出来了。”还是王丽丽眼尖,看到了从里面慢慢走出来的苏浅浅,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律师罗马列帮她提着包。

苏浅浅好些天没有看到正常的阳光了,她的眼睛有些晕炫,铁门之外,抬头之即,她一眼看到了守在外面等着她的众人。

苏浅浅的一张小脸好白好瘦,十几天不见,她瘦的完全脱了人形,在这里面,显然是没有吃好休息好,一个人瘦得简直不堪入目。

王丽丽一看到苏浅浅的样子,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一路跑着哭着向前扑了上去,一把把苏浅浅抱到怀里,放声痛哭:“浅浅,你你受苦了。”

苏浅浅茫茫然的被王丽丽抱到怀里,无动于衷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众人,呆呆的,一语不发。眼晴里一片空洞,像死人一般空洞的了无生气。眼睛在一瞬间,定格在陈亦然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陈亦然,对别人,视而不见,仿佛,眼前只有一个陈亦然,再无他人。仿佛,她只认识陈亦然,别的,谁也认识,包括抱她在怀里的王丽丽。

陈亦然木然的看着面前的苏浅浅,这个瘦得脱了形的女人是苏浅浅吗?原来那个水灵清秀雅丽典雅的像兰花一样的女人不见了,这个形容枯稿的女人真的是苏浅浅吗?

他捧着百合花,呆呆的,没有动。

谢天雨、魏新源和原谷香等人看到王丽丽哭得声泪俱下,都为之动容。

谢天雨忽地从车上捧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白了一眼兀自发呆的陈亦然,竟自朝着苏浅浅走了过去:“浅浅,回来。”

苏浅浅没有接他手里的花,她有些手足无措,被王丽丽哭得她有些失魂落魄,也许,她没有想到外面有这么多人在等着她,也许,她没脸说话,只好呆呆的闭着嘴,一语不发。

王丽丽伸手拉起苏浅浅的手:“浅浅,这是谢胖子送你的花,你接住吧。”

苏浅浅没有伸手接过花,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站在那里瞪着她的陈亦然,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里交织在一起。

王丽丽只好从谢胖子手里接过花:“我帮你收着。讲点好彩头的。”

谢天雨难过死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水灵灵的女人,从这看守所里关上十来天,变成了火柴棒出来了。

原来的苏浅浅没有了,她现在就像一个干柴棍一样,瘦削的要命,脸上没有一点肉,没有一点血色,仿佛,是行走的木偶。

谢天雨忍不住,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泪:“浅浅,你受苦了。”王丽丽抱着苏浅浅,他只好站在一边。

苏浅浅什么也没有听到,她仍然呆呆的望着陈亦然。

魏新源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叫了一声:“陈亦然,快去。”

魏新源的提醒声,唤醒了发懵的陈亦然,陈亦然这才应了声:“噢,是。”手捧着百合花,快速走向苏浅浅。

到了苏浅浅的眼前,他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浅浅,你出来了,咱们回家吧。”

王丽丽这才意识到自己抢了陈亦然的位置,赶紧放开了怀里的苏浅浅。

苏浅浅痴痴的看着陈亦然:“回家?”从出大门的那一刹那,她老远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陈亦然,从那一刻起,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真的来接她回家了?还为她带来了她最喜欢的香水百合,陈亦然,你还愿意接我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回家干什么?你让我有何脸面见你?

陈亦然拉过苏浅浅的手,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苏浅浅温凉的小手,把花轻轻地自然而然的放进苏浅浅的手里:“浅浅,走,咱们回家。”

陈亦然的手是那么的火热滚烫,就像一团火,一刹那间,点燃了苏浅浅。他的手好生温暖,他的手好有力量,他的手好像她在梦中思念的味道,好像他温暖宽大的怀抱,让她心生盼望,让她心生期待。

再次听到回家两个字,苏浅浅空洞的眼睛里慢慢湿润了起来,她哭了,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他说让她回家,他没有带乐乐来,谢谢你,陈亦然,你没有让孩子知道他妈妈被关在这种地方,谢谢你,为我保住了最后一点颜面。

只是陈亦然,你是真心的吗?你真心的希望我跟你回家吗?

苏浅浅怔怔的望着陈亦然,看到陈亦然眼里竟然闪着泪,她一颗麻木的无地自容的心震惊了。她不应该怀疑这个男人,他是真心的,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还有脸去怀疑他的动机?就是他逢场作戏,为了给大众一个交待,也没有错。自己没有理由去怨他,没有任何借口去说他什么,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

一个被女人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能有这样的xiong怀,来接纳她回家,就足以说明一切,就足以说明这个男人是一个好男人,是一个值得爱的好男人。可是,我却背叛了他,我被报复和仇恨烧红了眼,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罪过。所以,我才成了一个罪犯,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苏浅浅仿佛成了一个失语者,木然的呆立着,手足无措,一语不发。

陈亦然握住她温凉的手,恨不得把她揽到怀里,安慰她一番,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握着她的手。浅浅,你终于出来了,终于自由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亦然已不会思考了,他的心疼的已完全乱了分寸,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一脸憔悴不堪的样子,令他紧张不安,他已忘了,怎么迎接她回来,说些什么,怎么安慰,只是呆呆的满腔喜悦的看着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只知道怜惜,只知道心疼。

陈亦然眼里的泪还是不可遏制的顺着眼角滚了下来:“浅浅,咱们回家,咱们回家。”情急之中,陈亦然只念叨着一句话,苏浅浅也只听到他那么热切坚定的一句话:“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魏新源和原谷香这才上前,去握了握苏浅浅的手:“苏主任,出来,欢迎我们的英雄战胜了一切磨难,回到我们的队伍。”

“魏总,谢谢集团领导、社领导为我做的一切,谢谢,没有你们,我还不知道在里面关到何时,谢谢你们。”苏浅浅终于清醒过来,她没有想到,今天,魏新源带着这么多人来,把她当成英雄一样欢迎,这一切她都配不上。

“好了,苏主任,从今天起,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你在家,要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精神养足了,然后回来上班。陈亦然,你要尽快把她养胖了,知道了吗?”魏新源拍了拍站在一旁犯呆的陈亦然。

“是,老总,我会的。”陈亦然点了点头,立即应下。

苏浅浅身后的两个同事,一边拍着照,一边上来拥抱苏浅浅:“苏主任,你终于出来了,想死我们了。”

“谢谢,谢谢你们。”苏浅浅无话可说,她只有不停的道谢。

王丽丽这会儿不哭了,站在一边,含泪而笑:“浅浅,能看到你出来,高兴死了,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才是。”

“对,对,我赞成,我来出钱,咱们今天晚上要搞一个欢庆pary,怎么样?”谢天雨依然不想放弃露脸的机会,挤到面前来凑热闹。他不能这样被苏浅浅无视,看到她这样,他心里比别人更不好受,跟着她,她绝对不会再受这样的苦不是吗?

正闹着,看守所的大铁门又响了一声,从里面开出一辆车来。

徐丽华被两个看守一左一右押在后座上,木然的坐着,今天上午,她要到检察院提审。

一出看守所,她竟然看到了路边上,正在欢迎苏浅浅的队伍,她怒不可泄的向车门上扑上来,呲牙咧嘴的指着窗外的苏浅浅,放声大骂:“苏浅浅,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个烂女人,你个小三,终有一天,我会找你算帐的。”

徐丽华的异常躁动,车里的看守赶紧摁住她:“徐丽华,你给我老实点,你再闹,别怪我把你手脚都铐起来。”

徐丽华仍然狂躁不安的向着外面嘶哑着嗓子疯狂大叫着,自从被抓起来,她的嗓子哭哑了。

“快看,这不就是那个徐丽华吗?她这是上哪去?”有个同事看到关在车里张牙舞爪的徐丽华,立即摁动了快门,拍下了这一幕。

“今天到检察院提审。”一旁一直站着不吭声的罗马列提到疑问,回了句。

“该,这就是恶有恶报,活该,这样没有良心的女人,就是魔鬼,她们这样做,害了多少人啊。”王丽丽狠狠的啐了一口。

“陈亦然,你陪苏浅浅快回家吧,今天,你可以好好在家陪她,去吧。”魏新源真是一个好领导,体贴关怀倍至。

陈亦然想也没想,伸手拉起苏浅浅的手:“走,上车,咱们回家。”

苏浅浅很听话,很温顺的点了点头,她没有反抗,顺着陈亦然打开的车门,坐了进去。

王丽丽跟苏浅浅招了招手:“浅浅,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告诉我一声。我有的是时间。”

苏浅浅回过头来,点了点头:“知道了,丽丽,回去吧,罗律师,谢谢你,谢谢大家,谢谢魏总、社长,大家都回吧。”

魏新源和原谷香摆了摆手:“走吧,走吧,我们一起走。”

陈亦然发动了车,苏浅浅跟大家摆了摆手,车子缓缓离去了。

谢天雨却望着车子里的两个人急切的叫了声:“唉,别走啊,不是说好了庆贺一下的吗?你们怎么走了啊?”

王丽丽一把扯住了他,把她手里的花又扔到谢天雨的怀里:“好了,场子撑完了,谢胖子,你的花还给你吧,你自己回家庆贺去吧,快走吧,别再这里添乱了。”

谢天雨没有想到,王丽丽会变脸赶他走,悻悻然的拍了拍手:“走就走,我呆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去,魏新源这才长叹了一声:“好好的一个人进去十几天,给毁成这样了,唉,无奈啊。”

“是,老总,好在,咱们的精神气没垮,这个苏浅浅,看着柔弱的不得了,其实,她还挺经得起折腾的,换作别人,我想,可能得被抬着出来。

罗马列看着一干人都上了车,走了,这才走到路边停着的一辆丰田面包车前,敲了敲门,门打开了,他坐进了车里:“冯顾问,咱们走吧。”

刚才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没有想到,冯佳慧和杜子凌就隐身藏在这车里。

“杜子凌,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你再不回去,那个林若兰又要发疯了。”冯佳慧拍了一把仍然呆呆的望着苏浅浅离去方向发呆的杜子凌。

杜子凌和冯佳慧一直坐在车里,望着苏浅浅。

苏浅浅没有看到他们,杜子凌和冯佳慧老早就来了,他昨天晚上就跟冯佳慧约好了,来见苏浅浅一面,否则,他根本无法平静下去,无法活下去。

冯佳慧劝不住他,只好答应,陪他一起来看苏浅浅。

杜子凌终于看到了苏浅浅,这个女人几乎成了木偶了,瘦成这样子,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了,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变得空洞无神,一个好好的水一样的精灵,给糟蹋成这个样子。浅浅,你怎么成这样子了,无论如何,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就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浅浅,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孩子,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没有了我,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啊。杜子凌心里默默念着,在苏浅浅徐徐走出看守所,走出大铁门的那一刻,他差点没控制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幸好被冯佳慧一把拉住了。

冯佳慧给吓坏了,如果他冲出去,他也会被苏浅浅的同事拍了照,发到报纸上,那样,一切都完了,一切都白忙活了。

冯佳慧死死的抓住杜子凌,狠狠的骂了声:“杜子凌,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想把苏浅浅再送进去?”

她的骂声一下子吓醒了杜子凌,他咬了咬牙,硬硬的吞回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对不起,我不对,我只是,只是太想见她了。”他直直的看着苏浅浅,看着她被陈亦然拉着手,送她一束百合花,在那花朵的掩映下,她还是那么美丽夺目,无人能比,她身上的光彩仍然让他震憾。

还好,她终于活着走了出来。苏浅浅,从今天起,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我不能再出现在你的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

我绝不会再让林若兰那个贱人伤害你,她所给你带来的伤害,我会一一的奉还给她,我要让她尝到,什么是痛,什么是苦,我一定要让她得到她所应有的报应。

杜子凌的眼神跟着苏浅浅那辆车飘走了,车子连影子也看不到了,他仍然不舍弃的望着那个方向。

冯佳慧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了,人都走远了,咱们走不走?杜大厅长,你是到医院还是上办公室?”

“我去办公室。”杜子凌不想去医院,他们林家有的是人,根本用不着他这个人。警卫员,公务员,全来了,林若兰调动着林家的大军,哪里还用得着他这个闲人。

冯佳慧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车外,又看了一眼杜子凌,对罗马列说了句:“要不,咱们等会再走,不知道林若兰在哪里?她是不是也来了?咱们一会儿回来还要取徐丽华的庭审记录。杜子凌,你知道吗?那个王晓军畏罪潜逃了,把他怀了九个多月的老婆孩子扔下,人跑了。”

“林若兰在哪里?你看到她了吗?他老婆怀着孩子,他都不管了,这真是个畜牲。”杜子凌恨恨的骂了句:“那个女人瞎了眼,怎么找这么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她应该来堵你了,还是小心一点吧。对了,那个女孩子还挺优秀的,长得也挺漂亮,原来是谢天雨房产公司的销售经理,叫孔霞,真是可惜了,跟了这样的男人,她这一辈子也完了。”冯佳慧调出王晓军的资料来,看到了一切,这才对上号。

“孔霞,唉,跟过谢天雨一段时间吗?”杜子凌忽地一下想起这么一个人,他大为吃惊,当初,要不是孔霞告诉他,苏浅浅的孩子真有可能也完了,这个孔霞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可惜啊,选错了男人。

有些钱是不能挣的,尤其是这种昧着良心赚的钱,简直就是谋财害命。

“对,跟过谢天雨干过一段时间,你认识她?”冯佳慧没有想到杜子凌竟然认识孔霞。

“嗯,见过两面。”杜子凌当然不会细讲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再说,他也没有心情。

王晓军去银行打款的录相检察院调到了,徐丽华跟王晓军、刘立明的所有的通话记录,也全调了出来。虽然王晓军跑了,但这一切都是抹不掉的,他们的对话,就是**裸的证据,无法掩盖他们一切的罪行。

现在的科学侦察手段很先进,只需输进你的电话号码,你所打的的所有电话,所有通话纪录,全都会原声再现。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秘密可保,没有什么查不到,徐丽华在电话里交待王晓军,怎么消掉罪证,那些罪证不能留,每一条都清清楚楚,这个女人就是闭了嘴一字不吐也没有用,那些,都有可以当作呈堂证供。

徐丽华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一点反侦察常识,在苏浅浅被抓其间,她得意的几乎完全忘了,这只是一场未解的案件,苏浅浅一直根本没有定罪。而她却猖狂的以为苏浅浅被抓进去,就等于是有罪了,她过份的相信刘立明的权力。在医院里这些年来,她在他的权势之下,为非作恶的久了,完全忘了,这个世界,一个小小医院院长虽然能在医院里只手遮天。她完全忘了,刘立明根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到了最后,连一句话也不敢说,根本保不了她。

徐丽华这么多年,一直得意惯了,完全忘了,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这个国家是有制度的,她完全成了一个井底之蛙。所以当苏浅浅发微博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刘立明以退为进的办法,强行反扑苏浅浅,她在电话里不可一世地跟王晓军叫嚷着说,一定要想办法灭了苏浅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定要灭了她!绝不容许她冒犯她的权威!

她完全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儿呼吸科的主任而已。

完全忘了到底是谁不知天高地厚?这才是一个最蠢最笨又愚昧无知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害怕。她的贪婪,她的凶残,她的良知,她的权力,已经完全让她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在刘立明的拳养之下,她完全成了一个自以为天的女王,得意忘形,为所欲为,造成了她今天可悲的下场。

等着她的,将是一场真正的审判。

杜子凌看着冯佳慧从检察院拿到了徐丽华的一切罪证,摇着头叹了口气:“一个医生能狂妄到如此的令人发指的地步,可见,平日里,她又多么的疯狂,她跟这个刘院长的关系,也不清不楚,检察院注意了吗?”

“这个不好说,要看纪委检察组哪边查出什么,检察院把刘立明当成一个纯粹的举报人了。显然,于得水对他手下留情。”

“刘立明想脱身,也没有那么容易,那个徐丽华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能饶了他,自己一个人进监狱受罪吗?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杜子凌在车里,把刚才门口发生的一幕全看了个清清楚楚,徐丽华刚刚在车里,那恶狠狠的样子,真是令人可怕,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她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这么凶,太惊人了。

陈亦然,希望你能好好的待苏浅浅,不要再错下去。我退出了,我把她还给你了,看你今天的表现,你应该还爱着她。既然这样,我放弃她,我绝不再纠缠下去,让她安静的生活下去吧。

杜子凌看着陈亦然和苏浅浅见面的样子,他知道了,苏浅浅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陈亦然这个男人。之前的她之所以借他的肩头,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只是想借他来报复陈亦然。也许,她没有真正的爱上他,如果说有一点感情,那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谈不上有多么的爱。至少,这份感情,无法跟她与陈亦然相比。在她的心里,陈亦然占了绝对的地位,没有人能取代他。

苏浅浅,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跟这个男人好好生活下去吧,我不怪你,不怨你,你和我没有缘份。如果真的有来生,但愿老天爷,让我先遇到你,让我先爱上你,让你先爱上我,不要再爱上别人,这样,我就可以和你相守相依到老。

浅浅,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始终爱着你。

浅浅,如果人真的有来生,你会选择我吗?

杜子凌的心飘在半空里,思思念念,一路上绮念着,苏浅浅站立不稳的样子,他很想上前扶她一把,她又瘦了,是不是来一场大风,都会把她给刮走了。

浅浅,太瘦的女人不好看,不漂亮了,你要多吃点,嗯,你一定要多吃点,吃得像原来那样水灵灵的才行。

杜子凌心里悲叹着,他几乎绝望了,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见,人就在眼前,却什么也不能做,没有比这个更痛苦更可怕更让人无奈悲哀的事情了。他只能这样远远的,偷偷的望着,却什么也不能做,连一句话也不能说,只能这样偷偷地望着,远远的望着。

看着她,在他的视线里慢慢的消逝。

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林若兰正拿着望远镜死死盯着看守所的大门。

316 借刀杀人 (1)

林若兰心里暗暗失望,今天,她以为杜子凌会来接苏浅浅,所以,她一大早就来了这里蹲守,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没有来,他既然没有来这里,能去哪里来?找了办公室他不在,家里也没人,能去哪里来?她根本不相信,杜子凌会不来,唯有一种可能,他就藏身在这周围。

杜子凌,你藏在哪里?

冯佳慧也没有出现,看来,冯佳慧还是很在意我的,呵呵,好,冯佳慧,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你这么给我脸,我也不在为难你了。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你是个律师,是你的职责所以,看你还是个懂事的人。

林若兰两只眼睛像狼一样凶狠的盯着被众人环围着的苏浅浅,这个可怜的女人果真身体越来越差了,看她这样子,瘦得像张纸片似的,一阵风就好像要吹倒了似的。

苏浅浅,这次本大小姐就先放过你,饶了你的小命,如果你还敢跟杜子凌纠缠不清,我绝不轻饶了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也就是陈亦然、谢光头这样的男人会被你骗了,如果再犯到我手里,我绝不会再放过你。呵呵,哟,陈亦然连抱都不想抱你,真是可怜呢,看来,这个陈亦然也就是在外面装装样子,弄不好,过几天就要给你离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受得了头上顶着个绿帽子的。

我就不相信,陈亦然这个男人会有这雅量,会有这气度,他能真的爱你到这种程序吗?苏浅浅,你出来了,真正的好戏就开始了,我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对,你不能死在看守所里,那样,可是,你会死在陈亦然的手里,这个男人爱的越深,他就会越计较,爱情和婚姻都是纯粹的,选择的时候,让人绝望的就是出轨,尤其是一个女人出轨,是一个男人最无法谅解的。

杜子凌,你到底隐身藏在哪里,为什么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还回短信说在开会?真的假的?我就不相信,你会不过来看苏浅浅,难道,你真的这么绝情吗?哈哈,如果真要这样,我就真的放心了,我就不用再守在这里神经兮兮的过敏了。

你不在家里,不在办公室,唯有一种可能,你就在这周围,正看着苏浅浅,我真的不相信你就这么放弃了,看你跟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应该不可能,应该不会。

林若兰猜测着,一边仔仔细细的调整着手里的望远镜,一寸一寸地搜寻着看守所大门外的周围,看守所大门外,是一条长街,路两边,停满了车,难道杜子凌和我一样,就藏在路边的这些车里吗?哪一辆?不,没有他的车?

林若兰一辆辆的对照着,一辆辆的排查着,没有,仔细再看过一遍,还是没有。

那边,苏浅浅的欢迎仪式终于结束了,林若兰看到苏浅浅手捧着一束百合站在哪里的样子,气急败坏的骂了句,让你再美几天,我看你还能美到何时?哼,苏浅浅,你真正的悲剧刚刚开始,不要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忘了,一切,都没有过去。

林若兰看着苏浅浅上了陈亦然的车,慢慢开走了,她拿着望远镜,仍然不死心的左看右看,还是没再发现什么,颇为失望,却又很是满意的收拾起了东西,发动了车子,开车离去。

那么说,杜子凌真的没有来,算了,看来,是我多心了。如果你真的下了决定忘了这个女人,那我就好好的待你,也不再收拾她,就当一切没发生过。杜子凌,还算你有良心,答应我放了苏浅浅,你就跟她断绝来往,跟我复婚,不错,你还算是一个信守承诺的男人,那我就信你一次吧。

林若兰的车子启动了,调转了车头,从罗马列的车前慢慢的滑了过去,冯佳慧看到了林若兰的车子,对着坐在后面的杜子凌伸手指了指:“看吧,林若兰果真躲在一边,她今天就是来抓你罪证的,幸好你听了我的,没有出来,否则,你的一切付出都白费了。”

杜子凌也看到了林若兰的车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幸好你换了台车,让马列开,否则,真是躲不过她的那双眼睛,咱们也走吧。”

***

陈亦然开着车,带着苏浅浅一路上回家。

苏浅浅自上了车,一语不发。

陈亦然也是一语不发。

苏浅浅坐在她的身边,手里紧紧的捧着那束百合,仿佛捧着一束珍宝。

陈亦然一颗躁动了十多天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今天,苏浅浅回来了,他就不用深夜来往看守所了。

手里的香水百合好香,发出阵阵的香味,冲击着苏浅浅。

这花香让她知道,她终于活着出了看守所,现在,她最怕见到的人就在身边,而她,却又不能躲,不能闪,只能老老实实坐在他的身边,跟着他一起回家。

两个人俱都沉默不语,谁也不说,这种沉默却好像平静的河水,在两个人的心中泛起点点的涟漪。柔肠百转,眼眸之间,思念牵动着两个人的心,虽未相濡以沫,却仍然心心相印的顾惜着彼此。

陈亦然专心的开着车,今天,他的车开得比以往都慢,比以往都稳,他思念了那么多日的疯狂终于平息下来,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不再焦虑不安,不再滚烫难过,只有苏浅浅出现在他身边,他才会有如此的好心情,才会如此的镇静。

苏浅浅自从见了陈亦然,就失去了思维,她怕见到他,一见到他,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没有脸见到,可是,她又不得不见,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她都宁愿不去想。她微微闭上眼睛,心好累,如果可以,能从这世界上消逝,她宁愿消逝掉,不再为这些牵绊。

陈亦然连抱都懒得抱自己一下,显然,他怕自己脏了他。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拉了拉自己的手,他心存疑惑,心存恨意,看来,他决不会原谅自己了。

路越来越接近他们的家了,这一路其实并不远,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但苏浅浅却仿佛陈亦然开了一年那么久,悠长的让她无法忍受。既然不想让自己回来,既然不喜欢自己再回来,又何必在别人面前强自装腔作势?陈亦然,我早就想过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怨你恨你,我都接受。真的,你没有必要这样咬着牙装,你很累,我也很累。

两个人一起过了这么多年,陈亦然什么样的秉性苏浅浅很是了解,可是,他今天一语不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令人费解。

苏浅浅心灰意冷,打定了注意,不再开口说话,只想等陈亦然下命令通知她,离婚,她只管ok同意就行,她什么也不愿再想,她真的心累,没有一点力气再去想下去,人啊,只管活过今天就行,活一天看一天吧,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谁能预知自己的明天就会那么美好?

苏浅浅经历了如此多劫的一段时间,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人生多变,什么叫世事难料。她不愿再想下去,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老老实实等着吧,等他张口就行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开着车进了宿舍院。

车子开到了他们家楼下,苏浅浅和陈亦然老远看到妈妈带着乐乐一老一小手拉着手站在楼下,正跷首以待,看到陈亦然的车子,乐乐兴奋的往前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开心的大叫着:“妈妈,妈妈,你回来了。”

苏浅浅的视线早已模糊一片,两个人虽然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却仿佛,一看到孩子,苏浅浅的眼泪是夺眶而出。

陈亦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什么也不说。

陈亦然停下车,苏浅浅一边迅速擦干眼泪,一边打开门,朝着奔跑过来的乐乐扑了上去,一把把孩子抱到怀里:“乐乐,乐乐。”

“妈妈,你上哪个国家去了,去了这么久,想死我和爸爸,还有姥姥了。”

苏母看着苏浅浅一脸的憔悴,瘦的那么可怜的样子,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掉下来。

看苏浅浅那个样子,一定是遭了罪了,就像一个逃荒的灾民饿了好几年一样:孩子,真不容易,你竟然能活着回来了,谢谢老天爷,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好好的回来了。

“乐乐,妈妈去非洲了,看大草原了。”苏浅浅看了一眼陈亦然,陈亦然真是用心良苦,骗孩子说她出国了,还好,没有被别的人给揭穿。看来,集团和报社领导都做了不少的工作,乐乐上的是内部幼儿园,如果没做好保密工作,不出三天,所有的孩子们都会知道这一切,那样,乐乐必定会知道。

“噢,非洲大不大?好不好玩?”乐乐趴在苏浅浅的怀里,兴奋的叫着:“我也想去非洲,妈妈,等我长大了,我也去非洲看看。”

陈亦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什么到非洲去玩了,我看你俨然就是一个非洲灾民,苏浅浅,还有比你更可怜的打黑英雄吗?

“走,乐乐,快拉着妈妈回家,浅浅,妈和乐乐做了许多好吃的。咱们回家吧。”苏母抹了把泪,不敢让苏浅浅看到,她能看到孩子完整无缺平平安安的回来,这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苏浅浅这才放开乐乐,乐乐从苏浅浅怀里钻出来,伸手小手拉着苏浅浅往家里走:“快,妈妈,咱们回家了。”

“嗯,回家。”苏浅浅抹着泪,被孩子这么一拉一拖,已完全失去了意识,不由自主的跟着孩子往家里走。

陈亦然在后面提着包,苏母跟在身后,一家人进了电梯,满电梯间里只听见乐乐开心的咯咯的笑声。乐乐真是高兴坏了,望着苏浅浅,小手紧紧的拉着苏浅浅的手不放:“妈妈,我好想你,前几天晚上,我还梦见你了。妈妈,出国是不是很累,你好像瘦了?”

“嗯,有点累,妈妈休息一下就好了。”苏浅浅不自然的看了看电梯里那面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是啊,那个满脸苍白,瘦的像个逃荒的女人是自己吗?

“浅浅,回家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妈给你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苏母慈祥的看着苏浅浅额头上的碎发,伸手自然而然的给她别在脑后:“回来了就好。”

“嗯,谢谢妈。”苏浅浅伸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老人短短的一句话,让她一下子失了控。

陈亦然局促的看着苏浅浅,乐乐查觉到苏浅浅的不对,仰着小脸正疑惑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眉头紧蹙,眼泪已在眼框里打着转,马上就要滚落出来,这个时候,她又怎么可能生生的把眼泪忍回去?

看到苏浅浅这般样子,陈亦然再也忍不住,酸楚的心里几度失控,他连想也没想,一个移步站到她的面前,挡住了乐乐的眼睛,把她半揽在怀里:“好了,到家了,马上就到家了。”

苏浅浅这才松了口气,伸出手,偷偷擦去脸上的泪,一边轻声道了声:“谢谢。”

两个人毕竟心里生份了许多,这一声谢谢几乎把陈亦然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会给他说谢谢。

陈亦然这才意识到,苏浅浅为什么一直不吭声,一声不跟他交流说话,原来,她已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里的一个外人。

听到这一声谢谢,陈亦然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苏浅浅怎么会跟自己说谢谢呢?她把他当成谁了?她把她老儿她丈夫她儿子的爹当成什么人了?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谢谢?为什么?她这是什么意思?

陈亦然脸上挂不住了,悻悻然,却不能发作。

电梯到了,一家人慢慢出了电梯。

苏母赶紧上前打开了门,苏浅浅没有钥匙。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乐乐仍然紧紧的拉着苏浅浅手,一刻也不放。

打开门,苏浅浅跟在老人身后,在乐乐的牵引下,走进了离开了十几天家门。

久违了,我的家,可是,我还有资格进来吗?我还有资格回到这个所谓的家来吗?要不是因为我被关在看守所里,陈亦然早就跟我一拍两散,离婚了,他这个大男人,怎么会允许我心里有别的男人。

苏浅浅进了门,苏母赶紧给她拿来她的拖鞋换上,乐乐嘻嘻笑着,指着苏浅浅:“妈妈,你要多吃点,在外面累瘦了,回家来就要多吃好吃的。”

“嗯,知道了。”孩子真是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妈妈,苏浅浅被孩子的话说的,几乎又要哭出来。

陈亦然进了门,放下苏浅浅的包,一边把她的衣服收拾出来,一边轻声的说了句:“浅浅,你去冲个澡吧,水早就烧好了。”

苏母也往主卧里推着苏浅浅:“快去吧,等你洗过了,一起吃饭,饭早就做好了。”

苏浅浅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进了卫生间。

316 借刀杀人 (2)

是啊,她是要好好洗洗,可是,能洗干净吗?一个脏了的女人,能洗干净了吗?一家人越是这样,苏浅浅越是别扭,越是不好受,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陌生的人,真是不应该回到这个家里来。

苏浅浅打开了花洒,抱着头,在花洒下泣不成声,她终于回家了,可是,这个家,却好像变了,她好像变成了这个家的客人。

陈亦然听到了苏浅浅在里面的哭声,呆呆的站在卫生间门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冲进去,好好安慰她,还是就这样在外面守着她才好。

让她哭吧,好好哭一哭也好,这个时候,最好让她好好发泄一下的好。

听着她哭得凄凉,陈亦然想着想着,就在外面暗自落泪,幸好你回来了,否则,这个家也不像个家,没有娘的孩子好可怜。苏浅浅,幸好你回来了。谢谢你,你终于平安的回来了,乐乐有妈妈了,我不用再整天被孩子吵着要妈妈了。

“一闪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呵呵,好像许多小眼睛。”乐乐一边唱着小星星,一边乐呵呵地忙着和姥姥一起往外收拾着热在锅里的饭。

“乐乐真懂事,真听话,妈妈回来了,乐乐高兴吗?”苏母脸上的愁云终于散去了,她朝思暮想的盼着苏浅浅回来,却不敢跟家里身体不好的老头子讲半个字。

乐乐嘻嘻的笑着,兴奋的不得了:“当然了,妈妈回来乐乐当然高兴了,姥姥,你高兴吗?”孩子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老人,好像要从老人脸上找出花来。

“高兴,当然高兴了,姥姥和乐乐一样高兴。”苏母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她再也不用担心了,怎么能不高兴,她几度绝望的不行了,她几乎以为,苏浅浅真的就要被判有罪了,真的成为罪犯了。

陈亦然静静的倚在卫生间的门外,一语不发。

里面,哗哗的水声中,苏浅浅的哭泣声终于停了,他听到耳中,这才放心了下来。

***

杜子凌回到单位,老远就下了车,他不想让冯佳慧送他下车。

他沉重的迈着脚步上了楼,打开办公室的门,吓了一跳,林若兰竟然笑容可掬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微微笑望着推门进来的他:“子凌,你回来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他不在办公室,她怎么回进来的?杜子凌被林若兰的出现震惊了。

“我正好路过,就过来了。你上哪儿去了?”林若兰认真的望着杜子凌,想从他脸上找出点破绽来:“我过来,办公室的人给我开的门。”

到教育厅来,一说是杜子凌的家属,办公室的人立即客气的把门打开了,恭恭敬敬的把让进了门。整个教育厅的人都知道,杜子凌的家属是省委林书记的大小姐。林若兰连半句多余地话都没有说,办公室的人就立即主动的打开了杜子凌的门。

“谁让你这样乱进别人办公室的?林若兰,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杜子凌黑着脸瞪着林若兰,他不想回答她的话,他想去哪儿就去哪能,他愿去哪就去哪,她这一路跟踪追击,是想干什么?

“看你,我不就是进来坐坐吗?至于你大动肝火吗?”杜子凌的发作令林若兰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自己这样做是不太正常。她这样做,是很让人不舒服的,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知道咬嚼什么舌头。这毕竟是政府机关,自己这样张扬的随意出入杜子凌的办公室,是不太好。

“有事吗?”杜子凌冷着张脸到办公桌前坐下,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林若兰:“没事回去吧,我还有个会,一会儿要准备材料。”

“好,你忙吧,我走了,今天晚上,你值夜班啊,别忘了。”林若兰变着法要牵住杜子凌,让他不能自由。

“嗯,知道了,你走吧。”杜子凌一口一句赶林若兰走,那口气听上去极其的不客气。

林若兰不占理,只好忍着脾气,这是在机关里,她不能没人前没人后的闹,起了身:“我走了,子凌,累了就好好休息,我看你脸色太难看了,好了,我走了。”

杜子凌连也没抬,连动也没动半下。

林若兰几乎没忍住:“你!”张嘴说了一声,又生生的咽了回去: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是在你办公室,我给你留点脸面,以后,你再这样对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若兰没有想到杜子凌竟然变成这样,她气急败坏的出了门,阴着张脸走到楼梯口摁着电梯。

办公室的人看着林若兰扬长而去,纷纷站在背后指点着说:“看,快看,那就是林书记的大女儿,今天是不是来查班来了?”

“哟,长的那么漂亮,咱们杜厅长真是有眼光,找个老婆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咱们怎么没有这福份?”

“就是就是,这年头,人要走狗屎运了,挡也挡不住,你小子命不好,当然当不了领导家的女婿,你看看人家杜子凌,什么涵养,你们有他那肚量吗?忍常人之不忍,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了这首长家的女婿的。”

“呵呵,就是,就是,咱们还等着找个老婆伺候咱们,让咱们伺候女人,咱们是不行。”

杜子凌坐在办公室里,听到门口几个的议论,气的脸都白了,说这话的是两个副厅长资格比他老,年纪比他大,他只能听着,只能忍着。

现在,他们是竞争对象,所以他们一有机会,就故意的踩他。

他们生怕他爬得太快,踩着他们上去。

杜子凌怎么也没有想到,林若兰竟然追到办公室里来查他,他能不火吗?无论怎么样,他不能惯她些毛病,这个女人,越给她脸,她越上劲,所以,绝不能跟她客气了。这不是她的办公室,她想来就来,也不是她家的后花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刚才两个老副厅长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杜子凌,他使劲拍了拍脑门,尽量让自己昏昏沉沉的头清醒过来。可以,自从看到苏浅浅,他就再也不有清醒过。

谁他娘的稀罕林家的女婿,你们喜欢,你们来啊。老子我是倒霉,谁像老子这样倒霉,家不成家,人不成人,鬼不成鬼,要孩子不孩子,要房子没有房子,我有什么?我只有一顶很漂亮的帽子,那就是林家女婿这顶高帽子。

杜子凌骂着,一边上前关上了门。

他只能装没听见的,碰到这样的时候,他只能装傻充愣,不能跟人闹,闹大了,传出去,丢人的还是他杜子凌。

在一个单位里,这样的事传来传去,会被人放大几十倍,说他仗势欺人,等等,无中生有,众口烁金,所以,他最好的最聪明也是最无奈的办法就是装没听见。以不变应万变,这是他之所以能忍到现在,撑到现在的唯一的一件法宝。

时间久了,久的他都已经习惯了装聋作哑。

他从来没有张扬过,但他的不张扬,他的淡然,终会被人在传说中被人描述成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无论他怎么低调,传说中的他总是要符合那个门弟的形象。

恢复了一下心情,杜子凌打开了qq,无意之中,他感觉到了异常,不好,自己的电脑被人动过了,原来,这个女人到办公室来,是上他电脑查东西的?

林若兰,你太过份了!

杜子凌暗自心惊,立即登陆了qq,还好,她没有登陆,幸好,他设的不是自动登陆。

那里面,放了他和苏浅浅在北京时的几张合影。现在这种情况下,已成为别人老公的他,不能再让林若兰抓到任何把柄。

杜子凌上了电脑,查了一遍自己的资料,没有什么可以查的,全是公事文件,她林若兰显然不知道他的qq帐号和密码,否则,真是麻烦大了。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杜子凌这才意识到,这个样子过下去,他将会很危险,日日不得安宁的人不是林若兰却是他杜子凌。

杜子凌头昏沉沉的,嗓子上了火,他真的是气坏了。这个事,又不能去说帮林若兰开他办公室的人,换作是他,也会很小心的替林若兰打开门。他要说什么,别人会以为他们俩个人之间有问题矛盾,传出去对他不利,所以,他不能讲。

杜子凌气的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把情绪调整了过来。

这个时候,苏浅浅出来的照片也该发到微博上了吧,杜子凌心念一闪,他还是挂着苏浅浅,立即打开了微博,登上去一看究竟。

果然,苏浅浅的同事,把欢迎苏浅浅出来的照片全发到了苏浅浅的微博上,壮大声势。

杜子凌看着照片上的苏浅浅,认真的看着,虽然她笑的很勉强,但好在,他看到了她的笑容,比在车里看的清楚。浅浅,你瘦了,看你瘦的,瘦成这样子怎么行!

唉,浅浅,好在,在这个微博上,我还能看到你,以后,我只能从这里看你了,浅浅,我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只要陈亦然好好对待你,我绝不会再去纠缠你。

现在,我没有资格说我爱你了,浅浅,我跟那个恶女人复婚了,因为,如果我不让步,我怕她会真的公开我们俩个人的照片,我不怕,我说我是离婚了,可是你呢,毕竟你还没离婚,真要那样,你就完全被她毁了,我不得不让步,你知道吗?浅汪?

我不是不想要你,你知道,我做梦都想要你,可是我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这一切,我必须做出选择。如果因为我,把你给毁了,你可能这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都会恨我一辈子,所以,我只能这样,只能这样,浅浅,你能理解吗?你会知道我的心吗?

杜子凌望着苏浅浅手捧着香水百合花的样子,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浅浅,你好美,你比这花都美,没有什么东西能遮住你的美丽,你那纯净的美,是无人能够替代的。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怎么样,我在心里只爱着你。

浅浅,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只有那样,我才会死心,才会放下你,知道吗?

杜子凌深深地凝望着苏浅浅,他满腔的相思,满腔的深情,只能对着照片倾吐出来,压在心底的话,只有在这安静的时候,他才吐了出来。

老天啊,如果你能让我的人生重新来过,我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绝不会出卖自己,绝不会为了这个所谓的什么首长家的女婿,把自己卖了。

苏浅浅,没有看到我,你有没有想过我?

看你的眼里,是不是根本没有我的存在,看你的眼里,似乎全是陈亦然,看来,你还爱着他,是不是?

情动之中,杜子凌落泪了,他看着照片中的苏浅浅,那么专注的看着陈亦然,她的眼神里分明写满了相思,写满了怀念。他受不了这种打击,他不想承认,他不想知道,苏浅浅一直没有真正的爱过他。可是,他真的很伤心,真的很难过,也有些醋意隐在心底,毕竟,作为他,对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那么可怜的站在一边,偷偷的站在一边,连看一眼,也成了奢望。

杜子凌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就在他自认为可以扭转一切,完全可以重生的时候,竟然一下子又被打了回去。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杜子凌擦着泪,一边看着疯狂的评论,全都是为了苏浅浅而祝贺的,谩骂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一片鲜花和称赞声中。

苏浅浅,但愿,从今天起,你的人生会安静下来,会恢复以往的你,那样,我就放心了。

杜子凌心里一边念着,一边继续看下去,从苏浅浅见了这个微博,他每天上来刷新跟贴看评论,已成了习惯。

忽然,他被刚刚留在上面的一条微博惊呆了:你我既已成陌路,一切各自珍重,一切好自为之。

留言人,穷茶苦香。

穷茶苦香?是他留的?什么时候?

杜子凌大脑一下子短路了?我什么时候留的微博?

噢,不对,时间,分明我还没回办公室?

那就是林若兰!

这么说,她进我办公室来,为的就是发这微博?

用我的名义逼我跟苏浅浅告别!

林若兰,你这个贱货,你竟然这样过份!

杜子凌气得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微博已发出了,苏浅浅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你我既已成陌路,一切各自珍重,一切好自为之!

林若兰,你好狠!

你就这样逼我,你这个女人,步步紧逼,难道,你以为,我就会怕了你了吗?

可是,苏浅浅看到了微博,就会当成是我发的,好一条借刀杀人的奸计!

林若兰,你还不如一刀捅了我,让我死得痛快!

林若兰,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所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定当百倍千倍万倍的奉还给你,我一定要让你尝尝这种被人关在囚笼里的滋味!

我一定要让你尝尝这种被人欺压凌辱的滋味!

林若兰,你等着!

317借刀杀人 (1)

苏浅浅冲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了书房,这些天,她都没有上微博,网上有什么评论和回复,她急着想看一眼。

陈亦然见她出来,也没有吭声,过去跟乐乐一起收拾饭菜。

苏母为了孩子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

打开手提电脑,登让微博,苏浅浅看到了同事们把欢迎她出来的照片全放在了上面,微博上已引起了一片轰动。

一切终于有了结局,她的自由意味着,她打黑的胜利。

看到上万条的评论支持,看到几十万人的关注,苏浅浅激动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女记者,竟然会引起全国性的关注和轰动。

苏浅浅一条条的看着评论,忍不住写下了她出来的第一条微博。

“我回来了,在我被关在里面的日子里,是我的家人为我一直在更新微博,从今天起,由我重新更新。感谢在此期间,一直支持鼓励我的朋友们,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得以重新坐在在电脑面前,谢谢你们。因为你们,我不孤单,因为你们,我不寂寞,我认为,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发完了微博,她继续浏览着下面的评论,看着看着,却突然嘎的一下停住了。

你我既已成陌路,一切各自珍重,一切好自为之。署名赫然是穷茶苦香。

杜子凌,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本已是路人,你又何必上来留言拿刀捅我?

难道我的出来让你如此的不舒服?你和林若兰是不是都商量好了,她到看守所去逼我,而你,却在我回来的今天,又给我一刀?是怕我活下去吗!

杜子凌,你好狠,你好狠的心!

苏浅浅本来想竭力忘记杜子凌,而他却偏偏跳出来伤她,怎么能让她不痛心疾首?

苏浅浅的心仿佛在汩汩的流血,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不是她把心捧出来,杜子凌又怎么会有机会,狠狠的插上一刀?

杜子凌,你为了向林若兰表**迹,重归于好,也没有必要这样来伤我。我早已给你说好了,跟你分手。

你去看守所看我,刺激我,林若兰也去看守所逼我,如果我死了,你们俩个人就是杀死我的凶手。谁想到,我没有死成,竟然活着出来,你竟然还不放过我,你们还要我怎么样?我早就决定忘了你,绝不再想你,绝不再爱你,为什么,你却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一个男人的心,竟然会狠成这样吗!

苏浅浅刚刚忍住的泪珠又扑扑地滚落下来,她已经一路溃逃了,她已经拼命逃避了,为什么,他还这样做,追上来伤她,生怕她伤的不够狠,生怕她还会爬起来,生怕她能活下去吗?他不知道,她活下来有多么不容易,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挣扎着在这生死的边缘吗?

杜子凌,求你了,你别这样,你为什么样待我,我已放弃了,我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放过我吧。如果人生真的能回头,真的能穿越,我一定要回去,修改我的人生,让我不再遇到你,不再认识你,不再爱上你!

如果那样,可能就没有今天的痛,就没有今天的伤!也没有今天的苦!

苏浅浅低低的哭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出来的第一天,没有见到杜子凌,见到的,竟然是一把恶毒的刀,狠狠的捅到她的心口上。

杜子凌,我知道,你在恨我,没有离婚,但是你,你怎么会这样,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为什么,难道我被抓了,你就这么开心,这一切,都是拜你和林若兰所赐,导致我拖到现在无法出来,要不是林若兰,我早就出来了。

看来,你们俩个根本就没有离婚,竟然这样夫唱妇随联手来对付我,我明白了,这一切,我都明白了。好啊,杜子凌,好啊,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祝你们生活幸福快乐吧,祝你们白头到老吧。

苏浅浅的心碎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桌子上,带着她沉重的叹息,带着她一场碎了的恋情,带着她绝望的爱和决绝。

“浅浅,吃饭吧。”陈亦然收拾好了碗筷,到书房过来叫苏浅浅吃饭,看着她对着电脑正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不由得愣了愣,他不能再装作没看到,他的心里虽然恨着她,却不能看她还这么痛苦:“浅浅,怎么了?”

“啊,没,没怎么了。”苏浅浅听到声音,慌忙抬起了头,她不敢让陈亦然看到杜子凌的评,这条回复,陈亦然看了,就会猜到是谁,她急忙关掉了当前网页。

苏浅浅不敢看陈亦然的脸,好像作了贼一样,迅速抹了把眼泪,局促不安的站起了身:“我好饿,吃饭吧。”一边说着,一边出了书房,走到餐桌前坐下。

陈亦然疑惑的走到电脑前,扫了一眼苏浅浅刚刚浏览的网页,这个傻女人,看到发的这些微博就哭成这样,唉,你什么时候,能变得不再这么感性?

唉,什么时候,你能成熟一点,什么时候,你能理智一点,什么时候,别再这么单纯,能感动的你,仅仅是网上的这些评论吗?我和孩子,老人,难道没有感动你吗?你这个笨女人,还哭,身体都糟蹋成那个样子了,你还哭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人相信眼泪,这个世界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只相信强者,知道吗?只相信强者!眼泪解决不了你的冤屈,眼睛也解决不了那些罪恶,真正解决这一切的,是法律,是公平,是正义!陈亦然咬了咬牙,面对这个天真的小女人,他是恨铁不成钢,她太过于理想化,要不是有魏新源冯佳慧他们的帮助,这个理想化的女人还在看守所里关着。

有的时候,一个人不依靠组织,单打独斗是斗不过这些黑暗势力的,既然我们要坚持正义,就要依靠组织的力量,去扫除那些邪恶的黑暗,只有这样,你才能保全自己。像苏浅浅这样拿着自己垫大炮当炮灰的人,很没有头脑。

看惯了世态炎凉的陈亦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从来不会去为这样的理想化的事情作一点的努力,他实在是理解不了苏浅浅有些时候的执拗,她的偏执,她的倔强,让他大跌眼镜。如果是他,在自己孩子好好的情况下,他不会发这微博的。

“妈妈,就等你了,你先尝尝,好不好吃?”乐乐鼓着小嘴巴,咯咯的笑着,小脸的右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个小酒窝,笑眯眯之下,竟然显现出来。

“唉,乐乐,什么时候,脸上长了个小酒窝?”苏浅浅惊喜的看着乐乐,这真怪了,六七岁的孩子原来开始有这么大的变化?

“就是,浅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好像,好像那天晚上作恶梦来着,他一边哭一边咬着嘴唇要找你。从那天,我就发现,他的这里好像有点不一样,不过,还好,很小,挺好看的。酒窝太大了不好看,漏财,小一点才是宝。”苏妈妈拍了拍乐乐的小脑袋:“小宝贝是我们家的大活宝,对吧,乐乐?”

“不,姥姥,我是小活宝,你才是大活宝。咯咯,咯咯。”乐乐伸着胖胖的指头,指着姥姥的脸:“对吗?姥姥?”

苏浅浅没有想到乐乐竟然这样说老人,伸手拍了拍乐乐的小胖手,提醒他:“乐乐,你怎么能这么说,一点也不尊重姥姥。”

苏母却没有生气,脸上乐得花枝乱颤:“就是,别说乐乐,我就是大活宝,姥姥就是大活宝,乐乐,你是小活宝,姥姥当然是大活宝了。”

“看你,妈,你都把乐乐惯坏了。”苏浅浅嗔怪了句,她不在家的日子里,全靠妈过来带乐乐,爸爸腿脚不好,长期在家养病,妈把爸一个人扔在家里,却来照顾孩子,有自己这样整天给老人添乱的女儿,真是罪过啊。佛说,有些孩子来这世间,是报恩的,有些孩子来这世间,是报仇的。自己来这世上,看来是来讨债的,让年老的父母跟着一天到晚的有不过的心,自己都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了,还让父母整天里担惊受怕,自己真是没脸苏浅浅忍不住心里有难过起来,爸,妈,你们为了我,碎了心,为了你们,为了乐乐,我也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着。

陈亦然走了出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苏浅浅,一边坐在乐乐身边:“小活宝,好好吃饭吧。”

“嗯。妈妈回来了,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妈妈,你以后不要出国了,没有妈妈,我好难过。”乐乐撅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样子,令人哭笑不得。

“嗯,好,乐乐,妈妈听你的,再也不出国了。妈妈会一直永远的陪在你身边。看着乐乐长大。”苏浅浅伸手摸了摸孩子那可爱的小酒窝,几天不见,孩子真的有点变了模样,好像长大了,亦好像懂事了,竟然能说出这么暖人的话来,让她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温暖,不再伤感。家人,永远是自己永远的支撑,家,永远是自己最安静的避风湾。只有回到家里,才会让她真正的平静下来。

可是,现在的家,明天的家,还会让她留下来吗?

陈亦然一坐下,刚刚放松下来的苏浅浅,脸上又紧张了起来,脸上刚刚挤上的一丝笑容又没有了。

苏浅浅不敢看陈亦然的那张脸,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清冷平静沉默。以前,他从来不这样,现在,却沉静的让她感到心里慌慌的,害怕。她害怕,陈亦然一张嘴,就是要赶她离开这个家,离开孩子,他什么时候会说离婚的事?什么时候让我滚蛋让我离开?

陈亦然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浅浅,一边提醒乐乐:“乐乐,快,让妈妈尝尝你和姥姥做的菜,好不好吃?”

“嗯,好呀,妈妈,你尝尝,你快尝尝,好不好吃啊?”乐乐嘻嘻笑着,有模有样的从盘子里叨了一个鸡翅膀,放进苏浅浅的碗里:“我最爱吃这个了,超好吃。”

“你这孩子啊,就是一个超级小吃货,一天到晚就知道要好吃的,天天逼着妈给他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一没有好吃的,就哭着找妈妈。”陈亦然强打起精神来,调节家里的气氛。

苏母看到苏浅浅食不知味的样子,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怎么了,浅浅,没胃口吗?”

“不,没,我吃,真好。谢谢乐乐,谢谢妈。”苏浅浅勉强笑了笑,家人越这样刻意的在意她,她越难受。

她看了看妈妈,那一脸的担心,再看看乐乐,那一脸的亲腻,唯独,她不敢陈亦然的脸,只是低着头,静静的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饭。

苏母见她这样,又着了急,不停的往她碗里放菜:“多吃点,看你瘦的,真吓人,锁骨鼓出来老高。”

乐乐也不停的学着姥姥的样子,往苏浅浅碗里加菜:“就是,就是,妈妈,你多吃点,太瘦了,不可爱了,妈妈,这样不漂亮。我妈妈是我同学的妈妈里最漂亮的妈妈。”

陈亦然被乐乐逗得差点没忍住,嘴里一口饭差点给喷出来,他强忍了忍,把笑意吞进了肚子里。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嘴巴这么甜,我带他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关心过我?这小子,真是会讨人欢心了,哼,有了娘就忘了爹的货,好小子,哼,哼。原来,这个小东西竟然这么会哄人,这真是不得了了,长本事了啊。

一家人在乐乐的笑闹声中,客客气气吃完了这顿好久没有的团圆饭。

吃完了饭,苏浅浅给爸爸又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爸,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孩子,刚才你妈打电话告诉我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孩子,你要死了,你妈跟我可就没法活了,知道吗?你是我们永远的好孩子,浅浅,爸永远支持你,永远。”苏爸爸在电话里听到苏浅浅的声音,这个一向沉默寡言不善言词的老实男人,竟然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十多天了,孩子生死不知,今天终于有了信,他能不激动吗?

他的腿不好,根本不能这样来回的跑,只好呆在家里,老老实实等着。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天,这十多天,对他来说,如同是生活在地狱之中,没有人能体会到一个父母此时的心,时间一天天拖下来,他几乎都要绝望了。每天,只能悄悄通过电话,跟老伴交流,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老实的苏浅浅会惹上这么大的官司,竟然会被人当成罪犯抓起来。

317借刀杀人 (2)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谢谢您,爸。”苏浅浅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老实巴脚的父亲能说出如此让她感动肺腑的话来,他一向是那种被人称为三脚都踹不出屁的男人,老实的要命,一个老实的出了名的老实人。

“嗯,那你好好的,找时间,带着乐乐,亦然回家来,让我看看,我腿脚不好,没法过去。”苏爸爸想孩子了,他早就急着要过来,可是苏母不让,她担心,他这个老实人忍不住乱说些什么,陈亦然压力这么大,不能急,不能在他面前多说乱说,那样,会让陈亦然更难受。所以,她把他压住了,不让他来,怕他添乱。

“嗯,我知道了,爸,这几天我们就回去看您,你放心吧。”苏浅浅眼角的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没有什么比亲人更让人知道冷暖的了,无论在什么时候,痛你爱你的,永远是你的父母,无论你怎么样,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永远是你的父母。他们,永远是最疼你,最爱你的人。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爱你,更懂你,没有。他们永远是你唯一的永远,永远的唯一。

***

陈亦然吃了饭,和乐乐比赛打扫卫生刷碗,他把机会让给岳母。他知道,老人有很多话要跟苏浅浅讲,这个时候,能安慰苏浅浅,能让她走出心魔,让她毫无距离感的,只有自己的亲人。苏浅浅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陈亦然意识到,现在的他,想走近苏浅浅很难,如果这样,不如自己先别强求,让老人去好好安慰她吧。别人的话她不听,自己亲妈的话,她应该会听一点的。

苏母和苏浅浅坐在客厅里,一边拿着她在闲暇时绣的十字绣,递给苏浅浅看:“浅浅,我的眼神不太好了,还是你来绣吧。”

“妈,你这是绣的什么?”苏浅浅没有接触过这个,她的业余时间,要么看书,要么收藏,这种女红的活,却会的并不多。

苏母把十字绣的画布展开了,放到苏浅浅的面前:“家和万事兴,你看看,正好这个月你在家休息,就绣它吧,正好,我眼睛花的看不清,绣得太累了。”

家和万事兴?苏浅浅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她抬眼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的话里有话,若有所指,让她绣这个,很明显,就是要让苏浅浅在这一针一线里体会到家的温情,家的重要。她想让她明白,只有家好了,万事才能兴旺。她之所以有牢狱之灾,万事都有起因,本可以避免的,她却给招来灾难,这一切,都跟家不和有关。

苏母慈爱的笑着,把画布递到苏浅浅手里:“看,就是这几朵牡丹复杂一点,这几个字并不难,你来吧,我这眼睛花的确实不中用了。”

苏浅浅心里酸楚的几乎要控制不住,她明白妈妈的心里话,她知道妈妈在劝她,她知道,妈妈这是什么用意,可是,家和不和,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不是吗?

苏浅浅怎能不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只是,道理好懂,做人难做。这一个家,没有男人的珍惜,仅有一个女人的劳是无法维系幸福的,只有男人的爱和珍惜,才会让家和睦幸福。妈啊,你现在拿这个来敲打我有什么用?我眼见就要被陈亦然扫地出门了,你还让我绣什么家和万事兴,有用吗?你女儿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了,我没有脸给您讲,陈亦然不会再要我了,我现在,只等他临门一脚,把我踢出门去了。

苏浅浅想着,抬起头来,看着在厨房里和乐乐笑嘻嘻的闹着,一边叫着一边打扫卫生,擦桌子的男人,陈亦然,看来,你今天不会说,在我刚回来的今天,你不会讲了,那就是明天吧,我等你找我。

苏浅浅叹了口气:“嗯,妈,我绣。你眼神不好了,就别干这种费眼力的活了。”她一边慢慢的理好上面的线头,一边拿过画布来,苏母一点点给她讲着针法,顺序。

既然老人执意如此,那我就绣吧,反正也没事,现在,还要等徐丽华和王晓军的判决情况。王晓军跑了,到现在还没有抓捕归案,这案子就还悬而未决。

苏浅浅已不在意任何东西了,陈亦然,这个,不可能是你的主意吧,很显然,是妈自个的主意。等着我出来就离婚的你不会让我绣什么家和万事兴的?是吧?

陈亦然,只要你让我跟乐乐在一起,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求你把孩子给我,我只要乐乐,别的,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了。

苏浅浅的心已死了,已绝望了,她只想跟乐乐过这一辈子,再也不受这些什么爱什么情的折磨,他们这般的无情的伤她,她已遍体鳞伤,再也没有任何心情去谈那可怕的爱情。她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疗伤,她要把心头上的伤口全都缝好,长好,不再痛,她才能活下去。现在,她的心依然在疼,依然痛得她无法呼吸,只是,她不知道这痛是为了谁,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可怕,好无情,好孤独,好绝望。

苏母整理着手中的线,一样样的交给苏浅浅,她就那么温和的看着静心整理着丝线的苏浅浅,既然她回家来了,她没事干,就会想的很多,陈亦然看到别人都在绣十字绣,就找时间去买了一幅回来,交给苏母,让她想办法劝苏浅浅绣,让她打发时间,安心休养。

陈亦然心意,苏母看得清楚,却不好意思说破。毕竟,他的出轨让她很是失望,很是伤心。可是,既然他还爱着苏浅浅,不愿放弃这个家,那也正是她所盼望的,哪有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离婚的?

家和万事兴,她当然希望女儿会这样,可是,看到苏浅浅的样子,好像不是那么乐观,她的病,好像有发作的症状,从她的眉头脸上,都能看出她强忍着的一种忧虑,正是这种无端的忧虑会让她再次掉进抑郁症的病困之中。

苏母心里隐隐的担忧着,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可是,她不能再长时间的呆在这里,家里老伴的身体不能离开人的照顾,而苏浅浅的身体却也让人无比担心。

苏浅浅看到母亲盯在自己脸上的焦灼的目光,她想了想,只好抬起眼睛,回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放心吧,妈,我会绣好的。”

“嗯,浅浅,乐乐过几天就要小学了,你还要给他准备一下学习用品和书包什么的,这些我都没空出去,亦然整天挂着你,也忙的不得了,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心情,你找时间去准备吧。乐乐念叨好多天了,别人都准备了漂亮的新书包,就他没有。”苏母心里打定了注意要让苏浅浅忙起来,只有忙起来,她再会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只有这样,才能调动起她爱孩子的天性,只有这样,才能拉住她,才能让她感觉到这个家里,她是女主人。

陈亦然在这一段时间里,跟老人好好的谈了谈了,他知道,苏浅浅回家后,一切的结,都要有人出面,帮他结开,唯一能帮他的,只有老人。

苏母知道,陈亦然可谓用心良苦,她当然也尽最大的力量,来拉回苏浅浅走失的心。

陈亦然打扫完卫生,回到了书房,他已习惯了帮苏浅浅更新管理微博,登上了微博,他才看到,苏浅浅刚刚发的那条微博,怪不得她哭,原来,她刚才坐在这里发微博了。

打开刷新了微博,网上的几幅照片跳进了眼帘,陈亦然惊叫了一声:“浅浅,出事了,你快过来看。”

“什么事?”苏浅浅吓了一跳,听到陈亦然的这声叫喊,她呆了呆,扔下手里的十字绣,就往书房跑。

“你快看,这是什么,天,这他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谁?”陈亦然不好意思骂出口,他在嘴里转了转那骂人的话,却又想了想,放弃了这种词汇,不合适,如果合适,那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这是在哪里?他,他是检察院的那个审她的检察长于得水?他和哪个女人开房?为什么发到我的微博上?这是谁干的?”苏浅浅顿觉压力大了,一波未了,一波又起。今年真是多事之秋,苏浅浅的头一大,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是不是又被牵进了莫名其妙战争里?

发照片的人是什么用意,他是想干什么?

他是想告诉她什么?为什么被曝光的偏偏是她案件主审的检察长于得水?

“是冯佳慧?”苏浅浅和陈亦然相视了一个眼神,一齐摇了摇头:“不,不可能。”

苏浅浅知道陈亦然为什么摇头,她也摇了摇头,冯佳慧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陈亦然也知道苏浅浅为什么摇头,他也摇了摇头,冯佳慧不会做这样的事。

“如果不是冯佳慧,那会是谁?”陈亦然闹不懂了,这事,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又蹦出如此的一幕?跟于得水打交道的,只有冯佳慧?难道真的是冯佳慧?她这是想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嫌我们事少,还嫌我们活得轻松吗?

现在,苏浅浅的微博已被检察院、纪委、几十万人盯上了,那个人把他的照片发到这个微博上,是何用意,是想毁了那个男人?还是想毁了苏浅浅?

苏浅浅皱了皱眉头,今天,她回来自由的第一天,就有这么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显然,这个人是有备而来。否则,他不会挑选这么合适的机会下手。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又把她牵连在内?

苏浅浅心里乱着,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这个人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想借我的手灭了他?还是想借他的报复来灭了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子凌在网上的留言让我今天痛上加痛,而这刚刚发出来的照片却让事情陷进了又一声风波事非之案中,完了,她永远无法肃静下来,她又被人牵进了一场更为荒唐的闹剧里,而这场闹剧,会有人,真的因此而丢掉一切,甚至他的前途和卿卿小命。

苏浅浅恍然之间,她瞄了一眼陈亦然:“你给冯佳慧打个电话吧。别是,她,她也不知道?”

苏浅浅想也没想,竟然对陈亦然出了这么一句。

陈亦然听了她的话,讶然失色的看着苏浅浅:“噢,好吧。”

陈亦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浅浅竟然会让他给冯佳慧打电话?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可是对冯佳慧深恶痛绝的,她和他的关系,是苏浅浅最为痛恨最为在意的,最为放不下的,可是,就在刚才,她竟然让他给冯佳慧打电话。我是不是听错了?

陈亦然一脸鄂然的看着苏浅浅,一边慢慢拿起手机,要通了冯佳慧的电话:“喂,冯佳慧,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苏浅浅都回家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冯佳慧气愤愤的吼了句,她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醉酒,一个人,打开了一瓶红酒,几乎全都灌进了肚子里。今天是苏浅浅应该庆祝的日子,而对她来说,也是应该悲哀的日子。没有人知道她的伤,她的痛,只有人可怜苏浅浅。没有人看到她的伤,她的无耐,她的痛苦。

“陈亦然,你还打电话找我干什么?你不就是求着我把你老婆救出来吗?都救出来了,你还找我干什么?”冯佳慧已喝的微醺,她已听不出陈亦然的口气,她已听不出陈亦然的想出什么,此时的她,醉意朦胧之即,压在心底满腹的怨言再也捂不住,喷涌而出:“你都利用完了我,还找我干什么?你这个该死的陈亦然。为了你,我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能给我什么?亦然,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我恨不得苏浅浅被关在里面永远别出来,永远别出。,但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亲手把我的情敌从里面救了出来,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你们在家里的欢迎仪式搞完了吗?你这是给我打电话来安慰我的吗?”

“别,冯佳慧,我告诉你,出大事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你喝酒了?”听到冯佳慧如此失态的胡说八道,陈亦然守着苏浅浅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又不能当着苏浅浅的面安慰冯佳慧,什么也不能说,她这个样子,冯佳慧应该是喝多了。否则,今天,她知道苏浅浅回家了,不会说话还这样没有分寸的。

苏浅浅听到冯佳慧在电话的叫喊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冯佳慧的委屈,冯佳慧的痛苦,她全听到了耳中。

苏浅浅黯然神伤:还是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吧,她在这里,就像一个多余地第三者。看来,她真该给他们让路了,成全两个人。既然人家是真心相爱着的,自己又何必这样,算了吧,早算早好。为了救她出来,冯佳慧尽了全力,可见,她是多么爱陈亦然,为了陈亦然,她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又怎么挣得过她?反正,自己也欠她一个人情,既然这样,就还她的情吧。反正陈亦然也要离婚的,反正陈亦然也不想再要自己的,何苦还赖在身边不走。只是,不知道陈亦然离婚是在案子未清之前,还是在案子清了之后,现在的他,被人这样关注着,他想脱身也不容易。

如果这个时候,离婚,就等于承认了我出轨的事实。可是此时不离,陈亦然会这样忍下去吗?我没有脸说别的,自己的罪,自己的担着吧,自己的恶,自己受着,不用请求原谅,不用了,他什么时候要离婚,我等着就是了

到了这个时候,苏浅浅再也没有心情站在一边听下去,冯佳慧的哭泣声,让她坚持不了,让她崩溃,无奈之下,她转身逃出了书房。

318 借刀杀人3 (1)

苏浅浅出了门,去找乐乐,现在,她的心里只有孩子,只要孩子好好的,只要孩子跟着她,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反正陈亦然有冯佳慧照顾,根本不用她再担心了。反正他也恨着自己,不再爱她了。她错了,她已没有机会再求他的怜惜,既然如此,就算了,成全了冯佳慧和陈亦然吧。冯佳慧,从今天起,我把陈亦然还给你了。

苏浅浅一出门,吓坏了陈亦然,他不知道苏浅浅是不是生气了,看她刚才冷着脸的样子,似乎是生气了,刚回家,就把她气跑了怎么行?

“冯佳慧,你给我清醒点,你有时间,上一下苏浅浅的微博,出大事了,快上去看看,有人发了一组照片。要出大事了,听到了吗?”他大声喊着,一边拿着手机跟在后面出来找苏浅浅,他害她生气了跑出去。等他走到客厅,看到苏浅浅正坐在客厅里,跟乐乐在玩游戏,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什么大事,天塌下来了吗?还是你陈亦然离婚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你陈亦然离婚了才是天大的事,其他的,都是狗屁!”冯佳慧端起手里的酒杯,一边又灌了一大口酒,一边哼哼叽叽的又笑又骂。

“你真是疯了,不可理喻,冯佳慧,你折腾吧,好了,你清醒后抓紧时间上微博,别的,我不多说了。听到了吗?”

“滚吧你,陈亦然,我听没听,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见再见。”冯佳慧极其讨厌现在的自己,极其讨厌现在的陈亦然,她实在没有什么好跟他讲的。对这样的一个心里只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她的热情,她的痛苦,她的眼泪,她的痴情,全都被耗尽了,她好累,好累,累的支持不下去了。所以,她躲在办公室里,喝到现在。她再也不想见他,这个男人心里根本没有自己,苏浅浅,我拼不过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你什么都不用争,我也不拼不过你。

现在的苏浅浅,该开心了吧,现在,她已成了全国的打黑英雄,名人,而她,冯佳慧,却和这个女人是永远的情敌。本来,她已没有机会,而自己把又把她救回来,放到这个位置上,可是,苏浅浅,你跟杜子凌的一切,难道,你还有脸在陈亦然身边生活下去吗?

不,我绝不能让你这样再继续伤害陈亦然,我要夺回陈亦然,我要夺回来,绝不让你这样的女人继续伤害他!绝不!

“冯佳慧,你别挂,我告诉你,有人在苏浅浅的微博上发了于得水跟一个女人在外开房的照片,你别喝了,快上网看看,真的要出大事了?”陈亦然被冯佳慧给逼疯了,他急的大叫了一声:“你快看看,真的出大事了。”

这一下,又把苏浅浅牵涉进来了,苏浅浅这案子还没了结呢,这不是要人命吗?

现在,网上已经又被网友轰传开了,引起了疯狂的转发。

江南市南区检察院副检察长跟女人开房被人人肉,曝光,微博上到处都是,有人说,这是苏浅浅在报复查她的检察长。

“什么,于得水跟人开房?胡说,他的照片,他的照片?怎么会?你说什么,在微博上?”冯佳慧的酒意终于被惊醒了,扣了电话,她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办公桌电脑前,一边拍着昏昏沉沉的头,一边登上了微博,她一直关注着苏浅浅的微博,朦胧之中,打开一看,她一下子惊呆了。

“这个,这个是谁发上去的?”冯佳慧完全傻了,她半醉半醒之间,她看清楚了照片,真的是于得水跟徐小燕开房的照片,真的是于得水,坏了,这是谁发上去的?这些照片全都是从录相上截的屏,这照片,经过手的只有小韩,我,对了,还有罗马列小韩不会出卖我,他有他的职业道德,否则,他早死了。那是谁?罗马列?他,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在背后捅我一刀?

这下坏了,这该怎么办?

网上已经一片沸腾,此事已捂不住了,坏了,完了,罗马列,你,你这个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谁派来害我的?竟然陷我于不仁不义,传出去,我在这一行还怎么混?

冯佳慧呼地一声扣上电脑,要通了罗马列的电话:“罗马列,是不是你把于得水开房的照片发到网上去的?”

罗马列没有想到,照片刚刚发上去就被冯佳慧追到了他,他有些震惊,当然,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他知道该怎么跟冯佳慧交待。

发完微博,他就一直紧张的坐在电脑面前刷新微博,看着那组照片在网上被疯狂的点击下戴转发已达万条,他终于放心下来。现在,他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得不发,不得不做一次小人。否则,按徐小燕的话,于得水过后,冯佳慧把照片还给他后,非弄死他不可。

在这世上,跟小人斗的时候,就不能当君子,否则,你就会死在小人的手里,会死的很惨。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对于徐小燕,他绝对不能让她这样践踏他,为了她,他已丢了前途了,再也不能为了她,把命丢了。他现在全看清楚了,这个徐小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既然别人都在谋划着要他的命了,他哪能那么轻易就范,此时,他只有先下手为强。因为冯佳慧说了,苏浅浅出来了,她的案子一结,就把于得水的照片消了。那样,他就失去机会了,他必须抢在冯佳慧交出录相前面出击,借冯佳慧和苏浅浅之力,痛下杀手,将于得水和徐小燕结束了才行,否则,他的小命就难保了。

“冯总,这照片,我必须发出去,为了我,也为了您,知道吗?我怕于得水将来找我们算后帐,到那个时候,你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罗马列听得出冯佳慧内心的暴怒,照片已经发出去了,回天无力,一切已容不得她了,现在,只有静待结果了。

“放心吧,冯总,您不用担心,我不怕纪委的人找我,我会全揽到自己头上就是了。就说我无意中跟踪到的,就拍了下来,就ok了,所以,您不用生气。”罗马列轻松的笑了笑,照片一发出,他完全轻松了,这个时候的他,终于安全了,他的命可以保住了。他很清楚,只有把于得水打回原形,打回一个平头老百姓,他们就平衡对等了,那样,他就不能假借组织政府的手害他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和他们抗衡。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他可能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是一个律师,就在于得水的眼皮底下,想活下来,那根本就不可能。

他要给人打了招呼,会有各种人对付他,这事,他绝不能错过,他错过自己生的机会,就等于给了别人活路。男子汉大丈夫,无毒不丈夫。既然比心狠,那我也不会差了,我不会像冯佳慧那样心慈,她再聪明,也毕竟是一个女流,做不了更狠的事。

“罗马列,你这个混蛋!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干,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出卖我!为什么!快说!”冯佳慧嘶哑着骂道,她不想在陈亦然眼里丢分,尤其是不想让苏浅浅小看了她。

“我收拾于得水,全是被逼无奈,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冯总,请您原谅,他已经派了徐小燕警告过我了,说随时会要了我的命,所以,我不得不还手,我不想自己死在这样的垃圾手里,再说,作为政府官员,他只是一只驻虫,一个**分子,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我们不应该放过他。”罗马列说的义愤添膺,就是没有提他跟徐小燕以前的事,他不能讲,他不想让冯佳慧知道,他还有一半的恨来之那个可恶徐小燕。

“别给我唱高调,罗马列,你这样做会陷我不义,在这个圈里,养小三这种事见得多了,就你愤世疾俗吗!苏浅浅是怎么进去的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正义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失去朋友,以后谁还敢接近我,谁还敢帮我们?男人养小三的多了,你以为就于得水一个吗?现在抓起来的贪官哪个没有女人?你这是在害我,什么在帮我?少拿正义来说事,老娘我不信什么正义,老娘在这律师界混,不正义的事我也做了不少,你这简直就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好你个罗马列,你给我等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冯佳慧在电话里跑哮着,怒吼着,她被罗马列给气疯了,他竟然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她,是为了公平正义?

他是不是疯了?罗马列啊罗马列,亏我高看你一眼,我还真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有想到,你竟然聪明用在这个地方,把我给扔到井里去了。你这是想淹死我啊,我怎么跟于得水交待,这事,唉,他娘的,罗马列,你这分明是借刀杀人!你是成心的想害我!

“冯总,对不起,大错已铸成,你就权当为民除害吧。再见,工作,我可以辞职,你权当炒了我就是了。再见。”罗马列逃了一命,工作不工作的他已不在意了,好在,先逃了一命再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现在也不想再在江南呆下去了,徐小燕,给他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他没有再留在江南的理由了,他要离开,离开前,他要将这对狗男女绳之以法。但做为一个小小的律师,他是斗不过于得水的,他只有选择这条路,只有这样,他才能以解心头之恨!罗马列扣了电话,心情里却更加沉沦下来,迎接他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在这律师圈里,黑的白的见得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完全公平正义的律师是很难生存在现在的社会大环境里的,自己只要在这一圈里混,总有犯错的时候。只要自己想挣钱,只要自己有,自己就会掉进去。

明天,明天,我要怎么办?

罗马列抱着头,忽然放声痛哭,我明天要怎么办,老天爷,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马列,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想给我逃,没有那么容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逃了的。”罗马列竟然扣了她的电话,完了,完了,冯佳慧的头都快炸了,这个罗马列把她拉到井里,他倒扔下一身轻松,自己先逃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冯佳慧气的几乎发了狂,她还从来没有想到手下的人竟然敢这样,翻江倒海,把她给弄进去淹个半死,这真是要了命了,怎么办?

于得水的事已掩饰不住了,于得水还没有发现,还没有打电话来,如果他打电话来,我该怎么说,装不知道的?还是说是罗马列干的?现在这情况,简直是他娘的,唉。

陈亦然啊陈亦然,要不是为了你,我哪能成这样,都是你这可恶的该死的陈亦然。

冯佳慧放下电话,一坐在椅子,两眼呆滞,沧然泪下。

完了,完了,她的名声可是臭了,在这圈里,她没得混了。

于得水啊于得水,你怎么惹着罗马列了,你为什么还派人威胁他,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

于得水正在酒桌上,和人吃得不亦乐乎。

放了苏浅浅,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搬走了,给了冯佳慧交待,他就安全了。于得水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今天,找他办事的人,把他们拉到了一个很偏远的山上的一家私人休闲会所里,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根本看不出这里是一家高档的会所。

什么山珍海味,珍禽猛兽,应有尽有,听说,有很多政府的人,都跑到这里来吃。

于得水正和主陪上的蔡老板喝的高兴,他刚刚替蔡老板处理了一件大事,帮他摆平了桩经济案件,两个人左一杯右一杯喝得正痛快,于得水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得水,你在哪里?说话方便吗?”

“什么事,你说吧,身边没外人。”说着,于得水一边得意的拍了拍蔡老板的肩膀:“咱们都是好兄弟,没事,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

“得水,我没有什么事,是你有事了,你快上微博,看一下那个叫苏浅浅的微博上,发了你跟一个女人开房的照片,你快上去看看吧,要出事了。”那个朋友看到于得水的照片,吓了一跳,待他发现,网上已转发疯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和谁的照片?苏浅浅?”于得水一听到这里,给吓得瞪目结舌,他,他被人给曝光了?!苏浅浅,你出来就开始作妖了?我没弄死你,你倒对我下手了!

冯佳慧,你这个养的女人!你竟然为了那个苏浅浅想弄死我!冯佳慧,你为什么这么干,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你为什么还这样,你为什么还这样对付我!

于得水一脸的骄横一瞬间颓废的烟消云散,他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二话没说,哆哆嗦嗦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说了句:“老弟,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喝了,先到这里,再见。”

“唉,唉,于检,您这是?您可能不能走啊?”请客的蔡老板一看他要走,错鄂的张大了嘴巴。

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得水却一路窜出了门,跟着他一起来的大个子刘,看到他这样子,也赶紧起了身跟在他身后一路急赶:“于检,于检,怎么了?”

他的司机就在楼下大厅里吃完了份饭,正坐在前堂海吹着牛在等着他,一抬头,看到于得水从一边低头窜出来,有些没反应过来:“唉,于检,这么快,今天吃完了?”

“没,没,先回办公室。快,有事。”于得水急的两眼冒火,他已完全不知东西南北,傻了一般。

大个子刘也从后面一头雾水的跟着跑了出来:“于检,怎么了?”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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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借刀杀人3 (2)

司机和大个子刘从来没有看到过于得水这个样子,失魂落魄的好像,好像一只丧气之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看守所又死人了吗?怕他吓成这样?最近没听说,他们再关什么要人的关系啊?

司机察言观色惯了,一边仔细琢磨着于得水的表情,一边寻思着最近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边呼呼的跑到于得水的前面,去发动了车子。

于得水上了车,一语不发,脸就像死了娘一样的难看。

那表情,好像一下子撞了鬼一下,死气沉沉的,仿佛被人砸了一棍子,他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他身上的骄横和霸气呢,怎么这么一会会儿,面前的人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真是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司机越想心里越乱,看到于得水这个样子,他也只敢想,不敢发出一声。他不能问,这个时候聪明的他很清楚,什么也不能说,该闭嘴的时候,绝不能多言。

大个子刘也不敢多说话,他一直跟在于得水身边,他是走得最近的人,他觉得只有跟紧了于得水,将来他的前程就全在他身上了。可是,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车子出了山路,前面就是公路,于得水突然有气无力的吐了句:“快点,越快越好。”

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这个样子,扔下满桌的人出来,他早已吓得慌了四爪。

大个子刘一听,让于得水紧张成这样子,肯定是出了大事了,拍了拍司机:“听于检的,打开警报,打开爆闪,快,咱们冲。”

司机一听他们这样吩咐,知道真的是发生了大事,他立即发动了马力,打开了警灯,一路横冲直撞,往回奔。

他已习惯了,只要领导一吩咐,他就可以摁响警灯了。他的车,是特权车,领导在车上,就是公事公办,他就可以打着爆闪一路闯红灯了,他一向如此,有领导在车上,谁敢管他?

小车一路飞奔,回到了检察院。

于得水还未得车停稳,就跳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跑。司机和大个子刘从后面停下车,吃惊的看着他一路失态的样子,惊诧不已。

司机更是眼大眼睛:老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不了的事了?他从市院办公室就一直跟着于得水,从来没有见到于得水这般样子过,今天真是搞不懂了。

大个子刘下了车,又跟在于得水身后跟着急奔,他得跟上前的,鞍前马后的服侍领导才行,他可不能掉队了。

司机从后面呆呆的看着,看着于得水和大个子刘的丑态,他几乎下巴都要掉要来?亲娘老子,他们这是怎么了?

于得水上了楼,心慌意乱的打开办公室的门,进了屋,反手把门直接关上。跟在他身后的大个子**要进门,却被他一下子关在门外,差点没碰破头。

于得水哪还顾得了别人,他几步到了桌子边,打开电脑,电脑开机好慢,气得他伸手拍了几下:“快,快啊,娘的,这破玩竟儿。”

他的办公室配的一向是最好的办公用品,电脑是新换的苹果笔记本,对他来说,只不过一句话的事,就有人立即给他换上。

电脑终于上了网,他还没有登上微博,才发现,各大网上,都疯狂的闪着他和徐小燕的照片到处都在转发他完了。

于得水两眼直愣愣的看着一切,一坐在椅子,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给气晕了过去。

娘啊,我完了,我死定了。

于得水还没清醒过来,手机又响了,是徐小燕。

她娘的,这个女人,现在还要电话来,还想干什么?

于得水没有接徐小燕的电话,他不敢再接了。他的电话,都成了证据了,再接,就会证据更多。现在,纪委的人知道了没有?

徐小燕已从网上看到了她和于得水开房的照片,正被疯狂的转发着,她吓得,没敢在家里,老公知道了她这样,非杀了她不可。她没地可去,找了一家商务宾馆偷偷躲了起来,这才给于得水打电话,找他打听一下动静。

电话一遍遍的响着,于得水知道,他要不接,徐小燕不会罢休,必须得接,还要告诉徐小燕,怎么应变才行。他咬了咬牙,终于接通了电话,他强压住内心的慌张,装得云淡风轻的吭了一声:“嗯,有事吗?小燕?”

“得水,那网上发了我们的照片,怎么办?”徐小燕在电话打着哆嗦,打着抖,她已无处藏身,公司是不敢去了。现在,只有她那个整天不上网,一天到晚泡在夜总会酒巴里的老公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不会饶了自己,要杀了自己不可。这怎么办?是罗马列,是罗马列为了报复她,才把那些照片发到网上的,肯定是他!罗马列,你好狠,你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竟然就这样无耻,罗马列,我恨你!幸好我没有嫁给你!

“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们是办案的,一起是公事,记住了吗?你一定要咬紧了,千万别松口。知道了没有?”于得水竭力让自己的声装的很平静,很正常,他不能慌,如果他慌了,那个女人会更乱。女人成不了事,她一害怕,什么都捂不住。

徐小燕从于得水的电话里,听得出于得水根本不怕,他竟然这样无所谓,看来,根本没有人能动得了他。他要不怕,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于得水的背景很深,他以前是省高检检察长的司机,他有后台,呵呵,看来,是我太胆小了,他一个当官的政府官员都不怕,我怕什么?想到这里,徐小燕内心的恐惧明显小了些。

“嗯,我知道了,得水,你放心吧,无论谁来问我,我都不会讲的,我们就是公干,就是工作来着,你放心吧,打死了我也不会说的。”徐小燕终于找到了依靠,就是啊,我们是工作啊,工作怕什么啊?真是的,我太小心了,我们去哪里就是工作的啊。

于得水听到这里,满意的哼了一声:“对啊,就是要一口咬定了,这是工作,你记住了就好,我们不能承认,他们又没有抓到我们在床上,你怕什么,明白了吗?不过,以后,尽量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这一段时间,你要减少联系,从现在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有事我会找你。你如果有什么事,不方便联系我,就打司机小张的电话,记住了吗?”于得水都想好了,抓紧时间消灭一切罪证,转移一切可以转移的财产,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现在人肉他的人,现在正要找他麻烦的人,对他无处下手。

于得水想好了,立即用办公室电话,给家里要通了电话。

于得水的老婆是从农村带来的,一直在一家超市里打工,自从他当了市检察院的办公室主任后,就让人给她在超市后勤上按排了职务,当了后勤负责水电卫生的主任。

今天,她没有上班,正在家里休息。

“得水,有事啊?”

“老婆,你抓紧时间,把家里放在你名下的存款,全转到你爸妈名下去,越快越好,快去。”于得水得抓紧时间动手,他知道,如果有人借机要查他,必定也要从经济上查起,他要先转移走一部分资产。房子,他当时就想好了,落户的时候,老婆两套,儿子一套,自己两套,这五套房子,他也想好了说法。但银行里那几百万和家里的现金存款必须得想办法转移走,那可是他在办公室当主任一直到现在,好不容易敛来的,这一下子被抄了家,他就玩完了。工作可以没有了,但家不能完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于得水的老婆是没有经过这种大事的女人,她一听于得水的交待,吓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转移?”

“有人为了想当我这个检察长,在背后捅我,你知道吗?老婆,我给你说了,你就别多问,抓紧时间,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于得水知道怎么糊弄这个老婆,她什么也不懂,胆子小的要命,吓吓她就行,不用把事情说的那么明白。

“好,好,我知道了,是什么人跟你过意不去,得水,我早就给您说过,得势的时候,你在外交人一定别太横了,那样容易得罪人,你看看,今天终于让人给盯上了吗?”他老婆一边埋怨着,一边扣了电话,赶紧折腾。以前经常听于得水在家里说,什么什么大官,被抄家,他家里的钱一向都是一半在银行,一边现金在家里放着,银行里不能存太多的钱,会引起怀疑。于得水早就教给过她。

于得水老婆从家里拿了早就用油布包包好的钱,装进了一个大尼龙袋子里,她要赶到她父母家里,她的父母还住在郊区。于得水早就交待过他,如果有什么万一,就把这些钱,埋到他父母家的院子里,他父母的院子里有一小片菜地,一般没人有会知道。

她出了门,立即开着车直奔郊区。

半个多小时,到了老家,那菜地下面,原来有一个小菜窖,老人冬天用来放白菜萝卜的。

回到家,老人一见到闺女回来了,高兴的问长问短:“义他娘,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于得水老婆没空跟老人解释,提出了那个大尼龙袋子,哪她爹说了句:“爹,你把这个给我埋你那个菜窖里去,记着,把菜窖封好了,别让人挖出来。有人对得水下黑手,我们不得不防,提前做点准备。”

“啊,孩子,出这么大的事,放这里行吗?他们还会来家里查吗?”一个农村的老人哪知道这些,一听有人要查,就吓得屁滚流,哆嗦的不行了。

“你藏好了就行,别让他们从地窖里挖出来,不行,还是把这个藏到鸡窝下边吧,地窖容易被挖,好了,爹,你抓紧时间,我还得去银行,把里面的帐转一下,你让我妈跟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把这埋好,爹,挖深点,懂吗?来了无论谁问,你只说不知道,什么也不要说,记住了。”挨着墙角的鸡笼子下面是一片空地,上面养着鸡蛋,把钱藏在这上面应该更安全一些。于得水老婆临到最后,又变了主意。

于得水老婆看到爹娘张大嘴巴,傻瓜一样的表情,心里又急又火,可是,怎么办?这钱只能藏在这里,只能转给他们,转给别人万一别人不认帐了怎么办?那样,他们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吗?这世上,唯一不会坑你的就是你的父母,其他的人,兄弟姐妹都不能相信。于得水早就教过他。他那穷得叮当响的大哥要拿到钱,就不会吐出来的。

“嗯,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她爹点着头,像鸡琢米一样,一边两腿哆嗦着,一边惊惶失措地看着她:“我去挖,我这就去挖,放心吧孩子,我挖得深深的,让他们找不到。”

“嗯,好,娘,你跟我出去一趟,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于得水老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她手上的表,竟然是欧米茄的最新款式,镶钻金玫瑰,一款表好几万,就她一个月四千多的工资,怎么会舍得买这么贵的表,这都是有人孝敬了于得水的。

这块表,她在超市里得瑟了好些天,他们超市的经理们都眼红的很,那种名表,不是什么人都能戴得起的。虽然那些经理们一年也都有十来万的年薪,可是,也没有人舍得买这么名贵的表。

于得水的老婆看了看表,催促着还在磨蹭的老娘:“妈,你好了没有,快点啊,再不走,银行要下班了。”

“好了,好了,这就来了。”于得水的老婆拉着老人,继续一路狂奔,终于在下班前赶到了银行,把她手里的卡上大额的钱,转到了老人名下,一切都转好,于得水老婆这才给于得水打通了电话:“得水,我都处理好了,你放心吧。”

于得水老婆这才抹了把汗,幸好他们早就准备。身在官场,不得不防,于得水经常在她耳边教导她,关键时候,风声紧的时候,要知道怎么处理。

可是,他到底碰到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人捅他,没有抓住把柄,他们会怎么样?得水啊,我早就提醒你小心点,现在,你到底危险不啊?

于得水接到老婆打回来的电话,心里略微放松了一些,银行里的钱,只是他两百来万的存款,那些不足以要他的命,关键是埋起来的好几百万,那些一定要藏好了。他从来不敢放到银行里去,这些钱,放在银行里,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来不及。但是,他当了检察长之后,他就完全觉得没事了。就放松了一些,在银行里存了这两百多万,现在看来,真不应该存这些钱。

于得水心里做好了准备,这才给冯佳慧要能了电话:“冯佳慧,你这是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把照片发网上?”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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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小”“说”“网”

“岛”

319 借刀杀人14

319借刀杀人4

“于得水,你怎么知道那照片是我发的,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的照片本身就是我从别人手里买到的,你不知道你得罪谁了吗?他们这是借我的手来除你,你千万不要上当,你想想,千万别冲动。”眼下,冯佳慧也早就想好,她不能认帐,只有不认帐,才不用给于得水一个交待。

“你少来,冯佳慧,如果说这事你不知道,那是谁干的?你告诉我!”于得水不在乎冯佳慧了,他必须找冯佳慧算帐。

“得罪了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于得水,我说过了,不是我就不是我,如果是我做的,我也不会不认。我冯佳慧就是这样的人,说到做到,但没做的,我也绝对不认。你再不清楚,你问一下那个徐小燕?问问她得罪了谁!”冯佳慧不想再跟于得水理论,直接扣了电话。

于得水没有想到冯佳慧竟然死活不认帐,那会是谁?不是她,还能是谁?他像条疯狗一样狂吼着。

徐小燕?于得水想了想,觉得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那会是谁?冯佳慧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这个女人,不是那种不仗义的人。于得水听说过冯佳慧很多故事。那会是谁?难道真的是徐小燕得罪了人?

于得水绞尽脑汁,想来想去,他突然大脑里一闪,真有可能是徐小燕得罪了什么人,对,我还是要问她一下吧。

想到这里,于得水用办公室电话打通了徐小燕的电话:“小燕,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我问过冯佳慧了,她没有发过照片。”

“我,我,得水,你为什么这样问我?”徐小燕没脸跟于得水说那个罗马列就是她以前的前男友。

“徐小燕,我这里都想过了,没有人会找我的麻烦。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是针对你的,你得罪了什么人?快说?再不说,一切后果你都担着吧。”听到徐小燕闪烁其词,于得水有些恼火,看来,真是这个女人惹来的麻烦。他顿时后悔起来,他怎么这么倒霉,泡上这么个女人。

“是这样,那个罗马列是我大学同学,你告诉我那事后,我打电话找过他。”听到于得水说的那么严肃,徐小燕哪敢再撒谎,只好老老实实,一五一实的吐出了实情。

“你怎么对他说?”于得水要听到实话,他才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祸害。

“我找他让他删了,他不同意,后来,我们吵了起来,我就吓唬了他几句,说他敢跟你斗,到时候,让你收拾他。”徐小燕一想起罗马列来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无情的男人,竟然这么的残忍,把她的照片放网上,现在她的手机都是找她问这事的短信和电话,她想关了,却怕于得水跟他联系,她只好打在震动上。

“你,你这个贱女人,你真是害死我了,要不是你吓他,他能出此下策吗?是你,把他逼的无路可走,他才发的照片,好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从今天起,你给我闭上那张臭嘴。”于得水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徐小燕跟冯佳慧手底下的那罗马列有过节,徐小燕竟然威胁他,唉,老天爷啊,我怎么会这么不张眼,跟这样的女人上了床?

“得水,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去吓他,都是我的错,你快想想办法,你后台那么硬,还怕他一个小律师吗?”徐小燕仍然不知死活,她以为,这些事仍然无足轻重,于得水仍然长袖善舞,仍然可以捂得住,瞒天过海。

“你给我滚!我不找你,不要给我打电话,记住了!你他娘的,活腻了干嘛拉着我跟你一起死,滚!”于得水一边狂吼着啪的一声扣了电话。

扣了电话,于得水一听这事头就大了,怪不得冯佳慧说不知道,看来,她说的是真的。是她手下的罗马列遭到徐小燕的威胁了。这个女人,证据捏在别人手里,装孙子还来不及呢,竟然敢威胁别人,她这不是找死吗?这个蠢货!要不是她掺合,他就该拿到录相带了。

冯佳慧根本不可能再留着他的东西威胁他,她只是要他放人,这些事,冯佳慧见得多了,在这个圈子里,从来没听人说过她这么无耻过。

罗马列,你到底有多恨这个徐小燕,徐小燕到底说什么了,让你下此狠手,你和我没有深仇大恨,看来,你跟这个徐小燕定然是关系不一般,否则,一般的人不会这样做的。

扣了电话,于得水再也坐不住了,怎么办,网上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删不掉了,现在,各大网络到处都是,都在转发。事态已然发酵了,相信,过不了多久,纪委和检察长王兴业就会来找他,那个王兴业早就想收拾他,他和另一个副检察长夏春林是一条线上的,王兴业当然不想让他于得水接这个检察长。

这怎么办?

只要不是纪委来人,就没有事,他就有办法蒙混过关,但愿不会引起纪委的反应,但愿,老天爷,救救我吧。于得水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忻祷着。

现在这事闹得这么大,于得水知道像他这种情况,找谁都没有用了。这种包养小三的生活作风问题现在只要被人发到网上,就会被闹大,正好给了想收拾他的人一个恰当的机会,他想捂是捂不住了,唯有一点,就是赖,装糊涂,不承认,看他们能怎么着我。

徐小燕不敢讲,我不说,他们又没有从床上抓个现形,录相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我曾去过哪个酒店,根本就说明不了问题。

于得水心一横,他想好了一切,这才站起了身。准备回家。

正在这时,检察长王兴业带着另一个副检察长夏春林几个人走了进来:“于副检察长,有人从网上举报你有生活作风问题,网上反应很坏,我们必须马上作出解释。对于群众反应的情况,我们刚刚组织召开了党委会,从现在起,你先暂停手里的工作,把情况汇报一下吧。”

“检察长,你们怎么只凭着网上有人ps的录相来污蔑我?这录相,是真是假还有待确认,我有什么好交待的?”于得水没有想到,王兴业和夏春林竟然闻风而动,他们竟会来得这么快。

“于副检察长,这录相,我们也收到了一份,拍得清楚清楚,你要不要看看?”王兴业手里正拿着一份录相,向于得水晃了晃。那份录相里,两个人一起急急穿着衣服出门,在电梯里拥抱,在车里亲吻的全部镜头。王兴业和夏春林一拿到录相带,就立即召开了党委会。

他们如果不立即作出快速反应,就会引起恶劣的社会影响。

当然,夏春林因为于得水一直都压在他的头上正恼火着,既然有这么好的一次翻盘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

开完会,他们达成了共同意见,便立即来找于得水。

“什么?不,不看了。”于得水看了一眼那录相,那录相带上的照片,肯定比网上的照片清楚,他当然不想再看。他知道完了,这一切,内部有人盯着他收拾他,想赖是赖不掉了。他们这些人,正等着这个机会收拾他,既然全国人都知道了,他们当然借机落井下石,绝不手软了。

“于副检察长,这样,从现在起,你就在会议室写一下有关的情况吧,我们陪你,不要紧,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可以跟组织讲吗嘛。如果真的是事出有因,是工作,我们都可以理解,但如果不是,真的是生活作风混乱,那样我们作为一级检察机关,不能纵容我们工作人员知法犯法,好了,走吧。”王兴业知道,他们如果不抓紧时间动手,于得水有可能就会消除罪证,只有把他看住了,才行。

王兴业打着官腔,他的这一套,于得水很清楚,只是此时听到耳朵里,是那么的充满讽刺意味。以前,都是他哼哼着不三不四的说给别人听,今天是别人说给他听。

“不用这样吗,我就在办公室写不行吗?”被人抓住了痛脚,于得水的气势立即萎顿了下来,但他仍然不想走出这间办公室,这是他的后方基地,这里的东西,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他刚才通知老婆处理财产的时候,他竟然把办公室给忘了。在他办公室的柜子里,他的小金库,还有两百多万,还有一些名贵的手饰,玉器,坏了,他怎么给忘了呢。

“不行,你人交待清楚才行,办公室,暂时封存。”王兴业和夏春林对了个眼神,他不想离开办公室,那就说明,办公室里有什么不利于他的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他呆下去了,他们需要这些,需要将他真正定罪的东西。他平常的所作所为,太过张扬猖狂,在这个时候,却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来啊,带于副检到办公室。我们必须在纪委调查之前,处理好一切,以免太被动。于副检察长,得罪了。”王兴业这只老狐狸微微一笑,看着于得水:“交待清楚就是了,没有什么事,对你也好,对我们大家也好,对咱们院也好。”

身后的两名干警看了一眼于得水,跟于得水打了个敬礼:“于检,对不起,请到会议室吧。”

“别拖,我自己来。”于得水不想因此而失了面子,反正钱和东西都锁在保险柜里,他们一时半会不敢乱动。

“好啊,走,夏副检,咱们去陪着于副检去。”王兴业不敢离开,他知道于得水在这院里有不少人跟着他,他一离开,难保他会想办法逃走。

“好啊,一起。我们有难同当,于副检,走吧。”夏春林早就看于得水不爽了,他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人,竟然爬到了他这个政法大学研究生的头上去,他算什么?他懂什么叫法律,要不是给领导开了几年车,把领导伺候舒服了,他能爬到现在?

对于于得水的发家史,他们摸的很清楚,这样一个四六不分,什么都不懂的人,竟然当了检察长,就这样的人,真是丢中国检察官的脸!

“哼。”于得水看着夏春林脸上那阴沉的笑,不由得气得两眼发花,这个人,平常总在他背后嘀嘀咕咕,说他这个不懂,那个不懂。现在,他们真的借此发威,对他下手了。

几个人跟着于得水,慢慢悠悠到了会议室。

于得水看到,他的办公室里,立即有几个人站在了门口,看管起来了。

坏了,他们不会是想抢先下手吧。他心里抖了抖,他们真要抢下手,弄他的罪证,此时的他也毫无招架之力。

到了会议室,王兴业和夏春林坐在一边,于得水只好坐了下来,门口已守上了人,他想跑,是跑不了的。

怎么办?

看来,他们想办了他,拿到证据,交给纪委。不,不能让他们这样干。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王检察长,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处置我,我还是一名人大代表,我是市委组织部任命的,你们无权这样做。”于得水急了。

“做为一级党委,让你针对生活作风问题作出情况说明,是有权利的,于副检察长,快点写吧。”王兴业已拿到了录相带,证据确凿,他必须要把他拉下马去,这样的人,不能让他爬到他们的头上,那还不要了他们的命。

“你,你们这样做,是违规。我要控告你们。”于得水一字不写,望着王兴业,怒吼了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了身。

正在这时,王兴业的电话响了,王兴业看了看电话,忽地一下站起了身,是省高检察检察长纪文元的电话:“王兴业,你们哪里的于得水,这是在闹什么洋相?他娘的他玩个女人还玩到网上去了,不想活了吗?给我抓紧时间把情况弄清楚报上来,纪委已经发来通知,工作组明天就到市院,你们抓紧时间把情况查明,该处理的处理,别让纪委的人抓咱们的毛病,听到没有,别他娘的给我们检察系统丢人。”

“纪委通知了,是,检察长,我明白,是,是。”王兴业从纪文元的口里听出了味道,这个纪文元也是对于得水不感冒的人。他这样讲,分明是让你自己立即出手,办了于得水。有了领导这话,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纪委的通知都到了,显然,是于得水在网上惹了众怒。

于得水听到王兴业叫检察长,两只耳朵支愣愣地竖了起来,坏了,都惊动纪检了,完了。他不会替我说话的,当时,我就是为了躲他,才调到市院的,他当副检察长的时候,就跟老检察长不对头,现在,是不是要拿他开刀了。

他当时还对苏浅浅的事打过招呼,可是,我一直再也没有跟他回过话,看来,他记恨我了。我直接跟林若兰联系上了,就没再给他汇报过情况。唉,于得水啊,看来,你真是脑袋让狗咬了,怎么会为了那个女人丢了这一切啊,真是不值得。

“于副检察长,刚才省高检纪检察长打来电话,说接到纪委通知,让我们抓紧时把你的生活作风问题查实,到上面作出交待。就请你抓紧时间吧,我们来不及了,纪委的人一到,什么都没办法了。你看看,需要我们做什么工作帮你,尽管说,我们都会尽力的。毕竟,都是同事嘛。”王兴业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一边冷冷的看着于得水,让你横,让你张扬,怎么样?小子,你玩啊,终有一天,你玩死你自己。

夏春林看了一眼王兴业,他既然敢这样说了,必定是纪委的真是下通知了:“王检,那样,于副检察长迟迟不交待,纪委的工作组一来,我们就被动了。”

“是啊,于副检察,请您自己把握机会吧。”王兴业两眼冷冷的盯着于得水。

听到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话,让于得水浑身冒汗,他知道,他完了,纪委的工作组一来,他就要被双规,现在,检察院的这些人这样看着他,他是没法脱身了。

于得水只好拿起了笔,慢慢写了起来。

可是,写什么,他不想承认,徐小燕已躲起来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她,他们想定他的罪,也要找到徐小燕才行。

那我可不能再拖下去,拖到纪委的人来,到时候,就不是只交待生活作风的问题了。

老子我不能拖下去,现在,你们最多以我生活作风有问题开了我,只要找不到徐小燕,查不到我的经济问题,你们就没办法对我,老子手里的一千多万,也足够这辈子吃的了,当这个**官,老子也捞得差不多了。

权衡了一番过后,于得水打准了注意,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就放弃这个官位,才能逃了一命。否则,纪委一来,就会全面清查他的所有问题,到时候,面临他的就是双开,清查经济帐目。

“我,我写,就是了。”于得水叹了口气,现在,他只求一个处分,警告也罢,降职也好,大不了开除公职,只要自己的钱能留下来就行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别的,他没办法计较了。都是他妈的徐小燕这个贱女人,葬送了老子的前途,以后,我会好好找你算帐的。

看到于得水认输,王兴业和夏春林相视一笑,早就知道这小子怂,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认罪了。呵呵。

***

冯佳慧扣了于得水的电话,就给罗马列打通了电话:“罗马列,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你的事咱们要好好谈谈。”

“好,冯总,我也正好有话要跟您说。马上。”罗马列要走,走之前要跟冯佳慧告个别,现在,他已对江南毫无留恋了。

把徐小燕打进地狱的同时,他也深深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对徐小燕来说,他这样做,确实有些太绝情了。虽然,他那么痛恨这个女人,但对于自己,他也无法原谅,但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他要活,他要活下来,他没办法。

“好,我在办公室里等你。”冯佳慧必须要跟罗马列好好谈谈,她要告诉他,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江南,不要在江南混了,这里的人都会躲着他的,没有人再跟他这样危险的人打交道。

“嗯,一会儿。”罗马列知道冯佳慧叫他是为了什么,她肯定不会再收留他了,于得水的案子,躲在背后的他,肯定会被人挖出。,那样,他在律师圈里是没法再混的,这个司法口太小,没有哪个人敢再跟他深交,失去了朋友圈子,你一个人在律师口是很难混下去的。

冯佳慧的酒也清醒了许多,在于得水打电话找她的时候,她就清醒了。

网上很多人在猜测,于得水的事情被人曝光,必定是苏浅浅家人为了救苏浅浅,对审查苏浅浅的于得水进行报复引起的。

这真是风欲静而树不止,现在,这情况出现的这么巧,肯定会有人这样想。也难怪陈亦然和苏浅浅会紧张。

冯佳慧叹了口气。

她先给陈亦然回了电话:“陈亦然,那个录相是罗马列发的,中间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问清楚了再告诉你们。让苏浅浅不用紧张,跟她没有关系,不用担心。”

冯佳慧气的要命,她刚要脱身,现在,罗马列却又把她搅了进来,她想躲都躲不了,罗马列啊罗马列,我真是错信了你。

“罗马列,他为什么这样做?你是不是因为手里捏着于得水的录相,他才这么快把浅浅放出来的?”陈亦然听到这里,隐隐猜到了些,否则,不会这么巧,否则,林若兰肯定还会拖下去。

“是,陈亦然,为了帮你,我无所不用其极,你满意了吗?为了你,我什么手段都用了。但是,我和于得水都说好了,到时候把录相换给他。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罗马列竟然把他给曝了光,不知道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罗马列下此狠手。一会儿,他来了,我问一下,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冯佳慧知道,罗马列故意发在苏浅浅的微博上,很明显,他是想借刀杀人,她得给苏浅浅一个说法,否则,她还会以为是她做的手脚。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浅浅的。”陈亦然没有想到罗马列竟然冯佳慧一刀,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看那个罗马列,是很沉稳的一个人,应该不是一时冲动,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罗马列?怎么会?”苏浅浅听了也是大吃一惊:“难道,他是替我打不抱平?可是,我都出来了,他这样做,让冯佳慧很难交待。不过,像这样的检察官的恶行就应该曝他的光,换了我也要这么做,我支持罗马列。”

“你就是不长脑子,你知道吗,冯佳慧为了救你出来,肯定跟他有什么交易,你就不担心再把冯佳慧牵扯出来?苏浅浅,你不觉得冯佳慧在你的事上,做的问心无愧吗?”陈亦然最看不得苏浅浅的正义感了,在外养女人的男人多了去了,他也跟人那样过,如果被人曝了光,他也不完了。现在,像罗马列这样处理,显然是没有考虑到冯佳慧难处。

“我知道,冯佳慧是为了救我做了很多,但是那也不能说罗马列曝光那个于得水就错了,像这样的人,曝他是对的。至于说没考虑到冯佳慧,这样做,当然也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也没有说不是,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一说到冯佳慧你就忍不住了,陈亦然,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我不会拦着你,真的。”

“你,你胡说什么,简直不可理喻,我有什么想法?”陈亦然意识到苏浅浅若有所指,气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苏浅浅,你有病,我不跟你计较。就这样,冯佳慧打电话来,那照片是罗马列发的。她问清楚了,再给你一个交待,虽然是发在你的微博上,我也想过了,就是发在这上面,又不是你发的,跟你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在外养小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坏人做了坏事,曝他的光就成坏人了吗?什么理论?”苏浅浅真的没有想到罗马列竟然会有这么精彩的一手,她暗地里真的为他喝彩,这个社会就是敢说敢做敢较真的人太少了。

“我发现,我跟你现在真的是无法交流,苏浅浅,现在不是曝他的光对不对的问题,而是担心,冯佳慧会因此受什么牵连,毕竟,她为了救你,用了很多违法的手段。”如果猜的没错,这都是冯佳慧违法拍摄的。陈亦然隐隐担心起冯佳慧来。

“知道,我知道,你担心冯佳慧,我也担心冯佳慧,陈亦然,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你尽管提,我都答应。”苏浅浅看到陈亦然替冯佳慧着急的样子,心里痛的不得了:“我知道,发在我的微博上,跟我是没有关系,不知道的人,反正都以为是我干的,知道的人,也知道我没有这时间。”

“浅浅,你别说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再说。”陈亦然看到她的手在微微的抖,有些害怕起来。他现在不能和她争,她的情绪很容易激动。冯佳慧啊,希望你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在于得水手里,否则就坏了,别是苏浅浅出来,你又进去,真要这样,我可怎么对得起你?

“你那么担心她?陈亦然,你是不是在恨我,是不是因为救我,而把她牵连进去,你在恨我?”苏浅浅呆呆的看着陈亦然,他的心里竟然那么担心冯佳慧会出事,能说他心里没有冯佳慧吗?他和她两个人在一起,救她出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好放手,感动她,成全他们的吗?

陈亦然,你是不是答应了冯佳慧,只要把我救出来,你们就可以重新再来,你们就不欠我什么了,这样,就不怕外人说你们什么了。如果是这样,就快点吧,别让我这样整天等着,你说吧。

苏浅浅心里痛的,绞在一起,她是欠了他们的,如果这样,她可以放弃,可以放弃,毕竟她对不起他,毕竟她有错在身,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陈亦然,如果那样,可以让陈亦然好受一些,她愿意放弃。

“没有,我只是不想她出意外,毕竟,她为了救你,为我做了太多了。”陈亦然被苏浅浅眼睛里的东西刺痛了,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怀疑,难道她又怀疑他跟冯佳慧吗?这个笨女人,不是早就告诉她了吗,他不会再找冯佳慧,因为救她,再跟冯佳慧联系的。

苏浅浅淡淡的一笑:“你的脸上写满了担心,陈亦然,我知道,我欠你们俩个很多,如果让我让步,我成全你们,可以了,你不用再这样来折磨我,我成全你们,那样就两不相欠了。”

苏浅浅的话像一把刀一样捅向陈亦然,陈亦然晃了晃身子,差点没有站住,她竟然这样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脑袋坏了吗?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什么时候让你成全我们了?我折磨你,浅浅,你这是想干什么?你乱说什么?你乱想些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跟冯佳慧再发生什么?你别这样伤我,你别这样伤我好吗?”陈亦然气得是浑身打着哆嗦,望着苏浅浅,这个女人,怪不得从她回来,看到自己就那种眼光,原来,她是想把自己让出去,让给冯佳慧!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的脑袋里净想些什么?竟然想把我扔了,来回报我和冯佳慧,竟然还说什么两不相欠!

“我没有胡说,陈亦然,我知道,我能出来,全是你和冯佳慧救的我,我也看得出来,你仍然爱着她。她也那么爱你,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们,这样,我真的不欠你们的了。”苏浅浅低声叹着,慢慢的说着,她不敢看陈亦然怒火喷涌的眼睛,他为什么还这么生气,她都决定成全他们两个了,难道他还满意不开心吗?因为我给你戴了绿帽子,既然你都想离婚了,那就好聚好散吧。反正我已经出来了,你就说了吧,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这样,长痛不如短痛。

“你,你,你是想气死我,你。”陈亦然被苏浅浅的话气得,差点没噎死,他手指着苏浅浅,狠不得给她两耳光,让她清醒一些,她是不是傻了,她是不是糊涂了,她怎么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我从来没有想气你,我在里面就想好了,只要你们俩个需要,我立即退出,绝不再挡你们的路。陈亦然,感谢你和她把我救出来,没有扔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现在,我也知道我欠你们的我做错了,背叛了你,你,我知道,你你不会再原谅我的所以,你离开我,是迟早的事,我不想再让你难受,再让你痛苦,我知道你很累。为了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只求你,把孩子给我,让孩子跟我一起过,行吗?陈亦然?”苏浅浅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讲,她要说,再不说出来,她会被憋死的。

乐乐和姥姥在院子下面玩,她正好和陈亦然好好谈谈,这样生活在一起,她看着陈亦然那张清冷的脸就害怕,她受不了这种压力,与其这样,不如分开——离婚,也许,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只是,那样苦了孩子了。可是,她只能如此,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原谅出轨的老婆,没有哪个男人会有那么大的肚量。她清楚,之前她是不想活了,想报复杜子凌,现在,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孽,活该遭报应。

“浅浅,你为什么要离婚,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要离婚,去跟杜子凌,我告诉你,你作梦,我就是死也不会成全你们俩个,就是死,也不会放你走,你就做梦吧!”听到这里,陈亦然跑哮着大叫了声,手指着苏浅浅:“我救你回来,不是要跟你离婚,是因为,乐乐需要一个妈妈,需要一个家。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想?竟然要跟我离婚,苏浅浅,你给我听好了,你想离婚,让我成全你和杜子凌才是真的吧?”

“不,不是,我跟杜子凌早就了断了,不是你说的这样。”苏浅浅一听到陈亦然提杜子凌,心里的痛又被掀了起来: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我们早就断了,早就是路人了,早就各奔东西了,早就什么也不是了。更何况,现在杜子凌自己也放弃了,他自己也留言说,再也不纠缠我了。这个男人知道因为他,林若兰对付我,他知道他对不起我,所以放弃了对我的感情。现在,我不用再担心他还对我有想法了,我和他彻底了断了,我又怎么可能去找杜子凌,怎么可能跟杜子凌?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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