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风流要趁早 - xp1024.com
《女人风流要趁早》


楔子

我叫杜名媺,没错,就是和杜十娘怒沈百宝箱里的那个杜十娘一样的名字。倒不是我父母有心要取的,只是我爸希望我长大後能出名,我妈查字典知道“媺”字有又漂亮又有才华的意思,两个字合在一起凑巧和杜十娘同名了,知道这件事也是在我初中的一堂古文课时,自那之後我身边的人都管我叫十娘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冯梦龙描写的杜十娘非常美丽。那名姬姓杜名媺,排行第十,院中都称为杜十娘,生得: 浑身雅豔,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可怜一片无瑕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我长得如何?可以说我有点对不起这个名字了,我既不雅豔,浑身亦没一分有古典味,小时後上古筝课还十节课逃了八节。但是倒有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死党说我嘴唇长得有点小厚但还蛮性感,不少人说我像蔡依林和林嘉欣外加个宋慧乔的混合体,每个都是美女但综合起来我觉得挺怪的。反正我自认自己虽然没小说的十娘长得美,但我这个现代版的杜十娘还算对得起观众。

当然我没有误落风尘,但是心境早在风尘中,从小我就觉得女生要趁自己年轻时期多挑几个男生,多享受一下被男生包围和宠爱的感觉,不然人老珠黄,谁还管你?我可不要像杜十娘那麽痴情,绑死在一个无用李书生上。

有句说话:女人风流要趁早,嫁男要赶老。赶不赶老我没在意,反正那个男的年轻一点帅一点也没坏,但风流要趁早是我杜名媺人生的座右铭。我还不时把我做人的这种看法教会我身边的女同胞,让她们学会自我保护。

(first step:动心动感情)1.表哥与我

我是独生女,爸是银行的秘书长,妈是某私人外贸公司的人事部部长,家庭环境还不错,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从小妈就送我去学跳舞学弹琴,她还有个爱好,总喜欢把我打扮得像个洋娃娃,所以我去到哪总是比较显眼的一个。

我有两个表哥,一个叫李卫锋,一个叫李卫首,大的大我四年,小的大我一年,从小到大,李卫首和我都是同一学校。妈妈说这样安排是为了若有人欺负我,我能跑去找表哥帮忙。可现实是,从幼稚园开始,以李卫首为首的一群毛孩整天跑来欺负我,还恐吓我不许告诉妈妈,我都只有自己偷哭的份。

这种行为直到中学终於停止,後来我问李卫首为什麽做这种事,他就笑嘻嘻说男孩子特别喜欢欺负可爱的女孩子,他还告知我在我身边有不少男生喜欢我的事实,於是我慢慢开始意识到自身的优势。

我问李卫首:“二表哥,你说男生喜欢欺负可爱的女生,也就表示你也觉得我可爱咯?”

李卫首轻扯了一下我的小辫子:“说这话你还真不要脸啊。”

这个对话发生在我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後来李卫首有意无意地慢慢地远离了我的圈子,还让我不要整天粘著他。对於他这种表现我甚是气愤,还一气之下不再叫他表哥,一来觉得在学校这样叫他挺丑的,二来觉得他反正没大我多少,要我喊他表哥显得我必须要听他话的样子。李卫首当然有抗议过,但我当他耳边风,他亦奈我不何。因为这样,学校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有时候我和他的同学看到我跟他来往得比较亲密,就笑我们早恋,我总会面红耳赤急著解释,我暗恋的男生是在李卫首班里的呀,我可不想被他误会。但是李卫首却从来没有解释,让我恨的牙痒痒的。

“谁叫你不叫我表哥,这是惩罚,”李卫首说得得意洋洋。

我直骂他为个称呼计较那麽多,气量小得很,他一面认真说“你不理解”,我管他那麽多,大我一岁整天在那装深沈,他以为他是郭敬明啊。

一次校庆要跳民族舞,我作为班的主力自然要上台。那时我刚开始戴xiōng罩,还没养成习惯,表演那天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又忘了戴。那套舞蹈服饰出奇的薄,可是跑回家拿又来不及,於是我决定大无畏地真空上场,反正我这个年纪还没穿xiōng罩的女生多的是。

当晚我是领舞,自然全场瞩目,我表演的那个节目也拿了一等奖,心里快乐得很。下台的时候,身後却总感到有群人在唧唧歪歪的,有些男生还在那里窃笑。然後李卫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拉走了我,脱下了他自己的长袖校服披在我身上,还说了一句让我至今不能忘的话:“你女孩子真不要脸啊你。”我当场哭了出来,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辛辛苦苦表演了一晚还莫名其妙给人骂。李卫首看到我哭半天憋不出话,一面不知所措。之後我一直生气没理睬他。

有天我好友陈熙文怪不好意思悄悄跟我说:“名媺,你妈还没给你买xiōng罩吗?”

我一脸困惑“买了啊,怎的?”

“那你校庆表演那晚为什麽不穿啊,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呢,那晚很多人说你哦,你那里都凸出来了。”陈熙文说著指了指我发育良好的xiōng部。

这下我终於知道李卫首为什麽生气,又为什麽著急给衣服我穿了,但他也用不著说的那麽过分啊,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直僵持了大概一个月左右,有天大表哥李卫锋考了车牌,新买了一辆锐志,过来学校载我兜风。在校门口,我看到那辆被阳光照射得闪亮闪亮的新车,多拉风啊。大表哥本尊就长得帅气,眼睛又大又亮,带了个眼镜一副韩片男主角模样,站在车旁等我,我要多有面子就多有面子。在众目睽睽,不少女生妒忌得要死的目光下,我优雅地上了大表哥的车,准备扬长而去的时候,李卫首却一面愠色地拍著车窗,示意让他上车。

我心里十分不满,直嚷:“你上来干嘛,多煞风景。”

李卫首没理我,直接和李卫锋对话:“哥,你没事开过来干嘛,看,乐得她,”指著我,“女孩子这麽虚荣很容易给人骗。”

“干你什麽事,大表哥你说哪有男生这麽**婆的。”我对李卫锋撒娇。

“呵呵,名媺还小,你用不著对她那麽严厉啊卫首。”大表哥摸了我几下头安抚我。

“小?她人小鬼大,你别被她骗了。”李卫首直瞪著我。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别诋毁我,哼,还是大表哥最好拉,会开车又疼我,超有型的!”说著亲了一下李卫锋。

李卫首马上拉下了脸,“切,会开车有什麽了不起的。”

“你这小鬼就是不会。”我还击。

“你!我早晚要你坐上我的车,让你膜拜我。”李卫首说得咬牙切齿。

“好呀好呀,我等著那天。”我嘻嘻笑到,心里想要是那样多好啊,又多位免费车夫啦。表哥家比我家有钱,不用整天只能坐老爸单位里的车,又能多些人羡慕本小姐了,哈哈。

升上初二的时候,我身边的好友都不约而同拍拖了,用老师家长的话来说就是“早恋”。我在想我这朵名花也要有主才行,不然太失礼了。於是我把目标瞄向了李卫首班里的班草孙豪士。本小姐看上的角色自然不差,早听说孙豪士是市长儿子,妈是某企业的董事长,势力大得不行,而且又是超级帅哥,暗恋明恋他的女生要用卡车来载,他的风流史我亦早有耳闻。我不敢贸然行动,唯有把愿望寄放李卫首身上。

“不行!”李卫首斩钉截铁。

“为什麽?!小器。”我嚷。

“不行就是不行。他不是好人,我最讨厌就是他。”

“你根本就是妒忌人家而已。”说这话当然是气他,李卫首身材虽然不很高,但也是轮廓线条分明的一等一俊男啊。

“随你说什麽,反正我就不帮,你才几岁啊你,女孩子学成这样,你再吵我就告诉姑姑!”李卫首是铁了心肠。

我还真怕他告诉妈,我妈肯定会把我往死里打的,唯有不再吭声。

就在我烦恼少女恋爱大事倍受阻碍时,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了。

2.夭折的初恋

想不到的是神女有心,襄王亦有梦。

有次班际篮球赛决赛,李卫首说是队长,硬逼我替他加油,本来我是不情愿的,但听到孙豪士是队中主力,当然义无反顾点头答应。

啧啧,幸好我去了,看到了两大帅哥表演,值了回票价。李卫首虽然不高大,但是转身灵巧投球精准;孙豪士光身高就有看头,抢篮板三分远射等动作流畅完美,惹得场外的女生花痴般地疯叫。

少女漫画我有看,这类型的花痴女通常不吃香,我极力维持自己的冷傲形象,其实在一旁看得春心荡漾。也不知何故,孙豪士每次成功投射做出帅气无比的胜利姿势时,总是会故意跑到我跟前,还用一双会放电的眼对我发送十万伏特电力。我斗胆猜测孙豪士看上了我。

球赛结束,李卫首马上跑过来对我炫耀,还直接抢走我手上的佳得乐。

“喂,你讲不讲卫生啊你,那是我在喝的!”我厌恶地说。

“小器鬼,寡人都还没嫌弃你,还嚷什麽。”李卫首说得理所当然。

去他的,我本想狠狠踢他一脚,奈何白马王子在场我不能失态啊。

李卫首的队友在那里对著我们起哄,“哇,好幸福哦,有老婆来看”,“李卫首,你马子好漂亮”,这下我可不得了了,孙豪士也在那堆人中,他正一脸错愕地看著我。该死的李卫首居然还大摇大摆破坏本小姐清誉。我急忙解释:“不是啦,他是我表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李卫首额头上有三根黑线,但孙豪士双眼闪过了一抹光芒。

之後李卫首的队友拥簇对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平头小子拍了几下李卫首:“哟,原来这麽漂亮的妞是你表妹啊,臭小子不早说,想独占表妹啊?”然後他对我伸出了友谊之手“表妹你好,我是你表哥的同学叫吴力游。”无理由?哈,我偷笑。

一堆男生迫不及待自我介绍,我眼中只有孙豪士。他友好地搭著李卫首的肩膀,望著我对他说道:“卫首,不够兄弟啊,有个漂亮的表妹都不为我介绍一下,”然後他对著我敬了个礼幽默地说:“小姐你好,我是年2班的孙豪士,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这下近看我才发现孙豪士有两个迷死人的酒窝。想不到我都还没开始撒网,鱼儿就上钩了,缘分就两个字。

李卫首作势避开了孙豪士搭在他肩膀的手,冷冷说了句:“有空吧。”然後态度180度大转变板起一副臭脸对我叫,“现在几点了,快回家吧!烦死人了!”听到这话我火了,丫的我什麽时候踩他尾巴啦,用得著当这麽多人面前弄得我无地自容吗?吴力游替我说了几句话,我极力维持少女的矜持,强颜欢笑对著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慌忙逃回课室收拾。

好样的李卫首,我杜名媺今次再那麽容易原谅你我就不姓杜!

当我收拾好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台机车突然停在了我面前。

“表妹,我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家不?”是孙豪士。有财有势的人连座驾都不同,我们都是自行车一族他居然公然在校开机车。他递了一顶头盔给我,我娇羞地问:“不麻烦你吗?学长。”

“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表妹直接叫我阿豪就好了。”他的招牌笑容电力十足,绅士就是绅士,说话都特别动听。

“那就麻烦豪学长了,豪学长叫我名媺就是。”我边说边摆好了校裙,戴上了头盔,抱著了孙豪士那极富弹性的男腰,甜蜜地坐在背後。当机车从放学的人群中穿越时,我接收到了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同性怨恨目光,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李卫首愤怒的双目,不知咋的整个人心虚起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呀,心虚个屁啊,我又没做什麽,反而是他刚刚还惹怒了我,哼,李卫首你不让我跟孙豪士一起嘛,我就偏偏要气死你。於是我得意地朝他快速做了个鬼脸。

晚上威胁的电话来了。

“我说过不许你跟孙豪士交往的,你不怕我告诉姑姑?”李卫首好卑鄙。

“我又没交往,你别诬蔑我。”这个是事实嘛。

“好,你别让我看到你和他再亲密下去,不然你别指望好过。”

“你去死吧,我还没和你算下午的帐呢,没事在骂人,更年期是不?”

“你,你就是长一副该骂的相!”李卫首明显有点口吃。

“哼!”我挂掉了电话,这个烦人的李卫首,他以为他是什麽啊,小表哥一个比我妈还管得多。我要想办法清除这个障碍。

我向好友陈熙文讨教。她说:“你表哥没女友,所以觉得空虚。”我觉得她甚是有理,看来我得为他介绍个女朋友,可是该往哪找呢,从没听他说喜欢谁。

我望了望身边人,嘿,好像李卫首之前在我面前赞过陈熙文是个柔顺乖巧的孩子,让我好好向她学习,那麽他对陈熙文的印象应该不差的说。我决定好心做个媒人。

“熙文,你觉得我表哥怎样啊。”我试探。

没想到陈熙文满面通红,“没,没怎样啦,就不错的一个男生啊。”

任谁也看得出陈熙文是十月的芥菜!。

“那行,一切包在我身上。”我拍了拍xiōng口。

“你不会是想,啊,不行不行,李卫首不会看上我的啦。”陈熙文急得满面通红。

“我说行就行啦,你安心做我未来表嫂子啦。”我十分佩服自己的聪明伶俐。

我当下给了我李卫首的msn给陈熙文,还跑去找李卫首,让他加陈熙文做好友。

“搞什麽鬼?”李卫首问。

“陈熙文,你认识的吧,你加她做好友,不然我一辈子不理你。”我说。

“切,谁稀罕你!加就加,又不是什麽大事。”

“喂,你上次赞过她是个好女孩吧。”

“是啊,那又怎样?”

“李卫首,你有福气了,今天我就替你做个媒,我跟她说了你对她有好感,她做我表嫂我不反对哦!”我兴高采烈。

谁知道李卫首整个面都黑了下来,“你疯个屁啊!我的事情什麽时候到你来乱搞,你给我滚出去!”我第一次看到李卫首这麽凶,马上哭个梨花带雨。李卫锋闻声走了进来,了解事情後哈哈大笑,然後开口说了句极有威严的话:“首啊,你也该交个女朋友了,整天管著名媺难免她这样啊,你是他表哥又不是她男友,名媺也是女孩子啊。”李卫首当下低下了头没了声,我则成了哈巴狗趴在大表哥身上。

过了几天,李卫首十分郑重问我:“小媺,你真希望陈熙文做我女友?”我以每秒百下的速度点头。

“你不会觉得难过?”他问的问题让我差点倒地。

“我为啥难过啊,李卫首你也该学学你的兄弟交个女友了,不要告诉我你是个gay的?”

他拍了我一下,然後表情失落说“那好吧,我答应你,我跟陈熙文交往。”

就这样,李卫首和陈熙文被我极力送作堆,正式成了一对校园情侣。

至於我呢?我当然也和孙豪士开始了交往。这个孙豪士果然是个花花公子,恋爱经验丰富,男女情事他懂得也多。有天他来我家借口借书,却突然一把抱著了我,在我的半推半就下,我献出了人生的第一个初吻,第二第三直至第n初吻给了我以後一些有处女情结的男友。他的接吻技巧非常好,一来就是舌吻,把我吻个死去活来。帅哥就在面前,我只觉得此刻万分罗曼蒂克。

谁知道男人十个有九个都是色痞,第十个大多是性无能,帅哥不例外。当下她就往我xiōng部摸去。

“啪”的一声我甩了个响亮的巴掌给孙豪士,他呆在一旁。我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害得帅哥面上印上我的爪子痕。孙豪士则是不停对我赔罪。其实我不知道为什麽打他,当时我并不讨厌,他的力度也很温柔,或者是第一次我还是会觉得害怕吧。孙豪士後来也许是惧怕我有暴力倾向,没敢再碰我。我把这次经验和陈熙文分享了,陈熙文直笑我保守。

突然校内传起孙豪士和我已经上床的传闻,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渐渐演变到我成了个堕胎少女,靠,我好好的处女之身还留著呢!陈熙文说我是树大招风,又说孙豪士不是什麽好人。

事情终於传到我爸妈那里,我果然被妈毒打了一顿,还办理了转学手续,就这样我就转到一间女校就读了。再之後听陈熙文说,李卫首毕业那天,他和孙豪士发生了一起史无前例的斗殴。我的初恋就那样夭折在摇篮里,经过高中三年清心寡欲的寒窗苦读,我顺利考上了g大新闻系。

3.摄影老师

“喂喂!!十娘~~十娘,起来啦!”程茜希夺命招魂音自我床下飘上来,我翻了个身不理她。

“歹势,是谁昨晚让我尽早无论如何一定要捉她起床的?现在倒好像是我招惹她啦,天生丫鬟命啊我。”程茜希怨念。

“唉,你死心吧茜希,此人估计是猪托世的。自己买了四个闹锺,响了老半天全宿舍的人都被她吵醒了,自己还睡个猪一样。” 张雪儿嘴里叼著一块方包“到了这个学期末摄影科她挂了就知道你多好啦,茜希。”

听到摄影科这几个字,我当下连滚带爬起来了:“雪儿,你用得著这麽恶毒麽?一早起来就诅咒我挂科。”我心里哀嚎,好个张雪儿,人和名字一样冰冰冷冷的,超有个性,毒舌善心的典型代表。

“我不这样说你还不舍得起来哩。”雪儿说完不鸟我就匆忙离开往教室上课了。

“大小姐,你终於肯起来啦,快吧快吧,迟到了啦!我不等你了,先走啊。”茜希急得跺脚。

“你敢!程茜希你够胆抛下我,我杜十娘把你当宝箱扔下海去。”我怒吼,程茜希是宿舍里专门让我欺负的角色,她平时总是傻乎乎的没机心,人又是老好人,所以朕对她总是宠爱有加。

“呜呜,我是上世作的孽啊。喂喂,邓蕙发短信来了,房烨开始点名了啦,我们只剩下一分锺的时间跑到教室。”

听到这个噩耗,我胡乱穿套了几下,我马上不顾仪态和茜希全力冲刺。只有五次的点名机会,上个星期房烨第五次点了我的名,我今天再缺勤铁定只有补考的份!

大家口中的房烨就是我们摄影课的老师,我们私下总是直呼其名,因为这个男人和我们相差没几年,而且他的衣著打扮相当新潮,和一般大学生无异。据传他年纪轻轻就获得了相当多的摄影大奖,在摄影界是个颇为厉害的青年才俊,学校里他的追随者随手可拾,本人除外。无他,只因我这个人上到大学的堕性完全表露无遗,通常是大家中午下课回来吃饭我才起床,作业能拖则拖能抄则抄。而摄影课又整天外拍,组队点名我都不在,作业又无法抄袭,我就随意应付,房烨很快就认得我,把我列为了重点教育对象。尽管我的cāo行不良,但比我恶劣的人还是有的,大学生嘛,本来就是比较有个性一点的群体。但不知为什麽,房烨老爱拿我来开刀,每次上课可以谁都不点名,首先就是问我到了没,如此种种我哪还对他有半点好感,所以我替他取了个花名叫龟毛男。

“杜名媺,杜名媺又没来是不是?”龟毛男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讨厌。

“到,到!我在这儿。”我终於把握了最後一秒的时间冲进了教室。

房烨没安好心地对著我勾起了嘴角。

“你们看你们看啊,他那副表情就是在说:这次算你走运,下次肯定整死你。”坐到邓蕙早为我占好的位置,我为他们解说起龟毛男的表情含义。

“十娘,你肯定有被害妄想症。”邓蕙俨然不信我。

“就是嘛,人家才不和你这种小女子计较。”茜希搭话。

我对著她拿起了拳头:不想活了是不是?!

茜希马上升起白旗。

“杜名媺,你来回答一下,你对这张照片有什麽看法?”开小差又被龟毛男故意找茬了。

展示出来的是某家报纸上面报道血吸虫病又回来了的图片故事,摄影者以超广角镜头逼近一赤裸的孩子因血吸虫病的侵害而畸变的大肚子。

虽然给人的感觉强烈震撼,但我看著只觉得恶心,“唔唔,”我支吾了两句,觉得晾在这里不作声更丑,於是胡乱掰了两句,“我觉得好过分,人家都这样了还故意夸张人家的病,我是病人看到是什麽感觉啊?”课堂上轰地笑成了一团,什麽道理嘛,难道这群人没同情心?!虽然我说得是很没水平啦。

龟毛男满足了吧,看到我出糗的模样了。没想到房烨居然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坐下来,然後他继续说:“这位同学比其他一些只会玩弄摄影技巧的人要好很多。这其实是一张用极度夸张的拍摄方法所拍得的照片,摄影者对拍摄对象的诠释应该说是严重失当,它误导读者的判断同时这也透示出摄影者面对这一对象时所进行的不负责任的、粗暴的具有强烈侵犯性的言说。新闻摄影一定要明确自己的身份,真实地呈现对象,不要刻意炫耀技巧。”

房烨说出的这番话让我有一刻觉得他非常地有魅力,堂上为他著迷的女生已然被电昏一大片,同时他的话让刚才取笑我的人这下无地自容了。本小姐心里爽歪歪的,没想到这个龟毛男还是有两下子的嘛。

自由讨论的时候,房烨走过我身边跟我说:“杜名媺,你放学留下来一回。”我愕然望著他“哦”了一声,他的笑得极其诡异,不妙了,龟毛男不知道又要找什麽来折磨我。我宿舍那三个女妖摆出一副“你终於有今天了”状。

房烨说边送我回宿舍边聊,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我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後,来往的学生纷纷攘攘,每个人都投来极其怪异的目光,唉,谁叫房烨的存在本来就特别耀眼。

“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废话。

“没有啊,老师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我虚伪地笑。

“我看过你那些胡乱拍摄的作业,发觉其实你在摄影上蛮有天份的。”

就我那些拍学生在学校饭堂饿鬼投胎,课堂上集体倒下一大片的大学生原生状态惨烈照片?艺术家果然有一对与别不同的眼睛。

“我跟别人一起建了一间工作室,不知你有意思做一下模特不,工作任务不重,我也能顺便指导一下你,别浪费了你的天份。”

“嗯,我考虑一下。”

“好的,可以。还有,你缺勤率高,上次外拍你又没去……”

“老师,我想我不用考虑了,你能腾出时间来指导我实在太好了。”

“好极了。”

好个屁啊,房烨,好狠啊你,还说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呢,辛勤的园丁呢,居然用公报私仇这种yīn险的招数,丢脸不丢脸啊。

走到到学生公寓时,“小媺”有男的叫了我一声。

没想到是李卫首,他不是j大的?没事老远跑过来干嘛。

房烨望了李卫首好一会,口气带点嘲讽问我:“这麽快就交男朋友了?”

“不,不是啦。”我对他的质问居然语塞,我怕什麽啊。

“看来我还是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说完房烨转身就离开了。

“杜名媺,你又在乱搞男女关系?”李卫首劈头就质问我。

“别胡扯,他是我的摄影老师啦!”

“老师?你们学校的老师还真年轻,还长得一张坏人脸。”

“从小到大你有说过我身边哪个男的是好的?就你李卫首一个最帅最有才华。”我一脸不屑。

“有啊,你爸和我哥还不错,但比起我还差一点。”这自恋狂。

“没事来这找我干嘛啊?不用陪熙文?”

“大爷找你当然有好事,过来。”

说著李卫首拖起我的手快步走到学校的停车坪,指著一亮纯黑的开篷甲壳虫说,“怎样?”

“哇,好酷,甲壳虫!!你的?”我不可置信,跑到车旁又摸又瞧。

“不然是你这个穷鬼的?”

“你以前不是总取笑我喜欢这种滑稽的车?还说开这种车太娘气?”

“你管我,寡人现在喜欢不行啊?怎样,上车不?”

“要!”

“那得要会做。”他指了指脸蛋。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要和人家玩小时候的亲亲,没想到这小器鬼记李卫锋那笔帐记到现在。

我没好气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後撒娇到:“帅哥,我的好表哥,求你让我上去嘛。”

李卫首一脸陶醉,自是答应了。

正当我转身要美美地坐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甲壳虫时,才猛然发现身後房烨在注视著我们,我昏,他什麽时候就站在这里的?刚刚和李卫首玩亲亲的时候莫非他都看到了?

只是房烨没吭半句,像陌生人一样,毫无表情就上了自己的车子扬长而去了。

拽什麽嘛这个人,艺术家的情绪还真是一时一样。

4.老师的强吻

“你看够了没有啊。”李卫首有点气愤。

我回过神来说“行了啦行了啦,上车吧。”

“你是不是对那个yīn阳人春心动啦?”他不悦地盯著我。

“什麽yīn阳人?”

“就是你那个长得不男不女的摄影老师。”

“你没事叫人什麽yīn阳人啊。”我为房烨抱打不平。房烨虽然皮肤白皙,手指纤细,但是身材殷长,一双浓眉和深邃的俊眸更显得他俊魅,摄影师的气质更为他增添了一份出众的魅力。

“你看上的人有哪个是好的?”李卫首旧事重提“你别忘了孙豪士这号人物。”

被李卫首一说,我语结了。但到现在,我还是不太认为孙豪士是当时放出谣言的人,毕竟他和我一起时他是温柔的,亦珍惜和尊重我。

“我再跟你说,男人们本质上都是禽兽,你别轻易就被人家骗了。”可李卫首忘记了自己也是个男人。

“行了行了”我听得烦,李卫首一说起道理就象唐僧,“我们快上车吧好表哥,我饿了,请我去吃韩国菜,”我撒娇。

於是推著他,我们就上了车。

李卫首驾驶的时候真帅,侧面线条完美,这几年他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薄抿的紧唇,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体格强健结实的他,看不出来还只是个就读j大二年级的学生。

“小媺,你後天一定要来看我的篮球比赛!”

“不要,我没兴趣,而且後天我有课。”我又不喜欢打篮球,每次看那些比赛我都要打呵欠。

“你逃课就是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好学生。”李卫首教唆。

“我拒绝,我宁愿在宿舍睡也不要去活受罪,那球场晒得要命。”

李卫首见硬的不行来软的,“你之前是不是跟姑姐说过想要去日本迪士尼玩。”

我心动了。

李卫首挑起眉毛说:“我还可以请你到东京扫名牌哦。”

“其实看球赛还不赖的。”我可不想和自己过不去,条件太吸引了。

“我到时过来载你。”李卫首高举胜利旗帜。

“对了!”李卫首严峻著脸交代,“别让人知道你是我表妹。”

“为什麽?”我委屈“你就那麽不喜欢我当你表妹吗?”边说边假哭。

李卫首的眼眸突然沈下来,带著莫名的深沈复杂,又在装什麽深沈嘛。

然後突然他又嘻皮笑脸:“你长得这麽可爱迷人,气质出众得入木三分……”

“你有什麽居心,我贪心可我不笨哦。”我瞥了他一眼。

“是我们学校那一大群花痴啦,紧缠著我不放,我快被烦死了!”李卫首嗔怨。

居然被人仰慕还在那里埋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你可以找熙文啊,你去找她和找我还不是差不多路程。”

“反正我让你去你就去就是了,这次大家互利互惠,你没理由拒绝吧。”

真搞不懂这家夥想什麽,如果他不是我表哥,我会觉得这男的在追求我,但是他是我表哥,ok,我承认我喜欢美男但还不至於要乱伦,我还知道近亲三代不能结婚的法律规定,李卫首这个法律系的高材生更没理由不懂。

答应了李卫首的要求,回到宿舍我才醒悟到星期五下午有房烨的课!

“茜希,如果可以让你免费游日本狂shopping,但代价是挂科,你愿意吗?”我对她诉苦。

“嗯~~~~”茜希想了老半天“这真是一个问题。”

“你能不能说话有点内涵的。”我嚷。

“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学校平时很松,但考试特别严格啦,补考是更难过关的!即使你过了,将来会在成绩表上注上大大个补字,还要公布在学校宣传栏上,多逊啊!”茜希所言甚是。

“谁叫某人平时作恶多端,被房烨盯上了。”雪儿继续落井下石。

我现在真是一个头两边大。

“我说,房烨听说为人还不错,要不你事先去向他请个假,编个好点的理由吧。”邓蕙提议。

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试试了,若真的不行,那日本我注定与你无缘了。

第二天我到教务处找房烨。

“房老师?他很少在这里耶,你要不过去影视室找找他。”

果然够牛的,身为老师居然很少在办公室。

我跑到影视室,敲了半天门把保安都招来了还是没人应门。

“房老师来过一会拿了设备就走了,要不你去演艺中心看看。”保安说。

靠,我只想说粗口,这个房烨,上班时间还乱跑,是不是搞艺术的人行为都特别不羁?

之後我又跑了过演艺中心和艺术楼,累个半死还是找不到房烨,打他手机半天也是处於无人接听状态。

我失望地攀登回我七楼的宿舍,准备换套睡衣大觉睡的时候,房烨居然回了个电话。

“你找我有事?”

他知道那些电话都是我打的?房烨竟然还存了我电话?

“嗯,我想~~”

“我在江边取景,风声大,很吵,你现在过来江边找我吧。”语气一副理所当然。

啥米?这个男人还真是够大牌的,生来折磨我是不是呀。

但谁叫我有求於人,我哭丧著脸,又走了十万五千里的长征,才到了江边。

房烨原来正在和一群播音班的美女外拍,她们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在对著房烨放电,看得我恶心连连。

没想到房烨见到我来了,对我招手:“我助手不够,你来帮我举一下反光板吧。”於是我又沦落为阿四了。

但是我却从旁观察到了房烨工作时的模样,他拿著单反相机,聚精会神拍照的时候,透过镜头,好像会被他摄掉了魂魄,他的专业和认真让我十分折服。整个过程他连水也没喝上几口,完全无视那群模特对他的示好,一心只教他们怎麽摆pose等等。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不假。

直到日落,天色昏暗不适合外拍,他们才收工收拾起来,我累瘫在草地上,昏昏欲睡起来。

一阵“哢嚓哢嚓声”弄得我极为不舒服,张开眼睛我才发现房烨居然用镜头对著我在那里猛拍,其他人都已经离去了。

我极为难为情,急著站起来拒绝。

“别动,维持刚刚半眯眼的表情。”他口气严肃得让我不敢不从。

又被他拍了好一会,他指导我摆了很多姿势和做了很多表情,每当我看著他的镜头,心就砰砰跳个不停,我无法猜测他的心在想什麽,他好像用镜头把我全身都抚摸了一遍。

摄影师的镜头是不是能窥探人心的呢?我感觉到自己此刻面红耳赤。

房烨忽然放下了照相机慢慢走到了我身边问:“你在诱惑我?”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你少自作多情了。”

房烨邪邪地笑了几下:“渴了吧?”

“嗯~~”我作势伸了一下腰缓过情绪来“那是当然的咯”

他拿出了自己的饮料,视线没有离开过我,眼神活像要吞掉我一样,害我紧张的咽了几下口水。

“还说不是诱惑我?”房烨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下巴,没想到我吞咽口水的神态居然也能勾引他,想来这个男人对我的意思并不简单。

知道自己处於上风,我娇媚地看著他挑逗:“你别冤枉我哦,是有人做贼心虚在先吧?”

房烨望紧我,轻佻地笑了一声:“不是说渴了?我喂你吧。”

说著他拿起饮料又灌了一口,就这样直接就堵上了我的嘴巴。

5.危险指数飙升

我发誓,我不是有心诱惑房烨的。只是出於女人本能,在出色的男子面前,很自然会有意无意地做出一些勾引的举止。

距离上一次孙豪士的吻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我都差点忘记接吻的感觉了。房烨低下的yīn影笼罩了我的脸庞,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顿时全身微微颤抖起来,他的吻有异於孙豪士的温柔,房烨是个懒散而想做便做的霸道男人,他的吻也是充满了侵略性。他用滚烫的舌尖撬开撬开我的牙齿,开始吮吸著我口中的唾液,显得yín邪至极,我想反抗可是身体却被他禁锢在怀中不得动弹,最後,在他霸道的吻下我唯有妥协。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他那个狠情的吻。

我的嘴唇明显被他吻得通红,只感到两个唇瓣上有灼热的感觉。

房烨似乎十分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用一只手指轻轻滤过我的两片柔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麽诱惑我,我就把它吻肿。”他狡诈的笑。

我有点恼羞成怒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样,见到女人就自做多情。”

後来我才知道,很多女人会笑话男人闷骚,其实未必,女人们的一些言语动作,一些眼神细节,很容易就导致男人想入非非自做多情,就如女人在男人面前抚首弄姿,女人含蓄带笑的等等行为,不得不让男人多想,男人们对你多想,更能证明自己的女性魅力强大。

“那个开beetle的毛头小子是你男朋友?”他只管问他的问题。

哈,要是被李卫首知道房烨这样说,铁定会暴跳如雷。

“不是啦,你误会了。” 我被房烨盯得我脸颊顷刻间滚烫绯红。

“一说起他你便面红,看来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咯?”他手臂用力,把我钻的更紧。房烨误会我面红是因为李卫首了,这个男人居然如此轻易吃醋。

“不是!他是我的表哥啦。”我咬著嘴唇说。

“哦?表哥?”房烨有点不信凝视著我,看得我有点心虚。

“真的啦,我没必要骗你。”本来就是表哥嘛,我心虚什麽呢?

房烨轻笑了一声:“你这家夥真逗了” 然後他俯身到我的耳畔,轻轻耳语:“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和你那位表哥再那麽亲热,不然我可不会像今次这麽客气。”

我一阵头皮发麻,还在发愣的工夫,房烨已经消失了。

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凭什麽管我那麽多啦,真是欠揍。为什麽我会在这里和他纠缠阿,为什麽?

突然我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杜士娘啊杜士娘,你到底在干什麽啊。现在我更提不起勇气去面对房烨了。

晚上我辗转反侧,决定打个电话给李卫首推掉。

“不准,你为了上那个yīn阳人的课不来看我比赛?”李卫首恶狠狠地质问我。

“李卫首你个自私精!难道你要看到我挂科你才安心?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啦,什麽烂日本的你自己去个够吧!”我一气之下就挂了电话。

到了比赛那天,下午快要上摄影课时,陈茜希惊叫:“哇,有个帅哥开著辆beetle停在我们校门前。”我顿时燃起不好的预感,果然是李卫首,他居然大剌剌地把车就停在了学校空地上,大摇大摆地直捣进我在上课的多媒体教室。我们班的女生本来就多,李卫首的到来无疑惹得女生间掀起了阵阵低呼。

李卫首直直压向我来,气势汹汹。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我极度不满,学校保安跑哪去啦?

“还不简单,我是你亲人啊,随便问个老师都能知道。”

又用这种招数。

“走吧。”李卫首拉著我。

“去哪?我说了我要上课!”我不依。

“你身体抱恙,我送你去医院。”

“你胡扯。”什麽时候我身体有毛病我居然不知道?

“我说你现在有病就是有病,跟我走。”他才有病!

这时房烨步进了教室,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和李卫首的拉扯。

李卫首看到房烨来,毫不示弱地拉著我的手走到他跟前:“我是这个学生的家长,她身体抱恙,今天下午就告个假了,你没理由不批准吧?”

房烨冷淡地说:“你是她家长?”

“你可以打电话给杜名媺父母,是他们托我来接她的。”李卫首一如既往地卑鄙,居然还骗我爸妈,我爸妈怎麽就这麽轻易被他乖巧的外表欺骗呢。

突然房烨低笑一声,然後嘴角露出些讥笑直视著我说:“我当然批准啊,自己的学生病了我哪会不关心。杜同学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回来我会为你好好补上课业。”我明显听出他的“补”字另有一番意味,不住浑身一颤。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直线飙升。

6.表哥的表妹女友

坐在李卫首的车子上,我一声不哼。李卫首也生著闷气,全程没和我说一句话,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居然为了私欲说谎强逼我请假,就为了一场无聊的球赛,该生气的是我吧?

到了j大,李卫首就扔下一群献殷勤的女同学,拉著我快步朝球员准备席上走去,我安安静静地坐在席上,一个女生显得相当别扭。

他们队的几名队员涌了过来,其中一个男生还用力拽著李卫首的脖子:“首,热身都不做,失踪一整天原来跑去约会啦,我还以为你要逃跑了。”

李卫首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我李卫首是那种人?你以为我是你。”看样子是一对好哥儿们。

“她来了?”

“嗯。”

我对他们的对话完全摸不著头绪,也没有兴趣深究,皆因比赛都还没开始,场外的一群女生就在那里尖叫,我心情烦躁不已。

李卫首跑到我面前:“跟我来。”

“做什麽?”

他主动揽住我的腰,精神抖擞的说:“不是跟你说了要装我女友?”

我万分忸怩尴尬,“放开我,你把我搂得太紧了。”我细声低道。

该死的李卫首却丝毫不肯放松,贴近我的耳畔惹得我**皮疙瘩的,他说:“吵什麽吵,演的逼真点,既然都来了就有点专业精神。”

这时场外的花痴女已经被我们两人状似亲密的行为打击得死寂一般。

李卫首拖著我来到了一群人面前,我极不自在地把头尽量低下。

“跟你们介绍,她是我女朋友,杜名媺”李卫首居然介绍得如此不要脸,要是在cs里我真想爆他的大头啊。

队员猛朝我们吹口哨。

“花魁杜十娘?哟,怪不得了。”

“李卫首=李甲,怪不得凑做对了。”这麽一说我倒发现这个有趣的巧合。

“郎才女貌!难怪你会弱水三千只求一瓢饮啊。”取你个大头鬼啊!

“你真漂亮,跟我们队长真是登对!”登对个p!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著,我无法为自己辩驳唯有在心里狠狠还击回去。

哔──

哨声响起,球赛要开始了。

下一刻李卫首做了一个让我恶心无比的惊天大举动。

他在我的脸上啵了一下!

我犹如触电般弹跳起来,慌乱骂:“李卫首你是不是三鹿喝多了?”

“别小题大做,做做戏而已。”他对著我耳语,炽热的呼息频频袭向我脆弱敏感的耳垂,他是想逼我不要失态。

“我知道了,你滚开点啦,口臭。”我厌恶推开他。

他身上强烈的阳刚气息莫名的让我脸红心跳,直想逃开。

“那你别随便跑,乖乖在这里等我。”谁要听他话啊,这个人的无赖程度可比国足。

这时,刚刚和李卫首非常友好的男生走近我:“hi,表妹,好久不见。”

谁?我望著他,头发用发泥搓得一缕缕的,长个刺蝟头,不算标准的帅哥,却是单眼皮的型男,但我毫无印象。

“不认得我了?”他有点害羞地摸摸脑後稍,好可爱的腼腆大男生。

我抱歉笑著摇了摇头。

“吴力游?初中时候和首同个篮球队的。”

“噢~”我猛然醒悟。

无理由,我终於想起这个滑稽的名字了,哈哈。怪不得我不认得,数年前那个微胖的长相平平无奇的平头男生,我又怎麽想到他突然长得这麽有型呢?身高还到达了起码拔地180cm以上,都说男生发育比较迟,他就是个证明。

“那麽比赛後再见。”吴力游说完对我挥了挥手便跑向球场。

加油、加油、加油!

场上响起了一片打气声,我混沌中觉得有点奇怪。

吴力游刚刚叫我表妹,那他明明就是知道我和李卫首的关系啊,那他对李卫首的举动难道不觉得奇怪?我被李卫首弄的惆怅不已。

球场上李卫首意气风发,他和吴力游完美无暇的配合频频得分,让对手完全无招架之力!他们都是个发光体,璀璨、亮眼,让人移不开眼,自然是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颁奖礼散会後,全体篮球队员都要去疯狂庆祝一番,我想开溜。

李卫首逮著我,“不准走,明天周末,你著急什麽。”

他的魔爪此刻正放在我的腰上,大夥看著我们的行为,神情暧昧。

“男生们的聚会就自己疯吧,我不便奉陪。”我咧嘴压低声音警告性地告知李卫首。

李卫首啊李卫首,你是我表哥,你是我母亲大人哥哥的儿子啊!

“嘿嘿,今天我生日,作为女朋友的你怎麽可以不出席呢?”李卫首说。

咦?我想想,我隐约记得以前李卫首说过他是双鱼座和水瓶座交界的那一天生日的,2月19日?原来今天是他生日啊,他怎麽不早说呢,真是别扭的人。

想起每年我的生日李卫首总是主动送我礼物,我自己倒是从没把他放在心上,这次我人都到了还不给面子亦未免太无情了。

於是我就跟著大队,来到了他们学校附近的一间西餐厅,李卫首把衣服钱包什麽的都丢了给我,俨然我就是他正牌女友一样使唤,我心里暗苦:陈熙文啊陈熙文,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去哪里呢?

李卫首被人灌酒,我晾在一旁,吴力游坐在我隔壁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小酒的原因,面红红地搭话:“表妹,你是不是好无聊啊?”

“有点。”我客气笑笑,我只有对李卫首才忍不住露出凶恶的一面。

“你们两个的感情还真好啊。”吴力游语气中充满豔羡和妒忌。

我马上提出早前的疑问:“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

“我和阿首是好兄弟,我什麽都知道他的,阿首一直很顾及你感受。”吴力游答非所问。

但我领悟到他是语有暗示,其实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想去证实,现在吴力游的话让我无法再自欺欺人。

这时李卫首的铃声响起,我一看,屏幕显示“小媺的同学”,我的同学?是谁?

我想叫李卫首听电话,现在他正被困於男生堆中无法脱身,想想反正又是我认识的,听听无妨。

“喂,你好。”

“十娘?是不是十娘?”原来是陈熙文。

我吃了一惊,李卫首啊,你跟熙文已经拍拖四年多了,你手机里对她的称呼居然只是小媺的同学?我觉得好心酸,不知是为熙文的遭遇心酸还是心疼李卫首的痴情。

“喂喂,十娘你还在吗?”熙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嗯,我在啊。”这下该怎麽跟熙文交代好呢,男友生日居然是表妹陪在身边,我是女生,我当然懂得女生的心理。

“没想到你在那里啊,”熙文语气显得悲凉,“可以叫卫首接个电话吗?”

“嗯,当然可以啊,你等等。”我马上起来走去拍了拍李卫首,把电话递了给他。

李卫首看了屏幕,然後拧起了不悦的眉毛,跑到一旁说了两句就回来了。

我趁别人不为意的时候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熙文怎样?“

“没怎样啦,你少八卦。”他随便地敷衍了我几句。

整晚我极为不安,吴力游好像有意陪伴我般,在我一旁默不作声坐著,没跟那群男生玩耍。

生日许愿的时候,李卫首已经醉醺醺,他注视著我,深情地当众说出了他的愿望:“我希望小媺跟我永远在一起。”

大夥都起哄起来,但我内心真是五味杂陈。

李卫首今晚很高兴,喝得相当多,很快就不省人事。吴力游唯有代劳驾驶李卫首的车子送我回学校。

我在後座照顾李卫首,他在车上咿咿呀呀的胡言乱语,一回又说再喝,一回又说我来了他高兴,还在我身上乱摸。吴力游在车头没吭半句声,气氛相当尴尬。

突然李卫手抓紧了我的头,逼我直视他。

我察觉到他不同以往的表情,那灼人的眼神,莫名地教我畏惧。我退缩,但李卫首的力度相当大。

“今晚我生日,你是不是要送我礼物?” 这话让我全身寒毛直竖。

“你想要什麽?” 李卫首以充满侵略的眼神凝视著我,男性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本能的女性意识告诉我危险正悄悄逼近。

“你好像很怕我,怕什麽?难道你伯我吃了你?”的确像。

我连忙摇头又点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是表兄妹啊,千万不要发生不规矩的事啊,李卫首你一定要冷静。

“说吧,要什麽礼物?”我勇敢地问

李卫首忽然冷冷一笑,目光像猎豹,对我只毫无力度挣脱他的小绵羊虎视眈眈。

“我要你!”他大声宣布

我霎时白了脸,天昏地暗,“我……我是你表妹!”我只想大声斥醒这个醉酒鬼。

李卫首yīn郁的笑了笑,捉住我的手腕。

“喂,李卫首,二表哥,我的好表哥,舅舅的儿子,你别乱来。”我用尽所有能提醒他的词语告诫他,声音怕得颤抖。

他猛地抓住我的双肩,用力摇晃。“我已经忍太久,快受不了了!你不是我表妹!”

“喂,好痛!放手。”我喊。

“痛?这样就喊痛?”李卫首低沈地继续说“你都不知道我才痛!我心痛!要我一直压抑,还要把我推给你朋友,谁更痛啊。”

说完,他就狠狠吻住我,还用牙齿硬咬著我的下唇,我觉得痛,一张开嘴他的舌头就趁机钻进我的口里,放肆地掏弄我的蜜津。

我完全被震撼住了!怎麽可以?我们是表兄妹啊!李卫首,你这个吻我们将来肯定是要後悔的。

7.重逢

李卫首一字一句的告白铿锵有力,在我脑内凌乱地回响著。他的薄唇狂烈的吻住我,热情至极,让我无法喘息,他整个人已然进入了发狂状态,甚至摸上了我的一只xiōng房,动作决绝狂野,弄得我吃痛地叫了出来。

我愤力推拒,噙著满眼的泪水望著残暴的他。也许是我衣衫不整的模样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他竟以下身隆起故意磨蹭著起我的下体来。

“不要!”我终於获得一口气叫喊了出来。

吴力游意识到失态发展严重,马上厉声喝止到:“首!李卫首!你给我放尊重点,还有我在这里!”

李卫首的力度稍稍减少,却轻蔑地说:“不关你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你一直暗恋小媺却没胆表露吧,懦夫凭什麽管我!”

我顿时无地自容,没想到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得悉了一个男生的心意。因为现在在高速公路上,吴力游不方便停车,他背对著我,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李卫首已经被酒精蒙蔽了,接著竟然变本加厉地单手捉住我的双手扣於头顶,极为邪魅地慢慢嗅著我身上散发的味道,还故意挑衅吴力游笑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吻她的滋味?小媺她啊自小就有不少追求者,但她还是什麽都依赖我,她是属於我一个的,你们一个个都别痴心妄想了。”

我真想一巴刮醒这个男人,但是我的反抗根本徒劳无功,敌不上他的魁梧有力,唯有大声嚷:“李卫首你这个变态王八蛋疯子傻子sb,你敢试试做什麽,我保证和你断绝全部关系!”我把能用的骂人名词都用上了,就差爆粗口。

但是李卫首邪魅的表情难以捉摸,我心底愈发惊惶。

“那麽我就先和你发生关系。”他还是什麽都听不进去。

这是天打雷劈的!尽管我不是十分反感他的触碰,但伦理道德还是约束著我啊。

他转向正在开车的吴力游泛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故意说:“我现在就要上她,让你们这群人看得到吃不到,哈哈~!”李卫首狂笑著,我才发现李卫首简直可以说是有双重人格,酒精作用下的他把一直掩饰著的面孔曝露了出来。这时他边说边行动起来,开始拉扯我的衣服。

“啊!色狼,猪头,短腿,——”我连他最忌讳的人生攻击都用上了,但他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

“够了,李卫首,你这样欺负人家是男人所为吗?丫的我就下车打醒你。”说完吴力游就狠狠地急刹。

吱──

车子立刻停止前进,强大的惯性几乎把我整个人都抛了出去。

砰──

没料到後面有一辆车子因为来不及刹车撞了上来,幸好那车子跟得不贴,所以只撞碎了彼此的车灯。但两下的震荡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更别提酒醉得厉害的李卫首,当下他就发出宰猪一般的声音,直接把呕吐物倾吐在我身上,吐完还笑著叫了几声“小媺”昏倒,压在我的肩膀上,还笑笑笑,小小小他个猪头啦,他倒好了,不省人事,而我的模样真是狼狈得够可以。

吴力游正在和後面的车主交涉,车内的气味异常难闻,我安置好了李卫首,打开了车窗,便下车去。

尽管我不太了解汽车知识,但後头那辆深蓝色敞篷跑车的标志我是不会愚昧到不晓得,是保时捷,我依稀记得之前李卫首嚷著买车还说过喜欢这车,说是什麽运动车,能享受驾驶乐趣,好像叫什麽boxster的,但我却十分嫌弃它那丑陋的软顶,还bs了李卫首的品味好久。这车价格比较昂贵,看来来头应该不少。我看见车上还坐著四个人,全都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其中三个人走出车外跟吴力游争执著,看样子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们的了,唯独驾驶座的男生还安静地坐著,好像事不关己。

这时车上又传出一阵宰猪声,李卫首几乎连黄胆水都呕出来了,我只觉得头剧烈疼痛,想快点回家。

他们几个人争吵得不可开交,我猜可能吴力游男生一个受不了委屈,有点顶撞人家吧,我决定上去请求息事宁人,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李猪头家里又不是没钱,最好把钱都赔光了,好让他吃个教训。

我走向他们,才发现吴力游已经算是礼貌厚道的了,那两女一男根本就纯粹是想打架,蛮不讲理。

其中一个女的穿得妖豔无比,卖肉得我不得不佩服她在大冷天的耐寒力。她指著吴力游娇声爹叫:“哟,看你人模人样的,竟然这麽大胆撞我们的车,你知不知道这车是谁的啊?”

另外一个男的接著鬼叫:“捉他们坐牢,坐牢~~”让我直怀疑此这傻男是三鹿受害者。

吴力游额上明显青筋暴现,他挂著极为牵强的笑容说:“我都说我们可以赔,如果觉得不够的话可以请警察,我们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另一个泼辣女开口:“赔什麽啊,小姐我的精神损失你赔得起吗?跟我们讲法律讲王道是不是,我跟你是说,王就在这里,我们现在就是不放过你怎样?”

我知道这种非富则贵的人要不就是斯文人,要不就是野蛮人,现下无疑是後者,耗下去是没用的,唯有低声下气请求他们行行好吧。我拉下吴力游,走上前对著他们欠了个身,“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突然有点意外,我……”

我话都还没说完,三鹿男就讥讽起来:“哟,马子挺不错的嘛,怪不得逞强啦小子,要不让她陪大爷我一晚,就考虑放你们走吧。”

那两个女的似乎十分不满意那男的扯开话题,瞪了他几眼,然後泼辣女一面厌恶地扫视我沾满呕吐物的衣服,啧啧轻贱我道:“哪来的乞丐女,臭死了。”边说还边用她的指甲戳著我的额头,痛得我飙出了眼泪水,那种感觉极其屈辱,我再也按捺不住。

吴力游已经拉开架势要揍人,但我抢先他一步狠狠地抽了那个泼辣女的耳光,开始口不择言:“我靠你祖宗七七四十九代的,你有钱有权是不,但姐姐我是黑的,再吵马上捉你去卖yín,我怕你毛啊!”

当下全场人静默,吴力游更是惊愕得半天没了反应。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保时捷上的男子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走下来,他哈哈笑说:“精彩精彩,果然还是小辣椒一枚。”

那充满磁性的声线分外熟悉,他慢慢走近,我才看清了来者何人。

男人的身高至少185cm,发型有点蓬松,显得很酷,全身带著顶天立地、浑然天成的气势,深邃有型、轮廓分明的脸庞,特别是那对会放电的眼睛,我是忘不了的。

孙豪士,我真的没想过居然会在如此唐突狼狈的状况下与你戏剧性地重逢啊。

此时李卫首的宰猪声适时地成为了这一幕的背景音乐。

8.化身为王子的魔王

低醇闲散有点慵懒傲慢的声线,孙豪士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的吸引,现在的他更增添了几分男性的深沈。

我整个人为之一僵,想起自己刚刚的失礼,还有这副尊容,女性的羞耻心让我再也不想瞄眼前的这个男子一眼。

“好久不见了,小媺。”孙豪士居然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小媺,除了李卫首之外的第二个男生是如此称呼我的,即使阔别多年,这个男人仍然英俊险恶得像魔鬼,轻轻巧巧地就能勾走我的魂魄。

我呵呵不自在地干笑了几声掩饰尴尬,虽然我知道这样显得我更窘迫。

“豪士,你认识这个女的?”卖肉女满面鄙夷加惊讶。

孙豪士微笑地看著我,看也没看那个女的一眼就回答:“当然认识啊,她是唯一一个甩掉我的女人呢。”

我骇然一惊,那啥?我甩他的?这男人逻辑是不是有点问题呢?

卖肉女和泼辣女当下面色都变了,对我的敌意更甚,三鹿男捂著嘴嘲笑俩女,孙豪士还是盈盈笑意,虚假得让我心寒,不过能和那种品行恶劣的公子小姐交往,我不得不怀疑孙豪士的人品了,更肯定当时是他乱放流言的,要不怎麽才一见面就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脑海中对他原本的美好印象立刻粉碎,这个贱骨头,现在还有脸用这种烂招玩弄女人心?

“呕──”李卫首这头猪又在他车上吐起来,我额头扯起了几条斜线,这个酒鬼今晚真是什麽面子都给他丢尽了。

孙豪士引首望了望车内说:“你表哥情况好像不乐观。”

“嗯,今晚聚会喝了点酒,现在他们送我回校,刚刚发生点状况所以突然停车了,没想到後面还会有车子。”我解释。

“那怎麽不先安置你表哥?他现在不宜勉强。”我也想啊,可是李卫首这猪硬要跟著来。

“要不你让你朋友先送你表哥回去吧,我送你一程吧。”卖肉女泼辣女顿时强烈表示不满。

我才不稀罕咧!正要摆手摇头拒绝,吴力游就上前插话:“不用了,我答应过阿首要安全送名媺回去的。”

嗯嗯嗯,我点头表示赞同。

他轻蔑一笑,从容地说:“但是你们总得要有人负起这次事故的责任吧?难道想就这样就跑了?

贱招!他果然是个混世魔王,间接要挟我!他好好揽著那两个肉团欢乐就好了,又来招惹我干嘛啊,太过空虚寂寞又想来消遣我?!算了,我就见招拆招,反正你是市长加局长的儿子,应该不敢随便做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当然後来我才知道这种看法是完全错误的,现实和这刚好是截然相反。

我对吴力游说:“那你还是先送李卫首回去吧,我跟他的车就好。”

“但是……”我看出来吴力游是极不愿意的。

“咦?你是不是和我初中一个球队的?”我看到吴力游额上青筋再度暴现,孙豪士不会是现在才知道他是谁吧?

“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会,我记得那对小眼睛,吴力游,是你!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生长得不错啊。”

吴力游身後已然升起熊熊烈火,暗示著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我极怀疑孙豪士是存心要侮辱他的。

再这样下去不妙,我连忙做和事佬拉著吴力游说:“你先走吧,行的拉,李卫首现在实在难受,去吧去吧,到校了我给你们发个短信。”

吴力游见我如此坚持再也不好不从,唯有担心地交代了两句,便运载走了李卫首那匹猪只。

“那麽小媺我们走吧。”孙豪士坐到驾驶座上示意我坐到他副驾上。那三人不甘不愿地要跟上车。

“我车子有限定座位。”孙豪士一面微笑地对他们说。

“有什麽所谓嘛,现在深夜,而且才超一人。”泼辣女一脸不可置信孙豪士的话。

“不好,我怕犯法,我不像你们啊,我不是王法。”孙豪士明显嘲讽“你们要不辛苦一下在这里等计程车吧。”

“对啊对啊”三鹿男明哲自保地先坐进车子里。

“现在晚了,你去陪陪两个女的。”孙豪士目光凌厉地望著三鹿男。

三鹿男马上无辜大叫:“我也要?天啊,干我什麽事?孙大爷,现在深夜,还要在公路边啊~!”

孙豪士手指了一指:请走。

三鹿男只有乖乖下车。

尽管孙豪士有点卑鄙,但不能不说是大快人心啊,我整晚的冤气就是这样得到了一个升华。

倏地,他那台法拉利还没撞烂掉的一个车灯闪烁,我急急调整好安全带,就被霎时启动的强猛引擎吓到,整台车急吼吼地蓄势待发,一屁股便跑了出去,抛下了深夜寒风中的两男一女。

老实说,以我那小康之家的财力,根本坐不起法拉利这种车子,所以我听到它大爷豪气的飞驰车声,不禁心惊胆战,死命抓著安全带呆瞪前方。

我以为能坐上法拉利是一件非常浪漫又了不起的事情,但快速道路上疾疾拂掠的一阵阵昏黄灯光,只有激起我极度的恐慌。

“你,你,你开太快了,已经严重超速。”我吓得魂飞魄散,我连车都不会开,老爸那慢吞吞的保守性格,每次开单位的车都小心翼翼得要命。

孙豪士一笑,车速并未因此放缓,反倒更加嚣张地加速,好像要放手体验一下这台车的性能极限。

我已经吓得什麽都顾不上了:“孙豪士,你闹够了没?!”我都快飙出泪了。

“呵呵,小辣椒终於曝露本性了。”他似有意逗弄我,“不过啊,车子有这样的性能不这样让它跑一跑,岂不跟堆废铁一样?”

我艰困地咽了一下口水。

“什麽学校?”

“g大。”

“五分锺。”宣告完他那令我难以置信的预计时间,他继续彪悍,车子如云霄飞车地规脱离快速道路,窜上俯冲,这个可恶的男人流利cāo练这台车的卓越性能,自在地把玩我的情绪。

抵达我学校时,我俨然如幽灵一样毫无知觉了。

突然我面前一黑,他微倾俊脸,分别擒住了我的双腕,意义不明地yín笑著。

“哎呀,你想做什麽?”我反击好乘隙脱逃,“给我滚开!”

“好久不见了,我们来个久别重逢的一吻吧。”

他敢?!他果然是敢的,他甚至直接跟我来了个法式超长热吻,大口吞噬著我一般。

这个低俗的男人为什麽我以前就会崇拜他为我白马王子呢?

他实在超级没品!实在很差劲!太差劲了!

突然我脑海中浮现出房烨的样子。

想不到我两天内居然被三个不同的男人强吻啊,我决定回去好好查查我最近的星座运程。

9.go go sister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车前不知什麽时候宿舍管理员阿姨已经怒气腾腾地站著。

“嗨。”孙豪士若无其事地对她打招呼。

嗨他个头啦,我们学校是明令禁止学生在校园过分亲密的。宿管阿姨正在大瞪眼睛,上下打量著我,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鄙夷。

我羞愤地摔门下车慌忙落跑,岂料那个混世魔王居然还在後面跟宿管说:“我说宿管小姐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晚个两三分锺才打断麽……”

後面那一堆恶心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果然是个风流无耻的混蛋!这下我猛然想起,刚刚我应该再次狠狠甩他个巴掌。

“哇……真是超帅。十娘,刚刚楼下那个帅哥是谁呀?”一回到宿舍程茜希就兴奋发问。

原来她们三个妖女都趴在公寓的露台围栏上看到了我和孙豪士的一举一动,还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没了。

“你们怎麽还不睡?”平时不是个个都说要做睡美人的吗?!

“没有啊,我刚刚在晾衣服时看到楼下有台名车,当然留意一下啊,还以为是哪个女大学生被包养哩!谁知道车上居然坐著的是你啊,我就叫邓蕙她们过来看看啊。”程茜希还邀功般的表现让我萌生把她秒杀掉的念头。

“中午时候还是甲壳虫,晚上回来就变了保时捷,啧啧,风骚还真不比那杜十娘少啊。”张雪儿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嘴巴还是毒辣不饶人。

她一点开千千静听,jolin的《爱无赦》就播了出来:「黑暗中牵著手,我在搜索谁还躲的偷偷摸摸……」

这时邓蕙开口:“对哦,听雪儿这麽一说,我倒想问问中午那个抓到你红杏出墙的帅哥是谁?”

“谁红杏出墙啦?”我喊,众人目光一致射向我。

程茜希八卦得哇哇叫:“中午那个男子面色就像是丈夫发现妻子出轨那样,对著房烨那醋意浓烈得我也嗅得到。说来,十娘,那麽房烨不就成了你的奸夫?”

「……不必对谁负责,你的执著要比他们都还长寿……」 我额上冒出一大滴汗,那歌声听在耳里有点讽刺。

这死丫头程茜希,往日倒不见她这样灵巧?

邓蕙发现新大陆般惊呼:“这麽说房烨和你要来段师生恋了?哇~~”

“我没有”

“那保时捷帅哥怎麽办?” 程茜希贼贼笑问。

我和他不……

“我觉得呀,保时捷帅哥和房烨两个人虽然一样帅,但感觉好像有点坏坏的,比较适合用来谈恋爱,要结婚的话,甲壳虫帅哥让人感觉比较有安全感一点啦。”邓蕙打岔。

「……go go sister ,go go brother…… 」 -_=

“拜托,才几岁?扯到结婚去你们也未免瞎想得太远了!”我终於插得上话,但这几个妖女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各自发表自己的高见。

“但是,保时捷男有钱,要嫁还是要嫁个有钱的好……”连雪儿也来参与讨论其中了。

“虽说是这样啦,但这种事很难说,有钱的通常容易变心。”

「……爱情大同天下为公

go go lover ,bravo lover

酸甜苦乐真爱无赦

you my lover…… 」 = =

我宣告昏倒。

我想起自己答应要发个短信给吴力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存过吴力游的手机号码,本来想就此了事,但他却用李卫首的手机打给我了。

“名媺,你安全到步了吗?”

“嗯,我已经回到宿舍了。”

“太好了,孙豪士没为难你吧。”

有,绝对有。“没,放心。”我难道要告诉他我被吻了吗?要是他告诉李卫首,估计是发生惨案的。

“嗯,阿首也睡了,今晚他说的话……”

“哦呵呵呵呵呵呵,”我干笑,“他说什麽啦,那个醉鬼乱说一通而已嘛”我猜他应该是要我当做没听过吧。

“不,今晚阿首骂得好,我决定不再隐瞒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吴力游语气严肃。

咦咦咦咦?他不是个温柔的男人?不应该是个不会给压力别人的男人吗?剧情怎麽完全和那些少女漫画相反的?该死的李猪头阿,都是你害的,骂骂骂个屁阿,我宁愿“无理由”不醒悟过来阿,这下要我怎麽办呢?

“其实也没别的,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就这样吧,晚安。”喀嚓地吴力游挂了电话。

考虑?考虑什麽啦?他的意思是要我跟他交往?他怎麽不想想他是李卫首的好兄弟啊!

我真是彻底败给了这群男人,一只只都无故进入到暴走状态。

幸好明後两天是周六日,不用上课,我还没心理准备面对房烨。

星期六是我们宿舍集体做猪的日子,我亦难得能心无旁骛地尽情睡个懒觉。

谁料不到八点,就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喂,有件蛋散!稳你呀~~」

是谁啦?快去接电话吧,我在半梦半醒间挣扎。

「喂,有件蛋散稳你呀~~」

“杜十娘,你这猪,是你的电话!别吵著我们!”程茜希大声嚷。

哪个这麽没品,老早就来扰人清梦。我懒懒地打开手机:“喂~~”

“小媺,你还在睡吗?”是李卫首,那语气难得地低下。

“嗯,bye!”我只想挂电话,一来我困,二来我气。

“别,小媺,今天吴力游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真不是有意做出那种事的。”

“嗯,听到了。”

“小媺,你还在生气?”

“说完了没?”

“小媺,我过来找你,请你shopping好不?”

“再说吧……”

“小媺……”

手机已悄然滑落,我模模糊糊都听不清李卫首说什麽。对不起,我真是极困啊,我昨晚可是折腾到凌晨快四点才能进睡呢。

大约睡到下午两点左右,宿舍的其他人都起来了,邓蕙接到一个电话,接著走到我跟前,用手盖著话筒,拍了拍我说到:“喂,起来啦,你手机干嘛打不通啊,你奸夫居然找上我来找你了,快听!”说完就把手机放在我耳边。

我还在一片混沌中,咕噜笑了几声:“奸夫?我还yín妇呢。”

“看来你还挺放荡。”男人在那头轻嗤道。

是房烨的声线!当下我睡意全无了,我刚刚说了什麽鬼话啊?!

“影视楼2楼的视听室,你马上过来。”

10.意外授课

房烨星期六竟然在学校,真是闻所未闻。不是说他除了上课,基本都是在外面工作的麽?他突然让我找他,弄得我极其慌张。

他那个野性的吻至今让我面红,老实说,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又身为你的老师,那种诱惑力就更大了。我竟站在衣柜前,烦恼该穿哪套衣服去见房烨,又穿又脱的差点把整个衣柜反了过来。

最後我选了一套韩国风格的黑长外套,配了一对及膝靴,还微微化了点妆。

我问程茜希好不好看,茜希那个少根筋的随便看了一眼就说差不多。

“你不是只是去见房烨麽?用不著这麽大费周章吧?”邓蕙问。

我竟然口吃起来,是啊,为什麽呢?难道我喜欢房烨?

雪儿敏感地察觉到我的异样,她语有所指地说:“房烨是老师,而且听说房烨有过不少女朋友。”

茜希十分大反应地从床上弹跳起来说:“十娘,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房烨了吧?我们昨晚有玩笑成份!”

“你们别胡扯啦,我只是还约了别人!”我慌忙跑出宿舍摆脱被人揭短的尴尬。

是的,我的确曾经看过不少美女模特围绕在房烨身边,他也没固定的女友,我何必这样紧张?人家早见过不少比我漂亮的大美女了。而且他是我的老师,可是既然是老师,为什麽房烨还要吻我呢?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喜欢我之类的,他也许只是想找我来试试师生恋的新鲜感吧,我为什麽就要紧张得像花痴?我边想边觉得自己十分委屈,从手袋里拿出湿纸巾,把脸上精心化的妆都抹掉了。

当我去到视听室的时,看到今年高校校花选举冠军,大四播音班的师姐范晓彤正在和房烨谈话,我不是有心偷听的,但是耳朵就是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房烨,你什麽时候有空给我拍那套写真?”范晓彤不叫房烨老师,看来两人的交情匪浅。

我听到房烨说:“大後天吧,工作室现在在装修。”

“那好,那再约,别人可是请我我都不拍呢,我先走咯。对了,你也别吃那麽多烟了。”然後一阵脚步声。

我知道范晓彤要出来了,慌忙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范晓彤的脚步真快,我已经现形了。

范晓彤微笑地望著我,她身高170cm,标准的模特身材,尽管我也有162.58cm四舍五入到163cm的身高,但在她面前始终感觉自卑。她此刻正在用来清澈的双眼友好地望著我:“来找房烨的?”

我活像哑巴一样点了点头。

“房烨,有个漂亮的小师妹找你咯。”范晓彤往里面大声叫,我想不到她是个如此热情大方的女生,要是她能风骚加骄傲一点就好了,起码我还能狠狠地鄙视她一下,以证明自己的内心有多麽的高尚,可惜,她是个很完美的女人。

范晓彤叫完就笑著走远了。我看到房烨手里的烟,他的背影突然显得有点落寞,他吸了一口烟後,把烟头往窗台上抿熄後转过身来,顷刻换上了往日狡诈的笑容。

我吞吞吐吐地叫了一声:“房老师。”

房烨看了看腕表,皱起眉头说:“你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非常懊恼刚刚为房烨打扮的幼稚行为,我刚想道歉,房烨又开口说话。

“不过你今天穿得特别有女人味。”他的说话让我心中一阵暗喜。

“你喜欢有女人味的?”我好奇地问。

房烨轻笑一声:“嗯,你今天特意为我打扮的?”

这自大狂,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范晓彤也看上你不代表你也会是我的那杯茶!

我当下羞得哼了一声胡说:“我等一下有约。”

房烨好像十分不悦我的话,“你不用补课?”

“就昨天那麽一节课,45分锺一小节,两小节才一个半小时,加上下课那十分锺休息,合起来两个小时都不用,还碍不上我的约会吧?”我劈里啪啦计算著,以前从来不知道我这数学不及格的人竟然是这麽有潜力。

“谁说就昨天的课?”房烨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是这个学期的啊!”

卑鄙,一个学期怎麽补啊,刚想要狂骂一顿,蓦然抬首,我才发现房烨竟然就矗立在我面前,非常贴近,他高大的身躯阻断了我一切的视野。

“干,干嘛?” 我呆呆站著,有点不知所措,他的气息让我想起了那个吻。

“你鼻水流出来了。”他懒懒睨道。

我一摸,啊,讨厌!什麽时候我竟然流鼻水啦,肯定是刚刚偷听的时候被冷著了。我难堪地拚命左捂右掩,想找卫生纸才知道茜希不在我身边,往日都是她供给我的。

该死的房烨却只是口头在说,根本没打算帮什麽忙,他两手闲插在他的levi’s牛仔裤口袋里,冷好笑地旁观著我的手足无措。

他的样子实在惹得我火滚,这一急,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往他腰间打去,想骂他又不方便开口,又羞又窘又气又难过,还想起刚刚范晓彤的事,居然觉得委屈,快要哭了出来。

房烨看到我这样才开始紧张,“你不是这样就哭了吧,我跟你玩玩而已,”说著巨掌没好气地箝在我脑後,把我的脸按往了他的xiōng膛,他以另一手拉起自己昂贵的针织衫的下端就在我的面上抹一通,“我没有纸巾啦,你别哭。”

“好痛!谁要哭啦”我被他抹得有点疼,难受地拚命想转开脸。房烨看到我没事,居然还加重了力度像要故意惩罚我,我被迫捂在他气息浓郁的衣衫间,被他箝制得动弹不得。

“你……不要在擦了啦!”我喊

“谁叫你昨天旷课!”

“我哪有旷课,我是请假,请假!” 我娇斥。

房烨停下来突然笑了,只是笑得极其轻蔑,极其无赖,极其恶心。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你那小表哥这麽亲密的。”

“我,我哪有?”

“可是他那天可是拉著你的手拉的紧紧的,好像怕我会抢掉他的宝贝一样。”

“没有啦,他真的只是我的表哥。”房烨此刻还是圈著我,我感到自己面上火辣辣的,“而且你是我的老师啦,我跟谁交往还不到你管吧?”我不怕死地说。

房烨似乎被我激怒了说:“好,我是你的老师,那我就好好尽老师的责任,你拉下那麽多课怎麽办?这麽多次的外拍作业你都没交呢。”

“我会补的啦。”

“你确定你跟得上我的进度?” 他的两条健臂如蛇般地缠紧他怀抱里的我,十分满意地观赏著我挣脱不能的难受表情。

“我才没有这麽笨哩!” 要命……我都快被他绞断了,这男人哪来的力气。

“你别太自以为是,你不懂的还多著哩!”随即,一个粗犷的吻用力抹上我的唇,毫不顾惜地来回深吮,仿佛要吸掉我的精气一样,我浑身软了下来。

房烨是个激进派,从他的吻可以看出来。他总是吻得我没有了喘息的缝隙。而他的口腔里的烟草味更增添了成熟男性的魅力,让我只想沈沦下去。

我不曾试过与人有这麽激烈的贴合,以前孙豪士力度都是十分轻柔的。但是房烨的拥抱却非常有力,我甚至可以从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他雄健的体型:他有力的纠结膀臂、壮硕的xiōng肌、连腹肌都块垒分明。他一个摄影师怎麽能有这样好的体格呢,我开始幻想他裸体时候的模样。我还隐约感觉到了他下体的男性正处於亢奋状态,他有力粗壮大腿夹制著我的下半身,逼得我挨著了墙壁,这个男人的全身似乎蕴藏骇人欲望。

11.打击

我被吻得脑门嗡嗡作响,快要昏厥,房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我居然在跟我的老师接吻!

我几度试图反抗,都不敌他的力气,又或者我根本没真心反抗过吧,他掌控著我的气息、我的心跳、我的思绪,他绝顶的吻功侵略著我的一切。

随著一次又一次的吻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吮吻,我渐渐地学会了回应他的节奏,甚至还学著他那样,把舌头伸进他的口里。我微微地睁开双眼,看到房烨正用他满含笑意的双目凝视著我。

这个男人,接吻竟然是不闭眼的,这种感觉就象他在看好戏一般。

“嗯~嗯!!”我有点恼地呜咽著,双手用力按在他xiōng膛上,用力推开他。谁知他却不肯放手,双手捉紧了我反抗的双臂,还更用力加强他的吻,几乎要把我整个嘴唇都吃进去。渐渐地我由抗拒与退缩,渐渐过渡到依偎,学会了环抱住他颈项的另一种享受,而我的身体也诚实地做出了反应,下腹热烘烘的极度难受,私处还有点液体断续留出来。我竟然渴望房烨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房烨也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他的双手开始不断在我身上游走,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因为房烨压得我死死的,我无法伸出手像对孙豪士那样甩他一巴,就算我能我也不会吧,我想我是喜欢房烨的,要不然为什麽我不想反抗他?但是我真的很怕,这种感觉就象犯罪,房烨是我的老师啊,而他却从来没说过半句喜欢我,总是一上就狂轰滥炸,让我无法清楚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

他开始潜入我的外套内拧揉我的双rǔ,天啊,这种触感太美妙了,我这里从来都没有被人触碰过,我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他的那双大手上,闭起眼睛的感受尤其尖锐。我酣然蜷在他臂弯中,枕首在他肩窝,任由他的手在我的衣服内闲闲抚弄沈重的雪rǔ,让眩然的奇异飘浮感载著我,迷离在云端。我一边很舒服,一边又再想,房烨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呢,我这样轻易就被他轻薄会不会显得我太yín荡?

房烨唇滑下我的唇,伸出舌头掠过我的颈项,他的舌头又湿又热,舒服的我**皮疙瘩的,大手还不忘揉捏著我左边的rǔ尖,这下让我更加敏感了。

“嗯……啊……”我因他的挑逗而全身无力,已经无法想太多,脑中只有因这火热的挑逗所引起的陌生情欲,又热又麻。突然他另外一只手将我的短裙卷上我的腰间,随即伸入我的内裤里,对准我的的私密之处揉搓、轻捏著。

“啊!!……啊……”我竟然发出了这种yín荡的叫声。这一切太快了,我还不能接受!我用手捉住房烨在按在我私处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别……别……”

房烨瞬间大睁双眼,象是无法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一样猛力退开我,然後摸著额头,样子似是十分懊恼地说:“你,你为什麽不阻止我?”

他说这话是什麽意思?半路中途被男人推开对女人来说又是多麽羞辱的一件事情啊!我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更显得自己象是自动送上门的廉价妓女。他是不是嫌弃我,认为我不够女人味?是不是必须要是范晓彤那种女人才能对他胃口?!

我越想越难过,委屈在心里又倔强警告自己不准哭,最後所有冤屈都化作了满腔怒火,我快速拉扯自己的衣服,然後走到房烨面前往他那重要部位狠狠地喘了一脚!

“呜!!”房烨马上痛苦得捂著下体,面容抽搐地望著我说不出话来。

我鄙视地笑著说:“这是对你这个做老师性侵犯学生的惩罚,再说,凭你这素质,要爬上本小姐的床还远著哩!”

房烨面色一变,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无奈,不等他说话我便转身!!!地跑出视听室。

有点泪水想要涌出来,杜名媺你不能哭,怎麽能为那种杀千刀的臭男人流泪呢,你对得起你爹你娘和亲爱的祖国吗?

我马上打开手机找个能让我发泄的代罪羔羊出来,李卫首这只等著负荆请罪的猪自然成了我的首选。

「……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唯一

永远永远不要怀疑

我把你当作我的空气

如此形影不离我大声我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幸福国度

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爱的就是你……」 = =

原谅我对这首歌有yīn影吧,不是我不喜欢王力宏,而是李卫首五十年如一日的都用这歌做我的专属彩铃,每次跟我出去唱k还是他必k的心水歌,所以我都听得快要发疯了。

打了一次没人接,我再打第二次,第三次!死人李卫首还是不听,他今早不是还说要赔罪道歉的吗?现在又跑去哪里风流快活啦!

直到停了那首彩铃第n次,电话终於接通了,我刚要破口大骂:“李猪……”

“小媺。”是陈熙文。

“啊,熙文?”怎麽会是熙文呢,李卫首原来和熙文在一起,还不接我电话,这算什麽嘛,还说会过来找我,我心里一阵酸意泛起。

“小媺,你找阿首有事?”陈熙文问。

阿首,叫的多动听,果然是情侣啊,我失落,人家多恩爱啊,看来我还是回火星算了,留在这里根本是阻著地球转。

“没,没事,我只是打来问个天气,”自己先汗一个,这是什麽烂藉口啊?!“哈哈哈,先bye了!”我匆匆挂掉电话避免继续出洋相。

一肚子冤气还闷在肚子里,快要走到宿舍时程茜希的就来电。

“喂喂,十娘,保时捷帅哥在楼下。”

“啊?谁?”

“昨晚那个载你回校的保时捷帅哥!”程茜希声音大得活像怕别人听不见,引起了路人的侧目,我连忙把话筒的声量调到最少。

“他来干嘛?”我问。

“我哪知道,但他就在楼下等著,招摇得象做show!”我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孙豪士那欠抽的拽样。

到了楼下我果然看到孙豪士傍在他的车子旁,那车头灯还是烂著的,看著怪可笑。他交叉著双手在xiōng前极为不可一世,心安理得地接受著路过mm的爱慕目光。

我混入女生群中试图鱼目混珠,不想和这个烂人纠缠。

“喂,你这个撞车逃跑的肇事者!”孙豪士在後面大叫。

这人分明是想逼我现身,本小姐聪明伶俐才不上你的当,我继续前行,有本事你就擅闯女生宿舍呗!

“杜名媺你是不是想撞到人就不负法律责任跑掉啦?”他这一叫,整幢宿舍楼的人都记著我的名字了,宿管阿姨又用一种极度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我马上别过头走往孙豪士那里,然後低声吼到:“我什麽时候撞人啦?”

“有,我这里现在觉得痛!需要你柔软的嘴唇治疗。”他一脸无赖地指著他的嘴唇,要是现在没有旁人在我肯定甩他一巴。可是现在有人在吗?有的,所以现在我没有甩他一巴。

“对不起,昨晚开车的不是我,你索赔找李卫首。”我说。

孙豪士夸张作委屈状说:“难道你忍心看到我跟男人接吻?”

我当然不介意,但想到他跟李卫首接吻那一幕,我不是腐女,所以感到有点恶心。

我不耐烦地说:“那你想怎样?”

“陪我,作为损坏我车子的损失,反正我看你心情也不好,出去开心一下吧。”他嬉皮笑脸。

一个邪恶的脸头自我脑中冒出,好啊,送上门的冤大头不要白不要,孙豪士,你自找的哦。

12.“我要重新追求你”

“咦?十娘,这是……”秘书协会的众人对我带来的苦力无不诧异。

不只协会内的会员傻眼,连孙豪士搬著那一大叠高过他头顶的宣传单张走进协会的沿途,都引来路人的怔然瞩目。无他,谁敢像我那样,命令一个开保时捷的无敌帅哥做跑腿和苦力。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哦,只要我肯陪你,我做什麽你都奉陪哦。”我挑眼揶揄孙豪士。

“你这女人还真够毒啊,你是故意的。”孙豪士面如死灰,yīn森颔首,正帮我准备秘书协会交谊舞会的工作。

“你还敢抱怨?是你自己硬要缠著我的。”我窃笑。

没多久,孙豪士居然把他的猪朋狗友都叫来了,三鹿男等几个公子哥儿都过了来做苦力,秘书协会本来就不多男生,一下变得星光熠熠,可是个个人面上都充满怨气。

“孙大少,你不是吧,找我们来做这种事!”三鹿男鬼叫。

“锻炼锻炼身体多好啊,而且你看嘛,这个协会这麽多漂亮的mm,你们不是可以又把多几个妹吗?”孙豪士应付他们。这大少还真不是盖的,吩咐别人做事他最在行。

“十娘,好厉害,居然请到那麽多帮手!”协会的姊姊妹妹们在长桌旁叽哇乱叫。

“我还在担心我们的会场布置都没有男生帮忙,到时候该怎麽办才好,十娘,你倒一下子都把所有问题给解决了。”

“而且还好帅哦!太好了!”

一票姑娘们乐不可支,那些负责搬运的壮汉则听得一头雾水,我站在一旁乐呵呵的,本来想起秘书协会今晚的交谊舞会筹备我就头疼,现在可好了,又这麽多帅哥在秘书协会又能顺便吸收一下新会员,多好,哈哈。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会场迅速地布置完毕,不需要的人员可以尽早离场。

我马上驱赶以孙豪士为首的一群壮丁。

“喂,你过桥抽板?”

“我等下要参加交谊舞会,你不会也想参加吧?!”这男的还想怎样,我都让自己“陪”了他一天了。

“交谊舞?”孙豪士沈思。

这时三鹿男插话:“豪士,走吧,这些协会的聚会有啥好参加的,平时我们自己学校的我都从来不去。”

说著那群男生拥簇著要走。

走吧走吧,本来就没打算找他们插花,我心里念叨。

“我要跟你去。”孙豪士这一句,让其他几个男生包括我在内傻眼。

“你要和人跳交谊舞?那舞伴是谁?”孙豪士问我。

“到时有其他协会的人来,抽签决定啦。”这男的不会是担心我被人吃豆腐吧!

“那我更加要去!” 他一掌紧紧箝住我的上臂,神情凶狠,口气yīn森,有如逮到老婆红杏出墙的悍妒老公,绝不善罢干休。

最後,变成大家统统都跟他一起去参加了舞会,孙豪士还莫名其妙地成为我的专属舞伴。

这群男生在众星拱月中,陪著一位又一位女生跳舞,三鹿男虽然脸上无奈,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心里暗爽,非常享受被莺声燕语簇拥的快感。

孙豪士则忙得不可开交,他厚面皮得在和我协会的同事们拉拢关系。

“你们平时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尽管说,”孙豪士居然虚伪地亲切和她们攀谈,“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忙,小媺平时有赖各位照顾了。”

他的音容笑貌看得我和他的朋友都不由得打了个大冷颤。

他这麽说根本就是扰乱观众视听。

效果立即见到,有几个女生马上就跑来我身边问我。

“哇,那个帅哥是你男友啊,对你好好哦。”

“十娘,羡慕死人啦,人家对你好体贴,你不能做野蛮女友啦!”

……

“我……”我急著想澄清,虽说这个男人相貌还不差,奈何rp极有问题,我不想大学阶段的恋爱前途都葬送在他手上。

孙豪士却马上走过来接著她们的话说:“是啊,我在外国读书,不常回来,这傻猪整天会闹小脾气,还望大家帮我多多看紧她啊,”他笑容灿烂得令我睁不开眼,“我非常爱护小媺,不想她因为什麽误会就自我身边跑掉,这样我会很难过。”

孙豪士说这堆话差点没把我恶心死,他怎麽能说得这麽理所当然呢,这下更没人肯听我澄清了,我再说什麽她们都只会认为我是忸怩作态,孙豪士这招绝啊,狠狠地反将我一军!果然是小人!

他们一群人越说越过分,连婚期都提上了议事项目,完全忽略我的存在,孙豪士什麽都说得似是真有其事,弄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我才不要对这个的臭男人付出任何关注。他想吃回头草,她可没兴趣被吃。此外,他这番连续的密集攻击,已经严重破坏我的生活规律,这样下去个个都对他是我的男友的存在深信不疑,以後肯定会害我每天的生活里几乎都会出现他的鬼影子。就算他本人没显灵,也都音容宛在,缠得我快脑袋爆浆。干嘛搞得好像他对我很有意思?

烦死人了啦……

“十娘,你干嘛面红?”一旁的一个女生饶有兴味地望著我。

“我?!”讨厌,大家干嘛统统停下交谈朝她看?连孙豪士都意味不明的讪笑著。

“我,我热。”我僵笑。鬼才信,今天才来了个寒冷警告。

为了摆脱尴尬,中止孙豪士这种无休止的谣言散布行动,我拉著他的手臂跑到舞池说:“我们跳舞,你闭嘴!”

孙豪士淡淡笑吟:“宝贝你这麽迫不及待啊?”

“孙豪士,你到底想怎样?”我咬牙切齿。

“没怎样啊,就是和你建立友好的关系。”孙豪士笑得虚假地天真无邪。

他为什麽要这样胡搞,让我的日子不好过?

一股强烈的不甘心,令我愤慨破口责骂:“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生活了,你这个种马,本小姐无暇奉陪!”

这时舞池里音乐声响起,孙豪士大手摸上我的腰,按得我贴得他身躯紧紧的:“要不这样说吧,我要重新追求你,杜名媺。”“你……认为这个笑话很好笑?”我冷眼看著孙豪士。

“你不信?”

我一脚狠狠地踩在孙豪士的皮鞋上说:“拿走你摸在我屁股上的手!”

他嘿嘿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麽意见?”

“怎麽敢。”难道我的表情没有告诉他麽。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说著孙豪士二话不说就把我自舞池熙攘的人群中强硬拖了出去,马上拎起我上车,火速飙驰,车子开到了某个校外某不知名的山坡上。

“喂喂,你不是说要跟我谈,带我来这里干嘛?”

谁知孙豪士他突然擒住我又捆又吻的。我挪起拳头揍他,他也不动,踹他也没用,推他也没用,反正他的回应都一样:下一秒就把我困在他臂弯里再吻回来。面不改色,无动於衷,专注而执著地贯彻他的行动。我呜呜咽咽地在他唇中惊觉他的巨掌已浑然忘我,往下揉住我的屁股时,我才领悟到事态有多严重。开玩笑,即使隔著两人之间的层层衣衫,我还能感受到贴在我小腹上的突兀亢奋,我可没兴趣把自己的第一次在这种荒郊野岭中奉献出来。

幸好突然後头有车灯亮了起来,孙豪士才停止了他的暴行,要不然我真怀疑他会把我剥得精光,吃个干净,我总觉得孙豪士在这种事情上的强势和房烨有得可比,想起房烨,我的心又酸起来。

一只大腿横越,重重架我的双腿上,孙豪士突然相当不悦地说:“在想什麽?刚刚才跟我热情接吻,现在又神不守舍,你不知道对我是很大的侮辱吗?”

差劲!我正想大骂,哪知孙豪士正闲闲低头点他的烟,他居然也抽烟,房烨……唉,为什麽我又要想起那个烂人啦!

“其实嘛,你可以打开你那边的车门逃,我可能捉不住你。”他徐缓呼出一抹烟圈,然後勾起邪恶的嘴角笑说,“你是太蠢没想到呢,还是根本不想走?”

这个男人悠哉嗯哼的yīn险德行,抽凉了我的背脊。我太清楚他的这副架式。这才是真正的他,初中时曾让我迷得昏天暗地的无赖的真面目,为什麽我就那麽猪头,会认为他是我的白马王子呢,早知道就听李卫首的话。

“现在不知是在哪个山头,你要我一个女孩子怎麽走?” 我吼。

他懒懒地吞云吐雾,以犀利而色眯眯的双眸剥著我层层衣物,嚣张饱览,有够色的,我真想狠狠一跺就扬长而去,但我就是没骨气,我不想在大寒夜里徒步回校。

“以前就觉得你其实私下还有副真面目的,现在才有幸见识。”

不说以前还好,一提我就火:“你还有面目说以前?”

“以前怎麽了?”孙豪士面容好奇。

“哼,某贱男以前做的好事不要装无辜。”我揶揄道。

“我记得我以前对你可好了,充分地尊重你,你要知道,跟我交往过的女生没有谁是过了一个星期还是没和我上床的,我记得你跟我分手前可还是个羞涩的小处女哦。倒是你,突然莫名其妙地不理我,然後转学也没跟我说一句。”他的语气越说越委屈,差点让我动摇,尽管前半段还是又不要脸又恶心,不过样子还有几分真诚。

“别跟我打哈哈,当时学校里的流传我和你上床,还连孩子都流了,除了你这个跟我上床不遂於是萌生报复心的贱人放出这些话还有谁啦!”我还是要清算一下当年事。

“你是不是联想力太好了。”孙豪士沈著脸说“我发誓我没说过。”

“还在抵赖,是男人就敢作敢当!”

“算了,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信。”孙豪士表情象是受了伤,淡淡垂眸,鼻息呼出阵阵烟雾。

我愣了一下,难道真的不是他?我倏地清醒,恢复冷淡,怎麽可能啦,除了他还有谁,我根本没告诉过别人!

“反正我要说的是,我不会随便相信人的了,我杜名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好了,我跟你已经没什麽好谈的了,请你送我回去。”我总结。

“什麽?小媺。”孙豪士佯装听不清我说什麽的样子。

“别一声小媺前小媺後的,我跟你的交情还没到那种地步。”

“喔?”他长指闲挥,剔除余烬。

喔什麽啦,这男人还真狗血。

“好了,还是说正事,聊一下刚刚的正题。”

“什麽正题。”

“就是我要重新追求你,你做我女友的正题。”

轰地一记,我头壳呈中空状,这男人死皮赖脸的功夫真到家。

“不!”我马上回答。

“但是你还是很喜欢我吻你。”

“狗屁不通!”

“你的身体也是,我感觉到你很喜欢我的碰触。”

我马上做出作呕状。

他放下他搭在我腿上的长腿,一手插在裤袋里说:“好,那麽,为什麽这几年你都不再交个男朋友?” 孙豪士那副得意倨傲笑容,显示这根本不是句问话,而是他认定了我对他不忘旧情。

“如果刚刚我不是问了你的一些同学,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在我之後都没交过男朋友呢,你看著不像是这麽清心寡欲的女生,我还以为你的感情生活会丰富多彩。”

我知道我说什麽都没用了,这个自大狂都只会认为我是害羞不敢承认,难道我说我真的是因为没看上到一个比他更好的?还有就是李卫首长期而来的再三阻挠和现在房烨的暧昧?

“看来地球已经不适合你,你回火星居住吧,我这地球人不能和你沟通。”我只说了一句。

孙豪士呢喃道:“好吧,退一万步说,反正你也没男友,我追你又有何不可?” 他魅惑地笑。

“反正你别别开玩笑了。”我没好气。

“我没那个闲情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孙豪士会愁没女人?!”他说的是。

但,不,镇定!我不能再随便动情!但是孙豪士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出色男人,我现阶段还没找到比他好的,为什麽我要拒绝?难道说我就是为了那个臭房烨守身如玉,说不过去吧!反正我自己把持好就是,自己又没损失的,何必亏待自己的桃花呢。我脑内迅速运转,然後得了个决定。

“嗯,这样吧……”

“怎样?”边说他边又点起了一根烟。

“先别抽行不?”我怒,害我整天想起房烨。

“是是,我的宝贝。”孙豪士马上点头哈腰,“你请说。”

“哼,”我别过面继续说,“第一,你追求我可以,但我要考验你的诚心哦,受不受是我的权利。”

“你说的是。”他点头微笑。

“第二,即使我答应交往了,我也有权力规定试用期。”我挑尾看了他一眼。

孙豪士笑容已经黯淡下来“嗯,还有吗?”

“第三,交往过程中你要充分尊重我,不准强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不然我有权马上中止交往。”

这下男人面上的笑意相当牵强。

“怎样?不愿意?”我问。

“你,你,好!”他面有愠色。

哈哈,看到他的折腾样我快活得很。“还有第四点,我回去想想再告诉你,现在先载我回校吧。”我下令。

那时的我被房烨弄得乱了心,又抱著玩玩的心态,後来我才知道,我根本是自己推自己进了狼窝里,疏忽了坐在我隔壁的这个男人的俊容笑得有多yīn险。

13.无言的温柔

孙豪士原来一直在英国留学,现在是中国留学生的春节假期,他们那里的学校都比我们的早放假,所以每天他都有空来缠著我,说是陪我,其实不过是想杜绝我结识其他异性的机会。学校的人看到我们俩整天黏在一起,渐渐默认我们为一对情侣,这让我越来越後悔批准孙豪士接近我。这个人无赖得很,歪的能被他说直的,天天就象苍蝇一样在我身边嗡嗡响,怎麽赶都赶不走。

李卫首自那晚後就没再见面,听说j大已经进入备考阶段。他打了很多通电话来,我都怕得不敢接,一来是因为我还生气,二来是怕面对他对我的感情,第三就是我怕这样下去会阻碍他和陈熙文的感情。吴力游倒是发了好几条短信来,聊的都是一些无关重要的事情。

至於房烨,最是让我伤心,上这学期的最後一周的摄影课时,孙豪士竟然不请自来,坐在我隔壁陪在我一起上课,我一心怕房烨误会,谁知他望了我们一眼後就已经把我做空气般无视,在校道上巧遇也当我如透明人,仿佛之前的吻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我心里又酸又痛,或者这就是失恋的感受吧。我难受得想找个人倾诉,於是把房烨的事告诉了程茜希,她先是惊讶的呼天抢地一番,然後说房烨是个艺术家,艺术家的行为都是比较怪异,比较不羁浪荡,她告诫我不能对房烨放真感情,不然受伤的只会是我。

幸好那时候还有孙豪士这个人不断来烦我,耗去了我不少心思对付。接著就是期末考,临急抱佛了一番,我顺利pass,摄影科我也没挂科,还得了个中等偏上的成绩,就这样迎来了寒假。

大学的寒假假期也有够长的,我怕冷整天宅在家里惹得我妈看我不顺眼,天天被这亲娘赶出去要我找事做,天寒地冻的这个妈有够狠心的。有天李卫首打电话来我家。

“杜猪,二表哥找你啊!”最恨我妈老远叫人听电话,又没礼貌又容易曝露我在家的事实,让我逃不了李卫首的电话。而杜猪是我妈从小到大对我的昵称,这麽大还整天在人家面前这样叫,糗死了!

我立马跑到我妈面前,双手打了个大叉,示意她说我不在。

谁知我妈竟然大声嚷:“去,快来听,表哥的电话都不听你是不是有自闭症了,年轻人整天窝在家里做什麽!”边说还边推我过去电话旁,嘴里唠叨个不停。

我妈真是的,自从初中的转校事件後最不相信我,要是她知道李卫首曾经吻过我,我看她还会不会说这种话。

“喂,我没空!”我一听电话就先拒绝。

“可是刚刚听姑姑说你天天窝在家。”我妈这大嗓门最累事。

“我等下有事不行啊!”

“小媺,你还在生气?”

我不哼声。

“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会带你去东京玩的吗?”

“嗯。”想起能去东京我又没骨气了。

“我过来带你去玩好不?”李卫首几乎是用乞求的声调。

我妈在电话旁用犀利的眼光直射我,分明在说如果不答应李卫首出去的话,绝对会给我来个声音轰炸,我妈看来中李卫首的毒太深。

“可是我怕冷。”我忸怩了一下。

李卫首知道有希望,立刻兴奋地说:“我开车来,车上有暖气。”

十分锺後,在我妈的热烈欢送下,我上了李卫首的车。李卫首看著我的眼神还是那样情深款款,但我还是生气,李卫首,难道你没想过你做的事若是被舅舅舅妈和我爸妈知道的话会怎样?还有陈熙文呢,她是我的好友,你又怎麽面对她呢,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收敛一下自己的感情。为了自己的私欲伤了那麽多人的心,值得吗?

李卫首说了几句讨好我的说话,我都没吭声。他默默把车开到了隔壁b市,然後拉了我下车,一直拉紧我的手进入一高级的百货广场。

“你放手,不要拉我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气愤地说,这广场人来人往,我觉得我们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放,”李卫首的语气温柔却坚定得似有千斤重的分量“不怕,这里是b市,没人认得我们。”我才知道李卫首根本是存心要这样做的。

“我不管b市还是c市,反正我们不应该这样。”我十分抗拒。

“小媺,你的手好冷,我去给你挑双手套好不?”李卫首扯开话题。

他直接拉我进去prada之类的国际名牌店,指著某对居然标价800多的手套说:“这对好不好?”

我看著我俩还紧紧牵著的手,心里就气,别过头不理他。

店里的小姐笑著望著我,她肯定以为我们是情侣吵架。李卫首知道我铁定不会跟他说话,轻叹了一口气,然後便选了三对手套,让小姐都包起来。

接著还带去我去了一些cocolulu,miumiu等为我这些年轻女性设计的品牌店选了好几套衣服,不能不说李卫首细心,这些全部都是平时我看《coco》等时装杂志跟他提过的时装品牌。每当他相中一件衣服都会问我:“这件你喜欢吗?”

“不要”我都是这样赌气回答。

李卫首却从来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叹口气後就会叫服务员包起来。

老实说,他真的很了解我的喜好,帮我挑的每套衣服我都十分喜欢,并且全是我的尺码。

走著走著,我的脚开始酸软,甚至有点疼,都怪我自己大冷天不穿袜子出来,现在脚跟都被皮鞋磨出血来。

李卫首察觉到我走路的异样,马上蹲下来看我的脚:“怎麽痛都不说,我们去前面的餐厅先坐著好不。”

我不语,李卫首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背起了我,整个商场的人都望著我们。

“你放我下来拉,很多人看著我们。”

“不放,你脚都流血了。”

“我能自己走的啦。”

“不放就不放,谁叫你不跟我说话?”李卫首死不肯答应放我下来。

我被他背得很舒适,可是他拿著一袋袋的东西,我这个四十六公斤,又穿得像粽子般的人压在他身上,他哪有可能轻松呢,不一会他就气喘吁吁,还满头大汗。我望著他强撑的笑容,想起他一直以来默默宠我的行为,我竟然淅淅哗哗流起眼泪来。

李卫首听到我的啜泣声,慌慌张张放我下来,把头低过来心急地看著我的脸容说:“是不是很痛?还是怪我不肯放你下来,别哭别哭,好不好……”

我猛地摇头,用手背不停擦著泪水,什麽话都不说。

“别擦别擦,这麽用力,脸蛋会干裂的,别……”边说他边捉著我的手,拿出纸巾轻轻帮我擦拭泪水“你这冒失鬼,从小就不带纸巾。”

李卫首温柔的动作和话语让我停止了哭泣,我居然傻傻地问他:“我那麽冒失你为什麽还对我那麽好?”

李卫首轻轻笑道:“所以我就是放心不下啊,也许我上辈子欠你的。”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啦。”从小到大我都被他管著。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李卫首说完很快地跑开,五分锺後又上气不接下气跑回来,手里拿著创可贴和一双袜子。他细心贴好我的伤口後,还要帮我穿袜子,商场里人来人往,我面都红了,用力推开了他骂了他一句疯子自己穿起来。

接著李卫首问:“还疼不疼,可以自己走不?饿了吧,先去吃东西。”

我举起双臂,示意还要李卫首背,他宠溺地笑起来,转过身又背起我。

李卫首身高只有176cm,不够孙豪士和房烨的高度,但他的背却出奇地宽阔温暖,安全感十足。

我在他背上撒娇说:“那袜子好丑。”

“是是,我急嘛,怕你等得久不耐烦,随便买的。吃完饭我陪你去再买,买到你喜欢为止,鞋子也要买,买双质量好穿起来又舒服的。”他无奈地说。

“只一双?”

“五六双够了吧?”

“你刚刚买那麽多东西给我干嘛啦?”

“不是说要去日本吗,那里很冷,要多带几套衣服过去。”

“那麽衣服等会还可以买吗?”

“是是,看你这贪心鬼,反正你慢慢挑,喜欢就买下,ok没?”

“你哪来这麽多钱啦?”

“谁像你是个穷鬼啊。”

……

14.意乱情迷

我和李卫首和好如初,但我们默契地没再深入说明什麽,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有些事情,我实在没勇气去面对,我知道李卫首亦不会强逼我。

我有个坏习惯,一放假就把手机调到静音,把它丢到抽屉里。当我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手机的短信都挤到爆了,n通的未接来电,全是孙豪士的杰作,我不著急回他。倒是在未接来电的号码中发现了有一通居然是房烨打来的,不由心跳漏了一拍。我忍住了打给他的冲动,如果房烨真的是对我有意思的话便会再打来,我又何必一厢情愿?整个晚上,他没再打给我,我感到失落。

我重新把手机又丢到抽屉里,打开电脑习惯性地上网浏览一下网页,我点入平时常看的摄影网站,发现首页的一张照片十分吸引我,拍摄者是从几层楼上向下拍往远方,附近的建筑物非常朦胧,唯有极远处只有一名穿著黑长外套的女子飞快地奔跑,相片取名逃离,拍摄者的名字叫芳华,我望著那张照片莫名心酸,逃离,说得好,真像我面对房烨急著摆脱尴尬的心境。

电脑发出一阵电波骚扰声波,我意识到是抽屉里的手机有来电,打开一看,是孙豪士,我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这号人物。

“你一整天去哪了啦,你知不知道我找你一天了。”听得出来他又气又不敢吼我。

“没,我跟李卫首出去了。”我懒懒地答。

孙豪士听到後吃醋道:“不是说怕冷不肯踏出屋子半步吗?原来是我的魅力不及某人表哥。”

我没好气跟他解释,便随便答到:“是。”

谁知孙豪士听到象是受到伤害说:“杜名媺,你变了,你以前对我从来不会这样,是不是我这样一心追求你让你觉得我的爱很不值钱?”

被他这样一说,我心里真有这种感觉,以前我十分迷恋他,觉得他高不可攀,但是现在呢,我想的只有房烨,我想这就叫做犯贱吧。

我敷衍说:“你说什麽呢,我又没有答应过做你女友,你会不会要求太多了?”

孙豪士在电话那里沈默了许久,直到我又喂了一声後他才换个态度说:“好吧,别这麽严肃了。你这个假期有没有什麽打算?”

我告诉了他我常被我妈嫌弃的事,他叫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去实习或者学点什麽,我想了想便问:“我想去学摄影。”

“哈?”

“很好笑麽?你少瞧不起人。”

“不,没有啦,想到你这个娇娇女要背著那重重的摄影器材,我就觉得特不配。”

“我请你这个工人负责做挑夫就是了。”

“好吧,我帮你安排一下。”

於是,孙豪士把我安排到了他大伯的连锁影楼那里实习,顺便开始学习摄影,我妈可开心了,逢人便赞自己女儿有多专业。我想我是栽在房烨身上了,整天活在他的yīn影里,我只想走进他的世界,在那里每一位拿著单反的男人我都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房烨。

孙豪士的大伯像许多摄影家一样,留著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後,他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但性格不像房烨那样带点野性又冷漠,而是非常开朗,待人热情,我称他做孙伯伯,他的老婆整天开玩笑跟我说千万不要跟玩摄影的男人,他们的钱全花到器材上,心思也全副放在摄影上,做他们的女人很贱。可是呢,有些女人就是甘心一头闭眼冲进去,偏要为那种男人作贱自己,我就是其中之一。

孙伯伯的影楼是连锁式的,生意很好,春节前的假期不少人都过来拍艺术照,而且最近不少人预约拍婚纱照,影楼更是忙不停,摄影没学多少,打杂倒是做个不停,想辞退又觉得不负责任,而且孙伯伯待我还不错,所以迟迟未能开口。

有天我听到孙伯伯跟其他的几个摄影师说说实在忙不过来了,要找他朋友过来增援。

其中有人问:“芳华不是轻易不肯再拍人像了麽?”

“我开口他总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为什麽他不拍呢?”另一个问。

孙伯伯叹了一口气说:“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我们就不必多事了,不过实在有点可惜就是了。”

芳华?就是我在那个摄影网站看到的名字,我有点好奇这个人。芳华是一个较中性的名字,他的照片表达的感情又极细腻,我认为应该是个女的。

第二天,我意外地看到了房烨,原来他就是大家口中的芳华。

他见到我亦感意外,他不相信我居然在这个地方,定定地看著我。

孙伯伯走过来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死小子,一来就色眯眯地盯著我的小妹妹徒弟,死性不改啊。”

我马上有点不好意思。

房烨指著我邪笑说:“这个小女鬼是你的徒弟?哈哈。”

“怎样,漂亮吧?她可是我外甥的女友,你别打坏主意。”没想到孙舅舅急著帮孙豪士捍卫所有权。

晕,孙豪士那个没节cāo的男人不知怎麽跟他大伯说的。

房烨斜觑了我一眼说:“异性缘不错嘛。”

“怎麽,你认识她?”孙伯伯十分迟钝地才发现。

“你问她我是谁,怎麽说我才是她师傅呢。”

“孙伯伯,他是我学校的摄影老师啦。”我笑笑说。

孙伯伯才恍然大悟,然後哈哈地说这样就更好做事,还安排我做房烨的助手,也能顺便继续请教一下自己的老师。

“啊,那太好了?”房烨就象大灰狼看著小红帽般挑起意味不明的眉毛。

我跟著房烨帮一对新人出外景拍婚纱照,工作中房烨简直全程投入,对我也完全没有特别照顾,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那对新人是对有钱的夫妇,只会催我们快快快,还强硬要求尽快交相,但是哪有可以快的道理,要选照片还要後期处理,那是非常繁复的工作,但他们蛮横无理,我只好唯唯诺诺应付,要不是我不想破坏孙伯伯影楼的盛誉,我早就想伸他们几下飞毛腿了,丫的,有几个臭钱自以为全世界人都要看他脸色的狗男女。

连续几天的工作让我精神疲乏,就在交相前的最後一晚,我们通宵赶工。夜深了,街道安静非常,只有工作室的灯在孤孤单单地亮著,我和房烨还趴在电脑前工作。凌晨4、5点时,大家都困了,房烨一支支地抽著烟提神,我不停地打著呵欠。

房烨看了看我说:“你实在太困了,就进影棚沙发上眯一会吧,等我做好这本相册了,再叫你起来看,你耗在这里也帮不了忙。”

房烨的话是难听,不过是为我好,我冲了一杯黑咖啡放在他旁边,然後靠在里面影棚的沙发上不到两分锺就睡著了。两个小时後,我朦胧醒过,见他还在电脑前认真地做著相册,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我实在太困,便继续睡去。直到早上九点多,我听到了朦朦胧胧的人声,才吓得醒了过来,不知什麽时候我身上盖著房烨的大衣,他根本没叫醒我。那对盛气凌人的男女看到房烨的杰作也佩服得无话可说,交了差後,孙伯伯让我们回家先休息。

房烨载我到了一处小吃店叫了两碗好吃的米粉,我俩美滋滋地填饱肚子。

边吃我边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忍耐力的,要是我给多少钱我也不干!我真想揍他们一顿!”

房烨满脸疲倦,笑了一声然後说:“我不干到时你就得被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你看你,平时气焰嚣张,在人家面前就象个听话的小媳妇,看在你这麽可怜份上,我才加班,要不然谁会稀罕那两个臭钱。”

听到房烨这番话,我一股哽咽堵在喉咙里,差点没哭出来,於是慌忙扒了几口米粉掩饰。房烨就是这样,时冷时热,偶尔给我一点点甜头,我就高兴得要死。

房烨又点起一根烟,他抽烟的神情和孙豪士不同,孙豪士是邪气的,房烨则是落寞得让我心疼。

我嘟起嘴一把抢过了他的烟说:“烟有这麽好抽?让我试试。”接著我狠狠地抽了几口,呛得我泪水都流出来。

房烨哈哈地开怀笑了几声“你一个小女孩拽什麽啊拽,拿来!”说著又把烟抢回去,自顾抽起来,完全不介意我已经抽过,我看在眼里不由得又一阵悸动。

他开车要送我返家,路上经过了他家,他指了指给我看。我大胆地提出要房烨带我上他家参观,顺便看看他的作品,房烨有点惊讶地看著我,然後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这个不怕死的小女生。”

他竟然没拒绝!带我上了他家,他家工工整整,灰色和白色为主色调,就象他的摄影人生,单身男性的公寓装修得还挺小资的,处处简单中见艺术。

我打探性地问:“你常常带女人回家?”

他看穿了我的用意,故意说:“不告诉你。”

公寓里有一个洗胶片的暗室,他不让我随便进去。他去煮咖啡,我则大胆进了他的卧室,他的卧室贴满了很多照片,全都是一些风景或零碎的捉拍,一张张别出心裁,我看得入迷。他书桌上放著一包健牌香烟,我贪玩地点了一根,脱了鞋坐著他的大床上,顽皮地摆动著双腿,吞云吐雾起来,这次我不觉难受,我甚至觉得享受起来,嘻嘻哈哈地笑著,心里觉得快乐因为我觉得自己踏进了房烨的私人领域。

房烨在大厅内找不到我,便寻到房间来。他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地看著我,我感受到他热烈的目光,於是更胡闹地跳到他的大床上,弹弹跳跳,哼起小歌来,还对著他装模作样地抽了几口烟。

房烨突然冲过来把我压在床上,我竟然没有反抗,我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策划很久,他的才气使我目眩,他的情怀令我失去了矜持。

15.四个人的除夕

我期望中的那种事并没发生,房烨在扑倒我之後,零零星星地碎吻了我几下,接著半眯著眼对我说:“好困,先睡一回……”,话都还没说完就重重压在我身上做他的美梦去了。

我又羞又尴尬喊“喂,喂。”

这随性的男人却已经完全被睡眠俘虏了。他真的太累了。

我发现在他面前,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乱掉方寸。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望他透露著孩子气的睡颜,我忍不住吻在他额头上,从此以後,我习惯性地喜欢吻房烨的额头。

後来我看某出电影,才知道知道亲吻额头有原谅的意思,回想起来,也许这这早注定了我以後将会一次又一次地原谅眼前这个男人。

我轻轻地帮他脱掉了鞋子,盖上被子後,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做这些举动时我心里莫名洋溢著满足感。

晚上房烨主动打电话给我,但是我又错过了,这次我主动回打给他。

“喂。”电话对面的声音有点吵杂,类似是在一些会场或者酒吧之类聚会的地方。

“你找我?”我忍住问他在哪的冲动。

“怎麽每次打你手机的没人接?你手机只用来做闹锺的?”他语气不悦。

我想说点什麽,他紧接著:“这里吵,先挂。”

哢,对面就没了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打来:“你明天还会去摄影楼吧?”

“嗯。”我雀跃起来。

“那就行。”

喀嚓,他又毫无征兆地挂掉电话。

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这样“——”表示,这个妄自尊大张牙舞爪反复无常吊儿郎当没心没肺游离浪荡趾高气扬别具一格杂七杂八的男人,实在让我太!无!言!了!

自从那天以後,我与房烨越走越近,在他车中的时候,在一些偏僻的小巷或树丛里的时候,在我借故溜出家门与他独处的时候,在别人不为意的时候,我们就会饥渴地狂吻彼此,紧紧纠葛,他的热吻每次都让我觉得恍惚,一直渴求他能做下去,但是每次关键时刻,房烨都没破除底线,我觉得他根本完全不打算主动触犯禁忌的底限,我一直以为他是要诱惑我自己去犯。虽然我们从来没有清晰明确彼此是否就是情侣,但我却沈迷於这种关系中,我以为成人的爱恋理应如是。

每天下班孙豪士都会在门口附近等我,我故意在房烨面前和孙豪士走得亲密,但他去表现冷淡。

有次我终於忍不住问:“为什麽你看到我跟孙豪士来往不会感到不开心?以前李卫首对我好时你还会警告我。”

“很烦,我没想过为什麽。”

那一刻,我只觉得尴尬,我是不是太多话了?在他面前我像是一个整天出丑的小女孩。

“你说话太过分。”我鼻子发酸。

房烨看到後立即说:“别哭,为什麽女人都这样,稍微亲密一点就开始贪心,又爱玩那种小孩子把戏,斤斤计较。”

我被房烨的话吓得没了泪水,顿生怒火,感觉他就是在玩弄我一样。我冷笑道:“好啊,房老师,谢谢你的教导!” 说完便落荒而逃,冲出了房烨的家。

因为我不上他的课,最初又对他不理不睬,所以他要报复我,故意装作追求我?他是这样幼稚的男人吗?我觉得不像,但是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又是这那样解释?我为什麽还这麽不要脸?

我期待他会追过来,但房烨还是房烨,他没有。我自卑,难道是我不够漂亮,不够成熟,所以房烨跟我接触久了就觉得没感觉了?我想找个人证明自己的魅力,一时意气我叫了孙豪士出来。

孙豪士好像是在和他家里的人聚会,听到我的电话後,他那台蓝色保时捷五分锺後就急刹在我面前,再次验证了它的风驰电挚。

他看著的我那哭丧著的脸,什麽都没问,拉起我的手就说“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今天心情低下,不想去,下次吧。” 我甩开他的手。他出来後我又有点後悔了,其实我根本不想见他。

“你心情只下不上好多年了。别这样,我可是为你奋不顾身抛下宴会,一路冲锋陷阵视死如归,路上少说冲了三个红灯,气疯五个大婶,吓死数百人的脑细胞,你就行行好,看到这些壮烈牺牲品份上给个面子我吧。”他哄我。

我粲然一笑“那去哪?”

“游乐场好不?”

我上下打量一下他,讥笑“果然人不可貌相。”

“喂喂,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男人陪著去游乐场玩的麽?我可是舍命陪君子。”

那也得看身边人啊,唉。

游乐场人山人海,阳光曝晒,我和孙豪士排到了过山车的长龙里。有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在不停对著相貌堂堂的孙豪士上下打量,交头接耳。孙豪士却没有在意,他被晒得汗流浃背,口里不停念念有词,说著一堆美式粗口,我猜他大概是怨自己带我来这种鬼地方活受罪。

不忍我幼嫩的肌肤饱受紫外线的侵犯,我皎洁一笑对孙豪士说:“要不你在这里排吧,我到那里坐坐,差不多到我们了我再过来。”

“你!”孙豪士瞪著我。

我嘿嘿笑後就跑走了,还点了杯饮品自己凉快去。我远远看著孙豪士,他等得有点烦躁,点了香烟,他抽烟的姿态并不忧伤,纯粹为了解闷,他连抽烟的姿态都不会让我觉得有负担,和他一起是轻松的。我不敢相信那个不可一世的少爷现在居然能为我做这种傻事,房烨则不一样,和他一起,只有我在付出。

除夕夜前的一个晚上,影楼终於结束工作,全体放假。他们一群人约好除夕那晚一起到时代广场倒数。房烨走到我面前:“今晚我们去倒数吧。”

“为什麽我要答应你。”我赌气地说。

房烨马上闭紧嘴巴,转身离开。

是的,房烨从来不会低声下气,我只是想他再请求我一次,但他没有,但我甚至还想追上去答应他的请求。幸好我之前早答应过孙豪士。

吴力游也发短信过来邀我,我当然想都没想就借词拒绝了,不知为什麽,我对吴力游毫无感觉,总能潇洒自在地拒绝这个男人,我没想过以後会和他有纠缠。

从少开始,每年我都是和李卫首一起过除夕夜。今年他当然也来了电话了,我则推说要和爸妈一起过,今年就不和他倒数了。

“你不用陪熙文?我那天打给你,可还是熙文接的电话噢。”我不知道为什麽自己提起这件事情。

李卫首沈默,没多久就扯开话题,後来他失望地结束了通话。我下意识不想深化我们的关系,所以我是有意避开李卫首,这也是我答应孙豪士邀约的主要原因。

我妈以为我像以往一样只是和李卫首出去过除夕,她捉著我又美美地把我打扮了一番。结束後她奇怪地问:“怎麽二表哥还没来接你?”

我打了个寒蝉有点心虚说:“他说今晚不来接我,我等下自己去就是了。”

“那要不让你爸送你去吧,他吃饱也是坐著养肥自己。”妈指著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爸爸,老爸马上扭过头装没听见。

“你看看你,身体检查医生都说你脂肪过多……”我妈咆哮。

趁著他们不在意的时候,我嘻嘻说著“不用了,也没多远,我先走了啦,”说著就夺门而出,要是被我妈发现我和其他男生约会, 我铁定以後都会丧失人身自由。

孙豪士早在街口等候。我今晚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蓬蓬裙,是上次李卫首送的,妈妈帮我梳了一个晚装头别上了一个水晶皇冠,化上彩妆,连我自己都几乎以为自己是个公主了。孙豪士的目光放肆地把我全身游历个一遍,然後吹了声口哨,接著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态度可鞠地请我上车:“香车配美人,最适合不过。”

我笑著挺了挺xiōng,捻起裙摆微微弯腰道谢,自信地上了他的车子便绝尘而去。

到达时代广场时,人群经已熙熙攘攘,我礼貌性地搀著孙豪士的手臂。他早在时代广场锺楼对面的酒店订了一间party房,孙豪士说今晚要带我去见一群人。我没想到原来是他的朋友还有他大伯,当然了,他大伯和影楼的同事在一起,房烨也在里面。他们一大群人不停在说我和孙豪士是怎样怎样的般配,如何如何的天造地设郎才女貌,除了房烨,他始终冷淡,面色铁青,仿佛不认识大家。

“怎样,你老公我让你有面子吧?”我完全没在意孙豪士的言语占了我便宜。

孙豪士察觉出我的失神,自我的眼神方向望到了房烨,闭上了嘴。

一群人开始唱k灌酒疯狂起来,他们拉著孙豪士让他脱不了身,整个房间就数我和房烨至为冷清。

他在想什麽?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里?我心想。

房烨在发短信,不久他抬起头对我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我领悟後马上拿出自己的电话,他给我发短信!我心中又雀跃不已。

「十二点正我在时代广场的锺楼下等你。」

我激动,我兴奋。

他笑笑就站起来和大家告辞离开。

我好不容易按捺住想拔腿跟他走的冲动,一直坐到了晚上11点40分左右,什麽都没说就冲出去。

孙豪士却拉住我:“你要去哪?”

“洗手间,你也要跟著一起?”我焦急不悦。

他仿佛异常失望地放开了我的手,我连忙撒腿就跑。

我怕赶不上了。

人群越来越拥挤,群情汹涌,无论我怎麽挤都没法挤到前面去,情况真是十万火急。

突然我被人踩了一脚,一推一搡的我跌了个狗屎,我用手撑在地上,连手掌都磨破了皮,痛得我直流泪水。

锺楼前的人群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我以为到时间了,望了望锺,还差三分锺才十二时正,真是奇怪。我也顾不得了,推著人群寸步维艰。

好不容易我终於挤到了前面,然而,我明白到了人们起哄的原因。

房烨此刻正毫不忌讳地拥吻著一个女人,忘情地闭著双眼,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投入,而那个女人正是我的师姐──范晓彤。

心如刀割原来是这种滋味,我整个人摇摇欲坠,几欲崩溃。人们的尖叫声使我耳膜疼痛无比,我目光没有离开那对男女,喉咙涌起一阵剧苦的味道,在我快要站不住时,一有力的大手自後面拖住了我的右手。

“你骗我,厕所根本不在那边。”

我扭过头,是孙豪士。

“你,哭了?”孙豪士加重用力握著我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原来我在哭,我苦笑,摸到了脸上的两行泪水,呵,我哭。

他望到了房烨,当下明白了所有。

12时正,时代广场的大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锺声。

那对男女还在热吻,但是人们已经不再为意,他们开始狂呼,缤纷的喷雾彩四起。

孙豪士突然用力地拥住了我,吻上了我的嘴唇。

这是四个人的除夕夜,我在悲痛中迎来了农历新年。

16.处女之夜大作战

我没有反抗孙豪士的吻,或者是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了。四周的情侣纷纷在这时热吻起来,但是自己知道,吻著我的不是我爱的那个男人。

人群渐渐散去,我想房烨大概和范晓彤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孙豪士默默地牵著我在广场闲逛著,他握的我的手很紧很紧,不肯放下。

“会痛。”我望著他的後脑勺说。

“我怕你会走丢。”孙豪士还是没有转头头来看我。

“你看到那个女生吧,是不是很漂亮?”

“没在意,通常我没留意的女生都很丑。”

“本来他刚刚还约我十二点在锺楼等的,但是──”

“够了,不用再说,我早问过大伯。他不是好人,早就花名在外。”孙豪士终於扭过头来说话。

“呵呵,你有什麽资格这样说他,你自己还不是。”

“那不同的,我对你是不同的。”

“谁不会说啊。”我苦笑。

孙豪士没有和我争执下去。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做爱?”

“除夕夜酒店爆满,很难找房间。”看这男人说的什麽鬼话,那情势他熟悉到不得了。

“好失败,房烨不肯和我做爱。”

孙豪士听到後双眼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我甚至还没和他上床就被他甩了,我连他这个人都没得到,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魅力?”我嘲讽自己。

孙豪士用力抓著我的肩膀说:“你再这样说,信不信我马上就要了你?!”

我突然有种胡乱想找个人上床的冲动,反正房烨已经背叛我,我做个放荡点随便点的女人又何妨?

我捉著孙豪士的手说:“你有没有办法找到房间?”

“你干嘛?”孙豪士大睁双眼。

“今晚我把我自己给你好不好?”

“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说什麽?”孙豪士突然无措。

“我知道,我求你,如果你不要,我去找别的。”我转头就走,旨在恐吓他。

他急急拉著我说道:“你疯了!”

“人家失恋了啦!”我突然呱呱大哭大吵,“你不知道失恋的女人是最大的吗?你不懂安慰别人的吗?你不是说要追求我的吗?现在大好时机你干嘛不上啊,你是不是男人来的啊你~”

我的声量大得迎来路人的注目,孙豪士马上捂著我的嘴巴说道:“当我怕了你,我是谁啊,打个电话马上就有酒店,但是你可不要後悔!”

我瞪了他一眼:谁怕谁啊!

孙豪士不知打了个什麽电话,其他我听不清,就听到“反正就要天鹅酒店的,总统房就总统房啦,直接签单,又不是第一次,反正今晚我一定要!”

天鹅酒店可是我市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他这样说两句就订了间总统房,这真让我感叹道这个社会有权有势,就是横著走也有人夹道欢送。

我坐在孙豪士的保时捷上发呆,我在为今晚的行为找个藉口,算了,就当是为我岁处女生涯划个句号吧,反正孙豪士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有件蛋散稳你丫」

是李卫首。

我拒绝接听,他不死心继续打来。

不要骚扰我不要骚扰我,我心里暗念,我今晚一定要完成我人生的这件大事,正式向女人阶段进化!

然後接著又是家里的电话,一会又是李卫首的电话,我突然有股不详预感。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酒店大门,我收到了李卫首的短信。

「你骗姑姑和我出去的事情穿帮了,速电我!」

轰,我当下脑袋象是炸裂了一样。

我急急回拨了给李卫首。

“你在哪?你为什麽骗我又骗姑姑,你根本是跟其他人出去了,姑姑现在在发火了!”

“那怎麽办?”我记得要飙泪,我最怕我妈发火,她现在还是会用藤条打我,还要经济制裁!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和你对一下口供。”李卫首没好气的安慰。

“天鹅酒店。”

五分锺不到,一辆黑色甲壳虫便滑行至大门前,李卫首,吴力游和陈熙文一行三人下车,浩浩荡荡地对我走来,我才知道事情有点严重了。

这时孙豪士刚好办好手续走了过来,还偏偏说了一句:“好了,房间开好了,我们现在上去吧。”

真是哪壶体不开哪壶啊!

李卫首一见到是孙豪士,马上就捉起他的衬衫领拿起硕大的拳头就对准他右边的脸蛋狠狠地挥了过去。

孙豪士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啊!”受了一个重击,整个脸蛋肿了起来。

然後吴力游也大步跨前几步对著他的xiōng口打了几拳,孙豪士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毒打了一顿。

我急忙走过去拉开他们,陈熙文帮忙推开李卫首,我则大声挡著说:“干嘛乱打人!”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搞什麽?”李卫首大声对我吼道“你随便扯谎,说你跟我在一起,就跑来这里跟这个无赖开房?现在你妈就在我家等著,等著揭穿你的把戏,你还要脸吗你?!”

“shit!你说谁是无赖?李卫首我忍你好久了,高中毕业那笔账我都还没跟你算啊,好啊,今晚我就一次过和你解决。”孙豪士推开我,捏起拳头就冲到李卫首身边,我见到事态紧急,马上对吴力游喝道:“你怎麽站在这里,帮忙拉著劝架啊!”

吴力游被我一叫才急急扯住了孙豪士,两边争持不下。

李卫首满腔怒火地说:“我叫你不准再接近小媺,你丫的是不是聋子?我看你是欠揍了!你还要跟她开房,看我今晚不把你阉了都不行!”

李卫首向来是个冷静的人,今晚真是出奇的火爆,酒店的客人都停下来看我的好戏,我的脸不知往哪搁好。

“我fuck you,老子我为什麽要听你说的,你这个恋妹狂,自己没法上就不要碍著别人,当年肯定是你这变态在小媺面前抹黑我,丫的你根本就是个变态,喜欢自己的表妹,你做梦吧你!你乖乖看我做你表妹夫,看小媺做我的老婆,生我的娃罢了!”这孙豪士真是越说越过分,越描越黑。我看到陈熙文尴尬得脸都红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提高分贝大叫,他们才停了下来。今晚真是见鬼了,现在最烦应该是该怎麽回去应对爸妈吧?!

我走到孙豪士面前说:“我先回去收拾残局,你就少添乱了。”

他还咕咕哝哝才停了下来,李卫首则是被我拉著上车的,就这样,我抛下了最无辜的孙豪士一行四人回家去。

上车後李卫首还冷冽一句,判我死刑:“你今晚死定了!你隔壁邻居说看到你上了一个男人的车子。”

“不要!我还是不回去了,回去肯定死的很惨……”我想想还是选择逃避。

“你给我回去,你还想给那个姓孙的骗?”

“他不是你想那回事的。”我真是不知道怎麽说了,可怜的孙豪士。

“反正你现在给我回去,不回去的话,你更惨得死无全尸!”

“那我要怎麽跟妈妈讲?”

“你闭嘴,由我来讲!”

我在绝望的恐惧中看到了一线曙光。“你帮我?”

“不然我找来力游和熙文来做什麽?”

我脸上立刻漾出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欣喜,“你的剧本是什麽?”

“就说力游和熙文是跟我们一道出去的,姑姑到我家时我还没出去,而力游和熙文去了接你。”

回到家後,李卫首把我妈勉强骗了过去,尽管我妈满目怀疑,不过总算是过了关。

唉,但是不重要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本来以为这是属於我和房烨两人的夜晚,现在还捣出了一窝烂事,以後对著孙豪士,对著熙文,还有李卫首,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之後的假期,房烨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但是我都没再接。影楼年初十的时候又回复正常营业,我不想再面对房烨,便决定礼貌性地到孙伯伯那里辞职。

“你也走啦?房烨也说不来帮忙了,不过最近工作已经不用劳驾他,他从来不肯怕主动拍人像照的,这次实在麻烦他了,唉,影楼一下子又要冷清下来咯。”

原来房烨早已经离开了。

“对了,这个文件袋是房烨托我交给你的。”

我有点吃惊,走出影楼打开文件袋一看,一张张4r的照片意外地露了出来,像是雪花一样洒落在地上,全都是我平时工作时他偷拍我的照片,我在笑的、撒娇的、打盹的、懊恼的……照片的背面都写著日期和留言。我看到其中一张是我陪他工作至深夜睡在沙发上的,他写道:谢谢你的咖啡,愿我的外套能让你做个美梦,我的小花魁。

那一刻我哭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房烨对我是那麽地无时无刻的关注,一个男人能够如此地记得和一个女人有关的一切,把她的任何举动都如此详细的记录下来当回事,我可以认为这是爱吗?尽管我还是不能明白他,但是这突然而来的感动使我又一次彻底投降。

17.十娘破瓜了

我抱著文件袋一口气跑到房烨的公寓,不停地按著他家的门铃。他打开门,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看到我有点吃惊。

我冲进去把他压在地上:“你这偷窥狂。”

他坏笑了一声,把手放在我腰上轻捏慢揉戏谑道:“想不到一大早起来就有飞来豔福。”说著想翻身起来吻我。

我立刻跨坐著他的腰部,大掌按住他的xiōng口制止他的色狼行为,“说,你这是什麽意思,别以为几张照片和胡乱写几个字就想骗我过去。”

“没什麽意思,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

“不行,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我只是想从房烨口中听到他喜欢我之类的甜言蜜语,但房烨不是个喜欢表露感情的人。

房烨淡淡地说:“你这女人真是太计较了,既然你都来了,还执著那麽多干什麽?”

是的,我自己都送上门了,就证明我已经原谅了他,我真的很看不起自己,面对房烨,我是个输家。

我委屈地说:“你连解释都这麽吝啬?”

他抚摸著我的脸颊说:“我只会主动拍我喜欢的女人。”

他的这句话带给我的冲击是翻天覆地的,我用力抽起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脸命问:“谁是你喜欢的女人?”我非要逼他说出来不可。

房烨邪笑道“你这嘴……真是令我想驯服。”话尾结束直接堵上我那不害臊的唇瓣,以舌头挑衅著我。

“嗯……”我还想说,但房烨的吻功实在了得,我不一会就我就尽情放任自己与他享受甜蜜的濡沫相交。

我呜呜地艰难吐出几个字:“门……门还……没关”

房烨眯著眼睛,双手缠人地揽住我的腰枝,撑起我慢慢抱著我走往大门那边,他仍然不肯放过我,他像在回味什麽一样,鼻子老是在我身上闻来嗅去的,惹得我一阵**皮疙瘩的。他大脚将门板一踹,门砰地关上他便马上把我压在门板上,他猴急地推高我的衣服,整颗头埋进被xiōng罩拱得更为集中硕圆的rǔ房,边说:“你的味道真好闻。”

我刹风景地说:“跟范晓彤比谁更好闻?”

房烨抬起头,双眼沈著地瞅视我,“你这女人真不乖巧啊。”

“你们那晚有上床吗?”我看到房烨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双眼还是充满情欲,便顺著问。

但房烨面无表情,他没有回答我。我有直觉,房烨跟范晓彤有著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你为什麽一直不肯占有我?”我心酸。

“我没想过为什麽。”

又是这句,房烨对我只有永远欠奉。

我推开他,如果我是争气的话我应该马上跑开,但是我没有,我呆呆地站著忍著泪水瞪著他,我期求房烨可以说点什麽来安慰我。我有预感,如果我这次就这样走开,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进展。

彼此沈默了好一会,房烨慢慢走近我张开怀抱,我倔强地又推开他。他半举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苦笑说:“我真是败给了你,你跟我来。”

他拖起我的手走进那个我未曾进入过的暗房,我看到了一张张挂著刚刚冲洗出来不久的照片,全都是我的。

我又一次心软,我嘟起嘴说:“别又用这种招数。”尽管我还是受用。

房烨说:“你看,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照片。”

“我不介意。”

“我再了不起也只是个摄影师,你还小,还天真。”

“喂喂,房老师,我岁快迈进20大关,是成年人了。我认为如果我是真的爱这个人,我又何必介意他的背景?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故作老成地说。

房烨只是笑著看著我,我还是没能读懂他的心。

我那时并没有真正明白房烨的说话,我一味地认为真正的爱情就是不介意对方的所有,全情投入地去爱他,我看得太多爱情小说和少女漫画,除了会耍一点小手段,我只不过是一个被浪漫冲昏了头脑的丫头。

“她是我之前的女友。”这个她无疑就是范晓彤,房烨终於主动说到她。

房烨望了望我,然後低下头说:“那晚,对不起,但是我们已经没可能了,是最後一次。”说完他闭经了双唇。

我知道,对於不喜欢表露感情,不善解释的房烨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我心满意足。我望住他,觉得全身酸软,就象是冤气得到释放一样嚎啕大哭,叮叮咚咚地锤打著他,把口水标鼻涕都印在了他的衬衫上。房烨只是宠溺地回抱著我,任由我发泄。

我拥著房烨,紧紧的拥著他,紧得他不能呼吸。

“你干什麽?

“现在就跟我做爱!”范晓彤都和他发生了关系,我不想输给她,我想得很清楚。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怎麽能没有肉体关系?

“你在玩火。”

“也是你先放的火。”

“这次我真的不会停。”

我缠著他,热情地吻他的脸、嘴巴和脖子做回应。

我们纠缠著,然後直接扑向舒适的席梦思大床。

房烨松开钮扣、脱下白衬衫,只著西裤的他流露出狂野的性感。 当他跨上床逼近我时,我的心跳顿时漏掉半拍。范晓彤看到房烨这副模样的时候应该也很心醉吧?

“和我缠绵时,不准你想其他。”房烨压住我的身躯,开始剥我身上的衣服。

“你真霸道。”我娇嗔著,手则替他解开皮带,没几秒锺两人便裸裎相对。

我躺在床上,男人不是最喜欢床上的荡妇吗?我强撑著自己的娇羞,豪迈地展开四肢象是要赴刑场:“我们开始吧 !”

“你很急?你以为你在慷慨就义?”房烨被我逗得笑了。

“没有……”我的倔强岂是一时之间消除得了的?我内心隐隐生怯。

“没有吗?”他邪佞一笑,长指朝我腿窝中心一探,我整个一颤,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你挺厉害的嘛!好敏感,我还没摸你就湿的这样。”他将沾上的蜜液呈现在我眼前。

“闭……闭嘴!”我的脸红得像热铁,生理的自然反应本来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但他也说的这麽不知廉耻啊!

“你终於知道害羞了?”他居然将蜜液抹在我的嘴上,像涂唇蜜一样,我快要受不了房烨那经验丰富的挑情了!接著,他的脸越来越近,薄峻男唇降落在滑润的唇瓣上,将aì液揉进我俩的嘴里,好不yín美。

他俯身亲吻著我的颈线,沿途还恶意种下了几个“草莓”,以前我一直研究怎麽种下这些“草莓”,没想到这个男人随便就能弄个几个。

他炽热的唇已开始在我娇躯上大肆亲吻,魔掌抓著我的rǔ房揉捏著,动作有点粗鲁。不自觉地,我紧攀住他壮硕的肩膀,颈窝间有他舔舐的潮湿感,女人也是有这种生理欲望的,我沈睡久时的欲望狂崩而出,什麽理不理智、应不应该都被抛到九霄云外,此时此刻,我只想要满足自己。

他指尖轻弹绷翘的rǔ蕾,吸吮得我的rǔ房吱吱作响,我忍不住放浪叫了几声。他同时也邪坏地将膝盖挤进我双腿之间,摩擦著我的下体。

他接著移至右边含住一颗粉红蓓蕾,像甫出生的婴儿饥渴地吸吮著。

“啊……嗯……”我像她鼓励似地摸著在他浓密黑发。

他不愿遗漏地将两团浑圆挤在一起,一次含进两粒红莓,用牙齿邪恶地咬!拉扯。我是个小处女,哪堪他这样挑弄。

“啊……好舒服……”我忘情呢喃,将xiōng脯拱高任他品尝。

“腿张开一点,我会让你更舒服。”房烨好像十分喜欢我的诚实。

“啊……你要,要轻点……”我思绪混沌,只能紧紧地攀住他,将他当成唯一的倚靠。

“到时你就你不会希望我太温柔的。”他的话既露骨又煽情。“你已经好湿了呢!”他分开我的双腿,直盯著我的私处。

“不准看!”天啊,我好害羞,那里还脏,早知道我先去洗澡。我困窘地一再想推开他的头,但他却像铁架一样困住我的活动。

我不明白他怎麽会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做这种事情呢,太刺激了,他这样强迫她私处大开、原形毕露,纵使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光听他的叙述也够脸红心跳的了。

“你明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就乖乖让我看个够吧!”他笑得可乐了,我有点想抽他的冲动。他的指探进私处,我感觉到我的深处就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你太紧张了,放轻松,再张开一点。”他加重力道在我体内抽撤著。

“啊……我……会痛……”我几乎要让他的狂霸逼疯了,拱起双腿,柳腰舞蹈般地款摆,在连迭不断的贯穿中,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

“你这小魔女……好紧,”他居然将我的腿弯成m字型,“还是粉色的……”他喃喃自语, “喜欢吗?要不要再快一点?”他奋力地取悦我。

“啊……好舒服……”我轻声低喃。

“你自慰过吧?我想看。”

“你去死!” 其实我是有趁著我妈熟睡时,偷偷看过一些色情漫画和小说啦,但是自慰我顶多只是用棉被摩擦过下体而已嘛,那算吗?!唉呀,我为什麽还要上房烨的当,这样一想我感觉到到下面又湿了。

“你好浪、好湿。”真受不了他说这些话能这麽不要脸,他手指缓慢抽动著,当他想再插进一指时,我有点吃痛。

即使我已获得充足的湿润,当异物的初次占据仍让我有些不适应,在房烨的频繁刺激下,丝丝细微的快感持续扩张。

他故意顶撞我一下,害我兴奋得不行。

他突然压上我,邪笑著,微退开身,将硬邦邦的巨棒瞄准我下面,臀部全力直捣蜜巢。

“好痛!啊啊~~”我的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样,面部肌肉全皱在一块儿。

“是你求我和你做爱的,你不要怪我。”当他冲破那层薄膜时,我才知道第一次真是痛得要命,我只想他快快退出来,但是想退步已来不及了。

“你就不能轻一点的麽?色狼,无赖!”我直骂!

“好了好了,这种时刻你别再刹风景了!我也很难受。”我看到房烨的确忍得满额大汗,於是不忍再责怪。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放松,你吸得这麽紧,我动不了。”

“你以为我想的啊?”我哭叫。“你……慢点……”我稍稍强逼自己松放,他便按捺不住地密集抽动。

“待会你就会叫我快点了!”去他的!

“还疼吗?”他连声音都变得痦!。

“比较不疼了……啊……”其实还痛,但是我硬著头皮上。

他一听我这样说,便喝喝地大掌压制我的腰肢,冲锋陷阵地强力贯穿起来。

“你好紧……吸得我好舒服……”他俊逸颜面尽是欲望纾解的满足,他就高兴了,我其实还痛得要命,不知是谁说第一次虽然很痛,但很快就没事了。我都快被震碎了,他还是那样撞著撞著,我只觉得痛,在想什麽时候能完事。

他冲著冲著就懊恼地说:“糟了,我居然这麽快就想射了。”

好啊好吧,快解决吧,我累瘫了。我就象无尾熊一样四肢巴紧他,房烨像是受不了我这麽贴近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顶撞了我好几下,他问“我现在没有安全套。”

我为他这个举动感到窝心,抱紧他说:“我,安全期。”

房烨如获大赦,终於忍不住泄了出来。

我们俩人气喘吁吁地一动不动,整个过程中,我除了觉得痛,还是痛,除了开始有那麽一点点的快感。

房烨好像很不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想要再来一次。我马上慌张得乞求:“别,我第一次,你可怜可怜我,我好痛。房老师我以人头担保,你刚刚表现已经非常勇猛非常厉害。”

房烨笑著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你女孩子家别说这种话。”边说边抽出他的男根,我紧不住又痛又有点畅快地嗯哼了两声。

看到胯下的床单有了一片猩红,这些象征了我处女生涯的完结。我有点庆幸之前没有把初夜乱给了孙豪士,要不然现在我肯定後悔得要死。我吻了吻房烨的额角,接著便和他双双倒在大床上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後,心情大好。除了之後那几天,我下面都痛得不行,每迈一步都锥心地痛,但是我心里却甜滋滋的。就这样,我和房烨的关系继续维持。当然,知道更多的事情则是要到後来了。

有天下午,我把程茜希约了出来谈心,把我的心事一五一十地诉个衷肠。

“恭喜花魁杜十娘正式破瓜。”程茜希隆重祝贺我。

我听到後弯起嘴角不自觉笑起来。

“你笑得很yín!”她说。

“是吗?我真的笑得很yín?”我作势掏出一面镜子照照。

程茜希继续说:“刚刚听你说了那麽多,我觉得房烨是珍惜你的,你找到个好男人。”

我张大嘴巴表示膜拜,尽管我还是质疑茜希的分析,但难得她竟然说话有了人样,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头脑发热。

茜希厌恶地拨开了我的手说道:“去你的,这叫当局者迷。”

我照照镜子然後说:“我觉得你笑得比我yín贱,”我把镜子转向她,“你看看你,跟我说话一直嘴角挂著抹yín笑,然後又一嘴恋爱经,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无知少男了?”

程茜希嘿嘿笑起来没有否认,只说十笔还没有一撇,到时再介绍我认识,免得我不安好心抢走她的男人。我问候了好几声她祖宗才放过她。

“喂,你知道雪儿有男朋友的事吗?”

“不是说已经恋爱好多年了?”

“我那天看到她跟一个看上去约摸40多岁的男人逛花市,很亲密。”

“不是吧,这麽老的男人?”

“喂喂,你的房烨也不小了,还是某人的老师。”

“房烨还不到30好不好?!”

“知道你最幸福了,你房烨又帅又有才华。”茜希揶揄我。

这时房烨打电话来,说他刚完成工作顺便过来接我,最近我们交往得越来越密,我简直不肯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房烨来到的时候,我只好见色忘友。

“真是羡慕死人啊,祝你们早生贵子啊。”茜希取笑我们。

房烨笑笑地帮忙埋了账单,赔了个罪便拉著我走了。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房烨今天很兴奋。

“怎麽了?你这麽高兴。”

“我获奖了。”

房烨把我带到香江大酒店的一个展览大厅,今年的全国摄影大奖的获奖摄影展中,房烨顺利地获得了人像摄影的一等奖,我真的由心底里替他高兴。他的获奖作品原来就是那天我在网站上看到的命名为“逃离”的照片。

我指著他有点不悦地说:“你不是说你只会主动拍你喜欢的女人?”

房烨笑著戳了戳我的鼻子说:“你连自己都不认得?”

啊?我错愕地重新审视那张照片,咦,这不就是那天我从影视室逃跑出来的著装?我倒是现在才发现啊。我看著照片,呵呵地傻笑起来。

房烨温柔地从後揽著我,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颅上说:“你真是我的幸运花魁,以後每一年,我都要用你的照片来参赛。”

我幸福得落泪了,这是房烨给我的第一个承诺,也是以後他唯一一个能够遵守的承诺。

当我拖著房烨的手回到家门口时,我看到了孙豪士在等我,他笑容惨白地看著我俩。我内疚地不自觉地缩了缩手。房烨察觉道我的不安,主动放开了我的手说:“看来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就自顾地离去。他就是这样地放任我,象是什麽都无所谓,剩下我和孙豪士两个人独处。

18.磁石般的男子

“可有够甜蜜的啊,我还一心以为你被家里的人管得严,一直不敢找你呢。”孙豪士闷闷地说道。

我一时尴尬得不知说什麽才好,抿著嘴嗯哼了两声。

“你跟他在一起了?”孙豪士问。

我点了点头。

“他不适合你。”

我不服:“谁适合我,我很清楚。孙豪士,别说房烨坏话,我觉得我们做朋友的感觉很不错。”

孙豪士低笑两声便道:“朋友?呵呵,我被拒绝了?想不到我连试用期都没到就宣告完败了。”

“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我说,我没想过此刻说这种话反而是最伤人的。

“朋友?我从来不会无时无刻地不想拥抱我的朋友,我不会整天想亲吻我的朋友,我更不会对朋友成天产生性幻想。” 孙豪士说的话邪恶无比。

“你这人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的?” 我瀑布汗。

“反正我不能只做朋友。”孙豪士完全罔顾我感受,他总有办法惹得我生气,难为我刚刚还有内疚感。

“你爱做不做,拉倒!”我哼地扭头往回走,不想理这个鸭霸男。

“你去哪?不是回家的麽?”

“谁在说话呢?我不认识的噢。”我故意大声说。

“你站住!”孙豪士在我身後喝道,“你这女人是不是天生用来气死我的?”他跑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天生用来给我气的?”我撅嘴。

“你?!好,你听著,今天本少爷再给你一个机会,免得你将来後悔。”

“呵,真是谢谢,盛惠啦。”我反唇相讥。

突然孙豪士眼神一厉,接著他左右按著我的脖子,右手用力把我的脖子扳了扳,恶狠狠地说:“这是什麽东西?”

我刹那间无地自容,他看到了房烨留下来的吻痕。我甩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地说:“蚊子咬的啦,你滚开。”

孙豪士不肯放松,他拉我进一条小巷里,一把按我在墙上,我们俩人的脸几乎贴著,他灼热的气息急速地吹拂在我脸上,看得出来他极力压抑著火气。

我以为他要吻我,整个人紧张得要命,哪知他却是低下头,把脸搁在我脖子一侧,象是受了极大挫败颓废地问:“你是不是和他上床了?”

我默认。

孙豪士见我没有回应,抓著我手臂的双手又是一紧,我不由得微微抽了一口气。

“为什麽你这麽心急?难道你就这麽爱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他的声音震颤得似要哭泣。

我没想过他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整个人手足无措呆呆地说:“你别这样,突然这麽认真。”老实说,从孙豪士说要重新追求我那刻起,我从来都是半信半疑,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无法让我认真看待他的感情,我也不过是抱著一种玩游戏的心态和他交往,孙豪士是个有前科的人,我轻易不肯相信他。

良久,他象是调整好情绪,平静地抬起头问我“到底是你真的不相信我呢,还是你在装做不相信我?”

两者都有。

“我孙豪士有什麽不好?我不够帅不够魅力麽?”

你这个自大自恋自负自傲狂就是没哪里好。

“我比房烨有家底有前途,从逻辑上来说你是应该喜欢我的。”

你逻辑有问题。

“你别腹讥我!”



我有预感孙豪士会有进一步的动作,皆因他的嘴部正慢慢向我靠近过来。

“抱歉,打扰了。” 房烨那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竟然再次出现在我跟前。

我乘机推开孙豪士,孙豪士充满敌意地看著他。

房烨一声不说地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便跟著他离去,孙豪士却又一把拖住我另外一只手,弄得我哭笑不得,用唇型对他说:放开!

房烨发现我没有动作,转过头来望住孙豪士,大踏前一步用力拽开了他的手,口气森冷地说:“请你放尊重一点,现在她是我女朋友。”

房烨第一次这样正面承认我们的关系,感动就如潮水而至。後来我才慢慢了解到,房烨是那种轻易不肯开口说爱的人,但是我一直觉得爱一定要说得合时。

孙豪士也许亦被房烨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睁睁地看著我被房烨带走,又或者是说我主动跟著房烨走。

一路上,房烨一直不说话,他的情绪我总是没法猜测。

“我觉得你跟孙豪士挺能聊得来的。”他突然幽幽开口。

咦,他是在妒忌吗?他不是一直不管我的麽?

“你吃醋了?”我试探地问。

“你不要整天少根筋的,要提防一下其他男人。”他说。

我低下头偷笑,原来房烨是会吃醋的,但他总是不喜欢表露,他还会故作大方,发现到他这麽可爱的一面,我更觉得甜蜜。

我们继续向前走。

“你怎麽回来了?”我调皮地问。

“没想过怎麽。”

“你是不是其实一直在旁观察著我?很担心我?”

“你是不是很喜欢问为什麽?”

“那你为什麽不喜欢答我的为什麽?”

“没有想过为什麽。”

我渐渐知道,房烨性格如此,他的爱就如他的为人,埋藏在他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需要我用力用力的挖掘,直到我後来筋疲力尽,我才明白到最初房烨跟我说的话: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照片。

临开学前,李卫首答应我的日本之旅也来到了。出发前一天,我跑到房烨的家里,先进去他房间视察情况,又贴了一张我的近照上他墙壁。

房烨在一旁边抽烟边看著我忙碌。

“看到女朋友攀高爬低的还这麽狠心不过来帮忙。”我撒娇。

房烨还是冷眼旁观,笑著说:“我还以为你会飞檐走壁。”

“咦,我可不会变魔法啊,我记得明明只是贴过不到10张我的照片而已,怎麽现在多了这麽多?”我插腰望著房烨,这闷骚男。

房烨吐出了一个烟圈,“不知道。”

早知道他就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

“我去日本的日子,你要至少得天天贴我一张照片上去,表示你有挂念我。”

“看看吧。”

我从桌子上跳下来抱紧他的腰不让他透气说:“还要不要看看?”

“你这女人还真是纠缠不休啊。”

“对啊,对啊,就是要缠死你,缠死你。”边说我边搔著房烨的腰部,弄得房烨苦笑不得,一气之下便直接把我丢在他的大床上。

“救命啊,有人强奸啊。”我猜到房烨的用意,故意大喊。

“对,我是来维修水电的。”房烨邪笑,他倒是很快地投入了角色,我发觉有时他挺不正经的。

说著,房烨的气息犹如雷阵雨般,他那熟悉的味道顷刻笼罩住我。

“嗯……”这个吻既冗长又炽热,像一颗炸弹将我们轰得迷乱昏茫,在粗喘气吁间,我感到房烨的欲望不断强大。

“小姐,请问我能强奸你不?”他低哑的嗓音宛若黑暗中乍亮的光线,始终让我迷恋。

“不要!”我当然不是真心的。

房烨微微一哂,哪会理我,他一下就把我俩的衣物褪尽。

“嗯……啊啊……”他的狂霸气息似乎感染了我,让我的灵魂出窍。

“你下面湿湿滑滑的,还有你的表情也好yín荡。”他百无禁忌地说道。

“都是你害的……啊呀……”他逗得我全身轻飘飘的。

“我承认。”他毫不掩饰他的兴奋,手指窜入我的私密花园,对著小肉芽揪扯不休。

“你……嗯……啊啊……”房烨的动作表露出他的爱其实是很狂热的,只有在和他欢爱的过程中,我才实在的感受到彼此。

“喜欢我这样玩你吗?”他的动作由缓慢逐渐变为狂烈,混著湿滑的aì液,在他扭转拨弄的同时,更引发出阵阵羞耻的水音。

“不……”他真是的,整天问我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口是心非,你都没看到你下面有多喜欢!”他的笑如同他的举动般使人迷眩。在他勤奋的揉弄下,我下体越是湿滑。

当他的庞大抵住我的水穴,并慢慢地进入时,我激动万分。

“你真的太紧了。”他按揉著我敏感的耻骨,趁著我松放之际,腰一挺,全根没入窒穴底部。那股快感在我体内焚烧开来。

“嗯……可不可以……快一点……”我难为情地小声要求著。

“如你所愿。”他一手与我交握,一手扶稳我的腰部,加强马力在我身上驰骋。

“啊啊啊……好舒服……嗯啊……”我放肆地呻吟著。

“要不要再快一点?”他忘情地摆动窄臀在我腿间动荡,一次又一次深捣进入我体内,每次拔出时,我都能感受到那男棒沾满著aì液。

“嗯啊……好胀……啊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房烨的男性还在茁壮,我们的结合更加紧密。

他倾低身体吻住我,两具裸躯也因此磨蹭著彼此,引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情潮。

映在我眸底的,有他无尽的癫欲,在他身下,我努力地撑著眼皮,我喜欢观察他为我疯狂的神情。

房烨总是太过冷静,对於任何事物都像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这样的他就象是一本厚厚的书,怎麽都读不懂读不透,却让我沈迷,我想要侵入他不露於表的真实情感。

就是在这样的探索间,他像磁石般吸引著我的好奇和感情,也因为他那特有的冷漠而又野性的气质,才让我总是无力抗拒。

19.哆啦A梦和hello kitty的秘密关系

李卫锋提前上班的原因导致这次日本之旅变成了我和李卫首两个人的旅程。那麽尴尬就是肯定的事情了。

准备登机时,李卫首去安检,我发了最後一条短信给房烨:「你要不要我从日本带什麽给你?」房烨的回复是:「av女优」

好,很陈很冠西,我马上关机,把手机扔进袋子里,决心自己快活去。

在飞机上,我刻意叽叽喳喳地和李卫首说话,其实具体说了什麽,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只是受不了两人静下来时那种暧昧的气氛,後来讲无可讲,便干脆装睡,我听到李卫首在我隔壁微微叹了一口气。

当空姐推著小车分发飞机餐时,我听到空姐小声地询问:“先生,请问您的女朋友需要喝点什麽吗?”

李卫首没有迟疑半晌就回到:“麻烦你给他葡萄汁吧。”

待空姐走过,我便马上睁开眼问:“害臊两字懂不懂写?谁是你女友?”

“你就当她一时乱码。”

“她说的是地球语言,我听得明。”我坚持并执著。“明明我不是。” “你没事坚持个鸟啊,我李卫首有这麽失礼吗?你有必要这样嫌弃吗?”

“关乎本人所属权问题,不能马虎!反正我们就是表兄妹,表兄妹表兄妹……”我强调再强调,我就是出奇地在乎这件事。

李卫首听到表兄妹这个字眼後,眼眸一黑,喷出来的字眼都是怒火:“你给我闭嘴!”

我马上噤声。气氛当下又尴尬了几分。

到达日本後,我们直接入住李卫首早已预订好的酒店,房间竟然就是一间标准双人房。

我拉著李卫首质问:“你是不是三鹿喝多了,只开一个房间?”

那李卫首极其虚假地夸张拍了拍脑袋道:“啊,对,我怎麽就把这个给忘呢。”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

“那你去再开一间。”

“那不行,这房间我早一个月前订好才有这个优惠,再开一间太贵,我没钱。”

“李卫首,我劝你做人不要太cnn!”一个月前就订好的?还故意把旅行的日期押後,撞上李卫锋的上班时间,李卫首那厮根本就是存心设计我的。

李卫首摊开双手,那副表情就是在说你有钱你自己去开呗。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没钱。“贱人!”我嘴上不饶人,骨子里可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但谢亚龙尚且有 “叉腰肌”论调,哼!我杜十娘今天就权当对金钱壮烈地屈服一次吧。

当我进入房间後,我的立场我的坚持宣告瓦解,刚刚的屈服是值得的,争执是无谓的,这酒店的那个豪华那个vip啊,叫一个斯巴达。

“哇,实在太强了!”我一个飞跃扑在那超级大床上,双腿双手同时打开成 “大”字形,然後左滚右滚地嚷:“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人。”

“你就一鸟人。”

“你就贫嘴吧你,刚刚不知是谁一副烈女贞德的模样。”李卫首跟在我後面,一一把我那一包二袋的行李放好,笑著就往我躺著的那张白色大床一坐,他的一举一动都委婉的道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无穷後患。

“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对我有半点不规矩,小心我拿袜子砍死你。”我一个大翻身,摸往脚丫,才知道自己竟然没穿袜子。

李卫首哈哈哈笑说我就是兰州烧饼。就这样,我和李卫首慢慢回复到以前互相抬杠的轻松气氛。

李卫首去洗澡时,我立马拿起酒店的电话发疯地拨给房烨,但对岸却永远只有中国移动的赠送彩铃。难道房烨在外拍?还是在洗照片听不到呢?底他现在在做什麽?我突然陷入情绪低落中,听著卫生间那一片哗哗的水声,心中一片惆怅。我打开手机,到步这麽久了房烨还是没发给我片言只字,我坐在床上,开始想念广州的一切,广州的天空是虽然被污染得灰蒙一片,但是那里有那个出色的男人,带著淡淡的烟草味的男人,让我思念不已。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我惟一想念的依然是房烨。他或许不知道我在思念他,他就是这样放心我?我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事在发生,我直觉在房烨心里另有让他牵挂的人事,我固执地相信著所谓的女人直觉。

李卫首沐浴完毕,出来时穿上了一套纯白色的浴衣,头发湿漉漉的增添了几分邪魅,不一般的养眼。

“喂,你口水快要流出来了。”李卫首调侃我。

“你脑子进水。”我害羞。

突然某首指著我身上那套奶味十足hello kitty的卡通睡衣,捧腹大笑到了极点,“哟,起来转个圈让寡人瞧瞧。”

“你信不信我把你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李卫首还是在笑:“小p孩,都几岁了,看来你除了身子,脑部还没发育。”

“关你屁事,我就爱穿怎的?我还打算穿到80岁,有碍著地球转麽?” 嚷完我大被盖头,不理世事。

“喂,生气了?”

“没有,睡了!”

“睡了还说话?”

“……”

“喂,哑了?”

“……”我没好气,一个翻身,用我美丽的脊梁对著他。

李卫首调暗了床头灯,也钻进了隔壁床上的被里,头对著我的方向继续说:“喂,别装睡。喂,你记得吗?小时候你经常要跟我一起睡,你那时的就爱穿hello kitty睡衣。”

我忍不住还击:“你自己还不是最爱穿那个哆啦a梦的睡衣。”

“对啊,後来我们还为到底是hello kitty还是哆啦a梦比较受欢迎大打出手,你记得不记得後来我哥说了什麽我们才停手的?”

“记得!当时大表哥告诉我们哆啦a梦和hello kitty其实都是猫,是相亲相爱的,哈哈哈哈,那时候你还真笨,竟然相信了。”事实上当时我这个单细胞生物也被欺骗了。唉,想来都已经是那麽久远年代的事情了,现在李卫首身上已然散发出来不容忽视的成熟男性魅力。

“其实我不笨,我只是在想啊……”

“想什麽啦?”李卫首突然没了声音,我不耐烦扭头,惊讶地发现李卫首不知什麽时候已经钻了过来我这边,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俯身下来,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在想,其实哆啦a梦和hello kitty应该是情侣关系来的。”

我不敢想象下一步的事情,用力紧紧锁上双眼。这种环境这种邪恶的灯光,俨然就是xxoo的最佳场景,我想今晚难道我就要从容就义?

但是李卫首只是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说:“好了,你睡吧。”

然後他居然又往浴室走去,再洗了一个澡。

那是男人的生理反应,我不白痴,我明白。

只是我还是木然,刚刚李卫首又是在告白吗?唉,李卫首啊李卫首,可惜哆啦a梦和hello kitty是两套卡通,他们没有交集,就象我和你表兄妹,更不应该有那种关系。唉,好不容易辛苦营造出来的轻松氛围看来又得重新努力了。

洗完李卫首安静地重新躺回自己床上。

半小时後,李卫首躺在床上面朝著天花板轻声道叫“小媺,睡了吗?”

没回音。

我哪里睡得了,但是我不敢回应他,我心里在默默数数催眠自己:一个房烨、两个房烨、三只房烨、……

房烨你这个混蛋,回去我要好好治你!唉,还是不数房烨了,数人民币吧!睡眠是一门艺术,谁也不能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

二小时後。

李卫首起来洗第三个澡。

我张开双眼盯著天花板,心里为他叫苦,也为自己失眠而哀嚎。

这次他洗得比较久,不知不觉中我意识开始朦胧,然後好像还轻微地踢了半截被子在地上。

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李卫首出来,我马上又惊醒过来,却不敢动,继续诈尸状。李卫首径直走过来,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李卫首又是一声轻叹,然後轻拉起那条斜落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替我盖好。

他望了我很久,我感受到他微微的呼吸声,然後那呼呼的喘息声越来越靠近,1米,20厘米,距离不停拉近,然後停留在不到我脸上1厘米的上方位置。

李卫首身上那股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我被迷惑得有点错乱,居然会期待他做什麽出来。

但是李卫首充分表现出那高尚的道德情cāo,他第四次往浴室走去……

20.犯禁

李卫首十分尊重我的人身乃至喜好,鳗鱼寿司任我吃个撑死,带我去东京迪士尼狂玩,去银座,大阪,涉谷shopping,我疯狂进帐,著实好好地腐败了一次,当然败的是李卫首的钱。李卫首几天来就是在我身後做一跟班,相信这次旅行会让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一个质的飞跃。要知道每天晚上洗冷水澡,白天就做我的免费劳动力,这种高强度的训练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在日本的第三天,我们到了京都的平安神宫。李卫首拿著一块日本人用来许愿的,叫做绘马的小木片给我,叫我在上面写一个心愿。

我说:“我不懂日文,日本的神懂汉语吗?”

“那你写英文,它通用。”李卫首没好气搭理我。

“我热爱祖国,热爱中国共产党,坚决拥护母语。”我义愤填膺。

“狗屁,你是英语四级还没过。”

= =

写完愿望後,我虔诚地把牌子挂到许愿树上,期望它能带给我一些福祉。

李卫首问我:“你许的什麽愿?”

我嘿嘿笑著说:“我希望有一天能用鼠标双击我的钱包,然後选中一张百元大钞,按下ctrl+c.接著不停地ctrl+v。”

李卫首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往我头上k了一下。我没有问他写了什麽,一来我知道他不肯说,二来我怕问到不该问的事。

其实我写的愿望当然是关於房烨的,我许愿希望房烨能永远爱我,後面还贪玩地加了一句,然後让我狠狠虐他一番。写完还为自己的杰作自鸣得意。

後来我想大概日本的神灵真的不懂汉语吧,它并没有实现我的愿望。

这几天我是故意不再找房烨的,连短信都没再发一条给他,我把手机关掉,反正妈妈找我大可以找李卫首。

旅程的第七天晚上,我们回到回到大阪,这是在日本的最後一个夜晚。我有点累,呆在酒店的房间里望著灯红酒绿的城市,我很挂念我的男人,其实我一直都很挂念他,我只是强逼自己。李卫首去洗澡时,我终於忍不住打开手机,看到了房烨几条短信。

「喂,在哪?」

「喂,别玩得过火了,记得帮我带av女郎回来把,或者av影片折衷一下也行。」

「你不会真的玩的忘形了吧?」

「我很想你,你快回来。」

「我找不到你,我十分想你。」

最後两天是前天晚上凌晨发来的,间隔很近,房烨从来不说这种话的,我看著看著双眼模糊。

我拨了个电话给他,房烨在那边焦急地说:“你到底在哪?电话又关机,我都找不到你。”

“对不起,我忘了开机。”听到房烨的声音,我忍不住又落泪。

“我想你了。”他居然当面跟我说这一句话,我不安,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特别会胡思乱想?

“房烨,你爱我吗?”我开口问他。

“我想马上去找你,你说日本离广州有多远?”房烨没有正面回答我,但他说这些话,让我知道有些事情的确发生了,我直觉。

“傻瓜,我明天就回来,晚安。”我噙泪说。

“晚安。”

我的泪水缺堤般地涌上来,李卫首洗澡完出来看到後,没有问我原因,他抱住了我。

拥抱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的那麽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

是的,我看不清李卫首此刻的面容,但我感觉到他双手不停颤抖,他想要安慰我,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比我更痛苦。我哭的时候,却是湿在李卫首的心里,这就是李卫首这个笨人最笨的地方。

“孙豪士?”

我不吭声,李卫首误会了,但我不敢对他坦白房烨的事。

李卫首又叹了一口气,他最近常唉声叹气,他以为我默认。

他摸著我的头发温柔地说:“没想到你会这麽爱他,以後他对你不好,你要告诉我,知道吗?”

我只懂点头。

突然李卫首用力地抱著我,紧得我双脚都离了地,他在我耳边低声乞求:“小媺,这是最後一晚,我对自己说,如果这次旅程我们没进展的话,我就决定完全放弃。现在我知道已经没可能,但是,就这一晚,可以吗?”

我轰地淅淅哗哗地哭个不停,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最不能忍受有人如此温柔的地说著绵绵情话。

李卫首见我没拒绝,便温柔地抱起我,把我放到大床上,我还是在哭,他一边吻著我的泪水,一边解开了我的睡衣。

恍恍惚惚地,我们吻上了,我本该要阻止他的,但是那时我脆弱,我更加不忍心拒绝一直以来温柔的李卫首。

他的舌尖邪勾引我,不断舔弄我的红唇,直到我的唇不由自主的为他开放。

他见到我回应他,大口的喘息声音透出他更难耐的欲望。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在我的背上及xiōng部用揉捏著。

“啊,……”我夹杂著泪水,忍不住发出似痛苦又似销魂的呻吟。

他好像怕我反悔,一刻都不让我有喘息的机会,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舔我的xiōng部,一阵狂野的揉捏及吸吮,我禁不住从喉咙发出呜咽。

我的声音让李卫首十分兴奋,他仰起头露出满意的表情,不停说:“就是这样,小媺,我爱你,小媺。”

听到他说爱我,我又落泪,禁忌的快感却自脑後涌上。

他的大手经过我的小腹来到了双腿之间,不客气的伸入我早已湿透的xiāo穴,我真的没有想过跟自己的表哥会做这种行为,那种犯罪的感觉该死地尖锐。

“不要……”我本能的夹紧腿,不想让他侵入。

“不,把腿张开!”李卫首小声却又坚定的命令著,声音满是浓浓的欲望。他扳开我紧闭双腿,我感到他激动得手都颤抖了,他非常珍惜我。他用手指温柔在我的花瓣上抚弄著,并用麽指不晰的摩擦著我那发胀的小核,我下腹不由自主流出一股热液来。

“啊!~”

“小媺,别怕,我在。你看你都湿透了。”李卫首炙热的喘息著,中指缓缓的伸入了我紧密的嫩穴之中。

“好紧!”他说,他的手指开始在我体内慢慢的抽动时,我的眼泪又串了出来,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

李卫首的手指不断在我的花穴中律动著,口唇则同时在一边rǔ房上舔吮著,还用牙齿轻啮著我的rǔ尖,他的动作处处顾及我的感受,总是轻柔无比。

“啊!快点……啊……”我再也承受不了上下被他爱抚所产生的快感,我的身躯开始左右摇晃诉求。

李卫首的唇缓缓的往下移,来到了我的私处,他竟然湿热的舌尖舔舐著我下体的蜜汁。

天啊,他是我表哥!

“不可以……那里不行……啊”我羞红著脸大叫,但是由下腹不断传来一波波电流似的快感简直令我遍体酥麻。

李卫首更加用唇深入湿润的花瓣,尽情的吸取那我的aì液,灵巧的舌尖不断来回滑动舔弄,引得我的花穴中不断流出晶莹的蜜汁。

我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颈项,我想看清楚李卫首的脸,我将他的头拉向自己,我给了他一个青涩却热切的吻,李卫首紧皱的眉头似有无数话语,看到他的表情,我心疼得止不住泪水。我总是让他痛苦让他担心,如果李卫首不是我的表哥,我想我会爱他的,但奈何我们始终是有那无法割舍的血缘,我真的没有勇气,也许我能给李卫首的,仅仅只是今晚的这种安慰。这是我第一次跟房烨以外的男人做爱,我没有想起房烨。

“小媺,你想要我吗?”他大手用力的揉搓著我的双rǔ问著,他尊重我,宁愿极力压抑著他强烈的欲望也先征询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细声说:“不怕,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对他坦白。

李卫首面露出诧异的表情,但很快又回复平静,“傻瓜,我不介意。”说著他将我的身子翻过来,让我趴在床上,像是一只小野猫一样。

然後他强壮的双手握住我的腰身,将自己早已肿大的坚挺顶在她湿润的xiāo穴之前。

“啊!” 我闷叫一声,感到自己的下体像是被一根火热的铁棒插入,一下就顶到了最深处,我终於和李卫首结合了,我们几乎是一起哭出来般,或者其实我们期待这刻好久了。

李卫首开始快速地捣弄我的肉穴,他每一次来回抽送时,我都听到他发出愉悦又满足的低吼,我更是兴奋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扩张了,如果只是今晚,那麽我愿意这样沈沦下去。

“啊……嗯……”我情不自禁的跟著他的节奏随著他移动著。

我的主动更加引发了他男人内心潜藏的兽性,他对著我的私处更加狂烈的冲刺著。我随著他如雷达般的猛抽狂送,身子无力的趴在床上,只有被他的双手抬高的雪臀还翘得高高的。我感到自己的下体不断的流出一股股的热液,沿著大腿滑下来。

“小媺,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媺,叫我的名字。”李卫首的嗓音因为欲望而变得浓浊,他怕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怕我把他当做替身,但是我没有,此刻我是心甘情愿的。

“啊……你是……李卫首……我的二表哥”我呻吟著吐出话语,本能的迎合著他的冲刺。

他听到我的话之後,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下体抽插的速度更加强猛,不断在我的的背後落下无数的吻,双手也狂喜般的揉捏著我晃动的rǔ房,手指不断的拉扯著我的rǔ尖。

“嗯……我受不了了……”李卫首总是这样耐性地挑逗著我,他不舍得就此完结,我却快要被他玩弄得喘不过气来,好象坠入五里云雾之中,只感到一阵欲仙欲死的快感不断冲击著我,一想到他是我的表哥,我又产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好久好久,我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高潮,混身毫无力气,只呜呜地发出娇吟,承受他的撞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除了一阵又一阵覆灭的快感袭来,我几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啊!” 伴随著李卫首如野兽般的低吼一声,他抽出自己的男根,把我翻转过来,我知道他想看著我的脸。他紧紧的抱住我,我们热吻著,李卫首的男性再度冲了进我的穴口,大幅度地狠狠重捣了好几下,我感到自己内穴的肉壁被摩擦得又热又疼,紧紧地包裹著他的胀大无比的男根,我知道李卫首也要高潮了。

尽管我不舍得他的离开,但是我还有理智:“别,别射到里面。”

李卫首听到後,表情极度痛苦,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关,狠狠抽插几下後,噗地把男性拔了出来,然後一阵强而有力的滚烫射到了我的xiōng口上,感到自己的体内有种满足的感觉,我整个人又累又粘糊地便昏了过去。

好半晌,我朦胧中看到李卫首为我细心地擦拭著身体,他不舍地望著我,最後紧紧的抱著我的身体,我俩亲密地交缠在一起相拥而眠。

半夜里我面向著他,偷偷地睁开眼睛望著李卫首那好看的五官,那长长的睫毛,还有那男性面庞上在激情未褪的气息。李卫首,或许我们就只有这样一个晚上,这在以後将会成为我们共同背负的罪恶感,共同的回忆,共同的秘密。

只有你永远这样默默地珍惜著我,不计回报。我的眼角又有泪水缓缓的流出。今晚之後我们就要象往常一样做表兄妹,我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房烨身边,如果在我离开的那几天房烨的确发生了什麽,我也不去追究,就当扯平,因为我自己此刻又何尝不是拥著了李卫首?

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改变,我们的纯真再也唤不回来了。

李卫首张开眼睛,把啜泣的我拉到自己怀中,娇怜的爱抚著我的长发,我忽然有种舍不得放开他的念头。

我心里明白,其实我心里一直对李卫首潜伏有感情,是男女间的感情。一直以来如果只有他单方面要求,我们根本不会发生关系。所以即使再多一次甚至百次选择,我和李卫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的。

21.男女男

彼此都知道这也许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所以我们几乎是疯狂地做爱,累了就歇息,然後再做。经过一夜的折腾,黎明来临前,我虚脱般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醒来,李卫首让我躺著再歇歇,他一个默默帮我收拾好行李,连我的xiōng罩,内裤都细心地一件件叠放好,看得我面红耳赤,心里百般滋味。

李卫首怕我胡思乱想,故意逗我说话:“来来,小妞,给大爷我笑一个!”

我娇羞作状回嘴:“客官请自重,小女子卖身不卖艺!”

然後李卫首不怀好意地打量我全身上下,我做出双手抱xiōng的姿态,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我俩就是一对情侣。临出酒店的时候,李卫首不忘我那怕冷的体质,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大衣,温柔地帮我披上,我鼻头泛起酸意。

我也笑著说:“天冷,你出门也多披件袈裟吧。”

李卫首嘿嘿笑,“多谢师太关心。”

他若无其事的牵著我的手,带我去填肚子,我想,在那些日本人眼里,我们就是来甜蜜二人旅行的小情侣,但事实上,我们却是表兄妹,真相就是这麽可悲。

坐在一间日式小食店内,我俩都缄默不语。我望著李卫首的侧面,看得出来他也是心事重重。

我戳了戳他的脸蛋,“来,小妞来给大爷笑一个!”

李卫首听到後,哈哈哈哈大笑几声,“你这彪悍的小妞。”

我不服,“喂,严肃点,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卫首委屈状,“我刚不是笑了麽,你为啥还要收拾人家呀?”

我硬掰:“笑容太牵强,而且笑得不够响亮!”我用力捏著李卫首脸蛋,把他的嘴巴往两边方向拉扯。

李卫首喵呜了两句,“你这妖孽,我要收了你!”接著就用长吻还击我。

李卫首的吻有著许多的变化,总是或长或短,或快或慢,他的舌头都会让我想要更多的吻。我以前从杂志上看过,这种模范式的接吻表示了他对你充满著爱情,而且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那!!的亲吻声刺激著我所有感官,令人迷惑。天啊,在大庭广众下,我们两个有著血缘关系的人居然做出这种面红心跳的事,简直就在犯罪。

依依不舍地结束这段旅程,我和李卫首坐上了回程的客机。不知经历了多久,在厚厚的云层间,我看到了地上一些熟悉建筑的轮廓,那是我的家乡,那里有我的爸妈,有我的朋友同学在等我,还有房烨,一切应该到此为止了。

飞机徐徐降下,我握紧了李卫首的手,他转过头对我说:“傻丫头,别想太多。”

是的,很少有人这样叫我,真的很少,而很多时候,我真的是个被李卫首宠坏的傻丫头。

步入机场时,我居然看见房烨,他竟然在机场门口等我,他对著我微笑。他用实际行动证明到他真的十分想念我。

原来最动人的语言有时候并不需要开口说,这样的一个动作就已足够。当下我就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甩开了李卫首的手,含泪笑著扑向房烨的怀抱。

刹那之间,李卫首愣住了,整个人僵直,眼睛直勾勾不肯置信地地盯著我和房烨。但是我已经无法隐瞒了。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我问房烨。

“那天晚上你说过今天会回来。”房烨说。但我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时间,房烨起码等了一天。

“真是令人感动啊!”李卫首冷笑道走过来。

我低头默然,房烨望了望我,然後看著李卫首说:“小媺表哥是吧?谢谢你旅程中帮我照顾她。”

我感觉到李卫首射向我身上那厉害尖锐的视线,但我没有勇气抬头,最後他没有跟我和房烨一同回去,一个人面色颓败地离开了。

房烨帮我提起行李放到他的车,在车上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麽那天晚上说挂念我,又突然做出这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但因为我自己也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觉得失去了质问的资格。房烨一路上都沈默,我觉得他的沈默很不寻常。我直觉他等我是因为他内疚,他想要补偿,他心虚,跟我一样,我们是两个做错事的人,於是更加容易原谅对方。互相背叛,就不叫背叛。这又是一个多麽可笑的事实。

我没有马上回家,先是到了房烨的公寓。

“这本来是买给你的。”我从神社里求了一个护身符给房烨,还用自己的积蓄在东京的露天古董市场买了一台日本yashica 8 e-iii古董胶卷相机给他,我记得他提起过。

房烨先是吃惊,然後表情淡淡地说:“你不必太花费。”

我站在那里,赌气地说:“你不是真的怪我没带个av女郎给你吧?”

“你扯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只是不想你花钱。”後来我才知道,房烨不喜欢要我花钱,他居然自卑,不过那是後来的事情。

我不理他,当作发泄地在他肚子上用力地打。

“会痛的!”他制止我。“放手!”然後他用力把我拉进他睡房里,我赫然发现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从天花顶到墙角,满满布满整个室内。

“我很想你。”他抱紧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太小孩子,我看到满屋子的照片,几乎流下泪来。

“贴了多少张?”我问。

“哪里有数过。”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昨天才贴的?”

“你试试一天内贴这麽多,会瘫痪的。”

我笑著吻了吻他。

“你回来了我可以撕下了吧?晚上会作恶梦。”

我拿起拳头:你敢?

“这些是纪念,是证明,这样你就忘不掉我了。”

“嗯,你真野蛮。”房烨在我身上开始游移,“还有,以後别离开这麽多天了。”

我怕那晚李卫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并未消褪,用力推开房烨,然後我们相视无语。

我相信房烨早发现我和李卫首间的端倪,我们只是彼此装傻,但是我心里早已下定决心,以後只会一心一意对待房烨,我是很喜欢喜欢喜欢李卫首,但是我却爱房烨,这种爱未曾因为别人介入而消失,一直都在,别怀疑我的爱,因为爱从来都是无法解释的,这时候我认为可以为爱付出一切。

李卫首後来没再找过我,然後过了两天,我迎来了新学期。

开学那天晚上,房烨送我回宿舍,刚巧碰到雪儿从一辆皇冠上下来,一位看上去40多岁的男人亲匿地亲吻她的唇。雪儿回头的时候,也发现了我跟房烨,气氛相当尴尬。

她看了看我,又望了望房烨,接著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容说:“老师好哇。”

房烨倒是面无表情,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开。

楼下的宿管阿姨又对我们投射出极度bs的目光。

我和张雪儿一齐走上楼梯,雪儿首先发问:“他有没有跟你上床?”

“有。”

雪儿吹了一声口哨。

“他有太太?”我问。

“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雪儿直说不瞒,接著她在手袋里,拿出一包紫红色esse,点了一根,手势并不纯熟,却一下子沧桑了许多。我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雪儿已经化起了浓妆,脚上蹬的都是寸高的成熟女人高跟鞋,雪儿五官本来就精致,现在却是更显美豔,只是她和我不过同年龄,这种姿态未免早熟。

“什麽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我问。

“一两个月前吧,无聊空虚就抽抽。”

“雪儿,你变了许多,那叫做甜心爹d吧?” 我记得大一入学时,她只是个不施粉黛的朴素女生,她家境并不好。

“十娘,并不是个个都象你,你就象个公主,有个好的家庭,现在还遇上好的男人,总有一堆人宠著你。”这话十分刺耳。

房烨是不是好男人,我不知道,但是其他方面,我的确无法反驳,我从来不知道一向冷清淡泊的张雪儿是如此羡慕我的。

我叹一口气说:“我只是可惜,你这麽漂亮,大可以找个正经的男子汉正常恋爱嘛。”

“哈哈,”雪儿大笑,“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贫穷的爱情我不想要,倒是你那个保时捷帅哥呢就是个真正的汉子!喂,别说我,那位保时捷帅哥呢?”雪儿笑笑问我。

我摇头,想起来,孙豪士最近就象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晚上我跑到宿舍的走廊外,在电话里我跟房烨说起了雪儿的事。

“世上的女孩都以为自己是骄傲的公主,她没有,她是个可怜又被逼成熟的人。”房烨跟我说。

“那你就说我自以为是公主?”

“你的确就是个公主。”

“我在你面前就不是。”

“你不需要我,自然有人捧你上天。”

不是的,其实我就只想要房烨一个人的宠爱。

“房烨,你说我们能走多久?”

“没想过这个问题,你们女人真奇怪,爱乱想。”

“会一辈子吗?”

“有太多的现实要考虑。”

“所有的理由都空洞,拒绝我直接说不爱就行了。”我又意气用事,我只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一点肯定。

“你不要总是逼我好不好?”

“我就是这麽执著。”

“什麽是爱?我不懂,不早了,早点睡吧。”房烨直接挂了电话。

他又挂我电话,每次他挂电话我都会一个人难受得哭起来,我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为什麽房烨就总是喜欢把我一个抛下?其实我是个好哄的女人,他却从来不懂得哄哄我,心碎的声音在yīn冷的空气里叫嚣,放下手机,我坐到了天明。

这个学期我们班没有房烨的课,我少了很多机会见房烨,或者这也是好事,看来我需要冷静一下。

张雪儿最近的装扮越来越妖豔,我常常在宿舍闻道她涂指甲油时发出那阵刺激性化学气味。

这晚我们四个又聚在宿舍,雪儿坐在电脑桌前,哼著小调在画指甲,她看见我进来,马上招呼:“露华浓指甲油,我还买了画指甲的工具,做不做?”

“不,我不喜欢画成指甲这样。”其实我说谎,我一直很爱美,但最近我对她莫名有种抗拒心理。

我审视著张雪儿,她的妆总是化得浓豔精致。今夜还格外夸张:白色和深蓝色的眼影,豔红色的口红、低xiōng吊带群、加上十个红黑相间的描上桃花的水晶指甲,十足的风尘女人的味道,对比起她,怪不得房烨整天说我的女人味是半调子。

“你今晚要约会?”我问她。

程茜希马上凑过来问:“是谁是谁?”

“帅哥一名。”张雪儿心情极好。

怕是糖心爹d吧,我想。

邓蕙说:“你们一个二个都有对象,我好寂寞。”

程茜希说:“你抱著你的书本,每个学期拿头等奖学金就足够啦。”

“其实我也很想恋爱。”邓蕙说。

张雪儿娇笑地站起来,风情万种地搔首弄姿地说:“女人啊,一定要学会装扮,没有男人不好色,没有女人不爱美。你们有没有人听说, 20岁的女人是足球,你争我抢;30岁的女人是篮球,争抢的人数在减少;40岁的女人是乒乓球,你推我挡,50岁的女人是高尔夫球,滚的越远越好?”

“哈哈,”我笑,“好比喻。”

“所以女人最怕老,当青春不在时,女人想尽一切办法抓住青春,我一直认为要在有限的青春内找个最好的归宿,所以邓蕙,你也要有随时准备恋爱的心,没美男人会对一个丑女送上门的。”

“哟,看有人突然风骚得。”程茜希说。

我们几个就哈哈笑起来,张雪儿走後,程茜希过来问我:“你怎麽闷闷不乐?你和房烨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有什麽问题还好,”我苦笑,“我很想他,好些天没找过他了,你说我打电话给他好不好?”

“不,你怎麽能这样宠他,你要让他先紧张你!”程茜希紧张地说,我突然觉得在恋爱方面,程茜希平时这人大大咧咧的却比我的智慧还高。

宿舍的人都就寝後,我还是忍不住,跑到露台拨了个电话给房烨:“是我。”

“嗯,”房烨冷淡地应了我一声,他那头有吵杂的音乐声。

“我们最近很少见面,你还是这副态度?”我忍不住哽咽。

“我们应该有彼此的私人空间,不是吗?”

“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为什麽你总是那麽喜欢束缚人?我想我们最好先冷静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房烨又挂了我的电话,我跑回被窝内哭个双眼红肿。

第二天早上,雪儿还是没有回来,看来她有她的甜心爹d,日子过得还不错嘛,不像我。

我避免被人看见自己水袋似的眼睛,逃了课。午饭的时候有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hi,大嫂。”

“谁?”我皱眉,那声音好不轻佻。

“大嫂,你忘了我啦?我是孙豪士的朋友,见过好几次面的呢。”电话那头的男人说。

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三鹿男的面容,“哦,你是三鹿男?”

“什麽三鹿男?”三鹿男大叫。

“没,对不起。”我嘻嘻笑起来。

“喂,大嫂,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在你们学校,奉命带点东西给你。”

我跑到校门口,看见一台红色的威驰停在那里,三鹿男热情地朝我招手。

“你跑来这里干嘛?”

“哦,是孙豪士啦,他挂念大嫂,又想带点东西给你,他跟我说你们吵架了,不方便过来找你。”

“孙豪士呢?”

“哦,他上两个星期已经回英国了。”

我才想起孙豪士是在英国留学的,他一走我竟然觉得有点寂寞。

“呐,大嫂,”三鹿男打开车尾盖,我看到了一堆礼物“这些是孙豪士从英国寄回来给你的礼品,我帮他带过来的,我说大嫂你们耍花枪有个限度嘛,我看得出来孙豪士可是很喜欢大嫂你的噢。”

我知道我解释的都没用了,孙豪士不知怎麽跟他那群朋友说的,连他大伯都以为我是他女友。不过我望著那一车箱的礼物,心里的确感到很温暖。

三鹿男帮我搬上我宿舍,他走後我满满拆开看,有名牌香水、衣服、精致的饰品、甚至一些别具心裁的可爱小家具,每一件我都十分喜欢,唉,这个傻蛋。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他:「老板,在英国哪个角落在嫖呢? 」

孙豪士:「小姐还没到,不成你先来客串一下?」

我:「我可没外国妞那麽正的身材。」

孙:「先将就一下吧。」

我:「哼」

孙:「怕孙大爷我付不起银子?那堆东西是不是嫌不够?以後陆续有来噢!」

我:「够够够,十娘现在就给你扭几下,……%¥#*#」

孙:「不错不错,哈哈,等我回国再好好宠幸你一番。」

就这样,孙豪士再次若无其事地和我继续这种友好的关系,有时候我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好,大家都挺轻松的。

张雪儿这时才回来,看到寝室一大堆的礼物,惊呼:“天啊,圣诞节不是早过了麽?”

我哈哈笑说:“最近圣诞老人赢钱了。”

“圣诞老人是谁?保时捷帅哥还是小表哥?”张雪儿戏谑地说。

“难道房烨不行?”我说。

“没可能。”张雪儿自信满满地说。

“为啥?”

“我是谁啊,我是张雪儿,料事如神,猜都猜得到。”

“是是,是孙豪士啦。”

“哇,他对你真好。”张雪儿难掩面上的羡慕与妒忌。

他是好,可惜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对我好又有什麽用?自己的苦可是自己知啊。

这时房烨打电话给我,“你在哪?我想见你。”

“我现在没空”,我赌气。

“噢,”房烨语气有点失望,“那算了。”

“啊,现在是吧,我还有半小时的空闲,等下才有事。”我为自己找个台阶。

“那好,我在教师公寓,你过来还是我接你?”

“我过去吧。”

我一进房烨的宿舍,他就紧紧地抱住我,“对不起。”

我投降了。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香气,“什麽时候开始用古龙水的?”

房烨怔了一怔,“最近,”他圈紧我,双手在我身上游移,“我好想你。”

我们自然地倒在大床上,相互替对方脱去衣服,我 也极度想念房烨的身躯,房烨的气息,他的一切。

每次前戏时,房烨最喜欢吻我的脖子,湿漉漉的惹得我不住叮咛。

他把我的双腿架高在自己的肩上,让我门户洞开,他用眼神侵犯我,在充足明媚的光线下,我的私处被他一览无遗。

“好美的粉色……”房烨坏心地忍不住用手攫住颤抖的小珍珠。

“啊……”我全身泛过一阵颤悸。

他加入一指撑开我的甬道,“我最爱你这里了……”房烨肆笑著,“好湿哦……”。

他手指捣弄我地私穴,滋滋的水声让我羞赧得无地自容。

房烨握住男性的硕大,问我:“要从前面还是後面”

“随你的便啦。”我真是羞死了。

“那我两者都来。”他瞄准穴口,以迅雷之速一举入侵。

“啊……”饱涨的感觉带点些微刺痛,他就不能温柔一点麽?死房烨为什麽在性事上就这麽狂热?

“超棒的感觉……好爽……”房烨不雅地说著,脸上却充斥满足的神情。他紧紧箝住我的腰,开始奋力抽送著欲望。

强大的快感让我晕眩,我牢牢攀住他的肩膀,用迷醉的眼神望著他,房烨,只有这时我才能觉得你是我的。

“舒服就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十娘。”房烨卖力地进出,他的表情真的十分渴求。

“嗯……啊啊啊”我终於大声叫了出来,我听著自己的声音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叫的这麽yín荡。

房烨突然抽出欲望,扳过我的翘臀,贴著我的臀沟上下滑动。

“别,别这样,……”我发出微弱的抗议,不要折磨我啊,该死的他的调情技巧极好。

“呵……”房烨笑出声来,男根前布满泛滥成河的蜜汁。他用长指一抹,将女性的液体送进我的红唇,“好不好吃”

“不好……”

房烨将我的头转向他,然後吻住我,与我一起共同品尝这种滋味。

“我觉得很好吃啊。”他邪笑,说著他由後面挤进我的身体里。

我全身战栗,他罩住我的rǔ房揉搓,孟浪地在我下体里抽送起来。我全身的细胞都酥了、麻了、醉了……

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激烈攻势下,我终究不堪一击地让他带上了高潮,然後体力不济地晕眩昏沈。

“十娘,十娘,我最爱的就是你。”房烨抱著我说。

我紧紧地贴住他,听到他的告白我泪水自眼角流了出来。是的,我真的不想离开房烨。

学校的女生节,我们学院要出一个节目,大四播音班的人和我们班的人联合一起做一个时装秀。我和范晓彤就这样熟悉起来。

那天很早便下课,我们要训练,但是雨下个不停,我撑起孙豪士在英国给我带回来的小洋伞,小洋伞非常精致,它让下雨天也诗意起来,我顿时心情极好。

“啊,好漂亮的伞子。”范晓彤的大方地走到我身边赞叹,她穿的很时尚,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十娘是吧?”她叫我。

“师姐。”我有些意外,她竟然记得我。

“你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什麽东西都这麽讲究,好精致的女孩子。”范晓彤是诚心赞我的。

我有点面红,“才不是呢,师姐你才让我羡慕。”

“我?哈哈,我除了身材高一点有什麽好羡慕的,我倒宁愿和你换。”

我有点不可置信,这种美人也会羡慕我?

“对了,房烨最近可好?”她微笑著问我。

我点点头,我没意外她知道我们的事情。

“你们发展得看来不错,”她十分亲切,“房烨这个男人,能有你做女朋友是他的福分。”

我真的不知说什麽好,我知道她和房烨并不简单,但她现在的态度真是大方得可以。

“师姐,你和他?”我大胆地问。

“噢,你别误会,”她连忙摆手,“n世纪前的旧事了,我不适合他。倒是房烨,他很喜欢你吧?”

“谁知道呢?”我苦笑。

“我可是看到他整个房间都贴满你的照片噢,房烨不随便照人像。”

她没发觉自己说漏嘴吧,她的确就是我在日本时到过房烨家的女人,我沈默不语。

她钻进我的伞下,“我们一起走好不?我真喜欢你。”

怎麽能拒绝这麽热气大方的师姐呢,我点点头。

范晓彤穿著一对粉红的玛利珍鞋,我盯著她的鞋子看,觉得自己真是有差距,什麽时候能象她一样有魅力,能更有女人味一点呢?

范晓彤察觉到我的视线,她笑著问:“是不是房烨嫌你不够成熟?”

我又不自然地点点头。

“你别理他,他是这样,嘴上说喜欢你女人点,其实他不知多喜欢你的自然和纯真。他就是这样,嘴上乱说,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样。” 她大笑

范晓彤真的十分理解房烨。

“师姐,你和他在一起很久了?”

范晓彤毫无隐瞒,“是的,我大一的时候他就是这里的助教,他很有才华,拿了很多奖,不久就被聘了。”

“师姐,你能再多说一点你们的事情吗?”我真的很想多多了解房烨,他甚少跟我聊自己的事。

“好啊,我当然没所谓啊,可是你不介意?”范晓彤疑惑地问我。

我摇头,迫不及待呢。

“老实说,我们是理性分手的,房烨这人太孤僻。我是播音班,自然要争取多点机会曝光,他不准我做别人的模特。”

“那是因为男人爱你的独占欲啊。”

“才不是,我是拍一些比较曝露的写真啦。”

我当下瞠目结舌。

“呵呵,有什麽关系,那样可以出名啊,而且只是艺术嘛。再来我们这行,需要一些强大的後盾,房烨给不了我这方面的保证。”范晓彤说著面上露出一丝苦涩。

我突然觉得房烨有点可怜,那麽现在在他心里,范晓彤又是一个怎麽样的存在呢?

“你们现在是什麽关系呢?”我惴惴不安地问。

“算是好朋友吧,我这人什麽都大咧咧的无所谓,我跟我的前度男友们都是好朋友噢。”范晓彤是怕我误会。

好朋友?会上床的好朋友?炮友吧?我心酸。

我们不知不觉走到训练地,那头有人叫她快点过去彩排。

范晓彤热情地抱了抱我:“我真的十分喜欢你,以後有机会再慢慢聊好不?”

“当然好,”我笑著点头。

“你真好抱,房烨一定也喜欢抱你。怪不得他这麽迷恋你。”她把我弄得有点尴尬。

我对范晓彤已经没了戒心。

晚上我去找房烨,告诉他今天的事情。

“你们女人真爱八卦。”

“那是我关心你。”我从後抱住他,用力嗅他身上的味道,“今天怎麽又不用古龙水了?我觉得还挺好闻的。”

“嗯。”房烨随便应了我一声,沈默是他的特长。

“对了,今天你表哥来找过我。”房烨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李卫首?他找你干嘛?”

“他警告我不要辜负你。他真是护妹心切啊。”房烨口气酸酸的。

我喜欢他为我吃醋的样子,“那你怎麽说?”

“我说,你专业不是法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房烨正视我的双眼,他是在警告李卫首呢?还是我?

22.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晚上我爬上床的时候,孙豪士又给我发来短信,最近我们都会发发短信,通通e-mail.

孙:「大爷我在地铁上看见美女了。 」

我:「……又如何?」

孙:「她还跟我搭讪呢。」

我:「她跟你说什麽`?」

孙:「你好帅!」

我:「还不是要被卒吃。」

孙:「你= =……!你知道我怎麽对给她说的吗?我说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我:「你有这个理想是好事。」

孙:「我爱你。」

我:「不早了,洗洗睡吧。」

孙:「~~」

我笑过之後正准备入睡,程茜希却钻进了我的被窝,稀哩呱啦一把泪一把涕地抱著我低声哭起来。

“怎麽了?”我惊讶地问,虽然我平时喜欢欺负茜希,但是这麽多好友中,我最心疼就是她。

她还是哭。

“失恋?”我问,“是哪个狗崽子抛弃你,我抽他去!”

“不,不是啦……”茜希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起来,“我有次跟表姐出去酒吧玩,被一些流氓调戏,有个男生过来帮我赶走了他们,看样子他好像是有些黑社会背景的。”

“你不是爱上黑社会了吧?”我是在看戏吗?

“你别插话好不好?”茜希说。

“好好。”失恋的人最大。

“他是大学生,应该是他爸有那方面的背景吧,他人很好的,老土说一句,我是一见锺情。”

我晕倒,程茜希言情小说太多了。

“我居然大胆得问他拿了手机号和qq号。刚开始,我们只是很随意地在网上聊天,他很少上网,可他每次上线都会遇见我。有一次他开玩笑地说,和我很有缘。我心里一咯!,其实,哪是有缘啊,我可是每天都挂在网上等他的!”

唉,看来我们都是一群被男人折磨的无知少女,我立刻和茜希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们聊的话题越来越广泛,不知不觉就聊到感情。他告诉我,他暗恋一个女生,但是那女的根本无视他,现在他的感情始终一片空白,他忘不了她,又不敢去追,你说啊,哪有黑社会是这麽可爱的,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他,他是一个专情的男子。”程茜希虽说是伤心,但说起他还是面上露出爱意。

“你这是向难度挑战,你是不是自虐狂?”

“我才不要那种不正经的朝三暮四的男人!要了闹心!”程茜希还击,她暗指房烨,但我无话可说。

她继续说:“今晚,我终於忍不住向他告白了,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好长时间,他那边没有一点反应,後来他的头像也黑了。我现在真是万般懊悔,我好怕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们聊了个通宵,不过通常女性同胞们谈心除了找多了一个人分担自己的痛苦外,很少能够想出问题的实际解决办法的。最後我自己总结一句,男人,不管是花心或是专情的,都是拿来折磨女人的。

我有点羡慕张雪儿,她好像总是那麽洒脱,那麽游刃自如,我一直反感她的现实自私,到底是是不我太懵懂天真?

只是岁的我哪里懂得欺骗,哪里懂得什麽是背叛不忠,那是个永远纯真的年代,那个永远只知道笑的年代,却让我背负了以後影响我感情路上的伤痛。

周末早上,吴力游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出去谈谈李卫首的事,我一听是关於李卫首的,心里就紧张起来。

我起来换衣服时,张雪儿正好也要出去,她对著全身镜化妆,手里拿著支香水在那里喷,“你要出去约会?ck的女士香水,能魅惑男人的哦,要不要喷一点?”

“别,你少来了,我只是去见普通朋友,你慢慢钓你的金龟。”

我们打骂嬉笑了一番,张雪儿还是在我身上乱喷了些香水,这时房烨打电话给我。

“你今天先不要过来,我等下有点事做。”

“嗯,好的,反正本小姐也约了情夫出去幽会。”我开玩笑,刚想要打电话告诉他今天我不过去。

“呵呵,是吗?那你玩的开心一点。”死房烨真以为自己吃定我了。

吴力游把我约到了我学校附近的湖边。这男人还真是无趣啊,约女孩子还选这种革命时期青年男女才去的地方。

到了湖边时,天突然黑了下来,接著就是雷鸣闪电,我最怕就是打雷,马上跑到附近的一间7-11避雨。我没忘记老妈的教导,大雷时切记要关手机,我想吴力游也不会来赴约的了,於是没多想就关掉了手机。我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雨还是下个不停,心里有点纳闷,这时我看见外面有个男生似乎在东寻西找的,那健硕的身形十分熟悉,是吴力游!

我感叹,还真有这种憨直的男生。

我立刻跑到门口大叫他的名字。吴力游一脸欣喜地跑过来,他早被淋了个落汤**的。

“你刚刚还在找我?”我哭笑不得地问他。

他模样可怜得很,“这雨下得突然,我怕你没带伞。”

“我们先在这里避避雨吧。”我说。

“我有开车来,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我还想跟他说先买把伞过去,他已经跑个老远。

吴力游把车子开过来,居然又是甲壳虫,不过是蓝色的。别告诉我这个男人是为了我特地买的。

我上车後四处望了望,“新车?”

他点了点头。

“有钱人啊。”我语气好不妒忌,咋我身边这麽多人是有车一族,就我一个是个穷酸鬼呢?

吴力游明显是不会说话,嗯嗯了两声找不到话题只能用笑打圆场。

我看著他混身湿答答的怪可怜,心中不忍,“要不你先去换点干衣服吧?”

“我没关系的。”

“可是我有关系,我看著你这样就不舒服,你不是打算这样跟我去聊天吧?”我知道这男的不用逼的他绝对会勉强自己。

“那好吧,那我们先去我家换衣服。”

说是他家,其实是他一个人出来租的小公寓。到达时,他有点不自在,我猜他是犹豫到底是邀请我上去好还是让我待在车里好。

我彻底败给这个腼腆的男生,唯有主动开口,“你不会叫我一个待在这里吧?反正大雨天的,去哪里也不方便,我们就上你家就是。”

吴力游摸了摸後脑勺说:“孤男寡女,我怕对你影响不好。”

我巨汗,这个男的是不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

我没理他,嘻嘻地跟著他上去,反正我也挺好奇的,读大学一个人出来住是怎样的一个状况呢?

他的小公寓不到80平方,两房一厅,不愧是单身男孩的房间,有够乱的。怪不得吴力游也不大想让我进来。还是房烨好,胜在够整洁,我禁不住又拿房烨来比较。

吴力游进房间换衣服,这时浓墨般的天空一个强劲的闪光,霹雳一声巨雷,我吓得捂住耳朵,蹲在茶几底下,紧闭著双眼。

有人敲了敲茶几面,吴力游低下头笑著问我:“喂,你在抓青蛙吗?”

我慢慢睁开眼睛,有点难为情,但是我还害怕,不敢出来,就在桌子底下问他:“打雷呢,还有打吗?”

“你又没有做亏心事,怕什麽,出来吧!”吴力游说著,伸出手来要拉我。

“我有啊,我以前偷过我妈的化妆品来涂,小时候还剪烂过李卫首的三角内裤。”我说著,还是不敢钻出来。

吴力游也许是觉得我滑稽可笑,哈哈笑著还想要拉我出去,“雷公没那麽小器,为这种小事劈你,再说这幢楼装有避雷针,没事的,出来吧!”

“我还是怕拉。”我没骨气。

“有我在,出来吧,不用怕的。”

我把手伸出去,吴力游拉住我的手,把我拉了出来。我们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他让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我们开始了交谈,仿佛熟悉了许多,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为什麽要偷妈妈的化妆品涂呢?”

“爱漂亮啊,以为抹个猴子屁股似的就能像个公主。”

“你本来就很漂亮的,怎麽还这麽贪心。”

被这样一个老实男生赞我漂亮,我竟然面红了。

“那你为什麽剪阿首的三角内裤?”

“我以前不明白你们男生用前面怎麽尿尿的,便跑去看他的内裤啊。我看到我爸西裤上有拉链,但是李卫首的内裤没有,好像挺不方便的,於是好心帮我一把啊。”

吴力游兴许觉得我实在太逗了,捧腹大笑,还故意逗我说:“你怎麽知道男生是那样尿尿的?你看过?”

“没看啦!”我向他翻了一个白眼。

“没看你又知道?”吴力游一脸坏笑,没想到他也有这麽邪恶的一面。

“好了啦,小学的男厕可以反射出来,我是有偷看过啦!”我嚷。

吴力游实在被我逗得太开心了,他笑著扬起脸,“害怕打雷,真的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麽?”他用手托著下巴,定定的看著我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很想和吴力游说话,於是就把自己甚是跟人提起的童年糗事遭遇都坦白了出来。

“我爸妈对我一向都很严格,以前他们工作很忙,每个星期六日就把我锁在家里不准我出去玩。有一次,我在看电视,雨越下越大,雷电好像发怒般大声的叫,我被吓得哭了起来,电视突然又熄灭了,我以为雷公要下来抓我。以前我妈经常吓唬我,说雷公会下来捉不做作业挂著看电视的小孩。所以那时,我就想自己肯定死定了。”

“那後来怎麽办?”吴力游很认真地听我说。

“後来我真的很怕,我只想到李卫首,便打电话给他啊,我觉得除了李卫首,好像没人能救我了。於是,我就大声对著李卫首哭喊,二表哥,你快来救我啊,雷公要抓人了,救我啊二表哥……”说到这里,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继续说:“李卫首听到後就抛下了电话,想都没想就跑出门,那时候雷电声是铺天盖地的来的,一声跟一声,李卫首不顾舅舅在身後骂他就在雷电交加得最厉害的时候跑过来了,他淋得混身湿漉漉的,他来到後我又没钥匙开门,我只能打开家里的木门,於是我们就隔著那防盗门说话啊。我害怕到了极点,只管哭,每一下雷声我都捂住耳朵,李卫首就从那防盗门的缝隙间把他的手伸过来,也帮我捂,我就觉得有双重保护,特有安全感。不过後来我才知道李卫首本来就高烧中,他淋了雨又冷著了,於是没等雷雨停下,他就晕了过去。我更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後悔得不行,於是哭个呼天抢地啊,後来吓著邻居,是他们帮忙送李卫首去医院的。我妈有了前车之鉴,後来每个星期都把我往李卫首家里送。”

“你们感情正好。”吴力游望著我,眼里有一抹察觉的无奈。

“唉,反正我本来就怕打雷,自从那次以後,我就更怕打雷了。”我想起李卫首,心里刺刺痛的。

我们只顾聊天,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外面就出太阳了。

吴力游拉起我的手,“来,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我们往楼上跑,到了楼顶,他带我到旁边插有避雷针的地方,指著避雷针说:“这些,就是避雷针。”

我用鼻子啍了一声,不屑地说:“这些小东西太没安全感!”

“这些小东西没安全感的话,你看看我,”吴力游露了露手臂的肌肉,天真地说:“我够壮把,我宽阔的xiōng膛够安全感没?以後打雷的时候,你要是怕,就飞到我怀里,依在我的xiōng膛就不怕了。”

“你少来占我便宜了!”我打了他xiōng口一拳。我当他开玩笑,我其实提不起兴趣去结识另一个男人,房烨在我心里,仍然是刺骨的痛。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他笑说。

“对了,你不是要跟我说李卫首的事?”我才想起。

“是的,”吴力游一见我提起李卫首,面色又黯淡下来,“阿首最近状况不大好,整天都酗酒,有时烂醉得干脆不去上课,你知道他一向受老师宠爱,课堂上都不知被点名几次了。”

我真是心痛,“我叫熙文多点去看著他吧。”

“你不知道?”吴力游大睁双眼疑问,“她和阿首已经分手快一个月了。”

我真的不知道,陈熙文竟然没告诉我,也难怪,自从她和李卫首一起後,我们就疏远了很多。

“你和陈熙文不是好朋友?”吴力游自说自话,“唉,不过我理解,我和阿首又何尝不是好兄弟。”

23.背叛

我假装没有听到吴力游的说话,其实我不喜欢他这样,要是隐瞒下去干脆彻彻底底,要麽就直接跟李卫首反面,这样禁锢在自己制造的枷锁中,想行动又怕自己没义气,夹自己於我和好兄弟之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状况,既是折磨他,也是折磨我。

“那麽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李卫首吧。”我跟吴力游说,我还是比较担心李卫首的情况。

“其实阿首不准我找你的,但是我觉得他其实是很想见你的。”吴力游面露难色。

我明白,我和李卫首都在逃避。

吴力游载著我去j大,在经过红绿灯交界处时,我看见了房烨的车。突然右方副驾驶的车窗徐徐降下,一只描满水晶指甲的娇柔女性手臂伸出来,手指间夹著一根esse薄荷烟,我认得那个花指甲和那种香烟,是张雪儿,竟然是雪儿!

刹那间我不能呼吸,我用发抖的双手捂著嘴,泪水止不住地涌上眼眶。我看见房烨微笑的侧面,雪儿妖娆地望出窗外,我马上缩起身体,怕被他们瞧见我,我竟然怕!雪儿吐了个烟圈後,在房烨面上吻了一下,我痛入骨髓!红灯转绿,房烨的车子无情地往前驶。过了好半天,我才缓缓地慢慢地回过神来,我觉得,这几一秒锺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

我应该象那些发现男朋友出轨的女友一样,马上下车揭发他们的丑事的,但是我就象个傻瓜一般,只是怕得蜷缩起来,刹那间天旋地转,我简直想就这样跑出马路给车撞死便算!

吴力游看见我面色苍白,望了望隔壁的车,似乎还未能消化什麽。

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我袭来,我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我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我崩溃大哭,呕心抽肠地哭!吴力游急忙把车子停靠到一边。

我大声叫:“别停!继续开!”我只想继续哭,我不想听任何安慰,我不想勉强自己在这种时刻去装模作样面对别人!

吴力游被我吓得一声不吭,他继续驾驶著车子,漫无目的。

我拨了房烨的手机,良久他才接起电话。

“在哪里呢?”我冷静地忍著震颤。

房烨在那头支吾了几声,“在和别人一起外拍。”

“是吗?和雪儿一起?”我哽咽地说。

房烨那头没了声音,他一句都没说,他知道向我解释已经没用。

我挂了电话,呵呵,我第一次挂房烨的电话,竟然是因为这种可悲的缘由。

我打开车窗,让风呼呼地吹在我的脸上,吹在我的xiōng口,吹醒我自己。眼泪涌出眼眶,沿著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流到脖子里,流到了xiōng口上。我抬起手去擦了擦,眼泪又流到了他的手上,在我的手掌上流,也在我的手背上流,我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痛楚,可是流眼泪也竟也无法使它减轻。

房烨,其实我早有预感,自我们一起的那时候起, 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背叛我,会离开我,只是我没想到会这麽快,如果当时我没提出分手,你是不是打算这样一直欺骗我下去?

我不能让李卫首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样子,我决定先不去找他。

吴力游陪在我身边。

我双眼红肿,我对吴力游说:“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吗?”

“你说。”吴力游语气分外小心。

我让吴力游载我到房烨的家,周末房烨一般都会回家的,我决定等他,如果要让我死心,就干脆一次过了断这份感情,这种一而再再二三的伤害与背叛,我已经不想去承受。我一直坚持付出真心,才会得到真心,但是我很不幸,我伤的亦很彻底。

我在房烨楼下等了大约四个小时,吴力游都不肯离去。晚上大约十点左右,房烨回来了,从车上下来的还有张雪儿,他们俩都没想到我在这里,神色诧异,雪儿面露尴尬之色。

我走到他们两个面前,我没想到自己还能这麽冷静,我听到自己低沈的声音:“什麽时候开始的?”

“我……”房烨说不出话来。

张雪儿抢上前来跟我说:“对不起,十娘,是我不好,你别怪房烨。”

我只觉得无地自容,张雪儿这样光明正大地说话,显得我就像是一个弃妇,房烨站在一旁还是一句话没说。

吴力游一个闪身,我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冲上来,狠狠地往张雪儿面上甩了一巴,大声斥责:“我就看不惯那些男人有了外遇,女友和去第三者谈判,还被第三者装模作样地讽刺,谈个毛啊!有什麽好谈的,是我就直接叫上堂兄堂弟,打她两嘴巴子,要是当著她父母打,让她父母看看教育出了什麽样的女儿就更好了!”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吴力游竟然变化这麽大,这个腼腆的男孩,居然在这个关头如此英勇地维护我,相比起房烨,我更觉死心。

张雪儿被打,望著房烨,她想房烨帮她出这口气,但是房烨只望住我。

张雪儿气急败坏地说:“房烨,你就这样就算?”

“这是人家男朋友,你在这里吵什麽吵!”吴力游此刻活像是一个黑社会的大哥。

张雪儿被他吓得噤声。

我苍凉地对著房烨轻声问:“为什麽要是张雪儿?”

他不说话。我甩了他一个巴掌。

“房烨,为什麽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在拖著我!”

房烨表情又痛苦又无奈,他木呐地站在那里。

“你们已经上床了是不是?”我质问。

他不说话,只凝视著我。

我已经有了答案。

吴力游忍不住又上来狠狠甩了他一拳,我没拉住他,因为这一拳,还不足以抵销我心头上的痛。

房烨站在那里,半点没反抗,他任由吴力游打他,他面上一下就露出红紫的肿痕。

房烨,我没有亏欠过你,如果你的一生的爱情是要靠女人的付出筑起的话,那麽我愿意拿我的悲伤来取悦你,起码我爱得了无遗憾,而你则要一生人背负著对我的歉疚,在我面前抬不起头,你也永远不会开心。

我默默上了吴力游的车,随著车子的驶远,房烨的身影在倒後镜里越来越小,我看到他一直望著我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我再度流下泪水。

房烨,我的离开会换得你半点怜惜吗?爱情里我是傻瓜,我恨你,更恨自己到现在始终放不下你,我竟然此刻还在渴望你会发觉自己最爱的是我。

(second step:不动感情动感觉)1.爱与被爱

吴力游把我送回学校,我回到宿舍,这夜张雪儿没有回来,幸好她不在,不然我不知怎样面对她。我想要象一些女人那样,分手便把关於那个男人所有的东西丢掉,但我竟然发现房烨其实留下过什麽给我,除了一堆照片。望著照片中我那快乐的笑容,我总是禁不住流泪,那时候的我在他眼中是如此的快乐,这些快乐是他给我的,也是他从我这里夺走的,现在的他就象过去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一样,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开始很害怕孤单,天天跟茜希和邓蕙一起,她们都站在我的一边,女人们都对第三者恨之入骨。张雪儿也好些天没回宿舍了,除了在课堂上的最後一排见过她睡觉外,我们没再碰面。一个人时我会胡思乱想,所以我已经不再逃课,我发疯一样跟邓蕙去图书馆自习,闲来就扯茜希陪我去逛街浪掷时光,晚上我就和孙豪士聊msn到凌晨,他的幽默让我暂时忘记失恋的痛苦,我没有告诉他我和房烨的分手的事,因为我暂时不想投入到另一段感情里,要是他得知肯定又会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整个月我都不敢回家,我怕爸妈看出我的异样。既充实又浑噩过著一天又一天,我一下子瘦掉五公斤,我和茜希更觉同病相怜。

“他终於再找我了,但是他说先把我当做妹妹般相处,我都心满意足了。”茜希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和邓蕙。

“你小心他是花花公子,别太投入,象我这样一股脑冲进去是没好处的。”我用过来人的心态告诫她。

“你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是个好男人。倒是你自己,十娘,你最近瘦了许多,人又苍白,何必这样,我要是你早点找个别的男人来安慰安慰自己。”茜希说。

“我觉得茜希这种大大咧咧的傻大姐性格挺好的,她最多是哭过笑过就忘掉,但是十娘你面上不表现出来,心里却放不开。”邓蕙说。

原来这麽多人看见我的内心,我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

“我需要时间去祭奠这段感情。”我说。

“用不用一生一世的时间?你的浪漫细胞不得了。”茜希取笑我。

邓蕙说:“恋爱这麽苦,看来我还是专心读书算了。”

“你的学生会主席呢,我看你最近跟他走得很近。”我揶揄她。

“我还在考虑,看见你们这样,我宁愿一辈子单身也不要受这种折磨。”邓蕙面红红地说,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动心。

“哟,不一定,你看张雪儿,风流快活得都不用回来宿舍了。”程茜希笑得花枝乱坠般讽刺。

她是可恨,可却更显我可怜,说起张雪儿,我心里又是刺痛。

邓蕙对著茜希嘘了两声,茜希才发觉自己失言。为什麽我还会在意呢,如果有些人让你生气,那说明你仍然在意那些人,只能说这道伤口真的需要时间去磨平。

一个星期後,邓蕙和大三的学校学生会主席一起了,她找到一个条件不错的好男人,正经细心,尽管不帅,不过就因为长一个模范学生模样,安全感十足,他们会是一对校园里彼此鼓励进步的最佳情侣。相信老师们都会十分赞成,我已经不好意思跟著他们小两口去自习。而茜希则常常陪著她的“哥哥”说去见识社会人生百态。一个人独身只影宅在宿舍的不好受,没有男人的女人,要多悲凉有多悲凉。我突然有一种在街上胡乱找一个男人做爱的冲动,反我已经不用为谁爱惜这个身体。

一个周末,我离开学校,在街上闲逛,约摸天黑时,我在一个人潮熙扬的广场看见张雪儿,她挽著她的糖心爹d,房烨呢?我以为她会陪在房烨身边。

“十娘。”一把女声叫我。

“很久没见了。”是陈熙文。

“你一个在这里?”我问。

“我约了朋友在附近。你一个?”

我点头,我想起李卫首的事来,有点歉意。

陈熙文十分大方问:“很久没见卫首了,他最近好麽?”

“我也不清楚,”我摇头。

“啊?”熙文吃惊,“我以为他整天和你联系?你知,他一直十分疼爱你。”

我笑笑。

“唉,十娘,我一直就察觉到卫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我以为吞声忍气起码会换的他的一点怜爱,可惜他最後还是说出了分手。”

“我……”我不知说什麽好,总不能对她说 那个人是我吧。

陈熙文似有意地十分留意我的表情,她不停观察我面上的神色。

“对了,十娘,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对你坦白。”她说。

“什麽?”

“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你转学前的流言?”陈熙文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点点头。

“其实是我一时说漏嘴告诉了班上的几个女生,没想到她们那麽嫉妒你,越传越夸张,对不起,但那时我怕李卫首讨厌我,所以一直不敢坦白。你不知道,毕业那天,李卫首和孙豪士为了你的事真的是打个头破血流,孙豪士也是大声嚷嚷说他是十分认真的,至於李卫首,我就不多说了,十娘,有这样两个男人如此认真地对你,你真是幸福。”

我不怪熙文,要是我真的爱孙豪士我不会轻易不信他,那时我不过是那种人有我有的小孩子过家家的恋爱游戏心态,只是我想不到孙豪士竟会这样的认真。

“你不觉得我和李卫首那样很奇怪?” 我看得出来陈熙文早已清楚李卫首对我的情意。

“开始我也不能接受,但是时间久了,我才发现爱情不过是男人和女人的事,他要爱你我勉强不了,我不可能再继续这样无止境等下去。”熙文真心地说。

我还想说点什麽,有一个男人叫熙文。

那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她转身离开时说道:“十娘,我现在找到一个懂得爱我的男人,我要重新开始,过去的事我才能够这样毫无保留都说出来,从此以後我会忘记过去。”

“你爱这个你现在这个男朋友麽?”我急急问熙文。

“如果“爱”不能强求,那就选择“被爱”吧。”熙文说,“你也好好选择,十娘,我希望你也能快点找到自己的幸福哦。”

我突然有种可笑的感觉,尽管有这麽多人的爱我,我却竟然没有一种安全感和满足感,熙文不能让李卫首爱上她,她选择了一个爱自己的人。被爱比爱人幸福吗?假如你不爱那个人,被他所爱又有什麽幸福可言?除非你这个人对感情已经没有要求了,只需要一个人对你好,对你千依百顺。我还不想盲目至此。

这时吴力游打电话给我,他约我一起去吃日本菜。在我感到迷茫孤单的时候,他出现,我感到一丝安慰。

那一夜,我坐在他的对面,第一次认看清楚他的脸,还是那种感觉,脸蛋不算是标准的帅哥,不过眼角竟然有道小疤痕。他还是酷酷的,有运动员一般强壮的体格,骨子里有股男子汉的硬朗气息,混合著腼腆的特质,真是一个可爱的大男孩。

在他身边我感到放心,所以喝了一点日本清酒,我从来不怎麽和酒,所以今晚不到一会我就有醉意。

“我没有告诉李卫首你和那个老师的分手的事。”他告诉我。

怪不得李卫首不找我。

“为什麽不说?”

“李卫首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房烨的,而且我私心,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吴力游象是憋了好久,他说出来後吁了一口气。

“什麽意思?”我昏昏沈沈的一时理解不了。

“既然你现在单身,我也是单身,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吧。”吴力游捉著我的肩膀,那种气势和话语要多没情调有多没情调。

我哈哈哈地笑起来,我喝了整瓶的清酒,故意放任,我外拉著他说:“好好好,我考虑考虑。”

模糊间我想,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爱的感觉就是痛苦的,如果爱你的人你很讨厌,被爱的感觉也是痛苦的,那麽如果爱我的人我不排斥呢?

2.新男友是?

也许可以试著接受吴力游,我想。房烨爱不得,李卫首不能爱,又不想爱孙豪士,身边这个男人,给人感觉这麽安稳,他的怀抱似乎值得依靠,我不反感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吴力游突然说。

“嗯?”

他把车子驶到白云山。

“为什麽要来这里?”我问他。

“这里可以看日出。”他说。

我笑,“现在几点?才晚上不到十点,日出还遥远著呢。”

他拉著我,“我陪你啊。”

是的,他总陪我,分手的时候他帮我出了口气,现在失恋了也是他安慰我。有人说女人失恋脆弱时,男人最容易乘虚而入,这话不假。

很老套的情节,我望著他,他看著我,我利用他对我的爱,我用眼神诱惑他,我们接吻了。

他紧紧地握著我的手,嘴唇干涩地印在我的嘴唇上,他似是很紧张,不敢把舌头伸过来,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直直压在我的唇瓣上,我忍不住笑起来。

他还是不舍得离开我的嘴唇,咕哝地问:“你笑什麽?”

我也呜呜地回答:“你是初吻?”後来我才知道不是,他只是非常珍惜我,所以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灯光下,我看见吴力游脖子都红了,他羞的终於推开我,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是。”

这个大男孩真的让惹人喜爱。

我迷惑地看著他,他再度正视我问:“再来一次?”

我点头,他圈紧我的腰,我们热吻了大约半个小时,而这半小时内,他除了吻我,没有做出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的忍耐力极好。

後来我在他怀里睡著了,醒来时早已日出东方,我头有点痛,强烈的阳光刺眼得我睁不开双眼。

吴力游知道我醒来,马上拉下车里的遮光板。

“啊,不是说看日出?你怎麽不叫醒我嘛!”我撒野,我发觉自己总喜欢在他面前任意妄为,可能我知道他爱我吧,所以能毫无顾忌地对他要求指使。

“你昨晚喝了酒,有点醉。”他细心。

他看起来醒了很久,一直看著我,等我醒来?

他载我去吃早餐。

在车上我想,他昨晚提出去看日出是有心的,他想营造一点两人独处时的浪漫氛围吧?尽管招数老套,不过他的目的达成了。但这刻我心乱如麻,昨晚有点酒意,又刚好觉得寂寞,我这样轻易再接受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会快乐?

“你再眯一会吧。”他说。

“嗯,”我答了一声,我也想装睡,因为我不适应用这种身份面对他。

吃过早餐吴力游就送我回校,我尴尬地跟他说了byebye,才松一口气上宿舍。

程茜希一见我回来就马上哭著扑过来。

“怎麽啦?”我问她。

“大哥为那个女人狠心在街上抛下我。”

“你早料到的啊。”

“但还是会难过的啦。”程茜希哭的眼睛都肿了。

邓蕙示意我由她哭,也好,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压抑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程茜希哭完後,我就和她一起爬上床补眠了,难为了邓蕙要帮我们洗一堆脏衣服。女人们失恋时,要多颓废有多颓废。

但是,我明明才刚刚开始一段新恋情,为什麽我还要这样低落?十娘,明天的太阳继续升起,你不能再执迷不悟。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吴力游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我回拨给他。

“你没事吧?一直打不通。”他关切的问我。

“没,我本打算睡一会,没想到就睡过了。”

“那你再好好休息一下。”

“不了,你当我是猪。”

“呵呵,今早看见你的睡相还真的是一头小猪。”吴力游笑说。

“哈,你现在晓得笑我了吧,有人大胆了咯!”

“你睡觉时真的象小猪。”吴力游还是在那里逗我。

“我是猪才怪。”我嚷。

“哈哈哈哈,对对,你就是‘猪才怪’。”

我发现自己说了蠢话,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猪才怪早点休息吧。”

终於我受不了了,当著宿舍的人对他大喊:“我不是猪才怪。”

吴力游又捧腹大笑,我又蠢了一遍,真的不是猪才怪了。

邓蕙迫不及待问我是不是新男友。

“应该算是吧。”我说。

程茜希马上用恶毒怨恨的目光扫射我,她怪我抛下她。

邓蕙说:“唉,那就好。其实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房烨找我我们来。”

“啊?找你们干什麽?”我心怦然一跳。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问了一下你的情况吧。我就是不想你心乱。”邓蕙真是个心细的女孩。

“我今早回来时才看见张雪儿从房烨的那间教师公寓下来,他们是不是一起住了?”程茜希说。

我原本有一点感动,後面听到茜希那样说又心酸起来,虽然早就料到,但心里还是很难受。房烨表现得对我好像很不舍,但现在他跟雪儿在一起的是事实,既然如此,他的一切关心都只是多余。

何必要这样?当我是什麽?无聊时就拿来消遣?还是想彰显他的多情与长情?越想我越生气,我又打电话给吴力游。

“我想见你。”我说。

“现在?”他语有迟疑。

“你不方便?”我失望,我以为他是随传随到的。

“不不,我马上来。”

吴力游几分锺後就到我楼下。

“怎麽了?”他急冲冲过来问我。

“我们去吃夜宵。”我说。

“啊,夜宵?”他面露难色。

“你走不开?”我很奇怪,他向来不怎麽拒绝我。

突然程茜希在後面惊讶地叫:“大哥?”

邓蕙也站在她隔壁,他们好奇我的新男友都跑出来看。

天,吴力游就是茜希说的那个一直暗恋著的有黑社会背景的大哥?吴力游是黑社会?我完全联系不上来!

吴力游睁大双眼说:“咦?茜希,你怎麽在这里?”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是这学校的学生啊,你没放在心上吧?”程茜希委屈不已。

她指著吴力游又对我说:“他就是你的新男友?”

我点点头。天在作弄我。

茜希扭头又问吴力游:“十娘就是你说的一直深爱的那个女生?”

吴力游被她这样一问,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茜希知道了一切,哭丧著面拔腿就往宿舍跑,我想要跟著追过去,可是邓蕙阻止我。

“这个情况你不适合去说话,你还是先和他出去吧,我来开导她。”邓蕙说。

也只能这样了,唉,为什麽总有这种戏剧性的事情发生?

“你先跟我来吧。”吴力游走过来,主动牵起我的手。

在这些关键时刻,他总能给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令我不知不觉去依赖。

3.分手後的再会

我有些消化不了吴力游有黑社会背景的事实,眼前这位腼腆的阳光男孩竟然是个黑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杯白开水,透明得没有什麽是我不清楚的。

不过我又细想,他健壮的体格和对著房烨和张雪儿时的表现又的确是极有黑道风范。

我偷偷地望了望他,想问又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吴力游摸了摸後脑,有点难为情地说:“你是不是有事情要问我?你这样看著我我有点不习惯。”说完他又侧头傻笑了几声。

这下我真的不敢相信他跟黑道有关。这两者太风马牛不相及了。

“我听茜希说,你好像有点社会背景啊。”我试探道。

他笑了两声,“哦,那个啊,是有一点,不过那是我爸方面的,与我无关啊。”

“这麽说你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黑帮大少?你为什麽不对我说啦?”我惊讶。

“没这麽夸张,我爸应该只是有一点点地位吧。而且他从来不让我沾手那些事,我觉得我就是我,这些没什麽好交代吧,我特别说出来还真怕吓到你。”

那的确是,如果他一开始就跟我说,估计我为了保全小命,是不会跟他交往的。

他把车子停在一间club的外面,然後嘱咐我千万不要离开车子,说完他就疾步离开。我看见club外的一些人都对他鞠躬,称他游少,好不架势威风。

没多久他就拿著个牛皮袋急急跑回来,然後开车说带我去吃夜宵。我好奇地瞧了瞧那个牛皮纸袋,不禁心寒,那不会是毒品吧?

他望了望我,笑说:“你想看?”

我笑笑。

然後他拿起那个纸袋递给我,“你看吧,我不会有什麽刻意瞒你的,我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拿去看。”

这样反倒显得我有点小器了,不过我还是不客气地拆开来看。

里面是几叠厚厚的人民币,我没看过那麽多现金,无法估量到底有多少钱。

吴力游主动跟我解释:“今晚我之所以迟疑是因为我爸的地下赌场有点纠纷,我爸受了点伤,又不让我去看他,我刚刚放心不下还是去看了看。这些钱是他硬塞给我的生活费。”他又搔了搔後脑,每次他不自在时就有这个习惯性动作。

我想问为什麽不用信用卡转帐,不过想想黑社会嘛,大多是不义之财,都是现金交易,不过这麽一大叠一大叠的钞票,说实话还真是挺俗的。

“去哪里吃夜宵?”他问。

其实我不饿,想了想,“去星巴克吧。”

找个静静的地方聊聊茜希的事也好。

进入星巴克时,他生硬地拖起了我的手,他也许是想肯定我们的关系吧,我觉得不应该辜负他。

“茜希的事怎麽办?”我百无聊赖地搅拌著面前那杯咖啡。

他无辜地眨著单眼皮的眼睛,向我解释:“我一直只把她当妹妹。”

这我知道,他没错,但我也没错吧?问题应该是在那该死的巧合上。茜希以後会怎麽看我?我们还能继续象以往一样若无其事地说笑吗?因为爱情我已经没有了张雪儿,陈熙文一个又一个的好朋友,我不想再失去一直最心疼的茜希。

吴力游看出我的动摇,他温柔地握著我的手说:“你千万不要说离开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也许只是想找他做替身。如果茜希那麽爱他,我宁愿选择友情。

我狠心地跟他说:“你还是不要再找我了。”

“不要,因为茜希?就算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跟她一起的”吴力游肯定地说。

“可是我的心始终有根刺,茜希也会有这种感受吧,我不想又失去一个好朋友。”

吴力游只是扼紧我的手,他不会说话,但他用力的动作让我感受到他的用心。

我不想回宿舍,吴力游把我带回他的屋子。晚上他睡厅外,我睡在他的大床上,也许是喝了咖啡,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看见吴力游两个硕大的熊猫眼,看来他的情况也很糟糕。

他还是什麽越矩的行为都没做,这种感觉是很安稳的,我有点理解茜希为什麽如此喜欢他,他的确是个一等一的好男人。

他从早早便上街买回早餐,热腾腾的**粥和炸面,还有布拉肠和西式面包一堆。

我指著那一堆食物笑著说:“你以为我是猪?吃得下这麽多?”

他摸了摸後脑,“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所以什麽都买一点。你挑喜欢的吃,吃不完就罢了。”

他的举动是很窝心的,我发觉被这种老实的小笨男人宠爱的感觉还不错。

那一刻,我不想失去他。我不禁在他脸蛋上吻了一下,他眼里露出大喜的光芒。

他喜欢我依赖她,不像房烨。房烨讨厌我付出,更讨厌我表现出依赖。

如果注定他是我的,我逃不掉。我不想放弃这种温暖的感觉,如果这也是一种幸福,请允许我自私追求自己的快乐吧。我伤痕累累的心需要一个靠岸。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有权利去寻找自己的开心不是吗?

回校上课时,我主动找茜希说话,可惜茜希这个小孩子故意大大声“哼”出来,摆一副臭脸不理我。

“她还需要时间,不过相信我吧,茜希很快没事的。”邓蕙跟我说。

“邓蕙,我不想失去朋友了。”我说。

“我明白的,你们只是需要时间,茜希很快没事。雪儿也会没事的,如果真的是好朋友好姐妹,随著时间你们会淡忘过去的不快。”邓蕙安慰我。

“但愿如此,邓蕙,幸好还有你。”我苦笑。

“呵呵,”邓蕙开玩笑,“幸运的是我跟你们的品味不一样。”

爱情的失败让我更加肯定友情的珍贵,只是我没想到同性间的感情也经不起爱情的折腾,最惨的莫过於跟好友爱上同一名男子。

鉴於和两名室友都有了纠葛,我不想再回宿舍住,我决定找间出租屋搬出来,我向往一个人生活。

可是这些都得瞒著父母进行,我计算了一下,如果出来住水电费网费加租金一个月最少得500多,我一个月1000元的生活费实在紧的很。

吴力游提出帮我出租金,可是我还不习惯花他的钱,再来吴力游一直不喜欢用他爸的钱,他自己的亦根本没什麽余钱。後来我想到一个办法,反正吴力游那套单位离我学校不远,而且他还多了一间房间,於是我提出和他合租的提议。

谁知道吴力游听到後,面红的象个番茄,“那,那不是叫同居?”

看到他这个毫无杀伤力的样子,就算是同居又有什麽所谓呢?即使我脱光衣服他也不敢多看一眼。而且我认为反正也是一人住一间房,很多大学生都是这样的男女合租,算不上是同居。

他拗不过我。

三天後我开展忙碌的搬家工作。也不知怎的他老爸知道儿子有了女友,一堆难兄难弟马上涌上门表示要帮他们大哥的未来媳妇儿搬家,我跟吴力游推拒不能。看著他跟那些黑道兄弟们为我把墙壁粉刷上粉色,一个个带上滑稽的报纸帽,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搬家那天,一群壮丁浩浩荡荡地人手一件轻易便把我在宿舍的物品清了个空,不费吹灰之力的我就顺利搬进了吴力游的房子。我对新生活充满了憧憬。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有了一处安身独处的地方,对搬出来重新的开始我有了另一种兴奋的期待。

本来我是打算欺骗孙豪士我搬出来的事情的,可惜三鹿男替他送礼过来时,曝露了我不在宿舍住的消息。孙豪士十万火急,连忙询问我的住处,还要我搬到他安排的高尚住宅区,说是安全至上,我好不容易编了个谎扯说已经答应了一个同班女同学才把他胡混过去,他不甘不愿地屈服了。

慢慢地,房烨的yīn影开始淡出我的生活。

很快就到了学期末,吴力游比我早结束考试两天,这天下午是我最後的一个考试一科目。

吴力游送我回校时问我:“今天考试完毕我们去庆祝一下怎样?”

“好啊,去哪里?”

“自助餐好吗?我在白天鹅宾馆订了位,我约了阿首出来,你也好久没见他了是不是?”

是的,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亦十分挂念李卫首。

下午的科目竟然是房烨监考,那是分手後,我第一次跟他碰面。

同处一室,他和张雪儿就象陌生人,并不说话,也不见有目光交流。

我做卷子时总能感受到房烨那炙热的目光。

房烨过来收卷子时,他说:“你最近好吗?”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洒脱,我大方地回敬他:“hi,房老师,好久没见,我很好,你和雪儿最近又怎样?”

房烨面色一白,他对我的态度也许感到失落吧,男人是不是最喜欢看见前女友放不下他?

我偏不要让他如愿。

我们两人一阵沈默。

我率先收拾好说:“我要先走了。”

“你今天最後一科是吧?今晚有没有时间?”他问。

我没扭头故作潇洒,“对不起,我今晚和男友有约会。”

他不再说话,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但是心里却酸痛,我差点就想说“我有空,怎麽了?”

原来房烨在我心中始终占据著那麽重要的一席位置。

4.亲情之外诞生的爱情

回到公寓时,吴力游完全看不出我情绪有异样。

他笑著温柔地说:“很累?”

我点点头,随处乱甩脚上的鞋子,赤足走到沙发处倒头就趴下。

吴力游默默地为我把鞋子摆进鞋柜里,然後帮我拿来拖鞋。

我看著他贴心的举动,真是内疚。他自己房间乱的可以也不收拾,就爱在这里为我瞎折腾。

“要不先洗个澡吧,等下我们还约了阿首的。”他说。

我问他:“难道你不介意,其实我害怕见李卫首,我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

“也许没事的,”他说“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逃避下去?你舍得吗?你不会後悔?”

我知道我不舍得的。

“你想去便去,逃的了一次,还有以後很长的日子,我不能强逼你这麽多。”他感性地说,想不到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男生居然想得如此仔细。

我感动地朝他微笑。

“我只是担心一件事,不知阿首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会有什麽想法。”他说。

我叹了一口气自私地说:“我们先不要告诉他好不好?”我实在不忍心再伤害李卫首。

他又诧异又受伤地望著我。

“好,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说。”他朝我苦笑,好像有些话想说又始终没有说。他对我始终不肯承认他感到难过吧,但他还是十分容忍我,是吴力游把温暖和安慰带给我。

可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除了爱情的力量。他如此爱我,可惜我无法回报给他同样的爱;房烨也是,我爱他太多,他爱我不够。

白天鹅宾馆的灯光璀璨,我终於见到了3个月没有见面的李卫首。一看见他,心里那份思念之情真是潮涌而至。

李卫首瘦了许多,面色苍白,颧骨明显凸出不少,尽管还是很英俊,但是真是太瘦了,他到底怎麽照顾自己的。

他见到我,站了起来,拳头握得紧紧的,叫了我一声:“小媺。”

这一声小媺几乎把我的泪水逼出来。

我们三人在颇为怪异的气氛下静坐。

“我去拿点东西吃。”吴力游率先打破僵局。

李卫首听到後也急急说:“我也去。”

我望著李卫首离去的身影,那牛仔裤管松垮垮的,好不心疼。

猪头首,这又何苦,说好象以前一样的,你怎麽过得比我还要差呢?想起我在房烨那里受的冤气,要是以前,哪里会轮到吴力游,我肯定第一时间跑去他那里哭诉的,可惜自从日本回来後,我却发现彼此更加无法回头。

吴力游拿了一大堆食物给我摆在我面前,任君选择。

李卫首也拿了几盘我喜欢的精美的小点心,包君喜欢。

对著这两个男人我真是无话可说了,李卫首是有够了解我的,吴力游则有够宠溺我的。

我好笑地说:“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下这麽多,你们也吃点吧!”

说著,我习惯性地把吃了一半的食物推到李卫首面前:“李猪头,你瘦了很多,象只猴子,好丑!再不吃我看到你都要倒胃口了。”

李卫首盛了满满的一杯哈根达斯故意在我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我嘟著嘴说:“帮人家拿一杯。”

“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他得意洋洋地说。

君子动嘴不动脚,我拿起汤勺就往他那杯雪糕那里掏,哈哈哈又玩起来。

我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开始我们就经常共用一双筷子、一只碗,互相吃对方的食物。我的东西,别人都是不能碰的,甚至连爸妈都不行,惟独对他就可以。李卫首可以随时牵我的手,揽我的肩膀,好像天经地义一样。天冷了,我们出去玩儿,他的衣服我穿,他的手套我戴,没事的时候,他会帮我搓手,帮我哈气,他说,这叫“呵气成霜”。

不觉地就把吴力游冷落在一边,结帐时吴力游抢著去付钱,故意留私人时间给我和李卫首。

李卫首看著我帅气一笑,“你瘦了很多,是不是那个老师欺负你了?”

他不说房烨还好,一说我就噤声,难过得很。

他又说:“我见过那个老师。”

“我知道。”

“小媺,如果他让你痛苦,你一定要告诉我,老实说,我始终不喜欢他,”他低下头,“如果是他,我倒宁愿是孙豪士。”

“二表哥,你真好,”我含泪点头。

李卫首这次没看错人,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错误的东西,房烨对我来说就是个错误。

李卫首听到我的话後,握紧了拳头,表情无奈而忧伤,他说,“每次你撒娇,就喜欢这样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不管多哭多闹,只要他抱著我,我就会十分听话和安静。我妈跟舅妈大都说,这两个孩子有缘。於是大人们做事时,就让李卫首哄著我玩,所以从懂事起,我的生活就只有他。我喜欢缠著他,喜欢咬他的耳朵,喜欢像影子一样跟随在他左右。记得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我,从校门口走出来,站在光秃秃的便道上,炎热的太阳晒得我几乎晕倒。李卫首每天都来接我放学,那时他手里举著一只冰激凌在我面前晃,像一片最好的树yīn,挡住了所有的酷热和干渴。我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我说,“二表哥,你真好。”

一些电影镜头一般的模糊画面和片段,我无法把它串出一段情节,他对我的好,大家早司空见惯了,谁也没作它想,包括我自己。也许我那时还太小,也许又是由於有顾虑,我用自己的方式在不知不觉间也爱著他。早在不知什麽时候,就已经不是简单的兄妹之情。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岁月始终都没有能够把我与李卫首之间的爱转化为亲情。

李卫首接著说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我下个学期会去台湾做交换生。”

我知道,李卫首这次离开,都是为我。我隐隐地感觉到,我们今後会有各自的生活,他会实现自己的抱负,我也会一天天成熟。我沈默地接受了他的决定,因为我们都看到了我们根本不存在的将来。

所有人都告诉我们这不可能,我们是近亲,法律不允许。我和他心里都很明白,这份亲情之外诞生的爱情,双方家长誓死都不会接受,身边的每一个人同样也不可能容纳我们自己私人之间的真爱。任由这份爱发展下去,我们只会受到大众强烈的谴责和枪击炮轰,受家人重重无情的压迫,只会破坏两个完整的家庭,这种不被祝福的爱很难长久。

可是当离别真的就在眼前,我本能地不想接受,但我尽力冷静。在这种冷静里,我衡量一切,我知道我开口说不负责的话语请求他留下只会造成恶果,我也聪明地不去点破,只能潸然泪下。

李卫看著我,“你长大了,这次没有说任性的话。”

我们三人默默走出酒店,各怀心事。

吴力游去把车开过来。

我还是忍不住在哭,李卫首两手抬起了我的头颅,轻柔地用吻把我的眼泪吸干,他说:“我不想看到你皱眉头,不希望你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我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被他推了上吴力游的车子,脸上被他吻过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泪水凝结的缘故,有一种皮肤紧缩的感觉,就像那张嘴并没有挪开一样。

李卫首是深入骨髓地疼爱著我的,可惜上苍有预谋的安排,刻意叫他做了我的亲表哥。

那晚之後,我的失眠变得严重。

暑假时我骗家里人去实习,偶尔才回家一个人出来住後才发现有私人空间的好处,你哭你难过都不用跟其他人解释,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吴力游一如既往地关心我,照顾我。

这天夜里,我又失眠了,脑子里全是房烨和李卫首的事情。我努力了好久,就是睡不著觉,唯有起床。我信步走出房间,发现露台投射出一缕灯光,难道吴力游还没有睡?都三更半夜了。

5.救生圈

我很纳闷,好奇地顺著漏光的地方看进去。

天气很热,吴力游赤裸著上身,只穿一条天蓝色的篮球短裤,他的身材很好,棱角分明,背上的肌肉线条清晰,看得人面红耳赤。他转过头来惊讶地发现了我。

他没猜到我会出来,关切地问:“你又失眠了?”

我点点头,他向我走来,男孩子都比较习惯在酷暑赤膊吧,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清淅地看到吴力游赤裸的上身。我保持著僵硬的姿势不敢动一下,此时的我已是脸上发烧,呼吸变粗,心里呯呯直跳,象擂鼓一样。

他递上一瓶舒睡奶来,“喝掉它吧,会容易入睡一点,我看你再这样失眠下去不是办法。”

“你知道?”

“我看见你每晚不到三四点都不关灯的。”

这个男人每晚都站在露台看著我熄灯才去睡。

“你不开心的话,我希望可以帮到你,哪怕跟我聊聊也好。”

我笑笑,然後我们两站到露台那里一起聊天。

我赫然发现他xiōng膛有道刀疤,真是血脉贲张。

他问我:“为什麽阿首要离开,你不阻止?明明那麽爱……”

“你没听过?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正是因为爱,才要故意躲开。”

他摸了摸後脑,“我真不懂这些理论。”吴力游是个不会花言巧语,不懂浪漫与鲜花的男人,但他是个行动派。

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疤痕问:“这个是怎麽弄的?”

“为我爸挨的一刀。”

“哇,能跟我说一下吗?”我对他的背景实在好奇。

吴力游点点头,“我爸每天都是黑白不分地过著日子,晚上就出去不是赌博就是去酒,他有地下赌场,也帮人看看场子。那时我还在读小学,一直认为我爸的那种生活很有型,所以每天放学到会不顾他阻挠到他的场子玩。那天我妈到我爸的场子找他,要跟我爸离婚,说她不想整天提心吊胆,我爸死活不肯,我知道他是很爱我妈的,但他整天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在谈判时,有仇家找上门,我妈就被他们撞到墙上,弄得满头是血,我则为了救我爸,挡在他前面挨了一刀,幸好後来救兵来了,这次之後我爸内疚,不敢再勉强我妈,迫不得已之下,我妈在我小学六年级时就离婚改嫁了。” 我看见吴力游的眼睛,那里面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象是在慢慢地叹气一般。我津津有味地听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望了望我又继续说: “头发好长啊,你。”

“是啊。我留了十年呢!”我的口气里充满了一个小女孩天真的骄傲。

夏天的风吹过来,我发丝扬起,睡裙也跟著飞扬起来,象一面鼓胀的帆。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令我吃惊的事终於在此时发生了──他突然走上前来,他主动而生硬的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把我深深裹进他的温暖的怀抱里我没抗拒,我象是寻找一个安慰般依偎著他,……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安静了,我听到他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响彻我整个的世界……

当我躺在他的床上,彼此裸裎相见,下体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刻我想,把自己交给他并不是一件坏事,而且我能给他的也许不过只有自己的身体罢了。

“小媺,我能叫你小媺吗?……”吴力游轻柔的呼唤我的名字,双手将我搂得更紧。

“嗯,”我点点头。

他结实的xiōng肌画著大圆般的抚弄著我的rǔ头,稍稍移动了身体,引得我身体一阵骚动。

他单膝跪在床缘上。

“你会後悔吗?”他停下动作问我。

看著他一脸无辜的模样,心底就泛起一丝不舍,我还能说什麽呢?

我羞愧地摇摇头。

“噢……”他更加快速的移动,任男性在我里上上下下的跳动著,一再刺激著敏感的花心,抑制不住的呻吟,“噢……慢一点,我受不了”吴力游那硕大的男根像一条粗壮的巨龙,比普通仿若要大上好多,他的身体素质亦不是一般的好。

“对不起,我弄的你不舒服?”他内疚的说著,直挺挺的站在床边,这男人实在太笨了,弄得我哭笑不得。

“小媺,你下面好紧,我实在忍不住,”经他这麽一说,我才发现他还撑开著我的腿仔细的瞧著我的下体。

好久未经情欲的我下体背他一盯,溢出了一股透明的汁液。羞死人了,我忙想将大腿合拢,却无法如愿,只想伸手去捂住我的下体,“别看呀!”脸上一阵热。

“那我来了。” 他一挺身,将欲望挤进了我的最深入。

“啊……”我尖叫,穴道内壁急剧地收缩著,夹紧了体内的男性。我感觉到下体被完完全全填满了,不留一丝缝隙。真不知吴力游是不是故意装无辜的。

“噢……天啦……实在太美妙!”他一边抽插一边呻吟一边赞叹。他把我的腿放了下来,慢慢的调整姿势,然後伏在我身上,他用双手撑著他的身体,像是伏地挺身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来回俯卧,“这样舒服吗?”他轻声问。

如钢的巨物在我狭小的肉口里进出的确有点很吃力,但他这样的姿势,正好抵到了我的敏感点,“啊……啊……啊……”随著他的一起一伏,我的身体又开始胡乱颤抖,实在太刺激,我连呻吟都来不及,忙抓著他的手臂,深怕自己会弹了出去。

他俯身含住我一颗跳动的饱满红樱,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始终仍是保持著伏地挺身的姿势,就这麽起起伏伏不知做了几百下,不知是不是他从小锻炼的缘故,体能特别地好。他的每一次进入虽然猛烈,但他似乎掌握著分寸,我的下体有点被贯穿疼痛却又有莫大的快感,但不同於房烨和李卫首,他给了我更多的快感,我的身体完全主宰了自己。

“嗯……”我嘴里发出轻吟,他的眼眸被火红的情欲点燃,我的轻吟让他下体的欲望更加粗大坚硬,每一下都顶入至最深。

“我不行了。”我刺激得身体已经不知痉癵了几回,只觉人几欲虚脱,松开了抓著他臀部的手,四肢无力的摊在床上。

“那我射了。”他浓浓的鼻音,忍得很辛苦。

听到他这句话,我不禁抬起臀部又迎合著他,刻意收缩起下体,也不知管不管用。听到他一声声急促的低吟,我凝视著他的脸庞,他紧紧皱著眉头,酷酷的五官纠结在一起,随著最後的重力一击,他拔出男性,一股浓浊的液体激射而出,他到达了高潮的巅峰,呻吟变得缓慢,只剩下一声细长的哈气声。

大床上凌乱不堪,处处都显现出欢爱过後的痕迹。

他没有全身松懈下来,还是撑著自己的身体,担心压痛我,真是好温柔的一个男人。他调整著呼吸说:“对不起,我下次会带那个的。”

我伸手搂住他,示意他伏在我身上,欢爱之後我喜欢的拥抱彼此。

他轻轻翻了个身,还是不舍得压在我身上,我们两人无语地拥抱彼此。

有人说过,不要随便和别人上床,否则将来遇到一个真爱但他是洁身自好有原则的男人,你会後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尽管我现在选择了吴力游,但在和他结合时我仍然没有後悔和房烨和李卫首上床,是不是证明我还是比较爱他们?不知由什麽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学会了利用别人的爱情来寻找安慰。

後来我才知道,自己当时只是感动,因为习惯了被别人宠爱,也因为有过深刻的痛楚,我似是极缺安全感,贪婪更多的宠爱,需要有更璀璨的恋爱来满足自己。

这年暑假,吴力游决定要去学做面包蛋糕,说来好笑,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儿子竟然想做西点?!不过刚好我尤其喜欢蛋糕,漂亮的蛋糕很赏心悦目不是吗?吴力游说是觉得甜点能让人快乐,这个骨子里都市温柔细胞的男人。

吴力游去跟师傅学习时,我待在屋子里无所事事。

有天范晓彤打电话给来对我说,她现在在简直模特,有一组摄影师想拍摄一组不同魅力女性的主题照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带有青春娇俏魅力的理想拍摄对象。

范晓彤说:“你的形体和表情极富表现力,很符合这类女性的代表,你帮一下忙行不行啊,小师妹?”

我见反正也无聊,又是美女师姐的请求,便爽快地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应约,让我思想和行动上都有了更深一层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6.抹不掉的伤痛

一个星期後,我如约走进范晓彤通知的摄影棚。负责给我拍摄的是一名美籍华裔的男摄影师,叫大卫,看上去约摸30多岁,挺拔俊朗。他是颇为有名的摄影师,给很多演员、模特拍过照,范晓彤跟我说近年来他的摄影棚更因为给女性拍人体写真而名声大噪。

范晓彤替我介绍时,在大卫面前说:“嘿嘿,这位可是房烨的真命天女。”

大卫惊奇地上下打量我,仿佛对我另眼相看:“能为跟才子拍拖的女孩拍照,我今天实在太荣幸了,”他叹息道“在他面前我可是显得底气不足,拍得不好希望你别嫌弃啊,girl~”

我摇头又点头,这下我真不知如何解释好。

范晓彤走到我身旁,小声嘀咕说:“他还比不上你的房烨呢。房烨在摄影界可是个奇葩。”她对我挤眉弄眼地揶揄我,好像做了一件她自己很引以为荣的事,这个可爱的女人还未知道我已与房烨分手的事实呢。

一位女造型师来为我定位上妆,准备完毕後,我照了一下镜子。只见一袭白色紧身俏丽短纱裙裹在自己身上,使得我那虽然不高但是匀称的身材显得玲珑凹凸,我居然脸霎时红了,除了青春逼人的感觉之外,镜子中的我更添了一丝性感。

范晓彤轻吹了一声口哨。

大卫用手轻轻地为我拨了一把头发,微笑地注视著我说:“漂亮的女孩,身材曲线也棒,肯定很上镜!”

我的脸愈加绯红,冲他嫣然一笑。

范晓彤拍掉他的大手:“喂,少来你的职业病了,随便轻薄人家,等会房烨来到让他看见你可死定了!”

“房烨也来?”我急问,“师姐你不告诉我?”

范晓彤拍了拍我的背说:“boyfriend还说什麽啊!”

“我跟他已经分了。”我有点尴尬。

她的表情很意外,“为什麽?”然後呐呐道“我邀请房烨时,他是听到有你才肯答应的,想不到……”

我沈默。我不想分手後说前男友的坏话,那样很不道德,尽管当时房烨的确伤透我的心。

范晓彤没有追问我,

“但我一直觉得他是那麽爱你。”她叹息。

爱?我心想,爱在哪里?房烨到底是不是一个懂爱的人我也没有把握。

我想临阵退缩,可是已经迟了。我已经看见房烨跨进宽大的摄影棚,他紧紧地盯著我,走了过来。

一段时间没见,房烨一面胡渣子显得他颓废又沧桑,头发长长的,他扎起一条小马尾巴,不羁却仍是俊朗,他这个样子几乎就是一个摄影师的模板,他以前从来不留辫子的。

“hi,好久没见,房老师。”我别久地装大方地跟房烨打招呼。

他抿掉手上的kent,用脚踩了两踩地上的烟头,神情有点不自然,“你好,”他说。

许美静有一首歌叫《你抽的烟》,写一个痴情女子跑遍小镇去买他抽的烟。电影《人约黄昏後》里,女鬼站在梁家辉的身後问小店员:有ere香烟吗?还有“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爱的味道”。──为什麽总是烟,而不是别的更能唤起女人的缅怀?只有一种解释:男人对香烟牌子的专一对应了女人对爱情的专一。

房烨,有时我会想,做一支你锺爱牌子的香烟也不错。

范晓彤知道我与房烨的事後,故意错开了我们,房烨调到为范晓彤拍写真。整个拍摄过程中我不停地变换各种衣服和化妆,尝试了欧式古典、西域风情等各种风格。倒是范晓彤那一组,在遮挡下,无声无色。

在休息时我去偷偷瞧了一下,里面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他们在拍人体写真!如果房烨不是一名摄影师,我会认为他的有些话,加上他指导范晓彤摆姿势的引导性动作,是在与这个妩媚和风情万种的女人“调情”。我内心泛起阵阵酸意。我知道,这种感觉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蕴含著相当的危险,当年我就是被这种感觉蒙蔽过。

大卫叫我就位,我一反开始时还不习惯於同他肢体上的接触,任由他对我摆弄,手臂、腰肢、大腿,我知道我在赌气。大卫不仅亲自帮我摆姿式,并不断地调动我的情绪,使我的表情不至於呆板僵滞,使之更加自然,更符合各个拍摄背景中所规定的情形。而过程中他的这种轻微、若有似无的接触隐隐透露出一些邀请意味。

房烨不知什麽事後,脸色沈沈地站在一旁,给我一种压力,他似乎在压抑著什麽。

我的放开使得双方都有了更好的表现,换最後一套衣服时,大卫在我耳边说:“美女,你是在诱惑我?”

突然他衣领被揪起,房烨把他用力甩到一边,拉起我就往外走。

范晓彤穿著一件小可爱气急败坏地追在後面大喊:“房烨,你这样做太不敬业了!”

房烨不理她,一个劲把我丢到他的车里。我斜倚在车椅上,托著腮帮,笑靥如花地看著房烨。

他看著我的举动,嘴角勾起来,声音却冷冷的:“你胆子倒不小!”

我干笑几声,“什麽意思啊房老师?”

“推掉这次的拍摄。”我按住我在桌椅上用威胁的口气说。

我闻到了张雪儿曾经洒在我身上的ck香水的味道,为旧情人嫉恨时身上还有著现任情人身上的味道,这是何其讽刺!他也察觉到我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慌忙放开我。

我气得嘴上强硬地说:“关你什麽事?我还有人权!”

“好好的管教你自己,不要管别人。”我说完就拉开车门下车。

房烨也跟著下来,用著我几欲听不到的声线说:“名媺,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这是房烨第一次恳求我,我哈哈大笑,“房烨,你还真不要脸啊,跟张雪儿未断就跑来跟我说这种话?你是男人就负点责任,别总是一副情圣模样,装作一副受伤的姿态来满足自己的歉疚心!”

“你是这样看我的?”他yīn郁地问。

“是,”我说,“房烨,你是个感情骗子,别再用你的深情来欺骗别人了!” 我愤懑地说。我渴望远离,渴望忘却!我没有忘记之前自己是怎样的可怜,可怜得就像一只在风雨中流浪的渴求房烨怜悯的小狗!到现在,从内到外,我剩下的就只有那麽一点尊严和一点真情!我不愿意再认输。

房烨望著我,目光中充满忧伤,他仓皇地站著,我说的话很是伤害他的自尊,他如此开口求我已经破了他的底线。

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臂,不说话。

我狠狠甩开了他。

回去了,相拥了,就能抹去伤痛吗?

什麽事都可以斩钉截铁地决断,可感情的决断总是牵扯出那麽多的血肉伤痛。

我依然恨透房烨。我才知道,一个人如果不能从内心去原谅别人,那他就永远不会心安理得。

7.女人们的友谊

回到出租屋,我闻到一阵浓浓的麦香味。

走进厨房,我发现一套崭新的面包烘炉,吴力游围著一条纯白色的围裙正在那里忙碌,模样可爱至极。

“好香。”我深吸一口,那是愉悦人心的面包香气。

吴力游扭过头来,腼腆地笑,“你回来啦?有口福了,我在烘面包,马上就可以吃。”

“什麽面包?”

“先卖个关子!”

我嗤了一声,拿著毛巾,四处搜索,然後大叫“我的洗面奶呢?”我找不著。

“你今早用光了,我帮你丢了。”

“那怎麽办,我卸妆不能没有那支洗面奶啦!”我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吴力游,“你去帮我买一支嘛。”

“不行,你总是这样,我不能纵容你。”

我拽著他的手臂:“好嘛好嘛,帅哥~~”

“你下次得要注意了,总是丢三落四地怎麽照顾自己啊。” 吴力游一边说著,一边给我递上一支新的,“今早我买材料时顺便帮你买的。”

我嘻嘻笑著说:“你看,有你嘛。谢谢咯!”我接过来,心想他真是个住家好男人啊。

卸妆後,我便软瘫在沙发上。

“很累?”

“嗯。”我随便答了一声。

“那这个面包适合你,”吴力游送上一碟卖相极其讨好的面包,浓烈的咖啡味混杂在麦香中。

“这是什麽面包?好香!”我惊奇。

“咖啡麦片果仁面包,这个面包口感很好。”

我咬了一口,果然表皮松脆,里面柔软,很有面粉的香味,美食让人满足,我刚刚烦闷的思绪现在是一扫而空。

“你一定会是个非常出色的面包师傅。”我赞吴力游。

“你呢?你将来打算做什麽?”他问。

“我?我是为了你的蛋糕面包而生的猪。”我笑。

吴力游是个治愈系的男子,他的温柔如清风细雨,一点一滴,沁人心脾。我总能充分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柔气息。

房烨已经是我的过去,我现在照样吃喝玩乐,能够笑个畅快。我原以为不可失去的人,也并非不可失去。流干了眼泪,自有另一个人逗你欢笑。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哇,好浪漫。”邓蕙听到我说起吴力游做面包的事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今天她突然约我出来。因为茜希疏远我的关系,最近我与邓蕙走进近了许多。

“浪漫?”我一点不觉。

邓蕙惊呼:“你的男友为你做面包,难道不浪漫?简直是梦幻。”

浪漫是什麽?是送花?雨中漫步?如果两个人彼此倾心相爱,什麽事都可以做,静静相对的感觉都会是浪漫的。否则,即使两个人做到月亮上拍拖,也是感觉不到浪漫的。所以我对吴力游的爱有多少,我十分清楚。

“十娘,大二要开始分方向,你打算读哪个方向?电视广播还是网络传媒方面的?”邓蕙问。

今天第二次被人问起这种关乎人生理想的问题。我的理想是什麽?小时候我象所有小孩子一样,梦想成为科学家,发明长生不老的药,生活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我的“宏伟理想”,我有点茫然。

正当我思考著的事後,邓蕙说了一句“人来了,”我看见程茜希。原来邓蕙是替我和茜希作和事婆。

茜希望住我有点愕然,尴尬地坐下来。

巧合地与此同时,我见到张雪儿又挽著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走进咖啡厅。

一个宿舍四个女人今天竟然齐聚一堂,这个世界小得叫你不能逃避爱恨情仇。

我慌忙低下头却已经躲避不及,张雪儿率先叫了我们。她跟身旁的男人说了几句就走过来打招呼:“十娘,好久没见。”她穿得花里胡哨,头发烫了个大波浪,两个眼睛贼亮,豪无羞涩地盯著我。她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嘴里叼著一根细长的爱喜,不停地吞吐著圈圈……

房烨没管她?这种装扮,这种行为,十足十她的生命就是为了专门服务於男人的。

她好像看出我的疑问,说到“我跟房烨分手了。”

我诧异得没有出声,转念一想,那又如何?他的生活我不再参与。

她见我们没出声,瞬间又落寞地说:“下个学期,我想搬回宿舍住,可以吗?”

原来她觉得寂寞,女人一生都注定需要朋友,因为她们有太多的倾诉欲望, 没有朋友的女人活得不生动不、 不灿烂、不轻松。但是我不能忘记她曾经抢我的爱人,爱人是绝对的私人用品,恕我不能接受。

张雪儿等我们的答复等得面露羞愧,邓蕙见大家都不出声,於是说:“你随时回来都可以啊,我们从来没有不让你回来。”

是她自己做贼心虚。

张雪儿见我没有反对,立马找台阶给自己下,“那就好,我还有朋友在那边,开学再见。”

她狼狈而逃。一直自诩风流潇洒的张雪儿落得此等下场,让我明白到纵然男人能完整一个女人的人生,但却不是她的全部。女人还需要有友谊,而那些画地为牢,只想著男人的女人,只能算是”小女人”,她封闭自己的结果,只能是埋葬自己,这些女人亦是非常悲哀。

程茜希鄙夷地替我鸣不平,不知觉捉著我的手臂对我说:“她抢完朋友的东西觉得寂寞又想要回来获得热情的友谊关怀?嗤~!” 对付狐狸精时,女人们的枪口通常一致对外。

“就是啊,不是有她那些糖心爹d深深爱护她?”我说。

“真不知她到底有几个好爹爹呢。我可不敢招惹这种女人。要知道对付男人,我们是业余的,而她是专业的。我不想到哪天自己的男人又被她抢去。”茜希跟我同仇敌忾。

我望著她泛起笑靥,“那麽我呢?”

茜希知道自己一时又忘记了自己的立场,马上松开握紧我的手,小孩子地别过头去“哼”一声。

“好了,我的好茜希,你也不想好像张雪儿那样,没了朋友吧,你就行行好,通融我一次吧。”我假哭乞求。

茜希忍不住一笑,“去你的,上辈子欠了你。”

“好了好了,终於雨过天晴了,“邓蕙拍掌,“茜希早知道不能怪你,只是她一直没面子开口。”

“哦哦~~”我点头贼笑。我明白,她心里头仍免不了有一丝小小的妒嫉。

“邓蕙你这大嘴巴!”茜希鬼叫。这点妒嫉,是女人们都不想承认的。要不就是叫它赶快停止,或者赶快也倒一点自己的幸福事出来炫耀炫耀,骄傲的,也要别人妒嫉的。

关於女人之间的友谊,我觉得一个词可以概括得很好,“亦敌亦友”。我们彼此需要,因为我们是朋友,互相支持,互相依靠;然而她们又排斥对方,因为生为天敌,她们随时追求自己在对方面前不大也不小的优越感。所幸,那一点小小的优越感或者妒嫉,不过是女人小小的自我满足的把戏,只要不伤人,就好。女人们有时或为些小事一连几天扎在一起,有时却互不联系各自忙碌,但当大家又聚一起谈心,於一番琐碎与深刻之後,在朋友那里得到的不仅是安慰和建议,还有友情的滋润,那种同性间的被爱感觉更会增添彼此的自信,使女人们更坚强,我知道即使没有爱情,我也不能没有这群死党。

8.爱情隔壁的蓝颜

我告诉了茜希和邓蕙我见过房烨的事。

邓蕙说他和张雪儿分手那天晚上,雪儿曾找过她哭诉,据说还是房烨主动提出分手的。

我承认我是个小人,我听到後,心里暗自有种快感。不是每对分手後的情侣都有好的心态,我不会愿望他们过得比自己好的。

“房烨是不是想要吃回头草?”茜希问我。

“谁知道他呢?我永远不明白他。”我摇头。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曾经义无反顾的爱上他,爱上他带给我的一切,有快乐,有悲伤,有幸福,有痛苦,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我那时活著的支撑,後来分开,我脑内反复演练国再遇房烨时的情景,多少次想要放弃多少次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成功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地冷漠,可是其实我又多麽想抱著他,把我的委屈,我的痛苦我的绝望都说出来,真正已经忘却的人根本不需这样,是不是我太固执,太执迷不悟了……

邓蕙问我:“你就不心动?”

“我怕了。”我说。

“红杏出墙小心我宰了你,你已经有吴力游。”茜希义正严词警告我。

“是是,我会牢记著贝利那句“最好的进球是下一个”的名言,”我点头哈腰,可是却竟然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

我知,我心底依然住著一只恶魔,他不停在作祟。

每天晚上我都维持和孙豪士聊msn。

「你的肉体习惯不习惯贫民窟? 」他一直笑称我现在住的地方是贫民窟。

我回:「我是贱民,适应力特强。 」

「哦,请你好好照顾你的肉体,我比较关心她!祖国河山是否一片大好? 」

我噗哧一笑回复:「嗯,人民安康……」

「朕准备启程回驾了!带了很多赏赐给你。」

「又带?你带得够多了,大约什麽时候回来?」我惊喜,老实说我还挺想这小子的。

「不告诉你。我要保持神秘感。」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心情烦闷时,我们就成了“相濡以沫”的鱼,一旦海水返潮,便各自游去。我知道孙豪士在外国也有不少的女友们,但我何尝不也是瞒著他和吴力游交往,但有些私房话和知心话我也只跟他说,我可适当地撒娇,适当做点错事他也能够包容,比起情人,这要少一些感情上的纠葛和难免的伤疼。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我们这种男女关系跟情人关系相比,不过只缺少肉体交流。

我曾有一次跟孙豪士说他是我最铁的蓝颜知己,我就做勉为其难他的红颜知己。

他却问我“你认为男人女人之间有纯洁的友谊?”

“越是苦苦追问,越烦恼迷惑,那就永不会快乐。我宁愿退而求次,只做你纯净如水的朋友,坦诚面对真心相待不好吗?”我说。

“哈哈”孙豪士在电话那头笑,他说我是个贪心鬼。

是,我不爱他,因为他一直游走花丛间的花花公子态度让我讨厌,他就没个正经,跟谁都说甜言蜜语。自从房烨事件後,我对爱情更缺乏安全感。但我却希望他爱我,我承认,这是女人的贪婪,也我内心无法掩饰的丑陋。

凌晨三点多时,孙豪士又来电话。我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孙豪士在那头说:“猪,起来,出来,我请你吃夜宵。”

“哦,好啊。”然後我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然後他不死心又打来,“喂,你以为我在说笑?”

“大少爷,现在凌晨三点多,你开玩笑也挑个时候好不?”

“你住在福山路一座马路边那套小公寓是不是?房间开著一盏暗灯,粉红色的窗帘布的,对不对?”

我诧异得轰跑了周公,踢起拖鞋起来拉开窗帘,孙豪士跟他那台蓝色保时捷就停泊在我楼下!他朝我的方向招了招手,我看见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和那双很亮很清澈的眼睛,孙豪士一脸无赖地帅气笑著,这个最多浪漫招数的男人!我心里甚是欢快。

“哟,原来还穿hellokitty睡衣啊!”他吹一声口哨。

我嗤一声挂上电话,匆匆套上衣服,静悄悄走出大厅,避免被吴力游发现。

我跑到楼下对他大叫了一声“yín贼,专门回来吓我的是不是?!”

孙豪士突然走上前来,霸道地一把把我拉进怀里,那一刻,我没有反抗,由著他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暧昧情感的出现改变了我们的情感模式,这真是一个容易暧昧的时代,可是,当我们连自己的感情需求都变得模糊时,又如何能够让情感的界定清清楚楚呢……

很久很久,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脑海里飞快转过许许多多的念头,电视都有教导:不能这样,不能和一个有著暧昧关系的男人如此亲密,真理向前再跨一步,哪怕是微小的一步也会变成谬误!

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烟味,便推开他扯开道:“喂,你抽kent的?有烟味哦。”

他闻了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邪笑道:“是万宝路,怎样?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很喜欢我抱你吧?“他口气里有好多调侃的味道。

我警醒般地跳开,“喝多三鹿了你!”

孙豪士还是那副调侃的口气:“你经常这样随便让男人拥抱吗?”

我又羞又恼,大声说:“谁说的?你以为我象你这样滥交。”

“是吗?可是你刚刚好热情噢!看起来好象老手!还是说你十分想我情不自禁?”

“你……”我真快要被他这个厚面皮的气死,唯有闭口不鸟他。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看见他的眼神里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象是在叹气一般,有点黯然飘渺……

夏天凌晨的风还是有点狂肆,它吹过来扬起我的长发,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点起了香烟,他是我灵魂上的知己,我们彼此了解却没有占有。

我们到一间茶庄喝茶。我点了叫马骝搣的铁观音。

孙豪士一脸不正经地跟茶庄小姐搭讪:“我要喝肥猪搣,有没?”

我大笑说:“小姐你别理他,他从不正经。”

“谁说的,我是个很认真的男人。我正经地喝茶,还正经地爱著一个女人。”他暗示性地凝视著我。

我不当一回事,指著他问服务员:“美女你帮我看看,这家夥还适合吃些什麽的?”

那小姐有些羞涩地看看他,然後说道:“这里倒有个雪糕,叫花心筒,挺适合他的。”

我听完笑得没心没肺。

孙豪士有些尴尬,“我就那麽像花花公子?”

我跟服务员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家夥真是天生来哄女孩子的。

我拿起孙豪士放在桌面上的红万,点起来,吸一口,呛得我咳嗽兼眼泪直流。

他笑抽了,“不会抽烟还学什麽人折腾啊?”

我撇嘴,“学海无涯!”

他无奈耸肩,“女孩子学什麽抽烟啊你,”他望了望我又问:“怎麽?不开心?”

我苦笑:“嗯,有点。”

我又起劲抽,咳得更厉害,咳著又流泪,咳著干脆就呜咽,然後是嘤嘤哭泣,很久都没说话,嘴上却强硬笑著装只是被烟呛著。

孙豪士抽掉我的烟,递了一张纸巾给我。

“我跟房烨分手了,他背叛了我好几次。或许我的心变得有点麻木,我已经放弃追求什麽狗屁真爱。我现在跟吴力游一起了,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对我很好,让我觉得温暖,我日渐平和。”

孙豪士先是吃惊,然後又有点愠恼,但他始终没说话。他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回答,而是在这里陪我。

我长舒一口气,漫不经心自言自语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房烨,我安慰自己说:这世间很多事情不能完满,罢了,就这样过吧,但是我却充满罪恶感。……”

孙豪士伸出他的大手,温柔地摸摸了我的头,然後轻轻拍著。

他是我的蓝颜,我是他的红颜。

那时候我望著他,心,始终是平静的,我愿这种平静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蓝颜红颜就住在爱情隔壁。 感情,最说不清道不明。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要是我们爱上对方了会是什麽样子。

9.请君入甕

孙豪士送我回屋子时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多。

下车时,“喂,小媺”他叫住我, 突然双手从背後变出一朵玫瑰,绅士地鞠躬递送至我面前,臭美地说:“怎样,厉害吧!”

我实在是被惊喜了。

然後一个眨眼,他又从後变出一盒很特别的巧克力,“为你这嘴馋猫特地从英国带回来的。”

我被他逗得喜笑颜开。

他吹了一声口哨,“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一点。”

我懂,他存心要哄我开心。

我指了指玫瑰和巧克力,“都是送我的?”

他嚼著口香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痞痞地说:“玫瑰你的,巧克力你的,你,我的!”

“去你的!少来占我便宜。”

“我让你这麽开心,你就不愿意带我回家当你的生活必须品?”他故作委屈地说,“你连无理由都要,倒不如考虑一下我吧,我吃点亏。”孙豪士边说口里还是不停嚼著口香糖,好像什麽都无所谓的样子。

我没好气的回他:“学了几句唐僧话,你以为自己很幽默麽?”

“出来混,男朋友迟早是要换的!我吃亏一点啃了你……”他还是说。

“神经啦。你再乱说,我真的揍你噢!”我拿起拳头作势。

“我都不怕别人看见你揍我,你怕什麽呀? 要是你真的需要,我可以无条件充当你的临时演员,如果需要男朋友的时候请打139xxxxxxx。”

“好了不跟你这无赖说话。给我滚了啦。”说完我扭头就想走,孙豪士却轻执起我一缕头发吻在上面,他火辣辣的目光象是燃烧了我整个人,热力均匀地洒在我的心头上,我瞬间面红耳赤。

这个男人,一副痞子行囊,专事嬉戏揶揄,真是个容易让女人心动的危险人物。

当我回头准备进大楼时,向上望向屋子露台,讶异发现吴力游站在那里,没疑问他应该是看到了孙豪士和我在一起。

我感到於心不安。

打开家门,露台却已经没了人。我径直走向吴力游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整个人面容憔悴,大清早的就站在露台,怕是一夜没睡。

我走近他,吴力游也没睁开眼睛,我知道他是假睡,因为他的睫毛一闪一闪,呼吸也不均匀,他一直不善於说谎。

我推了推他,然後问:“吴力游,别装了,我看见你站在露台。”

吴力游才张开双眼,表情僵硬了一下,很快地别过头。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一夜没回来。”

我有点内疚地躺下,抱住他的腰,他终於耐不住开口问:“十娘,你喜欢孙豪士,我说对了吗?”

“你见过谁喜欢儿时的初恋对象还跟现在的情人同居的?”我挑起来眉尖,不知为什麽,这句话说出口,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说服自己,“我和他只是好朋友,红颜知己那种。”

吴力游若有所思地点头:“希望只是红颜。”

当然只是红颜。我跟自己说。

我还是如期再进入摄影棚拍照。我期待见到房烨。

那晚孙豪士曾问我是为什麽,我嘴上说不知道,其实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套颇为龌龊的想法。我要为他挖一个坑等著他跳进去,回头跟他演一出“破镜重圆”的爱情剧。我想等他入戏後,再让他下台,彼此对调一个角色,让他体会一下失去的感觉。

我这样对自己说。

我看见大卫为我拍的艺术照,他说我的形体和表现力“一级棒”。我相信不管是谁看了这组照片,都会被照片中的这个女人所吸引。我很感激大卫,他让我一定程度上树立起女性的自信。

今天这组照片大多是在棚外拍摄的。房烨主动申请要调到我那组。在拍摄的过程中,我充分融入,我有了一定的拍摄经验,跟大卫配合得相当默契。

有一次在培养情绪时,我一边抚弄著身边的花朵,一边微笑地调戏大卫:“你的镜头整天对著鲜花美女,有没有对拍摄过的美女动过心?”

大卫只是面红微笑,房烨则用心调整著手里的镜头。

我故意把脸扭向镜头外面,眼却偷看房烨,“喂,大卫,你不回答我的话,今天你就别想拍我。”此时的我斜倚在在一张长藤椅上,露出修长的双腿,笑靥如花,我不相信房烨会一点不动心。

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的他,内心其实是个很孤傲的男人。

“别说话,开始拍照吧!”他一脸严肃,然後拿起相机,镜头由上而下,由远而近,一连拍了十几个镜头。仿佛在用行动宣泄著他的不满。

晚上收工,算是小小地庆祝一下吧,在摄影棚里吃过晚饭後,大卫故意灌我喝酒,我知道房烨在,於是赌气地喝了相当多的葡萄酒。

房烨看不过看,走过来抢过我的杯子,“不要再喝了,你看你脸都红得发烫了!”然後自顾自拉走我,把我拖到车上。

他伸出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拭了拭,我的身体一阵颤栗,一下子握住他的手,声音就像是飘浮在空气中诱惑地问:“我的脸真的发烫?”

房烨有点不自在,居然脸红了。

“你亲亲我,它可能不会那麽烫了。”我借酒诱惑他。

房烨用嘴唇轻轻地吻了我的一下。

对我来说,这个男人代表一种挑战,而且他也极具魅力。我喜欢挑逗他,也喜欢和他调情,事实上,我现在的确故意引诱他。

我表现得欣喜若狂地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抱得好紧好紧。他也在我的脖子里吻了又吻,我知道他一向喜欢做爱时吻女人的脖子。他看起来有点热得受不了,想要脱我的衣服,於是我又开始去戏弄他。

我讥笑地说,“你先脱你的,不然别指望脱我的。”

对於我的挑逗,房烨也许只是认为是一种性戏的前奏。我感觉到他的身体逐渐兴奋起来。

当他微站起身,脱掉衬衣,又一口气脱掉长裤和内裤时,样子真的好像有点蠢。

我用一种嘲笑的眼光点头,“嗯,屁股长得挺翘的。”

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也还是很兴奋。房烨自己察觉出来了,混身显得不自在。

当他全身赤裸地呈现在我面前时,我看见他的男性已经处於抗战状态,但对他的裸体我并没做出任何反应,他尴尬得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做什麽。

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已经开始兴奋,下体甚至开始渗出润滑液。

但经过连番伤害後,面对这个男人,我已经能冷静许多。

他的确有很多地方吸引我:他才华洋溢,女人爱才是天生的;我喜欢他坏坏的态度,即使他有时对她不上心而又浪荡,但偏偏这样最吊人胃口,我仍然很喜欢那样的他。能让女人有这种感觉的男人很少,吴力游永远没法满足我。

尤其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吴力游简直就像门口的地毯,可有可无,好用可是不起眼。

尽然如此,眼前的房烨却始终有某些方面是我没法忍耐的。

我儿戏地跟房烨笑著说:“我看你刚刚好像很热很难受,现在脱了衣服好点没?”

房烨瞠目,似乎不大相信我的转变。

我冷笑著拿起他脱下的衣服,房烨似乎知道我要做什麽,他不知所措,用力拉住我。

我甩开他夺门而出,跳下车时我朝里面光裸的房烨挥挥手说:“我绝对不会大白天和你在这种地方做的。房烨,我不是木偶,不会随你摆布。”

我一边说,一边注视著他的脸孔,等著看他的反应。我一向很喜欢观察房烨那冷静的面容会有什麽夸张的变化。

那一瞬间,房烨全身都僵住了,他还是不肯相信我会如此狠心。

我无情地撒腿就跑,房烨当然不敢光著身子追过来!

也许人生就是需要有点刺激,我抱住房烨的衣服,一路上歇斯底里地笑个不停,当中夹杂微微一点罪恶感。

十分锺後,我步行回房烨的车子处。惊喜又失神的复杂表情立即罩满了房烨的脸孔。

他莫非以为我心软了?

我把衣服丢还给他,轻嗤一声说:“除了做爱,十娘我今天还有其他有趣的事情要做,你就自便了。”

说完,我便真的扭头离开,抛下了又一阵错愕的房烨。

眼看房烨居然这样被我耍弄在掌中,我多少还是感到有些喜悦的。

我想,有一天,但不是今天,总有一天的,房烨。

10.男人风流与女人风流

当我沾沾自喜回到屋子时,却意外看到一个极具喜感的场面。

孙豪士和吴力游两个人安静地在厅子里对坐,一个望向露台,一个头向电视,气氛肃穆,万物萧条。

孙豪士肯定是一时八卦特地上来巡查我的居住环境,结果抓了个正著。

“咦,怎麽有客人都不倒茶?!”我没头没脑地只能冒出这一句。

孙豪士立刻扭头盯紧我,“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走。”

我站在客厅中央,感到有点手脚冰凉。

吴力游站起来沈声说:“要不十娘你先送一下他吧。”

谢天谢地,吴力游总是如此忍让。

我跟孙豪士走到楼下,他一声不吭,双手插袋。

站在他的保时捷前,他不肯上车,抽著闷烟,途中接到几个阿娇阿may玛丽等的达令电话,他都敷衍地匆匆挂掉,看见他业务繁忙,我也没出声,就这样僵持著,在他接大约第十个电话的时候,我终於忍不住发问。

“我们还要一直站下去吗?”

孙豪士泯灭了烟头,干脆地按下手机上的拒接按键说:“好,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

他有些难过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又带点懒散,在这样两样东西里,我发现他在极力地掩盖著一种决不会让我轻易发现的忧伤,但他似乎却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份忧伤。

饭桌上,他根本没心思吃饭,我说我也有些饱。他就托著下巴那麽直视著我,我有点不敢去迎接他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

他终於开口,有点不屑地看著我,“我以为你跟无理由一起就算了,怎麽还跟他同居?”

“只是住在一起。”我辩驳。

“那和同居有什麽分别?”他质问,眼神像谴责一样落在我的心上,他变得像个没糖吃的小孩一样幼稚可笑。

的确现在看来是没有分别了,只是刚开始那刻,我没料到後来会发展成情侣关系。

我选择了吴力游,不,不是说选择。而是刚刚好只有他。我这麽做的原因无非是那个吴力游那时为我提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怕失去这种温暖,难道要我可耻地去追求另外一个我不爱的男子?就因为当时只有吴力游在对的时候说爱我,所以我就跟他在一起了,我对他没有真感情,可是有好感,不就够了吗?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云淡风轻,太在乎了,就显得不会洒脱,我已经不想再去较真太多。

“喂,你别忘记一件事,我们不是对方的谁。只是,蓝颜红颜。”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却有一片的荒凉。

孙豪士一反常态,懊恼地吼到:“这事老子我就是要管!”

我臭骂:“你根本就一流氓,无赖,痞子!”

他居然恬不知耻地回到:“这你说对了,我就是一无赖,怎样,反正我就不批准你跟那小子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

“呵呵,”我干笑,“以前你不是都坚决否认的麽?说自己是个正经好人家,看来我是百忍成金,终於盼来你承认的一天啦!自己还不是整天抱著那些洋妞或者本土大xiōng的,还好意思说我见不得光?!”

我可是十分记得以前他在学校里流传的风流豔史,这个男人身上可是黄流涌动,我没少记他得对少女可是怀有强烈的好奇心,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凑在一起说浑话,还能像普通意义上的流氓一样笑得前仰後翻,整天为了追逐美女而努力奋斗,这种浪荡子还来我面前大声抗议什麽?!

“喂,我那是男人的正常需要,荷尔蒙旺盛!”

“呵呵,我也是内分泌失调所需不行啊?!凭什麽你们男人可以这样我们女的就不行?女的跟人家同居就是风骚,男的跟人家整天睡一起就是风光?”我真是怒了,孙豪士是这样,房烨是这样,有什麽实质性意义的不同?还不是整天玩弄女性的心?我对这类型花花公子已经有了戒备心。

“你不能只看到这样肤浅的表面,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她们主动粘过来的,再来,你又还没答应我,我总不能让生活没有调剂吧!”

看他说的什麽鬼话,故意暧昧其辞不说,还蛮横狡辩,在明是要告白,并且说他只忠於我一个,做出弃暗投明的假象,其实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在我眼里,他叫欲盖弥彰。这人已经从行为的狂妄上升到内心的流氓,不但以外形吸引,还妄图以思想的光辉感化我呢!

“别装了,无赖就是无赖,男人风流就是风流,走到哪里都一样,天下没有白乌鸦,反正你现在没资格批评我!”我怎麽觉得两人越说越象是情侣吃醋,真是搞笑了。

“好好,”孙豪士举手投降,他最喜欢用装无辜的方式来骗人,“知己是不,红颜对不?我也是出於道义才担忧你,真是狗咬吕洞宾,看不出来啊,你杜十娘还真是脱胎换骨啊。”

“我就知道你会酸我,反正我不是什麽淑女,我就是是悍妇荡妇行没?!”我管他怎麽看我,哼一声扭头就不鸟他。

“咦,那俺们还挺臭味相投,天生一对!”他嘻嘻笑道又来调侃我。

我和孙豪士又若无其事地好起来了。我想,其实在生活中,有真正的蓝颜红颜是幸运的,因为和异性之间的交往有时也是需要的,和同性的友情不同,男性的包容大度还有不多不少的幽默,总让女人有种优越感。

但是,那时我不懂,我和孙豪士都是凡人,这种暧昧关系其事只是我们在用另一种不同的方式诠释脆弱的感情,在一定的生活状态下,这种感情是会逾越的。

吃过饭孙豪士去拿车子时,我在饭店门口等著。

迎面我看见一对男女,张雪儿挽著房烨的手臂在街上百无聊赖地散步,张雪儿还是穿得那麽的成熟时尚。

我望住他俩。房烨本是心不在焉的四处望,张雪儿拽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才发现了我。

他立刻像被炭火烫了似的甩开挽著她的张雪儿的手。雪儿脸色苍白不肯置信地盯著房烨,又向我的脸上扫描了几下,一脸窘迫,不用说什麽,我都明白什麽事情。

情侣复合是不是?旧情复燃是常有的事啊,房烨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在我面前急著做戏?怕我揭穿了今日白天他一副情深款款难以释怀和我的旧日恋情,还准备和我浴血奋战的事不成?

他想重新追求我,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觉得很尴尬吧?

我回头还你衣服,就是给你我对你还留情的错觉!

怎麽伤都不及以前那麽痛了,房烨,你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我的心已经麻木,不痛不痒!

张雪儿向我走来,房烨则站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地看著我。

“你一个人?”张雪儿问我。

我摇头笑笑,“不,等朋友来接。”

“噢,是吗?”张雪儿一脸不信。

我只想孙豪士快点出现,气死他俩,难不成她以为我没人要,难不成房烨以为我只有他一个?没有了爱情,我还想保有一点自己最後的尊严。

孙豪士不负我望地终於开著他那辆拉风的保时捷过来,我做作地风情万种地一笑说:“噢,他来了,我先走了。byebye~”

我摆摆手示意再见,然後孙豪士十分配合地在车内为我大开车门,我坐到车上这小子还拖起我的手来,真是要多入戏有多入戏。

车子缓慢离去时,我看见房烨面色有点惨白地望住我。

没想到的是,这是我毕业前最後一次认真地看他。後来,一时之间,我生活里有不少熟悉的人好像慢慢开始远离,快得我有点措手不及。

11.离别

我回到屋子时,吴力游对孙豪士的事没再提起,但是晚上他走来我的房间拥著我。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说,“今天我上网,看到了一句话,想说给你听。”

我腻在他怀里点点头,“你说。”

“如果我们之间有1000步的距离,你只要跨出第1步,我就会向你的方向走其余的步。”他说。

那时我想,因为我曾经的那一小步,他总是不停努力的追赶著我,包容我的一切缺点和过分,这个男人总是用他温馨气息呵护著我彷徨受惊的心,我怨恨自己总是这样狠心再三伤害他。

将要开学的时,大表哥李卫锋打电话给我,说是李卫首证件什麽的都已经办下来,打算在家替他开个欢送会。

我特意去sly挑了一条紫色的长裙,最新款的高跟凉鞋,长发烫了微微的波浪,花了个淡妆。

到舅舅家时,在场的一些男生们纷纷望住我。李卫首看见我表情有点意外,他第一次见我穿得如此淑女斯文,惊豔的表情一闪而过。

他质问李卫锋:“是不是你叫她来的?”

李卫锋拍了他脑袋一下说:“有什麽关系,男子汉大丈夫别闹什麽别扭!说好听点是酷,不好听就是闷骚。”

我跟李卫首互相对望了一下,谁都没有说话,我想,他大概是怕见到我伤感吧?

吃饭时,我看见爸妈跟舅父舅母他们彼此你夹菜我吃,我端汤你喝的样子,我便更加觉得我和李卫首间的私情真是不能容许的,太过放肆只会成为一对受众人唾弃辱骂的羔羊!

我妈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数落我:“你啊,要叫人家吃饭啊,你看你这个客人像什麽?”

李卫首则替我解围说:“我们一家人,什麽客人不客人的?对不对,丫头?”

他的一句〃丫头〃,不由得让我发酸,我最喜欢也觉得最是亲切的一个昵称。

“怎麽了?是不是看到阿首要走不舍得?”舅舅望住我说。

我才明白,李卫首是真的要离开了。

我勉强笑笑说:“没有啦,吃到辣椒了!”

李卫首盯著我,闭紧嘴巴,表情很复杂。

他们开始闲话家长里短。

偶尔一两句“阿首小时候就象跟他表妹相冲,整天欺负她,没想到一下子都长这麽大了。”

“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对谁都冷冰冰的,却就是喜欢宠表妹。”

“就是啊,还不是阿首惯出来的宝贝表妹,以前名媺没事就到你家,逼阿首请她吃点心,阿首嘴里笑著拒绝,脚步却往外走,以前哪象现在就近就有点心店,这表哥可是徒步走了半小时出去买!”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说关於我和李卫首的事。

是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经常玩新娘新郎的游戏,那个时候就晓得新郎新娘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所以那时我也真的想过就嫁给李卫首。

从前他都不和其他的亲戚小孩去玩捉迷藏之类的游戏,每次全部表兄妹围在一起吃饭,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坐著,除了打招呼永远不肯多说半句,一些表姐表哥对他的冷淡渐渐变得不屑,有时喜欢在他背後挤眉弄眼,等他一回头,又恢复原样。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期待看他生气的样子,可他就是喜欢面无表情,但是他跟我面对面时,我总觉得他是在笑,那种若有似无的笑。

我想起初中时,我数学太差,我妈让李卫首帮我补习。补习时,很多时候李卫首看著我,鼻息就会越来越急,也就越没耐性。我总是心不在焉想要逗他玩,他讲题目时我总是一味眼睛不自觉地望他身上飘,看他高高的鼻梁,漂亮线条的侧脸,黑亮亮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偶尔会摸一下。每当我这样不专心,他的脸色就越难堪,讲了一些例题,就拿练习让我自己做,做得不对更是一副臭脸难看得可以。

那个懵懂的青春期,我心里开始隐隐有种恐惧,慢慢地涨到了某个顶点。每次我们独处,我就会觉得有个奇怪的磁场,周围的空气都会变得凝重。

後来他干脆开始疏远我,总是避免和我接触,那时我觉得困惑,或者就是因为那时候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像个男人,他不是不清楚我们之间该有的关系的。

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像一棵小苗,长大以後我才发现这是一棵毒苗,必须要彻底把它根除。但是,如果,真的能根除,就好了。那些往事只属於我和李卫首两人的,我爸妈舅父母说起来还会哄堂大笑,但是我却再也笑不出来,心情越发难过,我看见李卫首握著筷子的那些指头也用力地捏得关节发白。我知道,这不高兴也只是属於我们,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知道我们为什麽难过。

吃过饭後,李卫首的同学朋友陆陆续续就到了,当然,朋友中自然是包括好兄弟吴力游的。

party开始後,就有几个男生围著我,李卫首远远看著我,眼神里有著重重的无奈和忧伤。要是他不是我表哥,他也许就能光明正大地像骑士一样冠冕堂皇地赶走我身边的男子,但是,可惜他是我表哥。

我看见吴力游走过去跟他嘀咕了两句,他俩走了出大厅。回来时李卫首的面色有点苍白,吴力游则跟在後头,头垂得低低的。

我担忧地故意走过去,微笑地说:“猪头首,不请我这个脱胎换骨的灰姑娘跳个舞吗?”

李卫首强撑著开玩笑,“切,什麽脱胎换骨,还不是因为丑所以被人甩了?吴力游肯定是瞎了眼了,像我就没有那麽傻,幸好离开得及时……”他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然後再也吭不出声来。

因为我的泪水瞬间如珠子一般,蜿蜒了整张忧伤的脸。

李卫首拉著我的手跑了出屋子,“你为什麽要哭呢?像以前那样冲过来甩我一拳不就好了?”他说话时,我看见他眼睛里已经湮溢著水气。

我哽咽著,他什麽都知道了。

吴力游也跟了出来。

李卫首把我推给他,一边不忘记开玩笑:“吴力游,你这样霸占了我的表妹,我很不爽啊,刚刚那一拳就当是扯平吧!”

我惊讶地抬眼,才发现吴力游嘴角发红,明显是被人狠狠抽了一拳。

吴力游把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十分正式地问:“阿首,你介意我做她的男友吗?”

“这个丫头被我欺负了那麽多年,现在看在好兄弟的面子上,就交给你吧!不过这个野蛮的丫头,你可别被她吓跑了!”李卫首说话间,忍著泪水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

他自以为是的幽默很糟糕,糟糕透了!要是以前我肯定当面赏他一拳大骂:你乱说老娘什麽?可是现在一抬头望他,眼睛里就是隐忍的疼痛,锥心刺骨的疼痛。

李卫首突然走上前来,使劲地把我从吴力游身边拉过去说:“阿游,你是不是保证认准了小媺就是一辈子的人,你可以保证绝无二心吗?你保证你不会象那个混蛋老师一样欺负她?”

吴力游攥紧拳头,认真地说:“我保证。”

我扯了扯嘴角,又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麽好。

李卫首又问他:“今晚我送小媺回去,你现在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吴力游点点头,忧心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去。

我们不发一言,两个像恋人一样的走在一条黑不溜湫的公路上,他把我因哭得慌而有点冷手放在了他衣兜里,他抓著我的手,紧紧地,力度大得我手心有点刺痛,但是我心里觉得很满足。每次身後车辆有灯光射过来时,我都会惶惶心跳,因为我们的行为是乱了伦理关系的!

我脸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泪。

李卫首把我转过来他说,“好了,别哭了,难看死了。”

说完就一下子把我抱在怀里,提起我的脸,把他身子一低,就吻上了我的唇。

这个吻我们都很用力,甚至牙齿都碰疼了唇瓣。

在爱与不爱之间,我们踮著脚尖艰难站立,无法畅快呼吸,干裂的嘴唇上感受一丝润泽,却是,离别的泪滴。

李卫首走的那天,骄阳似火。他不让我去送机。

我眯起眼睛望著万里无云的天空,我猜,猜他在哪一架飞机上。也许是阳光太过猛烈,我竟然泪流满脸。

聪明的李卫首、敏感的李卫首、成熟的李卫首,也许到了对岸,就可以这样一下一步的,走出一个不可小觑的前程。

12.爱情与面包

李卫首离去,我的心好像给人掏空了一半。

暑假结束前一个星期的某个晚上,孙豪士约我出去散心,顺便为他回英国践行,但是他不准我携眷出席。

“你玩得开心点,阿首走後你郁郁不欢很久了。”吴力游这样对我说。

吴力游对我总是百依百顺,我喜欢吃零食,家里专门装口粮的那个储物柜总是会定时被补足;回到家里他准会煮好一桌可口的饭菜等我大开杀戒,我想他毫无疑问就是那种100分男友吧。

但我心里有无数疑问,若是交往时间久了,吴力游的这种耐心和度量还能依旧吗?世界上真的存在十全十美吗?我真的认清这段感情的真面目了吗?现在的吴力游到底是真实还是伪装?

在这段感情里,我始终感到有心无力。

吴力游待我是无可挑剔的小心翼翼,他甚至没有机会让我耍小脾气,更别说是情侣间的吵架太平凡了,一点都不像轰轰烈烈的罗曼史那般精釆。

我从来不认为爱恋间,就一定要男生迁就女生,这种宠溺让我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就更助长了我以後的气焰。

在孙豪士那个聚会上,大包厅四壁拉拢著落地厚丝绒帘子,灯红酒绿,自成世界。四处美女如云,美腿如林,精英世子什麽的都前来,一群人都有些疯了,四处乐声震天的舞池及吧台让我的脑袋陷入昏沈中的亢奋状。

孙豪士搂著我的肩膀,命令我今晚就跟在他身边,我倒也相当乐意。

说实在,我也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家庭的孩子,而孙豪士对我的特别照顾让在场的人都对我忌讳三分,而每个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我这种凡人更不例外。

什麽海龟abc、外籍ceo、企业家後代的vip们,还有那些打扮德酷炫却不知从哪来的三教九流等,个个都摆著耍帅姿态寒暄,熟或不熟根本没分别,随处say个hi就能打成一片。这种场面让我充分见识到富豪与官宦世家的生活是如何地奢靡。而我能清楚地看出来,在这挂人中,孙豪士是个中心人物。

我隐约听见一些耳语,一群人在自己的社交圈子里传播著小道“消息”。

“那是孙豪士的女友?”

“他从来不曾对一个女的这麽著紧,一个晚上带著身边。”

“她那种货色有什麽好的,我不明白。”

“哼, 有什麽好奇怪的, 不过是自以为清纯一点罢了吧,孙豪士应该很快就玩腻了。”

“你吃醋了吧? 我貌似记得你以前也暗恋过他啊。”

“嘻嘻。”

“我哪有,少来诋毁我!”

“不过杜mm今晚可是出尽风头咯。”

“可不就是麽,要是将来真能嫁给孙豪士,可谓嫁入豪门呢。”

“嘘, 小声点……”

呵呵,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思想已经过,人们关注的眼球率随著资产权势的上升而节节攀升。我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此深入的实质性问题。

我悄悄跟孙豪士说:“有好多人虚伪得让我忍不住全身起著**皮疙瘩的恶心啊,你是怎麽和他们打交道的啊。”

孙豪士正闲闲低头点他的烟,回答我:“只能说你还太嫩了。”

“切,”我嗤之以鼻,“有钱有权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你再也不用去辛苦找工作,不用去住高价房,不用看病自己花钱,不用为生活苦苦奔波。你能开宴会,住别墅,开好车,高福利,出国游。小孩子,你懂不懂?”孙豪士悠哉地回答。我没有忘记,孙豪士的父亲是市长,母亲是大企业董事长,典型的官商勾结家庭。

但我背脊竟不由得抽起点凉意,他发表的那番世故见解,为我本来只有爱情的大脑注入了新的元素。也许大概就是那时候起,我开始意识到爱情与面包,是有著密切的关系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因为包厅内太吵杂,我懒得跑出去外面接,便按了拒接键。没多久它继续打来,约摸地七八遍时,我不耐烦地便接了。

“喂喂!”

我喂了好几声,依然没人应答,但我能听到话筒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

我突然有种直觉会是房烨。

孙豪士喝了点酒,有点亢奋,他抢过我的手机,以为是骚扰电话,爆出怒喝“你这变态再骚扰老子女人,我干掉你!”,乱骂一通後便挂了。

在场的人都对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不断地指指点点。而孙豪士则是一副百无聊赖横架二郎腿架势,吞云吐雾地眯眼看著我面红耳赤。

这男人纯粹是借酒装疯!

谁知道同样的号码又再打来了。

这次我揣著电话惴惴不安地往外走。

“喂?”我喂了一声,对面仍是不说话。

“再不说我挂咯!”我说。

“是我。”他终於说话了,我没猜错,的确是房烨。

“十娘,你在哪?刚刚电话那个是谁?”他声音有点懊恼。

“事到如今你没必要知道吧?”我反唇相讥,而其实,我的心跳在听到房烨的声音後,好像有那麽一刻停止了。

房烨开始左顾右盼,“你记不记得我答应过你每年都拿你的照片去参赛?”

“有记得的必要吗?你也答应过我很多其他的事。既然一开始明知自己不会履行诺言,又何必记挂著还未向我编造失约的藉口?”

房烨顿在那边,良久,他有点灰心地问:“你真的是这样想我的?”

我不说话。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好吗?”他乞求我,我大约记得好像这是房烨第二还是第三次次求我?他真的变了,他从前从不肯对我示弱。

“不去,”我说,“再来,我不在家。你不会听不到声音吧?”

“我好久没在学生公寓附近的校道见过你了,以前你常常在那里出入。”房烨又开始扯开话题。

“我搬出去跟别人合租了。”

“男人吗?”他半开玩笑地问。

“是。”

房烨没想到我回答得这样干脆坦白,他愣在那里。

“没什麽我挂了。”我想结束这段无意义的对话。

“我求你,见我一面。”房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话。

“我不去。”

“你不来我就对著你家大门喊你的名字。”他简直就像是疯子般开始威胁我。

“好啊,”我反击,“你喊啊!”

“我爱你。”房烨突然而来的告白让我一下子从混沌中醒了过来。

“我爱你,真的。你能给我最後一次机会吗?”他的姿态实在可悲。

“太迟了,房老师,”我笑呵呵地说,我只想报复他,我只想出一口气,“你的爱我无福消受。而且,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贱是深植於这些男人骨髓的dna,越是无法得到,他越是要追求。

“是不是刚刚接电话那个男的?就是他跟你住在一起?”他颓废地问。

我不去解释,他也没有权利知道。

房烨以为我默认了。

“你恨我吗?”

是,恨不得你去死,因为太爱,所以生恨。可是我故作潇洒,“你以为你值得我恨你?”

我挂了电话,只因为要做出率先抽离的胜利者姿态。

转过头来时,才发现孙豪士不知什麽时候钻了出来。

我心跳如擂。

“你跟谁讲电话?”孙豪士眼神凌厉的看著我。这家夥看起来有点火气。

“我妈不行啊,八婆呀你?”我顶回去。

果然,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恶虎擒羊一样抓住我,不由分说就想吻过来来。

我双手推撑著他的脸,“你别发酒疯好不好?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们只是知己关系的吗?!”

孙豪市才乖乖放开我,眯起眼睛,说:“谁叫你不坦白,是那老师吧?”

听他口气,就象我男人,“是又怎样?你没必要那样介意吧?都说我们是……”

知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孙豪士就捏著我的手臂,声线紧绷,又冷又硬威胁:“你再说那两个字我就对你不客气!”

那拽样真是积习难改,少爷性十足,霸道非常。我委屈恼怒,甩开他,“是房烨又怎样?我有自由好不好?我男友是吴力游,要管也轮不到你来管,再者房烨只是过去式,你是不是神经质了一点?”真是,他要是真是吃醋,对象也应该是吴力游吧?!

“过去式?是不是真是过去式啊?我刚刚听你们的对话,分明是对人家念念不忘吧?你别忘了当初他是怎样把你拐上床然後又抛弃你的!怎麽?是不是吴力游的床上功夫不够好?迫不及待要找旧爱了?要不我来满足一下你吧?”

“混蛋!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猥亵?”这种难听的话简直是侮辱了我的人格,彻底把我惹怒了,我往他手背狠狠一咬,逼他松开扯紧我手臂的大手。

孙豪士没有躲开,拽著我就往外跑。他的一些猪朋狗友看到後,以为我们急著去灭火,现场吹起了调侃的口哨。

他跑得飞快,跨步幅度很大,动作非常的优美。

我跟不来,连气都喘不上,便生气地干脆赖著不动蹲在地上问:“你……你做什麽?” 看一眼周围,才发现居然上了酒店的房间。

“说一遍,不如做一遍。” 他环xiōng,一手摸摸下巴,调高眉毛,上下大量我,脱去他绅士斯文的面具,不怀好意地笑看著我。

“说什麽?做什麽?”我皱眉问。

他把我拉起来,面无表情地把我推进其中一间房间里,眸子闪烁著邪恶,“杜名媺,既然你总说我是那种猥亵的人,那我就不用再装君子了,不如我们今晚就试试做爱如何?”

“你这色情狂!”我转身想夺门而出,孙豪士却按住了我扭门把的手,高大的身躯就一下子欺过来。

“你这叫强奸!”我一巴掌朝他脸上就一掴,尖尖的指甲抓划过他的脸,他酒後泛红的俊脸上随即起了几道白痕。

他一呆,往脸上一摸,然後咧嘴狞笑,“真有你的,这是你打我的第二巴。不过这次我可不要象以前那次停下来了,狗屁的尊重爱惜,效果倒不要我用强的!本来我以为可以用时间感动你,没想到我连一个无理由的傻子和一个负心汉都比不上,我又何苦隐忍这麽多年?”说著他铁掌牢牢钳住我的双腕,象拎小**一样把我拖到床上去。

“还有你这种人?竖的可以说成是横的?”这男人面皮是一等一的厚。

“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他溜一句流利的英语。

“别跟我在这时候抛你的洋书包!”

“呵呵”,他嗤笑,吻了吻我的头发,“意思是,只要目的正当,可以不择手段。”说完,他俊美的脸俯过来,就吻上了我的唇瓣。

我竟然发现,他的吻,我并不抗拒。

不知道有没有象我一样的女生,又或者我是个有些许洁癖的人,我对没有感觉的男人,一想到要和他接吻,从来只觉得恶心欲吐。

但这刻,我魂魄有点飘飘然。这样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的确很难让人拒绝。

我们不是情侣,却常常通电话、发色情短信、约会、吃饭、喝酒、看电影、气旧情人……他是我固定的异性搭档。我们与情人关系相比,不过只差还没上床。

男朋友女朋友?不好说;同志朋友?是又不是……

其实,连我们自己都不十分明晰彼此的关系。仿佛,他缺不了我,我也离不了他,但其实,各有各的阳光空气和水分……

孙豪士的吻排山倒海涌来,这激情象是长久的蛰伏,再次醒便变得异常凶猛,迅速控制了俩人的身体。

是我先结束了这个长吻。

孙豪士修长的食指抚上我的唇,温柔地勾画,问:“我跟那个老师和姓吴的比,吻功哪个好?哦,还有你的表哥。”

我脸一红,扭头说:“这种事有什麽好比较的?”

“那麽我有什麽不好?”他不死心。

他从前开始就喜欢问我类似的问题,他总是要高出我身边的男人一头,想让我後悔没有选择他是一种错误。

他就是那种套著光环,不可一世的男人,无法让我忽视他的存在。

我叹口气,别过头,孙豪士的无奈融化在昏暗的灯光里,翻身躺在一侧。

我见他似有停手的意思,於是说一句:“我想回去睡了,吴力游在等我的。”

我站起来,孙豪士从背後抱住了我的腰,拉我坐下来,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一阵湿热爬了过来,亦钻入我心脏的位置,烫得生疼。

“为什麽偏偏不能是我?我以为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在中学时对你的一次不规矩,但是我现在对你都已经这麽礼貌了,你却竟然连那个老师都不能忘,选择吴力游做水泡都不选我?为什麽呢?”他内心的痛苦透过话语间进入我的耳膜,酸了我的心。我从来没想到我让他如此痛苦,此时的孙豪士不再是那位独当一面意气风发的大少爷,仿佛就象一个被人遗弃在荒野,无家可归的童孩。

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呢?当我连自己的感情需求都变得模糊时,又如何能够让这种关系界定得清清楚楚?

“我不想你离开我。小媺,你跟我走吧。”他语气认真而坚定。

“开什麽玩笑。”我被他抱得僵直了身体,挪了一挪想要松动一下。

他双臂加紧力度,捏著我的下巴强硬扭过我的头面对他,不悦地说:“你还想著回去?”

“不是啦,我痛,我答应你,我先不走,你松开我好不好?”我安抚。

他才乖乖地松开我,忐忑捏得我的手紧紧的,逼我坐在他隔壁。

我当然是出於本能地拒绝:“我就这样跟你去了,算什麽?”

“我能给你最好的物质保障。我有家境,有车有楼,有学识有前途,你完全没後顾之忧。”

他说的话让我一呆,什麽物质,钱途之类的,我哪有想过这麽长远,抑或是我太单纯?孙豪士的思想行为却从来就是毫厘不差的实际,或者与他的生活环境有关吧。

我淡淡一笑,“你说话好奇怪,你就是这点让我觉得你有时候太势利,太现实。”

“我还现实?,我想我这辈子做得最不现实的就是爱上你。如果我说,我爱你的时间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久;我认识你的时间比你认识我还要早,你会怎麽想?”孙豪士表情有点落寞,却又执著得不容侵犯。

13.迟暮

“不可能。”我说,这的确不可能。明明是在李卫首班际篮球赛时我才认识孙豪士的,不是我主动勾引他的吗?

“我初一的时候,有次你来找李卫首,记得吗?是我在门口替你传话的。那时候我就记著你了,是不是很可笑?我居然对一个小学生一见锺情,我一直和李卫首套近乎,就是想要认识你。可惜你表哥很保护你啊。你常说我很不认真,我这样还叫不认真吗?我一边又怕自己冲动吓怕你,一边又被你说我吊儿郎当,我对你真是没辙了。”孙豪士的手扣住我的肩膀,摇晃了我好几下,想要把我摇醒,却把我摇得更加乱糟糟的。

“杜名媺,我爱了你九年了,你说我该拿你怎麽办?怎麽办?。”

这是在做黄金档的港台肥皂剧吗?一个风流公子对女主一往情深的经典告白场景,我有点吃不消。

“这又有什麽用呢?”我摆摆手有点不知所措,“我已经有了吴力游了,他对我很好。”

孙豪士叹口气说:“十娘,你不够爱他,一看就知道。你不觉得你只是一直在找一个相处下去的理由吗?”

他的话让我迎头挨了一闷棍,味道冲得有点让人回不过神来。

是,我想,我是个被爱情伤得杯弓蛇影的女人。

就象我第一次吃芥末时,觉得刺激好玩便也尝了尝。当那股呛人的味道直冲鼻腔的时,我难过得捂著鼻子愣著,眼泪从张大的眼睛里流出来。措手不及的辛辣让我从此以後对芥末敬而远之,想起那股很冲的味道便心有余悸。

爱情於我就象芥末,我是等得累了怕了的俗气女人,遇上吴力游那种适时出现的温柔男人,我就接受了,其实不过只是退而求其次,并不是就是非他不可不是吗?我不再希望自己的感情多麽地轰轰烈烈,随便只要两个人和谐地,怡然自得就好。这又有错吗?

爱是没错,可是没有爱的相处,到底又是谁的错?

“即使我不够爱他,那难道我又爱你吗?”我茫然地问。

“是,你就是怕爱上我。你慢慢地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我的存在不是吗?如果哪天没有我的消息,你是不是会魂不守舍,做什麽都心不在焉?我告诉你,我也是!有时候直到你发来短信或者在msn给我留言,哪怕只是那麽两三个字,我就会踏实下来。你呢?我记得如果我哪天有事没上网也没给你发短信,你还不是焦急地打来电话质问。”

是的,我总是在不知不觉间限制他的生活,对他有那麽强烈的占有欲却没有办法爱上他,而他却因为爱我,所以迟迟不肯离开。

我一直把和他之间的情分当作知己红颜。“友谊”是个仪表堂堂的词,听起来冠冕堂皇、一脸清高,既沾不上爱情里那种芥末的冲鼻,也没有陷入不干不净的情人泥淖。

可是,当不由自主想念他时,我扪心自问:难道这份牵挂仅是友情吗?我们之间的情愫难道真的那麽月朗风清、天高云淡?

面对这份感情,我不敢很干脆地保证它就如我想像中那般纯洁和洒脱。

可是,我已经不该再有异心。我的爱情已在房烨那里枝繁叶茂,在李卫首那里枯萎掉落,在吴力游那里找到了支撑,在孙豪士这里,根本连萌芽都不可以。

他当然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男人,相反,他还十分招人喜欢,尤其招女人迷恋──风度翩翩,幽默智慧,家境殷实,和他交往是享受。

他还是个非常细心体贴的男人,我不经意的话,他都能记在心里,常常还带给我惊喜。有他做蓝颜,为我的人生中添了许多靓丽的色彩。

但我没有忘记,在跟茜希和邓蕙讨论第三者的问题时,我曾气愤填膺地表示恨死第三者,我曾那麽鄙视和唾弃对爱情不忠的人……

我若厚颜无耻地去接受这份感情,我看不起自己。然而,我更确定不了这份感情的航向。

突然,我就哭得淅沥哗啦的。

孙豪士一见我流泪,便束手无策,揪起衣袖就往我脸上擦,“喂喂,你不用感动成这样吧?”我没告诉他,我不光是感动,更多的还是心痛,为自己,为吴力游,也为他。

我推开他,吸了两下鼻子,稳定了情绪说:“我只想我们就保持现在的状态,并持续下去。”

孙豪士黑眸里波光流转,他抱住了我,然後又双手紧紧托起了我的头颅,亲吻我的唇。无奈而又痛苦的长吻。

那个味道,带点威士忌的苦涩,却又有他独有的清香。我无法得知他此时心内的想法。

但我跟自己说:十娘,让它结束了吧。

後来,他还是没勉强我做任何事,送我回家。

在家门口分别时,在他的保时捷上,他的手却紧拉著我,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夜已经很深了。

终於,我还是先开口,“说再见吧。”

“再见了。”孙豪士别有深意望著我。真的要再见了,他要回英国,那里自有他的世界。

我打开车门出去时,他却又依依不舍拉住我:“不,还是跟我说晚安吧,别说再见。”

我能理解,这种时刻,说再见总是有再不相见的恐惧。

“恩,孙大少,你晚安了。”尽管我心情有点唏嘘,但仍是强撑著不忘顽皮。

“小媺,你也晚安。”

我们的那颗心,也一起晚安。我不难过,真的,我们之前的爱情是迟暮,有的只能是蓝颜红颜。

回到出租屋时,大厅的落地灯还亮著,吴力游又站在露台外。永远的,我不回家,他也从不肯先去睡。

他转过头来,温柔地对著我笑,“回来啦?玩得累不累?”极能温暖人心的笑容,让人安定的声线。

孙豪士回到英国後,我们真的就断了联系。

开学後,我才发现房烨已经辞职,新来的摄影老师是一个老伯伯。

而我和吴力游则相安无事地在一起了两年多,李卫首偶尔给我寄一两张明信片。

日子就这样暧昧地过去。

每年冬天,出於专业需要,我都会去看市里的摄影展。在展览馆中央的那堵专门用来挂第一名作品的墙上,一定是挂著房烨的相片,备受瞩目。

那相片里的我总是让我有点模糊不清,那是多麽漂亮纯真的我,镜头里的我仿佛被房烨视为珍宝,而大相片下总有那麽一行小字标题:我的心。

14.要什麽?

时间在簌簌地飞,无法回头。虽说时间是个常数,但它也是个变数。

在我不变的生活模式中,有些思想和感情正在悄然改变。

有人说,大学里恋爱的男女就像是一壶架在火炉上烧著的水,等毕业後,有些人会化作水蒸气飞走,有些人还留在水壶里作为水而存在,而化作水蒸气的水和留在水壶里的水再也不会有交集。

而我和吴力游,则不知道到底谁走谁留。

他他依然如故地关怀宠爱著我,还像以前那样傻呵呵,腼腆的,老实的,安全的。可这些,已经无法满足逐渐长大的我。

在李卫首孙豪士的离开後,突然间没了生活重心的我,一下子参加了许多社团活动,一向得过且过乐得自在的我,突然象是长了个光环,身兼数职,校园生活变得多姿多彩,非得每天累个半死,回家就趴下。

茜希常常说我是突发性神经,自讨苦吃。

不知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在大学里,要麽你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要麽就混个学生社团干部,要麽就谈谈恋爱牵个手,不然你绝对可能因为空虚至死。

我这人平生最耐不住寂寞,别提要我静静坐著研究理论,所以我选择去参加多些实践型活动活跃活跃身心,全身心摆在“工作”上。

大三时我便荣升做学校新闻中心的记者团团长,曾经有个暗恋我的师弟跟我说:“师姐,你这样忙,要不我做你男友照顾你吧。”

经他一提,我才赫然发现,明明自己是恋爱中的人,为什麽却一直没有恋爱的感觉?原来我一直强逼自己忙来忙去,不过是想逃避与吴力游相处太多带来的烦闷。

大四毕业的这一年,开始面临了许多现实问题。

广州可以说是个牛蛇混杂的大城市,外来人员也多,人口流动大,想留在这个城市工作,除非你是高干或者富家子弟,否则大可以收拾包袱回家乡贡献了。所以在这个时刻,到处都笼罩著离别的伤感气氛,情侣们大都劳燕分飞,理想高低不同,家庭背景问题等也是影响,反正没多少对能冲破世俗。

在就业指导大会上,我难得地跟宿舍的人都聚在一起,当然还有张雪儿。

“我和他都几乎闹翻了,我妈让我回去做老师,但他却打算回家里投考公务员,要我著他发展。”邓蕙哭哭啼啼的,她与学生会主席男友已经濒临毕业分手的阶段。

“唉,幸好我没有男朋友。”程茜希在一旁说风凉话。

我瞥她一眼,“滚一旁去。”

“十娘,听说新闻中心那边介绍你到省电视台做记者,你真的决定了?”茜希问,生性活泼,大大咧咧她,决定跟她姐夫学做生意。

“是啊,做记者挺富有挑战性的。” 我并不喜欢约束自己,不停追逐新鲜感的性格使然,当许多我们系的女生选择舍弃记者这一行时,我义无反顾地要走这条路。

“人家有个模范男友在身後支持嘛……”邓蕙揶揄我。

早我一年毕业的吴力游,现在据他说是在做一份酒店管理的工作,收入颇为丰厚,但经常隔三差五就彻夜不归。问了两次他都找藉口推搪,我就不再自讨没趣,反正乐得自在。偶尔他会来我学校找我到处逛逛,看看电影,只是彼此谁也不提离别,没提将来。

散会时,一直在旁不作声的张雪儿叫住了我。

她悄悄拉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是有重要事情跟我说。

“早阵子,我在街上碰见你和你男友,你们仍在一起吗?”她的表情有点空白。

“嗯。”我点头。

“想不到你们能一起这麽久啊。”她叹口气。

“你是什麽意思?”我皱起眉头。

雪儿摆摆手,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有点意外。因为一直看不出来你有那种恋爱中的感觉。”

“是吗?”我无奈地笑笑,不置可否。

“你还想著他吗?”张雪儿忽然问,“他有找过你吗?”

“为什麽要问我?”我有点愕然。

她的脸上立刻浮起失望的神色,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他至少会找你。”

我呵呵笑两声,“我算什麽。”他房烨来去自如,擅自出入各种女人的感情世界,何须跟我们交待?

“他起码每年为你信守承诺。”

“这只是他为了减轻内疚,又或者不过是作为纪念吧。”谁知道他的心思呢,又或者如果他家里死了一只宠物,他也会那样做。

“可是他没为我做过什麽。”她悲凉地说,然後点起烟,手势相当熟练。

“他最後不是选择了你?雪儿,你只是得不全而已,别贪心就好。”我呢,当年我可算是为了爱房烨,葬掉了整整的一颗心。

“谁说的?”张雪儿苦笑,“房烨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就走了。”

“什麽?”我瞠目,“你说房烨也没跟你联络过?”

张雪儿没回答我,她只是问:“你知道房烨离职的原因吗?”

我摇摇头。

“是你,你父母来告状,说房烨不收师德,和学生乱搞男女关系。”

“别开玩笑了。”我茫然地说,是因为我?因为我?

“真的,十娘。” 雪儿说话的口气十分苍凉,表情戚戚然,“有时我还挺後悔和房烨在一起的,由始至终,他都只是想著为了你。”

“我?”越说我越出奇。

张雪儿说得十分恳切:“所以我就说你是幸福的小公主。你以为谈恋爱几句甜哥哥蜜姐姐就拉倒的?还有很多现实的问题要去面对,房烨离开你,是因为他真的想到以後。他这麽做,其实是对你负责。你生在好家庭,长在充足富裕的环境里,房烨一个生计并不算稳定的摄影师,你以为你这金枝玉叶能承受得了吗?他其实只是不想牵累你。”

我不理解,难道那样就成为他再三背叛我的理由?但他从来不肯正面讨论过这种题。

张雪儿继续说:“你知道为什麽房烨为什麽和我交往?因为我们都属於那种很看得开的人。一开始我们就说明“合则来,不合则去”,在一块起,图的就是开心。後来我便发觉自己越想越深入了,我是彻底栽在他手上了,而房烨,也算是栽在你手上。”

爱情要相互了解。原来跟一个人在一起,光有爱不够,要真的去感觉对方存在。原来一直以为是房烨负了我,张雪儿的一番话让我分不清,两个相爱的人之所以分开,到底是谁在方式上出现了问题。

关於爱情,我们到底想要什麽?我以前一直是为了爱而爱,牵个手在林荫道走一段就已经甜蜜无比。但是到了後来,我竟然发觉那些最初的感动和憧憬,并不能持久不变的。人越大,爱情这种东西只会越来越复杂。

15.问题信号

回到家里,吴力游还没回来,空荡荡的屋子,最让人胡思乱想。踢掉脚上的鞋,我便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节目内容并无所谓,我只是纯粹需要点声响来安抚那乱糟糟的心。

没想到两年後,房烨的事再度困扰著我。过去我认为错误在他,自己也就彻底死心。一旦得悉爱情中的遗憾是由自身造成,那麽就只会难以释怀,悲剧之所以纠结人心,在於它的不完美。我想,若不是时间长大了我,我并不能象现在这样冷静地看待问题,如果当时我能站在房烨立场上想一下,那麽也许至今我俩仍在一起。偏偏,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成了一场伤心,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只能一声叹息。

莫名的失落,为什麽我听到房烨的事情还会有感触,为什麽?为什麽还要让他影响自己的生活?

此时电视播起了《怀念》:……也许喜欢怀念你,多於看见你,我也许喜欢想象你,受不了在一起……

女人大概都是多愁善感的生物,不过一首情歌,便堕入了角色。我沈浸在莫名的哀伤中,是不是,我对房烨的爱,也仅仅是停留在回忆之中?可是,光靠想象与思念,又是否真能平复心中那道暗涌?

手机的信息声把我拉了回来。是吴力游发来的。

「公司临时要出差三天,我今早做好了菜,放在冰箱,你拿出来热热就可以吃。在家注意安全,有事打给我吧。」

我的肚子的确也饿得咕咕直叫,走往厨房,发现冰箱上贴了张醒目的冰箱贴留言,都是吴力游交代的,不外乎就是牛奶有多少瓶,早上别空腹喝等等的叮嘱。冰箱里放著一盒盒用保鲜盒放好的饭菜,都标上了日期,让我每天取用一份,饭菜的分量刚刚足够上三天後他回家的日子。

吴力游简直是家里的炊事员加总管。他平时对我算是没话说了,无论从感情上、时间上、金钱上,他从来都不怎麽计较,或者说是他不懂得计较吧。我参加一些社团工作,偶尔实习帮报社跑一两条新闻,娇生惯养惯了,打的吃饭什麽的都是他支持,我为了彰显自己是重在实践不求回报,不屑与人家抢饭碗,就连报销与稿费什麽的统统不管,还常常宴请师弟师妹和部门同事,用的都是他的钱。其实如果单单生活,家里给我的生活费是足够的,但加上房租与那些额外花费就不能等量齐观了。但是他总是说出去做事就不要省钱,想做什麽买什麽就尽管去,女孩子要打扮得漂亮光鲜才好,卡里的钱我努力花光了,他就往里打。

尽管在这段感情上,我一直不甚投入,但我始终没有选择其他人。并不是说我是个多牛,多坚定的女人,我也曾动摇过。但我想,人哪里有最好的呢?人生如此漫长,前面有错失的,後面又总有更好的,我总不能狗熊掰棒子,见一个好的,就换一个。而且我和他在一起也快三年了,越往後我就越珍惜这段感情。

可惜最近他的行踪实在奇怪,让我越感不安。明明这边一句临时出差,这下又做好了三天的饭菜,他的细心使得他自打嘴巴,这分明不是有预谋的计划麽?

男人说忙,这简直两人相处间,问题将现的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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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是不是写习惯了古文与一些暗黑色调的文,再码这篇偏现实的半小白文,有点棘手。这碟菜份量少一点,客官还请笑纳。

16.意外之人

在我和吴力游之间隐隐开始生出芥蒂时,我没想过,自己会再次遇上房烨。

转眼间便到了各学院拍毕业照的时间,极为怕麻烦的我并没有把拍毕业照的事随处通知朋友,除了告知了我的父母外,只是寥寥地在oicq的签名档上提及过几句。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在我照毕业照那天。

那是一个烈日暴晒的早上,身披厚重学士服的我汗流浃背,一边要听从班里的指挥,一边又手机不停地教爸妈如何驱车进校,分身不暇的我看著邓蕙那无微不至地为她拿相机,招呼亲朋好友的学长男友,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我那位平时总是担任管家角色的男友吴力游此刻是了无踪影,我当然有通知他毕业照的事宜,没想却与他出差的日期撞期。

女人在犯难时,最喜欢迁怒不能适时出现在身边的男友,以为所受的委屈莫大,足以抵消那男人过去的所有功劳。

在场突然多了许多的相机,长枪短炮让我想起了房烨。若是没有和房烨分手的话,也许这个值得留念的时刻,他会替我拍下最美好的镜头,也只有他镜头里的我,才是最漂亮的。没想到,在这种最多思绪感怀的时刻里,我思念的人,竟然不是出外公干的吴力游,而是房烨。

群情越来越兴奋,人群甚至有点拥挤,好几次我差点就被人把手上的相机撞丢,正在我烦躁得焦头烂额,眼泪泛滥之时,突然有人悄悄站到我神後来,轻轻地拍了我一下。

那个我日思夜想,刚刚仍在念及的,不知曾落过多少泪的男人,竟然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hi,很久没见了。”房烨抱著一大束hello kitty 公仔扎成的花束站在我面前,微笑地望著我说。

也许是头上的阳光太猛烈,我轰的只觉得头脑发烫,浑身发热,身体象被火燃烧一样。他好像咧嘴说了几句什麽,可是人群太吵,我什麽也听不到,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对不起,我先接一下电话。”我尴尬笑笑。

房烨只是矗立在那,什麽都没说,接过我手上的相机,又无声无息地替我拿著那装满化妆品等一堆杂物的挎袋。

电话里是妈妈在那头嚷嚷著我如何如何安排不好,可我的双眼我的脑袋,却只是放著房烨温柔的笑脸。

是不是太久没见了?总觉得房烨变了。从前,他好像并不晓得这样的体贴,脸上的笑容也从没试过如此的温和。

突然,我想起爸妈与房烨的事,挂上手机後,急急地说,“我爸妈在来。”

话一出口,却又懊恼不已,这岂不是等於在赶他走?可转念一想,又发现自己未免太自作多情。房烨出现在这里,并不见得是为了我,也许,他是想来看张雪儿?可恨我仍抱著期望。

房烨脸上笑容并没褪下,但表情却有点局促,他望了望四周便说,“嗯,我到别处看看,相机你拿好,这些杂物我先替你拿著吧。”

我想说什麽时,他把花束递到我面前,笑笑说,“送给你,恭喜你毕业了。”

也许是怕令我陷入麻烦,说完这句他很快便走开,消失在人群中。

是我最爱的hello kitty,那麽大的一束我几乎抱都抱不住。

我是不是仍然可以认为他是为我而来的?

“好抢眼的花束,房烨来了,这麽急的他去哪?”邓蕙走到我身旁。

我摇摇头,“不知道。”

“这花可真够诚意,他刚刚抱著花束微笑地看著你的样子,就像你们是多麽默契的一对情侣。”邓蕙的话直接打进我心坎里头,我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他好象还爱你?”她的问话切中我心同一个疑问。

“他不见得是为我而来,不是还有雪儿吗?”

“我刚刚可是目睹他抱著花束,从雪儿身边一声不吭地走过,直朝你而来。”

原来一切并不仅仅只是我心中的期望,而是事实了,为何我仍感到高兴?甚至眼眶微湿?

“他这样做又是什麽意思?他是背叛过我的男人。”

“是吗?”邓蕙直视我,“可是,我看你仍然希望这个背叛过你的男人回到你身边。”

“你胡说,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摇摇头,顺便甩了甩欲出的泪水。

“好吧,没有就没有吧,”邓蕙按了按我的肩膀,“暂时忘了他吧!你的家人来了。”

我望了望远处,在这种日子,惊喜总是接著一个又一个。

17.再一次?

自从离别後,已经多长的一段日子了?

做梦也没想过,李卫首居然会出现在我面前。

思念,忽然泛滥成灾。

我双手双脚有点虚弱,脑神经却异常的紧绷,我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们一步步走近,李卫首那把低沈而有韵味的声音在空气中,近距离地飘荡,“小媺”。

这一声“小媺”,不知多麽的熟悉,他的出现就如阳光出来,心情就像蒙上了一层和煦的温暖,像一只迷人的手扯去了心头的yīn翳。

他没多大变化,只是不再只是穿著运动服,一袭修身剪裁的英伦休闲西服衬得他更成熟,更帅气了。只是,他的身後,跟著一位长相甜美的女生。

我一怔。

妈妈一边领著他们过来一边数落我:“这麽大的人了,还每天抱著那些玩具猫不放,真是失礼人啊!”

我抬了抬眼,有点不敢正视逐渐步近的李卫首,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怕我一抬头,便忍不住流泪。

“他们又不是什麽客人,失礼什麽嘛!就算是客人又怎麽样?看得下就看,看不下就拉倒呗!”我有点慌张地瞄了李卫首一眼,又瞥了瞥他身旁的女子,继而看到他们相顾一笑。

李卫首微微笑说:“是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什麽失礼不失礼的?对不对,丫头?”

他还是像过去一样会称我丫头,我曾经最喜欢也觉得最是亲切的称呼。但此刻,不知为何,他在那个女生面子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有点厌烦:“我大学毕业了,可不可以不叫我丫头啊?”我一脸的不高兴,却也不敢正视他。

妈妈无可奈何地说:“你们瞧,这就是我和你们姑父惯出来的宝贝女儿!”

那个一直微笑但也藏不住满脸不解的女子终於开口了,她捧著一只大笨熊,很有修养地说道“小媺,你好。这是我挑选的送给你的毕业礼物,不知你喜欢不喜欢,恭喜你毕业了。”

我愣了一愣,望著妈妈,她笑嘻嘻地介绍:“这是你二表哥在台湾认识的女朋友,韩思桐,人家很有心的,还不说谢谢。”

我很失望,甚至,很愤怒。还有,无地自容。

我用尽全身的气力,接过了韩思桐的礼物。

李卫首伸出了手,摸摸我的头笑著对我说:“恭喜你毕业了,小媺。”

“我先去拍集体照。”我逃脱了他的手,很快地扭转头,挽起邓蕙的手急忙逃离。我看著那位韩思桐搂著他的左手臂,微笑地走出我的视线。

那是我曾经多麽熟悉的手臂,那个曾经专属我的位置。

“她的样子很像一个人。”邓蕙说,“大眼睛,笑容甜,像你。”

“象我?”我苦说。

“小媺,别忘了,他是你表哥。”邓蕙理性地点出来。

“小媺?”房烨突然在後面叫我。

我回头,望著他,只觉得全身没有气力,连走一步路的意志也没有。沈默在我和房烨只见弥漫。他应该旁观到了所有的一切。

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没有了李卫首,一旦房烨也离开,我便完了。

抱著的大笨熊滑到了地上,我慢慢蹲下想要捡起来。

房烨仍然沈默。

我俯身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来。

我突然很看不起自己,为什麽我连好像总是被人抛弃?我想无论是那个韩思桐还是张雪儿一定不会象我这样。

房烨突然抱著我,我觉得全身酸软,象受了很大的委屈,嚎啕大哭,哭得很丑陋。

“小媺,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房烨说。

“你还需要多少次机会”

“下不为例。”

“太迟了。”

“你知道我为什麽今天会来吗?”

“不知道。“

“我决定重新开始,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决心。”

他吻我,我闭上眼睛,跟他说:“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我可以跟他再一起?我愿意跟他义无反顾地再次一起?即使我们将来不一定在一起?

他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说:“不用现在给我答案,现在不用。”

18.爱情情深度

校园里人声鼎沸,脑内泛滥著房烨的告白,混混沌沌地拍了一天照,脸上的笑容很机械,可李卫首和韩思桐两人亲密的身影还是不停侵蚀我的大脑。

从十岁开始,李卫首省了半个月的零花钱给我买了第一个大hello kitty,每天牵著我的手带上学下课开始,看过几部琼瑶的我便以为那就是爱情,应该沿著爱情的模式继续向下的.於是,天南地北求学的路上也都会带著hello kitty,以为这样就是带上所有的牵挂.是一种幸福,殊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对人的好,名字叫“亲情”。

是的,亲情。

亲情吗?

我不知道。李卫首离开我之後,竟然可以这麽快地好上了其他女子,到底,那之前的挣扎和承诺,又算是什麽?

会不会很傻?我居然觉得韩思桐是一个专门抢人家心上人的女人。好可爱的想法,难道李卫首现在还把我当做他的心上人吗?

毕业典礼的聚餐後,各人都各自归去,李卫首牵著韩思桐的手,要坐上那辆为我耳买的甲壳虫送她回家,坐上那个专属於我的副驾驶位置!我的心情急剧降温。

爸爸笑说:“你们俩也应该快点忙忙你结婚的事了。”

结婚?李卫首要结婚?

突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望著李卫首的背景,他没回头,我无法读取他的心情。

爸妈还在那头讲著,可我却怎麽也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麽。

爸妈要载我回家,我丢下了换下来的学士袍和礼物,说了一句不想回去的赌气的话,便转身离去了。

我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不愿看见那样的一场热闹与喧哗;亦非我本是一个孤独小孩,只是当看见自以为属於自己生命中的他一步步走入另一个故事的时候,甘愿寂寞如花。

当我忍著满腔的泪水跑回图书馆大楼时,我看见房烨坐在展览室里,很耐心的喝著一杯矿泉水,对著一幅幅学生的摄影作品,像是在酝酿著什麽情绪。

为了避嫌,他在这个角落,等了我一天。

房烨,房烨,这个充满才情的男人,两年多前我为了你痛不欲生,撕心裂肺,这个把曾经的诺言都撕碎在青春里的骄傲的男人,居然在默默地为我等候,试问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这种成功感和征服欲?或者在那一刻,我的而且确,有一点心动了。只是,时光可以轮回,人却不能。相爱的时候,就要珍惜每一个现在。感情?难道可以一次又一次重来?

我那时,还不懂。

“大摄影师”我走过去他身旁对他说:“你在这里,等得可真泰然自若。”

“可不就是,”房烨无奈的笑著点点头,“要我在这里等这麽久,该给什麽犒劳我?”

我自我调侃道:“我何德何能要你在这里等。”

房烨站起来拨了拨我额前几缕头发,喝了口水:“因为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我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好累。”

心更累。

“我们去吃些东西,我带你去吃小食,三鲜蹄筋、泡椒凤爪、水晶猪脚、五香鸭掌管够了吃,最後再上踏雪寻熊和一掌乾坤!全是补爪子的,够补脚骨力吧。”

我被房烨逗乐了,端起他手里的水要喝,突然想起来被他喝过了,犹豫了一下。房烨马上抓起我的手,呷了一口,对著我嘴巴,就这样就灌了过来。

那是很长很长的一个吻,那一刻,似乎一切烦恼都在这个漫长的热吻中一扫而光。

我扑到他身上,用我的双手和双脚紧紧地锁住他。

他给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倒了,抱著我问:“怎麽了?”

“爱我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我也并不想知道他的答案。那时,我只是觉得他的身上,有著我想要的体温。他的爱,就在眼前。

大学毕业的这一天,我和房烨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著我和房烨又走在一起,在作为吴力游女朋友身份的同时。

我记起了张小娴的一句说话:够了,爱情的深度,还是不要去求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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