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甜:病娇夫君小悍妻 - xp1024.com
《农门有甜:病娇夫君小悍妻》


第101章:这是我的地盘!滚!(一更)

魏华音扭头就看见陈维仁满脸鄙夷嘲讽的神色。

看到机会来了,她们直接进了成衣铺子,陈维仁立马就拐过来,“这个恶心人的贱人,死肥丑猪,也配穿成衣铺子的衣裳?”

魏华玉今儿个本来就火,“闭上你的臭嘴!”

“就是本少爷甩掉的垃圾,怎么?自己恶心人还不让人说!?恶心到本少爷看衣裳了!”陈维仁嚣张的肆意辱骂踩踏。

魏华玉气的满脸铁青。

“陈维仁!我们退亲也是如了你的愿,别嘴里不干不净的没有半点教养!”于文泽站出来怒指。亲戚长辈的他不好呛难听的,他陈维仁算狗屁!

“你她娘的骂谁没教养?不想混了!?”陈维仁怒道。

他身后的小厮长富也指着骂过来,“死肥丑猪的丑八怪!人丑心恶毒!就是挨着我们少爷的眼!恶心着我们少爷了!”他还记恨着魏华音打他的事,一脚踢在他腰子上,他疼了好些天!

“你一个下人连条狗都不算!给我闭嘴!”于文泽呵斥。

“你”长富怒的满脸涨紫,“我就是下人,也是伺候我们少爷的!也比你们这些穷酸土包子的贱民强!”

这句话一说,让周围一圈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士农工商,农户可是排在前面的,是清白正经户籍!虽然现在是贫贱老百姓不如有人家的狗,但多数人都是有骨气在的!

这长富只是一个下人,是贱籍,排都排不上,竟然说话嚣张到这份上!

魏华音主动退亲,又打烧饼,拉了不少好感。

虽然外面陈太太放的话是魏华音的自己下贱配不上才退了亲,是陈家给死去的柳凤娟的体面让她提出来。但不少人可是看见了那场退亲大戏。

两不相干了,陈维仁还如此欺辱人,就太过分了。

魏华音拉着魏华玉出去,“这里疯狗乱叫,免得被咬!”

魏华玉也知道她们还要在镇上摆摊儿挣钱,她还要攒钱给音宝儿治病解毒,恨恨的盯了眼陈维仁,咬着牙跟她出去。

“站住!你骂谁是疯狗?”陈维仁阴沉着脸挡住路。

魏华音像是才看见他,“呦!陈大少爷?您的大户小姐娶到了吗?富家千金求到了吗?这么闲出来遛狗!”

长富怒的一脸狰狞,“你再敢骂我是狗!?”

魏华音淡淡的瞥过去一眼。

长富浑身刺啦一下,那淡然的眼神,却阴寒森然,仿佛带着无限的恐惧,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他莫名由心底升起一股浓重的惧意。

陈维仁也想到最近说亲的事,脸色阴了又阴,转换脸色,邪恶的勾起嘴角,拿折扇指着墙上那套粉色的衣裳,“那套衣裳,你要是能穿得上,本少爷就送给你!不要钱!”

让这个死肥丑猪穿那套衣裳,肯定会撑烂,都塞不进去!

他要魏华音在人前出洋相出丑,还要拿那套衣裳恶心她!给自己找乐子!

魏华音冷睨了他一眼,“有人可需要陈大少爷的关心了!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不闻不问!可不太好!”拉着魏华玉就走。

于文泽也怒盯了一眼,跟上离开。

陈维仁想起来魏柔娘,脸色变了变。只是魏柔娘又配不上他!现在还烂了脸,毁了容,跟他有啥关系!?让魏礼那个老穷酸再舔着脸拿他家的钱?!

坐上牛车,魏华音不让去看别的了,“逛街买衣裳是个开心事,不是置气的。瞅一天,我们去县城好好逛一天!”

被骂了一回,魏华玉心里更气了,看她一点不气,还反过来劝她,点了点头,“好!那就端阳节!”

这马上就要到了。

魏华音没有拒绝,答应了下来。

魏二郎在一旁没有忍住,盯着魏华音,“你刚才说的话啥意思?还败坏柔娘!”

魏华音静幽幽的盯着他看。

“二郎!?”于文泽皱着眉叫他。

魏二郎心里气怒,但看魏华音静幽幽无底洞一样的眼神,心里忍不住升起来。

魏华音没有说话,直接抬腿给了他一脚。

她力气大,一脚踹的狠。魏二郎一下子滚了下去,摔在路边,“你!?”

“赶车!”魏华音把点心也给他扔下,淡淡开口。

魏华玉也对这个弟弟失望透顶,多少次她多想音宝儿不单单只有她护着,能有个护着她的哥哥!瞥了眼魏二郎,“不用管他!”

于文泽叹了叹,心里也气魏二郎到现在还不分亲疏,“离家没多远了,天又早,你自己回吧!”赶着牛车送魏华音回去。

魏二郎简直气的七孔冒气,尤其是有人看见,指指点点,涨紫着脸,捡起地上的点心盒子,气怒了半天,走路往家走。

魏华音到家,把柳王氏回的点心和肉,一只杀好褪毛的鸭子拎下来。

“你姥姥,姥爷啊,还这么客气!这好好地鸭子留着下蛋,这都杀了多可惜啊!”樊氏好心的数落。

“姥姥说公鸭子多,要了也没用,就杀了吃肉了!”魏华音解释。

“让你姥姥费心了!还杀好褪好毛,省事儿到家了!”樊氏笑着道。看魏华玉有些不太高兴,心里疑惑,“玉姑咋了?”

“碰上陈维仁了,说了几句难听的!”于文泽解释,“家里也还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好!”樊氏应声,送他们出门。

魏二郎一回家,就把柳家发生的事儿都交底了。

“给柳婉姑相看的,说是去相看音姑的?闹了一场?”柳氏简直想笑,这是狗咬狗吗?

魏二郎点头,“因为大妗子气在头上,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大姐护啥一样,还闹的姥姥要赶大妗子回娘家!”

“这这可不太好了!毕竟今儿个是你姥爷的寿辰,你们是去做客拜寿的,哪能搅合的闹起来!”柳氏叹息。

魏柔娘问他,“大妗子说了啥话啊?不然大姐也不会那么气?”

魏二郎犹豫了下,看她好帮着魏华玉说话,就说道,“说那白家二郎来家相看,竟然说相看音姑的,欺负人,腌臜人了!”

“那这话就不太好了!不说大姐那么疼三姐姐会生气,我听了这话也替三姐姐生气!”魏柔娘皱着眉头,心里却已经笑开了。柳婉姑自作多情不要脸,以为人家中意她,结果说亲的时候竟然说看上魏音姑那个贱人了!还欺负人腌臜人!的确是够恶心膈应人!那个贱人该气死了!

魏二郎觉的她还是那么善良柔软,“魏音姑那个样子就是活该!自己作的!你还帮她说话!”

“自家姊妹妹的。”魏柔娘柔柔一笑。

柳氏也是心情大好,就连柳王氏给魏华玉和魏华音都回了鸭子,没给他们,都不觉的多恼恨了。她们狗咬狗,让她看笑话!就看那个贱人和柳家也闹散了,还死不死她!

不过想到柳家和于家摆摊儿卖的东西果然都是魏音姑教的,那就是她分的有钱,柳氏心里又暗恨不已。

至于柳满仓说皮蛋,魏二郎去了茅房没听见,只知道摆摊儿的,魏华音肯定分的都有钱。

等魏秀才回来,就把话就说给了魏秀才听,连同给魏华玉和魏华音回的东西多,给他们没回的事也都说给他听。

魏秀才正在想盘缠的办法,心情本来就差,一听更是面色阴沉,怒火高涨,“该死的孽畜!”

魏华音正在煲鸭子汤,外面魏二郎过来了,后面还跟着魏五郎。

“奶奶!”进门先跟樊氏招呼。

樊氏看着两人,“有啥事儿啊?”

“爹叫魏音姑一趟!”魏二郎抿嘴道。

樊氏没有立马应下,“叫音姑啥事儿啊?”

“不知道,就叫她!”魏二郎回话。

“有啥事儿直接传个话儿不好了!”樊氏还以为魏华音和魏华玉碰见陈维仁,说了难听的,他过来叫魏华音训话。她虽然出门少,但也听人家说了,陈维仁骂到鼻子上,他都没吭声,音姑帮着说话,他还要打音姑去给人道歉。虽然陈家富有,可也不能那么欺负人!他还是读书人,更该有气骨!

看她没应话,魏二郎就叫魏华音,“爹叫你!”

魏华音头也没抬,摆弄着手里的笋干,“滚!”

“你你现在的德行,就是被人看不起被人骂了也是自己作的!”魏二郎指着她骂。

魏华音起身,手中的脏水哗啦直接泼了他一头,“这是我的地盘!滚出去!”

魏二郎气的咬牙切齿,“你好!我回去告诉爹去!忤逆!”

忤逆?魏华音根本不在乎。她是成了魏音姑,可不是魏音姑!

魏五郎到嘴边的有肉味儿,本想跟樊氏告状只回了他们点心没回肉,被这一泼,也憋了回去。

两人又怒气冲冲离开,回家告状。

“音姑”樊氏知道话不好说,可她这样别人也会说嘴她。

魏华音看她一眼,直接道,“不过是魏二郎听我在两个摊儿分的都有银子而已!”转身进屋去,继续煲她的汤。

樊氏脸色可不好了,半天忍不住道,“这个二郎”

不过她心里却不认为是魏秀才使唤人找事儿,怕是柳氏挑拨的。从之前分家之后,见她两次都在哭没钱。

那边魏二郎回家一说,柳氏就拦着了,“我之前让你出银子给婆婆和音姑盖房子,你在气头上,一时回绝了。只怕她心里气恨着这个呢!你要是过去,怕也落个和二郎一样,到时候更难看!别人还会说音姑不孝,德行不好,反而累的她好不容易转好的名声!别去了吧!”

“是啊!爹!三姐姐就算有些不孝,也是事出有因。爹就别去了!”魏柔娘也劝话。

魏秀才气怒咬牙,不过却也真的不去了。他想到了魏音姑几次暴躁发火的场景,又掀桌子又打人,抿了抿嘴,骂了几句孽障。

看他真的不去了,柳氏脸色刷的下来了。

樊氏那边也等着,魏秀才要是真有啥别的想法,她要好好说说他,结果等到晚饭,张氏和翠姑过来,也没见魏秀才过来。

张氏拎着两把菜,“给婆婆和音姑送点菜吃!音姑有啥想吃的,跟大伯娘说,或者直接送菜地里摘!”

她还没进门就闻到了肉味儿。

魏华音直接舀了一碗连肉带汤,招呼翠姑端回去,“明儿个再把碗给我送来!”

翠姑刚应声。

张氏笑着道,“不麻烦端回去了,你就在这喝了吧!”

“我喝不完呢!”翠姑抬头看着她。

“那就端回去吧!”樊氏看了眼张氏,忍不住皱眉。之前住一块还不显。

张氏看看她,又看看魏华音一直没个笑脸,瞥了眼锅里,就笑了下,“那就端回去吧!就是走在路上让人瞧见了不好!我们有,二房没有。”

看樊氏没接话儿,张氏又说了几句柳氏越来越舍得,摆摊儿挣大钱了,这才端着汤和翠姑回家。

钱婶儿瞧见,说是鸭汤,大半碗肉,转头就在魏秀才门口说嘴说嘴,“真是分家之后,天天吃肉!”

柳氏想再说几句,魏秀才扔下筷子,回屋看书去了。他这为了一点辛苦钱,连看书都没有时间了。

压下心里怒烦,咬着嘴里的青菜叶子,柳氏也不想吃了。

魏五郎眼里含泪,“我们家都是买肉给别人吃,看别人吃肉!啥时候我们也吃肉啊!”

魏柔娘也吃不下了,天天不见一点荤腥儿!菜还不好吃!

之前有魏音姑做挡箭牌,时不时的割肉吃,家里也经常见见荤腥儿,然后魏音姑担起骂名。

魏华玉又舍得,知道小妹喜欢吃肉,经常不断的过来,鸡蛋不用说,肉也是每次都买。

现在啥都没了!

他们自己也折腾的没有钱了。

白玉染把自己的银票扒拉着数了一下,心里盘算着再加把劲儿。今儿个他怼了柳婉姑那个虚伪的女人,她们肯定迁怒音宝儿!音宝儿指定气坏了!

想到魏华玉恶狠狠带着怒恨的眼神,他浑身一个激灵,把一串珠子又拿出来瞧了瞧,洗干净手开始盘珠子。

天不亮,魏华音起来上山锻炼。

白玉染正等着她,“华音!华音!”

魏华音直接从另一条山路上去。

白玉染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她无视的走过去,委屈:“华音!?”

看她快走远了,赶紧跑快跟上。

“华音!华音!对不起!”他是怼了柳婉姑,也断了亲事。可害的音宝儿被迁怒欺负!

魏华音没有理会他,既然亲事不成,他和柳婉姑爱怎样怎样。她绝不再掺和!

白玉染跟了她一路,等她终于喘着气停下来,拦在她前面,“对不起,华音!我害你被欺负了!”

魏华音喝了一口。

白玉染忙拿出那串珠子,“这个就当给你赔礼的!”

瞥了眼那串珠子,还有淡淡的木香,魏华音虽然不摆弄古玩,也看出这珠子不凡,“不必了!道歉已经完了。”

“赔礼的!”白玉染执意的给她。

魏华音看那些珠子打磨圆润光滑还反着光泽,拿起来瞧了瞧,“家传的?”

白玉染摇摇头,他自己打的!

“买的?”魏华音又问。要是买的,那就肯定是假的了。他可不像有钱买乌木的。

白玉染还摇头。

“捡来的?”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依旧摇头。

魏华音把东西扔给他,起身合上竹筒,下山去。

“这是给你赔礼的!是我磨的!”白玉染拦住她,又把珠串塞给她。

听是他磨的,魏华音把东西扔还,“那你拿去卖吧!卖了钱多买点核桃吃!”补补脑子!

她径直下了山。

白玉染蹲在地上画圈圈,“明明关系越来越好了!现在又”

灰心,白玉染是肯定不会灰心的!画完圈圈,下山回家。他要再换个法子,叫她赖也赖不掉!

回到村里碰见六婶子,她撇了下嘴,转身去了旁边一户人家。

白玉染收回眼神没在意,直接回到家洗脸。

“二郎这是又出去锻炼了?能不能锻炼好啊?还隔三差五像真的一样!”丁氏笑着道。

李氏出来护着,“二弟妹!二郎好不容易身子见好了!”

丁氏不在意的呵呵笑,“是啊!可不是见好了!”自己投河还赖三房人推的。

白玉染突然抬头,脸色难看极了。

丁氏暗自翻了一眼,“二郎这是咋了?说你一句见好了,不会又惹着你了吧!?”

白玉染没有多搭理她,而是想到了六婶子进的谁家门,魏红梅,是魏家沟的闺女,好像还和樊氏有什么亲戚。她不会是在肖想音宝儿吧!?

六婶子被他怼了一顿,回家看到自己儿子,唉声叹气一通,却突然想到了魏华音。

她是想给儿子找个好媳妇儿,可条件在这,而且家里的境况也不好。看那魏音姑,听说还会打烧饼,烧饼摊儿还分她一半。还有盖的那一院,也是归她的,就起的心思。

反正标致好看的是难找了,那不如找个有钱的!丑是丑了点,等嫁过来让她减下来,瘦点了也不会那么难看了!多个进项也算是补偿了!

就过来找魏红梅说这一茬儿,跟她打听点详细情况,也想让她帮着跑一趟。怕给白玉染说亲那边得罪了柳家,所以多说点好话。

------题外话------

愚人节~~嗯今天有十更~~

第102章:坡子都看不上魏华音(二更)

魏红梅欠着六婶子家的银子,虽然觉的不太好说,毕竟魏音姑那个脾气就不好,魏玉姑又护犊子,把个那样的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但六婶子求上门了,她也推脱不掉,就应下来,过来说亲。

因为跟樊氏拐着亲戚,直接就过来找樊氏说。

既然打定主意要说,魏红梅也衡量完了,觉的能说,“三表姨!”

因为院子圈起来,魏华音又用篱笆圈了一圈,有一亩多地,之前只简单翻了翻,撒了紫云英和三叶草准备好好养养地。

樊氏平常无事,分出来也不好总再跑去大房那边干活儿,不然二房也有得说。就整日侍弄这一片地,又种点菜。

听到喊声,抬头一看,“哎呀!原来是红梅啊!回家来了啊?”

“哎!来找三表姨说事儿呢!”魏红梅笑着声。

樊氏一听这是找她来的,放下手里的活计,拿着铲子出来,“啥事儿啊?”

“上家去吧!”魏红梅示意。

魏华音没在家,樊氏打开门,让她坐,到井边去洗手,端了两碗凉茶来。

魏红梅还只是先前刚盖房子的时候,走这边和樊氏说话进来了一会,这再看,小院又变了样子,四间堂屋盖的高,窗户开的大,房前院内都种着七里香和驱蚊草。

而东半边没有盖厢房,只在中间搭了个木制凉棚,周围一圈葡萄已经抽条,往上爬。院子里各色的野蔷薇,喇叭花,兰花凤仙花一簇簇的,两小块菜地长着小青苗,已经初见形状。

“哎呦!这院子里整的可真好!上回来还光秃秃的,瞧这拾掇的,看着就舒适!三表姨没少费功夫吧!”魏红梅笑着夸赞。

“都是音姑拾掇的!拉了不少东西回来,种了好几天,起先说都种上菜,没想到这么一规整,看着还挺好。”樊氏笑呵呵。

魏红梅呀了声,“音姑真是变了好多呢!手这么巧!我今儿个来,也是为她的事儿来的呢!”

樊氏已经猜到了,没有接话,“你喝茶!”

魏红梅做近了点,“三表姨!这音姑毕竟大了,姑娘大了还是要嫁人的!我这给音姑说一门亲?”

“音姑也不算大,她姥爷说下了话,这一两年都不说亲!”樊氏明知道,这个时候来说亲的没好的,之前探她口风的也不是没有。她直接都推给柳满仓和柳王氏。

“那边是姥爷姥姥,你更是亲奶奶啊!况且现在你分家带着她,更得管她的事儿了!”魏红梅听出她话里的推拒,就直接说出提的谁家,“顾老六家,就一个儿子,人的端正,脾气性情也都好!是个老实人!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爹娘也都是的性子好的,三表姨应该也听说过。”

樊氏一听心里就有点不太好了,脸上笑的也有点虚了,“我都说了,这一两年不说亲!分家出来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找事的时候!”

“这哪是找事啊!三表姨!音姑又不是小子,总得嫁出去的!那外面传的啥话,你也都知道,找个好的,让音姑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也都让他们瞧瞧!”魏红梅笑的一脸好意。

樊氏没接话。

魏红梅小声道,“三表姨!你别那顾文郎脚有点坡,可人长得清秀,脾气好,还识文断字。他也不是天生坡脚,就是小时候得病没及时瞧,这才落了点小毛病。人可是顶顶好的!家里也好,没啥兄弟妯娌!以后吃穿不愁,还不给音姑气受!关键这两个村子离得多近啊!你想看音姑,抬抬脚就到了!”

她觉的顾文郎虽然有点坡脚,但对魏音姑是完全对得起了!就她那个身材脸盘,还有那脾气,还是退过婚的。能找顾文郎就不错了!要不是顾文郎坡脚,也根本看不上她那样的!

樊氏觉的魏华音肯定不会答应,之前不住一起不知道,这些日子住在一起,虽然她平常在家吃饭的时候不算多,但还是摸着她一点脾性的。而且她的身体也是因为从小中毒了,正想着办法攒钱治病解毒。

又想到短短这些时间,魏华音就拿回家二三十两银子,还有于家烧饼摊儿和柳家烧饼摊儿都有她的份,心里就有些明白,说的是挺好,又是看钱来的。

“红梅你也不用说了,音姑的亲事现在也不准备说!她正调理身体,也说下了话这一两年都不提亲事!而且也不是我一个能做主的!情况特殊!”樊氏婉拒。

魏红梅拉着她,“三表姨!这亲事可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那顾文郎你见过,一看保准喜欢!就那一点点小毛病,别的啥都好!对音姑也是对得住的!”

樊氏始终不松口,也没直说拒绝,直接不见!

柳满仓说一两年都不提亲事,就是为了杜绝那些歪瓜裂枣心存算计的。退亲回来路上就听见了,还有说陈瘸子的。他见了那陈瘸子邋遢无赖的样子,直接把话说死,谁来都拒绝!

而且之前说的要做皮蛋,也寻摸了三百个鸭蛋,挑了个头匀称好看的,连同做皮蛋的配料,一块拉过来。

魏华音刚带着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又卖了一笔钱,正准备再去一趟,把端阳节要花的银子准备出来。

这边刚出门,柳满仓和柳王氏就过来了。

“音姑!音姑!!别走呢!”柳王氏远远看见她出门,高喊着让她回来。

“是你姥姥!”翠姑忙招呼。

魏华音朝山坡下看了看,“我今儿个不去了!”

“那那我也不去了!”翠姑也不想去了,本来昨儿个跑了一天的山路,就累的够呛。

魏小贵想去,特别想去,两次他就拿到了八两银子,买上粮食,够他们全家吃上半年了!他想多挣点!家里太缺钱了!

魏多银也想去,不过也知道,他们经验不如魏华音,“音姑姑!要不我们先自己跑一下吧!我们也不跑远!”

魏华音点头,让他们把雄黄和解毒草都带好,她和翠姑返回。

到家一看,柳满仓带的鸭蛋,还有做皮蛋的家伙什,直接告诉翠姑,“你回家歇着吧!”

翠姑有些疑惑,“你姥姥来是有啥事儿吗?”

魏华音点头。

柳王氏也上来笑着说,“翠姑回家吧!我们还有事要忙!”

翠姑看看,就点了头应声。

不仅是翠姑,樊氏也被防备在外。柳王氏之前对她心里有气怨,也怕她知道了皮蛋的秘方教她儿子去了。看重大儿子,偏疼小儿子。孙女可不沾边!

樊氏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想想他们要做秘方的东西,拎着铲子到地里忙活去,把家里空出来给他们。

柳满仓很快就支起来摊子,“这一批做完,过个十来天儿,再做另一批!”一百个卖四两半银子,三百个差不多十四两银子,攒上几个月,连其他的都加一块,就差不多了。

“好!”魏华音应声。带上手套忙起来。

柳满仓下鸭蛋,滚石灰浆,她和柳王氏负责捡,晾起来封坛子。

张氏还等着今儿个也再分个三四两银子,结果看翠姑回来了,惊诧问,“不是上山了?咋回来了?”

翠姑解释,“音姑她姥姥和姥爷来了!我和音姑就回来了!”

“才刚过寿见的面,他们又来干啥了?”张氏察觉到事情不寻常。

翠姑想了下,“来给音姑送鸭蛋,拉的还有几袋东西,还有坛子。不知道要干啥的,音姑让我回来。”

张氏捉摸了半天,“走!给你奶奶送把菜!”

翠姑也想着吃的,音姑她姥姥过来,应该也拿吃的了。没有多想其他,跟着她就过来。

结果看樊氏在外面地里坐着,张氏更惊讶,“婆婆!?你咋在这外面坐着?”她们到底是干啥的?不让人看,连婆婆也蹲在外面!

“哦!忙活歇会儿!”樊氏回她。

“我来给你和音姑送把菜!听翠姑说音姑她姥姥来了!”张氏说着就往大门口去。

樊氏叫住她,“菜给我吧!正忙事儿,也没空!”

张氏更肯定她们是干啥事的,凑到樊氏跟前小声问她,“婆婆!这是干啥的呀?还关着门,连婆婆也关在外面!可有点不像样!”

“瞎打听事儿,不如回去多干点活儿!”樊氏斜眼瞥她。她分出来后,往大房去了几趟,都见家里有些乱糟糟的。尤其是鸡圈和猪圈。

张氏还想再问,看她幽深的眼神,“我就一时好奇问问!”有些讪然的回家了。

翠姑回了屋继续摸她的针线活儿。

张氏自己坐着不停的捉摸,“这柳家到底搞啥名堂?肯定是有事儿!鸭蛋还有坛子,还有几袋东西,难不成是秘密做啥的?”

老两口来的早,紧着半天时间把皮蛋都做出来,天已经晌午了。

樊氏回来,她就拉着樊氏坐在木棚下说话,“给音姑找点路子,挣钱治病钱!她这个样子总是不好,多少人因为这说难听的话!还有那乱打主意的!寻思着多干一样,多挣点钱,攒到钱也好把身上的毒彻底治好了!”

“音姑让你们老两口操心了!”樊氏也是真诚实意的感念,他们的确是比她这个做奶奶的强,“我也不能帮到音姑啥,只能给她做做饭,看看家了!”

“亲家母说哪的话!有你给音姑做伴儿,我们这才放心她分家单过的!不然是要把她接柳家去的!再放在这边,可不放心!她娘已经不再了,年纪轻轻没了,我和老头子这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儿。可不能音姑也再出事了!”柳王氏又说起好听话,拉拢樊氏,让她对音姑再多些真心,少偏帮自己儿子和外人!

她们俩说话,魏华音和柳满仓在厨屋里做饭。

魏华音把米饭蒸上,柳满仓烧火,她炒菜。

鱼虾一烧,再炒个菜,凉拌两个,就吃饭了。

“该我做饭的,坐这说了半天话,倒叫亲家陪着音姑做饭了!”樊氏笑着赶紧打了水招呼柳王氏洗手吃饭。

夏风吹来,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花草香,几个人惬意坐在木棚下围着个大桌子吃着饭,说着话儿。

晾起来的皮蛋,下午要装坛,柳满仓和柳王氏就没急着走。

魏华音泡好薄荷凉茶,正端出来,外面有人叫门,“家里有人吗?三表姨!”

是魏红梅来了,完全没有死心。

樊氏忍不住皱眉,看了看柳王氏和柳满仓,想着正好他们俩也都在,正好把话说死了,开门让魏红梅进来。

结果来的不光魏红梅,她身后还跟着个瘦高青胡茬的年轻人。

“三表姨!家里有亲戚啊?”魏红梅认不清柳王氏,以为说媒的。

“音姑她姥姥!”樊氏面色有些难看道。

魏红梅松了口气应声,笑起来打招呼,“亲家婶子!音姑也在家呢!”

柳王氏本也以为找樊氏串门的,看她这还领这个年轻人,这是说媒的架势。又一看那年轻人是个坡子,脸上笑意有些冷下来,直接看着樊氏,“亲家母有亲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不等樊氏说话,魏红梅直接笑着招呼顾文郎打招呼,“亲家婶子和亲家叔在这,那正好了!文郎过来也正好都瞧瞧!两家村子村子挨着,家里就他一个儿,和音姑也相配,性子也好,以后保管对音姑好!”

顾文郎之前也相看过,他不要眼瞎耳聋有缺陷的,爹娘也想说好的,但条件放低了又低,还是被打击的意志消沉,有些没胆子。而且偷偷看了眼魏华音,个子不好长得一身横肉,圆滚滚的还黑,心里做好了打算,也是凉半截。

柳王氏呵笑,“亲家母这是给音姑说亲呢?”老头子之前说的话不是随口说说的,要先给音姑治病解了毒再,也缓个一两年,让这一波议论流言过去。

樊氏看她果然误会了,忙解释,“没有!话我都说了!”

“这人都领上门来了!要不是我们今儿个过来,下回来就该喝喜酒了啊!”柳王氏脸色难看的不行。音姑啥条件,她樊氏还不知道?竟然给音姑说这种亲事!?

魏红梅也看出苗头不对,忙讪笑着解释,“亲家婶子误会了!三表姨没说啥,是我今儿个有空,领着人让三表姨瞧瞧!要是觉的行,就说说!”

前两天因为柳婉姑相亲的事就弄了一出,柳满仓不让柳王氏再多说又吵吵起来,直接接过去话,“那就麻烦你们多费心,谢谢了!我们家一年内都不准备说亲!不管谁来提,都一样!之前就说下了话,不是说说玩的!谢谢你们费心了,就请回吧!”

魏红梅还想多说。

顾文郎已经准备走了,“红梅嫂子!走吧!”他也不想娶魏音姑!她这个样子,他还不如去娶个不会说话,好歹其他都好的!

魏红梅看这说不下去,只得尴尬的圆了两句,带着顾文郎离开。

说亲都是双方说好了,觉的都差不多,才见面相看。柳王氏忍着满肚子火气,“亲家母!虽然你是音姑的奶奶,音姑情况特殊,这话之前就说过!而且你也知道她是从小就中毒才成现在!音姑在你眼里到底多差,给她说个瘸子!还是那个样子!还和音姑相配!?”

“亲家母你误会了!这亲事我没同意,也告诉他们音姑这一两年都不说亲!”樊氏忙着解释。

柳王氏却不相信,那妇女还叫她三表姨,明显是亲戚,“音姑现在啥样亲家母也的知道吧!不管你咋想的,音姑不治好身体解了毒,不会说亲的!让那些打主意的,也趁早都死了心!少把主意打到音姑头上来!”

樊氏再解释,她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她咋还领着人上门来了!”她明知道不成,根本就没有答应!

柳满仓出声,“好了!估摸着是看亲戚关系,才直接领人来的!说清楚就好了!”

樊氏又解释一遍,绝不会随便决定魏华音的亲事。

装了皮蛋走,柳王氏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她要没说,能会直接领人上门!?之前看她是个好的,还为了音姑分出来单过!现在看”

“别想岔说岔了!她分出来跟音姑过也是好心的!兴许就是仗着亲戚关系硬上门的,这样也不是没有。你说难听了,她以后还跟音姑一块过呢!”柳满仓说她。

柳王氏抿了抿嘴,还是有些气不过,“早知道不如不一块过呢!”

“不一块过,外面说成啥样子?音姑一个人咋过!?”柳满仓沉声说她,“别一时置气,给音姑找了罅隙,弄出了事儿来!”

柳王氏也知道,不再多说。

樊氏也心里觉的委屈,又气恼魏红梅,跟魏华音解释,“之前打听的,探话的都是直接一口拒绝的!这红梅带着点亲戚,谁知道她自作主张了!那亲事奶奶一听就不行。你放心,我也不会随便给你许人家的!”

魏华音点点头,表示信她。光这些天她就没少往家拿钱,樊氏知道该咋说咋做。

但第二天消息就传遍了两个村。

魏红梅给她和顾文郎说亲,带着顾文郎相看,结果进门没一会,顾文郎就转身走了,没有看上魏华音。

村里到处就传开,魏华音那号的人,想嫁个婆子都嫁不掉!连个坡子都看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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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把在我折腾一个周的堂妹送走了,再也不用伺候人,我可以专心赶稿了~

第103章:这辈子不嫁也不嫁跛子(一更)

一个跛子都看不上魏音姑,可是笑话了。毕竟她才刚和陈维仁陈大少爷退了亲,还扬言要找个比陈维仁更好的,不然不嫁。

然后连同她一个女儿家分家单过邪气古怪,忤逆大不孝。现在想要嫁个跛子都嫁不掉,人家都不要她!

传的越来越凶。

小贵娘听见,过来找魏嫂子,“说音姑连个跛子都嫁不掉,咋回事儿?”

魏嫂子也刚听说了,“肯定是打着主意上门的,被拒亲了,就传出这种话来!”

尤其是儿子跟着音姑上山就能打到蛇,他和小贵跑了一天,都只打了三条菜花蛇,能分到钱全赖音姑的!

小贵娘点头,“外头都说于家摆的烧饼摊儿和柳家的摊儿,音姑分的有钱。卖蛇的钱估计也被人知道,打着主意上门,不愿意就抹黑人!这亲事是红梅说的,只要她出来说一句,就不会再乱传了!”

魏嫂子没说话,心里却想:只怕红梅也这样说,这事儿就是她传出来的!

两人一起到东小院来。

明儿个是端阳节,魏华音要和魏华玉去县城逛逛,不在家,樊氏就今儿个把粽子包好,等明儿个也给玉姑带一些。正在家里包粽子。她不去村里不知道。

结果听魏嫂子和小贵娘一说,顿时气了个肝疼,“是谁瞎说八道呢!说的时候我就没同意,红梅直接带了人来家里,音姑姥爷和姥姥在这,当场就让人走了!”

本来柳家就气怨她胡乱给音姑说亲,她解释了只怕也不相信,觉的她看不上音姑,想随便把她许个拐歪裂枣。这样的流言传出来,岂不更怨她!

小贵娘在外面听人家说了,赶忙跟她详细说,“说啥柳家的人过来也是为了相看把亲事定下来的,结果一相看,那跛子没看上音姑,不愿意,当场走人了!”

樊氏一听,气的脸色发青,就算音姑再不好看,那也是老魏家的血脉,是她的亲孙女!更何况她只是中了毒身体才长成那样!

魏嫂子也脸色沉沉的,“不说音姑是打小就中毒才长胖长黑的,就说她现在要本事要能耐有能耐!而且最近更是瘦了一大圈。等解了毒,全正常了,管保比玉姑还强!别说一个跛子,好好地也配不上音姑!这是算盘没打成,恼羞成怒败坏人呢!”

小贵娘点头,“都以为音姑好欺负,啥脏水都往她头上泼!”她家小子要是能找个音姑这样的,她也愿意呢!丑点就丑点,又不能当饭吃!过几年老了都一样!何况音姑还是中毒!她娘和姐姐都在那,她底子肯定差不到哪去!

樊氏实在气恨不过,越想越气恼,关上门,就去找魏红梅。

魏嫂子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跑到顾家村去闹事,立马要跟着。

小贵娘一看也忙跟上,话是她们亲耳听人家说的,还就是顾家村的人在地头说的,声音可不小!

樊氏憋着一腔怒火直接来到魏红梅家,“红梅!红梅!?”

魏红梅不在家,她婆婆出来,“她三表姨来了?这是有啥事儿啊?”

“叫红梅出来!我问问话是不是她说的!啥说亲的一个跛子都看不上音姑,我们嫁个跛子都嫁不掉!叫她出来问问,到底真相咋回事儿!?”樊氏气怒的高声质问。

魏红梅婆婆也知道点,眼神闪了闪,“她三表姨消消气!一个女儿家的人也不好这样的!”

“你甭给我扯糊涂!今儿个不给我问清楚,你们家人就别想出门了!”柳王氏的话刺激到了樊氏,也肯定会说她分出来和音姑过占便宜了。柳满仓虽然说了信她不会给音姑乱许亲,但柳王氏临走的眼神,还有柳满仓类似敲打的话,让樊氏心里急切的想表明想证明,她根本就没有!

这事儿一弄,更让她心里火怒火怒的。

顾家村的人听见这边闹起来,也出来看热闹。有人跑去地里通知魏红梅。

在地里魏红梅就听说了那些流言,还有人问她,结果她说了也还是不信就是真的。一听樊氏来了,赶紧扛着锄头回家。

“三表姨!你咋来了?”

樊氏就坐在她家门口,村里的人已经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魏红梅尴尬的不行,上来就搀她起来,“三表姨上家去!上家里去!”

樊氏一把甩开她,“红梅我就问问你,提亲是不是你来提的?!我同意没同意?”

“三表姨!咱们上家去吧!这在个外面,让人看了笑话!”魏红梅讪然的笑着,又上来拉她。

“你别拉我!今儿个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清楚!你说亲事,我同意没同意?我没听你说的是谁家就给你推了!音姑情况特殊,一两年都不说亲!是不是?”樊氏要她承认。

魏红梅只得承认,这位三表姨要是较真闹起来,肯定闹到她娘家去。连番点头,“是是是!三表姨!咱上家去吧!”

樊氏看她认,“好!你承认就好!我没同意,你自己硬带着人上门去了,这事儿你承认不承认!?”

魏红梅也应声,“这事儿是我不对!”

众人面面相觑,这亲事要不是说成了,那柳家的人能过来相看?

樊氏看着众人低声议论的,怀疑不信还嘲笑的眼神,恨不得气炸,“全都是胡说八道!要不是音姑她姥爷姥姥过来送鸭蛋腌鸭蛋,赶上了,把人赶走了!你们指不定说成啥样!看见了没有你们就说说说!”

有人就出来呛声,“那文郎回来说了,不愿意娶!可清楚了!你们这是丢了面子,可也不能这么上门来颠倒黑白抹黑别人啊!”

樊氏气恨的双肋生疼,“一个跛子,要不是她魏红梅强领上门的,根本进不了我家门!音姑就是不嫁,也不嫁个跛子!”

那人撇了撇嘴,“反正都分家另过了,能耐的全州府都找不出一个,还找啥亲事,干脆招一个上门吧!”

“可以去城南破庙领一个!”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知道城南破庙住的都是乞丐,常年在那破庙盘踞,众人都笑起来。

樊氏直接气哭了。

魏嫂子也脸色发青,“明明就是他们打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着算盘上门来的,被拒绝了就恼羞成怒抹黑欺辱人!那个跛子之前没被拒绝过吗?咋不敢欺负别人?!”

虽然是这么个事,但亲是魏红梅提的,她这样说,让魏红梅觉的脸上挂不住,难看起来。顾文郎也的确是没看上魏音姑是事实的!

可一边是亲戚,一边是欠着人情欠着债,她哪边都不好说,说了哪一边都得罪人。

魏嫂子却把话问到了她脸上,“说是音姑找着说亲,红梅你也说说,是谁家找着你,让你求亲的?”

魏红梅满脸难色,不好说也不敢说,说了得罪人,六婶子家要账,她家根本还不上。不说这边又逼到脸上。

白玉染挤出人群,“我亲眼看见,六婶子到她家里,找她无论如何说成这门亲!”

众人一看是他,就纷纷有人相信了。

白玉染没有气死,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笑,目光森然看着魏红梅和刚才呛声说顾文郎看不上魏华音的人,“就在初一早上,三刻。我锻炼完回来,亲眼所见。”敢把主意打到他音宝儿身上!很好!

不说日子,连时辰都对得上,魏红梅脸色有些不好,也说不上话来。尤其白玉染的眼神,让她觉的心底发寒。

有人提出异议,“要没开始议亲了,柳家的人能过来相看?!你是跟柳家闺女相看过才帮着说话的吧!?”

樊氏一听还有这茬儿,有个帮说话还看见的人,一下子被质疑了,怒的理智都要糊涂了,“音姑她姥爷姥姥是来腌鸭蛋给音姑卖钱的!”

众人看着,小声的议论着,魏音姑不好嫁,顾文郎也不好娶,这里面的事儿还真不知道。

魏嫂子小声劝走樊氏,“等音姑治好病,打的他们脸上啪啪响!不在这跟她们置气,反倒说的音姑更难听。”

樊氏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可不弄这一架,她又气恨不过,这事都怪红梅!

她怒怨的瞪着魏红梅,“你可真是干的好事!以后也别叫我表姨表姨的了!”

魏红梅也委屈的两眼发红,“我明明就是个跑腿儿的”

“跑腿儿也有真相的!不过是听人家在两个摊子上分的都有钱,起了歪心思!”白玉染冷声揭露。

樊氏走了,众人也散了,三五成群的凑堆议论着离开。

有人把事儿告诉了六婶子,她却没敢出门,怕被樊氏打到脸上。但等事情都散了,又跟人说,之前一个哑巴,长得条好模样俊,就是不会说话,看上了她儿子,但是要三十两聘礼,她才一气之下就说随便找个,说了魏音姑。谁知道儿子不愿意!

又说柳家也是,柳婉姑和陈氏都相中了白玉染,她说亲的时候,白玉染也没看上不愿意,柳家也闹了一场。

一下子把魏华音和柳婉姑都踩到底下了。

魏华音带着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在山上跑了快一天,傍晚才回到家,抓的蛇没有卖,全在篓子里锁着,准备明儿个一气拿到县城去。

今儿个跑的远,收获大,几个人都累的不轻,也都很是高兴。

“六条毒蛇,能卖好多钱了!这次都是我们一块抓的,都平分!音姑姑算了下,我们一个人大概能分十两银子!十两啊!咱们一年的口粮都不愁了!”魏小贵兴奋的全身激动。

小贵娘和小贵爹对视一眼,“就这些天,不算别的,音姑都攒了四十多两银子了吧?!还说啥看上个跛子,真是算计人不成,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啥算计人不成啊?”魏小贵奇怪。

弟弟魏小福扒拉着跟他讲,“今儿个三院老奶奶跟人吵架了!”

魏小贵一听,直接就说不行,“一个跛子,哪配得上音姑姑!还是算计人的!还有脸说那话!”他现在可是满心佩服魏华音,抓蛇的身手,找蛇的能耐,还有卖蛇的厉害。光这一样别人都比不了,还做的饭好吃!

魏多银可是清楚,之前魏华音拿了银子找他爹盖那一院房子,都是自己的银子,那可几十两呢!这段时间可又挣几十两了!一个跛子还敢肖想!?

“这事说出来都是女儿吃亏!红梅也真是的!”魏铁根忍不住说一句。

“指不定后面还有啥话说呢!就看音姑之前名声不好,踩着音姑欺负!”魏嫂子沉着脸道。

魏多金说,“这事儿得直接找他们理论,让他们乱说话!”

“理论也得有人出头,你看音姑家里的人,除了姥家和玉姑,谁给她出头!?”魏铁根说他。

“打他们!”魏三多气鼓着小脸。

魏嫂子横他,“才几岁,一天到晚打打打的!要用脑子!”

魏三多撇着小嘴不说话了。

端着碗的魏多银一直没吭声,心里却揍着顾文郎的事儿。

半夜里没睡觉,爬起来。拎着蛇篓子,把前天抓的没卖的菜花蛇拿上,直接翻出门,快速的摸到顾家村。

找到顾文郎家,翻墙进去,摸到顾文郎的屋里,轻手轻脚掀开他的薄被,把蛇放进去。赶紧溜走。

那灰皮蛇顺着他的裤管爬上去。

身上痒痒的,凉嗖嗖的,顾文郎以为是蚊子,睡梦中伸手朝腿上拍了一下。

灰皮蛇被打惊了,照着他两腿间就是狠狠一口。

“啊啊啊啊”

大半夜的一声惨叫响起来,六婶子家的人都惊醒了。

魏多银站在顾家村外,冷冷的哼了声,快速溜回家。

被抢了活儿的白玉染,脸色黑黑的,拎着手里的小毒蛇,气的直接把它摔一边。

那小毒蛇卷了好一会,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

大半夜的这声惨叫,惊醒了附近好些人家,顾大夫家门也被敲响。

樊氏没跟魏华音说,让她忙累一天早早休息了。

一大早起来,她也没上山锻炼,门上插好艾叶菖蒲,帮着樊氏做饭。

粽子都煮了出来,咸蛋黄的,鲜肉的,红枣红豆的,樊氏用不同的绳子捆的。扎好一把,“这个带给你大姐!”

“嗯!”魏华音应声,剥着个咸蛋黄粽子吃,半熟的蛋黄包进粽子里煮熟,流的糯米满是油,格外的咸香好吃。

樊氏吃过了柳家的鸭蛋,剥开每一个都流油,就猜着柳满仓和柳王氏给魏华音做的就是这种咸鸭蛋。听卖个,没舍得祸祸。倒是包了不少肉粽和甜粽子。

吃完饭,魏华音收拾好东西。

张氏和翠姑一块过来,拎了几个粽子,还有一根五色绳儿,“给翠姑打了个五色绳儿带,正好也给音姑也打一条!姊妹俩一人一条!”跑一天分十两银子惊喜到她了。

早早过来,也是看她们又做啥好东西了。

谁知道已经吃完饭了。

樊氏知道蛋黄珍贵,也没几个,指着肉粽给张氏和翠姑,“都是包的鲜肉粽,你们也尝尝!”

张氏包的是红豆和红枣,咸肉粽子,“哎呀!鲜肉的我得换几个尝尝!”把她拿的粽子放下,换了几个肉粽子。

俩人吃不多,总共也没包多少,还给魏华玉弄了一兜。她拿走几个,一下子下去一大半。

那边魏多银和魏小贵也拎着粽子过来。

“走吧!”魏华音让俩人背着蛇篓子。

“好!”兴冲冲的出门去。

魏华玉也已经准备好了,包了肉粽子,还包了蜜枣甜粽子和糖粽子,个头细小精致。拾掇好,催着于文泽,“你先去接音宝儿吧!她起得早,估计该吃完饭了!”

“好!我这就去!”于文泽把拾掇的东西拾掇好,套好牛车。

刘氏的脸色,从听端阳节不摆摊儿就拉了老长,心里憋着一股火气。三天两头不出摊儿了,不是为了娘家妹妹盖房,就是姥爷过寿,还要给那魏音姑花钱买衣裳。今儿个不知道又造败多少钱!

总共没有几里路,于文泽接到半路就接到了人,直接没进家,粽子给他拿回去,喊着魏华玉一块出门,她们搭车进县城。

“其实玉姑要歇息,要去县城逛逛,给你妹妹买衣裳,摊儿是完全没有必要停掉啊!这不家里还有其他人!又不是摆不成了!”刘氏忍不住说着。

魏华玉解释,“天亮的早,要出摊儿半夜就得起来做石凉粉,煮莼菜羹,还要接发面做烧饼,让文泽也好好歇息一天!”

于文泽也想歇,尤其逢集的时候,生意好,但忙的很,他都好些天没跟玉姑亲热了。

“就是呢!歇一天不值啥!天天吃也吃腻,让他们想着,明儿个说不定卖的更多呢!”于文泽笑着缓和气氛,催着魏华玉快走,“我把你们送到镇上!”

刘氏撇着嘴,脸色难看。

魏华玉打了招呼,跟着魏华音几个就坐着牛车到镇上搭了骡车去县城。

来到源生堂药铺,直接把蛇送进去卖掉。

掌柜的看毒蛇抓了六条,其他无毒的更是九条,笑着说魏华音,“你们运气真是太好了!每次都能攒到毒蛇!连这圆斑蝰都让你们抓到了!”

几个人都笑的带着自豪。这条圆斑蝰他们追了很远费了好大劲儿才抓到它的!

掌柜的算了钱,给他们结算了银子,正好四十四两。

魏华音拿着银子就分给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每人十一两。

三人都兴奋的不行,拿着银子出去。

魏华玉也是高兴,拎出门还担心的说,“音宝儿!这蛇一个比一个毒,以后别抓了!被咬一下可不得了!”

“好!”魏华音应着声,似有所感的扭头朝药铺隔间看去。

柳成林赶紧缩回去,见她又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他要回去告诉凤云一声,魏音姑这个小贱人竟然卖那么多银子,还跟别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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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章节名的错字不让改~~~

第104章:上门来找事(二更)

翠姑可是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银子,“音姑!要不你给我拿着吧!”

魏华音看着她眨眨眼,“这点银子,你长点心就没事儿!要不你跟多银他们俩先回家。”

“我不回!我也要跟你们一块逛逛!我跟娘说了,我也想买点啥!我娘让我买呢!”翠姑来时都说好了。

魏小贵本来想回去,但魏多银想着她们拿着银子也不安全,而且爹娘也叮嘱了要给音姑姑买点东西,“我们不走!我们也逛逛!”

几个人都不走,那就一块去逛。

翠姑的银子一两的零头给她拿着,十两魏华音帮她先保管。

几个人先逛了成衣铺子,看中了样式,然后再去看布匹,扯了布做。

之前都是魏华玉做衣裳做鞋,如今摆着摊儿,家里还有活儿,也没有时间做针线活儿了,“扯了好看的布,在铺子里找裁缝比着那些样式做!”

成衣铺子里的衣裳样式还是挺多的,魏华音现在瘦了一圈,去年的衣裳穿着已经开始打晃了。

“音姑!你看这个咋样?”魏华玉拉着一匹粉红粉红的纱料喊她。

魏华音只看一眼,就嘴角抽搐,直接摇头。

看她是真不喜欢,魏华玉又换了一匹,“这个呢?”

玫红玫红的。

魏华音还是摇头。

“那这个呢?”魏华玉又拉了匹艳红色的。

魏华音还是算了,不让她再挑,上去捏了两匹浅绿和湖绿,“用这两样料子一块做,里浅外深。”又摸了两块浅紫色和深紫色,让再做一套。

魏华玉听着满意起来,弯腰拿了钱袋子付钱,“掌柜的算钱!”

价钱刚才就听前头的客人说了,魏华音直接扔上三两银子,把她的尺寸报上去。

魏华玉一听不对,“音宝儿!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

她气的不行,说啥都不要。

魏华音想了想,指着那套绿色的,“那这套归我。那套归你!等会吃饭,你请!”

“我请!我请!我爹说吃饭我得付钱!”翠姑举着手吆喝,不让跟她抢。

魏华音笑了下,“好!你请!”

魏华玉看她高兴,也只得接受,笑骂她,“咋感觉比以前还强势,还霸道了!”

翠姑看的眼热,忍不住也扯了一块布,准备做衣裳。

魏华玉又悄悄扯了块老褐色的料子,想着回家让音宝儿拿回去给奶奶,就不在裁缝铺子做了,让她闲暇自己在家做。以后也对音宝儿好一点。

买完衣裳,拿去隔壁裁缝铺子。

又到银楼转了一圈。

魏华音不喜欢戴首饰,也没再摆弄过发型,都是直接扎个丸子头,干净利落,还凉快。

魏华玉非要给她买个珠花,一问价钱二两多银子,魏华音把她拉走了。

“头上光秃秃的,啥也没有!就买一个!”魏华玉拽着她不松手。

“前面有个首饰摊儿!”魏华音拉她过去。

翠姑已经兴奋的跑过去,摸摸首饰,闻闻香粉,看看胭脂,都想要。

魏华玉看中了一串小珍珠的手串,“音宝儿!你戴这个试试!”

看了眼那手串,颗粒不大,成色也不怎么好,淡水珍珠应当不贵,魏华音就伸出手给她。

试戴了下,正正好,魏华玉很满意,经过一番讲价,花了一两二钱银子买下来。

翠姑没舍得,倒是一口气买了四个头花,低着头数,“我一个,音姑一个,我娘一个,奶奶一个!”抬头看见魏华玉,想了想又买了一朵,“玉姑姐姐一个!”

魏多银也给他娘买了支素银簪子。

魏小贵看他们买,心里也痒痒的。但他的银子不能乱花,就忍着不买。

等她们逛到下一个摊位时,还是忍不住,买了支桃木簪。

魏多银偷偷买下了一盒粉,见魏华音没发现,把粉盒揣起来。

逛到了晌午,找了家有好吃的饭庄进去,叫了招牌鱼,和虾,还有糯米饭。

“好吃是好吃,不过跟音姑姑的厨艺比着还是差了。”魏多银肯定道。

翠姑很是捧场,“音姑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团子太好吃了!”

魏小贵也肯定的点头。

不过在饭馆里吃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魏多银和魏小贵还都是第一次,点的几个菜一点没剩下,盘子都扫光了。

下午逛了杂货铺子,油盐调味料买了一堆,魏华音把剩下的银子全部都买了书和纸墨。

看她那么舍得砸银子,也要识字念书,魏多银若有所思。

魏小贵有些着急,拉着魏多银小声问他,“你给音姑姑买啥啊?”他还没有想到买啥,本来晌午吃饭要付钱,也被翠姑姑抢了。

魏多银想了想,指着书店,“要不你去买本书,就说女儿家看的。我说你上茅房了!”

“好!”魏小贵感激的应声,赶紧跑到书店里。

“掌柜的!我要买本书!”

“要什么书?”掌柜的问他。

魏小贵忙道,“女儿家看的!”

掌柜的给他拿了两本《女戒》和《女训》给他。

魏小贵不识字,两本的价钱还有点贵,不过想想他分了这么多银子,他家也没有啥东西送,两本就两本,咬咬牙,花了三两银子,把两本都买了下来,也揣在怀里。

满载而归的几个人,悠闲的坐着骡车赶回镇上。

于文泽已经按着时辰在镇上等着她们了,“不是买衣裳买鞋子,咋没买?”

“买了!扯的布,放在裁缝铺了!过几天去拿!”魏华玉笑着解释,“先把音宝儿她们送回家吧!”

“行!正好我把粽子和吃的都一起拿出来了!”于文泽应着声,接了几人送到魏家沟。

众人都拿着东西回家,魏华玉和于文泽赶到东小院,把东西都放下,跟樊氏打了招呼才走。

樊氏看着一堆油盐调料,“家里还有些,能吃着这个月呢!你还买!有钱也不能这么花的!”

“没事,钱挣了就是花的。”魏华音今儿个回来,口袋里干干净净,全都换成了东西。

那块老褐色的料子拿出来给她,樊氏又是一阵心疼,“我老婆子家了,还穿啥新衣裳!去年新做的衣裳都没穿几次呢!可别再乱花钱了!”

魏华音直接告诉她,“是大姐买的,她非说我买的。”

樊氏愣了下,“你们都懂事!以后不许乱花钱了!”她们是都担心她对音姑不好了。

魏华音应声。

傍晚吃饭时候,魏多银和魏小贵一起过来送东西。

魏华音饭还没吃完,还端着碗,“干啥?”

看她和樊氏坐在木棚下的大木桌上吃饭,魏多银就有种在这吃饭特别爽的感觉,掏出粉盒,“那个音姑姑!我看外头那些女子都擦粉才白的,这有盒粉,你你收下,打扮打扮,肯定比她们好看!”

说着赶紧把粉盒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魏华音嘴角抽了下,她是身体里的毒形成的黑色素细密的堆积在真皮组织里,看着不正常的黑。虽然还没有黑到像炭,但越擦粉越难看好不!?

魏音姑之前也擦粉,那些劣质粉她再也没有用过,反而觉得脸色好了点。

可看着魏多银带着紧张的情绪的样子,一脸盼着她喜欢,“我擦粉会更难看。”

“没有!好看!”魏多银让她尽情打扮。又给魏小贵使眼色。

魏小贵把两本书拿出来,“我也不知道送啥好,看音姑姑买书,我就也随着你买了。这两本书,给音姑姑看!”

魏华音一看封皮儿,《女戒》和《女训》,嘴角抽的更厉害。

魏小贵没看太出来。

但魏多银看出来了,“音姑姑!你是不喜欢这些吗?”

两人小心翼翼的,好像在问一个长辈喜不喜欢他们的孝敬。

魏华音点了点头,“挺好的!你们费心了!”是挺费心的,还偷偷买下了这些东西。

两人松了口气,但觉得她的神色有点古怪,出门后还互相询问,“音姑姑好像是不太喜欢咱们送的东西吧?”

“脂粉不是挺好的吗!?音姑姑擦上擦白了,就没人再多说那些难听的。还有那些不长眼的敢乱打主意!”魏多银奇怪。

魏小贵点头,还羡慕他送的东西好,“音姑姑肯定是喜欢的!比送书好呢!”

“你送的书才好!能一直看!还能学东西!音姑姑识字念书,送这个就对了!我是前头没想起来!不然也不会让你了!”魏多银羡慕他,书是个好东西,送书送的好的。

两人互相羡慕完,回了家吃晚饭,跟家里说,魏华音好像挺喜欢对方送的东西。

要不是东西不能退,魏华音就把东西扔他们脸上,哪买的退哪去!她一脸黑皮,给她送一盒刷白刷白的粉。她德行脾气都不好,恶名在外,给她送《女戒》《女训》!?

两样东西都被她束之高阁。

拿出她买的《春秋》开始翻看,抄录,练字。

次一天照旧起来上山锻炼。

白玉染还拿着那串珠子,拦住她,“华音!这个能辟邪驱灾的,你拿着吧!”他还做的簪子和梳子,但这会子却不敢送给她。只能先拿这串珠子敲门,让她收下来。

魏华音瞥了他一眼,继续练自己。

白玉染就在一旁磨她,“带着对身体也好!你不是中了毒,还没有解吗?带这个对身体好!真的!是我给你赔礼的,你不收下,我寝食难安!”他特意磨小了珠子,做的精巧,就是特意给她做的,虽然没有上一世那串费功夫,但这一串一定要送出去!

魏华音已经认出来,他那是一串乌木珠子。乌木有价无市,任何时候都是珍贵之物,别说收他东西就不合适,更何况这么贵重的东西,更不会收他的。

看她直接不要,白玉染直接准备用强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就直接给她戴上。

魏华音有些天生力气大,他一抓过来,就强行扯,却没能扯过他,愣神之际,一串带着淡淡木香的珠串就戴在了手上,“你真是病的不轻!?”伸手就解下来。

“是我欠你的!”白玉染已经腾腾腾腾飞快的跑下山去。心情美美的!

魏华音微微有些吃惊,这白玉染不是个病秧子,跑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可看着手里的乌木手串,又拧起眉。

看樊氏在门口喊她了,先装起来,想着等明儿个见他之后送还。

吃了早饭,魏华音收拾一下,准备去镇上帮忙。

魏二郎又过来,“爹叫你过去说话!”

看他脸色阴沉沉的,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欠他东西了一样,魏华音眸光微闪,“你跟奶奶说,叫我问啥话,干啥事儿,奶奶说让我去,我就去!”

魏二郎阴着脸色,然后看下樊氏,“奶奶!就爹叫她过去说几句话!”

看魏华音满脸带着嘲笑,樊氏也想到了这些天她带着翠姑和魏多银他们上山抓蛇卖钱,魏嫂子和小贵娘老往东小院这边跑着送东西,村里肯定有人知道了,然后二房也晓得了。

直接拒绝,“叫音姑是说啥事儿?问他们要不要连我也叫过去?”

魏二郎看她竟然完全站在魏华音一边,“奶奶!你现在连你也惯着她?!她现在都成啥样子了!”

“音姑成啥样子,我比你清楚!”樊氏沉声说。

魏二郎气的不行,“爹叫她说相亲的事呢!前儿个闹了一场,村子里到处都在说魏家闺女下贱不值钱,被陈家退亲,嫁个脖子人家都看不上!奶奶还去人家村里闹。现在外面都说啥,魏家闺女下贱不值钱,柳家闺女也自作多情,下贱浪荡!一个个上赶着求亲,被人拒绝,骂的多难听!”

樊氏的脸刷的一下,瞬间阴寒如冰,“这是谁放出来的话!?这么败坏人名声,还要不要脸!?谁下贱不值钱了!?”

魏华音看看她,也明白了她之前去顾家村找过事儿,结果现在找人理论过后,那边又泼脏水过来,连同柳婉姑一块。

樊氏一下子快要气死了,“咋会是这种人!自己算计人不成,就抹黑!抹黑不成,就造谣咒骂!毁人名声!”

瞅了一圈,怒恨的咬着牙,“不行!我得去找他们问问,看是谁下贱不要脸!”

她怒恨冲冲的要找人报复,魏华音伸手拉住她,“奶奶!”

魏二郎也不让她去,“奶奶你还去找人家,人家没来找你就烧香了!那顾文郎半夜里被蛇咬伤了,吓的没了半条命,顾大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救回来!”说完恶狠狠的瞪了眼魏华音。

樊氏反应过来,“你说音姑放蛇去咬了人!?”

魏华音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要么在山上,要么在家里。不下田,不进村,也听不到那些。

“不可能的!大半夜被蛇咬,还赖音姑头上!?他们要敢冤枉音姑,我就跟他们没完!”樊氏虽然心里也没底,可这事就算真的是音姑做的,也坚决不能承认。

“反正现在顾家村的人都说,想嫁人家不要,还去闹事抹黑人家,气恨不过,半夜里放蛇咬人报复!老魏家的闺女这下又出名了!”魏二郎怒恨的盯着魏华音。

魏华音点点头,“不过你来叫我,确定是说这个?不说别的?”

看她这个样子,魏二郎心里更加气恨,“二娘和柔娘都想着帮你出头,处处为你着想!帮你说话!你眼里一点没有家人!生你养你都是白费!带着外人,都一点不讲家里人!”

魏华音差不多知道,放蛇的人是谁,比起来,魏二郎他们哪个都不像魏音姑的家人!

“还是为了钱,你们没资格!如果是要生养费的话,先把我那二十两银子还回来!否则,鸡犬不宁,是你们自己找的!”魏华音已经确定,在源生堂的时候,她察觉到有道不一样的视线,肯定跟柳氏有关,知道了她卖多少钱,分了多少钱。

魏二郎怒咬着牙,“你”

外面柳氏和魏秀才,连同魏柔娘,魏五郎都过来了。

柳氏进门先招呼,“看二郎,当家的刚说了一句,他没听完,就急急跑过来了。”

这边说着,那边就揭过去话,问魏华音和樊氏,“到底是咋回事儿?真是音姑去放的蛇咬人?就算是亲事不如意,你说,告诉家里,我和你爹肯定为你做主!你现在这样,实在是让人抓住把柄,要找咱们家事!而且那外面传扬的更是难听,不光你们姊妹妹,连柳家的女儿都败坏了名声啊!”

“你长眼看见了?就断定是我干的?我让人抓住了把柄!?”魏华音目光阴冷的盯着柳氏,这个女人永远说话都是找打脸的样子。

柳氏脸色一僵,“音姑!我没说就是你干的。我是外面传的都是”

魏华音嗤笑一声,“说你们的真正目的吧!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耗。如果你们实在自找不安生,我会成全你们!”

“你个孽障!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还有理了!?”魏秀才怒喝。

“老二!事情咋回事儿你都不知道,嚷嚷个啥?!”樊氏也朝他怒喝了一声。

魏秀才辩解,“我哪不知道!这个孽障干的好事,现在整个老魏家都成笑话了!成大笑话了!她就没有干过一件让人觉着好的事!惹事能耐强,却从来没给家里弄过啥!有了也只知道外人!”

还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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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不知道按啥了,稿子全丢了,吓死我了,找回了一大半~~

第105章:一副受害者的嘴脸(一更)

魏华音上上下下打量魏秀才,“魏大秀才!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可没有半点风骨和文人气节了!”

柳氏一听这话眼中阴光就闪了起来,这个小贱人,又当面挑拨魏礼和她的关系,真是后悔当初没有一下子弄死她!

她两眼立马一红,“音姑你说这话,你叫我还活不活?我何时玩弄你爹了?我就算不是你亲娘,也是你母亲啊!那也是你爹啊!你说这话!”

“你以为我说的是你?这一副被害人的做派,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很做作让很多人反感?”魏华音淡冷的睨着她。

柳氏脸色一僵,“音姑!你”

魏华音既然被拦住了,也不客气了,“半老徐娘了,中年人了,要不了几年就是老年人了,还整日一副小妾做派,虽然是继室,但也是秀才娘子,是太太,这幅样子让自己儿子女儿丢脸的事,以后还是少拿出来吧!毕竟吃这一套的人的脑子,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她说着瞥了眼魏秀才和魏二郎。

柳氏满脸僵硬难看,额头青筋隐隐。

魏秀才怒喝,“谁被女人玩弄鼓掌了,你竟然还敢教训我来!?”

“哦!?那我卖蛇跟别人分钱的话,是谁告诉你的?告诉你的目的是什么?”魏华音反问。

魏五郎跳出来,恶狠狠的盯着她,“是我听别人说的!你给别人分了十一两!”

“关你屁事!”魏华音甩过去一句。

魏柔娘赶紧拉着魏五郎,“三姐姐!五郎他还是小孩子!”

又是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明明是攻城略地,想要拿钱要东西,仿佛被欺负被害了一样。

樊氏是知道事情内委的,沉着脸问魏秀才,“你来到底是干啥的?音姑还要出门去干活儿,要是一大家子闲着没事,就关在家里别出来!”

柳氏看着她这态度,心里有些慌。现在这死老太婆完全被小贱人收买了?竟然对他们这个态度!?

“娘!这个孽障的亲事,闹的沸沸扬扬,影响的两家的女儿名声”魏秀才又开始揪着相亲的事不放。

樊氏打断他的话,“音姑的亲事是我办的!有我管着!你个当爹的听了几句谣言就乱传!?以后音姑的亲事,也不要你们多管!”

“婆婆!当家的毕竟是音姑她爹!”柳氏忙说下话。

樊氏没看她,盯着魏秀才训斥,“有个当爹的样子吗?!”

魏秀才被训的脸色难看。

樊氏训完,转头温声跟魏华音道,“你先去吧!别晚了,回头你大姐又担心你在路上出啥事儿!”

魏华音冷眼扫了魏秀才和柳氏几个人一眼,直接离开。

“娘”魏秀才满脸不赞同,不忿不高兴。

樊氏深深的看着他,又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柳氏,“你们啥想法我也都知道,当爹娘的别不干好的,还往自己脸上泼粪!想要啥你们自己干去!自己挣去!别一天到晚净想着别人的!没那个没事,就好好趴在家里安生!”

柳氏觉的脸被她打的啪啪响亮,尤其是不远两个路过的村人还看着。第一次,樊氏这个该死的老婆子打她的脸,打这么狠!她这是自己得了好处了,就把持着了!看不见二房,眼里都是大房!

魏秀才也同样觉的被自己娘打了脸,直接狡辩,“我生她养她,她为家里弄过啥?为我这个爹弄过啥?我还不如一个外人!?我辛苦考功名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她们?!”

那边张氏拎着一篮子菜过来,还拿了一小坛子腌咸菜,准备打听一下摆摊儿的事儿,县城那么大,镇上也不小,就于家和柳家也摆不完。

没想到见二房一家人都在这里,虽然没听完,但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明白,他们这是知道了卖蛇分钱的事儿了啊?!也想分一份呢!

“老二和二弟妹你们一家人都在这呢?我来给娘和音姑送点菜!昨儿个送的该吃完了!”强调她天天来送东西,二房啥也没啥!分她们银子也是她们出力了!

“大嫂!”柳氏有礼的跟她打招呼。

张氏笑着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樊氏头上,笑着问,“娘的头花咋没戴啊?”

“我一把年纪了,哪还戴头花!”樊氏回她。

张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姜黄色小头花,笑的噗嗤一声,“瞧娘说的,娘年纪又不大,戴个头花有啥了!再说翠姑买头花,你的是根据你的颜色买的,我的是我的颜色。给她和音姑,还有玉姑买的,都是女儿家戴的!夏天里了,就得戴个花儿草的看着好看!”显摆完,瞥了眼柳氏和魏秀才他们。

魏秀才哪里不明白,“大嫂也不用刺人!你们还不是分了一二十两银子了!才有这些!?”

张氏诧异了,看着他奇怪道,“音姑她们几个都是埋头干活儿的人,也不吭声,你们是咋知道的?”

翠姑那里她早就叮嘱了,不许往外说一个。魏多银家的人更精,魏小贵家得了那么大好处,肯定也不会乱说,让别人也抢了这好处。这些时间接触,魏音姑那死丫头的确变精明了,也不太可能显摆出去。那就只能是二房他们偷偷跟踪,或者看见了,打听出来的消息!

张氏又不在意的笑笑,不等他们答案,直接说,“我们翠姑是分了几两银子,可也是自己辛苦跑来的!在山上跑那么多天,鞋都磨破两双了。脚上手上都有伤,还差点被毒蛇咬。自己辛苦打的!音姑也说了,凭本事分钱的!你们要是也想,家里二郎啊!柔娘啊!也去山上抓就是了啊!”

“二郎还要念书,哪有那个闲功夫!柔娘也天天做绣活儿念书呢!她的身子哪往山上跑的!”魏秀才直接说。

张氏呵呵笑,“这样啊!二郎要念书考功名,柔娘太柔弱娇娇,都不能上山。那你们想咋样?让音姑她们卖了钱,分你们一份?我家翠姑肯定是要哭的!二叔小二婶可不能坑她冒着危险挣来的那点银子!多银和小贵只怕更不同意吧!”

魏秀才和魏二郎都被说的脸上发热难堪。

柳氏一脸羞愧,被长嫂教训抬不起头的样子,“当家的没有这个意思,大嫂!”

魏柔娘也说,“爹只是想让二哥哥和我也跟着一起去!没有大伯娘说的意思!”

张氏看着这母女俩的样子,一阵烦透,“你们这副样子,活像我欺负了你们一样!你们想要咋样,一开始直接说明白不行?一会一个意思,到底啥意思?!”

柳氏红着眼看了眼魏秀才,两眼含泪。

柳凤娟还在的时候就早早分了家,她啥样樊氏还了解,一块住过两三年。柳氏是一天没住过,现在看她这个样子,还没咋样就含着一泡泪找男人,让她也拧起眉头。

“大嫂没必要自己占了好处,还训斥人!”魏秀才怒道。

张氏才那个气,“我们占了好处,也是翠姑辛苦挣得,凭本事分的!你们想要,也自己靠自己本事去山上弄去!”

樊氏阴着脸出声说魏秀才,“别越来越不懂事!念那么多年书,都念哪去了?!自己想要的,自己挣去!别念那么多年圣贤书,没有一点文人风骨和气节!脸面也不要了!”让他们回家去!

魏秀才拉长了个脸,一脸阴沉的大步走在前面回家。

魏柔娘跟在后面泪盈于睫,含泪的看着魏二郎。

魏二郎示意她回家。

但是魏柔娘没有走,还拉住了他,“我们回去跟奶奶说,让我们俩也去上山!堂姐能做的,我也肯定能!我没有那么柔弱没用!”

魏二郎看看她纤瘦单薄的身板,但神情坚毅,点了点头,和她一块两个人返回来。

张氏正在跟樊氏说话,“音姑分家出来单过,他们可是一个子都没出!当家的还让我拿二两银子过来给音姑!音姑自己出息,没有要!而且她打小中毒,这个没亲眼看见,不好说啥,让她们又怨恨上。就说音姑现在攒的那点银子,可都是为了治病解毒的!娘你也算是住上了新院子,虽然辛劳,但一天三顿饭,比跟着我们吃的好多了!连香米都吃上了!这音姑,你也得多为她想想!一个小女孩儿,也太不容易了!他们想从音姑兜里拿钱,看看咋对音姑的!”

“我知道咋回事儿!”樊氏说她。

外面魏柔娘听着这些话,暗自咬牙。让那个该死的贱人解毒?想着吧!

魏二郎也脸色不好,但想着来说的事,又敲了门,“奶奶!我想也上山去!”

张氏看其他人走了,换他们俩来说上山的事,直接指着清源山,“那山就在那,又没谁拦路,你们去就去啊!”

看她一眼,魏二郎直接说明白,“我和柔娘,也跟音姑一块上山!”

“你们俩说的轻巧,也要看音姑答不答应!当初魏多银和魏小贵讨好了音姑好多天,送了一堆东西才跟着去的!你这个当哥的一天到晚指着音姑骂!翠姑都看不过眼,心疼音姑!”张氏直接把话拦住,还真怕樊氏一个心软,想着二儿子能考功名光宗耀祖,让他们俩跟着去了。那就是分走两份的银子!想得美!

魏柔娘一脸柔弱可怜,“我我去借点钱,给三姐姐做条新裙子!”

来的路上她就说了,挣钱是为了爹赶考的盘缠。

魏二郎直接说,“柔娘也是想帮爹一点,为了爹赶考盘缠考虑的!之前魏音姑喊着换亲,摆明了是让陈家作践她。但是为了能给爹赶考带来一点便利,明知道被作践也无怨无悔!看她又干了啥!一个亲生的女儿,一点没为家里考虑过!”

魏柔娘拉了拉他,让他别说了。

张氏可笑了,“二郎啊!我总算是明白,为啥没有捏你!你这可值不当让人捏呢!想从自己妹妹这拿钱,还先来一顿训斥,指责!你这把音姑当啥了?音姑又不欠你们的!”怪不得柳氏没有像对音姑一样对二郎!这是拉拢一个没脑子的,显的自己慈爱善良!掩饰自己干过的阴私事呢!

她这话说的,樊氏脸色更难看,对魏二郎也是失望,“看你这么有能耐,又是当哥哥的,自己去试试吧!”

“就是啊!自己去试试吧!总不能当哥哥的,说话厉害,这个却不如人!”张氏也添油加火。

魏二郎气的脸色发青,转身就走了。

魏柔娘心里暗恨他不会说话,又看了看一脸恶意挑拨的张氏,知道她在这里,肯定不让别人沾一点,怕分了她家的钱,也只得走了。

魏华音在烧饼摊儿忙活,时不时就感觉有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啥跛子,嫁不掉,赔钱都不要的话。

于文杰心里稍稍有些松气。看来是魏音姑她奶奶给她说了个跛子,贴钱嫁过去,人家没看上她!那就不会再瞧上他了!跛子都看不上她,不愿意!敢看上他试试!他死都不要她这种的!

魏华玉听见,竟然还有说柳婉姑的,把魏华音贬的倒贴钱,跛子都嫁不掉,看不上,一下子气了个倒昂,“哪个不要脸的在胡说八道!?”

魏华音之前也不清楚状况,就没有具体告诉她,“大姐不用跟他们置气!我不会找差的!柳婉姑那更不挑赖的,让她们说去!谁真谁假,有脑子的人知道咋回事儿!”

常常过来买烧饼的大姐也劝话,“玉姑不用跟那些没见识的人生气!音姑啥样,只要没眼瞎的都知道!退亲也是她跟陈家退的亲!她这越来越瘦,还一手的好厨艺,走哪都不怕,还分的有钱,这是打主意不成,怕被人说,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就是啊!咱们看过音姑做饭打烧饼的,谁不知道音姑有能耐,一手厨艺多少人都比不了!那过路商哪次走这都得买几十个烧饼。没见识的人,不用搭理!”

几个人都劝话,魏华玉却还是忍不住,“她们胡说八道那么难听”

魏华音喊她,“来!咱们几个背后也说人家!”

魏华玉噗哧一声笑出来,又气的想哭,狠狠抬起手,落到她身上,却轻轻拍两下,“叫你咋说的话!”

几个买烧饼的也都被逗笑了,夸魏华音性子好。

于文杰在一旁撇嘴,就她这种的还性子好?才真是眼瞎了才对!

不过魏华玉的情绪却稳住了,但任由这些人胡乱传播的这么难听,越传越变样,越来越难听,可一点也不好!

于文泽趁着空隙,蹲在一旁啃着杂面饼子,想着辙儿把这件事摆平。不然两个女孩的名声就毁了!

那边柳满仓和柳王氏到处收鸭蛋的时候也听说了,传的绘声绘色,连说了啥话都有,跟真的一样,差点气个半死。

可这事就是媒人传出来的,媒人坏事儿,可是坏两边,传的还快,又说亲眼见的。

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白家人出来说话,把没看上柳婉姑说成是自己病弱,配不上,怕拖累才死活不愿意。

但这事,于文泽想,白家只怕也不愿意帮忙说话。毕竟那白玉染本身就有病,瞧了好些年,好不容易好点了,肯定不愿意再背病弱不行的名声,帮柳婉姑说话。

这件事情难办!

白玉染却不觉的这件事难办,只要音宝儿嫁给他,一切万事大吉!看那些人还敢乱说音宝儿!他就算病弱弱的样子,但好歹有个脸,碾压那些杂碎!

但为了不让魏华音把乌木手串还给他,第二天早上自己悄悄在远地方看着她锻炼完,找了一圈没等到他又下山去,心里嘚瑟不已。

魏华音在烧饼摊儿上帮两天,就带着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上山。

三人都知道了二房想分钱的事,连翠姑都无比坚决,“音姑的钱,凭啥给她们!对音姑又不好!还想拿钱!想得美!”

魏小贵也应声,“要是对音姑姑好,也逼的音姑姑一个女孩分家单过了!”

魏多银没接声,跟在三人后面走着,心里捉摸着事儿。

魏华音看他那神色,落后几步慢下来,低声道,“现在外面都在骂我恶毒,嫁不掉就放蛇咬人!还咬那个部位!”

魏多银一惊,猛地抬头看她的神色。完了!音姑姑啥都知道!?

又想她说的话,顿时脸色爆红,“音音音姑姑你咋知道的?”

他和魏小贵前头抓蛇,说了一句就三条菜花蛇。可并到一块去卖蛇的时候,只有两条,他以为没人知道。而顾文郎被咬的那么‘及时’,不是她干的,就跑不掉魏多银。

孩子心思挺敏锐,也聪明,还护短讲义气,但做事不够圆滑,在精明人眼中一览无余,很容易被人捏住,当成了刀子养。

“做事三思而后行。每件事都不会像你想的那个一个结果。我们抓蛇,把蛇打出来,就事先预测它可能会走哪几条路,分析每一条路该如何打法,如何让自己得利。关键不被咬!”

魏多银听她说的抓蛇,仔细一分析,这是在告诉他如何对人对事,思索了半天,“我明白了,音姑姑!”他放蛇要顾文郎是报复他了,他没被抓出来,但人家都再骂音姑姑,还是他们被咬了!以后不能这么干!干了事,还不能被咬!

魏华音点点头,一抬眼,却看见前头拿着篓子的魏二郎和魏柔娘,在等着她们。

翠姑直接拉了脸。

------题外话------

睡到了自然醒,总算缓过来口气了。

这两天多码点,调整更新时间,抱歉了,群么ua!~

第106章:承认你们想分钱(二更)

“你们想干啥?说的不行,就想来强的!?”翠姑怒忿忿的瞪着眼。

魏二郎眼神有些不善,她自己分到银子了,就想拦着别人!

不过来之前魏柔娘教了他,千万不要说不好的话,不能得罪魏华音,也不能得罪翠姑,还有魏多银,魏小贵。她们几个是一伙的,得罪一个,都会说坏话,不让他们也跟着!

所以魏二郎有话都忍着,不说。

魏柔娘直接没看翠姑,一双眼睛如水一般渴望祈求的看着魏华音,摆好姿态,用最好的状态形态,和最让人无法拒绝的柔美可怜的声音,“三姐姐”

“滚!”魏华音毫不留情,一句话叉回去!

魏多银忍笑,以为谁都吃她这一套呢!

魏柔娘脸色一僵,继续摆着请求姿态,柔弱坚韧的声音,继续说,“我们也不是想白白分钱的!我们也跟着学!我还借钱给三姐姐做了条裙子,晚上再熬夜赶赶就做好了!三姐姐!我们想多挣点钱,也是为了爹赶考的!”

翠姑站出来一步,直接怼她,“你们想多挣钱,清源山那么大,随你们便想干啥!跟着我们干啥?还不是想白分一份银子!你们以前就对音姑不好,现在还想分音姑的银子!想得美!我们几个都不干!”

魏小贵点头,“对!我们几个都不干!要抓你们自己去抓!找你们玩的好的去抓!不要跟着我们!”

是他们拒绝了,就算说,也说不到音姑身上!就是他们不让的!

魏多银看着就刺魏二郎,“二郎叔叔!平时看你训斥音姑姑可厉害了,这抓蛇还不是小意思?跟谁一块都可以!”

魏二郎的政策方针就是尽量闭嘴不说话。

魏柔娘开口,“我们跟三姐姐一块。”

魏多银却不理她,就对着魏二郎,“二郎叔叔是个男人就明白的说想要分钱就是了,抓蛇谁都可以随便上山去抓,非要跟着音姑姑,还不明白承认,就有点没种了吧!?”

“你说谁没种!?你们还不是分了钱,现在拦着别人!我是魏音姑她哥哥!还不如你们!?”魏二郎忍不住他的挑衅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们想要分音姑姑的钱了?”魏多银又问。

魏华音看向他,想干什么?

魏二郎却不承认,“谁白白分银子了!我们又不是啥都不干!”

“一句话都不敢承认,就是没种!自己没用,还不承认!大大方方承认你们就是想要分钱,还看得起你们是个人!”魏多银继续挑衅。

魏柔娘一个没拦住,魏二郎就说了实话,“分钱又能咋着!?承认又咋着?!”

魏多银二话不说,一脸攻击的冲上去,“小贵!打!”

俩人可是打过不少架的,魏小贵人憨憨的,但个头大,打起人来下手没轻重。

他一喊话,魏小贵立马冲上去,直接把魏二郎按倒。

两人上去就打,拳头直往魏二郎脸上,身上招呼。

“啊啊啊——”魏柔娘吓的尖叫,“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快别打了!”

一下子哭了起来。

魏华音眉头微挑,明白过来魏多银打人的意思,她之前也想魏二郎敢跟上她,不介意给他一顿,包括这魏家娇小姐!没想到魏多银已经揍了他的活儿。

翠姑还在一旁吆喝助威,“就打他!打他!让他对音姑不好!欺负音姑!还敢分钱!不要脸!对音姑不好,还分音姑的治病解毒的银子!不是人!就打他!打他的脸!”

魏二郎被两人按住打的无力还手,叫嚷着,“放开我!你们再敢打我啊放开!”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魏柔娘请求没用,又不敢上前去拉,赶紧上来求魏华音,“三姐姐!你让他们别打了!那是二哥哥啊!别打了!求求三姐姐了!”

魏华音弹了下衣摆,“之前说鸡犬不宁,告诉过你们条件,不要招惹我。只要自己不作死,你们就能安生过!”

“我们也是为了爹啊!三姐姐!那也是你爹啊!爹生养你一场,你不能对自己亲爹忘恩负义啊!”魏柔娘哭着道。

“别哭的像死了娘一样,你娘还活着呢!”魏华音说她。

魏柔娘无助的哭泣,满脸梨花带雨,“二哥哥!二哥哥!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魏华音两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好一出苦情戏的男女主角!”

觉的打到差不多了,绝对让魏二郎顶着一脸伤回村里好好显摆炫耀唱一出戏,魏多银叫魏小贵,俩人停了手。

魏二郎半天都没能起得来,满脸青紫,嘴角流血,心里怒恨的狂暴,恨恨的瞪着魏华音,“你你们”

“开始你们的表演吧!”魏华音说了句,拎着竹篓子越过两人上山去。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也跟上去。

看着四人扬长而去,魏柔娘哭泣着把魏二郎扶起来,“二哥哥!你没事儿吧?”

魏二郎恨恨的盯着四人的背影,恨怒的咬牙,“好!魏音姑!你真是好样的!”

“二哥哥!我们不去了吧!我怕她们再打你!”魏柔娘心疼的哭泣,泪珠儿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心疼的碰了碰他脸上的伤。

魏二郎看着她小脸满是泪水,蓦的觉的被打了这一回,这份心疼怜爱让心里异常受用,柔声劝她,“不碍事!不疼!”

“怎么会不疼!全是伤!我扶着你回去!”魏柔娘搀着他。

第一次贴的这么近,柔弱无骨似的胳膊搀着他,身上传来女儿的香气,让魏二郎觉的微醺醺的陶醉。

魏柔娘看他的样子,眼神闪了闪。

进了村,被人看见魏二郎一脸的伤,还要人搀着,惊讶的问,“二郎这个咋了?像被人打了!?”

魏二郎气的阴沉着脸。

魏柔娘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有,拉着魏二郎走。

“你还帮她那种人遮掩!?”魏二郎觉的她太好心太善良了!但往往好心被当驴肝肺,善良被欺负!

“三姐姐不是故意的!”魏柔娘弱弱的说道。

魏二郎怒哼一声,“他们就是怕少分了钱!”

钱婶儿闻味儿赶来,三五句话把事情打听了个大概,自己又加工加工,然后就大喇叭的在村里说起来。

魏音姑赚钱了!抓蛇卖了几十两银子!和翠姑,魏多银,魏小贵分钱,上一次都一人分十一两银子!不让魏二郎和魏柔娘跟着学,还把魏二郎打了一顿!

魏柔娘以为,她把事情传出去,就会按照她的想法去演变。她和魏二郎是为了爹赶考的盘缠,为了爹的前途,为了一家人大局着想!魏华音就是自私自利,品行恶劣,又加上前面倒贴钱嫁跛子嫁不掉的流言,让她再能耐,分家单过,一样名声败坏!连个跛子都找不到!

但是钱婶儿可没有跟她们一条心了,而且事情传出来,也变了味儿。

尤其是魏嫂子听说,不经意的跟人解释两句,“音姑搬新家的时候,多银和小贵碰上,帮着搬了两天绿植种院子里的东西。音姑她们抓蛇就叫了俩人跟着一块。也是她们运气好,抓到了毒蛇,卖了点钱。在县城卖蛇被二房的人跟着看到了吧!”

话不多说,听着的人已经明白,二房的人看见了魏华音和翠姑带着魏多银和魏小贵抓蛇卖钱,一下子就分了十一两银子,也想分钱,被打了!

但大多数人震惊于抓蛇卖钱的威力,纷纷打听,“一个人分十一两银子,那得卖多少?好几十两银子啊!天啊!这么赚钱!”

“怪不得有钱盖那一院砖瓦房!圈了一大块地!她们咋能抓到那么多蛇卖钱的?”

“是啊是啊!清源山上那么多蛇?他们是咋抓住的?”

小贵娘顶不住,直接推说不知道,“她们几个孩子捣鼓的!我也没跟着,也不晓得!”

可一次分了十一两银子,可让村人羡慕眼红了。他们还靠着清源山,都不知道竟然那么赚钱!?

有人抓到过毒蛇卖钱的,可也只是偶尔,奇怪她们咋那么能耐每次都能抓住,还能找到!?

魏华音四个人在山上奔跑捕猎的时候,村里已经传遍了。

魏柔娘希望的方向,完全跑偏,她们都在羡慕眼红。

说起他们,说起魏二郎挨打,也觉的换成是他们,也绝对不愿意多俩人分钱!白白分走两份钱,谁愿意!?

因为村人虽然觉的在她和魏音姑之间,魏音姑骑在头上欺负人。但她也的确不是上山抓蛇的料儿,跟着只是占个分钱的人数。毕竟魏音姑说的是平分。

魏二郎被打,可以理解。

还有跟魏多银魏小贵一块玩的,也终于明白俩人为啥不跟他们一块玩了,原来是找到门路挣钱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也准备大干一场!

已经有人跑到东小院跟樊氏套近乎,看着家里收拾的郁郁葱葱,优雅安逸,夸了又夸。

等魏华音四个回到村里,就被一群人迎接了。

村里的半大孩子,男孩女孩来了一堆。

魏多银隐隐有些后悔,村里都知道了,那他们再上山抓蛇,就要被跟着了,不仅麻烦,还耽误事儿,还有人分走山上的蛇。

“音姑!”

“音姑回来了!?”

“音姑!”

“翠姑!翠姑!”

“多银!”“小贵!”

招呼声纷纷响起,脸上带着善意。

翠姑看还有之前欺负过她和音姑的人,撇了撇嘴,不给好脸。

众人的眼睛都盯向魏小贵和魏多银背着的几个篓子,魏嫂子手巧,编了不少细密的篓子,按魏华音的要求可以锁紧盖子,把毒蛇分开装,以防它们互咬,也防着它们咬到人。

所以每次出门,一人至少带三个小篓子,一个大篓子。再背两个竹筐。拿着干粮吃食。

看着几个人那沉甸甸的篓子,还能听到蛇的嘶嘶声,虽然听着瘆人,但可都是钱。

魏多银应了招呼,就把东西背到魏华音家里,放在老地方的缸里锁好。

这些人就巴拉巴拉说起魏二郎和魏柔娘回村的食儿。

有人嫌恶魏音姑,但也不是就喜欢魏柔娘了,这会为了讨好,就说魏柔娘做作的在村里说魏华音,“哭着说你们打人,嘴上说着不让人知道,却把挨打的事儿都说了!还说他们不是白分钱,就是跟着学的,还给你做了条新裙子!熬夜做的!”

“说她们为了孝顺,让你爹赶考呢!你不给他们分钱,就是不孝!”

话肯定不是这样的,但她们把意思说出来了。

“我就知道!”翠姑哼了声。

不过樊氏正在厨屋做饭,她们也不好当着她说多了,然后就开始打听抓蛇咋抓到的,想跟着一块去咋去!?

翠姑直接站出来,“抓蛇谁都会啊!我们也就是找,找到了撵上抓!练了好长时间!我跟音姑都瘦了!尤其音姑,都瘦二三十斤了!”

魏华音嘴角抽搐,她要有这么夸大,瘦了二三十斤,还现在这个胖样子,难道她基数两百吗!?

看她还在说,微摇摇头,到井边洗手,进了厨屋端饭。

那边张氏算着快回来了,远远看见人,就回家端了饭,喊着魏老大也过来,把晚饭端到东小院来吃。

她还特意炒了一碗鸡蛋,凉拌了两个菜。

樊氏做了虎皮青椒塞,凉拌菠菜木耳,炒了个肉末酸菜。蒸了白发发的米面糕饼子。

张氏一看,果然,就她们俩人吃饭,却弄了仨菜!真是舍得!

魏华音晌午不在家吃饭,上山都是凑合了,樊氏早饭晚饭就会舍得些,而且魏华音只要去镇上或者去卖蛇,都会拎回家点肉,她自然要做了吃。

“就说今儿个要热闹,看翠姑一直没回来,想着这丫头又留饭了,我这不又炒了碗鸡蛋,把饭菜都端到这边了!”张氏笑着把饭菜都摆在木棚下的大木桌上。

魏多银看她一眼,她家这晚饭做的可有点早!

魏小贵打了招呼,就和魏多银先回家了。

他们俩一走,一大串子小子也都跟着走了,他们之前就和魏多银玩过,跟着他套套话儿。

留了些跟魏华音和翠姑套近乎的女孩子们。

樊氏也乐意魏华音跟村里的女孩子们一块玩,问她们吃饭了没有,要不要一块吃点。

不过都不傻,再馋那个肉味儿,也不能真坐下吃了,她们来是有大事的。

几个人把饭菜摆好,往大木桌上一坐,看着这样吃饭就觉的舒爽,惬意。

“这木棚子搭的真好!夏天在这吃饭,还凉快!”

一直到她们吃完饭,终于有人忍不住,魏春荷先说出来,“你们明儿个再上山,也带着我吧!我保证不拖后腿!”就算前两回不分钱,后面分钱也是值当的!

魏华音看了她一眼,纤细细的,“在家绣花儿吧!”

有人忍不住笑她,“春荷!你这大病初愈的样子,那山上可不平整,你再犯了病,要赖给音姑她们,银子耽误的没挣着,还得治病呢!还是在家绣花儿吧!”

魏春荷有些急,“我已经好了!”

她得了一场大病,家里的人都说她是个丫头片子,不值得治了,把家底花干了。可爹娘借钱坚持把她治好了,她现在也想多挣钱!补贴家里!把欠的账还上!绣活儿她也会,只是一幅绣品一两个月,还不卖啥钱,哪有上山抓蛇来的多!

她说开了,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想要跟着一块上山,不分钱,就跟着学学。

他们在这边说,张氏慢悠悠的吃着菜,听着,也防止魏华音答应了再带人上山。不过看了看魏华音冷静的神色,想着她不会那么蠢,再多找个人分钱!

魏华音谁也没答应,“我要去烧饼摊儿帮忙了。”

张氏应声,“是啊!音姑好多天才只上山一次,抓狠了,山上都没啥蛇了!她有一堆的活儿要干呢!平常的都没空儿!”

她拦的那么紧,都知道她是怕分了钱,她家分的少了。

天色暗下来,来的人没一个说成的,都有些不甘的回家吃饭了。

二房家里,柳氏气的脸色阴沉。

魏柔娘听着那些人说东小院晚饭摆了六七个菜,有肉有鸡蛋,又吃不下饭了。

魏秀才看了眼魏二郎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怒愤难忍。可外面的流言让他一时也没有脸面再过去说。

次一天,天刚蒙蒙亮,魏多银就起来,把魏小贵叫起来,又过去叫翠姑,“我们今儿个早点去,下午就不干了,去卖蛇!”

两人都没异议,连忙跟上他到东小院来。

魏华音刚洗了脸,看三人齐齐过来,干脆不锻炼了,那乌木珠串明儿个再还白玉染。

四个人背着干粮悄悄又上了山。

村里勤快人起得早看见,等早上人出来找魏多银,找魏华音,直接说,“人家勤快的很,天不亮就起来走了!”

都知道他们今儿个要卖蛇,要分钱,简直羡慕的流口水。

在山上跑了一大圈,四个人还背着昨儿个抓的蛇,实在够累,在又抓到三条毒蛇之后,看天色不早,收工搭车去县城,把蛇卖掉。

源生堂的掌柜和伙计都纳闷儿,“这几个小娃儿运气咋这个好?人家常年抓蛇的都没有她们抓的多!”

然后给几人结算了五十七两银子。

一人分了十四两二钱,零五十文。在县城吃了些东西,搭了牛车往家赶。

出了城,魏华音就发觉牛车上同坐的两个人有些不对劲儿,还有赶车的脸色也不对劲儿。

走着走着,前后四边没人的地方,牛车停了下来。

魏华音伸手抓住捕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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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要说啥来着?~

第107章:没告诉这魏音姑狠毒啊(一更)

骡车一停下来,魏多银和一瞬间警惕,麻利的翻下牛车,还不忘去拉一把离他最近的魏小贵。

魏华音刚抓上捕蛇器,背后就被一个刀子顶住,她没有动。

魏小贵连栽带滚摔在路边,又赶紧的爬起来,“你们”

赶车的车夫一脸害怕的样子,“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车上另外两人一人一把刀子,一个顶住魏华音的后腰,一个放在翠姑的脖子上。

“小兔崽子!跑的倒是挺快!你们乖乖把银子交出来,就饶过你们!否则刀子可不长眼!”

“还有你们两个,不交出银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翠姑吓的脸色煞白,惊慌的连连喊话,“别杀我!别杀我!我怕!”

“别他娘的跟老子吭声!否则我先划花了你的脸!”架她刀子的男人嘴臭的骂了句。

翠姑吓的直抽泣,不敢吭声。

那男人就伸手往她兜里摸银子。

翠姑不甘心的死死捂着,哭着不撒手,“不要不要我的!我的!”他们辛苦了两天,累的跑不动才抓到的!

那男人上手就给她一耳巴子,“再不松手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拿刀子顶着魏华音的男人一脸恶意的喊话,“不松手直接扒衣裳!”

翠姑直接吓的哭出声来。

“你们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要是敢,我跟你们拼了!”魏小贵怒骂。

魏多银心里急的冒汗,手心也全是汗,可是却想不到啥好办法。他们手里有刀子,音姑姑又在他们刀子底下,一个冒进,就会被捅。这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要被捅了一刀子,银子也白白给他们抢走了,还可能搭上了命!

魏华音神色镇定,“翠姑!把银子给他们!”

“我们那么辛苦才挣到的!”翠姑不舍得,眼泪直往下掉。

“保命要紧!银子给他们!”魏华音劝她。

她身后拿刀子的男人哼笑,“还是这个丑猪识相!不过你放心,老子可对你这丑八怪没有兴趣,不会扒你的衣裳!但是你要不听话,敢玩心机,老子就捅了你!”

魏华音伸手掏出她的银子,十四两,都给他。又给魏多银使眼色,“你们也快点把银子给他们!让他们放了我!快点啊!”

魏多银接收到他的眼神,“好好!我们给!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们就给!”

魏小贵咬咬牙,也掏出自己的银子,“你们把她俩放了,我们就把银子给你们!”

“少他娘的说废话!不把银子交出来,就捅死她们两个!”那人骂骂咧咧,举着刀子笔划示意。

魏多银一把抓过魏小贵的银子,连同自己的,“一共二十八两,全都在这了!给你们放在这,你们把人放了!行不行?”

他小心的上前几步,把银子放在地上,又退后老远。

两个拿刀子的男人看了看对方,想让车夫去捡钱,又怕他拿了银子装自己兜里,之前说好只分他一点的!

对视一眼,两人一个拿着俩刀子,一个人下去捡银子。

魏多银紧盯着拿俩刀子的男人,想要伺机冲上去。

魏华音微微摇头,手里悄悄抓紧捕蛇器,看捡银子的男人走远,猛地拿着捕蛇器就往身后男人的眼睛上狠狠捣去,身子往下偏躲,脚上发力,直接一脚把翠姑踹的离开刀子,又猛地加上一脚。

翠姑惊叫一声,也滚落下骡车。

魏多银眸光一缩,立马冲上去。

“啊啊——”眼睛上的剧痛,让后面的男人惨叫一声,拿着刀子就往前无差别的捅。

魏华音身子倒下,压在他手腕和刀子上,又躲开时,踹翠姑耽误,没完全躲开,后腰上被划了一刀子。

猛地一疼,她眼神一厉,手中捕蛇器连连出击,直把那男人捣的惨叫着朝后面跌倒。

魏多银已经冲上来,两眼凶狠的一把抓住他手里的刀子,死死就夺。

那边魏小贵一看也冲上来打捡银子的男人,“快跑!”

魏华音翻身滚下车,摸了下后腰,一手血,尤其是看着拿刀子捅的男人,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的脸,眼中狠戾一闪而过,两手各抓一个捕蛇器,拿起一个扔给翠姑,她抓着直冲回去,捕蛇器对准的位子,他的胯下,狠狠一下。

那男人完全没想到魏华音会拿捕蛇器来夹他,还夹他那里,下手那么狠,一声惨叫震天想,手上的刀子也松开,被魏多银抢走。

那边翠姑拿着捕蛇器,吓的精神有些失常,“啊啊啊啊!”尖叫着就朝和魏小贵打起来的男人头上狠敲。

那个男人叫骂一声,也不抢银子了,趁着魏小贵钳制不住的空隙,夺了捕蛇器过来。

翠姑吓的连连后退。

魏华音看那男人拿着捕蛇器就朝魏小贵招呼,翻过牛车,狠狠往他头上连敲了四五下,敲到那男人没有攻击没有反手的能力,昏死过去。

魏小贵松了口气,捂着被打的发懵疼的发昏的头,弯腰把银子捡起来,又朝地上昏死的男人踢了两脚。

“他他不会死了吧?”翠姑惊魂未定的指着地上的人。

魏华音弯腰在脖子大动脉处摸了摸,“死不了!”

站起来走到捂着裆又捂着眼疼的打滚的另一个,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让你们来打劫的那个人怕是忘了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惹的!”

男人疼到流涕,怒恨的咬着牙,“报官!我要报官!”

魏华音冷声嗤笑,“走啊!现在就回去!大不了我们银子扔县衙,让你们尝尝县衙打板子的味道,和牢饭的滋味儿!至于你的家人,你放心,我也会帮你照顾一下的!不用指望等着分钱的那个人了!”

听她这话,是认出了自己是谁,男人有些不敢说话了,“你们你们打人就是犯法的!你们打死人了!你们犯法!”

魏多银拿着刀子在他脸上,“是谁拿刀子打劫!?你谁犯法?进去你们就别想出来!”

只是魏华音不想把辛苦挣来的银子砸进官府衙门,上来拿着捕蛇器又给他胯下狠狠一桶,“下回就给你们家喂点蛇毒!”

“啊啊啊啊!!!”那种难以言表的剧痛,让他差点昏死过去。

魏华音收起捕蛇器,冷冷看了眼车夫。之前拉过他们一次,才又坐他的车,没想到见钱眼开!

车夫吓的浑身瑟缩,怕被她也打一顿。这魏音姑太狠了!打人下手太狠了!太毒了!

“下次别让我看见你!”魏华音冷漠道。

车夫被她冷戾的气势吓的又缩了缩,很是后悔答应拉他们打劫,为了分那几两银子,太不值得了!

魏多银麻利的拿着她们的东西,跟上她。眼神里由衷闪着崇拜之色,看到她身上的伤,脸色一变,“音姑姑!你腰上的伤!流的血越来越多了!”

翠姑一看,又哭了出来,“音姑!音姑!我背你吧!”

“没事儿!到镇上再说!”魏华音脸色有些发白。

魏多银拉住她,“音姑姑!等等!到镇上还有一段路呢!”他说着返回去,又捡起来地上的刀子,指着车夫,“赶车!”

“我我我”车夫吓的不敢。

“我叫你赶车!否则我给你刀子!”魏多银阴着脸怒道。

车夫连忙爬起来赶车。

魏华音瞥了眼看看他,又重新坐上骡车。

另外两人被扔在路上。

暗中一直没有出来的柳成林等她们都走远了,这才出来。

地上的男人一看就惨哭,“姐夫!你根本没说那个小贱人那么狠毒啊!我的眼睛,我的老二”

柳成林拧着眉毛,脸色阴黑,很是嫌他们没用,连几个小兔崽子都对付不了。

魏华音几个人赶到镇上,车夫在济生堂门口停下车,等她们下了车,立马赶起骡车就落荒而逃。

“大夫!大夫快救命啊!快救命啊!”翠姑灰头土脸的跑进去就叫人。

魏华音有些无奈,捂着伤口进去。

大夫一听以为出了人命,看过魏华音的伤,“没有大碍!止了血,包扎住就好了!”叫了他闺女出来给魏华音清理伤口,包扎好。

“你们这是遇上打劫的了?弄的这么狼狈,这伤还是刀伤!”林药奴喜欢喝莼菜牛肉羹,认识魏华音,看着她们四个的样子,忍不住问出声。

翠姑像是找到人倾诉了,红着眼就讲卖蛇回来的路上,两个劫匪和车夫狼狈为奸,打劫她们的事,“幸好我们逃出来了!”

林药奴听的惊险,“你们可真是大胆!不过也太是幸运!碰上打劫,一个不好,可能会要人命!你们虽然受了点伤,好在逃出来了!”又叮嘱魏华音伤口不见水,养个几天。

魏华音应声,让她别告诉魏华玉知道。

从药铺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四个人花钱雇了一辆骡车,把他们送回村子。

几家人都有点等不及看这次能卖多少银子了。

樊氏也早做好了饭,等在路口,看他们坐着骡车回来,四个人都一身狼狈,魏华音脸色苍白,翠姑红肿着眼,下骡车,三人都去扶魏华音,心里咯噔一声,“你们这是咋了?”

翠姑撇着嘴,憋不住哭起来,“奶奶!我们碰上打劫的了!”

樊氏吓的一阵站不稳,“咋回事儿啊?人都咋样了?”

“都没事儿!就是受了惊吓。我这划破了一点,不碍事!”魏华音说着,让几个人先回家。

樊氏上来扶住她,“哪个地上受伤了,啊?”

“就腰上破了一点皮儿,在镇上看过了。翠姑大惊小怪!先回家吧!”魏华音笑着道。

可她衣裳被划破了,上面一片血的痕迹,哪里像她说的就破一点皮儿,樊氏胡乱的点点头。

等着她们回来的魏多金和魏三多,魏小贵弟弟魏小福都一脸惊吓,赶紧跑回家报信儿。

走过村尾,魏华音瞥了眼二房的大门,门缝下面两个脚,眼中戾色闪烁。

魏多银注意到她的动作,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想到她对着其中一个劫匪说的话,像是认识他,“音姑姑!那个劫匪你认识?”

魏华音收回目光,“或许。”魏音姑的记忆太多吃穿斗气那些没用的,她一时想不出像谁来。

翠姑直接断言,“肯定是认识的!知道咱们卖蛇有钱,专跟着咱们打劫咱们呢!”

刚到家坐下,魏嫂子和魏铁根一家,小贵娘一家都急匆匆的赶过来。

慌忙的问咋回事儿,“咋会被打劫了啊?音姑伤着哪了?你们都被打了!?”

魏华音又解释一遍没多大事儿,“有惊无险。”

翠姑却是吓的不轻,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众人听的惊险,心都提起来了。

魏嫂子直接说,“这简直太危险了!虽说看着挣了几两银子,却冒着生命危险去抓毒蛇!卖了银子还被打劫的盯上!当家的!小贵爹!以后他们再去卖蛇,你们谁有空,谁跟着一块去!这次是没啥大事,下次几个孩子说不定回不来了!”

魏铁根和小贵爹都点头,“对!再去卖蛇,我们谁有空谁跟着!必须得有个大人跟着一块!”

村里其他人也都晓得了,纷纷过来看望。

张氏急匆匆过来,“翠姑!翠姑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翠姑连忙迎上去,“娘!我没事!有事的是音姑!”她就是被音姑踹下骡车摔了一跤,不过躲开了刀子,不然她也得挨一刀子了。

张氏把她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没见有伤,这才狠狠松了口气,“银子呢?银子是不是被抢走了?”

魏多银脸色不好的瞥过去一眼。

倒是魏老大,听闺女没事儿,过来关心魏华音。

村里其他人也纷纷过来,问打劫是咋回事儿。

连魏里正都过来问话,问她们,“看见人长啥样了没?见了能不能认出来?”

魏华音摇头,“我背对着的!”

翠姑有些不甘心,不过为了引出背后的人,只得说她也没看见,“我为了躲开刀子,借音姑的力摔在地上的,也没看见!”

魏多银直接一句话,“蒙着脸的!”

这就问不出啥话来了,魏里正只得可惜的点点头,然后关怀了魏华音两句,“抓蛇虽然赚了几个钱,但也太危险了!还是多个人跟着比较好!”

他小孙子也跟魏多银说了,想要跟着一块,魏多银没有答应。

看他说这话,魏华音装作听不懂。

魏多银也装听不懂。

魏小贵装没听见。

张氏挡住了闺女,不让她答话儿。别人都还会跟着跑,让他小孙子跟着,可是纯分钱呢!这提着命挣俩辛苦钱,还要被他们分去,想得美了!

众人又围着魏华音关心了一顿。

那边魏秀才和柳氏几个也过来了,魏柔娘还拿着她新做好的裙子。

“刚听村里的人说,啥碰到打劫的了,可真是吓死人急死人了!音姑没事儿吧!?”柳氏一副担心着急的样子,凑到魏华音跟前。

“三姐姐你没事儿吧!要不是我来给你送新做好的裙子,还都不知道!你们咋会碰上打劫的了!”魏柔娘说着把手里的新裙子拿上来。

艳粉的颜色,绣着绿色的叶子红色的花儿,要多艳俗又多艳俗。以她现在的身材,穿上像唱媒婆戏。

魏华音扶着伤到餐桌旁坐下,“我也奇怪,我们咋就碰上打劫的了!二娘你说呢?”

看她幽幽的眼神,柳氏眼神闪烁,“是你们挣钱的事,在药铺里人来人往,被人知道了吧!”

“药铺里的确挺多眼睛的!还专门盯着我们!以后我们可得小心了!”魏华音点头。

柳氏看她这意思,分明就是怀疑她,“那你看到打劫你们的人了吗?长啥样的?咱去报官!让官府抓他们!”

魏华音噗笑一声,抬眼看着她,没有回话。

柳氏被她看的心虚,莫名发慌。

魏多银说道,“蒙着脸,没看到!”

翠姑愤愤不平的接上话,“没看到,我们也”

魏华音瞥她一眼制止她,“我饿了。”

樊氏赶紧去舀饭。

张氏也忙活着进了厨屋,“我去帮忙端饭!”他们又在这吃了。

不过樊氏做的却不多,两个菜,一个青椒炒鸡蛋,一个凉拌黄瓜。两碗米粥。

看晚饭不多,张氏也没趣留下了,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带着翠姑回家吃饭。

魏嫂子却坐下来,叮嘱魏华音一通照顾伤口的,“这几天就哪也别去了,好好在家里养几天!不光养伤,也得养养神!这回惊吓可不轻!”打劫的拿着刀子,她们不仅逃出来了,还把被打劫的银子抢了回来,事情肯定不简单。

叮嘱了一通,领着魏多银回家问他真实情况。

小贵娘也跟着说了一通,回家去。

村里吃过饭的,就留下来说会话。

魏柔娘看着人快走完了,“三姐姐!你不喜欢我给你做的这条裙子吗?”

“自己穿吧!”魏华音瞥她一眼。

魏柔娘胆弱看着她,小心翼翼道,“你之前都喜欢粉色,我也是”

柳氏也笑着道,“这个裙子鲜亮,最适合音姑了!柔娘特意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做成的呢!”

“家里谁都没做新衣裳,就给你做了!你别不知道好歹!”魏秀才沉着声说话。

樊氏啪的把筷子摔在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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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为了爹为了家为了大义(二更)

樊氏跟魏华音住这么久,也实在觉的她和以前大不一样,除了怼起人不分人,也没有哪个地方让她一直挨训的!

尤其现在二房有求人,还上来就训!

“老二!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都没做衣裳,就给音姑做了,谁让做的?音姑让你们做了?还是我让你们做的?”她摔了筷子怒问。

“要不是她眼里只有别人,啥都没跟家里弄过,带自己亲哥亲妹妹都不愿意!还不是要裙子?!还敢把二郎打一顿!”魏秀才皱着眉毛不悦的很。银子一点没见着,先花一笔银子给她做裙子!

柳氏一看,连忙拉他,“当家的”

“这就是你们有求人的嘴脸?!”魏华音端着粥,冷冷瞥过来一眼。

看她嘲笑的样子,魏秀才更加气恨恼怒,羞愤的咬牙,“你个孽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樊氏气的怒吼,“你们到底是来干啥的!??”

魏秀才看她果然是站在了魏华音的那一边,柳氏和魏柔娘说的都对,更是气恨的脸色阴沉难看。不过看樊氏怒狠的眼神,却没有顶撞她。

魏柔娘害怕的低泣着,“三姐姐!爹不是故意的!裙子是我要给你做的!爹他最近都在赶考的盘缠发愁,却没有人帮他,爹太作难了!我跟二哥哥只能想办法帮帮爹!你也是爹的女儿,你帮帮爹吧!爹考中了功名,也是你的荣耀啊!”

硬的不行,她就开始来软的,哭,求,站在大义上,在魏秀才和魏二郎,所有人面前,低下身段求。这个小贱人要是还敢不答应,她就等着被人骂死吧!

魏五郎也哭着跑过来,上来想拉魏华音的胳膊。

魏华音一个冷蔑的眼神瞥过去,他不敢拉了。

哭着求道,“三姐姐!求求你,帮帮爹吧!你帮帮爹吧!求求你了!”

柳氏也红着眼圈,“音姑!现在全家都在想办法帮你爹,你就看在生你养你十几年的份上,你帮帮他吧!那是你亲爹啊!”

魏秀才很感动,她们一心想的都是为他好,魏音姑这个孽种,只会惹事拖累!自己能耐了,就自私自利的过好日子去!看着他作难,不闻不问。求到脸上都摆着架子不帮!孽种!!

“你就这么自私自利,铁石心肠?!一家人都求着你,给你送着东西,你都不愿意帮自己亲爹一下子!?”魏二郎愤懑的喝问。

樊氏指着他们,“你们一个个都是能耐的啊!?自己有本事自己使去!在这跟我横啥!?”

魏华音低声笑,“呵呵呵!演技越来越有进益了!不是要打死我那一会了!”

“你要不是你自己干的事,谁会打你!?”魏秀才狡辩。

魏华音点头,“我就奇怪你们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原谅我做的事,毕竟也没什么严重的后果。却要打死我,还不止打几棍,非得打死为止!我吐在地上的血,你们还用盆和桶盖着,不让人看见。”

几个人都脸色难看,还没走的村人,也都看着不说话。

柳氏有些急,“音姑!家里的出了那种事,你爹也是一时气急了!你说那些话,不光败坏柔娘的名声,还有整个老魏家女儿的名声啊!你是不知道事情多大啊!”

“哦~~我现在知道了!”魏华音拉长了音点头,“我还是个伤员,没精力在这听你们哭嚷,训骂!”

她说完站起身,端碗。

“放着,我来!”樊氏赶紧拦下她,把碗筷收拾起来,冷眼看着魏秀才,失望道,“别在这现眼了!回你们家去吧!”

魏秀才看她竟然说他这个儿子现眼,顿时一股丢人的感觉袭来,又看院子里还有村人没走,没一个帮衬说话的,觉的面子实在挂不住,转身就走。

“当家的!?”柳氏叫了他两声,看他走了,让魏二郎去追。

魏二郎不放心魏柔娘她们。

魏柔娘跟他点了点头,会把事情办好,把裙子送掉。这新裙子还是镇上最好的纱料儿,今年不少家里富裕的女儿都做这种料儿了,她就不信这个贱人不眼馋想要!只要她拿着了,就肯定忍不住会穿!看她这副丑猪样子穿这种艳粉色出去不被人笑死!

魏二郎只得追上魏秀才回去。

留下柳氏和魏柔娘,魏五郎。

魏柔娘拿着裙子又递上来,“三姐姐!这是熬夜赶了几天做出来的!今年最时兴的纱料儿,那些女儿小姐们都穿了。这个裙子三姐姐收下穿,肯定会很好看的!”

“是啊!音姑!这个裙子可是比照最时兴的样式做的!婉姑也有一套呢!”柳氏柔声笑着劝道。

“你怎么知道柳婉姑有一套?”魏华音挑眉。

柳氏神色僵了一瞬,连忙道,“我去看你二姥姥,她身子不好。碰到婉姑!”

她急着解释,更让魏华音确认,她近几天去过小柳庄。笑了声没再理会她,目光落在魏柔娘身上,“你觉的我会穿你的裙子?演技有进步,只是脑子没进步!”

“三姐姐”魏柔娘一脸不明白。

“这是柔娘费了一片心,特意做的!”柳氏也开口说。

魏华音勾起嘴角,淡冷的眸子上下打量魏柔娘,“既然裙子这么好,你要是自己穿上,在杨柳镇转三圈,我就带你一个上山的!”

魏柔娘脸色微变,“三姐姐!这裙子是做给三姐姐的!”让她穿这么艳俗难看的裙子!?还到镇上转三圈,存心让她出丑没脸呢!

“话就在这,我说的!”魏华音指了指大门口,洗脸漱口回屋歇息。

樊氏也让村人都散了。

魏柔娘暗恨的咬着牙。

柳氏示意她把裙子放下走人,那个小贱人肯定忍不住看见新衣裳要穿!

“明儿个我会挂到你们门头上!”魏华音淡淡的声音飘过来。

樊氏也沉声道,“音姑也不要你们的衣裳穿,你们拿回去吧!”

魏柔娘只得又把裙子收回去。但想到没有办成事,真是不甘心。眼看没多少时间,她还等着爹高中,说一门强亲!再也不做乡下人!现在希望越来越远,够不着了!

魏华音收拾好,樊氏让她早点睡下,她拿着染血的衣裳去洗了,看着上面那么长一个口子,心疼半天。口中念叨着,求着神佛菩萨保佑,“别让孩子再多灾多难了!”

等她也睡下,白玉染幽灵一样出现在魏华音屋里,看了看她腰上包扎的地方,眼中戾光阵阵。很好!这些杂碎,一个都不能放过他们!

心疼的半天,把拿的人参放在她床头。

第二天一大早,魏嫂子就端着煮的甜汤过来,银耳,莲子,百合,蜜枣,枸杞加了甘草煲的汤,“吃这个压压惊!也补回来点血!”

小贵娘直接把家里的鸡杀了一只,炖上汤,“小贵喝一碗,给多银一碗,其余的都给音姑送过去!”

魏小贵说自己没事儿,“让小福喝吧!我一点事儿没有!”

魏小福舔了舔嘴唇,摇摇头,“这一个月吃了三回肉了,我不馋!大哥被打了,要多喝鸡汤!”

魏小贵摸摸他的头,看他头发都快打结了,说他,“你这头要洗洗,也干净的!我看音姑姑隔天就洗一回头发!”

一听魏华音洗头勤快,魏小福有点发愁,他不喜欢洗头。

小贵娘忙里笑着抬头,“洗洗干净!不然咋见人!”

“好吧!我洗!”魏小福答应。

魏华音一觉睡得沉,实在连着上山累的够呛,这个身体机能素质还是差了些,昨天回来又干那一架,松懈下来,就睡沉了。

早上醒来,就见一颗人参躺在她床头,坐起来拿着看了半天,看着虽然不大,但少说也有四五十年,还是新鲜的,像是刚挖的。

樊氏进来也看了又看,心里惊奇,“我昨晚还祈愿你娘保佑你,别总多灾多难的。这早上就有人参了!这是你娘送来的啊!”

人参连根须都挖的很完整,没有一点损坏,还带着水气。

樊氏催促她起来,“等会我扶你给你娘上柱香!这人参,问问顾大夫咋吃!配了药好好补补!”

魏华音点头,世上真的有鬼,只是柳凤娟认不出她不是魏音姑!?

那边魏嫂子过来送甜汤,小贵娘送鸡汤,樊氏也炖了鱼汤。

丰盛的早饭摆在桌上。

“只是破一点皮儿,两位嫂子以后别这么破费了!”魏华音让魏多银和魏小贵,让她们也留下吃饭。

魏多银和小贵就是跟着来看看,送完东西就走。留下吃饭是肯定不能的。

魏嫂子叮嘱几句,和小贵娘一块离开。

看他们两家行动,魏春荷也把家里攒的二十多个鸡蛋捡了,“我们也去看看音姑!她下回就该带着我一块了!”

春荷娘有些不舍得,不过想想别人都讨好了,小贵娘他们就是时不时的送东西,咬咬牙,把鸡蛋都拿上,也过来探望。

结果碰到另外几家也送鸡蛋,鸭蛋来探望的。

魏五郎把消息带回家。

魏柔娘暗自咬牙,这么多人,那个小贱人肯定不会都带着!

柳氏叹口气,“现在那些人拿着小恩小惠送到音姑眼前,她已经被那些人哄的不知道旁的了。”

魏秀才气的摔了笔,“眼前蝇头小利,小恩小惠,只顾自私自利!一点没有我这当爹的!没有这个家!我咋会生出这种孽种来!”

吃完饭的魏华音,先和樊氏去给柳凤娟上香烧纸,又拿着人参找顾大夫,配了几副药,剩余的拿回家放起来,以备以后用。

那边张氏听不少人送东西,魏嫂子和小贵娘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儿讨好,脸色难看半天,也去割肉。

魏老大直接说,“多割点,音姑不是喜欢吃饺子,晌午够顿饺子的吧!也不值多少钱!”

“对!音姑喜欢吃饺子!晌午包饺子吃!割五斤肉才三百文钱!”翠姑立马跟上话。

张氏想着,要吃干脆都吃!凭啥给她们送吃了,她家都吃不上!干脆舍下心,割了五斤肉,又拿着一篮子菜送到东小院,说是晌午一块吃饭。

樊氏一看,她的肉也不买了,先吃这些的。

这边热热闹闹,二房的人都憋一肚子火。

送裙子还没送掉,魏柔娘想再去试试。

但那裙子在白天拿出来,更加艳俗难看。

张氏在厨屋里剁饺子馅儿,樊氏和面擀皮儿。

魏华音坐在木棚下翻着书,练字,翠姑拿着针线在做。

还有魏春荷几个,也坐在一旁看着,说玩着,有的手里拿着鞋垫和针线。

魏柔娘进门,就被翠姑拦住,“别过来哭哭啼啼的!谁都没功夫看你演戏!”

“堂姐!我没有”魏柔娘一脸柔弱道。

翠姑更看不惯她这个样子。

魏华音坐着没起身,“我昨晚的话算话的!”

她要穿着到杨柳镇上转三圈,就带她一个上山的。但要硬塞,就挂到二房大门头上。

魏柔娘心里恨的咬牙,面上红着眼,被欺负的样子,“是不是只要我按三姐姐说了做了,你就带我和二哥哥上山!?说话算话!?”

“我只说带你一个,太贪心,可小心遭雷劈!”魏华音淡笑着看她。

魏柔娘咬着唇,“好!我去!为了爹赶考,为了爹的前途,我去!”

说的万分委屈,魏秀才科考全靠她了一样。而魏华音冷眼看着不帮忙,还欺负她。

翠姑冷哼一声,“就会装好人!有脸别打音姑的主意!自己干着不要脸的事,还哭哭哭,像我们欺负你了一样!”

魏柔娘看了看,院子里的几个人没一个帮她说话的,同情的眼神都没有,羞恨的咬着牙,转身拿着裙子走了。

等她走后,有人忍不住说,“那个颜色,还绣上绿草红花,有点太俗了。”

“音姑身上这个绿色好看!颜色正!”魏春荷也不甘示弱的夸赞。

魏华音没多说,继续练她的字。

那边魏柔娘回家,说她答应了魏华音的条件,穿着裙子到杨柳镇转三圈,“这样她才答应带我们一个人!”

“可是,你这裙子你穿着到镇上转三圈”魏二郎话说一半,顿住了。

这个裙子的颜色是太过艳粉了,不像正经女儿家穿的。

可他们都觉的这个裙子有问题,却送去给魏华音穿

好一阵没人吭声说话。

魏柔娘两眼微红的解释,“我看人家女儿家都买了这个,老板也说很好看,我就赶紧买了!怕买晚了没有了!”

魏二郎安慰她,“老板是看你买的,以为你买给自己穿,说你穿着好看!你穿肯定好看的!”

柳氏一脸难色,“只是咱家的情况,柔娘要是穿着这么一条粉裙子到镇上,还得转三圈,岂不是让人说柔娘显摆,轻浮,到时候又是各种污言秽语的流言传出来了!”

魏秀才直接沉着脸道,“不去!那个孽种!小畜生!分明就是玩弄人!”

魏柔娘却想去,“爹!为了你,我愿意!不光你,也为了二哥哥,爹高中,也能带着二哥哥多读书考功名!然后带着五郎!只有你们好了,我和娘也才能好!整个老魏家才能光耀门楣,改换门楣!也能做人上人,不再被人欺辱看不起!”

这一番话,让魏秀才和魏二郎都感动不已,形于神色。

魏柔娘为了爹,为了哥哥,为了家族,为了大义,把裙子改小,然后穿在自己身上,走之前还过来告诉魏华音。

“三姐姐!虽然你因为之前的误会,心里怨恨爹了,也怨恨我们了,不愿意帮爹。我帮!为了爹赶考,为了爹的前途!为了家里的前途!为了咱们老魏家能改换门楣!你的要求,我去做!只要你说话算话!”

她穿着一身艳粉色绣绿草红花的裙子,但没有摆出弱柳扶风的架势,摆着满脸坚韧,不屈不挠的姿态。还特意搭了件月白色绣花的上裳。

翠姑看着她那一身,鲜亮到明艳娇嫩,她还这副姿态,气的脸色发黑。

不等魏华音说什么,魏柔娘直接转身就走,姿态清高。

“音姑!这是让她去出名呢!”翠姑不忿道。

魏华音笑了笑,“不想出名还不去呢!”

魏柔娘把自己打扮起来,用了不少小心机,到镇上转悠,也是为了能见陈维仁,能让陈维仁再看见她喜欢她,最好是娶她!能嫁进陈家,她以后的地位才真正翻身了!指望爹靠功名,不知道猴年马月!只要有钱,当官的职位甚至可以买!

她这边一到镇上,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手里拎着个竹编篮子,装作是逛街挑东西的。只要她转三圈,那个贱人就得带着她上山!给她也分一份银子!

从镇上这头转到另一头,又返回来。

魏华玉看见,脸色阴了阴,装作没看见,继续忙自己的。

魏柔娘却没放过她,主动过来打招呼,“大姐姐!姐夫!”

“想干啥?”魏华玉对她可从来没有看得惯过。

魏柔娘看周围有人,就柔弱又不明白的解释,“三姐姐说,让我穿成这样,在镇上转三圈,她就带我也上山。我不知道为啥,可我想帮爹。三姐姐只带别人,不带我和二哥哥。我就穿成这样出来了!”

魏华玉直觉肯定是她们又作出啥事儿来了。

看她神色不好的张口,于文泽拉住她,摇摇头。

第109章:乡下土村姑都比不上你(一更)

于文泽拉着魏华玉,不让她冲动。魏柔娘穿成这样来杨柳镇转三圈,还说是音姑让她这么干的,肯定又是一场事儿对着音姑,对着他们来的!

他仔细打量魏柔娘的穿戴,青鸦鸦的头发只用一支素簪子半绾起,因为常年不出门不下地,捂的很是白皙,巴掌小脸尖下巴,一脸坚毅仿佛受了屈辱。

于文泽虽然是男人,但自己娶的娘子就清秀端方,魏华玉虽然不好打扮,但他时常出入饭庄酒楼等地送菜,也见过那些打扮起来的人。音姑不可能没啥事就叫她把自己打扮起来到镇上转三圈!

又看她穿的衣裳,上身月白色绣花的外衫还没啥,可那艳俗甚至带着风尘味儿的裙子,就看出门道来了。

魏华玉看他盯着魏柔娘打量,虽然一直相信他不是那种看别的女子的人,可也心里不舒服了。

于文泽示意她看魏柔娘穿的裙子。音姑为啥让她穿成这样来杨柳镇转三圈?还说带她上山!

这一注意,魏华玉也发现了,裙子艳俗难看,还是新做的。她们才逛过布庄和成衣铺子,这料子也不便宜。虽然她在家里受宠,可二房折腾的事不少,银子花的像流水。前段时间又给魏柔娘治脸,给柳氏救命,还赔了钱婶儿银子。怕是没钱给她扯布做这衣裳。

魏柔娘想先入为主,让众人都知道,魏华音不愿意帮衬自家哥哥妹妹,不愿意帮自己亲爹,是忤逆大不孝!还威逼她出丑,让她打扮成这样出来,心怀不轨,目的不纯。

她料定了魏华玉会大声囔囔,然后闹起来。

却没想到于文泽看出端倪,直接拦下来了,“柔娘!音姑跟几个小孩上山抓几条蛇卖,她攒钱是为了治病解毒的!她从小跟你们一块中了毒,要不是上一次中毒,两种毒混到一块爆发了,大夫都发现不了,只能慢慢被毒死!现在奶奶把音姑带出来分家单过,她一没地,二没靠的,就挣那俩辛苦钱攒着解毒!”

魏柔娘脸色有些难看。这于文泽不过一个不亲的姐夫,竟然来说她!他之前也没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着魏音姑那个贱人!

之前魏音姑只一味地瞎闹,啥事儿都闹,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闹的事还多数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部分都是和吃有关。只要让魏华玉买些吃的哄哄就算了。

现在事情一层层揭露出来,于文泽也慎重警惕了。尤其魏华音好不容易才挣来些好名声!

扫了眼四周人的眼神,继续说,“你说的要跟音姑上山打蛇,漫山遍野都有,音姑也没那么大能耐拦着不让你们去!”

魏华玉冷哼,“只怕你们看音姑打蛇卖到钱了,眼馋眼红,想要分钱吧!”

一下子就把魏柔娘戳穿了。

魏柔娘只能哭,梨花带雨的哭,娇弱可怜的哭,“大姐!不是这样的!三姐姐打蛇拿的有东西,二哥只是想学。大姐这一两个月都是过门不入,也不知道家里艰难。爹赶考更是连盘缠都没有!为了爹,为了家里,我和二哥哥才不得已出来。三姐姐带着外人,不愿意带二哥哥。我和娘,我们都求她,她见村里人都看不过去,这才说,只要我穿成这样出来镇上转三圈,就带一个上山!”

“说的全是对你有利的!还不是想要分钱!音宝儿他们抓蛇都是几个人合作一块,卖的钱平分!你们是想加两个人,分走两分钱吧!”魏华玉直接咬定她。

“不是的,大姐姐!我和二哥只是想学会就行了。是三姐姐不愿意帮爹!看爹作难,就算她逼我做什么,我也会做的!”魏柔娘柔弱的低泣,擦了擦眼泪。

魏华玉看她满口都是小妹的错,气的脸色发青,“那你来我跟前干啥?就是为了宣扬宣扬音宝儿不孝,还不如你一个不是亲生的继女孝顺!?”

“我我是看到大姐姐见我这样,脸色不好,怕大姐姐以为我这样出来了生气,这才过来解释。”魏柔娘来时就已经谋划好了说词。

于文泽拉了把魏华玉,她就没抓住重点,而且他说起音姑中毒需要解毒的事,魏柔娘也无视略过,神色简直自然的很。眼神闪了闪,“音姑就靠那一点银子解毒的!她连续中了十来年的毒,我和玉姑,还有姥爷姥姥,我们都在拼命干活儿,攒钱给她解毒!大夫说再毒发就容易丢命!家里五六口子人,就别去逼音姑那点微薄进项了!”

不管魏柔娘说啥,他都回音姑中毒的事。连续十来年中毒是事实!顾大夫也十里八村都有名的,几乎哪个村的都有被毒虫咬了毒草碰了的皮肤名都找他治过。他说的有绝对的信服力!

魏柔娘要说音姑忤逆不孝,不帮她们。他就把更大的事实拿出来,让人再多听听,多问问,音姑是为啥连续十来年中毒!?是谁下的毒!?恶毒后娘跑掉跑不掉!?

看众人迥异的神色,魏柔娘心里暗恨。这于文泽竟然说话也这么恶毒!还站在那个死肥丑的贱人一边!

于文泽亲疏分的很清楚,他是玉姑的丈夫!是音姑的亲姐夫!二郎不中用,岳母不在人世,那他就得站出来维护玉姑和她妹妹!

就在魏柔娘被众人异样的眼神盯着,有些羞恨无地自容的时候,林药奴过来,照例买莼菜牛肉羹。看到魏柔娘,她本意也没有帮架的意思。但想到魏华音被劫持还一脸冷静,给她清洗伤口包扎的时候面不改色,请求她不要告诉魏玉姑,就生了恻隐之心。

“咦!这不是前几天说买给魏音姑的裙子吗?”

魏柔娘扯布的时候,林药奴也在,她先宣扬了自己被迫借钱给魏华音扯布做裙子,求她帮帮当爹的前途,等魏华音收下穿着裙子出来的时候,就被人说嘴嫌恶了。

没想到魏华音会提出要她穿着转三圈的事,还被林药奴给当场说穿。

魏华玉也终于明白,她这是让音宝儿带着她们去上山分一份钱,音宝儿不愿意。她就假惺惺给音宝儿做裙子,却做出这种艳俗难看的。音宝儿不要她的,说出了让她穿着转三圈的话。她这就到镇上来抹黑音宝儿!

看她恶狠狠的眼神,周围人也指指点点的,魏柔娘待不下去,擦着眼角的泪珠儿,伤心欲绝的离开。

魏华玉心里暗呸了一口,扬起笑脸对着帮忙说话的林药奴招呼,“要吃啥?还要莼菜牛肉羹?”

“对!两碗莼菜牛肉羹!”林药奴付了钱,把汤盆递给她。

魏华玉舀了满满一盆,多舀了不少牛肉粒和她喜欢吃的莼菜,以示感谢。

有人趁着机会上来打听魏华音中毒的事儿。

魏华玉只说大夫查出来的,救回了一命。别的不多说,当爹的不让吭声。

众人唏嘘,后娘恶毒!

那边魏柔娘红着眼睛跑走,远远看见陈维仁,眸光一转,擦着眼泪继续跑,直接冲进了他怀里,撞上,疼的惊呼一声,“啊——”摔出来。

陈维仁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把她拉起来,“柔娘!?你这是咋了?”刚才就看见她哭的伤心欲绝,只顾着哭,路都不看了。幸亏撞着他,她这个样子,要是撞别的男人怀里

魏柔娘两眼红红的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连忙抽回胳膊,擦擦眼泪,“没有事儿!没有事儿!”

陈维仁习惯性的猜到,“又是那个死肥丑猪欺负你了!?”

“你别再这样说三姐姐了!她不管对我做过什么,她都是我的三姐姐啊!我不会恨她,不会让别人说她的!”魏柔娘带着点不悦又柔弱可怜的提醒他。

陈维仁不以为意的怒哼了一声,直接问她,“她咋欺负了?”

魏柔娘摇摇头,有些失魂落魄,带着绝望的含着泪看了他一眼,转身朝人少的路上走。

陈维仁之前就觉的她跟那些乡下的丑村姑都不一样,还念书懂诗词,更高看她。刚才那一撞,她身上的淡淡的女儿香仿佛还萦绕在怀里,又看她那个样子望他一眼走了,不自觉的就抬脚跟上去,“柔娘!柔娘!你告诉我,那个死肥猪咋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整治那个丑八怪!”

看他跟上来,魏柔娘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满脸的不愿意说,直接走到河边去。

“柔娘!你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出气的!”陈维仁跟上来,说话声音都放柔了。

魏柔娘满脸泪痕的扭头看他,“她之前逼我换亲,让我嫁给你。我敢奢望过。她也料准了你们陈家看不上我,肯定会作践我,让我名声败坏!”

陈维仁神色有些不好,“那个我”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们这样的人家,所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我只一心读书练字看诗词,不想做个庸俗无用的人。我不吃不喝,不穿不打扮,只想多买两页纸练字。多做点绣活儿给三姐姐买了肉,剩下的攒着买本书。我一直这么过了十几年,我”魏柔娘凄柔的说着,忍不住崩溃般哭起来。

陈维仁顿时心疼不已,“我我没有说过你配不上我!你念书识字,跟她们都不一样!那些乡下的土村姑都比不上你!更何况那个丑猪!”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魏柔娘别过脸,哭了一会,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这是我这几年穿过的唯一的新裙子!是我借钱扯的布,熬夜赶做出来的!”

陈维仁看着那颜色也觉的艳俗风尘,“这裙子不像你会穿的!”

“这是三姐姐喜欢的,我是给她做的。”魏柔娘含泪道。

陈维仁看这里面果然有事儿,立马追问她。

魏柔娘似是而非的把事情讲了一遍,“现在我是想不到别的什么好办法帮爹了!我不想虽然找一个有钱的嫁过去,只能想着拼一回。谁知道,三姐姐根本不愿意帮我!”

陈维仁被她柔弱又内里坚强的哭形象深深打动,又听她不愿意找个求亲的有钱的嫁了,立马道,“柔娘!我帮你!让那个死肥丑猪滚一边去!你想挣钱,我帮你!”

魏柔娘看看他,摇摇头,“我是不会白白拿别人银子的!你是想存心让良心难安!”

本来陈维仁还想着给她些银子,一听她说这话,有点没办法了,“那那你咋办?我咋帮你?”

魏柔娘想了一会,“我会做衣裳,要不,我做衣裳,你帮我找人买吧?爹说对我寄予厚望,我又念了那么多书,不让我学那些女人抛头露脸。所以我不好出去。”

“那你就给我做吧!我给你钱!”陈维仁张口说出。

魏柔娘一下子羞的满脸绯红,低下头,“我我我做女儿家的衣裳。”

陈维仁看她小女儿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先给我做!”

魏柔娘受惊的抽回手,“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欺辱人!”

这一问,让陈维仁觉的冒犯她了,歉意的看着她,“那我帮你找人买你做的衣裳!不过你扯布的衣裳不就是借的钱,你哪还有本钱?”

魏柔娘犯了难,柳眉轻蹙,“这”

“算我借给你的!你从我家铺子里拿布料,做了衣裳,我负责帮你卖掉!”陈维仁笑着保证。

魏柔娘不太情愿。

陈维仁又说了几句好话,然后让她答应下来。

不过魏柔娘不让他跟着,她自己先去看看布料,然后扯了布拿回家做。而且她那三圈,还没有转完。

一说三圈还没有转完,陈维仁脸色又拉起来,咒骂了魏华音几句,掏出来身上带的十两银子给她,“你先用,不够我再拿了给你!”

“够了!这些够了!”魏柔娘感激不已,然后又回到镇上转剩下的两圈。顺便到铺子里看了布料,然后扯了几块料子。

听人好奇,她就解释,“我自己做的衣裳,就是之前以别人的喜好买的料子,结果不好看不要了。我准备做几套好看的衣裳。我是做衣裳补贴家用的。”

“原来是为了让人看她做衣裳的!”不明白真相的人看她那裙子是颜色艳俗,不过上身的月白色绣花衣衫倒是素雅好看。

扯了布,魏柔娘背着回家。那个贱人想让她出丑,她可不是个蠢的,任由她摆布!她也能挣钱!还能借着和陈维仁走近关系!他觉的她身份底,陈家觉的她低贱配不上,不愿意换亲。那就让他们瞧瞧,她才不是那些身份低贱的土村姑能比的!让他们求着想要娶她!

走到半路就碰到不放心来接她的魏二郎,她把布给他,讲了以后要做衣裳卖钱的事。

“你拿来的钱买拿这些布?”魏二郎惊奇的问她。

魏柔娘没有告诉他见了陈维仁的事儿,“是赊的,要交衣裳的。”

魏二郎点点头,看她那么为家里着想,被逼到这一步,心里更加气恨魏华音,也更心疼她。

魏柔娘让他把东西拿回家,她到东小院来找魏华音。

东小院这边正热闹一片,魏三多和魏小福几个小只的都在这,趁着空档里,魏华音教了他们一段《三字经》,两个人摇头晃脑的背,说在学堂里念书的人就是这样背书,又扮演夫子教训学生,说说笑笑热闹一堂。

魏柔娘在门外听着,心里恨毒不已。之前这些人都鄙夷嫌恶魏音姑,根本不愿意多搭理她,背地里都骂她下贱,肥丑,黑猪,没教养。现在却这么多人凑到她这来!

在门外站了一会,平复心情,深吸口气,敲开门,“三姐姐!我按你要求的条件,在镇上转了三圈!”说着已经委屈到眼眶发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魏华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知道她肯定是做成了什么,“那你可放心,我下次上山打蛇,肯定带你一个!”

翠姑脸色有些不好。

“好!三姐姐说话算话就好!”魏柔娘满脸快忍受不住的样子,说完话,转身跑回家去。

翠姑不高兴道,“音姑!干啥非要答应带着她!?她啥也不会干,就是为了分走咱们一份银子!”

魏华音定了一会,才说话,“躲不开去,也强拒不了。”

翠姑张了张嘴,泄气了,“二叔要是明事理点,对你好点。二郎哥要对你不那么坏,我也不会不甘愿帮他们!可魏柔娘她们太恶毒了!你攒钱不光吃饭,还要治病解毒呢!毒就肯定是她们下的,还不承认!”

“别说了,没人信。”魏华音说她。

魏春荷几个连忙说她们信,“要不然十来年你一直在中毒,还能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

“我娘也说,她可得好好活着,不然让我们遭上个后娘,可没好日子过了!”

魏春荷生病求了不少神,更信这个,“我爹娘都说,音姑能中了毒还能活着长到这么大,都是音姑亲娘保佑的!“

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点头认同,毕竟她们都是见识过柳凤娟闹鬼的。要不然柳家咋会做那个让人魂飞魄散的法事!

魏春荷希望魏华音上山带着魏柔娘的时候,也带着她,前几次她可以跟着学,不会白分钱!

魏华音身上的伤却得个几天养,樊氏也担心,不让她再急忙忙的上山去。拘着她在家里养伤。

等她们玩了半下午,回家去。翠姑坐过来,“音姑!那几个人,还有里正的孙子,我们真得带着吗?”

第110章:干的事儿讲脸不讲脸(二更)

魏华音抬眼看看脸色担忧的翠姑,忍不住笑,“山上哪有那么多蛇给我们抓!实在要去,那就把捕蛇器教给她们吧!我们得换个地方去抓了!”

翠姑明白的点点头,“我就说,咱们现在抓的蛇,都是跑了更远更多地方才抓到的!”

而且魏华音的伤也要在家里养好才能再上山跑。

次一天魏春荷她们再过来,就把捕蛇器教给她们,“我这些天都要在家养伤,没法上山。我们也没啥技巧,就是上山带着雄黄,解毒草,到处找蛇出来,然后用这个捕蛇器夹住。方法就这么简单,诀窍都在这捕蛇器上。正好趁着我在家养伤,把这捕蛇器教给你们吧!”

魏春荷几个一阵欣喜,可高兴完了,又想到,单一个捕蛇器,就能像她们一样抓到蛇卖钱!?还是跟她们一块才能卖钱吧!

翠姑还不是很情愿,“帮也只能帮到这个份儿上了!你们别小瞧这捕蛇器,之前有养蛇卖蛇的,音姑把捕蛇器卖给他,卖了二两银子呢!”

几个人一听这话,顿时不再轻视,纷纷回家找材料,做不成的叫了家里人来,都跟着学捕蛇器。

魏柔娘听说,没有过去。反正那个贱人说了带她一块上山的,她就只等着分钱就是!

众人学了捕蛇器,就纷纷上山去。

但都不约而同的找翠姑,魏多银和魏小贵,要他们一块。有了捕蛇器,还是得有抓蛇的诀窍。

翠姑不愿意去,说受了惊吓,也累狠了,得歇几天。

魏多银和魏小贵就带着他们跑了两场,教他们咋用捕蛇器,咋找蛇,抓蛇。抓到的几条无毒蛇都给他们,也没有要。

魏华音让人捎信给魏华玉,她带着村里的人抓蛇,这几天都不去镇上帮忙了。

想到要帮的人是魏柔娘,魏华玉就满腔怒火烧。

“现在还都在说音姑嫁个跛子都嫁不掉,流言传的满天飞。魏柔娘特意到镇上转三圈,要再不带他们,肯定又一波不孝的流言传出来。带就带吧!音姑肯定知道轻重!”于文泽劝解她。

“那个贱人,不知道又跟陈维仁说了啥。还说没有勾引男人!”魏华玉怒哼。

于文泽拍拍她,不管咋样,魏柔娘要传出这种名声,也有点带累音姑的,“这几天,山上肯定热闹了!他们得了好儿,至少得念音姑一个好儿!”

但她们也发现,虽然有了捕蛇器,可是抓个蛇也太不容易了!光找到它们都得半天,找到了也不好抓。而且一大群人,往往哄抢。

很快就分成了几波,各自为营,形成了小队上山。

魏多银和魏小贵只带了两天,就应魏华音的要求,做了一堆捕蛇器,又拿着三条蛇,由魏铁根陪着到县城收蛇的那一片支起来个摊子,现场表演抓蛇,卖捕蛇器。

天越来越热,各种蛇虫鼠蚁都出来晃悠了。

而他们地处的位置又是多产蛇类和毒蛇,所以还有些个人抓蛇,还都有自己的一套诀窍。

更有人徒手直接抓,但碰到毒蛇肯定不敢伸手,很多时候打死。可打死的毒蛇就不如活的。

看到那么灵便厉害的捕蛇器,不少人感兴趣,上来试过,买回一个。毕竟能抓到毒蛇的,一条都卖几两银子。一两银子的捕蛇器,只要能抓到一条毒蛇就赚了!

所以二十多个捕蛇器,倒是卖的很快,还被收蛇的掌柜看上,另给了二十两银子,让魏多银和魏小贵把捕蛇器教了他,以后都不再过来卖捕蛇器。其他人想买,就到他铺子里买。抓蛇的人多了,他们收的蛇也多,还能压低价钱。

来之前魏华音就说了,几乎算是一戳子买卖,弄的声势大点热闹点,也是为了吸引收蛇的人买他们的家伙什。

几个人拿着卖到的银子回来,拿了二十两给魏华音,“之前就说定了,卖法子的钱归你,卖捕蛇器的钱我们才要!”不然他们拿着音姑姑做出来的捕蛇器去卖钱,可说不过去,也没那个脸。

魏华音没客气,点头应声,把银子收下。其余的随他们分。

魏小贵只拿了十两,毕竟魏铁根跟着一块,总要让他分几两,他虽然只是帮手不算钱,也毕竟辛苦了。

这事儿不知道咋叫张氏知道了,在家里气的摔筷子摔碗,“明明四个人一块的,赚的钱也都是平分的!这回却把翠姑单独拎在外,他们仨分钱去了!这干的事儿讲脸不讲脸!?”

魏老大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没有把翠姑单拎在外吧?”

“你还想为她们说话?我都听到他们拿了多少银子了!一人分了十几两!魏音姑更是一个人分了二十两!”张氏怒恨的脸色发青。

魏老大没说话。

看翠姑还不回家,成天待在东小院那边,张氏更是气恨,“这个没脑子的!教了多少次!天天在那待着,还能让人把她撇下自己分钱了!”

实在气恨不过,起身就过来。

魏华音去钓鱼了,樊氏就把菜浇浇水,看她过来,以为又是找翠姑的,告诉她一声,“翠姑跟音姑一块到河边钓鱼去了。”

张氏强忍着怒气,“翠姑天天跟着音姑,她还是当姐姐的,简直成音姑的尾巴了!就是这音姑不知道咋的就对魏多银和魏小贵那么好。还多分了一次银子。把翠姑撇了!”

樊氏知道她来说啥的了,“你这是来找气的?”

张氏呵呵笑的带着气,“谁来找气了!就是想不通,咋就把我们翠姑单独撇下了!翠姑只怕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

樊氏没有理会她,打了水继续浇菜。

张氏看她不理人,忍不住问,“婆婆!这音姑从先就一直只有翠姑对她好,你说她这回的事儿做的,人总不能自私太过了,把身边这么一个不图啥东西一直对她好的也推开吧?!还是看着别人都理她了,新鲜别人的小恩小惠去了,眼里没有翠姑了!?”

樊氏舀起一瓢水,浇在茄子上,“听你这意思,以后音姑干个啥别的,都得给翠姑分一份了?”

张氏脸色一僵,“我也没说啥别的,他们四个不是搭伙,一直都一块抓蛇的吗?!被人打劫,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哪能单把翠姑一个撇下!”

“那我问你,捕蛇器是翠姑的吗?”樊氏放下水瓢,站起来问她。

张氏看她说的这个,还是说,“四个人搭伙了,东西不都是一块的!”

“是啊!搭伙割稻子,人家的牛让你用用就成你了!?人家把牛卖了,还得分你一份钱?”樊氏沉声问着她,目光严厉起来。

张氏张了张嘴,反驳不了这个。

樊氏深深看着她,“翠姑看见蛇就怕,跟着跑几回,也分了二三十两银子,换成别人早知足了!”

她还想要说啥,樊氏直接不多再多理,径自浇水去了。

张氏脸色沉着,拉着从东小院出来。

就碰上了魏嫂子。她拎着两个新编的鱼篓子,还有个鱼笼,看到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张氏嗯了声,瞥着她问,“这是干啥去啊?”

魏嫂子笑道,“音姑这几天养伤,估摸着闷的慌,前儿小贵爹做鱼竿,钓鱼去了。我这编两个鱼篓子给她们装鱼!”

“多金他娘还真是会讨好人!”张氏呵呵。

魏嫂子眼神闪了下,“哪有婶子好!处处都能想着音姑!”

张氏心里暗恼。她想着那个死丫头,她却心里没有大房!没有翠姑!

魏嫂子看她这个脸色,就已经猜到了她是因为卖捕蛇器分钱的事儿。只是东西是音姑的,一块抓的蛇都平分,没得音姑卖自己的东西不出力也得分一份!

这会翠姑正兴奋着,清源河里是有鱼,还经常有人打鱼,可她没想到鱼竟然那么多,才半天功夫,已经钓上来五六条了!还个个不小!

又有鱼吃魏华音的钩,她拉着往岸上拽,直接把鱼甩上来。

翠姑乐得不行,笑着赶紧去抓,“音姑音姑!我们钓的这些鱼,吃三顿都吃不完了!”

魏三多和魏小福都高兴蹦起来,蹬蹬跑过去一块抓鱼。

不远钓鱼的老头也忍不住过来,一脸的羡慕,“运气真好啊!”

魏华音捣鼓了香饵,鱼对这种少吃到的香饵没有什么抵抗力,自然上钩。

魏嫂子过来送鱼篓子,一看桶里都快满了,惊愕了半天,“清源河里的鱼这么好钓了?”

魏三多就兴奋的拉着她讲,“娘!我们钓了好多鱼!音姑姑运气好好,换个地方钓一条!还钓到了一条黑鱼呢!你看!那边俩老头儿都没钓到!羡慕我们!”

不远处的俩老头儿顿时觉的脸上没光。

魏嫂子笑着拍他两下,把鱼篓子给她们。

这么一会功夫,魏华音又钓上来一条。

“这么大的鱼!?”魏嫂子也惊叹,魏华音的运气好,打鱼的她不太清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但钓鱼可没个准儿,这才半天功夫。

“碰上鱼群了吧!”魏华音回头笑了下。

另外两个一块钓鱼,却没碰上鱼群的老头儿:

魏嫂子笑笑,看了一会,就赶紧回家忙去了,叫她们小心别掉河里了。

一直钓到快傍晚,魏华音看着一大桶鱼和鱼篓子,跟翠姑和魏三多,魏小福道,“你们一人拿个三条回去吃吧!”

“拿三条就不剩下了!拿两条就行了!”翠姑很知足,高兴的挑了两条。

魏三多和魏小福也挑了鱼。

魏华音看还有七八条,喊了那边的俩老头儿,让魏多银和魏小福给他们一人送去一条,“沾沾好运气!”毕竟她们刚来的时候,还教了她们钓鱼的窍门,虽然没什么用。

俩老头儿高兴的接了,“今儿个晚上有鱼吃了!”

走到顾家村,魏华音给顾大夫和卫氏送了两条。

“咋还送这么多鱼来!要一条就行了!”卫氏道。

“钓了十五六条。”魏华音道。

卫氏讶异的张了张嘴。

把鱼给她,魏华音打了招呼,和翠姑几个回家。

卫氏拎着鱼回屋,“老顾!你说魏音姑这丫头运气好的太狠了吧?别人抓蛇都抓不到,她一去就能抓了好几条毒蛇!她不去了,人家也都没抓到啥。她这又去钓鱼了,半天钓了十五六条!”

“有些人坏运气用完了,那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顾大夫笑了声。

“像是的!”卫氏说着,把鱼拎回厨屋去做饭。

白玉染好嫉妒,所有人都分到音宝儿钓的鱼了,就他没有!不过他这几天躲着魏华音,就怕那乌木手串还给他。

几个人拿着鱼回家,樊氏听了也惊叹半天,“那晚上杀个鱼,炖鱼汤!”

“行!不用煮粥了!”魏华音应声。

翠姑三个人也都高高兴兴的拎着鱼回家。

魏五郎转身跑回家,拉着魏秀才就喊着想吃鱼,“三姐姐给堂姐两条鱼,给魏三多两条鱼,给魏小福也两条鱼!有这么大,这么长!”

魏秀才看他比划的大小,一条得二三斤,有些不太可信。那个孽种哪有那么多鱼给他们去?!

“我亲眼看见了!”魏五郎拉着他也去东小院。

魏秀才觉的有点拉不下脸,这一去,肯定会说他去要鱼,去占便宜去了!

柳氏穿着围裙正准备做饭,“反正这会闲着,你就带五郎出去转一圈,免得他闹!等再过几年大了,你想带都不跟你了呢!”

魏秀才看了看小儿子期待的两眼,妥协。

两人一出来,魏五郎就直奔东小院。

樊氏正往矮缸里倒水,把吃不完的鱼放进去养着,只要不死,能吃几天。

井边魏华音正在杀鱼,看他们俩过来,眉头微蹙。

“好多鱼啊!奶奶你们又吃肉啊!”魏五郎惊叹羡慕趴在矮缸边上。

樊氏顿时有些不好说话了。

魏五郎看看魏华音,上来抱着樊氏的腿撒娇,“奶奶!我也想要鱼!我也想吃肉!奶奶!奶奶!”

鱼是魏华音钓回来的,要是旁的人,或者大房的还好说。看了眼魏华音,樊氏心里暗叹口气,“鱼是你三姐姐钓的,也不是光拿来吃的!就给你们一条吧!”

她没有把问题推给魏华音,让魏秀才等她说话,又是一顿训话,正吃饭也吃不高兴了。

魏五郎怯怯的看了眼魏华音,见她没吭声,高兴起来,赶紧挑了一条看起来大的,拿了一条又说,“再给我一条吧,奶奶!我看魏三多和魏小福都有两条!他们说吃鱼好,我想让爹多吃鱼,好赶考高中!”

魏秀才觉的小儿子年纪那么小就贴心,知道为他着想考虑。不像魏音姑个孽种,他进门半天,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个樊氏就不好说了,“捞了一条还不够你们的?三多和小福都是拿着东西自己去钓的!”

魏五郎两眼就噙满了水光。

樊氏皱着眉就训魏秀才,“咋教的孩子,惯会一点不出力不付出,就拿别人的!以后长大了咋办!?”

“五郎才多大,还是个小孩子!不就一条鱼,能给别人两条,自己亲弟弟,都看不见了!?”魏秀才不忿的斜着魏华音。

樊氏气的脸色发黑,“拿着鱼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魏秀才也被她训的没脸,沉着脸就走。

没有拿到另外一条鱼,魏五郎有些不甘心,但看魏秀才都走了,魏华音也站起来,怕她再把鱼抢走,赶紧拿着鱼跑出去了。

樊氏叹了口气,“就一条鱼,别跟他们置气!”劝魏华音。

魏华音淡冷的嗯了声,拿着鱼进了厨屋。

那边回到家的魏五郎巴拉巴拉就跟柳氏和魏柔娘,魏二郎告了一状,说不给他鱼,还训了爹一顿。

柳氏点了点他的脑袋,“三姐姐不愿意,你奶奶不给,那就不该再把鱼拿回来!”拎着鱼就要送回去。

魏五郎想吃肉,不舍得。

魏秀才也说,“不就一条鱼,还送回去!?哪就还捧着她了?!”

“不是这样说的,她给别人是她的意愿,你哪能过去要她的,让她心里恼恨了!一条鱼咱们家不吃也行!不都这么过来的吗!?”柳氏说着眼眶有些发红,拎着鱼就出去送还。真把鱼送还了,才叫别人都看看。也叫魏礼好好看看他娘那心在哪长着!那个小贱种到底多恶毒!

魏五郎站在大门外,两眼含泪,委屈到不行,看着柳氏把鱼送走。

钱婶儿端着晚饭在门口大喇叭的问他,“这是哭啥啊?看到人家分鱼,你们没有,就搁在着哭啊!?去要啊!”要过来她还能跟着喝碗汤!

魏五郎就憋着泪不吭声。

柳氏把鱼送回,又说让魏华音别生气,“五郎年纪小,还不懂事儿,之前家里给你做肉做糖水,他能沾一点,就高兴了。这回是他不懂事儿了!这鱼我们不吃,你别生气!”

“放下可以滚了!”魏华音知道她的意思,直接说她。

柳氏脸色阴了一瞬,看向樊氏。

樊氏也烦的不行,“不想要就放下来走吧!”

柳氏压着心里的恨意,把鱼扔到矮缸里,就出来。

正准备在村里说几句,让人都看看魏华音干的事儿。给别人分鱼,自己爹,自己亲弟弟,一条鱼还给要回去!

只是她刚进村,就看到在外面吃晚饭乘凉的众人异样的眼神。

村里早就说下话,魏三多和小福跟着魏华音去钓鱼,他们钓完鱼,一人分了两条回家。给二房分了一条,他们嫌弃不是两条,看不上,硬把那条鱼又送回去,好打魏华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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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出行的妞妞们,早晚温差变化,注意防大人小娃儿感冒,安全呀~~

我不出行~~

第111章:接着唱戏(一更)

柳氏心下有些惊疑,咋一片的村人看着她的眼神,这么迥异?嘲讽?嘲讽她?

人家抓蛇,他们去分。人家钓鱼,他们去拿。给一条还不愿意,把那条鱼送回去。还真是像她这个样子性子会干的事儿。面上说不要了,矫情的送回去,就为了卖脸让人说魏音姑不好。后娘果然是比恶婆婆还恶的人!

钱婶儿看她回来,一脸意味的问她,“拿了一条鱼,咋又给送回去了啊?”

柳氏就等着有人问这话儿,有人问话儿,她才好说话。脸上表情带着点苦笑,柔弱凄婉,“都是五郎不懂事儿,当家的过去看婆婆,他也跟着过去,结果见了翠姑和三多,小福他们一人拿了两条大鱼回去,也拿回来一条。”

有人要接她的话,人家三多几个拿鱼,是人家跟着钓的!出东西出力了!

魏嫂子拦下了话,她倒要看着柳氏这个女人在外面咋说的,也让人都知道知道!

柳氏皱眉看了看她们,这些人今儿个是干啥?

不过那边钱婶儿还接着话茬儿,“拿回来就吃呗!咋还送回去了!”

柳氏有些犹豫,到底还要不要说,但她都已经把鱼送回去了,这事儿要不说,她心里也过不去。

又摆出之前受委屈不敢言,被恶毒继女骑在头上的柔弱无辜无奈的善良继母形象,“也不知道咋说的,说了啥,让五郎拿回来条鱼,当家的一肚子气,五郎红着眼。这鱼哪还能吃啊!这么过年我们也过来了,不管她有六条七条鱼,我们还是不吃的好!都过来了!”

但是说完,她发现却没有收到她想要的效果。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更加嘲讽了!?

魏嫂子笑起来,“秀才娘子嫁到村里真是可惜了!”众人都知道了,也没有当面拆她,让她自己回家琢磨去。还一直以为自己演戏很好,别人由她想的!再接着唱戏!好叫她们闲着看乐子!

她意味深长的话,和笑,让柳氏觉的满是恶意,没有一点好意。又看其他人的神色,决定不再多说,柔善的叹了口气,苦笑两声,回家去。

等她一走,几个人就嘲笑起来,“做这幅样子还真是搞笑!之前没分家也不显,这音姑跟着三院奶奶分家过了,可不就现出来了!”

“这三多和小福分鱼,都是忙活了一大天,又是做鱼竿送篓子,一块钓鱼的。一人拿了两条回家,叫他们看见不得了了。啥都有脸去要!”

然后几个妇女就坐在一块说起短来。

“之前经常一副被继女骑在头上不敢吭声的样子。可那干的事儿,想起来真是太阴毒了!趁着音姑就剩半条命,半夜拿着镰刀去撬门。又换祛疤膏,又下毒,又诬陷。”

“还给音姑下了十来年的毒。怎样阴毒的人才干出来的事儿?”

“之前不要脸要跟着上山分钱,这啥也不干又想要分鱼。结果还嫌少,还送回去故意办难看故意打脸。看她柔弱弱的样子,一副好继母的样子,毒起来可真是不含糊!”

“我看也是!成天含着一泡泪,跟谁都欺负她了一样!之前真是被蒙了眼!”

“还有刚才你看那样子,这边都知道了她要干啥,竟然装模作样的在哪说,一会看看咱们,一会接着说,真是笑死个人了!”

“咱们村还真没有这样的!”

几个人议论的声音并不小,也没避讳,就是等柳氏进门才说的。

柳氏回了家,觉的不凡常,又返回来,站在墙根下全听见了!瞬间气的脸色阴鸷狰狞,浑身发抖。这些贱人这些贱人!竟然敢

直接给她气的晚饭都都一口没吃。

魏秀才以为她在东小院受气,心里更是怒恨魏华音,也恼了樊氏,之前眼里都是大房。现在跟那个孽种一块,眼里都是那个孽种,就没有他们!一点不为他的前途着想!

鱼汤的香味儿飘过来,本来还有一条鱼吃,结果被送走,送了个没脸被嘲笑。柳氏更是恨毒的心里滴血。

魏五郎含着泪哭。

“不用搭理他们!你只管好好养伤就行!”樊氏给魏华音舀了一大碗白嫩嫩的鱼汤。

魏华音点头,“那鱼留着也没啥用,明儿个剁了包鱼肉饺子吧!”

樊氏想着她喜欢吃饺子,应了声,“好!明儿个包!”除了鱼肉饺子难弄点,大不了明儿个上午不干啥别的了。

次一天魏华音没有再出门,在家里处理鱼肉,剁成馅儿,包鱼肉饺子。

樊氏去买肥膘肉,叫魏五郎看见,又回家学舌,“奶奶又去割肉了!”

柳氏看了看魏秀才,他连个办法都没有,就说去娘家想想办法,“现在她借着受了伤,再不肯上山,却坐在家里分了那么多银子。盘缠的事不落定,一家人都提着心。指望柔娘做衣裳,这一时也见不到钱。我去娘家想想办法,把盘缠解决了,你才好安心的念书做学问!”

魏秀才叹了口气,让她拿上点钱买东西。

柳氏带了魏五郎,留魏柔娘在家里看着。

魏三多到东小院来玩,“音姑姑!你后娘带着魏五郎走亲戚去了!”

“是该走亲戚了!”魏华音点头,忍了那么几天,她总要去问问情况,再想想新辙儿。不然没憋过气的人,气憋到心里,气死了怎么弄?

现在分了家,柳氏也不好下手了,连之前的毒都没法下了,被她们察觉出来,她也怕证据盖到她头上,进了官府衙门不落好被剥层皮!所以只能从别的下手!

让外面传魏华音想嫁跛子嫁不掉的事儿再宣扬宣扬,连同柳婉姑的,要给柳家大房找够了事儿,让他们顾不上那个小贱人!

再宣扬魏华音有七八十两银子,还有烧饼摊儿分的,一个有上百两银子的未嫁女!还门槛儿低贱,跛子都看不上她嫁不掉,那些图财的鳏夫,瞎子癞头恶痞都上去!

她只要从中稍稍挑拨,求人不成,求财不成,那些人绝对不会饶了她那个该死的小贱种!

从小柳庄回来,她就待在家里和魏柔娘一块做绣活儿做衣裳,等着外面的消息。

虽然柳满仓是说下了话,魏华音解毒之前不会说亲!但那相看跛子的事情那是都知道的!还是想要赶紧嫁掉!

连个跛子都看不上她,就更加看低魏华音,觉的低贱到一定程度了!而且手里还有钱!解毒?解啥毒!嫁到家里,银子就成他的了!

抱着这个想法,不少歪瓜裂枣开始蠢蠢欲动。

樊氏买了杨梅,正在家里做酸梅汤,然后家里就来了媒婆。

听是说亲的,樊氏委婉的拒绝,“我们音姑不解毒不说亲!麻烦你跑一趟了!”

因为冲着银子来,所以说亲的人也下了本儿的,能说成就多给谢媒钱。

媒婆也不识撵,就介绍起说的人家,“好胳膊好腿,除了人有点个头不很高,但长得脸盘好看。家里还有田。三个姐姐都嫁出去了,就剩他一个!家就住在樊家庄,和老嫂子你还是一个村的呢!就是樊贵!”

樊家庄这些年,樊氏除了烧纸上香,都不去了,但一年清明,七月十五,寒衣节也要去三趟,也总要给侄子体面留顿饭,就说些村里的人和事,别的不清楚,樊贵这家可太清楚了!这樊贵就是个侏儒,像个矮缸一样,竟然也敢说给音姑!?

“真是让你们费心了!我家音姑不说亲!”樊氏气的脸色发青,也防着哪个地方得罪媒婆,再故意泼脏水坏名声,努力挤出个笑。

“可你家退了亲,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放心,樊贵肯定比那个跛子强多了!音姑嫁过去,也没啥要求,陪嫁方面多带点,老嫂子也不用担心他看不上音姑,已经在镇上见过了,说是同意呢!”媒婆还在说。

她越说樊氏脸色越难看,“就不远送你了!音姑的毒没解,不说亲!”

看她这个脸色,态度坚决,来的媒婆有些不高兴,“总比非得嫁那跛子强啊!你们还对那跛子抱着希望呢!?好歹是老嫂子你娘家那边,多沾光啊!”

“我家音姑不说亲!!”樊氏终于拉下脸,压抑不住怒火了。

媒婆还想再说,直接被她送客了。

结果她拐个弯儿,就到二房来,说给魏华音说亲的,然后把那樊贵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让魏秀才或者柳氏给做主。

柳氏对于樊贵这个很是满意,魏秀才没在家,她没应,却也没推,只说自己不好做主,要等当家的人回来考虑考虑。

媒婆就暂时先回去,但又防着别人也来说,就在村里宣扬,说是给魏华音说了门亲事,好胳膊好腿,身子全乎的。

樊家庄嫁过来的不止樊氏一个,俩村子也不是特别远,樊贵家出了三个侏儒矮子,十里八村出名,可是都知道的。

“说了樊家庄的樊贵那个侏儒?”张氏可是忍不住有些想笑,前几天还有人跟翠姑提媒,除了兄弟多她没看上,家里境况可着实不差,人长的也好!魏音姑却说个侏儒!

不到半天,事儿就在村里传开了。

魏多银回来正听到村里有人在议论,直接跑过来。

魏华音也刚刚听说。

翠姑气的愤愤的,“关键是那个女人说啥不能做主,等二叔回来,让她再来!这话啥意思?分明就是想给音姑找个侏儒矮子,把音姑卖过去!”

她连小二婶也不叫了,直接叫那个女人。在她心里,柳氏一直都是坏的,是恶毒后娘!这一回越来越阴毒了!

“那个矮子肯定还会再来恶心音姑姑!”魏多银看向魏华音,那跛子硬上门相看,让他走了,就反口污蔑音姑姑,现在外面都还在传音姑姑想嫁他,他没看上!还报复放蛇咬他!这个侏儒矮子指不定就是受指使的,也会故意过来恶心作践人!

魏华音眸光阴寒,微微勾起嘴角,“我等他们!”她不吭声,真拿她当软柿子,使劲儿捏了!

魏多银一时没猜着她要干啥,“音姑姑有啥事儿,直接喊我!”她不喊,他也会跟着。

翠姑一听,也说,“还有我!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儿!”后娘简直太恶毒了!

柳氏想用更腌臜的人来踩在魏华音的头上,把她身价踩到更低贱,然后才好达到她的目的。就算外面说她恶意恶毒给魏音姑说个侏儒,可人又不是她说的,事儿又不是她做主的。要找也是找魏秀才!找樊氏!

事情很快传到顾家村,六婶子就在外面说,“这回看这个侏儒矮子,她们嫁不嫁得掉了!”

只是没有同意亲事,把他们赶了。柳满仓也没有说太难听的话,更没说啥打出去。就自尊心受损,记恨上,狠踩,狠抹黑。

白玉染在一旁冷眼看着,恨不得再给顾文郎放一回毒蛇,彻底废了他!想着上次魏多银放蛇,他们就赖到魏华音头上,到处抹黑。收回眼神。

攒的气,等晚上就发在那侏儒樊贵身上。

敢算计他音宝儿!算计他的人!算计音宝儿的银子!

啪!啪!!

两个冰凉的巴掌狠狠打在脸上。

正睡着的樊贵猛地一下子惊醒,“谁?谁!?”

急忙抓着火折子吹亮,却见屋里啥都没有。可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是真实挨打了。

樊贵有些害怕,拿着火折子蹦下床,趿了鞋,把屋里的油灯点亮。

呼的一下,油灯灭了。

樊贵惊的脸色煞白,“谁!?到底是谁!?”扬声就开始叫爹娘,“爹!爹!?娘啊!”

可是连叫了好几声,却连一个人应他都没有。

樊贵这下就害怕了,点着油灯,这下没灭,火苗却直接变成了绿色,“啊啊啊——”

一声惨叫,扔了油灯,昏死过去。

白玉染出现在屋里,冷冷的睨着地上昏死的人,给他脸上做上手脚。

次一天起来,樊贵爹娘发现他睡在地上,一看脸上两个发黑发绿透着诡异的巴掌印子,赶紧把他叫醒。

樊贵一醒,就嚷嚷着有鬼。叫人没一个答应他的。

但其他人都说没听见他叫人,又一听他说的,都认为见鬼了。

媒婆说是在镇上见过魏华音的话是假的,樊贵也跟着一块去了魏家沟附近,偷偷相过一遍魏华音了。

做了这个事儿,自然就忍不住往鬼上去想。魏音姑娘死了十几年了还不安生,经常闹鬼的!

一家人都害怕起来。

等媒婆过来带他去相看,说啥也不愿意去了。

没能拿到大把谢媒钱,媒婆有些心里气恨,转头又去找别的人说去。

魏华音在魏家沟前面山路上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

“音姑姑!天太热了,要不你回家吧!我在这等!”魏多银已经知道了她准备揍一顿干一架,就算背个恶名声,但也打退了那个侏儒恶媒婆,也震慑别的心怀不轨的人!

“不碍事,反正在树荫下。”魏华音摇头。

只是一天都没等来人。

柳氏也等了一天,还跟魏秀才说了这门亲事她不同意,“这不是在糟践音姑吗?我不同意!可又不知道该咋拒绝,怕得罪了媒婆,到时候再抹黑音姑!只能等当家的你回来,给她们回嘴了!”

魏秀才一听也忍不住气怒,“什么东西也敢来说!?”虽然他嫌恶魏音姑,但要一个侏儒来娶魏音姑,那也是他的闺女,侮辱的也是他的颜面!

柳氏劝了他一通,也跟着气道,“再来就把他们打出去!”

但消息可是传扬出去了。

立马就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人也来说亲。不是死了媳妇儿娶不上的,就是瞎眼瘸子带孩子的,让魏华音多带陪嫁不嫌弃。

樊氏也看出了是有人故意坏事儿,让这些人过来提亲,气恨的咬牙切齿,叫了魏秀才训话,“回去给我管好你媳妇儿!否则别怪我做婆婆的恶毒!”

“娘!凤云孝顺那么多年,你才跟那个孽障几天?一点好处就帮着她来踩捏凤云!?”魏秀才也气,“亏得凤云之前听人家说亲气的不行,说他们配不上那个孽障,帮她说话!”

樊氏气的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魏秀才拉着脸道,“娘!那个孽种被玉姑惯的没一点样子!教都教不成!之前她就不把凤云当回事儿,骑在凤云头上!柳家柳家那边也惯着她,现在你也惯着她,看成啥德行了!?看她惹的事儿!把整个老魏家的名声毁的!?”

樊氏阴沉着脸,满眼怒火,“音姑她中了毒!”

提到这个,魏秀才就受不了,“中毒中毒,我看就是她演戏!故意来抹黑污蔑凤云!谁中毒了一天到晚吃吃吃!看她吃成那个肥猪黑丑的德行!?退了陈家的亲事,就她那样子还想嫁个啥样的?还有啥样的会要她?!”

“你给我闭嘴!你心里没有她,就当没有生过她!音姑的事也不要你管!”樊氏怒骂。

魏秀才撇着嘴,拉着脸离开。

樊氏还没喘过气。

这时候,陈瘸子也找了媒婆,上门来说亲。

来的人还不光媒婆,陈瘸子也直接跟着一块来的。

还有大模大样过来看笑话,借机找魏柔娘的陈维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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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五我就不信我还干不完它了~┭┮﹏┭┮~~

第112章:打死陈瘸子!(二更)

陈瘸子拄着拐杖拖拉着变形微缩的右腿,身上的衣裳还换了一套不合身的褂衫子,瘦高岣嵝,龅着牙,露出满口黄牙,笑眯着三角眼满意的打量着东小院。

媒婆指着东小院笑着跟他说,“这院儿不错吧?新盖的青砖瓦房,夏天里住着可凉快了!这四间堂屋,三间西厢房,七八间屋子呢!院子里面整治还挺规整!你看看!”

陈瘸子家虽然住在镇上,也是砖瓦房,可是到他这一辈就是三辈儿人了,屋子已经破漏不看,年年漏水,他又懒得修缮,也没那个钱。平常就羡慕别人家的新房子新院儿,更是羡慕陈家大院。

现在看着东小院,想着以后就是他的了,还有那么多银子进项,不禁心里觉的满意又高兴。

“不错!虽然在个乡下,地儿上是不好。不过我也就不挑剔了!只要能生几个大胖儿子!我哭可不要丫头片子赔钱货!”毕竟他已经快二十了,也想女人。

媒婆立马就把魏华音的身材拿出来说,“看面相也算是有福,旺夫的!那腰身,那屁股,肯定好生养!到时候多生几个!儿子总会有的!”

魏华音刚到山上遛弯回来。看到陈瘸子和一个明显媒婆打扮的婆子,后面还跟着陈维仁主仆和几个恶少。

媒婆看见她,笑的带着鄙薄的上来,“哎呦!大姑娘回来了!给你说个媒,那个跛子啊,别想着了!你看看陈瘸子,人家还是镇上的,以后你也嫁到镇上去了!这和乡下农户人可不一样了!你看看,多般配啊!”

翠姑跟着一块,一下子就气的跳脚,怒指着媒婆,“你胡说八道啥?!你个不要脸坏心肝的老虔婆!”

媒婆哎呦一声,“我是来说媒的啊!魏家姑娘总不能还真想着那个跛子吧?陈瘸子也不比那个跛子差到哪,还镇上的人!”

“你闭嘴!爱滚哪说滚哪说去!”翠姑气死了,前头有个侏儒矮子,后头有死了媳妇儿老鳏夫,带孩子的穷瞎眼,现在又来个陈瘸子,根本就是恶心音姑来了!

“这闺女你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好好一个白净大姑娘,也还没有说亲吧?这满嘴的脏话,还这个德行,可不好找婆家的!”媒婆斜着眼就挑翠姑。

翠姑气的脸色发青,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

那边陈瘸子也上来,颇有些不甘心的打量打量翠姑,眼神最后落在魏华音身上,“你嫁给我也可以,以后你可要少吃点了!本来长得黑,再这副肥样子,实在有点下不去嘴!”

“你给我闭嘴!”翠姑怒骂。

魏华音拦住她,目光幽冷的上前两步,“谁让你们来的?”

媒婆看她的眼神有些瘆人,不过一个乡下的土村姑,撇着嘴,“你这个样子说亲也难说,可年纪越来越大,这不是着急嫁人!陈瘸子模样也和你般配,还是镇上的”

“我问你,谁让你们来的?不要让我问第三遍!老实回答,我让你们站着走!”魏华音冷声问。

陈瘸子看她这威胁的话,也恼怒了,“咋着?就你还看不上我?!我告诉你,我愿意娶你这样的,就是大发慈悲了!你要真识相,就不要再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乖乖带着你的陪嫁嫁给我陈瘸子!好好操持家里,伺候好我,生几个带把的儿子,还能得个男人滋润,死了还有人烧香!”

说着自己先猥琐的笑了起来。

魏华音不再废话,眼中戾色闪过,直接上去,二话不说一拳狠狠打在他鼻子上。

咔嚓一声鼻骨断裂的声音被淹没在陈瘸子的惨叫一声中。

魏华音又一脚狠狠踢在他胯下,直接把他踩在地上,巴掌狠狠往他脸上招呼。

“啊啊嗷啊啊啊啊”陈瘸子惨叫着说不出话来。

翠姑反应过来,想恨怒的想要上手,看看还有媒婆,转身就回家拿趁手的东西。

“别打了!别打!你这是干啥?你这么恶毒,胆敢把相亲的人打趴下,你小小年纪这么泼妇,这是嫁不掉了!嫁不掉了!”媒婆吆喝着,把村里的人都吆喝来。

陈维仁是被魏华音打过,还不止一次,看她直接上手打陈瘸子,怒哼一声,上前喊话,“魏音姑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人?陈瘸子以后可是你夫婿,是你男人了!你个恶毒泼妇,竟然骑在自己丈夫身上打!你真是伤风败俗,恶毒下贱!”

魏华音猛地一记狠拳,直接把陈瘸子大牙都打下来,吐出一口血。

松开踩着陈瘸子的脚,站起身看着媒婆和陈维仁。

翠姑也回了家扛着扫帚出来。

媒婆一看,惊叫一声,“哎呦!陈瘸子被打死了!?”见冲着自己来了,吓的转身就跑。

魏华音上去一把抓着她的衣裳。

媒婆狡猾,立马疯狂甩摆,伸手找她脸上抓。

魏华音手上一使劲儿,直接把她的外衫裙子给撕开拽掉了。

“啊啊啊啊!你个荡妇贱人!”媒婆夺着撕开的衣衫裙子,就尖声叫骂。

翠姑拿着笤帚上来就照她劈头盖脸狠狠一扫帚。

媒婆摔在地上,哎呦惨叫。

魏华音按住她,直接卸下她一个胳膊,抓着她的衣裳领子,狠狠的耳巴子甩她脸上。

啪!啪啪!啪啪啪!

媒婆惨叫声震天,胳膊被生生卸掉脱臼,根本无力还击。

村里的人也赶过来,一看这情况,也知道了是又带着歪瓜裂枣打着银子的主意来求亲的。

但前面几个都没有啥,这个打起来,肯定说了啥欠打的话!又见陈维仁和几个恶少也在,也明白过来,故意来算计欺辱人!

有人赶紧跑过去告诉樊氏,“快点!快点!有个瘸子来说亲,音姑跟人打起来了!”

樊氏一听说,惊的竹篮子也不要了,拔腿就往家跑。

传信儿的赶紧捡起来竹篮子,跑着追上来,“还有陈维仁。”

樊氏听了,更是火冒三丈。见有不少人围在村尾这边,还有惨叫声,叫骂声,她四处搜寻了下,抓起一旁不知道谁家的破筢子,叫骂着冲上去,“哪个畜生,我打死你们!!”

她没有了解啥情况,只听说陈瘸子,听说打架,听说陈维仁,拿着破筢子冲进去一看陈维仁照着他就打。

陈维仁本来就有点怕魏华音敢不要命的上来打他,所以看她开打,下意识的躲了远点。没想到樊氏竟然冲进来就打他,“啊!!你个该死的骚老婆子,你他娘的敢打本少爷?你不想活了?!”

樊氏却没停,“打你个畜生!打你个畜生!打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小厮长富猛地冲上来,夺樊氏手里的筢子。

虽然樊氏上了年纪,但他学的是伺候人,可不是干农活儿,樊氏又恨着一股劲儿,没夺过来,上来就照着樊氏打。

“哎——打谁呢?打谁呢!?”这一下围观的村人不愿意了。刚才看热闹,也不过是魏华音没有吃亏。

樊氏摔在地上,筢子也被夺走。

魏华音又在媒婆脸上摔完最后一个巴掌,冲过来扶起樊氏,上去猛地夺过筢子,一脚踢在长富腰子上。

又是同一个地上,长富疼的脸色发白,嗷嗷惨叫,怒指着她,“你个贱人又打我告官!我要告官!”

陈维仁也觉的被打的几下生疼,更打了他的面子和身份,恨怒的指着魏华音和樊氏,“胆敢打本少爷,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你们这些低贱的东西送进大牢!”

一句低贱,惹的众村人都心生不满,有直接的眼神不善起来。

翠姑气恨的红着眼怒道,“是你们撺掇一个下三滥的瘸子提亲,来欺辱人,上门就要陪嫁,还说啥生了带把的!你们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算计银子,欺辱恶心人!你们才下贱不要脸!仗势欺负人的下贱不要脸!”

媒婆一把眼泪鼻涕的爬起来,肿着脸,口齿不清的用另一个好的胳膊指着魏华音,“泼妇!恶毒的贱人!你嫁不掉了!没要男人要!脱了裤子岔开腿,都没有男人上你!”

这不堪入耳的话说的周围妇女都忍不住脸色变了变,更何况未婚的女儿家。

翠姑羞恨的咬牙,拿着扫帚又去打她。

魏多银拿着几张树叶子,阴着小脸挤过人,上去抓着媒婆的衣裳领子,拿着树叶子死命的捂她脸上,使劲儿碾了碾。

一股浓重刺鼻的屎臭味儿传来,又加上窒息的感觉,媒婆挣扎着就想呼吸,张嘴叫喊。

正好一大坨屎全捂进她鼻子眼睛和嘴里。

等魏多银松开手,扔了叶子站起来。

媒婆已经干呕的趴在地上狂吐,“呕呕哇呕呕呕”

哗啦啦连屎带着她晌午饭吃的还没消化的东西,吐了一大滩。

众人恶心的后退。

媒婆却顾不上喊骂,一个劲儿的狂吐,直把胆汁都吐出来,吐的全身无力。

陈瘸子抓住自己的拐杖,正想报复,想要赖上,敢下手打他,那他就赖在这不走了,谅这个下贱的小贱人也不敢真把他打死!

可看着魏多银阴狠的神色,看着媒婆吐到半死的样子,还有地上那散发着屎臭和怪异酸溜味儿的一滩东西,他胆怯了。

“我再问一句,谁指使你们来的?”魏华音声音阴冷的出声。

陈瘸子哪敢说自己本来就起了想法,又听人撺掇,还听了陈维仁的话,才找媒婆来的。

吐到半死的媒婆,已经有些说不上话来了,只沾着一脸屎的留着眼泪鼻涕,又恨又悔又害怕。

陈维仁的几个狐朋狗友上来拉他走,这魏音姑眼看着不要命的架势,还有刚才打陈瘸子和媒婆的架势,实在有点太吓人了。他们生出一种惹不起的强烈感觉!

可是陈维仁是谁?十多年一直恨怒魏音姑和他有婚约,憎恶魏音姑竟然还敢肖想他陈家大少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恶心人!见了就踩就骂,又被魏华音打过两次,心里更恨。这会挨了打,哪会走,“谁指使?就你这恶心肥丑黑猪,连公猪公狗都配不上”

魏多银不等他说完,捡起来还沾着屎的树叶子,直接抓一把媒婆吐出来混合物,就朝他上来。

陈维仁一看,顿时怕了,连连后退,“你你敢!?你敢!本少爷让你们全家都后悔!”

“你想退亲,音姑姑已经跟你家退掉了!你却还找个杂碎下三滥来欺辱人,陈大少爷果然有脸!你要报官,走啊!我们贱命一条都不怕!就看看陈家这大少爷,是个啥玩意的德行!”魏多银阴声道。

他上前一步,陈维仁就后退两步,三步,“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给本少爷等着!”

放完狠话,就立马跑。

其他几个恶少虽然没有参与,却也怕迁怒,赶紧跑的比他还快。

魏多银没有追,已经抓起来的东西也没有扔,转身目光阴狠的盯着陈瘸子,“谁指使你来的?”

陈瘸子吓的脸色大变,盯着猪头脸,口齿不清连忙回道,“是媒婆!是媒婆说的!是陈维仁!他指使我来的!”

媒婆想反驳,却不停的呕吐说不完整,“你呕是你”

但这话已经让众人明白,是陈瘸子下三滥算计人,惦记魏华音的银子和家产,被陈维仁指使两句,找了媒婆过来说的!

他这种无赖下三滥,还是个瘸子,就算是智障闺女也不会嫁给他!更何况魏华音好好地,现在还有院有钱!

魏多银要到了话,手里的树叶子裹着混合物,狠狠砸在陈瘸子脸上。

陈瘸子惨叫着,又呸又吐。

周围看热闹的村人也纷纷骂起来。

“呸!不要脸的下三滥!打死都活该!”

“这熊样子还敢想咱们村的闺女!就该打死他!”

“看见他一次,打死他一回!”

甚至有人拿着土坷垃砸。

陈瘸子平日里就赖猾,一看这情况,陈维仁又跑了,赶紧爬起来,拄着拐杖就跑,边跑远吐。

众人又骂媒婆,“这种黑心肝的恶毒媒婆,就该用屎堵上她的臭嘴!算计人好好地闺女!算计人家财产!”

“打死都不亏!黑心烂肺的老虔婆!”

“这个老货,以后休想再进咱们村子!见一次,喂她吃一回大粪!”

“敢在外面败坏事儿的,也打到她老窝!”

媒婆只剩下中衣,又吐的满脸满脸污秽,看村人都叫骂着,拿着土坷垃,烂猪草砸过来,其他人也都跑了,连陈瘸子也跑了,也捡起来自己撕破的外衫裙子,赶紧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魏音姑胆敢打她,还这么对她,看她回去之后,要她求死不能求活不安生!

把他们都打跑,樊氏气的哭起来,“老天爷到底造了哪门子孽啊!要这么欺辱我们啊!”

众人扶着她回家,纷纷劝解她,“再有那个心怀不轨,算计银子来说媒的,我们看见直接把她们打出村子!三院奶奶尽管喊人!”

“对!你和音姑尽管喊人!再有那起子黑心烂肺的老虔婆,肯定打断狗腿!”

有人上来劝魏华音,她倒是神色比较冷静,仿佛有些麻木。

村人看着,她这是被人骂多了,欺负惯了啊!恻隐之心就忍不住同情可怜起她来。

这边人都打走了,那边柳氏和魏柔娘出来了,“在家里埋头忙着针线活儿,给当家的攒盘缠。听外面出事儿了,一问是音姑和婆婆!到底咋回事儿了?”

樊氏抬头看着她,眼神阴冷,质疑。她现在很怀疑柳氏!她回了一趟娘家,就挨着歪瓜裂枣下三滥的来打音姑的主意!

柳氏心里一窒,“音姑?音姑受伤了没?听说打起来了!”

“你就别在这现了!”樊氏强忍着质问她的冲动,因为知道问了她也肯定不会承认。不过现在她越来越肯定,她给音姑下黑手。

柳氏脸色一下子涨紫难看,“婆婆”

樊氏没有半点心情,想起来就怒恨的咬牙,“明儿个起我哪也不去,就磨上刀,坐在大门口等着!我倒要瞧瞧,还有那些下三滥过来!”

她那瞥过来的一记厉眼,柳氏知道这是怀疑她了!这个该死的老婆子,小贱人说几句她就信了!她孝顺她那么多年,都不见她对她多好过!

魏嫂子拿着菜过来做饭,不是怀疑,而是笃定她从中作恶,不过是她没出面,待不住她,“这就不劳烦秀才娘子了!家里闹了一出又一出,这眼见着天黑,只怕婶子不放心回来看音姑!”

春荷娘也接话,“那就最好让音姑她娘跟上面说说,把那起子黑心肝烂了心肺的恶人都带走!”

几个人说话,都针对着她来,柳氏心里气恨万分,尤其想到她们看了她笑话,又说她坏话,败坏她名声。

待不下去,说是回家给樊氏和音姑弄吃的,赶紧走了。

春荷娘看她走了,转过头跟魏嫂子说,“这事儿八成跟她有关系!”

魏嫂子呵呵笑,“没证据的事儿,咱们可不瞎说!”

“是呢!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春荷娘说了句。

众人的怀疑一下子就被拉到柳氏身上了。

柳氏虽然被弄了一脸气,但心情却还是不错的。今儿个闹这么一场,传出去都是大笑话!那个媒婆的嘴也是厉害的很,可比六婶子厉害的多了!

而且就陈瘸子那个无赖,挨了打,绝对不会忍气吞声!没事儿还能赖上,更何况挨那么惨。

连陈维仁也挨了打,肯定不会放过她们!

小贱人!等着吃官司吧!

第113章:鬼剃头!(一更)

陈维仁这回非要教训一顿狠的给魏华音!一而再,再而三的敢朝他动手!

长富挨了打,更是在一旁撺掇他,“报官!报官抓了那个贱人和樊氏,把她们两个弄到衙门就吓死她们!胆敢屡次朝着少爷身上动手!简直不把少爷当人!”

“简直岂有此理!贱人!”陈维仁也被他越说越气恨,恨不得带人过去打魏华音一顿。

长富一个劲儿撺掇他告官。

陈维仁也不怕,想着陈瘸子和媒婆被打的那么惨,让那个恶心的丑猪弄进大牢里狠狠教训一顿正好!

然后让长富找了媒婆和陈瘸子,说好明儿个一早去报官。

媒婆还在家里时不时呕一口,饭都吃不下,更恨不得把魏华音弄牢里弄死那种恶毒贱人才好!

陈瘸子鼻骨断了,大牙被打掉了一个,还没钱看大夫,从他那里得了一吊钱说要买药救命的,明儿个才好去告官。

陈维仁也不在意这一吊钱,长富就给了。

看了病,抓了药,陈瘸子把药熬了喝上一大碗,被砸的那一脸屎和呕吐物,让他也恶心的有些吃不下东西,但还是拿着长富给的钱,给自己买了肉,补一补。反正那个味儿过去了,肉是香的!

东小院这边也在商量,“他们要是真的告官咋办?”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砸钱就是了!”魏华音直接说。

翠姑也想起来,“玉姑姐姐之前退亲的那个是捕快!能找他!”

“退过亲的还能会帮忙?”张氏从知道这事儿,脸色就没好过,想要把自己闺女摘出来,摘干净。跟着瞎胡闹,惹上了事儿,就倒霉了!

“那那我们给他送钱啊!”翠姑小声道。

张氏就是不想掺和呢!看她还说送钱,“我们家哪有钱!你就算要帮音姑,也得看自己那点能耐不是!”

魏嫂子瞥她一眼,直接说,“我家能凑五十两!”

魏小贵家也在这边,也说,“我们家能凑四十两!”

张氏脸色有些阴沉,呵呵一声,“你们两家倒是挣得挺多的!”

魏嫂子没理她,只管跟魏华音和樊氏商量,“就算咱们占着理,那陈家也算有钱有势,他们要告到官府,肯定会照着音姑来!咱们凑些银子送进去,不能让音姑进了牢,挨了板子。真到万不得已,听说他们打板子也都是有窍门儿的!看着打的重,其实不狠!”

小贵爹娘也赞同的点头,“咱多兑点银子,这银子花完了,咱再挣!”

张氏听她们商量的,越听越气,“要是不打人,也就不会有这事儿了!这是音姑的灾行啊!早知道,就忍着那口气,大不了听几句难听的话!也不会弄得现在要被告官坐牢打板子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樊氏现在心里一阵阵的火,对她也毫不客气。想撇清无可厚非,不想帮忙,还说嘴!

魏老大也拧着眉毛,看了眼张氏,直接说,“我家能凑六十两!”

“你哪有六十两啊!?”张氏一下子惊怒。

“家里多少银子我也知道的!加上翠姑这段日子挣得,再凑一点,哪就没有六十两?!总不能让娘进大牢?让音姑被打板子吧?”魏老大可干不出来,他娘他肯定要出的!

魏嫂子一众人也都目光异样的看着张氏。

张氏看着也知道她反应太激烈,哑着嗓子道,“这不是要背债吗!?”

“不用你们背债!有债也是我背!”樊氏沉声道。真到了那一步,玉姑和柳家肯定不会看着音姑坐牢被打,也会出钱。还有音姑这些时候攒的银子也有五十多两,再把配药剩下的人参也卖了,那个能换不少钱!总之这个事儿不能她们吃了官府的亏!

魏嫂子还有个主意,没有说出来。等大家商量定,散去的时候,她又返回,拉着魏华音说,“咱们多凑点银子,跟你退亲的杨大郎,弄一半银子给他,让他说些好话,叫县太爷抠那边!咱们咬死他们坏事,以县太爷那个贪财的性子,肯定会咬住陈家,让陈家出血!咬咱没啥油水!他比咱们都清楚!”

这也是魏华音的主意,那杨大郎见到大姐卖石凉粉还一气买一桶,路过就买大姐一堆东西,不管当初如何退亲,这个事儿找他,给他塞些银子,能办得成!

“行!”实在不行,她还有别的法子。

晚饭过后,等众人都睡下了,魏多银悄悄爬起来,过来东小院找魏华音。

樊氏吃了安神药,睡下了。

魏华音悄悄出来,刚摸着门。

听到响动声儿,魏多银看她果然出来准备夜里行动,连忙低声叫她,“音姑姑!是我!”

魏华音轻声打开门,“你来干啥?”

“我跟你一块!”魏多银低声道。他看出来了,爹娘和小贵他们说出钱的时候,几家都出钱,她皱了眉,不想花这些银子。

魏华音皱了皱眉。

借着月色看她神色不太好,魏多银解释,“音姑姑!你要干啥总得有个帮手!而且你一个也不安全!”

魏华音点点头,跟着他一块。

两人夜色里摸到镇上,陈瘸子家里。

魏华音拿出新买的小匕首,撬开陈瘸子家门。

等俩人悄声摸到屋里,就见陈瘸子睡在潮乎乎一股怪味儿的床上,被打的伤虽然上了药,但还肿着,一块块的青紫,像个猪头一样。最显眼的,却是他的脑袋。

魏华音借着月色,看他那一头的头发被剃光了,整个掉下来的头发就在他自己手里拿着。光洁的脑袋上,一个红色的五指印,像鬼爪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四周看看也没发现异样,又悄悄退出来。

“去媒婆家看看!”魏华音道。

魏多银点头,两人又找到媒婆家里。

白玉染刚解决完,看他们俩已经追到媒婆家来,连忙藏好。

等俩人进去一看,媒婆的样子和陈瘸子一样,被剃了头,头发抓在自己的手里,脑袋上一个红色的鬼爪印。

回到村里,魏多银简直把她送到家,看着她进门,这才悄悄潜回家。

白玉染在外面待了半天,确定魏华音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出门,才回了家。

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儿,还是不解恨。音宝儿不成亲,那些人就会一直骚扰,欺辱音宝儿!

可他要是去提亲,音宝儿肯定不会答应!而且家里也肯定会阻止他,到时候闹起来,会让音宝儿更加反感他了!

他需要一个万全之策!让谁都拒绝不了他!

次一天起来,陈瘸子家里传出一阵惊悚的大叫。

继而媒婆家里也传出一声尖利的惊叫声。

赶过去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两人被剃光了头,头上顶着个暗红色的五指印,都喊着见鬼了!见鬼了!那是鬼爪印!

然后镇上就开始传,陈瘸子胆敢肖想去魏音姑,还想她的陪嫁和家产,这下遭到她娘的鬼魂报复了!

陈瘸子这下害怕了,他虽然邋遢的活着,但常言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怕死!更怕哪天不知不觉被鬼弄死了!

告官的事儿,他也不敢了!告了魏音姑,他搭进去了小命,陈家可就绝种了!

媒婆也害怕了,说啥都不高官了。

不少人骂她赚黑心钱,乱拉线,揭露她之前为了赚钱,把谁家的漂亮闺女嫁给一个赖汉!谁家的恶泼妇说给一个老实人,闹的家宅不宁,几代不安。之前闹闹就算了,这回差点被人打烂了脸,还被鬼剃头!这是报应来了!

陈家那边,长富和陈维仁没有动。庭院深深,高墙大院,魏华音和魏多银不好进去。她也怕带着魏多银进去了,有个啥事儿,还不好出来。

而白玉染,是有别的打算,留着两人。

虽然没有事,但见到陈瘸子和媒婆的样子,陈维仁也胆怯了,不敢说报官的事儿了。毕竟他报官,也就那个樊氏那个老婆子打了他几筢子。虽然是可以状告那个丑猪贱人打他的奴才,可长富也没啥大事儿。那俩人死活不敢去,就他过去为这个告她,到时候肯定骂他的多!

长富也只得不甘心的忍下来,打消了告官的想法。

魏华玉在镇上听到消息,把摊子扔下,让于文杰和陈大实媳妇儿帮忙看着,=和于文泽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魏家沟。

“音宝儿!音宝儿咋回事儿?那个陈瘸子和陈维仁合起伙来欺辱你了!”魏华玉还没进门就叫喊。

魏华音听到,忙出来,“大姐!我没事儿!打人的事我,就是今儿个他们怕是要去告官!我得凑点银子了!”

“音姑没事儿,别担心!”于文泽看她没啥明显的伤,也放了心,安抚魏华玉。

魏华玉拉着她,摸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于文泽让她别着急,又见魏嫂子和小贵家人都在,桌上放着银子,上前解释,“他们不会去高官了!我们来的时候在镇上已经听说了!”

“听说啥了?他们不告官了?”小贵娘不相信。

魏嫂子和魏铁根也惊疑,“看他们那样子就不是善茬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有这么个机会,不告官只怕不可能!咋会不告了?”

魏华玉嘴快道,“他们被剃头了!”

一众人都愣了愣。

于文泽这才解释清楚,陈瘸子和媒婆一夜之间被剃光了头发,还在自己手里拿着,脑袋上一个红色的五指印,“镇上的人都说是鬼剃头,是鬼爪印!陈维仁找他们去告官的时候,他们害怕了!说啥都不愿意去!”

众人这才都确定下来,互相看了看,都想到了屡次显灵的柳凤娟。

魏华玉也问出来,这些天各种各样的下三滥来提亲的事儿,气的当场就要去找柳氏干一架,“肯定是她个恶毒贱人弄出来的事儿!不光为了恶心音宝儿,还为了把音宝儿踩到泥里,好让所有人都瞧不上音宝儿,欺负音宝儿!这样她就出气,也好出手了!贱人!”

于文泽拉住了她,“不说现在没有证据,你要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话就找她干一架,到时候肯定错的在你,就捏住把柄了!”他知道岳父暗示明示想要他们出银子给他赶考。不说现在进项不多,刚赚回个本钱,就算赚了钱也得赶紧先把音姑的毒给解了!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别的,是音姑的毒!只要解了她中的毒,看谁还敢拿外形欺辱人!?”

几个人看着魏华音圆乎的一身肉,不正常的黑皮肤,虽然是瘦了一圈,但跟纤细窈窕还是差着远。

“对!既然这会进衙门的事儿不去了,银子我们已经对出来了,就先给音姑解毒吧!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些人那些麻烦才不敢再来了!”魏嫂子说出自己的想法,多金得一年不说亲,他们家有粮食吃,可以紧着点,暂时不花钱!银子花了后面还会再挣回来!

她都这样说了,小贵家也点头,“那就先给音姑解毒!也不忙着一点点攒钱了!咱们几家的银子对在一块,问问顾大夫够不够!不够先治着,再想别的办法!”

魏华音让她们先别安排先别忙,“这毒顾大夫还没有想出完全的解法来!所以我才不急!也急不来的!”

“那拿着银子去府城呢?或者别的府的?咱们府治不了,就找别的!肯定有神医的!”魏多银问。

“对啊!钱都已经拿出来了,玉姑家再凑点,让你姥爷家也帮忙凑点。回头再还他们!或者直接从烧饼摊儿上扣。总之先把毒解了!”小贵爹赞同的点头。

于文泽也愿意出钱,“摊儿上收入的所有银子,除了给文杰开的工钱和买材料的,都攒着,就是为了给音姑攒银子解毒的!”

魏华玉虽然觉的拿她们几家的银子不好,不过想着他们也都是跟着音宝儿才赚到的钱。尤其听这几天的事儿,她心里更加迫切。最终私心占上风,“那我先去找顾大夫过来看看!”

两个村子离得进,顾大夫正好在家,听完魏华玉和于文泽的话,就过来了。

前几天才给魏华音看过,顾大夫又给她仔细检查一遍,“虽然现在毒是显像出来了,但她中毒太长时间,毒早就已经深入肺腑和骨血,我现在一时也想不出解毒的办法。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音姑的毒暂时是控制住的。我已经给京都认识的大夫去了信和毒样品,说是能找到神医逸清,或许这毒就能解了!让我等消息!”

他之前是走过京城的人,所以医术好,十里八村也都信赖他。

听他这么说,都燃起希望来。

魏华玉却听出这里面的艰难,“要找到那个啥神医的才有可能解毒,难道音宝儿就得这么一直等下去吗?那得等到啥时候?”

顾大夫让她别急,“每年的重阳节前后,那神医逸清差不多都会回京!我已经让老友帮忙盯着人了!”

于文泽忙跟他道谢,“实在让顾大夫费心了!要是音姑的毒今年能解了,我们一定重重答谢顾大夫!”

顾大夫摆摆手,“谢的话音姑已经说过不少遍了。就不用说了!”招呼完,他回家去。

于文泽忙起来送他。

“行了!情况你们也都听到了,银子不着急,慢慢攒着就是了!告官的不告,银子大家伙儿也都拿回去吧!”魏华音笑道。

魏嫂子和小贵娘又把银子收回去,“要是有啥情况,赶紧告诉我们一声!”

“好!”魏华音点头应声,送她们出门。

魏华玉也感觉出来他们是真心对小妹好,谢了又谢,把他们送出门。

但她还不放心会再突然有事,让于文泽回去看着摊儿,她留下来,“两边都等着信儿,别弄个措手不及!”

于文泽应声回去。

就剩下祖孙三个,说了会话,魏华玉还不放心,一直有些坐立难安。

但吃了晌午饭,都到了下晌过去,也没见衙门来人。

等于文泽拿着点心卤肉过来接她,都没有信儿,这才放下心回家。

魏华音早就在琢磨法子挣钱,看腰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开始捣腾起植物染料。

玩了那么多年生物研究,对于那些植物会染色,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感兴趣,为了穿上长期供应的天然染料衣裳,她帮人研究过各种色系的植物染料。

没喊人帮忙,她先试试,之前已经瞅了几处,见到了不少能用的,院子里也移栽了些,地里也零零总总种了些,正好也开始上手试试了。抓蛇的事儿,就交给刚学的她们。

陈维仁和陈瘸子,媒婆都没有告官,不用出钱,张氏松了一大口气,拘着翠姑不让她老跑去东小院,在家里老实做针线活儿,要么跟魏多银她们一块上山。

魏华音向来独行,自己背着两个竹筐出门。

白玉染看机会来了,她去采集染料的东西了,立马悄悄跟上,然后找准位子,等着她。

魏华音采了两筐东西回来,不经意间抬头,远远就看见白玉染在河边不知道瞅啥。想到那乌木手串还没机会还他,这会碰见,要把东西还了!

结果刚一眨眼的功夫,就见白玉染脚下不稳,像被人推着一样,一个趔趄一头栽进河里。

魏华音惊愣了下,看附近没有人,立马跑上去。

等她跑过来,白玉染已经扑腾不起来,开始往下沉了,只有滚滚的水花。

魏华音四周看了看,大喊一声,“有人落水!快来救人啊!”

说完扑通一声跳进去救人。

第114章:白家绝不娶那种玩意儿(二更)

魏华音先喊了人,别等她救不上来,连有个帮手都没有。喊完人扔下主动就跳进河里。

白玉染在水底看着她跳下来救他,忍不住弯起嘴角,故意喝了几口水,死命的扑腾着手,蹬着脚挣扎。但动作却越来越缓慢。

河里的水不算清,魏华音只能看清个大概,而且她这身体重量也限制了活动,只能照着他的方向游过去,抓他。

等她一抓过来,白玉染就扑腾着挣扎着往她身上就抓,就抱。

魏华音水性极好,可身体重量限制,又被他抓着抱着,根本没法上去,死命的掰开他的胳膊,腿又上来了。

白玉染伸手的功夫,把她的衣襟扯开了扣子,顿时皱了皱眉,想给她拉上。

魏华音却照着他脖子砍过来。

他知道这丫头的力气,照着狠劲儿给他两下,那他就真昏了!立马装作临死之前的挣扎,松了手,自主往下沉。

魏华音一看就知道不好,立马拉着他,拖着上岸。

哗啦一下,出了水面,她立马喘了几口气,看着脸色苍白,已经昏死过去的白玉染,拧了拧眉,先借着水力,把他推上半身。她再上去,拉着他往上拉。

等她吃力的把人拉上岸边,拍了拍他的脸,“白玉染!?白二郎?!”

检查了下,他呼吸没了,连心跳也弱下来,立马解开他的衣襟,给他按压,进行心肺复苏。

按了一会没有动静,心跳半天没有动静,魏华音既然已经出手了,就不可能看着一个人在她手里没命了。

可度气救他看着他花颜般的面庞,死死拧起眉头。

白玉染快真要昏过去了,都还没有等着她上来,心里呼救不止。一会来人了,她就该找别人亲他了!?

不————

换成别人亲他,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呸呸呸!不能死!他好不容易才活的!

正在他心里嗷嗷叫的时候,鼻子和下巴被一双小肉手捏住。

白玉染顿时全身窒住。

一双柔软带着凉意的唇贴上来。

脑子轰轰的,让白玉染差点装不下去醒过来。

但接下来,一口一口氧气被度进来,让他清醒回神。为什么音宝儿不是在水底下给他度气?防止他昏?!好不容易亲他一回,就不会是这样的了!?

他心里泪流成河。

魏华音却顾不上,一会给他度气,一会又按压心口,一遍遍的给他做着心肺复苏。

等别人来是不现实了,先把人救活了再说后面的!总没有命重要!

她这边忙活着救人,慢慢力竭了,刚才喊那一声,附近听到的人也都急忙忙看过来。

远远看着以为人已经死了,她趴在尸体上哭,纷纷急跑过来。

魏华音身子僵了僵,却顾不上别的,只是上次救的毕竟是个几岁的小屁孩,这回却是个长成的美少年。莫名脸上有些发热。

赶过来的人看着她又是按胸口,又是吹气,都惊震不已。

“魏音姑!??你你干啥”

有知晓的人立马拦住,“这是在救人!上回在镇上河边淹死的那个,就是她这样救活的!”

那么久没有回过来,魏华音已经顾不上别的,集中全力救白玉染。

就等着见证人到了,让她躲不掉的!白玉染奸计得逞,猛地一口气上来,咳出一口水,醒过来。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跟着紧张了半天的村人惊喜的指着白玉染。

快力竭的魏华音也狠狠松了口气,坐在一旁长长的喘了两口气,挣扎着站起来,过去捡了她的两个竹筐就准备走。

看她救了人就想跑,白玉染强忍着跳起来的冲动,胳膊撑着地挣扎着起来。

顾家村的人认识他,忙上来扶他坐起来,“哎呀!白家小子真是捡回一条命啊!你咋又掉河里了!?”

白玉染盯着魏华音,朝她伸手。

刚才赶过来的几个人可都看见了,魏华音是救了他,还嘴对嘴亲了。见白玉染这样,众人脸色变了变。

同村的老汉劝他,“还是先回家吧!”

魏华音背了竹筐就走。

“你站住!”白玉染立马叫住她,“你你当众亲了我!?”

同村的几个人顿时有些没脸,他不看看救了他的人是谁?是魏家沟的魏音姑啊!是这个又肥又丑又黑,名声恶劣狼藉的魏音姑啊!人家躲都躲不及呢!

顾文郎都看不上她,求亲的都是瞎眼鳏夫和瘸子,前儿个还打了一架。他竟然还喊出来!这是真淹水了,淹傻了不成!?

魏华音冷着脸,回头睨他一眼,又扫了眼几个人,“没有人看见。”背着竹筐就走。

“你站住!你就是亲了我!我的衣裳也是你扒开的!你不能说没有,就没有!他们都看见了!事儿你也干了!”白玉染叫着不许她走。

魏华音拧眉,冷声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想活,可以再跳进去。”

看她直接甩个冷脸走人了,白玉染抓着衣襟,撇着嘴,想哭:“你无情无义!”

一旁的老汉拍他,“人家这是有情有义!我们几个不说,没人知道的!你回头送点钱给人家就算谢过这救命之恩了!”

“就是啊!不然你还真打算以身相许啊!娶个那种人!?”

白玉染立马呛声回去,“那种人咋样?不就是胖吗?不就是有点肉吗?抱着安全感不行吗?!别人还没有呢!”

一圈子人都惊呆了,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人家都躲着,他这非要往上上!?还觉的那个肥丑黑胖的魏音姑好!?

“我的清白没有了!她扒了我的衣裳,还亲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白玉染开始闹。

他这不走,老汉只能让人回家喊白家的人过来。

那边六婶子和几个妇女也正下地回家,正好看见了,也见魏音姑一身湿透的回家,看看白玉染,又看看众人,顿时有些幸灾乐祸,“哎呦!当初说啥要娶这个肥胖黑丑的魏音姑,没想到这下还真灵验了!这救命之恩,再加上肌肤之亲,想不娶都不成了啊!”

一下子炸开了。

白玉染看目的达到,她肯定会使劲儿宣扬,闹的人尽皆知,他只需要再多添两把火就行,安心的昏过去。

魏华音本想避开人回家,也躲开不必要的麻烦。

可谁知道回家一路上愣是碰见几波人,她背着一个筐,抱着一个筐,还是挡不住人问她,“音姑咋一身湿透了?掉水里了?”

只能含糊的应着声,赶紧回家。

樊氏也奇怪,“音姑你掉水里了?”

魏华音只好解释一句,“救了个人!”赶紧回屋擦洗换衣裳。

听她又救了个人,跟过来问,“救的谁啊?咋又有人掉河里了?”

魏华音不想多说,含糊的应了声。

樊氏也看她不愿意多说,转身去做饭,嘴里还念着,“这要不是好好地想不开,就是不长心眼,掉进河里了!那清源河这个又深,不会水的掉进去就能没命!幸好是碰见你了,不然就得淹死了!”

然后又祷告佛祖菩萨,“音姑救人命,积福报,佛祖菩萨保佑音姑无灾无难!平平安安!”

顾家村那边却炸开了,白家也乱成了一团。

没等白家的人过来,六婶子已经把事情宣扬的大半个村子都知道了。白家二郎落水了,被人救了!这次救他的人可不是村里的哪个青年小伙的,是个女的!还是魏音姑那个又肥又黑又丑的嫁不掉的!不仅肌肤之亲,还当众对着白玉染吹气才救的人!可无论如何得对人负责了!

“这下沾上了,可别想赖掉了啊!当初想赖我家文郎,我们家看不上。这白家二郎虽然病弱弱的,可好歹长得模样俊俏好看,不得死皮赖脸的巴上啊!”六婶子幸灾乐祸。白玉染还看不上柳婉姑,弄的她丢脸。现在好了,也不用他说啥相看魏音姑那个肥丑黑猪了!直接肌肤之亲都有了,可以直接娶回家了!

就是想到魏华音拒绝他们家亲事,刚进门相看就把人赶出来,现在却能嫁个白玉染,让她心里恨怒不甘。不过一想,白家肯定不会要她,就算闹一场,大不了娶回家做小妾,然后再想法子休了她,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得着,吃不着!

李氏绝望的哭,“二郎!二郎!我的二郎啊!老天爷啊!”

白老大也一口一口的叹气,愁的没办法。

二房和三房都一脸关心,却幸灾乐祸。

“这救命之恩要不报,不是被人骂,被人戳脊梁骨!?说不定还遭报应呢!二郎这身子骨就不行,就一直吊着命,要是再有恩不报,遭了报应,这可太吓人了!”丁氏口中叹着气,说着全是为白二郎好的话,却是撺掇威胁他娶了魏华音。

白玉染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病弱,靠着枕头深以为然的点头,“不光救命之恩,她救我,是亲着我给我度气才救了我的!”

看他还接这话,赵氏简直忍不住笑,“哎呀!大嫂!看二郎也是知恩图报的,他也是愿意的,总不能让人家白白救了命,没了名节,逼死人家啊!干脆直接娶了吧!反正二郎也是要娶亲的!”

“对!”白玉染赞同应声。

李氏一听他不仅愿意,还赞同,不仅眼泪汹涌。

白老大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最后白家的老太太白方氏站出来说话,“那种玩意儿,不能做白家的媳妇儿!”

李氏立马寄希望于她,不仅婆婆,公公也不会同意魏音姑那种肥丑的进门!性子还恶劣暴躁!

白承祖抽着旱烟,没有吭声说话。

丁氏暗自撇嘴,“可是婆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总不能咱们白家做了那赖皮脸的人啊!这以后可没法立足行走了!”

赵氏也说,“不是说那魏音姑能耐不小,挣得钱。还瘦了不少吗?让她少吃点,瘦下来不就行了!反正二郎是得对人家负责了!那老魏家的人,赖可赖不掉的!”

“而且二郎自己也愿意!他这身子骨不好,说不定娶了亲,冲冲喜,还能冲好了呢!”丁氏一脸好意笑呵呵。

白方氏一个厉眼横过去,“二郎再咋样,也绝不能娶个那种货色!”

丁氏和赵氏都不再开口。但都认为大房这回是赖不掉了!就那老魏家的德行,救人是事实,亲了嘴儿也是事实,无论如何都赖不掉!是非得娶了那个肥丑黑猪回来做媳妇儿了!

公婆再能耐,能跟人打一架把人打死!?这事儿就算告官,都没有用!说不定官府还判娶!而且大房这儿子也是个废物傻逼,还觉的挺好,还上赶着想娶!

晚饭的时候,事情传到了魏家沟,一下子全村都知道了。

魏家沟和顾家村离得近,张氏见过白玉染,一听魏华音救了掉河里的白玉染,还有个肌肤之亲,脸色的神色变了又变,“不可能吧!?还是故意的??”

这话出来,立马就有人说她,“咋?你是看那白家小子长得俊俏,救命之恩,肌肤之亲,得对音姑负责娶她了,看不过眼啊?!”

“就是啊!你这还是亲大伯娘的,可不能说这话吧!?”

有人小声嘀咕,“翠姑跟着挣了好几十两银子,她还嫌分的少,分给多银和小贵的多!前头说告官,几家都出钱,她家不愿意出,第二天都没露头!”

“幸亏官衙门的人没来,真来了她还得跑呢!跟着挣那么多钱,送几个青菜叶子,还天天说!人家多金的娘和小贵娘时不时就送些好东西,人家都不吭声!”

张氏被呛的脸色难看,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好,立马辩了两句,“谁不知道那白家二郎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前段时间还投河,被人救了!这又投河!音姑要是嫁了这样的人,不是嫁过去守寡?!”

说完,赶紧就到东小院问情况。

有人觉得她说的话也对,然后端着饭碗,反正吃晚饭也没啥事儿,天也没黑透,就跟着过来看热闹。

事情先从村里传起来的,有钱婶儿这个快嘴巴子,立马就让二房知道了。

一听竟然是隔壁村子的白家二郎,柳氏眼神顿时阴毒闪着寒光。白家的家境算是殷实的,那白家的二郎她见过不止一次,长得模样俊俏好看。除了家里生在乡下,比不得镇上富户,可那脸庞就找不出更俊俏的。那个小贱种竟然救了他!?

魏柔娘也对白玉染有印象,“除了病弱弱的,传着说是活不长久,可哪个地方都不配的!”那个贱人哪哪都配不上白玉染那种的!就算人家病弱早死,也不是她那个四肥丑的贱人能配上的啊!她就该去嫁给那个侏儒樊贵!嫁给下三滥陈瘸子!竟然要嫁给白玉染!??

魏秀才虽然也觉的话理不错,可毕竟还是他的女儿,顶着他的名头,要是能有个那样的女婿,也让他脸上有光!而且白家的境况也是不错的,又是救命之恩,彩礼也不会给少了!

“走!去看看!”

见他几乎兴致勃勃了,柳氏目光阴霾。

魏柔娘拉了拉她。白家肯定不愿意的!到时候就看她们闹了!

东小院这边,樊氏刚听人说了,不知道是喜是悲,该如何反应了。音姑救人是积德积福,她希望得的是好报!可这救的是个男子,还有了肌肤之亲,音姑的名节就毁在他身上了!

这种事情发生,理所应当的,是喜结连理,成为亲家。

可白家的小子她也认识,那模样音姑现在还没有解毒,来求亲的都是那起子算计银子的下三滥,白家只怕也不愿意负责!

“这事儿可该咋办啊?”

魏华音也没想到,竟然转眼传遍了,脸色很是难看,听着那些似关心,似庆幸的各种各样的话,脸色越发难看。

魏嫂子看她的脸色不好就没吭声了,但她这救了人,搭上了自己的名节。那白玉染可是个大小伙子,不是几岁稚童了!女儿家名节贵重,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那肯定会更多像陈瘸子那种人来骚扰提亲,踩捏音姑,还提各种要求!就算以后解毒,瘦了下来,也是个致命污点,还咋嫁人!?

这边正说着,那边看二房的人来了,她皱起眉头。这事儿要叫二房掺和进来,指定没有好事儿!

“外面穿的沸沸扬扬的,到底咋回事儿?女儿家名节如命,出了这种事儿,竟然也不跟我说!”魏秀才想着落个白玉染那模样的女婿,白家那样的亲家,还有一笔彩礼,心情有些不错,话说的也比往常对着魏华音那态度温和了不少。

张氏看着他就说,“老二!你来了,可是给音姑做主的?那白家二郎和音姑有了救命之恩,肌肤之亲,这事儿怕是板上钉钉了!就是白家看不上音姑,不愿意,这可得想个办法呢!”

她说了几个白家看不上,不愿意的话了。魏嫂子心里不悦,“瞧大娘说的,一口一个白家看不上音姑!音姑救命之恩是事实,怎么报恩也在他们。那白家听说也是知礼懂礼的人家,两个村子离得近,也都听说过的!”

张氏心里可担心害怕魏华音真的嫁给了那白家二郎,那么俊俏的夫婿,她之前还探过话儿,要娶这个肥丑样子的魏音姑?天大的笑话了!

“白家那边啥情况,你们不了解吧!?那就让老二和二弟妹去问问呗!”白家会愿意才上天了!

第115章:只能作为小妾进门(一更)

白家啥情况,不用过去问,众人也都知道,只怕白家不愿意的多。毕竟就算白家二郎活不长,他们家娶的媳妇儿都是那种条好齐整的。白三郎相看的条件就是标致窈窕,别的不要!

但张氏作为大伯娘,这一副害怕魏华音嫁好了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侧目。

樊氏看魏秀才的架势,还真想去问问,直接拦住他,“音姑的事儿不需要你们搅合!别给我拉拔事儿!”

柳氏柔声道,“婆婆!当家的也不是搅合。他毕竟是音姑的爹啊!为她的亲事做主,也是天经地义的。”死老婆子,还搅和?不说魏礼,她就算是继母,这个小贱人的婚姻大事也掌握在她的手中!

魏秀才也脸色不好,“娘!她就分出来,也是我的女儿,哪有她的亲事,不要爹娘出面的?!”

“你们这是想干啥?忤逆不成?!”樊氏知道这次的事儿不好办,一个不好能出大事。所以不让柳氏来掺和!自然老二啥都听柳氏这个女人的,也不让他掺和!直接上狠话。

她怒喝一声忤逆,瞬间把魏秀才和柳氏打到不孝的地步上了。

魏秀才虽然平常不多孝顺,但孝道大于天,他是绝不能落个大不孝的名声,否则科举仕途就完了。但看樊氏竟然为了那个孽种拿孝道压他,脸色隐隐发青,“娘!这哪叫忤逆了?儿子干啥了,你直接给我盖个不孝的帽子?”

“你现在就是在顶撞!分家的时候说了,后来也不止一遍说,音姑的事情不要你们多管!自有我来管!没把我的话当话,还说不是忤逆?”樊氏怒骂。

魏老大是个孝子,当即就站出来说话,“老二!就你好顶撞娘!你们想做主亲事,二郎不也没说亲?他也十六了,可不小了!柔娘不也和音姑一样大,给她说!操心不完的事儿!还跟娘掺和啥?!”

村里人也都知道,分家没出一文钱,买地盖房子的银子都是魏华音自己的,连樊氏的银子都没有花。魏华音除了拿走了柳凤娟的陪嫁,一点二房的东西都没要。倒是二房惦记魏华音的银子和东西!

现在魏秀才和柳氏巴巴的过来还要做主,不过就是惦记彩礼银子了!

魏秀才看樊氏的眼神怒厉,脸色难看,一旁都帮着说话,真诚了他忤逆一样,面上搁不住,“娘!你上来就给我个忤逆的帽子,你这是不叫儿子做人了?”

柳氏正要说话,樊氏一个眼神冷冷的瞥过去,吓的她话就咽了下去。

“我都说了音姑的事儿我管!都已经分家了,不让你们搅和,你们咋说的?还说不是忤逆?还跟我呛!?”樊氏怒声反问。

“没有的,婆婆!这事儿肯定是你做主,当家的我们帮着跑腿儿,你有啥吩咐的我”柳氏柔弱的笑着道。

樊氏没有给她面子,直接呵斥,“你是听不懂话?还跟我呛?!”

周围人也都看着柳氏,说了不让她这个后娘掺和,还说话呢!不是脸皮儿薄吗?这可一点不薄!

柳氏满脸涨紫,心里恨的不行,面上红着眼,“婆婆教训的是。”

樊氏收回眼神,落在魏秀才身上,直接严厉道,“你该干你的啥干你的啥去!敢给我乱掺和,你别跟我去赶考了!”

这威胁让魏秀才觉的脸啪啪响,也心里气怒万丈,可又不敢顶撞。不然一个当众顶撞亲娘的不孝名头就下来了。深吸了几口气,“好!那娘你管她吧!别到时候说没有娘家!”

说完叫着柳氏走。

柳氏目光深深的盯着樊氏,看穿她先呵斥他们一顿,不让他们插手的目的。不过不让她插手?她就插不了手了?

她心里谋划着,抬眼就见魏华音似是嘲讽鄙弃的盯着她,而且盯了不短时间的样子,心里就是一瘆。

魏华音微微勾着嘴角,下巴微抬,笑睨着她。她莫名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也没准备找人家。前世没有,这一世也不会。所以亲事如何,她不在乎。她期待着柳氏出来搅合,搅合的越大越好。她手里有她,有她女儿,再不成还有她娘,这三朵白莲,她还没正经开始揉呢!

柳氏被她盯着的毛骨悚然,莫名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住了猎物一样盯住了,脸色变了几变。十分有礼的屈膝给樊氏行了礼,转身跟着魏秀才走了。

樊氏松了口气,音姑的亲事,不能让柳氏这个女人搅合!只要老二不做主,她在这把着,她一个后娘,也不敢忤逆她这个婆婆,非要给音姑做主不可!

看看院子里站的村人,让众人都散了,“我们也该吃饭了!”她菜都还没做好。

众人知道这么晚了,问也问不出个啥,咋救的人他们也听说了,那在镇上救人的时候可不少人看见的。反正白家肯定是得给一个交代的!

出来之后,三五成群在一块议论,魏华音能不能嫁白玉染?咋嫁?

反正有人从顾家村那边得了消息,白家不愿意!

“不咋如何都得吃饭,先吃饭吧!”小贵娘劝樊氏。

魏华音进了厨屋舀饭,把蒸的茄子凉拌出来,鱼片也凉拌出来。

张氏上前问樊氏,“婆婆!这事儿你打算咋办啊?”

“大伯娘操心好自家就行了。”魏华音淡声说她。

张氏抬眼就对上她淡冷目光,在灯光下闪着幽光,心里一窒,“我这是担心你!担心你这亲事弄不好了!白家那边,总要说成的啊!”

“无需操心!”魏华音放碗放下。

看她还要说,樊氏有些不耐,“行了!你们回家吃你们的去吧!”

张氏抿了抿嘴,心下很是有些不悦,叫了魏老大和翠姑,“回家吃饭!”

翠姑看了看,跟魏华音,“那我明儿个再来!”跟着她回家。

张氏走在村子里,听三五成群的都还在议论,说魏华音这次算是走大运了!不仅不用嫁个侏儒瘸子,还是那白家二郎!俊俏啊!

翠姑也觉的好,“等音姑嫁了个好的,让那些人瞧瞧!”说着哼了声,带着得意。

张氏觉的心肺都拧在一起了,很疼。别人家的闺女都猴精猴精的,她咋就生了这么个蠢的!?

听人说魏华音之前在镇上救陈大实儿子的事儿,她又忍不住后悔,早知道不拘着翠姑,让她也跟着一块,那救白玉染的就是翠姑了!就算是她下去捞的,那翠姑帮着度气,要嫁过去的也是翠姑了!

越想越气愤,等回到家,看着翠姑和魏老大还说着不能让白家欺负了音姑,气的一摔围裙,“吃饭自己舀去吧!”

翠姑奇怪,“娘你干啥了?这么生气!”

魏老大也奇怪的看着她。

张氏心里更窝火怒气了,阴着脸转身去了茅房。

父女俩疑惑归疑惑,还是洗手去舀饭了。

二房这边也满肚子气恨。

魏秀才怒恨拍了几回桌子,可话却没说出口。说啥?啥话能说?那是他娘!是他亲娘!

柳氏看他一句话没说,红着眼道,“当家的!要不等会你自己过去,我就不去了。婆婆现在不知道听了谁的话,总以为我恶毒,是我害了音姑,我要坏事儿。今儿个这一顿突然的训斥,是我连累当家的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明着善解人意,实则抹黑魏华音,是她挑拨了婆媳关系和母子关系,樊氏都是听了魏华音的话,才让他们挨训丢脸!

魏秀才握着拳头,怒恨的咬牙切齿,“她能耐,就她那个黑丑的德行,让她嫁去!人家要她那号的,我头割下来!”

看他果然更加迁怒魏华音,柳氏眼中狠意闪过,“那这事儿咋办?婆婆就算不让你管,音姑是你闺女,她的终身大事也得管啊!听大嫂在那说的唉!这事儿总不能让大房管。”

连大房也抹黑上。就他们分的银子多,那个骚老婆子的老不死,心里也偏着大房!不让他们沾,都分大房去呢!

魏秀才脸色又是一阴,眼中的怒火已经彻底点着。

东小院这边,饭是端上来了,看魏华音面色冷然的拿筷子坐下,樊氏有些吃不下饭,愁容满脸。

饭吃了半路,樊氏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放下开口,“音姑!这事儿你要不同意,这可咋说法啊!救人是没错,可那么多人看见了,你这不单单一个救命之恩,是有了肌肤之亲了!女儿家名节重大,你要不同意,以后还咋立足还咋啊?”

魏华音眼中隐隐怒气,吸了口气,“奶奶!我再说一遍,救人的事儿都不算!这就算没了名节,这就不能活了,那我就换个地方活!我活不活不在别人咋说!”她攒的银子虽然不多,但现在换个地方不成问题!

听出她要走的意思,樊氏吓了一跳,“音姑!你说的这是啥话!走哪去啊!这就是你的家,家里的人都在这!快别胡思乱想瞎想的!”

“不是你们说的,我如果不嫁,名节没了,没法立足没法活。而且,像樊贵陈瘸子之流还会再来骚扰找事儿,绝对不会让我好过了。既然这个地方已经这样,没法再待下去。自然是换一个地方!”魏华音拧着眉道。除了魏华玉会接受不了,临走再给她留点东西,等以后风声过去再回来看她也就是了。

樊氏心里慌的不行,拉着她立马让她把想法打消掉,“你说不嫁就不嫁!别想岔事儿了!奶奶不逼你!你说啥,奶奶都站在你这边!”

魏华音出了口气,“白家如果来送东西送银子,直接应下,东西接了。算他们谢过了!”

樊氏点点头,“哎!你可不许再乱想瞎想了!家里人都在这,走哪去!你要生出这种想法,还叫我咋活!?咋给你大姐,给你姥爷姥姥,给你娘交代!?”

魏华音点点头,“收拾东西回屋睡觉。”

谁也不再多说,洗刷完收拾了东西,各自回屋,却睡不着觉。

魏秀才听了柳氏的话,又过来,结果却见闩门了,院里屋里都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了,“这是上哪去了?难道跑去白家去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闹事去了。

樊氏听见他叫门了,不想应他。甩脸子走了,说好不掺和了,竟然还来掺和!她光音姑这边都弄不好了,还往里跟她掺和!

魏华音算着她弄的几样染料,这个也能留给魏华玉,单买个试试,以后也可以种。烧饼摊儿上也能多加几样东西,开成个食肆。

盘算好,干脆又起来,把她盘算的东西都写下,晾好收起来,装在一个牛皮纸封里,这才躺在床上睡下。

白家已经商量出了个章程,不负责是不可能了,白家也要立足,也要在杨柳镇过活,一大家子人,家里还有考功名的。真要让魏家的人闹腾起来,到时候真弄个没脸,再不管不顾闹到官府去,他们老白家名声就毁了。

最后拿出的主意就是,纳妾!

让魏华音作为小妾进门,到时候地位在那,半个奴才下人,她再恶横,也翻不出花儿来。

白玉染不同意,“我发过愿,这辈子只娶一个娘子!不然就活不到二十!我还有半年!你们是咒我死呢?”

“你啥时候发的愿?咋会发了这个愿啊!?”李氏都不知道,急忙问她。

本来以为要给大房添个妾了,结果这白二郎又蠢又二,自己还发了这种愿!丁氏和赵氏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白玉染理所应当道,“在月老庙啊!春上出去求医的时候,不是路过月老庙,我就发了愿,让我好起来。结果我就真的慢慢好起来了!”

“可是这种愿都是求佛祖求菩萨,哪能对着月老庙求这个的!?”李氏快要气急的昏过去了。

“可我真的慢慢转好了呀!”白玉染眨了眨眼。这个节骨眼上,别人拖后腿就算了,他娘咋还拖后腿!?好好去说,音宝儿都不一定会答应!赶紧的筹备好,让他去找音宝儿啊!她那一关才是最难过的啊!

想到他从先前身子慢慢转好,还往山上去锻炼,李氏脸色一片灰败,着急的看着白老大和白方氏,白承祖。找他们做主这个事儿。她二郎除了身子骨弱点,比人世家公子都人才,咋能娶魏音姑那种货色!

白方氏拧着眉,问白玉染,“二郎!你说这话到底是真的假的?”

“真的啊!”白玉染现在就装小白,娶音宝儿不光是他对月老祈的愿,是他重生活这一世的唯一执念!

事情一下子卡死在这里了。

白方氏脸色阴沉发青,头上青筋直冒,“明儿个备上礼,去月老庙!娶一个娘子,又没说不纳妾!不入谱的妾总不能算个啥!”

“婆婆!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让二郎娶了呗!反正他还怪乐意的!还跟人说啥大胖姑娘抱着爽!哈哈哈哈哈!”赵氏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丁氏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白四郎吆喝,“奶奶!我看二哥就喜欢魏音姑那样的,就让他娶呗!这事儿在这隔着,总得对人家负责啊!娶了两厢都高兴!又不是奶奶跟那魏音姑过日子!”

白方氏脸色又阴了一分。

白三郎没有加劲儿,温声劝她,“奶奶!先跟那边说说,说不定那魏家有自知之明,自愿为妾呢!毕竟之前想要嫁给那顾文郎,人家都没看上她!能嫁给二哥,可是修了八辈子福气呢!我觉的能跟着二哥,她不要名分都愿意!”

“这话说的还像样!”白方氏脸色稍霁。

李氏也连连应声,“对对对!说不定魏家懂礼知礼,那魏音姑救了人不就走了吗!应该也知道她配不上二郎的!”

这话说的白玉染脸色不好,“娘!她哪配不上了!我说不定都活不过这几个月了,还配不上她呢!我觉得她好!”

李氏一瞬间心梗了,感觉心上一个窟窿再霍霍的疼。

“以后你们别乱说!她是我娘子,我是她夫婿!说她不是说我吗!?”白玉染不悦的扫了一圈。

李氏脸色又是一白,心梗更严重了。

其他人也都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觉的就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这也有些太过分了!竟然魏音姑那样又肥又黑又丑,德行恶劣的人好!?

“婆婆还是算了吧!直接让二郎娶了吧!看他还怪维护喜欢那魏音姑的!之前去相看,还不是说是相看魏音姑的!气的媒人对咱们撒脸子!”丁氏劝话。

白方氏绝对不会让个魏音姑那样的进门做白家媳妇儿!看她们一个个的说话,冷眼横了过去。

丁氏顿时不吭声了。

白承祖磕了磕烟斗,“那就明儿个先去走一趟问问!”

算是暂时敲定了事儿。

各房都回各屋歇息了,李氏又过来劝白玉染,“二郎啊!你可不能犯了糊涂!”

“娘!我就这点念想,你为啥非要反着我来?你是不是嫌弃我还没病死,看着我不顺眼,又不敢下手掐死我!?”白玉染耍起脾气。

“娘哪是反着你来,那魏音姑的样子,你你谁下的去嘴!”李氏也气道。

“我就下得去!”白玉染闷哼。

李氏又是一阵心绞痛,“二郎”

白玉染让她出去,自己要睡觉了。这个‘觉’,他可得好好睡!看他能不能明儿个和音宝儿求亲的关键了!

第116章:乖乖来求亲(二更)

白家人发愁的,愁的一夜没睡着,高兴的乐疯了,想想也大半夜没睡着。

魏华音好不容易睡着,又听到又响动,窗户自己被一阵风给吹开了。

她穿着亵衣起来,站在窗前,看着黑丛丛的院子,“谁?”

没有半点动静。

只有虫鸣声和远处的蛙声。

魏华音微眯了眯眼,握紧手里的匕首,直接吹亮火折子,把灯点着。

院子里,屋里,啥都没有。

“娘?”魏华音轻唤。

是不是柳凤娟的魂魄回来了?

只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半点动静。

魏华音干脆抽了一本书坐下来。

只是坐着坐着就困了,趴在桌上就说过去了。

白玉染皱着眉,看她趴在桌上睡着,但看她可能窝着脖子,发出轻微的鼾声,又目光流淌宠溺之意,拿了她的外衫轻轻给她披上,把一把银梳子放在她跟前。

这一带的女儿出嫁,做娘的都要准备上一把银梳子,富裕的人家准备金银梳子,在梳子上镶嵌玉片宝石,或者金银玉梳弄全套。只有那特别贫寒的人家,打一把木梳子。梳子绑上红线。从此梳妆为妇人,勤俭持家做贤妇。

没敢多留,白玉染赶紧回家。

李氏半夜睡不着,起来上茅房,又不放心小儿子,过来看他。

刚走进屋,就听见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华音,我娶我娶华音!我肯定娶!音姑!娶!娶!娶!”

李氏以为咋了,拍门叫他,“二郎!二郎!?二郎你咋了!?”

白玉染没应。

李氏吓的赶紧叫人,“快来人!快来人啊!当家的!婆婆!”

全家都被叫醒起来了。

白老大过来把门端开,立马都冲进屋里。

就见白玉染一脸潮红,手里抓着一大把的头发,他的长发只剩下一半,割的还不整齐。

“二郎!?”李氏惊叫一声,立马扑上去,一抹额头,烫的吓人。

“大夫!快叫大夫!二房发烧了!好烫!”

白老大赶紧去叫顾大夫。

快天明的这会睡意正沉,顾大夫迷糊着起来,听白玉染高烧,以为是落水造成的,他身子骨太过虚弱,受不住河水,天热了水底冷,就赶紧过去。

望闻问切检查下来,给白玉染开了药,李氏立马去熬药过来给白玉染灌下去。

喝了药,白玉染安稳的睡沉了。

白家几房人小心的议论开来。

赵氏小心道,“二郎这是撞鬼了吧?”

“那魏音姑的娘可是个厉鬼,家里对那魏音姑不好的,她就回去闹!”丁氏说出自己知道的消息。

白三郎皱着眉,“我在外也听说了,之前那陈瘸子上门求亲,和媒婆都挨了打,大牙都打掉了,连跟着过来的陈维仁都挨了打,本来是要告官的。可是陈瘸子和媒婆被鬼剃头了!头上还有个鬼爪印!他们吓的就不敢报官了!”

“瞎说八道!哪有鬼!”白方氏拧着眉说他。

白三郎指着白玉染,“奶奶你看二哥的样子,刚才还说娶啊娶的,娶魏音姑。”

“八成是被梦魇住了!”白承祖说。

“爷爷!是不是有鬼在梦里叫二哥呢?”白四郎有些害怕的拉着他问。

白承祖脸色很沉,“别瞎说!”但自己心里却相信了。

白玉染知道,他嘴上说的是这些,却比谁都迷信,都信鬼神,最后做主的肯定还是他。

这边折腾到天亮,他的烧退了。

魏华音醒来,胳膊麻木,全身酸疼,一看油灯还亮着,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刚坐起来,背后披的衣衫滑落下来,又看到眼前摆的银梳子,目光落在背后滑落的衣衫上。

她很确定,她昨夜起来坐在桌前看书的时候,没有披衣裳。还有这帮着红线的银梳子,是这一代嫁女儿的规矩

樊氏一夜都没睡着,迷迷糊糊睡着,就又担心着一个点儿,醒过来,看着天亮了,干脆早早起来。今儿个还得打起精神,应对白家的人!

本来想过来看看魏华音醒了没有,却看到屋里灯亮着,“音姑!你一夜没睡吗?”

她窗户大,又没闩,直接推开了。就看到了魏华音手里拿着的红线银梳子,愣住了。

魏华音脑中刚闪过藏起来的念头,她就推开了窗,干脆放在桌上,“我睡了的。”转身去穿衣裳。

樊氏进来,拿起桌上的银梳子,“这银梳子是你娘送回来的?”

“应该是。”魏华音沉声道。柳凤娟没有看出她不是原来的魏音姑,却屡次显灵!?

樊氏看了看她,“音姑啊!你娘可能就这个念想了,希望你嫁个好人家!你看这个事儿,要不咱先看看?你这解了毒,就和你大姐一样了,可没哪个地方对不住白家的!白家能娶你,也是他们白家的福气呢!”

魏华音没吭声。她在想走的事儿。虽然有种被保驾护航的感觉,可柳凤娟毕竟是阴魂,早晚发现她不是魏音姑,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还被她占了身子

吃了早饭,村里人又闲着的往这边凑,想看白家啥情况。

张氏也过来,想看白家咋解决的。她也想了,白家怕闹,但是也看不上魏音姑那样的,碍于面子,也不能不负责。那最多让魏音姑去做个小妾!

虽然那女婿长得俊俏,实在不错。可惜是个病歪歪,还只能做妾,她心里就又找回了一点平衡。

“这白家人还没露面呢?”眼看日头高升,两个村子就这么远一点点,还没露面,这就是连谢都不想谢呢!

樊氏朝魏华音挥手,“你回屋看书去吧!我去小菜园!有啥事儿再喊!”不想多跟张氏说。拿着铲子和筐子出来,直接把大门关上。

张氏看她这明显的逐客令,反正有翠姑在这边,有啥事儿她也能知道!跟樊氏打招呼,“那婆婆有啥事儿要用得着我的,让人喊我!音姑也没有了亲娘,有啥事儿我这个大伯娘给她出头!”

做小妾也不需要啥规矩礼仪,连正红的衣裳都不能穿,也不用新郎官亲自接,直接包袱一卷,媒婆一领就干巴巴的过去了。反正简单!

只是等了一上午,白家人还是没露头。

两个村子的人都等着看情况,见白家不露头,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忍不住就嘀咕起来。

有人跑到白家来看,就知道了白玉染病了,还是被梦魇住了,头发断了一半,在自己手里抓着,和那陈瘸子,媒婆差不多!这是见鬼了!

白方氏和白承祖说了不让往外说,但家里有太多人想看这个笑话,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然后传到了魏家沟来。

都说柳凤娟的阴魂缠上了白玉染,白家要是敢不娶魏音姑,就要了他的命!把他带走!

白玉染高烧又起来,顾大夫看的也觉邪门,他的药对高烧最有用了,却只管一点用,过一会还烧,“这再烧下去,怕是要烧出事儿来!”

烧出事儿?顾文郎!小时候得病,看的不及时,落下个跛子的毛病。

可要娶魏音姑回来,李氏想想就觉的心梗,心绞痛,几欲吐血。

“那也不能看着人这么烧下去!”白老大说着抬头看白方氏,“要不先去魏家,让她们家人过来一趟,看能不能把人给领走了!”

想让魏华音过来,把柳凤娟的鬼魂给领走。

看着白玉染的情况,比过完年那会还严重,李氏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过来找人。

樊氏也刚听说,看白家的人过来,打开门让进家,“音姑!音姑!”

魏华音应声,放下笔出来。看到李氏和白老大,是白玉染的爹娘,但两人都两手空空,也不想来道谢的,李氏还两眼红肿,“怎么了?”

李氏看着她肥硕黑丑的样子,实在张不开口,想到小儿子得娶个这样的女人,就一阵心梗。

白老大也有些看不过去眼,但家里的情况太不好,上前道,“魏家闺女!你去我家看看把你娘能先领回来吗?”

“我娘!?”魏华音挑眉。

樊氏解释,“白家二郎头发断了一半,高烧退不掉。要不先去看看吧?”

“是体弱,又受了惊吧?”魏华音想着柳凤娟阴魂真存在,也不能会做这样的事。

李氏哭着道,“二郎的身子本来都已经慢慢转好了!半夜里我起来听见他跟谁说话,说娶娶娶的!肯定就是你娘!就是你娘找上二郎了!”

“你先不必急,我去看看!”魏华音沉声道。

翠姑也立马跟着。

村里的人一看白家人上门,她出来和樊氏都跟着去了顾家村,就有人跟上来想看头一手热闹。

顾家村的人看着几个人过来,也都纷纷围过来。

六婶子站在人群前面,呵呵笑着招呼,“哎呦!白大媳妇儿这是领二儿媳妇回家了呀!”

李氏心里一梗,一阵绞痛。

魏华音冷冷的瞥过去,“人头畜鸣。”

乡下农户为一日三餐温饱奔波劳碌,虽然有念书科考的,但都是极少数。这话一时还真少有人听懂啥意思。

白老大却是从小念书,虽然没有考到功名,但念的底子还在,听她这是骂六婶子的话,忍不住看她一眼。

六婶子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啥意思,也知道这不是一句好话,脸色拉着,正要再说话呛上几句。就见樊氏眼神阴测测的盯着她,呼吸一窒,话就咽下去了。

魏华音已经跟着急匆匆的李氏到了白家。

白家虽然是外来户,但在顾家村也住了几代人,几房都没有分家,住在一处。院子还是很大,屋子倒也不少。

上房五间堂屋,东西厢房各四间,后院还有猪圈,牛棚和柴房。

白玉染一房是大房,和白方氏白承祖住在堂屋里。

二房和三房各住在东西厢房,一大家子二十来口子人,全都住一处,也是逼仄的不行。

白玉染的房间就在西次间,靠最边上。

魏华音进门,二房和三房的人都盯着她打量,仿佛还真是新媳妇进门一样盯着打量。

李氏脸色一阵难看,但着急儿子,领着她进去,“在这边!”

但是却不允许她进屋,只让她在屋门外叫喊。

魏华音扭头问樊氏,“怎么确定是中邪了?又怎么确定是我娘?”

“不是你娘就不会有别人了!”李氏急声道。

樊氏皱了皱眉,“应该错不了,你叫叫吧!”

魏华音也不知道引魂如何引,皱着眉想。

白玉染却知道她来了,挣扎着坐起来,“华音!华音!”叫她进来。他吃了那么多才把自己整成这样的,好歹看看他呀!

“二郎!二郎你醒了!?你好了?”李氏立马跑进屋里,摸摸白玉染的额头,依旧滚烫。

白方氏也大步进来,“二郎!是不是昨儿个做梦梦魇了?”

白玉染还看着门外,“没有梦魇,我就是见华音她娘了!她拿着红线,问我娶不娶华音,我说娶!”

魏华音拧着眉毛,想起桌上的那把银梳子,还有披在身上的衣裳。

樊氏示意她进去看看。

魏华音抬脚进屋。

白玉染顿时眼神闪过亮光,“华音!我见你娘了!你娘说让你嫁给我!我答应她了!她给我绑了红线!”

李氏心梗加重,一阵阵的抽痛。

白方氏和白老大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魏华音上前,拿出他送的那串乌木手串还他,“带着这个,避邪趋害,很快你就没事了!”

白玉染脸色刷的一下,“你亲过我,你是想耍赖?还是嫌弃我病恹恹的?”

魏华音脸色一变,额头突了突,看了眼快要痛心吐血的李氏几个,“不要胡说八道!救人是人之本分!我走后,我娘也会跟着我走。我会跟她说清楚!不会再有事!”

转头问白方氏要纸钱,她直接带去柳凤娟坟上。

“有!”白方氏摆着谱儿说了句,赶紧拿了纸钱过来。

魏华音拿着纸钱就走,边走边叫着柳凤娟,“娘!跟我回家了!我们回家说话!”

樊氏也在一旁叫着,“玉姑她娘!回家了!”

白玉染简直快要气死了,他都折腾到这一步了,还不答应他!?

“魏华音!!!”

“二郎!没事儿!没事儿了!”李氏连连安抚他。

白玉染甩开胳膊,“你们就是嫌弃我有病,想让我早死呢!都说了我活不过二十了,你们就死咬着死咬着!又不让你们娶,你们管那么多!我就觉的她好看!就觉的她好了!你们再逼我,我就倒插门!反正华音有家有院儿!”

李氏两眼发黑。

白方氏真以为他中邪了,又找了神婆过来。

那边魏华音一路叫着娘,到了柳凤娟的坟头上,烧了纸钱,让她不用担心,她也不嫁白家,“娘等着我,等我解了毒,大放光彩,到时候给你领个王侯将相的女婿回来!你要想我就回家看我!别人家就不别去了!”

樊氏也祷告了几句,“玉姑她娘你放心,音姑的事儿有我老婆子看着,不会让她受了欺负的!”

可两人回到家,白家那边却也没有安生。

神婆过来,直接神神叨叨说了一通,白玉染也没好,还是念着要娶魏华音。挣扎着起来要倒插门,还要收拾行李。

看他这个架势,神婆又跳大神,拿着钱回去。

可到了晚上,李氏都不敢睡。

却是一觉睡醒,赶到白玉染屋里看的时候,他剩余的头发都断了一半,在自己手里握着。

“二郎”

白玉染又高烧不退。

顾大夫被叫来,神婆也被叫来。

神婆一看,就说柳凤娟有道行,“她能带着魏音姑过阴间,那是练出能耐了!听你家二郎说的,她拿着红线,这个事儿月老过问了,还真有可能这柳凤娟修出道行,生前有功德,当了上官。这你家二郎看来只有娶她闺女,不然没有别的办法了!最后不光二郎,只怕你们整个白家都不得安生!二郎向月老庙祈的愿,只怕也得报应到他自己头上!”

白玉染心里骂了句瞎说八道!不过这话却很是受用。说完这些,看家里还咋说?还不得乖乖去求亲!?

顾大夫也已经用了猛药,白玉染时而不吃药就好,时而吃了药也止不住烧,真是邪门了。

看着他快断秃的头发,白承祖沉着脸发下话,“去提亲!”一句话说的恨恨的,也是不甘心。

白方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旁的来。

李氏眼泪突突往外涌,“要不要再找个厉害的道士?”

神婆撇着嘴跟她说,“厉害的道士也管不过啊!之前那魏家做法事,要让她魂飞魄散,灭了她的魂儿,可不好多人看见,大白天的坟头掀起土了!她这种有功德,做了上官的,哪个道士能弄得过!我说的这话,管保错不了!”

李氏绝望了。

白玉染心里笑开了,是他干的!

白老大重重的叹口气,“去提亲吧!事儿到这一步了。不能让人戳脊梁骨,还看笑话!二郎也不能就这样,真的没了命!”

丁氏站出来笑说,“我看这事儿,也不请啥别的媒人了,大嫂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操持,不如我帮着跑腿儿吧!?”大房这个病秧子,还真要娶那魏音姑了,真是乐死她了!

赵氏也忙说她也可以。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规矩礼仪也不能少了!”白承祖还是找人靠谱的媒人来说项。

这边还等着消息,看究竟会咋样。

那边就见媒人上门来了。

张氏眼神闪了闪,立马加快脚步。这纳房妾,还请了媒人?

------题外话------

调整了这么多天,我强迫焦躁症都快止不住了,终于终于终于让我调整过来了┭┮﹏┭┮~

以后两更一起发!

第117章:三天之内嫁过去(一更)

魏华音没在家,也不耐烦听那些,拿着几个饭团,背着竹筐篓子就上了山。

樊氏想着事情要跟柳家说说,让柳满仓和柳王氏来劝劝魏华音,不能由着她犟。等她和魏多银,魏小贵上山走后,她就拾掇了篮子,出门了。目的地,小柳庄。

所以东小院铁将军把门,没有人在家。

媒人见家里锁了门,想着顾家催的紧,当祖母的能做主,那爹娘更能做主了,就到二房这边来。

张氏刚从地里赶过来,见媒婆到了东小院门口站了站,往村里去了,直接去了二房,眼珠子就转了起来。家里没有人吗?这顾婆子是说媒的,应该是提亲的吧!?

想起来白家闹出的事儿,张氏不禁有些羡慕。柳凤娟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竟然这个时候显灵,可真是放心不下这个丑闺女!还帮她缠住白二郎,闹出这样一门好亲事来!

她赶到村里,来到二房的门外,门被关起来了。

柳氏也确定了,白家最多纳个妾,而且魏华音嫁过去也会遭到白家那些人的嫌恶鄙夷,不用她出手,只要稍微挑拨,她就在白家活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一个贱妾,半个奴才,是个人都能打骂!恶婆婆,太婆婆,那一大家子,可比她这个后娘狠毒多了!

所以媒婆过来,刚说了一半,她就应下了,“之前当家的也说了,自家女儿啥样也都清楚,不敢高攀。只是音姑毕竟救人,这名节受损。白家愿意负责当真是仁义。虽然不是正房,能嫁给白家二郎那么人才的夫婿,也是音姑积德了!”

顾媒婆奇怪的看她一眼,“秀才娘子听岔了,不是娶偏房!是娶正房呢!乡下人家,没有啥偏房正房一说!”

就算后娘恶毒,她这话都还没说,她就那么高兴的让继女嫁出去做妾?!她是不觉的白二郎多好,除了长得俊俏,招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得吃药花钱养活他。男人还是强壮些的好!

柳氏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正房?”

魏秀才也在家,见媒婆过来找他说,觉的白家懂事,还是得他这个当爹的做主,一听魏华音和樊氏都没有在家,才过来的,本就不愿意多说了。反正柳氏先前也都跟她说了外面咋说的,最多一个小妾。

虽然那么俊俏的女婿不是他的正经女婿,魏华音成了小妾,让他不太舒服。不过想想那个肥丑发黑的样子,能做白家二郎的小妾,还真是积德了!站在一块就不匹配!

乍然听到媒婆说的是正房正妻,魏秀才瞬间眼神一亮,“真的是正房?白家说的?”

“那是当然了!”顾媒婆点头。

魏秀才有些激动,又怕露出来不好看,压抑着心里的喜悦,“好好好!这件事白家说的好!我们没啥意见!那个啥时候定亲?”

顾媒婆想到白家的话,还有白玉染喊的,越快越好,恨不得立马,就把话传达道,“现在白家小子落了水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有点不太好。之前叫了你家闺女过去,结果也没啥效果。白家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你家闺女今年也不小了吧?”

“对对!不小了!今年”魏秀才一时想不起来魏华音多大,扭头看向柳氏。

柳氏脸色有些发青色,扯着嘴角,“十四!才十四呢!”

下意识的就想拖下来。

但顾媒婆应的白家要求,不能拖,怕把白玉染的命给拖没了,直接说,“十四也不小了,我当年也是十四嫁的人!按理虚长,也整十五了!这个时候嫁人也正正好!也省的那啥分家的传言,传的远了,对一家人都不太好!魏秀才这不今年还赶考呢吗?”

“对对对!今年是得赶考的!音姑今年十五了,原本就说的今年成亲的!这个事,我也没啥意见!要不就先定下?”魏秀才笑呵呵道。

他看出了白家的迫切,既然娘和那个孽种没在家,那这事儿还是他做主!估摸着,娘和那个孽种是去柳家了,找柳家做主来了!有他在,哪用得上柳家!?他家里的事,事事都找柳家柳家柳家!这个事,就是他做主的!这白家的女婿就是他定的!白家这门亲家,也是他说的!

柳氏实在有些笑不出来,不过却也知道,柳凤娟的鬼魂到白家闹的那么厉害,就是死了也要给自己闺女找个好女婿!

只可惜,那个病秧子,是长的俊俏,家里日子也殷实,但也要看看他能不能活下来!能活多久!

要是这冲喜成亲,结果那病秧子死了,小贱种成了克夫的寡妇,又那个德行,白家不弄死她才怪!

魏秀才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而且他还想到了彩礼。想着就算有些不好看,不过他把嫁妆置办大一点,她们自己再添添,也应该没啥的。毕竟现在钱太难挣!他的盘缠还没着落!为了功名,只能先抛开这些小东西了!

媒婆看说定了,也其实就是让她走个过场,就点点头,说是让白家的人来定亲。

白老大也着急,想着先把婚书立下来,亲事定下来,儿子是不是就会好!?当即就和李氏先过去,拿着给儿媳妇的金钗和礼金,准备了鸡鱼肉和喜饼,先把亲事定下。

白玉染很开心,完全没多想,沉浸在定亲娶音宝儿的欢欣喜悦激动情绪里。音宝儿就算不愿意,可他现在被‘柳凤娟的鬼魂’缠上了,不娶她就没命。她还接到了银梳子,再不情愿,也不会答应的!她有点怕柳凤娟的鬼魂!

越想越欢欣,喜悦的情绪直冲全身。白玉染甚至想到了要生几个娃娃,儿子取什么名,女儿取什么名。嗯!他还要建个开满了花花的院子和一个开满花花结满好吃果子的庄园给音宝儿!

他想的血脉奔流,那边定亲流程也走完了。

魏嫂子不知道该咋拦,也拦不住。看白家求的是正房,不是偏房小妾,也松了口气。想着魏秀才最多占占彩礼上的便宜,他好体面,也肯定不会在身份上做啥手脚。这事板上钉钉,柳氏再恨,再有手段,也扭转不了。遂不太担心。

看着两家立了婚书,写的也正房娘子,就把那些东西都牢牢记在心里,给小贵娘几个也使眼色,她们可是硬进来的,进来就这点事儿,得把东西记住了!不能让这起子黑心的给贪了!拿多少得给音姑吐出来多少!

柳氏看她们几个强挤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拦着,大大方方让她们看。别又坏她贪东西的名声!

樊氏被留下来吃饭了,等她回来,听说亲事已经定下来,顿时傻眼了,“咋定的?谁定的啊!??”

村里已经都知道了,白家受不住柳凤娟鬼魂闹腾,向魏家求亲,答应给白玉染娶魏音姑进门。魏秀才直接同意,两家定了亲。

不过之前都议论说撑死做个偏方小妾,这下成了正房娘子,都忍不住有些羡慕,也有点畏惧起来。毕竟这柳凤娟的鬼魂也太厉害了!但凡欺负魏音姑的,她都不放过!

几个人巴拉巴拉跟樊氏解释一通,言语里还透着羡慕,“是正房娘子呢!人家白家拿的鸡鱼肉喜饼啥都有!还有十两银子的礼金,一只金钗呢!”

樊氏听这话还靠点谱儿,可她就出门柳家一趟商量事儿,回来亲事就定下了,她和音姑都不在家,咋就把亲事定下了!?

急忙忙就往二房赶。

魏秀才对于白家的礼金勉强算是满意,只是彩礼就有点差强人意了,要是再多拿些彩礼就好了!

其实就这十两银子礼金和金钗都是白家怕丢脸,也让白玉染脸上不好看,以后不好立足,白三郎也正说亲,怕影响,这才看体面没有给克扣太多。

看樊氏急冲冲回来,魏秀才站直了身姿,“娘!”

“亲事咋回事儿?谁让你们定下的?谁让你们做主的!?我说了不要你们掺和,不要你们掺和,谁让你们掺和的!?”樊氏风风火火进来就是一通训问,厉眼瞪着柳氏。认定坏事儿的肯定是她跑不掉!

魏秀才脸色有些不好,挡在柳氏前面,“娘!事情是我做的主!也是白家主动上门来说项的!又是正房娘子,不是偏方小妾,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樊氏噎了一下,“之前我就说过,你们想掺和,就掺和二郎,掺和柔娘的亲事!音姑的事儿不要你们管!”

柳氏柔声解释,“婆婆!白家来提亲,婆婆没在家,家里锁着门也没人,白家这才找了当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婆婆就看在当家的也为了音姑亲事着想忙活的份上,原谅当家的吧!”

樊氏厉眼瞪着她半天,看她使啥了。

魏秀才的好心情也被不满代替,“娘!你被那个孽障灌迷魂汤了!?处处打儿子的脸,我干啥了?我是她爹,人家求亲,又不是做小妾,做成了正房娘子,你也要让我在众人面前没脸!?”

樊氏阴着脸,气的胸口起伏,“你才是个孽障!被灌迷魂汤的孽障!”

柳氏看她这样的态度,这是认定了她是恶毒后娘,那些坏事恶事都是她做的,眼中阴狠闪烁。这个老不死,开始败坏她名声,早晚让她尝尝滋味儿!

魏秀才气的说不出话来,想撂挑子不管了。现在他娘竟然完全听信了那个孽种的话,连他这个亲儿子都成恶毒败坏的人了!

他们都不说话,樊氏气了一出子,沉着脸问,“婚书呢?定亲的东西呢?”

柳氏指了指西厢房,魏华音之前住的那屋。

樊氏进屋一看,四只红毛公鸡,四条鲤鱼,一个猪后腿,两筐喜饼,两盒喜堂。却没见婚书和说的首饰,礼金。

那边柳氏进了堂屋,把婚书和金钗拿出来,“婆婆!这是婚书和白家下聘的金钗。”

樊氏看东西在她手里保管,顿时心里一阵怀疑,拿过金钗看了看,像是纯金的,没有动过。又打开婚书,她不识字,扬声喊话,“多金!你来给我看看!”

魏多金是识字的,听喊他,上前来看。

婚书上是没有作假的,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姓名,生辰八字,上三代亲族,写的清清楚楚,立下婚誓。

看他点头确认是真的,是正房娘子,樊氏松了口气,又阴着脸不善的问柳氏,“礼金呢!?”

柳氏看向魏秀才。

魏秀才抿着嘴说,“退回去了!十两银子白家是拿了的!不过他们本来就给白二郎瞧病花了不少,家里正紧张。聘礼啥的都没少,也样样道道的,还是做正房娘子,已经很道义,也是给体面了!总不能一点不识趣!我就把礼金退回去了!”

话是柳氏说的,这个礼金退回去,显的他们开明大方,还让那个小贱人没脸。不然自己再去要啊!肯定会被骂死!在白家人面前也落个好,有这个好儿在,等那个小贱人嫁过去,再去借盘缠,以白家的家底,三十两五十两都能借得来!

她可没准备贪这点东西!也瞧不上这点!那个小贱人不是能耐大吗?不是能挣钱,分的还有摊位的钱吗?自己置办去吧!反正答应了人家,三天之内嫁过去!

这样的事也有,之前还被传为美谈。是隔壁镇的员外嫁女儿,女婿人品好,被员外看上了,不仅把礼金又退回了,还给女儿带了不少陪嫁,供女婿科考做官,一家子都飞黄腾达,女儿做上了官夫人!

可这的情况根本就不相同,不一样!

樊氏两眼黑了黑,“说!礼金”

魏多金看她又要训话,这个事儿是真的,拉着她到,“太奶!礼金是二爷爷和小二奶奶退给白家的!”

樊氏听是真的,又是一阵恼恨,两眼恶狠狠的瞪着柳氏,恨不得给她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这事儿肯定又是这个贱人撺掇算计的!白家好脸面,做了面子,她把礼金退回去,让音姑倒贴,让音姑更出名!出的都是贱名!还卖了白家好,想从白家得好处!跟白家的人一块坑害欺辱音姑!当她想不到这一点!?

能想到这一点,樊氏也清楚的知道,她就算再脸大,也不能再去要这个钱。陪嫁想好看,只能自己倒贴!否则礼金音姑的爹做主退了,再去说要,本身白家就对音姑很大的成见,要来这十两,等音姑嫁过去,只怕更没好日子了!

樊氏气的肋下生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了指魏秀才和柳氏,“把东西都给我搬走!”婚书和金钗她也拿着!

柳氏没有拦,喊着魏秀才和魏二郎帮忙,把东西都搬到东小院去。

魏多金几个也连忙上去帮忙。

东西一通搬,除了礼金,一样不少都搬到了东小院,樊氏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魏嫂子和小贵娘,春荷娘几个都劝她,“不置这个气了!白家那边说的啥,要三天成亲!看白家做的,也是不愿意做难看,好歹挑不出大错来。就是这个成亲的日子太紧太赶了,还是说说的好!”

樊氏苦笑,“说啥啊!音姑都不愿意!”

“音姑不愿意!?那白家小子长得可是俊俏了!”春荷娘惊诧。

魏嫂子约莫明白,魏华音是看不上白玉染,也没打算解毒之前嫁人成亲,“三院奶奶!这个事儿也跟音姑好好说说,只要那白家小子把身子骨调养好。音姑这边,她不想解毒之前说亲事,不过事儿已经堆到眼前了,这总不能不管了!何况她娘还挂念着!”

“谁说不是!音姑那孩子,脾气太倔了!寻摸着住不下去就搬走,换个地方住!我这才说不讲这事儿了!她说白家来答谢,直接收谢礼!其他事不管!”樊氏忍不住急慌的眼眶有些红,“我今儿个才去找她姥爷,姥姥说这个事儿,也告诉了玉姑,说好了明儿个过来商量!今儿个这事儿音姑回来还不知道咋说!”

几个人一阵沉默,可事情这样了,总不能再退?

白家那边也等着,定了亲,给柳凤娟烧纸,把她送走,不要再缠着白玉染了。

很快白玉染烧退了,夜里折腾,白天就美美的睡会。

魏华音和魏多银,魏小贵转悠了大半天,逮了四条毒蛇,两条无毒蛇,赶到了县城。

之前扯布做的衣裳,也已经做好了,正好拿回来。

一人分了八两银子,又把衣裳拿回来,买了吃得,赶回家。

路过于家村,把魏华玉的衣裳给她送过来。

“你们咋又弄到这么晚?这会到家天都要黑了!在这吃饭!吃完饭再回去!我和你姐夫送你!”魏华玉拉着她进家去。

“不了,大姐!奶奶还在家等我呢!要是等不到人,该担心了!”魏华音没跟樊氏说晚回去,说了傍晚之前到家的。

魏华玉皱了皱眉,“今儿个奶奶过来,说你救了白家二郎的事儿,我明儿个正打算过去!”白天气过了,这会心里又是一阵气恨恼怒。相看过柳婉姑,还拉音宝儿下水,想想就一阵膈应!

魏华音脸色有些不好。

于文泽知道不好留饭,“既然这样,我先送你们回家!”又问魏华玉,“你要不今儿个也过去,跟音姑说说话!”

魏华玉点头,跟于成仓和刘氏打了招呼,进屋拿换洗的衣裳。

刘氏朝着魏华音过来,“音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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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一声:因为定时发布的时间是0分,5分,0分,所以一更选0分,二更选5分啦!

第118章:不嫁交不掉差(二更)

“你咋那么凑巧,就看见白家二郎掉河里,救了他呢?”刘氏有点恶意的怀疑,魏华音是看上人家白家二郎了!蹲守人家,故意等人淹个半死了,下去用她那种法子救人,好赖上白家。

不过之前担心她会看上二儿子,现在能嫁掉了,不用担心了,刘氏一身轻松,忍不住看起笑话来。

“笑的很猥琐,想说什么?”魏华音的心情可不是多好。白玉染的事情不好解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还都会有麻烦事儿。

刘氏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气道,“你这咋说的!?我就好心问你一句,你会不会说话!?”

“接着训。”魏华音冷冷道。

看她两眼冷幽幽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刘氏一时有些心里瘆的慌。

于文泽过来,“娘!音姑!你们干啥了?”

刘氏拉着脸,气道,“我好心问她,说我笑的猥琐!?这是跟长辈说的话吗!?”

魏多银忙解释,“最近一圈子恶意的人来找事儿,还有好些故意借着问话,上来恶意看笑话,恶意揣测的,音姑姑心情不好,不是有意的!”

“我能恶意揣测看笑话的!?不过是好心问她一句!”刘氏越说越气。

于文泽无奈的看着她,“娘!事情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多问了!音姑最近遭的事儿太多了!”

那边魏华玉也听见好像有啥不好的,也就抓一套换洗的衣裳,很快出来,“咋了?婆婆!”

她现在死死攥着摊位上的收益,于文泽也被她完全笼络住,天天听着卖了多少钱,刘氏心里痒痒,也感觉出了,越是不好脸,魏华玉绝扣着钱,有点怯,“没啥!没啥!小孩子说话不当真!你们不在家吃饭,就赶紧的走吧!别赶夜路不好!”

魏华玉狐疑的眼神从她身上挪到魏华音身上。

于文泽看她不计较,魏华音也没多说了,“好!走吧!”

几个人坐上牛车,赶往魏家沟。

等人走了,刘氏才拉下脸,“没娘的孩子,终究没教养!幸亏是嫁给了个病秧子,要不然二郎就被盯上了!”

只是她不知道,魏华音从来没有盯过于文杰。包括魏音姑,也没有。她心里都是陈维仁,都是做富家少奶奶!于文杰从来不在考虑,只是大姐家一个讨人厌憎的人!

于文泽赶着车,几个人傍晚时到了魏家沟。

樊氏已经做好了饭,做饭的时候还想着,音姑要去拿新做的衣裳,给玉姑送衣裳,说不定玉姑会跟着一块来,还多添了一瓢水。

看到几个人回来,樊氏有些心虚,“啊,音姑回来了!?”

“玉姑和文泽也来了!快进来吧!我我再炒俩多菜!”说着赶紧到厨屋去忙活。

她蒸了野菜,凉拌的茄子。看看屋里的菜,立马切好黄瓜再凉拌一个,抓了鸡蛋,辣椒炒鸡蛋。

魏华玉洗了手进厨屋帮忙。

魏华音看了看,把篓子放下,也洗了手进了厨屋。

于文泽闩好了牛车,拿着魏华玉带的换洗衣裳放外面不好,就先拿客房里去。

结果推开半掩着的门,就看到屋里摆着的东西,喜饼,喜糖,大红色的婚书,还压着和匣子。

于文泽惊愣了下,上去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支老色的金钗;打开婚书,写着白玉染和魏华音的名字,脸色瞬间变了。

他拿着婚书出来,就要问问咋回事儿。不是说的等明儿个姥爷姥姥都过来了,商量一下,看咋办。咋会转眼功夫就定亲了!?这事儿音姑也不知道,他们今儿个晚上不来,也不知道!

又想樊氏刚才的神色,她今儿个去了镇上,又去了小柳庄,下午回来的,他要送她还没让。那她也没在家,这音姑和白家啥时候定的亲!?

魏华音也发现了矮缸里的鲤鱼,“奶奶!白家来送谢礼了?”

樊氏脸色一僵,含糊的应着,“白家送的!”然后就催着她赶紧来端饭吃饭。

魏华音也是饿了,不想吃外面卖的东西,买了一盒软口糕点,她吃了两块,嫌太干。没再多问,到厨屋里端碗。

魏华玉把菜炒好,又赶紧炒了个青菜,大火热油一翻,很快出锅。

于文泽听着,把婚书放下,又关上了厢房的门,出来洗手端菜。

魏华玉不知道,听樊氏说魏华音的情绪不好,也没多说,不断的给魏华音夹菜,让她多吃点,“新做的衣裳,我的也拿过来了,我看音宝儿那湖绿色绣上白色的花儿还怪好看!等会吃完饭,就穿上试试!”

“好好好!”樊氏连忙笑着应声,“新衣裳,做的少了!当初该多做一套的!女儿家家的,光穿绿的蓝的也不好。还是得穿点鲜亮的颜色!”

魏华音刚才就察觉她有点不太对劲儿,“白家来说啥了?”

她突然问这个,樊氏心里一吓。

于文泽不知道具体咋回事儿,不过猜也猜到了和柳氏脱不了关系。不然奶奶和音姑今儿个都不在家,却给音姑定亲了,还下聘了,婚书金钗都在那,又没见礼金。这个事儿难说!

看樊氏的神色,说上一句,“先吃饭!吃完饭说不急!”

“对对对!先吃饭!”樊氏扯着嘴角笑。给魏华音夹了一筷子菜。

魏华音想着白家肯定提了做小妾的话,拧了拧眉,先吃饭。

吃了饭,魏华玉帮着收拾碗筷,樊氏不让,赶紧收拾了去刷锅,“烧一锅热水洗澡吧!”

魏华玉应声,“洗了澡换上新衣裳看看!”

樊氏立马就催,“音姑先去换换,看新做的衣裳咋样!要是好,回头再去做一身!”

“衣裳做的着实不错,花钱多了果然还是有道理的!音宝儿要不先去试试!”魏华玉也催。

魏华音刚才就看到了炉子上的铜壶里有一大壶热水,“我先冲个凉吧!”

“好好!”樊氏应声,给她拎热水。

魏华玉嫌热水少,赶紧烧火,再给她添上一桶热水。

魏华音简单冲了下,换了新做的衣裳。

浅绿和深湖绿的搭配,那绿色上面绣着白色的茉莉花,清新淡雅的好看。而且样式也修饰了不少魏华音身上的肉肉。

魏华音看了看,除了不太喜欢穿裙子之外,挺满意。

樊氏烧好了水,让魏华玉也先去洗了。

魏华玉应了声先去洗,回头看于文泽,“天都这么晚了,你咋还不赶紧回去?回的太晚,公婆该担心了!”

“不着急!”于文泽稳坐不动。

魏华玉以为他想看看她穿新做的衣裳,脸上热了热,赶紧去快速的冲个凉,换了衣裳。

她的是浅紫深紫的搭配,却绣着同色的不知名花儿,看不太清楚,但仔细看就给人感觉重工刺绣的优雅美感。

“好看!”于文泽很久不曾看过她好好打扮了,忍不住称赞。

魏华玉忍不住笑了笑,“音宝儿赶紧解了毒,娘和我的容貌都在这,音宝儿解了毒肯定是最标致最好看的!”

“那是!你娘为女儿那会,我一眼就相中了!不仅仅是贤惠人好,脸盘长得好看,清秀,还特别顺眼!”樊氏也笑着回忆道。

于文泽等着她说完,就问起和白家的婚事,“奶奶!音姑和白家定亲了?”

樊氏笑脸一僵,想到他可能看见了。

“啥和白家定亲了?不可能啊!都还不知道,也没商量咋说的!”魏华玉奇怪,忽然想通,猛地站起来,“是那个贱人!她把音宝儿卖了?!卖给白家去做小妾!?”

“不是小妾!是正房!”于文泽拉下她,“你先别急,这事儿听奶奶说是咋回事儿!”

魏华音也想到,目光瞬间凌厉。

樊氏几乎承受不住的目光,不是她做的,她竟然觉得脊背发寒,“不是等我从镇上回来,就听村里人说,白家来求亲,你爹已经做主定下了!不过不是偏房,是正房娘子!立的婚书,文泽刚才就是看见了吧!下聘的东西,我发了一通火,让都搬到这边来了,都在西厢房里!”

魏华玉立马跑过去看。

魏华音也明白过来,矮缸的四条鲤鱼不是谢礼,是聘礼。魏秀才和柳氏竟然私自定下亲事!

她没有说话,看着樊氏。

樊氏被她身上无声的迫势压的有些喘气困难,忙解释了一遍魏嫂子和小贵娘几个的转述。

正说着,外面魏嫂子和小贵娘又过来了。

都是来劝说魏华音的。

魏华玉看了婚书和金钗,心里稍稍好点,起码没有真的让音宝儿去做小,那样就太欺辱人了!就算不嫁,也不去!本来白玉染跟柳婉姑想看过,在柳家弄的那一场她就心里膈应。要不是他拒绝柳婉姑拉音宝儿下水,音宝儿也不会被说成那个样子!

又一想他是没看上柳婉姑,现在又成了音宝儿的夫婿,脸色稍霁。

可是听樊氏一说,十两银子的礼金,被魏秀才和柳氏退回给白家了,登时又是一腔怒火,“彩礼退回去,他们做了好人,这是卖了白家好处,卖了音宝儿呢!”

于文泽已经明白退回礼金的目的,眉头拧着,脸色也不太好。而且他看音姑的脸色,也是难看的很,一直都没有说话。

“这个事儿已经这样了,礼金已经让他们退回了,再说再气也没法了!”魏嫂子劝她。

魏华玉简直不能忍,“这不是让音宝儿倒贴过去,还是想让音宝儿不值钱的到了白家,更受白家欺辱!”

“可以退。”魏华音开口说话,这是个什么世界她都还没有摸清楚,也没打算在这找个男人,她对男人没有偏见,只要不沾她!

几个人同时都看向她。

这会见到婚书的魏华玉,心里已经认同了这门亲事,“音宝儿!你救那白玉染,那么多人看见,总不能不讲名节了!他又不是几岁小孩儿!”

“是啊!音姑!你想等到解毒,这不是事儿赶上。要是没这事儿,那肯定等解毒之后再说亲事的!现在这情况,你不同意,白家也得娶!不光是为了名声,你娘那里,交不掉差!”魏嫂子也温声劝她。

魏华音想到了夜半给她披的衣裳,和那个银梳子。

这会有人劝,樊氏也顺着话解释,“她娘送回来个银梳子呢!这是音姑退了亲,她不放心,一直惦念着,又给音姑找一家,看着音姑嫁了人才安心呢!”其实她还想说,总是这样不是好事,毕竟人鬼殊途,她总要安息的。既然就这一个念想,那就等魏华音嫁了人,她就该安息,不闹动静了!

“去叫了也没管用,那边也总是一条人命!这要真出了人命,话可不好说的!”小贵娘也劝,“我看那白家二郎,长得俊俏,虽然文弱点,也问了顾大夫,没有大碍!等那个逸清神医有消息了,再一块看看!”

她们连这个都打听好了,魏华音一阵无语。

几个人轮番上来劝,直到她听的脸色黑沉难看,眉毛拧成一条。还是于文泽说不让再多劝了,“今儿个晚了,都先睡吧!明儿个姥爷和姥姥都过来,看咋说!”

魏华音沉着脸回了屋。

于文泽也没有走。

于家等了老晚,刘氏又是担心又是不满,“这都下半夜去了!不知道为男人担心吗!?”

“估摸着是天晚留下了,没回来呢!左右明儿个又不出摊儿,住就住吧!还是有事儿!”于成仓说她。

刘氏沉着脸低声嘀咕了几句。

魏华音又是半夜没睡着。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恍惚听见有人叫音宝儿,她睁开眼。

屋里窗户开着,桌上放着一把银梳子,新的。

魏华音一脸菜色,点了灯,拿起那把银梳子,半天沉默。

白玉染不想吓她,只是都定亲了她还不愿意嫁给他,是要急死他了!礼金的事他不知道,被柳氏那个女人退回来了,她想美事好事,有他在,她休想!

还有他攒的银子,还没有动。还有一个上轿礼,他会把银子都拿上给音宝儿压箱子挣脸面!现在他要的就是,赶紧成亲!赶紧成亲!

回到家,没有再剪头发。再剪他的头发短的太多,就不飘逸了!等那个飘飘出来,他有点失势!

继续发烧!

定了亲没有管用,让还准备先定着亲,不讲成亲的白家人那点侥幸心理一下打破了。

天刚亮,白老大就去找媒婆再去魏家,把成亲的事情谈妥。

顾媒婆来的时候,柳满仓和柳王氏也赶到了。

听说魏秀才和柳氏已经做主定下了亲事,还把礼金退回了白家,柳王氏一阵怒火爆发。但碍于顾媒婆,没有说出来。

于文泽早上叫了魏华音劝话,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好好劝,而是反着劝的。让她直接跟白玉染退亲,以后再有樊贵陈瘸子上门骚扰提亲,可以再打出去!至于白玉染,病死就病死了!又不是她克夫克的!其他几方,大姐,姥姥,姥爷,奶奶这几边,她也不用担心,不管如何,会努力攒钱给她解毒!

魏华音手里拿着两把柳凤娟送的银梳子,又看顾媒婆来商谈亲事,知道白玉染的情况不容乐观。可她说的过阴间只是掩饰她不是魏音姑,她会那些东西找的借口。柳凤娟的鬼魂

“你不嫁了,你娘就不放心!她肯定是急着你嫁人!”柳满仓感叹道。

魏华音也惜自己的命,“你们安排吧!”

算是松了口。

以后如何,以后再说!

樊氏默默的松了一大口气。

她这边没了意见,也没了啥阻拦,樊氏赶紧给顾媒婆回了话,“三天太急了,没有时间准备。”

“三天不成!谁家娶亲是这样的!?”柳王氏面色难看道。

顾媒婆只得说,“白家二郎本来好好地,夜里又高烧了。一到白天就好,一入夜就高烧。也在路口烧了纸,这不,白家那边也是没有办法!”

那柳王氏也不同意。

柳满仓昨儿个还翻过老黄历,最近的一天半个月,说给顾媒婆,“再近不行了!根本来不及准备,是准备咋娶?”

“那白家那边”顾媒婆也觉的紧,但这不事儿不一样。

“我等下去上坟。”魏华音抿着唇道。

顾媒婆只得点头,跟樊氏和柳王氏商量起成亲的事。

魏华音准备了纸钱,一众人都跟着去,来到柳凤娟的坟前,看到烧的还有新灰。

柳王氏愿了一堆,告诉柳凤娟,“亲事定下了!日子也挑好了,你爹看的最近的老黄历,半个月时间。音姑肯定会解了毒变的和你一样!你就放心吧!白家小子,也已经是你二女婿了!”

这边说好,顾媒婆回白家传话儿。说是柳满仓和柳王氏,魏华玉于文泽都在。

白承祖一听,说白老大和李氏,“那就去一趟,商量商量吧!日子都好说,只要家里别再闹腾!”虽然愿意了这门亲事,但也很是不耐,烦恨,家里被搅合。

白玉染听着也起来,“我也去!”家里不安生分明就是他搅合的,不能因为事儿说下,还得说死!要操办起来才行!他要过去跟音宝儿说,听她答应了!

顾媒婆看了看他,除了脸色苍白,倒也像没事人一样。

李氏不同意,“二郎!你这身子哪能再出去跑!还是去那!”

“说不定去了就好了!”白老大实在这几天被折腾的又怕又慌又急,也气的不行。

李氏只得住了话,让白玉染一起。

白玉染找出他最好看的一套月白色绣云纹衣衫,半短的墨发梳起来倒是垂的正好。

看他还打扮打扮,李氏又是一阵心梗。

第119章:没成亲就想和离(一更)

白家人过来,柳王氏又想摆架势,不能弱势了,让白家瞧不起觉的音姑好欺负。又怕白家心里看不上气怒,等音姑嫁过去把气撒在她身上,矛盾的心纠在一起,脸上想笑,却笑的很是难看。

顾媒婆领着一家三口过来。

村子里的人听柳满仓和柳王氏过来就等着看热闹情况。又见白家人过来,来的还有白玉染,不少人都往这边赶。

魏华玉看着白玉染也跟来了,眼神就很不好的盯着他。

白玉染想到她在小柳庄那个憎恶嫌恨的眼神,让他心里一阵发冷。音宝儿可是很听她的话,看重她,要说人,音宝儿最在意的也就是她了。

上前给柳满仓和柳王氏,樊氏见礼,“姥爷!姥姥!奶奶!”

又转而给魏华玉和于文泽见礼,“大姐!姐夫!”

看他叫人叫那么溜,魏华玉脸色一下僵硬。

于文泽嘴角也抽了下。才刚定亲,还没成亲呢!而且这白二郎真的很满意现在的音姑?

这礼问的,柳满仓和柳王氏也不好摆脸色。

樊氏也有些诧异,白二郎这么懂事有礼!?

李氏的脸色就一言难尽了,二郎这是被鬼上身了!?对着魏家的人就认亲!还那么殷切!?

白老大也神色微僵,看了眼二儿子,上前跟柳满仓几人招呼。

顾媒婆笑着缓和气氛,“走走!都进屋说话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白老大和李氏随着进了堂屋。

白玉染在找魏华音,院子里,堂屋里都没见到人,就看向她书房。

魏华音这会正坐在书房里练字,仿佛认命了。

却是已经有了打算。成了亲,柳凤娟那边不再有动静,最多撑个一年半载,她就抽身走人!

看顾媒婆已经和柳满仓他们说起成亲的日子等事宜,白玉染到顾媒婆跟前,“我想跟华音说话!”

顾媒婆脸色微僵,看他两眼漆黑透亮闪着光,似是期待,“跟华音说话啊”她看向柳王氏和樊氏。说话不是不可,只是他这个殷切的态度

李氏拉他一把,“二郎!”想要制止他。那魏音姑那个样子,他还往上凑。

白玉染看着柳王氏和樊氏,魏华玉几人解释,“成亲的事儿我也想跟华音说说,不能一点不听她的意见!我我也有东西给她。”

魏华玉皱眉,“你要说啥,直接跟我说!给啥东西,也给我就行了!”

“华音是个人,总要听她的意见。”白玉染不干,都定亲了,他总不能连面也见不上!

于文泽看着他是真想献殷勤,给魏华玉使眼色,“玉姑!让他们说说话也行。不是之前就认识。”

魏华玉想了想,起身去问魏华音。

魏华音本来也有话跟白玉染说,“那大姐让他进来吧!”

得了她的话,魏华玉过来传话儿,“音宝儿在书房,你们到书房说吧!”

白玉染立马满怀期待,熟门熟路的到她书房来。

李氏觉的她的心也跟着去了书房,书房?就魏音姑那样还书房。

书房里,魏华音坐在书桌旁,看他进来,指了指靠墙边的椅子。

白玉染知道她的意思是让他坐远点,他直接上去搬了椅子,搬到她跟前,放在书桌旁,在椅子上坐下。

魏华音:

“华音!你现在是我未婚妻了!”白玉染闪亮的眸中闪着汹涌之力,这一世,他定倾尽全力护她!再不让她受那些欺辱迫害!再不让奸人近她身边!

魏华音到嘴边的话,噎住。看着他那双桃花眼中的琉璃光彩仿佛闪着眼睛。

“再过几天,我们就成亲了!你就是我娘子了!”白玉染压抑着心悸翻涌,从怀里拿出个布包,放在她跟前,然后打开。

里面一把乌木梳子,两支乌木簪,还有那串乌木珠串。

“我手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都是我自己磨的,你看好不好用。下聘的东西我不清楚,不过匆匆忙忙也没拿啥东西,明儿个我跟你一块去县城买!”她的嫁衣,还有衣裳,首饰。别人有的,也想让她都有!

魏华音嘴角抽了又抽,“白玉染!你要不要找个道士看看?”

白玉染脸色发黑,幽幽盯着她,“你是不是看不上我?想给我按个有病的帽子!跟我退亲?”

魏华音看着他摇摇头。然后目光落在那个乌木珠串上,之前她在山上锻炼,他说赔礼强把这个珠串戴她手上,难道是柳凤娟知道了?就撮合白玉染和她?

看她想偏差了,白玉染立马打断她的思绪,“华音!你还想买啥?明儿个我跟你去县城吧!这点东西太简陋了,我们再买点别的!”

魏华音看着他口中简陋的几样东西,阴沉木价值不菲,堪比黄金,光这几样东西只怕比她忙活这几个月挣的都多。

目光看向白玉染,他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这些东西你卖过吗?”问他。

白玉染一脸纯洁的摇头,“没有!”

好吧!他是根本不知道这是堪比黄金的阴沉木。魏华音把东西推回他跟前,“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不会收你的!我让你来也不是说这个的!”

白玉染闷声道,“你是不是嫌弃这些东西不值钱?”他的雕工是不够精炼,可没有很难看啊!

“很值钱,留着传家吧!”魏华音告诉他。

“你都是我未婚妻了,为啥不收?别人都送都收。你为啥不收我的?”白玉染巴巴的望着她。

魏华音一阵默然,“我让你过来就是说这个,你现在的情况不愿意找个道士看,又到了非成亲不可的地步。那我们就成亲!”说着她拿出一张合约递给他。柳凤娟不识几个字,她不用说出来。

白玉染识字,一看合约是半年之后柳凤娟的鬼魂不再出现有异动就和离,一下子气血上头,恨不得上去掐她!还没成亲就想和离!

眸光一转,她怕柳凤娟的鬼魂听见,所以用写的,那他就给她念出来!

“成亲合约:魏华音和白玉染因特殊情况不得已成亲,待不再有异动,半年后和”离!

不等他离字出口,魏华音脸色瞬间阴变,上来捂住他的嘴,目光怒冷的瞪着他,“蠢吗?”

白玉染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冷眸,怒火直接朝他烧过来,捂在他嘴上的小手肉肉的,软软的,伸手也捂住她的手。

魏华音脸色一僵,“只让你看,没让你念!”然后抽出手,松开他。

白玉染目光从她小肉手上收回,落在她脸上,又问她,“可是为啥要和离?”

魏华音:

看她脸色都酱紫发青,整个人快气死了,白玉染觉的心里好受了不少。还没成亲就想跟他和离,直接想把他气死!?这辈子都别想!

他伸手戳戳她的脸,“你干嘛气鼓了?”

魏华音深吸一口气,“签字!”把笔放他跟前。

白玉染直接说道,“不签!”

魏华音一口气憋在胸腔。

看她还不死心,白玉染又道,“我告诉大姐!你还没成亲,就想和离!”

魏华音一口老血憋在胸腔,幽幽的眼神盯着他。

白玉染也气气的,回瞪着她。

两个人对着脸,气鼓鼓。

魏华音先收回眼神,一把抓起桌上她写了半天的合约,刺啦刺啦全撕掉。

白玉染笑起来,“华音!我们明儿个去县城吧!”又拿起乌木珠串给她戴上,“这个你戴着,辟邪!”

魏华音这会已经有些自弃了,放弃反抗了,任由他把乌木珠串给她戴上,还反问他,“你之前带着有用吗?”

“有用啊!”白玉染点头,脸上笑意徜徉。也不想她气到变形,不舍得把她小肉手放开。

魏华音扯开嘴角,“呵呵!”

好像抱抱她!白玉染忍着手,拿起桌上的乌木簪子插在她发髻上,满眼流光溢彩,抿着嘴的笑,心动幸福。

魏华音死死的拧着眉,“还要说什么?”

“还有半个月成亲是不是有点长?”白玉染问。

“滚。”

“哦。”白玉染老实的应声,却没有真滚。

“那我明儿个啥时候来找你?”成了他的未婚妻了!他就要天天跟她一块!光明正大的一块!

魏华音直接冷言丢他,“没空!”转身拉了书翻开。

“你非要干干巴巴出嫁吗?别人更会说你的!”白玉染凑过来说她。

“出去!”魏华音头也不抬,给自己磨上墨。

白玉染盯着她看了一会,起身出去。半个月的时间,她明儿个不去,后天去!后天不去,大后天去!他天天来!

他出来找到魏华玉,告状,“大姐!下聘太急,没有拿布匹衣裳首饰啥的,我说明儿个带她去买,华音不去!”

魏华玉愣眼看着他,不知道该啥表情。

李氏脸色僵黑,青筋抽搐,“二郎!”

白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更加认定二儿子不是被鬼上身,就是被鬼迷住了。否则,咋会觉的魏音姑那种肥丑黑胖还脾气暴躁恶劣的娶了好?!

他一时间想要去请个道士来驱邪,不能让二儿子就这么毁了!

倒是樊氏,觉的白家教孩子教的好,这白二郎还真有礼教,和柳王氏对视一眼,“该你们准备的东西,你们准备就行了!该我们这边准备的,我和音姑她姥姥她大姐也都会准备齐全的!”

“布匹衣裳那些本来就是下聘礼里面的,之前太急,但都得买齐的!我想买华音喜欢的!”白玉染直接说着,看向魏华玉。

魏华玉刚才没听两人说了啥,也没想到竟然是去买东西,也想考验考验他。拉了下柳王氏,“音姑现在素淡的,你们看着准备就行。”

柳王氏明白了她的意思,“音姑不想去,这事儿也不太好,你们看着准备吧!”

“那行!我们看着准备。”李氏直接把话说下,不让白玉染去。

白玉染扭头看她,脸色有些黑。

“那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就先回去吧!家里也好些事情得准备呢!”白老大站起身。

顾媒婆也忙笑着说,“那行!这日子就搁在半月后了!两家也够时间准备!”

柳满仓和柳王氏,樊氏都起身送客。

大门外附近好些村子里的人,过来看热闹。

见白玉染一身月白色衣衫,俊俏好看,一双眼形漂亮的桃花眼仿佛带着笑,菱唇微抿,十分有礼的给柳满仓他们行礼告辞。不禁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这白家二郎这模样,配个天仙样的容貌也能配,却要娶魏音姑这个又胖又黑的了!

村里的女孩纷纷羡慕起来,这可是正房娘子!不是小妾啊!这白二郎长得太好看了!

魏华玉看着那些人羡慕的眼神,脸色沉了沉。等音宝儿解毒,变成她这个样的,看还有人觉得音宝儿配不上!

等白家人一走,村里人呼啦啦都过来了,问啥日子成亲,咋添置东西,白家提了啥要求的事儿。

院子里热闹哄哄的,一片恭维贺喜话儿。

只是不少话,让魏华玉觉得像是讽刺。

那边魏秀才和柳氏也带着魏二郎和魏柔娘,魏五郎过来。

张氏也刚听说了,看翠姑跑出去,也忙跟着过来。

村子里正在议论,“白二郎长得那俊俏,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

“啥修来的,那是人家白家怕了!一个死了的娘在人家里天天闹!要说直接找道士也不是不能解决吧!”

“你敢说,等下别回头找上你!”

“我是说魏音姑有福!”

张氏听的也心里不是滋味儿,正房娘子,那白玉染就成正经夫婿了!真是糟蹋!

来到东小院这边,看家里热闹一堂,二房的人也都在,忍不住就说,“音姑的婚期定下来了吗?刚才从村里过,都在说啥,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让猪给拱了!真是气的我,音姑出了胖点黑点,也没哪个地方差!”

就两句难听的,让她说了过来。就两个最难看的点,让她点一个遍。

魏华玉眼神有些冷,脸上升起怒气,“是啊!音宝儿还没娘呢!不像翠姑,有大伯娘你,你家翠姑一定能找个比我妹夫好的!”

她就说妹夫!白二郎都已经叫大姐叫姐夫了!让她嫉妒!翠姑跟着音宝儿挣那么多钱,还好意思嫉妒音宝儿,说这种话来!

张氏呵呵笑道,“看玉姑这急的,妹夫都叫上了!”

有人回她,“那白家二郎都叫上奶奶,姥爷姥姥和大姐姐夫了!还能不叫妹夫!”

“是吗?那白家小子可怪知礼的!”张氏神色有些讪然。

“行了!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音姑的事,有我这老婆子和她姥姥姥爷,谁也不用你们!”樊氏直接让她和魏秀才,柳氏都走。

魏华玉也站起来下逐客令,“差不多也该做饭了!”

村人就纷纷招呼完离开,出去继续说。

魏秀才看竟然没有人留他,他这当爹的都不让参与,“娘!音姑出嫁,也不是小事儿,要没我和凤云做爹娘位,你想音姑也没脸!?”

魏华玉还气恨着礼金的事,“那要问问小二娘!音宝儿出嫁势必要请我娘牌位回来的,她敢和我娘坐一块吗?”

虽然最近家里挺安生,柳凤娟也不去闹腾了,但真要让柳氏和她牌位坐一块,她还真有些不敢。

“你说的啥话?继母就不是母亲了!?拉扯你们长大,养恩不比生恩重!?”魏秀才怒斥。

“音宝儿是在我怀里,在我背上长大的!你说是她养的?要不要再算算账?”魏华玉心里可憋着气没有撒呢!

柳氏一脸贤惠的上来拉魏秀才,“算了!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她是小孩子吗?二十多的人了,早成大人了,还这幅德行!?”魏秀才沉着脸指着魏华玉。

之前没有这么对过,也少见到,柳王氏可算明白了,柳凤云这个小贱人说话夹枪带棒,挖坑抹黑!她上去就说,“要不是凤娟死的早,孩子当然不会这个德行!这就要问你是咋教养的了!现在来训斥这个,说的好像都是别人教的一样!”

“教她好的她不学!”魏秀才最烦恨柳家大房的人批判他,一副他都靠柳凤娟才有功名的嘴脸!

樊氏阴沉着脸,“老二!我之前就说,不要你们掺和,你想干啥?来了没一句好话,就不要过来!!”

看她眼神凌厉,阴着脸瞪他,魏秀才气怒的抿着嘴,“好!不叫我问,那你们问去!拜爹娘的也别叫我!”

撂下狠话,拉着柳氏就走。

魏柔娘落后几步,“大姐!我会给三姐姐准备新婚贺礼的!”

魏华玉冷笑一声回应她。

魏柔娘咬着唇,也跟着离开。

看的魏二郎眉头紧皱,看了看魏华玉,转身也走。

结果前面的魏柔娘却停下来,“二哥哥你就别走了,三姐姐出嫁,得做兄长的背她,你还得背三姐姐呢!”说着眼中的嘲笑已经快忍不住。让魏二郎背那个肥猪,会把他压塌的吧!?

魏二郎脸色僵紫,看了看樊氏魏华玉,“她能耐的很,用不上我!”

张氏一看他走了,也想起来这个事儿,“哎呀!二郎要不背,可有点不好看呢!我家大郎虽然是大哥,可他们小两口都在外面,也回不来。大郎那个瘦巴巴的样子,也不行啊!这可咋弄?”斜着眼看向魏华玉。能耐啊!

第120章:我们去捅马蜂窝吧(二更)

新娘子上轿脚不能挨地,要由兄长来背,没有亲的,就找堂的,族中亲兄弟背上花轿。

魏华音这是有亲兄长的。可魏二郎这个样,明显是不愿意。

张氏有说魏大郎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也背不动魏华音。

魏华玉僵黑着脸,无比难看。

柳王氏直接说,“音姑又不是就一个哥,清河清江都行!”催魏华玉,“玉姑拾掇菜做饭吧!早点吃完饭商量置办啥东西,赶紧把东西置办回来!”

魏华玉吸了口气,应声,“好!”

樊氏暗暗瞪了张氏一眼,笑着让柳满仓和柳王氏进屋坐,“我去做饭,你们先商量着看置办啥!也问问音姑,照她喜欢的再添置些!”

柳王氏也不想让她挑不舒服,直接进了厨屋做饭。

“哪能让亲家婶子来,要不我来吧!”张氏说话。

“煮个粥,炒俩菜,用不着了!不麻烦她大伯娘了!你们家事儿也多!”柳王氏直接婉拒。

张氏听出这话怕她吃,眼神有些不好,扬声道,“翠姑!那我们先回去做饭去吧!”

翠姑在书房看魏华音,听她叫,“那我先回去了,我吃完饭再来找你!”

“好!”魏华音应声。

等人都走了,于文泽叫了魏华音,“除了出嫁带的一切东西,你看你有啥想要的?”

“没啥想要的。”魏华音回他,白家她也看了,院子是不小,几房人挤在一块,白玉染就只一间屋子,她再放一张床就能挤满。带着银子就行了。

柳满仓就把要带的东西归置一遍,“衣柜,箱子,子孙桶这些都是必备的。还有床,来不及打,能买个打好的,我那还有木料能跟别人换,多掏一点钱的事儿。就是那白家几房人都在一块,地方怕是也不宽敞。”

“东西不用多带,就只有一间屋子,也放不下。我带着银子就行!”魏华音不让他置办。

柳满仓一听,她去过,抿着嘴好一会猜到,“家里人多了就这样,等人口再多点,就该分家了!”白家的孙子也不少,都娶了亲,全挤在一处,事情多了,自然就该分家了。

魏华音点头,白家分不分家她不管,只要柳凤娟这边交差完,她不在出来,好好安息,她就走。也正好出去寻医!

于文泽点头,“白玉染是大房的,等他也娶了亲,光大房就两房媳妇儿了。最迟我估计二房的儿子娶了亲,就该说分家了!咱们东西就少置办点,简单点,压箱底的银子多准备点!分家之后用钱的可不少!”

魏华音都没有意见。

就说定了柳满仓和柳王氏抽空,去帮着置办成亲必备的东西,衣裳料子让魏华音自己挑些带着。

等柳满仓和柳王氏,魏华玉和于文泽回家,消息比他们还快的速度传了出去。

鲜花插在牛粪上!

好白菜被猪拱了!!

白玉染却是第二天把自己收拾妥当,早饭后就出门。

“二郎!你干啥去?”李氏连忙叫住他。

白玉染招呼一声,“我去找华音!”

李氏心中梗塞,“二郎!你哪能去找她啊!”

白方氏也拧着眉出来,“二郎回来!”

“我找华音有啥!她现在是我未婚妻,还不让我找她?让别的男人找她吗!?”白玉染就不回!

别的男人找她?李氏觉的心被重敲了一下。

白方氏也脸色发青。

赵氏在一旁吃吃的笑,“二郎这是突然有个媳妇儿,高兴的了!之前没有没得找,这有了还能不让找?!反正也快了,再有十几天就娶进门了!”

李氏红着眼眶转身回了屋。

白玉染高高兴兴来到东小院。

这边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来添箱了。

看他竟然又过来,不让跟媒婆来的,也不是家里人,自己过来找魏华音,都看着他打量。俊俏好看,水灵灵一颗白菜啊!

“奶奶!华音呢?”白玉染问樊氏。

“在在后山上。”樊氏磕巴道。

白玉染应声,到后山找人。

魏华音躲清静来了。

白玉染远远就看见她斜靠在一块大石上,手里拿着书翻着,走近了一看,是本《大话游记》,而且他写的。忍不住嘴角扬起,“华音!?”

魏华音手僵了下,放下书坐起来。

白玉染过来她身边坐下,“《大话游记》好看吗?你看到哪了?”

听他这话,也是看过的。魏华音回他,“海南滋味。”

白玉染看着她笑,“现在这个时节,南方的果子快运过来了,你想吃啥?杨梅太酸了,做成酸梅汤还差不多。”她不吃杨梅,也不喝杨梅酒,说太酸。还不吃李子,黄杏也只吃熟透的。

“芒果,椰子。”魏华音随口回他,她正看到这一页,凉拌酸辣芒果丝。

“山上也有野果子吃了,我带你去找吧!”白玉染看着她询问。

魏华音经常就在山上晃悠,哪有野果子她更清楚,“没有熟。”

“我带你去抓野**!”白玉染不怕她不跟他玩。

“追不上!”魏华音拒绝。

“那我带你去掏鸟蛋!”白玉染换一个。

“不会爬树!”魏华音拒绝。

“我带你去采蘑菇?”白玉染再换。

“家里很多。”魏华音拒绝。

“我带你去捅马蜂窝?”白玉染再问。

魏华音扭头看着他,“我没病。”

“我也没有!”白玉染定定的看着她。

魏华音不理他,翻开书继续看。

白玉染凑过来,“华音!真的!我们去捅马蜂窝吧!野蜂蜜很甜很好吃!”

“我蛀牙。”魏华音头也不抬。

白玉染盯着她看了会,“我还有好多其他书,好几本游记,你想不想看?”

“我还没看完。”魏华音回他。

白玉染就坐在她旁边,揪地上的草,然后给她透剧,海南滋味后面一篇写的哪,都有什么有趣风俗和好吃的。

魏华音放空自己,屏蔽耳边的聒噪。

“华音!你会不会吹笛子?”白玉染问她。

“不会。”

“那我吹给你听!你想听啥?”白玉染知道她今儿个会躲闲,出来可是做了准备的。

看他拿出一管竹笛,魏华音点,“小牧童。吹十遍!”堵上嘴。

白玉染听出她的意思,幽幽的盯她一会,拿着竹笛开始吹小牧童。

魏华音就在一旁翻书。

小牧童没到十遍,就有人听到笛声找过来。

魏文斌今儿个本来又喊魏多银和魏小贵一块上山抓蛇的,他们自己很难抓到,跟着魏多银和魏小贵还能抓到值钱的毒蛇,这些日子,有捕蛇器,也学会了咋抓,但蛇好像都消失了,偶尔碰到一条也是无毒的,不值钱。

结果魏华音亲事定下,想多攒几两银子,给她添箱。魏多银和魏小贵就不愿意再带着他们拖后腿,自己上山去了。

魏文斌转了一圈,蛇没抓到,找到了一条小竹叶青,还让它给跑了,追了老远,就追到了这边。结果看见村里的黑肥丑和白玉染两个人坐在一块,还一个看书一个吹笛,画风诡异。

“魏音姑!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抓蛇抓蛇你能抓的多,还落个好夫君!”

村里都知道她们抓蛇分钱的时候,魏里正就让带着他一块,只魏华音养伤,魏多银和魏小贵推辞不掉带他两回,就天天跟着,还要带别人一块,说他看见的毒蛇多,分钱还想占大头。

又听这话,魏华音冷眼看着他,“我要不走狗屎运,你也没有捕蛇器用,分不到钱!”

魏文斌切了声,“你也就靠着你娘!要不然你有这狗屎运?!”

“我就是华音的狗屎运!你有意见?”白玉染起来,冷声问。

看他竟然还给魏华音出头,魏文斌一脸便秘的表情。

跟他跑过来的三个同村小子也都一样的脸色。

“不仅华音,我也是靠岳母才能当了华音的狗屎运!你们羡慕?”白玉染又问。

魏文斌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羡慕?是!我们羡慕死了!下辈子都不羡慕!你自己愿意,就抱着这个胖子可劲儿乐吧!”

另几个人也都哈哈大笑。

白玉染拿起一旁的竹枝,刷的一下把逃到这边的那条竹叶青毒蛇挑出去。

魏文斌一看,竟然是蛇,还是竹叶青,第一反应就是毒!躲!!

那竹叶青擦着他的脸过去,摔在一旁的草地上,嘶嘶尖叫一声,迅速逃窜,钻进了地洞里。

魏文斌吓的脸色发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虽然他听魏多银的,抹了雄黄,带了解毒草,可那是以防万一,可不想真的被毒蛇咬到。

看着白玉染,怒指着他,“你你敢拿毒蛇咬我!?”

白玉染挑眉,“是你们把毒蛇撵到这边的!我们坐着被咬?我把毒蛇挑开,是你没有狗屎运,它朝着你去了!”

魏文斌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指了指魏华音,又指着白玉染,“好!你们一个这有病,一个这有病,还真是绝配!”他指了指身子,又指了指脑子。

一摆手,几个人又重新追着那条竹叶青去了。

白玉染扭头看魏华音,高兴道,“他说我们俩是绝配!”

魏华音静静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他有特殊怪癖,那就真的是中邪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白玉染眨眨眼。

魏华音伸手放在他额头上,不烧。又捏他耳朵,也不冰,抓他手,同样不冰,只是有些温凉。

白玉染乖乖坐着让她摸,一张俊脸迅速烧红,目光流转的望着她。

看他一脸害羞小媳妇儿的样子,魏华音嘴角微抽。

下一步,开始送荷包!

白玉染拿出个荷包送她,“里面装了干茉莉花。”

魏华音真觉的他很像中邪,不过扭头朝柳凤娟坟地的方向看了眼,伸出手,把荷包接过来。

白玉染见她接了,很是高兴,“你有没有送我的?”

“没有。”魏华音没啥东西,只有一点钱。

白玉染在她身上瞅了瞅,她不戴荷包,也不带帕子,首饰更不戴,连他昨儿个才刚戴在她手上的乌木珠串都拿下来没戴。最后目光落在她头上的一支鱼头素银簪子,伸手拔掉,“这个给我了!”

本来以为她头发直接扎的,没想到是用簪子绾的,簪子抽掉,哗啦一下,满头乌发散落下来。

昨天刚洗的头发,淡淡的药草清香,直接扑他脸上,白玉染心中微醺。

天很热,魏华音都不想披头发捂痱子,都是直接把头发扎起来,但又没有皮筋儿,今儿个懒的用发绳儿,才用簪子绾了下,结果还全给她拉散了。

看她脸色气黑,白玉染连忙道,“我我给你绾起来!”他有发带。

“不用!”魏华音不悦的皱着眉,自己把头发都拢到一起,“簪子拿来!”

白玉染不想还回去,把鱼头簪子插自己头上,自己用的竹节簪子递给她。

魏华音伸手拔掉她的簪子,利落的重新把头发绾起来。

白玉染撇着嘴,控诉的瞪着她,“你欺负人!”

“现在没有,以后再给你。”魏华音默然道。

“那你回家换一个!我给你簪子为啥不用?”白玉染气鼓鼓的就盯着她。

魏华音嫌太招摇,被人认出来,而且男人的上下打量白玉染,少男的东西她也不想用。

不想再多坐,时候也不早了,拿着书起来。

白玉染就跟着她,“你换个别的戴,好歹给我一个!”

魏华音扭头,冷脸道,“再跟荷包拿回去!”

白玉染停下来,小声问,“那你明儿个去县城吗?”

“不去!”魏华音拒绝。只半天功夫,她就觉的不是她嫁给了白玉染,而是招来个麻烦!

白玉染看着她回了家,目光宠溺,扬着嘴角转身回家。今天又塞出去个荷包!

下午他抱着一摞书,都是杂书游记一类的,又过来,“华音!我来给你送书!”

魏华音刚吃完饭,想要眯一会,夜里没睡好,白天困倦上头。听到他的声音,闭了闭眼。

樊氏已经笑着让白玉染进来,“玉染来了!快进来!”

白玉染直接把书拿到木棚下的大桌上,“华音!你过来看看这几本!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找!”

看她没动,樊氏招呼她,“音姑!快来啊!”

魏华音鼻息出一口气,上前来,“给我就行了。”

看她实在是困倦,白玉染这才起身,“我给你放书房里!”搬到她书房。

魏华音还以为他又要干啥,白玉染放好书,又看一遍她书架上的书,记在心里,“那你午歇吧!我先回去了!”

魏华音应声。

送走他,樊氏转过来跟魏华音说,“各花入各眼,我看这玉染对你也怪上心的!”

魏华音没说出来他中邪了,招呼一声回屋午歇。

但白玉染过来的事儿却在村里传开了。不是没有这样的,但那都是求亲求来的,女儿家长得标致漂亮,人又好,所以男孩上赶着。可这白玉染是不是弄反了?

就有人猜测,“这白玉染身子骨不行,是个活不长的,你们看他病弱弱的,看脸色就知道病的不轻。应该是就看着魏音姑那强壮的觉的好呢!”

“那也没可能会看中她那样的啊?”

然后就有人偷偷议论,白玉染装的,被柳凤娟的鬼魂整怕了,所以才装着对魏华音好,让柳凤娟别再找他了!

“忍受一个肥丑点的活人,总比一个厉鬼强啊!谁又不傻!”

“那就看能好多久了!”

隔天白玉染又过来,“华音!你咋上山锻炼了?”

她在家里拉伸的。魏华音回他,“没去。”

樊氏笑着道,“音姑在家里练字呢!一大早就开始了!”

白玉染立马拿出两本字帖,“我看你练的字,你不喜楷体,就先练颜体,要练出功底,笔力出来,再写行书就没有柔媚无骨之感了。”

魏华音练字是自学,对这个没有过多了解,直接从行书开始练的,总觉得字有点飘,有点花。听他说的,抬眼看他。

“我我教你吧?”白玉染清眸期待的看着她。教她习字,就能握她的手现在的音宝儿手上还有很多肉肉,圆乎乎,带着窝窝,好可爱!

魏华音转身回了书房。

白玉染跟樊氏打了招呼,也跟上。

魏华音拿出砚台和墨条,先磨墨。

“磨墨要这样,均匀顺滑,磨出来才好用,加水也不要一次加太多,顺着墨加进去。”白玉染从磨墨开始教她,扶着她的手,让她感知磨墨的力道和方法。

“知道了。”魏华音示意他松开。

白玉染看她一眼,松开手。又去看她的毛笔,简单到一大一小。他明儿个又有东西送了!

魏华音只想离开后,拿出去的字能见得人,就跟着他学。

日头照在竹帘上,微风习习吹着院子里淡淡花香。

樊氏过来看了下,白玉染教的很认真,魏华音也学的认真,虽然听着外面的传言,啥啥白玉染中邪了,白玉染是害怕被鬼缠着装的。但她看着不像假的,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笑了笑,拿了新买的杨梅去做了酸梅汤。

这边酸梅汤还没做好,那边魏柔娘过来了,拿着一叠帕子,一件碎花半臂,“我来给三姐姐添箱!”

樊氏把东西收了,“给我就行了!”

魏柔娘却没打算走,眼神在院子里搜寻一圈,落在开着门的书房里,“三姐姐呢?听说三姐夫也来了!”她倒要看看!

第121章:魏柔娘,张嘴!(一更)

魏柔娘可完全不相信,白玉染会看得上魏华音那种货色,又肥又丑恶,还黑的炭一样,走路身上的肉都颤。喊着减肥减肥,那么久了,天天大鱼大肉,瘦个屁!

村子里都已经说遍了,是那个老贱人缠上白玉染,没有办法,这才吓的提亲,还天天跑过来找她,显的看上她了,对她好,不知道外面都笑死了!

“我没有三姐姐的尺寸,这撒花半臂是比照着我的,放了两个做的,也不知道三姐姐能不能穿着。让三姐姐试试吧!”魏柔娘说着就到书房这边来。

书房在院子最东边,出了正对花丛,显的静谧,也是平常不会有人越过房间走到这边来。

听她过来,魏华音放下笔,起身出来。

白玉染也跟出来。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她在前面除了矮,能把白玉染挡严,魏柔娘眼中闪过嘲讽。

不过目光落在白玉染身上,天青色的上山,颀长如玉,俊俏标致,眉眼如画一般,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简直如画中美男子一般,是陈维仁完全没有的气质和容貌。

魏柔娘眼神一直打量,心里做着对比,就是穷,如果他要身子好好的,再有陈家的财势,那就是她最想要嫁的男子!

“看什么看!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白玉染拧着眉,黑冷嫌恶睨着她。上辈子稍微对音宝儿好点的男人她都勾引,贱渣渣!

魏柔娘惊愕万分,她长得拔尖子,又是柔情似水的性子,哪个男子看了她和这个贱人,不都是瞩目她!?这样话不该是说这个贱人的!?竟然说她!?

魏华音瞥了眼白玉染,没有吭声。

樊氏也惊疑半天,白玉染可有礼的很,对着柔娘却这个态度?

“听不懂人话?拿恶心眼神看谁呢?”白玉染冷声反问。

魏柔娘以为他说错了,看他眼神,一片黑冷嫌恶,冷意如剑,“你是你一直在看我,你说这话”

魏华音想笑,“要不要我给你现搭一个戏台子?”

“三姐姐!我知道你因为我不是亲妹妹,也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不喜欢我,嫌恶我,可我们终究是姊妹啊!以后你嫁人了,我就是你娘家人。我是来给你添箱的,你怎么骂我是戏子?”魏柔娘两眼氤氲着水光,泪盈于睫,柔弱可怜的控诉,眼神余光还看着白玉染。

“华音!我的隔夜饭”白玉染皱着脸可怜的看着魏华音。

“那边吐!”魏华音指了指茅房。

“好的!”白玉染应声,就去茅房。

真的有呕吐的声音传出来,魏柔娘脸色有些发绿。

魏华音挑眉。

魏柔娘恨怒的咬牙,更不甘心。白玉染这般相貌,如果不是真病的快死了,想娶个冥婚的,会看上这个死肥丑猪?!

“三姐姐!外面人都说白玉染是被鬼缠上了,吓怕了才找你的!”

“也可以去找你!下一个!”魏华音点头。

魏柔娘眼中闪过恨毒,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又扬起笑,“三姐姐!这个撒花半臂,是我特意做给你添箱的,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我已经按照我的尺寸放了两倍了,如果穿不上,我再改。”

又是粉红的,不过没那么艳俗,撒花也顺眼不少,不过那尺寸,看着就不是魏华音现在的身材能穿的尺寸!能穿得上,肯定勒的紧绷绷,绷着肉,巨丑的那种。

“同样的手段再用一次,魏柔娘!还不长脑子,我都对你没有兴趣了。”魏华音直接冷声道。

魏柔娘心里恨,“三姐姐不是减肥几个月,也瘦了一大圈,应该能穿得上的!”瘦了一大圈还这么个肥丑的样子,真是丑猪一个!

白玉染吐完回来,“华音!我们明儿个去县城买!这种低俗的东西,只有恶心的人才能看得上!”

魏柔娘气的两眼冒火,“白公子!我是看人家大家小姐穿这样的了,你就算心里害怕,要讨好三姐姐,也不用如此贬谪我呀!”两眼水光盈盈幽幽的望着他。

樊氏脸色沉着,怒声喝道,“柔娘你干啥来了?”

魏柔娘扭头就见她冰冷怒火的厉眼,呼吸一窒。这个死老太婆,肥猪贱人长成这个丑样子,她也觉的是香的!还不是看钱!还不是看她不是魏家血脉?!

不过想着很大可能还用得上这死老太婆,魏柔娘忍着恨怒,“奶奶!我我来给三姐姐添箱!”

又忍不住走前再说一句,“外面的人都在说,三姐夫不是中邪了,就是被吓着了,都是装的。白公子!都在议论你和三姐姐,就是好白菜被丑猪拱了!”

“张嘴!”白玉染突然道。

“啊?”魏柔娘疑惑。

白玉染伸手扔她嘴里一个东西。

魏柔娘吓的惊叫,急忙就吐,只是那东西直接扔到她喉咙口,贴在那了,一股子奇异的臭味儿传出来,让她脸色姜黄姜黄,趴在一旁使劲儿咔,使劲儿吐。

吐了半天,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竟然是一只臭娘娘,碰到危险就会释放奇怪臭味儿的翅膀动物,身子小,臭味儿大。

看到她吐出来的东西,魏华音脸色也变了变。刚盖好这院子的时候,翻土种花草碰到过,一拍死就一股难闻的臭味儿,久久不散。

这个白玉染竟然是去捉了个臭娘娘,还扔进了魏柔娘嘴里,可要气死这个一向高雅柔妹干净洁癖的秀才小姐了!

那一股奇异臭味儿,让魏柔娘连连干呕,脸色发青,咳咔的眼泪都迸出来了,怒瞪着白玉染,“你”

“吃同类的感觉如何?”白玉染冷笑问。当着他的面,还敢欺辱音宝儿?!

魏柔娘恨死了,尤其那一股冲鼻的臭味儿,还是从她嘴里出来的,现在满口都是,简直气的两眼发黑,想上去挠死白玉染。中邪了!肯定是中邪了!是那个老贱人的鬼魂上身了!

看他眼神闪着幽光,冰寒刺骨,魏柔娘脸色变了几变,赶紧就跑。

樊氏也愣了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玉染啊”

白玉染淡淡的看着她,“奶奶!华音之前靠不上人,以后有我!再有这种欺辱到华音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冷沉的脸色,幽冷深邃的目光,让樊氏一下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只是,真的?

这样的维护,让魏华音觉的戳心了一瞬,下一瞬就觉的太虚。眼前的白玉染,不是白玉染!

刚干完好事儿的白玉染看她那神色,“华音”

“喝酸梅汤!”魏华音伸手接了碗樊氏手里的酸梅汤递给他。

白玉染接过来,又接了樊氏手里另外一碗递给她,“你也喝!”

魏华音端着一大碗的酸梅汤坐到木棚下。

“啊!还有绿豆糕呢!我去拿过来给你们!”樊氏回屋,把绿豆糕装盘子端出来。

白玉染推给魏华音,看她拈了一块,自己也拿一块,“你说她回去会咋说?”

“会说我嫌弃她添箱的东西不值钱,骂她勾引姐夫,喂她吃了个臭娘娘!”魏华音凉凉道。

白玉染脸色一沉,也想到了魏柔娘的德行,无所不用其极,肯定会这么说!脏水泼给音宝儿!左右没有其他人看见,他出去解释,怕也没什么人听信。都认为是音宝儿干的,他和樊氏都是维护音宝儿!

而此时,二房。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个地方得罪三姐姐了!这次的衣裳料子我又选了更好的,是看人家张小姐穿才买的一样的,她说低俗低贱!呜呜呜我只是看她和白家定了亲,那白玉染就是三姐夫了,行了个礼。没想到上来就劈头盖脸骂我勾引她男人!我真是冤枉死了!我是去添箱的呀!她还捡了个臭娘娘砸我脸上,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她按嘴里了!呜呜呜呜呜呜”

魏柔娘哭的泪流满面,伤心欲绝,委屈万分。

看她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两眼红肿,从未有过这样的控诉,是忍受了多大的委屈!?魏二郎又是心疼又是气恨,“我说我跟你一块,那个贱种!就知道她会借机欺辱你!”

钱婶儿和村里几个人都在这边,杨翠芝,赵金花,和柳氏关系好的。

听着魏柔娘这番哭诉,纷纷安慰,“柔娘快别哭了!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是啊!柔娘!你看村里都说啥,她那副样子,也就配个樊贵陈瘸子,要不是她那死娘搅合的人白家过不下去,要人家的命威胁,也不会成她!这丑猪轮上一颗好白菜,肯定宝贝着呢!”杨翠芝还拍拍她。

赵金花也说道,“我看她能到几时!白家也不是软茬儿!要是逼急了,请个厉害的道士来,有的她们受的!”

然后就是夸赞魏柔娘好的,鄙弃魏华音哪哪都不好的,用钱买也就买个陈瘸子樊贵那种的。

钱婶儿就把话巴拉巴拉传出去,传的一个村子都知道。然后又传到顾家村。

白玉染一时教训爽,没想到那个恶心婊竟然把屎盆子都扣在音宝儿身上,又抹黑一轮!听着村子里的议论声,他现在都对那个死情敌迫切欢迎他来了!又恨自己没有拿到那个疗毒方子!不然音宝儿不用等他!还欠他个恩!和他牵扯不清!让他生气!

次一天吃了早饭,过来拉魏华音,“我们去县城逛逛!有些东西也该置办回来了!没几天了!”

魏华音不想要什么东西,今儿个樊氏也和魏嫂子,小贵娘出门了,她就给了十两银子,多的东西不要。

话让过来找她的翠姑听见,正听着村子里的议论一肚子火气,“音姑!那些人说,白二郎对你好都是装的!都是假的!咱就去!买了好东西,让她们瞧瞧!看她们还长舌妇!”

“对!不买多的,买点其他的!让她们瞧瞧,看她们还长舌妇!”白玉染对翠姑印象很不错,自始至终,她都一直站在音宝儿一边,只是好人不长命。

俩人左右夹击,翠姑拉人,白玉染锁门,“走!”

魏华音嘴角抽了抽,“我回去带点钱。”

“我带的有!一百两呢!”白玉染直接道。

翠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百两?一百文还是一百两?”

“一百两啊!”白玉染回她。

看他一脸稀松平常,翠姑脸色抽跳了半天,“你有一百两,下聘就拿那么一点!让音姑在村里丢人!”

这话说的白玉染无法反驳,十分赞同,“所以咱们今儿个去买!”

魏华音有些看不透这个一脸纯洁的人,他虽然是比她现在大了几岁,可在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面前,他就是个没进社会的温室花朵。可却出手拿出乌木珠串,梳子簪子,这又拿出一百两。白家底蕴如此深厚?

翠姑看了一圈,“你个一百两在哪啊?”

白玉染掏出来给她看看,一百两的银票。

“这是啥?银票吗?”翠姑还没有见过银票,当即就爬上来瞅,不过字她不认识几个,一和百都认识,一脸的惊叹,“你从哪弄这么多银子啊!?”

魏华音也看着他,目露疑惑。

白玉染回她,“是我卖了几株花一株人参卖的!”

“人参我知道,啥花这么值钱?”翠姑惊奇的不行。

“兰花!”白玉染道。

翠姑还是不明白,问魏华音,“音姑!兰花能卖这么多钱?”

魏华音点头,“品种名贵的,能卖高价。”只是她没想到白玉染竟然会养兰花。

白玉染被她打量的脸色羞涩,“我新养了茶花和绣球花,还有好多茉莉花,回头我给你搬几盆!”上一世,她喜欢到他那里去,就因为他的院子侍弄的清幽雅静。

可她去了一个地方,他就为她打造一个她喜欢的院子或者庄园,她却终究没有选他!这辈子他就用尽计谋手段,也要把她娶回家!

魏华音看着他羞涩的神情,想到他中了柳凤娟的邪,嘴角微抽,“不用了!我养不活!”

“茉莉花好养,我回去就给你搬几盆。过不久就开花!你嫁给我之后,其他的花也都能看了!”白玉染笑眯眯的,眼中流光溢彩。

翠姑忙问,“茉莉花也能卖钱吗?很值钱吗?”她之前都没有发现,抓蛇能卖那么多钱,养花更卖钱!

只是她碰上的两个人是魏华音,白玉染。所以才卖了钱!

“不值钱!”白玉染回她。

一听不值钱,翠姑也想要了,“那也给我两盆吧!我也觉的茉莉花好看!”

魏华音身上穿的就是,湖绿趁着粉白的茉莉花,清新又清雅。

白玉染直接甩出一句,“没有!”他种给音宝儿的!

翠姑看看他,又看看魏华音,“我也是音姑的姐姐,你叫我也该叫姐姐的!”

她们俩同月出生,她早了几天。

“没有!”白玉染不给,说完,又看向魏华音,见她没有拉脸,朝翠姑冷挑眉。

翠姑伸手拉着魏华音,嘟囔,“没有就没有!给音姑了,我找音姑要。”

魏华音院子里已经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看她想要,就没拒绝白玉染。

三人来到镇上,搭了车赶到县城。

白玉染直奔银楼,“华音!你看要哪个?”

“没有要的!”魏华音拒绝。

翠姑拉她,“干啥不要!不是让那些人看看,白二郎对你好都是真的!闪瞎她们的眼!”硬把她拽进去。

当着人,白玉染不好拉她,在柜上点了好几个,金钗,凤头钗,金步摇,银步摇,玉簪,玉镯,耳坠。

魏华音看他那架势,想都买着,已经摸出了银票,连忙制止他,“都不要!”

看她两眼瞪着,凶凶的,脸色都要气黑了,白玉染让她挑,“那要两样!你不挑我挑!要不我自己买!”

翠姑在一旁催她,“音姑!挑吧!成亲肯定要带好东西!白二郎对你好也是真的!”

看银楼的伙计掌柜和其他客人异样的眼神,魏华音纵然不在意别人眼光,可这会也被看的脸色发热,指了个银步摇,一对耳坠。

最便宜的两个。

白玉染知道她会选这些,付了钱,又买了一串珍珠手串,“你戴这个好看!”

珍珠数多,颗粒不大,仿佛量身定做的。

“我有一个!”之前大姐给她买过一个。

“换着带!”白玉染瞪她。

魏华音气脸都鼓起来了,“以后再买!”

白玉染想戳她脸,抽了一圈没见好看的,又拿了一对珍珠耳坠,这才作罢。

到了布庄,他直接不让她挑了,指着一匹,“讨厌不?”

魏华音摇头的,他就让扯布。新棉布更是直接买了两匹。

看他转眼三十多两银子花出去,翠姑咽了下气,“音姑!白二郎对你真好!”

魏华音看她一眼,没说话。白玉染是中邪了!

出了布庄,白玉染就领着她去逛笔墨铺子和书店,“我看你的笔都不行,买几只好用的笔和墨,能事半功倍!”

逛笔墨铺子,魏华音没意见,跟着他过去。

暗中一直跟着她们的白老大,带着一个道士,躲在一旁指给道士看,“道长你看!那个天青色衣衫的就是我儿子,旁边那胖的就是那魏音姑,你刚才看他是不是中邪了?咋能驱除了那个邪祟,不让她再缠着我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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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点0分说是系统不计字数,编辑让我晚几分,以后05分发。

今天的二更明天早上看,还没睡的妞妞早点睡觉觉~

第122章:此女之命贵不可言(二更)

尘封道长称骨算命,炼个丹药拿手,让他驱邪捉鬼,就不是他擅长的了。不过画个符,做个法事还不成问题。找到他了,那就来看看。

没想到看到的人竟然是魏华音,这个胖妞妞他认得,之前就觉的她面相堪不透。

又闹出驱魂灭魂的法事那一出,所以他印象挺深。

可要说白玉染被那个女鬼缠上,他也没有看出来,“人我已经看过了,你把他们的八字拿过来,我推算一番。”

白老大知道八字不轻易给人,不过他为了救小儿子的命,就把魏华音的八字给他,连白玉染的八字也给了他。

尘封道长推算了一番,看向白老大,“此女之命贵不可言。”他虽然道行不深,但称骨算命是他强项,连推算了两次,这魏华音都有凤命之势。

只是凤命她又怎么会长成现在的身材?这魏家女出身乡野,又怎会生出凤命之势?

白老大愣神了,“道长!你算的是魏音姑?我让你驱邪呢!我儿子被她娘的鬼魂缠住了!”

尘封道长却没有看出来,“施主!贫道看你儿子是当鸿之照,灾运已过,若和此女结成连理,以后封侯拜相都有可能!”不过魏华音明明有凤命之势,又怎会嫁给这白家儿郎了?

白老大听出来了,这个道长根本没有啥道行,都是骗人的!他自己儿子他知道,就念了几本书,捣腾些花草,就那身子骨考功名都不敢想,只盼望着他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就够了!

现在这个道士又说魏音姑贵不可言,又说二郎跟她成亲有可能封侯拜相,说的都是那一套好听话,都是骗人的!还不如村里的神婆!

他脸色有些难看。

尘封道长可是正统流派,钻研数十年称骨算命,看他还不信,认为他是骗子,就不跟他多说了,“若施主你觉的家中真有邪祟,我这有几道符给你,你回家试试吧!”

白老大是给了辛苦费才把他请出来,偷偷盯着白玉染和魏华音,这会一点用都没有,看着几张符,也不知道有用没有用,想到他好歹是个道观的观主,道行肯定是有,应该是害怕那柳凤娟,毕竟她也修出道行了。就接了符。

尘封道长又回头看了看魏华音,想她定有蜕变之日,否则何来凤命之势!?

白老大看着领魏华音进笔墨铺子的二儿子,有些绝望。难道真要让儿子被那个柳凤娟缠住吗?要是娶了魏音姑就能让她安息,可以后二儿子咋办?他清醒过来,看他娶了个那样的回家,又咋受得了?

白玉染很开心,过了这个笔墨铺子,下面的喜铺有他做的嫁衣!能拿回来了!

魏华音对毛笔也没有研究,小时候一直在想着温饱问题,后来想爬到高位做人上人,让人再不敢欺辱她。

看她不太懂,白玉染就选了几只适合的湖笔,两方墨。又付了十几两银子。

翠姑再次咽口水,这个东西这么贵?怪不得,读书真不是她们穷人家的事情!二叔念了那么多年书,都还只是个秀才!要是二婶还活着,估摸着都把他供出个举人了!

买完东西,白玉染催促,“走!前面是喜铺!”

翠姑一看,眼神发亮,“里面全是大红的!真喜庆!音姑快来!”

魏华音不太想进去,“这些东西,奶奶会买!”

“可是我让顾媒婆告诉她们别买嫁衣。你难道要穿一身绿吗?”白玉染幽幽看着她。

魏华音嘴角微抽,快被他弄的没有脾气,黑着脸进去。

白玉染眼尖,已经看到他之前让做的嫁衣,“那一套!华音你试试!”

翠姑已经看的眼花缭乱了。

女掌柜出来招呼,看看魏华音的身材,笑着道,“这一套倒是像给姑娘量身定做的!你先试试看哪个地方不合适的,还能再改!”

魏华音看了下,宽袖交颈领,外面两层薄薄的绣花外衫,裙子绣花红带垂着,重工制作,又不繁琐累赘。看看别的,更加华贵的,还有简单大红绣花衫和大红裙子的,这一套倒是最顺眼。点了头去试。

女掌柜给搭了一整套,等她穿好里衣,进去把裙子给她穿上,教她咋穿,又套上外衫。

魏华音骨架不大,就是肉多,整个人圆乎乎的,锻炼这么久瘦了一圈,但依旧肉多。这一身嫁衣倒是修饰不少身形。

白玉染看她脸色被大红映照着,仿佛泛起一层红晕,眼中闪过柔情,“就买这套!”

魏华音点头,没有拒绝。

把自己的吉服也买上,没有换给她看,直接付了钱。他要等娶亲的时候再给她看,迷住她!迷死她!迷的她眼里只有他一个!

嫁衣鞋子等买上,白玉染又指着天香酒楼,“我们去那里吃饭!”

他那一百两银子,花的只剩一小半了,那天香酒楼吃一顿要好几两银子,魏华音不想去。

翠姑也说,“还是不去了吧!那个地方也太贵了!吃一顿饭不知道要多少钱呢!我们跑一天卖的蛇,只怕都不够吃一顿饭的!”

“我想吃!”白玉染眼巴巴看着魏华音。

可是她们俩人都没有带钱。

“走吧!我们吃少一点!”白玉染打头就进去。

魏华音和翠姑只得跟着。

“客官好!客官您里边请!”店小二热情的上来招呼。

白玉染回头催促,“华音!快来!我们做楼上!窗户边!”

“好嘞!几位客官楼上请!”店小二带着三人上去。不过看看白玉染又看看魏华音,看看翠姑,认定他们八成是亲戚。

在楼上靠窗的桌子擦干净,请他们三个坐下。

白玉染一屁股坐在魏华音旁边,对店小二道,“点菜!”

看他和魏华音坐一块,店小二打量两人的脸,呃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不可能有谁长这姑娘这样子,有个这么俊俏的哥哥!

“看什么!”白玉染冲他一句。

店小二连忙收回眼神,“哦!客官!我们酒楼这里鸡鸭鱼肉,虾蟹干货应有尽有!几位要吃点啥?”

白玉染看向魏华音,“你想吃啥?大招牌的菜我们都要几个吧!”

魏华音皱眉,“点几个小菜吃一下就行。”

“好!”白玉染应声,“熏鱼,麻辣鳝片,凉拌鱼片,白果炒虾仁,青椒肉丝,凉拌木耳,炒”

“够了!”魏华音制止他。

翠姑也连忙说,“够了够了!咱们就仨人,点俩菜就够吃了!”

一听她说俩菜,店小二冷眼瞥过去一眼,“客官!来我们天香酒楼吃饭的,就没有只点俩菜的!你们三个人,点五六个菜不多!”

“那行!再来三碗粳米饭。”白玉染不点了。

人不多,菜倒是上的挺快。

只是魏华音换了个座位,坐到另一边。一个桌子坐三个人,他还和她挤在一面一条凳子上。

白玉染幽怨的看她,又往她这边挪挪,给她夹菜吃。

“不要给我夹!”魏华音制止他。

知道她不喜,白玉染抿了抿嘴表达不满,把肉放在自己碗里。

翠姑已经埋头在这些菜中,“好吃好吃!音姑!比你做的菜好吃一点点!”

“我就没吃过!”白玉染幽幽的抬眼。

那幽怨的眼神太过强烈,魏华音嘴里的白果嚼不下去了,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白果和虾仁添他碗里,让他堵上嘴。

白玉染顿时甜蜜的笑了,“华音对我真好!”但是想想上一世那个恶毒货得了音宝儿那么好,还迫害音宝儿,让别的女人欺辱她,他火气又升上来。

这一对组合实在有点让人八卦,隔壁桌的人忍不住看过来。就见白玉染抬头,眼中未敛的幽暗戾气,吓的一瘆,赶紧转过头去。

白玉染收回目光,又给魏华音夹块熏鱼。

看她瞪眼,冲她灿然一笑。

有些晃眼,魏华音没有把熏鱼给他扔出去,夹起吃起来。

白玉染嘴角扬起,眼中笑意更深。

翠姑看着两人,突然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一顿饭吃了半天,三个人把菜吃的差不多。

拿了东西,白玉染还要继续逛。

“回去了!”魏华音身上不带钱的时候,从来不在外逛。而这里又没有卡又没手机。

看真不想逛了,头上一层汗,只怕后背的衣裳也汗湿了,白玉染忙点头,“好!我们回去了!”

来的时候仨人空着手,等回去拿了一堆。

村人有看见的,见白玉染和她,翠姑一块拿那么多东西回来,忍不住过来看,“音姑去置办成亲用的东西了?都买了啥呀?”

看那些好打听事儿的,翠姑直接回嘴,“买啥又跟你们没关系!”

拿着东西赶紧回了家,放下东西就关门。

白玉染眼巴巴看着魏华音,“我想吃石凉粉!”

天气越来越热,从外地订的几袋石花籽到了,魏华玉给她送来不少,让她想吃的时候自己做来吃。

魏华音洗了把脸,到厨屋去做石凉粉。

白玉染也过来。见翠姑也跟过来,忍不住说她,“你跟过来干啥!”对音宝儿是不错,就是没眼色!

之前魏音姑找陈维仁,都是翠姑在一旁,给她壮胆,也帮她说话。翠姑都没有这个意识,皱眉看着他,“我都是和音姑一起的啊!要不然我上哪!?”

“你去外面坐着!”白玉染给她找地方。

翠姑看了眼魏华音,又看看他越来越不善的脸色,想着刚才吃了他一顿大餐,花了好几两银子,听话的出去,坐在木棚下乘凉。

魏华音把石凉粉做好晾着,等它凝固,又调汁,“咸的甜的?”

“甜的!我要吃甜甜的!”白玉染围在她身旁。

魏华音就光做了甜浇汁,清凉薄荷,酸梅口味,里面还加上花生碎和山楂碎黑芝麻,都是之前准备的。

外面有人敲门,进来想看买了啥东西。

翠姑看着不好拦,“奶奶过不久就该回来了!东西也会都拿回来,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们看的!”

几个人过来,把一盆子的石凉粉给分吃光了。

白玉染就捞到一碗,还是汤水多,石凉粉少的。看那些村人盯着他,目光带着异色,魏华音又催他,起身回了家。

不多时樊氏和魏嫂子小贵娘回来了,柳满仓,柳王氏,于文泽和魏华玉,赶了两辆牛车,把成亲要用的东西都拉回来了,红柜子,箱笼,还有一个按魏华音要求做的立柜。

看东西拉过来,空闲下的村人纷纷赶过来。

买的东西都摆在院子里,让村人看。

不光成亲陪嫁的必备品,衣裳料子,首饰,绞丝金镯子,玉簪子,银簪子,银镯子,耳坠四对,还有个玉戒指。

众人看的吸气,“置办了这么多东西,这得多少银子啊!?”

魏华音给樊氏拿了十两,她花完,自己又贴进去五两。

柜子是柳满仓出的,没要樊氏付钱,是他们给魏华音的陪嫁嫁妆。又花了几两银子买了首饰,做了一床鸭绒被子。

魏华玉也买的都是首饰,衣裳,另拿十两银子给她压箱底。

柳满仓不让带多,“那白家虽然是厚道人家,也知礼懂礼,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音姑用到钱,随时都有!”拿的多了,于家那边就该有很大意见了。就这于家那边就不好说,玉姑也要在婆家过活。

魏华玉听了他的,手里的银子多拿出去进货了,也不多,弄个差不多。反正比她之前预想的给音宝儿攒嫁妆强很多了!

翠姑看着这些,忍不住道,“我们今天还买了很多呢!都是白二郎给音姑买的!”

村人听着,纷纷让拿出来都看看,“刚才就见他们从外面回来,拿了大包小包可不少东西呢!”

魏华玉也想看看她们买的嫁衣啥样,她出嫁时穿的是娘的嫁衣,音宝儿穿不了,没法传给她。

众人都撺掇,想要看看,也有善意的。魏华音没拦着。翠姑把嫁衣和布匹都拿出来。

“还有步摇,簪子耳坠,笔墨和书!花了好几十两银子呢!”一高兴没拦住嘴。

魏华音扯了她一把,才想起来,笑着住了声。

笔墨那些都拿去书房了,布匹布料和嫁衣首饰就够村人看的了。

几个人把嫁衣展开,忍不住摸了又摸,“这料子真好!”

“这上面的刺绣真好!”

“这一套衣裳下来可不便宜吧!好几层!”

众人七嘴八舌,魏华玉眼看那嫁衣被摸了好几遍,赶紧收起来,“这个不能乱摸了!回头刮花了。”

几个人又对着那两匹棉布议论上了,“这棉布可是贵的很!摸着真软和!”

“寻常一件棉布衣裳都买不起,这一下子买了两匹,得多少钱啊!?”

魏华玉听翠姑小声说了都是白玉染买的,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柳王氏和柳满仓也极为满意,这些东西虽然本该下聘的时候买,但下聘着急,现在买来这些,也算是补上了。看这些东西,还都不是凑数的,有心了!

樊氏笑的满脸花,这些东西寻常农户嫁女都没有,算是很丰盛了!

魏华音把新做的石凉粉端出来给几人解暑,“先吃点石凉粉解解暑!你们晌午饭吃了没?”

“吃了吃了!你姥姥付的钱,吃的炒菜,炒了几个菜呢!”樊氏笑着道。

有人忍不住蹭上一碗,说着再过几天就到吉日的事。

白家的气氛却没那么高,只有白玉染很高兴,二房和三房的人很幸灾乐祸。

接下来的时间,樊氏就忙起来,这准备准备,那筹备筹备,看差不多了,把魏二郎叫过来,“你要背音姑上轿,你这个亲哥哥的,她也就你一个哥哥,你寻常咋样我也不多说你了。你们一母同胞,亲亲的血缘,总不能一点情义都没有!还不如个表哥!你听那些话不背,是让音姑脸上不好看,更没脸的也是你!要表哥出面都不让你出面!”

魏二郎抿着嘴,好半天,“二娘早就说了,让我好好准备背她上花轿!是她自己小心眼儿,小人之心!都是把别人的好意当成驴肝肺!”

樊氏沉着脸问他,“那你自己数数,你对她哪个地方好过?”

“二娘哪次买肉做好吃的都是她占大头,衣裳都是先给她做,鞋也是!柔娘卖绣活儿的钱也给她买肉吃!处处为她着想!就前儿个她还抹黑柔娘勾引白二郎!看不上柔娘做的衣裳,还拿臭娘娘扔她一脸!”魏二郎说着说着,越说越气。

樊氏气了好一会追问他,“说别人干啥!说你自己!你这个亲哥哥对她哪些好?你自己数数!”

魏二郎数不出来,因为他都是身先士卒训斥责骂驱使她干活儿帮后娘继妹出头,大义灭亲的那个!他从来没觉的自己做的不对!

樊氏看他说不出来,哼了声,“柔娘是你妹妹,音姑还是你亲妹妹呢!她来送东西,音姑没空,我说给我。是她说要见见三姐夫!扔臭娘娘是玉染看不惯她的眼神,扔她嘴里的!她说音姑扔的,你们就信都是音姑干的?!”

“不可能!”魏二郎不相信。

樊氏是想让他清醒过来,“你们姊妹仨是一个娘的!你娘死了那么多年都还不放心!你自己不知道你咋当的哥哥?音姑这马上就出嫁了,再不亲近,以后是准备亲兄妹断绝关系不成!?”

“谁也没说断绝关系了!二娘和柔娘一直都为她操心,为她的事着想!”魏二郎低声道。

樊氏一阵心焦肋生疼。

第123章:不配亲自迎亲(一更)

樊氏不光是看到了柳氏的阴险狠毒,不想让他再被柳氏当枪使,起码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兄弟应该更亲近些才对!

还有一个,她是看现在音姑变了好多,挣钱的主意也多,别人都抓不到多少蛇,她一去就能抓不少。而且又在捣鼓那些草和花,在染布。

玉姑这次花了十来两银子,柳家也花了十几两,如果挣的少,她们再疼音姑也拿不出这么多!

毕竟是亲孙子,又是亲姊妹的,还是想他看清楚柳氏的真面目,和亲姐妹亲近起来,以后音姑也可以帮他!

可现在看他的样子,樊氏满心失望,不仅老二被灌了迷魂汤,这二郎也完全被灌迷魂汤了!

看她脸色难看,满眼失望,魏二郎又道,“奶奶!我背就是了!没有说不背!”

他这个样子,就算跟他说了啥,回去就能说给柳氏,樊氏也不跟他说了,摆手让他回去,“你对你娘问心无愧就好!”

魏二郎对她们老是提亲娘亲娘的很不适应,他对亲娘没啥印象,对柳氏这个后娘印象深切。觉的老是提,也是对柳氏不太好,让后娘不适应,像很排她。

樊氏不再多说了,让他回去准备,再有两天,音姑就出嫁了,也不想置气。安安稳稳的,把音姑嫁出去!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白玉染却根本没打算让他来背魏华音,不然要他这夫君相公干啥!?

把婚礼筹备完,亲戚通知到。

魏家这边也都一切准备就绪。

柳氏又出来当好人,让魏华音在老院出嫁,“毕竟有爹娘坐镇,这好歹是个娘家!那边让白家的人和白家的亲戚看着,也不太像样子!西厢房她那屋,还一直都给她留着呢!我刚打扫干净了!”

魏秀才也知道,魏华音从老院出嫁,他们面上也增光彩。毕竟是亲娘家!而且他还准备跟白家借钱。那白玉染能拿出那么多钱买嫁衣买首饰布匹,就已经说明了白家的家底硬实!

过来找樊氏和魏华音说,“那边都收拾好了,在老院出嫁吧!她脸上也有光,白家也会因此高看她一眼!”

“是高看我一眼,还是方便你借钱?”魏华音冷笑了。

魏秀才顿时恼怒,“别人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个德行嫁到别人家里能过好才怪!”

“我好不好,那就不用魏秀才操心了!我想过好,会自己努力过上!不会算计别人,盯着别人!也和别人没有关系!”魏华音挑眉。

头一天了,村里也不少人在这边,张氏,魏嫂子,小贵娘,春荷娘她们,还有魏多银和魏三多,魏小贵,魏小福和魏春荷一群人,都看着他。

一股羞恼直冲上脑,让魏秀才满脸涨紫,怒指着魏华音,“孽障!你就光杆子一个嫁出去,以后不靠娘家了是吧?!”

“算盘落空,恼羞成怒?”魏华音冷嗤。

“你”魏秀才对这个女儿就是咋看咋厌恶,恨烦!每次她干个啥都让他看不过眼,忤逆驳斥,打他这个当爹的脸。叫她干个啥,从来没有乖乖去干好的!看见她就厌恶!

樊氏看又要训起来吵起来,沉着脸喝止,“你这是来打我的脸来了?嫌我一个孤寡老婆子还不够格送嫁?!”

又套上来一个不孝的帽子,魏秀才才更气。他娘现在已经被这个孽障灌满了迷魂汤!心里眼里都是她!他说一句都不管用了!

“好好地非要加事儿!这事儿谁提的?”樊氏皱着眉没好气道。

“这哪是加事儿,这明明就是为了她个孽障好!”魏秀才辩驳。

婆婆嫌恶二房,张氏很乐见,站出来说话,“老二!这事儿明明都已经商量好了,和白家那边也都拟定好了从哪上轿从哪走,这都是定的规矩。娘这忙前忙后半个月,都安排好了,你说一句让挪去老院,你这也没顾及到娘的体面和心情吧!?这事儿是不是你媳妇儿说的?”

魏嫂子几个也都说,“白家都已经踩好点了,哪能再挪来着!而且三院奶奶已经带着音姑分家出来了,这自己好好地大院不使也不浪费?”

“是啊!你们要是早先提出来,也还好说。这个时候了,让三院奶奶脸面往哪搁?!”

“这事儿就算了吧!高高兴兴筹备音姑出嫁呢!可不能自家人还出差错!”

没有直接说,也是明着说了,让他别这个时候找事儿!说是给魏华音脸,却打了自己娘的脸面!

魏秀才看樊氏气的脸色黑沉,不再说啥,“行!她能耐!我看她嫁到白家能过多好!”

甩袖子走人!

春荷娘劝樊氏和魏华音别生气,“这秀才相公是音姑的亲爹,就算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也是亲生的,多少情意是有点的。想着应该也是真的为了音姑好!这女儿家出嫁,要是娘家不硬,在婆家要吃亏受气的!”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应和。

张氏看樊氏神色稍霁,明显心里还是偏着亲儿子,直接迎合她,“我看男人都粗心大意的,肯定是之前没有想起来!看着都筹备好了,二弟妹那边又出个想法来,跟老二一哭一抹泪,老二就巴巴的过来,连婆婆都不顾忌了!”都推给柳氏。

魏嫂子岔开话题,“音姑啊!你大姐和你姥姥她们,今儿个就会提前过来吧!说了啥时候来?”

“这一会就该到了!”魏华音回她。

这边说完,那边于文泽送了柳王氏,魏华玉过来。

魏华音迎上去。

众人说说笑笑,直接把刚才的不愉快揭过去了。

晚饭后,柳王氏塞给魏华音一个小镜子和一折子像书又不是书的,“压箱底的!”

魏华音疑惑,打开一看,脸色微僵。春宫图!而且还是画质不咋样,半露不露的那种春宫图。的确是压箱底的!每个出嫁女儿都会陪嫁的东西!那小镜子打开,一面是镜子,另一面就是一幅男女赤裸交缠的图画。

柳王氏心情有点复杂,还有点忐忑,心里不安。要是嫁过去不圆房,没脸的肯定是音姑!要是圆房想想打住念头,还是教了她闺房之事。

魏华音不清楚这些,也从未关注过,更没准备圆房的事,同床都没有。所以柳王氏说,她这个耳朵进去,那个耳朵冒出。

柳王氏也只当她还小,完全不懂这些,想着白家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教给白玉染洞房之事,担心的暗叹口气。

魏华音不知道咋宽慰她,总不能说‘姥姥你放心我没打算圆房还准备一直不圆房以备以后和离’!?就糊弄过去。

晚上魏华玉给她拾掇压箱底的银子,数着银子高兴溢于言表,“音宝儿小富婆!以后可得守好了你这些银子,都是傍身的根本!”

魏华音自己有三十两,她除了置办东西另拿了十两,柳满仓另拿了五两,柳成栋和陈氏拿了五两,樊氏添了二两。大房也添了二两。

魏嫂子和小贵娘添了东西,面上都拿的二两。但魏多银和魏小贵一人添十两。

还有村里零零碎碎的,八十两银子了!

魏华玉做着最坏的打算,就算被白家坑去一点,那也有不少,所以提醒她守好了自己傍身的银子!

睡觉俩人一个床,又叮嘱了她一堆和婆家相处之道,“为人媳妇儿,不是在自己家了,也收敛点自己的脾气!不能因为这个吃了亏,叫人拿住把柄!也好叫娘安息,叫我放心!”

“嗯!我知道的,大姐!”魏华音所有的打算都已经做好了。

说了大半天的话,听她困了,魏华玉住了话,摸摸她的头,“睡吧!明儿个还得早起!”

白家这边倒是都早早睡了,没有人教白玉染洞房之事,李氏的叮嘱,拜了堂就行了,洞房不能洞!那个样子的魏音姑,谁都下不去口!

白玉染也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他活了两辈子,洞房还用别人教?给他一个音宝儿,他能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真到了这一天,终究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觉的做梦一样,不真实!不!他从来没敢做过这么美的梦!

闭上眼脑中就闪着前世种种,睁开眼就想到这一世的幸运美好,一直到下半夜,才眯了一会。

早早起来,家里除了二房三房的人一脸喜气,高兴的不行。

白家上到白方氏,白承祖,下到白老大,李氏,白大郎,白玉莹,大房的人除了大儿媳妇李红莲,就没有一个开心的起来的。

看白玉染穿戴一新,大红吉服映衬的,整个人俊俏无匹,面如玉雕,琉璃般闪亮的眸子潋滟异彩,嘴角扬着欢欣喜悦的笑,俊美绝色。哪家儿郎能如二郎这般英俊漂亮!?却要娶一个肥胖黑丑如猪一样的媳妇儿!

李氏两眼又红,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

白玉莹在一旁劝她,“娘!二哥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娶了那个丑肥猪,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娘就别哭了!等这场婚事办完”

“你二哥的命,真是好苦啊!”李氏说着忍不住泪如雨下。

白玉莹也眼眶湿润。

那边二房的闺女白玉梨过来,“大伯娘!就不能找个厉害道士收了那个厉鬼!非要让二哥哥娶一个肥猪!那个又肥又丑的丑猪,没有一点配得上二哥哥!”

她一脸怒恨,说着就忍不住咬牙。

这一番说的,李氏想起来戴的符都没有用,连道观的观主都没有办法,眼泪掉的更凶了。

那边帮忙的催促喊话,“吉时到了!该去接亲了!”

白玉梨立马恨恨道,“不让二哥哥去!一个死肥丑猪!能让她沾个名分就顶天了!凭啥还要二哥哥去接亲!?想的美她!”

李氏也想,只是她说了,二郎根本没听。

为了做面子,白承祖说让去接亲,白方氏也没有拦着,不能白家自己丢脸。李氏也不好多说啥。

白玉梨看她不去,“大姐姐!你去跟二哥哥说!二哥哥听你的话!”

“我已经说过了!”白玉莹从知道的那一刻就反对不同意,更是提出了不接亲的事,只是爷爷奶奶都没同意。二哥哥是完全没鬼迷了心智,一心就想娶那个肥胖黑丑的魏音姑!

白玉梨看都没有人去,“都不去,我去!”

她跑到白玉染这,上来就拉他,“二哥哥!就那个魏音姑一幅死肥丑猪的样子,还让你亲自去接亲?不去了!”

白玉染甩开她,沉脸斥她,“玉梨!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出这种话来!华音是我妻子,是你二嫂!”

“她根本就不配!从头到脚没有一点配得上你的!”白玉梨气道。

“别人更不配!”白玉染说完,拧着眉出去。

白玉梨气的跺脚,看他收拾了跟着迎亲队就走了,还真的去亲迎,又恨恨的跺跺脚,“丑黑猪!看你进门咋收拾你个丑八怪!”

众人也都准备着看热闹,连几里外村子的人都有赶来看热闹的。

白玉染带着迎亲队出来,从另一条路过了桥,赶到魏家沟,转了一圈,赶到东小院。

有人喊新郎官来了!众人纷纷出来观看。

路上已经有不少村人看直眼,这白家二郎唇红齿白,俊俏无匹啊!往外撒的喜糖喜钱,更是遭人哄抢。

魏华音屋里几乎挤满了人。

小贵娘做的全福人,她有儿有女,公婆爹娘都健在,如今家里也过起色了,还特意扯了布做的新衣裳打扮了下。

本来张氏也是公婆爹娘健在,儿女双全。但之前和白玉染说亲,还弄了那一场难堪,让她心里气恨上白家。

之前还为白玉染说是相看魏华音的觉的羞恼,腌臜了她们,结果如今白玉染真的要娶魏华音,全福人她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好好做。添箱那五两银子都不想拿,还是柳满仓说下了话才拿的。

村里的几个小姑娘,魏春荷,魏秀儿几个都不停的羡慕了又夸赞魏华音的嫁衣好看,首饰多,压箱底的银子多,叽叽喳喳的。

柳婉姑在一旁看着,一直没有多说话。从听到消息,她就心里难受。当日的话成了真,她是自作多情的那个!而白玉染竟是真的要娶音姑!

本以为调整好了心情,可看着魏华音一身大红嫁衣,听还是白玉染挑着买的,心里更是难受。

外面热闹鼎沸,发喜糖的,撒喜钱的。

白玉染已经进门了。

魏秀才和柳氏都在这边。

虽然心里不满厌烦的魏华音,但看着白玉染俊俏漂亮的模样,这般人才的女婿是他女婿,让魏秀才也觉的脸上有光,忍不住脸上带着笑。

柳氏也满脸的笑意,不过只当个陪衬。

昨儿个柳凤娟的牌位就被请回来了,就坐在堂屋里椅子上。

这边是柳家的主场!

跑事儿的是于文泽和魏华玉,还有魏嫂子这些人。

魏柔娘和魏二郎站在一块,担心的看着他,“二哥哥!你能不能行?背起来了,半路不能脚挨地的!要是脚挨地了不吉利!会落个半路婚姻的!”

“没事儿!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别担心!”魏二郎柔声安抚她。

魏柔娘轻叹一口气,还是担心不已。

柳青河过来找他,“二郎!爷爷已经说过,音姑上轿我来背她!你不用背了!”

“清河表哥!二哥哥已经准备很久了,也没有说不背三姐姐!如果二哥哥不背,岂不是让三姐姐没脸?白家那边本来就对三姐姐极为不满。”魏柔娘轻柔的解说。

柳青河看着魏二郎,就直接告诉他,“你整日读书,也没干过啥重活儿,这种事中间要是出了岔子,你害的是音姑!我在家已经背着我爹练了几天,绝对不会让音姑出岔子!你就不用上去了!”

魏二郎脸色很是有些不好,“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背她!”

“我是高高兴兴,自愿背音姑上花轿的!又练了那么久。你就算了!下次背表妹的时候,肯定不会跟你抢!”柳青河说笑。

想到魏柔娘要出嫁,魏二郎脸色更加不好。

白玉染却根本没有想让他们谁来背,拜见过柳满仓,柳王氏和樊氏,魏秀才和柳凤娟的牌位,连同柳氏,吉时到,他直接过来魏华音屋来。

小贵娘拿起盖头给魏华音盖上,扶着她起来。

柳青河也进来准备背人。音姑总没有他爹沉,把她背上花轿,还是不成问题!白玉染虽然没有成亲妹夫,也算是成了表妹夫!婉姑以后还会找到更好的!

白玉染看他过来,伸手推住他的头,直接把他推一边去。

柳青河没防备,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屋子里的众人都哈哈笑,欢喜一堂。

白玉染却撩起衣摆,抓着魏华音的胳膊,在她身前半蹲下,把她背上背。

屋子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这不兴!不兴啊!”小贵娘连忙想要拦着。

魏华音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盖头虽然看不清,但她也感觉出来背她的人不是柳青河,更不是魏二郎!小贵娘一说不兴,她就知道身下这个略显瘦弱身板,是白玉染。

“我背自己娘子,有何不兴!?”白玉染勾着唇,笑斜小贵娘一眼,眉宇间霸气显露。

柳婉姑扣紧了手,两眼有些模糊。

柳青河看自己直接没用得上,有些愣,“哪带这样的!?”

魏二郎直接没有凑近的机会。

白玉染直接背着魏华音出门。

众人也都惊愕惊疑,都盯着看过来。

本以为他一个瘦弱病秧子,背魏华音那一身肉,不把他压塌,也能让走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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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中午~~

第124章:绝不会跟你圆房(二更)

白玉染脸不红气不喘,轻松的把人背到门口,稳稳的放在花轿上。

“好!!”不管是真觉的好,还是看热闹的,都为他叫好。看着瘦弱弱的,竟然能背得起来一身肥肉的魏音姑!不仅娶她,还亲自背她上花轿,实在太难得了!值得叫好!

柳氏准备了一场笑话,要给众人看。魏二郎上去背,她十拿九稳。就算是柳青河,她也有把握。让那个小贱人半路摔下来,压死背她的人,最好再崴个脚,扭到腰!

万万没想到,却是白玉染杀出来,把魏二郎踢出来,柳青河也扒开,他上去背的人!不仅愿意背她,还背的动!?

众人小声议论,白玉染那身子骨常年病弱,肯定背不动魏华音,是柳凤娟的鬼魂在帮他使劲儿!所以才感觉像是没有背人一样轻松!

魏华玉却是满心感动,又不舍的,忍不住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她终于把音宝儿拉扯大,送了她上花轿,嫁了人了!

“起轿!”

司仪一声唱和,鞭炮齐鸣,白玉染骑上前面的大马,带着迎亲队一路吹吹打打回家。

八抬大轿白玉染找的,东西买完,白方氏借口成亲之前不能见面,不允许他再找魏华音,事情也多,就没有再去黏她,把成亲的事儿哪个地方不满意的,都重新归置了。

村子里人更是议论白家被柳凤娟闹的撑不住,白玉染也是被鬼迷了心窍,把一个死肥丑当成天仙来娶了!还搞那么多风光!

魏华音此时手里拿着上轿礼,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不知道该什么表情。她一个青年天才科学家,捣鼓了那么久,压箱底的大半是别人添的。而白玉染一个农户少年,出手三百两

想到他连乌木都做成簪子梳子拿出来送,魏华音又淡定下来。是她太过谨慎了,怕起来的太快,招人眼,想要积攒实力。而她拿手的那些,都需要时间!

现在中间变故,要嫁到白家去,又一个陌生的家里,只怕不会比柳氏魏柔娘她们好多少,她能做的更加有限。

如果可能,她就尽快和离!她耳根清净,也省的白家厌恶憎恨。

就在她思绪飘飞的时候,花轿到了白家大门口。

喜婆唱了一连吉祥话儿,就让白玉染射轿门,踢轿门。

白玉染满眼醉人心脾的笑意,拿着蜡头箭射轿门,又上去轻轻踢轿门。

魏华音忘了这些规矩,她从没想过会和一个男人成亲,记得也不用心,以为乡下娶亲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直到外面一片哈哈大笑声,“连轿门都不敢踢了,这是不敢下轿啊!?”

“就是啊!快下来让我们都看看,平常那个样,穿了嫁衣会成啥样啊!”

又是一片哄然大笑。

白玉染眸光一寒,冷眸扫过去,“我家娘子初来乍到,胆小,你们不要欺辱她!否则,我会报复你们的!”

还以为他是开玩笑,有人笑着说他,“白二郎是多喜欢这胖媳妇儿啊!?是不是觉的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其他人看他眼神透着阴寒之光,觉的诡异,想到他是中邪,被鬼眯着心窍,那柳凤娟的鬼魂还看着他们,顿时脊背一寒,不敢说笑了。

白玉染低声在门口提醒,“华音!踢轿门!”

魏华音回踢了三下。

白玉染伸手接她。

魏华音犹豫了下,把手放在他手上。

握着她的小肉手,白玉染脸上笑意加深,拉着她下轿,跨过火盆,马鞍,走过米袋。

喜婆一直在旁边说着一套套吉祥话儿。

“一拜天地!”

白玉染拉她站好,跪拜天地。

“再拜高堂!”

白玉染忙扶她起来,转过身拜高堂。

李氏强忍着眼泪,眼眶憋的红肿。

白老大也脸色僵硬,很是不好看。

白玉染皱眉,看来他作的有点过,爹娘都认为他中邪了才喜欢的音宝儿,却不知道他从上一世就倾尽一颗心!今生能占得先机,他有多开心!能娶到她,他有多激动!

“夫妻对拜!!”

白玉染扶魏华音站好,虔诚对拜。

“送入洞房!!!”

众人纷纷叫好。

“看这魏音姑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盖头,简直像个行走的大红缸!糟蹋二哥哥!”白玉梨恨恨的咬牙怒道。

“玉染哥哥被这个丑猪害死了!”刘玉娇应和着她,眼里闪着怒恨。要不是,玉染哥哥本来娶的是她!竟然被这个丑猪给占了!就算娶进门再休了她,那也占了玉染哥哥元配的名分了!

白玉梨哼了声,“谁说不是!不过她想在白家过好,没门!就她那个熊样子,又肥又丑又黑,猪都比她好看!等二哥哥清醒过来,肯定会休了她个丑八怪!”

刘玉娇也肯定,可是不甘心,推着她,示意她去新房看看。

二房和三房那边,丁氏赵氏妯娌都盯着魏华音的陪嫁,看哪些衣裳料子是白玉染买的,还有那些首饰,竟然陪嫁那么多!还真是拿钱买?以为多拿点陪嫁,多拿点钱,就能白家立足了!?

“还真是舍得下本儿!”赵氏酸道。

丁氏娘家条件也不咋好,兄弟姊妹多,看着那些首饰和衣裳料子也眼热心酸,不过,“现在可不是眼热这个的时候!说嫁衣是二郎买的!还有首饰和布匹。看那些东西得多少银子!他哪来的银子?”

赵氏一听也警惕起来,“不可能是公公婆婆私下多给的啊!”

“他摆弄的那些花儿草的,说是卖钱归他自己私房,怕不是攒下这么多钱吧!?”丁氏早就在想这个,只是让儿子三郎跟过几次,都是几十文上百文的,偶尔才出现一个买几百文的,都是极少数。她看那些东西可不止十几两银子能置办的!

顾家村的众人也都唏嘘惊叹,对着魏华音的嫁妆议论纷纷,说她手里有钱,魏华玉和柳家置办的多,舍得下血本儿!

六婶子也挤过来看了,想看热闹,没想到却见那些价值几十两银子的陪嫁,心里可拧到一起的难受,忍不住怒恨。小贱人!还看上好的了!要不是这些都抬到她家去了!

“就这还不知道压箱底的银子有多少呢!”

“我猜也不少个二十两吧!”

“她们家哪有那么多,总不能柳家和于家的钱都给她拿上了!”

有知晓的就解释,“柳家有点底儿呢!这些时间收了几千个鸭蛋回去腌鸭蛋卖!还在县城摆着摊儿,估计赚不少!”

这么一说,那压箱底的银子肯定也不少,众人都有些羡慕起来。好几十两银子的陪嫁啊!也怪不得那樊贵侏儒和陈瘸子打主意了!这要知道有这么多,就算这魏音姑肥点,丑点,黑点,落个钱财也是能娶的啊!

柳满仓本意多拿压箱底,于文泽建议把东西置办的多些,压箱底的银子能再挣!也是想用钱砸出来,让那些人不敢太轻瞧了魏华音!上赶着欺辱人!

一堆人挤人,过来等着掀盖头。

白玉染却没有掀,和她一块坐床,行完礼。让众人出去坐席吃酒。

拜过堂了,外面摆上了桌凳,众亲戚村人都坐下了。

酒席待客这是白家的客,所以还是按照以往家里娶媳妇办事的标准办的。

白玉染身子虚弱,只出来敬酒,沾上一点。一旁白大郎,白三郎,白四郎都跟着,碰上让酒灌酒的,就替他挡了。

新房里只有魏华音,没人愿意在屋里陪着。

白玉梨和刘玉娇溜进来。

一边打量,一边说着刻薄的话,“看你这一滩,往喜床上一坐,仿佛一滩肥肉!”

魏华音闭目养神,懒得理会。如果柳凤娟能早日安息,不用半年,三个月她就可以走!只需多忍耐些日子!

“不会是哭了吧?”刘玉娇问。

白玉梨嗤了声,上来不屑的狠狠扯下魏华音的盖头,盖头挂的魏华音头上金钗银步摇哗啦啦响,头发差点松散,簪子差点掉下。

魏华音猛地睁开眼,目光冷戾,“滚出去!”

“叫我滚出去?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谁!这是白家!是我家!可不是你个丑肥猪的地方!”白玉梨刻薄怒狠瞪着她。

“这里是白家,这个屋是我的屋!我说滚出去!”魏华音冷声道。

白玉梨羞恼恨怒,“你休想!这是二哥哥的屋!你休想二哥哥娶了你个死肥猪,还跟你圆房!大伯娘昨儿个就说了,绝不会跟你圆房!今晚二哥哥跟我哥睡一屋!”

魏华音看着她目露嘲讽。

刘玉娇看着屋里也没有准备交杯酒,也没准备水,只有两个红蜡烛烧着,想找个羞辱的东西都没有。

白玉梨眼神也落在她的嫁衣上,一脸审问,“这嫁衣你说,是二哥哥买给你的?”

魏华音收回目光,头发她不会绾,只能按着一点路数把簪子扶正,步摇插好。散出来的头发也只能散着收不进去了。

“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白玉梨喝问。以为魏华音很好欺负,又死皮赖脸,用手段嫁进白家来,就得在白家做孙子!家里没有一个人看得上她!看她是个人!可以虽然欺辱喝骂!

刘玉娇端来一支喜烛,心里嫉妒道,“我看这嫁衣光料子都不便宜!这做工更不便宜!没有个好几两银子也买不来!”

白玉梨心里一阵记恨,拿起火苗旺盛的喜烛就往魏华音嫁衣裙摆上扔。

魏华音看刘玉娇拿喜烛过来就有警惕,人的恶意释放出来,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喜烛扔过来,她直接挥起胳膊,手猛地一个反拍。

喜烛直接朝着白玉梨身上飞过来。她惊的叫了声,急忙躲开,伸手乱拍。

拍过两次的喜烛摔落地上,火苗微弱,却转瞬间又燃烧起来。

白玉梨怒指着魏华音,“你个丑猪竟然敢烧我?!”

“没想到魏家沟里的说的都是真的!果然是一副丑恶嘴脸!这家里玉莹姐姐嫁出去了,就剩玉梨一个女孩儿,可是掌上明珠!你竟然敢烧玉梨!”刘玉娇立马在一旁训斥挑拨。

白玉梨怒火大,尤其是看魏华音完全没有点头哈腰道歉的意思,还一脸冷寒以为自己多高贵的样子,忍不住就抬手照她脸上甩。

魏华音没吭声,只是拿出她在被打劫之后一直随身带的小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白玉梨的耳巴子没有甩下来,看着脖子间的竟然是刀子,惊骂,“你吓唬谁?你竟然敢拿刀子?!你先干啥?”

刘玉娇也惊叫一声,看魏华音刀子从脖子抵到白玉梨脸上了,连忙后退好几步。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偿命!”白玉梨凶怒的喊话,眼神闪着,心里已经害怕起来。这个丑猪恶毒的很,真要嫉妒她,给她脸上划一刀子,她就毁容了!

“我说,滚出去!”魏华音冷冷开口。

看她目光幽戾瘆人,白玉梨挪开两步,连忙后退,指着她,“你休想在白家好过!”

两人愤愤的出了新房。

魏华音收回匕首,重新坐在床上,漫无目的的把玩着手里的小匕首,目光幽远的望着躺在地上依然燃的火旺的大红蜡烛。

没有人过来新房,不掀盖头,也没热闹瞧,更没人说来陪陪。只有外面的热闹声传过来。

因为白家席面好,众人倒是吃的都心满意足,又看够了笑话,各自散去了。

白玉染高兴,也喝了些,喝的微醺回新房。

“二郎!”李氏叫他,把他拉住,低声又告诉他一遍,“你先跟三郎挤一挤,等回了门,事情了了,你再回你屋,让她腾出来!”

“腾出来?腾哪去?整个白家所有屋子都住的有人,只有后院杂物房和柴房没住人!娘!你不会是想让我娘子腾出来搬去柴房吧?”白玉染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李氏脸色微僵,“二郎”

“娘!华音是我娶进门的娘子!是我妻子!别人欺辱她,我会报复!你若欺辱她,我也不会任由你欺辱!”白玉染认真的跟她陈述。

李氏又气又恼,“你你是疯魔了!”

“如果娘看不惯我们夫妻,我们可以搬出去!华音是有院子的,她也不会介意我跟她住!我自己也能挣下家产!”白玉染直接告诉她。

李氏惊愣的看着他,不敢置信。

白玉染皱着眉回了新房。

白玉梨又上来拦他,“二哥哥!我看那个丑肥猪拿了刀子,还让我滚出来!你不是说好了,今儿个跟我哥一块睡的吗!?”

兄妹两世,白玉染清楚她是个啥样的人,听她说这话,顿时知道不好,快步赶回屋。

进屋就见,红烛只剩一个,另一个躺倒在地上,一片血红的蜡油,灯芯浸在蜡油里,似明似灭。大红喜床上,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盖头已经被掀开了,发丝有些散乱出来,簪子步摇也歪着,飘忽的烛光照在她脸上,神情冷漠,目光幽远,手里把玩一把小匕首。

就坐在他的床上,这一瞬间,白玉染有种她坐在另一个世界般遥远不可及,心里猛地一慌,“华音?”

魏华音捏住小匕首,抬眸望着他,目光淡冷。

这个眼神,让白玉染心里又慌又怕,快步上去,不管不顾的抱住她,紧紧抱住她。

魏华音全身一僵,拧起眉头,冷声道,“放开!”

白玉染不放,怎么能放!他重活一世,抢占先机,用尽手段才把她娶回来!两臂膀收紧,“华音!对不起!是我没有留下陪着你,让她们欺负你!”

“你放开!”魏华音伸手推他,却发现他力气更大,勒的她难以喘气。

“不放!我不放!”白玉染拒绝,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魏华音黑着一张脸,暗自磨牙,“你勒的我疼!”

听她喊疼,白玉染忙松了劲儿,却没有松开她。

魏华音借着力,直接把他推开,抬头就见他两眼微红,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刻进骨血里!?

“对不起,华音!以后我都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我去哪,带着你!绝不让人欺辱你!”白玉染把簪子和步摇给她扶正,散乱的发丝也绕进去。

外面白玉梨跟过来叫他,就听见这话,气的小脸发青,“二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白玉染拿起盖头,重新给魏华音盖上,“刚才那次不算!等我来揭才算!”

魏华音皱着眉,没有阻止他。

白玉染转身来到门口,厉眼看着白玉梨,“进来道歉!”

“我凭啥给她道歉!?是她拿刀子冲着我!”白玉梨尖声道。

“盖头,你拽的!喜烛,你扔的!要不是你出言不逊,想要上手,华音只会告诉你,滚出去!”白玉染只消一眼,就知道事情整个经过是怎样的。

白玉梨看他一下子全说中,有些难以接受,“你竟然帮着那个丑肥猪说话?把错都推到我头上?!”

那边李氏和二房,三房的人听着声音也纷纷赶过来。

丁氏上来,“干啥了?玉梨!”

白玉梨转头就告状,“那个丑肥猪拿个刀子,我和玉娇进去看她,她让我滚,拿刀子抵着我脖子!抵着我的脸!”

丁氏拧眉,“咋还拿刀子?这是想干啥?刚进门第一天就想杀小姑子!?”

白方氏阴着脸过来,直接冷声吩咐,“叫她出来!”

第125章:亲一下怎么了(一更)

白玉染看着她阴沉严厉的样子,其他人不是冷眼等看热闹,就是怒愤,冷声问,“你们是都相信白玉梨说的话?认为是我娘子的错?”

“她一个新嫁娘,拿着刀子过来,还抵着小姑子的脖子,抵着脸,就是她不对!那么一个东西你还维护她?”丁氏搂着闺女,怒着脸叱责,满是瞧不上。

白玉染指着白玉梨,“问问她干了啥?再跟我这些!”

白玉梨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觉的魏华音那种肥瘦恶心死皮赖脸要嫁俊俏男人的下贱货,活该被打骂践踏!但这话她却不敢对着家里那么多人说出来。

“咋不说出来?是没脸说,还是不承认?”白玉染目光怒冷,盯着她喝问。

白玉梨绷着小脸,强辩道,“不是我!”

“盖头谁拽的?喜烛谁拿扔的?你自己说了什么话?谁让你做的这些?你哪来的资格?”白玉染冷喝。

丁氏看他这样,张嘴就想回嘴,就见他两眼怒戾瘆人,猛地想到他中邪的事,那个鬼还迷着他,那个鬼东西还看着呢!?

“这些不可能是玉梨做的!你说掀盖头,玉梨小孩子家的,好奇也是有得!”说着把白玉梨往怀里搂,想藏着她。

白玉染却不放过,“我说道歉,是给你脸!道歉!!”

他竟然为了一个肥丑恶心的丑猪训斥她,还不放过她,白玉梨忍不住憋红了眼哭起来,“呜呜呜——”

李氏以为她吓着了,上前两步,制止他,“二郎!玉梨还小,也没做错啥!”

“那样还没错,准备把她惯成废物?”白玉染毫不客气道,“那娘把我当啥?把我妻子当啥?”

李氏说不出话,儿子当然是她疼爱的小儿子。可魏音姑就是个赖上来的。

白承祖脸色黑沉的站在远处喝喊,“玉梨!道歉!”

这会的白玉染,在他眼里不光是白玉染,他中了邪,有那个柳凤娟的鬼魂在。这话不是被他说的,是被柳凤娟质疑嘲讽白家的教养!

白玉梨听这话哭的更狠了,“根本就不怪我!”

“一点规矩没有,让人看笑话!还没有错?!”白承祖喝道。

看一向好脾气的公公都发货了,丁氏也怕柳凤娟的阴魂缠上自己闺女,哄着话道,“玉梨!你就道一句歉!听话!”给她使眼色。

白玉梨看她吓唬的眼色,也想到白玉染中邪的事儿,心里害怕起来。她就说二哥哥不可能那么阴戾的眼神看她,肯定是那个死肥猪的娘,那个阴魂不散的缠着二哥哥!

似是证明一样,看了看白玉染的眼神,沉冷漆黑,抿着嘴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玉梨还小,就是好奇这二郎媳妇儿到底是个啥样儿的!她知道错了,也道歉了!”丁氏说着,推着闺女快速回屋,然后不再多管。

赵氏也圆场,“二郎啊!我看你盖头又盖上了,赶紧回屋去揭盖头吧!还有交杯酒要喝呢!今儿个可是你们成亲的大喜日子,还要洞房花烛呢!小孩子不懂事儿的小过失,就算了吧!是吧!婆婆?”说完还寻求白方氏的认同。

白方氏刚才就想叫魏华音出来训斥一顿,这会看这样,也不想闹大了,“不要再闹了!这才第一天呢!”说着话,眼神却是斜着房门,说给魏华音听的。

说完让大家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

李氏只能两眼含泪的看着小儿子,让他进了新房。

白玉莹拉着她回房劝解。那个肥丑样子,让自己哥哥去和她洞房也是恶心的不行。可现在她们惹不起,只能为了二哥哥的性命,忍下来。

白玉染也不想在今儿个大喜日子里闹的不好看,端了酒菜进屋。

那边白四郎还不愿意,那是给他留的几碗好菜,都是干干净净的。桌上端出去早被人吃光,剩下的都是泔水。

不过赵氏拉着他,没让他去找事儿。

白玉染把酒菜摆在桌上,目光凝望着安坐床上的大红身影,拿着秤杆过去把盖头挑开。

红烛的光照在她淡漠的脸上,白玉染心里被愧意填满,“华音!对不起!”

“三个月!”魏华音冷声道。

白玉染一下子明白,她只给他三个月,不,或许更短,她就会走,离开白家,离开他!心里慌怕骤起,又忍不住自恨。是他不择手段娶她回来,却是让她陷进屈辱厄难的生活里。

他没有说话,固执的握住她的手,收紧。

魏华音体会不了他的情感,只冷心冷情,定下三月之期,如果柳凤娟不再缠着他,或者是柳凤娟能看明白,她在白家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放弃再找白玉染的事!

她真的很不会挑女婿!却在死后都不甘安息,非要给女儿绑一个女婿不可!

“我们分家好不好?”白玉染商量她。他知道,她不喜跟人一块生活,更不喜麻烦事儿。

魏华音抬眼看他,没有应他,而是催促,“喝合卺酒吧!”赶紧把流程走完,她折腾一天,也好休息。

她对他根本没有报半点希望!白玉染心疼,忍不住抱住她,贴在她耳边,“我不会让你跟我和离的!”

魏华音推开他,冷声道,“约法三章!你最好不要触碰到我,否则我的刀子不长眼!”

白玉染幽幽的看着她,“那你扎我吧!”

魏华音面冷。

白玉染突然低头在她额头上偷吻一口,快速离开,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突然被亲了的魏华音,迅速脸色发青,目光冷厉。

“别说话!合卺酒!”白玉染转身倒了酒端过来。

若不是看着柳凤娟可能就在,魏华音真会泼他脸上,阴着脸端过酒杯。

白玉染端着另一杯酒,和她胳膊环绕,看她已经完成任务般把酒倒进嘴里,也赶紧把酒喝掉。从怀里拿出一颗喜糖赶紧塞她嘴里,“快吃掉!沾沾糖就不辣了!”

酒是米酒,度数不算高,只有一杯,魏华音还算能接受,却被他塞进嘴里一颗糖,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糖入口即化,带着玫瑰香味儿,是县城卖最贵的玫瑰汁糖。

看她没有嫌弃,白玉染笑着把一整包都拿出来给她,“等吃完,我再个你买!”她喜欢吃糖,只是这个时候怕胖。可她是中毒,只要解毒,就会恢复身体!

在魏华音看来,他这就是疼小孩子的一种,很像当娘的给自己孩子买糖,一脸慈爱的看她吃的欢喜。

白玉染拉她起来,“来吃饭!”

只有早上吃了一碗饺子的魏华音,一天下来,早已经饿了,看着饭菜都那么油腻,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有一碗饺子,也没多想,端起来,拿着筷子就夹起一个放进嘴里咬。

白玉染笑着问,“生不生?”

刚咬一口,魏华音皱起眉,“生的”说完反应过来,在她为数不多的影视里想到新嫁娘会给吃半生的饺子,问她生不生。要回答是生的,寓意生子。

她满脸一片僵黑。

白玉染满眼笑意流转,端过饺子碗放一边,拿了另外一碗给她。

魏华音黑着脸,揪着菜,把一小碗饺子吃完。

白玉染把碗筷收出去,又打了水来给她洗漱,“要不要去茅房?我带你过去!”

魏华音点了点头,跟他出去。

各屋里还亮着灯,都还没有睡。看两人出来,纷纷看过来。

白玉染把魏华音带到茅房外面,走开几步在外面等着。

魏华音以为他走了,方便完出来,就见他在旁边等着,脸色又是一僵。

“走吧!回屋!”白玉染上来拉她。

“放手!”魏华音低喝,甩开他的手。

白玉染气鼓得瞪着她的背影,跟在她后面回屋。

魏华音回屋把凳子靠墙放在两边,把立柜的两扇柜门卸掉,准备搭个床。

白玉染察觉她的意图,上来拉住她,“你要是敢分床睡,我现在就去岳母坟头去住!”

魏华音扭头盯着他,“你的床太小,睡不下我!”

他那床,最多只有一米二。

白玉染拉着她不松手,强调,“我睡的地少!”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幽深的眸光闪着偏执的光芒,魏华音默然,妥协,“松手!”

白玉染不放心,就不松。

“你睡里面!”魏华音冷声道。

“你睡里面!”白玉染知道她想的啥,不同意。不然他会把她挤掉下床!等分家,他就打一个大床,让她竖着睡,横着睡都行!

魏华音气的愤愤不已,洗漱完,回到里面换下嫁衣,穿上平常居家穿的衣裳。

白玉染等着她睡到床上,赶紧把外衫脱下,全身只留贴身的大红亵衣,迅速把自己放平在床上。

极少和人同床的魏华音非常不习惯,何况身边睡的又是个男子,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外加一个古代陌生男子,天也燥热,大红喜烛还烧着,照的屋里有光,让她极为不习惯。

“华音!”白玉染低声叫她。

魏华音不理他,面朝里面,闭着眼。

不时一阵微风吹来,驱散不少热意。

白玉染在一旁给她打扇,听着她呼吸渐渐平息下来,满眼宠溺。

只是让他这么给她打扇,魏华音也不习惯,“不用扇了!”

白玉染没听。

魏华音说了两次,见他还扇,转过身看他。就见他靠躺在外面,满眼宠溺带着轻笑,手上执意的给她打着扇,活像一个哄孩子睡觉的娘,她心里一窒,脸色变了几变,“你别扇了!睡不着!”

“一会就能睡着了!”白玉染继续给她打扇。

魏华音迷迷糊糊睡过去。

白玉染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凉凉的,已经不热了,停下了动作。

房门外,白四郎还等着偷听洞房,几房人也都等着这个消息,也防止闹出啥事儿来。

大房几人的心情就仿佛送了儿子给猪糟蹋了。

结果等到半夜也没有动静。

白四郎撇了撇嘴,“都没有听见动静,也没听见摇床,肯定是没洞房的!你们也不用哭了!”说着看向李氏和白玉莹。

赵氏也说,“那魏音姑都还没有十五,没洞房也可能的!而且能嫁进来就不错了,这是想一步步来呢!”

李氏忙不迭的点头,估计二郎也有一点清醒的,所以才没有洞房,松了口气。

却不知道,白玉染比谁都想洞房,不过他也知道,用了手段娶她进门已经卑鄙,还拖她陷入厄难的生活里,已经愧疚心疼。若是再强硬圆房,她肯定不同意。圆房的事他会尊重音宝儿,但和离绝对不行!

魏华音心里决定好,就没再压力,虽然睡的不舒服,但折腾了大长一天,还是睡着了。

夜色过去,天明到来。

李氏一夜没合眼,就等着成完亲了,柳凤娟该走了!该让他们家安生了!这一觉睡醒,小儿子也该清醒了!

所以她天不亮就穿戴起来,在白玉染门口望了又望,想要叫他,又怕柳凤娟的阴魂还没有走,等在门外,等着白玉染起来。

生物钟让白玉染早早醒过来,看着侧身朝他这边的魏华音,两人脸对脸,呼吸交缠,她浅粉的唇微微抿着,秀眉微蹙,似是睡的不舒服,像极了撒娇。他压下心悸,忍不住凑近,微微屏主呼吸,贴上她的粉唇。

魏华音就在这时睁开眼,一眼看到放大的俊脸,还有唇上的柔软,愣了下,惊的睁大眼。猛地朝他出手,同时出脚。

白玉染以为她没有醒,偷亲一下不会被发现,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抓个正着,愣神之际,被她猛推踹下床,直接摔在地上,还滚了一圈。

他迅速的收住身子,坐在地上,控诉的看着她,“华音”

魏华音坐在床上,冷眸盯着地上的他,“我警告过你!”

“我是你相公!是你夫君!都没有圆房,亲一下怎么了?”白玉染幽怨的控诉,眼巴巴的看着她。

让门外一直等着,听到动静赶紧上来的李氏听见这话,顿时如遭雷击,两眼一阵发黑:她的儿啊!!

绝望的心态下,李氏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里。

白方氏也起来了,看她从西次间那边过来,脸色灰败一脸绝望,拧起眉,沉声问,“出啥事儿了?他们圆房了?”

李氏说不出话来,两行泪突突落下来。

白方氏见她这样,阴着脸快步走到西次间,砰砰砰拍门,“二郎!二郎?!”

她这一喊一叫,其他几房人也都醒了。

尤其是隔壁屋的白大郎和李红莲夫妇。

今儿个可头一天,要魏华音起来的做早饭伺候公婆和太公婆的!用不着她,所以李红莲安心的睡着没动。

但耳朵却支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白玉染从地上爬起来,穿起衣裳,出来开门,一脸的起床气样,“奶奶!你干吗?”

白方氏上下打量他,不像被干啥的样子,斜着屋里,“你们圆房了?”

“华音还小!”白玉染黑脸。

白方氏松了口气,阴沉着脸朝屋里喊话,“里面的!还不起来做饭,等着一家人伺候你吗?爹娘没教过你做人吗?”

白玉染脸色难看,“奶奶!别人家媳妇儿都是回门之后做饭孝敬,大嫂之前嫁过来也是一样,凭啥到我这里就变了?”

白方氏被问的说不出话来,气的脸色涨紫,“二郎!你是还没”想着只怕他是还没清醒,暗自咬着牙,转身去叫李红莲,“还不起来做饭?等着我这个老胳膊老腿儿伺候你们!?”

一大早醒来被呵斥一顿,还要起来做早饭的李红莲顿时满肚子气怨。但她不敢对着白方氏去,全都记在魏华音的头上。

李氏这会还被打击的有些回缓不过来,两眼红着,心里死灰般。到底咋样那个阴鬼才会放过二郎啊!?

李红莲满脸不高兴的起来做饭,看二房三房都没动静,婆婆也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不知道来帮忙,心里更气恨,“一大家子的饭食,要我一个人,我咋做得出来啊!?”

白玉莹昨晚没走,也等着看情况,看着让李氏坐着歇会儿,她进去厨屋帮忙。

魏华音冷着脸穿戴起来。

见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火气,白玉染有些心虚,“我给你打水洗漱!”

“不必了。”魏华音有自己陪嫁的木盆杯子,白家也有水井,端着盆过去。

白玉染连忙去打了水给她。

利落的洗漱完,魏华音进了厨房。

看到她进来,李氏脸色瞬间难看。尤其看着她一身圆胖胖都是肉,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黑,冷着脸盘更是没有一点顺眼的地方,咋看咋看不过眼。

白玉莹也嫌恶不已,没有理她,径直弄着菜。

李红莲撇着嘴,低声骂了句,“好白菜被猪拱!”

在她心里,这个二叔可比自己丈夫白大郎俊俏多了,能和这样俊俏的男人睡觉,可是想不来的福!虽然她没有比白玉染大到哪去,但说亲却给她说的白大郎。觉的很不错成了亲,然后发现家里还有个病二叔,长得俊俏好看!虽然病弱,看着就心情好!

现在这个二叔子娶了这样肥丑黑猪一样的媳妇儿,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还是个丑猪!

白方氏看魏华音进了厨屋,就阴着脸过来,伸手点到她脸上,“杵在这像橛子一点眼色没有你是干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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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明天,不要等~

第126章:三个月就和离(二更)

魏华音从来不是坐着等吃的人,所以才会在洗漱完进了厨屋。

但被白方氏直接点了脸上,上来就呵斥,让她目光更冷,“三个月!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跟魏秀才和秀才娘子定下婚约,以白玉染中邪性命危在旦夕相挟,我忍下来,是因为我早写好了和离书!三个月,白玉染正常,和离生效!”

“你说啥?和离!?”李氏精神大振,火也不烧了,猛地站起来盯着她。

李红莲也惊讶,“这是说的慌吧!谁嫁了来还会和离的?”要不然会死皮赖脸嫁过来?

白方氏也怀疑的看着她。

魏华音不管她们,从袖子里拿出来签了她名字和手印的和离书扔给她们,“三个月相安无事,和离就生效!不然你们可以叫白玉染写休书!所以,你们不用一副我死皮赖脸嫁过来欠了你们的嘴脸!如果我不安生,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她冷声说完,径直过去烧火,“我从来不是白吃不干的人,真该我的活儿,我不会不管!你们也不用对我摆脸子!毕竟你们是报恩,不是报仇!否则后果自负!”

这番威胁让白方氏脸色阴沉发黑。

李氏顾不上别的,拿着和离书仔细的看,却又不识几个字,“玉莹你快看,是不是真的?”

白玉莹在家里识过字,也学过书,认得不少字,和离文书她还是认识的,用力的点头,“是真的!有名字和手印!跑不了!”

李氏可算是狠狠松了口气,转头再看魏华音,眼神复杂。要不是她娘柳凤娟的阴魂缠住二郎,在家里闹腾,也不会娶了她进来,还让二郎多了一段不光彩的婚事!占了元配的名头!

白方氏还是不信,拿着和离书瞅了半天,拿回堂屋,叫白承祖看,“你瞧这是真的假的?”

白承祖一看是和离文书,惊诧了下,忙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真的,皱着眉没有出声。和离文书是真的,只是这个事儿

白老大也听到,过来看和离书,“是真的!这是那个魏音姑写的?”

李氏点头,“要是真的,那就忍三个月,她就走了!还说要是不走,可以写休书!”

白老大忙让她别说出口,“这个事儿心里都知道就行,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李氏也一下子想明白,连忙点头,“好好好!不说!不说!都别说出来了!”

白玉染从茅房里出来,看着他们把那份和离文书小心的收起来,有些呼吸艰难的攥紧手,心里缓缓滴着血。

他不和离!更不允许有休书那种东西出来!绝不会和音宝儿分开!可他无法忍受,也看不得她在白家受尽欺负辱骂!

这封和离文书虽然是她真实心意,但拿出来,也是让爹娘和爷奶他们改变观念想法,不再仇视针对她!

和离书的事儿,迅速在白家传遍,但又没人说出来,怕柳凤娟的阴魂听见,缠住白玉染不放。尤其是在白玉染跟前。

但也让李氏和白方氏等人看魏华音不再那么的仇视她,针对她。

早饭做好,魏华音也帮着端菜。

白家人口多,吃饭分桌。

白承祖带着白老大,和白老二,白老三,和几个孙子一桌。

这边白方氏带着李氏,丁氏,赵氏三个儿媳妇,还有孙媳妇儿,孙女一桌。

魏华音坐在最下手,和李红莲一条凳子。

李红莲心里嫌恶不已,跟她坐一块,嫌弃掉价,还嫌她会抢菜。

白家虽然家境不算差,但也只是温饱不成问题,肉虽然寻常也能见着,也都是星星点点的,很难多分到。

白方氏又强势,吃肉都是按丝分配。

桌上摆了不少昨儿个酒席上的剩菜,肉啥的是没有了,都是些没人吃的不好吃的青菜埂子啥的。又切进去了点剩肉丝儿。

白承祖坐的桌上有两个新炒的菜,肉丝儿多一点,菜也新鲜。

白玉染看了看隔壁桌,想给她夹菜都不容易,不禁脸色难看。

魏华音喝着粥,只吃点青菜叶子和菜梗子。

看她吃的都是新炒的那一盆儿,白玉梨眼神剜过去,伸筷子给她叉掉。

魏华音冷冷瞥她一眼,“不想吃滚出去!”

白玉梨一下子恨恼起来,“你叫谁滚出去?你算个啥东西敢叫我滚出去!?”

白方氏忍不住皱起眉,却没有说话。

白玉染扔下筷子,“二婶啥时候学会教女?真不会,就请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对嫂子出言不逊,不敬不尊的又是什么东西?”

丁氏被他一个晚辈说到脸上,一时脸色羞恨难看,“玉梨也没咋,一个盆里吃饭,哪有筷子不碰筷子的!?上来就滚滚滚的!就有个样子了!?”

“还吃不吃饭?有没有规矩?”白承祖出声。

白方氏也开口,“行了!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白玉染上厨屋里拿了个碗,从盆里扒了些新炒的菜,过来拉魏华音,“回屋吃去!”

从入学后,魏华音的饭桌上都是一个人,也不习惯跟一群陌生人对着俩仨菜抢来抢去。端着粥起身。

白方氏阴着脸,很是难看。

李氏开始劝她,“婆婆!就三个月!只要二郎好了,不用三个月也行的!我们就忍一忍!”

白方氏也说不出旁的。

丁氏撇着嘴,“就算三个月,也得有三个月里的样子吧!总不能这三个月是来当奶奶来了!”

赵氏脸上带着笑意,“看二郎还怪心疼她的!”

白方氏一个眼神横过去,她不敢再多说,抿着嘴吃起饭。

白玉染把饭碗放在屋里桌上,陪着她在屋里吃起来。

饭后夺过她的碗筷,收去厨屋。

李红莲不愿意刷锅,喂猪,看魏华音也没有干活儿的意思,烦恨的拉着脸进了厨屋。

李氏过来帮她。

魏华音把她的陪嫁和衣物等东西都收拾归置起来,这三个月得在这间屋子里度过,她不希望是忍过去的,能舒适点,就尽量舒适点。晚上她也不想再跟白玉染同床!

白玉染在一旁帮忙,她不让,就在一旁围着她转,看着她忙活,时不时给她递东西,帮着挪东西。

挪到镜子时,魏华音看到铜镜里,她现在那张满是肉的脸,下巴甚至有三层,全是肉,散发着不正常黑的肉,一双眼睛不小,却被肉挤在一块,看着狭长带着凌厉。

她极少会照镜子,这么一张脸,白玉染竟然吃得下嘴?还想跟她圆房!?

看她脸色变幻,白玉染目光幽怨。三个月就三个月!他一定要在这三个月内,圆房!!

魏华音把铜镜收到一边,继续收拾整理。但他的眼神太过强烈,扭头就见他一脸要吞了她的样子,顿时身子僵了僵。

白玉染收敛神色,笑道,“华音!你下午要不要出去锻炼?我跟你一块!等会我带你去看看我种的花草!”

魏华音没有啥意见,锻炼虽然瘦的很慢,但还是要坚持,如果她忍下那股瘾已经成习惯,瘾上来,她就锻炼,让自己屏却那种对肉和糖水的渴望。不过这些天都有吃肉,让她对肉的渴望少了些。

她东西不多,主要是细软和压箱底。翻出那两张上轿礼的银票,魏华音拿过来递还给他。

白玉染很快脸色不好看了,“这是上轿礼!应得的!”

“别的东西我收下,这个你就还拿回吧!”魏华音递给他,示意他接下收回。

而堂屋那边,丁氏和赵氏对视一眼,也说起钱的事儿,“婆婆!你没有多给二郎娶亲的银子吧?咋都说他买了嫁衣,还买了首饰和布匹?那些东西可不是十几两银子能买来的!”

开始算账。

白方氏抠都来不及,又咋会多给。听她们说的这话,也正是她之前疑惑的,“去把那个谁叫过来!”

赵氏知道她叫的是魏华音,指使儿子白四郎去叫人,“叫魏音姑过来!”

白四郎立马过来西次间,不过过来不提前吭声,先在门口偷看。

白玉染把银票给魏华音塞回,“你的你收好!不许乱放!”

柳凤娟阴魂迷惑,让他把偷偷攒的私房银子都拿出来给她了,魏华音也不能要他的。扫到门口的人影,想着这银子是他私下攒的,先收起来又锁进箱笼。

白四郎瞅了半天,不知道他们俩塞的是啥,不禁心里好奇死了。

白玉染冷眼看着他,“鬼鬼祟祟干啥?”

白四郎撇了撇嘴,“奶奶叫她去问话!”说完转身就走。

魏华音还以为是问和离书的事儿,东西也整理的差不多,锁好柜子出来。

白玉染也关好门跟着她一块。

看他们俩一块过来,白方氏冲白玉染摆手,“你忙你的去!”

白玉染眸光微闪,瞥了眼丁氏和赵氏,已经知道她要问的是啥,“奶奶想问啥?是我不能听的?还背着我说小话儿?”

“二郎!你咋现在也对你奶奶都这样了?爹娘婶婶不放眼里,连奶奶也不放眼里了?”丁氏双手抱胸,眼神瞥着他。

“你们不就是想问我给华音买嫁衣买东西的钱有多少?是哪来的?”白玉染直接说道。

看他直接说了出来,丁氏也不客气了,“那你说说,光那嫁衣看着就不便宜,不得个好几两银子!?还有首饰布匹得多少银子?你从哪来的?总不能还私藏了吧!?”

她面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逼问白玉染。

“爷爷早就说下了话,白家女儿做针线的钱算自己私房!都给压箱底带着!”他话没说完,赵氏打断他。

“那可是说的女儿家!你可不是个闺女!不是做绣活儿的!而且你自小治病花了多少钱!?只怕全家加在一起都没有你花的多!”赵氏强调他生病花的钱。

白玉染呵笑,“三婶只怕是忘了吧?爷爷说过我除外!我自己挣的都归自己!”

“我咋不知道这话?你自己藏着吃独食,还说成这样?!”赵氏愠怒的瞪着他。

“那是因为三婶你没有生第二个儿子,所以忘记了吧?”白玉染挑眉。

白家一直想壮大,到了白承祖这一代,白方氏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虽然只养活了仨,但也算是功臣,所以管家权牢牢的把持在手中。连只有一个儿子的婆婆都势弱。

公婆都去世之后,白家更是成了白方氏的天下。

白承祖也立下规矩,白家女儿做绣活儿的钱都给自己做私房攒着压箱底,儿媳妇生的儿子多了就能有私房,这个私房就是第二儿子开始往下,成亲之前赚的钱,都是各自的私房!

因为白家不允许儿子和儿媳妇有私房,所有干的活儿做工的钱,都被白方氏牢牢把持在手里。

如白老大,从小到大干的活儿挣的钱,自己几乎都没有拿过,口袋里也基本没有装过钱。花一文钱都得跟白方氏申请,经过她的同意才能支取。

只有多生儿子才有特权或者是奖励。

不过白家三房,除了李氏能生一点,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二房算是一子一女,三房只有白四郎一个儿子。

所以赵氏还真是把这回事儿给忘了。

丁氏也想起这茬儿,她之前努力了几年,没有希望,也就渐渐的失望不管了。现在想起来,又看着白玉染和魏华音,脸色难看起来。

白方氏是一直都记着,大儿媳妇性子最软,也最听话,还多生了个儿子,虽然是个体弱多病难养活的,好在二孙子生的俊俏漂亮,也算讨人喜欢。

白玉染自己侍弄些花花草草的拿去卖个零花钱,很多时候也都上交了。他因为病弱不常出门,多数由家里的人拿去卖,不过卖的钱,大多时候经过白老大的手,直接交给白方氏了。

所以他自己的手里基本是没有啥钱的。

也是白方氏疑惑纳闷的地方,他哪来那么多银子给魏华音买那些东西!?

但这不管魏华音的事,她就在一旁看热闹。没想到白家还有这样的规矩,生第二个儿子,往后的儿子挣的钱都是自己的!鼓励多生还真是用了心!只是看白家这子嗣情况,和别家相比,并不繁盛!

“你拿了多少钱买东西的?”白方氏问白玉染。

知道不给她个数,不会善罢甘休,白玉染回她,“十六七两吧!都是散碎银子!”说着还朝魏华音看了眼,让她别说。

“十六七两!?”赵氏有些忍不住站起来,瞪大着眼,嫉妒的心情一下子让她怒火冲头。怪不得四郎摸了二两银子,他没吭声大闹,原来是藏着那么多银子呢!

丁氏也脸色抽变了好一会。看向白方氏。

只是家里的规矩还是她和白承祖说下,定下的,总不能自己食言,定下的规矩不算话!看着白玉染,眼神忍不住盯上魏华音,“银子都给她买了东西了?”

“报恩不是应该的吗?而且我娶媳妇儿,自然我的也都是她的!”白玉染理所当然道。

白方氏神色一僵,说不出话来。虽然下聘的十两银子礼金退回来了,可是买东西,连同那个金钗,再加上二郎花的银子,还有办婚宴的,前前后后竟然花了三四十两银子!

看赵氏还要说啥,白玉染直接说她,“三婶婶还年轻,趁着年轻还能再生个俩仨不成问题的!别人有的,你也会有的!”

一下子把赵氏堵的说不上话来,脸色发青。

丁氏脸色变了几变,想着他就卖那些花花草草的,很多时候卖的钱还都被老大上交了,竟然还攒下那么多,竟然那么挣钱!

“那也是说的成亲之前!这成亲之后都是要上交的!你以后再卖的钱也都该交上去了吧!?”说着她又看上魏华音,“还有你!既然嫁到白家来,就得遵循白家的规矩!”

魏华音看扯到自己身上来,眉头微皱,“我的陪嫁收益属于个人私产,这一点不懂可以问衙门!”

于文泽晓得这事儿,因为魏华音情况特殊,打着算盘的人又那么多,虽然白家的风评是不错,但也防止她们有恶意!毕竟对娶魏华音那个态度。所以就跟魏华音签订了合约,柳家也一块签了,两个摊位的分红都作为她的陪嫁私产!还有咸鸭蛋和皮蛋的钱。

“你这不会是想白吃白住吧?”丁氏呵笑,不屑的看着她。

魏华音看向白玉染,那些笔墨,和嫁衣布匹首饰是不好再退还,最多也就把银票退他,几样乌木首饰退他。三个月

“如果我再上山,不论抓的蛇,还是采的蘑菇,挖的野菜,都上交!”

白方氏露出个不堪满意的神色,觉的三个月只怕也还不了她花白家的银子!不过能甩脱她就好!还多一点是一点!

至于救命之恩,在她们心里,早就和柳凤娟阴魂闹事逼迫迎娶魏华音进门抵消不剩,还嫌恶厌憎!

“以后都要上交!这是白家的规矩!哪个不遵的,就不是白家的人!”白方氏算是说下话,立下规矩。

看她不再追究花的那个银子,赵氏有些气恨不过,还想着白玉染可能还有其他银子,竟然都砸在了这个死肥丑猪身上,还没有办法讨回来!

眼珠子转了转,到后院去找喂猪的李氏和李红莲,巴拉巴拉就把白玉染拿十六七两银子给魏华音买东西的事告诉了她们。

她就不信以李红莲的性子,不会闹!那二儿子三儿子挣的钱,可都是归一房所有。白二郎花的银子,也有李红莲他们一份呢!

第127章:拿走的银子吐出来(一更)

刷完锅,来喂猪,李红莲正觉得一阵阵干呕恶心,又气恨魏华音不干活儿,都让她来干。

这下一听白玉染偷偷攒下了十六七两银子,可是却都给魏华音买了首饰布匹,一下子火就上来了!

“还有这回事儿!?那他卖的银子都该是大房所有人的才对!我们的上交了,他不上交家里,可也得上交大房的!都拿去给那个死肥丑猪了!?凭啥啊?”李红莲直接发火了。

“可不是啊!虽然规矩是他老二挣的钱归自己,可那也是归大房自己!不是他都吃独食的!大房的你们小两房都有份的!”赵氏应和着她,继续挑拨。

李红莲怒眼看向李氏,“婆婆之前就知道这事儿,那二郎卖的钱咋都没有上交?”

李氏也愣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都交了的!好多次都交给你奶奶了!”

“那他哪来那么多银子给那个四肥丑买东西?要不是自己藏私,就是婆婆你给的了?”李红莲恨怒死了,她拼死拼活的干活儿挣钱,都落不到自己手里,直接都上交了。结果人家却偷偷摸摸攒下了那么多私房!

“没有没有!我手里没有钱!成亲的钱都是你奶奶给的!”李氏手里是真没钱,自己那点的陪嫁也早所剩无几了。

“那凭啥我们两口子挣的钱都上交,他挣得不上交??还都给那个死肥猪了!?”李红莲不甘的火直充上脑,气的一下摔了舀猪食的水瓢。

结果那水瓢砸在了猪食桶里,嘭上来好些泔水,直接溅出来,溅了她一手。

本来就心情气闷愤懑,一看更生气,伸手就拍掉手上飞溅的泔水,却甩到了脸上,那股味儿,刚才就让她干呕,难受,这会气火上头,更觉的难以忍受,“呕呕哇”

呕着了一口,趴在一旁就把早饭给吐出来了些,越吐越恶心,越恶心越吐。

看着她的样子,李氏愣了,“红莲!你是不是有了?”

赵氏脸色刷的一下,她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四郎,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有,这李红莲竟然怀上了?

李红莲吐了半天,也惊疑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月事啥时候来的?”李氏连忙追问。

李红莲回忆了下,“有俩月没来了!我这不是之前就不准!”

“之前就不准,也不可能这就是怀了吧!我看是气火上来,恶心到了!”赵氏刻薄嫉妒道。

李氏连忙拉着李红莲,“赶紧去看看!让顾大夫瞧瞧,是不是有了!”

李红莲心里也忍不住充斥起希望喜意,要真是有了,那她可就不用干活儿了!帮那些人浆洗缝补衣裳,洗的她手都起皮了!

而且,她要真的怀上了,那家务也不用干了,有那个丑猪,还让她一个孕妇干活儿!?拿走的那些银子也都得给她吐出来!看家里谁帮她一个死皮赖脸嫁过来的丑猪!

李红莲越想越得意,脸上神色都带出来了。

那边李氏跑到前院来告诉白方氏,“刚才喂猪,红莲吐了,想让她看看大夫,是不是有了!”

白方氏一听可能有重孙子,“那拿上诊费,找顾大夫看看!”转身回屋去拿钱。

李红莲压下心里的那点点不安,她成亲也三四年了,也该怀上了!

白方氏拿了钱跟着一块去顾大夫家。

卫氏给把的脉,很确定,“这已经快俩月了!”

李红莲脸上的惊喜就掩饰不住迸发出来,眼中闪着得意之色,“奶奶!婆婆!我怀上了!有喜了!”

李氏也高兴不已,又问卫氏有啥问题没有,“红莲之前有些月事不稳。”

卫氏又喊了晒草药的顾大夫过来诊脉,确定是有了。

李氏满脸的欢喜,追问,“有啥注意的没?孩子咋样?”

卫氏照例叮嘱几句,“孩子没啥事儿!不过头三月都不太稳,尽量不要干重活儿,照常休息,补点好的!”

“好好好!”李氏笑着应道。

李红莲忍不住问,“我这两天都觉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有喜了,啥活儿都干,一早上起来就难受,还做饭喂猪大半天都没停,得吃几副安胎药吧?”

“是啊是啊!”李氏也殷勤的看着顾大夫和卫氏。

“是药三分毒,孩子也没啥事儿,还是不要吃的好!”卫氏赶在顾大夫前面说话。白家的家务事儿,拿他们当枪使。

顾大夫就没有吭声。反正她也没啥事儿!就是有点肝火!

“那还是吃几副保胎药的好吧?”李红莲想吃,保胎药那可是保胎的,吃了是好的。而且她也能借机胎气不稳当,在家养着,啥都不干!还把银子要回来!

白方氏一直把持家里,她啥想法也知道,想着把魏音姑拿的钱要回来,轮到大房家务的时候好借机不干,权衡了下,“那就开两副吧!”

顾大夫也只好抓了两副保胎药给她。

看着拿着药,一脸喜气得意的离开,卫氏忍不住眉头微皱,“当家的!京城那边啥时候有消息?”她觉的魏华音也是可怜,没啥人对她好过。为人事也着实不错,只要对她稍微好的,都不吝啬。要是她早早解了毒,变的和她姐姐一样,白家也不会这么轻贱她了!

知道她也替魏华音着急,顾大夫也没有办法,“已经催过了,之前那些猴菇红菇那些也都稍过去了,肯定不会忘了的。得等人家的时间,逸清神医没在京城,也找不到人!”

“这让音姑去京城看看,不也行的?”卫氏又道。

“得了信儿就能过去!”顾大夫回她。

卫氏点点头。

那边李红莲回到家,神情就变的不一样了。仿佛功臣一样,眼神也往上了,“那个谁?魏音姑呢?我这怀了身孕,胎气不稳,大夫还开了安胎药,这以后轮到大房当值,可就不能把活儿往我身上推了!我这得养着!”

白方氏看着没有说话,虽然是仨月就和离,但对魏华音,她心里更多的是气恨怨恨,特别鄙夷看不起。救人有那样救人的?就是起了心思算计呢!尤其她那个死了的娘,闹的白家不安生,还让她进了门,丢尽了颜面!

她不说话,李氏也不敢多说啥。

丁氏和赵氏看着李红莲心里羡慕又忍不住嫉妒。不过看她这架势,也是要针对魏华音了,所以也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等着看戏。

魏华音没在屋里,白玉染带着她菜园那边看他的地盘去了。

菜园旁边的一片地方,都是白玉染种的各种花草,花木,最多的就是兰花,菊花,梅花,海棠和水仙等,墙上还攀爬着些爬藤类的,一个花架上面也爬满了紫藤和蔷薇,凌霄。

枝繁叶茂的一片地方,各种花香幽幽飘荡,看着就让人觉的心情舒畅开怀,闲逸宁静。

白玉染伸手拽了一串紫藤花儿,插在她头上。

魏华音皱眉,伸手就想拽掉。

“别拽!这样好看!你这头上太素净了!都不像新婚的女孩子!”白玉染拦住她,不许揪掉。

魏华音头上已经别了一支玉簪子,又被他插了一支银步摇,再戴一串花儿,不觉不伦不类!?

“好看!”白玉染看着心里已经想着,回头挣多了钱,买上一块紫玉,给她做一件这样的头饰戴着。

魏华音懒的再多揪,目光落在几株茶花和牡丹上,她认不清名贵品种哪些,但他能卖那么多钱,估计不是那一堆菊花,梅花和水仙的。

白玉染眼中闪过笑意,拉着她看几个盆里不太起眼的兰花,“上次有两株卖了八十两!”

魏华音嘴角微抽,她画了一堆图纸,来回讲价,卖了四十五两,才一半。

看她微抽的嘴角,白玉染满脸笑意,带着宠意,“都是你的!”

魏华音脸色僵了僵,她希望回门之后,白玉染就正常!

白玉染让她坐下,给她讲养这些花草的经验,“分家后,我们弄个大院子,里面种满你喜欢的花草!”

魏华音听听不语。

只这样和她待着,白玉染就觉的心里幸福。如果分了家,没有旁的人,她也更加放松,眼睛看得到他,肯定会更幸福!再有两个孩子,一条狗,两个猫。

篱笆外,白玉梨阴着眼幽幽的盯着,然后甜声叫,“二哥哥!大嫂怀孕了!你们都回前院!”

白玉染顿时皱眉,一会安生的功夫都被打扰。而且叫他们回去,肯定是把活儿都压音宝儿身上!

魏华音眼中闪过嘲讽,抬脚回去。

“华音等我!”白玉染放下手里的小铲,快步跟上她。

白玉梨眼神朝魏华音脸上剜,尤其听见他叫那声‘华音等我’,叫的那么亲切。

“你剜谁?”白玉染冷声喝她。

白玉梨委屈,“二哥哥!你现在咋变成这样了!你以前都没有凶过我!”

“你亲哥白玉文!”白玉染冷面含霜。

白玉梨脸色僵住,惊愣的看着他。他们都是一家人,他就是她哥哥,她就是他妹妹的!就因为不是一个爹娘,就这样说她?!不拿她当亲妹妹了!?

白玉染已经跟魏华音回了前院。

白玉梨恨怒的跺脚,小脸脸色黑青,“就该找个道士!把坟头掘了!魂飞魄散,一辈子下地狱!”

前院李红莲正等着,看见魏华音和白玉染回来,魏华音矮胖圆丑,一脸黑光,而白玉染却俊俏漂亮,玉树挺拔,两个人完全就不配!她就更气,摸了摸小腹,得意斜着魏华音,“这个魏音姑啊!我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了!大夫说了胎气不稳,还开了安胎药,让我保胎。以后轮到大房的家务,你可不能白吃不干了!”

这三个月她也知道不会好过,魏华音点头,“可以!但你没有资格使唤我!”

“我也是长嫂,叫你干个家务还不行了?你光吃不干,在我们家当奶奶?!”李红莲嗤笑嘲讽。

魏华音冷眼睨着她,“家务我会帮,但你没有资格使唤我给你做个小吃,端个水,煮个汤!让你怀孕是你男人,你没资格作到我面前来!”

李红莲满脸难看,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没想到魏华音先声夺人,直接说到她脸上来!

丁氏看着两人交锋,李红莲平常厉害,但到了魏音姑跟前,可厉害不过人家了!果然人赖了啥都不怕!

魏华音冷眼扫过去,从丁氏,赵氏,李氏连同白方氏一一扫过,“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把我当丫鬟使唤,我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一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李氏就不敢说啥了。三个月到了和离,但她要是不愿意走了,闹腾起来,再让那柳凤娟把家里搅合的天翻地覆,可要出人命了!

丁氏不以为然,“你们都是一房人,该轮到你们大房的时候,你们商量着干不就完了?!”大房的活儿,反正挨不到她啥事儿!她就负责看热闹就好!

李红莲难看着脸,觉的自己和魏华音碰上,完全落了下风。可她才是怀孕的那个,又是长孙媳妇儿,她一个死肥丑嚣张到她跟前来了!

但看李氏一句帮她的意思都没有,完全被魏华音拿捏住,生怕她不愿意和离了,缠住二儿子。连白方氏也不帮她一句,心里恼恨咬牙,阴声道,“二郎给你花的十七八两银子呢?那可是我们整个大房的银子!不是你一个的!”

“十六七两转口就变成了十七八两,谁告诉你的话?”魏华音冷嘲的瞥向赵氏。

赵氏立马澄清,“看我干啥?我可没有说十七八两银子的话!”

当众拆穿了李红莲。

李红莲心里更恼恨,“就算是十六七两银子,那也是属于大房的!是有我们一份的!不是你该拿的!”

“又不是我的银子,你找我横什么?”魏华音直接怼回去。

李红莲怒叱,“银子就是你拿的,不找你找谁!?”

“找我啊!”白玉染说话,把魏华音拉到他身后。

李红莲两眼喷火,“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吃独食!你给出去的你要回来!那是整个大房的!也有我们一份!”

白玉染脸色很难看,“这事爷爷奶奶定下的规矩,我挣的银子是都属于大房的!但是你忘了,我很少去卖那些花草,而每次大哥或者爹去卖了钱,也没有给我,多数都孝敬爷爷奶奶了!你不愿意孝敬,那就去找奶奶把你的那份要回来!来抢我的算什么?”

李红莲被他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死死的瞪着眼,“你”

白玉染看着李氏,成亲第一天就提出分家的话,即便是他说的,也会都赖给音宝儿,对着她指点说骂,他才忍住没有说。本以为那张和离书,让她们都清楚定位,不再找音宝儿的事儿,却还屡教不改!

李氏被他幽黑的眼神看的心里直跳,“二郎?”

白玉染收回目光,“我知道我在家里碍了不少人的事儿,我娶的娘子你们也不喜。如果你们有啥,找我来!娘子是我的,不是你们的,也没让你指手画脚,替我嫌弃啥的!实在看不惯我们,可以把我们夫妻赶出去!”

“二郎!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人看不惯!”李氏连忙安抚他,“就是你大嫂不清楚,乍然听到问问咋回事儿!魏音姑也没人欺负她的!”

但从她的称呼中就听出,连名带姓叫一句魏音姑,还迟疑不喜欢。

白玉染就直接问,“有人晌午挑饭的吗?”

白家人的晌午饭,一直都是米饭和炒菜,基本上没有别的花样,不光是简单,也是米饭扛事儿,又是家常饭必备。

看他眼神有些冷意仿佛嘲讽的看着她,李红莲有些受不了,气道,“我反正吃不了难吃的!孕吐难受!”

其他人也没啥说的,因为都听说过魏华音茶饭好,做的饭菜好吃,盖房子的时候,村里有人跟着一块干的,回来还说了。于家的莼菜牛肉羹和烧饼,还有柳家的都说是她做的,可早传开了。

白方氏这个时候出来,“既然掌厨,那就做点拿手的饭菜来吧!”

魏华音拿了砍刀和竹筐出门。

白玉染忙跟上去把竹筐拿过来,砍刀也拿过来,“我拿着!”陪着她出门。

留下李氏,李红莲,丁氏,赵氏看着白方氏。

白方氏面沉如水,目光威严。

李氏是不敢问之前买花木交上去的那些钱。

丁氏和赵氏更不会问,上交了那就是大家的,三房人都有份儿!

李红莲十分想问,转了话音儿,“奶奶!公公和当家的上交的钱那是算公中的。剩下的二郎那些是不是该分成三份的?老大,老二和公婆各一份!?”

分成三份,那就她有一份,公婆有一份。以后分家,她们老大,也是和公婆一块的,也是她的!

白方氏看着她,目光有些冷,“怀孕了就安生养胎!”说完转身去了后院,鸡该下蛋了,要去捡鸡蛋了。

李红莲又怨恨又委屈,她又没说要上交的那一份,只是让她说个话,让那个四肥丑吞下的银子吐出来一份!

白玉梨看了她一眼,转身跟上了魏华音和白玉染。

村里的人见白玉染和魏华音出来,也都纷纷看过来。

顾文郎刚出门,就迎头装上了过路的魏华音和白玉染。

白玉染看着他,冷眼微眯。

第128章:丑肥猪当宝(二更)

顾文郎虽然为了扳回面子,说了他嫌恶魏华音,看不上她!不愿意娶她那种货色!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嘲笑谩骂魏华音的。

但也有人说他,一个跛子算计人家的钱财,是被柳满仓和柳王氏撵出来的!毕竟魏华音好胳膊好腿儿还有钱的!

尤其是昨儿个嫁过来,带的陪嫁,光那些首饰衣裳都得几十两银子,还有压箱底,东西都那么多,压箱底少说得有二十两!说不定更多呢!

村里人多多少少明白,魏华音是真的有钱,六婶子也的确先去找的魏红梅说亲,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把人强带过去相看。那还真是冲着人家银子去的,被人家撵了!还说出那种看不上别人的话来!

虽然说的人少,但让顾文郎觉的受不了。本来是他说嫌弃看不上魏音姑,现在被别人打脸。

这会看到魏华音和白玉染一块走过来,一身青绿色绣花修饰身形,头发利落的绾着丸子头,白玉染给她拽的刘海,头上玉簪银步摇,仿佛有钱人家的媳妇儿,顾文郎心里的滋味儿怎么都好不起来。

尤其是看到白玉染跟她走在一块,也穿着一身同色的衣衫,一点都不相陪,却仿佛成了真夫妻一样。脸色更加不好了。

其他人看见,也有些不怀好意的看过来。

于文泽砸钱的效果,是见到了。虽然这娶的媳妇儿实在又肥又黑又丑,脾气还恶劣蛮横,但起码有钱啊!有钱又能挣钱!贫贱夫妻百事哀,没有钱生了病都只能等死!有钱就能吃饱饭,穿暖衣!

白玉染伸手拉魏华音,“华音往这边走,别沾染了臭气!”

顾文郎瞬间满脸涨紫发青,“白二郎你说谁?自己娶了个丑肥猪还当宝了??!”

“你个丑逼跛子骂谁?!”白玉染直接回骂。

“你敢骂我骂我是丑逼跛子!?”顾文郎气的跳脚。

白玉染冷声哼道,“你不骂人,别人会骂你?你骂了人,却不允许别人回嘴?你以为你是老几?”

顾文郎气恨的涨着脸,觉得外面的人看过来都是看他笑话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怒火难忍,“你你”

魏华音看着白玉染默了默,“走了!”

“好!”白玉染一秒变脸,笑着扭头,应声跟着她离开。

顾文郎气恨的脸色扭曲,又看了看不远处指指点点的村人,转身回了家,门也不出了。

“华音!别理会那种人,他肯定活得不幸福还早亡!”白玉染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顾文郎浑身发抖。

魏华音幽幽瞥了眼白玉染,“当个哑巴!”

“哦。”白玉染委屈巴巴的不甘应声。

然后没过一会,就用手给她比划,问她是不是要砍竹子做竹筒饭,还是采荷叶?

魏华音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山上去。

白玉染又跟她比划,砍竹子他来砍,让她在一旁看着就行。

魏华音被他拉到一边站着,他过去挑了一棵竹子砰砰砰的砍掉,然后砍成段,装进竹筐里。他背着。

掐了些野菜,又到了水塘边掐了一筐子的莼菜。两人赶回家。

把竹子砍好口,放在水里泡着。米也淘好泡上。

魏华音又拿着筐子去菜园子,砍了一颗包头菜,掐了一把菜心,又摘了几个茄子,摘了一把豆角,一把辣椒。

李氏看白玉染围着她转,“二郎你去忙吧!我帮着做饭!”

“那你去烧火吧!我把米饭蒸上!”白玉染说着去拿泡着的竹筒。

李氏僵着脸,看着他,“二郎”

魏华音把菜放在井边摘好,去捞竹筒,拿进厨屋,把淘好的米装进去,又放进去了些腊肉丁,上锅直接蒸。

李氏直接过去烧火。

那边白玉梨过去,“二哥哥!我帮你,你歇着吧!有女人干活儿,哪让你也来做饭的!”

那边捏着绣活儿的丁氏眼色不好,扬声叫她,“玉梨!”

“别碍事!”白玉染直接打发她,蹲在魏华音旁边,跟她一块摘菜,淘菜。

白玉梨跺了跺脚,转身回了屋。

那边白方氏过来监看,看打那么多水,皱着眉,“看家里有井,浪费那么多水!”

“打井不是让用的吗?”白玉染反问她一句。

白方氏沉了沉脸,盯着魏华音干活儿。

她怕不干净,看魏华音可看错人了。她基本都是给自己弄吃的,就是因为知道那些入口的东西都不干净!

把几个菜都洗干净,拿回屋,全部切好。

白玉染过去把小锅刷干净,“要不要烧火呢?”

魏华音看了下,“烧吧!”

“好!”白玉染应声,把油盐调料都指给她,小锅这边的火烧起来。

等锅烧热,魏华音倒上油。

看着油一直倒,白方氏不淡定了,“这是想干啥?多少油够你这样祸害的?!”

“我只管饭好吃不好吃,够吃不够吃。吃不起饭,是男人的事!”魏华音回她,继续倒油。

“好了好了!快别倒了!你这是也要炸东西啊?”李氏站起来阻拦。

魏华音就是要炸东西,她把豆角先炸出来,又把茄子条扎了。起了油,趁着油锅烧菜。

油焖茄子,虎皮豆角,酸辣包头菜,蒜蓉菜心,又加一个凉拌什锦野菜。

厨屋里阵阵香味儿飘出来,赵氏和丁氏都忍不住过来看。

“这放的油可不少啊!?”赵氏挑剔。

那边李红莲也过来,“我现在可怀着身孕,做这些菜是不打算让我吃了呢!?”

魏华音没理会她,刷了锅,添上水,做了个莼菜清汤。

很快饭做好吃饭了。

白方氏过来分饭,哪些是哪桌上的,谁的饭是谁的。

大锅里的米饭一打开,那股子青竹的清香混着米香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有食欲。

饭分好,白玉染扒了菜,把自己和魏华音的米饭也端到一旁,“华音!走,吃饭!”

“二郎!都在一块吃的!”李氏示意他。

白方氏也拧着眉毛,“二郎!家里的规矩还有没有了?”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省的你们吃饭不安生!”白玉染之前也有端到自己屋里吃饭的习惯,他不喜欢她们吃着音宝儿做的饭,还数落她。

魏华音洗了手,解开围裙,回了屋吃饭。

李氏看这样,只好劝白方氏,“婆婆先吃饭吧!要不了多久的!”

端了饭的白玉染又过来端了两碗莼菜汤。

白家的男人已经干活儿回来,坐在饭桌上等着了。

白方氏也只得不管,摆饭吃饭。

“今儿个这菜看着就不一样啊!”白老三忍不住闻了闻米饭,“嗯!米饭也怪香的味儿!”

赵氏在旁边桌上回他一嘴,“祸败了那么多东西,能差到哪去!?”

但是,动起筷子,那些菜还是平常吃的菜,自家地里长得。可吃着这几个菜的味道和感觉,好吃!不得不承认,好吃!

白大郎连扒了几口饭,“光吃这米饭都好吃呢!怪不得外面人传魏音姑茶饭好!”

李红莲脸色一阴,转头就干呕起来,“我孕吐了,吃不下!”

白大郎刚才就高兴半天了,听她吃不下,“那你喝点清汤!这个清单!”

“那个腥气!”李红莲怒道。

李氏问,“要不我去给你炖个鸡蛋吧?”

家里鸡蛋都是有数的,但是怀孕的人,每天可以吃一个鸡蛋。

一说到吃鸡蛋,赵氏就有话说了,“两个月不到,还没到孕吐的时候吧!”

白方氏眉头微皱,“没一个你能吃的了?”

她一发话,李红莲顿时就不敢找事儿了,本来除了太油腻的茄子和虎皮豆角,其他的她吃着都挺好,莼菜汤也能喝。

李氏让她吃青菜。

西次间这边却一片融洽,白玉染一边吃还一遍话多,“华音!我终于吃到你做的饭菜了!真好吃!”

夹了茄子说茄子好吃,夹了野菜说野菜好吃,喝一口汤,汤也好喝!米饭更香更好吃!

魏华音不理会他,吃自己的饭,主攻青菜和野菜。

吃完饭,李红莲推了碗抹嘴就走。

李氏帮着收拾碗筷,看了看魏华音,把位置让出来,让她刷锅洗碗。

魏华音看了看她。

“我来刷!”白玉染卷着袖子就上来。

一看他上去,李氏连忙拦着他,“二郎快出来!这哪是你干的活儿!”不过看魏华音没有上来干活儿的打算,脸色沉了沉,上去刷锅洗碗。

魏华音把晚饭要用的菜也都收拾出来,回屋换了身衣裳,出去锻炼。

白玉染跟着她出门。

漫步走了半个时辰,吃的饭也缓差不多了,魏华音开始加强强度。

白玉染也跟着她增加强度。

锻炼了一下午,魏华音满身汗湿。

“快回去换洗衣裳,等会伤风了!”白玉染催着她快回去,这个天越来越毒热了。

魏华音回到家,白玉染忙去烧水给她洗澡。

李氏看着他殷勤的样子,又是一阵阵的心绞痛,“二郎!”

“娘你干啥?”白玉染黑着脸反问她。

李氏说不出话来。

白玉染把水烧热,赶紧舀进桶里,拎到洗浴间。

“多谢!”魏华音有些不习惯的道谢,拿着衣裳进去冲凉,换了衣裳。

白玉染又给她打好洗衣裳的水,拿来皂角。等她出来,又进去拎了桶和盆出来,“衣裳给我,我来洗!”

“不用!”魏华音换下来的还有里衣和小衣,他来洗!?

白玉染脸色微红,“那我给你打水!”

“冲你的凉去吧!”魏华音回他。

白玉染看盆里和桶里都是水了,就应声,去冲凉,换下衣裳来。

李氏看着两人,坐在一块洗衣裳,一块去晾衣裳,双肋下一阵阵疼痛,心里绞痛不已,呼吸都粗起来。

李红莲沉着脸盯了半天,过来说,“我换下的衣裳还没洗呢!这浑身难受,肚子不舒服,也不能蹲!不能打水干重活儿!”

“沤着!”白玉染睨她一眼,回嘴。

李红莲气的要死。

魏华音已经去准备晚饭了。

野葱杂面花卷,韭菜拌辣椒,一个什锦青菜,煮了一锅粥。

韭菜拌辣椒最下饭,下馒头,即便是花卷也一样。

白老三吃着饭说话,“那个莼菜汤好喝,明儿个再做个莼菜汤!反正个莼草有水的地方长得都是,又不要钱!”

明儿个就轮到二房做饭了,丁氏瞥他一眼,“我就只会家常便饭,可不会作妖!”

“那还不简单!就是清汤下几个莼菜叶子!”白老三不以为然。

丁氏也觉的自己简单,但摘莼菜就麻烦,那个肥丑弄的菜只够一顿做的,一点没多的!

魏华音则在跟白玉染商量分床的事,“木板搭出来,要么你睡,要么我睡!”

“你敢睡木板,我就睡你身上!”白玉染愤愤的瞪着她。

魏华音拳头咔嚓咔嚓响,拿起书到桌上去练字。

白玉染眼中闪过个胜利的笑意,“我教你练字!”

外面李红莲过来,看着她坐在白玉染书桌上,他站在旁边,一边给她磨墨,一边温声教她哪个咋写,嫉妒暗哼一声,抬脚进来,“哎呦!这还真的识字呢?”

“出去!大晚上往哪来!?”白玉染不客气道。

李红莲满脸涨紫,脚也停下来。

白大郎那边冲完凉喊她,“红莲!你刚才不是说吃的不舒服?你夜里还想不想吃啥?”

“我想吃没人做呢!饿着我不要紧,饿着小的了!不知道按的啥心!”李红莲怒哼道。

“你想吃啥?让娘给你做!”白大郎叫她。

李红莲看魏华音头都没抬,眼神都吝啬一个,白玉染又去给她指哪一笔该用力,气的转身回屋。

那边白玉梨拿着书过来,“二哥哥!你教我念书吧!”

“念《女戒》《女则》吗?”白玉染反问她。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白玉梨气的小脸发沉,“我学诗词!”

“让你亲爹亲哥教你去!我自己娘子都教不过来!”白玉染直接拒绝。

白玉梨转头就找丁氏说了想学念书学诗词,“娘!二哥哥凭啥教那个丑肥猪,不教我!?”

丁氏想了想,劝住她,“这些日子你别去他们俩跟前!他不正常!别再惹了灾来!”

可是白玉梨不甘心,又过去找李氏说,“大伯娘!你看那个丑肥猪,时时刻刻缠着二哥哥!我想跟二哥哥学念书,你叫二哥哥教我吧!不跟那个丑女人一块了!”

李氏听了觉的能行,教自家妹妹,总比和魏音姑在一块强,就过来说,“二郎!玉梨想念书,你咋不教她?你二叔不在家,三郎也没在家。家里也就你能教教她了!”

“娘难道不知道亲兄妹也要避嫌!?”白玉染不悦的出来。

“亲兄妹的,也没啥的!她要念书是好事儿!”李氏笑着劝道。

“她亲哥是白玉文!娘要是闲,你去教她!好好教教她做人品德!”白玉染毫不客气道。

李氏看他要发脾气,直接怼白玉梨没有品德,不好说话了。

不远处等着他过来的白玉梨怒愤的跺脚。

白玉染直接关了门,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魏华音置身事外,练了字睡觉。

白玉染睡在床外面,看她贴着墙,“分家了我们就打个大床!能睡六个人的!”

“哦。”魏华音没接应,他打十个人睡的也和她没有关系!爱几个人一块就几个人一块。

折腾一天,她也累了,又睡不习惯,闭着眼强行睡过去。

白玉染微微凑近,隔空吻了吻她脸颊,躺好睡下。

次一天,魏华音恢复正常作息,天微亮起来上山去锻炼,早上回来吃早饭。

“这掐着饭点的啊!可掐的真准时!”丁氏呵呵笑。

“昨天二婶不也是做好饭了出来了?之前不都是这样的?”白玉染怼回去。

丁氏眼神不善,“二郎!你这好歹念过书的,对我这个长辈也这样!?这品德可得好好学学了!”

昨儿个白玉染让她女儿学品德,今儿个她就怼白玉染没品德。

“我又不骂脏话,二婶要教,还是好好教自己闺女吧!”白玉染进去扒了菜,端饭回屋。

“婆婆!大嫂!你们看看!这像话吗?成啥样子了?!好像我们都成了仇人一样!”丁氏转头告白方氏和李氏。

李氏歉意的让她多担待着些,“过了这些日子就该好了!”

丁氏却觉的他之前也没好到哪去!

“别找事儿了,吃饭!”白方氏沉声道。

白家种了好几亩的烟草,还有旱田,水稻也得侍弄,都是得费功夫的。四头猪吃的也多。还有菜园子。都是活儿。

吃了饭,白方氏就看着魏华音,“都下地干活儿去了!”

“以后家里卖花草的钱都归公中了,自然得有人侍弄!华音跟我去侍弄花草!”白玉染见过她下地干活儿的样子,知道她是没有干过那些的,不让她去。他能挣钱养活她,让她啥也不干吃好穿好!

“你一个人还能侍弄不过来?!”白方氏皱眉。

“侍弄不过来!想赚钱,我哪干得过来!”白玉染直接说。

白玉梨忍不住道,“二哥哥!我给你帮忙!让她去下地!”

白玉染目光幽寒的瞥过去。

白玉梨吓的一条,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想到她娘说的中邪的话,后退了一步。

“华音!我们上山去采集!”白玉染一秒变脸,背着竹筐,笑着喊魏华音。

丁氏过来,“咋不上山去抓蛇?该去抓蛇了吧?”这个才是挣钱的!她们不是有一回竟然分了十一两银子!?

白方氏也想到这个,眼神盯向魏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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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圆夜,某只僵尸王异常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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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个身影悄咪咪的翻入了某医院的停尸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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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对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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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三朝回门(一更)

才刚过了一天,就开始惦记她干活儿挣钱了。魏华音眼神有些冷。

赵氏听见抓蛇的事儿,连忙喊话,“去抓蛇,让我们四郎也跟着去啊!”就算是分了钱上交,那也是多分一份,公婆心里有数,自然轮到他们三房的事儿就偏着他们了!

白玉染黑着脸冷眼看着她和丁氏,“华音嫁过来几天都没有,吃相不觉的难看?”

这话问的就放肆了,丝毫不给脸!

丁氏和赵氏的脸色也一下子难看无比。

“二郎!”白方氏脸色不好的沉声叫他。

白玉染一脸教化的看着她,“奶奶!白家的品德可不能败坏了!咱们家虽然没有出过有功名的人,但好歹也几个读书的人,让人提起来背后骂,可就败坏门楣了!”

“白二郎!你这是说谁呢?”丁氏满脸不善,品德品德,骂完玉梨,又骂她,这是不把二房当人看了!?

白玉染看她一眼,“我就跟奶奶说几句话!”

然后继续跟白方氏说,“咱们家本来名声可是不错的,村里也都说得过去的。可不能丢了西瓜拣芝麻!”

说完就拉魏华音,“华音!我们去采集!”

魏华音皱了皱眉,把胳膊抽回来,算是跟他一块出门。

丁氏气的不行,指着两人的背影,“婆婆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啥样子?!还品德,自己是啥样子!?”

赵氏也随着说,“二郎现在是能的上天了!不把叔叔婶婶放在眼里,也不把奶奶放在眼里了!”

白方氏阴着脸,很不好看。不过她听白玉染的话也是有点理。这魏音姑可不是善茬儿,闹起来,能让白家鸡飞狗跳,没有安宁!三个月就走了,没必要为这么个玩意儿,毁了白家的德行声誉!

看她不说话,赵氏又说,“婆婆!这个魏音姑可里拐外拐,弄走了咱白家三四十两银子呢!”

白方氏瞥个冷眼过来,不悦道,“不想家里安生了?!”说完拉着脸转身回了屋。

赵氏撇嘴,“就算三个月,那在白家,吃白家的,喝白家的,自然也得遵守白家的规矩!家里谁闲着吃白饭了!?”

她儿子算一个!二房的白玉梨也算一个!

不过这话说的两人都很有同感,想法一致,也都忽略了自家闲着吃白饭的人!

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出了门,朝着山上去,他之前又碰见的花草可以采集回来的,今儿个就转转。把音宝儿带出来,在外面自在。

种花草魏华音之前也做过,研究院的园子都是她没事儿打理,不过都是种上去,施点肥,浇点水,自由生长,偶尔修剪。

精心侍弄,拿去卖钱,不是她的擅长。

白玉染却并没有专心采集花草,有些不错的他要留着,等分家,布置他们的院子!

就带着她在山上悠闲的转悠,到晌午回家,掐了点野菜,竹筐里挖了些兰草和野花草,果树苗。

晌午饭丁氏已经做好了,也煮了莼菜汤。

饭菜端上桌,和昨儿个形成了对比。同样的茄子,同样的豆角,同样的包头菜和青菜,味道却是不一样。莼菜汤更是一股水腥味儿。

白老三忍不住说,“这莼菜汤一股水腥味儿,可不如昨儿个的啊!”

丁氏眼神一冷,“那你就看明儿个三房做出来腥不腥了!”

“我也就说一句这汤!”自家婆娘啥手艺,白老三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那个魏音姑人长的又肥又黑丑不拉几的,做饭还真是挺好吃!

他这句也是白家人共同的心声。没有对比,就没有发现。

不过都是平常白家人吃惯的,也都没说啥,安生吃了饭。

没有轮到大房,白玉染吃完饭就把碗往厨屋一放,带着魏华音去种上午挖回来的花草,然后跟着她出去锻炼。

看着两人悠闲的状态,家里一圈子看不惯的人。

第三天,到了三朝回门的时候,该准备回门礼了。

白方氏给了一两银子,让李氏自己置办。

李氏本就性子软,又没啥主见,从嫁到白家,基本不摸钱,啥话都是听公婆的,这一两银子置办回门礼,光买肉就不太够。

“都造败那么多钱了,总不能还拿个好几两银子买上鸡鸭鱼肉送到她娘家吧!?”丁氏说她。

李氏就买了一盒槽子糕,割了一块肉,又跟白方氏请示了,在稻田里抓了两条鱼。

白玉染早就知道会是啥样,赶了牛车,带着魏华音早早就出门。

“二郎走反了吧?直接从这一条路过去就到了,咋还从前面转啊?”李氏喊他。

白玉染回头反问她,“你当初回门拿的啥?”

李氏脸色僵住,她当初回门两条鱼,十斤肉,四盒喜饼糕点。

白玉染赶着牛车直奔镇上,直接买了两块肉,一块肋排花肉,一块后腿肉,加一块足足三十来斤。喜饼四盒,点心四盒,两条大鱼,一筐子活虾。

“华音!螺蛳你想不想吃?”白玉染看还有卖螺蛳的,扬声问她。

周围人的从他们两人过来,眼神就没离了两人,打量了又打量。这俊俏少年和肥丑土女的夫妻简直太有看头了!尤其是之前还出了闹鬼的事儿,白家看躲不过去,老老实实上门求亲了的。

但是看着白玉染的态度,一口一个华音叫的亲切,这是天鹅喜欢上了癞蛤蟆?

魏华音无视那些落在身上的异样视线,“来两斤吧!”

“好!那来四斤!”白玉染笑着付钱,又买了四斤螺蛳。

买好东西,带着她赶着牛车回魏家沟。

等两人一走,众人忍不住凑堆议论起来,“这白家的小子只听说俊俏好看,这模样可还真是俊美呢!找这魏音姑,真是糟蹋了啊!”

“看他竟然还对那魏音姑挺好,天鹅看上癞蛤蟆啊!”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纷纷可惜的摇头。

家里,樊氏已经翘首以待,从吃了早饭就在等着了。

魏华音虽然经常不在家,不过祖孙俩住一块,心里有个挂着的,晚饭基本都是在家里一块吃。这魏华音嫁了出去,家里一下子空了,樊氏又开始不适应了。

从昨儿个就开始准备回门酒菜,还找了魏多银和魏小贵他们来陪客。

正眼瞅着顾家村,离得这么近,只要他们一出村子就能看见。

村子这边有人喊话,“三院奶奶!音姑回来了!”

樊氏一听,就见魏华音坐在牛车上,白玉染赶着牛车,从这边来了,“还想着你们出了村子就能看见了!没曾想你们倒是从这边来了!”

魏华音跳下牛车,“奶奶!大姐和姥爷他们都还没有来吧?”

“还没呢!”樊氏笑着回她,又一边打量她,看她神色气色也没太差,松了口气,招呼白玉染,“快进家!快进家!”

白玉染也嘴甜的叫了奶奶,跟人打招呼,把牛车赶到家门外的停车处。把东西都拿下来。

“咋还买这么多东西!家里又没啥人,吃也吃不完!前头的肉都还在屋檐下挂着呢!”樊氏指着木棚下面挂着的两块咸肉。

“都是该买的!还有些华音想吃的!不值啥!”白玉染笑着把东西都拿进屋。

樊氏也帮忙拎。

魏华音是忍不住对白玉染的私房银子升起了一丝好奇,他买东西不眨眼,转眼花了几两。可跟一个农户出来的少年完全不一样。

白玉染朝她粲然一笑,喊她到木棚下坐,“外面太晒了!”

刚坐下,村子里的人也都过来看热闹。

樊氏招呼着。

正说这话,外面柳满仓,柳王氏和柳成栋,陈氏,柳青河,柳婉姑一家赶过来。

路上还有一路过来的魏华玉和于文泽小夫妻。

陈氏是不想过来做这个脸面,本来是跟婉姑相看的,弄了她们一顿没脸,却娶了魏音姑这样的!还过来给她做脸面!?

柳婉姑也不想过来,之前送嫁,是因为人多,这回门没旁的人了,对着白玉染她不知道该咋面对,对着音姑也尴尬。

可是家里是柳满仓当家做主,他发下的话,必须做的事,没人敢忤逆反抗。

见他们都过来了,白玉染跟着魏华音迎上来,拱手见礼,“姥姥!姥爷!大舅!妗子!大姐!姐夫!”

几双眼睛刷刷就盯着他打量,又看魏华音,想从脸上看出魏华音嫁给他之后的情况。

“音宝儿!”魏华玉拉着魏华音上下一通打量,直接就问她,“白家的人欺负你了吧?”

魏华音笑回,“我是好欺负的吗?”

那就是欺负了!魏华玉脸色沉了沉,看白玉染不善起来。

“大姐!我不会让人欺负华音的!”白玉染忙道。

魏华玉心里暗哼一声,“音宝儿是个受了气受了委屈也不吭声的人!连救了人做了好事都不吭声。就算你们家欺负她,她也不会告状的!”

白玉染看着魏华音,“谁欺负她,我就报复回去!”

这话说的魏华玉不好再说啥,抿了抿嘴,“音宝儿就一个人,嫁到了你家里,你们就算不报恩,也不能报复人的!”

“白家也不是那种品行败坏的人!”于文泽笑着圆她的话。

樊氏也应和,让都坐。

那边陈氏冷眼看着,心里不是味儿。她婉姑样样都好!十里八村多少求亲的踏破门槛儿,这个死病秧子看不上婉姑,娶了个死肥丑,还觉的她好!还当成宝!果然就是中邪了!

柳婉姑垂着眼,没有看,尽可能不让维护的话进入耳中。

大房的人也都过来了,同来的还有魏秀才和柳氏,魏二郎,魏柔娘,魏五郎几个。家里摆两桌都坐不下。

樊氏张罗着做饭。

张氏也跟着忙活,看白玉染的眼神很是殷切,想要表现自己有多好。她已经从翠姑那里套出了话,白玉染给魏华音买东西花了多少银子,拿的一百两的银票!就算真是私房钱,中了柳凤娟的邪,把银子都拿出来,那也是有那么多钱啊!没想到白家的家底竟然这么丰厚!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

魏老大也坐在白玉染一旁跟他和柳满仓说话,把魏秀才撇在外面。也是没想到白家闷不吭声,竟然藏着那么多家底!那么多钱!就算这白玉染落了二房,可白家还有其他没成亲的!白三郎,白四郎都还没有成亲!说给他们翠姑可就太好了!

白玉染看他的态度,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热切,还有刚才张氏的反应,猜着是翠姑把他拿银票给音宝儿买东西的事说给了她爹娘,不仅蹙眉不虞。让他们知道,肯定要开始作事儿了!

那边柳氏也跟去了厨屋帮忙。

魏华玉和柳王氏拉着魏华音坐在她屋里说话儿。

看柳婉姑和翠姑都跟过去,魏柔娘也跟过来,“看三姐夫竟然对三姐姐还真是好!叫人羡慕!”

“不会说话就出去!这是音姑的房间,平常不让人进!”翠姑直接赶她。

魏柔娘脸色阴了一瞬,柔弱道,“堂姐我跟三姐姐也是亲姊妹,关心她在婆家过的好不好。毕竟白家之前不同意,对三姐姐说的难听,配不上白二郎!”

“你是来添堵的是吧?不会说人话就别说!”翠姑怒声驱逐。

魏华音拉她一下,“你说话她听不懂,别多说了!”

魏柔娘一瞬间就明白她骂她不是人,听不懂人话,眼中阴光闪过,可怜巴巴道,“三姐姐!我也是关心你在婆家咋样!”

“那让你操心了!我还要跟音姑说话,其他的人就先出去吧!”柳王氏话说的客气,赶人却毫不客气。

魏柔娘也就是来添堵,恶心魏华音,揭她伤疤。白家要能对她个丑猪贱人好脸色才真是天下红雨了!看她们几个人坐在一块嘀咕,阴了阴眼,到厨屋去,“大姥姥和大姐她们要跟三姐姐说话,把我撵了出来,我也来帮忙吧!”

她本来以为说这话,起码会得两句好话,或者眼神。

张氏却直接抬头怼起她,“我说柔娘啊!这人要有自知之明!也得有眼色!音姑回门,她姥姥和大姐是最疼她的,肯定有私房话要说,你凑过去不是碍事?”

魏柔娘沉了沉脸。

“可不用跟我来那一套,今儿个是音姑回门的大喜日子,谁敢找事儿!?”张氏半带威胁的说她。

“大伯娘误会了,我就是担心三姐姐在白家过的不好。毕竟白家之前很反抗,骂三姐姐长得丑配不上白二郎,不让她进门的!”魏柔娘气恨的面上带着嘲笑。

张氏虽然觉的可惜,不过现在得知白家那么厚家底儿,那是一心想着跟白家拉好关系,把自己闺女也嫁进去!

魏音姑那样是配不上人家白二郎,换成她家翠姑还差不多!不过魏音姑有个好娘,死了都要给她缠住个俊俏女婿来!

不管他现在是不是中邪,看他对音姑的态度,肯定也是音姑说了话有点管用的。让她把翠姑也说到白家去,以后可吃喝不愁,过上好日子了!那白三郎长得也很不赖,还念着书,说不定以后还能考功名做官!

所以本来就看不惯柳氏和魏柔娘,怼起来更加得理直气壮!

“好好地回门宴席,别捣鼓事儿!待不住回你们自己家去!”樊氏皱着眉说下话。

“柔娘也是好心!”柳氏柔声道。

樊氏没说话,真好心,也说不出音姑长得丑配不上白二郎的话!她就看白玉染对音姑可不错!毕竟是救命之恩!

那边柳王氏和魏华玉也在追问魏华音在白家是咋过的,想从过的日子里看白家是不是欺辱她了!

“我也不是随意让人欺辱的!姥姥和大姐你们也不用担心!白家也是有规矩,三房轮流干家务,我平时也不用干啥活儿,轮到大房帮忙做做饭就行了!”魏华音笑着解释。

“大房不是还有个儿媳妇,要你做饭?”魏华玉拧着眉毛不善道。

柳王氏也一猜就猜到了,她不藏拙,认真做起饭菜好吃。这白家使唤人,要是使唤上了,能捏着音姑当厨娘!

“怀孕了!”魏华音道。

魏华玉不甘的怒道,“怀孕就当少奶奶了?谁家媳妇儿怀孕啥都不干了!这就是拿你当丫鬟使唤呢!”

“也不是我自己做,俩仨人帮着呢!三天也才轮一次!饭菜我做,锅碗不刷!”魏华音是个会做饭,但不会刷锅洗碗的,她都是洗碗机。

陈氏呵呵笑,“我就说以音姑的性子,吃不了亏!”

柳王氏又低声问她,“圆房了没有?”虽然希望没有抱太大,但看白玉染的态度,这圆房又是规矩,总该会的吧?

陈氏也盯着魏华音,等着确认。那白玉染的模样,还有白家人的态度,真让他们圆房才怪!

柳婉姑也忍不住抬起眼。

魏华音坦然的摇头,“没有!”

柳王氏眼中闪过失望,虽然早料到了,听到这肯定答案,而且又不是只成亲那一晚,这都三个晚上了,没有圆房。

魏华玉脸色变了几变,“音宝儿还小,都没十五,也不兴圆房的!而且中着毒,还没个结果!”

“对!音姑年轻都还小呢!玉染的身子骨也不好,刚病起色,也不适合的!”柳王氏点头接上话。

陈氏眼中的笑意就闪耀起来。

柳婉姑莫名的暗暗松了口气,心里轻松起来。觉的不太好,可忍不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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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二更到中午~~~~

第130章:明目张胆秀恩爱(二更)

没圆房就是没圆房,找再多借口都抵不过事实。毕竟人家也有十四岁就成亲的,洞房可都圆房了!

魏华玉和柳王氏找了几个不能圆房的借口,但也知道说的勉强,不约而同的岔开话题。

“白家的饭菜咋样?吃的还好不好?”柳王氏想着,总不能在饭菜上苛刻音姑。

从分家出来,魏华音的生活水平就没低过,天天都有肉或者鱼,虽然不多却也没有断过。

“饭菜还好,我和白玉染在一处吃,也不跟她们一块。”魏华音让她放心。

柳王氏一听是个好,忙问道,“你们俩一块吃的?没坐桌上吗?”

魏华玉也等着看她咋说的。

“他都是扒了菜回屋吃!”魏华音笑道。

柳王氏松了口气,点点头,“你们俩一块吃好!”白家人口多,男女分桌都坐不完。他们俩一块吃饭,慢慢的感情就出来了。

魏华玉也露出满意的神色,虽然想着白家的人对她不好,会欺辱她,但白玉染的做法还是不错,起码没有和白家的那些人一样欺辱音宝儿,还知道维护她。

外面柳满仓喊人,要去上坟了。

纸钱香火樊氏早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在堂屋里,那个篮子!”

柳青河过去拎出来。

长辈的不去,平辈的柳成栋,陈氏也不去。

魏华玉和于文泽带着魏华音,白玉染,后面跟着翠姑,柳青河,魏二郎他们小辈的。

这也是白玉染正式拜见岳母,不是迎亲在家里对着牌位磕头。

看柳婉姑被陈氏拉住了没去,魏柔娘也没去,待在厨屋里说是帮忙。实在是柳凤娟祭日的那次吓着了,柳凤娟闹鬼不是一次两次,怕缠上她了。

魏华音没心思管别人,只想着柳凤娟安息,不要再找白玉染,也让她安稳的和离。

所以烧了香,烧着纸,她也学着魏华玉的样子,对着柳凤娟的墓碑说话,“娘安息吧!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嫁到白家过的也好!一顿饭三四个菜一个汤。你女婿白玉染对我也好!有肉都夹给我吃,干活儿都不让我伸手!娘就放心吧!”

白玉染听着她的话,目光柔软,“岳母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华音!让她过上好日子!等回去我就继续念书,也考个功名来,将来给华音挣个封荫!”

魏华音看着他皱起眉头。

魏华玉问他,“你要去念书了?”

白玉染点头,“大姐!我也是从小开蒙的,书虽然念的不多,但四书五经都懂一些。回门之后,我就继续念书。正好华音要去烧饼摊儿帮忙,我也能跟她一块,免得她一个人来回跑镇上,我也不放心!”

魏华玉仔细打量他的神色,不像说假的,“哦啊!那好啊!你念书要去学堂吗?”

“我也摆个小摊儿买花草,给夫子送点礼,念不通的去请教他就行了。”白玉染其实更想在烧饼摊儿和音宝儿一块,不过他要是去烧饼摊儿,家里肯定又念上烧饼摊儿的分红银子了。

正好他出来摆摊儿,也能把音宝儿带出来!也能空闲了帮帮音宝儿一把。

“要真是这样也好!”于文泽道。总算出来做个事情,不是天天在家里,感觉像吃软饭的!

上完坟回来,饭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柳满仓带着男客,坐在堂屋,魏多银和魏小贵也坐在白玉染旁边,

魏二郎看着他一边是于文泽,另一边是魏多银魏小贵,脸色有些不好的抿了抿嘴。

女桌这边直接摆在了外面木棚下的大木桌上。

翠姑和魏华玉一左一右坐在魏华音旁边,柳王氏和樊氏坐在上座。

张氏本想让陈氏一下,想到白玉染和柳婉姑相看过,看她的神色态度也不是多好,直接挤了她,坐在魏华音的对面,热情的说话,给魏华音夹菜。

看她那筷子在嘴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又给她夹菜,魏华音拒绝,“不用给我夹菜!不方便!”

陈氏看出来了,笑呵呵道,“音姑吃饭都不让人夹菜的,有口水!”笑容里嘲笑明显。嘲笑张氏献殷勤被拒绝,也嘲讽魏华音穷讲究丑讲究。

张氏气的脸色发青。

樊氏知道这个,直接说她,“别夹了!音姑不喜欢麻烦人,隔着桌子你也不方便!”

“嗯!”魏华音应声。

柳王氏瞥了眼陈氏,眼中闪过一抹不悦的怒气。就算白玉染之前相看过,别说他就不愿意,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不能这个时候找事儿现眼!

陈氏自圆其说,“我还以为音姑嫌弃口水呢!夹过去的菜都没咋吃过!”

张氏呵呵呵笑,“都是疼音姑的人多,吃不过来了!是吧,二弟妹!?”推了柳氏出来。

她们都给魏华音夹菜,柳氏够不着,招呼魏华音多吃肉,没有夹,不愿意再被她打脸。

看张氏推她,笑着说了说,“我还真的极少给音姑夹菜,都是做好饭盛她碗里了!”

张氏嗤笑,“那你可真是个好后娘!音姑八成是吃好的吃多了,之前肉饼都拿着喂狗!”

魏华音拿肉饼喂狗的事儿,闹的全村都知道。她拿回家的肉饼,给柳氏的闺女儿子一人一个藏起来,还咬个印子,气的魏音姑抢回肉饼拿着喂了狗。

柳氏目光阴沉。

樊氏打断所有的话,“这螺蛳没做太辣,音姑拿着签子吃!”

这边正说着,白玉染从堂屋里出来,端这个小碗,“华音!螺蛳!”

满满一小碗,螺蛳肉,剔的干干净净。放在魏华音的跟前。明明白白,明目张胆秀恩爱!

张氏一句这边有到嘴边,一看碗里都是螺蛳肉,惊讶的笑道,“呀!我正打算说这边也有,亏不着音姑!一看这小碗里都是剔好的螺蛳肉!这玉染对音姑可真是好!怕她吃着麻烦,直接剔好了送来!”

柳婉姑目光落在那小碗上,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白玉染眼神不离魏华音,被张氏说的耳朵微红,“你少吃点太辣的,回头上火!”说完赶紧回了堂屋。

魏华玉笑着催促,“音宝儿!快吃吧!别剔了!”

柳王氏也说,“吃吧吃吧!”满脸笑眯眯的。

樊氏也一脸高兴。

张氏瞥了眼陈氏不好看的脸色,脸上笑容更盛,“看玉染这对音姑,可真是体贴入微!不愧是新婚小夫妻!”

陈氏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真好就该圆房了!

但张氏挺高兴,白玉染不管是中邪,还是被鬼迷了,但看他对魏音姑这样子,要是魏音姑说话,那她肯定听!她打听了,白玉染在家里还是挺受宠的。没有因为他是个病秧子,花钱瞧病的就不受待见。他要是说话,那成的事儿就妥了!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

魏华音则是有点蒙,还有点期待。期待柳凤娟再好这么一天,就彻底安息,放了白玉染。

吃完了饭,她和魏华玉去做石凉粉。

那边白玉染过去找柳王氏。

“咋了?是有啥事儿?”柳王氏看他脸色发红,不好开口的样子,温声问他。

白玉染小声道,“华音不愿意跟我圆房”

“啥?”柳王氏没听清。

樊氏看着也过来,“是啥?”

白玉染提高一点声音,“华音她不愿意跟我圆房。”

他是告状来了!

但是听到这话的柳王氏惊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音姑不愿意圆房的?不是白玉染不愿意的?

陈氏也听见了,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盯着白玉染。

她的观念,只要他有一点意,魏华音都能扑上去!就算白玉染不愿意,她也能想法扑上去!竟然是白玉染愿意跟她那个四肥丑圆房,她是不愿意的那个!?

柳王氏和樊氏也是,想着不愿意的是白玉染,没想到会是魏华音。

连忙追问,“音姑不愿意圆房?咋会不愿意呢?”

说话声音不小,柳婉姑也坐在不远,听见了,脸色微白,掐紧了手。

白玉染点头,委屈道,“她就直接不愿意,还不让我睡床上,我硬睡上去,也不让我挨着她!”

柳王氏和樊氏又是一呆。

想了半天,柳王氏这才说,“音姑是年轻还小,而且中的毒没解,上一会毒发,差点命都没了!刚嫁过去也不适应,等等就好了!”

“这个回头得说说她!圆房这事儿不能一直耽误!”樊氏自然是希望圆房的好。

柳王氏也点头,“这个我一会说说她!”

白玉染应声,看着柳王氏又问,“姥姥!之前做捕蛇器我给华音送钱,装钱的荷包说是你收走了!”

那个荷包还真的在,柳王氏觉的扔了不好,也没瞅见机会给他还回去,没想到他现在又要。而且那荷包不是给婉姑的

听见这话的柳婉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无地自容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想到她认为荷包是给自己的,找也是找她的。

“等回头你和音姑过去,我给你找出来!”柳王氏笑着道。

白玉染应声。

石凉粉做好了,魏华玉和魏华音端出来众人解暑。

柳王氏招手,把魏华音叫回屋里,问她,“音姑!你们没圆房,是你不愿意圆房的?”

魏华音疑惑的看着她,突然想到有可能白玉染告状了,顿时脸色僵变。他个神经病!竟然连这种事情也告状?!

看她脸色变化,柳王氏说她,“音姑!我看玉染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你救了他的命,你们也是天注定的夫妻缘分!虽然白家现在对你不太满意。等你解了毒,瘦了下来,日子就好过了!”

“我还小,十五都不到。圆房伤身!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等等再说吧!”魏华音直接解释。

柳王氏看她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外面说的不一样了,这不圆房,对你也不好!白家的人看你也没那有夫妻之实的态度好!”

魏华音失笑,“姥姥!不圆房白家的人还能对我好点。真要圆房了,你觉的白家的人能会对我好?”只会骂她丑猪拱了白菜,癞蛤蟆偷吃天鹅肉!说不定连她强上病弱白玉染的话都能出来。

她这话一说,柳王氏清楚了她在白家的处境,估计是人人恨的,不仅心疼她,早知道先定亲,不这么早成亲,等她解了毒再嫁过去,也不晚。白家也不会因为看不上她,觉的丢面子对她不好了!

“那个神医有消息了没有?”

魏华音摇头,“前些日子我捡的猴菇和红菇,顾大夫让人捎去京城了!只要一有信儿,立马就传信儿过来!”

柳王氏叹息的点头。又教了她一些跟婆媳妯娌相处的事儿,尤其是白家的大孙媳妇儿怀孕了,肯定都偏着她,不能总吃亏!

魏华音听着应着。

张氏可还在等着跟她说话,等着柳家的人离开。

吃了石凉粉,说了大半天的话,看天不早了,柳满仓一家这才离开。

魏华玉和于文泽也回了。

张氏满脸笑容的送她们走,还跟魏华玉说,“玉姑放心!这离得近,有啥事儿我们在这都能知道!肯定不会让音姑受了委屈的!”

魏华玉也知道二房是肯定考不上的,就笑着应她两声,“我们走了!”

送走了她们,张氏就看着柳氏和魏秀才,“音姑还有体贴话儿想跟她奶奶说的,你们也都该回去了!”

柳氏和魏秀才也有话,刚才就没说上话,这会也得提一提借钱的事儿了。

樊氏也的确还没好好说上话,让他们都回去,“都回吧!我也跟音姑和玉染,我们仨说说话儿!”

张氏看脸她也撵,就眼神盯着魏秀才和柳氏,“老二和二弟妹这不愿意走,咋着?是还有啥特别的事儿说不成?”直接问出来,让他们说,说完以魏音姑对他们的怨恨,能愿意才怪!

魏华音冷眼看着魏秀才,等着看他开口。

魏秀才沉着声,“我也就是不放心音姑在白家,她也被惯的太狠了,有些话跟玉染说!”

白玉染直接说,“没关系!我觉得华音很好!也跟大姐说了,之前她惯着,往后余生我惯着!”

一句话堵的魏秀才脸色难看,“妇道人家,德言容功,总要学妇道妇德!”

“出嫁从夫!我喜欢惯她,我高兴!她咋样都好!我们俩过的幸福!岳父大人不用多操心了!”白玉染直接怼回去。

魏秀才脸色僵了又僵。

柳氏目光阴了阴,看他装的样子还真是像!就这个小贱人的肥丑样子,除了那俩钱,哪个男人会喜欢了才怪!

魏柔娘微抿着嘴,就算是装的,白玉染这般相貌,说这样的体贴话,竟然说给那个丑猪贱人都恶心人糟蹋人!

樊氏笑着道,“行了!你们都走吧!我跟她俩,我们仨说说话儿!”

魏老大也有活儿,看了看张氏,让她说就行,他就先走了,还把魏秀才也叫走,“走吧!老二!娘疼音姑,好不容易都清净了,想说几句话呢!”

担心他也有意,把魏柔娘嫁到白家去。

不过他却是想错了,柳氏根本看不上白家。魏柔娘也只是觉的白家的人,白玉染长得俊俏,能看得上,但是太穷,跟陈维仁差的远!

魏秀才不走,再有俩月他就赶考了,必须得把盘缠银子筹备好。

魏华音已经拉着樊氏转身回去。

“我作为她爹,还不能有话说了!”魏秀才不走。

柳氏也没动。

张氏看着就替他们说出来,“你们这不会是想要借钱的吧?”要脸的话说不是,就赶紧走,别在这碍事!

事儿被她说出来,魏秀才脸色十分难看。

柳氏阴了张氏一眼,苦弱无奈的看着白玉染一笑,“你岳父要去赶考了,他不愿意麻烦你们,是我心疼他,念着书还得赚钱养家糊口,全家人一起下去都想办法。我就想着,先借一借,等你岳父高中之后就还你们!”

“没有!”白玉染直接拉连拒绝。

直接一个没脸呼在柳氏脸上了,连问借多少都没说。

张氏忍不住笑,“哎呀!你们还缺钱啊?还以为你们一家人都不出门赚钱干活儿,是不差钱呢!这音姑刚成亲嫁过去,就开始借钱。你们要是把魏柔娘嫁出去,不是拿的更多!?”

魏华音没说话,让白玉染去怼。白家对她的态度,要能借给他钱才怪了!况且他还看不上十两,想的是大的!白玉染手里估计还有钱,但白家的人都抠不出来,更何况他了!

“我们家穷,一家人都出去干活儿,也就只管个温饱。勉强拿个束脩供家里人念书。我这刚和华音成亲,可拿不出钱来了!总不能让华音去卖了她的陪嫁!大姐和姥爷,姥姥,奶奶她们好不容易才给华音置办的!”不仅没有,还讽刺他没有给魏华音置办嫁妆,还有脸要钱!

让魏秀才气恨的脸色发紫。

柳氏脸色目光阴恨,没想到他娶两个肥猪贱人,竟然还维护她!?

白玉染话还没说完,“我上次去镇上,看到你们这个闺女,和陈维仁一块说说笑笑,还给他送衣裳,手都拉住了。你们不如去他那借点?或者干脆直接嫁过去!配不上,还能做小妾啊!”

第131章:想嫁白家?没戏!(一更)

张氏简直要笑死了!就算这白玉染是中邪是被鬼迷了,这话不可能是他本意说出来的,可不管这话是谁的,他说出来的,一下子砸到二房的脸上,可真是笑死她了!解气!解气!!

魏柔娘脸色瞬间阴了,两眼恨毒。

柳氏一下子目光恨毒。

魏二郎已经跳起来,“你会不会说人话?你说谁呢!?”

魏秀才也没想到白玉染说话这么难听。

“柔娘明明是去送做的衣裳,叫你败坏名声!你还一个男人!”魏二郎怒恨的瞪着白玉染。

白玉染目光幽寒的看着他,“我亲眼所见,说的实话啊!”

那边看柳家和魏华玉都走了,想过来说说话的村里人,她这回门之后也该去上山抓蛇了,过来说说话。看几个人站在大门口,不知道说啥,脸色气氛都不好,纷纷疑惑。

魏柔娘没想到她就去镇上送了一次衣裳被白玉染看见了,对着她说话这么难听,毫无一点怜惜!直接打她的脸!看到村里人过来,小脸僵白,两眼氤氲含着泪,“三姐夫你误会了!我没有!”

翠姑看她两眼勾勾的看着白玉染,就眼神不善的撇嘴,盯着她,“白二郎都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差!?”

“你看错眼了!就算听了啥的也不能这样败坏我们柔娘名声啊!”柳氏也委屈冤枉的不行。

“听了啥?”魏华音反问,目光冷嘲的看着她。这个女人踩她已经形成了习惯,可能自己无意的就带出来踩踏她的话来!还借钱?

柳氏看着她心里恨的咬牙切齿,面上一副怕她不敢说话的委屈可怜样子。

樊氏看的在一旁气的脸色铁青,“都别说了!各回各家去!啥日子也非得找事儿?!”

白玉染一脸无辜,“我就说了句实话啊!”

这话更气的柳氏,魏柔娘,魏秀才和魏二郎脸色难看。

“太过分了!不会说人话就闭嘴!”魏二郎怒喝。

本来樊氏说了话,白玉染是没啥说的了,一看他这样,又有想说的了,“你是没有出去跟人接触过,跟人说过话吧?以后别说和华音有关系,丢华音的脸!”

魏二郎脸色涨紫发青,头上青筋直冒,“你”

白玉染鄙弃的瞥了眼魏柔娘,“一副小妾做派,哪家的正室会这个德行这副嘴脸!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

魏柔娘小脸铁青,“你”然后冲着魏华音,万分委屈的哭道,“三姐姐!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竟然这么恨我!非要毁了我!”气恨的转身哭着跑回了家。

她想让村人看见音宝儿欺负她了,后面好抹黑音宝儿!再说他被威胁被鬼迷了帮着音宝儿骂人!白玉染目光森冷,嘴角闪过一抹嘲讽,伸手拉住魏华音的手,“华音!我们走!”

魏华音愣了下,想挣开,他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死死攥着不放开。狠狠瞪他。

白玉染冲着她笑的带着小得意,靠近她低声道,“我们回家圆房吧!”

魏华音脸色轰的一下,爆红发黑,抬起拳头就想给他一拳,“放开!”

“人家成亲的夫妻都牵手了。”白玉染幽怨的看着她。

魏华音把他甩开,气的满脸黑黑的,两眼喷火。又一想他现在可能中邪火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外面樊氏让柳氏她们都走,转身也回了家。

张氏没走,厚着脸皮跟过来,“我还有话跟音姑说说呢!”

“你还说啥?”樊氏也有点嫌弃她故意挑事儿的说话,不圆着,非要挑着。

“婆婆不是还要跟玉染说话,我跟音姑说几句!”张氏呵呵笑着,拉了魏华音就进屋。

魏华音眉头微蹙,抽出手,“大伯娘有事儿就直说!”

张氏还是推着她进了屋,然后脸上笑容深切,“音姑啊!你看你和翠姑关系那么要好,之前村里人都说难听的,骂你的话,翠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有啥好事儿也都想着你!你这也是时候为翠姑着想一回了吧?”

“你要说啥就直说!”魏华音看着她。

张氏有些不高兴她的态度,不过还是笑着说起,“你这可真是嫁值了!白玉染都拿上百两银子出来给你买东西!你也该想想翠姑!那白家不是还有两个没说亲的吗?你也给翠姑说说!翠姑对你那么好,要是她做了你妯娌,肯定向着你!也省的弄过去个跟你作对的不是?!”

魏华音明白过来她又从翠姑那里套了话儿,“只是大伯娘哪来的信心,我能在白家说上话?”

“嗐!这不是有玉染的吗!你跟玉染说说,让他出面说!我听说你太婆婆和太公公还都挺宠着他的!”张氏可是打听了的,人家以为她为魏华音打听,她却是为了自己闺女。

魏华音冷眼看着她,“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打听打听白家那俩没成亲的人啥样!要找谁说,就去找他说!”白玉染上一次落水,是被人甩下去的,那甩他的人,就是三房的白四郎!看他在河里挣扎,直接逃跑了,连叫人都没叫,明显想让他死在河里。人不大,心思够毒!

“你不准备帮忙是吧?所有人嫌恶你骂你的时候,可是翠姑帮着你的!也算是对你有恩的!”张氏不悦了,直接说出让她该报恩的话来。

魏华音伸手,示意她出去。

张氏看她沉了脸,话又软了,“音姑啊!翠姑嫁过去又不是跟你抢啥的!是给你做帮手的!你总不能自己过好了,眼看着翠姑过的不如人啊!?”

“那你去说个试试!”魏华音让她去。

张氏面色不好,她去说?女儿家的自然该矜贵些,让男的上门求的!她要搭个线儿,让白玉染去说,那就是白玉染觉的翠姑好,能求来做弟媳妇儿!总不能让她去找着白家说!

魏华音看她还想要面子,还想说成事儿,更不想多理她。到时候不愿意,怨恨她没出力,说的不好!

直接把她屋房门锁了,“你去说个试试!”

张氏脸色阴了又阴,还真的扬起笑脸,过去找白玉染说话,“那个玉染啊!我听音姑说,她在家白家可过的有点不太好!”

白玉染冷眼看着她,音宝儿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张氏轻咳一声,笑道,“说啥想把翠姑也带过去,我说这咋带?你家里还有其他兄弟?”

问这话,就让白玉染顺着她说,有俩没成亲的,然后问她相中哪一个。

反正她都打听了,那白三郎年纪正合适,白四郎虽然小了点,女方大个一岁两岁也根本不算啥!不过她属意的还是二房的那白三郎!人长的也俊,还念着书,有出息!

“那你是说白三郎?还是白四郎?”白玉染问她。魏秀才敢去家里借钱,这个时候就是给音宝儿现眼,家里那些人肯定会说音宝儿!虽然他愿意看他们被怼,但不想他顶着音宝儿爹的名头被怼了败坏音宝儿形象好感!

同样,张氏看他有钱,就想把魏翠姑也嫁到白家,同样是给音宝儿丢脸!因为不管是白三郎,还是白四郎,都看不上她!

“你和那你那三弟年纪相仿,关系应该也很不错吧!”张氏笑呵呵的,委婉的表达看上了白三郎。

“没戏!”白玉染直接告诉她。

张氏脸色僵住。

白玉染看了看翠姑,“二房找儿媳妇的标准,她一个都没有!”

张氏已经觉得难堪万分,听他这话,更觉得羞恼愤恨,呵呵冷笑问,“那不知道你们那二房找儿媳妇啥标准?”

“个头要五尺以上,身条要好,脸盘要比得上他,熟通四书五经。”白玉染直接告诉她标准要求,这是二房说亲相看时的标准,说亲的媒婆也都按这个给他说的!有那长得特别出色的,也会见,但见了几个,没一个成的!

翠姑长得算不得清秀,因为是漫长脸,有点肉,五官凑在一起倒是很顺眼,个头说着不低,却是和魏音姑比着不低,离二房要求个头也差距不小。至于熟通四书五经,更不用提了。能识几个白字已经不错了。

张氏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觉的受了莫大的羞辱!难堪的不行!

看了眼魏华音,气恨的咬牙。该死的贱丫头!不早早告诉她!让她过来问!弄她个没脸!

魏华音都忍不住想要翻她一眼。

丢下一句家里还有事忙,张氏喊着翠姑就走。

樊氏黑着脸气半天不知道咋说,她竟然想让翠姑也嫁去白家,这个节骨眼上,不是给音姑找事儿?!

“可能就是看玉染对音姑好,开了个玩笑!你们别放在心上!”

“嗯!”白玉染应声,本来想多在这边待会儿,现在天色不早,也待不成了!

回门必须得日落之前回到家,不然不吉。

“等过两天我们再过来!”歉疚的看着魏华音。

魏华音倒是无所谓,跟他一块回去。

樊氏话也没说成,回了礼,送他们出门,“反正离得近,想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

“好!”魏华音应声。

回到家,白家二房,三房的人都在,李氏有些忐忑,无所适从的样子,“二郎回来了!你奶奶有事儿问你!”

看白方氏在院子里坐着,虽然手上拿着针线,却是等着训话的样子,白玉染把回礼拎下来,“奶奶要问啥?”

白玉梨已经上来扒看,“我看她们回了啥!?”

白玉染皱着冷眼看向她。

看的白玉梨动作一顿,不满的微噘着嘴,“二哥哥!”

白玉染没有理她,把东西拿进屋里,放在桌上。

赵氏也过去看,“看这大包小包,回的还挺多的啊!?”

樊氏备的礼,不算多。

柳满仓想给魏华音做体面,所以也让柳王氏备下了一份。回礼要回肉,直接砍了五斤肉。白糖,红糖各一斤,糕点四盒,还有二十个鸭蛋。

白方氏看着那些东西,然后指着魏华音回避,“你先出去忙其他的!”

魏华音抬脚就往菜园子走。

白玉染拉住她,“奶奶要问买回门礼的钱吧!大嫂当初的回门礼我还记着的!一两银子不够,我拿华音的钱买的!总不能拿出去东西让人说白家丢人现眼!”他的钱都是音宝儿的!

丁氏嗤笑一声。还真是会给自己做脸面!不过她有点怀疑,白玉染手里还有钱。

白方氏也一样,“你手里一文钱都没有了?”

“你去搜啊!”白玉染直接道。

白方氏面色一沉。

“二郎!你咋跟你奶奶说话的!快给你奶奶道歉!”李氏说着,忙歉疚的跟白方氏说,“婆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也是真的手里不剩下了!谁也别不过啊!”说别不过被鬼迷心窍。

白方氏神色不好的看了眼魏华音,“嫌弃拿的银子不够?家里都折腾干了,哪还有钱!”

“奶奶!从明儿个开始我和华音就出去摆摊儿卖花草,正好明儿个逢集。”白玉染挡在魏华音前面,看着她道。

赵氏上来就说,“你们俩一块去摆摊儿,那不如让我们四郎去!好歹也看着点!你们成了亲,这所有挣得都是公中的!”

白玉染还有话说,“还有,我也要去念书,明年下场科考!”

“啥!?你也念书科考!?”不仅丁氏,赵氏都惊了。白方氏也惊了。

李氏拉着他,“二郎!是不是谁说你啥了?咋好好地也要念书科考了?”

白玉染气黑了脸,“娘!我如今身体好起来了,又学了那么多书,总得试试吧!找夫子好好归置归置,考个秀才功名你脸上也有光啊!”

“哎哎!对!”李氏当然高兴他能考功名,可是功名不是说考就能考来的啊!

“二郎啊!你这太想当然了吧!功名是说考就考来的,魏音姑她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还是个秀才了!”丁氏呵呵笑,她家三郎连考了两年都没有中。

“有个秀才功名也好啊!别人考不中,不代表我也考不中!”白玉染说她。

丁氏一下子面色难看了,“家里哪还有钱给你念书赶考的!光给你娶媳妇儿都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了!家底儿都掏空了!”

“就是啊!我们四郎如今都念不成书了!家里没钱穷的!”赵氏撇着嘴接应。

白玉染却不客气,“娶华音,家里根本没花几个钱!金钗是家里原有的!布匹衣裳没买,十两礼金退回。就请些人迎亲,花轿还是我掏的钱!家里也就只办了酒席的钱!亲戚乡里们随礼的份子钱我和华音一点没见,都在家里呢!哪花了家里好几十两银子!?”

一下子把丁氏堵的说不出话来。

白方氏也脸色难看。

“二房三房的都有念书,我为何不能念!?”白玉染控诉。

赵氏呵了声,“我们四郎还不是没念了!家里的钱可不是祸败的!谁念的书不好,都不会交束脩的!”之前四郎就是这么不让念了。

白四郎是念书太差劲,家里才不让他再浪费银钱,想让他学个手艺,至今都还没个谱儿。

“念书也要看本事的!家里啥境况你们也都知道!只能供一个!”丁氏斜着眼肯定道。

“那叫白三郎回来,找夫子出题,我跟他比比!我要是比不过,再不提念书的事儿!我要是比得过!我去念书!他回家干活儿!”白玉染直击一句。

丁氏差点跳起来,“三郎可是念书的好苗子,以后就指望他科考功名,光耀门楣了!你这是出去一趟就回来要让他别念书,你这是听了啥话!?”

“我只是成亲了,想挣钱,想挣一份功名,有错?”白玉染冷眼挑眉。

说着看向白方氏,“奶奶!如果家里真的只能供一个,那我就白三郎比比!谁念的好谁去!如果家里不愿意供我,以后我卖花草供自己!”

“你这啥意思?卖花草的钱想独吞了不上交?”赵氏盯着他反问。

“我等爷爷回来!”白玉染看白方氏不说话,转身问魏华音,“要不要出去锻炼会儿?”

魏华音扫了一圈,点头回屋换下一身麻布的舒适衣裳,出去跑步锻炼。

李氏追上来,“二郎!二郎啊!”

白玉染停下,跟她说,“娘!你别一天到晚听外人说那些针对华音!要不是她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还有念书的事儿,是我自己要念的!明年春试我就下场!我要是考中功名了,扬眉吐气的还不是爹娘!?”

李氏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是魏音姑太差太差,不过这会看魏华音在前头也不提了,反正就仨月,“你要念书科考,是好事儿,只是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供!这事儿娘也想让你念书,想让你科考功名,事儿太难了!”

“娘放心!华音旺夫!”白玉染笑着说了句,就追上魏华音去。

李氏担忧的看着他。转身回去帮着三房做饭。不然今儿个这事儿,还不知道会咋说。

白玉染陪着魏华音在外锻炼了一圈,两人都出了不少汗,看天落幕,这才回家。

家里下地的人也都回来了,知道了白玉染要念书的事儿。

白承祖不想同意,也不光是因为钱的问题。

“爷爷可以考我一下!看我有没有念书的价值!”白玉染看着他请求。

白承祖看他半天,“等吃完饭!”

白玉染忍不住冲魏华音笑,音宝儿刚才是在担心同情他!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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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明天中午2点~~~~

我的眼睛快不行了,大夫不让对电脑,眼泪哗哗啊

第132章:轻轻的吻(二更)

这天白家的晚饭因为白承祖的话,空前的凝固。

不光是有关白家前途的事,还有家里收益开支的大事!

白家有规矩,只要家里的男孩儿都开蒙念书,但真正送到学堂里正经念书科考的却不多,白家供不起!

只要能考中秀才,家里就开始大肆存钱,供他出去念书,考举人,考进士!

所以小一辈的人里,只供白三郎念书科考。

白玉染因为身体原因,也开蒙念书了,但白承祖之前想的是,他体弱也只能走念书科考这条路。只是看病抓药就花不少钱,家里叽叽歪歪的,他自己也不愿意了,自己在家里侍弄花草,念念书。

现在又突然说要念书科考,不说他的身子能不能坚持,科考这条路没有大把的银子铺就,根本走不了。

白家供着白三郎一个都吃力,再加上他,一家人还要吃饭过活!

二房肯定不愿意,要是再供一个念书的,那就分走白三郎的供给了!耽误影响他科考!

三房也有想法,如果大房也要供一个念书的,大房二房都得念书教束脩科考,凭啥不让他们三房也念书!?

所以白承祖不同意,但也要让他心服口服。

吃了饭,白承祖拿出春试秀才的必读四书五经,考校白玉染。

魏华音在一旁看着,他对答如流,有点想不通。他明明有几百两银子,可以直接念书科考,为什么还要征得家里所有人同意?

或许她天生就是自私冷漠的人,没有亲人,家人,只有她自己。只记得妈临终紧抠着她的手,让她一定要自立!让她只为自己活着!让她不要死!

看她神游天外了,神色凝冷淡寡,白玉染心里紧缩。

“这个答不上来了?”赵氏有些幸灾乐祸的得意。

白玉染沉了沉心思,继续回答,“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白承祖又翻又问。

白玉染都一一回答。

考到后面,白承祖已经无能考他,可又不好断定他和白三郎的学问。

看他沉默不语,丁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之前就说过,家里供不了两个念书科考的,所以白四郎念书不行,直接不让他去学堂了!白二郎要是念得成,那三郎咋办?

“你先回去吧!”白承祖摆手示意。

白玉染见魏华音朝他看过,立马表现出失望失落的样子。

魏华音眉头微蹙,明明有钱,作什么幺蛾子!?

回到屋里,白玉染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华音”一脸的我好委屈好可怜要安慰要抱抱!

魏华音翻他个眼神,径直去洗漱。

看着她绝情冷情的背影,白玉染哼哼,“我演的不像吗?”

洗漱完,练了会字,魏华音也没多理会他,直接上床睡觉。

白玉染凑过来,“娘子!我念不成书,考不了功名,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很委屈吗?”

魏华音斜着他,作势抬起腿。

看她那架势,一脚就能把他踹下床。白玉染神色一收,一秒躺好,“我睡了!”

魏华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闭上眼睡觉。

过了会,白玉染睁开眼,看着她,满目宠溺,脸上笑意深深。没有讲分床的事儿!

依旧不适应,不过好在比前两晚好了点,魏华音睡的还算不错,天蒙蒙亮醒来。

看白玉染还睡着,先穿起来,准备去洗漱。今儿个要去赶集,他还要去摆摊儿,天大亮,集上人都就上的差不多了!

走到门口了又退回来,伸手推他,“天亮了!起来!”

白玉染早就醒了,没有睁眼。等着她推了两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双臂直接伸出去搂住她,往下一拉。

魏华音没防备,脚下不稳,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白玉染微微一抬头,和她唇瓣相贴,吻在一起。

魏华音一惊,死死瞪大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立马抬起头,挣扎着想要起来。

白玉染手臂稍微一用力,她又倒下来,狠狠亲在他唇上。

嘴巴上传来的疼痛,再次贴上他嘴,让魏华音有些愣神,一时反应不过来。

白玉染一边凝视着她,轻轻的吮吻,看她惊呆了,心悸微微张嘴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试探的侵入。

唇齿间侵入的湿滑,让魏华音浑身一震,立马反弹而起,羞怒万分,抬手就照她脸上狠狠一拳打过去。

白玉染恰巧坐起身,躲开来,长腿长臂直接扑过来抱她个满怀,整个八爪鱼,嘟囔,“华音,娘子!”

打了个空的魏华音更是羞怒,尤其被他扒在身上,死命的扯他,怒咬着牙阴声道,“你给我下来!”

“不要!我不下!”白玉染死死的抱住她,只有屁股坐在床沿上,胳膊腿死死缠住她。

“松开!!”魏华音怒道。

“嗯~~~”白玉染摇头。软乎乎,肉呼呼!

外面早早起来,准备帮他搬装花草去摆摊儿的白老大和李氏听到已经有响动,过来喊人,“二郎!你起来?”

魏华音无声的恶狠狠瞪着他:“放开!”

白玉染不甘的放开,然后盘腿跪在床上,等着她打。不说打一顿,天天打他也值!

“二郎!?”李氏疑惑的唤他。

白玉染忙回话,“起来了!”

魏华音攥了攥拳头,看他跪在床上,没有打他,满面寒霜的端着洗漱盆打开门出去。

李氏看她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冲出来了,“一大清早这是干啥呢?”

“华音心疼我不能念书,还要早早出去谋生!”白玉染可怜道。

李氏一听这话,更是心疼他,“要不让你爹去卖吧!你那也没多少,你爹赶几个集就差不多了!”

“娘以为买花草的人都成群吗?有钱有闲买这些的,都得碰!碰上要的才能卖得掉!”白玉染翻她一眼,起来也去洗漱。

李氏看看白老大,叹口气,“二郎想念书,可家里供不起!”

白老大也叹口气,不知道爹会不会让二郎去念书啊!

白玉染念书是必然的,快速的洗漱完,那边白老大已经准备好了牛车,问他搬哪些花草。

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早提前收拾好了,搬上车就行。白玉染过去指着一片,又把几盆文竹和松柏盆景也搬上去,“就这些!行了!”

白玉染赶着车,带着魏华音出发。

“二郎!你不吃早饭啊?”李氏喊他。

“到集上吃!”白玉染摆了下手,赶着牛车就走。

李红莲起来解手,阴着脸,“非赶上今儿个去偷懒!今儿个饭谁做啊!?”

今儿个轮到大房做饭。

李氏看了看她,“你给我烧烧火就行了,我做饭!”

“我怀着身孕,坐怀不稳,还得干活儿!那个丑猪好胳膊好腿儿,本来该她干的,溜的比狗都快!这是想累死我,不想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好呢!”李红莲气沉着脸刻薄道。

那边白方氏也起来了,看她冲着李氏发脾气,皱了眉,“哪个大夫说你坐怀不稳了?烧个火都烧不成?饭碗端得动吗?”

李红莲回头,一个激灵,“奶奶今儿个该那个丑猪贱人做饭的,她溜的比狗都快!一点不干,想全压婆婆身上呢!”

“一大早就叽叽歪歪,可一点不像怀孕的人!我看你跟人打一架的力气都用不完!”白方氏呵斥她。

李红莲立马低着头,抹起眼泪,“奶奶!我也是心疼婆婆,气的了!我这不是不能干吗!好不容易怀了身孕,这要是出了事儿,可咋活!?”

“哪就你事儿多了!看别人家怀孕的像你了!?”白方氏瞪着她。

李红莲不敢再多说话,心里却怒恨咬牙。那个丑猪贱人不干活儿,婆婆不说,连她也不说了!

李氏去做饭,白方氏帮的忙。

赵氏晃悠悠的起来,“我说大郎媳妇儿啊!人家出门是挣钱去了!”婆婆想着那个丑肥猪拿钱回来的,不过做做饭算个啥!?

李红莲也一下子明白过来,魏华音出去干活儿去了!她逢集在烧饼摊儿上打烧饼!分的有钱的!

丁氏起来,翻着眼,“人家之前就说了,那烧饼摊儿分的钱是陪嫁,谁也不让动一点的!人家是挣自己陪嫁去了!跟白家哪有啥关系!”

李红莲沉着脸,满脸怒火。

白方氏也没说啥,帮着做好了早饭。

白承祖吃过饭,就拿着白玉染写两篇文章出门找夫子去了。

丁氏一下子全身紧绷,满心警惕起来。

白玉染已经在烧饼摊儿旁边的空地上摆好花草盆栽,一人买了俩肉包子,不光他和魏华音的,还有魏华玉,于文泽的。至于于文杰?呵呵!

自作多情,还欺负音宝儿,没有打死他算于文泽脸大!

魏华玉给他和魏华音舀了莼菜肉羹,看肉包子一人俩,好像没有于文杰的,微愣了下,看着白玉染。以为他不认识于文杰。

“他拿的不是有杂面饼子吗?吃啊!”白玉染看着她道。

小叔子虽然不讨喜,毕竟也帮着干了不少活儿,她们也还没有往家里交钱,魏华玉笑着把她的包子给了于文杰,“玉染不认识二郎!”

于文杰可不相信他不认识,从刚才过来,大哥过去给他放牛车,帮他搬花盆,就打过招呼说过。还有他明显不善的眼神,仿佛跟他有仇怨一样。他又没有得罪他!

“华音!你吃不吃萝卜糕?那边有家卖萝卜糕的,看着好好吃!”白玉染说着,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出现在了萝卜糕的摊位上。

魏华玉看着他殷勤的样子,很是满意。不过看自家小妹的神色,却有些不太对,“音宝儿?你一早上脸色就不对,咋了?”

“没睡好!”魏华音沉声回她一句。

魏华玉想了想,昨儿个说过她圆房的事儿,顿时凑过来,神色有些羞意不好意思,小声问她,“你们圆房了?”

魏华音脸色更沉,“没有!”

魏华玉看她神色更不对劲儿了,不仅纳闷,“那你是咋了?白家人欺负你了?”

“我去打烧饼了!”魏华音把半碗莼菜羹直接喝完,扔下碗过去打烧饼。

白玉染买了萝卜糕过来,“华音!你吃萝卜糕!这个好消化!”

魏华音目光阴阴的盯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她。

俩人之间明显不太对,于文泽给魏华玉使眼色。

魏华玉看白玉染面带委屈的拿着萝卜糕,朝他招手,到一旁去问他,“你跟音宝儿咋了?”

白玉染脸色一红。

“出啥事儿了?”魏华玉心里有点急。

白玉染看了眼魏华音,低声回她,“早上我亲了她一下,她生气了。”

魏华玉脸色一僵,也忍不住有些发红,半天吭哧着,“你你先别着急!音宝儿她性子有点拧巴,过些时候就该好了!”还以为是为啥,原来是这个!

问完她赶紧回去忙了。不过看看白玉染,一身月白色衣衫,映衬的更加俊俏好看,对音宝儿也挺好,音宝儿为啥不喜欢他?就算是毒没解,暂时不圆房,那亲那小夫妻见亲密一点,也没啥,咋也不愿意?还气成了这样!?

不过她有点不太敢问。

于文泽给她使眼色,问她是咋回事儿。

魏华玉摇摇头,不说。

街上人来人往,看魏华音又来摊上打烧饼,不少人过来买。

更多人是被烧饼摊儿旁边的白玉染吸引,俊俏好看的少年,还坐在花草之中,更让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瞩目。

镇上买花草的人不多,但不影响她们喜好,还有这卖花草的俊俏少年郎!

有人过来问价,白玉染给每一盆花草都打了个纸牌价格,谁问就让她们自己看,要买就付钱!

看他实在打眼,陈香儿忍不住想上去搭讪,“公子!你这兰花咋卖的啊?”

白玉染转头扬声喊,“娘子!有人问你的兰花咋卖的!”

听他朝烧饼摊儿那边喊娘子,搭陈香儿顿时脸色有些不好。已经成过亲了!?

想要看看他这般俊俏,娶了个啥样的女人!

魏华音却没有理会。

见她不吭声,白玉染又喊,“娘子!华音!有人问你的兰花啥价钱!”

不答应他就一直喊,喊的那些人都盯着她看。魏华音气的脸色发黑,“自己看!”

一见竟然是魏华音,陈香儿脸色有些难看。都在镇上住,也经常在镇上走动,自然知道魏华音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说她嫁了个白家的二郎,长得很俊。却是这般颜色容貌,比女儿家还俊俏,竟然配了个死肥丑猪!?

没见过的众人也都纷纷看过来打量。

两句话给魏华音拉了一大波的仇恨值。

魏华音头也不抬,专心打烧饼。

魏华玉看着那些眼神,神色有些不好,尤其那些女孩看白玉染的眼神。

白玉染拿着书坐在里面看,真正买的直接付钱就买是了。

知道了他就是魏华音嫁的那个夫婿,在个魏华玉和于文泽跟前,也没人敢太不要脸面往上凑。

早市的人多,但多是吃早饭的,买烧饼的。

看魏华音忙的一会功夫不停,那边还有排队等着拿烧饼的,白玉染神色有些不太好。

一有歇息空档,他拿着湿帕子就送过去,“给!擦脸!”

魏华音不想接,可是实在热,头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拿过来抹了把脸。

白玉染又把水壶递给她,“喝点水!”

魏华音又喝了水。

接过水壶,他没有盖上,自己也喝起来。

魏华音抬眼看着他,满眼羞怒,脸色迅速黑成锅底。

看俩人喝一壶水,魏华玉忍不住脸上也有点红,不过心里却是高兴不已。

白玉染丝毫没有遮挡避讳,别人也都瞧见了两人喝同一壶水。看看俊俏的白玉染,又看看肤色发黑圆胖的魏华音,摇头叹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于文杰看什么一样看着白玉染,惊奇他长得不赖,竟然真的喜欢魏音姑那种肥丑的!?

从早上忙到晌午过去,一直没停。

人慢慢少了,终于能松懈会。

白玉染买来的卤肉凉菜。

刘氏也过来送饭,神色却很是有些不好。因为送的饭菜还有魏华音的。

等来到地方,见了白玉染,她也是没有见过,惊愣了半天,看看白玉染,看看魏华音,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好白菜真是被猪拱了!?

白玉染目光微冷,“娘子!过来吃饭!”上来把魏华音拉到隔壁,他带的有两个小凳子。

于文泽接过饭菜,看米饭不太够,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娘。幸好白玉染买了饭!把菜碗递给魏华玉,让她去给魏华音白玉染送些过去。

刘氏也过来,“这就是白家二郎啊?长得可真是极有的俊俏啊!”

白玉染淡声招呼一句,“婶子!”把魏华音不喜欢吃的头挑出来,牛肉和青菜给她。

“行了!别挑了!”魏华音皱眉不满。她都觉的她要爆发直男癌性质了!

“那你先吃,吃不完的剩下给我!”白玉染应声。

刘氏听着,更觉得邪门了!这白家二郎的模样,娶个小姐都能行!娶了魏音姑这死肥丑,还对她这么好!?真是中邪了?

陈维仁也早听说了,带着狐朋狗友和仆从过来。

------题外话------

终于没有太晚┭┮﹏┭┮~~

第133章:陈维仁就两寸!(一更)

整个集市上都在议论魏音姑的夫婿,白二郎是个模样俊俏漂亮的少年,然后描述一大段他长得多俊,多好看。议论他是咋会对魏音姑那种又肥又丑又黑的下的去嘴的!?

有人就把消息报给了陈维仁,要是能有机会报复打击,陈维仁肯定不会错过,带着人就过来了。

于文泽和魏华玉在这摆摊儿,之前他让陈大实把人赶走,结果这个丑肥猪救了陈大实儿子,敢跟他对着干,把摊位租给她们!家里又不准他再去找,陈维仁早气恨不过。

尤其是那些人说魏音姑的烧饼打的多好吃,人也挺好的!言语之间赞赏她退亲退的好,嫌弃鄙夷他这个陈家大少!

满脸不善,浑身上下写着找事儿的过来,站在花草盆栽前面,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正吃饭的白玉染和魏华音,陈维仁鄙夷不屑的嘲笑,“哎呦!丑肥猪!还真是好能耐的很呢!真的嫁了个俊俏小白脸!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魏华音低头吃着自己的饭,无视他。

白玉染却听不下去,直接站起来。

“坐下!”魏华音沉声说。

白玉染听话的坐下,却脸色不善,“华音!不能让他欺负你!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负人!”

“你她娘的骂谁?自己娶个丑肥猪,还真当娘子了?”陈维仁怒问。

白玉染站起来,眸光森冷的睨着他,“陈维仁!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打赌?就你也配跟本少爷打赌?”陈维仁鄙弃的一脸看不上的上下打量白玉染。

“不敢了!”白玉染挑眉冷笑。

陈维仁眯着眼瞪着他,“你说赌啥?”

白玉染阴冷的勾起嘴角,“赌你只有两寸!”

其他人一时还没明白咋回事儿,陈维仁却清楚的知道,他在说他老二只有两寸,瞬间满脸爆红,涨紫,继而铁青一片,“你他妈的敢骂我!?”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明白过来,那些妇人忍不住绣的别过脸,又的撤走。

但那些男人们,都意味深长看笑话的眼神盯着陈维仁打量起来。

两寸?一根手指头长吗!?风光肆意,霸道横行的陈家大少爷,竟然只有两寸?还到处勾勾女人,跟人调情,这两寸够用吗!?

陈维仁几个狐朋狗友也都忍不住朝陈维仁那里看去,心生怀疑,觉的应该不可能。可陈维仁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像是真的一样!

“怎么?需要我到县城杨家和郑家传一圈吗?”白玉染冷笑的挑眉。

陈太太正在跟杨家和郑家求亲,别的人家都看不上,就想和这两家结亲。杨家是富户,是富了几代人的,比陈家庞大的多!而郑家虽然不是很富贵,但有在外做官的人,是读书人家,家境丰厚的读书人家。

陈老太太一直拘着陈维仁,说他之前的坏名声都是魏音姑败坏的。如今退亲了,找不着人赖了,就不准他再胡闹。不然说不过去,这两家的亲事也会都黄了!不管是哪一家,能娶进门,就是陈家的幸事!

一旁的朋友拉着陈维仁,“我看着白玉染有点森气阴阴的,都传他是中了魏音姑她娘的邪才娶的魏音姑!我们别招惹的好!你忘了陈瘸子的头了!?”

陈维仁恨怒的咬牙切齿,盯着白玉染的眼神恨不得捅出几个洞来。可看着他目光诡谲带笑的样子,的确透着森冷的寒意,想到陈瘸子和媒婆的样子,听说樊贵也见了鬼,怒指着他,“好!胆敢败坏本少爷名声,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几个人咋来的咋回去。

有人忍不住笑问白玉染,“陈维仁真的就两寸啊?”

白玉染瞥过去一眼,“气死他!”

不少人轰然而笑,这个还真是能气死!又不带拿出来证明的!

有人怀疑这话真假,然后三五成群的议论起来,还有人找陈维仁相好的打听,他是不是就两寸!?

这边于文泽,魏华玉,刘氏和于文杰几个看着白玉染,满脸迥异。

白玉染面色微红的坐在魏华音身边,“以后他不敢再欺负你!”

魏华音不知道该说啥,无语的看着,朝他竖个大拇指!真能!!一天就彻底出名了!

白玉染赧然的笑,“我们收摊儿回家吧!爷爷那边该有结果了!”

听他说收摊儿,下晌后也不忙了,就是傍晚的那会儿,天凉快点,买石凉粉,买烧饼的多。魏华玉为了多挣钱,会摆到天擦黑。

不过于家村离镇上只有不到二里,转眼功夫就能到了。

顾家村离的远些,魏华玉让他们先回去,“也没啥忙的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魏华音就帮着收拾了花盆回家。

守了一天,算是卖了四盆花,得了一百二十文钱。但今儿个吃饭,花了三百文!

钱拿回家就上交了,白玉染在小本本上记的有账。

白方氏看了小账本,算是没有多说,因为白承祖已经决定让他去念书了!

两篇文章白承祖找了夫子的看,他自己看过,觉的比白三郎读着好些,没想到夫子看完却说可以下场试试。

能有下场试试的话,那就有可能考中!就算是个秀才功名,那也是不好考的!他要是考中,将来就算和魏音姑和离,话上不好看,有功名也是容易说亲的!还是说好门户的女儿家!

晚饭后,白承祖把大家都叫到一块,“今儿个宣布一件事!”

从他叫人,丁氏就预感不好,紧盯着他,看他说啥。真要是让白二郎也念书科考,那就叫三郎回来比比!寒颤死他,老老实实在家里种花草卖钱!

赵氏和白老三也对视一眼,大房二房都有念书的人,就让他们三房供,没门!

“我知道你们有不服的,这事儿不能光看你们眼前!要为大局着想!为白家将来着想!”白承祖说着扫视一圈。

“爷爷!是不是要叫白二郎念书?那我也要念!”白四郎不服的斜了眼白玉染。

白方氏瞪他,“你是叫哥的!”

白四郎暗撇了撇嘴,“不让我念书,却让他去念,太不公平了!”

“就是啊!公公!我们四郎年纪还小,现在有点贪玩,可不代表他以后不行的!而且经过这次教训,他也深刻反省了,再念书也肯定全心投入,用功努力了!公公要是让大房的念,不让我们念,却还让我们一家三口苦巴巴的挣钱供他们,可是要把我们三房捏死了!”赵氏说着脸上不忿之色难以掩饰。

白承祖还没说啥话,他们就已经连声不满抱怨。

“话都还没说,你们就那么多话!?”白方氏沉声怒道。

赵氏抿了嘴,不再吭声。

白承祖看了一圈,“我今儿个拿着二郎的文章去找了叶夫子和顾夫子!说是二郎可以下场试试!如果考中,光耀的是我们白家的门楣!全家紧一紧,先让二郎念两年!”

意思也是,如果念了两年,而两次都没有考中,那就不让他念了。

白老三也不愿意,“爹!你只说紧一紧,紧的都是我们!家里的日子勉勉强强吃饱饭,我的一个棉衣,都穿了五六年,没舍得换过!这供着二房的一个念书,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供大房一个,这日子可还咋活啊?”

赵氏就哭起来,“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劳苦命啊!就专干活儿挣钱供养别人的!我们就四郎一个,还啥啥都没有!念个书也不让念了,学个手艺也得交拜师礼!以后别人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就穷苦我们一家啊!”

“那念出来了,还不是一家的功劳!?”白承祖气的脸色发沉。

李氏和白老大都不敢吭声,这事儿是大房的好处,想让自己儿子念书考功名!但是说了话,肯定不好!这事儿就让二老做主!

丁氏给赵氏使个眼色。

赵氏抹着眼泪就说,“之前就说好了,家里只能供一个。三郎已经在念书备考了,那学问肯定比二郎要好的!不然叫他回来比比!比不过就不念!”

“这不好吧!二郎这成了亲,又想赚钱又想念书的,积极地很,总不能打击他!再让他有想不开的!”丁氏笑呵呵道。

白玉染正想着,她们自己撞上来,直接点头,“行!我也不想打破家里的规矩,之前就说过,叫白三郎回来比比!明儿个就给他捎信儿,让他回来!”

村里的顾夫子就在镇上学堂里任教,虽然在镇上有间屋子住,不过常常不忙的时候都回家,白玉染和魏华音出去摘菜的时候,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

这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定下,要白玉染和白三郎比拼比拼,二房和三房都支持。

李氏不敢说话,担忧的看着白玉染,“二郎”

“爷爷!奶奶!这也不失为一个激励的方式!我应战!”白玉染唇角带笑,给魏华音个笑。

魏华音直接没看他。

白承祖气的脸色难看,背着手站起来,犹豫着没有阻拦。

白方氏看看他,也知道家里银子不多,供两个供不起,没有说话。

白玉染拉着魏华音回屋睡觉。

魏华音回屋就把柜门卸掉,架在两个凳子上,指了指,示意他睡!

白玉染抬眼看着她,两眼泪花,“华音~华音~~你不跟我圆房,连床都不让我睡!嘤嘤嘤”

看他又要作幺蛾子,魏华音眼皮子直跳,怒指着他,“你给我闭嘴!”

“嘤嘤嘤!”白玉染闭了嘴,声音却不停,两眼氤氲的委屈万分的望着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魏华音太阳穴突了突,“憋回去!”

白玉染两眼勾勾的看着她,水光点点,“”

魏华音:“”

两刻钟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魏华音明显出气粗,脸色黑沉沉的。

白玉染吸了下鼻子,“华音!我”

魏华音闭着眼,不理会他。

“华音!?”

“音宝儿!?”

听他连音宝儿都交出来了,魏华音深吸口气,转过身,当成外面哇哇叫的青蛙。

白玉染看她两个耳朵微微发红,抬身朝她贴过来,手脚并用朝她抱过来。

魏华音全身僵硬,阴测测道,“不想我踹你下去,就给我放开手!”

白玉染不甘愿的松开手,“你是不是嫌弃我?”

“对!”魏华音咬牙怒声道。

“音宝儿”白玉染委屈的叫她。

魏华音翻身背对着他,气缓了好一会,才闭上眼睛强行睡去。

听她呼吸轻浅,是睡着了,白玉染笑着抬起上半身,一手撑着头,笑望着她。

第二天还有仗打,整个白家的人都早早起来了。

白玉染没去摆摊儿,在家等着白三郎。

正赶上沐休,白三郎早早的赶回了家。事情他已经听说了,白玉染也有念书,还要跟他比比,谁学问差就留家里干活儿挣钱!当真是异想天开!

自己娶了个死肥丑猪,嫌丢人,掉价,更加比不上他了,就想出这么个主意,还跟他比学问?笑死个人了!他十年寒窗苦读,还怕他!?

他带着自己写的文章回来。

丁氏在外面等着他,“三郎!我跟你说,你爷爷拿着他写的文章找夫子看过了,说是能下场试试呢!”给他通报消息。

白三郎一脸的不在意,“想要好的文章还不容易?直接拿别人的就行!”根本不相信白玉染的学问能有多好!那文章听夫子说的不错,也认为他是偷别人的!

丁氏想着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笑容骄傲的拍拍,“我们家三郎才是实打实的学问好,将来是要考功名做大官的人!”

“娘放心!我一定高中,金榜题名让娘扬眉吐气!以后再也不用干那些脏活累活,给你买一群丫鬟婆子伺候!”白三郎笑道。

“我就等着享我儿子的福了!”丁氏呵呵呵笑,满脸的高兴。

又低声跟他说,“大房闹着要念书,三房也不是软茬儿,对你嫉妒着呢!可别掉他们坑里!”

“我知道!娘!”白三郎笑着应声,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看到他回来,赵氏也上来说话,“三郎可算回来了!快来快来!也好好比一比,让我们都看看,也心服口服!”

“三婶儿!”白三郎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李氏看着他一身长衫,还背着的书箱,忐忑极了。这要是比输了,二郎念不成书,还要失望难受好久!比赢她不敢想。

白玉梨皱着小脸围在白玉染跟前,上来想要拉他的胳膊,“二哥哥!是不是那个丑猪贱人撺掇你的?”

白玉染目光一寒,凌厉的看向她,“你的教养都用在我这里了?”

白玉梨被他眼神瘆的生生顿住了手,委屈道,“二哥哥!你总是为了那个丑猪贱人训斥我?骂我!不是她撺掇挑拨的还能是谁!?”

啪——的一声响亮。

白玉梨头偏过去,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敢置信的死死瞪大眼,尖声道,“你打我!?你为了那个丑猪贱人打我!?”

啪!!!

又一巴掌。

白玉梨霎时间全身血液迸发,急冲上脑。

丁氏也狂奔过来,上来就想按着白玉染打,厉眼怒火万丈的瞪着他,“你干啥?玉梨也是你能打的!??”

其他人也都奔过来,神色各异。

白玉染冷睨着白玉梨,“华音是我妻子,你没有资格对她不敬!出口脏话,咒骂堂嫂,教养全无,你是废了!但不要犯到我手里!”

白玉梨崩溃的歇斯底里,“她就是丑猪!就是个贱人!就是个丑八怪!!你竟然为了她打我!??你打我!?”

丁氏也怒不可遏,“白二郎!你是中邪找死了!教训我们来了!你以为你是谁?胆敢上手打人!?”

“她以为她算什么东西?张口就骂?没爹还是没娘?”白玉染目光森然的冷问。

“你”丁氏怒恨的指着他,却一时驳斥不出话来。

白三郎阴着脸上前来,“二哥!玉梨只不过小孩子,说了两句实话,你就上手又打又骂,就算亲妹妹也没这样的吧?!”

白玉染冷蔑了他一眼,指着还在尖声叫哭的白玉梨,“爷爷!奶奶!这种东西出去,不会把白家名声全部败坏?你们口口声声立的规矩,还要诗书礼仪,做耕读之家,教养出品行端方的子孙,难道教养的不包括孙女?”

白玉梨的咒骂,白方氏一直都知道,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魏华音敢上手闹事,她再出面教育几句,然后趁机治魏华音!没想到却是他一次次出言教训,这次更是直接上了手。

白承祖阴沉着脸,“再闹给我滚出去!!”

丁氏看他怒眼凌厉的看着她们的,顿时一个激灵,忙搂着白玉梨,让她别哭叫了。

看魏华音在一旁冷眼看着,微抿的嘴角,带着冷蔑嘲笑。仿佛在说:看!白家教养低下不堪!从小到老,还没有一个品行好的!

白承祖更是怒火高涨,指着白玉梨训骂,“还闹!做人都学不会,一点脸都不要!?一点教养品行都不讲?!?”

白玉梨很久很久没看到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吓的止住了哭叫,躲在丁氏怀里,心里恨极,又不甘,却又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对的。是她故意说出来就为了咒骂魏华音的!

白玉染目光冰冷的看着,一点不怕闹大。只有闹大,他分家的目的才能达到!

第134章:脸打的太响(二更)

丁氏心里也明白事情是自己女儿不对,可也要看人!对着的人是魏音姑这个死肥丑猪,还扣了白家那么多银子,说她几句,竟然给她出头!?

之前是料定了家里都嫌恶憎恨魏华音,不会有人出头。没想到白玉染是被鬼迷惑了,他出手打人,一向不多管家中事的公公站出来给她出头。

看白承祖怒沉充火的两眼,丁氏心里莫名一慌。明白过来他不是帮魏华音出头,是怒愤玉梨做事不对,败坏品行,让白家名声不好!

她阴着眼看了眼魏华音,伸手拍着白玉梨哄她,“是你一时糊涂了,说了不该说的话。给你二哥哥道歉!”

白玉梨不干!可是看她使眼色,又看看白玉染冷寒的脸,不想他这样对自己,恨恨的暗瞪了眼魏华音,可怜的哭着跟白玉染道,“二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玉染冷面寒霜,没说原谅的话。

丁氏看他的样子,暗恨的咬牙,做面子就做全套的,“给你堂嫂也道歉!”

白玉梨扭过头,不理会。让她给那个丑猪贱人道歉?绝不可能!

“二婶还是带回去好好教教吧!以后胆敢犯到我手里,我绝不会客气!”白玉染冷寒瞥着丁氏。

丁氏觉的没脸,尤其是有邻里听见这边哭叫,过来问咋回事儿。真要叫魏音姑这个丑猪出去败坏了玉梨的名声,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玉梨!给你堂嫂道歉!”严厉的盯着白玉梨。

白玉梨恨怒的憋着眼泪,哭着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跑出去了。

相邻的过来问,“这玉梨是咋了?”

丁氏讪笑着解释,“跟她二堂嫂拌嘴了!小孩子气性大!”

魏华音嗤笑,“我可自始至终都做着哑巴,这当面甩锅的事儿,做了太顺溜了吧?”

丁氏脸色阴沉难看,“音姑!这和小姑子拌嘴哪家都有的事儿,你都大人了,还跟她计较个啥!?”

魏华音和白玉梨是同年的人,白玉梨可一点没小到哪去!

村子里的人看魏华音又是出去采集花草,又是摆摊儿卖花草,打烧饼,回来还张罗做饭。也都知道,白家这家人没有一个对她好的!

就算是她再不好,人心都是偏向弱者,久了也会觉的欺负人!

昨儿个傍晚做晚饭,去采了莼菜,白玉染跟隔壁顾婶儿打招呼,撺掇了魏华音教她做莼菜汤。因为采的多,魏华音就分了她一些,教了两个小窍门。

顾婶儿眼神闪了下,笑着说道,“这好多人家的小姑子和嫂子都不对付!音姑看着就大气,做嫂子的自然不跟小姑子干仗!毕竟玉梨还是小孩子!今年也才十一二吧!”

丁氏刷的一下面沉如水。前不久还有人说亲,她在外说过闺女才十四!还说晚两年,等儿子高中功名再说亲。

“她比华音还大一个月,以后二婶还是好好教教吧!”白玉染冷声说完,看向白承祖,“爷爷!时辰不早,既然要比,自然不止一项,还是早早开始吧!”

“你们这是要比啥啊?”顾婶儿好奇的问。

其他人也都好奇。

赵氏也认为白三郎必赢,直接嘴快的说出来,“二郎要跟三郎比学问呢!谁赢了谁就去念书考功名!输了的就在家干活儿挣钱!”

众人都惊疑了,虽然知道白玉染启过蒙,也识字,可要跟白三郎这个在学堂念过十来年书的人比,只怕比不过吧!?

白承祖本来不想把事情泄露出去,让人知道。毕竟白家自家的私事!而且他觉的二郎的学问也是不差的!如果可能,他的意思是想让两个人都考个试试。可三房都别上了劲儿,非觉的不公平,要比试一场!

看他脸色难看的可以,白方氏也阴沉了脸,“那就去请顾夫子来比吧!”

正好叶夫子到顾夫子家做客,两人都被请了过来。

不过要看白三郎和白玉染比试学问,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倾向于白玉染。如果那两篇文章是他所作,再归置归置,春试可以下场试试,极有高中的可能!白三郎,则还需要再多踏实练练文章。

白三郎不怕人看,村里来的人随便来。他要当众让白二郎丢尽颜面,再不敢提念书科考的事!老老实实在家干活儿挣钱!

所以听到这事儿的村人,呼啦啦来了不少。

顾夫子和叶夫子觉的有些不好,毕竟这也关乎颜面,提醒了一句,“人多有点吵闹了。”

“夫子!自古论学都有旁听,如今人都来了,再把人赶出去也不好!”白三郎笑着朝两人拱手。

赵氏也在底下说,“是啊!这把人都赶出去,总是给乡里乡亲的没脸!”

“我们不吵闹,我们就看看!也看看这有学问的人论学是啥样的!见识见识啊!”

“是啊是啊!我们也见识见识!家里也有孩子想送去念书呢!”

村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的也不好再赶他们,只能留他们下来听。

魏华音看着,默默的拿出大姐装给她的南瓜子,等着看戏。白玉染可没看上去的简单,他既然有念书科考的自信,必然是有那个能耐。白三郎只怕打脸啪啪响!

看她嗑起瓜子,白玉染叫她,“给我留点!”

“噗!”魏华音吐了瓜子皮儿,无语的看着他。

白玉染笑了笑,一脸淡然自信的上前去。

顾夫子先考校了两人四书中抽出的部分内容,最简单的就是背诵。

白三郎还想摆出架势,然后再展现自己的学问。

白玉染已经回答完了,“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白三郎脸色难看,暗暗冷笑,“二哥!科考可不光背背《孟子》这么简单!”

白玉染斜他一眼,“那我今日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哼!那我可拭目以待了!”白三郎冷笑。

两人暗暗较劲儿,谁也不让谁。

白三郎念了十来年书,也不是白念的。

不过考校到后面,《春秋》和《易经》他就明显落了下风。

白玉染依旧从容淡定,侃侃而谈。

白三郎心里有些急起来,“背书只要学过几年都能背!有本事我们比写诗!比书法!文章!”

“好啊!”白玉染点头直接应。

叶夫子出题,“以春为题,你们赋诗一首。”

白三郎早就有一首得意之作,故作高深的走了几步,然后回来提笔写下,边写边吟,“春风慢慢春风入舜韶,绿柳舒叶乱莺调。君王不肯误声色,何用辛勤学舞腰。”

这首诗既写了春,又歌颂赞美了君王,是白三郎琢磨了很久,准备拿去科考之作。

他写完,挺起腰身,面带得意之色。见白玉染还在写,笑着道,“二哥!作诗可不比背书!”

叶夫子和顾夫子细细琢磨,称得上一首佳作,赞赏的点头,“写的不错!”

虽然有拍马屁成分,但这首诗作算是真的不错!

等了半天,白玉染写完,呈给两位夫子看。

叶夫子快速的扫了一遍,书法已是小有所成,而诗句更是绝妙,“妙!实在绝妙至极!”

白三郎脸色微变,叶夫子可是极少夸人。他忍不住上前去看。

顾夫子已经吟诵出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妙极!妙极!”

“单看前两句就已经致胜,更何况还有后面的绝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实在是精妙!”叶夫子脸上难掩称赞之色。

白三郎不敢置信,“这不可能是他写出来的!”

看他还不信,叶夫子皱眉,“你自己来看!”

白三郎就是不相信,这样绝妙的诗作,只怕夫子都做不出来!

众人看两位夫子都夸赞白玉染,那就是说白玉染念书厉害了!

丁氏的脸色也拉了下来。

白玉染解释,“诗作是别人的,我借鉴而来。只是想展示一下我的书法!”

“我就说你不可能作得出来!”白三郎松了口气哼道。

叶夫子和顾夫子也有些疑惑,看着白玉染。

白玉染点头,“确实是借鉴前人之作。只请两位夫子指点下我书法如何?”

“下笔风雷,铁画银钩,有游云惊龙之势,已经小有所成!”叶夫子不吝夸奖。

白玉染忍不住笑了,不枉费他可以卖弄!

白三郎只觉得脸上被打的啪啪响亮,但过去一看,他就面色灰败,不得不承认白玉染的书法比他强!他在学堂这么多年,从未听过谁的字得叶夫子如此称赞。

诗作白玉染输了,但书法却狠狠打脸。

丁氏上来拉住白三郎,不想让他再比下去了!她预感很不好!不仅会丢尽颜面,还会影响念书!

白三郎已经骑虎难下,又不愿意承认白玉染比他学问好,非要比。

但文章拿出来,叶夫子和顾夫子都一致认为白玉染的属于佳作。

白玉染已经胜出了!

村人看的惊叹不已,也觉的开了眼界!毕竟村里难得一见的这种比拼学问的!还是亲兄弟相比!

在学堂十年寒窗苦读的白三郎,竟然还输给了只念了几年,在家里看书的白二郎!这种事情简直太惊奇精彩了!这谈资够他们说上好几年的了!

“谁知道他这文章是不是抄来的!”丁氏跳出来。

白玉染目光冷淡,“那谁又肯定白玉文的文章不是抄来的?”

“要抄肯定是抄最好的了!你的才是抄的!”丁氏怒斥。

“就这么不想承认我比较优秀?不愿意承认我能念书科考?”白玉染呵呵。

丁氏愤恨的咬牙,两眼阴的一层黑气,“这就是一场阴谋!算计我们三郎的阴谋!你们自己没了前程,就毁了我们三郎的前程!”

“之前两位夫子说什么?人多吵闹!是谁说的,人多正好做个见证!?”白玉染冷笑的看着白三郎。

白三郎满脸涨紫发青,“你作弊!”

“我不介意再比,比多少次,结果都一样!”白玉染不光多了一世的累积,他自小就记忆好,学过的东西都不忘,只是前世拖着个病体,懒的为这些争取。而当他为音宝儿想要站到人前,想要成为她的靠山时,他也失去了她!

“我不信!你绝对不可能比得过我!”白三郎怒喊。

“愿赌服输!以后我去念书科考。你留家里干活儿挣钱!”白玉染故意说道。

“绝不可能!!”白三郎目呲欲裂。

丁氏也羞恨难忍,愤恨至极,一下子哭出来,“没法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就看我们家三郎念书好,能考功名风光耀祖,一个个的一次次来算计我们!没法过了!!”

之前想过的问题,脱口而出,“分家!分家!我们一家没法活了!踩着我们,捏着我们,这个打完了我闺女,这边算计我儿子!不过了!分家!!”

她自己提出来,白玉染还省的带话儿。

赵氏一听分家,眼珠子就转了起来,“二嫂!你们占着大便宜,喊着要分家呢!我们家可啥也不啥呢!大房好歹两房儿媳妇都娶进门了!闺女也出嫁了!二房念书的念出来了,马上考功名了!就我们家亏!”

看事情越闹越大,根本不受控制,现在还直接闹到了分家,白承祖脸色阴沉的滴出水来。

“都别给我吵吵了!一个个丢人现眼!”白方氏怒声大喝。

丁氏哭个不止,“这么多年处处都偏着大房,给大郎念了好几年的书,考不中又找了人学手艺!二郎瞧病花的钱都没数!我们累死累活挣点钱,一点没剩下!大房倒好,私藏了一二十两银子!我们就一个三郎念书,也省吃俭用的,写了正面写北面!现在这日子还能过吗!?还有法活吗?!”

赵氏也吵吵起来,“我们三房才是最亏的吧!我们家啥也不啥!一家子累死累活都供养别人了!我们四郎念个书还不让念了!我们找谁说理去?!要分家,也是我们三房多分!”

原来二房想着分家呢!白三郎念着书,他要科考,肯定会多分银子!还有他定亲,娶亲的,也会一并分走!到时候哭几句没钱,要赶考了,老头子肯定让都出钱还供他!

现在又多出个大房的儿子念书科考要花钱,都以为功名是在大街上捡来的,伸手就来呢!分家就分家!她不伺候了!才不养他们了!

村人看竟然闹起了分家,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有人看得透,白家这么多人挤在一块,住都住不下。而大房的儿媳妇又怀了身孕,孩子生下来都没个地儿。都不是软茬儿,还不如分家过的亲香!

白承祖两眼一阵阵发黑。

“老头子?!”白方氏担心的上来两步。

白承祖摆手,阴沉着眼凝视着几房人,眼中时时变幻。

白玉染上来说,“爷爷!树大分枝,人多分家,既然二房和三房这么多怨气,我们也是委屈,那不如分家,如她们的愿!”

白承祖厉眼盯着他,“你说的分家!?”

“爷爷!你是想壮大白氏一族,可独木难成林。一棵大树就算长得大,长得粗,也不如一片森林,齐齐生长!”白玉染沉着脸道,丝毫不惧的望着他,气势隐隐压迫于他。

白承祖听着他的话,脸色更加难看。因为他明白这个道理。更发现,三房的人都面和心不合!住在一个家里,每日磕绊不断。哪房的人有个啥事儿,就能吵起来。

“爷爷!分家的人又不是没有,你总不能想着,等你和奶奶作古,然后激发到濒临点,刚把您埋了,这边就大打一架分家产,分家吧?至少现在分了,还能安稳亲香!不会成了仇!”白玉染劝他。

“二郎!你说的啥话!”白老大怒声喝止他。

白玉染转头看他,“实话而已。爷爷又不是没见过那样的!”

白承祖见过,不止见过,还不止一次,所以他有些难以承受。

“我看你们大房才是早就惦记分家呢!你们大房的事儿都办完了!病秧子的病也治好了!银子都花给你们了!想伸脚把我们踢出去了!没门!”赵氏怒道。

丁氏也想分家,但前提是给她儿子定亲娶亲,赶考的都办好!给她女儿把嫁妆也准备好!否则大房休想!

村人也议论纷纷,说着看她们闹的,还不如分家呢!家里也住不下了!

白玉染直接拱手请问,“两位夫子求教,兄弟之家,是该分家好?还是不分好?”

顾夫子两个儿子,给分了家。说是分家,他们老两口跟小儿子过。大儿子一家都在外头,过年过节回家,两兄弟一内一外,虽然远,倒是关系很好。

叶夫子是外来人,居无定所,可以说没有家,肯定分的就剩他自己了!

“这个树大分枝,也在理。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要看是否利大于弊!”顾夫子说着,看向白承祖和白方氏。

白方氏想要把持所有儿子儿媳妇,她不愿意分家,“老头子!?”提醒他,不让他动摇。

白承祖目光落在白玉染身上,娶了魏音姑了,三朝回门都过了,他还是没有好,被鬼彻底迷了心窍,把个魏音姑那样的当宝。现在又在家里闹事!

又看了看丁氏和白三郎,和三房的人,心里有了决定。

第135章:分家分产(一更)

分家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这边闹,那边分了。

白承祖心里做了决定,“都散了!”背着手沉着脸去了后院。

白玉染拱手给叶夫子和顾夫子行礼,送他们一人八个咸鸭蛋。

柳满仓和柳王氏拿来给白家吃的,家里很少吃腌鸭蛋,魏华音也是偶尔吃一个的,问了魏华音,直接把鸭蛋送了。

“这鸭蛋是我娘子做的,两位夫子可以尝尝,和你们平常吃的不太一样!”白玉染给魏华音拉好感。

听是魏华音做的,顾夫子看了看她,两人都笑着把鸭蛋接下来了。

白老大和李氏也都跟着把两人送出门。

其他村人也都纷纷散去,临走看白三郎的眼神,让白三郎心里怒恨极了。现在他才发现,白玉染竟然是他最大的威胁!

人都走了,剩下的就是自家人了。

李氏一脸忐忑不安,看看丁氏,又看看赵氏,满脸歉疚,不敢说话。

李红莲看了一天笑话了,但是知道对大房的好处,所以没搅和。起码白玉染念书科考,风光的是大房!和二房三房分了家,以后赚的钱,有老头老太太在,他们肯定占大头!也不用分给二房三房了!而且婆婆势弱,那以后没有二婶三婶两个强势搅和的,家里她就能当家说得上话了!

但她也忘了,分了家,家里的活儿还是都要做一遍,饭也得天天做了!不过仗着自己怀着身孕,把自己撇在外了,没有想这个活儿有自己的事儿了!

只是情况还不知道如何,都在等着白承祖的话。

白方氏沉着脸,阴怒的盯着丁氏和赵氏,又横了眼魏华音,“谁也别想闹分家!”认为白玉染说分家,都是魏华音撺掇的。

魏华音没吭声,白家如何,干她何事!?

家里气氛沉闷到极点。

晚饭做好,全家人都等着了,白承祖才面无表情的背着手回来。

“老头子?”白方氏怕他气着了,也担心他真要分家。

家里其他人也都纷纷望着他,等着看他决定。

“吃饭!”白承祖抿着嘴道。

所有人都不再多说话,等他拿了筷子,也都开始拿起筷子,安静的吃饭。

吃完饭,洗刷好,白承祖没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肯定要说,都安静的坐在了堂屋里。

白承祖沉默了半天,又抽了两袋烟,“白家几代都是人丁不旺,这一代算是人丁多的,每个人都有事,事儿也多了!你们每一家都有怨愤,都不平,也都生了分家的念头。人丁多了,家里也小了,住在一块吵吵闹闹的,不成样子。既然都有意,那就分了家吧!”

丁氏没想到白承祖竟然直接决定要分家了,她担心不满,“分家,大房的事儿都办完了,我们可还一宗事儿没办呢!”

“我们家还不是一样!好歹你们家念书的供出来了!”赵氏也撇着嘴说道。分家可关系到自家利益了!

白老三没吭声,他知道自己爹娘的性子,他这会不吵不闹,不管分家不分家,都不能再亏着他们三房!真要再亏他们,他就不愿意了!

李氏和白老大都没敢吭声,面色忐忑不安,觉的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认为魏华音那个鬼娘迷惑了小儿子,闹出来的事情,怨着他们大房,怨小儿子了!

白玉染看他已经决定分家,只要没人强拦着,就肯定能分掉。

“明儿个给老二和大郎捎信儿,让他们回来吧!”白承祖只是把消息告诉她们,事情他是已经决定了的。

白方氏知道家里的事儿他基本不做主,要是他做了的决定,就很难更改。这么说就确定分家了,气恨的脸色青了又青,两眼红着,就哭起来,“非要闹腾的一家子人都散了!这日子还过不过!?只想自己,还叫我们老不死的咋活?”

“婆婆!分家不分了吧!咱们一家过的好好地!”李氏弱声的劝她。

丁氏也抿着嘴,“之前都好好地,现在是把我们一房逼的没法过了!我也就是说说气话!”

“那分家还分吗?”赵氏问。分她就做分的打算,不分就做不分的打算!

白玉染淡声道,“大哥家马上要添丁,二房也着急娶亲,这么多人都住哪?挤得牲口都没地儿了!”

就算现在不分,要不了两年家里越来越挤,也是要分家的。

白承祖却没有改变主意。

白方氏看他不动摇,哭的更凶了。

李氏和白老大几个都在一旁安慰,说不分家的话。

但还有白玉染和白三郎比试的事儿,当着村人的面说谁输了谁不念书,白三郎输了个彻底,还在这横着。

不让白玉染去念书,说不过去,而且他学问也是真的不错,有考出来的可能!但白三郎心高气傲,念书也算是不错的,不让他去念书了,不光他受不了,二房的都会闹起来!

魏华音看完,去洗漱了,回屋练字歇息。

白家这边比试学问,闹分家的事儿也在一天之内传遍全村,到魏家沟。

樊氏不放心,但她又不好直接找到白家来,想干啥一样,就喊了翠姑去找魏华音玩儿。

翠姑领着魏三多,跟着魏小福就过来找魏华音,“音姑!我们还去抓蛇嘛!”

三个人两眼闪着精光的把白家上下都打量一圈,又看白家的人对他们的态度,然后能猜到对音姑姑的态度。

白方氏根本当回事儿,还沉浸在分家的怒怨之中,迁怒魏华音挑的事儿!

家里也没其他闲人,干活儿的干活儿,出去玩的出去玩。

李红莲在家里闲着,琢磨分家能得多少好处。

白玉染听到三人过来,想着是听见了家里比试学问闹分家的事儿,“今儿个不上山,华音你跟她们出去玩儿吧!歇息一天!”

“我们去商量一下上山抓蛇的事儿!”翠姑看了眼白方氏和李红莲她们,拉着魏华音走。

想着是樊氏来找她的,魏华音跟着出了门。

白家能分家,樊氏是高兴的!但这刚成亲,白家分家了,肯定会怨到音姑头上。

很快翠姑就带着魏华音回来。

樊氏蒸了米糕,晾了凉茶,看她过来,忙招呼她坐下,“坐在屋里凉快!”

魏华音应声,端着凉茶坐在屋里,“奶奶是想问分家的事?”

“咋回事儿啊?白家是不是要分家了?”樊氏知道她不喜拐弯,直接问她。

魏华音点头,“是说的要分家了,在等其他人回来,商量看咋分。具体要分不分,应该不确定。”

樊氏皱着眉,“这要是分家了,家里能少些麻烦事儿,那么多人都挤着住在一块,叽叽歪歪各种事儿!光做饭都要做几大锅!天天煮饭,天天和面!分家了好!就是你才嫁过去没几天,就分了家,这肯定怨到你头上了!”

“还有什么事没怨到我头上?”魏华音反问,不在意。白家要分家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成了那个契机。

樊氏一阵沉默,心里忍不住有些气怒,又无奈。

“他们自己闹分家,凭啥怨音姑啊?!又不是音姑让他们分家的!”翠姑打抱不平。

“因为人做了觉的不好的事,本能的为自己开脱找借口,甩锅,推卸,以显的他们是迫不得已,错的都是别人!”魏华音吃着米糕,喝着凉茶,声音淡淡。

翠姑微张着嘴,半天气道,“自己做的坏事,凭啥怨别人?!”

樊氏叹了口气。还是看音姑软柿子,挑着捏!

“有利就有弊!利大于弊就行了!”魏华音道。

樊氏是想她分家的,不然一大家子住在一块,不光婆婆和太婆婆,妯娌欺负她,连婶子堂兄妹也欺负她!

“行!分家就分家!那些清楚的人,也肯定都知道他们是自己家分的!本来一大家子人都挤在一处,住都住不下!都已经该分开了!怨别人身上,那就是他们家人不行!”樊氏沉声说道。

翠姑也应和的点头,“对!音姑!我们明儿个去抓蛇吧!你多攒点钱!分家了也好过!正好分家,卖的钱也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音姑姑啥时候还上山?”魏三多问。

“过两天!”魏华音回他,这两天肯定要陶腾分家的事儿。

坐着说了会儿话,今儿个轮到大房做饭,魏华音就起身回去。

李红莲装模作样的扶着腰,已经摆起谱儿来,“呦!这是上哪溜达去了?一点活儿不干,到饭点就回来!”

魏华音目光幽冷的看着,微微挑起眉,“你说什么?”抬脚朝她走过去。

李红莲被她看的浑身一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华音你回来了!我把菜摘好了!”白玉染拎着一篮子菜,高兴的朝她过来。

魏华音冷嘲的收回目光,看了下他摘的菜,拿到井边去洗。

米饭放进三个陶盆里,上大锅蒸上去。开始准备炒菜。

李红莲气的拉着脸,怒哼一声转身回了屋。

信儿已经捎到了县城,晚饭前,白老二和白大郎都赶了回来。

丁氏早早的等着,看到他回来,就拉着他慢走几步,跟他说话,“公公好像铁了心要分家。大房的事儿都办完了,咱们家可一宗子事儿都还没办呢!昨儿个你不知道,白二郎算计三郎!说啥也要念书科考,家里只能供一个,他就说比比,谁赢了谁念书,输了的在家干活儿挣钱!他作弊赢了三郎!”

白老二愣了下,脸色阴了阴,“爹已经确定要分家了?”

丁氏点头,“把你们都叫回来了,看样是铁了心了!婆婆哭着都不管用!”

白老二知道自己爹的性子,只要他决定的事儿,谁劝都没用!看来这次真要分家了,他倒是不担心,“分家就分家!咱们家的事儿一样没办,爹娘心里也知道,不会亏着咱!三郎念出来,光耀的可是整个白家的门楣!而且”

“而且啥?”丁氏追问。

白老二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马上要被提携了,工钱翻了两倍!”

丁氏眼神一亮,“真的?”

“先别乱说!分家就分家,家里种的烟叶肯定三家平分的。少不了咱的!”白老二告诉她。

丁氏点点头,“那行!分就分!看他们大房能弄多好!”

而三房那边,白老三和赵氏两口子早就商量好了,看这分家是必备了,他们连要哪块地都已经挑好了。

人都到齐了,吃完饭,白承祖拿了账本和笔墨过来,“分家的事儿已经说定了,家里的东西就这些,我也给你们都瞧瞧。分的满意,就分!要是都不满意,那就不分!”

“爹!这咋好好地闹起分家来了?”白老二一脸的不是滋味儿。

他这装无辜,还想甩锅。分家的话却是丁氏先喊出来的。

白老大蹲在一旁,也没坐凳子,垂头泄气。

李氏也不敢吭声,全听吩咐。

他的意思是怨大房搞出来的分家,白承祖却没接应他的话,“家里人丁多了,连住都成问题。树大分枝,就给你们分了!虽说以后分家了,但都还是一家人!有事劲儿往往一处使!更不能生分了!”

没有人说话,白老三先表态,“爹说的是!生分是肯定不能生分的!有活儿有事儿都还是咱一家人!”

众人气氛都不高,各怀心思。

“老头子,就不能不分吗?”白方氏红着眼再一次问他。

白承祖沉了口气,“分!就算分了家也都住不远,院子朝右边盖两院不成问题!隔个墙头而已!”

白方氏不再说话,转过身抹眼泪。

白家有一个账本,每一笔账都记着。

昨天白承祖已经看过算过不止一遍,“这些年的收益,家里几个念书花的钱,我都给你们算算!大郎念了五年书,花了二十一两银子,二郎念四年,花了九两!三郎念了九年,花了三十六两!四郎念了五年,花了二十三两银子。”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就看出来,砸在白三郎身上的银子比其他两房都多!

丁氏眼皮子在跳,“大房三宗子事儿只怕花干了家底儿吧!”

白承祖抬眼扫了一圈,又算各房办事儿花的钱,也就是大房办事儿花的,“大郎娶亲是二十五两。二郎是九两。”

他刚说完,赵氏接上话,“是三十九两吧!光后来买东西的都十七八两银子呢!”

李氏张嘴想要解释。

白玉染一个眼神制止她,没让说话。

白承祖脸色更沉,“礼金的十两退回来了不算!二郎买东西的是他们的银子!”

赵氏气的不说话,“这本来就不公平!我们家就四郎一个,念书还不让念了,手艺也没个手艺,亲事也没个亲事!”

转头拉着白四郎哭,“儿啊!我可怜的四郎!咋就咱们这么命苦啊!这么多年都在供养别人!”

白老三看他爹的神色,连忙低声喝了赵氏一声,“别嚎了!你不说爹娘也都知道,还能亏着咱们!又不是按人分的!”

赵氏也擦了眼泪,“反正不能亏着我们自己!”

“爹!你往下说!其他人都别嚷嚷找事儿!都还没说咋分呢!”白老二摆着哥哥架势。

白承祖又往下算,“玉莹的陪嫁十三两。大房这些事儿花了七十七两!二房是三十六两!三房二十三两!目前家里这些年攒的家底儿,总共还剩下九十三两!连同家里的烟叶地,和水田,旱田都平分!”

听到都平分,二房和三房都没太大意见了。

不过赵氏忍不住问,“那我们要分出去,总得有住的地方吧!”就剩下那么点银子,就算大房少分,不分,都落不到多少!

白承祖接着说,“东西我和你娘就不分了,守着这个院子,传大房,我和你娘以后也靠你大哥大嫂养老了!”

白老大连忙道,“爹!不管咋样,你和娘,我都会给你们养老的!”

李氏也连连应声,“哎!公公放心!婆婆也放心!给你们养老,是我们应该的!”

丁氏暗自撇嘴,“要说给公婆养老,说的我们家好像不愿意一样!真要可以,我们和公婆住!我们给公婆养老!”虽然婆婆喜欢指手画脚,可还能干活儿带孩子。而公公还一身干劲儿,和儿子们一块干活儿,可算着劳力呢!

“对!要不这样,爹娘跟我们过!我们这几年,三郎要念书赶考,我也在外打拼,也没时间看着盖房子啥的,爹娘跟我们,以后我们给爹娘养老!”白老二也完全支持。他娘那还有一份陪嫁和私房,以她的性子,肯定会有私房钱的。

白老大不同意,“长子养老是应当应分的,你这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吗?”

“要这样说,那我们家也愿意啊!不用再花几十两银子盖房子,我们四郎也有钱念书了!”赵氏接到白老三的眼神也嚷道。

“要给爹娘养老,我们家也责无旁贷!我们也愿意!说长子养老分产,可也有跟小儿子一块住的!我们家以后肯定还得生,也得爹娘坐镇,教导我们呢!不像大房,二房都有学问人!”白老三也说道。

“我们都愿意给爷爷奶奶养老!这本来就该是我们大房的事儿!”李红莲忍不住接上话。这一院子也值着钱,老头老太太也都还能干呢!

白玉染问,“奶奶!你们是想跟谁家一块?”

第136章:娘子我们分家了(二更)

白方氏根本不愿意分家,可都这个时候了,也知道这个家是分定了。她自己的本意,自然是跟大房一块过!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是和软人,家里还是她当家!而且她住这个老院一辈子,也不愿意挪地方!

但她大事上都听白承祖的,扭头询问的看着他,“老头子!”

白承祖是个老传统的人,“我和你娘,就直接跟大房过了!”

白老二听这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白老三也眼热老院,毕竟房子虽然老旧了点,但院子占的地大,也不用再花钱盖新的。爹娘还能干着,也管不少用!到时候爹娘跟他们一块,那其他两房也不能真的一点不孝敬了!

不过白承祖已经说下话,也都不再争取。

白承祖让白方氏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平常吃饭开销的就不算了,办家里的事儿,总共二百二十九两银子!三家每家七十六两三百三十三文!”

赵氏忍不住笑,“那大房已经花超了呀!光他们一房就花了七十七两银子,这咋办?”

李红莲脸色也难看了,可大房花钱的地儿都在白大郎念书和娶她上面,她这会也不说话了。

白老二直接让了,“也没差多少,就算了!从我们这里面短一点吧!说来爹娘跟着大哥大嫂了,本来就该多分点的!”

话说出来是漂亮,几百文钱说不要了,其他地方肯定会偏着他们。

魏华音想到后院的鸡和猪,尤其是猪,大小不一,挑大一点就多了!

白玉染直接说,“那倒是不用了,毕竟二叔还要养家养学生!等会分猪,你们挑大的,就能回个十几斤了!”

白老二神色有些讪然,“二郎!分家就是你说的,你这是咋了?”

“你们不是说我中邪了吗!?”白玉染黑着脸翻眼道。

白老二呵呵笑,“听说你也想念书科考呢!可要加把劲儿了!咱们白家出的读书人越多,越壮大!”

显的他很沉稳懂礼,为大局着想。别人都不懂事,不如他有见识!

白承祖把银子分了,“二房还有四十两三百三十三文钱!三房是五十三两三百三十三文!”

赵氏听着有些兴奋,他们三房分的最多了!盖一院新房子是不成问题了!还有地里的收成,家里养的鸡和猪,再分分他们就更多!

白方氏把银子数出来,给二房和三房。

李红莲眼巴巴的看着,神色很是难看,就他们一文钱没有,以后的日子咋过?

分完了银子,就接着分东西了。

“家里有三头猪,你们一家一头。鸡也平均分给你们!牛就三家共有,耕地农忙的时候一块用!”白承祖道。

这个三家都没有意见。

接着又分田。

白承祖是跟人学了种烟叶,种的有六七亩地的烟叶,那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旱地就三亩,水田六亩,也分了好几处,大小不一。

“烟叶地一家二亩二,有一块大点的,四亩半,两家分,另一块二亩一的连着一亩多的旱地,归一处。水田正好,一家二亩。我写了纸团抓阄儿。你们谁抓到哪个就是哪个!”白承祖把写好的纸团放在中间。

白老大让他们两房先挑,“你们挑过的我们再拿。”

二房也谦让,“大哥大嫂先挑吧!你们是长兄长嫂,你们挑是应该的!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互让了一圈子,赵氏先出了手,抽中了单块的烟叶地和旱地连一起的,虽然少了一点,不过旱地多了一点。也没啥大的毛病!

大房和二房分了一块烟叶地,另外的旱地也水田也分的散,大小不一的,也都没在意了。

“院子右边的地足够盖两院,二房和三房也一家一半!”白承祖把宅基地也分了。

家里的农具和厨具,碗筷啥的都分成三份。

然后立了文书字据,三家都按了手印。算是彻底分了家产。

“盖房子的,说盖,加紧一点,一个多月就能盖起来了。这俩月还住一块,一块吃,房子盖好后,你们再搬过去!”白承祖给他们留足了俩月的时间。

白老三和赵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赶紧的盖了新院子,搬新家里住!他们也能住上堂屋了!

白老二却有不同的想法,“爹!我们就四十两银子,这三郎念着书,还要说亲,要是盖房子,可真是啥也不剩下了!烟叶下来的钱,一时半会也拿不到!我想着要不让二郎他娘也去县城找个活儿干,挣点零花的给二郎补贴生活。玉梨的嫁妆我们也得提前攒着!家里的事儿这一堆呢!”

“那你家里咋办?”白承祖忍不住皱眉。

“哦!东西就先堆间不用的屋子就行!地里的活儿就麻烦大哥大嫂在家里帮着点,当然我肯定不会让大哥大嫂白白帮忙的!”白老二笑着道。

魏华音微微挑眉,说是分家了,却不分走,东西放在这边,又没房没院,以后逢年过节回来,大房也不能说不让住。而且他们都出去挣钱了,却把地扔给大房,给仨胡俩枣的糊弄一下,收成还是他们二房的,还真会打算!

白老大和李氏却没有意见,咋着都好,都是一家人,放个东西也不能不让放,本来也就该互相帮助。

白大郎看看他们俩,都没啥意见,他也没有意见。

李红莲不情愿的皱着脸,神色有些不好,这是分了家,看老头和老太太跟大房了,就认为他们占便宜了,得让他们把活儿给他们干了呢!

白玉染直接开怼,“二叔这是将三叔三婶置于何地了?到时候你们农忙,逢年过节的都回来,没有地方住,自然不能说赶,却让村人看着大房二房没分家,把三房踢出去了!让三叔三婶颜面何存?四郎念书不行,总得要说一门好点的亲事!新盖房子中间还空着一块,隔开来,更不像样子了!”

白老二听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二郎!家里的难处在这,你也是都看见了!要不,猪和鸡我们家就不分了,都给你们?”

“二叔受到提携,涨了两倍工钱,一个月二两多银子,又管吃住,盖一院房子可不成问题的啊!”白玉染也是看他的态度才记起,他应该是这个时候涨了工钱,手里不差钱了。

白老二一惊,“你你这胡诌的话可要不得!”想说他咋知道的,连忙忍住了话,又改了口。

“我之前路过二叔干活儿的地儿,晓得了。二叔要说胡诌,谁都可以去那问问。”白玉染直接拆穿他。

见家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仿佛他已经藏着工钱了一样,白老二脸色黑沉,“二郎瞎胡说!我都还不知道我要被提携了!这个月还签字领着九百文钱的工钱!”

“二郎就算是不想让我们放,要跟我们断干净,也不能这么诬陷人啊!三郎三郎你看不惯,玉梨玉梨你上手就打,我们二房咋就那么得罪你了!”丁氏说着又恨又气的红了眼眶。工钱还没见到,就先被他给捅出来了!他是从哪知道的?

“二郎!没有影儿的事,不能乱说!”李氏也说他。

“你们去问就知道!我爹娘大哥都老实实诚,但总算还出了我这个心肠不够白的!”白玉染抿着嘴道。

白承祖沉着脸看向白老二。

白方氏也愠怒他隐瞒藏私的事儿。

白老二连忙解释,“这事儿我都不晓得,有可能是上面看我干得不错,有提携我的意思,但我也不确定不清楚啊!”

“就算三间破草房,也始终得有个家的!不然你们一家几口弄哪去?给三郎说亲的咋说?”白承祖的观念,不管咋样都得有个家!他们要是能耐,在县城里买地盖房,买院子。可没那个能耐,就老老实实在村里安家!总不能把田地都扔了!

白老二只得点头,“爹说的是!我就先搭三间屋子住!”心里却快速的盘算着,分的四十两银子,还有他平常攒下的八两多,再加上他婆娘手里的,盖了院子也能供儿子念书。等他下个月升了后,工钱就多了。考秀才要不了太多,到时候找着爹娘,也不能真的不管!

丁氏脸色难看的盯着白玉染,心里愤恨不已,尤其落在魏华音身上的眼神,恨不得剜她一块肉!

分家分完,白承祖就让众人都回屋。他自己坐了半天,吸着旱烟。

“爹娘等等!大哥大嫂也等等!我还有事!”白玉染叫住他们。

李红莲一个警惕,“咋着?你不会也要分家吧!?就那么嫌弃我们,不想跟我们住一院呢!?”

“对!”白玉染冷眼挑眉。

“你!?”李红莲气怒委屈的两眼喷火,又恨怒的盯着魏华音,“就是你个丑猪撺掇的吧!?闹的白家全部都分家!都分成一泄一泄的!”

“丑猪你骂谁?”魏华音冷声反问。

“丑猪骂你!”李红莲瞬间接上话,骂完才反应过来,“你个恶毒的贱人!”

白玉染阴声道,“大嫂不会是以为我只敢打白玉梨吧?”

李红莲对上他阴戾寒光的双眸,全身一紧,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

白大郎也喊她,“红莲!你少说两句!”魏音姑又呆不久,忍她仨月就行了。何必跟她结仇呢!

白玉染面沉如冰,“我要说的就是,大房也分家!我是个男人,总不能自己软弱了近二十年,娶了娘子,也被全家欺辱践踏!”

李氏大惊,“二郎!你你也要分家!?”

白老大脸色黑沉,“二郎!今儿个都已经分了家,你还要再分,不行!”

白承祖总算明白了,闹这么一场,还拐这么个大弯,是为了他分家出去!只是觉的他一个分出去了难看,魏音姑遭骂,所以先让二房三房分出去!他再分出去!就是白家大分家!有兄弟的都分了!不会说他啥话,不会怨骂魏音姑了!

白方氏怒火万丈,“二郎!你知道你说的啥话吗?你要跟那个东西分家出去过!?你不想活了?!”

白玉染苦笑,“奶奶!华音是我妻子,在你眼里就是‘那个东西’?她不欠白家,是白家欠着她!我欠她救命之恩!可她嫁到白家来的这些天,白家所有人是怎么对待她的?你们都在欺辱她!”

魏华音忍不住抬眼看他。三个月一到,她就和离走了,他却要和她分家出去?

看她眼中的惊异之色,白玉染冲她一笑,“华音!大房没有什么财产了,你愿意和我净身出户吗?”

或许是一时太过惊异,又或许是他的笑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深邃的东西,魏华音一时出口,“我有陪嫁!”

这边说完,那边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懊恼的皱眉,改口,“你不用分!”

白玉染却看着她笑,“那我就准备吃软饭了!”

转过身,看着白承祖,白方氏,李氏和白老大,白大郎几个,“除了我的书和我种的那些花草,我其他一概不要!”

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惊了,纷纷又过来,“咋着?二郎也要分家?”

白老二也明白过来,“二郎闹这一场,还拐外抹角的让都分家,就是为了你想分出去吧!”

“我有什么好处?二叔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不过是想念书,是你们二房不让我念。学问比试,我赢了,二婶就闹着分家!那就分了家,各念各的!各供各的不就好了!?”白玉染冷眼看他。

“二郎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比女人嘴皮子都厉害!”白老二呵呵笑。

白承祖看着,好一会,“二郎!你真要分出去?”

白玉染直视着他,目光坚定,“是!”

深深凝了魏华音好一会,白承祖眸色变幻。二郎是被鬼缠住了!他这是想要把自己分出去!不牵连白家!?他自己分出去,名声不好,白家同样也会落个把这个孙子赶出去的名声,所以他也是为白家考虑。

只是他这么跟魏音姑分出去过,还有命吗?

魏华音看着白玉染,“你不用分!”反正她三月期限到就走了。

白玉染回头朝她眨了下眼。

魏华音眸光微转,想到了他藏的那些钱。这是把二房三房分出去,连和自己兄长嫂子也分了,要独吞呢!?

她忍不住心里冷呵笑。这也是个黑心的主儿!面上粉玉白菜,却长着一颗黑心!

“二郎!你也要分家,你可想好了!”白大郎不愿意他分家,他本来就身子病弱,这些日子眼看着是好点了,可保不齐哪天又病重了。而且这魏音姑,不是三个月就和离走了吗?他跟她一块分家走,不是更危险?!

“分!”白玉染十分肯定。

“二郎!家里可啥也没有了!”李氏哭起来。

白玉染回她,“我有娘子就行了!我的书和那些花草分我就行!”

“那你分了家要咋办?”白承祖问他。

“这边宅基地是没有了,明天我和华音去选块地方,盖房子!再开一块地种花木!”白玉染说着,扭头询问的看向魏华音,“好不好,娘子?”

魏华音脸色有些黑,“你的事,我没意见!”

“那我们明儿个就去选地!我以后就靠娘子你了!”白玉染一脸的依赖期待的两眼闪着星光。

魏华音僵了下脸,没有说话。

白四郎突然说道,“那些花草也是家里的东西,也该是三房有份得分的吧!?”

丁氏和赵氏几个都看向白玉染,又看白承祖。

白玉染挑眉,“你要跟我说说你甩我下河逃逸的事儿吗?还是说说偷拿我三两银子的事儿?”

白四郎一下子跳脚,“你少血口喷人!都说了没有!也不是我!你诬赖我!”

“有人看见的!你跑的比兔子还快!要不要去找人问问?”白玉染毫不客气道。

“你就是想多占东西!想独吞那些花木,就诬赖我!哼!谁跟你一样,你阴险狡诈,自私自利,你占着好了!我看你吞那点东西能不能发财!”白四郎怒哼着,说着,已经不再提分花木的事儿了。

白老二也笑着说,“既然都是二郎种的,他又这么想要,我们自然不能跟他太过计较!”

白承祖摆了摆手,示意白玉染去吧!他不阻拦!

不阻拦就好!分家成功,他也要尽快把房子盖起来搬出去!以后谁也不能勒令呵斥音宝儿!欺辱她!

他邀功似的看着魏华音的样子,落在了白承祖的眼里,更有种他就是被魏华音控制了的感觉。

拿到分家文书,白玉染和魏华音回去洗漱,心里很开心。

李氏跟过来抹眼泪,“二郎!你好好地分家干啥啊?你分了家可咋办啊?”

“娘放心!我分了家,过的肯定比你们好!”白玉染拍她两下。

李氏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行了娘!你也回屋睡吧!明儿个起有的忙呢!”白玉染催她一句,赶紧回了屋。

李氏只得回去跟白老大哭,“二郎以后可咋办啊?”

白三郎只觉得他是把吃软饭说的清新脱俗了!魏音姑长得肥丑难看,但是有钱!要么就是真中邪中傻了!

关上房门,白玉染看着魏华音,忍笑的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娘子!我们分家了!”

第137章:魏音姑她脾气凶恶(一更)

魏华音正要问他把那二百两银子还给他,却一下子被他扑过来抱住,顿时差点跳起来,拼力推开他,“你想找废了!”

白玉染想到她踢人的本事,尤其是踢在某个部位,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是太高兴了,一激动没忍住!”

魏华音眸光凌厉,“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废了你!”

白玉染委屈幽怨的盯着她。々菠じ萝じ小々说

“还有你的钱!”魏华音说着拿出那两张银票给他。

“嘤嘤嘤你欺负我!”白玉染两嘴一撇就闹人。

魏华音脸色黑沉如冰,“憋回去!”

“嗝”白玉染打个嗝儿,憋住,两个大眼含着水光看着她。

魏华音深吸一口气,冷声问他,“你不是要盖房子?”

“我们再挣嘛!”白玉染鼓着眼看着她。

魏华音有种拿他没办法的感觉,想到前头竟然还同情他,真是想同情自己!这个货心黑呢!

钱不给他!转身去睡觉!

白玉染眼中笑意流转,巴巴的跟上去,一块睡下。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睡着,就问她想建啥样的房子,“你想住木质结构的房子,还是青砖石砖的?我们在院子旁边开个大花圃!”

“你的事,我没意见。”魏华音不想理他。

知道她喜欢啥样的,白玉染问她,就是想和她一起描画他们将来生活的家,拉进她对他的情感,“那我们就把堂屋盖成两层楼,住在楼上视野好。东西厢房我们盖三间。再在后面加一排后罩房。我们要不要倒座房?”

魏华音不想说话,闭着眼睡觉。

白玉染起来趴在她头边,“音宝儿!我们要不要倒座房?”

他的呼吸打在脸上,魏华音一睁开眼,就看到黑暗中,他两个眼睛放着光一样,冲她眨啊眨的,魏华音鼻子出了口气,无奈气道,“不要!”

白玉染笑了,“好!不要倒座房!那我们两层楼是盖一排?还是连厢房也盖成楼?”

“”

“华音!?音宝儿!”白玉染叫她。

“不连!!”魏华音气道。

白玉染笑着点头,“好!那就不连!”

又问她,“那我们住在东间还是西间?”

“东边!”魏华音黑着脸回他。

白玉染满脸的笑意,“住东边,那我们把东边的建成三层吧?上面加一间阁楼行不行?”

“不加!”魏华音气气说。

“行!听你的!那东厢房我们盖成平屋顶,在屋顶上种满花草好不好?”

“好!”

白玉染躺下,忍不住笑出声,“去倒座房的门开西面还是东边?”

“西边!”

“那我们花圃放东边还是西面?”

“东边”

“那大门要不要个遮雨的地方?”

“不要!”

一直问到魏华音从不耐到无奈,到她困意上来,回答迟缓,白玉染这才放过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吃早饭,拉着她就出去挑地方。

村里能满足他盖一大院,开个花圃的只有一个地儿,村头南边一点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去年顾里正刚种的桃树。白玉染猜到,地还是公的,不过树是顾里正家的。

他拉着魏华音看了又看,然后找了顾里正。

“你们要买村头那块地?”顾里正诧异的挑眉。家里去年刚种了桃树。

“对!不知道谁家种的啥树,准备去县城找找挣钱的门路,也准备顺便去衙门问问。一想直接问里正大叔还省事儿了!”白玉染笑着道。告诉他,没办地契的衙门能查出来,他要是敢不卖,就到衙门去告他!

顾里正眼神闪烁,“那片地,去年刚种了桃树啊!”

“不知道谁家种的?我们家分家,右边的宅基地只够二叔,三叔家盖房子的,我只能另外选,就看那个地方还不错,都买下来,也能在旁边开个花圃种些花草谋生!”白玉染笑眯眯道。

“你也分家出来的?”顾里正惊诧,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魏华音。

白玉染点头。

顾里正脑中想法百转,一边解释,“那块地一直没人要,我去年就自己掏钱种了几棵桃树,想着为村里创收,把咱村里的水渠再修一修,路也修一修!你要是买的话树苗是去年种下的,砍了可惜了呀!”

“树苗多少钱,我们补给里正大叔!”白玉染知道他个老狐狸,不能吃亏,给他占些好处就是。

“也不算多,就花了不到七两!”顾里正笑呵呵道。

那估计五两不到,他姥娘家就是开桃园的,弄些桃树苗也不值啥。

“行!我们另外再补里正大叔七两银子!今儿个就把地契办一下吧!我们也好买砖瓦石料。爷爷说了俩月都搬走,赶一块,人还不好找呢!”白玉染直接说。

一大早就有人来送钱,顾里正自然高兴,跟着他一块去量了地,按荒地算价儿,三两银子一亩,一共五亩半,给他算了五亩地。

魏华音眼神闪烁,还不如她之前,村外那块地荒地价儿是二两银子一亩,魏里正就让她盖去了。连地带树,就让他拐走二十多两银子!

她不知道,魏里正和老魏家是同宗亲戚,她又脾气凶恶,柳满仓还盯着。而白家和顾家却没有一点关系的。

“连个村子挨着,荒地的价钱差了一两吗?”她还是没忍住出声了。

白玉染笑意从眼中闪过,“啊?魏家沟的荒地只要二两吗?那十五两银子能多买二三亩地了!”

顾里正脸色难看,一时有些找不到解释。

“里正大叔!为啥会贵那么多啊?魏家沟的地还没有咱们村的多啊!”白玉染一脸惊讶,惊疑又不敢相信的看着顾里正。

顾里正眼中闪过恼怒,怒眼瞥了下魏音姑,强辩道,“那块地不是单纯的荒地,所以才三两!你们要不买,就挑别的地方!桃树再过两年就长起来了,也给村里创一份收呢!”

最多是烂桃子给各家分一点!白玉染知道他,拉着魏华音回了家。

今儿个二房的做饭,吃的还是一处的,丁氏和白玉梨做的饭,再看白玉染和魏华音赶饭点回来,眼神就不一样了,仿佛带着仇怒一般。

李氏眼眶还红着,拉着白玉染问,“二郎!你真的要分家出去吗?”

“娘!分家文书都已经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我肯定会过好的!”白玉染无奈的看着她。

看了眼魏华音,李氏眼中含怨。

白承祖过来问,“看了哪的地?”

“村头那块,也能开个花圃种花草!”白玉染哦了声回他。

白承祖皱眉,“那块地种上了桃树,你换一块买也能行!”那桃树是顾里正种的,非要买那一块,不是被坑一笔钱,就是结个怨。

“哦!行!”白玉染点头。

吃了饭,他拉着花草,喊着魏华音上车,“我们去县城试试,看能多卖点钱不!”

大房现在没有一文钱,都急需挣钱。

白大郎今儿个还要去干活儿,大房不需要建房子,有爹娘在家,他不用留家里,就跟着一块。

看他们出门,说要去县城,还捎了村人一块。

顾里正担心他们去县衙告他,而且那桃树种的时候他就不太放心,所以没投啥本钱弄来了些桃树苗,种的还稀疏,抱着侥幸心理。

真要他们闹起来,村里也肯定都骂他。还有能替代他当里正的人,想了想,就招手示意白玉染停下来,“白家小子!你不是要买地吗?”

“里正大叔!分家大房一文钱都没,我要买地盖房子都得靠我娘子。她的陪嫁经不起折腾!”白玉染冷淡的笑着道。

顾里正看他这笑,更觉的他是中邪,可能报复他去衙门告他,“十二两!”

白玉染扭头魏华音,“华音!砍掉三两了!”

“十一两!”魏华音跳下牛车,看着顾里正。五亩半就五亩半的钱,她不少给,也不多给!

顾里正脸色难看了半天,看着她沉着脸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句,凶恶蛮横,不可亲也!

魏华音独来独往惯了,从不主动与人亲近。

“过来吧!”顾里正还是妥协了。他看白承祖烟叶种的不赖,今年的年景也不错,也想种上一块地,看和种棉花比着哪个更赚钱。

白玉染朝魏华音小,忙下了牛车,让白大郎等会,他和魏华音到顾里正家里,交钱买地。

看魏华音眼睛都不眨的拿出二十两银子,顾里正想到村里议论她陪嫁丰厚的话,一时也有些好奇她压箱底有多少银子?这买地十八两,可盖房子却至少得两个十八两才行!

八卦的事儿他没打听,跟着一块去县衙办地契。

白玉染就拉着花草转了好几圈,来到有些偏的一家花草根雕铺子,没有在门口停,而是转到了后院,敲了门,“有人吗?石掌柜!”

“来了!来了!”一个清脆的娇声响起,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咣的打开门。

门里露出个娇俏明媚的女子,鹅蛋脸,柳眉杏眼,一脸笑靥如花,欣喜高兴的看着白玉染,“白二哥哥!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久了!”

热情殷勤的招呼他进来,眼里都是白玉染,根本没看见还多了一个人。

她的热情让白玉染脸色有些发红,忙看向魏华音,怕她误会。

魏华音面无表情,毫不在意。

熟知她的白玉染却发现眸色比刚才的淡然多了一分冷意,就是那一分冷意,让他心里雀跃激动起来。不管怎么样,音宝儿现在已经潜意识里,不愿意别的女人接近他!

白玉染上来拉她下来,给介绍,“石姑娘!这是我娘子!”

然后跟魏华音柔声,“这个石姑娘是石掌柜的女儿!”

石幽兰已经惊呆了,五雷轰顶般,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华音,又忙看着白玉染,声音里有些颤抖,“白二哥哥你你娘子?”

“对啊!这是我娘子!石掌柜呢?”白玉染直接问。

石幽兰如遭雷击,死死盯着魏华音,小脸苍白,“你是不是骗我的?她真是你娘子?”

白玉染皱眉,“石姑娘!咋下和娘子刚刚成亲。我还不会把自己娘子认错!”说着看向魏华音。

魏华音冷眼旁观。这个石姑娘明显一腔情意。

白玉染不满,幽怨道,“音宝儿!你干嘛一脸嫌弃我的样子?”好像他给她丢人了一样!

石幽兰浑身颤抖,狂怒冲发,咣当一声关上门,咬牙道,“我爹没在家!”

甩起了小姐脾气。

白玉染忍不住皱眉,神色有些发冷,拉着魏华音走,“音宝儿!上车!”

魏华音坐上牛车。

白玉染直接赶着车离开,找了另外一家卖花草的,“刘掌柜!这有几盆兰花,你们收吗?”

刘掌柜正在给客人介绍,往车上瞧了一眼,都是写不值钱的,摆手,“不收!不收!”他自家盖的有兰园,这种的兰花遍地都是。要赶紧笼络住客人才是。

那买兰花的男人不经意间回头却认出了魏华音,“咦!是你!你们家的松花蛋呢?还有鸭蛋,卖不卖?我要两百个松花蛋!”

魏华音也认出他来,当初她推销松花蛋的那个中年男人,下了牛车,笑着打了招呼,“老板!松花蛋有,也正是成的时候!”

曲正沿正想找点像样的土产送礼,结果铺子那边不愿意全卖,早早把松花蛋订出去了,他只能想别的办法。这下见到魏华音,听说有两百个,顿时松了口气,“你们带来了吗?”

魏华音摇头,“还在家里。老板要买,明儿个可以带过来!”

“好好好!”曲正沿高兴的点头,知道她是摆摊儿卖牛肉羹的外甥女,也不怕她跑,“我先把定金给你!”

魏华音看了下他拿过来的十两银子,想了下接住了,“送到哪?”

曲正沿把家里地址告诉她,“桂花胡同,从两边数都是第三个门,曲家!”

魏华音点头。

曲正沿的目光这才落在白玉染身上,看他俊俏不凡,夸了句,“这小哥儿倒是一副好相貌!”

“我是她相公!”白玉染强调,也眼含警告。

曲正沿愣了下,看看魏华音,又看看白玉染,笑道,“哦~~恭喜恭喜!倒是找了个才能不浅的娘子!”他是见多了有权有势长毛丑陋的男人娶个美娇娘,还真少见相貌无盐嫁个俊美夫婿的!

打量白玉染的功夫,看到他牛车上的两盆兰花,“咦!?这是什么兰?”

“莲瓣兰!”白玉染回他。

曲正沿虽然不玩花草,但他是专门帮人置办土产礼物的,那些文人雅士喜欢这些,有些人清高,不收银子,他就会帮着买这些高雅的东西。莲瓣兰他也知道,是个送的出手的。忙问他,“这兰花卖吗?多少钱?”

“二百两!不能再少!”白玉染看魏华音的面子,这曲正沿为人不错,以后还能用得上,没有坑他钱。

一旁的刘掌柜眼热了,一看白玉染那兰花养的好,“小哥儿!兄弟!你这一车花儿都给我了!我全买了!你看价钱好商量!咱们以后也好合作!”

曲正沿一看,忙道,“二百两,行!”他本来的预算就在二百两左右,买两盆好兰花送。

又笑着跟刘掌柜道,“老刘!你这以后合作也行啊!我看他们这花草养的很不错呢!这两盆兰花,你就别跟我争了!我们是早就认识的!你也争不过我!”

刘掌柜还要做他的生意,只得挑了挑白玉染那些花草,虽然都不是名贵花木,但养得好,也能卖掉,“行行行!那我就让了这两盆兰花!回头可得请我喝顿好酒!”

曲正沿豪爽的笑着答应,拿出二百两银票。

白玉染笑着催,“音宝儿接钱!”他转身搬花儿。

曲正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看来不像是勉强的?笑着把银票递给了魏华音。

看了眼白玉染,魏华音伸手把银票接住,笑的有点呵呵。两盆兰花就卖了二百两!她一个现代青年科学家还挣扎在温饱线上!

刘掌柜拉着白玉染问他还有莲瓣兰一类的名品没有。

“以后可能会有!家里正在建花圃。”白玉染挑眉。

刘掌柜考虑了下,“行!你这些花木我都要了!”

白玉染就是来卖那两本莲瓣兰的,其他都是捎带,没拉多少,都搬给他,一共卖了一两半银子。

一下子卖空车了,白玉染高高兴兴的拉着魏华音,“音宝儿!我们去买吃的!你想吃啥?”

“名字!”魏华音冷声提醒他。

白玉染委屈控诉的瞪她两眼,看她也冷眼瞪回来,弱弱道,“你想吃啥?”

魏华音斜着他,“醉虾,鱼。”

“好!”白玉染连忙笑应。找了个酒楼,停了牛车,带她进去吃饭。

那边石幽兰以为她生气甩了门,白玉染应该看到了,会赶紧给她解释。他不可能成亲了!是假的!骗人的!还有那个女人,又肥又丑又黑,只一眼就一无是处!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娘子!也根本配不上他!跟她差远了!

可是等了半天,白玉染都没有再回来,她打开门看了看,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人影儿,气的红着眼擦着眼泪,奔进了屋。竟然成亲了,再也不帮他卖花木了!

------题外话------

二更明天中午两点,抱歉啦

第138章:我以后就吃软饭了(二更)

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吃了饭,把砖瓦木料石料都定了,然后又到镇上跟魏华玉和于文泽说一声,他们分家了。卐菠の萝の小卐说

魏华玉一下子惊喜不已,“分家了?是单分了你们,还是都分了?”

“几房分家,我们也分出来了!刚买了村头一块地,够盖个院子,再建个花圃的!”白玉染看魏华音不说话,笑着解释。

于文泽知道要用钱,音姑就那点压箱底,能被折腾干净,神色有些不太好,怀疑的看着白玉染,“你们分家分了多少钱?”

白玉染被问了的一愣,“我我净身出户的!只带我的书,和养的那些花草。”

魏华音斜着眼瞥他,两盆兰花二百两银子,这叫净身出户?

正欣喜小妹不用伺候一大家子还被欺负的魏华玉,脸色刷的一下,尖声道,“你说啥?净身出户?凭啥啊?你以后就吃音宝儿了?!”

白玉染被吓的身子一缩,弱弱的看着她,伸手悄悄拉住魏华音的衣摆。

魏华玉看他这个样子,仿佛是个智障,小妹嫁个男人,还能是嫁个儿子!?养着他,伺候他!?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看过来,这魏音姑和白二郎分家出来了,还是净身出户的,不是被赶的吧!?这以后就打算吃软饭了?

又一看白玉染,还真像小白脸,正是吃软饭的那一种!

有些人就忍不住同情起魏华音来,这嫁个长得皮相好的,却得辛辛苦苦挣钱操劳,养着相公!

还有人幸灾乐祸,说魏华音靠鬼手段嫁给白二郎了,他却是个不中用的,还得养着他!活该贪色!

于文泽也气的脸色发黑,目光凌厉,“白二郎!你分家真的净身出户的?那你盖院子,建花圃的银子从哪弄?”音姑好不容易才拿点钱,还要解毒治病,真要被他给造败了,等那个神医有消息了,音姑咋办?

白玉染弱弱道,“我还有些花草能卖钱,华音刚答应了一个老板卖咸鸭蛋和松花蛋!”

魏华玉浑身颤抖,两眼都有些发黑了。当初咋会把音宝儿嫁给了这么个东西?!

于文杰在一旁看着,也面色阴沉,他最近在说亲,家里可没有银子借给他们了!这个死肥丑,想嫁个好的,就是活该!但是敢再想他们的钱,没门!

魏华音开始不说话,看他怎么作,谁知道他作起来能的很,脸色越来越黑,“今儿个拉一车花草都卖了,卖的有钱!”

“一两半呢!我跟音宝儿去了酒楼大吃了一顿!”白玉染嘿嘿笑。

魏华玉快气死了,音宝儿就算之前好吃,可自从娘带着她过阴间之后,她开始减肥,就再也没有要过啥东西吃!肯定是他想吃的!

于文杰觉的不管谁要吃的,都是魏华音活该!这种德行,绝对过不好!

“曲老板买咸鸭蛋,我们还要去小柳庄。大姐,姐夫去吗?”白玉染抓住了想说话的魏华音,问魏华玉和于文泽。

看他像是有话要说,而且这分家,又盖新房子,还建花圃,都是大事,于文泽点头,“下午也没啥人了,二郎你看着!”让他把陈大实媳妇儿请来帮忙。

于文杰撇着嘴,不善的看着魏华音,“自己耍阴谋要嫁给一个好看的,过的穷也是你活该!再想从我们家拿钱,没门了!把我们家要吸干了!”

魏华音目光幽冷,“你放心,我从来不拿你的!”

“你拿的就是我家的!”于文杰气怒道。

“二郎!”于文泽喝止他。

于文杰气的转身就走,找陈大实媳妇儿。大哥就是糊涂了!一心想着帮这个死肥丑!大嫂想的全是娘家!他啥都听女人的!

于文泽让魏华音别放在心上,等陈大实媳妇儿来了,他和魏华玉坐上了白玉染的牛车,一块到小柳庄去。

还没出镇子,魏华玉想着,就忍不住眼泪,“以后音宝儿可咋办!?”

“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于文泽安抚她。现在已经成了亲,总不能还离。

“擦擦眼泪,别哭了。”魏华音甩给她一张纸。

魏华玉以为甩的是帕子,下意识的伸手拿过来,正准备往鼻子上擦,一看上面有字,“这是啊?”

于文泽认识,看上面写着一百两,愣了下,“别动!别动!”拿过来仔细把看,“这是银票?一百两的银票,你们从哪弄的?”

“啊?一百两的银票!?”魏华玉也惊了。

“有两盆兰花,卖了二百两!”魏华音说着有点恨恨的不甘。

魏华玉和于文泽这下都惊的睁大了眼,“二百两!?”嘴长得都能塞下鸡蛋了!

“今天订了砖瓦木料和石料!”魏华音又拿出另一包找零的银子。

魏华玉赶紧打开看看,见都是真的,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于文泽扭头看看白玉染,“是玉染养的花草卖的钱?”

白玉染点头,“就这两棵能卖钱的,其他都是不值钱的。”

于文泽好一会没有真实感,看着手里的银票,是真的,银子也都是真的,心里惊叹了半天,养花草竟然这么挣钱!就算是只有两个能卖钱的,那也发财了!他们家辛苦开菜园子卖菜这么些年,都不如一棵兰花值钱!

“既然有这个钱,咋还说是净身出户?害我以为你们以后要喝西北风了!”魏华玉嗔怪道。

“带着我的书和花草净身出户的啊!”白玉染回她。

于文泽明白过来,“那你们卖这么多银子的事儿,家里不知道吧?”想问问给其他几房分不分,要是分的话,二百两也不剩下的。

“花草是我的!分家文书都立了!其他的我都不要!以后就靠华音养着我了!”白玉染说着回头冲魏华音笑。

魏华音抿着嘴看他,那两盆兰花,他张口就要二百两,是知道行情的。说是分家啥也不要,净身出户,就带书和花草。却比他们加起来都多了!心够黑!

于文泽明白过来,这个钱是不能露的,要以音姑的名义。不然这钱就得分给另外几家,也不剩下了!

和魏华玉对视一眼,都明白过来。

“那这个钱音宝儿拿好!你们要盖花圃,还得买花苗,用不少钱呢!不够了再问我要!”魏华玉把银票和银子都给魏华音。

“嗯。”魏华音把钱拿着。

几个人赶到小柳庄。

柳满仓和柳王氏正在洗松花蛋,准备收拾好明儿个送去县城。看她们过来,一听分家了,也都惊疑不信,“你们也分出来了?”

“分出来了!地已经买好了,砖瓦石料木料也都定好了,盖了新房子,再建个花圃!”白玉染又跟两人解释。

“那你们分家分了啥东西?分了多少钱?”柳王氏急急的问。

白玉染坐下把分家都是咋分的情况讲了一遍,又说了他是净身出户的,“只带我的书和花草!”

看他又作,魏华音在底下接话,“刚卖了二百两!”

“啥卖了二百两!?”柳王氏惊问。

柳满仓也惊异不已。

魏华玉笑着解释,“姥姥!姥爷!玉染种的花草,有两棵名贵兰花,卖了二百两呢!他这是不让说,就说以后靠音宝儿了!这个银子正好够他们盖一院,建个花圃,还留些本钱,慢慢整。不然一说出来,都分了,就不剩下了!那些花草都是玉染自己养的!”

柳满仓眼神闪了闪,看着白玉染半天,点头,“你们先紧着自己过起来,弄成个样子了,再帮衬家里不晚!”怕魏华玉一心想着自己妹妹,不想白家,让白玉染心里不舒服了。

柳王氏兴奋完,也觉的占了便宜,有点心虚,这一旦被白家的那些人知道,肯定会大闹一场,还会闹音姑,弄不好,白家都能休了音姑!

“是啊是啊!等你把自己的家先弄起来,有个安稳的家了,再帮衬你家里!都是一家人的,都是亲戚的,有啥事儿也都该帮衬的!”

看她生怕把这个事儿说出去了,引起严重后果,魏华音没吭声。她那里还有白玉染二百两银子,光那些阴沉木都值不少钱!

白玉染点点头,“这个以后会的!但我和华音现在都还没有家,先把院子盖好再说!”

柳满仓和柳王氏都点头。

魏华音说起卖松花蛋和咸鸭蛋的事儿,“他要了两百个松花蛋,三百个咸鸭蛋。明儿个送到他家桂花胡同的曲家!”

“行!正好明儿个去货,这一批的鸭蛋,过个几天都能吃了!”柳满仓点头。又问起盖房子的事儿,这是大事。

“我跟华音商量好了,等明儿个送完货回来,再规划规划,就找人赶紧盖起来!”白玉染说自己的打算。

“再过些日子就农忙抢收了,还得赶紧呢!”柳满仓道。

“好!”白玉染应声,看向柳王氏,“姥姥!我的东西呢?”

柳王氏想起来荷包的事,忙起身去拿了出来给他。

白玉染笑着接过来,跟魏华音道,“回头我打个络子再给你!”

柳婉姑烧了热水,就一直躲在自己屋里,没有出去。听着他把荷包要走了,还是给魏华音的,忍不住抓紧了衣摆,眼眶有些发红。

魏华音那里收的还有一个他送的荷包,都还没戴过,“天不早,走吧!”

回到家,直接到了魏家沟,跟樊氏也说一说分家的事儿。

不过白玉染没让说卖二百两银子的事儿,只说之前攒的有点私房,再加上魏华音的钱,能把院子和花圃建起来。

魏礼是她儿子,她要看着儿子能去赶考,却没有盘缠,急得团团转,这边有钱,肯定会张口!白玉染报复他还来不及!

现在手头没有钱,但他还有个女儿,卖了就有钱了!

樊氏一下子就觉得他们俩日子过的好难,“奶奶也帮不上你们多少,你们有啥活儿,尽管找我!我这胳膊腿儿都还好好地,能干不少呢!你们现在苦一苦,熬过去了,以后就好了!”

她想说,搬到这边来住。但这边毕竟是音姑的,白二郎又不是倒插门了,白家估计要闹事,不让分家。这好不容易分家出来了,以后眼见着的好日子要过上了。就没有说。

魏华音过去整理松花蛋,把两百个松花蛋整好,洗好,晾起来,这才回家。

白玉染摸了摸手指上的硝感,看看她的手,“华音!以后再做这个,都给我来整!等挣了钱,就不用收拾,直接带皮卖。咱们靠其他的挣大头!”

魏华音觉的,她也可以去卖花草了,“哦。”

到家,两人又收获了几个不善的眼神。

“回回赶的都那么正好!每次都是赶饭点!”赵氏呵呵笑。

“瞧三婶说的,轮到大房二房的时候,你也没帮忙啊!”白玉染淡凉的看她一眼。

赵氏气的哼一声。

白方氏问白玉染,“看你拉的一车都卖了,卖了多少钱?”

“一两半!”白玉染回她。

“就卖了一两半?”白方氏不太相信,看了眼魏华音。

白玉染点头。

赵氏又忍不住了,“卖一次就卖一两半,这可比我们干俩月的活儿了!还说啥净身出户,只要书和花草,拿走的都是最值钱的呢!二房大方,不分了,我们家这穷的叮当响!”

李氏害怕她要再分钱,连忙道,“二郎那园子里,总共没有多少花草,卖不几个钱的!而且都是养了很久才能卖一次!没啥钱的!二郎分家啥都没有,还得过活呢!”

白方氏也怕人骂他们刻薄二孙子,“行了!家都分了,还干啥?闹着活不了,要分家,分了家谁有能耐谁使去!”

柳满仓也没多说啥,他也知道就算一次卖个一两半银子,卖个十几次也不到二十两的。而且白玉染那些花草根本没多少,卖不了几次。他们要盖院子,还是得花魏华音的钱。

“你要不缓缓,等烟叶下来再盖?”问白玉染。

“不用了!华音有钱!”白玉染直接说。

柳满仓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魏华音,不再多说,回屋吃饭。

次一天,魏华音起来做的早饭。

他们吃完了早饭,才去魏家沟。

“你们又干啥去?”李红莲脸色不善的叫住他们。

“卖鸭蛋啊!腌的鸭蛋要卖了,好盖房子的!”白玉染回了一句,和魏华音出了门。

李红莲气的怒道,“晌午又不做饭了!”

丁氏眼神莫测的看她一眼,也出去忙自家的事儿。

魏华音,白玉染和柳满仓,柳王氏碰了头,拉着货就赶往县城。

先把曲正沿要的松花蛋和鸭蛋送了,松花蛋五十文,咸鸭蛋十文,都是挑的个头大的,匀称的。

看东西好,曲正沿也很满意,当场给了钱,“这咸鸭蛋留一百个我们自家吃!等下个月,我再买两百个!你们还赶月中的时候送过来就行!”

柳满仓有些犹豫,他现在做的咸鸭蛋虽然不少,但都定给郑掌柜了。

“好!下月的这个时候!”魏华音直接替他答应下来,不过匀出来两百个鸭蛋,这曲正沿是帮人采买送礼的,接触的人多,还都是有钱的人,能用他打开路子最好不过。

柳满仓没有说啥,等去给郑掌柜送货时,才说,“郑掌柜那里要的也多,这要是卖别人了,也不好说!”

“那姥爷拿了这次的钱就多做点,以后也开个铺子。总不能只卖给别人,一直帮别人赚钱!”魏华音说他。

柳满仓也冒出过这个想法,只是开铺子可不容易,“那不光得有钱,起码得个几百两,还得能卖得出去,还得有东西卖!不容易呢!”

“只要干就容易!”魏华音笑了声。

白玉染也顺着她话,“华音说的对!姥爷你尽管干,买鸭蛋和材料的钱可以先从我们这里拿!”大不了他再卖两盆花。

柳满仓还是喜欢脚踏实地,不过赚大钱的想法也是止不住的,“那先卖俩月,打开路子,等摸摸情况再说!”

“嗯。”魏华音应声。

柳王氏笑翻了一眼,“你姥爷就是老古板!”

“姥爷要考虑一大家子呢!”魏华音笑。柳满仓是典型的好家长,儿女儿孙都要考虑到,都要帮衬到。就是选女婿的眼光有点次。而柳凤娟也一脉相承!

到郑掌柜的铺子里送完了货,结算了钱。两百个松花蛋九两银子,六百个鸭蛋四两八钱。

柳满仓拿到银子就问魏华音,“这钱你先去用吧!”

“不用了姥爷!我手里比你多呢!”魏华音摇摇头。

知道那二百两足足够,柳满仓点头,“行!那事情还多,就赶紧先回去吧!”

两人也跟着到了魏家沟,樊氏这边已经帮着找好了工匠,还是魏铁根他们一波人。

白玉染一听就说不够,“再找二十个,妇人也行,能干点轻活儿,要在农忙前盖好!”

这事儿魏铁根和魏嫂子想办法,“没有问题!”

吃了饭,柳满仓和柳王氏,跟着魏华音白玉染,还有樊氏,魏铁根都到顾家村的村头来看那块地,看咋盖。

这边二房三房也在找人,看柳满仓和樊氏都过来了,这是准备帮着盖房子,帮着出钱呢!

村人指指点点。

“我看银子贴进去,等房子盖起来,再休了她,还能个啥!”六婶子记恨的拿着锄头看着,故意扬声跟一旁的人说着。

第139章:明儿个必须去抓蛇(一更)

竟然还分了家,让白二郎啥都不分,就带几盆花出来,又是买地又是盖房子,而且那一大片有五亩多,都买下来了。那一片是顾里正家种的桃树,能把那一片地都买下来,银子都要不少!更何况还要盖房子!

这个银子从哪来?肯定都是魏音姑这个肥丑贱人!

六婶子越想越气很,这个贱人的压箱底肯定不止二十两!或许有四十两五十两都不一定!还有那些陪嫁的首饰,布匹,都上百两银子了!简直可恨!

那刻薄,幸灾乐祸加诅咒的话就忍不住了,“还真是倒贴!礼金银子退回来,又贴上那么多陪嫁!现在又买宅地又盖房子,过些日子被休了,还不知道找谁哭去呢!”

其他村人虽然没有说,但看着魏华音的眼神也是同样的意思,觉的她太傻了,竟然拿自己的赔钱给白玉染买宅地盖房子,要被休了可啥都没有了!

看着村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样子,魏华音嘴唇微抿,看白玉染的眼神有些发黑。明明不是她的银子,她却是被骂的那一个!

白玉染面露委屈,再看向六婶子,瞬间变脸,目光阴厉,“你们求亲被拒,心生怨恨,败坏华音的名声,我还没有跟你们帮算账呢!看我娶到华音,又记恨抹黑!脸都不要了?”

“谁求亲被拒了,生记恨了!?”六婶子怒愤的叫道。

樊氏阴着脸上前两步,“咋着?要不要跟我掰扯掰扯,看谁不要脸?!”

就是她闹到魏红梅家里,现在魏红梅怨她让她一家丢了脸,欠的钱都不愿意还。还弄的她丢了颜面,六婶子就怒恨咬牙,但又无可奈何。儿子被放蛇咬了,又逮不住她们!

看樊氏一副立马就有啥事儿就拆穿她,揭掉她的脸面。又见村人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异色,难堪又恨怒的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但村人同情魏华音的眼神却没有停,都认为她才是被白玉染迷了心,拿陪嫁给他盖房子!

还有人担心六婶子说的问题,等房子盖好,休了她咋办?

这也是白承祖和白方氏他们担心的问题,和离书都写好了,三个月就和离。她这拿那么多银子给二郎买宅地盖房子,等三个月后和离了,这可咋说?

李氏听他们已经买了砖瓦木料,也是担心。而且柳满仓和柳王氏,还有那樊氏都过来了,要是到时候他们闹起来呢?

越想越担心,就找了白方氏说,“婆婆!二郎是被鬼迷了心窍才想着分家的。那魏音姑哄着二郎拿她的陪嫁盖了房子,这她还打算和离吗?要是三个月到了,她不走了,那可咋办啊?”

白方氏也担心,而且看二郎现在的劲头儿,还真是对那个丑猪上心,“你把他叫回来!其他人别叫!”

李氏应声,出了门远远看着村头正在规划宅地的魏华音,白玉染和柳满仓一行人,没敢过去,使了村里的小石头过去喊白玉染,还提醒他,“只喊你二郎哥哥,其他人不叫!”

“好!”小石头一口气跑到村头。

“二郎哥哥!你娘喊你回家一趟哩!”

柳满仓和柳王氏,樊氏三人对视一眼,知道白家估计听了村里的传言,不知道要说啥。

“走!既然过来了,都去看看吧!也跟亲家说说话!”柳满仓说着抬脚就走。

小石头一看忙道,“只喊二郎哥哥!其他人不叫!”

听这话,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了。

“咋着?这里面还有事儿?”柳王氏看向白玉染。心里有些不悦。

白玉染蹙着眉,解释告罪一声,“我先回去一趟,马上就回来!”看看魏华音,和小石头回去。

等他一走,柳王氏脸色就拉了下来,“他们这家人还是不拿音姑当人呢!”

“这以后分家出来,不在一个锅里吃,不在一个屋里过,就好多了呢!”樊氏宽解她。

柳王氏当然知道,所以一说分家,她是真的高兴。

白玉染回到家。

李氏连忙拉着他,“你跟你奶奶说,不分家了,现在外面都在说你吃软饭,坑那个魏音姑的钱盖房子呢!”

白玉染朝天看了看,无奈道,“娘!我分家文书都立了,分家也已经分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能朝令夕改?”

“可是外面村里都在说你!说的那么难听,把咱们家也都说上了!这个总不能不考虑的!”李氏心里着急,又不好直接跟他说明,三个月到期,魏华音就和离的话。怕那柳凤娟的鬼魂就在他身边缠着他,听到了不愿意走。

“那有啥!宅地契约写的华音的名字!盖成也是她的!”白玉染解释。

一直听着情况的白方氏一听宅地契约写的是魏华音,盖成也是她的,脸色顿时不太好了,“那她以后还要在咱们村”看到白玉染,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还要在咱们村有份私产?”改了话。

“那有啥!银子是我娘子的!写谁名下有啥了!外面那些人说,也是嫉妒我娶了个有才干的娘子!刚才那个六婶子还阴阳怪气!不跟你们多说了,姥爷和姥姥,奶奶都过来了,正规制盖成啥样的房子呢!我先过去了!”白玉染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李氏神情呆愣,难看的叹了口气,“婆婆”

白方氏阴着脸好一会,“指不定仨月还不行呢!走着看着!反正绝对不能撑到过年!先把二郎弄好了再说!”

李氏又想请道士了,或者请个厉害的高僧,总不能一直让小儿子这个样子,把那个肥丑魏音姑当成宝!被毁了一辈子!

白玉染到了村头,跟柳满仓几人解释,“我娘听到村里那些闲话,有些觉得抹不开面子。我刚才过去解释了,宅地写的是华音的名字,那些人说就让她们说去吧!我们俩过好,她们就嫉妒!”

柳满仓眼神闪了闪,“写的音姑的名字?”

魏华音也有点诧异,她当时在衙门文书房外,不知道。白玉染把宅地写了她的名字?

白玉染朝她笑,自然是写了他们俩的名字!紧紧的捆在一块呢!

柳王氏和樊氏也都很是满意。这写了音姑的名字,那家就是音姑的!以后也有个保障了!

而且柳王氏还想着,等顾大夫那边神医有消息,给音姑解毒的银子,白玉染还能拿上些,不会到时候筹不够钱,治不了。所以等了半天,也没见白家的其他人露面,也没说啥太难听的。

柳满仓是想拜访,给魏华音撑腰做脸面,可白家人明明知道他们都在这,却不露面,不是不懂规矩,是故意不见!折辱音姑的面子呢!

看了眼正跟魏铁根说着房间的白玉染,他也没有多说。

大概的规划好,魏铁根心里有了数,就回去准备。

柳满仓和柳王氏也回了家。

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回来,柳满仓他们没有上门来,白方氏暗哼一声:算他们识相!知道不受待见!没有上门找没脸!

李氏欲言又止。

白玉染直接拉了魏华音回屋画图纸。

看他描画的那么丑,一脸求救的看着她,魏华音接过笔,又重新绘制了详细的图纸。

白玉染靠在她身旁,笑的一脸幸福,“华音!我们很快就有家了!”

魏华音不理会,转头睡觉。

白玉染朝她贴了贴,握了下她的手,又松开,“睡觉!”

次一天正有吉日,图纸也出来了,魏铁根带着人就过来打地基,开工。

不仅正房是两层,白玉染的要求还有地下冰窖,砖瓦石料陆陆续续送过来,魏铁根和两个工匠直接在这边搭建的临时棚子住下,看着砖瓦石料和木料,工具等物。

因为赶得急,不仅工匠,还有帮忙的男劳力,妇人,忙活的热火朝天。

二房和三房这边还没定下来,村头这边墙已经起来了。

白老大也跟着白承祖过来帮忙,看那屋子就有十几间了,还要盖成两层的,都不太同意,“二郎!院子这么大,这一层就够住了!还盖两层得多少钱?不是浪费!”

“华音喜欢干爽的房间,梅雨季节楼下太潮湿!”白玉染回了一嘴。

都以为银子是魏华音出的,白承祖和白老大都没有再说啥。

听村里人说起来,要盖一个大院,丁氏和赵氏也过来看。

看着已经到腿弯的墙面,几间屋子已经成型了,不仅堂屋,厢房,后院也盖了一排好几间的后罩房,都酸的不得了。

魏华音就顶着个人傻钱多的大光环每天被人同情指点,议论说嘴。

因为干活儿的人都是魏家沟的,顾家村的人都被请到二房和三房那去了,所以事情也迅速的在魏家沟传遍了。

魏柔娘刚送了两套衣裳,拿回来一两多的工钱,拿给魏秀才,“爹!我又挣下一两三钱银子了!”

魏秀才脸色更加阴沉难看,目光阴霾,“那个畜生!该死的小贱人!!”柔娘不是亲生,却比她们加在一块都强!不!十个三十个也比不上一个柔娘!挑灯熬夜给人做衣裳挣工钱。那个孽畜一点都不帮他这个亲爹!却拿着大把的银子去养男人!

白家分家很公正,也不怕人说,所以不少人都知道白家分家的情况,大房的三个儿女的事儿都办完了,一两银子都没有分。

二房三房分的银子也拿着盖房子呢!

借钱的事根本就没影儿了!

魏秀才越想越恨怒,把手里的书又摔了。

魏二郎也想挣钱,可他不知道干啥挣,给人抄书,字要好,他抄的书只勉强补贴一下家里吃顿粳米饭的。

“爹!三姐姐盖房子,说银子都是她出的,而且铺那么大,肯定要不少银子。爹就不要责怪她了!毕竟她一个出嫁女,要听从夫婿的话!”魏柔娘柔柔的劝话。

“是啊!她估摸着手里的银子也不够,还得辛苦挣呢!”柳氏叹了口气。

“那个孽畜该死!!”魏秀才突然间狂怒暴骂。

魏柔娘和柳氏都吓的变了脸。

魏秀才铁青着脸,头上青筋直冒,直接叫魏二郎,“去找她抓蛇!你们都去!她要敢不带,就是忤逆老子!!”

魏二郎知道科考的重要,心里也恨怒魏华音,点点头,同意下来。

“也是该想想办法了!不然时间越来越赶了!就算再去借,也借不多少。”柳氏上去拍了拍魏秀才安抚他。

魏二郎找到顾家村来。

众人还以为他是过来帮工的,毕竟白家几处盖房子,白承祖和白老大都还帮工呢。

结果他或许看忙活的工匠都是魏家沟的村人,都熟悉,又看到那么大一片的房子雏形,也心中怒恨不止,直接跟魏华音吩咐,“明儿个上山去抓蛇!你要敢不去,不带,就是忤逆爹大不孝!”

“你跟谁说话呢?又是说谁忤逆大不孝?!”来帮工的柳满仓沉着脸过来。

魏二郎吓了一天,完全没想到他也在这,脸色变了几变,这才招呼,“姥爷!”

“把你的话再跟我重复一边!我看是谁忤逆大不孝!?”柳满仓怒不可遏,十成十是柳氏见了音姑盖这么大一院,惦记上银子了,在背后挑拨找事儿,魏二郎这个蠢货,就听吩咐来吩咐威胁音姑了!

“姥爷我是说魏音姑,她连自己爹赶考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帮,却拿着银子帮别人盖这么大院子!我们都还连一顿粳米饭都吃不上!”魏二郎说着口气中的抱怨就更浓了。

“你们自己没用,还要别人养着你们?!谁欠你们的!?身为男人自己无能,还要靠出嫁女!?”柳满仓满腔怒火。

其他人看着魏二郎,不少都眼带鄙视。

魏二郎满脸涨紫,“是爹让我来叫她明儿个抓蛇的!”

魏华音呵了声,淡冷的睨着他,“行!明儿个就上山!”

魏二郎看她听了,“明儿个早饭之后!”说完就走了。

柳满仓气的骂他,“这个孽障!脑子让狗吃了!”

魏华音赞同的点头。

正在挪种桃树的白玉染赶过来时,魏二郎早已经走远了。他眸光幽转,“明儿个我也去!”

次一天轮到大房做饭,魏华音和白玉染早早起来准备好早饭,又慢悠悠的吃完饭。

赵氏给白四郎使眼色,上来就说,“你们今儿个要上山抓蛇吧?让我们四郎也去!也不分你们多少钱,学学蛇咋抓的就行!”

“那我也去!”白玉梨也连忙瞪着眼说。

“不带!”魏华音直接冷声拒绝。

“你这是啥样子?又不是分你多少钱了!”赵氏怒道。

魏华音冷眼扫了下白玉梨,又看着她,“凭什么?”

凭什么?赵氏可不认为凭她是白玉染的娘子,是一家人。她们从来没拿魏华音当过一家人!只是个现在吃她们家住她们家,不好好干活儿,和她们家有仇怨的丑肥猪!可欺辱!可践踏!

“白家的脸面,真是越来越厚了!”她嘲讽的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出门去。

白玉梨被鄙视嘲讽的脸发紫,气的阴着小脸跺脚,“二哥哥!?”

“我娘子说的对!爷爷和奶奶是时候该教导教导了!”白玉染说完,也大步跟上魏华音。

白方氏面色发青,怒声发火,“一个个的都不讲脸了!?非得弄的名声体面败坏光才罢休是吧?!”

她不介意捏魏音姑,但前提不是那么愚蠢!啥好儿都没得,自己被骂到脸上。让外人知道也丢脸面!

赵氏也委屈,怨怒,“我这也不是商量的!昨儿个可是她娘家的人来说,要带娘家的人去上山呢!”

“你们就给我消停点!还嫌脸上都有光是吧!?”白方氏训斥,这几天外面传的那些话,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们白家咋咋咋,捏着魏音姑!利用魏音姑!

白玉梨咬着嘴唇,“我出去找玉娇了!”

白四郎一看,也忍不住悄悄跟上。

魏华音和白玉染到了东小院,翠姑,魏多银,魏小贵已经在等着了。当然还有魏柔娘,和魏二郎。

樊氏暗叹口气,做了饭团给她们拿着,“可千万小心着点!早点回来!”

“知道了!”魏华音应声,扛着捕蛇器出门。

村外面,几个人却碰到了陈维仁主仆。

昨儿个送的衣裳,其中的一套就在他身上穿着,这些天被魏柔娘施展手段勾勾的心痒难耐,就穿着她做的衣裳过来,本想见一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说话。没想到碰上了魏华音和白玉染他们。

“呦!你们这是干啥去?抛土去吗?”陈维仁嘲笑的看着两人。

魏华音没有理会他。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更不愿意多理他。

看没人说话,魏柔娘就声音温柔的回他,“三姐姐带着我们上山抓蛇呢!之前说了再上山带我的,今儿个终于上山了!”

她的话提醒了陈维仁,之前魏柔娘被欺负穿条艳俗风尘的裙子在镇上走三圈的事,怒阴着眼瞥着魏华音。

白玉染给魏华音使个眼色,冷声问,“要谈情说爱的,可以自动滚出我们队伍了!”

魏柔娘脸色难堪,眼中闪过怒恨,抬头满脸歉意柔弱的看着陈维仁,“我们得上山去了!维仁哥哥!今儿个没法赶制铺子里的衣裳了!”

陈维仁见白跑一趟,有些不爽,“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抓蛇是咋抓的!”也要跟着一起去。

白玉染到嘴边的一句挑衅又咽了下去。还怕他不跟着去呢!

------题外话------

二更我尽量赶晚上六点~~~~

第140章:谁才是废物(二更)

魏华音这段时间都没有上过山了,都是魏多银和魏小贵上山,偶尔带一下翠姑。张氏心里很是有意见,但又不好说啥。

而且每次跟魏华音出门都能抓到不少,分的钱也多,所以张氏发现,真的是过了一趟阴间运势都转好了。

这次特意叮嘱了翠姑,多干多赚钱!给她扯新布做新衣裳,还买首饰。

对于多加的魏二郎,翠姑一路眼神不好,尤其还跟着陈维仁主仆,走的不快,更让她眼神不好,“你们这些耽误事儿的!还想多分一份钱,就这个样子,谁都分不到!”

她要扯布买首饰还能等,音姑可是盖着房子,差着钱呢!叫他们分走银子,还慢慢叽叽耽误事儿。

魏二郎虽然是男孩子,身体机能好一点,但也是个常年没有奔跑干过重体力的。

魏柔娘更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娇柔,势弱又坚强,走的不快,上山爬坡都气喘吁吁,香汗满身。

还不如陈维仁主仆。

魏柔娘满脸歉疚,“对不起堂姐,我第一次”

魏二郎忍不住皱眉,“柔娘又不像你们一样天天爬高上低!”

翠姑生气了,“那就待在家里当小姐!凭啥来分我们的钱!?还有你,音姑才是你亲妹妹!”

魏柔娘一脸柔弱被欺负的样子看看陈维仁,两眼氤氲,“我我也是想给爹多挣一分盘缠。我会跑快点,不会耽误事儿的!我能行的!”

魏二郎气沉着脸。这根本就不是来抓蛇挣钱,这是来受气来了!

“我说你们”陈维仁也帮腔说话。

只是他话没说完,那边魏多银喊了一声,“竹叶青!”

魏华音已经迅捷的拿着捕蛇器和他追上去。

魏小贵也连忙包抄。

白玉染一看他们配合的那么默契,顿时喝醋,“华音等我!”更快的速度冲上去。

魏华音一击没中,竹叶青飞度逃窜。

魏多银发起第二次捕抓。

白玉染从一旁蹿上来,伸手夹住,直接夹了起来,“华音华音!快看我抓到了!”

抓了个空的魏多银:“”说好的无能软饭小白脸呢?

魏小贵也惊讶的看着白玉染,他们都是跟着音姑姑练了很久的,他那个架势和速度,竟然比他们还快!?

魏华音上下打量白玉染。他那身手速度,根本不像个病秧子人。

白玉染笑的满脸灿烂,“华音!快来!”

魏多银拿着蛇篓子过来,“装这边,我背着!”

白玉染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看了眼魏二郎和魏柔娘,把蛇装竹篓子。

虽然喊的是出来抓蛇卖钱,但魏柔娘却有些怕,根本不敢上前去,手里拿着竹棍,离得远远的。

魏二郎虽然拿了个捕蛇器,却也不敢冲。

翠姑嘲笑的看着两人,“还说不是来分钱!一点用处都没有!”

魏二郎满脸羞恼,想说跟着的人也不是都有用的,看一眼白玉染,话又说不出来了。这竹叶青就是他抓到的!

忍不住就说翠姑,“你还不是拿个竹竿啥也没干!”

“那你就看着我干不干!”翠姑怒哼一声,要证明给他们看。她虽然抓蛇不是能手,但打蛇撵蛇可是有一手的!

上山就抓了一条竹叶青,今儿个算是开张了,立马都进入了状态。

一块找蛇,打蛇,找出来了魏华音和魏多银跑得快,主抓。

但有了白玉染,一开始以为他要拖后腿,反正他说了不分钱,又是音姑姑的夫婿,就带着他。没想到他的速度也不慢,一下子成了主力军。

“华音华音!跟你一块,我运气变的好好!”白玉染走到她身旁笑嘿嘿。

“那今儿个就多抓点!”魏华音朝他挑眉。

白玉染忙不迭的点头,“等会抓俩肥大的菜花蛇,回去做蛇羹!”

魏华音最不喜欢做的就是黄鳝,鳗鱼。

“我给你做了尝尝!”白玉染看她眼中的抗拒,笑着伸手拍拍她的头。

拍的魏华音皱眉。

看他对魏华音那么亲近,那个肥丑黑猪的样子,他修长如松的身姿和她站在一起,还宠爱的拍她的头,魏柔娘也眼神不善起来。就这个贱人的丑样子,白玉染明明那么俊美好看,还对着她一脸宠爱,不嫌恶心!?

陈维仁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哼了声,“不知道用了啥阴险手段,勾引了小白脸,还砸钱养!本少爷就等着被休了的那一天,鸡飞蛋打,狗屎都不剩下!”

“那我期待一下,陈大少爷还剩下个狗屎了!”魏华音不客气道。

“你个丑八怪,本少爷退亲,你记恨,你休想!”陈维仁怒道。

魏华音点头,“那我恭祝一下陈大少爷娶个天仙,妻妾和美!”说着冷眼瞥了眼魏柔娘。

魏柔娘脸色一阴,眼神难看。贱人!贱人!诅咒她去当小妾?!她这货色就配陈瘸子配侏儒!

可是看着高挑俊俏的白玉染一脸冷意的盯着她,魏柔娘心里郁结呕血。

陈维仁看向她,见神色不太好,就呛喝魏华音,“本少爷等着你被休!我看这个小白脸把你那点凑来的陪嫁烧完了,多嫌恶你!”

“那陈大少爷可睁大了眼看着,我和音宝儿怎样幸福的噢!”白玉染阴测测笑道。

陈维仁觉的他笑的很是有些诡异,想着之前都在传他中邪了,怒哼一声,“那本少爷就拭目以待!”没有多跟他呛。

魏柔娘走上前几步,走到白玉染面前,小心翼翼道,“三姐姐!三姐夫!我会再跑快一点跟上你们的!”目光盈盈的看着白玉染。

麻痹!当着音宝儿的面勾引他?!白玉染看着她那张脸,就手痒,“你熏着我了,滚远点!”

魏柔娘脸色一僵,气怒的瞪着眼看着他。

“或者你想再尝尝臭娘娘在口中蔓延的滋味儿?”白玉染冷眼挑眉。

想到上次吞了个臭娘娘,嘴里的臭味儿一直让她干呕到两三天还觉的有味儿,魏柔娘就脸色发绿,“三姐夫我就是想表现好一点,不让你们嫌弃!”

“你身上散发的恶心之味熏到我了!”白玉染冷声呵呵。

他鄙夷嫌弃又嘲笑的眼神太过明显,魏柔娘气恨的浑身忍不住发抖。

魏华音看着她的样子,冷嗤。见个长得过得去的男人,或者跟她近的男人就上来勾引,直到眼里只有她,来获得优越感和快感,完没顾到要勾引人先自己淫荡卖弄了!

“音姑音姑!!快来!!”翠姑打出一条五步蛇,“五步蛇!”

魏华音转身就冲了上去。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立马跟上。

白玉染撇了眼魏二郎和陈维仁,似是在衡量,转身也快步跟上去。

那边魏多银下手快,上去抓住了五步蛇,装进魏小贵背着的篓子里。

“今儿个看来收获不错,我们赶紧把!”翠姑催促着,很想甩下魏柔娘和魏二郎,还有陈维仁那个恶心讨厌的人渣!

魏华音应声,也快步跟上。

都不再多理会后面的魏柔娘和魏二郎,专心找起蛇来。

魏二郎看着他们小半天就抓了四五条,看他的眼神,明白的透着没用和废物,尤其是魏华音,冷漠无视的样子,仿佛他连废物都不如,脸色变的无比难看。

“你们都是朝着自己的那边撵,新上来的谁能抓得到!?”他抱怨控诉。

“那下一条往你们那边撵!?”魏华音挑了挑眉。

碰到的下一条蛇当真都往他们那边撵。

“啊!”魏二郎看着那条菜花蛇冲过来,吓的大叫一声,竟然闪躲开来。

“只是一条菜花蛇,你叫啥叫!?没用的废物!就光等着分我们的钱?!”翠姑张口就骂他。

魏二郎满脸怒沉的抬脸看着她。

“看你这个怂样!骂音姑的时候就有气势!”翠姑才不怕他,并且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和不喜欢魏柔娘一样,都不是好人!

魏二郎简直要气炸,“你第一次就上去抓了?”

那边魏多银又把蛇赶了过来。

魏柔娘变了脸,连连后退。

但蛇直行很快,她真要拐弯或许还慢,这一下子就跑了过来,从她脚边爬过来。

“啊啊啊啊!!”她吓的连声尖叫,迅速的跳开,却慌不择路,一下子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是魏多银看蛇要跑了,上来一下夹住,装进篓子里,“你们还是自己先慢慢跑跑吧!就算是想分钱,还来两个人,一个一个这幅样子。音姑姑和你们有关系,你们可以威胁她,我们可没有!”

魏小贵也同样面色不善,本来他们和音姑姑几个配合默契,忙活上一天,分个几两银子,多好的事。偏偏她们想要钱,自己还没本事,就会骂人威胁人!

魏二郎被说的很是没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陈维仁上去扶魏柔娘起来,“啥样的人找啥样的人!”

魏柔娘却看着魏华音几个人虎视眈眈,不敢让他扶,自己爬起来。

“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玉染呵了声。

“跟本少爷显摆你念过书?”陈维仁嘲笑。

白玉染回他一句,“你念的多!”拉着魏华音就走,“他们要分钱,跟得上就分!跟不上分屁!”

魏华音甩开他的手,拿着捕蛇器朝北面山去。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也都纷纷跟上,北面山的蛇多,也是他们每次收获的地方!

魏柔娘眼泪汪汪,委屈柔弱的仿佛被欺凌了的小白花。

“我们不去了!回去!我就不信我们干别的挣不到钱!”魏二郎一怒,摔了手里的竹棍。

魏柔娘却不愿意,“二哥哥!爹还等着我们的盘缠!要是刚上来就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更让人嘲笑,也如了他们的愿了。”

魏二郎也反应过来,怒咬着牙,“我就知道!原来针对我们,都是为了把我们刺激走!她们好自己分钱!”

“二哥哥也不能这么说,三姐姐她她对我有误解!认为三姐夫离我近点,就是我勾引三姐夫了!”魏柔娘说着,泪盈于睫,委屈的不行。

“你别听那个死肥猪乱说!她就是自己又肥又丑又黑,都是靠阴险手段弄男人,也清楚都嫌恶她!即便面上装的再像,依旧心里恶心她!所以嫉妒你长的标致漂亮,嫉妒你人好,往你身上抹黑!”陈维仁一边踩着魏华音,安慰她。

看白玉染阴着脸回头,魏柔娘吓的心里一跳,“维仁哥哥快别说了!她如论做过多么卑劣的事儿,多么不堪,都是我的三姐姐啊!”

“就你心地善良,觉的她是好人!一次次原谅她!”陈维仁哼声怒道。

魏柔娘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梨花带雨般凄美之态,“我想为了爹爹,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魏二郎又心疼又感动,“柔娘你放心!我一定追上她们!让她们也知道,她们不过是跑的多有经验,咱们不比她们差!走!”

“我相信二哥哥!二哥哥一直都很棒!”魏柔娘柔柔的笑声称赞。

魏二郎很是受用,就是偶尔看到陈维仁,心里闷怒不悦。

魏柔娘善解人意的体贴道,“维仁哥哥!你不如先下山去吧!这边下山还容易些,等去了北面就不好找路了!拖累你跟着上山,真是对不起维仁哥哥!”

陈维仁正不想再跟着了,实在是累。一看她这么体贴,“不累!你这么娇柔都能跑,我一个大男人还受不了这点苦!?走吧!”

魏二郎本想让他回去,看他不走,还要跟,脸色不好的走前一步。

魏华音几个在山头过去,停下喝水。等他们跟上来,这才又朝着北面,一路搜寻下去。

魏二郎看几个人还嫌恶不愿意多搭理他们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说,“你们想针对我们,把我们撵走,我告诉你们休想!你们死了心吧!”

魏华音忍不住都要笑了,“你没脑子的让人同情!还是赶紧多挣点钱,出去瞧一瞧吧!”

“你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魏二郎怒喝,又摆出了强者架势。

魏华音轻蔑的收回眼神,抬脚朝下面走去。

翠姑不忿,回骂了一句,“你才过分!又不要脸又过分!”

“二哥哥!”魏柔娘柔声唤了一句,朝魏二郎摇摇头,示意他隐忍。

魏二郎忍着,只是脸色拉了老长,活像别人欠了他钱。

再有蛇出现,他也荒着冲上去,要证明给谁看似的。但又挂念着魏柔娘山路不好走,磕着碰着。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拿着捕蛇器就往上冲,连抓几次,捣在蛇身上,直接激怒了它,顺着捕蛇器一个返身,就直冲上来咬他。

吓的他脸色刷的一下懵了,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咋办。

看他那样子,都不知道甩开,魏小贵伸手拿着竹棍给他敲掉,把蛇甩到了一边去。

魏华音上手夹住,装进蛇篓子里。

魏二郎脸色发白,两腿发软,抬头想找个安慰,却发现几个人稀松冷漠,又开始搜寻起其他蛇来。

魏柔娘刚才只顾着和陈维仁眉目传情,也根本没有看见他刚才的惊险一幕。

魏华音几个仿佛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儿一样。魏柔娘自然也不知道上来安慰他。

让魏二郎心里失落难受,看陈维仁的眼神带着怒光。

陈维仁的注意力却在魏柔娘身上的味道上,“这是啥味儿?你刚才沾着啥了?”

魏柔娘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也发现了,那个味道她死都不会忘,臭娘娘!只是她哪里沾到了那个东西!?还是刚才那个贱人给她放了臭娘娘!?

后面的长富指着魏柔娘的屁股,“从这边传来的,好像是臭娘娘的味道!”

陈维仁忍不住看她的屁股后。

魏柔娘也扭身往后看,拉了下裙子,上面果然一股子臭娘娘的味道,顿时脸色发青。

这在个外面,又没法换衣裳。

“三姐姐!我就是刚第一次来,我知道让你不高兴了,你也不用”只一转眼,她哭的梨花带雨。

魏华音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儿了。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也都不明白,活像欺负了她一样。

长富刚才是看见了,她一屁股坐了两只臭娘娘,沾在她裙子上好一会才掉。不过看她怨给了魏华音,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往魏姑娘身上放臭娘娘,为了不让我们跟着去,还真是啥阴谋下贱的手段都使呢!”

“你再说一句试试!”魏华音冷着脸上来。

长富虽然怒恨她,但也怕魏华音,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两步,心里恼怒不已。

“不想跟就滚!不是谁都没脑子看你演戏!”魏华音这些天都心情不爽,魏柔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

看她眼冒凶光,魏柔娘吓的脸色发白,柔弱的看着陈维仁,“我”

“你啥你!这一路上音姑都没有离得近过,你哪只眼看见音姑给你放臭娘娘?诬赖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以为都相信你都没脑子?!”翠姑也怒骂。

“你算什么东西!?”陈维仁上来怒喝。

“你才不算个东西!?”翠姑气愤的回嘴。

魏柔娘连忙拉住陈维仁,含泪的摇头,让他息事宁人,“我们还是抓蛇重要!”

“可是你”陈维仁往她身后面看了看。

魏柔娘朝周围看了看,见到不远的白色小花,眼神一亮,“你们先等我一下,我整理一下马上就回来!”

以为给她身上放了臭娘娘,她就招人嫌恶了?她能把臭的也变成香的!

过去摘了一把小白花闻了闻,幽幽的香味儿很是好闻,正准备在屁股后面处理一下。

一条绿色的蛇吐着信子,直冲她屁股飞来。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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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咕咕咕

第141章:谁来给她吸蛇毒?(一更)

屁股上一阵刺痛,魏柔娘刚伸手就见一条绿蛇正一口咬在她屁股上,惊吓的一声凄厉的叫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魏二郎听她叫声,立马急冲过来。

陈维仁也惊疑的过来。

就见那一条蛇咬在她屁股上,死不松口。

魏柔娘吓的脸色惨白,惊恐的不停叫。

目光一吓,魏二郎迟疑了一瞬,上去就伸手抓蛇。

那蛇已经被魏柔娘拍了几次,后面魏二郎一拽,立马一卷身子,嘶嘶的逃走。

魏柔娘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魏二郎看蛇逃走,顾不上,连忙扶着她,“柔娘!柔娘!?你咋样了?你醒醒啊!”

陈维仁也连忙过来,“柔娘妹妹!?”

“快来人!快来人啊!柔娘被蛇咬了!”魏二郎惊慌的叫喊。

魏华音已经看见了,那就是一条绿花蛇,没什么毒性,看魏二郎不得了的样子,“咬哪了?”

“你还不快过来!柔娘都被蛇咬了!”魏二郎怒叫着。

魏华音面上浮冷。

“她被咬了不是有你这个哥哥?你喊音姑干啥?音姑又没欠你们!”翠姑怒道。

“你你们柔娘都被蛇咬了,那是有毒的!有毒的!你们这些人这么狠心阴毒!就看着柔娘被咬了不管不问?!”魏二郎猩红着眼怒吼。

白玉染神情冷蔑,“出了事只有吼别人?废物!”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返回来,问他,“看见是啥样的蛇了吗?”

“是个绿的!青绿色的!可大了!”长富惊道,“不会是竹叶青吧!那个可是有毒的!咬一口会咬死人的!”

他根本不认识毒蛇和无毒蛇。

青绿色的的蛇,长得大,那就不是竹叶青。而且看魏柔娘的样子,也不像被竹叶青咬的。她们经常在山上跑,经常会抓到绿色的蛇,没毒的,或者只有一点轻微毒性,被咬了也不碍事。

“掐她人中!”魏小贵道。

陈维仁连忙伸手掐魏柔娘的人中。

“这点力道,是摸的吧?不问清她被啥样的蛇咬了,咬到哪了,等毒发,就没救了!”白玉染呵呵的站在不远旁看着。

陈维仁咬咬牙,用上了力气。

但力道没轻重,他又修建指甲,一下子把魏柔娘人中掐破皮了。

魏柔娘一口气上来,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看着身边的魏二郎和陈维仁,惊恐的就往陈维仁怀里钻,“有蛇!有蛇!咬我了!咬我了!”

魏二郎看她钻进陈维仁怀里,脸色一僵,“柔娘!”

陈维仁看着他僵怒的脸,又看看魏华音和白玉染他们,脸色有些搁不太住,拍了拍魏柔娘,安慰她,“好了好了!没事儿了!”

魏二郎却一把把魏柔娘拉出来,气问,“咬你的蛇是不是竹叶青?你现在感觉咋样?咬哪了?”

“竹叶青可有毒,毒发后很难救回来的!”魏华音凉凉道。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救命,而是找男人!?

魏柔娘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慌怕惊惧起来,“绿色的!是绿色的!”

“那就是可能是竹叶青了!咬哪了?赶紧把毒吸出来,敷上药,去找大夫!”魏华音看着三人说。

魏柔娘脸色不好,不好说,被咬的是屁股,这要把毒吸出来,怎么吸?

魏二郎直接看着魏柔娘,“你过来!”让魏华音来给她吸毒。

“凭啥叫音姑!?”翠姑怒问。

“她作为三姐,难道不是应该的?还敢见死不救!?”魏二郎也一脸怒容,盯着魏华音,一副魏华音要是不干,就罪大恶极,不放过她的样子。

白玉染把魏华音拉到身后,“华音舌头有伤,沾了毒血会中毒的!”

“我才你的鬼话!哪能那么正好就有伤了!?柔娘也是她妹妹,她敢见死不救!”魏二郎两眼发红的怒盯着魏华音。

“我咬的!”白玉染拉住魏华音的手,挑衅的挑眉。

魏华音没有甩开他。

魏二郎一下子又气又恨,咬着牙,“好!你好!见死不救!贪生怕死!”

“你有本事你上啊!”魏华音冷声道。

陈维仁指着翠姑吩咐,“你来!”

“我才不干!她被咬的是屁股吧!我才不给她吸屁股!”翠姑强势拒绝。别说那蛇不可能是竹叶青,就算真是竹叶青咬的,真中剧毒了,她也不会给魏柔娘这种货色吸的!

“堂姐!你救救我吧!求求你救救我吧!”魏柔娘哭着求她,她已经觉得被咬的地方发麻了。

翠姑摆出落井下石的架势,“之前你和你娘欺辱音姑,到处抹黑音姑!还给音姑下了那么多年的毒!你还抹黑我,暗地里踩着我!现在让我给你吸屁股?想得美!”

“你!!!”魏二郎怒恨的瞪着她。

魏柔娘也两眼一阵黑,哭求,“堂姐!堂姐求求你了!就救救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下辈子做牛做马?当我三岁小孩听不懂?你就想我救了你,还不报答!救你个屁!”翠姑听的更气,才不去给这个阴险恶毒的吸屁股呢!

“你不是有哥哥,有男人吗?让他们给你吸啊!”魏华音挑眉。

“男女授受不亲!你想毁了柔娘的名声?!”魏二郎大怒。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又不敢让它冒出来。

魏华音冷冷的睨他一眼,看着魏柔娘,“伤口还有感觉吗?你可能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白玉染把她拉走,“我们到另一边去!免得辣眼睛!”

翠姑也立马跟着两人撤离,“我昨天吃肉也咬到舌头了呢!”

魏多银和魏小贵对视一眼,也都跟着撤离,还不忘说,“你们可快着点吧!真要是竹叶青,毒发很快的!”还好心的把解毒草给他们拿下来些。

看他们转眼都走光了,魏二郎咬牙切齿,“柔娘!我”

魏柔娘看他要给她吸出蛇毒,脸色一变,心里抗拒不同意,转而看向陈维仁,惊吓柔弱的满眼含泪,“维仁哥哥!怎么办?我可能要被毒死了!我活不了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别怕!只要把毒吸出来就好了!”陈维仁安抚她。可看魏华音她们走的没了人影儿,想到要给魏柔娘吸屁股上的伤口,脸色也是有些不好。

长富知道他的心思,这魏柔娘可配不上陈家,最多弄回家做小妾。而魏家说了,不愿意做小妾。他眼神转了转,“少爷!这恐怕,得你来救魏姑娘了!”

魏二郎立马把魏柔娘拉到自己这边来,警惕的看着陈维仁,“你又不是柔娘的啥人,你敢碰她试试!”

陈维仁虽然不太愿意吸魏柔娘的屁股,但被魏二郎这副样子激怒,“我不敢碰?我要不救,难不成还是你?你可是柔娘妹妹的哥哥!难不成还想乱/伦?!”

魏二郎被他说的满脸爆红,又羞恨难忍,又怒恨不止,“你你少胡说八道!我是柔娘的哥哥!我救她也是应该!”

长富在一旁说话,“魏二郎!就算是你妹妹,也不是亲生的,而且魏姑娘被咬的地方也不好你来救的!不然就是毁了魏姑娘了!你难道还能娶她啊!?”

娶她!?魏二郎心里雷震霹雳,可又说不出话来。

魏柔娘却根本不愿意他来给她吸,泪眼连连的看着陈维仁,越发觉得自己毒发了,“我我快不行了”

陈维仁又把她拉过来,“我给你吸!”

“我可是,我被咬的地方那我们就授受不亲了!”魏柔娘红着小脸,羞涩难忍。

长富催促,“魏姑娘!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儿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是赶紧的解毒要紧吧!”

魏柔娘一听,脸色骤变,手下就抓紧了陈维仁。

陈维仁就揽住她的肩膀,驱赶魏二郎,“你先跟长富到一边去吧!”

魏二郎惊愕的看着魏柔娘的反应,深受打击,“柔娘!?你要是被他被他你就得嫁给他去了!?”

魏柔娘装作毒发无力的样子,靠在陈维仁怀里,“维仁哥哥!救我!救我!”这或许是老天爷看到了她的努力,看到她的付出,来帮她的!只要陈维仁帮她吸了毒,那就有了肌肤之亲,就得娶她!

“我马上就救你!别怕!”陈维仁柔声安抚她,然后厉眼不耐的看着魏二郎,“你还不走!难道要拖到柔娘被毒死吗?”

魏二郎一震,看魏柔娘已经奄奄一息了,恨恨的咬着牙,白着脸,踉踉跄跄的走到远处。

长富给陈维仁使个眼色,笑着退到远处。

陈维仁以为魏柔娘的毒发快晕了,忙把她放下,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魏柔娘心里忐忑,看衣扣被解开,她一把抓住陈维仁的手,“维仁哥哥!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会娶我?”

陈维仁眼神闪了下,不过他又想,娶妻和娶妾都是娶,大不了他对魏柔娘好一点!就柔声安抚她,“柔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放心!我一定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

魏柔娘也被达成愿望的喜悦和被毒发的恐惧冲击的脑子不太敏锐,只似乎觉得陈维仁的话不太对,但没太在意。任由陈维仁给她脱掉了衣裳,解开裙子,褪下底裤。

雪白的肌肤上,两个血红的压印,已经有点发黑了。

陈维仁低了低头,但是那股臭娘娘的浓重臭味儿熏的他下不去口。

魏柔娘一直羞涩的等着,看他半天都没有动静,“维仁哥哥?”

陈维仁看她满脸通红,粉面含羞,娇娇怯怯的样子,忍着克服那股臭味儿,咬牙屏息,低头给她吸蛇毒。

“嗯”魏柔娘轻吟一声。

陈维仁吸了一口血吐掉,又去吸一口,看血已经变红了,那就是毒都吸出来了。本来就对魏柔娘心思不纯,此刻魏柔娘脱下衣裳又这个姿势对着她,忍不住手上就不规矩起来。

魏柔娘脸色一变,“毒都吸出来了吗?维仁哥哥!快带我去找大夫吧!”

陈维仁含糊应着,却没有给她穿衣裳,也没扶她起来,而是手慢慢朝下。

为了给两人空出地方,长富和魏二郎走的不近。

恰巧另一边,听说魏华音出来抓蛇,魏多银和魏小贵连同翠姑都跟着去了,魏文斌也忍不住带着人追上来,都说魏音姑容易走狗屎运,真要跟她一块,那抓到毒蛇多了,也就卖钱也多,他们也能跟着分一笔了!不会天天在山上跑,就跑个几十文钱!都不够买小吃嘴的!

结果一行四五个人过来,远远就看见草丛上,树丛旁,趴着两个人,还有那粉白的屁股。

魏文斌一下子睁大了眼,他还没娶亲,但是偷看过春宫图,就有这样的。一看脸,他还都认识,竟然是魏柔娘,和那个陈维仁!他们竟然在这山上偷情?

一旁的魏小六直接惊的叫了出来,“是魏柔娘和陈维仁?这脱光了衣裳在干啥呢!?”

这声音离的不远,一下子惊醒了陈维仁,也惊的魏柔娘脸色大变,抬头一看远处魏文斌好几个人都看见了,顿时两眼一阵发黑,急急慌慌的拉着衣裳穿。

可是忙中出乱,越慌越穿不好,裙子裙子还穿翻了,可是顾不上,总不能脱掉重新再穿一遍。

陈维仁也伸手帮忙,帮她把衣裳都拉好,怒瞪着魏文斌几个,“你们少胡说八道!是柔娘中了毒,我在给她吸蛇毒呢!”

“你骗人!春宫图上就是这样的姿势!你们这是在偷情吧!”魏小六是和魏文斌一块看的春宫图,他可记得很清楚。

其他几人也都笑的兴味,猥琐,又嘲笑不已。

魏柔娘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可以容忍陈维仁给她吸蛇毒,可被人看见了,那她名声就全毁了!

听到这边动静的魏二郎和长富都赶过来。

魏柔娘急的哭红了眼,“二哥哥!你你跟他们说,我真的是被蛇咬了,中了毒。维仁哥哥是给我吸蛇毒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魏二郎看她都急哭了,陈维仁也脸色涨红难看,又看魏文斌几个人兴味起哄嘲笑的神情,明白过来是陈维仁给她吸蛇毒的时候被看见了。他脸色阴沉难看,“柔娘是被蛇咬了!陈维仁给她吸蛇毒!你们别乱说!”

“嘴在你们身上长着,你们说啥就是啥啊!我们只相信亲眼看见的!”魏文斌早就怀疑魏柔娘和陈维仁不清不楚,他虽然也嫌恶魏音姑长得又肥又丑,还凶恶好吃。但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

魏柔娘冤屈的哭起来。

魏二郎又气又急,“本来事实就是这样!你们光凭一点就毁人名声,你们是害人命!”

陈维仁也说,“吸的毒血都在地上,你们敢跟本少爷胡说八道!?”

长富上去一看,地上吐的有血,“你们过来看!”

魏文斌和魏小六几个还当真过来,看着地上的一块血迹,本来是混着陈维仁的唾沫,却看让人想歪了。

这时候魏华音和白玉染,翠姑,魏多银魏小贵几个也过来了。

一看见她们,魏二郎立马叫他们来证明,“你们说,柔娘是不是中了蛇毒?”

几个人都看着魏柔娘。

“中蛇毒?你们谁看她像中蛇毒的样子了?”白玉染冷呵。

魏二郎脸色一变。

魏柔娘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死死盯着魏华音。

魏华音看着她说,“被一条菜花蛇咬了,说是歇一会。咋了?”

魏柔娘一下子全身血液冲上头脑,两眼迸发出恨毒,“你害我!?”

白玉染往前一步,把魏华音护在身后,“华音啥时候害你?你别血口喷人!欺辱我娘子,当我是死的!你们是又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污蔑给我华音?”

“你”魏柔娘看他维护魏华音,针对她,还直接抹黑她,气的浑身发抖。

陈维仁站出来威胁,“你们不怕得罪本少爷,不怕得罪陈家!?”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魏二郎喊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你们说,是不是柔娘被毒蛇咬了!”

“就是一条绿花蛇,不是毒蛇啊!”魏多银直接说。

翠姑也没吭声,反而觉得魏柔娘这下要得偿所愿嫁给陈维仁了!真是便宜她!陈维仁这个人渣,欺负过音姑多少次,活该娶魏柔娘这个虚伪的女人!

魏小贵一脸憨憨的问魏二郎,“你不会是给她吸屁股了吧?”

魏二郎脸色发青。

那边魏小六看她们还不明白,哈哈笑着说,“你们还啥都不知道呢!不是一块出来抓蛇的吗?是魏柔娘和陈维仁,脱了衣裳露出大白屁股,趴在一起。”

另一个也嘲笑起哄道,“陈维仁还摸啊摸的!”

魏柔娘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陈维仁忙扶住她,“本少爷明明就是在吸蛇毒!!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本少爷饶不了你们!!”

“你们不怕陈家,你们家里也不怕!?”长富也威胁道。

魏文斌是魏里正的孙子,能和县衙说上话的,所以虽然忌讳,但也不怕的。只不过看了一场大笑话!

出来抓蛇,借着被蛇咬了,在这山上偷情私通呢!

“算了!人家咋样,又跟咱们没啥关系!走吧!咱们还得去抓蛇呢!”

几个人兴味嘲笑的看了又看魏柔娘和陈维仁,这才走了。

魏二郎恨怒的瞪着魏华音,咬牙道,“你为啥说不是毒蛇?毁柔娘的名声!”

“怨我?”魏华音冷眼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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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没准儿~~~~~~

第142章:让你做大姨娘(二更)

“你们自己出事了,就怨别人,要不要脸!?”翠姑最看不惯的就是魏二郎,明明是音姑的亲哥哥,却把魏柔娘这个不亲的继妹当亲妹妹,跟她一块欺负音姑!

她大哥就一直对她好,给她买东西!魏二郎狗屁都不是!

魏二郎简直气恨的不知道该咋办咋做,钱没挣到,柔娘被蛇咬了,还和他最不愿意的人有了肌肤之亲。还被别的人看见了,现在魏音姑又说不是毒蛇咬的,那吸蛇毒不是没有必要?!

“魏柔娘不是盼望嫁进富户做少奶奶,现在得偿所愿,不是该高兴吗?”魏华音冷嘲的看着。

“你你害柔娘!!”魏二郎恨怒的咬牙,目眦欲裂。

白玉染上去一脚踹在他胸口。

魏二郎摔在地上,连滚了两圈,趴在地上,灰头土脸,抬起头,恨眼瞪着。

“自己没用,用手段逼迫华音带着你们来分钱,现在自己出事了,也怨恨华音?魏二郎!你最让人鄙夷的地方不光是你不顾胞亲,而是你的下贱愚蠢!”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一丝血缘在那,白玉染不介意先弄死他!

魏二郎仿佛人格尊严和身体全部都被碾压在了地上,脸色僵白,发青。

翠姑还呸了一口,“不要脸!”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满眼冷漠,不是白玉染出头,他们都想上去弄魏二郎一顿!一个继妹那么维护,亲妹妹就一直谩骂欺压!还真是不要脸!还念书,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

魏柔娘如今得偿所愿,能嫁给陈维仁,心里已经安下了。就是被人看见,声誉败坏。魏音姑这个该死的贱人又故意泼脏水诬害她,肯定会闹的她名节不保。

羞恨怒愤的咬着唇,满脸泪水的控诉,“三姐姐!我没有害过你,你为何要一次次的害我?非要毁了我?难道我只要活着就让你看不惯,非要逼死我不可吗?”

“呸!自己下贱,谁害你了!”翠姑当即就骂了句。

魏华音冷笑着问,“别张口就别人害你了,你说我怎么害你的?没有证据,连个过程也都没有,就光凭你一句话,别人都相信是我害你了?还是你以为你能用你的脸和做作的姿态让别人都相信你?”

“你三姐姐!我自问这么多年,对你不薄啊!你为何要一直害我!一直害我!?”魏柔娘哭的伤心欲绝,痛苦不已。

“接着演!希望你做了陈家的姨娘,对着正室奶奶和太太还能灵验!”魏华音嗤笑一声,扭头对魏多银说,“刚才抓的毒蛇,分他们一半!我们走!”

魏多银皱眉冷眼,不情愿的把一个竹叶青的小竹篓子给他们放下。

魏柔娘却已经被她说的陈家姨娘的话惊变了脸,猛地扭头看向陈维仁,“维仁哥哥”

陈维仁眼神闪烁,“柔娘妹妹!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大夫吧!”

他这个态度,让魏柔娘心里升起极大的不安和恐慌感,“维仁哥哥!你说,你会娶我的!你说你娶我的!”

“柔娘妹妹!我也想娶你,只是你家和我家的门第差的太远了,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陈维仁解释。

魏柔娘刷的一下,脸色煞白,上来掐住他的胳膊,“那你刚才还”

陈维仁看她小脸发白,心疼不已,温柔的安抚她,“不过柔娘妹妹你放心!你进了门,就是大姨娘!我肯定会对你好!你想要啥,吃喝,穿戴都随你心意!我一定会让你好日子的!”

五雷轰顶!!魏柔娘整个人都惊呆了,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气力,跌跌撞撞的想要爬起来,却一下子栽下去。

陈维仁上来扶她。

“滚!!!”魏柔娘惊怒的厉声叫骂。

陈维仁也惊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魏柔娘,仿佛不认识她,“柔娘!?就算我没办法娶你做正房,但我保证,除了正房你就是最大的!你咋能这样?”

魏柔娘眼泪滑落,死死攥着拳头,心里恨意滔天。害她!贱人害她!!

陈维仁看她大受打击的样子,想了想也是自己喜欢的,上来拉她,“柔娘!”

魏二郎上来一把推开他,“你滚开!你给柔娘吸蛇毒,就是想逼柔娘给你做妾的!”

陈维仁惨叫一声,差点没有摔下山坡,被一棵树挡住了,“魏二郎!你敢打我?!”

“少爷!”长富连忙上来扶他起来,怒骂魏二郎,“谁逼这你们做妾了,魏姑娘本来就对我们少爷有意,往我们少爷怀里钻,要我们少爷给她吸蛇毒的!”

魏柔娘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了别人!

可这话让魏二郎无法接受。

更让魏柔娘恨到极处。她以为陈维仁会娶她!她终于能达成所愿了!可现在却告诉她,只能做妾妾啊!小妾!!

魏音姑那个阴毒的贱人害她,魏翠姑那些该死的也都帮着她!陈维仁根本没想过娶她做正房少奶奶!逼她做妾!

他们都在害她!都想害死她!!

陈维仁也有些恼怒了,“魏家门第根本不可能攀得上陈家,做个大姨娘已经足够你们了!也没有哪个地方亏待着你们!你们竟然这样!”

“少爷!你没受伤吧?”长富给他检查一遍,看他手上一块擦伤,顿时担心起来。少爷要是受了伤,肯定是他挨训扣月钱!

陈维仁摸了摸手上的擦伤,胳膊肘也有一块,撞上树估计背上擦的也有,还在疼,气的脸色难看,“魏二郎!你不过一个继兄,你管那么多!我看你对柔娘心思龌龊!”

魏二郎脸色一白,僵硬着脸,怒瞪着他,“你说会娶柔娘,你说话不算话!做妾那根本不叫娶!那是纳妾!”

陈维仁也心虚,因为他说的娶魏柔娘,是抬她进门做姨娘,不是做正房!魏柔娘误以为真的是娶她做陈家少奶奶呢!

“陈家少奶奶可不是随随便便做的!”长富怒道。

魏二郎更加气恨难忍,握着拳头,冲上去就要打他。

长富一看,立马就拉着陈维仁逃开。

魏二郎又担心魏柔娘,又恨的想上去打他,尤其看他还敢逃跑,在做了那事之后,现在竟然不好好说话,还想跑,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魏柔娘只顾伤心绝望,根本没注意他干出啥事儿来了。

魏二郎一石头砸在了被长富拉着跑路的陈维仁头上。

砰的一声!陈维仁一个踉跄摔倒,额头侧边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血顿时顺着额头流下来。

“啊啊!”长富吓的惊叫一声,惊怒的指着魏二郎,“你你敢砸我们少爷?你不想活了!你想坐牢了!!”

陈维仁一摸脸上的热流,一看满手的血迹,也恨火万丈,“你还敢砸我!不想嫁就滚!我们陈家缺一个小妾!?”

魏柔娘反应过来,又听到这话,看魏二郎砸了陈维仁,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浑身颤抖着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柔娘!柔娘!”魏二郎立马冲上去,一把把她背起来。

陈维仁看她昏倒了,脸上的恨火稍稍收敛,但他头上被砸的伤也吓坏他了,“快!快带我去找大夫!”

长富连忙应声,搀扶着他赶紧下山去。

魏二郎背着魏柔娘,又看了眼地上扔着蛇篓子,咬了咬牙,又弯腰捡起来一块拿着。

看完戏的魏华音和白玉染,翠姑,魏多银和魏小贵几个面面相觑。

“魏二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翠姑也不叫哥了,撇着嘴骂他。

魏小贵深以为然的点头,“之前被人求着做妾,这下好了,上门做妾,还得求着人家!”

魏多银看向魏华音,“音姑姑!她就想嫁进富贵人家呢!这下也算是得逞了!不过没能做上正房少奶奶,肯定会迁怒怨恨音姑姑!”

魏华音挑眉,“那我接着!”

“华音!她就天生恨你,她因为别人过的不好都会怨恨你!”白玉染提醒她警惕。

“那我还真是荣幸了!”魏华音呵笑。

白玉染摸摸她飞乱的发丝,笑道,“我不会让她欺负你!”

魏华音皱眉,冷眼看他的手。怎么摸上她的头了!?

白玉染笑了笑,“我们走吧!碍事的人走了,我们该去征服大山了!”

几个人应声,迅速深入北山面。

而下了山的陈维仁主仆,和魏二郎,魏柔娘前后跑到顾家村,顾大夫家里求救。

魏二郎急着喊,“大夫!柔娘中了蛇毒!被毒蛇咬了!你快救救她!”

长富也叫喊着,“先救我们少爷!我们少爷流了一路的血了!大夫快过来!”

一个比一个霸道跋扈。

魏柔娘,顾大夫只看了一眼嘴唇颜色和眼底颜色,手指甲颜色就知道根本没事儿,“她没事儿!”

至于陈维仁,伤口也不算大,就是拖得时间久,伤口也没有按压住,流的血可能有点多,让长富放他下来,给他止血包扎。

卫氏上来一看,“你们都带着止血草了,咋不先止血啊!?”

魏多银和魏小贵准备的草药,魏二郎也分了些拿着。

但是他根本没想到。

长富恨怒的瞪他一样。

陈维仁已经很虚弱了,也嫌憎的阴了他一眼。

给他止血包扎好,又抓了药。

长富先掏了钱,让卫氏帮着煎药,他回家告诉人,再把马车赶来接少爷回家。

魏二郎一直催促,“顾大夫!你快点!柔娘是被竹叶青咬的!”

卫氏配着药说他一句,“真要竹叶青咬的,就不会是这个颜色了!没有毒!”

顾大夫也检查了一遍,“没有毒!只是惊吓过度,喝点安神药就好了!”

魏二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没有毒?真的没有毒!?”

“一点轻微毒性,不碍事儿!不用大惊小怪!”顾大夫宽慰他。

魏二郎脸色有些难看,“那柔娘为啥还不醒?”

“应该是受惊过度,怒急攻心。过不多久会会醒过来的!”顾大夫也懒得给她扎针,扎醒了在他这哭哭闹闹。

魏二郎咬了咬牙,让他们帮忙看着,赶紧回去告诉柳氏和魏秀才过来。

他只说了魏柔娘被蛇咬了,昏倒在山上,他背下来在顾大夫家里,没敢说陈维仁给她吸蛇毒的事儿。

柳氏和魏秀才急急忙忙赶过来,“柔娘!柔娘啊!你咋样了?”

卫氏看着两人慌忙担忧的样子,之前魏音姑被砸破头,被打的血肉模糊,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脸,忍不住抿了抿嘴。这魏家砸人的本事,还真是大的教小的,都会呢!

就是不知道陈家知道了,会咋找事儿!?

“大夫!顾大夫!我们柔娘咋样了?啊?她中毒了吗?她是跟音姑一块去抓蛇了,咋可能会中毒了?音姑呢?咋不见音姑?”柳氏已经听魏二郎说了被蛇咬了,但不是毒蛇,上来就做作一番,抹黑魏华音。

顾大夫蹙着眉又解释一遍,“没什么毒性,只是受惊过度,喝点安神药就好了!你们把人带回去煎药吧!”

柳氏看他不接话,又问魏二郎,“音姑呢?你们不是都一块的吗?为啥不见音姑?她是不是也被蛇咬了?出了啥事儿?”

卫氏忍不住了,“瞧你这话说的,要被蛇咬了,能没在这!?没在这就是去忙了!魏柔娘只是害怕受了惊吓,又没啥事儿!他们上山抓蛇的,经常被蛇咬,不是毒蛇咬的,都是自己捣点药草包着继续忙了!”

柳氏被她怼了一顿,顿时脸色有些难看。现在就连卫氏都同情那个贱种了!?

“人没事儿,过不多久就该醒了!你们把人带回去吧!”顾大夫指了指药包。

魏秀才却跑上去关心陈维仁去了,“维仁!你咋也受伤了?是谁打的你?”

魏二郎神色不好,“爹!?”

柳氏看着他,脸色也很不好,“陈少爷咋了?也受伤了?这个音姑唉!说的好聚好散,她也如愿让白家二郎娶了她,咋就不能放下呢?这见了陈少爷就打,陈家就算再看堂姐的体面,次数多了,也实在不好啊!”

卫氏笑了,“你这一口就咬住音姑,说是人家音姑砸的?你长了个千里眼啊还是顺风耳?”

柳氏看她明显的嘲笑,神色有些不对,看向魏二郎。

魏二郎涨紫着脸,“是是我砸的!但是他欺辱柔娘!明明说的娶柔娘!回头就说是做小妾!”

柳氏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喝问,“到底出了啥事儿?”

卫氏算是猜出来了,魏柔娘被蛇咬了,八成是让陈维仁给吸了蛇毒血,有了肌肤之亲。魏柔娘想做正房,陈维仁让她做小妾,两方闹翻了!

这还真是一场笑闹话!

魏秀才之前想着把魏柔娘换亲嫁进陈家,但因为闹翻了,陈家坚决不同意,又被魏音姑那个孽障闹散了。现在要真是他想的那样,那柔娘就能光明正大嫁进陈家了!

“咋回事儿啊?二郎!你说!”急忙问话。

魏二郎满脸的悔恨酸涩,难受苦楚,“是魏音姑她们撵了一条蛇,跑到柔娘这边,柔娘吓的摔倒,裙子沾了臭娘娘。她去采花,想抹掉那些臭娘娘的味儿,就被蛇咬了!魏音姑不愿意给柔娘吸蛇毒翠姑也不愿意。陈维仁就”

柳氏还以为他说的魏华音撵了一条蛇来咬了魏柔娘,那样就绝对跑不掉她!没想到后面又说她自己去采花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是干啥吃的!明明有魏音姑,翠姑也在,竟然让陈维仁去给柔娘吸蛇毒?!”

原形毕露了!恨怒起来,恨着劲儿的连名带姓叫魏音姑!卫氏暗自翻了翻眼。

魏二郎自责悔恨不已,红着眼,“我也没想到,那根本不是毒蛇!她们说是竹叶青,柔娘吓坏了!陈维仁就给柔娘吸了蛇毒!”随后又恨怒的指着陈维仁,“他明明说会娶柔娘的!吸完了又说魏家门第攀不上陈家,让柔娘做姨娘小妾!”

他恨死陈维仁了!欺骗他们!欺骗柔娘!也害了柔娘!

柳氏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魏秀才呵斥他,“啥话你都乱说!这种事也能在外乱说!?”

魏二郎呜呜哭出声来,“她们都知道了!魏文斌,魏小六他们看见了!”

柳氏两眼黑了黑,差点站不稳。

魏秀才第一时间不是愤怒,而是觉得这事陈家赖不掉了!那他把柔娘嫁到陈家,他的盘缠也解决了!

不过下一刻就怒脸对着陈维仁,“维仁!之前音姑和你有婚约,就算退了,恩情还在!柔娘可是各方面都强上几十倍的!她识文断字,诗书礼仪也样样都懂,你让柔娘给你做妾,可就太欺辱人了!”

陈维仁这会因为失血有点多,头昏眼睛有点黑,身边可以仗势的人也都没有,就不说话,装虚弱。

柳氏简直快要恨死了,陈维仁看不起魏家,觉的攀不上,所以他根本就是玩弄柔娘的!跟她说过多少次,陈家只是一个商户,除了有点钱,根本就不行!她偏偏要跟他接近!

更恨死魏二郎,要不是他砸了陈维仁,这下砸出了事儿,凭借她和柔娘的手段,先让他签下婚书,陈家也抵赖不掉!总不能秀才家的女儿,去给他一个商户做小妾!

现在全毁了!全都毁了!!

魏音姑!!!!!

------题外话------

对不起~~

第143章:敢乱说打死她(一更)

柳氏简直恨死了魏华音,如果她现在在眼前,她能立马扑上去,撕烂撕碎了她去喂狗!!

卫氏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看她满眼恨毒,闪着尖锐的杀意,死死攥着拳头,恨不得要杀谁的架势,倒吸了口气。

这柳氏长得柔美温婉,听最多的就是她对继子继女多好,被继女骑在头上欺负,不敢吭声,含泪忍屈。

现在看她这个样子,眼里淬毒了一样的恨毒杀意,只怕魏音姑要遭殃了!

柳氏一瞬间敛起恨意,哭着道,“当家的!快点把柔娘先送回家吧!”

“好!柔娘没有大事,你别太担心!没事儿的!”魏秀才安抚她。

魏二郎还想背魏柔娘。

柳氏喊住他,“让你爹背柔娘!你过来背着陈维仁!”她说着话,眼中阴光闪过。

陈维仁顿时心里升级不好的预感,“我不去!本少爷不去!我就在顾大夫家这等着药呢!我娘我家人马上就过来!”

卫氏看他还不傻,有些惊讶柳氏竟然想要把陈维仁带回家,挟持他娶魏柔娘?

柳氏转头,红着眼含着泪,一脸的柔意,“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谁还能洗脱了关系?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还是回家一块照顾吧!”

心里有些暗恨陈维仁蠢货一个,这会倒是精明了。

“不去!我就待在顾大夫家!你又不是本少爷家的人,没有权利把我带走!”陈维仁可是被绑架过的人,这个柳氏竟然有挟持绑架他的意思,简直岂有此理!

看他如此警惕,看她的眼神也不好,柳氏心里暗恨咬牙,怕事情弄的更坏,只得放弃,“那当家的等会在这照顾一下吧!毕竟伤的是头,又流了那么多血,把他放在顾大夫这也不像样!我送柔娘回去,照顾柔娘!”说着擦擦眼泪。

魏秀才没有想到别的,点头应声,送了魏柔娘回去。

陈维仁看柳氏直接走了,也没有再说把他带家里去,松了口气。又觉的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魏二郎砸了他的头,她们怕他纳妾也不愿意纳魏柔娘了!?

不过魏二郎他嫌恶,对于魏柔娘他心里虽然有点不痛快,不过事情已经做了,纳她进门还是得进门的!他也还是愿意的!就是她想要做正房是不可能的!

魏秀才忙送了魏柔娘回家,看柳氏一进家门就失声痛哭了起来,上来安慰她,“凤云!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等着回头陈家的人来了,跟他们商量一下,他们家欠的恩情还没有报呢!让他们娶柔娘!咱们家柔娘样样都强,配他陈维仁还是配得上的!”

叫柳氏说,是陈维仁根本配不上她的女儿!现在却走到了这个尴尬的地步,要是没有别的人看见,还能不承认,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可是现在,魏音姑那个贱种肯定会宣扬的人尽皆知!还会抹黑污蔑柔娘!

“柔娘以后可咋办?可咋办啊?”柳氏痛哭出声,她所有的期望和打算,全都毁了!事情没有往好的上面走,还越来越坏!

魏秀才不断的安慰她,“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该往前看!”

“往前看?看着柔娘去做妾?还是看着柔娘被败坏名声,毁的彻底?!不能活命!?”柳氏越想越恨,哭的越伤心绝望。

魏秀才自然想到了魏华音,恨怒的咬着牙,“那个该死的孽种!等这个事了了,看我不收拾她!”

等这个事了?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柔娘嫁进陈家,能给他带来一笔盘缠银子上了!柳氏不禁失望,又怒恨难忍,“外面那些流言脏水,肯定会朝柔娘泼过来的!”

“她要是敢乱说!我打死她个孽种!”魏秀才直接发下话。

柳氏却不相信这话能实行,现在白玉染鬼迷心窍,维护着那个贱种!她又蛮横恶毒,现在学的还阴险了!肯定会害柔娘的!

魏秀才惦记陈维仁,让她看着魏柔娘,“我先过去了!别等会陈家的人来了!”

柳氏只得看着他大步出门,急急的去看陈维仁去了。

陈家的人来的很快,陈太太带着人带着大夫急忙忙的赶过来,“儿啊!我的儿!你可千万不要吓娘啊!”

魏秀才上前,想跟她解释,“陈太太”

陈太太直接无视他,越过他扑到陈维仁跟前,“儿啊!你感觉咋样了?流了这么多血,我的天啊!你这是要吓死娘!心疼死娘了!”

陈维仁已经喝了药,这会觉的好了点,“娘!大夫说了没大事儿!”

陈太太想起大夫,连忙喊话,“林大夫!你快来给我儿子看看!”

林大夫和顾大夫打了招呼,说,“顾大夫医术有名,是比我强的,他看过的,肯定没啥事儿了!”

顾大夫客气,“还是让林大夫再看看,也好放心!”

陈太太催促,“谁知道是啥样了!砸坏了没有!”

林大夫只得过去又给陈维仁看了一遍,得出结论一样,“修养个几天,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这石头砸的,会留疤的吧?”陈太太皱着眉一脸的不悦。

“回头抹个祛疤膏就行了!”林大夫说。

陈太太又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脸,眼神看向魏秀才,顿时阴沉嫌恶,“你们是咋回事儿?把我儿子带到山窝子上,弄个蛇咬了魏柔娘,又让我儿子给她吸蛇毒!吸完了还把我儿子头打破!”

从她嘴里的话出来,就成了魏家想把魏柔娘嫁进陈家,不择手段!整件事都是他们设计的!

她厌恶魏家,贪得无厌,就看中他们家的财富,死皮赖脸!之前魏音姑肥丑恶心人!这么多年,终于摆脱了!现在又来个魏柔娘,真是阴魂不散!

魏秀才被说的脸色难看,“是陈少爷自己跑过来,自己跟着她们上山,要去瞧瞧热闹的!”

“那也是我儿子巴巴的上去给魏柔娘吸蛇毒的?”陈太太怒哼。

魏秀才还说就是,“是他说的就救柔娘!”

陈太太气怒的满脸发青,“儿子!你说!是不是她们勾引你的!”

这话陈维仁咋说,而且救魏柔娘也真的是他救的,想想魏柔娘惨白绝望的模样,“娘!算了!反正是我救了柔娘!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就娶柔娘进门吧!”

“娶!?她算个什么东西?配得上进我们家的门!?”陈太太提高声音。

“是做妾!我知道呢!”陈维仁补充解释。

陈太太脸色依旧不好,嫌恶魏家,看不上魏家。尤其是这魏秀才,眼巴巴的从他们家拿银子呢!

魏秀才也想再说话,做妾是不行的!之前欠的恩情都没有报!

卫氏下了逐客令,“你们已经没事儿了,都各自回家吧!药已经抓了,或者你们去镇上药铺抓!就不要在我家说这些了!等会全村都要知道了!”

魏秀才一听,忙抿着嘴不说了。

陈太太也不想这种事情传出去,毕竟不光彩!尤其魏柔娘那个小贱蹄子被咬的还是屁股,竟然让男人给她吸蛇毒!真是下贱不要脸!浪荡小贱货!

吩咐了人,“长富!你们几个还不快把少爷抬上马车送回家去!”

长富连忙应声,把陈维仁抬上马车。

陈太太也坐上马车,没有理会魏秀才就要走。

魏秀才跟上去几步想要提醒她事情还没有说完。

卫氏看不过眼,叫住了他,“诊费药钱付一下吧!”

魏秀才看陈家马车已经扬长而去,脸色有些不耐。

卫氏瞧他还气上了,心里也有点气了,“你作为女儿家的父母,多少得矜持点吧!事情在这,还怕陈家耍赖不负责?不用催着去掉价,他们自然会上门来说亲的!”

魏秀才脸色有些发红,但心里也担忧陈家这走了就跑了。想想卫氏说的也有道理,“诊费药钱是多少?”

“四百六十文!”卫氏暗自翻了眼。

魏秀才给了钱回家找柳氏商量这个事儿。

“她们肯定会往外乱说的!”魏二郎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找魏华音的事儿。

魏秀才来回走了几圈,然后起身去找樊氏。魏二郎也跟着去。

樊氏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儿,一听魏柔娘出事儿,被蛇咬了,还是陈维仁给吸的蛇毒,“听你们这话的意思,这事儿还怨音姑了?是音姑叫你们去的?还是音姑叫陈维仁去吸的?还是音姑逼着魏魏柔娘脱裤子了?!”

“要不是她不肯,翠姑也站在她那一边,也不会出这事儿!”魏二郎怒的红着眼。

“她不肯?你们咋不想想音姑为啥不肯?你们平常都是咋对音姑的,还指望她听话去给魏柔娘吸她的屁股?!”樊氏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儿,不可能会像他们说的,事情都怪音姑!

魏秀才看她要发火,制止了一眼魏二郎,沉声道,“娘!现在那个孽种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在外面咋败坏柔娘的名声!逼的柔娘没法活!这事儿你必须得管她!她要真敢到处败坏,我打不死她!”

樊氏火怒的一下子站起来,“别你们放个屁都怪音姑!我现在还不知道事情具体啥样的,要我知道这里面是你们的事儿,我也饶不了你们!!”

看跟她就说不通话,魏秀才气怒的离开。

樊氏在家里气恼了半天,又到外面去看人啥时候回来。

二房是都断言断定,魏华音会大肆宣扬,闹的人尽皆知,让魏柔娘名声败坏!身败名裂!

只是他们等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时分,魏华音和白玉染,翠姑一行人连同魏文斌一行回到村里。

樊氏听到动静,立马跑上来,“音姑?有音姑吗?”

“奶奶!有我!”魏华音扬声回她,和白玉染过来。

樊氏松了口气,“我做好饭了,你们在这吃了饭再回去!”

“好!”魏华音应声,跟着她回了家。

那边魏文斌和魏小六几个也都高高兴兴的和魏多银,魏小贵打了招呼,各自回家了。

魏多银脸色却有些不好的回了家。

“多银你这脸色咋了?没见魏柔娘跟你们一块,出啥事儿了?”魏嫂子喊着他问话。

魏多银把今儿个山上的事儿说了一遍。

魏嫂子脸色变幻,“你们先吃!我到东小院去看看!”

她端着菜,端着自己的碗,就到东小院这边来。

虽然是在村外面,樊氏还是怕人听见了啥不好的,把晚饭摆在了堂屋里,没有摆在木棚下。

正说着,听魏嫂子过来,打开门让她也进来。

“我听多银说了,你们在山上出事儿了!这个事儿沾着,可是惹上一身腥臊了!你们做得对!破财消灾!”魏嫂子直接说道。

樊氏还没听完,“后来咋回事儿?”

白玉染接着解释,“华音找到了魏文斌几个,跟他们说,只要一句不往外泄露,就带着他们一块抓蛇!要是泄露一句,再也不带他们!”

“你们几个都别说!只要魏文斌他们几个不说,就没有人会乱传!真要有人说啥,那就是她们自己往外散播的!到时候再赖上来,就得跟她们好好掰扯掰扯了!”魏嫂子很赞同。

樊氏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今儿个的事来龙去脉,“这个事你们做得对!真要传的满天飞,到时候一家人脸上都不好看!现在魏文斌他们为了跟着你们分钱,也肯定不会往外说!他们敢找你试试!我这一关就过不去!”

魏华音点头,“嗯。”

“快吃饭吧!今儿个饿坏了!”白玉染给她夹菜,催促她。

她们带的饭团和饼给魏文斌他们也分了些,那些糖和点心她不喜欢吃,没吃多少东西。

樊氏也赶忙夹菜,“快吃吧!今儿个又跑了一天!这个时辰了,你们还没回家,家里也该担心了!”

魏嫂子说,“我刚才让多金给他爹送饭的时候,跟白家说了一声,出去卖蛇回来的晚,让他们俩在这边吃饭了!”

“那就不慌!多吃点!”樊氏连声应。

魏华音不紧不慢的吃完饭,其他事也没啥说的,“那我们先回去了,奶奶!嫂子!”

“好好!”樊氏应着,送他们出门。

月色不太好,白玉染刚走几步,就叫起来,“华音!我看不清!”

刚才在骡车上就说看不清,一直拽着她的胳膊。魏华音皱了皱眉,看他站着不走了,脸色有些黑。

“我之前很少晚上会出来!”白玉染委屈道,朝她伸出手,“你拉着我吧!深一脚浅一脚,我看不清!”

魏华音朝周围看了看,也没找到能用的东西,嫌弃的抓着他的手腕,“走!”

白玉染另一只手立马握上来,笑眯眯的跟着她走,“华音你真好!”

“拿开!”魏华音沉声喝他。

“不拿!我不好走路!”白玉染赖着不松手,“要不你别抓着我手腕,你拉着手啊!”

他两个手都上来了,魏华音黑着脸把他另一只手扯开,拽着他的手腕往村里走。

白玉染手一转,握住她的小胖手,“这样就好走了!你别走太快,我看不清!”

“你是不是夜盲?”魏华音扭头问他。

“啥事夜盲?”白玉染不明白的问她。

魏华音懒的跟他解释,拉着他回到家。

白家已经吃完饭,也都准备歇下了。看到他们俩回来,都上来,“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分了多少钱啊?”

白四郎原本想要偷偷跟着,路上碰到了一条蛇,怕被咬了,没有追上,心里很是有些不甘愿的,“你们分了多少钱?”

因为抓的蛇和魏文斌几个也分了,就算多加了一个白玉染,她们五个人,魏文斌六个人,十一个人,虽然抓的不算少,但一个人才分了二两三钱银子。

“二两三钱银子!”白玉染回了句。

“分这么少?之前不是说能分十几两的吗?”赵氏问。

白玉染翻了一眼,“次次都能十几两?三婶以为山上多少蛇?遍地都是吗?”

赵氏撇了撇嘴,“这还不是跟魏家的人分了!”

魏华音直接去洗漱回屋歇息。

白玉染也跟白方氏,白承祖和李氏他们招呼过,回了屋。

次一天,都没有起早,也不上山出门。今儿个要看着施工那边,也等着魏家和陈家的消息。

柳氏正严阵以待,只要外面又说一句的,立马就上去弄死魏华音的恨意架势。

只是一天过去,没有一个人说关于被蛇咬,关于吸屁股的话。

也只村里知道魏柔娘和魏二郎跟着上山提前回来,议论他们吃不得苦,还偏偏想要分钱!

还有的说,魏华音她们排外,把人撵走了,故意不带他们的!

魏小六几个有听到的就说,“他们提前回去,可是拿走了一条竹叶青呢!光那一条竹叶青都能卖几两银子!”要不是他们就能再多分点钱!

魏二郎已经把蛇拿到镇上卖掉了,卖了三两半银子拿回来。

但陈家还是没有消息,根本不讲这个事儿了一样。

外面他打探了一圈,也没有听到有谁议论魏柔娘被毒蛇咬,陈维仁给她吸屁股的事儿。不仅没有提到人,连这样的事儿都没有人提。

村里也悄无动静,没人议论一句。

一整天过去,都没人说关于吸蛇毒的任何事儿。

柳氏不相信,那个小贱种肯定在背地里坏事儿了!还有陈家,竟然想赖账?

第144章:就当没发生过(二更)

又一天过去,村里还是村外,毫无动静。

魏二郎也盯着魏文斌几个人,但他们几个谁都没有说。

魏文斌他们自己的时候也就分个几十文,多的几百文钱,哪像跟魏音姑和魏多银她们一块?一次分了二两多!可是见到银子了!为了钱,他们才不去说魏柔娘被人吸屁股的事儿!

现在连穷的吃不饱饭的魏小贵家都时不时吃上肉了,她们还是人多分了二两多,要是就她们四个,一个人可是能分六七两银子呢!之前不是分的多的,还有十一两的?那可是赚了四十多两银子,他们四个才能分到十一两!

要是四十多两银子他们一块分,一个人也能分个三四两银子!

所以,银子至上,况且那话说了,魏二郎那个蠢货肯定会找他们的事儿,怨他们故意说嘴败坏魏柔娘的名声。到时候她自己干出来的事儿,就怨恨他们了!

连着两天过去,眼看第三天都快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氏想到了那个可能,不相信魏华音会有那么好心,肯定是憋着招儿害人呢!

而且,陈家没有一点动静,没有来提亲的意思,是想干什么?看没有人议论,就当做没没法生过?

她虽然镇定沉静,还压着坐立不安的魏秀才不准凑上去,但心里已经是燎原之火。

陈太太一直让人打听着,看外面一点议论声响都没有,那就是魏家买通了那些瞧见的人,不让他们声张,还在保护魏柔娘的名节。

她怒哼不屑,“都脱了裤子给人摸屁股了,还有啥名节?那小贱蹄子就是想攀高枝儿,勾引维仁!”

陈维仁在家里娇啊儿的养着伤,虫草三七人参的补着,虽然想魏柔娘的事儿,不过他娘说了,等他伤好就给他纳回来。

想到魏柔娘那娇柔娇弱的样子,还有那雪白的屁股,心痒难耐,养伤不老实,“长富!你说我娘肯定还憎恨魏家,不愿意让柔娘进门。你帮少爷想想办法!”

“少爷!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太太也是一时生气,这才没有提起。而且魏二郎砸了你的头,少爷又救了魏柔娘,她们魏家都没来表示一下!”长富把陈太太那边听来的话告诉他。

陈维仁一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魏家为啥不来表示表示?

柳氏摆清高,是陈维仁趁机占便宜,说话不算话,欺骗她柔娘会娶她,结果又说做妾。要上门也该是他们上门来求!

魏秀才想去,但她时时在一旁压着他,还摆姿态,又想到卫氏说的女儿家矜持,那说明她也觉的他做的不矜持掉价了,就忍着,等着。

可是这一忍,一等,三天过去,杳无音信。

魏秀才慌的不行,柳氏心里也慌起来。

陈家真的敢!

白白占便宜,不负责!

如果这件事只有他们知道,那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可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看见的人太多,现在外面诡异的平静,都让柳氏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感觉只要她做了错误的决定和动作,就会被伺机谋害她们的人死死咬住!

只是她还真是想多了,魏华音虽然想着她和大姐不能被带累名节,也是不想惹来更多麻烦。三个月期限到她就走了,不能再留一堆烂摊子和一堆赖名声给大姐。

至于魏柔娘和柳氏,陈维仁,事情都做出来了,柳氏即便真的有心,咬牙过去,魏柔娘也不会放弃这难能可贵嫁入富贵门的机会!况且还有魏秀才那个急需银子的!

等到气急,恨极,又等到心慌的柳氏,真想就这么不管了,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想办法给魏秀才凑够盘缠银子,等他考中功名,换了门楣,到时候女儿的选择就是书香门第,前途无量的读书人!

魏柔娘心里盼望着,但看陈家竟然不来求亲,更心生恨意,在家里哭。

柳氏过来劝她,“柔娘!这件事要不就当没有发生过!就是一场噩梦,醒了就过去了!现在外面没有人乱说,就算有一天他们说出来,只要你死不承认,这件事是真是假,那都是我们说了算!你听娘的!等你爹高中,就是我们翻身的机会!”

“可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她们都知道了!”魏柔娘哭道,只要想起来,她就恨的心中发疼。

“现在外面没有一个人乱说!到时候谁敢乱说一句,我绝对饶不了他们!”柳氏眼中闪着幽寒的狠意。

魏柔娘怨恨的哭骂,“就是魏音姑那个该死的贱人害我!明明不是毒蛇,偏偏要说是毒蛇!她不给我吸,也挑拨的翠姑那个贱人不帮我!要不然我怎么会被陈维仁骗了!?”

柳氏也哭,搂住她,“柔娘!乖乖听娘的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该去做个小妾被人欺辱践踏的!那个陈维仁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魏柔娘也哭的绝望,可还是想着,“不嫁陈家,那我只能像魏玉姑她们一样,嫁个穷乡下人家,一辈子劳苦干活儿,根本没有机会过上富贵生活!或许我连魏音姑那个贱人嫁的都不如!至少她还有大笔的陪嫁,嫁了个相貌俊俏好看的男人!”

“柔娘!你比她们都强!她们根本不配和你比!你知道吗?你比她们都尊贵!比她们都强百倍!你不能把眼光放在不中用的废物上啊!”柳氏摇晃着她,想把她摇晃清醒。

“娘!我们这种苦日子啥时候才会过到头??”魏柔娘痛哭着问她,她不想再过这种贫穷的苦日子了!一点都不想!!她想脱离这个穷困的地方!她想去过富贵光鲜的生活!想做人上人!!而不是被人瞧不起的乡下农户穷苦人!

柳氏十几年挣扎在魏家,虽然日子和村里其他人家比着,她已经算是很舒坦,重活儿不干,只管个家务。前面有魏华玉可以使唤,等她出嫁,就开始使唤魏音姑,她虽然反抗闹事,但还有魏二郎。

吃穿上也不曾多艰苦,有魏音姑的好吃贪嘴的名声,家里经常有肉。

但她想要的也是富贵荣华的日子!她咬牙等着忍着,就希望魏秀才高中,扬眉吐气!翻身做富贵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没能如愿!

魏柔娘扑在她怀里痛哭,“娘!娘啊!我们为啥要过这种望不到头的穷苦日子!?我不想再过这种穷苦日子!我不想再穷了!”

柳氏也哭。

魏秀才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她们两人哭的话,也感触深切,不仅红了眼眶,眼泪落下来。他明明有才学!有才干!却被困在乡下这个地方,郁郁不得志!功名考不到,官途更是望不到!

一瞬间,魏秀才咬牙发奋,握着拳头,走进屋,“凤云!柔娘!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咱们家一定会翻身做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飞黄腾达!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柳氏满脸泪水的扭头看他,对他此刻的奋发却没有往日的欢喜。她当初就奔着他能科考功名,跟着他出人头地。蹉跎十几年,啥都没有!

她这次不再鼓励安慰魏秀才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刚才的那一场母女抱头痛哭的控诉已经说明了她的失望和绝望。

看她没有理会,魏秀才反而斗志昂扬,擦了下眼泪,“凤云你放心!我一定拼力高中!给你和孩子们挣一份光荣!你等着!”

失望的够久了,柳氏没有多理他,满心灰丧,连饭也不做了。

魏二郎砍了柴回来。

魏秀才挑着桶去打水,“二郎!你收拾做饭!”

看他面色沉然,一股恨恨的干劲儿,魏二郎又看了眼魏柔娘那屋,魏五郎站在门外抹眼泪,肯定又是二娘和柔娘在哭,他想上去劝劝,又想到他的自责。如果他之前拦住陈维仁,也不会让柔娘被骗失了名节!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想了想,听话的到厨屋去做饭。

魏秀才出去挑水。

魏铁根家里也没有水井,村里有两口井,其中一口就离家不远,都是到井里打水。

该做饭了,家里的水不多了,这些天魏铁根忙着给魏华音和白玉染盖房子,家里都是魏嫂子在操持。看到魏秀才出来打水,不太想跟他说话,“秀才叔也出来打水啊!”

往日里魏秀才因为这个秀才功名而自得,如今再听这句秀才,让他顿觉屈辱。

回到家做好了饭,又过来给柳氏发誓,“凤云!你相信我,这次我破釜沉舟,定会高中!给你和孩子们一份荣光!再也不过这种苦日子!”

柳氏不想理她,也不想吃饭,被魏柔娘哭的,那些直击心灵的话,拷问的她人生灰丧,完全没有斗志了。

看她不吃不喝了,魏秀才更是担心。让魏五郎拿着饭菜去劝她,他挑灯夜读。

她们这边没有动静,倒是让陈家那边嘀咕起来。

陈太太怒恨不已,“好大的架子!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还要我们请着求着?就不去!杀杀她们的威风!看她们还敢横到陈家来!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勒令陈维仁不许偷偷传信!不许主动去找魏柔娘!

陈维仁正想过去,被她下了命令,让两个下人盯着他,“其他地方都可以,就是那魏家不许去!魏家的人也不许见!更不许给我传东西!否则打死你们两个奴才!”

长富就哄着陈维仁,要建立男人的威严,不能太给魏家脸面,让她们骑到头上。就算这会生气,将来给点好处哄哄立马就好了!

陈维仁就忍着,不去找魏柔娘。

可一天两天能忍,三天五天就忍不住了,想到魏柔娘那个白嫩的翘屁股,就迫不及待,然后偷偷拿着点心和两包补药过来看望。

魏柔娘听他过来,又是激动期待,又是紧张,可想到他竟然敢欺骗她,心里又恨,咬着唇,恨不得咬出血,“不见!”

“姐姐!他要是来说娶你的呢?”魏五郎问她。

魏柔娘希望盼望是这样,可真要娶她,又会等到现在?几天都过去了,却连句话都没有,连面都不露?!

“去!告诉他,柔娘刚从鬼门关回来,现在只想静养保命!谁也不见!”柳氏沉声道。

魏五郎应声,出来告诉陈维仁,“我姐姐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了,刚从鬼门关回来,现在静养保命,谁也不见!”

“咋会不吃不喝好几天?”陈维仁连忙问话,问完就发现他多问了,肯定是家里这几天都没有信儿,也没有露面,她以为他们不愿意要她,所以绝食了。

陈维仁有些尴尬,“那个你把东西拿进去,跟你姐姐说,我不会不要她的!家里也没有反对!”

魏五郎眼神阴了阴,没有接他的东西,转身跑回家又把话转述给柳氏和魏柔娘。

柳氏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个稀巴烂,“啥不会不要她?骗上手了给个小妾名分,还敢说不会不要的话!?叫他滚!”

转过头又对魏柔娘说,“你看见了没有?一个小妾的名分,还是施舍一样!是能给你几套新衣裳,几两银子花,却不把当个人,你要去过这样的日子?!”

魏柔娘不愿意,她不允许不把她当人看!只有她看别人不算人!

恨恨的咬着牙,“叫他滚!”

魏五郎冷着眼出来,“不见!你走吧!”

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陈维仁人没见到,还吃了闭门羹,之前说的送点东西哄哄就好的现象也完全没有,顿时有些没主儿,斜着眼看向长富,脸色难看。

长富还想出主意,“少爷!这是存着气呢!听她们这意思,是让来提亲呢!”

陈维仁想了想,是得提亲,反正早晚的事儿,而且他心痒难耐,也马上快要没有那份耐心和心情了,“走!回家让来提亲!”

“她们砸了人,连露个面都没有,提啥的亲?一个洗脚小妾,还清高的不得了,跟我这摆架子呢!”陈太太不干。非要狠踩魏家一脚,让她们俯首帖耳不可!

陈维仁就在家里磨她。

陈太太直接带着他回娘家,“到你姥家住两天,也散散心!好好养养伤!也养养性子!”

“我不想!”陈维仁不愿意。

“你要不去,就别想纳那个小贱蹄子进门了!”陈太太哼了声,吩咐人收拾行李。

陈维仁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她,继续磨。

柳氏得到消息,看魏秀才终于咬牙发奋,有骨气了,又重燃斗志,告诉魏柔娘,“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去借钱,给你爹做盘缠!”

“娘”魏柔娘心疼的看着她,“又去借盘缠,还有谁借给我们?”

柳氏眼中闪过坚毅,“不管是谁,能借的我都去!”她这次就拉下脸面,都去借!等魏礼高中她翻身扬眉吐气,定叫她们好看!

先去的第一家就是于家,因为她知道,魏华玉比魏华音好说话,也容易说成!

“音宝儿分家出来,你们啥也没出!音宝儿出嫁,你们也没出啥陪嫁!她现在就靠着我和姥爷家,正在最难的节骨眼上,解毒治病的银子都还没有着落!”魏华玉不愿意借,从她嫁过来就借,之前借的银子都还没有还!

“玉姑!那是你爹,你难道要看着他走投无路?他不愿意出来张不开口,我不要脸面的过来求你们,就这最后一次!”柳氏说的很可怜,但没有再做作以前那种可怜柔弱无辜的姿态。

“之前从我这借都还没有还,几年了吧?现在家里处处都要用钱,生意又难做的很,上哪弄钱再借给你们!”真要魏秀才过来借,魏华玉说不定抗不过,看在亲爹的面子上还是会借一点,柳氏过来,目的不纯!

柳氏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就这最后一次了!如果你爹再考不中,以后都不会再念书科考!他就会去干活儿挣钱的!凭他的学问,也肯定会把钱还给你们!”

说的还,其实就是来要的!

于文泽叹了口气,拍了拍魏华玉,拿了二两银子给她,“实在家里进货花用的多,那么一点钱也占用了。有点入不敷出,这个钱就给岳父做车马钱吧!”

意思还不还都行,多的没有!

柳氏看她们卖着几样东西,生意那么好,她早查了她们卖石凉粉一天都不止挣二两,却给二两银子,打发叫花子一样,她捏着银子,想再多借点,“这个钱肯定会还给你们的!那是你亲爹啊!玉姑!他脾气不好,也把你们兄妹拉扯大了呀!你难道这点亲情味儿都不念吗??”

最后哭的于文泽又扣出三两给她,才罢休。

拿着五两银子,柳氏开始下一家,柳满仓到处收鸭蛋,卖的也多,手里肯定有钱!

柳王氏听她来借钱的,脸色无比冷沉,“你还敢来我这借钱?凤娟累死累活到最后命都没了,供了他考上秀才,他的却在凤娟死了不满百日就娶了你进门磋磨凤娟的孩子!音姑中的毒可还没有解呢!你还有脸来跟我借钱?叫魏礼他过来!看他有没有脸!”

柳氏没有说话,直接提着裙子,扑通跪下来。

柳王氏一下愣了。

------题外话------

对不起,浪了一天~~

第145章:借钱到手(一更)

柳王氏脸色不好看,“你这是干啥?阴的不成,就来卖可怜?”

“大伯娘!当家的他也是你的女婿,也是玉姑和音姑她们的亲爹,血浓于水,就算他平日里严厉些,真要出事,他还是维护自己孩子的!如今他最后一搏,我只求大伯娘和大伯出手帮帮他!也是帮帮你外孙子吧!只有这最后一次了!我求大伯娘了!”柳氏跪着,仰头恳求她。

柳王氏冷声哼,“我们家帮到了秀才,帮出个白眼狼来!也没那个能耐帮他到举人了!你以为跪下卖可怜,我就会可怜你?回去跪你自己娘家去吧!”

“大伯娘不看往日情分,难道也不看二郎吗?他的前途,他的人生,如果当家的考中,他立马就能有一门好亲事!大伯娘难道不认这个唯一的外孙子了吗?”柳氏红着眼问她。

魏二郎太让柳王氏失望了,完全被柳氏母女拿捏着,针对玉姑和音姑,甚至帮着她们欺辱音姑!

“血脉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就算一时不对付,她们都还小,以后出去,还是自家亲啊!大伯娘!二郎以后还要靠当家的!我只求大伯娘这一次,最后这一次!如果他还考不中,以后都不会再念书科考,就让他出去做活儿赚钱!求大伯娘了!”柳氏哭着低下头。

大伯娘不看她,心里只会恨她!但二郎她又气又恨,气他亲疏不分,恨铁不成钢!可真要是不管他,就他那样,以后可咋办?

要是他哪一天醒悟过来,却过的穷困潦倒,温饱都不成。玉姑和音姑都过好了

看她犹豫,柳氏默声道,“二郎他是堂姐唯一的儿子,堂姐就算心疼女儿,也不想儿子以后穷困潦倒啊!大伯娘!就只这一次了!”

家里人都没在家,就柳王氏和柳婉姑。她看向柳婉姑。

柳婉姑是切身不到魏音姑遭受的那些,她算是蜜罐里长大的,兄妹关系也好,纵然表哥有些不对的地方,那也是姑姑唯一的儿子。但借钱给柳氏,要是还考不中,这银子只怕也还不回来了!

“大伯娘!如果当家的还不中,我以后和他一块出去挣钱,一定会把欠的钱还给你们!如果不还,你就到家里,大耳刮子扇我,我不会多说一句!”柳氏乞求的看着她保证。

“奶奶!表哥那边”柳婉姑也不好说了。

柳王氏知道,如果借不到,她指不定还会想啥别的法子,逼着魏礼,狗急跳墙。为了二郎,她拉着脸拿了五两银子出来,“多的一文都没有!你给我写上借据!”

柳氏还想多借点,“玉姑要进货,还要帮衬音姑盖房子,我不忍心。大伯娘!你们家收益多,多帮当家的和二郎一点吧!我写借据!我按手印!要是不还钱,大伯娘直接去官府衙门告我!”

“没有多的!你要就写了借据拿上!不要找你娘家去!魏礼要高中,光鲜的是你们娘几个!是你这个秀才娘子!”柳王氏不给。

看她神色坚决,柳氏暗恨咬牙,写了借据,按了手印,柳婉姑看过没有问题,拿着五两银子,谢过走了。

等她走后,柳王氏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不该一时心软,借给她钱!”

“奶奶!相信她也不敢拿着银子自己私留的!”柳婉姑宽慰她。

柳王氏哼了声,“谅他也不敢!不过她这个心机,也不会干那事儿!只怕是会从她娘家多拿点,衬托我们小气不帮忙!”

柳婉姑叹了口气。

那边柳氏已经回了娘家,把家里的事儿告诉柳满营和柳赵氏,母女抱头哭了一场。

柳满营让四个儿子一人拿了一两银子,他拿一两,凑五两银子出来。

之前柳氏的私房也存在娘家这边,她拿了五两也添上,“我写个借据,这个银子要魏礼来还的!不能白借给他!”

柳满营没反对,给她拿了纸笔。

柳赵氏不停的擦着眼泪,“我可怜的女儿!咋就这么命苦啊!要是有孽,也让那凶恶的人去受着!放过我的女儿吧!”

“娘!再博这一回,如果还不成,我就认命了!”柳氏红着眼咬着唇。

柳赵氏又心疼的抱着她哭了一场。

在柳家二房这匆匆吃了饭,柳氏又到顾家村来找魏华音。

魏华音刚从山上回来,背了两筐采集的染料原料,刚到白家门口,就见柳氏在白家里,她眸光闪了闪。

白玉染挑眉,“进去!”

柳氏也看到了她们,过来几步,“音姑!”

憔悴,脆弱,低声下气,又可怜。

魏华音扫了眼院子里都在家的白家人,赶的还真是正好,把竹筐放下,“作证?还是借钱?又或者要陈家报恩转移?”

柳氏看她张口就把她来的目的看透,心里暗恨咬牙。是她小看了这个贱种了!过了一趟阴间,这个贱种精明了!反过来算计她,算计柔娘!阴谋陷害!污蔑抹黑!

以后她不会轻敌了!她会真正把这个贱种作为对手!只要有机会

“先别想弄死我的事儿,先开始你的表演吧!”魏华音冷笑,眼底的杀意都溢出来。魏音姑已经被她害死了,却还想再让她也送死?

柳氏恼恨不止,从上次没能打死她个贱种,之后这个贱种每次说话,都直接说最恶毒的话!泼最脏的水!

丁氏和赵氏在一旁看热闹,一脸的幸灾乐祸。没想到能看到这个丑肥猪和后娘对决!可真是一场好戏!

李氏有些担心,看看白玉染,目光询问他出啥事儿了?这柳氏来了也没说啥事儿,不会是来给他们家借钱的吧?

白玉染冷眼看着柳氏,“你要演戏,只怕演错了地方!”那些人不光等着看她笑话,也是再等着看音宝儿的笑话!无论音宝儿怎么做,都会有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

柳氏看了眼白玉染,一身粗布衣裳也掩饰不住他的俊俏好看,反而刚忙完回来,带着薄汗,更加显得五官精美如玉雕,那一份病白也被英气掩盖,挺拔如松,身长如玉。却配魏音姑这个死肥丑的黑猪!

白玉染目光幽冷,冷笑出声,“你不会是想跟我谈谈吧?”

他幽寒诡异的眸子让柳氏心里一颤,立马收回了目光,又忍不住看过去。那个贱人真的迷惑了白玉染的心窍,能迷惑一时,还能迷惑一辈子不成?

魏华音有些不耐,“开始你的表演吧!长篇短唱,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柳氏强忍着恨意,“音姑!家里的事你也都清楚,家里被逼上绝路,应该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魏华音点头,她要的不是魏家真正走上绝路!不是现在那点打击!

柳氏又说,“你爹被人轻贱看不起,你们姊妹也跟着被人欺辱!就这最后一次!如果你爹高中,你和你大姐也都荣光!在婆家地位也也会提高!不再有人敢欺辱你们!”

“你去过于家和柳家了!”魏华音肯定道。

柳氏眼神一闪,“音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爹考不中,以后绝不再提念书科考的事!会老老实实出去做事挣钱!借你们的钱也都会还上的!我给你们写借据!”

“你从于家和柳家拿了多少钱?”魏华音冷声问她。

“血浓于水,你大姐还是孝心未泯,也希望你爹好!音姑!你爹对你严厉了些,可要对外了,他绝对是维护你的那个啊!就算我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柳氏流下眼泪。

她想过不找魏音姑受这份屈辱!她肯定怎么狠怎么说,把她完全踩在地上!可她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就算多个五两,那就或许因为这个五两的可能,魏礼高中了!到时候就是她翻身的时候!

“你和你生的还真是一脉相承,说别人害你,从来拿不出证据,也说不出过程,就靠哭!问你的话没听见吗?”白玉染嘲讽。

柳氏深吸了口气,红着眼回道,“你大姐进货紧张,我也不想她太紧自己,就拿了五两。你姥姥也念及你爹高中,你们姊妹将来能扬眉吐气,不被人欺负,拿了五两。你二姥爷家凑了十两。家里还有我和柔娘这些日子做针线挣的,还有你给的那条蛇卖的,凑一凑也差不多让你住个偏远村户里。可你爹不光要去,还要回来啊!音姑!你就看在那是你亲爹,生你养你的份上,帮帮他吧!”

她善解人意的说着这些话,细算着这些账目给她,显的很是亲切亲近。

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魏音姑已经死了,魏华音和她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非要说有,那就只有报复!

“所以,你哭了一圈,哄骗一圈,就拿到二十两银子!人家卖笑挣钱,你真的可以去卖哭发家了!不用指望着卖女!”魏华音冷声无情道。

柳氏哭了,“音姑!血浓于水!那是你亲爹啊!这么多年真的一点情意都不顾吗?真要这么冷血无情,一点孝心不尽吗?”

“是啊!毕竟是亲爹,这后娘也是养你长大的,可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吧?你带了那么多陪嫁,也不差钱。上一次山就挣好几两银子,十几两银子!还有那么多分红!连自己亲爹都不帮一下,可就太不像样了吧!”反正又落不到自家来,赵氏乐得搅合。看她们狗咬狗一嘴毛,看大戏乐呵!

丁氏也说,“要说没钱,只怕这家里就你们手头钱多了吧!房子盖起一大院还不算完,这都要盖第二层了!就算不打家具也要白十两银子吧!?拔一根毛就行了啊!”

白玉梨也上去跟白玉染当面抹黑,“二哥哥!这个丑这个女人连自己亲爹都不顾,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果真是恶毒的!你小心她害你!”丑肥猪在白玉染的目光下改了口,但抹黑不能停。

白玉染冷眼睨着她,“不要丢人现眼!”

白玉梨顿时气的小脸涨紫,心里气恨的跺脚。

“戏演完了,哪来的哪去!不要让我拿扫把!华音中的毒还没有解,你要是把解药送来,或者把毒粉送来,我或许会借你几两!”白玉染阴寒的眸子闪着戾色。

柳氏忍不住脊背发寒,红着眼含着泪,“我以死证清白!你们不愿意在爹娘最艰难的时候伸一把手,我不求你们了!再苦再难,我们自己咬牙扛!”

擦着眼泪快步跑出去。

李氏张了张嘴,想说话,但看着魏华音冷漠的神情,没有说。

赵氏却没忍住,“都求到这份上了,有钱都不帮一把,可真是够绝情的!自己亲爹都不孝顺,让人大开眼界呢!”

“三婶孝顺,怎么还千方百计让奶奶帮你干活儿?”白玉染反问。

赵氏能有躲懒的机会,是绝不会自己干完,有拉白方氏的时候就会拉她。哭着自己没人帮衬,没有闺女也没儿媳妇,让白方氏帮忙干活儿。

鉴于没人帮是事实,白方氏也会帮一点。不过多数李氏看见了,都会主动接过来。

只是白玉染这话一说,赵氏却不得了了,“谁让我们三房势弱,让我们可怜呢!没个人帮衬!我们三房没有人!就连个小辈都欺到我头上来了!”

“还做饭不做饭?”白承祖沉着脸问。

今儿个轮到二房做饭,丁氏应了声,“这不是家里有事儿,怕闹腾起来嘛!”转身去忙晚饭。

白玉染拉了魏华音回屋,“回去歇会!”

魏华音皱眉,抽回手,怒眼瞪他一眼。他最近动手动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不要嘛!”白玉染小声幽怨。

魏华音直接不理他回了屋。

白玉染忙去倒了温开水端过来,“华音!看样子她们是准备拼死一搏,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要攀更高的枝头呢!大姐和姥姥竟然被她游说动了,真给了她钱!善心浪费在她们身上!”

魏华音默默的喝着水,魏华玉和柳王氏柳满仓掏钱只怕还是为了魏二郎,柳凤娟唯一的儿子。现在她手里不断钱,魏华玉也有收益,就开始同情什么都没有的魏二郎了!

只是帮了她们,怕并没有人领情!柳家二房拿十两,她定会拿回去对比,让魏秀才恨怒大姐和姥姥她们抠门小气不帮忙!有钱打发叫花子!

“就算给他钱,也不会考得中!”魏华音虽然没试过魏秀才的学问,但听他背书都还不如白玉染。秀才功名都不知道靠了多少运气分!

白玉染笑起来。

柳氏拿着银子回到家,把二十两银子都一一放在魏秀才跟前,“你们先做饭,我再去一趟大嫂家!”

张氏的钱可不好拿,所以她说的找大嫂,却是找了魏老大。

为了补贴这个弟弟,魏老大也没少出,而且现在手里有个几十两银子,所以柳氏哭着求过来,他直接在外面就答应了,领着柳氏就回家拿钱。

张氏知道,差点没气死,“我们家上哪弄钱去!?”

“不是还有些!老二这是最后一次科考了,要是考不中,以后就出去挣钱了!二弟妹也说了写借据!这银子你还怕还不上?”魏老大说她。

张氏气的脸色发阴,看他一副要做主的架势,柳氏也恳求解释,冷哼,“最后一次?说的好听,考不中的可能性大吧!”

柳氏一听这话,就有些绝望的落泪,“如果当家的这次考不中,我就认命了!”

看她哭的绝望可怜,魏老大皱起眉说张氏,“都说了写借据,你还不去拿钱!”

张氏更是气的眼发黑,看魏老大铁了心要借,怒愤的咬着牙,“没有!”

“大嫂!我求求你了!真的只有这一次!我借遍了亲戚,让当家的最后一搏!求大嫂帮帮我们吧!我一定会报答大嫂的!”柳氏哭着乞求。

张氏怒恨的事是她哭到了魏老大跟前,而且魏老大对她的态度,直接答应借给她银子!张口借十两!

看她说亲戚都借了,到时候肯定抹黑她们!她还正给翠姑说亲!

“十两没有!”

“那八两!不能再少了!都是自己弟弟,你娘家来借钱,不还是借了!”魏老大有些不满道。

张氏娘家刚借走五两银子。

一听这话,张氏只得咬牙拿了银子,“只有五两!看不上,找大户去!我们可穷的很!”

柳氏看十两变八两,又变成了五两,心里恨毒,面上一片感激,很是爽快的写了借据。

魏秀才感动的眼泪落下,握着她的手,“凤云!是我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和孩子好的生活!你放心!我拼了命也会为你们搏一把!”

“我相信你最后一次!”柳氏淡眼看着他。

魏秀才又保证一遍。

现在盘缠银子凑够了,他安心念书备考,这一次一定要中!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快到收棉花的时候了,陈老爷回来了,退亲的事是在退掉的时候就收到了信儿,已经知道了,幸亏魏音姑嫁的早,但外面免不了还是有骂他们忘恩负义的。

又听陈维仁说,他和魏柔娘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儿,当即就让人备了礼,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第146章:欺人太甚(二更)

陈老爷亲自上门,还带着媒婆,给足了脸面。

马车仆从往老魏家二房门口一停,村里不少人瞩目。

魏秀才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陈老爷的为人他还是清楚,这些年赶考的盘缠,每次陈家都会帮衬。他是想让自己高中了,他们也多一门强亲,能有官场上的亲戚!

不过退亲换亲的事也让魏秀才看清,陈家早不是当年的陈家,看不起他,也看不起魏家。

本以为陈老爷亲自上门来提亲,是担起责任,却不想竟然还是做妾。

更让魏秀才心里暗恨愤怒。

“陈老爷说笑了,我魏家和陈家早已缘断,又何来天作之合!退亲的事,也是音姑想通,不愿受冷眼欺辱,幸好苍天有眼,如今嫁了白家二郎,倒是生的一表人才,也是个读书的苗子!对音姑也很好!”魏秀才故意只说魏华音退亲陈维仁的事,一句不提魏柔娘半分,不想她沾一点污名声。

“魏老弟这话”陈老爷笑容僵了下,明白过来他这是生气摆架子,“抬头嫁女低头娶媳,魏老弟心里有气,我也能体谅!维仁这个逆子也是我平日里忙生意,教导的少,竟然让他不顾礼仪,为救柔娘有了肌肤之亲。”

“陈老爷!”魏秀才立马打断他的话,一脸怒容,“陈老爷!陈家门槛高,我们自觉高攀不起,令郎也是亲口如是说。所以退亲之后,两家也是恩断义绝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有什么子虚乌有的事,陈老爷也不要乱说,逼死我女儿!”

这下陈老爷彻底明白过来,魏秀才这是想当没有发生过,“魏老弟!此事确实是家中妇人做得不妥当,看那个逆子被砸受伤,又出了这事,六神无主,便一直在等着我回来!我赶到家中,便亲自过来了!魏老弟!若那逆子有不对的,老哥在这给你道歉一声!你胸有沟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自己先笑起来,魏秀才却脸色不好。

“魏老弟!咱们两家的缘分,看来是天不断!你也不想女儿失了名节改嫁他人吧?况且当日知道的人不少,若是传出去也实在不好看!才会害了你女儿啊!”陈老爷还是想结这门亲,魏礼的学问不算差,也是运气不好,没有门路没打点到。若真纳了他女儿做妾,对他们家也是脸上添光。

“我的女儿绝不做妾!而且也没人乱说一句不好的!”魏秀才这些天彻底被打击到,反而脾气上来,骨气也上来了。发了狠要考到功名,光耀门楣,封妻荫子!

陈老师看着他说,“可事实就是事实,魏老弟也不能如此掩耳盗铃啊!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一旦泄露,岂不让柔娘无颜做人?”

“陈家不乱抹黑,就不会有人毁我女儿名节!谋害人命!”魏秀才怒道。

微微低头想了想,陈老爷又打量他,一脸沉冷,神色坚毅,可像是和之前面略带讨好,没有气骨的样子不一样,看来只怕也有狠下心尽力一搏的决心了。他朝长随摆了摆手。他另备的还有一份礼。

长随看他手势,转身回去马车上捧了一个小箱子来。

“这是纹银三百两,助魏老弟赶考盘缠,打点行官。”陈老爷打开小箱子,推给魏秀才。

魏秀才一下子惊了,愣眼看着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近在咫尺。他从来只看过别人有这么多钱。而他,让风云跪借了一圈,好几家,辛苦熬眼做针线,才只有三十两而已!

三十两银子只够他赶考过去,住宿吃饭,还得节省着来。就算有心,也没法打点行官,更谈不上好处,只能自己去辛苦劳苦的拼搏。却每每被那些有钱人占尽先机!

看他心动,陈老爷面露笑意,“魏老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只因生不逢时,时运不济。如今这一搏,若再如三年前一般,眼看着那些没甚学问的富家子弟榜上有名,而你名落孙山,实在可惜可悲啊!这家中还等着依靠魏老弟,你还可再等三年,只怕家中已经等不了三年了吧!?”

是啊!柔娘都十四了,二郎也十六了,都到了该说亲的念书,五郎也该入学堂正经念书了。

他却身无分文,连赶考盘缠都是靠凤云各家跪求借来的!

“魏老弟!我知你疼惜女儿,柔娘我见过,当得疼惜。你身为继父,怕有苛待之处,落人话柄,情愿苛待亲生也不愿苛待她。可女儿终究要嫁人。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一旦被人说破,将来可是毁一生啊!况且,魏老弟有一飞冲天之心,却要顾忌后力不足啊!”陈老爷暗示他,就算他这乡试考过,想入京参加春闱这一关却也不好过,考不中也白瞎!

魏秀才微愣,气势弱了下来。春闱他手中的三十两银子即便再省吃俭用,也不够用到明年春闱的!

“魏老弟!看事要看长远呐!”陈老爷语重心长道。

抬眼看他,魏秀才面色黑冷,“我女儿绝不做妾!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生员,我女儿也是识文断字,诗书礼仪!嫁到谁家做正房都担当得起!”

陈老爷叹了口气,“这个事做哥哥的我也知晓,也是我那边答应了郑家的亲事,虽没有正式下聘,却也过了文定。若是此时悔婚,我今年刚签下的三万两银子的单子就打了水漂!我们陈家只怕也要毁于一旦啊!”

三万两银子,让魏秀才听的心颤,又心酸暗恨。陈家出手就是三百两,而他只有借来的三十两!三百两对陈家是九牛一毛,可三十两对他来说却是仅有的财产!

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斗志,在这一刻崩塌了。

“不过魏老弟也放心!柔娘进了门,不会受到亏待!维仁对她也情意深重,在家养伤期间也是时时念叨。之前来送礼探望,被赶出去,又听柔娘已经几天不吃不喝,回家又是病了一场。只要柔娘进门能生下子嗣,都是我的孙儿,即便以后分家分产,也都一视同仁!魏老弟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陈老爷安抚他的心。

魏秀才想的是正房,那和陈家才是正经的亲家!可如今看他的态度,不可能为了她们家,就放弃那个三万两银子的单子!否则陈家就赔进去了!可要是做妾凤云也不会答应!

“魏老弟若能高中,之后春闱,我定相帮!魏老弟只怕还不知道,此次参加乡试的应试生员有多少!而明年春闱又有多少各地举子啊!”陈老爷说着感叹不已。

“多少?”魏秀才忍不住问。

陈老爷就抛开提亲的事儿,跟他说起这次在外的见闻,和打听到的关于乡试之事,还有人估算的明年春闱之事,有多难,有多险!

还不是他威胁魏秀才,科考之路艰难,千人独孤木桥,只有少数的人才能通过!

魏秀才彻底被说动了,把柔娘嫁过去,他不光这次乡试不用担忧发愁,连春闱也不用了。目光落在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上,又想到之前陈家资助,都是最多十几二十两,这次却给的多。

是魏音姑那个孽障废物!偏生愚蠢又好吃,长得又肥又丑又黑,换做旁人和她有婚约也不会愿意了。

但柔娘就不一样了,这出手三百两,以后还要帮春闱!

魏秀才觉的魏柔娘值钱多了!而且他想法是好,等他高中了,她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可前提是他得能顺利高中!在这前面可是要付出努力辛劳的!

陈老爷素来嘴皮子好,循循渐进,直说的魏秀才连连点头,和他定下了亲事。

等柳氏从地里回来,事情已经敲定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氏差点气过去了,“魏礼!!你拿我当什么了!?”

魏秀才连忙劝她,“凤云!我想让你们娘几个过上好日子!我拼命去博这一回,可没有一点保障,又和之前一样呢?那你和孩子们咋办?咱们家咋办?这亲事,陈老爷亲口在这说下的话,绝不会亏待柔娘了!她先进门,进门就是大姨娘!以后生了儿子,分家分产都平均分配!而且,乡试已是不容易,我们到处受尽屈辱才借来那些银子,春闱呢?”

柳氏看他因为三百两银子就把她女儿卖了,气恨的眼泪落下,“你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那三百两银子,就把我的女儿给卖了!?”

魏秀才看她这样也是愧疚,但他不是卖女儿!低声解释,“凤云!柔娘和陈维仁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这事儿虽然外面现在没传出闲话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一旦有一句泄露,柔娘就名声尽毁了!而且她嫁去陈家,是大姨娘!总比我考不中,让她嫁个穷苦人家去过苦日子啊!你忘了柔娘哭着说的话了吗?她过的贫苦日子都看不到头啊!”

柳氏跌坐下来。

“凤云!”魏秀才连忙扶住她,两眼也红了,“凤云!我想过了!只要现在我能高中,咱们有了权势地位,那柔娘就不是妾!而是平妻!和正房奶奶不分大小!与其闹的人尽皆知,柔娘名声败坏,将来没有路走!这是我能为柔娘想到最好的路了!我们娘家强硬了,柔娘不会受欺负的!”

“商户娶平妻的确是有,可纳进门的,又怎么比得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啊!”柳氏痛哭,恨到绝望。这个男人半天前还兢兢业业念书备考,咬牙鼓气,要考中功名。转眼被三百两银子击溃了!

魏柔娘知晓,半天没有说话,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惨白。

魏二郎心疼的都要碎了,红着眼握紧拳头,“让他们要娶就做正妻!他们欠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陈老爷的一条命,难道比不得一个儿子的亲事!?要是他当年死了,陈家也没有今天了!”

这话说的魏秀才也反应过来,“可这事却不好说!”而且他猜着,陈家也可能是因为退亲被骂,受了影响,想保着好名声,忘恩负义的名声传出去,救命之恩都不报,他诚信受损,生意也做不开!

柳氏缓了好一会,“这事儿还有回转的余地!关键在于你前岳父家!”让他到柳家大房走一趟,让柳满仓和柳王氏出面,逼陈家娶魏柔娘做正房!

魏秀才也想着,如果柔娘做了正房,那他们就是陈家正经亲家,真有啥也该帮衬帮助!柔娘也不会做小,低人一头,他也不用被人说送女做妾了!

“好!我这就去!”他立马答应下来。

柳氏又教了他一番说辞,让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论如何都不要来硬的,不要说难听的,往魏二郎的前途和亲事上带,话软着说,实在不行就求。

魏秀才应了声,带着魏二郎也一块去。

“柔娘!你放心!我就是下跪求,也要姥姥和姥爷去陈家帮你说话!让陈家娶你做正房少奶奶!”魏二郎含着泪看着魏柔娘。

“二哥哥”魏柔娘泪如雨下。

柳氏扶着她回屋,让魏秀才快去。

父子俩赶着车出发,到了小柳庄。

柳满仓和柳王氏都不在家,只有柳婉姑自己,从柳婉姑记事,这个姑父就少到家里来,都是过年来一趟拜个年。看他们父子俩一块过来,明显的有大事要说,把他们让进家里,她去喊了爷爷奶奶回来。

魏秀才又跟魏二郎交代了一遍,等会咋说。

家里又多养了一批鸭子,柳满仓和柳王氏忙得很,听魏秀才和魏二郎过来,柳王氏神色有些不好,“又有啥事儿?前儿个才骗了银子,还想干啥?嫌不够?!”

“姑父没说,只说有要事来。”柳婉姑接过她手里的活儿。

柳满仓把手下的活儿忙完,这才停下手,“回去瞧瞧吧!”

柳王氏有些不情愿。

这边刚到家,魏秀才就忙起身,迎出来,老远拱手见礼,“岳父!岳母!”

“这么有礼,只怕求的事儿是我们办不成的!”柳王氏毫不客气的哼了声。

魏秀才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打算,不论听到啥样难听的话,都忍着,只是看着柳王氏刻薄的样子,不拿他当回事儿,心里想忍,还是脸色僵硬了下。

魏二郎也一同行了礼,没有说话。

“岳父!岳母!陈家上门来提亲了,要纳柔娘做妾。”魏秀才看着两人苦道。

“那不正好!合了你们的心思!去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了!”柳王氏抿嘴。不和那陈维仁勾勾搭搭,又咋会有这事儿!?还说音姑冤枉她,假意上吊,却把音姑打的没了半条命!

柳满仓猜出他的来意了,陈家肯定给了他好处,而且还不少,他愿意这门亲事,但是不想做妾,想做陈家正房少奶奶。陈家不同意,就找他来了!

“你想让我出面说合,就等音姑啥时候解了毒吧!帮衬你赶考,是看二郎和凤娟的面子!帮衬柳凤云和她的女儿,绝无可能!”柳满仓可以拿钱资助他这最后一搏,但让他去陈家挟恩以报,给魏柔娘挣身份地位,绝无可能!

“岳父!这事不光是为了柔娘!”魏秀才红着眼苦口道。

柳满仓却想到他之前诘问他的话,他的态度完全不拿他当岳父,“那我问你,音姑被下毒的事,你承认吗?”

魏秀才嘴边的话噎住,这话根本没法接!他说承认,那就是认了凤云给魏音姑下毒,那就要他给个交代!还要凤云背上下毒继女的恶名!他要不认这事儿就不会帮他。

“岳父”

魏二郎却是个急性子,记着辩解,“姥爷!音姑她没中毒,她就是自己贪吃唠嘴找借口!二娘不可能给她下毒,还下那么多年!我和大姐都没有事!而且这事不光是为柔娘!也是为了家里的颜面!大姐和音姑以后有个做妾的妹妹,面上也不好看!”

柳满仓斜了他一眼,目光沉冷幽深。

魏二郎不得已住了口。

“做个小妾也顶天了!啥都有了,就那个正房少奶奶的名头没有,还不满足。跑过来要我们舔着脸去找陈家的事儿!柳凤云想的美事儿太多了!把我们家都当啥了?”柳王氏冷怒的瞪着他。

“不是的姥姥!柔娘识文断字,诗书礼仪都学了,要是去做个小妾,她多伤心绝望!?恩情放着也是放着,为啥就不能帮柔娘一回?!”魏二郎实在忍不住,为魏柔娘说好话。姥姥说的柔娘做小妾都顶天,可柔娘在他心里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

“你给我闭嘴!音姑你不把她挡妹妹,她中毒的事情你也当没有!还有脸让我们去帮有仇怨的人!”柳王氏气怒的咬牙,前几天她刚拿了银子给柳氏,就是为了他,这会简直气死她!

魏二郎看她说这个,忙解释,“姥姥”

看他急迫的还要辩解,为魏柔娘说话,柳满仓实在难忍,阴沉着脸上去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你给我滚!音姑中毒要不是救的及时,命都没了,证据摆在眼前,你还看不见,还狡辩。你就不是凤娟的儿子!!滚!”

魏二郎被打的一个趔趄,捂着脸看着他,“姥爷”

柳满仓指着魏秀才,“光音姑就屡遭暗害,要不是凤娟护着,要不是她命大,早就死了几次!你们现在还敢算计着让我出面到陈家卖脸,为了你那个继女?欺人太甚!!”

------题外话------

邻居家的画眉,刚买的认生,从半夜叫到七八。我就睡个窗边,两个傻鸟叽叽喳喳,搞得我一夜没睡。

白天一下睡死过去太沉了~~捋完剧情到现在了,对不起了!今晚和那俩傻鸟死磕!我要睡不成,就码字到底!

第147章:亲吻,得逞(一更)

魏秀才灰头土脸从柳家出来,怨恨的话却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满仓如此震怒。虽然这事儿不好说,他却也是打着好好请求的打算的,却被骂的没脸没皮,一句话都说不上。

魏二郎还有些不服气,为魏柔娘心疼心酸,不知道咋办。

他对柳凤娟是陌生的,而换祛疤膏的事中,他看了魏柔娘触目惊心的伤处和中毒的泡泡,他心里偏着魏柔娘。魏华音被顾大夫诊断中毒,他不是不信,却是怀疑她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二娘都以死明志了!

魏秀才没有办法了,拉着脸回了家。

柳氏一看他和魏二郎这神色,就知道没有成,不仅心沉到了谷底。

魏柔娘眼泪簌簌落下,绝望的跌坐在椅子上。

魏二郎心疼的上前去,“柔娘”

“我去求他们!我去求!他们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柳氏红着眼说着就要出去。

魏秀才拉住她,“凤云别去了!一点情面都没有。”

柳氏知道大房恨她什么,只是为了女儿,为了不做妾室,她愿意去求。

“凤云!别去了!”魏秀才摇了摇头,“他姥爷震怒,骂的毫无情面,连说几个绝无可能!不要再去受辱了!”

“难道就这样让柔娘去做小吗?妾和正房天差地别啊!你知道吗?”柳氏哭着质问。

魏秀才拍了拍劝她,“大姨娘是不一样的!而且只是暂时的!待我高中,就必须抬柔娘做平妻!你放心!”

他虽然不甘,去的时候满怀希望,但柳满仓怒恨狂怒的骂着话,让他清楚的知道,借钱可以,但这件事就像他说的那样,绝无可能!

柳氏看他的样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柳满仓和柳王氏说的话她都能猜到,无非就是她在那个贱人死后不满百天嫁进来了!她害魏音姑那个小贱人了!魏音姑那个小贱种中毒了!

魏礼不让她过去求,认定了绝无可能,他也在怀疑她了!?

“我们去已经被骂的没有半点情面,你去了只会更难听,也求不成他们!咱们自己拼吧!真要惹了他们恨不过,来坏事儿,害的是柔娘!”魏秀才柔声劝她。

柳氏听着在理,尤其是魏音姑那个小贱种,如今又奸诈,又阴毒,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放过践踏谋害她们!这次说不定就是那个小贱种害的!虽然外面没有一个人传流言蜚语,可陈家也借着机会,把正房少奶奶压成了小妾姨娘!

二房放弃再作妖,陈家很快就下聘了,定了魏柔娘做陈维仁大姨娘。

礼金拿了六十六两,一整套珍珠银头面,一套赤银分心,一支金光闪闪的金步摇,一对金镯子,绫罗绸缎十匹,新出的棉布两匹,茶叶,喜饼,酒,鸡鸭鱼猪,几车的东西,看的整个魏家沟的人都眼热羡慕又嫉妒。

这么多礼金,聘礼,村里都还没有看到过!谁家嫁女儿这么丰厚啊!?

“真是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寻常人家掏空家底都没有这么多家产的!”

“这还只是纳妾做姨娘,不是做正房少奶奶呢!”

“就算做姨娘,那富贵人家的姨娘也比穷苦人家的娘子强啊!瞧这聘礼都多了好几倍呢!以后生了儿子,那就不得了了!”

村里羡慕的声音,让柳氏在屈辱怨恨中找回一点平衡。

魏柔娘看着那些华贵的聘礼,布匹里面很巧妙的安排了茜红和浅红,却依旧没有一件是大红,而她也不能穿大红的嫁衣上花轿,只能穿粉色,被个小轿抬进门。越想心里越恨。

这一切所有的怨恨都被她怨在魏华音头上。她带她们上山就没安好心,一直在算计她!

她本该有个好前程,风光富贵,前十几年被她欺压,如今还被她害的沦为妾室!她自己却嫁了个俊俏夫婿,还把她个丑肥猪当宝护着!

魏音姑!她一定跟她没完!!

“阿嚏——”魏华音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冲凉水冲风寒了?”白玉染拿出帕子往她鼻子上擦。

她昨儿个图天热,晒的水懒得烧,直接拿来冲凉了。

魏华音皱着眉,把他帕子拿开,自己伸手抹了下,“有人骂我而已。”

“我替你骂回去!”白玉染气鼓道。

魏华音:“”

她有时候觉得白玉染真的有点弱智!可看着写的书法文章,想到他卖的钱,那份让人看不透的神秘,她又默然了。

“二哥哥!”白玉梨又冒出来,凑到白玉染跟前。

白玉染神色一冷,睨着她。

白玉梨笑的一脸灿烂,“二哥哥!明儿个就是七夕,我们一起来乞巧吧!听我哥哥说,明儿个他们都会拜魁星,以求中魁首!还会晒书!你跟我们一块乞巧结网,我们和你一块拜魁星!”

“你们?”白玉染挑眉。

“是啊!有玉娇,春杏和倩娘她们!”白玉梨笑着应。

全家都看不惯白玉染把又肥又丑又黑的魏华音当宝护着,体贴入微。七夕节,她把白玉染叫走,和别的女孩子一块玩,把这个丑猪贱人撵一边去!到时候她自有方法收拾她个丑肥猪!

白玉染冷笑,“你是什么毛病?拉堂哥陪你们七夕?”

“二哥哥七夕节拜魁星,也保佑你以后考中啊!”白玉梨气着小脸看着他撒娇。

魏华音看出来了,这是看不惯她,要作幺蛾子!不过也对,白家的人没有看得惯她的,不是哪一会,而是时时刻刻都看不惯她!

她冷嘲的看了眼白玉梨,拿着晒好的染料原料回屋收拾起来,连同之前收拾的,都装进竹筐,背着出门。

白玉梨冷眼瞥着白玉梨,“你还是乞求你自己能嫁得掉!会有人要你这号的!”

说完连忙追上魏华音,“华音!我背着!”把竹筐拿过来自己背,手里拎一个。

那边白玉梨气怒的小脸发黑,怒恨的瞪着眼,“二哥哥!你不睁开眼看看,你跟着是个肥丑黑猪!不是个美人!”

白玉染目光阴寒的回头,“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称呼!还有,光品行一点,你给提鞋都不配!”

白玉梨顿时气哭了,恨怒的跺着脚,眼泪迸发,“丑肥猪!丑肥猪!丑肥猪!她才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这边正跺着脚叫骂着,外面顾媒婆领着个中年妇人过来,正看到。

看到人来,白玉染一瞬间敛尽眼中戾色,“顾大娘!”她从开始就没觉的音宝儿多差,流露出的眼神,反而觉的嫁给他亏了,受气受欺辱。所以白玉染对她的印象很是不错。

魏华音也点点头示意。

顾媒婆看了竹筐里笑着问,“这是又摆弄草药呢?看你们一天都不闲着!”

“我们没要地,就摆弄些小东西糊口!顾大娘有事?”白玉染问。

顾媒婆听这话,扭头看向一旁的妇人。

那妇人眼神从还一脸恨怒的白玉梨身上收回,对着她微微摇头。

顾媒婆就笑着说,“你娘在家不?没事儿干了,打算找你你娘说说话呢!”

白玉染看的分明,这是来相看白玉梨来了,而且没看上。又看她一旁的妇人,虽然衣裳浆洗的有些发白,却干干净净,目光温和,面目和善,看着便好相与。如果他没看错,这是张楼村唯一高中做官的那位的母亲。

他笑着说句,“我娘下地去了!大娘回头再来?”

“不了!也就这会儿闲了,找你娘拉拉呱!”顾媒婆笑着说了句,就和那妇人转身走了。

白玉染笑着点头,冷睨了眼白玉梨,“华音我们走吧!”

魏华音抬脚就走。

白玉梨还恨怒的在后面跺脚。

一路出村,碰上的人都眼神异样。两个大竹筐,都装满了东西。魏华音吃的一身肉,却空着手。白二郎瘦瘦弱弱的,背一个,还拎一个。

有人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窃窃私语的说嘴上几句,“这会大把大把花着魏音姑的银子盖新房,所以表现的体贴对她好,新房子盖好,抬腿就踢掉了!”

“说中邪,我看也不像了,说话干啥好好地!这就是之前赖不掉,现在弄钱呢!”

“那也是魏音姑活该,贪人家色!”

“哎!听说还没圆房呢!就只挂了个名儿!”

“房都还没圆?那还巴巴的砸银子盖新房?”

“噗嗤!没得手呗!”

后面的话越说越不像样,“那个肥丑的样子,就怕吹了灯也下不去嘴!”

“可是听人家说,不知道脱光多少次了,但一次没成!”

“面上再好都是装的,都是为了钱!要不然娶了咋不上?”

“对着那个样子,再是男人也不行吧!”

魏华音耳力不错,听了个七七八八。扫了眼白玉染,就看他撇着嘴幽怨委屈的巴巴望着她,顿时脸色僵硬。

“说的就是我!只挂个名儿,房没有圆!吹了灯你也不愿意!一次没有成过!”白玉染一脸泪流成河的幽幽控诉她!控诉她!

魏华音扭过头,不看他。

白玉染却过来,控诉的盯着她,“成亲这么久,连亲都不让亲!还想让我睡地上!”

谁让他睡地上了!隔着柜门板子呢!而且他不去,她没说她不去睡。魏华音不说话。

“别人都在说我夫纲不振!亲不让亲,小手也不让我牵!”白玉染继续说,围着她说。

看她脸色渐渐发黑,但耳朵微红,凑过来,“华音!我们先亲亲试试好不好?我就只亲,你干别的!”

他把那些说的那么直白,让从不与男人靠近的魏华音耳朵发热,抬眼瞪他,却被璀璨期待的目光晃了下眼,从眼底迸发的渴望,让她心中微颤,立马扭过头去,下意识的转移话题,“刚才怎么回事儿?”

知道她这是害羞转移话题,白玉染眼中笑意流转,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故意曲解她的话,“刚才说的,我们先试试亲亲。你不能耍赖!”

“顾媒婆!”魏华音冷声提醒。

“哦!”白玉染泄气的应她,“估计是偷偷相看的,没看上呗!”

魏华音应了声,“哦。”

她隐约看出来了,就是转移个话题。

“华音!我们等会亲个试试吧!”白玉染又把话拉回来,渴望的凝着她,目光流过她丰润如樱的唇瓣,呼吸为窒。

魏华音目光如剑,“闭嘴!”

“好!那我不说!”白玉染听话的闭上嘴。

前面也到了东小院了。

樊氏不在家,去了大房帮忙缝制收拾麻袋。因为快到抢收季节了,水田侍弄的好,都想多种一茬,不然交了赋税,不够家里人吃饱饭的。

魏华音见樊氏不在菜地,猜到她不是去大房就是二房帮忙去了,拿出钥匙打开门。

白玉染看家里没人,又看她打开门,等两人进去把关上了,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狼意,把东西拿去她屋里放好,“华音!我想吃石凉粉!”

要做石凉粉,等它凝固需要时间,这样就可以多在这边待一会。

两个竹筐虽不沉,但也有根茎类的原料,花也是被揉在一起,看着小却不少,所以并不轻。

看他头上出了一层汗,魏华音转身打开厨屋门,拿了石花籽开始做石凉粉。

白玉染看水缸里的水快见底了,把水缸刷了下,出去打水。

因为家里打的有井,魏华音只买了个小口缸,能装三四桶水,她在的时候也够一天下来用的。她不在,樊氏用的少了,白玉染过来看到了,就会把水添上,所以樊氏倒是吃了不少白玉染打的水。

等把水缸添满,魏华音也把石凉粉做上了,端了杯樊氏晾好的凉茶,坐在木棚下喝着。

白玉染洗了把脸,一脸红意的凑过来,“华音!”

听他低柔魅惑般的唤她,魏华音眼睛跳了跳,仰头就他整个人贴着她坐下来,两手抓住她的手,紧紧的。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魏华音立马抽回手,站起身想走,却被他按坐在大木桌上起来,“你干什么?”

白玉染捉住她的手,深深望着她,声音低哑,“刚才说好的,要亲亲试试。”

“你放开!谁跟你说好了!”魏华音怒道,想要挣脱,可她被他按着坐在木桌上,偏木桌为了舒适又不高,使不上力气。

白玉染俯身,她往后仰,他就再俯低一些,俊脸贴近她的脸,幽深的眸子渴望浓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微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让魏华音脸上痒痒的,又觉的灼热。

“我是你夫君!你相公!是你的男人!华音!不要拒绝我!”白玉染低哑说着,深深凝入她眼里。

魏华音全身僵硬,想动又动不了,直愣愣的看着他幽幽深渊般的双眸,低哑的呢喃渴求,仿佛拖她入他深渊一般,将她迷惑。

白玉染轻轻贴上她的唇,轻轻吸吮含吻。

唇上柔软触感,让魏华音微微回神,“你唔唔”

完全没有想到,白玉染轻轻温柔的试探,却在她回神张口之际,长舌直接强势的侵入。

全身一阵酥麻掠过,魏华音浑身僵硬,死死瞪大眼。

白玉染深深凝望着她,眸中闪着暗火,长舌缓慢的勾缠,试探的横扫,看她反应过来,直接低喘着加深力道,微热气息也渐渐灼热,不停的追逐着她笨拙躲闪的香甜小舌。

魏华音使不上劲儿,推不开他,被他吻的全身一阵阵酥麻,顿时气恼。

看她满脸涨红发紫,却完全忘了咬他,又因他的深吻低吟出声,白玉染心神颤动,狂如沙漠中饥渴的旅人,誓要吸干她口中的所有香甜,狂野的啃咬,长舌深深的翻搅。

“嗯唔唔嗯”魏华音喘着气想要反抗却反抗了,想要躲闪,却躲闪不了。

白玉染疯了一样,掠夺着她口中的甜蜜,没有章法的啃咬,翻搅,吸吮。

魏华音被他疯狂密实的吻着,脑中发懵,又被夺了呼吸,只能浅促的急喘着,却怎么也躲不开他纠缠不放的唇舌。

直到她喘不上气来,白玉染急喘着松开她。看她星眸氤氲,一脸涨红,两唇微张着急促喘息,唇瓣被他蹂躏的娇如红梅花瓣,目光再次幽暗,再次袭上。

只是这次他没这么好运,魏华音一口咬下。

“唔”白玉染瞪大眼。看她下嘴那么狠,咬着就不松,很快有鲜血的腥甜在她口中漫延,他急忙收回长舌,松开她,“花音好疼!”

魏华音推开他,抬手给他脸上一个巴掌,却还不解气,再次抬手。

白玉染长臂揽住她的腰,猛地拉紧怀里,抵着她的头,“我让你亲回来!好不好?”目光潋滟着笑意,那笑里分明是得逞的狡诈。

魏华音怒愤的猛地把他推开,抬腿就给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到木棚外面,栽在菜地里,压倒一片空心菜。

“哎呦!”白玉染倒在菜地里,没有立马起来,瞪着眼气鼓的朝她控诉,“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男人!人家夫妻都能亲,你不跟我圆房,也不让我亲!你是坏人!”

魏华音满脸阴沉,却掩不住那分凸显的红,眼神凶恶,“白玉染!我警告你!”

外面樊氏回来,远远看着大门上锁不在了,扬起笑,“音姑回来了!?”快步上前,推开门。

一推门,就见两人这个架势,樊氏愣了。

------题外话------

要命的那种感情戏?不存在的~┭┮﹏┭┮~~

第148章:搓衣板我自己跪了(二更)

魏华音一脸怒容,两眼喷火。白玉染倒在菜地里,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樊氏惊愕,“你们这是咋了?”

白玉染一看,连忙从菜地里起来,笑着解释,“没事儿没事儿!奶奶!我惹华音生气了!她出了气就好了!”

樊氏就是魏华音又欺负他了,“音姑!你们这是有啥事儿了?不是好好地的吗?”

魏华音面沉如水,冷眼寒霜。

白玉染笑着过来拉她,“娘子!明儿是你生辰,又是七夕,我们就好好过一下嘛!”

他的口气和话,让樊氏听着以为是为过生辰和七夕闹矛盾了,又看了眼白玉染脸上的巴掌印,“这是音姑打的?”

“哦!不是!在家里挨的!没事儿!”白玉染笑着否认。

樊氏有些狐疑,“那你在家里为啥挨打了?”

白玉染脸色微僵,扭头看魏华音。

魏华音恶狠狠瞪他一眼。

白玉染抿嘴笑着收回目光,“奶奶不用多问了,让华音给我擦点药,过会就好了!也不疼!”

樊氏就算老了,眼还不瞎,他脸上的印子八成是音姑打的,但是因为啥事儿?

又看魏华音的脸色,气怒至极的眼神,“我拿回来两个甜瓜,切一切,音姑来端出来吃吧!”叫了她到厨屋里去说话。

魏华音冷眼瞪白玉染一眼,进了厨屋。

樊氏小声问她,“音姑!是不是出啥事儿?白二郎也欺负你?”

欺负魏华音想起就气,满面黑沉。

看她这神色,樊氏急了,“是不是盖房子的事儿?还是银子的事儿?”

魏华音看她急了,抿了嘴,“不是!只是拌嘴。”

“那为啥拌嘴了?之前不是好好地?你别报喜不报忧,有啥事儿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樊氏最近在外面听的都是流言蜚语,说白家坑她的陪嫁银子盖新房子,等新房子盖好就休了她。

魏华音要怎么跟她说被白玉染亲了所以才‘拌嘴’的?

想了想,“因为七夕拌嘴的!他非要过,在家里拌嘴了!”

樊氏看她的表情,忙问,“白家的人不让过?又针对你了?”

魏华音没有说话。

叹了口气,樊氏摇了摇头,又问她,“玉染脸上是不是你打的?”

魏华音沉默了下,“不是!”

没有承认。是他该打!

樊氏松了口气,“不是你打的就好!你现在还没有解毒,又嫁过去分了家,白家的人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玉染他对你好,护着你,也是你的福分!你们夫妻俩可不能闹起来!这女人家要没有个好公婆,你不笼络好夫君,让他站在你这边帮着你,可在婆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魏华音抿着嘴,“嗯。”

樊氏又劝了她两句,“快把甜瓜端出去给玉染吃!”

魏华音接过甜瓜,端出来。

白玉染坐在木桌旁等着,还双手托腮,像个乖宝宝一样,看她出来扬起笑脸冲着她笑,“娘子!”

魏华音目光凶厉的瞪他,端着甜瓜砰的一声放在他跟前。

白玉染吓得一身子一跳,委屈怕怕的看着她,“娘子”

他就是登徒子!就是个混账!面上可怜弱小,力气却比她大的多!魏华音满脸黑沉的瞪着他。

看她气的眼冒凶光,“娘子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好可爱噢!”他说着砸吧了下嘴,仿佛想吃什么唯美一样直直望着她。

魏华音恨不得抬手,再给他一个巴掌。

“音姑啊!石凉粉你们要吃甜的还是咸的?我看已经凝固成了!给你们拌出来!”樊氏出来问。

白玉染笑着回道,“甜的!奶奶!我要吃甜甜的!”

“好!那就甜的!”樊氏笑着应声。

“娘子!吃甜瓜!好甜!”白玉染拿着甜瓜递给她。

魏华音磨着牙,“回去我再跟你算账!”伸手把甜瓜拿过来,咔嚓咬掉一口。

白玉染一脸怕怕,两眼萌萌的看着她,软软道,“华音!我错了!对不起嘛!”

魏华音不理他,坐下吃自己的瓜。

樊氏端了石凉粉出来,招呼两人吃,“你们是夫妻,是两口子,有啥事可不能你们俩置气了!日子都是慢慢过出来的!过了这个坎儿,以后可都是好日子了!”

“知道了,奶奶!”白玉染笑着应声。

坐了小半天,看时辰不早,魏华音起身回白家。

白玉染打了招呼,拎着竹筐跟她回去。

看她去准备菜做饭,忙洗了手帮忙,围着她转。

李氏每次都看不过去,心梗不已,可他每次都理直气壮维护娘子,只会让她更气,就忍着不管,“二郎!天太热了,你出去凉快吧!饭有我,一会就做好了!”

“没事儿!我帮我娘子!”白玉染回她一句,继续围着魏华音。

把菜炒好,凉拌的凉拌好,又把石凉粉拌出来,准备吃晚饭。

“这是石凉粉还真是怪好吃,也怪不得卖的那么火!天天都不够卖的!于家都赚发了!”白老三吃着石凉粉,说着,忍不住酸话。

赵氏哼了声,“于家赚发和我们家有啥关系?连抓个蛇都眼里看不见我们!石凉粉你就更别想了!婆家算个啥,我们这些人帮个忙都眼里没你的!”

丁氏知道三房看到于家石凉粉卖的火,惦记上也卖石凉粉了,只是看魏音姑的样子,跟白家有仇一样,根本不可能会帮他们!

“吃饭哪来那么多话!”白承祖沉着脸道。警告的看了眼白老三,不准他打这个主意。不管是三月还是四月,只要二郎清醒过来,这魏音姑是绝对不能留在白家的!也不跟她有那么多牵扯!

吃完饭,洗漱好,魏华音刚一进屋,就看到白玉染直挺挺的跪在搓衣板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华音!好疼!”

“你”魏华音没想到他竟然想到跪搓衣板的事,直接气闷下来,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对不起!我错啦!”白玉染可怜又诚恳的认错。

“你起来!”魏华音冷声道。

白玉染连连摇头,“你不是说回家来收拾我吗!你手疼!我帮你收拾!”

魏华音脸色青一阵黑一阵,气的转身去书案练字,不再管他。

等她练了半天字,一回头,就见白玉染两眼巴巴的看着她,还跪的直直的,冷声道,“你要不睡就继续跪着吧!”她到屏风后换好睡衣裤,直接上了床睡下。

白玉染看她没有把他赶去睡地上的意思,“哎呦哎呦”撑着起来,把搓衣板收起来。

换了衣裳,故意在她面前卷起裤筒,两个膝盖一片血红的印子,都跪出凹痕都肿了。看了看她,转身朝她扑过去,“华音!我好疼!”

魏华音惊怒,强硬的推开他,“你再不老实,就睡地上去!”

白玉染鼓了鼓脸,老实的吹了灯睡下。

魏华音贴着墙。

白玉染往里挤了挤,又挤了挤,贴着她。

之前只是在床上凑合一个人,蹩脚了些天魏华音已经渐渐习惯了,可经过白日里的那个吻,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那和他偷亲一下不一样,那般激烈疯狂的深吻,现在想想,魏华音还忍不住脸上发热。

翻来覆去直到快下半夜才睡着。

白玉染小心的伸出手臂,轻轻的搂住她入怀。

一夜好睡,早上醒来,魏华音一睁眼,面前就是一个放大的俊脸,紧紧贴着她,胳膊环在她身上,连腿也在她身上翘着。

“白玉染!!”

她一声怒喝,白玉染惊醒,“华音!怎么了?出啥事儿了?别怕!”

眼还没睁开,嘴上说着,已经维护的搂着她。

“你给我放开!”魏华音气怒的推开他。

白玉染一脸睡眼朦胧的看着她,“华音!怎么了?”

反而把魏华音一腔怒火给弄的不知道该咋发,“你晚上给我睡门板!”

“今天你生辰呢!别气啦!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了!”白玉染笑着举手保证。

魏华音愣了下,“不过!”

“不过咋行!不光你生辰要过,七夕也要过!”白玉染笑着拉她起床。

早饭后,白玉梨又过来找,“二哥哥!你今儿个就跟我们一块过乞巧嘛!我们一起拜魁星!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就陪我一回嘛!”

白玉染冷眼看着她,“昨儿个顾媒婆来了又走,知道啥意思吗?”

白玉梨脸色一僵,想明白了啥意思。她昨儿个正在发火,肯定脸色不好看。顾媒婆给她说媒,又不说了!

她动了动嘴,“给我说亲的人多着呢!谁还在乎一个穷乡巴佬!”

“无知!”白玉染冷笑。就算是现在的张家,家境也很殷实,她能嫁过去都是走了狗屎运。更何况将来那张景轩金榜题名做了官!?

看他要走,白玉梨上来拉住他的胳膊,“二哥哥”

白玉染一把甩开她,“白玉梨!我警告你,不要再作到我面前来!否则我不会给你留情面的!”

白玉梨气的使劲儿跺脚,“那个死肥丑猪哪里好了!?”

白玉染心里,魏华音就是好!比所有人都好!于他重若生命!

打发了白玉梨,白玉染就跟上魏华音,到新房这边来帮忙。

干一天的活儿就是一天的工钱,家里一天没有收割,这些做工的人就不愿意停工走,从早赶到晚。

魏铁根笑着招呼魏华音,“音姑今儿个过生辰呢!晌午到我家去吃饭吧!你嫂子一早就去割肉去了!”

“大哥客气了!让嫂子别破费了!”魏华音忙道。

白玉染却替她应下来,“晚上我们过去东小院,叫嫂子和多银他们都过去吧!一块吃个饭就好了!”

白天有事忙,他们晚上去走亲戚,回东小院去吃个安逸饭。

魏华音幽幽瞥他一眼。

魏铁根却答应下来,“那也行!晚上凉快些!吃饭不热!”

晌午回家就给魏嫂子说了晚上一块吃饭的事。

魏嫂子满口答应。

日头刚落山,顾玉娇,顾春杏和顾倩娘几个就换了新衣裳,打扮起来,头上簪着花来找白玉梨。

白玉染正拉着魏华音出门。

李氏在后面说他,“二郎!你在那边过夜不成样子了!”

“院子是华音的,我们过去住几天也没啥!娘你就别说了!”白玉染说着,拉魏华音出门,“走!”

“玉染哥哥!”顾玉娇连忙上前拦着他打招呼。

魏华音抽回胳膊,冷眼旁观。

白玉染面色沉冷,“跟你不熟!也不是你哥!”理也不理她,转头过去立马满脸柔笑,“走!华音!”

顾玉娇每次都想和他说说话,每次都对她不假辞色。娶了魏音姑这个死肥丑猪之后,更是对她冷言冷语起来!盯着魏华音的背影,两眼含恨。怨恨她挑拨的!

“玉染哥哥!你不跟我们一块拜魁星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她实在不甘心。

“我有我娘子,找你们拜魁星?脑子有病!”白玉染冷声回了句,直接离开。

顾玉娇又尴尬又难堪,尤其是李氏还在旁边。

白玉梨气的阴沉着小脸,“大伯娘!二哥哥彻底被鬼迷心窍了!你看他现在对那个丑猪的态度,比咱们全家都要好!”

李氏叹了口气,没有办法的转身回了家。

顾玉娇看她走了,这才拉着白玉梨压低声音问她,“那我们今儿个晚上的计划还干不干?”魏音姑那个丑猪可是走了。

白玉梨气恨极了,咬着牙道,“干!凭啥不干!”

第149章:尝尝粪池子的滋味儿(一更)

魏华音和白玉染回到东小院时,家里正热闹。

魏嫂子和小贵娘她们都在。

翠姑前几天刚过了生辰,她只比魏华音早了几天,所以就等着她过生辰和七夕,因为每年这天,魏音姑都能拿到零花钱拿到好吃的。

今年虽然手里不缺钱了,魏华音也出嫁了,但习惯没有变,翠姑还是早早的过来找她。

她过来,还喊着魏嫂子和魏小贵家的人也都在这边,要准备一大桌子菜,自然少不了张氏。

因为每次魏华音来这边吃饭,樊氏鸡鱼肉蛋能上一遍。更何况一大早魏嫂子和小贵娘就赶集去了,肯定买了不少好东西。

她抓了一只鸡,割了一篮子菜过来,果然这边鸡鸭鱼肉虾蟹都齐全了,烧了一桌大菜。

菜都提前准备好了,难熟的已经做好了。

魏华音过来,洗了手掌勺。小炒,凉拌,满满一桌子的菜。

所有人围坐在木棚下大木桌上,说着话吃着饭,热闹一堂。

张氏看白玉染体贴的给魏华音又夹菜,又剥虾,反而是魏华音有些不领情的拉着脸,心里不是滋味儿。要是白玉染跟翠姑多配!偏生鬼迷心窍,娶了魏音姑!还当成宝一样!

夏夜的山风吹来凉凉的,吃完饭,魏老大和魏铁根他们几个相约去河里洗澡,魏小贵和魏多银几个也跟了去。

就剩几个女人家坐在家里说着今年的收成,魏小贵家年前也准备翻新堂屋娶儿媳妇,不然家里的土坯房实在太破了,也没哪家愿意把闺女嫁到他们家来。

魏嫂子也张罗着今年给魏多金定下亲事,先娶了大儿媳妇进门,操心完一个是一个。

正说着话,张氏突然问,“翠姑他们几个都给音姑准备了礼物,虽然都是小物件,不值啥钱,也是心意一片。玉染给音姑没准备礼物啊?”

“准备了两套衣裳,她不愿意穿!”白玉染幽幽说着看了看魏华音。

“啥样的衣裳?音姑为啥不穿啊?”翠姑也新做了衣裳,身上穿的撒花纱料裙子就是。

魏华音没说话。他说出去半天,谁知道拿了两套新衣裳,两套都和他的衣裳同一色系差不多款式的宽袖裙子。本来就议论不断了,她要还穿着和他一样的衣裳,叫人看了只会说她出洋相,更多议论指点。

“和我的衣裳一样,可我让人绣了花的,她嫌弃我,不愿意穿!”白玉染闷声道。

他出门时可是打扮了的,一身深海蓝色暗纹打底,外面是月白色宽袖衫,更显的他身长如玉,俊逸临风。

翠姑看魏华音身上还是那身绿色绣花的裙子,就忍不住催促,“音姑音姑!有新衣裳干啥不穿!你今儿个还过生辰呢!不光是七夕啊!我想看看你的衣裳!你去换上来看看嘛!”

“都在白家呢!”魏华音拒绝。

“就这么近一点,一刻钟打一个来回了!”翠姑说着,看向白玉染,示意他回家去拿。

“我拿过来了!明天换洗的衣裳!”白玉染笑起来。

“我要看我要看!”翠姑拉着魏华音就回屋去换。

魏嫂子和小贵娘也笑着让她去换上试试,“今儿个新一岁了,有新衣裳,哪能不穿呢!”

魏华音被翠姑连拉带推回屋换上了新裙子。

月白色的打底,绣着暗纹茉莉花,外面是一件深海蓝色绣花比甲,高腰的设计让她不太明显的腰身衬的纤瘦了不少,清新利落。

和白玉染身上的穿戴一个花色,还都是交颈束腰的样式。

“这衣裳好看!”魏嫂子笑着称赞。

“和玉染身上穿的一样!”樊氏笑呵呵道。

众人都朝白玉染看去,他正眸光流转着笑意望着魏华音。

“音姑都不爱打扮,才十五的小姑娘,以后也该讲究点穿戴的!”魏嫂子话里有话的提醒她。毕竟贴那么多银子分家盖新房子,以后白家有个啥,虽然她们都能做靠山,帮着她出头,可毕竟不好。至少要在她解毒之前笼络好白玉染。

张氏撇撇嘴,笑道,“要说音姑不爱打扮,她的衣裳可是我们家翠姑多了一大箱呢!”

白玉染瞥了她一眼,平“华音没几件衣裳,以后再慢慢置办!”

正说着,外面白四郎过来,“二郎哥!大伯娘找你有事!叫你回去一趟!”

白玉染起身,“我娘找我?她找啥事儿?”

“我哪知道!反正就是找你回去说事!让我来喊你的!你不是也吃完饭了!没有事儿了!”白四郎翻了翻眼。催他快点回去。

白玉染目光沉冷,“我出来时已经跟我娘说过,她也不会有啥急事找我!我不回!”

“大伯娘是真的找你说事!奶奶说的话!她就叫我来喊你的!”白四郎可是拿了白玉梨和顾玉娇她们不少吃的来跑腿儿。

张氏忍不住撇嘴笑。这是还没圆房,白家不放心住在这边,吃了饭就赶紧把人叫回去呢!还好?真要好,会不圆房?

魏嫂子和小贵娘也对视一眼,都猜着是白家来坏事儿的。

樊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白四郎不停的催促,“玉染啊!要不你回去看看,是不是家里真有啥事儿了!”

白玉染看了看白四郎,“华音!你跟我一块回去!”

“那倒不用了!大伯娘就叫了你!说是她既然回娘家,就在娘家住一天呗!”白四郎不让魏华音跟着。

白玉染幽闪,“好!”却往回走,附在魏华音耳边。

魏华音警惕的退开两步,“干什么!?”

“你帮我收拾下东西!”白玉染气的暗瞪她,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自己收拾!”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看她不愿意听自己说话,只得气鼓瞪她,“那我先回去了!”

白四郎眼中闪过笑意,不以为意的看了眼魏华音。玉梨那个死丫头鬼主意可多着呢!顾玉娇又喜欢老二,肯定会借着机会整她的!

看着白玉染跟他回去,樊氏嗔了眼魏华音,“音姑!玉染对你好,可不能总摆脸子!小夫妻拌嘴,床头打架床尾和!”

“咋着?音姑跟玉染吵架了?”张氏立马打听。

“哦!小夫妻因为今儿个过生辰的事儿拌嘴了!玉染非要过,音姑不过!”樊氏瞥她一眼,解释了两句。

小贵娘也笑着说,“我看玉染是不看外貌的人,他之前就认识音姑,又被音姑救了,知道音姑是个啥样的人!不是也说攒钱给音姑解毒治病的吗!小两口以后的日子绝对错不了!”

魏嫂子也笑着点头,“音姑是个能干的,玉染也是个上进的,肯定错不了!”

魏华音垂着眼,喝着凉茶,里面的茉莉花还是刚刚白玉染泡的,加了枸杞山楂片和冰糖。

那边白玉染回到家,白四郎立马就撤了。

白玉梨和顾玉娇几个都不在了。

李氏在家里念叨不想让白玉染去东小院留宿,白玉梨说她有法子,让白四郎过去一叫就回来。

所以白玉染到家,李氏满脸喜色的迎上来,“二郎!你回来了!”

一点没穿帮。

白玉染应声,“娘找我回来啥事儿?”

李氏拉着他回屋,“二郎!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跟那个魏音姑圆房!她她之前不是中毒了?不能圆房!知道吗!要以性命为重!”

看他脸色难看的很,李氏忙哄骗他,“就算是你真要圆房那也等等她解了毒再说!不是说的好像入了秋还是入了冬就能找到解毒的人了?!”

“我知道了。”白玉染拧眉道。

李氏也不想他不高兴,又哄了他一番。

“行了!我上个茅房!”白玉染打断她的话,借机尿遁。

那边白四郎又赶到东小院,找魏华音,“二郎哥说是有事儿叫你!”

“没空!”魏华音冷声回了句,转身就进去了。

白四郎以为,她死皮赖脸,用尽手段嫁给白玉染,还拿了陪嫁银子出来买地盖房子。又还没有圆房,肯定白玉染说啥,那就听啥!

结果她直接甩脸子,冷声拒绝。

“你你没听见吗?是二郎哥叫你!”

“没空!”魏华音重复。

看她不上当,白四郎心中暗恼。

“音姑啊!要不你去看看,玉染找你有啥事儿!”樊氏问她。

“没必要!”魏华音不去。

张氏看她这家子摆的还挺横,呵笑一声,“音姑啊!不是大伯娘我说你,这摆姿态的都是摆的时候爽,过后可要后悔的!”

魏嫂子有些疑惑,白家不让白玉染留宿就算了,咋没隔多久又来喊音姑?

“或许是真有事儿?”小贵娘问。

魏华音摇头,有事是真有事,不过是找她的事!

“你到底去不去?二郎哥他说说是跟你谈圆房的事儿呢!”白四郎大咧咧的喊出来,想要把她骗出去。

看他连这话都编出来,魏华音冷笑,“那我还不得不走这一趟了?”

“就是啊!你快点!”白四郎催促。

魏华音打了声招呼,跟着他出门。

等她出来走出去,白四郎就不等她了,借口她走的慢,先走一步回家,“你快点啊!”

魏家沟到顾家村的路上,是一片田地,村后是顾麻子家的粪池子,平常倒的了泔水捡了粪便,杂七杂八的捣进去沤粪,如今已经攒了半粪池子。

白玉梨和顾玉娇两个躲在一旁的草丛里,看着星光下,魏华音圆胖的身影走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头。

想着等魏华音过来,就伺机把她推进粪池子里,让这个丑肥猪的贱人现眼!让她再勾引男人!

尤其走的近了,看她还穿着新衣裳,不是出门穿的那一套,白玉梨家嫉恨:丑肥猪!贱人!让你勾引二哥哥!今儿个就让你尝尝粪池子的滋味儿!

魏华音走过来,放慢了脚步。

白玉梨推了下顾玉娇。让她先上。

顾玉娇哄着她答应帮忙,用一对绢花两个帕子哄来消息,白家有意休了魏华音。到时候她再送个银耳坠,让白玉梨帮她牵线,就算是续娶,她也要嫁给玉染哥哥!这辈子就想嫁玉染哥哥一个人!

虽然色欲熏心,但她也怕被魏华音报复,她的脾气德行可是赖的出名,要是找她报复,或者让她那个鬼娘缠住她就不好了!

所以她拉着白玉梨,要去一起去!

白玉梨恨她胆小没用,等魏华音刚走过去,跟着她一块猛地冲出来,上来就把魏华音往粪池子里推。

在她们后面躲着的白玉染速度更快,上来一人狠狠一脚。

“啊!!”

“啊”

两人痛叫一声,双双摔入粪池子。

魏华音已经警惕的回转身。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还是白玉染。对着顾玉娇这个爱慕者,毫不客气,对白玉梨这个堂妹也毫不手软,直接把两人踹进粪池子。

白玉染气沉着脸没说话,上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家走。

粪池子不小,攒了半池子也是臭味儿熏天,所以才挖在了屋后田边。

前头刚下过雨,正是稠糊糊带水的时候。

两人掉进去,顿时栽了满身,满头,满脸。

顾玉娇惊叫出声,直接灌进去一口,更加死命拼命挣扎。

白玉梨也满头粪水,拼命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干呕着吐。

却被顾玉娇一把又扯的摔倒下来。

两人互相扯了半天,栽在粪水半天才挣扎出来,爬上岸。却已经满身粪污,脸上头上挂着粘稠,恶臭熏天。

顾玉娇咧嘴哭,“呜呜哇哇!”

白玉梨也恨的浑身发抖,“贱人!那个丑猪贱人!我跟她不共戴天!!”

一张嘴,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吐了个昏天黑地。

“放水!”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不放,握紧她的手拉着到家门外,“你先等我一会,我回去说一声,等会和你一块去小院!不许走!”

魏华音站在一旁等着。

“不许走!要等我!”白玉染说完,快速的回家,跟李氏招呼一声,就走。

“二郎!二郎!”李氏忙出来叫他。

白玉染停下脚步,无奈的回头看着她,“儿大不由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更不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说的啥话!啥儿大不由娘!”李氏说着看他已经走远,叹了口气。

白玉染出来,看魏华音还没有走,靠在门外胡同旁树上等着他,扬起嘴角,上来牵住她的手,“华音!走吧!”

魏华音抽回手,“不想再吃个巴掌,就给我老实点!”

“我看不清。”白玉染可怜巴巴道。

魏华音冷呵一声,“刚才那两脚踹的可是准头的很!”

白玉染脸色一僵,暴露了?

“我那是适应了好半天了!她们一直偷偷说着话,我才跟准的!”他强言辩解。

魏华音不理他,走在前面。

“华音!华音!等等我!你不牵着我,让我牵着你也行啊!”白玉染说着上来,拉住她的袖子。

“好好走路,掉不了粪池子!”魏华音说他。

白玉染拉着她的衣袖不松,“脚底下深一脚浅一脚的!那你跟我说话!”

就那么远一点路,他巴巴个没完。

那边从粪池子里爬上来白玉梨和顾玉娇没敢直接回家,到水塘边洗了下,才敢回去。

“都怨你!出的啥馊主意!弄的我好些天吃不下饭了!”顾玉娇一边洗,一边埋怨。

白玉梨也怒恨她,“还不是你没胆子上,硬拉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害成这样!”

“我”顾玉娇看她还怨她,心里有气。

“你别忘了,你想嫁给我二哥哥,是你找的我给你帮忙!”白玉梨怒道。

顾玉娇忙住了话,“玉梨你别气!我也是看咱们两个搞成现在这么狼狈,恨那个丑肥猪!”

白玉梨恨的咬着牙,“丑猪贱人!我绝不会让她好过!”

魏华音现在就挺好过,樊氏烧了热水,白玉染舀了大半盆,加了药材端来给她泡脚,手里吃着山楂膏。

“水快凉了,别泡了!赶紧去冲凉吧!”白玉染摸了摸水,催她。

魏华音把脚捞出来,还不等她伸手,白玉染端起水盆就出去倒掉。

樊氏看的满脸笑意,“天不早了,快点洗漱完歇下吧!”

“好!奶奶也早点睡!”白玉染应声。

两人先后洗漱完,魏华音指了指厢房,“客房!”

“我不!”白玉染气鼓了脸。

这院子是她建的,房间是她的,从白家出来后,她可能还有不短时间住在这,所以不愿意白玉染住她屋。

“你要赶我出去,我就喊!”白玉染瞪着眼威胁。

“白玉染!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魏华音怒。

“你你真要收拾我啊?”白玉染瓮声问。

看他又软下来,魏华音更气。

“你收拾不动我的,你要是想,你说话,我替你收拾!”白玉染小心的凑上来,拉了拉她的衣袖。

听到这边还有声音,樊氏过来,“音姑!玉染!你们还没歇啊!?”

“这就歇了!奶奶!”白玉染忙回她。

魏华音握了握拳,看他已经老实乖乖的在床边躺下,突然想到不过和白家一样,沉着脸踢掉鞋子,上了床。

白玉染看她躺下,眼中笑意闪过,起来熄了灯。

樊氏看屋里灯灭了,上了茅房,也去睡下。

屋里摆着花,幽香萦绕,让人神醉。

白玉染深深吸一口,转身过来,“华音!”手脚并用的抱上来。

第150章:不得安生(二更)

“啊唔嗯”

被一脚踹下床的白玉染连忙忍住呼声,没想到小东西下脚那么狠,手脚并用,直接把他给踹下床了。

他身带热火的扑上来,魏华音瞬间警惕,身体条件反射直接出击,就对他下脚了。

看他没敢吭声,魏华音缓了口气,冷声道,“睡地上!”转而躺下。

白玉染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泣哭起来。

魏华音阴沉着脸转过来,“闭嘴!”

他又换个气口,吸着鼻子泣哭,“华音”

魏华音:“”

“华音!”他又泣着唤她。

换了几口气,魏华音怒声道,“滚上来!”

白玉染下一瞬就扑到了床上,再次手脚并用的抱住她,脸贴在她脸上。

“白玉染!!”魏华音怒的再抬起腿,却突然顿住。

他贴着她的脸,一行泪落在她脸上,从她脸上滑落。让魏华音僵住。

白玉染吸了下鼻子,抱着她不撒手。

“放手!”低声喝他,口气却已经完全和软下来。

“不”白玉染嘤嘤道。这一世,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手!

魏华音黑着脸鼻子出气,闭上眼不管他。

可炎炎夏日本来就睡不好,他热腾腾的贴着她,还要抱着,不一会就让魏华音额头浸汗。

“太热了!”出声叫他。

白玉染已经睡过去了。

魏华音扭头,唇贴上了他的脸,神色一僵,忙后退开,夜色里看着他安睡的样子,听着他缓缓的呼吸,心里莫名静谧下来。眼神闪了闪,转过头不再推他。

白玉染嘴角弯了弯,和她一块入睡。

山中夏夜,到了下半夜就渐渐凉起来了。

魏华音睡觉喜欢翻身,一个翻身就整个人钻进他怀里。

白玉染笑着搂住她,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音宝儿!你正在慢慢接受我了!

一觉睡醒,魏华音睁开眼,就看到一大片皙白的胸膛,抬头往上,优美的锁骨上面是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和他精瘦的下巴。

全身僵了好一会,又对上眼前光洁的胸膛,忙往后退了又退,看他还没睡醒,连忙起了床。

白玉染胳膊被拿开,又伸手往里面抱,抱了一个空,又去抱,连抱两次空,睁开眼,“华音?”

坐在床上,衣襟大敞,裸露着大片胸膛,肩膀一边还要滑掉一样,睡眼朦胧,诱惑无边。

魏华音已经穿好衣裳,黑着脸看他,“起来!”

直接抬脚出了房门,去洗漱。

白玉染笑看着她,伸手把里衣拉好,又躺倒在她床上,滚了两圈,才不舍的慢吞吞起来。

樊氏已经起来喂了鸡,准备好了菜,看两人起来,笑着忙招呼,“等一会就吃早饭了!”

魏华音过去帮忙做饭。

白玉染也迅速洗漱好,过来帮忙。

樊氏忙拦着他,“不用你不用你,你在桌上等会这就好了!”

“我给华音帮忙!”白玉染在一旁递东西,端菜。

樊氏看着两人配合默契,忍不住满脸笑意。

吃完饭,两人照旧回新房那边帮忙,晌午回白家。

看着两人同样式同布料的衣裳,村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说魏华音出洋相,“长那个样子,跟白家二郎站一块就一个天一个地,还穿一样的衣裳!”

“之前还没觉的,这么一穿,一比较,更难看更丑了!”

“丑人多作怪!”

“这房子眼看着快建好了,看房子盖好,就该是她哭的时候了!”

白玉染听着那些刺耳的话,垂眼看走在旁边,神色淡然的魏华音,伸手紧紧拉住她的小胖手。

魏华音黑着脸瞪过来。

白玉染看着她笑,松开手,“华音!我们明天上山抓蛇吧!”

“不是要割稻谷?”魏华音没好气道。

工地上明儿个就停工,各家都开始农忙了。白家虽然水田不多,也是好几亩得收割的。

虽然分了家,但这次的稻谷还是收到一块,到时候再平分,白承祖已经安排好了各人谁干啥活儿。

魏华音被分派了做饭,白玉梨一块帮忙。

“明天还没那么忙呢!”白玉染道。带她出去吃野餐,在外面清闲一天。

只是他打算的好,家里却不允许。白方氏叫魏华音从明天就开始全天做饭。

丁氏和赵氏一下子就扔掉所有家务,恨不得晚饭就不做了。

一大早,天色刚亮,赵氏就在外叫喊,“还不起来做饭,不知道等着下地呢!”

魏华音睁开眼,半个身子都压在白玉染身上,忙收回腿脚。

白玉染也醒过来,又把她抱进怀里,“华音!天还早!”

赵氏在门外听着,脸色难看,“二郎!啥天还早,看看都啥时辰了,一家人都起来了,还不做饭,等会吃啥?!农忙就这几天,拖拖拉拉干不好还白吃饭!?”

白玉染咣当打开门,黑沉着脸。

赵氏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道,“干啥这是?日头都多高了,该你们做饭的不做,想让一大家子饿着去干活儿啊!”

那边白承祖也只是刚起来,“早点做饭吃了早点下地吧!”

“那也用不着催命鬼一样!谁还不长眼该干的活儿不干?”白玉染冷眼斜了眼赵氏。

“二郎!不是我说你,这能早点起来,你还想多在床上抱一个猪!”赵氏冷呵。

白玉染厉眼看过去,“这话你该问三叔才对!”

“你”赵氏反应过来是骂她是猪,顿时大怒。

“一大早不安生!还有完没完!?”白方氏喝骂。

赵氏转头告状,“婆婆你刚才听见二郎说的话没?他一个小辈,竟然敢骂我是猪!”

白方氏知道她嫌自家的院子盖的小,眼热眼红村头的大院,还是两层楼,可老头子最不耐烦农忙的时候闹事情,“都给我老实点!不知道啥时节!?”

赵氏看她呵斥,抿了抿嘴,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丁氏嘲讽看她一眼,“猪脑子!”

魏华音起来做了早饭。

白玉梨等饭做好,才起来,阴测测的看着端饭的魏华音。

吃完了饭,白承祖就带着全家人一块下地。

赵氏看白玉染不动,“二郎为啥不去?”

白四郎也应声,“就是!我都得下地,他还在家里躲清闲?!”

“我们没有分地,帮着做饭就行了!”白玉染直接道。一大家子的饭菜,不光要蒸米饭,还要蒸馒头,喂猪喂鸡,收拾猪圈。音宝儿一个人怎么干得过来!

“现在又没有分家呢!活儿都是一块干的!你要歇着,他也歇着,那都歇着不干好了!”赵氏不满的呛声。

“那你只干你家的就好了!或者跟人换工!”白玉染挑眉。

只干自家的,就二亩多地,一家三口抓紧点也快的很。但人手多,上去一块干,才能偷懒。

“啰啰嗦嗦!还走不走?!”白方氏怒喝。

“婆婆!他”赵氏指着白玉染。

“这么多人手还不够干的!”白方氏从不使唤二孙子干农活儿,他身子自小不好,也习惯了不让他干重活儿了。

李氏更舍不得小儿子,“三弟妹!二郎他身子不好,你放心,活儿肯定能按时干完的!我和当家的多干些!”

“那我也不去了!”白四郎拉着脸。

“谁再有意见,就各干各的去?!”白承祖面沉如水。

白老三立马喝了赵氏和白四郎一声,“还不赶紧快走!懒驴上磨,叫你笑话不是!”

家里后院猪圈平常都是男人的活儿,白承祖也知道,都扔给魏华音不可能,白玉染留家他也没说啥。

带着全家都下地。

等家里人一走,白玉染去挑水浇菜地。让魏华音歇着。

“这个丑猪贱人还真是好命!”李红莲嫉恨的咒骂一句。

魏华音既然分了活儿,也没闲着,帮着他浇菜地。白玉染换了鞋收拾猪圈,两人就赶紧出门割猪草。

回来又赶紧准备晌午饭。

白玉梨跑的没人影儿,到晌午饭做好了,踩着饭点回来了。

吃饭的也回家来。

白玉梨立马上来拉着白方氏就告状,“奶奶!你叫那个丑八怪做饭,她自己不愿意全使唤我!还拿勺子敲我!”

白方氏皱眉,眼神不善的看向魏华音。

“白玉梨!谎话连篇,还有一点人样吗?”白玉染怒道。

“你不信问大嫂!大嫂都看见了!”白玉梨气愤问李红莲。

李红莲看了眼把魏华音当宝维护的白玉染,“二郎刚才没在的时候,没看见吧!”

“就是!”白玉梨立马得意起来。

魏华音对上白方氏的眼神,目光幽冷。

“魏音姑啊!就算玉梨年纪小,性子直,之前有说了啥不好听的,你也不用公报私仇吧!”丁氏皱着眉不悦道。

魏华音算是看准了,“公报私仇?你们的确是!”

“奶奶!顾媒婆前几天带着个和善妇人来家,像是相看,白玉梨当时正对着堂哥堂嫂一脸尖酸刻薄,跳脚怒骂。当场俩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白玉染叫了白方氏。

白玉梨看他又说这个,怒阴着小脸,“啥相看的!多少穷酸想攀我呢!走了正好!我可不想被什么侏儒瘸子赖头给相看!”

白方氏已经皱起眉。

“那妇人手上戴了对老玉镯子。”白玉染说着,端了菜,喊魏华音回屋去吃饭。

顾媒婆白方氏知道,她不常给人说媒,但只要她说的,都是两家掂量好的,往好的说,为人很不错,不像那些为了谢媒钱两头欺瞒的。能戴一对老玉镯子的人,那肯定是上一辈有家底的人。

丁氏也想着好事儿,只是想到自己女儿败了脸面,又看白方氏脸色不好,“婆婆!听他在这胡刺溜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魏音姑!床头风一吹,连自己妹妹都打!长辈都呛!”

白方氏沉着脸瞥了眼白玉梨,说丁氏,“你一个给我管好自己女儿!别净丢人现眼!”就算不是啥家境丰厚的人家,让相看的人瞧见她那副样子,也丢颜面!以后还说不说亲?

丁氏看她警告的眼神,知道她的脾气,“婆婆!玉梨还小呢!我会多教她的!只要没人挑事儿,玉梨样样都好着呢!”

白玉梨地着眼,扭头看魏华音,把所有怒恨都怨到魏华音头上。

下午依旧跑的没影儿,到下晌了摘了一捧酸浆果子给李红莲,算是谢她帮忙,也是拉拢她,再对付魏华音。

魏华音压根没指望她,晚饭早早做好,然后烧了两大锅的开水,给白方氏和李氏她们回来冲凉洗澡。

忙到快天黑,一大家子人才都回来,赵氏几个叫着累死了,叫端茶倒水的。

白玉梨殷勤的端了茶水出来,还想告状。

“不用告状了,今儿个的晚饭是你做的!”魏华音冷笑,端着自己的饭碗回屋吃饭。

白玉梨阴了阴小脸,哼了声,“本来就是我做的!”

饭菜都端上了桌,用竹筐子盖着。

喝了凉茶,洗了脸,都累的不行了,到屋里吃饭,掀开竹筐子,个个都变了脸。

桌上的四盆子菜一盆子汤都透着一股难看的颜色,有些不熟,有些焦糊。

“这是啥饭啊!这哪能吃啊!”白老三吃这么多饭菜,家里还就魏音姑做的好吃。

赵氏也拿着筷子拨了下,“这熟的糊了,没熟的还是生的!这叫人咋吃啊?玉梨!这就是你做的饭!这累死累活一天到家里,就给我们吃这个啊!”

白方氏也脸色难看。

“这不是玉梨做的吧!玉梨的茶饭可做不出这种菜来!”丁氏连忙甩锅。

白玉梨一看,立马强辩,“这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是那个丑猪贱人做的!她故意栽赃我!”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是你做的?”白玉染把米饭端过来。

“你”白玉梨气的咬牙。

看白承祖脸色越来越难看,白方氏怒声喝,“叫魏音姑给我过来!”

“奶奶!这菜就是白玉梨做的!一天三顿,我娘子做两顿,她只做一顿!”白玉染沉声强硬道。

白承祖看出来了,怒声道,“明天玉梨不要在家做饭了,下地干活儿!”饭是魏音姑做的,但玉梨不干活儿不帮忙还冒领功,针对魏音姑,所以出手教训她。也叫他们都知道,偏斜的后果。

白玉梨脸色刷的难看,“爷爷!这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咋回事儿!你不做饭就给我下地干活儿!”白承祖也觉的她现在越来越乖张,传出去谁家愿意要不贤惠的媳妇儿!?

看他面容严厉,白玉梨也怕他,看向丁氏。

丁氏张了张嘴,“婆婆!”

“要不叫老二回来干?”白方氏看她拆白承祖的台,怒声问。

白家所有人都在家农忙,就是白三郎放了农忙假,也是下地干活儿。只有白老二,升职了,事情忙,没有农忙假,没有回来。二房只有丁氏和白三郎两个工。

一说叫白老二回来,丁氏立马不敢再多说话了。

白玉染把木桶放在桌上,盖子打开,里面是酸菜肉末鸡蛋炒饭,“华音看菜实在不像样子,就把米饭炒了!”

白老三一看,连忙先去舀了一碗,“这炒饭好吃!竟然还有一股果子味儿?”

米饭为了炒的松软,魏华音没加水,加了点野果子汁,所以透着一股淡淡的果子香味儿。

白玉梨气的没吃饭。

丁氏拍了拍她,给她使眼色,让她等着看。那个丑猪贱人这会强势,等会老太太就收拾她!

众人都洗了澡,换下了一身汗臭的衣裳,都扔出来。

赵氏就开始叫喊魏华音,“今儿个就把衣裳洗了!明儿个都馊了!”

魏华音刚把锅碗刷好,喂了猪,看那一堆衣裳,女人的男人的,点点头,直接跟白方氏白承祖说,“明儿个我就拿着钱,在村里找找,谁家有空闲的,愿意赚个零花钱,雇来帮白家浆洗衣裳!”

“家务这些天是交给你了!这些都是你该干的!现在就去洗!明儿个还等着穿呢!”赵氏指着她翻眼。

白玉染要说话,魏华音一个眼神横过去制止他。他越是帮着她说话,越给她招恨。她又不是哑巴!

放下水瓢,拿了根竹竿过去,把那一堆衣裳,一件一件的挑起来,不仅有外衫,裙子,还有底裤,肚兜。她都一件一件的挑起来,分成了两竹筐,“我去拿钱找人,明儿个谁要是丢了肚兜裤衩,自己负责喽!”

白承祖气的砰的一声放下茶碗,“谁的衣裳谁拿回去!不愿意洗的就沤着!”

魏华音嘲讽的看着他,她早就说过,她不好欺负!相安无事过完仨月,各奔东西!非要给她找事儿!就别怪她不客气!这只是警告!白家想在她手里颜面扫地,声名败坏,她绝不吝啬!

白方氏暗瞪了一眼魏华音,厉眼从丁氏,赵氏她们几个人身上一一横过去。

“不就是洗个衣裳,谁干家务的时候不喜衣裳了!”赵氏撇着嘴,却之敢小声嘀咕。

丁氏看魏音姑连白承祖都不怕,而一向不问家里这些斗嘴事儿的白承祖一再出声,都是帮着魏华音说话的,眼神闪了闪,把自家衣裳快速的捡了回去。

赵氏也撇了又瞥嘴,把自己一家三口的衣裳也都捡回去了。

魏华音冷冷的收回目光,回了屋。

白玉染没有跟着,而是到堂屋来,“爷爷!分家之后,我和华音就不该再住在这,是我怕住了小院那边,新房子盖好,她不愿意跟我回来了!如果这俩月都住不安生,那我们今晚就可以搬走!”

第151章:搬离白家(一更)

白承祖沉着脸看着白玉染,他是满心维护魏音姑,一点不掺假!看来还真得等农忙完了,好好找个厉害的道士高僧来给他驱驱邪!

实在不行就让他在寺庙里住着一段时间。那邪祟总不能连佛门圣地都敢进!

又看了看他,白承祖安排白方氏,“正农忙,又忙盖房子,家里都给我安生点!”

白方氏也恼烦的很,“我会说下去话的!”

白玉染转身回屋。

魏华音拿了本书,正在翻。

白玉染凑过去,见她无视他,转身就把搓衣板拿出来,往地上一放。

“你今晚就睡搓衣板吧!”魏华音头也没抬,翻过书页。

白玉染张了张嘴,把搓衣板收起来。

“对不起,华音!新院子那边要不先搭两间木屋,农忙完我们就搬过去吧!”搬了凳子过来,坐在她跟前。

“住这也挺好!”魏华音下意识的不太想跟他单独住。

“买的木料用具啥的都在那边,我们得看着啊!农忙完,我们就搬过去吧!反正两间木屋,搭起来也快!”白玉染不愿意看她受累还要受欺负,来回出入还受村里闲话指点。

魏华音抬眼看他,就见他的睁着两个漂亮的大眼,满含期待的脉脉盯着她,呼吸微窒,“随你。”

笑容从他眼神绽开。

外面响起白方氏训话的声音,“正是农忙的时候,都给我消停点!别分了家,还跟我不安生!谁再找事儿捣鼓事儿的,立马就给我滚出家去!别怪我不给脸!”

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丁氏赵氏也都不敢吭声,她也厌憎魏音姑,不可能会帮她出头,肯定是当家老头子发的话。

之后的几天,家里无比安生,再没人明面上找事儿。

魏华音该做的活儿,白玉染都干的样样道道,猪圈和鸡圈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饭菜冷热都有,色香味美,每天都有鱼有肉,骨汤鸭汤,也不跟白方氏要钱买这些。

吃的滋润,舒服,白方氏看魏华音再不顺眼,也没多挑刺。

收完早稻,晚稻插秧完,农忙节气总算告一段落。

白玉染找魏铁根,请他先帮忙搭建两间临时住的屋子,给他和魏华音搬出来住。

“搬出来?这屋子都还没盖好,你们现在搬出来?是跟家里吵架了?”魏铁根疑惑。

“农忙完了,家里也帮差不多了。这边新进的木料砖瓦啥的都在这边也不放心,我和华音就先搬过来这边看着!”白玉染笑着解释。

魏铁根想了想,“那这样,亭子盖好了,要不先封上门板,你们先住在亭子里凑合一下。到时候先盖厢房,你们可以先住厢房!”心里已经断定,他们是跟白家受欺辱了,所以房子没盖好提前搬出来。

“那行!”白玉染笑着应声。

回家就告诉魏华音。

魏铁根速度也很快,很快就给亭子围了两面砖,一面木板开窗,一面装着四扇门。

准备再给他们搭个灶,白玉染说是两个炉子做饭就行。就简单搭建了个棚子。砖头架起木板暂时放东西。

这边收拾好,白玉染就找了白承祖,白方氏和李氏,白老大说搬家的事儿,“那边进的材料越来越多,铺张的也大了,我和华音提前搬过去,也正好看着!”

“二郎!?你你咋能这就搬走啊!?”李氏惊急的拉着他。

“娘!我都已经分家了,在这只是借住,我搬出去也正常啊!”白玉染无奈道。

李氏一下子就哭了,“二郎二郎啊”

白老大看了看白承祖。

“既然你们要搬,那就搬吧!反正早晚的事!”白承祖深深的看着他。

有了他的应允,白玉染笑着应声,立马就去找魏华音搬家。

李氏红着眼跟在他后面,“二郎!二郎!院子都还没盖好,你咋搬过去啊!住哪啊!”

“娘!盖院子有先后,我和华音先住的盖好的房间,过不了多久就完工,就能住正房了!这不农忙过去了,那边花圃也得收拾,我和华音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白玉染解释。

李氏看他执意要走,眼泪忍不住。

白玉染无奈的拉起她的袖子给她擦擦眼泪,“娘!你咋就不相信我会过的比你们好!你啊!把心放肚子里!你没看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吗?”

他的身子是比以前好多了,可李氏也不放心不舍得他现在就搬去那个没盖好的新房里啊!

白玉染是铁了心,找了人搬家。

魏华音过来时,他已经把包袱打包好了。

“华音!我们搬家了!现在就搬过去了!我把你的东西打包了!”白玉染招呼她,看还有啥要收拾的没有。

魏华音没想到他说风就是雨,“搬哪住?”

看她也不清楚,李氏和白方氏就知道是白玉染拿的主意,都气的不行。

“有一间房间先收拾了,我们先住一下,等过些时候房子盖好了,就能直接住进去了!”白玉染解释。

魏华音看他东西都收拾了,搬家的人也叫来了,只得点了头,跟他搬到新家去。

李氏看到那临时围起来的屋子,逼仄的摆完床就没有空了,眼泪突突的往下掉,“二郎!你这是何苦啊!住在家里不是挺好吗!”

“娘!心里欢乐!”白玉染看她一眼,笑着把魏华音的柜子办进屋里,放床脚,又把书桌放在窗前,正好满满当当。

魏华音把包袱放在床上,去隔壁厨房。

厨房里的柴米油盐都还没有,只有空壳子。

“好了!娘!我们还要置办东西,就不跟你多说了!”白玉染把李氏送出门。带着魏华音出去买东西。

在村里租借了骡车,白玉染赶着车到镇上,两个炉子,两个锅,水壶,碗筷盘子。油盐酱醋,米粮肉鱼。

杂七杂车东西拉着回来。

李氏拿了一大篮子菜过来,两眼红肿,“二郎!这是给你摘的菜,你身子不好,可得好好吃饭的!”

“我娘子做的饭比谁都好,我以后比你们都有口福!”白玉染接了菜。

李氏看他们油盐酱醋米面肉鱼买的很是齐全,热不住说了句,“这钱也节省着点花!”

“好!我们知道呢!娘今儿个要在这边吃饭吗?”白玉染问他。

李氏还得回去做饭,摇了摇头,回家去了。

等她一走,白玉染立马拉着魏华音,“华音!先委屈你跟我住在这棚子里了!”

“过油!”魏华音抽出手,翻他一眼。

白玉染笑,忙打水过来,洗刷收拾。

肥肉炼油,把两个锅都过了油润着,先用砂锅煮了粥。

等粥煮好,鱼红烧了,又炒了三个菜。

晚饭就摆在亭子门口边,虽然简陋,但白玉染吃的特别香,不时给魏华音夹菜,剥鱼肉。

吃完饭他去刷锅洗碗,炉子上的热水也已经烧好了,“华音!我给你看着,你先冲凉吧!”

茅房也是个简易的木板隔起来的,只够方便的。冲凉的地方,是白玉染挂的布帘子挡的。

魏华音也没啥挑剔了,快速的冲完凉,换好衣裳出来。

“你先回屋,我一会就洗好!”白玉染把茶递给她。

魏华音回屋,床已经铺好了,常看的一摞书也都摆在书桌上,坐在凳子上,慢慢喝着茶,听着外面的虫鸣蛙叫。这亭子新盖的,砖头是新的,屋里凉丝丝的,安逸的夏夜,丝丝惬意蔓延开。

白玉染出来就看她放松了不少,整个人也惬意起来,笑容宠溺的进来。

魏华音端起另一杯茶放过来。

白玉染立马笑着坐过来,端着凉茶喝着,“华音!我们明儿个把花草整理一下,后天就上山去!”

“哦。”魏华音懒懒的应他一声。

白玉染陪她坐了半天,看她都打哈欠了,拖着她去床上,“睡觉啦!”

魏华音伸了伸腰,躺下睡觉。

白玉染贴着她。

魏华音朝里面挪了挪。

“别往里面挪太狠,心砖太冰,寒着身子了!”白玉染说着,把她拉进怀里。

“那你放开!”魏华音皱着眉。

“不!”白玉染摇摇头,脸贴过来,抱紧她闭上眼入睡。

魏华音打个哈欠,转过头也睡她的。

换了环境,虽然睡梦中不知道,但两人都睡沉了,日头照过来,这才迟迟醒来。

“你先洗漱,我去做饭!”白玉染揉揉她蓬乱的头发,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魏华音坐在床上,黑着脸发了半天癔症。

白玉染麻利的煮了小米粥,炒了俩菜,喊她吃饭。

那边魏铁根他们都已经过来开工了,看他们俩已经提前搬出来,挤在一个亭子搭建的小房间里,都以为白家容不下人,加快了赶工进度。

白玉染忙活一天,把他那些花草都搬过来,地上种的那些以防挪死了,只能明年入春再挪动。

樊氏听说了,拿了一篮子的菜和吃食过来,一看挤在一间小屋里,叹了口气,啥也没说,“以后吃菜的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让铁根给你们稍过来!菜园子里的菜,我一个也是吃不完!”

“好!”魏华音应声。

翠姑也跑过来,“音姑!你不如先回东小院住呢!这又没多远!反正那也是你的!”

“住在这边也是看着东西呢!”白玉染暗瞪她一眼,让她少撺掇音宝儿离开他。

翠姑哼他一声,“音姑你现在没有空上山了吧?魏文斌他们没事儿就催问!”

“明”魏华音张口,想跟她说明天。

白玉染最更快,“明天没空!过两天!我们才搬过来,要收拾收拾!”

“有啥要我帮忙干的?音姑你别跟客气!”翠姑开始找活儿。

“等新房子盖好事情多,肯定找你帮忙干活儿!”魏华音笑道。

“好!那可说定了!”翠姑应声,放下一篮子菜回家去。

大热天里,两篮子菜,就他们俩人,吃不完的第二天就放蔫儿了。

白玉染在家做了早饭,等吃饱了饭,这才背上竹篓上山去。

魏铁根还疑惑,他们昨儿个还说这两天没有空。不过想到这院子盖好得七八十两银子,还有家具,他们手里的银子肯定不宽裕了。魏文斌他们几个尝了甜头,时不时的催着一块上山,带着他们几个,就分不少银子了。点了点头。

魏华音也有点疑惑,白玉染手里可不缺钱,连着几天都热衷上山打蛇采集花草。

“天天在家拘着,没法满山跑,咱们终于分出来了,出来浪几天!”白玉染笑眯眯冲她笑。

魏华音白他一眼。

这边山上的蛇被搜的差不多了,那些毒蛇都听音胆寒,知道的也纷纷逃命去了。

白玉染拉着她就朝内山里面去找。

在山上逛了三四天,越走越远。

“华音!华音!有人参!”白玉染多动症了一样,一直在寻找。

魏华音一看,还真是一棵人参,“你之前在这边挖到过?”

“呃嗯!挖到过!”白玉染想了想,他之前说过卖人参赚钱的话,忙应声。

魏华音瞥他一眼,小心的把人参挖出来。

年份虽然看着不久,几十年的样子,但好在根须完整。

“我们继续找!肯定还有!”白玉染把人参随便的包起来,拉着她继续找。

魏华音就以为这边山上人参不少。

白玉染看到昏迷在草丛里的人,快速的上前,拉开遮在脸上的衣摆,露出一张极为清俊的脸庞。沈风息!终于来了!

扭头看了眼正在找寻的魏华音,白玉染压下心中激动,“音宝儿终于有救了!”

他平复了下情绪,惊喊,“华音!华音!快来!”

魏华音以为他又找到了一颗人参,正要说他运气冲天,就见地上躺着个人,脸色一变,“死了?”

白玉染嘴角微抽,“应该还没有!我刚才踢了他一下,身子还是软的!”

魏华音不想多管闲事。

“华音!我们救他吧!”白玉染期待的看着他。

话都被他说出来了,魏华音只得上前来看看人咋样了。

心还跳着,呼吸也在,就是嘴唇发青,指甲发黑,明显就是中毒了。

“是被蛇咬的?”魏华音看着也不像。

白玉染眼神闪了下,“应该不是,看他带着竹篓子里面装的都是药材,应该是采药的时候中毒了!”他是泫毒发作了。

“这么远,也没法弄他下山。”魏华音皱起眉毛。

“我来背他!我们救他吧!看他穿的像有钱人,回头找他多要点钱,让他报答救命之恩!”白玉染把人拉起来,就背在背上。

魏华音看看他瘦弱的身板,“你能行吗?”

“谁说我不行!你不让我试,怎么知道我不行?”白玉染萌凶萌凶的瞪着她,满眼的幽怨。

魏华音脸色一僵,接过竹篓子,走到前面带路。

白玉染心里却骂起背上的人,若不是背他回去救音宝儿,他才不背他!沈风息也不是个好东西!跟他抢音宝儿!

一路走走歇歇,等到下山,天已经黑透了,借着月光格外的亮,摸到了村里,叫开了顾大夫家的门。

“在山上捡了个人,顾大夫看看他还有救没救!”

顾大夫一听,连忙让他们进来,喊卫氏起来。

此时的沈风息已经意识稍稍回缓。

顾大夫没把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怕是中毒了,一把脉,扎针一试,更是奇怪,“不好了!”

“没救了?”魏华音挑眉。

卫氏也皱起眉,“咋了?中的什么毒?”

“就是这毒太过诡异,我这医术有限,只怕”顾大夫摇了摇头。

“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先救了再说!”白玉染刚在路上停歇休息的时候,已经给他输送了些真气,沈风息绝对死不了。

顾大夫只能先给他扎针,然后又配了些解毒草药给他服用。

折腾半天,沈风息发青的唇色渐渐褪去,指甲颜色也变回来。

“有用!有用!”卫氏欣喜道。

白玉染笑了笑,反正身中泫毒的沈风息,其他百毒不侵,每年都会毒发,死是肯定不会死。

“行了!你们也折腾这么大半夜,赶紧回去歇着吧!这人已经没有大碍,就先让他留在这边吧!”卫氏催了他们回去睡觉。

“好!”白玉染应声,拉着魏华音赶紧回去睡觉。

又一觉睡到日头高升。

跑到顾大夫家一看,沈风息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人却已经没事儿了。

“听两位大夫说,是你们救了我,沈某在此谢过!”沈风息眸光冷淡的朝两人拱手。

“不用谢,我娘子救人救成习惯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有机会报答再说吧!”白玉染把功劳盖在魏华音头上。

魏华音瞥他一眼,人是他喊着要救的,也是他背下山的。

“多谢姑娘大恩!”沈风息朝魏华音拱手。

“不必。”魏华音淡声道。

沈风息冷心冷情,对别人的事也毫不在意,但听白玉染一口一个娘子,看魏华音一身圆胖,相貌无盐,肤色还透着不正常的黑,实在和俊俏非凡的白玉染不像夫妻,忍不住多看两眼。

“救人积功德!希望我娘子能功德丰厚终有善报,早日解了毒!”白玉染看他竟然不说报答音宝儿,眼底忍不住凶光闪过。

“解毒?姑娘中了何毒?”沈风息看着魏华音。

“一种无色无味,吃了有瘾,查不出来,人渐行渐胖,肌肤积黑的毒!我们正准备等神医逸清的消息,上京去呢!”白玉染解释。

神医逸清就是沈风息他娘,敢不给音宝儿解毒,就宰了他!

第152章:卖钱解毒(二更)

“姑娘伸出手来,在下也略通歧黄之术,或许能解姑娘所中之毒。”沈风息看着魏华音微微抬手示意。

“你也会医术?那咋差点被毒死在山上?”白玉染明知故问道。

沈风息声音淡冷的回道,“采药时,一时不慎,中了毒。”

骗子!上辈子也是这么骗音宝儿的!在音宝儿家里赖了那么久!这辈子你休想了!

白玉染心里骂着他,嘴上应着,“原来这样!医者不能自医!”

拉着魏华音,“华音!要不让他看看吧!”

魏华音皱着眉,把手放在桌上。

沈风息把了脉,拿出随身带的金针,直接隔着衣服入穴。

骤然的疼痛让魏华音脸色一变,连忙忍住。

沈风息已经拔出金针,“此毒并不难解,我就可以。”

顾大夫一听先激动了,“你当真能解?那你知道音姑所中何毒吗?”

“乃西域一种银蛇草,不致命,却无色无味无可察觉,可致瘾,致胖,致癫疯,毒素沉积肌肤之中,毒深不可孕。”沈风息解释。

卫氏倒吸口气,“柳氏哪来的这种毒?这也太歹毒了!”

顾大夫也拧眉。

“这毒你能解?你真能救我娘子!?”白玉染急忙抓着他问。

沈风息神色淡冷的看了眼胳膊的手,收回胳膊,“可解,不过得要三个月。”

“好!不管多久,只要你能解了我娘子的毒,你的恩我两辈子都不会忘!”白玉染立马就催促他赶紧的。

魏华音有些愣神,没想到白玉染救回来的这个人,竟然能解她身上的毒。

“你要多少钱?我现在没有,以后也会加倍还你!”白玉染问他。

“不必。你们救我,我救她也应当。”沈风息从不缺金银,虽然他毒发有时辰,可没想到本不该毒发的时候,突然毒发了。真要躺在山上,只怕被野兽毒虫啃食。他们也算救了他。

“需要用哪些药?我这里没有的,我们再去配!”顾大夫忙问。

沈风息要了纸笔,把药方子写下来。

顾大夫一看后面按斤数抓的,就猜到有药浴的,点点头。

白玉染回家拿钱,跟着他去抓药。

抓回来,花了二百多两银子,还是跑了三家药铺才凑齐所有药。

沈风息让他们准备一口大锅,把药配份煮开,晾到不烫,让魏华音喝了汤药,坐进去泡浴半个时辰,药水不能凉,一直保持热度。

魏华音被烫全身发红,热气里一股难闻的药味儿,熏蒸的头发昏。

“音宝儿!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白玉染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魏华音点头,“嗯。”

“我给你讲故事!从前有个老头,他卖油”白玉染趴在缸跟前给她讲故事哄她,时不时给她擦汗。

魏华音脑子有些昏昏的,断断续续的听着他说话。

小半时辰过去,白玉染看着给她擦汗的帕子,上面一层浅色的黑污,是从魏华音体内排出来的沉积毒素。

等半个时辰终于结束,白玉染立马给她换了干净温水洗澡。

魏华音脱下衣裳才发现,身上附着一层黑污,擦洗了下,掉下来,露出来的肌肤,却显的更加发黑了。

沈风息听了,“先解脏腑,再解肌肤。”

白玉染连忙道谢,“明天还需要泡吗?”

“口服的继续,药浴两天一次。”沈风息回他。

白玉染拿着药,带着魏华音回家。

把她安置在床上,“你想吃点啥?我去做!”

“粥。”魏华音只是泡的有些无力,并没有大碍,不是不能动了。

白玉染去煮了粥,拌了小菜。

吃了晚饭又扶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消食。

等睡觉,不等她睡着,直接强势的把她搂在怀里,“华音!三个月,你就能把毒解了!再也不用受这个毒所累!”

“你先放开。”魏华音觉的已经惯成他的毛病了,越来越没脸没皮。

“不放!你要解了毒,再没有这些软乎乎的肉肉了!”白玉染更宁愿她胖着,这样就没有人来跟他抢!

魏华音踢了他两脚。

白玉染抱的更紧了,在她脸上亲了亲,“乖!快睡觉!明儿个得早起!我们的钱快没有了!”

“今儿个抓药花了多少?”魏华音问他。

“二百多两!我把蛇和人参卖了刚好够。”白玉染拍拍她,让她快睡。

魏华音默了下,那些药的只够十几次用的,两天药浴一次,也得六百多两银子。她压箱底的总共八十两,就算加上他的银票也不够。

次一天起来,魏华音回了不少力气,拉着他就上山。

结果还没出门就碰到魏文斌几个人,“魏音姑!十几天不见,你又晒黑了一层!?”

白玉染脸色一沉,目光如剑。

魏文斌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了,看白玉染眼冒凶光,“那个我是说,你既然黑,大夏天里就少出来晒!日头毒!”

“闭上嘴!”白玉染冷声道。

魏文斌撇了下嘴,他都已经圆回来了!而且也没说错,本来就黑,还晒,不是更黑更不能要了!?

既然上山,不能少了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

喊来他们仨,一看魏华音,也是发觉她比之前黑了点。

翠姑过来拉着她,“音姑!农忙你不是没下地吗?咋晒成这样了!?”

魏多银也也点头。魏小贵也应声。

都认为她是在白家受了虐待,晒成这么黑的。魏华音扯了下嘴角,“来回跑的了吧!”

翠姑看了看白玉染,他都没有跑黑,凶凶的瞪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有事儿不会你去干!就使唤音姑!”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眼神带着审视的看着白玉染。

“嗯!我知道!”白玉染乖乖的点头应声。

“走吧!”魏华音催促。

一行人跟着她上了山。

外围是被她们打的没啥蛇了,这次他们准备往里面去。

果然那些蛇像是搬家了一样,一打一个准。一天下来,抓了十几条毒蛇,无毒的也抓了十几条。

次一天白玉染跟着到县城去把蛇卖了,俩人分了十二两银子,又急急忙忙赶回来给魏华音煮药汤泡浴。

魏华音一听就知道不是办法。

“别担心这个,抓药的钱咱们还是有的!”白玉染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拿出一块已经被切割掉过半的圆木。

魏华音看那圆木通体乌黑,内里发着黑金色,明显的和他送的乌木珠串和簪子一块料,张了张嘴,“你不是不知道?”

“我本来是想传给咱儿子的!算了!传给他些别的!”白玉染拿布包起来。

“你!银子的事儿我自己会想办法!这个东西你好好保存着吧!”魏华音黑着脸道。

白玉染按住她,“你安心解毒养身体!这个东西,以后还会有的!”

魏华音呵呵,乌木说有就有?

“等咱们有钱了,买一块回来!”白玉染揉揉她的脸。

带着乌木,赶到县城,找到了曲正沿,请他帮忙问问,有没有想要买阴沉木。

“有啊!我就买!你们有那个?”曲正沿碰上好东西,手里有钱会自己收了,尤其是能存放,又增值的东西。

白玉染把包袱打开,放在桌上给他看。

因为已经切了一半,露出里面的品质,曲正沿一辨认就知道是金丝楠乌木,黑中透金,有金丝楠特有的金色纹。

看了又看,能雕个摆件,“行!这东西我要了,你们开个价儿,只要不是太过的,我买了!”

“曲老板!我也是给我娘子解毒治病才卖这个东西,不然是准备一代一代传下去的!”白玉染先卖下可怜,等会多要点。也把音宝儿中毒,正解毒的消息放出来。免得以后他们见音宝儿脱胎换骨,不认识,说他移情别恋了!

“哦?还有此事?魏姑娘中了什么毒?”曲正沿忙问。

“一种西域的毒,现在毒发,再不解毒,我娘子就要被这个黑毒给淹没了!”白玉染看看魏华音,叹了口气。

曲正沿刚才就奇怪魏华音过个暑天,又黑了一层,“原来你是中毒了?”

“嗯。”魏华音只能配合白玉染。

曲正沿知道她是后娘,“可是你后娘给你下的毒?”

魏华音没有肯定,“应该是。”

曲正沿感慨一句,“不过魏姑娘如今能解毒,便是苦尽甘来了!”

“对!所以这块东西我拿出来卖掉它给我娘子治毒!”白玉染应声。

曲正沿想了想,叫了木雕的老友过来看看,估个价儿。

原木料没有雕刻的,他老友比了五个手指头。

曲正沿想了想,“实不相瞒,这块料你们拿出去卖最多也就五百多两,我看你们夫妻人实在,曲某想交你们这个朋友,六百两,这块料我收了,你们看如何?”

“曲老板大义,我自是没有意见!如果不嫌弃,以后曲老板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在下能办的!”白玉染笑着拱手。

曲正沿哈哈哈笑起来,“白小兄弟是个爽快人!那我们也不用生分了!你们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是!”这夫妻俩看着都不声不响的,但接触这么几回,出缸就流油的咸鸭蛋,松花蛋,名品兰花,现在又拿出这么一块金丝楠乌木,绝对有不凡之处。

他一向喜好结交朋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两人交了绝对不亏!

白玉染直接把木料卖给他,拿了六百两的银票领着魏华音出来,“走!我们去大吃一顿!”

只要是他带着魏华音来县城,必定大吃一顿。

“白玉染!银子我会还你的!”魏华音没有走,看着他承诺。

“你再说这话,我就在街上欺负你!”白玉染瞪她。

他眼神带火的扫过她的唇瓣,让魏华音全身一僵,“你再敢放肆,我不介意打废了你!”

“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啊!这个小没良心的,她中了毒,我眼巴巴的盼着给她解毒,她竟然想要抛弃我这个夫君!这个狠心的女人”白玉染张嘴就吆喊起来。

魏华音一瞬间,血脉逆流冲脑,上来就捂住他的嘴。

附近虽然没几个人,但他声音不小,听他喊的那些话,都忍不住过来看。

魏华音简直要气炸了,见人都过来看,指指点点,急忙拉着他从另一条巷子跑出去。

跑出老远,没了人,魏华音满脸黑如锅底,阴测测的瞪着他。

白玉染已经完全没了气焰,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音宝儿!我不是故意的!”

魏华音脸色又黑了一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你别老是不拿我当夫君嘛!”白玉染一双眼幽幽怨怨的望着她。

因为他也根本不是!

白玉染凑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音宝儿!”

魏华音感觉她也要心梗了。

“我们吃饭去吧!”白玉染牵住她的手,拉她走。

“放开我自己会走!”魏华音黑着脸道。

白玉染小心的放开她的手,愤愤不平的瞪着她。

两人换了家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吃了三两银子。

回到家,魏华玉和于文泽正在家里,“你们干啥去了?一天都没在家人!”

“去县城了!”魏华音问,“你们吃过晌午饭没?”

“跟奶奶一块吃的,吃过的!你们上县城干啥去了?还有你们搬到这一间小屋里,那边院子空着为啥不住?离的又近,就算来回也方便!非要挤在这个地方,干啥都不方便!”要不是有一大院在这里,就这么一间逼仄的小屋,魏华玉能立马把妹妹带走。

白玉染忙解释,“房子快盖好了,过几天厢房整好,我们就先搬到厢房住。住在这也能顺便看着东西!”

“那你们不如住到那边去!”魏华玉看着忍不住皱起眉毛,“你是不是因为那院子是音宝儿陪嫁,怕人说吃软饭,不愿意住?”

白玉染看了眼魏华音,“大姐!姐夫!我们在山上捡了个人,他能解华音中的毒。就住在顾大夫家里!”

“你说啥?真能解音宝儿身上的毒?”魏华玉一下子激动了。

于文泽看着魏华音的肤色,“音姑这不是晒黑的吧?是不是毒发了?”之前过暑天都没晒黑过。

“正在排脏腑的毒。”魏华音解释。

“到底咋回事儿?你们捡回来的那人是谁啊?真的能解吗?”魏华玉激动的抓着她。

魏华音点头,“在山上救的,他说算是报答,帮我解毒。两天泡一次药浴,说是三个月就能把身上的毒全部排干净!”

魏华玉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好!那个人呢?带我去见见!”

于文泽忙问钱够不够,“就算报答,那不也得用药?总不能药让别人买!你们的钱够不够?”

“对对对!钱够不够?这些日子肉羹不卖了,都换成的莼菜清汤,专卖石凉粉,比之前收益多两倍,现在攒了些钱了!”魏华玉忙把家底供出来了。

魏华音看了眼白玉染。

“干啥了?”魏华玉很警惕,盯着白玉染,“你不愿意给音宝儿解毒治病!?”

“不是,大姐!”魏华音让她别想歪。

白玉染弱弱道,“我们刚卖了六百两,给华音抓药治毒的!”

“六六百两?你们卖啥了?”魏华玉和于文泽都惊了。

“大姐小声点!外面人多嘴杂!”白玉染忙让两人小声。

魏华玉立马压低声音,“你们卖啥了?那么多钱!”

“我之前在山上捡了一块木头,本来看着沉甸甸的,打算做个小凳子,锯开一看是金丝楠乌木,刚才卖了钱。正好差不多够抓三个月的药!”白玉染笑着解释。

魏华玉简直太精细了,真要是没有这个钱,她们就得几家筹集这个银子,倾家荡产也得抓住机会给音宝儿解毒!

于文泽拍了拍白玉染,“好小子!算没看错你!音姑嫁给你,你是的福气,也算是音姑的福气!”

白玉染笑看着魏华音。

“大姐!你等会也去看看吧!”魏华音怀疑柳氏给她也动过手脚,她从小带着魏音姑长大,虽然干了不少活计,但魏音姑排斥怒恨继母也多是她教的,她肯定没少跟柳氏明里暗里作对。以柳氏那个阴毒的性子,又怎么会让她好了?

“对!大姐也去看看!那个人医术很好的!音宝儿中的是西域的一种毒,他一看就知道了!”白玉染也说,她成亲几年没有子嗣,只怕于家早已经不满。

于文泽也怀疑过,柳氏恨音姑恨的给她下了十几年的毒,那玉姑呢?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魏华玉看说到了自己的身上,“我?”

“走吧!大姐!”魏华音拉着她。

沈风息的泫毒没有完全止住,只是能让他下床,正在顾大夫这给自己配药。

“大夫!能不能给我大姐也看看!她成亲有几年了,膝下至今没有儿女。”魏华音过来问好。

看病的年轻小妇人多是成亲几年膝下无子的,沈风息虽然为人冷漠,但救命之恩,只是帮个小忙,“伸出手来。”

魏华玉还以为是个老头子,要不然那么厉害的医术,连顾大夫都没有查出来的毒,他竟然能解。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的清俊公子。

于文泽也的暗暗吃惊,不过又担心着媳妇儿身子,站在一旁等着。

“另一只手。”沈风息淡声道。

魏华玉又换了另一只手。

魏华音目光阴沉,换另一只手,就是有问题,要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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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进行时~~\/~~

第153章:一气之下分家去(一更)

“大夫!咋样?”于文泽忍不住出声问。

魏华音也紧盯着他。

“没有大碍,只是吃了些不该女儿家吃的东西,吃药调养个一年半载就好了。”沈风息跟顾大夫借了纸笔开方子。

于文泽已经脸色变幻,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出来。柳氏那个歹毒的女人,他之前就怀疑,她对音姑那么狠毒,又咋会让玉姑好过!?借着热伤风找大夫给玉姑看了,只说有些宫寒受孕不易,没想到也是她下的手!

“大姐不用担心!沈大夫的医术很高明,一定会给你治好,得偿所愿的!”魏华音抓住魏华玉的手,宽慰她。

魏华玉整个脸色苍白的厉害,婆婆明里暗里说她是不是有问题,成亲几年没下个蛋。不过因为摆了摊儿,赚的比菜园子多,他们才没对着她说难听的,只是催。

她也想过,是不是她身体有问题。却没想到真的也被下过药!

看看魏华音,抓着她的手点头,“我没事儿,我就是太气恨了!她都给我下了药,为啥还给你下那么邪的毒!?”

“不过没得逞,治了就好。”魏华音笑道。

看她那么乐观,魏华玉摸摸她的头,“现在抓药的钱有了,你好好的用药解毒,乖乖听话!其他的先都不想!”

魏华音点头,“嗯。”

“大姐放心!华音的毒一定会解了!你的身子也会调养好的!”白玉染不相信沈风息的人品,但他的医术不得不信的。神医逸清的儿子,自小浸淫在医术之中,早已经得了真传。

魏华玉点头,“音宝儿以后就得你多照顾她,看着她!”

“这是我应该做的。”白玉染笑看了眼魏华音。

于文泽过去看沈风息,问吃药的事儿,要注意的事项,该咋调养。

沈风息人冷话少,就给他写了下来,也省的忘。

于文泽连连道谢,连忙掏钱。

“不必了。”沈风息抬了下手,不收。

看于文泽过意不去,还要给,白玉染拦住他,“姐夫不用客气了!沈大夫身体养好之前都住在这边,我会好好招待的!”

于文泽应声,又谢了一遍,小心的收起药方子。

当晚两人就没有走,住在了东小院。

樊氏听魏华音要解毒了,魏华玉也被下过药才一直没有怀上身孕,气的差点把手里的碗给砸碎,“这个恶毒的贱人!碍着她哪个地方的事儿了!”

“好歹还有命在。”于文泽阴着脸道。之前他作为个女婿,对岳父要保持尊敬,柳氏虽然是继母,也一样是长辈岳母。今后那个恶毒的贱人,她不让她们好过,他也让她尝尝儿女不好过的滋味!

樊氏简直要气死了,当即就要把魏秀才找来。

“奶奶!算了!之前我毒发时,他都不认我被柳氏下毒。现在别的都不问,我们先解毒再说。”魏华音摇头。

樊氏也想到,魏秀才已经出发赶考去了,气的大骂了一顿,叮嘱两人好好吃药,好好调养身子。

当晚魏华玉和于文泽住在东小院留宿。

白玉染锁了门,也和魏华音在这边住了一晚。

姐妹俩去洗漱洗衣裳了。

于文泽跟白玉染说话,“你们为啥突然急急的搬出家里了?还不搬到这边来?这边空着也是空着!那地方也太简陋了!”

“华音在家里总是被欺负,那么多人都住一块,也实在不方便。我娶了她总不能看她受气受欺,可她们都是亲人长辈,我也就只能动动嘴,不好做别的。正好看着新院的材料,提前搬出来。虽然简陋了点,不过我们俩过的温馨!事情也少多了!”白玉染深深的看他一眼。魏华玉要吃药调养身子,一吃小一年,要花那么多钱,即便不从刘氏手里拿钱,也肯定闹翻天。

于文泽点点头,“那就苦这一段时间!你们那院子也很快就建好了!”

“嗯!华音不怕苦,我也不会让她一直吃苦的!不受人欺,也不能受苦累!”白玉染看着他。

于文泽似有所感。

那边姐妹俩收拾好,白玉染招呼一声,忙跟魏华音回了屋。

“华音!大姐该分家了!我们拿些银子给大姐买院子吧!算借给她们的!”白玉染凑到她跟前来。

魏华音微愣,想到魏华玉的身子,要吃药调养那么长时间,于家只怕要闹事。只是她现在都花着白玉染的钱,要是再拿了银子借给大姐

白玉染小心抱住她,“我们总不能看着大姐一遍治病,还一边受欺受气。要能分家出来,以后大姐的日子也能安生不少!好不好?”

魏华音推开他,脸色有些发红,不光是羞的,是觉的没有脸。她出了年少时,都没有再穷的从别人手里拿过钱花。

白玉染宠溺的笑着,揉着她的头,“先把眼前的大事解决了,在讲以后!”

魏华音也只得点头,以后再想办法把银子还他。

等睡下,白玉染整个人贴过来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再没其他动作。这种温馨的温暖感,让魏华音几次张口,没有出声。

“快睡吧!明天还要疗毒!”白玉染柔声哄她。

低沉温柔的声音,让她魏华音耳朵发麻,缩了下脖子。

“快睡!”白玉染在她额上轻吻,轻轻拍着她,像哄着拍小孩儿睡觉。

“你别拍!我不是小孩儿!”魏华音低声说他。

白玉染听下,搂住她,轻笑着道,“好!我不拍!睡吧!”

魏华音闭上眼,很快入睡。

白玉染把幸福揣在心里,抱紧她在怀里,轻轻入睡。

次一天,魏华玉和于文泽,樊氏都过来看魏华音解毒。

看着那么多药材煮大锅的滚水,晾一会就要魏华音进去泡,还要泡半个时辰,保持热烫的温度,刺鼻的药水,整个熏烫的昏昏欲睡,魏华玉心疼的直掉眼泪。

卫氏笑着劝她,“这会受点苦,等音姑解了毒,就拨云见日,苦尽甘来了!”

魏华玉含泪点头。

等魏华音药浴完,姐妹上山给柳凤娟烧纸上香,说了两件大事。

于文泽这才带着魏华玉回去,他也赶紧配好药,给玉姑调养起来!

刘氏一听抓个十天的药都花了好几两银子,脸色刷的一下就难看了,“这要吃个一年半载,早把家里吃破产了!谁还养得起!”

“我养得起!”于文泽皱眉道。

“你算这个账没有,一个月十几两!一年就是一百多两!你指望啥养得起?”刘氏还想着,等魏音姑的新房子盖好了,烧饼摊儿上的收益必须得上交!不可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拿去补贴娘家!就算是魏音姑教的,活儿却是他们家人干的!有了这些钱,也能给小儿子娶个好媳妇儿回来了!

“娘!我既然娶了玉姑,她是我妻子,我就有义务责任养她!更何况是子嗣大事,不管是一百两还是二百两,我都会挣到!”于文泽沉声坚韧看着她。

刘氏气死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是傻吗!?”

“玉姑是我媳妇儿,娘说不治是准备咋办?”于文泽诘问她。

“既然有病不能生,那当然是”刘氏怒道,但随着于文泽越来越难看怒愤的脸色,休了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于文泽怒愤不已,“娘!玉姑吃药的银子我不会跟家里拿的,我会自己挣来!玉姑自己挣的也多!我们有钱有能力吃药!而且玉姑也能治好!你在想啥呢??”

“你们花的还不是家里的!”刘氏这半年来眼睁睁看着他被魏华玉笼络的完全不听她这个当娘的话,挣那么多钱一点不上交,早就窝着满腔满肚子的怨火。

于文泽脸色难看至极,“那娘把我和玉姑分家出去吧!我们不花家里的!”

“你!?你竟然要分家?你是想要把我气死才罢休是吧?你个不听话的孽障!娶了媳妇儿忘了亲娘!”刘氏红着眼骂他。

于文泽也气的不行,现在音姑盖房子解毒都有银子,他们攒的银子用不上了,给玉姑抓药调养身体,他责无旁贷,也不差银子!他娘竟然张口就说是让他休妻的话!

看她哭闹起来,于文泽心里难受的直接去找于成仓,“爹!我要分家!”

于成仓吓了一跳,“干啥了?出了啥事儿?”

于文泽气了半天,“我跟玉姑看了个大夫,玉姑之前被下过药,才一直没有怀孕。需要吃药调养一年半载。我娘不同意,让我休了玉姑呢!我跟玉姑分家出去!不花家里的一文钱!不会拖累你们,拖累二郎!”

一听这话,看一向懂事沉稳的大儿子气成这样,于成仓也知道刘氏平常在他跟前叽叽歪歪抱怨已久,肯定是说的话太难听,激怒了大儿子,“不用听她的!有病咱治!家里还有些钱呢!”

“一个月要吃十几两银子的药,我也不愿意拖累家里!干脆分家,我们好过好歹,都是我们自己的!”于文泽这一刻真生了分家的想法,尤其是看白玉染为了魏华音不在白家受气,成亲几天就分家。宁愿两个人挤在一间临时搭建的窝棚里。

他是长子是老大,有奉养父母双亲的责任,之前没想过分家。不过现在他却生出强烈的愿望。

“说的啥话!就你们兄弟俩,哪有分家的!”于成仓怒喝。

于文泽脑中飞快的转着,劝他话,“爹!玉姑这药吃了就不能停,至少吃个半年多,一年也有可能。一个月十几两银子,不说难挣。天天吃药,入不敷出,娘的脾气会咋样?刚才我才一说,她就要休了玉姑。真要住在一块,长久花钱吃药,家里早晚闹的过不下去!而且二郎也在相看说亲,他年纪不小,说了亲就该娶媳妇儿了。让她们的人咋看咋说?分了家干净,也让女方知道,我们就算有事也不拖累家里!我和玉姑搬到镇上,也不用天天来回跑着辛苦!还能多摆一会,多挣点钱!”

他说的合情合理,几方都照顾到了,可分家的事儿于成仓根本没想过,也没打算过分家的事儿。

“爹!真的到时候闹起来,我绝不会做出休妻的事,几方夹击,全家都难做!二郎的性子也不是多稳重!还是现在就干干净净分家的好!闹到不可开交,不得不分的时候,母子反目成仇!兄弟反目成仇!爹你就想看见了?”于文泽劝他拉拢他。

知道他性情沉稳,但刚起来谁也劝不住,于成仓沉默下来。

于文泽红着眼叫他,“爹!该当机立断,就得断!给玉姑治病,我绝不会让步的!”

于成仓知道,“你让我想想。”

看他已经动摇了,于文泽点头。

回到家,刘氏正对着魏华玉阴阳怪气,“我们可不知道,你竟然还带着病的。怪不得我们盼了几年,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有!人家和大郎一样的都俩儿子了!大郎还没当爹!你姥爷姥姥说的多好,我们家也一直对你不薄。竟然带着这个病!以后这吃药抓药的钱,要把我们家榨干都治不好你!”

魏华玉也不甘示弱,“婆婆!我是有病,也才查出来!吃药抓药的钱,我也不会拿家里的钱!吃多少我都会自己挣的!你不用担心我会拖累家里,拖累二郎的!”

“还不拖累家里,拖累二郎?你这病,要是让人知道,换成谁家都要休了你!不然还有哪家的女儿愿意嫁过来!?”刘氏不客气道,她为了收烧饼摊儿赚的钱,一直对魏玉姑好声好气好脸,这下可算是爆发了。

于文泽看向于成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爹!以后家里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多少情意都吵成仇了!”

于成仓脸色很是难看,大步冲过去,“你个老婆子!你瞎说八道啥!?”

刘氏被喝的吓了一跳,一看他冲过来骂她,后面还跟着大儿子,显然去告状了,一下子气怒冲上头顶,“好啊!你们这是合起伙来了!?谁家娶了个不下蛋的还留着!?要花一百多两银子治,把我们家榨干吧!榨干吧!!不过了!”

魏华玉也是委屈,两眼发红。她从嫁过来,一天都没闲偷懒过,家里家外啥活儿都干,能挣的钱都想挣。虽然是补贴小妹次数多了,她也知道,所以尽力的在家做到最好!

没想到婆婆还是对她不满,对她这么冷酷。听她要花钱治病,就想休了她。

于文泽上前拉住她,“玉姑!我们分家出去!”

于成仓也没有开口说不同意的话。

刘氏却被刺激了一样,“分家?只怕你们早就想着分家了!有种你们分,要是分家,家里一个子你们都别想要!!”

她原本是威胁的话,也认定于文泽不会分家,因为他是老大。

谁知道于文泽打定了主意,白玉染可以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干脆就趁着他娘的气话,直接分了家。家里他可以不要,但烧饼摊儿的钱他也不会交家里一文!

当即就跟于成仓说了,很快就到镇上租了陈大实三爷的院子。

刘氏看他们真要搬出去,骑虎难下,更加气恨,怒咬着牙,“大郎!你要跟着搬出去,以后就别我是你娘!我没你这个儿子!”

“你生我养我,自然是我娘!以后我也会孝顺你!”于文泽说。

“那你给我回来!”刘氏燃起希望。

于文泽却不愿意,“分家已经分过了!娘也说了,一个子没有!我们只拿玉姑陪嫁的东西!以后不会拖累家里!”

“你你”刘氏气的两眼发黑,说不出话来。

于文泽速度很快,先把东西搬出去,给魏华玉使眼色,让她速度快些。不趁着这个机会分出去,肯定难分!

魏华玉也感动他为她做的,原本已经做好了自己多拼命挣钱的打算,公婆有啥话她都忍着,只要不是很过分。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分家出去。

两人很快收拾好东西,搬了出去。

看着家里一下子空荡荡了,他们俩住的屋柜子和床一搬一下子空了,刘氏哇的一下哭起来。

这边闹了起来,相邻都来劝话。

刘氏哭着骂魏华玉,“是个骗婚的!她们就是骗婚的!她有病!嫁过来几年连个蛋都没有下!她是有病!骗了我们家啊!那个贱人,现在要吃药治病,一百多两银子啊!!撺掇大郎闹分家,闹的我们家四分五裂,过不下去啊!”

于成仓怒喝,“还嫌不够乱!?还闹?把老大和他媳妇儿闹走了,还闹!闹的老二娶不来媳妇儿,颜面丢尽,你就安生了是吧!?”

刘氏顿了顿,哭的更厉害,骂的更厉害了,“我要早知道那个贱人有病,是个不能生的,根本不会要她!她们就是骗婚的!连个丫头片子都生不出来!还闹的家里过不下去,那个贱人就是个祸害!祸害!”

于成仓气的跺脚,“你还有完没完!?就你这样,大郎能留得下来才怪!”

“叫大郎休了那个贱人!她犯七出了!她有恶疾不能生!还闹的我们分家不安生!休了她!必须得给我休了那个贱人!”刘氏哭着怒叫着骂道。

她却没有看见村里这些看热闹人的眼神。

第154章:先安家才安心(二更)

魏华玉在于家村名声很不错,人长的清秀标志,还能干,为人事也好,除了帮贴娘家这一点。

但随着开始摆摊儿,石凉粉,烧饼,莼菜牛肉羹都是魏华音教给她卖钱的之后,也都多少改观了。

而且魏华玉也跟不少相邻说了,可以找闲地种假酸浆,或者在山野里采了,都可以卖给她,以后家里多一个进项。

现在她有病,但又不是真的治不好不能生了。

一直都好好地,对公婆那么好,也不可能故意闹分家。说话的是刘氏!

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差不多知道刘氏啥性情。她骂这话就不对了,起码魏华玉对公婆可是没有不敬不好的。

就算是得花一百两银子,但看卖东西的进账,治好病也是能的!以后孩子也有了,钱又挣回来,日子不就美满了?!

真要闹分家,会一个子不分,直接就那么干巴巴的分出去吗?她都是占着长媳的名分,肯定多捞一笔啊!

几个人劝了她半天,刘氏又哭又骂不停歇。

地里还有活儿,渐渐的人都散开了。

只有于三婶子在这,“哎呀!早就跟你说了,成亲几年都不生,那是有毛病!我儿媳妇当初可是头年进门,第二年就怀了!”

有人接她的话,“是怀了,被你给打掉了!瞧了两年才好!”

于三婶子脸色难看,和人斗起嘴来。

刘氏急于找同盟,拉着于三婶子就连连抱怨,数落魏华玉的种种不好,给她放大。

于三婶子也顺着她的话,把平常看不惯魏华玉的想法,也都说骂出来。

这边赵槐花和杨莲帮着搬了家,也在劝说魏华玉,“玉姑你可别生气,更不能伤心。分家就分家了,你们有摊位,好歹还有进项!就算日子苦点,不怕过不好!”

“是啊!玉姑!你这身子可得好好调养!现在啥都不想,闷头挣钱,治病,等有了孩子,就一切圆满了!”

陈大实媳妇儿也跟着劝,“你们赚的钱也不少,抓药治病也不成问题的!”

于文泽正在收拾屋子。

借着机会就赶紧搬过来,这屋子好几年没人住了,只是跟陈大实说的时候,他打开门,把屋子扫了一下,院子里还长着一院子草可是先不管,但屋里得收拾出来能住人,漏雨的地方也得修葺好。

魏华玉虽然生气又伤心,她对公婆没有哪个地方不好的,却这么对她。不过于文泽为她做的那么多,也冲淡了不少她的伤感,“没事儿!我不多想!分出来就分出来了!日子苦点就苦点!我也不怕!我跟文泽都不是懒人,现在先扎紧裤腰带,日子总会过出来的!婆婆那边,她一时接受不了,一时气怒,过些时候就好了!从我嫁过来,这几年她也没有苛待过我,对我也算是很好了!”

看她还帮刘氏说话,有于文泽在,都没好说难听的,又开解她一番,给她打气,帮着收拾屋里。

魏华玉的陪嫁还是柳满仓和柳王氏帮着准备的,抠了魏秀才些银子,又添上点,连同下聘的给她置办的柜子箱子,桌椅和床,凑合凑合也够他们俩用的。

几个人一块帮忙,很快把漏雨的地方修葺好,屋里也都收拾好,厨房门年久失修,已经沤烂不少,也顾不得讲究,反正只做饭,也不放啥东西。

院子里的草也赶紧处理一下,勉强有个样子,凑合住下。

魏华音也记挂着她这边的情况。

药浴完,次一天和白玉染来镇上,说是买东西,其实来看看魏华玉。

两人还在摆摊儿,于文杰也还在这边帮忙,被于成仓赶过来的,不过脸色却不太好,尤其是看到魏华音过来。觉的就是她撺掇使坏!先闹的白家分了家,又闹了他们分了家!

之前烧饼摊儿干的活儿,好歹有个盼头,银子上交有自己一份,现在就只剩下个工钱,再干也没他的,更是干活儿没劲儿。

“大姐!?”魏华音叫人。

白玉染拉了她下,当做啥事儿也不知道,笑着打招呼,“大姐!姐夫!今儿个忙不忙?我带华音来买东西,要是不忙,我们就不留下帮忙了!”

“不算忙!你们来买啥东西啊?晌午在这吃饭吧!”魏华玉就那么分家出来了,想跟她说说话。

“买些花盆,再买些吃的!”魏华音应了声,下了车准备帮忙。

白玉染去把骡车停好,也过来帮忙,让魏华音斜着,“这会不忙,你坐着!我来收拾!”

于文杰冷哼一声,看着魏华音摘了草帽子,那脸又黑了不少,而白玉染竟然还对她那么体贴照顾,忍不住鄙夷怒愤的质问她,“魏音姑!就是你撺掇捣鼓的我们家分家的吧!”

“你说啥?”白玉染冷声问。目光阴戾的看向他。

于文杰被他看的心中一瘆,“难道不是她挑唆撺掇的!?”之前摆摊赚钱不上交家里,就是她教唆的嫂子!

“二郎!”于文泽沉声怒喝,警告的瞪着他。

白玉染哼了声,告诉他,“以后再有这种脏水,朝我这来泼!别连个孬种都不如,只会欺负女儿家!”

“你骂谁是孬种!?要不是她挑唆的,大哥能会分家!?”于文杰怒指着魏华音,又嫌恶又怒恨。

周围人都看过来,魏华玉分家出来的事儿,还是不少人知道。看魏华音和白玉染过来,正瞩目。听于文杰这话,都眼神各异。

魏华音嫁给白玉染,白家分家了,他们净身出户。

这才没几天,魏华玉和于文泽也分家出来了,除了自己的摊子,没分家里一个子。

要说闹分家,好像还真是她们闹起来的。可这分家啥东西也没分得,干巴巴出来的只有人,这又算哪门子!?

“我说过,分家是我要分的!不拖累家里,不拖累你!你还有说的?”于文泽喝他。

于文杰紧抿着嘴,一脸怒恨愤懑。

“你回家吧!今儿个不用你帮忙了!”于文泽直接说他。

于文杰更加气怒,觉的难堪,一摔围裙走了。

“他一时转不过弯,没那么多脑子,不用跟他多计较!”于文泽看他走了没有管,转过身跟白玉染和魏华音道。

“你们分家了?”魏华音问魏华玉。

魏华玉点头,看了眼周围都是人,只简单解释了下,“分家了,我们啥也没要。现在住在陈大实的三爷的旧房子里。”

魏华音蹙了蹙眉,没有多说,帮着打起烧饼。

天气炎热,肉羹也不好卖,魏华音让她们换成了莼菜清汤,一文钱一大碗,价钱便宜,清淡好喝。而且提前煮好,也不用麻烦,只要温温的就好。主要卖石凉粉和烧饼。生意简单,却比以前更好了。买石凉粉的特别多。

不过走了于文杰,多了魏华音和白玉染,倒是轻轻松松。

一直忙到下晌,人少了。

魏华玉要回去重新再做石凉粉,晚上买。找了人看着摊子,带着魏华音和白玉染都回了暂住的家。

魏华音看了下,院子挺小,四间堂屋,两间东厢房,很是有些破旧了,院子里刚整出来,栽了些菜苗,还没活起来。

“你们以后准备咋办?”问魏华玉和于文泽。

魏华玉笑着道,“先干着!本来攒给你解毒治病的钱,现在你用不着,倒是给我自己用着了!钱慢慢挣!这院子陈大实他三爷跟着儿子去了外地定居,也不回来了,我们就先租住着!”

又给她讲了分家的经过,“都是你姐夫,我婆婆说了几句气话,他狡猾,趁着我婆婆的气话分出来,快把我婆婆气死了!”

魏华音倒是对于文泽多了分赞赏,“分出来也好!省的吵闹掰扯!养病不能好好养,赚钱不能好好赚!”

白玉染那边说起买下宅子的事儿,“总是租住也不是办法,不如把这地方买下来,翻盖一下。”

“现在先不急,等明年再说!这屋子虽然破旧了点,还能住。租金也便宜!”他们手里有多少钱,于文泽可是一清二楚,进货的银子在那压着,分家出来又买日用的花了些,现在的钱只够玉姑吃俩月药的。

“那你们也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总得有自己的家!先从我和华音这拿点,把院子买下来,或者,多出些银子,看陈大实愿不愿意换换!他们拿银子在这宅上盖新房子。你们要那他一院,靠着街,虽然不是里面,但外面那一片地以后可以利用起来开铺子!”白玉染道。

于文泽有些心动,“你们银子也不多!”

“我们还好!盖房子的银子够了。之前卖蛇卖人参卖了二百两,给华音抓了一回药了。手里的这个六百两也用不完。先拿给你们一百两,把房子问题解决了,有个家!”白玉染直接说,他来钱快。

于文泽一听他的话,微微吸气,“这咋行!我们现在住这也挺好!要不就借一些,把这一院买下来!”

“先安家才安心!你们还是安置好家,安安心心的才有干劲儿!银子的问题不用担心!”白玉染是特别想有家的人,从上一世,他就一直想给音宝儿一个温暖甜爱的家。

于文泽被他说动了。

魏华音看了看白玉染,发现他还很有一张会说话的嘴,能把人说动。

白玉染朝她一笑。当即就跟于文泽一块去了陈大实家里问情况。

陈大实想了想,倒是没有啥意见,毕竟魏华音和于文泽救了他们唯一的儿子,要不然他可绝后了。

就是陈大实媳妇儿,不太想愿意。

于文泽看她的神色,不想做出逼迫人的事,毕竟得两家都高兴,不然有了之前音姑救人的事儿,像是威胁一样。

俩人又返回来。

白玉染指着他们暂住的前面一院,“那前面有人家住吗?”

“那是陈家二爷爷的,他住到儿子家去了,这边就空出来了。也没人住!”于文泽道。

白玉染动作敏捷的扶着树翻上墙,看了下院子,跳下来,“走!再回去!问问他们前面这院卖不卖!要是卖,两院一块买了!也省的地方小,连个牛棚都放不下!”

“两院一块买!?这一院就够了!两院都买得多少钱!?”于文泽不同意。

“地方大了,以后我和华音也能在镇上住住了!”白玉染笑。

于文泽看他说风就是雨,神色有些无奈,“就算手里有点钱,也不是这么祸败的!音姑治毒后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

“没事儿!我还能挣!我既然娶了,自然就养得起!”白玉染说的轻松。

于文泽突然有点嫉妒他,手痒痒想打他。这说的也太欠打了!

陈大实听了要买老院子,直接带着他们到堂兄弟家里。

他二爷爷年纪大了,院子也是不住了。因为他们搬到了大院子里,住在闹市那边。听有人买,要了四十两银子。

那院子很是破旧,比后面可差不少,陈大实帮着讲了半天好话,三十五两银子买下来。后面的一院,他直接让于文泽给二十两就行,“反正院子是三爷家的,好些年不收拾了,屋顶好几个地方都漏水,也快不能住人了!”

于文泽跟他拉扯了半天,硬是塞了二十八两银子。

这一下就花了六十三两,于文泽看两份房地契都是他和魏华玉的名字,愣了愣,“玉染!这”

“我们家整的很舒适,镇上只打算住住,不打算长住!”白玉染是嫌弃一院太小了,当初他们肯定也是院子大,但是兄弟几个一平分,就小了。住的话俩人凑合,但他们要做生意,连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以后还有孩子呢!

于文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下一百两花了六十三两,这么大盖房子再有六十两都盖不好!”

“挣啊!你们摆摊儿也不用天天摆,哪天我们上山,你也跟着去吧!抓蛇是没几个钱,不过可以打猎!也歇歇换换日子过!”白玉染说他。

于文泽想到他卖蛇卖人参都卖了二百多两银子,是想带着他帮他们,等于像占便宜一样。

“总得有人帮忙的,你们要不帮,就得找别人帮!”白玉染沉声道。

于文泽想他就是换个法子帮衬他们,本来是帮音姑攒钱解毒治病的,结果却是他们屡屡受助,无奈的叹了口气,“行!提前稍信儿,我和你大姐过去!”

魏华玉和魏华音在家里等了半天,石凉粉都做好了,一人吃了一大碗,才见他们俩回来。

“咋样了?”魏华玉忙问。

“买下来了!不光这一院,前面那一院也是咱的了!”于文泽笑着道。

“啥?还有前面那一院?”魏华玉惊了。

魏华音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冲她一笑,凑过来坐在她旁边跟她解释了原因,“以后房子盖起来,咱们也能来镇上住几天了!”

欠他更多了魏华音脸色黑了又黑。

“我们晚上吃啥?”白玉染贴着她问。

“凉拌猪心!”魏华音幽幽道。

白玉染僵瞪着两个大眼委屈的看着她,“我没有猪啊!我们还是吃卤肉吧!好不好?”

于文泽看他在魏华音跟前这个样子,也是呔了下,和魏华玉对视一眼,去了厨屋收拾石凉粉,摊位不能老让别人看着,没东西卖了。

天色也不早了,白玉染带着魏华音赶紧去买了些陶盆瓷盆。

回来时,魏华玉买了卤肉还有半只烧鸡,和米糕热包子,“你们晚上回去就不用做饭了!煮点汤喝就行了!”

“好!”魏华音把东西接了,招呼完回家。

晚饭就吃了凉拌卤肉,凉拌烧鸡,莼菜蛋羹。

于家那边又吵闹起来了,摆摊卖的钱一文不上交,还把于文杰赶回家了,刘氏叫骂着于文泽没有良心,不顾亲情,叫嚷着要让于文泽休了魏华玉。

“你再闹,那脸还要不要?!”于成仓指着怒喝。

“是她们闹的家里过不下去了!?”刘氏厉声歇斯底里。

于成仓怒不可遏,“你是哪个地方过不下去了?要你钱了,还是要你地了?要你房子了!?自始至终,都是你闹事儿!不想过,就不过了!”

刘氏闹腾,就是想让他站在她这一边,让给她出头,都去对付魏华玉,让于文泽害怕,来认错,来哄她,把魏华玉捏下去。只是没想到,于文泽完全不为所动,于成仓还站在他们那边。

才更是气了个要死。

偏生于三婶子天天挑拨,说的让她更加气恨,跑去魏家沟找柳氏,让她把她继女领回来,“身子有病,欺骗我们娶回了家,几年连个蛋都没有下!还捣鼓坏事儿,闹的我们家宅不宁!你就算是后娘,你也是个娘!把你们魏家闺女领回来!我们于家要不起这种货色!”

柳氏却是心里一紧,扯着嘴角,“亲家母!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事儿啊?这事儿我还不太清楚呢!”

刘氏就巴拉巴拉把魏华玉有病不能生养的事大说一番,又说她治病吃药,花尽家财都不够,反正就是不要她了!

柳氏紧了紧手,魏华玉那个小贱人查出来了不能生养,开始吃药治了?那她们为啥没有动静?

“你说是不是骗婚?她有病,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吧!看在我们家有点地位了,露出真面目来了!”刘氏问她,她心里知道柳氏不是好人,只怕会应着,到时候管她真不真,趁机把那个害他们母子离心的贱人休了!

柳氏眸光闪烁,“这个”

第155章:恶疾就是犯七出(三更)

“她就是有恶疾!你们之前就知道她有病,不能生养!就蒙骗我们,就是骗婚!”刘氏紧盯着她。

柳氏讪笑着,“玉姑之前毕竟之前的婚事退了”

她似是而非的话,在刘氏听来就等于承认了。

立马在村子里嚷嚷,“你们家骗婚!把个有病有恶疾不能生养的货色嫁到我们家去!还要我们出大把的银子,卖光家底儿给她治病!?没门!魏玉姑被休了!”

村里有人那边跑去告诉了樊氏。

樊氏急急忙忙过来,“于亲家这是咋了?玉姑做了啥事儿了?当初定亲是我做得住,有啥事儿你跟我说!”

魏嫂子也过来,笑着说刘氏,“之前村里都还说,于家的公婆是最好不过的人,尤其是玉姑她婆婆!人好会办事儿,最善良不过!不是给你买吃的,就是扯布做鞋袜,做衣裳。这一段婆媳好关系,说起来让我们多少人羡慕!婶子这是被恶人挑拨了吧?自家人好好地,可不会闹出事儿来!”

其他村人也都劝话,“玉姑可是个好闺女!也都是说公公婆婆多好!对她多好多好!有啥话好好说!”

刘氏先被夸了一顿,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了,不过嘴上却丝毫不让,“你们骗婚!明明魏玉姑就是有恶疾!不能生养的!”

“婶子也说说具体咋回事儿?这没头没尾的,我们也都听的不明白,就听见你在这叫骂,也听不出别的,也没法说啊!”魏嫂子笑盈盈的拉着她到树荫坐下,又喊小儿子,“三多去端碗白糖凉茶来!”

“哎!”魏三多应声,回家倒了杯茉莉山楂枸杞茶,又放了些白糖化了端出来。

柳氏心里满是不好的预感。

樊氏要让刘氏进家说去,魏嫂子却让她在外面坐下来。

凉茶端上来,刘氏还真渴了,看了眼,一口喝完。

魏嫂子让魏三多再去倒一碗来,让刘氏说说,“婶子也说说咋回事儿?我们都不知道啥原委!”

刘氏哼了声,“魏玉姑嫁过门几年,我是掏心掏肺!她补贴娘家,补贴妹妹,我说过啥没?都是帮她准备好东西,让她走亲戚带着!可你们却骗婚!魏玉姑根本就是有恶疾,不能生养!前天说啥找了个厉害的大夫看了,抓药吃药开始调养!她就是来魏家沟了!看诊也就是那个顾大夫看的吧!一块蒙骗人!”

樊氏跟她解释,“玉姑看诊的事儿我知道!顾大夫家里来个人,也是大夫,医术很厉害!正给音姑看病治毒呢!玉姑来看望她,就顺便让沈大夫瞧了瞧,说是年少时吃了导致不孕的东西,开了药让吃个一年半载调养!”她说着,眼神阴恨的瞥了眼柳氏。

柳氏脸色渐白,隐隐发青。那个小贱种也在解毒!?

魏嫂子惊疑,“玉姑小时候吃了导致不孕的东西?她好好地咋会吃了那种东西?咱们平常也都接触不到,也不可能会吃的啊!这姐妹俩都中了毒,真是太邪门了!”说着眼神瞥向柳氏。

其他人也都纷纷看着柳氏,都怀疑肯定是她下的毒,下的药。这继女咋着她了?后娘本来就难当,她嫁过来的不就知道,还说是为了照顾柳凤娟的三个儿女,结果却把人两个女儿照顾的都下毒下药,变丑的变丑,不孕的不孕!这可太阴毒了吧!

“你是怀疑我害的玉姑?我好好地咋可能会害她!她只是女儿家,找个人家嫁出去就行了,结了个好亲事,我脸上也有光。我害她图啥啊!你们都怀疑我!”柳氏红着眼,眼泪突突落下。

樊氏阴阴的收回眼神,又挂起虚笑跟刘氏道,“玉姑身子好好地,之前根本都不知道会有这事儿。要不是音姑查出中了毒,那是连想也没往那边想。只当他们忙!玉姑也没歇过偷过懒,成天活儿不离手的。”

“她有恶疾,别说你们骗婚,就算不骗婚,也该休了她!”刘氏怒哼。

“谁也不想有病,沈大夫也说了没有大碍,可以治好!抓药的钱我也听说了,他们摆着摊儿,一天的进项也不算少,自己抓药吃药还是够的!要是不够,我们这边也不会看玉姑吃不成药!音姑和玉染昨儿个已经去给玉姑送钱了!于亲家你放心,我知道你还有个儿子没娶亲!不会拖累到你们的!”樊氏虚笑着说。

她说的刘氏反驳不出话来,就咬着魏华玉有恶疾,“有恶疾就是犯了七出!”

有人忍不住说她,“这玉姑的病又不是治不好!又不要你们花钱治,不过一年半载的,就有孙子抱了!你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还有个儿子没娶都这样,谁还敢把女儿嫁去你家啊!”

“这样还真是太逼人了!真要是不治之症,那没啥说的!这能治,又不要你家花钱治,这就有点难看了啊!”

几个人一说,刘氏的脸色无比难看。

魏嫂子就把她拉起来,“婶子也是一时之气,说说气话,说完也就算了!上家里坐坐吧!”

樊氏让她到家去,好好跟她说说话。

柳氏也想跟上去。

樊氏扭头,“你不用跟了!弄好你那一窝就行了!”

柳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恨的冒火,只得冤屈的跟其他人说她啥都不知道,又被冤枉了。

但几个人都不太愿意听她多说。玉姑和音姑姐妹中毒被下药的事儿是事实,不是她还能是谁?

看着她们防备的眼神,认为她就是恶毒后娘,柳氏一阵恼恨咬牙。

那边樊氏和魏嫂子把刘氏拉去了东小院,又端了凉茶和冰镇甜瓜上来,“盖这院子,当初玉姑和文泽来送银子,音姑转头就给他们了!手里挣的有钱,又得了她娘指点,得了银子。如今顾家村盖的这一院,也是她们自己卖蛇卖山参和山珍的钱!玉姑的钱都没要!如今给玉姑吃药还是不成问题的!真要不够了,音姑这边和她姥爷也都不会看着不管的!”

她显摆炫富的说了一番话,就是为了告诉刘氏,玉姑治病花的钱,不花于家的钱!不会拖累于家!

魏嫂子也笑着说,“音姑之前解毒,我们几家凑了二百两银子呢!谁知道没用上!她和玉染在山上救了采药中毒的大夫,那大夫报答,正好给音姑解毒!这都是积善德,得了福报!”

她们张口盖一院,又盖一院,卖蛇卖山参卖山珍,一凑二百两银子,让刘氏觉的都是假的,说的那么满,不过就是骗她,不让她休了魏玉姑!

看她还不信,魏嫂子眼中闪过郁色,笑着道,“婶子还有一房媳妇儿没娶,这冲动的事儿,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正说着魏华音和白玉染过来了。

上次做了蛇羹,樊氏很是喜欢,但她又不敢杀蛇,不会处理。今儿个抓了两条菜花蛇,白玉染杀好给她送过来,要在这边吃饭。

没想到刘氏也在。

“于婶子来有事儿?”魏华音挑眉。

樊氏笑着说,“没啥事儿!一场误会!你婶子误会你大姐之前就知道身子有病,是骗婚的。受人挑拨了!这已经说开了!”

魏华音可不相信能说开,刘氏要面子,但那是不伤到她切身利益的情况下,不吃亏有好处的情况下。大姐和姐夫那么分家出来,没能如她的愿,不闹一场怎么会罢休!?

“他们就是看你们闹分家,才闹分家的!”刘氏怨怼魏华音,就认了是她挑拨撺掇的。

“我家分家是我提的!二叔三叔都分了,我们也顺便分了出来!”白玉染目光淡冷的看着她。

刘氏心里憋恨,哼了声,“你们有那一大院,换成是我也分家!”说白玉染占便宜才分家的。

“那你们分家倒分的挺好,我大姐刚买了一院,在镇上。”魏华音凉凉的说。

刘氏脸色一变,那个贱人私藏了银子买了镇上的宅子?!她果然是早就有了算计,要分家的!

“银子我送过去的,追加陪嫁!”魏华音冷声道。

刘氏脸色又是一变,变的难看了。

“看!我就说吧!音姑和玉姑感情好,那之前玉姑疼音姑,如今音姑帮衬玉姑!这家安好了,手里有生意,有进项,治病花钱也不怕!”魏嫂子呵呵呵的笑着圆场。

樊氏也笑,问魏华音,“你们又送啥来了?”

“一块肉,等会做白切肉吃!还有两条菜花蛇,已经杀好了!”魏华音回她。

樊氏忙说好,挽留刘氏在家里吃饭。

魏嫂子也说留人的话。

魏华音拿着东西进了厨屋,白玉染也跟过去帮忙,让樊氏陪聊。

把猪肉煮上,米饭煮上,她到院子里刷刷扯了些菜去做饭。

樊氏喊她,“前儿个送来的鱼,还在缸里养着,也杀了吃吧!”

“好!”魏华音应声。

白玉染看肉差不多了,“我去杀鱼!”

刘氏看白玉染竟然帮着魏华音做饭,忙前忙后,围着她转,脸色很是精彩。

白切肉煮好,放进冷水里,魏华音把鱼煎了,又做了蛇羹,炒了三个青菜,米饭也闷好了。

摆了饭,刘氏也跟着樊氏过去洗了手。

魏嫂子已经走了。

莼菜清汤放一边,一人一碗蛇羹,一碗米饭,中间摆着菜。

鱼是辣的,白切肉是辣的,青菜却清淡鲜嫩。

刘氏吃着饭,看着肤色更黑的魏华音,又看着皙白俊俏,秀美风姿的白玉染,忍不住想要嘲笑,“音姑这茶饭真的是能开个饭馆了!在我们家住了那么久都还不知道!”

“之前是不敢露!”樊氏说着,劝她多吃点。

刘氏却对白玉染感兴趣,“你们圆房了吗?”她就不信白玉染真能看得上魏音姑这肥丑,现在直接成了黑炭!

“华音还不满十五,等华音解了毒。”白玉染看她一眼。

刘氏眼中就闪过得意的嘲笑,她就说!这种的是嫁给她儿子,绝对都不要的货色!这白玉染估计也是被柳凤娟的鬼魂缠的害怕,不敢不娶,装着对她体贴对她好!

她在魏音姑这找到了平衡,至少魏玉姑比她可强多了!个头虽然不算高,但脸盘清秀,长得算是标致,干活儿也不躲懒,还不像她馋嘴好吃!

又想到她送了银子买宅子,问她,“你给玉姑送了钱买宅子?”

“昨天刚买的!”魏华音回她。

刘氏又问,“多少钱啊?买了啥宅子啊?镇上的宅子可不便宜呢!”

“就他们住的那个院子。”魏华音不愿意多说。

刘氏准备吃完饭回去就看看去。

至于休了魏华玉的想法?等看过宅子再说!

话题就转到赚钱上,“你们是干了啥,挣那么多钱?”

“抓蛇,挖山参,采山珍,卖鸭蛋,卖花草,能挣钱的地方有很多,肯干运气好,财路自然就来了!”魏华音看着她探究的眼神。

刘氏眼神闪了闪,“你们还真是靠山吃山,靠山发财了!”

“嗯。”魏华音应声。

“你们还卖鸭蛋,看你们也没有养鸭子,你姥爷帮你们的吧!?”刘氏说到这个,又有些不悦。

“互帮!”魏华音抬眼看她。

刘氏抿了下嘴,“昨儿个就是你们去了,还把我家二郎赶走了!这是准备以后都在摊上帮忙呢!?”

“他出言不逊,姐夫叫他回家反省。”魏华音盯着她说。

“我看他继承菜园子就好了!老是帮工也不像样子!”白玉染出声说她。

樊氏笑着和稀泥,“舌头还有被牙咬的时候!兄弟姊妹没有不拌嘴的!”然后话题一转,问起刘氏今年菜园子的收成,“今年的菜可比去年贵呢!”

刘氏以为她打菜园子的主意,毕竟魏华玉分家出去,啥也没分,地没有,菜园子里也没有,家里的钱也没分。顿时警惕起来,“嗐!我们家就那一点菜地,也不赚钱!今年都去摆摊儿,二郎也一直在帮忙,菜园子里就我们两个老的,侍弄的不好,还亏了不少呢!”

“那你家二郎回去也能帮帮你们!”樊氏又把话说回来。

刘氏又说起多辛苦,不挣钱,摆摊儿的钱都被魏华玉攥着,一文没见,她还贴进去银子给他们进货。

樊氏就听着,含含糊糊应着。

最后吃完饭,拎走了几个甜瓜。

樊氏总算松了口气,“你们倒是都赶到这一块了,她没占上好处,不愿意分,肯定会闹事!”

“大姐和姐夫能应付!”魏华音笑。

樊氏点头,“分家出来也好!现在苦点,以后日子就过出来了!你们也是!等房子收拾好,毒也解了,可是有盼头的!”

魏华音应声,坐了会和白玉染回去,她今儿个下午还要药浴解毒。

那边刘氏赶到了镇上,正下晌的时候,摊儿上空着,陈大实媳妇儿告诉回家做石凉粉了,给她指了路。

刘氏叫开门,阴沉着脸看着出来开门的于文泽。

“娘来了!快进来!”于文泽让她进去,又朝里喊,“玉姑!娘来了!”

魏华玉放下手里的活儿出来,看着刘氏,“婆婆!”

刘氏哼了一声,进来就上下左右的打量院子,“就住着破小院子?可把你们能的,闹了分家出来了!”

“娘!我们也不是怕拖累你,拖累二郎吗?”于文泽解释。

刘氏脸色阴了阴,斜着魏华玉,问话,“这院子你们买下了?”

事情谁也没有往外说,于文泽一猜,“娘去魏家沟了!?”

看他脸色还不好,刘氏怒道,“咋着?我们被骗婚了,我还不能去问问!”

“娘!玉姑被下药,之前谁都不知道!那柳氏阴狠毒辣,早好几年给玉姑下的药。哪又说到骗婚了!再说是我求的亲!玉姑的身子没有大碍,我们会治好的!娘不用多操心!还是操心二郎吧!”于文泽无奈的说她。

“你说不操心就不操心?我操了多少心了!”刘氏骂了句,又问,“这院子多少钱买的?”

“这个二十八两!”于文泽没说前面一院也是。

刘氏顿时不屑的哼了声,“我还当多少!还以为是啥样的院子!这么一个破落院子,一点点大,就够住你俩!还吹的多好!”

于文泽跟魏华玉摇摇头,没让她多说。现在是他们示弱的时候,她有气就让她出出,只要别再闹事。这么闹着,谁心里也不好。

魏华玉抿着嘴没说。

刘氏看他们过的不好,说骂了一通,就走了,临走撂下话,“二郎不过说句实话,明儿个让他过来!”

至少说明她不会再闹事了,于文泽点头应声。

魏华玉脸色不好,以后婆婆都这个样子,她还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幸好分家出来了!不然她能气出病来!

于文泽就是料到会不好过,才坚持的分了出来,搂住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她。

“看来只有我的病治好,生了儿子,盖了新大院,你娘才能把我当回事儿,不针对我,针对音宝儿了!”魏华玉握着拳头,绷紧了脸下定决心。

于文泽就喜欢她身上这股劲儿,有啥打击都很快乐观面对,笑着亲她一下,“先吃药调养身子,等吃几个月,我们多努力努力,孩子就有了!”

“要没有!只怕你娘要再给你找一个了!”魏华玉怒瞪他一眼哼了声。

于文泽捏了捏她的耳朵,“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魏华玉忍不住脸上浮起羞涩的笑意。

于文泽低头亲住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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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更黑更丑了(一更)

顾家村里也都传起流言,纷纷说顾大夫家来了个人,还在给魏华音解毒,可见过魏华音的样子,肤色更黑更难看了,都议论纷纷。

李氏忍不住过来看。

赵氏给丁氏使个眼色,也跟过来。

魏华音正和柳王氏做饭。

地里活儿忙差不多了,柳满仓又过来帮工,知道了她解毒,玉姑也被下了药,还闹的分了家,回去跟柳王氏一说,柳王氏也跟着过来,看看魏华音解毒的情况咋样了。

李氏过来闻着院子里飘着肉汤味儿,外面临时桌子上摆着一块肉,两条杀好的鱼,一大筐子菜和鸭蛋,砂锅里的米饭香也已经溢出来,那是粳米加了香米的味道,之前魏华音在白家做饭时做过一次。

倒是生活气息十足,但那个做饭的人,却让李氏脸色僵硬,“魏音姑?你的脸咋了?成了这样了?”之前虽然肥胖又黑丑,不好看,但也没有这么黑,简直都黑成碳了!这还是个人吗?

柳王氏看她们过来,就知道来者不善,没有说话,冷眼看着她。

丁氏也讶异,“这才几天,就算晒黑也不会黑成这个鬼样子吧!?”

赵氏眼神落在了那些肉菜和米饭香上,“不是说解毒呢?这咋像中毒了!”

“正在解毒。”魏华音淡声道。

李氏脸色难看了又难看,看到柳王氏在一旁,随便打了声招呼,“婶子!”

“嗯。”柳王氏应声,“音姑正在解毒,工地上的事情也多,听说解毒出效果了,反而那些人这个节骨上来欺负人,我就来看看,是那些不长眼的!”

这话说的李氏妯娌三人脸色都变了。

“村里倒是有人说,魏音姑比之前更黑更丑了,不想解毒,倒像中毒,我们是担心来看看!”丁氏呵呵笑。这柳家的人可是厉害角色!

“这是出效果了?”赵氏也打量着魏华音,眼里都是嘲笑。要是出这个效果,可是要笑死人了!

柳王氏冷眼扫过两人,落在李氏身上,“音姑正在排毒,需要个过程的。不过没有碍着你们的事吧?”

她眼神有些幽冷,让李氏心里一寒,下意识的说,“没没有!”

“没有就好!音姑如今干干净净分家出来了,也不在跟前碍眼了。这离的这么远,解自己的毒,也没碍你们的事!不指望帮忙,你们可不能像那些外人一样!也叫我们看白家人笑话!”柳王氏皮笑肉不笑的敲打。

丁氏暗自嗤笑,还来敲打她们了,看魏音姑这个样子,用得着她们说啥?村里人都要笑死了!

赵氏也撇嘴,“这外面笑话的,我们也是没办法!谁叫魏音姑这解毒,解成了这个样子啊!”

李氏没有说这话,“那解毒要解多久啊?”

“三个月!”柳王氏回她。

李氏皱了皱眉,却也只得点头。二郎现在完全鬼迷心窍,站在魏音姑一边,一直没有转好,那就再等等,看魏音姑解了毒,那个柳凤娟也该心愿彻底了了,就该走了!要不然就只能请个厉害的高僧过来收她了!

不过请高僧的银子,白家现在可没有,就等着地里的收成和烟叶的收益呢!

三妯娌被怼了一顿,也没得上好。

赵氏到厨屋里转一圈,“哎呦!这炖的鸭汤!还有肉,还有鱼,还有蛋的,这米饭也是好米的香,你们这吃的还真是奢侈呢!怪不得非要分家出来!”

“我们音姑不好说话,就是埋头干活儿挣钱,这都砸在房子上了!这解毒吃着药,我们做老人的,总是心疼,帮着补补!”柳王氏呵呵。

丁氏瞧不起的看了眼赵氏,二郎在这还有可能让她占上点便宜,这俩人在这,能得了好儿才怪!

赵氏撇着嘴,呵笑着说李氏,“大嫂!这儿媳妇家里有亲戚,你肯定得留着陪客吧!?公婆那边,不用你孝敬了,让魏音姑孝敬一下就行了!”

看她话都说出来了,魏华音冷眼瞥过来。

李氏有些脸红难堪,“今今天轮我做饭!”

魏华音想到还欠白玉染那么多钱,拿着肉切了一半,有一斤半多,拎给她。

李氏不要,摇着头,“我不要,你们吃吧!”

赵氏伸手接过来,“哎呀!大嫂!这是儿媳妇孝敬你的,也算是孝敬爷奶的,你说不要,岂不是不让她尽孝了!”

李氏有些抬不起头来,也不好多说,含糊两句,赶紧就走了,“家里还等着忙呢!”

她都走了,丁氏和赵氏也得了便宜,也走了。

柳王氏就说魏华音,“你这婆婆也不是个恶人,就是人软弱,耳根子软,太好拿捏。你今儿个做的就挺好,孝顺她点,她也能帮你挡挡那边!毕竟只是婶子,以后分了家,牵扯也少了!”

她也是为了白玉染的人情和银子,不过这话不好跟柳王氏说,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柳王氏知道她如今彻悟了,也聪明,会讨好人,只要她愿意,就能讨好了李氏。白老大和李氏都不是恶人,等她解了毒,身子变好,就好了!

白玉染和柳满仓又出去采办,定了一堆需用的东西,回来,正好赶上吃饭。

魏华音没说李氏她们过来的事。

柳王氏就提了一嘴,笑着跟白玉染道,“你娘倒是个和软性子,就是耳根子怪软的!听了村里的流言,就担心过来。音姑给她们砍了一块肉,做好的饭就不往那边送了!”

白玉染知道,等音宝儿解毒,半路那些毒都浮在肌肤中,肯定遭来更多流言嘲笑,家里那边也肯定不安生,“反正我和华音没有底,也没啥活儿。这段时间华音就在家里看看书练练字,有事儿都我来!”

“你是男人家,分了家了,你就是顶梁柱,该顶起一个家来!”柳满仓对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对音姑一直都很好,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嫌恶欺负音姑。还愿意拿那么多银子出来给音姑解毒治病。

白玉染点头,“我是华音的夫君,定会给她撑起一片天的!”

魏华音忍不住抬眼看他,他目光清纯认真,透着浓烈的深意,她忍不住眼神闪了下,收回目光。

柳王氏笑呵呵的很是满意,招呼赶紧吃饭。

樊氏也忍不住时不时的过来,看看魏华音解毒的情况,送些菜和瓜果吃食。

魏华音被白玉染按在了家里,吃药解毒,看书练字,烦了就出来帮他一块整花圃。

村里的人说嘴,还有的过来看热闹。但房子盖起来,院墙也立起来了。

很快正房的二层也立起来,要上梁了。

魏华玉和于文泽都过来帮忙。

柳满仓和柳王氏,连沐休的刘清江,柳婉姑都过来。

樊氏也带着张氏,翠姑,魏嫂子和小贵娘都过来帮忙。

白家这边也赶上梁,好日子赶到一块,李氏和白大郎被派到这边来帮忙。

魏华音掌勺,她们帮厨,做了几桌席面,完成上梁。

上梁后,速度一下子就快了,封顶,盖瓦,然后厢房的装修一块进行。

没几天,厢房干干净净的收拾出来了,因为是休闲厢房。所以开门开在院中跨院里,行走也方便。

白玉染和魏华玉就先搬到了厢房里暂住。总算是个屋子,空间也大了,衣柜,矮柜箱子,书架和书桌都放进来,还有点小空余。

厨房没改地方,等彻底收拾好,再拆了用新厨房。

看着高墙大院,二层楼,还有后罩房,圈着几亩地,那么气派。

村里人更加羡慕,酸的也越来越多,说魏华音解毒解坏了,变的更黑更丑了,所以不出门了。

魏华音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上山锻炼,这个却是没有断的。不过回来时,白玉染会盖个帷帽在她头上。

进了八月,中秋节转眼就到了。

李氏过来喊白玉染回老院去过中秋。

白玉染直接拒绝了,“过年再说吧!现在事情多,忙得很,音姑还解毒,也没空过节!不过节礼音姑都准备了,会送过去的!”

李氏眼眶就红了,“二郎!你非得连中秋节都不跟家里过了吗?”

“娘!我分家了呀!我们自家不也过的!你以后就把我们当亲戚就行了!”白玉染无奈的劝着她回去。

李氏回去跟白方氏说了。

白方氏扭头问白承祖,“那个高僧啥时候能请过来?”

要请人总得拿银子,给香油钱,而他们分家没有分到钱,猪还小,家里的进项也微薄,烟叶还没有收益。

“等这一批的烟叶烤出来,卖了钱。”白承祖皱着眉道。

白方氏也没有办法,二房分的银子不多,盖房子都差。三房分的银子多点,但盖完房子也不宽裕,总不能再要回来。

“先不管了!反正过不了太久!”告诉李氏。

李氏就更没有办法了,只得听他们的。

中秋节魏老大把樊氏请回家过。

樊氏答应了晚上在大房过,晌午魏华玉和于文泽过来走亲戚,魏华音和白玉染也回家,就在东小院过。

她们有钱了舍得拿东西,张氏拉着都在大房吃,“这边我都准备好了,都在这边过多好!”

“成啥样子了!?”樊氏不同意,就算柳氏再恶毒不是东西,但总不能让二房的女儿回来走娘家,去了大房,不是打老二的脸!?

晌午都聚集在东小院,做了一大桌子硬菜。

翠姑中间找过魏华音,“音姑!你的脸比之前白了!毒快排完了吧!”

是比之前黑成黑炭的时候好多了,毒素积在真皮组织里,整个肉都是黑的,魏华音都觉的自己变成乌骨鸡,变成黑人了!好在现在情况好转了点。

“是好了点。”

魏华玉这些日子忙得很,也没顾上时时看她,倒是看着她比之前更黑了,“这还得多久?”

“再有俩月就差不多了!现在排脏腑的毒素,我已经瘦了不少了!”魏华音回她,让她不用担心。

“是瘦了一大圈了!看着之前做的衣裳都宽了!音姑变瘦变美,指日可待!”于文泽笑道。

樊氏笑呵呵的,她可是时不时就看着,“快了!快了!”

张氏暗自撇嘴,没有说话,之前说了几句,被白玉染毫不客气的怼了。

包括昨天在柳家,被邻居说了两句,直接开怼,直把邻居说的没脸,回了家。

“回头再做两身衣裳穿!这天凉了,也该穿厚点的衣裳了!”魏华玉让魏华音跟着她一块去,“现在瘦了这一圈,得重新量尺寸了!”

“还不冷,再等等吧!不然下个月衣裳做出来穿不成!”魏华音不要。

白玉染也笑着不要,“买的料子先拿过来,魏嫂子帮着两身换洗的,其他的等等再置办!”

魏华玉也没有时间做针线,皱了皱眉,只得应了。

吃了饭,各自回家忙活。

晚上樊氏到大房去过,拎了二斤月饼,两盒点心。

张氏看了眼,心里有些不满。她们送了一斤,二房送了一斤,还有其他人送的。玉姑拿了二斤,留一半回一半也有一斤呢!音姑那边也一样。老太婆好几斤月饼,小气抠门!

樊氏是个存东西的人,而且家里时而有人来,音姑也时常和白玉染来这边吃饭,就喜欢拿些东西。她手里又没啥银子,平常舍不得买,有了就喜欢存着,给完是不可能的。

晚上,银月如盘,天上有点薄云,月光朦胧缥缈。

院子里飘来幽幽花香,沁人心脾。

两人做了几个小菜,切了月饼,摆在亭子下。

白玉染拿出买的桂花酒,“华音!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中秋团圆节,我们来喝一杯吧!”

买节礼的时候,他非要买两坛子酒,魏华音看他把酒拿出来,莫名心生警惕。

“这酒甘甜绵柔的很,喝不醉人的!”白玉染要让她完全放下戒备,不会对她怎么样。

倒了一杯递给她,“你尝尝!”

魏华音试了一小口,的确如他说的,甘甜绵柔,入口生香,是低度的米粮酒,加了桂花酿的,一股幽幽的桂花香。

白玉染看着她宠溺的轻笑,又给她倒了一杯,筷子放进她手里,“吃菜!”

魏华音酒量不错,前一世她只醉过一次,差点被猥亵,动完手,她赔掉了一半的资产。

看了眼白玉染,眸光幽转,端起酒杯慢慢喝着。

白玉染给她夹菜,然后跟她描绘着家的蓝图,要在哪个地方种花,哪个地方种树,要挖个池子,挖出泉眼,然后流向河里,在池子里种睡莲,养锦鲤。

又说屋里装饰成什么样,做什么样的家具,挂什么样的帐子和轻纱。

又说等她好一些,再上山去抓一次蛇,然后他们去打猎,带着于文泽和魏华玉,在山上住一夜,多打些野味。

又说在家里养白鹤,白鹭,养两只狗看家。

魏华音懒懒的应着他,不多说,心里想着尽快把染料原料做起来,然后开个染织作坊吧!皮蛋要的多了,做的多了,但钱挣的不多,还差的远。

她得做别的来挣钱!尽快把他的银子还给他!也让白家断了对她的憎恶仇视!

白玉染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啥,暗搓搓的在心里想了一个又一个收拾她的法子。我想着怎么圆房,你却想跟我和离!没门!

断断续续喝了七八杯,他还倒,魏华音按住酒杯,把酒坛子夺了过来,“你喝多了!”她喝一杯,他喝两杯喝三杯,看人眼神都不清楚了。

“我没醉!”白玉染操着醉话摇头跟她抢酒坛子。

“不喝了!”魏华音把酒坛子拎回厨屋。

他也跟过来,伸手一把抱住她,“华音!我们再喝两杯嘛!”

“喝醉了!醒酒去!”魏华音最烦醉鬼,拉着他坐下,去煮茶。

白玉染摇头,鼓着两眼,“不要!”

“不听?”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委屈的过来抱住她,乖乖应声,“我听话!”

“坐下!我去煮醒酒汤!”魏华音扯开他,让他坐下。

幸亏上梁的时候,有人喝醉,抓了醒酒药,还有没用完的放在厨房篮子里。

她翻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出来问她,“墙上篮子里的醒酒药包呢?”

白玉染乖宝宝一样坐在亭子下,一脸乖乖的等着她,“发霉啦,扔掉啦。”

魏华音默了下,朝他伸出三个手指头,“这是几?”

白玉染乖乖的笑着回道,“二!”

“你才二!”魏华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收拾了碗筷剩菜。

“我收!我帮你!华音!”白玉染头脑摇晃的上来帮忙。

“坐着!”魏华音严肃道。

白玉染撅了撅嘴,又乖乖坐下。

等她收拾好,洗刷完,拎着他回屋睡觉。

搬到厢房后,白玉染怕她跟他分房睡,当即就把亭子四周的砖头和木板拆掉了。只能拎到厢房里,“睡觉!”

“音宝儿!”白玉染突然高声笑着叫她一声,扑过来抱住她。

“睡好!”魏华音扯开他。

白玉染水眸朦胧潋滟期待的看着她,“那你亲我一下!”

“老实睡觉!不然你就睡地上去!”魏华音沉着脸道。

“我不要睡地上!!”白玉染高声闹。

魏华音指着床,“那就老实睡觉!”

白玉染看了看,开始脱衣裳,睡下。

看他老实了,还算没有耍酒疯,魏华音换下衣裳,睡到里面。

天已经见了凉意,她拉着毯子过来盖。

白玉染却嫌睡的不舒服,把中衣也脱了,光着膀子,露出精瘦的胸膛,然后伸手解开裤子。

第157章:音宝儿!我疼!(二更)

看他都睡下了,又把里衣也脱了,魏华音正让把里衣穿上,谁知道他直接去解开裤子。

她脸色骤变,上来就抓住他的手,“不许脱!”

“我不舒服”白玉染委屈道。

“没人睡觉脱衣裳的!你给我穿回去!”魏华音瞪他。

白玉染拉着裤子就往下脱。

魏华音使劲儿给他拽上。

白玉染却突然抓着她的手按在他身上,声音沙哑看着她,“音宝儿!我疼!”

手下的昂扬和灼烫,让魏华音懵了下,迅速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抓住,抽不出来,羞怒的满脸潮红,“白玉染!我把你踢下去!”

“可是我疼”白玉染对着她嘤嘤嘤。

魏华音猛地抽回手,满脸滚烫,有些无措,又无所适从,呼吸不稳的怒道,“不想穿好,就滚下去!”

“我不!我穿!”白玉染可怜幽怨的把裤子穿好。

“上衣!”魏华音看他不动了,怒声警告。

“好嘛!”白玉染把上衣也重新穿上,乖乖的躺着。

魏华音好半天,缓和呼吸,这才躺下来,离他远远地。

白玉染却不干,长臂长腿一捞,就把她抱进怀里,“我要这样睡!”

魏华音推了几次,没有推开,威胁他,“你胆敢给我不老实,我打废了你!”

“我乖!我听话!”白玉染委屈道,贴着她乖乖不动了。

魏华音换了几次气,压下心里的颤动和心悸,转过头背对着他。

白玉染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脖颈边,身子贴着她,那个顶着她。

魏华音又翻个身,平躺着。

听着她紊乱的心跳,微微不稳的呼吸,白玉染真想立马就把她拆骨入腹,吃干抹净!可他不忍就在这么个逼仄寒颤,临时使用的小厢房里,在她没有准备好要他,在这个时候强要她。

魏华音辗转半夜,看他一直乖乖的,已经睡着了,再没有其他动作,这才缓和了心态,睡着。

白玉染爱怜的轻轻摩挲她瘦了一圈的脸颊,轻轻吻了吻,笑着入睡。

次一天醒来,魏华音睁开眼,又见一片光洁的胸膛,她整个人半压在他身上,一手穿过他的胸腹,搂在他的腰上,脸上一热,连忙起来。

白玉染也醒过来,“嘶”赶紧拍了拍头。

魏华音看他又半掉着衣领,大敞着衣襟,露出皙白有力的性感肩膀,黑着脸伸手给他拉上。

白玉染疑惑的低头看了眼,抬头软软看着她,甜甜一笑,伸手抱她。

魏华音推开他,黑着脸下床去,穿好衣裳出去洗漱。

白玉染在后面笑的满眼意味,势在必得的宠意在眼中流转,拉了衣裳穿起来,“华音!我来做饭!”

魏铁根他们已经带着人忙活起来了,下面多是木工的活儿了,不过屋里还要修整好,铺上石板,院子里也要铺好,整好。

白玉染洗了手,先把粥煮上,然后再回来洗漱。

魏华音黑着脸瞥他一眼,过去弄菜。

吃完了早饭,背着竹筐就上山,继续采集她的颜料原料。

回来时,白玉染背着个筐,拿着个筐。

村里人碰上两人,看着魏华音比之前还黑的肤色,帷帽都挡不住,手上看的可清楚了,转过身就跟人叽叽喳喳议论。

午饭后,她还要出门,被白玉染按住,“下午不出门了,你回去午歇会儿!我去整花草!”

魏华音起得早,但昨晚睡的太晚了,也实在困,打个哈欠,回屋睡觉。床是她一个人的了!

白玉染端了茶进来,看她一副次床位我独享的模样,可爱的不得了,轻笑出声。

“你干吗?”魏华音恶人先出声。

“等你醒来茶正好凉了好喝!”白玉染笑着把茶壶放下,就出去,给她关上门,在外面忙活采集回来的那些花草。

魏华音起来,看着半掩的窗外他正认真的忙活,安心睡下。

等她睡醒,白玉染煮了两碗山楂膏,“要吃山楂膏,还是石凉粉?”

“我做吧!”魏华音拿了石花籽出来,做了一盆的石凉粉,两人一人吃了一碗,其余的端到顾大夫家。

天气热,石凉粉吃了清凉解暑,嫩滑爽口,顾大夫和卫氏都很是喜欢。

魏华音来药浴解毒,带上一盆子。

沈风息也每次都吃上满一碗。

“音姑又拿石凉粉来了!”卫氏笑着接过来,让她和白玉染晚上留下吃饭,“今儿个早上采了不少鸡枞菇,正好你们也留下一块吃个饭!”

顾大夫也应声,“采了半竹筐呢!吃完饭回去,也拿些回去吃吧!”

前头留他们就推了,魏华音不好再推,应了声,“好!我来做!”

“你就歇着吧!泡完一身气力全没了!”卫氏笑着去准备晚饭的饭菜。

白玉染去准备药浴。

魏华音看了眼沈风息,他中的毒已经好了,就算要报恩,她这个毒在他也是小意思,给她配完药就可以了。怎么还留在这边不走?听他口音就不像这一带的人。

“华音!你老看着他干吗?”白玉染委屈控诉的瞪着她。

看他委屈控诉,不安的样子,仿佛她出轨了一样,魏华音嘴角微抽,“看他咋还不走!”回他话后,抿住嘴。

她现在已经不经意的跟他搭话,开始会说心里想的话了!白玉染痴痴笑对着她。

至于沈风息,他找那么久的药材终于在清源山上找到了,不等着它成熟挖走,怎么可能会走!他还要拿药回去救他娘!

上一世他住在音宝儿那里,天天和音宝儿朝夕相处,看音宝儿好,就起了坏心思,缠上音宝儿。这一世,他提前把音宝儿娶回来了,音宝儿是他的妻!他是音宝儿的男人!沈风息要再起司马昭之心,他就把他老娘的药给他下上毒!

沈风息神色淡冷的吃着石凉粉,把两人的话收入耳中,包括白玉染隐晦的敌意。

魏华音药浴完。

白玉染又烧了锅热水,“过来!我给你洗头!”

“我自己洗!”魏华音拒绝。

白玉染搬出来个竹编矮床,放在树荫下,打好热水,拉她过来躺下,“等会还得吃饭,我给你洗!给你按按!”

魏华音被熏蒸的全身无力,往竹床上一躺,就不想动弹了。

白玉染把她头发散了,轻轻的拿梳子给她顺好,把水盆放在矮凳上,撩了水,给她洗头,一点一点的按摩。

本就浑身无力,他不轻不重的按摩,舒服放松的魏华音闭着眼,一会眯了过去。

白玉染扬起笑,给她按了好一会,换了水冲洗干净,拿着干帕子一点点的绞干水,给她擦到半干,又轻轻的按压放松。

让她眯了一会,把她喊醒,“音宝儿!起来了!头发快干了!”

魏华音睁开眼,摸了下头发真的快干了,天色也暗下来,厨房里炊烟阵阵,忙起来,收拾了下过去帮忙。

卫氏笑着让她端菜,“吃饭了!”

魏华音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脸上发热,快速的端了菜到堂屋餐桌上。

顾大夫也请了沈风息出来一块吃饭。

沈风息住在这,给了钱他不要,知道他医术非凡,打定了心思讨教医术,没看他年轻,对他很是要好,带着对强者的尊重。

看他钻研医术的精神,吃住在人家里,也正好借口给魏华音解毒治病,不传之术不教,其他的倒是不吝啬。

几个人坐在一块,气氛融洽的吃了晚饭。

卫氏看着魏华音的皮肤比之前又白了点,问沈风息,“沈大夫!音姑的毒还得多久能排出来完?我是说,她皮肤上的这些毒,啥时候能看着像正常皮肤了?我想去县城逛逛,扯点布做秋冬的衣裳,想叫音姑跟我一块,也参谋参谋呢!”

“半个月。”沈风息淡声回她。

“那就好!正好重阳时节,出去逛逛买些秋冬的布料和东西回来!”卫氏笑着应。

魏华音也答应她,到时候陪她一块去。

沈风息又给她把过脉,把她的药又调整了下。

解毒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因为她排出来的黑色毒垢更多了,带着油腻。

但也更遭罪了,泡完要躺半天才能缓和过来。

白玉染不让她乱跑,除了早上陪着她上山跑步锻炼,其他时间就在家里,看着她一圈圈的瘦下来,一分分的变白皙。

于文泽怕沈风息走了,歇了一天,带着魏华玉过来看诊。魏华玉也不放心魏华音的情况。

两人过来一看,魏华玉惊喜的叫出来,“音宝儿!!”

“大姐!姐夫!”魏华音笑着招呼。

于文泽也惊喜不已,“连声音感觉都变细软了些!”

魏华玉激动的抓着魏华音,上下摸了摸,又看她的脸,看她胳膊,欣喜的两眼泛红,“音宝儿!音宝儿!没想到才半个多月没有看你,竟然瘦了这么多!真还真的变白了!毒是不是解完了?”

“没有呢!还得一个半月的药呢!只是瘦了一圈,肤色比之前的黑炭白了点。”魏华音笑着道。

“好看!脸上的肉快没了,小脸出来了!皮肤也白了!”魏华玉哭着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魏华音让她坐下,给她倒茶喝。

白玉染已经把茶水端出来了。

于文泽问他解毒的情况,“这么快,音姑就瘦下来,也变白了!”

瘦下来不少,但现在还是微胖,肤色也和整日地里晒日头的一样,离她本来的白皙粉嫩还差得远。

白玉染笑了笑,“用的药调整了两次,现在排的毒比较多,这一个月用完,华音就能彻底解完毒了!”

于文泽点点头,“不过对比之前,已经是变样了!”

魏华玉已经很满意了,不停的打量魏华音,看的她脸上发热,都不愿意收回目光,“我就说,娘那么标致,咱们俩都是娘生的,都差不了!”

“嗯!我很快也是个美人儿了!”魏华音笑着回她。

几个人说了会话,魏华音领着两人去找沈风息看诊。

“情况已经在好转了,继续用药,吃上一百天,再调整下方子。”沈风息把完脉道。

于文泽和魏华玉连忙感谢,“实在谢谢沈大夫了!”

“不必谢。”沈风息轻轻摇头。

魏华玉又问了一堆魏华音的情况,“啥时候能解完毒?解完毒能变成啥样!?”

沈风息看了眼魏华音已经白了些的脸,也初具轮廓的模样,“再有一个月。”

解毒的方法有两种,可以先排肌肤,内排毒,会伤及脏腑,但他也能保她。她却选了先排脏腑,顶着黑炭一样的肌肤,淡然沉静,从容自若。

看他已经对魏华音起了关注,白玉染立马上前一步,拉着魏华音挡在他身后。

沈风息目光对上他带着防备敌意的眸子,淡淡的收回目光,“很快了。”

魏华玉感激的谢了又谢,比跟自己治病感恩多了。

回到家,又看了一圈盖好正在收尾,装修的院子,楼上楼下。魏华玉更加满意了,拉着魏华音,“扯些布,做两身新衣裳!”

“明儿个卫大夫要去县城逛逛,扯布做秋冬衣裳鞋袜,拉了我一块!大姐要不要也一起?”魏华音邀她。

魏华玉想去,眼神看向于文泽。

于文泽笑着道,“去吧!你们也好好玩一天,玩一天,买买东西!”

“好!”魏华玉笑应。

次一天,白玉染租好了骡车,拉着皮蛋,和十几盆花草,带着魏华音和卫氏出门。

走到镇上,又捎上魏华玉,赶往县城。

先把皮蛋送到酒楼,花草送到刘掌柜的花木店铺里。

刘掌柜一直等着他的花草,看他送来的虽不名贵,几盆菊花养的倒是很不错,很爽快的收了,开了六百文钱给他。

“白二郎!?”石掌柜路过,看着白玉染把花草卖给了刘掌柜,神色有些不好。

白玉染转身,拱了下手,跟他打招呼,“石掌柜!”

石幽兰也在旁边,看着他送花草给别人了,竟然真的不去她们家了,两眼幽怨的盯着他,又搜寻了一圈,落在魏华音身上,“白二哥哥!你把花草都送这了!?”

“石姑娘!”白玉染淡声招呼一声。

魏华玉立马发现她对白玉染的异样,警惕起来。

卫氏活了大半辈子,也自然看出来了,她看向魏华音,就见她冷眼旁观,全不在意。不仅挑了挑眉。

看石掌柜皱眉不解有些不悦的样子,白玉染跟他解释,“上次送了几盆兰花,石姑娘说你没在家关了门。正好刘掌柜看到,就买下来了!说好了送花过来!”他是帮过他,对他不错,帮他卖了不少花草。但石幽兰想多了!她要让音宝儿不舒服,他又凭何给她好脸!?

石掌柜眉头皱的更紧,看向石幽兰。

石幽兰沉着小脸,悲愤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眼眶带着红意的看向魏华音。

刚才就发现她瘦了一大圈,可也跟她差远了!凭啥白二哥哥会娶个她这种女人!不娶她!还没等她说那个话,没等她跟白二哥哥提出来。她就使手段逼的白二哥哥娶了她!

“这是我娘子!”白玉染淡声介绍。

魏华音淡淡的微垂了下头。

石掌柜愣问,“这就是你娘子?”

“嗯!我娘子!”白玉染回头看了眼魏华音,笑的满足。

石掌柜哪还有不明白的,想到之前女儿那几天的坏脾气,打听了才知道白二郎送花草来,却没见他的花草。说他成亲了,娶了个配不上的。还可惜不是滋味了几天。但人家已经娶亲,也不可强求。

只是没想到他娶的竟然是个这样相貌的,也的确配他不上,跟女儿差得远!可看他还很满足,难道幽兰在他心里还不如这个女的!?

“之前多谢石掌柜!我们还有事,再会!”白玉染拱了下手,告辞。

“华音!走了!”拉她上车。

魏华音蹙眉,“我自己会!”

刘掌柜笑着挥了下手,“慢走啊!”他说老石之前卖了几盆模样好的兰花,和他养的不一样,只怕是出自白玉染的手。

看了眼石幽兰,笑着道,“白家小子手艺好,他娘子能耐也不小,俩人感情好的很呢!”

石幽兰看着白玉染毫不留恋的带着魏华音走了,还体贴的拉她上车,连头都没有回,已经忍不住,眼眶发红,盈出泪光。

石掌柜看了眼刘掌柜,“幽兰!走!回家!”

石幽兰低下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固执的盯着白玉染,期望他能回头。他要回头,就说明他心里也是有她的!喜爱她的!

白玉染指了指不远的布庄,已经转过弯,过去。

石幽兰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回到家就跑回屋哭。

石掌柜叹了口气,“幽兰!别想了!他已经娶亲了!连生意都转到老刘那边去了!”

“那个女的又肥又丑又黑!就算瘦了点,也依旧哪里都比不上我!他娶那么个丑女人!为啥不娶我!?”石幽兰哭着控诉。

“幽兰!别想了!或许之前就没有那个意思!”石掌柜之前看他病弱,还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想再看看,没想到她当真,还那么喜欢认着白二郎了。可人家已经成亲了!

石幽兰趴在床上哭,“一个哪里都比不上我的丑八怪!他都娶的那么高兴!为什么不是我!?”

第158章:他忍得住!憋得住!(一更)

到了布庄了,魏华玉就没有问那个石掌柜女儿咋回事儿,以免扫兴。

和卫氏进去,两个人挑的兴致勃勃。

魏华音作陪。

白玉染停好了骡车,进来挑了三块颜色淡雅的衣料,“华音!过来做两套衣裳!”

“现在穿不着。身上穿的就是新的!”魏华音看他一眼。

白玉染把她拉过来,“你看我选的还好看不?就做两身厚一点的,你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呢!”

“音宝儿!做吧!不然来一趟,空着手回去不成!”魏华玉也过来看,瞧他挑的料子淡雅素净,看着就是魏华音喜欢的,催着魏华音做两套。

卫氏看了也觉的好,“是该做两身新衣裳了!不然之前的衣裳都得改!”

魏华音拗不过,“只要一套。”

白玉染笑着喊了掌柜扯布,给魏华音量了尺寸,做一身秋冬穿的新裙子,两双新鞋子。

魏华玉也扯了几块布,给魏华音又做一套。

魏华音无奈,就不该喊着她来。

逛到银楼,说啥也不要两人挑东西。

卫氏微笑不止,她也不挑首饰,就是扯些布,做冬衣,还要再做一床新被子。

白玉染也是来定做被褥的,而且家里挂的帘子,纱帐,都在同一个地方定做的,曲正沿介绍的能便宜不少,带着她一块过去。

看他眼睛不眨花了几十两,卫氏笑而不语。

魏华玉被褥不缺,她成亲一条棉絮被,两条鸭绒被,一条薄毯子。刘氏也给儿子准备了一条褥子,正好够她们用的。

逛了一圈,又到酒楼吃了饭,然后接着去逛。

等回家的时候,车上的东西比来的时候还多,主要都是卫氏的,她把布料和棉絮都拿回来了,要自己做。

魏华玉也问起白玉染,“那个石掌柜的女儿是咋回事儿?”

“石掌柜是之前卖花草的时候认识的,我顾不上天天摆摊儿,他帮我卖过几回花草。上次我们分家我带了去找他,他女儿出来,听我喊华音,把我们关在门外了。我就换了一家,找了刘掌柜!”白玉染解释。

“那她是对你有想法了!”魏华玉神色有些不好。

“我只对音宝儿有想法!”白玉染沉声道。

卫氏笑着说,“换个也好,省的多牵扯!”

“对!”白玉染应声。

魏华玉还算满意,到镇上时,还拉着魏华音到一边小声叮嘱她,“音宝儿!你们俩可要快点圆房!那起子惦记玉染的人,心思可坏着呢!如今你毒解了,人也瘦了白了!也该圆房了!”

魏华音想到白玉染脱完上衣又脱裤子,忍不住脸上发热,“我毒解完再说!”

“那也要抓紧知道吗?”魏华玉不放心。

那边卫氏笑着看向白玉染,“你们还没圆房?音姑不愿意?”

“卫婶!不带这样扎心的!”白玉染幽眼看了看她。

卫氏笑出声来。

魏华音扭头看了看,“我先走了,大姐!”

“好!你别忘了啊!”魏华玉提醒她。

魏华音没应,赶紧跑过去坐上骡车。

回到家,把卫氏的东西送回她家。又把自家的东西拿回家,送回骡车。

白玉染凑过来,“音宝儿!大姐跟你说啥了?”

魏华音斜他一眼,“给你纳妾的事儿。”

白玉染愣惊的看着她,委屈的撇着嘴,转身回去把搓衣板拿出来,放在地上。

魏华音挑眉。

“是你的!”白玉染气鼓鼓的瞪着她,指着搓衣板愤愤道。

“让我跪搓衣板?”魏华音问他。

白玉染看看她,“你可以让我帮你跪!但是怨你还是怨你!”

魏华音忍不住眼中闪过笑意。

“你要是亲我一下,就,就免了。”白玉染睃着她,两眼瞪的大大的,脸伸过来。

魏华音眸光微转,鬼使神差的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

白玉染呆愣了下。

魏华音也微微一愣,随即不自在的转过头,“搓衣板免了,拿走吧!”

“音宝儿!!”白玉染心悸激动的一把抱住她,微微喘息,“音宝儿!你亲我了!”

“放开!”魏华音皱眉瞪他。

但看她两个耳朵红红的。白玉染俯身一下子吻住她樱粉的唇瓣,长舌轻轻顶开她的贝齿,缠住她的香舌,缠绵的在她口中搅弄,紧紧纠缠着她柔滑的小舌。

魏华音知道是她自己惹的,根本不该一时恍惚,鬼迷心窍的去亲他。

推了几次,推不开,又被他紧紧抱着,深深的吻着,头昏脑涨,全身发软无力。

察觉到她的和软,白玉染按住她的头,将她的小舌卷入他嘴中,吮吸着她嘴里甜蜜,霸道肆意深深吞吻。

“嗯唔!?”魏华音喘不上气了,抓着他的衣襟推他。

白玉染急喘着松开她,两眼紧紧盯着她氤氲的双眸,又要吻上去。

魏华音急忙别开头,“该做饭了!”

“嗯!”白玉染应声,却不放开她,轻轻在她脸颊啄吻着。

魏华音心里酥麻一片,忙推开他,转身去了厨房。

白玉染心中激湃,忍不住想追上去,把她抱回房中吞吃干净!

看了看还没装修好的房屋,想到她心里越来越贴近他,接受他,压下翻涌的激血和灼火的欲望。大步跟着她进了厨屋,“我来做!”

魏华音没说话,帮着他一块做了晚饭吃。

晚饭后,她指了指另一间厢房,“你睡那边去!”

“我不动你!我不动你,音宝儿!”白玉染忙抱住她。

魏华音红着脸推开他,她就算没有父母,却也听很多人说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可信!

“音宝儿!乖!不要赶我!我不动你!真的!”白玉染抱着她,揉着她的头。

魏华音挣开他,转身去洗漱。

等她洗漱回来,白玉染端了盆热水来让她洗脚。

魏华音把脚泡进去。

白玉染也把自己的脚放进去,和她一起泡。

魏华音瞪他,“你出去!”

“不要!”白玉染看着她笑着道。用脚搓她的脚。

魏华音踢他。

两个人泡完脚,水撒了一地。

白玉染直接弯腰把她抱起来。

魏华音脸色一变,“你放我下来!”

“我抱你!”白玉染把她放到床上,他回去倒了水,收拾干净,拿了新买的画本过来床上给她看。

魏华音不喜欢看这些,尤其是情情爱爱的,他就给她讲志怪。

“怕不怕?”白玉染笑着问她。

魏华音翻了一眼,她自己就是个鬼!

白玉染吹了灯,过来抱她。

魏华音一下子全身紧绷,“白玉染!你说的就是狗屁!”

“我不动你,我说话算话的!”白玉染贴着她低声道。

可他说完这话,就深深吻住她的唇,舌尖长驱而入。

魏华音使劲儿的推他,想要挣脱出来。

白玉染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抓着她的手按在两边,喘息着强硬放肆的勾缠着她的香舌,疯狂的吞噬,横扫。

魏华音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的吻技进步神速,在吻过她两次之后。紧紧压着她,让她不能动弹,十指紧紧交叉缠绕,更让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施为逞凶。

白玉染仿佛怎么都吻不够她,只给她片刻间隙的喘气时间,在她脸颊,下巴,脖颈上留下一串吮吻,到她耳边,噙住她的耳朵。

耳朵魏华音全身一阵过电一般轻颤,她急声叫,“白玉染!放放开!快放开!”

白玉染却变本加厉,含住她耳朵不停的亲吻撩拨,看她转头把耳朵躲在枕头上,又转战到她另一边。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白玉染”魏华音喘息里带着乞求。

白玉染松开她的耳朵,看她夜色里,一双清眸已经氤氲起来,樱唇微张喘着气,低头再次吻上去。

“唔唔”魏华音被他疯狂的深吻,吻的全身发软无力。

只觉得嘴唇肿胀疼痛,舌头酸麻到疼痛,他这才堪堪放过她。

魏华音真怕他又脱衣裳,见他只是紧紧抱着她,不再有其他动作,这才慢慢放下心,慢慢睡过去。

黑暗中,白玉染一双幽幽的眸子,闪着狼光,盯着怀中的猎物,又轻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吻了吻。他忍得住!憋得住!!

第二天醒来,魏华音坐在床上,满头蓬乱的头发,神情迷蒙不太清醒,仔细回想着昨夜的事儿。想到白玉染紧紧压着她,疯狂霸道的深吻,不知多久多久,脸色又黑变红,又由红变黑。

白玉染过来,捧住她的小脑袋,在她还未消肿的唇上吻了吻,笑问她,“早饭吃完再出去锻炼吧!天已经大亮了!我把粥煮上了!你想吃啥?”

魏华音黑着推开他,怒指着他,“白玉染!你你再像昨晚那样,我打爆你的狗头!”

白玉染一脸无辜,两眼纯洁的搓着修长的美手,“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亲亲不是应该的嘛!”

他这会装无辜装弱小可怜,在床上饿狼一样,死死压着她,疯狂啃噬,一点撼动不了。魏华音气的头顶冒烟。

“你晚上睡地上!”魏华音怒道。

“好嘛!”白玉染乖乖的答应,“那你想吃啥?要不要吃米糕?”

“不吃!”魏华音黑脸。

白玉染到厨房去做了米糕,炒了小菜。

吃完饭陪着她上山锻炼,下午继续药浴。

到晚上,魏华音在地上扔了条席子,自己睡到床上,给他睡地上。

白玉染幽幽的凝望着她,受气小媳妇一样,脱了衣裳,把里衣也脱掉,底裤也脱掉,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四角短裤。然后可怜巴巴的躺在席子上。

魏华音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黑了又黑,气鼓鼓的上去吹了灯,回床上睡下。

明儿个就是重阳了,九月的天,即便南方已经感觉到凉意,尤其夜里,魏华音也是稍敢凉意,挤到他怀里,本能的追寻温暖。

他脱成那样,就躺在地上,新盖的房子又寒凉

他自己还是个病秧秧

魏华音翻过来,又翻回去,越翻越气。

地上的人半点动静也无。

半天后,魏华音实在忍不住,一下坐起来,看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默默无声,夜色里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有一双闪着光的如水黑眸。

“滚上来!”她咬着牙。

下一瞬,白玉染就扑到床上,“华音!”整个人熊抱过来。

他身上一片冰凉,魏华音素来不是心软的人,不知为何推他的手,就软了下来。嫌弃的把毯子扔他身上。

白玉染把毯子盖好两人,紧紧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亲一下,然后贴吻着她的脸。

魏华音粗鲁的伸手把他俊脸推开,转个身给他背。

白玉染笑痴痴的贴上来,在她耳后吻了吻,抱紧她。

他整个人热烫热烫的贴着她,魏华音冷声警告他,“你把衣服穿上!”

“嗯不要!好冷!好困!”白玉染手脚并用的紧紧抱着她,也不动,就是不撒手。

气了半天,魏华音闭着眼不理会他,强迫自己入睡。

次一天起来,白玉染已经先一步起来,把早饭做上了。

魏华音坐在床上发了半天癔症,有些奇怪他早上变那么勤快,她醒过来,他就起来做上早饭了。

她哪知道白玉染早上不敢多待,看着她乖顺柔软的睡在怀里,衣襟微露,和他四肢交缠的模样。他想到发疼,怕真的压抑不住,强要了她!

一醒来就轻轻起床,给自己冲一桶冷水,冷静下来,去做她爱吃的早饭。

“音宝儿!今儿个重阳节,我们去山上野餐吧!我做吃的!要烧烤还是想吃啥?”白玉染把早饭摆出来。

魏华音过去一看,他把肉,鱼,鸡腿,鸡翅,蘑菇青菜都准备好了。

看她微愣萌呆的模样,白玉染过来拉过她的手,揉揉她的头,“快先来吃饭!”

魏华音被他拉到饭桌。

早饭挺简单,南瓜粥,米糕,和烫面包子。韭菜炒鸡蛋,辣椒空心菜。

他到底起了多早?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魏华音看着白玉染。

“我是不是很棒!?”白玉染邀功的凑过来。

“嗯。很棒。”魏华音夸他一句。

白玉染猛地在她唇上亲一口,笑着退开,看她怒瞪着一双大眼,“再瞪?”威胁她再瞪他就再亲。

魏华音难得怂了下,怒怒的收回目光。

白玉染笑的偷腥狐狸一样,把筷子给她,“快吃!”

早饭后,那边翠姑带着魏多银,魏小贵,还有魏三多,魏小福都来了,拿着大包小包。

白玉染昨天通知魏铁根回家说的,所以几个人早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今儿个吃完饭就兴致高昂的出门。

反正是玩儿,那就拿着吃的,尽情的玩,放开的吃。

一行大小背着家伙什,爬上山,转了大半天,找了个景色好,一圈花花和山泉的地上,安营扎寨。

挖坑的挖坑,捡柴火的捡柴火。

魏华音和翠姑整理菜。

魏多银和魏三多拿的囫囵鸡,先腌制入味儿,拿荷叶包起来,外面包上泥,埋在地下,周围放上石头,里面烧火。

炉子里的炭火也点着。肉和菜都穿起来。

魏小贵拿了一块发面,魏华音包了葱油拍成面饼子,贴在石头上。

忙活大半天已经晌午过了。

肉先烤出来,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一旁,边说笑边吃。

魏小福蹲在魏华音旁边,看着她,“音姑姑瘦太多了!都不像音姑姑了!”

翠姑敲了下他的小脑袋,“音姑姑变瘦变好看了不好吗?”

“好!”魏小福还是知道好看了招人喜欢的。

几个人正热热闹闹的吃着,带着魏柔娘登高采菊的陈维仁,和魏二郎,魏五郎也到了这边。

村里时不时都在议论魏华音解毒变瘦的事儿,说她变的更黑了,又说没那么黑了。

柳氏在家里怒恨,但樊氏的警告一遍又一遍,魏秀才没有在家,她这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

魏柔娘起初还没放在心上,觉的魏华音那个肥丑黑猪的样子,就算变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很久没有见了,她时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定下陈家姨娘之后,虽然村里多了巴结的人,依旧不常出门,觉的没有脸面,不是正房少奶奶。那些站在魏华音一边的人,讽刺说嘴,阴阳怪气。

如今一见,看她竟然瘦了那么多,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忍不住惊了下。

陈维仁也忍不住眼神落在魏华音身上,之前的圆胖肥肉都消失了,虽然还是微胖有肉,可跟之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初具轮廓的小脸已经显出高挺的鼻子,硕大的眼睛,脸颊带着点肉肉的,透着点可爱。除了皮肤还是黑黑的,但对比之前,真的是大变样了。

魏柔娘看他打量魏华音,脸色一变,上前一步。

不等她说话,白玉染厉眼寒光射向陈维仁,“看什么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陈维仁目光落在他阴戾幽寒的眼神上,撇了撇嘴,不屑的怒哼一声,“不过是丑猪变瘦,依旧肥恶黑丑!永远也比不了柔娘柔美漂亮!”

魏柔娘听这话松了口气。这个死肥丑的贱人就算瘦下来,也是黑丑难看的丑八怪!也就白玉染,被鬼迷住了心窍,才认为这个贱人好!

第159章:不要犯到我们手里(二更)

“滚!”白玉染不想扫兴,直接冷声驱逐。

“你你骂谁滚?”陈维仁怒喝。

白玉染拿着竹签,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上前来,“我,说,让你们,滚!”

他一起身,气势骤生,一步一步加深压迫,幽寒冷戾的目光,更是紧迫摄人。

陈维仁不自觉的身子缩了缩。

魏柔娘一边心里发寒,一边砰砰直跳。只觉得白玉染气势凌然,风吹动衣摆,墨发微扬,俊美逼人,简直太有魅力!太勾女人了!这样的男子,才该是配她的啊!

白玉染突然寒眸戾气的朝她盯过来,“我说过,不要用这种没见过男人的恶心眼神看着我!”

魏柔娘满脸爆红,又一片僵白,忍不住气急羞恨的呼吸急促,“你”

“你说谁恶心!?”魏二郎上来就出头。

“我说,魏柔娘恶心!”白玉染冷眼挑眉。

魏柔娘泫然欲泣,“你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你应该把你没见过男人的那种恶心眼神贡献给你身边的两寸男人!再看我,我就让你尝尝一嘴臭娘娘的滋味儿!”白玉染毫不客气的嫌恶鄙夷。

魏柔娘脸色发白,简直有些站不稳,梨花带雨的哭问,“你你到底听谁说了话,这么针对我!?这么害我!?”

“你恶心到了我,说我针对你?你要还想做陈家的大姨娘,就识相的立马滚!”白玉染的好心情已经被他们给破坏了。而且音宝儿解了毒的样子慢慢出来,还叫陈维仁这个贱人看到她了!

“白玉染!你简直太过分了!”魏二郎怒骂。

“有你恶心过分吗?”白玉染冷声问。

魏柔娘含泪柔弱的对着陈维仁哭,“维仁哥哥!你别听他说的!他听了挑拨,故意坏我名声!故意针对我!”

陈维仁还没蠢到家,自己也知道论相貌,白玉染太过俊俏,比女子还漂亮,魏音姑把她那个死鬼娘的鬼魂拉出来缠住他也要威逼着他娶了她进白家。魏柔娘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急于澄清,陈维仁点点头,“我知道,这个小白脸就是内里恶臭的烂白菜!”

翠姑指着骂,“知道个屁!魏柔娘刚才看着白二郎就差扑上去了!面上装着柔弱,就是跟音姑作对!勾引音姑未婚夫,现在又勾引音姑的相公!不要脸!”

“你给我闭嘴!你敢乱说败坏柔娘的名声?!”魏二郎气的满脸发青,两眼满是怒火的瞪着她。

“我乱说?她个不要脸的乱说的多着呢!她还败坏我的名声呢!”翠姑对魏柔娘可是嫌恶的很。

“你们”魏柔娘气的柔弱肩膀不停颤抖。

魏五郎捡起了一块石头,阴着小脸瞪着,想要砸。

魏华音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木炭,看着他,目光幽冷。

魏五郎看她那动作,不敢动手,却没有放下石头。

“看见是我们在这,还过来,不是找骂?”翠姑不客气的掐着腰。

魏多银和魏小贵几个都站起来,“陈维仁!不怕你这小妾跑了,就不要犯到我们手里来!”

“跑不了!野战都打了!”魏华音就是要魏柔娘嫁给陈维仁,让她体会体会另一种痛苦。

魏柔娘知道来错了,这个贱人给本来就鬼迷心窍的白玉染灌了全是她的坏话,上来就针对她!还有吸蛇毒的事儿,就算现在定亲了,要是传出去,她也是名节不保。

“还不滚?”白玉染嫌恶的冷声撵道。

魏柔娘怕怕的含泪扯着陈维仁的衣袖,“维仁哥哥!我们走吧!”

陈维仁堂堂陈家少爷,可是三妻四妾的大少爷,岂会被一个身份贫贱的乡下农家小白脸威胁?但也的确被白玉染气势压迫,心里发寒,下意识的不敢硬碰,怒咬着牙,“你给我等着!本少爷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几个人转身就走。

魏五郎拿着石头,准备走之前,嘭的砸到煮着汤的锅里。

菌子汤迸溅出来,魏华音闪的快,才没有溅到一身。

魏五郎赶紧跑,却转身时,被石头绊倒,骨碌碌滚下去山坡去。

“啊啊啊”惊的尖叫,却止不住下滚的身子。

“五郎!?”魏柔娘和魏二郎都惊了。

“二哥哥!快!快!”魏柔娘一把抓着魏二郎疾声催促。

魏二郎应着声,立马就追着跑下去。

魏五郎已经撞在下面的石头上,砰的一声,额头一个血窟窿,顿时鲜血如注。

滚的昏昏沉沉,全身都疼,又撞了下,又疼又昏头转向,伸手摸了下额头,一看满手的血,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魏二郎这时候也跑过来,把他扶起来,“五郎!五郎你咋样了?”

魏柔娘一脸怒恨,眼中恨仇闪烁,哭着质问魏华音,“三姐姐!五郎就上次你砸了我舅舅,他砸了你一下,你竟然记恨至今,对他下手!?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魏华音冷嗤,“再编!颠倒前后和颠倒黑白的本事,一向是你们母女的拿手好戏!他不砸我,我不会砸柳成梁!还有,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他滚下山是我下手的?我又是怎么下手的?”

“不要脸的瞎眼贱人!你自己看看!锅里的石头他刚才砸过来的,我们都只顾着躲!他自己干了坏事转身跑的时候自己绊倒了,你怨音姑!?啥都怨音姑!就不怨你们!要脸不要脸!”翠姑怒愤的拿起勺子,舀出里面砸的石头扔在她面前给她和陈维仁看。

魏华音笑着伸手拦了下翠姑,让她别说了,意味深长的看着魏柔娘,“让人都瞧瞧她真正的善良,多好的事!辩解什么!我就喜欢背锅!”

魏柔娘心里忍不住一慌,急忙看向陈维仁。

别说陈维仁刚才还真没有看见魏五郎是自己绊倒摔下去的,但魏五郎拿着石头临走转身去砸的他倒是余光看到了。

“村里正在等着你们的,快去吧!”魏华音从她们一步一步作死中品到了乐趣,魏二郎是个蠢货,不光是对着魏音姑那个嘴脸,走到外面,对着别人,不如意依旧会。而柳氏和魏柔娘也都是在没有脑子心机对付她们的魏音姑身上练手。该到外面去练练,试试滋味儿了!

魏柔娘被她笑的毛骨悚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你三姐姐!五郎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却让他滚下山,摔的满头血!”

“既然你弟弟摔的满头血,你还在这对付我,是心太大?还是弟弟不亲?”魏华音讥讽的挑眉。

魏柔娘被她一说,顾不上再跟她呛,“三姐姐!我忍让你那么多年,你真是太过分了!”哭着赶紧下去找魏五郎。

陈维仁眼神看着魏华音,觉的她和之前变的太多,不光是只馋嘴好吃,叫唤恶骂,这副样子,仿佛气势比他还劲儿。

白玉染挡住他的视线,冷戾的盯着他。

“你们等着!”陈维仁放完狠话,转身就大步离开。

看他们走了,魏华音凉声道,“扫兴!”

“我再弄一锅,还有莼菜呢!等会就有的喝了!”白玉染端起小锅把汤倒掉。

拦都来不及。

魏华音只得由他了。

翠姑有些担心,愤愤道,“回了村里肯定败坏我们害的魏五郎滚下山坡受伤的!就不该帮她隐瞒吸屁股的事儿!”

魏小贵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翠姑姑!这事儿不隐瞒,也会连累你和音姑姑名声的!”

翠姑哪里不知道,就是气恨不过说的气话。

“陈维仁没有看见魏五郎是自己绊倒摔下去的,肯定会相信是咱们下手才让他摔下山。在村里大说特说!还会到家里闹,趁机让那些人看看音姑姑解了毒还被骂丑!”魏多银拧着眉看向魏华音。

白玉染冷幽幽的瞪他一眼,“你说谁丑?”

魏多银愣了下,嘴角微抽,“我丑!”

白玉染哼声,“华音!她们敢来,就交给我!”

“你让她们有来无回?”魏华音黑脸瞥他。

白玉染张了张嘴,委屈受欺的瞪着她。

一旁的魏三多和魏小福忍不住捂嘴偷笑。

“她们要是真到家里闹,那些人都没看见,又不知道咋回事儿,又该相信她们了?”翠姑很担心。

野餐的兴致被担心和坏气氛破坏。

魏华音看着,就把底下埋的两只鸡扒出来。

泥土烧焦的芳香,裹着荷叶清香,一打开,喷香的鸡肉味儿扑鼻而来。

让刚刚吃饱不久的几人口齿生津,食指大动。

几个人又分了两只鸡吃完,喝了汤,彻底浇灭火,封上土,采了几把各种花花,这才下山回家。

魏五郎已经带到顾大夫家里治了伤,他是不仅额头上磕了一个窟窿,脚也崴了,全身几处擦伤。

魏柔娘哭哭啼啼,含泪如雨。但是,当看到清俊淡雅,气质非凡的沈风息时,更加注意哭的姿态,娇美柔弱,无助弱小,梨花带雨,眼泪滑落,说话声音也拿腔拿调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何,三姐姐会对我那么仇恨。我只是想上去打个招呼,问个好。好些天没有见她,听她在治病,就想关心她。谁知道,她不仅恶言相向,赶我们滚。五郎只是小孩子,气不过,把个小石子扔进了汤锅里,她就害的五郎滚下山!”

重阳节气,不少人家虽然没有那份浪漫去采菊登高,但不忙,也想休闲一下。

所以不少人妇人坐在一块赶做鞋袜,缝补衣裳,或者做绣活儿的。

见魏二郎背着魏五郎,后面跟着陈维仁和哭哭啼啼的魏柔娘到顾大夫家,反正也闲着,忍不住就过来看热闹。这突然打破头了,咋回事儿了?

结果就听见魏柔娘梨花带雨,声生泣诉,魏华音骂人害人。

柳氏过来之后,也是红着两个眼眶,“我到底是哪一点对不住她,从一开始就对我不满,就针对我,骑在我头上就算了,我忍着,让着,却对五郎下这么狠的手!”

陈维仁为了凸显自己,“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找她们!这是谋害人命!”

柳氏本来就想闹,让人都看看魏华音解毒减肥,瘦了也还是那个黑丑猪的样子!还是心思恶毒,心狠手辣的贱人!谁跟她好了,小心被害!

所以等魏华音和白玉染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就被他们堵上了。

魏柔娘含泪带屈,又柔弱不敢说的样子。

陈维仁先打头阵,指着魏华音,“就是你下的黑手!害五郎摔下山坡,受了重伤!”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们见我们野餐吃好的,就眼巴巴的过来!对着音姑就骂她丑!让你们滚,魏五郎拿了石头砸人,砸进了汤锅里,我们都在躲避热汤,谁会下手害他!是他自己干了坏事儿遭了报应,自己绊倒自己摔下山坡的!你们休想诬赖!”翠姑怒着脸叱喝。

众人听着,都看向魏柔娘和陈维仁,目露怀疑。虽然魏华音是不好,但这事儿又没人看见,翠姑气的这么厉害,直接喝骂陈维仁,要不是真的,会这么说?

“三姐姐!你说的那些话不堪入耳!你竟然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说什么,你挑拨的姐夫针对我,维仁哥哥只是说了几句实话,你让我们滚,我们也走了!你还对五郎下手!”魏柔娘眼泪在白皙的小脸上滑落,声声控诉。

柳氏也哭,“音姑!我虽然是做后娘,也对你不薄啊!你有的,柔娘没有!柔娘有的,你都有!家里吃的,穿的,哪一样都是先给你!你要吃肉,要吃糖,家里没有钱,我想办法,柔娘做针线,都给你买来吃!我除了不是你亲娘,对你哪个地方差了呀!”

说到贪吃馋嘴的事儿,魏音姑可是出了名的,瘾上来,脾气还暴躁,每次柳氏和魏柔娘都能让很多人知道。所以说到这个,众人看魏华音的眼神都变了变,唠嘴贪吃的毛病,可是真的!

魏华音冷嗤,“吃的那些东西我真的都吃到了?还是都吃到你们嘴里了?”

“你要没吃,哪来那一身难看丑陋的肥肉!?”陈维仁怒道。

翠姑怒骂,“音姑那是被下毒了!”

说到下毒,柳氏更有话说了,“我都已经以死明志了,为什么就非得不放过我!这个事我背!我背还不行吗!就求求你,不要再对柔娘和五郎下手了!有啥恨怨,你对着我来吧!”说着哭起来。

村人聚在这,有不少看到魏五郎被背过来的,那一头一脸的血,手上也都是上,衣裳也脏污划破了,很是惨。

看柳氏那么可怜,魏五郎也真的伤重很惨,看魏华音的眼神都怀疑起来。

白玉染满脸阴沉,“哭完了,那我们来说说你给华音这么多年下毒的事儿!”

“我都以死自证清白了!还要我怎样!?”柳氏哭着道。

“因为你没有死,只是做做样子,逃避律法制裁!”白玉染冷笑。

柳氏脸色一僵,心里恨得不行。

白玉染却不准备放过她,看了眼魏华音,“华音身上的毒有十年了,毒不显眼,也不致命,却致瘾,致胖,致狂躁,能让人不得生育。从西域来的银蛇草,所以顾大夫他们才不晓得,才查不出。”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下过毒!”柳氏不承认,恨怒的咬牙。

“难道华音给自己下了十年的毒?大姐被下了女儿家不能碰的药,导致不能生养。难道都是她们给自己下的?”白玉染冷声逼问。

众人也都怀疑起柳氏来。尤其是顾大夫家附近的住户,可是隔天就能闻见从顾大夫家传出来浓重的药味儿。也都见过沈风息在顾大夫家。

“什么话你们都说,这么多年,什么脏水都泼,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啥,我娘都是任打任骂认欺负!三姐姐!你到底还想咋样?非得我们几个被害了才解你的气吗?难道做人后娘的,都该死吗?”魏柔娘这一句话,说的村里有做后娘的,娶后娘的都同情起来。

沈风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里,看着魏华音被那些异样怀疑的眼神盯着,被柳氏和魏柔娘控诉着,但她好像很不擅长这样面对面反呛针对人!

翠姑看见沈风息,立马指着他,“你们还说没有下毒,解毒的大夫就在这!音姑中的毒有十年了!玉姑姐姐也被下药,现在都在吃着药呢!你们以为没有抓现行,就不是你们干的吗?”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到沈风息身上,不少村人只听说没见过,乍然见这么一个清俊淡逸,气质绝然的男子,都忍不住惊艳。

其实白玉染更加俊俏漂亮,但村人看多了,免疫了。沈风息却是气质绝佳,让人瞩目。

看魏华音也去看沈风息,白玉染顿时醋了,上来抓住她的小肉手。

魏华音瞪他,把手抽回来。大庭广众他都敢!

白玉染就不松。她现在都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子了!不能再看别的男人!只能看他!

魏华音拽了几次,拽不出来,知道他力气大,横不过他,气鼓鼓的放弃了。

这时候沈风息却说话了,“西域银蛇草,没有千百次下毒的积累毒素,魏华音不会变成那样。”

第160章:给魏二郎诊脉(一更)

沈风息村里都不认识,只听是外地采药的在山上中毒了被魏华音和白玉染救回来,住在顾大夫家里。也是个大夫,在给魏华音解毒。

听他说这话,魏华音是被下了千百次的毒,村人再看柳氏,很平常柔弱的一个柔婉妇人,却给继女下了千百次的毒?这要是真的,就太可怕了!

“他说的根本不可信!谁知道魏音姑这个丑肥猪吃了啥!她贪嘴好吃的德行,啥没吃过!?自己长得肥长得丑,就找借口怨别人!我看她就是减减肥,瘦了一圈,拿这个糊弄人呢!这个什么大夫,看他也根本不像个大夫!指不定是她们从哪找回来,帮她们演戏的!”陈维仁说着为自己睿智的想法得意的哼了声。

沈风息淡凉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冷漠的看着柳氏,“难得有耐心下那么多次,只是要种银蛇草,同样会让银蛇草上另一种邪毒侵入体内,次数越多,中的越深。”

柳氏心里慌怕惊惧,面色青白,眼神闪烁,“你说的都是啥,小妇人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人懂的!”

“沈大夫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是神医!你就算下的毒,其他人看不出来,沈大夫却是可以解!连玉姑姐姐的身子也能调养好!你白费心机了!”翠姑哼声,怒瞪看着柳氏。

魏华音此时目光落在魏二郎身上,冷声嘲道,“要不要也请神医给你看看诊?”

魏二郎脸色一变,“不可能的!你胡说八道!”

“那你相信的事,就是事实吧!”魏华音冷笑。

柳氏却不怕了,“让他给二郎诊!我要是真的下毒,也不该给两个女儿家下毒,只需要找门亲事嫁出去就行了!我还得个好名声,我何必给她们下毒!?要下也是给二郎这个长子下啊!你们诊!你们要是诊出问题,我把命赔给你们!”

魏二郎却有些不敢了,迟疑犹豫着。

魏柔娘也拉着他,殷殷含泪的祈求他,“二哥哥!你让那个大夫诊!不能看着娘被如此诬陷啊!”

刚才还犹豫迟疑的魏二郎直接点了头,“好!”抬起头,怒愤的看着魏华音,“我就让你们诊!看你们再做这种诬害人的事!”

柳氏哭着道,“让他们诊!我要是真的下毒,就让天打雷劈!”眼神隐晦的阴斜着魏华音,心里咒恨。劈了这个该死的贱种孽畜!

魏华音看着她丝毫不怕,反而扳回一局的神情,知道她不是对沈大夫的医术看不起,而是她真的没有给魏二郎下药!

也终于知道柳氏心机。她不光面善心毒,在外维持柔弱善良反被欺压虐待的温柔继母形象,又暗中抹黑魏音姑,把她毒成一个又胖又丑又黑,还贪吃馋嘴,暴躁恶劣的丑陋恶女。还把魏玉姑拉下水,暗中加害,让她不能生育。

这个封建社会里,无子只有一条路,要么纳妾,要么被休。即便于文泽再喜爱,情意再深,也别不过没有子嗣,无后为大的不孝!

这两个继女在她手掌中任由拿捏虐玩,满足她的优越感和报复快感!

而魏二郎是她笼络的一张底牌,一个俯首帖耳的继子,任由她驱使对付继女,然后帮她维持好形象!

即便有一天她和魏华玉都查出来被下了毒,下了药,只要魏二郎这个占着非凡比重的继长子站出来,就能证明她的清白形象!

魏二郎是健康的!他没有被下毒,也没有被下药!

看她脸色不好,白玉染握紧她的手,让她别担心,交给他来。

沈风息有些可笑,他竟然有为证明自己医术,帮人看诊的一天。不过话已出口,他看了眼魏华音不好的脸色,深幽的眸色,淡眸微转,“拿来!”

魏二郎怒沉着脸,把手伸出来,“我看你诊出个啥来!”

魏华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沈风息看她一眼,淡漠的把手搭上他的脉搏,“另一只。”

魏二郎也怒愤已经被他清冽冷淡的气势压的消散大半,乖乖伸出另一只手。

沈风息拿出金针,在他两个穴道试过,拿给他看,直接冷声道,“你先娶十个女人试试,看能不能有一个怀孕的!”

魏二郎直接就不相信,也不接受,“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你就是胡说八道的!”

柳氏也满脸阴色,这个男人在帮那个小贱种!他说谎!

魏华音也有些诧异,以柳氏的自信,她没有给魏二郎下毒。沈大夫说出银蛇草,她脸色骤变,明显是被说穿了。可现在魏二郎竟然也中毒了?

白玉染眸光幽转,冷蔑的看着柳氏和魏柔娘,魏二郎她们。只允许她们下毒,不许他也下!?

“不会的!你们串通好的骗人!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二郎根本就没有中过毒!”柳氏看着众人已经深深怀疑,甚至有些确信她下毒的眼神,慌怒惊恨。

“哦?魏二郎没有中过毒,那华音呢?大姐呢?你下了多少次?”白玉染冷声嗤问。

柳氏瞪着他,怒指着他,“你是你们!就是你们害我!你们害我!绝对不可能!你们都是骗子!你们串通好的来骗人害我!”

魏柔娘看她刚才的自信笃定,知道魏二郎没有中过毒,也哭起来,“二哥哥!你不可能会中毒的!娘对你和五郎一样,对你寄予厚望!又咋可能会害你啊!”

魏二郎惊慌怒恨,“我不可能会中毒的!”

陈维仁上来指着沈风息攻击,“他们救了你,你就和他们狼狈为奸,出来胡说八道害人!”

“你让他娶几个女人,试了便知。”沈风息冷漠开口。

“我不信!”魏二郎脸色一片姜色,摇着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嫁过来做了你们的后娘,就让你们如此仇恨吗!?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认骂认欺还不够吗?非要逼死我!害了我的女儿和儿子吗!?”柳氏跌坐在地上,声声泣泪的控诉。

“行了!别在这吵闹了!魏五郎是崴了脚摔的!”卫氏有些不耐的高声说话。

她一句魏五郎是崴了脚摔的,直接否定了魏柔娘和陈维仁他们说魏华音害人摔下山坡的话。也直接定罪了柳氏毒害继女的事实!

村人都知道她的性子,看她说魏五郎崴了脚,眼神更加怀疑柳氏和魏柔娘,指指点点,议论柳氏太阴毒,真是蛇蝎心肠!

柳氏恨的浑身发抖,两眼发黑。

陈维仁看众人指点,气怒的跳起来,指了一圈,“你们,你们这些刁民!被一个丑猪骗的团团转!你们再敢乱说,休怪我不客气!我不信你们不怕陈家!”

不少村人都有种棉花的,陈家是收棉花的,所以登时不少人都不敢吭声了。

那边杨翠芝和赵金花一脸兴奋的急急跑过来,“凤云!凤云啊!快!快回家!魏秀才高中了!魏秀才高中了!”

柳氏正觉得无法收场,扳回局面,乍然听到魏秀才高中的消息,有些惊愣,不敢相信。她盼了这么多年,真的要得偿所愿了!?

魏柔娘也急声问,“真的吗?爹真的高中了?”

“是是是!报喜的衙差正在家里呢!快回家去接待吧!”赵金花上来兴奋道。

魏柔娘张了张嘴,扭头抓着柳氏,激动的落泪,“娘!娘!爹高中了!”

柳氏也哭着点头。

魏二郎也是激动不已,看柳氏腿软的站不住,连忙扶她。

陈维仁也有些得意,指着魏华音,“你个丑猪贱人!再敢污蔑,就是污蔑举人娘子!污蔑举人小姐!”

魏华音冷呵一声,“那你们可要赶紧的成亲,别让你这个姨娘攀了别的高枝儿!”

“你柔娘绝不会像你一样浪荡下贱!”陈维仁怒骂。

白玉染目光冷戾的掐住他的脖子,黑眸中闪着杀意。

“你你干什么?你给我放开!”陈维仁惊怒叫骂。

白玉染手下收紧,直接把他掐着脖子举起,几乎脚尖点地,“如果你的嘴再这么臭的话,你的两寸也保不住了!”

“你放”陈维仁死死抠着他的手,满脸涨紫,脖子巨疼,呼吸力竭,频死的感觉,让他恐惧的睁大眼。

众人脸色都变了,“白二郎!你这是干啥?他可是陈家大少爷!”

魏华音吓的急忙上前去,“白玉染!快放手!”

听她叫喊,白玉染扭头,看她脸色微白,吓到她了,暗暗后悔,一把推开陈维仁,拉着她软声道,“华音!他该打!”

魏华音看他气怒鼓鼓的样子,刚才那一刻的阴戾杀意仿佛没有出现过,微吸口气,把手抽出来。

白玉染心里一慌,委屈道,“音宝儿!?”又执着拉住她的手不送。

魏华音脸色黑了黑,看村人异样的眼神,也不好跟他多拉扯,“回家吧!”

“好!”白玉染连忙应声,拉着她回家。

魏华音回头看了眼喜极而泣的柳氏和魏柔娘,幽冷的目光又从陈维仁身上扫过,“作为一个人,嘴巴放干净点!”

看她们两人走了,翠姑有些不甘心的瞪着柳氏和魏柔娘,“就算二叔高中有啥了!你们一个是续弦,一个是继女!有啥好得意的!”

魏柔娘张嘴要说。

柳氏拉住她摇摇头,柔声道,“柔娘!我们苦尽甘来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辱我们!诬害我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走吧!”那个小贱种已经走了,她们还不走,留在这听那些话,受那些白眼!?

魏柔娘也知道,低着头,“是!娘教训的事!我不应该与她们一般见识!”

魏多银冷着眼,看她抹黑别人抬高自己的话,扭头说翠姑,“翠姑姑!人家这是阶级高了,地位高了,说是不跟我们乡下人一般了!以后离远点!”

翠姑也不傻,听了出来,而且她本来就一直和魏音姑一块,跟魏柔娘对着干,却总是被气个半死,怒哼一声,“免得被恶臭熏着我了!我更不屑跟小妾离近了!半个下人!”

魏柔娘脸色发白,心里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柔娘!你爹高中,自然有人不喜欢!我们先回家吧!报喜的衙差还等着呢!”柳氏拉着她走。

陈维仁也怒不可遏,可刚才那一瞬的白玉染也瘆的他心颤胆寒,“你们都给我等着!”抹着脖子跟着一块走了。

魏二郎也看了眼沈风息,“就算你被魏音姑他们救了,也不要胡乱污蔑害人!否则会遭报应的!”撂下话跟上离开。

沈风息忍不住冷笑着扬了下嘴角。

看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魏秀才中举的事上,卫氏知道有那些趋利避开的肯定还会倒戈乱说,直接当众问沈风息,“沈大夫!魏二郎中了什么药?还能治好吗?”

“我不是什么人都治的!”他说完转身回了院子。

沈风息救人非千金不出手,救魏二郎?没有一丝可能!

卫氏看着柳氏几个人急急回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也回家去。

村人四散,纷纷议论,围绕着柳氏下毒,和魏秀才中举的事。

还有人跟着跑到魏家沟看报喜的衙差是不是真的,魏秀才中举是不是真的!别是糊弄人的!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几个回到村里,正看到两个衙差拿着打赏的银钱从二房出来,柳氏,魏柔娘,和陈维仁走在前面,一脸喜气感激。

两个衙差也觉的这一趟跑的值,不仅柳氏给了一人一串钱,最关键的是得了陈维仁的打赏,一人一块银子,赚到了!赶紧朝往下一家报喜。

村里不少人过来恭贺。

柳氏一副举人娘子的柔婉大气做派,请众人到家里喝茶,又说以后乡里有啥麻烦,都可以找她们,找魏礼。都是乡里乡亲,义不容辞互相帮助。

还真不少人过去凑热闹,想着魏柔娘嫁去陈家,她们家也有了钱,魏秀才这中举了,以后就是魏举人了!等中了进士,就是官了!柳氏也是官夫人了!

终究是自己儿子,他能高中,樊氏也是高兴,只是听翠姑说了一通,今儿个闹的事,气怒的脸色一阵阵发黑,“你说二郎也被下过药?沈大夫说的,以后不能生养了?”

翠姑撇嘴,“沈大夫说的,让他不信,就娶几个女人回来试试!看有一个能不能生得出来的!”

樊氏气恨的浑身发抖,“这个贱人!竟然恶毒到这个地步!!非要赶尽杀绝!”

“二郎还不相信,说沈大夫和音姑串通好的,陷害她们!”翠姑哼了哼,不同情他。被下药活该!

樊氏更是气的两眼发黑,双肋生疼。连二儿子高中的喜悦也完全被冲淡了。

而魏礼中举的事也迅速在两个村传开来。

白家的人得知,面面相觑。

“看她们闹的那么厉害,就算魏礼中举,就算他当了官,眼里也没有这个烦恨的女儿!”赵氏撇撇嘴。

丁氏冷嘲的勾起嘴角,“中了举又咋样?还有春闱会试呢!考中进士才是本事!才跃进龙门当上官!举人不过是比秀才好听一点,依旧啥也不是!”

李氏有些担心,这休了魏华音会得罪她们家,就算魏音姑不讨喜,那也是魏礼的亲生女儿,她被休,他颜面上也不好看!只怕不会同意!

白老大叹了口气,这要是魏音姑不那么黑丑肥胖,性子恶劣,又是举人的女儿,二郎也能娶得。现在这样,二郎被鬼迷了心窍,等着要休魏音姑,魏礼又中举了。

白方氏阴着脸,“又不是你们中举了!该干啥干啥去!”又说丁氏和赵氏,“屋子都整好了,你们也该搬走了!”

丁氏有些不太想,自家只盖了四间砖瓦堂屋,厨屋和杂物房都是土坯房,啥也没有。以后天天吃饭都得自己做,喝口水都得自己烧!而且,家里没有打井,吃水都不方便!更重要的,秋收这一茬儿还在地里没有收上来,分开了之后,活儿就得自己多干了!

三房屋子也是四间砖瓦堂屋,两间厢房,不过都是青砖黛瓦,大院墙高门头,比二房好了不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很是愿意搬家的。

白方氏让他们搬走,也是白承祖的意思。现在烟叶的收成快下来了,二房三房都分走,他也该好好请个高僧,给二郎好好驱驱邪!

丁氏看是白承祖的意思,不好反抗,正好白三郎沐休,白老二也休息,二房三房就一起搬家,乔迁新居。

赵氏还特意过来找白玉染和魏华音,让他们送乔迁礼,“乔迁虽然是一块的,但乔迁礼可不能送错了!”

白玉染早就准备好了,一家两盆黄菊花,“乔迁礼自然是两份!一份不少你们的!这点礼节我还是懂的!”

赵氏一听就想问问,“那乔迁礼,你们准备拿多少?”他们家盖那一院都花了几十两银子。他们这一大院,不得一百两!?那么多钱,咋着也要多拿点给他们!

“三婶等着就是!”白玉染冷声道。

赵氏撇嘴,看问不出来,心里算着能收到多少,得多点,回了家。

丁氏却有别的想法,这乔迁她娘家也要来人,还得摆酒的,就先拉着李氏跟她说好,让魏华音掌勺给她家做饭。

李氏根本不会拒绝人,被她叫叫苦,说了几句就答应下来,和她一块到村头来。

第161章:魏秀才不归(二更)

村头大院的工程还没有完工,魏铁根还带着人正在赶工收尾。

大门开着,门内不远干活儿的村人看是李氏和丁氏,也没拦着,白玉染和魏华音都在,就让她们进去了。

丁氏看着高耸的楼房,宽敞的大院,竟然在挖池子,心里不是滋味的酸道,“这是啥啊?还要在院子里挖个池塘养鱼不成?好方便以后吃鱼随时捞吗?”

“是啊!养鱼呢!”魏铁根开始也觉的白玉染要在院子里挖池塘不太好,不过他说音姑喜欢睡莲,要养一些睡莲在这里,而且院子也够大,他也有钱,就带着人干了。

丁氏忍不住问,“这房子都盖起来了,里面都打上家具,再挖池子养鱼,这么大一院,一百两银子只怕不行吧!?”

“除了住的屋,其他不打家具!”魏铁根回她。这院子盖起来,已经砸出去快二百多两银子了,但音姑有钱,白玉染娶了音姑也走运了,卖花得了钱。

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告诉人说!更不会告诉白家的人!这些人看见音姑这么大的院子已经嫉妒的眼睛发绿了,知道钱是白玉染出的,肯定会闹事儿!

其他屋不打家具,那也够丁氏羡慕嫉妒的了,整个人都酸溜溜的。

李氏只知道这院子是魏华音出的银子,买地也是写她的名字,她心底里虽然想,也认为这院子是二儿子的份,不过魏音姑肯定不能留的!二郎不能要个她那种肥丑难看的媳妇儿!

所以拉了下丁氏过去。

魏华音和白玉染住的厢房,从另一边开门,她们从侧面进去。

白玉染正帮着魏华音整理收拾晒的染料原料,“娘!二婶!你们来干啥?”

魏华音转身回了厨屋,端了两碗石凉粉过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我说魏音姑,招呼都不打,站起来就走,干啥去了呢!原来是去端吃的!”丁氏笑着说了句,端起石凉粉就吃起来。

她自认为算是对魏华音个好脸,说了好听话。

李氏却有些不好意思吃,她的心里,院子是魏华音的,这石凉粉也是她的,快要休了她了,还吃她的东西

“大嫂!你也尝尝啊!人家都端出来了!这也是孝敬你的!”丁氏端起递给她。

李氏看了眼微胖的魏华音,不好意思的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天气渐凉,但暑热还在,吃一口石凉粉,口中爽滑,腹中沁凉,很是舒服爽口。

吃着石凉粉,李氏话也说出来了,“后儿个乔迁之日,你二婶她们要摆酒乔迁,叫魏音姑过去做做饭!”

她话是对白玉染说的,没有对魏华音。

魏华音目光微冷的看了两人一眼。

“没空!”白玉染冷声拒绝,他都舍不得音宝儿操劳做饭,还要去给她们做饭叫她们使唤他音宝儿!?

魏华音收回张开的嘴,差点以为那话是她说的,扭头看白玉染。

李氏神色有些尴尬不好,“二郎!”

丁氏也忍不住说,“二郎啊!这只是帮个小忙,我和你娘都开口了,你们这张口不干!连长辈的话都一句不听!”

“是啊!二郎!就做一顿饭!”李氏也应和。

白玉染沉眼看着,“娘!你难道不知道华音在解毒治病!?还要去给别人干活儿?”

李氏尴尬的脸发热,“不不是外人”

“是啊!二郎!又不是外人!再说魏音姑不也是没事儿吗!看她好好地啥都能干!”丁氏笑的呵呵的说。

“你们口口声声魏音姑魏音姑,也没把华音当自家人!”白玉染冷声看着两人。

“不是这不是别人都这么叫,叫顺口了吗!她是你媳妇儿,肯定都是一家人啊!”丁氏说着笑起来,又还没有休掉,干点活儿咋了!

“哦?是吗?”白玉染冷眼挑眉。

李氏说不出是的话,不过丁氏悄悄捅了她一下,也跟着她含含糊糊应声,“是啊!是啊!”

白玉染看她们话说出来,直接冷问,“既然是一家人,大姐都舍不得她在去烧饼摊儿干活儿,我也舍不得她上山,奶奶也是时不时探望她解毒情况。你们却不顾她是个病人,要她干活儿,算哪门子的一家人?”

李氏讪然,“二郎”

丁氏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不好,“二郎还真是护着啊!不过做一顿饭,又不值啥!”

“你们自己做!之前不还说,多放油多放调料,单炒肉,都好吃!你们自己做吧!都一样!我家华音身子不好,而且后天要解毒,做不动!”白玉染直接下逐客令。

丁氏气的甩了脸子走了。

李氏叹了口气,看了眼始终冷眼旁观,没有吭声的魏华音,眼神冷幽幽的,也跟着丁氏走。

白玉染叫住她,“娘!”

李氏回头,“二郎?”

“娘!你不拿华音当一家人,左右我们已经分家出来了!以后像这种事,不要就决定了!也不要给自己儿子找为难!给自己找难看!让儿子和你离了心!”白玉染黑着脸看着她。

李氏惊愣了下,“二郎!娘不是的那是你二婶,也也没干啥!”她有些慌急的解释。

“你跟她关系近?还是华音和我关系亲?她说让我们干啥就干啥?!”白玉染皱着眉说她,看她说不出话来,又缓和了语气,“而且,娘难道不知道,二房三房都乔迁,给一家做了,得罪另一家。别说华音身子不行,就算行也不会做的!你别总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拐自己儿子,拐别人!”

李氏想说没有,可是他说的也是有道理,不过是魏音姑她看了眼魏华音,不知道该咋说。

白玉染端来一盆子石凉粉,“华音做的,正好你来了,我们也就不送了!你拿过去吧!”

李氏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想说不要,被他塞了过来,忙不迭的点头,赶紧走了。

白玉染气的叉腰。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就见魏华音挑眉看着他。

他神色全软,凑过来,“音宝儿!我刚才表现好不好?”

“很好。”魏华音点头。让她毫无用武之地。

白玉染俯身要亲她。

魏华音灵巧的后仰,伸手捂住他凑过来的嘴。

白玉染含笑的抓住她的小肉手,在她手心吻了又吻。

瞪他一眼,魏华音黑着脸抽回手,转身去了亭下吃石凉粉。

白玉染跟过来,从她后背抱住她。

“放手!”魏华音沉声说他。

“那你让我吃一口!”白玉染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要求。

魏华音缩了缩脖子,看他不罢休的样子,舀起一勺子扬起手。

白玉染含住勺子,直接连勺子都叼走,坐在她旁边,拿着勺子从她碗里舀了一勺喂她。

“不吃!”魏华音黑脸,把一整碗都给他,自己去拿了另一碗吃。

白玉染又凑到她身边,贴着她。

魏华音望着他黏糊的样子,目光有些远,有些恍惚。如果是她前世的样貌,他这般俊俏风姿,会有可能。只是对着现在的她,他就像看不到她的那些缺憾,丝毫不觉她圆胖黑的样貌不好。这般的感情,就只有亲人,亲娘了吧!?

“华音?”白玉染忙叫她回神,不许她瞎想乱想,他和她前世就相识在她没有解毒时,他本欲寻求解脱,不想拖着病体,没想到却救了被毒蛇咬到的她,被她几句话刺的打消死念。

他从未嫌过她,和她偶尔的相处,只觉得安逸淡然的舒服。他提过,如果她和陈维仁退亲了,就嫁给他!他们一个病弱短命,一个被欺压可怜,正好凑夫妻。她没有同意,直接和他疏远了。

今生他说什么都不会退缩半步!也不允许她再眼看别的男人!也不许她乱想他对她的感情!

“拿开!”魏华音没好气的看着手上他的手。

“那你吃一口!”白玉染舀一勺自己的石凉粉喂她。

魏华音不理会他。

“你无情无义!”白玉染委屈,可怜,幽怨。

魏华音呼噜呼噜几口吃完,直接把碗扔给他,自己去忙了。

“等我呀!”白玉染也连忙两口解决,洗了碗过去给她帮忙。

晚上睡觉,他紧紧抱着她,四肢交缠。

魏华音睡倒在他怀里。

白玉染在她额上久久一吻,又抱紧点。怎样都不会放手的!

转眼到白家二房和三房乔迁日了。

白玉染扛上四盆菊花。

“拿桂花吧!”魏华音说他。省的被骂。

“桂花送给他们,会养死糟蹋的!”白玉染不情愿。

“菊花死的才快。”魏华音翻了一眼。

白玉染看看她翻眼的可爱模样,眼中笑意流闪,“好吧!我反正听你的!”换了两盆桂花。

等着她们拿乔迁礼上门的赵氏,一看不是钱,而是一盆破花,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人家乔迁礼咋着也都是送钱的,再不济送家具啥的,你们这就一盆破花!?”

“三婶!桂花贵花,增添富贵,你们不要,可以扫出门!人家愿意要!”白玉染瞥着她。

白承祖点了头,“桂花好!寓意好,这养的也好!新院子也合该种一棵桂树,以招贵气!”

白老三会看脸色,当即就笑着说好,“四郎!拿铁锹来!就直接种在院子里吧!正好乔迁种桂树!寓意好啊!”

赵氏也不好再说啥不好的话,看着他们拿了铁锹,把那棵半人高的桂树在大门里面靠厢房种下。

三房都这样,二房自然不好说啥,也把桂花收下,种上了。

白三郎心里记恨白玉染,白玉梨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所以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和白承祖在三房这边吃的饭。

赵氏多想叫魏华音来干活儿帮厨,但丁氏去叫了,没成,在家里一说,还被白方氏训了话,白承祖也叫她们安生,就只能自己和请来帮忙的媳妇子做了。

赵氏娘家人都来了,看着瘦了一圈,却依旧微胖肤黑的魏华音,小声议论。不过魏礼中举了,咋着她也成了举人的闺女,白玉染又冷眼扫视,都没有过分说啥。

吃完饭,白玉染就借故魏华音今儿个还要解毒治病,带着她回了家。

赵氏撇了撇嘴,白承祖沉这个脸在这,她也只敢在背后跟娘家人说嘴抱怨了一堆。

二房和三房彻底分了家出去,就各自过起自家的小日子。

大房这边,李红莲一下子不舒服了。她怀着身孕也没有就娇贵的连饭也做不了,碗也端不了!人家怀着孕都还下地劳作,推磨干活儿。

之前有三房人,各房轮流做饭,如今就剩下一房,连白玉染和魏华音也早一步分出去了,只有李氏,白方氏都还帮个忙,就容不得她做少奶奶了!

李红莲忍不住就跑回娘家走亲戚,说是她娘病了想她。

孙媳妇虽然该李氏来管,但白方氏已经当家成了习惯,没有其他的人受她管制她还不习惯,直接沉着脸说她,“过了病气,伤了孩子,到时候说谁!?你现在是白家的媳妇儿!先姓白,再姓李的!”

李红莲不怕李氏,她婆婆软弱可欺,可这个太婆婆比恶婆婆还甚,又不得反抗,只得咬牙忍着,帮李氏摘菜弄菜,多的就说肚子不舒服,不肯多干了。

白方氏挑不了别人了,就挑她。

让李红莲一下子觉得受到了虐待,心里埋怨不已,跑过来找白玉染和魏华音,想看看他们过成了啥样。

魏华音却不在家,和白玉染上山去了。

她们不在家,魏铁根几个就不放人进去。

李红莲无功而返。

连着几天,白玉染和魏华音深入简出,除了到顾大夫家药浴解毒,其他都两点一线,要么在家,要么上山。

而山上这个时节也快要没有蛇了,魏文斌和魏小六几个也过来找人。

魏华音又带着他们上山抓了一天的蛇,跑了一天,一人倒是分了三两多银子。

这几回跟她们一块,也算是挣的有十来两银子,虽然不满足,但也比自己混的强了,看魏华音瘦那么多那么快,也都渐渐有些改观,念了她一个好。告诉她魏礼来信,说是跟同窗好友一块求学去了,争取几个月之后的春闱,一举高中,金榜题名!做大官!

中了举,魏秀才那个好显摆的性子,终于扬眉吐气却没有回家来,魏华音就猜到了。

他不是不想回家,只怕是柳氏不让他回家,让他直接在外求学攻读,等考中进士再说。他不在家,柳氏就有借口推脱婚期。到时候魏柔娘的这门亲事肯定作罢!陈家敢乱说,魏礼成了官身,自然有了权势压人。

只是就凭魏礼那个学问,举人不知道怎样考中的,还真能过了会试!?

魏华音等着看。

白玉染已经把消息传到了陈家去。

陈老爷原先还想派个下人伺候,柳氏提醒的,魏礼强势拒绝了,一走就不再回来,非要挣到个官身再回来。到时候柔娘就是官家小姐!叫他们一个商户还看不起人!?高攀都攀不上了!

他们算计的好,陈老爷又咋会不知道,也有自己的计较和盘算。

日子眨眼而过,就到了十月。

寒衣节,魏华玉和于文泽过来给柳凤娟送寒衣,也看望魏华音。

看她整个人比上次见又瘦了一圈,整个人的身条已经快出来,人也白了亮度,魏华玉高兴的在柳凤娟坟前又是祷告又是哭。

被于文泽劝住了。

回到家,这才有功夫再看新家装修。

木工收尾也做完了,小池塘也挖好修整好,里面放了水,屋里帘子帷幔和帐子也都挂好装好了。只是在晾清油漆,暂时还没有入住进去,只在里面摆了不少花草通风。

“这么一整,真漂亮!又宽敞还亮堂!”魏华玉很是喜欢的在几个屋里屋外的看。

“楼上楼下都有一间主卧室。梅雨季,我们就住到楼上,平常可以住楼下。”白玉染笑着解释。

魏华玉连连点头,看见楼上窗外连同的露台,摆满了花草,心里真为小妹高兴。两夫妻成家成家,这总算是有个正经的家了!

于文泽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又喜欢的不行,心里暗暗握拳,他也得加把劲儿,多挣点钱!赶紧把房子盖起来!也盖个玉姑喜欢的房子!前后两个院子,合成一个,肯定能盖个玉姑喜欢的!

前后院转了一圈,又到小池塘的亭子上看水,里面放了十几尾锦鲤,二三十条青鱼和草鱼鲤鱼。除了锦鲤是观赏的,其他都是魏华音钓鱼钓的,放养在了水里。

“这水从哪里来的?死水吗?可我看着好像流动着的!”于文泽奇道。

白玉染笑着和魏华音对视一眼,指着西厢房南面的小假山,“那边打了一个井,打在泉眼上了,涌出来的水!”如果不是这眼泉眼,他也不会买这个地方。和音宝儿的小院连成一大片才好呢!

于文泽和魏华玉两人忙过去看。

井口很小很小,只是位置高,清泉般的水缓缓涌出来,然后流向小池塘里,又顺着下水道流出去,是活水。

“这泉眼的水竟然顶到这么高,的确是个好地方!风水好!”于文泽比了下,都到他大腿了,啧啧称奇不已。

魏华音也挺喜欢这个院子,好像哪哪都正合适,合适到她心坎儿上了一样,仿佛照着她心里喜欢的模样建的。

白家快忍不了,他们就算不直接拿和离书出来,也会想别的办法,让白玉染跟她和离,或者休她!

第162章:音宝儿紧张他了(一更)

“华音!我们晌午在水边吃饭吧!”白玉染拉住她。

水边也算是在小池塘贴边有个的小木亭子,有个小方桌,可供人喝茶下个棋,旁边赏鱼。

魏华音目光落在他自然牵过的手上,瞪他。

“我们去做饭!”白玉染不松,拉着她走。

魏华玉觉得她们有些碍事,和于文泽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意,落后一段跟上,“先吃那些不好放的,能放的菜你们先放着吃!”

魏华音甩开白玉染的手,又甩他一个冷眼。

白玉染无声的偷偷飞么她一下,满眼的笑意,带着宠溺。

放在魏华音眼里,很欠揍!

四个人一块下手,气氛和暖温馨,做的几个菜也变的比平常更加美味了。

吃完了饭,白玉染收拾了家伙什,让魏华音去换身方便的衣裳,今儿个他们去打猎,晚上也不回来。

魏华音换了条裤子,把上衣换成了短款,只盖到大腿根的,又拿好吃的。

“走!”白玉染锁好门。

四个人整装出发,直接朝山上,深处走去。

这个时节即便南方,也已经少碰见蛇了,倒是囤积食物的野物们出动频繁了。

他们等的就是晚上,走了大半天,到了深山中,天已经黑了,月初只有一弯月牙挂在天边,好在星光璀璨,勉强还能看清。

白玉染紧紧抓着魏华音的手,虽然之前探过路,走起来还是不太好走的,怕她不注意踩空。

魏华音低声问他,“这会看得见了?”

白玉染紧了紧手,俯身吻住她的唇。

魏华音吓了一跳,大姐和姐夫就在后面!急忙推开他!

“没看到的!”白玉染轻笑的又凑过来低声道。

魏华音忙朝后面看,就见于文泽正回转身,拉魏华玉上坡,忙缓了口气,压下心惊,上来就掐他。

“嘶——”白玉染嘶两口气,就不停的吸气吸气。

“咋了?玉染!”于文泽听见问他。

白玉染捉住她的小肉手,笑着道,“没事儿!我换换气!”

看两人两手拉两手,于文泽和魏华玉对视一眼,“那,下边往哪走?”

“那边就到了!我们等着就行!”白玉染没有再捉她抽回去的手,指了方向,继续走。

等四人赶到白玉染说的地方,就悄悄啃着饭团,肉干等着。

还没等他们吃完,三头野猪就走了过来。

白玉染把饭团塞给魏华音,拿出弓弩,挡在她前面,一下搭上两支箭,对准野猪的眼睛,猛地出击。

“嗷呜——嗷呜——”

两声惨叫,响起,中箭的两头野猪,疯狂的想要挣扎,却一步一瘸腿,走不远倒在地上。

另一头迅速逃窜,但跑出去不远,就又返回来,疯狂朝他们疾驰而来,猛烈攻击。

“躲好!”白玉染低喝一声,又快速的搭上箭弩,狠狠射出一箭。

却不想没有射中头部,而是射中了脖子,箭矢入肉,野猪更加疯狂,朝着白玉染就猛冲过来。

白玉染拿出刀子直接迎上去。

于文泽手里的弓弩还没有射出去,就见他已经身形迅速的迎着野猪上去,已经和那头野猪缠斗起来。他惊愣了半天,觉的白玉染深藏不露!简直太厉害了!又觉的自己真是没用!简直就是来捡猎物占便宜的!

魏华音紧紧盯着,她只知道白玉染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弱,速度也很快,还有可能会点功夫,可毕竟没有见过,不确定。那野猪凶性十足,又被激怒发狂,咬死人都有可能。

白玉染还有功夫朝她飞快的看了眼,见她夜色里两个眼睛紧紧盯着他,他在担心他,害怕他受伤,她紧张他了!心里更加激情,一个堪堪闪躲,避开野猪攻击。

魏华音看的皱眉,拿着刀子也站起来,想要冲上去。

一看她那动作,白玉染不再多拖,立马挥起刀子,一个翻身,抓住野猪的牙,骑在它身上,手中的刀子直接它脖颈动脉处连扎两刀,又照它眼睛上狠狠一刀。

“嗷嗷——”连声的惨叫后,那野猪轰然倒下,脖子哗哗流着血。

另外两头野猪也没有走远,倒在不远的地方。

白玉染过去,把几乎快到穿透野猪大脑的箭扒出来,又象征性的在它们脖子上给了一刀子。

“行了!今夜算是有些收获!估计能卖个几两银子!就是不太好拿下去,幸亏带的绳子多!”白玉染拍了拍身上沾的土和草。

于文泽跑出来,惊叹道,“玉染!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还有这般的本事!”

魏华玉过来也是惊叹点头,“直接猎了三头野猪啊!”

白玉染有些不好意思道,“是音宝儿给我改了那些简单的箭弩,所以才能打中的!”

魏华音只是看他捣鼓箭弩,缠着问她,说了几句原理。准头和力道,可不是她教的!

魏华玉很快就想到了捕蛇器,就是音宝儿教给他的,所以才认识了,忍不住高兴的点头。不然她会觉的白玉染太过厉害,有想抛弃小妹的危险!

“怎么拿回去!”魏华音问。

野猪不算大,一头也就六七十斤的样子,于文泽没有关系,可以背一头下山,白玉染也没关系,“姐夫背一头,我背俩!”

“连我你也背着吧!”魏华音斜他。

白玉染顿时两眼璀璨闪亮,“那猪我们不要啦!”

于文泽和魏华玉嘴角微抽。

魏华音白他一眼,“用绳子捆着,装框里,滚下山。”

反正野猪皮厚,也不怕会滚坏,都是要切了卖肉的。

于文泽眼神一亮,“这法子好!省了好多力气!”

于是,几个人把三头猪装了两个竹筐,另一头用绳子捆了,然后顺着往山下滚。

滚野猪的时候,白玉染听到动静,见竟然是鹿,立马拿出弓弩,跑上去,直接射出两箭。

那鹿应声倒下,其他的四散奔跑入密林里。

白玉染过去,把鹿解决了,扛过来,“两个鹿角还小,先割掉了!”给魏华音拿着。

于文泽和魏华玉都有些不知道说啥了,感觉这一趟进山,就是来收猎物的!

白玉染也是盯了不短时间,推测出来的,“每次跟音宝儿一块进山,都运气特别好!”

他这么一说,魏华玉也反应过来,“多银他们几个上山抓蛇,就抓不了多少。和音宝儿一块上山,总是能分不少银子!”

“我们俩上次去那边的山头,就是挖到了人参!”白玉染笑道,很是自豪,与有荣焉的样子。

魏华音都不知道她有那么好!不过,她可能是幼时受过了,所以长大运气好。即便死了,还能穿越到这异世再活一次!还有了亲人!

“快走吧!夜里这山上也不安全呢!况且还有血腥味儿!”她催促。

三人忙应声,推滚着猎物慢慢的下山。

忙活了将近一夜,快力竭之际,终于把猎物推到了山脚下。

白玉染把草丛里的板车推出来,猎物套上麻袋,装上板车。

天刚微微亮,回到村里,租了个骡子,白玉染赶着车,拉着魏华音和魏华玉,于文泽,拉着猎物赶到县城。

曲正沿介绍的酒楼收的皮蛋,雷掌柜人不错,和曲正沿是朋友,也没有找别人,直接把野猪和鹿送了过来。

雷掌柜看到鹿和野猪很是欢喜,“鹿我要了!野猪也要!只是”

“雷掌柜要不完,我们可以留一头!”白玉染直接道。

一头就已经差不多了,两头也有一点多。不过雷掌柜想了想,“你们先等等,另一头我帮你们想办法!”然后让人快速去找了城西同样开酒楼的好友。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人赶过来,“鹿!鹿也给我分一半!一整头你吃得下吗!?”

雷掌柜笑嘿嘿,“给你二十斤!”

“不行!一人一半!”

反正钱已经付过了,鹿不大,因为鹿角切掉了,也已经死掉了,只给了四十两银子。

野猪白玉染想自己留一些吃,魏华音都卖掉了。一头六十三斤,最大的那头七十斤,小的也有五十七斤。

整猪卖一百斤,一共三十四两二百文钱。

看着雷掌柜喊了帮厨去杀猪了,白玉染拽着魏华音的衣袖,“华音!我想吃野猪肉!我们吃完饭再回去吧!”

魏华音瞪他,拉开他的手,转过身笑问,“雷掌柜!野猪肉杀好,能卖给我们一些吗?不要多,十几斤就行!”

雷掌柜可是对两人印象很深,之前见他们俩,穿着粗布衣裳,进来却一顿吃了三两多银子,上菜的伙计怕他们吃霸王餐,一直盯着。后来又被曲正沿介绍买皮蛋。而这魏华音,从之前来吃饭,到现在,简直换了一个人,身上的赘肉都快瘦完了。

又看白玉染俊俏的脸上,幽怨的盯着她,拽着她的衣袖,哈哈哈一笑,“行!你们先吃早饭,等一会猪杀好了,切给你们十斤肉!”

魏华音含笑道谢。

四个人出去找了个早点摊儿,要了包子和馄饨。

吃完早饭,再返回来,肉已经切好了,帮厨的汉子直接说不要钱,“我们掌柜的说了,这块肉就算送给你们了!皮蛋多卖我们点就行了!”

两百个皮蛋根本不够卖,因为天凉了,加了皮蛋瘦肉粥,加到三百个,更是不够。

“不一回事儿,就算送也不能这么送的!这二两银子也算是心意吧!”魏华音把银子给几个人拿着。

那边白玉染已经拎着了肉,“华音!快走吧!”

帮厨拿着银子去找了雷掌柜。

雷掌柜听完,暗自点头,把银子收了。

那块肉被一切两半,两家各一半,五六斤也够吃的了。

把鹿角送到药铺,卖了十七两银子,去掉肉钱的二两,一家分了四十三两半。

于文泽这个钱拿的很是有些愧疚,“音姑!玉染!这打猎物根本没上手,却分这么多银子!我就说,鹿角的银子不分了,也没多少!”

“对对!我们不过跟着跑了一趟,拿走这么多银子,太没脸了!你们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魏华玉也点头。

“你们用银子的地方也多!华音跟外人一块去打猎,都还是平分的!更何况咱们自家人,再说又是分工合作!理所应当分的!”白玉染笑着道。

魏华音也点头,“我们手里不断钱。拿着吧!”

她的‘我们’取悦了白玉染,忍不住笑眯了眼。

魏华玉知道她的脾气,“那我们收着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又让他们留下吃饭,“吃完饭再回去!”

白玉染连连摇头,“华音都困透了!我们要回家睡觉了!下晌还要去药浴解毒!”

“让她们赶紧回去睡吧!”于文泽笑道。

打了招呼,在镇上分开。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快速回到了家。

还了骡子,关上大门,白玉染一把抱起魏华音。

魏华音惊呼,“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睡觉!”白玉染笑着不松手,直接抱她回房,把她放床上。

被他弄这一回,魏华音都快要没有睡意了,不过一天一夜都没有睡,也实在困透了,换好衣裳躺下,不时便入梦了。

等一觉睡醒,日头已经西斜了。

魏华音肚子咕咕叫。

白玉染洗漱完,拿了半路热的烧麦给她两个,“先垫垫,等会回来给你做吃的!”

看了看热乎乎的烧麦,魏华音又微愣了下,接过来吃。

白玉染知道她在乱想,不过这种现象也是好现象!她在意他了!不想要离开他了!

垫完烧麦,拎了二斤野猪肉,拉着她去顾大夫家药浴解毒。

沈风息又给换了药,“再用这二十天的药便可。”

“多谢沈大夫!”魏华音道谢。

沈风息抬眼看她,对上她清透幽深的眸子,淡淡点头。

白玉染已经在一旁酿起了一坛老醋。

药浴完,立马就带着她回了家,多片刻都不停留。

卫氏跟顾大夫笑言,“玉染对沈大夫很防备啊!”

“嗯?防备沈大夫干啥?”顾大夫奇怪。

看他不懂,卫氏翻他一眼,拿着野猪肉去厨房做饭,自己一边偷着乐。

到家的白玉染想了想,不能说!他越说,音宝儿可能越注意沈风息那个虚伪货!

深吸口气,扬起笑脸,“音宝儿!你晚饭想吃啥?我们闷点米饭吧!”

“好!”魏华音却把他的防备反应收入眼中,没有拆穿他。因为纯碎是多想!

白玉染问着她想吃啥菜,把米饭闷上,烧野猪肉。

“腌笃鲜!”魏华音洗了手摘菜。

在山上白玉染挖到了两棵早冒头的冬笋,正好拿来做腌笃鲜。

白玉染让她别插手,他来做。

魏华音就在小炉子上做着腌笃鲜。

米饭快闷好,汤也快好的时候,白玉染的红烧野猪肉也做好了,开始炒菜。青椒野猪肉,菌子炒青菜,爆炒茼蒿。

几个菜端上桌,四菜一汤,又特别的丰盛。

“吃慢点!”白玉染宠笑着把她嘴角的汤汁抹掉。

暧昧的气息萦绕而来,魏华音冷声道,“我知道!”

白玉染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尝尝我的肉!好不好吃!”

魏华音:“”

“好吃吗?”白玉染眨着两眼问她。

野猪肉本就劲道些,他烧的久,很是入味软烂,微微带着嚼劲儿。

魏华音瞥了眼他执着的两个黑眸,“好吃。”

笑意从他眼底溢出,“我也很好吃!”

魏华音忍不住脸上热气蒸腾,不看他,也不理他。

这顿晚饭本来慢悠悠吃的,白玉染撩了她两回,就加快了进度。

“慢点吃,大长一晚呢!”白玉染给她盛汤。

魏华音已经吃饱了。

菜还剩了些,腌笃鲜剩了一半。青菜倒掉,其他的只能留作明天吃了。

洗漱好,两人都不困,白玉染拉着她的小肉手,“走!活动活动!”带着在隔壁花圃散步。

花圃还没有个雏形,只有些好的桃树苗被留下来,但也挪了地方,集中到一片地上。其他地方,从开始整地就翻了出来,种了绿肥。如今一片青绿。而之前柳王氏种的菜也长势喜人。

虽然冬日短,但白玉染还是准备搭建一个暖棚,拉着魏华音慢慢的走着,跟她说着要怎么样布置。

魏华音抽了几回抽不出,“你能不能不要拉手!?”

白玉染黑亮的眸子盯着她,松开她的手,“那我抱!”伸手把她抱到怀里,紧紧抱住。

魏华音突然一股无力感,“白玉染!别黏糊!”

白玉染摸了摸自己身上,“不黏啊!要不再转一圈,我们回去洗澡!”

“你!不转!”魏华音很想翻他白眼。

“好!那我们回去吧!”白玉染拉起她往回走。这片地是横长的,要走回屋,还真有一段距离,正好慢慢走回去也算消化了。

魏华音是药浴后洗过的,烧了热水,他去洗澡,她回屋练字。

静悄悄的安逸,魏华音心也静下来,练字入神。

白玉染端着茶进来,在她后面静静看了半天。见她终于歇口气,上来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道,“这里,这样写。”给她纠正几处写的笔锋不如意的地方。

魏华音知道他字不错,就认真的把几个字重新写了一遍。

白玉染给她个赞赏的吻在耳边,一手揽起她的腰,长腿一跨,坐到板凳里,把她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他刚洗完澡,身上一股淡淡的香胰子味道,身上只穿着亵衣,虽然被他经常抱着,可从来没有这个姿势过。屁股下面的那个,太明显了!魏华音脸色一变,“你快放开!”

第163章:白二郎修佛出家了(二更)

“我来教你!”白玉染长臂紧紧攥着她,把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

魏华音全身紧绷,忍不住心里紧张,“你你到旁边教!这样怎么教成!”

“教的成!别动!”白玉染声音低哑诱惑,拿着她的手蘸上墨,一笔一笔的教她。

只是他这教的还不如不教。

完全心猿意马,无心练字,写的都不如之前她自己随便写的。

“不练了!”魏华音满脸发热。

“困了吗?”白玉染轻声问。

这话太暧昧,魏华音脸上的热度又加了一度,“不不困!”

看她紧张到都结巴了,白玉染嘴角笑意忍不住,“那再写会!”

魏华音快要写不下去了,腰被攥着,手被他握着,坐在他腿上怀里,他又贴着她耳边最敏感的地方呼吸,说话。整个人都软麻无力,又僵硬不自在。

只要她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后面他如狼般的噬人目光,恨不得把她吞进肚里!

白玉染低声教着她,握着她的手接着练。

看她受不了了,白玉染也实在忍不住,夺了她手里的笔,把她转个身侧坐在怀里,揽着她的头深深吻上去。

魏华音惊呼全被他吞入腹中。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火热的唇压着她的,唇瓣仿佛有电流划过,酥酥麻麻,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嗯唔”

白玉染的吻骤然变得激烈,托住她的后脑,紧紧抱着她,把她按在怀里,长舌撬开贝齿,长驱直入,充满占有欲的狂吻。

魏华音推了推不开,又全身无力,满脸涨红。她觉的身子渐渐发热,莫名的骚热与躁动在身体里漫延迸发,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久久之后,白玉染不舍得的松开她,贴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们去睡觉!”

“不!!”魏华音惊的瞪大眼,慌怕的拒绝。

“乖!我不动你!”白玉染跟她保证,起身抱着她回床上。

他是没有动她,却把她压在身下亲了又亲,吻了久久。

直到次一天起来,魏华音都觉的自己舌头还在疼,嘴唇也在疼,余肿未消。

白玉染没有再进一步,让她慢慢的放下防备接受他,等她不再设防,或许防备不再那么深,他就

是以,接连几天,魏华音感觉白玉染都还规矩,没有过分的举动,也渐渐放下紧张戒备。

白玉染每天没事儿就给她做吃的,带着她锻炼,带着她练字。

毒素越排越多,她体内久积的毒素也慢慢被清理干净,人越来越瘦,肌肤也越来越白嫩。

白玉染准备着最后的解毒,也准备着搬到正房去住。

白家也准备好了,一大早白老大过来找白玉染,“我跟你爷爷有事出去,你跟着我们一块吧!也帮帮忙!”

“卖烟叶?”白玉染问。

“嗯。还有点其他的事儿!”白老大神色有些不自在。

“都是谁?我跟华音一块!”白玉染直接说。

“就我和你爷爷!其他人就不用了!也不方便!”白老大扯着嘴角笑。

那的确是有点不太方便。白玉染回去跟魏华音说一声,“今儿个晌午饭你就自己做点吃的,晚饭等我回来!我帮爷爷他们卖了烟叶就回来!”

魏华音放下粥碗,“好!”

“有没有想要吃的?我带回来!”白玉染问她。

魏华音想了想,摇摇头。

白玉染宠溺的揉揉她的小脑袋,“有人敲门,不要开,知道吗?”怕她一个人在家,被人看到,起了龌龊心思!

魏华音默默翻了个眼,“知道。”

“要不我还是从外面锁着吧!反正家里有吃的!”白玉染突然道。

魏华音幽幽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白玉染也知道不好,“好嘛!我可能晌午就回来了!你午歇,还吵醒你!”

“随你便!”魏华音甩他一句。

白玉染把吃的给她准备好,又叮嘱了一遍,临走把大门锁上了。

看他过来,就一个人,没有跟着魏华音,李氏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眼白方氏。

白方氏瞪她一眼,心里暗骂一声没出息,“少说话!”

白承祖神色正常,“走吧!”

车已经装好了,白老大赶牛车。

白玉染也坐上车。

“早去早回啊!”白方氏在后面喊。

“知道了!”白承祖应一声。

等他们一走,李氏提着的一口气才敢松懈下来,“婆婆!你说,二郎进了寺庙,会咋样啊?那个柳凤娟,他不会伤到二郎吧?”

“瞎担心个啥!那寺庙里佛光普照,又有那么多高僧,任何邪祟见了都不敢再灰飞烟灭的!”白方氏横她一眼。

李氏担忧的点点头。

李红莲忍不住问,“真的能灰飞烟灭吗?不是说那柳凤娟都成厉鬼了,道行很高,要是压不住她,到时候来家里闹,我怀着身孕,可受不住的!”

“对啊!红莲还怀着身孕,这可是不好!”李氏也担心起肚子里的孙儿来。

白方氏眼神挑剔不善的看着李红莲,心里知道她是想躲懒,这些日子在家里干了点小伙儿,就腰酸肚子疼的!

想了想,柳凤娟的鬼魂也的确厉害,“那你就回娘家住几天吧!”

李红莲一喜,“好!奶奶!我今儿个就先回娘家!别回头那厉鬼找回来,看我大肚子先找上我!”

李氏给她准备了礼,送她稍坐上牛车。

李红莲回到娘家,怀着身孕,又是白家第一个四代老大,爹娘都盼着她生个儿子,啥都不让干,终于又过上了饭来伸手的日子。

白玉染跟着白承祖和白老大把烟叶卖掉了,看他们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通向了城外的佛光寺,脸色一片黑沉,“爹!爷爷!你们这是要干啥?把我送到寺庙去驱邪捉鬼?”

“就是去拜拜!”白老大神色紧张不自在。

白承祖轻咳一声,“就是去求个平安,没啥!”

白玉染直接跳下牛车。

“哎!?二郎!你”白老大急忙停住牛车。

白承祖也怒了,“二郎!”

“你们把我骗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爹!爷爷!我告诉过你们,我没有中邪!更没有什么邪祟!”白玉染怒道。

“二郎!就去一趟,要是没事儿家里也好放心啊!现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担心你会出啥事儿!你让爹娘,爷爷奶奶缓口气行不?算是爹求你了!”白老大过来拉住他。

看着两人苍老担忧的脸,白玉染心里一软,“如果我进去了没有事,你们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也不要再干涉我和华音!”

“好好好!”白老大眼眶都红了。

祖孙三个人到了寺庙,因为之前白承祖就找了寺庙的方丈,慧悟大师。

因为说有邪祟上身,迷惑了自家孙子,更是闹的家宅不宁,慧悟大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约好了让他们今儿个把人带来。

“慧悟大师!”白承祖和白老大见了人都上去见礼。

白玉染眸光微眯,上一世只怕就是他算出音宝儿来历不凡,让那个人渣欺骗音宝儿,害的音宝儿丢掉性命!

“慧悟大师!你看看!这就是犬子!”白老大喊他。

慧悟一身僧袍,慈眉善目,带着方外僧人的悲悯,看着白玉染,仔细打量他。

白玉染拱了拱手,“慧悟大师!”

“施主”慧悟却是看不清他。

“慧悟大师?”白承祖询问出声,问他结果如何。

白老大也紧张的看着他,因为他的神色不像好事儿。

“怎么?慧悟大师觉的我身上有邪祟?还是我中了邪!?”白玉染淡声问。

慧悟大师摇头,“这位小施主身上没有邪祟!”

“咋可能!之前二郎每天到半夜就高烧,天一亮就好了!就是那个柳凤娟的鬼魂纠缠的啊!而且他他还”白老大说着说不下去了,之前二郎就说了,他总不能当众说他对着一个黑丑肥胖的魏音姑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白承祖看看白玉染,又看看慧悟大师,心里不断的猜测。是不是这柳凤娟太过厉害了,连慧悟大师都不是对手?都害怕她,所以连说都不敢说?还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慧悟大师却道,“小施主虽没有邪祟上身,但命中带煞,如果小施主能留在寺中潜心修佛百日,便可命途明朗。”

因为他是凶煞中重生归来,白玉染当然知道他命中凶煞何来,不过他不需要修佛礼佛!他命带凶煞,就是要杀光那些欺辱谋害音宝儿的人!让他失去音宝儿的人!!

“小施主!听老衲一言,可消身后之灾。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悟双手合十。

“这么说还是有邪祟!”白老大吸了口气,不过也放心了。真有邪祟,那就住在寺庙里修佛一百天,把邪祟除掉!再不敢找二郎!

白承祖沉着脸给白玉染下了死命令,“二郎!你要还认我是你爷爷,认你爹,你好好在寺里修佛一百天!!”

“爷爷!?”白玉染惊愣的看着他。

白老大也下死命令,“二郎!就当爹求你了!你不好,全家人都好不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家里想想!?”

白玉染垂下眼,没有当场反抗。

慧悟叫一个沙弥来给他安排了禅房。

白承祖和白老大捐了几两的香油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白玉染坐在禅房里,听大和尚念了半天的经,“带我去找你们方丈吧!”

再不走,天要黑了,音宝儿还在家里等着他。

“施主!方丈在给的香客讲经。”大和尚阿弥陀佛。

“既然没有空,那招呼就打给你吧!我要回家吧!我娘子还在家等着我!我可不做和尚!”白玉染说着直接拜拜闪人。

大和尚立马拦住他,“施主!你不能走!”

“怎么?还来一招把我囚禁寺庙,拆散夫妻的戏码?”白玉染冷声问。

“方丈吩咐过,施主不能走!”大和尚不多说,就是拦着不让他走。

白玉染直接运气,闪身躲开。

大和尚一看他会武功,神色一愣,立马也运气,非要拦住他不可。

白玉染直接和他动了武,几招把他制服,迅速逃离。

“施主!你不能走!”大和尚喊了一声,立马有人过来拦他。

白玉染四处逃躲,看准方向,准备从侧面翻墙离开。

慧悟大师从一个禅院出来,“小施主!老衲留你修佛百日,不光对你好,也是对他人负责!度化施主你!阿弥陀佛!小施主又何必抗拒?”

白玉染蹲在屋顶上,看着他说一堆佛理,冷呵一声,“修佛修成圣人吗?我又不是煞神,又没有伤人性命!不过是想夫妻合爱,你们这是干啥?拆散我们夫妻,逼我当和尚吗?”

“小施主!佛曰”慧悟大师伸手让他下来。

禅房里的香客走出来,一个气宇轩扬,气质绝佳的锦衣男子。

白玉染看见他,目光猛缩,是他!!

“慧悟大师既然有事,今日就先这吧!”唐凤初声音低沉优雅,缓步走出来,举手投足的矜贵之气。

察觉到白玉染的眼神,深邃的黑眸朝他看过去。就见一身月白色长衫,俊俏逼人,眸光幽诡的年轻男子。

白玉染冷呵嘲笑,“老秃驴!我看你是专门拐骗长得俊俏的男子来出家当和尚!你这佛光寺当真还有佛光!你当真还是修佛的慈悲之人啊?”

“小施主不可胡言乱语!方丈为小施主好!度化小施主!你怎能如此污蔑!?”一旁的大和尚怒道。

“哦?是吗?那慧悟大师!你还是再聪慧点,好好悟道悟道,别做出什么谋害人事!就算为了什么苍生,什么百姓,要下地狱的事,还是你们去的好!老子就不奉陪了!我娘子可还在等我回家呢!”白玉染冷笑说完,目光冷戾的扫过慧悟,扫过唐凤初,直接提气,踏风而去。

“你站住!”大和尚叫他。

慧悟大师摇了摇头,“罢了!由他去吧!”

“是!方丈!”众僧人应声。

唐凤初有些疑惑,“这人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大和尚回他,“是他爹和他爷爷说他中了邪祟,带过来修佛。方丈说他没中邪祟,但命中带凶煞,让他修佛百日。他以为是让他出家,逃回去了!”

唐凤初点头。

白玉染出佛光寺,一路下了山,看看还有几十里路,四周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只能找个就近处,得搭个脚程快的赶回家!说好的要下晌回家,赶不回去,音宝儿肯定要担心了!

魏华音午睡了一会,忙到下午,日头西斜,天色都暗下来,看那个说回家的人,还没有人影,冷眸幽转。

大门还真的被他从外面反锁了。直接搬了梯子,翻墙出来。

看着高耸的墙头,到地上的距离,天又黑了,她皱了皱眉。幸亏门外墙边种了花草,地是松软的,没有铺上石板。

她身形轻盈的跳下来,却没有站稳,直接摔了。手上胳膊擦伤两块。

碰了碰手臂上的擦伤,手上的伤也浸血了,皱了皱眉,看着高耸的墙头,顿时觉的当初要这么高的高院墙是个错误。

看着砸倒的一片花草,吹了吹伤处,朝村里白家老院去。

白承祖和白老大已经回来了,说了把白玉染留在佛光寺修佛一百天,以驱除体内的邪祟凶煞。

还是都认为白玉染中了邪,就算没有,也是被柳凤娟的鬼魂迷了心窍,只要驱散那些凶煞之气就能命途转好了!

“只要二郎能好!这个七两银子花的就值!”白老大说。

白方氏虽然不舍得钱,但为了救孙子性命,白承祖的决定,她也没说啥,“这次说啥,必须得把二郎治好了!那魏音姑,先缓过这两天,把那个休书给她!以后就和白家没有关系了!”

“那为啥还缓过这两天?不能今儿个就给她吗?”李氏想尽快撇清关系。

“那你想让那个邪祟到家里来闹!?”白方氏皱着眉斜她。

李氏明白的连连点头,“她应该会过来找吧!”

“二郎走的时候,在外面锁了门。”白老大道。

李氏点点头,不过想着把魏音姑关在家里,“是不是也不太好?惹怒了她,肯定也会闹事吧?”

正说着话,外面响起敲门声。

几个人脸色一变。

“老大过去!告诉她,二郎不会回去了!他就在寺庙修佛了!”白方氏沉着脸道。

白老大应声,起身出来,“谁啊?”

“是我!”魏华音沉声回他。

白老大有一丝紧张,没有开门,隔着门缝问她,“你你来干啥?”二郎不是锁了大门,她咋出来了?

“白玉染!”魏华音直接道。

“二郎他他去寺庙了!在佛光寺修佛了!你不用等他了!也不用找他了!”白老大在门缝里只看到一条缝,微弱的灯光从屋里打过来,本来就不清楚,只是一个细细的黑影子,声音听着也有些不一样,就更不敢开门了。

魏华音挑眉,“佛光寺?修佛了?”

“对!二郎修佛了!你不用找他了!你回去吧!”白老大说完,就走开几步,不准备给她开门。

魏华音可不相信白玉染会突然修佛出家了,想到他早上来找白玉染出门送烟叶,已经明白咋回事儿。点点头,转身回去。

走到大门口,看着门上的大铜锁,大门还锁着,忍不住呆了。

“没拿钥匙”

第164章:惊艳蜕变(一更)

摸了摸大门上的大铜锁,魏华音鼻息长出口气,只顾翻墙,竟然不带钥匙!

可看看高耸的院墙,从里面翻出来是因为有梯子,现在没有过墙梯,再翻回去是没可能了。

又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白玉染却没有人影儿,想着他是被关寺庙了,那柳凤娟很快就不会再缠着他,迷惑他心窍了。再出来,只怕连认都不认识她了!

想到这,魏华音情绪莫名低落,闷沉。又碰到手上和手臂的擦伤,丝丝缕缕的霍霍的疼,让她沉默,在门口坐下来。

白玉染攒了一肚子气,天又没黑,搭个牛车都不搭他,他真的像鬼?像男妖精!?

只能靠着两条腿一路急慌慌的赶回村。

看村里早睡的那些都熄了灯火,心里盼望着家里的那盏灯会为他亮起,越发加快了步伐。

远远看到微弱的灯火在院子里亮着,他心下澎湃激动。音宝儿在等他!

可没走几步,就看到门台上坐着个小身影。

白玉染全身一僵,月明星稀的夜晚,月光照的格外清楚,背靠门坐在地上的小人儿,是

“音宝儿!?”他轻轻唤了声,似是不敢确认,又怕惊了她。

他屏住呼吸,疾步过去。

离得近了,她神色黯淡,仿佛被抛弃,无家可归的小兔子。

心被狠狠扼住,“音宝儿!”

魏华音以为出现幻听了,抬眼就见他真的回来了,风尘仆仆的,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蹲坐在大门外,像个什么样子一样,赶紧站起来。扶了下门,碰到手上的擦伤,疼的嘶了口气。

下一瞬已经被他整个人狠狠抱进怀里,死死攥着。

“对不起!对不起,音宝儿!我回来晚了!让你担心!”白玉染浑身轻颤着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魏华音被他攥的疼,又不自在,仿佛做了虚心的事被抓包了,“谁担心你了!”她就应该知道消息的时候,转身回东小院!就不该在门口坐下来,还不知道时间的,坐了那么久!

白玉染捧住她的小脸,看她满脸羞赧,不自在,猛地噙住她的唇,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激吻,凶猛的索取。

魏华音几乎承受不住这个炽热凶猛的深吻,只能任由他强悍凶恶的长舌肆意横扫,卷着她的舌疯狂吞噬。

可是疼痛从舌头和手腕处传来,腰也被攥的生疼,她痛呼出声。

白玉染疯了!看到她在等他,还在门外,把自己关在了门外,就完全疯了!

不满足的把她压在门上,抓住她推拒反抗的小手,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控制在门上。

“唔呜呜”魏华音疼的抽气。

白玉染这才发现她表情不对,她的手腕在颤动,敏锐的嗅到一丝血腥味儿,急忙松开她,“你受伤了?”

魏华音终于呼入新鲜空气,低喘着摇头。

白玉染已经把她的手拿到身前,看手上一块擦伤,浸出了血,掀开她的衣袖,小臂上也一片擦伤,心被猛地撞击,颤痛不已,心疼的抚着她的小脸,“怎么会伤着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的吗?”

听他话语中满是心痛疼惜,魏华音眼神闪了下,“没有!”

“没有什么?”白玉染问。

魏华音抿紧了小嘴,她总不能说她没有翻墙出来找他摔伤的!还忘拿钥匙!

白玉染按住她的后脑,噙住她的唇久久一吻,“回家!”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刚进去,却看到不远墙面放着的梯子,纵然都猜到了,还是心里发紧,闩好门,拉着她回屋。

一看她的手,擦伤的一块很不轻,浸血和脂油,幸好只伤了一个胳膊。白玉染面色紧绷,目光幽暗的拿出药箱,小心的给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又听到她肚子在咕噜噜叫。

“你没吃饭!”不是问句,是肯定。

魏华音眼神闪烁,“之前没觉的饿。”

白玉染堵上她的嘴,抵着她的头,“傻音宝儿!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吃饭知道吗?”

“嗯。”怕他再来,她的舌头嘴唇都还在疼,连忙应了声。

让她坐着,白玉染赶紧去做饭,小米粥,蒸胡萝卜叶子,又炒了个鸡蛋,炒个青菜。

“是不是晌午就没好好吃饭?”拉她坐下。

“吃了的。”魏华音回他,伸手去接饭碗。

白玉染不给她,用个陶盆和陶碗来回倒腾,吹气。很快晾的能下口,“先喝碗粥!”

魏华音接过来,尝了尝不烫,一口气喝完。

让白玉染看的更是心疼,又给倒腾一碗,给她夹菜,直至把她喂饱,这才自己就着剩下的吃了饭。

洗漱完抱着她睡在床上。

魏华音想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如果被寺庙里得道的僧人看了,应该能帮着驱除邪祟或者柳凤娟迷他心窍的鬼气那些。

只是看他的样子,和之前完全一样,那也就是没有成的。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既想理智的斩断关系,让他回归正常去,她也该去做自己的事。

可心里又忍不住贪恋他的维护体贴和温暖。

白玉染看她都摆到小脸上了,忍不住轻笑吻了下她鼻子,“不想问吗?”

“会说吗?”魏华音抬眼看他。

看她两个大眼萌萌的,可爱的闪着琉璃之光,白玉染宠溺的揉着她的小脑袋,“我身上没有邪祟。就是那老和尚说我命带凶煞,要我修佛百日,化解凶煞!振振有词!我翻墙逃出来的时候,他又在游说另一个!”

魏华音盯着他的双眸,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她软软的时候,又柔软可爱,又单纯无害。可白玉染知道她有一双洞穿人心的眸子和玲珑心思。清眸含情,带着宠溺的凝视着她。

“为什么?”魏华音低声问。

白玉染知道她问的是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对她好!?按住她的小脑袋吻住她唇瓣,辗转厮磨,“我是天生下凡的贞洁童子,但是你亲了我,我再也不贞洁了,所以这辈子就赖上你了!休想摆脱我!”

看他眼中无比认真的神色,魏华音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信了他的话,下一瞬黑了脸,伸脚就踹他,手脚并用,“下去!”

“我不!”白玉染拉着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捉住她的手,环过自己的腰,笑着吻她。

“白玉染!你”魏华音怒愤的小脸涨紫。

白玉染收起笑,认真庄重的看着她,“华音!你只需要记住,我对你是真的!不管这一世,还是下一世,往后的生生世世,我只爱你!只要你!”

热度缓缓升上头,魏华音整张小脸被烧热,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偏生又被他抱在怀里。

白玉染把她小脑袋按进怀里,“快点睡!手上的伤不长好,不能泡水,明儿个的药浴可能要停掉,会换药吃!”

之前沈风息就说过,等解完毒,再换药吃,会来一次厉害的月事,把久积淤积全部排清。

手上的伤口不能见水,那就正好趁着这几天换药,也省的沈风息挖了药材离开,有什么问题,顾大夫也不好诊治。

“嗯。”魏华音应声,窝在他怀里入睡。

白玉染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久久没能入睡,心里被填满塞塞的。

次一天,一起来,白玉染就带着她到顾大夫家找人。

沈风息听后,给换了药,“可能要受些苦头,若受不住,可调换药材,以后用一次就可。”不过话出口,他看魏华音却是不会在意受那些苦头。

魏华音点头,“多谢沈大夫!”

白玉染也谢过了他,拿着药回家就给魏华音熬上,又忙活着做早饭。

一碗药下去,魏华音就觉的小腹发热,隐隐坠痛。

等到晚上,又一碗药下肚,魏华音已经觉的疼痛难忍,那种沉重弥漫性的剧痛,而葵水也汹涌而至。

看她小脸发白,白玉染抱着她,拿汤婆子暖着,一遍遍的安抚,给她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是药却不能停,还要用满七天。

因为排毒的疼痛,和久不来月事,突然而至,又加上失血,魏华音几乎昏昏沉沉的过了七天。

她七天没出门,白玉染也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白家看她没有闹事,听她也没有回东小院那边,想到那一大片院子是她的银子盖的,就算有想法,也不好说啥,就等着过了这个风头,把休书给她,然后断了所有关系!

魏华音也终于熬过七天,重新活了过来。

此时,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又白了三分。

腰肢纤细,肩膀瘦削,锁骨精巧性感,修长的脖颈,精美的小脸,肌肤透白娇嫩,小巧高挺的琼鼻,完美柔软的唇瓣,一双大大的眼睛,清眸晶莹剔透如同黑曜石般,闪着星光。

两颊略带点婴儿肥,因为这些天折腾的,透着虚弱苍白,惹人怜爱疼惜。

沈风息也快要走了,看她挺了过来,一次也没找过他叫痛,或是换药。重新给她配好药,再次药浴。

白家那边也不放心白玉染,尤其李氏担忧的不行,非要去看看。

十几日了,白老大也不放心,带着她,连同白方氏一块去佛光寺探望。

结果赶到地方,却被告知,白玉染当天就跑了,说是不当和尚,娘子在家等着。

这下可吓坏了李氏,和白老大,白方氏三人。

“快!赶紧回家!看二郎是不是被厉鬼勾到魏音姑那里去了!”白方氏阴着脸怒道。

白老大应声,把牛车赶的飞快。

李氏已经红着眼眶,掉起眼泪来。

回到家,跟白承祖一说,他也猛地站起来,满脸难看之色,沉着脸就出来,朝村头过来。

白玉染正要出门,准备买只母鸡回来给魏华音煲汤补补,看他们几个人皆是满脸难看的赶到这边来,在门口站定,“爷爷!奶奶!爹!娘!”

“二郎!你你咋跑回来了啊?”李氏急的掉眼泪。当天就跑回来,肯定邪祟也没有消了!又被那个厉鬼缠住了!

白方氏也气急,“家里这次所有的收成银子都拿去给了佛光寺,就为了救你!你不好好待在寺庙里,竟然一天都没待就跑回来了!你还对得起我们辛苦救你吗!?”

白承祖没有说话,犀利的眸子沉沉的盯着他。

白玉染也脸色黑沉,“爷爷!你没有告诉家里,那个慧悟大师说的话吧?”

“啥话?”白方氏问。

李氏也疑惑。

白玉染面带怒气道,“我告诉你们,那个慧悟大师说我根本没有中什么邪祟!只不过命格带凶煞,就是命中不好,想叫我修佛百日,然后劝我出家!根本不是什么邪祟!也和华音没有关系!”

“你你”李氏说不出话来。

白方氏看着白承祖和白老大,“二郎说的难不成是真的?”那岂不是白白花了七两银子?!

白老大张了张嘴,“命中带凶煞,那还不是怨邪祟?要不然那慧悟大师也不会让修佛百日了!”

“那爹不知道,一个长相好看的和尚,可以吸引不少女香客吗?”白玉染幽声反问。

白老大惊愣住了。

白承祖也知道,寺庙里香火旺盛,也是需要经营手段,他脸色有些不好。又想起之前的道长,说他没中邪祟,还娶妻带贵,将来前途无限的话来。

“你们要进来吗?我和华音正准备搬到正房去住,在收拾厨房。”白玉染问他们。

几个人都没有说进去的意思,但又没有走。

白玉染把大门都打开,请几个人进去。

他们只见过前面的,还没有见过后来的样子。看着入院壁影,拐弯就是个院中池塘,清澈透明的水中游着十几尾锦鲤,水边石峰里长着青苔和小野草,木亭子边摆了七里香和翠菊。

壁影过去的广厦间,也被装上了百叶竹帘,和淡雅素色的厚麻布帘。

正房堂屋卧房的门窗都大开着,从屋里飘出淡雅的熏香。

一个姿容绝色的女子,正端着一大筐子的菜往厨屋里搬。

白玉染看到,已经快步上去,“给我来!”伸手接了过来,送进厨屋。

四个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闪着惊艳之色,又疑惑不已,都忍不住打量这陌生似乎,眉眼似乎又有点熟悉的绝色女子。

只见她一头锦缎般的乌发随意的用一支木簪绾起来,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带着婴儿肥,玉雪凝脂般娇白嫩红的肌肤,秀挺的琼鼻,玫瑰花瓣的娇红唇瓣,纤细的峨眉,一双略圆的大眼睛,双眸宛如一汪清泓,吸人心魄。

一身夜蓝色绣花比甲,月白色的宽袖衫,绣花裙,身量不高,却纤细窈窕,秀色如画。

魏华音看着四人一脸惊艳,目光淡漠的打招呼,“爷爷!奶奶!”

白承祖和白方氏满腔疑惑,他们家也没有这样的亲戚,如果有,肯定会认识会记着,叫他们爷爷奶奶!?这人是谁?

魏华音目光落在李氏和白老大身上,淡声招呼,“公公!婆婆!”

这一声公公婆婆,把李氏和白老大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啊?!”

白玉染放了菜筐子出来,“华音啊!”

这下把白承祖,白方氏,白老大和李氏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指着魏华音,“她,她,她是魏音姑!??”

“华音已经解了毒了!这才是她原本的样貌!”白玉染解释一句,转头跟她道,“音宝儿把茶壶拿过来吧!”她怕是不愿意和爷爷奶奶,他爹娘坐在屋里被打量的。

“嗯,我去拿。”魏华音应声,去了临时厨屋拎茶壶。今儿个搬了厨房,那边就可以拆掉了。

四个人还没进屋,就忍不住问,“到底咋回事儿?那真是魏音姑?真是她??她变成了变成了这样!?”

这简直就是大变样!!从那么一个又肥又丑又黑的人,变成现在的纤瘦窈窕,眉目如画,姿容绝色的人!简直换了一个人!咋能让他们相信,那个就是魏音姑!?

“之前就跟你们说过,华音她是中了毒才变成那样!现在毒全解了,她就变回原本的相貌了!从我认识她,就知道,她人很好。你们总是看脸说话,听着外面的话就欺辱她!”白玉染看着四人沉声说着。

李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就说二儿子相貌俊俏,咋着也得找个柳婉姑那样清秀温婉的女儿家。可偏偏事与愿违,逼不得已娶了又肥又丑又黑的魏音姑。都说好了,三个月到期,和离书就能生效。白家可以休了她!

可这解了毒,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眉目如画的绝色女子!这,这还还休了她吗?

魏华音的优点一下子涌上来,人聪明,有本事挣钱,嫁妆丰厚,厨艺高超,也识文断字,还有这一大院。

这样的媳妇儿,只怕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魏音姑这个相貌,要是还没成亲那提亲的肯定能把门槛儿踏破了!

白方氏还是不相信,“她真的是魏音姑?不是假的?”

“不是一点点看着华音解毒蜕变成现在这样的人,见了她肯定都要怀疑,都要这么问了!华音的左耳上有两颗小痣!”白玉染抿嘴解释。

“可是声音都变了!”白老大瞪着眼。想起了前些天魏华音过去老院找白玉染,他那时听着声音就有点不一样。

第165章:和离书还作不作数?(二更)

白玉染很喜欢魏华音现在的嗓音,软下来时带着分软糯无害,“人瘦下来,声带也带着变了些,说话声音就软细了。”

外面魏华音拎着水壶进来。

白玉染上去接了,倒了茶给四个人。

四个人却没有顾喝茶的事儿,齐刷刷盯着魏华音打量,看她左耳上是不是有两颗小痣。

耳朵上有痣这事儿白方氏和李氏都有印象,因为丁氏就曾嘲笑大房这个儿媳妇娶的太瞎太烂,嘴上的说着好话,夸她耳朵上两颗小痣,都是主财富,将来会发大财!听着安慰,实则嘲笑呢!

因为不止一次被提起,所以记得。

魏华音的头发是白玉染绾的,之前天热,她喜欢把头发都扎起来,现在天凉了,白玉染也不许她在外面把头发放下来,一定绾出嫁妇人髻,让人一眼就知道她已经嫁人!

所以两个小巧雪玉的耳朵露在外面,左耳上两颗小痣,看得分明。

“你你真是魏音姑?”白方氏目光犀利的逼问她。

魏华音声音沉沉,“如假包换!”

这个声音像了,而且这个眼神也是她!白家对她嫌恶憎怒,她也对白家的人淡冷疏离。

白承祖又看向白玉染,又看看她,两个人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一般,仿佛天作之合的般配。二郎也没有中邪祟了,那个和离书还算数吗?

四个人都想到了那份和离书,之前是嫌恶魏音姑,自己那么差,竟然耍手段逼他们娶她。现在她解毒变美了,比别家的女儿姿容都好,二郎也着实的喜欢她,那这和离书还算数吗?

不过和离书在他们手里,他们说出,她就被休。他们要不出,那也就不算的吧!?

白玉染看出他们的意思,“爷爷奶奶!爹娘!尝尝今儿个的茶!华音今儿个煮的花果茶。”

四人这才注意高几上放的茶水,幽幽的花香伴着果香。

魏华玉碰上魏铁根,捎过来了半框橙子,几个柚子。家里也有苹果和梨子。

一直放着吃不完,魏华音就拿来煮了花果茶,准备的是收拾完,正好解渴。

六杯倒出来,正好倒完了。

白方氏闻着味儿倒是不错,也不烫嘴了,一口气喝了半杯子。

白承祖和白老大都是一气喝完了。

魏华音准备拿茶壶再去泡。

白玉染开始下逐客令,“我们正收拾厨屋,今儿个就开始在厨屋里做饭了!”

李氏忙问,“那你们总要办个乔迁吧!?”

她这意思,就是之前的和离书不想作数了!还要把亲戚都请来,让他们知道知道,都看看,小儿子娶的不是个肥胖黑丑的丑八怪!那是因为中毒了!是后娘下的毒!毒解了,变白了变标致了!

说完她发现还没请示公婆,询问的看着白方氏。

白方氏摸着手下顺滑的木椅子,这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这一大院;目光又从魏华音身上,落到白玉染身上,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看向白承祖,让他拿主意。

白承祖仔细打量魏华音,想看出她不是魏音姑的证据,可是证据太明显了,简直天差地别!这解了毒,也变的太美了!都不像村里农户人家的女儿!倒是有点像山里精怪!

“还没商量好呢!华音余毒还没有解完,还有几次药浴,和十多天的药!”白玉染解释。

李氏一听,顿时担心起来,“余毒还没解完?不是一直都在解毒吗?而且这都变成这样了!”

“中了近十年的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完的。”白玉染解释。

这下她们顿时想起柳氏这个后娘的恶毒来,“下这么多的念,也太狠毒了!只不过女儿家家的,又不碍着她啥事儿!虽然拿点陪嫁嫁出去就行了!”

看魏华音的眼神,就带着同情和怜惜来。

魏华音微微垂眸。

她现在这副相貌本就清丽绝色,但因两颊的婴儿肥,剔透的清眸,纯洁无害,很具有欺骗性,也让人起保护欲。看她低垂着下头,连白方氏都忍不住同情怜悯起来。

“总之乔迁的事,等华音彻底清除完余毒,再商量办不办!”白玉染道。

魏华音一直没说啥。

四个人带着异样的心情出去了,要不是白玉染说都收拾妥当了,李氏还要留下来帮忙干活儿。

回到家,四个人就急忙商量起来,“那和离书还算不算数?二郎没有中邪祟,这魏音姑也解毒大变样,变好了!这要是再和离,把她休回家”

人家肯定笑掉大牙,骂白家眼瞎愚蠢!魏音姑中毒没解的时候又肥又丑又黑的,娶了进门。结果人家解毒变白变瘦变美了!又把人休了,不是脑子有病吗?!

“之前那个尘封道长算的魏音姑八字,说她的命贵不可言!二郎娶她还有可能封侯拜相!”白老大也说着,看向白承祖和白方氏。

白方氏也不想了,魏音姑变成这样却把她休了,不说被笑掉大牙,骂蠢。二郎没了媳妇儿,那一大院也不是他的,是魏音姑名下的!

白承祖半天没有说话,但也觉的如果那个真是魏音姑,是无论如何都不好再休了她,就算和离也不能行!二郎没中邪祟,但命带凶煞,那他娶了魏音姑,命贵的人,以后会不会也改运变好?

“这先前说的三个月就可以和离,休了她,现在又说不休了颜面可不好看了!”白方氏抿着嘴道。

可休是肯定不能休的!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办个乔迁宴!

等魏华音彻底解完毒,办个乔迁宴再请一请亲戚,算是都再见见!也算是正式承认魏华音是白家媳妇儿!

商量好了咋办,却都没有想要过问魏华音的意思。

李氏听白玉染在村里买鸡要给魏华音补补,想着她解毒治病,脸色苍白,问白方氏能不能抓一只鸡送些鸡蛋过去。

白方氏想了想,“那就抓吧!”又数了二十个鸡蛋。

李氏问了她抓哪只鸡,然后把鸡抓了。又拿了半篮子菜,白方氏端架子不去,让李氏送过去。

魏华音看着她来送鸡送蛋又送菜的,心下明白白家的意思,瞥了眼白玉染。

“之前也不知道那么厉害,你们俩这有啥事儿也不说,都不知道。看你脸色苍白,这大病初愈,可得多补补。”李氏不习惯的对着魏华音关心,实在是魏华音变成如今标致绝色的样子,让她觉的陌生,又想着之前那么对她,很是尴尬。

“多谢婆婆!”魏华音淡声道谢。

听她还叫婆婆,李氏忍不住笑着应声,“哎!”反应过来,忙又道,“没啥谢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魏华音叫她只是客气称呼,现在她和白玉染还没有和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白玉染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想的是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一天他娘子,就叫一天婆婆。

看她和李氏也没话说,李氏也是不自在,白玉染把东西收起来,“鸡我这就杀了,给华音炖上!昨儿个炖的她都没喝多少,都塞给我了!”

“我来杀!你哪会杀鸡啊!”李氏连忙又接了过来。

白玉染笑看向魏华音,低声道,“你婆婆就是耳根子软,胆子小,人不坏的!”

“哦。”魏华音可有可无的哦。

看她的那模样,不想认又勉强凑合暂时认下的小表情,白玉染宠笑不已,揉揉她的头,“我去帮忙杀机!一半炖人参鸡汤,一半给你炒了!”

“炒鸡腿肉。”魏华音幽幽道。

“好!”白玉染应声,笑着去了厨房。

李氏把鸡杀好,也要剁好,被白玉染拦住,“还是我来吧!”

“你就别下手了!这厨房的活儿也不是你们男儿家干的。”李氏说着,把鸡剁出来。

白玉染让她把鸡腿肉留出来,炒菜吃。

都收拾好,李氏看了看径自忙着收拾花瓣的魏华音,想说说话,“之前就见你们弄这个,又泡又晒的,弄这个干啥的啊?”

“染料!”魏华音也没必要隐瞒,左右她欠白玉染的,总得还了。

“染料?啥染料?”李氏奇怪,疑惑的看向白玉染。

“染布用的!”白玉染回她。

李氏没有多想,因为也时常有些人买了白布自己染,或者是衣裳褪色了,自己染染色,不用花钱买新的。点了点头,“音音姑还会染布啊?”

改了称呼也不再直接叫魏音姑魏音姑的了。问她是不是会染布,心里也多想给她加一个技能,这样就更没有理由和离休她了。

“试的次数多了就会了。”魏华音回她。染布倒是容易,难的是调色。

李氏也染过,不算难,不过不好摆弄,染过一段时间,洗洗又褪色了,笑着点点头,“哎!那挺好!挺好!”

再待下去也是不自在,魏华音又不是热络人,还有之前的罅隙,东西也送了,看她在忙,就拉着白玉染到远地方说话,告诉他乔迁的事,“你爷爷,奶奶都说了话了,趁着这次乔迁,也让人再都见见,之前的那个就不作数了!也免得亲戚啥的,都不认识解完毒的音姑!”

“之前的那个?哪个不作数了?”白玉染明知故问。

李氏一慌,想到他是被瞒着的,而他不是真的中了邪祟,家里刚成亲就拿了魏华音的和离书,要他们和离,这话她也不敢说出来,“就就是之前的都过去了!你和音姑好好过日子!那些都揭过去了!”

“娘!你们和华音之间有啥事儿瞒着我?”白玉染直接问出来。

“没没有!没有!”李氏扯着嘴角讪笑。

白玉染深深看着她,“娘!如果你们和华音有啥事儿,千万不要瞒着我!我之前也就说过,华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更不是外面恶意抹黑的那样。我极力护着她,还是让她受不少欺辱!她现在都不愿意跟我圆房!”

“啥?圆圆房!?”李氏惊愣的看着他。

白玉染点头。

“你们没没圆房啊!”李氏有些呐呐道,已经想到之前是她几次叮嘱告诫,不准许他们圆房。

白玉染耸下肩膀,叹了口气,“之前没解毒,如今解毒了,房子也盖好了,华音却不跟我圆房!不知道为啥!?”

李氏心里已经慌成一片,“那个,我先回去跟你奶奶商量商量啊!”

说完赶紧急慌慌带着小跑的回了老宅。

白玉染笑看着她离开,转身回去,凑在魏华音跟前,“华音!我们晚上就搬去正房吧!”

魏华音抬眼瞥他一眼,“不搬!”他一直催促着要搬回正房,她心里隐隐明白,如果正式入住了正房,那她虽然他这些日子都挺规矩,但预感搬到正房后,他说不动她的话怕就不算数了!

看她一副打定主意就不搬能拖就拖的模样,白玉染贴到她耳边,“音宝儿!你是不是怕我嗯?”

魏华音一把推开他的脸,“离我远点!”

“就不!”白玉染再贴过来。

魏华音突然反应过来,“房间都收拾出来了,有那么多地方住,你就搬走吧!”

白玉染呆愣委屈的瞪着她,两眼幽怨,“音宝儿!你想抛弃我!?你你想始乱终弃!?”他就知道,正房都收拾出来,她该赶他了。

“什么始乱终弃了!本来就是”魏华音皱着看着他,他既然没有被柳凤娟的鬼魂迷惑,那之前柳凤娟屡次显灵,估计也是她做了什么,让白玉染黏糊她。

“我本来就是救你,才嫁过来的。”

“那你救我两次,我更要以身相许!”白玉染抵着她的头,深情道。

魏华音翻他一眼,继续摆弄那些花瓣团子。

“我不想睡小厢房了!”白玉染手下活计不停,嘴上也不罢休。

“那你搬去想睡的屋!”魏华音头也不抬。

白玉染凑在她耳边,“睡你的屋!”

魏华音满脸发热,羞愤的瞪他一眼,“你今儿个晚上就搬出去!”

“不!”白玉染就不干。

你一句我一句,两人斗上了嘴。

白家老院这边却是气氛紧张凝滞,“音姑解了毒,还不愿意圆房,估计是因为那个和离休书的事,现在咋办?”

“他们都已经成了亲,同床共枕这么久,肌肤之亲。那就是夫妻了的!”白方氏抿着嘴说。

“没有圆房,始终不算真实夫妻啊!”李氏担心,“实在是之前那么多罅隙,分家二郎又啥都没要,只拿了那些不值钱的花草和一些书。她解了毒又变的那么绝色漂亮,要是和离休了她,还是没有圆房的贞洁之身,就算成过亲,也肯定好些人上门求亲!”

白方氏也想到了魏华音丰厚的陪嫁,“那一大院最少也值一百来两!她要招婿都肯定有人愿意!到时候又住一个村里,我们怕被笑话死!”

“那肯定是不行的!二郎都和她成了亲了!要不把和离休书撕了吧!”李氏询问的看着白方氏和白承祖。

白承祖知道,这事儿只怕还没那么简单两句话打发了,“二郎相貌俊俏,之前就对她那么维护,她都一直没有圆房。这症结怕是还在那和离休书上!”

“那把和离休书给她送回去,当面撕毁!这事儿就不算了!”白方氏道。

“那趁着他们乔迁,也正好让他们圆房!?”李氏问。

白方氏点头,“就这样!”

晚饭后,白承祖让白方氏把那份和离休书拿出来,看着上面签下的名字,“我们也趁这机会都过去一趟吧!”

“都过去?”白方氏蹙眉。

“毕竟之前的事儿在这梗着,过去一趟也好!”白承祖点头。

白方氏撇了下嘴,“那也太给她长脸面了!再把她捧的高了,二郎不是更没地位?!”

“本该有的礼数!她跟白家,跟二郎的这个结都得借此机会解开的!”白承祖说她。

四个人齐出动,早吃了晚饭到村头大院来。

白玉染正一脸委屈的卷着自己的铺盖,被魏华音赶出了厢房。

“二郎?你这是”李氏惊惑的看着他抱着铺盖。

“房间都整好了,分房!”白玉染让他们进来,拿着铺盖放在堂屋里。

李氏和白方氏对视一眼。

魏华音铺好床,也不准备再来回搬挪,就住在这厢房里。左右院子是他的银子建起来的,她还了给她解毒的银子就走。

“二郎!你去叫音姑来,我们有事跟她说!”白承祖道。

白玉染应声,过去叫魏华音,“音宝儿!你公婆和爷奶叫你。”

魏华音冷幽的瞥他一眼,把衣服放好,出来。

“二郎!你去厨房烧些热水,泡些茶来!”白承祖支走白玉染。

白玉染看着魏华音,不知道她会怎么说,“好!”他快速的去把小炉子的温水加热,然后返回。

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李氏想说话,可看看白承祖和白方氏,没有先打头开口。

白承祖示意白方氏把和离休书拿出来,“音姑!这和离书,当初二郎掉河里你救了他,你们有了肌肤之亲,二郎也病倒,家里都误以为是你娘鬼魂作祟,所以娶你进门,有些怨气,你拿这和离书,也看得出你心底纯善,只是为了救二郎,迫不得已。你看如今,你和二郎已经成亲了,你们夫妻这么久,也是上天定的缘分!这个和离书,就不作数了吧?”

“是啊!音姑!如今你解了毒,二郎也一直对你体贴维护,你们同床共枕这么长,夫妻情义在,和离书就撕了吧!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李氏也顺着话道。

白方氏也说,“二郎虽说身子有些羸弱,如今也是大好了!他长得俊俏,也念过不少年书,对你也那么要好,和你也是正般配的!”

魏华音看着递过来的和离书,久久没有说话。

第166章:始乱终弃没良心(一更)

看她神色沉冷,面无表情,这是心里还怨着她们之前对她不好,李氏有些心急,“音姑!之前的事,也是我们不对,不过二郎对你那么维护照顾,你爷爷奶奶也都是给你主持公道过的!你们都已经成亲了,那就是夫妻了的!和离可是人生一大污点,再描也不好的!”

白方氏也说,“二郎对你,那可是从始至终都要好的很!而且我们家娶媳妇儿,礼数规格啥的可一点没寒酸!也是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大操大办的!虽说因为那些误会有些不愉快,如今我们几个长辈都过来跟你说了,之前那些误会,也该揭过去了!”

两个人都带着急切,劝说里还带着些许威胁。

魏华音冷静的看着两人,“白玉染对我是报恩。”

一下子说的白方氏和李氏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二郎之前对她维护照顾,可他长得俊俏好看,谁也不认为他会真心喜欢一个又肥又丑又黑的女孩子!

白承祖出声,“你救了二郎,这就是命中的缘分,你和二郎有夫妻之缘!之前二郎身子异样,没定亲时,到了也夜间高烧不退,烧的人事不省,天一亮就大好,估摸着也是有你娘的原因。虽然他现在看了没有事,之前确实是有异样,你也该都看到都知道的。显然这门亲事,也是你娘促成,你娘乐见高兴的!之前的种种,是我们不对,今儿个我们来,也是向你道歉的!”

他道歉的话说出口,白方氏顿时蹙眉。他们又没做错啥,道啥歉啊!?就算不因为她自己之前长那样,那新媳妇儿进门,公婆妯娌之间肯定有点小摩擦,谁家还不一样!二郎一直护着她,也没叫她受了多大委屈!也没磋磨她的!

白老大和李氏一向都听爹娘的,白承祖说道歉,两人也跟着应和,“是啊!之前也是我们不对,有误会的!以后你和二郎,好好过日子!这不一切都向好的了!”

“你要是真离了二郎,以后可找不到我们家二郎这么好的了!”白方氏有些不悦,二郎对她可是捧到手心的!

魏华音眸光微闪。

白玉染躲在外面看着,但是他的角度看不见她神色如何,心里干着急。爷爷的性子他知道,他既然话都点到了,爷爷他们过来直言道歉了,音宝儿就原谅这一回吧!这小没良心要是敢抛弃他,他就活吞了她!

“我可以考虑考虑。”魏华音开口。

李氏那心不上不下的,“那这和离书”

白方氏扯着嘴角笑,直接把和离书拿过来伸手就撕掉了,“看音姑这样子,那也是舍不得二郎,喜欢二郎的!好好地夫妻,哪有不过,要和离的!自然和离书不算数了!”

刺啦刺啦,一张和离书被她撕了个干净。

干得好!奶奶!白玉染心里默默鼓劲儿。

魏华音也微怔了下,那可是他们写了白玉染名字的,只要她走,拿着这和离书就正式和白玉染和离,没关系了!撕了!?

白承祖看得分明,她在魏家不得喜,那柳氏面慈心毒对她不好,私下磋磨了她一手厨艺,还给她下毒,亲爹,亲兄长都向着别人。姥姥家毕竟离得远,大姐护着她也出嫁了,肯定是过的不好。

二郎对她体贴维护,又生的俊俏好看,念这么多年书,还教她练字,心里肯定也是喜欢的。不过是因为之前的症结,所以心有怨气,打定主意等二郎好了就和离。但现在也是舍不得二郎的。

他暗自点头,笑了笑,“二郎这个人,虽然小时候身子弱了些,也一直没懈怠治病养身体。如今也是大好了!他侍弄花草,一年也能卖些钱,粗茶淡饭是不成问题。他也念了几年书,自己也没扔下,学问我问过顾夫子和叶夫子,都说能下场试试,想来也是有希望能中个功名的。你也不想二郎以后再娶个别的媳妇儿吧?”

对!小没良心难道看得下去他被别的女人勾勾走了!跟别人恩爱生娃儿去了!?白玉染暗自握拳,赞同他爷的话!

魏华音神色不变,眸色却深冷了些,“我可以考虑考虑。”

还是那句话。

白承祖知道,只要圆了房,一切都没啥说的了。二郎身子又没啥毛病,肯定是没有问题。以往看她,也知道她内里个冷静理智的,他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先好好解了余毒,我们就先回了!”

给白方氏,白老大和李氏使眼色,走人。

李氏还想说啥,白老大推了下她,“那那我们就先走了!”

“走吧!”白承祖不让他们再多说。

那边白玉染连忙闪身到厨房拎着茶壶过来,“爷爷奶奶!爹!娘!你们就走了?”

“嗯!天不早了,也该歇了!你明儿个不忙的时候到老院来一趟!”白承祖告诉他。

“好!”白玉染应声,送他们出去。

魏华音也出来送他们。

有她在,李氏想叮嘱白玉染几句不要分房,又不好说。

她正犹豫开口,白方氏说话了,“这新房子收拾好能住了,你们要想都哪个屋都试试,就一块试!夫妻俩可没有分房的!叫人知道了,可要看笑话的!”

“哎!好!”白玉染立马应声。

白承祖不让多说,白方氏也就说到这,四个人回了老院去。

白玉染闩好门,转过身一把抱起魏华音。

“啊!!你干什么?”魏华音一惊,挣扎着要下来。

白玉染收紧胳膊,往上抱了抱,直接扛着她,“我们都回正房睡!”

“我不去!我不睡!你快放开我!”魏华音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扛在肩膀过,心里慌的不行。拍着他的背,让他放开。

“不,放!”白玉染说着,大步扛着她入了正房,把她扔在新被褥上,整个身体覆上去,直接把她压在身下。

魏华音心里慌乱不及,两手推拒着他,羞怒慌怕,“白玉染!你敢乱来,我对你不客气!”

白玉染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就把她收按在两边,俯下头在她唇上轻啄。

魏华音立马扭头躲开。

白玉染顺势噙住她的耳朵。

一阵酥麻传来,魏华音紧锁着脖子,急声道,“白玉染!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怎么对我不客气?”白玉染在她耳边呼气。

“你你快起来!”魏华音粗着气催他。

白玉染噙着她的耳垂,性感沙哑的道,“我觉的刚才奶奶说的话甚至有理,你不喜欢厢房,不喜欢正房,左右我们房间不少,我们哪个屋都试试!”

他分明就是故意!魏华音一张脸涨红涨红的。

看她满脸羞愤难忍,气到两眼氤氲,白玉染手下力道松掉,“音宝儿!我就吓吓你!乖!别气!”

他这么说,魏华音更气的小脸青紫,使劲儿推开他,赶紧起来就想跑。

“你始乱终弃,没良心!”白玉染在她身后幽怨的嘤嘤。

都走到外间了,听着他的话,魏华音阴着小脸,黑如锅底,眼中寒霜幽幽瞪着他,又转身回来。

白玉染一喜,“音宝儿!你你不走了?要跟我圆房了?”

他刷的解开全部衣襟,露出光洁精瘦的胸膛,衣裳滑落肩膀,诱惑妖艳。

魏华音脸色一僵,阴着小脸上来,照着他身上踹了一脚,不解气,又连踹两脚。

“啊!嗯!啊”白玉染痛呼痛叫。

听着他故意暧昧的叫声,魏华音又狠狠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音宝儿!不要走!我什么姿势都可以的!”白玉染一把抱住她的腿哭道。

魏华音轰的一下,脸色爆红,抽了几回抽不回来,上来推开他,拔腿就跑。

“音宝儿!?”白玉染伸着手叫她,追出来。

魏华音一口气逃到厢房,咣当一声关上门。

看她慌乱逃跑,白玉染靠在廊下,嘴角高高扬起,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他这几天就先委屈委屈,自己一个人睡,给她几日缓和的时间。

但是!

魏华音刚睡下,他就爬窗了,“音宝儿!让我回来吧!我睡不着!”

看他要爬窗,魏华音猛地一下子坐起来,急忙下了床,“出去!”上来就把他推出去,咣当一下关上窗户,直接闩住。

“音宝儿!音宝儿!”白玉染在窗外不停的叫她。

魏华音站在窗内怒不可遏,“白玉染!你再让我睡不成,我真跟你不客气了!”

“不要嘛!我不吵你了!”白玉染连忙应声,“那我去旁边睡了,你要是夜里冷,不舒服,都喊我知道吗?”

魏华音听他终于走了,松了口气,压下颤跳的心儿,拉了被子睡下。

一个人躺在床上,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想着几个月同床,到后面他都死皮赖脸非要抱着她睡,现在终于自己一个人睡了,又回到之前的状态,却是不习惯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存在!深吸几口气,翻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白玉染把铺盖拿到隔壁屋里,放了张矮竹床,躺在床上,大半夜没有睡着。

等到下半夜,又过来敲窗,“音宝儿!我睡不着!”

魏华音迷迷糊糊刚睡着一会,一下子醒来,听着他委屈幽怨的话,深吸口气抓了抓头发,不理他。

白玉染站在窗外幽怨的嘟囔,“小没良心的!把你夫君我赶出来,我这睡不着,你倒是睡的香!”

魏华音忍不住满脸发热,等了一会,听他脚步声走了,翻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

天很快亮起来。

魏华音以熟悉的姿势醒来,腿下,胳膊下却没有熟悉的触感,睁开眼,看床上只有她自己,晃了晃神。

白玉染已经在做早饭了,“没敢叫醒你,没问你想吃啥,我煮了糯米粥,蒸了烧麦。你还想吃啥?”

魏华音看了眼摘好的菜,端起来去切,“就这样!”

他突然凑过来,“音宝儿!我今儿个洗脸,看到眼底下一片乌青!”

听着他可怜委屈的话,魏华音忍不住抬头看他,之前就知道他有一双眼形漂亮的桃花眼,双眸幽黑闪亮,诱人心神,此时他满眼委屈,眼底一片乌青,因为皮肤皙白,尤其显眼。

“煮个鸡蛋滚滚!”沉声丢他一句。

白玉染不满的朝她撅嘴。

魏华音啪啪剁好菜,瞪他,“烧火!”

“好!”白玉染嗡声应着,去烧火。

看他那被抛弃的蹲在灶火前的样子,魏华音转身到柜子里拿了个鸡蛋洗了,放进锅里去。

白玉染看着她的动作,眼中闪过笑意。

早饭做好,那鸡蛋也差不多熟了。

魏华音把鸡蛋剥了壳,抽了块干净的帕子包住,扔给他,“自己滚!”

白玉染烫的抽了下气,连忙拿好,“烫!”

魏华音不管他,把粥吹了吹,动作优雅的吃自己的饭。

白玉染把鸡蛋吹凉,温度差不多了,突然坐到她身旁,一手环住她,低声道,“别动!”拿着鸡蛋在她眼底轻轻的滚动。

魏华音愣了愣,反应过来她半夜没睡,下半夜又被他叫醒,许久才睡,只怕眼底的乌青没有比他好到哪去。

只是这么被他环在怀里,被他气息包围,眼底轻柔的动作,耳边他轻浅的呼吸,都让她不自在,心里飘悠,脸上不自觉的发热。

给她两个眼睛都揉按了好一会,看她一张小脸飞满红晕,白玉染眼中笑意流转,低头在她脸上轻吻,“好了!吃饭吧!”

魏华音低下头,握着筷子好一会,才忙夹了几筷子,赶紧吃起来。

早饭后,魏华音把捣腾了将近半年的燃料原料拿出来,“出去买布!”

“我去买!你留在家里!”白玉染立马瞪着眼道,不许她出门。

魏华音默默翻他一眼,“我要买白布,棉,麻,绸,缎,绫,罗都要!”

“好!我都买来!我去买!你乖乖待在家里!”白玉染瞪着眼,紧盯着她。

魏华音也瞪着他,“我自己挑!”

白玉染忍不住想要挠墙,她恢复原本的相貌,现在的模样出去,那些人肯定会盯着她,想要跟他抢她!

“我难道还见不得人!?”魏华音冷眼挑眉。

白玉染只得同意,“那你带着帷帽!”

“不戴!更打眼!”魏华音拒绝。

“面纱!”白玉染不容拒绝,找来一块蚕丝帕子,给她脸蒙上。

可是这么一半遮着脸,她那双硕大灵动的清眸,更加突出。而且轻纱遮面,更让人想揭开面纱,看看究竟是何等绝色的人儿!

更勾人了!

白玉染愤愤的把面纱揭掉,十分不情愿的出去租来骡车,带着她出门。

路过村里时。

村人见他赶车带着个姿容绝色的女孩子,纷纷惊疑,“白二郎那带的是谁啊?”

“就是啊!谁家的闺女,长得也太好看了!”

“这么标致扎眼的相貌,之前可从来没有见过呢!是白家的亲戚吗?”

“看白二郎带着她,这是要休了那魏音姑了!?”

“哎呀!这个闺女,那跟魏音姑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只怕那魏音姑站这闺女跟前自惭形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太标致了!这闺女简直就是绝色的姿容!这白二郎从哪求来的!?有了她,别说魏音姑了,十个八个长得齐整的都不要!”

众人兴致高涨,在村里议论纷纷,还有人跑到白家老院去打听,“你家二郎是不是准备休了魏音姑另娶了?”

李氏当然是不愿意的,“没有那回事儿!音姑和二郎好着呢!”

“下家都找好了!还好着呢?你们这是怕了魏家,不敢休她啊?”几个人紧盯着李氏问询,想得到第一手的确切八卦。

李氏解释,“哪有啥下家的,你们可别胡说了!二郎和音姑都好着呢!”

白方氏也在院子里喊了句,“你们没事儿吃了饭闲扯,可别胡乱拆人姻缘!乱说话!音姑是二郎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两夫妻好着呢!”

见她竟然也说魏音姑和白二郎是夫妻,还好得很,几个人来打听看热闹的人都迷惑了。白家不打算休了魏音姑?那个又肥又丑又黑的魏音姑,到刚才那个标志绝色的闺女面前,可是提鞋都配不上的!

李氏让她们别乱说,就忙去了。

几个人出来立马就跟村里正议论的人说了两人的态度,“我看只怕是舍不得钱财!那一大院盖起来,都说要白十两银子呢!就这,花圃还没有建起来呢!”

“而且那魏秀才如今考了举人,一直都没回家,要考进士做官呢!只怕也想沾好处!也不敢休了她!”

“我看那,这是准备让魏音姑下堂,做小!以后就和个下人差不多,拿了钱财,还得了好名,还能从魏家那边得些提携好处!还又娶了漂亮娘子!”

众人猜测纷纷,议论不止。还有不少同情魏华音,说白玉染之前装着对她好,以后就算装也不装了!好日子到头了,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六婶子听见了,更是把事情都打听了个详细,搜罗了一堆村里说的坏话,“这都是该!要是当初嫁到我家来,顶多让她少吃点饭,多干点活儿,减减她的肉,也不会让她做小!更不会贪了她的银子,把她踢下堂!”

有人说她,“那你们现在去求个试试,说不定白家正想休了她,估摸着就愿意了呢!也不用苦巴巴的去求一个哑巴,还被人赶出了门!”

六婶子听这话气怒的咬牙,但想着前些日子见过魏华音,瘦了一大圈了,也是能瘦下来的,真要是她把那大院要回来,那她就让她进门,勉强收了她!

第167章:闪瞎一地眼珠子(二更)

村里议论纷纷,六婶子也心思奋起,还到村头大院看了看,准备趁着白玉染不在家,找魏华音说说,让她带着所有的陪嫁,就考虑考虑收留她!

只是村头大院一把大锁,锁着大门。

她就猜着魏华音时不时被打发回了娘家,左思右想,忍不住跑到东小院这边,看看魏华音在不在这边。

翠姑过来时,看她鬼鬼祟祟的,立马警惕的瞪了眼。

六婶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走了。

翠姑进了门,“奶奶!那个跛子的娘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外面,不知道干啥呢!肯定没好事儿!”

樊氏正在收拾蒜黄,没好气的说道,“八成是看音姑解毒了,人变的标致漂亮了,又起了坏心思!”

“那种人肯定不会有好心思!要是敢算计音姑,就让她好看!”翠姑哼了哼。

樊氏想想还真有点担心,她是前两天刚见过,音姑现在解了毒,整个人大变样,这要是让那起子见色起意的奸恶之人惦记上了,玉染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音姑!?

而在镇上的两人,骡车还没有走到烧饼摊儿,正接受着周围人强烈的目光。

附近摆摊儿的大多认得出白玉染,知道她是魏华音的夫君。但是自从解毒,因为天热,停掉了牛肉羹,换成了莼菜清汤,活儿也清松了,魏华玉不让魏华音来帮忙。是以都不认识了!

看着白玉染带这个娇美绝色的小女孩儿,纷纷惊疑不已。这白玉染原形毕露了?终究还是喜欢长得好看的,把魏音姑抛弃了?

只是他这带着人到镇上来,不怕玉姑和于文泽知道了,跟他过不去啊?!

其他人则是惊艳于魏华音的容貌,没见过这么夭桃秾李,天姿绝色的女子。

听见人群一阵骚动,魏华玉抬头远远看去,就见白玉染带着魏华音过来,眼神一亮,站起身来。

旁边的人也都看着她的动作,以为她要大发雷霆,给白玉染好看,不少准备看热闹。

于文杰也看到了,只一眼就看到白玉染赶的骡车上那个眉目如画的娇美女子,和魏音姑天差地别!他不仅有些得意又有些嫉妒。

魏音姑那个四肥丑,使手段算计着嫁给白玉染,还不是看不上她,一脚踢开了!?又忍不住嫉妒,白玉染脸长得好,都娶了魏音姑了,竟然还有这样标致的女子愿意跟他!

他的眼神太过明显,魏华音抬头冷眸扫过去。

于文杰觉的她这眼神太过熟悉,像极了魏音姑的眼神!

突然,耳边就传来一个让他惊恐的呼喊。

“音宝儿!玉染!快来!”魏华玉欣喜的扬声招呼。

“大姐!姐夫!”白玉染笑着打招呼,快了几步,把骡车赶过来,伸手扶魏华音下车。

魏华音抓着他的胳膊跳下车,“大姐!姐夫!”

于文杰觉的幻听了,惊的死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华音,“你你你你是魏音姑!??”

白玉染立马挡住他的视线,冷眼扫射,“管好你的眼珠子,华音是我娘子!”

魏华音嘴角抽搐,人家忍不住说了句好俊俏的女孩子,他就立马回嘴是他的娘子!生怕她被人抢了一样!

魏华玉嗔笑,“知道知道!都知道音宝儿是你娘子!”

于文泽也忍不住笑着摇头,“你们咋到镇上来了?是要买啥吗?”

白玉染还没来得及说话。

旁边的人听跟白玉染一块的这个天姿绝色的小女儿竟然是魏华音,惊疑的挤过来连声问,“音姑?这个是魏音姑?是玉姑的妹妹,是那个魏音姑!?”

“不可能吧!魏音姑?咋着也不可能变成这样了!”

魏华玉气黑了脸,拉着魏华音扭着她转过身,大大方方给他们看,“这就是我小妹!如假包换的音宝儿!如假包换的魏音姑!都说了她之前是中了毒,这段时间一直在解毒,如今解了毒了,自然就恢复本来的相貌了!”

惊掉一地下巴!震掉一地眼珠子!!

不停的打量魏华音,看她眉目如画,小脸雪玉娇嫩,一双大大的清眸,剔透玲珑,纯真无害的模样,偏微蹙着眉,似是不愿又无奈,让人看了就想解她心中忧愁。

可是,这真的是魏音姑?就算是解毒,能解成这个样子!?

有人实在惊疑不信,问出了声。

于文泽笑道,“你们没看出来,音姑和玉姑有四五分相似吗?”只是玉姑清秀,自小操劳,不似那般颜色了。音姑刚刚解毒,更纤瘦些,人也娇美,看着纯真无害。

他想起就忍不住暗笑摇头。音姑这一脸纯真无害的模样,只怕以后要骗到多少人!又有些对白玉染的幸灾乐祸,媳妇儿长成这样,以后有得他老陈醋吃了!

白玉染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幸灾乐祸,暗瞪他一眼,宣誓主权的握住魏华音的手,“你们都给我收敛点!华音她是我娘子!是我媳妇儿!!”

又看他俊俏好看的一张脸,黑沉沉的,还当众就拉起魏华音的手,有人忍不住说,“哎呀!这果然是好马配好鞍!美貌配天仙!白二郎长得俊俏,果然音姑解了毒,也是天仙一样!还真是郎才女貌的很!”

“是啊!这么一看,金童玉女一样,般配!”

这话说的白玉染展颜,紧紧拽着魏华音的手不让她抽走,笑着跟魏华玉和于文泽解释,“我们来买布的,华音攒了几个月的染料原料,正好毒快解完了,这个时节也没其他事情忙了,就试着染些布出来!”

魏华音采集染料原料的事魏华玉和于文泽都知道。

魏华玉点头,“那你们去县里?还是就在镇上!”

“就在镇上,下晌过后,华音还得回去药浴解毒呢!”白玉染解释。

“那你们晌午就在这吃饭吧!”于文泽留他们。

“不了,姐夫!家里有事,摊上也忙。哪天休息再来!”魏华音婉拒了。

知道他们是有不少事忙,那些人又一直盯着小妹打量,魏华玉让他们走了,“买完早点回去!逛晚了,就到这来吃饭!”

“好!”魏华音应声。

白玉染招呼完,带着魏华音朝街里面逛去。

看他们走了,呼啦啦乌泱泱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围过来问魏华玉和于文泽,魏华音解毒咋会变成现在这么美了!?太神奇了!

于文杰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肥胖黑丑的魏音姑,竟然变成娇美天仙般的样子了!?他之前唯恐魏音姑没人要,看上他了,要强嫁给他!嫌弃,憎恶!她使手段嫁给白玉染,他也曾经替白玉染可惜,好白菜被猪拱了!暗暗得意着,早晚要被白玉染一脚踢了!

可是现在,她变的那么瘦,那么美。真像她之前住在于家养伤时给嫂子说的,变白变瘦变美变有钱!这样的一个美人媳妇儿,白玉染傻了才会踢开她!

他觉的心里被伤到了,很是难受。

于文泽看他脸色难看的厉害,“二郎!?”

于文杰回神,看着他皱眉警告的样子,抿紧了嘴。

于文泽警告他不要瞎想多想!之前音姑住在家里,娘和他防备成那样,唯恐音姑嫁不出去,赖上他了。殊不知这个玉姑宝贝妹妹的很,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他!更是完全没有姐妹俩都嫁到一家的打算!

魏华玉被众人围着,不得不说,就又讲了一遍,魏华音中的毒,山上救了个采药的大夫,医术很厉害,给她解了毒,又是喝药,又是药浴,天天锻炼,折腾了三个月,才解了毒,变回本该有的相貌!

众人过了瘾,还不想散开。

魏华玉说的口干舌燥,“去去去!哪打听那么多!谁要再打听的,先买十个烧饼!”

还真有不少人一口气买十个烧饼,就打听这里面咋回事儿,也对那医术厉害的大夫很感兴趣。

另一边,白玉染带着魏华音被围观了一路,来到镇上的纺织作坊。

魏华音看着对街卖麻糖的,正在做麻糖,切麻糖。她之前也做过,妈临终死死攥着她的手告诫她,要学会一切能挣钱生存的手段,要活下去!所以她流浪的那些日子,不仅麻糖,还学会了做糖葱,时间久远,后来奋斗出的优渥生活,让她都忘记了。

“想吃吗?”白玉染看她盯着那做麻糖的眼神悠远,知道这个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她好像什么都会做,可那么多东西,随便一样就能赖以生存,她却学了那么多。每每想起异界中的她,不知道受过怎样的虐待,就心疼到窒息一般。

他轻柔心疼的问声,让魏华音回神,扭头就望进他一汪幽深漩涡般的眸子里,浓浓的怜爱疼惜,仿佛把她吸进去,拖入他眼中一样。忙移开眼。

白玉染轻柔她的头,“我去给你买一点,吃一点没事儿的!你现在瘦成这样,可以想吃甜的就吃甜的!”

“嗯!”魏华音点头。

让她待着别动,白玉染过去对街买麻糖。

他刚走,那边陈维仁从隔壁一个店铺里出来。

结果就见到纺织作坊门口站着个天姿绝色的娇美女子,只一个侧颜,就让他惊艳,抬脚上前来,“这位小姐!”

魏华音转过头来。

陈维仁倒吸口气,惊艳不已的打量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巴掌大的小脸,唇若樱桃,琼鼻秀挺,大眼流转,清眸熠熠,蝶翅般的长睫眨动,娇美可人,纯真无害!简直惹人艳怜,想要抱在怀中疼惜她。

“不知小姐芳名?在下是这杨柳镇上陈家的大公子!”陈维仁立马询问她名字,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儿,他以前都没有见到过,一定要把她的芳名地址爹娘都打听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收进府里!

“我知道,陈维仁!”魏华音冷嘲的勾起嘴角。她解完毒变了相貌,之前憎恶嫌恨的前未婚夫,闹着退掉亲事,如今却跟她搭讪讨好。

陈维仁顿时惊喜,“小姐竟然知道在下,真是荣幸之至!不知道小姐芳名?”

“我想你应该不想知道我的名字!”魏华音冷哼。

看她这神色是不好的意思,可冷哼生气都那么灵动诱人,陈维仁觉的他完全被迷住了,“小姐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见你第一眼就”

白玉染阴沉着脸冲上来,一把拉着魏华音,把她护在身后,目光凌厉阴冷的盯着陈维仁,“你想干什么?”

一看是他,陈维仁也气势上来了,“白玉染!?你放开她!你都已经娶了魏音姑那个丑肥猪了!咋着?现在后悔了,想在外面勾三搭四了!?你就不怕那个丑肥猪找你算账!让她那个阴魂不散的死鬼娘缠着你,给他来个鬼剃头!?”

白玉染冷哼嘲讽,“你还是赶紧把你那个小妾搞到手吧!”拉着魏华音就走。

看他要走,还拉着他想要的美人儿,立马怒声呵斥,“站住!你放开她!”

“我放开她?她是我娘子!我凭什么放开?”白玉染怒声道,伸手直接揽住魏华音。

“你娘子?你娘子是那魏音姑那个死肥丑猪!你别痴心妄想了!放开这位小姐!回家找你那个丑肥猪娘子去!”陈维仁怒道。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看起热闹。

“你再敢说一句丑肥猪的话,我撕烂你的嘴!”白玉染眼中阴戾之色闪烁。

他上次掐他的脖子,差点要掐死他,陈维仁还没找到机会报复,看他又这么猖獗,顿时大怒。

魏华音拉住白玉染,把他拉后,“陈维仁!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小姐!你不要被这个小白脸给骗了!他就是个穷乡下的!而且他已经娶了媳妇儿了!还是个又肥又丑又黑的丑肥猪!”陈维仁痛惜的劝着她,想让她离开白玉染,到他这来。

“陈维仁!我就是他娶的那个媳妇儿!真是不巧,我名叫魏华音!就是你说的那个又肥又丑又黑的丑肥猪,魏音姑!”魏华音冷声嗤笑。

不仅陈维仁惊掉了下巴,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惊的不行,完全不相信的盯着她。

“不可能!你这这么姿容绝色,那个魏音姑给你提鞋都不配!咋可能会是魏音姑呢!??”陈维仁完全不相信!魏音姑那个丑肥猪,真的和眼前的绝色女子一点想象的都没有!

“华音!别理他!”白玉染拉着她进去,不让她多跟那种贱渣货色多说话。上一世他见了音宝儿解毒后变美,死缠烂打,说退亲不算数,逼着音宝儿嫁给他。这一世有他,看谁敢觊觎!?

两人直接进了纺织作坊,去挑布。

陈维仁不甘心的跟上来,“我不相信!说她是魏音姑,绝不可能!”

众人也都疑惑不信,他们可大多见过魏音姑那个尊容的。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你真是魏音姑?变成了这样?”

白玉染拉着脸冷声道,“华音之前是被下了十来年的毒,才变成之前那样!这几个月解了毒,自然就变回原本的相貌了!”

一阵吸气声,都盯着魏华音打量。

白玉染恨不得拿布把她给蒙上包起来,攥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

魏华音早已经料到她解了毒会有多少人惊奇,怀疑。不过是皮相。她径直过去把需要的布都选一块,让掌柜的扯布。

掌柜的连声应是,跟着她,她说一样,要多少,就给她扯多少。看她要的多,还给算便宜了些。

魏华音都还没砍价,看掌柜的眼神不住看她,果然任何时候都看脸!连女人也不例外,喜欢颜好的!

白玉染上来付了钱,把所有的布拿好,一手牵着魏华音,“快回家!”

魏华音想了下其他要买的,“买完再回!”

白玉染又陪着她买了些需用的小东西,就拉着她回家,“明儿个我们进县城买两匹骡子或者买一匹马回来!”他订做的马车该做好了,以后出门让她坐在马车里!不露脸了!

反正银子还够,魏华音没意见,总是租别人的,来回出门也不方便。

陈维仁一路跟着,到了烧饼摊儿这边。眼睁睁的看着魏华音跟魏华玉和于文泽打招呼。

“音宝儿!东西买完了?”魏华玉问她。

“东西都买好了,准备回去了!”魏华音回她。

“上次的橙子吃完没?回头让你姐夫再弄两筐来!”魏华玉又问。

魏华音忙道,“还没吃完呢!就俩人,吃的少,别买了!都放坏了!”不过打猎跟着分了点银子,总觉得占了大便宜。

白玉染也说不让买了,然后招呼回家,“下晌还得去药浴解毒!我们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魏华玉和于文泽应声。

等两人走出老远,旁边的人都唏嘘惊叹的议论着魏华音解毒之后,丑肥猪变天仙美人!

让陈维仁顿觉雷轰于顶,他不相信的抓住两个人问,“那个真是魏音姑?”

“是啊!你没见她和那魏玉姑长得几分相像!说话也是她!解了毒了,变美了!”人回他。

陈维仁脸色一阵阵的难看。

尤其后面还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大小定的亲,死活不愿意,退了亲了,人家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要说陈家也不差钱,娶了魏音姑给她解解毒,不就成陈家媳妇儿了!”

“还是没那个命呗!之前恨不得一天不退亲要打杀了人家!现在魏音姑变美了,也成那白二郎的娘子了!”

“说明白二郎有那个福气!人家守得来!”

陈维仁满眼阴怒,几近狂暴的边缘。和他定亲十几年,就顶着个丑肥猪的样子,一嫁给白二郎就解毒变美了!?他不接受!!

第168章:只一眼便记恨万分(一更)

陈维仁满腔怒恨不甘,觉的自己被愚弄了一样!做他未婚妻的时候,又肥又丑又黑,还馋嘴好吃,秉性恶劣,让他烦恨嫌恶,让他被人嘲笑了十几年!嫁给白玉染就变美变瘦还能赚钱!如此愚弄,他绝不接受!

凭什么她变白变瘦变美了,却成了白玉染那个小白脸的娘子了!?

他气怒冲冲就想去魏家沟,却想到退亲是很早的事了,而魏华音已经嫁给白玉染。他还和魏柔娘定了亲。

长富也在一旁问他,“少爷!那魏音姑真的是中毒了吗?如果她中毒是真的,那给她下毒的人是柳氏吗?”

陈维仁也愣了下,“她中毒是真的,那给她下毒的,肯定跑不了柳氏!”

长富倒吸口气,“少爷!那魏玉姑中毒,之前那个姓沈的大夫给魏二郎把脉,说他也不能生养了!她们姊妹仨都中毒了!那这柳氏也也”太毒了吧!?

陈维仁也这么觉得,可想到魏柔娘柔弱温柔的性子,他又有些怀疑,柳氏会那么阴毒?那魏柔娘

“少爷!我们还去吗?”长富问他。

陈维仁想了想,“去!”他要弄清楚!还有魏音姑!

他这边赶到魏家沟。

柳氏也正在外面探听从顾家村传来的流言。

都在说白玉染带了个娇美可人的女子,要抛弃魏华音了!当初就是丑猪拱了好白菜!如今魏华音要被抛弃了,都准备等着看笑话。

柳氏却担心跟白玉染的那个绝色女子会是魏华音。她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可种种迹象实在太让她不安了!

“娘!她们说的那个绝色女子,不可能会是那个贱人吧?”魏柔娘心里一直提着,极大的不安。尤其是重阳那天在山上见那个贱人,她就瘦了一大圈,要真的是她真的是她的话那她岂不是要被那个贱人压死在地上,一辈子都比不过她!?

“现在还不确定情况,等魏二郎回来,让他去看看!”柳氏满眼恨毒,阴光。

陈维仁进村时也正听到那些人的议论,说啥白玉染带了个姿容绝色的女子,很可能是他真正要娶的人!大院盖好了,魏音姑的陪嫁也花完了,马上要被休了!都等着看有啥大戏要唱!

“少爷!她们说的是魏音姑吧!?”长富问。

陈维仁满面怒愤,根本没有啥姿容绝色的女子让白玉染娶了休魏音姑!那个女子就是魏音姑本人!她们这些人都还不知道,魏音姑几个月没有到镇上去烧饼摊儿帮忙,就是偷偷躲在家里解毒变美!

他气怒冲冲的赶到二房,长富连忙上去敲开门。

魏柔娘看到他,又这副难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升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维仁哥哥?”

柳氏也眸光幽转,面上虚笑,“维仁来了!”

陈维仁盯着柳氏,之前觉得她柔婉懦弱,被一个肥丑黑猪的继女骑在头上欺负,现在想想不光魏音姑,连魏玉姑和魏二郎都被下了药,一个变的又肥又丑又黑,另外两个都不能生育,可真是人不可貌相!面上柔弱,心肠蛇蝎!

柳氏看着他一副看认定她恨毒蛇蝎的眼神,心里怒恨咬牙,“你来是有啥事儿?”等魏礼高中,她就退了这门亲事!一个小小商户的纨绔废物,还敢让她的女儿做妾?给她女儿提鞋都不配!

“魏音姑解毒了,完全变了一个样!你们知道吗?”陈维仁冷声问。

“你见过她了?”柳氏危险的眯起眼。

魏柔娘的心一下子沉落下来,“维仁哥哥?你见过见过三姐姐?”

“我在镇上见过她!她就是你们村里说的那个,白玉染带着的那个姿容绝色的女子!就是魏音姑!”陈维仁给她们确定道。

魏柔娘刷的一下脸色搁不住,心也沉到谷底,“不可能吧!才两三个月,三姐姐咋会大变样成她们说的那样!除非是有仙术了!”

“仙术倒是没见过,见鬼倒是见过太多次!”柳氏说着盯着陈维仁。

陈维仁也是见过陈瘸子和媒婆被鬼剃头的,陈家有镇宅的,所以鬼祟不敢靠近,他那段时间也是天色一暗,就待在家里不敢再出门的!

可魏音姑他刚见过,明明就是真实的,见鬼?如果见鬼能让她变白变瘦变美,那为啥之前没有变?还要被所有人嘲笑辱骂?如果她要是之前就变成现在的相貌,他也绝对不会退亲了!陈家少奶奶,可总比做那个小白脸的农妇强百倍!

陈维仁不相信见鬼就能让魏华音变美,眼神怀疑的看着柳氏,“魏音姑现在是还没有在村里露面,等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解了毒变美了,那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给她下毒的!”

看他终于说出了这话,柳氏心里恨怒不想再演,可这事儿绝不能泼在她头上!

“不可能的!我娘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这都是污蔑的!”魏柔娘急声为她开脱。

陈维仁看她柔弱急切的模样,之前就是见她这个模样心怜惜她,觉的她比魏音姑好一万倍!人长的柔美善良,又善解人意。现在突然觉的有点虚假。

柳氏两眼氤氲着水光,“我就知道,我当初嫁过来就不对!我从答应嫁过来,就成了她们的仇敌!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我一天是魏秀才的妻子,是她们的后娘,她们就不会放过我!这么多年,我以为就算是冰也该捂热了!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将她们抚养长大了,我却要接受这般的污蔑诬害!真的非要了我这条命,才肯罢休吧!”

“你要没下毒,魏音姑从哪中的毒?中了十来年!还有魏玉姑也被下药不能生育,包括魏二郎,他也是不能生育了!”陈维仁质问。

“这些话都是跟她们一伙的那个沈大夫说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过,也没有查出来她们是中毒被下药了,偏偏就那个沈大夫!她们是一伙的!”魏柔娘急急的辩解。他竟然看魏音姑那个贱人变美了,现在怀疑她娘下毒,这是要来给那个该死的贱人讨回公道吗!?

“那个顾大夫不是之前就说过魏音姑是中毒了!不过是中的毒厉害,一般的大夫查不出来!”陈维仁想想就怒恨难忍。魏音姑本该是他娶的!他顶着十几年有个丑猪未婚妻被人笑话十几年!她变美了,却是白玉染得了便宜!

“那她时不时都给顾大夫送礼你知道吗?”魏柔娘两眼含泪的看着他。

陈维仁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见的魏音姑变美了!解毒了!

魏柔娘看他现在竟然完全不顾她在哭,竟然一心都想着那个贱人去了!眼中阴光闪过,哭道,“维仁哥哥!你竟然也听信那些恶意散播的谣言,相信是我娘给她下毒的吗?不说那个什么西域奇毒,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过,那么大夫都不知道的,我娘是从哪弄来的!?我们家境贫寒,养着几个孩子已经是不容易的!我爹连盘缠银子,都是我娘到处去磕头求着借来的!”

陈维仁皱眉,她说的的确是问题,可魏音姑解毒变美也是事实!

“或许就是给她用了药减了肥了,再用些美容养颜的,我们姐妹相貌都一脉相承,打扮起来,描画描画,和她之前肯定是天差地别的!”魏柔娘哭着解释。

陈维仁看到的魏华音,却是粉黛未施,素面朝天的。

长富看着说,“魏音姑没有描画!也就穿着一件旧的裙子!肌肤雪白,相貌绝美!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大夫吧?真要有,这天底下还不都用用药,变成美人了!?”

肌肤雪白,相貌绝美,深深刺进了魏柔娘心里,让她只觉得无法忍受。

陈维仁也反应过来,美容养颜的补品他娘也常常在吃,不仅价值不菲,也没有像魏音姑一样,三个月就变了一个人!不说她没有钱吃那些,就算有钱,也不可能会从那个一个黑丑胖子,变成现在的绝色容颜!

“总之,她和本少爷有婚约的时候,就中了毒一副黑丑胖的样子,现在退了亲,嫁给别人了,就解毒变美了!你们这是在耍弄本少爷!”陈维仁怒愤的说完,转身就走,他要去找魏音姑!

“维仁哥哥!?”魏柔娘惊呼,急忙跟上去。

“柔娘!”柳氏叫住她。

魏柔娘停下来,扭头看她,红着眼道,“娘!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个贱人真的解了毒,一下子变成天仙美人了!?

柳氏也想,想了想,“我跟你一块!”

顾家村的村人也都眼看着白玉染带魏华音回家,听他说带的女子是魏华音,已经惊掉下巴,都不敢相信。

看着陈维仁竟然过来,还跟着魏柔娘和柳氏,一看这有大热闹瞧了,纷纷赶过来。

陈维仁看着眼前的大院子,比陈家圈的地都要大!除了屋子少,只怕也要不少钱才能盖起来!都是魏音姑的钱!不仅人,财,全都给白玉染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本来是他的!魏音姑本来是他的未婚妻!

长富上去叫门,“开门!开门开门!!”

魏华音刚把那些布料整理出来,准备剪成小块或者布条来试着染色,就听见外面大门被拍的砰砰响。

“我去看看!”白玉染起身放下尺子,打开门出来。

一看外面的人,他冷笑出声,“倒是没想到,我还没有去找她们,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要找的是魏音姑!”陈维仁怒道,眼神往他身后看。

“找我娘子?陈维仁!你不会是现在看我娘子解了毒变美了,又反悔了,还认为我的娘子是你陈维仁的未婚妻吧!?”白玉染嘲讽的睨视着他。

“你”陈维仁恨怒的咬牙,“她和我自小就有婚约,我顶着十几年骂名被人嘲笑有个黑丑胖子的未婚妻!现在她解毒变美了,叫你人财两得!?天下没有这么美的事儿!”

白玉染冷呵一声,“华音他从未得过半点好处,只言片语的好话,一直被你们欺辱打压,好差点丢了性命!我现在帮她解了毒了,你看她变美了,就想抢我的妻子!?你们想不劳而获的嘴脸,还真是一模一样!”他说着冷眸扫了眼柳氏和魏柔娘。

陈维仁恨恼的两眼喷火,“白玉染!你不过一个废物小白脸!根本配不上她!”

“她现在是我娘子!是我妻子!是我的女人!配不配得上,可不是你说的!”白玉染冷冷的盯着他。

他的话一句一句扎进心里,陈维仁脸色僵白。那种错失掉珍贵之物的悔恨怒恨,让他觉的都是白玉染抢走的!全都变成对白玉染的仇恨!

有人问话,“白二郎!刚才跟你回来的那个真的是魏音姑吗?你叫她出来我们瞧瞧!咋一段时间,会变那么多!不可能是她吧!?”

“就是啊!解毒会解成绝色美人了!?”

“叫她出来看看呀!”

魏华音听着外面的话,直接拉开门出来。

众人看着她忍不住吸了口气,玉雪肌肤,眉目如画,天姿绝色!当真是没见过的标致漂亮!

陈维仁看她出来,一双清眸流转灵动,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纯真无害,却直接站在了白玉染的身边,心里恨不得把她拉回来,拉到自己身边来!

魏华音直接略过他,冷眸落在柳氏和魏柔娘惊瞪着眼的脸上,“惊讶吗?我还真是多谢你们!中了十来年的毒,虽然变成之前肥丑黑的样子,被嫌恶咒骂那么多年,但好歹我平安长大了,没有被卖掉!更要感谢中的毒,让我摆脱了一场无望的婚约!否则真不敢说,我是被卖去赚钱了,还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众人看着她这个相貌,这要是个恶毒的后娘,还有一门富贵少奶奶的亲事,不能卖了她,肯定也想害死她!

“你你”柳氏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发现了我吗?我和我娘很像呢!”魏华音冷笑挑眉。

柳氏脸色青白,来回变幻。

“还是你们以为,我没有中毒,不过是找了个人合伙骗人!就是用药减减肥,美容养颜一番,就能蜕变成现在的样子?这种低级智障的借口,我帮你们找吧!”魏华音笑看着魏柔娘。

魏柔娘脸色姜白一片,不用说其他的,当她看见魏华音这般天姿绝色的站在她面前,已经让她嫉恨到要发狂了!这么多年没有弄死这个贱人!却让她解了毒,变成如今的样子!?

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让那些男人都看上她!都听她的!她说对付她,就对付她和娘!?

陈维仁想到刚才魏柔娘的解释,用药减肥,用药美容养颜了,这会被她拆穿说出来,觉的有些可笑。的确是低级智障的借口!他娘吃那么多美容养颜的补品,花了不少钱,也没变美了!他也见过不少富家太太和世家的小姐公子,也没有一个会吃些美容养颜的药就变美的!

那解释得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魏音姑之前中毒了,所以才胖的不正常,黑的不正常!她解了毒,人就瘦下来了,那些黑也不存在了,变成了如今的雪玉肌肤!

这话村人也都不信,因为还是有人见到之前魏华音解毒中的样子,忍不住问,“白二郎!之前见你媳妇儿说是解毒,却解的更黑了,还带着帷帽,是不是就是解毒呢?”

他的称呼愉悦到了白玉染,笑着回他,“之前有人见了华音解毒的样子,不少都在议论,说华音解毒解的更黑了!丑成了黑炭!”

不少当初说过的人有些讪讪的,“那解毒,咋会解成那个样子呢?”

“因为中毒太深,十多年的积累,毒素早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沈大夫先从脏腑开始解毒,药浴的时候会不少毒素从皮肤毛孔排出来。所以那一段时间华音才看上去比之前更黑,都是毒素在皮肤下面!”白玉染解释。

他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柳氏。

众人这下都断定,不是柳氏下毒绝不可能!

柳氏也发现她跟着过来是个错误决定!这个该死的小贱种变成现在这样,哪还有人会相信她不是中毒了!?

魏柔娘看着众人的眼神,都对魏华音报以同情怜悯,都认为是她娘阴毒给这个贱人下毒了,连看她的眼神也一样认为她跑不掉,恨火一阵阵的冲上头顶,“三姐姐!娘不可能给你下毒的!不可能的啊!”她哭着道。

“我会查出证据来!”魏华音冷声道。

魏柔娘哭着摇头,柔弱无助。

但陈维仁此时眼里根本没有看见她,都是魏华音,“你做了我十几年的未婚妻!我们是从小就定的婚约!”

白玉染挡住他的视线,“陈家上下,全家都盼着,逼着退亲!你和魏家的亲事早已经退掉!早已经作废了!陈维仁!现在魏柔娘才是你定亲的小妾!你胆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陈维仁一脸阴沉狂怒的瞪着他,死死握着拳,恨不得冲上去决斗。

此时外面六婶子哎呦叫着挤过来,“是不是闹起来了?白二郎把那个长的好看的女的领回家了!要休了魏音姑了吧!”

众人忍不住都看着她,没有说话。

第169章:笑话死个人了(二更)

白玉染带着解毒后变美的魏音姑出门,就她叫的最欢实,看她过来,一副看大戏看热闹,上来就说魏音姑要被休了的六婶子,村人都眼带嘲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看起她的好戏来!

之前只是听说,白二郎带了个女的生的多美,没有见到人,现在见了人,六婶子盯着魏华音一个劲儿的打量,想着她给魏音姑说几句好话,然后哄的她要回所有陪嫁连同这大院带着嫁到她家去!

张嘴就呵笑,不屑的鄙夷,“还真是一脸的狐媚像!活脱脱一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啊!还没咋样呢,这就住到人家里来了?你爹娘是谁啊?教的你这么水性杨花!”

“你说谁?”白玉染怒斥。

六婶子不屑的哼了声,“说谁?你们自己干得出,还不让说了?当初看人家逼不过,娶了魏音姑,结果进门一家子都上赶着欺辱人!你倒是心机深,哄的魏音姑拿出陪嫁银子来给你盖了这一大院!现在院子盖好了,立马就找了个小狐狸精!咋着?休书已经写好了?已经把魏音姑休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休了魏音姑你能咋样啊?又跟你没有啥关系!”

“我这是打抱不平!为了魏音姑不值得!拿着上百两银子的陪嫁养活一个心思恶毒的小白脸,结果啥都没捞着,最后弄得人财两空!只怕圆房都没有圆吧!?”六婶子撇着嘴,斜着眼看着白玉染和魏华音。

心里实在觉的这个女的太狐媚了!简直跟个小狐狸精一样!长成这样,怪不得把白玉染迷惑住了!要休了魏音姑那是肯定的了!但是必须得把所有的陪嫁要回来!

有人忍笑着跟白玉染和魏华音说,“前头六婶子还说,等你休了魏音姑,她就大发慈悲,让魏音姑嫁给她儿子!但是要带着所有的陪嫁!一两银子不能少!”

“是啊!我也听见了!真是笑死个人了!”另一处村人笑着接话。

众村人看着六婶子,也简直要笑死。根本没有啥狐媚子勾引白玉染,那就是人家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她还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话!还痴心妄想让白玉染休了魏音姑,改嫁给她儿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美事儿呢!

六婶子知道要矜持,气怒道,“谁说陪嫁说钱了!我是说魏音姑被休了可怜,我们家就勉强收了她!自然,她陪嫁还是她的!白家也没有资格占!这个院子是魏音姑陪嫁的银子盖的,也该是她带走的!可不能留给别的狐媚子和负心汉住!”

“那我真是多谢你为我娘子操的心了!”白玉染冷笑。

六婶子哼了声,“魏音姑呢?既然你当了负心汉,找了个狐媚子来,都登上家门了,那就该让魏音姑离了回娘家!你们也没资格住魏音姑陪嫁银子盖的大院!”

没有人搭理她,都在看她的笑话。别说魏音姑现在解毒变美了,就算不解毒,白二郎对她也是抱着救命之恩对她好,魏音姑才不愿意嫁给她家呢!当初樊氏还来闹!

六婶子看没人说话,白玉染大庭广众就拉着这个狐媚子的手,怒指着两人,“白二郎!我之前还看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这么阴险不要脸!大庭广众就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这是把魏音姑放在哪了?”

“我娘子,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白玉染冷哼。

“哼!放在心上?我看你们怕是对魏音姑下了黑手吧!?她可没有回娘家!”六婶子哼了声,恶意揣测完,立马就叫喊,“魏音姑呢?你们把魏音姑弄哪去了?快叫她出来!再不叫她出来,我可告你们谋财害命!”

“你们到底是把她谋害了?还是把她关起来了?魏音姑!?魏音姑!??”她扯着嗓子就嚎叫。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哈哈哈!啥也不知道,还找魏音姑呢!”

“魏音姑就在你眼前,你说的那个狐媚子小妖精,就是魏音姑!”有人指着魏华音给她解释,笑得不行。

这一说破,众人也都轰然而笑。

“啥?她!?”六婶子指着魏华音。

魏华音冷冷抿嘴唇,“我可配不上你儿子,也配不上你们家高贵!让你多费心了!”

六婶子惊疑万分,“你?你是魏音姑!?不可能!魏音姑又黑又丑,一身的肥肉!咋可能会是你这个样子!?”

“人家那是中毒了,如今解了毒,自然就变白了变瘦了,变成现在这么美了!你还想着白二郎会休了她,让她带着嫁妆嫁给你那跛脚儿子?可是妄想了!”有人笑着给她解释。

六婶子脸色变幻,看着魏华音,还是不相信,她明明黑胖丑猪一样的相貌,会变成了现在这模样!?绝对不可能!

白玉染上前一步,“当初你求亲不成,硬让魏红梅带着顾文郎去相华音!被姥爷姥姥赶出来,就抹黑没有看上华音!说华音配不上你儿子顾文郎!不配嫁到你家去!如今还来纠缠。难道华音没有解毒,再离了我,就配得上你儿子配得上你家了?”

众人也都笑,“没解毒的时候,白二郎就围着魏音姑转!如今终于解了毒,俩人郎才女貌,不说你儿子跛脚,就算是富贵公子,也拆不散人家夫妻的!”

“就是啊!情况都没摸清,自己先算计了一堆,真是笑死我们了!”

六婶子看着魏华音娇美可人的模样,冷眼凝着她,又看一旁的陈维仁,柳氏和魏柔娘,全都明白过来。魏音姑真的解毒变美了!还有这陈维仁,只怕也是看魏音姑变美不甘心过来抢人的!不然他们不会那个说!

她的脸一阵晴一阵紫,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你你长成现在这个狐狸精的样子,你也不会得了好下场的!”

竟然是恼羞成恨,指着魏华音骂了一顿,转身跑了。

魏华音皱眉。

有人不屑的切了一声,“人家现在有房有钱,有解毒变美了,谁娶了这样的媳妇儿都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还咒人家没好下场!”

白玉染冷眼睨视着陈维仁和柳氏,魏柔娘,“你们还是想一想,落榜之后,陈家和魏柔娘的亲事吧!”

“你”柳氏阴怒瞪着他。

家里煮的水估计快烧干了,白玉染这会不想跟她们多扯,拉着魏华音转身回了家,直接关上了门。就算查不到她下毒的证据,音宝儿解毒的事实铁证在这,也自有人骂她!

众人看完了六婶子的笑话,就开始对着柳氏指指点点,对着陈维仁议论笑话。

恶毒后娘给继女下毒谋害,结果人家不仅嫁了个俊俏郎君,还解了毒,变白变美!日子越过越好!反倒是自己的闺女,要给人做妾!

“虽然陈家现在是富贵人家,可要不是魏音姑中毒,变成了之前那样,这陈维仁只怕不会闹着退亲!一个娇美绝色的媳妇儿退了亲成了别人家的!肯定会恨她!这魏柔娘再嫁去做小妾,只怕也不得宠了!”

“别说陈维仁,换成是谁都不甘心的!这可是差一点啊!要是陈维仁娶了魏音姑,解了毒变美,那就是陈家少奶奶!他要有个这么美的媳妇儿,就算娘家穷点,也肯定疼着来!”

“是他自己没福分!不退亲就要打要杀的,闹了多少次!陈家还跑到柳家去退亲,想要回婚书!还不是自己找的!”

“要说白二郎真是走运!之前还可怜他娶了个肥丑的媳妇儿,还当成宝。还说他为了钱!这下人家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这么美一个媳妇儿,还有这一大院,当真是走了大运了!”

“也是人家白二郎长的俊俏!有那个命!”

村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几乎不顾忌陈维仁和柳氏,魏柔娘的脸色。

陈维仁转身就走。

魏柔娘上前几步,想叫他,又在众人面前,不想掉价,生生忍住声音,快步追上他。

柳氏也阴着眼扫了一圈,叫了声柔娘,快步走了。

后面的人声传来,“这陈维仁只怕不要魏柔娘!她娘就阴毒,她和她娘一样一样的,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魏秀才可是举人,说不一定呢!要是春闱高中做了官,陈家也得巴结呢!”

柳氏看着魏柔娘追赶不上,陈维仁已经怒恨冲冲的大步离开,恨的紧咬牙关。魏礼!她现在就靠魏礼了!只有他高中了,她才能彻底摆脱这个乡下的泥潭!才能彻底翻身!扬眉吐气!

这边不少人跑到白家去,把陈维仁和柳氏他们过来找事,六婶子痴心妄想的事都告诉李氏和白方氏她们,又说了一堆羡慕的话。

丁氏和赵氏也在,听着那些话都惊了半天,“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

顾婶儿笑着应声,“是啊!我都亲眼看见了!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那是又白又标致,一双大眼双眼皮儿,长长的眼睫毛,看了就让人喜欢!之前还说二郎可惜了,如今算是捡到宝了!”

李氏有些担心,“陈维仁他过来找音姑?他还想抢音姑不成?”

一说这个,顾婶儿几个面面相觑,“这要长得太扎眼了,也怪是招人呢!陈家有钱有势,到时候再仗势欺人,想要抢人媳妇儿!那有钱的恶霸可做得出来的!”

李氏脸色隐隐发白,低下头自己念着,“二郎还没有圆房呢!这可咋办?”

顾婶儿听见惊讶,“二郎他们还没圆房啊?”

随即就明白过来,之前魏音姑一身肉,又肥又黑又丑,白家处处嫌恶看不惯,又哪会让白二郎跟她圆房!只是,“现在音姑解毒变美了,咋还没圆房啊?”

白方氏拦住李氏的话,“音姑的余毒还没有解完呢!自然是余毒清完了!她本就年纪小,还中着毒,之前可差点没了命!”

不过这解释也说得过去。她们也都心照不宣。

丁氏和赵氏这还惊惑着,“魏音姑真的解毒变美了?变成啥样了?婆婆和大嫂都见过人了?”

“之前就见过了!音姑是变白了变瘦了,也变标致了!”李氏回道。

丁氏看着大房婆媳的态度,显然是不准备休了魏音姑,对魏音姑还满意起来了!她倒是好奇,魏音姑真的解毒变美,变成了啥样了?让这么多人夸!?让婆婆都说好话!

赵氏等不及,拉着丁氏,“二嫂!我们都还没见过呢!我们也去瞧瞧吧!看到底变成啥样了!”

丁氏想去,看看李氏,“就为这个跑过去看看,也不好说吧!”

赵氏立马就拉李氏,“大嫂!那边都闹起来了,你也该去看看的啊!”

李氏刚才就想去,只是有一队人在这边,看赵氏拉她,跟白方氏招呼,“婆婆!那我也过去看看!”

白方氏没拦着,“也给你摘点菜过去吧!”

“哎!”李氏忙应声,去菜地里拾掇菜。

丁氏和赵氏对视一眼,这婆婆这个态度,看来魏音姑真的是变成了天仙了!

那边顾倩娘也看见了,跑回村尾找到顾玉娇,告诉了她。

顾玉娇立马不相信的跑过来找白玉梨。

白玉梨也是听说了,在门外拦着李氏,“大伯娘!那个丑肥猪真的解毒变美了!?”

院里还那么多人,丁氏沉着脸喝她,“玉梨!咋说话呢!一天到晚在外不学好!”

白玉梨也反应过来她过激了,可是听说魏音姑那个肥丑黑猪竟然变没了,她哪能忍受得了!看看院子里的顾婶儿一众人,抿着嘴,“她真的变成了天仙了!?”

“哎呀!我们也是没见到,只听人说变美了!美的跟天仙一样!这不要过去看看呢!咋可能那样一个人,才多长时间,就美成天仙了!还真能是碰见下凡的神仙了!?”赵氏呵呵呵笑。

一行人赶到村头。

有刚才没见到人的,也忍不住跟在后面,想要看看。

大门又被敲响,魏华音忍不住皱了皱眉,瞪白玉染,“你去!”她手里面正染着布呢!

白玉染撅了撅嘴,“可能是你婆婆给你送东西呢!”

他只要说起李氏,就‘你婆婆你婆婆’的,让魏华音每每想给他眼刀。

“我来帮你!这个得泡一会儿,这个说不定染出意料之外的颜色!走吧!”白玉染三下五下给她正好,把颜料小锅放一边,拉着她出来。

魏华音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跟着他出来。

开了门,李氏先进来,“你们还没做饭吧?你奶奶让给你们送点菜!”

白玉染打了招呼,都叫了人,笑问,“都是来送菜的?”

顾婶儿几个笑了,“我们是来瞧你媳妇儿的!村里都在说,解了毒的音姑,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我们心里痒痒过来瞧瞧!”

白玉染笑着把门大开,请她们进来。

丁氏和赵氏两眼盯着魏华音打量。

白玉梨和顾玉娇更是死死盯着魏华音,满脸不相信。

“你还真是魏音姑?”赵氏忍不住开口问。

“如假包换!”魏华音挑眉,似有若无的瞥眼白玉梨和顾玉娇。

“不可能!你只咋变成这样的?”白玉梨声音尖利,怒指着她。

白玉染扭头,沉声冷呵,“白玉梨!这是我家!华音是你堂嫂!容不得你放肆!”

白玉梨屈恨极了,魏音姑明明就是个肥丑黑猪的丑八怪!咋会短短时间变成现在这样!?二哥哥之前就被鬼迷了心窍,把一个丑肥猪当成宝!现在她变成这样,二哥哥岂不是更迷她了!?

顾玉娇脸色发白,因为对着魏华音,她生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顾倩娘虽然有点小奢望,不过知道顾玉娇比她漂亮,在村里公认她漂亮标致,就算白二郎休了魏音姑也不能会娶她,不娶顾玉娇!不过这会她看看魏华音,又看看顾玉娇,高下立现!说的顾玉娇在顾家村长得最标致,被魏音姑一比,又黄又干,风采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丁氏也发现了闺女异样,目光瞥了眼顾玉娇和顾倩娘,顾玉娇的收买她是知道的,沉着脸喝退她,“玉梨!还懂不懂礼数!?你还小?成天跟人不学好!”

直接把不好都推给了别人身上。

白玉梨看她警告的眼神,屈恨的死死抿着嘴,却是不甘心的瞪着魏华音。

赵氏撇嘴,知道她收了顾玉娇的好处,帮着顾玉娇勾引白二郎,可是白二郎明显不买账!就是这魏音姑竟然变的这么娇媚,简直跟个小狐狸精一样!还真是扎眼!

房子盖好她们都来看过,但院子修整好,软装装修好,还基本没人过来看过,进来的顾婶儿一众都惊叹的打量着。

“这院子里还挖了水池子养鱼啊!”

“这木棚子还真好看!”

“木棚子几乎都会搭,省时省料省钱,遮雨放东西。但都是随便搭建一下,他们家这木棚子小巧,里面放着桌凳,还真是好看!”

“这是亭子吧!”丁氏说。

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都笑起来,“院子盖的太好了!这是比着大户人家的大宅院盖的!咱们都没进去见过呢!”

“几位伯娘,婶子进屋坐吧!”白玉染笑着招呼。

魏华音去厨房准备茶水。

顾玉娇拉了拉白玉梨,几乎两眼发红,“她是不是妖精变的?不然那么个丑肥猪,咋可能一眨眼变成这个样子了!”

白玉梨也怒恨咬牙。

第170章:我就是吃软饭(一更)

李氏和丁氏,赵氏,连同顾婶儿一众人看过院子,到了堂屋里。

正厅摆了十把椅子,一边四把,中间放着高几,上座桌子两旁两把。后方的条几上摆着花瓶插着花儿,中间是香炉,后堂挂着一幅蓝绿着墨的山水画。

厅堂两边一面是硬板刻画儿,一面是博古架,只是博古架上还空着不少,只零星的摆了点小植物,和花瓶,木雕摆件。

但这已经和寻常乡下人家的布置不一样了!因为堂屋正中没有饭桌,规规整整的。想到他们屋子这么多,肯定不是在这堂屋吃饭,又专门吃饭的饭厅。

“这屋子盖的真好!屋里布置的也好!”顾婶儿几个人连连夸赞不已。

丁氏却是心里羡妒不已,“这院子盖起来少说白十两银子,可是不算这里面摆的家具的!看这家具也不是便宜货色,只怕家具也得几十两银子吧!”

“只摆了用得到的堂屋厨屋和饭厅卧房而已。”白玉染回她。

“那也要不少银子了!你们哪来那么多银子啊?”赵氏可是快酸死了,起身问着话,忍不住往旁边屋看。

“我吃软饭!”白玉染淡声道。

赵氏脸色一僵,没想到他把吃软饭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不要脸!

李氏也是神色微僵,觉的脸面有些过不去,问起他,“你种的花草呢?我看那边一大片的空地,要是都种上,时时摆摊儿卖花草,也能卖不少钱的!”

“那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种!”白玉染解释。

这解释等于没解释,更加坐实了他吃软饭靠魏华音的事实。

不过顾婶儿几个也都知道他对魏华音很是维护,对她也好,魏华音愿意让他吃软饭,两人感情好,也不在意这些个。

“这院子才整好,花圃也早晚能整起来的!”替李氏解释。

李氏点头。

那边赵氏看没有啥有用的消息,就隔壁去看去了。

魏华音拎着水壶出来,看她推开卧房的门,冷声提醒,“那是卧房!”

赵氏正准备进去瞧瞧,被她叫住警告,脸色不好的撇了撇嘴,“不是还没有搬到卧房里住吗?看看有啥!?”

“如果我上你家里,不经允许,擅自闯进卧房,你作何想?”魏华音冷冷道。

屋里白玉染也忙大步出来,过来接了茶壶,看着赵氏,呵笑着问,“三婶儿!那是你侄子和侄媳妇的卧房!”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赵氏觉的有些没脸,气恼羞愤,“我又看过你们这院子哪屋是哪屋!刚才也说了看看,你们说随便看!盖了两层楼,还以为你们是住在楼上的!谁知道你们住在这!”

说着撇着嘴,拉着脸返回堂屋。

李氏看她生气,忙着解释,“他们都还没搬,才刚刚的收拾好,没啥看的!”

丁氏看着就问起来,“这是准备等魏音姑彻底解完毒,搬到正房圆房的吧!?”

她大咧咧的这样问出来,让李氏觉的面上有丝丝难堪,也只能呐呐的应声,“是啊!”

魏华音目光有些冷沉,这二房和三房的人,真是不讨喜的很!

看她小脸都要气鼓了,白玉染眼中带笑的抹了下她的头。

魏华音暗瞪他一眼,进屋把茶杯都摆出来。

白玉染忙上去倒上茶水。

白玉梨和顾玉娇看着两个互动,他对魏华音的宠溺,都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炉子上一直温着茶水,冲泡进去几朵菊花,倒给她们喝。

赵氏也进来喝茶,却是端着茶杯,要往空着的上座去坐。

家里有白方氏和白承祖,李氏都从来没有坐上座的习惯和意识,她直接想坐上去。

魏华音快一步在上座坐下。

赵氏脸色一拉,“呦!音姑啊!这还以为你解了毒变美了,人也改好了呢!这跟我一个长辈抢座!”

“三婶!上座乃主人之座!”白玉染凉声提醒。

赵氏看李氏都没有坐,丁氏也坐的旁的座位,脸色难看的撇了撇嘴,“还不都是座位,坐哪不是坐!再说这一屋子的人,坐都坐不下!有空位不让坐!”

白玉染搬来几个竹编圆凳。

顾婶儿几个对视一眼,都觉的赵氏不长脑子。这会还没看见魏音姑的能耐!?这一大院子花上百两银子,还有打的家具也得不少银子,那就说明她有那么多银子!她又上山抓蛇找山珍,又拿着烧饼摊儿分的银子,还卖腌鸭蛋,这要是讨好讨好,也干个啥生意,也能赚不少钱!这因为人家盖的院子大,嫉妒找事儿!可就是没脑子了!

丁氏喝着茶,笑眯眯的提出来,“二郎!音姑!这房子收拾好,我们都还没有看过,今儿个趁着机会,不带我们瞧瞧吗?”

“倒是可以!只是有些屋里不方便!”白玉染看着她说。

丁氏笑,“我们就是想看看院子,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屋里的!看看你们这咋修葺的,也好回头学一学!”

白玉染就拉着魏华音带她们参观了一圈,前院后院,包括种着绿肥和青菜的空闲花圃。

丁氏也是这才看清,他们盖这院子不止十几间,之前是挖了十几间的地基,可正房起了二层楼。而东厢房四间,西厢房虽然没有建,却在耳房这般花棚处也建了一个四面通风的广厦。

再加上正房后面的一排后罩房,七八间,还有东厢房后面的牛棚,猪圈。

就是不算上旁边那大片的未建起的花圃,也是一个大院了!还是两进的!

魏音姑绝对不止陪嫁的那些,她压箱底的银子至少有上百两!还有烧饼摊儿分的红利,还有抓蛇卖的钱,还有她们零碎挣得,绝对比他们都多!

而赵氏手快,有些房间也推开门看看。

楼上楼下,可并不像白玉染说的,只有堂屋厨房卧房摆了家具,楼上楼下两个卧房,还有楼下东间,上下两个书房,都样样道道的,挂着的纱帐帘子看着也不像廉价的那些料子,虽然有些是麻布,但却绣着淡雅的绣样。

顾婶儿几个看的连连称赞,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白玉梨却恨怒的阴着眼,不甘心走。

丁氏警告的叫她,“玉梨!”

又看了眼白玉染揽住魏华音的肩膀,拉着她转身回去,关上门,白玉梨阴着眼,满心含恨的跟着丁氏走了。

这几个人到村里一说,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大宅大院有多好,连厨屋都规整的比卧房还好,茶也好喝,最重要的,魏音姑是变的真美!近看更美!脸蛋跟剥了皮儿的鸡蛋一样!

这一连番的夸赞,又有那么多人见过,让村人更是都确信魏华音中了十来年毒,是阴险歹毒的柳氏给下的毒!

魏家沟也都在议论,因为没有见过魏华音如今的样子,但听的太多,而顾大夫诊出魏华音中毒的时候,吐的黑血,不少人是看见了的。谁也没必要真的造谣是假的变美了!因为一下子就露馅了!

柳氏不出门,待在家里窝着怒恨,盼望着魏礼能够高中,她们一家彻底翻身!

魏柔娘也咬着牙,一边拉拢魏二郎,天天祈祷魏礼高中。否则,陈维仁竟然看那个贱人变美了,认定是娘下的毒,对她也视若不见了,只盯着那个该死的贱人去了!若是爹不中,她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娘几个全都憋在家里,憋紧了一口气。

魏家沟的人也忍不住好奇,魏文斌和魏小六几个特意跑过来看,惊叹万分的回去说,魏华音变的可比魏柔娘漂亮几十倍!之前被魏柔娘欺压,以后魏柔娘那种姿色可是比不了了!

“要是俩人再斗架,魏音姑都不用哭,她那脸看着就纯真无害,别人肯定都信她都帮着她!”魏文斌啧啧不已。

魏里正看他那样子,“真有那么美?”

“当然!你们见了就知道!没想到咱们魏姓一族还能生出这么标致漂亮的女儿!就是可惜嫁给了白玉染那个穷小子!要不然都能嫁进大户人家!咱们村也出名了!”魏文斌说完又忍不住啧啧惋惜。

魏里正摇了摇头,“长得太美,没有权势,可不一定是好事儿!说不定引来灾祸呢!那陈维仁不是见了魏音姑变美了,不肯罢休!”

魏文斌一想,陈家势大,要是陈维仁敢直接强抢,白玉染那个弱鸡还真斗不过!

他想了想,咋说魏音姑也带着他们挣了十来两银子,然后就过去找魏多银跟他说了,“我爷爷说了,长得太美,没有权势可不是好事儿!要是那陈维仁来强的,要抢魏音姑,白二郎那个弱鸡肯定抢不过!”

魏小贵立马道,“他敢!音姑姑和白二郎早就已经成亲是夫妻了!就算他再能耐,还大过官府去?”

魏文斌呦呵一声,“你以为官府衙门都是讲理的地方?说不定叫他们瞧见了,陈维仁也没戏,直接抢了去做几房姨太太了!”

他因为魏里正时常在衙门走动,听的消息也多,他知道的也多一点。

魏多银知道他说的有可能,强娶的他听说过,但还没有听说过人家成了亲还强抢的!

看樊氏拾掇了一筐的菜,魏多银忙上去表示帮忙送去。

樊氏正在囤菜,见他和魏小贵要帮忙,也是想过去说话,几个小辈感情好,以后音姑也能多个仰仗,笑着应了。

两人背着菜就来到顾家村。

魏华音倒腾了两天,染了一堆的小块布,相近的颜色,正在整理其中几个满意色调的过程诀窍。

见他们俩人过来,“你们咋来了?”起身去泡花果茶。

“不用拿茶了音姑姑!”魏小贵叫她。

魏华音没听。

魏多银没拦着,等她走了,跟白玉染道,“魏文斌听他爷爷说,音姑姑现在变美,可能不是福而是祸!陈家势大,他要强抢,你斗不过他!官府衙门也不是好的,更讨不到便宜!”

“所以我过完年参加春试!”白玉染看他们真心为魏华音担忧,而且他们上一世帮音宝儿不少,是她左膀右臂,也没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魏多银却不满意,“就算你高中,一个秀才的身份,对上人家有权有势的,也没多大用处吧!”

白玉染忍不住黑着脸翻他,“我又没有秀才的功名,赶不上今年的乡试,要等肯定得三年下一届了!”他但凡早重生几个月,不,就算就两个月,他也能先把秀才功名拿到手,这样就能参加今年的乡试,容得到魏礼嘚瑟!?

魏多银也知道再说别的强求不来,“那也要多挣钱!还有音姑姑,要是没啥要紧事儿,也让她少出门!”

白玉染自然知道,音宝儿解毒变美的事要是传出去,会被人夸大其词,惹来更多人瞩目。上一世那个虚伪的渣渣为音宝儿挡着,让音宝儿对他生了好感!这一世他是音宝儿的夫君!容不得别人觊觎,欺辱音宝儿半分!

魏华音拎着泡好的花果茶过来。

白玉染忙上去接了,给魏多银和魏小贵倒茶。

“你们是打算上山?”魏华音问两人。

魏多银看向白玉染,“对!我们在山上挖了陷阱,也放了捕兽夹,音姑姑跟我们一块去吧!如今这个时节没了蛇抓了,但是猎物出来了,有些菌子也能采到!”

“行!不过等几天,华音还有几天药浴!”白玉染道。

魏多银和魏小贵都应声。

沈风息也采回了他要的药材,准备回去,跟魏华音和白玉染道别,“这是你大姐的药方,我也给了顾大夫一份,以后你们可找他调整。这一份,是给你的调养方子。”

白玉染看那厚厚一沓的调养方子,顿时老醋坛子汹涌冒醋,酸气冲天。可他知道音宝儿中毒日久,就算现在彻底解了毒,但身子也需要调养,否则对她寿数和以后生孕造成损伤。都是对魏华音好的!他又不得不接着!

但是他是不会感谢这个虚伪货的!跟他抢音宝儿的,都不是好货!!

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把魏华音立马拉走,沈风息倒是对他生了份好奇,他天生不足,身体羸弱,却不用他治。魏华音之前中毒的模样,他也多方维护围着她转,对他那份敌意,从第一次见就有!仿佛他真和魏华音有什么事了!

又看魏华音琉璃般的清眸,清澈而幽深,仿佛蕴藏着未知而有人的漩涡,偏生一副无害的纯真相貌,而且这两个人至今没有圆房。

“实在多谢沈大夫了!”魏华音是由衷感谢,如果不是他,她光要脱身,赶去京城寻医都不容易。

“沈风息。”沈风息突然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魏华音脸上浮现一时疑惑。

“我的名字。”沈风息道。

魏华音已经明白过来,朝他抱歉,“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相报!”

白玉染拉住她,一脸醋怒,“报什么报!我们救了他命,把他扛下山,给他救治。他给你解毒诊治就是报恩的!”

魏华音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抢掐他。

沈风息微微扬起嘴角,勒马回头,“魏姑娘的身子,不宜过早圆房!”

“沈风息!我草你二大爷!”白玉染暴怒怒骂。

他这话,脱口而出的怒骂,让沈风息听出一丝不一样,“你认识我?”

白玉染没有说话,怒眼瞪着他,“我救了你的命,你却想勾引我媳妇儿?我草你八辈祖宗!”

魏华音有些没眼看的捏住眉头。

沈风息着急带药回去,扔回给魏华音一个墨色的小玉牌,“以后若有事,可拿此牌到药王谷去!”

白玉染没想到,这一世音宝儿都和他成了亲,也没有和他天天朝夕相处,让他生了情愫。可这块墨玉牌他还是在临行的时候给了魏华音。

魏华音是下意识的抓住的,“还给他吧!”

白玉染看着策马离开的沈风息,黑着脸伸手抢过来,“不还!他说的药王谷,肯定是人家说的那个专收医学弟子,行医济世的药王谷。有这个牌子,以后可能有用呢!但是放我这里!”

“哦!”魏华音应声,沈风息本就是他救的,如果不是他执意,她可能直接走过去,不会多管闲事。即便以后有用,也是留给他用!

白玉染万分委屈,两眼水光的瞪着她,“全世界都笑话我没有圆房,你还对这么冷漠无情!我费尽心血给你解了毒,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要抛弃我!”

魏华音黑着脸幽幽瞪着他,一脸他再闹就脸色更黑的样子。

白玉染吸着鼻子两手伸过来就抱住她,“我不管!你再不跟我圆房,我就霸王硬上弓!”

“你你放开!”魏华音脸色骤变,猛地推开她。

白玉染却拉她跃起,直接转身让她落在背上,“我背你回家!今儿个晚上我们就搬去正房!”

魏华音挣了下挣不脱,只能任由他背着。可是回村里路上都有人,看白玉染好不松手,只能把脸埋在他背上。

村人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开口打趣,“看人家俩小夫妻感情真是好!”

白玉染冲那人一笑,背着魏华音回到家,直接把她背到正房里,放在大床上,转身压上来。

“你”

第171章:冷战到琴瑟和合(二更)

魏华音真的慌怕了,白玉染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有懂的功夫,天生气力比她大,他要用强的,她根本横不过他!

“你白玉染!你别乱来!”

白玉染一手抓住她的两手按在床上,一手轻抚着她的脸,贴着她的唇,声音低哑,“跟我搬回正房来!不然我就不忍了!”

魏华音被他压着不能动弹,看他两眼闪着暗火,喷出的气息都带着危险,她只能先暂时答应下来,“我,我搬!”

“音宝儿!可不要跟我耍阴招,你耍不过我!”白玉染笑声性感诱惑,噙着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

魏华音从正房里逃出来,整个人已经被他吻到全身无力发软。

而白玉染一整天都围着她打转,根本不给她机会出去。

魏华音借着他上茅房的功夫,赶紧逃遁。一口气跑到东小院。

樊氏正准备做晚饭,“音姑?你咋回来了?”

魏华音朝后面看了看没有见到白玉染的人,按着胸口,轻缓两口气,“没事儿!我就是回来看看!”

“那就跟我一块吃饭!”樊氏伸手摘了一块咸肉,剪了蒜黄,又到地窖拿了几个辣椒。

青椒炒咸肉,蒜黄炒鸡蛋,又加一个辣炒白菜,煮了小米粥,蒸的米面糕。祖孙俩人坐在一块吃着晚饭。

白玉染没有出现。

魏华音却更加不心安了。

吃完饭收拾好,樊氏问她,“说吧!你跟玉染吵架了?还是咋了?”

魏华音抬眼看她。

樊氏嗔道,“我都看出来了!玉染从一开始就粘你,更何况是现在!你一个人跑的气喘吁吁回来,还没见玉染过来,还不是有事了!?”

魏华音低下头,没有说话。

樊氏看着她的样子,问她,“你和玉染还没有圆房吧?是不是因为圆房的事儿?”

“我今晚在这边住!”魏华音不想多说,一圈人都大咧咧的说圆房,弄的人尽皆知。而她这个时候要是和白玉染和离就算她走了,大姐和姥爷姥姥,奶奶她们也会受人白眼咒骂。

樊氏过来给她铺床,劝她,“音姑!我知道你现在解了毒,生的一副好相貌,你心性也高,人也有能耐。但你真要跟玉染不过了,再想找一个,是不难,可你还能找到玉染这样的吗?不说你和玉染不过了之后,多少唾沫星子,就是那陈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去找外面的人,哪里像白家知根知底,玉染又生的俊俏,也念着书,最关键的是对你那么好!再找可就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了!”

“你总不能一个人过!终究是要有个人家的!而且你那公公婆婆也都是实诚老实人,性子和软,也不像那恶婆婆欺负打压。你们也分了家,就差好好过日子了!这大好的日子你不过,你想过啥样的?”樊氏说着问她。

魏华音抿着嘴,不说话。

樊氏拍拍她,让她好好想想,“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个嫁个好男人!找个好婆家!嫁得好,日子过的顺遂舒心,比啥都强!”

床铺好,让她早点睡。

魏华音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被她们灌输的嫁了白玉染好好过日子,白玉染对她有多好多好,外面那些关于她们圆房的流言蜚语,还有白玉染黏缠和控诉。

翻来覆去半天,才终于在床上跺了跺脚,拉过被子蒙住头,睡觉!

只是她刚睡下不久,她被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凸起的人形,顺势往上。

白玉染被刺激的够多了,她现在是打算逃跑,不愿意再强行压制对她的渴望和欲火。

锦被里他覆身在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上,却用手撑着,不压着她,一手解开她的衣襟,褪下她的睡衣裤。

睡梦中的魏华音被惊醒,察觉异样,顿时大惊。

“音宝儿”白玉染低声唤她,整个人压她身上,肌肤相贴。

魏华音一伸手,不仅她的衣裳被褪下了,他更是整个人全身赤裸,紧贴的肌肤仿佛被火热灼烫,她话都说不全,“你你你干什么?”

“你!”白玉染诱惑的在她耳边轻吻,捉住她的手,不让她挣扎。

“白玉染!你你别乱!你说过你不会动我的!”魏华音全身紧张的轻颤,说话也快结巴了。

白玉染松开她的手,把她两手环在自己身上,抵着她的额头,“音宝儿!别怕!”他比她还要紧绷,想要强压着喷涌激狂的欲火,却是心爱的人儿就在怀中,难以自持的全身紧绷,轻颤。

魏华音微微喘息着,伸手推他,手下却是一片滚烫的肌肤,“白玉染”

却是整个人声音都软糯无力起来,听在白玉染的耳中,不亚于媚药。

“音宝儿!此生你都休想逃开我!生生世世你都只能属于我!”白玉染咬着她的唇。

他声音里坚毅偏执夹杂着如火的欲望,让魏华音满头发热,“你”

“抱我!我整个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属于你的!”白玉染低声诱惑她。

魏华音推拒的手,停下来,却不敢伸出手抱他。

白玉染把她的手拉过自己的脖子,深深吻住她,长舌翻搅,吸吮着她,纠缠着她的舌时而狂放纵情,时而温柔怜爱。

长久的亲吻,让魏华音全身无力,在他怀里软成一团面,任由他揉搓。

“嗯不”魏华音一个人多年,从来不曾跟男子亲近过。虽然被他或偷或强或哄骗的亲了又吻,却还不曾这样把自己打开,为了一个男子。

“乖!音宝儿乖!我渴求你已久,我想要你!你乖,我怕伤到你!”白玉染低低喘息着不停吻她,把她撩拨揉搓的彻底情动。

魏华音被他撩拨的心里空虚,身体被他揉搓的酥麻不已,忍不住升起莫名的期待。

可她没想到,初次会是那么疼,让她忍不住眼泪迸出。

“音宝儿!乖!乖乖!我不动我不动”白玉染一边亲吻,一边安抚她。

被子被掀掉,屋里突然亮起烛火,两支大红蜡隔着灯笼燃起,照的满屋红光喜气。

更是照亮了身体交缠的两人。

魏华音惊呼一声,闭上眼。

白玉染爱怜的吻着,一点点的占有她,蚕食她。

但终究心疼她年纪尚小,也怕她以后怕了他的索取,不敢纵情折腾她,只强行压制着爆炸般的欲望,给她最温柔缠绵的疼爱。

魏华音还是被他深重长久的索取,累到昏睡过去。

次一天一大早,樊氏起来做早饭,本想过来问问魏华音想要吃啥,到门口听了下,里面毫无动静,想她怕是考虑纠结了半夜,才睡着。就让她先睡着,她去捡些柴火回来。

白玉染没吭声,静静的凝着怀里沉睡的小人儿,满心餍足,全身被幸福充斥着。终于将她彻底变成他的,就全身兴奋到颤抖。想着她雨催梨花,霜打娇枝般的承宠模样,眼中欲火汹汹,却全被他锁困住。

听得外面樊氏回来,准备做饭了,脚步又朝这边过来,他轻轻起身,赤着脚过来打开门。

见开门的是他,樊氏吃了一惊,“玉染!?”

“音宝儿还在睡,我等下起来帮奶奶做早饭。”白玉染压低声音笑着道。

“你你你们”樊氏顿时睁大眼,怀疑他是夜里偷着翻墙进来,还以为圆了房了!

白玉染痴痴笑,把房门关上了。

樊氏欢喜,“这下好了!音姑也能收了心,解了芥蒂,好好的和玉染过日子!”想了想,跑到鸡圈去抓了那只下蛋少的鸡,杀了,炖上鸡汤。

白玉染坐在床边轻抚着床上依旧沉睡的小人儿,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止不住,坐了会,起身出去,轻轻关上门,去帮樊氏做早饭。

樊氏知道他会做饭,但也紧紧是帮忙打下手,炒个菜还好。

“你竟然茶饭比我还好!?”着实让樊氏有些惊叹了。

白玉染脸上笑意更大,动作熟练的包着烫面包子,还炸了小油条。南瓜粥。

等魏华音醒来,早饭已经做好了。

动了下身子,酸绵无力,忍不住轻哼。想到昨夜的种种,一张脸红了个透。

白玉染洗了手轻轻推门,见她已经醒了,快步过来,脉脉的望着她,“音宝儿!还疼不疼?”

魏华音满脸更红,又羞又怒,“你”

白玉染疼爱的抱着她轻吻,眼角眉梢的笑意流转潋滟,深情爱意,“你是我的!哪也跑不了了!”

魏华音羞恨的瞪他。

“还疼不疼?”白玉染低声问她。昨夜他虽然强行克制,可即便尽全力温柔了,还是痴缠她了半宿,她偶有难忍的娇吟,是他克制不住的冲撞所致,怕伤着她了。

魏华音不理他,推开下床,却是全身绵软。

白玉染忙上来抱住她,“先吃饭!等会我找卫婶帮你看一下!”

“不要!”魏华音急忙阻止拒绝。她没圆房,闹的人尽皆知,还想再因为圆房了,再闹个人尽皆知!?

“好好!不要!”白玉染连忙应她,给她穿戴好出来洗漱。

樊氏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洗把脸吃饭了!”把早饭都摆到屋里饭桌上。

魏华音活动了下,身子感觉还好,没有被他折腾狠了,急忙洗漱了到屋里吃饭。

看着碗里的人参当归母鸡汤,脸色变了变。

白玉染给她夹来小油条,又给她拿包子,“包子刚出锅,正好吃!蒜黄咸肉青椒馅儿的!”

樊氏笑呵呵的。

笑的魏华音低着头,觉的没脸见人。早知道这样,她昨天就不跑出来。家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就算圆房了,也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看她羞愤的两耳通红,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愤愤的跟吃食过不去的小模样,白玉染宠溺的笑着,时不时给她夹菜。

吃完饭,魏华音也没脸多待,“奶奶我先走了!”

知道她脸皮儿薄,俩人闹别扭,圆房圆到这边来,面上太羞,樊氏笑呵呵的应声,“好好好!你们回家吧!”

白玉染揣着元帕,又上来背起魏华音。

“啊你!?”魏华音两腿还僵酸着,一下被他背着,倒吸口气。

“缓缓一会就好!我背你回去!”白玉染柔声说着,背着她回家。

这个时辰已经很不早了,看他又背着魏华音回家,说笑打趣又是一片。

白玉染全都不在意,背着魏华音回家,直接把她放在正房主卧的大床上,亲了亲她,“你再歇一会,我烧点热水来!”

魏华音看他出去,坐起来,看着几乎比寻常大了两倍大床,占了里间大半的空间,想到他打床的时候说的话‘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的话,更是羞恨不已。

再一看,她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搬到正房来了。

她昨天逃回东小院,他没有追,是把她的东西都搬正房了,梳妆台上一面大水镜,妆奁里摆着她的首饰,头花。梳子和香膏,口脂。

小书架上摆着基本她正看的书。她的衣服也全都分类收进了衣柜里。

那边白玉染烧上热水,人已经到了顾大夫家。看家里只有卫氏,他松了口气,上前求药。

“药膏?”卫氏诧问。

“嗯。”白玉染脸色微红。

卫氏看他这个样子,明白过来,“你来着了!备的倒是有这个!我跟你拿!等着啊!”她笑着到药房拿药。

白玉染付了钱,连忙拿着药回去。

热水也已经烧好了,他泡好了花果茶,又端了些热水来,拿着药膏出来。

魏华音立马反应过来,他刚才还是去买了药,小脸轰的一下,“你!?”

“我给你上药!”白玉染上前来抱我。

魏华音吓的一个激灵,“我,我自己来!”

白玉染知道他要执意,必定吓着她,更让她羞恼。那他今晚指定睡地板了!有些遗憾的出了屋,在门外等她。

那边李氏又过来商量乔迁的事,“这乔迁总要办了,也是增喜气,添人气,不办不好!”

谁家也没有都搬乔迁礼,不过是他们想借着乔迁宴重新让亲戚们认识魏华音,也好促成他们俩尽快圆房,正经安心过起日子来!

白玉染刚把魏华音哄睡了,“那等华音起来,我跟她商量一下,看选哪条好!”

见他松口了,那就是要办起来,李氏忙不迭的应声,又关心起魏华音,“是不是着了凉风了?”

“有点,刚用了药。”白玉染面不改色道。

李氏叮嘱了一通,这才回去。

魏华音一觉睡醒,一脸懵的蓬乱着头发,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懵懵的看着新的屋子。

白玉染看她发癔症的呆萌的小模样,上来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揉了又揉,“你婆婆又过来问我们哪天办乔迁宴!我们选个日子吧!也热闹热闹!”

魏华音知道不办不行,她现在是已经栽在这个货身上了!想到这个,顿时觉的有种想咬死他的冲动!

白玉染福至心灵的拉开衣襟,把胸膛展露给她,“嗯?咬吧!”

魏华音当真爬上去狠狠咬了一口。

心口处的肉上传来丝丝的绞痛,白玉染面上嘶着气,眼中却满是笑意,潋滟宠溺。

咬到满口血,魏华音松了口,看着光洁的皮肤上一个圆压印,浸着血,忍不住含住吸了一口。

“嗯唔”白玉染忍不住呻吟,“音宝儿!别了!我我会受不了的!”

魏华音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他,坐到远远的,“你,你自己上药!”

白玉染伸手过来轻抚了她的脸,笑道,“我要留着这个疤!你的印记!从此之后我就彻彻底底属于你的了!”

魏华音瞪他。

白玉染拉着她起来,“我做饭,给我帮忙!”

又跟她商量乔迁的日子,选了四天后的吉日。

老院听说,也都松了口气,让赶紧通知亲戚。

魏华音催着白玉染去,给他找一堆事儿,意在不让他再碰自己。她虽然不知情事,但也知道他要她时十分克制隐忍,实在是她这个身体年纪还小,真要让他放开了,经不起他折腾!

白玉染也晓得,晚上只抱着她安稳睡觉。

看他没有再折腾她的意思,魏华音也放下心来。

通知了亲戚和特别要好的亲邻。白玉染和魏华音就筹备起来。

进到冬日了,青菜也少了。

白玉染就带着魏多银和魏小贵,又叫了于文泽去上山打猎。

猎了两头鹿,两头野猪,家里留了一头野猪,另外一头和鹿拉去卖掉,一人分了二十多两银子。家里留的一头,三个人说啥都不要分,猎物本来就是白玉染打的,不想再多占便宜。

猪肉是不用买了,白玉染拿着银子买了鸡,鱼,虾。

鸡蛋在村里买的,青菜家里种的有,老院,东小院,还有魏嫂子和魏小贵家都摘了,没有的都凑了过来。

白玉染拉着野猪去找人杀了肉。

魏华音正在算人,她好配菜,控量,但村里的人她都不熟,更何况亲戚。因为李氏娘家的人也会来。就过来找李氏,准备问问。

白三郎刚刚沐休回来,从分家后,他就被白老二带去了县城里学堂念书,久不回家一趟。这次也是接到了乔迁的消息,白老二忙着没空,赶上他大休,让他回来了。

刚进村,就和拐弯的魏华音撞在了一起。

魏华音连忙躲避。

白三郎急忙扶住她,“你没事”看到她抬头,惊艳的一瞬间,他屏住呼吸。

见他两眼呆愣直直盯着她,魏华音连忙抽出胳膊,冷声道,“没有事!”

她说完就走,白三郎一把拉住她,“等等!你你刚才被我撞坏了?我给你看看!”

魏华音沉着小脸甩开他,“白玉文你放肆!”

听她竟然知道的名字,白三郎更是惊讶,“你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哪个村的?芳名叫哪个?我以前咋没有见过你?”他相看了那么多,唯有这个,只一眼就触动他的心!

他眼里闪着兴奋紧张,还有势在必得。

第172章:乔迁显摆显摆(一更)

白三郎在县城学堂里,也是白老二在帮着挑选,他自己也见了不少,和乡下农户那些女儿差别大的,也就是偶然看到的富户家小姐。

但那些小姐也不过是穿戴打扮的贵气好看。相貌和眼前的女孩儿相貌完全不能比!

又看她穿着粗布衣裳,必定家里不是富贵人家,那他就有绝对的希望。

魏华音刚洗了头,还没有全干,所以才随意绾发,披散着大半。看他满眼兴奋,势在必得,冷漠的转身就走。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还没有婚配吧?我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家里是哪里的?”白三郎追上来纠缠。

魏华音目光冷沉的扭头看他。

“怎么这样看着我?刚才撞到你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样的赔礼?我都满足你!”白三郎笑的一脸迷人,向她承诺。

魏华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那边有村人看见,跟她打招呼,“音姑出来了?找你婆婆啊?”

魏华音应声,叫了声,“婶子!”

那妇人又跟白三郎打招呼,“三郎也回来了!这你们乔迁,家里人都回来了呢!”

白三郎觉的幻听了,惊疑不定的看着魏华音,“音姑??什么音姑!?”他心里有个想法,却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魏华音已经不愿意多说,转身去了老院。

白三郎不相信,在后面跟着她。

李氏正出门,看到她笑起来,“音姑来了!”

“婆婆!我来问下会来多少人,也好准备菜。多了能剩下,做少就不好了。”魏华音看着她。

“好!好!”李氏笑着应声,又看到后面的白三郎,跟他招呼,“三郎也回来了?脸色咋这么难看?是不是路上累着了?”

白三郎脸色僵白青紫,看着魏华音恨不得钻进地缝,可又不敢置信她竟然变成了现在姿容绝色的样子,又固执的问,“大伯娘!她真是魏音姑?”不可能!绝不可能!白二郎没有在学堂念书攻读,却比他学问高,现在他娶的娘子也能变成这么姿色绝美!?

李氏解释,“音姑之前是中毒,她现在是解了毒了!好些人还不认识呢!你没见过,自然不认得!她就是音姑!你二嫂!”

一句二嫂,直接击中白三郎,让他瞬间脸色难看到极点。看着魏华音冷沉的目光,他急忙躲避似的跑回家去。

李氏疑惑,“三郎这是咋了?”

魏华音还拿着本子,等着她。

李氏让她到屋里坐,仔细的跟她说哪家亲戚,都有哪些人,说了会来几个,大人还是小孩。

魏华音一一记下,一桌上做八个大人,可以挤三四个小孩子,只是多加双筷子,菜要调配好。

但大一点的孩子,就挤不下,要占一个位。所有的亲戚都来,得摆七八桌。

白玉染不准备让她掌勺做饭,直接请了厨子来,只需要她配菜就可。

这边商量好,魏华音回家准备。

白玉染把杀好的野猪肉拉回来,零碎给了帮杀猪的人,“音宝儿!都准备好了!”

魏华音看了下,快速的列出菜单子,“荤菜就准备,冬笋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鱼,红烧鸡,椒盐虾,莴笋炒肉,青椒肉丝,大头菜炒咸肉,再加两个凉拌猪耳丝和凉拌猪肝,和凉拌菠菜粉丝。素菜就醋溜白菜,菠菜炒鸡蛋,蒜蓉黄心菜,素炒小青菜。汤就弄个猪杂汤和莼菜牛肉羹,酒酿小圆子。再加一道白糖水果!”

“好!都听你的!”白玉染也想为她做体面,笑着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

请的厨子很快过来,魏华音拿着菜单子,还有配好的菜跟他交接交代。

头天晚上先试好菜,本来还想做自己拿手的寻常的那些菜色,被魏华音指使咋做,让刘厨子心里不舒服,但试菜做好,他心服口服了。虽然做过很多席面,做的酒席也都是舍得用料,可跟魏华音这厨艺一比,高下立现,不得不承认。

次一天大早,村头大院这边就热闹起来。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几个提前就过来帮忙,魏文斌一看,也跟着过来,大不了他也拿一份乔迁礼恭贺,要尝尝她家的乔迁宴。

大房一家也一早过来帮忙。

白玉染早已经安排好,连魏华音都不让多费心,让她换上新衣裳,只管招待一下来人就可以。

白三郎打听了所有事,如今看着宽敞气派的大院,白玉染一身月白底衣,烟蓝色菱纱,烟蓝色绣花宽袖外衫。而魏华音身上同色的月白色绣花交颈裙,陪着同样的烟蓝色绣花褙子。两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模样,刺在心里,让他嫉恨难忍。

只以为白二郎娶了个肥丑黑婆娘,惹尽笑话,就算得些钱财,也一辈子窝囊不顺。可他万没想到,魏音姑蜕变,成了美貌小娇妻。这下让他出尽风头,还人财两得!

白玉染只一眼,就看出他的记恨,更看出他盯着魏华音的觊觎目光,“音宝儿!他在外面见过你?”

魏华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白三郎,“昨天去找婆婆,见过。”

白玉染已经明白咋回事儿,冷眸瞥了眼白三郎,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大姐和姐夫来了!走!”

魏华音也听到外面魏华玉的说话声,忙跟他一块迎出去。

不仅魏华玉,柳家的人也都过来了。

张氏只是听说,一直忙着生意,还没有见过解毒后的魏华音,只是听说,想着她就算解毒了,也是跟自己女儿婉姑没法比较的!

抬头就见白玉染和一个姿容绝色的娇女儿迎面而来,她脸色一变,神情不好。

柳王氏和柳满仓之前还见过她,没有现在瘦,也没现在白,如今再见她,已经完全蜕变了,都高兴不已。

“姥姥!姥爷!大舅!妗子!表哥!表姐!”魏华音上来招呼。

柳王氏拉着她的手,忍不住有些红,“像!和你娘当初年少的时候像!比你娘那时候还标致!”

魏华玉也笑着道,“是和娘像!我们娘仨都差不多!”

看她们说起柳凤娟又惹悲伤,笑道,“娘是姥姥生的,那姥姥年少的时候,必定也是个美人儿!是不是姥爷?”

柳王氏噗嗤笑出来,“你这丫头!”

柳满仓也笑出声来。

那边白承祖听他们来了,也出来相迎,“亲家老哥!”

之前白家嫌弃憎恶音姑,也不愿认她们是亲家,如今倒是一下亲起来。

不过白承祖也知道,之前那个情况多少也怨不得他们,换成是他也未必做的够好,笑着跟他拱手寒暄。

白方氏也笑盈盈的接了柳王氏,和樊氏几个坐在一块说话。

柳婉姑看着郎才女貌,天仙配般的白玉染和魏华音,有些笑不诚然,“音姑!恭喜你!”

魏华音点头,“你没必要觉的难受,更没必要和我比较。人生几十载,路还长,大好风景也都在后面。”

柳婉姑愣了下,“我我不会的。”

“我被人比较了十几年,比你明白。柳婉姑,你若是活在比较中,即便是好日子,你也好不到哪去!”魏华音知道她心性不坏,对魏音姑也算是保留善心,只是两相常年的比较,形成无形的优越感。

白玉染和她相看时,说相看的是她要娶她,让她羞愤怒仇,认为是侮辱,她对魏音姑的那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只怕她自己都意识不清。

如今她不仅嫁给白玉染,又解了毒。刚才看张氏的眼神,心里只怕愤恨计较上了。若是她被这种比较妒忌蒙了眼,以后嫁好了也不会过的快乐。

柳婉姑看着她张了张嘴,又抿住唇,“我知道。”

魏华音点头,过去厨房看席面做的如何了。

那边李氏却叫她,“音姑!你过来!”

魏华音回身,过去,“婆婆!”

李氏拉着她,笑着跟娘家的嫂子弟媳妇介绍说话。

之前看着她肥丑黑肤的样子,如今竟然变成活脱脱一个美人儿,都惊奇稀奇的很,听李氏说着她被后娘残害,受了多少苦,又解毒几个月,受了多少痛,终于恢复成原来的相貌。

看着魏华音纯真无害甚至带点可爱的模样,一圈怜惜之话。

柳婉姑看李氏满意的样子,对魏华音又疼又怜,心里那股意难平惊醒她。她就是生了妒忌之心,心里过不去她喜欢白玉染,而白玉染跟她相看让她难堪,还终娶了魏华音的那一道坎儿。

她不该这样的!的就算是音姑变的比她好,就算她嫁了白玉染,这世上比她好的那么多,她不应该妒忌音姑!她自己也不差,白玉染虽好,她也能嫁得一个对她好的!

饭菜做好,白大郎几个摆好桌凳。

白玉染请了众人入席,开始上菜,摆了九桌才将将坐下。

好在菜备的多,一盘盘的肉菜,肉多,分量足,让众人直呼菜硬。

一边享受着美食,饭桌上议论着魏华音解毒蜕变,和柳氏这个恶毒后娘谋害继女继子的恶行。

魏华音坐在李氏旁边,陪着白方氏,柳王氏和樊氏,连同李氏娘家亲戚,听着众人的夸赞,怜悯同情,甚至咒骂柳氏恶毒,果然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看脸。

丁氏却觉的魏华音显摆,这席面办的这么硬,院子盖的这样大,直接把二房和三房都打压下来,席面也这么硬。不过白二郎想比过她儿子的学问,怕是不可能!

赵氏在她耳边酸了又酸,说是也要让她儿子白四郎继续念书考功名,将来娶个比魏华音更好的!

白玉梨脸色就没有好过,白玉染和魏华音出来敬酒,更是眼神剜着她。

在一旁拉着白玉莹挑拨,“她要是没鬼,咋可能会从一个肥丑黑猪,变成现在这样!就是迷惑住了二哥哥!”

白玉莹之前烦恶魏音姑,配不上她哥,只是如今她解毒变好了,爹娘也对她很是满意,她虽然觉的现在的魏音姑太过扎眼,但配二哥还是相配的,“爹娘都喜欢她,爷爷奶奶也觉的好。二哥对她也喜欢的紧,看她也不会对二哥不利的!”

见她不听,白玉梨心里恼恨,“她生的那个狐媚子样,哪里好了!?”

“玉梨!她除了刚开始逼迫着二哥娶了她,不过也没有害过二哥,也没害过人。二哥和她过的好不就是了!玉娇喜欢二哥,可是二哥又不喜欢她,而且二哥已经成亲娶了二嫂,你就别帮她了!”白玉莹劝她。

白玉梨张了张嘴,看她二嫂二嫂的,已经把魏华音当成了亲嫂子,只能恨怒的咬牙,不再跟她多说。

临走,白玉莹跟魏华音道别,“二嫂!你和二哥过得好,爹娘和爷爷奶奶对你也好。玉梨就算帮那顾玉娇,也破坏不了你们!要是她再说啥,你别放在心上了!”

白家就她和白玉梨两个女儿,两个人感情也很是要好。听白玉梨跟她抱怨了一堆,二哥又护着她,还为她打过白玉梨,想让她别对白玉梨不懂事的作为太计较。

“她不作我面前,我不会计较。”魏华音道。

白玉莹忙道,“我已经劝她了!二嫂别太计较了!玉梨也是你妹妹!”

魏华音淡淡点头,不过她看白玉梨却没有罢休的架势。

送了亲戚邻里,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几个帮着收拾了东西。

菜虽然不少,但都没有剩下,算是吃的干净,只余下一些泔水,让白老大拎回老院去喂猪,剩下的菜和肉也就一点,也都给帮厨的分了。厨房里也收拾了个干净,只余一些她们吃的青菜。

魏华音把魏华玉和于文泽和柳家人留下来说话。

知道她一直都在采集染料,魏华玉却不想参股,“音宝儿!你要是办染坊差银子,我们这里攒的还有,也能再借一些!参股就算了!我们现在摆着摊儿,也忙不过来,总不能还白白的分钱!”

“不是这个!天冷了,牛肉羹好卖,但也可以加点别的,要是忙不过来,可以雇人,总能卖的多一点,生意好了,也能赚的多点!”魏华音笑着解释。

“加别的?要加啥?”柳王氏疑问。

“烫面包子,小油条,胡辣汤吧!”魏华音沉吟。

白玉染解释,“烫面包子我做的,娘子非常喜欢,多加的!”

看他笑的宠然,一脸幸福,柳婉姑抿了唇。

魏华音暗瞪他一眼。

柳成栋无比愿意,“雇人好!不然也忙不过来!我看直接租个门脸,也不用在外面摆摊儿了!起的大早,天也越来越冷!”

张氏也觉的在外面摆摊儿虽然成本低点,但是终究不好看,没有人家开店铺的要高,租个门脸也不差那些钱,“不租个门脸,也铺设不开了!”

他们要租铺子,这个魏华音和魏华玉都不好管,不过魏华玉不打算租铺子,现在摆摊儿的地方也算是合适,虽然没在集市中间,生意也不错。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能省就省点。

“烫面包子和小油条好做,胡辣汤是啥?”柳王氏疑惑。

“今儿个饭吃的早,散的早,也是为了把胡辣汤教给你们!”魏华音早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魏华玉和于文泽都应了声洗手,柳王氏和张氏也都洗了手过来。

烫面包子白玉染上手做的,不过调味儿好,面烫好,蒸的火候掌握好,包子新鲜好吃,自然会有人喜欢吃。小油条也是一样。做起来,她们也都不陌生。

魏华音主要教了她们做胡辣汤,荤素两样。

教了她们一遍,又让她们一人做了一遍,魏华音尝了差不多,把方子写给她们,让她们严格控制调配方法,味道就不会差。

忙活完,天已经擦黑了,晚饭也在尝包子和小油条,胡辣汤中免掉了,柳满仓一行忙赶回家。

回家后两家都准备起来,张氏和柳成栋都觉得要租门脸开铺子。柳满仓考虑之后,也知道为了孩子婚事,算过家里的银钱,没有阻拦。

魏华玉速度很快,回去就筹备起来,请了陈大实媳妇儿和一个婆子帮工,卖起烫面包子,小油条。胡辣汤也和莼菜牛肉羹摆在一起。

多了几样东西,集市上的食客也一下子多了起来,很快把别的几家早餐点生意给压下了。

之前卖的东西少,虽然分流了不少,好在生意过得去。这一下子生意都跑到她们这来,顿时引来不少嫉妒。

魏华音也在家里没有闲着,找曲正沿买来一堆的井盐,又买了五十多个猪腿回家,准备腌制火腿。

帮忙的人,自然少不了樊氏,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

魏华音又请了李氏和白方氏,大房把卖烟叶和收成的七两多银子都拿出来捐了佛光寺做香油钱,要让佛光寺给白玉染驱除邪祟。虽然结果意外,但银子已经投进去了,也是不可能再要回来。

现在大房家底光光,所以请李氏和白方氏来帮忙,也分一份工钱给她们。

“这火腿做成得一年的功夫,占着钱,你们现在手里怕是没钱了吧?”白方氏问。

“钱还挣着,再借一些,没事的!”魏华音回她。白玉染这些日子打猎的银子,差不多够她折腾的,人都是她的了,银子自然也都是她的,随她折腾!他折腾她,她就折腾他的钱!

白玉染看着她暗暗气鼓的小模样,笑的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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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节被屏蔽了,修改没过,要等两天之后才会重新解禁,对不住亲爱的们了!┭┮﹏┭┮~

第173章:顿时心生一计(二更)

天凉起来,气温越来越低,寒气自北方吹来,最适宜做火腿腊肉。

只是市面上腊肉鲜肉不少,各家也都会做,魏华音不打算做,先做一批火腿,等到明年也能赚些钱,算是存款投资。只需要看护得好就可以。

陈维仁看魏华音不出门,来到顾家村外转悠了几次。

魏华音不晓得,白玉梨和顾玉娇看着,顿时心生一计。

顾玉娇稍稍提醒。

白玉梨就明白过来,“现在那个贱人变成了一个狐媚子像,连陈维仁都被她勾引了,他跑到这边来,肯定打着她的主意!要是有机会,他肯定会强占了那个狐狸精!到时候成了残花败柳,看二哥哥还要她个破鞋!”

“那我们该咋做?玉染哥哥现在不让那个狐媚子出门,就算出门也都跟着她,我们也没有机会!”顾玉娇问她。

白玉梨眼珠子转了转,“肯定有办法!”

但白玉染也是知晓陈维仁在村子外转了几回,防备的很紧。

做完火腿腌制起来,魏华音就催着白玉染去学堂念书,“你去念书,我去摆摊儿卖花!”省的他天天围着她转,夜里也越来越放肆。

“不行!你去摆摊卖花,肯定会被人拐走的!”白玉染坚决拒绝,她这个模样,再去摆摊儿卖花,肯定招惹一堆狂蜂浪蝶过来!

“你不是要参加科考吗?不去念书,哪来的考上功名?”魏华音瞪他。

“我自学成才!自己也能考中!”白玉染就不去。

魏华音小手指着他,怒问,“你去不去?”

“不去!”白玉染一身硬气。

“当真不去?”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立马软下来,过来抓着她的小手,整个人抱着她,委屈不已,“我不去!更不要你去摆摊儿!那么多人看了你,会抢你的!我现在又没有功名,也没有势力,哪个要抢你,只能硬拼!”

“我又不是珍宝了!谁抢!”魏华音怒瞪他,把他推开。

白玉染就不松手,赖在她身上。

“我最讨厌无骨没用的男人!”魏华音黑着小脸幽幽瞪他。

知道她这话是故意刺激他,白玉染也知道她上一世不光因为那个渣男长得俊才喜欢他,看她这样子,一心想躲着他,把他推出去,对着她就嘤嘤,“你欺负我!”

魏华音伸手在他胸前使力。

白玉染被她掐的嗷叫,“啊嗯音宝儿”

听他叫的那么销魂,魏华音脸色一红,手下加大力度,“你去不去?”

“去!我去还不行嘛!”白玉染万分委屈答应。

魏华音这才松了手,“明天就去!今儿个去找顾夫子说好!”领着他拿着束脩去找了顾夫子。

看她像送孩子入学的家长一样,交了束脩,把他扔给顾夫子,还是不负责任,没心没肺的那种家长,白玉染回去就把她压在床上连连欺负,恨不得彻夜索取。

本来想赶集摆摊儿的魏华音,直接睡了过去,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坐在床上,气的忍不住叫骂,“妈蛋!白玉染!!”逼着她出声,叫的比她还浪!

白玉染笑的一脸餍足,抱着她亲了又亲,“明天再去!”

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就今天去!”

吃了早饭,装着书,揪着他出门。

白玉染只得套了骡车带着她去镇上学堂。

学堂里的学子,几个学问不错的,都在备战年初的春试,看白玉染被安排在和他们一起,都不以为意,心生嘲笑。白玉染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是识得几个字,拿着女人的银子来学堂里混日子,想混个功名怕是没可能!最多只能混个学子的好听名头!

魏华音从学堂出来,就到魏华玉摊儿上帮忙。

就算之前看过,还是不少人见了,过来买个烧饼。

魏华玉看她瘦弱无骨的小手,揉着面团,笑着让她到一旁,“音宝儿你起来,我来做吧!”

“没事儿,你歇一会我做吧!”魏华音抬头道。

这会已经不算忙了,但看着一个娇俏美人儿再做烧饼,总想停下多看几眼,甚至买个烧饼,多看一会。

打的烧饼不够卖,魏华玉和面,在一旁帮忙。

魏华音的速度却丝毫不慢,揉出来的烧饼也和从前一般,倒是人多,炉子只有一个,做不够卖的。

陈维仁接到消息,立马跑过来,“我要买烧饼!”

“都在排队呢!”长富指着已经排起长队的烧饼摊儿。

“那不正好!”陈维仁让他去排队。他就一旁看着魏华音,想跟她搭话。

魏华音一心打烧饼,忙的其他顾不上,只希望烧饼打出来,排队的人快点买到烧饼离开。

魏华玉警惕防备的盯着陈维仁,“我们家烧饼不卖给你!”

陈维仁看她一眼,“这地盘是你们租的,路上可不是!你还管我站在路上?我之前没有怎么地你们,我要出手,你们的摊位绝对摆不下去!”

“还没有怎么地?陈维仁!你别痴心妄想!”魏华玉怒斥。

他之前让人在牛肉羹里放蟑螂,放蛆虫,坏她们生意,要不是她们一直做的干净,相公机智化解,早干不下去了。

现在见了音宝儿解毒变美了,竟然还生了邪念,真是该死!不要脸!

“你们已经抢了那些包子早点的生意,招了嫉恨,在这杨柳镇上,有我庇护,生意才能做得下去!”陈维仁半是威胁半是规劝,说着眼神看向魏华音。

魏华玉却不领情,“做生意本来就这样,各凭本事!你走!我们家东西绝对不卖给你!你再敢纠缠我妹妹,我也对你不客气!”

陈维仁怒沉着脸,想要喝骂她,看魏华音在,又想留好印象,只得忍住。

“他也勉强算是我们妹夫,卖给他!”魏华音冷声道。

“音宝儿!”魏华玉不赞同的看她。

陈维仁却是听见那声妹夫,脸色难看,“音姑!我想娶的不是那魏柔娘!是她当初勾引我给她”

“住口!”魏华音低喝。她当初隐下这个事,就是不想脏污水沾到她和大姐身上,又岂容他当众说出来。

陈维仁却看她虽然和魏柔娘不对付,但真正关切重要之事,在外还是维护魏柔娘。和她说柔软的说魏音姑好话不同,却是另外一种让他心动般的强势维护。

而且她沉着小脸,冷眼低喝,气势十足的样子,也让陈维仁觉的不仅魏柔娘比不了,他见过的那些女的全都比不了!

“好!我不说!”他笑看着她,保证道。

“不过,你本来就该是我娘子!我们可是有十几年的婚约!白玉染那个小白脸,他配不上你!除了让你养着他!”陈维仁越站越近,要劝她和白玉染离心,然后他才有机会!

魏华音冷冷的收回目光,直接无视他,专心打烧饼。

排队买烧饼的人窃窃私语,说陈维仁之前看不上魏音姑,现在见人家解毒变美了,又来纠缠。这是骚扰人家白玉染的娘子!当真是不要脸面!

魏华音看他一直不走,买完一轮,又买一轮,在一旁伺机找她说话,转身找人把话儿传给陈老爷和陈太太。陈家要结强亲,和县城郑家已经说下了亲事,就差定亲。

和魏家定下亲事就已经节外生枝,陈老爷绝不容许再有差池。

听到外面议论声陈维仁在纠缠魏华音,陈老爷面色一沉,“来人!把那个孽子给我叫回来!”

陈太太也怒愤不止,“这魏家专出狐狸精不成!魏柔娘那个小贱蹄子勾引维仁,现在那个魏音姑解了毒更狐媚,勾的维仁神魂颠倒!坏了婚姻大事!”

陈维仁看家里来叫他,顿时神色有些不好。

“大少爷!老爷还在等你,让你立即回去!”长随又重复一遍。

陈维仁对陈老爷也是敬畏的,很是有些怕他,只得愤愤的回去。

刚一进门,陈老爷上来就是一巴掌,“孽子!你给我坏了多少事!还要不要脸面!?想把陈家声誉全部毁掉吗!?”

陈维仁捂着脸,“爹!我和音姑本来就有婚约”

“你给我闭嘴!退亲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关系!那魏音姑现在也已经嫁为人妇,今儿个怕就是她让人来告诉我的!你若是再纠缠,不光是毁了陈家声誉,更是毁了你自己亲事!毁了陈家好不容易拼来的根基!”陈老爷指着他怒喝一通。

陈太太也知道和郑家的合作不能毁了,看他被打被训,也不好护他,“维仁啊!听你爹的话!那个狐媚子是坏你的事,是毁我们家根基的!你要娶的是郑家小姐!要维系两家姻亲关系,我们家才能更上一层!不然投进去的全都打水漂,就要破产变穷了!”

陈维仁也知道,可他看着魏音姑那般娇容儿,怎么忍得住她跟白玉染在一起!

陈老爷直接下令让他禁足在家中,“要么给我老老实实念书,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学做生意,管理家业!否则,陈家不养废物!!”

“老爷!”陈太太觉的他说的话太狠了,儿子哪里废物了。

“我生了三个儿子,就他没用!若是连管理家业都挑不起大梁,那就做个废物!把家中产业全部给老二老三!”陈老爷怒道。

“他们俩念书考功名呢!哪有打理家业的功夫!”陈太太忙道。

人心偏颇,陈太太和陈老太太都偏心陈维仁,但也最是他不争气。

他不为家中着想,不顾后果坏事,陈老爷决定趁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好叫他知道家业挣来不易!更容不得他败坏!

陈维仁知道他要娶魏华音不成,可是不甘心。

长富在一旁给他出主意,“少爷!那魏音姑嫁给白玉染,就算和离,她也是破鞋”

看他一个眼神横过来,忙改口,“残花败柳了,配不上少爷你了!你要真喜欢她,想办法弄到手就是了!还是大局重要啊!只有郑家小姐那样的富家出身的女儿才配得上做陈家大少奶奶!”

想到他得不到的娇人儿,却被白玉染占有着,陈维仁更是心中怒恨,恨不得直接弄死了白玉染,让魏音姑变成寡妇,这样就可以改嫁给他!

没了他在一旁骚扰,魏华音这边顿时清净了不少。

这些人只是爱美之心,就是多看几眼,倒还没啥。

白玉染下学,也过来帮忙,找魏华音吃午饭,“那个渣滓骚扰你了没有?”

“我告了他爹妈!”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轻笑出声,赞赏的摸摸她的小脑袋,“不愧是我娘子!干得好!”

魏华音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吃你的饭去!”

他等会还要去学堂,上下午的课,吃了两个烧饼,喝了一碗胡辣汤,看时辰不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看着两人恩爱情深,于文杰几次握拳,心里那股不甘愿,让他气不过,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

“音宝儿!你歇会吧!这一会就收摊儿了!”魏华玉不让魏华音再上手。

如今天冷了,晚上人也少了,下晌过后,魏华玉和于文泽就收了摊儿,只卖早上和晌午,晚上休息,也做第二天的准备,不然准备早点,起的太早,根本扛不住。

魏华音原本只让他们卖早上,到晌午就收摊儿,于文泽和魏华玉都想多卖点钱,晌午还留着烧饼和牛肉羹,胡辣汤卖。

收摊儿后,于文泽就把于文杰打发回了家,多想不义找麻烦!

等白玉染下学,接了魏华音,两人又一起回家。

次一天,魏华音就准备了一车花草,拉到集上,摆个小摊儿,每一盆都插上一个价格小牌子,她到旁边烧饼摊儿帮忙,谁看中哪一盆,自己拿了自己付钱。

“就忙早饭的一会,你去看着花草吧!可不是人人都自觉的!这边人手够,也忙的过来!”魏华玉把她拉起来,不让她帮忙。

魏华音只得忙的时候帮一会,然后看着花草,拿出一本书,没事儿翻着。

闹市里,人来人往,她坐在一堆花草中间,静静的捧着书本,倒成了别样的风景。虽然魏华玉和于文泽在一旁摆着摊儿,不敢上来骚扰,却还是有人忍不住上来调戏两句。

“小美人儿!这么冷的天,在这挨冻卖花草,不如跟我回家做个小娇娘,天天吃香喝辣,逍遥快活,好过在这受苦!”

几个浪荡恶少聚在花摊前面,恶意露骨的打量魏华音,笑着调戏。

魏华音抬眼冷淡的看着几人,拿起书,“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是一首骂人最狠的诗歌,黄鼠有皮,人不要脸,没有德行,不懂教仪,不如去死!快快去死!

对面不远卖字画的老秀才哈哈大笑。

这骂人诗歌如此浅显易懂,几个浪荡恶少也都明白,魏华音这在骂他们,不要脸没有教仪快快去死!

看周围人纷纷嘲笑,顿时觉的没脸,而魏华音只是坐着不动,神态沉静淡然,气势上就稳稳压着他们。

魏华玉拿着勺子冲过来,一脸凶恶,“你们几个干啥?想找事儿到这来!”

看于文泽也站过来,旁人都笑话指点,几个人顿时灰溜溜的走了。

魏华玉哼了声,转身对魏华音道,“音宝儿做得对!再碰上这种人,直接骂!骂了还不要脸的,直接打!”

于文泽也笑,“不愧是小妹!干得漂亮!”

魏华音冲两人一笑。

对街茶楼上唐凤初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心道这小女子气质不俗,机智不凡。

茶楼伙计端了茶点,看他眼神瞧着魏华音,也是刚在楼下看了好戏,笑着道,“魏音姑,没想到过阴间之后,可聪明着呢!陈维仁不甘心退亲,纠缠她,直接告给了陈老爷,把陈维仁禁足关家里了!这恶少调息,反被她骂了一顿!还不带脏字!”

“过阴间?”唐凤初疑惑。

“是啊!这魏音姑之前差点死了,她娘听说是生前为善,死后修了道行,带她过阴间,人变聪明了!”伙计解释。

唐凤初更加疑惑。

一旁的下属,看他神色,直接给了伙计一个银锞子,“有这么稀罕的事儿?也给我们讲讲!我们是过路的商旅,想听听这稀罕事儿!”

伙计得了打赏,顿时欣喜,就把外面听来的和他看见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什么魏华音被下毒十来年,变的又肥又黑,还脾气暴躁,陈家未婚夫憎恨嫌恶,到她差点被打死,还有柳家请道士灭了柳凤娟鬼魂,到魏华音退亲,又因救了白玉染嫁给他被骂丑猪拱了好白菜,又到现在解了毒变成美人儿!

简直像说书一样,引得旁边几桌客人也竖耳听的津津有味。

唐凤初是个不信鬼神之人,至于过阴间他更是不信,可这小女子却前后大变,从愚笨暴躁变的沉稳精明,却是解释不通,只怕其中有别的机窍。

“主子!快晌午了,我们可走?”下属上前低声询问。

唐凤初又看了眼花草中翻书的小身影,“嗯。”

晌午了,白玉染也下学了,拿着路上买的小吃过来,“娘子!吃饭啦!”

唐凤初看到白玉染,剑眉微挑,“竟然是他!”

“是那日佛光寺中翻墙逃跑的男子!他应当武功不俗!”一旁下属肯定道。

唐凤初看着白玉染给魏华音递上吃食,为她轻拢发丝,想到魏华音过阴间,还有白玉染那身功夫,鹰眸微转,抬脚朝两人走过去。

第174章:秀恩爱气死人(一更)

白玉染正忙着秀恩爱,让那些人的眼珠子少往他音宝儿身上瞄,抬眼看到唐凤初,眸光一沉。这个渣男还是找来了!

“刚才见到相熟之人,果然是你!”唐凤初看着白玉染道。

魏华音也抬着头,见他剑眉如刀,面若玉刻,黑金色的深邃眼眸,灼灼英容俊美异常,浑然间透着由内而外的矜贵优雅,凛然气势而内敛。

白玉染见她盯着唐凤初打量,想到她上一世对唐凤初的倾心,心里一慌,立马拽住她的手。

见他又一副她会出轨的样子,魏华音嘴角微抽。她就是觉的眼前这个男子皮相好,多看了一眼。

唐凤初眼看两人的神色动作,深眸微转。

白玉染随口应了声,“哦!我想起来了,你听那个慧悟老和尚讲经的!干啥?要买花?”

唐凤初拱手,“在下唐凤初!”

“哦!不是要买花的!?”白玉染不想认识他了,在尝过如今的幸福滋味之后,他不想以身涉险,更不愿音宝儿再有一点闪失!只要音宝儿和他就在这个镇子里小富即安的生活,那些种种,他都可以抛却!至高的权势,他也不想要!只要音宝儿好好地!

唐凤初微微一笑,“听得公子夫妻的传奇之事,又在寺庙相遇的缘分,想与公子结交一番!”

“没兴趣!不是买花草的,不要在这耽误我家做生意!”白玉染可以放下对他的恨仇和报复,只要他不再来打扰他和音宝儿!

拉着魏华音坐好,把筷子给她,“吃饭!”

想到他说在寺庙还见到一个皮相好被洗脑出家的人,只怕就是这个人。魏华音本就不是热络性子,饭菜在手,就坐在后面吃起来。

唐凤初没想到他行走四方,倒是第一次碰见这样对他不假辞色的人。

一旁的逆风神色有些不好,“主子?”

唐凤初薄唇微扬,“兄台倒是真性情人!”拱了下手,带着下属离开。

白玉染抬眼看着他主仆离开的背影,微松了口气。

“怎么了?”魏华音问他。

白玉染幽幽瞪着她,“他长得没有我好看!不许你看!”

魏华音翻他一眼,眼中却有笑意流过,“吃你的饭!”

“你喂我一口!”白玉染把脸伸过来。

魏华音作势就要拧他。

白玉染眸光流转潋滟,抿嘴笑着低声问,“大庭广众,你真敢那么掐我?”

魏华音顿时脸皮儿发热,毫无威胁感的大眼瞪他,却是看的白玉染笑出声,“眼睛看着好好吃!”

虽然不逢集,但镇上来往的人也不少,大庭广众,魏华音懒的跟他再扯,“吃饭!”

白玉染笑着给她夹菜。

那边于文杰看着两人恩爱甜蜜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怒怨,“大庭广众,伤风败俗!”

于文泽正舀牛肉羹,听见他的话,忍不住皱眉,“二郎!”

对上他警告的目光,于文杰抿着嘴,不再说话。

白玉染目光阴冷的瞥他一眼,摸摸魏华音的头,“我先去学堂了,你晚饭想吃啥?”

“回家做!”魏华音道,不让他老是摸头。

白玉染笑着拿了书去学堂。

入了冬,花木少,而白玉染侍弄的也少,也基本没往上面投啥本钱,卖的不剩几盆,到下晌,魏华音也干脆收了摊儿。

唐凤初主仆饭后路过,看她已经收摊儿,一派卖花随缘,不指望这个赚钱的样子,又想到白玉染还有一身武功,越发觉得这夫妻不一般。

“主子?”逆风看他神情,对白玉染和魏华音起了兴味,低声询问要不要去查一查。

“我们明儿个也来尝尝这家的早饭!”唐凤初说着,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逆风看了眼隔壁的小摊儿,“是!”应了声跟上。

次一天魏华音却没有再出来摆摊儿。

唐凤初已经来了杨柳镇,他在外晃荡几年可不是游山玩水,又想到魏华音见了他,看他那么久,白玉染醋气冲天,入夜就把魏华音揉在怀里,几经折腾,直到她再也受不住,泣声求他,昏睡过去。

临出门,把烫煨上,吃食准备好,大门直接从外面锁上,骑着骡子赶去学堂。

魏华玉见了,问他,“音宝儿不来摆摊儿了?”

“太累了,不摆了。也不逢集,在家里歇着了!”白玉染笑着解释。

看他神清气爽,笑的一脸餍足,魏华玉也蜜里调油过,只家里婆婆管着,从来不敢纵情放肆,想着她们也不缺那半吊钱,招呼他吃早饭。

“我吃过了!”白玉染招呼过,直接去了学堂。

魏华玉笑眯眯的看着。

“玉姑这是笑啥呢?”给孙子买烧饼的陈大娘笑着问。

“一大早的高兴!陈大娘买啥?”魏华玉笑着问。

“两个烧饼!”陈大娘跟她说笑几句。

于文泽看她那么高兴,忍不住也笑了笑。想到他们分家出来,也一直在忙着生意的事,亲热也都是偶尔。看白玉染和魏华音恩爱热乎,便想着他们也偶尔休息一天,不然玉姑就算吃药把身子调养好了,不跟他亲热,也别想指望子嗣的事。

一回头,见于文杰拉着个脸,脸色青了又紫,忍不住皱眉。

来摊上吃早饭的唐凤初主仆,也没见到白玉染和魏华音,倒是有别的看他俊美无寿,气质不凡,坐在小摊儿上吃饭,上来搭讪的。

“算了!走吧!”唐凤初吃完饭早饭,不再在杨柳镇逗留。

于文杰收拾碗筷,看还有人拦着他搭讪,本就心中难受郁结,更是不爽,差点把碗扔在洗碗盆里摔坏。

于文泽看了他一会,等下晌收摊儿,跟魏华玉打了招呼,回家了一趟,跟他娘刘氏说给于文杰说亲的事,“这年节前,也该把二郎的亲事定下来了!他都十六,明年都十七了!成了家,也好安心立业!”

刘氏正在给小儿子跑这事,但看他回家不是看她,却是来催这个,眼神转了转,“是不是魏音姑勾搭二郎了?”

于文泽脸色一沉,“娘!你说的这是啥话!让人听到,亲戚还做不做?又如何看娘!?”

刘氏一脸难看,哼了声,“人家咋看我?不是她非得到二郎跟前转悠的?!这是报复我们当初不愿意让她进门呢!”给二郎提的亲事,他只去看过一回就不愿意,还不是被魏音姑那个小狐媚子给勾搭了?!

“娘!”于文泽气的脸发黑,“之前我就说过,音姑从来没那个想法,玉姑也从来没有!是你和二郎自己多想!现在又说这话,真闹起来脸上好看?娘咋会变成跟那些刻薄嘴毒的一样了?”

他一句刻薄嘴毒,顿时刘氏伤心的直掉眼泪,“我辛苦大半辈子为了你们兄弟俩,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硬是分家去,扔下亲娘不管!现在竟然还说我刻薄嘴毒!?”

于文泽也知道说话重了点,可那话是能说的吗?二郎自己心思多,还怨别人?他好心让他赶紧成了亲,别整天胡思乱想,怨这怨那,倒是被说骂了一顿。

“我说的是不好听,娘还受不了。叫娘的话传出去,外面的人说嘴起来更难听!你不听,我找爹去说!”于文泽转身去找于成仓。

于成仓也是见了解毒后的魏华音一回,别说她都嫁了白玉染,真是嫁到他们家,二郎也守不住那个绝色的姿容的媳妇儿!

听于文泽一说,就点头,“有两家门户相当,条件也差不多的,俩闺女秉性听说也都不错,这就让二郎去相看,哪家好,就把亲事定下来!”

“那就让二郎只干早上,早饭后就让他回家来吧!把亲事定下再说!”于文泽道。

“你们忙的过来就成!”于成仓没有意见。

于文杰看家里催着给他定亲,心里怒怨郁结的难受,想着他也真的不小了,要是不娶亲,还真当他是喜欢魏音姑的!就跟着媒婆去相看。

相看完回来,虽然不想,也忍不住拿来和魏华音作比较。相貌比不了,能耐也比不了!她嫁给白二郎,就一张脸能看,供他去学堂念书,她在那摆摊儿卖那两盆没啥人要的花草,还对他那么好!

魏华音被连着几夜索取,过了几天梦生梦死的日子,不敢不对白玉染好点,黏糊点,再由着他,她这小身板就报废了!

没见唐凤初再逗留杨柳镇,小音宝儿又对他黏糊亲近,白玉染心情大好,逢集的时候就沐休,跟她一块摆摊儿,其余时间就让她留在家里,倒腾染料染布,或者看书悠闲。

魏华音却不是闲得住的性子,清闲可以偶尔享受,但自小的经历让她知道,闲久了就代表没有饭吃。虽然之后富足了,常年养成的习惯,形成的思维却难以改变。

而且如今,他们手里也没钱了,银子都砸在院子和给她解毒用药上面了,最后的那些钱还都买了猪腿做成了火腿,连白玉染的花圃都没有着落,更别说染坊了。

没有他缠着,魏华音思考的时间也多起来。

来钱快的只有打猎,可猎物也不是随时都能有,都能打到的,要卖钱多不过几十两。做本钱却是不够的。

“音姑!音姑!”李氏又在门外叫喊。

“哎!来了!”魏华音应声,忙出来,把钥匙递给她,让她开门。

李氏把门打开,拎着菜和一盒江米糖和甜果子进来给她,“二郎也真是的,他去了学堂,就锁着门!”

魏华音是不出去,才容他锁着门。她要出门,再给她锁门,掐掉他两块肉!

“我不出门,他顺手锁的。”让她进来。

李氏也就是说说,她不出门自然好,不然二郎不在家,她一个人,还有那不三不四的惦记,再把她带坏了,欺负了她,“给你们送些木耳和蘑菇,这江米糖和甜果子是我去你们姥姥家,你三妗子做的,家里也没啥人,你喜欢吃甜的,就多给你拿些!”

魏华音接过来,看东西不少,家里还有怀孕的李红莲,她却往这边送了大半,只怕李红莲满肚子怨气了。

“家里也不断吃食,婆婆不用啥往这边送!”拿了干果给她吃。

李氏笑道,“家里有的,就给你们点!”

魏华音点头,“公公在家吗?”

“找你三舅干活儿去了!”李氏笑着回。

白老大跟白老二还不一样,他是老大,守家,所以管着田地里的活计,农闲了,就干些杂活儿,挣一点补贴。

“爷爷呢?”魏华音又问。

“帮人家砌墙去了!”李氏知道她性子淡冷,不好与人说话,看她主动问询,笑着跟她说谁家的活计,爷爷打土坯多好,这一趟能挣多少钱。

魏华音听着都是几十文钱,想到他们之前卖烟叶的收成都投了寺庙香油钱,跟她说了会话,等白玉染回来,拿了两张图纸给他,“看能不能找个铸铁匠打出来个炉子,爆米花卖!”

白玉染对这个不陌生,想到她烧着炉子,炸米花的架势,那一声声惊雷般的声音,一个大男人的都不敢,她却一脚踩下去。不过前世这个炉子的活计被于家要走了。她却要把炉子给老院,笑着抚向她的小脸,“能打!吃了饭,我们一块过去找爷爷说!”

“嗯。”魏华音应声。

看她把菜都准备好了,白玉染洗手做饭,吃了晚饭,牵着她的手往老院去。

老院这边正吃晚饭,白老大刚赶回来没多会。

看他们俩过来,李氏招呼他们一块吃饭。

“吃了饭过来的,说点事儿。”白玉染搬了凳子,和魏华音在一边坐了。

白方氏看两人坐在一块,男俊女美,烛火照耀的更是养眼好看,就笑道,“过两天你爹生辰,说是不过,但玉莹夫妻肯定会过来,你们也别忘了来,一家人一块吃饭!”

“好!”白玉染应声,把手里剥的南瓜子悄悄给魏华音手里。

李红莲忍不住几次扭头看过去,心里嫉恨不已。

分家之后,大房总共也就剩了六口人,白大郎也常年在外做工,吃饭就不分桌,都坐到一块了。

白方氏抬眼就见李红莲的动作,“你又不想吃了?”

李红莲看着就笑着道,“我闻见弟妹吃的南瓜子,炒的真香呢!”

樊氏前儿个送来的,也攒了不短时间,才攒上一些,加了五香料炒的。

魏华音没有吃零食小吃食的习惯,手里有活儿的时候想不起来,白玉染出来就装了一把,给她剥了吃。

“家里晒的也有,回头你炒了去!”白方氏说她。

李红莲问白玉染,“这南瓜子是二郎在哪买的?”

“音宝儿奶奶炒的。”白玉染不愿意多跟她说话。

李红莲呵呵呵,“看二郎和弟妹的关系真是甜蜜的很呢!之前还华音华音的叫,现在都叫上宝儿了!”心里已经酸的冒水了。

“我大哥对你不好吗?”白玉染反问她。

白大郎除了没有白玉染皙白俊俏,也是浓眉大眼生的俊,就是自小念书不好,只能干活儿务农,风吹日晒,人也不够温柔体贴,和白玉染一比更显的木讷。

李红莲想到他之前对着一身肥肉又丑又黑的魏华音体贴维护,就心里过不去。现在魏华音解毒变美,看白玉染对她温柔体贴,亲密疼爱,更难以接受,扯着嘴角呵呵笑,“你大哥哪有你的本事,只能累死累活的挣那一点小钱,我这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面!”

“谁让我娘子好呢!”白玉染挑眉。

李红莲更气的心里郁结,梗阻。

李氏温声劝,“快吃饭吧!南瓜子我明儿个给你炒了。”

白方氏忍不住皱了皱眉,觉的她性子太绵软没用,真要是大分家,他们和不跟大房,她这个当婆婆指定让儿媳妇骑在头上了!想到这,又对李红莲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白承祖问起白玉染和魏华音,“你们来是说啥事儿?”

白玉染解释,“华音画了个炉子,可以炸米花,给爷爷和爹找个事情做,比给人砌墙搬砖强点。”

之前就有预感,听这话,白承祖忍不住笑着点头,“那行啊!正好这几个月也都清闲!”

白老大和李氏也都笑起来,很是高兴。

白方氏问,“打个炉子得多少钱?家里现在可没有啥本钱了!”

白玉染看向魏华音,让她说。

明明就是他的钱,非要让她说,魏华音见都看着她,开口解释,“先从我们这拿吧!也要不了多少,明儿个白玉染沐休,让他去问问。前面爷爷和公公可以下乡到村里揽生意,谁家要炸米花,可以自己拿米来炸。”

听是拿她们的银子,白承祖一时没有说话。可家里也确实没啥钱了,要打个炉子,估计也得个好几两银子。

“你不是还念着书要科考,你们手里钱还多吗?”白方氏问。

“够。”魏华音回她。

白方氏应了声,“那就行!你们想着家里,也是你们孝顺。家里虽然不至于吃不饱,真要没啥进项,也给你们拖后腿!”

李红莲本就明显察觉,婆婆偏心,她们明明有菜吃,还时不时送过去,有了吃食,不是先给她,竟然拿了大半过去给她们!连老婆子这个刻薄的也偏心她们了!这给点好处,只怕几个好家伙心里更没有他们夫妻了!

“不知道这炸米花能卖多少钱?几天能挣回本啊?我听说柳家在县城开的早点铺子,一天进账好几两银子呢!”她斜着眼看着魏华音。

------题外话------

对不起~晚鸟!卡死我了,全身还疼。私教果然不是我等柔弱身躯可以承受的,我今天就不去了~

第175章:人生不要比较(二更)

烧饼摊儿早有人惦记,不过于家和柳家一个占了镇上,一个占了县城。一个是魏华音大姐,自小疼爱她,而柳家则是柳凤娟之后管着姐妹的大事,事事为她们考虑,其他人是都靠不了前,知道说了也没希望。

白家人是想,但因为之前立了和离书,魏华音又强硬不好欺负,以至后来大分家,啥都分开了。魏华音解毒,虽然没了和离的事儿,大房都还没靠上边儿,其他人更是没想头儿。

李红莲之前就嘀咕过几回,这会看魏华音拿出个炉子给大房炸米花,哪能不逮着说。

魏华音看她一脸不善,目光微凉,“我不习惯和人比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好自己该做之事,擅做之事,精益求精便是得道。”

李红莲正准备讽刺几句,自以为识了几个字就拽文。

白玉染已经笑着拍了拍魏华音的小脑袋,“当谁都通透呢!”

直接嘲讽她不懂,也听不懂意思。

李红莲顿时气的脸色发青。

白方氏斜了眼她,“吃完了把碗筷收了!”

李红莲也吃不下了,之前白玉染就维护这个丑肥贱人,现在连她这怀着身孕的亲嫂子都上来嘲笑打脸!白方氏又让她自己收碗筷,看魏华音精巧秀气的模样,更心里记恨,端起碗筷收去厨屋。

白玉染之前就怼了二房怼三房,连自己亲娘,奶奶也都怼,她算老几?

白承祖也看出李红莲的妒意和不满,还有两房的暗自掐架,想着分家也是安生了不少,麻烦事儿也少。不然音姑有才能,二郎护犊子怼人不看是谁,可这家里大郎媳妇儿的性子也不是个能让别人做大的,肯定吵闹作事儿。

他笑着道,“挣多挣少,还看人的!那么多人家种棉花,要不就陈家靠着棉花发了家!这炸米花又是独一份,会卖了,肯定能卖到钱!”

“能挣个零花钱补贴家里。”魏华音应是。

白承祖点点头,问起具体咋炸的。

魏华音细细的讲了一遍,包括炸了米花做的米团子和切块花米糖,“这两个要熬糖浆,团成团子,做花米糖,还得婆婆和奶奶手巧的做了!”

李氏已经满脸笑意,“你奶奶手艺好,我能打下手!过年的甜果子,麻叶子都是你奶奶炸!”

“今年过年就能尝到了!”白玉染也笑对魏华音道。

魏华音笑着点头。

白方氏也忍不住面上带笑,“那些东西不值当啥!这米团子还得看了炸米花啥样的,才好做成!”

“好做!”魏华音道。

白玉染也说简单,“明儿个先去问问打炉子的事儿,我们就先回去!还有功课没做完呢!”

“天天晚上都做功课?”白方氏突然问。

魏华音神色微变,他的功课就是她!之前说她年纪还小,不折腾她。这几天上瘾了一样,天天都不饶她!

白玉染神色不变应声,“翻过年要下场试试,夫子留的功课多,争取春试能考出个好成绩吧!”

白方氏暗自点头,“那就行!还是功课为重!你们就先回去吧!”

白玉染打了招呼,带着魏华音回家。

李红莲在屋门外听着,想到白方氏那话的意思,更是暗恨咬牙。

送走两人转过身,白方氏跟李氏说话,“俩人都是新婚年轻人,又刚圆房不久,二郎身子又不好,家里没长辈,就她们俩,不提点着点,由着她们放纵,早早掏空了身子了!”

李氏应着,“我会多提点二郎的!”

“光提点二郎一个没用!音姑那边也要提点!她现在生的娇俏,二郎又对她上心,不用勾勾,二郎就扑上去了!”白方氏说她。

李氏连连点头应下,虽然音姑人有点淡凉,不是太好说话,但真有事她也都通透的很!

李红莲听的半夜都没睡着,只要一想到白玉染和魏华音一个被窝里睡觉,亲亲搂搂的缠绵恩爱,她忍不住咬牙。

白玉染却是真的在做功课,不过是看魏华音怕了他,要把被窝铺成两个,次一天还要赶集摆摊儿,不忍痴缠她,干脆多做点功课。

魏华音洗漱完,换了睡衣裤,看了他好几回,拿了本书,靠在床上,却没看进去。

“你再看下去,我就把持不住了。”白玉染没有回头,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魏华音小脸一热,立马扭头回来,低着头翻书。

“你那是翻书,不是看书!”白玉染嘴角高高翘起。

“我不看了!”魏华音瞪他一眼,把书收了,拉了靠枕,睡下。

白玉染回头看她,宠溺一笑,继续做自己的功课。

等他把两篇文章做好,解析完,回到床上时,看她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陷在被窝里,朱红色锦被映衬着她雪玉般的小脸,睡的像个小孩子,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脱下衣裳,掀开被子躺下,把她捞进怀里。

魏华音被他抱醒,这仰起头迷糊的看了看他,偎在他怀里继续睡去。

白玉染揉揉她的小脑袋,把她整个纳入怀中,甜蜜入梦。

一夜好睡,次一天起来,魏华音倒是精神饱满。

把花草搬上骡车,先到镇上摆摊儿。

这个时节的水仙花,刚刚养起来,白玉染收拾了十几盆,矮蒜一样挤在瓷盆里,叶苗肥厚嫩绿,有的早发,已经带上花苞枝。

两颗四季海棠,两盆腊梅,几盆长青的文竹等。

出了摊儿,魏华音到烧饼摊儿上帮忙打烧饼。

于文杰看她一来,买烧饼的人都多起来,排成队了买,不屑的心里暗哼。人家卖烧饼靠手艺,她卖烧饼靠脸蛋!

白玉染就在旁边,看着他的眼中意味,目光沉冷。

早上集市过去,花草暂时存放在魏华玉家里,就带着魏华音去问打炉子的事儿,因为浇筑的,要做模型,让他们交了定金等几天。

白玉染就交了二两定金,带着魏华音去做衣裳。

“还做衣裳?”魏华音不太想,她衣裳有得穿。

“做两件皮袄穿!马上也会很冷的!”白玉染之前留话,让留的皮子,给她做两套皮袄。虽然他们这冬日短,也不如北方严寒,但下起冬雨,湿冷湿冷的,阴冷刺骨,她就不愿意出门了。

魏华音阻止不成,只要一套,给他也做一套,“姥姥说了,攒了鸭绒,回头要一斤过来做鸭绒袄子就行!”

棉花刚刚开始普及,物以稀为贵,多数人家都还用不起。成亲的时候,一双棉花被子,已经是不错的陪嫁。

富贵人家自有皮毛和蚕丝,穷苦人家只能攒些鸡毛,鸭毛鸭绒鹅绒的,有的填上柳絮杨絮,甚至芦花,撑过冬日。

魏华音看着极力给她推销棉袄的掌柜,一脸笑容,把她夸了又夸,“富贵人家穿棉袄,穷人穿羽绒。”

她嘴角微抽,“我穿羽绒就好。”

掌柜还想说,白玉染冷眼幽看,只得轻咳了咳,不再推销,定下做两件皮袄。

白玉染带着她出来,“过年做件蚕丝袄子穿!”

“够穿的了!”魏华音身上是拆了旧袄子里的鸭绒,樊氏给她改小的,薄薄的一层,穿在里面已经很暖和了。这银子没进账多少,一天下来倒是又花掉十几两。

刮了刮她的鼻子,白玉染满脸笑意,“还怕我养不了你?”

“家里要没钱了呢!”魏华音瞪他。

“不怕!回头把老底卖了!”白玉染笑着拉她回家。

魏华音疑惑,“什么老底儿?”

白玉染笑着放下车帘子,让她坐好,到点心干果铺子,买她爱吃的点心和干果。

柳婉姑也在县城,陈氏给她找了县城的人家,把她接到县城里住,也是存着说亲相看,乡下不考虑。他们家都在县城开了铺子了,只要县城的人家!

她又生的秀美温婉,识文断字,针织女红和茶饭功夫都不错,也不信找不到好的。

今日县城学堂也沐休,陈氏相中的人,柳青江的同窗,范保安,家里开饭庄,家境很是殷实,就他兄弟一个,家里指望着他能念书念出个名堂,一直在学堂里,跟柳青江玩的不错,见了柳婉姑就上了心,跟家里说了要娶她。

范家看了柳婉姑,又打听了家里卖咸鸭蛋,那个皮蛋也是她家做的,那流油咸鸭蛋都卖到九文钱十文钱一个,皮蛋卖的更贵,好几十文钱一个,都只听说没见过。他们那早点铺子生意也好,也挺是满意。

两家正在说和,趁着沐休,范保安邀约柳青江出来游玩,实则邀的柳婉姑。

三人转到这边,他就说去买点心,柳青江和柳婉姑拦他不住,就在门外等着。

见了白玉染,柳婉姑心下一窒,说的放下了,也不计较,比较了,可说的是一回事,心里却忍不住。

白玉染见了两人,拱了下手打招呼,“原来是表哥表姐!”

柳青江倒是对他很满意,没有因为相貌无盐就无视救命之恩,对音姑表妹不好。现在又念书求学,更是高风亮节,也拱手回礼,“表妹夫!”

柳婉姑微微屈膝见了礼,朝车上看了看,“音姑也来了吗?”

白玉染转身伸手。

魏华音掀开车帘子,扶着他下车,“表哥!表姐!”

柳婉姑浅笑招呼,“你们来县城卖花草的吗?”

“不是,打了点东西。”魏华音回她。

白玉染让她们说话,他进去买点心干果。魏华音惯常的口味,一样来几块,包了两盒子,杏仁干果葡萄干果脯,也都照着她喜欢的口味来上一些,包好付钱。

范保安已经买好两样点心出来,看柳婉姑和柳青江正和一个姿容绝色的女子说话,又听柳青江叫表妹,忍不住呆了又呆。原以为柳婉姑长得秀美温婉,是个好的,没想到她表妹比她还要美上几倍!气质更是好!一双琉璃大眼睛,蝶翅般的睫毛,看着纯真无害,叫人心生疼爱。

他抬脚上去,“青江!这位是?”

柳青江介绍,“这是我表妹!”

范保安拱手,为显亲近也叫表妹,“表妹安好!小生范保安!家住正阳街绿茵胡同!”

魏华音点头。

范保安看看柳婉姑,又看看她,还想多说几句。

白玉染已经拎着东西出来,幽幽瞥他一眼,笑着过来直接牵住魏华音的手,“我买好了,我们走吧!”

魏华音应声,“表哥表姐!我们就先回家了!”

“好!你们既然有事,就回去吧!下次来到家里做客!”柳青江拱了拱手。

柳婉姑也应声,“那不留你们了。”目光落在两人握着的手上,大手牵小手,看着恩爱甜蜜。

范保安有些愣神。

白玉染已经把魏华音扶上车,点心干果给她拿进去,放下帘子,赶着车掉头回家。

“那个是谁?他和表妹”范保安扭头问柳青江。

“是我表妹夫!白玉染!”柳青江介绍。

范保安顿时遗憾,“没想到表妹看着年纪尚小竟然已经成了亲!你这表妹夫也是一表人才!”

柳青江笑着点头。

柳婉姑听出他对魏华音的欣赏,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不过范保安也知晓,罗敷有夫不可思,拿着点心笑着给柳婉姑,跟她说话。她生的秀美温婉,表妹更是姿容绝色,一家人都是好相貌,以后若是生了女儿,肯定相貌上佳,再和表妹家来个亲上加亲!

他的热络却让柳婉姑生不出太多好感。

回去陈氏问起,就说不愿意。

“为啥不愿意?这范家的家境也是相看里面最殷实的了!又只有一个儿子,将来没有妯娌,家业家财都是你的!而且范保安念着书,也长得容貌端正,对你也挺好的!有啥不愿意的?”陈氏皱着眉问她。

第176章:善良才会有好报(一更)

范家这门亲事可是陈氏相看了许久挑中的,她自然想把闺女嫁到富贵人家去,可在外摆摊儿几个月,每日里都听着食客说话,也长了见识,知道门不当户不对,闺女嫁不进去。这范家就已经很可以了!难得没有兄弟妯娌,范家爹娘也都为人不错。

柳婉姑知道她说的都对,可心里却过不去那一口气;也知道范保安算是很不错了,知礼懂礼,对她也上心。只是她心里本来刚刚松动,却又看到他见了音姑的架势,她就不想再愿意!

陈氏看着她不说话,沉沉叹了口气,柔声劝她,“娘也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事情过去,就要往前看!而且人这一辈子可不是只看眼前,那是看长远的!音姑现在那个脸,要说也不可能是好事儿呢!前些日子城西王家的闺女长得娇媚,出来买菜被人调戏,亲了嘴,未婚夫退亲,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

柳婉姑吓了一跳,睁大眼看着她。

“刚埋了不久,连头七都没过!”陈氏告诉她,魏音姑变那么妖媚个脸,也不一定会有好下场。

柳婉姑明白她说的意思,“娘!”音姑都已经成亲了,而且她鲜少出门,来时跟玉姑表姐说话,白玉染若出门都是把她锁在家里。

“我的傻孩子!你要多为自己想!这范家的亲事,娘也都跟你说了,想要再找这么合适的,可不容易了!娘没有那攀龙附凤的心思,只希望你过的平平安安,有吃有喝不愁日子!那范保安念书也是不错的,将来要是有能耐高中,也是你的造化!”陈氏把她搂在怀里疼疼。

柳婉姑听着她劝的话,依偎在她怀里,也想着再看看范保安的行动。

范保安倒是很积极,表妹虽然娇美绝色,他自认也没有那白玉染俊俏漂亮,就过来跟柳青江论学的机会,给柳婉姑送小玩意儿,小吃食。

柳婉姑若即若离,总觉得答应的不是那么畅快干脆。

不过陈氏和范家父母却已经口头约定了,等柳满仓和柳王氏到县城送鸭蛋,双方见了面,直接把亲事定了下来。

柳婉姑看其他给她说的两家也都不如范家,范保安也算是出色,她要是不愿意,只当她心比天高,想攀高枝头了!

而且音姑说的对,人不能比较,若是她止不住比较之心,一直这个样,错过这个村,就不存在这个店了。就安心和范保安成了未婚夫妻。

范保安往这边跑的更勤快了,时常给她带点吃食,邀了她出去玩。

柳青江看不过去,督促他好好念书,否则来年春试考不出好成绩。

范家听了,对这个舅兄也很是满意,催着把婚期定下来。

陈氏却要回家筹备娶儿媳妇的事,把婚期压下来,明年再说。要是等明年春试,范保安能中个功名,那才是真的风光了!

魏华音等了几天,爆米花炉子打好了,白玉染和白承祖一块过去,把炉子拉回来,又付了七两银子。

“你们手头还有用的银子吗?你过了年还下场,这不能拿到钱就花出去!家里的猪也喂大了,也能杀了卖个几两银子!”白承祖看一个炉子都要九两银子了,这一下拿出去可着实不便宜。

“不碍事!华音在铺子里和烧饼摊分的都有钱!那个皮蛋不光姥爷家里做,华音每个月也都会做几百个,钱的事爷爷不用担心!”白玉染笑着道。

皮蛋的事白承祖听过,只听那些讲,“皮蛋是音姑做的?我听人说,一个皮蛋卖到一百文钱了!”

“华音是一口气批给人家,卖的便宜些,几十文钱一个。”白玉染解释。

白承祖点点头,几十文钱钱一个也是天价了,十个就能卖几百文钱。不是寻常人家吃的东西。不过他们能有这个收益,日子也过得好!

把炉子拿回家,魏华音已经准备好了配料,在家里和李氏,白方氏,白玉莹方超夫妻都等着。

赶上白老大过生辰,也正好炉子打好拿回来,试用一下。

白玉梨和白四郎几个也都在,想看弄个啥名堂,而白老大过生辰,大房肯定也有好吃的。

锅子拿回来,魏华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看看没有问题,点点头,先擦拭干净,又擦了一遍油,把锅子里收拾爽滑干净,装进去大米和白糖,先试着炸一锅子。

“我来,你站到一边看着就行!”白玉染把衣摆撩起来,掖在束腰上,烧了炉子忙起来。

白老大拿着手摇鼓风机,在一旁吹炉火。

没有压力表和温度表,只能靠经验,而魏华音的经验就是估摸个差不多,然后叫停,“我来爆!”

“我先试试,回头再给你!堵好耳朵了!”白玉染笑,拎着锅子上去,放在木墩麻袋口,一脚踩上去。

嘭——的一声巨响。

炸的附近人家都惊震不已,纷纷问发生了啥事儿。

白家的众人虽然事先都打了招呼,会有一声巨响,还是都吓的不轻。

魏华音松开耳朵,立马跑上去,“炸成啥样了?”

“没有糊!”白玉染前世就拿着锅子试过不止一次,后来还给她炸过豆子吃,存着劲儿呢!

魏华音一看,真的没有糊,大米都被爆成白胖胖小珍珠一样,顿时眼神亮光,伸手就抓一把,吹着气,放进嘴里。

“先别慌呢!仔细烫!”白玉染笑着摸了下她的头,锅子放好,过来把炸米花抖落到麻袋里面,“娘把筐子拿来!”

“哎哎!”李氏反应过来,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筐子拿过来。

炸米花倒进去,白胖胖的一筐子,个个都如小珍珠一般。

“怎么样?”白玉染捏几个放进嘴里,问已经吃过的魏华音。

魏华音笑着点头,“可以!拿给大家吃吧!再爆一锅子!”

“好!”白玉染应声,又装上大米和糖,又炸了一锅子。

魏华音让大家都尝尝,“炸成这样就可以了!”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上来抓着炸米花尝。

白方氏吃了一把,笑道,“倒是小孩子喜欢吃的!又赶到年节前,肯定会好卖的!”

李红莲抓了两把吃着,撇着嘴,“就这能卖几文钱?一个烧饼摊儿卖那么多东西,一天就几两银子了!”

看她还抠着这个,白玉染冷冷抬眼,“大嫂这是想什么好事儿呢!你对华音没有半丝情义更没有一丝恩德,却想和把华音拉扯大,维护疼爱的亲姐姐相比较?”

院子那么多人,还有其他人听到动静过来的,他就这么直接怼上来,让李红莲瞬间没脸,一下子气的面色青紫难看,“你”

“人还是心地善良一点,才会有好报!”白玉染冷冷的收回目光。

李红莲简直要气死过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白承祖皱眉,给白方氏使个眼色。

白方氏不悦的看着李红莲,“你怀着身孕,回屋歇着去吧!”

看外面人进来,李红莲只得气恨的咬着牙,阴怒的瞥了眼魏华音,转身回了屋。一个狐媚贱人,这么护着她!

周围邻居赶过来看。

白方氏拿着筐子,笑着招呼众人来尝尝,“家里炸的爆米花,锅子太响,吓着你们了吧!刚出锅的,都来尝尝!”

“还以为是打雷了,可这大晴天的,也没有打雷的道理!”

“原来是你们家炸米花,这是啥米花,竟然还要那么响?比鞭炮都响!”

其中一边抓着炸米花,一边七嘴八舌的问着。

白方氏笑的带着矜持,微端着点架子,“音姑和二郎打了个锅子,说是让炸米花,做点小吃的东西,赶到年节前后,也卖个零花钱补贴家里!这米花刚炸出来的,都来尝尝!”

“这是大米炸的?小珍珠一样,吃着还怪好吃的!”

“闻着香,吃着甜酥!”

有人喊了小孩子来吃。

白方氏也不吝啬,一大筐子让众人随便拿着吃。

众人都围挤过来,叽叽喳喳的说着,稀奇的看着燃烧的锅子。

“时间差不多了。”魏华音提醒。

白玉染抬头朝她笑,“刚才装的大米多!多烧一会会!”

魏华音蹙着小眉头,蹲在一旁等着。

白玉染把凳子给她,拉她坐下,“衣裳都脏了,坐着!”

“看着二郎和音姑,真是感情好的羡煞旁人!”

“那是啊!谁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娘子都得疼着宠着!更何况音姑不仅漂亮,本事也大的很呢!瞧那一大院盖的,当真是咱们村头一份!”

“可不是!这又弄出个锅子炸米花帮衬公婆爷奶,长得好,心底也好!”

这一会夸赞的声音像是不要钱一样,一筐一筐的。

魏华音前世功成名就时,也曾被潮涌般的夸赞,只是她冷心冷情,孑然一身,也并不在意。

这会被人围着夸赞她和白玉染,她维持着神情,面带浅笑,做个斯文人,可脸上的热度却一直居高不下。

白玉染笑看着她,“先起来堵上耳朵!”

“啊?哦!”魏华音回神,站到远地方堵住耳朵。

“大家先堵上耳朵!”白玉染喊一声,拎着锅子到木墩麻袋里,一脚踩下去。

一声巨响炸开,麻袋被米花顶的圆滚,热气从麻袋口喷涌出来。

白玉染的拎着锅子到一边,看了眼有一点点焦,时间长了一点,不过也能看能吃。

一众小孩子们得了他的话,轰的冲上去一人抓一把,吹着热气,往嘴里捂着吃。

看着这情景,大人也忍不住,上去抓上一把。

一时间老院欢声笑语,热闹异常。

炸了三锅子,白方氏喊李氏准备做饭了,“吃了饭还要熬糖浆做米团子呢!”

魏华音看白玉染掌握的很不错,让他仔细教给白老大和白承祖,她洗了手去帮忙做饭。

白玉梨看她走了,立马围上来,“二哥哥!这个锅子是咋爆出来的米花啊?”

顾玉娇也上前来,“玉染哥哥!你真是厉害!一点都不怕,还炸出那么好吃的米花!”

“因为我娘子厉害!”白玉染冷声回了一句。

顾玉娇心里难受憋恨。

白玉梨皱着眉不屑的扫她一眼,甜甜的冲着白玉染笑,“二哥哥!你也教教我吧!”

“我娘子的秘方,凭什么教你!?都让开!别在这碍事!”白玉染冷脸驱赶。

白玉梨又被弄个没脸,他张口闭口娘子华音,让她快要气恨死了。可恨的陈维仁也不在出现纠缠魏音姑这个贱人!让她们没法下手!

白方氏看她和顾玉娇凑在白玉染跟前,脸色有些沉,“玉梨!女儿家家的凑在那干啥!”这顾玉娇一直惦记二郎,如今二郎都成亲了,有了音姑,还不要脸面的上来纠缠!

白玉莹也上来喊她,“玉梨过来!”

白玉梨不甘愿,可又见白玉染面色沉冷,白承祖和白老大也在一旁,学着炸米花,气哼哼站起来,“不就是一个锅子谁稀罕!”

顾玉娇看着白方氏异样的眼神,再厚的脸皮,众人眼前,白玉梨都不在这边了,她也不好继续在这,只好起身走开。

白玉莹那边叮嘱着白玉梨,让她不要再帮顾玉娇,“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和那顾玉娇关系再好,也没有自家亲的关系好!你看二哥多高兴,他喜欢二嫂呢!你就非得帮顾玉娇?见不得二哥过的好吗?”

“我我不是的!”白玉梨涨着小脸辩解。

“那你可别再帮顾玉娇了!你也不小了,该说亲了,让人看了,有损你的名声!”白玉莹笑着叮嘱。

白玉梨暗自咬着牙不吭声。

晌午该做饭了,众人都拿了炸米花,回了家。

白玉染也收了锅子,不再炸了。

看没有得瞧了,而且满院子肉香味儿,他们家快做好了饭吃饭了,要清人了,不舍得带着口水回了家。

魏华音掌勺做的饭,红烧鱼,红烧肉,腌笃鲜,牛肉羹,其他的小菜李氏做。

白玉梨和白四郎都没有走,人口多,又分了桌做。

方超对白玉染羡慕道,“二嫂的厨艺真是精湛厉害!二哥真是有口福了!”

“我上辈子积德!”白玉染一点不谦虚。

方超也觉的他上辈子积德,不然咋会娶到魏华音这样绝色又能耐的娘子。虽然之前是肥胖黑丑,但这解了毒变的这么姿容绝色,换成是谁都愿意!

饭后,李氏赶紧刷了锅。

魏华音教她和白方氏炒糖稀,把炸米花挂上糖,然后团成米花团子,压成米花糖切块。

“这种吃食小孩子最是喜欢,贫苦人家也买不起零食,到时候公公和爷爷可以跟他们换,拿鸡蛋鸭蛋来换。炸米花,米用他们自家拿的米,收个加工费。”魏华音想了想,干脆第二天连沙琪玛,仙贝,杂粮薄脆饼,和葱糖也都教给她们。

看她不是单教一个炸米花,白方氏和李氏都喜不自胜,在家里用心的学着。

白玉染又看她做起糖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我娘子真厉害!这个糖葱最是好吃!”

魏华音的糖葱是偷学的,为学这个,她被狗咬,差点没命。之后她虽然学会了,却很少做来吃。

白玉染知道学一样东西的不易,她能学这么多,该受过多少困苦艰险,疼惜的摸摸她的头。

“不要老是摸我头!你手上都是糖!”魏华音瞪他。

“摸下头就气鼓鼓的!”白玉染笑着上来捏住她的小脸。

魏华音上手朝他脸上拧。

“啊疼好疼噢!”白玉染夸张的叫疼。

魏华音立马捂住她的嘴,“不许叫!”

白玉染满眼的笑意,在她手心亲了亲。

那边忙活拾掇东西的李氏和白方氏看见,都忍不住笑了笑,“忙了一天了,该吃饭了!你们想吃啥?”

看着两人甜蜜,李红莲却满腔嫉恨。

忙活了一整天,也实在累的够呛,俩人在老院吃了晚饭,携手回家。

白承祖和白老大次一天也开始下乡,带着花米团子,仙贝,杂粮薄脆饼和葱糖下乡,带着的东西卖,也帮人炸米花。

东西新奇好吃,炸米花还有那声惊雷,几乎不用怎么招呼,进了一个村子,只要有一个愿意炸的,响声一起,整个村都知道了。

白老大打的架子,上面挂着穿成串的花米团子,魏华音用彩纸做了风车,插在架子上面。

风一吹,呼啦啦的转,小孩子们围成一团,不仅要花米团子,还想要风车。

碰上买多的,白承祖就把风车送人。

魏华音一连几天都帮着做吃食,总算是把白方氏和李氏都教会了,能独自做成这些东西了。

魏华玉过来看望她,跟她商量给柳青河随礼的事。

柳青河娶亲,柳家已经准备很久,之前还是算着银子来,如今家里收益丰厚,也不缩手缩脚,直接操办起来。

那陈家的闺女,起先还怕柳家富裕了,想要退亲,没想到柳家不仅没有退亲的想法,逢节礼也都一样不少,让柳青河送来,两家欢欢喜喜操办亲事。

“我们俩都拿一样分量的吧!不能光拿银子,没东西,大妗子肯定挑剔不像样!但拿了东西她又肯定觉得不值钱。要说姥爷姥姥为我们成亲花的银子了。”魏华玉是多拿点,但也不能拿多了。姥爷姥姥是为她们姐妹帮了很多,可大妗子却从来都是不满计较,他们三个子女,她们是平辈的,也不能拿多了。

魏华音沉吟,“那拿多少合适?”

第177章:一眼宣誓主权(二更)

姐妹俩商量完,一块准备了贺礼。

魏华音的两匹布外加二两银子,两盆桂花。

魏华玉同样两匹布,外加二两银子,一对花瓶。

正好新的袄子也做好了,白玉染拿了衣裳回来,还有一支重做的簪子。

“不是没有什么钱了嘛!干吗还做这个?”魏华音拿着簪子瞪他。

白玉染笑着拿起给她插上,“以后出门,都要戴起步摇!”戴步摇才能一眼宣誓主权!

步摇是出嫁妇人才能戴的,她懒得绾发,也不喜欢捣腾,很多时候都是一根簪子随意一绾。她又生的纤瘦娇小,长了一张纯真无害的小脸,怎么看都不像嫁过人的。

白玉染就把乌木簪子拿出去,在上面镶嵌了玉片堆花儿,和玉流苏,做成了一支木镶玉步摇。

魏华音伸手摸了摸垂下的玉流苏,“戴在头上有些沉!”

“允许戴少点,但步摇必须戴!”白玉染轻抚着她的小脸。

魏华音也知道出门参加宴席,不能太寒酸,就换了新衣裳,戴了木镶玉步摇,两串紫藤绢花。

白玉染也换上新衣裳,带着她赶往镇上,捎带着魏华玉和于文泽一块。

柳家已经张灯结彩,准备就绪迎亲了。

亲戚们也都陆陆续续到了。

之前没见过魏华音解毒之后样子的人,把魏华音围着又是惊叹又是唏嘘的。

左右这边的亲戚也都不是亲的,魏华音可以说基本都不认识,就保持微笑,跟着魏华音,和魏华音一块。

柳青河穿着大红新郎吉服,骑着骡子,带着迎亲队伍出发吹吹打打的迎回了新娘子陈巧梅。

拜了天地,拜了堂。

陈氏满脸灿笑,很是满意。虽然家里生意越做越好,也算是门第上来了,陈巧梅家比不得,但好歹长得个高条好,人也能干,性子又不硬倔拧巴,是个好拿捏的,以后不至于让她受儿媳妇气!

婚事办的体面风光,席面也是大鱼大肉,叫好声一片。

柳家二房也来随礼吃席,那强颜欢笑的样子,也让陈氏觉的扬眉吐气。如今家里的进项,二房的休想压过他们一头!

柳赵氏和儿媳妇也都保持着低调,听着那些人围着魏华音说她中毒解毒的情况,喊着也要求找神医看病,都装聋作哑,隐忍着。

她们现在是把宝都压在了魏礼身上,只要魏礼高中,她们都能彻底翻身!再不是村里这些穷乡人能比的!

闹闹哄哄一天,终于把所有的亲戚宾客都送走,只留了打杂帮忙的收拾桌椅板凳和锅碗盘子。

柳王氏把干净的肉和菜拾掇了些,给魏华音和魏华玉姐妹拿上,“闲了再过来!”

“好!”柳家事情也多,也就没有多留。

看她们走,陈家转身就跟娘家说,“她们哪一个成亲,公公婆婆都贴不少银子!尤其是魏音姑,打了柜子箱子,还拿压箱底的银子!婆婆还给准备了被褥。轮到她们,就出那么一点!”

“算了,她们也没有娘了,也没人教这些。不愿意给,你还能要不成!?”陈氏的娘笑着道。

陈氏暗哼一声,“早点铺子里每个月都要分走不少银子呢!”

魏华音和魏华玉选的布匹都是上等布料,一匹布要几两银子,姐妹俩都花了有十两银子往上。就是想着于家还有于文杰,而白家底下也好几个没成亲的,礼金都是二两,好分配,但这些布料却可以挑选各种质量,自然价钱也不同,想给谁少添点,就不必花更多的钱买这些上等的布料。

赵氏还特意打听她们随礼随了多少东西多少钱,以后她儿子定亲娶亲,也要照着拿,不能厚此薄彼。

不过二两银子,两匹布,可让赵氏有些不太满意,“魏音姑嫁过来的时候,那么多陪嫁,压箱底的银子都说有一百两,不然那大院可盖不起来!这就拿二两两匹布,两盆破花?会不会是故意糊弄我们的?怕你家三郎和我家四郎成亲随的多了!?”

丁氏抬眼看她,“二两银子是改不了的,文章能做到布匹里!绫罗绸缎和粗布同样一匹,可差好几两银子呢!”

赵氏也立马明白过来,哼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小狐媚子还真是精明算计!”

丁氏呵笑一声,抓了把炸米花到大房去串门。现在大房天天忙着做米花团子,做博饼,葱糖的小吃食,俩人卖,俩人做,还有个李红莲等吃的,每日里数着钱,可是好过的很!

看她到大房去,也忙跟上去。

李氏和白方氏正忙着做葱糖,李红莲也在帮忙烧火干活儿。

“哎呦!红莲!你这可怀着身孕,大着肚子还干活儿!那魏音姑帮了两天,得尽好名声就走了吧!”赵氏看着就忍不住挑拨。

李红莲不甘愿干活儿,只是李氏她不怕,但白方氏她却是怕的,她对她肚子里的重孙子根本不那么看重,直接就让她干活儿。

她那肚子正是稳妥的时候,家里忙不过来,白方氏之前怀着身孕还下地干活儿,哪容她那么娇贵,烧火帮忙都干不了!?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哪挑那么多话!”白方氏不满的赵氏斜了一眼。

赵氏手里抓着葱糖放进嘴里,“我也是看红莲怀着身孕实在辛苦!二郎去念书了,音姑不是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吗?不过来帮忙!”

李氏解释,“音姑还有不少事情做呢!她钻研染料,看样子是准备染布卖钱呢!不然过年要花钱,过完年二郎春试也要花钱,他们也没有地,吃一口都得花钱买!”

“大嫂!他们是没地,吃一口就得买,我可见他们买的都是好东西呢!吃米吃粳米,香米,面吃白面,还经常不断肉!哪像咱们吃糠腌咸菜的!糙米杂面都觉的好!”赵氏说着,语气里就带了酸气。

“他们就俩人,吃得少,也只偶尔吃一点。”李氏又解释。

看她一心维护,赵氏忍不住撇嘴。

丁氏也夸赞起魏华音,“没想到音姑不光会做饭,这小吃食也做的很在行呢!当真是手巧!我们三郎不说能找个音姑这样的,就算有音姑一半我做梦都笑了!”

白方氏之前还过问白三郎的亲事,分了家,也不好再管到那么多,“三郎的亲事有着落了?”

丁氏笑着解释,“交给他爹了!也说是先不说亲,等春试科考完之后再说。”

知道她是想等儿子拿个功名再说亲,那门第就不一样了,说的亲也肯定都往好的上面说了。

赵氏也抱怨起自己儿子没有说亲的,“四郎也不小了呢!还是得让他念书,当家的也得有个事情做,才能说个好亲事!”

她这话茬儿说到这,见李氏点头,立马就跟她说,“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就我们家过的穷苦,也该拉拔拉拔我们家!有啥挣钱的活儿,也让老三和我做做!让我们挣点过年的钱也好!”

李氏却想不出来,家里虽然卖了点炸米花和小吃食,但小本生意,还忙的很,也不赚多少钱。

赵氏就开始诉苦,啥啥他们三房啥都没有,也啥都不会,是最穷苦的,大房好了,发达了,李氏可不能不帮衬亲兄弟妯娌。

丁氏看着,没多说话。之前乔迁她都跟大嫂说好了,叫魏音姑做饭,结果到那里一说,根本不管用。跟她说了也没用,想要跟着挣钱,得跟她们两口子打好关系。

只是白玉染每日里去学堂,就把大门锁着,连个找魏华音的人都没有,看到铁将军把门,以为家里没人,就撤退了。

院落深,魏华音在后院屋里时,就算叫门也听不见。

白三郎就扑了个空。

借着沐休回家来,说是找白玉染探探底儿,就到村头大院来,从李氏那知道白玉染出门,会给魏华音在外反锁大门,所以看着大门紧锁,依旧上来敲。

魏华音在后院屋里翻弄火腿,没听见。

没人应他,白三郎只得回去了。

“白二郎也没在家!你要不等明儿个去。他明儿个估计也该沐休了!”丁氏倒是想帮他去打探,只是她不懂学问的问题,也打探不来。

“我等做饭的时候,家里肯定会有人!”白三郎说下话。

等晌午饭时,又过来敲门。

魏华音正准备吃的,听见叫门的就出来,“谁呀?”

“是我!”白三郎声音微微紧张。

魏华音面色微冷,“白玉染不在家,你等他回来再找吧!”

“二嫂!他的书应该都在家里,我是来借两本书!”白三郎可是鼓了气才的找过来的,听白玉染没在家,却更不愿意走,“你把钥匙递过来,我帮你把门打开!”

“不用了!他的书别人做不了主,你等他回来再找他吧!”魏华音说完,转身就走,她锅里还蒸着饭。

白三郎听着脚步声毫不犹豫的走远,脸色的青一阵黑一阵,不借书,也不愿意给他开门!竟然连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

握了握拳,沉着脸离开。

他刚走,顾玉娇就从旁边出来,看着白三郎的背影,眼神转起来。魏音姑果然是个狐媚子!这就勾引上了白三郎!要是玉染哥哥知道她和白三郎勾搭在一起了,还会疼着她宠着她!?

那个陈维仁这些日子都没有再过来,那就只能拿白三郎上手了!反正看他那样子,也不吃亏,还愿意得紧!

第178章:非要来招惹她(一更)

顾玉娇心里打算好,就拿白三郎上手,但是她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白玉梨,否则她肯定不愿意她亲哥跟她恨的那个贱人搅和到一起。

她装着来找白玉梨玩儿,想探听探听白三郎的消息。

白三郎却待在屋里,没有出门,坐在屋里生闷气。他自认嘴好,只要他讨好的人没有不疼他的,却被白玉染当众折了面子不让他念书,偏生他相看那么多人家,终于看上一个想要的,却成了白玉染的媳妇儿!

想到之前嘲笑白玉染娶了个肥胖黑丑的,还当宝一样维护照顾,围着她转悠。而他都是女孩子围着他转悠,就更加愤愤恨怒。早知道魏音姑会变成这么绝色,他肯定会娶了她!不至于让白玉染得了好!

以至于现在跟她说个话,都不假辞色,连门都不给他开!

顾玉娇打听到白三郎只在家待两天,明儿个就要走了,心下有些着急。可魏音姑那个狐媚贱人又不出门,她去叫肯定叫不开门。连白三郎都没能叫她开门。

她找了村里的小孩去叫门传话儿,让她到北坡,她奶奶在那边等她。

魏华音听一个小孩叫门,到门口来,“什么事?”

“你奶奶找你,在北坡那边!”小孩说完赶紧跑开了。

魏华音眸光微闪,奶奶找她,肯定不是让个小孩来传话儿,她知道白玉染出门会给她反锁大门,不来接她,根本出不去。所以找她都是樊氏自己过来。

想到白玉染不在家,白三郎找了两回,目光幽冷,直接转身回去,不予理会。

顾玉娇又过来找白玉梨,见白三郎在家,故意大声跟白玉梨说,“我刚才看见魏音姑出门,拿着啥东西朝北坡那边去了,不知道干啥去了!玉染哥哥不在家,还给她锁着门,也没锁住她!”

“哼!之前长得黑肥猪一样,没有人稀罕,现在变美了,就按捺不住骚浪起来!”白玉梨怒哼着咒骂。

“也不能这么说,她可能只是去挖个野菜。”顾玉娇呵呵笑。

“这时节哪还有野菜!野男人还差不多!”白玉梨毫不客气道。

顾玉娇又放低了声音说,“不过我看顾文郎远远在后面跟着,不知道干啥呢!”

“那个跛子?只怕她看不上眼!勾搭的都是有钱的!要不然她钱哪来的!”白玉梨再恨仇,也知道有白玉染这样俊俏的相公了,魏华音不会那么下贱去和顾文郎搅合。

顾玉娇说这个,就是为了引白三郎出去。

果然,白三郎听到魏华音出门去了北坡,而顾文郎那个跛子跟了去,立马就站起来,扯了下衣裳,出门。

“哥哥!你干啥去?”白玉梨叫他。

“找清净地儿看书去!”白三郎扬唇一笑,拿着书示意了下。

白玉梨以为她和顾玉娇在家里说话,他看书不静心,也就没有多想。

顾玉娇却知道他是去找魏华音私会去了,顿时心里有些激动,待不住,又坐了一会,“玉梨我先回家了!我想起来之前的荷包还有点没绣完!”

丁氏让白玉梨在家里练针凿女红,不让她多和顾玉娇顾倩娘她们几个一块玩了,看了看手里的绣活儿,还没有完成,只得看着顾玉娇回家,忍着气继续练女红。

白三郎出来一路快步来到北坡这边,看着手里的书,忍不住勾起嘴角。书中自有颜如玉,携书来会颜如玉!

至于顾文郎他却不担心,那个德行,还是个残疾的跛子,完全不在音姑考虑之内!他现在也相信,之前是顾文郎家求亲贪财,被音姑拒绝的!

不过顾文郎肯定不会甘心,之前音姑变美了,六婶子认错人,还以为白玉染带了个小狐狸精回家,要娶被休的音姑,被狠狠打了脸!现在看着音姑怎能会甘心?肯定会想尽办法骚扰音姑!

那他就先来做个救美英雄!这样凭他的口才和手段讨好,只有一张脸的白玉染中看不中用,肯定靠边站!

只是他到北坡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魏华音的身影,想着她只是路过,去了别的地方,毕竟顾玉娇只是看见她往这边来了,就四处寻找。

顾玉娇先去了村头大院,看大门还锁着,不确定魏华音是不是依照她让人传的话出来了,家里就她一个人,那她要是出门,肯定也是锁着门的。就出去到北坡看看。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的白三郎,正准备到东小院看看,魏华音是不是去了那,就见顾玉娇也朝这边来。

顾玉娇想了想,还是上来打招呼,“玉文哥哥!你在这边念书啊?”

白三郎瞬间怀疑,他是被顾玉娇骗了。如果音姑出门,必得有个人给她打开门,她才能出来。她一个人那么高的院墙是不可能出得来的。那她自己也不可能朝北坡这边来!

这顾玉娇看白玉染没有希望,就想朝他下手!正心里嫌恶鄙夷,突然眸光一转,“玉娇啊!你来这边干啥?”

“我我来看我爹回来了没有!”顾玉娇急忙扯了个借口。

白三郎看着她笑,“你爹去的是南地。”

“啊?”顾玉娇有些尴尬心虚,“那我记错了。”

白三郎脸上笑意浓浓,眼底却一片冰冷,轻笑道,“我还以为玉娇是来看我的!”

顾玉娇愣眼看他,见他俊颜带笑,纵然她一直想着嫁给白玉染,但还是忍不住脸红,“玉文哥哥”

白三郎啧了声,“玉娇脸红起来真是娇花羞色!”

顾玉娇更是满脸红透,“不是的”

“逗你呢!哈哈哈!”白三郎笑着解释,拿着书又朝东小院的方向看了眼,径直回了家。

顾玉娇喜欢白玉染,明眼人都知道,白三郎之前虽然也调笑过几句,却不是像今天这样,让顾玉娇一时意乱心烦。他明明就是听到那个狐媚贱人到北坡来了才跟着出来的,还调戏她!

不过这样,也让她更加确定,只要有机会下手,他肯定会对魏华音下手!到时候就是她好日子到头了!

看顾玉娇也回了家,魏华音从楼上小窗下来。不管是谁给她传的话儿让她到北坡,总是白三郎和顾玉娇错不了。看来她不出去作乱,倒有些人嫌她太安静了,非要来招惹她不可。

次一天,白玉染沐休。

白三郎说的借书,却没有再过来。

魏华音知道,目的根本不是借书,只怕是想借她。

“想什么?”白玉染把她环在怀里。

“没什么。”魏华音回他。

白玉染揉着她的头,心里忍不住愧疚,他也不想把她锁在家里,只是他怕那些觊觎她的人,怕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他才刚刚尝到幸福的滋味,那是让他深深上瘾,自甘沉溺的滋味。他不愿任何一丝一毫能觊觎她!

可看她一个人孤单单在家里,除了他,连个人说话都不曾,又心疼愧疚。

想了想做出让步,“把奶奶接过来住几天吧!”

“嗯?接奶奶干啥?就那么远一点。”魏华音扭头问他。

“过来给你帮帮忙!”白玉染轻抚她的小脸。

魏华音一直都是一个人,早成习惯,“我又不干啥活儿,没啥帮的。奶奶在帮人扎猫头鞋,也没有空余时间。”

白玉染叫樊氏过来,也不过是陪陪她,“正好学一下看奶奶怎么扎猫头鞋的,等腊八再让奶奶回去!”

猜着以他黑透的心肠,只怕是知道了啥,所以把奶奶叫过来看着,魏华音斜他一眼,“随你!”

白玉染亲了亲她,过去东小院把樊氏请了过来。

听魏华音自己一个人在家,让她过去住几天,樊氏当即就答应了,把剩饭收拾吃了,拾掇了两件衣裳过来,安排在了厢房里。

有她在这,白玉染也不好再出门上锁。

倒是顾玉娇见樊氏住过来了,就猜着魏华音只怕和樊氏通了气,知道樊氏没叫她去北坡,现在让樊氏住过来防着她们呢!

一计不成,她暂时不敢再有动作了。

樊氏锁了门住到顾家村,两个村子离得近,冬日里也闲,翠姑和魏春荷,魏三多,魏小福几个就跑到这边来玩。

广厦下烧上炭火,暖气自下而上,坐在木板地上,也不觉冷。

樊氏坐在一旁扎着猫头鞋,翠姑也拿了绣活儿来。

魏华音坐在矮桌上练字。

魏三多和魏小福拿着棋般下跳跳棋,但俩人也不是稳得住的性子,不时就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晌午翠姑没有走,魏三多和魏小福也被留了下来。

白玉染回来,看着家里热闹异常,魏华音神色也带着笑,果然她再习惯一个人,但对这种小热闹不排斥,反而挺开心。

晚上抱着她问,“染坊等过了年手里有钱了再开。先给你找几个小学生教他们打发时间行不行?”

魏华音皱着小脸看他。

“我们不是没钱了嘛!那么穷了,哪还有染坊!”白玉染看着她笑。

“哼!”魏华音哼他。

白玉染看她气哼可爱的小模样,笑着亲她,“想不想?不想就不要他们!”

很快魏三多和魏小福拿着笔墨书本过来找魏华音开蒙。

反正家里不缺几两银子,魏嫂子她们也都知道魏华音过阴间后会了好多东西,机智学问都有,孩子也愿意跟她一块玩儿,那就请了她启蒙,说不准到了上学后,比其他的孩子学的多,还聪明会学!

翠姑一看不愿意,也要跟着学念书,“我不想做针线了!念书识字好,我也学!反正我挣的有钱!”

张氏听了也没拦着,还希望她多去找魏华音,要是也能嫁到白家去,或者得些好处,自然乐意。

教两个三个都是教,魏华音一边学自己的,一边教他们,不拘,还是,还是,或者诗词文章的选节,选段。

见翠姑天天往顾家村跑,魏春荷和魏小香几个也忍不住过来串门,村头大院这边热闹起来,惹的村里人也过来串个门。毕竟寻常时候她们家都是锁着大门,不见人影。

李氏听说过来看看,见樊氏在这边坐镇,也没有啥乱七八糟的,魏华音带着魏三多他们在念书习字,放心的回去了。

李红莲也跟着转悠了一圈,回去路上就跟李氏说,“婆婆!我看是她太闲了,才给自己找个事儿打发时间的!”

李氏看着也像,毕竟之前说的捣腾染料染布,现在却教起人家识字念书了。

“我们倒是忙累的跟啥一样,一天忙到晚上,连口气都喘不上!”李红莲酸道。脸上的嫉妒几乎忍不住。

李氏温声解释,“她们也逢集卖花草呢!过日子的钱得挣的!”

李红莲想到魏华音坐着不动就有收益,足以让她天天待在家里闲吃饭,闷了找乐子,就记恨的难忍。

但如果让她知道,并不是魏华音拿钱在供白玉染,反而是她如今都是花着白玉染的钱,闲适舒坦的日子也是白玉染给她挣的,只怕要恨到冒火。

顾媒婆也过来串门,领着小孙子石头。

次一天魏华音就又多了个小学生,顾石头。

魏华音吃着顾媒婆送的腌菜炒的肉,吃了两个米面馒头,一大碗粥。

“这么好吃吗?”白玉染笑着捏她的脸颊。

“嗯!”魏华音点头,暗瞪他手狂不老实。

“腌菜不能多吃,伤肝胃!”白玉染嘴上说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同桌吃饭的樊氏满脸的笑。俩人小日子过的实在温馨甜蜜!音姑受那么多苦难,也终于幸福了!

进了俩月,年味儿就一点点近了。

樊氏腊八时回了东小院,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做年糕了,她想要多做点,但在她们那是不可能了,小两口哪一个都不是能抡起大锤捶出年糕的人。她回家多拿些糯米,跟村里人合伙,打些年糕出来。

白家也开始打年糕了,几家一块合作,又赶上白玉染和白三郎都沐休。白承祖和白老大也歇了一天。

年糕,魏华音只吃过,没有参与过打年糕,早早吃了饭就换了身利落的衣裳过来。

白方氏看她那么勤快,围着她和李氏,露出个满意的笑,“不会打年糕吧?”

魏华音睁着两个透亮的大眼睛摇摇头,“没打过!”

“正好今儿个学一学!”白方氏难得笑的温情。

魏华音点头,“嗯!”

李红莲看的心里嫉妒恼恨。

打年糕是个力气活儿,但能学的东西也不少。淘米,磨粉,上锅蒸,蒸一遍还不行,还要翻蒸,最后才是打糕。这就是男劳力们的活儿了。

白老二忙的顾不上回家,二房要打年糕,自然也得出人力,白三郎就卷了袖子上手了,也想在魏华音面前表现。他比白玉染那个不中用的强多了!

魏华音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捶打的年糕上。

她好学,也满足了白方氏的教媳欲望,细细给她讲了米要打成啥样才能打成年糕。

但终究,常年读书少劳作的人,没几下就气喘吁吁不行了。

倒是白玉染打一会,歇一下,和白老大,白大郎替换着,打了半天。

李氏心疼他身子骨弱,让他去歇着,“人手够呢!歇着会吧!别累坏了!”

白玉染放下木锤,凑到魏华音跟前,“你看!我头上都是汗!”

魏华音不习惯带帕子,看他满头汗珠,脸都伸到她脸上来了,无奈的抬手直接用袖子给他抹了两把。

这一幕刺进白三郎的心里,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

白玉染余光暗自扫他一眼,眼底幽光闪过。

从早忙到晚,白家的年糕终于打好了。

一分四份,大房,二房,三房各一份,另一小份给魏华音和白玉染。

赵氏挑着眼,“还是音姑命好,伸手摸几下,几乎好话一说,一筐年糕到手了!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才有得吃!”

“三婶说这话,二婶怕是听了心里不舒服呢!”白玉染不客气道。

二房虽然也是出了三个人,但白玉梨一拎不动木锤,二不愿意出力干活儿,和魏华音一块,所以也只丁氏和白三郎,打糕时,白三郎还不中用。

她三房也是,一家三口在这,她自己偷懒,白四郎也偷懒,白老三也是打一会歇一会。

丁氏笑着接上话,“都是一样的人,三弟妹在说笑呢!再说音姑和二郎拿了一整袋的糯米呢!”

“拿了一整袋的糯米?”赵氏不知道这个事儿。

李氏应声解释,“有一半糯米是二郎和音姑拿来的!”

赵氏撇撇嘴不说话了。

白玉染背起年糕,带着魏华音回家。

白三郎走在后面,见他出了门,就牵住魏华音的手,眼神阴了阴,转身回了家。

听着后面的门响声,白玉染拉着魏华音问,“他到家里来过?”

魏华音看着他挑眉。

白玉染已经明白,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开门知道吗?”

“我又不傻!”魏华音说他。

“不傻!但是笨!”白玉染笑着亲她,不论再怎么样,她手上都没有沾过血,人命是她的底线。

“你才笨!”魏华音推开他的脸。

“所以我们俩天造地设!”白玉染跟她斗着嘴,心里却盘算着,家里要留人看门户。看来他也不能等到翻过年,得提前就准备起来。

次一天通知了于文泽和魏华玉,让他们下晌过后到家里来住一晚,有事找他们。

于文泽以为要打猎,收了摊儿,准备齐全的和魏华玉赶过来。

第179章:哄你睡觉(二更)

白玉染回到家,看到魏华玉已经和魏华音准备做饭还有干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去远地方,回来吃夜宵就行!”

“不去远地方那猎啥?”于文泽可是打定主意要多出力!不能光占便宜。

“在水里!”白玉染笑道。

“在水里?捞啥东西吗?”于文泽更奇怪了,要捞鱼,清源河里,也都去慢慢钓,就算要撒渔网,那大晚上的也看不见。

魏华音也疑惑不解,询问的看着他。

白玉染笑而不语,拍拍她的小脑袋,“吃了饭,先睡觉!”

魏华玉知道他注意多,也有能耐,卖个花草都比别人挣钱,打猎能耐也大,她们都跟着沾了不少光,点头应着,赶紧忙活把饭菜做好。

吃完饭,白玉染催着魏华音回屋洗漱睡觉,他出门去。

魏华音拉住他的袖子,“你干啥去?”

“一会就回来!”白玉染笑着摸摸她的头,给她盖好被子。

魏华音哪能睡得着,等他走后,立马坐起来,拿了衣裳,蹙着眉坐在床上。

白玉染的确速度很快,到老院找了白承祖和白老大,又找了魏多银和魏铁根,魏小贵和小贵爹。

回到家,看到她坐在床上,披着袄子,白玉染上来揉她的头,“小傻儿!还不睡!”

“你到底要捞什么?捞木头?”魏华音仰着头问他。

“不愧是我白玉染的娘子,聪明!”白玉染笑着道。

魏华音幽幽看着他,“捞?”

白玉染看她不善危险的眼神,神色微僵,忙把她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乖!我哄你睡觉!”

“你会水?”魏华音揪着他的衣襟。

“哪有”白玉染眼神闪烁,哄着把她搂进怀里,“乖乖睡觉!我哄你!乖!我给你唱曲儿!”

魏华音被他强搂进怀里,一手环着她,一手轻轻的拍。

“软萌萌的小猫咪,毛茸茸~轻轻呼吸,轻轻呼吸,咕噜~咕噜~我可爱的小宝贝,快睡觉”

魏华音黑着脸,一个巨婴。

白玉染却声音低缓轻柔,一遍一遍的轻轻拍着她,哄着她睡觉,“软萌萌的小猫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宝贝,做好梦!睡吧~睡吧~小宝贝!”

或许是气氛太温馨柔软,淡淡软软的幸福萦绕包围,魏华音软糯的哼了声,没有再追问他。不过他这跟谁学的摇篮曲?用来哄她!她又不是真小孩!

但是在这柔软幸福中,却晕晕乎乎,真的睡过去了。

白玉染笑看着她,一脸宠溺,手下轻拍的动作越来越柔缓。

到了深夜,子时。

老院的大门轻轻打开,白承祖和白老大轻声出来。

魏家沟这边,魏多银和魏铁根父子,魏小贵父子也都悄悄出来,来到顾家村后面山脚下聚集。

于文泽和魏华玉已经起来了,根本没有咋睡。

白玉染轻轻挪动起来。

魏华音心里想着有事,就睡不沉,他一动就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知道拗不过她,白玉染只得让她跟着,“等会不要多说话知道吗?我说什么,你都应声!”

知道他心黑,捞的东西肯定要推到她头上,才和大房没有关系,魏华音哼他一声。

“哼这么可爱,真想把你吃掉!”白玉染在她小嘴上用力亲一口。

魏华音照他胸前掐他。

白玉染嘶了声,“小东西!出不了门了!”说完噙住她的樱唇,长舌狠狠的侵入她口中,横扫深吻。

“唔嗯”魏华音立马伸手拍他。

白玉染深尝一口,松开她,笑的意味深深,“回来再收拾你!”

外面传来魏华玉的说话声,魏华音连忙拿了衣裳套上起来。

拎着一大壶的姜糖茶,拿着绳索,拉着滑轮借力装备,几个人锁上门出发。

一群人汇合,跟着白玉染顺着清源河,朝着山涧的方向走。

直到走出很远,没了人家,才敢出声说话,“我们去捞什么啊?”那么神秘,还一个人给二十两银子。

“音宝儿在河里发现了一棵阴沉木,就在前面。”白玉染解释。

阴沉木他们都知道,是乌木,可是有价无市,堪比黄金!

几个人听的吸气,连白承祖也惊震不已,“你们咋确定是阴沉的?”怪不得说一人给二十两银子的话,要是阴沉木,那可值钱了!

“音宝儿砍过一点拿上来,在县城找人问了,是阴沉木!带异香!还是香樟阴沉木!”白玉染回说,把一切都推到魏华音身上。

魏华玉激动的拉着魏华音的手,“真的是乌木吗?音宝儿你是咋发现的?”

魏华音只能闷着小脸,“之前钓鱼挂到上面,发现的。”

白玉染朝她一笑,偷偷飞么一下。

月色下,笑的得意宠溺。

魏华音瞪他一眼,他自己的锅,都推她身上!她就是个给他背锅的!背了一口又一口!

其他几人都深信不疑,因为她闲着不上山的时候,经常来这附近钓鱼,而且她一出手,就能钓到很多,打猎也是,有她一块就能打到很多。

来到地方,白玉染停下来,指着清源河弯道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先喝点热汤,把身子暖热再下去!这水太冰,不能待太久!”

白承祖留在岸上,白玉染和于文泽,白老大,和魏铁根,魏多银,魏小贵下水。

几个人脱了外面的厚衣裳,喝了姜糖茶,全身喝热,然后拿着绳索下水。

之前白玉染就已经探过几次,情况是早已经摸清楚了,就是他一人没有捞上来的力气。

“二郎!你身子骨不好,刚学的游水,就别下去了!”白老大抓住绳索,拦住白玉染。

“音宝儿身子不好,不能再让她下去了!我水性练的还可以,也知道水底下的情况!”白玉染把绳索拿过来,他不下去,凭他们今夜都捞不上来了。

魏华音看着他跟着下水,小脸黑成锅底,来回变幻。他之前打的乌木手串,还有簪子,就算那是他从山上捡来的,可河里的这根,估计他发现的也不晚!那他怕是很早就会水了?那掉河里,快淹死,她下去救他

“别担心!没事儿的!我看玉染的身子这段时间养的很好了!”魏华玉看她脸色不好,笑着拍拍她。

“我才不是担心他!”魏华音磨着牙。

魏华玉却认为她不好意思承认,笑起来。

白承祖也笑了笑,也觉的她这运气实在好的太狠了!会那么多东西,竟然还有这种天降横财!幸亏二郎生的俊俏,对她体贴入微,念书也争气,学问不错。不然就算是成了亲,也守不住个姿色绝美,又财运逆天的娘子!

水下白玉染和于文泽,魏多银几个配合默契,把绳索捆绑好,钻到水面透气几次,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几个人在水下托力,几个人在河岸上借着水的浮力打捞。

魏华音看着滑轮架子,几个人费力打捞,

打捞上水面容易,要打捞上岸边却不易了。

他们把乌木推到水面平一点的,虽然省力不少,但搬上车,依旧费了不少力。

魏华音赶紧倒了姜糖茶,“快点喝一碗暖暖,把衣裳穿好!”

几个人已经冻的全身僵硬。赶紧把衣裳换了,喝了姜糖茶,这才觉得身上有点暖后气了。

看着车上近三丈,大人腰粗的乌木树,几个人同时都想到一个问题,“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啊?”

“我和音宝儿之前量过尺寸,基本不差多少,买家已经找好了,应该能换个两三百亩地。”白玉染笑道。

“两三百亩地?那以后你们就不怕了!就算收租也能过活的很好!”小贵爹羡慕道。

魏华玉一脸荣耀,觉的自豪,“音宝儿!你真是厉害!钓个鱼都能钓到乌木!以后你就是小地主婆了!”

于文泽也笑称,“小地主婆!以后我们可得抱好你这大腿了!”

“你们只能抱我的腿!”白玉染傲娇道,音宝儿的腿是他的!

于文泽忍笑。

魏华玉也满脸笑意。

魏华音在后面捅白玉染,“还不快回去!要冻死了!”

其他几人也都笑着赶紧催促赶紧回家。

热水是早就烧着的,白玉染大方的让几个人到她们浴池里泡了澡。

白老大和白承祖虽然帮了几天忙,但因为还操心着二房和三房的工程,并不清楚这大院内部,竟然还有一间房挖了一个浴池。

源源不断的热水从出口流到浴池里,从冷水里出来,泡一下,顿时通体热乎,舒服了。

魏华音和魏华玉把夜宵热汤做好。

吃了饭,趁着天不亮,赶紧把乌木拉到县城。

白玉染之前找的买家已经拿着钱等着了,检查过之后,确定是香樟阴沉木,很是满意,当即就付了三千八百两银子。

拿着银子出来,日头已经升高了。

白玉染换了零钱,一人二十两银子,是之前就说下的,正好一家出了两个人,四十两。

“我也有?”魏华音拿着手上的元宝,愣了下。

白玉染笑,“当然!说了一人二十两,银票是你的,这银子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上交了!”

魏铁根和魏小贵几个拿着银子都高兴的不行,这一场忙活就四十两银子,也能买个好几亩地了。几个人虽然羡慕,但也没有看魏华音手里的一沓银票。

看着两人说笑,也都满脸的笑意。

魏华音幽幽的瞪了白玉染两眼,“回家!”回家再收拾他!

“好!回家!我快困死了!”白玉染望着她,软声撒娇。

其他几人都没有睡,更是困顿,如今东西卖了,银子也拿到手了,就赶回家。

人都走了,家里就剩她们俩,魏华音黑眼凝着他,小手一把抓着他的衣襟,“说!”

“说什么?我好困啊!音宝儿!又困又累!”白玉染上来抱住她,没骨头一样往她身上靠。

“说你会游水!”魏华音把他推开。

看她满眼不善,一脸被骗,白玉染直接伸手扯开衣襟,动作利落的扒掉自己衣裳,“来收拾我吧!”

“你你不要脸!”魏华音扭头不看他。

白玉染一把拉下她,把她拉进怀里,噙着她的耳垂,“音宝儿!你还没有完全看过我!”

魏华音掐着他两块最弱的肉,怒问他,“你明明会游水,为什么让我救你!?”

“没有嘛!我后来学会的游水!”白玉染弱弱道。

“我救你不到一个月就成亲了,一个月你有一半时间都是病歪歪的,成亲之后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从哪学的水性还这么好?”魏华音可不信他。

“我落了两次水,两次差点没命,所以学的嘛!”白玉染解释,睁着两眼,一脸无辜望着她。

魏华音满脸的怀疑,“不信!”

“真的就是!我天天自己悄悄练的!”白玉染瞪着两眼。

魏华音上下打量他,他越是这无辜的样子,越真,事实肯定就越假!

白玉染按下她的头,噙住她的唇瓣,深深吻住她,手快的扯开她的衣裳。

说的又困又累,却那么多精力!把魏华音折腾到困睡难忍。

两人一觉睡到夜幕降临。

魏华音搬了被褥扔到客房去,“你!睡外面去!”

“我不!”白玉染硬气道。

魏华音怒哼,“你不去,我去!”

白玉染上来缠住她,“那我也去!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就你身上的挂件!”说着瞬间成了她身上的八爪鱼。

“你白玉染!你放开!”魏华音费力的掰开他的手。

白玉染就换一个抱,稳稳不撒手。

魏华音根本横不过他,她到哪,他就缠到哪。

两人斗了大半夜,魏华音几乎要脱力了,无奈气愤的喘着气放弃了。

白玉染手脚并用的抱着她,亲了又亲,“乖乖!我哄你睡觉!”

魏华音哼哼两声。

“睡觉吧~~睡觉吧~~小宝贝儿!软乎乎的小宝贝,快快睡~~”白玉染轻轻拍着她。

魏华音给他个背,他就又把她抱回来,折腾到魏华音放弃脾气,闭上眼不理他。

看她睡着,白玉染停下动作,轻轻在她额头一吻,“音宝儿!现在你只需要在我羽翼之下幸福快乐的过活,其他的事,都由我来扛着!”

满腔气愤愤的,魏华音次一天拿着银票,就盘算着都给他花掉!花光光!!

“先买一百亩田!再买二百亩山!剩下的买水塘!哼!”她扒拉着银子,盘算着怎么才能花光光。

看她可爱的小模样,白玉染若不是怕她小身板真扛不住,早早败坏了,恨不得把她抱回房要她一百遍!

拉着她到县城去逛,找了中人打听买地的事儿。

魏华音想要旱地,她要种棉花,还有水塘,杨柳镇往南,有一大片水域,她相中了那一片地方,但那一片水域只怕再有三千两也拿不下来。

白玉染先订了下来,让中人有信儿了告诉他,带着魏华音去了人牙子那里。

“找人牙子干吗?”魏华音疑惑。

“买两个下人回家做饭干活儿!家里那么大,打扫要人,骡子也得养,炭柴可以买,但这些琐事总得有人做!不然你一天这些事情都忙不过来!”白玉染笑着捏了捏她。

魏华音听的皱眉,一个不喜欢家里多出其他不熟的人,一个是下人奴才,她也不习惯。

“就当是手下,慢慢就习惯了!活儿越来越多,单咱们自己做不完的!”白玉染笑着拉她上去。

牙婆看到人来,连忙热情的上来招呼,“两位公子小姐要买什么样的下人!我们这的粗使婆子,细使丫鬟,各种机灵小厮,识字书童应有尽有!都是调教好规矩的,管保让你们满意!”

“要个厨娘!再要两个看门户的,做洒扫杂事的。”白玉染道。

牙婆叫了人来让她们挑。

一看这么俊俏的主家,那些丫鬟和年轻媳妇子都争相上前来,“我会做饭!我的茶饭是从小学的!”

“我会!我南北菜色都会做!”

“我会我会!”

魏华音上下看了眼白玉染,一身月白色衣衫,外面罩着灰蓝色暗纹宽袖,俊美好看,精致玉雕般的脸庞,眼形漂亮的桃花眼,幽深清亮,高挺的美人鼻,唇色粉润,端的公子如玉,遗世无双。怪不得这些丫鬟争相表现。

但牙婆的脸色就不好了。

白玉染目光冷凝的看着牙婆,“这就是调教好规矩的?可是有点不入眼的很!”

牙婆脸色一沉,厉眼瞪过去,“都给老娘站好!还有没有规矩?不把我教的规矩放在眼里,你们想被卖到下等窑子里吗!?”

几个丫鬟一吓,顿时不敢多说,后退了回去。

白玉染指了后面规规矩矩的四十来岁的妇人,“可会掌厨?”

妇人牵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听问她,屈膝行礼,“回公子!老奴会些厨艺,但做的不精。”

“做来试试!”白玉染可对她有印象,这祝妈妈前世就跟着音宝儿,一直管着厨房,学了许多厨艺。她牵着的小东西,倒是站在他一边,帮他送了不少信儿。

祝妈妈应声,到厨房去做饭。

白玉染又挑了一对夫妻,看门户,喂骡子,洒扫院子做家里粗活。

两夫妻听要求不高,不是那种规矩严苛,动辄挨打挨骂的主家,立马磕了头认主。

祝妈妈的两样小炒也做好了,“公子!少奶奶!老奴的孙儿还小,不过也能帮着我烧火,公子和少奶奶若是买了老奴,也得一起买了我孙儿!不然我是不会和孙儿分开的!”现在孙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那是自然!不会拆散你们祖孙!”白玉染点头。

祝妈妈松了口气。

魏华音尝过她的小炒,味道比不得饭庄大厨,家常菜不成问题,“多练练也能行。”

“那就都买了!”白玉染笑着掏钱。

付了二十两银子,拿着四人的卖身契。再回家,赶车的活计就交给了钟叔。

第180章:你们过得不好就开心(一更)

回到家,白玉染给几个人安排住在后罩房,带着他们熟悉了一下家里和自己的活计。

厨房和菜地交给祝妈妈和小斑马。

门户和骡子,柴水等物交给钟叔。洒扫浆洗的杂活儿交给钟婶。

“其他的暂时不需要你们做,等需要的时候自会吩咐你们!”白玉染吩咐。

“是!公子!”四人齐齐行礼应声。

白玉染犀利的目光从四人身上扫射,“丑话我也说在前头,你们的生杀大权都在少奶奶和我的手中。少奶奶是仁慈之人,但容不得半点欺主不敬!而我,若是见到你们背主,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说着,伸手运气,一旁摆着的花盆瞬间碎裂一地,里面的腊梅凄惨的倒在地上。

见他竟然会武功,不是普通有钱爆发的乡下公子,四个人脸色一白,扑通跪下,“奴才谨记!”

“那便好!”白玉染摆手,让他们各自到岗位上忙去。

本以为是个规矩不严的人家,没想到这主子却是个厉害的,这村子里还真藏龙卧虎!不过能跟个厉害的主子,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是好的!否则主子都不硬气被欺,做下人的更没好日子过!

只是祝妈妈的厨艺还需要多历练,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口味她也需要摸清了,才好管着厨房。

魏华音就带着她细细教了一遍。

难得祝妈妈识几个字,把她说的都记住了个小本本,开始跟着她磨练厨艺。

然后才发现,这女主子也不像面上看着的娇美绝色,纯真无害,被保护,一手厨艺,不论大菜还是小炒,零食点心小吃食,堪比大厨,真的可以出去开酒楼了。

顾石头几个继续来听课,见家里多出来的人,给魏华音行礼叫少奶奶,竟然是买了下人,回家一说,两个村的人羡慕极了。

“下人?他们竟然买了下人?哪来的那么多钱买下人!?”赵氏尖声道,简直要嫉妒死了。下人!都有奴才伺候了!

丁氏拧着眉,“不对啊!就算魏音姑拿着早餐铺子的红利,也没有多少银子,竟然一口气买了三四个下人,她们肯定有别的来钱的路子!”

赶到大房这来问询,“大嫂!这音姑和二郎到底干啥了?这是发了横财吗?竟然一口气买了几个下人回来!这都做上公子少奶奶了!”

李氏知道咋回事儿,不过财不露白,不让她多说,只道,“他们卖鸭蛋皮蛋,又打猎。家里的活计多,要染布得人手,就买了下人吧!”

“染布?就是开染坊也不缺人手,用不着买几个下人回来吧!?”丁氏梦想的,是他们家过着富足有田地仆人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也不远了。可是魏音姑和白二郎倒是先过上了有大院奴仆的生活!

李氏却是不肯说,那么一大笔银子,买上地,以后二郎不中功名,他们夫妻收佃租也能富足生活。但要让人知道了,不说借钱的,要是有贼人惦记,银子还在其次,伤了人,出了大事,可咋办!?

看丁氏不信,也不多解释,只说,“皮蛋卖到好几十文钱一个呢!他们做皮蛋也需要人手!”

“皮蛋竟然是她们卖的?”丁氏惊疑。当家的说东家排好久,买了皮蛋给老太太祝寿,说的多稀奇。没想到竟然魏音姑做的?

“是啊!”李氏应声。

丁氏皱着眉看她,“就算要做皮蛋,那也多的是人手!咱们白家还缺人干活儿不成?”

“各家都有活计忙不过来,而且皮蛋是秘方做的,二郎直接买了下人,那些下人不能背主,不然会被打死,流放。”李氏看着她有些讪然。因为白玉染直接告诉她,信不过别人,只信被握着生杀大权的仆人。

丁氏听出来了,这是根本不想给他们机会,呵呵冷笑,“这是怕我们学了去,怕我们也过上好日子了呢!”

李氏有些抬不起头,忙说,“二弟当了管事,你们家日子也好过呢!”

“我们家可跟他们比不了!”丁氏呵呵笑,看着她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他们都赚的够买几个下人伺候的了钱了,只怕也有个几百两银子吧?没有给大房些好处,拉拔你们一块吗?”

“买下人只要几两银子,没多少的!我们也卖着吃食,也赚了点的。”李氏笑道。

看她维护儿子的样子,一点不多说,丁氏眼中闪过冷意,婆婆还觉的她绵软好捏,看着可精明的很!

赵氏也找过来,又问了一遍,不过问的比丁氏尖锐多了,“哪来那么多银子竟然买了好几个下人伺候!我们都还在吃着杂面,她们不仅住着大院,连下人都用上了!这是做了地主老财了!?她们银子哪来的?”

白方氏沉着脸喝她,“啥银子哪来的!?也不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人家凭自己本事挣得!你自己有本事也挣去!在这吵吵啥?银子是你的?”

赵氏被喝的一时说不出话,委屈怨言道,“婆婆!我们都还吃着杂面糙米呢!二郎他们都用上下人了!”

“你有能耐,也让老二住上大院,用上下人去!在这吵嚷啥?又不是分家分给他们的!又不是白家的!”白方氏沉声冷喝。

赵氏又气又怨,被堵的一口气在胸腔出不来,“那她们也不知道帮衬我们一把,就眼看着我们吃糠咽菜,自己做了地主老财,大鱼大肉,还有下人伺候,也太绝情,太没有良心了吧!”

李氏只得安抚,“他们染坊还没有弄好,等染的布多了,开了染坊,肯定会帮衬大家的!二郎和音姑都说了!”

赵氏哼了声,“话说的好听,连句话都没有见他们的!染坊也没个影儿呢!”

丁氏眼神闪了闪,笑着道,“那感情好!染布我也会,肯定能帮上忙!可说好了,到时候算我们家一份!”

“我们家也要算一份!不能把我们家撇开了!”赵氏也急忙道。

李氏不好答应,“到时候听二郎和音姑咋办的。”

白方氏倒觉得都是亲戚,拉拔也是应当的,毕竟这一次就卖了几千两银子,她们日子过好了,也该拉拔拉拔自家亲戚!没有多说。

村头大院也着实热闹了几天,不光是稀罕,没有见过村里谁家有下人的,也是想知道她们干啥挣那么多钱,连下人都用上了,还一买四个!

张氏先找樊氏抱怨,“这段日子打猎一次也没有叫翠姑,白瞎翠姑一片心都是对她好的!帮她说话,帮她出头,她自己躲在后面,让翠姑落了个强势跋扈的名声!她倒好,心里一点没有翠姑!帮别人都不帮自己人!不知道谁是真心对她好的!对她好,看不到!”

樊氏皱眉,“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也不该怨恨!翠姑也没少分了钱,也够你们干个啥了,咋还不知足!?”

“翠姑对她那么维护那么好,她的好都对别人去了!魏多银家和魏小贵家分的银子恐怕都有上百两了!翠姑可没有一点对她不好的,有好事儿却从来想不到翠姑!翠姑就是傻!之前把好吃的给她,都不跟她玩,她也跟她好。结果现在带着别人挣钱,眼里心里根本没有翠姑!”张氏心里可不满怨怒了。

“二房还一点没份!你要是不知足,自己去闹个试试!”樊氏怒喝。

“我们家又不是像柳氏一样对她不好,还给她下毒,翠姑对她多维护!我也给过她多少吃食多少好!”张氏心里全被不满怨怒充斥。

樊氏知道她不敢过去闹,真要闹的没有情意,心生罅隙,更没有一点好!只敢跟她闹,跟她吐怨!

张氏现在的确不敢跟魏华音强,最多明示暗示的说说。要是完全把她们撇开,那是一点好儿都没有了!

想到让她帮忙牵线白三郎,她都不愿意,心里更加怨气。尤其是看翠姑没有觉得对她不好,还依旧往顾家村跑,更是气怒自己生的闺女傻的实诚,不为自己着想!

倒是魏嫂子和小贵娘听了她不少冷嘲热讽的酸话。两人也知道捞乌木没有叫她们家,一个是翠姑去了也没用,帮不上啥忙,纯碎去分钱,谁有那么大的脸!怕也是张氏这人贪心不讨喜,玉染不叫她们。

魏华音也没想到,她们有钱了,买下人了,竟然让那么多人心里不忿不舒服,反倒让她心里舒坦了。

“知道她们过的不好,就开心了吧?”白玉染笑捏着她小鼻子。

“莫挨老子!”魏华音怒道。骗子!

白玉染笑的胸膛震动,疼爱的把她抱紧在怀里。

魏华音在他怀里挣脱,费力的推开她,“哼!”

白玉染又把她固定在怀里,“音宝儿!我好幸福!”

魏华音哼他。

白玉染拉着她起来,“走!我们搬到地炕屋里住!这边太冷了!”

地炕屋里热,一条薄被,就让两人安睡一整夜。

祝妈妈几个看着两人感情要好,也跟着高兴。

家里也开始筹备过年事宜。

各村里好些要买花木团子和杂粮薄饼,糖葱的。尤其魏华音让白承祖和白老大到县城卖了几回,要糖葱的人排成了排,都准备过年间吃。

老院忙不过来,魏华音带着祝妈妈,钟婶过来帮忙。

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手,顿时效率快了不少,出的东西也成倍增加了。

但祝妈妈和钟婶对魏华音的恭敬,张口闭口少奶奶,让李红莲心里可要气死了,直接气到动了胎气。

找了顾大夫把脉,的确胎气不稳,白方氏嫌她关键时刻不中用,脸色更是不好。不过好在东西做的多了,白承祖和白老大每天都能卖完,还接不少活儿,钱也赚的多了。

说的要炸果子,白方氏也顾不上了,一直从腊八后,忙到年二十九,才算歇下来。连杀猪都没有杀成,直接把活猪卖了。

年三十,白玉染和魏华音拎了二十多斤猪肉,两斤牛肉,和干果到老院一块过除夕。

白方氏还惦记着卖钱,“等过了初二,就可以继续接着卖!过年手里都有钱,那些小孩子也有压岁钱,估计能卖的再多点!”

白承祖点头,“不过年间都吃肉呢!买这些小吃食的,年前都买差不多了!”

光年前这二十天,都挣了十七八两银子了。

“爷爷若是想,倒是也可以!只是天冷,爷爷和公公忙了那么久,奶奶和婆婆在家里也没一天歇息,过年歇歇也好!干不完的活计,赚不完的钱!”魏华音道。

白方氏这段时间也累的够呛,又看看魏华音都有下人伺候了,说白承祖,“一把年纪了,还为这几个钱,大过年的出去卖命!?也歇歇吧!等元宵节的时候,估计也能卖不少!”

“爷爷!年纪大了,就得服老!我们可都指望你和奶奶活个两百岁呢!”白玉染笑道。

白承祖笑,“还活两百岁?见过谁活一百岁了!?”

“爷爷奶奶好好活,一百岁不是问题!”魏华音微笑。

看她也会说这样拍马的好话,白承祖笑呵呵的点头,“那就听你们的,过年就歇着吧!”

李红莲出口问,“二郎!你们染坊要啥时候办?”

白玉染冷眸瞥她一眼,“准备好的时候自然会办!”

看他冷蔑的眼神,李红莲心里恼恨,尤其是当着家里这么多人,他和魏华音还不减甜蜜恩爱。

魏华音跟白玉染置了几天气,已经让他收敛很多了,至少不会当众就动手。

正说着,赵氏一家三口过来了,“我的天啊!果然是赚大发了钱,这一桌年夜饭真是风声啊!鸡鸭牛羊鱼虾都全乎了!”

白方氏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了,因为魏华音喜欢吃饺子,还包了猪肉饺子和虾仁饺子。

桌上的菜好些是魏华音做的,全鸡全鱼全鸭,上方肉,红烧羊肉,烧大虾,凉拌牛肉,鱼肉。上供的是猪头和羊头。

菜做的多,白方氏让她拿盘子,“挑一些扒回去吃吧!”

赵氏一听,立马不客气了,拿了俩盘子,上方肉,鸡鸭都扒拉了一半,牛肉羊肉,俩盘子都堆满,看白方氏脸色不好了,这才罢手,端着东西赶紧回了家。

不大会,二房的人过来了。白方氏让他们也自己扒一盘子回去。

丁氏倒是没动手,让白玉梨去挑自己喜欢的扒,她笑着跟魏华音说话,“音姑!你们之前就说染布办染坊,这不知道啥时候办?咱们几房可是说好了,都有份的!”

魏华音疑惑,什么时候说好了都有份?她看向李氏和白方氏。

“都是一家人,真有生意做,也都会拉拔一把的!”白方氏说。

但没跟她说,就决定她的声音了!?魏华音目光中温度褪去,“到时候染坊要人,自然先考虑!”

丁氏听出来她这话,只要干活儿的人,不给他们分一份,呵呵笑,“音姑!你们可是赚了大钱的,如今几家怕都得依靠你们的。你们可不能做那无情无义不讲良心的人!”

“怎么二婶这话,说的带着威胁?我和华音又不曾欠二房的!”白玉染呵呵。

丁氏神色僵了瞬,笑着道,“二郎哪听错了!现在都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之前说好的份,可不能把我们忘了!”

李氏低声跟魏华音说,“都是一家人,拉拔她们也是应当的,有事还是一家人帮衬一家人。”

魏华音没有说话,目光凉凉的看着丁氏,若是二房的人冷眼旁观她或许会重新计算关系,可这二房的人,个个心怀不轨,贪念,还想要分她的染坊?

“染坊的事都还没个准,还没开办起来,以后再说!”白承祖沉声说着,瞥了眼丁氏。

丁氏也笑着岔开话题,问起骡车来,“你们亲戚离得近,走两步就到了,骡车就借我们用用吧!”

“大哥已经借走了!”白玉染回他。

白大郎看说到他,忙道,“哦!对!”

丁氏眼色有些不好,“那可真是不巧了!我们就用牛车吧!”

白三郎一直在一旁注意着魏华音,看她对二房的冷然和排斥,抿着唇。

年夜饭后,白玉染就带着魏华音回了家,“家里也得祭神,还有几个下人。这几天音宝儿身子不舒服,我们就不熬了!”

听魏华音身子不舒服,李氏忙道,“不舒服?咋不舒服了?”以为她前几天做糖葱累的了。

魏华音暗自在后面捅了捅他,“我没事,婆婆!”

白玉染背过手,捉住她的小手,笑着招呼,“爹!娘!爷爷奶奶!我们先回去了!二婶,二叔!走了!”

李氏也反应过来,她来小日子了,之前就听她小日子不准,疼的打颤,在吃药调养,让他们赶紧回去。

白玉染应声。

白三郎看着两人小动作,看着他们牵手回去,暗自握紧拳头。

白玉梨怒哼一声,过去找顾玉娇,“过年人肯定多,来来往往的杂乱,正是机会!那陈维仁也该借着机会出来了!你这两天想办法动手!”

“这两天想办法?这想啥办法啊!?”顾玉娇看她又推着她出头做坏事,装傻。跟陈维仁?也太便宜那个狐媚贱人了!就让她跟了白三郎,然后白家都不要她!再也不能出现在顾家村!

“不是之前就说好的!我说的话你不听了?你难道不想二哥哥了?”白玉梨面带威胁,她要不去动手,要是查出来,岂不是会查到她!?

第181章:甜蜜过年刺眼(二更)

顾玉娇知道,白玉梨是不想出事连累到她,上次去弄魏音姑,结果却是她们两个被踹进了粪池子里,她回去骗家里掉水里了,没有敢多说,虽然洗干净,却依旧臭的她好些天吃不下饭。

这次白玉梨想让她自己上手,她才不愿意!

“你当真不想二哥哥了?”白玉梨冷声问。

“玉梨!我是想不出来办法啊!上次我们推她,结果我们被踹进粪池子了!这要是不打算好,再遭了那样的事,咋办?”顾玉娇一脸难色。

“那你听我的!”白玉梨拉着她。

有些事还要她搭桥,顾玉娇也只得点头,“那你有啥办法?”

白玉梨眼珠子转了转,趴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顾玉娇脸色变了变,满脸的难色,她都大了,也收不到压岁钱了,还是自己卖绣活儿漏下的一点私房钱,找表哥托人买的迷晕药,给她用?

“记住了吗?这件事办成,把那个狐媚贱人弄走!二哥哥肯定再娶!”白玉梨许给她好处。

“我再想想办法!”顾玉娇苦着脸道。

白玉梨威胁她,“你要是不干,我可找别人去了!”

知道她真能找得到,现在可不少人想着嫁给白玉染,顾玉娇连忙拉住她哄笑,“玉梨!玉梨!咱们俩关系最好了!”

“那你就得听我的!”白玉梨跟她说下话。

俩人嘀咕半天,让顾玉娇趁着走亲戚的时候,提前给陈维仁传信儿,因为初二魏华玉肯定来魏家沟走亲戚,不是初三就是初四,魏华音和白玉染肯定会走回头亲戚,去镇上魏华玉家里。

到时候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诓出来给陈维仁使劲儿糟蹋!最好再也不回顾家村来!然后把罪名都推给柳氏和魏柔娘她们!

顾玉娇之前想的也是得把罪名甩给别人,要是能甩给柳氏和魏柔娘,那可再好不过了!她们可是有仇的!最恨不得那个狐媚贱人过不好的就是她后娘和继妹了!肯定会掐起来!还怨不到她头上!

不过她得好好盘算盘算!

回到家的白玉染,又上了香,拉着魏华音洗漱睡觉,“不然明儿个可起不来了!”

“嗯!”魏华音应声,泡了脚去洗漱。

白玉染把她按在被窝里,塞给她一个荷包。

“什么东西?”魏华音拿出来。

一串金豆豆,都是小兔子的模样。

“给我们家小宝儿的压岁钱!”白玉染笑着环住她。

魏华音撇着小嘴笑。

“我的呢?”白玉染脸色一转,立马朝她讨要礼物。

“没有!”魏华音笑。

白玉染两眼顿时幽怨,“银子都在你这里,为啥没有嘛?别家的小宝儿都有,难道我不是你的小宝儿吗?”

“你哪小了?”魏华音瞪他一眼。

白玉染目光幽深,笑着贴近她,“嗯不小,还会长更大!”

察觉他说的意思,魏华音骂他,“你不要脸皮!”

看她奶凶奶凶的,白玉染宠溺的笑问,“那我有没有压岁钱?”

“没有!”魏华音转过身不理他。

“有没有?有没有?”白玉染追着问。

“没有!”

“真没有?到底有没有?”

“没有!啊哈哈哈别挠我!”

“那你说,我有没有压岁钱?嗯?”白玉染捉住她。

魏华音连忙说有,“妆奁小抽屉里的荷包!”

“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了,我可不饶你个小东西!”白玉染起身到妆奁台打开小抽屉,里面荷包打开放着一个蓝色编制绳珮。

白玉染满脸笑意的拿起来,编制绳珮很是精巧,是先用细线绳编成粗点的,然后又编织成大花结,花结上一颗小号的青金石珠,底下缀着个大号的青金石珠,下面长长的丝绦穗子。精巧漂亮,又大气!

看着就费了不少心思才编织出来,还是她自己做的。

转身抱住她亲了又亲,“什么时候偷偷编制的这个?”

魏华音本想初一再给他,诓他一天,没想到一交手就输了,早早被他拿到了。

白玉染噙着她的唇瓣,“我喜欢极了!奖励一个!”

“怎么奖励我的奖品是你?”魏华音问他。

白玉染轻笑,把她揉在怀里,“想要我,得等几天你好了!”

魏华音哼他。

“好了,不闹你,我哄你睡觉!”白玉染抱着她,又给她唱起睡眠曲。

魏华音白天都没合眼,很快睡过去。

大年初一,没有守夜早早睡下两人也早早的起来。

祝妈妈和孙子小斑马,钟叔,钟婶给两个主子磕头拜年,“给公子,少奶奶拜年!祝公子少奶奶顺随康泰,步步平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魏华音脸上一热,拜年怎么祝到早生贵子去了?

白玉染笑看着她,“都起来吧!这是给你们的红包!”

一个一个五分的梅花银锞子。

四人接了红包,又高兴的道谢。

吃了年饭,穿戴一新,先上坟给柳凤娟烧纸拜年,又到老院去拜年。

她们是新婚第一个年,家里长辈要给压岁红包,拜年也是正式大拜。

魏华音不得不跟着白玉染一块磕了头。

白承祖和白方氏,白老大和李氏一人给了一个红包。都是白承祖在县城换的银锞子。

一人四个六分银锞子,加在一起就是八个,四两八钱银子了!

李红莲抿着嘴,心里不忿记恨。她当初就是一串钱,到魏音姑这个贱人就是银子!光她一个就撅走了好几两!

炸米花卖甜食老院赚了十七八两银子,打捞乌木白承祖和白老大分到了四十两。白方氏虽然有时候苛刻抠门,但魏华音能耐多,以后也是她们帮衬的多,自然就大方点。

拜过老院,又到二房,三房拜一圈,倒是想着染坊想着皮蛋的事儿,都给了红包,不多一串钱也算平常。

白老二喊话,“三郎!玉梨!你们也跟着你们大哥二哥一块出去拜年去!”

白三郎应声跟上。

白玉梨蹦蹦跳跳上来,“二哥哥!有没有我的压岁钱?”

“你还小?”白玉染瞥她一眼。

“家里就数我最小的嘛!你给我一份压岁钱吧!”白玉梨上来就拉他的胳膊撒娇。

白玉染挡住胳膊,“又老一岁了,只长年龄不长规矩?”

“二哥哥”白玉梨跺着脚,气哼幽怨的瞪着他。

白玉染牵着魏华音直接走了前面。

白玉梨恨恨的剜了一眼魏华音,心里暗咒:让你再得意这两天!看你死不死!

魏华音侧脸,目光瞥了她一眼。

白三郎看到她的神色,脸上没有笑意,眼神也很是淡冷,低声喝道,“玉梨!懂点规矩!”

白玉梨撇着嘴,“我哪不懂规矩了!”

后面白四郎也跟了上来。

白大郎和李红莲带头,领着她们一行人给村里长辈们拜年。

一圈年拜下来,除了魏华音和白玉染,其他几个都拜了一肚子气。

到谁家都是为白玉染和魏华音为重,两人男俊女美,气质又好,又穿着打扮精致贵气,不似乡下人,想着她们赚那么多钱,说话都忍不住讨好她们,拿着炸果子,花生瓜子和糖给魏华音塞一兜。

问一句李红莲啥时候生,也像顺带的。

白玉染笑道,“忘了叫小斑马拿个麻袋在后面,今儿个拜年能收一麻袋!”

魏华音笑他,“你又不是猪!”

“那当然!我可不好养的!”白玉染捏捏她的脸颊。

魏华音拍开他的手。

两人简直太甜蜜,刺的其他人心里憋怒不已。

白玉梨想找个机会把魏华音骗出去,但白玉染跟长在魏华音身边了一样,吃了晌午饭,又带魏华音回去午歇,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再出来。

年前都在忙,过年她们事情也不多,魏华音小日子犯懒,白玉染陪着她在家里休闲。

年初二,樊氏怕她们为难,从大房搬出来,又到东小院来。不然初二走娘家,去大房肯定不合适!二房,老二都没有回家过年,让她们姐妹给柳氏拜年也不可能。魏华玉过年前就说了话,绝不会给柳氏那个阴险恶毒的拜年认母!

她就年三十和初一在大房那过,但东小院这边也摆了贡品上了香。

白玉染把年礼准备好,肉,糖,点心,干果吃食,还有李氏准备的年糕。

钟叔挑着东西,跟着两人送到东小院来。

大房初二应该是走娘家,却没有提前去,也在东小院这边,等着她们,“就专门等你们,你们来了,给了压岁钱,我们再去走亲戚!”

张氏满脸笑,掏出两个红包,两个五分银角子。

魏华音和白玉染先给樊氏磕头拜了年,又给她和顾老大行礼拜年。

年前送节礼,魏华音给了五两银子,樊氏还有之前做火腿攒下的,寻常做猫头鞋攒的,一人给了一两的压岁钱红包。

张氏看着暗自撇嘴,老太婆这是棺材本都掏给魏音姑了!这是准备指望魏音姑给她养老送终?过年到他们家吃喝,才刚初二就赶紧到这边来了,拿的那些礼,光肉她一个老婆子吃撑都吃不完!

外面魏嫂子和小贵娘也来了,她们今儿个也要走娘家,先等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过来,然后来送了压岁钱。

“两位嫂子,都是平辈的!压岁钱就不用了!”魏华音推着不要。

“说平辈,我家多金都比你还大呢!”魏嫂子笑着塞给她,让她拿好,“这压岁钱是讨采头的!这新年祝福可不能退回的!”

小贵娘也笑着应声,“退回寓意可不好了!快拿着吧!”

魏华音只得道谢接了。

白玉染也谢过接了过来。

一人二两,一家就是四两,张氏看的脸色又不好了,“多银和小贵家这是没少赚呢!出手就是大方!不像我们家,闲了那么久,也没啥收益!”

“你们该走亲戚了吧?”樊氏说她。

魏嫂子和小贵娘没多说,笑着打了招呼,“我们也得走亲戚,回来再说!”没多坐,赶紧走了。

张氏还是忍不住说,“音姑啊!翠姑跟你关系最要好,你这发了大财,连下人都使唤上了,可不能忘了最好的姐妹啊!”

魏华音看了看翠姑,“我们俩关系好,我自不会忘她!”

“我也就说,你不是那没良心的人!”张氏笑呵呵的,招呼翠姑回家走亲戚。

外面魏华玉和于文泽也来了。

大房人走了,就剩祖孙几个,上坟给柳凤娟拜了年,樊氏准备做饭。

外面魏二郎和魏五郎过来了。

柳氏说了话,魏华玉和魏华音不来给她们拜年,但她做娘的不能没有礼仪规矩,跟她们一般见识,让魏二郎给魏华音和白玉染拿来压岁红包。

魏二郎还把话说了一遍,“你们不去拜年,不讲脸面规矩,二娘却把压岁钱送来了!”

“那你拿回去吧!别在我这横!”魏华音冷声道。

魏二郎脸色阴沉难看。

樊氏沉声叫他,“二郎!你都这么大了,咋说话的!”来送压岁钱还不是为了示好,他上来就难听的,这叫找事儿吧!老二老二这个样,他也这个样,柳氏那个阴毒的女人面慈心毒,还叫音姑咋啊!?

“我说的也是实话!你看她的样子!看她自己干的事儿!”魏二郎怒指着魏华音。

白玉染上前挡一步,幽声道,“我教的!如何?”

看他目光犀利的幽寒如冰,让魏二郎忍不住心里寒栗,“你们”

魏华玉沉着脸出声,“好了!你自己愿意跟她们,就好好跟着就是!你不信我们,我们也不辞色你!我和音宝儿咋做,也用不着你多管多说!先治好自己的不孕症吧!”

魏二郎脸色僵黑一片,把压岁钱扔下来,“你们自己能去吧!”

叫着魏五郎就走。

魏柔娘明明叮嘱的魏五郎,就算不给他个压岁钱红包,也会给他些吃食。魏礼在外攻读,今年有极大的希望能高中做官!就不行她们不考虑这个,不想维持个面子情!

结果魏华音完全不顾,也根本不给那一点点面子情。阴了眼她和魏华玉一眼,跟着魏二郎走了。

“奶奶回头退回吧!”魏华音看着樊氏。

樊氏知道和柳氏的仇是解不开的,言和不了,叹了口气,“不讲她们!我们做饭吃!我前儿个就把干菜泡上了,早上烧的肉!晌午再回个锅,肯定软烂好吃!”

魏华音和魏华玉帮忙,也不再多提。

于文泽和白玉染对视一眼,坐在一块说话,商量买地种棉花,养鱼,开染坊的事儿。

染坊,魏华音是要让魏华玉参一股的。之前想着她走后留给白玉染了,现在也是白打算一堆。染坊就给魏华玉一份。

于文泽不想多占便宜,觉的占的已经够多了,“染坊我和玉姑也都没有空忙,白占一份,到时候也不好说!就这,你们买了几个下人,就弄了一圈子气了!”

“我们又不是看别人脸色活的!”白玉染呵笑。

“知道你们想着我和玉姑,不过我们现在干着,慢慢的也能挣着钱了!”于文泽笑。知道她们是大干,把他们也拉拔起来,就算岳父高中也比不了。只是他们手里的那点银子也不够啥本钱,不能老是白占便宜。

白玉染斜他,“我是怕到时候你们太穷,音宝儿脸面没光!”

于文泽抿嘴横他,“我也想问问,你不是不会游水吗?竟然掉水里淹了两回!”在水底捞乌木的时候,他可出力最多,憋气时间也长。

“我天才!”白玉染直接道。

于文泽不想还好,越想越好奇,以他这相貌,音姑没解毒的时候,咋着也不可能会看上音姑吧!他卖两盆花都能卖上二百两,也不缺钱。却掉河里,被音姑救了起来。要说他喜欢音姑,难不成是之前就知道音姑解毒之后会变美?

看着他探究的眼神,白玉染挑眉,“怎么地?羡慕还是嫉妒?”

于文泽笑了笑,“不管你是咋样,就一个要求,对音姑好就行!否则管你如何,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玉染幽幽看着,“音宝儿是我的!用得着你说!围你自己媳妇儿转去!”

于文泽甩他个黑脸,“我帮厨去!”过去厨屋去帮忙。

白玉染一看也过去,光他会做饭?他做的饭比他好多了!不就比他早生几个月,娶了大姐才成姐夫的!?

看他们俩杠上劲儿了一样,一个递东西,一个铲菜,魏华音疑惑的看着两人。

樊氏笑呵呵的。

祖孙几个热热闹闹吃了饭,又商量着明儿个去小柳庄走亲戚的事儿,至于二房,谁也没再提。

樊氏也是盼望着二儿子能高中,但玉姑音姑和柳氏母女的仇怨是解不了了,送了她们回去,就把那两个银锞子拿到二房,给他们退回去。

“婆婆”柳氏柔弱无辜的看着她想要再说好话。

“也别跟我说,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果!”樊氏想想玉姑,音姑连同二郎都被下毒下药,她就齿寒,这个面慈心毒的贱人,不积德,早晚要报应!

柳氏看她退了压岁钱,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恨怒的咬牙,关上了门。

“娘!这个年真是我们过的最憋屈最难受痛苦的年了!”魏柔娘一直提心吊胆,从来没有放下心过。过年陈维仁又没有过来,只陈家下人来送了点年礼。她太害怕魏礼落第了。

柳氏这一口气一直憋着,“你爹必须得高中!”

第182章:爹高中就弄死她们(一更)

初三柳氏和魏柔娘收拾了年礼,魏二郎赶着牛车,带着她们到小柳庄走亲戚。

钟叔也赶了车,到镇上,然后带上魏华玉和于文泽,也赶往小柳庄。

两拨人快到小柳庄时碰了头。

魏二郎不认识钟叔,看了他两眼。

钟叔却认识他,包括牛车上的柳氏,魏柔娘和魏五郎。公子和少两家的亲戚关系的人,他们都摸清了,也好知道以后该咋做。

进村的路大路宽,钟叔得空过去,赶着车越过她们,绝尘而去,朝着柳家大房去。

刚才还以为是小柳庄哪家的亲戚,看那个方向,柳氏确定车里的人是谁,目光了。

魏五郎依偎在她怀里,“娘!等爹高中,我们也买个大马车!”

“五郎乖!再等俩仨月,你爹就能高中了!”柳氏柔声哄他。

“爹一定能高中的!让那些小jiàn)人再也不敢瞧不起我们!”魏五郎怒哼,拧着小脸咒骂。

柳氏嗔道,“又在外面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人听了笑话!以后可不许了!”

魏五郎嘴上应着,心里不以为然。那两个就是小jiàn)人!该死的小jiàn)人!等爹高中,就弄死她们!打死她们!让她们跪着趴着求他们!

那边,柳王氏和柳满仓见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跟魏华玉,于文泽来拜年,早早把压岁钱红包拿出来。

魏华音和白玉染磕头拜年。

“怪!快起来吧!”柳王氏笑眯眯的把两人拉起来,红包给她们。

一人一两银子。

陈氏撇着嘴,皮笑不笑的,很是不舍的随着柳王氏,柳满仓给了压岁钱,“长辈礼数不能越,我和你舅舅就少给点!”

魏华音和白玉染伸手接了。

那边魏华玉拿出两个红包,笑着解释,“这个压岁钱红包是我和音宝儿帮娘给表弟和表弟媳的!”

陈巧梅都已经听了陈氏的话,料定没有压岁钱了,没想到她会代那个姑姑给她压岁钱。

“给你们的一片心意,就拿着吧!”柳王氏笑着道。

陈巧梅看向柳青河,见他也点头笑容满面,也笑着上前接了,道谢,“多谢玉姑表姐!也谢谢音姑表妹!”一两的银子,那她和相公就是二两银了。

陈氏却觉的小气,呵呵笑着问魏华音,“音姑啊!你们是干啥发财了,这下人都用上了!”

之前送年礼她和柳成栋还没来得及回来,只听说,今儿个见了钟叔,就酸起来,心思也动起来了。她们哪来那么多银子,盖那一大院,魏音姑也一直吃着药解毒,就算看诊不要钱,可吃药总得花钱买!难不成是她们救的那个大夫很有家资,给她们钱了?

“卖人参的钱,打猎的钱。”魏华音淡笑着道。

“你们挖到人参了?卖了多少钱?”柳成栋一听眼神放了光。

魏华音嗯声,“差不多二百两。”

柳成栋吸了口气,“在哪挖到的?二百两银子,那至少也得有百十年的人参了吧?咋就让你们挖到了!运气真是太好了!”

“也是运气好,采药采菌子的时候碰上了。”魏华音应声。

陈巧梅听的开眼界,她们这摆了早餐摊儿,又卖上流油鸭蛋和皮蛋,结果魏音姑竟然运气那么好,还挖到了人参卖那么多钱!二百两银子,她们家总共的都没有她们一半的一半!

又看了看一旁俊俏非凡的白玉染,之前只是匆匆看的,这么一细看,还真是比女儿家还俊俏好看,肌肤白皙更不像农家儿男,眼形漂亮的桃花眼,却眸色极深,完美的薄唇漾着浅笑,目光的追随着一旁魏华音。

她知道之前相看闹出来的事,要说白玉染相看婉姑说要相魏音姑,她这个姿容那是可能的!当初的魏音姑,可是不单是肥胖黑丑,脾气德行也是一绝的!

也没想到如今的魏音姑竟然天姿绝色,美纯真,清眸浅淡,一脸无害。要不是她之前见过肥胖黑丑的魏音姑两次,还真是不敢认眼前的人!

两人男俊女美就算了,还有钱!当真是叫人羡慕的不行!

柳婉姑缓了几次气,让自己以平常心面对,她也已经定亲了,范保安除了第一次见音姑时瞩目她,也一直对她很不错。所有该放下的都该放下!更不应该有比较之心!

但表姐妹之间,终究没了那份亲近。

魏华玉也不是很络,大妗子眼里音宝儿处处不如她闺女,那音宝儿衬托她闺女,还反过来嫌恶音宝儿,腌臜着她们了!这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如今音宝儿解毒变美,玉染也一心都扑在音宝儿上,她们手里也有了钱,以后的子只会越来越好!

柳王氏忙活着去做饭,今年家里赚了不少钱,还娶了一房孙媳妇儿,魏华音也嫁了人头一年,所以年礼备的很充足,好几样硬菜,全鸡全鱼全鸭子肘子,更有其他牛羊菜,鱼虾,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一边吃饭,一边说笑着,准备新一年再接再厉,扩展生意,挣更多的钱!

柳成栋却惦记上了挖人参的事儿,“真的有人参?你们在哪挖的?后来又挖到了吗?”他们今年辛苦那么久,都还没有挣到一百两,她们挖个人参都弄了二百两银子!二百两啊!

“我们时常去抓蛇,采菌子,那山快被我们翻过十几遍了!”魏华音笑道。

陈氏瞥了眼,呵呵笑,“人家是运气好!干啥都比别人多了一层运气,这人参她们能挖到,你就算住到山上也找不到的!”

柳成栋满眼羡慕那是实打实,“这要是挖人参卖,就算一年挖到一回,那也够吃几年了!哪用得着累死累活挣那一点辛苦钱!”

“碰上了那是造化!还有专门去碰这个的?不踏实好干,上哪有好子过?!”柳满仓说他。

柳成栋只要待在家里,就少不了要被说训,抿了抿嘴,“我就是觉的音姑运气也太好了!”

“音宝儿也是受了那么磨难那么困苦换来的!”魏华玉说着,给魏华音夹了一块没刺的鱼肚。

魏华音朝她笑了笑。

陈氏转移开话题,“听说你们弄了染料染布呢!是要办染坊吧?你们准备办在哪啊?”

“还没有准备周全,学些东西再说。”魏华音只是试色调色,但她也只能染单调的色调,如果要染花色,这个技巧技术还是得找人学。

“干个生意哪那么容易的!都得摸索好久才有个结果!”柳王氏赞同的点头。

魏华音也趁机说下,“新年开始,往后早点铺子的分红,我就不收了!之前也说过,收去年几个月,投的银子拿回来就行了。”

陈氏顿时一喜,“是都不要了吧?”

她问的还有鸭蛋和皮蛋。

魏华音回她,“是都不要了。”

“那你们还真是赚大钱了!人参也不止卖了二百两吧!?”陈氏探索的问话。

看柳满仓和柳王氏也疑问。

魏华玉解释,“我们去打过几回猎!分的也有大几十两银子!”

听她们是有钱,柳满仓这才点头,皮蛋音姑也做着卖,以后让她多做点皮蛋也就是。

柳成栋听的两眼闪着亮光,问去哪打的猎,都猎到了啥,卖那么多钱,再打猎也带着他去。

于文泽跟他说笑着,说下次有机会喊着他一块去。

陈巧梅低声跟柳婉姑说话,“她们真是运气太好,太能赚钱了吧!”

柳婉姑点头,“音姑被姑姑带着过间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仅会挣钱,运气也特别好!”而且变得这么美,和白玉染那么般配!

陈巧梅立马详细的打听,过间的事儿她还不是很清楚,很是稀奇。

这边姑嫂两个说着悄悄话。

听她们说的夸张,白玉染危险的眯了眯眼,看来他做的准备还不够,风雨若骤然而来,他必得护音宝儿万全!

“怎么了?”魏华音发现他吃完饭虽然面上还笑着,眼神却深沉一片。

白玉染回神,宠溺一笑,凑在她耳边,“想点事。”

“不是好事!”魏华音鼓着眼说他。

白玉染轻笑出声,“对!想你个小坏东西!”悄悄刮了下她秀小巧的鼻子。

魏华音不理他,说话就不正经!

柳青江那边过来跟白玉染说话,俩人聊起试下场的事。他年前去拜访叶夫子,一向不多夸人的叶夫子却对他赞赏有加。

陈氏问,“白玉染也要今年试下场?他不是好些年都没有念过书了?”

“自己在家念了十多年。”魏华音抬眼。

陈氏心里又不舒服了,这白玉染眼看着子骨变好了,连气色都比来家里相看那时候好,还念了十多年书,却成了魏音姑的夫婿!

老天爷不长眼!伤她婉姑一回那么狠!还叫她们那么好的运气!但愿婉姑以后过的都比她们好十倍几十倍!叫她们羡慕死也追不上!

看天不早,白玉染结束谈话,准备回家。

柳王氏把回礼准备好。

柳青河帮着拿上车,又说好明儿个到顾家村走亲戚,给柳凤娟拜年。

魏华音就跟魏华玉说后天再去他们家。

顾玉一直在暗中盯着魏华音的动向,算着她初四该去镇上走亲戚了,假装盯着要下手。不过如果能下手的,把那个狐媚jiàn)人弄给陈维仁也行!以后再也不在顾家村!让她去和那个继妹使劲儿斗去!

白玉梨却一直催着她,还打听了消息。

次一天柳青河小夫妻过来走亲戚,带着到老院给白方氏和白承祖,李氏,白老大拜了年,又上了坟给柳凤娟拜年。

白玉梨也确定她们今儿个不出门,告诉顾玉不用盯了!免得被发现了!

陈巧梅却是喜欢上了大院的房屋和布局,惊叹喜欢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满眼羡慕,“这院子盖的太大太漂亮了!”

柳青河笑着点头,“地方大,盖起来就大了。不过她们这院子布局,还是音姑想的。”

陈巧梅看了眼魏华音,“表妹真是心灵手巧!婆婆和也都说你茶饭也可厉害!”

魏华音微笑。就陪着在院子里转着玩儿。

玩了半天,陈巧梅才突然想起来,“快晌午了!我都转的忘了时间了!我来帮着做饭吧!”

“饭快做好!”魏华音刚才就看到小斑马远远行礼退下去,就是通禀饭菜快做好了。

陈巧梅见家里好几个伺候的下人,这还真是少的生活!有做饭洗衣的,有干粗活儿的,啥都不用干,只管享受,就有人端茶倒水的伺候,实在过的太舒坦了!简直羡慕的不得了!

吃了饭,柳青河跟白玉染和魏华音说话,聊染坊和试下场的事儿。

陈氏让他打听好回家告诉她,柳青河虽然无奈,还是得问。

白玉染却是之前的老话儿,并没有因为他说话中听不少,就告诉他她们的打算。

柳青河问的任务是完成了,说了小半天话,带着陈巧梅回去了。

魏华音也收拾好礼,次一天到镇上走亲戚。

于文泽年前又把小院子修葺规整了下,两个人住着倒是温馨的很。

没有旁的人,四人一块做着饭,说着今年的打算,染坊的事,魏华音是肯定要拖魏华玉一块赚,“火腿那个太慢了,要做大,得好几年。这染坊办起来,也多一份收益!大姐和姐夫也不用觉得愧疚不好意思,咱们是最亲的,互帮是应当的!”

“之前都是大姐疼着音宝儿宠着音宝儿,这个大姐就别推了。不算染坊,我们会买上地,自产棉花。家里收益肯定不会少了!你们也不能太差了!”白玉染说。

魏华玉一脸无奈,“那我们手里还有些钱,投到染坊里去!”

“好!”魏华音笑着应声。

外面陈大实两口子,拎着礼带着陈狗蛋过来,“也不好上门去,看着你们过来,让狗蛋来拜个年!”

“狗蛋!给音姑姑拜年!”陈大实安排小儿子。

陈狗蛋上来给魏华音磕头拜年,“给音姑姑拜年!多谢音姑姑救了狗蛋!”

魏华音忙让他起来,看向白玉染,她没带压岁钱!

白玉染笑着掏出个红纸包银锞子给她。

魏华音拿着给陈狗蛋。

陈狗蛋摇着头不要,近看着她,又白又漂亮,穿的好看,上还有香香的味道,真是好看!又想到之前她没有变美的时候,人家说他得娶她做媳妇儿,他还哭,忍不住羞赧不好意思。

陈大实和大实媳妇儿也说不要,“他大了,轮不到收压岁钱的份儿了!”

“拿着吧!还小呢!”魏华音还是把银锞子给了陈狗蛋。

魏华玉留他们下来吃饭。

陈大实两口子忙把礼放下,带着陈狗蛋走了。

“算是买了这几盒东西吃了!”魏华玉笑了笑,拉魏华音又进了厨屋。

白玉染和于文泽也一块帮忙。

四个人温馨的吃了饭,坐着说着闲话。

外面接到魏华音来镇上走亲戚的陈维仁,已经在这边转了好几圈。

陈狗蛋跑过来悄悄给她们传消息,说陈维仁在外面转悠。

话说的也说完了,白玉染打了招呼,带着魏华音回家。

陈维仁就在街口,但见白玉染赶着车从胡同里出来,新打的马车,却是把魏华音遮了个严实,别说接近说话,连看都看不上一眼了。

白玉染冷冷瞥他一眼,直接带着魏华音回家。

白方氏还找他一块去走亲戚,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在老院吃的晚饭。

看魏华音安然无恙,啥事儿都没有发生,白玉梨怒恨的咬着牙去找顾玉。

顾玉推的干净,“这个狐媚jiàn)人进了她姐家的门,直到走中间就没有出来!我也没有办法!玉染哥哥又寸步不离,也下不了手。”

白玉梨也知道,可还是心里怒愤难忍,“那你准备啥时候动手?”

“这两天看!不过”顾玉犹豫的看着她。

“不过啥?”白玉梨追问。

顾玉说出自己的打算时间,“元宵节的时候,前头就走完亲戚送了元宵了,镇上每年都闹,还有人舞龙舞狮子,到处点花灯,她姐肯定会让她们到镇上去看灯节!到时候人多,又都在外面,再动手也方便!不然现在根本接触不到她!”

白玉梨想了想,算是点了头,“我会帮你的!”

之后一直到临近元宵节,魏华音都不怎么出门,即便偶尔出门后也都跟着祝妈妈或者钟婶,从不一个人。

白方氏来不及做汤圆,做了许多的木团子和杂粮薄饼,糖葱等,让白承祖和白老大赶元宵节卖。

魏华音带着祝妈妈钟婶做了很多,给老院送些,给樊氏送些,大房和魏嫂子,小贵家也都护送了一圈。

送元宵只送娘家,魏华玉和于文泽赶元宵节晌午过来吃饭,然后接了魏华音和白玉染一块到镇上看灯会,住一晚,明天再回。

白玉梨得到消息,立马催促顾玉,然后也找机会出来到灯会去,她才能一块眼看着那个狐媚jiàn)人没有好下场!

魏柔娘在接到她们送的信笺之后,也想着如果魏礼不中,她就只能靠陈维仁翻,而他被魏华音勾引了,要冷落她,她就没有好子过。所以拿着信笺出来,也到灯会上逛,准备跟陈维仁好好说说话,再次笼络住他,还拿了两样小吃食。

四面八方的人潮也拥到镇上灯会。

白玉梨和顾玉跟在后面不远盯梢。

白玉染早就已经瞥到她们,又看了眼迎面过来的陈维仁,还有另一面来的白三郎,诡谲的勾起嘴角。

第183章:被人暗算(二更)

魏华音很少参加庙会灯会这些玩乐的,即便小时为生活流浪,想的都是填饱肚子挣到钱活下去。狂沙文学网后来更是一心钻进科研里,更是没有闲暇的时间。出次门还丢了命。

所以来到灯会上,看着那些做工虽然粗糙,造型抽象的花灯,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月光下,星辰里,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原因,竟觉的人间美好,幸福充盈,脸上的笑意都没停过。

魏华玉看她明显高兴的样子,“音宝儿!来吃这个!”

麦芽糖画!

魏华音看着一堆小孩子拿着灯笼围着糖画摊子,忍不住心动。

白玉染牵着她过去,“想要什么样的?”

魏华音仰头看他,见他满脸笑意,目光柔,抿了嘴,“猪头画!”

白玉染目光笑意深深,就昨晚要了她两次,让他慢没有慢得下来,付了钱,“来个小仙女糖画!”

“我要猪头的!”魏华音鼓着两眼瞪他。

“这个仙女糖画好看!”魏华玉指着架子上插着的仙女糖画。

于文泽笑问,“给你买这个?”

“给音宝儿!我要个鱼!”魏华玉本想说自己不吃,不过看了看魏华音,怕她一个人不好意思,然后自己也跟着要一个。

白玉染钱已经付了。

糖画老师傅应着声,手快速度加快,一个蚱蜢糖画出来,给旁边的等着的小孩子。然后做她们的。

仙女糖画,鲤鱼糖画,只简单勾勒形状,里面稍稍填充,便成了。

白玉染接了过来递给魏华音,“给!”

“有点大!”魏华音皱着小脸接过来。

“吃不完了给我!”白玉染笑。

魏华音咬一口,甜甜的麦芽糖在舌尖蔓延开,看那些小孩子吃的高兴,还舍不得吃,一点点的tiǎn),笑眯了眼。

陈维仁远远看着,见她歪着小脑袋咬糖画,一双盈着笑意微眯着,嫩白透粉,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可有人,偏生眉眼带着清媚之色,让他心悸动,忍不住目光痴迷起来。

魏华音却是吃多了甜食,白天又吃了不少汤圆,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一双黑亮清透的大眼看向白玉染,眨了眨。

白玉染笑着拿过来,三下两下,把剩下的吃完。

魏华音正要说他,抬眼就见陈维仁一脸痴迷的望着她,顿时小脸一沉,目光冰寒。

白玉染伸手抓着她的小手。

魏华玉已经挡在前面,冷眼等着陈维仁。

灯会上人来人往的也忍不住侧目,有人认识陈维仁,见他盯着对面,是白玉染和魏华音,魏华玉和于文泽,几个人对持着,就停下来准备看闹。

长富拉了拉陈维仁,“少爷,你就算想看,也要想想老爷,不然要挨打板子了!”灯会上这么多人,这要是少爷做出啥不规矩的,老爷震怒,那他可就没好子过,指定要挨打了!

陈维仁也知道,可他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越想越觉的魏华音美,不光美,还可人疼,单看小脸和手,嫩白透粉,如剥了壳儿的鸡蛋,还气质灵动。旁人都比不了!

可这本该是他未婚妻的,却成了白玉染那个小白脸的妻子,被他享用,就越想越恨。却又不能见她,见不着她!

这会见了人,哪还能忍得住!

看魏华玉和于文泽,白玉染几个都护着她,眼神不善。尤其白玉染,幽寒暗光的眼睛让他脊背生寒,又恼恨不已。听着长富的提醒,又看周围都是看闹的眼神,魏华音被白玉染藏在后,防备着他,怒哼一声,从一旁过去。

白玉染拉着魏华音也朝另一边过去。

众人见没闹瞧,就都散了,各自看花灯去了。

但陈维仁却是走出去没多远,又折回来,远远跟着她们,目光跟随着魏华音。

他眼神太过明显了,魏华音皱着秀眉,朝后面瞥了眼,果然是他,顿觉扫兴。

白玉梨和顾玉在不远处看着,小声的咒骂着,“狐媚的小jiàn)人,就会勾引男人!下jiàn)浪dàng)不要脸!”

“可是玉染哥哥始终拉着她,还有那魏玉姑也在,咱们咋下手?”顾玉问她。

白玉梨暗自咬着牙,“二哥哥防备的还真是紧!想下手都下不了!”她眼珠子一转,“趁着她们上茅房的时候,一会也要看准时机,能让她们分开,就立马下手。”

喝的汤水有点多,一路上又吃了不少小吃食,没多会,魏华音就说要去方便。

从这头走回魏华玉家,还有一里的集市,这边也有供人方便的茅房。

“我跟你一块去。”魏华玉牵过她。

“不用了,大姐在外面等我就是,我可能要久一点。”魏华音笑道。

魏华玉也只防着陈维仁扰,别的没有多想,就等在茅房外头。

白玉染和于文泽在不远处说话。

“陈维仁这惦记音姑,也不是个办法!”于文泽皱着眉,看着白玉染,想商量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陈维仁再也不敢扰惦记魏华音。

白玉染眼中闪着诡寒的幽光,嘴角挂着笑,“惦记我的人,总得让他尝尝厉害。”

“你准备怎么做?”于文泽问。看他这个笑就像已经有了主意,还绝对不是啥好主意。

“捏死!”白玉染呵道。

于文泽白他一眼,“我也提醒你,要整治这陈维仁,你可警醒着点,别给自己招来麻烦了!陈家已经和郑家过了小定,成了亲家,生意可铺的更大,关系也更硬了。到时候找麻烦,不好对付!”

白玉染点头,“那是自然!”

两人在这边说了半天,见魏华音还没有出来,白玉染眸光幽闪,抬脚上去。

魏华玉也觉的时间有点太久了,人还没有出来,见他和于文泽都过来了,就进去找,“音宝儿!?你好了没?”

结果里面只有另外两个方便的妇人,根本没有魏华音的影。

“音宝儿!?”魏华玉一惊,挨个把几个蹲坑的布帘子都掀开,哪里还有魏华音的影。

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抓住提裤子的妇人,“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女孩儿?”

两人都摇头,“我们才进来啊!”

魏华玉又不死心的在几个蹲坑间翻找了一遍,白着脸冲出去,“音宝儿音宝儿不见了!”

“你说啥?啥音宝儿不见了?我们就在这门外等着,哪能会不见了?”于文泽大惊。

魏华玉说着,两眼已经惊慌震怒的一片乌红,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咋办。

白玉染面无表,目光幽寒,“我们分头找!”

他说着立马分头就走。

魏华玉连连点头,于文泽也应声,抓着她,“你自己也惊醒点!”把自己习惯带的小刀子塞给她。

“好!我知道!”魏华玉攥着小刀子,咬着牙就朝另一个方向找。

于文泽又看了看茅房,他们离得不远,玉姑又一直在这边门口等着,期间人来人往,音姑要是被人掳走,也只能插缝的一会时间,从另一个门把音姑带走。灯会上那么多人,他们带走音姑肯定不会往有人的地方,又看了看白玉染找的方向,他朝着另一条人少的方向去找。

顾玉托她表哥找人买的,都推到了白玉梨上,说买药的银子也是白玉梨的,她可是下了血本,买的迷幻药,只要撒在脸上,吸进去,整个人很快就会迷瞪住,任人搓圆捏扁。

所以听魏华音要上茅房,就先一步到茅房等着,待魏华音进去方便,掀起布帘子就撒了她一脸。

魏华音很快整个人迷瞪住,像被下了降头一样。

她趁着人都在方便不注意,拉着魏华音就从另一门出来,又给她撒了一脸,拽着她就朝没人的路上跑。

有人看见,也只当她们俩是认识的,不然两个小姑娘牵着手!?

白三郎一直隐在暗处盯着,他没想到白玉梨会和顾玉合伙来害魏华音,不过顾玉缠着白二郎,想要嫁给他,几乎顾家村的人都心知肚明。

看她算计魏华音,那张美绝色的小脸,神呆滞眯瞪,任由顾玉拽着,显然是被下了药,不过他却没有阻拦。反而觉的是个机会。

他要在那陈维仁没有过来的时候,把她救走,有了这层救命之恩,他再亲近她,就易如反掌。他就不信以他的口舌,会哄不住她!即便她再喜欢白二郎那个小白脸,不中用就是不中用!肯定会离不开他,死了他!

顾玉胆战心惊的把魏华音拉到一处无人家的破败房屋,那地大门已经被端掉了。她推着魏华音进去。

进门塌了的半间屋子,地上还铺了条破烂褥子。

顾玉恨恨的把魏华音一把推倒在破烂褥子上,“jiàn)人!今儿个就让你生不如死!等你被那个陈维仁糟蹋了,看你还配玉染哥哥!还有脸回村子!到时候你就和你那个继妹都去做妾,自己斗去吧!”

一旁影里,出来个人,二十出头的男子,贼眉鼠眼,一脸笑,“玉!原来你让我给你买药,是用做这个的!有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不拉拔表哥一把!?”

顾玉惊了下,看着来人,脸色变了又变,“表哥”

张寿上来打量地上的魏华音,月下美人,一脸纯洁无害,绝色姿容,看的他口水直流,心火澎湃,心大作,又不死心,拿出火折子吹亮,往魏华音脸上照。

更觉得云髻峨峨,肌肤雪玉,夭桃秾李,又离的这么近,机会这么好!

顾玉拧着眉,“表哥!你不行!陈维仁马上就来了!”

“我帮你这么多,总要让我得些好处!不然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以为是白玉染会饶过你?还是魏家会饶过你?”张寿开始威胁她。

顾玉脸色很是不好,她把事推到白玉梨上,不是买迷药,而是花了大价钱买这迷幻药,就是为了省点事儿,不让更多人知道,被人抓到她的把柄,威胁到她。

现在表哥知道了,她顿时犹豫起来。要不要让表哥先糟践了魏音姑?可要是让表哥上了,那很有可能就会牵连到她,怀疑到她头上,到时候玉染哥哥哪还有可能会娶她!?

“不行!你要是上了,她们就会怀疑到我头上,到时候我还咋嫁给玉染哥哥!?”她直接拒绝。

“玉!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可不能怪到表哥上了!”张寿呵呵笑。

顾玉知道他有些狐朋狗友,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一块混,咬了咬牙,“至少现在不行!过了这一道,我肯定再帮你!”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张寿可是知道陈维仁的,这魏音姑这么个绝色的小美人,到他手里肯定是疼着护着的,哪还有给别人尝滋味儿的机会!

“我有这个把柄在你手上,你害怕我不帮你吗?而且外面陈维仁很快就会过来了!”顾玉还是不同意,起码得过了这一关,把这个狐媚jiàn)人弄出顾家村!以后想咋样再说!

暗中尾随过来的白三郎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怒愤万丈。她算计音姑,还敢让一个无赖去碰她!?

“我不管!反正这小美人儿到了我嘴边了,我得先尝尝她的滋味儿!”张寿说着,伸手就去摸魏华音的脸。

白三郎立马要冲出去。

屋顶上却落下半块瓦片,嘭的砸落在张寿的头上。

“啊啊”骤然瞬间的剧痛袭来,张寿收回手,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连忙去摸头,脑袋上一个血印子,手上一片粘稠的血迹。

顾玉惊弓之鸟的一般朝着屋顶看去,没有发现任何有人,又朝四周都看了看,只有黑漆漆锁着门的破旧堂屋,和院子里半人高的杂草。

不过没发现人,她却心里一阵阵恐惧的寒意升上来,脸色煞白。

“谁?谁暗算老子!?”张寿痛骂着,也是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

顾玉连忙就想逃出去,“这个jiàn)人的死鬼娘她她给陈瘸子鬼剃头我们快走吧!”

张寿一听,脸色也变了,而且他头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又看看破烂褥子上的魏华音,一脸迷瞪,任由搓圆捏扁的样子,很是不甘心,又听外面的脚步声,咬咬牙,赶紧从另一边墙头翻走。来的是陈维仁,要叫他知道,这魏音姑哭诉几句,肯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今儿个只能咬牙忍了!以后再找机会弄她!

顾玉看他跑的快,也急忙想走。

不过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

来的人却不是陈维仁,而是陈瘸子。

顾玉倒吸口气,她让白玉梨给陈维仁送信,叫他过来和魏音姑混作一堆,没想到白玉梨这么狠,竟然把信儿送给了这陈瘸子!?

这一刻她都有些可惜,那么个美绝色的美人儿要被这黄牙老丑的残疾瘸子给糟蹋了!这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糟蹋了!

不过也觉的,来的人成了陈瘸子,也更解她的恨了!叫这个狐媚jiàn)人勾引玉染哥哥!落在这陈瘸子手里,就算她不嫁给陈瘸子,被他玷污了,玉染哥哥也绝对不会再要她!这辈子都恶心膈应她!

陈瘸子也没想到这么好的好事儿会落在他头上,虽然之前被鬼剃头有些害怕,不过那送信的人一块给他送的还有一张符,啥妖魔鬼怪都能驱除了!

魏音姑那个小娘们儿,之前拒绝他求亲,现在变美了,活脱脱一个美人儿了,反倒被他压了!可真是想想就激动兴奋的不得了!这肯定是哪个看不惯她的出手教训她呢!

而教训她的人,陈瘸子觉的九成九是柳氏和魏柔娘。

魏柔娘和陈维仁定亲,结果看魏音姑变美,就迷上了魏音姑,对魏柔娘不理不睬了,还说柳氏给魏音姑下毒让她变丑的,一直念念不忘缠着魏音姑。换成是他,也会对这小**下狠手!

至于魏音姑这个小美人,就算过后不愿意跟着他陈瘸子,能享受一下也过过瘾了!这飞来的艳福,可真真是美死他了!

白三郎正要冲出来,看到有人来,迟疑了下,一见来人竟然是个瘸子,踩着他就是那个无赖陈瘸子,顿时怒不可遏。对音姑下手就算了,竟然把她扔给陈瘸子这种无赖老丑的杂碎!?

他立马冲出去,却全都软了,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力气。顿时心里大惊。

他怎么会没有力气了?是是咋回事儿了?

强行挣扎,却是两眼也忍不住黑了黑。

准备寻机会悄悄潜出去顾玉也发现全无力,两眼发黑,看不清东西了。很快她就察觉后衣领子被人拎了起来,然后整个人摔在一片潮湿熏臭的破烂褥子上。

仿佛只是一瞬间,让她惊惧恐怖袭满全。拼命的想要出声,却完全喊不出声音,就想被鬼压了一样,手指能动,胳膊却无力的抬不起来,腿也使不上劲儿。

陈瘸子两眼一阵迷瞪,摇了摇头,还以为遇到鬼了,紧紧攥着手里的符咒,再朝屋里看,那破烂褥子上躺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那香艳的景,让他顿时咽了口水,忍不住抬脚上去。

只是看脸,却不是魏音姑,他心里疑惑,这魏音姑哪去了?会不会被人下?

可是这个月光下也算是肤白清秀的女子,都脱了衣裳了,他要是走了,岂不是一场空?

而且,看她自己都快忍不住了。

咽了下口水,三下五除二,扒掉自己的衣裳。

白三郎听着陈瘸子小声的嘀咕,还有细细碎碎的脱衣裳声,自己体内也一股诡异的邪火很快烧了起来。

他顿时警铃大作,暗叫不止。不好!不好!他也被人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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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卡到现在,看过早点睡觉觉~ua!~

第184章: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一更)

白三郎急冲冲的想要出去,可耳边陈瘸子和顾玉娇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毫不避讳,他已经快忍不住了,狠咬一口自己的舌头,强行清明过来。

身上的力气也慢慢的回来了。

他顾不上无力忘情的两人,跌跌撞撞的就冲出去。

外面不远,白玉梨是看着陈瘸子进了院子,她要确定那个狐媚贱人被陈瘸子糟践了!

看陈瘸子进去半天,没有出来,她就猜着事儿成了!

但又不太放心,看四周没人,就溜过来。

离了不远就听到里面传出那种声音,听不太真切,但白玉梨确定成铁事了!

暗暗啐了一口,咒骂上两句,“淫荡下贱!这回让你生不如死!被陈瘸子那个恶心的人上了,看你还有啥脸活!看你还有啥脸勾着二哥哥!”

可看着院子里冲出来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她顿时一惊。

因为是十五,月光很明亮。白玉梨一眼就认出那人是白三郎,她惊大了眼,“哥哥!?”

不想让他知道她们做的事,立马转身就想跑了。

可看他很不对劲儿,明显是被人下药了,犹豫了下,咬咬牙立马上去搀扶住他,“你咋会在这?”

白三郎看是她,心下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怒愤。她和顾玉娇算计魏音姑,却被人反算计!连他都险些中计!

“快走!”他咬着牙催道。

白玉梨惊疑又慌乱,也猜到可能被别人算计了,想看看院子里是咋回事儿,咋还会传出那种声音?又怕她也落入算计,搀扶着他赶紧就跑。

可他这中了药,也不能让人看到,更没想到需要找大夫,带着白三郎挑了没人走的路,第一念头就是往家跑。

白三郎也只道不能让人看到,而且跟着的人是白玉梨,他也多少放心。只是他中的毒,看来得泡冰水了!

可是体内的那股邪火一遍一遍烧灼着他的理智,身旁的白玉梨搀扶着架着他,她又喜欢香香的味道,这次出来自己买的很香的脂粉。白三郎是不喜欢脂粉的味道,他还记得和魏华音撞在一起时,她身上淡然若无的特殊幽香。

只是这会的脂粉香钻入鼻中,却成了撩拨他即将爆炸欲火的手。

他年岁早不小,也看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的。强行咬着牙,却还是忍不住朝紧挨着他胳膊的柔软伸出魔抓。

“啊啊!”白玉梨惊叫一声,顿时惊惧起来,立马推开他的手,“你别摸!”

白三郎被她推的摔在地上,脑中也稍稍清明,死死咬着牙,“快快把我架到河里去!我泡泡过冷水就好好了!”

白玉梨不想过去,可又不能扔下他不管,怒恨的跺跺脚,怒恨他为啥也中了算计,中了这种药!

咬咬牙,又上来把他架起来,往河边去。

可是清源河的水基本没有浅水的地方,到了河边了,却不敢让他下去了。

白三郎看着黑涔涔滚流着的河水,也知道这河有多深,也犹豫了。以他现在的情况,跳进这河里,可能会一时清净,但最大的可能是淹死!

他可不想死!

“池塘!那边好像有池塘!”白玉梨指着远处,她印象的地方。

可是白三郎强撑着赶到池塘附近时,却发现池塘这边有人。

两人做贼心虚,立马就躲在了草丛树后,想着等那两人走。

可来这个时辰,来池塘这边的两人却是一对野鸳鸯,来这边私会。

而且行为大胆放荡,很快就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露骨浪荡的言语。

这无疑对白三郎是一种催命符。

白玉梨察觉到他全身迸发的灼烫,被他死死攥着胳膊,攥着腰,顿时觉的危险席卷,立马站起身就想跑。

那边的野鸳鸯已经传出吟哦嗯啊,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白三郎脑子已经完全不清楚了,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了一样,兽性大发。

“啊啊!!!”白玉梨惊叫,惊恐的挣扎着要逃跑。

却被他扑上来。

另一边不远处的男女听到这边的声音,惊吓的停下来。却是听这边也同他们一样,是出来私会的,没发现他们也在这边,直接办事儿了。

过去一看,那个激烈的情况,像是强上的一样,但两人本就来私会,又忍不住开始。

四个人仿佛比赛一般。

另一边镇上,白玉染小心的抱着魏华音出来。

“放我下来!我一点事儿没有!”魏华音敲着他的肩膀。

白玉染松开她,却是换了个姿势抱着她,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腿,让她坐在他臂弯里,如同大人抱小孩子一样。

魏华音忍不住小脸囧红,“有人了!你快放我下来!”

白玉染漆黑幽深的目光凝着她,无声的表达执着,不放!

那边就是灯会,虽然不少人慢慢下去了,但依旧人来人往。

魏华音拗不过他,羞怒的瞪他,不管用,只得在他脸上亲两下,“好了!”

真的有人走这边来了,白玉染不舍的松开手放她下来,按住她的小脑袋,在她额头吻了吻。傻傻的,以身试险!如果出了半点差池,他都要疯了!只要一想到,他捧到心坎尖儿上的人竟然被人龌蹉的算计,就止不住心中的暴戾。

“反正已经惩戒她们了!”魏华音主动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手里。

“下次不许!”白玉染声音暗哑,揭示了他心里依旧没有平息的暴戾怒火。

魏华音仰着头冲他笑,“大姐和姐夫肯定还在找我,快过去吧!”

白玉染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出去。

那边找人找了半天的于文泽也不放心魏华玉到没人的地方去找,这大晚上的又不像白天,跟着她一块。

想看看白玉染是不是先找到了,到茅房这边又看了看,就见两人等在这边,魏华音也没有事,都狠狠松了口气。

魏华玉上来就抓住魏华音,急声问,“你刚才上哪去了?出了啥事儿了?”

她脸色发白,微微气喘,显然还没有缓过来,一直都在找她。魏华音心里一热,“我没事儿,大姐!一点事儿都没有!白玉染及时找到我了!”

“是不是有人挟持你了?”魏华玉急着追问。

于文泽看着来往上茅房的人,拉住她,“我们回家再说!”看白玉染的脸色,显然是出了事,否则音姑好好的方便,也不会消失找不到人。

“买两对花灯拿回家!”魏华音笑道。

魏华玉张了张嘴,看她笑的期待,无奈的出口气,“你没有事儿万幸!走吧!去买花灯!”

四个人又到灯会街上逛这,挑花灯。

魏华音尤喜欢那古式的小画灯笼,买了一对。

魏华玉也挑了一对莲花穗子灯笼。

买了点吃食往回走。

迎头又碰上陈维仁,一旁还跟着魏柔娘,魏二郎和魏五郎。

魏五郎拿着吃的,魏二郎也拎着买的东西,魏柔娘挑着个美人灯笼。

陈维仁搜寻了一圈,才又碰见魏华音,娇美绝色的少女,一身水红色裙装,挑着个古式花灯,笑靥如花,眼神立马就黏在了她身上。

魏柔娘顿时攥紧了手里的灯笼手柄,眼底恨仇汹涌。这个该死的贱人,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来勾引陈维仁!

又想到那张信笺,署名陈维仁,她来了一问,根本不是陈维仁给她送的,就猜想不是魏华音给她送的,故意叫她来看她勾引陈维仁,让她嫉妒让她气死。就是想要算计她啥的!

现在碰到魏华音,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

魏华音冷冷扫了一眼,跟着白玉染走大街另一边过去。

魏华玉和于文泽也护着她,警惕防备着陈维仁,很快过去。

陈维仁有些失落,又不甘心,看她们走远了,还不舍得收回目光。

魏二郎脸色拉着有些不好,“陈维仁!魏音姑已经成亲嫁人了,和你定亲的是柔娘!”

陈维仁转身不屑的看着他,“本少爷如何用你来教?你算什么东西?”

“你我是柔娘的哥哥!你和柔娘有婚约,我凭啥不能说!?”魏二郎怒道。

魏柔娘立马暗叫不好。

陈维仁已经鄙夷的嗤笑,“你怕是不知道,妾室根本没有不是亲家,也没有资格成为亲家!”

魏柔娘一脸难堪,两眼腥红含泪,伸手拉了拉魏二郎,让他别说了。

魏二郎却气恨的满脸阴沉,怒咬着牙。

陈维仁怒哼一声,甩着袖子转身走了。

周围人的异样眼神,让魏柔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的恨仇差点压抑不住,低着头隐住狰狞的眼神。

魏二郎简直要气死了,握着拳头咯吱咯吱响。

“二哥哥!我现在就是妾室,我们家也不是正经亲戚,我们要是认不清,只能自取其辱啊!”魏柔娘哭着说他。

要说不懂,魏二郎哪可能会不懂,只是他心底里认为魏柔娘配得上最好的!陈维仁却是配不上魏柔娘!更何况还是做妾室!所以下意识的就觉的魏柔娘应当为尊。

看众人指指点点,魏柔娘眼泪簌簌往下落,咬了咬牙,“我们走!回家!”

魏五郎还想再逛,好些吃的还没有吃。

魏柔娘也觉的没脸,陈维仁也走了,也无心再逛下去,觉的那封信笺就是让她来难堪的,点了点头回家。

那边顾玉娇和白玉梨双双受难,倒是叫她幸运,躲过一劫,跟着魏二郎和魏五郎,随着同村的人一块回了家。

魏华音和白玉染随着回了魏华玉家里,立马被拉着问事情咋回事儿。

“有人给我下了迷幻药,把我拉到一个破旧屋子里”魏华音话刚说了一句。

魏华玉就猛地站起来,“谁给你下的药!?是不是魏柔娘那个阴毒的小贱人!?”

于文泽也站起来拍了拍她,让她别激动。

“我没事儿,大姐!你先别激动!不过给我下药的人,不是魏柔娘!”魏华音说着看向白玉染。

于文泽眼神也落在白玉染身上,微微眯起眼,“和你有关的人?”

魏华玉也盯着他,想到那个石幽兰,又想到顾家村有个喜欢他的,成了亲还往上贴的顾玉娇。

白玉染目光阴暗,“是顾玉娇和白玉梨,给音宝儿下药,又引了陈瘸子过去。”

魏华玉顿时两眼凶怒,青筋直冒,“好狠毒的心思!还有你亲堂妹,竟然帮着外人一块来谋害音宝儿!?”

她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本就是白玉梨主谋,也是她发起的,并不只是帮凶。

魏华音笑着解释,“反正我没啥事儿,她们也受到教训了!”

“后来发生了啥事儿?”于文泽直觉不简单。

魏华音眸光幽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顾玉娇和白玉梨弄给了陈瘸子?”于文泽说着看着白玉染,那白玉梨是他亲堂妹,就算她帮着谋害音姑,只怕他也下不去手吧!

“白玉梨跑了。”魏华音不知道白玉梨后面的事,只道她是跑了。但顾玉娇落在陈瘸子手里,对她也是个狠狠的警告。若是再敢朝她伸手,她绝不客气!

魏华玉有些不满,对着白玉染就是一通诘话,“你自己亲堂妹,就算看不惯音宝儿,也不该是对音宝儿下黑手吧!跟你有仇,不找你,来找音宝儿!她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女孩子,落在她们狼子野心的手里,要不是救的及时,这辈子都毁了!你能想象出来,音宝儿出事了的后果吗?”

“不会!”白玉染冷声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音宝儿!那样的事也根本不会存在!”

“这回不就发生了!”魏华玉说着,话音已经软了些。

魏华音拉她的胳膊笑,“大姐!我也不是吃素的啊!你忘了我连毒蛇都不怕!反倒山上的毒蛇,听说我来了,都纷纷逃命!不过它们太笨,逃到了隔壁山上,我又到隔壁山上,又吓的它们四散逃窜!肯定都在骂我女魔头!”

魏华玉忍不住想笑,又觉的气,点了点她的头,嗔道,“你啊你!就会报喜不报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些人却不肯放过你的!”

“那也要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魏华音笑的眸色冷戾。

于文泽和白玉染对视,暗暗提醒他管好自己堂妹!不过一个堂妹又分了家,胆敢害人,必须得教训到!否则坏的事多着呢!

白玉染早已经出过手了。

眼看快到子夜了,魏华玉烧了热水,几个人洗漱好,把魏华音和白玉染安置在西屋里。

夜色浓浓,月亮西斜。

池塘边的两处已经停歇一处,天实在不早,那男女怕被发现,可是看了看一直没停的另外一对,啐了一口,不比了,赶紧回了家。

而旧屋这边,有人回家走过,陈瘸子就死死捂着顾玉娇的嘴。但是更觉得刺***心大发。

等人过去,彻底没有了声响了,陈瘸子看看没有异样,实在舍不得,就把顾玉娇包起来,抱回自己家去,继续。

两个害人的人,身在两处,都在承受着她们要谋害人的后果。

白玉染怀抱着魏华音,轻轻低唱着睡眠曲,哄着她入睡。

月落乌啼,东方霄白。

白三郎一脸惨白,灰败,绝望的在地上瘫坐了久久,而地上身子败坏的人,却是一眼都不敢再看。

他中计了!他被算计了!他是被算计的!他是被害的!!

可怜他脑子一片空白,却还想到了陈瘸子来后,地上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顾玉娇,被陈瘸子糟蹋的人也成了顾玉娇!

那魏音姑肯定是被人救走了!或者她就是装的?顾玉娇害她,她就反手把陈瘸子弄给了她!可他他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吗?

玉玉梨说要引陈维仁,她却引来陈瘸子,让顾玉娇惨遭陈瘸子之手。而她,也没有逃掉!

看似逃掉了,却还有他这一遭!

阴!狠!!毒!!!

就算不像顾玉娇落入陈瘸子的手,却一手毁了玉梨,也毁了他,毁了他们整个家!!

有路人走过,虽然离得远,白三郎还是惊起。

颤抖着手推了推白玉梨,没有反应,想到两人凄惨的样子,他全身充满了频死的绝望。

急忙忙的把衣裳都整好,咬咬牙,背起白玉梨脚步虚浮的往家赶去。

至于顾玉娇,已经顾不上多管她了。若不是她起意,教唆,也不会有今日的事!

丁氏以为白玉梨跟顾玉娇一块出去,两人还说太晚的话就不回来了,就以为她是住在顾玉娇家里,或者碰见了白玉莹,跟着去她家了。白玉莹婆家离镇上也不算很远,还顺路。

结果却见白三郎背着她回来,而且脸色惨白惨白,她顿时大惊失色,“玉梨玉梨这是咋了!?”

白三郎趁着没人的空档把人背回来的,放进屋里,他也全身瘫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丁氏心里升起强烈不好的预感,颤抖着手伸向白玉梨,一看她惨烈的状况,张了张口,半天没有喘上气,久久之后,声音凄厉的尖声问,“谁干的!?”

白三郎跪在地上哭起来。他起先想要瞒着,可是白玉梨仿佛没了生气一样伤重。这件事要瞒别人容易,却瞒不过家里。

丁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死死瞪大眼,两个眼珠子几乎都爆凸出来,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日头高升,经过昨晚的花灯会,次一天很是有些安逸。魏华玉也没有出摊儿,做了早饭,吃完说着话儿。

这时候。

陈瘸子家里传出一连声凄厉绝望的沙哑叫喊,惊动了四周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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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第185章:我看就是鬼(二更)

顾玉娇万万没有想到,她一觉醒来,全身散架,如同碾压,仿佛骨头都疼到碎裂了。

这还不是让她恐惧的,更让她恐惧的是身边竟然躺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牙黄老丑又邋遢恶心的男人,还是陈瘸子!

惊吓恐惧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瘸子也被她的惊叫吓醒,不过看着她,有些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一张嘴露出一口黄牙,“你反正也被我睡了,再叫也是铁证!不过你放心,我会娶你的!你就别嚎了,我昨天一夜快被你累死了!身子都要掏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顾玉娇更加惊惧的尖叫,“滚!滚!!你滚开!这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真的!骗人的!骗人的!”

陈瘸子脸色有些不好,“睡都睡了,还叫嚷个啥!这事儿也怨你们自己,你们给我送信让我过去,说啥能搞了魏音姑那个小美人儿,结果我去了,没有见魏音姑,倒是见你自己脱了衣裳,在那勾引我!你还叫啥叫!叫来人了,丢脸的可是你!”

顾玉娇却完全忍不住,全身剧烈颤抖,“不可能!不可能!都是骗人的!骗人的!!”明明就是魏音姑那个贱人,咋会变成了她??

而四周的邻居已经被她的叫声惊醒,早已经吃过早饭,眼看过不多会就晌午了,众人到的很快。

而陈瘸子昨夜一心念着怀里的女娇娘,反正他屋里啥值钱的也没有,也不怕人偷,踢上门,没有闩好。

这会以为他干啥了,还有个女的声音从他家里传出来,叫的那么凄厉惨烈,肯定是出大事了!

就有人见义勇为,冲闯进来。

见有人冲进来,正抱着衣裳的顾玉娇,又是一阵尖叫,“啊啊啊啊”

陈瘸子也连忙把衣裳穿上。

邻居指着他喝骂,“陈瘸子!你个禽兽不如的,竟然掳了人家闺女回来糟蹋?!”

陈瘸子立马反驳解释,“谁掳了她了!是有人给我送纸条!说让我”他说到这,突然想到这里面不可告人的事儿来。

那纸条明明写的是魏音姑,刚进去的时候,看着那破烂褥子上的人好像还是魏音姑,就一眨眼的功夫,两眼黑了黑,就变成了衣衫不整的这个女的!这事儿太邪门了!

摸了下他刚长出来不太长的头发,想到鬼剃头还有那个鬼爪印,脸色变了几变。

“说让你干啥?说不出来了吧!你就是掳了人家闺女回来,糟蹋了一个好好的闺女!看不把拉去见官!”

“就是!拉他个杂碎去见官!竟然强抢民女!这可是重罪!”

众人七嘴八舌,同仇敌忾,都认为是陈瘸子掳了人来,是强抢民女,就他一个又丑又无赖的瘸子,强抢人家小姑娘,简直罪不可恕!

陈瘸子也怒了,冤屈的不得了,“你们胡说八道!是有人叫我去的!她就在那陈老蔫家的破旧院子里躺着,脱光了衣裳叫我的!谁把她掳过来的!我是好心看她冷,担心她冻着了!反正都是我媳妇儿了,这才把她背回家的!”

顾玉娇恨怒的满脸狰狞,恨的全身颤抖,两眼一阵阵的发黑。

“你还狡辩!?你个陈瘸子!去见官!人家水灵灵一个女孩子,脱了衣裳勾引你?放你娘的狗屁吧!”

“肯定是你看人家好看,掳回来奸污了!把你扭到衙门里,治你个砍头的大罪!”

陈瘸子慌了,怒指着顾玉娇,“你们问她自己!问她自己做了啥亏心事儿!要不然咋会成现在这样的!还怨我?根本就不怨我!她是自己做坏事,被人算计!我看就是鬼!”

顾玉娇两眼发黑,心里也想着那会的诡异。魏音姑那个贱人明明都被她下了药推到屋里了,一转眼,她就浑身欲火焚烧,意识不清楚了。然后就被这个又丑又老的陈瘸子给奸污了!

可说有鬼,她又不相信!她买药,而自己的异常,她也心里清楚,也是被人下药了!那给她下药的人?不可能是白玉梨!她给白玉梨那么多好处,她也听了她的话,趁着元宵灯会来弄魏音姑!她绝对不可能会给她下药的!

可现在她却落在了陈瘸子的手里,还被这些人知道看到了

众人都盯着她,他们都是陈瘸子的左邻右舍,基本也都知道陈瘸子是个啥样的人,要说他干坏事儿,小恶不断,大恶也是没有的。强掳一个清白姑娘家,到家里奸污这种事,估摸着他也做不出来?

看他一脸冤屈,指着顾玉娇说她有鬼,又说她做坏事儿被人算计的,这里面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儿,都没有轻举妄动了。

两个妇人走近,温声安抚顾玉娇,“姑娘别怕!你是哪个村的?咋会在这陈瘸子家了?”

顾玉娇腥红着两个眼,抓着衣襟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哭着就冲出去。

陈瘸子上来抓住她,“哎!你别走!你都已经是我陈瘸子的人,自然要给我媳妇儿的!”

“滚开!!”顾玉娇嘶哑着嗓子尖叫,惊怒的甩开他,疯狂的就往外跑。

几个人都叫着她,“姑娘!你不能走啊!要把他送官,讨个公道啊!”

顾玉娇哪还顾得上公道,这会她只想逃跑!趁着没有人认出她,不知道她,赶紧逃跑!逃离这个恶心恨怒的地方!和恶心的人!!

陈瘸子要去追她,被人拦住,“人家都跑了,这是不打算追究你了,你还上去追!?”

“根本不是我掳的她!是有人给我送了个纸条让我过去陈老蔫家破院去的!就算追究告官,也赖不上我的!”陈瘸子一脸无赖相,心里也觉的就算不是魏音姑的死鬼娘,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众人听着就追问他是咋回事儿,“啥样的纸条?这个姑娘可长得不难看,会给你送纸条跟你私会不成?”

都知道这里面有事儿,而且刚才陈瘸子又说那姑娘自己做了坏事的,都拦着他问究竟。

陈瘸子却有些害怕,摸遍了衣兜,却没有找到那个纸条,不敢提魏华音一句,怕再被鬼找上,那他就不止鬼剃头和鬼爪印了。

但是又怕那女的真的告他,她这会跑了,要是她家里人来告他,那他咋办?他可没有银子去买通官府!

想了想,他觉的这事儿和魏音姑有关系,还是找陈维仁,立马推开邻里的人,赶紧去找陈维仁,帮他想想办法。

陈维仁不想见他,家里让他灯会去县城郑家,他却在镇上晃悠,又被训斥了一顿,心情正不好,哪有心情见他一个邋遢人。

陈瘸子求爷爷告奶奶,见了长富,让长富给他通报,说他昨天睡了个女的,还说的事儿和魏音姑有关。

陈维仁一听,立马就出来见了他,“啥事儿和音姑有关?你”以为他睡的人可能是魏音姑。

陈瘸子连忙摇头,快速的解释,“不是的,陈少爷!是我昨晚正在街上逛游,有个人给我塞个纸条,说是魏音姑脱好衣裳在陈老蔫家的破院等我。我去了,可那破院的人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娘们儿,她中了药,衣裳都快脱干净了。我就像见鬼了一样!那个小娘们儿刚才从我家跑了,我怕她告我!陈少爷你可得帮帮我,帮我想想办法啊!我真的不是强掳民女,奸污她的!是她自己!而且这个事儿,我也没敢说和魏音姑有关!”

陈维仁想到昨儿个魏柔娘说的话,说他给她送了信,邀请她来灯会,可他根本就没有送过信给她!

“纸条拿来给我看看!”他等着陈瘸子。

陈瘸子摊了摊手,“昨晚我是攥在兜里的,今儿个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陈维仁立马就肯定是针对魏华音,要算计她的,可是谁会这么害她?还找陈瘸子这个恶心的邋遢瘸子却玷污她!?纸条是关键!

他看着陈瘸子,看他也不像是说假的,脸色都吓的不一样了,“你跟我过去看看!找找!”

陈瘸子有点不敢去,“那院子有点邪门!”

陈维仁却不怕,柳凤娟的鬼魂找别人,给人鬼剃头,却没有敢找他。揪着陈瘸子到那陈老蔫家的破院去找。

大门是端掉的,还是那个样,满院子杂草有半人高,院子十分破旧。

厢房还塌了半间,地上铺着个破烂发霉的褥子,上面还有些狼藉。

陈维仁看向陈瘸子,有血迹,竟然还是个姑娘家,白给他真是糟蹋了!

陈瘸子讪讪的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

长富却发现地上带血的瓦片,“少爷!凶器!”

陈维仁看那断裂的瓦片,尖上带着血迹,明显就是凶器,“陈瘸子!你还说你没动手?”

“没有没有!我根本没有动啥手!那个小娘们儿也没有受伤的!我可以确定!”陈瘸子慌忙解释。

“那这里还有其他人?”陈维仁拧起眉,担心这里的人是魏华音,这瓦片伤的是她。

陈瘸子不知道,把自己当时的反应说了一遍。

“什么时辰的事儿?”陈维仁突然问他。

陈瘸子想了下,“我接到纸条就赶紧过去了,大概也就快到亥时的时候。”

“那就不是音姑!”陈维仁亥时之后,还在街上见到买花灯的魏华音,看她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可这件事要和她没有关系,那纸条也不会写她,或者会写个别的名字。现在那个女的,陈瘸子又不认识。

长富突然说,“少爷!看这个瓦片,砸的还不轻,那受伤的人肯定会去上药包扎啊!”

“算你聪明了一回!”陈维仁又找了一圈,没见有其他线索,就出去在镇上医馆和药铺问昨儿个有没有一个受伤的人。

烧伤烫伤,擦伤的人倒是不少,不过问了林家的药铺。林药奴有印象,昨儿个有个被啥东西砸到头的。

林大夫也怕得罪陈维仁,就告诉了他。

张寿一个混混,也在镇上混过,陈维仁一打听就打听了出来,还打听出来张寿花几两银子买过迷幻药。

陈维仁不知道这张寿跟魏华音有啥关系,但他查出这么多事儿,之前怀疑魏柔娘,可被陈瘸子睡了个那个女的又是谁?只怕她才是害音姑的人!

拿着查出来的事就跑过来找魏华音,想要献宝。

魏华音已经和白玉染回顾家村了。

陈维仁想了下,就把他查到的东西都告诉了魏华玉和于文泽,“她们暗害音姑,肯定还会再找音姑的麻烦,对她下黑手!”

“不劳烦陈少爷操心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小妾别再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就行了!”魏华玉冷着脸。

陈维仁拧着眉,“我好心查到这么多东西,不过是担心音姑再被人算计!你们不识好歹!”

于文泽拉住魏华玉,脸上带着笑,“陈少爷!多谢你操心了!音姑没有事,也没有人能算计她!她已经和她夫婿回家去了!这件事情谢谢你!”不能跟他交恶!否则他也出个阴招害人,他们只怕斗不过!

就算不理会他,不交好,也不能交恶。一个顾玉娇和白玉梨,都能买到迷幻药对音姑下手。陈家要是做个啥事儿出来,她们怕是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看他态度倒是好了不少,陈维仁脸色也好了些,“音姑真的没事儿吧?她是不是中了迷幻药?给她下药的人是谁?”

魏华玉知道于文泽的意思,却是抿着嘴不愿意搭理他。他之前是如何对待音宝儿的?败音宝儿名声,践踏音宝儿真心,让音宝儿伤心,要不是他和魏柔娘勾搭,音宝儿更不会怒极了到处跟人说魏柔娘勾引姐夫。

可却没有人信音宝儿的话,反而因为魏柔娘拿了根绳子假意上上吊,音宝儿差点被打死了!

他现在看音宝儿解毒变美了,又来惺惺作态,不过是贪图美色!

于文泽看陈瘸子还在外面露头露头的,想着只怕顾玉娇要闹事情找麻烦,“总之这件事情和音姑没有任何关系!她丝毫事情都没有,安然回家了!”

他们不知道和陈瘸子睡了的是顾玉娇,他却不能告诉他们。否则牵扯到音姑。而反过来给顾玉娇下药的,是玉染。扯到音姑,肯定会损害音姑名声,有可能还会沾惹一身腥!

陈维仁明白了,音姑没事儿,但这个事儿却不能牵扯到音姑身上!

又看了看于文泽和面色难看不善的魏华玉,“要是事情闹起来,我不会让她们牵扯到音姑的!”

魏华玉却完全不领他的情。

陈维仁跟陈瘸子又问了一番,听他有个顾玉娇的肚兜,让他拿好了这个把柄,再叫人去查那个张寿,给谁买的药,是谁指使他的。

指使张寿的顾玉娇跌跌撞撞的哭着跑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赶车路过的白玉染。

顾玉娇先是激动,随后就是慌怕,怕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顺着头发,扶头上的银钗,“玉染哥哥!?”

白玉染冷睨她一眼,没有理会,赶着车过去。

顾玉娇拖着沉重酸疼的双腿追上来,“玉染哥哥!玉染哥哥!你帮帮我吧!”哭着上来拦车。

“我帮你?你确定?”白玉染停下车。

顾玉娇哭的满脸花,“玉染哥哥玉染哥哥呜呜呜”

魏华音掀开车帘子探出身来。

看到她的脸,顾玉娇吓的脸色一变,随即就是憎恨,目光狰狞的瞪着她。

魏华音冷眸挑眉,“看到我,你好像很不高兴啊?”

“音宝儿!回车里!辣眼睛!”白玉染拉着帘子,不让她跟顾玉娇这种货色多说话。

魏华音瞪他一眼,不让她说,他就说!?

白玉染朝她宠笑,转过脸再看顾玉娇,神情瞬变,目光冷厉森然,“我跟你从来都不熟,不要再让我听到什么哥哥的称号!”

这一刻,顾玉娇仿佛被幽冥厉鬼盯上了的感觉,全身自脚下阵阵森然寒气,迅速蹿遍全身,让她忍不住后退一步。

白玉染冷冷收回目光,赶着车径直过去,直奔回家。

顾玉娇却忍不住看着车马走远,又哭着喊,“玉染哥哥!玉染哥哥!”哭倒在路边。

有过路的人好心问她。

但看她一身狼狈,像是干啥逃出来的一样,也不敢多事。

顾玉娇却也怕了,赶紧爬起来,自己边哭边往家走。时而绝望的脸色煞白,时而憎恶仇恨的满脸扭曲狰狞。

心里怀疑有鬼,可又不相信真的有鬼。下意识的憎恨魏华音,觉的就是她害的她落的现在凄惨的地步!她竟然让陈瘸子玷污了她!毁了她!阴险恶毒的贱人!她该死!她就该死!

又一时后悔,没有听了表哥的话,让她表哥先奸污了那个贱人!就算不是陈瘸子,不是陈维仁,玉染哥哥也绝对不会再要她个破鞋烂货!

一时又觉的自己人生无望了!她现在成了残花败柳,还是被那个恶心邋遢的陈瘸子给玷污的,以后还咋办?还有那么多人知道了!她还能活吗?

想死的念头一时萦绕心中,却是动了念头,却没有敢真的去寻死。

跌跌撞撞,走到村里,整个人已经意识不太清醒了。

她爹娘正在找她,以为跟白玉梨出去逛灯会,住她家了,可都上午了,喊她回来干活儿,丁氏脸色难看的像要吃人,说没见过人。

找了一圈,却是没想到在村头见到她一身狼狈,都惊呆了,“玉娇!?”

第186章:是白二郎干的(一更)

顾玉听到家人的呼喊,一头栽下去,昏了过去。狂沙文学网

村里有人瞧见她的样子,昏着被家里背回家,显然是出了事儿,稍微有点经验的妇人看着她那样子,脖子上的印子,手腕上的抓印,衣裳也皱巴巴的,又一狼狈,头发散乱的样子,就猜着她是遭了那事了。

顾玉的娘田氏也猜到了这个况,心里慌的不得了,又惊怒万分,是谁害了她女儿!?

顾有田已经急急忙忙的背着顾玉回家。

只是到家的顾玉不仅昏迷不醒,还发起高烧。

田氏给她检查了子,厉声哭着叫骂,“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畜生啊!?”

“别嚷嚷!还嫌不够丢人!?”顾有田低声怒喝。却也是脸色灰败难看。

田氏嘶声哭了半天,小儿子烧了水来,这才爬起来,给顾玉擦洗。

又拿了帕子给她盖在额头上,以望能退烧。

请郎中是不敢请,也没脸请。怕被看出来了!

可顾玉的烧一直不退,人还烧糊涂了一样,烧的胡言乱语。

田氏凑近了耳朵听。

只听她低喃着,“玉玉染哥哥不要放过我救救救”

她因高烧陷入混乱,一时伤心绝望白玉染对她冷漠绝,一时恐惧挣扎,让陈瘸子放过她,又求有人来拯救她。

可说的断断续续,田氏也听的不完全,就一口咬定,“是白二郎!是那个畜生糟蹋了玉了!”

顾有田蹲在外面墙根,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你别胡乱说!”

“我哪有胡乱说!玉都说出来了,就是白二郎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我跟他没完!”田氏怒恨的咬牙。

顾有田之前跟白老大暗示过不止一次,跟白承祖也暗示过,两家结亲家,虽然不太喜欢病弱的白二郎,可他长得的确是极少的俊俏,闺女也喜欢的很,弄的村里都快知道了她中意白二郎,就干脆成全闺女。

可白家的人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今年上白二郎还说要娶个最好最美的,明显就对玉没那意思。

再说他都成亲了,那魏音姑解了毒,美的跟个妖精一样,玉这事儿不太可能是他干的!

“确定都不确定,你别乱找呢!闹出笑话来!”说田氏。

“我闹出笑话来?他干得出来这禽兽不如的事儿,不怕人笑话!?啥不确定的,玉都这样了,而且而且她的肚兜也不见了!”田氏低下声音哭道。

顾有田不说话,脸色难看无比。这是糟蹋了玉,还留了把柄?这是想要干啥?

田氏恨的咬着牙,浑颤抖,“玉是和玉梨一块出门的,现在玉这个样子回来,我才早饭的时候去他们家找人,还说没有见!那白玉梨呢?”

她说着,就沉着脸,携着满腔恨怒的找到二房来。

丁氏正在家里照顾白玉梨,她的况一点也没有比顾玉好,反而在寒的外面过了大半夜,又怒急攻心,绝望激怒,加上体的伤害,一直没有醒过来。

白三郎被她打发了出去,让他避着人,就当他没有回来过。她用土方法熬了汤药刚给白玉梨又灌了一大碗。

心里对顾玉恨的要死,恨不得撕吃了她!

白三郎把事和盘托出了,顾玉和白玉梨算计魏华音,顾玉找她表哥买药,给魏华音下药。结果却反被害了!

她把自己女儿做的事全都忽略,包括让她去引陈维仁,她引了陈瘸子的事。

只恨顾玉要算计陷害魏华音,却拉上她女儿,害惨了她女儿!还害惨了她儿子!

她就一双儿女,这一下子全部都被害惨害死了!!

简直恨的心里滴血,恨不得顾玉立马死在面前!

可是田氏过来,她又不能表露,就用那恨的眼神盯着她。

“玉梨呢?你闺女呢?”田氏不善的咬着牙追问。

“找我闺女干啥?她没空!”丁氏。

“我家玉跟她一块出去的,我倒要问问,她都提前回来了,为啥我家玉为啥我家玉却被人害了!?”田氏说着,腥红着眼,恨恨咬着牙。

“哦?你家玉被人害了?”丁氏冷漠的挑着眉。

田氏看她这个样子更恨,“白玉梨呢?你让她出来我要问问她!”

丁氏恨怒的盯着她,“你家玉被人害了,只怕是自己做了啥见不得人,又险恶毒的事,遭了报应吧?”

“你你胡说八道!你叫白玉梨出来,我要跟她对峙!”田氏怒恨。

丁氏知道自己女儿的事,没有人知道,又怎么会让她去对峙,她之所以让儿子赶紧走,就是为了瞒住!而顾玉,不就是被陈瘸子给污了?她教唆指使玉梨跟着她做那事,害死了玉梨和她三郎,别说是被陈瘸子给污,就是一群男人污都活该!!

“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好女儿,自己干啥了吧!”丁氏冷哼一声。

看她笃定的样子,又在她家找不到白玉梨,田氏咬咬牙又转回去。

顾玉却烧的意识不清,糊涂混乱,一会叫玉染哥哥,一会求人救她,一会喊着不要不要,又是哭又是抖。

田氏更加咬牙切齿,就认定是白玉染玷污了顾玉,“男人都是下半的种!魏音姑就算再美,也有腻歪的时候!见玉打扮的漂亮,就生了禽兽之心!我今儿个非得讨回公道,要个说法不可!”

“你等玉清醒了再问问清楚。”顾有田不让她去,但心里犹豫着,却也没有强拦着。

田氏却等不及,怒恨冲冲的就到村头大院来,上来就声音怒恨不善的叫门。

魏华音正在做饭,昨儿个吃了太多小吃食,吃的也杂乱,不太舒服,蹲在炉子旁熬粥。

白玉染知道她吃不舒服了都要缓个两三天,摘了菠菜,烫了粉丝,正在泡炸猪皮,要凉拌。

远远就听见大门被拍的砰砰响,田氏在门外叫喊开门。

钟叔打开门,看她气势汹汹的,“你是谁?来我们家有何事?”

田氏直接就要冲进来。

钟叔哪能叫她进来了,立马死死拦住,“你要有事,就等着我去通报。这不是你硬闯的地方!”

“好啊!一个狗奴才下人还敢对我叫嚣了!白二郎!叫他白二郎给我出来!自己做了猪狗畜生不如的事儿,害了我闺女!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叫他还要脸就给我滚出来!”田氏恨怒的理智都要丧失了。

那边六婶子路过这边,看她往大院这边来,那气势汹汹的难看脸色就是找事儿的,立马跟了过来。

一听田氏喊叫这个话,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钟叔却毫不客气,“好个不要脸的泼妇!来我们家门口闹腾,我家公子害你闺女?咋着?自己闺女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以为我们家好欺,就想赖给我家公子!?”

见不远处有村人看着,田氏脸色涨紫,“谁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了!你少胡说八道污蔑人!叫白二郎出来,我跟他说!你一个下人滚开来!”

钟叔把着大门不动,“我一个下人,这也是我们家,你一个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没有资格闯进我们家来!”

“白二郎他要不怕闹大丢人,就把路给我让开!”田氏叫骂。

魏华音扔下勺子出来,“怎么了?”

钟叔看她出来,恭敬的行礼,“少!这个妇人非要闯进来!还说公子对她闺女做了猪狗不如的事!”

“哦?顾玉怎么了?”魏华音冷眼看着田氏问。

她上穿着深粉色裙子,外面却罩着幽蓝色绣花羊皮比甲,乌鸦鸦的青丝绾起,露出修长皙白的脖颈,木镶玉步摇随着行动微微摇动,清眸含星,高贵优雅。

田氏看着她这样,有些底气不足,叫嚷白玉染,“白二郎呢?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人?你们不怕丢人,就让我进去!”

魏华音把粥锅扔下,白玉染把锅放好,穿着围裙出来,看着田氏一脸愤恨怒火,带着不善的瞪着眼,势必要赖上的架势,和前世如出一辙,只不过还没有带着顾玉,“吵嚷什么?”

田氏看他穿着围裙,竟然是在做饭?他明目张胆的说靠媳妇儿,吃软饭,没想到在家里竟然做的是女人家做的事!有下人还做饭伺候女人!

这么没有地位,真要为玉讨回公道,能得个啥?玉一直都想着能嫁给他,现在就算他是吃软饭的,他和魏音姑是夫妻,那大院和家里的钱财也是他的!娶个平妻也完全可以!她可以忍受不休了魏音姑这小狐媚子,但必须得给玉一个最好的交代!

“白二郎!我们进屋去说!”

“我又没啥见不得人的,就在这说!”白玉染冷冷挑眉。

“你你难道想让全村都知道?”田氏怒恨的瞪着他。

白玉染奇怪的冷嗤,“你到底在说个啥?啥见不得人?啥怕让全村知道?我虽不与人为善,却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之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倒像是我污了你女儿一样!”

田氏登时大怒,“你你敢说你没有”

白玉染明白的看着她,“你女儿被人污了?她说了是我?拿着我的证据来找我的?”

钟叔和后面的祝妈妈,小斑马都满脸嘲笑。少天姿绝色,不仅人长的美,更是才思敏锐灵巧。公子把少捧在心尖尖上宠着,他们就还没有见过那么宠娘子的。顾玉?十个顾玉放到公子跟前,都狗不是!

魏华音扯了扯白玉染。

白玉染捉住她的小手握住,眼神不变的冷睨着一脸呆愣怒恨的田氏,“想要赖还是找个有可能的人!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我这里相欺!顾玉要真被人玷污,相信你真女婿也不会让你失望找不着人,很快就会上门!”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被关在大门外的田氏,简直怒恨的头顶冒火,浑发抖。又看不远处一直盯着的村人,恨恨的咬着牙走了。

六婶子却听着这些话,立马到村里宣扬起来。啥啥顾玉被人污了!污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白玉染!田氏都找上门了,白玉染不承认!让田氏拿出证据来!

而顾玉被顾有田背回家时,也好几个人看见,那个样子可像是刚遭了事儿。又听这传出来的话,那顾玉被污是事实的了!?

可要说污她的人,却村人却不相信是白玉染。谁家里有那样标致绝色的娘子,还去污她一个姿色平平的村姑!?

况且顾玉缠着白玉染,想嫁给白玉染,全村多少人都心知肚明。白玉染犯得着污她?

这话很快传到了老院。

李氏一下子惊起,“这不可能!二郎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白方氏说的就直接刻薄了起来,“贴上来都还不要,犯得着去污她?诬赖谁呢!这种事胡乱诬赖,想干啥?见二郎如今过的富足,贴不成,就开始打歪主意了!?”

连干几天的白承祖和白老大昨天卖米团子和甜吃食,糖葱累了够呛,今儿个在家歇息。

“这事肯定是搞错了!”白承祖让白方氏先别急着骂。

“二郎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而且他昨儿个一直都跟音姑一块的!”白老大让李氏去问问,看看咋回事儿。

李氏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过去。

白方氏也跟着后面。

这边两碗粥,老面小馒头,和两样凉拌菜,一个腌菜炒,刚摆上桌,还没来得及吃。

看两人过来,魏华音和白玉染出来打招呼,“婆婆!!”

“外面传的是咋回事儿?说顾玉一夜没回,被人污了,污她的人还成了二郎!”白方氏直接就问。

白玉染翻了翻眼,“胡说八道的话娘和也信!我还说污她的人是那陈瘸子呢!能当真吗?”

李氏放心的松了口气,却是没有多想,“我就说肯定不是你!昨儿个你和音姑不是去镇上音姑姐姐家去了!哪可能赖到你了!不过这事儿也得解释清楚,免得村人误会!胡乱传话,毁人名誉!”

白玉染点头,“清者自清!那谁干的事儿,谁肯定会来找!自然不攻自破!”

白方氏却听出这里面事不寻常,“污顾玉的人真是陈瘸子?要不然提陈瘸子干啥?而且顾玉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污了也不可能!”

她对这事儿倒是敏锐的!

“果然还是精明。我和华音从镇上出来的时候,听有人在说陈瘸子掳个女的回家。田氏又过来赖给我事儿,我就联想到一块去了!真不真就不知道了!”白玉染呵呵。

“这事儿是真的?”白方氏皱着脸问。

白玉染摇摇头,“不清楚!”

李氏也说不可能,“那个陈瘸子”她想到陈瘸子之前给魏华音提亲不成还闹了一大场的事儿,没再说。

“不管是谁,也不能由她们这么污蔑了去!你下个月还要下场科考呢!”白方氏虽然不认为他能比白三郎念那么多年书还念得好,但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高中。就算不中不中明年再考!反正手里有几千两银子呢!现在就怕有人知道了他们手里有钱,就算计上了!

“放心,我又不是吃白饭的!能随便让人欺了我去?有华音在,哪个长脑子的会信那种不着边际的污蔑?”白玉染笑。

两人目光落在魏华音上,优雅淡然,带着贵气,略带婴儿肥的精致小脸,纯真无害,惹人疼,连白方氏都有时候都想疼她。谁会抱着甜西瓜还去捡指甲盖的马泡瓜!?

“就怕是有人看你们如今过得好,下人都用上了,就起了歪心思!你们也警醒点!”白方氏说完,又问她们还没吃饭,家里也刚做,两人这就回去了。

在村里碰见人说起就会解释,“都是假的!胡乱说的!二郎和音姑男才女貌,感正好的蜜里调油,哪可能会有那种事!再说二郎的品,送上门也不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儿!”

本就信的人不多,再下半思考,也不可能之前都不要,有了个标致绝色的媳妇儿还去找顾玉。

丁氏恨顾玉害人害了她玉梨,毁了她女儿,害苦她儿子!同样也恨反手下药害人的魏华音和白玉染!

虽然往见鬼上想了,但也是因为魏音姑的缘故!如若不然,也不会毁了她一双儿女!

听着外面传那些流言,测测的咬着牙怒哼。待在家里守着一直没醒的白玉梨。

顾玉却醒了过来。

顾有田端着熬的偏方退烧药过来。

田氏也在屋里守着。

顾玉哇的一声哭出来。

“玉!我的玉啊!你受苦了!”田氏抱着女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娘俩哭了半天,顾有田也眼眶红红含着泪。

田氏心里还记恨着事儿,扶着顾玉问她,“玉!我听你发着高烧,还喊着白二郎,欺辱你的人是不是他?你告诉娘!就算他再不承认,他干出这种事,娘就算死,也要找他们要一个公道!让他对你负责!”

顾玉愣神,心里却开始转起来。她逃出来了,那陈瘸子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也不认识她!

要是她说是玉染哥哥,那他就说不清,只要她死bi),不求正室,只要让她进门,肯定别不过她!让她进门!

贪念起,一发不可收拾。

第187章:不求正室(二更)

田氏从昏迷混乱的顾玉断断续续话中听的几句,就自己脑补确定是白玉染污了顾玉,她又怒又恨,白二郎之前不许婚事,现在又污她女儿!怒火万丈的跑去找他事儿,讨公道,事实上,却是有些迫不及待。狂沙文学网

那大院二十多间屋子,还有好几个下人,进出马车,连几家亲戚都能帮衬做生意发财,她们自己那肯定赚的更多!还要开染坊,那染坊要开起来,没有个白十两银子,也根本不可能!或许有更多!

闺女都喜欢的不得了,梦想着嫁给白二郎。那就嫁个平妻进去,以后也是有下人伺候,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也能拉拔他们家富起来!

所以尽管心里有疑惑,她还是一口咬死了就是白玉染干的!很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顾玉,“就是白二郎是吧!你也不用替他瞒着!他对你做了这种事,你要不嫁给他,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只能去投河了!”

她话里隐带吓唬,心里希望着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顾玉本来在路上遇到白玉染,当时激动感动齐上心头,也是想着他若怜惜她,那她能顺势跟了他了!只是没想到有魏音姑那个jiàn)人在,他对落难凄惨的她冷言冷语,直接把她抛下带着魏音姑走了!

现在又一听她娘说的话,心思也活了起来。

她不求正室,只要能嫁给他!做他的妾室也行!但是得先进了门去!

他显然是知道她**了,本就不愿意要她,那她只能趁此机会使些手段,先进门再说!

她是女儿家,这种事都说出来,不再讲脸面。他一个男人百口莫辩,躲也躲不开!

就算带着气恨让她进门,只要进门,她放下段,温柔小意讨好,早晚把他哄的软化,喜欢上她!

就算有魏音姑那个狐媚jiàn)人,她仗着陪嫁丰厚,傍的有钱,肥丑黑猪的时候就对玉染哥哥冷脸冷言的,现在更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做起个少。长得再美,久了也不得男人喜欢!

而且她中毒,说的也是影响生育。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再狐媚,也斗不过她!

她想完其中关节,就眼泪两行,绝望的哭声,“娘!我求着他,让他不要走,我成了现在这样了,他竟然在那个jiàn)人面前,丝毫不怜惜!我把丢下,一个人回来!他又咋会对我负责啊!?”

田氏听着话,就知道,确定无疑是白玉染了,之前有些不确定的心落下来,一口咬死,“猪狗不如的畜生!他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敢说那话!敢不承认!玉你放心,娘就是吊死在他家门口,也要为你讨回公道!让他乖乖娶你进门!”

顾玉知道她不会真上吊,不过就是bi)着白玉染娶她进门,哭着道,“他有正室,我也不求着做个正室!我如今这样,要不进门,我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走!找他去!我就不信他自己干出来的事儿,他敢赖掉!”田氏立马就想要去闹,必须得bi)的他们乖乖让女儿进门不可!

顾玉心里还是有些怯怕,毕竟她是被陈瘸子给睡的,要赖给白玉染也心虚,看看天色,“天天还早,要不先等晚饭之后?”她现在的样子,出去也不好。要是能先谈妥,那也没有必要闹。

另一个她也不想被人看了去,闹的太丢人。毕竟心虚,污她的人不是白玉染,也怕被魏华音捅出来,就算不承认,也有人会信她。到时候她就难看了!

而且,她也饿了。

田氏也听见她肚子咕噜噜叫,也知道这个时候找过去,肯定要闹一大场,得先吃饱饭,赶紧的先去做饭。

做饭吃饭后,夜幕已经慢慢落下。

顾玉被田氏扶着,一家人出门来。

一天都过去了,那个陈瘸子也没有找来,他根本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谁,哪家的。而且他肯定怕她家去告他强占良家女子被治罪,所以也不敢多说,更不敢找她。

所以顾玉心下且安。只要能嫁给玉染哥哥,她可以待在家里不出门。现在魏音姑那个狐媚jiàn)人不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不抛头露面,做起了少!

只是等她们一家人赶到村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场面给惊到了。

只见村里不少人都聚集在这边,大院四门大开,灯火通明。

而祝妈妈和钟婶几个人?正在给村人发瓜子爆米花。

魏华音和白玉染坐在大门口。

一旁拍了张桌子,放着一块板儿,一把扇,像是说书的。

顾玉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田氏和顾有田也脸色难看,来回变了又变。她们这是啥意思?想要让全村的人都看着吗?

小斑马看她们来了,连忙来通报,“公子!少!演员到了!”

白玉染冷冷的扬着嘴角,站起,远远睨着顾玉和田氏,顾有田一家,“众位!若是今儿个你们看不到好戏,钟叔之前学过说书,就给大家说上一段,也找找乐子!茶水瓜子米花是赠送的!”

村人都知道白天闹出来的事儿,虽然好些人不信他会污顾玉,但顾玉却是被人睡过了的样子,田氏又来找他们讨公道,所以对这件事的八卦之心简直迫切的按捺不住。

一说有戏看,都涌过来了。

这会看顾玉一家果然来了,都伸了长脖子,准备看她们这是唱哪一出。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看白玉染伸手压了压,都不出声说话,等着顾玉一家过来,然后让她们看好戏。

看看这顾玉被别的男人睡过了,是如何赖上白玉染的!顾玉一家人准备咋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干啥!

这样不顾羞耻,不顾脸面的事,可是只有听说的,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了,这还是发生在自家门前的。可不能错过了!

有人伸手叫她们,“快来!快来啊!”

“赶紧的!等不及了!”

顾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氏简直怒不可遏,理智告诉她应该立马走,可是膨胀的怒火却止不住,上来指着白玉染,“白二郎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敢做不敢承认!还仗势欺人!是要bi)死我们!?”

白方氏着脸,很是难看,“田氏!你自己闺女到底是跟谁了,去找谁!自己心思龌龊,恶,逮着人就想诬赖,不怕遭报应?”

“你们你们仗势欺人!”田氏怒叫着,满脸涨紫,两眼喷火。

白方氏是绝对不相信二郎会要顾玉,之前一直都是她往二郎上贴,二郎都避开,不假辞色,送上门都不要,会污她!?

这田氏和顾有田竟然带着自己残花败柳的顾玉算计二郎,想要赖上二郎,她也直接不客气。

“你们要是不知道,那就叫顾玉好好问问她,到底是跟睡的?自己不可能会不记得!”

这话说的狠,当众打在脸上。叫田氏恨不得立马消失。

“自己贪婪,龌龊,起了恶念,就别怪别人不客气!”白方氏可是一向都捏道理的那一方,素来格强势,对这种一点不客气。

顾玉满脸泪痕,惨白着脸,哭望着白玉染,“你当真对我这么狠心吗?”

“你朝别人下手的时候,也没有心软吧?”白玉染冷声问。若不是不想音宝儿被牵扯其中,染上她们的污点,他绝不手软!

他洞穿犀利的眼神,仿佛利剑一般,直而来,顾玉这一刻猜到,所有的事他都知道!甚至是他下的手!

可是这可能吗?他不可能的啊!

有人急,等不及的问,“都说顾玉是算计别人才遭报应,她算计的谁啊?”

“不会就是白二郎吧?”

有人把目光落在了魏华音上。

看她乖巧无害,一双清眸清澈纯真,又忍不住摇头。

顾玉看这架势,明显摆了架势,要狠狠打脸,毁了她。心里也对白玉染失望心寒,又被众村人盯的无地自容,哭着转跑走了。

顾有田连忙去追,“玉!玉!”又转头喊田氏,“还不走!不要老脸了是吧?”

田氏也恨怒的咬牙,跺脚,但那黑压压的人,也实在让她有些怯,这下脸面丢光了!

见顾玉也走了,顾有田也走了,她也忍不住恨怒的刮了白玉染和魏华音一眼,追上去离开。

白方氏见她们一家走远,这才撇着嘴冷冷的收回目光。

有人忍不住好奇心,问白玉染,“那顾玉起先算计人了?是不是算计了你?还是你媳妇儿啊?”

白玉染却不想多说,“既然唱戏的人走了,我今儿个又把大家伙儿请过来,那就让钟叔给大家说上一段书取乐吧!至于人家的**,只要不沾到咱们上,咱们也都口下留德少议论。”

“好!就是不管别人做了啥事儿,咱自己做好自己不多嘴!给自家积德!”隐在人群中的魏铁根喊了句。

其他人也应和,毕竟顾玉好好一个黄花闺女被人污了,也是可怜。虽然想赖给别人的事儿做的不对,但他们要做好自己与人为善,积善德,得福报。

钟叔得了令,站在桌旁,鞠躬行礼,“今儿个给大家伙儿说两段神话故事,让众位久等了!”

板子一敲,“话说,当年”

魏华音看他的架势,还真是为了讨好主子,啥活儿都干,啥手艺都学,养育种花,种菜养狗,还会说书。

家里的椅子凳子搬了好些,坐下的都是有辈分的。

说书开始,白玉染和魏华音就站在一旁陪听。

“我也会说,回去我给你说一段。”白玉染凑在她耳边小声道。

魏华音仰头看他,“说书?”

白玉染看着她笑,“还有讲故事!丑小鸭的故事!”

瞪他一眼,魏华音不理他。不过是嫌他讲的睡前故事不好听,说了一嘴还不如丑小鸭,被他缠着问了好几遍,还举一反三。说她之前就是没长羽毛的丑小鸭,什么在他手里蜕变蜕变!

白玉染把玩着她的小手,十指葱一般,偏偏手上又带着点点,柔软无骨,又可。让人不释手。

村人少有娱乐,而钟叔说书虽然不是专业,却极其卖力,说的又是传奇神话故事,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听的津津有味。

魏华音也很少听说书,她生活是个无趣的人,别人追星追剧追综艺甚至追相声,她就只有科研。这会听着钟叔说的,也不觉得入神。

白玉染捏紧她的手。

魏华音吃痛,扭头看他。

一旁的男人一浓浓的醋味,两眼幽怨,“有我好看吗?看那么入神!”

“好听!”魏华音瞪他。

白玉染长臂悄悄伸过来,拦住她的纤腰,贴紧他。

魏华音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又灯火通明的,他竟然敢!?拿着她的手就算了,还敢这么放肆!

白玉染幽幽的盯着她,“以后我给你说!”

“好!你赶紧放开!”魏华音连忙应声,催促他。

白玉染有些不满,让他放开,还要赶紧。不过看她神色不好,脸色羞红,暂时放过她。

众人吃着瓜子,米花,听着说书,也不嫌冷,倒是听了大半夜,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魏多银和魏小贵几个帮着收了椅子板凳回去。

白家的人留在最后面。

赵氏忍不住又问,“那顾玉到底是被谁给污了?看你们的样子,肯定是知道的吧!还不说!”

“三婶保不齐后面也会生个女儿,还是口下留德的好!”白玉染说她一句。

赵氏撇着嘴,“你们明明就是知道,却还憋着不说!既然憋着不说,还要吊人的胃口!”

“哪那么多话!”白方氏沉声说她。

赵氏想到开染坊,不多说了。

丁氏自始至终没有多说话,要不是她想看看到底咋回事儿咋发展,会不会牵扯到自己女儿和儿子,也不会出来听这个。想到女儿还昏迷不醒,赶紧就往家走。

“二嫂这是咋了?很不对劲儿呢!也没见玉梨那丫头!她不是跟顾玉关系最是要好吗?这顾玉好像是和她一块出去的吧!顾玉出事儿了,她也没见人了!”赵氏看着丁氏的背影,问话。

李氏也问过白玉梨,丁氏说没在家,含糊一句去县城找她爹了,反正就是没跟顾玉一块。

“她没跟顾玉一块,好像是去县城灯会了。”她就解释。

赵氏有些羡慕的撇撇嘴,“二哥当着管事,要不是家里还有地,只怕二房的人都搬去县城了!大房也发达了,就我们三房穷的叮当响!现在可全指望染坊了!二郎和音姑,你们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也该回去了!”白承祖沉声道。他知道这里面的事儿绝对不简单,二郎说顾玉算计人,只怕算计了音姑。

白方氏抬脚几个人回家去。

白承祖却落在后面,没有走。

看他没走,白玉染知道他要问的事,却是不想多说,“爷爷还不回去休息?很晚了呢!明儿个不是还要去出摊儿?”

白承祖却进了院,往屋里去,“我有话问问。”

魏华音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抿着嘴气委屈的拉住她的手,“爷爷等会训我,娘子你要保护我!”

魏华音翻他一眼,朝屋里去。

钟叔和钟婶,祝妈妈几个避开在外面。

“说吧!这事儿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白承祖坐在上座,看着两人沉声问。

白玉染一脸不悦的解释,“她和白玉梨买了迷幻药,给华音下药,商量找陈维仁毁了华音。两个人分头,顾玉在麻烦迷幻华音,白玉梨去送信,把信儿送给了陈瘸子!”

白承祖倒吸口气,立马打量魏华音,又不敢置信自己孙女会做出这种事来!买药给人下迷幻药,找人污自己嫂子!?

“还有顾玉的表哥,药就是他在中间周旋买的。还威胁顾玉,要对华音下手。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华音不知道会遭什么下场!我不过是把她们的药撒她们自己脸上了!”白玉染目光寒,冷冷承认。

白承祖看魏华音也没有事,只是这个事儿却让他有些不太能接受,“你说玉梨”

“她是主谋还是从犯,我不太清楚。看了陈瘸子过去,就逃了。”白玉染冷声道。没有说有关白三郎的事!这个事没有其他人知道,越是在他们心里种的深!胆敢觊觎,谋害他音宝儿!他只是小小教训!

听白玉梨逃了,丁氏又说她去县城了,白承祖猜测她只怕做了这事吓的跑了,丁氏为她遮掩。现在顾玉那边

“爷爷也不用训我,别人不来找事儿,我和华音过着自己的小子,幸福安乐。但胆敢朝华音伸手,我绝不客气!”白玉染表示自己的态度。

白承祖却是想着那佛光寺的慧悟大师说他命带凶煞,叹了口气,“二郎!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但也不能太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心放平静些,只要没有什么损害,还是留人一线!不可太过,养成习惯,养了你上的凶煞之气!”

白玉染面色冷寒,一暗寒气。

魏华音看看他,“爷爷!堵不如疏!压不如放!”

第188章: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更)

白承祖看魏华音一护着他,白玉染立马躲到她后,一副他有人护的架势朝他瞪眼示威一样,忍不住皱眉,有些无奈。狂沙文学网

他是怕他命里带凶煞,让他修佛百他又不干,跑了出来。担心他要是行不善之事,会带来不好的运势。他倒好,一副他要咋着他的样子,寻求娘子保护去了。

“我总不能被人家打到脸上,毒药下到碗里,连还手都不还手,我还是个男人吗!?”白玉染冲他哼哼。

白承祖脸色黑了又黑,“你是个男人还躲在媳妇儿后面!”

白玉染拽着魏华音后的衣摆,就躲在她后,“不怨我!你不能因为一个老和尚的话,把我压死了!”

刚才还一气势,魏华音往前站了一步为他说话,他立马变成要保护的小媳妇儿了。

不过魏华音简短一句,白承祖也明白,要是太过压着他,挤压的久了,哪一天忍不住,压不住,肯定爆发一场大的。堵不如疏!

“但是你也要记住,存善念,行善举,积福报!”教导他。

“我清楚啊!我就只要和音宝儿幸幸福福的!”白玉染理所当然道。

魏华音也道,“我会看着他。”

白承祖也是看着白玉染对她体贴照顾,她说的话指定会听,点点头,“那就好!这件事,顾玉家不吭声,你们也不多说了。”

“本来也没多说。”白玉染嘀咕。

白承祖想到顾玉好好的一个闺女,被陈瘸子糟蹋了也是可惜。可一想她和白玉梨算计的事儿,眼神又沉了下来。玉梨真是越学越歪,竟然算计自己嫂子!还找陈瘸子,简直

看他脸色,只怕白玉梨有一顿好训和教训,白玉染没吭声。

白承祖看了看两人,起了,“这件事这样,以后也留个心眼儿,不管外出还是在家,警惕着点!”

“好!”魏华音笑着应声。

看她一笑,花盛开一样,之前觉得相貌实在看不过去,如今却有点太扎眼,“自己出门的时候带着下人吧!”

魏华音收起笑,点头。

白承祖背着手出去。

白方氏打发李氏和老大两口子先回去,她在这边等着他,见他出来,迎上来几步,“老头子!咋回事儿啊?”

白承祖面沉如冰,“回家再说。”虽然叮嘱教导白玉染要存善念行善举,但这事算计到白家人头上,用了那么险的手段,也实在有些不可原谅!

顾玉打着主意赖给二郎,说白了还是她们家打着二郎钱财的主意。

回到家,直到睡下,白方氏追问,白承祖才小声跟她说了。

“好个顾玉,竟然心思这么毒!二郎看不上她,倒贴不成,就对音姑下手!这里面还有玉梨的事儿?不是早就叫她别跟顾玉一块混?听她蒙骗!现在竟然跟着她害自己嫂子!”白方氏可没有饶人的想法,说话毫不客气。

但对于自己孙女,却都认为她是被顾玉带的,之前帮着顾玉针对魏华音,还收了顾玉送的耳坠头花和吃的。

却都下意识忽略了陈瘸子是白玉梨做主引的,把陈维仁换成了陈瘸子。

“这事,顾玉那边经过今儿个晚上,应该也不会再起闹的心思!但是玉梨那边,必须得教训!”白承祖要不是看今儿个天晚,不会搁下。

白方氏也不是有事不训的人,应着声,“早就提醒过老二媳妇儿,老二不在家,咋教的孩子!?玉梨肯定做了亏心事,不敢回家,才跑去了县城了!才刚说的时候,我就觉的不对劲儿。大郎和他媳妇儿去县城叫着她去,她说不去,又说是去了县城!原来是做坏事!”

丁氏却满心焦虑,痛惜守在闺女边,因为人还没有醒过来,偏方的药给她灌了三回,上的伤处也擦了三回药了,可是人还没有醒,显然是受的打击太大了,接受不了。

又想到儿子很快就要试了,出了这事,也肯定大受影响,更是恨的一口牙都咬碎了。

恨顾玉算计人反害了她闺女,害了她儿子!更恨魏华音和白玉染!!

顾玉给那个小jiàn)人下药,她却一点事没有,出事的却是顾玉和她闺女,她儿子。她和白二郎肯定知道,才不吭声不逃跑反杀她们一手!

可他们要害去害顾玉就好,却险毒辣的害了她闺女!又害了她儿子!把她们一家都害惨了!

她也没睡,坐在白玉梨屋里,恨了半夜,越想越恨,越恨越是想,一时间恨不得拿刀冲出去,把她们都砍了!都剁碎喂狗!

时到下半夜时,白玉梨醒了过来。

睁开眼,两眼无神。

丁氏快睡着了,察觉到她动了,立马惊醒,看她果然睁开眼了,顿时激动,心疼,痛惜交杂在心里,声音放到无比轻柔,“玉梨!”

白玉梨脑中闪过那些不堪,屈辱,疼痛和激愤的绝望,记忆回归,死死瞪大眼,一口气半天没上来,张着嘴。

丁氏眼泪哗的就下来,上来抱着她,安抚,“玉梨!不哭!别哭!娘知道你受苦了!知道你受难了!不能哭!不能让人知道啊!”

白玉梨沙哑的嗓子刺啦刺啦的,两个眼珠子死死凸着,眼中是爆发喷火的恨,“jiàn)人jiàn)人害我!!!”

“娘知道!娘都知道!玉梨!不能哭,不能喊啊!这事儿谁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不能让人知道了!”丁氏痛哭,又不敢大声了。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白玉梨嘶着嗓子,一句比一句尖锐,凄厉。

喊到后面,恨的全颤抖,满脸狰狞扭曲。

丁氏看着捧在手心疼大的闺女,这个样子,心里疼的滴血,又恨的撕裂,抱着她一遍遍的安抚,“没有人知道!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乖!你放心!谁也不知道!”

白玉梨却清楚,“有人知道!有人知道!!”

白三郎虽然从头到尾说的,却说的含糊,只让丁氏清楚了事是如何的。

听她说有人知道,立马惊起,“谁知道?”

白玉梨想到池塘边那一对偷的,“他们肯定知道!肯定知道!还有那个jiàn)人,就是她害的!就是她!!”

恨不得吃了魏华音,喝了她血,抽筋剥皮!!

丁氏知道她说的是魏华音,哭着抱紧她,“那个毒的jiàn)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白玉梨恨意难忍,却没有想到,要不是她和顾玉先起了害人之心,好好地去看花灯去了,绝对不会有这个事儿!而且她心里恶念大,还把说好的陈维仁,给换成了陈瘸子。想看魏华音生不如死,自己却落的这个下场。

顾玉家也怒恨的个个火大,但是田氏却不死心,准备明儿个再去找,“我就不信他们天天找人蹲着!”

顾有田却觉的这里面有其他事儿,“玉!你说到底咋回事儿?”

顾玉眼神闪烁,却是不想说。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才不会说漏嘴!她要想嫁给玉染哥哥,必须得咬死了这个事儿!

“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就莽莽撞撞的上去,让人给打的脸啪啪响,丢人丢到全村里!”顾有田说起这个,脸色无比难看。本来她没成亲**了,被人知道就没颜面了!还弄的全村鄙夷嘲笑!以后还咋在村里立足?!

顾玉呜呜的哭,哭的说不出话来。

田氏心疼闺女,也不想放过白玉染这个俊俏富女婿,转头就凶他,“玉都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了,你还骂?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就不心疼是吧?你就这么见不得自己女儿好是吧!?”

顾玉哭倒在上。

田氏上来哄她,“玉你放心,这个公道,娘一定给你讨回来!”

哄了半天,把顾玉哄睡下。

顾有田却睡不着了,他担心白玉染说的话,啥算计别人,自己做了坏事,而玉又不愿意说,只一个劲儿哭。到底是啥事儿?偏生家里的婆娘还护着,问都不问,就想死赖着白二郎。可看形势,明显不大能成事儿。

次一天,田氏还盯着大院这边。

而白玉染也没有去学堂,而是在家里等着她们。

吃了早饭,也不看书,抱着魏华音坐在他怀里,非要编撰一本睡前故事,让她说喜欢听啥样的,都编撰起来,要睡觉前给她讲。

魏华音黑着脸盯他,不就说他昨晚讲的故事不好!又没让得逞!

“乖!快来!”白玉染揽着她的纤腰,让她稳稳侧坐在怀里,一手提笔,笑等着她。

“没看过!”魏华音闷声道。

白玉染眼中闪过心疼,笑着亲了亲她,“想到多少就说多少。不然我这精力没处使”

听他华音暧昧起来,魏华音只得把自己像是过耳的说给他,只是她成孤寡之后,再也不认为那些童话小孩子的东西和她有关了!记的很是混乱,不全。

白玉染听着她说的片段,怕都是听别人说的,全都记下来,要重新编撰一本睡前小故事。

魏华音看着他笔下缓缓书,一个甜甜的猎户小子和软萌小兔子相亲相的小故事成型,忍不住嘴角微抽。

这货心里竟然还有一个少女!粉嫩甜软的!

白玉染要写的就是小甜饼,顺着她说的那些片段,然后改编成各种相亲相,甜蜜幸福的小故事。

他要天天给她讲睡前故事,天天哄她睡觉,给她唱睡眠曲!给她挣很多很多钱!买很多很多小裙子!

把欠她的那些疼宠成倍的给她!把她宠成他的小宝儿!

外面小斑马通禀,“公子!少!那田氏又来了!没有闹,说进来谈谈!”

“让她滚!咱家不是她踏足的地儿!”白玉染沉怒的声音传出来。

“是!公子!”小斑马应声,出来传话儿。

田氏恼怒的等下门外,看钟叔把着门,还要小厮去通禀,整的这一,让她又嫉妒又看不上眼,她都好好说话了,还这样!

小斑马出来,“我们公子说了,让您滚!我们家不是你踏足的地儿!”

一个小兔崽子下人都敢这么说她,田氏脸色青一阵黑一阵。

钟叔冷眼看着她,“真的好心奉劝一句,该不着你们的,别痴心妄想!顾玉自己做的恶,自己遭了报,那是活该!还贼心不死,那就是作死了!”

“你你们”田氏被个下人气的呕血。

“回家问问你闺女到底跟谁睡的,别一心只有贪婪和算计!这个时候该带脑子了!否则再作死,毁的是你们自己!”钟叔冷冷说完,直接关门。

田氏每次来都是这话,脸打的啪啪响,生疼生疼。不仅心里也忍不住退缩,也越发的肯定心里不想承认的事实,她闺女跟了的人,不是白二郎!

跑回家问顾玉,“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白二郎?”她都丢了几次人了,脸也彻底不要了,在全村面前丢光了!

顾玉脸色僵硬。

“到底是谁?”田氏追问。

顾玉不说话。

田氏有些急,“到底是谁,你说话呀!是不是不是白二郎?”

顾玉想到陈瘸子那牙黄老丑还邋遢恶心的样子,就胃里翻滚,捂着脸哭起来。

陈瘸子从陈维仁那得了话,不会让人告他,还说让他尽管去找,直接从张寿家那边村子打听到了顾玉,然后就找来了顾家村。

看他瘸着腿过来,满口黄牙,还一脸邋遢猥琐,立马就有人联想出他就是之前跟魏华音提亲要陪嫁被打了一顿还被鬼剃头的陈瘸子。

只是他来村里干啥?还鬼鬼祟祟的样子干啥一样。

陈瘸子也是带着媒婆来的,进了村,也不知道顾玉家住哪,就叫了个人打听,“有个姓顾的叫玉的家在哪?”

顾家村除了姓白的,几家零星姓张的,其他全部都姓顾。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又联想到顾玉出的事儿,不远处跟着的那个两眼精光的婆子装扮像个媒婆,都忍不住猜测起来。

有好事的指着顾玉家的方向,“就在那边!顾玉她们家!”

陈瘸子也看出来他们要看闹,不在意的笑着拱手道谢,看了眼媒婆,朝着顾玉家过去。

等着看闹的人,甚至直接提前跑到顾玉家里叫了人,“来的人好像是陈瘸子,找你们家,不会是有啥事儿吧!你们赶紧的看看吧!”

顾玉一听陈瘸子找来了,立马惊的跳起,尖声叫着,“关门!关门!!关门关门!!”

这下不用承认说是不是白玉染的事儿,她这个反应,那是陈瘸子!?

顾有田出去门口一看,虽然换了一好点衣裳的陈瘸子,借来的衣裳没打补丁,但那面向,一口黄牙又丑又猥琐,年龄得有二三十,还拄着拐杖瘸着一条腿,朝她们家过来。简直脸色僵白,气血冲顶。

田氏也两眼一阵阵发黑,“关门!给我关门!!”

小儿子赶紧去拉顾有田,回来关门。

陈瘸子已经加紧步子上来,“哎哎!别介啊!我找玉!我找玉啊!”

咣当一声,大门关上,还闩上了。

“她们家这是怕啥呢!?”看闹的人越来越多,也都睁大了眼,伸长了耳朵,看这一场大戏。

陈瘸子上来叫门,“岳父!岳母!开门啊!我找玉!我们夫妻之礼都行了,我来接她啊!”

众人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污了顾玉的人竟然是他陈瘸子!

要说是白玉染,都不大相信。可要是陈瘸子?

顾玉咋说清秀齐整的小姑娘,却被这陈瘸子给糟蹋了!?

顾有田气的口起伏,脸色铁青,怒恨的指着顾玉,咬着牙,“你到底是干啥了?”

顾玉哭个不停,“不是的!不是的!”

田氏两眼发黑,“玉玉啊”她就算找不上白二郎,死活也不能是那个陈瘸子啊!!

顾玉一个劲儿的哭。

外面陈瘸子还叫着门,“你们再不开门,我可把东西拿出来了!玉的东西!贴的东西!”

顾有田差点要气的昏死过去。

这陈瘸子摆明了就是个无赖破皮,啥脸都不要,来恶心腌臜她们家了!

不过陈瘸子也是真的想娶个媳妇儿,话是说出来威胁威胁,让别人知道就行了,他要能把顾玉娶回家,那可是真走运了!不能一夜露水,就没下文了!他还想生个大胖儿子传宗接代呢!

“岳父!岳母!我今儿个来也不是闹事儿的!是来商量亲事的!你们开开门,咱们就好好说话!”

媒婆看着顾家不开门,准备上去开嗓,“听你们把事儿也闹开了,这都已经成事实了,好女不侍二夫,总不能再把闺女嫁别处去,也没哪个男的肯要了!陈瘸子虽然腿脚不太好,好歹是镇上的!”

众人指指点点。

“虽然陈瘸子绝对没眼看,顾玉被糟蹋了可惜!可这顾玉明明是和陈瘸子睡了,竟然全家跑去白二郎家里,要赖给人家白二郎,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有人直抓重点,“白二郎说的啥,她们自己做的恶,自己遭报应。顾玉干啥了,竟然和陈瘸子睡了?”

一个黑脸的汉子扒开人群,面色铁青的进来,“顾有田!开门!”

第189章:你陈爷上头有人(二更)

村里人都认识,这来的汉子,是顾有田的堂弟,顾大石,但因为顾有田的爹娘和弟弟闹过一会狠的,两家住在村子两头,互相不答话。

但一家人,纵然不答话了,人家说起来,还是会往一块说。

顾玉娇做出的事儿,也影响二房的孙女。

顾大石爹娘却是不愿意出面倒腾这个事儿,都说了不是白二郎,一家人还赖上门,让白二郎叫了几乎整个村子人过去喝茶吃瓜子米花看她们的戏,来抵挡她们。

弄的他们家也跟着没脸!两个年龄到的孙女说亲也不敢说了!就让顾大石出面。不是为帮她们,也是为他们自家的名声!也是不愿意看她们越闹越没脸,以后成了一个村最没脸的,几代人都翻不了身!

顾大石满腔怒火的过来,堂哥叫他他不配,直接喊名字,“顾有田!开门!”

顾有田听他的叫喊声,忍不住想打开门,心里升起他是来帮忙的希冀来。

田氏却不让开,“都是来看笑话的,来落井下石踩我们的,不开!不开!这是想要逼死我们一家是吧?!”

顾大石却气恨的不行,“顾有田!还作死不开门!?不想要好了是吧!?”

顾有田有俩姐姐,但没兄弟。这会可盼望有人给他撑腰出头,没听田氏的,过来开了门,“大石!”

顾大石推开门进来,扭头又看了眼陈瘸子,一身气势,“要说事,就老实点等着!否则我们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

陈瘸子已经听人群中说他是顾有田的堂弟,那就是顾玉娇的堂叔,笑着叫了声堂叔,“我知道!我知道!我等着!”

“闭上你的嘴!你的账一会再算!”顾大石喝了一声,进了门,又把门关上。

“都是来看笑话的!让进门来!?”田氏哭着怒叫着。

顾大石看不惯她,脸上难掩鄙夷,“自己找着闹笑话,还怪别人看笑话!?出事儿的不想解决办法,还偏偏瞎闹乱闹,痴心妄想攀好处,闹的全村看笑话,丢脸丢了几十两,还有脸说!?”

顾有田听这话,心里也开始埋怨田氏,就是她非要去找白二郎,找了一趟,人家就不承认了,她还要去找!娘俩个都做白日梦!弄的全家都没脸!现在陈瘸子来了,更是脸打的生疼!

田氏气的两眼发黑,“怨我?还怨我!?玉娇是被人害的!她好好地死也不可能落在那个陈瘸子的手里!是有人害玉娇的!”

顾大石自然也知道这个,但白二郎说的话,他也相信别人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盯着顾有田,“还想闺女活命,还想保存最后那一点点的脸面,就老实交代!到底是咋回事儿!?空穴不来风,她要自己没干啥,不可能会撞到这种事儿!”

顾玉娇就一个劲儿的哭,眼泪哗啦的往下流。

顾有田也说她,“这里面有啥事儿,你还不说?指望家里咋帮你!?”

顾大石看着田氏和顾有田竟然都还不知道,更加气怒不已,“你们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啥猫腻儿,就敢跑去白二郎家找没脸?你们这是自己作死呢!”

“都是这个死丫头!问着话,啥都不说!”顾有田气怒的红着眼骂顾玉娇。

田氏怒骂他,“你凶啥凶!这又不是玉娇的错!她也是被人害的!肯定是被人害的!”

顾玉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顾大石看着更加气怒,沉着脸怒喝,“你们还吵吵?不说话,准备干啥?就这么闹下去,闹的一家人都没有脸!没法活儿是吧?真不想要脸,不想活了?”

顾有田也哭起来,“玉娇!你说啊!你说啊!到底是啥事儿啊!”

顾大石怒喝,“顾玉娇!你还不说?不知道事情轻重是吧?!”

“我”顾玉娇张口一句,却是刚刚开口,又哭的止不住。

顾有田和田氏,也都等着她。

顾玉娇哭了一会,却还是说不出她做的事,最后看顾大石脸色实在难看,他又不是在看笑话,是帮忙的,咬着唇,吭哧了好一会,才说出来,“是玉梨是她说能帮我,我鬼迷心窍,就想嫁给玉染哥哥,也看不过魏音姑那个狐媚的样子,对我和玉梨那个态度,蔑视我们,看不起我们。玉梨说”

她要把主罪推到白玉梨身上,毕竟白玉梨因为针对魏华音,被白玉染训斥,还打过。所以她更恨魏华音!主罪就是她!事儿也是她挑起来,她叫她干的!

再把魏华音的坏说出来,以表示她是活该!不是无辜!

顾大石沉着脸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咋着了?”田氏追问。她就说这里面有白玉梨的事儿!可是她却逃了不见了!看玉娇出事儿,她就跑去县城了!

顾玉娇哭着道,“玉梨说要给她一个教训,还说我不听她的话就再不理我。我跟她玩了那么多年,就听了她的话。给魏音姑下了药,把她带去了一个地方,她去叫人。本来说的叫陈维仁,结果她却叫了陈瘸子!呜呜呜”

她痛哭绝望,要是陈维仁,她就算是做妾,也是进陈家大门户了!嫁不成玉染哥哥,至少也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至于落到陈瘸子的手里了!

田氏听了这话,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儿,“果然是怨白玉梨那个小贱人!”

顾玉娇全部说出来,捂着脸就开始哭。

顾大石目光锐利,“还不说实话!就算白玉梨有报复之心,也不用给魏华音下药,找陈维仁过去奸污!心里生了龌蹉心思,承认都不承认,推给别人!”

“啥生了龌龊心思了!那就是白玉梨干的!是白玉梨害了玉娇!”田氏阴着脸瞪着眼,把过错推给别人。

“自己犯的事儿都不承认,遭的事儿也不怨你们,怨别人?”顾大石冷声反问。帮?帮啥帮!要不是为了大哥家侄女和他闺女,他才不来帮她们!自己作出来!

“那是白玉梨!不是白玉梨带头,逼着玉娇,还叫了陈瘸子来,玉娇也不会遭了这事儿!”田氏简直对顾大石都恨怒起来。二房的人自诩是高贵,看不起她们家!自己好到哪去了!?

顾大石简直懒的再跟她们掰扯这个,自己明明算计别人去了,反被别人算计了,跟了陈瘸子,竟然还跑到人家去闹,想进人家的门,这想的他也是佩服了!

“你们想咋样,你们就自己作着!今儿个这事儿,要不是我爹说的话,我也不会过来帮你们!”

田氏对二房的人很不满,听这话更不满。就是白玉梨连累逼着玉娇的事儿,也是她心里歹毒引了陈瘸子,竟然来怨她们玉娇!就是见不得她们家好!

“大石现在可咋办啊?那陈瘸子闹过来了,可玉娇万万不能嫁给那个陈瘸子啊!”顾有田苦着脸,落着泪,很是没有办法了。

顾大石深吸了口气,“把陈瘸子叫进来,我问问他咋说的,如果你们有啥把柄在他手里,他又不肯放过,就只能嫁过去了!”

“我不要!我死都不会嫁给那个陈瘸子!”顾玉娇哭着道。让她嫁给陈瘸子,她还不如死了!

顾有田脸色十分难看,“玉娇她她的肚兜”

顾大石已经明白了,顾玉娇跑回来时,把肚兜拉了,或者是陈瘸子有意藏的,留的把柄,他也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儿,还要解决这个事儿。

然后,顾玉娇又怯怯道,“纸条纸条是白玉梨逼着我写的”

顾大石简直要气死了,指着她,“你们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不怕遭报应!”

“大石!你可想想办法啊!不然玉娇就毁了!我们家也毁了呀!”顾有田哭道。

“现在还想啥办法!重要把柄都在人手里,现在只能被人家捏着鼻子走!”顾大石深深后悔,不该过来管这个事儿。

可是人已经来了,不管,只会闹的更厉害。

“别嚎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喊了出话,出去找陈瘸子进来。

陈瘸子来的时候可是经过陈维仁吩咐的,这事儿一点不能带着魏华音了,纸条的事儿他没找到,但他看了,混到那么大,二十多年,大字他还识得几个的,那写的就是魏音姑。不过陈维仁不让他说,他自然不敢说。而且这事儿邪门,他也害怕魏音姑那个娘再找他。

但这纸条没找到的事儿,不能让顾玉娇知道,这是把柄!她就算说自己喝醉酒了,也不敢自己说出来她们算计魏音姑的事儿!不然她现在被他糟蹋了,还有人同情,要是暴露了,那就是被唾骂鄙夷的货!一家人再也不用在顾家村,在杨柳镇生活了!

所以他想娶了顾玉娇,还不光漏下她的肚兜,那个纸条也是把柄,她不敢承认,那就得嫁给他!反正他是光棍一条,没啥怕的!

顾大石看外面都是人,叫了他进来,“你过来,我有些话问!”

陈瘸子也不怕,让媒婆稍等,然后进来。

顾大石目光犀利,“你说说是咋回事儿,事情经过!”

看他气势那么足,上来就问这话,陈瘸子知道他这是遇到角色了,但得了陈维仁的话,他也不怕,直接说,“一个小姑娘撞了一下,塞了我个纸条,写着魏音姑在陈老蔫儿家破屋子那,随便睡,让我过去。我进去就眼睛发黑了。魏音姑没有,倒是玉娇脱了衣裳在哪,还拉着我。然后我们俩自然而然就成了夫妻之好。那屋子多少年没人住过,我怕她冷,把她背回家了。谁知道她醒来就叫,叫了一圈人,还要把我送官!”

话一下子叫他说完了,还带着邪门,进院子眼睛发黑,没有魏音姑,只有顾玉娇。要告官他不怕!不是他的事儿!是顾玉娇拉他的!虽然不对,但不怨他,他有把柄!

顾大石简直有些束手无策,脸色难看了又难看,“纸条呢?”

陈瘸子一听就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藏好了!不然我也怕啊!这计谋针对人家一个小美人儿都下得去手,叫我陈瘸子去。那要对着我,哪天给我一包老鼠药,我不玩完了!?”

“那你想咋样?”顾大石问他。这个纸条必须得弄过来!不然落到白二郎和魏音姑的手里,就是把柄!不对!这事儿不对!

他的快步到顾玉娇屋里,问她,“确实把魏音姑领到那个地方去了?”

顾玉娇抿着嘴点头。

顾大石松了口气,出来对着陈瘸子就肯定道,“纸条不在你身上了吧!你也不用蒙我,我早看穿你了!”

陈瘸子脸色一变,“想炸我呢?你们还嫩点!我这不光纸条,还有顾玉娇的肚兜!她自己算计人,人家也都差不多猜着了,只不过还没闹起来!说告官,我也不怕!你陈爷上头有人!能让你们压我头上!?”

顾大石却猜着十有八九,纸条根本不在他这,而是被反杀报复的白二郎和魏音姑给拿走了。不愿意牵扯这里头,带累了魏音姑的名节。

想到白玉梨从陈维仁换成陈瘸子,小小年纪那么狠毒,可白二郎反杀报复还是念情分把她撇开她让她逃了,只有顾玉娇落到了陈瘸子手里。这事儿将会成为顾玉娇,还有她们家这辈子的污点!能被人说几代!

他也气的心口疼,“陈瘸子!想必你跑过来,也是受人指点了吧?”

“那是!我可是从屋顶砸下来的瓦片找到了药铺,找到了从中间倒卖迷药的张寿,又从那张寿家才打听了出来,转了几乎两天了才找到人是谁!”陈瘸子哼了哼。他要是表现的好,说不定能把顾玉娇娶进门,还能从陈维仁那得几两银子,以后再弄点好处!

这里面还有张寿的事儿顾大石脸色又沉了沉,简直滴出水来。不过这陈瘸子真要有这个聪明劲儿,也不会邋遢成现在这样!他在刻意的避开魏音姑,不谈她,不牵扯她!

他心里认定了,这事儿和白玉染,魏华音脱不了关系,要打发了陈瘸子,只怕还得要靠他们!

陈瘸子看着他,很是恼怒。这个人到底是谁?看顾玉娇家的人,她爹娘,都不是厉害人,要是没有这个人,他肯定能拿住了顾玉娇家,就算闹,也要嫁给他给他生娃儿!

两人对峙了半天,顾大石先开口,“把玉娇的东西拿出来,我们可以不追究你!但不允许再有任何骚扰玉娇的!”

“你们要追究我,不就是告我?是她拉的我,最多也是和奸,和奸男女各徒一年半!我反正是在哪都是过!坐在牢里,还有人送饭吃!”陈瘸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搞我,我就绝对拉顾玉娇下水的架势!你敢不从我,我也拉你下水!

顾大石让他先等着,他转身去找白玉染。

钟叔通禀,“他说他叫顾大石,是顾有田的堂兄弟。”

白玉染微眯了眯眼,“让他进来!”

顾大石跟着钟叔进来,随便扫了眼院子里,亭台楼阁,池塘锦鲤,花草绿荫,整个院子又宽敞气派,又雅致无比。家里还有几个下人伺候着。

白玉染坐在正堂,一身灰蓝色月白相间的宽袖直裰,贵气公子派。

也怪不得玉娇不死心,成了亲,也非要嫁给他,甚至的不惜给魏音姑下药。

不过这一大院的,这挣的银子,都是魏音姑的陪嫁,没想想,魏音姑要是走了,白二郎啥都没有,回白家去!

“白二郎!我今儿个来说的事,也不跟你兜圈子,开门见山。玉娇的事儿,是不是你们做的?”他直接问。

白玉染冷嗤挑眉,“顾大石!你出头滋错人了!”

顾大石也是下意识,想回护一句,能多争取点退路,看白玉染这丝毫亏都不肯,话音放缓,“白二郎!玉娇虽然做的不对,但她也遭了教训了!那陈瘸子只需要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弄出人命来,岂不是损你们夫妻阴德?”

“为了那么个玩意儿,要搭上全家呢这是!”白玉染呵道。

顾大石已经有些后悔,可这事已经出来了,不摆平,闹大了,他们家也绝对不好看,侄女和闺女的亲事也大受影响。

“我也是替他们来求你,高抬贵手,饶过这一次!但凡再有以后,是杀是剐,我们绝不插手!”顾大石低下头。

“这事儿和我们家可没有关系。”白玉染端着茶,轻呷一口。

“当真?”顾大石不相信。

白玉染神情冷蔑,没有理他。

顾大石又问,“那纸条是在你们这吧?”

“纸条?在哪?”白玉染危险的阴着脸问。

顾大石看他想真的一样,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不过脑子一清,“白二郎!你能把人带走,还报复了玉娇,不会拉下那种东西!你也是不想你媳妇儿牵扯进这事儿里面,搞的名节不好听!既然如此,报复你们也报复过了,饶玉娇一条生路!算是给你们以后的孩子积阴德!”

白玉染却不喜他拿孩子阴德来威胁,冷蔑道,“没有当场拿人扭送官府,已经是我以德报怨!不知廉耻,还痴心妄想!指望我帮那种玩意儿?”

顾大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里面还有你堂妹白玉梨呢!”

第190章:出家做姑子(一更)

白玉染听他说起白玉梨,神色顿住,目光幽黑闪过诡色,“那你可以去告诉陈瘸子,想活命,远离顾玉!”

顾大石神色有些不好,不过看他这样子,想着这话说给陈瘸子,他知道是白二郎说的,就不会再缠着玉。狂沙文学网

快步回到顾玉家里。

虽然吃饭了,还是有不少人围在这边,等着看笑话,看咋闹咋解决。

陈瘸子这次来,怕再碰上魏华音那种彪悍的,把他按着打一顿,肚兜抢走。所以他把顾玉的肚兜藏起来了。就是来谈判,要顾玉嫁给他,给他生个胖儿子!带把的!

顾大石过来直接传达白玉染的话,“白二郎让我告诉你,想活命,离玉远点!”

这话叫他反了个个个,瞬间暧昧了起来。

陈瘸子完全不相信,“你蒙我呢!顾玉拉着我一块睡了,她的肚兜还在我家呢!现在都是我的人了,自然是我陈瘸子的媳妇儿了!那白二郎?他要会说这话,直接纳她做小了!”

“叫你远离顾玉!”顾大石怒道。

陈瘸子也不是蠢到掉渣的。

屋里传出顾玉嘶哑尖锐的哭叫声,“bi)我嫁给那种东西,我就去死!”

陈瘸子脸色变了变,“那你们自己想想,除了我陈瘸子,顾玉还有哪个男人会要她!总不能真的去卖了!”

撂下话,就走。

顾大石拦住他,“把玉的东西交出来!玉拼着一死,你这一脸气,再造业,沾气,只怕这辈子玩完!”那柳凤娟鬼剃头过来威胁他。

陈瘸子根本不怕他,“有本事你们来我家拿啊!坐牢就坐牢!还有个小娘们儿作陪!我多值了!”出去跟媒婆离开了。

看他走了,肚兜却没要回来,顾大石脸色黑沉一片,看着顾有田和田氏,“这事儿不把肚兜拿过来,他就算不来找事儿,拿着东西在外宣扬说嘴,顾玉就一辈子抬不起头!只能去做姑子!”他却不是说笑的,而是真有让顾玉做姑子的心。

“不能做姑子!我就玉一个女儿!你这么狠的心,让我女儿去做姑子!”田氏怒道。

顾有田神色也有些不好。

顾大石冷声看着两人,“不做姑子,以后想要干啥?还有谁会娶她这种的?真要去做了姑子,别人也高看她几眼,能挽回一些名节,至少保全了家里。自己做的不知廉耻的事,还跑到白二郎那闹,弄的全村都知道,做姑子是你唯一的出路了!除了这一条出路,还有啥脸!?”

听他这话,顾玉恨怒绝望的痛哭。

田氏也抱着她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可怜的玉啊!你可让娘咋活啊!”

“只有这一个能挽回些名节,能保全家里。你们要是不想好,就继续作去!”顾大石说完,甩袖子走人。

顾有田已经动了心,让顾玉去出家做姑子,不然以后哪还有脸在村里?陈瘸子过来闹的都知道,也是没有脸了!再嫁也会被人看低轻jiàn),不如去做姑子!

可是顾玉不同意,田氏也不同意,舍不得闺女。

“做姑子?”魏华音问。

钟婶回道,“是啊!有人在顾玉家隔壁墙下听的,顾大石气怒的叫顾玉做姑子,才能挽回些名节!不然这辈子都全毁!”

魏华音想到皇帝抢妻先送庙里出家,再娶的那些事儿,忍不住笑了下,“倒是个精明主意!”

“她要是真去出家做了姑子,倒还真躲过这一劫了!”祝妈妈忍不住说。

白玉染眼中戾色闪过,躲过?端看陈瘸子有没有那个心了!

魏华音捅他一下,“打什么坏主意?”

白玉染扬起笑,意味的看着她,“我打坏主意?你看出来了?”

魏华音撇了撇他,夹菜,吃自己的饭。

“猜猜看!”白玉染朝她又靠过来些。

祝妈妈和钟婶看着两人,笑着退下。

魏华音不猜他,心够黑的货,卖起萌来比谁都白都无辜可怜,幽怨起来像个受。上都是她被攻!

“你要亲我一下,就告诉你!”白玉染把脸凑过来。

“不想知道!”魏华音扭过头。

“那我亲你,亲完告诉你!”白玉染说着,扳住她的头在她唇上亲了两下,笑着松开。

魏华音气鼓着两眼,“吃饭呢!”

“你嫌弃我?”白玉染立马又给她一个脸。

魏华音黑着小脸幽幽的盯着他。

白玉染忍不住笑,“就喜欢我们家小宝儿这副气到黑脸幽幽无声警告的小模样!”刮了刮她鼻子,给她夹菜。

魏华音越来越感觉他的乐趣都是从她上找的,圈地自乐的那种!

两人腻腻歪歪吃完饭。

白玉染拉着她到花圃去散步遛食,跟她说起这事儿,“陈瘸子起贪念,不会轻易放过她!不过这顾大石是个有脑子的,他要一直管事儿,顾玉还真会走上另一条路。”

“说了等于没说!”魏华音斜他。

白玉染笑着揉她的小脑袋,“那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咱们修剪修剪!”

魏华音小脸皱了皱,“滚远点!”

揉着她的小脑袋,白玉染笑的满目宠溺,“好!让她滚远点!”便宜她了!

事他不再插手,陈瘸子却没有放弃,就想借着机会,弄回家个女人,给他生儿子。睡了顾玉,虽然她坏,但也是他陈瘸子的女人了,回家找陈维仁商量,想把顾玉弄回家。

陈维仁就没有好办法了,睡过了都不成,只能让他去闹。

“顾玉他堂叔去找了白二郎,让说我,想活命,就远离顾玉!”陈瘸子把白玉染的话也说给他。

陈维仁看着他一会,“那个女人心思够险恶毒,你要真把她弄家里,还真有可能会把小命丢掉的!”

可是陈瘸子想要个媳妇儿。

还是忍不住,又上门去找。

顾有田上门去找顾大石父子求教。

顾大石看他求来了,就告诉他,“不愿意闺女出嫁做姑子,去个两年再还俗就是了!这个时候不舍,毁的是一辈子!”

“二叔”顾有田看向顾大石爹顾老汉。

“就这一个方法,你们自己捉摸去!”顾老汉不多跟他说,闺女教不好,媳妇儿也贪婪,自己作出这事儿,自毁前程。

顾有田也知道他瞧不起她们家了,低着头回了家,就告诉顾玉,让她出家,“又不是让你这辈子就出家的,你要实在不想,去个两年再还俗。不然现在没有别的路子!只有嫁给陈瘸子!”

“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嫁!”顾玉哭着喊话。

田氏也有些无望,眼泪一直不停的留。

“总得想想家里,还有连个儿子!”顾有田可不想因为闺女再毁了儿子。

顾玉听这话心里有些怨起,不过她自己也清楚,要想摆脱陈瘸子,要想扭转外面人对她的看法,挽回名声,也只出家这条路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落得如今这么惨的下场!全拜魏音姑那个狐媚jiàn)人!和白玉梨!收了她那么多东西,还是她主谋的,陈瘸子也是被她换的,害她那么惨,她却逃了躲了!

看陈瘸子又来,她就在家里上吊。

这下邻里也进来,看她脖子上勒出一圈紫红印子,是真狠了心吊脖子上的,又唏嘘。要不是作孽,凭她标致水灵的模样,准能嫁个好人家!非要仗着自己长得标致,也要挑人家俊俏的男子,看人家成亲都不放过。这下可惨了!

有人就帮着说话,“陈瘸子!你都占了便宜了,还来bi)人家,真想闹出人命,你去坐牢啊?”

陈瘸子不甘心,就说出自己的条件,“嫁我陈瘸子还能委屈她了?我家镇上,那也是有地有宅的!我再找个事儿干,养活她!”

“得了吧!陈瘸子你也赶紧走吧!别bi)出人命来!”一个村的还是跟一个村的亲。

一圈子不少人说他,陈瘸子又看看进不去大门的顾玉家,是死活都不愿意嫁给他,气的回去。另想办法。

顾有田找了顾大石帮忙,把顾玉送去了城外尼姑庵出家去了。

顾玉出村,哭的肝肠寸断,绝望痛苦。

田氏也哭倒在地上,“我可怜的儿啊!你是被人连累!被人害的啊!玉啊!我的玉啊!命咋这么苦啊!你要不跟人一处,哪会被害成这么惨啊!”

她来来回回哭这个,顾玉又惯常和白玉梨一块,她出事儿,白玉梨一直都消失不见人,难免就想到她上。

白玉梨躲在家里仇恨,不出门。

丁氏只说白玉梨从灯会就去县城了,要住个几天,被问起顾玉的事儿,只说不知道,还得帮魏华音和白玉染说话,“多少回她给玉梨讨好,要玉梨帮她要当玉梨二嫂子!人家都成亲了,还往上凑往上贴!如今自己出了事儿,还tiǎn)着脸想进门,这是看丢脸了,就想甩锅呢!我家玉梨可不背!”

两个老不死过来教训她没教好女儿,恨不得点到她脸上训骂。还让田氏那个jiàn)人再诬赖玉梨!?让村里人骂她女儿不好!?

白玉梨对于顾玉出家做姑子的事无动于衷,只一心恨魏华音。可又不敢出门,就在家里窝着,天天诅咒仇恨。

柳氏打听完这边的事儿,不庆幸,“幸亏你是跟人一块出门,见了陈维仁起了警惕之心,躲过一劫!不然那个该死的小jiàn)种肯定算计到你头上!”

魏柔娘也忍不住庆幸,“还真是一阵后怕!那个jiàn)人现在毒的很!我们必须得打起精神对付!不然就落入她的算计中,像那个顾玉一样惨了!”

“总之警惕着点!还是低调,等你爹的消息!”柳氏让她暂时别往外跑了,免得落入算计。那个小jiàn)种如此险毒辣,肯定怕魏礼高中,怕柔娘嫁得好,肯定会伺机对她们出手!

乡试已经那么艰难,会试几乎汇集了各地的举子,各展才华,还有的靠家族,名气,和银钱打通。魏礼那点学问,乡试都不知道如何蒙混过关的,魏华音不相信他能中。

至于白玉染,他倒是大半时间在跟她玩儿,写睡前小故事上了瘾,写完又给她讲,真把她当个小孩儿养。赶紧催着他去好好念书,“马上科考了!没几天了!”

白玉染还想考个好名次出来,顾玉去了庵堂做姑子,白玉梨也隐没在家里不出来,村里也清净了,叮嘱了家里钟叔,钟婶和祝妈妈,小斑马几个,他跟着顾夫子叶夫子攻读。

赵氏看完闹,过了瘾,就是跟丁氏打听了几回都被撅回去,心里肯定白玉梨也参与了干坏事,不敢回家。转移了目标,开始催着魏华音开染坊。

白玉染要下场了,魏华音没理她,把买地的事儿敲定,一口气买了二百亩旱地,一个山头。

白承祖很是重视这场试,两个孙子要下场,他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特意把白三郎也叫回来,在老院吃饭,给两人打气鼓劲儿。

白玉染一脸淡然从容。

白三郎却脸色很不好,这段子他根本念不好书,被夫子训了几回。白二郎并没有放过玉梨,更没有放过他!害了他和玉梨,毁了玉梨终,毁了他的心志,让他考不中这次的试!

看他的神,白承祖皱眉,“三郎?你和二郎是兄弟,如今你们都要下场,那是咱们老白家的福运!不管你们谁高中,都是光耀白家门楣!”

“爷爷!我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些子攻读,压力过重,又着了场风寒,有些累。”白三郎扯着嘴角笑着回他。

“虽然科考重要,但也不能太拼了!过犹不及!要劳逸相结合,事半功倍!”白承祖教导。

白三郎面上笑着,虚心的接着。

“你亲自炖的鸡汤,加的补药,给你们补补!吃完好好歇一歇,精力充足的上考场!”白承祖笑起来。还给两人喝了两杯。

白玉染笑眯眯的吃了饭,牵着魏华音回家,“你明儿个就不用送我了,好好在家等着。我回的快!”

魏华音知道白承祖和白老大要送,她去了也碍事,还要带白三郎和丁氏,马车上也坐不下那么多人,“嗯!”

看她乖巧听话的模样,白玉染目光暗了暗,回到屋,就把她压在门上,深深吻住,“连考三场,一场三天,我想你!”

魏华音别他亲的脸红心跳,“我来小子了!”

“小东西!骗我?”白玉染噙着她耳朵,手伸过去。

“真真的嗯”魏华音红着脸,抓住他的手。

白玉染还打着临行要饱餐一顿的主意,却看她真来了小子,整个人一低气压,求不满围着她,“音宝儿!我会死的!”

魏华音瞪他,“老实睡觉!明天早起呢!”

天不亮就得出发,还敢闹。

看她气色已经开始不好,白玉染不忍心闹她,紧紧把她攥在怀里,又亲又揉,磨了磨牙,不甘的把她哄睡着。

白三郎在家里也咬牙切齿。

丁氏一番安抚鼓励,“啥都别想!高中才是唯一最重要的!”

“我知道,娘!”白三郎沉声道。

丁氏心里恨怒难忍,却只能强忍着,几乎一夜都没睡,出发时辰不到,就起来给白三郎做饭吃,准备吃食东西。

魏华音也早早起来,又被白玉染拉进怀里。

祝妈妈和钟婶做了早饭吃食。到了时辰,这才来喊两人起来。

白老大赶车,带着几个人,天不亮就出发了。

魏华音看着马车走远,转准备回去,察觉到落在上的那道恨毒的目光,扭头看过去。二房的大门错出个门缝,在门缝里,露出一只恨毒的眼,的盯着她。

祝妈妈也察觉到看过去,伸手护着魏华音。

白玉梨那么恨她,仿佛比顾玉的恨仇更甚!魏华音冷冷挑眉。

“少!我们回吧!”祝妈妈低声道。

李氏也说道,“是吧!音姑快回家吧!天还等会才亮呢!”

魏华音应声,冷冷收回目光,“回家。”

白玉梨死死盯着她,直到她走远,再也看不见。这才闩门回屋,心里恨的一遍遍咒诅她!一遍遍把她在心里抽筋剥皮!千刀万剐!

魏华音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就在家里窝着,犯懒的翻翻书,不犯懒的功夫就做些针线。衣裳她不太会,绣活儿更是不行,正好趁机会的时候学学。

试是考五场,如果前一场考不过,下一场就不再让参加。

县试,白玉染轻松过关。

白三郎也顺利考过。

到府试,被刷下来的人排成排。

而柳青江和范保安全都卡在了院试最后一步。

张氏看白玉染却还在考,心里不是滋味儿极了。连白三郎都过了,她二儿子念了那么多年书,竟然落榜!难不成考秀才还看脸!?

柳婉姑也心里失落,范保安没有中,二哥竟然也失意落榜。反倒白玉染一路顺利考到院试。心里想他高中,自然高风亮节。又怀着那一点点小私心。

柳青江把自己和范保安归为运气不好,虽然失意,倒是比她们心里看得开些。还等着白玉染的消息,看他能否高中。也是他们家亲戚!

不少人也看着相貌眨眼的白玉染,想要结交一二。

白玉染却是院试出来,直奔回家。

第191章:落榜气到吐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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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转暖,魏华音看时节,看了买的地,带着钟叔,请了人准备育棉花苗。

买的地在两处,离得不远,之前也是有人佃着种的,不少都会种棉花,侍弄的不精。

魏华音观望了一年,他们种棉花要么直接种上去,就算育苗,也是直接埋在土里浇上水,等长起来移栽。

她的记忆里,棉花育苗用塑料纸张小软盆装上土,在小软盆里育种,长起来,直接脱了软盆,就移栽上,很是方便。

但她三千七百两银子,转眼花了两千六百两,能省还是省着来。

让村人打了池子,和好泥,沉淀凝固后,画上方格子,在每个方格子按上棉籽,再封土。

棉花虽然入关不久,但之前祖辈种棉花都没有她这样的,都说不行,看她娇滴滴一个小女儿,不懂瞎捣鼓。还特意来教她,“东家!这棉花是个珍贵物件儿,不好种,你这投这么多本钱,要是种坏了,可是一大笔损失啊!这个天也有倒春寒的时候,冻坏了也是一个大损失!”

“你们听命就是。”魏华音没有跟人解释自己做法的习惯,她做科研都是直接拿出研究结果,别人自然知道了。至于研究过程,没人敢多干涉。

看她小脸沉着,清眸微寒,仿佛逆我者亡的架势,他们只是受雇干活儿的,好心的提醒她,不听也没有办法,摇着头,不再多说,按她吩咐的干。

白玉染知道她要种棉花,提前育苗,要比别人都早,所以院试出来,披星戴月往家赶。

白三郎还要留下,想等第一手的消息。

白老大却不好等他了,从县城,到府城,他也在贡院外面这么多天了。他等结果出来,还得好几天,他是得回家干活儿了!摊子上就一个老头子,顾不过来。

但白玉染那么急,天黑了还赶路,白老大忍不住劝阻,“晚上赶路不安全,早到家晚到家一天,也没妨碍的!”

“华音正在育棉花苗,两百来亩地的大田,又不在杨柳镇,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白玉染道。

白老大一听,也不放心了,左右他也不怕夜路,就是防着不安全。

爷俩连夜赶到家。

李氏和白方氏一看,赶忙做饭烧热水。

白玉染招呼了一声,“我先回去了!身上一层灰!”

“吃了饭再走吧!音姑没在家,说是下地去了!”李氏喊他。

“家里有吃的!”白玉染回了一句,人已经走远了。

到家敲开门,家里只有小斑马一个。祝妈妈,钟叔钟婶都跟魏华音出门下地了。

“少奶奶什么时辰出门的?”白玉染看了下厨屋里吃食,还有些她们早饭的花卷和蒸饺,窝窝头,拿了热在锅上。

“天刚亮就吃了饭走了。”小斑马赶忙把热水去烧上。

花卷窝窝热好,又打了个豆腐羹,白玉染吃了饭。洗去一身灰垢和疲乏,换了衣裳。

叫小斑马把他吩咐的菜啥准备好,骑了马直奔大田。

远远就见一群人正忙活的热闹。

白玉染勒住马缰,一眼就看到人群里小人儿。她新改的紧身衣裳利落灵巧,正拿着瓢,弯腰按棉籽。

没有注意到他来。

倒是有人听到马蹄声,看到他,见他俊俏漂亮,翩翩如玉的公子,纷纷瞩目。

“好俊俏的公子!”

“往咱们这边来的啊!找谁呢?”

“是不是找这个女东家?”

看看魏华音,已经娇美绝色让人自惭形秽,要是再有个这么俊俏漂亮的夫婿,太叫人嫉妒眼红了呀!

“少奶奶!是公子回来了!”祝妈妈笑着道。

魏华音听到,扭头。看他没有一身邋遢,但头发还没完全干,随意用簪子绾了一点都披着,笑看着她,从田埂上走过来。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玉染扫了一圈,看她都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撩起衣摆掖进束腰带里,过来,“给我来!你站边儿上!”上来接了她手里的瓢。

魏华音看了下他很是那个劲儿,“你不昨儿个才考完,这就回来了,睡觉了吗?”

白玉染眸光深深看着她,闪着暗火,幽怨道,“睡不着!”

魏华音被他带着灼火的眼神看的心里忍不住砰砰跳,耳朵也热起来,瞪了瞪他,“熬了那么多天,还不睡觉,还熬得住!?”

“快熬不住了”白玉染幽幽笑凝着她。

“你回家睡觉去!”魏华音不理他,去抢他的瓢。

白玉染轻笑出声,“种完回去。”

魏华音忙活了几天,也差不多了,没剩下多少了,自己抓了一大把棉籽,给他让出个地方,继续在旁边干。

看着两人说话互动,真的小夫妻,忍不住艳羡。

还有人小声议论,“看这东家,真的男的俊,女的美!这两片地两百多亩,非要都种棉花,还非得弄这个,估计要赔不少!”没敢直接说中看不中用。

“估摸着家里有钱,出来瞎捣鼓的!就是可惜了这些棉籽,可惜这些地!”

白玉染满目宠溺,一副就是有钱给娘子瞎捣鼓的架势。

魏华音是幼时见过,土法子就这样。直接播种的棉花,都用塑料地膜,这也没有塑料地膜,只能搭棚子。

棉花育上苗,就寻摸果树,准备把山头上全种山橙子和柑子,种个几年,再培育筛选优良品种。

誓要把白玉染卖的钱全部造光光为止!

忙到下晌过,总算是把所有棉籽都按上了,魏华音指挥着众人把今儿个育的苗也都搭起棚子,吩咐了长工看护着。

转过身看着白玉染整个人都要等不及了,“再等一会,还有些菜没有拾掇好!”

“交给钟叔她们收拾!”白玉染拉着她,直接把她送上马背。

魏华音惊呼一声,他已经跟着跨上马背。

钟叔和钟婶,祝妈妈都应了声,公子骑马带少奶奶回去,她们还有骡车在后面。

魏华音还是他前头买了马回来,被他带着骑了一会,见路人瞧她,又给她塞马车里了。

这会他策马狂奔,两臂有力的圈着她,头顶的呼吸已经略带深重,显出他的迫不及待。魏华音脑子晕乎乎。

白玉染一言不发,几十里路转眼赶到,把马往马厩一扔,拴也不拴。

“回头它乱跑!”魏华音说话已经也小了,过去拉了缰绳要拴。

白玉染急切的夺过来,三下两下拴住。转身猛地抱住她,微微喘息,“音宝儿!我快忍不住了!”

说着话,低头噙住她的唇,长舌疯狂的侵入,席卷着她的小舌,吻的深切凶猛。

魏华音被他感染的全身忍不住轻颤了颤,却又忍不住退缩。之前他闹的最凶,也是过年那时候,让他折腾了两次,她睡到快下晌。

而这次,几近半个月,看他这个凶猛的架势,光是这亲吻她都有些受不住。可以想见让他要起来,她今儿个还有没有命在!

“白玉染白玉染别”

听着她甜糯娇软的声音,白玉染脑中轰的一下,自制已经荡然无存,疯狂的吻着她,又紧紧攥着她的腰,让她贴在他身上。

魏华音被他这激吻,全身绵软,所有力气都随着他凶猛的亲吻抽离。

白玉染连回房都等不及,伸手就扯她的衣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不!”魏华音紧紧扣着他的手。

小斑马也听到马鸣声,忙过来。

白玉染听脚步声,一把抱起魏华音,直奔卧房。

小斑马过来,只看到个两人的背影,但见魏华音是被他面对抱着的,就守到大门口这边练自己的字。

祝妈妈和钟叔钟婶踩着夜幕落下之前回到家,小斑马已经准备好了菜,洗了干净,下锅就能做。

但看家里都没有撑灯,一问,“公子少奶奶呢?”

小斑马抿着小嘴红脸道,“公子抱着少奶奶回屋了。”

三人脸上一热,笑着匆匆弄了点吃食,把浴池那边热水烧上,就赶紧退了。

魏华音明明听到外面的动静,却完全逃脱不开。

夜色静谧,月光如水。

正堂卧房里,热度不断升高。

罗纱帐,突然一只细白的小手伸出来,下一瞬便被一只强硬的大手捉住拉回。

次一天,整个大院静悄悄的。

到傍晚时,白玉染餍足慵懒的起床,到厨屋看了下,把炖的补汤热好,连吃食直接拿进屋里。

连着两天,不理外事。

魏华音觉的她快要活不了了。抓着他的衣襟,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看的白玉染又是心疼,又邪火膨胀,不过终究吃过一顿饱的,正是餍足,大度的放过了她。

两天里,不是昏迷睡着,就是时时被他折腾,再次重见天日,魏华音有些怕光的两眼发黑。

白玉染拉着她在院子里晒院子,给她洗头按头。

李氏和白方氏那边还惦记着科考的情况。

白老大只听白玉染随意的说不太好,家里又育苗种棉花,白承祖不让多问。

都过两头了,李氏实在忍不住,借着送菜过来。

魏华音躺在竹床上,绿荫下睡着。

白玉染让她小声,引了她到侧院花圃这边说话,“娘想问科考的情况吧?我没报希望,所以考完就跑回来了!”

虽然也觉的他没有太用功念书,希望应该不是很大。但毕竟自己儿子,李氏心里期盼着他能高中,光耀门楣。听这话,顿时有些失落,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你今年好好念一年,明年再考!”

“考不中再考,还多的是机会!”白玉染蹙着眉点头。

李氏心里微叹一声,“让音姑也别太难受了,毕竟你只在学堂里念了几年,不比他们念了十多年的!还有好些考不中的呢!”

“音宝儿没事儿!她一心忙着种那两百亩的棉花呢!倒是累坏了!”白玉染一脸正经,带着心疼。

李氏问地拾掇的咋样了,“你们没有种过,头一年先少种点!有啥不清楚的,问你爹,问你爷爷!他们都是庄稼把式!”

“育苗已经全部育上了,有老把式的长工在那照看着。不用担心!”白玉染回道。

李氏却是高兴这个事儿,二百多亩地,可不是谁家都有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至于高中的事儿,还是盼望一下三郎吧!他念书好!中了也是白家的门楣光耀了!

白三郎也咬牙盼望着,他能中!而白二郎?只配落榜!

周围虽然知道白玉染也去赶考了,不过对他的希望都不大,说的也是陪跑,下场熟悉一下,试试水。毕竟自己在家念书,和在学堂里念书可是不一样的!

倒是顾夫子和叶夫子对白玉染抱着很大的期望。

白玉染都不多管,拉着魏华音忙活起花圃的事儿,今年要把花圃慢慢种起来。

能育苗的育苗,能插扦的插扦,直接种的直接栽种。

放榜的日子很快到了,白三郎憋着一口气,早早的就等在贡院外,见到衙差来贴榜,箭步冲上去,和众人挤着往榜前去看。

打头的前三名,赫然写着白玉染的名字。

他两眼猛缩,不敢置信的挤上前去,伸手又擦又抹,可那三个字丝毫未变,还是白玉染。

众人看他这异常的表现,以为他就是白玉染,高中了,还是前三,年纪轻轻就是廪生,前途不可限量,纷纷恭贺,“年轻人真是好本事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恭喜恭喜!贺喜贺喜啊!”

白三郎却脸色青紫,看着前面的几排,都没有他的名字,僵着脸,两眼死死盯着榜单搜寻。

可是从前面找到后面,没有他!

他不相信,他都没有中,白二郎却高中了!还中了前三!

可是连着找了三遍,没有找到他自己的名字。

众人互相倒吸的,有落榜失意互道鼓励的。

府试时,有认识白玉染的,看到他的名字,就说起来,“这白兄果然好文采,不仅好文采,更是一副好相貌!只可惜他考完就急着回家了!”

“哎!景轩!是你们一个地儿的老乡啊!名次还这么靠前!哪天可得找机会认识认识!”

一身青衫的张景轩,笑了笑,“传奇人物,值得结交!”

“传奇人物?什么传奇,快说来听听!”刘奕几个好友拉着他就问。

“走走走!景轩和刘奕高中,咱们高兴,去喝一杯!边喝边讲!”

张景轩看了眼仿佛魔怔了的白三郎一眼,他和白玉染同门兄弟,结果白玉染高中,他却落榜,只怕难以接受。

不待他说话,刘奕几个已经拉着他走了。

白三郎胸腔一阵闷痛,让他喘不上气。当初信誓旦旦,白二郎绝对比不过他!人前对峙比试,即便输了,他也想法不改。

可如今那榜单上白玉染三个字,明晃晃的打在脸上,虽然没有之前比试的时候响亮,却无比的疼痛。

而他,不仅和亲妹妹一块被毁,一生翻不出这个暗障,现在连功名也没有考中!反倒是他榜上有名,还名列前茅!

终于忍不住,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众人一看他吐血了,都吓了一跳,不过却也能理解他,每一届科考都有满怀希望下场,却落榜失意,中了癫狂大笑,没中嚎啕大哭。不过没有他这么大的反应,竟然气到吐血。

看他还年轻,不到弱冠,便好心劝他想开心,“看你这么年轻,明年卷土重来就是了!”

“是啊!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被这点挫折打倒了!”

白三郎知道他在榜前吐血,又丢尽颜面,更加忍受不住,差点昏过去。两个好心的人把他送去医馆,他没同意。自己强撑着回了客栈,失意,绝望,愤恨,不甘几经交叉,又吐了血,怒急攻心,直接病倒了。

客栈小二发现,吓了一跳,要撵他出去。

还是张景轩和刘奕同住一处客栈,然后给请了大夫,让小二煎了药给他灌下去,又把他带回云安县,送到村里。

丁氏看着儿子狼狈,病态,凄惨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三三郎!?你这是咋了??”

白三郎刚刚站稳,嘴唇有些发白干裂,“娘!对不起!我落榜了!”

丁氏脑子嗡的一声,登时恨怒的咬牙,“都是贱人害的!!”

张景轩和刘奕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白三郎苦笑,“是我自己才疏学浅,怨不得别人!”冲她摇摇头。

丁氏也注意还有别人在,强压下心里的恨怒,扯着嘴角,“多谢你们送我家三郎回来了!快进家来坐坐吧!”

“不了,婶子!我们还有事儿!”张景轩有礼的婉拒。

刘奕却问她,“那个婶子!白玉染家在哪?”

丁氏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白二郎他考中了?”

张景轩看着她的神态有些不好说,看白玉文的样子,不光是自己落榜受不了,只怕更大的原因是自学的堂哥高中,还名列前茅,打击太过。

刘奕轻咳一声,“白玉染高中了,那个报喜的消息只怕也该送来了!你们一门头一年下场就中了一个,家学不错啊!”

丁氏脸色一阵白一阵黑。

倒是墙里面正上茅房的李红莲听见了外面说话的声音,急急忙忙提好裤子出来,“你们说的是,二郎高中了?白玉染!他高中了?”

看她那么欣喜,刘奕以为她便是那传奇故事里的女主角魏音姑,只是她这大着肚子,相貌也并没有说的那般姿容绝色,疑惑的看向张景轩。

张景轩拱了下手,“大姐!这里是白玉染家吗?”

“对对对!我们是大房!二郎是我们家的!”李红莲忙应着。

第192章:双喜临门儿(一更)

张景轩只是听人家议论讲过关于魏华音和嫁白玉染的事儿,具体的却是不清楚,听李红莲说是她家的,只疑惑魏华音和白玉染分了家,盖了大院的,这却是不像。而且这个大姐也不像传言的魏音姑啊?

石头在外面玩,听着这话,连忙过来告诉他们,“二郎叔家在村头呢!村头的大院!”

他如今魏华音闲暇依旧过去识字开蒙,以为张景轩和刘奕是亲戚,拿的有礼,要被李红莲劫走,立马就要给他们带路。

李红莲也是想着得好处,也想得个好名誉,想听白玉染的消息,看小石头直接截断她的话,神色有些不好,笑着跟张景轩刘奕解释,“这是我们白家老院,爷爷奶奶,公公婆婆都住在这边!”

“二郎叔和二婶婶都在那边呢!”小石头指着村头。

张景轩和刘奕本就是做个好事把白三郎送回来,然后拜访结交一下白玉染,听了小石头说的,朝李红莲拱了拱手,“多谢大姐了!我们就先过去了!”

又朝白三郎和丁氏拱了拱手。

小石头给两人带路。

李红莲又气又急又激动,赶忙转身回去给正熬糖稀的白方氏和李氏报信儿。

丁氏鄙夷的看着她,脸色阴了又阴。

“娘!是我没用,让娘失望了!”白三郎哑着嗓子道。

丁氏心疼的扶着他,赶紧扶他进屋回家。

站在厢房门口没敢路面的白玉梨也听到了,心里恨的攥着拳头,咬着牙,两眼阴毒狰狞。

白三郎看她一眼,低下了头。

这家里气氛低压,狰狞。

老院这边乐开了花,要不是白方氏顾忌手里的活计,李氏都跑出去了。

“慌个啥!既然说二郎中了,那就是真的!又跑不了!赶紧把这锅糖稀炒好,拉了糖葱,也正好拿过去招待!”白方氏高兴道。

李红莲想立马就去看看,“我先去瞧瞧!”

一激动,还没有走大门,肚子一阵阵疼痛,发作了。

羊水直接破了,李红莲顿时吓住,“婆婆!奶奶!婆婆!我我要生了!”

白方氏和李氏一惊,赶忙出来,一看她羊水都破了,也顾不上炒糖,赶紧把她搀扶回屋。

“先别躺!我去铺灰!”白方氏喊了一声,让她撑会。

庄户人家生产,也没有太讲究的,专门的产房,棉花珍贵,杨棉柳絮都难收集,所以褥子是不舍得祸败的。谁家媳妇儿要生产了,会提前准备草木灰,缝一个草木灰褥子,还能吸水,用过扔了也不心疼。

李氏连忙换好草木灰褥子,扶着李红莲躺上去。

一个去烧热水,白方氏扬声叫隔壁的丁氏,“老二媳妇儿!红莲要生了,你过来帮忙!”

丁氏正愤恨难受,哪有心思去帮她们的忙。

白方氏去请了卫氏来,她不仅接生厉害,还会医术,村里都找她接生放心。

丁氏姗姗来迟。

“咋回事儿你?”白方氏皱着眉不虞的看着她。

丁氏红着眼,“三郎落榜了”

白方氏愣了下,“三郎不是学问好,咋会落榜了?”

丁氏哭着进了厨屋去烧热水。

白方氏拧着眉毛好一会,也顾不上,带着卫氏进去去看李红莲。

另一边,大院来了张景轩和刘奕,不仅见了白玉染,也如愿见到了传奇故事里的主角儿魏音姑。

刘奕盯着魏华音,眼睛都快看直了。

因为忙着花圃的事儿,魏华音紧身利落的衣裙,略带松散的丸子头,一支木镶玉步摇,额头薄汗,几缕头发汗湿,肤若凝脂雪玉,皙白娇嫩的脸上热的微红,艷若桃李,精致的五官,娇美绝色。

最是那一双清眸,清澈琉璃般,纯真无害。微微浅笑,夭桃秾李,惊鸿蹁跹,迷人心魄!

刘奕也家有薄产,随身有小厮伺候,也是见过大家小姐花容月貌,却没见过这般娇美艶色,惊艳动人。

张景轩看白玉染目光含爽,轻轻捅了下刘奕,轻咳出声。

刘奕回神,看白玉染面色不善,忙羞愧上头,歉意的拱了拱手,“闻名不如见面,白兄夫妻二人果然神仙之姿,天仙绝配!刘某一时惊呆,还望见谅!”

魏华音看着两人点点头,吩咐祝妈妈去泡茶,上茶点。

祝妈妈应声去了厨房。

这没有她的事儿,魏华音让白玉染接待,她继续去忙她的。

“两位请进!”白玉染伸手请两人进去。

张景轩笑着应声,和刘奕随他进去。

刘奕打量着院内屋内,清雅舒适,简直意趣盎然,可见这夫妻心境不低。

三人在屋里坐下,都是榜上有名之人,互相道贺,说话。

白玉染不介意结交张景轩,至少不是内里藏奸的,还能当用的人,但旁边这个刘奕,色魔!

刘奕也知道自己刚才看魏华音看待了,实在失礼了,看白玉染似有若无敌意的目光,幽幽寒箭一样,那个弦儿就绷起来了。

祝妈妈上了新茶和点心。

茶叶是魏多银和魏小贵他们在高山上采的野茶,魏华音炒的,不如人家名茶讲究,口感也不太细腻。

但却是家里的珍品。白玉染都是自己喝的,看她泡了魏华音炒的新茶,幽幽瞥她一眼。

祝妈妈恍然明白过来,忙低下头退下去。

说了半天话,一杯茶早已经喝完,白玉染却不许续茶。

张景轩看他也不想缺钱的样子,也不像不通礼数,抠门小气的人,却不续茶,想着是不熟,下了逐客令,又因刚才刘奕失礼,心里对他们不善,“那个,白兄!不知你往后可有去哪求学的打算?我们准备去岳麓书院应试,白兄可愿同往?”

“不愿意!”白玉染拒绝,他又不需要到处拉关系,储备势力,又不需要苦读熬功名,十年之内考题考官他都知晓,干啥还去头悬梁锥刺股!?把音宝儿一个人抛在家里,肯定会有人觊觎她,勾引她!

刘奕觉的这白玉染真不好相处,不过也估摸着是他的原因,“那白兄以后打算在哪攻读?”

“家里蹲。”白玉染瞥他。

刘奕想了会才明白他说的家里蹲啥意思,不禁笑起来。

淡淡的尴尬在三人之间流动。

这时候外面报喜的衙差过来了。

由村人领着来大院这边。

魏华音也放下手里的活计,洗了手洗了脸出来,让祝妈妈奉茶,打赏赏钱。

两个衙差拿了赏钱,一摸一人两个八分银锞子,自是欢喜,又看白玉染俊俏漂亮,大院也像模像样,仿佛一个世家公子,而且他学问好,名次高,又是廪生,以后自然在衙门行走,再往上考,前途无量,说了不少好话。

送走了报喜的衙差,村里的人一窝蜂的过来道贺,说着讨好讨喜的话。

钟婶端着瓜子糖果让了一圈。

魏华音喊了钟叔,“你去老院说一声,告诉老爷太太和老太太老太爷喜讯!家里有客,我们等回头再过去!”

“是!少奶奶!”钟叔应声,到老院去报喜。

张景轩也疑惑,“我们刚才从你家老院那边过来,她们应该都得知消息了!”

很快钟叔回来,“大奶奶要生了,都在老院那边忙着。说是等老爷和老太爷回来商量庆贺庆贺!”

“哎呦!老白家双喜临门啊!”村人都羡慕起这白大郎和李红莲的孩子会挑日子。可真是双喜临门!

张景轩和刘奕一听也不多留了,“我们就此先告辞!要去岳麓书院应试,还得一段时间,改日再来寻白兄论学!”

“慢走,不远送!”白玉染拱手送两人出门。

村里的人又围上来说好话,恭维白玉染读书厉害,自己念书都能考中功名。

她们都知道魏华音要开染坊的事儿,虽然没有动静,不过现在知道是在等白玉染高中。有他的功名在,再开染坊也会容易得多!那要是跟着干个活儿,可就能赚到钱了!

这边说了半天,魏华音喊了祝妈妈和钟婶,“老院那边的米团子和葱糖估摸着还没做完,这会也没空了,你们跟我过去帮会吧!”

白玉染也和她一块,“跟奶奶也报个喜去!”

“好!”魏华音应声,让村人都散了,小夫妻带着人来老院。

老院这边正传来李红莲杀猪一样的叫喊声,听到白方氏跟魏华音和白玉染说话,叫的更凄惨,还婉转,“啊啊嗯啊疼啊我不生了!啊嗯啊”

白方氏高兴,但也顾忌着二房的体面和心里,毕竟白三郎也是亲孙子,念了那么多年书,结果没考中,也是运气不好了。

魏华音又让祝妈妈和钟婶来帮忙做糖葱,觉的她懂事儿,“屋里也不干净,就别进去了!”

“我们还去魏家沟报喜呢!”白玉染说道。

白方氏想到了魏礼,不知道他考进士考中了没有,要是中了,音姑那个后娘可就嘚瑟了,“行!你们去吧!那炸米花和糖葱你们拿着些过去!中了秀才也别太嘚瑟了,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三郎那边还没有中。

白玉染应声,拿了米团子和糖葱,带着魏华音就走了。

卫氏就眼看着李红莲叫,似笑非笑,淡抿着嘴,“有劲儿留着点,用到正个上吧!你这还早呢!别等后面没劲儿了,一大一小两条命呢!”

李红莲察觉她察觉出啥了,顿时脸色有些发红难看,留了劲儿,不阵痛的时候,就不喊了。不过心里却也难受不舒服起来,白玉染高中了,如今成了秀才相公,可他的秀才娘子,却是魏音姑那个狐媚子!

村里人已经对魏华音改了口,“秀才娘子!新秀才!这是干啥去啊?”

“给奶奶报喜!”魏华音笑着回她句。

樊氏也忙着把旁边的地种上,她反正也闲着,那地空着,种着绿肥养了一年,也能拾掇拾掇种点吃的。

看俩人过来,笑着停下锄头,“先回家!我拿了铁锹就来!”

白玉染已经说起来,“奶奶!我考中秀才了!榜上第二名,还是廪生!”

“呀!真的中了!?”樊氏欢喜的赶紧过来。

“报喜的衙差刚走!”白玉染应声,“以后音宝儿就是秀才娘子了!”一副他终于给娘子争光挣脸面的样子。

“好好好!”樊氏连声说好,欢喜的不行,赶紧让回家。

有人村口路过,樊氏看是认识的,跟人喊了声,笑着道,“玉染考中秀才了!榜上第二名呐!”

都是认识,平常一块说话的,一听这好消息,就过来说话,“这可真是好事了!音姑就是秀才娘子了!好福气啊!”

这一说,好些人知道了,纷纷赶过来。

白玉染和魏华音在东小院又被魏家沟的人围着说了半天话。

不过这回白玉染倒是一点不急,还要在这边吃饭,“大嫂子发作了,音宝儿把家里下人借过去做糖葱去了,我们俩就在这边吃饭了!”

樊氏只有高兴的,连声应好,让她们先说话,她去小杂货铺那看有没有肉和鱼。

翠姑听到消息,高兴的嗷嗷叫,一口气跑过来,一边跑,在村里见了人就喊,“白二郎高中秀才了!音姑是秀才娘子了!”

很快魏家沟大半的人就都知道了。

魏嫂子和魏铁根,魏小贵家都也都过来。

听李红莲在家生孩子了,生得慢得两三天,她们今儿个在这边吃饭,很快就拿着菜,拿着肉和腊鸡腊鱼过来了。

张氏简直要酸死了,“这玉染才念多少书啊,竟然都考中秀才了!”

“学堂几年,家中几年!学问勉强,运气好!”白玉染挑眉。

张氏呵呵呵笑,“那倒是运气真的好!你们这日子可真是过起来了!不知道染坊啥时候开?”

“过些时候!现在不提!”白玉染声音有些沉。

张氏也看出他这是不喜,嘴上笑呵呵不提,心里却愤恼不以为意,认为他中了秀才就摆起架势来了。

而她们在这边吃饭,也是为了显摆,为了让二房柳氏她们难堪。

白玉染更愿意自己带着魏华音自己在家里做点吃的,在这边吃饭,也是樊氏就一个人,也为音宝儿拉些关系人脉。魏礼回来,柳氏和魏柔娘她们肯定有行动,定会拿音宝儿开刀。

所以坐在东小院跟村人们喝茶说话,一大兜的米团子和糖葱分分光。

魏嫂子问,“这么好的喜事,你们可要庆贺庆贺?”

魏华音张嘴,一句不庆贺还没有说出来。

白玉染已经快了一步,“庆贺!这两天准备一下,后天咱们自家人坐在一块吃个饭!”

魏华音瞪着两眼大眼眨着眼看着他。

白玉染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大房生了孩子,咱们要不赶紧庆贺,她们肯定说到一块,把咱好儿给占了!”

魏华音想到李红莲,绝对做得出来,“不铺张。”

“听你的!”白玉染笑着应。

魏嫂子她们听他要办庆贺,都笑着说起让魏三多和魏小福他们沾福气,“几个小子跟着音姑开蒙,说是玉染也教过他们,今年送去学堂里,夫子也都说他们觉悟高呢!”

立马有人也说,要她们孩子也跟着沾沾福气不可。

说了半天话,天色也不早了。

樊氏张罗做饭。

张氏一看,也殷切的帮忙,表现的倒是很热情。

魏华音帮着忙,做了一桌子的菜,摆在木棚大桌上,几家人都围坐在这边,魏铁根还拿了一坛酒开封,挨个给白玉染倒酒,敬酒。

就连魏华音都被灌了几杯。

这边欢声笑语,热闹一堂。

柳家二房却关着门,一片安静,她们也都在等着魏礼的消息。至于魏华音和白玉染?先让她们嘚瑟几天!

白玉染嘚瑟了一天,晚饭后,拉着魏华音回去,却刚出了门,就一把把她抱起来。

“啊!快放我下来!”魏华音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欢用抱小孩子的姿势抱她,她就算个头不高,被那么抱着也觉的很大只。

“我抱你!乖乖音宝儿!我们家小宝儿!”白玉染很是高兴,酒没喝多,也没醉,在她跟前却想借酒劲儿闹人。

一里多的路,跟他说了没有用,好在是晚上,魏华音也放弃了,被他抱回家。

钟婶和祝妈妈已经回来,烧好了热水。

让她们都退下,白玉染又抱起魏华音进了浴池。

魏华音就知道,和他一块进浴池,准没好事儿,到了浴池他就疯,整个人饿狼一样,兽性大发。

等白玉染再抱她回屋,已经昏了过去。

次一天,魏华音深睡不醒。

白玉染抱着她也赖床。

祝妈妈会做人,天亮起来,已经到老院走了一趟,看李红莲生了没。

折腾了半天,又折腾一夜,李红莲已经快要力竭了,终于在天亮时生下了一个女婴。

一听是闺女,李红莲脸色一沉,心里顿时不高兴了。她在娘家就找人看过肚子,说会生小子!她还想着必须生下老白家的长孙,稳固住她的地位!不然以后家里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现在生下个丫头片子,魏音姑那个狐媚子又成了秀才娘子,本来就因为陪嫁多会赚钱,公公婆婆,连两个老不死也偏心她们。她要是再生了长孙,更得踩的她没地儿了!

“孩子不大好”卫氏抱着婴儿道。

李红莲一听,翻眼一翻,昏死过去。

第193章:就不给她做脸面(二更)

白方氏也盼着重孙子,不过听是个丫头,有些失望,却也没嫌弃。狂沙文学网

但一听卫氏说娃儿不太好,脸色就变了,“咋不太好了?”

孙子是传宗接代的,那体不好,看病抓药,仔细的养着养大。虽然家里现在的子过得去,可要是这个刚生的丫头也是个病秧秧

“因为羊水破的早,娃儿生的晚,呛了羊水了!有点虚,不过也不碍大事。化点药先喂她喝了。”卫氏接生那么多年,经验已经很足了。

白方氏很信她,忙让李氏端温水过来,化了个小药丸给小婴孩一点点的喂下,又抱着轻拍了好一会,让她把喝的东西呛吐出来。

祝妈妈过来时,见孩子已经落地儿,把两条鲫鱼放下,“少忙完,回头就过来!”

“昨儿个二郎喝酒了?”白方氏问。

祝妈妈笑着回话,“是!跟魏铁根他们几个说的高兴,喝了不少,少照顾着呢!”

白方氏点点头,“等会让她过来,帮送红鸡蛋!也沾喜气!”

送红鸡蛋是个沾喜气的活儿,白方氏叫魏华音,是想让她也赶紧的怀一胎,最好生个小子。

祝妈妈应声告退,回家准备做饭。

早饭做好,魏华音还睡着没醒。

白玉染先起来,看魏华音还得会子睡,脸也没洗,就洗了个手,在炖汤,田七花旗参老母鸡。

魏华音不喜欢吃炖的,但汤会喝一些。

祝妈妈传达了白方氏的话,“让少送红鸡蛋,沾沾喜气!”

“过不多会,大哥知道消息,就回来了,让他送去!”白玉染还带着点起气。李红莲生孩子,凭啥让他音宝儿给送鸡蛋!?她有啥喜气好沾的!让他音宝儿给她做面子呢!

祝妈妈听命,问了他早饭吃食,开始准备早饭。

上三竿,魏华音终于醒了,全仿佛断了一样,不过上好在收拾的还算干爽。迷瞪过来李红莲还在生孩子,“祝妈妈!老院那边生了吗?”

“回少!生了!是个女娃儿!听哭声也怪响亮!”祝妈妈笑着回话。又把白方氏让送红鸡蛋沾喜气的事说了。

魏华音忙起来洗漱好,先过去老院看看。

白玉染拉住她的手,“吃完饭再过去!”

“都这个时辰了,谁还没吃完饭!我去看看!”魏华音瞪他。要不是他那么孟浪,也不会晚到现在。

“那不许给她们送红鸡蛋。她那种德行有啥喜气沾!给她做脸面了!”白玉染皱着脸不许。

魏华音不懂这个,她吃过研究院的一个教授的红鸡蛋,说是人生二胎,给他们都发了红鸡蛋,可食用红颜料煮的鸡蛋。

“知道了!”

看她应声,白玉染这才牵着她出门,到老院来。

不洗三,不满月的子,甜食糖葱都做出来了,白承祖和白老大照旧出去卖,不过赶去了县城。通知了白大郎回来。

这会白大郎已经赶到家了。

白方氏煮了一锅红鸡蛋,让他去李红莲娘家报喜,给各家都报喜信儿,“把二郎高中的事儿也说说!”

白大郎已经从白承祖那知道了消息,拍了拍白玉染,“二郎干得好样的!如今你们手里也不差银钱,好好的再念上三年,将来中个举人!”

白玉染笑了笑,“大哥赶紧去报信儿送鸡蛋吧!”

“好!好!”白大郎笑着应着声,回屋里看了闺女,见李红莲睡着,一时半会不会醒,抱了抱闺女,赶紧去各家送鸡蛋。

白玉染跟白方氏说不让魏华音去送鸡蛋,“这样的喜气,不急着沾!华音还小!”

白方氏嗔瞪他一眼,“你懂个啥!翻年过来你都二十了!”

“华音才到十六,她也调养着子,要等两年!”白玉染不想她早早生产,败坏子,他又那些小东西。宠音宝儿还没疼够呢!

刚解了毒的确得好好调养,白方氏看他那架势,魏华音都无奈,只得让李氏去送了。

白玉染看差事推掉,拉着魏华音回家吃饭,“我们也去报喜,明儿个摆酒庆贺!”

他所说的报喜,就是让钟叔去各家报喜,让祝妈妈和钟婶筹备,他和魏华音在家歇着。

于文泽和魏华玉已经知道了好消息,以为不庆贺,正准备过去。听李红莲生产,白玉染要错开子摆酒庆贺,两人都应了声。

柳满仓和柳王氏听了这好消息,也高兴的不行,一扫柳青江范保安落榜的不愉快。都是年轻人,也都不大,以后多的是机会!白玉染中了,那她们家里有一个中的也是幸事!是喜事!

家里这边也都通知,明儿个要宴请庆贺。

白承祖本意不想铺张,三郎却是没中,这边大肆的庆贺,让二房的人也心里不舒坦。但是老白家终于出了个秀才,有功名的人了,他是真的高兴,想把亲戚都请到一块高兴高兴。

听白玉染说只请了亲戚和亲近的,没摆几桌,点点头。

李红莲睡醒了听着她们庆贺的事儿心里不满,“再过一天就是我们家丫儿洗三了,两宗子喜事儿咋不搁在一块了!”

李氏跟她解释,“宴请的不光白家的人,魏家那边,和柳家那边,音姑的姐姐!”

而洗三来的事李红莲娘家的人,两宗子事儿根本不搭嘎。

李红莲心里更不舒服,可生了个丫头片子,她也不敢猖狂。跟白大郎哭,说她生了丫头片子,婆婆和太婆婆都不高兴。她还是传来白玉染高中喜讯的时候发作生的,本就是双喜临门。她们庆贺,这刻意的避开他们,不知道是谁看不起她,排挤她呢!

白大郎劝她了一通,让她别多想,好好养子坐月子照顾女儿。

大院这边却闹起来。

顾里正都送了礼,跟白玉染说起免赋税的事儿,“你这廪生可免一百亩的地,你们白家的地都挂你名下,也使不完的啊!”

他的地是已经免了赋税了,在做牵线的事儿,亲戚朋友的地,想免掉赋税,挂在白玉染的名下。

“我家刚谈了两块地。”白玉染回他。

“你们买地了?你们买多少?”顾里正打听。

“两百来亩。”白玉染直接道。

顾里正倒吸口气,“两百来亩?这两百亩地都得近两千两银子,你们哪来那么多钱?”

“染坊单我们家办不起来,要跟人家大染坊的掌柜合作。”白玉染解释一半。

顾里正已经自动理解为,跟人家大染坊合伙,就有大钱赚了!

“开染坊能赚那么多钱?”他心里发。

“买地钱借着,反正山地旱地也便宜。从染坊里扣!”白玉染把话给他堵死,自己都已经免着田税了,还妄想他的。

顾里正却有些不信,“你们就算借着钱买地,也不会一口气买那么多啊!大染坊也没有那么多钱,还直接借着你们一两千两银子买地啊!”

“碰到贵人了!”白玉染挑眉。

顾里正看他这样,知道是说不成,心下有些不悦。可甩脸子,他也不好甩脸子,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语重心长跟他说了一堆,啥啥外面人人心险恶,他吃的盐多,懂得多,还都是一个村的自己人。

反正意思就是他是好的,让白玉染有好处不能忘了他。他不光混的时间长,辈分长,还是村里正。染坊也想参一份。

白玉染也会虚伪,扯着嘴笑着说了两句好听话。染坊不要想!

顾里正看他不上道,从大院出来,那脸色就拉了下来。

次一天,大院这边闹闹庆贺开来。

虽然有人觉得他高调,显摆的意思,但人家自己在家念书都考中了秀才功名,年纪轻轻,也值得显摆。

但也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落榜的白三郎。他之前和白玉染的那一场学问比试。

这念了十来年书,束脩花了几十两,结果还不如人家白二郎一边在家念书,一边养花草卖钱。

白三郎怕他恨不过,再次出丑,找借口走了。

他不来,白玉染乐得干净,招待各家来的亲戚,摆了八桌才凑合坐下。

一声一句秀才相公!一声一句秀才娘子!声声好话儿,都想着能得个好儿。

白玉染说了一通场面话,被敬了一肚子酒。

高兴完,给各家回了点心盒子,送了客。

到李红莲闺女洗三儿,李家的人过来添盆儿,村里人说老白家双喜临门,李红莲却觉的冷清。心里怨魏华音撺掇捣鼓的事儿,故意和他们洗三儿避开,还提前,要压他们一头!

魏华音作为二婶,添盆儿,因为接生的是卫氏,也不吝啬,直接添了两个八分银锞子。

看的李红莲娘和嫂子弟媳妇儿吸气,围着她说话,让她多帮衬自己亲嫂子李红莲,疼一疼自己亲侄女儿。

魏华音笑着应对着。

送走李红莲娘家人,洗三儿过后,不到满月酒,就没她啥事儿,开始忙染坊的事儿。

云安县开大染坊的除了郑家,就是另外一家,吴家。

曲正沿关系不差,主动帮着牵线儿,给吴家大当家吴淮送了魏华音的颜色样本。

魏华音如今专注的是一系列的高级灰色调和新色调,和不褪色技巧。

染出来的布,色调多清雅,内敛,做出来衣裳,上用品和纱帐,软硬帘子,都清雅贵气,舒适大气。

郑家和陈家接了亲,合伙排挤吴家。吴家本来就因为人丁少,打理经营不善,又被排挤的弱减不少。

看魏华音的颜色样本,当即就跟曲正沿要求见人,“这些颜色看着平常无奇,倒是巧妙。我还得看过东西,见了人!”

曲正沿传信儿,魏华音带着做的四件和门帘,两衣裳过来。

白玉染陪着她一块。

一见两人,吴淮先是赞了一声,“好个龙章凤姿的相貌!”

“吴大当家!”白玉染拱手。

吴淮也给面子的拱手见礼,“白秀才!秀才娘子!”

魏华音也浅笑回礼。

曲正沿做中人,拉着白玉染和吴淮一阵寒暄,从白玉染科考名列前茅说了一圈,这才入正题。

祝妈妈把带的东西拿上来。

四件,高级深灰蓝刺绣花,纯棉的料儿。

高级灰粉绣花门帘,麻布料儿的。

两衣裳一男装,一女装,一个雅蓝色,一个高蓝绿。丝绸的雅蓝色温柔沉静,绣着暗纹,格外雅贵。高蓝绿仿佛孔雀羽般。

吴淮见过孔雀翎做的衣裳,染布也尽量染出接近的颜色,可试验多少次,也终究不成功。魏华音拿来的这些样本,色调看着太舒服,清雅,矜贵了。

“吴大当家再看看这些丝线!”魏华音还带了些新染的丝线。

吴淮看着那些炫彩般的颜色,竟然如同鸟儿羽毛般,单纯的丝线竟然能染成这般的颜色,也是暗暗吃惊,“你们想如何合作?”

“吴大当家爽快,我们也开门见山。染坊我们家能开,但货源和买卖,目前门路尚且不通,染坊况也尚且不明。而且,我只会全染,却是不会染花色。希望和吴大当家互相合作,互助互利!”魏华音道。

吴淮犹豫,这魏华音的意思他明白了,是她有秘方,想拿来跟他换吴家的秘方,说的是互助互利,可吴家秘方技巧却是不外传的。

“吴大当家可以考虑几天,我也再多实验实验。”魏华音微微浅笑道。

曲正沿看她这架势,从容不迫,反而吴淮隐隐被牵住的势头,不觉得魏华音才翻一个年,仿佛又长了许多心计。可偏生那张脸纯真无害,又眼眸清澈,太有欺骗。

吴淮听这话,她要染花色也是能,只是不精,也是染坊办起不容易,想要借吴家之势。

曲正沿也跟他分析了不找郑家的原因,陈家的陈维仁和魏华音退的亲。吴家也实在被压的有些站不起来。

说是这等大事,考虑几天。

魏华音使了银子,让家中给用上她留下的那四件给他一个新纳的小妾。

吴淮被勾勾到妾室的屋里过夜,深灰蓝四件铺设开,整个卧房都雅贵起来。当年轻的小妾,一玲珑,光着躺在那一片深灰蓝的颜色里,烛光下,映衬的人儿越发玉雪莹白,勾人心魄。

连着在小妾房里过了两夜,也猜着魏华音留下这四件让他明白用处,跟家中再经商议,同意与魏华音合作。

魏华音也是摸过吴家的底儿,业务能力是真的不如郑家,虽然技术是有,但难以创新,又被各方面排挤,渐渐的落魄下来。

双方拟定了合约,魏华音为吴家提供至少二十种染色颜料配方,而吴家则需要为她们提供不低于十五中花色染色技巧。提供染料原料和丝线,布匹平价渠道,售卖染坊出产各一年时间。

吴淮也提了些利己条约。

无伤大雅,魏华音加上。

确认无误,重新誊抄,双方签字按了手印,中人就是曲正沿。

这件事落定,魏华音放下心。

回去跟魏华玉和于文泽说定,立马投进染坊建设。

因为要用大量的水,染坊就建在清源河旁边,买了地皮。

魏铁根一众人立马又有了活干儿,石料,砖头,木材运过来,立马有条不紊的开始盖起染坊的大院。

看她们都动工了,赵氏立马坐不住了,过来找李氏和白方氏,“大嫂!婆婆!当初可是都说好了,家家都有一份。现在这是咋回事儿?是你们偷偷把我家撇开了?”

“只是刚开始先把场子建好,还得商量呢!”李氏解释。

“啥刚开始,那不是都已经办起来了!”赵氏不满极了。

白方氏沉着脸,“嚷嚷啥!你是有钱买地,还是有钱盖房子?掺和不了的,还想着掺和!?”

一下子把赵氏给堵上了。

魏华音知道这一关肯定躲不过,所以拿着拟定好的合约过来,大房二房三房包括有翠姑一份。

合约不是分她们多少多少红利,而是集资形式,不管赚钱不赚钱,都按利钱给她们返钱。

“这不行!这跟说好的不一样!返利钱,那等于你们拿我们家的钱发大财去了!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分一份的!”赵氏可是算计了很久,可不能吃亏的。

丁氏也在座,扯着嘴角笑,眼神却有些,“音姑和二郎倒是越来越能了!”

白承祖也觉的不太妥,按利返钱这个,谁家有钱愿意都能投进去,等于存在钱庄银号的差不多。

“那就按投多少占多少比分,年终分红利!”白玉染直接道。

“就是!本来就是这样说好的!”赵氏为了这个,还从娘家借了些银子。实在分家的银子盖了房子,又把儿子送进学堂继续念书,手里不剩下多少,加上卖烟叶,卖猪的也没多少。

丁氏更是有打算,她不仅娘家拿来钱,白老二也能借来钱,百十两不成问题。绝对比这个毒小jiàn)人姐姐那边多!

魏华音是给她们争取利益,非要拿年终红利,“那让白玉染和你们说说。”

以为她生气不想多管事儿。

白方氏还皱了下眉。

白玉染看着她们,就把染坊的账撂出来,“盖染坊大院,预算是一百两。染料材料和丝绸布料丝线我们跑了几圈谈下来低价,但基础货源钱,没有一千两根本不够看!这还是最低的。配料调色秘方不说,华音争取了几次,才和县城吴家谈下来,我们那配料调色秘方和他们换花色技术。加工,出售人工和渠道费用,没有一千两也盘不起来。你们要摊分红的,可以。投进去多少银钱,按占比年终分红利,赚了一块赚,亏了一块赔!”

“里里外外两千两!?你们哪有钱!”赵氏怒瞪着眼。

第194章:没有资格!(一更)

赵氏那架势,仿佛她们就不应该不配有两千两银子!而丁氏,虽然没说,那眼神也是一样。

白玉染直接怒了,摔了合约,“我们家有多少钱,关你们屁事!轮得到你们质问!?我们家的染坊,你们说占就占!还嫌占的少!欠你们了!?”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这么大火。

白玉染直接拉了魏华音,“走!占我们染坊,还有理了!不分了!!”

魏华音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哎白玉染!”

白玉染却不听,拽着她,气冲冲就走了。

撂下老院坐着一屋子的人,气氛干巴,凝冷。

白玉染脾气不好,嘴皮子毒,全家都知道。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魏华音没有发火,他竟然摔东西走了。

李氏一脸无措,不知道该咋办,想去追回两个人,却又看着屋里的众人,不敢动。

白方氏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又气白玉染说那话,占染坊。谁家不都是这样的,互相帮扶!话是她之前说的,几家都会帮衬,她们卖了三四千两银子,也差钱,帮衬自家的人也是应当的。可他那话分明是抱怨。

更可气的赵氏,叽叽喳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副二郎欠她了一样,换成是谁高兴?!

赵氏动了动嘴,脸色也是不好,心里也有些虚,强装气势,给自己辩解,“我也没说啥难听的,她们这是不想帮衬咱们呢!”

“你给我闭嘴!说的就是你!叫唤叫唤,话不会说,人不会做!?”白方氏怒骂。

赵氏张了张嘴,“我就是太惊讶,她们哪来那么多钱,也没说啥!”

丁氏瞥了她一眼,眸光幽幽闪着阴光,叹了口气,“她们这是生气,当初说帮衬咱们,染坊都参一份的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弄个啥返利钱的合约了。”事儿虽然是她们提出来,话却是老婆子说的都帮衬都有份儿。就是得让老婆子气怨,没有两个老不死偏心她们,就算有钱,以后的路也走不动她们!

白方氏果然脸色更是不好,心里也带了气。

李氏局促看看她,又看向白方氏和白承祖,“我我去叫她们回来吧!”

“这是摆上脸子了,能叫回来还会摔了东西走人?一屋子长辈!”赵氏弱声表达强烈不满。

白方氏张嘴要说话。

白承祖拦下她的话,“不用去!”

看他脸色难看,话声说的也不好听。白老大也忍不住想说话,“二郎和音姑”

白承祖却不是气怒两人,厉眼直接从赵氏和丁氏,白老三她们身上扫过,“当初说的帮衬,你们是干啥?仗着辈分高了一层,那个嘴脸,仿佛欠你们了,不嫌丢脸?!你们求人办事儿的时候,就这个熊样子这个架势!?”

他是知道两人有钱,捞那根乌木和卖乌木他都跟着,三千八百两银子。东西虽然是一块捞上来的,却是音姑发现的。除了他和老大,叫的全是她那边的。现在催着咬着染坊的事儿,不够丢人不够现眼!?

白方氏看着他阴沉着脸训人,抿了嘴没有说话拆他的台。

丁氏抿着嘴没吭声。

赵氏有些不忿,啥嘴脸了?啥熊样子了!?

不过白老三眼神制止她,没让她吭声。

白承祖直接把她们都赶走,“都别在这跟我碍眼!滚回你们自己家去!”

赵氏见直接赶她们,“那染坊的”

“滚回自己家去!染坊没份儿!”白承祖直接怒吼。

“她就是无知娘们儿,爹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把她带回家训一顿!”白老三连忙拉着赵氏走。

丁氏还想再挑一句,看白承祖的眼神,犀利冒着怒火,也起身回了家。

二房三房的人都散了,就剩大房的人。

白方氏开始说话,“就算说不好听了,也没有他们摔东西走人的!”

李氏看她果然生两人气了,有些不安。

白承祖却说,“二郎那性子你还不知道?老二老三家的你还不清楚?一个本来不想给,你这说下了话,好好说话商量不干。她们拿着鸡毛当令箭,求人办事,好话没有,还那个嘴脸,换成谁高兴?”

白方氏沉着脸,也不说话了。

李氏和白老大对视一眼。白老大开口,“爹!娘!我去跟二郎说说吧!这事儿事先说好的。帮衬亲戚,也是应当应分的!”

“不用去!这些天也不要提了!”白承祖也想看看,她们都是咋做的!摔东西走人,是二郎的不对!三房二房也是先不对。就看她们都咋做!

李氏和白老大只得听他的话。

屋里坐月子的李红莲虽然没听清全部,也知道因为染坊的事儿吵架了,等李氏来送吃的,立马问,“那染坊咱们家的肯定是少不了的吧?”

“咱们家有糖食生意呢!二郎她们正在气头上,你爷爷谁都不让提了!”李氏道。

李红莲撇嘴,“肯定是魏音姑把持的吧!二郎就算脾气不软,但对公公婆婆还是很要好的!她仗着陪嫁丰厚,当家做主,二郎在家里都还给她做饭端碗呢!可是一派少奶奶的做派!却要二郎伺候她呢!”

李氏去了几次,有时候碰见白玉染帮着摘菜洗菜,有时在烧水,炖汤也炖过,前两天还给她按头。

“音姑也不是那样的人。二郎对她好,不过帮着一些。”

李红莲轻哼,“谁家的媳妇儿像她那样的,我看就是仗着陪嫁多,赚的钱多,在家里做老大!不是她,二郎也不会在家里发火,惹的爷爷奶奶都生气!只愿帮自己娘家,都没拿咱们白家的人当一家人呢!”

李氏让她吃饭,没有多说话。

魏华音在说白玉染,“你摔完爽了?”

“不爽!”白玉染不满的气鼓道,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魏华音瞪他,“你还不爽,我都得被骂几圈了!”

白玉染委屈的望着她,“她们怎么那么坏!明明咱们都净身出户的,自己的大运,自己的钱。她们剜着眼占便宜,还那个嘴脸!”

“别跟我闹!练你的字去!”魏华音推开他凑过来的脸。

“你为啥也这么坏坏?看我难受不亲亲抱抱!?”白玉染控诉。

“要不要我再给你举高高?”魏华音黑眼翻他。

白玉染立马两眼放出亮光,“要~!”

魏华音懒理他,转身去书房。

白玉染却上来弯腰,直接抱着她的腿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我给你举高高!”

吓的魏华音脸色一变,“白玉染”

白玉染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让她侧坐在自己肩膀上,“我不想看书!我不想练字!我就想带你看星星!”

外面阴天。

一颗星星也没有。

“呀!没有星星啊!”白玉染驮着她出来,对着一片黑漆漆的天空。

“回去!”魏华音黑着脸道。

“那好!”白玉染忙应声,又驮着回屋。

看他回的是卧房,魏华音提醒,“书房!”

“我们搬去楼上吧!看样子要下雨!”白玉染说着,就抱她上楼。

“还没收拾东西”魏华音幽幽道。

白玉染直接道,“我来收拾!”

楼上衣柜里有她的衣裳,有床单被褥,有梳妆台。就是妆奁里没有首饰面脂那些。

撑了灯,白玉染把床铺好,扔她一本书让她先歇着,他下去收拾常用的东西。

钟婶看了帮着把东西搬上楼。

楼下的主卧房就关起来,上锁。

上下两个主卧房的格局是不一样的,楼上更简洁空旷,看着很是舒服。

换了新地方,白玉染自是压着娇人儿狠狠疼了一回。

次一天想晚起,却因着楼上采光好,一束太阳光照进来,早早醒过来。

“再睡会!”她一动,白玉染就醒了,把她整个人纳入怀中抱着,小脑袋按在怀里。

魏华音被他折腾到下半夜,因为不同意他的无耻姿势,被他缠着反而折腾了更久,本来就困顿的睁不开眼,他遮住光线,窝在他怀里很快再次睡过去。

这一觉直到临近中午,早饭省了,直接吃了午饭。

白玉染提也不提染坊的事儿,到染坊工程那边看了下进度,回来和魏华音就窝在花圃侍弄花草,和菜苗瓜果。

自己种,自己浇水,自己搭架子,自己伺候。

这边池塘和院子里的小池塘连通,因为盖的时候就考虑了地势问题,水流从泉眼涌出来,缓缓流动着,流向花圃这边的池塘,然后通过一股细流流出大院。

浇花浇地的水就直接从池塘里取,精心的侍弄着。

这样的日子,让魏华音不仅想到那首《夫妻双双把家还》来,忍不住眼神闪烁,耳朵发热。

“想到什么了?”白玉染回着头问她。

魏华音不想理他,浅笑抿嘴转身去弄水。

白玉染却围着她过来转,“想到什么了?是啥好事儿嘛!?跟我说说嘛!”

魏华音被他缠的没办法,鼓着两眼瞪他,“你耕田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

扑哧——

白玉染笑出声,伸手把她头发揉乱,笑满眼浓蜜,宠溺无限,“错了!家里的事情我都干完!你只需要干我就行!”

“不要脸!”魏华音羞耻的骂他一句,直接不理他。

“音宝儿?小宝儿?”白玉染跟着她。

“哼!”魏华音哼他一声。

看她软糯的哼声,白玉染笑意更深,“我们想想,晚饭吃啥!”

暖棚里的菜最后一茬了,而这个时节万物勃发,各种野菜也都不少。

魏华音喜欢吃那一口野味。

家里花圃这边的活儿,大概整完,精细的都是白玉染和魏华音亲手侍弄的,钟叔倒是就剩下养马和骡子的活计,就勤快的打草,钟婶跟着他一块,也采了不少野菜和菌子回来。

魏华音不操心做饭,只想吃啥,有祝妈妈做好。

大院这边甜蜜蜜的小日子。

染坊工程要避开雨季,人手多,出活儿快,也热火朝天。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三天,四天过去。

老院这边白承祖不让动,白方氏也存着一口气,按捺着不说话。

赵氏等不及,几乎天天都要过来,但看白方氏脸色难看,问都不让问,问了还怼她一顿,只能在家里骂几回,然后到二房找丁氏吐槽。

丁氏刻意挑拨,让她心里更怒恨魏华音和白玉染。又说白方氏只站在她们这边,软着来,她就偏帮她们两房的多。毕竟大房都发达了,二房三房还穷的叮当响。

赵氏本就好懒耍滑又贪心仇富,之前没分家都在一块,又有白承祖在那,白方氏脾气强硬,把持的严,不敢蹦跶。

如今分家了,自己当家做主了,白老三又有点万事不多操心,只要不让他亏就行的性子。

被丁氏恶意挑拨的,赵氏都仇视起魏华音和白玉染起来。

看她又去了老院,丁氏阴测测的勾起嘴角冷哼,“阴险歹毒的贱人!贱种!我现在不管弄你们,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了!”

李氏忍不住借着送菜到大院来,想要劝劝白玉染,“毕竟都是一家人!在这咱们白家人就这些几个,哪能不互帮互助的!而且你奶奶之前说的话,你也不能不听啊!”

白玉染直接拉着脸,全身冷气,冒火,“娘!你占哪一边的!?都分家了,谁也不欠谁,我还是净身出户,都靠的音宝儿!你竟然也认为我们就该帮她们?她们高升,赚钱,吃鱼吃肉的时候想着别人了?”

李氏被他怼的满脸涨红,说不出话来。呐呐了半天,“二郎!都是一家人,你奶奶都说了话了”

“我们又不欠她们啥!帮衬是恩情!不帮是本分!她们多大的脸,要求我们本分之外的事情,却一副我们该她们欠她们的嘴脸!凭什么?”白玉染态度恶劣。

李氏都被吓的缩了缩。

魏华音远处过来,沉声叫他,“白玉染!”

白玉染抿着嘴,“这个家里我做主!你说了不算!我说不分就不分!那种货色,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凭什么分她们!”

魏华音知道他让她做好人,连拽带推,把他推走,让李氏到亭子下坐,“婆婆!染坊的事不是小事儿,所以这个事我准备了将近一年。头两年里投入大,赚不到钱,还会亏本!所以之前我说几家的钱可以投进染坊,不管我们赚钱,还是亏了多少,都按合约返利钱。如果没有钱返,我就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原来如此!咱们家除了烟叶,也没做过生意,都不懂,难为你们想得周到了!”李氏立马被她说的偏倒过来。

魏华音又道,“二婶三婶这几天只怕也气坏了,奶奶那边,肯定也觉的我们不给面子,驳了她之前说的我们家染坊都有份儿的话。”

“你你奶奶没有呢!”李氏话有些虚。

她不会说谎,虽然白方氏没说出来,但脸色很不好是真的。

魏华音心里门儿清,“我之前还想着,做个糖食铺子,等热天就卖糖水冰水,大房也是能赚些钱。后面再有别的,再干一样。却是没想到二房三房那边,也不是不帮。染坊我们也没做过,就怕赔的血本无回!”

李氏赞同的点点头,“生意不好做!家里卖糖食糖葱就知道,很不容易呢!你们要办那么大个染坊,肯定更加不容易。”

魏华音也是对智商堪忧的婆婆有些懒管,这些年虽然是白方氏强势严厉,把持全家,但也绝对是她自己毫无自己思想,且主动无脑的那种。有白方氏还好一点,真没了上楼的两老的,她不被丁氏和赵氏玩死,也会被李红莲摆布的没有出头之日。

“染坊这里,既然二房三房非得参股,我也没有意见。我前儿个就准备过去老院跟爷爷奶奶商量”

白玉染没走远,听她说这话,立马凶过来,“魏华音!你敢过去,看我不收拾你!”

李氏算是弄清楚了,自己生的二儿子脾气赖,气上二房三房了,拦着不让。看他头顶冒烟的样子,只得把菜放下回了家。

送了她出去,魏华音回头,看白玉染舔着脸,幽怨的朝她身上贴,瞪了瞪他,推开他的脸。

白玉染又委屈的凑过来,就贴着她。

那边李氏回去,跟白方氏说了情况。

“真是这样?那他们为啥不来说?”白方氏沉着眼问。

“二郎还生着气说二弟妹和三弟妹说话太难听”李氏不好说的样子。

白方氏知道她撒不出慌来,对这个孙子,又疼又气,“你说他都考中秀才功名,以后肯定前途好,哪能独管自己!没点度量胸怀!?”

李氏点着头应着。

魏华音第二天回了趟魏家沟,找翠姑,染坊说好让她参一股,问她是返利钱的还是直接参股,她只要翠姑的名义,至于银子张氏和魏老大如何与翠姑分配,那是翠姑拿到分红之后,她们家的事儿,她不管。

张氏想的,是他们大房,以后让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回家来,在这边管事挣钱,就不用跑那么老远。

“我只接翠姑的,要么就没有!愿意让翠姑入股,其他人我不希望插手我的染坊!”魏华音直接把话说明,他们大房的人还是谁,都不允许也没有资格插手她染坊的事儿。

张氏一直打听着,樊氏也敲打过,撇了撇嘴,没有反驳。反正以翠姑的名,还不都是他们家的!

连家里存的,带翠姑挣的,又借了借,准备了一百两银子,以为这么多银子,咋着也能占一多份。一听和县城吴家合伙,染坊投了两千两银子。只得气闷的让翠姑和魏华音签了合约。

这边签订合约,没有瞒着人。

二房和三房的人知道了,顿时急了。

第195章:白玉染没有胸怀(二更)

白玉染把持着,就不许魏华音先过去说,还给她指派了一堆活计,先去看了棉花出苗的情况。

雇的长工每天都看着,该浇水的时候,小心的浇水。看着棉花苗长势喜人,倒是改观不少,“东家这法子从哪学来的?这棉花苗长势真旺,真喜人!”

“书上学来的。”白玉染直接说。

两个长工顿时一脸钦佩,“看东家就是个读书人!没想到这书上还教人种棉花呢!”

“农书里面,讲什么的都有!”白玉染点头。

俩长工一脸明白,觉的女东家也厉害,看样子也是识文断字,从书上学了,不然前些时候育苗,成竹在胸,有条不紊的安排他们如何如何做。

两人对视一眼,搓着手,祈求道,“东家!这种棉花苗的法子,能不能让我们也都学学,家里亲戚也正种棉花呢!”

白玉染看向魏华音。

“现在晚了这些时候,等入秋,只能晚收。冬季一茬儿就得往后推。”魏华音道。

“那不都一样吗?直接播种和育苗的时间,育苗还早几天。”两人疑惑了。

“移栽有个过程,得几天时间服帖成活,才会生长。你们要学,自己斟酌时间就行。”魏华音把话解释道。

两人明白了,连忙道谢。

移栽棉花还需要些时候,魏华音吩咐下去,趁着天好,提前把地翻整出来。事情交给钟叔。

白玉染不让她闲着,又催着她招人,“招人干活儿!管事儿!”

管事的魏华音早就人选,魏嫂子性子沉稳,干活儿利索,人也精明,染坊离家不远,就下地的距离,也能照顾家里。

魏嫂子听让她做染坊管事,“我这能行吗?我大字都不识几个!”

“嫂子做事沉稳,人也聪明机敏,干活儿又利索,当然能行!”魏华音笑。

白玉染笑着补上一句,“最关键的,嫂子和音宝儿亲!”

魏嫂子忍不住笑起来,欢喜的不行,“你们说我行,那我就行!都是干啥活儿?我得提前学着了!”

“嗯!嫂子先学着!”魏华音应声,祝妈妈和钟婶已经完全上手了,再先教出几个人,也能保证染坊开办起来,更快速的投入生产。

小贵娘自知没有那个魄力,连连道,“能收我去干活儿就好了!”

春荷娘也很是积极,给樊氏送了几回东西了。

魏华音把魏春荷,翠姑一块收了先学着。其他人一看,也纷纷过来,想进染坊做事。

找不到魏华音,就先找上樊氏。

樊氏把人拦下来,“染坊正式招人的时候,会通知大家的!现在是准备着,她们忙得很,你们就别跑去了!到时候我通知大家伙儿!要多少人,肯定有一部分从咱们村里选的!”

村人一听,知道魏华音嫁到顾家村了,肯定会让她婆家的人去,顾家村的人也不能不选,只得等着,然后给樊氏说了一箩筐的好话,送了一堆吃用的小东西。

樊氏把东西都退了,话收着。

丁氏见她们都已经开始招人,心里也急了,直接明示赵氏,再不行动,好处都让魏音姑娘家人分光了。

赵氏却是拉了她一块,急跳跳的到老院来找白方氏哭诉,抱怨,催促李氏去找魏华音和白玉染。

白方氏不说话。

赵氏和丁氏催促,撺掇李氏去把魏华音和白玉染叫过来。

李氏知道叫不过来,就想拖着白方氏一块,“婆婆!要不我们去看看!”

白方氏撇着嘴半天,算是起了身。

丁氏顿时亲热的上来搀扶住她的胳膊。

白玉染正在接待张景轩,刘奕家托关系,让他们去岳麓书院,离家也不是特别远。刘奕家就一根独苗,刘家也正是发展中,听了白玉染的事,积极支持他们结交,也可以带了白玉染一块。以后有出头的,也是个路子。真能进了官场,有同窗之谊在,也能互相帮扶。

张景轩这次来,就是邀白玉染一块的。

白玉染直接拒绝了,“我在家念书就挺好,家里的夫子学问也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世界那么大,难道你不想出去看看?”张景轩觉的他不像是能窝在一个地方不动的性子。

“阴曹地府更大!”白玉染翻了一眼。

张景轩嘴角抽搐,“外面也并没有那么危险的。”

“呵呵!”白玉染甩他一眼。

小斑马进来通禀,“公子!太太和老太太,还有二房三房的太太过来了!”

白玉染神色有些不好,“请!”

几人进来,看白玉染有客,一个清秀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穿戴干净整洁,带着笑,十分有礼的上来见礼。

丁氏认识他,“之前你们把三郎送回来,还没好好谢过你们就走了!”

“婶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张景轩笑道。

“你是来找二郎的?你们认识啊?”丁氏虽然心里清楚,白玉染中了秀才,有人亲近他,不愿意多跟她三郎亲近,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景轩想到白玉文没考中都吐了血,笑了笑,“跟白兄请教学问。”没有说他是和白玉染同科的秀才,岳麓书院更没提。

“二郎的学问可是顾夫子,叶夫子都夸赞的!”丁氏呵呵笑。

张景轩笑了笑,跟白玉染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白玉染先行出去送客。

走到院外,张景轩还想劝他,“白兄!此事机会难得,你若放心不下妻小,可以带着一块的。书院旁边住了不少陪读家属!”

“我家在开染坊!”白玉染这会觉的他这热心的让人讨厌!

张景轩来时见到,还问了句,“河边的那一片是你家的染坊?”

白玉染挑眉。

张景轩觉的这样就不好办了,“不过,你学问那么好,当以学问科举为重。染坊可以交给家中其他人来打理。”

“我家的染坊,凭什么交给别人!”白玉染瞬间拉脸。

“呃你若是在家里打理生意,那你学业岂不荒废?多可惜!”张景轩明智的没有说,都是一家人谁打理都差不多。很多也都是外出做官的,家中产业交给家中兄弟叔伯打理。

白玉染看他神色也知道他想说啥,他不以学业为重,重钱重利,不信家中兄弟叔伯,没有胸怀,情意淡薄。

冷呵一声,“你们埋头苦读,吃奶的力气才考个秀才。我就试试水考个廪生!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就荒废学业?”

“你说的好有道理。白兄天资纵横,当有大前途!”张景轩顿时觉的惭愧,他四岁启蒙,六岁就正式入学,夏三伏,冬三九,从不敢懈怠。去年下场,只过了个县试,府试都没考过。

白玉染哼一声,“好走不送!”

张景轩拱手道别,却道,“白兄值得结交!他日再登门,还望与白兄多探讨学问!告辞!”

“不送!”白玉染抿嘴。

“白兄,留步!”张景轩又一拱手,离开。

等白玉染回来,丁氏又忍不住问,“那少年看着也是个读书人,是你们一块科考的?”

白方氏也想到了该说亲的白玉梨,疑问的看着白玉染,“他家哪的?今年多大了?”

“一块高中的,就是张家村的。”白玉染一屁股在上座坐下。

“张家村的?那他说亲了没有?”丁氏忙问。

白玉染幽幽瞥她一眼,“二婶还是不要打听了!”

丁氏脸色难看,眼中阴恨闪烁。他知道玉梨和三郎的事儿?

白方氏说他,“二郎说的这是啥话!玉梨也是你妹妹!有好的,肯定为自家人多考虑些!”

赵氏撇嘴,“怕不是想着魏家沟的姐妹吧!”

白玉染一个厉眼扫过去。

白方氏也瞪她。

赵氏也想到是来说情的,抿了嘴不多说了,“玉梨这不是亲妹妹嘛!”

白方氏看着白玉染,想让他打听打听详细的。

白玉染直接冷声说,“我之前不是说过,顾媒婆领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来家里相看,这就是她儿子!”

白方氏有印象,说的那妇人还戴个老玉镯子,她当时就想家底应该不错。

只是对方看白玉梨跳脚尖叫咒骂嫂子的德行,当场就否决了。

丁氏脸色也不好了,青一阵紫一阵。

镇上学堂里的那些学生,顾夫子和叶夫子也比较推白三郎,顾玉娇的姥家就是张家村,也帮着说了话。

但顾媒婆就住在顾家村,对白家的事儿还是多少清楚点,没有直接上门就说,说是带张景轩的娘先串门相看一下,这样的也不是没有。结果见到白玉梨那个德行,两眼含凶,面部狰狞,一点不温柔贤惠,直接打消了想法了。

“谁都有生气的时候,玉梨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很多优点!”丁氏忍不住为女儿辩驳。

“你找媒婆说去啊!”白玉染怼上。

丁氏压抑不住心里恨怒,暗自咬着牙,眼底闪着毒光。

顾玉娇的事情之后,村里的人都猜着她是先算计别人,很有可能算计的就是魏华音和白玉染,想着要给白玉染下药,结果反害了自己。村里也都知道顾玉娇和白玉梨关系最要好。

田氏在顾玉娇被送去庵堂做姑子时,哭着她是被人害的,跟她一块的,她落个凄惨的下场,映射白玉梨。

结果白玉梨一直没有露面,顾玉娇出事之后她就逃了。

顾媒婆虽然不清楚,可白玉梨的亲事,她是绝对不会再碰的。

白方氏也知道,好一会没有说话,“音姑呢?”

“是啊!音姑呢?”李氏也尴尬的不行,忙跟着转移了话题。

“在干活儿!”白玉染道,别的就不多说。

白方氏看他的架势,心里又气起来,“在哪干活儿呢?干啥活儿呢?”

“染布啊!她几乎这近一年来,天天都研究那些。不然怎么能开染坊?染坊是说开就开的?”白玉染回她。

白方氏看他这一脸怨气,脸色变了几变,告诉自己这是亲孙子!学问好,中功名的亲孙子!

深吸了口气,“那我们去看看!”

白玉染也没拦着。

几个人就到侧院这边来。

魏华音专有两间工作坊,染布的一应东西都在这边。正带着魏嫂子,小贵娘,春荷娘和翠姑,魏春荷几个,教她们染布。

看白方氏和李氏几个都过来了,魏华音让钟婶接手,过来招呼,“婆婆!奶奶!”

瞥了眼丁氏和赵氏,“二婶三婶!”

魏嫂子她们手里的活儿不能停,也扬声跟白方氏和李氏招呼了一句。

“这就是在染布的?”白方氏问。

魏华音应声。

“这就已经带她们学起来了?”赵氏很是有些不满,不过也知道收敛了。

“染坊的管事,自然要提前学起来!”魏华音冷声。

“管事?让她们管着染坊?”赵氏不可思议的瞪着眼,指着魏嫂子和小贵娘她们。

白方氏也皱眉。

“你是来找事儿的?”白玉染不客气的问。

赵氏顿时闭了嘴,却还忍不住说,“染坊的管事,不应该是从自家找人吗?”

白方氏立马厉眼横过去。

魏华音冷眸扫一圈,“奶奶过来是干啥的?”

“这边正忙着,我们到屋里说吧!”白方氏直接道。

魏华音看了眼白玉染,又看了眼李氏,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几个人过去。

李氏先开口,“音姑!你二婶和三婶过来,是商量染坊的事儿。”

魏华音看向丁氏和赵氏。

丁氏还没从刚才的恨怒之中缓过来,扯着嘴笑,“之前你三婶也是太过惊讶,之前你奶奶说好的事,临到头不一样,反应有些让你们不舒服。都不是有意的!一家人哪还说两家话!”

“奶奶只说了会帮衬其他几房,互相帮扶,从来没说过让我家染坊分给你们一份这种话!”魏华音目光冷沉的看着她们。

赵氏连忙证明,“你奶奶说过的!说是都有份儿!”

“帮衬都有份儿,可并不是我家染坊都有你们的份儿!这种话奶奶说不出来的!”魏华音一点不客气。

白方氏是那个意思,但话的确没有明说,让她们染坊分给二房三房一份。被她这一提,这些天的搁置,也知道两方的意思。这会她也只能说,“是说的都是一家人,肯定都帮衬!”

要是她说,她们染坊分给二房三房一份,老头子说的对,本就不情愿,更会让她们寒心。

“那这意思还是要把我们都撇开?”赵氏急问。

魏华音奇怪的看着她,“撇开不是正常吗?我家一没欠二房!二没欠三房的!”

赵氏说不出话来,有些急的看向白方氏和李氏。

又找丁氏,让她说话。

丁氏看着魏华音一会,笑了出来,“音姑这是因为之前三婶的态度气着了,说着玩呢吧!”

魏华音冷眼瞥过去,“三婶的确态度不对,还一直叽叽歪歪,不知道听了谁的!”告诉她,她撺掇赵氏的事儿,除了赵氏傻逼不知道,别人都知道!

丁氏的笑僵在了脸上。

赵氏听这话,只听到了前面说她态度不对,叽叽歪歪,脸色也很是不好。

白方氏却不傻,立马就猜到了丁氏说不好听的话,皱着眉看她。

李氏打圆场,“都不是有意的!都是一家人呢!”

魏华音顺着她的话说,“都是亲戚,之前奶奶说的话,我也是诚心想帮衬的,染坊的事我忙活了一年,还没一点准头。怕赚不到钱,还赔个血本无归,所以说你们投钱给你们返利,和投钱进去年底分红性质一样,但更保险。我们赚的时候,你们不会大赚,但我们亏的时候,你们不会有任何损失,照旧返钱。现在你们想想,是参一股,还是返利钱。”

丁氏却知道,她让返利钱,等于跟他们借钱办染坊,那染坊的事儿,不归他们管。参一股进去,染坊也有他们家的份了!

“我们家是参股进去吧!这做生意都有风险,富贵险中求。你们都做了这样的决定,我们也没啥不敢的!”筹备那么久,肯定能赚钱!而且这个小贱人过阴间之后,不是说运气好到让人嫉妒?肯定能赚!

赵氏一听,连忙道,“那我们家也参一股!”她虽然怕亏钱,但大房二房都参一股,也不能落下他们!赚钱肯定得多分了!

“可以!参股有个等级分配,五十两,一百两,一百五十两,二百两。以此类推,只要整数。你们如果没有,可以两家合在一块。”魏华音把规矩告诉她们。

“不用合!我们一股就行!”丁氏手里可是筹集了一百两银子。

赵氏手里的银钱却是不够,“咋还弄个这规矩?”

“哪里都有规矩!染坊也不是我家独有的!”魏华音看她。

“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就我们家穷的叮当响,现在连二十两银子都没有!”赵氏拉着脸难看。看向丁氏,以为她有五十两,“这二房哪这么多钱,你们分家的银子都还没我家多,都能攒五十两了!”

魏华音垂着眼没说话。

白方氏说她,“那你们就凑凑!”

“我娘家能借的都借差不多了!”赵氏哭丧着脸,埋怨的看着魏华音,心里不断的想着,“我跟玉莹借去!再借个十几两总有的!”

白玉染冷声开口,“玉莹凭什么不自己参股?要把钱借给你?”

第196章:如意算盘(一更)

二房三房只是亲戚,叔婶的关系。白玉莹却是亲妹妹。

赵氏想借钱的话,直接被白玉染堵死了,噎的她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还有玉莹的啊?”丁氏扯着嘴笑问。

“她和你们一样,都是亲戚,自然让她参一股。”白玉染翻了一眼。

丁氏呵呵笑,“我就说呢!咋说玉莹也是你亲妹妹,应该是有一份的。原来你们都想着呢!”

白玉染没有理会她。

魏华音还有事情忙,让白玉染招呼她们,她先过去了。

已经答应了,回去准备银子就行了,白方氏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两方都让她弄的不舒服。就起身走了。

丁氏还想打听一下翠姑和魏华玉占了多少,不过看白玉染一脸不善,没有问出口。

赵氏却是个没脑子,张口就问出来了,“那个翠姑的,她家占了多少啊?”

“三婶啊!分家之后,你有没有发现,在村里没有朋友?”白玉染睁着两眼奇怪的问她。

赵氏顿时脸色就不好了,“二郎!你这嘴,可真是哪个长辈都不饶!你这样的出去能交来多少朋友了!?”

“人家上门找我拜访,我总不能冷个脸吧?!”白玉染用事实打她的脸。他不出去,也有张景轩那样品学兼优的人来找他做朋友!

白方氏这会也讨厌赵氏的嘴,“你把嘴棉裤腰,没有把门的吗?”

赵氏不敢多说,一脸委屈不忿的跟着她出去。

丁氏让人给白老二捎信儿。

那边白玉莹也接了信儿,和方超商量过,趁着空赶紧过来。

魏华音把给二房三房包括翠姑一样的话告诉她们,“你们商量看想怎么参股,要是不足五十两,就拆分成半分,或者跟三房合都行。你们自己商量。”

白玉莹不太明白,看向白玉染,“二哥!我们没做过生意,也不懂这个,是咋算的啊?”

白玉染有些没耐心,“整个染坊总资产投入两千五百两,分成一百股,二十五两银子一股!两股起价卖。”

方超忍不住倒吸口气,“办个染坊要投这么多银子吗?”她们是咋就搭上吴家,跟吴家合伙了呀?这运气可真不是一般般的好了!

“没有那么多银子,办得起来?”白玉染甩他一眼。

方超也是惊奇,两千五百两银子啊!庄户人家,大多辛苦一辈子都见不到一百两银子!

白玉莹也不知道婆家的底细,她自己的陪嫁还有十五两,应该能凑个五十两银子。

白玉染却有要求,“只算你的陪嫁,银子不够借借!占一股也就是了!”不算她整个方家的。

方家也是几房人,方超也明白,这是直帮衬他们,点点头应声。

那白玉莹只能借了。

白玉染跟她指了路,老院能借着钱。

白玉莹回老院一问。

白方氏不想同意,家里的银钱她才算过,家里还有满月酒要办,抛出这个剩下的,也就六七十两银子。也就只能参一股。剩下的银子还留着家里应个急啥的。她要借就得拿十两,十两银子啥时候还?

“跟你婆家借不也一样!方家也不是奸恶人家,也不会贪你啥!”

白玉莹嫁的是白方氏娘家那村,彼此都认识有亲戚,知根知底。

看白方氏作难,白玉莹忙说回家看看,搁在家里凑凑试试。

这么个挣钱的机会甩出来,能搭上线,方家也是心动不已。不过被方超一句只算白玉莹陪嫁给砸挂了。

不过十两银子,她婆婆还是借给她了,拿她的银子去挣钱,以后也得孝敬她的!有这个银子,以后也好说话。去染坊干个活儿,帮衬他们家个啥啥的,也能做个营生,赚个钱。

白玉莹拿着银子过来,签下了一份合约,她不跟三房合一块,她自己单一股就行了。

祝妈妈在那跟钟婶议论小话,“玉莹小姐也是个知道三房啥德行的。”

赵氏和白老三借了一圈子,把主意打到老院来,被白方氏一句白玉莹都没借到,撅了回去。最后求爷告奶奶,亲戚朋友能借来钱的借了一个遍,紧巴巴凑了五十两银子。

老院也只拿出五十两。

倒是二房,出手竟然拿了三百两银子。来签合约,没跟谁一块,就丁氏和白老二。

白玉染却没在家,和魏华音坐在老院这边。

钟叔直接开一点门缝,没让他们进去,“我家公子和少奶奶去了老院,两位老爷太太去老院吧!”

“我们在家等一会!你去通报一声!”白老二如今做了小管事,可是学了不少摆谱儿的。

“家里没有主人,二老爷这是难为人了!”钟叔呵呵笑。

白老二皱眉,“我们是来送钱,签约的!又不是外人!家里又不止你一个人,还怕少了东西?你们是没有学规矩,还是规矩学的不到家?”

钟叔笑,“二房老爷懂的多,您知道规矩,我们下人都是听主子的。您要训斥我家公子和少奶奶没学规矩,这可得当面了!老爷和太太,包括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在,不如您到老院去?”

讽刺他背后说人,下人面前拿大摆谱儿。一个二叔,亲爹娘都没说,他在这瞎哔哔。

白老二脸色有些不好,“那我们就等会再来!”

白玉染和魏华音也没有多坐,等他们走,那边就返回来了。

白老二精明,不空等人,直接到老院这边先问了问,“爹!娘!二郎还在这不?”

“刚才走的!”白老大回他。

白老二笑呵呵的,“才刚去那边签合约来着,结果她们俩没在家,还不让进门。”

李氏听这话就忙解释,“许是天晚了,让你们别空等呢!”

白老二笑了笑,“我今儿个就为这事儿回来的!咋着也得办好了!我们先过去了!”

抹黑了两句,两人又跑一趟。

这回两人在家里,钟叔领着两人进去。

白老二又说,“二郎!你家这奴才规矩可学的有点松了。你和音姑这会就回了,才刚我们来,奴才竟然不让我们进去等,把我们打发了!有点不知来人轻重事情轻重了!”

他笑呵呵的,像是说玩笑的,又为她们好的样子。

“我教的规矩!家里主人不在,大晚上的他们自然不敢放人进去!”白玉染却吃他那一套。

白老二一直都知道他性子不好,只当他自己病秧子矫情脾气赖,没想到现在这么不讲理,规矩礼仪都不讲,直接弄他个没脸。

丁氏眼中阴光闪了闪,笑着岔开话,“二郎她们也是刚开始用上下人!还是说签合约的事儿吧!”

说她们学有钱人学的不像。

白玉染懒的多掰扯,拿了同样的合约出来。

白老二把银子拿出来,三张薄薄的纸张,一张一百两。

白玉染捏着银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和丁氏,“二房这是发了横财了?分家银子不到五十两,才短短半年多,竟然有三百两银子!可着实吓坏人了!”

“有些是借的!你二婶的陪嫁,还有娘家借了些。我也预支了工钱!”白老二没说他在外跟人说好了利钱,借来的银子。等过个俩仨月,让他们再找他要,他再到这借。她们就算年终分红,可手里肯定有钱,总不能见他有难,借些银两都不借!

他打算的很好,白玉染也看的很清楚。

“就算借,二房也最多凑个五十两顶天儿了!这另外二百五十两银子,说预支工钱。二叔一个月二两,一年二十四两银,你这是预支了十年的工钱啊!?什么样的东家,竟然这么慷慨善良,我大哥都没预支到!”白玉染把银票轻轻拍在桌上。

白老二眼中闪过一抹难堪,笑着道,“这你就别管了!投多少银子占多少股,我们家投三百两,就占十二股就对了!”

“二叔这一手使的,可是太不厚道,太奸诈了!你先去过爷爷那一关吧!”白玉染把银票推给他。

白老二拉下脸,“二郎!这不是之前都说好的,我们家也没有短你的钱!你也知道,我虽然干了个小管事,月钱却不多,各种杂七杂八的大小事儿却不小。这三郎至今没有功名,亲事也没着落。玉梨也得说亲。日子艰难,我是一家之主,总要为一家大小殚精竭虑!”

“竭虑到侄媳妇的财产里来了!”白玉染一点没客气。

“二郎!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你这做着好事,话却说成这样,是要别人感激你,还是要别人心里骂你恨你!?”丁氏沉着脸道。

白玉染直接站起身,“看来这事儿跟你们也说不通,我们直接找爷爷奶奶说去吧!”

白老二不去,因为知道去了肯定没好话,“那我们只占十股还不行吗?”

“不行!你这话找爷爷奶奶说去!”白玉染直接拿上银子就出去。

白老二原本还想不走,好好跟他说说,能多占一份就多占一份,结果看他把银票拿走了,连忙起来追。

丁氏满脸阴沉,抬眼看魏华音,皮笑肉不笑道,“音姑这御夫的本事,还真是一绝了!”

“他?用不着御!”魏华音冷声道。

丁氏黑了黑脸,也抬脚跟上去。

白玉染大步到了老院,这边还没歇下。

白老二追上来,想把他拦住。

白玉染一点不饶,进了门,直接把三百两银票甩在桌上,“爷爷!奶奶!这是二房入股的银子,你看我们家染坊还开得下去吗?”

白承祖以为都解决了,只要二房也交了钱签了合约就好了。没想到这又一出。

“这是又咋着!?”白方氏也有些气恼,哪就那么多事儿!?

白承祖眼神落在银票上,看竟然是一百两的银票,三张就是三百两,立马瞪着白老二,“你这银子哪来的?”

“二叔说是借了点,预支了十多年工钱!”白玉染呵呵,只有他们会抹黑?他也会!

白承祖满脸怒容,眼神锐利的瞪着白老二,“你给我解释解释!”

白方氏看那么多钱,脸色也难看了。他们可不是像魏音姑,有生意有进项,她们还卖了根乌木才发的财。二房盖房子就不剩下多少,三郎在县城念书,这次又赶考,都要不少花费。这么多银子,说不得有他们之前漏下的!

一想到自己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漏下了钱,分家就吞走!而且分家还是二房喊出来的,她脸色越发难看。

丁氏跟她做了一二十年婆媳,自然摸清了她的脾气,一看她那个脸色,就赶忙解释,“这里的银子除了我一点陪嫁,我娘家那边借的。家里剩余的是真不多。其余都是当家的在外借的!”

白老二也应声,“家里养着个学生,我总得多拼一拼,多想办法养活一大家子人啊!三郎还要念书,还要科考,今年也该娶媳妇儿了!玉梨也得说亲了。我也是没有办法!跟几个朋友借了点!”

白方氏拧着眉打量了两人,量他们也不敢把她蒙在鼓里,漏下私房钱。

白玉染却道,“华音!给他们算一下染坊分红的账!”

魏华音看他点到自己,抿了下嘴,“年终分红,中间不结账。投进去的本钱占股,不动不退。今年先起步试水,这生意要是做起来,肯定还有陈家和郑家打压。到年终分红,只分盈利的利钱。如果总盈利是一百两,十股只有十两!”

“那二叔说说,你的打算!这个借来的银子,是准备退股呢!还是准备等人家急着要钱的时候,再反过来找我家借呢?”白玉染意味深长的笑问。

“二郎你想的太恶意了!我也没有那个想法!”白老二急忙否定。

白玉染点点头,“那就好!我家没钱,除了埋人,谁来都不借!”

丁氏红着眼眶就开始哭,“还不是三郎运气不好,功名没有考中,又被弄的只能跑县城去念书。当家的虽然看着工钱是有点,可是打点上下,维持关系,再养着三郎,根本就不剩下!我们家可咋办?还不得想法子能多挣一点是一点!不然我们家可咋过咋活啊!我现在都不敢给三郎说亲了!也不敢给玉梨说亲了,就怕人家说我拿闺女的彩礼贴儿子了!”

白方氏是一直都认为白三郎念书好会考中功名,这会看丁氏哭诉,又想白玉梨元宵那事之后,名声也受到了影响,亲事也不好说。二郎和音姑她们守着几千两银子,只是一点点零头。

白玉染却直接拉脸,“你们现在占的股都是我家让出来的!我们家一个染坊,这个分点,那个分点,吴家再一分,本来就没剩下,现在啥都不剩下了!瞎忙活给别人赚钱!?那不如染坊你们凑凑钱,和吴家干去吧!我们不干了!”

拽着魏华音就走。

“这这二郎咋这样?”白老二不可思议的看看两人,又看着白承祖和白方氏,问李氏和白老大。

李氏看公婆脸色都难看的厉害,才刚平息,又闹出这事,顿时无措了。

白老大闷声解释,“二郎和音姑那染坊,跟吴家合伙的,她们没占多少,这边一分,那边一分,亲戚啥的都得照顾到,也是很不容易。”

白承祖知道,她们手里买了地也有不少银钱,不差染坊的银子,分那些股给众人,他们拿钱占了股,红利就分走一股。也都是让出来的。

他抬眼看向白老二,“没本事跟外面使,使心计使到侄子这来了!凑一百两占个数还不够你们的!?”

“爹!这不是家里作难!几个朋友弟兄安慰我,才借了银子给我!他们也没催着急要!”白老二丧声解释,也是可怜的很。

白方氏拉着脸,怒声骂,“一个染坊看你们捣鼓的事儿!有完没完了!就不能心里都平和点!非要闹闹闹!还有脸没脸!?”

她是气坏了,不光气二房三房贪心贪念不长眼,也气魏华音和白玉染强硬抠门不和善!

白承祖也是气了,“你们要参,就使一百两!不参就滚蛋!”

白老二没想到如意算盘竟然变成了这样,心里又怒愤,又觉的难堪,可又没有办法。只得使上一百两银子,签了合约。

三房还专门打听着,想问问他们参了多少,但心里认为,二房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去!他们就算老二能挣钱,一个月有二两,但养着白三郎在县城念书,今年又去科考得一笔花销。根本也没多少钱!就看丁氏娘家那边能不能借来多的!

谁知道一问,二房参了一百两,赵氏顿时酸了,立马恶意揣测,“二房花销银子的地方可比我们家多!就算挣的多那么一点,给三郎赶考也造败光了!竟然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是没分家的时候漏下私房钱了吧!?”

二房和三房的拉拢结盟般的关系,瞬间裂痕。

赵氏过来找李氏说,李氏却不好说,只道不清楚,听是借来的。

“连大房都才五十两,二房肯定漏了私房钱!”赵氏一口咬定。

丁氏却几句话把她指使到染坊做工上去,“魏家沟的那些人,都在大院那边学着染布呢!她们现在听说就有工钱的!”

“现在就有工钱?为啥不早说!?”赵氏可是绣活儿不咋地,卖不几个零花钱。可是和按月给的工钱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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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现代的药箱穿越,里面药品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不想受到继母的束缚,带着贴身丫头、要了几百两银子便离家另起门户。

中医治本,西医治标,中西合璧,唯我独尊。

没银子我赚,赚来银子开药铺、开诊所、开医院。

只有医疗产业哪里够,房地产啥的也赚点。

第197章:撕碎合约没有股(二更)

赵氏颠颠的跑到大院来问做工的事儿,“别人都能提前招了,我也提前来干活儿!”

魏华音上下打量她,“给你讲过合约内容吧?入股不招工!”

“啥入股不招工?入了股就不让我们来做工了吗?”赵氏瞪着两眼。狂沙文学网

“你都入股了,等着分红就行了!”魏华音道。

赵氏不相信,“入股凭啥就不让做工了!?”

“我的染坊,你说凭啥?”魏华音冷冷的睨着她。

赵氏脸色一沉,难看不已,“合约上念的时候我也听着呢!我咋没听见有这个不让做工的?”

“合约生效起,染坊相关事物,一概无关。执行解释权归甲方所有!”魏华音又给她复述一遍,让她自己回家看去。

染坊的事,白方氏事先就说下了话,都有份儿,李氏也智力低下,别人说啥她应啥。这一次,她给面子。但她们不需要插手她染坊里的事儿!

赵氏不信,“我回去看看,是不是你忽悠人呢!”

跑回家拿出那份合约,看了又看,不明白,那些字也都不认识,拿着找白方氏,“婆婆!那音姑说啥,入股了,不让我们去做工了!这是啥意思啊?”

这个魏华音事先就跟白方氏和白承祖说过,参股可以,就二房三房的人,不让染坊做工,更不许插手染坊的任何事物!做工的人她都有属意的!为显公平,大房的人也都不收。同样大房的也无权插手染坊的事。

白承祖也知道二房三房要是近了染坊,得一句话就能鸡毛当令箭,肯定认为自家投的有银子,入的有股,能当一份家,在染坊里闹起来。所以直接答应下来,让谁有不服找他和白方氏。

白方氏一听,连看都不用看,“这有啥,签合约之前不就说了!你们已经参了股了,再叨叨事儿,就退出来!”

赵氏看她明显帮着魏华音和白玉染说话,脸色很是有些难看,“婆婆!凭啥不让我们进染坊的干活儿了?那染坊也有我们家一份呢!”

白方氏本来不想多理会她,听她说这话,“自己签字画押的合约不清楚?事先说好的,参一股,只分年终红利!不管染坊的任何事儿!你要再找事儿,就把你们三房踢出来!都还敢闹,都踢出去!!”

赵氏看着她发火,不敢多说啥了。

过去找丁氏问她。

丁氏因为三百两银子闹那一场,也根本没有多留心细节处,“你说啥?只入股分红,染坊的一切事儿都和咱们没关,无权过问?还不让进去做工?”

“可不是!我刚去问婆婆,直接把我骂出来了!”赵氏气道。

“不应该啊!那翠姑不就在那正干着吗?看样子还是个管事活计呢!”丁氏挑眉。

赵氏拉着她就到老院去,又找白方氏说,“那翠姑就在那干着呢!凭啥她能去,我们就不能去了!染坊我们也出了钱的!”

“你们有能耐自己闹去!!”白方氏烦不胜烦。

赵氏又拽着丁氏去大院。

丁氏不太想去,婆婆前几天还气恼着魏音姑和白二郎,这会已经厌烦她们了。

赵氏硬拽着她过去,“这个必须得问问清楚不可!凭啥啊?”

“那就只问问,你别又说了激进的话,惹的她们不快,搞不好有公公婆婆做主,她们真把你踢出来!”丁氏管着她。

赵氏撇着嘴应声。

看她的架势,丁氏眼中闪过嘲讽,这个蠢货!挑拨两句就冲锋陷阵找事儿了!那个毒的小jiàn)人,别想消停好过!她就在一旁看着,做个和事佬,说两句好话看闹!

但她们谁都没有想到,刚叫开门,钟叔过去通禀,说丁氏和赵氏来了。

魏华音已经忍了她们够多了,不看白方氏和李氏,她的染坊,谁也没资格占一股!从头闹到尾!?

直接拎着二房和三房的合约出来,“把我的染坊当成你们的了是吧?”

“我们也参了股的!”赵氏脱口就说。

魏华音冷嗤,伸手拿着合约刺啦刺啦撕碎,砸出来,“现在你们没有股了!滚!”

丁氏和赵氏顿时有些傻眼了。

“拿银子结算给她们!”魏华音冷声吩咐一声,直接去忙自己的。

钟叔正支了银票,买果树苗的,听她吩咐的,直接应声,“是!少!”

给两人直接把银票分了,赵氏五十两,丁氏一百两。

“两位太太!请吧!”

“你你们”赵氏气的浑发抖,又慌又怕,指着他,又指着院子里走远的魏华音。

丁氏也气血一阵冲上头顶。

看着闭的大门,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赵氏尖声叫,“魏音姑!??”

钟叔突然又打开门,端着一盆水,“洗脚水!”

两人脸色大变,看那盆里的水直接浑浊带渣,连忙闪躲开来。

钟叔直接泼到大门外,一大片老远。

“现在咋办?现在咋办?这个小jiàn)人竟然把合约撕了,银子退了!不让我们参股了!”赵氏简直都要哭了。

丁氏两眼鸷,“去老院!”

看两人走了,钟叔这才闩门,拎着盆回去。

祝妈妈正在蒸米饭,“就指望那些淘米水给少洗脸呢!全泼给她们,可惜了!”

钟叔笑,“泼咱自家门口浇地了!少洗脸,就先用回香胰子!公子不是说做啥香露的吗?”

“香露那是擦脸的!”祝妈妈笑说一句,过去把剩下的淘米水收拾下,看看还有些,等着魏华音晚饭后洗脸够,端起来搁在柜子上晾着。

赵氏和丁氏赶到老院,一进门就哭起来了,“婆婆!真是没法活了!”

白方氏看两人都哭起来,不耐烦道,“没法活就死!”

“婆婆婆婆那个小jiàn)人把合约撕了,银子退回来了!没有我们得份了!”赵氏哭着上来。

白方氏看她张口小jiàn)人,肯定是在说魏华音,又听合约都撕了,银子退了,眼皮子跳了跳。

丁氏也哭,“我不过就是陪着三弟妹过去,想着她说话冲,别再吵闹起来了。结果打开门一句话不说,就把合约撕碎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滚!”

李氏也吓的一脸愣慌,不知道该说啥好。

白方氏也是恼火的狠了,“让你们滚就滚!天天叨bi)叨的找事儿!叫唤着分家分家,分了家你们蹦跶起来了!一天到晚叫唤叫唤,话不会说,人不会做!给我滚回你们窝去!别找我!!”

她拉下脸做了恶人,给她们每家都要来一份股,结果闹闹闹,闹的只有没有脸面,一肚子的气!好不容易事说好了,也商量完了,竟然又闹事!一天都不消停!她不想管了!咋地咋地去!!

丁氏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脸色无比难看。她根本就没有说啥,也就是跟着赵氏过去,就连同二房的一块撕了!到这话还没说,又直骂了她一脸!?

赵氏哭着没法活了,看白方氏发大火,也止不住,就坐在老院这哭,哭着不能活了,欺负人了。

这个时节都在该插秧了,各家都在忙播。

基本没啥人在家。

她在这哭嚎半天,倒是没有人过来。

白方氏怒的不行,“你们再搁在这跟我闹,通通都给我滚回娘家去!!”

赵氏吓住了,她发这么大火,白老三可是听话的孝子,立马不敢哭了。

丁氏想解释,“婆婆”

“都哪家滚哪去!”白方氏实在怒极了!烦恨极了!

丁氏见连她说句话都不行了,抿着嘴,压着心里的恨怒回了家。准备等白承祖回来再跟他说这个事。绝不能让那个小jiàn)人撕了合约就这么算了!

赵氏看她都走了,也哭着出来,不过跟到了二房,跟她哭诉。

等白承祖和白老大收了摊回来,看家里气氛不对,白方氏气的拉着脸,脸色发青,“出了啥事儿了?”

白方氏气沉着脸,“老二家老三家闹着要去染坊做工,闹去她们那,音姑直接把合约撕了,银子退回了!”

白承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头上青筋却在跳。

外面一直等着他的赵氏见他回来,拉着丁氏就过来哭诉,“公公啊!这子可没法过了!叫我们咋样我们咋做了,不过问一句公平,愣是把好好地合约撕碎了!银子扔回来了!叫我们滚!还泼了一盆洗脚水!”

丁氏也说,“我是去看着三弟妹的,就怕她莽撞,无心之话得罪了她们,结果一看见我们,二话不说,就把合约撕了!婆婆又劈头盖脸骂我一顿!现在是”

白承祖这些子也被折腾的心累,脸色无比难看的盯着两人。签合约前头就说下了话,参股可以,但不许掺和染坊的任何事儿,也不要去做工的。他明白,两人是嫌恶二房和三房,占那个一股两股,就去当家说话乱摆布找事儿。

都说下的话,她们还去闹,绝对不会有好脸色!

白方氏怒喝,“自己作出来的事儿,你们解决去!”

赵氏和丁氏看着白承祖,希望他能给他们两房主持公道,讨回公道来。

白承祖朝她们摆摆手,“既然你们一个个都能耐的很,自己干一个去吧!我一把老骨头也快散架了,也该歇着了!”

为了多挣点钱,俩人不怕苦累,陪着笑脸,多是小孩儿,大人舍不得卖的,哭闹的,还得哄,一个接一个,不光卖东西,炸米花还要全神贯注,一个不留神,一锅子米就糊掉了。

家里白方氏和李氏天天炒糖,炒了一锅又一锅,糖葱还要和糖浆,然后再拉,也是累的不轻。她们参股染坊,还那么多事儿,闹完一场又一场。

实在让白承祖都不愿忍受了。

他们两老的,当家做主的,都不愿意再管这个事儿,赵氏和丁氏更傻眼了。

白老三跑过来求白方氏,她却正在气头上,让他拎着赵氏滚回家去,别在这烦。

看赵氏吵闹哭的样子,白老三喊唬了几句,把她喝回了家,他留下来说好话。

但好话说了一箩筐,白方氏不为所动,实在气狠了,不想再多管了!两边都不让她好过!自己咋弄咋弄去吧!

白玉染在家里奖励魏华音,肥牛切成厚片,稍微腌渍,放在小炭炉子上烤。

他烤,魏华音吃。

新鲜的生菜叶卷着焦酥鲜嫩的烤牛,烤鸡翅鸡腿,也不要其他吃食,只有老鸭汤。

看她吃的腮帮子鼓鼓,白玉染笑着飞么一个,“我们家音宝儿吃可长大的!”

“这么高兴?”魏华音瞪着圆圆的大眼看他。

“高兴!就该这么干!”白玉染赞赏她的做法,非常有他的作风做派!

魏华音笑了笑,包了块递给他。

白玉染一看,不用手接,“我手脏!”直接张口过来。

魏华音一使劲儿,都塞他嘴里,塞了满满一嘴。

“烧坏蛋!”白玉染呜呜着瞪她一眼,看她笑的得逞,伸手捏她的小脸。气不顺了几天,总算畅快高兴了!

二房三房要忍不住了。

白方氏和白承祖都再插手帮忙,合约撕毁,银子退回,现在眼看染坊开办,她们本来占着份儿,现在啥也没有了!

白老三坐不住了,他让赵氏待在家里,过来大院找白玉染说。

白玉染和魏华音却上了山,家里的活计安排的样样道道,俩人却是上山采花去了。

有些花树长在山里。

这次去背了两个框,一筐吃食类的,一筐装花草。

俩人在山上玩了一天,挖的花草没几棵。倒是采了不少紫木兰,紫薇,樱花,月季和茶花类。见能用的就采了,包括薄荷和香草,和能用上的草药。

满满的一大筐,另一个筐里也装了不少,都白玉染背着拿着。

魏华音抱了一大捧花,野餐完了下山回家。

做纯露很简单,白玉染打的有两个精巧的小铜炉子可以蒸馏花草。

装上水,放上鲜花和草药,慢慢的小火蒸馏,很快下面的出口就流出各色香味的纯露来。

白玉染给她做了厚厚两沓上百张的蚕丝面膜,然后跟着她一块用。

白老三扑了一回空,赶晚上过来也说没在家,上山了,次一天又来。

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去了大田,染坊工程有魏铁根,不用多cāo)心,大田那边订的果树苗到了。

那一块山已经整出来了,全部种上橙子和柑桔。

“我们为啥不种樱桃?枇杷!?”白玉染看人家树上长的樱桃都快红了,很眼馋。

“家里不是种了两棵吗?枇杷树还挂了两个果!”魏华音回他。

家里的那两棵枇杷树,是买的大棵,也幸亏种活了,今年就挂了两个果,另一棵的都落光了。

樱桃也种了几棵,树苗太小,没有动静。

“能卖钱呀!”白玉染不满的嘟囔她。

“樱桃好吃树难栽!枇杷好吃难存放!”魏华音喜欢柑桔,橙子,就算现在交通不便,路途远。柑桔和橙子也能运到四海八方还不坏不变,照旧原味。

杨梅,荔枝,樱桃,枇杷这些,过两天就变质,碰一下就脱皮儿的,只适合在自家门口吃一吃。

“娘子说的太有道理了!是我太无知!”白玉染乖乖的听话,点点头。

魏华音看他又不正常,看了眼天。

白玉染不愿意回家,拉着她在大田这边露营,野餐。

直到山上需要种的果树苗都种好。

耕到了。

白老三看他一连几天都找不到人,气的回家训骂了赵氏一回又一回,“败家娘们儿!坏事儿!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氏刚开始还跟他顶几句,但几天过去,大院都没有动静,是真的又慌又怕。

白老二耕从来不回家,分家前不用他下地干活儿,分家后家里的地也不多,烟叶和大房,三房合伙干。水田就两亩,有丁氏,白三郎也放耕假,做饭还有白玉梨。

但今年耕却告了假,说是回家来耕的,却是解决染坊参股的事儿。

他海口都垮下去了,结果好不容易才借来的银子,又给退回去了。

就这一百两,都签合约了,还能不让占了!?没有这样的道理!要毁约,可是绝对不行的!得赔偿双倍的银子!

但他合约上,又怎么可能玩得过魏华音,直接包含一句,甲方可随时终止合约,乙方无权。

回来把家里的那份合约仔细的看了看,研究了一通,白老二才发现,“她们这合约里分明挖着坑呢!”

挖的坑白玉染和魏华音都提前跟白方氏和白承祖交代了,谁要闹就找他们老两口。

白老三看他回来,知道他念书的年数多,在外面做管事,见识多懂得也多,也会说话来事儿,过来拉着他一块。

耕了,白玉染更不在家了,她们又没有水稻田,带着魏华音去了县城吴家染坊,学习印染花色。

一住好几天。

村里根本找不到人。

等她们再回来,大田那边的棉花也到了要移栽的时候,白玉染让人搭了帐篷,就和魏华音住在山坡上露营。哪天想回来,就乘着月色,骑马带着她兜风到家。

白老二快气炸了,他本来就没有那么长的假,结果连番找都找不到人。老头老太太还不管事了。心里连丁氏也埋怨上,平常在家就不会多长眼色,不会拉拢人,和赵氏那种货色混在一块,现在也被牵连了!

赵氏却在埋怨丁氏,她想到了魏华音说她叽叽歪歪,不知道听了谁的话。那都是丁氏说的,包括做工,明明是她撺掇挑拨她去的。

急的锅上的蚂蚁一样。

第198章:一家怼一顿(一更)

耕完,棉花也都种好了,染坊这边上梁。

二房和三房的终于逮住了魏华音和白玉染,急吼吼的过来。

赵氏已经没有了气势,这会有怨也不敢说啥了。

看她们急切的样子,魏华音眸光沉冷。

白玉染更是满面寒霜,目光冷厉。

赵氏和白老三都没敢直接说话,反而讪笑着先打了招呼,“二郎!音姑!你们终于回来了!”

白玉染淡声应了一声。

那边魏铁根喊他们,“音姑!玉染!能开始了!”

魏华音应声,“哎!”和白玉染过去主持上梁。

因为染坊不是住的,上梁就不摆酒席了,只上供,然后给工匠们发一百文喜钱。

这边忙完,赵氏和白老三就盯着魏华音和白玉染两人,跟着两人。

白玉染停下脚步。

白老三连忙说话,“二郎!你三婶不懂事儿,之前也是听了人家挑拨的!你们别生气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以后染坊的事儿,我们肯定不多问一句!”

赵氏也说,“我肯定不会再多说了!你们不让我去做工,我不做还不行了吗!?”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和委屈,妥协了。

“你有啥不敢做的!?继续做啊!染坊是你家的!你参了五十两银子呢!当然有你们的份!你们能当家做主的!提前说下的话也都是放的!因为你们穷!你们有理!我欠你们了!”白玉染噼里啪啦怼了一顿。

赵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白老三也是脸色难看,“二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三婶也不是有意的,不过就是想去做工干活儿!你有必要弄的我们这么难看吗?”

“不过就是想干活儿?”白玉染呵呵,“分股让你们了,合约签了,条件告诉你们了,染坊不许任何人插手!你们认为参了一股有份了,有当家说话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不去做工了!”赵氏苦着脸喊话。明明那个魏翠姑就在那边。

“你有啥不去的!你家占着股,你家有份呢!合约算个!签了字,染坊就是你们的了!”白玉染一点不客气,再怼。

魏华音看着,就和祝妈妈先走一步。让他们说去。

白家闹的事儿,村里已经都知道了,因为赵氏和丁氏的那一场哭,已经都知道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跟吴家合伙开了个染坊,让各家亲戚都占了一份,二房三房找事儿,还要管染坊的事儿,气的魏华音把签好的合约都撕了,银子退回了,他们现在急得咕咕叫,来求人来了。

看附近村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他们。白老三又说了好话,结果白玉染不给面子,怼几句还不算,一直对。也是生气的不行。转又去找白老大和李氏。

爹娘不管事儿,大哥大嫂还能不管他儿子!?非得让他们下跪求才算?况且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不过找白老大和李氏,可找错了。

俩人刚过来,就被白玉染怼了,“你们要是来帮着说话,你们一说,我和华音就乖乖听话,把染坊让出来了。他们那些人就以为找你们有用,以后想算计个啥了,我们这说不通,还找你们说!染坊已经卖了一次了,还要卖出去?”

李氏被怼的不敢说话,“二郎”

白老大无奈,“二郎!不管咋说都是一家人”

“的一家人!只是亲戚!亲戚!”白玉染强调,“而且我和华音分家出来,净出户,谁也不欠!要不是你们说染坊有份儿,根本不会惯成她们猖狂强势的嘴脸!认为我家染坊该她们一份!你们要帮,自己帮去!不要拿我们的东西往外卖你们的好!”

“白玉染!”魏华音喊他。

白玉染怒哼一声,“把米团子教给她们!葱糖教给她们!你们是一家人,你们帮衬,你们教去!”

李氏红着眼,白老大脸色难看。

当初净出户,想着是他因为邪祟上要避开家里,谁知到头来不是。现在又成了他心里的疙瘩。

他们只想着两人现在有钱,大院住着,下人用着,几千两银子。没想到净出户这个还是落埋怨了!

魏华音也不会劝人,只能解释,“公公婆婆都是实心眼的人,但这样会被人当枪使。哄你们几句,你们就把我家的往外分了。找你们哭诉,你们就来出头。一回得逞,就有二回,三回。所以这个先例一旦开了,以后数不尽的麻烦!也不是我们不给面子,壑难填,人的贪婪是没尽头的!”

白老大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又看二儿子的脸色,从开始说分染坊他就一直反对,只怕因为分家净出户的事,而出来后都靠的媳妇儿,分的也是媳妇儿的染坊,觉的没颜面,又闹的很丢脸。

二儿子啥子他还是清楚的,看他黑着脸气出出的,碰上二房三房说染坊,没一句好话直接怼,魏华音又在这解释,深吸口气,“染坊的事,你爷爷都说不管了。我和你娘也不多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就行!真不想,就不分!”

李氏忙着急看向他,“那二房三房”

“二房三房哪一个都饿不着!走吧!”白老大把她拉走。

魏华音有些疑惑,看看两人,又扭头看白玉染。

白玉染抿着嘴笑,摸着她的头,“我毕竟还是亲生的,我爹这是不想让我在你和你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魏华音明白的点点头,“你爹比你娘要好点。”

“多念两年书,还是有用的!走!我教你念书!”白玉染笑着拉她去书房。

走了的白老大也在给李氏解释,“大院是音姑的钱盖的,家里钱是音姑挣来的,染坊也是她捣鼓出来的。本来二郎净出户就势弱气短。染坊说了分,也愿意了,闹了这么多事,二郎觉的丢脸。他如今又刚考了功名,以后还要念书科考。我们不能让二郎在音姑和她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读书人,不能没有一点骨气!抬不起头,还咋念书科考?”

李氏张了张嘴,又心疼起儿子来,“当初分家,就不该让二房分出去!或者分他一半地!”

白老大回到家,赵氏和白老三,连同丁氏都在老院这边。

看她们都等着,同样的话又换换解释一遍,“二郎分家本来就啥也没分出去的,啥啥都靠的音姑。染坊又是音姑倒腾了一年才有了准头开起来。本来说分,也同意了。魏家那边也只参进去了她大姐和一个堂姐。人家啥事儿都没有。现在这边几出事儿,二郎本来就势弱,闹的更是在音姑娘家人面前抬不起来头。”

屋里的人都不说话,没人先开口了。

白老三看着他,“大哥!那当初二郎不也分了花草和书吗!他们那一大院,都算着没有二百两银子都盖不起来。”

“花草就卖了那些盆,菜园子旁那长着的,还有些还在那呢!二郎分家出去,花的靠的都是他媳妇儿。分染坊的事儿还闹成这样,也实在没法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学做炸米花做糖葱吧!”白老大直接说。

之前赵氏也还眼做糖葱,能卖钱。可是炸米花她根本不敢,炒糖稀,和糖稀拉糖葱,她帮过忙也累的很。本来也没赚多少,还都做,卖给谁啊?谁稀罕呢!

丁氏目光,这两个东西还实诚?可一点不傻!知道啥时候做好人说好话,更知道啥时候跟儿子亲!

白老三可不愿意炸米花天天跑着去卖,家里也得忙活个不停,赵氏也显然没有那个能耐做成。这么一想,突然觉的分家没啥好的!地分了,活计就得自己干,干得不好,庄稼长得不好,人家一指就说谁谁活计不好!天天吃赵氏做的饭菜,有好的也不好!

要是不分家,那染坊就是一大家的!他们啥都不用说,就都有份!他又念过书,识字的,人也比老大机灵,管着染坊还不是伸手就来!?

现在弄成这样,还求爷爷告,到处说好话!

赵氏看着咧嘴就哭,“婆婆!这可让我们家还咋活啊!?”

白承祖听白老大说的话,也意识到白玉染那么强烈反对是为啥。他不是脾气不好,是要颜面,觉的给他丢脸了!

看看二房和三房的人,长叹口气,“你们手里都没多少钱,都是借的,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借钱的时候是咋说的?是啥态度去!?其余的,也不要找我们了!”摆手让她们走。

借钱的时候?那都是说了一堆好话,笑的满脸花,吹嘘一通保证会赚钱,然后会很快还钱,还给好处!染坊她们有一份,以后也能说话,让进染坊干个事儿啥的。

丁氏起回家,琢磨了一晚,次一天进了县城找白老二,买了一兜樱桃,一兜枇杷,拿着回来就临到大院来。

魏华音正在家里分水果,一筐樱桃,一筐枇杷,一筐荔枝,还有一大筐的桑果。

“桑果这个长的多,都不好吃,留着酿成酒吧!樱桃和枇杷,荔枝各家分一些,你们送过去。”

祝妈妈和钟婶都应声,帮着她分。

听钟叔通禀丁氏拎着两兜东西过来,魏华音直接回了句,“让她进来!”

丁氏一进来,看着院子里摆的四个筐,脸色僵了僵,立马应急,笑道,“你二叔说这些鲜果子下来了,特意弄了回来给你们尝尝!我这倒是赶上一块了!”这几筐除了桑果可都不便宜。尤其那荔枝,看颜色还是快运过来的,有钱人家都舍不得吃,她们这竟然弄了一筐!

魏华音挑眉,看到她拎着的樱桃和枇杷,也是反应过来,要讨她们的东西,得卖好付出。吩咐下去,“给二婶搬个凳子,洗一碗果子来!”

祝妈妈应声,搬来个凳子给她,拿着碗去捡果子。

丁氏忙说不用,“我也吃过呢!不用了!快别忙了!”顺手把东西放下。

祝妈妈还是捡了两个枇杷,两个荔枝,一把樱桃一把桑果洗了端过来。

丁氏猜着玉梨和儿子的事儿她们不知道,就是觉的玉梨和顾玉一块参与算计她们,所以不管她是说了话还是没说话,染坊不想让三房沾,也同样不想让二房沾。

所以开始说话,没有再带三房,往赵氏上推,“之前是你二叔不对,他也理解差了。以为咱们家的人多占一份,那吴家就少占走一份。没想到吴家是先定下的,剩下的少的给你们。我也理解你们,想帮衬拉拔亲戚一把。我们心里都感激着呢!所以我也都是说着好话!就是这乡下农妇懂得少,难免碰上不懂得就想问,说了啥不好的,你们多担待着些!”

现在开始说人话了!魏华音皮笑不笑,“之前也是想着都是自家亲戚,没想到”

丁氏心顿时提起来,以为她要说白玉梨了。

魏华音却转移了话题,“白玉染那里说不通。公公婆婆过来,他越是好一顿火。”没道理三房都挨了一顿怼,二房两兜子水果就以为过去了。她在背后挑拨事儿,煽风点火,只是自以为她们不知道!

丁氏松了口气,把心放下,“那二郎呢?”

“去拉了果子回来,去染坊了。”魏华音打发她去找白玉染。

丁氏把碗放下,“我去跟二郎好好说说!”

魏华音没有多理。看她碗里的果子也没动,自己端起来坐在一旁吃,指使着祝妈妈和钟婶给老院和东小院送果子。翠姑魏嫂子她们,就等她们忙完回家的时候,自己带回去,就不送了,送出气来。

丁氏那边到染坊找了白玉染说好话,她软声软气,先解释一番占分股的事,又说好话,还说魏华音都已经不说啥了,她愿意帮,让白玉染别把之前的事儿放在心上。

白玉染自己做的事,自然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恨他,不过明面上的事儿不好说。染坊的事,他知道音宝儿是看他的体面,给娘和的面子。不让他在村里被人说只有媳妇儿娘家,戳他脊梁骨。

她为他着想,他却不怕那些戳他脊梁骨的!只是听不得那些人说她半句不好!

所以对着丁氏也丝毫没有客气,怒怼了她一顿。

虽然料到,白玉染可能没好话,但被他当人怼了一顿,让丁氏差点压制不住怒恨,最后硬是压着火气赔笑。

白老三和赵氏又到老院去磨,就想磨的白承祖再说话,保证以后不说话不掺和染坊,只分红,啥都不说还不行!?

结果看到祝妈妈送来的水果,“哎呀!樱桃!?枇杷!这个是啥?”赵氏伸手就抓起一把。

白老三认得,但也有些认不好了,“这个是荔枝吧?是不是荔枝!?”

一听是荔枝,赵氏剥开就吃起来了。

白老三拍她一下,制止她。

赵氏看他瞪眼使眼色,抿了下嘴,不再抓,但手里的却坚决不放,吃的速度也慢了,“这是哪来的献果子啊?”

白方氏都还没吃,想着等老头子和老大回来,让在外辛苦一天的老头子吃的,看她上手就抓着往嘴里塞,气的脸色发沉。

“是音姑让人送来的。”李氏道。

“咋没我家的啊?”赵氏的话脱口而出。

白老三推了她一下,差点把她推了一个趔趄。才反应过来,嘴太快说了不好听的话。

白方氏气道,“人家给我送的!给老头子送的!”

“快别吃了!”白老三推着赵氏。

赵氏不舍得的出了屋,但手里的果子却没有放回,而是赶紧揣进了兜里。别说荔枝了,樱桃和枇杷他们都舍不得买来吃的!早知道家里应该也种一棵樱桃树!

“娘!那染坊的事儿,难道真就这么把我们家撇开了不成?多少人看着呢!”白老三苦着脸凑过去。

“别跟我说!”白方氏不管,让他们走,过去把那筐子水果端起来,放回了里屋去。

白老三看着又找李氏说。

李氏是说啥都不敢再说帮衬的话了,只摆手,让别找她,她不说。

在老院磨了一场,结果出来就听二房重新补签了合约。

两口子立马待不住,就要到大院去找,但是走到半路又返回来,先找丁氏打听。

丁氏拿着一盆子樱桃和枇杷给老院送去。本来是留给闺女吃的,但想着大院那边几筐,肯定会给老院送,到时候一说,她去大院送东西了,一墙之隔,却不给老院送,说不过去。就让白玉梨委屈些,下次再给她买,这一盆子送到老院来。

看她送东西,白老三反应过来,“二嫂是往二郎那边送东西了呀?”

“你二哥在县城见到果子下来了,就买了些回来尝尝鲜儿。不过我看她们那几筐果子,还有荔枝。保不齐也是别人送的呢!”丁氏呵呵一笑,端着果子进了老院。

白老三和赵氏对视一眼,回家想办法。

翠姑和魏嫂子她们拿着果子回家,从二房门口路过。

荷娘向来疼孩子,看小儿子过来接,就塞给他一个荔枝。

柳氏开门出来看见。知道她们在魏华音那学染布,参了染坊,这是从那边回来,那这荔枝肯定也是那个小jiàn)种给的!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哪来的银子?就算攀上了吴家,谁也不会白白给她多少多少银子!染坊盖那么大,还盖个村里,明眼一看就知道染坊是她们的!

“娘!是荔枝!我也想吃荔枝!”魏五郎指着小生手里的荔枝,眼馋的不行。

第199章:魏礼的消息(二更)

春荷娘听他脱口说出荔枝,之前肯定吃过,怕不止一次,不然不会记得这么清,看一眼就知道了。赶紧拽着小儿子快回家。

柳氏拉住魏五郎,“你爹很快就有信传回来,到时候咱们就能进京找你爹了!”

“娘不是说,爹早该放榜了吗?为啥还没有信儿?”魏五郎说着就红了眼眶。

“消息从京城过来,得需要时间。”柳氏安抚他,但自己心里已经焦灼不已。尤其是白玉染竟然考中了秀才功名,如果不是使了银子,不是使了啥手段,就凭他自己在家里念了几年书能考中功名?

可她一直想不通的,魏音姑那个该死的小贱种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三哥在县城竟然也没有查到,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钱!要说皮蛋,她们每个月只做那几百个送到酒楼了。

一个就算一百文钱,也不可能攒下那么多钱!够盖完大院,又盖染坊,开染坊的!

她拿着衣裳到井边洗衣裳。

这个时辰早回的都开始准备做晚饭了,见到她跟她打招呼,就问起魏礼的消息,“这眼看着四月快过完了,肯定该有消息了吧?”

“你这举人娘子,马上就该成为官夫人了!”

柳氏柔婉一笑,“哪就能了!那赶考的举子千千万,就算高中了,那也要等吏部分派,不一定能分派到哪呢!”

几个面上又恭维了她一通。心里却有些不屑。魏礼到现在都没有信儿,人家不是说春闱科举二月里就考了?都俩月了,咋可能会没信儿?八成是没考中,没脸回来了!

要是没有考中回来,看柳氏她们也翻不了身了!尤其人家魏音姑,秀才娘子!住着大院,用着奴仆,又开个大染坊。可是过的富足风光的很!

魏华音也在奇怪魏礼,“难不成真的没考中,没有脸回来?”

“我让人打听了,消息还没传回来。”白玉染笑。

魏华音看他,“打听他?”

“我们总要知道他是怎么个情况,回来会怎么对付咱们!”白玉染刮她的鼻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魏华音沉着声。

白玉染轻笑,“那你说,魏礼要是走了狗屎运高中了呢?”

“中不了!”魏华音直接说。

白玉染揉着她的头,笑出声,“你可以先想一下嘛!”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让人漏了几道题给魏礼呢!

魏华音黑着小脸看着他,“我先想一下你今晚睡在地上!”

白玉染忙笑着搂住她乖乖宝儿哄了一番。

柳氏有些等不及了,又催柳成材再打听,就算没有中,也该有个消息。而且魏礼到现在都这么久了,高中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捎信回家来的。

柳成材又往衙门使钱,跟驿站往京城去的官家仆从塞了钱打听魏礼的消息。

看柳氏催的急,他也有些怀疑,回家跟爹娘商量,“我打听了很多人,说衙门没有收到邸报,就是没有中。可就算落榜,也该回家来,早该到了家了!如果不是出了啥事儿”

“别瞎胡说!不可能会出啥事儿的!不然你妹妹带着几个孩子,以后可咋办!”柳赵氏不让他说不好的。

柳氏咬着唇,“我心里越来越不安。老是做梦,梦见他竟然没中!还梦见他中了,又娶了别的女人!”

“不会的!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伺候那么多年,临行他不是发誓诅咒,中了第一时间报消息回来?乡试那会,不是早早传了信儿!”柳赵氏拉住她安抚道。

“所以我说,要是中了,衙门那边肯定都有信儿!”柳成材说着看向柳氏。

柳氏攥着拳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的全部所有都压在魏礼身上,连女儿的亲事也赔上了,给他拿了二百多两银子出门的,事事都为他打算好,面面俱到了。他要是考不中她不接受!

柳成材说她,“妹妹也做个心理准备,这科考本来就难。更何况是考进士!多的是考到五六十还下场的人!”

“可魏礼已经快四十了!年逾不惑了!再不中,我我一辈子毁在这,柔娘的一生也完了!五郎以后也没有出路了!”柳氏攥着手,两眼腥红。

“那现在只能再等消息了!”柳成材抿着嘴道。

柳氏抬头,“三哥!我想让你去一趟京城!去找魏礼!看他究竟是落榜了,还是中了变心了!”

“他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了,也不可能了!”柳成材忙宽慰她,“只是去京城的事却是不容易的。”不光要有银子,他自己一个人上路也不行,还得找商队或者商船跟着他们。

“三哥来回一趟需要多少银子,我这里给你!”陈老爷给的三百两银子,柳氏留了不少,以防退路,也防着给魏礼银子拿多了,他在外胡混。

柳成材看她出银子,他娘也请求,就点头,“那我就找找路子,去京城一趟!”

柳氏给他拿了五十两银子,又准备了干粮,让魏二郎和他一块,送他们出发。

这边染坊落成。

三房送了一筐青梅之后,魏华音让白玉染给他们补了合约。

赵氏也老实了,再不敢提进染坊的话,也不敢再说啥染坊也有他们家一份。

魏华音做上新一批皮蛋,这会多加了两百个,五百个。

看各色花儿开的争妍斗奇,采了不少,不仅做了一堆的纯露,给翠姑,给魏嫂子,小贵娘和春荷她们。给玉姑送去一堆。

魏华玉夜里着凉有些咳嗽,魏华音听说,又摘了一筐紫玉兰,加了些草药做成纯露,让钟叔捎过去,叫玉姑直接喝。

吃饭都顾不上,魏华玉就把纯露拿到摊位上,得空或者咳嗽,过会就喝上两口。

有人闻见香味儿,问她喝的是鲜花草药做的纯露,喝了治咳嗽风寒,还美容养颜,口齿生香,纷纷打听哪买的,也要跟着买。

魏华玉一脸自豪,“是我妹妹自己做的!”

陈维仁听到,不叫镇上的大夫给他看,非说去找顾大夫,他的医术好,跑到顾家村来。

看着新落成的大染坊,还跟吴家合伙的,怒恨的咬牙咒骂白玉染,“拿音姑的钱,还故意找上吴家跟我们作对!”

找上吴家是魏华音找的,就是要和陈家顶起来。如今魏华音变成香的,那错都是别人的!都是白玉染!

长富问,“少爷!我们是去她家大院?还是去顾大夫家?”

“废话!当然是先去顾大夫家!他肯定没有卖的!到时候再去找音姑!”陈维仁骂了他一句,催促他赶车快走。

顾大夫听他要啥鲜花纯露,还能止咳的鲜花纯露,“没有那个!”

卫氏刚从外面抱着两瓶纯露回来,魏华音给的。

陈维仁一看那个瓶子,“你这是哪来的?”

卫氏冷眼瞥他,“亲戚给的!”

陈维仁认出了瓶子和魏华玉拿着喝的瓶子一样,她这肯定刚从音姑那拿来的,转身就出去,到大院来叫门。

钟叔没在家,小斑马来开的门。

陈维仁不等通报,直接硬是推开门进来。

“你不能进来!你不能乱闯!这是我们家!你要等着通报!”小斑马气的小脸张红。

可他人小,长富一个就制住了他,“你别嚷嚷了!我们是来买东西的!”

陈维仁看着清雅精致又不失大气的院落,摆了下手,“给他几个赏钱!”

长富就抓了一把大钱给小斑马。

小斑马不要,急忙跑过去喊人,“奶奶!奶奶!有人闯进来!是那个坏人!姓陈的坏人!”

祝妈妈一听急忙跑出来。

陈维仁已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小池塘里引的还是活水,清澈透亮,水里养的锦鲤游在空中一般,连几条草鱼鲤鱼都一清二楚。

广厦这边四面只有柱子,没有封墙,挂的珠帘也全都卷着,只有麻布绣花的门帘垂下半截。里面的矮桌上还摆着笔墨和书本。

院子合适的位子都摆着花草绿植,清雅又温馨。

堂屋门关着,但看高耸的四扇雕花门,和院子的布置,也知道屋里肯定不会差了。竟然是比他家还要雅致。

祝妈妈急急跑过来,怒瞪着眼,“陈维仁!你敢来我们家!”

陈维仁看她气势汹汹的,“我只是来买个东西!并不是来干啥的!买完就走!”

“我们家没有你要的东西!”祝妈妈绝对道。

陈维仁直接说,“我都已经打听过了,还看见有人抱了两瓶子回去。治咳嗽的纯露!就是你们家做的!”

“不卖!!有也不卖给你!”祝妈妈怒着赶人,“你们擅闯民宅,再不出去,我可就拿扫帚了!”

“你这婆子好不讲理!我们好好地过来买东西,你们卖了东西,我们又不是不给钱!拿了东西我们不就走了!”长富指着她训。

“哼!你们想得美!再不走我真不客气了!”祝妈妈怒喝。

陈维仁就不走,而且他看到魏华音走了过来。

魏华音冷步走来,“不想被拎出去,就马上离开我家!”

陈维仁忙声解释,“音姑!我是来买纯露的!我咳嗽了!我风寒了!那个纯露,我买了立马就走!”

魏华音目光冷凝含冰,“陈维仁!不想被抬出去,立刻滚!”

陈维仁还要再说,“音姑我”

“拿铁锹!”魏华音冷声吩咐。

她身后跟来的钟婶立马转身就去拿铁锹,没在外面找到大铁锹,直接拿了个竹竿。

祝妈妈拿了个扫帚。

“打!”魏华音沉声道。

两人上去就打。

祝妈妈直接没客气,一扫帚狠狠打上去。

“啊”陈维仁没想到,竟然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打,急忙跳脚躲,“不是你说的,我好歹还是你妹夫!你这是见死不救,还对我出手!”

这边闹的动静,叫魏嫂子几个听见,也都放下手里的活赶过来。一看是陈维仁主仆,竟然进了院子,张口闭口音姑的,顿时都怒了,“这个狗杂碎!竟然敢闯到这来!把他打出去!”

魏嫂子几个一点不含糊,翠姑手里还拿着笤帚,上去就打。

陈维仁被她们围攻,无处可躲,只能往外跑。

村里人看见,忍不住过来瞧热闹,“这不是陈维仁吗?”

“就是啊!他咋来这了!被打出来了!”

“换成是谁都打他出来!之前退了亲,现在看人家音姑变美了又不甘心,过来肯定没好事儿!”

陈维仁栽在地上,魏华音又给长富补了一脚,“滚!”

“你你怎么能跟白二郎那个无赖不要脸学坏!?”陈维仁不忍说她做的坏,就说她跟白玉染学的。

“你怕是忘了挨打的事儿!我本来就不是好人!”魏华音冷声道。

陈维仁已经自动忽略了,听她这么说自己,还辩解,“那是你中毒了!你现在已经解毒了!”

“滚!”魏华音懒的再多掰扯一句,直接转身回去。

祝妈妈和钟婶呸了一声,关上大门。

翠姑也跟着狠狠呸了一口,“不要脸!找你的小妾去!”

大门咣当关上,陈维仁没有买到他想要的东西,还被打出来,一身狼狈,丢了人,气的爬上马车,喊长富走。

有人得知陈维仁来买啥鲜花做的纯露,都不以为然,就认为他是来找魏华音的,不过是弄个啥借口。

陈维仁是借口,但主要是想弄两瓶纯露放着,她做的东西,那他也有了!之前也送过他荷包手帕,只可惜他嫌恶的厉害,让人烧了,一样她的东西都没有。

他这跑到大院这来买啥纯露的事儿,很快就有人告诉柳氏告诉魏柔娘。

魏柔娘着急等着魏礼的消息,家里魏二郎也跟着去了,只剩下娘仨,别人那说话的明显故意来说的,她忍!只要爹高中,她就是官家小姐!陈维仁就必须得退亲!

柳氏想现在就直接先退掉亲事,免得魏礼高中之后,陈家咬着她们不放,威逼着柔娘去做妾!就算是做平妻,也不能嫁个商户,还给陈维仁那种货色!

借着这个事儿,她又上柳家,希望柳满营和哥哥们出头,把亲事退掉。

但柳满营和柳赵氏都不支持。

“凤云啊!柔娘的亲事都已经这样了,要是魏礼没中,退掉亲事,还有人落井下石,专盯着你们,哪还能找到更好的?”柳赵氏劝她。那陈家和郑家接了亲,生意铺的更大了,一年挣几万两银子啊!

“那陈维仁现在眼里只有魏音姑那个小贱种!借着机会明目张胆的跑去找她!连之前挨骂挨打的都帮着她找借口,说她中毒了!他根本就认定是我给那个小贱种下的毒!柔娘嫁过去,还只是个妾室,哪有好日子过!就算找个不富的做正妻!也不做他一个商户小妾!”柳氏怒恨的咬牙。

柳满营皱着眉,“那是陈家要是暴出来,又改咋办?”

“没有人知道!陈家要是敢说,就是故意毁人名声!”柳氏怒道。

“魏音姑她们不是都知道?”柳满营认为魏华音她们之所以没有暴露,往外传,就是握着把柄,等到合适的时机暴出来,给人致命一击,就像毒蛇一样!

柳氏也同样担心这个,“可柔娘名声要是不好了,她们也好不了!她们想要联合害人,到时候我也不会让她得逞!”

“要是退亲惹怒陈家,那陈维仁只怕朝魏音姑示好,也会借机毁柔娘的名声!”柳满营直接说。

柳氏半天不说话了。

“先等消息吧!到京城也没有太远,要不了一个月就有信儿了!”柳满营劝她回去,再忍忍。

柳赵氏也柔声劝她,“我知道你不甘心柔娘嫁个商户做小,不过事儿在这逼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先再忍忍!魏礼高中的消息传回来,陈家也不敢也没有那个脸让柔娘做小!”

“如果没中呢?”柳氏问出这句在她心里徘徊无数遍,却坚决不愿提起的话。

“如果真没中,那柔娘也是举人的女儿。嫁去陈家,她温柔小意的伺候着,陈维仁之前就喜欢她,早晚把他的心拉回!还怕过不好!?”柳满营说她。

柳氏好一会没吭声,死死攥着拳头回了家。

走了顾家村这边的路,看着清源河边上的大染坊,和顾家村头那一大片的大院,心里恨火汹汹,死死掐住手心。

魏华音从染坊回家,远远碰见她。

柳氏一看到她,眼中的恨毒就忍不住。看她蹁跹窈窕,一身水绿色绣花裙,蓝紫色半壁,娇美绝色,纯真无害,身边还跟着两个下人,一副富家少奶奶做派,实在恼恨,咬着牙快步走过去。

魏华音冷眼收回目光。

“少奶奶!她这些天跑柳家可勤快了,肯定又在琢磨啥坏事儿!”祝妈妈说,让她警惕着些。

“魏礼一直没消息,她现在没空对付我!”魏华音沉道。

白玉染从外面回来,拿到了从京城来的,关于魏礼的消息,“音宝儿!想不想看看!”

看那信封已经被他拆过,魏华音挑眉,“没中?”

白玉染笑起来,“错了!”

“中了?”魏华音拧眉。柳氏那个毒妇岂不得尝所愿?

“也错了!”白玉染笑着卖关子,“你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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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在上:天才宝宝腹黑爹地文/龙俞灵

三年前,他的初恋回归,她负气带球远走她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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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的婚约,一开始冷煜寒就对她说,“你不是要冷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吗?我可以给你,其他就不能再给了。”

后来她远走他乡,回来,他却挑着她的下巴道,“什么,睡完我就打算始乱终弃了?”

苏安沫正视他,漫不经心道:“不然你想怎样?”

冷煜寒倾身,将她抵在了床上,“当然是要你负责了。”

第200章:做了负心汉(一更)

魏华音看着那信封里装还不少,“他作弊被抓了?”

白玉染摇头。他做了两手的准备,也有一个是这个,不过魏礼也沾了音宝儿的好运气,没有被抓被查。

“考中了,但是有人了,不愿意回来了。”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笑起来,“不愧是我们家宝儿,聪明!”

“他那学问怎么可能会考中?”魏华音皱着眉,难不成魏礼真的走了狗屎运!?

白玉染把信拿出来给她看,一遍跟她讲,“有个袁寡妇,死了两个丈夫,不愿意再嫁,就带着女儿坐产招夫。把魏礼给招了!魏礼中了个同进士,这袁寡妇给他打点,在大理寺做狱丞。如今做了官夫人!”

袁寡妇也是能耐,让魏礼进了大理寺,虽然是从九品的小官,狱丞却是个讨巧的职位,虽然没有审讯之权,掌率狱史,知囚徒。能进大理寺的囚犯都非同一般,他要在里面混开了,能捞不少,更能学不少!如果能得了上峰赏识,升迁也快。

信上写的更详细,是白玉染派过去的人一直跟着魏礼打探他的所有动向和做的事,甚至包括有些说的话。

他乡试之后,怕催促纳魏柔娘进门,让她做了妾室,无法逆转,就跟柳氏商量了不高中进士不回家,在外求学念书。别的地方想去,嵩山书院也跟着同科的人去了,却没能进去。

听他说的可怜,同科的人给介绍了路子,让他直接进京拜学儒,也早早打响名声,摸摸底细情况。再下场春闱,也会有底气了!

魏礼就一路进了京,租了间住处,拜了几个夫子,开始攻读。

而他租住的地方另一条街上,就是袁寡妇家的大院,一来二去,不知道怎的搭上了。空旷日久,受不住勾勾,很快和袁寡妇厮混在一起。

袁寡妇送金送银,魏礼都一一退回,更让袁寡妇觉的他品行不错,给他介绍了夫子归置学问,教授文章。

魏礼也在了解过袁寡妇家的财力和人脉关系,又看袁寡妇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带着股成熟韵味的情,眼神直勾人,完全和柳氏不一样,样样道道安排下,不费吹灰之力。坐拥几万两家财,要坐产招夫,又对他有意,不求他干啥,只要考个功名,对她知冷知热就好,心里砰砰直跳。

在纠结了两月之后,看袁寡妇冷淡他,又去资助别的人,还承诺帮他考中功名,在京城谋个官缺。就忍不住好胜斗志的心,贪婪的欲望,主动找了袁寡妇。

袁寡妇本就相中他相貌端正,又比她小点,虽然算不上年轻力壮,好歹活儿好,前途看样也不错。就直接成了亲。

魏礼高中之后,虽然是个同进士,好歹也是功名了,那些落榜的嚎啕大哭的,失意落魄的比他差远了。

袁寡妇很快帮他打点,谋了个大理寺狱丞的缺,官品小,俸禄低微,但家里财产丰厚,奴仆不少,不差他这点微薄的俸禄,只望他把官做大,封妻荫子。

至于家里,公务缠身,又有袁寡妇围着,虽然想起来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可柳氏只是一个软弱乡下妇人,连继女都可以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家里就缺钱,他可以给柳氏一大笔钱,几千两!让她们娘几个花都花不完!

再帮二郎也考个功名,二郎一直把她当亲娘,以后也会好好孝顺她。五郎是他的儿子,他以后也不会不管。

现在他只能先顾眼前!科考实在太难太难了!能考中个同进士,他都觉的难,要不是他买来的那些试题中真有几道碰上的,怕连同进士也中不了。

而同进士没有关系,最多到穷乡僻壤做个主簿县丞,还得被人瞧不起。一辈子无有出头之日!

他现在的不得已也是为了家里,为了以后!等他官做大了,掌握的权势多了,银钱多了,到时候自然他当家做主,也能让她们过个荣华富贵的生活!凤云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理解他的!一定会的!

“这袁寡妇可不是简单角色,柳成材和魏二郎进了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白玉染笑道。

魏华音却很是有些不高兴魏礼高中,同进士也是功名,对他来说已经登天了!柳氏阴狠恶毒,谋害人命,然最可恨的却是他魏礼!

柳凤娟供养他考了功名,为他生儿育女,他却从不认为他是靠的柳凤娟,提起就嫌恶憎恨。而魏音姑就是死在他的棍棒之下。要不是当真有了打死魏音姑的心,也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柳氏下毒,下药,证据就甩到脸上,他一点不信,全力维护柳氏,维护魏柔娘,争取要把柳凤娟的女儿都打压到地底,甚至她死了,他都庆幸少个碍眼憎恶人。

最不该的亲爹,却比后爹都毒!已经称不上冷漠了。他步上青云,才万万不该!

魏华音对爹这种生物没有任何好感,只因柳氏和魏柔娘,魏二郎在前挡着,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却步上青云!

看她黑着一张脸,目光幽寒,染着怒火,白玉染把她拉到怀里,“站在高,摔得更惨!袁寡妇不是简单角色,柳氏也是个阴毒狠毒的,落在她们手里,他绝对没有好下场!不用为这个生气!他若敢把手再伸到咱们这来,咱们就火上浇油!烧他个精光!”

魏华音有些后悔,应该在他去赶考之前就使坏,让他一辈子穷困潦倒,凄惨不堪,却眼睁睁她们姐妹富裕发达,幸福安乐!

“乖!别气了!我们现在就等着给她们放光,让她们互斗!他那职位,也很容易给他搞掉!让他黄粱一梦,到头来孤寡穷困,一无所有!”白玉染揉着她的头笑哄。

“不用!我倒要看看,柳氏现在是要夫君觅封侯,还是要个破落男人!”魏华音沉着小脸道。

白玉染立马应好,赞同她,“咱们也过去京城玩玩,顺便瞧瞧热闹!毒妇碰上狠人,到底谁更厉害!”

“哼!”魏华音哼他一声,转身气走了。

白玉染跟过去,就见她吩咐钟叔去买鸭蛋,张口要了一千个。知道她要卖去京城了,宠溺的笑看着她,让钟叔买两千个回来。

魏华音是行动派,鸭蛋很快拿回来,直接把一千个做成皮蛋,一千个做成流油咸鸭蛋。

没几天,另一边柳成材和魏二郎也赶到了京城,在京城打听了几天,魏礼却是不叫大名,叫字号,魏善才。

但柳成材也不蠢,打听不到,就直接使了银子,打听高中人的名单,云安县来的人有几个都是谁。

最后打听出来云安县来的就只有一个中的,就叫魏礼。

柳成材听同进士那也是进士,也是中了,做不了大官,能先做个小官,不可能会没脸回去,也不送个信儿。

又使银子,却是手里没多少,他们不光找到人,还没摸清楚是啥情况,但看形势,不是好事儿。

没有办法,可京城那么大,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魏礼出行都有车马,轿子,也不露面,就算迎头过去,也碰不见。

柳成材和魏二郎眼看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越来越焦急,不敢住客栈,租个大杂院的房间住下,每天出去找人。

这天魏礼下衙回家,想到袁氏喜欢吃城西的那家烤乳鸽,他身上不断十几二十两银子,就想着亲自过去买几个烤乳鸽回去让袁氏高兴,结果刚下马车就碰见愁眉苦练找到一脸疲惫的柳成材和魏二郎。

他猛地一看,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连忙压住,转过身,心惊肉跳。

定定神,又看过去,竟然真的是柳成材和魏二郎,自己儿子是不会看错,吓的直接回了马车上。

车夫问他,“老爷!出了啥事儿了?烤乳鸽还买吗?”

“没没事儿!我突然有些不舒服。烤乳鸽你去排队买吧!”魏礼说着,递出二两银子给他。

车夫奇怪的看看,也没发现啥异样的,不过周围的人却是都过了一遍眼,然后去排队买烤乳鸽。

魏礼坐在马车里,脸色变了又变,小心的拉开车帘子,偷偷往外看。

魏二郎嘴皮儿发干,找到两眼发灰,“小舅!我们找个地方喝点水再找吧!”

柳成材也是又累又渴,看到有个茶铺,拉着他过去,要了一大壶最便宜的茶,咕吨咕吨喝下,才觉得活了一样。

“咱们不能这么找了!他中了同进士也是中进士了,好歹能做个官,那也是扬眉吐气,风光荣耀了!可现在不回家,也没有信儿,肯定是做了负心汉!”柳成材说着看向魏二郎。

魏二郎虽然也担心,可还是抱着他爹是出事儿的想法,不是做了负心汉。

柳成材哼了声,“不然高中了,却音信全无!?过年的时候不还收到信儿?”

“对的!爹过年的时候还写了信回来,说他苦心攻读,一定会高中!”魏二郎应声。

柳成材越想越怒恨,“魏礼那个杂碎,肯定做了负心汉!自己高中,就抛弃妻子!忘了他是靠谁能来赶考,能有钱念书科考功名的!?”

魏礼的马车就在茶铺外面听着,两人没钱进去坐,就坐在外面的桌上,说的话,一字不差传进魏礼的耳朵里,听的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惊又怕!

“我们找他那么多天,却一点信儿也没有,就算京城再大,一个今年新科的进士,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柳成材说着就更气了。

旁边桌上的眯眼汉子听着转过身搭话儿,“这位兄台,听你们说的,是进京找高中进士的家人,却了无音信了?你们找我啊!我可是这一片的包打听,你们要打听的事儿,没准我能帮你们啊!”

柳成材一看,他眯着眼天生带笑,“你是京城的包打听?”

“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生平最恨那高中之后,抛弃糟糠之妻,另攀高门户的负心汉!你们要找他,我来帮你们想办法!还就没有我马六找不到的人!”马六拍着胸脯过来。

柳成材一下子心动了,“你要咋找?我们可是使光了盘缠银子,现在也没钱再去找人打点,只能自己在这京城找。”

“不要你们钱!我就是见不得那飞黄腾达,抛弃糟糠之妻的!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要找人,京城人口好几万,那不是大海捞针。你们听我的,找个画师把你们要找的人画下来,然后张贴到显眼的地方,再标上悬赏。肯定好些人帮你们找,你们就只管等消息就成!管保要不了几天,人就找到了!”马六自信道。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柳成材还有些钱,原本是想拿着回家的盘缠。但现在看样子,情况是不对了,找人重要!真要魏礼那个杂碎做了负心汉,他是绝对不会饶过他!

“好!那我们就听马六兄弟的!就是不知道你认识的有没有这样的画师?”问马六。

“有啊!我带你们去找!”马六热心的带着两人就去。

反正他们俩大男人,也不怕啥,互通了姓名,就跟着他去。

魏礼心惊肉跳,脸色整个脸都白了,冷汗都下来了。急中生智,拿出马车上的纸笔,快速写了个纸条。

车夫已经买好了乳鸽,回来赶车走。

走过两人,魏礼把纸团起来,砸在柳成材头上。

柳成材本没有注意,可那纸团砸的太疼,像是里面包着东西。一开始以为楼上谁砸的,还觉的倒霉,叫嚷几声,“哪个不长眼的,拿石子往头上砸!砸出人命来,你们赔得起吗!?”

马六也跟着叫喊,“谁砸的人?不知道街上人来人往,会砸出事儿来吗?”不过他眼尖,看到是个纸团,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一看里面包的是一小块碎银子,信却是魏礼写的信,写给魏二郎的,让他先别急着找他,他现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又让他明日日落之前到城西的聚德茶楼等他,他到了再跟他们详加解释。

但是马六眼神闪了下,把纸条连同碎银子都给揣起来了。

“是个信笺,写了啥东西?”柳成材看着问。

马六笑的一脸荡漾,“砸错人了!砸给我的!”

看他那神情,柳成材瞪大眼,“你相好的?”

马六连忙拉了他一把,笑的满面春风,“走走走!我早点带你们过去,还要去办事儿呢!”

柳成材就没有多想,以为真是他相好的,飞来艳福找他。

魏二郎虽然疑惑,却也没多想。

马六带着他们去找了个画师,然后描述了一番魏礼的相貌穿戴,然后画了画像。

两人看着不太像,又改了两回。总算稍微像了。付了钱,让他画了二三十张。写上寻人启事。

云安县赶考举子,魏礼,已中同进士,却了无音信,踪迹全无,望好心人见过,告知消息,酬谢银十两。

马六帮着找了人多的地方张贴。

魏礼回到袁府却是坐立不安,袁氏问起,忙说是公务缠身,那群狱卒管不住,跟他造反,上峰训话了,在想辙儿。

袁氏就告诉他,“公务上有拿不严的,你直接跟我说,我兴许能帮你比那些道听途说的有用!管那些狱卒也得有手段!之前教你的那些,虽然实用,但对着刺头来说,却是得换别的法子针对!”

“夫人说的有理!受教了!”魏礼讪讪笑着道。

但吃完饭后,他去书房,袁氏立马就叫了车夫来问话。

车夫把魏礼买乳鸽时的突然反应变化告诉她,“夫人!怕不是这老爷在家里有妻小,而且上京来找人了吧?”那个样子,实在有像是碰见鬼了。

袁氏微眯起眼,“他说媳妇儿柳氏已经死了十多年,他拉扯三个儿女,两个女儿都嫁了人,做着生意,儿子也念着书,跟他老娘在家呢!”

“死了十年多,他有可能又娶了呢!不然找钱崔说的,真要是他儿子寻来,不可能会吓成那样!今儿个吃饭都没吃下多少!往日里虽然拿着架势,但都没有少吃!”身旁的钱妈妈说。

袁氏越想越恼的脸色发黑,“我倒是被他迷了心窍,竟然被他骗住了!?”

“夫人!这事儿还得早作打算!”钱妈妈抿着嘴提醒她。

袁氏眼中阴光闪烁,立马派人出去查看。

晚上入夜,找魏礼亲热。

魏礼直言今儿个太累,安抚她几句。

“你不会是在想老家的媳妇儿吧?”袁氏突然问出来。

魏礼吓的一跳,“没没有!你说笑呢!我哪有什么媳妇儿!”

“瞧你吓成这样,我都怀疑你之前是骗我的。家里还有个一个女人呢!”袁氏咯咯笑。

魏礼的确吓的不轻,讪笑着解释,“我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凤娟她已经过世十年多了。”

袁氏跟他商量,“那你儿子还没成亲,他也是个读书的,要不把他接来吧!左右家里不怕多个人出来!我既然和你成了亲,你也就那么一个儿子,总要养在身边的好。咱们俩也都这么大年数了,只怕生是生不了了。眉儿虽然孝顺,毕竟是要嫁出门的!我培养他成才成家,他以后总得尊我一声母亲的!”

“不不用了!”魏礼忙拒绝,“他跟我娘在家也挺好的,我二闺女还给盖了新大院!”

“哦?之前都没有多听听你家的事儿,既然今儿个说到这,你也给我讲讲吧!”袁氏笑着道,黑暗中眼神犀利。

第201章:吓死一个魏礼(二更)

魏礼实在有些不好编,他也知道袁氏跟柳氏可不一样,她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片家产,心机手段都非同一般人能比,不好骗。就只说柳凤娟的事儿。

这会又把柳凤娟打理家里家外,供他考取功名,她去世,他拉扯两人的三个孩子长大。因为没有娘亲教导,大女儿被退亲,二女儿性情顽劣蛮横,又有些好吃,养了一身肉,也退了亲。惭愧他没有保住柳凤娟给两个女儿定的两门亲事。

不过两个女儿都嫁的不错,虽然小门小户,但吃穿富裕,都做着生意。直接把柳氏娘仨隐没。

自己安慰自己,他也不算说谎。柳凤娟的确是他娶进门的元配,死了十多年,三个儿女也都没说错。

魏音姑那个小孽种还因为过阴间变精明了,帮着柳家赚钱发家!

又说有人带到京城的皮蛋,就是他二女儿做出来的,“这个二丫头脾气又爆又横,我要是给她找个后娘,她能把后娘打哭了!平常连我都训斥的!不过皮蛋做得好,还有流油咸鸭蛋,你要想吃,我去个信儿回家,让人捎来一些。”

又劝着她快点睡。想着明儿个见了二郎要咋说,让他们回去。二郎那好说,就是小舅子那难说。要是让他知道他现在又娶了袁氏,只怕难打发。必须得说通他!

不过好在他们拿到纸条,不会再找画师,贴什么寻人启事,闹的他没了脸面。

只是他不知道,马六昧下了信,带着柳成材和魏二郎画了几十张寻人启事,还指了人多的地方张贴。

次一天,不到晌午,就有人来找柳成材和魏二郎,称他见过魏礼,之前就租住在西六街那边,好像跟一个寡妇好上了。

魏二郎脸色难看。

柳成材满面阴沉,“走!过去打听打听!”

两人来到西六街,打听了一圈,就打听到了袁寡妇。

这边又有人给他们送信儿,说见过魏礼,在大理寺当值的。

柳成材看这法子果然凑效,连魏礼在哪当值都查出来了!不仅后悔没有刚进京,就用这个法子。

虽然是给魏礼打脸办难看了,可他自己做的事,简直欺人太甚!凤云为了他耗费多少心血,耗费那么多年,他这终于飞黄腾达了,结果就抛弃糟糠,攀上高枝头了!

找到他个畜生不如的杂碎,他绝对要他好看!

任职的地方知道了在大理寺,柳成材就直接拉着魏二郎到大理寺这边来堵他。

“小舅!咱们为啥不去袁家?”魏二郎想立马就找去袁家去。

柳成材倒是想去,但以他们打听来的消息,那个袁氏绝不是善茬儿,“我们直接拦住你爹!不然打草惊蛇,你爹不出门,她们家里一堆下人,我们根本斗不过!”

魏二郎点点头。

柳成材发现他也是真的蠢,叫他别轻举妄动,“听我的话!看我的眼色行事!别坏了事儿!”

“好!我知道了,小舅。”魏二郎应声。

两人来到大理寺门外就蹲守着。

然而在外等着的同样还有袁府的车夫钱崔,看两人那蹲点的架势,离得近了又听两人在说话,是外地口音,就已经料定他们就是来找魏礼的。而且看魏二郎和魏礼有几分相像的样子。赶忙回家通禀给袁氏。

而这个时候出去打听柳成材他们的,也带回了消息,“夫人!夫人!外面贴了好多寻人启事,在找老爷!”拿着一张给袁氏看。

袁氏一看,登时气的刺啦刺啦撕了个粉碎。

“娘!现在咋办?我就说那个男人没安好心,贪图娘的美貌,贪图咱们家的财产!他果然是有老婆孩子的!”袁绣荷娇声哼道。

袁氏好不容易找到个满意,而且花了银子跑了关系给魏礼谋了缺,总不能让别人享了去!

“她要是安生,就罢了。要是赶来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看魏礼是一无所有回家抱个老丑女人!还是踢了那个贱人留在京城风光荣耀!”袁氏冷哼一声,脸色阴狠。

脸色一转,叫了人吩咐,“立刻去把所有的寻人启事都找到,全部撕下来!”

“是!夫人!”几个家丁出去,就满京城的找那些寻人启事。

马六暗中看着,又在茅厕和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贴了不少。一模一样的寻人启事,既是被发现了,也只当魏二郎和柳成材贴的。

不到一天功夫,有个同进士,高中之后没有消息的事儿就传遍了。

京城人多,往来流动人口也大,各种见识都见识过,不用脑子想,都猜着这个同进士是攀了高枝儿,抛妻弃子,不要糟糠妻了!

而有些认得魏礼的,顿时鄙夷起来。抛妻弃子,找了袁寡妇,当真是穷山沟里飞出的土鸡,攀上土凤凰了!

袁氏听外面止不住的流言蜚语,气的砸了几个茶碗,“还能碰见狠角色不成?”

“娘!要不让那个男人回他的穷山沟去吧!你还年轻貌美,咱们家又不差钱,还能找不到更好的!?”袁绣荷劝她。

她个未嫁女,袁氏却不好跟她说,她有过几个男人,都不如魏礼。而且这现成的官夫人,魏礼那性子也是容易拿捏的,不敢不听她的。就是他家里的那个贱人,还不知道几个小贱种,不好摆布解决。

想到这,她立马找了人,拿了银子,吩咐去云安县悄悄打听魏礼家到底是啥情况。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另去两个人,把那俩蹲守的给我‘请’过来!”咬着牙吩咐。

立马两个家丁就出去到大理寺门外去‘请’魏二郎和柳成材。

“我家老爷已经知道了,两位跟我走吧!老爷正在等你们!”俩家丁径直找到两人。

柳成材警惕,“都还没有下衙,你们想骗谁?”

两人上来就拉。

柳成材立马嚷叫,“你们干啥?光天化日你们干啥!?快放开!”

魏二郎也吓的大喊大叫,“放开我!你们肯定不是我爹的人!快放开我!”

见人看过来,两个家丁直接解释,“你们还嚷叫,非得让人都知道老爷做的好事是吧?老爷没脸,你们就好过了?”

魏二郎听这话,不吭声了。

柳成材却不愿意,“他自己做得出来,就别怕人家说!”

俩家丁又说魏礼在茶馆等他们,叫他们过去,早从大理寺后门走了。

柳成材这才想起来,大理寺不止一个门,顿时气怒的跺脚。

趁机会,两人生拉硬拽,把俩人弄上马车,就带着走。

路上说他们贴的寻人启事害苦了魏礼,“要是上面因为这个事儿弹劾,老爷好不容易谋的官职只怕也要没了!你们这么不知道轻重!”

魏二郎一想,顿时有些担心,思虑不周。

柳成材怒哼一声。

结果马车没有进什么茶楼,而是从后门进了袁府。

进了袁府之后,态度立马就变了,“我们夫人正等着你们,进去吧!”

两人这才知道上当,之前温声说魏礼的那些话,都是骗他们过来的。

“我们两个大活人,你们青天白日抓了人来,我就不信你们敢谋害人命!”柳成材怒叫。

一个家丁嘲笑的嗤了声,“谋害人命?犯得着吗?你这一条贱命,可值不当有人去谋你!”

推搡着他们进去。

家里高门大院,雕梁画栋,回廊飞檐,精致贵气。

两人对视一眼,进去。

花厅上座坐着一个美艳妇人,乌黑的头发绾着云髻,带着一整套的赤金翡翠头面,金光闪闪,珠光宝翠,穿着一身深红色绣牡丹花绫罗褙子,手里拿着个苏绣双面绣的菱纱团扇。

丹凤眼,眉眼中带着凌厉,红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睨着他们。

柳成材一看她这个样子,又有这么个大院,还是坐拥不少产业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魏礼那个狗杂种,已经忘了他发过的誓,完全被这个女人和荣华富贵迷住了!

可怜妹妹十几年耗尽心血,终于把他供出来,却落得被人坐享其成,要面临被休弃扫地的下场!?

魏二郎直接上来指着袁氏就骂,“你个毒妇!不要脸!我爹有家有室,你勾引我爹,抢我爹!快把我爹交出来!”

“大胆!这是什么地界儿,容你在这撒野放肆!?”钱妈妈怒喝一声。

魏二郎不是没见识有气势的人,跟白玉染对峙时,他胆寒森然。可这一个婆子呵斥一句,竟然也让他吓住了。顿时更加恼怒,“我是来找我爹的!他有家有室!绝不会跟你个不要脸的毒妇成亲的!”

“我家夫人和老爷成亲都是几个月的事了!老爷可说媳妇儿死了多年了!”钱妈妈怒哼。

魏二郎脸色顿时僵了僵。

袁氏红唇微启,似笑非笑的打量魏二郎,“这个是二郎吧?你娘可应当是柳凤娟?”

魏二郎哼了一声不回答。

袁氏又道,“你亲娘柳凤娟死了十年多,你这犯不着为她出头了。这是为后娘出头的吗?”

她说着话里都是嘲笑,仿佛笑魏二郎是个蠢逼傻子。

魏二郎满脸难看,“二娘养育我长大,她就跟我亲娘一样!你抢我们爹,让我们兄妹几个没了爹,让二娘没了丈夫,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毒妇!”

袁氏笑出声,“你这脑子当真是亲娘早死没人教,晚娘养出来的!”废物!完全不足为惧!

一个照面就被她这么骂,魏二郎满脸涨紫,怒瞪着眼,“你把我爹交出来!”

柳成材拉住他,“魏礼只怕没在家吧!这个女人把我们弄进来,是想要干啥的?”

“噢!还有个带脑子的。”袁氏呵呵。

钱妈妈不管柳成材难看的脸色,直接说,“老爷早在过年后就跟我家夫人成了亲拜了堂,是明媒正娶。老爷的功名是夫人给他找的夫子教授的,官职是夫人拿银子打点才有今天的。你们识相的,拿了这些银子走!回家还能安生过日子!否则,就让魏礼一无所有,功名掳掉,跟着你们回家吃糠咽菜,一辈子当个废物,穷困潦倒,郁郁而早死!”

一旁的家丁拿着托盘,上面摆着银锭子,每一个都是十两的,有二十个。这就是二百两。

柳成材看她想用二百两银子打发他们,还把妹妹也打发了,冷呵,“威胁我们?我可打听了,魏礼娶你,那是停妻再娶。惹恼了我们,告到官府,我们就是拼着啥都没有,回到以前的穷日子,也让你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打听到的时候,可是听了不少注意,尤其帮忙的马六,跟他们说了可以告官的事。

袁氏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一片。

那边魏礼下衙后,赶忙朝着约定的茶楼去找人。

结果到了茶楼,被人认出来,对着他指指点点。魏礼心里疑惑,但说的事为重,就进去找两人。

按说他们急着找他,拿到信儿肯定早早在这边等着他了。他为了怕纸团子被忽略,还包了碎银子,肯定会捡到看到的。

只是他找了一圈,又问了伙计,都没有看到。又坐等了半天。

然后就听有人在说发生的新鲜事儿,寻魏礼的寻人启事。

几个人议论纷纷,都踩着这个中了同进士的魏礼是攀了高枝儿,抛妻弃子了!

魏礼顿时坐不住了,站起来付了茶水钱,就赶紧走。

外面不远处贴的就有一张,几个人在前面指指点点的议论。

他过去一看,说的正是他,脸色大变,急匆匆就往袁府赶。

袁氏听他回来,冷笑,“那就请到这边来!见见他儿子和小舅子!”

魏礼一听儿子和小舅子,竟然已经找到了家里,脸色发白,脚步虚浮的过来。

“爹!?”魏二郎看见他,急忙喊爹。

柳成材上来就骂,“你个杂碎魏礼!我妹妹为了你耗费十多年心血,连女儿都卖了,你个王八蛋的畜生!你考中了功名,竟然抛妻弃子!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他冲上去要打。

几个家丁看袁氏脸色,要不要拦。

袁氏使了个眼色。

柳成材上去把魏礼打了好几圈。

“我不是的你听我说”魏礼不敢还手,只敢躲。

“我听你说个狗屁!我今儿个就打死你个王八畜生!”柳成材想想这一路找他吃的苦头,下手更狠了。

这时几个家丁这才前后上去拉架,直接把柳成材拉开,按住他。扶了魏礼起来。

袁氏也担心的上来,“我瞧瞧打哪了!哎呦!这往脸上打,明儿个还怎么去大理寺当值了?”

魏礼看她还关心他,“夫人!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也是被我勾的!本来是怨我,不该勾你,又爱了你,想嫁给你!谁知道你说的元配死了十年多,家里还有个虚衔的。”袁氏说着忧忧自责的叹口气。

魏礼看她善解人意,并没有恼恨他,心里微微一喜,放下不少,“夫人!这个事”

柳成材看着他那样子,破口大骂,“魏礼我草你八辈祖宗!你敢负心汉,我就叫你不得好过!凤云为你呕心沥血,连柔娘都卖了给你筹银两!你竟然高中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我打死你个畜生!”

魏二郎也不敢置信,大为不满,“爹!你竟然真的要抛妻弃子,置二娘和我们于不顾了吗?”

魏礼有些不敢看两人,他两头吊着,和袁氏成亲,也没有快活几天,为这事儿心惊胆战,就害怕袁氏知道他说了谎,家里还有柳氏有几个孩子。更怕柳氏她们知道了,找了过来。山珍海味,高床软枕,都吃睡不香。

袁氏面上笑意不该,“那就看郎君是想留在京城做官,还是继续回去过以前的日子了!”凑盘缠,只怕他出手不吝啬,那银子都是凑来的。还卖了个女儿。这事情难度的又增高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好不好对付!

又想到魏礼说两个女儿的亲事都退了,都是重新找的,立马想到后娘怕不是好人,不然两个女儿好好地亲事,还是原配亲娘定下的,没道理退掉。还做生意?就算是做点小本生意,挣仨胡子俩枣,也不会孝敬后娘!

倒是这个魏二郎,蠢的够没脑子,看来是被那个贱人收买拉拢了的。

魏礼看她笑盈盈的,说的话却让他浑身一寒,脊背发凉。

柳成材也高声骂,“魏礼个你个畜生!你停妻再娶,你攀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你会遭报应的!我们也绝对不会让过你!”

“堵上嘴!”袁氏冷声吩咐。

立马有婆子拿着破抹布塞住他的嘴,不让他在嚷叫。

连同魏二郎,也一块堵住。

“夫人”魏礼急的满头大汗。

“别急!你慢慢想!你要是想跟他们回去,我就当花的银子打了水漂,反正也算响声响过了!”袁氏直接说。

“不!我不回”魏礼话出口,却觉的柳成材和魏二郎的眼神更强烈的怒射而来,可他盼望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绝对不能放弃!

袁氏就知道,由奢入俭难,苦了半辈子,有一日飞上枝头,绝不愿意再落下去,“我也是心疼老爷苦熬半辈子,如今总算是快出头了,干个几年评优之后,就能打点打点升职了!”

魏礼也是指望这个呢!

袁氏眼神落在魏二郎身上,“这个儿子是你亲儿子,既然你要留下,我也就不赶他了,也叫他留下,府里不多他一个少爷。以后就在京城念书科考,娶一房媳妇儿!至于这个小舅子”

第202章:给柳氏下个毒(一更)

那一眼扫过来,让柳成材瞬间汗毛直立,胆寒惊颤,不敢再呜呜乱叫。

袁氏看着嗤笑一声,“也留下!既然来了京城,总要尽尽地主之谊,见识见识京城的烟云,再在京城谋个差事,不比穷乡僻壤的要强!?”

魏礼有些疑惑,袁氏留二郎这个她昨夜也说过了,以为说假的,这会二郎过来,她只怕也是没办法,接受了下来。可留柳成材

袁氏凑近了低声跟他解释,“郎君!让他在京城待上一段时日,也知道了郎君的不已和难处,给他谋个差事,也算是交代!要是能拉拢了他帮着说话,岂不更好?”在她还没有打探到云安县那边的消息之前,绝不能放他们回去!

“这只怕的不容易。”魏礼知道几个舅兄的强势,也就凤云柔弱,他们强势了能护着她。

“事在人为!再难也要为郎君试试!”袁氏笑的善解人意。

魏礼只得点头,又朝她拱手,“让夫人费心了!”

袁氏抿唇媚笑,吩咐把魏二郎和柳成材安排下去,准备席面,又拉着魏礼回屋去上药。

那边管家把魏二郎安排了一个地方,给柳成材安排一个地方,不让两人在一处。

屋里上了好酒好菜。

魏二郎不吃,不喝,就嚷嚷大叫。

柳成材却知道叫喊无益,心里害怕的不行。这个袁氏把他们软禁在这了!不仅出不去,连信儿也没法往外传。他之前急着找魏礼,连个信都没有捎回家。在京城举目无亲,连个认识帮他们的人都没有,可是完了!

这边袁氏和魏礼,袁绣荷吃了晚饭,各自洗漱。

钱妈妈趁着魏礼不在,上来回禀,“夫人!那魏二郎还在大喊大叫,饭菜没吃,还掀翻了。倒是那柳成材,不含不叫,倒也没有吃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

“知道了。”袁氏冷笑着勾起嘴角。

等魏礼出来,就叹着气,把魏二郎和柳成材不肯吃饭的事告诉了他,“他们是不知道这粮食珍贵,银钱难挣!今儿个的那些酒菜席面,顶得郎君一年俸禄了。”

魏礼一年的俸禄,一个九品芝麻小官,才十五两半银子,另有奉米五十多旦,还有些织物杂物五两,但是合算成银钱也是不多,要养家糊口,几口人只能勉强吃饱。

也正是这样,魏礼清楚,他这考了个同进士,想要做官,必须得有钱攀权,否则官职都谋不上。即便有人送银钱,不当官也没人送。

即便他现在的职位说是很不错,可上有上峰,下有狱卒,他一个新来的,又压不住他们那些老人儿,平日里还得给他们个打酒钱,更别提赚钱了。

这么一想,在袁府一桌席面都不少钱,要是跟她掰了,没有了这般富足生活,官职也会丢,再想谋缺,只怕就得靠陈家他们,可陈家也不会拿出上千两银子来给他谋缺。同进士最多还只能谋个县衙主簿,还不能到原籍做官。

“二郎一定能明白你的苦心!”魏礼抓住她的手感念道。

袁氏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行!”

柳氏温柔,房事上要展现她的柔弱如水,要让魏礼娇疼她,珍惜她,又能满足他大男子主义的心理。

但袁氏不一样,她妖媚多情,热情火辣,花样又多,让魏礼有种被征服的感觉,许久许久不能有的激情和沉沦。完全是柳氏给不了的。

也完全忘了当初刚和柳氏搞在一起时,也是激情涌动,只愿沉醉不愿醒。

次一天魏礼匆匆起来上衙,也没有空闲去看魏二郎他们,只等下衙之后去劝说魏二郎。

但看两人住的地方都不错,送的饭菜也几荤几素,魏二郎却不识好意,上来就说他的不易,做官的艰难之处,勉强中个同进士,要不借势,毫无出头之日。

魏二郎哪里深切体会过为官难处,他认为只要做了官,那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他们家就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了。那些当官的都那样!就算谋缺靠了袁氏打点,但他和袁氏成亲,抛妻弃子,就是不对!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抱怨之言,说柔娘如何如何为了她忍受屈辱,去当小妾,被人瞧不起还咒骂。陈维仁见魏华音变美了,又见异思迁,对柔娘一点也不好。他却拿着柔娘换来的银子赶考,高中之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抛弃二娘,抛弃他们了!实在畜生之行,不知感恩!

魏礼气的不行,偏又说不出旁的,因为他也知道,是魏柔娘定了亲给陈维仁做妾,才拿了银子。但是他又想,陈家有恩情没报,陈太太不是东西,但陈老爷知道退了亲,得偿所愿了,回到家未必不会给他些银两报恩。他当初不也说了算是恩情的!?恩情是柳凤娟的!

又觉的魏二郎不体谅他,不理解他的艰难困苦,真是没吃过苦头!连袁氏都知道他拼斗半生,有多艰辛,对他心疼体贴,给他啥都好的。

气的甩袖走了,不再多管魏二郎,让他自己想。

魏二郎想的,他就是抛妻弃子!他这和别的女人成了亲,当了官也是风光荣耀别的女人了!害苦了柔娘!心里也怨恨她,更是怨恨抢走他的袁氏!骂了一堆不知廉耻,不要脸,抢别人夫婿的话。

柳成材却是撑不住了饥饿,吃了袁氏让人送的饭。

只是饭菜下肚,他就察觉出了异样,他全身都没有气力了,知道被下了药,立马嚷叫喊话。

但是没有人多管他,只扔下一句死不了,就走了。

柳成材彻底被软禁,可不吃饭不喝水,他肯定会被关死在这,不是饿死,就是渴死了!又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遭受这样的待遇!

魏礼虽然心里知道,但是又下意识的不想多去想,袁氏也是为他好。

就用魏二郎的笔迹写了信捎回家。说他只是考了个同进士,没脸回家,在外面有事要办,等先闯几个月,创出一点名堂再回家。他没有人手,柳成材和魏二郎留下帮他。

信自然是没到,袁氏看过信上的内容,也没有拦,让有多慢,就捎多慢。俩仨月不嫌长。

而她派的人也赶到了杨柳镇,正待打听,就听到有人喊着去吃胡辣汤,上玉姑家摊位上吃胡辣汤。立马就跟过去。见到了正忙活的魏华玉和于文泽。

听有人议论魏礼的事儿,装作过路的商人跟人打听缘由。

不过一天下来,就把情况给摸清了。

打听到魏华音染坊里已经在染布卖货了,就顺势到染坊看布,想带着样品。

魏华音刚拿到京城来的消息,魏二郎和柳成材被软禁了,又听有个陌生口音来问布匹情况,就知道袁氏派的人来摸底细了。染坊开刚刚开业,卖的布也只是做了样品展览,零星的几个买家,不可能就有外地的行商来买。

“要是打听什么,就不着痕迹的让他知道!”吩咐下去。

祝妈妈和钟婶应声下去。

钱盛也装作不在意的打听,又讲价钱,说是在吴家看了这些布料,打听到了染坊这边,是因为这边价钱便宜。虽然刻意改口音,但长久生活在这一带的魏嫂子和小贵娘她们,都听的分明。

来回讲了几回价钱,钱盛也当真买了些布,准备拿回去。因为这边桑蚕丝绸多,比北方质量好,价钱便宜。而这染坊里染出的布匹色调虽然都不明快,但做成东西看着还挺贵气。带回去,正好有说的。

那边小贵娘故意说起柳氏,“现在就开始摆官夫人的架势了,我看魏礼八成就没中!要是中了,衙门肯定都邸报!看她这会还想翻身!”

春荷娘最会捧场,往日里她们都不议论这些,看小贵娘主动提起,立马接应,“可不是!前些日子在音姑这拿了几个果子回去,我家那小子来接,就先塞给他一个,被魏五郎看见了,张口就说是荔枝。咱们只听说过,却是从没舍得吃过。他那样子,吃过不止一次呢!还说家里好东西都是音姑吃的,我看她就是外面柔弱可怜,内里阴险毒辣。一边打着为音姑好的名声,花了钱买了东西,都进她们嘴里!让音姑顶个恶名声!”

“音姑之前别说吃荔枝了,我们见都没有见过!魏五郎从哪吃的荔枝?”翠姑接上话。

“肯定是偷偷花钱买了偷偷吃的!都差点毒死音姑,给玉姑下药,给音姑下毒。除了那魏二郎傻逼不相信自己被下药了!还跟她们一边!”小贵娘哼了声,转头跟几人说。

翠姑气哼道,“现在就看二叔落榜,连有脸回来都没脸回来。魏柔娘那个不要脸的还指望着二叔高中做了官小姐,退亲嫁一个高门大户呢!想得美去吧!”

她们说话虽然隔着个重重门帘,但声音不小,钱盛听的清楚,转头就要求见老板谈话。要见见魏华音。

魏华音现在正在试染新型的色调,她调试了那些高级灰色调,其实没有多少种类,还有丝线羽毛色,也没几样,都交给了吴家染坊,而吴家也算是家大业大,有这样的产业链,又凭什么把赚钱的生意拱手相让给她?

所以她另留了底牌,各种水墨色,水彩色绫罗丝绸染出来。那些蚕丝绫罗仿佛沾染了江南水色般,犹如水彩晕染般,深浅浓淡相宜,即便是水红色,也给人夏日清凉之感。那些水粉色,水紫色,也同样惊艳而柔和,清淡的漂亮。更别论浓淡相间的水绿色和水蓝色,清新怡人。

魏嫂子知道她在忙大事,直接拒绝,“我就是染坊的管事,管着一切事宜,不论是进货,还是价钱,我都做得主。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看她眼中闪着精光,目光犀利,钱盛不敢强要求,说要新花色,新样式的,想跟老板谈,要的多,以后长期订单。

魏嫂子警惕的呵呵笑,“这位掌柜,我们染坊小,小本生意,只卖些精致的,少量走货,染坊大大小小的事,只管找我就是!我们东家自有事忙不管这些!”啥玩意儿还敢叫音姑出来给他瞧瞧?浪费她半天口舌!要不是传消息给他主子去弄柳氏,才懒得多搭理他一个狗奴才!

钱盛也笑着应声,叫她在让些价钱,他带一路卖到外地,总要多赚一些辛苦钱。

魏嫂子不同意,直接打发他,“这位掌柜不是诚心来买布,那就请吧!”

钱盛怕被看出来,连忙把瞧好的几样都扯了一些。

虽然没有见到魏华音,但有用的消息打听到了不少。这柳氏是个面慈心毒的人,给继子女下药,但是拉拢了继子。闹开了之后,现在两个继女都出嫁了,看情况一个比一个过的富裕。反倒那柳氏就等着魏礼高中翻身。

只怕要甩脱她,不容易!他还得早点给夫人去信儿,让夫人早作打算!这柳氏一个农妇,却是阴狠毒辣的主儿!

又到魏家沟,说是想买地,然后跟人打听柳氏和魏柔娘。

有说好的,又听他是外地口音,直接笑笑不说,说不清楚的。

问到了钱婶儿这,直接把柳氏家门指给他,“我家隔壁这就是!说的是等魏举人高中,这一家人都搬走呢!你问问她家的地卖不卖?”

扬声就喊了柳氏出来。

柳氏听是啥买地的,狐疑又警惕的出来。

钱盛看她虽然长得柔美婉约,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符合那些人说的,外表柔善柔弱,但这个女人带着警惕出来,又想到她给继子女都下药下毒,内里阴狠毒辣,不容小觑。打起精神跟她接触,问她,“你家的地要卖吗?”

柳氏心里早作了无数种设想,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魏礼不管中没中,他肯定在外面有人了!这个操着外地口音却来打听买地,打听到她这里来,这样的事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经历过,清楚的很!

几句话一问,钱盛打听她的底儿,她也摸着钱盛的情况。

等钱盛说看看,家里当家的回来,再细谈,离开。

回了客栈,赶忙给袁氏写信。

柳氏这边回到家里跟魏柔娘说了情况,“我去你姥爷家一趟!”

魏柔娘不放心她,拉着魏五郎跟她一块。

柳氏看看两人,她要走了,家里就剩她们俩,离顾家村太近,那个小贱种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还又来个人,也怕遭了毒手,带着两人一块。

柳满营和柳赵氏听着她的猜测,而且这么久时间过去,也该有信儿的柳成材和魏二郎,至今没有消息,不禁也担心起来。

“爹!娘!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样那我不如带着柔娘和五郎直接一人一包老鼠药死了算了!也不等着她们来害我和孩子!”柳氏说着,眼泪突突落下来。

柳赵氏也眼眶发红,搂着魏五郎,“你别瞎胡说!魏礼就算再混蛋,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五郎又是他的亲儿子,他敢!”

柳氏却想着魏二郎也过去找魏礼,他有了一个儿子了,还会在乎五郎?

“先别急!这事得稳住了!不然遭了人手,岂不让他人快活!?”柳满营沉声说着,两眼精光锐利。

柳氏看着他,“爹!那现在可咋办?魏礼他肯定在外面有人了!”

柳满营紧抿着嘴,“早知道应该我去,老三虽然胆大,但是不够机敏,做事又冲动。还带了个拖后腿的傻逼!”

“那要不让老大再去一趟?悄悄地去!”柳赵氏问。

柳满营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和柳赵氏把柳氏娘几个送回家,住在魏家沟这边等着。

钱盛却没有再上门,而是在等袁氏的消息。

白玉染又岂会让她们安生,直接给柳氏吃的水桶里扔了毒药。

但柳氏谨慎,做饭之前,先舀水喂鸡。

结果几只喝了水的鸡没一会都死了。

她吓的水瓢掉在地上,脸色煞白。当初的事,又要再来一回吗?

“凤云!凤云!?”柳满营抓住她的胳膊晃她。

柳氏回过神来,白着脸看他,“爹肯定是那个人!是外面那个贱女人派来的人,要毒死我们!除掉我们娘几个,就没人抢魏礼了!”这样她也隐隐肯定,魏礼是中了!要不然他一个几近不惑的老男人,就算年轻的时候长得再俊,也已经老了,谁会看上他!?肯定是中了功名,他贪图人家貌美有家财,人家贪图他有功名利禄,所以就让人来给她下毒要除掉她们娘仨!

“好个狠毒的男人!我跟着他吃苦受累十几年,从无怨言,供他念书科考。没有盘缠,我到各家去求,去磕头借来。他还不满足,非要把我女儿卖了做小,拿那三百两银子!结果却转过头来要毒死我们娘仨!真是好狠毒的心!”她咬牙切齿,恨的浑身颤抖,满目狰狞恨毒。

“凤云”柳赵氏哭着看着她。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他是停妻再娶了,还是已经入赘了!发的毒誓都忘了,还敢对我们娘仨下此毒手!”柳氏握紧拳头,咬着牙。

“那你打算咋办?我们该咋办啊?”柳赵氏哭着问。

柳氏恨毒的眯着眼,眼中杀气阵阵,“把柔娘的亲事退掉!我要进府城!”

“你!?”柳满营脸色微变。

第203章:魏柔娘的真实身份(二更)

柳满营看她态度无比坚决,而且魏礼可能真的出了事,做了负心汉。他们无权无势,老三又跟魏二郎进京,这么久没有消息。

“你决定了,那就去做!爹支持你!”

柳赵氏哭的眼泪止不住。

魏柔娘有些不明白,“娘!啥要进府城?进府城做啥?退亲”她既想退,又不想退。陈维仁到现在都还惦记着魏音姑那个贱人!她开那染坊就是冲着陈家去的,他却还帮她说好话!要买她染的布,想帮衬她的生意!眼里心里根本没有她了!

可要是退掉陈家的亲事,那她再找就难了。

“娘早说过,陈维仁那种货色根本配不上你!”柳氏看着她说。

魏柔娘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她难道还有啥尊贵的身份不成?娘从来没有讲过关于她亲爹的事,她从未见过听过,魏礼又一向疼爱她,就认为魏礼是她亲爹,只是说出来不好听,毕竟她和魏音姑那个贱人只差两三个月。所以从来没有提起过。

柳氏抿着嘴,好半天才说,“你亲爹在府城!家里大富大贵!你是薛府的小姐!”

魏柔娘惊大了眼看着她,“是是真的?”

柳赵氏点头,哭道,“是真的!”

柳满营脸色沉沉的没有说话。

魏五郎红着两眼,有种被抛弃在外的感觉,“娘!那我亲爹是谁?”

柳满营喝他,“别混说话!你亲爹当然是魏礼!”

魏五郎吓的抖了抖肩。

柳氏摸了下他的头,“我先跟姐姐去府城,咱们想了办法,就进京!”

“嗯!”魏五郎看不是要抛弃他,听话的点点头。

“到底咋回事儿?娘!”魏柔娘急着问。

柳氏想起那段日子,她过的最幸福富足,可又躲躲藏藏,仿佛笼中的金丝雀,一时觉得自己也珍贵过!又想那薛浏峰不止她一个,只把她当个玩意儿,想起来了,兴致来了,才会找她,扔给她些银钱。

而他真正喜欢的却一掷千金,过着奢靡的生活,处处精致,她认为的富足都不如人家一个丫鬟,又觉的屈辱怒恨。

可现在,她被逼到这一步,又不得不去找他,让他认下柔娘!

柳氏只简短说了几句,魏柔娘却明白了过来,她的虽然是那薛府的小姐,出身却见不得光的庶出私生女,而她娘却连薛家的门都没有进去,连妾都不是。她这样的,要去了,薛府能会人她吗?

“薛家子嗣凋零,难有几个活成的,一个女儿都是宝贝!你不用怕!他们肯定会认你!”柳氏安抚她。

“可是要是不认怎么办?就算认下了我,一个庶出的女儿,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又如何生存?”魏柔娘彷徨极了。

“我平常说的,你也都该记着的!从和陈家议亲就教你那些,大户人家更甚,你只管牢记。若他不认那便好,我自有其他打算!”柳氏阴着脸道。

魏柔娘也想到魏礼高中要是另娶他人,她们要去找他,肯定需要大笔银钱。而那个女人已经查到了她们,过来给她们下毒,很难对付,没有银钱是肯定不行!

这边柳氏做了决定,立马就朝陈家提出退亲。

而魏礼没有消息,流言早已经沸沸扬扬,说他没有中。又说他中了,但是抛妻弃子,攀附荣华富贵去了!不要柳氏娘几个了!

陈家听她们退亲,陈维仁完全没意见,反正他现在再看魏柔娘,只觉得娇柔扭捏故作柔弱的样子很不喜,她娘就这个样子,却内里阴狠毒辣,给音姑下毒,给她大姐下药让她大姐不能生养,吃了快一年药,到现在没动静儿。

说不定魏柔娘也学了她娘十成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心里更加阴毒呢!

而且之前被蛇咬的事儿,也不怨别人,却赖到音姑头上,还误导他,让他出头。到头来,却是音姑帮着隐瞒,一个不该知道的人都没有知道。这才是真的嘴上说的恶,心里大气。

这种人他不要也罢!免得害着他了!本来这个小妾也是她非往他怀里钻,拉着他给她吸蛇毒,结果没有毒蛇,只是一条普通绿色的蛇。她都看见了,还非让他给吸蛇毒。

退亲就退亲!这种货色,他还不愿意要!

他这答应的痛快,但陈太太却心中不痛快了。他们家花了银子,使了东西,到头来魏礼高中了,就把他们家踢开,要退亲了?当他们陈家是什么了?提钱的钱庄银号吗?

直接怼了一顿,还不答应!要是再闹,就把魏柔娘当初被蛇咬,硬说是毒蛇,钻陈维仁怀里喊吸蛇毒的事儿抖露出来!

柳氏看着毫不留情面的陈太太,却完全没有办法,深吸口气,红着眼道,“彩礼钱都会退回给你们!那个三百两银子,我也会还给你们!”

“哼!你说退回就退回?你先把银子拿出来!不然当我们家是什么?”陈太太可是太气了,魏音姑魏音姑说定亲就定亲,结果顶着那么多年的恶名声,她退亲了!还叫他们家顶了一段时间忘恩负义的名声!最后她嫁去别家了,解了毒变美了,还捞着了钱,反过来勾引的她儿子神魂颠倒!

魏柔娘魏柔娘天天勾勾着维仁,使了手段想进陈家大门,拦住她,做了个妾也要进来。拿着他们家的钱,去赶考。

“现在都传魏礼高中了,却在外没有信儿。之前秋闱考完,直接都不敢回来,这回还说啥在外又娶了一房,抛妻弃子,攀附荣华富贵了。我看你们这是合伙演戏,就是因为魏礼高中了,觉的自己成官家了,门头高了,就来退亲了!”陈太太恶意怒恨的瞪着眼。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咋回事儿,这是可着他们家坑呢!

柳氏脸色难看到极点,屈辱不堪,愤恨怒怨,不甘委屈,即便是当年她被薛大奶奶发现,她的丫鬟带着婆子到门上给她灌药,都没有这一刻如此难以忍受。可她又不得不忍受。死死咬着唇,屈下膝盖跪下来。

陈太太可被太多人跪过,根本不稀罕,嗤笑一声,“咋着?这是又换了一个套路?”

柳氏松开咬着的唇,眼中强忍着屈辱忍恨的泪光,“陈太太!前日村里来个外地口音的人,说是买地,拐外抹角打听我家的事儿。然后家里的水就被下了毒药。若不是我爹娘在这,警惕起来,没有先试,我们娘三个,已经全部丧命!”

陈太太眼神闪烁,“哼!这就是跟我耍手段!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以为谁都稀罕你这哭?”

“我是真的求求你!陈太太!柔娘嫁到陈家来,我知道对她好,以后享福不尽。我现在退亲是要拿她去利用她!我没有办法陈太太!求你!跟我家退亲吧!”柳氏心里如同刀在切一样,疼到窒息的感觉。

看她脸色惨白,不想假的,但陈太太知道她太会装,“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们家砸了那么多银子,你们退了一回亲,又退一回亲,当我们家是什么了?”

“陈太太!我求你!”柳氏死死忍住眼泪,直直的盯着她。

“当我们家是什么?你们家是当我们家是什么了!?”陈太太越来越气。

柳氏看她就挣这个不同意,直接咬着牙说,“你们就当之前陈老爷被救的恩情还了!不会有人说你们!”

陈太太脸色更加难看,就因为那柳凤娟顺手救了老爷,让他们家还了那么多年恩情!还不够她们的!?

“都在传我给继女继子下毒下药,面慈心毒,我女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太太不想要一个随时随地阴狠毒辣的姨娘放在家里吧?你们没有机会千日防贼,就只会惨遭贼手!”柳氏已经拼了,理智渐渐离失,只为退亲!

陈太太之前不想愿意,也是因为这个,要是娶个阴险狠毒的进来,岂不是把家里搅合的乌烟瘴气!?说不定还会弄出人命来!这柳氏狠毒的给继子继女下毒下药,让她们不孕,生不出来。到现在,魏玉姑和魏音姑都没有半点动静呢!

可是要是就这么答应退亲了,岂不是太憋恨了?

“陈太太若是强不同意,我们就去郑家!”柳氏红着眼威胁。

看她这要疯的样子,随时都像要冲出来咬人,陈太太也怕疯狗,而且郑家的亲事本来说好,拖到今年才定亲,也是因为这个魏柔娘,因为纳妾的问题。

跟陈老太太一商量,陈维仁也叫喊着退亲退亲,陈太太就答应退了亲事。这样郑家高兴,她也能早点娶一房媳妇儿进门。

拿到退亲的婚约,柳氏咬着唇走出陈家,看着外面哗哗而下的阴雨,仿佛老天都在为她哭泣一样,雨水打在脸上,嘴唇已经咬到出血,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柳满营和柳赵氏为了能简单简化,更容易的退掉亲事,没有跟着进去,看她淋着雨出来,脸上拿着伞迎上去。可是牛这会淋着雨却不愿意走。

几个人走了半天,煎熬到家,已经全部淋湿透了。

但柳氏没敢松懈,换洗下来,收拾好。

次一天雨停了,把魏五郎送到小柳庄去交给柳成梁媳妇儿,然后柳成梁和柳成林,连同柳满营,柳赵氏,带着柳氏和魏柔娘赶往府城。

“薛家的情况!”白玉染拿着一沓纸页递给魏华音。

“查的这么快?”魏华音睁大眼。

白玉染笑,“包打听那边,哪家消息不熟?只要给钱,查得很快!”这一世魏柔娘还是回了薛家,便宜了陈维仁,以后再收拾他!

魏华音从头到尾看一遍,“这薛家在府城还是有头有脸的,即便她私生女,入了谱也是薛家的小姐!柳氏要那薛家做事,跟袁氏斗起来!?薛家难道都傻不成?”

薛家也是大户,在宁昌府也是有头有脸的,富了几代,涉及的产业也很多,酒楼,丝绸,珠宝,古董和家居。就只有一个,子嗣凋零,一代比一代少。

带薛浏峰这一代,四子一女,从幼时开始夭折,等长到二十多岁,只剩下薛浏峰一个还管用的,薛家三爷瘸了双腿,基本很少在外行走了。

几房的媳妇儿因为没子嗣,改嫁的改嫁,妾室遣散。

如今的薛家的已经呈没落之势,薛家大房只有一个九岁的儿子,是全家的宝贝疙瘩。两个女儿,还有个一身病弱。

二房彻底没了,一个女儿早嫁出去了。

三房,过继了一个旁支的继子,也只有一个女儿是亲生的,也算嫁出去了,还健在。

四房是没了。

整个薛家,如今是薛浏峰和薛大太太当家,一个宝贝疙瘩儿子,还不是她生的,一个妾室生的。可薛大太太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四十多,再生也生不出来了。

薛浏峰这些年女人不少,就想生儿子,却连女儿都没有,烧香拜佛,香油钱投了不少,又是修桥铺路。积德行善求子嗣。

“柳氏能得逞吗?”魏华音闷声问。

白玉染摸摸她的头,“魏柔娘就算进了薛家,她以为会很好,但并不会如她们想的那样!”

魏华音愤愤的出了口气,黑着小脸不高兴。

白玉染笑着伸手。

魏华音气鼓的看他半天,朝他靠过去,伸手抱住他,“水漫金山一样,水涨涨,她也涨涨!讨厌!”

“对!她们就是讨厌!咱们就看她们怎么斗!在一边看热闹!”白玉染笑着亲了亲她。

可是很快就传来消息,薛家认回了魏柔娘,更名为薛柔娘,入了族谱,成为了薛家的四小姐。

消息传回杨柳镇的时候,不少人都震惊了。

“这柳氏原来跟了大户人家的少爷,魏柔娘是个私生女!”

“就算私生女,那可是薛家!府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人家薛家也认回了,以后就是薛家小姐了!这地位可跟庄稼户完全不一样了!”

“这魏柔娘跟陈维仁退了亲,摇身一变成了薛家的小姐,可真是人生变幻,做梦一样啊!”

一片羡慕嫉妒的话语中,有人提起陈维仁,和魏音姑定亲,结果魏华音退了亲,嫁给了白玉染,解毒变美人,挣大钱,开染坊。和吴家做起染布生意!

魏柔娘和陈维仁定亲,还是他的小妾,结果她退了亲,成了薛家的小姐,那再嫁,薛家的小姐至少找个同等门户的,嫁了也是做大户人家的少奶奶!

陈维仁仿佛成了跳板,谁和他定亲,然后退亲,都能变成人生大转折!变的超级好!

有人甚至开玩笑,让郑家小姐也跟陈维仁退个亲,说不成还能世家闺秀,侯门小姐!

陈太太气恨的在家里砸了茶杯,砸茶壶,大骂柳氏阴险恶毒,利用他们家!喊着要跟她没完!

陈维仁也心里不舒服,愤愤怒恨,倒不是对魏柔娘有多舍不得,而是柳氏和魏柔娘利用他,现在利用完他,直接把他踹了,魏柔娘成了薛家的小姐。

陈太太喊着话,要把魏柔娘做的事都抖搂出去,她已经失了名节!没了名声!恬不知耻!没有廉耻!

柳氏却直接跟她传了话,“陈太太要是这个时候乱说话,那就是毁薛家女儿名声,跟薛家敌对了!我想陈太太知道轻重的!”

陈太太也清醒了过来,薛家虽然说得是没落了不少,大不如从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跟薛家是不够碰的!

她没想到魏柔娘竟然是薛家的私生女,薛家还那么轻易的就接受她了。

又想到,之前要是娶了魏柔娘,岂不是和薛家也成了亲家?

不过她却没想,柳氏只是权宜之计,压根没想让魏柔娘嫁进陈家,她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陈家,更看不上陈维仁!

薛家虽然也经商,但几代富贵,百年大户,出过做官的人。根本不是陈家这种毫无底蕴的乡下暴发户能比的!

现在她不仅把女儿送回薛家认祖归宗,成了薛家小姐,她也拿到了一千两银子。

钱盛把这些消息飞速加急传回京城,让袁氏做准备。

拿到钱,把家里收拾一番,柳氏来到顾家村大院门外,直言要找魏华音。

“让她进来!”魏华音冷声吩咐。

柳氏挺着腰杆子进来,“这几天看戏也该看过瘾看高兴了吧?”

“我早料到。否则你不会有银蛇草!”魏华音冷哼。

柳氏眸光阴了阴,转移话题,“你知道魏礼现在的情况吧!你不就盼着我过去和他外面的女人斗起来?告诉我!”

“你以为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你?”魏华音挑眉。

“你不是让我进来了!?你想让我跟她斗,要得偿所愿,总要让我知道那么一点情况!”柳氏料定了她激将,魏华音会把消息告诉她。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魏华音根本没有告诉她消息的打算,“让你进来,是因为我想看一下昔日厉害的秀才娘子,如今落魄凄惨到何种脸色了!而我不想多走这几步。”

“你你当真一点都不告诉我?”柳氏攥着拳头,直直盯着她。

“你配吗?”魏华音冷冷反问。这个女人从来不在她宽容列表里!

看问不出半点情况,柳氏满心恨怒的转身回家。准备自己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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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今天大整改,整个圈都轰炸了,我先滚一波~看完早点睡~~

第204章:绝对不会放过(一更)

柳氏想过不去,可是她耗费十几年心血,一辈子最好的十几年,本来过着优渥富足的生活,却全都浪费在了魏礼的身上,一心盼望着他能高中做官,她才能翻身。盼了一年,又一年!

这十几年她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干农活儿,还要忍受那两个小贱人!所有该受不该受她都为他受了!

现在他飞黄腾达了,攀附高枝头了,想把她甩开?没门!

“娘和你一块去!让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好看!”柳赵氏哭的两眼红肿。

柳氏却摇头,“五郎!跟我走!去跪你奶奶!”

魏五郎听话的跟着她一块。

长途跋涉,还有未知的危险,柳氏不想让自己娘去涉险。她去了用处也不大!

但是樊氏,她必须拉着一块!就算她不愿意,下了药拖,也要把她拖过去!魏礼是她的儿子,她是魏礼的亲娘,她必须去!有樊氏在,她的胜算才大!

柳氏牵着他来到东小院。

不仅樊氏在家,魏华音和翠姑,张氏也都在。

柳氏看这摆的架势,“婆婆这是根本不想帮我,还是想看自己儿子坐牢?”

“你想叫奶奶跟你去京城那么远,奶奶自己病着都没看,这会想起来奶奶来了!?”翠姑怒哼。

樊氏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潮湿,没舍得抓药,自己熬了点药草喝了,前几天李红莲女儿满月酒,她被安排的和李红莲娘家人坐在一块,一直让她,吃的不舒服,祝妈妈来送点心送鱼发现,才告知了魏华音,找顾大夫看了。吃了几天的药刚刚转好。

柳氏这几天从见到钱盛之后,已经把魏礼的情况猜个大半,就一直在忙着退亲和陈家斗,把魏柔娘送去薛家认祖。要么也是不出门,哪里有那个心去关心一个不喜的老婆子!

张氏叹着气解释,“二弟妹啊!这婆婆至今病还没好,可没法跟你去京城了!这长途跋涉的,要是婆婆病情加重,可就是你的罪了!这等大不孝的事,你还是别难为人了!而且老二的情况如何,都还没有接到消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呢!你就急吼吼的,要把婆婆薅去,出事了你可担待不起!”

“难道魏音姑没有告诉你们,魏礼高中,早已经停妻再娶?”柳氏怒问,瞪向魏华音。

魏华音冷眼睨着她,“你要如何,去干就是!”她刚接到信儿,柳成材逃出袁府,却刚出来不久,被抓住悄悄卖去了矿上做苦力。还告诉魏礼,他逃出去了,肯定要回家报信儿。

金属矿藏都是朝廷管制,被卖进去的苦力,不用给工钱,完全被当牲口使,更没有外界消息,死在里面就地掩埋,连有人知道都不会有。

柳氏阴险恨毒,袁氏也强势毒辣,樊氏刚刚病愈,被她拖去京城,定会成为两个女人的牺牲品。

樊氏叹了口气,“老二要真的高中了,又另娶了一门亲,你只管去找他!我站在你这一边!你有兄长,也有靠山!你去了只管告诉老二,他要是真做了那等狼心狗肺的事,我死了都不会原谅他!只我这把老骨头,走不到了!”

“是啊!婆婆这个身子骨,这又马上酷暑了,哪能长途跋涉!二弟妹心急找丈夫,也不能不顾婆婆死活了!”张氏也又劝话。

照她看来,魏礼高中也算是好事,虽然荣华富贵的是他自己,攀了高枝儿又是他享福享受了!但毕竟柳氏这么阴毒,总比看着她做上官夫人,永远压他们家一头的好!

而且,老二富贵了,有钱了,自然得孝顺亲娘,帮衬亲大哥!也给他们家扶持起来。就算不给当家的某个缺,也给她家大郎谋个好差事,轻松拿钱的那种!

这个柳凤云不是最会哭吗?又招男人怜惜,自然会有不少男人愿意怜惜她!女儿也成了薛家的小姐,这辈子吃香喝辣也是不愁的!那就别再缠着老二了!

柳氏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想法,阴着眼瞥她一眼,盯着樊氏,“婆婆怕是不清楚,律法明文规定:诸有妻更娶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如果我没有办法达成心愿,那就只有这一条路!魏礼罢官革功名坐大牢!我另改嫁!而他的儿子,以后就是婆婆的事了!”说着看了眼魏五郎。

“你这是在威胁婆婆?你想改嫁,以你的手段一点不难!大把男人愿意!好歹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十几年夫妻,老二当初娶你,柳凤娟死了没有白天就迎了你进门,可顶着多少骂名呢!你自己头两年不敢出门,怕别人指点议论狐媚子不知道?现在这么心狠这么毒!?”张氏指责她冷漠心狠。

“我跟他十几年夫妻情分,为了他费尽心血,把他送上科场,送上官场,他却另觅枝头,把我们娘几个抛下,他又何尝想过这份重如山的恩情!?他不心狠?他不毒辣?会有人给我家水里下毒,差点毒死一家几口命!?”柳氏恨恨的攥着拳头怒道。

樊氏倒吸口气,“下毒?”

张氏也惊了下。这老二新娶的竟然也是个这么狠毒的?

“奶奶!不用相信她!她啥事儿干不出来!啥话说不出来!骗死人不偿命的!”翠姑不信她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樊氏听这话也怀疑起来。

魏华音问她,“奶奶!事情若已经没有缓转余地,你去了也于事无补。若都不肯相让,你过去也只是亲手把儿子送进大牢。”

樊氏心里乱糟糟的,她自然不希望自己儿子好不容易高中了,有了出头之日,却进了大牢了!可柳氏这个架势,她虽然是续弦,也是正房正妻,她只怕绝不同意做小。那老二新娶了的那个,都敢让人来魏家沟,也不是个肯谦让的。不然老二不会从春闱再没消息了。

“所以,只有婆婆过去相劝,魏礼才有可能回心转意。而我不会因此绝望怒恨,一怒之下闹起来。”柳氏冷冷的看着樊氏。

张氏出了几回气,“当人媳妇儿不能状告丈夫的!”

“岳母岳父可有权利?”这个问题柳氏根本不怕。

张氏顿时被噎住。

“即便我不去告他,只要让人知道他停妻再娶,上峰也绝对饶不了他!职位不起眼,没有不对眼的仇家,使些银钱,或许只是罢官革除功名,不用坐牢!”她说着眼神深深的看着魏华音。意思很明显,让魏华音出钱给魏礼免除牢狱之灾。

魏礼坐牢,魏华音肯定只会高兴,拿钱给他免灾,绝无可能。

柳氏却阴笑两下,到时候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贱种!她就算成亲了又如何?多的是那种强取豪夺良家妇女的!她长成这个狐媚样子,叫魏礼知道,不用她才怪!

魏华音睨着她眼神闪了闪,“你可以直接去告他!”

樊氏却不愿意,“音姑”

“他该有此一难,否则贼心不死。”魏华音说魏礼,也说柳氏。

柳氏却不怕,冷笑着问樊氏,“婆婆还不去吗?要是你当真不去,那事情可就是我掌控了!随我怎么说,随我怎么做了!”

“奶奶不能去!”翠姑抓住樊氏,不让她去。

魏华音之所以坐在这拦着,就因为了解柳氏,也知道那个袁氏,樊氏这一过去,除非她上去就站袁氏一边,被袁氏利用对付柳氏。否则只怕凶多吉少,落个尸骨回乡!

樊氏却犹豫起来。儿子好不容易苦熬半辈子出头了,她不能眼看着他变的一无所有,还坐牢!那可是坐牢!一个不好便没命了!两边都不是善茬儿,她不过去怕是不行了。

“婆婆先考虑一会,我再过来!”柳氏给她留了时间。

等她一走,翠姑立马就说,“奶奶不去!她这是都是恐吓奶奶的!她想当官夫人想疯了!去做平妻也不会告官的!就是骗你过去弄二叔,让她做大的呢!”

张氏也忙点头,“柳凤云比谁都盼着老二高中,就是为了脱离乡下,去做官夫人!她之前还给那薛家的老爷做过外室,生了私生女,肯定看不上乡下苦日子!当初只怕也是被正头太太打压的没有办法,这才勾引了老二,嫁进了门!”

樊氏跟她婆媳多年,哪能猜不到她那点想法,觉的老二高中做了官,又攀了一门富贵亲戚,对大房也有莫大的好处!又不喜柳氏,兼她阴险狠毒,就趁机打压。

“要是闹起来,老二只是没了官,没了功名还好,要是坐了牢,严重的没了命”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的亲儿子,樊氏无论如何做不到看着他去坐牢。

魏华音脸色不好的看着她,“奶奶有没有想到,你若是跟她去了,有去无回?以她的心性,必会报复让她不好的所有人!”

樊氏神色僵硬,“我也知道的老二做的不好做得不对,我有时候也是恨不得直接锤死他算了!可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柳氏她再毒,也不敢对我下毒手!她之前害你们姐妹,也是在自己家里,又有你那名声在外挡着,才没有人发现。在外她不敢的!”

“她敢!另一位也敢!”魏华音盯着她。

张氏看樊氏没吭声,扒拉着魏华音再次追问,“你到底知道啥情况啊?也不说说!老二在外咋样了?又娶了谁啊?”

魏华音冷眸瞥她一眼。

“快说啊!”张氏推她一下。

“坐我远点!”魏华音冷声道。

张氏一听,气的脸色发黑,松了手,“嫌弃我们这粗手,刮破了你这好看衣裳呢!”

翠姑看出魏华音心里特别的不悦,“娘先别多说!”

张氏才叫气。

魏华音盯着樊氏继续说,“已成定局的事,奶奶也根本没有必要去。你去了也不会扭转局势!柳氏绝不会让步,她给魏柔娘退亲,把她弄去薛家成了薛家小姐,消除一切后患,找好后台靠山和以后的退路。就是要大干一场,拼个你死我活!”

樊氏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魏华音接着又说,“袁氏手段强横毒辣,有钱有人,你那儿子已经被拉过去,她也绝不会屈居人下,反养着你儿子和他的媳妇儿!自己还做小!柳氏报复心强,袁氏也睚眦必报。两虎相斗,不择手段,奶奶若去,必成为她们的牺牲品!”

“袁氏?老二新娶的那个是袁氏啊!她要那么能耐,肯定没有柳氏的事儿啊!”张氏插话。

“有一个让步的”樊氏开口说,却自己也觉的不可能。

魏华音直接道,“这一场争斗,没有人会让步!是你儿子自己作出来的!也怨不得别人!自己作的事,就得自己受起来!你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命搭进去!”

樊氏觉的这话有些不太好听,那是她儿子,她咋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啊?

“只不过革除功名坐个一年牢而已,出来之后能改邪归正,走上正途,也根本不晚。”一年魏华音都觉的太短了!魏礼那种人,牢底坐穿才该是!

“他好歹也是你爹。”樊氏弱势的叹气。

张氏又插话问她,“婆婆!那你是要跟着去京城了?”

樊氏不想去,可那是她儿子,能有法子免他一场灭顶灾祸,她做娘的又哪能见死不救!?

看她心里已经决定要去,魏华音神色越发沉冷,“奶奶有没有想过,柳氏拉你去,不光为利用你,也是要把我拖下水!?”

“不不能吧?她现在自身都难顾!”樊氏没想那么深的心机。

“情况就是这样,我已经跟你说明了,如何去做,奶奶自己决断吧!”魏华音阴沉着小脸起身离开。

“音姑!音姑!”翠姑追出来。

祝妈妈摇摇头,“柳氏那个女人,有这个机会,她肯定会拉我们少奶奶下水,趁机报复!她有一点不好,都会让别人比她更加不好!心里才痛快的狠人!我们少奶奶只是想牺牲最小,保住老太太性命!也保自己安全!”

“我知道!她现在把魏柔娘送到了府城薛家去做小姐,也肯定会再害音姑!报复音姑的!”翠姑点头,扭头看樊氏。

“奶奶!那个女人有多阴毒,你也知道!你还要去?二叔自己惹出来的事,叫他自己解决不就行了!真要坐牢了,你就当他在外当官就行了!反正最多一年就出来没事儿了!”她也不喜魏礼,对他坐牢不坐牢的事,不同情。

张氏瞪她一眼,却撺掇樊氏去,“老二可是好不容易才考出来的功名,这要是罢官,革除功名,不是要老二的命吗?再要去坐牢,一个想不开”

樊氏听这话更担心,也是她怕的。

翠姑在一旁跟张氏抬杠,不让樊氏多管。

张氏拍了她一顿,支持樊氏过去,又说如何劝说柳氏做小,做平妻。要是嫌儿子成了庶出,还可以挂在元配柳凤娟名下,那可是元配正房的嫡子了!

“娘!你就成天听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回来说!奶奶要去了,只怕会被害的!”翠姑气的跺脚。

又去拉她爹也来劝阻。

魏老大的想法没啥坚定的,因为柳氏已经先一步找过他了,他没有张氏那种魏礼飞黄腾达,他们家也跟着富贵的强烈念头。但对于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眼睁睁看着老二丢掉官职功名,去坐牢。还有可能丢掉性命,倒是和樊氏看法差不多,见死不救总归不对。

魏嫂子知道了,和小贵娘几个都过来劝说樊氏,搭上她的命还不算,极有可能还要搭上音姑!

“三院奶奶你也晓得音姑现在的相貌,陈维仁都还念念不忘,玉染平日里都不让她自己出门。落入她们的算计中,会怎样?十几年不知道咋过来的,如今刚刚好过一点,再出事。凤娟婶子地下哪能瞑目了?”

说到柳凤娟,樊氏本就不坚的念头动摇了。

几个人又劝说她要出了事,老魏家再没个长辈的人了,就算她出面,也改变不了结局。

“到时候她们使手段,要是三院奶奶你折在那里,救不了魏老二,说不定还成了催命符!”魏嫂子也吓唬她。

樊氏想到这个,也震愣了下,慢慢的想打消想法。

然而,次一天大早,柳氏又带着魏五郎过来,拿话刺激她,让她好不容易渐渐打消的想法,又燃起来。

“婆婆要不答应,我和五郎就跪死在门外!也省的去跟别人去抢我自己的丈夫!”柳氏拉着魏五郎跪下。

村里的人都看着,这下都说是魏礼在外高中又攀了一个高枝头。不然柳氏不会来求着樊氏跟她一起去!自己带着孩子过去享福就好了!还带个婆婆,不是自己找麻烦?

这是魏礼不要她了,抛妻弃子了,没有办法拉着樊氏一块,有个仰仗,也让樊氏过去管魏礼。

虽然不少人觉的她阴险狠毒,被抛弃也活该。

但在更多人眼里,魏礼不是个好东西!当初中了秀才,柳凤娟死了,他立马娶了柳氏。如今高中做官了,又立马娶了别人,抛弃了柳氏。这种人真是该死!

柳氏和魏五郎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脸色发白,两眼发黑,摇摇欲坠。

樊氏终于咬咬牙,还是决定走一趟。尽人事,听天命。她要先尽人事!

第205章:一直算计的都是她(二更)

魏华音知道,气得不行。

“少奶奶要不老奴过去再多劝劝老太太?”祝妈妈小心翼翼道。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脸色如此难看,连被顾玉娇和白玉梨算计那时都没有这么难看的脸色。

“不用多管了!”魏华音声音冰寒,冷漠。转身进了书房。

白玉染出去忙活一天,回来带了两个人,进家到处都没有看到魏华音,“少奶奶呢?”

祝妈妈指了指楼上的小书房,把樊氏答应跟柳氏去京城的事告诉了他。

白玉染站在楼下喊话,“音宝儿!华音!华音!跟你看俩人!”

魏华音不想动,听着他一个劲儿的在喊,只好深吸口气,沉着小脸出来。

白玉染站在楼下朝她笑,朝她伸出手,“下来!跟你看俩人!”

“下去?”魏华音看了下一丈半高距离,好几米,让她跳下去?

“我接着你!跳下来!”白玉染满脸灿笑,点头让她相信他。

魏华音皱着眉,“我不想头着地!不想毁容!”虽然不是因为比她前世美,但她也喜欢脸上干干净净的。

白玉染笑出声,“来!相信我!”

魏华音满腔郁怒闷火,正无处发,看他撺掇,又满脸可信的笑,脑子一热,翻过护栏,“你接不住我,我就残疾了!”

“跳!”白玉染喊她。

魏华音一松手,直接起跳下来,睁大着眼,屏住呼吸。

白玉染轻提一步,稳稳接住她,抱了个满怀,抱着她转了两圈,笑着问她,“可是摔到地上了?毁容了?”

魏华音微微喘了下气,推开他,气道,“没意思!”

看她瞥着小嘴,气鼓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白玉染简直爱煞了她这个小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发,“过来给你看俩人!”

魏华音这才注意到正在屋里站着的两个身材各异的男子,一个瘦小,长着八字胡,有些贼眉鼠眼的。一个高胖,一脸憨傻,却忠厚老实的样子。

“这个是唐小忠!这个是顾大流!”白玉染先指着瘦小八字胡的,后指着高胖憨傻的,给魏华音介绍。

魏华音知道人不可貌相,且民间能人异士多,可这两个完全迥异的人

白玉染笑着介绍魏华音,“这便是我妻子!魏华音!”

听她是直接介绍名字,不是买来的人,魏华音拱手,“久仰!”

倒是唐小忠笑眯眯的,显的有些色,拱手见礼,“我是唐小忠,见过女东家!”

“我是顾大流!见过女东家!”顾大流都要低着头才能看到魏华音,还刻意放低了些声音,生怕声音太大吓着她,吹一口气把她给吹走了。

魏华音仰着头看他,粗略估计,有两米还多而她,好像都没一米六,的小矮子

“你从哪弄的?”问白玉染。

白玉染挑着眉,笑的带着自豪,“我赢了他们俩,要给我当下属使唤三年!要是能挣到钱再说以后,挣不到他们就走人!”

“那就是不怎么样的。”魏华音幽幽道。

这话说的唐小忠和顾大流脸色都有些不好了,这位少奶奶!您怕是不知道自己相公是个什么样的变态吧!?

白玉染笑眯眯的,还点头,“的确不怎么样!还大言不惭!我觉得这个胡子算账都算不过你,更别提我了!”

拐外抹角说他自己厉害!

魏华音黑着两眼幽幽瞪他。

“你们俩有什么本事,趁着这个机会,也给我们都展示一下,以后也好物尽其用!”白玉染直接喊两人。

看他一副准备开始压榨他们的价值的嘴脸,唐小忠和顾大流虽然不高兴,但谁叫他们输了,现在是下属,只得乖乖展示才艺。

唐小忠身轻如燕,灵活如蛇,算盘使的溜溜的。还有各种杂碎小技能。

白玉染低声跟魏华音解释,“他独门秘术,开锁翻墙,打地洞。”

魏华音了然的点头,怪不得看着贼眉鼠眼!

顾大流力大如牛,夸自己一拳能够打死老虎。

“他的独门秘术是吃,一个顶十个的那种。”白玉染低声吐槽。

魏华音瞬间想到了高老庄的猪八戒,感觉有点养不起顾大流这种属下。

唐小忠和顾大流把白玉染的听入耳中,只敢眼神抗拒。因为这货又阴又奸!他们竟然低估了他,被他算计到了!

“收他们这种的,没有事儿吗?”魏华音问。

不等白玉染说话,两人立马说道,“当然没有!我们又没干过啥坏事!”之前干过的那些不算!

“他们又没有卖身契,没事儿的!苗头不对直接踢出去就行!”白玉染笑着扫了眼两人。

唐小忠脊背一寒,顾大流虎背一颤。

祝妈妈来上来通禀,“公子!少奶奶!可以摆饭了!”

“摆饭吧!”白玉染吩咐。

知道魏华音心情不好,祝妈妈特意准备了不少菜,都是小盘,但样式很多。摆出来十几个。

魏华音一看流水一样的菜品摆出来,就知道这是把家里能做的菜都做出来了。

然后想到樊氏,想到柳氏,眉头不可抑制的拧了拧,眸色冷漠。

再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顾大流像猪样,吃了整整两锅的米饭,和其余所有的菜。

那锅是焖饭的砂锅,一般情况下,祝妈妈都是小砂锅闷香米饭给魏华音和白玉染。她们几个就吃粳米饭,有时再加些其他粗粮。

今儿个是白玉染临出门时吩咐了,所以特意多做的饭,已经多做了很多,转眼就没了。

“这个我们养不起,送走吧!”魏华音跟白玉染小声道。

刚吃完最后一大碗饭的顾大流:

“好!的确吃的多!”白玉染点头赞同。

顾大流:说好的会管他吃饱饭呢!?

唐小忠推他一下,“少吃点!”来的时候这白狐狸可说了,要是不留下,那就给他们找个好玩的事儿。看他那奸笑,保准比死还难受。

“活儿可以多干!饭绝不能少吃!”顾大流在吃上决不让步。

白玉染‘好心’帮他说话,“吃二十个人的饭,干三十个人的活儿!这样就让他留下吧?”

魏华音觉的他这也是黑,可看顾大流虽然愤愤的,却没有反对,没有再说让他走的话,“那也少吃点,是男人太壮太胖也不好看!”

她一个娇美绝色的小姑娘,张口说他不好看,让顾大流进食的动作顿时停了停,锅里还剩下的那一碗饭,生生忍了下来。

但魏华音吃完饭和白玉染离开饭厅之后,他看了又看,“反正剩菜也是要倒掉的!倒给我吧!”终究还是把那一碗饭给干掉了!

被他们俩这一闹,魏华音心里那股气怒郁愤也消了不少,樊氏要去,那就让她去!她要作死,拦不住。

樊氏那边已经收拾了东西,把钥匙拿过来。

祝妈妈开的门,见她拎个包袱,拿着钥匙过来,打开门让她进去。

“音姑呢?”樊氏还想跟魏华音说说话。

祝妈妈着小斑马去传话。

魏华音刚从山上跑完步回来,正在洗脸,随意绾着头发,洗了把脸,直接擦干出来,看她拿着包袱,吩咐祝妈妈,“去拿五十两银子来!”

祝妈妈应声,去账上支钱。

樊氏连忙摇手,“不用了,音姑!你们平常孝敬我的,还有我做虎头鞋猫头鞋攒的,还有不少呢!”

魏华音把银子给她,“关键时刻保命用。”

樊氏红了眼眶,老泪朦胧,“音姑!你是好孩子!小院交还给你!我要真回不来了,你们也不用管了。”

魏华音没有说话。

樊氏又叮嘱她防备好魏柔娘算计,“她现在成薛家小姐,有钱有势了,你多长几个心眼!”

又说她去也能看着柳氏,不让她起别的害人之心。

“保重!”魏华音没有多的话说。只能送她保重。

樊氏擦擦眼泪,笑着道,“好!我一定会保重的!我还等着回来抱重外孙呢!你大姐该有信儿了!”

魏华音送她出去。

柳氏那边已经置办好了马车,准备好了一切,柳成梁和柳满营,柳成林替换着赶车,柳氏带着魏五郎,加上樊氏,坐在马车里,出发一路向北。

但魏家沟这边,却没有锁门,柳赵氏住在这边,说是帮着看家,实则是在看魏华音,看她可有出门,悄悄进京。樊氏对她那么好,为了她都顶着压力单分出来过。棺材本也拿出来给她花了。她不可能会真的不管樊氏死活了!

而且她留了话给顾玉娇家里,那顾玉娇她让人查的,怀了身孕,而且孩子还不能拿掉。她想着以后还俗,还要找一个好人家,有钱有势的人家,必须得生儿子,拿掉以后她的身子极大可能以后都不能生养了。所以现在怀着个陈瘸子那种下三滥货色的种,她会有多恨魏音姑那个小贱种?

柳氏想着,自己冷笑出声。

樊氏就在她对面坐着,看着她那笑,心里预感很不好。

田氏憎恨魏华音,害了她的女儿那么惨!竟然还要生下陈瘸子那种人的孩子!所以接到柳氏的话,立马就在村里散播魏华音不孝,不顾祖孙恩情,当初樊氏为了她做了多少牺牲。现在一个病老婆子孤零零跟着柳氏去京城了,入了龙潭虎穴,只怕要没命,她却冷漠的不管不问。

反正她就是要魏音姑不好过了!不能明着跟她对着干,就阴她!恶心她!膈应她!让她绝对不好过!

魏华音又买进了两千个鸭蛋,一半做皮蛋,一半做成流油咸鸭蛋。

柳满仓和柳王氏过来也商量看咋办。

“凉拌!”魏华音语气冷硬。

“现在是那个女人进京,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坑害音姑一把!”柳王氏越想越咬牙。柳氏那个贱人,当初出生的时候,就该一把掐死她!要不然也不会害的凤娟仨孩子没一个好过的!

柳满仓也是担心这个,看白玉染已经多找了两个人,却还是不太放心。现在二房的人都进京了,要是以前还好说,她们竟然和薛家有关系,只要借个力使。说哪哪有个神奇的美人,从丑八怪变成绝色美人,还过阴间之后变得聪敏无比,有人往上递这个事儿,只怕音姑就是一场压顶之灾!

“她想逼我进京帮她!”魏华音冷声道,“柳氏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在我身上的!先游说威逼奶奶,再暗中逼迫我。即便奶奶跟不跟她进京,她都会算到我的身上来。逼我进京帮她对付袁氏,还要保住魏礼的功名和官位!”

“必须得想个对策!”柳满仓就是想通了这里面柳氏的阴谋诡计,才着急。

柳王氏也是脸色变了几变,“有毒草,毒药,你吃一些,脸上起些豆豆,变丑一点!就算传出啥过阴间,变聪明很神奇的事儿,也不过是个比之前肥丑黑胖的样子好一点的妇女!”

“这个方法别人也能想到,只能用一时。”白玉染道。

“那能咋办?难道就在这等着,等着她算计上门不成?”柳王氏一会急的满头汗。

魏华音深吸口气,“姥姥不用急!我准备去京城一趟!”

柳王氏一听,立马拉住她,严厉高声,“你不能去!那边算计着你,就等着拿你下刀,你还往里撞!?”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一趟是非去不可!”魏华音拧着眉道。

柳满仓立马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已经和魏华音商量过,拿出之前沈风息的墨玉牌,“我们之前救的那个人,他是药王谷的人!给了这个牌子,说是以后有难,可以到药王谷寻求帮助!”

“给我看看!”柳满仓伸手拿过来,看那墨玉质地不凡,雕刻着药王谷行令几个字。

柳王氏也凑过来看,“这个真能有用?那个药王谷有那么厉害吗?”

“神医逸清便是药王谷谷主。既然给我们这个令牌,说是能去求助,我们救了沈风息的命,自然不用跟他们客气!”白玉染解释。

“你们准备怎么做?”柳满仓稍稍放心,之前说那逸清神医每年都进京给皇家诊脉,连皇家的人都礼让三分尊敬着她,要是药王谷能庇护音姑,那自然是没有大碍的!

白玉染冲着他摇摇头,“姥爷!姥姥放心!音宝儿是我的命,我必定会护她周全!”

柳满仓和柳王氏如今也只能信他的了。

正说着,于文泽和魏华玉收了摊子也赶过来。魏华玉还没想的太深,只想着柳氏会算计。

于文泽越想越觉的不对劲儿,又联想到之前钱盛当做听个稀罕事儿打听音姑,而且这样人还不少,琢磨出了柳氏可能打的主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两夫妻连忙赶过来,看柳满仓和柳王氏也在这边想对策,更加确定。

白玉染又解释一遍药王谷的事儿,就差说沈风息是药王谷谷主的儿子,他是少谷主,拿这个令牌定能无事。

安排好家里,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出发。

让钟叔赶车,顾大流和唐小忠随侍左右,走大路。他起码带着魏华音走另一条路,赶往药王谷。

沈风息正在谷中,听白玉染和魏华音前来,立马让人请进来。

上一世,白玉染曾在这里养过几个月的伤,对这边很是熟悉,紧紧拉着魏华音,不动声色的避开毒花毒草。

沈风息见到两人,竟然没有沾到半点药王谷的毒,挑了挑眉,“有失远迎!”

身在药王谷的他随意了不少,一身略微宽松的白衫,显的随意而又淡然如仙,气质清绝。

白玉染没有拐弯抹角,互相见了礼,直接说出来意,“把我娘子无病无痛无害的变丑一点。”

这样的要求,沈风息倒是头一次听闻,他看着魏华音,“并无太过危险之处。”

他在顾家村住了三个月多,她们的事情他早就清楚了,现在说这话白玉染只得磨了磨牙,自己把魏华音的‘传奇事迹’讲了一遍,“现在明白了吗您?”

沈风息点头,表示明白,“封住所有路子就可以了。”

白玉染心里暗自咬牙,呵呵,“鄙人没有药王谷那么强大。”

“我可以帮忙。”沈风息看向魏华音。

“那你可以帮忙让她们那些人都死绝吗?”白玉染眨着眼问他。

沈风息看着他默了默,“无病无痛无害不可能。”

“常人能忍受就可以!”魏华音道。

白玉染拉住她,“他有办法的!”

“你怎么知道?”魏华音问他。

“猜的!刚才不是听见叫他少谷主!”白玉染闷气道。

“就算是少谷主,也不一定医术非凡!否则自己就不会毒发差点丧命了!”魏华音理所当然道。

“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肯定行!他不行,谷里还有其他能人!药王谷总不是浪得虚名的!”白玉染瞪着她道。

“好像是。”魏华音点头。

沈风息看他们两人就是演戏,嘴角微动,“可以无病痛改换容貌!”

魏华音和白玉染都一脸感谢的看着,“谢过少谷主!”

沈风息请他们稍作,他进药房准备。

魏华音以为会给她贴上一张类似人皮的面具,没想到却是药,脸色变了变,“你可以给我戴一张面具!”

“这个更真!”沈风息直接道。

第206章:不识好歹(一更)

沈风息几丸药下去,魏华音的容貌慢慢发生改变,说是无病痛,却还是要忍受些疼痛。

看她疼的脸色发白,满头的汗,白玉染两眼凶光,“沈风息!”

“这已经是最轻的。”沈风息出声。

白玉染脸色变了变,“戴一张人皮面具!”

“要做的像而又不像,需要二十天。我着人去做,这个应急。”沈风息道。

白玉染只能忍着。

“可以!”魏华音摇摇头。

到第二天,她相貌渐渐的发生变化,脸大了点,长了点,额头大了点,两颊肉多了些,虽然没有大改,还能看出是她,轮廓是还在,但是已经没有先前的精致绝色。皮肤也变的稍微黑黄了些。

一旦黑黄起来,她不挺着,稍微收敛气质,也就是一个稍微清秀漂亮一点的女子。

“此药管不太久,最多半月。我会提前着人赶制人皮面具,给你们送到。”沈风息给魏华音检查了下,没有异样了,那些大夫太医也管保都看不出来。

白玉染谢过他,带着魏华音忙告辞,抄近路赶上钟叔一行。

“没有人跟踪!”唐小忠回禀。

白玉染点头,柳氏是肯定了音宝儿会进京,所以有恃无恐。那他也让她感受感受,京城之行的滋味!落入别人算计的滋味!

转眼几天,京城就到了眼前。

而柳氏一行人提前了几天,却是在路上慢悠悠,等着后面的魏华音和白玉染一块,知道她们肯定回来,直接在城门外等着她们。

唐小忠提前探路,顾大流赶着马车进城,把自以为一切算无遗策的柳氏摔在城门外。

袁氏也早就接到消息,钱盛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后面,一进京就立马让人通报消息。

魏礼已经做好了跟柳氏好好谈一场的准备,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她,打动她,虽然是屈居袁氏之下,可平妻也是妻,先委屈她这一下。以后他再补偿给他们的儿子!

袁氏却另有打算。

魏华音和白玉染到了下榻的地方,租住在闹市不远的巷子里,一个两进的小院。

刚一进去,就见小院里绿荫环绕,两棵银杏树遮阴,各种绿植和花草,葡萄架下挂着葡萄。还有几个长形的立砖围起来的种了菜。透着安逸,清雅。

“这段时间,我们先住在这!”白玉染拉着魏华音进去。

魏华音看了前后院都很是不错,屋里虽然空的,但她们带的有日常用品,夏日里也比较好打发,很快安置下来。

一番收拾,钟叔买回饭菜米面,天也黑了。

白玉染卷了袖子下厨。钟叔烧火。

唐小忠和顾大流则出门四处溜达了。

魏华音闷着米饭,给白玉染帮忙递菜,递个盘碗。看着他俊俏如玉的模样,认真的做着饭菜,动作娴熟流畅。不知怎么脑中冒出一句,认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

突然道,“你也要变丑点!”

白玉染听到她这突然的话,惊喜看着她,“怕我被人抢走啊?”

“我可以送!但要给我钱!”魏华音看着他认真道。

白玉染觉的他的粉红心心噗的破了,又凶又委屈,“你要是敢抛弃我,腿给你打断!”

“找个厉害的打你!”魏华音哼他。

听她奶声糯糯的哼声,白玉染深笑,“那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没希望了!”

钟叔笑着,低着头,再次降低自己的存在敢,只管烧火。

晚饭做好,魏华音和白玉染吃完饭,洗漱好。

唐小忠和顾大流才还没有回来。

“他们去打探什么了?还没有回来?”魏华音问。

“有钟叔等他们,不用管了,赶紧休息!”白玉染拉着她回房。

赶这一路,魏华音也着实难受,虽然马车做了防震,还是一路颠簸,天气也热,倒头下去,没过会就睡熟了。

白玉染宠溺揉了揉她的头,起身出去等着唐小忠和顾大流打探的情况。

京兆衙门里的府尹如今还是章瑾昌,一位贪的有原则的京兆府尹。

次一天,魏华音试了下上次做的咸鸭蛋和皮蛋,已经都能吃了,带着和白玉染出去找生意。

她们大模大样,毫不避讳。

之前也有皮蛋和流油咸鸭蛋流入京城,有那么点人知道,这个时节,北方正是收割麦子,种大豆高粱的农忙季节,咸鸭蛋也正式最火的时候。下地干活儿带的干粮,不容易做菜,也不好带,煮上两个咸鸭蛋,营养有了,下饭菜也有了。

地下面的吃下饭,上层的人就是尝鲜儿了。

在外转悠了一天,只推销掉了三百个皮蛋,鸭蛋只有一百个。

而她们这次来,皮蛋带了两千个,鸭蛋带了两千个。虽然另一半刚做不久,还不到熟的时候,可前面这些熟的却要尽快的卖出手,换成钱。

皮蛋他们还稀罕,有很多的人也吃不惯那个味道。

而咸鸭蛋,太普遍了,即便是江南水乡咸鸭蛋,一听价钱十文钱一个,就算保证每个都流油,也没多少买账。

魏华音看着堆在家里的鸭蛋,叫来唐小忠和顾大流,“你们俩出来摆摊儿!”

两人对视一眼,让他们俩出去摆摊儿,还不如钟叔,起码他看着忠厚和善啊!

“这样的!”魏华音叫了两人吩咐一番。

唐小忠和顾大流一听不是直接摆摊卖东西,那么有意思,立马拍着胸脯答应,次一天大早上就到外面,菜市街头不远,租了一块地,摆起了摊子。挂着的招牌,免费送咸鸭蛋!

参加猜拳,如果赢了,白送一颗流油咸鸭蛋,如果输了,就要花二十文钱买下一颗咸鸭蛋。

自古贪小便宜的心态和好奇心促使,很快就在摊位四周围满了人。

后面框里放着咸鸭蛋和皮蛋。猜咸鸭蛋二十文钱,猜皮蛋的需得一百文钱。

不过一个皮蛋要那么贵,即便有兴致,众人也舍不得一百文钱,怕输了。都对咸鸭蛋感兴趣。

顾大流一喊话,让参加的排好队,立马就有大批的人都排起了队伍,很快排了老长的队伍。

唐小忠猜拳可是一把好手,眼疾手快,撸起袖子,往桌子后规矩的一坐,旁边放着一筐子绿皮咸鸭蛋,笑眯眯的伸出手,“第一个这位大哥!请!”

一个看着很是精明的汉子笑着上前来,“三局两胜,是吧?”

“对!”唐小忠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也笑起来。

结果这汉子上来就输了。只得掏钱买下一个咸鸭蛋。却是不甘心,还想再试。也不走,就在一旁看着。

结果十个来,七八个输,后面四五个输。

看唐小忠输的多了,鸭蛋送出去的也多起来,先前没有赢的人又来第二轮。

不到半天功夫,唐小忠就出手了五百多个咸鸭蛋。皮蛋也出手了三十多个。

魏华音并不着急卖皮蛋,只要咸鸭蛋好,广告就算是打出去了,皮蛋本就价儿高,也少有寻常人家吃的,待有人晓得流油咸鸭蛋的好,自然会找她买。

只一天功夫,咸鸭蛋大火。

那些买了流油咸鸭蛋和赢了咸鸭蛋的,回去一吃,和他们往日用盐水腌腌果然不一样,蛋清嫩滑,蛋黄流油,有些不用剥皮,刚碰着破开了,就能流一手。

每一个鸭蛋都流油,这噱头迅速吸引了人。

第二天唐小忠和顾大流再摆摊儿,安安静静的,也不送鸭蛋,也不猜拳了,咸鸭蛋十文钱,皮蛋一百文钱。

那些买咸鸭蛋的还是排着队抢着要买。

之前那些不愿意买皮蛋的酒楼饭庄,一瞧情况,连忙也着人来买皮蛋。

魏华音坐地涨价,一百二十文钱一个。

唐小忠和顾大流对视一眼,白狐狸心黑,他这媳妇儿看着娇美纯真,一脸无害的样子,也是个心黑的!

“要加运费的啊!”魏华音一脸无害道。

两人立马赞同的点头,“对!”

很快剩下的皮蛋也被卖光了。只有还没腌制好的另外一千咸鸭蛋和一千皮蛋。

而她们这么大的动静,也被袁家的人知道了。

听魏华音也来了京城,魏礼心里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

袁氏也没想到魏华音竟然悄无声息来了京城,柳氏那个贱人还在城外等着她,立马让人邀约魏华音说话品茶。

魏华音直接拒绝了。

袁氏气怒,“她这是来京城帮一个残害过她的后娘?不可能吧!还真能跟那个贱人合伙来对付我的?”

钱妈妈劝她先别急,“钱盛不是说,她们之间的仇怨是绝对不可能化解的,柳氏逼樊氏来京,她出面阻拦的。老奴看,她只是来护樊氏的。之前被柳氏那个毒妇迫害,现在恐怕巴不得夫人跟柳氏斗起来,让柳氏那贱人再无翻身的可能,让她看一场大戏才是她来此的目的。”

袁氏想的拉拢魏华音,她开一个小染坊卖个皮蛋咸鸭蛋能赚多少钱?有她帮忙,不说染坊,连她相公也能一路高中到做官,直上青云。没想到魏华音直接拒绝,连见都不见,一点面子都不给!

柳氏那边也知道了魏华音早已经暗中进了京城,还卖了咸鸭蛋和皮蛋,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只怕她早一步进京,是和那个女人暗中联手了!”柳成梁冷声道。

柳氏目光阴霾,“所有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她敢,我就有法子治她!让她乖乖的服服帖帖听话!”

“我们先进城!”柳满营沉声道。

樊氏也很快知道了魏华音还是来了京城,顿时担心她落入算计,再出了事儿。

这一路和柳氏柳满营他们几个一路,有些事情他们避开她说,但她又不傻不蠢,还是能看出他们偶尔流露的意思,说话的意思。来者不善!

“婆婆与其担心音姑,还不如想想,劝好了她别打歪主意,好好的帮着我,把自己爹抢回来!以后她也成了官家小姐,有个强硬的娘家!”柳氏呵笑。

“你到底是想要干啥?”樊氏现在都有些看不透她了。

柳氏抬眼睨着她,“我想要干啥,婆婆难道不是都清楚吗?”

樊氏觉的,她已经不理智的疯了!要么现在的柳氏,才是真正的她!

柳氏是快要疯了,恨到几乎理智丧失,只想报复!不过她也自己也知道,袁氏不好对付,在京城有钱有人脉。魏华音也是个内里奸恶的,说不准反咬她一口。

不过这次她对准的是魏礼,如果不让她满意,那她就让魏礼蹲死在大牢里!而魏音姑那个小贱种,若敢不听话,助她达成目的。她会让她以后沦为玩物!人生败坏!生不如死!

柳氏一行进来,直接在一个客栈下榻,准备利用客栈里的来来往往的人,照旧是博取同情,拉舆论偏向她这一边。

又查到魏华音的住处,然后让柳成梁和柳成林送来一幅画像。

唐小忠检查了下,没发现异样,然后打开来。

画上是一个自容绝色倾城的美人儿,正是魏华音,一笑倾城,清眸纯洁,还有赞美诗,生生把魏华音美化了几倍,天上有人间无。

这样一幅画像,再加上那些赞美诗,再有个由丑八怪过阴间,变成美人儿的加持,必然能引起那些猎奇心理的人瞩目。左右他们只用动动嘴,下面自有跑腿儿的人。

“少奶奶!这是准备把你送去做贵人的节奏呢!”唐小忠笑嘿嘿的,有点幸灾乐祸。

白玉染一个眼刀瞥过去,他立马收敛,却还是忍不住。

顾大流很义气,“谁敢,让她们来!我一拳打三个!绝不会让她们动少奶奶一根头发!”

“少奶奶打算咋办的?”唐小忠也有好几个点子,就是他的点子上不得台面,且有点阴损。

“她告状肯定会拉我,我等她!”魏华音不想掺和柳氏和袁氏的撕逼大战。要闹要吵,先自己吵去。

柳氏以为她会主动说见面商谈的事儿,结果没有。

袁氏也再次抛出橄榄枝,说给魏华音在京城开铺子开作坊,给白玉染介绍鸿学大儒去做学问。

魏华音依旧没有理会,买了莜麦面粉在家里捣鼓着做莜麦面吃食。

袁氏又让魏礼出动,上门去找魏华音。

柳氏一直盯着,见魏礼一身锦衣华服,身后跟着小厮随从,出门车马随行,头上戴的玉冠,腰间的玉佩,手上的扳指,当真是富贵人家官老爷派头了。

再看自己,还是前年的旧衣裳,虽然没有打补丁,也完全看不出贵气来,只能靠她气质支撑。而她这些日子吃睡不好,面颊凹陷,皮肤发黄,头发也不乌黑发亮了。她想要的凄惨形象是出来了,可却觉出了差距,更加恨怒难忍。

更可恨的是,他知道她来了,却一直没有露头,现在却来找魏音姑这个小贱种,肯定要跟她合伙来对付她!

只是可惜,她倒要看看魏音姑那小贱种敢不敢拿自己来赌!

小院的门打开,钟叔只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了魏礼,连门也没有进去。

气的魏礼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离开。

袁氏骂了一顿魏华音不识好歹,但也猜着魏华音来京城就单为了樊氏安全着想。

不过白玉染把柳氏的阴谋透漏给了她。

“见过那个魏音姑吗?”袁氏立马问。

家里有两三个人都见过,“夫人!说她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实在太夸大了!卖咸鸭蛋那天我们见了,听到了喊她少奶奶,哪有天姿绝色了,最多清秀好看点。倒是她那相公白玉染长得很是俊美!”

“柳氏那个贱人拿这事威胁,那她要是没有倾城绝色的美貌,必然有其他的过人之处!”袁氏很是敏锐。

“就是过阴间,说是之前差点死了,见到了死去了的娘,然后她们就说是过阴间!之后她就会了很多东西!解毒从一个丑八怪变瘦变美!”钱盛回话。

袁氏冷哼,“她们肯定有猫腻儿!”

“夫人不如早作打算。”钱妈妈劝她实在不行放弃魏礼,“纵然没了魏礼,家里损失了些银钱,名声也能赚回来些。不然臭石头拿来跟咱们金银玉器死磕,臭石头不怕,金银玉器却是怕的。”

袁氏却不愿意,“我看上的,我供出来的,凭什么别人一来抢我就得拱手相让?”

钱妈妈也知道,“现在那魏音姑不是被柳氏拿住了,她跟柳氏她们一伙的,还有个老婆子在。到时候要夫人退位让贤做侧室呢?”

“绝无可能!”袁氏冷声道。

“那柳氏做侧室呢?”钱妈妈又问她。柳氏就来者不善,似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绝不可能答应做侧室小妾。就算她真的愿意了,夫人也绝不愿意养她。

袁氏面色阴冷,两眼闪着怒火。

柳氏让送了信去袁府,要求跟魏礼见面。

魏礼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来见她。

柳氏看着他走过来,望着她,却是红着眼眶,心里顿时恨的滴血。

樊氏左右余光看着柳成梁和柳成林他们,怕他们突然出手把魏礼打了。

魏礼没有带着其他人,也没有下人跟随,自己一个人过来,远远看见柳氏,望着她,红着眼眶,越走近,眼泪越多,走到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凤云!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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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的现在题外话也不敢说话了。

只敢说一声对不起~

第207章:你不仁我不义(二更)

柳氏满眼恨意死死忍着,两眼乌红的瞪着他,“对不起什么?你的科举仕途,你的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娘几个对你来说算什么?女儿可以卖!儿子可以抛!扶持恩爱多年的妻子可以弃!你有何对不起?”

魏礼也不是完全对她没有情意,只是在仕途和富贵诱惑威逼面前,他别无选择,只能让她们靠后。看着她气到两眼乌红,全身颤抖,眼泪是真的下来了,“凤云!是我对不起你!我就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都是我不对!”

哭着上来拉住她的衣摆。

柳成梁上来就踹他一脚,“混蛋!”

魏礼被一脚踹的摔在地上。

樊氏张了张嘴,想冲上去,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不让他们出了这一口气,是谈不拢下面的事儿。

柳成林又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抡起拳头就照他身上打。

魏礼不敢还手,痛叫着,“凤云!我是真的不得已!我有苦衷啊!凤云!我不是抛弃你和孩子了!我没有啊!凤云!”

柳成梁也上去。

柳氏冷眼看着他被打,也知道他的心性,他这会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功名仕途和荣华富贵,她已经没有多少地位了,真的打狠了,他心里会不高兴,真的生气,极有可能会朝袁氏那边倾斜。

看差不多,忍不住哭着叫停,“别打了!别打了!大哥二哥!你们别打了!”上来拦住他们,拉开他们。扶着魏礼起来。

魏礼脸上已经带了青紫,顾不上疼痛,抓着柳氏就含泪解释,“凤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抛弃你和孩子!我埋头苦读,考取功名,就是为了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我真的没有啊!凤云!”

“我相信你!”柳氏含泪点头,心里却恨不得毒死他!

“信他个屁!你都跟那个女人成亲,明媒正娶了!还说没有抛妻弃子?”柳成梁怒骂。

魏礼连忙解释,“是我上了圈套了!是袁氏她起先看我一个人来求学念书,就勾引我,我不理会。就说给我介绍厉害的夫子。我正想拜访求学,投无门,就一时信了。谁知道过年的时候,我实在想家,想你们,就喝多了酒,一觉醒来她逼着我娶她!否则就要告官!我就全完了!我跟她说过我有家室妻儿的!是她非要逼我!我还没有考中功名,还没有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还没有帮柔娘退掉陈家的亲事,再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啊!我”

柳氏却知道他这话只怕是假,袁氏会勾引他,但他也是贴上去的攀附富贵的那一个!或许是他找的袁氏!否则袁氏又咋知道他能高中?就二百两银子,没有仆从,装也装不出多富贵。一个年至不惑的举人,还有家室,那袁氏家财万贯坐产招夫,只怕她不找别人,也有不少人找她。

魏礼平日里看着疼爱柔娘,关键时刻,为了三百两银子就把柔娘卖了!和陈家结亲,做正妻她还能勉强忍受,可却让她那么好的女儿去做妾!

说白了就是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才是他真正要的!其他一切都可以抛弃!

“那你现在是准备怎么做?”柳满营问他。

看他眼神锐利如刀,魏礼实在有些说不出来让柳氏做小的话,“我”转向樊氏,又哭着跪过去,“娘!儿子让你失望!让你丢脸了!”

樊氏抓着他也是哭,“你真是糊涂啊!你糊涂啊!这种事不光狼心狗肺,还是要革除功名要坐牢的啊!”

魏礼知道,早已经查清楚了一切,只要柳氏或者袁氏不告,柳氏愿意的做小,就不会有事,“娘!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凤云!对不起孩子!我也对不起娘的教诲!”

“要坐牢的啊!你个糊涂的啊!”樊氏哭着锤他。

“娘!娘你别怕!别担心!凤云不会的!她不会让我去坐牢的!她一直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最是贤良柔善,不会告自己丈夫的!我不会坐牢的!”魏礼这话说出来,也是说给柳氏听。

樊氏却早已经知道柳氏内里阴毒,这会看她哭的可怜,却是绝不会让步的。

柳成梁在一旁威胁,“凤云不会,我们会!你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凤云为你耗费心血十多年,为你们家做牛做马,给你养儿育女,到头来落个被凄惨的下场?眼看着你飞黄腾达,和别的女人享受荣华富贵去?想得美!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让你立马进衙门,革除你的功名,罢免你的官位,让你去坐大牢!”

“凤云!凤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啊!”魏礼哭着表白。

柳氏看着他,眼泪汹涌,“夫君!你要还是我柳凤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爹,那我们就一家几口在一起!如果不是,那我们再无半点恩情,只剩仇怨!”

魏礼脸色一变,“凤云的你不能毁了我啊!我现在完全没有别的路子走啊!凤云!”

柳氏眸光已经恨意汹涌,“那你说,你想让我如何?”

魏礼却又觉得太过难以启齿,又表明一遍心迹,心里只有柳氏一个,求她给一条生路,“我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儿子着想啊!袁氏那个女人她不能生了!她只有一个女儿,以后要嫁出去!我们五郎,我们的儿子,以后要啥有啥!再不用过乡下的穷苦日子了!”

“你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柳氏逼视着他。

魏礼好一会,才哭着道,“凤云!你回去吧!我给你一笔钱!不会让你过的穷苦的!你要是想再嫁,我给你准备嫁妆!”

柳氏还没说话,柳满营已经上去狠狠摔了他几个巴掌,“畜生!你要是不想坐牢,就把那个女人休了!好好给我把凤云和孩子接到一处!否则,你知道我的厉害!”

拉着柳氏就走。

魏礼被打的脸上生疼生疼,却只能忍着,“凤云!凤云!?你不能这样看着我走投无路,到时候走投无路的是咱们一家人啊!凤云!”

“魏礼!如果你非要逼死我们娘俩,明天你住的袁府大门,就可以给我和五郎收尸!”柳氏绝不相让!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费尽心血供他念书科考,如今出人头地了,要把她像个外室一样,打发回老家?那她柳凤云算什么?拿她当什么了?

魏礼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走远,心里有些绝望。

樊氏倒是还留在这,拉着他,“老二!你咋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啊!柳氏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不然也不会拉了我来,还算计了音姑也来了!”

魏礼握着拳头,“她若不仁,我只能被逼不义了!”

“你要干啥啊?”樊氏急忙问他。

“她们要去告我,我就全完了!我不能去坐牢!我好不容易拼来的功名和官职,我的仕途,不能完!绝对不能完!”魏礼越说脸色越难看,哪还有刚才对着柳氏深情悔恨愧疚的样子。

樊氏急的不行,“你是要干啥?你可不许做出傻事来啊!触犯律法的事情,一点不能沾啊!”以为他要使个啥毒计,对柳氏他们下杀手。

魏礼解释,“娘!我不会的!我要使的,才正是律法!她身为继室后娘,对原配子女下药下毒,以长害幼,仗九十,流三千里!现在只要音姑出来作证,她就不敢妄为!”

樊氏倒吸口气,不过想到柳氏下毒的事,就那么放过了她,也是始终都没有一个交代。只是他先前维护柳氏,坚决不信是柳氏下毒,还说音姑诬陷

魏礼也是没有办法了,他先前是下意识的不相信,而且啥毒能让人变的肥胖黑丑?他也算博览群书,都闻所未闻。

樊氏摇头,“柳氏她逼着音姑过来,就是要利用音姑,坑害音姑的!”

“我知道!她拿了音姑的画像,还有赞美诗,又写了音姑过阴间之后,由丑八怪变成绝色天仙美人的传奇,这是要把音姑捅出去送人!”魏礼解释。

樊氏脸色骤然变的极为难看,“你说啥?画了画像还写了诗词,要把音姑送人?”

魏礼点头。

“不行!这个坚决不行!音姑”樊氏不仅后悔,“早知道,我该拦住音姑,让她坚决不要来的啊!现在来了京城,落入了他们的算计之中!可咋办啊!?”

“娘!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们算计到音姑的!”魏礼安慰她。

樊氏却是不信任他了,他之前多疼魏柔娘,多偏心柳氏,为了她们,差点把音姑打死,幸亏她命大撑过来了。下毒的事那么明显,他都不信。现在却要告柳氏谋害继子女,流三千里,那是流放啊!

他之前就不喜欢音姑,更别说疼爱,要是让他见了音姑的姿容,见了音姑能耐,还不起个引子就把音姑也

樊氏知道这么想自己儿子不对,可她却知道,魏礼只怕做得出来。更何况还有个毒辣的袁氏在。

魏礼让她跟自己去袁府,“娘!你就跟我回去吧!也让儿子好好孝敬孝敬你!音姑的事,我回去再跟你细说!”

樊氏却不想跟他回去,可想到还要劝阻他们闹起来,咬咬牙点头答应,跟他一块回了袁府。

袁氏听说老太太来了,带着袁绣荷,家里的下人出来迎接,“给婆婆见礼!”

袁绣荷没吭声,也不愿意给一个乡下老婆子行礼,见她眼神横过来,这才不太情愿的微微屈膝,快速的起来。

樊氏根本不在意,只看袁氏穿戴打扮贵气,满头金钗华翠,手腕上金镯子玉镯子戴着,大户人家的贵夫人派头,可那面向却不是个善茬儿软茬儿。

又想到她指定勾引了魏礼,不然以老二的性子,不会主动勾引她!还有给柳氏娘几个下毒的事,就算是再美艳优雅,贵气一身,也心里发寒。况且这也不是她承认的儿媳妇!

“你不用拜我!事情咋样,还没个定论呢!”她定把老二劝住了,离开这个女人,好好踏实过日子!

可以不要柳氏那个阴毒的女人,但这个袁氏也不是个能要的!也绝对不能要!否则闹起来,就出大事了!

袁氏已经料到,不在意的笑着起身,“婆婆即便不受,也是我该有的礼节!我既然和老爷拜堂成亲,就已经是夫妻了!您自然就是我婆婆!”

转身又吩咐,“来人呐!备下席面!挑老人家喜欢,新鲜可口的!”

“是!夫人!”一个婆子应声下去安排。

袁氏又给樊氏安排院子住,安排人伺候。

樊氏都不要,只一个要求,让她和魏礼住在一个院子里,她要跟儿子说话。

“婆婆那也是要歇息会!老爷这脸上有伤,只怕被打的不少,我这心疼的不行,还得赶紧给他上药呢!”袁氏说着看了眼魏礼。

魏礼也觉的疼,而且他明儿个还要去上衙,本来就有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他不能带伤去上衙。

把樊氏先安置下,他回去上药。

袁氏问他,“怎么样?我这边给了你最大的让步,也愿意出那一笔银子,那边可是能说成?”

魏礼神色难看,摇摇头,“说不成!说我们再逼迫,就在袁府大门外吊死!让我给收尸!”

袁氏眼中狠色闪过,早知道在云安县就一不做二不休!让她想来也来不了!死了媳妇儿,自然能再娶!

“他们肯定是要去告我!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正好我娘在这,让音姑过来作证!之前她不见人,有我娘在这,她肯定来!”魏礼道。

袁氏点头,“既如此,那就叫她过来吧!你的前途人生如何,可就看她了!”

魏礼握住她的手,“我的前途人生,都是看你的!”

袁氏啐了口,满脸的笑。魏礼是个知道好歹的!知道柳氏阴毒,还没有用处!知道谁才是给了他一切荣华富贵的人!

“奶奶已经被带去了袁府?”魏华音挑眉。

唐小忠点头,“少奶奶!我可以把老太太带出来!”

魏华音缓缓摇头,“她是要找魏礼劝说他放弃荣华富贵,不会愿意跟你出来的!”

“袁氏那边暂时不会动奶奶!”白玉染让她放心。

魏华音应声。

外面钟叔拿着请帖进来,“少奶奶!袁氏的请帖,邀请少奶奶过府与家人团聚!”

第208章:先下手为强(一更)

袁氏的请帖刚送到,那边柳成梁和柳成林也过来找魏华音,“我们是来商量递状纸的事儿!”

他们在京城找到了帮人写状纸和打官司的状师问过了情况,魏礼停妻再娶是事实,形势对他们有利!

不过柳氏也知道魏礼和袁氏的打算,既然已经决定要抛弃她,不怕她告,肯定也准备给她致命一击。她能被他们击垮的就是对魏音姑那个小贱种下毒的事儿!

这事根本没有证据!单凭口说,又是这个节骨眼上,谁会信?而且她现在已经解了毒,也变美了!

所以她要魏华音站在她这边,为她力证。这样魏礼和袁氏想用这个对付她,就没有胜算的可能了!

钟叔直接把两人拦在外面,“我们少奶奶没有空见你们!”

“我们不是来三请四请的!是来告诉你们!别逼的我们出手!”柳成梁怒道。

柳成林拦了下他,倒是对钟叔个好脸,“那就告诉你们少奶奶,她要是袖手旁观,魏礼和袁氏也定会卖了她!一家人吃水的桶里都能下毒药,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来就是狠的,置之死地了!”

钟叔始终冷着脸,“要告你们就赶紧的告!至于你们如何,与我家无关!你们对我家少奶奶做过的事,也没有人会忘记!”

柳成梁和柳成林看着咣当一声关上的大门,气的脸色发青,回去找柳氏和柳满营商量。

听魏华音竟然不愿意见,柳氏气的抓着手里的茶壶狠狠砸在地上,“这个该死的贱种!小贱人!她也想站在那个毒妇那一边!想要趁机对付我!!该死!该死!!”

“凤云!凤云!你先别自乱阵脚!”柳满营高声喝道。

柳氏已经无法保持正常理智了,“爹!那个小贱人她要和魏礼联手了!她要和袁氏联手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没有和魏礼袁氏联手!你冷静一点凤云!”柳成梁抓住她沉声强调。

柳氏猩红着眼,怒恨已经让她无法理智了,只要一想到她们所有人都会联手来对付她,就觉的人生无望,绝望!等待着她的不光是呕心沥血十多年的成果被别人享受,还有可能更凄惨!

“我一直让人盯着那边,她没有见我们,同样也没有见魏礼和袁氏的人!她这是不想掺和,又不得不来,还要护着樊氏,所以才两边不管!”柳满营分析。

柳成梁和柳成林也都应声,觉的魏华音也同样看不起袁氏,也不敢靠近袁氏,“那个女人可是心狠手辣,毒的狠!她要是精明,自然知道被她算计,会更惨!”

柳氏也渐渐的平静,恢复理智。可要她放弃魏华音的出手和帮衬,她又不甘心。

只能让柳成梁去告诉魏华音,“如果不想下半辈子生不如死,你不帮我们,也不允许站到魏礼和袁氏那一边!否则你自己清楚后果!”

魏华音本来就没打算站魏礼和袁氏那一边!

樊氏却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魏礼,“老二!你不想要柳氏,可以跟她和离!她没有给你爹守过孝,也不再不能休妻的范围。你先跟袁氏和离了,先安抚住柳氏那边。不想要她,再跟她和离了。魏柔娘成了薛家的小姐,她以后也绝对不会过的差的!你先低调蛰伏几年,等过去这个风头!到时候一切都好了!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保住你啊!”

魏礼听她满口都是劝他放弃功名,放弃官职,很是有些不高兴,“娘!你知道不知道,我要是一旦离了官场,过了几年,我一个同进士,哪里还有半点机会?新一届的进士们出来,更没有我半点机会了!我辛苦考来的功名就劝完了!”

“那就两三年!或者不行,你一两年也行啊!总之先避过这个风头啊!难道你真的想要坐牢不成?”樊氏抓着他苦着口劝他。

“娘!你知道我到如今这一步有多难吗?”魏礼抽出袖子,脸色很是难看。

樊氏也气的不行,“柳氏捏住了音姑,她是不会帮你的!到时候柳家去衙门告你,你就得坐牢了啊!你现在舍弃了些东西,都是为了将来以后啊!”

魏礼死死抿着嘴,握着拳头,“娘如果不想看儿子被送进大牢,就过去劝住音姑!让她站在我这边!我是她亲爹!才不会害她!”

樊氏看他完全说不通,脸色也难看的厉害,气的眼泪往下掉。

袁氏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帮衬柳氏,到关键时刻还是帮自己儿子的,关键之处就是魏华音。只是魏华音不露面。让钱妈妈亲自上门传话,只要不给自己亲爹拆台!以后有她的好处!

就算她不参与,有魏礼和樊氏也足够了!这里是哪?是京城!就算那个贱人有什么薛家帮衬,也帮不到京城来!一个不入流的外室,不过生了一个私生女,薛家也不会为了她,铺排花费那么多!

看柳氏一直不敢行动,那边袁氏又频繁接触魏华音,虽然她是没见,但谁知道她们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樊氏虽然估计孙女,可关系到儿子了,她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所以拿着魏华音的画像,就悄悄送了出去,想要先下手为强,逼迫魏华音。

流油咸鸭蛋和松花蛋这几天在京城很火,看了那画像,又听了那传奇般的故事,不光是绝色美貌,还有她突然会的那些东西。过阴间之后会了很多东西,那会的都有什么?

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借着买松花蛋要求见魏华音的。

来了一个钟叔好声请走,来一个再好言劝走。

然后就有人直接上来掳人。

被顾大流和唐小忠打退。

魏华音冷面寒霜,次一天就拿着画像和证据,和白玉染到京兆府衙告状。

柳氏和柳满营,柳成梁,柳成林先被京兆府衙传唤,都惊疑而起,怒恨魏礼和袁氏竟然先下手。

她一直在给魏礼机会,想要把他拉拢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方法!没想到他倒好,竟然先行去告她!柳氏气恨的浑身发抖。难道那个小贱人已经被他们说服了?

柳成梁脸色很是有些不好,他隐隐觉得这事儿和他送出去画像有关,但又觉的画像的效果没有那么快。

很快几个人来到了京兆府衙,看到堂上的竟然是白玉染和魏华音,并没有魏礼和袁氏他们,更觉的一头雾水,预感不好。

这个小贱种来打头阵了?柳氏全身刺啦一下。

白玉染有功名,可以见官不跪。

四个人来到大堂上,还没看清白玉染另一边的魏华音,便齐齐跪下,“见过青天大老爷!”

京兆府尹章大人,“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回大人!草民柳满营!云安县人!”柳满营一边回话,脑中飞速的转着。

柳成梁心里暗道糟糕,坏事儿!是不是他递出去的画像引出来的?回话也回的磕磕绊绊。

柳成林和柳氏也都回了姓名。

章大人一声惊堂木,“本官问你们,原告状告你们恶意图谋害人,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柳满营立马喊冤。

“此画像可是你们准备?”章大人拿起画像扔在地上,还天仙绝色,就是一个清秀好看点的女子,做腌个咸鸭蛋和松花蛋。

柳成梁一看那画像,正是他们准备的,强忍着,还是忍不住脸色变了。

柳氏立马转头看他,“你”这是她留着自保的底牌,怎么会拿出去了?看大哥这个样子,他又擅作主张了?

柳满营和柳成林也盯着他。

柳成梁脸色更加难看,“回大人!我们没有恶意谋害人!这是冤枉啊!”

“状纸上写的一桩桩一件件,你们还不从实招来!柳氏!”章大人敲着惊堂木喝问。

柳氏一个激灵,她从来没有过过堂,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下,她明白了!这个小贱种跟魏礼和袁氏站在一块,要对付她!

她哭着就喊,“大老爷冤枉啊!我冤枉啊!”

章大人怒喝,“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柳氏只得咬着牙,擦着眼泪回话,“大人!民妇的是冤枉的啊!魏音姑她是民妇的继女,她娘亲也是我的堂姐,去世之后,我成了她们的继母,一直不被喜欢!更不被尊敬!民妇辛苦十多年,供着她爹科考功名,就在前不久,魏礼终于高中,却停妻再娶,抛妻弃子,不顾糟糠之妻!还让人往家中的水桶里投毒!要不是我们心生警惕,娘几个早就被毒死了!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她们是合伙来对付我的啊!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伸冤啊!”

章大人一听这其中还有内情,一问魏礼只是大理寺的一个狱丞,直接下令传魏礼和袁氏一干人上堂。

魏礼和袁氏听衙役来传唤,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只要魏音姑帮他们,即便不说话,柳氏也翻不出浪来!

把樊氏也一块带着,到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儿子去坐牢。

钱妈妈使了银子,然后问出了话,是白玉染先去告的柳氏,恶意图谋害人,又有下毒,虐待,等等继母恶行,顿时大呼,“天助我也!”

魏礼也立马信心满满。

两人带着人信心满满的上堂来。

魏礼现在还有官职,袁氏也称呼夫人的,自然见官不跪。

这一情景,看的柳氏恨恼咬牙,官官相护!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没有保命符,她也不会来!

魏礼一来也是喊冤,“大人!下官是冤枉的啊!柳氏是下官之前续弦,本想娶她过门照顾几个孩子,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也是不易,也能有个家。又是下官元配的堂妹,对几个孩子也能悉心照料。却不想,下官的三个儿女,大女儿和大儿子都被她下药,导致不能生育,二女儿更是被下了毒,变的肥丑黑胖,性情暴躁不定。下官早已休妻!根本没有做出什么停妻再娶之事啊!”

“魏礼!你当真是狠心绝情!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柳氏恨到不行,目光狰狞。

柳满营也怒问他,“休妻?富贵之后休掉糟糠之妻都是罪!更何况你根本没有休妻,就是停妻再娶!你敢叫你自己的儿子出来说说话吗?你叫魏二郎出来!”

魏二郎被关在袁府,根本出不来。

“不用叫二郎!音姑就在这!玉染也在这!证据就在眼前!音姑之前中毒,还是那个剧毒的西域银蛇草!多少大夫都诊脉看不出来!顾大夫去年可是跟京城的杨大夫和佟大夫他们通信几次,请神医逸清出来才能救音姑!你们若是还不服,可直接传唤杨大夫和佟大夫就是!”魏礼怒哼。他可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现在柳成梁自寻死路,把音姑那个画像捅出去,激怒她们,先行告到衙门来,跑也跑不掉!

“大人!民妇也请求带我继子上堂!他和我三哥来京城找魏礼,却被他们软禁起来了!就在袁府里!”柳氏立马道。

章大人看向魏礼和袁氏。

袁氏说话,“你那个三哥早就走了!至于二郎,他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自然不会帮你这个后娘说谎作伪证!”

“你们心虚了!你们让二郎出来!让我三哥出来!就在你们家!”柳氏怒咬着牙道。

袁氏冷笑,“魏二郎帮你,你也是使了不少手段吧?怎么勾引的?”

“你贱人!!”柳氏目眦欲裂,叫骂着就要冲上去。

“肃静!肃静!”章大人惊堂木狠狠敲在桌上,震耳响亮。

柳满营拉住柳氏,“大人!所有证人都要到堂!魏二郎就是关键证人,他们不许魏二郎到堂,就是心虚有鬼!”

袁氏可是使了银子的,根本不怕,“柳氏!你给玉姑,音姑她们下药下毒是事实!叫二郎上堂来,也找大夫给他诊诊脉,然后证明三兄妹都被你这个后娘下毒下药了吗?”

“我没有下药!是你们合起伙来污蔑我!是魏礼停妻再娶,苟富贵,抛妻弃子!罪不可恕!我就是告御状也要讨回一个公道!”柳氏两眼乌红,泪水满脸,狠狠的攥着拳头。

看她魏礼虽然有些不忍,但他也是被逼到这一步的!如果不是她苦苦相逼,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外面衙差来通禀,魏二郎到堂作证。

“魏二郎!?”袁氏脸色一变。他明明被关起来了,怎么还会到堂作证?

白玉染看着,眼中冷意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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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到哭了,留言也没了,摸眼瞎~~~

第209章:共同的仇敌魏华音(二更)

唐小忠一早就摸清了魏二郎的情况,并顺利把人悄悄弄出了袁府。

下药的事儿,魏二郎不信,虽然心有怀疑,但是他不愿意相信柳氏那么温柔善良的人,对她们一直很是疼爱,不会那么阴毒。当然原因最多的就是魏柔娘。

所以他坚决的认为魏礼不该停妻再娶,抛妻弃子!和个袁氏混到了一起,做了那狼心狗肺的人!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不要那劳什子的功名和官位,她们一家人回家,就算没有荣华富贵,也不念书了,好好干个生意啥的,日子绝对会越来越好!

所以被唐小忠弄出袁府,来了京兆衙门堂上,跪下磕头,“草民魏二郎见过大人!”

“魏二郎!你”袁氏看着他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怕他来个大义灭亲,立马就想警告他。

柳成梁也立马拦住她的话,“到现在你们还威胁二郎?二郎可是和你们狼心狗肺不一样!而且他和老三千里迢迢来寻人,你们却把人强拉进袁府,不让出来,也不让我们找,直接把人软禁起来!现在还想威胁,是何道理?把青天大老爷当昏庸无能的昏官来耍弄吗?”

他送了画像引出来的,就想多出头,也将功补过。至于魏二郎,他相信,以他的想法和思想,绝不会站在袁氏那一边!

袁氏被他堵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二郎!你可想好了,不要胡说八道!你自己也被下药,不能生育了!我也跟你说过,会请名医来医治好你!”魏礼警声提醒魏二郎。

魏二郎却看着他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富贵老爷的形象,在一旁站着。连白玉染和魏华音都是站着的。

而中间的柳氏和柳家的姥爷舅舅们都跪在地上,柳氏已经哭的两眼红肿,脸色苍白,两颊凹陷,人也憔悴消瘦的不成样子,穿着去年就破旧的衣裳。被他们一对比,更加凄惨可怜。

“二郎”柳氏哭着叫他。

魏二郎也一下子红了眼眶,“二娘!你放心!我不会受他们威逼利诱,就帮他们说谎作伪证!”

柳氏哭着点头,“二娘知道,你一直都是好孩子!我把柔娘的亲事退了!现在就剩我们孤儿寡母四个了!你爹他不要我们,还把我告上公堂了!”

魏二郎一听魏柔娘的亲事退了,那柔娘就不用嫁给陈维仁,去给他做妾了,心里莫名一阵喜悦。也更加坚定要帮住二娘!

袁氏看的分明,这魏二郎分明就是心怀不轨,怒哼一声,“那魏柔娘是退了亲,却是去找了她亲爹去了!府城大户人家的私生女!”

魏二郎愣了下,看向柳氏。

“我送她去她亲爹那了!她从此不姓魏了!”柳氏看着他道。

魏二郎一时心里纷乱稳住,柔娘不姓魏了,那他就不是柔娘的哥哥了!那他

魏华音看她利用魏二郎那得心应手的样子,似是而非的话,眼中闪过冷嘲。就为了那么一个见不得光的想法,魏二郎还真是不遗余力。之前不顾亲妹妹,亲姐姐!如今自然希望更大,自然也不会顾亲爹!

白玉染疼惜的悄悄拍下她的小脑袋。

魏华音看他,微微摇头。她不是魏音姑,对魏二郎的举动会伤心失望,她只需要看魏二郎不好过!过的惨!

章大人问话,“魏二郎!本官且问你,柳氏给你兄妹三人下药下毒之事,是真是假?”

这话问的巧妙,不问他魏礼是不是停妻再娶,也不问他是不是知道下毒之事,直接是他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就打垮柳氏。如果是假的,就让魏华音和白玉染出来拿证据,还有被传唤的杨大夫和佟大夫。

魏二郎却所答非所问,“下药下毒的事,草民并不清楚,草民相信二娘一向带人和善,温柔善良,对几个儿女甚是慈爱!对我们兄妹也是疼爱有加!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而且,袁氏这个女人明知我爹有家室有妻儿,还和他成亲拜堂!二娘才是正房妻子!明媒正娶的正妻!也从来没有被休弃!”

魏礼登时怒愤的脸色铁青,“逆子!你胡说八道,上来就污蔑。这个毒妇给你了什么好处?要你送自己亲爹去坐牢?!”

魏二郎不认为他会坐牢,实在不行,到时候他作为儿子,去替他坐牢。儿子替父亲赎罪坐牢,就算本来坐一年的,他只需要做半年或者半年多就能出来!很快他就能出来了!

“爹!二娘根本没有什么错,你也从来没有休过妻,这个是事实!我不能说谎作伪证!”

魏礼气恨的咬牙,抬手就给他一个巴掌,狠狠甩在脸上。

他虽然没有打过魏柔娘和魏五郎,甚至魏二郎都极少挨打,但是打魏音姑顺了手,如今打他,依旧顺手!

“魏礼!公堂之上,岂容你胡乱放肆!”章大人连忙喝止。

魏二郎被打的趴在地上。

“二郎!二郎!?”柳氏心疼的哭着呼喊他,抬眼,泪流满面的控诉魏礼,“魏礼!我就那么该死,就那么碍着你的事,你拿着卖我女儿的银子出来赶考,高中功名和别的女人成亲!还要回来害我?我这十几年心血情意,难道都喂狗了吗?”

魏礼几乎不敢直视她,可更加怒恨焦急,叫喊魏华音,“她给你下毒的事,就是事实!你出来说话!”

魏华音见章大人也看过来,沉声回话,“下毒之事,的确是事实!”

“你下毒就是事实!”魏礼立马接话怒斥柳氏。

“你污蔑!明明你停妻再娶才是事实!”柳氏怒声辩解,突然她脑中一闪,明白过来魏华音。跪着爬到前面一点看她,脸色忍不住变了变。

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长了一张狐媚绝色脸,现在却变得这么普通了?还能看出就是她,可那脸放大了一号,还是不协调的那种,肤色也不再粉白娇嫩,而是透着黑黄,带着土气,尤其是被俊俏如玉的白玉染那么一衬托,更不显出彩。

不可能!这声音也没有变,就是那个小贱种!

“你的脸咋会变成这样?不对!这不是本来的样子!”

“哦?你还有闲心来管我娘子的脸?现在还想着算计?”白玉染冷冷出声问道。

柳氏微微摇头,这个小贱种的脸肯定做手脚了!变成了这样的!所以她有恃无恐,直接上来就告她下毒,就是要对付她的!

“你们合伙欺负人!停妻再娶是要革除功名,要判刑的!你们合伙污蔑人下毒!”柳成梁怒喊着话。

“我有说他没有停妻再娶吗?”魏华音冷哼。

这话说的不仅魏礼和袁氏,连柳氏和柳满营,柳成梁几个也都愣了愣。

魏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音姑!你这也是站在那个毒妇的那边,要对付自己亲爹?把自己亲爹送进大牢?你难道忘了她给你下毒让你变成肥胖黑丑的样子,你忘了被骂了多少年?你竟然帮着她?”

“我说,下毒是事实!”魏华音再强调一遍。

柳氏明白了,她根本不是来帮魏礼的!她来告她下毒,是要让她不得好过!但她同样恨魏礼,所以也不会帮他作伪证!还会作证魏礼就是停妻再娶!这是对她和魏礼都有恨,要同时把他们都搞垮!

她明白,魏礼也明白过来,差点气怒的跳脚,“魏音姑!你敢!”

“我自小就脾气蛮横恶劣,我有何不敢?除了触犯律法的事,我都敢!”魏华音冷眼冷笑。

也明确告诉他,作伪证触犯律法的事,她也绝对不干!

魏礼有些站不稳,“你你是因为之前我打你,就怀恨在心,现在想要报复我?”

“我只说实话!不触犯律法!”魏华音冷声强调。

樊氏也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而且看她的脸变了,但还是她,声音也没有变,那就是不怕柳氏的坑害了!可她这边好了,老二却是要被送进大牢了吗?

外面衙差带了杨大夫和佟大夫过来。

上了堂,两人见了礼,还拿着当初和顾大夫的书信,证明西域银蛇草常年服用,会让人发胖,上瘾,毒素沉积会肌肤发黑,脏腑发黑,脾气暴躁,不能生育。

“不是我!不是我!你是污蔑!是污蔑!”柳氏心里的不安强烈到了极点。

白玉染冷冷扫她一眼,“章大人!我娘子的毒已经中了十年有余,不下千百次的中毒,这其中不可能会再有除了柳氏的人下毒十余年千百次!若不是我们上山采菌子的时候救下了采药中毒的沈风息沈公子,他出手给我娘子解毒,只怕内走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

京城不少人知道沈风息的身份,这章大人就是其中一个,忙问,“你说你娘子中的毒,是沈风息沈公子给解的?”

“是!我们之前确实通过杨大夫和佟大夫寻找神医逸清,却不想竟然碰到沈公子,而他继承绝学,解那银蛇草的毒自然不在话下!”白玉染点头。

章大人再看柳氏,脸色就更多冷意,有药王谷少谷主作证,这柳氏毒害继女,证据确凿了!

“我没有!你们污蔑!”柳氏惊怒的否则,辩解,拉着魏二郎,“二郎!你说!我没有下毒!我没有啊!”

魏二郎也帮着她说话,“大人!二娘她为人生性善良,又一直对妹妹宠爱有加,不可能会下毒害她的!否则二娘也不用辛苦抚养我们兄妹长大了!”

“沈公子说过,常年接触银蛇草的人,身上会沾染银蛇草毒,金针刺关元穴,会出现绿色毒光!”白玉染看着柳氏直接道。

柳氏察觉到了她们说的沈风息沈公子身份不一般,这个京兆府尹也清楚,之前明明收了她的钱,现在一听那个沈风息的名字,态度立马就变了。

而且也想起沈风息之前说过,她常年沾到银蛇草,会种上另外一种银蛇草原毒。

看她脸色发白。

柳满营扶她一下胳膊,提醒她镇定,不要自乱阵脚!

但杨大夫和佟大夫已经证实白玉染的话,“这位公子所言正确!只有长期常年接触银蛇草,才会出现此种症状!一验便知。”

柳氏不愿意验,“你们被收买了!你们合伙来污蔑我!”

“大胆!”章大人一敲惊堂木,“来人!试验金针!”

立马两个衙差上来抓住柳氏。

佟大夫上来,拿出金针,手法很快,不过片刻就拿出证据来,“大人请看!确实是银蛇草无疑!”

“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她没有中毒!!你说!魏礼你说!”柳氏这会想要拉拢魏礼,一块对抗魏华音。她不光要对付她,也要对付魏礼!让他们一块坐牢!

魏礼有些犹豫,他要是帮了柳氏,那柳氏能放过他?

柳氏给他使眼色,现在他们的仇人不是对方,而是共同的敌人魏音姑!

“大人!魏音姑她”魏礼拱手。

章大人立马又给了他一个脸,“怎么?你要是说什么?”

“魏音姑她她没有中毒!她就是心中记恨我之前因为她诬害继妹的名节,打过她,打的太狠,她心中记恨!”魏礼咬咬牙,还是决定先过去眼前难关,与柳氏在公堂上和解合伙。只要随后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去再另行改嫁,他还是做他的大理寺狱丞,虽然官职小,但有油水,只要混的好,再打点好,升迁不是问题!

“对!她根本就没有中毒!”柳氏也连忙说话。

章大人却完全不信两人,“一派胡言!证词前后不一,你们倒是翻供快!以为不承认,就能抹杀事实?以为药王谷少谷主会陷害你一个无名村妇?”

柳氏一下子惊了,“药王谷少谷主?那个大夫?”

袁氏也吃了一惊,药王谷那可是个不一般的存在,连皇家都要给几分面子,每年都会请药王谷进宫诊脉,送药。这个魏音姑竟然和药王谷还是少谷主搭上了关系!?

佟大夫回话,“大人!中过银蛇草之人,虽解毒,但血液里终身都会留有痕迹,只需拿银蛇草来一验便知有没有中过银蛇草!”

“验!”章大人直接道。

从接到顾大夫的信,佟大夫就特意跟人找了银蛇草来研究,这会拿来。

听要魏华音放血,白玉染不悦的皱眉。

魏华音摇摇头,扎破手,放出几滴血来。

遇到银蛇草,那些血很快慢慢变绿。

“大胆柳氏!你毒害继子女,情况属实,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说!”

第210章:绝不能认罪(一更)

柳氏是完全没有想到给魏华音解毒的人竟然是什么药王谷的少谷主,而且看章大人瞬间就变了一个脸,要治她的罪,瞬间整个人有些绝望的发软。狂沙文学网

“我是冤枉的!魏礼和二郎都可以给我证明!不是我下的毒!不是我!你们合伙冤枉我!那个啥少谷主,你们救过他的命,肯定是你们要他帮忙他就帮忙的!你们诬陷我!”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

魏礼有些犹豫,看向袁氏。看章大人明显对药王谷很是不一样,这要是得罪他们,他以后还有出路吗?

袁氏也不知道该如何,不过看了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就算是救了药王谷的少谷主,也不可能有多深的交,还管以后。让他先顾眼前再说。

魏礼也忙帮着柳氏说话,“没有中毒!魏音姑根本就没有中毒!她之前肥胖黑丑纯熟是吃的多自己吃胖的!”

章瑾昌却不买账,“柳氏!银蛇草中毒的证据就摆在眼前,你们还想蒙骗本官?来人!给我重打十大板!看她还不认罪!”

“大人!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是冤枉的!”柳满营和柳成梁,柳成林立马喊起来。

魏二郎也说,“没有中毒!没有中毒啊!大人!”

衙差却不管,上来就把柳氏拉出去,按在长凳上,说是重打十大板,那就是十大板。

一板子落下,柳氏痛的叫喊,“我是冤枉的!啊!啊!冤枉!冤枉啊!”

柳满营几个要上去。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谁敢再祸乱公堂,通通大刑伺候!”章瑾昌怒喝。

几个人顿时不敢行动了。

柳氏被打完十大板,拉回来,已经疼的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柳满营几个和魏二郎都心疼的不行。

魏华音只想到了魏音姑被棍棒生生打死,而她刚穿越过来,挨了十几棍,背上的伤养了一个多月才完全好,至今还有疤。

头上落下来一只手,抬头看到他满是心疼委屈的目光,魏华音直接翻他一眼,让他把手拿下去。公堂上,也不老实!

白玉染眼神幽怨的把手拿下来。

“柳氏!你可认罪!?”章瑾昌喝问。

认罪就意味着杖责九十和流放三千里,柳氏绝不愿认罪的!可不认罪,就意味着她要继续挨板子。

“大人!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因为一个药王谷的少谷主给她说话,就判定是我给她下毒了啊!我要是给她下毒,她早就没命了啊!哪还会活的好好地!她们亲娘是我的亲堂姐,我辛辛苦苦养育她们三个长大成人!怎么会害她们啊!”柳氏哭的凄惨,眼泪不停。

魏二郎也帮着说话,“大人!二娘真的是冤枉的!她没有下毒!”

章瑾昌看她还不认罪,“来人!大刑伺候!”

立马就有衙差拿了拶指过来。

柳氏吓的脸色煞白。

拶指夹上来,十指连心,痛彻骨髓。柳氏惨叫不已,哭着大喊,“冤枉!冤枉啊!”

衙门审案上刑都有规制,不得超额,看柳氏一直不认罪,章瑾昌直接把她关进大牢去。

至于停妻再娶的魏礼,同样有罪,他这边不认罪,又还有官职在,却是被暂时放了回去。

出了京兆府衙的大门,魏华音等着樊氏。

“音姑”樊氏也看出来了,她两边都不帮,告的还是柳氏。

“你可是要跟我们过去?”魏华音问她。

魏礼不让,怒恨的瞪着她,“你个逆子!你竟然要把自己亲爹送进大牢去!”

白玉染上前一步挡在魏华音前面,“真正的逆子在那,你怕是骂错人了!”微抬下巴,朝刚从里面出来的魏二郎。

魏礼怒恨魏二郎,但同样恨怒魏华音,本来他以为魏华音是帮他的,没想到却给了他致命一击。也说他停妻再娶!直接给他打成了事实了!

魏二郎跟着柳满营和柳成梁,柳成林一块出来,却是上来找袁氏和魏礼要人,“小舅跟我一块被你们抓走的!现在你们还不放小舅出来?”

“你们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柳满营红着眼咬牙怒问。女儿被关进了大牢,而魏礼却好好地出来了,他们为了合作脱罪,还不能乱说。

柳成梁看着袁氏和魏礼,“如果你们再不放人,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袁氏直接冷哼,“他自己逃了,你们还找我要人?他能逃的地方太多了,说不定早就回家了,我上哪给你们交人去!”知道管不住,也不能一直管,不过教训一下。逃出去之后,谁知道逃哪去了!

白玉染眸光冷闪,问樊氏,“!现在的形势,你再劝再说也没有用。不如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否则你做了伪证,最少也是打板子!”

樊氏两个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看向魏礼,“老二!娘说你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非要走到没法挽回的地步吗?”

魏礼气急败坏,“只要这两个逆子不坑害我,根本就不会有事!”

魏二郎也失望难受,红着眼质问他,“爹!你根本就没有休了二娘,难道荣华富贵就比我们一家人还要重要吗?”

“逆子!你还敢说?”魏礼怒骂。

魏华音上来拉住樊氏,“!我们走吧!”

樊氏不是太想跟她走,还想劝魏礼,让他迷途知返。

“老太太是跟我们回府的!”袁氏强硬的盯着魏华音。

魏华音冷冷睨着她,“你不是让人调查的一清二楚,和我一块分家出来。即便你最后真能算计如愿,二房也只是二房!无权过问老太太的事!”

袁氏这是第一次正面跟她交锋,看她目光幽冷深不见底,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角色。但她还要利用老太婆达成目的,嗤笑,“音姑!我现在是你母亲,你见了我也是要行礼的!”

“你真的进了门,成了二房的太太,也只是个三娘!更何况现在魏礼自难保!”魏华音强势把樊氏拉走。

樊氏扭头看魏礼。

魏华音冷声道,“不用再看了,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你帮你分,害一寸!”

樊氏愣住。

“站住!站住!”袁氏怒喝。

立马几个家丁上来拦截。

顾大流人高马大的上前来,一手抓一个,跟拎小鸡一样,直接给他们扔到一边去。

袁氏脸色一变。

魏礼也拉长了脸,面色发青,“娘!你当真要看着儿子坐牢!?”

樊氏满脸泪,别着头不再看他,快步跟魏华音离开。

那边柳满营父子还缠着他们要人,柳成材不可能直接逃回家,就算逃出来,也会给他们捎信儿,这么久,却连个信儿也没有。

两方人吵吵着,又互相威胁。

樊氏跟着魏华音和白玉染回到小院,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老泪纵横,“我这是造了多少孽啊!?”

魏华音冷眼看着,“教育不好!”如果魏礼真是个好的,就不会和柳氏勾搭上,在柳凤娟死后那么迅速的迎娶柳氏进门!不承认她供养他念书科考功名的恩,连她的子女也不待见。

可他对柳氏明明是真,也是有儿有女,疼有加。现在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就能抛妻弃子,要把柳氏往死路上送,不择手段。

樊氏脸色惨白,半天捶着口,痛哭流涕。

魏华音转回了屋,不再劝。她一直独来独往,本就不会劝慰人。樊氏想要圆满和平的大结局,从柳氏下毒那一刻,就注定她不会有好下场!从魏礼抛妻弃子的那一瞬,他也绝不会有好结果!

魏礼的事早就闹的人尽皆知,他被京兆府衙传唤,这边大理寺上峰知道,直接报到上面,把他官位给罢免了。至于功名,暂时保留,看案如何判。

袁氏花了几千两银子,好不容易才在大理寺给他谋了个缺,竟然说罢免就罢免了?立马让人去问怎么回事儿。

魏礼也气急,仿佛被打回原形的恐惧,急忙忙的抓着袁氏,让赶紧去查。

大理寺狱丞官职虽小,职位却是不错。自有其他人也相中了。现在魏礼出事,自然就钻了空子。

这边魏礼急的如同锅上的蚂蚁,柳氏在牢里也不好过。

炎炎夏,牢里倒是不,却不见天,闷的不透气,到处一股子腐坏发霉烂臭的味道。一三餐更是剩饭馊饭,甚至因为天,已经发酸了,根本难以下咽。

她还被打了板子,上了拶指,疼的完全忍不住,也无法入睡。就那么睁着眼满心恨仇,却又绝望。只能寄希望与薛家。那是她唯一的退路。

她若死不认罪,就只能发回原籍,让地方县令来重新审问。

只要能回云安县,那边有薛家,她就有脱罪的可能!那个药王谷的少谷主,在京城好使,在云安县却没啥人认识推崇!

但沈风息却来了京城,提前给当今太后和皇上诊平安脉。也把给魏华音做的人皮面具拿了过来。

这么多天过去,她之前用的药已经渐渐失效,脸也要变回去了。

正好沈风息过来,把人皮面具送来,给魏华音戴上。

白玉染看着魏华音洗完脸出来,坐在沈风息面前,让他在脸上戴那个人皮面具,脸色一阵黑一阵青,吃了一大缸的醋。

戴到下面,白玉染脸色一变,直接拨开他的手,“我来!”

这人皮面具和别的不同,覆盖面积不少,极其难查出来。

沈风息也晓得,让开位置,背过去,“此面具也不可长时间佩戴!”

“知道!”白玉染没好气说。

魏华音拍他一下,“多谢沈大夫!”

沈风息看她戴的没有问题,“在下还要进宫,先行告辞!若是用得着在下,只需一言便可!”

魏华音朝他拱手道谢。

白玉染宣誓主权的握着她的小手,满醋味儿,都要酸出天际。

晚饭刚过,直接把她扛回房去。

“明天要升堂呢!”魏华音急忙说他。

“我现在在生气!”白玉染磨着牙。

很快再次升堂,柳氏已经狼狈的看不出半点原来模样。

而魏礼也被折腾的憔悴不少,脸色发青,跑了两天没停,到处说,他没有停妻再娶,柳氏只是前一任继室。可却没人信他。

袁氏也家底有限,不愿意多为他砸钱,只推脱铺子和庄子上调不出现银了。

这会又升堂,她也是满脸的难看之色。

樊氏直接没来。

“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我冤枉啊!”柳氏沙哑着嗓子哭喊。

只是像她这种程度的犯人章瑾昌见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更有些怕被判刑,证据摆到眼前死活不认的。

“大人!你不能单单因为那个什么少谷主就断定是我下的毒!我不服!我是冤枉的!我冤枉!魏音姑他们救了他的命,他肯定会帮着她们的!我是被诬陷的!我是冤枉的!”绝对不能认罪!不能认!杖责九十她都撑不过去,更何况是流放三千里?她一定会死的!

柳满营和柳成梁,柳成林几个也都喊冤。

魏礼为了脱罪,也是极力帮着柳氏澄清。

外面却传,沈风息到堂。

章瑾昌一听,忙从上位下来,给沈风息见礼,“少谷主竟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风息拱手,“大人!在下也只是听闻有人质疑我的医术。如今家母已经把药王谷交于我的手中,此次也是派我前来为太后和皇上诊脉。却有人质疑我用药诬陷,我药王谷颜面何存?又如何跟皇上和太后交代?”

章瑾昌忙说没有,“少谷主误会了!一个刁妇,自己下毒还不认罪,竟然污蔑少谷主!下官定不饶她!”

柳氏绝望的看着一出尘,清俊如仙的沈风息,还有章瑾昌对待他的态度。又听他口中说着太后,皇上,那都是天家的人,她

柳满营和柳成梁几个也都变了脸。

魏礼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这个孽种竟然把药王谷的少谷主都请出来了,完了!全完了!救不了柳氏,连他自己也保不住!柳氏绝对不会自己去坐牢,而放过他的!

袁氏也暗暗后悔,后悔没有再加大砝码去拉拢魏华音。要是能和药王谷搭上关系,以后就是好路子走啊!

章瑾昌再次坐上主位。

柳氏已经顾不上别的。想到杖责九十,流三千里的下场,爬着就朝魏华音过来,“音姑!音姑!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吧!你根本没有事,现在也变美了!你还那么有钱!嫁的又好!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第211章:最终下场(二更)

魏华音冷然不动,“下毒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天吧?”

柳氏现在彻底怕了,她深知权势的威力,这沈风息她要早知道竟然能见到皇上和太后的人,怎么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有他撑腰,魏华音要她死,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音姑!音姑!你现在已经解毒了!你已经没有事了!你没有事!我求求你,我们都是可怜人!魏礼抛妻弃子,停妻再娶,我也是个可怜人啊!你娘供养他科考功名,结果累到病死,还没得一个好儿!我也是一样啊!我呕心沥血十几年,落得现在的凄惨下场!你现在越来越好,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柳氏已经全部顾不上了,只有活着,她才有出路!

魏二郎看着她,却是脸色变了。

白玉染拉着魏华音挡在他身后,冷眼看向一旁的衙差。

几个衙差很有眼色,看沈风息都出面给她们撑腰出头,上来就把柳氏拉开来。

“音姑!音姑!那是谋害了人命才获罪的!你一点事儿没有!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落个凄惨下场,高兴的只能是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爹和袁氏那个贱人!她才是真正的阴狠毒辣!你在她手底下,绝不会过安生的!”柳氏还在求饶,让魏华音站在她一边,为她求求情。

魏华音目光幽冷,不为所动,“我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你可是看着很高兴。见我没死,半夜拿镰刀撬门!幸亏我命大才活到今日!”

柳氏绝望的满脸惨白。

柳满营也过来求她,“我给你磕头!我们家的所有家产都给你!求求你放凤云一条活路吧!”

“真的要把全部家产给我?”魏华音冷笑着看向柳成梁和柳成林。

两人却是绝对不舍得,不过现在话必须说的好听,她才有可能求情,放过凤云一次。立马点头,“真的!真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魏华音冷冷道,“你们的鬼话说给府尹大人听去吧!”

“我求你!求你!放凤云一条活路吧!我们全家做牛做马报答你!”柳满营哭着道。

魏礼看着也害怕恐惧的不得了,柳氏和柳家已经不管他了,要是柳氏判刑,那他也完了!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肃静!肃静!谁在喧闹公堂,通通大刑伺候!”章瑾昌敲着惊堂木怒喝。

一说大刑伺候,柳氏和柳满营她们也都不敢在哭求喊叫。

沈风息作证,“魏姑娘的大姐,也确被下了虎狼之药,导致不能生育。而这魏二郎,也同样被下药,不能再生育了!”

魏二郎已经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一片。

章瑾昌指着柳氏怒喝,“你再不认罪,我就要大刑伺候!”

柳氏绝望了,哭着道,“大人!魏二郎不是我下的!我从来没有给他下过药!这个我是冤枉的!”

“还敢狡辩?!”章瑾昌厉声。

柳氏没有干过,她坚决不承认,“大人就是打死我,魏二郎也不是我下的药!魏音姑和魏玉姑我承认,但她们全部都没有事!全部都治好了!而且这个案件也没有完整确凿的证据证人,你不能判我!要判也是回到云安县去!魏音姑还好好地在这里,我没有害过一条人命!”

“你下毒谋害继子女,致使三人全都无法生育,就是重罪!”章瑾昌直接让她画押定案,然后上报。

至于魏礼,袁氏已经看到了希望,她一直注意着魏二郎的情况,现在看要给柳氏定案,立马问他,“魏二郎!你这个后娘的真面目,你可看清了吧?难道你还要帮着她作伪证,要把自己亲爹送进大牢去?”

魏二郎有些茫然的看着柳氏。

柳氏一脸凄惨的哭着解释,“二郎!我真的没有给你下过药!我发誓!我要是跟你下过药,就让我和柔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想到魏柔娘,魏二郎又沉默了。

“沈公子的是药王谷的少谷主,给皇上和太后诊脉的,你以为他会说谎骗你?你自己早被下药不能生育了,还帮着那个阴险狠毒的女人?”袁氏喝问。

魏二郎看了眼沈风息,高高在上,清俊出尘,一身冷漠,他说的话

柳氏却是咬死了魏礼,“无论谁说,都摆脱不了你停妻再娶的罪名!你停妻再娶是事实!”魏音姑这个小贱种不帮她,也不会帮魏礼!她不能好过,也绝不会让他这个畜生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好过!

章瑾昌知道魏礼现在已经被罢免官职,也是不中用的。而且魏华音也证明了,他停妻再娶是事实!

当即把魏礼也拿下。

魏礼死不认罪,直接被打了二十大板。

魏华音冷眼看着板子打在她身上。

魏礼痛的惨叫,心里怒恨万丈。

但凡不认罪,章瑾昌全部都关进大牢,押后再审。

而柳氏,确实因为魏华音没有丧命,下的毒也都治好,所以杖责九十流三千里的刑罚不适用,会从轻处罚。

章瑾昌拟定,杖责五十,流一千里。

而魏礼停妻再娶,罢免官职,革除功名,徒一年,柳氏和袁氏各自判离。

袁氏看魏礼是彻底凉了,纵然不甘心,却也对他歇了心思。一个罢免了官职,革除了功名,一辈子再没有出路的男人,她要来还有何用?

倒是魏音姑竟然和药王谷的少谷主搭上了关系,救命之恩啊!药王谷一向清高,这少谷主也只是听说,极少见到。竟然出面帮她们上公堂作证。

要是能和她们搞好关系,以后大有益处!

想了想不甘心,又过来找魏华音。

魏华音刚做了石凉粉,这会准备饭菜,招待沈风息一餐饭。

樊氏正在痛心,自责没有把老二教好,才落的今日的凄惨下场。听钟叔通报,袁氏找来了,顿时一个激灵,“音姑!她不是要要你们还钱的吧?”

以为父债子偿,魏礼被抓进大牢了,袁氏为魏礼打点花了不少银子,这会来找魏华音要银子来了。

钟叔回话,“说少奶奶不见她,她就不走!一定要想个办法保下魏礼!”

樊氏松了口气,心里又升起希望。觉的都这个时候了,袁氏不是来要钱,竟然还想着奔走救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老二还是有夫妻情分的!

“沈风息在这!”魏华音淡声说着,打破她的幻想。

樊氏想到这会正在正厅跟白玉染说话的沈风息,脸色又垮下来。

白玉染已经吩咐钟叔打发人走,“让她死心!否则,算盘打的越响,迸出去的算盘珠子,越要人疼!”

“是!公子!”钟叔应声,转身回去,把原话扔给袁氏。

袁氏心里咬牙,面上却一脸坚定,“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我夫君,就算判离,我也愿意再跟他!只求你们救他一次!”

就等在外面不离开。

白玉染直接放话,“直接告诉她,还不死心,少谷主一句话,袁家在京城永无出头之日!”

钟叔应声,直接出来警告,“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一清二楚!少谷主说了,袁家若想在京城永无出头之日,尽管来!”

袁氏一听沈风息的话,只得愤恨不甘的咬着牙离开了。她别搭关系没有搭上,反而把自家搭上去了!

魏华音利落的做了几道菜,夏日炎热,但不妨碍她们吃辣,不过也给沈风息做了几道清淡口味的醉虾醉鱼。

饭摆上桌,魏华音和樊氏留了菜,在小偏厅里的吃的。

沈风息却是盯着白玉染问出之前心中的疑问,“你似是在救我之前就认得我!”

白玉染知道他怀疑了,他那句咒骂他八辈祖宗的话骂的太过顺口,那是因为骂了很多次,“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要是知道你竟然是药王谷的少谷主,肯定把你搬到我家去了!这么一个大肥羊!”

他越是不承认,沈风息却怀疑。而且白玉染会武功,路数很奇怪。

“还有,不管你是谁,都不准在我的女人面前多晃悠!”白玉染警告他。

沈风息动作优雅的夹着醉鱼,“过阴间之事,我也曾有耳闻。只是略感兴趣。”

“不许对别人的女人感兴趣!”白玉染顿时黑了一张脸。那些东西是音宝儿多少艰辛学来的,只是圆了句碰到柳凤娟的鬼魂,就都说她过阴间了。

沈风息微微挑眉,“你似乎对我防备太过了。魏姑娘既已是你妻子,又有何惧?”

“我天生爱吃醋!你管得着吗?我就见不得有长得平头正脸的男人凑近我娘子!你管得着吗?”白玉染黑着脸怼他。

沈风息:这醋吃的真清新脱俗!

不过他也的确好奇魏华音,之前中毒的样子,这白玉染就十分紧张她,仿佛早已经知道她原本并非那般肥胖黑丑的样子。还有过阴间之事他查过,有些重大刺激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但却无法让一个人才学一夜上身。

白玉染知道他起了疑心,不过沈风息比那个贱渣唐凤初好些,不会主动来害人。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指不定会搞出其他事儿来!

所以,一顿饭吃完,很快就把沈风息撵走了。

每次来京城都是被人奉为座上宾,争相巴结他。到她们这,却被撵走,沈风息忍不住笑了笑。

“主子!这次的事儿,好像引起了宫里的注意。”闾洗上前通禀。

沈风息挑眉,“有说宣召魏姑娘?”

“太后娘娘说有趣,想见一见。”闾洗垂着眼道。

沈风息眸光微闪,只怕都为那过阴间的事,“太后她老人家是常年久居宫中,是闷得慌了。你去传话,不必惊慌。”

闾洗明白这是给魏华音和白玉染传话儿,应声,“是!”过去小院传话儿。

本是给太后和皇上诊完脉就回谷,沈风息想了想,再留上几日。

魏华音听闾洗传话,脸色微变。

白玉染抓紧她的手,“可能只是要咱们家的咸鸭蛋和松花蛋,不会有旁的!”

只是魏华音不想和皇家扯上关系。

“主子说,太后只是起意,并没有确切下旨召见。魏姑娘也不必惊慌的!”闾洗沉声道。

“多谢你家主子!”魏华音道谢。

白玉染想谢却谢不出来,沈风息也是八百年不来一趟京城,更不会跑进皇宫。他诊平安脉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该走了。太后说音宝儿有趣,想要见一见的话,必是药王谷在宫中的探子回的消息。他没有掩饰,就让闾洗来传话还魏姑娘长魏姑娘短。就算叫,也应该叫白夫人!

“白玉染!?”魏华音推他。

“怎么了?”白玉染回神忙问她。

魏华音知道他也怕出岔子,“去京兆衙门问问,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如果可以,明儿个就把剩下的咸鸭蛋和松花蛋处理掉。我们回家!”

“好!我们这两天就回家!”白玉染宠笑着揉揉她的头。

魏华音又道,“之前没顾上,这次的咸鸭蛋和松花蛋分出几百个给沈风息带去吃吧!”

白玉染瞬间黑脸,“你叫他沈风息了,不是沈大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魏华音两眼黑幽幽的瞪他。

“好嘛!你还是爱我的!但是不许你说他的名字!”白玉染耍赖的抱着她。

“沈大夫!”魏华音黑着脸道。

白玉染顿时笑开,在她唇上亲了亲,“我去衙门问问,如果能走,我们明儿个就走!”

京兆衙门那边却是不让她们现在就离开京城,因为柳氏和魏礼的案子都还没有定案,如果要再审,还需要她们到堂。

白玉染只得回去,和魏华音在小院等着消息。

不过好在宫里却没有传出要见一见魏华音的消息。

至于那些画像,也被收回了。不少人都已经见过魏华音,根本没有姿容绝色如天仙的样子!最多清秀好看点!连她自己相公俊俏漂亮都没有!根本谈不上天仙美人!

魏华音就老实待在小院里看书练字,等消息。

樊氏失魂落魄了几天,心里还盼望着魏礼能够轻判。柳氏要是判刑,那魏礼不要她,再另娶,应该也能轻判轻罚。

很快判决下来。

京兆府尹拟定的罪行被批准。

柳氏打五十大板,流一千里。

魏礼革除功名,徒一年。

第212章:再打主意绝不客气(一更)

柳氏被直接判刑,刑部批奏过,根本不会再打回原籍,她手里再有底牌,小小一个地方世家的薛家也根本无法抗衡,更何况她只是一个私生女的娘,连薛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

直接就在京兆府衙行刑了。

五十大板,说来是五十,不过朝廷律法都有所减刑,皇帝新律法,所谓“天饶他一下,地饶他一下,朕饶他一下。”打四十七大板。

她的一千两银子大半都使上了,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打板子也有诀窍,存点劲儿,不会打的太狠。

白玉染又怎么会让她舒坦,既然沈风息在这,不用白不用!等柳满营把银子打点到了之后,直接一句话,那些衙差就不敢放水了。

谁也不愿意得罪了药王谷,虽然他一个大人物,常年不来京城,但这白玉染他们看样要在京城做生意的,连府尹大人都对她们和颜悦色,给他们穿个小鞋,他们可就差事不保了!

反正柳氏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妇,还是个残害元配子女的恶毒女人,外面听审的百姓都在叫骂,那就打!

结结实实四十七大板,打下去,柳氏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前几板子打下来,她就知道了魏华音肯定给她使坏了!不然她打点那么多银子,不会把她往死里打。

不过她不是死刑犯,容许探监。

柳满营几个又打点了银子,送了药和吃食进去给她。

父女,兄妹见面,看着柳氏惨烈的样子,都哭个不停,恨不得把魏华音剁碎了喂狗!

可柳氏被流放,还有一千里,以后该怎么办?

柳满营还带来了个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你说啥?魏礼放出去了?”柳氏嘶哑着嗓子,恨恨的开口。

柳满营老泪蒙眼,“魏二郎那个白眼狼,他还是跟他亲爹亲!他帮魏礼替罪,判了他九个月!魏礼直接被放了!”

柳氏头上青筋直冒,满脸狰狞,“魏——礼——!”她恨!恨!!

她为了魏礼耗费十多年心血,他高中之后抛妻弃子,停妻再娶。本以为最差也是鸡飞蛋打!毁了魏礼!让他仕途功名全部化为一场空!也让他尝尝背叛她的苦果!

结果却是她被告到衙门,还治了罪!板子差点要她的命,还要流放千里之外!落个悲惨下场!

而他只是丢掉官位和功名!?

柳氏简直要恨死了!!

柳满营也是为了刺激她,让她活下去,别生了寻短见的心思,“凤云!只要你活着,就有咱们翻身的一天!只要你活着!”

柳成梁和柳成林也红着眼劝她要坚持撑下去。

柳满营也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回去跟你娘商量,咱们家人口多,分出一房人跟着你到流放地去!要是分不成,就我和你娘跟着你去!”

流放的犯人只是受监管,只需在流放地生活劳作,不少都有家属陪同的。柳满营也是颇费了一番心血打探消息,也劝说了柳成梁和柳成林,两人都没有意见,就等回家商量。

柳氏哭,“爹!大哥!二哥!是我连累了家里啊!”

“胡说哪的话!是坏人奸恶!阴狠!但我们家也不是绝对吃素的!早晚有一天我们能翻身的!”柳满营恨仇的咬着牙。

“对!早晚有一天我们能翻身!”柳成梁和柳成林也给咬牙握拳。

一旁监视的狱卒不屑的嗤笑,一个恶毒后娘,无名村妇,都被流放了还想翻身?不知道流放地有什么等着她!这一路上有什么等着她呢!

白玉染也塞了银子,让‘好好关照’她!他可不是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该报复的时候,毫不手软!柳氏,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至于魏礼,妈的!袁氏!还真想跟着他,真的算计上她们了!竟然鼓动魏二郎去给魏礼替罪。

他气的不行,樊氏心情也很是低落难受。老二是她的儿子,可二郎也是她亲孙子!她哪一个都舍不得!

“九个月就放出来了,皮糙肉厚,死不了!”魏华音安抚她。

“说是这样说,可毕竟是坐牢啊!”樊氏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魏华音一脸冷漠,“那种德行,到了社会上跟人来往都不会,话都不会说,世界围着他转一样,不坐大牢也会很惨!或许会更惨!到牢里好好的学学做人,没准能学乖!”

樊氏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魏华音不再劝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沈风息也没客气,白玉染用他,他就要了一半的咸鸭蛋和松花蛋,让人拉走。

“咸鸭蛋家松花蛋一千个,你吃得完吗?”白玉染不悦的黑着脸。

“药王谷人多,不够人手一个的。”沈风息挑眉。

白玉染两眼几乎要喷火。这些咸鸭蛋和皮蛋都是音宝儿亲手做的!

看他差一秒就要伸出手,准备要钱了,魏华音立马抓住他。

沈风息看她竟然那么大胆,当众就不顾羞耻,直接牵手?

白玉染也被她主动牵手给懵愣了下,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她是摸准了他想要钱,所以为了拦着他的!暗瞪了她一眼,紧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背后,挑眉看着沈风息,“少谷主还不走?”

人家夫妻恩爱,沈风息自是不再多留碍事,“后会有期!”

“一路走好!”白玉染小恶意道。

魏华音站在他后面,狠狠捏他的手。

白玉染转过身,一把捉住她。

“你干嘛老跟人家过不去,像是有仇一样!?”魏华音说他。

“长得好看的男人离你近了我都有仇!”白玉染黑着脸,两眼危险的瞪着她。

魏华音抿着嘴笑,转身回去。

白玉染就不松手,拉着她,幽怨道,“你就没有表示?一句话都不安抚我?”

知道他作起来能缠的你没有办法,魏华音敷衍的笑他,“你最好看!”

“说的一点不诚心!”白玉染小声抱怨。

魏华音笑着回去收拾行李。

他们准备走了,外面魏礼过来,说找樊氏。

钟叔没有拦着。

魏礼也没想到他竟然被判刑一年,魏二郎会出来替他,没有坐牢。可是他好不容易拼斗来的功名,仕途,荣华富贵全都没了!全都毁了!仿佛一场过眼云烟,一下子全都没了!

明明前几天他还是狱丞大人,还出门车马随从,山珍海味,高床软枕,生活奢侈。现在啥都没有了!

脸色灰败,落魄的走到樊氏面前,扑通跪倒在她面前,抱着她就是嚎啕大哭,“娘啊”

樊氏也被他哭的止不住眼泪,“孽子!你个孽子啊!”一边哭,一边锤他。

母子俩哭了半天,魏礼说想救魏二郎出来,找魏华音想办法拿主意,“现在整个家里,也就音姑最冷静聪明,有主意了!”

魏二郎去给他替罪,魏华音就知道袁氏没有死心,还想利用她们搭上药王谷,往上爬。一个此生再和功名仕途无缘的老男人,不仅抛妻弃子,现在还拖家带口,袁氏竟然还愿意收他。看来药王谷的诱惑还真是不小!

“这其中也有辛秘,说来是辛秘,不过知晓的人也不少。沈风息他娘是皇族中人,只是嫁到江湖,和皇家脱离关系。除了一年一次平安脉和送药。基本不来京城!更不涉足朝中之事!”白玉染看她疑惑,给她解释。

“你怎么知道?”魏华音更不解。

“唐小忠他们打听的!要是这点用处都没有,咱还要他们干啥!吃的傻多!”白玉染揉着她的小脑袋。

魏华音:说的很对!

“不管他们,我们自回家去!”魏华音不想掺和,但若是敢犯到她手里,她绝不客气!

“好!我们回家!”说起这个,白玉染就笑的一脸幸福满足。

樊氏那边听魏礼要见魏华音,讨主意救魏二郎,摇了摇头,“音姑也没有办法!也也说了不会救。”

“二郎是她哥哥!纵然之前做的不对,也是因为被蒙在鼓里,被柳氏那个毒妇给骗了!也不知道她被下毒的事是真的!现在他看清了,自然也悔过了!一家骨肉亲,有啥非得记仇的!”魏礼见过袁氏,一定要跟魏华音打好关系,讨好她。

若是能得药王谷相助,不说功名能恢复,就是没有功名,也能给他弄个官做!不讲这些,也跟着发财!退一万步,没有功名和仕途,但是有万贯家财,那也是人生富足,过上人上人的日子!而不是他现在的样子,一无所有!

樊氏虽然觉的他说的是道理,但她也摸清了魏华音的脾气,知道她心里的怨气。魏礼这个爹,除了生她,给口吃的把她养大,没有尽到一点做爹的责任,更没有给过她一点父爱,经常为了柳氏和魏柔娘呵斥打骂。而魏二郎也站在她们那一边,一块跟着欺负她。

眼看他们落难,她一脸冷漠,毫不关心,更别提会救人了。

东西收拾好,魏华音和白玉染也没选日子,等处理其他咸鸭蛋和松花蛋的唐小忠顾大流回来,直接上路,回家。

“你们现在就要走?哪有下午赶路的!而且这天,也实在酷暑难熬!这一路上,再中暑生了病!”魏礼拦着她们。

“魏二郎要被遣押去云安县大牢了,你现在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一块上路,陪同照顾?有闲心管我们什么时辰上路?”魏华音冷嘲。

魏礼对着她气怒发火习惯了,虽然脸是变了,声音也变了,他也有这不是原来的魏音姑的想法,可这张脸和玉姑,和死去的柳凤娟很是想象。听她说的这些话,毫不留颜面,毫不客气,气怒就成了习惯,想要发火。

可是又想到袁氏说的话,他能否翻身,就看她和白玉染了,一生前途富贵都在她身上了,又生生忍住,“音姑!经过这些事,我已经悔改了!我毕竟是你亲爹啊!自己亲爹,亲哥哥落难,你”

“是啊!毕竟是亲爹,亲哥哥,却帮着别人狠狠把我踩在脚底下,磋磨打骂十几年!简直禽兽不如!看你们落难,我很是高兴的落井下石了!”魏华音冷蔑的看着他。

魏礼脸色几经变幻,“音姑”

“还有你从我身上打的主意,想要翻身荣华富贵的想法,也最好打消!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只会让你越来越惨!真想过富贵生活,还是回去好好抱着那个阴险女人,把她伺候好,你还能吃香喝辣的!”魏华音冷声说完,直接上了马车。

“奶奶若是不愿走,可以跟他们一起!”白玉染看着樊氏说。

樊氏想了想,还是跟她们一块走,她不想去看袁氏,而且老二真要是还跟袁氏打着主意,她沉沉的看着魏礼,“老二!你要真还打着主意,你死了都没有资格进魏家祖坟!只能暴尸荒野!”

魏礼还有不少事要跟袁氏说,而且他这么跟她们走,留下二郎一个被押送云安县,也会落人话柄,只得看着她们一行人离京走远。

另一边柳氏和魏二郎也分别出发了。

给柳氏安排的地是西部高原。只离家一千多里,说来也是不远。

柳成林跟着她随行,一路打点,柳满营和柳成梁赶回家,兼找柳成材,一家人商量陪同柳氏的事儿。这一去不等天下大赦,或者有机遇,就难回乡,所以这个事必须得商量好了。

魏二郎也被押送回云安县。

魏礼见过袁氏之后,拿着袁氏给的银子,还带着两个下人,一路随行着,陪同照顾魏二郎去往云安县。

魏华音一行人却是早早先行赶回到家。

家里的人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关心和询问,打探消息的。

之前往家里捎信儿,还有衙门邸报,都知道了柳氏去京城,存了还要害魏华音的心思,逼着她跟着一块进了京,都还想着,魏华音那样绝色娇美的容貌,只要要被达官贵人抢走去做小妾。

没想到柳氏却被揭发给元配继子女下药下毒被判刑流放了。而魏礼,也没能大富大贵,竟然被革除了功名,还差点坐牢。不是魏二郎替了,就直接坐牢了。

李氏担心了好些天,吃睡不香,白方氏也一直提着心。不少人都挂念着,这会看她们安然无恙的回来,都狠松了口气。

只有丁氏心里可惜,怒恨不已。

第213章:去去晦气霉气(二更)

丁氏还以为,魏华音这次有去无回了!就算不是,也不会得个好下场!那些达官贵人,强抢民女,强抢民妇的,可不管你有没有丈夫!先上了再说!凭她那一张狐媚子的脸,肯定招人!

却不想她不仅好好地回来了,还把柳氏弄去流放,魏礼弄的没了功名仕途,魏二郎坐了牢!

那个家里对她不好的人,一下子报复三个!除了去薛家做了大家小姐的魏柔娘,没有一个落好下场的!那个砸破她头的魏五郎,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刻,她几乎怀疑,算计白玉梨和白三郎的人就是她!是她下的手!

不过当时的情况,她都问了清楚,没人知道白三郎也跟着,他是顾玉娇中药的时候跟着中了药的。

那种时候,能脱身,反过来下药报复,这个小贱人绝对没有面上的简单!够狠!够阴!够毒!

看着众人纷纷送上关心,同仇敌忾的讨伐咒骂柳氏,终于遭了报应。看着两人笑着接着。

丁氏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顾玉娇竟然怀孕了,怀了那陈瘸子的种,可是对她们的恨意更深了!剃了头发当了尼姑,结果又怀身孕,还不得不生下来。田氏和顾有田他们肯定会报复!

魏华音接了众人的关心,以赶路疲乏为借口,让众人都散了。

剩下亲戚的人,交给白玉染去解释打发。

白玉染说话快,也懒得跟她们多交代,只简单说了过程。因为她们一没见袁氏,二没见柳氏,直到上堂。过堂两次直接就判刑了。

赵氏忍不住打听,“你这个相貌,那到了京城,真没有人看上?”

白方氏一个厉眼横过去,“说的啥狗屁话!”

赵氏吓的一缩脖子,看不光她,李氏,白老大,白承祖他们都眼神不善,连忙弱声道,“我就是担心!多关心了一句。”

魏华音呵呵,“那可真是多谢三婶关心了!京城世家遍地,一代代的择优而娶,哪家夫人小姐不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我这等相貌也就在乡下村姑中好看了点,到了京城,也就是蒲柳之姿!还是个嫁过人的妇女!有啥好稀罕!”

赵氏一想也是,她要是个黄花闺女,打扮打扮,那还有可能被哪个达官贵人给收了做小。这嫁过人的妇女了,也不值钱了!

李氏却觉的这样好,她就怕二郎受不住这样姿色太过扎眼的媳妇儿,“好在没有事儿!”

“这事过去,以后也算是没有他们那一家子再算计谋害人了。好好过日子,打理生意,以后就是越过越好了!”白方氏说着,脸色带了笑意。

魏家的人,果然是欺负音姑太多,一个个都遭了报应。那以后也肯定不会帮衬他们!尤其是会算计又阴毒的柳氏,还被流放了!真好!

丁氏笑着问,“这也算是虎口脱险,要不要摆个两桌?也去去霉气晦气!”

“找笑话吗?”白玉染立马不客气的怼回去。

李氏一看他的脸色,低声提醒他,“二郎!”

白老大也说,“这事儿不合适!”

就算再如何,魏礼跑不掉是音姑的亲爹,魏二郎是亲哥哥。柳氏阴险恶毒,被流放了。她们自家心里知道,高兴高兴也就算了。真要摆酒,让人笑话猖狂不知礼!

“我也是光想着音姑和二郎了,让她们去去霉气晦气,以后也好红红火火!”丁氏笑容不变的解释。

进门之前,祝妈妈和钟婶就准备了火盆,让魏华音和白玉染从火盆上跨过去的。

“跨过火盆了,再有啥霉气晦气也去找别人了!”白方氏蹙眉有些不悦。

丁氏算是看明白,现在她们富贵了,家里也都偏着她们去了!之前老婆子明明心里怨气不高兴的,这会心还是偏着她们的!果然是有钱有功名,就偏心眼!

她们回来是赶下晌回的,魏华音已经撑不住困意。

白玉染说了一声,“华音这几天不舒服,又赶路,我让她先去歇息了!”

“回来时就看她小脸发白,快去吧!我去给你们熬点四物汤吧!”李氏说着就站起来。

“祝妈妈已经准备好了,娘不用忙了!”白玉染扶着魏华音送她回了卧室。

知道天热起来,也过了梅雨季节,她们还搬到楼下住,祝妈妈和钟婶提前接到信儿已经把楼下收拾利落。

祝妈妈端着四物汤过来。

白玉染接了,就没有出去,端着碗舀了喂她喝。

“我自己喝,你出去吧!爷爷奶奶,公婆都还在外面呢!”魏华音把碗端过来。

说这会话,已经凉的差不多了。

“我看着你喝!不许倒掉!”白玉染知道她讨厌汤药,拿着蜜饯等着她。

魏华音一口喝完,把蜜饯吃了,乖乖躺下。

屋里阴凉,白玉染拉了薄毯子给她搭着点,这才出去。

她这边不舒服,白方氏就叫白玉染到老院去吃饭。

白玉染直接拒绝了,“晌午赶路没吃饭,下晌时候吃的,有点热暑,也不想再吃了!赶几天路,想早点休息了!”

白承祖就率先起身,“那你们早点歇下吧!好好歇息几天!”

白方氏和李氏一众人也都起身离开。

赵氏还以为好歹管他们一块吃个晚饭,她们家可没有断过鸡鸭鱼肉!看啥也没有,就这么把他们都打发了,撇了撇嘴。倒是没敢多说啥。回到家了,还是嘀咕了好一会,“不管个晚饭,连个小玩意儿都没有!不是去了京城,那京城的好东西,就没说捎回来些,也给我们分分!”

魏华音喝完四物汤,就直接睡着了。

这一路上折腾,天又热,她还来小日子,颠簸的简直没了半条命。

直接一觉睡到大天亮,才沉沉醒来。

“还想不想再多睡会?”白玉染俯身轻问。

魏华音睡眼惺忪的揉揉眼,摇头。她这一觉睡的不少了。

白玉染宠溺的笑着吻了吻她,“那起来洗漱,赶紧吃点东西!”又吩咐祝妈妈摆饭。

回到家了,心也安了,日子总算回归了正常。

魏华玉和于文泽,柳家得到消息,也都赶过来,这就是商量魏礼和袁氏的事儿。

“他肯定不死心!而且让他见了音宝儿真正相貌,未尝不会起心思!”柳满仓可以防着柳家二房那边,暂时他们只怕也不会再蹦跶作死。但魏礼这边却是个事儿。他和那袁氏搭上了,要是起了算计之心,却是难办!

“他敢!他要是胆敢算计音宝儿,我跟他拼了!从来没有对音宝儿好过!一直都是别人的亲爹!比个后爹还后爹!现在敢算计音宝儿,我真跟他拼命!”魏华玉阴着脸怒骂。

于文泽忙安抚她,“你小心动了胎气!”

魏华音一听,顿时一喜,“大姐有孕了?”

说到这个魏华玉神色缓和,“才刚一个多月。”

柳王氏也笑起来,“好不容易怀上了,你这身子虽然调养的不错,可不能整天打打杀杀的!不然还要男人干啥!不是还有你姥爷我们,还有玉染呢!”

“这是好事!大姐好好养胎!这边你不用多担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我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们之前救的那个沈大夫,是药王谷的少谷主!他娘就是神医逸清,还是皇族中人。沈风息嘶”魏华音话没说完,刚说了个沈风息的名字,被旁边的白玉染拧了一把。

扭头就见他两眼幽幽,满脸幽怨,全身冒着怨气黑线。

魏华玉看见了,瞪着白玉染,“你拧她干啥?”

“她说沈风息!那个男人对音宝儿心怀不轨!”白玉染黑着脸,气鼓道。

魏华音上来拧他一把,“你胡说!什么心怀不轨!”

“我就是吃醋!你说过不许提他名字!”白玉染弱凶的哼一声。

魏华音:她能说这个货她不认识吗?

魏华玉,于文泽和柳满仓,柳王氏几个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黑了黑脸,魏华音不理会又抽起来的货,继续说,“那个神医逸清是皇族中人,沈大夫他又当堂出面作证。只怕都知道了我们和药王谷关系匪浅,药王谷平日里从不与人结怨,只行医救人。所以轻易不会有人来动我们!”

这个关系让几个人都惊疑半天,“怪不得他能解了音宝儿身上的毒!原来是神医的儿子!”

魏华玉无比庆幸,她们救了沈风息,而沈风息不但救了音宝儿,还救了她!要不然她再过个几年,身体依旧不好,也不会怀上孩子!

柳王氏阿弥陀佛,“这都是积德行善积累的福报啊!那害人就有报应!行善就有福报!”

柳满仓也微微放心,“既然这样,那个神医逸清还是皇族中的人,你们救的沈大夫是她儿子,有这层关系,就不用那么担惊受怕了!”

“嗯!”魏华音应声。

柳王氏又问起樊氏,“你奶奶咋样了?她是啥态度?”

“还好!”魏华音点头。

这一路赶上她小日子,颠簸折腾的狠,倒是樊氏没再郁郁寡欢不高兴,分散了大半心思。事已至此,她也知道,慢慢想开了。

“那就等吃完饭,我过去看看吧!”柳王氏一是过去说话,来了总要出面,安慰她一二。二个也是看看她的态度,要是因此就心里对音姑怨气了,那以后这个娘家奶奶,少接触的好!

听她说吃了饭过去,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都没有再多说。坐在一块说话,吃了饭。

柳王氏和魏华玉,魏华音和白玉染一行人都跟着过去看望樊氏。

樊氏在东小院住习惯了,张氏和魏老大让她搬回大房,如今她也不想多麻烦。而且她也清楚,就算真的想搬,也不能搬走。不然让音姑心里不舒服,以为她恼了她。她一个人住在这边小院,安逸舒坦,还能看着院子不破败。

见柳王氏和魏华玉一行人拿着吃的过来探望她,却不是饭钱,而是饭后,也知道柳家的态度,没有表现啥气恼怨气的,只叹了口气,说自己没教好儿子,才引出了这一串子事,“也算是个教训!我也想开了!是福不是祸!都是自己酿的果!说不定的经过这一次的事儿,他们也能改过自新,重新踏实做人!”

“亲家母真是深明大义!我这也是心疼二郎,凤娟就他一个儿子,可也是恨铁不成钢!又没法天天教他!好在根儿在这,愿意给他爹替罪。只盼望着出来之后,能好好做人!抛却前面所有的一切!”柳王氏也叹了口气。心里既想给魏二郎个教训,可到底是亲外孙子,也不满他去替魏礼坐牢,让魏礼逃过一劫,还回来反过来想算计音姑。

“也是的!日子总往前过的!也未必全是坏事!说不定因祸得福了呢!也说不定没有这一茬儿,后面有个祸端,要了命。人往好的地方多想想,这日子就过的轻松愉快了!”樊氏也算是慢慢想开了,也是失望了。就盼望着,真能因为这一次的教训,能改过自新,洗心革面!

坐着说了半天话,又把魏华玉怀孕的喜讯告诉她,又围着魏华玉说了不少叮嘱,倒是不提前面的伤心事了。

等魏华玉走后,樊氏想着给人家小孩子做虎头鞋猫头鞋的,这外重孙子,自然更不能少。就不多想别的,开始摆弄针线。

魏华音也寻摸了一堆补品好吃的给魏华玉送过去,问他们,“要不要盖新房子?等孩子出生,也有新屋子住了!”

“先不盖!”魏华玉直接道,说的很坚决。

魏华音疑问的看着她,“如果银子的事儿,这些都不是事儿!”

魏华玉给她使个眼色,“不光银子的事儿,之前染坊参股就闹了一回,不知道从哪打听了这边前后两院都是我们的,说啥也要给二郎在镇上弄一院!又说那么大的院子我们就俩人也住不完!就不知道我们吃药吃的叮当响!要不是你们帮衬,我们都不知道咋样了!先不盖!反正小娃儿剩下也狗屁不懂,啥新房旧房,能遮风避雨就行了!”

顺着她的眼神,魏华音看了眼正在厨房忙活的于文泽,“姐夫咋说的?”

“他敢说别的!就是我婆婆正闹着要和白家二房结亲!要给二郎娶那个白玉梨!”魏华玉提起这个就气。白玉梨那个阴险恶狠的,从来没有善待过音宝儿,还和顾玉娇一块算计音宝儿!

魏华音愣了愣。刘氏竟然相中了白玉梨给于文杰?

第214章:丢不丢人!?(一更)

魏华玉也说了,白玉梨不适合做媳妇儿,顾玉害人就有她的份儿。狂沙文学网

结果刘氏不是说白玉梨咋样咋样,而是反口就问,给顾玉下药,让顾玉跟了陈瘸子的人是不是魏华音。

气的魏华玉当场甩袖子就走人了。

刘氏也被于成仓训了一顿骂。

天气炎,石凉粉卖的好,于文泽只早上卖烫面包子,烧饼和胡辣汤,晌午让魏华玉休息他卖石凉粉,晚上再出摊儿。

但是现在魏华玉怀了孕,成亲几年,好不容易怀上了,还因为担忧,动气有些胎气不稳,就不让她再到摊儿上去干活儿。

刘氏又想着能分开个摊儿给于文杰,以魏华玉怀相不好,不能顾着摊位上的活儿了,要把生意分开,让于文杰也好说亲成亲。

但是没敢说,被于文泽给怼了回去。没可能的事儿,让她不要想!家里的田地院子和菜园子的生意他都不要,就一个早餐摊儿,再惦记他就不认她这个娘了!

堵的刘氏气的脸发青,说的到摊位上来帮忙,来了两趟,这已经两三天都没有来了。

魏华音也是无语了,刘氏之前还要面子,现在是眼看着钱财,连面子也不想顾了!?

“大姐也不用担心,白玉梨眼光甚高,二房盯的也是人家有功名的秀才。她也就想想,成不了!除了去丢人!”

“虽说是这样!可都知道那白玉梨是个啥样了,竟然还想跟她们结亲!”魏华玉气的是这个。

魏华音看于文泽和白玉染那边悄悄往这边看,生怕大姐生气的样子,笑了笑,“大姐好好养胎就是,其他的不用多放在心上。摊位儿上的事儿,我让祝妈妈过来帮衬一段时间!”

“不行不行!祝妈妈是你家厨娘。再说这边你姐夫请了人,也不碍事的!”魏华玉忙推辞。

“路上买了个厨子,还带了个徒弟,厨房的事儿,祝妈妈能交差了!”魏华音解释。

魏华玉之前去就见祝妈妈在外忙活的多,原来是新厨子,“做的菜咋样?吃不吃得惯?”

“家里从爷爷辈儿就是专业的厨子,有不少拿手菜。欠了人钱,菜方子也被别人学去了,师徒俩落难,白玉染出手救回来了。做的菜倒是可口,点心也不错。比祝妈妈强不少!”魏华音道。

魏华玉点点头,也不愿意要祝妈妈,“你那事多,还有染坊的事儿,多个人伺候都忙不过来。我这边到处都是人,给个十几文钱就有帮忙的!不用麻烦了!”

但雇来的毕竟不是自家的人。

魏华音回去,还是喊了祝妈妈来,让她过去帮几天忙,“帮过这几天,新买的人规矩学好了,就过去替换你回来!你可愿意?”

祝妈妈笑起来,“少吩咐,老奴哪有不愿意的!况且是帮大姑!那些活计老奴也都熟,比别人上手快。老奴就先过去伺候些子!”

魏华音赏了一块布,让她收拾包袱去了镇上。

见她真让祝妈妈过来帮忙,包袱都拎着直接来了,魏华玉推不掉,也只得收她留下,“你孙儿自己不要人照顾吗?”

“小斑马也五六岁了,能自己做事了!公子少也只让他看个门户传个话儿,平常都在念书识字呢!”祝妈妈说起孙子就满脸笑。真是跟了个好主家,孙子还能念书识字。

魏华玉点点头,把要做的事细细的教她一遍。

众人见了祝妈妈,听是魏华音家的厨娘,看四十多岁,干净利落,比魏华玉干活儿还像样,不少人纷纷来吃。虽然还是那些吃食,这厨娘肯定厨艺好,做的有些微的不一样。

在家里祝妈妈也常做,就是做的少,到这里量产,不过很快也就上手了。

刘氏听说气的不行,不过跟白家二房结亲的想法也更加强烈了。说是白玉梨也跟顾玉一块算计魏音姑了,那不是没成事儿,顾玉还遭了陈瘸子的手?白玉梨也是被那顾玉带着的。这不她们染坊还不是都有份儿?也没少了二房的!

请了媒婆,让去白家说亲。

丁氏正在憋着劲儿给儿子娶一门好亲事,女儿的亲事她还是想法没有变,想找好的!于家这样的,她根本看不上!再说于文杰要相貌没相貌,要学问没学问,啥都没有。虽然于文泽和魏华玉分家出来没有分啥东西,但他们家那小菜园子猴年马月也发不了财!根本配不上她们家!更配不上她闺女!

可是一想,自己闺女的况,就恨的不行。顾玉的事儿闹的有点大,田氏又痴心妄想不要脸,还找白玉染负责,想要赖给白玉染。弄的更多人都知道了。

偏偏白玉染请了全村看闹,听说书,更是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

白玉梨在这里面虽然不明显,晓得内的都知道有她的事儿,只不过认为她跑了。

就算是不知道她和白三郎的事儿,但能合伙外人害亲堂嫂,这人品实在不敢恭维。所以先前想说亲的,都歇了心思。

丁氏就相中了张楼村的张景轩,托了人打听,张景轩还没有定亲,就让人探话儿。

张景轩的娘一听顾家村的白家,直接委婉拒绝了,说自己有相中的姑娘,就等儿子过节回家了去相看定亲了。

丁氏就知道即便没有人知道白玉梨和白三郎的事儿,但她名声也不好了,说亲都难了。就跟白老二商量,暂时歇了给白玉梨说亲的打算,等明年试之后再说。反正她也不算大。

但是有好的,肯定是要说!不能错过了!

于家这种,直接不考虑!

媒婆刚提了话茬儿,听是于家,她就直接岔开了去,又是说白三郎在县城学堂念书,有同窗学子想结亲,又说白老二是大管事,手下管着几十号人。说她们家在染坊也占着股。整个白家就剩这么一个女娃娃,她的亲事家里都说了话,都指望找个好的呢!

走街串巷说了那么多,媒婆哪里能是不明白意思,这是看不上于家,不愿意,连相看都不愿意。她就说,两家有亲戚,让魏玉姑或者魏音姑,哪一个跑一下就成了,用得着找媒婆来提。

直接回去给刘氏回了话,“说不成事儿!人家今年没打算说亲!一家人都使劲儿先挣钱考功名过子呢!”

刘氏气的心口疼,“看不上我们家这是咋地?我们家也没哪个地方差了!我们二郎也不丑不矬的!”

媒婆撺掇找大儿媳妇,“两边多方便的亲戚,你这找儿媳妇一说,她们姐妹两厢说合,不就说成了!”把差事卸掉,脚底抹油。

刘氏倒是想,可是刚提出来,一句话说的不高兴,魏玉姑竟然直接给她这个婆婆甩脸子了,还弄的她被训骂了一顿。

于文泽看她乱来,挑完这个又挑那个,总想攀个高门头的,挑个好的。尤其于文杰还隐隐有跟魏华音比较的意思。气的又找于成仓,“爹你也不管管二郎的亲事,再搞下去,还能好了!?谁都想找好的,找音姑那样的,可也要看看有没有玉染的俊俏和学问吧!”

于成仓也知道,过年那时候,有俩闺女他看都不错,却挑挑拣拣,让人家觉的不乐意,结果一个也没成,蹉跎到了现在,二郎都十八了。

又听于文泽说这话,“你说二郎他是心里结上了结儿,想找个音姑那样的?”

“玉染是个醋坛子,也不是好惹的!爹最好别提这种话。有一丁点碍到音姑名声的,不说玉姑,他那个子会整治对付!”于文泽一脸严肃的提醒警告他。

于成仓哪能不知道,顾玉跟陈瘸子的事儿在那呢!不过也意识到二儿子的问题很不好。

“二郎的亲事,我早说过,还要爹来拿主意。直接给他娶进门了,有了自己媳妇儿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媳妇儿好了!”于文泽道。

于成仓点头,“这事儿我来办!今年必须得给他娶了亲不可!”

“爹上次也是说,却还是由着娘乱来!我看你们咋能过好!”于文泽说起都有些生气,他和玉姑分家出来啥也没要,就把烧饼摊带出来了。家里房子,田地,菜园子和所有存钱存粮,看这个样子,也不像过好的样子!娘竟然还想着让他们那两小院给二郎一份,摊子分他一份。

“这是爹知道了!我肯定回去把事办起来!”于成仓知道他心里也有怨言,毕竟分家啥也没要。

于文泽鼻子叹出一口气,丢下话回去了。

刘氏正在家生气,嘀嘀咕咕骂白家二房瞧不起人,“还不是的一个跟人长工,一个啥也不干,就靠染坊那点红利,连做活儿都不要,还想找个啥样的?真当自己闺女是天仙,是大家小姐了!可惜没那个命!”

于成仓回来,一问她真让人去白家说亲了,又噼里啪啦骂了一顿,“二郎的亲事,你别跟我问了!”

“我是他娘,凭啥不让我问了!谁还不想找个好的咋了?”刘氏怒道。

于成仓沉着脸,“你看看你干的事儿,你还以为外面人都不知道?不要脸面了?不知道别人背后咋说的?”

“谁说的?谁说我啥了?”刘氏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急声辩问。

“谁说的?你自己做的不顾脸面的事儿,外面人都知道!都在说呢!二郎的亲事,你再不许给我过问!否则这子不过!”于成仓怒着脸怒喝。他也是听过外面人的议论,不过他凑近了,人家就不说了。前头说那俩院子的事儿,说早餐摊儿的事儿,说啥就问问,人家都知道,肯定都在背后说呢!

刘氏看他发了大火,又气又委屈,“我这是为了谁了?我容易吗我!?”哭着数落起来。

于三婶子看有闹,立马就凑了过来。

于成仓直接把她撵走,警告刘氏,“你还要一点脸面,就给我闭上嘴!非要让全村人都看了笑话才算?!”

刘氏还是想要脸面,怕人说,小院和摊位也是想的不行,找于文泽说的,还拐弯抹角了一堆。

被喝斥了一通,不敢再哭嚷数落,却还是没止住哭,也没止住数落,等于文杰回来,又跟他哭了一回。

于文杰也有些烦的狠,而且白玉梨和魏音姑根本就不对付,白家二房和三房在染坊参股,还是白方氏说下的话,赖不掉才让她们参进去的。也没几个钱!

白家二房那个样子,还看不上他!不耐烦的让刘氏别再给他说亲,“找着让人瞧不起!找着没脸!”

刘氏看他还不领,反而怨怪她,才更是气的不行。

夏天菜园子里的菜一天一个样,一天一收,于成仓忙的很。把于文杰的亲事揽过去了,却有些顾不上。

恰逢魏华音送了两个调教完规矩的婆子过来,都能帮厨的。

于文泽跟魏华玉商量,就直接让于文杰回家,给爹娘帮忙,也学着好好侍弄菜园子,做出个样子来。结算了工钱之后,又多给了他五两银子。

于文杰却不领,心里气恨的不行,还觉的魏华玉肯定跟魏华音抱怨了,所以她借机买了两个下人送过来,直接把他顶替走了!

刘氏也一肚子火气,还要拉着他来讨要说法,被于成仓被叫住了。

“讨要啥说法?菜园子忙的过来?二郎整天在个早餐摊上当帮厨,又有哪家觉的他能干大事儿?愿意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他!?是我让他回来的!”于成仓直接把事儿揽到自己上。

“你二郎跟他们干了那么久,啥也不落,买着人了,就把二郎大脚踢回来了!咋?看不起人了!?还不兴我讨个说法?”刘氏越想越气,越恼火。

“想落个啥?每个月给那么多工钱还不够?家产田地,菜园子和牛都给他了,还讨啥公道?我问你还讨啥公道!?”于成仓怒问。

一下子噎的刘氏强不出话来,又气怒不忿。

“娘你就别折腾了!”于文杰气的回了屋,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刘氏又是一通哭。却是没敢去讨啥公道了。

于文泽看她没来,给魏华玉商量,让她去给家里送些和鱼,“那种菜的法子,音姑既然说了,你过去跟爹娘说说!”

魏华玉知道他是想让她去公婆面前卖个好儿,却是不太想去。

“好玉姑!乖!去吧!你看娘也知道了,二郎回去,她都没来说啥!”于文泽笑着环住她哄话。

魏华玉嗔怒的瞪他一眼,“知道了!我去还不行!”

于文泽看不忙,让林妈妈陪着她一块,“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林妈妈应声,虽然伺候的是魏华玉,到早餐摊上干活儿,她和胡妈妈都不敢有托大。大院多少产业,钟婶隐晦提过,主子的脾气更是清楚,没事儿和风细雨,有事直接按死。卖契虽然还在大院,伺候魏华玉,在这边,都尽心尽力的。

跟她慢悠悠走着,“少不用急,只管当散步就是了。怀着孕适当活动筋骨,对子和生产都有好处!”

“你这懂的还不少!”魏华玉以为她是自己生过。

林妈妈却道,“我和胡妈妈不光学了规矩,还跟着卫大夫学了照顾孕妇饮食起居和基本的一点急用皮毛!”

“音宝儿让你们学的?”魏华玉心里温感动。

林妈妈笑着应声。

魏华玉看她们俩都不错,她又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尊卑主仆观念不是很分明强烈,就走着跟她讲着魏华音多可多聪明,为人喜欢板着脸,其实心眼儿最好。

“之前没有解毒的时候,皮肤里都是毒素,看着比常人脸黑,板着脸倒是像个严肃的样子。如今她再板着小脸,都像是撒一样,让人想捏她!”

林妈妈笑着听着,是不是应和她两句好话。

一二里路很快来到于家村。

刘氏却板个脸。看着拿来的和鱼,也没上来接。

这个家魏华玉可熟悉,指着林妈妈把东西放下,找了于成仓说了魏华音种菜的法子,“那些青菜和黄瓜,她都是早早育苗,提前半个月二十天的,每次都是早早吃上菜,比别人家的菜下来的快!辣椒,豆角和茄子那些,晚茬儿的都是晚上一个来月,等别家菜下去了,她家正好上来新鲜水灵的。虽然都是自家吃的,却也是种成了的!”

这里面没什么技巧诀窍,玩的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时间差。

魏华音种的棉花也是这个,涨势比别家都好。

于成仓一琢磨就明白过来,谢过了她,又让她别把婆婆的气话放在心上,和于文泽好好过子,养好胎,生个一男半女的。

魏华玉就卖个好儿,婆婆不领,公公领就行了,说完就走。

刘氏脸上不领,但和鱼还是下锅了,吃的比于成仓和于文杰都多。

却说魏华玉慢悠悠的正往家走,碰上了终于回乡的魏礼。

“玉姑!”魏礼带的两个仆从,一个提前回来打探,魏华音和她关系最要好,听她有孕,立马买了两个下人送过来,刚才就看见她,这会专在这等她,来个巧遇。

林妈妈看着魏华玉脸色刷的一下不好了,立马警惕。

第215章:柳家要儿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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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礼红着眼,一身风尘仆仆,这一路走的慢,天气又热,也着实折腾的狼狈消瘦,也苍老了几岁,可怜的不行,“玉姑!”

魏华玉看着她冷笑,“原来是爹!您这是衣锦还乡了呀!不是被后娘告了停妻再娶,回来的就剩你一个啊?跟着你回来的,不是妻儿,竟然是仆人!?”

听她这嘲讽的话,魏礼虽然已经做了准备,还是心里不悦,面色却不改,老泪落下,“玉姑!我之前错信了柳氏那个毒妇,竟然不知道她给你们下了药下了毒!只看她柔弱可怜,每次都是先哭,却是错信了她,反而被挑拨的待你和音姑不好!爹以后不会了!爹这次看清了!我要弥补你们!”

魏华玉冷笑出声,“弥补我们?你要真会弥补,就不会让二郎去给你替罪坐牢了!自己好胳膊好腿,自己犯的事儿自己的罪,却叫儿子给你替罪!一个坐了牢的人,再出来还有啥出路?你这是为了自己不吃苦受罪,为了自己荣华富贵,把亲生儿子都坑了!可能耐的不得了!我和音宝儿可不敢要你的弥补!不来坑害我们就烧高香了!”

“玉姑我也是六神无主了,才同意了二郎去给我替罪的啊!我出来冷静之后就后悔了,只是官府已经判过了,不允许更改了!我这一路都是陪着二郎走过来的!”魏礼哭着解释。

“是啊!他走路带夹板,你坐马车。”魏华玉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魏礼立马否认,“我没有坐马车,我是陪着二郎一块走回来的!”

“我们都是瞎子,傻子,你是聪明人,不用跟我们瞎子傻子解释!我们听不懂!”魏华玉不想多理她,抬脚就走。

魏礼又叫住她,“玉姑!”

魏华玉又转过身,“对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回来的目的我们也都一清二楚,你打的主意,我们也都知道!你敢再做出算计音宝儿的事儿,我绝对跟你没完!”

“我没有啊,玉姑!”魏礼眼泪落下。

“收起你这副让人恶心的嘴脸,对着柳家哭去吧!柳家还等着找你要儿子呢!”魏华玉怒哼一声,警告完,带着林妈妈大步离开。

魏礼一听柳家找他要儿子,顿时皱起眉,脸色有些不好,又看魏华玉对他丝毫不假辞色。看来真的只能水磨工夫了!?

柳家已经商量定了派柳成梁一家去柳氏流放地,只一千多里,也不算远,就是前面清苦些。柳成梁自作主张,想要报复魏华音,还有当初砸破他脑袋之仇,但却让魏华音和百余直接把柳氏给告了。也算是恕罪。

就等着老三柳成材回来,可老三却一直没有人影,也根本没有人见他从京城回来。

柳满营一家都预感不好,柳赵氏还做噩梦,梦见老三被人害死了!害他的人就是魏礼和袁氏。

整个柳家二房一片惨淡愁云密布。

衙门已经报了案,不过却也知道,就算使钱,人在京城丢的,别说人丢了这种事一般不管,想管也没有那么长的胳膊,一个地方小官能伸到京城去。

所以知道魏礼会回来,就专门盯着他。

见他回来了,立马就堵上了门,连给魏礼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柳满营那边女儿被流放,小儿子去了袁府之后失踪找不到,火急火燎,心里又憋着恨,嘴上起的全是燎泡,两眼凶恨饿狼一样盯着魏礼,“你不把我儿子还回来,我就立马到官府告你谋害人命!你别想好过了!”

魏礼也问过,怕柳氏和柳家找事儿,袁氏很肯定的对他说过,“人的确是逃走了!刚开始袁氏把他和二郎叫进府里,也是为了用京城的荣华富贵留住他们,先让他们不往家里报信儿。后来柳成材逃了出来,袁家也不是很多下人,找了几回没找到人,想着他逃回老家来,就没有再管了!你们还找我要人,谁知道他是不是独身一个上路,在路上遭了什么事儿!别啥事儿都怨恨到我头上!”

柳满营却不相信他的话,“你不把人给我交出来!我就报官!”

“报官也需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们跟谁有仇就告谁!天下早乱套了!以为官府会搭理你们!?真报官,上京城报去吧!”魏礼心里不耐烦,又怒恨的不行。

柳满营困兽一样,两眼恨意汹汹,“走!咱们官府衙门见!”

当真的到县衙里把魏礼给告了。

魏礼现在又没有功名,更不是当官,儿子还在县衙大牢里蹲着,自然直接拿下了。能榨一点油水是一点。

任职的县令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抓着魏礼就要打板子。

师爷拦下,悄声通融。

魏礼回来时,袁氏给了他两个仆从,一辆马车,三百两银子。

这一下去了二百两,挨了二十大板。

师爷说好话,得罪狠了,他这还跟京城那边通着气儿,这才放过了他,告诉柳家没有证据,不能无缘无故立案,让他们到京城告去。

这就等于指望不上了。

柳满营举头无望,跑去找魏柔娘,求薛家帮忙。

薛家却不愿意再蹚这趟浑水,柳氏自己都流放了,他们家算什么玩意儿?儿子丢了也找薛家?当薛家是什么?一个下贱等的丫头片子送过来,就把薛家当钱庄使了!

直接被薛家的下人轰了出来,“丢的又不是小娃儿,那么大个人,自己不傻,自己找去!啥事儿都找我们薛家!当自己什么玩意儿了!?”

至于魏柔娘,根本连面都没有见。

薛大太太直接吩咐了一句,“薛家的小姐,有个罪犯的生母,已经丢尽颜面!她要是去见,那就直接收拾行李,跟他们去了!薛家没她这号人!”

魏柔娘连出来见都不敢见,只在自己院子里急的直哭,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进了薛家大门户她才发现,就像被看管起来了一样。虽然绫罗绸缎,金银珠钗,锦衣玉食不断,可她半点自有都没有。还每日被教养嬷嬷盯着,学习严苛的规矩和针织女红。

以她在乡下窝子里长大的,没一点点世家小姐的样子,天天刺她,踩她,一个下人对着她横眉立眼,还敢下手打她!松懈一点,板子立马下来。半点没有之前过的舒心舒服!

现在连自己姥姥家的人都不能见!

虽然她知道来薛家是她的出路,不然就现在的情况,她可能下场凄惨,连陈家小妾都做不成。可在薛家却让她心里更加迷茫了。只有用怒恨支撑着她。

自己偷偷练习坐卧行走,吃饭喝水的各种礼仪规矩,讨好教养嬷嬷,争取早日能出去,能报仇!

求助无门的柳满营和柳成梁他们,又到魏家二房闹,闹着找他要人。

魏礼也心中恨怨难平,袁氏就给了他三百两,这一趟衙门之行,就断送了他二百两银子,还挨了板子。直接让人把他们轰出去。

魏家沟的村人从他回来就一直在看热闹,见柳家的小儿子去找他,却是再没有回来也找不到了,这闹了一场又一场的,跟看大戏一样。

魏嫂子几个说起来,都唏嘘袁氏够狠,够毒,因为之前柳氏娘几个吃的水中被投毒这事儿,现在也怀疑柳成材的命折在了她手里。

听她们议论,魏华音回去拉着白玉染问他,“柳成材被弄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

白玉染一脸无辜,“不知道啊!我让唐小忠他们去查了,但是没有查到!”

“你真不知道?”魏华音眯着眼打量他。

白玉染看着她笑,“怎么?我就这么无所不知?哎呀呀!原来我在音宝儿心里,这么能干!”

他一脸自恋,夸自己能干,却用那种含笑意味的眼神看着她,魏华音顿时黑了小脸,凶凶的瞪他一眼,“不知道就不知道!”

看她小模样实在可爱,白玉染笑着把她拉进怀里,“管他干嘛!说不定在半路死了呢!”

魏华音幽幽的看他。总觉得他像是知道点什么!

白玉染揉乱她的头发,又拿了发带要给她梳头。

“太长了,热。我想剪掉!”魏华音看着满头的乌发,实在有点苦恼。虽然不用她自己洗,有人伺候。但头发长在她头上,绾起来沉,披下来热。

她前世剪过好几次,长长了就剪掉。白玉染知道她之前生活的地方不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剪掉这些规矩。

虽然舍不得她一头乌发,但她又确实烦恼不喜欢,“好!我给你剪!”

魏华音提过几次,没想到他真的同意了,“我真能剪掉吗?”

“小傻瓜!当然能!要剪成什么样,我给你剪!”白玉染宠溺的抚着她的小脑袋。

“到这!”魏华音伸手在下巴比划,剪成短发!清爽利落,还不用怎么打理。

白玉染黑着脸幽幽瞪她,“我替你跪搓衣板吧?”

魏华音知道肯定不行,逗他一下气他一下,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眼中闪过笑意,压下微微扬起的嘴角,伸手被后背比个位子,“那剪到这吧!”

白玉染看了下,勉强同意,拿来剪刀,给她把下面的头发剪掉。

钟婶回来看见,吓的大惊失色,“公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剪掉少奶奶的头发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头发不能剪啊!”

“我让剪的!太长了,嫌它碍事!”魏华音回头说。

“头发长了才好!不对不管长短,这头发都不能剪的啊!”钟婶急的脸都红了。

魏华音说她,“不是还有人卖头发吗?不然那些假髻哪来的?”

钟婶被噎了下,还是忍不住说她,“那些都是落发的人的头发,就算有卖的,也是走投无路,没办法才把头发卖了!咱们家又不缺吃少穿的!”

“行了!剪都剪掉了!别啰嗦了!”白玉染蹙眉打发她。

钟婶看着,只得闭上了嘴,看着剪掉的一大截乌黑头发,可惜的不行。

魏华音摆手让她走,指使着白玉染给她修剪头发,“要一层层的修出层次感,不要一把齐的那种!太丑!”

“我先看怎样的,肯定给你修剪好!”白玉染甘之若饴的被她使唤着,满心幸福。仔细的给她修剪头发。

祝妈妈回来听说,也过来说了两句。不过看两人都没意见,魏华音很是轻松高兴,也就不再多说。

钟婶把那些头发收起来,用个红绳绑住。然后被白玉染拿走,收藏了起来。

魏华音轻松高兴了,坐上马车,带着人去看她的棉花地如何了。

看她和白玉染过来,几个长工都上来见礼,说一堆恭维的话,“东家!按你说的法子,那邝叉子掰掉,掐掉了头,不让它多长,咱们这些棉花涨势可喜人了!你们看那下面的棉花桃子,个个都不小!今年雨水好,天也好,肯定能大丰收!”

但涨势和产量还远达不到魏华音认知的现代棉花,只可惜她手里没有家伙什,不然能把长绒棉培育出来。现在只能慢慢训化,慢慢杂交培养。提升一下产量和棉绒絮。

“如果棉花大丰收,到时候都有赏!”白玉染看她神游,出声道。

几个长工都高兴的谢了又谢,“我们那些亲戚按着东家的法子侍弄出来的棉花,也很不错呢!都说东家做学问的人,种地都不一样!”

魏华音笑了笑,又去看了种的橙子和柑子,树苗有死的,已经补上了。

祝妈妈那边就地取材,抓了稻花鱼,摘了菜,自行做饭。

白玉染和魏华音转了一大圈,又从棉花地里细看了,翻了叶子背面,有些小虫,还不妨事,但再严重,就影响棉花收成了。

“回去找顾大夫研究一下杀死这些小虫的药草,再给生虫的这些棉花喷上一遍。”魏华音说着,揪掉几个叶子,拿回去做本儿。

白玉染都听她的,笑看着她嘟囔。

吃了晌午饭,就带着她摘瓜,“知不知道哪个是熟的?”

边角连破的地方,种了一片西瓜和甜瓜。

几个长工就搭了简易房住在不远轮番看着,侍弄的很好。西瓜个头都很大。

魏华音拍了几个,挑一个最大的。

“这个最大的我们拿回家!”白玉染笑着道。

转了一天,带着瓜踏着夕阳赶回家。

却见魏礼等在大门外。

第216章:鬼鬼祟祟盯梢(一更)

唐小忠回头朝马车里通禀,“公子!魏礼!”

“开过去!”白玉染直接说道。

唐小忠勾着嘴角笑起来。

那边小斑马已经从里面打开了马房的侧门。

唐小忠直接赶着马车进去。

“音姑!音姑!!”魏礼忍着挨的板子痛,就是来演苦肉计,想要博取同情。他是亲爹,有哪个不渴望自己亲爹亲娘疼爱自己?就算小时候觉得他不疼爱她,大了心里更想。血溶于水,所以他现在弥补过来,肯定会对他重新亲近起来。

白玉染叫停马车,掀开帘子。

魏礼往里面看,却不见魏华音,被他挡在身后,“玉染!音姑!柳家来找我要柳成材,还把我告到县衙去了,打了我二十大板!我去上药的时候,见有家马蹄糕做的好,想你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些,特意给你买了两盒。”

说来送糕点,还得把自己被告到县衙,打板子的事儿说出来,博取同情。

白玉染嘲讽的冷冷睨着他,“岳父大人!你当初决定娶袁氏,才有如今的下场。你如今要算计华音,你猜,下一个下场会是什么样?”

魏礼脸色难看,“我是真的悔过了!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配不上做一个爹。我现在只是想要补偿音姑和玉姑她们之前欠缺的父爱!”

“坏事做多,会遭报应的。”白玉染冷诡的笑了笑,直接放下帘子。

唐小忠直接把马车赶进去。

小斑马把侧门关上。

魏礼看着丝毫不给他一点点面子,他带着伤,拿着吃的来送,竟然这样对他,心里气的冒火,脸色青了又青,把马蹄糕放在门口,敲了敲门,“音姑!我把马蹄糕放在门口了!就算你不想见我,我也始终是你爹!”

“扔出去!”魏华音对于魏礼这种算计性目的的讨好,只觉得厌烦。

白玉染笑着拉住她,改话吩咐,“扔回去!别回头谁家捡到吃了,吃出问题来,可要出事的!”

钟叔应声,很快就把马蹄糕拎到了魏家沟,直接从二房门头上扔进院子里。

魏礼刚刚到家歇下,就见两包马蹄糕被扔进院子里,砸散开来,滚落一地。觉的好心被践踏,满脸阴沉铁青,气恨难忍。

魏华音把西瓜放进井里冰镇着,去做饭。

看她兴致好,要下厨,白玉染也洗了手,卷了袖子来帮忙。

家里人多,不光要做她们俩吃的,还要做钟叔钟婶祝妈妈,和唐小忠,顾大流,杨大厨师徒的。

“我来试试做大锅菜!”魏华音不想多理会魏礼,看天色还不晚,下厨给大家做饭。

米饭是提前蒸上的砂锅米饭。

馒头也是杨大厨一早蒸好的。

今儿个打了稻花鱼,马齿笕的野菜,荠菜,还买了五花肉。

魏华音把鱼都烧出来,用前几天她做的剁椒,马齿苋直接拌上干面粉蒸出来,又蒸了些萝卜丝,使唤白玉染做蒜泥醋汁。

五花肉煮了,又过凉水,做成爽脆的白切肉。

然后开始做大锅菜,青椒,豆角,猪肉,青菜,蘑菇,然后炒了大半锅。

又煮了一锅莼菜牛肉羹。

凉拌一个青椒辣椒。

饭做好,热了个满身汗。

杨大厨盛饭,白玉染拉着魏华音,“先去冲凉。”

“现在冲了,吃完饭热一身汗,又要冲!”魏华音不想动。

白玉染宠笑的捏她的脸,“还懒起来了!又不差这点水!”

魏华音鼓着脸,不去。

白玉染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给你冲”

“我去!我自己去了!”魏华音立马跳起来,一阵风似的去了洗浴房。

白玉染笑起来。

“吃完饭再去洗也不晚的!少奶奶忙了一天,又回来做饭,也是累了饿了!”钟婶说道。

“她爱干净,出一身汗不洗,不爽利,等会要少吃不少吃饭。”白玉染说着也跟过去。

钟婶笑着跟祝妈妈道,“咱们这些伺候的,加一起都不如公子细心周到!”

“公子那是上心体贴少奶奶!旁人可不会多管!”祝妈妈笑呵呵的。

等两人再出来,换上宽松舒适的居家衣裳,饭菜温度也刚刚正好下嘴。

身上干爽凉快,魏华音果然多吃了不少,“剁椒好吃!明天买个大头鱼来,做剁椒鱼头吃!回头再多做点剁椒!”

另一桌顾大流那边,唐小忠和钟叔钟婶都几乎抢不过他一个,吃着米饭,手里还抓着馒头,里面夹着白切肉,“少奶奶做这个剁椒烧鱼太好吃了!”

杨大厨惯常做饭精细,但被别人替代之后,也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大锅菜,给下人们炒菜。吃着魏华音的什锦炒菜不是特别好,但剁椒稻花鱼却是滋味好的很,特别家常,滋味就更加突出了。筷子也不停的伸过去。

魏华音还觉的不太好吃,不过想着顾大流太能吃,所以做了十几条,她和白玉染这边就盛了两条,其余都在他们那边,听还在抢,忍不住笑了笑,“明儿个再去捞点鱼,再做!”

“我想吃陈皮鸭!”白玉染幽幽的望着她。

魏华音直接回他,“后天!明儿个做鱼呢!”

“后天我想吃螃蟹!”白玉染继续幽幽道。

魏华音看出来,他这是又作起来了,邀宠呢!瞪了他两眼,“明儿个买了螃蟹给你做!”

“我想吃肉!”白玉染又道,两眼直直的望着她。

魏华音给他夹了两筷子肉。

白玉染眼神不离她,把肉放进嘴里,嚼。

魏华音瞪他,随时随地不正经!

白玉染就看着她笑,“还要不要吃馒头?”

看看碗里的米饭,想吃馒头,可米饭就吃不下了。

把饭端到自己跟前,白玉染拿了发面饼子夹了青椒拌韭菜递给她。

这个青椒辣了,凉拌韭菜,刚出锅的馒头,夹起来,虽然馒头不大,魏华音已经吃了一个馒头,两个发面饼子,“再吃这一个!”

自己给自己开脱了下,然后拿着吃起来。

白玉染笑看着她吃饭。

晚饭后,到花圃转了两圈,散步消食,回来祝妈妈已经正好把西瓜切好。

坐在院子里,小池塘边,听着潺潺水流,听着鱼儿抢食,小风徐来,吃着西瓜,忙活一天下来之后,特别的惬意。

“今天早点睡觉,明天找顾大夫商量杀虫药的事儿。”魏华音啃着西瓜,扭头说给白玉染听。实在是这货现在天天都要抱她,成惯例了一样。

“好!”白玉染嘴上应着。

等回了房,又故技重施,拆骨入腹,吃干抹净。

魏华音又晚起了,抓着枕头骂他,“混蛋!禽兽!!”

白玉染端着参汤进来,“我听见有人骂我?”

看他秀挺的眉毛微挑着,眸光流转,笑的危险,魏华音立马怂了下来,“没有!”

白玉染笑,“我去找过顾大夫了,也商量了几样药草,已经让钟叔去准备了。明天就能给那些棉花喷药。”

“给棉花打药要反着喷,虫子都在叶子背面呢!”魏华音提醒。

“你夫君我又不傻!”白玉染捏她的鼻子。

魏华音起来吃了点东西,过去看了看几样药草,听着药效,也算是对症的,点了点头,“先试试吧!”

种那两百亩棉花,从育苗开始折腾,如今总算是快收获了,还是折腾个不停,搭进去多少功夫。

魏华音很是上心,还要顾着染坊这边,之前说招几个绣活儿好的,但因为离得远了,得留宿,在村子里也不容易。做四件套和窗帘帐子这事一拖再拖。

吴家想要把这一块全都占了去,自然乐见。

“让魏礼不要再过来!否则他缺个胳膊少个腿儿,袁氏再饥渴也不会愿意收他!”魏华音忙的不行,听见魏礼时不时过来,就心情不爽。

她这直接生气下了死令,魏礼出现的次数立马骤减,那边开始在魏华玉跟前刷存在感。刷的几乎整个杨柳镇都知道他悔过了,错看了柳氏,待自己亲生子女不好,反而把外人当宝。

看他可怜,还当真有不少人觉的他是真心。

但魏家沟的众人都知道,魏五郎一直在柳家,他也没有把人接回来,家里就他一个人,两个下人伺候着。就算再嫌恶憎恨柳氏,但魏五郎总是他亲生的,却直接不管不问了,也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本该过的最惨的,竟然还有两个下人伺候着,不知道搞啥幺蛾子!

而且这个时候想起来音姑玉姑了,这是看人家生意做大,要发财了。自己啥也不是,啥也没有了,又示好呢!早干啥去了!?

魏礼一番打听,倒是听了不少关于魏华音长得姿容绝色的话,可以他看,最多也就五官清秀,皮肤依旧不怎么好,毕竟乡下出的人。

但是却被那些人夸上了天,啥啥在杨柳镇十里八村没见过那么美的,云安县也没见过的话。让他觉的那些人没见识!那些真正的美人儿都是达官权贵内宅的!要么是秦楼楚馆的。音姑那相貌,连有姿色的歌姬都比不上,还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不过两个随侍却起了疑心,要魏音姑真的普通,不可能会那样夸赞。又没给钱,能把人夸上天!

而且魏礼几次过去,他们也想遇见,却都没有再见过她,只见过白玉染。

连着盯梢几天,终于在顾家村见到了去老院送剁椒的魏华音。

身后不光跟着祝妈妈,还有人高马大的顾大流,拎着一个坛子。

赵强看着走过去的绝色少女,一身淡彩水红裙子,上面绿色绣花比甲,头发半绾,只戴了一支木镶玉步摇,一串不知名小花儿,不施粉黛,却娇美绝灔,秾桃夭李般,一双清眸闪着光,钟灵纯真,又一脸无害。

他自觉自家的夫人和小姐都已经算是美艳动人,花容月貌了。和这魏音姑一比,人家这还没打扮,普普通通的穿着,就已经远远甩了她们在后面。怪不得柳氏要拿了画像送人。那画像却是不假的!

只是为何她之前会变成那么普通的样子?想到他们来的目的,想到药王谷,就明白了。她们救了药王谷的少谷主,想要易容换个容貌,别人做不到,但药王谷肯定是会传说中的易容术!

顾大流早已经发现他,把剁椒坛子往祝妈妈手里一放,高大壮实的身子却灵活的越过墙头,直接一把揪住赵强,轻轻一扔把他扔出墙头外面,狠狠摔在街上。

“啊”赵强觉的他被抓的肩膀肯定是骨折了,还有他的胯,仿佛听到了骨头摔裂的声音,疼的嗷叫出声,顿时满头冷寒,脸色发白。才知道这顾大流的厉害,根本不是个搬货干苦力的!

魏华音冷眼看着,“看来你那主子当真不想好了!”

“不是不是的”赵强想解释,却疼的说不出话来。

顾大流上来,大脚往他身上一踩,“早就注意到了你,天天鬼鬼祟祟来盯梢!心怀不轨的小杂碎!敢把主意打到大爷我的眼皮子底下!活的不耐烦了!”

赵强疼的又是一声惨叫,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摇着头,“不是我没”

“狗奴才!还自称你!你算个老几!?”顾大流又是一脚。

咔嚓,赵强觉的自己肋骨断了,差点疼昏过去。

村人有听到动静过来看,“这是咋了?偷东西了?”

有刚才跟魏华音打招呼没走远的,早就在一旁看了过程,立马跟人说,“鬼鬼祟祟盯着音姑好几天了!这下被抓住了!”

有人认出他是跟着魏礼一块的,“这不是跟着魏礼的仆人吗?都啥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哪来的下人!还盯着音姑了!”

“肯定是没安好心!打着坏主意呢!嘴上说着对不起闺女,要补偿。背地里却打着坏主意呢!”

“我看也像没打好主意!不然鬼鬼祟祟盯着音姑干啥!”

老院这边听了消息,白方氏和李氏都赶出来,“出了啥事儿了?音姑!你没事吧!?”

魏华音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祝妈妈解释,“这个赵强是袁家的下人,跟着来了咱们这,鬼鬼祟祟盯着少奶奶好些天了!”

白方氏脸一沉,想也不想,直接说,“把他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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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直接送衙门(二更)

听白方氏说要把人送官,李氏下意识的不想和官府衙门扯上关系,而且因为这个就把人送官,也不是太好说。

白方氏却不相让,“不用多说别的!直接把他送官就是!果然京城的寡妇更阴毒更厉害!魏礼啥都没有了,还给他银子,给他下人,却是过来鬼鬼祟祟盯着音姑的!算计人算计的可够远的!胳膊伸的真是长!”

顾大流询问的看向魏华音,听她吩咐。

“那就送去官府!”魏华音点头。

赵强知道,这一进官府,魏礼又没啥钱了,估计很大可能不会救他散财,他现在又一身的伤,再打个几板子,肯定要没命了。

立马也顾不上伤疼,“三小姐奴才奴才真的没有啊!是老爷是老爷求见几次,三小姐都没有见。送的东西也都送回去了。老爷这才让奴才等着三小姐,想见三小姐的啊!”

“哦?让你在墙头缝里等我?这是搞什么幺蛾子?”魏华音冷呵。

白方氏直接拉了她,“音姑!不用跟这种人多说!这不是那个袁氏的奴才?她千里迢迢派了人弄到这来盯着你,可没按一点好心!就是要算计人的!这种人,直接送官府!”

李氏听的也是一身冷汗,因为也想起来柳氏看魏华音貌美,起了送权贵恶霸暗害她的心思,这袁氏千里迢迢派下人过来盯着音姑,顿时一阵后怕,也不觉的不好了,反而催促,“音姑!这人肯定是坏事害人的!之前都还给那柳氏下药!可不能大意了!”

村人也都指指点点,议论着这个没见过的袁氏,不是已经判离了,还跟魏礼搅合在一块。有人也出声劝说魏华音,“事出反常必有妖!反正千里迢迢派人来盯着你,肯定是没安好心的!一个奴才,把他送官府!”

“对!真要让他算计谋害了人,可是要命的!”

赵强满心惊恐,不停解释,求饶,“三小姐!三小姐放奴才一条生路啊!三小姐奴才骨头端了好几处进了衙门会没命的啊!求求你!三小姐饶奴才一条活命的机会啊!”

魏华音从不是心软之人,更何况算计她的人,自己已经犯到她手上,“送去衙门!”

顾大流应声,脱掉赵强的鞋子塞进他嘴里,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走。

魏华音和祝妈妈拿着剁椒到老院来。

李氏已经开始担心,“他肯定会告状的!不是还有一个,他们都是一伙的!要是告诉那个袁氏,再来谋害音姑咋办?”

“婆婆不用担心,不过一个奴才,到了咱的地盘上,还能让他们害了人?”魏华音宽慰她。

白方氏也担心,“那个药王谷的少谷主,再跟他说说好话,让他警告警告那个袁氏!你们做的咸鸭蛋和松花蛋,给他多送点!还有葱糖啥的!”

“药王谷路途遥远,也不便打扰。奶奶也不用担心,我们会防护好的!”魏华音应声。

白方氏看她听进去了,注意力落在祝妈妈拿的坛子上,“这弄的是啥?”

“腌了点剁椒,用这个烧菜,蒸鱼都还不错,给你们送来些。”魏华音解释。

白方氏打开坛子口,闻着一股酸腐辣椒味儿,“咋是这个味儿?坏了吗?”

“没有坏!就是这样的!这还是山椒做的,可难做了呢!味道特别好!少奶奶说老太太尤其爱吃辣,老太爷又爱吃鱼,用这个剁椒烧鱼,或者直接搭在鱼上蒸,都好吃!老太太试试就知道了!”祝妈妈笑着解释。

她拎的还有两条鱼来,材料拿的很齐全。

白方氏看着脸上带笑,“那晚上就试试!等二郎回来,你们在这边吃饭吧!”

李红莲带着孩子找白大郎了,怕他在外被人勾勾走了,在家里白方氏也嫌烦,干脆打发她走了。

李氏就觉的家里有些清净,一说这个,也忙留她。

魏华音推辞不掉,点了头。

那边顾大流在叶夫子那接了白玉染,把赵强直接送到县衙。

他是云安县为数不多的廪生秀才,以后前途只怕不赖,这魏礼之前才刚被柳氏娘家告了一通,现在这下人又鬼鬼祟祟去盯着白玉染的娘子,直接打了二十大板关起来。通知主家魏礼去赎人。

白玉染说是给一顿教训就成,塞了点银子,出了衙门,想着来了县城,天色还不算晚,买些吃食回去。

到点心铺子,干果和果脯铺子扫了一堆,又买了些吃食。看人卖的花好看,又过去想买些花回去。

石幽兰逛到这边,见他在这,顿时忍不住欣喜,想到他已经娶妻,还对那魏音姑那么好,又抿紧了嘴,心里伤痛,却还是忍不住过来,“白二哥哥”

“石姑娘!我们不熟!请叫我白秀才!”白玉染见是她,一点不客气。

石幽兰委屈没脸的两眼发红,“你就非要这样对我吗?”

“非亲非故,石姑娘还请自重!”白玉染给挑的花付了钱,拿着上了马车。

顾大流虽然是个糙汉,也看出石幽兰不正常,一个正常女的,见到别人的丈夫哪会这样的!他要回去告诉少奶奶!

石幽兰看他毫不留恋绝尘而去,而且买的那些都是最有名点心铺子和干果铺子的包装,还买那些百合花,只怕也都是给那个魏音姑的,又看卖花买花的几个人看她眼神异样,红着眼愤愤的转身快步离开。

等到家,听魏华音留在了老院吃饭,左右李红莲是没在家,白玉染倒没有心里不虞,把花修建好插起来,拿上两盒点心直奔老院。

晚饭是魏华音教给李氏,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一阵阵的香味儿飘出来,白四郎凑在这边不愿意走。

鱼就两条,要分就没有了,只能留他一块。

白玉染进门见他在这,蹙了蹙眉。

“二哥还真是赶得巧,饭做好了你回来了!”白四郎帮着烧火了,看到白玉染就忍不住刺他。

白玉染瞥他一眼,“吃着我家的东西,嘴还不干净?”

白四郎脸色难看,“我不过说一句,又不是说真的,哪有嘴不干净了!?”

“行了!吵吵啥!不想吃饭了!?”白方氏喝了一声。

李氏看儿子回来,忙问那个送衙门的下人咋回事儿了,“衙门咋说的?”

“也没有他害人的证据,不过打了一顿板子关起来了,等主家去赎人。”白玉染说。

“这事儿必须得防着了!”白老大皱着眉过来说。

白玉染应声,“华音现在出门都有顾大流跟着,出不了事儿!”

顾大流的厉害,李氏和白方氏也见识到了,拎个一百来斤的人跟拎小鸡一样,遂放了心。

“饭好了!”魏华音喊摆饭。

李氏忙催白玉染,让他去洗手,“这就吃饭了。”

白玉染应着声,看魏华音热的满头汗,饭菜上桌,果然没吃多少。

倒是白四郎,没吃过好东西一样,筷子下的那个快,却被鱼刺卡住,又被白方氏领去喝醋,大口吃馒头往下噎,弄了半天。

白玉染给她夹着清淡爽口的凉菜,低声道,“不想吃,就少吃些,家里有果脯和点心。”

得了他的话,魏华音连硬塞也不塞了。

“音姑咋吃那么少!你这忙活了一场,要多吃点!”李氏说着给她夹了一块鱼。

白玉染伸筷子夹到自己碗里,“她有些厌食,吃不多。等会再吃点瓜果,就差不多了。”

“青瓜绿枣的要少吃点!吃多了不好!”李氏嘱咐着。

白玉染应着,自己吃个差不多,也放下筷子。

白承祖摘了不少甜瓜和脆瓜回来,让她们自己去挑,“你们人多,那个篮子挑回去些吧!”

“家里种的也有些。”魏华音道。

白玉染没客气,捡了十几个,洗干净了,拿着回家。

挑甜的切了过来,其余的给钟叔钟婶和顾大流他们。

泡了热水出来,魏华音感觉一身舒爽,又活过来了,“要是有冰就好了!”

“夏天没有冰!”白玉染直接沉声说。

魏华音有些狐疑的看他,“夏天也有冰!”

“我还不够冰的?抱着不舒服吗?”白玉染气幽幽委屈的瞪着她。白天热,她可以少出去少活动,晚上就好了。但这一世,不许她再做冰!

魏华音忙看向另一边,厨房那边也在分瓜吃,好在没人看过来,羞怒的瞪他两眼,“打你!”

“让你拧我!”白玉染大方大度的样子。

魏华音小脸发热,抓起一块绿豆糕塞进他嘴里。

白玉染吃着绿豆糕看着她笑。

魏华音自己拿了果干转到另一边去吃,把脚伸进池塘里,划着水。

白玉染见她不再提冰的事儿,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只是有所顾忌才没有做出来。晚上狠狠收拾了她一顿。

魏礼接到信儿,过来找她解释,让放人。

日上三竿,魏华音还睡的沉熟。

白玉染没再出门,在一旁给她打着扇,翻着书。

顾大流出去,铜铃一样的眼瞪着魏礼,带着凶光,“昨天是那个赵强,下一回就是钱三!再有下回就是你!滚!”

魏礼看他等了半天,不仅魏华音,连白玉染也都没见人影儿,还被顾大流威胁,转身拿上银子带着钱三去县衙。

因为得了白玉染的话,敲了他二十两银子,才让他把赵强接回去。不然那赵强要死在牢里了。

但赵强那伤,却实在不轻,没有个几十两银子也救不回来。

看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赶紧写信给袁氏,顺便再要点钱来。

信从白玉染手上过了一遍,见没有其他的,只是抱怨事情难办,魏华音和魏华玉难对付,赵强被打伤,还不敢找她们,延医问药的钱都没有了。直接放行。

袁氏收到信,满肚子不悦,很是怀疑魏礼之前在衙门折了银子,没钱享受,在跟她要钱。回信让他先稳住,等秋收后,有了结余,会给他送一些银两,让他省着点花。多用心讨好魏华音,和魏华玉,赶紧把事儿办成。

她的信还没有发出来。赵强已经重伤不治,死了。

魏礼看衙门下手那么狠,肯定是得了白玉染的话,心里恼恨,又过去找魏华音,想要说说。

魏华音在花圃里忙着,听赵强死了,只撩了撩眼皮子。

钟叔就知道了,直接出去打发了他,“这老天爷可睁着眼呢!故去的太太也在天上看着呢!魏大老爷你好自为之!别等报应再临到自己头上!”

魏礼才叫那个气恨,回到家,赵强的尸首也不能放着,咬牙二两银子,一口薄棺把赵强给埋在了野山上。

钱三看着就心有退意,借口说回京拿钱,也商量咋办,传信毕竟不安全,想要走。这是个苦差事!这魏礼也像没脑子一样!装个样子都装不好!还没点耐心!夫人给的银两足够他富足生活的,自己没能耐,被衙门敲了去。

现在连银子也没了,天天吃饭喝水还得他伺候。本来有钱买个粗使婆子,如今赵强直接死了,肯定是下了暗手,不然哪会打几板子,就把人打死的!可恨可恶的又不能反过去告她们!

他要再留下,家里砍柴挑水,做饭喂马所有粗活儿都得他干了!他活成了下等粗使!可连一点办事儿的空都没有了!

再不走,他很有可能也落得和赵强一样,没命回去了!

看出他不愿意待在这,想要走,魏礼心里更加气恨,不准他走。

钱三却是心眼儿多,来时身上带的也有家伙,给他下了点蒙汗药,直接连马车都偷了,赶着马车一路向北,逃回京城去。反正他们的卖身契在夫人手里,他们都是袁家的仆从。魏礼也管不着他们!顶多他回去多说点这边的事儿,再说的惨点,跟着魏礼半点前途也没有,把他发去干个不赚钱的,也比在这边丢了小命强!

夫人再恼,他只是偷了马车,魏礼的银子可一点没动,给他留着呢!

魏礼一觉睡醒,看日头正中,家里静悄悄的,惊觉不对,出来一看,“钱三!?钱三!??”

钱三不见了,马车也没了,而他不会睡的那么沉。顿时就猜到钱三跑了!他没有钱三和赵强的卖身契,也管不住他们,所以钱三直接跑了,还把马车给偷走了!

毒辣的日头晒的他两眼发黑,气的几欲吐血。

第218章:蹭吃蹭喝(一更)

白玉染接到消息时,正给魏华音做风扇,“可以安生一段时间了!”

魏华音却不觉的,“袁氏听到这边的消息,只怕会再来。除非,魏礼这边她看不上眼了,不得不放弃。”

“当真以为她那么大能耐,手伸那么长!?逃回去那个,肯定会推卸责任,都推到魏礼身上。袁氏也不蠢,魏礼就剩一个人,鞭长莫及,用不了的那种。哪还会再多花银子心血!?”白玉染笑。

魏华音大眼翻他。

白玉染轻笑出声,没有多说。他在京城也是留有桩子的。

魏礼没了下人,这一下子吃喝问题都得自己来解决,又想到了他走之前自家有一头牛的。

只是牛被柳氏赶去了柳家,留给了魏五郎。

魏礼知道,却不敢过去讨要。不然魏五郎要跟着他回来,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魏五郎。而且柳满营恨他要死,认为柳成材失踪是他害了人命,这牛头要也要不回来!

天气炎热的不行,家里人走了那么久,小菜园子里的菜要么疯长,要么被草淹没,回来时本着有几百两银子,吃喝不愁,却转眼被衙门敲走了二百两。他也吩咐赵强和钱三收拾过,种地种菜上,两人还不如他,随便整了整,这会连个菜吃都没有。

一顿就一碗饭,还要钻进厨屋里汗流浃背,烧火做饭。

魏礼实在有些不堪忍受,想要出去找个活儿做,但又因他没有功名了,还高中一个同进士就抛弃妻子,停妻再娶,年轻力壮的年纪,却让儿子替罪,都不愿意用他。

干苦力魏礼又没干过,也不愿意受那个苦累,就打主意到了樊氏身上,到东小院来说是帮着干活儿,帮着挑水,照顾娘,把之前没有孝敬的,都加倍补偿过来。

樊氏不用他,撵着他走。

魏礼却是卖可怜,卖苦情,帮一点小忙,到了吃饭点,又张罗帮忙做饭,就赖着不走。

起先樊氏以为他讨好魏华音和魏华玉不成,就转到她这来了。但吃了几顿之后,就发现了问题。

顿时气的胸口发疼,“你个孽障!你现在是连我的主意都打了!自己吃饭的事儿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娘!我没有啊!我就是想要孝敬您!我如今孤身一个,玉姑和音姑都不理会我,二郎在牢里,五郎也被柳家教唆的憎恨我,不愿意跟我回来。我我就只有娘了啊!”魏礼红着眼,含着泪。

樊氏哪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孽障!你给我滚!我一个遭老婆子,土都埋到脖子了,你还有脸算计我伺候你吃喝!你可真是好!畜生不如的狗东西!滚!”

魏礼却不敢承认,却只得连声解释,“娘!我是过些日子就要去远地方找活儿干,给二郎挣些娶亲傍身的银子!想着临走多孝顺你一段时间!我是真的没有娘想的那么邪恶不是人啊!”

樊氏却不听他解释,让他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翠姑来回染坊的路上,会过来看下樊氏,跟她打个招呼说会话儿,今儿个过来时,正好听见母子两人的话,顿时气的踹门进去,“二叔!你竟然自己不愿意做饭,到奶奶这来蹭吃蹭喝?你还真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魏礼被她呛的脸色难看,“你啥都不知道,别乱胡说!”

“我乱胡说?还是你自己没人伺候了,跑过来算计奶奶伺候你吃喝的??我还只当你读了那么多年,就算不孝顺,也是想着考功名。结果你为了功名利禄抛妻弃子,为了荣华富贵算计自己亲闺女!现在为了吃喝又算计自己亲娘!”翠姑一点不客气,从早就不喜欢他,之前还只是生气他帮着柳氏和魏柔娘欺负音姑,但经过这一次的事,更嫌恶瞧不起他了!

魏礼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我就是来孝顺你奶奶,照顾她,多陪陪她的!你别恶意揣测!”

“你打的主意,说出去谁不清楚!真的孝顺奶奶,就自己管自己,少给奶奶找事儿!还要奶奶伺候你吃喝!哪来的脸面蹭吃蹭喝!?”翠姑毫不客气。

樊氏擦擦眼,“翠姑!算了,别说了!”

魏礼却非要辩驳,“你你爹娘是怎么教的你,竟然对着长辈指责呵斥?你一个该出嫁的女儿家,竟然就这种礼仪?!”

翠姑亲事没着落,也都是张氏眼光高,高不成低不就,搁浅在这了。她自己是大大咧咧的没啥,反正她才十六。但总看白玉染对魏华音体贴入微,听着于文泽也很疼魏华玉,她也想着自己也要找一个对她很要好的夫婿。

这会被他捏着这个,还说她没有礼仪规矩,顿时更气的不轻,“你自己不要脸面,还说我!?”

樊氏一看,喝了一通,“都别吵吵了!”

又叫魏礼,“我不需要你孝顺我!一把老骨头也不会再伺候你!你也别再吃我的!该哪滚哪去!”

“娘!我真不是的!”魏礼含着泪辩驳。

樊氏已经满腔怒气,火的不行。

魏礼也只得离开,也不敢再想着吃现成的。

翠姑在这边说樊氏,“跟着啥人学啥人!二叔是彻底跟着柳氏她们学的不能要了!奶奶吃过一会亏就该记住了!他现在就没好心!要不然也不会让二郎哥替他坐牢!”

她讨厌魏二郎,但这个事上,更嫌恶魏礼。

樊氏哪能不知道,只觉得伤心难过,“你也别往外说了!音姑那也别提了!她忙的团团转,别啥事儿都找她说了。”

翠姑知道她这是让她不告诉人,还是顾忌着魏礼的脸面,有些不高兴的叮嘱她几句,这才回家。

张氏看她脸色不好,几经追问,就问出来了魏礼蹭吃蹭喝的事儿,立马就跟魏老大说,“把婆婆接回大房来吧!她一个老人家啥啥都要自己来干!也是不方便的很!”

魏老大想着是孝顺,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张氏知道樊氏现在手里没啥钱,但魏华音却时不时都会给她些零花,光她知道的就两三次,虽然不多,一两二两的,但吃食和穿戴可是舍得的很。老太婆那都攒了好几块好料子了。平常鸡鸭鱼肉都没断过!而且婆婆过来,就添一双碗筷,却能干不少活儿。

见魏老大立马要表孝心,催着他一块去。

翠姑也想的简单,魏礼那个人已经不要脸皮到蹭一个老太太的吃喝,让奶奶一个老人家伺候他,那就把奶奶还接回他们家来!本来奶奶就是在他们家的!

一家三口吃了晚饭就到东小院来。

张氏没有吭声,就让魏老大和翠姑说话,免得老太婆觉的是她想占便宜!从她跟着魏音姑分家出来,可是越来越对她没有好脸色。

“娘!你年纪渐长,这小院又在村口外面,一个人住在这边实在不让人放心!我们想尽孝,也有顾不到的。你就跟我们搬回去吧!你的房间啥都还在那呢!”魏老大是一片孝心,诚恳的想把樊氏接回家。

翠姑也说,“是啊!奶奶!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太不让人放心了!咱们本来就是住一起的,现在音姑也嫁了,你也还是跟我们搬回家吧!起码不用被人惦记算计,也有人一块好看顾你!”

樊氏却不愿意,“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啥事儿也没有,一个人住着还清静自在。再说这院子没人住很快就破败了。音姑前头也说,要送个下人过来伺候,是我没要!”

“音姑说送个下人?”张氏忍不住开口。她给魏华玉送了两个婆子伺候,还是教好了规矩,还跟着卫大夫学了如何照顾孕妇饮食起居。之前她在老婆子跟前说,都没听她提。也说给她个下人伺候了!?

京城一趟,樊氏本就心里难过,自然懒的多搭理她,“你们就回你们的吧!我就住在这,挺好的!也不想挪地方!”

“娘!你年事越来越高,总要人照顾的!”魏老大不放弃。

“等我需要照顾养老的时候再说吧!趁着我身子骨还硬朗,这几年不给你们添麻烦!也让我过几年清净日子!”樊氏一个人虽然有点孤单,但也舒坦自在,每日里侍弄旁边的地和菜园子,侍弄侍弄家里的花草,养些家禽,没有别人打扰,没有锅铲碰锅沿的鸡毛蒜皮,早已经不想再跟别人住在一起,大小事儿管一堆。

魏老大和翠姑没听出来,张氏却听出来了,死老太婆这是嫌跟他们住到一块都是麻烦,不清净!心里暗骂两声。看你指望魏音姑给你养老送终吧!

樊氏摆手,打发他们走,“前儿个里音姑让人送的西瓜,我一个人吃不多,那一个你们拿走吧!在井里吊着呢!”

魏老大看她是真的不愿意走,只得作罢。

不过去吊西瓜时,院子里小风吹着,阵阵花香,自家院子里就有井,就有菜,吃水干啥的都便宜,比他们还便宜,住的也舒适,也就不再劝她搬回大房去。

张氏却有些不甘心,“婆婆!你这一个人住在个村子外面,毕竟不太好!有个啥,都没人知道!”

“所以你们要祈祷我没病没灾的!别整天不想好的!”樊氏沉声抿嘴道。

张氏脸色一僵,讪笑着道,“哪能啊!我们就是担心你老人家!当家的想孝顺你!我们也想孝顺你!”

儿子孝顺她还是知道的,但她就有自己的私心了。不过还没过到让樊氏看不过去,也就不多理会她。

掉上来了西瓜,一家三口无功而返。

说的是不让魏华音知道,可这边的事却也瞒不过她,很快过来探望她的时候,送来了一只全身黝黑的小狗,“白玉染让唐小忠从外地找的狼狗串子,三只都买回来了,我看虎头虎脑,给奶奶抱来一只养着。养大了也看个门户!”

那小狗撒在地上,就围着人欢实的转圈圈,呜呜的叫,有五六十天的样子了,特别欢实,樊氏一摸,汪汪就叫,一双圆圆的眼睛黑黝黝的清澈,看的她着实喜欢,“好好好!看这样子,肯定能养活了!”

这个时期里,乡下村里养狗的不多,大多数自家人吃饱都是问题,不会弄只狗来养着浪费粮食。

所以之前说的养狗,一直到前些日子才有了着落,唐小忠还亲自跑了一趟临县,一口气把三只小狗都抱回来了。

樊氏也知道温饱早已经不是问题,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米粮,每次大院买米粮都会送来些。她就一个人也吃不多,养的鸡鸭有她旁边地里收成的,农忙时期拾稻穗捡来的。再养一只小狗不成问题,很是欢喜的收下了。

狗有灵性,谁喂养的就跟谁亲近,樊氏不过喂养了几天,小狗就粘着她,天天围着她,在她脚底下打转,有人来家里,像模像样的呜呜,色厉内荏的汪汪叫几声。被喊了话就回去围着她脚边跑着跳着,狗仗人势。

大院两只小狗,白玉染也基本不假人手,都是他和魏华音一块喂养,要给两只狗养成谁才是主子的意识和习惯。

魏礼看魏华音给樊氏送了一只狗,气的不行。这明显是知道了他过去了几次,给他娘喂一只狗看门拦他的!

可他给袁氏写的信又还没回音儿,自己想找个轻省些的活计又不容易,考功名是再没可能和希望,就在家里等着袁氏的消息,然后吃饱等饿,做一顿吃两顿。

钱三偷了马车回京,袁氏听赵强死了,又听钱三的解释,魏礼根本没用,连自己女儿都笼络不好,不会花功夫,也渐生退意。

尤其是坊间在钱三回来没几天之后,开始传闻她想巴结药王谷,利用魏礼走魏华音和白玉染的门路。都被沈风息警告过的,还不死心,大老远派了人过去监视人家。

一时间对她不屑鄙夷的不少,几单合作也都黄了。

气的她恨怒钱三泄露消息,钱三只求饶,说是喝醉过,但没有把这些事情往外说过。

外面穿的沸沸扬扬,袁氏却不信他,直接打了三十板子,打的皮开肉绽,撵去了庄子上。

恰逢这个时候又收到魏礼的信,抱怨钱三卷走了马车逃了,又说赵强他已经极力救治,请的大夫还是沈风息指点过医术的,实在没有救治回来,还花了不少银钱,现在身上几乎没有分文钱了。流露出想她,想要来京城找她的意思。

袁氏这会子却不想跟他多掺和,直接把信撕了,当做没有收到。

魏礼也收到了来自袁氏的,上一封信,说是没有银子,等秋收。只得耐着性子等着。也捉摸着弄个啥轻省些的活计能赚些钱,不然他就剩那散碎的几十两银子,坐吃山空了!

赚钱的法子千千万,却没有一个轻省的。而魏华玉根本不愿意帮他,魏华音是直接冷漠无视。

日子一晃到了中秋。

魏礼知道魏华玉和魏华音都会到东小院走亲戚,一早买了月饼,点心和魏音姑小时候最爱吃的糖,割了四五斤的肉,一只烧鸡带着过来。

魏华音却直接把樊氏接到了大院去过节,魏华玉和于文泽走亲戚,也是去了顾家村。

东小院这边一把大锁把着门。

连想沾些便宜的张氏都忍不住暗咒不已,之前不让他们多沾,现在更是一毛不拔,见都不让见了!

魏礼趁着机会,把东西送到顾家村来,心里盼望着,起码是过节,多少也要给他个面子,毕竟他娘在这边,就算不搭理他,也让他留在这边吃个饭。

魏华音却门都不让进,更没有收他的东西。更别说像他想的,留他吃个饭了。

魏华玉看见他,直接嘲讽冷意丢给他一句话,“亲儿子在牢里替你,大过节的倒是有这个心思算到这边来!没有心思去看看自己儿子多可怜!”

魏礼被她嘲讽的脸色一阵阵红了又黑,强辩道,“我就是来送个东西,送完东西就准备去呢!”

“那你这东西可送错地方了!”魏华玉说完,轻抚着腰直接进了门。

魏礼见村人指指点点的,他破费了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竟然还是把他拒在门外,羞愤怨怒,转身拎着东西回家,拿了月饼和点心去县城大牢看望魏二郎。

探监要塞钱,他做过大理寺狱丞,最清楚不过,本来银子就所剩不多,这一趟又花费不少。

大院这边,大房的人也拿着月饼和一块肉,两条鱼过来。

“说的接你奶奶到大房过节,没想到被你们接到这边来了!我们也到这边走一回亲戚!”张氏笑呵呵说话。

魏华音看她月饼买的好月饼,肉也不小,两条鱼也不小,只怕有事要求。只说些吃喝的收成的事儿,不说其他。

自家的月饼,是魏华音跟着一块做的,几样中,蛋黄月饼和黑豆月饼最得她心,拿着一个吃着,跟魏华玉,翠姑和樊氏说着做月饼的事。

张氏要想说啥,那是你在讲啥都能插进去话的,“音姑啊!今年收成不咋好,这一夏天,你们也不上山抓蛇打猎了,银钱也都投在染坊里了。这你大哥那边效益也不好,我寻思着求你个事儿,给你大哥安排个差事吧!他们这一年年的老在外面,你大嫂身子还不好,最近又过小月子,我这中秋节都过的心里难受。”说着擦着眼,红了眼眶。

魏华音和白玉染对视一眼,看!果然来了!

第219章:跟我讲恩情?(二更)

白玉染看她果然吧的眼神,黑白分明的大眼微愠的转着,眼中笑意深深,“大伯娘!这差事可难找了!如今各处也都不要人手,管事的大小四五个,甚至比管的人手都多。狂沙文学网却是没处寻呢!”

“我知道染坊当初签了合约,除了翠姑,其他人不让进。我看染坊也没多少人在干活儿,这慢慢的等明年生意做的大了,肯定需要人手就多了呀!而且你们不是还做着咸鸭蛋和松花蛋的生意吗?”张氏早就眼松花蛋生意,一个咸鸭蛋不过腌的蛋黄流油,就卖到十文钱一个,松花蛋更绝,好十几文钱一个!

就是这生意都是柳满仓他们家在做,魏华音这边虽然也做,她见的却少。但一直惦记着这个卖钱的事儿。

魏华音搜寻魏音姑的记忆里,对这位大堂哥的印象可是很少,不过印象却不浅,但都在吃的上面。因为魏大郎常年在学徒,后来又出师,所以手里也不断银钱,回家次数也是极少的,每次回家都不吝啬买些小吃食,给妹妹买个头花,然后都捎带给魏音姑一个。

但这位大堂哥可不是像翠姑或者魏老大对魏音姑的态度一样,捎带的东西也是为了彰显他赚钱了惦记着家中姊妹兄弟,品行好。眼底的嫌恶嘲讽却是看一次深一次,并且无形中想要拉开魏音姑和翠姑的关系,让翠姑少跟她一起。

“人手的确是不缺,还有多的。立下的规矩也不能废了!”魏华音自己知道家族企业的弊端,所以她的染坊就要干干净净的,所有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的都不许进。至于鸭蛋和松花蛋她本就做的不多。由姥爷他们开铺子就行了,她只需平在别处卖个零碎的。

“那咸鸭蛋和松花蛋也不止一个地方卖,可以往外卖啊!让你大哥帮着跑跑腿,往外卖!那挣的不也多了!?”张氏忙说。

魏华玉忍不住说,“外面机会更多,大伯娘让堂哥和嫂子在外面不就是图这个!再说家里小地方,小本生意,又一堆的人,瞧着这个也瞧不住!”笑容满面的看着她。让她眼神往外面盯着外面去,别盯着家里的小地方!

翠姑却有些疑惑,大哥也只说在外难,过节想家却回不到家,又说大嫂小产,心不好。可没有说要回家做事的话啊!音姑之前就说下了话,要她进染坊是特例,不会再要第二个。更何况大哥还是大嫂,都是他们家的人,还进染坊,肯定说不过去,坏了规矩了!

张氏脸色有些不太好,“我也知道救急不救穷这话,我也没说非得进染坊,就是想着大郎好歹是你们大哥,碰上难处了,都是一家人,也该帮衬帮衬!”

“前些子唐小忠路过临县买狗的时候,也碰见过大堂哥,状态好的。混了那么多年,中途放弃很可惜的!没有大伯娘想的那么难为!”白玉染呵呵笑。

魏老大听着就让张氏别再提了。

张氏也没想到她们竟然见过大郎,“你们临县办啥事儿去了?可好几天路程呢!”

“唐小忠家中有事,他回家路过临县了。”白玉染随口解释一句。

张氏看她们都知道况,直接闭了嘴不再提给魏大郎找个差事的话,心里却憋着怨气不高兴。

看她们只管坐在广厦下面乘凉说话,吃东西,万事不管。心里嫉妒难受!

家里各处摆着绿植花草,清雅怡人,下人伺候着。心里嫉妒难受!

到吃饭,大厨做好各色精致拿手好菜,不仅美味好吃,装盘也精致好看,酒也甘洌醇香。心里嫉妒难受!

吃完饭又有下人收拾,伺候饭后瓜果甜品,还喝啥鲜花纯露。心里更加嫉妒难受!

“这纯露不是抹在脸上的吗?咋这样拿着直接来喝了?”她呵呵笑问。

“有些本来就是喝的,索过节,就做些来待客了!”魏华音看她一眼。

不仅是鲜花还加了些去火的药草,吃了油腻,喝完满口生香,心里也舒爽。

“音姑是越来越会享受了!我瞧着只怕那些富家太太都比不上你这小子过的快活舒坦!”张氏笑容里带着几乎难掩的嫉妒。

魏华音面上浅笑着,却没有多搭她的话,跟魏华玉说着养胎事宜。

不是好好说私密话的机会,魏华玉和于文泽没有多待,就告辞走了。

送走他们夫妻,樊氏也回客房休息。

魏老大也十分有眼色的回家,张氏却还想再多说说,“音姑!你这过的富足奢华的,好歹你大哥之前哪次回来都给你带吃的,带头花,你之前想着外人,不过翠姑算是进了染坊,我也不说啥了!你大哥常年在外,终究不是个事儿!你就是顾念小时候的恩,也该帮帮你大哥啊!”

“恩?大伯娘在跟我讲恩?”魏华音冷眸挑眉,浅浅冷笑。

张氏脸色一僵,看她两眼幽深透冷,忙改口,“是兄妹意!看在这个的份儿上!你大哥可比二郎对你好几百倍呢!”

“如果对我,我都清楚,也有印象。”魏华音深深凝着她。

张氏被她洞穿似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抿了抿嘴,“音姑!我说句不中听的话”

“既然知道不中听,那就不要说!”魏华音冷声道。

一下把张氏噎住,还是继续说,“你这样对自家的人这么冷漠,会让人说的!”

“会说的都是你们!我又不欠你们,你们要说我,是你们品行不佳。关我何事?”魏华音冷冷挑眉。

张氏简直要被气的想发火了,一看白玉染,满目笑意宠溺的看着她,一副他娘子真可!真可人!想把她宠上天的样子,更是窝了一肚子火。

“行了!你还走不走了?”魏老大走出去老远,见她还在后面说,高声喊她。

张氏拉着脸跟上他走了。

白玉染已经拉住魏华音的手,笑着牵她回去,趁人不备,飞快的偷亲一下,“奖励我的可小宝儿!”

魏华音看他那么大胆,都还有人在,抬脚往他脚上踩了一脚。

看她气鼓鼓的,竟然是踩了他一脚。白玉染满脸的笑意忍不住,“我的娘子这么可,真是忍不住想一口吞了!”

他那不要脸的眼神和笑意,成功让魏华音红了脸。

白玉染拉着她回房休息,“哄你睡觉!乖乖!”

午歇了小会,晚上精神头就足了。就张罗着拜月,虽然主子就她们俩,加个樊氏。但家里仆从好几个,还有唐小忠和顾大流。

见魏华音兴致高,还要拜月,反正求个平安,也求个好寓意,跟着一块拜月。

然后主仆都坐在广厦里吃饭啃月饼,猜谜讲笑话。钟叔还表演了一段说书。

唐小忠被白玉染坑着罚了好几杯酒,然后坑他唱曲儿。唐小忠听的多,也就会跟着哼唱几句,却不想被白玉染坑了。这家伙好像对他们的底细摸的很清楚。可看着众人都叫好。少也笑着喊他唱唱唱!

吴侬软语唐小忠肯定是不行,所以唱的有些不伦不类。

魏华音喝的微醺,“好听!”

看她两眼迷离不清,说话也软软糯糯的,白玉染低声贴在她耳边,“喝醉了?”

魏华音摇摇头,又乖乖的点头,觉的没醉,但头有些晕的不行。

白玉染眸中闪过暗火,桌下捉住她的小手,“不许喝了,醒醒酒。”

魏华音乖的不得了,“嗯!”

真的喝醉了!白玉染宠溺轻笑,喊祝妈妈端了半碗醒酒汤给她。

魏华音还以为是酒,伸手去端,却被他抓着手,皱着秀眉,不满道,“拉着我手,动不了啦!”

她说话声音不大,但附近的樊氏几个却都听见了,忍不住都看过来。

纵然白玉染厚脸皮,也忍不住耳朵发,“不许再喝了,把醒酒汤喝了!不然明儿个起不来,还头疼!”

樊氏也忙劝她,“酒不是好东西,这个酒还上头,快别喝了!刚才没看着你,都喝了好几杯了!”

魏华音听话的点头,又说唐小忠别停,“唱的好听!”

白玉染顿时醋上来,端着醒酒汤,一把揽着她,“回屋歇息了!不然一会吹吹风醉的更厉害!”

“还想听!”魏华音不愿意走,扒拉着他。

白玉染心里灼火烧着,“我给你唱!”

“你不会!”魏华音突然大声道。

白玉染想抱起她,奈何端着醒酒汤,干脆喝进自己口中,直接抱着她回去。

他霸道的把醒酒汤度过来,却是根本没有多少,魏华音还要听曲儿。

白玉染低声给她哼唱。

他声音本就惑人,魏华音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哼唱越剧,比唐小忠唱的可好听多了,缠着要听。

白玉染眼神幽闪,跟她谈条件,让他饱餐,才唱给她听。

次一天,魏华音直到晌午过了才醒来,一听时辰,想着那个混蛋,趁着她喝醉脑子不太清明,疯了一样,简直禽兽不如!!

白玉染可是满脸明媚,笑容神醉,等她洗漱好,端上亲手做的饭菜和羹汤。

魏华音一顿饭哼了他几次,他却是,她越哼他越笑,仿佛吃饱喝足的妖孽狐狸。

樊氏也年轻过,看着两人感好,蜜里调油一样,自是欢喜,住了两天就带着她的小狗回了东小院。

白玉染也被食了好几天。

又赶上魏华音小子,只能干看着。

中秋一过,很快就到了丰收季。

两百亩棉花因为侍弄的精细,棉花桃子结的大,棉花也丰收了。

白玉染捣鼓这做弹花机,魏华音有理论知识,前世他就已经做了出来,不过比如今晚了两年。现在两人感笃定,却也不怕,一个小小弹花机。

收起来的棉花剥了棉籽,选好的留了棉花种子。

棉絮就拉到染坊这边弹棉花,纺成棉线,织成棉布。

陈家也在大肆收棉花,起先有勘察的人以为这边一片的棉花会自动和别家一样卖到陈家去,没想到那些棉花长的那么好,却是收到了魏华音的染坊去了。

陈老爷这才查出来,那二百多亩地是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她们不仅开了个家染坊,跟吴家合伙顶他们家生意,连棉花这一块也开始涉足了。

只是她们哪来的那么多钱买下二百多亩地?可是得要两三千两银子的!难不成她们那配色秘方卖给了吴家?吴家要买断了,肯定不会再让她们卖!她们却学了吴家的印花技术的!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立马去查清楚到底咋回事儿!”

底下的管事应声,立马就去查魏华音和白玉染。

陈维仁却觉的都怪白玉染,也觉的他爹是想的太多了。音姑就弄个小染坊,生意还不好,这几个月他都留意着,都没见她卖多少货,也赚不到啥钱。他爹还查啊查的!那些棉花地肯定佃别人的,学了新法子种棉花,先试验的!

陈老爷凭借多年敏锐的直觉,觉的事不简单。而且魏华音和白玉染要是崛起,对陈家有害无益!

这时候,沈风息又来了杨柳镇。

第220章:你是刷锅水(一更)

一见沈风息,白玉染顿时一张俊脸拉了下来,“你来干啥?”

“采药!”沈风息淡淡的看着他气黑不善的脸色,他即便不顶药王谷的名头,也没有走到哪被如此嫌弃的。白玉染却生怕见他!不,是怕他见了魏华音!仿佛他和魏华音早已经相识相知,生过情意一样防备他!

原本可以采了药就走,虽然还未成熟,他在山中住个几日也无妨,却还是拐到这边来。

白玉染直接呛他,“采药你采了走不就好了!”

“咸鸭蛋,我娘吃着挺好。”沈风息也没说假的,那些咸鸭蛋在谷中颇受欢迎,也很快查出来是用了高度烈酒腌制的,现在谷中也出了药草腌制咸鸭蛋。

白玉染冷声呵呵,“只怕松花蛋你们药王谷都做出来了,还咸鸭蛋!咸你妹!”

“我娘生我已是不易,没有姊妹。”沈风息挑眉。松花蛋他没让人去研究,她们还指望这个赚钱。

白玉染脸黑成锅底,磨着牙,“你到底来干啥的?”

“借宿几日。”沈风息看着他沉声道。

“顾大夫家!他可喜欢你了!听你是药王谷少谷主,恨不得拜你为师!”白玉染把他往外轰。

沈风息看他这样,还就要住在他家里,“尊夫人的身子还未调养好吧?”

白玉染脸色不好,“你在顾大夫家也一样!”

沈风息突然问他,“你如此防备,当真不怕哪天兴致太高,真的出点什么事?还是你如此不自信,或者对魏华音不信任?”

白玉染阴着脸直直瞪着他,“不许你叫我女人的名字!”

沈风息缓缓笑,“她那身子不细心调养,你若不纳妾,你们此生无子了。”看他这劲头儿,就算魏华音给他纳妾,气死的还会是他自己!

想到上一世中,不是他出手给音宝儿调养,只怕她的身子败坏的更厉害,白玉染半天没说话。

两人的对峙以白玉染败阵妥协,留了他住在大院。

但是白玉染也不再去学堂,天天在家盯着他。

魏华音调养的药是吃一个月,歇养一个月,但至今小日子不规律。

沈风息之前在京城给她把过脉,状况好了很多,正好这次有机会,便给她好好治一治。

看他运功,两个手指头在魏华音前后几个穴道点,白玉染两眼幽幽,满身醋味在一旁盯着,一结束,立马就把魏华音抱走,把他轰走。

魏华音谢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看他严防死守的样子,抓着他,“白玉染!我不喜欢他!”

白玉染动作顿住,幽怨的盯着她,“谁说他就不会”

“不会!谁跟你一样!”魏华音瞪他。

白玉染委屈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那你要哪天移情别恋了呢?”

魏华音上去咬他,“没有可能!”

“那你说一句爱我!”白玉染眼神幽转,立马得寸进尺,能让她正正经经的说爱,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魏华音被他盯的小脸发热,又看着他期待希冀的眼神,两眼幽幽的瞪他。

白玉染却不说不罢休的架势,“你说不说?说不说?是不是不爱我?”

魏华音气的出了口气,“魏华音爱白玉染!一生一世!”

“不像真的!像说别人一样!”白玉染不满的继续作。

魏华音抬起手,“如若有假,灵魂焚灭,灰飞烟灭”

白玉染脸色猛地一变,急急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那些。不许!不许说那些!他好不容易才能和她重来一世,才能有现在的幸福,绝不允许出现那些!!

“少奶奶!药煎好了!”祝妈妈来送药。

魏华音全身无力的推开他,嘴巴疼的发木,两眼氤氲的骂他,“魂淡!”

白玉染疼惜的轻轻厮磨,“我去端药,把药喝了!”

魏华音喝着药,小脸气鼓愤愤的瞪着他。她没想过要嫁人和一个男人过日子,即便真有那一天,也不该是他这种作天作地,黑心黑肺的白切黑!竟然会栽在他的手里!

她神情太明显了,一副怎么会爱上他这种货的样子,让白玉染脸上笑意忍不住,“快把药喝完!”拿着颗山楂糖等着。

魏华音把药喝完,一颗带着果香山楂糖放进嘴里,顿时缓解嘴里那股难受的草药味儿。

那边顾大夫得知沈风息来了,立马就跑过来,药肯定是不采了,病人也不想给人看了,就指望沈风息能再多指点他些医术。药王谷神医的亲传人!能遇到需要的不光是机缘!如今逮着了机会,就算药王谷绝学不教,寻常个医术也能让他受益匪浅!

陈老爷派出来的人查过来,断定是沈风息的原因,所以她们才有钱买那二百多亩地,开染坊。

但无论如何,魏华音那些新色调慢慢被那些富贵人家接受,喜爱。还有那些种棉花的窍门,白玉染又身负功名,等她们崛起,必定会对陈家不利!

陈家能飞速发达富贵起来,也并不像表面上仁义道德,铁血手腕也用了不少,打压强霸的事更是干过不少。对于对手更是毫不客气了。

正在陈老爷琢磨法子时,郑家去京城采办陪嫁新首饰衣裳的人带回消息,魏华音和白玉染救过药王谷少谷主沈风息,所有在京城的官司才大获全胜!

“沈风息?药王谷的少谷主?什么来头?”陈老爷忙问详细。

郑三爷解释,“如今药王谷谷主就是举世闻名的神医逸清!我特意让人打听了,听说还和皇室有关。每年进京给太后和皇上诊脉!宫中所用的御用药材不少都出自药王谷中!连皇上都给药王谷几分颜面!你自己想!”

陈老爷脸色变了又变,“那沈风息当真是少谷主?如今他就在白玉染和魏音姑家里!”

郑三爷一听,顿时有种想要见见的强烈想法,“如果能搭上药王谷这条路子,以后走遍天下都不会吃亏!”

陈老爷心里却不好起来,“那沈风息帮的是白玉染和魏音姑,而她们和陈家结怨结仇,染坊和棉花都冲着陈家来的!要让她们崛起,陈家早晚被搞垮!”

郑三爷想了半天,只能告诉他,“避其锋芒!”

陈老爷半天没有说话,再不情愿,却也知道陈家能富裕有多不易,他又付出了多少。现在眼看着对家发达,却啥都不能做,还要避开锋芒,实在心里不愿!又不得不听了这话!

要是只有京城官司的事儿,那还好。药王谷一向与世无争,也很少牵扯世俗之事。如今那沈风息却又过来找白玉染和魏华音,不管啥原因,只能说他们关系不是那么冷淡单纯的救命报了一恩的关系!

魏华音从外得到陈家偃旗息鼓的消息,撤了盯梢的人,也猜到因为沈风息的原因,陈家这是不想这会跟她们碰上。那也省了她的麻烦!

让钟叔去传话儿,叫于文泽带魏华玉过来,请沈风息也给大姐瞧瞧。

于文泽是一听说,就急着想要过来,接到信儿,立马带着魏华玉也不管下午不下午,赶了来。

沈风息把过脉,“脉象沉稳有力,调养的不错,胎儿也很好。”

魏华音突然问,“能把出男女吗?”她知道厉害的中医是可以靠把脉分辨出男女的。

沈风息愣了下,看她清透的大眼闪着期待的光,忍不住嘴角微弯,“你们想生男生女?”

白玉染已经在后面不满的挠她了。

魏华音拍他一下,等着答案。

于文泽说,“要儿子!先生破小子,等他大些了会照顾妹妹了,再要女儿!”他不要姐姐再照顾弟弟妹妹的了!玉姑之前受的,他想在他们女儿的身上再补回来。

魏华玉如今几个月孕肚,补的略圆润的脸上都是慈软的笑,“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好!”

沈风息故意看向魏华音,“你觉得呢?”

白玉染立马坐到前面来,夹在他面前,警告的瞪着他。

沈风息脸上笑意更深。

魏华音抓着白玉染,伸个小脑袋,露出一双水眸大眼睛,“男孩女孩?”

“你姐夫的想法很好。”沈风息没有明说。

魏华音已经明白,是个小子!心里有那么丝丝的高兴,又有点悲哀。如果她也是个儿子,当初她妈就不会遭受那些惨烈了!

于文泽倒是不在意儿子还是女儿,他和玉姑成亲几年,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他都热切盼望!不过看魏华音的样子,就笑话她,“你这丫头还重男轻女呀?可要不得!”

白玉染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气氛不对,拉着她挡在身后,“就重男轻女怎么滴!我和音宝儿这么姿容绝世的才该多生几个漂亮女儿,让人家想求都求不到!”

于文泽忙摆手,“别介!你们还是生儿子吧!生出女儿像你们俩谁都是祸水!”

“你才是祸水!你是刷锅水!”白玉染怼他。

“刷锅水”于文泽嘴角抽了抽,“等我儿子长大,你们的还小,我早早就教他欺负你们!”

“后来者居上!”白玉染挑眉。

魏华玉无奈的笑着,“好了你们俩!那么大了争这个,不嫌丢人!”

看魏华音又一脸他很丢人的样子,刚刚的低沉已经消散不见,白玉染拉着她哼道,“我们家孩子以后不跟他们家孩子玩!”

魏华音翻他一眼,要是长成他这种性子,没人跟他才是真的!

不过知道这个消息,总算是喜讯。魏华玉生了儿子,刘氏也不敢叨叨啥了。

魏华玉没多想。

吃完饭后,于文泽忍不住问,“沈大夫怎么又来清源山采药?那药只有清源山有吗?”

“只这边有。”沈风息去年就移植过,但没有一株成功,费的药草苗让他也绝心疼。毕竟娘还要用。

但是他在她们家花圃发现了好几株,还有其他几味珍贵的药材,被当花草养着长得还无比旺盛

白玉染一心防备吃醋,把这个给忘了。于文泽这一问,他也想起来。因为味道好闻,音宝儿喜欢,还驱虫防蚊,就把那几棵挖了种在了家里。她没事儿就浇水侍弄,那涨势比山巅上的还旺盛。

沈风息余光看着他脸色变幻,那是知道他来意和目的?!心下更是怀疑。

不过白玉染不动声色的平复,也没有掩耳盗铃的把花圃里的花挪走。

沈风息再次到花圃去看的时候,那几盆药材都还在,和原来一样。但他知道白玉染若是反应过来,也不会蠢的挪走暴露。他之前定是认识他!而他严防死守他和魏华音多接触,也必定有原因!

本想多留几天,好好查一番,却是谷中来信催他,只得采了药先行离开。

他一走,白玉染顿时轻松了,带着魏华音出去玩,“入冬了,我们也出去玩两天,买买衣裳首饰!”

沈风息走了,魏礼也忍不住又过来。沈风息在这,他没脸过来,也怕沈风息说个啥,更添他的惨状。只听到沈风息来杨柳镇,就住在大院的消息后,赶紧给袁氏传了信儿。为了怕丢,还连传了三封。

然后过来再堵魏华音。他现在不文火慢熬没有办法,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而村里的人也都因为赵强和钱三的事认为他心怀不轨,还算计女儿。只能慢着来了。

前面一直没有收到袁氏的信,也知道袁氏不想管他了。这下知道沈风息竟然又来杨柳镇,还住在音姑那,肯定会再给他信儿,或者直接派人过来给他送些银钱,最好是把他接去京城。不接也行,他自己也能过去!

却不想他的那三封信没有一封传了出去,全部都被扣下,成了烟灰。

至于见魏华音,也被白玉染挡着,没有见成。

入冬时县城寺庙外有庙会,去年白玉染一心想着勾引魏华音,想着圆房,没有确定心意,满心的不安全也不会带刚刚解毒变美的小人儿出门。

今年他的功夫有所进益,感情也越加深厚。在家里忙活了那么久,就想带她出去好好玩两天。

这边于文泽也说于文杰教他主动些,邀约人家女孩子赶庙会,买些小首饰和脂粉吃食送她,只要对方愿意出来,那事情就成了。

于成仓做主说的亲,就等着闺女下月出了孝期定下。

于文杰仿佛被勉强的一样,不过还是约了人,也把人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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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欠揍了oo~

第221章:于文杰娶了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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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音从不凑热闹,从她成了孤儿起,任何繁荣热闹都和她无关。开始是一心想着活下去,想着温饱问题。后来这些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从她世界已经消失不见。

看出她不愿意挤热闹,白玉染还是拉了她过来,“你看别人家的小朋友,都喜欢赶庙会!买糖吃,买果子吃!买泥泥狗吹!买风筝,买头花香粉小荷包!你看看你!”

他拿她当几岁小孩儿魏华音两个大眼幽幽瞪他。晚上怎么不拿她当小孩儿?就知道欺负她!

“走!”白玉染拉着她挤入人群。

庙会人不少,因为是快入冬时节了,刚刚丰收完,人也闲暇了,手里有粮有钱,也愿意出来。

有些是想着出来整个零花钱,各种小玩意儿和小吃食,摆在两边,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白玉染紧紧拉着她的手,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过去。

看人家小孩儿吃了啥,买了啥,就得给她买一份。

很快魏华音肚子吃饱,小玩意儿也买了一堆。都交给后面的唐小忠拿着。

“前面就是寺庙,要去烧香吗?”魏华音问。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

白玉染长臂环着她,稳稳护着她,“咱不去!咱只逛!”

看她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啥都看不见了。纵然有唐小忠也在外面护着,还是有人故意想挤她们,蹭她们。

长臂提了提,把她抱起。

魏华音顿时高出他一大截,连忙抓着他,“你快放我下去!”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敢!这么孟浪!

白玉染抬头笑看她,“都是人挤人,谁会看!走!我们到另一边去逛!”

人群中也有大人带了孩子过来,让孩子骑在肩膀上的,但像魏华音这样的,虽然看着娇小,小脸纯真可爱,似是不大,但也和那些小毛孩子们完全不一样。

自然就受瞩目。

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但魏华音也觉的没脸,脸上一阵阵的发热。

白玉染带着她挤出上香大军,到另一边人不多的地方一长排摊贩这边。

魏华音忙挣扎着下来,看到了熟人。

于文杰盯着魏华音那张大了一圈,只略清秀好看的脸一直看,要不是发现她和白玉染一块,还那么亲密,也不敢肯定她是魏音姑。可现在这个样子,明明看着还是她,可却差别那么大!

白玉染也看到他,见他盯着他音宝儿一直看,拉着魏华音转身就走。

于文杰却拦住她们,“白玉染!你带的是谁?你有魏音姑了,还带别的女人出来逛庙会?”

“我带自己娘子!关你屁事!”白玉染冷声不善的撂下句,环着魏华音走。

“你站住!你不会是因为她和魏音姑长得像,就跟这个女人混到一起了吧!?”于文杰上来怒问。

魏华音已经皱起眉头,“于文杰!你那脑子想自己的事儿就行!别什么都脑补一堆!”

听她声音,于文杰的确定她就是魏华音,“你的脸咋会变成这样?”

“与你何干!”魏华音沉着小脸说完,不再多理会他。

白玉染带着她离开,接着去逛。

看后面唐小忠拿着东西跟上去,于文杰还是想不通,为啥她明明姿容绝色,会变成的那个样子?

跟他一块出来的杨三娘看他的样子,还有白玉染和魏华音的态度,“你们认识的?”

于文杰不想多解释,“嗯。”又想着他爹叮嘱似是警告的话,“我嫂子的娘家妹妹和妹夫!”

杨三娘又没见过魏华音的容貌如何,只是觉的白玉染格外出众,“一个男儿家竟然长得那么俊俏,他娘子真是有福气了!”

“福气个啥!吃软饭!”于文杰脸色有些不好说。要不是凭借他那张脸,魏音姑也不会被他勾引了!而事实,就是魏音姑能挣钱,能发家,还长得的天姿绝色,白二郎除了一张脸,哪哪都配不上!

察觉出来他更加不高兴了,杨三娘也不多说了。但好歹想着,他嫂子富裕,娘家妹妹又有钱,都能让相公吃软饭。那他家的条件应当也都没有夸大,也是真的很不错。就是这人,有点不太让人觉得哪好。

她脸色不如刚才了,心情不好了,于文杰也心里不爽,也没有心情讨好她。非要长得高,又长得壮,看着就没有娇小依人的样子!也没有心思对她温柔小意,示好疼爱。

本以为不跟别人一块,就她们俩,却不想还是被扫兴,白玉染看她没有兴致买买买了,就拉她去看杂耍,去戏台子前看戏。

于文杰也不烧香,就顺路跟着两人的方向走到这边来。

魏华音见到套圈的,正在玩套圈。

看她准头高,十个有七八个套中的,老板就不想亏本,“让你相公也玩几个!”

魏华音看他不愿意给东西了,“你确定?”

老板看向白玉染,一个斯文书生,应该不大会玩这个,“既然是庙会,大家高兴,都玩上一玩嘛!”

魏华音把剩下的十个圈递给白玉染,然后指着最里面的石花雕刻,“我要那个!”她刚才套了两回没有套到!那个雕工看着还不错,能摆在外面花架上,添一点彩。

白玉染宠溺一笑,“好!”

一伸手,竹圈飞过去,稳稳的套住那个石花雕刻。

魏华音眼神一亮,“套住了!快拿来!”

老板脸色忍不住变了。

周围一圈瞧热闹的也看出来了,纷纷叫好。

拿到石花雕刻,魏华音近看,雕工却是粗糙,不过胜在造型不错,让唐小忠收着,又指着另一个玉雕件让白玉染套。

她指哪个,白玉染就套哪个。

转眼就把套圈的摊子扫荡了一遍。老板的脸都青了,“两位高人!瞧你们也不差钱,不差这点东西,小的就为养家糊口,就放过小的吧!”

有人就说他,“之前人家碰上这样的,都是好茶点心捧上,你这干巴巴两句话,不让人套了!还出来摆啥摊儿啊!”

“就是啊!出来摆摊儿不就是让人套的吗!人家的圈也是花钱买的!”

于文杰看着也忍不住说话,“套这么多东西,你们也拿不完了吧?又不差这点东西!”

“我们乐意,关你屁事!”白玉染烦了他。

魏华音看了看,倒是有好些没啥用的,不过回去给家里她们挑去拿着玩儿也是好的,“走吧!不套啦!”

唐小忠已经拿不下了。

白玉染帮着也拎了不少,三个人往停放马车的地儿走,把东西放在马车上。

“刚才忘了再买些小吃食。”白玉染装着东西,嘴上说着。

魏华音已经不想再挤进去了。

唐小忠眸光微闪,笑着说,“我进去买!一会就回!”

买个小吃食很迅速,唐小忠却去了好一会。

白玉染朝他看过去。

唐小忠满脸的笑,“东西还热着!公子少奶奶路上吃!不过要是拿到镇上,就该凉了!”

这么一说,魏华音也想的是魏华玉能不能吃,凉的热了再吃好不好,她倒是没怎么孕吐,调养的也好,但这些小吃食杂七杂八的吃了也是不好的。

唐小忠已经赶车离开庙会。

却不知庙会上发生了争执,于文杰面红耳赤的跟人辩白半天,被人拉住讨公道,直接找到了于家村。

魏华音已经把吃食给魏华玉送过去,买的东西和套圈的东西摆了一地让她挑。

魏华玉看她像个孩子一样,满脸堆笑。

看她那笑,魏华音忍不住小脸发热,“都是白玉染买的!”她才不买那么幼稚的东西!

魏华玉脸上笑意更深,尤其是看白玉染满脸宠溺,“我这也没啥用的,挑两样,剩下的你拿回去吧!”

“拿回去也是让人挑的,反正要了也没啥用!大姐多挑几样吧!”魏华音催她。

魏华玉又挑了两样,留她们吃饭。

天色不早,两人没应,早早回了家,东西摆在染坊里,让翠姑和魏嫂子她们自己挑喜欢的。

又把点心吃食给老院和樊氏各送了一份。

那些雕件石刻翠姑和魏嫂子几个都晓得她要不想要的,套圈也不会套,都没挑,只挑了些小玩意儿。全部被摆在院子里的花架上装点花架。

逛完一天,也累的不轻。

“逛庙会竟然也会累!”魏华音捶了捶腿。

“过来我给你捏捏!”白玉染笑着喊她。

“不去!”魏华音立马警惕的一口拒绝。要不是他,她也不会累!

白玉染失笑,“乖乖过来,我就给捏捏!不闹你!”

魏华音不相信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但越看越觉的他不可信。这货的可信度低得很!

白玉染干脆过来,一把捉住她,“乖!”给她按摩了半天。

次一天问她还去不去,魏华音摇头,不愿意再去了,今儿个把不该买的一堆东西都买了个便儿,再去买就真丢人了!而且她带着人皮面具也不舒服,还碰到了于文杰。说不定碰到的熟人多了,她的人皮面具就暴露了。

只是没两天就听说于家吵闹起来了,刘氏还要上吊,在家要死要活的。

“咋回事儿啊?不是因为大姐吧?”魏华音去给魏华玉送吃的还没听说。

柳王氏摇头,眼神有些不好的抿嘴,“他们家老二在庙会上摸了人家姑娘,被人家哥哥抓住个正着!我和你大妗子过去的时候,正闹着呢!”

魏华音愣了下,“我们在庙会上碰见了他,带了个姑娘的”而且于文杰虽然碎嘴爱自以为是的脑补,但也没有猥琐到偷摸人家姑娘的吧?

“谁知道咋回事儿,被当场抓住,他说没有,哪能被人抓住了!你大姐婆婆要死要活的,死活不愿意!嫌弃人家姑娘!”柳王氏说到那个姑娘时,神情有些异色。

魏华音更觉的狐疑。

陈氏呵呵笑着解释,“被摸了的那个姑娘又矮又胖,一身横肉!你大姐婆婆当然哭死哭活不愿意,闹着要上吊了!”

魏华音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

“管他们那么多!”柳王氏斜她一眼,岔开话题,“婉姑出嫁,你们提前过去,我们也不多坐了,还要请其他人!”

“好!”魏华音应声。

陈氏却觉的可笑死了,那于文杰竟然会摸了一个又矮又肥的姑娘,这是想着她是下一个魏音姑,也能解毒变美成天仙?真是笑死个人了!

于家的事儿,也让其他人都猜测种种,不过多的却是没往魏华音和于文杰身上猜。只说于文杰看白玉染娶了魏华音,解毒变美变白,又有钱,就羡慕嫉妒,也想这样的好事美事儿落在自己头上!就去摸了人家!

听着外面传的沸沸扬扬,魏华音想到了临走时,唐小忠又返回去买吃食。等白玉染回来,抓着他问,“是不是你?”

白玉染都生气了,只是让唐小忠给他个教训,让他出个丑,没想到他竟然搞出这个事。肯定会带累音宝儿!

唐小忠这两天都没敢出现,自请出去收丝线去了。

这会看她也怀疑是他干的,白玉染黑着一张脸,“我有这么没脑子吗?会干这种蠢事?”让于文杰娶了个那样的回家,再带节奏,也肯定会联想到她身上!

魏华音上下打量他,“你心黑!”

白玉染整个气的圆鼓鼓,俊脸黑成一块炭。

“真不是你?”魏华音小心的问。

“我不蠢!”白玉染磨着后槽牙。

魏华音眉头皱的更紧,不是他,那就是于文杰自己!?他去摸人家

刘氏一见那杨春娇就快气炸气疯了,死活就是不同意。

于成仓也完全没有办法了,问于文杰,他说没有,可是被人哥哥抓个正着。

于文杰看着杨春娇一身横肉的样子,就想到了之前魏华音一身肥胖黑丑的样子,又想着她如今姿容绝色的样子,过了最初的愤怒和反击,心里有种奇异的平静,“娶就娶!不就娶吗?谁怕谁!”

“好!算你有种!敢作敢当!”杨大郎指着他,倒是赞了一声。

于成仓看他都愿意了,这事儿也赖不掉,没办法只得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我们家绝对不能娶个矮胖子!!”刘氏尖着嗓子怒叫。

“又不是让娘娶!是我娶!娶就娶!”于文杰硬着脖子说。

刘氏两眼一阵阵的发黑。

“行了!你就别说啥了!这门亲事就这样吧!”于成仓沉沉的叹气。

第222章:白玉染的旧情?(一更)

家里就刘氏反抗,于文杰都同意了,于成仓也看是反抗不了。狂沙文学网

于文泽和魏华玉一商量,也都不同意。别人不知道,他们可都清楚知道。之前魏华音在于家住了几天养伤,不光刘氏,于文杰也都防备着,生怕陈家退亲,魏华音没人要,赖给他们了。

结果魏华音一笔一笔的挣钱,点子一个又一个。刘氏嫌魏华音太肥太黑,也是只想着老天瞎眼,让她走了狗屎运,赚了那么多钱。他们家却没那么好运气!

后来魏华音嫁给白玉染,又嘲笑白玉染俊俏漂亮的小伙儿娶了个丑八怪,说好白菜被猪拱了!等着魏华音被踢掉,一无所有。

转眼魏华音解毒变绝色,真的成了她当初哄魏华玉说的,变瘦变美变白变有钱!

于文杰的亲事却拖了又拖。

现在他要娶个那胖姑娘,可是和魏华音不一样的!她那是中毒了,也算是吃的不少。解毒之后,没有瘾了,自己也是锻炼了半年多,每天汗流浃背练出来的。

这于文杰娶了之后发现她没有变的和魏华音一样,变瘦变白变美变有钱,那事就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魏华玉还怕胡乱牵扯上魏华音,到时候影响魏华音的名声,闹的都不好听。所以不同意。

刘氏一看于文泽,魏华玉都支持自己,更加态度强硬,不许于文杰娶那个杨。

于文杰却不听劝。心里想着魏音姑那么黑丑肥胖,就算中毒,那也是她能吃,一顿顶别人俩人吃的都多。她都能变成那样,白玉染还说他帮着解毒,陪着训练锻炼才让她变瘦变美的。那他就不能行!?

杨家那边也已经笃定了,放狠话,不娶毁了人家名节,那于文杰这辈子都别想落好!都别想娶亲!

于文泽纵然再想破头,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能阻止这门亲事,气的脸色沉发黑。

“二郎!你非要娶,那就做好那杨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准备!她没中毒,也不会变瘦变美,更不会变有钱!以后发现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没有回头路了!”于文泽警告他。

于文杰硬着脖子,“我咋样不用你管!别整的你跟爹娘一样,啥事儿都管我的!”

于文泽气的不行,“你好自为之!”

魏华玉也气的肚子疼,于文泽也顾不上他们,赶紧带着她去看大夫。

杨三娘家的那门亲事是黄了,要不是有魏华音蜕变在前,她们都惊异于文杰口味,竟然去摸那样一个矮胖子。让他娶,还答应了。自动退出,送上祝福。

没了撑腰的,刘氏也蹦跶不起来,很快于文杰就和杨定亲了,并且怕他反悔,杨家那边直接定了年底成亲的子。

白玉染黑了好几天的脸。

唐小忠都不敢在家出现了,自请在外面跑生意。

年底定亲成婚的多,还真让他跑来不少。

魏华音抛开来不再多管,跟魏华玉商量着给柳婉姑添箱的随礼。

女儿出嫁,添箱虽然可以多添些,但柳青河陈巧梅成亲拿的东西,也不能超的多了,不然陈巧梅脸上不好看,心里不舒服。

“衣裳料子啥的就不添了,添些收拾吧!”

陈氏给女儿的陪嫁也算舍得,也会省钱,买衣裳料子和帐子门帘都是在染坊拿的。

既是寻便宜,魏华音也按底价给她的,只留了染料和手工费的钱,就那还叫陈氏觉的没有给到最低价,亲舅舅家的钱都挣。

还是魏嫂子看她神色,不软不硬的怼了她几句,让她去吴家铺子问问,她拿一上八件卖多少钱!再看自己给了多少钱!

衣裳喜服染坊还没有涉猎,只做了上用品和帐子窗帘门帘这些。

吴家既然是合作的,肯定会便宜些,有这个便宜,陈氏肯定要占。柳王氏特意去问了同样的一大红绣花八件,比她们在染坊卖的贵了七两多银子。

陈氏这才不说话。

所以衣裳料子魏华音不准备再送,落在她们那些人眼里,就说她没花钱,顺手从染坊拿来添箱的。殊不知她染坊里只做精品,随手拿的都价值不低。

魏华玉也想到了,点头应声,“那就都添首饰吧!成对的银镯子,银步摇,金耳坠,银镶玉。都能挑!”

魏华音来就是这个事儿,带着她一块去县城银楼。她挑了一对银镶玉步摇,一对珍珠耳坠。

魏华玉挑了一对雕花银镯子,一对金耳坠。

等两人挑完,白玉染把新做的衣裳鞋子也拿出来了。

“啥时候做的衣裳?我咋不知道?”魏华音诧异,让她来做衣裳,她明明就没有来。

“拿的咱家衣料,随便做了两。”白玉染知道她不好摆弄,就直接自己做了,反正尺寸他都知道。

魏华音睁了睁眼。

魏华玉笑着说她,“入冬换季了,总得有两件新衣裳穿!”

“去年的都还能穿。”魏华音道。而且他现在做了,等年前肯定又做一波。

逛了一圈,没见他再拿其他东西,在县城吃了饭,又买了些家里零碎用的和米粮调味料回去。

白玉染把衣裳拿出来,就拉着她试穿,“看有那个地方不合适的,再改!”

魏华音看那两个大包袱,打开不止两,崁夹和薄袄子也做了。还有两件颜色一样样式也几乎一样的斗篷,一大一小。

“干嘛每次都把衣裳做的和你一样?”出门侣装,简直她自己都觉的被秀了一脸。

“是我做的和你的一样了!”白玉染看着她笑。

魏华音:一点差别都没有!

“快试试!”白玉染催促她。

尺寸再没人比他清楚,都很合适,包括配的鞋子。

白玉染看的颇有些自得。

照这么买下去,衣帽间早晚会填满!

很快到了柳婉姑出嫁的子,魏华音和魏华玉过去添箱。

东西中规中矩,不是陈氏盼望的珍贵首饰,却也都不便宜。又另加二两银子添的压箱底。

陈氏挑不出错来,却又高兴不起来。和她期待的可差着份儿呢!自己穿金戴玉的,出手却这么小气!

柳婉姑从镜中看着自己一大红刺绣嫁衣,妆容精致,又看魏华音,只穿了件蓝绿和粉色相见的衣裙和砍价,粉黛未施,满头乌发也只用了一支惯常用的木镶玉步摇,一串小头花,就清丽脱俗,只一眼便能注意到她。

果然还是这么多人里最出彩的人!即便今儿个是她成亲!

察觉到她的目光,魏华音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柳婉姑弯着嘴角笑,“音姑!”

魏华音看她口型是叫她,走上前去,“紧张也不用怕,人生只一次的成亲典礼,所有绪都值得。”

柳婉姑微愣,笑起来,“音姑!谢谢你!”

魏华音微笑着摇摇头。

因为要嫁去县城,范家早早就踩着吉时出发了。

外面鞭炮响起,喜娘过来把盖头给柳婉姑盖上。

“吉时到——”

唱礼的唱礼,该上轿了。

柳青河作为大哥,上来背柳婉姑上花轿。

白玉染本来只作为一个表妹夫,不用送嫁。但范家会做人,让多多去人,还特意邀请于文泽,白玉染连同表兄弟们都去。若不是女客不兴,连女客也要请。

送嫁的快走了,魏华音快步过去。

白玉染看着她过来,以为叮嘱他不许喝酒,眼中的笑意流出来。

魏华音却是来提醒叮嘱于文泽,“姐夫!你别喝多了酒,大姐如今正快是后三月,还得照顾你!”怕他喝醉酒了闹魏华玉。

于文泽连忙答应,“我知道!不会多喝的!放心吧!”

白玉染幽怨吃醋的拽住她的手,“为啥不叮嘱我!?”

魏华音瞪他,“不许喝多!”

“我排到后面了!”白玉染哼哼。

于文泽笑他,“再不走要落后了!快走!”不过出门吃个酒,还黏糊!都没看音姑那脸色都下来了!

白玉染看人太多,只得应了,紧了紧手,随着于文泽一块出发。

陈氏总算找了个合她心意的亲家把宝贝女儿嫁过去了,能在县城开饭庄这些年,范家的家境还是不错的!就算魏音姑和白玉染她们靠着吴家再干几年只怕也比不上!

就是女婿今年试运气不好,没有考个功名。待明年试,再考个功名,就差不多了!

听着亲戚村人赞叹那些陪嫁,实际上有不少是范家下聘的,陈氏在这个上却是有些不太高兴。想给女儿多陪嫁点压箱底,老头老婆子却以不能比大郎太过,还有二郎为由不舍得多出!魏音姑可是光压箱底都拿了上百两!还有那么多金银玉器首饰!

她不知道魏华音多出来的金玉首饰,是白玉染砸了好几十两银子买的,给她添的。

范家对柳婉姑也满意,婚礼办的也风光。

柳家这边也摆了喜酒。

魏华音陪着魏华玉吃饭,陈家的婆媳也拉着她说话,倒是一天没闲着。

在柳家等到快落,送亲的人才回来。

白玉染下车来,面带红晕,却神严肃。

魏华音一看,显然没少喝,眼神都有些不清明了,“不是不让你喝多的吗?怎么还喝成这样了?”

顾大流上来就告状,“那范家和石家是亲戚!”

石家魏华音明白过来,是石幽兰,只怕他被人借机寻不快灌了酒。又看于文泽倒是一点事儿没有,“那我们先回去吧!”

魏华玉折腾一天,就刚才小憩了会,也有些撑不住了。

柳满仓和柳王氏忙张罗着送她们,喜饼喜糖,连同啥的,弄了大篮子。

陈巧梅扶着魏华玉,送她们上了车。转头问陈氏,“婆婆!范家和石家是亲戚,跟白玉染喝多酒有啥关系了?”

“石家有个女儿,估摸着是之前打算嫁给白玉染的!被截胡了!”陈氏撇了下嘴。

陈巧梅了然的点点头。

顾大流之前扭送赵强去衙门,陪着白玉染去买花,碰到石幽兰就告了一状,今儿个也是他陪同,没想到又是因为石幽兰,白玉染被灌了酒,回家时就跟魏华音告状,“她还趁机假惺惺的拿醒酒茶给公子!”是他把白玉染给拎出来的!

听着马车外顾大流的告状,魏华音看着整个人赖在她怀里的某个货,忍不住翻了一个又一个眼,“你坐好!真喝醉假喝醉?”

“我喝醉了!坐不好!”白玉染就赖着她。

那就是有点醉,但人无比清醒的!魏华音掰了几次,看推不开,掰不开,干脆不理他。

回到家,杨大厨已经看天那么晚还没回,就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

魏华音看着抱着她胳膊不撒手,一副醉倒的某个货,“晌午吃的太撑,你这会也不饿了吧?”

“饿!”白玉染晌午根本没吃多少,酒倒是被灌了不少。

“去上茅房!”魏华音说他。

刚才就想去,白玉染却不想撒手,不要脸道,“你跟我一块去!”

“我掐死你信不信?”魏华音幽幽道。

白玉染缠着她闹了两声,这才摇摇晃晃的去了茅房。

空了肚子,魏华音洗了个凉帕子盖到他脸上一阵揉。

“唔嗯嗯嗯”白玉染哼哼。

给他擦完冷水帕子,“还清醒了不?”拉他坐下先灌一碗醒酒汤,再拿了粥和小菜。

白玉染朝她笑的一脸真纯,然后又赖到她这来,“我吃不动饭了!”

魏华音不理他,径自吃自己的。

白玉染就整个人缠上来,可怜委屈的直哼哼,“音宝儿音宝儿华音”

“坐好!”魏华音黑着脸喊他,舀了粥喂他。

白玉染看她终于要喂他,眼中笑意闪耀,还贴着她,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

折腾了她半天,终于把他喂饱,洗漱完扔回上,“你老实睡觉!我先看会书!”

只是她刚转,就被他八爪鱼抱着了。

魏华音被他一带,倒下来,“啊!”

钟婶看正房的灯熄灭了,就猜着一会要水,先把水烧好。

魏华音陷入黑甜乡之前还忍不住骂,这个货果然一点没醉,却假借醉酒折腾她!

次一天起来,魏华音又睡到晌午才起来,抓着枕头砸他,“白玉染!你个混蛋!禽兽!!”

白玉染把枕头扔一边,把她拽进怀里,“还有力气?”

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睛,魏华音直接咬了他一口。

白玉染觉的至少这个该感谢沈风息,经他治过,又调养,音宝儿的子明显好了不少。

但他没嘚瑟几天,各处都在悄悄传他在娶魏华音之前,有个相好的石家的姑娘,本来白玉染会娶她的,谁知道被魏华音半路截胡了!

虽然魏华音解毒变美,但是截胡人家相好的未来夫婿也是真的!

白承祖和白老大秋后就又开始卖糖食了,在县城摆摊儿,帮人炸米花,就听了那些闲言碎语。

看传的有点不像样子,连他们都知道了,白老大过来问白玉染,还避开了魏华音,“二郎!”

“爹有啥事儿?”白玉染疑问。

白老大迟疑的问他,“二郎!你之前在县城是不是认识石家那个石掌柜的女儿?跟他相好的?”

白玉染面色一沉,“有人胡乱传话?”

白老大看他这样子,“那你就是认识了?你还真跟那个石掌柜的女儿有啥不成?外面传的可不好听了!”

“我只是认识石掌柜,卖过几次花草给他。”白玉染皱着眉,已经料到背后捣鬼的人在打什么主意。把事闹大,他名声不好,石幽兰也名节败坏,在谋算着让他纳娶石幽兰,气死音宝儿,还给她找个敌对手!

白老大看他还是认识,“你真没对那个石姑娘有过啥?”

“当然没有!我除了华音没有对任何人有过!”白玉染脸色难看。

白老大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不过那些传言一直传,也不好听的。这事儿你也早早跟音姑好好的说一说,免得她误会了!”

“我知道了,爹!”白玉染点头。

流言果然传的很快,从背后到明处,甚至说白玉染和石幽兰是不是早就暗通曲款了。不然白玉染都成亲快两年了,石幽兰那么大了还没有嫁,亲事也没有说。

李红莲带着女儿回家,立马就问到大院来找白玉染。

只是白玉染不在家,就往魏华音跟前一坐,扒拉扒拉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说啥那个石幽兰跟二郎相好可好长一段时间了!说不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因为她们家是县城的,家里也有些家产,又一个独女,让二郎入赘。才一直没有谈妥当是嫁是赘。结果就被你在这边截胡了!”

魏华音这耳朵听,那耳朵冒。白玉染是黑心,也有小手段和小心机,但要说他之前跟石幽兰暗通曲款过,她实在相信不起来!

“要我说,那石幽兰我还见过,她家卖花的,也算是有家产的。又只有一个独生女,之前和二郎”李红莲看她都不生气,忍不住自己都气起来。

“闲话说完,好走不送!我很忙!”魏华音起,让祝妈妈送客。

“哎!?你”李红莲气的脸发黑。有几个臭钱,用了几个下人就当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少了,敢这么看不起她怠慢她!

“大少!请吧!”祝妈妈皮笑不笑道。

李红莲撇了撇嘴站起来,快走出院了又问,“二郎去哪了?啥时候回来?”

“公子的行踪向来都是少cāo)心,轮不到奴才这个外人!”祝妈妈呵了声。

李红莲也听出她话里隐含的意思,脸色变了变,哼了声大步离开。她就看看等二郎玩腻了她,和石幽兰旧复燃,娶她进门,还有你个狐媚子的好子过!

第223章:那份殷殷期待(二更)

白玉染去了一趟县城送花草和松花蛋,被人逮着问他成亲两年了,石幽兰还等着他,啥时候娶石幽兰进门?

“好歹人家也是一个好好地女儿家,痴心一片,等到现在了,好歹也得给人家个交代啊!那魏音姑虽然长得天姿绝色,石家的姑娘也不差啊!”

“两个都收了,人财两得!这艳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少人聚在这边,还有顺道看笑话的。

白玉染满意在意的笑着,“我看那些背后算计的人就是你们吧?”

“啥背后算计?你可别胡乱冤枉人!”几个人立马否认。

白玉染呵呵,笑着扫了一圈,“我昨儿个刚让人抓到两个恶意散播谣言的,我之前和石掌柜有过几次买卖往来,有幸也认得了石姑娘,却不想那些背后的人看我家富裕崛起,就恶意算计。不惜损人名节,花钱找人散播谣言,逼我纳石姑娘回家,挑起三家战争,自己坐收渔利!竟然还有那么多不带脑子的,被人牵着鼻子走!要不是有你们的事儿,不识不熟,又怎么会不要脸的问我脸上来?”

几个多事儿的立马就说,“我们可不知道啥算计不算计的!不过是羡慕你艳福不浅,问问而已!”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疑惑,审视他这解释的话。

刘掌柜问,“白秀才!抓到了那恶意散播谣言的人了?”

“抓到了,等抓到主谋就送官府!”白玉染直接回他。

刘掌柜是知道不少这里面的事儿,真要有啥,也是石家的闺女,看白玉染他娘子没解毒的时候那态度都一个样,对石幽兰看都不看。刘掌柜想着的时候就猜他可能之前就知道魏华音能解毒变美!不然魏华音之前那个肥胖黑丑的样子,他都还显摆是他的娘子!一般人也做不出来!

“这背后算计的人太恶毒了!拿人名节算计,操控人家亲事,真是恶毒又恶心!这要是谁家被这样的人盯上这么算计一筢子,可真够受的!既然抓到了,那就绝对不能轻饶了!”

“自然不会轻饶他们!”白玉染冷声道。

而且这里面有人主谋算计,还有人推波助澜。

唐小忠这回要将功补过,自己花钱找出了几个四处散播谣言的。

白玉染直接让扭送官府,证人就在旁边作证,几个人结结实实被打了二十大板。

因为散播个流言就挨板子的,这事儿一下子可传开了。都说白玉染和石幽兰仅仅认识,啥事儿没有,被人恶意算计了!传那些谣言的人,也被人利用了!

随着传开的还有那背后恶意主谋的人,到底是谁?

跟魏华音白玉染她们有仇的人被猜了一遍,都指柳家。因为柳氏被流放了,柳家还有个儿子找魏礼失踪到现在都没有影儿。

顾家村的人还怀疑顾玉娇家,顾有田没说啥,但田氏可是走到哪扒拉到哪。

那些议论传流言的人也都话锋转了过来,注意力放在了魏华音和白玉染仇怨上。

石幽兰是因为和白玉染认识,被无辜牵连陷害的!

还有人因此知道了她,想着说亲的。

石掌柜看还真来了些不错的,也是诚心,就积极的给石幽兰相看。

气的石幽兰满肚子火,心里那点不舒服憋屈和小期待也全部被焚灭了。她以为他会解释,或者不理会,既气恨流言的走向让她名声损坏,坏她亲事,又殷殷期待,白玉染会因此对她负起责任。只是已经有了魏华音,她先进了门,她就只能屈居她之下,心里委屈憋屈。

结果现在,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把几个只是传个流言的人扭到官府打了板子,直接把事情闹大。她虽然成了无辜被牵连的,却也完全没了任何希望和可期待!

又看那些因此知道她,前来说亲的,她爹那积极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憋屈幽怨的眼眶发红。

白玉染知道这事儿只能让外面那些不知内情的人改观,有些人还是心里恶意,怀疑石幽兰和他有啥。

“音宝儿!我不干净了!我脏了!呜呜呜呜”嘤嘤嘤的过来缠住她。

魏华音黑着脸幽幽睨着他。

“我不干净了!嘤嘤嘤”白玉染手脚并用。

魏华音:作的真花花!

日常撒娇做作半天,最后反倒魏华音被他哄睡着了。

外面的事,只是吹吹就过,大院里没人多在意旁家的事儿,入冬后,魏华音就开始筹备着做火腿。

去年做的火腿,她时不时都会摆弄一下,如今一年了,这些火腿早已经入味,五十多个火腿挂在屋里,看着也是喜人。

棉花地虽然收了不少棉花,但投到染坊里,而染坊刚开始也没多少进项,倒是投进去不少。

所以这次的火腿钱,是魏多银和魏小贵的,这个夏天只几次上山,加上家里攒的钱,两人都拿了一百两出来。魏华音均出一百两,加出技术,三人合伙。

两人被轰去了学堂,稳着性子念了一年多的书,倒是学了不少,性子也沉稳了不少。

去年做火腿就有两人,还是重点教授对象。

今年魏华音只简单一说,两人立马上手,炒盐,腌制,入味,力气又大,一个猪腿腌制好,立马搬下一个。

魏华音给每个火腿都打个编号,何时杀的,何时做的,重量多少。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跟着她学的仔细。

七十多个猪腿,忙活了个把月。

又赶年前腌制了两千个松花蛋,两千个咸鸭蛋。

唐小忠进来,往里屋瞧了瞧。

魏华音以为是盘账的事儿,“做到哪了?”

“账目还早,有些明年的单子也在里面排着。是公子之前说给几位夫子还有衙门那边送些礼,不知道送啥!”唐小忠嘿嘿笑。

魏华音看向白玉染,“干果干货和松花蛋吧!”

“好!”白玉染笑眯眯的应声。

唐小忠应着,“那我提前叫人准备!”

魏华音点头,又忙自己的。

过了小半天,白玉染从小工坊出来,唐小忠上前,“这回我没乱来,那顾玉娇的儿子,放在一个世家夫人上香求子的路边,我没让他出声,马车过去了。孩子又被她们抱着放在了安家门外面。安家虽然低调,在云安县可算是家业丰厚,上头有亲,又是行善之家,恰巧又子嗣单薄,看样子是提前就打听好的!指望安家主家捡回去!我按你说的,换了那锦绸襁褓,那孩子已经被一个孤寡婆子抱去庄子上了!”

顾玉娇把孩子生下来了,但她能怀着,却不能在庵堂里生产养儿子,她心里怨恨,也不愿意养一个陈瘸子那种邋遢恶心人的儿子!

一番商量,没有直接扔。想给儿子找个好人家,最好能进个富贵人家,这样不仅仅能享受荣华富贵的长大,以后对她也有莫大的帮助和好处!

所以特意买了上等的锦绸做襁褓,用血在上等绢丝上写了生辰八字,求好心人收留。

倒是伪装的特别像哪个富贵大户不得已丢在外的孩子。

但第一次机会,田氏和顾玉娇远远躲着,等上香求子路过的夫人捡走路边的孩子,唐小忠给盖住了,还让孩子睡了一觉。

田氏和顾玉娇不甘心,又抱到了安家门外,趁着安老爷回家的时候,希冀他能把孩子捡走当成安家小少爷收养。那以后安家说不定就成她的最大助力!能帮着她一块报仇雪恨!

唐小忠偷偷给孩子换了个乞丐襁褓,把血书八字也拿走了。

安家是子嗣单薄,也为人和善,经常施咒修桥铺路的,碰见那个锦绸襁褓,还真可能抱回家当成安家小少爷收养了。

但那个一看像是乞丐扔的襁褓,而陈瘸子的遗传基因在那,孩子也实在不漂亮,安老爷见了,也只是善心大发,问谁愿意收养的,就给送到庄子上一个没儿没女的下人。

“总算你这件事做的还勉强!”白玉染哼哼。

唐小忠愤愤的瞪他,“白玉染!老子盯了好几天,就这么一句话!?老子不干了!”

“行啊!”白玉染笑着应声。

唐小忠看着他那笑一个寒颤,顿时气焰消了消,哼了声,“顾玉娇如意算盘是失败了!儿子跟着个下人,以后长成也是下人!世家少爷是没得想了!这事儿我是办好了,总得给我点啥好处!少奶奶可都有奖赏的!”

“我又没钱!”白玉染定定的看着他。

唐小忠看的就是钱,一听没有钱,眼神不善,“种的月花草我搬走一盆!”

“你敢!”白玉染顿时凶起来。药王谷都养不出来的,音宝儿养出来的,他给搬走想得美!

唐小忠撇嘴。

“二十两银子!”白玉染让步。

唐小忠继续撇嘴。

“三十两!”白玉染磨牙。

唐小忠抬起下巴。

“三十五两!”白玉染阴测测。

唐小忠心里得意,让这老公鸡拔毛可不容易,他再多坑点!攒够老婆本儿,他也娶个美美的媳妇儿!

下一瞬厚衣裳领子被拎起来,他猛地一个激灵,“好!三十五两!”

“没有了!”白玉染呵呵。

两脚离地,唐小忠立马改口,“三十两!三十两!不!二十两!二十两!只要二十两!”

白玉染哼了声,松开他。

唐小忠愤愤不平的拿着个银锭子心里咒着他不能人道,把银子和先前的一块藏起来。

顾玉娇还以为儿子进了安府,就成安家收养的小少爷了,就算是养子,那也是姓安的。却是盯了两天,没见安家有请奶娘的动作,不仅心下疑惑。

那个小孽种都还不满月,肯定是要请奶娘来的,被安家收养的养子也不可能只给喝水喂米汤。那是穷人家的做法!

但是等了几天让人打听,却打听到安家没有收养啥啥捡来的孩子。倒是管家捡了一个,然后抱去给庄子上一个孤寡婆子养着了。

安家主家慈善,下人们说的不难听,却也是直白的说丢孩子的人想美事儿打算盘,扔在安家让安家养孩子!

顾玉娇听孩子被送给了一个下人婆子养着,气的一阵阵恨怒,两眼发黑。她都打听好的,咋可能会丢给一个下人养?还扔去了乡下庄子上!?她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那她还生那个孽种干啥?

魏华音戳着白玉染问他,“你说她们会把这事算到谁头上?”

“我头上!”白玉染拍拍自己的头。

“我!”魏华音翻他。

白玉染笑着揉她的小脑袋,“我脑袋大,我顶着!”

“就你顶着!”魏华音鼓着小脸瞪他。

白玉染宠溺的把她拉过来,“来!给你讲故事!”

外面下起冬雨,阴冷阴冷的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大院一片安逸。

倒是老院很是忙活,白方氏和丁氏和赵氏都叫来帮忙做糖食,做到年前结束,给工钱。

染坊里年前着实接了些活儿忙活,天天放工之后,村里的人说说笑笑的回家,顾媒婆家的大儿媳妇巧嫂子就在里面,人爽利,嗓门也大,见人喜欢打招呼。说啥越累越高兴,因为越累越有钱!

丁氏早就眼热,她们工钱到月就发,做的多了还有奖金。而她闲在家里,没个进项,还只能眼看着别人拿钱。

白方氏喊她,想了想,倒是积极的过去,嘴上说着不要钱。又旁敲侧击的抹黑魏华音不让下人来帮忙了。

赵氏接话快,“都跟她娘家亲呗!大姐家一口气送了两个下人!听说她奶奶那也送过,那个樊氏婆子没要!我们是连听听好听话儿的份儿都挨不着!”

“少喷点唾沫星子!做出来糖食谁还吃!”白方氏让两人都闭嘴,少叨叨话。

赵氏不满的嘀咕,“偏心眼!还不知道染坊能分多少钱!”

年关越来越近,魏华音提前盘账,歇业关门。给各家分红。

染坊开业已经快下半年了,虽然靠着吴家出了些货,干了半年,赚的钱去掉成本和工钱,一百两都不到!

魏华音看着盈余,“明年不能这样了!再不赚钱,被人挤一下,就是倒闭的命了!”

“不碍事!明年再加把劲儿!肯定就能赚钱了!”白玉染能从别的地方挣钱养她宠她,染坊她喜欢可以办着玩儿!

而且这个也不是立竿见影的生意,前期拓展路子不容易,后面才会慢慢好起来。

魏华音只能点头,叫了各家来领分红的钱。

“不是也的卖了不少东西吗?这么久赚的竟然没有一百两?”赵氏忍不住问,这一百两只有他们家两份,才只二两啊!

“你可以把银子抽回去!”魏华音冷声看着她。

白老三忙拦住赵氏,笑着道,“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不懂得!”

丁氏也笑道,“之前就说生意难做,这染坊又是头一年,能有盈余就已经不容易!也是音姑和二郎经营有功了!”

“谁不想参股的,随时都可以退!我染坊里面不差钱!”魏华音冷眸扫了圈,收回眼,让唐小忠把该各家的红利分下去。

唐小忠拿着账本和算盘,“今年盈余是不多,九十二两银子。大房参股五十两,占了两股,一千八百四十文!二房参股一百两,占四股,三千六百八十文!三房五十两占两股,同样一千八百四十文!大姑奶奶二十五两银子占一股,九百二十文钱。”

让她们自己算算有没有错的,领钱签字按手印,过后概不负责。

“没有错的!”丁氏笑呵呵道。

赵氏和白老三算了两遍,拿着钱到手,实在是少。

白方氏知道染坊不好办,她们也没赚到啥钱,忙活了近一年,投进去的太多了,直接领了大房那一份。

李红莲有些羡慕的看着二房和三房银子交到她们自己手里,她这上头不仅有婆婆,还有太婆婆!压的她没有出头之日!魏音姑却是奸猾的很,闹着分家出去,自家发财富裕了!把她们撇开来!要不然她才是大少奶奶!她魏音姑得在她手底下的!

翠姑高高兴兴领了分红,还打气,“明年再努力努力,肯定就能翻倍赚钱了!”

“对!明年肯定能赚得多了!”李氏很捧场。

丁氏盯着后面的,想看魏华玉占了多少股,这个一直都没有打听出来,她觉的事情不简单。魏华玉那烧饼摊儿也赚不了太多钱,而且她被下药不能生养,又要吃药调养,还因此闹的分家。哪里有多的钱投进染坊里?

于文泽凑了一百两,魏华音分了些技术干股给魏华玉,多的他们不要,是给了十股。

赵氏也盯着。

不光赵氏,张氏这边也打听着到底给了玉姑她们家多少?

魏华音给她们发了分红,又一家两盒槽子糕和点心,让众人散了。给魏华玉的钱,已经钟叔送了过去。染坊私事,她们也没必要知道!

“她娘家大姐到底是分了多少啊?问也问不出来!还瞒着!这要是没个猫腻儿,有啥好瞒着的!”出了染坊了,赵氏不满的叨叨。

丁氏被撕了一回合约,这个时候也怕魏华音就专门盯这个,不愿意跟她们分钱,听她抱怨嘀咕,快步回了家,不掺和她。免得再被那个小贱人借机使坏,把他们踢出来!

赵氏看她走的快,就转过来拉张氏问,“玉姑分了多少钱?亲家伯娘肯定知道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张氏呵呵笑。翠姑都不知道,看样瞒的很紧!

赵氏撇嘴。

白老三叫她,“你又想作事儿了是吧?踢出来了,连这点钱都没有!”

“知道了!”赵氏不高兴的跟上他回家。

田氏躲在墙角,等她们一行人都过去,这才走出来。

第224章:护妻白怼怼(一更)

田氏每个月都会去看女儿,放孩子的事儿更是她跟着一块的,明明是上等的锦绸襁褓,结果孩子最后跟了一个下人。狂沙文学网

她怀疑这里面有魏音姑坏事儿!可是又没证据证明。就像玉反而被下药,遭陈瘸子糟蹋了一样。

眼睁睁看着她们仇恨的人越过越好,心里的不甘和恨意也越来越强。

唐小忠早发现她,“少!那个田氏一直盯着,只怕会坏事儿!”

“顾家村子太好过了!”魏华音淡声道。顾玉先伸出毒手,咎由自取却怨恨她。现在还嫌教训不够!

唐小忠笑起来。

还没走到家,大门一开,大黑小黑就嗖的一下窜出来,跑到魏华音跟前围着她打了个圈,摇着尾巴邀宠。

魏华音摸摸两只狗狗,领它们回家。

樊氏正在家里坐着,拿了不少腌菜,“年节礼啥的别给我送了,我这去大房家过年,也啥都用不着!”

魏华音之前说让她跟她们一块过年,樊氏知道她要在这边过年,魏礼肯定会上门来,说不定闹的过不好,所以一早就答应了去大房过年。

“也行!家里也没办啥年礼,过去,那些花生瓜子干果带上些吧!”魏华音应了声。

“肯定买的也有,不用啥都拿!”樊氏嗔她。

魏华音就不给那么多吃的,把给她做的羊皮袄子取出来给她,一条束头的抹额。

樊氏嘴上说着她老了,穿那么好的衣裳都浪费,却高兴的穿在了上。

张氏想着老太太跟他们一块过年,起码魏华音送的年节礼会给他们家多一份,她们家最不缺的就是!羊按头买!牛都大块大块的买!猪更别提!咋着也得给他们家切上几块!

杨大厨擅做卤味,既是樊氏都说了不要,除了老院送上一块黑猪一块火腿,各家都是送了些自家做的卤味。

赵氏就眼看着老院置办了啥年货,干活儿的工钱拿走,又把各样的糖食拿走一堆不算,还想着再分些好吃的。

看着老院准备的鸡鸭鱼,花生瓜子和干果,哭了一通穷,又叫白四郎抱了些小吃食回家。

丁氏看不上她的做派,往里这些事都有白玉梨去做,可从那件事之后再也不像之前跳脱伶俐,处处计较这些。

这一年她躲在家里极少出来,把家里的书全部都看了,稳着子练针凿女红。过年还给白承祖和白方氏一人送了一双自己做的鞋。

白承祖和白方氏都觉的白玉梨是受了惊吓,也受了教训,长大了,成熟稳妥了,也是好事。

赵氏回家嘀咕,“就我们三房最穷,她们又是送衣裳,又是送鞋子,倒显得我们啥也没有!一点不孝顺!”

“白二郎有钱,染坊里那些布料一匹一匹的,送个两衣裳还不容易!”白老三翻她一眼。

赵氏气不忿,“我还想着过年分红少点就少点,好歹有个十几两,没想到就那点连割都不够!”

“娘!你也去染坊扯点布来做衣裳!我看大嫂就去了!”白四郎提醒她。

李红莲故意趁着白玉染在染坊时,到染坊扯布做衣裳,说些啥不会占便宜,会给钱的话。白玉染让她看上拿一匹,扯多少给多少钱,先交钱。

一块衣料要一两多银子,李红莲舍不得。又气白玉染对她的态度,还跟她要钱。就说买不起,要些碎布给女儿做个小袄子。

她拿女儿做挡箭牌,白玉染不同意,她能转头就在外说上。魏嫂子也算是摸清了白玉染的脾气,给了她几样碎布,让她别在这纠缠。

李红莲就拿着碎布回家,说是本想扯块布做衣裳,白玉染不要亲嫂子的钱,她又不好意思占便宜,就只拿了给女儿做小衣裳的碎布。做了衣裳穿着,特意在外显摆。

赵氏气的哼了声,“从染坊拿布必须先给钱!不给钱的从分红利扣!分红不够扣的,从本金里扣!”她哪还敢去想那个。

白四郎撇着嘴骂了两声,“商!”

白老三问,“她们今年还跟老院一块过三十吧?我们跟着一块去过呗!”

赵氏眼珠子就转了起来。

只是今年魏华音谁也不一块过年,老院只送了东西。

李红莲听她们不一块过,拉了李氏过来劝,被一口回绝。

“之前就跟爷和爹娘说好的事,大嫂又拉着娘过来,是何居心?怕不是故意跑这一趟,然后等我们不去,挑拨音宝儿和爹娘,爷的关系吧?”白玉染直接撕破她的脸。

“二郎!你咋能这么想我?我在你眼里竟然就是这样的人吗?”李红莲又气又委屈。

“当然不是!因为你比我说的还渣!”白玉染冷声道。又渣又恶心!

“你”李红莲气的脸色一阵阵发白,白了又青。

李氏连忙说他,“二郎!你咋能这么说你嫂子!?”

“我难道说错了?她在外嚼舌根子,抹黑音宝儿!在爹娘面前说我不好的都是音宝儿教唆!跟说音宝儿的坏话!当我们都不知道?只不过是音宝儿懒得计较!”白玉染冷哼。

“你你大嫂你没有说过那些话!你别乱说!”李氏连忙替她解释,又拉着魏华音,“音姑你别误会了!二郎的脾气你也知道。你大嫂她没有说过你不好的话!”

魏华音笑了笑,“婆婆!我们家这也准备了个把月,家里人也多,过年先前就说了,不去老院过了!”

把话题岔开来,还暗踩了一脚说好的事,李红莲还拉李氏过来。

李氏看着忙随着她岔开话题,“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自己家这一摊子都不小!今年事也多!”

“嗯!好!”魏华音笑着应。

李氏又说了白玉染两句,“都是误会,你可别再那么说你大嫂了!她也是好心,想一家人一块闹过年!”带着李红莲赶忙离开。

李红莲气的满腔怒火,又屈恨难忍。不是魏音姑个jiàn)人挑拨的,二郎会对她这么无礼刻薄?还那么想她?

“婆婆!二郎之前对我也是很尊重的!现在他却变成了这样!一个大男人哪里会计较个女人家说的啥话!我也没有说过啥她的坏话!现在却在二郎那成了这样的坏人!她不吭不响的,还是个好人了!”

丝毫没有记住教训,守住嘴,不再说这些抹黑挑拨的话。

李氏听的皱眉,“音姑好的,你别再说这些了!二郎子从小邪怪,你越说这些。两兄弟不是关系越远?你好好照顾妞儿,照顾大郎!咱们家子越来越好,多亏了音姑呢!”

李红莲听的更加气恨,回去给白大郎甩脸子,呛话儿,拿闺女出气。要是个小子,她起码不会这么没有地位!连说个话都没顶份儿!

白大郎劝了她两句,看她还不消气,也没了耐心,“大过年的你干啥?非得拉二郎她们回来,你不是跟二弟妹不对付?你拉她们来有啥想法?”

李红莲仔细心虚,变着脸色,好一会才说,“还不是为了你!多讨好点,拉近了关系,你也不用去给做手下,挣不了几个钱还看人脸色!我为了你cāo)心,你还嫌我找事儿?!”

她啥脾气白大郎还是多少清楚的,多不过是想占她们的便宜,还不愿意做年饭干活儿,在二弟妹那个少面前充大嫂!

“你少找点事儿!舒坦子给你过着!越找越没好子!”说完带着女儿就出去串门去。

李红莲气的在屋里摔摔东西。

白方氏听见她屋里摔的咚咚的,脸色了,“大郎媳妇儿!你要不要也去当个少,买几个下人伺候着啊?”

李红莲听她生气,一个激灵,忙整理神色出来,“!我刚才找东西呢!我我这就来干活儿!”

白方氏看她还知道,大过年的也没有撕破她脸皮,转去忙。

去年没来得及炸排叉甜果子,今年歇的早,白方氏正忙活炸点排叉甜果子,入秋炸了一回,看魏华音喜欢吃。

赵氏看魏华音和白玉染不在老院过三十,也歇了心思。因为她知道,魏华音和白玉染去老院吃饭,老太婆看钱,只会欢迎。他们要是去,只会干活儿,还会让他们拿东西过去。

大院这边一派祥和,闹。

过年的节目都排好了。钟叔表演说书,小斑马背诗,唐小忠表演耍大刀,唱小曲儿,顾大流表演口碎大石和喷火。

杨大厨和徒弟杨小四也出了不少谜语。祝妈妈和钟婶也加了不少吃的穿的谜语进去。

魏华音和白玉染都下了厨,做了年夜饭。

忙活一天,做了一堆的吃食,摆在广厦里,下面点上地龙,主仆开始闹闹过大年。

直接闹到丑时,放了鞭炮,拜了年,发了压岁钱。这才都去歇下了。

大年初一起来,全家都换了新衣裳。

白玉染把魏华音头上的木镶玉步摇换下来,换上一个赤金玉花流苏步摇。

新金闪着光,一面大花是玉兰,白玉花瓣上还堆叠了赤金花片,一颗硕大的珍珠,背面一朵简单赤金小花,簪头伸出来的枝丫是镂空小梅花,长长的流苏下垂着花叶,金线碰撞叮咚脆响。

魏华音一看那步摇就知道价值不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做工也精巧很,“你什么时候又买了这个?”

“过年了,总得做新衣裳,打两件新首饰!”白玉染笑着给她绾发。

耳朵上也是相似款的耳铛,映衬的她一双耳朵更加小巧白皙。

梳好头,又打开抽屉里另一个匣子,拿出一个翠玉步,镂空锦鲤鱼一大一小,上下穿起来,下面是同色的玉珠穿了四串,中间两条同色的丝绦,外面两条下面各坠了一条小号的玉雕小鱼。

同样的漂亮,精巧。

“你是花了多少钱啊?哪里来的?”魏华音看他上也佩戴你了同色同款的步,怀疑这货手里肯定有私房钱!

白玉染点着她气鼓的小脸,“这是你夫君我,卖花草的六百两银子!”

“你有六百两银子,都拿来买这个?”魏华音瞪大眼。

看她两个大眼清澈的印出小火苗,白玉染拉她出来,“我看别人买我也想买嘛!平常又没有买啥!不过是过年了,这才买了两样!”

买都买了,又是大过年的,也是他一片心意,魏华音还能说啥?那种况下,和离都没离掉,这会还能离了咋地!?

简单吃了早点,两人相携一块到老院拜年。

看她们俩人出门,穿着同色的衣裳和斗篷,男的俊俏,女的绝色,宛如一堆璧人,走一路,一路夸赞打招呼的。

一进老院大门,李红莲一眼就瞧见两人同色同款的衣裳和斗篷,和魏华音头上的赤金玉兰流苏步摇,明晃晃的闪着珠光宝气。顿时嫉妒的心里生恨。

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起来了,都在老院这边拜年说话。

白玉染和魏华音依次都拜了年。

“大哥去给各家拜年就不用等着我们了,我们还得上坟!回头会自己去转一圈!”白玉染跟白大郎说完,招呼过,就带魏华音回去。

“现在烧啥的纸!一家人不一块去拜年,叫人一看就说我们白家不和!”李红莲实在忍不住,就愤然说。

白方氏虽然也有些不满,不过更多的是对她那张嘴叨叨的,“要是你再多叨叨几句,这个家就更和睦了!”

“我”李红莲知道她这是怨到她上来了,肯定是那个jiàn)人狐媚子背后说她的坏话了!不然就是让二郎说了她的坏话!实在太可恶了!

“好了!你们要等就等,不等就先去拜年吧!”白承祖沉声说。

白大郎想了想,要是等着,肯定又有怨气的,嫌二郎和二弟妹拖拉耽误事儿,就说,“那我们先去拜年了!”

“既都是一家,我们自当团结和睦,还是等一等二哥吧!刚才也一直都在等,不差这一会!”白三郎呵呵笑。

白大郎看看他,“不用等了!上坟又没个准儿,说不定她们顺道也要去给那边老太太拜年,不知道啥时候回。一直等着,也不好!直接去吧!”叫着李红莲就走。

看他做主非要走,白三郎也不再多说啥,一行人出去各家长者处拜年。

魏华音和白玉染给柳凤娟上香烧纸拜了年,就赶了回来,然后给顾大夫几家拜了,又到魏家沟去转了一圈拜年说话。

张氏看着魏华音打扮的珠光宝气,一贵气,后还跟着随从伺候,毅然一派富家少,又忍不住想起白三郎来,跟她打听白三郎的亲事,“你们那二房不也没有说亲呢吗?”

“不相配!给翠姑另行找婆家吧!”魏华音不喜白三郎,而且他人品不说,单就平常了解的那些,还有丁氏和白老二的心机,就不合适翠姑嫁过去!况且还有白玉梨那种小姑子!

“翠姑好歹也是你姐姐,一门血脉的,你说话就这样?踩着翠姑!”张氏满脸难看。

魏华音抬眼看她,“我说白三郎和翠姑不相配,是让你另行给翠姑寻好人家!”

“你看你!误解音姑!音姑和翠姑关系要好,要是真好,还不帮着把翠姑嫁过去?”魏老大皱着眉说。

张氏也有些讪然,“我这还以为音姑自己荣华富贵了,不想看见翠姑也好呢!只是翠姑的亲事一直在这架着,也不好说!我这不是心里着急?”

“这事儿能是急得来的?”樊氏瞥她两眼,转移话题,说起明儿个走亲戚的事儿,“你大姐快生了,这走亲戚可得小心着点!要不就别到处跑了,亲戚让你姐夫跑一圈也就是了!”

“大姐子骨好,我年前去看她,应该没事儿!接生的事儿我已经跟卫大夫打好了招呼,那边姐夫也跟林家药堂说好了,她边不断人,多活动活动有助于生产!”魏华音笑道。

樊氏点头应着。

坐了会,眼看快晌午了,两人这才回了家。

“音宝儿!音宝儿?掉水里了!”白玉染看她走在路上就出神,抓着她。

魏华音立马回神,脚下一看,哪有掉水里,转头一个眼刀。

“想什么那么出神?我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见?”白玉染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我在想翠姑的事儿!你说啥了?”魏华音无奈的问他,又主动给他牵着。

白玉染顿时喜笑颜开,“年前张景轩来找我,说是论学,我太忙就没应。他说是过了年再来,估计走完亲戚,也就初五六,要不让他在咱家住一天?”

魏华音上下打量他,“你变这么好心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白玉染嘿嘿笑。至于张景轩上辈子娶的那个媳妇儿,反正也不是啥多好的,那就扒拉给自己人好了!张家之前能看上白玉梨,翠姑品行端方,长得也算是清秀端正,除了人大咧咧点,想来温柔贤惠上会吃点苦头,过的也不会太糟心!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只是那张景轩都已经中了秀才,要说亲,肯定要往高上面挑了!”魏华音说着皱起眉头。她自然觉得张景轩不错,张家也好,但要是觉得翠姑门户低,瞧不上,好事就变坏事了!又嫌张氏心眼子多,给翠姑找了个不好的,以后蹉跎害了翠姑一生。

“先试试!又不是一下子就说成了!”白玉染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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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提前挖坑(二更)

这边魏华音给翠姑打算着,白玉染已经设好了套,就等张景轩自己来跳。

张氏却各处给翠姑相看,还准备等魏华玉过来走亲戚的时候,摆脱她帮忙,再让她牵线,找柳婉姑也帮忙,最好在县城给闺女说一门亲事!她也风光风光!

初二走娘家,魏华玉和于文泽早早的过来,先到魏家沟给樊氏拜了年,又去上坟给柳凤娟烧纸拜年。

魏礼也拿着纸钱蜡烛,“玉姑!你这快生了,身子重,给你娘上坟还是我替你去吧!”

“往年都没去过,何必这会假惺惺!我娘也不会愿意看见你!”魏华玉不理会他,径直走过去。

翠姑伸手扶着她,朝魏礼撇了下嘴。

于文泽拱手拦住魏礼,“岳父大人!玉姑去上香,也是想母女说说话儿,您还是别去了!”

魏礼三十去上了香,初一也去了,就是想着能碰上魏华音,结果两次都没有碰见。这会见魏华玉来,肯定要跟着一块。

“这会过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文泽觉的他要是真的改好,他也不介意多孝敬,毕竟他是玉姑亲爹。可他都这个时候了,真是为了荣华富贵啥都不顾了!

魏礼听这话,没有跟上山,却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魏华音和白玉染就在不远处等着,四个人和翠姑一起一块上了坟。

魏礼远远看着,看着魏华音娇美的模样,穿戴素雅贵气,心下就更加肯定是因为救了沈风息,药王谷少谷主的命,那多值钱?所以她们才发达富裕起来了!不然哪可能把摊子铺的那么大!

要不是因为药王谷的关系,连他都想使柳氏的招数,凭她这样的相貌,就算嫁过人的,只说守寡了,也绝对不少人愿意!就算是谋不到一官半职,怎么也能谋个富贵!

只是他给袁氏写了几封信,那个女人都没有动静,该不会已经又找了别的男人了吧?

想到这,看着魏华音和魏华玉上完坟,连忙走上去,想要打招呼。

“二叔!你要真心来上坟,也不该是初二!到个玉姑姐姐跟前妆模作样,不是自找笑话?”翠姑忍不住呛他两声。

魏礼看了眼魏华音和魏华玉,“我三十和初一都来上过香烧过纸了!今儿个只是想着玉姑身子不方便,这才来的!今儿个初二”

“她们去我家!”翠姑说完,直接把魏华玉和魏华音带回大房。

张氏看在拿的东西都归他们家的份上,招待了一桌好酒菜。还纳罕魏华音竟然也到他们家来走年亲,没有把魏华玉和于文泽带回顾家村去。

却不知魏华音是为翠姑做铺垫,怎么说白玉染也是秀才的功名,还是廪生,张景轩还一直挺想结交,高看他不少。她这染坊的生意和松花蛋生意坐着,火腿虽然没有卖,但她买猪腿的事儿却不少人知道。她和翠姑关系要好,在亲近些,也能添两份砝码。

魏华玉听了她的打算,十分赞同,“大伯生的不精明,没个心机。偏偏大伯娘看别人富了,就心比天高。我听了说亲的也有好的,她却都给推了。要是让她做主,说不定给翠姑找个啥样的呢!你和玉染把关,好歹给她寻个人品好,婆家好的!不然翠姑下半生可不好过了!”

“嗯!”魏华音应声,“先看看情况如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等各家亲戚走完,魏华音通知翠姑来家玩儿,让她换上新衣裳,戴上过年的珠花。

张氏一听,顿时一个激灵,“这是干啥呢?之前不是不愿意帮忙?”

魏老大说她,“音姑对翠姑好,你别老是搅合!让翠姑过去,就让她早早收拾了过去就是!”

张氏连忙给翠姑收拾,还催着她涂胭脂抹粉,装扮好看点,“把之前给你的香露,多撒点!别舍不得!”

“冬天里的香露多难弄啊!撒多了都浪费了!”翠姑不舍得,不让多撒,只换了新衣裳,打扮好了过去大院。

魏华音一看她那脸上的一层脂粉,忍不住蹙眉,“把脸洗干净了!”

“我好不容易才化的!不好看吗?”翠姑摸摸自己的脸,很困惑。

魏华音转头喊祝妈妈打水来,“少女就要有少女的姿态!你这白净娇嫩的,又没上年纪,干啥非要糊一层粉!把脸洗干净,拍上一层纯露就行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过去洗!”翠姑听她说的有理,又说她年纪小,白净娇嫩,忍不住笑的高兴。音姑说起好话,真是中听!

她一阵风似的冲去了厨房。魏华音叫都叫不住。

张景轩和刘奕过来时,就见翠姑洗干净脸,带着一脸水珠出来,满脸的笑,明媚耀眼,洋溢着青春喜悦。

见有客人来,翠姑也没有害怕,躲闪,大大方方的朝两人笑了下,过去擦把脸。

“家里有亲戚?”刘奕忍不住问。

白玉染也没想到他们来那么正好,“是我娘子她堂姐,两人自小感情要好,干啥都好一块,自小喜欢护着我娘子。过年走完亲戚了来玩的!”

刘奕点点头,笑道,“那倒是个难能可贵的姐姐!”

张景轩也点头赞同,以魏华音中毒时候的样子,名声又不好,能一直跟她要好,护着她,不仅心底柔善,还有一双比旁人都清明的眼睛。

魏华音出来给两人见礼,吩咐人倒茶上了点心,就下去,和翠姑到另一处说话玩耍,让他们自去论学说话。

刘奕看她也没有走远,而是和翠姑去了广厦那边,不仅猜测,是不是带她这堂姐相看他们的。只是他已经娶过亲了,那就是相看景轩的!?

他家中富裕,亲戚众多,相看见的也多,又已经成亲,所以懂得多些。

张景轩却兴致勃勃的跟白玉染说着再岳麓书院所见所学,还是想拉白玉染跟着一块去书院就读。他们结伴在那边,每月一次论学,他相看以白玉染的嘴和学问学识,会有多少手下败将!还有岳麓书院和其他书院的每年一大比,那盛况觉的白玉染去了,肯定能崭露头角!

白玉染哪里好跟人论学,他不过是喜欢拆文章,就跟两人博弈起来。

魏华音和翠姑也在广厦这边说着话,商量着开铺子的事儿,还有染坊今年要出的新花色。吴家交了十种花色印染,但经过这半年,花色印染技术魏华音已经掌握,那些老花色就不再稀罕,想要出些新花色和新的糖果颜色,粉嫩可爱系列和小清晰系列。

等正房里的博弈告一段落,祝妈妈进去添茶,白玉染带着两人准备去逛花圃。

魏华音喊人,“钟叔!地龙不热了,再加些炭火!”

“是!少奶奶!这就加上!”钟叔应声,立马去加炭。

刘奕听着温软的声音,顿时有些羞愧,“你们家这边还建了地龙啊?”

“嗯!我娘子畏寒,在这处加了地龙,冬暖夏凉,正适合休闲!”白玉染应声解释。

“地龙好!比火盆好!不会引起火灾,也不用开窗通风跑了热气!”刘奕羞愧于刚刚怀疑她们相看的事。原来这处有地龙,建来就是休闲之用的。怪不得要在这边。她们家又没有内外院之分,堂姐也是客,总不能他们来了被赶走。

张景轩又忍不住赞叹她们院子建的好,“能有这般巧思,实在能人也!”

“这院子可是耗费我娘子几乎所有陪嫁!她和堂姐考抓蛇卖蛇起家,一跑就是一天,和毒蛇打交道,还被咬过。连同烧饼摊儿分的银子,都砸在这院子上了!”白玉染变身炫妻狂魔,开始炫耀自己娘子。

“抓蛇卖蛇起家?”刘奕顿时大感兴趣,“两个女儿家啊?”

张景轩见魏华音和翠姑,可都不太像。那翠姑好歹还活泼些,魏华音看着可是听稳妥的,除了脸长得纯真无害,那点婴儿肥让她看着显的娇软年纪小。

白玉染就带着他们一边参观花圃,一边讲述魏华音和翠姑如何从抓蛇卖蛇挣钱起家,他又是如何与魏华音因为捕蛇器相识,为她机智品行折服,心生倾慕。反而遗憾魏华音解了毒,不如以前圆润可人爱,还遭人觊觎。

刘奕有些佩服他,虽然他是没有见过魏华音没解毒的样子,但是听说肥胖黑丑,就算只是胖上一堆肉,再中毒发黑,那也是不好看,他这般俊俏,还能喜欢上,当真是常人所不能!

张景轩也对魏华音和翠姑生出一份敬佩,两个女儿家,能想到上山抓蛇,为了跳出那样的环境摆脱那种遭遇,和毒蛇斗争,还能挣下银子着实令人佩服。

“堂姐那人可是很怕蛇,见到都要退避三舍。倒是为了我娘子,克服困难,后面跑的比谁都快!”白玉染说着不动声色观察张景轩。

张景轩也不住的点头,赞一句姐妹情深,难能可贵。

“是啊!所以我娘子开染坊,开铺子都带着她。估摸着也是商量铺子的事儿,连我都不管了!”白玉染说着露出不满幽怨。

刘奕眨了眨眼,上次来,白玉染可是因为他盯着魏华音看的失礼行为很是不高兴,还差点把他们轰走,邀他一起去岳麓书院都不愿意。这回又跟他们说起她是如何发家的。这些事,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跟不熟的人说才对吧!?

白玉染也没多说太多,就带两人赚花圃去了,还让两人临走各挑上两盆花草,只要不是魏华音亲自侍弄的那些就都送,不论名贵还是便宜。

刘奕看他不再提,只当他是突然说到了,张景轩也是来找他多次,结交关系好了。给白玉染定个阴晴不定的标签。

晌午用饭,魏华音不愿意闷在屋里,就和翠姑坐在亭子下用的饭。

白玉染和张景轩,刘奕在饭厅里摆饭。

又说起岳麓书院与其他书院的大比盛况,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张景轩感觉实在有些头晕,忙起身去洗洗脸,唯恐失态太难看了。

家里洗漱和方便的地方本事分开的,他出来问洗漱的。

唐小忠看了眼白玉染,指了指净房的方向。

翠姑正在净房里。

看着张景轩过去,唐小忠忍不住啧啧。这家伙心黑起来,可真不是一般的黑!人家好好一个秀才相公,抱着一腔赤诚之心来跟他结交朋友,他却想要人家娶那魏翠姑!

不过转头一想,魏翠姑是少奶奶的堂姐,比她大几天那也是姐姐!张景轩要是娶了魏翠姑,那就是白玉染的堂姐夫了呀?比白玉染大了一辈!哈哈哈哈!

魏华音还觉的不太好,想要正常相看,张景轩要是有意,提一提也就是了。

哪知道他这直接上手!

第226章:不按套路!(一更)

白玉染挖坑也是想好了路,另在别处,没那么下流。狂沙文学网谁叫他非要这会子去洗什么脸,翠姑刚去净房,他这要去洗脸,拉他再喝跑的那叫一个快,既然那么想去,就给他指个路吧!

净房是干湿分开。洗漱在,方便在里。

翠姑还没方便完,就听有脚步声过来,立马惊起,懊悔没有锁门,连忙整理好衣裳。却是躲在里面没敢吭声。

张景轩洗了脸,想进去方便,推门没有锁,就以为没人。

大房是老房子,茅房也是单建在外面,家里人少,上茅房也没有锁门的习惯,翠姑庆幸音姑家的茅房大,还有洗浴桶,能让她躲躲。

听着外面的水声,窘迫的满脸涨红,堵住耳朵。

半天后。

张景轩又洗了一遍脸,觉的酒醒的差不多,摇了摇头,“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失态,就丢了脸了!”

他拍拍脸出去。

翠姑躲着好一会,这才红着脸出来,悄悄朝外看了看,没有人,赶忙洗梳了下,从另一个方向出来。

魏华音看那边张景轩毫无异样的出来,翠姑一直推后半天才从另一边出来,眼神闪了下。遥遥的瞪了白玉染一眼。

白玉染一脸无辜,给她使眼色。这不完全没事儿嘛!翠姑躲了,张景轩也不会多想。

翠姑却觉的尴尬窘迫,好在她格一向爽朗,大咧咧的,魏华音没有多问,她连忙以吃的太撑岔开话题。

等饭后,让魏华音去午歇,她就先借口离开。

白玉染让祝妈妈也安排了客房给张景轩和刘奕歇息。

听魏华音出去送翠姑,刘奕转过来跟张景轩说,“起先我还以为是要相看你的,却是误会了人家!”

张景轩脸上飞快闪过一瞬不自在,“哪里就猜成相看我了!”

“是我想多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刘奕笑着摇摇头。

另一边,魏华音却拧着白玉染把他收拾了一顿,“办砸了!”

“娘子饶命!是我错了!”白玉染还想着翠姑那脑子不太精明,既然张景轩要去,那就正好撞上,成就好事不就行了。谁知道她竟然为防那种尴尬事,提前察觉躲起来了。

魏华音哼他一声,“叫你乱搞!”

“我不敢了嘛!我正正经经的问还不行嘛!”白玉染连忙认错,保证光明磊落。

魏华音张了张口,反正人家也有跟好友推销姐姐妹妹的,就让他去了也没啥!起码问过了,张景轩无意再说。

歇息后,三人继续未完的拆文章博弈。

魏华音自己去忙新花色和开铺子的事儿。她不能一直依靠吴家来卖货,想赚钱,不光是丝绸丝线棉麻布料和染料的原材料问题得自己根源解决,销售也同样。

张景轩和刘奕当天没有走,住了一晚。

次一天翠姑也没有再过来。

刘奕忍不住打趣,“这姑娘人品倒也是不错的,不过真要配你,其他倒是差了些!”

“刘兄莫要乱说,损了人家姑娘名声!”张景轩不自在的提醒他。

刘奕笑了笑,“好好!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

临行时,张景轩却有些怅然若失。

“那个白兄!不知元宵灯会,你们可会出去游玩?”忍不住问白玉染。

白玉染眼尖,早察觉他的不对劲儿,眸光非转,笑着道,“应该会去!去年我娘子受了惊吓,今年的事还没有决定。”

张景轩是听说过不少版本,当即就说,“那可以去县城!多邀请些人,我们一起在县城赏灯游玩!也赢得几个花灯来!”

“这个”白玉染露出迟疑之色,“我问下我娘子到时候可愿去吧!”

张景轩应声,“好!那我们在此等白兄消息!”

这么迫不及待?白玉染转回去书房问魏华音,“灯会要不要去县城逛逛?”

魏华音无趣的摇头,“没甚好逛的!”

“去逛逛嘛!县城里那么大,花灯那么多,好吃的也多!反正我们窝在家里也是没啥事儿!说不定还有麻烦!”白玉染笑着哄她。

魏华音抬眼看他,“你又想干啥?”

白玉染低声在她耳边说几句。

魏华音顿时来了精神,“有几成把握?”

“事在人为!不过我先去告诉他,你没兴趣!我也不愿意你那么多人抛头露面!”白玉染笑着捏捏她的脸颊,转出去。

把话告诉张景轩,“人多出门虽然凑闹,却也可能凑来麻烦。得不偿失!我娘子没兴趣,我们就不去了!谢过你们一片好心!”

“哦这样啊!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张景轩拱手告辞,和刘奕离开。

刘奕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景轩!我看你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

“有吗?我只是遗憾白兄他学问如此之高,不能跟我们一块去书院,在考虑到底是在家攻读好,还是在书院念书好!”张景轩又扯出之前的话题。

刘奕也跟他分析起来利弊。

张氏随后过来打听后续,觉的这一回魏华音眼里总算有翠姑了!说了个秀才给翠姑!算她还有点良心!这要是翠姑嫁过去,那就是秀才娘子!等以后那张景轩高中做官,那她闺女就是官夫人!她就是官老爷的岳母了!

魏华音直接告诉她,“没有信儿!只是认识一下,看有意无意。”让她别报希望,再做出其他不合时宜的事儿来。

张氏一听顿时拉了脸,“咋能会没有信儿呢?你不会好好说啊!这多好的机会,要是错过,这张秀才不是成别人家的女婿了吗!?”

看她一脸怨气,祝妈妈忍不住出声,“魏太太!你话里话外的怨我们家少,合着我们家少这是好心还被怨怼了?”

张氏看她笑容发冷,魏华音面色含霜,忙解释,“我也是太着急!这么好的亲事,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魏太太也知道这门亲事好,也该知道我们少一片好心。但魏太太也要掂量两头!说亲本来就是说两家之好,有一家不好的,焉能说得成!?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祝妈妈直接打发她。

魏华音看她那神色,也警告她,“翠姑能否嫁好,嫁好能否过好,可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你!你要没脑子作些幺蛾子,一点希望都没有!你要是希望她过好,就给我安分点!”

“你”张氏看她还敢训她来了,正想反训一顿,就见她目光幽冷闪着厉色,顿时想到她没嫁人时,那凶恶的脾气和做派。这解了毒,看着纯真无害的,都忘了这个小jiàn)人本就不好,横恶,可是一点没改!不过掩藏起来,装的好了!

“送客!”魏华音冷声道。

祝妈妈皮笑不笑的伸手,“魏太太!请吧!”

张氏气的沉着脸回了家,却是路过东小院,找樊氏告了一状。

樊氏没听她的,还反而数落她一顿,“音姑办事儿向来稳妥,说的是个秀才,那是为翠姑也用尽了心。你就别打着好心乱搞事儿了!”

气的张氏满腔怒火,回家又找魏老大抱怨,被他也说了一顿,“音姑是好心,真要没安好心,也不会说个秀才给翠姑了!那张楼村我也去给人盖过房子,他家在村里子算是顶好的呢!”

张氏看一圈子人都因为说了个秀才份的就都站在魏华音那一边了,没一个认为她心思坏,或者故意不出力,不想见翠姑好,气的简直呕血!

等到了元宵灯会,说的不去的魏华音,又喊着翠姑一块出门去逛花灯会。

魏荷知道了,也非得跟着一块去,“我不碍事,我就跟着去县城里看看县城的花灯!”

张氏很警惕她,“音姑只叫了翠姑,而且照顾不过来!去县城那么远,晚了也回不来,还要住客栈。定的房间也不够住的!”

“我跟翠姑姑挤一挤就行了!”魏荷想去,也想趁着机会跟魏华音多亲近一下。

“挤的人那么多。哪有空跟你挤!”张氏有些急,也怕她真去了,坏翠姑的事儿,话说的就更加不客气了。

魏荷看出来了她的强硬和不耐烦,顿时有些尴尬。

翠姑也是知道去灯会是干啥的,“要不要不你跟我一块去吧!”不然就她和音姑一块去,白玉染跟着音姑转,那她一个,要跟别人说话,她也不太会说。而且一想到那个张景轩,她就觉的自己不会说话了。

张氏上来就拧了她一把,“你傻了你!你个死丫头要气死人啊!”

魏荷猜出来了她们不是去逛灯会,是去跟翠姑相看的,顿时满脸涨红,“翠姑姑!对不起!我我不去了!我先回去了!”

张氏拧着翠姑就是一通训,“不多长几个心眼儿,叫人卖了都不知道!我咋就生出你这个傻的!气死个人!”

翠姑也是怕自己想多了,也知道自己各方面不如人,所以才想着魏荷要去,就拉她一块。看她娘训话,也都明白的,只是觉的没她想的那样,荷人一直不错的,又不是魏柔娘!

耽搁了半天,总算收拾好,出门了。

张氏转又忍不住跺脚,“花了银子买了那些脂粉,又不用!关键时刻,不知道咋脑子那么蠢!帮着魏音姑骂人出头一一的,比谁嘴都厉!气死我了!”

越想越气,不一会就觉的肋下生疼。

魏华音和翠姑一块,又接了魏华玉和于文泽,一行人慢悠悠的赶到县城。

唐小忠随时报告张景轩的消息。

然后姐妹三个并行,白玉染和于文泽护在两边,祝妈妈和顾大流护在旁侧。

和张景轩刘奕一行人来了个偶遇。

“白兄!你们不是说的不来了吗?”刘奕连忙高兴的打招呼。

张景轩也看到扶着大腹便便的魏华玉的翠姑,一水红色衣裙,映衬着未施粉黛的脸庞,明媚鲜艳,在阑珊灯火中,就仿佛他梦中的景一样,忍不住心里砰砰直跳。

刘奕看他那神,眼神都痴了,再看魏华音,一月白色绣银线纹斗篷,头发却是没有全部绾起,而是自头顶后的发髻倾泻而下,两边两支银钗步摇,姿色绝然,让人惊艳。他刚刚一瞬也有些看呆了,好歹有上次教训,及时反映过来。

这会看景轩的样子,白玉染眼神已经不善起来,连忙拉他,“景轩!景轩!!”

张景轩回神,连忙拱手见礼。

魏华音早已经看见他刚才的眼神是定在翠姑上的,给她的披风没让她穿,就一水红色的裙子,她和大姐都穿的厚实暖和,正好也让她看看张景轩表现。

两方人互相见了礼,招呼过后,自然一块同行。

“你们不是说不来了吗?”张景轩看了眼魏华玉,而且还是带着一个像即将临盆的妇人来逛这人挤人的花灯会。

“我大姐快生了,大夫说多活动。陪我大姐出来走走!我们也不多逛,闹人多的地方肯定是去不成的。你们有要去的地方,就自行去吧!”魏华音笑着解释。

刘奕要去人多闹的地方猜上几道灯谜,赢上几盏漂亮的花灯回去送给他娘子,“我娘子刚刚有孕,没法出来,我还要赢几盏漂亮花灯回去给她。所以”

“不妨事!你们去吧!”魏华音点点头,就要和他们分开。

张景轩却不愿,本以为就一场窘迫的尴尬,即便她人不错,也没有对他有那个意思,他邀白玉染夫妻还被拒绝了。想着过去就过去算了,没想到自己接连梦了她两回。

再见到她,心竟然跳的抑制不住。他知道自己这是心动了,是喜欢上了人家。既然他能遇到个自己喜欢的,男未婚女未嫁,那他为何不能求娶她!?

“刘兄花灯这边也有很多!”怕刘奕走了,他不好留下。

刘奕哎呀一声,“那灯谜会上的花灯才好看呢!我可是答应了我娘子赢两盏漂亮的回去给她!去年那个凤凰灯,今年听说又出了新样式的琉璃灯,那点燃等会之后,美轮美奂!只是猜灯谜就能赢回来!我们空有一腔才学,不去闯闯怎对得起十年苦读!”

他说的翠姑也想看了,“琉璃灯是啥样的?一个花灯全是琉璃做的吗?”

“对啊!全是琉璃做的!听说价值千两呢!”刘奕跟她介绍。

翠姑顿时大感兴趣,想要去看看。不过想到玉姑快生的况,肯定不能去跟人挤,转而就说,“那你们可加把劲儿!把那琉璃花灯赢回来,让我们也瞧瞧!开开眼界!”

“好说好说!”刘奕爽快的答应,喊着张景轩快走。

张景轩看魏华音和魏华玉都没有吭声,白玉染也直接跟他们告辞分别,脸色有些垮。

等几人转了一圈,魏华玉已经感觉微微发汗,就找了酒楼先行去吃饭。

魏华玉让她们自己去玩,“我和你姐夫就先回客栈,你们逛的时候小心着点!”

出来就是这点事儿,魏华音笑着应下。

白玉染护着魏华音,一旁祝妈妈拉着翠姑,顾大流在一旁开路。

几个人照着灯谜会的方向过去。

结果等她们过去,灯谜会已经结束了,有的去放灯,有的赢了花灯正往别处去。

唐小忠指了方向。

白玉染和魏华音带着翠姑换了条街,买了两盏灯,然后就和翠姑被挤开走岔。

翠姑急的找人碰上了拿着几盏花灯的刘奕和张景轩。

看到她,张景轩脸上笑意浮现,忙挤过来说,“白兄呢?你们没有一块出来吗?”

“刚才我们还一块,就买个花灯的功夫,被人挤散了!你们有看到她们了吗?”翠姑解释。

张景轩摇头,四周看了看,却是人头攒动,哪里找人去,“这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你们说了人要走散,去哪汇合吗?”

翠姑愣了下,“吃饭的酒楼,和客栈我都”

“可记得在哪个方位!周边有没有显著的店铺或者什么?”张景轩让她别急。

“我记得客栈旁边有个银楼,过去是绸缎庄和喜铺!”翠姑连忙说。

张景轩约莫知道大概的,“别担心!我送你过去!说不定她们找你找不到,也以为你会回客栈!”

翠姑还是想找人,“要是音姑不回客栈,一直找我,我走了不是让她空找我吗!”

“她找不到肯定会回客栈的!”刘奕觉的白玉染和魏华音可都不是笨人。

正说着话,那边祝妈妈找过来,“翠姑小姐!老奴可找到你了!一转眼被挤开了,可吓死老奴了!”

翠姑顿时一喜,“音姑呢?你见到音姑她们了吗?”

祝妈妈摇头,“少吩咐老奴务必跟着翠姑小姐。不过翠姑小姐不用担心,公子肯定不会让少落了单!告诉我们,要是走散,就先行回青云客栈!”

翠姑这才没有回去再找人。

张景轩看了眼祝妈妈,笑的有些僵。

祝妈妈给两人见了礼,“多谢两位公子!”

张景轩忙道不谢,“也没帮什么忙!那个我家没什么小孩子,这赢了一堆花灯,也实在不方便,拿着也不太像样。就给你们拿着玩儿吧!”把几个花灯递出来。

谁说他家没有小孩子?他姐姐家不是有两个小外甥的吗?刘奕看看他,又看看翠姑,了然的笑着点头。景轩这是看上人家了!

他本就有些好事,笑呵呵道,“是啊!刚才还说着,琉璃花灯没有赢到手,却赢了这么多这些花灯,看着也不错,给你们拿着玩呢!”说着也递过来两个。

翠姑觉的有点不太好,但那些花灯也实在好看,而且张景轩给的诚心,刘奕也递过来两个,又想着音姑找她,肯定没有好好买了花灯,就笑着收下了。

刘奕看好友松了口气,心里暗笑,面上又道,“走!我们送姑娘回客栈吧!就你们主仆两个,也着实不太安全!”

“是啊!是啊!”张景轩忙应着声。

翠姑神色有些僵硬。

第227章:一步一步掉坑(二更)

翠姑小声问祝妈妈,“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祝妈妈哎呦一声,略微提高一点声音,“他们不是坏人,不妨事!”

张景轩听见了,翠姑还怀疑他和刘奕是坏人,嘴角抽了抽。狂沙文学网是对他的印象太差了吗?

刘奕笑的一脸风,“走吧!魏姑娘!”

翠姑因为祝妈妈那句话,脸色微微发红,也不再多说,“那就多谢你们了!”

她这拿着六七个花灯,祝妈妈帮忙分过来几个。

张景轩和刘奕护着一块。

既是知道好友动心了,喜欢上人家姑娘了,虽然家境其他方便差一些,不过好在这魏姑娘品行好,子也不错。就主动和翠姑攀谈,“听说姑娘和堂妹是抓蛇起家的?”

堂妹这个词,对翠姑来说就有点陌生了,因为俩人没差几天,都是互相叫名字,“音姑啊!?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抓蛇的。音姑被打,玉姑姐姐接了音姑去养伤。然后音姑先教了石凉粉给玉姑姐姐!她也分一点钱。只是一点钱太少,二婶忌,柳家又搞出个要让二婶魂飞魄散的法事,音姑被魏五郎砸破了头,还要买祛疤膏。那个恶毒女人又在祛疤膏里下药诬陷音姑。我们没办法,这才去抓蛇的!音姑也不喜欢!蛇羹都很少很少吃!”

这些事,外面都有传,他们也都知道。

刘奕点头,“原来如此!这后娘无论何时都是比不得亲娘的啊!”

“后娘也有好的!就是音姑摊上了个恶毒的!对她不好,还下毒!挑拨的二叔和二郎哥对音姑不是骂就是打!”翠姑说起还是忍不住愤愤。

“不过有你这个堂姐一直护着她,也算是慰藉!”刘奕笑着道。

翠姑微叹,忍不住偷偷瞧了眼张景轩,“我太笨了,老是给音姑拖后腿!抓个蛇都学了好久,却每次都平分卖蛇的钱!”

“这也是你们姐妹深!”张景轩看她坦然说自己太笨拖后腿占便宜的事,出声宽慰。

当你喜欢了一个人,就算她有毛病有缺点,也不自觉的为她开脱,两个星星眼只看到那些闪闪发光的优点。

“那当然了!玉姑姐姐早几年嫁了,就我们俩最好!”翠姑很容易很宽慰,扬起笑容。

刘奕就打听,“你们明儿个啥时辰回去?左右回家也没事儿,不如多在县城玩两天!”

翠姑回他,“明儿个可能是下晌后回去!”

“咋还是可能?”刘奕疑问。

祝妈妈始终走在三人中间,挨着翠姑,隔开他们,笑着解释,“今儿个来的晚了些,没能跟表小姐见上面。明儿个跟表小姐见面,有事商谈呢!”

“嫁给范保安的那个是吧?”刘奕认识范保安,之前他们同在县学里念书的。

“对!”祝妈妈笑回。

刘奕看了眼好友,“你们要在县城开铺子了是吧?”

“不是的!”祝妈妈回着话,笑眯眯看了眼翠姑。

张景轩顿时明白过来,她们说的不来灯会,后来又来了,是跟范保安他娘子约好了,只怕是要给翠姑说亲相看的。瞬间脸色就不好了。

刘奕也反应过来,给好友个不妙的眼神。

张景轩刚才就注意到她衣裙单薄,这是为了明儿个相看穿的吧?指着不远的汤圆摊子,“这天够冷的,要不我们吃碗汤圆,再回去吧!”

“不用不用不用了!”翠姑再大大咧咧也知道和他们才见第二次,那边音姑还急着找她,她也不能停下吃汤圆。

刘奕给个莫能助的眼神。

青云客栈已经到了。

魏华音和白玉染正在外面等着,看到几人,连忙过来,“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又去找我了吧!?”翠姑看她头上一层薄汗,忍不住有些愧疚。

魏华音微笑朝张景轩和刘奕拱手,“多谢两位!”拉翠姑先回去,“让白玉染跟他们说话就是了。”

翠姑也拱手谢了谢,跟她先行回客栈。

白玉染也没多说几句,只是谢绝了刘奕的邀约,称明儿个还有事,他要作陪,也回了客栈。

刘奕啧声叹息,“这下确定了,她们明儿个肯定是相看的!”

张景轩没想到他第一次动心的姑娘,就这么跟别人相看去了,心里不舒服的很。

“景轩!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魏翠姑了?你要是真喜欢,咱们那么多年交,我肯定帮你!咱明儿个去搞破坏!”刘奕嘿嘿笑。

“就算我喜欢人家。也不能就去给人搞破坏,那也太不好看了点!”张景轩忍不住说他。

刘奕长长的哦了声,“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了?”

张景轩脸色顿时红了一层。

“你一个大男人矜持什么!再矜持矜持,可真是没得希望了!”刘奕碰了碰他。

张景轩左想右想,也不好去破坏人家相看,“那也太丢脸了!”

“那有啥好丢脸!不然你就等下一家,或者是我表妹?”刘奕一个表妹,张景轩中了秀才之后就想说给他,不过张景轩见过人,却是不喜欢那类型。

张景轩忙摇头。

“娶妻娶贤,品行端正,却是比家世好要好很多!既是你喜欢的,也不错。你不愿意去搞破坏,那我们返回去找白兄先说说!还有你爹娘那里,如果你能搞定他们愿意你娶那魏家姑娘的话!”刘奕给他出主意。

“我爹娘没有门第观念!只要对方姑娘品行好好,他们不会反对的!”张景轩这一点很肯定。

“那就行!我们这就返回去!”刘奕说干就干,拉着他就返回。

张景轩一瞬间有些紧张起来,但又想到翠姑为了这次相看,新水红的衣裙还那么单薄,肯定是有极大可能成的。握了握拳,就跟着一块返回。

把白玉染叫下来。

“来了!我先下去!”白玉染笑着拍拍魏华音的小脑袋。

魏华音也松了口气。但愿张家那边能接受翠姑对翠姑好,张氏也别乱作幺蛾子坏事儿!

客栈楼下,张景轩给白玉染拱手见礼,红着脸。

“这是怎么了?”白玉染不明白的坐下。

刘奕自觉把自己代入媒人,笑着道,“白兄!你那堂姐,是不是准备明说亲相看的?”

“怎么了?”白玉染挑眉。

“说的哪家的?你看有没有景轩好?一表人才少年有为,咱们又是同科秀才,又有之前的交!”刘奕嘿嘿笑。

白玉染神色有些不好的瞥了眼张景轩,“你不是不愿意吗?”

“我我不愿意?我啥时候不愿意了?”张景轩有点懵了。

白玉染知道他不傻,之前那次相看,回头一想就能想出来,所以大大方方承认了,还先发制人,“就是你啊!上次你不在我家见到人了吗?我也说了些她的事给你们听。你要是有意,就会提出来,或者上门提亲了!你又啥都没有说,我们自然另选他人了!”

刘奕也有点恍然,原来不是他误会,还真的是相看啊啊!?

张景轩也愣懵了。

“你啥话都没说,那肯定是瞧不上,想找个高门户的。我们何必高攀!”白玉染翻了一眼。

“没没有!我没有瞧不上!”张景轩被他一通怼,也忘了自己约看花灯会的事了,只懊悔当时没有明白。

刘奕连忙从中说和,一拍手,“刚刚景轩赢的花灯,可都送给魏姑娘了!她可是全接下了!这也算是缘分嘛!”

“确定?”白玉染看着张景轩。

张景轩连连作揖,“还烦劳白兄多多费心!事成之后,我必有谢!”

白玉染不满的嘀咕,“事成?事成之后你丫的成老子堂姐夫了!”

张景轩忍不住笑,仿佛这门亲事又让他发现一个妙处。他娶了翠姑,和白玉染就成了连襟,翠姑是大的,魏华音是小的,那他就成了白玉染的堂姐夫了!

“我得问问,翠姑有没有意愿!然后等她见了明儿个的那一个,比较比较!再回家跟家里商量商量!”白玉染算是答应了一半。

“哎哎哎!还能有哪个比景轩还出色的夫婿?有了景轩,这边再去相看,总是不太妥当的啊!”刘奕笑嘿嘿的拦住他。

“她们都不喜秀才女婿!”白玉染耸肩。

两人顿时想到了魏礼,高中之后,抛弃糟糠之妻,停妻再娶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

张景轩立马保证,“我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人!既是做了我张家媳妇儿,到死都是我张家媳!”

“那可说不一定!常年出门在外,被人一勾搭就走了!富贵了,娶个平妻,纳个小妾啥的。翠姑嫉恶如仇!肯定一拍两散!”白玉染撇着嘴。

“这个白兄你更放心,我绝不是那种人!我既心悦她,必不会做出让她伤心仇恶之事!”张景轩很上道。

白玉染上下打量他,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至少他的品为人,还有张家的人都是和善之辈,上一世他娶的那个女人那么闹腾,还差点出人命,张家都自始至终对她维护帮助。以翠姑的品和子,只要张氏少掺和,绝对不会闹起来,幸福美满还是过些年的!

“那我去传话儿,至于明儿个的事儿”

刘奕立马说,“就说你大姐不太舒服,你们先行回家了!”

白玉染呵呵他一脸,看张景轩也一脸期待,“明看过再说吧!也要你们家认可你的决定,才有可能!”

两厢分开,张景轩看天色实在不早,这才随刘奕去了他家暂歇一晚。次一天早早赶回家,跟家里商量。

听是魏华音的堂姐,和她一块抓蛇起家,又一块办染坊,开铺子的,自小就护着她,那品行肯定不错。而且也不是纯农户,以后也有个发展。白玉染又是廪生秀才,他们要是能结亲,以后同行去科考,还有个照应。

张家父母说是打听一下魏家大房的况。

张景轩却催的紧,“因为二房的事儿,她们都不看好秀才女婿,今儿个在县城相看呢!”

“那也要打听清楚了!总不能不清楚家里啥啥况,直接就上门提亲了!”张母程氏嗔了他一眼。

张景轩也知道急不来,只得催着她再快些。

那边程氏找人去打探。

也是不少人盯着翠姑的媒茬儿,张氏年前年后说了不少,这一问,就把家里啥啥的况都说了。一个大哥,大嫂都在外做事。魏老大为人忠厚孝顺,张氏多少精明点。魏华音染坊也拉了她们家入伙,又要一块整铺子。

张氏还吹嘘翠姑在染坊做管事。

程氏还是觉的找顾媒婆打听一下,她们早就认识,也不会有啥隐瞒。

顾媒婆倒是亲事能结,“除了她娘稍微有点精明,家里其他人都好!不过大面上也都不差!翠姑那闺女像她爹!”

一说一句像她爹,程氏就明白了。没有心眼儿。能让儿子喜欢,估摸着长得也不差。

顾媒婆给她比划了下,“鹅蛋脸,两个大眼双眼皮儿,个头不算低,也是个孝顺!忙里抽空给她干干活儿!”

这时候在县城又待了大半天的魏华音一行人回来了。

顾媒婆忙拉着程氏过来,“要是能碰见,那就见见。”

翠姑却没有多待,拿着四五盏花灯,和买的小吃食啥的,打了招呼回家去,“玉姑姐姐要是发作了,喊个人叫上我一块啊!”都是为了她,才拉了快临盆的玉姑姐姐出去挤着看花灯。

“好!”魏华音应声。

顾媒婆看她走了,和程氏转到另一条这边近路,想正面看看。

程氏已经瞧见了,是个爽利人儿。

又见她拐弯进了东小院,把花灯和吃食留了一半给樊氏,这才笑着出来回家,暗自点头。

“那这事儿就托给老姐姐了!”

“现成的媒人,还好说!”顾媒婆让她找魏华音,也算是为魏华音揽个好儿。

程氏却笑着摇摇头,“就托你了!托你好说一点!”白家二房后来打听,他们要是娶了魏家的闺女,只怕会让白家心里不愉快,再添了罅隙。

知道她最是稳妥,顾媒婆笑着接下这个跑腿儿活儿。

先找魏华音打听,翠姑后来相看的那个况如何。

魏华音看张家这么快的行动,也没推脱,笑着道,“也算是差不多!不过和张公子相比,差个功名!”

顾媒婆知道这门亲事好说,张氏啥样她还是多少清楚的,这亲事要不是魏华音两口子撮合,她也是不会这两家说在一起。跟她说笑一通,探出那边没希望,就直接上门了。

张氏还想矜持矜持,魏老大一听张家主动提亲,直接答应了。

趁着正月里的好儿,张家很快置办好下聘礼,两家下聘定下了亲事。

看聘金十八两,但衣裳料子都是好的,首饰却是不少,还有一对玉镯极为难得。张氏脸上矜持着,听着那些夸赞,心里乐开了花儿。

年轻秀才可是不多的!而且张景轩也是一表人才,张家的况她也打听了,殷实的很,翠姑嫁过去不用为吃穿发愁。虽然不能像魏音姑那个丫头片子一样穿金戴银,起码也是秀才娘子了!

要是将来张景轩能做官,那可是造化了!

魏老大让她买些东西好好感谢一下魏华音,“要不是音姑,也说不了这门好亲事!”

“我又不是不知礼的!感谢肯定会感谢的!”张氏还算这件事办的叫她舒心满意,忍痛拿出二两银子,“她不是喜欢干果点心?买些干果点心送去吧!”

魏老大觉的魏华音出力很大,买了些干果和果脯干,又割了一大块,加上喜饼,抓了条张家下聘送的鱼。她也是媒人!

拎着一堆东西送过来。

丁氏气恨的在家里砸东西,“jiàn)人!该死的小jiàn)人!!啥不愿意说,原来是说给自己娘家人了!”

把这口怨气都怪到了魏华音的头上。要不是她,认为翠姑绝对嫁不了张景轩那般的少年秀才!

却完全忘了,之前程氏有意和白家结亲,见了白玉梨就打消了想法。更何况张景轩已经中了秀才,就算娶个家境稍差一点的,也不能娶个白玉梨那种刻薄不识得礼数的。

赵氏跑到丁氏跟前说完,又到白方氏和李氏跟前说,“这说的话是肥瘦不流外人田!显然她们这是认为玉梨是外人!她娘家堂姐才是亲的才是自己人呢!之前婆婆说让打听下,说和说和。结果不愿意。这说和给了自己娘家人!亲疏可是分明的很!”

白方氏也有些心里不高兴,主要是她认为白玉梨这一年安稳了不少,看书练字,做刺绣女红,都很少出门了。咋着也比那个咋咋呼呼的翠姑更适合做秀才娘子!

李氏解释,“那是张家秀才来找二郎的时候,碰见了翠姑。亲也是张家提的!”

赵氏撇嘴,“大嫂!也就你这么想!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儿,张家秀才能会碰上翠姑?还拉着一块出去逛花灯会,搞的一一的!还不是为了说和这门亲事!”

只是都不想想,白玉梨和魏华音有什么关系?堂嫂和的小姑子不对付关系!翠姑和魏华音却是铁关系,人都有亲疏远近心理!

赵氏在老院说完,眼神一转,又到大院这边来。

只是魏华音刚得到魏华玉发作的消息,急匆匆出门,带着卫氏就朝镇上赶。

“连个招呼都不打了!赶去投胎呢!”赵氏脸色不好的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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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出炉的堂姐夫~\~~

第228章:魏华玉得子(一更)

魏华玉刚刚发作,林大夫和稳婆都在这边。

卫氏过来给她看了情况,“还得会儿呢!不着急!先留着点力气!”

魏华音也不懂妇人生孩子的事儿,只是古代医疗,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听卫氏和稳婆,林大夫都说没事儿,这才放心。

看林妈妈她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包被啥的,吩咐祝妈妈赶紧拿出人参煲人参鸡汤,“再买些鲫鱼和猪蹄。”

魏华玉反过来安抚她,“音宝儿你别忙了,东西你姐夫已经去买了!我这还不碍事儿呢!才刚感觉着发作!”没有人教她这些,怕吓着她了。

这一刻魏华玉也有些紧张害怕,但看到魏华音紧皱的眉头,绷紧的小脸,笑着宽慰安抚她。

祝妈妈听于文泽已经去买那些东西,先拿出人参,熬一碗糁汤,又炖上人参鸡汤,想了想,又熬了点小米粥,撇出两碗浓稠的米油。

于文泽还有些慌,有些手忙脚乱,一看他娘不在这,岳母早已经过世,玉姑一手拉扯小妹长大,现在就姐妹两个在这,强自镇定下来,“大夫稳婆都齐备,卫大夫也来了,不会有事的!”

魏华音点头,一切都安排齐备了。

白玉染回家得知消息,也赶过来。

天已经很晚了,祝妈妈做好了饭,魏华玉阵痛疼的满脸发白,一头汗湿,魏华音看着也吃不下。

“音宝儿你出去!你在这,我使不上劲儿!”魏华玉忍着痛说她。

卫氏也劝道,“音姑你还是到外面等着吧!这也没啥你帮的!你大姐反而放不开你!”

魏华音听这话,只得到外面等着。

白玉染上来握住她,这才发现她小手冰凉,手心都是汗,“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嗯!”魏华音两手抓住他的。

看她下意识依赖的动作,白玉染眼中闪过宠溺的笑,“来!先吃点饭!今儿个晚上还不知道等多久!”

魏华音被他哄着祝妈妈劝着,就着菜吃了两碗粥,其他再吃不下了。

倒是魏华玉,心里还惦记着她,一个怕吓着她,一个也想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生下孩子,为母则刚。端进去的参汤和炖鸡汤,小米粥都吃了。

卫氏和稳婆也快速的轮换着扒拉了碗吃的。

孩子倒是没怎么折腾人,亥时末的时候,终于顺利降生。

“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稳婆笑呵呵的道贺。

卫氏熟练的拎着婴儿的脚,拍了拍屁股,一阵嘹亮的哭声响彻夜空,利落的把孩子抱起来,又塞给魏华玉和魏华音看。她那边守着给魏华玉善后,看她产后情况。

于文泽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脚下一软,差点倒下去,慌忙冲进来,“玉姑!?”

魏华玉精神头有些不好,“我没啥事儿!娃儿也挺好!没事儿”

说了几句,累的睡过去。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玉姑她咋了?”于文泽瞬间吓的脸色煞白。

卫氏失笑,“没事儿!玉姑没事儿!折腾的快一天,又累又乏睡着了!我刚才就给她看过了,调养的好,温补的也不错,大人孩子都好!月子好好坐,还能把她之前亏损的都调养回来呢!”

于文泽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魏华音立马喊了祝妈妈和林妈妈过来收拾,伺候卫氏和稳婆歇息。

稳婆就是镇上的,还要赶回家,领了赏钱就走了。

卫氏倒是不走了,留宿一晚,也看看魏华玉和孩子的情况。

这下家里的地方不够住的了。

卫氏把于文泽赶出去,她和林妈妈几个睡竹床的睡竹床,打地铺的打地铺,就歇在这边屋里。

床上已经收拾妥当了,魏华音看着孩子,小心的喂了他喝了些温水,“他是不是有些饿?要不要给他喂些米汤?”

“估摸等会你大姐会醒!米汤也先准备上吧!”卫氏笑。

孩子还有些睁不开眼一样,小小一团,抱着晃了晃,就哄睡着了。

白玉染和于文泽却是说了半夜的话,没有睡。

魏华音迷迷糊糊靠在床沿边睡着,刚迷了一会,孩子哼哼唧唧要找吃的,找不到哇的一声哭起来。

她抱起孩子时,魏华玉也惊醒过来,“我来喂他!”

卫氏起来给她看了看,喊林妈妈端了碗猪蹄汤来。

一大碗汤下去,魏华玉顿时觉的涨了起来。

于文泽和白玉染都起来赶到门外。

“玉姑?你醒了?”于文泽温声叫。

“我没事儿!正喂孩子呢!”魏华玉一脸柔光,温声回她。

于文泽松了口气,看天色不早了,写了个木牌子放在摊位上,老板生了儿子,放假三天,又跟白玉染借人手,“把你家的祝妈妈借来帮忙看几天生意!你大姐出了月子,就给你们还回去!我再另给她加一份工钱!”

白玉染自然没有拒绝的,“你不说,音宝儿也会安排的。”

魏华音把自己也安排了下来,“我之前跟着卫大夫学了不少,我留下照顾大姐月子!”

看她坚持的眼神,白玉染知道她从异世过来,两世算是只有魏华玉一个这么亲的亲人,不忍心她在这边操持熬损,又不忍拒绝她,“那把前院的屋子也收拾出来!我也住下!我要跟你一块!你在哪我在哪!”

让他自己回家,和她分开一个月,他坚决不干!况且还在镇上,在个陈家跟前!那陈维仁成了亲,看着是收敛了,但要机会,他肯定骚扰音宝儿!

魏华音知道说不通,只得由他了,“那你看前院能不能住,要是能住,修葺一下好了!”

白玉染笑起来,他要住,哪有不能住的!就算不能住,也会在最短时间内,盖出两间来!

孩子吃完睡下,魏华玉也继续睡下了。

天亮起来,附近邻居都知道魏华玉生了,还是个大胖小子,纷纷过来探望。

白玉染也很快找了人来把前面小院给收拾出来,相连的墙头拆掉,平成过道,前后院打通。

院子里倒是被魏华玉收拾的很整齐,翻了地种了菜,这会长的都是菠菜和芫荽。

屋子检查一下,修葺好,打扫干净,拾掇利落。把他和魏华音平常用品都搬过来。染坊交给魏嫂子和唐小忠,翠姑他们。家里交给钟叔钟婶。把杨大厨师徒叫过来做饭。

刘氏和于成仓他们过来看的时候,家里家外已经打理的样样道道的。

魏华音还拟定了月子餐,让卫氏把关,自己亲自做。

“我还收拾了包袱,过来伺候月子呢!看你这架势,这是要伺候你大姐坐月子啊!?”刘氏神色不太好的笑着。

“你们忙自家的事就好!大姐这边我来伺候!”魏华音知道魏华玉的性格得不了抑郁症,但刘氏娶了个杨春娇那样的儿媳妇,可是心里气恨的很,指定会拿大姐说嘴,刻薄苛待大姐。

再想到她们姊妹从小没有娘,她辛苦拉扯弟妹,和后娘继妹做了十几年斗争,却遭了个那样的渣爹,和渣弟弟。好不容易吃那么久的药怀上孩子,才顺利生下儿子,婆婆这边又置气。大姐夫再有个啥,保不齐会抑郁!

“这意思是不要我们多管多问是吧?”刘氏已经不高兴了。

于文泽忙笑着解释,“娘!二郎马上娶媳妇儿,家里那么多事儿,还要育苗种菜。肯定忙的一团团!玉姑刚生完,家里办事儿是帮衬不上了,我也说她了,就不让娘来照顾了!有音姑在这陪着她和孩子,也就是了!”

刘氏呵呵一声,“是嫌弃我这老婆子伺候的不好吧!?”

魏华音就是嫌弃她伺候不好,真要让她在这,不知道是谁伺候谁呢!

于成仓说她,“家里那一摊子事儿都够忙了,既然音姑愿意帮忙,那就让她留下照顾玉姑娘俩吧!这有人手,有伺候的,啥也不缺啥,你别多问了!”给她使眼色警告她。

刘氏就是气不过,她们一口气啥都安排好,生怕她这不中用,不顶用的防备样子!好像她会干啥坏事儿一样!又想着小儿子的亲事本想挑个更好的,却找了个那又肥又丑的杨春娇,想想都要气死!

于成仓知道年前年后她就脾气大,直接不让她多管多说,过去看孙子,“这可是我们于家第一个大孙子呐!”

祝妈妈把孩子抱到隔间来给他们看。

于成仓抱着孙子,见他白白胖胖的,一阵高兴,看小家伙醒着,睁开了眼,“哎呦!我的乖孙!睁开眼了!”乐的合不拢嘴。

祝妈妈在一旁笑说,“昨晚说,才生下的孩子极少有睁眼的,小少爷这是聪明之兆!将来必有大作为!”

于成仓连声说对,“我们老于家的长孙,肯定要有大作为!”

刘氏听着,也忍不住上去看。见软软一团的小婴儿,粉白娇嫩,半睁的眼,显示眼睛不小,两个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仿佛在看人,也忍不住抱了过来,“给我!你这不会抱孩子!”

“你这老婆子!还不是就想抱抱孙子!”于成仓笑着说她。

于文杰那边菜和老母鸡,一篮子的鸡蛋都放进厨房,看厨房里堆啥吃食都有,一老一少两个男的守在厨房里,怕就是魏华音家的厨子,连厨子都叫来了,忍不住抿嘴。

他隐隐觉得,杨春娇就算瘦下来,也不如魏华音。她这住过来伺候嫂子个月子,又是随从,又是修葺破院子,还带着厨子,光她们主仆都挤不下。寻常人哪有钱买那么多下人?

晌午饭,杨大厨也露了一手。魏华音给魏华玉做月子餐,他做了一桌席面。

让吃过他菜的于文杰更觉的,杨春娇不可能会变成魏华音。

可婚期已经定了,眼看着没几天了。

刘氏却说,“你们都是小孩家家的,自己都没生过孩子,更没带过孩子!还是我留下伺候吧!你们愿意跟着学的,就在这跟着学!”

祝妈妈和林妈妈都笑着见礼,“老奴几个都是生过的!也跟卫大夫学了如何伺候孕妇,伺候产妇,照顾孩子!于太太就不用麻烦了!也实在人手够多!”

于文泽补充,“祝妈妈她孙子,是她一手照顾大的,如今也才五六岁,手熟着呢!娘就安心忙二郎和家里的事儿吧!这边不要紧!”

刘氏看她们就是拦着不让自己留下,怕自己占了便宜呢!气哼了声,“这可是我们于家的长孙!多少年了才新添丁的人,可金贵着呢!你们的可得伺候好了!”

“于太太放心就是!”祝妈妈面上含笑,别的不多说,免得于文泽听着心里疙瘩不快。

刘氏又问了魏华玉的奶水够小孙儿吃的,把小孙儿和一天吃几顿打听一边。听魏华音跟她住一块照顾,撇了撇嘴,这才走了。

魏华音却是没有一直住在魏华玉屋里,只留了林妈妈和石妈妈隔着屏风,轮流守夜。地方腾出来给于文泽,让他照顾大姐和自己儿子,也知道知道养儿辛苦和不易。

她和白玉染住在客房,每天晚睡早起,白日里照顾魏华玉和孩子。

孩子洗三后,于文泽再出去摆摊儿。

不过做的羹汤一类,由杨大厨帮手,滋味更是好了些许,也做的精细了。

有人嘴刁,吃出来换厨子了,“是不是娘家小妹家的厨娘做的啊?这汤羹味道比之前好了!”

祝妈妈在一旁帮忙,听言笑起来。

于文泽笑呵呵,“同样的料儿,出自不同人的手,自然味道是不一样的!这是音姑家的大厨做的羹汤!”

一听是大厨,都忍不住问起来。

邻居有见杨大厨早起赶集买菜挑肉,一堆堆的东西都拿去他们家了,“哎呀!我知道!是玉姑她妹妹家的大厨!一老一少师徒俩!是玉姑她妹妹带着来伺候大姐做月子呢!”

这一说,纷纷夸赞魏华音和魏华玉姐妹关系是真的亲。亲自过来伺候大姐月子,又带下人帮忙,又带厨子做饭,这伺候的可够精心细致的!

又说连白玉染也搬到镇上来了,魏华玉和于文泽家前面的院子修葺了,也住了人了。

陈维仁听魏华音在伺候魏华玉坐月子,那至少也得在镇上住个把月,顿时觉的机会来了。这么长时间,这么近,他总能跟她搭上话儿的!

见他出门就往魏华玉家那边,一个斜眼丫鬟快步回了陈家,转弯进了跨院,“大少奶奶!大少爷果然去看那个狐媚子去了!”

第229章:于家闹退亲(二更)

郑丽珠没嫁过来的时候就打听了,陈维仁被他退亲的那个丑八怪变美的狐媚子给迷住了。她以为她也是花容月貌,又是娇娇小姐,郑家又帮助陈家那么多。

成亲前他也老实了,没再找过那个狐媚子。

没想到是没有机会!这是机会来了,立马赶过去了!

“大少奶奶可要跟过去瞧瞧?”丫鬟香容问。

郑丽珠一张俏脸,气的阴沉,两眼闪着狠色,“叫个人跟着去!不要让他发现了!”

香容应声,还是叫刚才的斜眼丫鬟过去悄悄跟着。

但魏华音却没有出门,买啥用的啥,之前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她列了单子,有杨大厨师徒,比她把关精细多了,能买的都能给买回来。

再不说,还有白玉染。

她就在家里围着魏华玉和孩子转。

魏华玉夜里睡着要醒好几次来喂孩子,刚出生的小婴儿除了睡,就是吃,拉了尿了,饿了哭上两嗓子,也不闹,倒是很好照顾。

如今魏华音换起尿布也是熟练了,抓着小家伙的两只小脚丫,擦干净粑粑,换上新的尿布,利落的重新包好襁褓,还跟祝妈妈学了捆腿,捆住襁褓,不让孩子一直蜷着腿,以免长成了罗圈腿。

这些魏华音是不太信,不过这边孩子都捆,魏华玉也是捆了才放心,她没带过孩子,也不好跟她们讲那些关于养孩子的微薄科学知识,为让她们都安心,就按照她们说的。

柳王氏和樊氏过来,还都夸她做的像模像样的,提前就学会做娘照顾小孩子了。

魏华玉看着也无比窝心感动,小妹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不仅帮她这个姐姐,维护她,还会照顾她和她的孩子了!更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功夫。

为了让她吃好,一天四顿五顿的变着花样做月子餐。为了让她睡好,儿子只要吃饱了,都是她抱着,在摇篮车里带着,不是饿了,只要哼哼一声,立马换尿布,或者抱起来哄。还为让她高兴,给她讲话本子,讲故事。让祝妈妈和林妈妈她们都找好笑的说话。还拉着文泽陪她照顾她和儿子。

小妹为她做的,早已经够多了!

那边魏礼还假惺惺的送吃食,还跟于文泽商议给孩子起名字的事儿。

于文泽直接告诉他,大名早已经起好了,小名交给魏华玉来起。意思不让他插手。

魏礼就跟着樊氏抱了下孩子,再来不让他见孩子,也不见魏华音,自己坐不多会,于文泽就忙的不行,说送他。

只得出门离开。

却见陈维仁在这边附近转悠。

魏礼现在也后悔没有中举之后回来,把魏柔娘嫁进陈家,就算他跟柳氏闹掰,那跟陈家也还是亲家。他可以和陈家修复好关系,也不会落的现在一无所有的地步。

陈维仁也看到了他,很是不屑鄙夷的哼了声,打心眼儿看不起他。虽然他嫌恶魏柔娘了,也憎恶柳氏给音姑下毒,但魏礼这个穷酸他到哪天都看不起!

魏礼上前几步,“陈少爷!”

陈维仁看他还敢跟他打招呼,直接冷哼一声,抬着下巴看不见他。当谁都搭理他?他可是打听的一清二楚,过年初二回娘家的日子,音姑和她大姐在魏家大房吃的饭!他这种杂碎,还想着算计音姑,真是教训没够!要是在云安县审他,他肯定送些钱去,不准替罪!让他好好在牢里蹲着!

魏礼看他不理,“陈少爷来这是做何事的?”

“别跟本少爷说话!你不配!”陈维仁直接甩他。叫人知道,还让音姑误会他跟魏礼一块的,要合伙算计她呢!

魏礼气的脸色发青,转身就走了。

长富看了一圈,“少爷!这魏音姑又不出门,即便有出入也是坐在马车里,见也是见不到的!你在这边转了三圈了,叫少奶奶知道了,再生气!还是回去吧!老爷可让奴才看着你的,要是出了啥事儿,先把奴才打死啊!”

“你敢多嘴,我立马就把你卖到砖窑上去干苦力!”陈维仁威胁他。

长富一副快哭的样子。

白玉染从家回来,远远就看到他。他除了上午和下晌去找叶夫子和顾夫子,或者回家看染坊,每天至少两趟出门。他和音宝儿才住过来几天,已经见他两次了。

看他过来,陈维仁立马转身就走,若无其事的装作随便逛逛。

郑丽珠听他碰见了白玉染,就走了,分明就是有贼心有贼胆,只是没机会。等他回去,两人直接吵了一架!

“陈维仁你别忘了!陈家能有如今这么大铺设的生意,靠的是我们郑家!你再敢去找那个狐媚子,我就弄死她!”郑丽珠怒恨的咬牙,两眼狠光。

从定亲,陈维仁就知道她这位郑家小姐脾气不小,但听她张口要弄死魏华音的话,也硬着脖子跟她吵,“你敢!我又没干啥!都能往我头上泼脏水!”

“往你头上泼脏水?我还冤枉你了?陈维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给我改了最好!要是还敢一意孤行,去找那个骚狐狸精!我真弄死她!”不过一个农妇,就算白玉染有个秀才功名又如何?在郑家眼里狗屁不算!真是惹急了她,就叫他们知道她郑丽珠的厉害!

陈维仁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你别仗着你们家富贵就真以为横行霸道了!我们陈家本就生意做到不小,也没有全靠你们郑家了!真的都靠你们郑家,你们家也不会让你嫁到我陈家来!”

郑丽珠气的目光凶狠,转身去找陈老爷告状。她知道陈太太一心偏向儿子,陈老太太年纪大了基本不问啥事儿了。只有公爹会为她主持公道!

叫陈老爷知道,陈维仁挨了一顿训斥,让他禁足,只准给水,不给吃食!饿他几天,知道饥苦!

陈太太看不得儿子吃苦,又一直想让他学着接管生意,以他还要忙生意为由,劝陈老爷放他。

郑丽珠回屋砸了一套茶具,摔了连个花瓶,又让人收拾干净,过去陈老太太那边哭诉,说她看陈维仁被魏华音够走了魂儿,气的不行,看他被禁足又心疼了。让陈老太太去求情,放陈维仁出来。

这一招就拉拢了陈老太太,为她出面,叫来陈老爷劝说放人。陈老爷见郑丽珠也心疼的红着眼眶,只同意给陈维仁送饭菜进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要把他关到魏华玉出月子,魏华音离开镇上为止。免得正是关键时期,再和郑家闹起来,闹出事来!

魏华音却也没有安生。

刘氏一会来借人,一会又借马,说忙不过来,让于文泽这个当大哥的回去帮忙,不然也不像样子。

于文泽只得把摊位交给祝妈妈,多雇了俩人暂时帮忙,他去于家村帮忙。

魏华音看摊位上忙不过来,让杨小四过去帮把手,厨房留杨大厨就行。

刘氏又想借厨子,“既然他烧饭好吃,让他过来做酒席,不是做的又好看又好吃!?自己人还省料儿省钱了!”

“娘!家里也离不了人!摊位这几天还得摆,总不能把玉姑娘俩都扔给音姑一个人了!再说杨大厨只做小份,也从来没做过席面。都请了厨子了,还瞎搞个啥!”于文泽不同意,还说教了她一通。

“她自己身边都还有俩仨伺候的,啥都扔她一个人了!口口声声说伺候大姐坐月子,夜里推的干净,都扔给你这个劳累一天的人,她回屋和相公亲亲热热的!不愿意伺候,还担着这个名声,外人都只当她是个绝顶好心的人!”刘氏气哼。

于文泽这些日子的确没有休息好过,不过他看着妻儿心里幸福,想着就高兴。可听她娘这话,忍不住脸色发沉,“娘!你想日子顺遂好过,就少挑这些!要是见不得儿子过的好,那你就继续说,继续闹!”

“逆子!你这个孽障!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刘氏骂着,说伤心哭了。

别人瞧见了,只当她实在不满意杨春娇,可又没有办法,只能躲在一边哭。还有人为巴结,上来宽慰她,说啥杨春娇咋着也比魏音姑当初要好得多!瘦下来,也肯定又白又美!

于文杰却看着忙忙碌碌准备给他娶亲的人,忍不住排斥起来,“娘!那个杨春娇”

刘氏一听这话,自己亲儿子,还能不知道他想的,这几天他都有点不对劲儿,一个激灵,“儿啊!二郎!你是不是想通了?不想娶那个杨春娇了!?”

于文杰有些难以开口,“要是不娶她”杨家绝对饶不了他!之前还有可能,都现在了,要拜堂成亲了,再说不愿意了,不娶了,他的下场绝对好不了。

“就算真不娶,她们家也不敢真的咋着你!二郎!那个杨春娇,不能娶啊!她那个样子,光吃都会把咱们家吃穷的!”刘氏哭着拉住他,有些喜极而泣。二郎终于醒悟!终于转性了!那个一身横肉的样子,哪里配得上他们家!配得上二郎!

“可是”于文杰又犹豫,又害怕。犹豫杨春娇会不会也变美变瘦!不!或许是犹豫他也有没有那般的好气运,能看着杨春娇变瘦变美!害怕不成亲的话出口,杨家就打死他!

“二郎!只要你说,娘就是拼了这一条命不要,娘也帮助你!那个杨春娇绝对配不上你啊!咋能娶个那种货色回来?外面都笑掉大牙了!”刘氏激动不已的爬起来,“我先跟你说,先都别动,这事儿让你大哥出面!他人聪明,主意多!那魏音姑和白玉染不是在这,叫她们出来帮忙!一个秀才,一个秀才娘子,去说项退亲,杨家也不敢咋着!”

她说着,连忙拍拍于文杰,就家里家外的找到于文泽,把这事儿告诉他,“你赶紧的去找人想个办法,把这门亲事务必退掉!二郎好不容易想通!咱们家可不能娶个肥丑胖子!”

于文泽听完这话,也终于想到于文杰这几天失神皱眉烦恼的样子所为何事,气的脸色发黑,“早当初干吗去了?我和玉姑都来劝,死活非要这门亲事!现在都要成亲了,说不愿意,这不是耍着人玩儿!?杨家能拿刀砍上门来!”

刘氏一看,就闹起来,“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二郎被逼着娶个肥丑胖子吗?你这当哥的都不站在弟弟一边?你都不帮,还叫二郎咋活啊?这是要把二郎往火坑里推啊!”

于文泽气的不行,上去找于文杰,“当初就警告过你,你非要不听,一意孤行,定下亲事了,都到了这一步了,要娶过门了,又反悔不愿意了。不说家里下聘的聘礼聘金一二十两银子肯定打水漂!人家告到官府衙门,你等着吃官司!以后也别想再娶到媳妇儿!”

于文杰气怒,“那我也不能娶个那种的!”

“哪种的?你说哪种的!?当初自己做出的事,就要自己承担!”于文泽怒喝。

刘氏冲过来要锤他,“大郎你个没良心的!就算告到官府衙门,他们有理,我们还有人有钱呢!咋着也不能叫你弟弟娶个那种货色回来啊!”

“你们有钱有本事,你们自己去!不要找我!”于文泽简直要气炸了。当初就警告过他,硬着脖子非要娶。婚姻大事,却当儿戏一样!他当时跟着那杨三娘出去逛庙会的,他说了没有摸那杨春娇,怕也是拉杨三娘拉错了,或者根本就是抓错了他。那时候说还能说得开。现在马上要成亲闹这一出!?

于成仓也是实在不想杨春娇那样的进门,可亲事定下了,婚期定下了,之前要说退,还好退。他们不怕损失那一二十两银子。可如今,后天就成亲了,今儿个说不娶了,杨家真会告他们家的!

“叫白玉染出面!他不是秀才吗?嘴又能说!肯定能说成的!”刘氏愤着脸,铁了心要趁机退掉婚事。

这边闹起来,赵槐花跑来看望魏华玉,也把消息带来给她们,“说要找音姑她相公,让他去杨家说呢!看样子铁了心是不愿意这门亲事了!”

魏华玉满脸阴沉,“婚姻大事,这是当儿戏呢!?他说定就定,说退就退!?有本事自己去杨家退去!玉染没空!”

魏华音也拧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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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自己能耐自己退(一更)

这边正说着,外面刘氏已经拉着于文杰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于成仓和于文泽,还有村里其他人。

刘氏一进门就风风火火的喊魏华音,“音姑!音姑呢!?”

魏华音正抱着孩子哄他睡觉,被她一叫嚷,孩子一个激灵,睁开眼来。知道她肯定要闹腾,把孩子递给魏华玉,“先喂他吃点哄住吧!”

魏华玉脸色难看,只得抱过儿子来轻轻拍他。

魏华音从屋里出来,刘氏已经抬脚,正要进屋去,看到她立马激动的叫,“叫白玉染赶紧出来!还有你!我们家不娶那个杨春娇了!你们去杨家说项,退了这门亲事!我们二郎想通了,不能娶她那种货色!”

“孩子刚哄睡着,吓醒了。”魏华音冷眼看着她。

刘氏不悦的皱眉,“吓醒早哭了!快点!要是晚了,那杨家说不定闹过来呢!你也去!你和白玉染都去!”

于文杰看见她一脸冷寒睥睨,嘲讽的眼神,脸色红一阵青一阵,说不出话来。

魏华音睨着刘氏,没有冷声。

“快点啊!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刘氏不满的高声叫起来。

“你这婆子咋说话的!”于成仓赶过来就喝止她。

于文泽跟在后面,也是脸色难看,“音姑是你的啥人,对着音姑喝喊吩咐去了?!”

刘氏也反应过来,更是气怒,“她在我们家吃过住过还拿过!咋着?如今发达富贵了,买个下人伺候做了少奶奶,就上天了!?我还是个长辈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是见不得我们家好了!?”

魏华音冷声开口,“你的确没有资格!我在你们家吃过住过,我帮你儿子挣钱发家过!你只是我大姐的婆婆,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没有资格对我呼喝吩咐!你对我大姐好,我当你是回事儿!对我大姐不好,就是仇视!你以为你凭什么?”

“你”刘氏一下子气怒上头,两眼喷火。

屋里孩子哇哇哭起来。

魏华玉连忙喂他,可是正哭着,直接被呛住,赵槐花是养过孩子的,连忙把孩子抱过来哄。

于文泽一听儿子那哭声,也立马赶回屋,接了儿子赶紧哄。

只是他惯常都是哄晚上的,白天都是魏华音在照顾,在哄他,这会哭的止都止不住。

赵槐花是看见了,魏华玉在孩子身上拧了一把,赶紧出来喊,“音姑!白天孩子都是你照顾的,你来哄哄他!刚才哼哼唧唧的,可刚换了尿布,也不是饿了!先来哄哄吧!”

魏华音冷眸瞥了眼刘氏,转身进去把孩子抱过来柔柔的嗯声哄着,轻轻拍着。

她也是白日里一直围着孩子和魏华玉转,为了让魏华玉休息好点,多数自己带着孩子。孩子对她也熟悉。本来也是拧疼了,又疼又委屈,这么哄了一会,就慢慢止住了哭。

刘氏那脸色,青一阵黑一阵,又紫一阵。

于成仓还在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当谁欠你了!还吵吵叫唤!婚姻大事当儿戏,你不管着,还捧着纵着,跟着一块叫唤一块闹!”

见后面跟着来的几个看热闹的人也进来了,又气急又怒恨又委屈,“我叫唤我闹?我还不是急的!上来给我劈头盖脸一顿骂!?别人咋就有资格!?我咋活该了?”

赵槐花看着脆声劝她,“婶子你先消消气,有啥话慢慢说,好好说!你这一进门,叫喊着音姑,还因为音姑咋着你了,要叫她拼命呢!孩子刚哄睡都吓醒了!有话啊,好好说!都是亲戚的,你给个体面,人家也给你个体面不是吗!?”

刘氏找到发泄了一样立马呛她,“啥叫我进门没有好好说!我不就说话急了点!难道你们都愿意看着我们家不好过!?看着二郎娶个那种肥丑胖子回来?!”

赵槐花愣了,“婶子!我这好心劝你,又没说啥,你这冲我,也太奇怪了吧?”

于成仓阴沉着脸怒喝,“还不给我住嘴!”

刘氏也反应过来,她说的太急有些冲了,看赵槐花不可思议的眼神,仿佛她咋变成这样了的神情。想起了外人眼中她的形象和脸面,狂乱的怒火一下子降了下来,委屈心切的红着眼眶,“之前都是那杨家诬赖二郎的!要不是他们生逼,二郎也不会答应这样一门亲事!现在二郎想通了,就不能再一错再错!必须得退了这门亲事!不然我也不活了!”

开始拿死出来威胁。

魏华音不再多问,于文杰执意和那杨春娇定亲就让她心里膈应这个人,他爱如何,她不参与!也不多问!不要犯到她脸上来!

看她就抱着孩子哄着,不吭声,不搭腔也不出来,刘氏又气恨的咬牙切齿,直接进屋来,放低点声音问魏华玉,“玉姑!白玉染呢?他不是也住在这边?”

“回家了!”魏华玉也不想多掺和,更不想让魏华音和白玉染掺和这事儿。当初定亲她就不同意,非要定。玉染知道的时候,那脸色难看的。现在马上成亲了,又要退亲,还想让玉染出面!?

刘氏就跟她哭起来,“二郎都是被逼的!现在他好不容易想通了,你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二郎不好过!看着家里不好过吗!?要不把这个亲事退掉,我也不活了!”说着看看魏华音。

魏华音根本不在意,低着头在远地方哄着孩子。

于文泽拉着脸,“要说就出去说吧!在这说也不成样子!”

“出去跟谁说去?!”刘氏不出去。

魏华音也不走,就抱着待在卧房这边。

那边祝妈妈已经得到消息,过去叶夫子那里告诉了白玉染。

刘氏魏华玉抿着嘴阴沉着脸不吭声,她哭了这一场,连劝她都不劝,气的心肌梗塞,魏华音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她直接出声,声音也改好了不少,“音姑啊!请你们帮个忙!这个事,也就只有你们有身份,有本事,出面去说了!”

“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说?这种被打脸的事情,我为什么拿着我的脸送过去给人打?于家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去!别人为什么?”魏华音冷眼斜睨着她。

“算我求你的还不行!?”刘氏难看的脸。

“不用算你求我,我也不行!更不去!只有我打脸别人!没有我把脸送到别人跟前让打!还是为了别的人!”魏华音拒绝的干脆彻底。

刘氏眼中迸发出愤恨的怒火。

“怎么?我不帮你就开始怨恨我?我一不欠你,二不该你!这种事情自己也知道不好,去了要被骂被打。自己都不愿意不敢去!别人不去,还欠你们了?还招了怨恨了?”魏华音嘲讽,刘氏对外自诩面子好,好讲脸面讲形象。却也仅仅是对外的!姥爷姥姥看人的眼光还是差了点!

刘氏快要气死了。

赵槐花在一旁说话,“婶子啊!这个事儿的确是不好说!要不你们找几个咱于家的长辈,备上礼,去说个试试?毕竟音姑也就一个小姑娘,这种事,让她去了肯定没好话!”

刘氏恨怒的咬牙,“那白玉染呢?”

“他听说这门亲事的时候,脸色难看了半天!”魏华玉冷眼盯着门口的于文杰说话。

于文杰浑身一僵,下意识的眼神朝魏华音去看,她垂着眼,只看见阴冷的脸色。他不知道该咋吭声,也不知道该咋反应。反正他已经想象到,杨春娇不是她,也和她不会一样了。那他也也没有娶杨春娇,搭上自己婚姻大事的必要!

但心里那些隐晦的想法被人知道,暴露人前,让他极度难堪。

刘氏看了一圈人,见杨大厨在厨房门口看着,直接叫他,“你!就是你!你去叫白玉染!就说就说我找他有事儿求他!让他赶紧回来!要快点!”

杨大厨不动。他就算卖身了,他的主子也是少奶奶和公子。其他的人轮不到吩咐他!

“你这人是个哑巴还是聋子?我说话你都没听见?”刘氏气的瞪眼。

于文泽沉着脸无奈,“娘!这是白家的下人,你就别作了!”

刘氏顿时气的冒火。

于文泽也看这闹得不可开交,“音姑!你要不,让人去喊了玉染过来看看!也不能一直挤在这闹!”

魏华音这才出声,“杨大厨!”

“奴才在!少奶奶!”杨大厨站在廊外,垂手听吩咐。

“你去学堂看看公子还忙不忙,把事儿告诉他!”魏华音温声吩咐。

“是!奴才这就去!”杨大厨应声,出去找白玉染。

刘氏看着脸色发阴,青筋一阵阵的冒。

魏华音却提醒她,“白玉染脾气没有比我好到哪去!亲爹娘做的不是都怼!你们自求多福!”

白玉染回来的很快。

这会摊子上不忙,见他们一行人气怒冲冲,急切的赶过来,杨小四直接在后面跟着,听了这事儿,立马就转过去告诉了白玉染。

这会杨大厨过去找他,已经收拾了笔墨纸砚和书本,东西装进书箱,扔给他,就快步回来。

于成仓不让刘氏再说话,有啥话他来说。

白玉染一进门,刘氏看他一身浅淡色暗纹袍,利落的紧袖,看起来干练厉害,没有忍住,张嘴就说,“你可回来了!”

“我说闭嘴!”于成仓怒声低喝。

刘氏看看他,强忍着憋住不说话。

白玉染从她脸上扫到于文杰脸上,“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想退亲,你们好好地拿着礼,带着于家的一众人过去,好话说尽,再赔偿些银钱,说不定杨家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就同意了。但你们想着以权压人,那你们就去找有权的人!杨家往衙门找,你们可以往府城往京城找!村里可没有!”

“这门亲事必须得退掉!你是个秀才,又会说话!你帮忙去,肯定退!”刘氏不管于成仓那么多了,看白玉染好说话,立马就出来说,言辞肯定。

“我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孩子也睡着了,怕你们吵着孩子,闹起来得我娘子照顾。才好声好气跟你们说话!给你们出主意!你们要是还有别的要求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介绍讼师!”白玉染冷声嗤笑。

“杨家还没有咋样呢!你们口口声声杨家会告官!还不是见不得我们好!非要我二郎娶个配不上的肥丑胖子!?”刘氏猩红着眼,气急怒恨的满头汗水。

于文杰也全身僵硬,脸色无比难看的盯着白玉染。

“我倒觉得的确于二郎配不上!要不是自己当初伸手,又一口咬定要定亲,这门亲事也成不了!杨家好好的姑娘,先被毁了名节,后被戏耍,亲事准备了,陪嫁准备了,亲戚请到了,说不愿意了,直接就给人退掉!人家姑娘造孽了吗?”白玉染抿着嘴问。

于成仓和于文杰说不出话来。

刘氏呛声,“二郎都说了,根本没有摸她!是她们家诬赖的!”

“哦?那这一出原来是在唱戏吗?”白玉染挑眉。

“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于文杰青紫着脸问他。

白玉染目光阴戾,“我凭什么帮你?肥丑胖子蜕变有变美的可能!有些天生丑恶龌龊的,却没有办法变美的!”

于文杰被他眼神摄的心底发寒,还没到二月的天,脊背很快一层冷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于成仓有些艰难的开口,“玉染!这个事儿闹成现在这样,就算是闹着成了亲,也是过不好了!能不能麻烦你,也求求你,帮帮忙!退掉亲事,对杨家闺女,或许也是好的呢!”

“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退掉亲事,对杨家闺女倒是好的!毕竟不是谁都能配得上胖子的!”白玉染幽冷的睨了眼于文杰。

那阴厉嘲讽的眼神如同实质的箭矢,让于文杰锋芒在背,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会去帮你们跑这个腿!你们自己作出来的事,别人没有义务帮你们去解决!自己当缩头乌龟!自己干的事,自己选的路,当然还是得自己去担!自己去上!”白玉染看这情况,知道退亲是退定了,不然于家死咬着就是不娶,杨家也不会死皮赖脸到硬把闺女自己抬过来塞到于家!但使唤他去被人打脸,把音宝儿掺和进去,绝无可能!

第231章:闯空门(二更)

于文杰听他这话,也气性血性上来,“爹!娘!我们走!我自己去退!我就不信,我还办不成了!”

刘氏也怨恨死了,“你们就是不愿意帮忙是吧?就是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家过的不好是吧?”

“先别怨恨呢!你求人帮忙,没个求人态度!别人不帮,合情合理。更何况这种事情,替你们被打脸,不愿意就遭了怨恨,你们要不找别的人也试试?于太太?”白玉染冷笑呵呵。

就把希望砸在她们身上的,她们不愿意帮忙,就是心生怨恨了!

刘氏又气又急,又恨怒,怒咬着牙,“我们走!我就不信,于家没人了!”

于成仓连忙拦着她,以恐她又说出啥话,干出啥事儿来。

于文泽也气的喘着粗气,不想再过问,可又不得不过问。

魏华玉催他,“你赶紧去看看吧!这个时候要退亲,只能自己家的人带着厚礼过去赔罪,显的诚心!才有可能退掉!不闹到官府衙门!”

于文泽无奈的拧着眉,“音姑,玉染你们多担待着点!我先过去了!”

白玉染点头,进了屋,蹲坐在魏华音跟前,伸手捏了捏她发黑的小脸,轻笑,“不气了!看我收拾他们!”

“你算了!回头都会算到大姐头上的!”魏华音翻他。

赵槐花还没跟着走,在这劝魏华玉,听这话赞同的点头,“音姑说的对呢!本来你们分家出来,过的不好还算了,你婆婆那个人肯定显摆自己好,对你们照顾些。结果你们摆摊儿做生意,还生意红火。还在镇上买了宅子!跟音姑做着染坊的生意!她就心里不满了!这一回事儿闹完,肯定会算到玉姑头上的,不敢一时说啥,但压着气儿,挑到错就发作!”

“我倒不怕她!我如今分家在外,有银子傍身,有儿子傍身!还有娘家撑腰!于文泽也站在我这一边!她也挑不出我的错!总不能老二过不好都怨我们了!”魏华玉生了儿子之后,腰杆子更硬气了。

魏华音听她说的话,忍不住脸上带了笑意,“不过还想亲亲热热,和和睦睦的却是没可能了!”

“哪有那样的婆媳!亲母女都还斗嘴闹别扭!因为拿多拿少东西吵架的都有!”赵槐花嗔笑。

魏华玉想到了魏礼,深以为然的点头。

赵槐花也想到了,岔开话题,“我看小家伙儿还睁着眼吗?”

“睁着眼呢!不闹,也不睡了。就睁着眼看!”魏华音把孩子抱过来。

赵槐花接过来一看,噗嗤一声笑道,“看看!看看这小模样,这是睁着两个眼睛支着耳朵听说话呢!”

她这一笑,说了他,孩子也咧着小嘴笑起来。

“哎呀!笑了笑了!”赵槐花连忙逗着他多笑。

魏华玉也满脸笑容。

魏华音看着也面上带笑。

白玉染一个大男人,不好一直呆在这屋里,见魏华音神色转好,出去找杨大厨安排饭菜,留赵槐花一块吃饭。

虽然关系好,但于家村到镇上也有距离,家里各种事情绊着脚,赵槐花也难来到。她人爽利,说话逗趣都好,这会子,就多留她下来陪陪魏华玉。也能让魏华音心情好不少。

杨大厨站在门外询问赵槐花喜欢吃的菜式。

赵槐花有些受宠若惊,说魏华音和魏华玉,“你们这是干啥!我就是来说说话儿,想玉姑了!想来看看孩子!哪有空闲留饭的!这一会就该回去了!”

魏华音知道怕是白玉染安排的,“快到晌午了,槐花嫂子就吃完饭再走吧!你来了大姐高兴,连孩子也高兴的笑,这个时节家里又不忙,吃顿便饭吧!”

魏华玉也道,“音宝儿可不是赶你,诚心留你的!就留下来吃顿饭再回去吧!”

赵槐花推辞不掉,笑着干脆的应声,“我也想跟你多说说话儿!想多抱抱这大胖小子!也想尝尝,这大厨做出来的菜啥样呢!我不挑食,随便都能吃!”

魏华音就安排杨大厨看食材做几个拿手菜来。

杨大厨应声下去忙活。先把魏华玉的月子餐做好,又赶紧的做饭。

白玉染已经把米饭闷上了。

很快四菜一汤,荤素搭配齐全的端上来,分量都是一点。

赵槐花看里面还有补品,“我说你这满面红光,珠圆玉润的,这音姑可真是会照顾人!再把你给养叼了,以后说不定你家那口子养不起你了!”打趣她。

魏华玉失笑,“我也觉的吃得多!音宝儿把月子里能吃的,几乎都做了,变着花样。人家都嫌月子里没胃口,我除了想那一口辣的,倒是吃的心满意足!胃口好的不行!人都胖了一圈!”

“我看你也没有胖到哪去!孩子一断奶,就瘦回去了!”赵槐花抱着孩子跟她说着话。

魏华音到厨房来。

白玉染在帮忙烧火,看她过来,招手喊她。

魏华音进来,正要帮忙。

他捏了个小鱼喂给她,“放了胡椒和辣椒,好吃不?”

魏华音点头。

白玉染看着她笑,又捏了一个给她。

“你当我是猫呢!还喂小鱼干!”魏华音看他还喂,瞪了瞪眼,不吃了。

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白玉染问她,“你有啥想吃的?我给你做!”

魏华音摇头,虽然住在大姐这,但杨大厨师徒都跟着过来,他也挤在这边,吃的啥搬了一堆过来,“我想吃点凉的!”

白玉染幽幽瞪她,“这是啥天,还吃凉的!”

虽然进入二月天气渐渐暖和了些,没有寒冬那么冷,但她早晚也穿着薄袄,要吃凉的。

前几天下雨,更是把皮袄裹的严实不得。

魏华音气鼓了鼓小脸,“不吃了!”

“天暖和了,我给你做!你先吃个柑子!”白玉染回屋摸出个大柑桔,剥好递给她。

杨大厨低眉垂眼专心做饭。

这边两人分吃一个柑桔,饭菜也差不多了。

水煮鱼片,香辣小鱼,冬笋烧肉,莲藕夹,虎皮青椒,还有两个青菜,一个骨头汤。

赵槐花看菜这么多,只吸气,“这也太多了,吃都吃不完!”

“不妨事!量不多,都能吃完的!”魏华音笑笑。

魏华玉抱着儿子,看着两人吃饭。

白玉染就和杨大厨留了一部分菜,在厨房里吃的。

杨小四回来传信儿,说是刘氏和于文杰他们回到于家村,找了于姓的些人出头,但不少人都推脱拒绝了。

刘氏气的要死,于文杰又脾气上来,硬着脖子要自己去退,“说啥打死他就该他死!闹的还挺硬的!”

“那谁陪他去的?”魏华玉拧着眉问。

杨小四不认识那些人,“几个于姓的人,还有于三婶子!这个奴才认识!已经说好了要去,就等天黑了!”

赵槐花也看天色不早,“我也回家看看去!实在不行,我也跟着过去!总之说些强话,硬话,总得也说些软话!”

魏华玉只得道谢,“麻烦你了!能不去,也不去掺和!那边肯定没好话!”

“不碍事!”赵槐花笑着回去。音姑这情况不一样,她去了才是肯定没好话。她过去也就被人说说骂骂。

等天色暗下来,于家一众人赶去杨家庄,找杨家说退亲之事。

郑丽珠以为白玉染也跟着一块去了,家里没啥人,最多两个婆子,就魏华音和魏华玉带着个孩子。安排了人,想要试试闯空门。

听到外面敲门声,杨小四和杨大厨住在前面院子,但没有人来开,也没有人应,就让杨小四起来去看看。

杨小四刚起来,就见白玉染就站在门里面,手里拿着棍。他惊了下,眼瞧祝妈妈那边不紧不慢的出来,连忙轻手轻脚回去,把他师父也叫起来,“好像来了不是好东西!”

“啥不是好东西?别吓唬人!”杨大厨一瞬间,以为是有鬼。那敲门声都还在,吓的一个激灵。

“公子拿着棍在门里,祝妈妈那边慢吞吞起来!”杨小四小声说。

杨大厨反应过来,想到之前碰到陈维仁的事儿,立马起来,和杨小四悄声出来。

“谁啊?大晚上的!”祝妈妈声音里有些不耐,趿着鞋上来问话。

外面人忙道,“是白秀才不放心,让我回来传话儿的!”

这话简直太假,白玉染就在门里。

“传啥话儿啊?”祝妈妈问话,没有开门。

外面人说,“于家在杨家庄那边退亲,出了事儿了!这事儿不好说,你给我开开门!我这一路跑过来的!”

祝妈妈警惕的问他是跟着去杨家庄的,“你等着!我这就开门!”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她这边刚刚打开门,进来的男人就拿着蒙汗药的帕子捂上去。

祝妈妈挣扎着瘫倒在地上。

一招手后面还有三个男人进来。

杨大厨和杨小四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握紧手里的棍棒就要上去打。

白玉染直接出手,手中棍棒如剑一般灵活,直击而出,狠捣在一个男人穴位上,顿时嗷叫一声倒在地上。

立马反手,就是把另一个腿直接打断,另一个胳膊打折。

杨大厨和杨小四还没来得及冲上来,就见他下手利落狠辣,只转眼间,地上撂倒了仨,听着那骨头咔嚓的声音,肯定是断了的,顿时惊的一时没有来得及下手。

最前头那个大惊失色,立马就夺门想逃。

白玉染直接狠狠给他一脚,狠狠摔在地上,踩着命门,“谁让你们来的?”

四个人惨叫声不断,不停的求饶,“不是谁叫我们来的!我们饶命啊!饶命啊!我们找错门了!找错门了!”

已经疼到口不择言了。

“哦?我怎么听到你说的话,‘白秀才不放心,让你回来传话儿的’?我有什么不放心,要你们来给我传话儿?”白玉染冷声问。

“听错了!听错了!饶命啊!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命!饶命啊!”几个人也知道碰上了硬茬儿,这白玉染竟然在家!而且这么厉害!他们本想捞个好处,没想到却栽在这了!

“听错?那你跟官府衙门说说,看县令大人如何判你们!”白玉染说着,松开脚,叫杨大厨和杨小四拿绳子来把四个人都给捆上。

魏华音也冷着脸出来,让林妈妈上去救醒祝妈妈,“他们这是谁派来的?”

不用问,也猜到了会是谁。只是没想到那郑丽珠这么大胆,这么急切,陈维仁都没有咋样,竟然让几个男人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来闯空门!

“我们真的只是想来偷点东西!没有别的心思!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啊!我们知错了!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几个哭着求饶。

“有狗胆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我岂会让你们无功而返?”白玉染冷呵一声。

杨大厨和杨小四,连同醒过来的祝妈妈,林妈妈上来就把四个人给捆了个解释,堵上嘴,不让说话。然后绑在院子里的棚子下面。

魏华玉担心的不行,“到底咋回事儿?是谁啊?”

“闯空门的!人已经抓了!捆在院子里!大姐不用担心!先睡吧!”魏华音安抚她。

魏华玉哪能睡得着,这要是有人背后算计,还能直接叫几个男人来闯空门,肯定后面还有人等着看后面的热闹呢!

唐小忠已经把暗处藏着的人给逮住了,捆的结实拎过来,“这王八羔子还挺机敏,早早察觉到不对劲儿,转头就跑!娘的!跑的还挺快!”

祝妈妈跟着钟叔钟婶可把郑丽珠身边的人摸了个大概,这个男的一看,就有印象,还是在郑丽珠陪嫁的那一波人里面的!指着他,“郑丽珠的陪嫁!”

“呜呜呜!”被捆的那人呜呜摇头,说他不是。

“明儿个直接送官!”白玉染冷声道。

魏华玉却担心,“那郑家有权有势,肯定和官府衙门通着气儿,到了衙门,只怕咱们占不上便宜!还要吃亏!”

魏华音哪能想不到这个,“大姐不用担心!这事儿交给白玉染去做就行了!他刚才说了有办法!不会叫郑家欺负了我们的!”

魏华玉也不想被欺负了连吭声都不吭声,那不是她的性子!她也忍不了!

郑丽珠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消息,“再给我去探!”

第232章:谁怕谁!(一更)

丫鬟香容有些犹豫,“小姐!这事儿安排的也有些急,还是别让人去探了!等会看郑全回来没有!要是没有,再做别的。”

“不过一个乡下农妇!怕什么?”郑丽珠还想着魏华音来找她碰上,那样她正好让那个狐媚子贱人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香容看她神情,不再多劝。

郑丽珠又派了郑庶过去再探听消息。白玉染天黑就带着人跟着出门了,她还就不信,几个大男人还能弄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那个狐媚贱人打架手狠,还有蒙汗药呢!

郑庶没看到郑全的情况,所以很是警惕,小心翼翼的靠过来探查。

白玉染就在这边等着她。

郑庶看整条巷子都没有动静,走到魏华玉家大门外,只听到里面似是传来微弱的呜呜声,暗躇不好,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却是看不清木棚下那边到底是啥。但院子里静悄悄的。

推了下门,谁知道门竟然开了。他惊了下,难道他们已经得手了?只是这门都没有闩,这是为了方便逃跑吗?

他轻手轻脚的进去。下意识的朝身后看看,却见大门口,一个白衣人影,如同鬼魅一样。

吓的他心脏猛缩,啊一声叫,却是进退不得。

白玉染冷嗤。

郑庶立马稳住心神,夺门就要跑。

唐小忠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

“啊!!”郑庶顿时胸腔炸裂般的剧痛,惨叫着,摔在地上,一股腥甜冲出喉间,已经吐了血。

“绑了,和他好弟兄扔在一块!明儿个一块送官府!”白玉染冷声道。

唐小忠已经拿出抹布,把郑庶的嘴巴一塞,捆了个结实。

很快郑丽珠就明白,她的人有去无回,是栽了。都是她陪嫁带过来的人手,直接叫上人,“跟我过去!叫她们放人!”

香容连忙去叫了人,带着人就出去。

陈老爷都睡下了,听家里人通禀,郑丽珠带着人手出门去了,不仅疑愣,“带着人手出门干什么去了?”

陈管家犹豫了下,“像是跟魏音姑起了冲突!?”

“维仁都已经禁足了,她从哪跟那个狐媚子起了冲突了?”陈太太不悦的坐起来。

陈老爷脸色变了几变,起来拉了衣裳,“我过去看看!”

这出门的是儿媳妇,陈太太也不能不管不过问,也只好起来跟上去。

郑丽珠这边带了七八个人,已经敲开了魏华玉家的大门。

院子里灯火通明,不仅灯笼,墙上还插着两个火把。

白玉染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身月白色锦袍,墨发高梳,一丝不垂,端着茶盅,慢悠悠的品着茶。

魏华音坐在旁边另一张椅子上,浅粉色宽袖衣裙,月白色的蚕丝绣花比甲。只是白玉染塞给了她一根糖葫芦,让她看着没有了气势,仿佛一个纯真无害的少女,还是好吃的那种。

郑丽珠却一眼扫过她娇美绝色的脸庞,眼中闪过狠意,这才落在白玉染身上,冷哼,“你们捆了我的人,给我放了!”

“陈大少奶奶好大的口气!你不问我们为何要捆了你的人,直接就想让我们把人放了?”白玉染冷嗤嘲讽。

“我不过派人过来找我男人,看看是哪个下贱不要脸的狐狸精勾走了他!你们却抓了我的人捆起来?是干什么?看我郑家好欺负?”郑丽珠怒哼,直接说话强横。

“找你男人?陈大少奶奶不去书房禁足的地方找,却找到我的门上来!?”白玉染不跟她废话,“他们都已经招了!”

郑丽珠之前就吩咐过,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招,看几个人被捆的结实,还堵住嘴,根本不相信,可那一脸痛苦的表情,“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他们假冒我闯进我门上来,还给我家仆人下药,我不过抓他们的时候,一不小心,手下没个轻重。可能有的断了腿,有的断了胳膊,还有的断肋骨了吧!”白玉染不在意的说着。

郑丽珠一向办事狠,没想到碰到白玉染,下手也这么狠。而且他不是带着人去跟于家的人汇合,朝杨家庄去了吗?

她让人盯着这边,白玉染早有防备。她不知道白玉染的手段,白玉染却知道她的为人和手段,蛮横毒辣,所以在吃了晚饭后,他也做出了出门的样子,只是又悄声折回来的。不留够人手,他怎么会放音宝儿和大姐带着个孩子在这!

外面陈老爷和陈太太赶过来,看这两方人的架势,又看那边捆了几个人,其中两个都是郑丽珠的陪嫁,郑全和郑庶,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郑丽珠看他们俩都来了,脸色有些不好,她是避开的,他们却这么快就知道消息赶过来了!?

“丽珠!这是咋回事儿?你陪嫁的人,咋被捆在这里?”陈太太急声问。

陈老爷看了眼郑丽珠,眼神落在魏华音和白玉染身上。看这情景,已经猜到,郑丽珠的把柄被她们抓了个正着!

“他们已经招了!陈大少奶奶以为我不在家,家中只有两个女眷带个小娃儿,让了几个男人来闯空门,下人刚开门就给我家仆人捂了蒙汗药。不过陈大少奶奶消息不灵通,说什么我不放心家里,让回来传信儿。可惜正撞在我手里,就把人捆了!正准备天亮送去衙门!陈老爷来了,也正好问问,陈家这是干什么?”白玉染冷眼看着陈老爷呵笑。

陈老爷的也没想到郑丽珠竟然这么大胆,还如此心切,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误会?”

“误会?谁都知道陈维仁被禁足在书房里。陈大少奶奶说她让人来看陈维仁的!看到我家里来?”白玉染冷嘲。

陈维仁被禁足的事,并没有谁都知道。他这么说,是在转换讽刺打郑丽珠的脸。

“有下贱狐媚子勾引别人的男人,我还不能派人过来找她?!你们快把我的人放了,什么事都没有!如若不然”郑丽珠眼中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么本事,把人从我手里抢走!”白玉染目光阴寒。

魏华音咬掉一个山楂,在嘴里嚼着。这个时候的山楂有点干面,酸度也没那么高了,外面裹着糖稀,里面挖掉了籽,全是糖和果肉,一口甜酸带着果香。看着郑丽珠和陈老爷,陈太太难看的脸色,觉的糖葫芦更好吃了!

白玉染看她满嘴山楂,腮帮子都鼓鼓的,可爱的不得了,眼中闪过宠溺的笑意,喊了唐小忠,“陈大少奶奶有意,你就陪他们练练!你要是输了,人随她们带走!官府衙门我不去了!要是赢了,也请陈大少奶奶等着衙门的传唤!闯空门闯到我的头上来,我要是不讨个公道,岂不成了缩头乌龟!?”

“正好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唐小忠笑嘿嘿的上前来。

陈老爷看这唐小忠不像个练家子,但听白玉染和他的话,就知道,只怕这唐小忠身手不凡,“丽珠!”叫她不要再强横,这件事是她做的不对,被当场抓住手脚,就算有郑家和陈家,到了衙门吃不了亏,但要不了两天她就能在整个杨柳镇和云安县出名了!这样的事,也必然会影响两家生意!

郑丽珠却不怕,“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胆敢抓了我的人!什么招出来我让人来闯空门!纯熟子虚乌有,给我乱扣帽子!有种你让他们都开口说话!看谁敢污蔑我!”

“那就请吧!”白玉染冷冷道。

唐小忠扫了眼她带的七八个家丁壮汉,不在话下,“你们有种就过来!”

陈老爷看着也想试探一下这个唐小忠的实力到底在哪,他只道那个人高马大的是个力大无穷的,没想到这个看着瘦不拉几的小个子也是个练家子。

陈太太看他没有吭声,也就没有出声。

郑丽珠扫了一眼,“给我上!”

七块冲上去。

唐小忠留存了不少实力,一开始被困住,落着下风。

郑丽珠看着冷嗤一声,双拳难敌四脚!刚才他们能抓到,也不过是凭着人多,占了先机!

陈老爷也觉的唐小忠就那么回事儿了。

但唐小忠很快找到突破口,把人一个个击破,挨个全都撂倒!

“哎呀呀!有点不经打啊!”唐小忠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七八人都倒在地上疼的直哼哼,还有两个想爬起来,又倒下去的。

陈老爷眼神变了,看看唐小忠,又落在白玉染和魏华音身上,眼神讳莫如深,“白秀才!冤家宜解不宜结!与我们家为敌,对刚刚起步的你们来说,没有丝毫益处!”

“你的意思是让我白白放人?”白玉染挑眉。

陈老爷听出他话外之音,可以不走衙门,私底下私了,但要让他们家出血,“你想要什么?”

“那就看看陈大少奶奶,郑家大小姐的声誉值多少了!”白玉染看着他。

郑丽珠气恨的阴着脸怒声道,“你们还想要钱?有种你们就去衙门告!要是能诬告成功,我郑丽珠倒过来写!”她就不信凭借郑家和陈家的威力,他一个乡野穷酸秀才有那个能耐碰得过他们!?

陈老爷却不想来强硬的,真要硬碰硬,白玉染是碰不过郑家和陈家,但他一个有功名的人,真要记恨上,在背后搞小动作,也够他们受的。而且她们搭上了药王谷的线儿,不得不防他使阴招!

把郑丽珠叫到外面,低声劝和一通,“丽珠!你爹都说过,避其锋芒。她们搭上了药王谷的线儿,还不是一锤子买卖的那种。为防得罪狠了,她们使个阴招,防不胜防。这件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提了!”

“什么药王谷?药王谷不是行医救人,而且向来与世无争,会跟她们搭上线儿!?”郑丽珠不相信。

“药王谷少谷主沈风息来清源山采药中毒被她们救了!而且那谷主神医逸清和皇家有莫大关系,你不要再轻举妄动!”陈老爷说起来,心里也有些埋怨她冲动行事。

郑丽珠脸色变了又变,“那几个人都被他们打断了腿和胳膊,还有打断肋骨的,难道就这么算了?!还得给她们送钱?你看那个狐媚子贱人,还吃着糖葫芦,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陈老爷知道她是妒忌心重了,“维仁只是一时不甘心,我往后会管束好他!你也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闹大了,对你声誉没有半点好处!还会因此影响两家生意!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个吴家!”

说到这个,郑丽珠就不说话了。

陈老爷过来跟白玉染谈判,说要给五百两银子,“这个就给白秀才买些茶消消火!咱们同住杨柳镇,合该和睦相处才是!”

“陈大少奶奶的声誉还真是不值钱!这几个人也是贱的可以!”白玉染刚让唐小忠出去搞到三千两银子,哪会看上他这个几百两!

陈老爷脸色发青,又加了一百两。

“这事儿闹到现在,只怕也有人知晓了吧?陈大少奶奶的两个陪嫁你们可以领走!那四个,我明儿个要用!”白玉染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儿!更何况郑丽珠心思阴狠毒辣,直接冲着音宝儿来的!

陈老爷看他这不准备放人,一时间也有些气急,“白秀才!就算你们有点关系,你认为你真能跟郑家和陈家硬碰硬了?”

白玉染脸色阴寒难看。

魏华音拉了他一下,“拿银子过来,人你们带走!”

她说了话,白玉染就不再吭声了。

陈老爷看她们松口,很快拿了六百两的银票给她们。

让人把郑全和郑庶带走,还有另外的那四个人。

郑丽珠以为她做的隐秘,但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没有睡死,这边的动静不小,没有出来看,也是在门缝里偷偷看的。

见一群人突突过去,这陈家的人和白玉染魏华音她们闹了起来,都怀疑陈家仗势欺人!毕竟前几天陈维仁在这边转悠,不少人看见的!

魏华玉走出门口,脸色不好,“就这么放了他们了!真是不甘心!这摆明了看家里没人,就我和音宝儿!冲着音宝儿来的!”

“还就给了六百两!”唐小忠还嫌钱给的少,觉的这根本不像白玉染的为人。他压根就没那么好!

魏华音转头笑着解释,“可是他们把那四个人带走了呀!那不就承认,是他们买的人吗!?”

第233章:秘方换退亲(二更)

唐小忠也瞬间拐过弯来,这么一弄,陈家把那四个人带走,分明就是一时心虚,这下直接用行动自己打脸证明是他们找的人!

看着魏华音笑的一脸无害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个没吃完的糖葫芦,唐小忠心里抖了下。果然近墨者黑!能做白玉染这个黑心肝的媳妇儿,她也没有白到哪里去!

魏华玉一听也神色转好,“不过他们马上反应过来,心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那个郑丽珠绝不是个好东西!肯定还会再冲着音宝儿来!这事儿必须得防备警惕她!”

“嗯!我会的!”魏华音点头。

白玉染眸光幽转,他可不喜欢处处提防。他喜欢先下手为强!

这边安静下来,左邻右舍出来敲门,关心是出啥事儿了,“咋回事儿了?你们家人都没有事儿吧?”

祝妈妈回道,“有人以为我们公子出门不在家,就来闯空门!被抓了人,刚被赎走了!”

这一句话,已经肯定了陈家使阴损手段害人了!附近邻里都知道于家要闹退亲,人都去帮忙了。这陈家是看家里没人,就想来害人呢!

都知道陈维仁娶了亲,那郑家小姐也是花容月貌,长得很不错,出门打扮的一身贵气。他却还惦记魏华音,在这边转悠。

只怕是郑家小姐来使招数害人呢!她们平常人家哪有这个算计和能耐!

不过知道归知道,也都不敢得罪陈家,看魏华玉也都没睡,宽慰几句,各自都散去了。

看于文泽都半夜了还没回来,魏华音干脆要歇在魏华玉屋里。

“天还冷呢!软榻上不行!”魏华玉不让,赶她去歇息。

正说着,外面敲门声响起,一身风寒,脸色难看的于文泽回来了。

祝妈妈看着,转身去端热汤过来。

“咋回事儿?退掉了没有?”魏华玉急声问。

于文泽点头,“退掉是退掉了!”

看他脸色那么难看,满面寒霜,看着魏华音还有些愧意,白玉染出声问他,“拿什么换的?”

于文泽看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难看着脸,“石凉粉!别的东西没多大诀窍,只要舍得放料儿,就好吃!除了胡辣汤,那个也有仿出来的!就石凉粉,其他人做不出来!现在”他想起这个就气的肝疼。

“你把石凉粉的方子教给她们了!?”魏华玉高声问。

于文泽沉沉的出了两口气,“哪是我教的!看的多了,二郎就会了!知道用啥做的,试试就能试出来了!”

魏华玉脸色发青,气的胸口起伏,“杨家想要的怕不是方子吧?是不是不愿意退亲,你娘和二郎主动提出来的!?”

于文泽脸色僵硬,有些难以开口,“杨家要五十两银子杨春娇去投河”

不多再多说,魏华玉已经明白过来。五十两银子,只怕家里是有,但退掉这门亲事要挖空家底儿,不说婆婆和于二郎不愿意,只怕公公也不愿意!但又不愿意担个逼死人的罪名,否则于二郎要被送进大牢了!他们就把石凉粉的秘方教给了杨家抵债!只怕烧饼和烫面包子,和胡辣汤也都教了!

她顿时憋恨又气怒难受的两眼发红,愧疚又觉委屈的看着魏华音,“音宝儿”

魏华音叹了口气,“大姐!别气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杨家也是可怜,临到成亲前一天被退亲,也算是给人补偿吧!大姐就当给儿子积德行善!”

魏华玉眼泪涌出来,于文泽也急了,“玉姑!你别气!别哭!容易落了病!音姑说得对!咱不想别的!就想着,是给杨家的那个姑娘了!是给儿子积福积德了!”

两人一左一右的劝她哄她,魏华玉的眼泪就有点止不住,往下流。

“大姐!你不是说不知道小名儿挑哪个好吗?不如咱就叫善善吧!”魏华音笑道。

于文泽忙说好,“这个名字好!玉姑你看!之前说让音宝儿起名字,她说不会,非让咱自己起!这个名字多好!还是他小姨跟他亲!不仅照顾他,名字也要跟着一辈子!福报也跟着一辈子!”

魏华玉伸手擦着眼泪,“善善好!那就叫善善!”

魏华音又幽幽说道,“感觉像鳝鱼”

魏华玉又一下子忍不住想笑,又哭又笑的,“音宝儿!你咋这么烦人!”

于文泽也嘴角微抽了下,看她破涕为笑,连忙哄着她躺下,“今儿个走的已经够多了!快躺下!不然落个病根儿,以后心疼的还是我和音姑!”

魏华玉想想也是,东西已经教出去了,她就是哭瞎眼,再气恨,也没有用了。想想那杨春娇也没有做错啥,被个男的摸了手,肯定是气急,也想找个人家,就赶紧强硬定亲了。

这边于文杰拿婚姻大事当儿戏,临到头又退亲,也是个可怜人。就不想了,当成积德行善了!

魏华音安慰魏华玉的话说的好听,转头便目光幽寒。那杨家也是冲着烧饼摊儿来的!其他的东西只要手艺好点,不过是味道有些差异,都能做出来!

关键就是石凉粉,有茄子的时候,她会让大姐用茄梗子汁水来点卤。只有没有的时候才用石灰卤。就这个诀窍,摸不准,就把这个秘方给趁机要走!

白玉染揉着她的小脑袋,“刚才劝大姐的时候怎么说的?这会自己气上了?”

魏华音斜了他一眼,“那边捞钱,那边破财!”

“这可不是因为我捞钱了,那边才破财的!破了就破了!大姐也不能靠这点东西发家!而且,你看大姐夫,快要气炸了!以后于婆子他们肯定得缩着脖子对大姐!”白玉染笑着把她拉进怀里。于文杰算个什么东西,就他也配娶个胖姑娘!?到时候恶心他,膈应音宝儿!

魏华音突然有些怀疑,“杨家这主意,不会是你教的吧?”他晚饭后出去了一趟,虽然时间短,但唐小忠半下午都一直没在家。

白玉染嘴角抽了抽,一脸受到冤屈委屈的瞪着她,“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音宝儿你欺负人!”

魏华音想想,他怕是应该也不会去做这种事的,遂放开不再提,“那就这样吧!看杨家贪不贪!”

有于文泽在,杨家诅咒发誓了,绝不再外传。还签了白纸黑字。但真要不讲脸面,就外传,谁又能真的闹去她们家,让她们死全家!?

这一夜都没有睡好,除了新鲜出炉的善善小豆丁,吃饱了就呼呼大睡,睡醒饿了就吃,一逗就咧着嘴笑。

次一天,陈老爷派了人出去各处看有没有人说嘴昨晚闯空门的事儿的人。他也是看郑丽珠那个样子,想着以后会变成啥样,掌管了的陈家之后会如何,又被白玉染挤着堵着,气急气糊涂了。一时没有转过弯,竟然把那四人也给赎回来了。这下坐实了郑丽珠找人做坏事的名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估计左邻右舍,肯定有人知道!白玉染和魏音姑也不像会保密的样子。

所以让人先出来探探。

就那几家,知道的人少,也怕得罪他们,并没有乱传。

倒是于文杰退亲的事儿传了起来。

陈老爷一听,就让人加了把火,让都议论于文杰退亲的事去,把郑丽珠的事儿盖过去!

郑丽珠也气恨的不行,而且发现了陈老爷看待她的眼神也似是变了深沉了些。

陈老爷已经把她做的事告诉了陈维仁,严词警告他不准惹是生非!更不准再找魏华音,惹出祸端来!郑家和陈家不怕!真要魏音姑出个啥事儿,白玉染狗急跳墙,定会和他们鱼死网破!

陈维仁却他那个脑子和沉稳机智,只觉得郑丽珠可恶,狠辣,竟然找人去闯空门害魏华音,实在没比柳氏好到哪去!埋怨怒愤他怎么会娶个这种毒妇!

陈太太温言软语又劝又哄,让他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跟郑丽珠闹。

但为这事儿破财了六百两银子,陈太太也热不住找郑太太说了。郑丽珠这么蛮横冲动,她们家管不了她,她爹娘总要管管她!这也是不把他们陈家放在眼里呢!

刘氏和于文杰也被于成仓拎过来给魏华玉和魏华音赔不是。

魏华玉看着两人神色,尤其是刘氏,仿佛还怨她们不肯帮忙,拉着脸说,“赔不是就免了!音宝儿昨儿个已经给儿子起了小名,叫善善!”

别的不多说,相信他们也不蠢,明白啥意思!

于成仓老脸很是有些挂不住,觉的无地自容。

刘氏脸色也很是难看,“要不是没办法,谁会用这个下下策!我们也是被逼的!”

于文杰没有说话,心思想法却和她不谋而合。不是被逼,他也不会把方子教给杨家人!那杨春娇真是丑!又肥又丑!尤其哭起来,咧着大嘴。幸亏没有娶她!她也变不成又瘦又美的人!

魏华玉不想看见他们,“昨儿个折腾了大半夜,都没有睡好。连善善都没睡好!我就不多招待了!”

知道她这是心里有气,又不好发,下逐客令,于成仓没有多待,赶紧喊着刘氏和于文杰走了。

于文泽也不想多搭理,看三人只喊了人,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氏自觉有些理亏,又愤恨不甘,她本来让二郎学了,今年跟她们说好,也要摆个摊儿,多赚点钱,好娶个漂亮媳妇儿!没想到竟然被杨家给打劫走了!现在倒弄的她们做了恶事!

昨儿个还热闹的人来人往,筹备亲事,今儿个把所有租来借来的东西全部归还,亲戚也都通知不让来了,只让参加老大家的满月酒就行了。

于家的亲戚还不少的,听退亲了,都觉的于家真是闹腾!之前闹腾着风风火火定了亲,定个杨春娇那样的肥丑胖子!现在马上要成亲了,又风风火火退亲!

刘氏还想说让人再给小儿子说亲。

于成仓没让她吱声,让于文杰也老实个一年半载!

于文杰无可无不可,反正他是不娶丑的肥的了!他也要挣钱!就不信还娶不到一个好的!

而郑丽珠让人闯空门的事,没啥人到处嚷嚷议论,于文杰退亲的事又被宣扬的很大,过了个几天,慢慢消停下来。

就是被白玉染打过的几个人,那伤都要养上个百十来天,这一下子就记住记打了!

安生了好一段时日,魏华音再出门,也没有碰见陈维仁。

魏华玉的身子恢复情况也越来越好。

天气不是太冷,窝在屋里,被窝里正是舒服。转眼就出了月子。

于文泽收拾起所有不快的情绪,高高兴兴的办了满月酒。

这一会,刘氏又抱着善善不撒手,仿佛月子她伺候的,孩子她照顾的。

但善善很不给面子,看着她认生,小嘴撇了撇,撇了撇,就哭起来。

魏华音接过来一抱,一哄,立马哄好了。

“这孩子是他小姨照顾的,真是跟他小姨亲呢!”张氏呵呵笑,帮魏华音说好话。不管咋说,她也是帮忙给女儿说了一门好亲事。

柳王氏看刘氏难看的脸色,蹙了蹙眉,接着话儿,“说亲肯定还是跟爹娘,跟爷爷奶奶亲!毕竟血脉亲近!天性就亲!这会孩子只怕是看人多,听不得吵!”

陈氏也顺着婆婆的话说,“这刚足月的孩子,平常在屋里就那俩仨人,也没有这么热闹吵闹的,肯定会有点吓住的!”笑呵呵的过来,“让我抱个试试!瞧这小模样,又白又胖!喂的真好!”

魏华玉怀上之后,吃了不少水果蔬菜,响应的补品魏华音也给她送了不少,所以下意识的选择,营养充足全面,孩子生下来不仅肉呼呼胖,也比别的孩子要白不少。

陈氏抱了下看没有哭,忙喊女儿过来,“婉姑!你也来抱抱!”抱抱小子,也生小子!一举得男,也好让范保安家再高看婉姑!

柳婉姑也是怀上身孕了,孩子刚刚上身。看她喊话,脸色微红的过来接过孩子抱着。

魏华玉从生了儿子,还真有几个特意来抱儿子的,看她不叫儿媳妇,却先叫了柳婉姑,“婉姑表妹也有喜了?”

陈氏笑的有些得意,“他们家规矩多,说啥不足三月不让说!”说着还瞥了眼魏华音。

魏华音暗自翻了个眼,她才多大?身子才刚调养差不多。

陈巧梅却是眼羡慕的看着柳婉姑,她成亲那么久了,却还没有动静。婆婆已经唠叨了好几次了。婉姑都怀上了,只怕婆婆更瞧她不顺眼。

善善哇哇哭起来。

第234章:钱哪里来的?(一更)

陈氏一惊,立马把善善从柳婉姑怀里拎过来,“咋突然就哭了,是不是尿了!再吓着人了!”

柳婉姑没吓着,她那一下子,把善善吓了一跳。狂沙文学网

魏华音忍不住蹙眉,“还是给我吧!”上来把善善抱走。

正要哭的善善,看见熟悉的脸庞,闻着熟悉的味道,哭了几声就不吭声了。

她回屋摸了下,尿布还是干的,没有尿也没有拉,又抱回来。

这边陈氏珍贵的扶柳婉姑坐下,“头三月最是不稳,可要好好的保胎!回头找那个顾大夫也看看吧!”

她们都知道顾大夫医术好,又跟着药王谷的少谷主学了一段,就算秘术不学,那医术上也肯定精进不少!

张氏看的撇嘴,“那我看你们可得离善善和抱孩子的都远一点!这贵人,磕了碰了可是不得了的!”音姑还是少,也没见她就贵到哪去!这柳婉姑怀个孕当娘娘一样了!到时候生个丫头片子,还张狂!

陈氏觉的她就是嫉妒,那女婿虽然考中了个秀才功名,她可是打听了,学会也没有好到哪去,不过是运气好!范保安和二郎那是时运不济,这才落榜了!这次肯定能考中!

而那个张景轩家里也就村子里稍微好一点的庄稼户!不像他们家,马上开两个铺子了!给添的礼,那个金锁,她们家都比不上!

张氏看她睥睨不屑的眼神,心里也有火。要不是靠着烧饼摊儿他们开的早餐店!要不是靠着那个流油咸鸭蛋和松花蛋,他们卖的钱!

这么一想,张氏突然意识到,魏华音对姥爷家的亲戚教的那么多,除了染坊没有让他们参股,可光早餐店卖那些,生意火爆,就够赚钱了!那流油咸鸭蛋和松花蛋又那么贵,捞的更多!

樊氏看着两人暗中斗气,心里暗叹,一个眼神警醒张氏,让她别乱作幺蛾子!于二郎退亲,把玉姑的石凉粉和羹汤烧饼都教给杨家了,今儿个看着是高兴,心里可都憋着呢!自家亲戚都不安生,定会更加气恼!

张氏反正是不服陈氏,转头找闺女,就见她凑在魏华玉跟前,两人不知道说啥,说的还高兴,不仅又笑起来。

陈氏发家还不是音姑看两老的面子!等柳满仓和柳王氏这两个老东西腿一蹬死了,她看这下一代可没啥意!

倒是他们家翠姑,和音姑自小就关系亲密,跟玉姑关系也好!以后的子还长着呢!以后咋样,谁也不知道呢!况且翠姑嫁过去就是秀才娘子了!

这边两人暗暗较劲儿,那边翠姑跟魏华玉说了会话,把张景轩给善善的长命锁也送上,“他去书院之前留我这的,让我捎过来的!”

魏华玉笑着接了,看她脸上泛红,不笑意更深,“这张景轩不仅人好,为人事倒是也有心!你也不能只大大咧咧不思量这些事儿!”

“我知道呢!玉姑姐姐!音姑这一直都让我念书让我练字呢!我背了很多诗了!而且我的字比以前写的好多了!她说等回去我认字认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教我算账看账本!反正年底成亲之前,要学一本事!”翠姑说起两眼闪着光彩,很是兴奋期待。

魏华玉就喜欢她上这股劲儿,音宝儿经历过一回生死,又过了间之后,有点矫枉过正,太沉稳了,有她跟着一块,也能多不少活力!

拍拍她,“赶紧快坐下吧!这就吃饭了!”

“我不急!我再去抱抱善善!名字起的真好!”翠姑笑嘿嘿的进了屋找魏华音。

又逗弄了半天孩子,善善都笑累了,困了,外面菜都上了好几个,魏华音催她,这才回去坐桌吃饭。

魏华玉接了善善喂哄他睡觉,催着魏华音赶紧去吃饭。

张氏让出个空,招呼她到这边来,“跟翠姑坐一块!坐你这来!”

魏华音看那桌上有些挤,“大伯娘不用挤了,我在这边就行了!”到魏嫂子和小贵娘她们那一桌坐下。

位子留好的,碗筷也都留好了。

张氏看着只得自己坐好。

陈氏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真当自己多香呢!有啥事儿的撇的远!还不都是姥家出面出力又出钱?!该咋做,她们心里可清楚着呢!

魏礼看她们亲亲,而他这个亲爹,亲姥爷只能靠边站,不仅心里憋屈不忿。又想着二郎快刑满释放了,到时候他回来,她们肯定会心疼他吃苦受罪。一母同胞,哪能真的没有感!他再让二郎过来跟她们打好关系!

来的大多是女客小孩子,于文泽从县城请的大厨做菜,又请了杨大厨做了几样甜食,和小孩子喜欢吃的糖食。

反正分家了,于成仓和刘氏也管不着她们席面做成啥样,就尽力做到能力范围最好。

野猪是猎回来的,还有鹿,驴。杨大厨提前做的卤味。

这一场满月酒吃的众亲戚心满意足,意犹未尽,纷纷说魏华玉生了个儿子,也带好运气了!于家挣钱了!舍得砸钱在酒席上!

满月酒后,魏华玉已经没事儿了,只要慢慢调养恢复,家里有林妈妈和胡妈妈在,于文泽这些子也把照顾人学的不错。

魏华音让他们趁机把房子盖起来,银子不够,就先借一些,“过去这个时候,怕没这么合适的机会!”

魏华玉一听就明白过来,趁着公公婆婆理亏,不敢再提院子和生意的事儿,把院子盖好,他们也能住上新房子了。只是她马上要开铺子,也是用钱的时候,染坊去年也没赚到钱,哪能在这个时候借钱盖新房子!?这小院不大,可要两进盖起来,布置好,也得百十两银子不可。

于文泽一听就不同意,“院子的钱都还欠着,再借你们的银子盖房子,让我和你大姐这心里咋过!?先不忙!善善这么小,换新环境也不适应!就先这么住着!反正也够住的!今年先挣一年钱再说!”

魏华音知道帮的太多了也不好,只得点头应声,“那也行!”

收拾了东西,和白玉染带着人搬回了家。

这一个月,跟打仗的一样,魏华音基本没有睡过几个好觉,虽然刚出生的孩子不用怎么照顾,但同时找魏华玉,也是费心费力。

白玉染心疼她,都不忍心再折腾她,一回到家,就给她按摩了几遍,让她好好歇几天再忙铺子的事儿,“铺子不急,反正已经看好了几个,等你歇好了,咱们去瞧瞧哪个好,就把哪个买下来!”

“买下来?你哪来的钱?”魏华音狐疑的问他。

白玉染委屈可怜的靠过来,“你这一个多月眼里都是大姐和善善,我就是你的一个抱枕!想跟你说说话的时候,看你累的沾着枕头就睡着,我哪有机会跟你说话嘛!”

“你又企图转移话题!”魏华音瞪他。

白玉染可怜的摇头,“人家没有!”

“不许卖萌!老实交代!”魏华音抓着他,两眼凶萌凶萌的。

白玉染忍不住贴过来亲她,“就是让唐小忠出去跑了一趟货!然后卖了些东西!”

唐小忠出去跑货的事儿她知道,她们要自己收丝线和布匹,要从根本源头解决货源问题。他之前也跟着唐小忠出去跑了两趟,今年已经谈下来几个。只是,“你卖了啥东西?”之前是一根乌木,这次他又弄的啥!?

“我”白玉染缩着头,两眼无辜的看着她。

“不老实说,你这个月就去睡外面!”魏华音气鼓着小脸威胁。

睡外面怎么可能!白玉染立马交代,“是唐小忠和顾大流之前骗人的小玩意儿,我们之前不是玩小游戏,我又琢磨琢磨,变通了一下。本来也想着开个赌坊后来一想那东西咱不沾!就让唐小忠卖去赌坊了!给了三千两银子!”然后他在里面赌了一把,也赢了三千两。

魏华音听他解释,瞪了他好一会,“以后不许再弄这个!唐小忠他们还不就是因为得罪过赌坊的!?”

“所以他们发誓再也不干歪门邪道!不然就断子绝孙,子孙满堂!”白玉染立马保证,一脸的真诚认真。反正遭报应了也不是他遭的!

魏华音嘴角抽了抽,断子绝孙还子孙满堂?要戴多少顶帽子?

看她不气了,白玉染又抱过来哄她,“我让他去的地方远,跟咱这还远着呢!只干这一票!而且那家赌坊也是正经经营的!”

都已经干过了,魏华音还能把他扔出去!?再说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儿,还是她教的。看来以后不能说这些东西!她虽然不参与这些,但是现代社会那些玩的也实在太多太多了!坑也多!

魏华音歇了两天,感觉过来了不少,再歇都三月了,收拾起来去看铺子。

白玉染把两处她有可能最喜欢的地方都讲好了价钱,压价买下来,然后他在暗中补回去给人家。把他手里这个三千两冒黑气儿的银子给填了。

两人来到县城,找中人一看那四处地方,一问价钱,手里有钱魏华音果然抛弃了之前想租个铺子的想法,直接把她相中的一个临街两层楼门面后面带小院的给买下来。

一番讲价砍价,最后两千六百两,买了下来。

别人一听价格,就称赞两人买值了!

白玉染又私下补了对方五百两。

因为里面没啥东西,所有的装修都需要重新做,后面院子的房屋也需要修葺,屋里也需要装修。

白玉染把之前盖房子的那些木匠找回来,交给魏铁根监工装修。

魏华音也看着染坊,印染那些新颜色和新花型。

年后先出的小清新,吴家很是喜欢,卖的很不错,要了不少货。

这次魏华音出了一批糖果色,和可系列,鲜嫩明快的色调,可的图案搭配。

魏嫂子她们虽然不认识那些卡通的名字,但是兔子和熊画成那样,简直颠覆形象,不要太可人!

青草系列,小花儿系列,糖果系列,可系列。

魏华音全部一齐出货,减少吴家订单,全力囤货。另一边跟吴家谈判,要多出货,就要多分些货源给她们染坊,不然出不来货。

大当家吴淮也不是蠢人,她们从外面也谈成了货源,趁着过年后,可是进了两次大货,还跟他要货源。

不过也知道她们要开铺子,肯定得囤了足够的货物,咬着让了一些,但绝不能让的太多。

唐小忠之前忽悠人是瞎忽悠,如今有白玉染和魏华音做后盾,真材实料,真金白银拿出来,立马底气足了,说的也话也显的真诚了,截了不少陈家和吴家的货,然后在外囤着。只等染坊魏华音要货,就能运回来。

新一茬儿的棉花,几乎大片的人都看到了魏华音去年棉花丰收,今年都学了新的育苗方法,种植棉花。

只要来问的,魏华音一律不吝啬,又告知看管棉花地的那些长工,谁家来问都教,但是要盯着那些大块种植棉花的,可以教他们育苗种植,防病防虫,中间如何维护,但收的要签给她们家!也不勉强,更不威胁。但凡会签约的,派人过去教授技术。谁能谈下来签约,按一亩二两的提成奖金奖励。

那些长工一听有钱,不仅自己行动,还发动家里。

亲戚家地多的也知道种棉花虽然不收粮食了,但是年底收成银子多了,都纷纷选择种了棉花,然后签约给她们染坊。

很快各处已经收集到四五百地单子,还有些其他观望的,也在动摇着。

陈老爷看她出手,就把把陈家的农户给争夺走了,不仅心里动怒,却又不得不忍着,从其他地方打压,和郑家夹击。

魏华音筹备那么久,就指望能慢慢打开路子,陈家公平竞争她不怕,要跟她玩的,她绝对不饶!

看这边火朝天,忙的整天都见不着人影儿,白方氏想找人都找不到,不仅有些心急不悦,“之前说让二郎指点一下三郎科考的技巧,他推说夫子盯得紧,又说啥三郎学问比他强,肯定能高中!现在三郎落榜,还病了,找他回来开解开解,都找不到人!”

白三郎今年试再次落榜,这次丁氏陪着他一块去的,得知又没中,丁氏都有些撑不住。她还没有怒愤埋怨,白三郎自己已经受不了,直接病倒了。

第235章:气死你!(二更)

白方氏之前报最大希望的就是白三郎,结果他头一年不中,二一年又没中!也忍不住心焦心急,难受不舒服。

这二房兄妹俩都等着他高中了说门好亲事,结果他这又落榜了,年龄在这,也不能再等了啊!

可没个功名,底下那些不识字不出彩的又看不上,瞧人家好的,哪会那么容易!?

丁氏心肝疼的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慢慢缓和。哭着骂老天不公!不然别人都中了,白二郎那个念书半吊子的都高中了,还中了廪生,凭啥她儿子就是不中!?

白玉梨直接也怨恨上白三郎,一点用都没有!连个秀才都考不中!她忍了一年多,已经忍到不能再忍了,结果他又落榜了!还让她再继续接着忍吗?

白三郎也是想到那么多寄托和希冀,压力在他身上,自己也咬牙切齿的要高中,结果一次不中,再次又落榜,受不了,夜里发起烧,又没顾忌,邪风入体,直接病倒了。

顾大夫也只开了治风寒的药,至于心病,还得自己想开。

白方氏就找白玉染,想要他过去劝解一下白三郎。

傍晚时,两夫妻终于从地里忙完回来。

白方氏立马过来。

刚洗漱了手脚上的泥,两条大黑鱼挂在院子里架子上,一筐青窜窜水灵灵的青菜。

“去拿剁椒,今儿个做剁椒鱼吃!”魏华音出来扬声喊祝妈妈。

祝妈妈应着声,“老太太来了!”

魏华音出来,“奶奶来了!”

白玉染也在后面出来,“奶奶来有事儿?”

白方氏看着两人桑麻衣裳还带着泥土,“你们这是下地去了?”

“种了点糯稻!”白玉染回她。

“家里农忙时,都没叫过你们下地干活儿!我们都是自己干!你们这倒是想要下地干活儿呢!”白方氏心里不快,话说的就有点不太好听。

白玉染理所当然加无辜道,“自己的地自己的活儿肯定你们自己干啊!你们要不想干,那就佃给别人种!你们收租子!”

本来他中了廪生,能免一百亩的田税,结果他自家就二百多亩地,不够免税的,就更别提其他几房的地了。

“你们家光下人都好几个,几百亩的地,自然能花钱雇人!我们要不干,岂不是饿死了!”白方氏不悦的皱着眉毛。

白玉染也脸色有些不好,“奶奶这是干啥了?这么冲!”

白方氏也想到自己的来意,收敛心神,叹了口气,“三郎落榜了,回来整个人都病了,顾大夫看了说风寒能治,心病还需要开解!你过去开解开解他吧!”

他落榜的消息,白玉染早就知道,要去开解他?懒得去!暗自翻了翻眼,“奶奶!你真认为我过去开解能开解得了?不是越开解,他越心里过不去,气的更病重,到最后一命呼呜了?”

“那也是你弟弟!你咋说话呢!”白方氏立马瞪着眼喝他一声。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啊!我要是没中,可以开解他!我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人,在他眼里念书不如他的人,不仅娶的娘子又美又有钱,还考了个廪生功名!他多半会气病,可能也有我的原因,嫉妒我,又自己想不开!我要是过去说个啥,都是显摆!他都会更气,气的更病!”白玉染抿着嘴低哼。

魏华音则是拎了一条鱼去厨房,“另一条等会送去老院!”

祝妈妈应声,拿着菜跟她去厨房准备烧鱼。

饭和馒头是都已经做好了,剁椒鱼是加的菜,魏华音看白玉染和白方氏怼起来,干脆亲自下厨过来做饭。

外面白方氏气的脸色发黑,见她走了,脸色好了一点,压低声音,“你们都是兄弟,三郎也不会那么心胸狭窄的!”

“刚才奶奶不还因为我们没有给你们农忙干活儿不高兴!?”白玉染不在意的说着。

白方氏看他这个样子,更气,“二郎!你”

白玉染无奈的看着她,“奶奶让我去劝,不如你们劝他去别个地方念书,拜访一下厉害的夫子,换换他的老模式老思维,好好认真做学问!明年再考啊!反正他也没有我大!也不急!”

白三郎都十九,再不娶亲,也说不过去了。关键是这么大了还没考个功名来。白方氏也是发愁,才跟着心焦心急。

“行了,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或许就是这一两年时运不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奶奶把鱼拿上,我再给你捞一条,你拎去安抚安抚他吧!我还是别出面了,我出面是刺激他!”白玉染拿了网兜从小池塘里又捞了一条鲤鱼。

白方氏也没有旁的办法,而且他说的也对,别再真的让三郎更加心里不舒服。毕竟当初比试学问,他输给了二郎,可是不相信,也不服的。

叹着气,拎着两条鱼回去了。

那鲤鱼虽然和锦鲤一块养在小池塘里,也喂食,但还没有长大。这两条大黑鱼都不小,白方氏看黑鱼大,而且黑鱼肉也好吃,就把鲤鱼留了老院,拎着黑鱼送到隔壁二房去。

还特意拎进屋里,“三郎!你看,你二哥怕你多想,不好来劝你,也怕打扰你养病,特意让我来给你送条鱼,好好补补!这黑鱼吃肉长大的,肉可最好吃了!让你娘这就给你做上!”

鱼是买人家钓鱼钓的,拿回来的时候就奄奄一息了,她这拎到这边,已经死了。

白三郎一看,一条死鱼,白玉染竟然给他送了一条死鱼,顿时脸色骤变,无比难看,“这是嘲笑我就是一条死鱼!永远也翻不了身!?还是在咒我早点死?!我不就落榜了,他高中了,就如此落井下石?!”说着话,又感觉气血瘀滞,一口腥甜堵在喉间。

丁氏忙放下菜过来,一看脸色也不好了,“婆婆!二郎这是啥意思?送来一条死鱼,还让你送来!?就算没安好心,也不能这样啊!”

白方氏一片好心,被他们说成这样,心里也憋怒了,“啥叫没安好心?是我没安好心好吧!没安好心的是我!看鲤鱼没有这个大,没有这黑鱼好吃,给你们换了黑鱼来!”怒喊完话,转身气怒冲冲的走了。

她这几天都因为二房的事儿操心,本来在二郎那说她那话,现在又成了没安好心,简直气死了!

丁氏一听,才道可能错怪了婆婆,看看白三郎,“你先别多想,我过去看看!”

李红莲想着白三郎可能会中,带着女儿在家里,想着捞几顿好的,也捞点好处,谁知道白三郎又落榜了。连点好吃的也捞不到了!

见白方氏拿回来的鲤鱼,还嫌小,不够几口人吃的,等她放下,就让李氏把鱼杀了,等会红烧。

丁氏过来,看李氏刚杀好的鲤鱼,确实不如那黑鱼大,而且杀好了还在微微挣扎,显然杀之前是活蹦乱跳的,脸色有些讪然,“婆婆三郎这次落榜,打击太大了。也是受了不少刺激,又加上风寒病倒,所以这才心情不好,一见那鱼就想多了!婆婆你别生气!他小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媳妇儿给你赔不是!”

李氏正在惊疑白方氏拎着鱼去二房咋又气冲冲回来,还把鱼拎进水盆里,说都剁了吃。现在一听丁氏说的,还没有回过弯来。

李红莲已经想到了,“呦!这是被二郎刺激了,还是被二郎送的鱼刺激了?!要我说,二婶啊!三郎这还是心胸不够阔达!考功名本来就不是个容易事儿!那落榜的多了去了!都像他这样,有多少人不活了!”

丁氏不想多理会她,在白方氏一旁陪着笑,“那鱼我拿走!婆婆的一片好心,我们今儿个晚上就炖了吃!婆婆快别气了!跟自己亲孙子,还有置气的!我让三郎来给你赔不是!”

一说这话,白方氏虽然还板着脸,已经没有刚才的阴沉怒火,“还是算了!自己好好养着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以后操不动那么多事儿!操不了那么多心了!”

丁氏又哄了她一通,想了想,干脆把她拉去二房吃饭,“我把那鱼做上,婆婆也跟着我们一块吃饭吧!当家的在外忙,家里进来出去就我们娘仨,三郎也是闷得慌!这心里压抑,再闷着,病就更不容易好了!婆婆过去跟我们一块,也能说说话!热闹气儿一来,说不定三郎能立马好了!”

白方氏被她又拉又拖的拽去了二房。

白三郎也从床上起来,拱手给她道歉赔礼,“奶奶!孙儿一时心里不快,误会奶奶,误会二哥!是孙儿不对!还请奶奶原谅我这一回吧!”

白方氏看他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虚弱的很,终究自己亲孙子,心软了,“你也躺下歇着吧!我和你娘去把鱼做了!自己想开点,没啥事儿过不去的!今年不行,明年再考就是了!”

“嗯!我听奶奶的!”白三郎点头应声。

这边的事儿,很快就有人告了大院,让魏华音和白玉染知道。

“不用多管!早点歇下!明儿个还要去铺子里看看呢!”白玉染拉着魏华音回屋。

魏华音也不喜白三郎那人,直接抛在脑后,回屋歇息。

次一天,两人赶到铺子看装修情况。

魏铁根很是上心,好些杂活儿自己上手,严格把关,知道要赶在热天之前开张,速度赶的也很快。

魏华音看了下,完全是她心里想要的效果,很是满意,让提前摆些绿植过来消除油漆味儿。

回去染坊筹备货物。

各种四件套,六件套,八件套的床上用品,从高端系列到鲜嫩可爱系列,应有尽有。

铺子这边收拾好,油漆味儿散除,屋里各处摆上正开鲜艳明媚的鲜花,鲜果子,满室清幽淡香的芬芳。

楼上楼下分成不同风格。

楼下放的都是明快色调的,和衣裳料子,床上用品展示区。

楼上格局就更大气一点,东西也少一点,显的更高雅一点,把格调提升,两个床上用品展示区。

不光床上用品,桑麻窗帘,门帘等物,也全都是一块展示。

她们不做衣裳,只做门窗帘子和床上用品。

上好货,魏华音看着没有问题了,把事情交给唐小忠做掌柜。虽然女掌柜会更好一点,但现在魏嫂子和翠姑都还没有学出来,独当一面还是差了点。唐小忠起码账目不成问题,嘴会说,能忽悠。

唐小忠管着那么大一个店铺,成了掌柜,顿时通体舒畅,嘚瑟的不得了。特意换上新衣裳,在铺子里楼上楼下看了好几遍。

“把魏嫂子和翠姑带出来!你继续跑货!”魏华音给他的有任务。

“少奶奶放心!嫂子和翠姑小姐,我肯定用心带出来!并且你布置的任务,也会监督她们完成!”唐小忠拍着胸脯保证。

至于家里染坊,魏华音暂时自己多费心管着,管事上交给小贵娘和顾媒婆大儿媳妇,这两个一个细心,一个快言快语的爽利,能带出来也放心。

等回家,她想了想,还是把樊氏拉出来,“奶奶!翠姑和魏嫂子看着铺子人也还是有点少,不太忙的过来,你要不给我帮帮忙?”给她找个活儿干,找个事做,也省的一个人不热闹,想多了事。

一听说帮忙,樊氏直接就同意了,“帮忙行!我这身子骨还硬朗!给你帮两年忙还是没问题的!”

“有翠姑在那,毕竟抛头露面了,张家那边虽然不说啥,但奶奶要是在那,会好很多!”魏华音笑道。

樊氏也是这个想法,“这个没问题!我这就收拾好东西!不过家里养的鸡和我的狗”

“鸡的话奶奶就不要了!狗你带着!”魏华音道。

樊氏就把养的鸡都给了她,又叮嘱她派人看院子,收拾了行李,带着她的狗就去了县城。

张氏听的心里发酸,明明人手不够,连老太婆都用上了,却偏偏不让她去!装修铺子找了魏铁根,竟然不找当家的!

陈氏听她们铺子快开业了,问了地方也找过来,一见临街那么大个铺子,上下两层,不仅羡慕的嘴里冒酸水,“这么大的铺面,要盘下来,一年的租金都得上百两吧!染坊不是没有赚到钱!?”

第236章:开张大卖惹人眼(一更)

布庄的牌匾还没有挂上去,招呼的人都是面熟的还有唐小忠,陈氏认识。狂沙文学网

和柳婉姑,陈巧梅走上前去。

唐小忠看见三人,笑着招呼,“呦!舅太太,柳少!表小姐!什么风儿把你们几位吹来了!?里面请!”

魏多银和魏小贵都在布庄里打杂,见她们三人进来,忙擦了招待桌子,去倒茶。

一块吃过饭,陈氏对魏多银和魏小贵也都有印象,“你们俩也在这啊?这不去抓蛇了?”

“念了两年书,识得字了,就出来做事了!”魏多银笑着回她。

陈氏听他这话里仿佛还有话一样,又看他少年脸上洋溢着笑,却总觉不真心,呵呵一笑,“这铺子里的干活儿的人,倒是人来人往的!”

“布庄还没开业,只是开着门试营业!”唐小忠解释。

陈氏看魏小贵来倒了茶,还上了两盘点心,竟然还是桂花斋的,说柳婉姑,“你去坐着先喝点茶水歇歇,要看啥等会再看!”

柳婉姑刚出门没多会儿,看倒出来的茶也,“我不累!先看看,好像都是新花色!好不一样呢!”

陈巧梅已经沉浸在那些或清新或可的布料里了,太多喜欢的,都看花眼了。

柳婉姑一看也是,“这些颜色真好看!花色也有趣可!音姑的脑子都是咋想的!真奇特!”

陈氏暗自抿嘴,要不是走了狗屎运,有个带她过间的娘,她狗也不会!

从楼下看的都有些走不动,看了一圈,坐下吃茶用点心,然后又逛楼上。

楼上管事的魏嫂子,翠姑从旁辅助。

樊氏也是在这边看个人,打打杂,活儿很轻省,她拿了工钱不愿意闲着,来回跑,“孩儿她妗子来了!快坐下歇歇,吃点干果!”

陈氏看楼上的布匹明显少了,多出了一个上用品展示区,多了一个招待地方,桌上摆的也换成了松子杏仁和榛果仁儿,虽然茶具一样,但东西不一样。

“这楼上是给有钱人来的吧?”

“也不能说是给有钱人来的,只是精贵丝绸锦缎类的摆在楼上的多些!”魏嫂子笑道,“你们要不要看看?”

陈巧梅看这上面的色调都有些灰暗,不如下面的明快。

柳婉姑却知道,这些都是卖给达官贵人家,她陪嫁里有一豆沙绿刺绣四件,用着舒服,看着也是最舒心的,就是在染坊里买的。把楼上的那些布料都看了看,发现不少喜欢的。有些色调看着不出彩的,但是做出来的四件小样却看着优雅大气,透着分古朴。

她看上一个豆沙粉,“这件做一四件下来得多少钱?”

翠姑过去看了下,“十二两!”

陈巧梅听的吸气,“一个四件都这么贵?”

翠姑笑着解释,“这个已经是便宜些的了!做好的话,还有手工费呢!”

陈巧梅就想到了柳婉姑的陪嫁,可不止一,还有一大红绣花八件,只怕更贵。光料子就陪嫁了几十两啊!又想到自己现在没孩子,柳婉姑嫁过去就怀了孕,啥好的都紧着她,兴致就不高了。

魏嫂子知道她们不过是来逛逛探查一下况,又不是买东西的,所以只让樊氏瞅着她们,她见到客户来,立马迎上去,招呼,介绍。

陈氏看那两个富太太赚了一圈,空着手走了,不说道,“你们这是不是定价太高了?看那两个穿金戴银也是富家太太,听了价钱都不买了!”

“她们是已经在下面订做了!现在新开张,主打下面那些小清新和可系列的。”魏嫂子笑着回她。

柳婉姑也喜欢,“下面那些好多好看的,娘!我们去看看,扯一吧!”

陈氏知道这的东西不便宜,不过看着她实在喜欢,“那就依你,去看看!要是喜欢,扯一!娘给垫一半钱!”

说完见陈巧梅不是太高兴,又说她,“你要是有喜欢的,也去挑一!我也给你垫一半钱!可别说我厚此薄彼了!”

自己呵呵呵的笑,陈巧梅知道她这是沾光,想拒绝,但实在喜欢,想着她和清河的工钱都是他们自己拿着,也有一些,楼下的便宜一些,做一清新的上用品,说不定用着心好,她也能很快怀上孕。

结果到了楼下,那些可系列的两人都没挑,倒是那些小清新色系和花色,选来选去,都喜欢,拿不定主意。

陈氏在想钱,叫了唐小忠问他,“这都不是外人,价钱也不会跟我们要个离谱的价儿吧!?”

“舅太太可以扯了布,回家自己做,能省下个手工钱!至于布料,小的给你们进货价儿,不赚钱。表小姐看上的这几个花色,一下来,进货价儿,零头再抹掉,六两半!”唐小忠笑眯眯的算着账目。

“这么贵!?”陈巧梅惊的睁大眼。

陈氏也脸色不好,“不是说楼下的便宜些吗?”

唐小忠介绍,“舅太太!楼下是相对比楼上便宜一点,但用料一样的,那价钱也差不离!楼上也有便宜些的桑麻料。只是楼上楼下色调和花色区分罢了!”

陈巧梅直接不要了,“这也太贵了,一个四件,我和相公俩仨月的工钱了!”

柳婉姑也松了手,虽然范家开着饭庄,家境是不错,也不容她因为喜欢一样东西就这么挥霍银子买回去。

陈氏干脆把那些差不多的价钱都问了一遍,“都是啥价儿?”

“舅太太这就是在难为我们!你们要买东西,都是亲戚,少的吩咐,不超出自己穿用就给你们进货价儿。至于商业机密问题,恕小的不能一一告知了!”唐小忠可精明着呢,把话说了,还防止她帮别人买货卖她自己的好儿,除了她们自用,一律原价。

陈氏郁了一肚子气,走出老远了,又扭头看看,两层楼,大门脸,看着就气派,东西还卖那么贵,这得要赚多少钱才能裹得住!?染坊不是没赚钱吗?

染坊没赚钱,还一直在往里面投资。

魏华音不仅想卖零售,主要卖走货,所以先让魏多银和魏小贵学着,染坊这边她也天天过去坐镇,得空就教小贵娘和顾媒婆大儿媳妇。

杨凤仙倒是比小贵娘还有魄力,不过想着小贵娘和魏华音关系毕竟不一般,两家更亲密,所以处处尊让小贵娘一些。

布庄试营业,吴家也很快发现那些新货,吴淮立马找了魏华音,想要进货,帮染坊出货,“白少!我知道你们肯定不少囤货!你们卖给谁不是卖?卖给我家,我家也帮你们染坊走货了!咱们两家可是签订了合作关系,这要是咱们不和,那不正好称了郑家和陈家的心了?”

魏华音知道他会找来,“吴大当家!你也说咱们两家是合作关系,我染坊自然是留了给吴家的货物,只是不多啊!”

吴淮忙问多少,“你们染坊出货,我们吴家帮着走货,咱们两家合作多好啊!”

“我们也毕竟养活上百口子人呢!几十户人家靠着我们吃饭,总不能底下的人都在努力,我们做东家的不思进取!那会被下面的工人鄙视的!虽然不能让他们走出去直腰杆子说一句跟我们干的,但好歹多挣几个钱,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啊!”魏华音笑道。

吴淮一时被她说住了,“这底下的人有”

“吴大当家不知道吗?底下人的也会拼一拼的!他们也都有个自己鄙视链!跟了上进发达的东家能学好不少!跟了散漫没落的,也没有精气神和进取精神!我们家本来也没想那么快,只是底下的长工都能包揽来货物,拉回来货源,我们要是再不进去,光守着一个小染坊,不是让底下的人笑话了!?”魏华音问他。

“这倒是!这倒是!没想到白少见解如此深刻!当真是受教了!”吴淮佩服的拱拱手,他只道宰相门前七品官,仆从以主家荣光富贵为荣,没想到还有底下仆从嫌弃主家,能激励主家进取,发达的。

当下说好,就按魏华音给留的数进了货。

布庄也到了开业的吉。

魏华音和白玉染天不亮就起来,穿戴一新,赶往布庄。

唐小忠,魏嫂子,翠姑,樊氏和魏多银,魏小贵他们都已经早早起来,准备就绪。

魏华玉和于文泽也早一步赶过来帮忙。

白玉染亲自把牌匾挂上。

魏华音深知广告的重要,她上辈子太多东西都是从广告里得知的,导致她有一段时间看了太多太多的广告。

这边不仅请了舞狮子,还有舞龙灯,敲锣打鼓放鞭炮,还准备了三大筐的流油咸鸭蛋,进门就可以领到一个咸鸭蛋。签订订单有奖品,还有礼品。

本来看闹的人就多,一听进店就有流油咸鸭蛋可以领,众人纷纷涌过来,一时间人满为患,连街道都堵了。

咸鸭蛋虽然只有六百个,但那些人都认为自己能幸运的领到一个,不仅自己来,还叫上家人朋友和相熟的人。有些不熟的也叫。

全都拥挤过来。

白玉染提前在村里请了魏铁根他们一群壮汉,穿着沉蓝色衣裳,维持秩序,一批一批的放人进去,保证店铺里客人流通。其余人暂时拉起线在外排队。

这样店铺里的人少了,看不拥挤,而那些布匹的确招人喜欢,不就要过去看看问问。

大多数听了价钱贵的,摇摇头走了。

少数真客户,会想要买的,虽然上用品一整的贵,但扯一块做件衣裳的钱还是舍得的。

几个人虽然不是察言观色的老手,但也看得出来。唐小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哪个有意,就使眼色,或者安排人好好招呼。

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倒是真卖出去不少货,订单也签了几个。

领鸭蛋的人也都高高兴兴的拿着鸭蛋回去,总要跟人显摆一下,说一说。

那些买了货的,也根据付款等级赠送流油咸鸭蛋,或者换成松花蛋。

这一波cāo)作,看的吴家大跌眼镜。开始还觉的她们舍得下本儿,可这不仅弄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肯定口口相传,以后说起白银布庄谁不知道!?偏偏她们这名字取的也是绝妙。白玉染和魏华音,名字各去一个字,一个开始字,一个结尾字,却偏偏成了白银二字。耳熟能详啊!

这把布匹卖了,货物自然不愁,还给流油咸鸭蛋和松花蛋打了一波广告。柳家卖咸鸭蛋和松花蛋的铺子马上也开起来,这一波cāo)作实在太溜了!

柳满仓和柳王氏他们也都随后赶来帮忙助威,看着生意好,都笑得合不拢嘴。

郑家和陈家在布庄试营业的时候,就买了那些新花色的布料回去研究。

可是花色可以做出来,但色调却是魏华音推敲上百次的秘方,做出来的却比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银布庄生意火爆,最可恶的,她们说着只买上用品,可那些水墨系列和水彩色系的料子都是衣裳料子,这一波开业,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魏华音和白玉染本就相貌出众,一人一新衣衫,那个水彩色系,不论桃红还是粉黄,或者水彩绿或者蓝,都能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之感。效仿的人以后只会更多!

两人在县城忙活了好几天,又招了几个绣娘。

“等到淡季,把后面院子的屋顶掀掉,再接上一层!”魏华音开始嫌地方小了。

白玉染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直接翻新不好?后面的院子本来就破旧了,所以才砍了那么多价儿!前面的楼倒是新了几年,还能当用。”

魏华音幽幽瞥他两眼,这货花起钱来,宛如一个败家子!

白玉染朝她飞么一下,“钱要了不花挣它做什么?”

“你说的有理!”魏华音翻他一眼。

“行了!去吃饭!我都饿了!”白玉染拉着她出去找酒楼吃饭。

唐小忠把副招牌挂好,上面可写着染坊的生意,大型进货,招揽大货商的。

曲正沿带着两个穿着打扮贵气的中年男人过来,“掌柜的!你们东家呢?”

唐小忠一看这况,有大单子,立马端出些涵养的架势,“曲老板来了!三位爷里面请!你们先稍事休息,我们东家去用饭,走了一会子了。我这就让人去请!”赶紧喊了魏小贵跑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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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妞妞们,端午安康~送去祝福~ua!~

第237章:魏二郎出来了(二更)

过年的时候,魏华音给曲正沿送了一个火腿,让曲正沿吃中了,说要买,只卖了他两个。也没有送人,都留着自家吃的。

他也是听说,前头进货商在染坊签了订单进货的,送的礼品是火腿,就帮着拉了两个大客商过来,想再弄俩火腿吃。

魏多银知道唐小忠眼尖,他也知道曲正沿,他帮人置办礼品送礼,见的达官贵人多,门路也多,带这两个直接来找音姑姑肯定不是买几批料子那么简单,催了一句,让魏小贵快点。

白玉染和魏华音饭还没有吃完,被魏小贵薅了过来。

魏华音抱着肉干果脯在里间吃,白玉染出去招待。

白玉染上来拱手寒暄,“曲老板!”

曲正沿哈哈笑,“来来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李老板,是跑江南的绸缎商!李家在江南也是家大业大的世家!”

“李经文李老板!久仰久仰!”白玉染拱手。

李经文不仅讶异,“白秀才认识在下?”

白玉染呵呵笑,“李老板大名,早有耳闻!在下可是读过李老板的诗作!”这李经文诗写的烂,人也好点虚伪,不过做生意倒是不错,自诩儒商,没有那么功利。倒是个不错的合作商。

李经文一听他的诗作连白玉染都看过,不仅大为高兴,又夸赞了一番白玉染才貌俱佳的话,还要结交他这个朋友。

曲正沿笑着,又介绍旁边这一位,“这位江老板,可是跑京城的绸缎货商,不光生意做的大,还有其他的行当。绸缎生意只是江家的一部分呢!”

真正的江家是做古董和字画的,绸缎只是这江靖海旁支的生意。

“有幸见过江家的古董和字画,江四爷!幸亏幸亏!”白玉染笑着拱手。

江四爷就忍不住笑起来,“白秀才果真见多识广!难得还有识得我江老四名号的!”

曲正沿也惊叹白玉染这一番话说的,这生意怕是都的不用怎么谈,就已经合作成了。怪不得怼人的时候那么利索,这认人识人也是有一手的!

两家要的货都多,白玉染一口应下。

魏华音听的眼皮子直跳,忙叫了魏多银喊他,“这么多货,我们拿出得来?光一家的都吃力!你还两家都应下!”

“没事儿!咱家有货源!大不了把唐小忠放出去再多跑跑!”白玉染让她放心,一切有他。

魏华音却有些担心,就算是赶工,那也得有货源才行!

白玉染已经跟李经文和江四爷说好,回到染坊再看其他详细的,因为他们都有织工,不光要布匹,还要丝线。

说好之后,一行人赶回染坊。

小贵娘和杨凤仙提前没有接到信儿,只看临场反应,迅速拿出上好茶叶,摆出干果和果脯,魏华音朝两人点点头。

染坊这边由两人介绍,白玉染补充,她甩手。

曲正沿是不懂,倒是跟魏华音套近乎,“我这俩人介绍的可是不错吧?你们染坊只要能长期跟他们合作,就算郑家和陈家打压,也能挣着钱!”

“这事儿多谢曲老板操心了!稍后定有谢仪奉上!”魏华音笑道。

“我不要谢仪,你们家那火腿给我两个就行!”曲正沿笑呵呵的抚着肚皮。

魏华音直接答应,“那行!给曲老板三个!”

“如此真好!好!”曲正沿一听还多,笑眯眯的高兴。

白玉染从远地方瞪眼神过来。

魏华音眼中闪过笑意,跟上他。

小贵娘和杨凤仙只识得些大字,记账还得她来。

看过染坊的展品,李经文和江四爷把各自需用的都报了单子。

然后两方正式签下订单。

已经回家了,布庄里有唐小忠他们,魏华音和白玉染就不过去了,送曲正沿三人离开,每人送上一盒流油咸鸭蛋,一盒松花蛋,每人两条火腿,曲正沿三条。

回去路上,曲正沿极力推崇那火腿,“到这个时候,这火腿前年入冬做的,已经一年半多了。滋味肯定比过年时更好!”

魏华音留着那些火腿不卖,一是因为少,二个就是因为要打出口碑不容易,这个时代只能口口相传,什么都靠口碑。所以准备给这些进货的绸缎商们的礼品都是火腿,看今年染坊能不能拿下五十个大单子!如果能把火腿都送出去,那染坊肯定能赚不少了!

白玉染把唐小忠带着,两人一块出门几天,把需要的货源全部拉回来。

魏华音看货源问题解决,顿时放下心,又扩招了人手,赶工。

二房三房看的眼巴巴,别人进染坊的进染坊,进布庄的进布庄,做工做管事,她们却只能干看着,进染坊做个工都不要。心里就又泛起酸水了。

尤其是柳满仓也在县城开起了铺子,卖咸鸭蛋,松花蛋,魏华音连变蛋也教了他们。

因为有之前布庄领咸鸭蛋的活动,搞的人尽皆知,铺子一开张,魏华音也让他们搞了活动,买咸鸭蛋,松花蛋送变蛋,咸鸭蛋前五十,买十个送一个,前两百,买二十个送一个,只限零售。进货另有优惠和礼品。

虽然没有一下子生意火爆,却也着实不错,卖了不少货。尤其天热起来,吃咸鸭蛋的就多了,松花蛋也好卖,直接用蒜泥和醋汁一淋,凉拌一盘松花蛋,吃着够味儿!

魏华音看家里雇了长工,也跟外面签订了合约,就叫柳满仓和柳王氏做烤鸭,“买些果木松枝的回来,橘皮陈皮,做烤鸭卖!不然公鸭子和那些不下蛋的鸭子处理起来也是个问题!能把这份损失变成收益,就又多了一分钱!”

柳满仓想了想,“要不让你大姐她们做?”玉姑就一个早餐摊位,染坊里分那一点钱。如今于家退亲把秘方都交给别人了,杨家也摆起了摊位,生意也影响不少。

“不妨事!姥爷家自产自销正合适!大姐要带孩子,姐夫一个人,他又顾家,忙不太过来!”魏华音替魏华玉推了。范家的饭庄里也卖鸭肉,要是柳家拿了鸭子给大姐做烤鸭,势必会引起不满。

而且她也不准备让大姐去做个小食肆。

柳满仓也想到了,可范家毕竟是外家,他们家又不是过得不好,还是想帮玉姑些。

“就算跟她们说,大姐和姐夫也不会同意的!而且镇上有卖烤鸭的!再顶人家一个生意,招来更多排挤!”魏华音笑道。

她那布庄生意火起来,可是把其他布庄绸缎庄的生意都给挤下去了,就没有怕顶了人家生意被排挤的。柳满仓知道她是怕范家那边多想,怕陈氏她们多说,皱着眉应下来。

烤鸭魏华音会,但是做的不好,还不如杨大厨,就让杨大厨来教他们,她就负责个稍微先进点的炉子。

大夏天里,本以为生意不好,没想到加了些陈皮的果木烤鸭,一经推出,还真有不少人买。

柳满仓刚开始一天只买二十只,卖完为止,反正主要是卖鸭蛋和松花蛋的。

这种饥饿销售,让那些买不到的人,就更想那一口。

突然一天,面容消瘦的魏二郎出现在大院门外,和他同来的,不是魏礼,却是樊氏。

魏二郎刑满释放了,魏礼把他接回来,又灌输了不少东西,让他讨好樊氏,靠着樊氏,进而讨好魏华音。别的不亲的都能发财发家,他这个亲哥哥,还是唯一的亲哥哥,肯定不会不管他的!

之前的事,就说他错信了柳氏母女,让他也去跟魏华音和魏华玉忏悔,认错。然后讨个发财的法子!

魏二郎纵然听到柳氏亲口承认她下毒的事,至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事,咋会成了真的事实!?

在牢里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想,柳氏是不是真的下毒了?是不是真的下药了?和柔娘没有关系!是不是和柔娘没有关系!?她还小,根本不知道!

探监要塞钱,魏礼也不经常去探监看他,但每次去都会给他灌输柳氏是毒妇,也已经没用了的事,柳家二房现在仇视他们家!他们现在只能靠魏华音和魏华玉的思想!

尤其出来之后,更是催着他投靠魏华音。

纵然是找了樊氏帮忙,在她跟前哭了好一场,他依旧是脑子有些茫然和空白的。

他对亲娘没有什么概念,就是一座坟而已。对魏华音更没啥感情,想想之前,只想起一个肥胖黑丑,蛮横凶恶的赖人,让他嫌恶厌烦更不喜欢!多少次以这个妹妹为耻辱。

现在让他投靠魏华音,讨好魏华音,他觉的脑子都是空的。

樊氏看他那样子,就以为他坐牢做傻了,在牢里被人欺负,受苦受罪的,人都给折腾的傻了,两眼圈红着,只一犹豫,就答应了带着他过来找魏华音说情。

叫了门,钟叔也开门了,但见外面是魏二郎,直接没让进。公子早吩咐了话,少奶奶也没有原谅这种人的打算,直接一句,“公子和少奶奶都不在家!老太太你可要进来等?”

樊氏看他那话腔调,只让她进去,不让魏二郎进去,“音姑去哪了?是不是在染坊?我自己过去找她吧!”

“少奶奶不在染坊!去了大田!”钟叔回话。

樊氏就带着魏二郎在外面等着,“这天色不早,就算去大田,也快回来了!”

魏二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不多时,魏华音和白玉染回来了。

樊氏看到马车回来,在外叫喊,“音姑!玉染!”

魏华音老远就得到了消息,从马车下来。看着都有点瘦脱相快认不清的魏二郎,目光幽冷,“奶奶求的事,还是不要提的好!以德报怨,从来不是我的性格!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我仁慈!”

樊氏脸色有些凄然,“音姑!二郎如今都改了!他也知道错了!也知道柳氏给你下毒,给他和玉姑下药的事儿!他毕竟是你亲哥哥,你们一母同胞。你娘没了,你爹又靠不住。现在从牢里出来,也就只有你们了!咋着也不能看着自己亲哥哥落魄啊!”

魏华音冷嗤,“他都能看着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被打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甚至比外人还恶毒的恶语相向。十几年如一日的嫌弃憎恶,不曾给过一点兄妹情意,满心满眼都是后娘和继妹!恨不得把亲妹妹踩到脚下踩死。我又凭什么做个好人,看他知道了别人的真面目,知道错了,就要以德报怨,把他当成同胞亲哥哥!?奶奶太异想天开了!”

樊氏忍不住老泪纵横,“音姑!我知道你之前受了不少委屈受了不少苦。你哥哥那有时候也不对!有些时候他也是想你好,有恨铁不成钢的时候!”

白玉染拉住魏华音,冷声开口,“奶奶说这话,当初又怎么没有帮音宝儿对他们说这些?让他们少欺辱欺压伤害音宝儿哪怕一点!?”

樊氏脸色微僵,“二郎他他现在从牢里出来一无所有的”

“谁说他一无所有?家里有房有地,还有爹。不缺胳膊少腿儿,还有命。找上我,不过是想要发财而已!”魏华音对樊氏的那一份尊重,也是来自她后来对她的维护和付出。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说啥她听啥!

魏二郎低着头,一身的灰败之气,听着魏华音和白玉染的话,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你娘在世上的血脉,就你们兄妹三个了!亲兄妹之间,就算有啥仇怨,也是可以原谅的啊!”樊氏哭着道。

魏华音目光阴厉,“想要我原谅一个这种人,除非,他也常常十几年被亲人践踏打骂欺压的滋味儿!我不需要双倍报复,只需要他也尝过他给别人受的那些!再有脸找我!我就原谅他!”

魏二郎比魏礼更可恶的不配得到原谅!魏礼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他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却和外人合起伙,还身先士卒的对付欺压打骂亲妹妹!绝不可恕!

樊氏大哭,“音姑!二郎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在牢里被人欺负都傻了呀!”

“是吗?那奶奶把他带去见一见魏柔娘,看他还傻不傻!?”魏华音讥讽道。

樊氏哭声顿住,脸色也不好起来。

魏二郎也神色微变。

第238章:绝不原谅(一更)

魏二郎一心维护后娘,对魏柔娘这个继妹简直好到没话说,亲妹妹恨不得点到脸上喝骂,苛待她。而魏柔娘却是甘心甘愿的为她做牛做马。

樊氏也猜到了他对魏柔娘的情意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没想到魏华音现在一口道破这个话,“音姑”

魏华音满目嘲讽,睨着魏二郎,“我死过的那一次,已经跟我娘说过,今生今世都没有哥哥!只有我和大姐两个!他根本不配!”

樊氏哭着拉着魏二郎,“二郎!你说话啊!你不是一堆话吗?你说啊!”

魏二郎脑中都是有些空白茫然的,魏华音那些话,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击过来的一样,又怎么说话?让他对魏华音说啥?

白玉染摸摸魏华音的头,柔声说,“你先回屋,等我一会。”

魏华音知道他说话绝对不好听,但对着的人是魏二郎,她直接点头,先行进了家门。

“音姑!音姑!?”樊氏喊她。

“奶奶不用喊了!”白玉染叫住她。

樊氏看着他,想让他劝劝魏华音,“玉染!你也劝劝音姑,毕竟一母同胞。也总不能一个娘家兄弟都没有啊!”

魏华音一走,白玉染整个脸色都变了,目光阴戾闪着寒光,“奶奶认为娘家兄弟应该是啥样的?魏二郎这样的吗?他能给音宝儿带来什么?需要音宝儿付出什么?你们先回答这个问题,才有资格说下面的话!”

娘家兄弟樊氏一下就想到了柳氏的娘家兄弟,她那三个哥哥都是一心向着她,为她出头的。连农忙也是娘家人来帮忙。

可魏二郎她想不出。可是,“他毕竟是音姑仅有的血脉上的亲哥哥啊!谁也没有她们亲啊!”

看她说不出话来,但还有话说,白玉染冷蔑的眼神从魏二郎身上掠过,落在樊氏身上,“奶奶!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出让音宝儿原谅一个这种人的话!你这是在持续的伤害音宝儿!让她原谅一个这种人,在往她心上插刀子!我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伤害,你们为什么就能满足自己的想法,伤害她,让她痛苦?不觉的过分吗?”

樊氏有些惊愕,也更是说不出话来。

白玉染还有话,“奶奶,我想问,音宝儿对你来说算什么?为什么你要给她插刀子,损她利别人!?只看见他现在这一时可怜,却没看见音宝儿心里在滴血?却忘了音宝儿十几年遭受怎样的待遇?受过多少伤害!?你不是也见过他们如何对待音宝儿的那冰山一角?让你十几年遭受那些,几次历经死亡边线,你做得到原谅吗?奶奶自己做得到吗!?”

他重声喝问,仿佛当头一棒,让樊氏震愕有些不知所措。

白玉染直直盯着她,还在等着她的答案。

樊氏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人总是站在道德点上,指责别人应该怎么做,不过是事不关己,根本无法感同身受而已!”白玉染深深的看着她,收回眼神。

再看魏二郎,直接冷声如冰,“滚!你这个所有魏家最恶心的人!你若胆敢算计音宝儿一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魏二郎一直都没有抬头,可即便没有对视,也能感觉那股彻骨的冰寒,仿佛带着杀意,让他脊背僵寒。

放完话,直接连樊氏也不理,白玉染抬脚进了家。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仿佛敲击在樊氏心上,她脸色僵白一片,嘴唇呐呐,“我没想到没想到音姑心里竟然这么深切”

好半天看着魏二郎,却见他还是那个模样的脸,却没有啥沉痛忏悔,心疼懊悔的样子,又想到魏华音说的带他去看看魏柔娘的话,顿时失望,“二郎!你是真的坐牢坐傻了?还是就没有半点考虑的啊你!?”

魏二郎头垂的更低了。

樊氏深吸几口气,“罢了罢了!你的确也不缺吃不缺穿!家里有地,有胳膊有腿,还识字念了书,只要不懒,就吃穿不愁!”

带着他回去,也不想再多管他的事。

魏礼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呢!一看只有魏二郎回来了,垂头丧气,脸色灰败,顿时有些恨铁不是钢,“不是让你哭着求着,也要求得原谅吗?你们一个亲娘,一母同胞。你给我替罪的时候,她们还说过我让你替罪了!你自己竟然连句话都没有得!?”

魏二郎还是不说话。

魏礼看他不吭声,更是大为气怒,“你是哑巴了吗?话都不会说?就在嘴边的话都不会说!?”

噼里啪啦把魏二郎一顿喝骂。

左右邻居听的撇嘴摇头。

钱婶儿趴在墙根下,支着耳朵。她现在眼看着别人进染坊干活儿,月月拿一把工钱回家,心里也是痒痒的不得了。之前招人她也过去了,只是魏华音瞥她一眼就叫下一个,根本不鸟她!

所以就想做些啥事儿,让小贵娘和春荷娘帮她说说好话儿,也让她能进染坊里干活儿。

这边听的话,那边就趁着染坊下工,跑过去找小贵娘说了。

小贵娘听着,只跟她说几句闲话,免得以后真有啥有用的消息。但进染坊别说就她以前和柳氏一块欺负音姑,就凭她那性子和品行,干活儿快慢都不会要她!

至于魏礼和魏二郎的情况,音姑多聪明的人,她不说,都完全猜得到!

大院这边,白玉染正一脸暗搓搓的要找机会收拾魏二郎,“把他打成废品,扔到柳家,或者扔到魏柔娘的跟前,小宝儿你说咋样?”

“不要提那种人!”魏华音幽幽的盯着他。

“就提他!太可恶了!还想着算计咱们发财富贵,简直无耻不要脸到极点!”白玉染骂着,还怒哼声。

魏华音皱着小脸看他。

白玉染转过来拉着她,“小宝儿!咱们一块诅咒他!诅咒他被雷劈死!等等我做个小人,给他扎上针!泡尿捅!上活烤!最后再投进粪坑!不不不,太恶心!直接被雷劈过之后,烧成灰,干净利落!好不好?嗯?”

魏华音嘴角抽了又抽。

正说着话,外面李氏叫开门,给她们送菜来。

家里花圃那边种的有菜,虽然人多,吃的菜多,但每日里买肉买鱼虾的时候,杨大厨都会挑那些自家地里没有,或者吃的多的新鲜蔬菜。能存放的,更是存放了一堆在地窖里。

老院的菜园子在二房和三房盖了房子之后,占了一半,种的菜将将裹着他们吃。

李氏名义上来送菜,实际上是白方氏让她来看看,那魏二郎出狱了,魏华音有没有接济他,或者交给他个啥差事,赚钱的方法的。毕竟还是樊氏亲自带着来的。

看她来送菜,白玉染喊了杨小四把菜拿去厨房,“娘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他要哄他家宝宝消气!

李氏也不会乱编,听他问,连拐弯也不拐弯,“我听人说魏二郎回来了,还来找了你们?”

白玉染忍不住皱眉,“是来找过!娘打听这个干啥?”

“没啥!没啥!”李氏看他脸色不好了,忙不好再问了。

可是家里婆婆让她来问的,只好又把白方氏搬出来,“你奶奶说,那是音姑的亲哥哥”

“娘!魏家的事儿,你们不好问,也不要问!我和华音会自己解决处理!”白玉染打断她的话。

李氏点点头,“哦!那就好!说是,也是亲哥哥的毕竟亲的。”

“那娘是希望我们帮衬魏二郎,还是不希望的?”白玉染反问她。

李氏是觉的该帮的,“他不是已经看清了,那个柳氏也去流放了。咋说也是一母同胞的亲血脉关系!你们现在也富裕发达了,能帮衬的帮衬一点!以前的都过去了,就别再记着了!”

“娘也站在道德点上来说我们的?你又没受过华音之前遭受的那些事,哪来的说说她该咋做!?你听谁说的?”白玉染脸色难看。

李氏顿时不敢说话了,“也没有!也没有!那是音姑娘家的事儿,我们我们还是当不了家的!”

“你们当然当不了家!我家的事!我们想咋做就咋做!该咋做自会咋做!”白玉染翻她一眼。

李氏觉的他说话不好听,“你爷爷奶奶的话,还是得听的!外面碰见说的不好了,总不能不在外行走了!”

白玉染黑着脸,“娘!你别整天听二房三房还有那些酸事儿的人说些乱七八糟的,过来给我们找气受,找麻烦!她们是自己没有资格明目张胆找我们,就找你!你要听她们的,你就去做她们的娘!当没我这个儿子!反正儿子不如外人!”

李氏急了,“我没听她们的!你看你说的,娘啥时候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啊!我不给你们添麻烦!不给你们找气受!”

“这还差不多!娘总要有个亲疏远近的!”白玉染脸色缓和,然后让她回去。

李氏回去把话跟白方氏一说,两人嫌恶魏二郎的很。

白方氏一口气不知道该咋放,她自然希望魏华音不要帮魏二郎,帮衬娘家多了,就没有婆家了!因为闹的和离的事,还有分家的事,整个发家都靠着她,白方氏想拥有个她们的就是白家的想法都想不了。

只能是想着少帮衬娘家,多帮衬婆家!

可又想着,魏华音要是连亲哥哥都不狠心冷清不原谅,不帮衬,那又有点太绝情了!对亲哥哥都这样,那不亲的人就更别想了!

她也是看着别人在染坊在布庄里干活儿,连杨巧都当上了染坊管事,天天回家都跟着儿子一块学识字练字,学账目,比个学生还认真。

家里现成的读书人,大郎和老大,老二老三都是念过书的,老二在外面还有见识,就算跟二房不亲近,三房也不亲近,那老大和大郎呢?也一个都不用!说不用就不用!

赵氏和李红莲这些天没少在她耳边说这些。

丁氏也偶尔添上一句,说他们这些人和魏华音关系远,不亲!

亲的都沾不上,不亲的更没得沾了!

可她那手底下用的人,都是外人!更不亲呢!

白承祖回来,听她在那说,让她少掺和,“不愿意原谅,要我说也该!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帮着后娘继妹害亲妹妹,还那么多年,谁心里不怨恨!?你别跟着瞎掺和!掺和的情分都淡了,你也就只是个太婆婆!”

就因为只是个太婆婆,而她们的家产家业都在魏华音名下,都在她手里握着,白方氏才心里不上不下的。

“我知道二房和三房都有想法了!连大郎媳妇儿也有想法!你少听那些胡说八道的!二郎跟音姑是一条心的!闹翻了,啥也不落!你就只管做好婆婆太婆婆,教导媳妇儿,对儿孙好就行了!”白承祖说她。

白方氏一向心里尊着他,应了声,“我知道了!”

次一天,赶集卖家里的土鸡蛋,碰上早熟的白糖瓜,就咬咬牙,买了几个,拿着送到大院来。还宽慰魏华音,说她之前吃苦遭罪,不愿意原谅,就不原谅!安慰了一堆。

魏华音心下诧异,倒也收下她的好意,“那剁椒奶奶还要不要吃?”

“你们有多的,就再给我一碗吧!我发现这个剁椒不光烧鱼烧肉,就单烧个豆腐都好吃呢!”白方氏笑着说道。

魏华音就说,“家里做了绢豆腐,还没成,等会给奶奶你们送些过去!”

“啥卷豆腐啊?做豆腐卷了?”白方氏好奇的问。

“是丝绢的绢,和水豆腐差不多,比水豆腐还嫩滑!可以直接淋一点酱汁就吃,口感很好!等会送过去奶奶你们尝尝!”魏华音解释。

“好好好!跟着你们也是吃了不少新鲜东西!这辈子也活到老,倒是老的值了!”白方氏呵呵笑。

捧了一小坛子剁椒回去。

魏华音不想麻烦心情占据心绪,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自己做些吃食,大多都是需要耗费精力和长久时间的吃食。

杨大厨说做麻婆豆腐,她就想到绢豆腐,直接搬回来一套工具,自己磨豆子做豆腐,跟杨大厨倒腾起绢豆腐来。

豆腐还完全不到时间,魏华音说可以起了,立马就起出来。

切一块,嫩滑白幼,淋上一点点调汁,弹性十足,却入口绵化,还透着嫩滑的豆子清香甘甜。

“这个豆腐好嫩!可以当豆腐脑了!”杨小四还是喜欢老豆腐,要么豆腐脑。

魏华音吃了一块,装了两大块,让他送去老院。

豆腐送到时,杨小四进门,正听见李红莲在打剁椒的主意。

第239章:都打主意(二更)

杨小四知道,剁椒是魏华音要交给大姑奶奶去做的,想让他们多挣一份钱。他们家在镇上,想赚大钱不容易,但剁椒却能做个小作坊。

这李红莲竟然打起剁椒的主意!?

“也不值啥钱的辣椒酱,奶奶!我就让我娘家做去了啊!我娘家弟弟多,还有两个没娶亲,这么个卖酱的小营生,我娘家还是种辣椒的,年年都种几亩地呢!就让他们挣几文辛苦钱!”李红莲之前只是觉的还挺好吃,后来见她们时不时就做剁椒鱼剁椒肉的,老婆子没有鱼没有肉就做剁椒豆腐,也是和其他的味儿不一样。就惦记上了。

“做剁椒你会?”白方氏掀了掀眼皮子。

李红莲笑的轻松,讨喜,“你先教教我,也让我学会了。以后家里做饭,我也能多做几样了!”

“你不会就别想!我也不会!”白方氏翻了她一眼。

李红莲自然知道她可能不会,但她可以去问,“奶奶要学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白方氏没有理会她,谁家没有个腌菜腌辣椒的?那边才把魏二郎给撵了,她这边送了几个甜瓜,就去学剁椒,还问来教给她娘家!?

李氏从茅房里出来,见杨小四端着豆腐站在院子里,“小四啊!你这拿的啥?音姑和二郎让你来送的豆腐啊?”

厨屋里的李红莲一个惊颤,忙伸出头,就见杨小四就站在院子里,皮笑肉不笑的,脸色没好气说,“你这是偷听话呢?来了也不敲门不吭声的?”

杨小四回李氏话,“我们少奶奶做的绢豆腐,刚出来,正新鲜着!让奴才送些过来!”

李红莲看他竟然不理她的话,脸色更加不好。那个狐媚贱人看不起她!她的下人也都教的看不起她!下人就是奴才下人!她还是大少奶奶呢!

白方氏让李氏接了,拿盆换下来。

杨小四一边等着盆子,一边教了她们简单吃法,拿了盆子就快步回去。

赵氏看见了,叫住他,“你站住!又送的啥啊?”

“只是两块豆腐!”杨小四淡声说完,快步离开。

赵氏一听有两块,就想去蹭一块。

只是那两块豆腐,都不大,白方氏又按魏华音说的淋点调汁就生吃,切了几个小块,剩下的只够自家炖豆腐的。自然不会给她蹭,让她尝了一口。

“这豆腐做成这样,这是做的豆腐脑吧!”赵氏呵呵笑。

“这是她们做的绢豆腐!不懂就少说!”白方氏皱着眉。

赵氏听是自己做的,“既然是自己做的,那肯定做了不少,咋就只送一家?还就这两小块!?也太小气了!难不成是把豆腐送别人家去了?”

从老院出来,她忍不住到大院这边来,想要两块回去。

今儿个做饭早,白玉染回来,立马就摆了饭。

餐桌摆在广厦里,菜里有鱼有虾,还有鲍鱼,牛肉排,几道豆腐菜。量都不多,装盘小巧,精致漂亮。

赵氏进了门,直接说要尝尝那稀罕的绢豆腐,家里的确还有,说那么直白,也不好把她往外轰。

进了门看两人摆了饭,径直过来,看她们两个摆了一大桌子,惊道,“哎呦!我的天!你们俩吃饭,这是弄了多少个菜啊?”

一个人连豆腐带碗碟和汤四五个。还有菜。白玉染不愿意跟她分桌坐,全摆在一块,就显的很多。

“三婶要绢豆腐,去拿两块绢豆腐就行了!我们今儿个吃的一大半也都是豆腐!”白玉染说着,看了眼钟叔。

钟叔应声,到厨房传话儿。

赵氏却看着她们盘子里的鱼虾,还有那不认识的吃食,“看你们吃的这个就高级!也让我试试这高级吃食呗!”她抿着嘴笑眯着眼。

“菜都是一点点做的,半天才出餐。豆腐给三婶,你自己回去做吧!也都简单!”白玉染虚假的笑了下。

“豆腐是不差!鱼啊大虾啊,还有那个圆的,我们没有,我也做不出来啊!”赵氏呵呵呵的笑。

“前天三叔还拎着鱼和不少虾回去,你们应该才吃过啊!”白玉染挑眉。

赵氏脸色一变,有些讪然,“都是些死鱼死虾!哪能跟你们比!你们吃的那个,给我一些呗!”她指着盘子里的鲍鱼。反正不认识,就觉的肯定也是好东西!

“只有豆腐!三婶要是看不上,那就算了!不然谁到我家来,她看上这个,她相中那个,还把我家搬空了呢!”白玉染呵呵。

赵氏有一瞬间的尴尬,尤其是魏华音一直安静的吃着饭,理也没有理会她,神色不太好的说,“你们呀!自己富裕发达了,可不能做那小气人!要心眼大点,心胸大点!才能发了财!”

“的确是!”魏华音回她。

赵氏觉的被鄙视了。

“三太太!豆腐你还要不?”杨小四问她。

赵氏看了看,脸色难看道,“要!我们还没吃过你们啥东西呢!”

拿着两块豆腐走了。

白玉染把剥好鱼刺的肉递过来,“不多管她!吃饭!以后吃饭的时候,没啥事儿不要禀报!吃饭不见客!”

魏华音点头。

钟叔应声,“是!公子!”

结果白老三吃了绢豆腐,听她说啥绢豆腐不是豆腐脑不是水豆腐的,跟那剁椒一块炖的入味又好吃,也忍不住打起剁椒和绢豆腐的主意,“咱们家现在就数咱最穷!啥营生都没有!就地里那点出产,靠天吃饭!染坊里就占可怜巴巴的两股,她们赚一百两,才有咱们二两。她们赚一千两,咱们才有二十两。八九百两银子和二十两银子,你比比看差多少!?”

说这个赵氏就气怒难忍,“你也识字,凭啥不让你进去做个事!?当初就不应该签那狗屁的入股不进染坊干活儿的合约!就是不想让我们看见,她们到底挣了多少钱呢!年底分钱,她们说多少就多少,不是分二两给咱们也那么长!?”

白老三也是这么想的,但让她别说,“这话你别说,回头又把咱们家踢出来,连个二两也没了!你是能挣大钱还是能做生意!?”

赵氏不说话了。

“我是寻思,还得做个啥挣钱的营生!我看这剁椒和这绢豆腐就不错!咱跟娘说说,把这两样学了,也做个小营生!等挣到了钱,咱也到县城里去开铺子去!”白老三说出自己的想法。

赵氏皱眉,“剁椒还好做,把辣椒切碎就行了!这做豆腐可不是个好差事!人不是说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这做豆腐可是能累死个人的!”

“我们先学过来,到时候再说!起码那剁椒会轻松不少!开个作坊,你都当掌柜当管事的,又不让你干活儿!肯定雇人干!”白老三也不想累,但先看能不能赚钱再说!而且雇人干活儿,他们管着长工就行了呀!

赵氏一听雇人,那他们家也用上长工,用上工人,她也能扬眉吐气了!立马就觉的好,“行!我也觉的好!算你想个好事儿!”成天看那小蹄子跟着下人伺候,出入马车,神气的不得了。等她做了掌柜老板娘,她也神气!

新一茬儿的小辣椒要下来了,山上的野山椒也都长出辣椒了。

魏华音过去看魏华玉,也想问问魏二郎过去她那边说啥了没有。

“还来了两趟,给善善拿吃的,送了个银片锁,我又让退回去了!他以后咋样,靠他爹就行了!之前不指望他,也没指望上他过。以后也别指望我!更别想指望你!”魏华玉提起来还一肚子火气,她虽然没有魏华音的冷漠绝情,但知道魏二郎曾经都是如何对待小妹的,根本也不指望让原谅他!

原不原谅就那样,让他自己过去吧!但打了算盘主意,趁早打消!

魏华音点点头,问起生意咋样,“还好不好做?”

杨家在镇上那头开了早餐摊儿,卖的东西一样,价钱却便宜不少,那些人吃出了加的料儿还是魏华玉和于文泽这边加的足,但毕竟便宜,就不想多跑那几步,被杨家招揽过去了。

而且杨家兄弟多,天热起来,也买了不少石花籽,做了石凉粉,不仅在镇上卖,还去县城里卖,光这段日子就赚了不少。

魏华玉和于文泽这边本来位置就不怎么占优势,生意一下少了不少。

“还算不错!你姐夫晚上也摆摊儿,晚上吃的人多!”魏华玉笑着道。

魏华音抱着善善,小家伙抓着她的手指头以为是好吃的,就往嘴里塞,啃的起劲儿。

“那是你小姨的手!不许啃!这个小东西!”魏华玉拔出来,给他擦擦口水,又给魏华音擦手。

“不碍事!他正长牙,就想啃个啥!”魏华音拍拍他。

善善咿咿呀呀的跟她说话。

“这小东西倒是知道认人!这么些人里,除了我和你姐夫,就跟你最亲!”魏华玉笑呵呵的。

魏华音也笑着亲了亲小家伙。

善善伸着小手过来搂住她,回亲一口,涂了一脸口水。

“一会你小姨的衣裳就不能要了!”魏华玉说着,把他薅出来。

白玉染把他拎走,让她们俩姐妹说话。

魏华音就把剁椒和绢豆腐教给她,“盘个铺子,可以开个豆腐店!就是会辛苦些!倒是剁椒,你们能开个小作坊!做出来就能卖掉!”

魏华玉嗔怪的看着她,“你这是多嫌弃你大姐和姐夫,教完这个教那个!”

“大姐总不能守着那一个早餐摊儿!要是做生意赚钱,还是大生意!以后总要为善善打下一份家业!”魏华音说她。

魏华玉知道她今年要办火腿加工厂,也没有空闲做这剁椒,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就做剁椒!这豆腐等你姐夫回来,看要不要做!毕竟有了善善,就占着手。我能帮衬的少了,你姐夫我怕他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就招人!招可靠的人手!”魏华音道。

魏华玉应声。

于文泽却不怕辛苦,去年摊位上的生意也没有差,也想过杨家要是也摆摊儿,卖同样的东西,肯定会跟她们抢生意,没想到她们不仅抢镇上的,直接连县城也去占了。只怕是没有那么多本钱,不然县城也摆摊儿了!

现在他们的房子都还没有翻新,染坊里投的钱就不多,还是占了音姑的干股。布庄的生意还是占干股,再占干股他就没有脸了!

魏华音看他愿意,就详细的跟他说了豆腐店的事儿,剁椒这个一年中忙收辣椒那几个月就行,只要存放的好,能卖常年的。

就是这豆腐店,要配菜卖,她可以把杨大厨借给他们,但一个厨子肯定是不行。

“厨子请!只要我能会做的,我也能做!”于文泽直接说。

杨大厨毕竟信得过,魏华音也跟杨大厨说过,让他来帮几个月。

于文泽只得答应。

魏华音和白玉染就住下,把剁椒教给他们,绢豆腐也教给他们,如何做豆腐料理。

忙活了两三天。

回家的路上,魏华音又有些犹豫,“人生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我怎么让大姐和姐夫去卖豆腐了?!”

“有牲口,能雇人,而且这绢豆腐也不算太累人!现在辛苦些,以后开起店铺就好了!”白玉染笑着揉揉她的头。

魏华音叹了口气,“我不应该那么自私,要不把火腿方子教给大姐吧!让她们做火腿卖!”

“也行!这个活计能稍微轻省一点,忙的时候有限,其他时候只要细心看护那些火腿就行了!”白玉染之前就这么想,不过小东西有点护食,又不想把魏华玉和于文泽给养废养歪了。

魏华音有些心动,但是想到她之前的想法,不经历辛苦就获得收获,要是他们的心态发生了变化,那她也可以和他们疏远了!想想还是算了,让他们自己辛苦劳动获取收获吧!

回到家,白老三和赵氏,还有李红莲都在家里坐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白玉染挑眉。她们两天都没有住在家里了,这会在她们家里坐着,这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钟婶也不好赶,“他们都是来了有一会了!”

李红莲立马先跟白玉染说话,“二郎啊!”

第240章:找自己男人别恶心我!(一更)

“二郎!你们这是干啥去了?两三天都不在家!我这都找你们四五趟了!次次都扑空!”李红莲说着,眼中闪过嗔怒埋怨。

白玉染却没有理她,直接上去在上座坐下,沉声问,“你们来有啥事儿?”

李红莲脸色僵硬难看,不满的叫他,“二郎~!”

看她这样,白玉染直接不留情面,冷声说,“你丈夫是我大哥!要恶心找他去!别恶心我!”

李红莲被这么直白的揭露打脸,顿时满脸爆红涨紫。

赵氏可是知道她的算盘,看白玉染不给脸面,笑着哎呦,“红莲啊!你这是干啥啊!?一把年纪了,跟小叔子这是干啥呢?撒娇啊!?”

白老三眼神从李红莲身上,转到白玉染身上,又转到李红莲身上,“大郎媳妇儿这是”想卖个亲近关系?可她这个只算是端正的脸,跟魏音姑可是一点没法比。还想让二郎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李红莲一脸猪肝色,心里又有些慌和急,急忙看白玉染一眼,“你们胡说八道啥!我不过是想求求二郎!你们不是也来求的吗!?”却见白玉染眸光沉冷如冰,又像被泼了桶冰水。

赵氏却逮住了她的错处一样,要把她挤出去,别跟他们三房挣剁椒和绢豆腐,“那你跟自己的小叔子也是不合时宜的!男女有别!总得有点规矩礼仪!传出去可是没有脸再见人!”

“我没有!三婶你这是胡说八道!诬陷呢!”李红莲急着辩解。

“二郎都不耐烦,提出警告了!可见还是有你做的不合时宜的吧?”赵氏嘲笑撇嘴。

李红莲看白玉染丝毫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二郎你说话!我根本就规规矩矩的,没有三婶说的那意思!”

白玉染冷眼睨着她。

“你们先说,我这一头汗,我去洗梳一下!”魏华音准备先撤。

白玉染立马提醒她,“别洗太凉的!”

“嗯!知道了!”魏华音应声。

白玉染还是不放心,算着她快来小日子了,“祝妈妈!你去看着少奶奶!”

祝妈妈笑着应声,过去看着魏华音。

等魏华音一走,整个厅堂气氛更尴尬冷僵。

李红莲脸上火辣辣的,仿佛给撕烂了一样。

赵氏把她踩下去,“红莲以后还是跟小叔子规矩点吧!人家音姑都不愿意待不愿意看了!”

李红莲眼中闪过怒恨,“三婶以为污蔑了我,你们就能把剁椒和绢豆腐学走了?”

赵氏也说她,“红莲!你这胳膊肘可真是知道往哪拐呢!教了你娘家,你娘家跟二郎和音姑啥关系?我们可是二郎亲三叔亲三婶!”

李红莲过来,自然是想要叫白玉染卖她的情面,把东西教给她。可看白玉染的态度,上来就撕她的脸,一点情面都没有!

白玉染不愿意听他们掰扯,“你们出去吵吧!我这还有一堆活计要干!”

李红莲可怜的看着他,“二郎!李家咋说也和你姥爷姥姥沾亲带故的!”

白玉染姥爷姥姥早在他还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李红莲娘家虽然和李氏娘家同村同姓,也仅仅是沾亲带故。

“你们再沾亲带故,能有我们亲!?二郎你说是吧?”赵氏翻她一眼,笑着问白玉染。

白玉染淡冷抿着嘴,“剁椒和绢豆腐,已经教给我大姐和姐夫了!”

“啥?交给那个魏玉姑了?她家不是摆着摊儿?还把这个教给她了!?”赵氏拔高声音。

李红莲也脸色不好,“她们在染坊里占了不止一百两银子的分股的吧!?”

白老三也看着白玉染,等着他的说法。要是没有剁椒和绢豆腐也行,给他安排个差事!不论进染坊还是进布庄!

白玉染冷眼扫过三人的脸,“你们刚才不是在论关系?剁椒和绢豆腐都是我家音宝儿做出来的!你们谁对我家音宝儿好过?谁比不上大姐和姐夫跟音宝儿的关系?”

三人一下子说不出其他话来。

“你们这三天不在家,就是去教她们做剁椒和绢豆腐去了?!”李红莲难看着脸问。

“关你屁事!总能管到小叔子和弟媳妇儿的事儿?”白玉染毫不客气怼上去。

李红莲顿时脸色更加酱紫。

赵氏说她,“红莲!我看你还真是不对劲儿呢?是不是大郎不在家呀?”

暗讽她男人不在家,就寂寞了,挑小叔子和弟媳妇儿的事儿。

“三婶别胡说!我根本没有!”李红莲立马积累反驳。

“行了行了!我看你以后多学着点避嫌的事儿!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事儿要是能成,娘或者大嫂就过来了!你跟音姑的交情,也就是这样的,还指望帮你娘家!想的太美了!”白老三摆手,让她走。

李红莲不死心,“我走了,你们就能学了?你们是不是打着学不成,进染坊的目的?”

“我们家咋样,跟你啥关系?我要跟音姑说说话,你也管得着?管着小叔子和弟媳妇儿!你这管的太宽了,说出去有脸吗?”赵氏白她一眼。

李红莲又气怒又委屈,见白玉染不仅不帮她说话,冷眼沉脸就看着,“你你别以为你是个长辈,就能随便侮辱污蔑人了!我告诉奶奶去!”

她气冲冲的回了老远。

这边白老三一副捏着错处的架势,笑着道,“二郎啊!咋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一家人总是跟一家人亲的!你看那魏家的亲戚,家家都要开铺子发财发家了!咱们也就你爷爷奶奶和你爹娘一块弄了个卖甜食的,还一到热天就不停工,不见啥钱!到时候你这就脸上更没光,腰也更不直!”

“我乐意!我娘子给我撑腰,我甘之如饴!”白玉染挑着眉。

白老三:

“二郎!染坊那么需要那么多人手,多一两个也不算多!你看其他人都有差事,就你三叔三婶没有,一个剁椒和豆腐,赶紧的又教给音姑她大姐家去了!好歹给我们个差事干吧!”赵氏提出心里的想法要求。

“进染坊?你们的意思是说的要进染坊吗?”白玉染跟她确定。

赵氏心里有些没底,“二郎!你看你们那染坊里都是外人,连个自己人都没有!那杨巧和小贵娘都不识的几个大字,还得现学。你三叔可是上过学念过书的!还是你亲三叔,总比她们强吧!?是吧?”

“你们的确是挺强!到现在还没死心!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彻底死心吧!”白玉染冷声说完,沉声叫人,“来人!”

钟婶就在门外,听他喊,立马进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看少奶奶洗漱好了没有,要是没有,问她三房的合约在哪里?三房要毁约,以后染坊合约作废!”白玉染怒声道。

钟婶应声,“是!”转身就去浴房。

白老三和赵氏一下子就急了,“二郎!你这是干啥!不就是染坊里缺人手,这自家现成的人手,问问你吗?!你这就也要作废合约!?”

“白纸黑字,自己按的手印,已经给你们撕过一次!却一犯再犯!你们当真以为,自己举重若轻?当真以为合约没用?随你们的心情想咋改就咋改?!你们以为染坊是你们家开的!?”白玉染直接怒喝。

白老三反应激灵,“我们不进了还不行吗!不进了!”

赵氏心里又恨怒又不甘,唯恐再毁了合约,再没有机会,也连忙保证,“不会了!不会了!我们也是听人家挑拨的!以后肯定不会再说进染坊的事儿了!”

那边魏华音湿着头发出来,“以后不用试探,要进染坊,就踢出合约!”说完转身去擦干头发。

白玉染起身过去,“过来我给你擦干!”

白老三和赵氏对视一眼,剁椒和绢豆腐没有要到,染坊也没进去,还差点又踢出合约,纵然再不甘心,也不敢再说,灰溜溜的出来了。

那边李红莲跟白方氏和李氏告状,说白玉染也不知道听谁挑拨,竟然说她恶心,说赵氏故意曲解她,污蔑她和小叔子不合时宜,不守规矩,让她没脸面,也没法活了。

赵氏却是一肚子火气,怨恨白玉染一点不给面子!恨怒魏华音满眼都是娘家!从来不顾婆家!口中骂着,“这种儿媳妇根本就是不孝!就该休了的!谁家也不会也要这种儿媳妇!心里眼里都是娘家!不把婆家当回事儿!”

又迁怒李红莲,“就是浪荡!自己男人不在家,就找小叔子卖脸!也不看看就她那种货色!还眼巴巴的‘二郎~’恶心死我了!坏人的小贱人!”

她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那边田氏在墙角听见,转头就把消息告诉了六婶子。

顾文郎到现在都还没有说到媳妇儿,看着如今的魏华音出入一堆仆从,开了染坊又开了那么大的布庄,赚着得成百上千两银子。帮衬的亲戚们都发家开铺子。六婶子就更加心里不平衡,见不得她们过得美满幸福!也怄着劲儿想要找个好的!

听田氏一说,李红莲和白玉染啥啥的,立马添油加醋的在村里说起来。

村人听是她说的,多多少少就不相信。她记恨白玉染,巴不得魏华音跟他过不好,不跟他过了!这逮着机会就拆散人家呢!

但是六婶子说的像真的一样,还说白玉染都嫌恶李红莲说她恶心了,当着白老三和赵氏的面说的。话是赵氏说出来的。那可信度就高了不少。

这边白方氏叫了赵氏来,正要问问她乱说了啥。

顾婶儿过来,“外面那顾老六的婆娘正跟人说,啥啥李红莲勾搭你家二郎了!话是你家老三媳妇儿说的!估计过会就都知道了!”

李红莲一听,满脸阴怒,“根本就没有的事儿,愣是胡说八道!不知道毁人名节,会逼死人命吗?!”

白方氏厉眼如刀的盯着赵氏,“你给我说了啥话!?不知道死活了是吧?!”

赵氏也吓了一跳,“婆婆我没有乱说啥啊!这话这话还是二郎自己说的!说大郎媳妇儿找自己男人去,找错人了,别恶心他!”

“根本就不是这样说的!这是想要抹黑我,想要逼死我呢!”李红莲哭着喊话。

“反正话是二郎说的!说让你找自己丈夫!别恶心他!”赵氏缩着头,推的一干二净。

李红莲又哭又闹着要死,不活了。

外面看热闹的凑过来十好几。

白方氏气的脸色发青,让李氏去叫白玉染过来。

李氏也觉的这事儿弄的可不好,赶紧过来找白玉染。

白玉染皱着脸见她。

“二郎!到底咋回事儿,你三婶说的那话,现在村里都在传你大嫂不检点的话!你快出去解释解释!这可是要毁了你大嫂名节的!这种事乱传的也,也会损伤名声的!你大嫂都哭着要上吊了!”李氏急急的拉着他。

“那就让她上啊!”白玉染直接拉着脸。别人都死了,李红莲那种的都不会死。还上吊?

李氏愣了,气道,“二郎!你这说的是啥话!那可是你大嫂!”

“就因为看大哥的面子,我只是提醒警告她一句。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已经打脸了!”白玉染沉着脸,不给面子。

“你那是你亲大嫂!她也不会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啊!”李氏又急又慌。

“华音都没有那么对我恶心腻味过。所以我提醒她丈夫是我大哥!要恶心就恶心他去!不要恶心我!”白玉染虽然膈应传出这种名声,不过要能彻底打击的李红莲再不敢生出一点恶心的想法来!

李红莲震惊的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是是不是你误会错了?”又看看魏华音,想她一向都是冷静淡漠的样子,可能让他想岔了误会了?

“长嫂没有一个长嫂的样子,是不知道有些事有些姿态只能对自己男人的,还是明知道,故意的!?她爹娘没教好,娘就负责把你这长房儿媳妇教好了!别到我眼前晃悠!犯到我脸上的,我从来不讲谁的情面!”白玉染直接也给她提个醒,种个种子。免得以后觉得他们在一块更亲密,看着他们可怜了咋了的,就转回头来又找他和音宝儿的事儿!

李氏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又看看魏华音清澈透亮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她,更觉得有些没脸,“这种事情也”

“她要不愿意去跟大哥好好过,那就给大哥换一个!”白玉染说出自己的意思。

李氏一听,顿时吓住了。

第241章:敲打教训(二更)

这个问题严重了,李氏吓住了,缓了好半天。

魏华音暗瞪了白玉染一眼,“婆婆别听他的,大嫂也没干出啥不合时宜的举动来!可能就是把他当亲弟弟,让他觉的长嫂缺了长嫂的样子!外面的流言先查查是谁说的,要是有些心怀仇恨的人说的话,根本没有必要相信!”

李氏听她这话才觉得对,连忙点头,“对对!”

“所以婆婆不用有啥,回去跟奶奶也这样说就行了!”魏华音让她回去。

李氏心头有些乱麻的点头,就回去了。把叫走白玉染问话的事儿也给抛却忘记了。

白玉染等她走了,抿嘴看着魏华音笑,满眼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把婆婆哄走,那接下来我们家宝宝准备怎么办?”

魏华音有些不是太舒服,泡了热水这会有些乏累,想困觉,但这货不惜脸皮名声打击李红莲,要是不管,只怕流言传出村子,就不像样了。

“等会再过去,让婆婆先回去,好歹给个教训!长长记性!毕竟你可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看她微仰着下巴,嘴角似带着笑,宣布主权的小模样,白玉染心里发热,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吻住她。

她的头发刚刚半干,披散着正热,魏华音被他亲的又冒汗了,“给我把头发扎起来!”

“好!我给你扎头发!”白玉染宠溺拉着她坐好,拿了梳子给她梳头,编了几个小辫子,把头发扎过头顶,松松的盘成丸子。梳出两边刘海,又拿了两个小步摇花钗给她戴在两边。

老院白方氏看着李氏那样子,就已经猜到白玉染只怕没有说好话,看李红莲的眼神也有些不好起来。

李红莲以为魏华音背后坏她的名声,跟李氏说了她坏话,气恨的咬牙,“我要是真不检点,就让我天打雷劈!这辈子没有儿子!”

赵氏撇着嘴,“这种誓哪是能乱发的!真要没儿子了,到时候怨谁啊!”

李红莲说完就后悔了,她是一时情急,觉的自己没有儿子才在家里腰杆子不硬,遭人欺负,谁知道发誓带出来了,赶忙心里呸了好几口,说着不算不算。她下一胎就必须要生儿子的!

白方氏还是拧着眉。

过了好一会,白玉染和魏华音联袂而来。

村子里看着两人郎才女貌,那绫罗纱布衣裳一穿,随风飘动,仿佛神仙眷侣一样,想插进去个别人看着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村里的人也招了些在染坊里干活儿的,自家承了情,这会那些家里的人看见两人,就上来把六婶子在外面乱说的流言告诉两人,“肯定是你那三婶说啥了,让她听见了,就编排出这样一套毁人名声的话!”

“她就是当初求亲被拒了,自己儿子不想娶个残疾的,就想要好的,人家又不愿意。之前还惦记着让音姑和离了带着财产嫁去她家,在全村面前弄了个没脸,心里忌恨,这事儿逮着机会就抹黑坏事儿呢!”

“毁人名声可是会遭报应的!”

“她又不是没干过!之前相看,明明是音姑不同意,还直接把儿子让魏红梅带过去,被拒绝了。回来说啥,是他们看不上音姑的!一个跛子都不愿意娶音姑!把音姑的名声给败坏的!”

魏华音摇了摇头,“只怕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就出来乱传的!本来是大嫂过去跟她娘家要个差事,三叔三婶过去也要差事。之前合约都签的入股不进染坊,不然都去当家能乱套。交给一家管着,其他拿分红。闹的又几句不愉快的,三婶那人好说,觉的又被驳了面子,只怕两句气话,叫哪个听见了,给编排成这个了!真是没有想到!”

“我就说也不可能的!你大嫂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前些日子还带着闺女去看你大哥!说闺女想爹了。”

几个人一说,立马就把消息传散开来。

恰逢有人看见六婶子和田氏一块嘀嘀咕咕,这么一说,都知道了,是田氏怀恨在心,恨不过自己闺女进了庵堂做姑子,逮着机会抹黑报复!

赵氏听了,心里不甘愿,也得承认她一时气话,说的是李红莲败坏事儿,想着娘家哥哥弟弟发财,胳膊肘往娘家拐。认下她说抱怨的气话这事儿。

李红莲听外面已经澄清,也松了口气,看着白玉染脸上带着不耐烦似的,魏华音浅笑醉人,气恨的掐着拳头。

白方氏可知道李氏这个儿媳妇啥性子,听了啥话是啥样子,当着人前她也没有问出来。不过知道了剁椒和绢豆腐都教给了魏华玉,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去年就做剁椒吃了,却没想到让他们做。看她娘家大姐生意有那么一点不好,立马又教过去给他们了!

看白玉染不愿意多待,拉着魏华音说完话就走的样子,更是忍不住迁怒李红莲,等人都走了,阴着脸看她,“小叔子就是小叔子!要找亲弟弟,你娘家的才是你亲弟弟!做长嫂就得有个做长嫂的礼仪规矩!”

李红莲以为解释开了,就没事儿了,没想到人都走了,还是敲打着她训了一顿话,“我根本就没有啊!奶奶!”

“明儿个带着你闺女,去找大郎!看不上大郎,不愿意跟大郎过,就回你娘家!”白方氏气道。

李红莲含着泪,委屈的看向李氏。却发现李氏看她的眼神也变了,心里更加肯定是魏华音说了她坏话,抹黑她了!

只是白方氏下了令,次一天就让她去找白大郎。他住的那地方又小,去了吃饭洗衣裳啥啥都得自己。闺女才一岁多点,还得带着她,气的不行,过来跟李氏商量,要给闺女断奶,“婆婆!我和大郎手里都没钱,也都没个来钱的差事。大郎那个苦差,我回回去,回回心疼他!大热天为了那几个工钱,累死累活的!我也想帮衬他,想去找个活儿干!既然家里不让我去,那我把妞儿给你放家里吧!我去跟大郎一块做工干活儿!正好也到了时间了,该给妞儿断奶了!”

李氏听她心疼儿子,想到大儿子,也是心疼半天,只是她却不当家,要问过公公婆婆。

白方氏不愿意给她照顾,李氏要给她带孩子,下地耽误事儿,家里做饭洗衣裳的也还得让她这个老骨头来,“还要下地干活儿,侍弄烟叶,管着稻田,家里家外一堆家务。不帮忙就算了,哪还添那么多事儿!?家里不缺你那几百个大钱,把自己男人自己闺女伺候好就行了!”

李红莲想到大院那边好几个下人伺候,喝个茶都端到手边,气恨的不行。但白方氏不同意,也只得自己把把闺女带走,收拾了个包袱,去找白大郎了。

白方氏却是心里记上了,“这事儿还得找二郎问问!”

“还问啥!没事儿也让你问出事儿来!别再乱掺和了!”白承祖说她。就算有啥不合时宜的,敲打过了,也记改了。她心里还是念着的是大郎!

白方氏抿了抿嘴,忍不住气道,“二郎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你说像谁?我看他那倔样子,倒是有点像你!”白承祖道。

“我哪那个样子了!对着自己亲的,不管平辈长辈也好,说话没个恭敬的!”白方氏翻他一眼。

“行了行了!二郎那脾气,不去招惹他,也点不着!”白承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还是念念佛有好处的,二郎的性子太邪怪,现在也就听得进去音姑的话,哪天说不准音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干脆现在让音姑劝着他多抄点佛经!就说给他们几个老的祈福!

魏华音因为那句‘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一下点着了白玉染的老房子,一觉睡到下晌,才起来,却觉的更加乏累,不舒服。

祝妈妈端来补汤和午饭,伺候她吃饭,“公子在花圃正浇水,小斑马已经去告诉公子了!”

魏华音应着声,忍不住手抚肚子,有些不舒服。

看她神色不太好,祝妈妈也记着她快来小日子了,今儿个又晚起,“少奶奶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等会找卫大夫瞧瞧?”

“没事儿!”魏华音脸色微红,那货虽然没有太放肆,却缠了她很久。她这喝着补汤,哪还有为这事儿找大夫看的!?

祝妈妈让她先把补汤喝了,提前给她炖四物汤。

一顿饭没吃完,魏华音又跑茅房,以为血丝是来了小日子,可又不像。

“音宝儿!音宝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白玉染在外敲门。

魏华音应声,忙出来,“没事儿!我小日子来了。”

果然是!昨天不应该折腾她了!白玉染自弃着,牵着她坐下,陪着她把饭吃完,“这几天好好休息!染坊那边我看着!大姐那边,让杨大厨过去就行!”

“嗯。”魏华音嘴上应声,心里却还是不放心。

等他出门,还是说之前就没事儿,要活动活动,非得跟着一块,过去教魏华玉选店铺和店铺装修。

“音宝儿的脸色怎么这么白?”魏华玉皱着眉打量她。

“来了小日子,不碍事!”魏华音笑道。

魏华玉嗔她一眼,“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就少出来跑了!你也少操些心!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都忙的过来的!”

“不碍事的!”魏华音还没觉的不能承受个例假了,只是这次前一晚和白玉染折腾过,才有些不舒服。

柳满仓和柳王氏来走亲戚,路过镇上给魏华玉来送吃的,吃烤鸭,见魏华音也在这,就直接跟她商量,“求到我和你姥爷这来了,种地也是看着种不好的!他又从牢里出来,别的人知道他是因为替罪,是行孝道,但知道魏礼是个啥人,也都不愿意用他!就想着,实在不行,能不能让他在铺子里干个杂活儿啥的!?”

魏华玉皱了皱眉,“谁让他去的?是他自己,还是他爹!?”

她现在不撞到脸上,都不愿意叫魏礼叫爹了。

“他自己去的!不过听没听后面的那就不知道了!但他想有啥想法,也是没可能的!我可不是他爹娘!听他的鬼话!”柳王氏知道,也嫌恶魏礼的很。

魏华玉看向魏华音。

魏华音不想连他们也管着,“我只管我自己,不能连姥爷家咋做也管着!这事儿你们其实也不用问我的!”他们会看已故的女儿柳凤娟的面子,出手帮衬魏二郎。但她只是她,魏二郎绝不可能原谅!

柳王氏沉沉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可毕竟是你娘留下的血脉!”

柳满仓看看魏华音,问她,“你是咋想的?”

魏华音抬眼,“姥爷姥姥咋做,我是无权过问的!但我怎么做,我也不希望别人多过问!毕竟别人不是我,没有遭受过我之前受过的待遇!你们要原谅他,无可厚非!我不会!”

柳满仓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她脾气看似挺和软,心里却刚硬的很,只对对她好的好!

柳王氏忍不住说,“他也是受人蒙蔽,毕竟你们一母同胞。你娘不在人世,就剩你们仨亲的了!”

“姥姥你错了!谁亲都亲不过自己生的孩子!大姐跟善善才是最亲的!我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跟我孩子亲!”魏华音说她。

柳王氏愣了下,笑着道,“这话倒是真的,都跟自己孩子亲!毕竟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魏柔娘和陈维仁要定亲之前,柳氏不愿意女儿做妾,曾经找姥爷和姥姥,让你们出面找陈家,用我娘的恩情和面子,给魏柔娘换正妻的位子!姥爷大骂,说她们欺人太甚!”魏华音突然说道。

柳满仓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柳氏和魏柔娘做的事过分,更是没有资格用凤娟的恩情为自己谋利!二郎做的事,作为一个亲哥哥更过分,不可原谅!想要借一母同胞的恩情为自己谋利,更没可能!

柳王氏忍不住眼眶发红,“姥姥知道你这些年受苦受委屈了!不原谅就不原谅!以后少见面!他在我们那打杂,也很少见到!”

魏华音不想再多想这些,吃完饭,送完柳王氏和柳满仓,叫上魏华玉,“大姐!我们再去看看铺子!早点把铺子开起来!”

“歇歇吧!也不急在这一时!”魏华玉看她额头都是汗,脸色发白。一把拉住她。

魏华音被她拉了一把,有点脚下不稳,两眼发黑,头发昏,一下子就栽了下去。

“音宝儿!!?”

第242章:这个孩子不能留(一更)

魏华玉吓的脸都白了,一下子栽在地上,磕着膝盖也没顾上,扶着她揽着她,“音宝儿!?音宝儿!?快来人!快来人啊!”

前面院子正带着善善说话准备让姐妹俩好好说话放松一下的白玉染和于文泽顿时惊起。

白玉染健步飞过来,看魏华音昏倒,身形一个僵顿,几步冲过来,“音宝儿”

“快找大夫!音宝儿这不对劲儿!突然就昏倒了!身上冰凉冰凉的!”魏华玉慌乱中,强自镇定。

看魏华音小脸惨白,满头汗水,却都是冷汗,闭着眼昏倒在地上,仿佛和记忆深处在无生息的那个身影有所重叠,白玉染早已经懵了。听着她的叫喊,找大夫,这才神思稍回位,抱起魏华音,就朝外面冲。

于文泽也抱着儿子跑着跟上,一边劝着魏华玉,又喊着白玉染,“先别急!别急!音姑一向身子骨不错!没事儿的!”

白玉染一口气把魏华音抱到药铺找到林大夫,“大夫!大夫!”

林大夫正有病人,看他莽撞的冲进来,把病人挤散来,正好说他,看是魏华音,昏迷着,那脸色一看就不正常,连忙让他把人抱到里间放下,喊女儿林药奴出来,“药奴!快来帮忙!”

“来了!”林药奴应着声,快步出来,惊道,“音姑!?她这是咋了?”

林大夫把着脉,却皱着眉头。

白玉染死死的盯着他,“我娘子到底怎么了?”

“她这脉象像是喜脉,有滑胎之兆只是月份太小”林大夫也有些不太敢肯定。

白玉染霎时全身冰凉,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音宝儿她怀孕了?都不知道的吗!?她咋可能会滑胎的?又没碰啥吃过啥!?”魏华玉又惊又急。

于文泽忙让两人先别急,“林大夫!你看看音姑是不是吃过啥碰过啥不能碰的!还有,她这几天也太过劳累”

林大夫想了想,他也不好给魏华音检查,月份又实在太小,只得给她扎了针,让林药奴给她煎了碗保胎药,等魏华音醒来。

魏华音慢慢意识回笼,睁开眼看了看。

“音宝儿!”白玉染轻轻唤她,不敢大声了,怕吓着她一样。

对上他愧疚自责到发红的眼睛,魏华音摇摇头,“我怎么了?”她怀疑低血糖还是低血压了。生理期痛她还能承受住。

“我们回去,找顾大夫和卫大夫看看!你觉的现在怎么样?疼不疼?还难受不难受?”白玉染柔声轻轻问她。

魏华音挣扎着起来。

白玉染忙扶着她揽她坐起来。

林药奴把药煎好端过来,“这个是药铺最好的保胎药,你先喝了!”

“保胎药!?”魏华音惊震。

林药奴看看白玉染和魏华玉他们,还没告诉魏华音,端着药不说话了。

魏华玉愧疚自弃的解释,“音宝儿!你怀了身孕都不知道,还忙活着教我们做剁椒做豆腐菜,弄店铺!你知不知道你昏倒那一下子,差点吓死我和玉染了!”

魏华音看她两眼噙着泪,白玉染两手冰凉,身子轻颤,也明白过来,她不是来了小日子,是怀了身孕,那是见红,顿时心里也有慌然无措,“我”

“先把药喝了,你要是觉的还好,我们回去找卫大夫给你看看!”白玉染端了药过来。

魏华音有些茫然无措的把药喝完,心情有些复杂。她刚说完她会有自己的孩子,没想到就已经有身孕了。

“我没有大碍,能回去!”

看她脸色好点了,头上冷汗也下去了些,白玉染拿出钱袋子。

“已经付过了!我们先过去吧!”于文泽忙道。

白玉染谢过,抱起魏华音,坐上马车。

魏华玉和于文泽也都跟着一块。

钟叔把马车赶的尽量平稳,又想快着点,早点见到大夫。

那边林妈妈已经先一步骑着驴子回去,先找了顾大夫和卫氏,就怕两人不在家,扑空了。

听魏华音见红,有滑胎之兆,又想她那身子底实在差,卫氏连忙让人去找顾大夫回来,她在家里准备着等着魏华音。

等白玉染带着魏华音,一行几个人回来。顾大夫也正好给人看病赶回来。

给魏华音把了脉,神色也不是太好,“是喜脉,时日尚浅,本就坐胎不稳,又劳累太过,就有了滑胎之兆!先用一个月的保胎药,这两月最好卧床保养!”

卫氏宽慰,“有些人刚怀上的时候会见红,不是很多。你身子一直在调养,底子已经调养扎实了,没有大碍!过了头三月,坐胎稳了没事儿了!”

但要用一个月药,上来就两个月卧床保养,也吓的魏华玉够呛。

白玉染拉着顾大夫出去,“怀这个孩子对音宝儿身子有没有损害?”

“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调养好,这个时候有孕,确实有些损伤元气。尤其后期”顾大夫皱着眉。

“那打掉!”白玉染直接冷声说。

顾大夫看着他眉头皱的更紧,“若是打掉,同样损伤身体!”

“哪一个损伤最小?”白玉染盯着他问。

顾大夫看他已经生了想要打掉孩子的想法,要是告诉他不要孩子,调养一两个月就能让音姑恢复,他怕是毫不犹豫不要孩子了。

“这件事你不要妄自下结论,还是要跟音姑两个人商量的好!”

白玉染看他神色,就已经猜到了,若是这时候怀着孩子,还有后期生产,对音宝儿身子底儿损伤绝不是现在打掉能比的。直接决定不论魏华音同意不同意,这个孩子都不要!

魏华音敏锐的察觉他神色细微的异样,等人都走了,握住他的手,“不怨你!以为这一两年都不会怀,谁也没想到的。”他本想打住,也是她撩拨了他。

白玉染蹲跪在床头,握着她的手捂在自己脸上,“你一点事儿都不能有!”

“嗯!”魏华音笑着应声,“我会听话,好好养着!”

白玉染闭上眼,逼退眼中的热涌,等哄她睡着,又亲自去熬粥做饭,给她煎药。

魏华音开始用药,魏华玉不放心,要住下照顾她。

但是住了一天后,于文泽发现她在这也帮不上多少,“玉姑!你带着善善在这,也帮不了啥,反而还得抽出人来伺候你和善善!音姑这好好养着没啥事儿,就别住了!以后下晌收摊儿我带你过来看她!”

魏华玉也发觉了,但是又舍不得魏华音。

“没事儿,大姐和善善住几天!”魏华音道。

魏华玉犹豫了下,想留,又添麻烦,善善还正是不乖的时候,可孩子离了她又闹的照顾不了,她不在身边,于文泽也弄不了他,想了想,还是带着善善回去,“那我等明儿个下晌收工了再来看你!”

“天气这么热,大姐还带着善善,来回跑太不方便了!”魏华音让她回去,就不用来回奔波了。

魏华玉不听,收拾了下回去。

这边等魏华玉一家离开,白玉染趁着魏华音睡觉的空,看了她半天,把祝妈妈叫来守着她,他过去找顾大夫拿落胎药,“尽量没有身子损伤的,少受痛苦的。”

“这事音姑也同意吗?”卫氏问他。

“我要保证她好好的!而且不是说,坐胎不稳,即便留后面也有可能会掉?与其整天让她喝药保胎,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终落一场空,还败坏了身子,不如直接不要!”白玉染解释。

卫氏皱着眉不太赞同,“音姑身子也算调养的不错了,保是能保住的!你这样让她打掉,要是伤及根本,她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孩子了!”

白玉染听了这话,犹豫了。如果这辈子都没有孩子音宝儿她会渴望要孩子!会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更会被人诟病,会被人说嘴!家里也定会连番给她各种排挤和压力来伤她!

可如果没有孩子,那他就能永远独自拥有音宝儿!一辈子只有音宝儿和他!再不会有人跟他抢!音宝儿也会因为愧疚,对他更黏更爱!

那他就带着音宝儿离开这里!带着她出去到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和他想要带她去看的地方!

“如果真到那一步,就说我不能生养!再给我吃点绝育的药!”白玉染决定,这个孩子打掉!

“这事你还是和音姑商量商量!她要是不知情,孩子没了”卫氏很不赞同他的做法。

白玉染打断她的话,“她要是不知情,只会当这个孩子没有缘分,本来就坐胎不稳,什么想法都不会有!”所以他才独自一个来找他们拿药,为的就是让他们保密。

“你这样音姑察觉了,也总是不好的!我看虽然有些懵,但怀了孩子也很喜欢的!”卫氏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他。

她喜欢就更不能留!白玉染神情坚定,“如果你们不开药,那我就找别人抓药!”

顾大夫摇了摇头,开给了他。

等他拿着药离开,卫氏气的给顾大夫甩脸子,“孩子明明可以保得住,非要打掉,这是啥心思?!”

“音姑的身子情况并没有看上去的好,留着是可以,但是怀到后面损伤身子元气根本,生产很难挺过去!玉染也是怕到时候一尸两命,失去了音姑!也没有留住孩子!”顾大夫说着叹了口气。

卫氏沉着脸,拧着眉毛,“这柳氏当真该死!真是有够毒的!还不如进了大宅门里去当小妾,跟那些人斗去呢!手段全使音姑她们身上使村里了!当练手呢!”

顾大夫叹口气摇着头,“要是她们能去药王谷治个一年半载,应该就能痊愈的!”

白玉染藏着药回去,看魏华音还睡着,疼惜的轻抚着她苍白的脸。

魏华音醒过来,见他坐在床边,拉着他坐起来,“好热!我想吃凉的!”

“那吃一点点瓜果,我给你做凉皮儿!”白玉染揉揉她的头。

魏华音揉揉眼,“好!”

白玉染给她拿了话本子过来和图册过来,让她先等着,他去洗了些葡萄和桃子,切了一点西瓜和甜瓜,“你先吃,我去做凉皮儿!”

“嗯!”魏华音乖乖的听话,靠在软榻上吃着果子,看着话本子。心里捉摸着,她要卧床休养,以后不少活儿不能干,起码得一年的时间。也幸亏秋闱今年不到时间,那就先让白玉染管着家里的生意。

魏多银和魏小贵聪明有,但实践的少,人也还小,还需要磨砺。等入秋把火腿加工厂建起来。就交给他们俩好好磨砺磨砺。再选几个好点的人手!那个魏文斌可以带一带,也让魏里正站在她们这边来!起码没有顾里正那么贪心,有事也好办事!

她这边捉摸着,那边白玉染也把饭做好了,不仅凉皮儿,还有鱼片和虾仁,她平常爱吃的两样凉拌菜,两个炒热菜,一荤一素。一个竹笋咸肉汤。

“我都快吃饱了,干嘛弄那么多菜!?”魏华音下了软榻过来洗漱。

“都不多!你现在是两个人,吃得少,每样吃点,多补补!”白玉染笑看着她。

魏华音鼓着小脸看着满桌的菜,拿起筷子,考虑先吃哪个。

白玉染先给她夹了个虾仁,又夹了香菇鸡丁。

魏华音挨个吃一遍,捧着一碗凉皮儿,开吃。她要多吃点,多补点,这样营养才能跟得上!

看她那么听话,吃着能补的全部都吃上一点,入夏时还在说胖了点,还减了点饭量。现在已经在积极的补了。白玉染心里窒息般的抽痛,眼神忍不住就流露出来。

魏华音看见,只当他是心疼她坐胎不稳,使唤他,“你给我盛汤!我要多多的笋!”

“好!”白玉染宠溺的应声,给她盛了一小碗汤,多多的笋。

吃完饭,魏华音有些吃撑了,“肯定喝不下药了!没地儿装药了!我得走走!”

白玉染陪着她慢悠悠的散了一圈步,消消食。

“凉皮儿做的好吃!要不然让大姐他们也卖凉皮儿吧!就算有其他家卖,那也是谁家好吃买谁家的!叫大姐卖杂粮凉皮儿!”魏华音突然道。

“行!那等明儿个大姐来了,就教给她!”她说啥,白玉染都温柔的应着,都依着她。

小炉子上的药,已经煎好了,在等着她。就等魏华音散步完了,回去!

“感觉差不多了,把药给我吧!”魏华音消了消食,主动讨药。

第243章:保下(二更)

白玉染看着这样的她,有一瞬间的犹豫,“音宝儿!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

“不会的!卫大夫不是说了,我身子调养的可以了,只要吃上一个月的保胎药,我前三月都卧床保养!后三月也卧床保养!”魏华音说着,敏锐的察觉到他那细微的异常,“怎么了?”

“看你太辛苦,要是孩子没有保住呸呸呸!一定保住!”白玉染在她的目光下,连忙改了话。

魏华音想到他和顾大夫出去说话,“是不是我的情况,比大夫说的要糟?”

“你还太小了,身子底儿又没有完全调养好。又坐胎不稳,所以保胎会吃些苦头!”白玉染说着抱住她,把她拥进怀里。

魏华音已经明白,她还是有滑胎的很大可能,“没关系!我尽到最大的人事!肯定能保下他的!”

看她脸色已经变了,白玉染心里备受煎熬,想要事事都由着她依着她,可是心里很又很肯定,这个不确定会不会要了她性命折损她寿数的孩子,绝对不能要!却又怕她见孩子没了,伤心难过,缓不过来!

魏华音催促,“药呢?把药端来!”

白玉染朝外喊了祝妈妈,“把药,端来!”

祝妈妈应声,端着药送过来,“已经倒出来有一会,不过还有点烫,少奶奶再稍等一会,再晾晾!”

“好!我先试试多烫了!”魏华音端起药碗。

“音宝儿”白玉染看她端起就喝,忍不住轻声唤她。

魏华音狐疑的抬眼。

“太烫!我来试!”白玉染忙接过碗,自己试了一口,还有些烫,“再等一会儿!”

看着他的神色,魏华音眸光微闪,“我自己试!”

端了药碗,自己试了一口,的确有点烫,“我吹着慢慢喝!反正这个药还算不苦!”

明显察觉白玉染眸光微变,越来越深。

魏华音抿了一点点药,心也越来越沉。她虽然不懂药理,但是之前吃药也是不少,这汤药里加了哪一味药减了哪一味药都会有些微颜色和味道上的诧异,更别提她喝的保胎药,里面都是保胎的药材,而这碗药根本就不对!

再联想到他之前说孩子保不住的话,魏华音哪里还能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她听着自己声音平静的问出,“白玉染!为什么给我喝打胎药?”

白玉染心中惊颤,“音宝儿这不是”

“不是?如果我喝下去了,会怎样?”魏华音抬眼,直直的盯着他。

白玉染还想骗她,“胡说什么!乖!今儿个这药只是熬的久了点!什么打胎药!”

“那你之前又为什么说,如果孩子保不住会怎样的话?”魏华音抿着嘴问他。

“孩子坐胎不稳,我又不懂这些,担心你!也担心孩子!”白玉染幽怨的微噘着嘴看她。

魏华音却不看他这一套,“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顾大夫和卫大夫会直接告诉我,起码会让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这碗药只能是你自己的意思!”

白玉染知道聪明如她,他这般拙劣肯定骗不过她,可孩子必须不能留!

他沉默下来。

“这就是一碗打胎药,对不对!?”魏华音还想听他再确认。

白玉染两眼微红,“音宝儿!孩子坐胎不稳,就算卧床保养,到了后面,也不太可能保住。我不想让你满怀希望几个月,到最后失望!又败坏了身子!”

“我要听真话!”魏华音直直的盯着他。

“这就是真话!音宝儿!你本来年纪小,身子没有调养好,这一两年都是要好好调养期的!这个时候怀上,不太可能保得住的!况且你之前还在吃药!”白玉染握住她肩膀。

魏华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把他的胳膊甩下来,端着药砰的一声放在一旁几凳上,站起身,“我自己去问!”

听她要去问顾大夫和卫氏,白玉染顿时有些慌,“音宝儿!”上来就环住她,不让她去。

“你为什么要拦着不让我去?坐胎不稳,保不住孩子的话,是不是骗我的?白玉染!你把我当什么!??”魏华音怒问。

白玉染看她两眼强忍着,已经红了,有些慌措,疼惜的抱她,“音宝儿!我只是不想他伤着你了!一个孩子而已,我们以后还会再有!你想要几个都行!我们先把身子调养好,好不好?好不好?”

看他已经急慌的脸色都变了,魏华音推开他,死死的直眼盯着他,“是真的只是我坐胎不稳,怀这个孩子不好,还是你有别的打算?”

白玉染愣了。

魏华音深吸口气,紧攥着手,“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会武功,你的武功哪来的!?你箭术高超,又是哪来的?你出手就能挣来几千两银子,你明明会水!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白玉染??”

她都知道白玉染虽然不准备一直瞒着她,可他不想那么早就告诉她,用那些去烦扰她!只想把她安安稳稳的护在羽翼之下,幸福安逸的过着日子!

却没有想到,她都知道,而且已经想歪了!?

看着他的神色,魏华音两眼更红,强自压抑着,“你到底是谁?”

“音宝儿!我就是我!我就是白玉染!白二郎!”白玉染急声肯定。

魏华音却不信他,“你对白家所有的人,包括爷奶,爹娘都可以毫不客气的就怼。家里大头的银子都是你挣来的,你却不想带自己亲人,包括带自己爹娘!你说你就是白二郎!?”

白玉染没想到,这个竟然被她拿出来怀疑他不是他!上来一把抓住她,“我怼她们,多数还不是为了你个小东西!?现在竟然来怀疑我?”

魏华音挣开他,死死瞪着眼盯着他,“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娶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她这样多想,白玉染简直要气死了!可是又看她强自压抑几近崩溃的样子,又心疼的抽痛,“音宝儿!我不让你喝了好不好?我们留下他,好不好?”

“不好!!”魏华音突然怒吼。

外面祝妈妈和钟婶她们都听到了这屋里的声音不对,都赶过来,“公子!少奶奶!?发生什么事儿了?”

白玉染只得吩咐,“都去外面等着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得应声。

魏华音红着眼,越想镇定,却越难以镇定,越想压抑,越是难以压抑得住。她之前就该怀疑的!已经察觉了的!却一步步陷在他的疼爱宠溺里,不可自拔!

看她眼泪涌出来,却死死忍着,就是不让它掉落,白玉染也两眼通红,“音宝儿你别这样!我就是白玉染!我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孩子你想要,我们也留下,好不好?”

魏华音甩开他,“你娶我到底什么目的?我有孕你让我打胎,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音宝儿!”白玉染心疼到窒息,强行把她环在怀里,紧紧抱住,“我不想让你有事!我不想让你有任何事!音宝儿!我活着只为你!如果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魏华音却不愿意待在他怀里,拼力的挣扎。

“音宝儿!音宝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心,难道你认为都是假的不成!?”白玉染强行抱紧她。

“你放开我!”魏华音怒道。

“不!我不放!我死都不会放!”白玉染两眼已经通红一片,死死攥紧她。

魏华音挣扎着,头一阵阵昏沉,顿时没了意识。

白玉染还紧紧的抱着她,“我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久久却没有察觉到她再有反抗动作,整个人也不一样,一看她昏了过去,白玉染瞬时慌了,“音宝儿!?音宝儿!?”

疯狂的朝外喊,“大夫!快叫大夫!!”

一听叫大夫,祝妈妈和钟婶就往里冲,钟叔把腿就往外跑。

顾大夫和卫氏刚要歇下,听魏华音不好了,以为打胎药已经吃下,出了事,双双变脸,立马拿着药箱就冲过来。

给魏华音把过脉,却见那落胎药没有吃。

“大夫!我们少奶奶怎么样了?”祝妈妈和钟婶急的在一旁问。

顾大夫看了眼整个人都近乎不正常的白玉染,“怒火攻心,急悲上头!先给她扎上一针!”

卫氏有些责备的看着白玉染,音姑想把孩子留下,他偏偏非要打掉,现在闹成这样,只怕她这一气一怒之下,更不得好!

白玉染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顿,说是为了她的身子考虑,却阴暗偏执的为了自己独占她的私心!

“孩子还留吗?”卫氏问他。

白玉染死死抿着嘴,跪趴在床头,就那么望着魏华音苍白无色的模样,两眼腥红。

“到这个时候你还倔?你们不是跟药王谷的少谷主关系不错?直接到药王谷寻求神医,肯定能保住胎儿!还能保住音姑!”卫氏说他。

白玉染不是没想过,可沈风息已经在怀疑他,也对音宝儿起了心,只是他品行还没有那么低劣,音宝儿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不做多想做动作。但查他是肯定的了!

招了他,唐凤初定会闻风而来。他现在,还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对着他!能护着音宝儿!

顾大夫也想让他寻求药王谷,“你们救过他们少谷主的命,要在药王谷保养胎儿,肯定会同意的!”

白玉染知道,这个孩子要是不保,现在已经想偏想多的音宝儿,必定会更加怀疑他对她的心!甚至罅隙越大!对他的那些心也就不存在了!

“我我这就给沈风息去信!”

卫氏松了口气,“那这里怎么说?”

白玉染看看魏华音,又看看两人,直接撩起衣摆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音姑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下的!”顾大夫以为他是求他们保下魏华音和孩子。

卫氏看出来了,“不单这一个,还想让我们帮你圆谎?”

白玉染深深朝两人拱手。

这一次,魏华音再睡醒,已经下半夜了。

家里几个下人还守着。

屋里不光白玉染,还有卫氏。

魏华音睁开眼,嘴巴里有药味儿,想到先前的种种,顿时眼眶通红。

“音宝儿!”白玉染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唤她。

卫氏也惊起,忙快步过来,“音姑醒了?有觉得哪不舒服吗?”

魏华音摇摇头,不想说话。

白玉染看她眼神只在他身上短瞬的停留了一下,不再愿意看他,心里沉痛难抑。

卫氏看着就坐下来,温声解释,“玉染之前私下里问了我家老头子,他就啥都跟他说了。你坐胎不稳,之前身子伤及根本,又没有调养好。这一胎,只怕怀不了!跟你说的是先吃药保个试试!其实是,怕你只能怀到四五个月,五六个月,倒是孩子没了,对你损伤大,你心里上也受不了!这才咬牙抓了落胎药!”

魏华音扭头看她。

卫氏给人很稳当,很可信的感觉,她又这般叹息着笃定的模样,让魏华音拿不住,终于目光落在白玉染身上。

白玉染连忙握住她的手,“音宝儿!我已经求沈风息了!我们求求他,他要不行,我们就找他娘!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孩子我们也一定保下来!”

魏华音知道他对沈风息多有防备,看着他两眼通红,吓着的样子,急慌的解释,忍不住强自压抑的眼泪滑落下来。

白玉染心疼的给她擦掉,“乖!别哭!孩子我们一定保住!沈风息他不敢不来!你种的月花草,他之前就想要的!我们跟他换!一定让他过来保住孩子!”

“你呢?”魏华音哑声问。

白玉染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柔声道,“我都告诉你!等你缓和过来,我全部都告诉你!你先乖乖的养着!我不能没有你!你要保孩子,也要保自己!不然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一起去黄泉!”

“说的傻话!音姑的身子也还可以的,能保到沈风息过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们都先别急!老顾的医术,也进步了很多的!”卫氏笑着嗔怒一句。

魏华音想了想,看着白玉染的模样,暂时选择相信他。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44章:心情不爽(一更)

魏华音彻底卧了。

白玉染也基本不出门,就在家里照顾她。

卫氏和顾大夫每天过来把脉。

老院的人知道后,纷纷赶过来探望。

白玉染只说,有些坐胎不稳,见红了,让卧保胎头三月。

白方氏听的皱眉,“看音姑平常,子骨不是也好的?”

李氏也担心,“是不是之前中毒的事,对子有损伤?”

“之前就还在调养,也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说是等一两年再要孩子的,谁知道意外怀上了,我没有多注意,行为孟浪”白玉染解释,是他的问题。如果不是他折腾音宝儿那一回,况也不会这么严重。

白方氏一听,怒瞪他一眼,“有了孕,音姑也能不知道?”

“快来小子了,还没有来,就”白玉染回她。

白方氏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怀疑他是替魏华音遮掩,她子骨不算柔弱,却需要到吃保胎药还得卧保胎,顾大夫和卫氏还天天过来,况肯定很不好。

李氏这边担忧的不行,问了一堆,听是吃着保胎药,不会有事,还是不放心。

白方氏从大院出来,就去了顾大夫家,找他和卫氏打听魏华音的况。

卫氏直接应了,“是不太好,子还没调养完全,这个时候怀上了,坐胎不稳。俩人都年轻,也都不懂这些,玉染也是年轻血气,有些碰着了,见红了,不过也不碍事,吃上一个月的保胎药,能卧保养就尽量别再劳累!”

连她也这么说,仿佛都怨二郎了一样,白方氏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那这个时候都没有调养好子怀上了,这一胎孩子不会有啥吧?”

李氏也是担心这个,二郎生下来先天羸弱,吃了多少药,遭了多少罪的。

“这个现在也看不出来,孩子刚上。不过音姑她们也不差钱,多补养着,应该没啥问题的!”卫氏笑着道。

白方氏心有些不太好,怀个孩子这么费劲,保胎跟干啥一样,以后要是再生下来个病弱弱的,不好养活,净是堆钱了!

魏华玉也小心翼翼的,还去烧了香。不让她来,就隔天或者隔两三天过来,一家三口来坐会,陪着说笑半天,有时一块吃晚饭。

柳王氏知道后,拿了一堆吃的,和柳满仓过来看望,宽慰魏华音,“我怀你娘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儿,两个多月的时候,也见了红。这个没啥的!不用担心!听大夫的,好好养着!该吃吃!那些补品不喜欢的也要吃一点!不然以后孩子挑食呢!”

“嗯!”魏华音应着。

宽慰了她,柳王氏又叫了祝妈妈和钟婶过来叮嘱她们一堆照顾孕妇的事儿。

两人笑着应着,“老太太安排的这些,公子都已经吩咐过了!公子还特意跟顾大夫卫大夫学的!可详细了!”

柳王氏满意的点点头。

等回去后,也去庙里烧香,求佛祖和菩萨保佑魏华音子康健,和孩子平安顺利。

樊氏知道后,也拿了大包小包和翠姑回来看望魏华音。

张氏看着那一堆东西,还都挑好的买,“我都去看过了,还送了一只老母鸡呢!你们买这些东西,有些还是孕妇不能吃的!她这怀个孕,一说坐胎不稳,两个村子的人跑过去送礼,她家里现在都堆成山了!玉姑都拉走不少了!”

听着她话里的埋怨,樊氏没理她,“别人送啥,那是她和别人的关系!她维持来的!我当,这是我的心意!”

翠姑也说,“我送的是我的心意!娘你就别说了,音姑好不容易解了毒,她都还吃着调养子的药丸子,这怀了孩子坐胎不稳,很伤根本的!这些东西都是吃了对她好的!我跟大夫特意打听的!”

说着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就过去顾家村。

张氏也跟着。

魏华音正睡着了。

白玉染守着她,在一旁看书,听樊氏和翠姑来了,出来陪着说了半天话,留她们一块吃饭。

魏华音醒来,又听了一堆的叮嘱。

白玉染在一旁记着,有啥和之前不一样的,都加上。

看他那么认真,边听着边点头,魏华音微微鼻子出了口气。

白玉染揉揉她的头,“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魏华音想了想,她想吃剁椒鱼头,可她现在不被许吃辣。

看她那神,白玉染就知道,“辣的不行,你在吃药呢!”

“那就红烧鱼头!加胡椒!”魏华音气鼓着小脸。

白玉染笑着应声,“好!做红烧鱼头!”

家里还养着两条胖头鱼,正好杀一条来红烧。

张氏本想酸几句,想到了柳婉姑也怀孕了,陈氏那个闺女珍贵的态度,也说了几句好话,“我看你可比你那个怀孕的表姐好多了,怀个孕,又不像你坐胎不稳,你那个妗子珍贵的不得了!要我说,嫁的相公对你体贴才是真幸福呢!”

魏华音浅笑着。

樊氏提醒她,别老说那些,像是挑拨一样,“人家咋样咱们不管!音姑好好听大夫的话,该咋保养咋保养!”

“对!”翠姑也应声。

魏华音含笑应声。

说了会话,饭菜已经做好了。

米饭一端上来,张氏就忍不住吸了两口气,“你们这是顿顿都吃香米蒸饭啊?”

“音宝儿吃不多!蒸也就两碗!”白玉染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过她,为啥眼皮子还是那么浅?

菜都摆上来,张氏啧了声,“这一下七八菜,还有两个汤!这子过的真是太滋润了!要是翠姑嫁过去,也能过的像你们像你们是像不了,有你们一半我就知足了!”

“和翠姑大老远赶回来,总要多加几个菜!”魏华音看看她,端起汤碗。

白玉染把汤夺过来,饭碗塞她手里,给她夹菜,“先吃饭,汤等会再喝!”饭前一碗汤,她都吃不下多少东西了。

樊氏也知道吃饭前喝一碗汤撑事儿,能少吃点饭。但现在不是当年吃不饱饭的时候,“先放开了吃!吃完再喝汤!”

翠姑趁着筷子干净,也给她夹菜,“把鱼头放你这边!”

鱼头和鱼子是分开做的,鱼子放了

第245章:可比性(二更)

陈老爷看他给陈维仁把了两只手,只有不确定或者有病情的才会那么仔细。他一个药王谷的少谷主,医术肯定超群非凡的,不会用到把两只手才对。顿时提起心担忧起来。

沈风息让闾洗去取药,化进茶碗里,“先喝下,我等会要检查。”

陈维仁怀疑了下,“你这给我喝下去的是什么?”

“媚药!”沈风息直截了当。

陈维仁脸色一变,“你”

陈老爷和郑丽珠也是变了脸。

沈风息却神色未变,依旧淡漠疏离,眼神撇向郑丽珠。

闾洗伸手,示意她坐下看诊。

郑丽珠没有见过给人看诊,先给喝一碗媚药的,看着陈维仁,脸色难看,拧着眉。

陈维仁不愿意喝,“谁家看诊也没有先给喝一碗媚药的!我不喝!”喝了这个药,那岂不是他的短处就暴露出去了!?除非他能给他治好!

陈老爷沉声吩咐他喝下,“维仁!你是来看病求医,不是来干吗的!喝下!”

“我啥毛病都没有!我不看了!不久趁着个大名头,说不定医术还不如坐堂的大夫呢!”陈维仁心虚的特别厉害,就是不愿意看了。起来直接就要走。

沈风息不拦。

陈维仁速度很快,瞥了眼正堂门口冷眼瞧着的白玉染,脚下更快了。他不能在这出了丑!成为他一辈子的丑闻和把柄!落在白玉染个没用的小白脸这里!还让音姑知道

郑丽珠看他那样子,就忍不住皱眉,“他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还未检查,并不可知。”沈风息淡声道。

看他这态度,郑丽珠也觉的他就是半瓶子水晃荡,不过是药王谷名头大,而他顶着了个少谷主的名头而已!

“沈大夫是自小学医吗?”她盯着沈风息问。

沈风息挑眉。

“传闻药王谷医术绝顶,连宫中御医太医都不比,还要到药王谷求医问药。沈大夫却看不出我相公是何病症?”郑丽珠怀疑的看着他。

“既然你们质疑我的医术,你们可以不看。”沈风息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这陈维仁的病,他也无能为力!除非投胎下辈子了!

陈维仁已经跑出去了。

郑丽珠又怀疑他的医术,让沈风息收东西闭诊,气的陈老爷脸色发黑,一直赔不是。

看沈风息当真不诊了,脾气架子大的就是一个大少爷!只怕这药王谷的少谷主,徒有虚名!又是在那个狐媚子贱人家里!也转身出去,不让他诊看了!

见两人都走了,陈老爷变了变脸色,“沈大夫!犬子可是有什么严重的病症?”

“本欲给他检查一回,如今陈老爷把人带回吧!观他们俩面色面相也不像生了严重病症的。”沈风息淡漠点点头,让闾洗送客。

陈老爷却是从通房丫环那逼问出来过,想了想,忍着难堪,要了纸笔,写下来,“这可是病症?可有治法?”

沈风息看跟他所料不差,摇了摇头,“这种乃天生之症,恕在下也无能为力!是否有孕,只能随缘。”

陈老爷一颗心扑通掉进冰水了一样,冰凉冰凉的,“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若有办法,天下男子岂不人人都想用?”沈风息淡眸看着他。

陈老爷有些绝望,脸色难看又难堪的把纸收了,“麻烦沈大夫了!多谢沈大夫!”

沈风息点头,让闾洗送客。

白玉染过来,“什么情况?”

“你说得对!”沈风息挑眉。

白玉染顿时就明白过来,切他一声。他可是亲眼见过陈维仁,就那两寸,估计还没有!那是天生打娘胎里的毛病,这辈子都好不了!

随后更多人猜着沈风息在这。

陈家和魏华音的恩怨仇恨,陈老爷还带着陈维仁和郑丽珠亲自上门,带着厚礼,总不能是去给魏华音送礼的!两家看样也是不大可能和解的!那郑丽珠可不是个善茬儿!

一下子其他人也都忍不住上门来求医。

魏礼也忙去县城,把魏二郎带回来,让他也去找沈风息看看,“你大姐之前也是被下药,不能生育,结果被他治好的!现在音姑也被他治好,怀上了种!你也过去求他看看,也把你那病给治好了!爹还指望给你娶媳妇儿,想着抱孙子呢!咱们家可不能绝后!”

魏二郎不太愿意,之前沈风息给他把脉,说他不能生养。可是柳氏发誓诅咒没有给他下过药。大姐她们的药她承认了,但是他没有的!只能说,沈风息被她们救了,在帮她们说话!

他也怕去了之后查出来是真的不能生育了,打破他心底那一点点的盼望和光亮。

魏礼却不同意,强拉他去,还让柳满仓和柳王氏劝说他。

既然都收着他在铺子里帮忙,自然是想他好的,柳满仓也同意让他去,“真要有毛病,还是尽早治!若是这神医走了,你到时候再后悔,连药王谷在哪个地方都找不到!”

柳王氏也劝,“二郎去看吧!不为自己想,总要为后代想!难道你还想着那个毒妇的好不成!?”

她说着眼里就有些严厉起来。

魏二郎只得应声。

陈氏过来拿烤鸭,听了沈风息在顾家村,魏华音家里,连忙回去告诉柳婉姑和范家,带着柳婉姑一块过去,“也找那沈大夫看看!那可是药王谷的少谷主!难得出来一趟!”

范太太一听,甚至想把自己爹娘也都带着去看诊。

陈氏催促的急,柳婉姑得到首肯,收拾了下,就跟着她一块出门。

范太太也忙跟着一块,也想认识认识他们柳家那个厉害的外孙女。

“亲家母就不用奔波了!我们看过之后,来不及就住她们家了的!”陈氏笑呵呵的说着。

范太太听出这是嫌她不亲,去了不方便,只得叮嘱柳婉姑两句,“小心着点!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

“是!婆婆!”柳婉姑应声。

甩掉她,陈氏带着柳婉姑先一步赶到顾家村。

白玉染却没有好脸,之前听音宝儿坐胎不稳,卧床保胎,她们都没来探望,说啥忙,说啥柳婉姑怀着身孕不方便。不过是没把音宝儿的安危放在眼里!只想好处!

现在听沈风息在这,跑的比兔子还快。

没有把魏华音抱出来见客,只让她们说了几句话,自己去找沈风息去。

“沈大夫!我这闺女也是怀孕了,也几个月了,你给我们看看!有啥要补的,有啥要注意的!胎儿咋样!”陈氏自来熟的笑呵呵的。

柳婉姑觉的有些赧然,拉了拉她,“娘!”

沈风息知道曝露身份,少不了这些,没有说什么,神色淡冷的给柳婉姑把了脉,“调养的很好!没有什么事!”

“就没有点其他的别的?比如需要补养之类的?”陈氏忍不住问。她可是知道,魏音姑现在竟然吃着燕窝呢!

“大人和胎儿都很好,很正常。可以吃些补品,但没必要。孩子补的太大,难以生产!”沈风息虽然见得少,但药王谷那么多书,他全部看过,这样的情况却并不在少数。

陈氏心里有些不太顺畅,“怀着身孕,是两个人!毕竟不是一个人了!这一个人吃的,肯定是会差一点的!补一些也没有啥的吧!?比如燕窝和虫草补品一类的?”

“燕窝有条件可以吃,其他的是药三分毒,还是少碰为好!”沈风息目光凉凉。燕窝那种东西,小户人家哪有多的银钱去吃?况且她这女儿补养的很好,满面红光圆润的,根本没有必要。

陈氏就认定了,要补燕窝!让闺女回去也吃燕窝!

然后又想起来,“听说厉害的大夫,都能把脉把出是男孩女孩,沈大夫给我女儿看看,这胎怀的是不是小子啊?”

“那让你们失望了。”沈风息直接告诉她。

陈氏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个丫头片子?”

柳婉姑也神色微变。

沈风息目光淡凉,“还有其他人等着我看诊!”

闾洗请她们让让。

陈氏有些不能接受,“你再看看!到底是男是女!?”

“等生下来不就知道了!”沈风息皱眉。

柳婉姑察觉他的冷淡和不虞,拉着陈氏离开,“娘!就算是女儿也没啥的!我才头一胎,又不是后面不能生了!我也是女儿,还不是爹娘手心捧着疼着长大的!?”

“那不一样!你嫁人了,娘当然是希望你能一举得男,在范家挺直腰杆子,站住脚跟!我生你,那是你前面已经有两个哥哥!”陈氏说着,忍不住回头看。还是不相信,柳婉姑怀的真是个丫头片子。

“不妨事的!我公公婆婆也不是那种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好!”柳婉姑劝解她。

沈风息在马车进出门口摆的诊桌,帮人看诊,以免叨扰到魏华音,各种人多嘴杂的,乱哄哄起来。

陈氏又看魏华音,小脸苍白,病恹恹的,只能躺在床上保胎,把药王谷的少谷主都请过来,只怕她这保胎也保不安稳,“音姑啊!你这光保胎都得花不少银子吧!?”

“我家有!”白玉染直接怼上她。

陈氏顿时一噎,呵呵笑,“我知道你们家现在赚得多!那布庄客来客往,卖的货多,挣得也多!我这不是和音姑唠嗑,说话的嘛!”

转而又问魏华音,“你吃的那个燕窝多少钱买的?婉姑怀了身孕也不太好,我准备给她也吃上,也补补!她现在月份大了,偏生吃的又少,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哪能补得过来!”

燕窝是白玉染买的,魏华音不知道,就看向他。

白玉染暗自翻了翻眼,“燕窝是按克卖的,县城几大药铺都有,价格一样,品相也都差不多,你们想要多少,去买就是了!买多少付多少的钱!”

“那你们买了多少?”陈氏忙问。

“半斤!”白玉染抿着嘴。

陈氏倒吸口气,她可是问过燕窝可贵着呢!看着他,又看魏华音,“二两燕窝都要几十两银子,你们竟然一口气买半斤!?”

“音宝儿吃了有用,我自然给她买!”白玉染还没说,他让曲正沿帮着买了一斤上等燕窝,就在路上。

陈氏立马打听魏华音平常都是吃啥补品,“除了燕窝还吃啥?”

“那就是药了!”魏华音有些不耐应付她。她之前就跟柳婉姑说,若要跟人比较着过,她这辈子注定过不好!

柳婉姑神色尴尬,可有拉不住陈氏。

陈氏看没别的了,稍稍平衡一点,又问她,“平常吃饭都是吃啥?我看你胃口好不好!婉姑刚怀上那会,吃啥吐啥!就想吃酸的!”又改了口。

“我想吃辣的!”魏华音直接说。

“酸儿辣女!你该多吃点酸的,也好能生个小子!”陈氏忍不住笑起来。要婉姑怀的是个丫头片子,那她也没有怀儿子!不过有点见红,又是卧床养胎,又是保胎药,又是燕窝补品,还把药王谷的少谷主给搬过来。到时候生个丫头片子,不跟闹笑话一样!?

柳婉姑察觉到了魏华音的敷衍,“娘!音姑这要静养,我们就先走吧!反正看也看过了!”

陈氏看天色也不算晚,却不想走,“这天都晚了,回去路上天黑了,你这怀着身孕,出个啥事儿,可要我的命了!咱们今儿个晚上就住一晚,明天再走!音姑是肯定不会赶我们的!”说着笑呵呵的看着魏华音。

“你安排客房,我要歇一会了。”魏华音被吵吵的没有睡成觉,这会正困。

白玉染才不去给她们安排客房,直接扬声喊了祝妈妈过来,“带她们去客房!”

陈氏明显看出两个人的态度都有些不太恭敬,心里也不悦,尤其是沈风息说柳婉姑怀的是个丫头片子。不过又一想,还没有生出来,说啥也不一定!婉姑当初可是喜欢吃酸的!这魏音姑喜欢吃辣的,才是个丫头片子没跑了!

柳婉姑跟着她出去,却忍不住回头看。

正见白玉染温柔的放魏华音躺好,亲昵的轻抚她的脸,笑的安抚又宠溺,“还热不热?我给你打扇!”

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范保安对她,虽然也是不错,嘘寒问暖,也算体贴,却和白玉染对待魏华音的感觉不一样。

她坐胎不稳,他丝毫没有怨言,还留在家里亲自照顾,那么细心温柔。

而范保安却一心读书,携三五好友出游去玩。

不知不觉的,下意识的又在心里比较起来。

第246章:使劲儿哭穷(一更)

魏华音睡下,白玉染就靠坐在她旁边,轻轻的把风扇摇起来。

柳婉姑晌午的时候歇过了,这会也不困,就坐在亭子里看鱼。

祝妈妈准备晚饭,钟婶切了瓜果盘端来给她。

陈氏看看那些瓜果,都是新鲜价钱贵的,外地运过来,价钱都翻了倍的,她们也是赚得钱多了,这些她自己都舍不得买,她们家直接寻常的拿出来待客了!

让柳婉姑坐着,她去厨房看看今儿个晚上吃啥菜。

外面魏礼带着魏二郎过来看诊了。本想跟魏华音趁着这个机会拉拉关系,谁知道沈风息就在马车进出门这边摆了个桌子看诊,几家看诊的都在这边等着,大院关着门。也没有见到魏华音和白玉染的人影。

魏礼来敲门,见了钟叔,如今也学的满脸带笑,“音姑和玉染呢?”

“原来是魏老爷!找我们家公子和少奶奶做什么?”钟叔冷眼看着他。

一声魏老爷,叫的魏礼觉的讽刺,“我带二郎过来瞧病的!”

他话没说完,钟叔就直接指着沈风息摆桌的那边,“大夫不就在那边!连顾大夫都在!你们自己去看吧!”

“你通报一声,二郎也想他妹妹,想音姑了!她坐胎不稳,我们也都不放心,一直惦记着,上次来也没能见上!想看看她!”魏礼笑着道。

钟叔上下打量他,又打量魏二郎,“我家少奶奶需要静养,门外的牌子,你们也识字,也该认得的!要看大夫直接过去那边就是了!我家公子少奶奶一不是大夫,二不会医术,没有用!”

大门外挂着闭门谢客的牌子。

柳婉姑认得,但陈氏觉的她们不一样,所以天色还早,也照样为心里那点小私心留宿留饭。

魏礼自然也看见了,也觉的机会难得,能因此征得魏华音的同情,还有吃药的银钱,他是肯定拿不出来,要是能得个差事,或者教个生意那最好!也没有多理会。

钟叔提醒完,直接关上了大门。

魏礼难看着脸,盯着关上的大门半天,气的头顶冒烟。

“爹!走吧!”魏二郎叫他。根本不给他们脸,还总想往上贴。

魏礼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去看诊,不然错过这个机会,可就难碰上这药王谷的少谷主了!他也得再给袁氏写封信,告诉她沈风息又来顾家村找音姑了!

要是可能,从她那里弄点钱来!或者跟她商量,也在云安县这边投个生意给他!不然他现在啥都没有,每次过来,都认为他是打着算盘来的,根本不搭理他!

两人到这边来,魏礼就想往前凑。

“看病排队!”前面的人直接出声提醒。

那些乡绅地主都在排队,闾洗和顾大流往两边一站,沈风息一身淡然如仙的坐在桌前,其他人都老老实实排队,也根本没有人敢乱来。

魏礼忙说,“我就看看,这边排着队呢!”

想和那几个地主乡绅攀攀交情,但人家显然不理会他。魏礼没趣,也不再找不自在,到后面和魏二郎一块排队。

沈风息看诊速度很快,有病的直接开方子让自己去抓药,没啥病的,想要调养,刷刷一个调养方,短期吃的,和长期吃的都标注上期限。然后下一个。

闾洗在一旁收钱。

白玉染看他要摆桌给人看诊,搞的这边乱哄哄的,虽然闭门谢客,那些乡绅地主他不理会,也没人有意见,但还是不爽他,特意给他搞了个筐来装钱。

看诊的人有些是真的陈年痼疾,有些病重,有些是真的没啥病,就是想找这药王谷的少谷主看看诊,瞧瞧自己有没有病,有没有不好的。

但是一瞧那拿筐装诊金的样子,闾洗冷眼沉面,目光含霜,甚至有些自觉给多的诊金。

沈风息也只当是义诊。

顾大夫跟在一旁学着,毅然一个好学的学生,还拿着纸笔记着。

纵然沈风息速度快,排到魏二郎,天也快黑了,小斑马过来看了两趟,请吃饭的。

“不育之症。”沈风息上次就把出来了,这魏二郎被人下药,不能生养了。

魏二郎虽然心里做了准备,还是脸色青白一片。

“可能治吗?沈大夫!”魏礼忙问。

沈风息看出他中药时日并不像魏华玉那么年月长久,“有得治!先吃药半年看结果!”

“这得多少钱啊?我们家贫,平常也就只能裹着温饱。”魏礼开始哭穷。

沈风息目光淡冷,“诊金不用拿了!”

魏礼脸色一僵,“沈大夫!我不是这个意思!诊金还是得给的!我是想问问,吃这半年的药得多少钱?”

顾大夫看不过去,“沈大夫不开药铺,也不知道这个。你们拿着方子自己去药铺抓药看看吧!药材和药材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的!”

魏礼想借钱,不过他也知道,要是找魏华音借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抱着一分希望,谢过了沈风息,带着魏礼回去,“我们明儿个先抓药,看看抓一副药需要多少钱!再去顾家村!”

魏二郎被魏华音和白玉染怼过一回,实在不想上门找脸色看。想要再像之前一样指着她怒喝训骂,却在柳氏认罪被流放之后,完全没了底气。而魏华音也完全变的和之前没有一点点一样了!

这边沈风息看完最后两个病人,回来用晚饭。

陈氏和柳婉姑已经快吃完了。

家里的食材多种多样,又是各种蔬菜,鱼虾的季节。陈氏看着做的菜,倒是符合她的心意,让她挺满意。

就是吃饭,魏华音连动也不动,这卧床保胎连吃饭都得端去屋里了。白玉染直接伺候她吃饭,把她们娘俩给撂在这饭厅里独自吃饭。

柳婉姑低声劝她,“音姑本来就得卧床,我们是女客,这样也方便!”让她和白玉染同桌吃饭,就只有她们三个人,她会尴尬浑身不自在。而且白玉染明显没有半点陪同的意思。

陈氏撇了撇嘴,她是想着和白玉染,沈风息坐一桌,再问问话。谁知道白玉染不给面子,沈风息还弄到那么晚。也不跟她们一块用饭的。

沈风息直接洗漱了,钟叔把饭菜给他端到屋里。楼上有一间带小书房的卧房,摆了桌子,正好让他在屋里用餐,没人打扰。

陈氏还想上去找,被闾洗拦住,“我们公子已经歇下了!”

“我就是还有些问题想问问!”陈氏笑着道。

“没病的看诊五百两,诊金没要你们的,也没那么多问题!”主子堂堂药王谷少谷主,进宫连那些后妃都恭恭敬敬的,这个老村妇当主子是自家免费大夫呢!

陈氏脸色一变,“我们跟音姑都是亲戚,我是音姑她亲妗子!”看个诊,竟然要那么多钱!?

“白少奶奶看诊,也是拿了诊金的!”闾洗直接冷声提醒。

陈氏听魏华音看诊都拿诊金,顿时也不问了,招呼一声,赶紧走了。五百两,她可没有!明明不是救命之恩,还要诊金!?又想之前沈风息已经给她解毒,报答过去了。

又想着她们竟然花那么多银子来保胎,以后生出来是个丫头片子,可真是拿家当换赔钱货了!撇了撇嘴,回了房。

正是蚊子肆虐的时候,住了一晚的陈氏发现这边竟然没啥蚊子,一夜好睡。

起来问柳婉姑,她也是,睡的特别舒服,“可能是摆的花草,屋里也熏过,才没有蚊子了!”

陈氏不仅心里又酸起来,这么大的院子住着,搞的还有池塘,没事儿坐在亭子里看个鱼,花架子上赏个花儿。竟然连最恼人的蚊子都没有!过的可真是舒坦!

等魏华音起来,立马过来问驱蚊的方法,“婉姑现在怀着身孕,也不敢乱熏那些驱蚊的!”

魏华音直接吩咐祝妈妈,“等会给表小姐搬上四盆驱蚊草!那个薰衣草装上两包!”

祝妈妈看她已经无奈了,陈氏说个啥,直接给了东西,赶紧打发她走,直接应声。

陈氏看她还不是那么情愿的样子,“你们是不是种了很多?这个也不值啥钱的吧?要不给你姥姥和姥爷也搬几盆?我帮你捎过去!”

“多搬两盆!”魏华音又吩咐。

“是!少奶奶!”祝妈妈应声。

柳婉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像要东西一样,拉了拉陈氏,提醒她,别招了人烦。

早饭煮的燕窝粥,不光柳婉姑,连陈氏也有一碗。

这才把她打发满意,回了县城,去找范家说买燕窝给柳婉姑补养的事去了。

祝妈妈看魏华音神色轻松了不少,和钟婶都松了口气,盼望着不要在来这些人了!少奶奶根本都没法轻松静养!

沈风息也不胜其扰,让闾洗换了大牌子,非重病患者看诊,诊金一千两!

村里那些跃跃欲试的人顿时熄了心。也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药王谷的少谷主!能耐大,是大人物!平常诊金这么贵的!

那些地主乡绅就算家里有钱,这一千两的诊金也得想想,舍不舍得出。本身又没啥病!

来求医的人顿时乌拉拉全走了。

沈风息也背了竹筐,和闾洗主仆上山采药去了。

顾大夫也背了个筐跟着他,反正有机会学,那就不放过任何机会。

魏礼抓了药,一个月将近三两银子的药钱,他负担不起,这要吃半年得二十两银子,半年的药还不一定的吃好,说不定得吃一年,他这哪里弄这个银子去抓药!?

又带着魏二郎过来,想求魏华音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借点钱给他。

钟叔只开了一点门缝,打发走他,“再找事儿,我直接放狗了!”

魏礼知道她们家里喂了两只黑色的大狼狗,看着就凶恶的很,只得咬牙走了。又领着魏二郎去打柳满仓和柳王氏的主意。

柳满仓知道他手里还有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听他的,“自己有钱吃得起,还非要借别人的钱,这是啥心思?真的像你嘴上说的,学好了?”

魏礼哭穷,“岳父!我是真的没有钱了!全被衙门给吞完了!我每次去探望二郎,也都是得塞银子才能进去的!”

“你别叫我岳父!我说了,不是你岳父!”柳满仓直接冷声说完,下逐客令。

“岳父!我和凤娟是结发夫妻,你就是我的岳父啊!”魏礼这会见着柳满仓亲了。

柳满仓直接说魏二郎,“要是不想在我这干,那就卷铺盖走人!”同意收着他在铺子里干活儿,不是让他找事儿!更不是给魏礼这种杂碎梯子打他们主意的!

看他也那么绝情,魏礼心里恨怒的冒火。

魏二郎让他回去,“吃药的钱,我会自己挣!不用爹多操心了!”

他一个月才几百文的工钱,柳王氏可怜他,给他九百文,还叮嘱他自己收好自己的工钱,让他不要交给魏礼。可距离吃药也远远不够!

魏礼为了表现自己变好了,是个好爹,自然不会真的不给他抓药了,立马表白了一番,“爹就是砸锅卖铁,也给治!没有钱,爹去借!借不来,爹去搬货也去挣!肯定给你把病治好了!”

然后顺杆子往上爬,转头就找柳满仓让给他找个差事干,“我要给二郎挣钱治病,总不能待在家里,每个进项!音姑那里,玉姑那里,也都不愿意!我只能来求岳父了!求你们看在二郎身体有疾,需要吃药的份上,帮帮我们!帮帮二郎吧!”

其实很多苦力活儿,也根本不在意找的人是啥人品,只要有力气,能干活儿。但是他看不上,想要那种轻松悠闲,说出去有面子,还工钱高的。

“我家不会用你!我们家和你魏礼也没有关系!别在我们这哭!”柳满仓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

柳王氏也说他,“能干的活儿一堆,只要愿意,就没有找不到的!别盯着我们家这一点!我们家庙小,你再盯,可怜你儿子,那你们就一块回家去吧!”

魏礼看他们就是不同意,还那魏二郎威胁,只得恨怒的咬着牙走了。

反正他现在有时间,就天天到顾家村去求,他就不信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那个贱丫头一点不顾忌!一点点脸面都不要!对生病的亲哥哥不管不问,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47章:坑钱买田庄(二更)

结果他一过来,大黑小黑呜呜叫声威胁,上来就要撕咬。

穷人家自己吃饭都吃不饱,少有喂狗的。况且这两只狗是狼狗串种,体型大,还凶恶。魏华音喂的时候都是喂熟肉和饭,白玉染为保留它们的凶性,却是直接喂生肉的。

所以一旦得到指令,两条狗就眼中闪烁狼光。

魏礼怕狗,怕真的咬到他,得个疯狗病,这条命就没了,吓的赶紧跑了。

“大黑!小黑!回来!”钟叔叫了两遍。

两只狗这才停止追魏礼,掉头回来。

白玉染有点后悔造败钱,想在外面买个庄子,带着魏华音过去静养。

沈风息也看出他那带着怒怨的闭门谢客的牌子,待了几天,临走把收的诊金有三千多两银子给他了,“买走一盆月华草!”

“那想不想要另外的?”白玉染立马追问。

看他是缺钱了,沈风息挑了挑眉,“我没带钱!”

“没带钱你出门干啥?”白玉染顿时不满的瞪他。然后眼神就盯向闾洗,“堂堂药王谷少谷主,出门身上不带个几万两银子!?”

沈风息嘴角微抽,“药王谷很穷”

闾洗看他还敢要钱,忍不住说话,“我家主子带来的药材已经价值几千了!”

沈风息冷眸瞥他一眼。

闾洗抿了嘴,不吭声了。

白玉染哼了声,“你家主子的命可价值万金!你们种了月华草,救的人命更是价值万万金!”给音宝儿那点药材才到哪?

沈风息知道他这就是借机打劫,不过药王谷也是真的不富裕,“我下次来采药,若是这月华草没死,再给三千!”

“不要也可以,不过咱们可以换!我看你们药王谷有不少果子,什么无香果,什么百味果,什么灵露果的!”白玉染笑眯眯的看着他,药王谷不是特别富裕,但奇珍异宝一大堆呢!光这些果子都是上好的补品!

“那个你们种不活!宫中也曾种过,出了药王谷,就死了!”沈风息也实话告诉他。

白玉染笑容不改,“你们种不出的我们都能种活,不过几颗果子树而已,没啥难的!”上一世他主动送给音宝儿,可是都种活了。他还是第一个吃到的!

沈风息想了想,也想看看魏华音和白玉染的手能否真的种活灵露果那些果树,“行!我下次过来,会给你们带上!”

“种子和树苗都要!”白玉染立马提醒。

闾洗的脸色已经快搁不住了。

沈风息点头,“但我也有条件,如若种的活,收了果子,有我一半!”

“你准备撑死吗?”白玉染幽声嘲讽他。

“你不同意便罢了!”沈风息淡眸挑眉。

白玉染只得同意,“头一年的果子分你一半!”

沈风息自有别的办法,带着月华草,主仆离开顾家村。

白玉染也拿着钱,把自己的那些钱也都拾掇拾掇添上,又凑了些,算是凑了六千两银子,交给唐小忠,让他买个庄子,“挑个好点的!速度要快着点的!”

唐小忠才不给他挑好的,就六千两,撑死买个一千多亩的小庄子,还挑好点的?要是银子不够,这个黑心肝,肯定抠他的私房!

但是他能看得上眼的,合适的,也要七千多两银子,白玉染一听,有山有水,直接就敲定要了,让唐小忠去买,“不够的钱你先垫上,回头我有了钱再给你!”

唐小忠满脸都是拒绝,“不行!我所有家当都没有这么多!”

“那就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讲讲价钱!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唐大管家!”白玉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一声唐大管家,让唐小忠咬咬牙,把他和的顾大流的私房都抠出来,又发挥了全身才能讲价钱,花了七千三百两银子,买下了一个两千多亩的田庄。

又把田庄里的房子修葺成魏华音喜欢的样子。

等魏华玉这边的玉斋豆腐料理的食肆开起来。

染坊的事情安排好,家里也都安排好。

白玉染就带着魏华音直接奔赴田庄。

田庄上的佃户只知道田庄换主家了,这边的房子修葺的焕然一新,见有人出入,有凑过来,直接都被拦住,也就不再往这边凑。

魏华音一下子清净的,眼前只有白玉染在转悠。

好在只有她们两个,祝妈妈和钟婶都安安静静的,顾大流更是只要吃饱饭就行的。

没有外界的一切纷扰,时间都过的慢了,人也安逸了。

魏华音在床上养了快俩月,被允许下地行走,除了早上起来有点孕吐,就安安逸逸的在庄子上钓个鱼,闲逛一个,规划着山上种冰糖橙子和冰糖柑,旱田还是种棉花,至于那个湖,就引了河水,开渠变活水之后养螃蟹。

她说一个,白玉染就应一个,跟着她一块商量,“那几块不好种东西的地方,就养珍珠蚌吧!不然在大田那边地方小,养着也不安全!这地方靠着个不小的湖,离河道也近,也方便!”

这边大湖连的小湖,各种池塘,没有清源山那样的高山,水域却很发达。

湖边很多地方种的都是芋头和茭白。

魏华音逛了几天,才把整个庄子全逛一个遍,然后和白玉染开始规划,哪里挖池塘养珍珠蚌,哪里留地,是否种植水稻。

最后水稻只种规划的少部分,种香米品种的那种全年一茬儿的稻谷,虽然收成不比普通水稻的两茬儿,但口感好,卖价高,收益是差不多的。

其余的水田全部混成池塘养珍珠蚌。

食肆开起来,纵然有杨大厨暂时做大厨帮衬,也请了人手,魏华玉也忙的不行,剁椒和豆腐一下子做起来,她都抽不出空去看望小妹!而且搬去庄子上那么远,跑过去都得一天,也根本走不到了,有些担心的焦虑。

魏华音让顾大流给她们送些瓜果,和茭白菜,告诉她,她们在庄子上的状况。

唐小忠也成了两边跑,布庄这边他要看着,来了大单子进货,又跑去染坊。

没有了魏华音支撑,倒是锻炼的魏多银更加精明强干,跟着唐小忠学了不少,依然有了管事的模样。

魏小贵一看也不甘示弱,知道不如他聪明,也是更用心的学。

激励的魏嫂子和翠姑都奋发不少。

家里小贵娘和巧嫂子杨巧也是每日用功不怠。

白方氏看着李氏又在烧香求神,而白玉染和魏华音直接去了外面养胎,听丁氏和赵氏嘀嘀咕咕,心里就越发不满起来。这是嫌弃他们这些人烦得慌,躲到外面去了!

家里收回来的娇白和芋头,魏华音也都叮嘱了钟叔给老院也送些。

但依旧没有抚平白方氏心里的褶皱,就是觉的不顺畅。

魏华音却安安逸逸养胎,白玉染陪着她,顺便在一旁看书攻读。连八月十五中秋节都只送了礼,两人在外自己做的月饼,自己过的。

转眼要入冬,魏华音已经挺起了四个月的孕肚。

停了药,只吃沈风息配的调养药丸子。

白玉染也不让她多吃,每次自己先咬掉一小半,才给她吃,“拆开吃一半留一半第二天都变味了!”

魏华音两眼幽幽的瞪他,也只能看着他的动作,“家里收棉花,还要做火腿,我不回去,你要回去看着!”

“交给唐小忠和钟叔他们!都已经收了两批,也没啥事儿!做火腿现在天还不够冷,还没开始呢!就算回去,也不是下手去干活儿了!也用不着我!”白玉染是绝不会把她自己放下的。

魏华音催着他,“我不放心!”

“不要!”白玉染摇头。

那边传来柳婉姑生产的消息,也不得不回去了。

“她生产关我们屁事!”白玉染不想回去,她这才刚刚稳下来,掉的肉也才刚刚起色,回去肯定一堆事儿。陈氏那个老女人想着生儿子,结果生个丫头片子,肯定心里不舒服,要挤兑音宝儿!

魏华音干脆趁机会回去,染坊里还有些活计要安排下去,过年之前肯定是要忙的。大姐的店铺一直回话说生意不错,也不知道具体如何了。

白玉染看她已经无心再住在庄子上悠闲晃悠,只得闷着气,收拾东西,带她回家去。

这边到家,那边魏华玉就抽了空,和于文泽带着善善拿着大包小包过来探望。

抓着魏华音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看她没有不好的,气色也很是不错,也没有瘦的可怜见人,魏华玉颇为满意的点头,“的确是调养的不错!”

善善有些不认人,两个眼盯着魏华音和白玉染看。

几个人都不让她抱,魏华音只能摸摸他的头,揉揉他的小脸。

老院的人也全部都涌过来。

魏华音安排给各家的芋头,莲藕和带的柑桔柚子,腌鱼,谁家的直接让谁家拿走。

“还真是出去养了一段时间,这调养的满面红光的!八月十五不回来,这也值了!”赵氏拿了东西,呵呵笑着说话。

丁氏看她说好话,还带了句八月十五,二郎那眼神都瞥过来了,笑着说,“能调养了就皆大欢喜!这临盆的日子也算好了,正好赶在春天里,不冷不热的,也正好坐月子!我可盼着音姑能一举得男!生下咱们老白家的长孙呢!”

沈风息来采药,已经给魏华音看过,是个女儿。

魏华音准备的小衣裳,已经全部都是小女孩穿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48章:话不入耳(一更)

新一番的探望结束,看魏华音完全不再是之前只能卧床保胎的状态,气色也好了,也算都放心了。

魏华玉已经去看过柳婉姑,“我看钟叔备的补品啥的比我强多了,你本来就坐胎不稳,那么远,不用来回跑!等满月酒再过去一趟就行了!”

大妗子仗着忙,仗着姥爷姥姥来看过音宝儿也没有过来探望。柳婉姑身强体壮,补的满面红光,直接说怀着身孕,也没来探望音宝儿。倒是听沈风息在这,赶紧过来占好儿,她可都记着呢!

钟叔已经去送过补品看望过了,也不用说,白玉染不让再转成跑过去。

魏华音应声,问她,“都是拿啥东西?我也不懂这个!”总不能和善善拿一样。

魏华玉早就给她想好了,“拿两块那种软乎的棉布,或者一个银镶玉的锁片,搭配一对小银镯子。至于其他的红糖小米和鸡蛋,那个都一样。让祝妈妈和钟婶做两个小包被,快得很!”

“那行!我就不多麻烦,直接买个那种红绳金锁片儿,再给包些当归枸杞红枣和山参啥的就行了!”魏华音让她那银锁和银镯子,她拿别的。别都拿一样的,落了口实,肯定又一顿说。

魏华玉想了想,点头应下来。

“家里棉絮多,小包被大姐不用做了,做那个简单也快,让祝妈妈她们一块做出来了!”魏华音让她省点事儿。

魏华玉笑着点了点她的头,“在家里好好养着,有啥想吃的,跟我说!现在豆腐店里的生意好的很,年前也能赚些钱了呢!”

魏华音笑着应声。

姐妹俩说了半天话,又一块吃了饭。

送走魏华玉,就让祝妈妈和钟婶把小包被准备起来,她自己从染坊拿了两块软乎的棉布,给做了两身连体的小衣裳,一身连体的睡袋。小衣裳她拿着,睡袋准备魏华玉。

白玉染看的心里不舒服,幽灵一样凑过来,“我的衣裳都没让你做过!”

“你说什么?”魏华音斜眼过去。

“外面穿的衣裳!”白玉染立马改口。因为他贴身穿的都是魏华音做的。

魏华音瞪他,“我是手艺不好!你不嫌穿出去丢我的脸?!”

白玉染幽怨的坐在她身旁,“我想让你歇着,你却为了别人忙这忙那的!”

“你也去忙!把我的火腿给我做好了!”魏华音催促他。

白玉染讨了一通亲亲,这才出去忙着做火腿的事儿。

还没入冬就有不少人打听,今年的火腿啥时候卖!喊着要买。有些订货吃过赠送火腿的,直接说火腿也订了!

只是家里的火腿根本不多,总共七十来个,还要留几个自家吃的,送亲戚的,送礼的。去年留的火腿只剩下二十个不到,魏华音不准备动它们,留作以后大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趁着布庄里不是特别忙,魏多银和魏小贵告假回来,忙活做今年的火腿,加上魏铁根,小贵爹,连魏老大一块喊了。

又调了几个巧手有劲儿的过来。

顾大流那满身的蛮力终于有处使了,给所有的猪腿按摩就交给了他。一手一个猪腿,全当练功了。

白玉染把自己也算了一个人头进去,一块做火腿。

魏华音看的心痒痒,也想上手,白玉染强行把她拉回去,她又回来。

白玉染给她准备了一堆小吃食,让她坐在一旁看着,“不准插手!不然我们就回田庄去!”

魏华音立马老实,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的热火朝天,饭都跟着多吃不少。

看她兴致高,心情也好,白玉染也不拦着她,就让她天天跟过来看。

陈氏那边已经责怪上魏华音不露面了。又嫌柳婉姑坐月子,范家伺候的不好。嫌范家不喜欢孙女,态度不好,让柳婉姑月子里哭了。

范家的确是想要儿子,失落也是有的,更何况她在这倒腾着给柳婉姑买补品吃,还要燕窝。光买碎燕窝熬粥都花了十几两银子!坐月子也没亏待,她还指手画脚的,心里自是不怎么舒服!

到柳婉姑出月子,摆满月酒,柳王氏说了话,不让陈氏掺和,全听范家的,她们只管该拿啥就拿啥东西,这才安生顺利。

魏华音到的早,不准备留在这里吃酒席。

“哎呀!音姑啊!可真是难得见到你人了!保胎保的不错吧?”陈氏呵呵笑问。

魏华玉听着话不入耳,“妗子说这话啥意思?听着像是不满呢?”

“我这是好久都没能见上音姑了,想她了!她坐胎不稳,我也是惦记着她呢!”陈氏笑着解释。

“大妗子忙的都没时间探望,那就少说两句!免得人家听了,以为我们亲戚不和!”魏华玉直接怼上她。

陈氏脸上的笑顿时僵了僵。

魏华音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果然没亲自探望,一来就先被指责一顿。只是陈氏忘了,她倒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她和柳婉姑也借口没探望过她!

一下子堵的陈氏说不出话来。

那边范太太擦着手,连忙迎出来,“亲家表姐,表妹来了!你们这到的可真早!吃了早饭没有?快进屋!快进屋!我刚做的鸡汤,蒸的蒜黄蒸饺和烧麦,先吃一点垫垫吧!”

魏华音和魏华玉笑着见了礼,“我们都吃过早饭来的,范太太不用忙活了!”

范太太已经喊人帮盛鸡汤,又热情的拉着魏华音,让她们进屋坐,关心的询问魏华音身子,“看你这气色,可算是调养的不错呢!”

魏华音笑着点头。

范太太关心了一堆,又问她有啥忌口的,有啥想吃的,“叫厨子单独给做!菜啥的我都准备好了!”

这不是虚话,的确准备了些好菜,要招待魏华音。一个女儿家,竟然那么大的能耐,就算是运气好,遇到贵人,那也是起步够快!够有头脑的!这样的亲戚,她是必定要结交的!

“范太太不用忙活!我小妹身子不稳,不能在外吃酒席。所以这才提前过来看表妹和小外甥女!”魏华玉解释。

一听不留饭,范太太忙热情挽留,“我看音姑这气色挺好的啊!不碍事!单独给你们安排在屋里,不会有人莽莽撞撞的冲撞了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也担待不起!”魏华玉不同意,这种满月酒,最多的就是妇女和小孩子。那些小孩子可不讲你怀着身孕不怀,到处乱跑乱钻,玩到兴奋了,桌子都能掀起来。

而且范家和石家有亲戚,之前柳婉姑出嫁时,玉染被拉着一块送嫁,就有几个打抱不平,给玉染灌酒的。谁知道见了音宝儿有没有那起子不安好心的人!?

陈氏也觉的这是不给面子,“音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满月酒都不吃,来转一圈就走,让人知道的,以为你没来呢!”

“那大妗子就当我没来过吧!”魏华音冷眼瞥她。

陈氏脸色不好。

范太太做那么多年生意,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学了一身,看她们这舅甥关系明显是有问题的,忙岔开话题,“音姑这么一大早的赶过来,是十足十用了心的!我这刚听到还不敢相信,高兴的不行!”

魏华音让领她们过去看柳婉姑和孩子,她也好把见面礼给了。

范太太连忙带着她们到内院去看柳婉姑。

柳婉姑圆润了不少,起床下了地,头上还带着护头抹额,穿着新做的大红绣花通袖袄,看着倒是喜气的很。

“音姑!预估表姐!你们来了!这么早!”她忙迎到门口外,领着她们进去。

魏华玉又解释,“音姑坐胎不稳,所以早来了,跟你说会话,就早点回去了!”

“咋能不吃饭呢!吃了饭再走吧!”柳婉姑忙出声挽留。

范太太也说,“我也说是啊!这大老远的跑过来,这么冷的天,哪能不吃饭就走!让我们这心里多过意不去!”

“不了!我也撑不了那么长时间!”魏华音笑笑解释。

柳婉姑忙关心她调养的咋样。

魏华音之说好,直接转移话题去看孩子。

孩子正醒着,白白胖胖的,软乎乎一团。

不知道是不是怀了身孕的原因,魏华音现在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就觉的软乎乎很可爱,想摸一摸,戳一戳。

她把送的金锁片拿出来。

魏华玉也夸赞了一通孩子长得好,长得可爱,“这么白,眉眼看着就清秀,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把给的银镶玉的锁片和一对银镯子送上。

柳婉姑听着笑。

范太太也笑呵呵的,“像婉姑,那以后肯定长的齐整好看!”

魏华音听这话,笑起来。看来范家也并没有像陈氏认为的,就嫌弃柳婉姑生了丫头片子,也没有苛待她!

逗弄了会孩子,坐着陪柳婉姑说了会话。

柳王氏她们也赶到了。

见魏华音已经到了,直接安排她,“你今儿个就别来回乱跑,就待在内院里,让厨房单独做几个菜,在后面吃吧!”

还不等两人说话,陈氏已经呵呵道,“婆婆是多操心了!音姑根本没打算多待!来看一下就走的!”

柳王氏直接点头,“那也行!反正又不是外人!已经看过了,也说过话了!”

陈氏忍不住腹诽她偏心眼!

魏华玉温声道,“我们辰时就过来了,就是想着多看看孩子,跟婉姑说说话儿!也别耽误了其他亲戚说话的!”

柳王氏点头,又问魏华音,“早饭吃好了没?”

“吃好了,我婆婆做的咸菜,炒了肉,我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呢!”魏华音笑着回。

柳王氏嗔她,“说了多少遍,咸菜要少吃,多吃点新鲜的!”

“只是偶尔。”魏华音点头。那货盯着,根本不让她乱吃。只偶尔给她吃一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氏听着就问,“音姑现在还吃着燕窝吗?”

魏华音看范太太眼神也变了,直接说,“没有吃了!那个东西,也常吃不起!”

陈氏听了露出个果然的神色,“不过你能吃个半斤,已经比我们家婉姑强太多了!我们婉姑虽然也吃了些,却比不了你的!”

“音姑那是坐胎不稳,也是听大夫的。婉姑表妹调养的好,怀着身孕满面红光,瞧她现在一脸圆润,气色绝佳,孩子也白白胖胖的!就是有福气的人!”魏华玉呵呵笑。

范太太也表态,“我们家的情况,指不上大富大贵,把儿媳妇和孙女照顾还是足足的!除了要那天鹅蛋,这鸡鸭鱼肉,野味补品我们也都尝尝吃的!我们都不吃,也不会短了她们娘俩的!”

陈氏就是想让范太太听听,人家吃了半斤燕窝,还有其他的补品。

不过魏华音没多接她的,又坐了会,外面白玉染已经让人来催了两趟,就起身告辞。

魏华玉是不走,她连善善都没有带,给林妈妈丢家里了。

范太太和陈氏一块去留东西回礼,见小包被下面,还有一堆山参当归黄芪和红枣枸杞的补品,糖也是上好的红糖。直接回了一大块年糕,一块肉。还把之前准备的双黄蛋放进去二十个回了去。

陈氏看她那么大方,神色有些不是太好。不过想着终究是她闺女娘家这边的人,范家大方也是给面子,没有多说啥。

魏华音出来,白玉染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顾大流上去接了回礼。

魏华音跟一众人道别,随白玉染先行回家。

那边石幽兰已经拿着礼过来了,不过没有上前。远远看着范太太和柳王氏,柳婉姑,陈氏一众人出来送客。魏华玉搀扶着魏华音,一身皮粉色绣蝴蝶穿花薄袄子,五个月的身孕却不显臃肿,仿佛给她添了光彩,整个人微微笑着,仿如绝世。

眼看着白玉染三步并做两步上去,也不避讳,直接就接过魏华音的手,自然的揽住她护着她,那亲密珍惜的态度,让她看了忍不住羡慕到心里憋闷发疼。

“我们就先走了!”魏华音回头笑着跟范太太和柳婉姑招呼。

“路上慢着点!过两天孩子能见风了,让婉姑去看你!”范太太笑着道。

这话听听就罢,魏华音没有当真,招呼了扶着白玉染上了马车,抬头的瞬息,看到石幽兰远远盯着她,眉头微挑。

石幽兰连忙收回目光,转身避开来。

第249章:最爱吃醋的(二更)

魏华音不知道石幽兰什么心理,别人的糖葫芦,正嗦着,已经沾满了口水,竟然看着还有食欲!

白玉染皱着眉,拉她进去坐好,把大氅给她包上,靠枕放好。

回礼放在脚边,小桌拉出来,拿出各样小吃食放在格子里。

顾大流赶着车,直接回家。

今年染坊和布庄算是挣了钱,魏华音准备多在火腿上投一些,回到家继续忙活制作火腿。

直到做足两百条。

去年做的火腿也开始对外出售,之前说好放在柳满仓的铺子里,结果还没有往处拿,就被得到消息的人给买光了。

魏华音和魏多银,魏小贵三个人坐在一块算账分钱。魏华音出技术,三人各出一百两,分成了四份,魏华音占一半,魏多银和魏小贵两人平分一半。

这次还卖了两个前年做的老火腿。

老火腿不算魏多银和魏小贵的。两人去年加进来的。

七十个火腿,很多都是带生意,没要高价儿,一个卖了二十六两,一千八百二十两银子,分成四份,魏多银和魏小贵每个人都拿到了四百五十五两。

魏华音自己分了九百一十两,加上两个老火腿的钱,差了十两不到一千整数。

“再追加一批猪腿吧!明年肯定要多卖些!”魏华音数完钱,很高兴。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是难耐兴奋,听她说再追加火腿,也是满身干劲儿,“那我们把零头留着,一人投四百两进去!”

但是这么一算钱,也只能再加五十个。猪腿价钱可观,盐和配料也是大头。

“音姑姑多出点钱,多占一份!”魏多银看着魏华音说到。

魏华音刚才也是太兴奋了,算算家里的钱,要留本钱,染坊和布庄要有流动资金,而且明年开春,田庄上也要大动,就按捺住了再追加做火腿的想法,“还是留些钱在手里流通吧!”

魏小贵笑起来,“音姑姑说得对!总得给快出世的小弟留些银钱!”

他们都很熟了,说话也没太多顾忌的,魏多银笑着问,“音姑姑!你老实说,是不是外面又置办产业了?”

“是买了个小田庄!明年要种棉花,要养螃蟹!”魏华音笑道。

俩人在外学了不少,也长了很多见识,知道再小的田庄也是好几百亩上千亩地的,都敬佩的两眼闪光。他们要不是跟着音姑姑,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说不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跟人学个几年不出师的小手艺呢!

知道她明年春播的时候需要投入的钱不少,火腿就做二百五十个。

听火腿卖了那么多钱,两家也都兴奋的不行,又感激的不行。魏嫂子已经开始熬夜绣百子包被了。小贵娘也开始绣小衣裳,让她婆婆做小孩子穿的虎头鞋猫头鞋。

魏华音预产期赶在二月底三月初,就照着那个时节小婴儿穿的做。

樊氏见了魏嫂子在做绣活儿,那绣的一群小孩子,就猜到了是文王百子的绣样儿,魏多金虽然定亲了,但还没有娶,也还用不着这个。肯定是给音姑的!

又看忙着筹备翠姑出嫁,置办陪嫁的张氏,还打着布庄的主意,低价买了不少布匹还不太满足,想再压低价钱的样子,忍不住叹气。外人没有亲情血缘在这,反而更知道感激报答!

翠姑不同于别人,她出嫁,亲事都是魏华音撮的,给她添箱的东西也早就准备好了。明面上两套衣裳,两匹布,一套银鎏金镶玉的六件套头面,一对珍珠手串。私下给了五十两银子压箱底。

入了腊月,张景轩就赶回来了,筹办婚宴事宜。

魏大郎和媳妇儿何容艳也赶了回来,给妹妹送嫁。

张氏这会倒是精明达理了,让他们带上礼,和外面拿回来的土产,领着他们来顾家村走亲戚。

“大郎和容艳一早回来听说音姑坐胎不稳,之前都一直躺在床上保胎,这急忙忙的就拿着带回来的东西来看你了!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从外地带回来的!你常常咋样!?”张氏笑容亲切的跟魏华音说话。

魏大郎也是愣了好半天,不敢认,“只在信里听音姑解了毒,大变样,变的又白又美,姿容绝色了!没想到竟然像天仙一样了!”

何容艳听的脸色一变,忍不住皱了下眉,笑着说话,“我也看堂妹像天仙呢!都不敢认了!”

魏大郎听她说话,知道她平素最爱吃醋计较,也皱了皱眉,继续跟魏华音说话,“以前还当音姑是伙食好,没想到竟然是中毒!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想回来给你讨个公道!不过倒是那毒妇先遭了报应!当真是天网恢恢,作恶就逃不过法网!”

白玉染心里冷呵,马后炮!

魏华音面上笑着,陪坐着说话。

看快到晌午了,张氏没有走的意思,又安排下去饭菜。

张氏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给何容艳使个眼色,让她和魏华音说些体己话儿。

何容艳却是看着魏华音这般姿容绝色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魏大郎直接看愣了,张口就夸她是天仙!天仙还不照样被男人其!

不过想到张氏说的话,魏华音带发财了谁家谁家。他们常年在外,钱没挣多少,她也没有人照顾,怀个孩子还掉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要是能留在家里做个生意,或者相公管个啥事,就不用往外跑,也能挣的不少。她也能安心调养一下身子,怀个孩子!

就跟魏华音说起自己小产的孩子,“听你吃了不少药,还卧床保胎,这个苦这个罪,我是最能理解的了!我就是没听大夫的话,好好卧床保胎,结果小产了!四个多月,都已经能看出是个男娃儿了!我也因此损伤了身子,调养了大半年!钱也造败干了!药吃了一回又一回,连出的汗都是药味儿!”

白玉染听她讲小产的事,脸色已经拉了下来,“快过年了,又赶上翠姑出嫁,音宝儿这几天心情还算好!你们说点高兴的吧!”

何容艳眼神有些尴尬难看的看他,这个白玉染长得一脸俊俏,却是为人事都不会?他们来者是客,又没说啥不能说的,他竟然直接打断,还提意见?

魏大郎却笑着忙转移了话题,“行了!大过年的,你在音姑面前提那个干啥!”

何容艳被他说了,心里更觉得不舒服。

张氏还想再哭哭穷,不过又想,魏华音对翠姑是挺不错,那就到时候让翠姑来说,她肯定答应!就笑着岔开了话题,说起翠姑出嫁的事儿,“给她置办嫁妆,我也是尽到全力了!这门亲事也多亏了音姑撮合帮忙!”

魏华音笑笑不语。

吃饭时,看白玉染亲密的坐在魏华音旁边,给她夹菜,剔骨头,剔鱼刺,盛汤,加饭,简直比伺候小姐吃饭的丫鬟婆子还体贴入微,而且透着浓浓的甜蜜和宠溺。

何容艳看的有些眼睛直,忍不住看向魏大郎。相公虽然对她也算不错,可从来没有这魏音姑的相公这样对待她,宠爱她的!

魏大郎看她那神情,心里暗道不好。刚才看见白玉染如此毫不避讳外人,服侍魏华音吃饭,他已经眼皮子跳了。看见别人这样,她指定回去也给他个脸色,让他也做到!

张氏是和魏华音白玉染一块吃过不少饭,两人从一开始就这样,白玉染一直都贴着魏华音,夹菜剔骨头,剥虾剥鱼刺。更何况她现在怀着身孕,之前又坐胎不稳,更紧张她,把她当个少奶奶伺候也是没啥奇怪了!

张口问起沈风息,“那个沈公子,啥时候再来?也给容艳瞧瞧,她这身子骨自从上次之后就有些弱了!”

“这个并不知晓,药王谷向来神秘,这位少谷主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魏华音回她。

张氏就问,“能不能给他送个信?”

“你们可以自己去药王谷!”魏华音看她异想天开,直接掐灭她的念头。

张氏听的就熄了想法,“不过,你们和那沈公子关系好,你生产的时候,也会再请一次吧!?”到时候他们就正好趁着了!

“有顾大夫和卫大夫在就行了!”魏华音并没有那个打算。她现在的情况不错,每次数心跳,跟孩子翻身摸胎动,还挺活泼一个小丫头!

“那我们也找顾大夫看看吧!他不是跟着沈公子学了点医术的!肯定也学了有用的!”张氏作罢。

饭后白玉染都会陪着魏华音静静的去散步。让祝妈妈招呼她们吃果子喝茶。

何容艳已经满脸酸气,幽怨的眼神直盯魏大郎。

第250章:好吃来一波(一更)

何容艳本就生的娇气些,魏大郎娶她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觉的女儿家矫情一些,心里可人疼的!不像那种嘻嘻哈哈的马大哈不像个女儿家!吃醋更是在乎他的表现!

可成亲几年,她这不光矫情,醋劲儿也大,尤其是孩子小产了之后。

他也是没有想到,魏音姑竟然解毒变美,变成这般绝色娇美的样子,白玉染对她也简直捧在手心里。

看着何容艳幽怨委屈的眼神,魏大郎想安抚,奈何他娘在,旁边还有祝妈妈和钟婶,只得笑着道,“音姑这胎怀的不容易,看妹夫这紧张的,估计坐胎不稳吓着了!”算是跟她解释,魏华音是怀孕了,坐胎不稳。

张氏接上话,“可不是嘛!孩子刚上身,直接见了红,人都昏倒了。可是药王谷的少谷主跑过来给看诊保胎的!她们为了这一胎还跑到外面躲了俩仨月的清闲,专门静养,就为了保胎!”

“那她这胎肯定得生个男娃儿了吧?”何容艳噘着嘴问。

“这个还得看吧!不过这也快了,过完年二三月就生了!”张氏说不上想要魏华音生男还是生女,现在是有求于她,还不好说。

何容艳立马就说,“那个顾大夫真的跟药王谷的少谷主学了医术?要不我们这会有空,就过去看看吧!”反正她看魏音姑夫妻两个也没有个热情有礼待客的样子,把她们撂在这。就算是大夫说的话,家里有客人也该主随客便!又不是天天来!

张氏想着,“这会有空,那就过去看看顾大夫在家没有吧!”让祝妈妈跟魏华音和白玉染说一声。

祝妈妈到园子里传话儿,说她们要去看大夫的事儿。

魏华音直接应声,缓步回来,跟张氏三人说,“先让人去看看顾大夫在家不在家吧!”

那边小斑马已经跑出去了。

“你们家有几个下人啊?这用着还真是方便!”何容艳忍不住问。

“说是七八个,家里只有三四个人。”魏华音回她。

何容艳忙问,“那其他人呢?”

“都在外面,管事跑生意呢!”魏华音笑了笑。

“哦。”何容艳应声,看向张氏,她家的生意都让下人做管事,握着卖身契也不怕有二心。相公要是在她们家生意上做事,肯定会被各种盯着,警惕防备,甚至排外相公的!

张氏也说,“你们家那个大厨,走了可真是可惜!他做的菜不仅好吃,看着还高档!”今儿个做的菜色寻常不少,和那杨大厨做的可是不能比。

祝妈妈的厨艺跟杨大厨学了一年多了,反正家里人口多,顾大流又是个能吃的,材料也多,不怕练手的菜剩下了,祝妈妈可是得空就练厨艺,还跟魏华音学了不少新菜色,老酸奶和奶酪制品,点心也做得,已经进步很大了。

“大姐那里需要帮忙,而且更能发挥他的才干!”魏华音笑道。

几个月下来,杨大厨已经干的很起劲儿了,就是魏华音这边担心她吃不惯,而且他和徒弟杨小四是跟白玉染签的契约,十年的活契,但也是十年,这都还早呢!

“要说音姑对玉姑,那真是没话说!啥好东西都拉拔过去,又是送下人,又是教开店的!现在连大厨都送过去了!”张氏又一想她对自己闺女,可真是差了老远老远!

“我自小就是大姐把我拉扯大的,不管多难她都把我放在心里第一位,我自然是跟她亲的!”魏华音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容也淡了。

张氏正有点讪然。

小斑马回来,“少奶奶!顾大夫在家!”

魏华音点头,“那大伯娘带他们过去看看吧!”

何容艳看她没有跟着去的意思,忍不住问,“你们不去吗?”

“保留隐私比较好吧?”魏华音挑眉。

何容艳愣了下,顿时脸色微红,忙快步出了门。

魏大郎还跟魏华音和白玉染热情招呼,说等会再过来。

魏华音继续去散步,消食。

等她们再回来,魏华音已经犯困了。

何容艳有些不太看得上顾大夫的医术,一个乡下郎中,就算跟着药王谷的少谷主学了一点点,那也是短时间的皮毛的皮毛,能学到啥有用的绝学!?

顾大夫给她开了调养的方子。拿着就问魏华音打听顾大夫医术咋样,“你之前保胎还找了药王谷的少谷主,那就是顾大夫保胎保不了是吧?”

“顾大夫的医术,你直接问大伯娘就知道了。要是信就吃,不信也可以找信任的大夫!问题不大,一般大夫都能给你调养的!”魏华音不说顾大夫医术如何,让她自己看着办。

何容艳听这话有些不满意,她问的是她,问的是顾大夫的医术咋样!却给她个这话儿!这与人相交说话也有点过于没有修养了吧!?

魏华音却不想再多说,端茶送客。

张氏反正打定了主意,让翠姑来说,临走只说魏大郎的好,“那些土产都是你大哥从外地背回来的!特意挑了好的给你送来的!你尝尝啊!”

魏华音含笑着送她们出门。

白玉染忙拉着她回去午歇,“不许睡的多了,不然你晚上又睡不好!”

“嗯!”魏华音软软应声。

白玉染俯身轻吻了吻她,“晚饭想吃什么?晚饭我做!”

“想吃面包,想吃汉堡!”魏华音突然的食欲,就是想吃那一口了。

之前在田庄上每日悠闲,魏华音捣鼓了个面包窑。但是吃了几次就不想再吃了。

所以回家之后,也就没有再提,一直在忙染坊和火腿的事。

听她想吃面包和汉堡,白玉染揉揉她的脑袋,宠溺的笑,“那多睡一会会,我让祝妈妈守在门外,我去做面包窑!”

“那我不吃了,我明儿个再吃!我晚上吃碱水面饼子,吃蜜汁上方,还要咸菜炒火腿!”魏华音立马换了别的。

“咸菜炒火腿太咸了,换成蒜苗炒火腿。咸菜炒驴肉!煲个鲫鱼豆腐汤!”白玉染给她换菜。

魏华音只得听话。

不做面包窑了,白玉染歪在旁边,轻轻拍着,哄着,把她哄睡着。

起身去准备蜜汁上方,这个菜需要时间,现在做了,晚上才不耽误吃。还有碱水面饼子,要发面团,晚上不能让她吃死面的,会疙瘩在胃里,夜里不舒服。

等晚上,自己点的菜,魏华音却没有吃多少。

白玉染有些后悔,没有立马做个面包窑出来,是看出她的兴致,想跟她一块做,让她看着参与心里高兴,却少吃了饭。

“我晌午饭吃的有点多了!”魏华音说。

但是夜宵给她下的小馄饨也没吃多少,肉干倒是摸了两块吃。

白玉染捏着她的脸,“天天给你收底儿,我都吃胖了!”

“你减!”魏华音也觉的他是比之前稍微胖了一点。

白玉染嘴角抽了抽,顿时幽怨委屈,“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

“吃胖了再减!”魏华音望着他笑。

白玉染哼她一声,“我不舒服了,心里很郁闷!需要亲亲才能好起来!”

魏华音看他气鼓的样子,给他个么么。

白玉染却抱着她吻了半天,换了半天气,压下去升腾的欲火。

因为魏华音坐胎不稳,见红昏倒都被他归咎为自己的责任,从那开始,就一直吃素,一直素了大半年,都是靠自己解决。

“明天我就不出去了,我带你做面包窑!”

“好!”魏华音也知道他辛苦,乖乖的应声,窝在他怀里。

次一天,大早的起来,吃了早饭,白玉染就开始摆弄起来。

面包窑建在偏院花房这边。

之前她们住的亭子,如今四周的花草全部涨了起来,亭子上下一片花海,偶尔在这边休闲。

旁边的空地也不小,直接建个大点的面包窑。

魏华音不让上手,就在一旁看,偶尔递个东西。

因为之前做过,需用的东西一早就让钟叔采办回来,很快就搭建起来一个面包窑。

钟叔和钟婶几个一块上手。

祝妈妈准备好面包,不仅面包,还有披萨,她不知道披萨是啥,就说是披菜,因为一个面饼子,上面盖了一层的菜和肉。

“多切点奶酪!”魏华音看她做披萨,忙提醒她。

“还是上回做的剩下的一块,不多了。等送来牛乳和羊乳,老奴再做一些备用的!”祝妈妈笑着安抚她。

魏华音应声。

没有任何添加剂的面包,烤出来不如后世的松软,更加劲道些。

魏华音之前也不喜欢这些,但是怀了身孕,口味就变了,她自己也觉的她的口味变奇怪了,连之前完全不吃的东西,都想吃。

所以闲着没事儿就折腾身边的人,捣鼓做吃的。

面包和披萨出炉,祝妈妈那边沙拉酱和牛排,鸡腿排正好做好,自家小暖房里的生菜。

先给她夹两个小号的汉堡。

已经晌午过了,魏华音早就饿的肚子叫了,白玉染给她拿的点心被推走,只塞进嘴巴里几个干果和果脯。

想吃的那一口拿过来,直接干掉两个汉堡,三块披萨。

白玉染把笋干鸭腿汤递给她,又喝了一碗汤,心满意足!

“祝妈妈厨艺越来越好了!等我出了月子,咱们能去开个汉堡店了!”回头又夸赞祝妈妈。

“老奴可没干啥,都是跟少奶奶学的!这点皮毛,做出来的东西,就少奶奶这饿的过了时辰点,觉的好吃了!”祝妈妈笑的满脸花。

白玉染幽灵一样,“都没有夸我!”

“我刚才就夸过了!”魏华音幽幽瞪他。刚才就说他这个面包窑比之前的那个好!

“你夸别人多过我!”白玉染矫情的作她。

魏华音拿起一块汉堡给他,“你吃不吃?”

白玉染看看她,看看汉堡,“吃”

魏华音眼疾手快,直接把汉堡塞进他嘴里,“堵住嘴巴!”

白玉染气成圆球。

祝妈妈和钟叔钟婶几个笑着收拾东西。

魏华音让继续做,“晌午咱们不做饭了,偶尔吃一顿这个!”

“顾大流肯定吃不饱!我再给他炒一盆子炒饭!”祝妈妈笑。

钟叔也觉的吃那个汉堡和披菜吃不饱,也吃了一大碗炒饭,喝了一大碗豆腐汤。

魏华音吃上了瘾,晚上又做了水果披萨,烤了芋头。

新鲜的牛乳和羊乳送过来,祝妈妈赶紧倒腾着做老酸奶,做奶酪,做奶油。

“这一回就把过年间用的都做出来吧!”魏华音看也快到过年了。

祝妈妈和钟婶应声。

白玉染看人手不够,又去买了两个婆子,两个男工,两个年龄小的丫鬟,两个小厮。

家里一下子添这么多人,这些人的规矩只学了一点,四个大的,带一下干些粗活儿。四个小的还不如小斑马懂得多。

魏华音直接把四个人都指派给小斑马,让他带着教他们。

小斑马过了年才七岁,两个小厮都十二十三了,小丫鬟也十岁了,都比他大。怕镇不住他们,小斑马绷足了老成稳重的样子。

魏华音看的笑,“小斑马像个小管事了!”

“少奶奶让他瞎胡闹呢!那些人年纪小,正当学规矩的时候,该交给钟叔好好教导他们才是的!”祝妈妈嗔笑。

“钟叔忙的时候,就让小斑马带着他们吧!最难的就是为人师,想当好,可得自己练好,也是给小斑马的新年压力呢!”魏华音笑。

祝妈妈知道这是对孙子好的,心里只有高兴的。这么小,就教了这么多,孙子以后肯定也能当大用!将来学出师了,也像唐小忠一样,能管生意,做大管事了!

多了些人,大院里也顿时热闹了不少。

别人家刚开始腊八腌腊八蒜,这边就已经开始各种做过年的吃食。

魏华音现在不再像之前吃不下,带着祝妈妈一干人,没事儿就倒腾吃的。

做了个炭火烤箱,烤鸡腿鸡翅,烤鸭子。还有炭火烤架,又做了年轮蛋糕。

蛋糕出炉,一整个圆孔大长条,快刀切成一个个的蛋糕,切了六个。

“一个送去老院,二房三房各送半个!一个送去魏家大房!再拿两个去染坊!让她们分着吃吧!”魏华音把蛋糕都分派出去。

“家里就剩一个了!”白玉染在一旁不满的叫她。

“尝尝就行了!还有其他吃的!”魏华音说他。

“卜!”白玉染卜她一口。

祝妈妈笑着让钟叔带人去送东西,“顺便认认门,也认认人!”

新来的黄妈妈和朱婶儿包好东西,篮子装着,跟钟叔出去。

只是这边还没走出门,外面就来了两拨人。

------题外话------

我也没事儿就想摆弄好吃的,可惜手渣~~

第251章:捣鼓好吃的(二更)

翠姑回家待嫁,看她肯定要往顾家村那边跑去找魏华音,让何容艳跟着她一块。

之前也让何容艳来找魏华音,离得近,多走动也多些亲味儿,事儿也更好说。

但何容艳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过来,想拉着魏大郎一块,他又忙着准备翠姑出嫁的事,她不帮忙不能还添乱。而且她也感觉出魏华音并不多喜欢她,对她不热情!

翠姑回来,这忙跟着翠姑一块过来了。

之前烤的面包和烤鸭往老院送。

赵氏赶上了烤面包,她一早赶集,就见钟叔在集上采办,还要把善善带回大院,说是烤啥蛋糕,魏华玉怕他闹人,还得个人伺候他,没让来。

但是她围着味儿就来了,说来送东西,一碗从娘家拿的腌菜,拉着李红莲一起。

李红莲听到这边来,直接抱了闺女过来,她之前来过一趟,都说是串门找魏音姑,下人愣说她睡下了,都没让她进门,可是气的不行。

“不用送了,包起来等会让她们拿走吧!送老院和染坊那边就行了!”见钟叔询问的看过来,魏华音直接吩咐。

“哎呀!送啥东西呢?我们这赶的还正巧了!?”赵氏一听连忙问。

钟叔解释,“少奶奶做的年轮蛋糕,正让给各家送去!”

“啥样的鸡蛋糕啊?前儿个就就见你们做的那个啥面包子的,给老院送过去!”赵氏追问。

家里飘着一片甜香味儿,白香儿已经扭着要从李红莲怀里下来,“娘!好香!”

“起个名儿叫香儿,当真长了个狗鼻子了!”李红莲笑着打趣她。

魏华音吩咐祝妈妈,“烤的面包和曲奇拿来,再去烤三个披萨!”

祝妈妈应声,拿了刚才烤好的面包和曲奇过来招待她们,又去拿了面切菜切肉烤披萨。但是却不舍得放奶酪了。年前再做也做不好了,少奶奶要是想吃这一口家里没了,公子会先摆个脸色的!

赵氏哎呦一声,“我这还给你拿了腌菜呢!听你说的喜欢吃腌菜,能多吃饭,我手艺不好,特意从我娘家带的呢!”

魏华音让钟婶收了。

翠姑也是从县城回来拿了一堆吃食,不用钟婶接,自己已经跑去屋里,放在橱柜那边了,“有不能放久的,提前给音姑吃了啊!”叮嘱祝妈妈。

祝妈妈笑着应声又道谢,“翠姑小姐每次都念着我们家少奶奶!”

翠姑笑嘿嘿的出去,“音姑在家原来捣鼓这么多好吃的呢!我晚饭不走了!”

祝妈妈问她想吃啥,提前坐上。

翠姑就是想和魏华音说说话的,她在个县城,她怀着身孕在家养胎,好久不见面,没有好好说话。

等她过来,这边已经吃上了。

“这个是啥点心啊?竟然还一股奶味儿!”李红莲不敢跟白玉染搭腔了,又看他脸色不是太好,咬着曲奇问魏华音。

“这个是牛乳饼干!”钟婶回她。这么大人小孩来一趟,少奶奶的零食不保,公子的脸很快就成锅底了呦!

赵氏已经抓了一把,吃馒头一样往嘴里送。

何容艳嫌她粗俗,没见过东西一样。不过尝了一块,也觉的酥脆好吃,又去拿。

翠姑过来也没客气,直接抓了几个,就吃着过来跟魏华音说话,“你这身子重,咋摆弄这些来了?”

“我也就看着,都是她们在忙的!”魏华音笑道。

白玉染把剩下的那个年轮蛋糕切了。

“我来忙!”翠姑上来接过手,四处看看,碳烤炉上的火已经灭了,盆里的面糊也没有了,“这个啥年轮的蛋糕,你们就剩这一个了吗?你还没有吃?”

“差不多尝尝就行了!”魏华音也不是能吃多少的人,就是想吃了,也想倒腾这些了。

翠姑一听,手下很快的切了一半,给她留了一半。

这边面包窑的火又烧上,祝妈妈做了三个披萨,一个鸡肉,一个牛肉,一个水果的,直接扫干净烧完的柴火放进土窑里。

几个人就坐着说话。

赵氏一边吃,一边羡慕,“你们这有钱人的日子过的简直了,这东西做的见都没见过!这还是零嘴呢!”

李红莲早就心里酸起来了,有气斜对面何容艳那眼神,一副她们没见过东西饿死鬼的眼神,更让她觉的心里憋恨。要是有钱了,她闺女也不会像没见过东西一样了!

她们平常就白大郎那点工钱,家里还补贴米面,吃个肉都不敢买多了,可怜巴巴的半斤肉,都没几片!更别提这些稀罕零嘴了!她闺女也就只吃过家里卖的花米团子和糖葱那些了!

不等魏华音说话,翠姑就接上她的,“音姑这也是之前受苦受罪,行善积福报,如今得了福报的!人也聪明能干!吃了多少苦才有的甜日子!”

“我们也空有一把子力气啊!就是没处使!不像你,现在都成布庄的管事了!”赵氏说着话又酸起来。

翠姑直接有话怼她,“因为我也聪明能干,虽然跟音姑差了老远,我学的多!而且,谁叫我们俩从小就亲呢!十几年的感情,别人羡慕不来!”意思让她再等个十几年再跟她比吧!

赵氏想怼她几句,就是她坏的规矩,但又忌讳马上该分钱了,看了眼魏华音和不远处的白玉染,没有怼出来,“是啊!音姑对你,可是除了亲姐姐,亲姥爷家,你也算打头的了!”

翠姑没有再理她,转而跟魏华音说话,问她有啥想吃的,今年做新袄子够不够穿,又问孩子胎动多不多,疼不疼的话。

魏华玉怀孕时,她已经了解了些,这回魏华音有孕,她也是打听了个详细。

魏华音吃着年轮蛋糕,笑着跟她说着话,吃穿都不缺,孩子有点活泼,不过很好玩。

看俩人关系那么亲好,何容艳心里燃起希望,那翠姑来说,肯定能说成事儿!不过又见自己小姑子不管自己,就围着魏华音去了,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说话的功夫,披萨出窑了。

祝妈妈把披萨切了端出来。每样捡一块给魏华音,其余的都给她们。

“这个是啥做的,嫩好吃!”何容艳尝一口,就喜欢上了。

赵氏一听好吃,又伸手抓了一块。

李红莲拦着闺女,不让她多拿,“不能这样揽食儿!要是喜欢吃,明儿个再来,让你二婶子做给你吃!”

祝妈妈看她,“那让钟叔也给老院做个小土窑,你们自己也能做!”

“还要做个土窑?这不是多难的吗!?”李红莲听出她的不愿意,呵呵笑问。

“有东西不难的!”祝妈妈接下来做过年送礼的饼干和曲奇了,也没有时间让她们来串门,就点个东西吃。

李红莲看了眼魏华音。

魏华音正垂着眼,正在吃披萨,奶酪拉了长线,却依旧动作优雅。

李红莲心里憋恨,觉的自己就是没长个狐媚子脸,没有过阴间有那些点子,要说也没啥比她魏音姑差的!当即就说了,做小土窑。

钟叔就写了单子给她,让她回去准备好东西,然后他过去帮老院做。

赵氏一听,“也给我弄一份!我家也做一个!”

钟叔看了眼魏华音,见她没说啥,就又给她一份。反正买这些东西花几两银子,她们也不一定舍得!

几个人待了半天,把东西都吃差不多光光,天色也不早,这才都散了。

翠姑让何容艳自己先回去,“我跟音姑还有好说话说,嫂子你先回去吧!”

“你要留在这吃晚饭了?”何容艳问。

“不用等我吃晚饭!你回去吧!我等会再回去!让钟叔和钟婶送我!”翠姑应声。

何容艳一句她也留下等着她一块,被打断,直接先行拿着年轮蛋糕回去。

其他人都撤了,翠姑抱住魏华音的胳膊,两人坐在暖阁里说起体己话儿。大多也不是啥要紧的事儿,都是些布庄里的事儿,还有要嫁人的事儿,张景轩家的事儿。

魏华音都听着,时不时跟她说几句。

白玉染进了厨房,给魏华音做吃的。

翠姑就是个话痨,可是魏华音教她多看书,也为了以后有话和张景轩聊,不那么市侩,只讲生意和赚钱。也为了学的矜持优雅些,不让张家觉的娶她娶错了,平常都是刻意的端着憋着。这会见了魏华音,巴拉巴拉全是话。

白玉染看她一顿饭几乎都没咋停了嘴,吃着饭都不耽误说话,黑着脸说她,“以后张景轩要是做官,你打交道的人都是官夫人官小姐,你这个样子,人家会嘲笑死的!”

翠姑不满的瞪他,“我又不跟别人说!也就跟音姑说了!我在外面现在已经很注意了!奶奶都说我走路都优雅了!”

“奶奶年纪大了!”白玉染呵一声,手下给魏华音夹着菜。

“奶奶眼神好着呢!在外面这么大半年,也跟不少太太小姐打交道,长了不少见识呢!”翠姑哼他。

“好了!难得坐一块。”魏华音笑着给两人各子夹了一块蜜汁排骨。

翠姑露出个不多计较的神色,“我是不好住下跟音姑畅聊,这才说的多了点!”

她要住下,白玉染坚决不同意。搞的音宝儿睡不好觉!还吃不好!

晚饭后,翠姑抢了他的位置,搀着魏华音到园子里散步消食儿。

等白玉染催促散够了,魏华音该休息了,翠姑这才由钟叔和钟婶送回家。

“张景轩也是倒霉!娶了这个咋咋呼呼的媳妇儿!”白玉染忍不住吐槽。

魏华音幽幽的看着,“刚才我听见有人说,张景轩以后做官?”

白玉染顿时一瞬变身乖软甜萌,笑着看着她,“音宝儿!我们过了年,在县城开个卖点心的小铺子吧!就卖面包,汉堡和披萨,还有饼干和蛋糕!”

“哦!还有蛋糕啊?”魏华音斜眼。

白玉染笑的一脸讨好。

他不说,其实魏华音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想到那一步,再回想之前,他对她的了解不是一般流于表面的了解。那成亲,她要跟他分床的时候,他抱着她掉眼泪。也就那一心软没把他踹开,他的脸皮也越来越厚!

“好好养胎!好好养胎!静气凝神!”白玉染安抚的抚了抚她高耸的肚子,哄着她回屋歇息。

魏华音翻他一眼。

次一天,给老院和三房做面包窑的材料,去问了一下买那些东西要多少钱之后,果然三房直接放弃了。

李红莲还想要做,但是白方氏不同意,“东西不都已经吃过了!还折腾那个干啥!?你有那几两银子,能买一堆吃的了!你要自己挣了,自己做个去!”

气的李红莲脸色发青,偏偏白香儿昨儿个吃了好吃的,今儿个还惦记着,一直闹着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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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饿好饿~

第252章:规矩就是不能破(一更)

昨儿个一天闹的,魏华音没有睡好,上午眯了会儿,吃了午饭没多大会儿,这又困了。

李红莲架不住闺女吵闹,领着她又过来。

白玉染刚把魏华音哄睡。

祝妈妈给李红莲包了几个面包,几块酥糖,“做那个不容易,昨儿个做得多了,材料要用新鲜的,也都用完了。这几个面包都给香儿小姐吧!”

“咋这个时辰在午歇?不是刚吃完饭没多会儿?”李红莲觉的魏华音嫌恶她,也看不起她和闺女,所以才不露面,直接让个下人拿几个面包打发她们!

“昨儿个忙的没顾上歇,今儿个就有些撑不住了,一直犯困呢!”祝妈妈回她。

李红莲想问白玉染,但想到之前的流言教训,白方氏的敲打,没敢多问,拉着闺女回家。

转眼到了翠姑出嫁的日子,魏华音把添箱礼送过去,又悄悄给她五十两压箱底的银子,让她放好,以后应急的时候用。有多少财产,多少压箱底,不用往外说,张家的人虽然不错,难保谁心思不善,也不用告诉他们,连张景轩也不用告诉。以后在外,要嘴巴再严一点。

翠姑感动的眼眶发红,抱住她,“我啥都没有给你做,你对我好这么多!”

魏华音拍拍她。

张氏知道魏华音给翠姑私下塞东西了,但不知道塞的啥,猜着是银子,拉着翠姑打听。

翠姑没有告诉她。

气的张氏想拧她,不过又想要是银子,是落在她手里了,以后她到怕婆家也腰杆子更硬,虽然心里痒痒,看她就是不说,也没再强问。

次一天吉日。

魏华音一左一右两个人护着,给翠姑送嫁。

白玉染不让她多凑热闹,但她现在没啥事儿,有大姐和祝妈妈她们在这边,离家近,也不妨事,就来送翠姑。

吉时到,张景轩骑着马,一身大红喜服,抿着嘴的笑,来迎亲。

白玉染和于文泽同去送嫁。他不送嫁,张景轩也是请了他,反正哪边都得去!

魏二郎也在同行之处。

张氏嫌弃他,本不让他去,魏老大不同意给魏二郎办这个难看。她就算心里介意,那也不能面子都不做,会让人背后戳脊梁骨!

看着翠姑一身大红嫁衣,上了花轿,张氏忍不住抹起眼泪。

樊氏却是之前一直都没有和大房分家,反而带翠姑的多,也是眼眶湿润,拉着魏华音欣慰的感叹,“总算你们姐妹仨,都嫁的不错!”

魏华音应声,又劝她,“张景轩品行很不错,张家的公婆也都是温善敦厚之人,翠姑过去不会难过的!”

“我这是高兴!等翠姑那安稳下来,你这也快生了!等你坐月子,我就先不去布庄了!”樊氏想着魏华玉是没有多的空照顾她月子,虽然家里下人多,白玉染也体贴入微,但毕竟感情上不一样!

“这个事还早呢!”魏华音笑道。

白玉染这次回来,没有喝醉,只喝了几杯,不过张家准备了醒酒汤,招待的很是贴心。

张氏和樊氏听了张家办婚宴的情况,虽然没有想象的好,但毕竟想的太高了,而张家也只是生在乡下的农户,只是家底稍显丰厚一点点。还供着张景轩念书,家里还有其他孩子,也是不容易的。

三朝回门,翠姑已经绾起了妇人发髻,手上戴着婆婆程氏传给她的老玉镯,一身大红绣花通袖袄子,天生笑脸,一脸明媚喜气。

张景轩也一身枣红色暗纹直裰,文质彬彬,满脸的少年矜持笑。

张氏特意也请了魏华音和白玉染到家里吃饭。

看翠姑一脸幸福,张景轩也是,魏华音和白玉染对视一眼,眼中笑意流转。

张氏把翠姑拉到一边,问了半天,翠姑说的都是好话,公公婆婆对她都很好,张景轩对她也很是要好,而且今年不准备去书院了,今年要在家攻读,然后冲刺秋闱。

之前张氏就想着这一点,这临近成亲了张景轩才回来,成了亲,过个年就又走了。常年在外不在家,再被外面那些狐媚子给勾引走了!毕竟年纪轻轻的少年秀才,可吃香呢!

听张景轩过完年就不去书院了,满意了,也放下心来。

周围的邻里也都过来打招呼,看着翠姑红光满面的,张景轩也一表人才,还是个秀才,今年又能参加秋闱,说不定考个举人回来。都笑着说翠姑嫁的好!成了秀才娘子人也变得不一样了!就等着当举人娘子了!

魏礼和魏二郎也过来认亲。

张景轩客气礼貌的叫了二叔和二堂兄。

张氏非不让他们留饭,见了人就赶紧走。

魏礼却打定主意不走,想趁着机会缓和关系,跟魏华音说上话。当着亲戚的面,和翠姑新夫婿的面,总不会再直接对他这个当爹的不假辞色。

魏华音看他要凑过来,直接跟翠姑说,“肚子不舒服,回头再跟你说话!”

翠姑知道魏礼这个样子,肯定要趁机缠着她,到时候饭吃不好,还弄一肚子气,“好!那我送你!”

白玉染直接上来搀住她告辞,“见面的时间还多,回头再聊!”

“你们这就走了?不是说好留在这吃饭的吗?”张氏出来说。

“音姑肚子不舒服,回家歇着!以后机会多的是!”翠姑直接解释。

魏礼脸色有些不好,“音姑!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二郎来了,才走的?”

“我不舒服!”魏华音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招呼过回家。

白玉染揽着她扶上马车,拱手跟张景轩几个道别。

张景轩之前觉得毕竟是生身父亲,血脉亲情,但想着魏华音之前遭遇的一切,换位思考,他要是那样遭遇十几年的长大,只怕也做不到以德报怨。拱手送她们。

魏礼满脸难看,说不出话来。

魏二郎也尴尬的想走。

张氏却是更气,甩他们个难看的眼神,连魏老大都埋怨上了。就压根没有叫他们,自己硬过来!还不要脸的留下来吃他们家饭!弄的本来要说给大郎个差事,又没有说成!

魏老大心里有点觉的魏华音不懂事,这么久了也该放开些了,这个面子上的情分,还是得做的!毕竟都是亲一家的人!

但看看张景轩和翠姑,没有表现,请他们都进屋坐。

回到家的魏华音就进了厨房,“想吃芋圆!”

“好!我给你做芋圆!别的还想吃啥?”白玉染问她。

“有啥吃啥吧!”魏华音道。

家里啥吃的准备的都有,汤祝妈妈已经煲好了。白玉染临行是吩咐的,张氏虽然留她们,不过他料定魏礼和魏二郎会过去,张氏留她们也有目的,压根没打算在那边吃饭久留。

白玉染把芋圆做起来,看面发起来,扒了块面和了,做了三个披萨,其余的做成小面包,让祝妈妈去面包窑忙活。

这边炒了三个小菜,蒸笼里拿出梅菜扣肉。

祝妈妈她们吃的,就交给祝妈妈去做,反正汤是都一块喝的,也吝啬她们。

那边披萨和面包出窑,魏华音坐在餐桌旁,闻着味儿,食指大动。

白玉染拿了个面包掰开,给她夹上梅菜扣肉。

吃完饭没多会,翠姑和张景轩拿着礼过来。

四个人在一块,明显轻松自在舒服了不少。

“什么时辰回去?给你做一个年轮蛋糕拿回去!再做几个披萨!”魏华音问。

翠姑不想让她忙活,“我们过会儿就走,你别忙活了!等会该去午歇了!”

“时辰还早,晚会没事儿。”魏华音笑道。

翠姑看向张景轩。

知道她想多待一会,而且那面包窑他也想见识见识,“我们不急着走!还没说话呢!都还没有好好谢谢音姑撮合我和翠姑的亲事!”

“你敬酒音姑也不能沾!”翠姑笑着说他。

“以茶代酒,礼要有的!”张景轩不仅谢她撮合,也谢她对翠姑的好。也知道翠姑现在拥有的很多都是音姑教的给的。

他非要敬,魏华音只得以茶代酒,和他碰了杯,算是接着了。

钟叔和钟婶,祝妈妈忙活着做年轮蛋糕的材料。

几个人转到花房前的面包窑和烤炉烤架来。

张景轩虽然入厨房,但也仅限于烧火,最多刷个碗,盛个饭,做饭却是不会的。

看她们竟然烧窑做吃的,稀罕的围着转。

这边年轮蛋糕的面糊调好,火炭烤架也准备就绪。

祝妈妈掌勺,一层面糊淋上,烤差不多,再淋第二层,第三层。

一个年轮蛋糕做好,要一个多时辰。

蛋糕切了三个,两个给她们拿回张家,给大房切了半个,她们几个尝了另外半个。

魏大郎和何容艳过来找人,“还以为你们在这说的忘了回家的事儿,原来是吃的忘了时辰了!”

“这就走了!音姑也得赶紧去歇息了!”翠姑忙说,又指着另外半个年轮蛋糕,“这个给你们的!拿回去给奶奶多切点!”

何容艳看了一圈,两个大盒子,那边面包窑也正打开了。

三个披萨,几个面包祝妈妈趁热打包好,直接给她们拿上。

张景轩谢了又谢,拎着东西。

魏大郎忙上来帮忙拎。

魏华音和白玉染出来送她们。

回到家,张氏就拉着翠姑问她,“说没说你哥的差事儿?”

翠姑却不赞同,“规矩是白纸黑字签的,我进去就已经坏了规矩,不能让人再说了!而且现在染坊和布庄也都用不着人!”

张氏气的想掐她,“你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就眼看着你哥落魄,以后张家发达了,你有个不中用的娘家,你腰杆子就能硬得起来是吧!?以后靠谁给你撑腰啊!”

“娘!都说了是规矩!白家的人想要进染坊,音姑直接把合约扔了他们,进染坊干活儿还是拿红利自己选!现在那白家两房的人再也不敢说掺和染坊的生意!你想让大哥出息,那今年分红的银子拿出来,你们自己去做个啥生意吧!别往染坊里掺和!不然也没咱家的份!”翠姑直接说她。

“咱家能跟别人一样吗!你和她亲的穿一条裤子,关系在这,你去说,肯定能说成的!也不说掺和生意啥的,你大哥好歹在外学了这么多年,做个小管事还是足足够的!”张氏气的瞪她。

翠姑却不愿意破坏这个规矩,音姑对她那么好,还私下给她添了五十两银子让她傍身,她不能明知道不成的事儿,非要让她去做,摇摇头,“不行的!谁说也不管用!玉姑姐姐说都不管用!音姑定会生气的!”

“我现在就快被你气死了!”张氏怒道。

翠姑转身就跟樊氏和魏老大,魏大郎何容艳说了,“当初白纸黑字签的合约,参股的人都不许进染坊掺和染坊的生意!我能进去已经是看颜面了!大哥既然有能耐,干啥都行的!没必要非得进染坊去做事!合约签的就不行,签了字再毁约,给音姑打脸,坏音姑的事儿呢!白家的人都因为我在染坊都闹过几次了,音姑之前昏倒,那前头也是白家的人刚闹过一回!你们别弄的亲戚没法做!”

魏大郎和何容艳神色都有些不好起来。

魏老大也有些不理解为啥非要立那种规矩,都是亲戚的,能帮肯定是互相帮衬拉拔的!

樊氏之前就说过,没想到张氏一点不死心,又看了眼魏大郎何容艳的脸色,“这个事儿说不成的!你们让翠姑去说,也不会同意的!即便音姑真的迫于情面答应了,她和翠姑之间的感情也冷淡了!音姑的性子我最清楚,你们最好别去!”

“又不是外人!又不是不得了的事儿!不就安排个差事,有啥不能的!?”张氏脸色发青。

“都靠着这个去掺和,根本安排不过来!生意也早乱套了!你们想安安生生的分红赚钱,就咋说好的咋去做!不想再参股了,就自己去说吧!”樊氏直接说她。

魏大郎忍不住说,“有这么严重的吗?”

何容艳也点头,“这事也没啥啊!相公的才学,肯定是能帮到她们的!”

“说了不缺人手!不愿意要别的人瞎掺和的!不然当初就不会在合约里加那一条了!”翠姑说着就有些急。

何容艳顿时心里很不舒服,“那你让你大哥咋办?”她这个妹妹,不为自己亲大哥着想,竟然都想着外人,向着外人。

“你们该干啥干啥呀!不想干,就自己动动脑子!”翠姑道。

何容艳面色发沉。

张氏看了眼喂骡子的张景轩,虽然他刻意避开,但要听也是能听见的,不好训翠姑,“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

“行了!今儿个翠姑回门,闹的成啥样子了!?让她们赶紧回去吧!别回晚了,也不好看!”樊氏说下话。

翠姑就应声,“那我们先走了!”

看她出来,张景轩迎上来。

樊氏去拿东西,魏老大忙接了过来。

张氏看天色也实在不早了,只得送她们离开。

魏大郎笑的不如来时,张氏和何容艳直接脸色不是太好看。

张景轩神色如常的笑着告辞,赶着骡车带着翠姑回家。

翠姑不愿意自己坐在车厢里面,和他坐在车辕外面。

张景轩笑着看她,“跟岳母说啥了,脸色现在还不好!?”

翠姑也没瞒他,直接把事情告诉了他,“音姑开始就立下这个规矩,我已经是破例了,白家因为我在染坊里,找了好几次事儿!娘让我去说项,让大哥也进染坊还去做个管事,那是肯定不行的!再坏规矩,我也对不住音姑对我那么好了!”

张景轩从小到大的思想,一家人互帮互助,亲戚之间互相帮衬。不过魏华音的处境和想法他却是理解,“既然是立下的规矩,已经为你破过一次,就不能再破了!不仅是失信,也是失人!最后一搅合,生意也难做好了!亲戚也做不好了!”

他也差不多了解,魏华音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却只允许翠姑进染坊,其他人不允许,分股给他们也不允许掺和。只怕那些人曾经都对她不好,甚至也伤害过她!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分红利出去!却立下了不允许插手她染坊生意的规矩!

“我就是这个意思!反正话也跟他们说了,有规矩就不能破坏规矩!大哥又不是没有活儿干!在临县茶作坊也干了好几年了,非要改行也不好!”翠姑跟他说说,心里好多了。

张景轩笑着劝解她几句,“大哥和岳母会懂你的苦心的!别气了!想想回家,拿的年轮蛋糕和披萨怎么分!”

张家的人口不算多,但同宗亲戚却是不少,而且关系都不错。

翠姑想了想,“东西又不多,光咱们家分都分不够头,就把年轮蛋糕切了给大奶奶大爷爷和二奶奶二爷爷他们四个老人送一些孝敬!其他人不送!”

张家有两房人生活在一块,也十几口子人,确实不够分。

张景轩笑着说她分的对分的好。

张氏却是不甘心,觉的不试试更不行,趁着置办年货,送年礼,也拿了点东西,和魏大郎何容艳又过来大院找魏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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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换封面啦!之前的封面被恶意投了,自己做的封面太腊鸡~ww~~

专业人员做的果然和自己做的腊鸡图不一样呢~~

第254章:不过的滚出去(一更)

翠姑却是直心眼,听魏老大出来撑腰,还直眼盯着张氏,等着她说话表态。

自己闺女啥脾气,张氏也知道,也觉的她都不为亲哥哥着想一下,嫁了人还这么不懂事。可都说下的话,她这又委屈的样子,“哎呀算了!反正你们是亲兄妹!总要是互相让着,互相帮衬的!这个就算了!你们说咋办就咋办吧!”

翠姑也是比较好哄的那种,就同意了,只拿五十两,零头的七两半不要了。

张氏想着那个面包窑的事儿,还是让她去说比较能说成,但是看她的脸色还有些不好,又给她做好吃的,又拿了一堆好吃的给她,“娘还是疼你的!就是你现在嫁的好了,你哥这里却情况不好,我这是着急的!”

翠姑也知道做闺女是比不上儿子的,也就没有再计较了。

魏大郎问起她,“染坊那边你也是要重新入股吗?再买就是五十五两银子一股了!”

“不然呢?”翠姑反问他。

魏大郎看她对魏华音都快比他这个亲哥还要好了,呵呵笑了笑,“看翠姑对音姑这么好,我都要吃醋了!”

“有啥好吃醋的!音姑是个谁对她好,就对谁好的人!她对我那么好,我也该对她好才对得起她!”翠姑翻他一眼。

张氏想不来他们家哪个地方对魏音姑不好了,竟然连点亲情都不顾!又可惜重新入股的银子贵了一倍还多。

跟翠姑打听,“你要买几股?再买成了五十五两银子了!翻了一倍了!”

“每年分红赚那么多,投入才投多少?和白白拿钱差不多的!这都是音姑看情面才让入股的!”翠姑回她。

张氏心里有些气她没心眼儿,这以后还不是被公婆妯娌吃死了!?张家还是那种没有分家都住在一起的!

翠姑留下吃了饭,跟张景轩赶回家,她也要算算她手里的钱,能有多少,投进铺子里。

魏华音染坊的账目入库,给各处的年节礼也都送了。

主仆一家人就开始准备过年吃的菜品和点心各种吃食。

大院这边每日飘香,也人来客往。都是村人得了益处,或者求活儿示好的,趁着过年来送东西的。家里各种吃食和小零碎堆成了小山。

最多的就是鸡蛋和鸭蛋,这些都是自家养的,其他贵重的自是买不起,也舍不得,鸡蛋却是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几只母鸡下蛋,攒起来的。

魏华音就用鸡蛋做了鸡蛋饼干,谁家来,给谁家回上一份礼。

忙的热火朝天,却一派欢乐祥和。

老院里白大郎和李红莲却吵了架。

虽然拿了七十两银子的分红,而且今年烟叶也卖了七八两银子,卖甜食也卖了有二十多两。也有一百多两银子的资产了!

李红莲却不满足,“占了三股就分这些银子,那魏音姑她们岂不是赚了几千两!?她们都是秀才,秀才娘子!坐拥那么多家产!染坊赚那么多钱,还有布庄的!我可是听说布庄的钱没算在染坊里的!那布庄再赚几千两,她们不是发大财了!?”

“她们都发大财了,却让自己亲大哥去给人做工,看人脸色,不管不问的!魏音姑娘家那些亲戚都开店开铺子,赚的盆满钵满!你看看你!还是个下人!连她们家的下人你都比不了!一个月九百文钱,说出去不够笑话丢人的!”

白大郎拧脾气上来也发怒了,“哪个地方笑话丢人了!?我自己干活儿挣来的!之前也没说我挣的少!没说我丢人!你就是看二郎她们发家了,你就嫉妒了!”

“我嫉妒?你自己兄弟成了地主老财!你还是个穷做工的!你自己有脸是吧!?我又没让你干啥,也没要求你也赚个几千两!不就是做个管事,挣的多一点,干的体面一点!我还有错了不成!?你以为你那点钱能养得起家!?”李红莲生生气的脸色发青。

白大郎被她如此嫌弃也恼了,“二郎成地主老财,那也是二弟妹有本事!你能耐,你也有本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二郎脸前凑!”

“你你冤枉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李红莲尖利着嗓子就哭喊起来。

“不过就不过!谁怕谁!?”白大郎是不精明,可也不蠢!她要不是平常不注意分寸检点,别人也不会说啥!

李红莲哭着就闹,一会要回娘家,一会又不活了。

白方氏忙完回来,看他们大过年的又哭又闹,气了个倒昂,“大年下的给我闹起来,不想家里好了是吧!?谁不过的,就给我滚出去!”

李红莲真想拾掇拾掇东西就走,让她不舒服,也让他们都过不好年!

“不过的立马给我滚!!”白方氏快气死了,过年下的连不好的话都要避讳,她却在家里闹。

李氏已经听了白大郎的话,是因为李红莲嫌弃他了,又有之前白玉染说她不检点的怀疑成分在,上来劝话白方氏,“婆婆!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谁不知道大过年的,在这闹!上天了是吧!?”白方氏觉的李红莲就该教训,李氏这个软弱没用的,根本镇不住李红莲,还得她出面来!

“让她娘家来接人!我看看他们是咋教的闺女!教出来的是个啥品行!前不久才闹过一回,还闹!当自己是谁呢?闹的整个家不安生!”

李红莲也气坏了,见白大郎丝毫不顾忌她,白方氏坚持,李氏劝话没有用,憋恨的收拾东西,回娘家,“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你们就是看我不如那个狐媚贱人!瞧不起我!”

她张口一个狐媚贱人,让想帮她说话的白承祖,也沉了脸色。

李红莲哭着挎着包袱,气冲冲的就走,看没人拦她哄她,更是恨怒的咬牙,抱着闺女一块,把闺女也带走!就不信他们白家不要脸!不要孙女!大过年把她们娘俩赶走!

她这抱着孩子,拿着包袱,哭着走了,村里的人看见,纷纷议论。她这是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发了大财,心里难受,跟家里闹起来了!

就有人说起来白大郎还在外做工的事。说魏华音和白玉染都赚了几千两银子,开着染坊和布庄,却不帮帮白玉染他亲大哥!这么做的没有人情味!

白大郎却是认为弟弟本来就比他聪明,念书强,长得也更俊俏,关键是运气顶天,娶了魏华音。认为她们现在发大财,都是魏音姑带的!

但李红莲的嫌弃,和村里人的那些议论,也让他心里很是难受不舒服。李红莲带着闺女回了娘家,更让他觉的她不懂事,大过年的跟他闹,还闹回娘家去,闹的人尽皆知。

很快李家的兄弟来人了,先是解释了李红莲不是有意要闹,是想让白大郎也上进一点,不然养不活妻儿,又说两人都冲,爹娘已经把李红莲训斥了一顿,白香儿也哭闹着要回家来,哭着要爹。大过年的闹成这样不好看,让白大郎去接。

白大郎却硬着脖子就不去接,“比不了别人能耐,自己嫉妒,还嫌弃我!家里缺她吃缺她喝了!她今年要做个二两多的衣裳,还不是都做了!大过年的自己在那闹起来,闹的家里没法过年,败坏家里的运气!不去!”

白方氏也不同意去接,“她自己闹年,闹的我们不安生,年没法过,还得去接她?她当自己是少奶奶了!?”

李家兄弟看解释没办法,白家不去接,只能回去。

李红莲爹娘也埋怨她,“你说你大过年的闹个啥!闹成这样,连个台阶下都没有了!你真想白大郎休了你?!他不要你,就凭白家现在,黄花闺女都能娶!你却只能找个老鳏夫!去过苦日子!”

说的李红莲又委屈又气恨难忍,“还不是那个贱人!那个狐媚子!她把持着,指头缝都不愿意漏一点!要不然我用得着说他?!我们会吵架会闹起来!?就一个剁辣椒一个豆腐,我说教给你们赚个辛苦钱都不同意,还直接打我的脸!编造我不检点的流言!她就是个恶毒的贱人!”

李家想起没能成事儿的剁椒和豆腐,也都沉默了。

但劝李红莲还是回去。

李红莲倔脾气上来,非要白家人接她才回去。不然她也太没脸了!以后更会骑在她头上!一点地位都没有!

“谁怕谁!我要跟他们耗到底!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他们都不好过!绝不让他们都踩在我的头上!”

白方氏看马上过年,她却不自己回来,当真憋着劲儿,自己做错的事,还要敬着她哄着她,直接放了话,“不管她!叫她们使劲儿能耐!看能捅破天不能!我们过年!”

眼看年三十了,李红莲却丝毫没有打算回来的意思,魏华音挑了挑眉,“白玉染!”

“怎么了?”白玉染停下手里的奶油发泡问她。

“叫爷爷奶奶他们到咱家来吃年夜饭吧!”李红莲指不定背后骂她多少回,那就回敬她一个!气死她活该!

看她那一脸小表情,仿佛要跟人怼上了似的,白玉染明白她心里想的,看她孩子气的小模样,宠溺的笑着抹了一块奶油喂给她,“奶油做好,一块去说!”

魏华音吃掉奶油,微抬着下巴,仿佛胜利了一样。

白玉染一脸纵容。

奶油做好,两人一块悠闲的漫步到老院。

白方氏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她们就算是因为魏华音赚的钱发了财,可毕竟都赚那么多钱了,总不能眼里看不见亲大哥还在给别人做工,她们赚几千两银子,自己亲大哥一年都没个十两银子!

不过白玉染一说叫他们都到大院那边一块过年,“正好要烤面包烤披萨,还正要做个过年蛋糕吃!大哥也过去看看,是不是感兴趣!”

“咋着?要给你大哥找个事业了?”白方氏瞥着他问。

白承祖看她一样,不让她再大过年的找不愉快。

“奶奶知道做出一样之前没有的东西,需要多久吗?”白玉染却出口问她。

“问这干啥?有人快有人慢,根据人来看的!哪有啥根据!”白方氏说他。

白玉染看了眼几人,“音宝儿捣鼓染料,到开起染坊,一年多的时间!这还是脑子里有东西!今儿个让你们去尝的蛋糕,之前试做了几个月才研究出来成功的!有些人需要几年才研究明白一样东西,而有些人等着别人辛苦劳动出了成果,伸手就想拿走!这样的人,还能称为人吗?”

白方氏听出来了,这是教育她来了!脸色有些难看,“谁说了要拿你们的了!”

白承祖瞪她一眼,“道理二郎说的对!咱们家的人,谁也不许做那些不是人的事!但你们兄弟之间,都是亲的,不要因为旁的生了罅隙,淡了关系!”

“大哥没想法,我也就没想法!”白玉染看向白大郎。

白大郎忙说,“二郎你也小看大哥了!我也是学着圣人之论长大的!”

“对对对!”李氏生怕再闹的不愉快,大年三十再生气,连忙应和着。

白承祖说话,“那今年的年夜饭,就去你们那吃了!家里就不做了!摆了贡品,烧香上供就行了!”

魏华音笑着点头。

几个人拾掇了下,都来到大院这边。

不过却没让他们闲坐着等,都参与进来帮忙。

“过年的年夜饭,除了那些必备的,就算不会做饭的,也要做至少一个菜!都得做!为了团聚热闹!意义不同!”魏华音解释。

李氏完全没意见,让她张罗都没事儿。

白大郎也是做过饭的,自己在外住,因为之前有李红莲,所以有锅和灶火,有空的时候自己做点吃会便宜,能剩下些钱。

白承祖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几十年都没咋做过,估计也就炒个鸡蛋还行!”

魏华音让他们去做披萨,做面包,“那个简单!”喊了祝妈妈教他们。

豆腐店歇业,杨大厨和杨小四又回来,争取过年多做点好饭菜的,没想到家里已经开始做出了新的美味吃食,他们简直被淘汰了一样。大菜做好,看要做面包和披萨,都睁大了眼,也过来跟着学。

白方氏还是想确定,“是不是要把这个教给大郎了?”

第255章:开心过大年(二更)

魏华音当做没听见她的话。

白承祖已经沉着脸瞪过去,拉了白方氏,“还不赶紧的帮忙!把你的拿手好菜做两个来!晚上都还等着吃饭呢!”刚才二郎都已经说了,看大郎感不感兴趣,又说研究做成一个新东西有多难,费多少时间,她还在这问!

白方氏也就是心里不太平衡,想要确认一下,看他的眼神,抿了抿嘴过去准备她的拿手菜,烧肉和炖豆腐。

白玉染继续做蛋糕。

那边白大郎和白承祖,白老大都不咋会做饭,都做了最简单的披萨,揉面做面包。

所有人共同参与,然后完成了一大长桌子的年夜饭。

四张桌子排在一起,所有的菜都是三份,分成三个区域摆了出来。

各种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和普通小吃,

主仆二十多口子人不分桌,全部围坐在一块,像个大家庭一样,互相品尝着彼此做的菜。

喝着酒味淡淡的甜酒,说着笑话。

一边吃,一边轮番的表演节目,会唱的唱,会弹的弹,会讲的讲。

一个是开是关的游戏,玩的几个实在看不出来的,懵傻的人,笑倒了一片。

看她们这么多人简直热闹的不行,不说那桌上摆出来那么多美味佳肴,还有没吃过的,白大郎这才深切的感受到差距。他光靠那一个月九百文前不行!而且他也从不偷懒,也努力做工,但是嘴笨,也没有他的机会。

等到快子时,新年蛋糕拿出来,点上蜡烛,每个人都许一个新年的愿望。

祝妈妈和钟婶几个都许了魏华音能顺利平安的生产。

“不能老说这个,你们说自己的!”魏华音笑着拦住。

唐小忠立马许下个赚大钱的愿望,“不仅要赚大钱!还有我的钱,希望能回来!”说着看向白玉染。他希望这黑心肝别赖账!

白玉染翻他一眼,“掉进钱窟窿里,娶不到媳妇儿!”

“等我娶了媳妇儿,我的钱就交给我媳妇儿了!”唐小忠立马表态。

白玉染可不信他,这个狗财迷,是绝不会把家当都藏别人身上的!

顾大流就踏实了很多,“希望每天都能有好吃的!”

小斑马希望多学点字,就能多看懂些书,还把跟着他的四个人都教出来。

八个新来的到底没有那么放得开,希望越过越好,希望主子好。

李氏和白老大都许了保佑家里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白承祖也说了个差不多的,不过多加了个和睦!希望亲一家的人拧成一股绳!别散!

白方氏许了一堆,不仅有魏华音平安生产,生个小子,白三郎春试高中,白玉梨找个好婆家,还有各家都能挣大钱发大财!

魏华音只祈愿了个健康。其他都是虚的,钱也是自己努力才会有的,只有健康实在!

等都许了愿,蜡烛差不多也快点一半多了。

吹了蜡烛,子时的更漏正好到新的一年。

唐小忠去点了鞭炮。

噼里啪啦中,白玉染把蛋糕切了,给众人每人分一块。

这奶油蛋糕不是第一次做,但做好吃的时候不多,很多都是魏华音心血来潮,然后让做,材料不全。等材料齐全,白玉染又不让她下手干活儿,只凭一张嘴说做成啥样,可没少折腾祝妈妈和钟婶她们。最后做出来的都还不如白玉染做的好。

所以新年蛋糕就是白玉染做的,一个大蛋糕,二十多口子人,一人正好切一块,多了都没有。

吃了蛋糕,拜了年,也实在撑不住了。

白玉染扶魏华音回去歇下。

白承祖和白方氏,李氏白老大和白大郎几个被唐小忠和钟叔送回去。

丁氏听着隔壁老院门响和说话声,忍不住冷哼,“还真是好手段!不过他们两口子吵架,带了一句,直接就来打脸了!”

“你在外少说这些,跟她们把关系搞好!争取今年咱们也能干个啥!多挣点钱!三郎和玉梨的亲事都在这呢!”白老二说她,话里很是有些埋怨。在家里也没有那么多事儿,叫她和她们搞好关系,到现在都没一点成效!

丁氏心里恨的滴血,能做个面子就觉的已经够她们的了!听他话里的埋怨,暗自咬牙。

白老二又叮嘱白三郎和白玉梨,“明儿个她们拜年,二郎媳妇儿肯定是只拜我们几家就回去了,你们跟着二郎去各家!”

白三郎抿着嘴,“知道了。”

魏华音直接起晚了,见他们都还等着一块,只拜了老院他们,和樊氏,上坟也是白玉染去的。

在柳凤娟的坟前碰见了魏礼和魏二郎。两人都跟他招呼道新年好。

“期望你们新年不好!还有,不要到我家走亲戚!音宝儿没有爹!更没有哥哥!有也是我!”白玉染冷声警告他们。

“玉染!你应该是劝解着音姑的!你这样她会更记着那些不高兴的,记着仇怨,如何能真正开心幸福过活!?”魏礼说他。

“你们不出现在她眼前,她就是开心幸福的!”白玉染直接冷声怼。

魏礼皱着眉,“你这样”

“我们如何做,用不着别人来教!更用不着你!你没有半分资格!”白玉染目光阴冷的盯着他。

魏礼顿时脊背发寒。

白玉染又警告魏二郎,“不要到我家来恶心人!自找打脸!”

魏二郎满脸的难看,说不出话。

果然他警告了之后,魏二郎没有到顾家村来走亲戚。

魏华玉也是直接来了顾家村,带着善善去给柳凤娟拜年,送了香烛纸钱,又过去魏家沟给樊氏拜了年,回大院这边吃饭。

张氏看她们去年还来大房,今年她还准备着,老婆子就在他们家,竟然只是来拜个年!?

回到大院,姐妹一块,今年又多个刚会走路刚回叫娘的善善,一派和乐。

做上一桌好吃的,又自己体验了做窑烤面包和披萨。

至于教给白大郎,魏华玉倒是很支持,“总不能让人看着,你们一年赚好几千两,玉染他大哥还在外给人做工,也实在不好看!教给他们好!他们也算在县城熟悉,租个铺子,卖这些东西,还能把他们做的糖食也放在铺子里卖!也算有个事业!也不会有那么多说不好的!”

“他们没有去巴巴的接李红莲回来,那就趁空里教给他们好了!”魏华音转着眼说。

魏华玉嗔笑的点了点她的头,“你呀!都快做娘了,还是小孩子一样!”

魏华音就笑,也发觉自己越来越幼稚!?

她这种幼稚,孩子气天性,都是白玉染惯出来的,拍着哄她睡觉,当个小孩子一样给她讲睡前故事,吃药的时候每次都哄,吃完药喂一颗糖,摸着头夸她乖。

今年她们只走两家亲戚,走了魏华玉和于文泽家,走了柳家给柳王氏和柳满仓拜年。

就待在家里,叫了白大郎和白老大过来学做窑烤面包和披萨,饼干和曲奇,用到的奶酪啥的。

天天做出来的试吃品吃不完,给魏嫂子和小贵家,和巧嫂子杨巧她们送送。

白方氏也忍不住过来看,见爷俩都学的像那么点样子了,做面包和做饼干曲奇和酸奶,奶酪的诀窍也都教他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赵氏过来找丁氏,“我看老大和大郎天天往大院那边跑,她们指不定又干了个啥呢!我们也去瞧瞧去!”

丁氏早就发现了,他叫三郎过去老院说话的时候,吃了一块那个披菜,给了两个面包。

等她们过来,这边新做的面包刚出窑,披萨好做,只要放上材料搭配好,撒上奶酪碎,掌控好火候就很好吃。难的就是面包不好掌握火候,和发酵面。所以两人一直在练。

“还真的是在这学做东西呢?大房都卖着糖食了,再学一个,这可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都发了财了,可就我们家最穷了!”赵氏那个酸话,就挂在个嘴边。

魏华音在歇息,白玉染在哄她。

这边只有白大郎和白老大。加个来看情况咋样的白方氏。

弄几个月的东西教给了白大郎,帮着白大郎开铺子,白方氏这几天心里也算是舒坦,就怄着一口气,让李红莲再能耐,不自己老实回来,绝对不接她!他们开铺子!赚钱去!大郎成了掌柜成了老板,谁怕她李家!

看赵氏过来说酸话,白方氏直接斜她一眼,“拿个面包堵上嘴!”

丁氏看了眼赵氏,笑着上前问情况,“是大郎要学了这个,准备开铺子?”

“年前分的钱,家里攒的,也能开个小铺子了!大郎总不能一直给别人做工!”白方氏说道。

白大郎叫她们尝尝,“二婶和三婶也尝尝,我新做的面包咋样!”

“我们家咋就没有那么好的命!穷的叮当响!今年四郎还要去赶考,也该要说亲娶亲了!我和当家的却只能土坑抛食儿!”赵氏倒苦水。

白大郎也不好说啥,这是二郎和二弟妹研究了几个月出来的东西,教给了他!没教他们,也是二郎说了亲疏有别。分家了,就不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一家人,成了亲戚。他跟二郎是亲兄弟,自然比他们更亲的。

丁氏看了眼赵氏一眼,她一直想要挑拨三房对付她们,这个蠢货就只会嘴上来劲!

白方氏让她们拿了面包走人,“音姑撑不住歇息去了,二郎在做文章!大郎这也忙得很,你们拿了面包回去吧!别在这耽误事儿!”

赵氏有些不甘愿,“婆婆!啥时候我们家也做个啥,好歹让我们家也挣点钱!总不能就眼看着我们家最穷吧!”

“想找事儿是吧?”白方氏沉了脸。

丁氏笑着说,“别说三弟妹,我家也是压力大的很!”

白大郎忍不住说,“已经很好了!和从前比着!”

现在她们比的哪是从前,比的是魏华音和白玉染,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她们之前也是穷的叮当响,结果却一下子发了大财。一家子亲戚,不拉拔他们!只帮娘家人!还偏帮外人!

眼红的那一刻,心里早就已经失了平衡!

“大郎倒真是自己得好了,说起好话来了!”赵氏呵呵。

“我和二郎是亲兄弟。”白大郎也是耿直。

一下子把赵氏堵的半天没有憋出话来,“我们就是不亲的是吧!?”

“你们和二弟妹不亲的。”白大郎又道。

气的赵氏脸色发绿。

白方氏让她们拿了东西就走,“大过年的还想再来个找事儿的咋地?”

丁氏没有多说,拿了几个面包笑着打了招呼离开。

赵氏把面包拿了一堆,愤愤的出来,“二嫂!他们倒真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可真是亲疏分的清呢!家产都是我们一块整下来的!白家几房的孩子也都是我们一块养大的!当真是养出的白眼狼!”

“你没看是谁当家!?”丁氏瞥她。

赵氏怒道,“那个小狐媚子!真是把男人管的服帖!迷的五迷三道!对她言听计从!啥都听她的!就她娘家是人!我们都不是一样!”

“能有啥办法?没有招儿!”丁氏似是而非道。

“咋就没招儿了!她是白家的媳妇儿呢!”赵氏怒哼一声。

丁氏转身回家。

赵氏看着,就回家想招儿。不能就把他们三房给甩开了,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都发财发家了,就他们三房最穷!

白老二吃着面包,“这是大郎做的?这个能好卖?”

“不止这一样!要开铺子,肯定还有其他的!”丁氏说。

白老二看着手里的面包,眼神一转,立马一个主意,“这样!咱们跟爹娘说说,跟大郎合伙咋样?老院也就不到一百两的存银,要盘一间铺子,一年租金都得几十两!咱们两家合伙!反正分红的银子染坊也不让投了,那就投到大郎的铺子里!”

“能说成吗?”丁氏有些怀疑。

“事在人为!直接跟大哥大嫂说!”白老二勾起嘴角。

第256章:一切都在预料中(一更)

白老二觉的爹娘还不好说一点,但李氏和白老大都是软包子,说的诚恳点,肯定能说成!

老院拿着分红,还做糖食卖着钱,这又开了个铺子,他们那么有钱了,只要好好说,他们两口子不管哪一个说成了,这股就能参进去。那以后他们家也成了有自家铺子的人了!

丁氏让他去说,“你去跟老大说,也说的正式一点,我再跟大嫂说!”

准备两面夹击。

白老二想了下,点头同意,让她收拾几个菜,打了一壶酒,过去找白老大,说是兄弟很久没有一块坐下来喝个小酒了。准备在喝酒的时候把这件事给说成了。

而白老大刚从大院学做面包的时候,白玉染才教过他,肯定会有二房三房的人打面包铺子的主意,可能会直接说,让他们也参股进去,合伙一块干。三房最大的可能会找白方氏和白承祖,而二房最大的可能会找他和李氏,会请他喝酒,让他在喝酒的时候答应下来。

现在刚到家,白老二就找他过去喝酒,白老大顿时一个激灵,“老二!这酒不能喝!今儿个得早点睡了,明儿个天不亮就要起来去看铺子呢!”

“这天还早呢!不喝多!总共就一壶酒,分分喝个几杯,没多少!难得的机会!”白老二哎呀着,上来拉他。

白老大却是说不去就不去,“改天改天吧!改天我请你!明儿个是真有事!二郎刚才都特意说了!”

“你弟妹把菜都做好了!就等大哥了!”白老二开始言语绑架。

白玉染也直接提到了,要是说丁氏把饭菜做好了,那让他喊老三去!或者自家好好庆祝一下,祝白三郎今年再落榜!

让白三郎今年再落榜的话,白老大是肯定说不出来。都是白家的子孙,他也希望都能念出名堂,光宗耀祖!

但这酒是肯定不能喝,“那你找老三喝吧!改天我再请你们!”

白老二开始上升,“大哥!你现在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就那一小壶酒,咱们兄弟也好久没坐下一块说过话喝过酒了,大过年的,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弟弟!?”

白老大脸色很是有些不好,因为又让白玉染猜对了,如果拿话压他讽刺他说他不给面子,那就一定拿孝道和兄弟压住他!让白承祖和白老三也都一块去!

要是二房和三房搅和在一块打主意,那铺子就不开了!

白老大咬咬牙,“那既然这样,叫上爹也一块吧!咱们爷几个的确很久没有一块坐下喝上两杯了!咱们兄弟坐下喝起来,不叫爹,那也有些不孝了!”

白老二脸色僵了僵。

那边白老大已经扬声喊了白承祖,“爹!爹!老二请你喝酒呢!菜都做好了!”

白承祖就喜欢几家人都和睦团聚,拧成一股绳的往前走,听白老二撮的局,要父子爷几个一块喝酒,本来不想喝的,也觉的应该聚聚,“行!老二也是有心了!我正说咱们爷几个很久没一块喝一杯了!”

他这直接就答应了,白老二总不能拦着他,想着多加一个他,就是多了点难度,但喝起酒来,也算好说话的。

但他拉了白老大和白承祖进家。

二房和三房就隔着一个墙头,白老大暗自咬咬牙,“老三咋还不来?我去叫老三!”

白老二脸色发灰。

有好菜有好酒,白老三跑的很快。

这下好了,本来只准备叫白老大一个来说动他答应加入面包铺子。结果现在都叫来了,话不好说了,还得管一顿酒菜!

人都来了,也只得咬咬牙招待。让丁氏再多做俩菜来。

但话是说不出来了,只能招呼了一顿酒菜。

白四郎还过来蹭了一碗肉菜回去。

白玉梨阴着眼冷哼,“有种蹭贱人家的去!就敢蹭咱们家的!孬种!”

白承祖和白方氏都觉的她变乖巧了,在家里练字念书做女红,人都斯文了,话说的也少了。却不知她是做了那些,但背地里阴狠话一句比一句恶狠阴毒,和斯文完全不搭边!

丁氏拍拍她,让她少说,“跟那种玩意儿置气?不值得!”

但白老大这边说不成,她得找李氏把这事儿说成了。

李氏也跟着白老大一块听的白玉染说话,告诉他们,再把她们的东西往外教,以后就和她们少来往!当个寻常亲戚就成!

这话听的李氏当时就急慌了,也知道因为染坊的事,没有经过她们的同意,直接说下话,要分二房和三房,让她们心里不高兴了,当即表态,不会再那样了!

所以丁氏过来跟她哭穷的时候,表示想要一块合伙干面包铺子,她艰难的拒绝了,“你们家现在一年分一百多两,比大房和三房都多多了!老二又是大管事!也也不算难了!这面包铺子小的很,就一个小本小生意,一年也就赚个几十两,没啥东西的!”

丁氏眼神阴光闪过,不死心道,“我看是肯定好卖的!做大一点,我家也投一半钱进去,正好年前分红的银子投进去,多做一些,那就多卖一些,不是赚的多了!?”

“烧窑烤的你们不知道,很慢的!一锅子也就十几个面包,卖的也便宜。一年几十两的赚头,再一分就没有了!”李氏也是实诚,魏华音说了一年几十两银子的盈利,一分就不剩下啥了,她也给直接说了出来。

丁氏气的脸色隐隐发青。

李氏却躲避啥一样,赶紧说还有活儿要干,就赶紧避开她,生怕她再说,或者是哭起来,她真的没办法,再答应了她。

白玉染让唐小忠带着白大郎,白老大到县城选了铺子,临街的一个铺子,虽然不大,但有二楼,可以放东西,然后铺一间卧房住在这边看铺子。

白大郎和白老大都不是太懂,听唐小忠说的好,就同意租下来。

东家听要在铺子里盖个小土窑,要了一年租金四十两。

两人都嫌贵,家里总共攒差不多一百两银子,这光租金就去了快一半!但别的又不太合适。

唐小忠劝他们租了下来,这边地段好,人多,以后卖的也多,钱自然就赚回来了。

两人这才咬咬牙,把铺子租下。

回来就买上东西,让钟叔过去帮忙,把面包窑建起来,直接建了两个,然后预留空间,以后卖的好,可以再建一个。

前面也找了木匠师傅装修,打货品架子,加急赶工。铺子还简单摆几张小桌子,可以在这吃披萨和汉堡,喝上一杯牛乳茶。

三房也想掺和到面包铺子里,找白方氏说,直接被撅了回去。

丁氏就撺掇赵氏给李红莲捎信儿。魏音姑趁着她不在,挑拨老院的人不要她,挑拨白大郎休了她!

李红莲听到气恨的叫骂。

但李家让她回来,她却不愿意,非得要白大郎认识到错误,去接她们娘俩!

白大郎却忙的完全没空,满脑子都是开铺子的事儿,要学的东西太多,忙的团团转。

白方氏见她不自己回来,还想着让去接她,发了话,都不许提。

转眼赶到正月十五元宵节,面包铺子开张。

魏华音让白玉染给画了披萨和汉堡,面包的美食图,贴在铺子墙上,和铺子门外。

又做了试吃披萨,和小饼干在外,免费试吃。

出去给众人都发了广告,但凡拿到广告单子的,带着小孩,买一送一!带着妻子,买一送一!带着父母爷奶的,也买一送一!

一听买一送一,还是新鲜吃食,没有见过的,虽然价钱不低,众人还是纷纷过来尝鲜儿。

面包是提前烤好了一堆,披萨却是烤的少,因为再加热,容易失掉原有的美味。就是汉堡,可以在锅中加热面包,鸡排和肉排都是现做的,放片菜叶子,淋上酱汁很快就成。

祝妈妈带着人也过来帮忙。

白玉莹夫妻也来帮忙了。

老宅全家搬,店里的货架上还有各种糖食,有散卖的,还有包装精美的。

虽然刚过完年没多久,正月十五也是个大节日,好吃的不少,但这新鲜的吃食,之前都没有这样吃的,还有这个买一送一的活动。带孩子,带妻子,带父母爷奶都是买一送一,显然开这家铺子的人也是个家人为重的厚道良善之人。

带了家人过来尝鲜儿,却吃到了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吃过的吃食,有些觉的那口味带着怪,有人不喜欢。但大多数人愿意尝试,更有不少人觉的好吃。

尤其小孩子,松软的面包夹着鸡排和肉排,别提多香!还有那披萨,竟然有一个拉出丝的,吃着带着奶味儿。

还有那牛乳茶,也是奶香浓郁,好喝的很。

那些叫饼干的点心,也是好吃,要么鸡蛋味儿,要么奶味儿。

来的人多,卖的东西却准备的少,很快都卖光了。

活动连着三天,那些元宵节没吃到的人,住在城里的,第二天又赶早过来,还非要尝尝不可。

第二天推出了新品,爆浆面包。

第三天推出了新品,三明治。

白老二看他们一开张就生意红火的不得了,排了老长的队,还啥的爆浆包面,每天限量,抢着要买,根本不像一年只盈利个几十两的样子!就是不愿意让他们参股进去!

张氏在家里也气的半死,她让翠姑过来说面包和披萨的时候,翠姑直接说了魏华音要教给白大郎的。他给人做工,实在不好看,又是白玉染亲大哥。

一句白玉染亲大哥,就把她的话全给堵死了!

让她连找魏华音说情的机会都给她堵死了!直接连翠姑都不给好脸色了!

张景轩来找白玉染讨论学问的事,今年要一块参加秋闱。

翠姑也一块过来看望魏华音,跟她抱怨起,“都说了让他干了好几年的自己琢磨琢磨,咋能干好点!非得就待家里!我嫂子也真是的,不是说她坏话,也太矫情了!又不是千金小姐!还拉着我哥撒娇,就非得留在家里!说我这小姑子不向着她,不知道跟她亲,我跟她就没处过几天!烦人!”

张氏和魏大郎想了一出又一出,不让他们如愿,指不定又要作出啥事儿来。

“既然熟悉临县那边,你让他可以从染坊进货,到那边卖!真要有本事,卖到更远地方,赚钱开铺子!”魏华音看她烦的不得了,就说道。

“他弄茶弄的好好地,非要不干!这个时候放弃,能干成啥!”翠姑噘着嘴,她反正觉的要学成一个东西很不容易,干了几年放弃了,就啥也没有了!之前的都白学白干了!

魏华音笑她,“总不能你也成了不亲的妹妹,不亲的女儿!”

翠姑忍不住哼了声,“我娘还是跟我哥亲!我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不过毕竟还是亲娘,亲哥哥,翠姑想了想魏华音的提议,也不算损失染坊里的啥,别人进货啥价儿,也给他啥价儿,他有个事业自己干,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回了家,跟张氏和魏大郎说了让他批发染坊布匹往外卖的事儿,“既然你要干,要闯,那就出去闯荡一番!发动你的聪明才智!也闯出一片天来!”

张氏没好气,“家里就一百两银子,还入股了,哪里有钱开铺子!”

“啥开铺子!根本没有钱开铺子,连进货的银子都没有,你还想要开铺子!?”翠姑可是知道,布庄开起来,光进货的账目,都是上千两银子砸进去的。后续还有不少银子流动,才有钱进货,流通。

“你是让你大哥去当货郎?你这脑子咋长的!?”张氏一下子火怒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57章:我这就是失宠了吗(二更)

张氏以为她出了个啥好主意,原来是让儿子去做货郎!这个死丫头,主意是魏音姑那个小贱人出的!?肯定是她看不惯他们,才想出让大郎去做个低等货郎去的!

魏大郎也是眉头紧皱,心里不悦。

何容艳直接不同意,“做个货郎,也太丢人现眼了!”

翠姑气的脸色发黑,“啥做个货郎,刚开始谁有上千两银子去开铺子啊!直接去摆摊不行?进货的钱都没有,我跟音姑求了情,才可以从染坊里拿货!你们还不愿意?玉姑姐姐都还是摆摊起来的呢!觉的摆摊儿丢人现眼,那你们去做光鲜体面的去!”

直接起身气冲冲的就走。

魏老大听了却觉的能行,说魏大郎,“开铺子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银子和那个能耐!咱们家现在别说一百两,就只剩下一点花用的,你还好高骛远?!不是说要闯出一片事业,给你个机会了,却连摆摊儿都嫌弃!?”

魏华音之前跟他提过这事,只是魏老大没有多想,觉的她们开了布庄了,他摆摊儿像抢生意一样。可以卖到外地,可他又没有卖过。而且家里也离不了他,田还是得种的。

想在一想,觉的完全可以!他们没有本钱还能拿货,也是讲情分看面子了!不然谁也不会不给钱,让拿走货物。

“不是的,爹!我没有”魏大郎解释。

魏老大直接训斥了他一顿,“要闯就自己得吃苦!得受累!玉姑和柳家都是从摆摊儿开始的!你不愿意受这个苦,受这个累,就别提啥闯荡事业的话!直接在家种地!”

张氏看他发了火,跟他吵了一架,“这说不定就是个阴谋呢!见不得大郎好的!”

“啥阴谋!?我看是你不中!翠姑一片好心,音姑也看情分愿意帮衬!你们非要想着当管事,想着做面包蛋糕开铺子!人家又不欠你们,凭啥就得给你们了!?有啥好怨恨的!自己去闯去干,有能耐不就自己当掌柜了!?”魏老大也十分火大,实在是儿子长久在家里,这一段时间,发现他出去就没学多少好的,坏的倒学的不少!

何容艳委屈的掉眼泪。

魏大郎被骂的没脸。

小贵爹听见了,听了会,见魏老大生气的出来,拉着他到自己家喝了顿小酒,劝解他,又说起,“染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可能以后往外扩张,会有不少人批了染坊的布往外卖呢!现在不光接的大单生意,那些小单生意,就是自己往外走货。你们要是不愿意干,再犹豫犹豫,晚了机会就被别人给占了先了!”

魏老大听的顿时有了危机感,也没有想那么深远。忙谢了小贵爹回家去。

小贵爹也是因为小贵娘在染坊里做管事,看得多,学的多,见识也多,跟他说了,连带他也懂了不少。

今年有些地方收棉花和桑蚕丝,布匹的,魏华音就准备交给他和魏铁根,再找可靠的。原本想用魏老大,可张氏和魏大郎,实在让魏华音看不上。

翠姑弄了一肚子气,又来给魏华音赔不是,让不用管他们了!

不过魏老大说了魏大郎一顿,他也想试试,那些花色和颜色新颖的布匹,想必也会好卖!等他有钱了,就能开铺子了!

何容艳想的容易,“那跟她们借点钱,直接开个铺子呗!都是亲戚,她们赚那么多,几千两的盈利,借给我们也一百二百两的,又不打紧!”

张氏听的十分心动,立马就想要来借钱。

白玉染没让魏华音出来,他来见张氏和魏大郎,何容艳,“说吧!什么事儿?”

“音姑呢?咋不见她出来?”张氏看了一圈子。

“睡了!你们有事直接跟我说!”白玉染淡声说着。

张氏本来算着她不该这会睡,心里怨着只怕是躲她们。不过看白玉染,想着就借一百两,也不多借,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为了这九牛一毛不顾脸面,就扬起笑,“玉染啊!今儿个来,是说昨儿个说的事,要我们从染坊里拿货到临县去卖的事!”

“哦!既然给了你们情面,你们好好干就是,不用特意过来谢了!”白玉染点头。

张氏脸上的笑僵了下,心里本来没有谢意,这会他提出来,不谢也得谢了,“那是得谢谢你们!不谢哪能行!”

魏大郎也笑着说谢,“果然还是一家人亲,音姑还是记着我这个大哥的!”

“那是!虽然你之前对我家音宝儿不好,嫌恶她中毒的样子,让她别去你们家吃你们家的东西,别找翠姑玩。不过我家音宝儿这人就是善良,同意让你们从染坊里拿货,自己也出去做个小买卖,慢慢发家!”白玉染抬眼看着他,呵呵道。

魏大郎脸色完全僵住,“那些事都不是我”咋魏音姑还记着那些?因为那些怨恨他?!所以就报复他?!

“音宝儿这人恩怨分明,只说帮翠姑。没说帮你们,也不说因为啥。我就猜着了!到村里一打听,果然啊!如果不是她现在怀着身孕,就算她说了帮你们一把,我不同意,你们也休想!”白玉染笑容阴冷幽寒,目光冰箭一样扫射过来。

魏大郎一听他是去村里打听的,却打听到了前几年的事儿?哪能可能的事儿!?他都不常常在家!而且回来,明面上也会给她带个头绳,带朵绒花的!家里的吃食,就算不让,翠姑也拿给她吃,也都吃到了的!是谁记的?是谁跟他说的?

“都是谁胡说八道的!?大郎可一直拿音姑当亲妹妹看待的!”张氏沉着脸说话。

“就别跟我虚伪了!她可以前情不记,也是给了你们机会。可惜呢!真心没有,面子情也不如外人!却贪的比外人多!我可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好!谁敢打我的主意,我是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谁敢打我音宝儿的主意,那我会让他全家都不好过的!”白玉染笑容灿烂耀眼。

魏大郎觉的他笑里带着杀气一样,笑的心惊胆寒,明明还冷着的天,愣是额头浸出一层冷汗。

张氏想说话,最后只憋出一句,“我们家对音姑,可没有哪个地方不好的!翠姑掏心掏肺,对她比对亲哥哥都好的!”

“所以她才能嫁给张景轩!”白玉染挑眉。

张氏脸色阴沉难看,这么一弄,连借钱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何容艳几次想说话,“都是一家亲戚,我相公给你们送过几次东西,不过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你咋知道别人说的就是对的?你们不愿意帮衬自己亲戚,如此薄情寡义,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送过几次东西?你们吃我家的又有多少?拿我家的又有多少?跟我算这个?我可从来不怕别人戳脊梁骨!来一个戳的,我就会算一份账!”白玉染鄙弃的看着她,这种蠢货,以后都不要到音宝儿眼前来叫嚣!烦人!

何容艳顿时自尊心受不了,拉魏大郎给她出气,出头。

魏大郎却看白玉染一副要算账的架势,根本就是对之前的那点小事心存怨念,借机不愿意帮他们,再说也只能是闹的更掰,更难看!起身拱手,“可能是之前我常年在外,对家里多有疏淡,因为音姑不是亲妹妹,对她在意关心少了些,让有人误会就乱传那些!但是我保证,我从来没有嫌恶过音姑!我们是一门的兄妹!即便分家,她也一样是我亲的!”

“若是有,你就断子绝孙?”白玉染挑眉。

魏大郎脸色涨成猪肝色,他至今还没有一儿半女,这种话是绝不能说的!本来就是说出来面上好看,维持关系的,“总之还请你们相信!我是真的拿音姑当亲妹妹的!肯定是有人不想看我们两家好,故意挑拨的!”

转头又叫张氏,“娘!我们走吧!谢已经谢过了!音姑在休息,等后面见了她再谢她也不迟!”

张氏只得跟着他走了。

何容艳也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钟叔送了他们离开,又关上门。

白玉染气恼的怒哼,“让你们白拿货,还敢来找老子借钱?怼不死你们!谁给的脸!还真以为很大呢!回家和洗脚盆比比去吧!”

魏华音出来,看他还在骂,“我都没骂了”

“我替你骂!骂死他娘的!”白玉染重重的哼了声。

“幼稚鬼!”魏华音翻他。

白玉染一脸不愤,“他们不是该骂吗?为啥不骂?骂了还能锻炼一下我骂人的技能!”

“你要学这个干吗?”魏华音瞪大眼看他。

“骂人啊!”白玉染理所当然道。

魏华音嘴角抽了又抽,“你别教坏我女儿!”

白玉染黑脸,指着她高耸的肚子,“这小东西还没生出来呢!我就失宠了吗!?敢跟我抢女人!跟她不共戴天!”

魏华音幽幽的盯着他。

白玉染哼哼唧唧的委屈幽怨的凑上来抱着她,“音宝儿!你想不想吃蛋糕?你想不想吃饼干?你想不想吃炸鸡?你想不想买买买?想不想亲亲我?不要抛弃我!”

看他又抽了,魏华音幽幽道,“去做爆浆面包!”

“好呀!好呀!我会做!我做的可好吃了!你要看着我!”白玉染立马点亮头顶小灯一样,拉着她去做爆浆面包。

张景轩不来找他讨论学问的时候,白玉染就大把时间围着魏华音,效率又快速的处理染坊和布庄的事儿,安排田庄的事,然后给魏华音做好吃!做好吃的!做好吃的!

把魏华音养的又圆润一圈,白里透红。

魏大郎终于还是没有借到钱,只能拿货去摆摊儿卖。

白玉染让他签下一张抵押的合约,如果没能按期还钱,那就扣除今年的分红,暂押参股的一百一十两银子本金。否则不给提货。

魏大郎才知道,在这等着他,心里气恨的要死,却还是不得不接受,签下合约。拿了将近二百两银子的货,跟何容艳又去了临县。

白承祖看别的小货商也来染坊进货,看白老三整天无所事事,就让他也去染坊拿货,出去卖。自己也闯荡一下,别没事儿就哭穷!天天啥也不干,钱是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58章:都别想好了(一更)

三房就分了七十多两银子,赵氏懒,白老三也不是个勤劳能吃苦的,上头没有人管着了,虽然田地烟叶都是均等分的,但侍弄的却不如老院。

家里养的几只母鸡,一头猪还是开春时白承祖去抓小猪仔喊着三房一块去才抓了一只,喂的也不堪精心,生生比老院少卖了将近二两银子。

都想着能进染坊混个差事,月月再拿一笔工钱。

可惜魏华音态度坚决,就是不同意,闹了几次都没能进去染坊。铺子也没个影儿!

白承祖一说让他从染坊拿货往外卖,顿时心里就不情愿,“上外地卖这得跑到哪去啊?而且我一个人带着货出门在外,孤立无援的,再出个啥事儿!”

听他这不上进的话,白承祖的脸色发沉,“四郎不是念书的料儿,夫子咋说的,你也该都知道!他的学问我也问过几次,连《孟子》和《论语》都有说不好的,还去科考?除了浪费钱财!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只管把他轰到学堂里,拿着银钱混着日子?不为以后想想,为以后打算!?”

一说到儿子不中用,白老三有些不高兴了,“爹总说四郎不是读书的料儿,那孔夫子也是几十岁了才开始真正用功发奋才成了圣人!四郎只是年少时不堪用功,总不能就这么断了他的前程!我愿意供他,让他科考,自然得是考个试试的!”

“我看你就是懒!不上进!一点小苦就吃不得,还想享荣华富贵?!放你娘的狗屁!”白承祖气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爹骂我不上进,可我们家就我一个顶梁柱,我要是走了,家里可咋办!?他们都做大生意的做大生意,开铺子的开铺子,我不在家了,就剩他们娘俩,爹娘年纪大了,谁还能帮衬招抚!?”白老三给自己找机会。

白承祖之前也是这样想,所以他想多挣些钱,但没有出去闯荡,而是学了侍弄烟叶,在家里安安稳稳的赚那点小钱养家糊口。

可如今,二郎发家,毅然成了一方地主乡绅,可他们之间却因之前罅隙颇重,不好好维护好关系,一个不愿多帮衬,几个贪心打主意。要是再不想个平衡点的法子,以后只怕亲兄弟为钱财反目成仇人了!

可他也没想到老三竟然如此没用,“你既然自己怕吃苦受累,以后就别给我眼热别人!跟我叫苦!!”

白老三不愿意,倒是白老二听的有些心动。他虽然在外做个小管事,每个月也就二三两银子的工钱,到手还要打点,偶尔摸点油水也是寡薄的很。不如出去闯荡一下,真要不行,再回来想办法,到时候也好跟魏音姑她们讨个体面差事!毕竟也算是帮她们卖布的!

不过白老二不差这俩仨月,他要等儿子科考的消息,看他这次春试的结果。这一次,必须能听到喜报!

村里也有其他的人动了心,想要从染坊拿货也出去卖,做个小生意,好歹赚点钱补贴家里。不然看别人都那么干劲儿十足,越过越好,他们就土坑刨食儿?!

有人大胆,过来借了钱过来,拿着家底儿过来染坊进货。

今年新春上了不少新花色,都是有关春日的,或清新,或鲜嫩,或温柔,或可爱。

他们有上进的心,魏华音自然愿意帮扶,讲了个几个某一地发展一样东西,然后那一地的人就出去到全国各地都靠那样东西勤劳致富的故事。

就她吃过的拉面,她眼见的全是那一片的人在开店!之前还曾疑惑,全国各地那么多家,所有的人都出来卖拉面了吗?

不过白玉染不同意免费给那些人拿货,让他们赊账,必须得有抵押,拿多少货,就抵押几亩地!

魏华音没有说啥,点头表示同意,她不是善人,也不开善堂,自不会做让自己亏本的买卖!

一听要抵押田地,好些人都退却了。

但有人愿意博个富贵,咬咬牙把家里的田地抵押了,从染坊拿了货出去闯荡。

这事一出,立马就有人说不好的话,说魏华音和白玉染持强凌弱,算计穷老百姓的田地!

李氏觉的让人抵押田地不好,“谁家的田都是命根子,一家人就指望那几亩田,这要是出个意外啥的,一家人可咋办啊?人家也会说你们不厚道的!你们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多积极福报!”

“婆婆多虑了!若是不拿田地抵押,谁都要来染坊赊账拿货了!到时候染坊要亏空倒闭了!一人拿一点,多少都不够败的!让他们抵押田地,也是绝了那些想占便宜的人的心思!也是为了让拿货的人知道,身家性命的田地都在我手里,要不卖力,田地就没了!”魏华音看她圣母心的病又犯了,耐心的跟她解释。

李氏听了,也还是觉的有点不太好,“这要是真出个啥事儿,你们抢了别人的田,到时候再出个啥事儿”

魏华音心里暗叹,面上继续说,“我对我染坊出产的东西很有信心!只要他们肯用心的,定能卖出去的!就是要吃些奔波的苦累!”

李氏看她笃定自信的样子,说的也都在理,也只得点头,“那就好!我也就是担心人家说你们不仁不义,持强凌弱,算计穷老百姓的田地!”

“婆婆不要想太多了!谁求得东西都得付出的!”魏华音不想跟她多说了。

看她面露倦容,李氏识趣的走了。

有打头的,其他人也忍不住效仿,想闯荡一下。

十里八村很快传遍,同时还刮起一波流言,如同李氏说的一样,魏华音和白玉染仗着发财了,成了乡绅富户,就露出狐狸尾巴,开始算计穷苦人家的田地来了!让那些人不要上当受骗,不然自家辛苦几辈子传下来的田地,就成别人的了!那抵押按上的手印,等于把一家子活命的根本都按上去了!很快就没了!

那些危言耸听的话,很是议论火热,白玉染不让人多嘴,都还刮到了魏华音的耳朵里。

“少奶奶不必听那些话!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就是为了让少奶奶心里不舒服,憋了气,再有个啥,胎气不稳,这一步步的想算计少奶奶呢!”祝妈妈劝她。

魏华音完全不在意,笑了声,“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看我快生产了,想要做手脚而已!”

“少奶奶省的,不往心里去就好!”祝妈妈笑道。

魏华音点头,这种事情,些许流言,她要真放在心里,那样的心眼儿也活不大了!

丁氏看魏华音就是为了多卖染坊的布。又去县城见了面包铺子的生意,并没有冷淡下来,还雇了人,还是一堆的人排队。想那李红莲还硬着脖子就不回来,给她捎了话儿,白家没一个愿意她回来的!

现在外面那些针对的流言说的难听,可不止一个人仇恨她们!有人想要算计那个小贱人!可她出门都有下人陪着,还有个力大无穷会武功。想要下手,肯定从白家这边能近距离接触到她的人身上。

李红莲因为她们吵架大过年回了娘家,这一住一个月不回,不正是有仇?让她回来再添一把火!

李家原本等着过年走亲戚,白大郎来的时候,让李红莲娘俩跟他一块回去,面子上两方都不算是低头,也都全了面子。

可惜白大郎只走了姥姥家,根本没去李红莲娘家的事儿。开了铺子忙起来,也没有空闲多管李红莲咋样。

李家越是催李红莲回去,别人越是议论笑话,她越是死死憋住不肯,非要争一口气。之前不吭声,偏偏她回娘家了,那个狐媚贱人把老院的人都拉起她们那过年,又教做面包披菜的拉拢白大郎他们,挑唆的她们娘俩有家不能回!贱人简直该死!

就连李红莲的爹娘也觉的她不懂事,让李红莲的兄弟又找白大郎。结果白大郎以生意忙没空为借口推了。

听丁氏让人传的话,白家没一个人愿意她回来,李红莲满腔恨意!又想着魏华音快生了,要是她再生个儿子,以后白家更没有她这个长孙媳妇一点地位了!

咬咬牙,终究低头,说白香儿风寒发烧,哭着找爹,然后直接到县城找白大郎。

白大郎本就不是狠心薄凉的人,也是气狠了李红莲,平素里也都让着,大过年也实在忍不住跟她吵起来。这会眼见她哭着说他不管她们娘俩,闺女又病了想爹,也是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边又有白老大说情,说回来就好。

两夫妻又和好了。

李红莲带着闺女,直接在铺子里做起了老板娘。

但白大郎每日里忙的很,就让她管做鸡排和肉排,热面包做汉堡。

李红莲却只想收钱管事儿,说是看着前面的生意。

她这迅速把持铺子的样子,让白大郎心里热度凉下去,有些不舒服起来。

白方氏听她带着闺女回来,却不回家,直接去了铺子,还接管的铺子,当即就是生了一肚子气。

李氏劝她,“回来就好!毕竟都是一家人,一直僵着也不好看!现在大郎开铺子了,也就没有先前说的事儿了!以后就是和和美美的了!香儿今年也快三岁了,红莲也该有动静了!”

白方氏没在说啥,只是脸色很难看。

丁氏从老院回家,脸色阴沉下来,“蠢货!哪头重都不知道!”

魏华音听了只挑了挑眉,继续养自己的。

那边陈家看染坊果然有做大的动作,虽然不显眼,但要是越来越多的人拿染坊的布出去卖,她们的口碑就会越好,到时候其他人家哪还有好儿!?

想从源头上截断供货源。没有货源,染坊没有东西出,自然那些单子就都作废了!签的单子还要赔偿人家钱!

不过魏华音早早就到各处传递消息,免费传授种棉花的技术。

这事儿交给魏铁根,小贵爹,带着挑的长工,和志愿百姓,然后下到各地去传授。如何育苗,如何配肥料,如何防虫,防病害,要喷洒啥样的药水,掐头掰叉子保棉花桃子。

他们打着白银染坊的名头,说是去年已经教过不少人家。也直白的说为了签下秋收的棉花,但不愿意的也无所谓,就当积德行善,帮助辛劳的百姓了。

白银染坊和白银布庄的布料早已经出名了,即便是远地方的乡镇,也都有人知道。信着无数,也跟着学了。

这一下拉了一波好感,承了这份人情。

魏华音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每日里安稳的在家里养胎,散步,等待着临盆的日子。

白玉染看她身子越来越重,两脚两腿都水肿了,一按一个窝,把事情都安排下去,就不再出门,专守着她。

田氏几次盯梢,都见魏华音只偶尔出次门,而且出门必定跟着两三个下人,如果白玉染不在,那人高马大的顾大流就雷打不动,连谁离了魏华音近些都不许。完全没有一点下手的可能。

借着外出到庙里烧香,到庵堂悄悄找顾玉娇,告诉她没法下手,“得想别的法子!”

顾玉娇冷笑,“自然有别的法子等着她!不管她生下来个啥东西,都别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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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顾明卿成了大晋朝忠勇侯府的嫡次女。

顾明卿原以为从此就能过上“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看天边云卷云舒”的悠闲日子,谁知亲爹是入赘侯府,而她是原配生的小可怜,身份那叫一个尴尬。

顾明卿还没来得及适应新身份,就被继母嫁到农家,真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不过——

腹黑忠犬相公:“爹说男人就要疼爱妻子。娘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疼你,啥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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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卿摸摸下巴,这日子跟她想的不一样,她好像掉进福窝了!

第259章:生女(二更)

唐小忠忙里让人给白玉染送信儿,田氏又去找顾玉娇了,让他留心。

二月里天慢慢回暖,各家也都开始忙起来,准备春耕事宜。

老院这边抽掉了白大郎和白老大两个人手,李红莲回来也直接留在了铺子里。

二房这边,白三郎是一心参加今年的科考,咬牙非要考中一个功名不可的。不能再拖,不能再等了!二房没有人再拖得起!再考不中,他都二十了,又没有像白玉染一样发了财,只能娶个乡下村姑回去!

白老二把家里交给丁氏,让她托到和老院一起,肯定会有办法。

也就三房这边,白四郎虽然跟着白三郎去参加春试了,但家里两大劳动力还在。

赵氏和白老三都不愿意多干,提前就商量了,要搁在一起,那就是让大院的下人帮着一块,反正她们有一群呢!

丁氏万事不管,就盼望着儿子这次高中,然后就捆绑在老院一块,盯着魏华音那边。

田氏也偷偷盯着,还把消息透漏给郑丽珠。

郑丽珠经过那一次交锋,吃了亏,陈老爷又敲打了她,安生了这么久。可她至今没有半点动静,又想陈维仁也是睡过丫鬟的,都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而陈老爷带着她和陈维仁去找沈风息看诊的事。

她让大夫给陈维仁看的没有毛病,只让安心调养。可陈维仁十天半月不跟她在一起,她根本没办法安心,凭她一个想怀也怀不上!

见有人愿意当出头鸟,那边魏华玉忙着采买各种东西,就想从魏华玉这边下手。再警惕,再怀疑,也不会怀疑自己的亲姐姐!

那个贱人死了!陈维仁就不会再心心念念着她了!

但魏华玉警惕,从不在外买吃的给魏华音。即便拿些吃的也是自己做的。

就连白玉梨也问了几次,魏华音到底哪天会生。

很快到了魏华音临产的日子,沈风息也到了,直接在家中坐镇。

把他拿来的果树按魏华音说的配料种好之后,白玉染啥也不敢,严防死守,寸步不离。

外人的探视,一律推掉,包括二房和三房的人,有她们的时候,李氏和白方氏也见不到魏华音,只会给些东西打发。

三月一,夜里。

刚刚睡下不久的魏华音,突然腹痛,发作了。

卫氏接生多,经验丰富,说就这两天,当真这两天要生。

白玉染一下子吓的变了脸,强装镇定的安排下去。

钟叔一口气跑到顾大夫家,直接翻了墙,从窗户外叫醒了顾大夫和卫氏。

听魏华音发作,卫氏立马清醒,急忙就拿着准备好的一大包用的东西,又喊顾大夫快拿药跟上一起。

“卫大夫不急,沈大夫也在。只是无人接生!”钟叔忙道。

“沈大夫也在?那就太好了!”卫氏松了口气,不那么着急忙慌。

顾大夫更要过去了。

两口子收拾好,锁了门,跟钟叔到大院来。

沈风息给魏华音把了脉,已经先行吃了配的药,助她顺利生产。

白玉染死活不愿意出屋,非要在屋里看着魏华音。

看他两眼都红了,魏华音赶不出去,只得由他。

“胎位很正,调养的也很不错,不用担心!”卫氏温声安抚。

魏华音精神还好,她知道要生的时候,她要跟着阵痛用力气,所以不痛,不需要用力气的时候,就忍着。

随着阵痛一级一级的往上升,魏华音的脸也越来越白,满身汗如雨下。

“音宝儿别怕我在这!别怕音宝儿”白玉染不敢抱她,怕她使不上力气了,会多疼,紧紧抓着她的手。

“快了快了!”卫氏喊着话,让魏华音听她的话来用力。

魏华音咬个棉帕子,感觉孩子正随着阵痛往外走,死死咬着牙,用力气。

“生了!生了!少奶奶生了!”祝妈妈激动的大叫。

卫氏忙检查了一遍孩子,抓着小脚,啪啪轻拍了两下。

顿时屋子里响起婴儿的啼哭时。

卫氏麻利包好孩子,给抱到魏华音跟前来,“快瞧!这小丫头长得真好看!”

魏华音忙侧身要看,“怎么哭声不是很响亮?是不是身子弱?”

“孩子足月生的,没啥大毛病!先前有这么点弱,很快就能吃胖起来!”卫氏宽慰她。

那边等了半天,给魏华音收拾,把她换回到大床上,生产的这个临时产床就很快被清理出去。

屋里快速的收拾好。

沈风息和顾大夫进来给魏华音和孩子看诊。

“孩子有些羸弱,不过不用担心,将来多调养,学些功夫便没什么!”沈风息声音也不自觉的温和起来。

魏华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这会实在有些受不住,听孩子没有大碍,那就以后再多打算,在白玉染的柔声哄着下,沉沉睡去。

白玉染就先天羸弱,自小到大吃了好些药,他要是能小时候有钱吃好药调养,早早修炼武功,必定不会那么体弱多病。

现在闺女也生下来体弱,口中喊着不共戴天,抱着软乎乎一小团子的闺女,一想这是音宝儿拼了命给他生的,是他的种,心里也绵软了。

不过想到这小东西以后肯定跟他争宠,他彻底失宠的日子就要来了,突然抬头看向沈风息,“你想不想收个徒弟?”

沈风息看着他,目光落在小襁褓上,实在没忍住嘴角抽了抽,“收你女儿?”

“你可想好了,收我闺女多少好处!你还多一个天才徒弟!”他的闺女,肯定像他一样的美貌!像音宝儿一样的聪明!

沈风息本不欲跑这一趟,他的泫毒快发作了,应该在谷中调养。只是他把月华草给种死了。唯一能吊着娘性命的药,他是断断不能没有的!

又想到花圃里还种着的其他几位难以成活的药材,还有他这次带来的果树苗和种子。不!不对!他看白玉染,“你并不是要借我的势,坑我的药材和银子,最大的原因,你怕是想把女儿丢给我给你养着!?”

“胡说!我的闺女,我怎么可能会养不起她!”白玉染直接否认。

刚出生只会吃奶的一个婴孩,扔给他!?沈风息盯着他冷声呵呵,没有理他。

白玉染看他直接走人回房歇息,气鼓着脸哼哼了声。又低头,看襁褓里的闺女,对上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大一小对视半天,小的眨着刚才哭的湿漉漉的睫毛,大的忍不住被她奶萌的样子被击中,心里一片发软。

不行!这小东西长了和他一样眼型,偏偏这眼眸和音宝儿一样,又是刚刚出生,狗屁不懂,真正的纯真无害,时日长了,他肯定斗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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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洗三显摆显摆(一更)

一想到他马上就失宠了,白玉染俊脸使劲儿黑了一层,说怀里的小东西,“睡觉!”

结果襁褓里的包子哇的一下哭起来。狂沙文学网

祝妈妈看他根本不会哄孩子,上来一把接过去,“给老奴来吧!公子不会哄,这孩子都气,得哄着来!刚出生,一下子离了娘,也害怕!”

抱着小包轻柔的哄起来。

钟婶也小声道,“少才刚睡着呢。”

白玉染皱眉,“她是不是饿了?先给她弄点温水喝!”

“刚才卫大夫已经喂过了。”祝妈妈就认定是他不会哄,吓着孩子了。

说起喂,白玉染突然出去,“钟叔!天一亮你就去布庄接娘过来!”

钟叔听的疑惑,“公子?要请娘吗?”少不是说了自己喂养!?

“小东西饿了,先备着!”白玉染皱眉沉声道。

“是!老奴这就去!”钟叔忙应声。

看天还不亮,钟叔带了新人平顺,两人一块去县城接娘。

等魏华音一觉睡醒,已经头高升了。

她虽然不放心,心里记挂着睡的并不安稳,却是屋里点了安神香,睡的格外香甜,多睡了半天。

钟叔和平顺已经把娘接到家里。

一块同来的还是樊氏和翠姑。

白玉染已经让祝妈妈给小包喂了小半碗水,这会哄睡了。

他趴在边,看魏华音醒了,立马起,“音宝儿!醒了!喝不喝水?要不要吃东西?”

“孩子呢?”魏华音看了一圈,没见孩子。

白玉染果然脸色一黑,“你眼里只有孩子了!”

“她在哪呢?沈风息说她子弱些,这又这个天了,该饿坏了!”魏华音催问。

外间樊氏忙把孩子抱进来,柔声笑道,“还在睡着呢!”

翠姑听她醒了,也忙过来。

“和翠姑咋过来了?”魏华音诧异。

“卫大夫说你水少,就暂时找了个娘。和翠姑听说你生了,就跟着一块回来的!”白玉染告诉她。

魏华音点头,伸出手,“孩子给我!”

樊氏递给她。

看着粉白嫩一个小包,是她生的,魏华音心里从未有过的柔软。

白玉染看她满目温柔,简直想看个啥一样,趴在一旁,委屈道,“我酸了!”

魏华音抬眼,没有半分威胁的瞪他一眼,“她啥时候睡的?喂过了吗?”、

“祝妈妈喂了她小半碗。”白玉染端着温水过来瓮声解释,“卫大夫都说了,你的水不够喂养她的!总不能让她喝牛!”

樊氏在一旁说,“还是母喂的好!牛那东西到底比不得母的!你水少,找个娘喂着也好!”

“我看她不太好好吃。”翠姑凑在襁褓跟前,稀罕的不得了。

魏华音直接说,“给我下的汤来!”

白玉染撇着嘴端着茶杯喂她,“先喝点水!”

喝了两口,魏华音觉的口中不舒服。

看她神色,白玉染让先把小包抱下去,他服侍魏华音洗漱。

漱口水和擦脸的帕子比她还未生时还要,如今都三月了,魏华音在白玉染瞪视下,只得乖乖应着。

祝妈妈把炖的补汤先端来,然后是月子餐。

白玉染摆了小桌,把饭菜摆在小桌上,扶着魏华音稍微靠起来,喂她喝汤吃饭。

魏华音知道自己水不足,先灌了两碗下的猪蹄汤和鲫鱼汤,生产消耗再大,再饿,这会两碗汤下去,也吃不多了。少少吃了点阿胶红糖小米粥,炖的鸡蛋吃了半碗,再吃不下了。

樊氏让她先别着急,“有的两三天才下呢!不急着催!左右有个娘,饿不着咱囡囡!”

名字白玉染和魏华音已经起好了,“叫绵绵!”

“白绵绵!?好可的名字!”翠姑顿时忍不住嗷嗷叫。

一听小包名叫绵绵,的不得了,喊着也不走了,“要留下来伺候你坐月子!我也留下来!我们俩一块!照顾你,我照顾绵绵!”

“那我们家要装不下了!”魏华音笑。

樊氏是早两天就把包袱收拾好了,这一趟也都拿过来了。

外面钟婶进来通禀,“公子!少!沈大夫来了!”

屋里祝妈妈刚才就收拾妥当了。

白玉染应声,扶着魏华音稍稍靠着。

沈风息过来给魏华音把脉,“算是没有太大的事,我临走开两张方子,注意调养着。”

“好!孩子的况怎么样?”魏华音睡前听孩子有些体弱。

沈风息也没瞒她,“是有些体弱,回头调养着,再学些功夫,没有大碍!”

魏华音默默的点点头。

看她有些失落自责,沈风息忍不住说,“这个不是问题,况没有那么不好,调养得当,什么事都没有!”

魏华音笑着谢过他。

况樊氏已经打听过了,上来宽慰她,“你和娃儿都不是啥大问题,就是多注意着调养,咱现在又不缺钱,没啥吃不起的药,更不是问题了!月子里可别多想!”

“就是!咱现在也是富户了,要吃啥补品就买啥补品!肯定把你和绵绵养的硬硬朗朗,白白胖胖的!”翠姑也忙道。

魏华音笑着应声。

外面顾大夫和卫氏估摸着她该醒了,也过来了。

樊氏反应过来,“赶紧煮上红皮儿鸡蛋去各家报喜!玉染还没告诉你爹娘他们吧?”

白玉染一直守着边,守着闺女,根本都不记得去报喜的事儿了,“卫大夫看过再去!”

顾大夫结论和沈风息一样。

卫氏是来给魏华音看水况,帮着她催的。

“你先去吧!屋里也待不了!”魏华音看着白玉染催他。

卫氏给她催,肯定不让他待,白玉染揉揉她的头,赶忙出去报喜。

听魏华音夜里已经平安生产,李氏和白方氏赶忙过来。

丁氏和赵氏也忙跟上。

一进门就见不光顾大夫也在,沈风息竟然也在,丁氏眼神闪了下。怪不得不吭声顺利生产了,原来是把药王谷的少谷主又喊过来了!有这么个医术高超的人在,更不怕谁动个啥手脚了!

白方氏却是心里有些失落,盼望着是个孙子,又生了个女孩!

李氏倒没太失落,已经生了,是个女孩就是孙女!问了魏华音的子,听是沈风息说的,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那就是不妨碍以后再生,家里不缺钱也不怕养不起,放下心来。

结果一抱孩子,见小包白白嫩嫩,软绵绵一团子,醒了睁开眼,两个大眼,黑漆漆透亮的眼眸仿佛黑葡萄一样,可的不得了,是个女孩,也完全拉不下脸。

“这孩子好!刚生下来就睁眼了!眼睛也大!”李氏忍不住碰了碰小包嫩的小脸,满脸的笑。

白方氏也笑着道,“倒是像二郎,长得也白!”

翠姑想说想魏华音,樊氏摇摇头,满脸也堆着笑。她们说像玉染就像玉染吧!是他闺女肯定像他了!她就看着像音姑!

赵氏感叹,“哎呀!大嫂也真是有福气!啥时候我也能抱上孙女就好了!”

“赶紧给你家四郎娶一房媳妇儿,还不快!”丁氏笑她。

正逗弄着,孩子突然哼哼唧唧哭起来。

樊氏立马起来,“是不是尿了!?”

接了孩子过来一摸,果然是尿了。

“给老奴来吧!老奴做这个还是熟练的!给善善小少爷也换过几次的!”祝妈妈笑着接手过来,轻柔麻利的换了干爽的尿布。

里间魏华音喊把孩子抱过去喂。

白方氏和李氏就往里间走,后面丁氏赵氏都跟着。

魏华音忙说,“你们先在外间,我喂了她再说话!”

“都是女人家有个啥的!”赵氏说。

白方氏和李氏也都没觉的有啥。

魏华音却完全不习惯,也接受不了在人前撩起衣裳给孩子喂,执意看着。

翠姑笑着领她们出去吃红皮儿鸡蛋喝小米粥,“我刚才喝过了,小米粥里还放了阿胶呢!我给你们剥鸡蛋按里面!”

“音姑这是害羞,我们就先出去吧!”李氏也帮着说话。

白方氏有点嫌事儿多,“喂个有啥!”

赵氏小声嘀咕,“跟别人不一样呗!”

丁氏扭头打量屋里,外面有丫鬟小厮婆子,屋里还有两个婆子伺候,房间中间拉了一道屏风,还有铺设摆设,还就是不一样的!这过的可是有钱人的子!

翠姑喊着姚妈妈和平婶端剥鸡蛋,“别不舍得,一碗剥俩!我来舀粥!”

姚妈妈和平婶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那小米粥里面加了阿胶,正宗的东阿阿胶,舀满一碗可不是俩鸡蛋能比的,剥俩鸡蛋塞碗里,根本没有几口粥了。

不过麻利的剥了几个鸡蛋按在小米粥碗里,端出来给白方氏和李氏她们。

“这不是给音姑吃的吗?”李氏看着就有些不舍得。

翠姑解释,“音姑吃的不多,光下的汤水喝了两碗,哪还吃得下别的。等她饿了再做!”

她这两年可也长了不少见识和心眼,说话也没之前那么大大咧咧了。

听魏华音为了下喝汤,白方氏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音姑过的子还真是没法比!这小米粥还加了阿胶的呀!我得尝尝是个啥味儿的!”赵氏说着,拿着勺子就下去。

甜糯的小米粥,红枣是枣泥加在里面的,又加了阿胶,用红糖调的,入口甜糯香软。

“不是还有枣吗?只吃着枣味儿,没见枣!”赵氏几勺子下去大半碗,捞了捞,开始捞鸡蛋吃。

“为了好克化,吃着也省事儿,枣是磨成枣泥下锅里的。”翠姑笑说,眼中闪过烦气。要不是音姑不吃了,娘也吃过了,做的多,才不给你们吃!

“婆婆和大嫂这下也不用担心了!音姑这光伺候的下人都好几个,这小米粥都那么用心,不一样!”丁氏笑着说道。

李氏笑着点头。

魏华音这折腾了半天,终于有水了,喂上了小包。

“有点不多,现在能喂着没啥事儿,等过俩仨月,孩子吃的多了,就不够吃了!”卫氏道。

“我多喝点下的汤水。”魏华音忙道。

卫氏应声。

很快红鸡蛋送出去,都知道魏华音已经生产了,纷纷上门来看。

魏华玉和于文泽风风火火赶过来,大包小包的东西拎了一堆。

善善这两天有些风寒,钟叔路过时天还没亮,就没告诉他们。报喜时才对说。

一把坐在边,跟魏华音关心了半天,问她还疼不疼,冷汗出的多不多,涨疼不疼的,“你这个傻的,也不提前知会我!善善有点不舒服,家里还有下人呢!”

看她急的一汗,魏华音拉住她的手笑了笑,“夜里生的!沈大夫,顾大夫和卫大夫都在这,又没啥事儿!”

魏华玉已经开始锻炼儿子,不要她陪睡,一天见不着他,反正他现在一岁多了,也该断了,已经吃的不多,转而吃饭了。就是为着能甩掉他闹人,等着魏华音坐月子能来看着她。

很快柳王氏和柳满仓也过来了。

亲的近的都来了,家里招待都有点招待不过来。

闹闹哄哄一天,到晚上才安生。

魏华音上的棉睡衣又被冷汗浸湿了。

魏华玉给她换睡衣,“咋这上的冷汗这么多?我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

“音姑子虚弱些,沈大夫说了得调养一段时间!”樊氏说。

“啥时候开始调养?这着孩子,也不能乱吃药!不是请的娘,要不交给娘喂,你赶紧调养子!”魏华玉心疼的眼发酸。

“不碍事!谁都有的!”魏华音笑。

魏华玉出去抹了半天眼泪。

“快擦擦!让音姑看了不好受!”柳王氏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魏华玉把眼泪擦干,“不能让音宝儿再月子里哭!”

“音姑是个有福的,灾过了,这子越来越好了!我看你留了,我就不多留了。你要愿意留下,店铺那边调个人过去,你带着善善住这边陪着音姑坐月子也行!”柳王氏劝解她。

魏华玉点头,“我等善善风寒好点,再让文泽带他过来!别过了病气儿!”

柳王氏又劝她半天。

她们谁住下白玉染都没意见,伺候是用不着别人,有他在,家里有下人。不过她们都是音宝儿亲的,看着她们音宝儿会心里安些。

转眼洗三,陈氏和柳婉姑也都过来了。

小包一气,洗的扯着嗓子直哭。

卫氏笑着说着吉祥话儿,很快给她洗好重新包起来。

响盆的时候,柳王氏往里面扔了两个六分银锞子。

陈氏也扔了两个五分银锞子,显示她的份。婉姑生的时候,她们人都没有回来,结果她生了,还都来给她添盆儿!

柳婉姑也扔了两个六分的银锞子。

魏华玉不管旁的人,她对卫氏是满心感激,即便接生沈风息也过来了,拿不少药材,但真正接生的是卫氏,还有从一开始保胎,谢礼给了钱也不要,东西也不值得个啥,所以一把抓了六个,全部都是六分的花生银锞子,撒进盆里。

赵氏吸口气,“这孩子大姨可真是出手大方!可见是发了大财了!”

“我们没有娘,音宝儿有孕,卫大夫帮了不少,也麻烦她不少。况且这添盆儿也是给我外甥女添福寿呢!我自然是想多掏的!”魏华玉斜她一眼。

“我们跟你可不能比!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赵氏又叫起穷。

魏华玉没有理会她。

翠姑也舍得,两对银锞子。

张氏看的眼皮子直跳,心里骂她傻。帮个忙都不愿意帮,添个盆儿还给她添那么多!?她可得好好叮嘱这死妮子,满月酒的时候可别傻不拉几拿一堆之前的东西!

她扔了一个五分的小银锞子,还有点舍不得。

白方氏和李氏也是扔了小银锞子。本来就是娘家的主场,让她们娘家人风光去。

丁氏也一个小银角子,四分。

白玉染远远瞥她一眼。

赵氏直接撒一把大钱。

白玉莹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也是六分的银锞子,这要拿出去,只怕三婶不舒服了。看了她两眼,把银锞子扔进去。

魏嫂子和小贵娘,巧嫂子也都添了盆,一个月都拿着不少的工钱,魏嫂子和小贵娘两家还有火腿的收成,为了不压柳王氏和陈氏她们,都是六分的银锞子,扔了一对。

赵氏一看果然就她撒了铜钱,脸色很是有些难看。

看卫氏收拾盆里的银锞子,竟然十几两银子,心里更是酸的不得了。

洗三结束,摆了四桌酒席才坐下。

陈氏又开始打听魏华音月子里吃啥用的啥。

魏华音本就精力不多,这几天来的人也多,不是看她就是看孩子,不想多理她。

到吃饭,魏华玉端来月子餐。

陈氏眼睁睁的看着有一整碗的燕窝,还不是碎燕,而是整个的燕盏,“音姑这又开始吃燕窝了?这是打算吃多少啊?”

“几天才吃一次!”魏华玉瞥她一眼。

“就算吃过了月子,也得不老少吧!”陈氏说着,就酸的不行了。

翠姑和魏华玉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服侍着魏华音吃饭。叫她知道家里囤了两斤多,从来没断过,海参鲍鱼,各种补品有一堆,她只怕能气红眼了!自己没本事专盯别人吃啥用啥!不看自己用不用得上,就比!

柳婉姑也是有些尴尬,脸皮儿发。

燕窝一碗魏华音吃点别的,喝点下的汤,还吃不完,就扔了勺子不要了。

魏华音不让魏华玉吃她剩的,家里又不是没有。

白玉染可以全部收着,不过今儿个在外陪客,也不能时时蹲在卧房里。

“端去给娘吧!”魏华玉把燕窝递给一旁的祝妈妈。

祝妈妈应声,把燕窝端出去,招来小丫鬟喜端去给娘。

“你们还请了娘!?”陈氏惊讶。

“音宝儿水不足,请了娘备着。”魏华玉回她。

“这可真是啥都齐备了呢!”陈氏扯着嘴角,笑的不那么真实。那燕窝还有小半碗,不是给玉姑和翠姑吃,而是直接端了给娘了,还真是不稀罕?还是在她们跟前显摆呢?

第261章:敢威胁我!?(二更)

陈氏打听了一圈,又看孩子那包被都是刺绣,还百子千孙,魏华音这吃的穿的,用的,没一样不精不好的,白玉染更是不离卧房,趴在床边守着魏华音,啥啥安排的井井有条,樊氏和魏华玉还都留下来伺候。

想想闺女嫁的也算是不差,可别说有奶娘的事儿了,只有个粗使婆子,夜里孩子还得自己看着哄。范保安也不如白玉染体贴入微,舍得给婉姑花钱补养。

憋了一肚子的难受回去。

张氏那边也把翠姑拉走,叮嘱了她一堆,不准买贵重的东西。

翠姑已经学会了虚与委蛇这词儿,面上应着,说自己手里也没啥钱,想买也买不了,转头却买了一个金锁,一对小金镯子。

婆婆程氏还怕她银钱都投在染坊了,手里没钱,给她资助了好几两银子。让她把礼办实在了。

大院这边,善善风寒好了之后,也过来了,天天转到屋里,趴在床头,姨姨,小姨的叫。

魏华音摸摸他。

多了魏华玉娘俩,多个娃儿,天天一大早就热闹的不得了。

李氏想帮忙,过来都插不上手。看方方面面伺候的精细,也就不再多担心。

熬过了前十天,恶露渐渐排干净,魏华音顿时好过了不少。

白玉染问了沈风息,用药草煮了水,湿了棉布帕子给她擦了身子。

身上也清爽了,疼也不疼了,魏华音慢慢的下床活动,除了夜里要醒几次喂奶,月子坐的也稍微轻松起来。

田氏已经给顾玉娇送了信儿,说魏华音生了个病弱的丫头片子。

顾玉娇给了她一封信,让她交给白玉梨,让白玉梨帮她报复。

“如果她要是不干呢?”田氏可是极少见到白玉梨出门了。

“娘只管把东西叫给她!她肯定会干!当初不光是我,主谋买药下药的可是她!我要是把她供出来,她休想能洗白找个好人家!”顾玉娇冷哼。而且她现在也想明白了,白玉梨为啥那么记恨魏音姑,分明是她自己下贱浪荡,也喜欢上白玉染了!自己亲堂哥!还真是能耐有本事!

田氏看她笃定的样子,拿着她给的信包回去,趁着丁氏不在家的时候,左右看看没有人,敲门叫了白玉梨,把东西塞进门缝里。

白玉梨本不想多理,可她听出了那是田氏的声音,想到极有可能是顾玉娇,心里也害怕她会把她供出来,就算她否认,也会对她不小的影响!

还是过去拿起了那个信包,一看信的内容,登时两眼死死瞪大,一脸狰狞,“贱人!贱人!敢威胁我!?”

她叫骂了半天,把顾玉娇骂的稀巴烂,气恨的一口牙咬碎,但是还是认了。报复!她也要报复!那个狐媚贱人,把她害成现在这样,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多活!死也要不得好死!

在家里呆了几天,白玉梨找着机会跟着丁氏和白方氏李氏过来了一趟,见周围都是人,想报复根本无从下手,这个贱人和她生的小贱人还过的那么奢靡!恨恨的又走了。

洗三前一晚沈风息主仆就走了,只是卫氏天天过来,大院人手也多,没想到都过了十多天了,还是没有一点缝隙,当真当成宝贝围着了!

魏华玉伺候了二十多天,看魏华音完全没啥事儿了,除了奶水少,白玉染照顾的比她们都还细心,这才放心的回家赶紧准备满月拿的东西。

白玉染压着日子,非要魏华音坐满俩月不可。

最后讨价还价一番,坐满四十天,满月酒定在了四十五天的当天。又多出了几天。

各家亲戚都通知了满月酒的时间。

这边喜事在即,白三郎却又传来落榜的消息。

白四郎落榜都料到了,他连县试都没有过,童生试都考不过,也没指望。

但白三郎竟然又落榜,连其他人也都奇怪,说他时运不济。不然他也算是用功,一年考不中,还气的吐血,第二天又没考中,还病了一场,用功是肯定知道用功的。结果这下又落榜了!

白三郎整个人完全都是懵的。他不相信自己会那么时运不济,竟然连考三年,连个秀才都靠不中!白二郎一次高中,还是廪生!他竟然末等的秀才都没有,那今年的秋闱也没有资格参加了!他全都完了!!

白玉梨厉声叫着,把屋里能砸的全部都砸了,“废物!废物!该死!都该死!!!”

丁氏也觉的有些支撑不住,泪流满面的跌坐在椅子上,“老天爷!这是招了啥邪,三郎好好的学问,却一次又一次都不中啊!这是嫌我们家过的还不够惨吗!”

顾玉娇这个时候又给白玉梨捎信,说他们就是被克着的,白三郎绝对考不上!她也别想嫁个好人家!催她快着下手!

柳家倒是终于迎来好消息,柳青江高中了。就是范保安又落榜了。

范家觉的柳婉姑怀孕生产,才让范保安分心不少,读书也没能好好安心攻读,不然学问差不多,柳青江都高中了。

柳家特意摆了宴席庆祝。

魏华音让白玉染去送贺礼,结果他过去把贺礼扔下,饭没吃,就跑回了家。

陈氏气着不给面子,看他们家也出了考功名的人,就过不去眼了,上来打脸。

叫柳王氏听见,噼里啪啦训说了一顿,“音姑月子都是他伺候的,从音姑怀孕哪也没去过,就守着她们娘俩,你也不是不知道!也没啥轻待的,责怪这个干啥!?这有啥好责怪的!?”

“二郎好不容易高中了,他这边来那边走,不是不给做面子是啥!?”陈氏皱着脸不悦道。

“你还要多大的脸面!?你自己做的不如人的时候咋不说!?别没事儿找事儿!”柳王氏呵斥。

柳青河进来,忙拉住了陈氏,“钟管家还在呢!”

白玉染是回去了,但钟叔作为大院管家,还在这没有走。

陈氏抿了嘴。

柳王氏阴着脸怒斥,“别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给大郎和二郎丢脸!”

陈氏气的脸色发青,一口一口的喘着气。

柳青河劝她半天,才劝住。

钟叔吃了酒席回家,别人没多说,全都告诉了白玉染。

白玉染翻了翻眼,“让她们继续飘着!一阵风刮过来,呼啦啦零散了,就知道是个啥了!”

魏华音也想到他早早跑回来陈氏会有微词,不过没有多想,天天意犹未尽的弄着闺女。

安然出了月子,直接出了四十天,禁令解除,魏华音连忙洗了头洗了澡。

然后家里开始准备满月酒。

豆腐店头天提前关店,杨大厨提前一天带着徒弟杨小四回到大院筹备满月酒席。

白玉染又从县城请了一个大厨,俩帮厨。

请了戏班子。

村里都说大手笔,摆那么多桌席面,还县城里请的大厨,光席面都得不老少银子,还请戏班子来唱戏,可当真是地主乡绅的做派了!

村里村外的人也更加清晰清楚的明白,魏华音和白玉染是真的发家了!成了乡绅富户了!完全不一样了!

魏华音也直接下了床,换了春日的衣裳,烟粉色和烟绿色绣花裙和精致比甲,头发绾起来,戴上那支赤金玉兰襄助流苏步摇,玉花钗,绿玉耳坠,手上是过年新添的翡翠镯子,绿玉珍珠禁步,抱着大红绣花薄包被的小奶包绵绵。

白玉染也难得穿了红,暗烟粉云纹宽袖袍,头发全梳起来,头冠上一支玉簪,多了分为人父的稳重。

各家的亲戚纷纷赶过来,更有附近大事往来上的乡绅地主,县城里生意上交好的吴家,曲正沿等。

看着来那么多从县城的,还有附近乡绅,众人这才明白,为啥还道县城请大厨,还请了戏班子,摆那么多酒席。

那些人穿着就不凡,送的礼也是拿锦盒装着,大盒小盒的。

众人说说笑笑,议论着这些乡绅地主和县城来的都拿了啥贵重东西。

张氏却笑不出来,心里恨不得把翠姑拖出去训骂一顿,都告诉她了不要拿贵重的东西,她不仅买个金锁,还有一对金镯子,当真是舍得下本儿!看她给自己亲娘弄过啥!?

谁拿多少东西,魏华音倒是没在意,就是魏嫂子绣的百子千孙包被之前用了,小贵娘绣的小衣裳,身上穿的是樊氏绣的薄包被,里面穿的魏华玉做的衣裳。柳王氏送的玉锁先给挂上了。老院送的银手镯也给先套上了。

反正戴一戴,过后都要拿下来。小奶包还是光光的好,也省的刮着碰着或吃进嘴里了。

面包铺子也关门歇业了一天,白老大和白大郎,李红莲赶回来过满月酒。

李红莲看着坐月子都坐了四五十天,补的脸色红润,一身精气神,满头金钗珠翠的魏华音,眼中藏下恨意,嘴角不屑的冷笑。

祝妈妈忙里叫了小斑马特意又叮嘱一遍,“不光二房的人,连这个女人也盯着!绝对不能让有人心怀歹意的接近了少奶奶和小姐!”

“嗯!我知道了,奶奶!”小斑马带着新买的两个半大的小厮,就专门盯梢。

不过白玉梨却没有对魏华音下手。

她身边不断人,祝妈妈是雷打不动的跟着她,两眼冒着精光,不管是谁说啥都支不走,即便一小会,也会有钟婶或者平婶出现在魏华音身旁。

她看到魏礼和魏二郎也来了,眼神阴光闪烁。不搞事她也搞个事儿出来!现成的替罪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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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昨晚写的字是昨天的章节,一看拍了自己个巴掌,上一章补了一千字,不收费~~~~

第262章:死不承认(一更)

魏礼和魏二郎也置办了礼过来,魏华音不认他们,节气不上门,但魏礼要是连这么大的事,这个机会也不上门,可就真的彻底断干净了。不让来都得凑来!

只是魏华音抱着孩子回了屋,他也没法进去,往前凑却被清走,上桌的地方也都没有他们的地儿。其他人都不愿意和他们坐一桌。

魏老大看着不像样子,招呼了人一块,和他们坐在离后厨棚子不远,来往杂乱没啥人愿意坐的一桌。

白玉梨眼神就瞄准了那一大缸的红糖水上。摸了摸身上的巴豆粉药包,又看了眼魏礼和魏二郎。

等都坐下开席,先安安稳稳的吃饭,乱也是到后面才乱的。那些小孩子吃饱了才会离桌乱跑。

魏华音这边都是魏华玉,翠姑张氏和柳家的人,白家的亲戚也是坐在这边,但是人多,坐的也开。

白玉梨悄悄离席,去上茅房,去舀茶水,都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啥异样。

端菜的都是村里的年轻人,各个管事的,人来人往,招呼的,喝酒的,一派热闹鼎沸,根本没有人多关注她。

看过了半天,白玉梨再次悄悄离席,装作去上茅房,然后绕过茶水桌这边,快速趁人不备,把袖子里早已经打开纸包的药粉撒进去。

她这边刚伸出手,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白玉梨吓的大惊失色,急忙扭头,不知啥时候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顾大流,直接钳住了她的胳膊,“你你干啥?放开我!”

顾大流直接点了她的哑穴,拖着她就偏厅这边来。

白玉梨张口却叫不出声音,又被他钳着,死命挣脱不开,顿时吓的脸色大变,慌措不已。

周围吃席的人也都惊疑不定,纷纷看过来。

顾大流已经叫平顺,“把那缸红糖水换掉了!”

平顺应了声,赶紧不让人碰,把缸里满缸红糖水换掉。

丁氏那边看见,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厉声呵斥,“你们这是干啥?快放开玉梨!你对她干啥了!?”

顾大流冷冷的睨她一眼,把白玉梨拖到偏厅来,定住她。

“魏音姑!你们这是想干啥?贸贸然的抓玉梨干啥?”丁氏心里大急,上来就冲魏华音。

“顾大流是负责大院安全的,若非有事,他不会妄自做什么!二婶最好先别叫!叫的人人皆知,结果出来,脸打的太响太疼!”魏华音冷声开口。

“你”丁氏两眼恨怒的盯着她。

魏华音直接说其他人,“继续吃饭吧!奶奶我们这几个就进去看看,是出了啥事儿!也别说我不给面子!故意当众打脸!”

魏华玉皱眉,“不是出了啥事,顾大流也不会抓她!在满月酒上闹事,我们娘家人也有权知道!”

陈氏立马也应和,“是啊!到底是干了啥,我们总得有权知道的!”想看看到底是出了啥事儿。

柳王氏拧着眉,脸色发沉。

樊氏和她对视一眼,也都想起来白玉梨和顾玉娇那时候合伙害音姑,现在顾大流又抓住她,肯定又是她搞啥幺蛾子了!

“不用了,大姐!我会处理好的!这边还需要招呼!”魏华音只让白方氏,李氏,和丁氏进去。

那边叫了白玉染和白老二。

赵氏也要跟上,被拦在外面,“这是咋了?她们都进去了,把我拦在外面!?”

魏华玉冷冷瞥她一眼,没吭声。

偏厅里本事待客喝茶的小厅,这会被封了,顾大流钳着白玉梨的胳膊正等着她们。

白方氏看白玉梨死死瞪着眼,眼眶赤红,却动不了,也喊不出话,“这到底是出了啥事儿!?”

丁氏一眼就看到白玉梨被钳住的胳膊,衣袖上有粉末还在不断的细细洒落,冲上来就要推开顾大流,“你个狗奴才给我放开!”

顾大流长臂一伸,直接按住她的头,远远推开。

丁氏一个踉跄,“你你一个狗奴才竟然敢打我!?”

她身后扶住她一把的钟婶松开来。

魏华音沉声解释,“顾大流只是聘请的护卫,并非我家仆从!”

丁氏怒指着她,“你们让他当众抓着玉梨,你们这是想干啥!?快给我放开!”

“二婶这是急什么?抓她就有抓她的理由!”白玉染大步过来。

“二郎!就算玉梨有啥做的不妥帖的,你们这样抓着她也是不对!”白老二也有些急怒。

白玉染冷冷的扫视一圈,没有理他,直接问顾大流,“把原因说来!”

顾大流抓着白玉梨的胳膊往前,让众人看她衣袖内,“我当时见她鬼鬼祟祟从茅房绕到茶水桌那边,袖子里哗啦啦往红糖水缸里撒粉末!当场抓获!还不知道撒的是啥,茶水已经让换了。”

白玉梨说不出话来,死死瞪大布满血丝眼,满目否认,冤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冤枉玉梨!”丁氏厉声喊着话,还要冲上来。

祝妈妈已经先一步上来,从白玉梨的袖兜里拿出药包粉。

白方氏气的脸色铁青。

“这”李氏一脸懵。

丁氏已经扑上去,推开顾大流,一把抱着白玉梨,“玉梨!玉梨!?她咋会变成这样?你们对她干了啥?你们对她干了啥??”

“她被点了穴。”顾大流面无表情道。

“这样的丑事,要是弄的人尽皆知,可有笑话瞧了!”白玉染冷嗤。

白方氏气的满脸铁青,喘着气,肋下生疼。

“诬陷!你们这是诬陷!!”丁氏抱着白玉梨怒叫着,脸色透着狰狞。

“请顾大夫来一趟,看看这粉末到底是什么!”白玉染吩咐。

钟婶应声,出去请顾大夫。

顾大夫就在席上。

“不用去了!”白方氏立马出声拦下来。

“奶奶!今儿个满月宴,坐了两百多口子人,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要一个交代!”白玉染沉目盯着她。

白方氏气怒的青筋都冒出来,“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害人的!这个事”

“绝不会再轻轻揭过去!”白玉染怒道,“上次她和顾玉娇谋害华音,她是提前逃了,我看情面饶过她!这次绝不可恕!”

“二郎!”白方氏低喝。

白老二也满脸难看,“二郎!玉梨不过一个小丫头,她能干出啥谋害人命的事不成?”

白玉染冷眼盯着他,冷嗤,“上次她和顾玉娇谋害华音的事,如果事成,足以要了人命!”

白老二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都过去的事了!”白方氏不想闹大,现在知道的人都不少了,可是丢尽颜面了!以后玉梨的亲事也肯定全完了的!

“奶奶就算要包庇,也要在弄清楚事实真相如何之后!”白玉染声音阴冷下来。

钟婶看着很快出去请了顾大夫来。

之前那缸红糖水,也被拎了的半桶过来。

“顾大夫看下这些粉,到底是什么东西!”白玉染示意把药包给顾大夫。

顾大夫看了药包的粉末,“是巴豆粉!”又尝了红糖水,确定里面也是被下了巴豆粉。

白方氏松了口气,幸亏只是巴豆粉,不是啥毒药的。

“只是巴豆粉,也没有出事,这事暂且先不说!过后再说!”她看着白玉染,又看魏华音。

白玉染直接怒了,“只是巴豆粉?奶奶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些巴豆粉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氏看他朝白方氏发怒,连忙劝阻,“好在没有事,先算了!外头的人都还看着呢!”

祝妈妈看了眼,微微低头回话,“老太太!大太太!这巴豆粉大人吃了要拉稀跑肚,身体虚弱的要大病一场!而孕妇吃了,大半要流产的!小孩子拉稀严重,也会要了命!这次满月酒来的人有七个不同月份的孕妇,小孩子有几十个!三岁不足的有十六个!若这些人有一个出事,就是我们天大的罪过!”

白方氏一张脸青了紫,白了黑。

李氏也吓的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白玉染转眼看着丁氏和白老二。

丁氏还不承认,硬着脖子就说,“是你们诬陷!是你们诬陷!”

魏华音一个眼神。

顾大流上去给白玉梨解开了穴道。

白玉梨一下子能动能出声,差点软倒在地上,抓着丁氏才站稳,腥红着两眼。

“让她自己说!”魏华音冷淡的开口。

“贱人!栽赃陷害啊啊!!!”白玉梨开口就恨恨的叫骂,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甩了一个大巴掌。

她惨叫着摔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身杀气,满目冰寒,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白玉染。嘴里的铁锈血腥味儿提醒着她,白玉染又打了她!

“白二郎!你打玉梨上瘾了是吧?!你有啥资格敢打她!?”丁氏扑上来扶起白玉梨,就指骂白玉染。

“都给我闭嘴!”白方氏气怒的头上青筋直冒。她这边兜着压着,她还狡辩,还嚷叫这个!

“婆婆!?这事明明”丁氏瞪大着眼还要狡辩。

白方氏厉声呵斥,“再给我狡辩!不要一点脸了!”

看这边出事,外面白承祖也过来了,“出了啥事儿?外面都议论起来了!”

祝妈妈垂着眼回话,“顾大流发现二房的小姐从茅房鬼鬼祟祟到茶水桌,袖子里藏着药粉往红糖水里下药,当场抓获。顾大夫已经验过,是巴豆粉!今日来的宾客众多,还有些完全受不得巴豆粉的孕妇和小孩子!”

“是诬陷!就是诬陷!!”丁氏绝不承认。

白承祖厉眼落在白玉梨有些扭曲狰狞的样子,怒不可遏,“以为你学好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白玉染冷眼看着,“二叔!二婶!你们说,是怎么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自己交代?还是要报官?”

丁氏还想叫诬陷,白老二上来踢她一脚,“给我闭嘴!”

“你”丁氏怒狠的盯着他。

白老二厉眼恶狠狠盯着她,“让你教导,就教出这么个东西!?”

丁氏想嘴硬赖掉,死不承认,看他直接说这话,等于承认了就是白玉梨干的,差点没气死。

白老二转身歉疚道,“爹!娘!二郎!这件事肯定有内情!有误会!玉梨就算傻了,也不会贸贸然就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她也没有出门,这巴豆粉也没见她买过!这件事的内情,等稍后问清楚,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这会外面正在宴请,要是弄的人尽皆知,不仅毁了满月宴,真个白家的名声也都毁了!”

“二叔也知道毁了满月宴?也知道毁了白家的名声!?”白玉染冷嗤,直接叫人来,“来人!让她们从后面走,有人问起,就说二房的小姐突发癫痫,叫了顾大夫看好了,送回家了!”

“你敢!”丁氏怒喝。

“怎么?难道说白玉梨下药被抓,赶出去了?”白玉染阴声反问。

白方氏忙道,“先说玉梨是身子不舒服了,其他别说!这事儿过后再说!”

“奶奶以为这种漏斗百出的话能堵住悠悠众口?”白玉染不满意。

魏华音拉了拉他,“绵绵的满月酒,不要搞出幺蛾子了!”

白玉染捉住她的手,算是没有再多说。由了白方氏的话。

等她们再出来时,宴席已经快到尾声,不少人都奇怪疑惑的看过来。

赵氏看丁氏和白玉梨都不在了,忙打听出了啥事儿,“咋回事儿啊?二嫂呢?玉梨到底咋了?”

白方氏阴着眼瞥她一眼,僵着声,“玉梨不舒服,先回家吃药去了!”

“哪不舒服了?贸贸然的,我看她是被那个顾大流抓着”赵氏正说着,在白方氏凌厉的眼神中,闭上嘴。

其他人听白玉梨不舒服,也是见了顾大夫进去,也就没有多想,当了真,有的关心两句,也就继续吃席了。

魏华玉看了看,起身去卧房找魏华音。

魏华音正抱着绵绵,刚把白玉染催走,准备给绵绵喂奶。

“音宝儿!到底出了啥事儿?”魏华玉过来问。

魏华音皱着眉摇头,“白玉梨在红糖茶水中下了巴豆粉!”

“她这是要干啥?给喝的红糖水下巴豆粉,那只要喝了那缸茶水的人都要拉个虚脱了!你们这满月酒就摊上大事儿了!这要是怀着身孕的,就孩子不保了!”魏华玉一下子拔高声音,愤怒道。

“大姐不用气,自作孽不可活!”魏华音让她不用多理会,这边一直盯着她。

“这事儿不会又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吧?”上次的事,魏华玉可一直都很不满。

第263章:只因记恨(二更)

魏华音知道,白玉梨是恨她入骨了,她没有对直接对她和绵绵下手,却在茶水里下巴豆粉,肯定后招都在后面等着她呢!

“不会!”容她一次,绝不会容她第二次!

魏华玉也担心起来,“这段时间防备得紧,只怕是没有找到机会对你和绵绵下手!往后可要打起十二分的心,防备的再紧点!不能着了她的毒手!还有整个二房的人!还有那顾玉娇家的人!免得她们在合伙练手害人!”

魏华音点头,“我知道!”

柳王氏和樊氏也都问起白方氏,“出了啥事了?”

白方氏心里恼怒的不行,但自家的人做出这种事来,毁的满月宴,也毁了自家名声,但这事要是让她们知道,也肯定问责白家。她努力扬起个笑脸,“不碍事!不碍事!一点小毛病,已经让顾大夫看过了!不耽误咱们吃席!”

正好那边有汤上来了。

白方氏忙拿了勺子舀汤给柳王氏和樊氏,“两位老亲家!先喝碗汤!看这鱼汤瞧着就鲜呢!”

她这竟然主动给她们舀汤,肯定是白玉梨干了不好的事,她心虚。柳王氏和樊氏对视一眼,后面看魏华音出来继续待客,没有再追问。

很快宴席到尾声。

鞭炮声响,宴席最后一道汤水结束。

送走了众人,各家来的亲戚。

最后剩下魏华玉和于文泽,和柳家众人。

魏礼想往上凑,看了看柳满仓他们都还在,这个时候往上凑,绝对没有好事儿,只得走了。

张氏看柳家留到最后,想着宴席这么好,她们采办的东西也多,肯定还剩下不少,要分给她们,也喊着翠姑走慢些。

翠姑却是想着白玉梨的事儿,才没有立马走。

白玉莹看柳家的人和魏华玉都没走,而且爷爷奶奶脸色都不好看,也晚走几步,先拉着李氏问出了啥事儿,“我看二嫂的大姐和姥爷姥姥她们都没走,还要说事的样子,二哥之前脸色也很不好。二婶和玉梨到底咋了?”

李氏小声告诉她,“玉梨在红糖水里下巴豆粉被当场抓住了。”

白玉莹倒吸口气,“这不可能吧!她干啥在红糖水下巴豆粉那种东西?要是都吃的拉肚子了,二哥二嫂就摊上事儿,也丢大了人了!”

李氏叹了口气,“柳家的人都没走,你爷爷奶奶也气的不行,这回只怕不好说!”

白玉莹也恨铁不成钢,但又不太相信,“玉梨不可能这么傻,为啥要干这种事!?”

李氏摇摇头。

白玉莹这下也不走了,留下来看事情如何。

白方氏不想让柳家的人知道,把自家这么丢脸的事情摊到人前来,看柳家人不走,她想先走。

“亲家!刚才到底咋回事儿,也给我们个交代吧!”柳王氏皮笑肉不笑道。

白方氏眼神看向魏华音示意她,不愿意在柳家和魏家那么多人面前让她们都知道。

魏华音垂了垂眼,“姥姥!这件事我们会自己说。公道也自是要给的!你们忙累了一天,就先回家吧!”

柳王氏不赞同的看着她,“上次出事,就揭过去了,这次又来一回!再轻轻揭过去,以后时不时来一回,还了得!?总要知道是个咋回事儿?一个堂妹而已,有啥看不惯一个堂嫂的,非要加害堂嫂!?”

话说到这份上,是非说不可了!

白承祖也知道柳满仓说话办事都在礼上,但人也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看他稳坐不动,知道这事不好说,只得请了他们到老院喝茶,“这边忙着收拾东西,搬东西的,也不方便。老哥哥和老嫂子到我那喝杯茶吧!”

“好啊!”柳满仓直接答应,跟着他起身。

白方氏脸色很是难看。

魏华音吩咐祝妈妈和奶娘看好了小奶包,她和白玉染一众都到老院去。

张氏还以为是分东西,原来是出事儿了,眼神闪烁,拉着翠姑就问,“这是出了啥事儿啊?”

樊氏沉着脸看她,“别长个嘴快!丢人现眼!”

“我就问问咋回事儿,又没说啥!”张氏不高兴的拉着脸。

“你说的还少?!”樊氏让她闭上嘴,别多话。

众人都赶来老院。

白承祖让白老大过去叫二房的人。

白玉梨已经想好了说辞,她不能说是顾玉娇威胁她给她的药包,不然下面的事也办不成了!而且顾玉娇那个贱人也肯定会让田氏揭发她,毁她的名声!

所以红着眼过来就招了,“我哥又落榜了,人家都说邪门!是她克的!她这边落地,我哥那边也落第落榜!我恨不过,就在满月酒让她们倒霉!”

魏华音幽幽看着她,眼中闪过冷笑。

白老二也满脸歉意,“是我们没有教好她,这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你们放心,我一定罚她!二郎刚才也打过了,都已经打的嘴里出血了!”

白玉梨脸上的那个红印子还十分明显,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丁氏恨的不行,却只能死死咬牙认着,在一旁擦着眼泪。

这一下仿佛他们家成了受害者一样。

“这个说辞还真是”白玉染冷呵一声,看向白承祖,“爷爷!你说我命带凶煞,总想让我多念念佛,我可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有谋害过谁?这种对亲堂嫂都下毒手,因为嫉恨,对那么多人口下手,不顾严重后果,会出几条人命的,才是真的凶煞吧?我看也把她送到佛祖菩萨面前,好好被净化一下乌黑恶毒的心灵才对!”

他说一句,白玉梨心里就滴一滴血。她心灵乌黑恶毒?一个丑猪贱人!那时候就为了那个贱人打她!不知道用了啥法子变成狐媚子,就迷的他心里眼里只有这个狐媚贱人!她在他心里竟然成了乌黑恶毒的人!竟然成了凶煞!?

白承祖脸色难看,也觉的难堪,“这件事必须惩戒!不长教训!”

白老二一脸哭丧色,“爹!玉梨她已经知道错了,刚才也是吓坏了,不敢承认!她也是听信了传言说的啥克着了的胡话!就饶过她这一回吧!我罚她三天不吃饭!让她在家里禁足!禁足一百天!”

“药是没下去,被发现了,不然,今儿个她不知道要背上几条人命呢!那么量大的巴豆粉,强壮的大人都受不了,那些孕妇和稚儿可是逃过一劫呢!”白玉染不依不饶。

白承祖沉着脸吩咐,“禁足在家里,抄写经书!”

白老二喝着话,“还不听!”

白玉梨死死抿着嘴,“是!”

“那就今儿个来了多少客,抄多少本吧!也算是消除自己做的孽!否则作孽太多,整个家的上空都一团黑气,有什么福气好运会落到你们家?还怨别人克着了?说这话的人有,就是顾有田家的人!”白玉染冷哼。

钟叔报上今儿个满月酒的来客人数,“一共两百五十九个人!”

“那就抄三百遍!不许人代抄!”白承祖直接加到三百。

丁氏在一旁哭。

白玉梨硬着脖子应下,“是!”低下头,掩下眼中的浓浓恨仇。

“还不快起来滚回去抄经书去!”白老二怒骂。

白玉梨爬起来。

丁氏连忙上来扶着她,泪眼乌红的盯了眼魏华音和白玉染,眼底一片恨毒,扶着白玉梨回家去。

柳王氏嘲讽的看了眼白老二,看似是教训了,是骂了,还直接让人滚回去抄经书了,却连个歉都不道!

柳满仓眼中也透着不满,觉的白家办事终究不够磊落公正。不过人已经走了,一个即将出阁的闺女家,也不好再叫回来再叫道歉赔罪,“亲家!这种事来一次,再来一次,这以后要是再有个啥,可真”

白承祖连忙保证,“以后肯定不会了!老亲家放心!这次我肯定都管教一番!也是我这两年只顾忙着伙计,忙着生意,如今家里生意交给小一辈了,我空闲下来了,就有时间多管教了!让老亲家看笑话了!实在是不该啊!”

柳满仓说笑几句,起身告辞。对于因为记恨没有考中就想报复这事儿,他有些不太相信。这个药下了,出了事儿,甚至出了人命,到时候音姑和玉染就是惹上了大麻烦!说不定一身官司!而且她能躲掉,只怕也找到了替罪羊!

回到大院,张氏就哎哟着,说着话,“还真是,原来那白三郎又落榜了,他们不看自己为啥没考中,却说是别人克的!真是自己没本事,就怨别人呢!”

“你少说话!别给我往外叨叨!”樊氏眼神警告她。

张氏眼神落在还等着结果,等着翠姑的张景轩身上,想到自己是秀才相公的岳母,忙又端起架子。

翠姑看看她,也觉的她说的话有些就不中听,让她先回去,“音姑这没事儿,我们这也回去了!”

张氏心里骂她,‘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柳满仓仔细叮嘱魏华音,“光这一个就不可能善罢甘休,你多警惕着点!你这和孩子这,都别离了人!家里也都多注意点!防着她们再合伙了!”俩人一块算计人,一个出事,一个躲过了。很容易再一块合伙。

“我知道,姥爷!”魏华音应着。

柳王氏也说白玉染,让他看护好魏华音和孩子,“你现在不光是为人夫,也是为人父了!可要看护好她们娘俩!”

“姥姥放心!除非踏着我的尸体,否则谁也不能伤音宝儿和孩子!”白玉染沉声道。

“大喜的日子,看你这孩子说话!”柳王氏心里却很是满意他认真的态度。

陈氏眼中闪过嘲笑,看来她们这娇贵宝贝的丫头片子,也并没有她们宝贝的那么好!这一下出来了克人的话,以后有个啥,可不得好了!还跟二房弄上了仇!

想着魏华音她们不好过,孩子也不会落得好,陈氏心里忍不住就畅快了。

尤其是大儿媳妇陈巧梅也查出了有孕,回去再张罗娶个读书人家的二儿媳妇,她就可以等着抱孙子了!

把魏华玉一众人也都送走。

家里这边也很快都收拾干净妥当。

魏华音躺在软榻上歇息。

白玉染端着莼菜清汤过来,“汤来了,你先喝着,我给你按捏按捏!”

魏华音拉住他的袖子,一脸的不想动,“好讨厌!”白玉梨完全没有吃到教训,反而一而再的犯上来!

看她这不明显的撒娇,白玉染宠溺笑着坐下来,“谁讨厌不想谁!咱们不跟讨厌的人玩!你乖乖,先把汤喝了!刚才不是说吃的有点不舒服,想喝这个汤吗?”

“我又不想喝了!”魏华音摇头。

“那喝碗纯露?帮你稍微热一下!”白玉染把汤放下,给她按摩。

魏华音想了想,还是把莼菜清汤喝了,起码有点咸咸的,喝了好多点奶水,“她下一步,矛头就该对着绵绵来了!”

“我已经给爷爷和奶奶埋了个棵种子,这次的事揭她出来,后面就等着她呢!”白玉染笑道。

魏华音越想越不舒服,两眼幽幽的瞪他,“都怪你!”

白玉染脸色一黑,看着她幽怨起来。

第264章:还是孙子亲

她也会生气别人惦记他,生气不高兴,为此撒娇,白玉染心里软成一团,幽幽道,“谁敢来坏我们,通通都杀了!”

魏华音瞪他一眼,“你是坏人!”

“你才是小坏蛋!让我苦熬了一年多!”白玉染目光灼灼,抓着她,把她拉到怀里。

魏华音眼神微变,忍不住耳朵发红,最后又恶恶的瞪他,“都怪你!”

看她凶萌凶萌的模样,白玉染环着她,宠溺的笑,“嗯!都怪我!”

她这边出了月子,整个大院的日子顿时甜甜蜜蜜起来,处处都冒起粉红泡泡。

小奶包每日只会吃了睡,睡了吃,也很是好带。

老院那边李红莲以铺子忙为理由,把白香儿丢给了李氏带。

天马上热起来,糖食也不会再多做,春耕也过了,白承祖和白方氏,李氏都在家里空闲时间也多起来。就把白香儿接了过来。

李氏喜欢到大院这边来看看,也抱抱小奶包。看看白玉染念书如何。

白香儿虽然在面包铺子里待了一段时间,啥啥吃的也算是天天都吃,但记忆里这边就是有好吃的,也喜欢跟着李氏过来。

但很快白香儿就发烧病倒了。

李氏也是很久没有带过孩子,她发着烧还在找东西吃要东西吃,也就没有多在意。还是晚上睡觉了,一摸发烫,这才发现孩子发烧了。

赶紧找了顾大夫看了,开了药。

听白香儿发烧,魏华音面色一沉。

“少奶奶?”祝妈妈看着她。那边才罚过,这边立马就下手,当真是丝毫的教训都没有吃到。

“放手让她干去!”魏华音冷声道。

祝妈妈蹙着眉,“只是现在外面已经有关于小姐的传言,说小姐出生的不是时候,克着了白三郎再次落第了!还有白四郎!三房的人开始给白四郎说亲,话里话外也是白四郎被克了,所以才落榜没高中的!人家不信白四郎的,但白三郎的却”

都认为白三郎念了那么多年的书,而且念书好,他嘴又好,都认为他能高中,而且再一再二不再三。他连考三年不中,这第三年只怕就是被克着了!不然哪那么正好!

现在白香儿又开始病了,这一波又跑不掉。

“那就让他们倒霉的彻底一点!最好是告诉她们,祖坟冒青烟,劲儿没使她们身上!都使偏了!”魏华音道。

祝妈妈忍不住抿嘴笑,“是!少奶奶!”

顿时村里就传起祖坟冒青烟的事。

这白家要说起来,还真是祖坟冒青烟。白二郎先是娶了肥胖黑丑的魏华音,但是带了一笔嫁妆。结果救了个神医解了毒,还发了家,考中了功名。

生了个闺女摆的满月酒都那么好,还请戏班子来唱戏,让村里那些常年劳苦听不上曲儿的人都过了一把瘾。

这就是一跃成了乡绅财主了!白家其他几房也因此跟着赚了钱!

丁氏听着那些人议论的,也觉的邪门,祖坟冒青烟,就只旺一个?!难道他们二房就不是白家的人吗!?

自己之力难以企及时,就开始寄托虚无缥缈的神力。

白香儿发烧反复,拖了五六天都不见好。

药都是对症的,顾大夫觉的不对劲儿,也是心生怀疑,让卫氏帮着煎药,叫李氏带白香儿到他们家来直接喝。

白方氏也整天拉着脸,正收拾了鸡蛋,准备去找魏华音变些变蛋,等天热了农忙期间做个菜。

丁氏看见了,直接笑,“婆婆还特意攒这么多鸡蛋送过去,她们家收的鸡蛋足足有上千个,吃又吃不完,这天热又不能放,都做成了那个松花蛋。我昨儿个还瞧见那个钟叔给魏玉姑送了一筐呢!”

“你咋知道人家不是买的!”白方氏没好气的说着,拎着鸡蛋过去。

的确大院收最多的就是鸡蛋,魏华音吃不多,家里用鸡蛋的地方也不多,就把那些鸡蛋都做成了变蛋。只是不到时间,还没有成。

白方氏拎着鸡蛋过来,说做变蛋。

魏华音问她啥时候吃,给她拿了几个快成的,其余的让钟叔帮着做成变蛋再给她送去。

白方氏心里本就不舒坦畅快,看她没说给她一篮子,还把她的鸡蛋拿走再去做变蛋。之前家里攒的鸡蛋还都拿过来给她坐月子吃了,那么多吃不完的鸡蛋没想着一点老院,那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魏华音在抱着小奶包,准备弄了水给她洗澡。

白方氏又看了看她,大院深深,家里奴仆十几个,她一身绫罗绸缎,带个孩子还有奶娘丫鬟婆子伺候,脸色不好的拎着几个变蛋回去。

不到晚晌,白四郎就跑过来喊,“奶奶这下,被你们克的摔倒了!腿都折了!”

魏华音一听,放下小奶包,让奶娘和钟婶看着她睡觉,过去探望,“请了大夫没有?”

白四郎不屑的哼了声,“要不是被你们克的,也不会从你们家那个丫头片子生出来,家里就没有过好事儿!”

魏华音厉眼斜过去,“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谁说我不说话!你以为你是谁?还叫我闭嘴!人家都在说,就是你们的丫头片子克的!”白四郎怒哼一声,很是得势的样子。

“四少爷!老奴要是你,一家的经济命脉都在我家少奶奶手里掌控着,绝不会这么无脑!免得丧失了一家最大的经济来源!”祝妈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白四郎一想到染坊年终分红的事,顿时脸色一僵,张了张嘴想要说啥,看魏华音面色威冷,也怕把三房的合约踢出来,忿忿的闭上嘴,先一步跑走了。

顾大夫已经在老院了,给白方氏看了腿伤,年纪大,骨头脆,摔骨折了。

白方氏疼的一头汗,脸色发白,很是难看,看到魏华音过来,明显还有些气。

魏华音关心几句,不愿意多理。

看看她的神色,魏华音不再多说,转而跟顾大夫说话,“骨折难养,上了年纪更不容易好,不固定住,就容易反复骨折,能不能在腿上打石膏,把骨腿固定住?”

顾大夫吃过不少松花蛋,“你是说像”松花蛋!?

“对!当然不能用生的,要用熟的。”魏华音看他明白,点头。

“这个好!比用板子夹住强太多了!”顾大夫笑着叫好。

魏华音点点头,跟他回去准备。

祝妈妈问,“少奶奶!要不要派个人过去伺候?免得老太太再以此甩脸子,拿捏少奶奶!”

魏华音沉吟,“那就让姚妈妈先过去伺候着!”

祝妈妈应声,“还是再多买两个下人直接送过去吧?毕竟咱们这边少不了伺候的人!春喜和秋喜太小,规矩都还没学全,老奴和钟婶平日里还要看顾小姐一块。家里的粗活杂活儿都是姚妈妈和平婶做的!调走了,咱们就不够用了!再一个,用的久了,再要回来”就算是她们家的,让老院用久了,也会成老院的,再要回来,只怕会生气。

魏华音点点头,“先让她过去伺候几天,等公子回来,再去挑两个人买了送去老院伺候!”

祝妈妈笑着应声。姚妈妈和平婶人品都不错,也能干,好不容易用顺手了,她可不想给老院去了回不来。

姚妈妈听了吩咐,当即就简单学了如何照顾骨折病人,收拾了个包袱,跟着到老院来。

“哎呦!婆婆这也是能用得上下人了呀!?当真是稀奇呢!”赵氏呵呵笑。

魏华音直接无视她的嘲讽,“姚妈妈是家里的粗使,暂时先过来伺候几天,她也略懂些茶饭。伤筋动骨一百天,奶奶这些日子要好好养着!干活儿的事,直接吩咐她们就是!等相公回来,跟他商量再买两个妥帖的人送过来!”

“买人就不用了!我一个乡下老婆子,也没福分消受!”白方氏心里不爽快,话说的也不好听。

魏华音懒的多看脸色,“那我回去弄些鱼来,再弄点骨头汤!给奶奶补补!”

她这边走后,赵氏立马告状,“婆婆你看!这是啥态度?当真是以为自己成了富家少奶奶!完全不把婆婆放在眼里了呢!”

“别再烦我!”白方氏自己也知道,她是有些迁怒。可咋会那么正好,三郎又落榜,二房的俩孩子都等着他今年高中,也好把亲事给解决了。偏偏就赶在春试科考的时候落地,让三郎也又落了榜!

一个重孙女,自然是比不上孙子的前途前程重要,心里就偏斜着了。

等白玉染忙完回来,鱼汤已经炖好了。

拿着鱼汤,两人赶到老院来送鱼汤。

老院也刚做好晚饭。

白方氏正在气着腿的事。

白承祖让她别气,先养好了,“音姑二郎连下人都送过来了,你就不用多操心旁的,好好养你的伤就是!”

“这家里一连串的倒霉事儿!”白方氏气怒道。

外面听见李氏跟白玉染和魏华音说话的声音,她抿了嘴不吭声了。

白玉染进来先是关心了摔伤的事,又笑着喊姚妈妈拿碗来舀汤,“华音亲自炖的鱼汤,鲜着呢!奶奶先喝点!”

“你们一家十好几个下人,又是厨娘又是厨子,哪用得着她下手真做!”白方氏心里闷气郁结,就说不出个好听话。

白玉染却是直接黑了脸,“奶奶这是啥意思?这汤连抓鱼杀鱼都是华音亲自做的,你上来就说难听的。我们是哪个地方不孝了,还是哪个地方惹了奶奶不高兴了?”

“咋着?我连说句话都不能说了?!你们这是要上天了是吧!?你们难道不是十几个下人伺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难道说错了不成!?”白方氏训斥起来。

“婆婆”李氏在一旁干着急,不知道咋说咋劝。

白承祖拧起眉,“孩子好好来孝顺,你这是干啥?”

白玉染难看着脸色,“说白了奶奶是听了那些流言,认为我闺女生的不祥,克着了你宝贝孙子落榜了,心里郁结生气!拿我们夫妻撒气呢!一连三年落榜的人多了去,还有人一连十几年都考不中功名,都是被克了不成!?”

李氏忙拉住他,“二郎!快别说了!”

白玉染沉着脸,“凭什么不能说?白三郎考不中是他自己没本事!是他自己学问不好!借口找的好听,就能掩饰无才无能!?”

白方氏大怒,指着他,“你三郎考不中怨他自己,香儿有病也怨她自己,我摔死也怨我自己不中用了是吧!?”

“老婆子!你当真糊涂了是吧?!”白承祖沉声喝道。

白方氏指着白玉染,“你自己看看!看看他这个样子,有一点像样的没有!?比我这个老婆子还厉害!”

“婆婆!二郎不是那个意思!”李氏急的不行,拉着白玉染催他认错,“二郎!快给你奶奶赔不是!”

白玉染站的腰杆挺直,“我生的闺女,真有啥不好,要克也是先克我!你看我今年考中考不中!”

撂完话,转身拉着魏华音就走。

屋里传来白承祖的喝训声。

魏华音看着白玉染气冲冲拉她出来,拽了拽他的胳膊。

白玉染脸色还黑着,扭头看她。

魏华音朝他扬起一个笑,两手抱住他的胳膊。

白玉染脸色一变,笑意就忍不住,“怎么?是不是觉的你男人我特别威武霸气?”

“嗯!四处树敌!”魏华音忍笑。

白玉染瞪着眼捏她的脸,“别人的孙子,又不是我孙子!怪我闺女头上,我岂能罢休!”

听他话里的骂人之意,魏华音翻他一眼,“家里鱼汤还有,我们回去喝鱼汤!放点绢豆腐!”

“不急”白玉染说着,拉她走到白方氏摔倒的地方。

路边有个沟,本来也不会忘边上去走,但是那整一块石土松动,白方氏一脚踩塌滑了。

“怎么这么正好,就一脚会踩到这边来?”魏华音疑问。

白玉染眸光幽转,“老太太向来遇坎先迈右脚!每次过门槛儿也都是右脚!”

“那就是知道老太太这个小习惯,在这前面设了障碍!?”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冷哼一声,“走!回家喝汤!”

次一天他赶到县城,挑了两个婆子,又把消息告诉白老大和白大郎他们。

面包铺子提前歇业,都赶回来看望白方氏。

李红莲一见她闺女发烧,听好几天还没有好,顿时心疼的抱住闺女,“咋会莫名其妙就发烧不好?吃着药也不好,会这么邪门?”

“别瞎说!外人瞎说!你哪能也瞎说!”白大郎说她。

李红莲脸色不好的阴他一眼。

李氏自责是她没有照顾好,“这几回的药都是到顾大夫家喝的,也好了不少了!”

李红莲抿着嘴,“还是我自己带走,到县城看看吧!”

白香儿好几天了都没好,李氏也只得应声,她也好多照顾婆婆。

知道白方氏摔断了腿,亲的近的也都上门来探视。

新买的两个婆子学了几天规矩,正式在老院当差。姚妈妈重新回了大院。

俩人把家里的粗活全包完了,地里活不多,连白承祖都有些清闲空了。

白玉莹那边得到了消息,也拿着东西过来看白方氏,家里新摘的果子,给大院也送了半篮子。

魏华音奶水越来越少,已经喂不饱小奶包,正在家里折腾下奶的汤水。

白玉莹闻了那个肉汤的味儿,还有新杀的鱼,一阵干呕。

诊出了喜脉。

方超高兴的不行,连忙过来报喜,“岳母!奶奶!玉莹有喜了!玉莹终于有喜了!”

白玉莹是在白玉染重生头年里嫁出去的,比他和魏华音成亲早了半年多,却一直没有动静。先前也找大夫看过几次,两人都没毛病。如今终于怀上了!

李氏一听顿时欢喜的有些不知所措,“好好好!好!”

“这可不就是喜事儿了!”白承祖说着看向白方氏。

白方氏抿了抿嘴,也算是带了笑模样,“好不容易怀上了,可得回去好好保胎!争取生个男娃儿!”

“不管儿子还是闺女都好!”方超高兴的直搓手。

魏华音看他是真那么觉的,白玉莹倒是嫁的人品行不错。

结果两人临走,又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很快李红莲又把白香儿送回来,“我怀孕了,要帮着铺子里,还要带她,带不过来。还是婆婆看着吧!”

听她也有喜了,李氏是真高兴了,连连应声,又关心了一堆她怀胎如何,让她好好注意养胎,被太劳累,多吃点好的。

李红莲摸着肚子,“胃口不太好!不过我谁叫我的命不好,也不是少奶奶!也没钱吃补品啥的!怀着孕也得拼命干活儿!就是不知道这一胎咋样了!”

李氏赶忙让请顾大夫来看诊。

李红莲身强体壮,能吃能睡,这俩月在铺子里还吃胖了,一点事儿没有。

“或许我们就是天生杂草命!不比别人,怀个身孕,像咋着了一样!又是晕倒又是卧床,还能请神医,吃些补品啥的!”李红莲讽刺。

“红莲!你好好养胎!咋也说这些!音姑那是之前中毒的原因,才身体不好!”李氏说她。

“说白了还不就是同人不同命!”李红莲如今怀上了,娇贵了,说话也不怕她,“婆婆!香儿跟你搁在家里,你别老是带她到不该去的地方!好不容易才瞧好的病!别一下子又被克着呢!不然我就让我娘来照顾了!”

李氏连忙答应,“我会看好香儿的!”

李红莲看了看家里两个伺候的婆子,想着有人伺候肯定很舒服,可又想把持铺子,还是搭了车走了。

白玉梨错开一点门缝看着,眸光阴鸷,“一个个的,怀的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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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么有二更了~~~

推荐《田园娇女:夫君,娘子来了》作者:凡云玲

简介:有道是,父债子还,母情女尝!

于是乎,一对懵懂无知的小儿女,一出生就被绑定了。

十二年后,独孤娇千里寻夫,西陵虞英雄救美。

自此后,他身边多了个无微不至的小妻子。

自此后,她发现夫君桃花好旺,千斩不绝。

◆◆悍妻·初来乍到◆◆

“王妃,她可是太子妃的妹妹,打不得啊!”

独孤娇一脸的无辜:“没打她啊,是按摩。”

“……”按摩的手法是分筋错骨手吧?

西陵虞冷冷说:“光按摩哪儿够?管家,刀伺候。”

“……”王爷,那可是太子爷的小姨子哇!

“谢谢天虞哥哥,一把杀猪刀就够了。”独孤娇用她纯真的笑脸,说着无比血腥的话。

西陵虞觉得甚好,他们合伙坑他,他就娶个祸害坑死他们。哼!

第265章:都小产了(一更)

白玉莹有孕,李红莲也怀上了,白家一下出了两宗子喜事,那些说小奶包生的不祥,会克人的传言也渐渐变了。不然白玉莹成亲几年,一直没有身孕,结果小奶包一出生,她就怀上了。

李红莲生下白香儿也快三岁了,都没再怀上,咋这就有喜了!?

又说有些孩子天生就会带弟弟妹妹。堂弟堂妹和表弟表妹那也是弟弟妹妹!

白玉梨天天在家里抄着佛经,算着日子,听着外面那些早转了风向的议论,不屑嗤笑。等她们怀上的孩子全部都流产了,看你们还说那个贱人生的是个好种!

老院这边,白香儿在家里没多久,又病了。

李氏记着李红莲的话,她去大院的时候,都不带白香儿了,家里如今多了两个下人,孩子也有人看着了,可她还是病了。

顾大夫直接让李氏天天带了孩子到自家里喝药,天天卫氏帮忙煎药。

但药能控制,入口的东西却不能控制。

陈婆子悄悄来大院禀告消息,“老奴夜里瞧见一个黑英溜进老院了。”

钟叔把消息通禀给白玉染。

“暂时不用多管。”白玉染直接吩咐。

“可是公子”钟叔不明白,要是抓住了现行。

白玉染目光幽沉的看过来。

钟叔忙不再多话。

钟婶上来提醒他,“公子行事自有公子的深意,你可别多事!”

“我知道了!”钟叔也不是太蠢笨的人,他只以为公子让二房小姐抄佛经就算了,连道歉都没有。上次害少奶奶,也是直接放过了,就以为他看着亲戚情分呢!真要是能给个重点的教训,也好再叫她们不敢作事!

白承祖看白香儿一直咳嗽不好,让李氏带着她去县城,“换个大夫换换药,也换换地方!”

听他话里也有一分怀疑,李氏看白方氏没有反对,家里也有人伺候,应了声,带着白香儿去了县城。

老院就只剩下白方氏和白承祖老两口,两个婆子伺候着。

丁氏时不时过来送个吃食,挂果,新做的扇子,陪着说说话。

魏华音在折腾了几天之后,彻底没了奶水,小奶包只能交给了奶娘来喂养。

“你这本来才解毒没有调养好身子怀了身孕,年纪也不大,保胎药又喝了那么多,没有奶水也是可想的!快别气了!交给奶娘喂也挺好的!你这不用喂奶了,也趁着机会赶紧的调养起来!别偷懒!”魏华玉带着善善来看望她。

魏华音只得应声,“我看的奶娘那就是越来越多,说喝了肉汤呼呼就上来了!我这喝汤喝的撑,愣是一点劲儿不使!想喂也喂不了,只能交给奶娘了!”

“小姨!”善善拿着一串葡萄过来。

魏华音一看,笑着抱他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我们善善真孝顺!知道跟小姨亲是不是?”

“小姨吃!”善善拿着葡萄就往她嘴里塞。

“这小家伙估计还记着去年我们一块吃葡萄的事儿呢!”魏华音吃下一颗,剥了一颗喂他。

魏华玉笑,“他才多大,那么久的事儿,哪会记得!”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老院传来消息,李红莲小产了。

“李红莲小产了?好好地咋会小产的?”魏华玉急忙问话。

钟叔回道,“是太太带着香儿小姐去县城治病,才刚没两天,大少奶奶就喊着肚子不舒服,谁知道隔天毫无征兆的就小产了!说是太太带着香儿小姐从家里过去,带着煞气的,冲撞克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才导致小产的!”

“她自己小产的,指不定是坐胎不稳,还是吃了啥不能吃的,或者遭了别人的手,哪能怨到绵绵身上了!”魏华玉当即怒火满腔。

魏华音沉笑,“让她们来!我看她们能玩出什么花来!”

“音宝儿?”魏华玉皱着眉。

“大姐照看好善善和自己!不要遭了手!”魏华音只叮嘱她。

魏华玉点头,“你也警惕着!叫家里的人手也都警惕起来!”

家里白玉染严防死守,就因为插不进来,所以她们才从外面下手。

李红莲小产,白香儿又病着,她哭着闹着说是小奶包克的她流产!克的她闺女生病不好的!哭着喊着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

她的娘家人过来,也拿话压着李氏和白老大,说小奶包生的不祥,克的家里都倒霉,克的白三郎科举春试落榜,克的白方氏摔断腿,克的大房孙子都没了!要两人做出个表态,给一个交代!

李氏本来就没有主见,说给交代,可给啥交代?

李红莲不顾刚小产的身子,带着还病中的闺女,拉着李氏和白老大,连同白大郎,和娘家的人一块回到村里,找白方氏和白承祖评理,非要给个交代不可!

“我怀了身孕也没有歇过一天!就上次回来送香儿,肚子有些不舒服,忙着铺子里的活计,也没有太在意过!从那一只好好地!就婆婆带着香儿到县城里治病,她们刚到我就不舒服,隔天就无缘无故的小产了!不是被克了还能是啥?”李红莲怀孕的时候可是着实高兴了好几天,二房一心想着要考功名要选高枝头的,那个狐媚贱人又生的丫头片子,她可想着怀个儿子,能生下长孙呢!

“亲家啊!也不是我们非要找事儿,这冲煞的也太厉害了!刚刚落地,那边就落第一个!这香儿想来身子泼实,极少生病,也被克的反反复复病个不好!你这又莫名其妙摔断了腿,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受罪!红莲好不容易怀上的身子,我还特意到寺庙里求了送子观音,没想到这才转眼的功夫,一下子就没了啊!”李红莲娘擦着眼泪哭着说着。

白方氏本就性格好强,这些日子因为腿伤难受,也是心里不舒服,容易焦躁发脾气。听李红莲娘哭的这些,脸色也极为不好。

“我好好的孩子就被克死了!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活着还有啥意义?!”李红莲哭的泪流满面,满腔恨怒,逼迫着白方氏和白承祖。

“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是啥就算的!”白承祖沉着脸,满面寒霜。

白方氏却没有说话。她心里已经生了怀疑,认为是小奶包克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根本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李红莲哭道。

赵氏张口就搅合,“还真不是一个两个说的!那么多的巧合,只怕不是巧合!那就是克的!”

“是吗?既然克着了三房,那三房以后可要跟我们家断清瓜葛才好!”白玉染从外进来。

赵氏吓的猛地一扭头,就见白玉染和魏华音都过来了,连忙说,“克人的话又不是我说的!那是外面都在说的!红莲也的确是小产了!”

“我好好的孩子被克没了!”李红莲哭。

李红莲娘也哭的可怜,“这么多事儿,要不是有啥邪门的,也根本不可能啊!”

“那你们是想要什么交代?”白玉染邪笑着问。

李红莲抬眼看他,总觉得心里不安,但是眼神落在一旁,被他护在身后半步的魏华音,心里恨怒骤浓。这个狐媚贱人从进门就没有让她好过过!从来不把她这个长孙媳妇放在眼里,处处压她一头!还挑拨坏事儿!看这回她自己生的小贱种成了克人命的下贱货,看她还能耐不能耐!

“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她一手捂着肚子,呜呜就哭的可怜无比。

她娘家的人也都是一副可怜相,李红莲娘哭的跟死了亲生一样,痛不欲生的样子。

就是不说她们要个啥交代。

“你们想要什么交代,直接说就是!”白玉染冷声提醒。

李红莲听着,开始哭自己在白家没地位,“就因为我没有本事,就因为我们没有个事业,没有个挣大钱的方子,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处处被压的抬不起来头!我连句话都不敢说!如今我好不容易怀有身孕,好好的胎儿,被克死了啊!”

李氏哭着劝她,“红莲!孩子以为还会再有的!”

李红莲一下子哭的更伤心绝望了,“婆婆难道没有听那个大夫说吗?我以后很难再怀上了啊!要不然,我咋会非要一个交代不可!?”

“我苦命的女儿啊!”李红莲娘抱着她大哭。

白方氏眼神看向白玉染,但觉他气势太过凌厉,又转移了眼神,盯向魏华音。

魏华音看向她,“奶奶以为,我们该如何交代?”

“你们家不是宝贝!谁敢叫你们交代!”白方氏没好气道。

看热闹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啥,有人窃窃私语,说着可能真的克人的话。

外面方超过来报信,两眼红红的,一进门看那么多人,李红莲娘俩还在哭,不知道该做何。

“出了什么事儿?”白玉染出声问他。

白老大看他那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扭头看向白承祖。

白承祖脸色也十分不好。

方超红着眼说,“玉莹玉莹她小产了!”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就流下来。

李氏两眼一黑,差点站不稳,“玉莹玉莹好好地,咋可能会小产的!?”

“哎呀!可真是扎了堆了!也太吓人了吧!这大郎媳妇儿刚流产,那边玉莹也流产了!这要不是克死的,可真是太邪门了呢!”赵氏开始咋呼起来。看李红莲这哭着没事业,没有挣大钱的方子,肯定会捞一笔。那也绝对不能少了他们家!

丁氏眼神闪烁,觉的白玉莹流产太是时候。

第266章:补偿什么好(二更)

这边正说着,白老二和白三郎也回来了。

看家里正闹着,白老二没有多管,拉了白承祖回屋,关着门和白承祖白方氏说话,“我本来想着带三郎去拜拜,也是存了去看看的心思!不然咋可能会连着三年都会落榜!这次还落榜的那么巧合!谁知道,爹娘!你们猜怎么着?”

“到底咋着了?”白方氏连忙关心的问。

白老二见白承祖也盯着他等着后话,叹道,“这二郎家的那个丫头的确是命硬还命里带凶,人家大师都说了,这个孩子,刚一怀上,就会先克她亲娘!这事我可半句没提!你们自己想想,二郎媳妇儿是不是孩子一上身就身子不好?孩子都说保不住,结果却平安降生了!这不是命硬是啥?后面的事你们也都清楚,这她刚生下来,家里就一连串的倒霉事!这我刚听说,大郎媳妇儿小产了!”

“不仅大郎媳妇儿,方超刚才过来,玉莹也小产了!”白方氏阴沉着脸怒道。

白承祖脸色十分的难看。

“怪不得,我见方超也在这!我起初也不信会有这么厉害,让大师算过,我还特意到佛光寺去找了高僧,也是一样的说法呢!爹!娘!要不我们把大师和高僧都请过来看看?这么大的事,这后果也实在有些可怕!咱们白家和白家的后代子孙可都在这上面呢!”白老二满脸担忧着急的看着两人。

白方氏看向白承祖,“这个事,肯定不能就这么不管了!以后再出个大事,说不定我这条老命就没了!整个白家都克死光了!”

白承祖拧着眉,没有拒绝。

白老二直接和白方氏说定了,要请大师和高僧过来。然后出来先是劝住了李家的人,劝李红莲,“大郎媳妇儿你也放心,这件事一定会解决的!你这刚小产的身子,快起来先回屋歇着吧!”

又告诉李家,明儿个会请大师和高僧过来再行解决。

然后看热闹的众人都散了。

魏华音挑眉。

“你们商量好了啥?可不能少了我们家!我们家也是被克了!”赵氏赶紧凑上去。

“那你们就先商量着要啥,我们先回了!”魏华音深深看几人一眼,叫白玉染走。

赵氏准备叫住两人,又看白老二明显是有打算的,反正不管咋样,不能少了他们三房的!

他们都没看见,方超抬眼和白玉染对视那一眼的眼神。

魏华音和白玉染一走,看热闹的人也都四散开来,都议论起来。

有人为讨好,已经想了一出阴谋论,“我看他们就是借着机会,想要算计音姑她们的家产呢!不然都是一家子姓白的,结果她们一年赚几千两,这还越赚越多!二房三房却没赚啥,包括大房也是今年才开了个面包铺子。虽然跟咱们比着是分的不少了,可跟几千两比着,他们肯定眼热看不下去!”

“这亲兄弟争家产的事儿不稀罕,这都分家了,总不能看人家发财,就算计吧!?”有人提出质疑。

立马被反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是上千两的银子!给你们一千两银子,让你们干个啥,你们干不干?”

几个听话的人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这给一千两银子?估计买凶杀人都能买了!

这么议论完,有人还跑到大院来献计。

白玉染直接给了话儿,让下次染坊招工,进染坊。

染坊里虽然生意不错,但需要的人手却不是特别多,很多头一批选进去的都是踏实能耐的那些,偶有小毛病,用熟的人手,也不会因此撵走,换上新人。有的家里已经选进去一个,就会先选别家的。所以村里其他的人,想进染坊就机会不多。

魏华音自己不喂奶了,也不用太忌口了,回家就抓了两条黑鱼直接杀了,然后亲自下厨,剁椒烧鱼,剁椒鱼头。剁椒酿豆腐,辣青椒酿肉。

“少奶奶!您还吃着调理的药,这么些辣的不宜多吃!”祝妈妈劝她。

“做给你们吃的!”魏华音满头汗的抬头。

祝妈妈神色一僵,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卷着衣袖,给她帮忙打下手。

说是说给祝妈妈她们吃的,但饭菜做好,魏华音吃的最多。

祝妈妈背后跟钟婶吐槽,“公子不能这么惯着少奶奶!就算是不狠忌口,也不能这么吃!这一年多脾胃都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这猛地一吃,怕会受不了!”

“少奶奶也是心里窝火,又不能出手处置那起子人!公子心里也知道,所以才惯着少奶奶呢!”钟婶解释。

“不行!我得给少奶奶炖碗温补脾胃的药茶饮!”祝妈妈说着,转身又进了厨房。

魏华音喝了药茶饮,踢了白玉染两脚,让他睡地上。不是这个货,她就不会成亲,哪有这些麻烦事儿!谁敢作到她跟前来,她就收拾谁!

白玉染一脸委屈,仿佛一个受气小媳妇儿,“音宝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家暴我吧!我不会哭的!”

“睡地上!”魏华音凶他,抱着小奶包到床上睡觉。

白玉染乖乖睡在地上,“音宝儿!地上还挺凉快的!”

“闭嘴!”魏华音不许他说话。

“哦。”白玉染可怜的应声。

结果半夜里小奶包饿了,魏华音抱着她找外间的奶娘时,差点没踩着地上的人绊倒。

还是白玉染反应迅速,一下子弹起身,稳稳抱住娘俩。

把小奶包丢给奶娘,抱去她屋睡去,他抱了魏华音回房。

次一天。

老院那边已经把算命的大师和佛光寺的高僧都请过来了。

魏华音才刚起来吃了早饭。

“音宝儿!喊我们了,我们先过去!”白玉染给她擦擦嘴巴。

魏华音看了看被奶娘抱着的小奶包,忍不住皱眉,不想一起抱过去。

“我们绵绵也需要一个交代!”白玉染抓住她的手,拉她走。

魏华音不再说啥。

奶娘紧着怀里的小奶包,跟在后面,心里警惕万分。她虽然奶小姐的时候不长,可看着小姐从刚生下来到如今,白嫩软乎乎精致小团子一样的孩子,两个大眼睛黑黝黝的葡萄一样,看着人心软,看的人喜爱。那些人自己心怀恶意,竟然往这么可爱个孩子身上泼脏水!

村里不少等着看热闹的。尤其是看她们还把小奶包也抱出来了。

但老院的大门只打开让她们主仆进去,就又关上了。

魏华音一看请来的人,竟然还有一个是见过的熟人,尘封道长。

白老二看她的神色,眼中就带了得意的笑,面上叹了口气,“二郎媳妇儿想必也对尘封道长有印象!当初柳家请了个道士,设计要给你娘做法事让你娘魂飞魄散,还是尘封道长及时赶到,这才揭穿了事情真相,也算是救过你娘的!”

“这下你们可没得说了吧!人家高僧和大师都说了,就是你们这个丫头片子命硬,克的全家都倒霉!要是一直留着她,那以后整个白家都别想有子嗣!别想有好事儿了!”赵氏阴阳怪气道。

白老三让她先别嚷嚷,这事儿是大房和二房挑起来的,让他们自己斗去!反正分好处的时候,绝对不能少了他们三房!

丁氏苦着脸,频频叹气,“起初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也说说三郎还是学问不如人,运气不好,这才落榜的!没想到找了大师一算,竟然是有小人相克”

李红莲红着眼,怒愤的开口,“小人相克!我也是被小人克着,才莫名其妙小产了!现在玉莹也是被克的小产了!今儿个大师和高僧都请来了,看你们还有啥抵赖的!?”

“哪只狗眼看见我们抵赖了?”白玉染毫不客气的冷声反问。

“你!你竟然骂我?!”李红莲大怒。

白玉梨鄙夷的目光凌厉的扫过去,“你们闹这一出,却还不说出目的何在?”

李红莲恨怨的咬着牙,怒指着魏华音,“那个小贱种绝对不能再留在白家!随便你们把她送去庵堂寺庙还是哪!不准再留在白家!克的家里人都倒霉!克的白家没有子嗣!”

“红莲”李氏含泪喊她,活生生的一个孩子,那是二郎的骨肉,哪能把她送走啊!

“还有别的吗?”魏华音出声问。

李红莲眼含恨意的剜着她,又转向白方氏和白承祖,哭道,“我没了一个胎儿!玉莹也没了一个胎儿!爷爷!奶奶!我要以后命不好,怕是就不能再生了!我这辈子都被毁了,有多少补偿才能换回我的孩子啊!”

“那把松花蛋的方子补偿给你怎么样?”魏华音挑着眉问。

她一开口,赵氏立马也说,“我们家也是被克着了!四郎和三郎一样,都被克的落榜了!不能只补偿了大房,把我们两家给撇开了!”

“不用急,都不会撇开的!”魏华音呵呵笑出声。

白承祖骤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很是强烈的,没脸的感觉,尤其是对上魏华音含笑的眼神。

“不知道补偿松花蛋的方子,大少奶奶可满意?”魏华音出声问李红莲。

李红莲被她盯着看,心里也预感不好起来,就哭,“我可怜的孩子,是用多少补偿,才能换回我孩子的命啊!”

“那二房呢?你们觉的补偿什么好?”魏华音转而问白老二和丁氏。

第267章:确有小人相克(一更)

丁氏不傻,听出魏华音话里的嘲讽,“二郎媳妇儿说这话你看你,仿佛我们要抢你们家财产似的!我们也不是要补偿的!也没说过这话!就是不忍心看家里都被克着了!这话可是大师和高僧说的!”

赵氏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堵了回去,却不甘心,“那也总不能只补偿一个,其他的都不补偿了!”

魏华音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

看的白承祖觉的老脸发热,觉的无比丢人,再看李红莲她们,看赵氏,头上青筋直冒。

魏华音话还没说完,“那就做火腿的方子,染坊百分之十的干股!?”

赵氏听的眼神都亮了,她们做那火腿,可是好几十两银子一个呢!虽然时间长久,一年才成,可大长一年只做冬天的时节,其他时候都闲着了,只管等着卖了火腿数钱就是!除掉本钱也能赚不少呢!

还有那染坊的干股,百分之十啊!他们占了百分之二的股,就分了七十多两银子,这要是十分的干股,可一下子就几百两银子了!

李红莲心里也转动起来,眼珠子也转起来。

她娘给她使眼色,不要松花蛋,要火腿。那是个大的!松花蛋那柳家都开铺子了,卖了几年,人家也都找他们家了!要是染坊的干股,那又成白家大房的了!要火腿,这个才刚开始,要了这个他们家自己做!

“怎么样?你们三家怎么分?”魏华音看着她们问。

赵氏和白老三对视一眼,立马就说,“我们不跟她们争!我们就做个不显眼的火腿吧!”

李红莲娘暗中推了一把李红莲。

这边李红莲就说,“三婶连自家那二亩地都种不好,我觉得三婶还是拿染坊的干股好一点!轻松躺着,就能每年拿银子了!火腿还是我们这些天生命苦的人去劳累吧!”

丁氏心里虽然着急,不过看白老二眼色,聪明的没有说分的话,“我们家也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担心这再被克着,整个老白家的以后,实在让人担忧啊!”

“是啊!爹!娘!大哥!大嫂!这个事才是重中之重,绝对马虎不得!”白老二端着正义的架势,满脸的担忧。

李红莲也立马接上话,“对!这个事绝对不能马虎!现在是我小产,玉莹小产,白家子嗣科考不利,这往后还不知道有啥事儿呢!”

“那你们这是分了补偿,还不善罢甘休的意思?”魏华音冷声问。

李红莲被堵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老三连忙说,“二郎媳妇儿!这不是补偿不补偿的意思!你家那丫头片子克人,这都已经出了几回事儿了,这要是再留着她在家里,以后的事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啊!”

“那你们是想如何?”白玉染开口问,眼神扫过李红莲和她娘家的人,赵氏和白老三,最后落在白老二和丁氏身上。

“这刚才大师和高僧都已经说了,送寺庙或者庵堂,才能化解白家厄运!”白老二叹着气摇着头。

“不可能!”魏华音直接拒绝。

白方氏怒喊话,“为了你们一个丫头片子,非要把全家都克死才算!?”

“老太太当真以为,是我们家绵绵克了你们吗?”不知不觉间,魏华音已经换了称呼,不再叫白方氏奶奶。

“不是她还能有谁!从她生出来,家里就一宗一宗的倒霉事!就没出过一件好事!”白方氏从昨天听白老二说的就已经深信不疑了,又看到尘封道长和佛光寺的僧人,就更加肯定,就是小奶包克的!克的三郎落榜,克的她摔断腿,克的李红莲和玉莹都小产!

李氏红着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也完全没了主意。

白老大拧着眉毛苦着脸,看向白承祖,“就没有其他化解的方法?”才出生的小奶娃,这要送,一个女娃也是去庵堂了,那庵堂可还有个顾玉娇呢!这个事后,二郎和音姑也势必心里怨恨起来!

“这这小人相克的事,大师已经给出了化解之法了啊!”白老二面露难色。

魏华音冷呵,“那你们可知道,我闺女一个女娃儿,送寺庙庵堂,她就只能进庵堂!而庵堂里还有个算计我不成被迫出家的顾玉娇!?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白承祖也看向白老二和李红莲她们,死死拧着眉头,紧抿着嘴,凸显出严肃愤怒的法令纹,“道长!大师!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化解的法子?”

“那得先让大师看一下,算一算,到底是不是我闺女命硬克了他们!”白玉染强势的走过来。

魏华音后面抱着小奶包。

一无所知的小奶包看娘亲过来抱起她,咿咿呀呀的露出个笑脸。

“大师都已经算过,三郎落榜是有小人相克。你们就算再算,也改变不了结果!”丁氏阴测测的盯着两人。

“你们就那么肯定,克着白三郎的小人就是我闺女?”白玉染反问。

丁氏脸色微变,“你啥意思?这不是明显的事!?家里出那么多事,都是自你闺女出生之后才发生的!甚至她还没出生,刚怀上,二郎你媳妇儿就被折腾的差点没命!”

白玉染瞥了眼白三郎,目光冷蔑,“自己没本事考中,想要借口,找到我的头上来!那我就给你找一个更合理的!”

“你我从来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找什么借口!”白三郎怒道。

白玉染已经不再看他,“既然你们心那么大,闹那么大,那就彻底清算一下!也叫两位给我闺女算一算,是不是真的命硬克着白家人了!”吩咐祝妈妈拿小奶包的八字来。

尘封道长和佛光寺僧人慧空两人接过八字。

“谁知道你们给的八字是不是真的?大半夜的生产,也没有人知道你们的消息!一觉睡醒,就接到报信,已经生了!”赵氏看她们想翻盘,忍不住上来质疑。

白玉染挑眉,“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还算你们信的!拿白三郎的八字来算!看是哪个小人克的他!”

“二郎!我知道这个事你们难以接受,也舍不得送闺女去寺庙庵堂。可这件事也可以再寻求其他的化解之法,你们没有必要这样!做无用功了!”白老二叹息道。

“你们是心虚不敢了?”白玉染反问。

白老三也说,“二郎啊!这是天生的命!命该如此!你们不舍得,也是没有办法的!谁也没有逼你们!”

“可不是啊!看看红莲,这好好地流产了,多可怜!还有玉莹,也是小产了的!两个孩子,两条命呢!”赵氏撇着嘴。

“那白三郎的八字来,当面再算!”白玉染满面威冷,眼中闪烁着戾气。

“二郎”白承祖看着他,这是压抑暴怒的样子。

白玉染直视着他,“爷爷!如果今儿个不清算,那我为防止再克着白家,就和白家所有人断绝一切关系!”

白承祖一惊,“你!?”

李氏和白老大也大吃一惊,“二郎!你不能糊涂啊!”

“你说的这是啥话啊!二郎!哪能做这种事啊!”李氏哭着上来拉她。

白玉染直接甩开她,厉眼扫视,“我的闺女,不可能听你们摆布,把她送走!你们既然怕被克,那就和我断绝所有关系!我和我的闺女从此不再姓白!”

“二郎!”李氏泪流满面,不让他说傻话。

白方氏气的脸色发青,“算!让他算!我看他这个耳生反骨的东西给我多大能耐!”

白承祖看他是认真的,满身凌厉,眼中闪烁着戾气,想到他命带凶煞的事,又看了眼白老二和白三郎,李红莲她们,又扫过三房的人。心里预感很是不好。

“爷爷难道不想看看,你所谓的白家,到底有多烂吗?还想再捂着沤下去,直到彻底沤烂成粪渣!?”白玉染冷问。

“你说这是啥话!你这骂谁烂?骂谁是粪渣呢!?”赵氏觉的受到深深的鄙视和嫌恶。

李红莲也哭,“我们被克了,被害了,反而成了烂人!?成了粪渣吗!?”

“我看她们就是发财了,看不起人了!”白四郎哼了声。

白玉染没吭声,两眼一直盯着白承祖。

白承祖一直在犹豫。

看他不出声,也不点头应承,白玉染满脸阴冷,“音宝儿!我们走!”

看两人直接就走,这一走,当真要跟白家断绝关系,又看了眼其他人,白承祖忙出声,“站住!”

白玉染停下脚步,“爷爷继续粉饰你的太平,美化你的子孙媳妇!我不配做你们白家的子孙!”

白承祖死死握着拳,额头青筋直突,“三郎的八字是”

听他说出白三郎的八字,白玉染冷漠的转身。

白老二眼神微微闪烁,“我之前就找大师算过,三郎就是被小人相克才落榜的!还说此事不化解,三郎这辈子都与科考无缘!”

但白三郎的八字送上,尘封道长算的结果却不是和他说的全部一样,“贫道知道的确说过令公子屡屡落榜,确有小人相克。”

“屡屡落榜?我闺女今年才刚刚出生,那去年落榜谁克的?前年呢?”白玉染讽刺道。

白三郎幽冷的盯着他,就认为是他克的自己!家里从他要念书起,他考中了功名,只怕祖坟风水微薄,都被他一人占尽了!所以他才屡试不第!

李红莲看这根本就偏了,立马强调,“我莫名其妙的小产,玉莹也是好好地小产了!还有奶奶,无故摔断了腿!香儿屡屡生病不好,整个白家一片倒霉!不是被克的还能是啥!?”

“你们不用着急!闹到这么大,你们以为我不会跟你们清算?”白玉染厉眼扫过去。

李红莲顿时全身一僵,脸色难看。

白玉染却没再理会她,直接问尘封道长,“道长说的小人是谁?”

“此人命中行煞,性偏执,属阴,女命。你们白家可有属相为鸡的女子?”尘封道长问。

丁氏一听,眼神就变了变,目光落在魏华音身上。

李红莲仿佛抓住把柄一样,立马指着魏华音,“是她!她就是属鸡的!”这个狐媚贱人就是属鸡!

尘封道长看了眼魏华音,直接摇头,“非也!此处是说你们白家生人!”这个魏音姑虽然不知道为何小小农女天生凤命,却又蒙尘改命,但百鸟朝凤之势尚在,绝不可能是她。

白家生的人,属鸡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白玉梨!她和魏华音同年同岁,都是属鸡!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这是诬陷!”丁氏脸色一变,厉声呵斥。

白玉染嘲讽冷笑,“怎么到了你们就成了诬陷?人不是你们请来的吗?算也是你们算出来的,白三郎命中有小人相克,一生都和科考无缘!算到自己闺女的头上了,就成诬陷了!不觉的可笑至极?”

“你们就是诬陷!肯定是你们花钱收买了这个道士,为了上次的事就诬陷玉梨!”丁氏恨恨的瞪着眼。已经把三郎和玉梨害成现在的下场,还不罢休?!

“踩着尾巴了?”白玉染毫不客气的嘲讽。

“你”丁氏两眼恨仇的死死瞪着他。

白老二盯着尘封道长,“道长!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有小人相克!”

尘封道长念了句道号摇摇头,“很多天机不可泄露,我确是提醒有小人相克,其余多的并未多说!”

“聪明在握的二老爷,想得太多了!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魏华音呵笑。

白老二脸色僵应难看,看向慧空,“慧空师父!你说!”

慧空余光飞快的扫了眼白玉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刚才已为这个小施主测算过八字,乃命中带贵之象!”

这下白老二脸色更加难看。

“不可能!不可能!她克的我闺女屡屡生病!克的奶奶摔断腿!克的我好好地胎儿小产!她绝对不可能是个好命!”李红莲一点也不相信。

白玉染直接高喊一声,“来人!”

门外唐小忠应声。

这边钟婶上去打开大门。

唐小忠带着一个产婆,一个大夫进来,后面还跟着顾大夫和卫氏。

李红莲看见来人,脸色骤然大变,刷的发白,“你们这是想要干啥?诬陷完了玉梨,就来诬陷我?!”

“知道我为什么关上大门吗?”白玉染抬眼看着白承祖和白方氏,“就是为了最后的脸面!给你们留最后一块遮羞布!”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白承祖心里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白大郎认识两人,“这个是红莲小产请的稳婆!这个是大夫!”

那稳婆脸色很是难看,“不管我的事啊!是她给了三两银子,让我演一出小产的戏码!我也没多想,拿了钱就给她演了!她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五两银子!”

一听这话白大郎脸色瞬变,怒瞪着李红莲,“你根本就没有小产!?”

李红莲急慌慌的辩驳,“她胡说八道的!她这明显是被收买了!她是胡说八道的!”

“问问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白玉染沉声道。

被问话的大夫低着头,“早先这个妇人找我看诊,问是否有孕,我把脉没有身孕,她就让我开了一副延缓月事的药丸。”

白大郎惊怒,“你连怀孕都是假的!?”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都是被冤枉的啊!”李红莲哭着狡辩。

李红莲娘也哭起来,“红莲不会做这种事!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任凭我们想也想不到啊!肯定是被诬陷了呀!”

“有没有真的怀过,小产过,请大夫一诊便知!”白玉染冷冷说道。

钟婶和祝妈妈上去就抓住李红莲。

李红莲立马疯狂挣扎,“你们想要干啥?你们放开我!你们胆敢抓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钟婶和祝妈妈一看,就退后。

唐小忠上去点了她的穴道,笑眯眯道,“顾大夫!请吧!”

顾大夫实在是嫌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为了那点嫉恨就搞这么多事情出来,又是假怀孕,又是假流产的。诊了脉,“近期并没有小产过!只是身上来了月事!也没有怀孕!”

“这不可能是真的吧!?”赵氏惊得张大嘴,咋会变成了这样?那之前说的补偿岂不是都没有了!?

白老三看看李红莲,又看看白老二和丁氏他们,眼神落在白玉染和魏华音身上,“这事儿咋看咋不对劲儿啊!”

白方氏也不相信,这么多事,难道不是被克的!?

李红莲立马拉白玉莹说话,“我明明就是小产了的!玉莹!玉莹你说!你不是也小产了吗!?你说话!”

白玉莹摇摇头,跟白承祖和白方氏,李氏他们解释,“二哥之前找我,说有人会算计绵绵,让我假装怀孕,等接到信儿,再假装小产。”

“你没有怀孕!?”白方氏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这次是帮二哥,才撒了谎!”白玉莹应声,她虽然也有些遗憾,不过她已经被沈大夫看过,寻常多注意,迟早会怀上的。

李氏和白老大也不敢相信,尤其是不敢相信李红莲竟然假怀孕,还假流产,就为了让人以为是绵绵克的!

白大郎满脸铁青,怒愤的头上青筋直冒。

李红莲浑身僵硬,脸色灰败,“不是的!不是的!”

白玉染讽刺的看着白老二和丁氏他们,“没想到吧?你们没想到的事还有呢!”

“尘封道长!你一向称骨算命,看相最准,你为我闺女算了没有?”

尘封道长看了眼众人,“此女虽命中带贵,主财,非至亲者,附财易伤妻运!”

“这是啥意思?”赵氏立马问。

“就是你们若再靠我家发财捞钱,容易伤妻运。妻运不佳,就会有双妻运入宫。”白玉染冷眼挑眉。

第268章:该给我们交代了(二更)

“这是胡乱说的吧!?”白老三讪讪道。手机端https://他已经看明白了,三郎又没有考中,二房就去算了命,说有小人相克,就直接盖到魏华音和白玉染刚出生的闺女头上。这李红莲也是因为嫉妒记恨,弄了一出假怀孕假流产,跟她们要秘方分财产!

结果都没事儿,还被人当面揭穿,直接打脸。他还是别多说啥了,免得殃及池鱼,把他们家也连累了。

“以后你们自己拼斗自己努力吧!毕竟损伤妻运,到底谁会不在乎自己妻子,也要求财!?”白玉染眼神扫过二房三房。

“你这就是骗人的吧!不想让我们参股了!又想把我们踢出来了!”赵氏也不相信这个啥伤妻运的话,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分红了。

白老二也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被反将一军,还反手来一个啥损伤妻运,要让他们退出染坊的合约。他看向尘封道长,心里怀疑他被收买了,还有那个慧空,他能收他的银子,也能收她们的银子!

可是现在他就算想要揭穿,也无法揭穿,不敢揭穿!因为半斤八两,五十步和百步的差别,他要是揭穿她们收买了和尚道士,那他也会被揭穿。

“之前既然同意了你们参股分红,也签了合约,只要你们不作死,没有人想把你们踢出去!”白玉染凌厉的目光扫出去。

赵氏想问哪里作死不作死的,可眼前二房和大房李红莲还有她娘家的人,可不就是在作死,撇了撇嘴,“可跟我们家没有关系!别赖我们家了!”立马撇清楚,仿佛刚才要补偿,要方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现在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吧?”魏华音抱着闺女,冷冷望着白承祖和白方氏。

白方氏还是有些不相信,更怒愤李红莲竟然假怀孕假流产,闹这一出事儿,让家里丢尽颜面!还有三郎落榜,啥小人相克,相克的人竟然成了玉梨!?那她摔断腿的事呢?

白承祖简直怒不可遏,满脸铁青的盯着李红莲和李家的人。

看他即将爆发的怒火,李氏哭着问李红莲,“红莲!你已经回来了,也已经管了面包铺子了,你为啥还要弄出这些事啊!?”

“因为她嫉妒!嫉妒我有钱有貌有男人!”魏华音冷眼睨着李红莲。

李红莲眼中迸发着强烈的怒恨,“是你!是你害我成这样的!就是你个狐媚贱人背后挑拨,叫二郎叫婆婆都对我嫌恶了!挑拨的白大郎跟我吵架,挑拨的他把我赶回娘家!挑拨的全家都不许我回来!背后使坏,想要让我这个长孙媳妇永远被你踩在脚底下!”

“还敢提啊?”魏华音冷笑。二郎和白大郎!?

李红莲爬起来,“就是你个贱人!”

白玉染眼中戾气闪过,直接一巴掌狠狠甩过去。

“啊啊――”

他这一巴掌携了内力,虽然不多,却是直接把她扇的身子摔出去,脸上俱疼一过,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里面还有她两颗牙,半边脸开始火辣辣的持续发疼,耳朵也嗡嗡鸣叫。

李红莲半天都不敢相信,看着眼前地上的一片血迹和牙齿,抬头看白玉染。他一身煞气,目光阴戾人,居高临下仿佛看臭虫一样冰冷嫌恶的看着她。

这一打,李家的人跳起来,“白二郎!红莲是你长嫂!长嫂如母,你竟然敢打!?”

“就凭她也配?”白玉染一脸阴气的抬起眼。

“你红莲就算做的不对,也是一时想岔了!要不是之前受屈受辱,也不会行差踏错,做出今儿个的事!你竟然上来就打?!”李红莲的娘哭的满脸泪水。

“之前受屈受辱?谁让她委屈谁欺辱她了?自己没有本事,反而嫉妒生恨也算屈辱?你们刚才算计我家方子算计火腿的时候也叫屈辱!?”白玉染反问。

这话直接堵的李红莲娘家人涨着脸说不出话来。

“二郎”李氏不知道他要干啥,但是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出声叫她。

白玉染冷冷抬头,“她早就犯了七出之条!七出第四条就是妒忌。妒,为其乱家也!整个家闹出的事,若真让她得逞,我们骨肉分离,而白家整个家里又会变成什么样?这种人,搅的家宅不宁,还留着她乱家!?也配做白家长房长媳!?”

白大郎早已经怒不可遏,“这个贱人不配做白家媳妇儿!休了她!”

李氏的意识,哪有休妻这回事儿,也就刚开始白玉染娶魏华音,她没解毒,又是逼不得已,才想着会和离休妻。可那白玉染从来没有提过休妻的任何话。

这一听见白大郎说休妻,顿时吓的起来,“大郎!?你真要休妻!?”

李红莲娘家的人也傻眼了。

白老大却是没有直接开口,他认为里,要不是过不下去,或者犯了那种淫乱大错的,才会休妻。就算是没有儿子,也是可以抱养。可眼前的情况

丁氏看着李红莲满眼的绝望恨意,眸光幽转,帮她说话,“大郎媳妇儿只是一时想不开,也没有必要就休妻吧?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总要给个改过的机会!”

白大郎却不买账,“吵架的时候我就说过,二郎家发财,是二郎的!是他媳妇儿有财,是他媳妇儿旺夫,她们发财是她们的!她自己眼红嫉妒看不过眼!还干出这种事来诬陷一个未满百天的婴儿!不仅心胸狭窄,还阴险恶毒!留着她,闹的白家以后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大郎!红莲也只是这一回,好歹也为你生儿育女了!”丁氏劝话。

李氏也忙点头,“大郎!红莲她也知道错了!你要是把她休了,香儿咋办啊?”

“这要休了红莲,再娶一房,那香儿就跟着后娘了!二郎媳妇儿被后娘害的那么惨,你们这还想再来一个后娘吗?”丁氏说着,一脸慈善悲悯的叹口气。

魏华音冷眼凝着她,真正背后挑唆李红莲报复的人就是她,看三房不中用,就赶紧借机挑唆李红莲。让她怀疑,白玉梨和顾玉娇算计她的那晚也出了事,所以她才会那么恨她!对!现在非常明确的,丁氏是恨她!

丁氏抬头对上她的眼神,心底一跳,忙笑着问,“是吧,二郎媳妇儿?谁也不想要个后娘!香儿还是个孩子,就算不看别的,看在香儿的份上,你也是受过后娘谋害的,总能体会的,也饶过红莲一次!这真要是休了她,只怕也是要了她的命了!”

李红莲的娘抱着李红莲开口哭她命苦,哭她可怜。

魏华音眼中闪过冷笑,“看二婶说的,好像我要咋着她了一样,我都没有吭声啊!”

丁氏脸上的笑微僵。

魏华音继续说,“我看相公也是一时太过恼火,说的也是气话!毕竟是大哥的家事,他也只是说说气话了!说到香儿,的确是个可怜孩子,莫名其妙,像是被人下药了一样,一直生病不好。这要是再摊上个恶毒后娘,当真是太可怜了!我做了娘,也最见不得这种事了!”演戏她也会!演好人,她更像!

丁氏心里一上一下的,怀疑她已经知道了白香儿被下药的事,就是没有抓住证据,所以现在只是怀疑,拿话来炸她!

魏华音拉住白玉染,“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真让香儿成了没娘的孩子!那也太可怜了!”

白玉染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知道她是不想让他背上逼迫休掉长嫂的恶名,可李红莲这个恶心的女人再留在白家,还不知道要作出多少事来!

看魏华音也开始看白香儿的份上劝话,李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二郎!你看香儿那么小,你大嫂她她肯定改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东西心疼他维护他,白玉染自然受用,哼了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为孩子积德,饶过这一回!但是道歉必须得道!”

“道歉!肯定道歉!”李氏忙不迭的说着,又上去拉李红莲,“红莲!你快说话啊!”

“谁都不用求情!”白大郎怒愤喝道。

李红莲跟他夫妻也好几年,知道他的脾气,看他那样子,分明真的存了要休掉她的想法。现在她不占理,又没有人帮她支持她。李氏说话屁用没有,真要给她一封休书,再往外一说她因为嫉妒弟妹貌美和财富,再坏她的名节,说她觊觎小叔子。她就再也没有好路走了!

满口的血还没有下去,脸上还火辣辣疼的发木,被李氏扶着拉着,李红莲顾不上这些,红着眼,忍恨道歉,“是我想岔了!是我一时气不过!受了人挑唆!是我不对!我是被人挑唆的!有个人还要给我药,说我吃了就不会来月事,就可以装怀孕了!”

“有人挑唆你?是谁?”李氏惊问。

李红莲摇头,“我我不认识,是一个婆子!从来没有见过的!说我要是办成了,不仅能解气,也能为大房要一笔财产!我为了一时泄愤,就听信了她的话!不过我没吃她给的药,自己找大夫拿的!”

李氏哭着说她,“你糊涂啊!”

李红莲的娘也哭着说她糊涂,“我就说你也不可能就这么傻了,原来是有人挑唆你,你刚才为啥不说呢?!”

众人也都看向李红莲。

李红莲哭着抬头看了看魏华音,“我处处不如她,偏偏她处处高我一等,我和她是亲妯娌,在她眼里还不如个外人!公婆和爷爷奶奶也都看重她们,看重她!我气不过!才一时听了那挑唆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魏华音看她眼底分明含着恨意,只是为了以后,一时低头,眼中闪过嘲讽,面上沉色,“人各有命!大嫂不该被嫉妒冲昏头脑!我不跟你们好,那是我嫁过来的时候,你们没有对我好过,一个个对我不好,还分我的财产!我跟她们好,是因为她们之前就对我好!你们和我大姐比,和我姥爷家比,他们为我做过多少你不知道吧!?你们怎么不跟魏礼和魏二郎比?”

这一下都不说话了。

李红莲哭着擦了把眼泪,“是我想岔了!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

端的是无比可怜。

李氏也擦着眼泪,“大郎!红莲也是别人挑唆的!你就别休她了!”

白大郎阴沉着脸,看向白玉染和魏华音。

白玉染抱着小奶包,还气沉着脸。

魏华音已经面色平静,甚至带着分叹息。

白承祖看着,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对劲儿似的。

魏华音还有话说,“奶奶摔断腿的地方,我和相公过去查过,好好的石土路,平常都很结实,那一块被人撬了,之前还放了障碍物,奶奶又是习惯迈右脚吧?所以我们猜着,奶奶摔断腿估计也是被人设计的!”

白方氏一下子想起来,那一块有掉的粪水,她怕踩脏鞋子,还有半个石砖也滴了些粪水,她才迈了大步过去,一下子摔沟里的。

“二叔二婶也是听了外面人散播的谣言才去算命,也是心急没有听完,只听有小人相克,就认为是我们绵绵了!不过这竟然是玉梨克的,这总得化解吧!不能让我们绵绵平白担了骂名!”魏华音声音沉沉,冷眸看着丁氏和白老二。

“这”白老二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三郎幽幽的双眼看着她,他之前一直想证明他比白二郎强!比他强得多!结果偏偏白二郎高中,他落榜!还连着三年不中!

魏华音冷冷瞥了他一眼,“二叔二婶怎么说?是让我们绵绵继续担负骂名?还是跟人解释解释,小人相克的另有其人?”

“你这是要毁了玉梨吗?”丁氏忍不住道。

“那你们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想毁了我闺女?”白玉染阴声质问。

白老二连忙劝解,“肯定有解决的方法的!这个事,不会让你们家绵绵再背着骂名的!就是玉梨,她已经受了惩罚,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她这辈子真的要毁了!”

忙问尘封道长和慧空师父,“这事你们两位大师看能怎们破解吗?”

尘封道长多的话没有,“若一心向善,自会苦尽甘来。”

慧空给了两本经书,说他不善此道,也劝人向善,还讲了个故事,“从前一位员外,年逾四十不惑,膝下无有一子一女,求神拜佛,不得所愿。一日梦中见佛祖,得到指点,原因这位员外曾经强暴了一个丫鬟,让这个丫鬟不堪其辱,投井自尽。他怕事情泄露,便封住了那口井。梦中醒来的员外,真心忏悔。挖出丫鬟尸骨厚葬,为其常点长明灯。从此行善积德,修桥铺路,施粥救济灾穷,不出三年,便得子,一生得了三子二女,儿女双全!”

白三郎明显听到强暴丫鬟的时候,神色有些僵硬。

白玉染嘲讽的收回目光,“这些事,就算不用往外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也早已经知道了!”

“剩下的事情都是她们的家事,我们的事情解决,我们就先回家吧!”魏华音拉他。

白玉染扫了一眼,神色依旧沉沉,抱着闺女转身离开。

魏华音淡淡的点头,目光扫过李红莲隐含恨意的眼神,和丁氏紧掐着的手,微冷的勾了勾嘴角,跟上父女俩。

老院外面早就围了不少的人,见她们出来,立马有人问咋回事儿,“不仅请了道士,还请了和尚呢!看出咋回事儿了没有?不是你们闺女吧?”

白玉染直接回说,“当然不是!我闺女命中带贵,旺父旺母!”

魏华音嘴角微抽,哪就来的旺父旺母!?

“我就说,看着你们闺女那粉白漂亮的模样,也不可能是她们说的啥会克人的!”顾婶儿皱着眉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道,还有人想逗弄一下小奶包。

只是这么久过去,小奶包已经饿了,撇着小嘴就哭起来。

白玉染忙抱着她回家。

魏华音看着奶娘抱她回屋喂奶,脸色有些沉沉的低头朝自己身上看。

白玉染见她又在郁闷自己没有奶水没法喂养小奶包的事儿,捏了捏她的鼻子,“今儿个都开始演上戏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们既然要演,那就陪上一段!看谁演的好啊!”魏华音抬头。

“我又不需要那些好名声!”白玉染皱着眉额头抵住她的头。

魏华音知道,心里那么恨,只要不死,就肯定还会下手。要想玩,那她就奉陪到底!人命她也不是没玩过的!

第269章:教训一顿(一更)

魏华音和白玉染甩了手,老院还一堆烂摊子。

虽然是关着大门了,不让外人看,可那些悄悄偷听的还是都听了个差不多。反正李红莲假怀孕假流产,白三郎落榜是被自家人克的,都不怨人家白二郎和音姑的女儿!可真是笑死人了!

大门打开,送了尘封道长和慧空和尚出去。

外面大一片的人等着看热闹。

还有人直接问出声,“白三郎连着落榜,到底是谁克的啊?”

白老二脸色黑沉,没有多说,只说送尘封道长和慧空和尚回去,直接赶着骡车就先行离开了。

白三郎想说话,抬眼看去,一片都是嘲讽的眼神,笑话他考不中,自己落榜找借口怪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低下头大步回家去。

丁氏扫视一圈,看有人小声的议论,也知道有人偷听,那个贱人先说下话说人知道,肯定会往外说,毁玉梨的名声。不如她自己先说,“之前大师只说有点相克的,天机不可泄露,没有说透。我们也不懂这些。今儿个请过来,好好算了算,才说是玉梨得先在哥哥头里嫁出去才行!”

众人恍然,“也就是说是你家玉梨克的!不管人家小娃儿的事!”

丁氏心里恼恨,面上扯着嘴苦笑,“也都不懂这些,光听人家议论说啥克着了!到处都在说,就算了算。好在佛光寺的高僧已经帮着化解了,给了经书,让玉梨抄经书化解!”

这样不仅把白玉梨之前被罚抄经书的事过了明路,还直接把相克的,说成化解了。

赵氏张了张嘴,撇着嘴没有多说。二房自己克着自己的,闹出这一出事,还有李红莲,竟然还假怀孕假流产,闹的魏音姑和白二郎只怕心里更嫌恶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也没要过来!一分的红利也没弄到!

丁氏说完不再多留,快步回了家。

赵氏却没有走,想要多说说,多听听。

那些人就拉着她,围着她打听有啥猫腻儿的事儿。

“老三!你媳妇儿也想犯七出了!?”白承祖怒声问。

白老三一个激灵,立马出去叫赵氏,“还不快滚回家去!在外面叨叨啥!也想犯个七出是吧!?”

“我哪有!我不过跟人说说话,解释一下不是二郎和音姑她们闺女克的!啥也没有说!”赵氏满脸的冤枉,高声强辩。

白老三给她使眼色,“快滚回家去!”刚才他们也说了要火腿的方子,爹这会正发火呢!别再触怒他,等会迁怒了他们家!挨一顿训是最少的了!

赵氏撇了撇嘴,不甘不愿的又朝老院看了看,想看李红莲娘家咋说,李红莲咋处置的又不给看。在外说说还不让说!怕丢脸,村里的人看这样子可都已经知道了的!

白老三喊着她一块回了家。

但是有人知道她的大嘴巴,又跟喜好跟她凑在一块议论的,就跟上去,也上三房跟她说话去。

老院这边,其他人都走了,白玉莹知道要训李红莲,只怕她娘家也会吃挂落,肯定脸上不好看,也的先一步走了,只留下李家的人和李红莲。

“你们应该知道我让他们都走的意思吧?”白承祖怒问。

李红莲娘和哥哥脸色青了紫,紫了红,涨成猪肝色。但这事说也不能让他点着他们家骂一顿!李红莲娘就哭着说,“我们也是不知道,红莲被人挑唆犯了糊涂做出糊涂事来!我们要是知道,肯定骂醒她啊!她都已经挨了打,打的吐血,连牙都打掉了!你们也说了不会休妻了呀!”

白承祖阴沉着脸,“二郎和音姑说不追究,你们就以为算了吗?”

“那爷爷还想干啥?”李红莲面上红着眼含着泪,眼底满是恨意。

“就算真有人挑拨,你心里要没那个意思,也不会做出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假怀孕,假流产做出来诬陷一个不足百天的奶娃子!借机要秘方要分红!脸呢?恬不知耻!”白承祖怒骂。

他一向只管家外,家里关于儿媳妇和孙媳妇的事都是交给白方氏,最多提醒她。这会当着李家的人大骂李红莲,白方氏知道他这是气恨了。也是在骂给李家的人听!她怀疑李红莲是被娘家人挑唆的!

之前要剁辣椒和绢豆腐给她娘家,她不愿意去给她说,是李红莲自己去的,结果那剁辣椒和绢豆腐都教给了魏玉姑!她还挨了一顿训斥,被赶去县城了,肯定心里记恨!就做出这假怀孕假流产的事,来逼着二郎她们要秘方,好给她娘家!

白方氏训斥孙媳妇儿,这还是第一次,李氏吓的不敢说话。

白老大也没有吭声,垂着眼,死死皱着眉毛。

李红莲看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李氏缩着身子吭都不吭一声,白大郎阴沉着脸盯着她,仿佛同仇敌忾一样,心里恨的冒火,面上只能哭着解释,“我没有!我没有啊!”

她大哥李大郎难看着脸,“白家大爷!这件事我们都不知情,红莲也是被人教唆,也挨了打,挨了训,认错了!你还想咋处置?”

李红莲的娘也哭个不停眼泪不停。

白承祖看他们这个样子,就想到魏华音说给出松花蛋配方和火腿方子,染坊分红时隐晦嘲讽的眼神。也越是想到白玉染说话,白家烂成了啥样!

看他眼神变幻,李红莲哭求,“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香儿不能没有娘啊!”

白大郎沉着脸,“二郎和他媳妇儿走了,但交代还是要给的!总不能做了这种事,轻飘飘揭过去!”他觉的这种事,特别丢脸!

白承祖想让李红莲回娘家好好反思,但看了李大郎的样子,还有李红莲她娘的样子,过了那一会,竟然没有觉的羞愧了,只怕教也教不好,反而再挑唆她回来作幺蛾子!

“以后铺子的事,都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多管!好好呆在家里带你闺女好好反思吧!”

李红莲又气又恨,眼泪突突落下,“我我知道了!”想再说两句,看白承祖凌厉的眼神含着冰寒盯着她,只得把话咽下去,应了声。

老不死的!等这两个老不死的死了,这个家就是她当家了!

李红莲的娘和李大郎他们也没有话说,怕白承祖再打到脸上,说了一番为李红莲歉疚的话,又说要到大院那边给魏华音和白玉染赔不是。显的他们知礼懂礼!事儿也不是他们做的!分红和方子的事儿也跟他们没有关系!

白承祖没有多管,让他们走了。

白大郎跟了上去,也要去赔个不是。

不过钟叔却没让他们进去,“我家公子和少奶奶实在累了,已经吩咐了不见客!你们还是回吧!”

“我们真的是来道歉的!”李红莲娘含着泪道。

钟叔打量他们,“那你们跑这一趟,也算是道过!当面再哭一场实在没必要!我家公子可正在气头上!”

李红莲娘想到白玉染毫不客气的出手打的闺女吐血,直接掉了两颗牙,要是再说见面道歉,只怕又啪啪打到脸上来,忙说了两句歉疚的话,“红莲也是被人教唆,不是有意的!我们也是不知情,也是没有管教好闺女!今儿个的事实在愧疚!还望她们原谅!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看已经有村人过来,怕看笑话,说完赶紧走。

白大郎等他们走后,“二郎她们”

钟叔请了他进去,不过先上了眼药,“大少爷这会过来说话,回去说个啥做个啥,只怕我们少奶奶又成了挑拨坏事的人了!”

白大郎脸色难看,“二弟妹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也没说过一句不好的!都是李红莲自己嫉妒就乱诬蔑!我从前也没管过这些,以后肯定管着她!”

钟叔叹气,“要说我们少奶奶,虽然为人有时候看着冷淡,不喜跟人亲近,但她这个人只要谁对她好,她对人好起来,可是掏心掏肺!性子虽然冷淡,却从来不屑说人坏话的!”

白大郎认同的点头,之前他对魏华音的印象也是有事有话都是直接当面说。

钟叔领他在厅堂坐了,喊小厮上茶,让祝妈妈去通传。

白玉染出来和他说话。

“二郎!你媳妇儿和绵绵呢?我也来给你们赔不是!说到底也是怨我!”白大郎说着,开始检讨自己的责任。

“音宝儿也没有气大哥!就是觉的心寒,一圈子都挤着要秘方要分红。我刚开解了她,哄着绵绵睡觉呢!”白玉染见他意识算是觉醒了,不怕担个恶名,给他灌输思想,慢慢洗脑。

白大郎脸色变了又变,“我也觉的丢人你放心,我会管教着她,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二房三房那边,爷爷只怕也会教训!”

“大哥以后也该警醒一点,该立得起来!你也念过好几年的书,也曾考过童生试的!又是家里长房长子!爹就性子沉闷,事事都听爷奶的!娘更甚,软弱的一团面一样,谁都能拿捏!从来没有主见!你要没有一点魄力,立不起来,家里以后还咋靠你!?”白玉染说他。

白大郎也知道,可他就不是刚硬脾气的那种人,“这个一时”

“我知道一时改不了,也没叫你就变成凶悍刚硬的性子了,就算是温润的性子,该有的机敏还是得有!办事的原则也是该有!遇事能顶立起来!能撑得起门户靠的是脑子!和行事做法!不是凶悍的脾气性格!”白玉染翻他眼。

白大郎张了张嘴,皱着眉陷入沉思,“我知道了,二郎!我会多动脑子的!”

“好在以后也不会有人再说绵绵命硬克人了!”白玉染话锋一转,又抱怨起来。

白大郎也点头,“没有人再说绵绵克人了!爷爷让李红莲以后不要沾铺子,就在家里教养香儿!二房那边,村里也都知道不怪绵绵,是玉梨克的!”

白玉染唯一满意他的一点好,就是他亲疏很分明,亲的就是亲的,还有不太亲的,还有不亲的,心里排了个序。也好在他那软弱面团一样不中用的爹娘,算是没有生出一个极品出来!否则他先一巴掌拍死!

兄弟俩说了半天话,白大郎才回去。

当晚白承祖把二房和三房的人都叫到老院,又挨个一顿训斥,让他们再有钻营算计的心思,再说那种话,都直接从染坊分红利踢出来!

“以后谁有本事谁发财!没有本事,还敢给我钻营算计,贪图眼红,连同阴阳怪气的,全部都踢出染坊!话就是我说的!再有谁敢起歪心思的,就不是白家的人!直接逐出去!别丢了我白家几代的好名声!”白承祖最气恨的就是这一点,嫉恨算计,却终究还是为了财!

“爹!我们也就是不想被克着,也没钻营算计那种心思”白老二话没说完。

白承祖直接拿着鞋狠狠砸在他头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别给我推卸责任!”

白老二不敢再说话,也知道是因为儿子落榜说了被大院那个丫头片子克的话,还因为闺女下药的事发火迁怒,他不敢再说。

砸完了白老二,白承祖眼神落在赵氏身上,因着是儿媳妇,那个鞋没有砸她脸上,转手狠狠砸在白老三的脸上。

白老三委屈的叫冤,“爹!我没有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再给我管不好媳妇儿,你们一家都给我滚蛋!白家没你们这号人!!”白承祖怒骂。

赵氏一听这是骂她的,只是他个公爹没有上手打她,打了白老三,却狠狠打她的脸。她不服!她又没干啥!不过是跟着说了几句话!

白老三却知道,赵氏那嘴说的话,惹怒了他,转手抓着赵氏,劈头盖脸打了几个巴掌,“叫你个该死的烂嘴给我巴拉巴拉!以后再管不住,我打烂你的嘴!”

赵氏还从来没有这么没脸的被照着脸上当众大巴掌,猛地站起来,就要发火。

却见白承祖面色阴沉盯着她。白方氏也脸色阴沉难看,眼神仿佛都滴着水。白老三也冒火的盯着她,态度不敢强硬,却还是没忍住话,“根本就不是我!我啥都没有算计过,也怪我!?”

“你还敢说?就你这张贱嘴!以后再惹是生非,我休了你个贱人!”白老三喝骂。

赵氏猛然想到啥损伤妻运,还双妻运的话,看白老三的架势,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她也憋愤的忍住。

白玉梨站在角落里,阴着眼看着这一切。

白承祖却没有放过她,“白玉梨!给我滚出来!”

“公公!”丁氏立马站住维护。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70章:新人(二更)

丁氏绝不让他当着人面往闺女脸上打。这个老不死根本不知道玉梨遭受了啥事!只一心偏袒!觉的他们都是贪图眼红,钻营算计的!魏音姑那个小贱人才是内里阴恨恶毒的!

“玉梨已经罚过了,公爹这是要再教训一遍?逼死玉梨吗?”

白承祖却怒不可遏,“就是有你这种娘,才惯的她无法无天!跟人算计亲堂嫂!给宴席茶水缸下药!桩桩件件不顾后果!”

“不是已经罚过了!玉梨也早就认错了!”丁氏挡在闺女前面。

其他人看着他这就是有点迁怒,要做错事的人都教训一顿。

白承祖冷声道,“让她到前面给我跪下!”

“爹!玉梨还是个女儿家,罚都已经罚过了,你有啥气的,骂我训我就算了!”白老二也出来说话。

白承祖气的脸色铁青,“你自己问问她,香儿被下药是不是她!?你娘摔断腿,和她有没有关系!??”

众人顿时惊愣一片。

白承祖也是经魏华音提醒,才又找了顾大夫问的,白香儿只是小病症,而且已经大热天了,病的也是奇怪,明明对症下药,还一直反复不好,是被人下了药,不是真的伤风发烧了。

又问了白方氏,踩空摔倒的那个地方,要不是有人动手脚她也不会摔沟里摔断腿。知道她向来遇坎儿迈右脚的,只能是自家仔细的人!

所以白承祖怀疑上白玉梨,才真是怒不可遏,气愤难忍。

白玉梨完全不承认,还硬挺着脖子,满脸怒愤,被冤屈气恨到极点的样子,有些歇斯底里的叫,“我没有!!这是污蔑!是污蔑我!!根本不是我干的!污蔑我!!!”

丁氏连忙抱住她拍拍安抚她,红着眼怒道,“明明就是她们得罪的人,那些人才散步的流言!就因为一回的事儿,就事事推到我们玉梨身上!?是真想逼死我闺女吗?!”

白老二也说话,“爹!娘!玉梨是有些任性,可她绝对不会干出那种事啊!上次巴豆粉的事,我回去就打了她,一直把她关在屋里反思过错!一直在禁足,都没有出来过!前几天饭都没有多给她啊!”

白三郎也开口,“爷爷不妨去查一下,她们自己得罪的人!看看那些流言究竟是谁先说的!是谁到处散播的!我们不是听了那些流言,爹也不会兴起去算命的想法!还有大嫂,我们全都在别人算计之内!”

白承祖死死拧着眉,心里怀疑虽然消了些,但依旧觉的和白玉梨有关,她脱不了干系。

李氏张了张嘴,又想要劝话。

白大郎朝她摇头,让她别出声。香儿只要一到县城,吃上几副药就好,一在家里就病。还有奶奶摔的也蹊跷。

李氏看他不让,就闭上了嘴,不再吭声。

最后还是白方氏说话,“我相信不太可能是玉梨的!”

因为白玉梨窝在家里练字连针线,给她做了不少鞋袜,绣的手绢和衣裳。这会起了作用。

白承祖沉着脸,“我不管这次的事,你认不认,是不是你,以后再有一件这种事!白家没你这个人!”

白玉梨气恨的浑身颤抖,低着头,掩饰眼中狰狞仇恨的目光。

白承祖本是要训打一顿,让他们都学好,不再起歪心思,也更不许再钻营算计,做出害人的事。

结果不仅没有达成想要的效果,还适得其反。

成了她们眼中的老不死!

但面上一下子太平了,白承祖也就以为她们都在反思,就算心存怨气,以后也绝对不敢干出那种恬不知耻的事来!

李红莲也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带闺女,家里有粗使的婆子。但白方氏看不惯她闲着,就指使着她干活儿做饭。

面包铺子那边叫李氏过去干活儿帮忙了。

左右天越来越热,生意也进入淡季,纵然有凉茶和酸梅汤,天气炎热的,生意也不是特别好了。

进入伏天,除了凉饮,冰镇瓜果一类的,其他生意都不是太好了。

魏华音忙着染坊推出秋冬的花色和布匹,提前签订秋冬的订单。又给白玉染准备两套赶考的轻便衣裳。

张景轩和刘奕也更频繁的过来找他论学,讨论文章,八股制艺,又出去拜访夫子。

看魏华音天天都在家里,张景轩忍不住问,“音姑天天在家里也不无聊吗?我看绵绵也能带出去了,你不若去找翠姑玩!她三天两头念叨你,想绵绵了!”

“天气太热,她身子不好,还在调养。出去跑,容易中暑!”白玉染说他。

张景轩点点头,“翠姑也惦记这个,就是布庄里离不了人。”

刘奕在一旁接话,“叶夫子的侄女不是还打听弟妹的?你们也能一块玩啊!”

魏华音疑惑的抬头。

白玉染翻了一眼,“瓜吃完了,赶紧接着做题!”他有上辈子的经历,脑子里装着好几届的试题,他们一个个的可都得靠自己!

刘奕看他防备戒备的眼神,忙低下头,赶紧把剩下的瓜吃完。

乡试赶考,白玉染不准备带着魏华音一起,本来也就去个十几天,要是没有闺女,他肯定带着她。可是如今她是舍不下闺女,都带着她们也是路上折腾。他去不太久就回来了。

看她空闲了,就做起针线。

白玉染忍不住问,“叶夫子的侄女说想找你玩,你要不要见?”

“叶夫子的侄女?”魏华音疑问。

白玉染心里是不太情愿的,这个叶翩翩也不是个好东西,比他还心狠手辣。她现在投奔叶夫子,不过是蛰伏。不过念在她对音宝儿不错,护过她,他就放她过来!免得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带着闺女,有防备不到的地方!

就跟她解释,“叶夫子长兄去世,嫂子也没了,姥家不愿意照顾,族里也出了事,那叶姑娘她们姐弟就投奔叔叔来了!听说了你的事,之前说要见你!”

魏华音不善与人交往,不过她一个人也不太好,“如果叶姑娘愿意,可以让她来!”

“要是觉的她不好,就不跟她玩!”白玉染摸摸她的头。

魏华音笑了笑。

得了话儿,叶翩翩很快下了帖子,带着见面礼上门来。

听人来了,魏华音出来迎接。就见马车上下来个杏眼桃腮,明眸皓齿,身量蹁跹婀娜的少女,月白色绣花衣裙,外面罩了水色撒花比甲,走起路翩然婀娜。

叶翩翩下了车,看着门口迎接的人,眼中闪过惊艳之色,“怪不得我听那些传言都说你解了毒,变的姿容绝色,宛如天仙。当真是不假!”

“叶姑娘!”魏华音浅笑问好。

看她一双清眸大眼,清澈纯洁,趁着略微的婴儿肥,纯真无害的模样,又一身淡黄色绣花摆裙,干净的一尘不染,仿佛一下把她映衬出来了一样,叶翩翩飞快的蹙了下眉,笑着也问了好,“我闺名翩翩,叶翩翩!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魏华音也报上名字,“魏华音!请!”

进了家门,叶翩翩不动声色的打量院子里的布局陈设,清幽静雅透着分温馨舒适,让她也觉的心里舒适起来。

“叶姑娘要喝茶,还是喝冰镇山泉水?”魏华音问她。

“你直接叫我翩翩吧!我和弟弟初来乍到,没有什么朋友。听叔叔说过你不少事,前年就开始吃你做的咸鸭蛋和松花蛋,我早就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了!”叶翩翩笑着道。

她不习惯跟一个刚见面的人就熟稔起来,看她一双善睐明眸,一笑就仿佛透着灿烂一般,魏华音也笑起来,“那你喝茶还是山泉水?”

见她称呼没改,叶翩翩也不在意,“冰镇山泉水倒是挺有意思,我想试试!”

魏华音摆手。

祝妈妈很快端了冰镇山泉水来。

叶翩翩尝了一口,“沁凉入脾,甘甜清冽!怪不得拿出来待客了!”

魏华音笑笑,看了眼祝妈妈。

祝妈妈立马又倒上一杯,“叶姑娘一路过来,正好解解暑热!”

杯子本来就是喝水的大杯,叶翩翩也不扭捏,直接灌完一大杯,又喝了半杯,十分爽快,路上来的暑热顿时全消,口中余味甘甜。看魏华音不多话,她开门见山,“我来找你,也是有事相求!”

魏华音眉头微挑,疑问,“你直说便可!”

“我听你开了个染坊,还有布庄。布庄我已经去看过,你们缺绣娘!我想你看看我的绣活儿,能不能做工?”叶翩翩说着,让乳娘把她带的绣品拿出来。

祝妈妈接过来拿给魏华音。

“绣工好漂亮!”魏华音当即就赞了一声。

叶翩翩拿的帕子,肚兜,简简单单的东西,上面的鱼戏莲叶图仿佛画上的一般。

又看下面的一幅插屏绣品,魏华音眼神发亮,直接就同意下来,“你要做工,可以!我们染坊就缺你这样的!”

一旁的叶妈妈屈膝见礼,“白少奶奶!底下的两幅是老奴做的,您也瞧瞧看能不能用!若是能用,老奴也能出一份力!”

魏华音目光从她身上的穿着又落到叶翩翩身上的穿着,虽然是菱纱丝绸,却已经洗的有些发白,又看她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想到她们舅家不愿意照顾,族里又有矛盾,只怕手里银钱不宽裕,“我看看!”

叶妈妈的绣活儿比叶翩翩差了点,但也绝对能用。比村里不专业的强了不少,“可以用!”

听她这么说,叶妈妈微微松了口气,“多谢白少奶奶!”

叶翩翩也直言不讳,“我现在带着弟弟来投奔叔叔,我叔叔虽然只一个人,但所收却不多。我弟弟正是读书备考的几年,我现在要趁着机会,多挣些钱给他!”

魏华音点头,“我带你到染坊先看看吧!”

叶翩翩应声,“好!”

魏华音领着她到了染坊,把染坊展示的样品给她看,“需要做的都是床上用品和门帘窗帘,绣活儿是绣在的被套和床单下摆,门帘窗帘上,虽然不多,面积却不小,东西也大。和衣裳还不一样!”

叶翩翩听的认真,时不时点头。

等在染坊转了一圈,她直接说可以接活儿,她和叶妈妈都能试试上手。

魏华音对她的绣活儿很满意,知道对她来说不算事,请她回家,让准备午饭。

小奶包也睡醒了。

叶翩翩一见孩子,目光顿时软了软,从身上解下来个玉牌送做见面礼。

“这个太贵重了!”魏华音推辞。

“哪能见了面,不给见面礼的道理!”叶翩翩笑着阻拦,而且她过来找魏华音,也是存着靠她挣钱的想法,以后说不定用她和白玉染的地方还多呢!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71章:这个小娘子(一更)

魏华音看那玉牌是她身上戴的,她们姐弟跑几千里来投奔叔叔,估计也是在老家过不下去。连身边的乳娘都要在她这做绣活儿,手头怕是缺银子的狠。

看她非要给,好好招待了一餐饭,临行给她回了簪子礼盒。

那是绵绵满月收的礼,一盒子素银簪子,款式简洁,却是十二朵花的样式,胜在巧妙齐全,若是拿去换钱,也能应个急。

坐在马车上,叶翩翩打开那个礼盒,看着一排的素银簪,眸色微变。

叶妈妈拿起一支簪子,“小姐!这白少奶奶像是个可交之人!”

“看吧!我们现在就是缺钱,也缺人!”叶翩翩沉声道。

叶妈妈点头。

白玉染忙完回家,问了叶翩翩过来的事,“别傻敷敷谁都信!要留个心眼防备!以防被人利用了!”叶翩翩刚接触音宝儿可是目的不纯的!

魏华音看着他挑眉,“防火防盗防师妹!”

白玉染微愣,看着她扬起一个深笑,“终于聪明了一回!你要记住,要防备好外面的妖艳贱货,保护好我!”

魏华音翻他一眼,问了他哪天走,把衣裳给他赶做出来。

张景轩本想提前过去,时间也宽裕,只是白玉染不干,非要拖到近前再过去。

翠姑又查出有孕,他也是又高兴,又舍不得,多在家里待了几天。

几个人这才赶往乡试贡院。

白玉染一走,家里气氛不动声色的紧张起来,就连春喜秋喜两个小丫鬟都警惕起来。

魏华音要有出门的时候,祝妈妈和顾大流雷打不动跟着。

村里的人也都知道白玉染去赶考了,就又把克人的事拿出来说。小奶包是旺父旺母的,不知道是不是白玉染这次乡试能不能高中!

张氏还特意跑过来找魏华音说话,盼着张景轩能高中,“这样张家就是双喜临门了!不然翠姑这边怀孕了,他去赶考要是落榜,只怕又怨翠姑怀的不好呢!”

“张家也不是那样的人!”魏华音懒的听她说废话,看她要鱼要豆腐,让钟婶给她挑了送走。她这边还有好些事。布庄也要推出中秋活动。

看她明显不想多说,张氏暗自撇了撇嘴,心里不高兴,又问她,“我这两天要去看看翠姑,她这怀着身孕还在布庄里忙活,一天没歇着!你要不要去?我跟你一块!”

“我这些天没空!”魏华音不跟她一块。

“那要不要我帮你捎带东西给你奶奶?”张氏又问。

“唐小忠前天才捎过!”魏华音垂了眼。

张氏心里气了声,起身拿着东西走了。

叶翩翩那边把拿走的两套四件套绣好送过来。一套深蓝色金菊报秋,一套青黛银杏叶。

魏华音抻开看了下,绣工很是精湛,滚边也做的很精细,当即又拿了几个花样子给她。

叶翩翩看她那些花样子,跟她讨论修改问题,和新配色,“有些图案,像春景图,和庭院烟雨图,绣工不好,不如直接织!”

“织锦不易,成本造价高,时间也拉长。而且我手里并没有织工!只能是谁要,定好了丝线,谁去织!”魏华音现在还没有再大肆扩展生意的想法,根基不稳,自己还没有发展起来,揽的太多,反而不好。

叶翩翩也知道不易,“我可以试试!再挑几个手好的织工!不怕不出货的!”

“若能试成,也是可以!”魏华音看着她。

叶翩翩点头,挑了一张魏华音的春景图,选了丝线,又拿了新活儿回去忙。

魏华音也开始在家里捣鼓图纸,没事时,鲜少出门。

田氏盯了十来天,见她出门也最多就到染坊,不说或者外面,连大田那边都不去,暗骂一通缩头乌龟!怕死!然后去报信儿给顾玉娇。

顾玉娇心里气恨,又恼恨白玉梨是个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李红莲更是蠢的要死,直接被拆穿的,在村里抬不起头,一点小事也用不上了!

“等中秋!中秋布庄里做活动,樊氏老婆子肯定不会回村里过节了!那个狐媚贱人又不愿意跟白家老院的人一起过节,估摸着很大可能会到县城来!”田氏告诉她。

“那你就盯好了!”顾玉娇道。

中秋很快到了眼前,樊氏已经让人捎了话,不回村里过了,就留在布庄了。

魏华音提前安排好节礼,准备到县城走一趟。

叶翩翩听闻,也跟她一起,“要带着绵绵吗?”

“左右没多大事,带着她一起吧!”魏华音抱了小奶包一块。

有小奶包,随行的人又多了奶娘和小厮夏来。

顾玉娇戴着帽子,藏在人群里看着。

魏华音先去选了些月饼和点心吃食,又把马车停在布庄后门。

樊氏和翠姑看她过来,忙下楼来。

“你把绵绵也带来啦!”翠姑叫着宝贝儿,一把抱过小奶包,一大一小对视一眼,连亲了几下。

小奶包已经开始冒牙,口水就特别多。

“哎呀小宝贝儿你的口水!快给姨姨看看,你长几个小乳牙了!?”翠姑说着,给她擦了口水,叫她张嘴。

小奶包咿咿呀呀搭话儿。

樊氏看的满脸笑,“来给太奶奶抱抱!”

翠姑把小奶包递给她,眼神落在叶翩翩身上,“这位就是叶姑娘吧?”

“是!”叶翩翩微微屈膝福了福,见礼。

翠姑也福礼还礼,不听信里的,也对她有印象,她之前来布庄逛过,看的很仔细,却一件没有买。当时看她气质好,还以为是看不上布庄里的东西。没想到是绣活儿精湛,来看活儿的。

魏嫂子招呼完客人,也下楼来,跟叶翩翩互相见礼招呼过,过来抱小奶包逗着玩儿。

魏华音让祝妈妈去酒楼,“叫上两桌席面来,再把从家里拿来的吃食热上!”

祝妈妈应声。

新买的小月饼和点心小吃食摆出来,又给前面唐小忠和魏多银,魏小贵他们送一些。

有客人来,魏嫂子忙松开小奶包过去招呼。

叶翩翩也跟上去看。

魏华音就到前面去看生意。

“咱们活动的通知提前就发出去了,这明儿个赶活动,今儿个的人就不是太多。”唐小忠解释。

魏华音点点头,到柜台上翻账册,看这个月盈利如何。

一直在外面不远盯梢的顾玉娇看魏华音出来,立马给一个地方打手势。

很快一个八字撇胡的男子,摇着扇子,一副很风流潇洒的姿势进了布庄。

唐小忠一看是他,认出来人是谁,立马给魏多银使个眼色,把魏华音拉走,他笑着上去招呼,“哎呦!原来是二太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可是要看布料的?”

魏多银立马警惕,上去柜台拉魏华音,“姑姑!你先到后边来一下!”

魏华音疑惑,抬眼间已经察觉到那道放肆猥琐的目光,瞥了眼进布庄的男人,那惊艳垂涎的眼神,顿时让她面色一阴,拿起账册就跟魏多银去后面。

杨渭成看她要走,立马叫住,“站住!这个小娘子竟然在柜台后,这是你们新来的女掌柜还是女东家?”

唐小忠面上笑色不改,“一个妇道人家,啥也不懂!二太爷要看布料,往这边来!都是新出的花色!我们中秋还有三天优惠活动”

魏多银拉着魏华音直接到后面去。

杨渭成看人走了,不听唐小忠的,直接把扒拉开,就要跟到后面来。

魏多银返回挡住他,“杨二太爷!这后面都是小的们和婆子们住的地方!你要看布料只能在前面看了!”

“刚才那个是你们东女家吧?”杨渭成眼神还往帘子后面望着,听说的这魏华音有多绝色,没想到这真人比说的还娇美可人!顿时心痒难耐的厉害,恨不得立马搞到手。

看他色眯眯势在必得的样子,魏多银眼中闪过戾色。

唐小忠过来拉人,“嗐!我们家妇人!杨二太爷这边做!小的让人给你倒杯好茶!这桌上的点心和小月饼也都是刚换的新的!”

“本太爷还没到你们这后面看过是个啥样的!今儿个就要进去瞧瞧!”杨渭成有些急不可耐,根本不把唐小忠放在眼里,扒开他就要往后面去。

后面跟的随从也一脸赖色,扒开唐小忠,“我们二太爷说要看,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一而再的拦着!?”

唐小忠看拦不住他,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杀意。

杨渭成掀开帘子到后面,看院子里只有樊氏和乳娘抱着孩子哄着睡觉,还有个膀大腰圆,人高马大的顾大流,早已经不见芳踪。

朝屋里看了看,没有找见人,“刚才那个小娘子呢?”

顾大流横着脸嘭嘭嘭的重步踩着过来,沉着声问,“你找谁?”

这一看就是个力大无穷的那种打手,杨渭成虽然不怕,却也知道这怕就是那个身手厉害的护院,又看了一圈没有见到人,是心痒难耐。

不过已经看到了人,虽然急色,又看唐小忠和魏多银的架势,反正人来了,看到了,想跑是绝对跑不了的!他看上的女人,还就没有搞不到手的!又不是黄花闺女,不过一个妇女!

哼了声,“今儿个就不看布了,等明儿再来!”

唐小忠笑着送他出去,“二太爷慢走!”

后面魏华音阴沉着脸出来。

“音姑姑!你今儿个回去,千万要小心点!让唐掌柜也一块送你们!”魏多银过来叮嘱。

“那人什么来头?”魏华音沉声问。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272章:告个窝藏盗贼(一更)

“县太爷的弟弟杨渭成,前一个月刚来,都称他为二太爷。不仅贪财,尤其好色!仗着哥哥当县令,带着人打点官司从中谋利!只管捞钱,不管黑白曲直!虽然还没有草菅人命,却已经冤了四五起案子!”魏多银解释。

魏华音已经明白过来,这个杨渭成冲着她来的。

很快唐小忠也到后面来,“少奶奶!你等晚些时候再走!或者明天一早!我和大流一块送你们!被这个淫鬼盯上,绝对没有好事儿!”

魏华音拧着眉,点了头,“唐小忠!交代你个事儿!你自己支取用的银子!”

不等她说,唐小忠就明白,“这件事情一直在查着,现在先把你们送回家为重!”那个黑心白无常不在家,要是他回来发现,肯定头一个算到他头上!

魏华音只得应声。

叶翩翩在楼上已经看见,眼中阴光闪烁。这就是没有权势的!连一个小小县令的弟弟,所谓的二太爷都能放肆!

魏华音目光落在她难掩明艳的脸庞上,“我们明天一早走!”转而安排了小厮夏来出去探听查看。

叶翩翩问她,“你相公的学问如何?这次可能考中?”

魏华音看她,“可以!”

“不光这次乡试,重要的是明年春闱!”叶翩翩提醒她,这个中间可有好几个月,她得罪的人多,稍加挑拨算计,民斗不过官,她都要吃亏!

魏华音点点头,表示明白。

看她一脸纯真无害的样子,叶翩翩不知道她明白她的意思了没有。不先下手,必会遭殃!

要等明天再走,魏华音就把布庄这边的事情处理完,账目盘过。

下晌后,夏来从后门溜回来,“少奶奶!奴才发现了可疑的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包着头的!”

顾玉娇因为刚去庵堂的时候,不甘愿剃度,又是强行送过去,被以红尘未了先带发修行。但后来查出怀了孕,就没有再剃度。她要出来,只需要换个打扮,除非认识的人,并不好认。

不过包着头,魏华音已经十有八九断定顾玉娇从中算计。

一直没有得到魏华音出去的杨渭成,色心难耐。又听身边人一挑唆,说刚生完孩子的又如何如何得趣。说的杨渭成直想闯门。

这杨渭成因为家有薄财,淫心好色,又因哥哥做了官,捞了不少钱,各种青楼楚馆逛到腻烦。这几年尤其喜好闯寡门,霸民女,兴致高昂!

临近傍晚又到布庄这边来转悠,想着把那绝色小美人儿弄到手,一亲芳泽,好好淫占一番。

“二太爷!只要你想,这事儿还不容易!”随从一脸猥琐的笑着献计。

“她身边跟着的有个人高马大的护卫顾大流在!不好下手!而且人也太多了!”杨渭成有些忌讳人多,要是能把人弄到他的地盘上,那才好慢慢奸淫!

随从趴在他耳边一阵嘀咕,“驱使了两个小贼往她们布庄里逃。二太爷带着几个捕快捉拿,到时候进去搜查,还不理所应当!?”

杨渭成干这事儿拿手,简直一拍即合,“两个小贼速度快,只要有一个跑的,就告她们个窝藏盗贼!人就到大爷我的手里了!”

随从也跟着奸笑。

几个捕快得了信儿,徐劭听着几个人议论,不是要抓贼,啥啥看上了布庄的女东家,“哪个布庄的?”

“还能是哪个,就是白银布庄啊!也算是咱们宁安县有名的美人了!虽然成了亲也生了孩子,可毕竟美人还是美人!”一旁的同僚笑嘿嘿的解释。

“叫这二太爷看上,也算她们倒霉!”

徐邵脸色微变,白银布庄那是玉姑她妹妹开的布庄。他借着给家里孩子先买包糖的借口出来,让人往布庄里传信儿。

天色暗下来,祝妈妈这边准备好了晚饭,众人早早关门歇业,吃上了晚饭。

魏华音抱着小奶包回屋哄她。

其他人也各自洗漱散了,回屋歇息。

夜色越浓,各处的灯灭了越来越多。

两个麻利的小贼一路跑着,迅速翻进布庄。

徐邵跟着两个同僚,还有杨渭成主仆追过来。

“去敲门!”杨渭成脸上带着得逞的笑,伸手碾了碾自己的两撇胡子。

徐邵和同僚上去敲门,“开门!开门!我们衙门的!”

外面这大声叫着,也提醒里面的小贼赶紧逃跑,好捉拿不到,定个窝藏盗贼的名头。

杨渭成之前也跟人干过这样的事,那两个小贼把柄在他手上,不想坐牢流放,肯定会给他卖命,所以心里很是笃定。

门里很快应声,唐小忠上去开门,“几位差爷!你们来的正好啊!有小贼闯进我们布庄了!”

“我们就是来捉拿盗贼的!”杨渭成走到前面,往院子里到处看。

有几间屋子已经亮了灯。

“竟然有盗贼!实在太可恶了!有几个人?”唐小忠骂了两句,又问。

“两个!有两个!”徐邵回他。

他这已经说出来有两个,杨渭成一时也没有多想,就顺着他的话说,“对!有两个!”

“原来如此!那二太爷你们看看,是不是那两个!?”唐小忠朝那边墙边指了指。

顾大流一手一个,跟拎小鸡崽子一样的拎着两个小贼过来,直接狠狠扔到地上,粗声粗气道,“就是这两个狗贼吧!胆敢闯进我的地盘上来!也不瞧瞧老子是谁!”

两个小贼被摔的脸色发白,却发不出声音来。

杨渭成脸色一变,尤其看两小贼无法出声,“这”

“只是点了哑穴!过俩时辰就好!”顾大流粗声说道。

杨渭成看着他,拧了拧眉毛。这还真是个碍事的!还真有一身真本事!

现在盗贼抓到了,再想用窝藏盗贼定罪,就没可能了!

随从趴在杨渭成耳边低声提醒,“窝赃!”

“窝赃?从哪里来的窝赃!?”顾大流两眼瞪大如铜铃,满脸凶煞之气。

离的那么远,他又刻意压低声音,没想到被听的一清二楚,随从顿时脸色一变。

杨渭成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唐小忠也笑的有些不真,“二太爷!我看这抓盗贼的事儿,好像还有点猫腻儿啊!?”

徐邵故意变了脸色,呵斥道,“什么猫腻儿!二太爷帮着抓盗贼!哪有什么猫腻儿的是!你们不要在这信口开河,胡乱猜测!”

唐小忠立马顺杆子爬,“那有可能是小的一时猜错了!我们逢年过节也没少往上孝敬,不过两个小毛贼,窝赃实在是不可能的!”

徐邵转身拱手,“二太爷!盗贼已经抓获!我们走吧!?”

杨渭成看着唐小忠,也摸清楚,精的跟猴一样!还有个力大无穷,一身功夫的顾大流。那小娘们儿要弄到手,只怕得再计划计划!

招了下手,“走!”

徐邵和同僚上去提着两个小贼回县衙。

魏华音站在背光处,看着唐小忠锁了门。

“少奶奶!先安歇吧!我们明儿个一早就走!”唐小忠过来安抚她。

“嗯。”魏华音应声。

次一天,刚还没亮。唐小忠就来叫人。

魏华音已经穿戴好,“叫叶姑娘了吗?”

“我已经起了!”叶翩翩合衣睡的,鸡鸣时分就起来了。

乳娘抱着还在睡的小奶包先上了马车。

魏华音和叶翩翩也上去。

祝妈妈前去探路,拎了些吃的回来。

樊氏不放心的叮嘱,“玉染还没有回来,你就好好待在家里,没啥事儿别往外跑哈!不管出门到染坊,也千万带着人手!”

“我知道了,奶奶!”魏华音点头。

樊氏也实在不放心。

翠姑拦着她,“好了,别说了!音姑快点走吧!在家里小心点!”

魏华音应声,“你们也多小心!”

马车随着赶早的行商和拉夜香的车一块到了城门口。

魏多银和魏小贵悄悄一路护送,防着四周有人盯梢。一直看着马车出了城门,而城门外三四里没有异样,这才一路跑步回去。

走到镇上学堂,把叶翩翩放下,唐小忠和顾大流护送魏华音娘俩回了家。

检查了一遍家里的防护,唐小忠这才回县城。

杨渭成也知道,一次没成,人只怕早跑了。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看上的女人还就没有搞不到手的!又不是官家小姐,世家夫人!就算那白玉染中了举又如何!举人到进士,到做官可还远着呢!

唐小忠却盯上了他,知道他不逛青楼楚馆,不耐烦那些搔首弄姿花枝招展的妓子,就找了人引他去逛城外的庵堂。

顾玉娇之前也想过,会再次被反算计,只是她这次学的精明,在庵堂外躲着没有回去。

但她拜的师父,妙禅尼姑催她回去拿药。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但她很多事还要靠这个便宜师父,就拿着药回去。

而这边的引人已经跟杨渭成灌了一堆迷魂汤。

杨渭成本就腻歪了青楼楚馆的那些套路,喜欢搞些有难度的,给自己找乐子,强个寡妇,霸个民女。心里正为魏华音难弄到手郁闷不快,心痒难耐。

一听这还有可以搞到尼姑的,那水灵俊秀的年轻小尼姑也顿时挠的他心里痒痒,就过去凑这个热闹看看。不能搞到那个小美人,那就先寻一寻刺激!

开始庵堂不让男子进入。

但杨渭成运气好,却碰到有尼姑下山化缘,看那姿色,虽然穿着青灰色缁衣,未施粉黛的样子,虽然寡淡。但是先有淫心,再看的感觉就不一样。见那年轻的姿色尚可,也是清秀可人,就想入非非。

但是庵堂进不去,可引人又确定里面有做皮肉的,杨渭成惯会闯门,就绕到后山那边。

几个小尼姑正在溪边洗衣裳玩水。

杨渭成这下来了兴致,摆出身份,偏要进去。

接待的人就是妙禅。得知他的身份,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杨渭成虽然还惦记魏华音,但新得了趣,就时时往庵堂里跑。

整个庵堂也并不都是,大多安心修行。

他却当所有人都是妙禅那般,想要捡人伺候。

妙禅能在庵堂里待着,不光是银钱问题,也是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能被她拉拢的人有,却只几个。

杨渭成看的不喜欢,要挑姿色美的。就被人举荐了顾玉娇。

顾玉娇可不想把自己搭上,这个老色胚她可看不上眼!

但杨渭成见了她,却是还满意的。

顾玉娇本就在村里拔尖的相貌,到了庵堂因着怀孕又生产的事,和妙禅来往,拜了师父,跟着她学她那些手段。本就待价而沽,也着意注重保养。

杨渭成当即就提出要了顾玉娇。

顾玉娇越是不同意,他就越来兴致,“大爷就喜欢性烈的!”

妙禅也劝话,要是能跟了杨渭成,那很多事都能找他办,“你要报仇,正好可以找他!民斗不过官!要是等你仇人成了官儿,那你希望就更渺茫了!”

“师父要是逼我跟这种人,那以后我们也不算师徒了!”顾玉娇可握着她的把柄,想拉她下水,那要找个让她满意的!

妙禅知道她也不是多在乎贞节的人,早就生过了,给她下点药,轻松就搞到手了。

但杨渭成偏不,“大爷要一个死鱼干什么?”

顾玉娇那边已经先逃到外面去了。

妙禅只能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了杨渭成。

杨渭成却惦记上了顾玉娇,因为这个难度没那么大,就生了先搞到手给自己吃点甜头。

魏华音安安生生的在家里过了十五,等着白玉染的消息。

白玉染赶考去的晚,也不愿意在贡院等结果,考完出来,就直接往家赶。

看他一心系在家里,刘奕笑他,“白兄那么慌着回家干啥!晚个几天也不耽误功夫!这结果出来,还有鹿鸣宴呢!我们要是中举,定要赴这鹿鸣宴的!”

张景轩也不想错过鹿鸣宴,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你们先晚几天不要紧,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先行回去了!”白玉染一出考场,平顺就把唐小忠的信给他了。

“家里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张景轩忙问。

白玉染想了下,“有人暗中挑唆,杨渭成那个杂碎盯上了华音!”

“杨渭成!?他敢!”张景轩怒道。但是心里却明白,那杨渭成刚到县衙,就成了二太爷,长了一副猥琐脸,色眯眯的样子,看见姿色稍出众的就黏上去。

刘奕也道不好,“看来是有人存心算计,那我们先行赶回去吧!起码人在家里,很多事也能商量也能办!”

张景轩点头,“翠姑怀着身孕在家里,我也不放心。我们先回去吧!能中举最好!左右消息是肯定会报到县衙!”

白玉染也没拒绝,但是让平顺留下来等消息。他怕张榜之后,消息被人拦截,押后。

三人来也匆匆,回也匆匆。

白玉染到家时,正值夜半。

他这边翻墙进去打开侧门,那边顾大流就警醒着冲出来。

知道他的身手,白玉染出声问他,“家里怎么样?”

认出他,顾大流松了口气,“唐小忠祸水东引,那个杂碎正搅合在庵堂里风流快活!家里现在没事儿!”上去接了缰绳去拴马。

白玉染点点头,把门闩好。

听见外面的动静,魏华音趿了鞋轻声走到门边,伸手拿起门后的棍棒,仔细听是白玉染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把棍棒放下。

白玉染已经来到门口,轻声敲门,“音宝儿!开门!我回来了!”

魏华音迅速打开门。

看她那么警醒,人已经起来了,白玉染呼吸一窒,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奶娘和祝妈妈带着小奶包都睡在正房卧室里。

屋里点了个很小的油灯,微弱的光照着,祝妈妈已经看到门口相拥的两人,怕自己碍了事,忙出声见礼,“公子回来了!?老奴这就把灯点上!”

魏华音推开人。

白玉染捧住她的小脸,深深一吻,“嗯!点灯!”

小奶包正睡的熟。

灯亮起来,祝妈妈忙去做吃的,“公子一路赶回来,定是饿了,老奴先去做碗吃的!”

“不用了,拿点月饼和茶过来就好!”白玉染知道他没在家过十五,音宝儿肯定留的有月饼,还是她亲手做的!

“大半夜的吃那个不嫌腻!你先去洗漱,给你煮碗米粉。”魏华音催他。

白玉染伸手拉住她,但祝妈妈和乳娘都还在,“让祝妈妈去!你给我拿衣裳!”

听他话,魏华音瞪他一眼,“洗干净的衣裳在柜子里。”穿好鞋,到厨房去给他煮吃的。

祝妈妈笑着过去帮忙。

乳娘把她那屋收拾出来,把小奶包抱走,空出卧房。

米粉是白天做好的,一直冰镇着,准备第二天做早饭的,魏华音舀了骨汤,又切了卤牛肉,抓了把青菜,煎了两个蛋,煮了一大碗牛肉鸡蛋米粉。

白玉染洗漱好出来,米粉已经煮好了,满满一大碗飘着香味儿,挖上一大勺子剁辣椒,挑出一小碗,放在魏华音跟前,“陪我吃一点!”

“晚饭吃的多,我不饿!”魏华音摇头。

“我一个人吃不好吃!”白玉染作势要喂她。

魏华音只得接了碗,把那小碗米粉吃了。

白玉染笑看着,把自己那一大碗解决掉。

祝妈妈让两人歇息,收走碗筷,又端来茶水,回自己房里去歇。

白玉染闩好门,转身就说,“没吃饱!”

“先睡觉!明天再吃!”魏华音幽幽看他一眼,脱了鞋子睡下。

白玉染欺身,“刚才吃我米粉,现在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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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时间够长,不信卡不过去~┭┮﹏┭┮~~

第273章:白菜中举(二更)

白玉染回来,家里伺候的人也稍稍安下心来。起码男主人在家里,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白家的人都不放过,也绝不允许了个外人胆敢觊觎算计少奶奶!

魏华音不欲追逐权势名利,可一个县令的弟弟就能欺到头上,若只她一个人,她可以不计后果去解决干净这个事。可她前世时受保护,是因为她自身的价值,待的群体受权势绝对保护。

在这个封建权势压死百姓的异界里,她再也不是那个手握研究价值的研究人员。只是一个草民,在那些权贵眼中,命如草芥!

士农工商,即便她挣再多的钱,只怕赚的越多,把自己养的越肥,越招人眼!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

“这么一直看着我做什么?”白玉染睁开眼,把她环进怀中。

魏华音觉的那个问题问出来会很傻,摇摇头。

“怎么了?嗯?”白玉染低头问她。

魏华音钻进他怀里,小手环紧他。

白玉染心里发软,柔声问,“不想我去考功名?”

魏华音摇头。

“怕我考上功名,会有别的女人?”白玉染轻声问。

魏华音抬起头,瞪着他,“你敢!”

白玉染深深凝着她,“音宝儿”

“你要是有别人就和离!而我,只有丧偶!没有和离!”魏华音凶怒的瞪着他。

白玉染猛地吻住她。

“这句话,该我告诉你!不管去到哪,不准有二心,更不需抛弃我!你要是敢,我就打断你的腿!”白玉染咬着她沉声威胁。

魏华音微喘着看他,突然问,“那我嫁的人,是不是那个唐凤初?或者和他有关?”不告诉她这个,她也是会猜的!

白玉染脸色一变,气息危险,压低着声音,“魏华音!是不是特别想死在床上?”

“对不起!我错了!”魏华音立马认错道歉。

“晚了!”白玉染阴声道。

“等等!我还有图纸给你看!”魏华音声音消失在唇齿间。

乳娘吃饱饭,就带着小奶包到园子里玩。玩到热了,到池塘边看鱼,喂鱼。

魏华音再次醒来时,已经天过晌午。

池塘里的锦鲤喂的多,都长得很是肥硕了,有几条大的特别大,去年和今年新生的小锦鲤也不少,多数顺着网眼游到园子里的水塘去,大的游不过去,就在小池塘这边抢食。

一把面包屑扔进去,一群的锦鲤大大小小疯狂的哄抢。

魏华音出来时,几个人正在亭子里逗的小奶包咯咯笑。

白玉染端着饭摆到广厦下面,笑着喊她,“先过来吃饭!”

魏华音脸色不红,暗自横他一眼,过去吃饭。

家里伺候的人若无其事的该干啥干啥。

等她们吃完饭,小奶包也该午睡了。

魏华音接了小奶包过来,哄她睡觉,“我画了几张图纸,在书柜最上面的收纳筐里,你自己拿出来看看!”

白玉染到书柜上伸手拿下来,这个收纳筐里面都是她平常没事儿画图的手稿,翻出来一看,神色微变,不仅缝纫机,弹花机,压水井,还有灭火水车。

今生有他压着管着,她没有急着做出这些东西,前一世她一个人无所顾忌,被那个恶渣哄骗着做了许多这个世上并没有稀奇之物,这些东西就是第一步的那些。

抬眼见她正神色温柔的哄着闺女睡觉,白玉染过来把娘俩都抱在怀里,“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有些东西不许自作主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相信有我!”

魏华音点头,“嗯!”

然后不耐的推开他,“才刚要睡,你这一逗,又得会儿不睡了!”

“给我来哄!”白玉染把闺女接过来。

结果小奶包睁着两个黑葡萄的大眼睛看着他半天,他唱了半天睡眠曲,哄了半天才哄睡着。

交给乳娘和祝妈妈看着,夫妻两人拎着买回的土产送到老院。

看他回来了,刚刚才下床开始慢慢锻炼的白方氏,立马丢了拐杖,急忙问道,“二郎!考的咋样?中了没有?”

“考完就回来了,还不知道结果咋样!等个几天就有结果了!”白玉染回她,把土产放下。

那边婆子通知了正拾掇猪圈的白承祖,也赶回来,问白玉染考的如何。

白玉染把情况说了一遍,至于考的如何,他现在就看有没有人给他使绊子,驱使得动主考官。

白承祖听他答题的情况很不错,又看他淡然自若的样子,那就是有可能中举。而他问了叶夫子和顾夫子,二郎的学问是越来越好,比张景轩都还有所长,心里抱着很大的期望。

鼓励了他一番,“这几天先休养几天!等看结果如何!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天资聪颖,考中是早晚的事!”

白玉染应声,坐了会,就和魏华音告辞。

李红莲带着闺女在一旁看着,嘴上说着,“提前恭贺二弟和二弟妹了!”心里却怨咒着。

魏华音淡笑瞥她一眼,“多谢大嫂了!若是相公能中,想必大嫂也会脸上有光的!”

李红莲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恨怒难忍。贱人!就算白二郎能高中,也该腻歪了你!你以为你能当上官夫人!?以为能一直被捧在手心里宠着!?

白玉染拉着魏华音出来,“不用跟她多说话!”

“那你回家,先把压水井做出来!还有灭火水车!”魏华音催促他。

白玉染想先把杨渭成那个杂碎解决了,不过看她催促,笑着应声,回家找了工具拿了图纸,关进小作坊里捣鼓起来。

又把她的图纸往前推一步,画出抽盐卤的结构图纸,而他这次赶考途中,也算是见过盐井,找这些资料也不算难。

这样一来,就不算是凭空来的。

有了压力抽水井,那灭火水车也完全说得过去。家里有浇花的洒水水壶,有喷洒药水的药水筒子。

有这些做前提,后面的东西就合情合理了。

“我出去打些东西,很快回来!若是回晚了,就不用等我了!”白玉染搬着一堆家伙什,拿着图纸出门。

魏华音心里有些预感,“打什么?”

“压水机,还有灭火水车里的东西,我和钟叔手艺都不行,平顺又没在家,我出去找人打!”白玉染笑着摸摸她的脸。

魏华音点头,看看天色,才刚刚天亮,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白玉染在外忙了一天,当晚也没有回来。

魏华音心里预感更加不好。

直到次一天下晌,他才带着打好的东西回来,看她没有说睡好的样子,笑起来,“担心了?幸亏提前做了模具,用的东西也算简单好打,下面的工作就得自己上手了!我先把灭火水车打出来,你先看对不对!”

“你是不是出去做什么了?”魏华音问他。

“不要乱想!你夫君我可是个白里透红的人!”白玉染笑着捏她的脸。

魏华音翻他一眼。这货分明是个白切黑!

次一天轮休的翠姑和张景轩过来,说是找顾大夫看诊把脉,开写防孕吐的,现在孕吐的厉害。

魏华音把做的花茶给她装了好几罐,都是清淡的,还有果子和鲜花纯露,也做了好几瓶给她,“你要是喝着好,喝完了给我捎信儿,我再给你做!”

“音姑!你做的纯露越来越好喝!我自己做的,同样的东西,都和你做的不一样!我也懒得倒腾了!”翠姑抱着她胳膊,往她身上靠。

“水和火候不一样吧!”魏华音说她。

“是人不一样!”翠姑嘿嘿笑。

魏华音笑了笑,看了眼那边说话的白玉染和张景轩,小声问她,“县城这俩两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吧?”

翠姑一脸茫然,“没有啊!咋了?”

魏华音摇摇头,笑起来,“你要不要歇着?先在家里学其他东西,铺子那边我雇俩人过去。”

“我现在身子还不碍事!就是孕吐有点严重。顾大夫的药不是很管用吗?不妨事的!我身强体壮,可比你强多了!”翠姑笑道。

“布庄那边要赶入冬前,把内院盖成两层,会有一段时间乱糟糟的,你怀着身孕爬高上低进进出出也不安全,正好在家休养,也多看些书,把算账学精了!”魏华音说她。

翠姑想着白玉染考完回来了,有人看着了,之前也说布庄内院要改成两层。想了想,家里也都让她休息,答应下来,“那行吧!我先休假!”

魏华音应声。

县城没出什么事,魏华音就把布庄改建和建立火腿作坊安排下去。

布庄改建交给魏铁根,火腿作坊需用也算简单,只要建成半地窖形式,魏华音问了张景轩这次的乡试情况,把事情交给了魏老大。

总算有一个像样的事是交给他们家的,张氏撇着嘴,勉强算是满意,“我看多数还是瞧见景轩的学问好,有可能高中,这才巴结讨好呢!”

魏大郎打着染坊东家大哥的名头,在临县混了那么几年,卖的布料又都是新颖颜色和花色,连同那些丝线,比照着染坊里的往外卖,倒是干的不错,也算见着钱了。咬牙拿着卖的钱,没有还染坊里欠的账,又借了一些,盘了间铺子,算是支起了个小生意。

张氏觉的儿子也是开铺子了,女婿高中也是很快就有官做了,所以魏华音示好了!

小贵娘听着她在那里跟交好的嘀咕的话,忍不住接上一句,“要是音姑不抬举你家,等张家那边高中,翠姑的娘家不中用,有事都撑不住腰!”不是为了让翠姑娘家强一些,免得被人看低,让她也腰杆子软下来,再被人踩了,就她这种的人,音姑才不会伸手抬举!

张氏听的脸色发沉,“小贵娘也太会贴金了吧!”

小贵娘不以为意,“给翠姑找了好亲事,就算是为了闺女,也为了自家以后能过点,赚的钱多点,有点话语权,你们也该多拼搏一下!堂堂正正的去打拼家业!免得以后自家不如人,连话都说不上!”

看她一副自己掌握大道理的样子,张氏心里气怒,嗤笑,“小贵娘还真是学了几个字,说话都不一样了呢!”

小贵娘懒的再多说,过去喊婆婆回家吃饭。

魏老大从听小贵爹说过几次,觉的他有见识,说的都在理,就跟小贵爹多走动起来。本来接了魏华音交代他带着人盖火腿作坊的活儿,只心里想着要把活儿干好,多省点钱,入冬之前赶工出来,给她整好。

听小贵爹一说,张景轩要往上走,他们家要是还做小农民,以后就说不上话,地位越来越低,让翠姑在婆家吃亏,也明白过来。

听张氏叨叨火腿作坊啥啥的,要多赚钱,多一份收益,一句也没理她,拿着施工的图纸,带着工匠研究,亲自上手干活儿。

这时候,平顺传了信儿回来,白玉染中举,榜首解元。

同时中举的还有张景轩和刘奕。

两人名次稍靠后些,却也是榜上有名,实打实的举人了!

这边从县城也传来消息,杨渭成在城外庵堂暴毙而亡。

魏华音猛地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也疑惑,冷眼挑眉,“暴毙?怎么回事儿?”

魏华音疑惑的皱眉。

钟叔解释,“据说跟几个尼姑厮混时,得了马上风,其他的还不清楚!”

“密切关注消息!让唐小忠盯紧了衙门那边!”白玉染吩咐。

钟叔应声。

白玉染又让夏来和冬来过去找唐小忠,“听他的安排!”他已经把事情都交给了唐小忠。

两人应声,领了命,赶往县城去找唐小忠。

魏华音拉着他,“会不会牵扯到你?”

“你猜!”白玉染看着她笑。

魏华音忍不住想上手打他。

白玉染抓住她的手,认真道,“不是告诉你,相信我,不会有事!嗯?”

报喜的邸报传到县衙,却被压了下来。

第274章:攀咬(三更)

杨县令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贪财好色,尤其热衷女人,为了女人甚至不择手段。偏偏爹娘自小宠惯着他!这次也是惹了是非,跑到他这里来。

也骂过他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如他之前骂他的话,竟然真的死在了女人的身上!

而那些个女人,竟然还不是普通寻常的人,而是庵堂的尼姑!

亲弟弟竟然得了马上风,暴毙在尼姑的身上,让杨县令难以接受,觉的颜面丢尽!

杨县令怒不可遏,直接带人把庵堂围了,当时和杨渭成厮混的几个尼姑也全部抓起来,捉拿问罪。

妙禅被杨渭成和顾玉娇两边逼迫,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伺候。

但她虽然风韵犹存,毕竟也是半老徐娘,就招了其他的徒弟过来伺候。

杨渭成心里惦记着顾玉娇,又从妙禅那打听到顾玉娇和魏华音有仇,就以此威胁,让顾玉娇就范,他去帮着她报复。

顾玉娇心里念着白玉染,就觉的他啥啥都好,即便是受了鄙弃打击,也把错责都恨怪到魏华音头上。觉的他春试能考中秀才,还是廪生,那乡试估摸也能中举。说不定明年参加春闱,直接就高中做官了!那个狐媚贱人就成官夫人了!

看魏华音那么怕杨渭成,那么防备,被杨渭成看一下,就吓的缩头乌龟一样,赶紧跑回了家,心里也动摇了。

杨渭成也算是新鲜刺激寻到了,跑了好几趟,还没采到顾玉娇这多朵性烈的野花,心里实在不忿,也是恼了。

直接就要上演强奸的戏码!

顾玉娇半推半就,勉强答应。

但是杨渭成却扮演上瘾,非要顾玉娇配合到底,他要玩强奸。

顾玉娇也就只被陈瘸子睡过,还是不清醒的情况下。本就抗拒杨渭成,他真的强上来,反应顿时激烈起来。

杨渭成知道她有演的成分,但也是真的反抗,一下子兴致更高。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顾玉娇看他起来吃了药,却是已经被要了半条命,赶忙求妙禅救命。

妙禅看她服软跟了杨渭成,以后的好处也肯定更多,杨渭成也知乐趣,乐得帮她。

这一玩,就一下子玩疯了。

直接要了杨渭成的命。

顾玉娇怕杨渭成再找她,直接自己躲着,没想到杨渭成出了事,直接死了。吓的急忙忙就逃出去。

妙禅师徒,参与其中的四个人全部被抓。

而城外庵堂虽然知之甚少,这一下杨渭成暴毙在那里,就算再瞒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都知道了庵堂不干净,本该潜心修行,吃斋念佛的尼姑,竟然也做皮肉那活儿!

妙禅师徒三个被抓进了县衙大牢,却跑了顾玉娇。

杨县令大怒,认为顾玉娇逃跑,杀人的嫌疑最大,当即派人捉拿。

“真是可怜!马上就要进大牢了!”郑妈妈看着躲到别院,一身狼狈的人,啧啧不已。

顾玉娇也没想到会那么倒霉,好不容易躲到这个没啥人的别院,却被抓住了,“你们想怎样?”

“外面一大群官差正在抓你!”郑妈妈嗤笑。

“你认识我!”顾玉娇肯定道,这人能知道有官差在抓她,肯定认识她,“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为你指一条活路!救你一命!”郑妈妈沉声道。

顾玉娇已经断定,杨渭成的死,只怕是被人陷害的,不然他之前也来找过妙禅厮混,咋就没有事!偏偏到她的时候,杨渭成就死了!他还正打着算盘,要搞到魏音姑那个狐媚贱人淫占她的时候!

可是杨渭成是真的死了,庵堂的秘密也被揭露了,不管她咋说,进了官府衙门,她们有钱,她不过一个无权无势,也没有钱的,只要稍加挑拨官司,她就得给杨渭成偿命!

但这个婆子说能救她,她哼笑,“你们肯定不会白白救我!我又凭啥相信你们能救得了我!?”

郑妈妈不屑的冷睨着她,直接吩咐下去,“那就把她撵出去!当什么地方都能闯的!”

两个粗使婆子上来就抓着顾玉娇往外撵。

顾玉娇顿时害怕,“等等!等等!你们想要利用我,总要告诉我,想要我干啥!你们又是谁?”

郑妈妈摆手,“既然救你的命,就不会要你的命!而且,你不是想要嫁给白玉染吗?”

顾玉娇惊愣,“你们是郑家的人?!”

郑妈妈没有否认,“还不算蠢!”

顾玉娇暗自咬牙,郑家小姐嫁给了陈维仁,可陈维仁却一心惦记那个狐媚贱人,怪不得要报复了!想到郑家的财力人力,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果是合作,我同意!”

郑妈妈冷蔑一笑,“你现在自己性命难保,需要我们救命,你以为你有挑拣的权利!?”

仿佛在买一条卖命的狗一样,让顾玉娇心里恨恼,却想着她逃不掉,又没人帮她,只怕进了大牢就再也出不来了!

最后只得咬牙答应下来,“好!只要你们能保证救我,我就听你们的!”

郑妈妈露出个识时务的冷笑,“打!”

两个粗使婆子上去就打她。

顾玉娇尖叫,“啊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住手!”

郑妈妈冷眼看着,“不带着伤,你怎么能变成受害者?又怎么能脱罪!?”

本就狼狈的顾玉娇,被打完,又一番折腾,更加狼狈不成样子,仿佛被欺凌强霸了的样子。

郑妈妈又让人给她上了药,换了衣裳。

那边官差已经顺着路找过来。

郑妈妈见了官差,只说不知道顾玉娇是犯事沾染了官司的,“看她被人强暴了,衣衫不整的,还一身的伤,奄奄一息的倒在门外,就把她救了!没想到竟然”

几个官差一听,被强暴?却都相信了几分。虽然这二太爷刚来没几个月,却都清楚他是个啥样的人!贪财好色非一般!

但是他们是拿了拘捕令来抓人的,“有什么冤屈,到衙门里再说吧!”不管是不是被强暴的,二太爷可是已经死了,跑也跑不掉她!

顾玉娇被带到县衙,直接打入了大牢。

杨县令一身怒火的赶到牢里审问。

“青天大老爷!民女是冤枉的!民女虽然带发修行,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是杨二太爷强暴我!我实在受不了才逃走的!我真的不知道二太爷是怎么死的啊!”顾玉娇一口咬死她是受害者,把强奸戏码说成是真强暴。

仵作验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杨渭成是纵欲过度,又吃了药。

而做出那些药的人就是妙禅。

杨渭成吃了有用,淫心大发,才纵欲不止,以至于丢掉了性命。

但是弟弟丧命,杨县令又岂会善罢甘休,妙禅师徒咬死了只是荒淫无度,淫乱佛门清地,但绝没有害人!顾玉娇这又是被强暴的受害者,一身被凌辱的伤痕!

杨县令看问不出实质的,直接下令上刑。

顾玉娇一下子就受不住刑罚,招出来杨渭成之前想要淫占魏华音,但是被她躲过去,她又曾经和魏华音有仇怨,所以杨渭成偏偏在强暴她的这一晚丧命,是遭了魏华音谋害!

白银染坊和白银布庄生意大好,虽然过节时也有孝敬。但杨县令看着短短一年就能赚上万两银子,岂不心动。但碍于她们和药王谷牵扯着关系,怕给他使绊子,又嫌肉不够肥,想着再养养。

没想到这把柄这么快就送到手上来了。

所以见到白玉染高中解元的邸报,杨县令直接扣了下来,又下令去缉拿魏华音和白玉染。

顾玉娇只攀咬魏华音,但是杨县令知道,若是放白玉染在外面,必然会到处奔走闹事,所以直接连通两人一块拿来!

徐邵领了差事,和捕头一块过来拿人。

村里突然来了官差,还都当是白玉染中举了,这些人来报喜的。纷纷涌过来。

只是看这几个官差的脸色,并不像报喜的人,不仅有些奇怪。

有人也不怕,认为就是好事,直接上来问,“差爷!是不是白二郎高中了?”

这个时候,只怕是乡试中举的结果出来了,官差来村里找白玉染,只能是报喜的呀!

徐邵眼神闪烁,白玉染是高中了,但邸报被县太爷压下,没有通报也没有外传,他还是跟师爷有些交情才得知了一点信儿。

两个官差冷哼呵了呵,“报喜?我们是来拿人的!有人招了白玉染夫妻谋害二太爷!”

众人一听顿时倒吸口气,都不相信,“这白二郎和音姑是啥人?交给村里种棉花,今年雨水平顺,正是棉花丰收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有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咋会出来谋害个啥二太爷!?”

“谋害人是肯定不会的!这白二郎和音姑的人品,村里可是都知道的!”

“是不是弄错了呀?”

徐邵听着她们的口碑在村里确实不错,眸光一闪,就多嘴一句,“是你们顾玉娇说的!”

这话一出来,村里人立马就说是诬陷的,“顾玉娇和音姑她们有仇啊!她是喜欢白二郎,但是白二郎不喜欢她,娶了音姑!她就加害音姑,结果害人反而害己!自己和陈瘸子苟且了,又不愿意嫁给陈瘸子,去了庵堂做姑子的!”

“走的时候还喊话,要白二郎和音姑等着她!那是咬牙切齿要报复的啊!”

徐邵没有再说话,和同僚一块来到大院。

已经有人跑到大院这边来报信儿,“白二郎!白二郎!快开门啊!有官差来了!说你们谋害啥二太爷,来拿人的!”

钟叔调整好神情,惊疑带怒的打开门,“啥谋害二太爷?我们公子一直在家里做木工,打井呢!哪和谋害二太爷扯上关系了?”

村人指着即将来到的徐邵,“不信你们看!是顾玉娇!她告的你们!”

白玉染手里还拿着刨子,院子里支着架子,正在做木工。魏华音带着小奶包在一旁叫她站站,先练练腿力。

几个衙差进来一看,主仆正在做木工,院子里还有做了个半个澡盆和小木马,魏华音和乳娘带着孩子在一旁看着,一派温馨。要说谋害二太爷的确是不像!

可是县太爷让他们来拿人!那顾玉娇招了她们出来,那就不可能会无辜!

徐邵没有说话,另一个陈捕快上去亮出捉拿令,“谁是白玉染和魏音姑?有人揭露你们谋害二太爷,跟我们走一趟衙门!”

白玉染眼中戾色一闪,笑着上前来,“今儿个是怎么?才接到中举的消息,还庆幸竟然又拿了头名,本来还想等着邸报过来,庆祝一下。没想到却等来捉拿我的事?”

他直接把自己中举的揭露出来,杨县令无权插手江宁府乡试,也就只能押着报喜的邸报。

看他这已经知道了自己中举的消息,还是头名解元,徐邵和陈捕快几个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犹豫。

跟着来的村人都惊喜起来,“真的中举了?啥时候来报的喜?”

“还中了头名?那不就是解元吗?是不是真的?”

白玉染解释,“从贡院传来的消息,不仅我,我们同去的堂姐夫张景轩,还有刘少爷都中了!估摸着邸报也该到县衙了!”

一听不仅他,连魏翠姑嫁的张景轩也中了,他们去的三个都中了,顿时一片抽气声,“真是厉害啊!你们三个都中了!?”

白玉染点头,目光落在徐邵和陈捕快几个人身上,“几位差爷可否告知详情?”

告知详情?他们说的已经多了。就算他中举,就算是解元可二太爷可是死了!县太爷要抓他,他也跑不了!一个举人跟县太爷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她们招认是你们夫妻加害!现在你们先跟我们走一趟吧!”徐邵出声。

有人立马说,“是顾玉娇!是她指认的你们!你们可要小心啊!”

第275章:纯属污蔑(一更)

魏华音把闺女交给祝妈妈,“顾大流在家看好!”

祝妈妈抱着小包应声。狂沙文学网

白玉染让钟叔给几人塞钱,“事太突然,可否容许我把家里安排一下?”

几个人握着手里的银块子,“给你半刻中!你快着点!我们可还等着办差!”

白玉染立马拱手感谢,“多谢几位差爷!”

拉着魏华音回屋,在她上藏好暗器,又拿出之前打的一个木簪子给她戴上,上的贵重饰品也都换下来,“我手里已经有他杨渭廉的把柄,如果他识相,不会对你做什么。万一事有变,你把上的东西带好,我让唐小忠跟着你,不要怕!”

“我会小心的!”魏华音点头。

白玉染握紧她的手,转过快速的吩咐家里的事。染坊和正在建的火腿作坊,还有布庄的事。

钟叔,钟婶,祝妈妈和姚妈妈,小斑马一众人齐齐应声。

外面陈捕快连声催走。

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坐上马车,跟着几个衙差上路。

老院那边得到消息,白承祖一口气跑出来,看真是官差过来把白玉染和魏华音抓走了,“二郎!到底出了啥事儿了!?”

“爷爷不用担心!我今儿个刚得到江宁府贡院发来的消息,我中举,头名解元!”白玉染安抚解释。

白承祖顾不上高兴,“官差这是为啥要抓你们?啥谋害二太爷的?到底咋了?”

“哪那么多话!还不快走!”陈捕快催促。

白玉染看白承祖急的脸色大变,头上汗都下来了,快速道,“是县衙的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顾玉指认我和华音加害的二太爷!事我们没有做过,不是谁攀咬就能定我罪名的!爷爷不用担心,在家里等消息就是!”

白承祖听的更担心了。

但是话却不许多说了,催着她们赶快上路。

白承祖一下子六神无主了,看着白玉染和魏华音被官差带走,纵然是他中举了,成解元了,可这一个加害人命的帽子要是盖下来,那死的人是二太爷,县太爷的亲弟弟,还能逃得了吗!?

这边急的想不出办法,村里的人又七嘴八舌,还有说风凉话的。

那边白方氏拄着拐杖终于出来,听白玉染中了举,但是被官差以谋害二太爷的罪名带走了,连同魏华音这个女眷一块带走,顿时两眼一黑,差点倒地。

消息一下子在村里传开了。

白承祖叫了二房和三房一块商量对策。

看看二房只有丁氏和白玉梨,三房的白老三和赵氏也是不中用的,拿上两条鱼就去找顾里正。

顾里正没能占上染坊的分红,心里早就记恨着,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又咋会帮他好好想主意想对策,只说得先保住染坊和布庄,“我也只是个小小里正,光村里这染坊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卫氏过来问消息,听顾媒婆一说,白承祖去找顾里正商量对策,立马让人去叫他回来,“就说有对策了!让他赶紧回来!”

白承祖一听,立马弃了顾里正出来。

卫氏直接说他,“玉染不是说的,不仅他中了解元,跟他一块的张景轩和那个六少爷都高中了!那他们现在都是举人老爷了!他们一块的,肯定是会有办法的!再去找顾夫子和叶夫子,他们是玉染的夫子,学生被诬陷,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白承祖听了觉的有礼。

白老三说道,“可是染坊这边”

“染坊这边咋了?不是还有吴家的份!?挂的也有吴家的名儿!吴家也是宁安县的世家,哪个作死的敢动染坊!?”卫氏沉声说着,眼神从他上,扫过顾里正。

顾里正顿时脸色不好看。

白老三的话也被一下子堵住。

顾媒婆也说话,“玉染和音姑只是被那顾玉攀咬诬陷,说是县衙的二太爷,县太爷的亲弟弟,那在庵堂里暴毙,也实在是可疑的很!庵堂一般不会招待男香客,这二太爷还暴毙死在庵堂,肯定有啥蹊跷!但是玉染也是正个八经的举人老爷了,可容不得诬陷!”

村里其他人也都应和,“是啊!这肯定是诬陷!顾玉八成自己摊上的人命官司,死到临头,想要拉白二郎和音姑下水呢!”

“我看也是!这个顾玉实在太不要脸了!”

白承祖顾不上听这些义愤填膺的说辞,连忙去找人。

染坊这边钟叔已经安排的样样道道,包括正在建的火腿作坊。

魏老大倒是一听到消息,赶忙骑着骡子去找张景轩。

顾大流牵着大黑负责坐镇大院,护着小包,谁来乱打听,不怀好意直接一律轰走。

小黑则被钟叔牵到染坊去看门。

两个半人高的狼狗,就算是顾里正过来看了眼,也只能看着。

小贵娘和巧嫂子杨巧管着染坊乱了一阵,继续做工赶活儿。

于文泽更快一步接到消息,安抚好魏华玉,让她看顾好家里,不要添乱就好,他跟着到县城,看能不能用得上。

他时常在县城走动,对这个二太爷也是打听过,心里还想过要是音姑,必须得防备好这个贪财好色的二太爷!没想到他混到了庵堂去,还在庵堂里暴毙了。

打听来消息,立马让人四处散播。城外庵堂卖皮,就是顾玉的师父,一个老尼姑带着顾玉几个接客卖皮,杨渭成是在庵堂厮混,得了马上风死的!顾玉死到临头,记恨魏华音和白玉染,就攀咬报复!

流言迅速传开,从县城各处,到杨柳镇,到顾家村和魏家沟。

田氏和顾有田气恨叫骂,却止不住村人的唾骂。

张景轩和刘奕得到消息,连魏华音都被捉拿到县衙了,急忙赶过来。

白玉染牵着魏华音来到衙门公堂上。

“大人!人带到!”陈捕快上前回话。

杨县令怒目沉沉的瞪着白玉染和魏华音,眼神从魏华音上打量,的确长的美绝色!

惊堂木啪的一声,“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白玉染眼中暗讽闪过,拱手见礼,“学生新科解元白玉染,见过县老爷!这位学生的内子!”

魏华音淡然的微微屈膝见礼。

杨县令一听新科解元,脸色就是一变,“新科解元?”

“哦?原来县老爷还没有收到江宁府的邸报吗?学生倒是刚收到喜报,有幸蟾宫折桂,拿了头名!”白玉染挑眉。

杨县令脸色变了几变,“本官还没有收到邸报!”

白玉染点头,“只是学生听说,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丧命,有人指证是我们夫妻加害,不知有何缘由?学生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杨县令已经看出来,这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带人犯!”

不时不仅顾玉被带出来,连同妙禅师徒三个全部都被带过来。

看着公堂上的白玉染和魏华音,同色衣衫裙装,男才女貌,仿佛一对璧人一般。即便是站在县衙的公堂上,是被指控谋害人命的人,也丝毫不惧,神色淡然镇定。顾玉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

白玉染冷眼睨着几人,把魏华音护在侧。

“本官问你们,都给我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杨县令怒喝一声,敲响惊堂木。

顾玉和妙禅师徒全部都跪下来,“青天大老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啊!”

杨县令看了眼白玉染和魏华音,沉声问话,“顾玉何在?”

“民女在!”顾玉忙应声。

“把你招供从来再说一遍!胆敢有半句虚假,定严惩不贷!”杨县令怒问。

白玉染冷眼看着,顾玉摊上人命官司,棺材就在眼前,早已经抱着咬死了音宝儿的决心,还有半句虚假严惩不贷?只怕杨渭廉巴不得把罪名盖在他和音宝儿的头上!

顾玉哭着回话,“大人!民女虽然带发修行,也是庵堂中吃斋念佛专心修行之人!二太爷不知道听谁教唆到庵堂里找乐子,还对民女未见起心,更是直接强暴了民女!民女挣扎不过,这上脸上的伤,都是挣扎反抗的时候被打的!不过民女听了二太爷说的话,说是搞不到魏音姑,就先来把民女弄到手尝尝鲜儿!是她!肯定是她记恨民女,从中挑拨勾引的二太爷到庵堂去,又谋害了二太爷的命,好嫁祸给我的!”她怒指着魏华音,一个加害人命的罪名直接盖上去。

魏华音扒开白玉染,冷冷盯着她,上前一步,“证据何在?”

“二太爷看上的是你!你挑拨引二太爷到庵堂去害我!我被强暴就是你害的!二太爷也是你害的!只有你怕二太爷占你,就先下手为强,把二太爷害死在庵堂,还能除掉我,一箭双雕!”顾玉怒恨的咬着牙道。

“不要侮辱雕,你不配!”魏华音冷冷怼上。

“你!?”顾玉恨怒的两眼外突。

魏华音冷冷收回目光,“大人!这顾玉血口喷人!全凭一张嘴,空口白牙!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想污蔑妾!给妾定个谋害人命的罪名!她本就因为之前加害过妾,没有成功,反而害了自己,所以才去了庵堂修行!结果怀了孕,在庵堂生了个孩子,一直带发修行!却时常不在庵堂里!此人说话,无一句可信!”

“你你胡说八道!”顾玉不管怀孕还是生产,都是偷偷瞒着所有人的,看她当堂说出来,立马要跳起来。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庵堂里面人尽皆知!”魏华音冷声道,“大人直接传唤庵堂其他僧人一问便知真假!”

“你胡说八道!纯属污蔑!”顾玉厉声反驳。

魏华音瞥她一眼,“一个满口谎言,因为求不得就狠毒辣谋害无辜之人的人,说的话也能可信?大人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即便是大人亲弟弟遇害,想必也不会一时悲痛过度,就听信这种无凭无据的无稽之谈!”

白玉染也立马要求传唤庵堂其他人上堂作证,“大人不能被此种污蔑之言蒙蔽,冤枉好人,放过真凶!让真凶逍遥法外!”

杨县令看着夫妻二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嘴上功夫厉害,连他都被说的有些无从反驳,眼神看向一旁的师爷。

李师爷向他进言,“不如大人传唤庵堂的其他人来问问?小的看这事还有蹊跷!”

还有什么蹊跷!杨县令就是想要洗白弟弟在庵堂和尼姑厮混,得了马上风暴毙丧命的事!正好顾玉递了个合合理的理由可以为弟弟洗白,让他颜面好看,还能一举把白银染坊和布庄都抓到他的手里。弟弟的案子有了交代,还能捞一笔!

李师爷看他神色,分明是不想多审,就想直接定案,“大人!这白玉染夫妇之前救过药王谷少谷主的命,来往密切。药王谷谷主听是皇族中人!那少谷主每年都要进宫给贵人们诊脉!是能递得上话的人!这白玉染又是新科解元,要是她们夫妇不是真凶,却含冤不白,必会引起各方关注,只怕大人会惹的一腥!”

杨县令听的犹豫。看白玉染和魏华音淡然镇定的样子,丝毫不像触过人命的样子,一时间心中也不知道如何判。

“大人!贫尼可以作证,顾玉说的都是真的!”妙禅突然出声喊话。

第276章:你想要我的命(二更)

妙禅一说她能给顾玉作证,其他两个徒弟为了脱罪,也纷纷说她们能作证,“二太爷说过,这个魏音姑太过狡猾,边还有会武功的人,搞不到手,还被反将一军!还说已经想到了主意,让魏音姑乖乖就范!才说完,二太爷就就暴毙了!”

白玉染冷冷扫过来一眼,“大人!这些尼姑手段熟练,分明不是第一次!刚才顾玉也说二太爷去过几次,只有强暴她的这一次暴毙。狂沙文学网学生看,她们庵堂只怕就是打着吃斋念佛修行口号的暗娼馆!为了洗脱罪名,什么脏水都敢胡乱泼!犹如疯狗,见人就攀咬!大人可要明断是非,不要被这等完全不计后果毫无证据的愚蠢言论影响了!”

“不是的!贫尼说的都是实话!”妙禅狡辩。

“大人还是传唤其他证人上堂,还有庵堂的其他尼姑过来作证,看到底是谁在说谎!光凭几句扯皮,没有证据,大人又如何相信?”白玉染沉声问。

杨县令沉着脸。

这时候底下人送上来厚厚一沓信封给李师爷。

李师爷拆开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忙拿给杨县令,“大人你看!”

杨县令一看,脸色大变,打开从前看到后面,手已经忍不住抖动了起来,抬眼看堂下的白玉染和魏华音,脸色变了又变。

“大人!要不先行退堂?”李师爷问。

杨县令只得点头,“退堂!押后再审!”

顾玉心里预感不好,“大人!真的就是她!就是魏音姑谋害二太爷的!就是魏音姑啊!”

白玉染目光戾的盯着她,杀气渐浓。

顾玉脊背一阵冰寒,抬头就对上他隐含杀气的瘆人的眸子,眼眶一红。她为了他做那么多!他却只一心只有那个狐媚子jiàn)人魏音姑!竟然还对她起了杀心!她想着他念着他,都没有把他牵连进来啊!

“谁再敢喧哗!”杨县令怒喝。

几个狱卒上来把人拎回大牢。

白玉染让魏华音先跟唐小忠回布庄,他留下来正式见见这个杨渭廉,“我来跟他好好谈谈这个案子的事儿!”

“你小心点!”魏华音知道他不想让她掺和这种事里面来,乖乖听话,随着唐小忠先回布庄。

张景轩和刘奕都在外面,还有吴家管事,但因为这个案子杨县令有私心,没有公开审问,不许旁听,都只能等在外面。

看魏华音出来,张景轩忙上前来,“音姑!怎么样?”

魏华音朝里面看了看,“应该能谈的下来!”

张景轩听的拧起眉毛,“这次我们三人俱是榜上有名,玉染还是头名解元郎,就算是一县父母,也不能随意污蔑!”

吴管事上前拱手见礼,询问,“白少!主家让小的来看况,若是有用到吴家之处,白少尽管开口!”

魏华音拱了下手,“谢过吴大当家!若有需要,定会麻烦吴大当家的!”

吴管事还一礼,“都是应当的!”要是白银染坊被吞没了,那下一个冲着的只怕就是吴家!这次看似事不大,和郑家陈家也没有关系。但是牵扯到人命,他们两家从中搅合,只怕白家要吃亏!杨县令再认准了白玉染夫妇是凶手,即便有个举人功名,下了狠心,也能冤枉了她们!更何况这杨县令本就不是什么好官!

“少!我们先行回去吧!”唐小忠出声道。

魏华音看了眼衙门外围的人群,点点头,“我们先回!”

张景轩应声,“好!你先回布庄!我在这等着玉染!”

魏华音看看他和刘奕,应了声,跟唐小忠离开。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她们是犯了啥事儿,又听说和二太爷暴毙的事儿有关系,都猜测起来。

樊氏在布庄里急的团团转,魏嫂子自己心里也冒火,也无心一再安抚她,“这诬陷的事,咋着也不能认的!”

“音姑姑回来了!”魏多银喊一句。

几个人急急迎上来,“音姑!咋样了?”

魏华音把况跟几人一说,“她们没有一点证据,光凭嘴说。关键点都在杨县令那里!你们不用担心!白玉染现在有举人功名在,新科解元若出事,定会引起各方关注!根本没有证据,他再想定罪也会掂量掂量!”

“我就说!三院把心放肚子里!玉染和音姑不会有事的!那顾玉就是污蔑,没有一点证据,他们敢!玉染现在可是新科解元郎!”魏嫂子赶紧说道。

樊氏不太放心的点头,“就怕那个县令还有别的想法,强硬定罪!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就因为人命关天,才不敢随便定罪!”魏华音安抚她。

“对!”魏小贵应声。

魏多银看着没有多说,拿着那个狗官贪赃枉法的证据,看他还敢徇私枉法,谋害人命!

而此时白玉染坐在偏厅里,和杨县令对峙着,“大人不必在意这些东西的来源!学生也是陷囹圄,无助求救,没想到一个神秘人给了学生这个。不过看样子,只是一小部分!”

“你你胆敢威胁本官!”杨县令怒火中烧。

白玉染拱手,“大人错怪学生了!学生也是被人无辜冤枉谋害人命,谱一拿到这个,犹如雪中送炭,急忙就上交了!相信二太爷的死,大人心中也有数。定会查明真相,不让几个秽佛门圣地的假尼姑冤枉了学生才是!”

杨县令听他这话,分明就是威胁。还犹如雪中送炭,这些都是能让他丢官治罪的东西!

李师爷拉着他到后堂商量对策,“大人!这件事还是往庵堂查吧!这白玉染实在不好啃!而且这个东西还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知道到底谁给他的!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而且二太爷这个案子,只怕大人也要回避!免得到时候翻案,牵连大人仕途!”

杨县令沉着脸半天,“不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没了被人加害这一条,在个庵堂里跟尼姑厮混,得了马上风暴毙,实在丢尽颜面了!这宁安县他只怕也待不长久,得换个地方了!

再出来,杨县令顿时变了一副嘴脸,“白解元!这些东西,都是你从哪来的?”

听他称呼已经变了,这是妥协认栽了!

“学生却是不认识,听家仆说,是一个包袱直接神秘扔进马车里,那人便销声匿迹了!”白玉染瞎胡扯。

杨县令看问不出,只能压下,“实不相瞒,这东西只怕是跟本官有仇的人故意捏造出来想要污蔑本官的啊!”

“原来是这样?这个学生却是不知啊!”白玉染也装模作样,跟他扯。

“的确是有人无意捏造!”杨县令肯定道。

白玉染哎呦一声,“原来就连大人也被人诬陷啊!可实在是冤啊!学生还真是感同受!”

杨县令心里呕血,面上却不得不安抚他,“这件案子本官一定会查明真相,若你们夫妻二人是清白的,定会为你们洗刷冤屈!”

“学生也恭祝大人早捉拿真凶归案!”白玉染立马拱手。

杨县令应声,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

白玉染趁机告辞。

张景轩和刘奕在外面看他出来,忙迎上去,“怎么样了?”

“没事了!”白玉染直接说。

张景轩和刘奕对视一眼,跟着他回布庄说话。

魏华音看他也回来,查的东西派上用场了,松了口气。

樊氏几个听没事了,也狠狠松了口气,“那起子人还真是见不得人好!竟然敢诬陷!诅咒她们没有好下场!”

魏多银看向白玉染,“诬告是要反坐的!”那个顾玉,胆敢诬告音姑姑,这次机会直接解决掉她!让她再不能作妖!

“凡人有嫌,遂相诬告者,准诬罪轻重,反坐告人!”这个刘奕知道。

张景轩也听顾玉一口死死咬住魏华音不放,“明明她们为僧为尼,不守戒律清规,秽佛门清地,自己摊上人命官司,却还诬告诬陷音姑!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

“真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个顾玉害人不成,又拿谋害人命的重罪诬陷人,必须得惩处了她!否则以后不定还会再害人!”刘奕点头。

魏嫂子也应和,“对!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自己摊上人命官司,想拉音姑下水!太恶毒了!”

“她不是自己摊上人命官司,她说自己是被强暴的,是受害者!”魏华音沉声道。

“真是好不要脸!自己犯的事儿,还想脱罪!还想诬陷音姑!”魏嫂子立马咒骂。

魏小贵喊话,“告她们!音姑姑也写个状纸,反告一状!不能轻易放过她!”

几个人都支持,白玉染直接点头,“写!”

顾玉却还不知道诬告会被反坐。

杨县令再次升堂,再审问,态度已经变了,“再不从实招来,你们一个个全部判死刑!”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妙禅师徒哭着叫喊冤枉。

顾玉更是哭的可怜,还攀咬魏华音,“就是她害的!就是她害的呀,大人!”

杨县令听的呕血,“大胆顾玉!再敢攀咬,诬告可是要反坐的!”

顾玉一听反坐,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听字也明白,连坐和反坐,顿时脸色变了。可是她敢肯定杨渭成马上风和那个狐媚子jiàn)人脱不了关系!可是她没有证据!

“大人你去查!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来的!大人!民女真是冤枉的啊!”

那是自己亲弟弟,杨县令自然不会松懈,严查此案。

那个把杨渭成引过去的引人,也不是唐小忠直接走的关系,而是庵堂里的常客,有事求到杨渭成,这才尽力讨好他,引着他去庵堂乐。

那知杨渭成比他还熟门熟路了,和妙禅混作一堆,还惦记上顾玉,新鲜上了。

而仵作验尸结果,杨渭成之前吃的助兴的药,是妙禅做的。能马上风很大原因,就是纵过度,又吃了药,再次纵的结果。

妙禅知道必有一死,临死就想多拉垫背,看顾玉还咬着魏华音,也就师徒三个随着顾玉的话,就咬死了魏华音不松口。

白玉染又送了证据和证人,顾玉挑唆杨渭成调戏占魏华音的证据和证人。

而杨渭成的随从也侧面证实了,杨渭成没有跟魏华音说过一句话,也只见过一次,根本没有啥势在必得搞到手的计划和谋算!

很快杨县令也查出来,城外庵堂确有暗娼,城中也有不少人知道,这领头的就是妙禅。

事很快上报州府,因为死者是杨县令的亲弟弟,他要避亲,知府派了知州大人前来查案。

郑丽珠看白玉染防备的几乎密不透风,已经准备反告顾玉,杨县令反口那么快,显然是被抓住了小辫子,不敢按想的来。为了一个没用的人,也没必要破费太多去捞她。

顾玉在知州审案时,再攀咬魏华音,当堂被下令笞刑五十。

打到上鲜血迸出。

妙禅师徒见了棺材,这才不敢再攀咬,招出实话,是杨渭成吃了她们的药,纵过度,才得了马上风。

而顾玉收买人挑拨杨渭成占魏华音的证据证人也摆在眼前。

顾玉狡辩无力。

白玉染这时候拿着状纸上来告状,状告顾玉和妙禅诬告之罪,“知州大人!诸诬告人者,各反坐!顾玉和妙禅无凭无据,只因心中怨恨就攀咬诬告学生妻子,谋害杀人之罪!请知州大人做主!”

顾玉惊的抬起头,苍白着脸,惊怒的瞪大眼珠子,“你你想要我的命!?”

第278章:定个娃娃亲(二更)

吴淮嫡出两个儿子,说的小儿子,今年才三岁。说是大儿子仰慕白玉染的学问,之前没能来,很是遗憾,带着儿子前来拜访,请白玉染指点学问。小儿子也直接跟来的。

张景轩见门外停着马车,车夫是不认识的,“家里来了客人?”

钟叔笑着回答,“吴大当家带着两位少爷来拜访公子,说是请公子指点学问的!”

张景轩和刘奕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指点学问是假,只怕相看是真!不然前两天才刚来过,哪又把两个儿子还带过来再见的!?

听他们过来,白玉染出来迎了迎,见两人进门眼神就往那吴珏和吴珞兄弟上看,已经明白了两人来意。

吴淮只当他们是来找白玉染论学的,毕竟乡试科举就是三人一块去,还一块中举的,“没想到你们三人成行,俱都蟾宫折桂!等明年闱,也定能一起金榜题名!到时候咱们宁安县也是出名了!”

“哪里哪里!吴大当家这是谬赞了!”刘奕和张景轩拱手客气。

吴淮又说了一番儿子仰慕几人学问,“正要去拜访,没想到今儿个运气这么好,竟然只在这碰上你们二位!”叫了儿子前来见礼。

吴珏已经十二了,半大小伙子了,领着弟弟上前见礼。

刘奕的目光落在小的吴珞上,这大的是肯定不可能,年龄差了太多了,只能是这个小的。

看刘奕打量小儿子,吴淮又笑着解释,“听我和他哥哥来这请教学问,才刚学几句《三字经》也非要跟过来!”

刘奕忍不住腹诽,三岁个稚童能看出啥来,以白玉染那龟毛的格,就这么个小孩,出门还带着娘,能同意把宝贝闺女嫁过去才是稀罕呢!吴家虽然称得上世家,可也是没落了不少,还没出过一个读书人!

吴淮这边明里暗里的显摆儿子。

刘奕明里暗里的跟他较劲儿。

白玉染就装作不知道。

吴淮也不傻,看出来刘奕跟他较劲儿,一想就明白过来,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有结亲的意思,当即就说小儿子留下听不懂论学之事,“跟婶婶一块,找妹妹玩去吧!”

娘领着他过去找魏华音。

魏华音正跟小包做辅食,半岁的娃能配着吃点好克化的辅食了,她如今都长牙了。看吴珞过来,给他也做了一碗吃的。

吴珞也是个好嘴,“妹妹好可!”

魏华音笑笑。

娘和祝妈妈几个也忍不住笑。

“妹妹这么小,已经会吃东西了吗?”吴珞伸手拉住小包的手。

“已经长牙了,能吃一点好克化的东西了。”娘笑着道。

吴珞把自己带的宝贝很久的小玩意儿拿给小包,“爹娘说戴这个貔貅会有很多很多钱!给妹妹戴着,妹妹也有很多很多钱了!很多很多压岁钱!”

娘一看是个翡翠貔貅,个头还不小,哎呦一声,看向魏华音。

魏华音瞧那貔貅水头绝佳,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面的光滑圆润也是时常把玩的,又看他虽然把东西给出来了,还一脸不舍,必是心之物,笑着蹲下来,“这个东西不能给妹妹!”

“妹妹可!给妹妹!”吴珞记着爹娘教的话呢!这个东西必须得给妹妹,爹娘会再给他个一模一样的。以后也能和妹妹一起玩了!还能让妹妹去他们家!

魏华音摸摸他的头解释,“妹妹太小不能戴东西,你看她会吃进嘴里,会出事的!你看妹妹什么都没有戴!”

吴珞一听也没说太贵重不能要的话,就被魏华音绕进去了,瞧小包上果然连个银手镯都没有,那翡翠貔貅被她抓在手里,以为是能吃的东西,已经填进嘴里了。

“不能吃!不能吃噢!”娘拿着她的小手拉出来。

小包似乎很感兴趣,每次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吃饭,见摆饭就慌忙的伸着两个小手,想要扑上去。

魏华音拿筷子沾一点点菜汁给她,就高兴的不行。

抓着貔貅就以为是好吃的,使劲儿的啃。

“你看!小孩子要是吃进去不能吃的东西,会生病的!”魏华音给吴珞看。

吴珞也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吃的,看她不听娘的,还非要往嘴里啃,“妹妹不能吃!”

娘就笑着说,“吴小少爷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小姐太小了,抓着就要吃,这是不能吃的!等我们小姐懂事了,知道这些不能吃了,再跟吴小少爷玩!”

吴珞有些犹豫,爹娘说了一定要把这个貔貅送给妹妹的!

“这个貔貅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啊?”魏华音温声问。

吴珞点了点头。

魏华音笑,“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妹妹还小,可是也不能因为她小就要哥哥心的东西!而且她也不能吃!你看你今儿个不是拿了好吃的给妹妹吗?我们等会让她吃一点点!等妹妹大一点,就能和哥哥一起吃东西,一起玩了!”

吴珞觉的她说的好有道理,就把貔貅又拿走了,“那我等妹妹不往嘴里吃了,再给她!”

“等妹妹长大懂事了!”魏华音摸摸他的头,拉着他过去吃东西。

吴珞的娘看着,这送东西的任务被这么劝回来,也是用心了,只是这东西大爷和说了要送出去的啊!

魏华音给吴珞喂了半碗鱼粥,几口炖鸡蛋。

这边小包慌忙的也要吃。

娘把给她喂了几小勺炖鸡蛋,两小勺子绵软入口即化的鱼粥,不再让她吃这些。

魏华音看了眼吴珞的娘言又止的样子,左右吃饭的时辰还早,带着孩子烧了面包窑,去做曲奇做饼干。

吴珞很快忘了送貔貅的任务。

一直忙到了吃饭,烤了一堆饼干和曲奇,魏华音带着他亲手收了起来,拿盒子装起来,“这个是吴珞帮忙做的,拿回家吃,给你娘也尝尝!”

“我做的!我帮忙了!”吴珞高兴的不行,抱着饼干盒子笑的合不拢嘴,又去找吴淮显摆。

那边吴淮和白玉染,张景轩,刘奕几个也‘相谈甚欢’,一派和谐。

吃饭时,吴珞跟着魏华音,自己吃着饭,筷子使的明显不太熟练,却一脸认真用功的喂自己吃着饭。

吴淮终于在饭后说出想要结亲的想法,“这小子不仅喜欢你家绵绵,也喜欢弟妹呢!玉染兄弟要是不嫌弃,你看这个女婿如何?”

刘奕心里暗哼,他就看着龟毛的白玉染怎么拒绝你!

白玉染看了眼吴珞,“实不相瞒,小女先天生的有些羸弱,如今娘的膳食都是大夫开的。”

“这个不妨事!我看绵绵也白白胖胖的,即便羸弱些,自小调养也没有大碍!些许补品,咱们也都不在意!不然挣钱干什么!?”吴淮呵呵呵笑。

刘奕腹诽:显摆!

给了一回面子,白玉染再说话就拒绝的直接了,“我闺女差点要了我们夫妻的命才生下来,一点点拉扯大。她的婚姻大事,必然是要她自己喜欢的,确定愿意结伴终的人!”

刘奕脸色微微一僵,这下连他也给撅回来,没机会了!?

吴淮笑,“玉染兄弟!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绵绵长大后,年纪轻轻,也是无法判定谁家值得结伴终!还不是得父母爹娘帮着cāo)心cāo)持的!咱们两家也是有缘,我和你嫂子的为人,兄弟还能信不过!?”

白玉染也笑着拱了下手,“那就等绵绵长大再cāo)心吧!起码还有十五年,早着呢!其他事都还急不过来,没得现在就急十五年之后的事!”

吴淮也知道了,他这是不同意。

那边魏华音也把回礼做好了,“要不要再拿些火腿回去?我看吴珞倒是喜欢吃的!”

吴淮一看机会,笑着低声跟白玉染咬耳朵,“我看弟妹也是很喜欢我家小子啊!”

“她是想你们赶快走!”白玉染也压低声音。

吴淮嘴角一抽。

白玉染已经笑着转,“都收拾了?”

“嗯!再切些火腿拿上吧!”魏华音点头。

吴淮又看向吴珞的娘,见她苦笑摇头,知道送礼也没送成,只得先行带着俩儿子离开。

刘奕和张景轩落在后面,话还没说出口。

白玉染就直接不客气的怼上来,“想娶我闺女的,十五年之后再说话!现在说的都是话!”

刘奕嘴角也抽抽起来,“咱们两家谁跟谁啊!”

“你是你!我是我!想娶我闺女的,都不是好东西!”白玉染愤然道。音宝儿拼着一条命生下来的小东西,她们一点一点的cāo)持长大的,说娶就娶了!?

“额那个我们也实在是喜欢绵绵!你要是不满意,我家子铭可以交给你教导啊!喜欢啥样,教成啥样!”刘奕嘿嘿笑。

白玉染翻他一眼,“不好好攻读备考,有心思考虑没可能的事儿。十五年后的事儿现在就开始cāo)心,五个月后的事儿,却一点不急?这是做好落榜的准备了!”

刘奕脸色也僵了起来,想到了他那拖后尾巴的乡试名次。

张景轩看着,就跟魏华音说,“音姑!早点给绵绵定下婚事,以后俩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也不用盲婚哑嫁!都知根知底,从小感深厚!以后夫妻感也好啊!”

魏华音更直接,“我不会给孩子定娃娃亲的!”

张景轩也算是知道她的脾气,给刘奕个莫能助的眼神。

刘奕不甘心,又追问,“不管是谁家小子都不会定?”

“不会!”魏华音肯定道。

刘奕有些忿忿的不平,“白玉染!我儿子肯定比我强!你等着!”

“你先强起来,让你儿子做富二代吧!”白玉染怼。

刘奕拉着张景轩走,“这试我还就不信了,我非得拼一把不可!”

张景轩想到自家孩子再过几个月也要出生了,就算不为家里,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以后,他也得拼一下!不然以后求亲都轮不上啊!

回到家冯贞怡听魏华音和白玉染全都拒绝了,不会定娃娃亲,当即就敲板,“以后咱们两家好好走动起来!俩孩子多在一块,青梅竹马长起来,早早就能培养感了!”

看吴家行动起来,其他人心思也动起来。这白玉染要是闱再中,以后就翻做官了!就算不中,他有一个解元郎的功名,下一次科考也有极大可能!而且家里产业越来越多,要是能结了亲家,只有好的!

那边吴家和刘奕家开了头,又有人上门来想要结亲。

白方氏一心想着赶紧把白玉梨嫁出去,但是二房那人脉跟魏华音白玉染比着是不行的,就过来找,想让她们帮着给白玉梨说门亲事。

丁氏也在着急,但是又不相信魏华音和白玉染,她们那种人肯定不会给玉梨说个好人家!但又想借她们的人脉关系,就让白方氏去跑,反正她要挑她看中的人家!

“给白玉梨说亲?”白玉染挑眉。

“那也是你妹妹!纵然她之前有做的不对的,现在也知道悔改了!自己妹妹你们cāo)cāo)心不也是应当的!?堂姐的心都cāo)了,这妹妹总不能不管!”白方氏上来就把她们给翠姑说亲的事搬了出来。

白玉染眸光幽转,“!我倒是不知道我哪个地方惹了你,那么不入你的心!?”

白方氏眼皮子跳,“这是说的啥?我不就叫你们给玉梨说个人家!?别人能说,玉梨就不能说了!?”

“!我现在每天就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除了吃饭,都在悬梁刺股,满脑子文章制艺。盼着闱能考个功名!你让我去给白玉梨说亲?”白玉染一脸愤怒不满。

白方氏脸色也僵了僵,“这事儿也不要你跑,你念你的书,音姑不是闲着吗?她做嫂子的,cāo)持一下妹妹的亲事也应当吧!?”

“你就是偏心!二房她爹娘她哥都闲着,你非要找我!我这火急火燎攻读备考,你找我给二房的闺女说亲!你就是偏心!怕白三郎明年再被克了考不中功名!就来耽误我的时间!我们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如二房,还是不如三房了!?”白玉染黑沉着脸,满眼怒愤的控诉。

第278章:给白玉梨说亲

吴淮嫡出两个儿子,说的小儿子,今年才三岁。狂沙文学网说是大儿子仰慕白玉染的学问,之前没能来,很是遗憾,带着儿子前来拜访,请白玉染指点学问。小儿子也直接跟来的。

张景轩见门外停着马车,车夫是不认识的,“家里来了客人?”

钟叔笑着回答,“吴大当家带着两位少爷来拜访公子,说是请公子指点学问的!”

张景轩和刘奕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指点学问是假,只怕相看是真!不然前两天才刚来过,哪又把两个儿子还带过来再见的!?

听他们过来,白玉染出来迎了迎,见两人进门眼神就往那吴珏和吴珞兄弟上看,已经明白了两人来意。

吴淮只当他们是来找白玉染论学的,毕竟乡试科举就是三人一块去,还一块中举的,“没想到你们三人成行,俱都蟾宫折桂!等明年闱,也定能一起金榜题名!到时候咱们宁安县也是出名了!”

“哪里哪里!吴大当家这是谬赞了!”刘奕和张景轩拱手客气。

吴淮又说了一番儿子仰慕几人学问,“正要去拜访,没想到今儿个运气这么好,竟然只在这碰上你们二位!”叫了儿子前来见礼。

吴珏已经十二了,半大小伙子了,领着弟弟上前见礼。

刘奕的目光落在小的吴珞上,这大的是肯定不可能,年龄差了太多了,只能是这个小的。

看刘奕打量小儿子,吴淮又笑着解释,“听我和他哥哥来这请教学问,才刚学几句《三字经》也非要跟过来!”

刘奕忍不住腹诽,三岁个稚童能看出啥来,以白玉染那龟毛的格,就这么个小孩,出门还带着娘,能同意把宝贝闺女嫁过去才是稀罕呢!吴家虽然称得上世家,可也是没落了不少,还没出过一个读书人!

吴淮这边明里暗里的显摆儿子。

刘奕明里暗里的跟他较劲儿。

白玉染就装作不知道。

吴淮也不傻,看出来刘奕跟他较劲儿,一想就明白过来,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有结亲的意思,当即就说小儿子留下听不懂论学之事,“跟婶婶一块,找妹妹玩去吧!”

娘领着他过去找魏华音。

魏华音正跟小包做辅食,半岁的娃能配着吃点好克化的辅食了,她如今都长牙了。看吴珞过来,给他也做了一碗吃的。

吴珞也是个好嘴,“妹妹好可!”

魏华音笑笑。

娘和祝妈妈几个也忍不住笑。

“妹妹这么小,已经会吃东西了吗?”吴珞伸手拉住小包的手。

“已经长牙了,能吃一点好克化的东西了。”娘笑着道。

吴珞把自己带的宝贝很久的小玩意儿拿给小包,“爹娘说戴这个貔貅会有很多很多钱!给妹妹戴着,妹妹也有很多很多钱了!很多很多压岁钱!”

娘一看是个翡翠貔貅,个头还不小,哎呦一声,看向魏华音。

魏华音瞧那貔貅水头绝佳,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面的光滑圆润也是时常把玩的,又看他虽然把东西给出来了,还一脸不舍,必是心之物,笑着蹲下来,“这个东西不能给妹妹!”

“妹妹可!给妹妹!”吴珞记着爹娘教的话呢!这个东西必须得给妹妹,爹娘会再给他个一模一样的。以后也能和妹妹一起玩了!还能让妹妹去他们家!

魏华音摸摸他的头解释,“妹妹太小不能戴东西,你看她会吃进嘴里,会出事的!你看妹妹什么都没有戴!”

吴珞一听也没说太贵重不能要的话,就被魏华音绕进去了,瞧小包上果然连个银手镯都没有,那翡翠貔貅被她抓在手里,以为是能吃的东西,已经填进嘴里了。

“不能吃!不能吃噢!”娘拿着她的小手拉出来。

小包似乎很感兴趣,每次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吃饭,见摆饭就慌忙的伸着两个小手,想要扑上去。

魏华音拿筷子沾一点点菜汁给她,就高兴的不行。

抓着貔貅就以为是好吃的,使劲儿的啃。

“你看!小孩子要是吃进去不能吃的东西,会生病的!”魏华音给吴珞看。

吴珞也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吃的,看她不听娘的,还非要往嘴里啃,“妹妹不能吃!”

娘就笑着说,“吴小少爷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小姐太小了,抓着就要吃,这是不能吃的!等我们小姐懂事了,知道这些不能吃了,再跟吴小少爷玩!”

吴珞有些犹豫,爹娘说了一定要把这个貔貅送给妹妹的!

“这个貔貅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啊?”魏华音温声问。

吴珞点了点头。

魏华音笑,“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妹妹还小,可是也不能因为她小就要哥哥心的东西!而且她也不能吃!你看你今儿个不是拿了好吃的给妹妹吗?我们等会让她吃一点点!等妹妹大一点,就能和哥哥一起吃东西,一起玩了!”

吴珞觉的她说的好有道理,就把貔貅又拿走了,“那我等妹妹不往嘴里吃了,再给她!”

“等妹妹长大懂事了!”魏华音摸摸他的头,拉着他过去吃东西。

吴珞的娘看着,这送东西的任务被这么劝回来,也是用心了,只是这东西大爷和说了要送出去的啊!

魏华音给吴珞喂了半碗鱼粥,几口炖鸡蛋。

这边小包慌忙的也要吃。

娘把给她喂了几小勺炖鸡蛋,两小勺子绵软入口即化的鱼粥,不再让她吃这些。

魏华音看了眼吴珞的娘言又止的样子,左右吃饭的时辰还早,带着孩子烧了面包窑,去做曲奇做饼干。

吴珞很快忘了送貔貅的任务。

一直忙到了吃饭,烤了一堆饼干和曲奇,魏华音带着他亲手收了起来,拿盒子装起来,“这个是吴珞帮忙做的,拿回家吃,给你娘也尝尝!”

“我做的!我帮忙了!”吴珞高兴的不行,抱着饼干盒子笑的合不拢嘴,又去找吴淮显摆。

那边吴淮和白玉染,张景轩,刘奕几个也‘相谈甚欢’,一派和谐。

吃饭时,吴珞跟着魏华音,自己吃着饭,筷子使的明显不太熟练,却一脸认真用功的喂自己吃着饭。

吴淮终于在饭后说出想要结亲的想法,“这小子不仅喜欢你家绵绵,也喜欢弟妹呢!玉染兄弟要是不嫌弃,你看这个女婿如何?”

刘奕心里暗哼,他就看着龟毛的白玉染怎么拒绝你!

白玉染看了眼吴珞,“实不相瞒,小女先天生的有些羸弱,如今娘的膳食都是大夫开的。”

“这个不妨事!我看绵绵也白白胖胖的,即便羸弱些,自小调养也没有大碍!些许补品,咱们也都不在意!不然挣钱干什么!?”吴淮呵呵呵笑。

刘奕腹诽:显摆!

给了一回面子,白玉染再说话就拒绝的直接了,“我闺女差点要了我们夫妻的命才生下来,一点点拉扯大。她的婚姻大事,必然是要她自己喜欢的,确定愿意结伴终的人!”

刘奕脸色微微一僵,这下连他也给撅回来,没机会了!?

吴淮笑,“玉染兄弟!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绵绵长大后,年纪轻轻,也是无法判定谁家值得结伴终!还不是得父母爹娘帮着cāo)心cāo)持的!咱们两家也是有缘,我和你嫂子的为人,兄弟还能信不过!?”

白玉染也笑着拱了下手,“那就等绵绵长大再cāo)心吧!起码还有十五年,早着呢!其他事都还急不过来,没得现在就急十五年之后的事!”

吴淮也知道了,他这是不同意。

那边魏华音也把回礼做好了,“要不要再拿些火腿回去?我看吴珞倒是喜欢吃的!”

吴淮一看机会,笑着低声跟白玉染咬耳朵,“我看弟妹也是很喜欢我家小子啊!”

“她是想你们赶快走!”白玉染也压低声音。

吴淮嘴角一抽。

白玉染已经笑着转,“都收拾了?”

“嗯!再切些火腿拿上吧!”魏华音点头。

吴淮又看向吴珞的娘,见她苦笑摇头,知道送礼也没送成,只得先行带着俩儿子离开。

刘奕和张景轩落在后面,话还没说出口。

白玉染就直接不客气的怼上来,“想娶我闺女的,十五年之后再说话!现在说的都是话!”

刘奕嘴角也抽抽起来,“咱们两家谁跟谁啊!”

“你是你!我是我!想娶我闺女的,都不是好东西!”白玉染愤然道。音宝儿拼着一条命生下来的小东西,她们一点一点的cāo)持长大的,说娶就娶了!?

“额那个我们也实在是喜欢绵绵!你要是不满意,我家子铭可以交给你教导啊!喜欢啥样,教成啥样!”刘奕嘿嘿笑。

白玉染翻他一眼,“不好好攻读备考,有心思考虑没可能的事儿。十五年后的事儿现在就开始cāo)心,五个月后的事儿,却一点不急?这是做好落榜的准备了!”

刘奕脸色也僵了起来,想到了他那拖后尾巴的乡试名次。

张景轩看着,就跟魏华音说,“音姑!早点给绵绵定下婚事,以后俩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也不用盲婚哑嫁!都知根知底,从小感深厚!以后夫妻感也好啊!”

魏华音更直接,“我不会给孩子定娃娃亲的!”

张景轩也算是知道她的脾气,给刘奕个莫能助的眼神。

刘奕不甘心,又追问,“不管是谁家小子都不会定?”

“不会!”魏华音肯定道。

刘奕有些忿忿的不平,“白玉染!我儿子肯定比我强!你等着!”

“你先强起来,让你儿子做富二代吧!”白玉染怼。

刘奕拉着张景轩走,“这试我还就不信了,我非得拼一把不可!”

张景轩想到自家孩子再过几个月也要出生了,就算不为家里,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以后,他也得拼一下!不然以后求亲都轮不上啊!

回到家冯贞怡听魏华音和白玉染全都拒绝了,不会定娃娃亲,当即就敲板,“以后咱们两家好好走动起来!俩孩子多在一块,青梅竹马长起来,早早就能培养感了!”

看吴家行动起来,其他人心思也动起来。这白玉染要是闱再中,以后就翻做官了!就算不中,他有一个解元郎的功名,下一次科考也有极大可能!而且家里产业越来越多,要是能结了亲家,只有好的!

那边吴家和刘奕家开了头,又有人上门来想要结亲。

白方氏一心想着赶紧把白玉梨嫁出去,但是二房那人脉跟魏华音白玉染比着是不行的,就过来找,想让她们帮着给白玉梨说门亲事。

丁氏也在着急,但是又不相信魏华音和白玉染,她们那种人肯定不会给玉梨说个好人家!但又想借她们的人脉关系,就让白方氏去跑,反正她要挑她看中的人家!

“给白玉梨说亲?”白玉染挑眉。二房绝对不可能信任他或者音宝儿,让她们去给白玉梨说亲!

“那也是你妹妹!纵然她之前有做的不对的,现在也知道悔改了!自己妹妹你们cāo)cāo)心不也是应当的!?堂姐的心都cāo)了,这妹妹总不能不管!”白方氏上来就把她们给翠姑说亲的事搬了出来,直接压下来,防止她们不同意。

白玉染眸光幽转,“!我倒是不知道我哪个地方惹了你,那么不入你的心!?”

白方氏眼皮子跳,“这是说的啥?我不就叫你们给玉梨说个人家!?别人能说,玉梨就不能说了!?”

“!我现在每天就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除了吃饭,都在悬梁刺股,满脑子文章制艺。盼着闱能考个功名!你让我去给白玉梨说亲?”白玉染一脸愤怒不满。

白方氏脸色也僵了僵,“这事儿也不要你跑,你念你的书,音姑不是闲着吗?她做嫂子的,cāo)持一下妹妹的亲事也应当吧!?”

“你就是偏心!二房她爹娘她哥都闲着,你非要找我!我这火急火燎攻读备考,你找我给二房的闺女说亲!你就是偏心!怕白三郎明年再被克了考不中功名!就来耽误我的时间!我们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如二房,还是不如三房了!?”白玉染黑沉着脸,满眼怒愤的控诉。

------题外话------

本来的一更被我手滑,定时发布点成了直接发布。昨天三更,今天只有一更了。

上一章看了内容错乱的章节,那是替换掉的错误内容,刷新就正确了!

至于错误的章节名,自动忽视一下哈~~明天编辑上班再修改~~

第279章:老不死偏心眼(一更)

白方氏被他说的说不出话来,又心里结实的不通畅,闷得发疼。

“我知道我没个好嘴!我也知道我自己身子不争气,在你眼里不中用!我脾气不好,更不讨你喜欢!可我们该孝敬的从来没有不舍得过!我身子不好吃药花钱,我就不去学堂,我自己自学念书。现在我好不容易考中功名,眼看有望能中个官身了!奶奶却这个时候找我去操那个不该我操心的事儿!是奶奶自己的意思?还是二房的意思!?”白玉染一脸的不满,憋屈,委屈。

“我也没说要耽误你念书你”白方氏一时口笨舌拙,反驳不上他的话。

“白玉梨跟顾玉娇算计谋害华音,因为是亲戚,我连问罪都没有问!她不顾人命后果,满月酒上下巴豆,也是从无认错道歉,只凭你们说咋样就咋样了!白三郎自己考不中,就诬赖我闺女克了他!我倒要问问,我是怎么着二房了!?奶奶你说,我是怎么着二房了!?这样对我!”白玉染声音越说越高,怒愤憋屈的两眼发红。前世也是,二房啥都是好的,都是重要的!本该大房,也都让二房继承!

白方氏气的胸口起伏,却看着他愣是说不出旁的话来。

魏华音默默的看着。

那边小奶包哇的一声大哭。

乳娘吓的连忙抱着她哄。

魏华音忙把小奶包抱过来哄她,“奶奶!这些日子家里事情多,相公他还要备考,压力很大,情绪也不太好!我先送你回去吧!”

白方氏看白玉染那样子,也是说不成的,绵绵又哭个不停,黑沉着脸转身出去。

魏华音出来送她,“奶奶!婚姻大事,还是父母做主操持的好!你说我堂姐,她也是跟张景轩碰着面,张景轩约了我们去看花灯,张家提亲定的亲事。不是不帮白玉梨,这个节骨眼,家里大小事一堆。相公又正是关键时期,若是这次不中,就得再等三年之后了!”

白方氏气喘着,“那叫二郎说的,我也不是真偏心了!不过玉梨的婚事赶得急,你们这边认识的人多,才找你们的!”

魏华音默了下,“我知道,奶奶也不可能那么偏心!就是没有想到这边的情况!二房让你来说这个事我们现在自顾不暇,也实在无能为力!”

白方氏也明白,那些活计啥的都能交给底下的人,就算各处都忙,也用不着她事必躬亲。孩子也是奶娘下人带着的。不过就是心里记着二房不好不对的地方,不愿意帮忙!

她这边携着怒气回去。

大院这边虽然在个村头,一大片地都被她们买了,但这边是条路,寻常也过不少人。刚才的话就在院子里说的,被过路的人都听了去。

白方氏回到家,丁氏在家等着消息,看她的脸色,一听说不成,不愿意,就愁苦满脸的叹气,“玉梨有些不懂事的地方,也是得罪了音姑了。她心里不舒坦,不愿意帮忙。二郎又把她捧在手心里,事事听她的。实在不同意,不帮忙,连婆婆的面子都完全不给,我们这也没有办法了!”

她这一番挑拨,直接落在厨房里正做饭的陈妈妈耳中。

白方氏也觉的生气,认为没有魏华音进门的时候,白玉染还好一点,结果从她进门,不管是没解毒还是解毒之前,白玉染都事事听她的,难保她心里记着恨怒背后挑拨。觉的自己没有那么偏心,不过是她们好了,本来也能好的白三郎却走低谷,作为奶奶帮衬一把应当的。

下意识的把白玉染的控诉抛开,不怨她!不是她的错!

李红莲听着婆媳两个人说话,抿着嘴,脸色阴一阵阴一阵。不是觉的那个狐媚贱人好吗?长得姿容绝色还有钱!

村里却悄悄传开,白方氏偏心眼,不顾白二郎备考紧要关头,愣是逼着白二郎给白玉梨说亲事!

还有白玉梨之前做的事,虽然都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这下有人亲耳听见。白玉梨和顾玉娇一块谋害过魏华音,只是因为她是白家的人,所以饶过了她!

结果顾玉娇遭了报应,贼心不死,还攀咬诬告魏华音。

这白玉梨也没有受到教训改好,反而在满月酒上下巴豆粉。

几个人凑在一起就议论起来,“现在不知道是二房的主意,还是老太太的主意,逼着白二郎两口子给白玉梨说亲呢!自己爹娘哥哥都在,非得找白二郎说亲!也不看看正是备考的关键时候!”

“还不是白二郎和音姑两口子发了家,认识的富贵人家多!想攀个高门户的好亲事!自己够不上呗!”

“要我说,这是二房自己没有考中功名,见不得白二郎好,故意的呢!要不然老太太的能不知道轻重?”

“白家老太太偏心眼!偏着二房呗!”

“我看也是!”

“那白玉梨也真是性子不行!就算之前是被顾玉娇教唆的,这后来下巴豆粉又是为啥?那个东西,吃完上吐下泻,要是怀着身孕的人,可是要了人命了!”

“那会不是说,白三郎落榜,是白二郎他闺女克的!估摸着是心里恨不过,就报复呢!谁知道是她克的白三郎!”

“这都是亲兄弟的,就算白二郎是堂兄弟,他要高中做了官,他们不也跟着风光!?哪就见不得人好,非得给人找个事儿了!真是心里不平和!”

然后又有人说起来,丁氏曾经打听过张景轩,结果张景轩娶了翠姑,魏华音的堂姐,所以二房也气恨这个。

接着魏华音送白方氏出来说的话就传了出来。是张景轩自己遇见翠姑,看上翠姑,邀请她们逛灯会之后来魏家提亲的。也不过是在白玉染和魏华音家里遇见的,借了她们一块邀请的翠姑!

要白玉梨是个好的,不用二房说,不用白方氏逼迫,她们来往人脉那么多,肯定早就给白玉梨说门好亲事了!

白承祖正侍弄烟叶卖烟叶,也是几天后听到有人嘀咕议论,回家一问,“你过去找二郎她们,逼着她们给玉梨说亲了?”

白方氏一听就拉了脸,“啥叫我逼着她们给玉梨说亲了!我不过就问问,她们直接顶了我一顿!看不起玉梨,不愿意给玉梨说!”

听她这话,白承祖气的脸色发青,“她们里里外外一堆事情,忙的脚不沾地团团转。二郎再有几个月就参加春闱了,念书的时间都不够!玉梨的事儿,你还拿着去找她们!?”

“玉梨也是二郎的妹妹!我又没说耽误他念书的时间,也从来没有逼迫她们!你听谁说的话我逼她们了!她们当哥哥嫂子的,给妹妹说门亲事,还得罪她们了!?”白方氏也气恼的瞪着眼。

白承祖阴着脸,“是老二媳妇儿让你去的?”

白方氏一听这话,就想到白玉染的质问,是她要去说的,还是二房让去说的。她也明白这话的意思,虎着脸,“我自己去说的又咋着了?!老二媳妇儿说的又咋着了?又没说耽误二郎念书,他媳妇儿不是闲着?家里啥啥都有下人干,十来个下人伺候着,她就给玉梨跑跑腿儿又有啥不行!?”

反口又质问他,“谁跟你这挑拨了?不愿意就算了,找一堆借口。这都几天过去了,还跟你在这挑拨了!”映射魏华音挑拨的。

白承祖气的手里紫砂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喝,“还在这映衬映衬!还在这抹黑诬陷!你自己干的事,说的话,隔一个墙头,过路的都听见了!村里早就传遍了!”

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脸色铁青,两眼喷火,白玉染给他送的紫砂茶杯一直喜欢拿着喝茶,直接摔了个粉碎。

白方氏都吓了一跳,又听村里过路的听到她和白玉染的话,村里都传遍了,那肯定没传好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承祖简直快要气炸了,“白玉梨自己做的事,哪个还有脸叫二郎去给她说亲!有点脑子就知道说不成!又是二郎备考,家里一堆事的关键时候,叫你去你就去!?不想想这里面有啥猫腻儿算计!?”

“能有啥猫腻儿算计了!?玉梨的亲事本来就耽搁不得!过了年三郎不得也赶考!?到现在亲事都还没着落呢!”白方氏的气焰已经全降下来,但心里还是不服不忿的,觉的是他想的不好!

白承祖怒指着她问,“你就认定了是音姑背后挑拨,就是不相信老二家心怀不轨!?还说你不是偏心眼儿!你自己出去听听看看,看村里都是咋说你的!咋看你的!不分黑白是非!不分轻重缓急!!”

白方氏抿着嘴不说话,脸色却很不好看。

白承祖简直气死了,双肋一阵阵的生疼,头上青筋直冒。二房做的事不厚道,白玉梨性格偏激,之前就跟音姑不对付,又干出谋害人的事,干了一回又一回。

才闹过的事都还没有缓和,二房也都明知道找二郎和音姑给玉梨说亲不会愿意,还执意让老婆子去说。说成了的他们借着人脉关系把玉梨嫁出去!但二郎的脾气,结果就只有一个,直接拒绝。老婆子这里就认定音姑背后挑拨不孝,不亲。再闹出点其他事,二郎也没法专心备考了!

老二媳妇儿平常看着也是凑合的,竟然在这事上心怀不轨使心计!利用老婆子,还利用成了!简直气死他了!

白方氏吭喘了半天,“老二媳妇儿哪有心怀不轨了!有办法还会找她们!?不愿意帮忙还挑拨!”

陈妈妈出来屈膝福礼,“老太爷!”

白承祖看她有话说,“听到了啥!说!”

白方氏看着她,眼神有些犀利起来。

陈妈妈垂着眼,“回老太爷!老太太从大院那边回来,二房太太就在这等着,听是二公子不愿意,二房太太就说‘玉梨有些不懂事的地方,也是得罪了音姑了。她心里不舒坦,不愿意帮忙。二郎又把她捧在手心里,事事听她的。实在不同意,不帮忙,连婆婆的面子都完全不给!’之后老太太就气怒的骂二少奶奶背后挑拨。”

白方氏看她学话,还把丁氏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脸色铁青,怒目瞪着她,“叫你们干活儿的还是嚼舌根挑拨事儿的!?”

陈妈妈看了她一眼,退下去。

白承祖怒愤的指着白方氏,“挑拨?你自己看看谁挑拨!你现在过的日子,伺候你的人谁给你的!?老眼昏花!”

李红莲耷拉着眼皮子听着,“爷爷!奶奶也是一心为孙辈着想,说起来也没有错的!”

“你给我闭嘴!别搅合!”白承祖火大的怒斥。

李红莲脸色一僵,抿着嘴不吭声了。

白承祖又怒指着白方氏,“你再下去,早晚寒透了二郎的心!”

说完看看地上摔碎的紫砂茶杯,顿时有些心疼,自己亲手捡起来,收在一旁,出门去大院找白玉染和魏华音。

等白承祖出门,李红莲出来劝解白方氏,“爷爷看重她们,她们产业也多,赚的也多。一时不理解奶奶为了孙辈都好的心!奶奶就别气了!”

白方氏认为自己就是为了孙辈都好的心思,“这老家伙自己老眼昏花!只看见好的,没看见还有其他不好的!还说我!”

李红莲又抹黑上一句,“而且家里的下人是她们送来的。卖身契也在她们手里!虽然伺候爷爷奶奶,说起来还算是她们的人!”

白方氏没用过下人,不懂这个,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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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免规定了更新的时间,晚上十点前放二更

第280章:绝不能让他去春闱(二更)

这边白承祖发了一通大火,隔壁一墙之隔的二房早听见了。

丁氏站在墙头下,满脸阴沉,两眼恨怒。

白玉梨死死抠着门框,恨的咬牙,满眼阴鸷。

白承祖到了大院来,又听了白玉染一通控诉委屈。

“之前就想着,分了家各过各的。我跟华音住的远,我们能过好就过好,过不好我们苦着穷着!我们啥也没有的时候,二房三房谁也没有帮过我一丝一毫!难日子我们过去了,我们如今有也是我们自己拼出来的!哪个地方也没该谁欠谁!一天到晚弄的我们欠了一圈子人!”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也是会哭的!

“开始我还以为就是自己不拼不干,想个不劳而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兄弟阋墙!心怀不轨,背后算计!我只当我们富了,那些眼红记恨的都是跟我们有仇怨的!没想到还有自家人!”

白承祖脸色着实有些不好,却也只能面上粉饰,“人都是这样,事儿不搁在自己身上,自己没法感同身受!二房那边着急玉梨的事,着急三郎的事。也是没有想到你们这边情况紧张,压力大!你奶奶也是没想到,只想着你们都好,急吼吼的就想着找你们办事!也是看重你们!”

“奶奶就是偏心,我早就感受到了!爷爷也不用描补!我要真那么蠢,也不会自学考中功名!”白玉染板着脸。

白承祖叹了口气,“二房的事情你们不用管!等玉梨嫁出去,三郎那边考个功名,娶了亲,安了心就好了!你奶奶是看你们好了,就眼看着其他不好的,想孙辈都好!也是老了,脑子也没有年轻的时候清明了!你们别多心多计较!该咋着咋着!有啥事儿直接跟我说!”

白玉染抿着嘴,“二房的事我不会管!更不许华音去管!我让他们参股进染坊,也只是给奶奶的面子!”

白承祖想到他要去念书上学,跟白三郎比拼学问,闹到分家的事,也只能又劝解粉饰一遍,“你只管好好念书备考!那边的事不用多计较!一切都有我!”

“这次春闱要不中就得等三年!我们就算赚了点钱,碰上做官的,一点辙儿没有!这次被诬告,也是万分侥幸!否则家破人亡!”白玉染说起这次诬告的事。

白承祖也知道,纵然一个举人的功名,那离做官还远着呢!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差着那么多!点点头,又鼓励他一番。

但村里的流言也要解决,虽然都是私底下说,没有像绵绵命硬克人那样传的沸沸扬扬,但也是对二房极为不利的。

二房想着为白玉梨说个好人家,这一下要是有人一打听,每一句好话,只怕连个普通人家的亲事都说不成!

然而丁氏又听赵氏在村里听的,已经好几家到大院求亲的,吴家的,刘奕家的,还有镇上的刘员外家,县城的人家,都想结娃娃亲。

才一个半岁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丫头片子都有那么多人求亲!反而她们这边说亲说不成,还屡屡受阻,简直气的半死!

本来想着借白玉染和魏华音的人脉找户好人家,没想到不帮,还弄的他们一身脏水!

丁氏心里急,又没有办法,只得把事情交给白老二,让他想办法。不然他们自己心里可清楚,兄妹八字相克,光靠抄那几本佛经,根本化解不了!儿子再如何也考不中功名!

白老二也气的不行,让丁氏带着白玉梨到县城去住,又去佛光寺烧香,送经书,说成给白方氏和白承祖祈福的。

他惯会做好人,端架势,在外也是舍得,又说把闺女的亲事操办好,他要出去开铺子闯荡,就卖白银染坊出产的布料和丝线。说白玉染和魏华音早就让亲友拿布料出去闯荡做生意,还真有好几家在外创出小名堂的。他是不放心儿子,和闺女的亲事。

家里传的那些,也是村人心照不宣的说嘴议论。

白玉梨又着实长得眉目精巧,看着利落灵巧,又因为心怀仇恨,带着冷淡之气,识字念书,绣活儿也练的不错。

倒是很快让白老二给说了一门亲事。

家里酿酒,开了个作坊,每年也算是不少赚,就是兄弟多,一下子兄弟五个,个个都要娶妻,也实在不易。

这家里的老三,钱三郎也是十八了,底下还有两个兄弟也快到了年纪,偏生又眼光偏高,低了说不愿意,高了攀不上。

正好说了白玉梨,相看过后,觉的白玉梨看外在也很是不错。白银布庄生意又那么火,白玉染又是新科解元郎,就算现在白三郎时运不济,将来有他这个堂哥拉拔,怎么也错不了。

两家很快定下了亲事。

丁氏是看不上这钱家,也看不上钱三郎,觉的配不上自己闺女!搂着白玉梨劝她,“娘也知道委屈了你!可是现在白玉染和魏华音用不上,想找个好人家,只能去做小。娘总不能看着你去做小啊!”

白玉梨从知道是她克白三郎的时候,就明白,家里肯定会急着把她嫁出去,心里冷硬一片,面上阴寒,抿着嘴没有说话。

丁氏眼泪突突的往下掉,“玉梨!我可怜的闺女!咱们还有一个难关要过的呀!”

白玉梨想到她已经不是贞洁之身,全身僵硬,死死攥紧了拳头。

丁氏安抚了她半天,又夸钱家人多,钱三郎是个正干的人,“长得浓眉大眼,面相就是个能干成大事的人!你跟着他,以后做不成官夫人,也是能做个富家太太的!娘也合了八字,你们俩八字正相配,他旺你呢!我看拿的聘礼,也算是不少!我跟你爹商量,多给你拿些压箱底!今年分红的银子,娘给你拿一百两!”

白玉梨始终不吭声。

白老二已经把婚期定下来,就在三个月后,腊月十九。赶在年前成亲的多,也不算是急切,也不显眼。

亲事定下来,丁氏带着白玉梨回家筹备婚事。

路过县衙大门外,正碰见刑部回执,给顾玉娇判刑,杖责八十,流三千里。

好些人过去看。

田氏求助无门,家里的银钱顾有田又不让动,只能找上陈瘸子,告诉他有个儿子的事,让他想办法弄钱救顾玉娇。

陈瘸子就想有个后,可是没有人愿意跟他,傻子他又不愿意要。之前就打听着顾玉娇的事儿,听顾玉娇给他生的有个儿子,顿时激动万分。把家里田地抵押,求着陈维仁借了三十两银子。

把银子交给田氏。又加上田氏攒的私房,娘家各处借的凑的几两,全部拿去送礼。让打板子的打轻一点。

否则八十板子打完,只怕命就没了,还流放三千里,入了冬,越往北越寒冷,能熬过板子,也熬不过路上。

顾玉娇万万没想到,她一心念着白玉染,作证都不舍得拉他下水,他却直接告她,让她反坐判刑。要她的命!而最后愿意出钱出力救她的人,是让她憎恨厌恶到恶心的陈瘸子!

“玉娇!我可怜的儿啊!”田氏哭的几欲昏厥。

陈瘸子也满脸心疼,“当初要是跟了我,虽然我陈瘸子没有大富大贵的日子过!咋地也不会落的现在凄惨的下场!”

顾玉娇却完全不领情,就算拿银子来救她也是恶心她!不过是想要孩子!

但是三十多两银子也使了劲儿,执刑的衙役收了钱,就放水,八十板没有打的太狠。

镣铐戴上,顾玉娇被撵着上路,奔赴西北流放地。

田氏哭死过去,被顾有田拉住。

陈瘸子虽然不舍得,也知道顾玉娇没可能了,要把他儿子找回来!那他陈瘸子也有后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白玉梨眼看着顾玉娇被打的半死,又被上了镣铐流放三千里,以后再也无望,生死不知。

耳边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还是考了功名好!这诬告的人,直接一纸状书,这就打一顿板子流放了!”

“那当然了!要不然那些人咋削尖了脑袋念书科考呢!当了官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白玉染当真是运气好,自己念书还能考个解元!这明年春闱,十有八九能中个进士做官了!”

“要说念书好,那周举人才是厉害!只小时候念过书,愣是自学成才,十几岁就中了举人功名呢!”

“你说那个周举人?只可惜命不好!赶上去春闱了,结果他爹死了,守孝三年还没完,他娘也跟着死了。这一次春闱又去不上!他未婚妻都等成二十多的老姑婆了!啧啧啧!”

说着状似无心,听着的白玉梨,眼神恍惚,渐渐聚焦,微微眯起眼。守孝?

不能让他去科考!绝对不能!否则他中了进士做了官,就离开了村里了!那个狐媚子贱人就翻身做上官夫人了!那个该死的贱人!她这辈子都休想!!

回到村里。

陈瘸子跟着到顾有田家里要儿子。

田氏利用完,却不愿意告诉他孩子在哪了。就算孩子跟着个婆子,被当成下人养着,可没有人知道是玉娇生的!真要是让他跟着陈瘸子了,那就所有人都知道玉娇跟陈瘸子那种邋遢瘪三的丑瘸子生了孩子!时时都刺痛她!

陈瘸子抵押了田地,求着陈维仁,磕了多少头才借来的银子,就为了儿子,为了陈家有后,田氏竟然利用完不愿意了!连个信儿都不告诉他!顿时怒不可遏,“大爷所有身家都换了银子去救你闺女,说好的把儿子给我,利用完了一脚踢开!?真当大爷好欺负吗!?”

田氏就是死活不说,“是你自己愿意的!没人逼着你!”

陈瘸子之前对顾玉娇还是想着私心,趁机占便宜娶个漂亮年轻的媳妇儿!但这次可不一样了!是他的儿子!是他们老陈家的根儿!要不然他也不会拼上全部身家!无论如何都要把儿子要回来!

找着人就蹲在顾家村,田氏家大门外闹事,非要他们交出他儿子!

白玉染听着外面议论吵闹的声音,“夏来!冬来!”

“公子!”两人忙过来。

“你们两个悄悄去查一下,陈瘸子拿的银子是谁借给他的!陈维仁还是郑丽珠!”白玉染吩咐。

两人应声,接着给魏华玉和善善送蛋糕吃食,到镇上。

回来回禀,“是郑丽珠说的话,借的三十两银子!”

白玉染冷嗤一声,“找着机会告诉陈瘸子消息!”郑丽珠看顾玉娇用不上,这边就捡了陈瘸子,当真是不遗余力。

“是!公子!”两人应声,避开耳目,把消息告诉陈瘸子,带他到安家庄子上看到了人。

两岁的人,和陈瘸子七看就能看出是爷俩来。

陈瘸子激动万分,上去就想把儿子要回来。

他这边准备充分,还有生辰八字的啥啥都对得上。

那婆子不舍得,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到两岁,能吃饭说话了,给她要走,不跟割肉一样?

陈瘸子以告官相挟,又到安家去闹事。

几乎闹人尽皆知。

安家没办法,又看那孩子确实是他的,就赏了那婆子银子,让她把孩子给陈瘸子带走。

弄个大胖儿子回来,带把的,还会跑会跳,会说话了,陈瘸子稀罕的不得了,到处宣扬,他有儿子了!

“去告诉他,用得着他的时候到了!若敢不听,他的地,还有他儿子都别想!”郑丽珠冷声吩咐。

郑妈妈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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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号更新,让放在晚上十点后。

妞妞们不要多等~づ╭~~

第281章:不能去杀人啊(一更)

陈瘸子知道他命贱,也没干过啥好事儿,偷鸡摸狗,耍赖占便宜的事儿也没少干,但让他去害人命,他肯定是不干的!

他这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还要把儿子养大呢!以后好享儿子的福呢!

郑丽珠也怕白玉染咬上她,所以既没有出面,也没有要陈瘸子害人命。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之前她不顾,直接出手,但是她现在也学会了暗手!自己手上干干净净,不费兵卒把那贱人解决了!

陈瘸子把孩子找回,让田氏气恨的差点吐血,直接大病了一场。

顾有田也不想在村里待了,不然以后两个儿子可咋办?让田氏不要再闹事,等她病好,他们一家就搬走,去外地讨生活。闺女已经废了,可儿子不能也被连累毁了一辈子!

至于陈瘸子,他已经把孩子找到了,这个事无论管还是不管,都膈应他们,只能不理会了。鸡蛋碰石头,他们也碰不过无赖陈瘸子!

田氏也绝望了,再多愤恨不甘,都无望,也指望不上。

白玉梨听他们全家都要搬走,眼神闪烁。可恨她现在不能出面,村里都还在议论她。而田氏又大字不识,给她传信儿,就必须口口相传的告诉她。可是要如何告诉她,大房只要有一场丧事,白二郎就考不成了!那个狐媚子贱人就休想做官夫人!?

只有田氏有那么深仇大恨!李红莲心里有恨,要让她下手解决李氏或者白老大,她肯定不敢!

现在李红莲又被勒令待在村里,反而是李氏和白老大在县城里,面都难碰,更难下手。

左思右想,白玉梨还是决定塞个纸条,田氏不识字,她家里有识字的,两个儿子都识得字,大的还念过书。

于是趁着顾有田筹备离开顾家村外出时,她换手写了个纸条,包个石头砸进田氏家里。

田氏病才刚刚转好,看着包着石头的纸,叫小儿子去捡回来,“打开看看是啥!”

里面很简单的写了,白玉染直系长辈办丧事,守孝,不能参加科考。

田氏听着小儿子磕磕巴巴认的字,凑出来完整的意思,“谁砸进来的?你快去看看!”

外面白玉梨早就跑的没有人影了。

“娘!没有人了!”

田氏拧着眉,看着纸条半天,怒咬着牙,“只怕是白玉梨那个小贱人!送这个信,想挑唆我去杀人!她就得意了!哼!”

小儿子抱着她的腿,“娘!你不能去杀人啊!会坐牢!会砍头的!”

“我才没有那么蠢!”田氏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还是受人指使。连县太爷都斗不过白二郎和那个贱人!玉娇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县太爷查不出证据证明她们和杨二太爷的死有关,愣是放了她们,还给玉娇定个诬告反坐的罪名!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她要是杀了李氏或者白老大,肯定要让她偿命!

但知道了白玉梨有这个想法,她也不想现在就搬走了,她要留下来看热闹!

白玉梨那个小贱人自己龌龊又下贱浪荡,嘴上说的帮玉娇,却是自己惦记着白二郎!不要脸的贱货!害死了她的闺女!她自己却逍遥法外!现在又想使唤她去杀人,简直异想天开!

现在就是她名声破烂,还是跑到县城去才骗了一门亲事,就属她最恨白二郎和那个狐媚子了!

她想让她成为刽子手去替她杀人,她就偏偏不去!反正更记恨的人是她白玉梨!等不及,她肯定会自己出手!她过不久就嫁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嫁人之前!否则她也没有时间!

顾有田回来,她直接跟顾有田哭不愿意走,而且病的又严重了,想要留在家里过个年,过完年再走。

住了半辈子的家,啥都在这边,顾有田也不想走。搬家到外地也是无奈之举。

听她非要留下来过了年再走,眼看也只剩下俩仨月,小儿子也哭着闹,就心软答应下来,“好!等过完年再搬走!过最后一个年!”

白玉梨看他们不搬走了,还留下来过完年,以为田氏决定下手了,就在家里数着日子,等着消息。

这边火腿作坊开工了,招了附近村子手巧的人和男劳力,把去年定下的猪腿拉回来。

正好人家做腊肉,后退肉不好做,合作愉快。

作坊也是照着大了规模建立的,里面能一次性做三千只火腿,分了几个区。

魏华音忙着做火腿。

染坊和布庄临近年前,生意也好的不行,接了不少喜事订单,成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县城布庄后院第二层盖起来,叶翩翩和叶妈妈主仆带着活计搬到了布庄去。

翠姑觉的身子稳当了,中间仨月也没有事,也重新到布庄里看生意。

魏华音看布庄这边解决,染坊有小贵娘和杨巧,问题不大。就专心火腿作坊这边。

张氏看着眼热的不行,又说参一股的事。

魏老大带着工匠建火腿作坊,也挣了二十多两银子交给她,采办猪腿虽然是钟叔带人去的,但他也有参与,火腿作坊这边也给他安排了一份工。

张氏却不满足,“做工能得几个钱!要是参股,就算只有两三股,一年也能分不少钱!”

魏老大不听,“都已经拿着染坊的分红了,大郎也把铺子开起来了!你就别贪心了!再闹出个事儿,连现在有的也没有了!”

“我是发现魏多银和魏小贵今年做火腿又回来了,肯定他们俩参的有股!外人都能参股,凭啥咱们不能!?”从翠姑怀孕,她往张家跑的多了,也发现了跟张家的差距。之前说啥张景轩也就是个穷秀才,比其他村里人家好一点。可张景轩如今中了举,明年再做了官,肯定该嫌弃他们家,嫌弃翠姑了!

“我想多挣些钱,还不是想给翠姑撑腰!等张景轩高中做了官,只怕就看不上翠姑!嫌弃咱们啥也没有,还穷的叮当响!”

“你要是再找事儿作死,别怪我不给你脸!”魏老大怒道。

张氏瞬间满脸阴沉,“你不给我脸!?你敢咋着?要不是你没用,我用得着那么钻营吗!?”

魏老大才气,但是他的脾气终究没有放出打她或休她的狠话,“现在玉染才是最有希望高中做官的,咱们除了玉染和音姑能帮衬了!你要是找事儿得罪了她们,没一个给你闺女撑腰说话的!”

“她们那么有了,要帮还不多帮衬一点!?”张氏愤懑怒喝。

“去年过年的事儿,你自己想去吧!”魏老大怒沉着脸甩袖子走人。

张氏想到他们去年那么找,不仅被怼的没有脸面,连借钱都没有借到,现在还打着借条。想到借条,立马想到今年的分红,跳起来,“借条上的银子不还,不会今年的分红就不分给我们了吧!?”

临近年关,开春出去闯荡的那些人已经往返了几个来回,有人没有赚到多少钱,提早回来过年。有人又拿了货,准备趁着年关多卖些,多赚些。

二房也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白玉梨的婚事。

白方氏忙前忙后的帮忙,但多数也是指手画脚。从染坊里选了床上用品,又选了不少衣裳料子,“自家的人,总不能还赚这个钱!”

杨巧笑咯咯的,“看婶子说的,自家亲戚当然是不赚钱的!音姑早发了话,要是二房的过来用布料,可以不给钱!”

白方氏听不用给钱,和丁氏对视一眼,眼神露出不太相信的神色。

果然,杨巧下一步就说,“二房疼闺女,操办婚事肯定花用不少钱!染坊里的床上用品和衣裳料子虽然不便宜,二房占着四股分红也不怕!可以不用给钱!年底从分红里面扣除就行了!不赚利钱,只扣个本钱!”

白方氏脸色刷的掉下来。

丁氏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神色,“你算算该多少钱!”

杨巧如今的算账速度也是很快了,简单的加减乘除都不是问题了,当即啪啪就算出来,“一共是五十七两!”

“就这点东西五十七两!?”白方氏拉下脸。

丁氏也怀疑就是吭她钱的。

杨巧依旧满脸的笑容,“婶子!你们挑这些东西,搁在寻常人家嫁闺女,能嫁两个了!染坊做的东西本来就是精贵之物,有便宜的,但是大多数都是精贵的!你们眼光好,挑的都是好的!这只是算了成本价儿而已!你们要不记下选的东西,到布庄里看看卖的什么价儿!有些东西吴家铺子里也有,你们也可以都去问问!”

丁氏要买好的,来回县城跑,去问问就问问。结果一问选的那些东西没有八九十两银子拿不下来,还是回到染坊里拿的布匹衣裳料子,不过减掉了一大半,又换了一些稍平价的。钱少花了,东西看着多一些。

魏华音听了就过,懒的计较这些。

白玉梨却等的有些焦急,田氏的病早就好了,却一直没有动手的迹象!他们就算在县城,那也是容易动手的!却还不动手!

田氏却等着她下手。

眼看时间进了腊月,一过腊八,各家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了。白玉梨急的心里冒火。

魏华音把去年的火腿卖掉,留了五十个,做明年的老火腿。

二百个火腿卖掉,拿了五千二百两银子。魏华音和魏多银,魏小贵坐下来算钱分钱。

魏华音是五分股,分了两千六百两,魏多银和魏小贵平分另一半,各一千三百两。

去掉四百两银子的本钱,两人赚了九百两。直接翻一倍还多。

今年建了火腿作坊,地方魏华音,也归她所有,这个她不占股了。就是今年火腿做的多,一千个火腿,银子都是魏华音提前垫付的。

把这个账目算好,去年火腿卖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魏多银和魏小贵一人捧回家五十两银子,却都高兴的不行。那一千个火腿,再卖了钱,就能卖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魏多金也是定了今年娶亲,家里专供他念书,他自己也用功,但因为念的晚,比别人起步晚,不能等着考到功名再说亲娶亲,像白三郎一样就死硬着不成家,非要等考到功名!

所以两家商量后,日子也定在了腊月里,同样是十九,和白玉梨同一天。

白玉梨看田氏一直没有动手,而李氏和白老大已经回到村里来,就猜着她这是准备过年期间好下手!只得按捺住心火等着。

她要嫁出去了,就算不能眼看着,但等出了事,她们谁也不能怨到她,赖到她头上来!

日子赶日子,转眼就到了白玉梨出嫁的日子。

丁氏提前准备药给她,那迷幻药再加上酒,能让白玉梨把初夜蒙混过去。

魏华音比照着给柳婉姑添箱也给白玉梨添了箱,没有布匹布料,两支银镶玉簪子,一对银手镯,一个刻着长命百岁的银锁,另加五两银子。

丁氏看着嫌少,连拔根毛都不是!

但其他人添箱的,也没有能超过多的,大都是寻常一支簪子,或者耳坠,或者珍珠珠花,加上写布料,或者压箱底的一吊钱两吊钱。

白玉梨看着她淡然优雅的模样,头上戴着赤金玉片玉兰花流苏步摇,身上狐皮出风毛的假两件宽袖袄子,打扮颜色清淡却透着贵气。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幽光。田氏不会没有打算对李氏和白老大动手,而是准备对这个狐媚子下手的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点激动澎湃,要是能把这个贱人弄死,才真正解了她心头之恨!

就是这个贱人小心谨慎的很,出门都带着人手护卫,难以下手。

外面一阵鞭炮声响起,有人喊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接亲了!”

丁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忍不住了。

白方氏看她哭的不能自已,叮嘱了白玉梨一番好好过日子,相夫教子的话。

喜娘给盖上盖头。

白三郎出来背她上花轿。

丁氏哭出声。

白方氏也擦了擦眼泪,这边就喊白玉染,“二郎!送亲的你可不能不去了!”

“奶奶放心,我是肯定要去的!”白玉染目光幽深的看她一眼,他还要看看那迷幻药失效,钱三郎发现自己娶了个不洁的媳妇儿会怎样呢!

第282章:撵回娘家!(二更)

白玉梨的花轿走,魏华音留了话也离开,二房的酒席她也不准备吃,魏多金娶亲,离得近,新媳妇儿估计快到了。https://

“别人家的事儿,跑的可真是快!这边事儿都还没完呢!”赵氏撇着嘴说。

丁氏这会正心里伤心,又担忧着晚上的洞房,能不能过关。虽然准备是挺全面,毕竟不一样了,还是怕会被揭穿。

听魏华音走了,也只是抬了抬眼。

有人忍不住呛上赵氏一声,“两边都是喜事,都是提前请的。夫妻俩都在这边,已经送了嫁了,也没啥事儿了,音姑这才到那边去的!又不打算吃酒,再不过去,人家新媳妇儿都下轿了!”

赵氏心里不平的回呛,“管得倒宽呢!谁知道你这么捧臭脚丫子!”

周围的村人忍不住不屑,这赵氏当真是蠢猪一样!不让插手染坊,要不来秘方和分红,这跟破罐子破摔了一样,当众就说这话!三房要是能弄好了才怪!

魏华音赶到魏家沟,这边新娘子还没有到,探路的说是快了,来的正好。

很快,魏多金踩着吉时,迎了新娘子回来。

众人挤过来看热闹,抢喜钱和喜糖。

新娘子下了花轿,拜了天地,送进洞房。

魏华音进去看了新娘子,肤色不白,却也眉清目秀,一双眼透着温婉之色,腼腆的抿着嘴,两耳通红,看着倒是个好相与的。

魏铁根家亲戚不多,待的客都是乡里乡亲,虽然不很多,席面办的却很体面。

魏华音和魏嫂子娘家的人坐在一桌上,被让了半天菜。

魏华玉带着善善,还被安排了给小孩子吃的虾仁蒸蛋,和牛乳甜食。

这边热闹完,魏华音把善善带回家洗干净,染坊的分红提前给她,送了她们娘俩回家。

白玉染那边一直拖到天擦黑才回来,又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醉着的回来的。

平顺和夏来搀着他回来。

后面还跟着一脸担心的李氏,“你身子不好,还喝那么多酒!快喝点醒酒汤,解解酒!”

知道钱家兄弟多,肯定会灌酒。白玉染再推,也免不了会喝上一些,家里早就备着了。

魏华音看看他的眼睛,还是清明的,就是身上都是酒味儿,让乳娘把小奶包抱走,她伺候白玉染喝醒酒汤,换衣裳。

“这边我看着就行了!婆婆回去歇着吧!”魏华音喊了钟叔送她。

李氏又叮嘱几句,这才回去。

田氏看李氏一个人从大院出来,多好的下手机会!只可惜,白玉梨那个小贱人今儿个嫁出去,没法过来下手!她又不想沾上人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氏回了家。

二房那边白三郎也喝的酩酊大醉。

同样醉倒的还有白四郎。

幸免的只有白大郎。

众人都说钱家不愧是开酒坊的,果然有酒!家里兄弟多,又都能喝!谁去谁喝多!

白玉染喝了醒酒汤,泡了个澡,已经彻底醒了酒,“今儿个晚饭要多吃点!”

“晌午还没撑着!?”魏华音说他,竟然喝了那么多。

白玉染笑着把她拉进怀里,“都是酒,没吃多少东西!知道你肯定给我熬了粥!”

“莲子粥!”魏华音回他。

白玉染亲了亲她,“要喝三碗!”

魏华音还特意加了冰糖,葡萄干,香米刚刚开花就停了火,所以米粒带着嚼劲儿,莲子又是提前泡上的,已经炖的软烂,加上甜酸口的葡萄干。

白玉染说是喝三碗,当真就喝了三碗。

“酒席像是没吃东西一样!”魏华音看他兴致倒是不低,以为高兴把白玉梨那个偏执烦人的嫁出去了,其他不用以后时不时看见她。

白玉染笑看着,舀了一勺葡萄干和莲子喂她,没有跟她多说。

二房这边,丁氏也是全身紧绷紧张,提心吊胆,生怕露馅儿。

白玉梨死死攥着手,小脸绷着发白。听钱三郎进屋来,顿时全身紧绷。

“娘子!”钱三郎过来拉她的手,一看她全身僵硬的厉害,顿时心里一软,温柔的安抚她,“别怕!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会对你好,会疼你宠你的!”

白玉梨根本没想过要这样嫁人,可是形势逼着,已经容不得她有别的想法,只能就这么嫁给这个钱三郎!也知道没有回转的余地,她也志不在此了!只要能蒙混过今儿个晚上的洞房,以后再说!

低着头点了点头,低声应,“嗯!”

钱三郎去倒了合卺酒,“来!今儿个是我们成亲的大喜日子!我们还有一个合卺酒!”

白玉梨抬眼看过去,“这个酒容不容易醉?”

钱三郎喝了不少酒,也是兄弟多,为他挡了些。怕洞房不成,特意喝了醒酒汤才进的新房。看她问这个,忍不住笑,“我们家虽然酿酒,今儿个也确实把你兄弟都灌了不少,但是洞房的合卺酒,不是烈酒!是果子甜酒!很好喝的!不用怕!”

白玉梨是看他没有喝醉,所以才问这个,“能不能换成烈一点的酒?我我怕!要是多喝点,喝醉了,就不会不会”

钱三郎这会觉的她可爱,“我怕酒太烈,你一杯就倒了!”

白玉梨已经悄悄吃了解酒药,“不怕!要是醉了”

看她未尽之言,脸上的胭脂色俏丽好看,他钱三郎也是娶了个合心的娘子!比那不愿意跟他的的强了百倍!拉住她的手,“都依你!”

重新倒了酒,让她先试试辣不辣。

白玉梨强忍着喝了一点,“太辣了,你替我喝吧!”

钱三郎顿时把她这当成撒娇,而且这杯被她先尝过,也不算合卺酒了,当即应声,替她喝了,又倒上酒,“你只喝这一杯就行了!这一杯下去,保证你就有些醉了!”

两人挽着胳膊。

白玉梨强忍着把酒喝一半,顺着嘴边又洒了小半,“再倒一杯!我们还不算认识,也没有说过话,我们先说说话!喝喝酒!”

钱三郎都说了依她的话,反正她一个看着就没喝过酒的女儿家,如何也喝不过他!不过几杯就能醉倒了!当即笑着应声,跟她说话喝酒。

白玉梨连撒娇带敬酒,自己喝一杯,给钱三郎灌三杯。

酒喝的太猛,钱三郎本就有些醉意,一时上头,有些不清明起来。

看他醉了,白玉梨连忙趁着他不备,悄悄把迷幻药倒进酒里,让他喝下。

钱三郎又喝完,看她还似乎没有醉,“娘子当真是好酒量!我都醉了你竟然没有醉!”

白玉梨静静的等着药效发作。

钱三郎却不愿意等了,“娘子!酒不能再喝了,时辰也实在不早了!我们该洞房了!”上来抱起她。

一下子,白玉梨就全身僵硬住,那些不堪的,死死不愿意回想的画面和感触钻入脑海,让她微红的脸色瞬间发白。听着钱三郎温柔安抚的话,又看他已经进入迷幻状态了,立马准备一切。

然而,钱三郎被迷幻住,只是一会的时间,不时就清醒了过来。

满脸僵硬,脸色瞬间的铁青,青筋凸起,两眼喷火的盯着白玉梨,“你竟然不是处子!”

白玉梨瞬间惊呆了,刷的一下,汗毛直立,死死瞪大眼,脸色煞白,“你你你说什么啊!”

因为家有薄产,又开着酒坊,出入往来的也有些多,钱三郎并不是不知情事的毛头小子,反而早已经试过,也出入过青楼楚馆。她不是处子之身,要他中了迷幻药没有清醒还罢了,他这清醒起来,根本瞒不过他!

“你竟然不是处子之身!”钱三郎勃然大怒,直接起来,抓着白玉梨就翻找一通,然后就找到了她为度过洞房准备的药包和鸡血,

“贱人!!”他大怒叫骂一声,抓着白玉梨狠狠打在脸上。

白玉梨疼的尖叫。

“我说怎么会跑到我们这边说亲,还不挑不拣,那么快定下婚期!你个贱人!竟然早就跟男人苟合过了!胆敢来欺骗糊弄我!?”钱三郎简直怒不可遏。

白玉梨完全吓懵了,“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

“贱人!贱人!还哄着我喝酒!还给我下药!”钱三郎怒的抓着她头发,又照脸上狠狠打了几个巴掌。

这边新房里闹出事,钱家的众人因为办喜事都在家里,一下子都起来过来了,“三郎!出啥事儿了?”

“好好地洞房,这咋打起来了!?”

众人敲着门,叫着人。

钱三郎拉好自己的衣裳,抓着白玉梨的头发把她摔在地上,上来打开门,“爹!娘!这个贱人根本不是处子之身!她们胆敢骗婚!”

钱家人都惊了,看着钱三郎拿出来的证据,钱婆子直接跳脚,“好啊!白家竟然把一个残花败柳的小荡妇嫁过来骗婚!这事儿跟她们没完!”

看着衣衫不整,趴在地上躲在一旁的白玉梨,钱家的人都怒的不行。这不仅仅是打脸,分明是骗婚!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白玉梨死死的抓着衣裳,全身颤抖的缩在一起,蹲坐在角落里,死死咬着唇,浸出血来,煞白的脸上带着阴鸷狰狞。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钱老汉拍着腿仰天怒道。

出了这事,以后整个钱家都要成为笑柄了!

花了这么多钱,竟然娶了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回来。

钱家的人一商量,也不能把人打死了,到时候他们还落个罪名,但这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钱大郎和钱二郎怕丢人,以后也实在影响,都说连夜把她送回去。

其他人却都喊着就要白天送!让白玉梨变成过街老鼠!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婚前失贞的荡妇!

“咱们是被骗婚的!怕啥!?”

钱婆子恨不得上去再打白玉梨一顿。

“爹!娘!不用我们说,只要我们把她退回去,她就再没脸了!我们也算是给了白家脸面,她们自然是要赔偿咱家!咱们家还落个善良被欺负还为别人着想的好名声!到时候三个弟弟娶亲自然不难!”钱大郎和钱二郎都在外跑生意,虽然家里酿了几十年的酒,也是老字号了,可想多卖钱多发财却是不太容易,生活也是辛苦。要是能要一笔赔偿,底下三个弟弟娶亲,也不用压榨他们做哥哥的了!

最后一家人商量完,还是利益占了上风。

又讨论了一番,扣不扣她的陪嫁,最后又嫌弃她人不贞节,晦气肮脏,那些东西就算用还是卖都不吉利不好听!只要听说也没人愿意买,也肯定会压低价钱!不如跟白家要补偿银子!

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弄着白玉梨给她送回去。

左邻右舍的听见这边这么大动静,一出来看,这钱家新娶的媳妇儿竟然是个失贞的,被骗了婚,顿时掺和上来。

十几口子人押着白玉梨,还有她的陪嫁。

丁氏翻来覆去,一直都睡不着,总觉得有种要出事的感觉,提心吊胆的祈祷着快些天亮,祈祷着蒙混过关!不然她简直无法想象,会发生啥事儿!

白老二是不知道,把克儿子前途的闺女嫁出去,他也着实松了口气,所以睡的很是安心。盼望着过了年的春试,儿子高中!到时候就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白三郎也一直睁着眼,看着黑暗中。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各种的种种,却更加睡不着,索性起来,点了灯拿出书来!等春试,他一定要高中!就算晚三年,他不拼现在,且看以后!

结果大门突然被敲响,“开门开门!开门!”

丁氏一个激灵,刷的一下,全身血液倒流,仿佛雷击一样。

白三郎也瞬间全身僵硬,脸色煞白。

两人都惊吓震住,白老二都被叫醒,翻身起来,“谁啊?大半夜的!?”

“玉梨玉梨”丁氏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爬下床,还差点摔在门槛上。

白老二看她完全失态惊吓慌怕的样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过去开了门,“谁啊?”

大门一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白玉梨被扔进来。

白老二吓了一大跳,“这这是咋回事儿?是咋回事儿!?”

“咋回事儿?你们白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把一个残花败柳的失贞荡妇嫁过来!当真我们家好欺负!?”钱婆子怒骂。

白老二完全懵住了。

第283章:赔偿五百两(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老二完全不相信,也认为。失贞的荡妇?咋会有这种事!?

钱三郎怒恨的阴着脸,“不可能?你自己试试!你们还准备了迷幻药,给我灌酒,给我下药!还准备了鸡血,想要骗过我!”

白老二虽然也历经过丢脸的局面,可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仿佛一下子被人揭开了脸,露出最糗的事,把脸往地上狠狠踩!狠狠践踏!

让他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整个涨成猪肝色。

丁氏却看着白玉梨被打,凄厉的叫喊一声,“玉梨!”跌跌撞撞的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玉梨!玉梨!?我的儿啊!”

白玉梨全身颤抖着,两边脸都被打的肿起来了,嘴角带着伤,头发疯乱着,眼神无助绝望又阴鸷狰狞。

丁氏简直心疼坏了,“你们竟然打她!?”

钱婆子上前来,“一个荡妇,你们竟然还有脸问这话!?打她几巴掌已经是我们仁慈了!没有赶到白天给你们送回来,也是给你们留了天大的脸面了!你们还有脸问这话!?告诉你们,你们自己恬不知耻做出来的龌龊丑事,害的我们家丢尽脸面,我们要告你们骗婚!”

新妇不贞节,对女子来说可是极为严重的!被夫家打一顿是轻的!有的拳打脚踢,手段残暴,直接打死,打出人命来都有可能!

这事要是告到官府衙门,也是男方家占着绝对道理一方!到时不仅仅是丢尽颜面,还要承担赔偿!

白老二本来不相信,但看着钱家拿出来的证据,又看丁氏和白玉梨的态度,也登时狂恨震怒,“到底是咋回事儿?那个奸夫是谁?”

默默站在厢房门口的白三郎全身僵硬,攥紧拳头,死死咬住牙关。

丁氏不想承认,可这事根本不是说诬陷就能过得了关的!钱家的人来势汹汹,又握着把柄证据,根本躲赖不掉!

看白老二不是解决眼前的情况,而是在追问奸夫,恨怒的咬着牙,猩红着眼,“玉梨是被人害的!她是被那个狐媚贱人害的!”

她口中一说的狐媚贱人,那就是魏华音。

白老二常年不在家,之前一直让她和白玉梨在家里好好讨好魏华音和白玉染,搞好关系,然而一直没有效果,关系冷淡,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事!?

这边闹的动静这么大,老院这边的众人也被惊醒,三房的人也都起来了。

附近人家也都听见动静。

看着白玉梨白天才嫁出去,这会半夜里竟然被送回来,还是失贞不洁的罪名,全都傻眼了。

“玉梨好好地,绝对不可能的!”白方氏不相信。

白承祖脑子嗡嗡响,思绪却一下子飘到了白玉梨前年反常的时候。顾玉娇害人,却害了自己和陈瘸子生了个孩子。二郎一直都肯定是玉梨一块害人。他只当玉梨那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顾玉娇出事,她躲过了,又怕二郎和音姑追究,所以才一改往日脾气,老实低调了。

没想到她竟然也

他想到,白老二也想到了。出事之后,他还让她跟之前一块玩的顾倩娘那些人都断了来往,不要跟她们一块,被带的不学好!还庆幸她机敏,逃过一劫!不然落个和顾玉娇一样的下场,那他真是丢脸丢尽了!

却是没想到,她和顾玉娇一样,都失身了!不过顾玉娇没逃掉,还落在了陈瘸子手里!她是逃了回家,没有被人发现!

这会看着邻居们也都出来看咋回事儿,也不好再问奸夫是谁的事。最有可能的就是陈瘸子他怎么能忍受一个那种人竟然强占了闺女!?

看着来这么多人,还把刚刚出嫁的白玉梨送回来了,村人也都想到是出了啥事儿,也都联想到了她和顾玉娇一起害人的事儿。

白老二连忙请钱家的人到家里说话,“这件事我们的确是不知道!也是遭人所害!咱们总是亲家一场的缘分!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我知道你们也是厚道的人家!有啥话,咱们到屋里说!行不行?”

钱家的人也怕丢人,而且要赔偿的事当众人面说也不好,反正他们来了一二十口子人也不怕,就进了院。

赵氏立马催着白老三也赶紧跟进去,这可是个劲爆的大事儿啊!玉梨这这个小丫头竟然失贞了!新婚夜还被婆家送回来了!简直了啊!

白承祖和白方氏,白老大,白大郎一众人全都进来。

二房院子不小,但屋子不是很大,一下子就挤满挤不下了。

丁氏紧紧抱着白玉梨,又不愿意错过外面说的事,就躲在内间里。

钱婆子直接出声贬谪了一番,又把白玉梨算计蒙混的事踩踏了一番,“我们家可不是奸恶的人,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算计!如今我们给你们脸面,我们自家丢脸丢尽,花了那么多银子,娶的媳妇儿竟然是个失贞的荡妇!这件事我们不闹,你们拿五百两银子,就算完!否则咱们就衙门见!”

“不可能!我们家总共一百两都没有,你们给我们要五百两,这是要我们家的命!”白老二绝不同意。整个二房卖了,也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你们闺女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害了我们家,不赔偿咱们就衙门见!”钱家人就是为了赔偿来的,不拿到赔偿誓不罢休。反正他们占着理,白家根本不敢咋样!

“你们家背靠大树,谁不知道你们都有分红,一年赚几千两银子,五百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们把我杀了吧!我把命赔给你们!!”丁氏歇斯底里的叫骂着,猩红的两眼,淬着毒一样。

钱婆子看她这个样子,怒指着她,“你分明就是知道的!自己就是知道自己闺女是个残花败柳,早就被男人用过了,还嫁过来!还弄了迷幻药和鸡血糊弄我儿子!你们就是骗婚!你们胆敢骗婚!还搞的我们欺负人的样子?别给脸不要脸!”

白方氏第一次站在这么理亏的地步上,完全开不了口说话,只能涨紫着脸。

赵氏连着吸气,“赔偿五百两?你们要是找大房的儿子还有可能!这找二房要五百两,真是找错人了!”

钱老汉怒道,“你们借也得赔!不赔就见官!”

钱家的众人也纷纷表态,又把白玉梨不贞节,白家还骗婚的事踩了一遍,又说谁家的闺女不贞节,嫁过去之后被发现,打了一顿,直接打死了。彰显他们多良善,给面子了!

但话是面上说的,谁都知道,他们的这个‘良善’是为了要钱!否则也不会张口就要五百两!

这分明是知道二房就算没有钱,白家其他也有人有,能弄得来这五百两!

丁氏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家会被人无赖上门,卡住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家成为砧板上待宰的鱼!任由咒骂侮辱,敲诈勒索。

白承祖劝说了半天,口水说干,钱家就是咬死了要钱,否则就闹开来,就要衙门去告!到时候让整个白家颜面扫地,再没脸在宁安县待下去!

“去找二郎!把二郎叫过来!”白方氏这会立马就想到了白玉染,他不光有这个钱,最重要的有举人的功名!是解元郎!

心里想着让白玉染过来用权势压人!就算压不住,他们赚几千上万两银子,也完全能解决!

白大郎看他爹动了,忍不住张口,“二郎和这事儿又没牵扯,他们钱家这目的就是来敲诈勒索!明知道二房拿不出钱,冲着二郎来的!要是叫二郎过来,不是正落他们手里?”

白老大一听这话也停下脚步,眉头皱的紧紧的。

听着这话,白方氏有些恼怒,“那现在咋办?难不成叫他们打死玉梨吗!?”

咋说也是堂妹,都是亲戚,白大郎当然不会这么想,摇摇头,“当然不是!可奶奶叫二郎来,落他们手里,肯定没有好事!他们就是要钱,那就让他们在这!要不要,他们也不敢真的打人!”

“他们要告官了!到时候丢人现眼,整个白家都丢人现眼!”白方氏怒斥。

所以白大郎心里有些埋怨白玉梨为啥要跟顾玉娇一块去害二弟妹?结果也没比顾玉娇好到哪去,也被人给强了!二房还给她说亲,弄的全家都跟着丢脸!现在还要算计二郎她们的钱!

白老大也是无奈,现在这个局面成了这样,眼看着天快亮了,总不能真的要打起来,再打出人命来。叹了口气,“我去叫二郎来!”

看他们去找白玉染,钱婆子和钱大郎几个对视一眼,也都松了口气。这白家二房就算没有,可白玉染有钱!才只让赔偿几百两,根本就是小意思!九牛一毛都不算!

白老二也只能寄托白玉染出来救场,否则他丢尽颜面,还要破产!闺女已经废了,还成了拖累!要是连钱也都被要走了!儿子可还咋办!?

丁氏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吭声说话。

白老大敲开大院的门。

这边魏华音睡的正沉,听到动静,顿时惊醒,“怎么了?”

“我去看看!”白玉染揉揉她的头,安抚道。

白老大看他趿着鞋,一脸没睡醒的出来,急声道,“二郎!二房那边出事了!”

“二房出事,关我屁事!”白玉染打个哈欠。

第284章:让我垫付你们不配(二)

白老大看他这样子,心里对二房是没有啥好感,还气怨着,让他先放下这些自家恩怨,“现在二房那边是出了大事!玉梨被钱家的人送回来了,说是的”

“送回来?难道婚前失贞了?”白玉染一边不在意的问着,一边提上鞋子。

“二郎你你就先别气之前那些事了!现在钱家来了二十来口子人,在二房逼着闹事,要赔偿五百两银子!”白老大让他先放下成见,先应付眼前大事。

白玉染一听赔偿五百两银子,脸一沉,“不去!”

转身就要走。

白老大急忙拉住他,“二郎!你要不去,这事越闹越大,就有可能打起来了!而且钱家说了,要娶告官!到时候整个白家都丢脸啊!你要赶考呢!这样的名声传出来也是影响!”二房虽然丢脸,事情发生就已经注定了。他现在越来越担心影响到二儿子科考的事!毕竟这个事实在太难看了!

“二房是二房!我是我!他们打起来!他们丢脸!这就是打着算计我的主意呢!我不去给他们赔钱!我又不是钱多烧的!”白玉染沉着脸,一脸不善。

白老大也不是让他白白赔钱,“我知道那钱家的人也是冲着你和音姑来的,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咋着先把这个事过去了!也不会让你们给二房赔钱!先跟钱家说说,这件事能化解就化解!二房要是拿不出钱赔偿,你们先帮衬一下,再让他们还!”

白玉染嗤笑,“爹你难道是傻吗?二房自己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点配让我给他们解决事情的!从一开始,白玉梨她们母女就踩踏音宝儿,各种欺辱抹黑。你那个所谓很正派有出息的二弟,涨了工钱隐瞒不说,偷偷攒私房钱!等染坊开起来,也是你那个好二弟,一下子借来三百两银子来入股,你是不知道他打着入股之后再借走,让我们用我们自己的钱给他买股的算盘!还是不相信这是他干出来的事儿?”

“你你二叔他”白老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玉染冷哼一声,“三房要是贪得无厌,惹人嫌恶,二房就是阴险狠毒,这种人若不是亲戚,我们是绝对不会来往的!我可不是你,自己受骗受害,还连累自己孩子!”

白老大顿时有些抬不起头,“可这个事也会影响你们的名声,你们还要在外做生意,在外行走呢!爹也没有傻到蠢!”他越说声音越小。

“自己阴险狠毒,背后挑唆坏事的都有她们!这次的事也完全自作自受!老天爷报应,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无赖上门的滋味儿呢!”白玉染就硬着不帮。

白老大看天都快亮了,见魏华音也起来了,忙过来劝她,“音姑!你劝劝二郎,这也不光是帮二房!也是为了你们,为了二郎呢!你们在外做生意,在外行走,二郎还要科考,要是闹大了,闹到衙门,二房也就是丢脸,你们却是大影响呢!”

“公公!二房做的事,远非你想的那些。我跟她们无冤无仇,却出手害我。因为眼红嫉妒,就出手下药害人,这些都是表面的。背地里做的事,公公都不清楚!现在让我去帮他们,怎么说得过去的?”魏华音神色淡冷。

白老大看她也是这样,“这事要是等你奶奶发话”

“公公也知道奶奶发话了,我们就不得不遵从!?那你也该知道二房暗中算计,奶奶逼着相公给白玉梨说亲,在明知道相公紧急备考的情况下,不遵就是不孝的骂!我们说亲了,自己气不过,还耽误影响相公念书备考!不说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奶奶认定我们不好!说是我挑拨的,我想真相就是相公在奶奶心里,就算中了状元,东西都孝敬,也不如二房!”背后挑唆?魏华音担了那么久的名头,那她就干点挑唆的事!

白老大脸色有些不太好,他也知道小儿子从小就身子不好,三天两头生病,花钱抓药,又不会说话哄人,大郎人也不够聪明,所以娘看重三郎,也喜欢三郎,从小就指望他光耀门楣的。

魏华音看着他的脸色,“总说我背后挑唆,我这个人脾气是不好,但也真没啥好挑唆的!对我好的人,我从来不亏待!对我不好的人,想占我便宜分我钱财,我自然不会给个好脸色,任由欺压!”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婆婆也说从来没听你说过谁的坏话!”白老大道。

魏华音沉着眼,“公公不该为二房跑腿。让我们去,就是去送钱呢!”

白老大正不知该咋说。

外面白承祖来了。

去了那么久没见人回去,白承祖就料到,以两人对二房的看法和矛盾,不愿意掺和帮助二房。只是这件事不仅仅是二房,还关乎整个白家!

白玉染一看他来了,直接放话,“就算爷爷来也没用!他们那种人家,要不是亲戚,哪个傻逼才跟他们来往!”

白承祖看看两人的神色,“我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也知道你们心里有气。只是这件事不仅仅是二房的事,也关乎整个白家!二房的脸面没了,整个白家的脸面名声也没了!你们在外行走,还要科考,白家不管哪一房发生的这种事,都会一笼统的说到你们身上!这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不去!我就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们一家自己阴险,狠毒,心里不平和,内里藏奸!是怎么对我的?我们凭啥要帮他们!?”白玉染拉着一张脸,话说的毫不客气。

白承祖有些痛心,又气怒二房的人不想好的干好的,又痛心他也针锋对麦芒,不够温和敦厚。

“这件事必须得解决!话就是我说的!你们过去解决了这个事,还能得些好名声!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哪能真的不管不顾!你们在外行走,这些坏事儿坏的就是你们!必须得解决!”白承祖沉声喝道。

白玉染也几乎跳脚,“我就不去!谁说让她说去!”

白承祖眼神立马横向魏华音,“你不是个不懂事的!几百两银子垫付一下,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事!你们再从分红利扣就是!但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掉!”由着二郎任性,当真不管不问,让钱家闹大了,最后吃亏受连累的还是她们!

魏华音面沉如水,抿着嘴半天,转头吩咐祝妈妈,“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

“是!”祝妈妈应着声,看了眼白玉染。

白玉染跳脚,叫嚷着,“不去!不许去!不许!!”

魏华音皱着眉,“去!”

祝妈妈低着头,忙快步去拿银子来。

“魏华音!你要气死我啊!?”白玉染怒吼着。

魏华音上来小心的拉他的衣袖,两眼无辜的看着他。

白玉染怒瞪了她半天,不舍得再凶她,转而怒瞪着白承祖,“二房那种人,以后没有来往!”

“二郎!你要跟二房断亲!?”白老大瞪大眼,又忙看向白承祖。

白承祖沉默了半天,“二房要是这次教训之后不改自会得到惩罚!”

白玉染面上怒哼一声,双眸阴光闪过。

魏华音看祝妈妈拿了一箱子的银锭子,没有拿银票,“走吧!”

一行人来到二房,这天都蒙蒙亮了。

村里人都不怕寒冷,裹着棉衣大袄在外面等着看热闹。见她们俩人跟着白承祖和白老大过来,祝妈妈手里搬着个的小箱子,沉甸甸的压手,一看能猜着里面都是银子!都唏嘘,这二房出事,还是找白二郎和音姑拿钱来解决!

看她们才来,白方氏有些脸色不好,“咋才过来!天都亮了!”

白老大也脸色微变,看看她,脸色都是不满和埋怨,不悦的脸色难看的样子。忍不住又看看白玉染。就见他抿着嘴,神色带着些憋屈的垂眼。

白承祖厉眼横过去,“哪那么多话!给我闭嘴!”

白方氏脸色阴沉,看他厉眼冒火的样子,抿了嘴没有再多说。不过心里却觉的魏华音和白玉染不愿意帮忙,所以那时候就去叫人,拖拖拉拉到现在才来!外面她都看见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下知道的人越多,说的越难听!

赵氏看她都挨训,有些庆幸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眼神盯着那个装银子的小箱子,咽了下气。五百两啊!说拿就拿了!

钱家的人一眼就看见祝妈妈拿的那个沉甸甸的小箱子,里面要是装满银子,正好够他们要的数!

钱大郎和钱二郎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遗憾,没有多要一点!

丁氏眼神也看到了那个沉甸甸的箱子,脸色顿时变了。她以为她们不愿意帮忙,会落井下石,趁机踩一脚!没想到她们直接拿了银子过来!

她可绝对不相信她们会有那么好的心,帮他们二房拿银子出去!

现在她们拿着银子过来,转头就从分红里给他们扣掉了!打的啥主意,当她不知道吗?

这是要把他们家的分红扣掉光!还要还要把她们的本钱也扣掉!直接把他们二房踢出染坊!?

白老二看到装银子的箱子,眼神一转,也想到了,顿时脸色难看。

丁氏阴着脸,直接喊话,“不要你们给我们拿钱!不需要垫钱!!”

第285章:两条路选(三)

不仅丁氏,白老二也不同意,但面上没有丁氏凌厉,而是装出一副为了白玉染和魏华音好的架势,“他们钱家就是冲着你们有钱来的!千万不能助长这种讹诈勒索的气焰!不然以后这样欺上门的人就更多了!都只当咱们白家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来捏呢!”

“是吗?是谁当我们是软柿子?”白玉染阴笑冷嗤。

白老二指着钱家的人,“他们就是当咱们家是软柿子!不能惯着他们勒索敲诈!都是农户人家,就算是出了这事,你们打了人了,人也休了,嫁妆赔给你们。还敲诈勒索,就算闹到官府衙门,我们没脸,你们也照样没脸!你们钱家敲诈勒索,你们品德败坏!你们也休想得了好!”

“事情是你们做的,你们要不把一个残花败柳嫁过来,还弄上迷幻药和鸡血来骗人!我们家下了聘礼,办了婚礼,宴了的所有亲朋好友!你们三倍赔偿也是应该的!白玉梨这种荡妇,自己不贞节还敢当黄花闺女嫁,打死她都是该的!”钱婆子怒着声叫骂。

钱家其他人也纷纷指责,根本没在怕的。白家的儿子还要考功名,丢尽颜面的也是白家的人!告官他们也有关系,根本不怕!

白玉染这会又成了好人,“事情从哪闹的现在说了没有意义!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该龟缩的的龟缩着!扯皮下去一点用处都没有!”

丁氏怒咬着牙,“我们家没有钱!不需要别人来表面上来装好心,背地里来阴谋算计!要钱没有!”

“那我们就到衙门去!”钱婆子也闹恨的咬牙,直接给了银子,平息了他们的怒火。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白老二也死咬着,“五百两银子分明是要我们家的命!我们连一半都没有!就算闹到衙门,县太爷也不会把我们所有的家产都判给你们!”

钱家众人听这话面面相觑。真要闹到衙门去,到时候也真的一块丢人现眼。但她们家要是舍得下脸皮,就是不给钱。他们想要打赢官司,就得先自家出钱!

白玉染却出声说话做起好人,“他们在这咬着不松口,总不能任由他们闹下去!或者你们为了儿子,不准备出钱,只是面子上做做。要把白玉梨甩给钱家随便,让钱家拿她去浸猪笼?”

这话一出,白玉梨阴鸷的眼神从里间射出来,全身恨的发抖。这门亲事本来就是为了让她不再克着哥,才急匆匆把她打发出门的!现在又不愿意出钱,还怨她让家里蒙羞丢脸!

虽然心里清楚,不会说好话做好事,肯定是对他们二房不利的,但心里的阴暗和仇恨轻易被挑拨而起,白玉梨的恨狂也越来越濒临崩溃。

钱家人却都觉峰回路转。

钱三郎也当即放话,“要不就不用休妻了,白玉梨给我拿回去浸猪笼!我再审审那个奸夫到底是谁!抓着一块浸猪笼!谁也说不出啥来!”

这倒是的确,新婚夜不贞节的新娘子,有不少浸猪笼的先例,有人幸运活了下来,有人直接就死了。

丁氏一听审问奸夫是谁,顿时心里狂怒,“你们敢!!”

死磕着大半夜了,白承祖看这钱家绝不是好打发的,就又出来说话,“各退一步,你们下聘的聘礼你们拿回去,再赔偿你们三百两银子!否则逼出人命来,你们也落不得好!”

他是明白了魏华音和白玉染拿出五百两银子之后的打算,要和二房断绝来往,那也会把二房从染坊里踢出去!

如果就只三百两银子,那他们还费劲儿闹个啥!?

“我们给脸,连夜给你们把人和东西都送回来。你们别给脸不要脸!”钱婆子就死咬着,五百两不能少!

钱大郎和钱二郎说着话,“走!我们直接去衙门!把白玉梨拉上!找县太爷判去!”

真要到了县衙,以杨县令的人品为人,弟弟又刚死不久,白玉染就在里面牵扯着。不管白承祖还是白方氏,还是二房的人都认为会趁机报复。

白玉染却知道,真闹到衙门,丢尽脸面的事大!杨渭廉最多打上一顿板子,却不敢真的判令二房赔偿那么多银子!

虽然二房丢脸,但在外行走的是他和音宝儿,外面的人指点说嘴的也都是他和音宝儿!

“告衙门!?大不了挨一顿板子!再赔你们些银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白玉梨这个人也反正不会留在家里的!那就去告吧!”

丁氏立马就发现白玉梨的异样,即将崩溃的样子。

真要闹到衙门去,她的玉梨就真的全毁了!极有可能没命了!

衙门不能去!!

白老二是想,可也顾忌着脸面,最重要的是儿子明年春试科考的事!

丁氏恨怒的咬牙,两眼腥红着,满是阴戾恨毒。白二郎,这个该死的贱种病秧子!这是在比她做出在玉梨和分红之间做出选择!

纵然真闹到衙门,她不会有放弃玉梨的想法,可现在的玉梨也肯定不相信!她已经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一口银牙几欲咬碎,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把银子给他们!!”

“不行!”白老二不同意。

丁氏恨厉的瞪着他,“难道你要看着玉梨被害死吗?”

接收到她浓烈的恨意,白老二又看了看白玉梨,眼神又落在白三郎身上。

白三郎现在在怀疑,那件事白玉染知道!或许就是他陷害的!

“给他们银子!”他说了这一夜的第一句话。

白老二再不同意,就有牺牲闺女的作为了。

白玉染偏偏还问他,“二叔是要银子?还是想白玉梨被钱家带去衙门?”

白方氏被绕的有些不明白,虽然孙子前途重要,但那之后的事,可以自家再商量!眼前要是让玉梨被钱家的人带走告去衙门,彻底没了脸面了!

“老二!”她怒喝一句。

白承祖张了张嘴,忍不住闭上眼。

白老二咬牙答应,“给!”

钱家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祝妈妈打开箱子,里面放着整整齐齐五百两银子。

钱家人眼神不自觉的亮了亮。

“拿我的银子,要立下借据!”魏华音淡冷的开口。

白方氏看不顺眼,“这是啥时候,你还在这钻营这个!?”

李红莲撇着嘴,“还不上钱,好借机把二房的合约毁掉啊!”

白大郎顿时满脸不善的瞪过来。

白方氏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白承祖直接拦截了她出口的话,“这是啥时候!都给我闭嘴!”

看他凌厉的眼神,白方氏阴着脸,强忍着没有再吭声。

丁氏也知道,如果不写借据,如果不让她们得逞,说不定后面还有啥其他的算计!又看白承祖已经站在她们那一边,狠咬着牙,“立借据!”就算立借据,她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该死的贱种病秧子和这个狐媚贱人落井下石,逼迫他们的丑恶嘴脸!

白老二两腿有些发软,脸色灰败。

祝妈妈很快拿出借据,递给白老二和丁氏签字画押。

白老二看上面写的拿分股分红抵扣,那么明目张胆,丝毫不遮掩,就是为了把他们二房踢出染坊,青紫着脸不愿意画押。

丁氏已经抱着仇恨报复的心,直接画押了。

白老二看看,又看他娘,被勒令不准说话,只得写上名字,按上手印。

祝妈妈直接拿着银子给他,“这是五百两,你们验看清楚了!”

银子又不是给他们的,肯定不会拿假的银子!白老二看了一遍,沉的压手,万分不舍的拿给钱家的人。

钱婆子上去接过来,入手发沉的箱子,让她眼中带了笑意。

“银子你们装走!箱子要还回来!”祝妈妈提醒。

能拿到银子,钱家人都很满意,心里也高兴,“箱子不给,我们也不要!装了就还给你们!”直接找了装银子的袋子,把银锭子都捡走。

祝妈妈拿回箱子,又退到魏华音的身后。

白老二觉的心在滴血,五百两银子,虽然不是直接从他这里拿走的!拿的却是属于他的血汗!他为儿子准备的银钱!否则科考,说亲,又有哪一项不要花钱的!?他这才几百两而已!她们都已经上万两银子了,还不放过他们这一点!

钱家也没放过一点,“休书这是给你们的!赔偿是赔偿的!当初我们家下聘的东西,你们也不会再留着了!我们也要拿走的!”

丁氏恨不得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打砸销毁以泄愤,“你们自己找!我们绝不会贪图一点!”

钱婆子心里不悦,他们要是不贪图,也不会把一个不贞节的闺女骗着嫁到他们家害他们了!当即也没客气,又把他们家当初下聘的东西捡出来,一行人拿着东西拿着银子这才愿意离开。

钱三郎心里恨怒,又有些复杂,忍不住回头朝屋里看。他之前对白玉梨也是很满意,没想到竟然是个残花败柳!这辈子只怕给人做妾都难了!

钱老汉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快走!那种失贞的女人,看她那样子就不像个好的,他们这家人就不像好的!赶紧走了以后各自干净!

白玉梨站起来,两眼阴鸷,满含杀意的盯着。

见众人都朝外走。李氏也跟在后面,叹气。

她眼中杀意闪过,拿着刀子就冲出来,恨意冲天的朝着李氏脖子上扎。

第286章:杀意(四)

白玉梨抱了不想活的念头,但她不想活的念头是在杀个之后。她心里恨意滔天,却又不能报复,报复不了!

她现在又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以后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点嘲笑!再也没有一点点尊严!

之前发生的事也被揭露出来!因为命硬克白三郎科考不中,爹娘也是牺牲她放弃她!

她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但这一切都在她要报复之后!

白玉染二哥哥他只怕早就知道她失身的事了!或许这件事就是他害的!就是她们害的!

否则那个狐媚子贱人明明都被下药了,为啥还能逃跑!?反而顾玉娇中了招!?

还有她哥哥,竟然会出现在那里,一切赶的那么巧合!绝对不可能!

她本想直接杀了魏华音,但是看白玉染时时都一副保护的姿态,还有下人紧跟着。走的时候,也是她走在白玉染的前面。下人走在身侧!根本无从下手!

那就让李氏去死!

她死了,她们就得守孝!不能去科考!让她们守孝!让她们痛苦!科考不成,自有其他的人会上来打压报复她们!不会让她们好过!

手里的刀子是她一直打磨的,非常锋利,她一脸狰狞的冲出来,拿着刀子斜着就往李氏脖子上用了全力扎进去。

“啊——”李氏惊吓的尖叫。

那边白玉染已经迅猛的闪身跃过来,一把推着李氏躲开,狠狠一脚,运上内力,猛地踹向白玉梨。

撕裂般的剧痛在胸腔里炸裂开来,白玉梨惨叫一声,“啊啊啊”直接震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众人扭头过来,就见白玉梨已经狠狠摔在地上,吐着血,李氏这边也脚下不稳倒在地上,捂着脖缝,手缝里满是鲜血。

魏华音一惊,“婆婆?快!快去叫大夫!”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娘!?”白大郎惊叫,急忙扑上来。

白玉染拿开李氏的手,立马点住她的穴道止血,按住她的伤口处,满眼阴戾的盯向白玉梨,“胆敢杀人?找死!”

白玉梨又吐出一口血,却执拗的瞪着眼,盯着李氏死不死。

丁氏疯了一样,“玉梨!!?”

白方氏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玉梨你这是”

白承祖也没想到白玉梨竟然生了杀人的心思,还敢当众杀人。她直接冲着李氏去,现在还执拗的盯着李氏,他一下子就想明白其中关节。李氏要是死了,二郎作为亲子,必须得守孝三年!他势必不能去参加科考了!

勃然大怒,“白玉梨!你你”

赵氏倒吸着起,“哎呀!出人命了!?”

钱家的人也震惊不已。

外面村里的人也都纷纷涌过来,惊疑不定。看这钱家来把新娘子退回了,还闹着要赔偿银子,咋突然的就变成了杀人了!?

李红莲也赶忙上去,“婆婆!婆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白玉染看她挤过来,直接嫌恶的冷喝,“滚开!”的

李红莲顿时脸色僵硬难看。

白大郎已经吓的脸色发白,一直不停的叫着娘。

“已经去请大夫了!只要没有伤到大动脉,就没有生命危险!”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看了看,顾大流没有跟出来。他要在家里,和魏华音出门,小奶包留家,都会是顾大流在家里做防卫。

看了一圈没见顾大流,见钟叔赶过来,直接沉声叫他,“钟叔!防卫!”

钟叔一看情况,就迅速明白过来。这白玉梨最恨最想害死的只怕是少奶奶,有少爷跟着她无处下手,就朝太太下手了!只要太太死了,公子就得守孝三年!科考就完了!顾大流又留守家里,立马过来护在魏华音这边,警惕的。

魏华音心里一热,她没有那么没用,真有人杀她,她也会坐以待毙的!

白玉染是怕再有发疯趁她们不防备对她下手。

那边顾大夫,连同卫氏飞快的赶过来。

李氏已经惊吓过度,几乎昏死过去。

顾大夫过来看了伤口,立马开始止血,这边又安抚道,“没有伤及要害,没有危险!止住血,就好了!”

白大郎和白老大这边才狠狠松了口气。

但白玉梨的刀子非常锋利,划了很深一道伤口,斜在脖子和颈窝处,止血的布都用了一堆,盆里全部被血染红,这才止住血。

白玉染和白大郎把李氏抬回家,卫氏给包扎伤口,魏华音从旁帮忙。又安抚了李氏一番。

李氏眼泪直流,“玉梨竟然要杀了我!哪那么恨我啊!?”

“有人天生心恶,你过的好,就是恨你!杀了你,相公就要守孝,不能参加科考了!婆婆不必多想!用他人的恶自己难过,没有必要!”魏华音劝她。

李氏还是忍不住眼泪。

卫氏也在一旁劝,“你现在需要静养,心平气和。可不能哭,不然刚止血的伤口又流血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玉染的科考就完了!”

李氏一听,吓的顿时不敢哭了,但是心里的难过却是止不住。

给她把伤口包扎好,顾大夫又把脉,“失血多,又受了惊吓,我开了药,先吃上几天看看!”

“好好!”白老大连忙应声。

隔壁还有个重伤吐血的白玉梨。

丁氏叫喊着看大夫。

顾大夫又和卫氏到隔壁给白玉梨诊脉。

知道白玉染可能会些拳脚功夫,所以这几年才没有再频繁病过,顾大夫却也暗暗吃惊他力道之大。白玉梨这脏腑重伤,只怕只有药王谷沈大夫来了才能救她!他现在也就只能保她吊着一口气而已。

“她这伤,我无能为力,你们找别人吧!”没有直接让准备丧事。

丁氏疯狂的抓着他,“你救救她!顾大夫!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你救救我闺女!救救玉梨啊!”

顾大夫把胳膊抽出来,摇摇头,“不是我不救,而是救不了!你们还是赶紧另请高明吧!”

白玉梨躺在床上,觉的整个胸腔都在疼,呼一口气,吸一口气都疼的不行。惨白着脸,却止不住心中的恨仇。她没救了!可李氏却没有死!她竟然是被二哥哥给打的!?

丁氏痛哭,哭着喊着要找大夫。

钱家的人在外面看了半天,听白玉梨伤重,村里郎中救不了,说了几句遭报应。就催促着赶紧回去。

“天都啥时候了!再不走,惹了一身腥臊!”

他们这的笑话才刚刚开始,家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嘲笑等着他们,哪还顾得上白家仇怨,赶紧离开了。

村里的人一大早的也都凑在这边三五成群的议论着,唏嘘惊叹。白玉梨竟然也和顾玉娇一样的下场,还说亲嫁人,蒙混人家,结果没有蒙混成,闹的这一出。自己作的事,怀恨在心,就报复大房!

都说白家大房和二房这下要成仇了!要彻底断绝关系了!

白承祖的心也彻底坠到谷底,本来双方就有龃龉,闹到这一步,想要白玉染和魏华音跟二房讲和,只怕半分可能也没有了!

白方氏哭个不停,在老院哭完,又到二房哭,“老天爷!到底是造了啥孽啊!”

“自己作恶作孽的那一天,就该知道下场!”白玉染毫不客气的怼上去。

白方氏说不出话来,捶着心口哭。

白老二从县城找了大夫,但是看了白玉梨的伤势,也是直摇头,留下一个暂时吊着命的方子就走了。

丁氏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我的玉梨我的儿啊!”

“我不甘心!不甘心”白玉梨怒咬着牙,忍着疼痛。恨没有机会对魏华音下手!恨李氏不死!她自己却要没命活了!报复的事,一样也没做成!

白三郎看着,转身又跑去找顾大夫。他知道顾大夫医术好,又几次跟着沈风息学习,医术肯定比县城药堂里的那些大夫还要好!

来到这边,直接对着顾大夫跪下,“顾大夫!我知道你医术好,你们一定有办法!我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顾大夫却是真的没有办法,叹着气摇头,“非我不救,是无能救她!”

“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我求求你了,顾大夫!就算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白三郎红着眼求他。

顾大夫依旧摇头,只能跟他又走一趟,但看过白玉梨的伤情,依旧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吊着她这一口气罢了!”

白三郎死死抿着嘴,握紧了拳头。

那边白玉染和白大郎商量着,说话要报官,“谋害人命,绝不能姑息!”

白玉梨现在就只能吊着一口气,还要报官,等她进了衙门公堂,只怕立时就能没命了!

白方氏气的大骂,“玉梨都要没命了!你娘又没死,还报官!?你们这是看玉梨死的太慢是吧!?”

白老大正要来劝说两兄弟,不要冲动,算是没有出大事,而白玉梨自己落个重伤,还那么严重,就算了。结果过来听到白方氏说这话。

“奶奶说的话真是好听!我娘没死,那是因为我娘命大,躲过杀劫!村里出了这种凶杀案,虽然没有出人命,案子却是真实在这,你问问里正敢不报吗!?”白玉染沉着脸冷问。

丁氏冲出来,“就是你害死玉梨!就是你!玉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第287章:是病死的(五)

白玉染睥睨的冷视着她,“跟我拼命?我怕你男人能拼个年轻媳妇儿,你儿子拼不起!”

丁氏一僵,满腔迸发的恨仇,一下子憋住,恨的两眼乌红,却不能奈何。

“自己忘了自己做过多少恶毒!怪罪到别人头上!?自作孽!”白玉染鄙弃。

丁氏恨的咬紧牙关,红着眼,“玉梨也是你妹妹!对你那么好!”

“好到谋害我娘子?好到阻止我赶考杀我娘?你们二房的人还真是奇葩思想!”白玉染哼道。

白三郎过来,“你要如何才不去报官?”

白方氏也在一旁怒沉着脸,“不能去报官!我看谁敢去!”

看了看她,白老大也过来劝话,“二郎!算了!你娘也没有大碍!”

白大郎也是气愤难忍,看白玉梨奄奄一息,要是送官之后就死了也犹豫了。

白老大一看,又忙拉着白玉染劝走他。

“就算我们不报官,你们以为里正那边会放过你们!?”白玉染说完跟白老大和白大郎离开。

顾里正还没有往上报,也是知道这是白家内部的事儿,想要借机捞一笔。二房肯定不会让往上报!否则这件事就会传的更远!记恨堂哥高中功名,就对伯娘下杀手,想要谋害堂哥守孝没法科考!白玉梨是已经废了!可要上报出去,白三郎的前途和亲事也完了!

白老二又拿着钱上门求他。

银子给到十五两,顾里正还不松口。

白老二气的心里恨怒难忍,却不得不忍着,再说好话。

顾里正只说事情不好办,要担很大风险,让他先给白玉梨治病治伤。他这是听白玉梨没得治了,想等白玉梨死的时候,好一块报,多捞点钱!

白老二恨他太阴太黑!却无可奈何。

布庄正式歇业,唐小忠盘完账目回来。又把染坊账目盘了一遍,看没有错漏的,开始发今年的分红。

魏华音直接把二房的合约扔给他,连同借据一块,“多退少补!以后二房,再不来往!”

“是!”唐小忠笑着应声。很快把各家的分红准备好。

染坊和布庄的收益是分开的。今年染坊生意也好了很多,算了收益有六千二百两,比去年增长了将近一倍。

白玉莹在这边伺候李氏,她的那一股,分了六十二两直接给她了。

大房的两股,也分了一百二十四两。

三房的两股同样一百二十四两银子,赵氏和白老三领走银子,心里一时欢喜,一时又想着她们赚的更多更多,酸的不行。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说啥了。

至于二房的四股,二百五十八两银,抵消借债的一半,也还差二百四十二两。

“当初四股二十五两买进,如今你们赚翻了好几倍,拿着我家的银子,却一直仇视,这样的两家,也再没有来往的必要了!这是你们入股合约,染坊有权决定在你们触犯条例时终止合约!我家主子也说了,多退少补!”唐小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房几人,递上合约。

“该来的总会来!打了这样的算计,谁也挡不住你们!”丁氏怒咬着牙。

“是啊!谁也没能挡住你们害人,没能挡住你们犯罪!”唐小忠假笑着冷眼看她。

丁氏看他一个下人都这么放肆,更加恨恼。

白老二不甘不服,却没有办法。要是之前,他还能说通,就是不退!可惜,出了白玉梨要杀李氏的事,再咋说都没有可能了!但该他们的,不能少了他们!

“就算要把我们踢出来,退合约,也是按照如今染坊的价值来算的吧!?”

唐小忠假笑的看着他,“白二老爷不必担心,今年染坊价值增了,一股价值八十两,算你们三百二十两。会把多出来的退给你们!分红二百五十八两,这个三百二十两,一共五百七十八两!抵消到五百两银子,还有七十八两!”拿出银子来给他们,让领钱签字按手印。

白老二咬着牙签上字,按了手印。拿着七十八两,想着还要给顾里正敲竹杠,还要给儿子留赶考的,还有定亲的事。还有闺女的丧事每一样都要花银子。明明有几百两,一下子没了!

唐小忠收好资料,赶赴下一家,不过临走前,看着几人,“忠心的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自己做的事,可以听听外面广大民众的声音,是啥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再想想如何做人!我们家和你们也不一样,以后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了!”

说完也不管几人的脸色,到下一家去。

张氏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己过来了,“我们家该分多少钱?”

唐小忠给她算账,“魏大少爷从染坊拿了二百两银子的货,虽然中间有还,却又拿了更多货。目前还欠着染坊二百二十两银子。你们家分红是两股,一百二十四两银子,还欠染坊九十六两银子!当初签的抵押,若是你们年前还不上,那就从参股的本金里扣除!”

“不可能!我们家还会欠那么多?明明今年”张氏一听还要还九十六两,脸色刷的掉下来。

“这就要问你儿子,为啥挣了钱不还债!”唐小忠挑眉。

今年过年魏大郎何容艳不准备回来过,说来回不便,也放心不下铺子。

张氏脸色涨紫难看,又扒着唐小忠算了一遍,看其他几家领走的钱也都对得上,阴着脸回家找魏老大去了。

魏老大听染坊里欠的钱没有还,而他们进腊月就收到魏大郎的信儿顾不上回家过年,生了半天气,自己拿着家里的银子,勉强凑了凑,却还是差三十两不够。

跑过去找小贵爹借钱。

小贵爹一听,让他给魏大郎捎信儿,“你这一年没闲着,才扒拉了这么点钱,你们这还要过年还要花用呢!这做儿子的不能这么坑老子啊!他们既然能开铺子,赚的钱肯定是有!在染坊拿货出去闯荡的人大多数都是赚了些钱的!我听他拿的货还多呢!”

魏老大看日子已经很紧了,“这小年一过,马上就过年了!”

“信儿你只管捎过去,就说他不还,明年不给他拿货!多大个人了,得学着自己担当的!染坊那边,你跟音姑说一下,通融通融!你去说,音姑也不会不给面子!”小贵爹教他。

魏老大也知道填这个窟窿不是办法,想了想,听了他的,给魏大郎捎信儿,不还欠债,明年不拿货。

总共两三日的路程,捎信儿到的速度更快,不过两日就送到了。

魏大郎看着信儿脸色难看半天,“我就说我们回家过年吧!铺子这边找舅兄先来看着!翠姑怀孕,张景轩明年也要跟白玉染一块参加春闱,去考进士了!我们回去也多拉拉关系!”

“亲妹妹都向着别人,胳膊肘往外拐!哪能拉得近关系!?”何容艳噘着嘴不高兴。

魏大郎环着她哄了半天,说给她买了一堆东西,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年二十五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东西往家里赶。

而白玉梨吐了几回血,也终于撑不住,咽了气。

丁氏哭的昏死过去好几次。

白老二提前就买了棺材回来。

因为她嫁出去又被休了的,算是外嫁女了,又命中八字克兄,不用其他人说,白老二自己都没敢把白玉梨埋在白家坟地里,而是在远处山坡上找了片地方,请了人,把白玉梨赶在年前赶紧埋了。

白玉莹过来送节礼,正好碰上,也是忍不住想着两人没差几岁,一块玩到大都关系好,却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终究没有听她的劝,差点杀了她娘,还丧了命!

看她过去送纸钱,白大郎抿了嘴没有多说啥。也知道她打小就跟白玉梨感情要好,说的是来送节礼,只怕是来看白玉梨的。现在人已经死了,也没啥再说的了。

白老二花了三十两银子粉饰,让顾里正上报的时候,就说白玉梨是病死的,被休了回家之后急病死的。

丁氏精神恍惚的看着家里,只觉得更加空荡荡了,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家家户户都在迎新年,做好吃的,只有二房冷清。

白方氏给他们送了些吃食,又送了块肉,鱼,还有包的饺子。

三房一看,也往上凑。

白方氏喊唬了一顿,只给了些小吃食和饺子。

赵氏不满的撇嘴,“二郎说的是对的!老太太偏心眼!偏心二房呢!就咱们家抓瞎,啥也不是!还啥也没有!”

白老三想着就说,“等过完年,叫四郎再去考一回,要是还考不中,就回来,也去开个铺子卖布!最起码能多赚钱!自己也能当个掌柜老板!你看那魏大郎,不就开了铺子,自己当掌柜老板了!”

白四郎虽然想要功名,但是不喜欢念书,平常偷懒的也多,听要开铺子,“开铺子行!我就当个掌柜的收钱!”

赵氏点了点他的头,“好好念书考功名!你也争争气!让你娘我也风光一回!不能总看别人风光!”

“那开铺子”白四郎不死心的问。

赵氏拍他一耳巴子,“开铺子有你爹呢!你给我考个功名回来!等白二郎高中到时候做了官,才好带着你一块!”

这么一想,白四郎又对功名憧憬起来,“只是考功名太难了!”

“这回得问问白二郎他们是咋考中的,必须得传授传授诀窍!”赵氏说着气的撇撇嘴。

第288章:下不下手(六)

白玉染和魏华音正在家里忙着做新年蛋糕。

魏华玉一个,柳家一个,翠姑一个,老院也少不掉,樊氏不喜欢吃甜腻的奶油,只送了个年轮蛋糕。

几个管事的家里也都一起送了年轮蛋糕和奶油小蛋糕。

忙的一整天,总算是把该送的都送了,自家吃的也都准备出来。

而且今年又多加一个小奶包,已经十个月的小奶包正学说话,学走路,魏多银几个过来送压岁钱的时候,教给她给人拜年,拱着手,拜年拜年拜年!然后就伸开手要红包。

家里小斑马和春喜几个也都喜欢逗她,忙里空闲,就教她拱手拜年,伸手要红包。

村里给压岁钱的人多,这个也逗,那个也逗,教的小奶包一听见说拜年拜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就两个小手握着拱手祝贺,随着就伸开小手,一抓一抓的做着来来来的动作要红包。

一家三口,加上家里仆从一群,主仆照旧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

次一天起来。

穿戴齐整,浑身一新,到老院去拜年。

李红莲本还想借着白玉梨的死从穿衣裳上挑个错儿。

见一家三口过来,没一个穿红的,齐齐的淡黄米色绣花衣裳,连根红绳子都没绑。

“呦!看这一家三口穿的倒是素净!”她嘴上呵呵笑。

魏华音直接没有理她,给白方氏和白承祖,李氏和白老大拜了年,又喊着小奶包也拜年,“绵绵!给太爷爷太奶奶拜年!拜年拜年!恭喜发财!”

小奶包一听拜年拜年,像开关一样,立马拱手行礼。

看的白承祖忍不住笑,“好好好!咱绵绵真乖!真聪明!都会拜年了!”

话音还没落,小奶包就伸着手要红包了。

“这是干啥的?”白承祖笑着从白玉染怀里接过来。

魏华音笑着解释,“要红包呢这是!几个小的一教,这就学会了!”

白承祖笑着说好,捏捏小奶包的肉呼呼的小脸,“太爷爷再给你一个!”

李红莲脸色立马就有些不太好了。

白承祖又掏了个红包。

小奶包拿着红包,立马就给了白玉染。

终于李氏和白老大几个也都露出满脸的笑容。

白方氏也没再板着个脸。

白承祖多掏了一个红包给绵绵,那边又给白香儿补上一个。

这边小奶包又给自己爷爷奶奶拜年,又骗俩红包来。

让白香儿也跟着多捞了仨红包。

各处都拜了年,这才带着亲手做的吃食上坟给柳凤娟拜年。错开和魏礼,魏二郎一块的时间。

今年的亲戚多了,还有年酒了。

过了年初一,初二在家等着魏华玉一家三口来走亲戚,还有初二来的翠姑和张景轩。

初三走了柳家,初四去了魏华玉家,初五就开始去翠姑和张景轩家,去刘奕家,吴家的年酒。

也要回头招待他们,吴淮带着儿子,刘奕和冯贞怡更是把儿子女儿都带过来了。

一直热闹过了初十。

又接着十五元宵节。

田氏看不管是魏华音还是白玉染,出门都跟着下人。而白老大上哪去,也时常有人跟着,白大郎都和他一起,极少落单。李氏更是出门就跟着个婆子,警惕的很。

别说动手,经过了一回刺杀,只怕她还没靠近就被驱逐了。

而且白玉梨都已经死了,她挑拨的她闺女帮她去做事,她自己也被人强奸了,说不定也是那陈瘸子!只是她清醒的早,跑掉了!

她的玉娇被害的送进了庵堂,还生了个陈瘸子的孩子,他们也丢尽颜面,连村里都没法待了。

可她白玉梨更没好下场!克的白三郎考不了功名,败坏了名声,随便找了个人家打发嫁出去,还被休回来,勒索了五百两银子!还因为杀人丢了命!该!

可是她心里想着,却也不敢下手。

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她们也防备的更严了,根本没法下手!

顾有田见她鬼鬼祟祟盯梢,当即就警告她,“你要是敢也生了报复的想法,去害人,我现在就休了你!你直接滚回田家去!我自己带着儿子走!”

“我不过就看看,啥也没想!你别冤枉我!给我惹事儿!”田氏怒道。

“我管你想没想!你敢个试试!”顾有田气的脸色发青。也怀疑她非要说留下过个年再走,就是有报复杀人的想法。玉娇已经流放了,要是再干个啥,为这个报复,那两个儿子,和这个家就真的全都毁了!

田氏也知道的,她只是想想,根本找不到机会。

陈瘸子也是一阵庆幸,他还没有干啥,不然只怕他也不会比那白玉梨好多少。只是他对强暴了白玉梨的人起了很大的好奇心。那个人绝不是陈维仁,要是他,早就说出来了!

他这好奇心快爆棚的时候,郑丽珠给他下达了命令,今年花灯会,魏华音和白玉染带着孩子要来镇上看花灯就在镇上动手!要去县城逛花灯,就去县城动手!

又是元宵节!又是花灯会!

当年害人的顾玉娇和白玉梨,一个被流放了,生死不知,一个已经死了,还死的名声败坏!

他浑身一个激灵。总有一种他要敢动手,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可他要是不干,欠的银子还不上,他保命的田就要被抢走了!还有儿子,他现在最重要的人!

要是郑丽珠对他儿子下手,他就彻底没有指望了!

看着外面花灯一盏盏的摆出来,看着魏华音和白玉染带着闺女来镇上走亲戚,陈瘸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玉娇爹娘都带着儿子搬家要走了,他干脆也带着儿子离开逃命吧!否则郑丽珠肯定不会放过他和儿子的!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各色花灯也都亮起来。

早早吃了晚饭的魏华音,魏华玉一行人带着孩子出门。

陈瘸子远远跟着半路,实在不敢下手。

郑丽珠也让人隐没在人群里等着下手,或者助陈瘸子一臂之力。

但没等到她下手,郑家传来消息,郑三爷在酒桌上突然倒地不起,如今生死不知。

郑丽珠一听她爹出事,大惊失色,立马急匆匆的就要赶回家。

陈老爷也吓了一跳,急忙让陈维仁陪着她赶回郑家,“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算了,我跟你们一块!”

郑丽珠正要拒绝,不过想到她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家里只怕要落在郑老五的手里,一个庶出,一直记恨他们这一房,肯定再不得好了!没有拒绝陈老爷的话。

陈维仁的还想着出去逛花灯,也不相信郑三爷好好地喝酒,会是啥严重的情况。

几个人坐着马车飞快的赶往县城。

陈瘸子听郑家出事,还是郑丽珠的爹,见郑丽珠和陈维仁都出动了,连在家里养病的陈老爷都都去了,立马收了手,跟也不跟着魏华音她们了。

抱着儿子买了个花灯,买了吃的哄着儿子回家。捉摸着要是离开杨柳镇,能去哪!他瘸着一条腿,也干不了啥活儿,总不能带着儿子去讨饭!

白玉染看他识时务,郑丽珠想必也没有多的心思再对付她们,带着妻女尽情在花灯会上玩乐。

善善马上快两岁了,啥话都会说了,一会小姨,一会妹妹,叽叽喳喳说不清楚,还说个不停。

小奶包也眼见那么热闹的场景,辉煌阑珊的花灯,一双眼都不够看了,很是兴奋高兴,一会烧了俩灯笼。

白玉染的袖子,魏华音的裙摆,都没能得了幸免。

小奶包还一脸无害,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笑眯着,乐的不得了。

魏华玉稀罕,接过去抱着,亲她两下,又换个花灯。

有人抱走闺女,白玉染直接甩手,牵住魏华音,“给你买个花灯!”

魏华音仰头看他,见他满眼笑意宠溺,也抿起嘴角,“要两个!”

“好!买两个!”白玉染让顾大流跟着魏华玉和小奶包,他拉魏华音过去挑花灯。

跟着两人在一块久了,于文泽也学会了不少浪漫,对妻儿体贴,抱着儿子也挑了两个荷花花灯,让跟着的婆子拿着,送给魏华玉的。

周围人看着她们恩爱的模样,艳羡不已。

在镇上逛了两圈,吃了东西,看天色不早了,小奶包都兴奋的到了时辰还不困,魏华音忙打道回府。

家里还热着汤。

魏华音吃的有点不舒服,要了碗山楂膏,让白玉染先把小奶包哄睡了,她去茅房。

唐小忠看她走了,上前来回话,“郑三没有死,不过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也多亏了他是碰上顾大夫在县城会友,给他扎针及时,救了一命。但再想恢复正常像之前一样只怕就不能了!”

白玉染点头,“越浑越好。”

“那当然!”唐小忠嘿嘿笑,郑家不乱,就打压她们这边生意,不敢明着找事儿,就暗中捣鬼,多亏了他心眼多,防备紧,才损失不大!

白玉染要去赶考,就算不留在京城,想要离家近也是不可能的,所有官员都不准留在原籍,除非是不入流的衙役小吏。

所以家里这边必须扫一遍!

即便是扫不彻底干净,也叫他们再不能作妖作恶。

很快郑家就传出郑三爷瘫痪的消息,郑家除了郑丽珠的爹,还有二房,四房,五房。和大房的子辈。

二房不中用,四房要走科举,还没走出个名堂来。只五房和大房的子辈最有管家的能耐。

但郑家的生意家产一直都是郑三爷把持着,他这一倒下,其他几房谁也不服谁,整个郑家就闹乱起来。

第289章:再搅合(七)

郑丽珠性格强势蛮横霸道,因为被宠惯着长大,脾气也是狠辣,在郑家时没少打压欺辱庶出的几房。

郑三爷也不是个能容人的,把持着郑家的产业,偏生还没能生个厉害的儿子来顶立门户。他一倒下,其他几房就立马争抢起管家权。

郑丽珠也住在娘家了,想要把持住郑家,不让其他几房沾边儿,整个郑家很快斗的乌烟瘴气。再也顾不上算计这边。

陈瘸子接了信儿,又拿了三十两银子,带着儿子赶紧离开了杨柳镇。他是有儿子的人!今后的啥啥都要为儿子打算!不能在这搅合,把自己搭上,也害了儿子!那他们老陈家绝种了!

他反正也不与人交好,也经常锁着门。这边走了好几天,才有发现锁着的大门一直没开过,陈瘸子父子俩都不在了。

有人翻墙进去看,家里本来就没啥东西,唯一那点有用的也全都收拾干净拿走了。

郑丽珠听陈瘸子跑了,郑家又闹的不可开交,她爹的情况时好时坏,话都说不清楚,还偏偏有人看她爹不死,故意过来激怒。气的一顿打砸!

陈维仁也上手管着陈家的生意,陈老爷病着一直没好,他也懒得掺和郑家的乌七八糟的事儿,不管郑丽珠,回了镇上去打理自家的生意。

陈老爷感叹郑家三房时运不济,郑三爷命不好,突然得个脑病,成了瘫痪,连带郑家和陈家的生意合作也要大受影响。以后只怕郑家要落魄了!

趁着郑家出事,各个生意场上动荡不稳,互相攻讦,诬陷,换人手,之前得罪过的人也纷纷出手。整个一内忧外患!

魏华音现在手里也有万把两多余的闲钱,“过去捡几个便宜来!”

白玉染笑着捏她的鼻子,“胆子倒是不小,不怕人说趁火打劫?”

“本来就是对手,商场如战场!这时候有便宜不捡,难道等时候好了再捡?”魏华音翻他一眼。

白玉染按住她的头,笑着吻了一通。

魏华音开始催着他提早上路,“早过去两天,也早点准备好!不用风尘仆仆,过去就下场了!也得要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我之前看的,还讲究名望呢!”

“不想去太早!而且名望那个东西,虽有作用,但年年都有黑马!风头越盛的,靶子越大!”白玉染笑着道,他才不早早过去当靶子。

魏华音又一想,他只怕考官考题啥的早就滚瓜烂熟了,也就不催他。

张景轩和刘奕也摸清了他的脾气,恋家的很,也都没有再急着催促他。

眼看着二月了,人家春试的都已经开始动身了,三房不厌其烦的过来,非要问个诀窍。

白玉染狠怼了一顿,这才收拾好行囊,和张景轩,刘奕一块动身赶赴京城。

白方氏也出来送,见就平顺自己赶着车,“家里那么多下人,这一路上多少事儿,你不再多带个人伺候?”

“用不着!又不是去干啥!我们仨一块,也都互相有照应!”白玉染说完,又抱住小奶包亲了亲,又摸了下魏华音的头,这才上了马车。

白方氏看他的动作,还是跟自己媳妇儿和闺女亲,亲爹娘只怕都不如媳妇儿了!抿着嘴心里不舒服。

魏华音看着马车走远,打了招呼抱着闺女回家,今年的春耕还要提早安排下去,火腿作坊那边不能离了人,平顺走了,家里再抽调人手天天去看着那些火腿,也顾不过来了。之前少,现在上千个火腿,单靠王叔一个也忙不过来。

顾里正看白玉染走了,他这要是高中了,这魏音姑母女也不会在村里久待,家里的这一片产业是带不走的,肯定都要安排人照看。就想掺和这里面。

魏多银和魏小贵早商量了,他们俩还是要在外跑,不仅长见识,也能做大事。至于火腿作坊,就找小贵爹来看着。不然音姑姑要是离家,染坊的时间长了,也相对稳定了,但火腿作坊实打实的钱就在那里挂着,肯定有人打主意。

小贵爹本也在外跑事情,要是多干两年,也能当上个管事,独当一面。要是接手火腿作坊这边,就要常年天天留在这边了。不仅机遇没了,还需要细心,还需要手艺,每天面对那些火腿。

魏华音知道小贵爹也是个聪明人,将来也能做成事,没有剥脱他在外跑事的权利,火腿作坊这边准备找别的人。

小贵爹听了家里孩子说的,自动放弃了外面的事,过来找魏华音,愿意看着火腿作坊,“自家的生意,我看着也是应该的!外面的事多的是人!我还能清闲些,还能学一门手艺!”

看他愿意,魏华音点头,“行!那就交给贵叔了!交给自己人,我也放心!”

小贵爹笑着应声,在火腿作坊养了两只狗,接管这边的看护和火腿维护工作。

魏华音开始忙春播的事,去年从药王谷移栽的果树苗十几棵只活了两棵,育苗的也只有三棵成活,她今年要再试一回。

春耕之后,染坊也要再扩建一圈。

村里各家也都为春耕忙碌起来。

看白玉染不在家,大院这边也是忙的热火朝天,还扩建染坊,立马又一波示好的,夸着魏华音能干,旺夫旺家,又说白玉染这次肯定能高中做官!

三房一看,赵氏也跑过来示好,说想开铺子卖布和丝线,“我们不开在县城,不跟你家抢生意!”

魏华音看她,“这个事不用跟我说,直接去染坊走程序办事就行了!”

赵氏的意思,却是把铺子开到京城去。但是又算着要是白玉染落榜了,不在京城待。那他们要大老远去京城开个铺子,也开不起来!而且京城那边肯定比宁安县啥啥都贵!

又想着白玉染要是当真走了狗屎运考中了功名做了官,那他去哪做官,他们就跟着到哪开个铺子。

见她笑的一脸打算,魏华音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打算,“抢生意看的是本事,你们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赵氏听这话,忙笑着说,“我家不跟你们抢生意!我们不在宁安县开!”

魏华音不再跟她多说,径直去了园子里侍弄花木去。

赵氏脸色有些不好,“都说了不跟你们抢生意!”

钟婶在一旁解释,“三太太!我们少奶奶的意思你没有听明白。不管你家想的京城还是跟我家公子到哪,都是和我们抢生意!”

“都说了不是抢生意的!”赵氏还没拐过弯。

“说的明白点,京城那边,我家布庄已经开过去了!”钟婶笑眯眯道。

赵氏脸色一拉,瞬间没了笑模样,“已经开去京城?骗谁呢?”

钟婶脸上笑意不改,“三太太请回吧!”

赵氏看魏华音已经进了园子不见人影,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气的回去找白方氏就是一顿抱怨。

白方氏也气,可是分家了,染坊啥啥都是她们说了算!二郎又是个耙耳朵,啥啥都听她的!现在连爹娘都不是爹娘了!玉梨要不是被他踢的那一脚,也不会死。二房那边她们都断绝了关系,过年都没有走。

“除了娘家的,谁能占得上她们的好儿!?她大姐又在县城开了家饭庄呢!”李红莲在一旁撇嘴。

赵氏的嘴,没事儿都能说出事儿,这一说,立马巴拉巴拉一堆。

镇上的生意毕竟不如县城,而且豆腐店的名气也打出去了,那些招牌菜和豆腐也都广受好评。

刘氏因为于文杰说亲的事不顺心,就闹着要跟于成仓和离啥啥的,又要投河又要上吊不活了,又叫了娘家人过来,闹的过年都过不好。

家里的银钱也算是攒了些,魏华玉和于文泽就把豆腐店开到了宁安县,镇上的豆腐店交给于文杰去。

盘了一家茶楼的地方,重新装潢一番,把新店开了起来。

随着豆腐店一块开起来的,还有蛋糕店。

魏华音带着小奶包过来参加开业。

“这一下两个店,拴在县城里了!来回想看你们就没那么容易了!”魏华玉跟她抱怨。

要照顾这两个店,虽然离县城不是特别远,来回却也不方便。于文泽不放心她和儿子留在镇上,左右镇上的豆腐店又交给于文杰了,干脆一家都搬到县城来。

“反正也不远,你在县城,闲暇也能顺便照看布庄的生意!”魏华音笑道。

魏华玉知道她把做蛋糕也教给她,就是让她搬家到县城来,远离了婆婆家那些糟心事儿!布庄生意好好地,也用不着看顾啥的。

“你和绵绵也在这住两天吧!家里反正也不算忙!”新家虽然是租的,但是地方不小,院子也布置的不错,她又买了三个下人,收拾的可规整了,比镇上那边住着舒服多了。

“好!”魏华音笑着应声。

郑丽珠路过,看着新开张的豆腐店和蛋糕店门庭若市,生意火爆,阴声怒哼,“让安排的人安排进去了吗?”

郑妈妈摇头,“好些人是她们带来的。去的三个都没入选,只能收买了!”

郑丽珠不再吭声,眼里带着疲惫的靠在马车上。

郑妈妈想劝她放过魏华音算了,可想着她的性子,还有陈维仁的那个德行,又替她委屈,就说起生意的事。

这边豆腐店的伙计被收买的事,很快就告诉了魏华音,“郑家不是还在闹,让人提醒提醒,反正合不到一块去,干脆分家分产!”

唐小忠笑,“是!”

第290章:不义之财(八)

郑丽珠都焦头烂额了,自家后院也失火了,竟然还咬住她不放,魏华音当真是烦。

郑家本就矛盾重重,分家的话题一旦提出来,各房都有各自的心思和算计,一下子闹的更凶了。

众人眼看着,都说郑家没了郑三爷,这下子可能要完了。

而郑丽珠一个外嫁女在娘家乱掺和,也是一片嫌恶。她也就是靠着强横,揽着郑三爷手底下的管事想要把持生意。

但分家一起,各房看没办法掌权,就闹开了要分产。

郑丽珠根本没有管过生意,根本兜不住,底下的管事也不服她,都在观望郑三爷还能不能好。

郑三太太看家里要不行,就生了来求魏华音的心,“求她找药王谷的神医来救救老爷啊!不然郑家就完了!”

郑丽珠一听,就满脸阴沉怒色。

郑三爷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瘫痪了,说不成话。想要提醒,却身体不听他的。郑三太太终于提出去求魏华音找药王谷,立马呜呜啊啊响应。

看他这样子,郑三太太眼泪忍不住,“总不能眼看着你爹就成这样了!”

可要是去求魏华音,就预示着她得朝那个贱人低头!她要是翻旧账,还得给她赔礼道歉!这是郑丽珠难以忍受的场面!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对生意上那些事不熟悉,他们几房联合起来,她根本斗不过,偏偏她哥不中用,弟弟还小。要是她爹真的不好了,他们三房估计再没好日子过。只得忍着怒恨,同意下来。

魏华音已经带着小奶包回了家,正在家里换春装,倒腾白玉染让人捎回来的吃食和小奶包周岁的礼物。

钟叔过来通禀,“少奶奶!陈老爷和郑家三太太,郑丽珠她们来了!”

魏华音看人终于找来了,“请!”

钟叔应声,把几人请到花厅里坐。

见了魏华音,一身浅黛色绣花裙,头发利落的绾起,一支乌木镶玉花步摇,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夭桃秾李,潋滟生色。

郑丽珠想到镜子中的自己憔悴的样子,绷紧了嘴。

郑三太太知道自己女儿和魏华音不对付,而且陈家和她们也不对付,还有仇怨,一看魏华音过来,先行示好,“白少奶奶!”

为了救爹,郑丽珠也压下怒愤的情绪,跟着一块打招呼,屈膝福礼,“白少奶奶!”

陈老爷也满脸善意的笑容。

“几位来我家不知所谓何事?”魏华音吩咐上茶。

郑三太太迫不及待道,“白少奶奶!我们今儿个是来求你帮忙的!能不能请你传个信儿,叫药王谷的神医来一趟!救救我家老爷啊!”

“怕是不能!”魏华音直接拒绝。

郑三太太想到她会拒绝,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直接,“白少奶奶!我求你了!只要药王谷的神医能来救我家老爷,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陈老爷也在一旁说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白娘子也不是那等心狠心恶之人!只需传个信,求个情!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的!”

白娘子?她要真是有法术的白娘娘早收拾他们了!魏华音看着几人,“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上。”

郑丽珠不相信她帮不上,她不过坐胎不稳,就把药王谷少谷主沈风息给叫过来了,她要出面肯定能请来人的!

“我知道你们跟药王谷关系匪浅,不光有救命之恩。只要你愿意,肯定能请到人!我也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心怀不满,我给你道歉!给你赔罪!之前那个事都是我的不是!”

“陈大奶奶客气了!”魏华音神色淡然。

看她不松口,郑丽珠拧着眉,“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怎么?你这是在威胁还是跟我讲条件?”魏华音声音也冷下来,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郑丽珠脸色难看。

郑三太太忙拉她一下,“白少奶奶!丽珠她不是有意的!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求白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发发慈悲,救我们老爷一命吧!”

陈老爷给郑丽珠使个眼色,现在根本不是要强不是寻仇的时候,维仁也没有再对魏音姑有啥贼心不死的。她也该放下这段恩怨,以大局为重!

郑丽珠迫不得已,只得又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着急我爹的病情,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陈老爷也在一旁帮着说话,“白娘子一直心底良善不失,乐善好施,救人性命,也因此和白举人结缘的。还请白娘子看在一条性命的份上,帮帮忙!我们两家都会记得你的大恩!”

“我刚才就说过了,不是不帮,而是帮不上。你们要找的神医,旧疾发作,这个时节正在谷中闭关养病。如果你们要找药王谷其他人,我可以帮你们捎信,你们等药王谷安排大夫来,自己和他们协商规矩就是。”魏华音解释。

“这”陈老爷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假的,犹豫起来。

郑三太太忙问,“那药王谷的其他大夫,能不能治好我家老爷?”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还是得把郑三爷的病症和状况写上,看药王谷那边怎么回复。”魏华音不清楚这些。但现代脑出血偏瘫的人,也有恢复好的,能再恢复原样的。她也不知道这古代的医术治这方面的病症如何。

“那少谷主什么时候会养好病?”郑三太太还是想找个厉害的,能直接把人治好。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每年六月的时候会进京为皇上和太后娘娘诊脉,你们也可以那个时候在京城等他!到时候再求医也更有把握!或者你们自己去药王谷!”魏华音道。

“药王谷在哪我们也不知道,而且听说外面都是毒瘴,根本进不去!”郑三太太早就打听了,不然也不会没有办法来求魏华音了。

陈老爷忙趁机求魏华音先传个信,“务必求沈大夫能来一趟!条件都好商量!”

郑三太太就是这个意思,说着立马喊随从进来。

三个随从每人捧着一个锦盒,都拿进来打开,一盒里是一柄玉如意,一盒子里是满满一匣子珍珠,个个莲子米大,最后一个锦盒里竟然是一个珊瑚盆景,虽然颜色不够红,但整株的也是极为难得了。

“也不知道白少奶奶平日里都喜欢什么,这几样是答谢白少奶奶的!不成敬意!还请你收下!”郑三太太讨好的说着。

魏华音也干脆,“两家的关系你们也知道,没什么交情,你们拿钱求人,我拿钱办事!”指着那匣子珍珠,“就那个就行了!正好我珍珠粉快用完了。”

郑三太太听这话,愿意收礼办事,忙感谢一番,把东西都留下。

“不必了,我只负责传信!”魏华音拒绝。当场就写了信,又附上郑三爷的病情,让钟叔把信拿去县城发走。

陈老爷眼尖的发现信上面盖的印章,细长条的一种花纹,只怕是她和药王谷联络的凭证。否则寻常人的信根本送不进药王谷。

郑三太太临走执意把另外两样东西留下。

“郑三太太还是拿上吧!如果药王谷接了这活儿,三千金的诊金可不付。”魏华音提醒她。药王谷也黑着呢!光沈风息给人把把脉,看个小病,才几天功夫,就挣了三千多两银子。

“三千金!?”郑三太太惊问。

“药王谷的规矩。疑难杂症诊费三千金!”魏华音解释。

郑三太太吸了口气,三万两银子,只怕难筹。现在其他几房都争抢着管家权,家里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银。

陈老爷代为感谢魏华音,“我们就静候佳音了!”出去就全郑三太太,能把人救好,别说三万两,就是要郑家一半家产,也得救!不然落在别人手里,郑家三房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郑三太太也知道,又跟陈老爷和郑丽珠说,“就说没有求到人!送的礼也退回!”

郑丽珠明白她的意思,免得那些人知道了她爹有救,提前下手害人。

陈老爷也点头。

跟来的下人也都齐齐应声。

魏华音看了下那些珍珠没有问题,“拿去磨成珍珠粉,磨好了给大姐送一罐,翠姑那里送一罐。”

“都磨成珍珠粉吗?”祝妈妈问。这一匣子珍珠,这么大个头的,得一千多两银子了。

“用不完还可以吃啊!也没多少!”魏华音奇怪的看着她。

祝妈妈咽了下气,“是!”

魏华音这是不想留郑家的东西还天天戴在头上手上,直接把她们磨成粉美容养颜,反正送来的,奢侈一把。

信送出去,珍珠也都磨成了珍珠粉,魏华音又找卫氏问了几个美容的药材,然后买上一堆,也都磨成粉,掺上多多的珍珠粉。又采了花做成纯露,用纯露和了珍珠泥来做面膜敷脸。

“多和一点,都抹上试试!”魏华音让祝妈妈,钟婶,姚妈妈和平婶,连春喜和秋喜都一块上。

几个人都不干。不说那珍珠粉珍贵,光是那些药材粉和纯露就不便宜,她们做下人的哪能用主子的这些!

祝妈妈也说会养成不好的习惯,不让用。

“不义之财,要迅速花掉!”魏华音让几个人都来,“不舍得,就少放一点!”

看她兴致高,也难得要带着仆从们享受折腾,祝妈妈和钟婶对视一眼,就答应。

她的纯露都是根据的不同功效的花加了药草做的,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不同选了不同的纯露,和了面膜,洗了脸敷上。

沈风息过来时,就见主仆六七个人,一人抹了一脸白,惊疑了半天。

第291章:快走不给他治!(九)

魏华音也惊疑不定,看着沈风息,连连眨眼。

祝妈妈几个才刚抹好面膜,一看竟然是他来了,都慌乱的收拾,要去洗掉。

“现在洗掉浪费了!”魏华音忙说。

沈风息也明白过来,她这是带着仆从在敷脸,“不着急!你们先忙!我给绵绵先看看!”

钟叔忙请他先去厅堂里坐,喊春来倒茶,他去拿新做的点心。

“你们家小姐带过来给我看看。”沈风息让他不忙。

钟叔忙应声,喊乳娘抱小奶包过来。

家里所有的女仆只有乳娘要带娃儿,没有敷上面膜,笑着抱了小奶包过来。

接生时,有点瘦小,先天羸弱的小团子转眼一年长开了,一派软萌可爱。沈风息素来淡冷的脸上,也浮现丝丝柔软。

乳娘把小奶包平时的状况说了,自己也一直吃着他开的药膳喂奶的,“小姐倒是没怎么的生过病!”

沈风息点头,给小奶包把了脉,情况还不错。

魏华音等时辰一到,赶忙把脸上的面膜洗掉,随便扒拉了下头发出来,“沈大夫怎么这个时候来宁安县了?”

“太后娘娘旧疾复发,召我进京。顺便把今年的树苗捎过来了!”沈风息看她,刚洗过的脸,可能因为敷过东西,很是莹润透白,有些凌乱刘海散落在额头和鬓边,秾若桃李,娇偌芙蓉。

钟叔回话,“闾洗侍卫已经让手下人把树苗搬下车,送到园子外了,还有几袋土。”

“多谢你了!还麻烦你一趟!”魏华音呵呵呵笑。

沈风息看她这笑的并不真实,眸光微转,“白玉染进京赶考去了?”

魏华音扯着嘴角笑着点头。

沈风息看她不自在,“我不会在此多留,太后娘娘那边耽误不得。”

魏华音脸上的笑更不自在,“有人来求医,我说你这时候在谷里闭关养病。刚往药王谷送了信。”

沈风息立马就猜出这求医之人是她不想救的人,“我先给你看一下。”

魏华音应声坐下,伸出手。

仔细给她把了脉,沈风息又调换了下调养方子,让闾洗把带的药丸子给她,“这是已经配好的,你先吃着。”

魏华音谢过他,问了小奶包的情况,听是很不错,“那个郑家的有一个可能脑出血,顾大夫治过,命救回来,人瘫痪了,你”

“我明日走之前去看一下。”沈风息微微一笑。

魏华音点头,让人去请顾大夫来,把郑三爷的病症跟他详细说一下,她去安排饭菜。

听沈风息来了,顾大夫来的很快。

两人说起郑三爷的病情,卫氏看着从家拿了吃食来,一块留下吃饭,又把家里客房收拾好。白玉染不在家,他这要是留宿在这边,肯定有流言蜚语传起来。

吃了饭,天色已经不早,沈风息随顾大夫去了他家借宿。

魏华音把调配的珍珠粉面膜给卫氏也包了些,连同纯露一起。

又看了送来的果树苗,根部都带着不少的泥土,状态都还不错,先行放在园子里。

次一天,拿上珍珠粉和纯露,魏华音随着沈风息和顾大夫赶到郑家。

听沈风息来了,郑三太太喜出望外,惊喜的连连作揖,念着菩萨保佑,赶忙请几人进去。

“我就不进去了!还有些事,先去办了!顾大夫和沈大夫看诊之后,我们在绿荫街的豆腐料理店汇合!”魏华音只负责带个路,郑家承了她的情,最好再给她送一箱子珍珠!这个珍珠面膜做出来效果还真好!

顾大夫应声。和沈风息随着郑三太太进去。

魏华音直接带着小奶包去了豆腐店。

善善一看小奶包,拿着吃的赶紧来给她,“妹妹!”

魏华玉也迎上来,“我听说郑家去求你了,要找沈大夫救命!现在外面在传你没答应!送的重礼也退回了!”

“就知道她们会玩这个心眼儿!”魏华音翻了一眼。

“你帮着送信儿求情了?”魏华玉问她。

魏华音把珍珠粉拿出来给她,“郑家给的一箱子珍珠,都被我磨成了珍珠粉,给你配了面膜,你隔几天做一次脸,用纯露和成泥敷脸上!”

魏华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郑家那种人,救了干啥!郑丽珠那个毒妇还在暗处想着算计呢!”

“沈大夫来了,刚把信送走他进京,顺道来送树苗。刚跟顾大夫去了郑家!”魏华音解释。

魏华玉顿时脸色更加难看,“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命不该绝?”

魏华音笑,“沈大夫今儿个就走,奉诏入宫,给太后娘娘治病呢!”郑三太太和郑丽珠想要瞒着消息,这下沈风息直接来了,还是看一下情况就得走。他们要么带着郑三去京城,要么等着沈风息给太后治好病,再求他回来。

郑家的那些人,只怕不愿意看到郑三再好起来!

魏华玉嗔着眼点了点她的头,“玉染快有消息了吗?”

“估计这几天!”魏华音应声。

姐妹俩这边说着话,善善牵着刚走成路的小奶包教她走路,拿着摇铃和拨浪鼓逗着她。

娘俩在这边待到快吃晌午饭,顾大夫和沈风息才过来。

魏华玉安排了楼上雅间,店里招牌的豆腐料理,关心问,“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治得好?”那郑三爷要是好了,肯定又跟音宝儿生意场上斗。还有那郑丽珠,不是个好东西!

“有希望治个差不多,但我没有时间给他治。她们不愿意换其他人来,要跟我进京去。”沈风息说着,眉宇间神色有些淡凉。

“跟你进京,难道就有时间给他们治了?”魏华玉心里不忿。

“他那病症,起码要三个月。我这次在京城最多留一个月。之后让其他人来接手吧!”沈风息回道。

魏华玉知道药王谷有药王谷的规矩,暗暗腹诽,好歹治不好,就让那郑三瘫着!这样郑丽珠没了撑腰的人,也不敢那么放肆蹦跶了!

沈风息吃了饭,直接就告辞,赶赴京城了。

郑三太太也收拾了行囊,带着郑三去京城。沈风息只是路过,还是奉召进宫给太后治病的,谁也不敢让他耽搁,只能她们就他!可她又不敢在家里等着,怕等出事儿来。

赶紧收拾了,家里先交给郑丽珠这边管着,多的顾不上,要真是老爷好起来,以他的能耐,其他几房也不是问题!就算有散的,早晚能收复回来!关键的是要先治好老爷!

等郑三夫妻去了京城,得知郑三有可能治好回来,其他几房没能得手,就拼命在家里斗。互相合作,互相攻讦。

二房这边传来好消息,白三郎终于高中,考了秀才功名。

白方氏狠狠松了口气,看丁氏哇哇大哭,也忍不住心酸的抹眼泪,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庆祝。

丁氏直接说不庆祝,给白玉梨烧了纸,告诉她白三郎中了,让她等着,“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但是没隔几天,白玉染高中的消息也快马加鞭传回来,会试直接摘了头名,高中会元。下一步只等殿试殿选。

白大郎高兴的直接跳起来,“二郎中了!爹!娘!二郎中了!!”

李氏喜极而泣,眼泪擦不完。

白老大也欢喜的眼眶发红,搓着手,不知道该咋表现好。

当天下午早早关了铺子,赶回家来。

白家一片欢声笑语,村人涌过来恭贺。

大院这边已经热闹了一场。

白承祖过来问魏华音,“可要准备庆祝的?”

“等殿选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魏华音早就见白方氏的高兴不是那么欢喜,这只是会试,还有殿试,过了殿试才是真正的高中。她要在家里庆祝起来,指不定又说啥。而且白玉染不在家,她也懒得招呼那些。

白承祖点点头,“二郎能考中会元,肯定能中进士!”心里隐隐盼望着,他们白家要是出个状元,可真是祖上有光了!

李氏和白老大也觉的不庆祝好。

白大郎抱起小奶包,“绵绵果然是旺父旺母的!你爹连中两元,接下来就高中当官了!让你爹连中个三元回来!咱们白家风光了!”

小奶包说话晚,叫娘还叫不清楚,每次不是馕,就是凉,叫爹也不会,就会说吃。

听着白大郎说的话,看个个都满脸兴奋喜悦,也跟着笑着拍着小手,“中!中!”

白大郎兴奋,“爹!娘!你们听见没有!绵绵说中!二郎肯定会中的!”

李氏和白老大也高兴的不行。

白老大也忍不住抱了小奶包。

白承祖哈哈大笑,“好!好!好!”连说三个好。

白方氏也是满脸的笑。

赵氏撇嘴,暗自嘀咕,“不怕高兴的太早了!”

白四郎不出所望,又落榜了。那边白三郎中秀才,这边白玉染中会元,让她心里酸的难受死了。

一块中的还有张景轩和刘奕。

消息送到两家去,也高兴坏了两家人。

尤其是张家,刘奕和白玉染都是二十多的人,张景轩才十九,就先后中举,又中了会试,如此年轻,可算是有为。

而且翠姑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一举得男,真正的双喜临门!

第292章:生不出儿子(十)

张氏可算扬眉吐气了,虽然女婿高中,又被白玉染压了一头,但是魏音姑生的可是丫头片子!她闺女肚子争气,一胎就生了个儿子!

魏华音过来探望,见翠姑情况还不错,张家照顾的也细心体贴,比张氏这个打着招呼幌子,却根本不会照顾,还言语挑三拣四的强多了!

翠姑也放了心,自己生的是儿子,从怀孕起,张氏就念叨一定要生个儿子,又说张景轩高中做官,肯定不喜欢她不想要她了,到时候她不生个儿子,就有高门户的小姐青睐,又说纳个美貌如花的小妾如何如何。

她自是喜欢张景轩,自己亲密的丈夫相公,自然不愿意拱手让给别的女人。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她始终有些自卑。因为张景轩诗书文章精通,书画琴棋也都懂,她却不会,只被魏华音提醒着,囫囵吞枣念了些书,终究气短。

现在生了儿子,总算是放下心来。

魏华音见张家上下皆是一派喜气洋溢,翠姑也高兴,孩子也壮实,看完回去,找魏老大说话,“大伯还是把大伯娘叫回来吧!张家照顾的翠姑和孩子都挺好的!”

她也没说张氏在张家啥样,魏老大就已经明白过来,以张氏的性子,只怕在张家摆起谱儿来,挑起刺儿来,自己是个啥样子还去张家那边作!?现在张景轩都高中了,下一步就是做官了,他们家本来就是高攀的,她还过去找事儿!

气的过去把张氏叫回去,她还不愿意。

魏老大直接放了狠话,“你要不回去,休书就是给你的!”

“你敢!我又没干啥事儿,还给你爹守过孝!”张氏一点不怕他。

魏老大气的脸色发黑,怒指着她,还要压低了声音,“你自己啥嘴脸你还不知道?景轩已经高中了,马上就是做官的人了!你还在这边作妖,你以为你是谁呢?给翠姑败坏好感!给翠姑作死作事儿!你马上给我滚回家去!否则别怪我真对你不客气!”

“你你”张氏气恨的瞪着眼,满脸铁青,“是你那个小贱人回去挑唆的是不是?她自己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就来挑拨事儿!”

魏老大抬手就要打她。

“你打!你打!你敢打我试试!”张氏强硬的撞过来,怒瞪着他,让他打。

魏老大气的摔下手。

看他怂了,张氏怒哼一声,“我就不回去!我闺女生了儿子,我在这伺候月子呢!那起子自己没本事生的再想挑拨也照样生不出来!”

魏老大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偏偏在张家,他又不好和她闹起来了,让张家看笑话,只能回去了。

张氏却明里暗里记恨着,捧着外孙子好,踩着拼了命,珍贵的跟啥一样结果生个丫头片子的人!

翠姑听的不高兴,让她回去,“我这根本就不用你伺候,你在这不是伺候我,让我心里舒坦的,是我憋气难受的!你回家去吧!”

“好你个死丫头!我抛下家里来伺候你坐月子,你竟然嫌我这个亲娘来了!?没良心的东西,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不知道谁才跟你亲是吧!?”张氏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训。

翠姑本来刚生完就虚弱,也气怒的和她顶,“你是伺候我还是气我的?你就不是让我顺心的!我不需要你照顾!我婆家照顾的我好着呢!”

张氏上来就训,要不是她刚生完,甚至想上手掐。

在外面听着母女俩竟然争吵起来的程氏神色有些不好,又想着翠姑她爹来叫张氏回去,还在外面起了争执。而魏老大是在魏华音来过之后来的,只怕是魏华音看不过她在张家败了儿媳妇好感,让叫她回去。

起先只当张氏有点小家子气,贪小便宜,很多人都有这些,或轻或重,无可厚非。

但是程氏从听的,加上自己和魏华音来往上看得出,她嘴上自己凶恶不善,心底却很是不错。不辜负对她好过的,却又不对作恶的软弱认怂。

对待魏家,也就他们大房得了好儿。

甚至连亲事都是她帮着撮合的。

张氏却因自己闺女生了儿子喜不自胜,然后踩人家生不出儿子,生个丫头片子!

这品行就不可相交。

看娘俩越吵越凶,程氏伸手招来小女儿,教她几句,让她去闯。

又恰巧孩子哭起来。

程氏也忙借机从厨房里端着炖好的肉汤过来。

翠姑给孩子喂了奶,肉汤却喝不下去,心里堵着气,气的胸口疼。

程氏喂她少喝了点,看张氏去了茅房,劝解她,“自己亲娘,又是这个时候,咋着她都是一心为了你好的!上了年纪的人,说话你们年轻人有些不爱听,就这边听那边耳朵冒就是了!可不能自己怄气,气伤自己的身子!月子里落了毛病,可是要跟一辈子的!不严重,就是让你越来身子越不舒坦!”

翠姑看这亲娘还不如婆婆,说的伺候她,都在来回说那些话,也没给她做过几顿饭,就挑来挑去,伺候她,照顾孩子都是婆婆干的,屎布尿布也都是婆婆收拾洗的,尿壶甚至小姑子给她收拾的。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眼泪突突的往掉下。

程氏一看忙温声劝她别哭,“快别哭!容易哭坏了眼睛,以后会落眼病的!咱家日子正好过的时候,大郎也高中了。你要赶快养好身子。等大郎中了进士,要是去哪做官,你还得带着孩子去找他呢!”

翠姑连忙擦眼泪。

“大嫂不哭!以后落个眼病,像娘一样,容易见着风就流泪!”才十岁的张月婵上来给她擦眼泪。

翠姑听婆婆有眼病,有些疑惑的看她,“我之前都不知道,婆婆月子里落了眼病吗?”

程氏笑了笑,“谁都有不高兴的事儿,所以凡事不往伤心的地方想了!我当初最喜欢就是你这爽朗乐观的心态和性格了!”

翠姑有些不好意思,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竟然还觉的她这样好!

程氏这边把她劝住,也直白的告诉她,“实在不想你娘在这,就想想办法!啥事儿都有办法的!”

翠姑眨了眨眼,婆婆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很温厚懂礼的人,待人很是和善,没想到竟然会让她想主意赶走她娘!?

亲家和儿媳妇比,自然是儿媳妇亲!更何况刚刚为张家生了孩子的,又是她坐月子的紧要时候。自然不想张氏留在这作事儿,打着伺候月子的旗号,却让儿媳妇过的难受。

翠姑按下心,左想右想,轻易说走,她娘肯定不走!她要来伺候她坐月子,只怕也是看相公高中,可能要做官了,拉好关系,卖了好儿,以后说出来,是她伺候的月子,照顾的孩子。让相公拉拔帮衬大哥的!

等张氏转回来就说,“你还是回家去吧!在这说的话,做的事都让笑话!别说卖好,只会越来越没脸!越来越看低你!”

“你你这说的是啥话!?敢嘲笑我看低我!?”张氏差点跳脚。

“你的作为就已经丢人现眼了!就别在这显了!”翠姑直接赶她肯定不走,那就气走她!威胁走她!反正在这也没哪个地方伺候她了,还气她!结果她娘家也没落好!笑话也是真的心里会觉的笑话!

“好!好!我叫你个死丫头竟然这么对我说我!我走!我看你没了娘,没了娘家,以后出了事,过不下去了,指望谁去!”张氏怒放了狠话,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程氏赶忙过来劝她,拉着她给翠姑的说了一通话,劝她让着翠姑,“翠姑刚刚生完,正是虚弱的时候。偏偏大郎去赶考了,又不在跟前。亲家母多体谅着点!自己亲闺女有啥不希望她好的!”

张氏控诉了一顿,“我哪个地方不是为她好了!胳膊肘偏偏往外拐!连说句话都偏着外人!我还是亲娘吗?我这个亲娘都成了给她丢人现眼不是东西的!养活她十几年,真是不如当初扔了她!”

“亲家母消消气!”程氏又劝了一通,却没有留她,话音一转,让她走,“亲家母先回去,好好消消气!这边翠姑我也多劝着她!坐月子要高高兴兴的坐!等过了这一阶,再说和!亲娘俩可没有说不过去的话!”

张氏听来听去,都是让她走,气的脸色发沉,骂了几句翠姑没有良心,不知道亲娘都是她好,拿着包袱走了。

她回到家,就跟魏老大吵了一架,怨恨魏华音从中挑拨。

魏华音却是把教了几天规矩和伺候产妇和小孩子的俩婆子给翠姑送了过去,连同卖身契一起。

“这这哪待送俩大活人的啊!”翠姑惊道。

魏华音笑,“这有啥,你事情多,任务重,以后又要带着孩子,自然是有使唤的人方便些!那些粗使活儿,也总不能一直叫婶子她们干!而且用熟了手,也省的后面用得着再卖,一时不适应!”

翠姑一听就明白,这是在为她提前准备,也是提前教她。就像让她学诗词和文章,就算不精通,也要自己会。音姑这是担心张景轩做了官,她一下子成了官夫人没有官夫人的谱儿,被人瞧不起,或闹了笑话!眼眶一热,眼泪又要下来了。

第293章:榜下捉婿(十一)

魏华音赶紧劝住她,“打住!要是惹你哭的,卖身契还我,我还把人领走!不然你一看见这俩人就哭,真是罪过了!”

翠姑又哭又笑,“玉姑姐姐说的对!你有时候真是烦死个人了!哭也不让笑也不让的!”

魏华音笑着,又跟她说了半天话。

转头一看,绵绵和张月婵一大一小趴在婴儿床边,正看着孩子吹泡泡。

都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婆子来了家里,直接包了翠姑娘俩所有脏活儿杂活儿。

程氏母女也稍微轻松点,专心照顾翠姑和孩子坐月子。

张楼村人见张家也用上下人了,听是翠姑堂妹送来的,纷纷夸赞,又是羡慕。这要能有个好堂妹,发财了带着发财,送钱送下人的,简直太好了!

程氏也是跟人夸赞姐妹关系好,魏华音真心对翠姑好的不行。要不然就不会紧着把下人赶紧送过来,而是满月酒的时候送来捞面子了。

张氏听说又是气的半死,说魏华音送两个下人就是为了博好,挣面子,为了让人监视翠姑和张景轩的!

“去个人告诉她,想要断绝关系就直接说!”魏华音直接吩咐。

祝妈妈应声,过去找张氏。

正跟人说着,“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在那嫉妒人家生儿子的!还说送俩人是为了翠姑好的,要是真好为啥没有早点准备!?我看八成是身子不中用,以后基本不能生了!”

她还说着,对面的人看见祝妈妈,已经变了脸色。

“魏大太太这幅样子还真是丢人现眼!”祝妈妈领了命,说话也不客气了。

张氏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过来,“你想干啥?”

“我们少奶奶让来告诉你一声,断绝关系的事!”祝妈妈冷笑。

张氏瞬间脸色大变,“你”

“竟然这么没有脑子!愚蠢之极!”祝妈妈说完,冷呵一声,转身离开。

“站住!你站住!谁说的断绝关系!?”张氏被‘断绝关系’这几个人惊吓住了。因为她们和白家二房断绝关系,弄的白家二房啥也没有了!

祝妈妈完全不理她。

刚才说话的人看着她,也都脸色变幻,“这要是断绝关系,把你们踢出染坊,你们再想一年拿那么多银子可没可能了!”

张氏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又气又急又慌。看祝妈妈已经走远,又不相信是真的要跟他们家断绝关系的,不然也没有拿染坊的合约!

但断绝关系的话说出来了,她感觉魏华音这次真的要踢他们家!赶紧找魏老大。

魏老大听了,只沉着脸色,不多搭理她。

等唐小忠回来报月账的时候,让人来喊她,去退合约。

吓的张氏脸色发白,拉着樊氏让她赶紧帮忙说话,“我说那些话都是气话!也不是真心的!”

樊氏又过来帮她说情,让魏华音别跟她一般见识。

“再有下一次,直接扔合约!别拿着我的银子,还骂着我赖!”魏华音冷声警告。

张氏一脸猪肝色,灰溜溜的回家了。

心里却不忿的暗咒,“跟这个断绝关系!跟那个断绝关系!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多好的东西了!有本事独起来,干啥都自己干去!”

又祈祷着,诅咒着白玉染落榜不中,“就算中了,也休了她!”

李红莲也在这边挑拨,“我听村里有人在说,魏音姑生完就伤了根本,以后再不能生了的。这二郎虽然不是老大,可也不能让他这一支断了根儿吧!?他这又高中,马上要做官的!”

白方氏抬起头,“你听谁说的?别是谁使坏的吧!”

“村里的人前些日子还说,那药王谷的少谷主不是又过来了吗?就是来看诊的!还有人见她们家下人去配药!要不是不能生了,干啥让人家堂堂一个药王谷的少谷主年年跑来给她诊治?总不至于像有人猜的,俩人关系不正常!”李红莲看着她说。

白方氏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拧着眉毛,拧成麻花,想找人问问这个事儿,偏偏又不好找人,见丁氏过来就拉着问她,“你有没有听村里人说过,二郎他媳妇儿伤了根本,不能再生的事儿?”

丁氏眼神飞快的闪烁了下,几乎立即就猜到了是李红莲在背后说的,“这个倒是听说过,就是也不知道真假!前些天那药王谷的少谷主不是还来了,忘了问问了!”

白方氏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丁氏临走看她那脸色,嘲讽的瞥了眼李红莲。她希望大房的都遭殃!希望白二郎落榜!魏音姑去死!她们都去死!这李红莲倒是希望白二郎高中,就是踢了魏音姑!

她这个狐媚子,给白二郎灌了一肚子的迷魂汤,又没腻,踢了她是不太可能!除非白二郎也在京城遇见个世家大族的小姐,长得比那个狐媚子小贱人美!还有权有势!到时候就算下堂做妾,都不可能!

几处诅咒,仿佛因为念力太强。

白玉染还真被人盯上了。

殿选时,他因为文采出众,见解独到,两篇文章俱是为国为民。又因为相貌俊俏,之前还中了解元,会元,皇上见他样样都符合状元之条,点了他个状元,凑成三元佳话!

白玉染知道自己不会落榜,就是比较关心张景轩和刘奕有没有中,毕竟两人这次科举在前世是没有中的。张景轩为官,也是三年后的那一届。

但是跟沈风息交往越深,还有人暗中查他和音宝儿,不管是唐凤初,还是别的谁,都不是好事!

又和杨县令一番对持,让他明白,手中没有权势,就算有钱,有再多钱都比不过权贵一句话!

他想偏安一隅,带着音宝儿过安逸幸福的小日子,形势却完全不允许!

既然冲上来了,他也想多几个臂膀,好歹多一份助力和力量!

张景轩有预感,他可能会落榜,不过心里也做好了准备,落榜总比考个同进士强!可千万别中个同进士,那就再没往上考的希望了!

刘奕看他挺平静,“你倒是不担心!我却紧张的不行!”他怕落榜!毕竟二十多的人了,要是这一次不中,下一次再考,那儿子又大三岁,又少三年奋斗的时间。娶个儿媳妇可能都赶不上,也争不过人家了!

张景轩笑起来,“我有了儿子,妻儿平安,自然心中高兴!就算不中,我还年轻,再多念几年书或许会更好!”

刘奕一想还真是,“你这还不到二十呢!要是真中了,可真是人生所有幸事让你弱冠之前占完了!”

“人生如此美好啊!”张景轩哈哈笑。

刘奕哼哼了声,“你的确是还年轻,看着像个未婚小伙儿!小心等会被人捉婿了!”

南晋国一直有榜下捉婿的风俗。

自前朝时就打破了之前的门阀制度,圣上注重科举,登科及第成为广大学子们的新型晋升之路。各公卿之家,乡绅富豪也都争相结交这些科场爬上来的新贵们!因为他们从最开始的春试秀才功名就是从各地科场一层层筛选上来最有优秀之人。往往入朝为官之后,也能得重用。

可是科举士子就那么多,有不少还是上了年龄才考到这一步。不是早已娶妻,孙子都有了!

从最开始的榜下择婿,慢慢就变成了榜下捉婿!抢婿!

甚至有些发展到一不问家世,二不问人品,三不问婚否。只要年轻,名次高,直接抢。

因为闹出过人命,这些年因为皇帝下旨不可再有抢婿的笑话闹出,所以收敛了很多。

但榜下捉婿的事,却还是没有停止。

尤其白玉染相貌出众,气质不凡,那种俊俏惹了多少女儿家。

金榜一张贴出来,众人争相上去。

白玉染前世科考时,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和沈风息都向魏华音提了亲,在跟唐凤初争抢女人!有让魏华音回头之心,也有让唐凤初和那些人看看,魏华音不是没有要,更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爱她求娶她!

谁知道魏华音被害惨死,他万念俱灰。

今生重新一遍,他早一步娶了魏华音,刻意隔开和唐凤初的认识往来。

但是对于功名权势,他更想拿起,作为他保护妻儿的武器!所以比着前世,心里更迫切,而且希望。

三人没有趁最挤的时候来看,但依然人山人海。

平顺率先挤到前面,一眼就看到了第一名,一甲头名状元,白玉染的名字。顿时兴奋的喊话,“公子!公子中了!真的连中三元!”

一听这边有个连中三元的,顿时一片惊叹声。

白玉染听自己的名次,意料之中,倒是不意外,直接往后面点找张景轩和刘奕的名字。

两人还在兴奋,“真是太好了!中了状元!这下咱们整个宁安县都出名了!”

“快找你们的!”白玉染回头喊话催促。

两人连忙应声。

此时几个壮汉挤到白玉染的身边,因为之前就认过相貌,又确定的问一遍,“你是中了状元的白玉染吧?”

白玉染看着周围的几人,心下警惕。

偏偏张景轩被人挤走了,摇着手喊他,“玉染!玉染快来这边!”

听就是他,几个人一拥而上,抓着他。

人挤人中,白玉染来不及施展,就被后面一个不显眼的人点了穴道。

几个壮汉架着他,就大力的挤出人群,塞进马车,驾车就走。

第294章:滚开老子不娶(十二)

张景轩惊疑的看着白玉染竟然被几个人架着架走了,“刘奕!刘奕!我看玉染被人抓走了!”

刘奕也看见了,“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捉婿的?他竟然不反抗就跟着人家走了!?”

顿时心里脑补怀疑,白玉染贪慕容华权贵,借势娶个高门户的小姐。可魏华音怎么办?她们不是很恩爱,感情很要好吗?他怎么可以伤魏华音的心?

“走!我们快跟上去!”张景轩也顾不上看自己有没有中了,抓着刘奕就往外挤。

看两人神色难看,一圈子人也都以为两人落榜,那边落榜的人在哭,不稀罕。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顺着刚才马车离开的方向就赶紧找。

这边平顺硬是挤到榜单前面,从前面找到后面,找到刘奕的名字,一阵欢喜,“刘少爷中了!”

回头不见自家的人,以为挤到别处去了,自己已经挤到前面来了,得把三个人的名字都找全了!

又往后找,在靠后的地方找到张景轩的名字,大喜过望,“都中了!都中了!!”

可是挤出人群,找了一圈子,找不见自家的人,看有人榜下抢婿,想到自家公子俊俏漂亮的相貌气质,还有张景轩也是少年有为,清秀端方,只有刘奕看着像是成了家的。

“难不成公子被人抢去了?”他刚才可是喊话公子中了三元!中了状元!

顿时大叫不好,开始各处找人,打听有没有见一个俊俏漂亮的公子被谁家抢走的。

张景轩和刘奕也是陷在人海和择婿车中,找不到了白玉染的踪迹,举头无望,又急又气。

“先别急!打听看看哪家权贵在嫁女成亲的!状元郎也敢抢,绝对不是一般小门户的!”刘奕沉着脸道。

张景轩点头,“我们分头去问!拿上钱找人到各家去打听!我们在状元楼那边汇合!”

“好!”刘奕应声,摸摸身上带的钱袋子还在,和张景轩分头行事。

张景轩才真是气急,而且越想越气,被人抓走了,一点反抗都没有!音姑在他病重时被逼迫嫁给他,解毒之前受多少欺辱!翠姑可是每每提起就气的瞪眼。

一无所有分了家,可全靠音姑他才有今日!还拼了命给他生儿育女!他怎么能连反抗犹豫都没有,就跟人走了!?

刘奕边找还边忍不住骂,“要这家伙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定写上一堆诗词骂的他遗臭万年!”

白玉染那边的马车,径直进了一个大宅门院。

“新姑爷来了!”

家丁一喊这话,正在家中等着的众人都露出满意之色。

“请新姑爷下车吧!”管家上前几步。

两个家丁上去把白玉染搀扶下来。

众人打量着白玉染,看他俊俏漂亮的模样,又气质不凡,考了头名状元,还是连中三元,就算家世差些,也算是良配了!

纷纷夸赞,“这下选了个好女婿啊!”

甄泰也一脸满意的看着白玉染。

众人齐齐给白玉染道贺,“做了甄家的女婿,以后可是徒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简直一步登天了!以后前途一片大好啊!”

“状元郎和甄小姐也是郎才女貌!一对佳偶啊!”

“当真是天赐良缘!天造地设啊!”

那边屏风后面的甄晗月看着院中颀长如玉树般的白玉染,已经粉面含羞,又听那些溢美之词,更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甄泰哈哈大笑,“带新姑爷去更衣吧!”

白玉染终于冲破穴道,一口鲜血吐出来,身形迅速动起来,“甄家也算是皇亲国戚,没想到竟然也做出这等强抢人夫的事来!”

众人顿时脸上笑容僵住。

甄泰也沉了脸,“白玉染!能做我甄家女婿是你祖上积德,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甄大人难道没有听清楚,我有妻有儿,有家室!”白玉染沉声强调。

以为事情很容易,没想到发生这样的反转。这白玉染根本不同意,还当面顶撞。甄泰满脸怒容,“你这是不识好歹了?”

白玉染提高声音,“甄大人没有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我有妻有儿有家室!”

气氛瞬间僵硬,凝固。

他说第一遍强抢人夫的时候,甄泰说他祖上积德,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让他闭嘴,再不要提什么之前娶的女人!乖乖识相和他女儿成亲,那些事自有甄家出面解决!甄家既然捉了他这个女婿,自然是想了各种情况的万全之策!

没想到他这么硬骨!

甄泰看他嘴角的血迹,他让护卫去拿的人,还有高手,只点了穴道拿他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冲开了穴道。也果然是个练家子,文武全才!

有人出来做和事佬,“状元郎!好男儿三妻四妾都是正常情况,你也是走了大运,被点了状元,也有甄家的面子呢!皇亲国戚的女婿,以后当真是直上青云了!你可要想好了!”

暗示他这边先娶着,家里那个另说。不管如何,反正他家里娶的那个肯定是小门小户,比不得甄家小姐,到时候自然下堂做小了!

白玉染还是那句话,“我有妻有儿我有家室!”

甄泰恼羞成怒,“白玉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堂堂太后娘家竟然做出强抢人夫之事,说出去你们不怕天下人耻笑?”白玉染冷哼。

“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我女儿嫁给你,还亏了你不成?”甄泰愤恼咬牙,两眼凌厉的盯着白玉染。

屏风后面的甄晗月咬着唇,白着脸,满眼恼怒。

“我有妻有儿有家室!除非我死,绝不再娶!”白玉染怒声道。这种人家,被唐凤初灭门也纯属应该!

甄泰看他如此不识抬举,端的是大怒。

甄晗月从屏风后面出来,一张精致明艳瓜子脸,衣裳首饰都华美异样,一双盈盈秋水眸,面带愠怒含嗔的看着白玉染问他,“难道我还不如你那糟糠之妻吗?”

“我妻子是世上最好的!”白玉染眸色沉沉。

“我愿意跟她平起平坐呢?”甄晗月做出让步,就算平起平坐,相信一个小门户出来的小家子气女人,也只能屈居她下面!

白玉染直接否定,“不可能!”

“我愿意!”甄晗月以为他是说她不可能答应,直接肯定了一遍,然后又跟甄泰说,“爹!我愿意跟那个女人平起平坐!”

“月儿!”甄泰一脸不赞同。

“爹!”甄晗月挑了这么多,就看上这一个了!就想嫁给他!

甄泰眼神一闪,也想到了先答应下来,等成了亲再说。到时候看那个小门户出来的女人可敢给他甄泰的女儿脸色!更别说是抢正室的位子!

其他人也都粉饰,“只是这样一来就委屈了甄小姐了!”

甄晗月满脸含羞,两眼脉脉的看着白玉染,“为了你,我愿意!”

甄泰怒气的看着白玉染,吩咐下人,“还是快带新姑爷下去更衣!”

两个护卫顿时上来。

白玉染冷嗤一声,“我说的意思是,绝不可能有其他女人!除非我死!”

刷的一下,瞬间甄晗月的脸也狠狠被打了一巴掌,“你说什么?”

“甄小姐不缺男人嫁,何必要抢别人夫婿!?”白玉染说完,冷漠的转身就走。

甄泰大怒,“给我站住!”

白玉染扭头,“甄大人难道还想用强不成?我再怎么样,也是新科状元,甄大人怕不是真想落个逼亲不成,谋死新科状元的罪名!?”

甄泰怒哼,“以为本官会怕你?给我拿下!”

几个护院立马冲上来围攻。

白玉染正好找人练练身手。他练的武功邪门,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急于求成。虽然这一世避免了练错的地方,不至于走火入魔,可是速度也比前世慢了。

马六打听着消息,佯装报喜的要进来,却见院子里打起来了,分明就是白玉染。

守门的看他往里瞅,直接把他轰出去,“什么人也胆敢擅闯相府!?去去去!”

马六又看了眼,转身离开,把腿就跑。

那边张景轩和刘奕还在大厅等着消息。他跑过去立马告诉两人,“找到状元郎了!被甄家带走了!现在打起来了!”

两人一听打起来,“甄家?”

马六急忙解释,“太后的娘家!右相府甄家!”

张景轩和刘奕脸色猛地一变,没想到抢走白玉染的竟然是右相府,还是太后的娘家,如此权贵之家

“我们先过去看看!”刘奕说道。不管怎样,他们都要过去看看,绝对不能让白玉染就真的做了那个抛妻弃子,攀附权贵的白眼狼了!

“好!”张景轩应声,立马和他一块快速的赶往甄家。

马六没有跟着两人一块,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因为跟来的有郑三这个病人,沈风息也一向不喜皇宫,所以住在京中的别院里。

马六拔腿赶过来,“沈公子!沈公子救命啊!新科状元白玉染,被人抢婚了!快出人命了!”

正在院子里练功的沈风息听着拍门声和这声叫喊,顿时微愣,“白玉染被人抢婚?闾洗!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闾洗过去打开门。

马六喘着气闯进来,“沈公子!快救救白公子吧!甄家强抢人夫,逼着状元郎娶甄家小姐甄晗月!状元郎不同意,已经好几个护院高手,围着打起来了!”

第295章:丢个大脸(十三)

沈风息神色微变,“走!”

闾洗皱了皱眉,主子以前从来不多问这些俗事,更何况掺和这种事。他看那白玉染也不像是个没能耐的,坑主子银钱时,可是一会一个主意!

就算太后的娘家,他们理亏,他一个新科状元也不会真的在甄家出了事!

闾洗真怕他是因为魏华音那个有夫之妇!

沈风息飞快的赶到甄家。

白玉染已经全身七八处伤痕,魏华音给他新做的春装被刀剑划破,连同皮肉一起,鲜血成片。手里却抢了把剑当刀在使着,跟甄家那些护院高手拼杀。

而张景轩和刘奕不会武功,却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叫喊甄泰住手。

沈风息眸色一变,看白玉染伤势不轻,脚尖轻点,飞身上去,轻轻几招化解白玉染的颓势,“甄大人此行,只怕不妥吧!”

甄泰看着他,“沈风息?你竟然插手这种事?”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人我带走,至于事情,甄大人自去跟太后解释吧!”沈风息说完,把白玉染交给闾洗。

闾洗看白玉染身上的伤,浅烟色的衣衫浸了大片血迹。甄家权贵之家,又是皇亲国戚,那甄小姐也是貌美如花,他倒是当真不愿意再娶别的女人,倒是这一点勉强算是值得佩服。

张景轩和刘奕都气的满脸铁青,知道沈风息正给太后娘娘治病,就算跟甄家生了仇怨,只要他帮着说说话,就应该不会有事!甄家强抢人夫婿是事实!也实在不顾廉耻!

自从圣上下旨,往届春闱放榜时已经好了不少,大多也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要么是互相了解好情况的。这种直接不顾意愿,不管是否有妻儿家室,当真还是少见了!捅出去只怕太后娘娘也觉得没脸!

甄泰虽是右相,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要说这个事又不对不好的地方,碰上的又是沈风息,他也不敢强硬他了。

“爹!?”甄晗月红着眼眶,眼泪大颗的落下。

其他人也都劝说,“沈风息寻常惹不得!看他和白玉染应该是有交情的!”

“这事不如还是算了吧!有沈风息帮忙,太后娘娘和皇上又倚重药王谷!”

甄晗月见都是劝她放弃的,那边白玉染走的毫不犹豫,转身哭着回了内院去。

甄泰也在想着沈风息竟然插手了,事情弄到不好收场的地步,这下只怕难以交代!

沈风息把白玉染带到了自己住的别院,上药,止血,包扎,“身上八处伤口,记得按时上药!有两处伤势深的,需养些时日。”

白玉染抓住他,“你会帮我们说话的吧?”

本来沈风息也没准备多说,也不是嚼舌根的人。他这意思,让沈风息帮她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话。

“以你的能耐,不使这个,升迁也很快!”沈风息暗自白他一眼,起身出去更衣。

白玉染撇嘴。

刘奕和张景轩赶忙进去,“到底咋回事儿?你咋会被他们捉去了?”

“还有你竟然会武功!那么多甄家的护卫打你一个,他们也有受伤的!比你伤的多!”

白玉染皱着眉,“有高手,点了我的穴道,只能被他们带走。”

“原来如此!我们都还以为你忘恩负义要抛弃音姑了呢!”张景轩松了口气。

刘奕也应和他,“能娶到你娘子,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来!”

“我自是比你们清楚!”白玉染翻了两人一眼。

而甄家外面,因为帮着找人报信儿到状元楼找不到张景轩和刘奕人的众人,在状元楼听说新科状元被甄家抢走拜堂,而状元郎有家有室,不愿意,甄家快把人打死了。消息迅速传开,一波波的人赶过来看热闹。

甄家一片气氛凝滞,其他房的人埋怨甄泰太过纵容女儿胡闹,闹出这种丑事。从那白玉染一开始说了抢人夫婿就该停止,偏偏还打了人。这下别说太后娘娘,就算是皇上都不可能会再给你面子,要一通训斥!

白玉染要不是光是一通训斥,还有安抚。不然他保留实力,受那么多伤,流那么多血岂不白流了!?音宝儿若是知道,要心疼他了!

他不畏强权,又负责担当,不负糟糠之妻,有那些自诩正派善人好官的人自会给他说好话,多争取些好处!以后也和右相一党不同流合污,强行站圈。虽会有人利用他,但要看究竟谁用谁!

晚上就有琼林宴,皇上要宴请今科士子们,白玉染一身是伤,还有一道在脖子上,这件事也瞒不住。

果然,八卦的力量传播迅速,连宫中也得知了消息。

太后娘娘听完面色怒沉,连咳了几声,差点又咳出血来,“这个孽子!非要把甄家门楣败坏光不可呢!”

底下的人连忙劝话,让她不要动怒。

皇上那边却亲自召见了白玉染。问明了事情经过,又叫了甄家人来,同样问明情况,然后罚了半年俸禄,对甄泰不算事儿,但是名誉受损却是实实在在的!

有罚就有奖,不仅有伤药,还有补品药材和绸缎,好好安抚了一番白玉染。

至到琼林宴,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白玉染被甄家榜下捉婿未成功还打起来,差点出人命的事。

那些因为白玉染长了一张过分俊俏漂亮的脸的众士子也都知道了,白玉染和药王谷少谷主关系匪浅。否则不可能一向不闻世俗事的药王谷少主会插手这种事!

那些围着敬酒的,白玉染都用正在养伤给搪塞过去。

琼林宴结束,白玉染被问想去哪。

这是六部任由他选的了!

白玉染看了吏部和刑部,户部好几眼,最后只说,“臣平日也会做些木工,给家里做个的小玩意儿。”

“你想进工部?”仁宣帝以为他会想进吏部和刑部,或者户部和大理寺那些。没想到他会想进工部。

白玉染应声,“是!皇上!工部可能最适合微臣!”

仁宣帝点头,当即就赐他为工部郎中,正六品。

“谢主隆恩!”白玉染忙谢恩。工部最不显眼,蹲在京城工部,空闲时间也相对多些,等音宝儿和绵绵过来,他也能多陪陪她们。

白玉染一跃跳过翰林院,直接进了工部,上来就是正六品实职,还是皇上钦点的,羡煞多少人。说他也算因祸得福!

也有人说得罪了甄家,皇上明褒暗贬,直接把他扔去了最不起眼没有实权的工部,辛辛苦苦十几载,考中状元郎,却落个再无晋升可能的下场!

白玉染却挺满意。他也不愿意对着那些厚重的书修撰修撰,谁赢了把谁修成正派好人!

喜报也以很快的速度的传到宁安县。

白玉染连中三元,直接中了头名状元。整个宁安县都轰动了。

还有跟着他一块去赶考的张景轩,刘奕也都高中进士,这简直也太好命了!竟然同去的三个人都考中了!

大院门庭若市,魏华音险些应付不过来。

这次不光有来往的,那些没来往的也都过来走动恭贺。

偏偏老院还要庆祝。白方氏还要请戏班子来唱戏。

“相公又没在家,我们在这干庆祝也尴尬,没有必要铺张庆祝,相公信上也说了,不用操办庆祝,要低调些!”正主儿都没在,她也懒得操办庆祝。

白方氏看她分明就是跟她唱反调,“这么大的事还要祭祖,不庆祝咋说得过去!?”

白承祖也想庆祝一下,“毕竟是喜事,这祭祖之后也是庆祝热闹一番,增添些喜气也好!”

都说要庆祝,还大肆庆祝,他们不过就是想借此风光显摆一把。白家改换门楣了!翻身做主了!成官家了!

魏华音不认同,不过也没再反对,安排下去庆贺摆酒,请戏班子的事儿。

张家则直接贴上红双喜,寓意双喜临门,把庆贺和翠姑儿子满月酒放在了一块,也省了一道。

几家是互相送贺礼,纷纷在家里摆酒庆祝。

好在帮忙的人多,也办过几回事,才手忙脚乱出差错。

而来庆贺的众人没见到白家二房的人,也都肯定,她们是真的和二房断绝关系,也断绝干净了!

过年不拜年,有事不沾染。

白方氏刚提了一嘴和二房缓和的事就被否决,听那些议论声,脸色很是有些不好,不过一圈子的人示好恭维,说她是老夫人了!

“人家考了进士的,都是可小的官才能做起了!你们家二郎真是能耐好,直接就是京官了!还是皇上封,多风光啊!”

“是啊!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别说送孩子去念书了,家里银子不够吃,更别想念书了!这一下子咱们这出了仨科考高中的人!”

又说白方氏以后跟着到京城享福了,奴仆成群,山珍海味,“来往的都是权贵之家,只怕看不上我们了!”

白方氏被捧的喜笑颜开,“哪能会呢!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个嘴不会说!”

那边戏开锣,魏华音来请了众人先去听戏,

小曲自然长的都是好内容,什么金榜题名,什么报父母恩的故事。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纷纷叫好。

又一顿好饭菜招待,加上甜酒,多少人喝一圈,眨眼一坛子酒救下去了!倒是没有因为醉酒而闹出事来。

这次各个出菜的地方,茶水都安排了人专管那一片的看著。

一直忙到下晌,安稳把都送走。

还有魏华玉和柳家的人没走。

赵氏看着也不走,就非得留下来。这白二郎在京城当了官,以后肯定就在京城干了!那她们再说说,让他们家开个布庄去京城!

“音姑啥时候走啊?你走了,我们跟你一块!”赵氏脸色带着虚假的笑。

第296章:争锋相对(十四)

赵氏从听到消息,就跟白老三打算好了,说啥都要跟着她们一块上京城!状元郎!做了京官!这在京城肯定能混得开!

他们也脱离了这穷乡下,去京城去过去!开个布庄,做生意赚钱,还风光!

所以这会说话,可是满脸堆笑,笑的带着讨好,又有长辈的压力,不容拒绝。

魏华玉当场就想呛回去。

柳王氏看她一眼,制止了,笑看着赵氏道,“看来这两年你们赚了不少啊!这要没个几百两,不敢去县城,没个几千两,不敢去京城啊!白家当真是祖坟冒青烟,越来越发达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靠着音姑赚了钱,不劳而获,伸手就拿的日子过着还嫌不满足,还要跟去京城,真是异想天开!就凭他们那德行,都不能跟着音姑!

赵氏脸色一僵,“我们哪有赚到啥钱!几房就我们穷,就我们过的不如人,这不是想着二郎出息了,也帮衬帮衬我们。我们也到京城去闯闯,不为自己,总要为孩子闯一份家业啊!”

明明就是去抢家业的,还闯一份家业,真是不要脸!柳王氏心里骂着,面上笑着,“我们也有这个打算呢!京城那么好,我们也想过去闯闯!就是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咋样,这不留在这问问呢!”

听柳家也要去,赵氏眼神顿时有些不善,“你们家也要去?你们都已经赚了那么多了,开了铺子又开店的,还要跟着干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也想往京城发展发展!”柳王氏笑呵呵的。

白方氏看着她,又看那边柳满仓和柳成栋,陈氏,心里也无名火上来了,“老亲家这是拖家带口都跟着音姑呢?”

说魏华音拖家带口带娘家姥家的人。作为一个媳妇儿,这个事坐实,还没跟夫君商量,就是大大的不敬。

柳王氏奇怪,“我们也是和玉染他三婶子一样的打算,就是跟着到京城去,彼此互相有个照应的!我们自己这几年全家上去打拼,也算是攒下了点钱,到了京城,我们一不吃玉染的,二不住玉染的!开铺子开店我们也是自己带着银子自己忙活!就是平常互相照应一下子,不是独身在外的就行!”暗讽三房,别想打算盘!吃住开铺子的事儿,自己有本事自己干!

赵氏嘴快,“我们也不是过去就吃她们住她们的了!”

柳王氏面上依旧笑着,“瞧他婶子就是喜欢说笑!换成是谁也不会啊!呵呵呵呵!这都是看玉染中了状元做了官,想凑凑喜气官气!沾沾好运的!”

陈氏暗自抿嘴,婆婆对魏音姑姐妹可是掏心掏肺,说啥去京城,当家的提了一句想去京城,她就差点上手,又瞪眼又训话的,生怕他们过去拖累了她们!现在这会说也去,不过是帮她们说话,把这白家三房的人给捣鼓坏,不让他们跟着魏音姑!还真是用心良苦!

柳成栋却有些当真,真以为他娘该注意了,也想去京城了!毕竟是京都,繁华盛地,遍地金银,谁不想去!?

柳满仓这边跟白承祖说话,“正六品,也是个比县令大的官了!还进了工部,这一年能给多少俸禄啊?”

白承祖哪里不明白他问这话啥意思,三房手头根本没啥钱,要说一二百两银子,在村里已经算富户了,可到县城都紧巴,还想去京城,还要开铺子卖布,吃住啥啥都需要银钱。而二郎刚刚做官,俸禄肯定不多,到时候吃用花用的都是音姑赚的。

这话他一时没接上,于文泽道,“我听说了,正六品的京官,一年的俸银二十九两,俸料有一百石粮食,还有柴炭,绢帛,器物,杂役仆从杂七杂八的二十六两。还有四百亩的职田收益!”

这些是白方氏和赵氏,连同李氏白老大都没有想过了解过的,认为做了官,就光耀门楣,风光无限了!自然权势富贵也是享用不尽的了!却没想到一年的俸禄就这么点!?

柳王氏哎了一声,“不应该啊!这当了官都是富贵了的,一年才六十两银子不到?这就算给的有米,要是一大家子,咋养活啊?”

柳成栋给了个她不懂的眼神,“当官哪有不收钱的!自然赚的盆满钵满!”

柳王氏立马沉了脸,“说的啥浑话!还没开始,那就能做贪官了!你见过贪官有好下场吗?那都是砍头流放的!在这胡说八道!”

看她训话,柳成栋有些不服,“我也没说玉染就是贪官了,再说他一个工部的,也没人给他送钱!”他可是打听了,工部可不是啥油水的地方!不过京官听着好听罢了!

柳王氏沉着脸怒瞪他。

白方氏要是还看不出来柳王氏这是借机讽刺,就是她真没脑子了,沉着个脸,难看无比,眼神不善的扫向魏华音。

魏华音也抬眼,正对上她的视线,“俸禄多少都没关系!家里也不靠他的俸禄养活!只要他好好做官,为百姓谋福,将来挣得一个清官风头,为子孙后代做榜样,为白家在仕途官场打下基础,就是丰功伟绩了!”

白方氏脸色青一阵又一阵,心里尤其恼火她这副家里都靠着她养活,二郎也是吃软饭的架势!嫁了白家,就是他们白家的媳妇儿,就是白家的人!啥啥都是白家的了!还一直她的她的!二郎偏偏还被她灌了迷魂汤,事事都听她顺她!顶撞怒怼他们,说他们不把她当白家自己人!她又把白家当过自己人吗?

陈氏看着她难看的脸色,还有赵氏那不善的眼神,也笑起来,“说起来也是玉染运气好,能娶了音姑!这不仅发财发家,还直上青云了!”之前白家看她陪嫁多说她好,解了毒变美了,捧着她。现在她手里攥着上万的家财,却不漏点给白家人分多点,白家自然恨她!

这公婆是个软弱人,好说话,这婶子和太婆婆可不给好脸色,不是好相与的!以为白玉染中了状元,做了官夫人就能风光无限的能耐起来了?只怕‘好日子’现在才开始呢!又没生儿子!

柳王氏立马厉眼横她一眼。

魏华玉也脸色不善,现在这白家的人正对音宝儿势大不满,她还火上浇油?靠着音宝儿发财了,自己贪心,自己没用,自己比不过,就来坏音宝儿的事儿!?

陈氏抿了嘴,心中不屑。也就给他们家个小方子,他们自己苦哈哈的干起来摊子干起铺子,赚了点钱,一家子都要感恩戴德!?

白老大看着气氛凝滞,张口就说,“爹!娘!现在二郎刚去京城,自己还一头懵,更没有站稳脚跟。还是再等两年再说吧!”他也清楚,要二郎的俸禄一年才那么些,紧巴紧巴一家子吃饭是够的。但三房要是过去京城靠着二郎和音姑开铺子还卖布,以三房的那不到二百两银子,吃住开铺子从染坊到京城运货只怕上千两银子都不够。三房是想让二郎和音姑出这个钱!

白大郎也说话,“一二百两银子,也就只够在县城做个小本生意。在县城的布庄都开不了!去京城更开不了!”

看大房的人还都是向着她们的,就是李氏绵软的连句话都不敢说,魏华玉心里不满,也开口说话,“三房要想闯荡,不如也跟魏家一样?你们先从小的做起,自己打拼起来,也有成就感!慢慢的积攒经验,也不会管不好出了事,到时候赔本了!毕竟开个布庄,连铺子带货,没个一两千的银子也办不起来的!”

赵氏气怒说,“都是一家人,把他供出来了,发达富贵了,还不能帮衬帮衬了?!”

白大郎本来就耿直,“二郎没咋上学啊!多都是自己学。他总共都没有四郎花的多!”

“说来说去,就是不打算帮衬我们是吧?你们自己开铺子开作坊,赚了上万家财了,我们也说要的,不过就是开个小铺子,作难的时候找你们帮一下,就不帮!?”赵氏气怒质问。

白老三也说,“钱是我们借的,等赚了肯定立马还给你们!这总行了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一个锅里吃饭,二郎小的时候也是我们照顾过的!你们家财万贯,就帮衬我们开个铺子,赚到就还你们,这总不算过分吧?”

柳王氏也不想给魏华音树敌,让她在婆家没人帮衬,还得罪长辈,以后一个孝道的大帽子压着,再是官夫人也抬不起头!更何况娘家不中用,还撑不起腰,全考她自己腰杆子硬。可再硬,再赚钱,白玉染当了官,白家的人就认为高人一等了,只怕就照着音姑压下来!

她又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瞧她三婶子说的那意思,我们还以为咋着呢!这就算再是亲的,亲兄弟还明算账,有啥事直接摆到明面上,该是啥是啥,说的清楚明白,也好办事说话!”

陈氏也笑着道,“是啊!光明磊落的,说借钱就借钱。不然以为借钱不还了呢!音姑可是半天没敢说话!”

魏华音目光斜过去。

第297章:势在必得(十五)

柳王氏也气怒的沉着脸,低声喝她,“没你说话的份,老实闭上你的嘴!”

“我也不过就是帮音姑说说话!”陈氏不忿道。对上魏华音幽冷的目光,心底一阵寒意。

白方氏却心里恼怒的不行,暗行,这个事,魏华音要敢不答应,就绝不让她好过!也休想到京城去做官夫人风光富贵去!

看她越加势在必得不容反抗的神色,柳满仓知道,这白方氏只怕是彻底偏倒向二房那边。现在音姑她们和二房断绝了关系,因为有白玉梨刺杀李氏的事儿,所以她不敢多说啥。但三房提出借钱开铺子的事,她心里已经对音姑势大起了怨恨打压之心,肯定逼着音姑答应不可!

这李氏夫妻都不是强硬的性子,被她拿捏的死死地,她要一句音姑走了就是不侍奉公婆,就是不孝。音姑就得蹲在家里!

玉染又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又做了官,长得俊俏风流,一个人在外,时日一久,只怕别的女人孩子都有了!

就算玉染良心未泯,也还看重音姑,弄个小妾庶出的儿子,以音姑的性子,也要气死了。

他这边也准备说出个退让的解决办法。

魏华音开口,“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先跟相公写个信问问吧?看他咋说?”

她一脸沉静,清眸透彻清亮,趁着略微婴儿肥,纯真又无害。仿佛真是个没有主意的小女儿家,事事都要听从依靠夫君的。

这一句话直接堵了过来,让白方氏和赵氏几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看白方氏那脸色,白承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内宅小事不必说,这家中大事,自然还是男人当家做主!”

于文泽也立马笑着顺上话,“这个是!毕竟不是小事,自然是要问过玉染,总不能把他这个一家之主给抛在外了!”让玉染来说,他那个怼天怼地的性子,三房打这种主意,老太太又偏心眼,他现在做了官,扬眉吐气了,只怕会怼的她们吐血想哭!

白方氏想到白玉染的那个性子,脸色已经发青了,“就算是问二郎,这又不是啥伤天害理的事!一家人互相帮衬还不都是应该的!再说只是借钱,又不是借了不还!总不能你们发达富贵了,你们吃肉,一家的人连汤都不让喝!”

白老三也知道白玉染的脾性态度,她们说这话也是想先稳住他们,使的缓兵之计,再找白玉染来拒绝他们!

立马也说,“你们现在家财万贯,不过就开个小铺子,二郎事事都听你的,为了你都能跟长辈怼起来。这又不是啥事,借点银子而已。只要你答应了,都不是事儿!”

“就是!家里都是你说了算的,连二郎对你唯命是从,你现在说这话,不就是不想帮衬吗?你们要去京城开布庄,就不想让我们也去了!”赵氏没有被顺从,口气也不善起来。

“就算你们也要去京城开布庄,京城那么大,开布庄的多着呢!还容不下两个布庄?”白方氏沉怒的盯着魏华音。

魏华玉忍不住,“家里不都是男人做主!就算玉染平常对音宝儿好,捧着音宝儿,这么大的事也该是跟他商量过的!更何况他现在是官身,家里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商量让他知道,叫玉染心里会咋想?你们这一圈子都挤着音宝儿不想想玉染又有啥用?”

叫他们都赚了那么多钱了,还贪心不足,一圈子人蚂蟥一样围着音宝儿,要钱要钱要钱,就是不要脸!

白方氏眼神越来越阴,“真要这么贤良淑德,就在家里伺候公婆长辈吧!”

“老婆子!”白承祖沉声说她。

柳满仓看她果然有这个打算,知道这事不答应,就肯定不罢休,他看向李氏和白老大。

李氏左右为难,看白方氏生气发怒的神色,却是不敢说出反驳的话,“婆婆”

白方氏刚才的时候就警告了她,让她别插嘴。

魏华音微微吸气,“两个布庄没啥容不下的,就是在京城开个布庄不比县城,再把布匹运到京城,盘下铺子,吃住花用,各处打点,柜上银钱换手流通,雇佣人手,没有两千两银子弄不下来。刚刚春耕完,染坊和火腿的收益,都投了火腿作坊和春耕上。布庄那边的收益投了进货的一部分,相公走时,给他拿了两千两以备打点。要我们去京城开布庄,开一个的银钱是有,开两个,拿不出!”

“找一堆借口就是不帮是吧!?”赵氏气恼了。

魏华音冷眼看着她,“我们只能顾着自己的时候,总不能不管自己,去顾别人!”

赵氏快要气死了,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帮!

“还有,白玉染是对我好,也宠我顺我。但他分家自己做主,要搬出老院也是自己做主,要科考同样自己做主,包括当初和白三郎比试学问。我只是和你们一样,只是被告知的!他的脾性,你们跟他生活近二十年,比我更清楚!分了家,家中事就我们俩当家,也可以说,多是他当家做主!你们有所求,就找他求!求到我这,我最多帮你们吹吹枕边风!”魏华音也声音淡冷,目光扫过白方氏,幽光闪烁。

白方氏心里已经冒火了。

柳王氏看着也说,“这小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外人看着咋样,并不一定就是真实情况了!既然你们都是一家的,跟玉染说又没啥!”

于文泽看她话软起来,朝魏华玉摇摇头,让她别再正面对上。她们这铁了心逼着音姑答应帮三房在京城开铺子,越说越劝,她们这越是气恨。偏偏玉染爹娘不当用。再往上说,只能火上浇油,越对音姑不利!

“我看不如这样,开铺子开店都不是简单的事,看三房的也没有一点经验,不如先在自家这边开个铺子攒攒经验经历,再好去外面闯荡?玉染在家里名声响亮,新科状元郎,但是京城权贵高官,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每一届都有状元,一个六品小官实在没啥名头,也说不上话。反而在宁安县能借势得势!过个两年,等玉染在京城摸清了,也稳住脚跟了,再过去也更容易些!”他提出折中的法子。

柳满仓也是这个意思,“别看我家那早餐铺子不大,摆摊的时候都是各种事,摸索了老长时间。不如他婶子和三叔就先在县城干个试试!不然一下子弄个大的,又那么远。玉染在那么大个京城自己还有可能顾不上自己,要是赔了,上千两银子,你们也是心疼啊!”

“我看这样也好!”白承祖沉着脸,说下话。

白方氏阴怒的眼神瞪过来。

白承祖目光凌厉,本来就已经隔阂了,二郎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情愿,越逼迫越反抗,也越反感!非要把二郎推出去,反目成仇才算!?

看他也发了大火,恼怒的头上青筋直冒,白方氏一时没有再说强逼的话。

“县城就这么大点,已经有布庄了,吴家布庄卖的也是一样的,再开一家卖给谁去?”赵氏却是满腔怒怨不满。

“附近州县都可以啊!魏大郎在临县开的铺子,卖得好,经营得当,一年也赚几百两!”于文泽笑道。

“到别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靠谁去!?”赵氏张口就怒斥上来。

于文泽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

“既然知道要靠我,就你们这种态度?”魏华音目光阴冷。

赵氏脸色僵硬难看,“求着你,你好好跟我们说了吗?”

魏华音冷嗤,“一个谄媚讨好的笑,一句通知的话,我要做的,是听从顺从是吧?”

“音姑!你也是年纪小,没经过事儿!?还这么说话!也十八九的人了,弄的像是不懂事一样!”白承祖沉声说她。

魏华音抿嘴不说话。

白承祖却觉的巴掌打在脸上有点火辣的疼,“要开就在县城!自己没本事,就不干!”

“爹这县城一点点,那么多卖同样布料的布庄,都卖给谁啊!?哪能赚到啥钱!要去附近州县,一个人也不认识,无头苍蝇一样,连一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哪开得起来!我要带着四郎学东西,总不能乱闯!我们家就那么点点收益,跟谁也都比不了,这要是赔了,不是要命吗?四郎这都还等着娶媳妇呢!”白老三又开始哭穷示弱。

赵氏也拍着退哭起来,“这么多亲的,就单我们家最穷,最抓瞎!啥啥好的从来都轮不到我们!一圈子人眼里都没有我们!这可没法过了!可怜我们家,没法过了呀!”

柳王氏瞬间满脸阴怒,“今儿个可是大喜的日子!”

白承祖怒斥,“都给我闭嘴!你爹娘死了在这嚎丧呢!?”

赵氏看他压抑狂怒的样子,止住哭,却怒怨难止住。

魏华玉气的胸口起伏,恨不得当场发飙把他们白家不要脸的人都骂一遍!

外面钟婶小心翼翼的进来,“少奶奶!外面养菌种的人还等着呢!之前不是说教给白家他们养野山菌和银耳的吗?还还教吗?”她说着看了眼白方氏和三房的人,又看魏华音。

魏华音抬眼,两眼圈已经红了,“不教!”

第298章:心都是寒的(十六)

于文泽机敏,顿时明白过来,忙问,“啥菌种?要教白家养菌子?”

钟婶看人问话,垂了垂眼回话,“这两年山上蛇少了,少奶奶闲暇时再上山,都是采些菌子菌种的多。之前一直在让人养猴头菇和羊肚菌的菌种,还有银耳,竹荪菌,今年刚有点名目。”

羊肚菌和竹荪菌平常也是能采到的,银耳却不是个便宜的,更别提猴头菇!

于文泽惊道,“音姑种出了猴头菇的菌种?那可是上八珍,和熊掌,燕窝鱼翅齐名的。平常都难以遇到,都是皇室和权贵才能吃到的!”

柳成栋已经吸气了,“真的种出了猴头菇?一年能收多少?”

其他人也都瞩目过来。

钟婶回道,“猴头菇难种,少奶奶也是捉摸了两三年了。现在羊肚菌和银耳,竹荪菌多。猴头菇今年才出了十几个,都留作菌种,到明年应该翻倍!”

十几个,也是能卖一笔钱了!

陈氏看着就忍不住想要说话,“养这些东西,可得心思细,会侍弄。音姑教你姥爷吧!你姥爷惯会侍弄这些!之前给你们送的蘑菇菌子,就是你姥爷捡的木头泼水拾掇长出来的!”

今年柳青江也定了亲,要娶亲了。

陈氏是想把早餐店交给大儿子柳青河和陈巧梅,她和柳成栋去管鸭蛋铺子。让柳满仓和柳王氏回去管家里。这样一来,她能握着鸭蛋铺子了,家里也能放心了。或者抽出了人手,再干个别的啥。

柳成栋是想也跟着去京城,见识闯荡一番。都说京城遍地金银,他都还没有去过!

但是一听这个猴头菇,立马来了兴致,“音姑!既然白家不教了,就教你姥爷和姥姥吧!肯定能侍弄好,每年也给你们送的让你们不断这些吃的!”

柳王氏没吭声,眼神扫向白方氏他们,“音姑!你们自己也有人手,捉摸了几年捉摸的东西,自己养着吧!”一群要钱不要脸的人,不教给他们!

魏华音红着眼圈垂眼,没有说话。

柳满仓面沉如冰,“老亲家!我们音姑就算有不懂事的,但天性纯良,骨子里就良善,从来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对她好的,不用说都会掏心掏肺对人家!之前因为中毒,你们嫌恶她样子难看,配不上你们家,多少排挤欺辱,也都揭过去了。如今日子好过了,她可没忘你们,也一直想拉拔你们!可你们这做的好让人寒心啊!只怕太过,连玉染的心都是寒的!”

白承祖觉的有些没脸,羞愧的难以抬头。

白方氏也脸色难看至极,怀疑魏华音是看白玉染高中做官了,她不在家里了,这才说要把种菌子的事儿教给他们!要不然就凭她做个蛋糕都不舍得交给大房的,还去让她大姐开了个店,会把种猴头菇的教给他们!?

可现在魏华音已经说下了话,不教!不教了!

赵氏虽然不明白,但听于文泽说的,也是知道猴头菇珍贵,“不是是打幌子的吧!真种出来了?要教给我们?”

“不教!”魏华音抬头,两眼氤氲着水光,强忍着抿着嘴,“借钱你们去找白玉染吧!他跟你们亲!不用来逼我!”

“音宝儿!”魏华玉看的心疼,气怒不忿,“都不教!你琢磨几年琢磨出来的,你们自己种!这个种出来还能送给贵人,说不定升官发财!”

又斜眼看着白方氏,“你要是蹲在家里,那就把白玉染叫回来!他爹娘需要儿子媳妇伺候!没有儿子媳妇伺候不能行!官不要做了!直接辞官!”

李氏一听就急了,“二郎好不容易才考上功名做了官!哪能叫他辞官回来啊!我们不需要伺候!我们不用!家里也有伺候的人!用不着二郎和音姑的!”

白老大也说,“我们都好胳膊好腿的,不用伺候的!音姑和二郎好好做官,能做出个名堂,不愧对祖宗,就是我们最大的期盼了!”

“下人伺候的不合心!老了总要想念儿孙的!老人在,儿孙不远行!改伺候尽孝,就好好回来尽孝!”魏华玉说着低哼一声,气的满腔怒愤难忍。

卧房里传来哭声,不一会乳娘抱着睡醒的小奶包出来,“少奶奶!小姐睡醒了找你!”

“凉!凉!”小奶包哭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滚。

魏华音起身上去抱了她哄,直接扔下一屋子人,吩咐钟婶,“让他们走吧!”

钟婶应声,“那老奴让他们先回去!”直接出去吩咐传话儿。

白老三心里不断衡量着,是开铺子赚的多,还是种猴头菇赚得多,以后的好处大。

魏华音直接吩咐,“送客!”

祝妈妈应声,“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太太,三房老爷三房太太,请吧!”

“事儿还没说完”赵氏不愿意,今儿个势必要把事情办成的!这样走,岂不是啥都没有!

祝妈妈神情带着笑,但笑里透着冷意,“谁求人办事,都没有一说就办成的!借钱的事我家少奶奶不当家,你们跟我家公子说吧!传快信,也要不了几天!”

赵氏还要说。

白承祖厉声呵斥,“还不滚!非要把脸丢尽是吧!?”

赵氏难看着脸看他。

白老三看看他,又看看他娘的脸色,还是认为好好哄着他娘有戏的,魏音姑再能,也是白家媳妇儿,是白家媳妇儿就要受婆婆和太婆婆管束!她就算有钱,也蹦不出公婆和太婆婆的手掌心!

给赵氏使眼色,他们先走,赶紧回去再商量商量。

赵氏十分不情愿。

白方氏带了满腔怒愤恼火又郁忿的肋下生疼,脸色阴的滴出水来。

回老院的路上,村里人打招呼都没个好脸色。

看她们这个脸色从大院那出来,而且才刚庆祝过白玉染中了状元,这是咋了?出啥事儿了?

有人联想到她之前偏心二房,气的白玉染控诉发火的事,直接闹的二房要杀李氏,她们也跟二房断绝关系。

这看三房的两口子那脸色,一左一右缠着白方氏,顿时就猜着,这白家的老婆子又开始偏心三房了!要不是也不会大喜的日子,大喜的事,都这个难看的脸色从大院出来。

有人跑到大院那边准备看热闹。

魏华玉看他们走了,气的想要打一顿架,“简直是不要脸至极!要钱不要脸!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张丑恶的嘴脸!”

“先别骂了。隔墙有耳!”于文泽安抚她。

魏华玉却是气恨难忍,满腔的怒火。

白承祖也让她少说,“授人以柄的话,要三思而出口!”

“看他们那嘴脸,我就是恨不过!让他们白白拿着钱,还贪心不足,一圈子人逼着音宝儿!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魏华玉气的脸色涨紫,胸口起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柳成栋一副自己很理解的样子,“我还亲眼见过,亲兄弟互砍,同归于尽的呢!”啧了几声,表示唏嘘。

那个亲兄弟互砍的事,他赶过去的时候尸体早拉走了,只有地上大片的血迹,却当成自己的见识,讲了多少遍了。

柳王氏瞪他一眼,让他少说不着调不靠谱的话!

白承祖让魏华音到跟前坐下,有话嘱咐她。

魏华音把哄好的小奶包交给乳娘,带去和善善吃点心,她过来坐下。

白承祖皱着眉,“你既嫁了白玉染,就成了白家的媳妇儿!婶子大娘你可以不管,面子过去就行。二房那种凶恶的,断了关系。但是你公婆这里却是断不了的!我看他们俩脾气倒是不错,但是也不中用。还是上头的太婆婆和太公公当着家的!”

魏华音知道。

“你们越是富贵发达,在他们眼里就是块肥肉!又在自己眼前边,不可能不想啃你们!该出的时候,也出一些!你也别别着脾气,该哭的时候就哭!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现在是两老的不死,就能管着你的!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给你盖下来了!玉染又做了官,外面红男绿女,权势富贵的,能让人眼花缭乱!他们做长辈的暗地里使坏还能防,明面上压你,就没法强了!”白承祖知道她都明白,但她的脾气,有时候就是倔。之前因为吃块肉都能哭一圈子,现在是被人逼欺到跟前了,都不会哭不会软了!

魏华音都明白,但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白家她已经忍让许多,有些不能触碰的底线,也已经一再降低,她只是看一个白玉染。

如果负她的是白玉染,白家在她这,狗屁都不是!她会让他们和白玉染一块打包滚的远远的!

看她那神情还没想通顺,柳王氏担忧道,“这次听你姥爷的,现在玉染做了官,还在个外面。就怕他们使坏,把你扣留下来,那边说玉染没有人伺候,给他安排个小妾啥的!到时候你不气死!?”

“他敢!一无所有拖个病秧子跟了他,如今自己飞黄腾达,就敢欺负音宝儿!?他自己可是跪在娘的坟前发过誓,这辈子就音宝儿一个!要是胆敢负了音宝儿,就叫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家破人亡!”魏华玉立马喊话。

“发誓的话也能信?你看有几个发誓应验的?”柳王氏嗔她。

第299章:辞官回来?(十七)

魏华玉不管,反正白玉染要是敢负了音宝儿,她绝对跟他拼命!

魏华音对白玉染还是信任的,要真是他历经一世,终于和她相守,却负了她,那算他狗眼瞎了!

“还有一个叫孝道不可为!父母之命不可违!”柳满仓说她。

魏华音问,“如果她们就是有这个心,我做出让步,她们就不会做了吗?”

这个问题把柳满仓问住了,他拧着眉,脸色不好。

陈氏接上话,“有心给白玉染塞小妾,你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晚些时候。你也能趁机调养好身子,赶紧生个儿子!站稳脚跟!不能以后被小妾爬到头上了!”

魏华玉脸色不善的看着她,“那大妗子可要教好表妹了!听说范保安还去过青楼呢!”

陈氏脸色瞬间掉了下来。

春试的时候,范保安终于也挂了个尾巴,考中了秀才功名,和同窗的一块去庆祝,才子自然招佳人,彰显风流名士之范儿。就招了几个妓子陪酒倒酒。范保安回到家就说了,只是逢场作戏,也就倒倒酒,连靠近都没有。

柳婉姑因为这个生了几天气。

魏华玉心里气恼陈氏见不得人比她好,说话也不愿客气。

“我这不过是好心提醒!又是事实摆在眼前,玉姑你就这么呛一个长辈?要是都由着你们这样,没个劝和出主意的,你们还不把日子都过散了!?”陈氏怒沉着脸。

“都给我闭嘴!刚才的话没听见是吧?!”柳王氏喝了一顿,眼神警告的横向陈氏。

陈氏抿了嘴,心里不屑极了。白玉染长了个小白脸的样子,只怕早就眠花宿柳过了!赶考也没带着魏音姑,这高中了也没催着她赶紧过去,外面的闺秀美人儿,早看花眼了!

“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说这个也早。就是提前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好打算!三房那边,只要不去京城,要借钱开铺子,县城还是附近州府都随他们意,借给他们!反正染坊有他们的分红,他们要不还,就从分红利扣!钱在谁手里谁是老大!”白承祖教魏华音。

于文泽也点头,“借就借,这个借给他们!至于那猴头菇,不用教给他们!你们自己种起来,说一定以后也对你们有用!”

柳满仓也点头,“对!”

魏华音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柳王氏也又叮嘱了她一番。

看天色要黑了,这才回家去。

“那猴头菇”柳满仓一个厉眼横过来,他立马住了声,眼神表达控诉和不满。音姑都说了要教人,教白家不如教给他们家!

陈氏送到手边的,只要说句话,唾手可得,两个老不死的都不张口,还不让他们说话!真是眼里心里都是闺女家的人!

柳满仓是绝对不允许家里的人像白家那种一样,自家人算计自家人!儿子虽然有点不着调,做做白日梦,好歹还没有奸邪的心思!就是陈氏,得多敲打!

魏华玉和于文泽是不准备走的,镇上家里虽然可以住,但豆腐店给了于文杰看着,他们回家里也没啥事儿,要留在这多说说话。

老院那边也在商量,要开铺子,还是要种猴头菇!?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开铺子要开去京城的,种猴头菇要先看看一年能不能也赚个上千两银子的!

怕魏华音再像之前一样,转手已经把东西教给别人,再说柳家和魏华玉都在,肯定会使劲儿诋毁他们,好把猴头菇要走!

晚饭后又赶过来。

魏华音直接没见,让祝妈妈回了话给他们,有事找白玉染去!她不当家!

气的赵氏啐声骂了一通,“找白玉染找白玉染,当真二郎就一直捧着你了!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妾,看你个小贱人不成老黄花!要是找个闺秀小姐,直接就一脚踢了你了!”

白方氏听没说成,又被白承祖训了一顿,气的半夜没睡着。

次一天起来,就给白玉染写信,“告诉他,他媳妇儿就在家里尽孝了!”她就不信她们真敢,也能说得动二郎弃官回来。

白老三却是有点不抱希望,还是想通过魏华音这同意了,赶紧拿到手。

魏华音却撂挑子之后,油盐不进,也不准备走的事,每日里忙着家里家外的事,小心照顾着刚刚成活的果树苗。

因为沈风息这次带了土,魏华音根据土壤的酸碱度模拟了土壤,浇什么样的水补充果树苗的吸收,提高生存率。

然后就是带着小奶包走路,教她说话。

村里的人看她还没有动身去京城的打算,都猜着跟三房起了冲突,肯定又是要染坊还是要啥了,没同意,白方氏勒令她在家里伺候公婆尽孝道!没见三房的人记得咕咕叫,天天老院和她们家的转悠!

都说白方氏这么捏魏华音,偏心二房和三房,想不了福!毕竟白玉染可不是个任由你是长辈,你说啥就完全顺通的老实人!

村里说的流言,丁氏都会状似无意的传给白方氏,或者告诉赵氏。由她的口告诉白方氏。

气的白方氏心里火烧火烧的,就阬下去,就不信那个小贱人不急!

没几天,村里人惊呼,“白二郎!?白二郎咋回来了?”

见本来在京城做官的白玉染竟然回家来了,众人都惊呼出声,惊疑不定。

白方氏正准备跟着白承祖下地去看看,骤然听人说白玉染回来了,猛地扭头,见还真是白玉染,惊的刷一下脸色就变了,“二郎?!你咋回来了!?那个小贱人真逼你辞官了?!”

白玉染满面沉色,“奶奶在说谁?哪个小贱人?”

白方氏还没有回神,“你真辞官了?”

白承祖也惊疑不定,脸色无比难看。他就说二郎的性子不是逼着能来的,急了一样偏激,非要不听!

“我问你,在说谁?”白玉染冷声问。

白方氏神色难看,满脸阴沉,“你说到底咋回事儿?不是那个小贱人逼你辞官回来的?”

“你还说!不长耳朵!?”白承祖怒喝。

白方氏才刚风光几天,出了孙子做了状元郎,哪能接受得了他辞官不干了,就回来守着那个小贱人?!

白玉染阴沉着脸转身就往家走。

魏华音正在家里翻地,准备给园子里的花草施肥。

看她满头大汗的在干活儿,小奶包在一旁拿着他小木铲子也在刨土,乖巧的模样。

“音宝儿!”大步走过去。

魏华音以为幻听了,猛地抬头一看还真的是他,“你怎么回来了?”

“让你在家等我,肯定是回来接你!”白玉染大步走上来,拿过手里的铁锹,“家里出什么事了?”

问出这话,事实上他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想看她抱怨撒娇,依靠他的模样。

魏华音幽幽的看着,嘴一撇,委屈起来,“你三叔,你三婶,你奶奶逼着我给三房在京城开个布庄!威胁我,要是不同意,就把我扣留在家里伺候公婆老人!给你再娶一个!再纳一个!”

说着,抽着鼻子,“她们好过分!欺负我!”

白玉染幽怨的两眼瞪着她,“音宝儿!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满足一下我!?干嘛要用这种一看就是假的来挤兑我?”

魏华音收起作假的神色,翻他一眼,抬了抬下巴,“那边满足你!”

外面白方氏和白承祖已经急急的追过来了。

还有村里的人,听白方氏说的,白玉染辞官的话,也都涌过来看究竟。好好的状元郎,还做了京官,咋会辞官了!?因为啥闹的那么严重!?好好的仕途都不要了!

“二郎!你到底是咋回事儿?”白方氏急急的上来诘问。

“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儿?我娘子在家哪个地方让你老不满嫌恶了,张口就骂的难以入耳?”白玉染面沉如冰,两眼透着寒意。

白方氏气急,“你”

白承祖让她闭嘴,温声问白玉染,“是出了啥事儿了?你咋回来了?”

“我知道我不讨喜,不得看重,我娶的娘子在你们眼里自然也好不了。”白玉染冷冷道,“看来这趟回乡祭祖,我就不该回来!”

听他是回乡祭祖,白承祖松了口气,可心却没有放下,“二郎!你奶奶不是有心的!她也是一时太过着急了!”

后面跟过来的村人也都松了口气,“原来是回乡祭祖!”

白方氏也放下心,但心里的怒火却办法熄灭,看着白玉染刚一回来,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就坚决的站在魏华音那边,连她也顶撞,在人前怒讽,脸上沉的也几乎滴出水来。

“让我猜猜是因为吧?是二房想把儿子塞给我,带进京,再重新入股,还是借钱开铺子?还是三房要把儿子塞给我给他弄功名,给他们开铺子,带他们去京城!?”白玉染冷问。

白承祖提高声音,“二郎!?”不赞同的瞪着他,让他不要在人前说这些,好好的回来祭祖,非要闹翻,闹出事来!到时候整个白家脸上都不好看!

看热闹的村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眼神往白方氏身上看。二房是断了关系了,都闹到杀人了,也不可能再和好了!更不可能会带二房进京,还开铺子!但是三房的人,看着也不是好的,这老太婆偏心的很呢!

白方氏已经觉的在打她的脸了。

第300章:敢休我娘子我就入赘(十八)

白方氏气急,两眼一黑,就往后倒。

“哎哎哎!!”后面的人赶紧快步上来扶住她。

白承祖也忙抓住她,“老婆子!?”

魏华音皱起眉。

白玉染满面怒冷。

白方氏站稳,怒指着他,“你你个不孝的东西!”

“我不孝?你吃的,穿的,花用的,都是我和我娘子孝敬的!你儿子,你儿媳妇,你孙子他们吃穿花用,拿着的大把银子也都是从我和我娘子这里拿走的!我不孝?我要怎么才算是孝?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要完我们就全部给完,那对你来叫孝?”白玉染反问。

“二郎!你给我住口!别说了!”白承祖怒喝。

“凭什么要我不要说?难道不是爷爷每次的不作为,才惯成,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白玉染面色不改,话不停,直接质问他。

白承祖难看着脸,“二郎”

“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今天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来的!没有靠你们一分一毫!我孝敬你们,我帮衬对我嫌恶欺辱我娘子的其他几房,也同样我的孝敬!可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不孝的!因为你们看我还有多的,给的太少!!而其他人给几个烂菜叶子,说几句好话就是孝心可嘉!你们自己问问人,谁不觉的可笑!?”白玉染怒沉喝问。

来的村人越来越多,听着他这话,有人也不免觉的不平,觉的心酸。白方氏刚开始见魏音姑解毒变美的时候,又貌美又有钱,也是好过的,三五不时的给点菜,然后她们就送些鱼虾和肉。看着也是亲热的很。

但魏音姑她们钱越来越多,越来越富贵,白老婆子不平衡了。

想到之前白玉染就跟她因为备考时被逼给白玉梨说亲闹翻过,偏心眼的事说了一次,这次又直接忍不住当众说,可见之前是受了多少不平。

早知道如此,当初干啥不对人好点?就算不好,也一碗水端平啊!

看魏音姑也不是吃独食的,虽然帮衬发家的都是姥爷和大姐,堂姐的,可那火腿作坊却有魏多银和魏小贵的!

染坊里的做管事,杨巧去年一年都拿了两百两银子,顾媒婆现在专心带孙子,都不咋跟人说媒跑腿儿了。

这要是对她们好点,悄摸悄的,好处就送到手上了,哪还会严防死守,要一遍又一遍的不给?

白方氏这个掌控欲强的,结果魏华音有钱有能耐腰杆子硬,白玉染又天生反骨,从遇上魏华音就屡屡跟她作对,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停控制,还被当众揭短打脸,气的两眼一黑,当真昏了过去。

“老婆子!?”

“喊大夫!”

“来人!将老太太送回家去!”

一番混乱,等顾大夫来的时候,白方氏已经反神醒过来,还是给她把了脉,“气火攻心,开两剂药吃一下,注意情绪,少动怒!”

白方氏气的捶着床,“逆子这个逆子都是那个小贱人!就该休了她!”

白承祖阴沉的脸色难看至极,“还嫌不够笑话!?”

李氏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又慌又急,看陈妈妈去煎药了,终于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拉白玉染,“二郎啊!你奶奶都气病了!你快给你奶奶陪个罪!”

“我有什么罪,要赔罪?”白玉染拉着脸。

“二郎!”李氏急的叫他,“你奶奶在说,要休音姑呢!”

白玉染一听,跟她过去。

魏华音看他这架势,当真要跟白方氏对干到底,“白玉染”

白玉染看她一眼,让她不用怕,直接过去来到白方氏和白承祖跟前。

白方氏还以为他是看她气病了,低头了,还正要再把气怒撒出来,摆出来。

白玉染直接沉着脸威胁,“华音是我费尽心机娶到的,你们谁敢休了她,我就休了你们!直接入赘!”

“你”白方氏瞬间大怒不止。

白老大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白承祖看他满身煞气,根本就管不住他,想到佛光寺住持说的他命带凶煞,现在是看出来,“二郎!你奶奶不过说的气话!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那就最好!只是假的说了多了,谁都会当真!”白玉染冷冷道。

白承祖两边按不住,也是气的肋下生疼。入赘,那是完全和女儿嫁人一样,成了别人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家的!赘婿的地位都还不如媳妇儿在婆家的地位!生的儿女都要随女姓!和出嫁女儿一样,也本家再没关系,只是断舍的亲戚。他还真敢说,敢想!

白玉染丢下话,“孝顺的二房和三房人呢?叫她们过来,趴在床边伺候!”转身回去。

白方氏差点气到吐血。

那边二房和三房的人赶过来,白老三趴在床边就哭,“娘!娘啊!你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啊!”

赵氏也说,“白二郎回来了,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挑拨事儿,把婆婆气的病倒了!?”

丁氏眼神闪烁,“他现在都是官身了,就算之前现在也不会做那种大不孝之事啊!”

“有人背后挑拨着,又是那个性子,啥事儿干不出来!”赵氏怒哼。

丁氏叹了口气,“婆婆起码也是他奶奶,之前对她们那么要好,啥都想着她们。”

白承祖外听着,满脸猪肝色。因为白玉染临走,说了他一句,让他听听。听啥?听这些话。

他有些悲沧的想,是金钱富贵把她们变成这个样的?还是她们本来就是这个面目!?只是以前掩藏的好!还是他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些,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样!?

白玉染没有理会他们,安排了祭品,“明儿个一早全准备新鲜的!”

“是!公子!”钟叔应声,下去准备。

白玉染卷了袖子,给娘俩做晚饭吃。

“爹!”小奶包突然就会叫爹了。

“闺女!?你会叫爹了?”白玉染欣喜的一把抱起她。

小奶包咯咯笑,“爹!凉!”

“爹叫那么清楚,叫娘都是凉!”魏华音戳了戳她肉呼呼的小脸。

白玉染得意的不得了,“那是!不看看谁生的!”

“下一个你生!”魏华音说他。

白玉染笑着一手环过她,“好!我生!”

小奶包也伸手去抱娘亲,差点打翻饭碗。

魏华音让她乖乖坐好喂饭。

看她喂小奶包,白玉染一手抱着闺女,另一手夹菜,拿着小馒头时不时喂她吃。

一家三口温馨的吃了饭。

乳娘极有眼色的把小奶包抱走哄睡觉。

魏华音以为他一走两个多月,当是像之前很想她才是,谁知道他抱着她吻了半天,让她睡觉了。

想着第二天要祭祖,伸手环住他睡下。

白玉染身上伤还未愈,他跟皇上要了一个月的假,没敢多养,就急忙忙赶回来了。

这两个多月,魏华音都是搂着小奶包一块睡的,夜里她还要吃一次奶,养成了生物钟,夜里到了时辰醒过来。

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白玉染睡的正沉。

被她睡着是撩开的衣裳,是纱布包扎的痕迹。

魏华音顿时一愣,上来仔细一看,当真是伤,好几处。

白玉染很久没有睡熟了,回到家一下子睡沉了,醒过来时,就见他身上没了中衣,包扎的伤口全部大咧咧的露在外面,有一处伤口深的,纱布三天没换了,还有血迹。

“音宝儿只是小伤!不碍事!”看着她的脸色,忙抱着安抚。

“你遇到刺杀了?是不是之前查我们的人?”魏华音抓着他追问。

白玉染忙解释,“不是!有人抢我,我抵死不从,然后打了一架!”

魏华音之前在魏礼赶考时也了解过,“榜下捉婿?”

“你怕不怕我被人抢走?”白玉染笑问。

魏华音眨眨眼,点头。

她那么直接的表示,让白玉染顿时心潮汹涌,拥住她深深稳住。

“谁也不会,谁也不能把我抢走!你也一样!是我的!只是我的!”

“嗯!”

天明起来,白玉染被勒令去找顾大夫看了伤,换了药。

听他被抢亲,跟太后娘家甄家的护卫打的,顾大夫让他多小心,那位太后不如表面那么仁慈,甄家也非善类,“我虽然离京多年了,当年在京城时日也不算长,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怕不会转性的!”

白玉染应声,“我会多防备的!”

卫氏也叮嘱凡事留个心眼。

白玉染应声,带着魏华音和小奶包,去给柳凤娟祭奠,告诉她喜讯。

又到白家祖坟上祭奠一遍。说是祖坟,不过是葬的只有白承祖的爹娘,两个坟头,刚修缮过的两个坟头,立了新石碑,看着倒是像新坟一样。

烧了纸,祭奠过,就算是祭祖了。

白玉染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魏华音,走在回家的路上。

白老大过来找他的时候,就见她们一家三口,后面祝妈妈她们拿着用过的贡品篮子,“二郎!你们已经去祭过祖了!?”

“祭过了!”白玉染道。

白老大看他直接就这样简单就过了,也想明白他回来一趟不单单是祭祖的,只怕更大的原因是他媳妇儿和闺女。

看他欲言又止,是想说劝他的话,白玉染直接说,“爹!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事!”

“啥事,你说!”白老大忙道。

“就是化解我命中凶煞一事!我问过大师,把我过继给别人就可以了!你回去跟娘,还有爷爷说吧!”白玉染看着他道。

白老大懵了。

第301章:把我过继走吧!(十九)

白老大完全懵了,“你说啥?过过继!?这这咋行!”

“爹!你难道不应该为儿子着想的吗?我命带凶煞,就容易行凶遇凶,多灾多厄。而且我跟白家相冲,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相冲!你做爹的都不为儿子着想!”白玉染一脸渣男的说他。

“可是可是”白老大当然为自己儿子着想,他当然希望几个儿女都好!可是,他是白家的子孙!还是白家最出息的人!哪能过继给别人了啊!?

“爹!你不想我好吗?”白玉染追问他。

直把白老大问的两眼都红了,“只只能过继吗?”

白玉染点头,“对!我遇上的高人就是这么说的!”

魏华音暗自瞪他。

白玉染给她使个眼色,让她别说话。

白老大素有牺牲奉献精神,自己吃亏没啥,认为吃亏是福,在看白玉染说的认真,又是在京城碰见的高人,而且他命带凶煞的事,还是佛光寺的住持看出来的。忍着心里难受不舍,“那我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

“好!那爹快去吧!我的前途还系在这上面呢!”白玉染应声,催促他。

白老大又看看他,红着眼回家了。

魏华音无奈仰着头,“欺负老实人!”

白玉染笑着揉乱她的头发,有些事她做不出来,不好做,当然他来做!

那边白老大回到老院,找到白承祖,“爹”

白承祖看他的脸色,那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发着白,“出啥事了?”

白老大犹豫了半天,把白玉染说的告诉他,“要是不过继,以后容易行凶遇凶,多灾多厄!还越来越和白家相冲!”

白承祖惊震半天,总有种白玉染是说假的的感觉,是为了威胁?或者是旁的?

可佛光寺住持说的他命带凶煞,是会伤人伤己,虽然还没有做出那些事,可他想到‘病死的’白玉梨,忍不住相信了。

虽然白玉梨犯凶杀,他作为儿子,当时反应一脚,当真是把凶手杀了,律法也不会判他。可毕竟白玉梨真切来说,算是死在他的脚下的。

李氏听到两眼一黑,双腿就有点软了,“过过继!?”

白方氏直接挣扎着坐起来,气的手发抖,“那个逆子!他就是故意的!啥过继,这是自己飞黄腾达了,想要甩掉白家呢!没门!”

丁氏也不相信,可是白玉染命带凶煞却是真的,这个,他们之前在请佛光寺的慧空和尚时问过了的,这凶煞,煞人煞己。

白老三也张口就说骗人的,“这是嫌弃我们穷亲戚呢!当初他生下来病弱,都说养不活,要不是我们多干活儿,紧着一家人的裤腰带,给他到处治病,他也活不下来!现在自己富贵了,就想这么一出,甩脱我们呢!还过继,新科状元一飞登天,过继给别人家了,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可不是!”赵氏立马应着。

白承祖忙忙的到大院来问情况。

白老三和赵氏看着,连忙也跟上。

白方氏挣扎了下。

丁氏劝她躺下,“婆婆歇着吧!公公不会同意这种无稽之谈的!说要过继的话,也是根本不可能的!白家辛辛苦苦培养出一个状元,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要是还过继了,可是贻笑大方,只怕历史留名了!”

“那个逆子!从娶了那个小贱人,就没有安生过!”白方氏怒愤的咬牙。

“婆婆别气了,当心身子!这个事他们过去说,也就是吓唬吓唬。”丁氏温声劝慰着她。就算是真的,白家也绝不会允许他过继给别人的!

白方氏却也吊着心,嘴上那么说,却不能被彻底安抚。还是想要去看看。

大院这边,白玉染正在怼三房的人,“大房的事管你们屁事!我的事大房都未必管得着,分家了各管各的,你们说咋样就咋样了?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你!?爹!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当真是考了状元做了官,把我们这些穷亲戚看的猪狗不如了!”白老三气的脸色发青。

“你们对我家做的事就猪狗不如,还管我家的事!?还要去京城开布庄,就这样的嘴,早晚死在嘴上!”白玉染可记着,他们合伙来围攻逼迫他音宝儿!

“你你还是个人吗!?”赵氏怒指着他叫骂。

白玉染冷冷的怒怼,“比你像!”

赵氏差点气死。

“都给我闭嘴!!”白承祖怒吼。

看他发飙,白老三和赵氏都停了嘴。

白玉染却没有停,“爷爷大可去大师高僧算算白家运势!”

白承祖不愿意找,更不愿意把他过继,“之前那尘封道长说过,说音姑贵不可言,你若是娶了她,能封侯拜相。就算命带凶煞,也不会有啥大问题的!”

因为他不那么相信白玉染说的过继的法子,之前那佛光寺住持让他修佛积攒功德,那应该就是能稍微化解点的。他也知道,但凡有大作为的人,都命定不凡,可别人不一样的。或许也就是他这带着凶煞的命格,又娶了魏音姑,才能封侯拜相。

“啥贵不可言?还封侯拜相!?这是啥时候算的?”赵氏拔高声音问。

白老大不得不说出来,“是二郎和音姑定亲的时候,都以为二郎是中邪我就请了尘封道长,他推算的八字。说音姑的命,贵不可言。二郎鸿运之照,灾厄已过,娶了音姑能封侯拜相。”

魏华音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一出。

赵氏也嫉妒坏了,那时候就算出来了,魏音姑这个小贱人贵不可言,娶了她能封侯拜相!?

白老三也生出一种后悔的妒怒。

白承祖拧着眉,“等明儿个再去佛光寺问问,看情况怎么样了!”

“好!”白玉染完全不怕,他命带的凶煞,会有音宝儿给他化解。他要的只是音宝儿,只要能守护着她安稳终老,他不会煞别人的!

只一天的时间,村里很快就流传起,当初白玉染娶魏华音之前,白家悄悄找了道士,本想驱邪,没想到算出来魏华音的命贵不可言,白玉染娶了她能的封侯拜相!

众人哗然,又觉的是真的。不然她的运气总是那么好,跟她一块上山抓蛇都能抓到,钓个鱼能钓一筐,她做个啥也都能挣钱发财,运气好到,跟她一块的人都能好运。

还有人把张景轩和刘奕跟白玉染一块赶考的事也拿出来,联系上了。白玉染娶了魏华音之后才说要念书科考,当真就靠了秀才功名,还是廪生。

去考乡试,直接摘了头名解元,接着就连中三元,现在成了状元,还做了京官!

而和他一块去科考的张景轩,刘奕也都中举,中进士,也都成了官了!

这事是白家在刚定亲的时候找道士算的,也不可能会有假的。

羡慕声此起彼伏,那说魏华音走运,嫁给白玉染成了官夫人的,也都说起白玉染走运,能娶了魏华音,以后还能封侯拜相,这可真是贵不可言!

白承祖和白老大,带着白玉染又去佛光寺,这次跟着一块去的还有三房的人,白方氏。

到了佛光寺,魏华音以小日子来了,没有上去,等在山门下。

住持慧悟大师接待他们一行人,“阿弥陀佛,恭喜状元郎!”

“幸亏本官当时机灵,没有被你们抓着出家,今儿个才能考中状元功名!”白玉染不客气道。这个老秃驴,和唐凤初那狗贼一个鼻孔出气的!

慧悟大师笑呵呵的,“状元郎当有今日之威风!他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赵氏嘴快的问他,“前途不可限量是啥意思?是他娶了魏音姑命贵不可言,以后真能封侯拜相?”

白承祖厉眼横过去,不看场合地方,容得到她先插话!?

慧悟大师问人,“不知状元夫人可来了?”

“你那么能,算不到吗?”白玉染问他。

慧悟大师笑的慈悲,“请状元夫人登山即可!”

“她身子不便,你只管算我就行!”白玉染深深盯着他。这老秃驴若算出音宝儿来历,唐凤初那个狗贼肯定闻风过来。

慧悟大师也不强求,不过当真算出他若过继,能削弱命中凶煞,“此前让状元郎修佛百日,亦是同样的意思,每年修佛百日,可削弱凶煞之气。”

他一天佛都没有修过,一日寺庙都待不住,更何况每年修佛百日!白玉染还是那句话,“我又不出家当和尚!我还有娘子呢!修佛是肯定不会修的!”

白承祖最关心的事是过继,“大师!你看如果不过继,能不能有其他办法?”

“此事也不必太过强求,事出有因有果,阿弥陀佛!”慧悟大师念了句佛号。

又开始装高深!不就是看出谁死就是谁该死吗!白玉染暗自翻了一眼。

“那这凶煞之气的影响呢?”白承祖松了口气,不用强求过继,那自然是不过继了。

“状元郎命中擢贵,这凶煞目前有弱化之势,暂时影响不会太大。此物送给状元郎佩戴,可保心宁平安!平日里也可手抄佛经,亦有益处。”慧悟大师笑着把一串佛珠送过来。

“只有干过亏心事的才吃斋念佛呢!”白玉染眼神有些不善。这老秃驴!见他中了状元,就改口了!看了眼那佛珠,是他惯常戴的,不想要。

白承祖催着他接过来,感恩戴德,忙给道谢,又大方的捐了一袋银锞子的香油钱。

白老大和李氏也都松了口气。

白方氏看说的虽然没有假,但根本也不是非得必要的,又是一肚子气。

“二郎!你平日里闲暇,多抄抄佛经!大师说了这个有益处呢!”李氏出了山门就劝他。

白玉染看着山门下的人,脸色瞬间阴沉,不善的叫她,“音宝儿!”

第302章:胆敢勾引我娘子(二十)

虽然现在白玉染成功娶到念念的人,也感情笃定,有了孩子。没有那么的没安全感。

可是看着唐凤初和魏华音站在一起说话,他还是一下子血流冲顶,不知为何就有些怒气,叫了魏华音一声,满脸不善的快速冲下去。

魏华音看着他那难看的神色,也知道他那一块触不得,忙抱着闺女退远两步。

小奶包不愿意了,伸着手指着唐凤初手里拎着的乌龟,“要!要!爬!”

唐凤初正伸着手把乌龟给她,看魏华音连退开两步,眼神落在满脸不善冲过来的白玉染身上。

白玉染快速的冲上来,直接把魏华音挡在身后,警惕不善的盯着他。

唐凤初微微一笑,解释,“路边捡到这只乌龟,拿来寺庙放生,没想到令爱瞧见,看中了。只是一个小乌龟,并非旁物!状元郎不必介怀!”

他直接点出白玉染身份,还让他不必介怀,听在白玉染的耳中,犹如挑衅,“不必了!路边的野乌龟,不能碰!”

唐凤初听出他话里骂人的意思,浅笑微滞。

小奶包根本不懂她爹在防备啥,伸着小手,抓着他的衣裳,扒拉着他,要那个乌龟,“要!爬!爬!”

小身子拧的魏华音都要抱不住她。

白玉染一把揪住她,抱过来,“等会爹给你买一群!你要是不坐在乌龟窝里,我跟你姓!”

小奶包小嘴一张就开始哭,“呜哇”

但是干打雷不下雨,还边打雷,边看着白玉染。

这段日子魏华音要给她断奶了,只夜里闹人吃一回,吃饭也教她自己用勺子,尽管祸祸的不少,好歹能自己塞进自己肚子里点东西。

但是乳娘舍不得,只要她吭吭唧唧,立马要啥给啥的哄,觉的魏华音对一个才一岁的小娃儿太严苛了。

小奶包越长越聪明,本能的学会了假哭。

看她那小模样,白玉染生生想要气死,这个小东西自己跟他抢女人就算了,毕竟是他的种,竟然还帮着唐凤初那个狗贼!

“一个乌龟而已,令爱喜欢,就送她吧!不值当什么!”唐凤初又道。

白玉染幽幽的看着他,目光落在那乌龟上,不过大人巴掌大,绳子捆着它,伸着四个爪子,“她会很快玩死它的!”

那边白承祖一行人也从山门上下来。

见小奶包闹乌龟,白老大就说买着,“绵绵想要,就买下来吧!咱也不白要!”说着就要掏钱。

“我说过了,路边的野乌龟,不能碰!”白玉染脸色还一片发黑。

白承祖忙道,“乌龟也会咬人呢!等会买个好玩的!”

白玉染已经转身,暗瞪魏华音一眼,扶她上马车去,自己也抱着闺女坐上马车。

白承祖和白老大跟唐凤初谢过。

看着一家人离开,听着马车里传开白玉染教育闺女干打雷不下雨,唐凤初扬起嘴角,看看手上拎着的乌龟,转身进了佛光寺。

“主子!这个乌龟”逆风接过乌龟问。

唐凤初头也不回,“炖汤吧!”

逆风应声,把乌龟拿去炖汤。

这边白家一行来到县城。

小奶包还没忘了爬的事,白玉染找到卖乌龟和王八的,把乌龟王八买了一堆。

一行人又到了魏华玉家的豆腐店,请了柳满仓,柳王氏,柳成栋他们来一块吃了顿饭。

柳家也没有想到白玉染竟然告了假回来,他这直接来接人,白方氏也不可能拦得住!而且之前还就算出了音姑命贵不可言,娶她能封侯拜相,那肯定是要带着一块去任上的!

白方氏看着她们高兴的说话唠嗑,自己憋着怨怒。

白承祖也和柳满仓喝上了几杯。

见白方氏都不吭声了,赵氏和白老三刚提了下开铺子的事就被白承祖打断,两人也憋怒着。

一顿饭倒是和谐愉快的吃完。

魏华音让小奶包把买的乌龟和王八给善善几只,“你自己说,给不给哥哥几个?吃了哥哥的东西,拿了哥哥的玩具,你的这些小乌龟和小王八要不要给哥哥几只?”

俩娃儿见的也算多,小奶包看着善善,推给他一只小乌龟,一只小王八。

“我家绵绵就是聪明!知道这小乌龟和小王八不一样呢!一样给哥哥一只!”魏华玉抱着她亲了两下。

盘恒半天,这才打道回府。

白老三和赵氏一嘀咕,赶紧跟上来,“二郎!音姑!之前说的借钱的事”

“我们自家开布庄的钱都不够,还借给你们?”白玉染沉着脸。

赵氏气急。

“老三!老三媳妇儿!你们是也想跟二房学了是吧?”白承祖喝回他们。

赵氏听着要气死了,可是魏华音不管事,已经去放乌龟和王八了,白玉染根本不给情面。他又帮站在她们那边,看来当真是没希望了?

白老三过去哭,“爹啊!现在就我们家穷”

“二房不比你们穷?”白承祖警告道。

白老三顿时哭不出来了。

“她们自己都还没在京城支起摊子,站稳脚跟,上哪帮你们去!?你们自己又会啥?啥都不会,一点苦不吃,当自己是人才!有能耐自己干个试试去!没种就别吱声找事儿!”白承祖训斥。

“爹!让我在附近州府,那一个人不认识”白老三话没说完,又迎来一顿骂。

“自己要是个废物,就永远不要再提开铺子的事!别人都能干,就你不能,你就在家里当猪就行!”

白老三被骂的也有些抬不起头,心里怒火中烧,“我不过想有个照应的,摸摸情况,爹就如此贬谪我!说四郎干啥都不行,念书不行,我也是废物,难道我们一家都是废物了!?我去干就干!我也是念过书的,不可能半点不如人了!”

白承祖就是激怒他,让他自己去闯荡自己去干去。看他放了话,转身又警告白方氏,“老三要再废物下去,就是废在你手里!”

白方氏自己坐在床上,气的半天没说话。

大院里一群下人围着院子抓乌龟,抓王八。

那些乌龟都不大,王八也不大,撒在院子里就到处爬。

小奶包在后面就追,追上去就上脚踢,可跟她那大眼软萌小奶包的形象完全不符。

赵氏跟丁氏吐槽抱怨,“我们真是没有人家的好命!钱多的真是花钱都流水!给一个丫头片子买个乌龟完,直接买了一群,十几二十两银子花起来不眨眼!

二房现在过的艰难,虽然是还有几十两银子,白玉梨的陪嫁要是卖了也能顶上几十两,可没了染坊的分红,又正给白三郎说亲,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听小奶包玩个乌龟都要十几二十两银子,丁氏眼中闪过一抹毒意,笑问,“那你们借钱的事有着落了吗?”

说起这个,赵氏就拉下脸,“小贱种,该死的!还把我们骂了一遍!根本说不通!一点面子都不给!偏僻老头子向着她们!这一回弄的啥过继,还揭出来魏音姑那个小贱人啥命贵不可言,谁跟她好谁走运的事,都传遍了!老头子让我们再找事儿,也学你们去!”

她越说越气。

丁氏心里怒恨咬牙,学他们?他们家咋了?玉梨是被她们害的!玉梨和三郎都被她们害惨了!她们还装着自己受害了!她的闺女被害死了!儿子也蹉跎好几年,才刚刚转好一点。

赵氏越想越气,跟她抱怨了一堆。

丁氏让她先把铺子开起来,附近州府的地方,“再拖下去,只怕就有别人去开铺子了!正好你们现在手里也有点钱!要在染坊拿货,不是可以先记账?开个铺子,你们赚了点钱,明年就能开去京城。”

看她也不支持他们一房去京城的想法,赵氏怀疑她是嫉妒他们家了,看他们要去京城发达了,心里有些不悦,不想跟她多说了。

是白老二试了想从染坊里拿货出去卖,被拒绝了。断绝关系了,连正常按规章流程拿货都不让。

丁氏就让他们先在附近州府把铺子开起来,再把弄去京城,铺子他们接管。

白老三被激了一番,已经决定要去附近州府看看,铺子开哪。

白玉染和魏华音收拾打包了行囊,安排好家里各处的事,准备进京。再多在家里耽误,要误了回京的时间,还得复命。

行李收拾了两三天,终于要把带走的打包好,装了六七辆大车,才把杂七杂八的都带上。

照顾家里的留姚妈妈和马遇,唐小忠会负责家里这边的生意统筹,也会看顾染坊和作坊这边。

魏华玉和于文泽带着善善,翠姑,冯贞怡,连同吴家众人都来送行。

赵氏看她们光仪程都收了一堆,送礼的名头都那么多,果然还是当官了好处多!说着俸禄少,可没说俸禄以外的。

看着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上了路进京了,三房没有再找事闹事,白方氏也没再挑刺找事,白承祖终于舒了口气。

张氏脸色有些不好的问翠姑,“白玉染都跑回来接的,张景轩有说让你们娘俩啥时候也过去没有?”

“他和玉染不一样,在京城还没安住事,还不知道会任职到哪里,孩子才刚满月,现在让我过去干啥?”翠姑暗自翻她一眼。

张氏又开始说,“一点不长脑子!我看张景轩纳了妾你就哭去吧!”

翠姑抿着嘴,沉着脸,没有吭声接应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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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万上完,结束~~~

睡觉再接着写~

第303章:入京城(二十一)

宁安县到京城的路,踏着晚春的好时节,一家人三口一路连吃喝带赏景,顺顺利利的赶到了京城。

上次来京,还是三年前,当时是为击杀魏礼和柳氏。一路上也匆忙,到了京城也只准备短暂停留。

这一次不一样,起码白玉染在任上的时期内,她们一家都要在京城待下去了。

这边进了京,张景轩和刘奕已经在等着。

平顺留在京中,和新买的仆役把新家已经收拾好,院子前后,能种七里香和防蚊草都种好了。该翻的地翻出来,各处也都重新修葺,收拾一新。

四进的院落,带一个花园。院子里种着银杏树和香樟,绿荫丛丛,葳蕤蓊郁,进了院子就觉清凉舒适。

期间又摆着各种绿植花草,来清除新修葺的味道。

到园子里一看,还有一块地被劈出来,种的竟然是菜,空心菜和韭菜,荆芥都已经长出来了,眼看也才种了不足月的时间。

一丛丛的扫帚苗,一个个绿色蛋形的错落其间,墙边的石榴树已经结了不少花苞,其他正开着的花儿吐露着芬芳。清雅怡人,又透着绿旷神怡。

“时间太紧,我们也不一定在京城待的很长久,就着院子里收拾了下。”白玉染解释。

魏华音点头应声,很是喜欢,“阴凉舒服!再布置布置就好了!”

门帘,软装那些,还有平常器物摆用都是从家里拿来的,有些是半成品,自然是等她来了,安找她的喜好再好好布置。

小奶包路上有些不舒服,整个人蔫蔫儿,只让魏华音和白玉染,乳娘抱着,撒不掉手。

“钟叔!你先跟平顺过去看沈大夫可在!”白玉染吩咐。

“是!公子!”钟叔应声,和平顺出去找沈风息。

两处地方倒不是太远,沈风息过来很快。

互相招呼过,沈风息先给小奶包看诊,“有些水土不服,我开点药给她。”

“要不难吃的!”魏华音忙道。

沈风息脸上带了笑意,“尽量不难吃。”

“药就没有好吃的!”白玉染脸色不善。

沈风息开了方子,让他们去抓药,又拿出一盒糖豆来,“给绵绵。有健脾消食,补气益血之效。”

白玉染先吃了两颗,微微酸甜,像是果味儿,还是带着点药味儿。

小奶包窝在娘亲怀里,给糖豆也不要。

正说着张景轩和刘奕也过来了,“你们再不过来,我们就要走了!”

魏华音忙问,“要去哪里任职了?”

“我们俩离的不远,不过百里。但是离京城,离家里可远了!”张景轩解释,“在桂州去了!”

“贵州?川贵那边?”魏华音问。

“不是川贵,在桂林那边!这下可有些远了!再见也有些难了!”刘奕笑道。

魏华音脑中快速的显现桂林一带的地图,“是不近,你们的要带家眷吗?如果带,我有些事跟翠姑和贞怡嫂子说。”

“要带!”张景轩肯定道,“就是孩子还太小,长途跋涉,怕有不好的。我看绵绵都不舒服了。”

“带些备用的药,或者寻常会出现病症的方子和药品。多带几个仆役,都一块路上也有照应。”魏华音说着看向沈风息。现成的药王谷神医之子,不用白不用。

张景轩和刘奕都看着沈风息笑起来,“这事自是要麻烦沈大夫。”

太后病情好转,沈风息也要回去了,“有一段同行之路。”

“那太好了!”刘奕高兴道。

三人不日就要离京,魏华音她们也是刚安置进新家,就给几人安排了酒菜,一是乔迁,一个送行。

白玉染到工部销假,正式入职。

张景轩和刘奕,也一块和沈风息上路回家。

郑三爷的病还没有治好,口眼还有些歪斜,手更难过来,不过话已经能说了,虽然有时不是很清楚,也能搀扶着下床,缓慢挪动步子,一个月的诊治,也是见效极佳了。

但沈风息只给治一个月,让郑三爷心有不满,却无法阻拦。

郑三太太决定在京城等着药王谷新派的大夫,起码回家她要处处提防其他几房暗中下手报复,在京城相对没有那些近在眼前的陷害,只能暂时先搁置家里。

但魏华音和白玉染这两个腿,她犹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抱。

白玉染上来就得罪了太后的娘家,那甄泰又是右相,在朝中权势很大。看上了他,让他娶甄家的爱女他都不愿意,还弄的打起来,闹到皇上面前。就算有沈风息出面保他,只怕在朝中也得不了好!

药王谷不问俗事,沈风息治完太后就走了,他一个小小工部的六品郎中,甄家还能不对他下手?

郑三太太怕被牵连上了,可是又想和药王谷打好关系,如果不行,也只能靠魏华音和白玉染来求沈风息再次出面了。

左想右想,让下人送了乔迁贺礼,她找了照顾病人不好走开的由头不出面。

张景轩和刘奕临走时,说了不少关于甄家的话,还有这一个月查的关于甄家党羽的消息,让她们务必小心。

“一来就站队,会不会不太好?”魏华音从来不认为两个或者三个党羽相争,有谁是绝对好的一方。

白玉染摸摸她的头,笑道,“本来也没准备跟甄家党羽好上,只不过早晚的事!我没有去找他们,反倒来招我!”

魏华音也曾因为研究的内容和结果窥见过党羽势力相争的一角,甚至丢掉小命,若不是穿越,她也是牺牲品。保护或消灭,不知道来的是哪一路。

“总之你要小心,就算要抱皇上大腿,他和太后也是亲的!”

“不亲!”白玉染直接说话,“当今皇上有亲生的娘,只是难产死了,被当今太后抱养,记在自己名下。这位太后自己曾有两个亲子,但俱都夭折,却是当今皇上登基为帝。”

“所以他们的关系并不那么铁?”魏华音眨眨眼。

“所以现在就抱好皇上的大腿!”白玉染不准备站那个队,他直接站皇帝。明面上正直清高,暗地里搅合就行!

这次她们来,也把压水井,灭火水车,弹花机,还有白玉染由此眼神的压力装置运用。

白玉染回工部任职,新科状元夫人也随京的消息很快传开来。

他顶头上峰,工部侍郎罗家夫人就给魏华音下了帖子,邀她入府赏花做客。

“这位罗赋明面上是左相的人。要你过去,只怕是要欺负你的!”白玉染直接把帖子扔了,让祝妈妈回帖,“就说少奶奶长途跋涉,身子不好,还没修养过来,养好之后再去拜访!”

祝妈妈应声,“少奶奶让带了很多土产,那老奴顺道把土产送一送吧?”

魏华音带的有不少土产,给他同僚上峰送礼的。又正值端阳时节。

白玉染笑着看她,“那你安排!”前世她从来不管那个狗贼这些。

“好!”魏华音看小奶包也转好了,厨屋里的面包窑也建好,带着小奶包过去做了甜咸两口的饼干曲奇,又捣鼓了几个蛋糕。

家里的冰窖派上了用场,夏天终于有得冰用了。

魏华音把蛋糕做好,冰镇过后,连同家里带的流油咸鸭蛋和松花蛋,腊鸭和火腿。

火腿和蛋糕只送上峰,流油咸鸭蛋,松花蛋和腊鸭,饼干曲奇瓒盒送同僚。端午节又给他做了两个大蛋糕带到工部,做午后茶点。

工部这些官员相对清闲些,对白玉染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清,多是在观望。觉的他一个新科状元扔到工部来,不如待在翰林院,若是做个侍讲,直讲还能有不少机会面见皇上。

如今在工部做个小小郎中,甄泰吃了亏还丢了脸,必定不会放过他。要碾死他太过容易了!纵有药王谷的关系,他真死了,或者贬值罢免,药王谷一向远离世俗,也不会帮他出头。

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些土产送到家里,冰镇过的蛋糕切好端到面前,顿时对白玉染态度好了不少。

起码这不是个耿直愚笨,一味不怕强权的直性子人,且看他能否混得下去。

白玉染主管都水司一块,都吏、河防、桥道、织造,各地和水运河流之事。

事务上手,当即就把压力水井和灭火水车进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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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更结束,还说再多更点,整个人疲软了~oo~~

就酱紫,没加了,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啦~~~妞妞们早点睡觉~~

第304章:状元夫人长何样(一更)

压水井和灭火水车都是压力装置,白玉染一出手,工部众人就发觉,他来工部是有备而来。

他协管都水一职务,做的东西又都是相关之用。

甄泰都还没有说话,底下就有官员站出来反对嘲讽,说都是投机取巧的无用之物,鸡肋之物,真的大火当前,还是一盆水一桶水直接泼上去来的直截了当。而且各宫配备都有吉祥缸,存储了大量的水,灭火水车根本没堪什用。

朝中反对者一片。

“效用如何,一测便知!”左相刘伯骥笑着道。

“那就当场测验灭火的效用吧!”仁宣帝却是感兴趣。喷出水来的灭火水车,他听那白玉染描述,当有一张好口才,便想见识一番。

有左相说话,其他反对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甄泰斜了眼刘伯骥,“左相大人倒是目光长远!知道一个灭火的水车能当大用!”

讽刺白玉染就是一个不堪什用的鸡肋之人,刘伯骥还支持白玉染,就是跟他跟作对!

刘伯骥呵呵呵笑,“朝中正值用人之际,皇上惜才爱才,若真当用,自是为我朝做功,为民做福!这也是我等职责所在啊!”

甄泰直接不客气道,“本相看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庸碌无用,也只会耍耍嘴皮子!”

“那甄大人不若看看再说?”刘伯骥还是面带微笑。

仁宣帝已经下令要测试,“速去准备!”

白玉染已经在家里带着人测试过很多次,如果可以一直持续蓄水,他觉的这水车浇花浇地的作用更大。

看刘伯骥果然跟甄泰对着干,争取了测试的机会,白玉染亲自上手测验。

临时搭建的轻木板棚,放了许多的秸秆稻草,还有挂帘之物。

这些东西燃起来,速度非常快,如果再有风势可借,连成一片,根本来不及扑灭。

白玉染带着带着人手,驱动着灭火车,等火点起来。

结果点火的人,在火势烧着之后,根本不按说的叫喊。

甄泰轻哼,“每每都火情发生,被发现时火势已经燃起了。若只是灭个星星之火,犹如一碗水一般,要来何用!”

白玉染远远的都看见冒烟,火光都冲出来了。点火之人却不喊话。

他眼中闪过嘲讽,不动声色的看着。

仁宣帝眼见火势越来越大,神色有些不好。

甄泰眼中闪过嘲笑,“此种情况,等着那灭火车前来,只怕早就烧光,烧出人命来了!”

执掌宫中禁卫的厉靖春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若是宫中烧起这样的大火还没有被发现,那就是宫中禁卫失职,就是他失职啊!

刘伯骥瞥了他一眼,“这皇上!如此大火,迟迟没有人发现,宫中巡防只怕不妥!”

仁宣帝刚才就想到自己皇宫的巡防了。要是白天,有一点火苗就该被早早发现扑灭!若是夜间起火,有火苗火光了,巡防的禁卫必然会快速发现,一保证宫中安全。

厉靖春额头有些冒汗,脸色也有些发红,“皇上!宫中巡防断不会如此松懈!”

那边搭建的棚子,已经烧干净了,剩下些烧后的灰烬落下来,和燃烧起来的木柱子,和没烧完的木板。

白玉染冲过来,“皇上!起火了,宫中巡防的禁卫为什么不报啊?这都烧完了!这要是里面有人,不是已经出了人命吗?”

这番耿直的话,让甄泰也反应过来,若是宫中起火,出了人命,那除了低下的宫女太监,宫中都是贵人主子

看后面属下使眼色,见厉靖春的脸色和仁宣帝的脸色都不好,忙说,“皇上!宫中都是砖瓦房屋,屋中木质结构也都是不易燃的木料。这白玉染为了彰显功绩,用秸秆和稻草来搭建棚子,却不想这样的天,若是秸秆起火,那肯定是一哄而烧,转眼焚烧殆尽了!”

把错推给了白玉染。

可是那些易燃物都是按他的心意准备的,要给白玉染难堪,让他无法献计,失败而归,惹皇上的厌弃,或者治他个不力之罪,免了他的官!

白玉染瞥他一眼,“皇上!若是测验,必然不能拿宫中殿宇来烧,而新建一间房屋也是浪费银钱,所以微臣让建一个相对规模的木棚,以测验灭火之效。”

仁宣帝点头,心里知道甄泰针对白玉染的原因,“重新建来!”

“是!”白玉染应声。

这简易木棚子搭建的很快,这次依旧铺了稻草和秸秆,布帘子。

火势烧起来,厉靖春根据各宫情况,推算发现火情的大概时间,然后叫喊,“走水了!走水了!”

预设点上的白玉染立马带着人驱使水车冲过来。

后面在压水,前面的喷水管快速的喷出水,直击火源处。高的甚至直喷射到房梁的烧火处。

两架灭火水车快速的把火扑灭,而另行安排的两架别的预设点上的灭火车也急忙忙赶来。

若是火势大,也能保证水车够用。

仁宣帝亲见压力水车测试灭火的场景,当即就下令工部修造灭火水车,给各宫都配备上,又让朝中众臣家中都配备上,以备不时之需。又命白玉染在宫中打个压力水井。

白玉染带着人忙活了一天,打了一眼小口径水井,安装好压水井。

提前找人看过地下水脉,这眼井正好打在清水源处,直接按压井把就可以轻松压出水来。

仁宣帝看过,首先想到这种小口径的水井,再不会有人投井自杀,或者丧命井中之事发生。

“朕,年幼时贪玩,捉迷藏时,曾躲在宫中一口井边,却见到京中有宫人淹死。”

众大臣听他这话,也都明白,这种最多只能伸进去个胳膊的小口径水井,也就只有老鼠能淹死在其中了。

甄泰眼神不善,冷睨了白玉染一眼,“这压水井不过小用,白玉染既入工部,又在都水清吏司,自当恪尽职守,为江防、沟渠、水利、桥梁之事操心!”

白玉染就在这等他,“皇上!微臣既出身农户,自知农民疾苦,丰收不易。此压水井自是可以用以灌溉庄稼之用!”

仁宣帝满意的点头,“把你放在工部,果然是当其用!”

下令推广灭火水车和压力水井,并奖赏白玉染菱纱棉布各十匹。

一时间白玉染在工部即便朝中都受到瞩目,也算有了点分量。

夏季赏荷,游湖之类的邀约也送到府上不少。

之前罗赋的夫人下帖子,白玉染直接以赶路奔波身子不适给拒绝了,这次再要推拒就不合适了。

春喜给魏华音盘了头,“少奶奶素来喜欢简单,奴婢学了好些绾发的手法,都没有用武之地!”

她一脸总算派上用场,大展身手,让魏华音好好出风头的样子。

“简单些!毕竟我们是乡下来的!”魏华音说她。

春喜小脸垮下来,看向祝妈妈,求救。

祝妈妈笑,“给少奶奶绾个清爽些的飞仙髻就行了!”

“可是飞仙髻用不了什么首饰啊!”春喜不满,“到时候人家夫人小姐都打扮的华贵富贵,岂不是要欺负咱们少奶奶!少奶奶!你让奴婢再发挥发挥!”

魏华音无奈,看她一脸较劲儿的样子,“一次机会。”

“是!”春喜应声,脑子飞快的转着,手下灵巧的梳着,趁着她入夏前又剪短些的头发,梳了个飞仙髻转变形状的发髻。然后把两支翡翠流苏花钗用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么娇美绝色的主子,她学这一身梳头上妆的手艺,看见就手痒痒!

秋喜性子温柔,从能近身伺候魏华音,就依着她的喜好和吩咐来,把主子伺候舒适舒心。挑了几套淡雅又不失格调的衣衫给魏华音选,“少奶奶!看选哪套!”

魏华音挑了那套水墨烟蓝色绣花宽袖裙。

“娘!抱抱!”小奶包跑过来,看到她换了新衣裳,一下子扑过来。

魏华音抱了她起来,“你乖乖跟乳娘在家里,娘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亲!”小奶包抱着她亲了亲。

魏华音也在她脸上亲了两下,看时辰不早,把她交给乳娘。

带着春喜,秋喜,祝妈妈,顾大流出门。

时间不早不晚,来到罗家。

而罗家花园已经坐了不少人,多是打着见一下这新科状元夫人究竟是何相貌,一个乡野出身,竟然选到白玉染那般俊俏有才的郎君,还为她抵死不愿娶右相府的掌上明珠,那可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孙女。

顾大流一来,递上帖子,下人立即通传状元夫人到了,却没让马车进去,而是停在门外,让魏华音下车。

祝妈妈脸色一沉,这是欺负她们小地方来的,不懂得礼仪规矩?

她打开车帘子,皮笑肉不笑的问,“罗夫人让我们在大门外下车吗?”

“哎呦!瞧奴才这脑子,只顾得上今儿个能见上一面传说中的状元夫人,竟然忘了请状元夫人进去!快请!”接客的管事笑着连忙往里面请。

祝妈妈呵呵一笑,跟车从侧门进去。

行至二门处,这才接魏华音下了马车。

二门处早有管事妈妈等着,几个下人拥过来观看。

“这位便是状元夫人了吗?”管事妈妈满目惊艳的上前来。

“正是!”祝妈妈笑着把帖子递上。

管事妈妈上下把魏华音打量一边,忙屈膝行礼,“起先就听状元夫人貌美如花,今儿个一见果然是美人绝色!”一边说着好话,一边往里请。

魏华音浅笑淡然,很是有些不适应这样交际应酬。但白玉染要在官场混得开,和内宅也脱不了关系,这种交际应酬也是十分必要。打起精神,扮演好一个刚入京,刚参加上流贵妇人交际的小新人。

到了后宅花园,罗夫人哎呀惊叹的迎出来,“这就是新科状元夫人吧!?当真是个天仙样的人啊!”怪不得那白玉染不肯就范,迎娶甄家小姐。这样一个姿容绝色,又娇美可人的人,是个男人只怕都不舍得!

管事妈妈介绍,“这我家夫人!”

“罗夫人!”魏华音微微福礼。

罗夫人一把拉着她,上下打量一遍,见她身量纤纤,五官精致,未施粉黛,却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不仅人美,这娇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已经三十好几的罗夫人看着这般颜色,又这样的肌肤,顿时觉的刺了心。

“来来来!状元夫人来了!可当真是个绝世美人呢!”她拉着魏华音进去,招呼着众人来看。

已经来的各府夫人小姐都纷纷看过来,或惊叹,或惊艳,或不善的打量纷纷而来。

魏华音淡然自若,微微屈膝福礼。

罗夫人又夸了一遍,“我之前只听人说新科状元夫人比天仙还美,那时还不信。可那些人都说,一个怎样的人儿才能让状元郎拒婚甄家,非要这糟糠之妻!今儿个可算是见着了!当之不愧啊!只怕整个京城难得找出来几个了!”

“只是会打扮了些,罗夫人谬赞了!我这才是看到满园子的夫人小姐,恍若见了仙人呢!”魏华音微微垂眸笑道。

“这小嘴还真是抹了蜜一样!”罗夫人笑呵呵的不停。

其他夫人看魏华音这么说话,并没有想象的露怯,小家子气,不仅长得姿容绝色,这气质气度也是不俗,也算是有一张会说话的嘴。也都说开了话。

有人自动过来介绍,哪家的夫人,或者侍郎府的小姐,郎中府的夫人。

魏华音都一一记着,来之前她就看了各家权势和姻亲关系表。白玉染说是包打听那里买的,连哪家多少仆役,大概的产业,夫人的陪嫁产业都很清楚。

这罗赋只是一个工部的侍郎,对于上层之间的聚会应酬还难凑上,请来的也多是罗家亲的,和关系交好的,同僚之间来往的。记也好记,就是没有人介绍,她分不清谁是谁家的。

等着众人来的时候,魏华音就坐在一旁,慢慢的喝着茶。

看她泰然处之,几乎自成一景,不远处看着她的秦氏走过来,“我看状元夫人肌肤着实水灵,不知道这平日怎么保养的?”

魏华音看看也不认识,但她是来与人交好,笑着解释,“不过是做些面膜,寻常用纯露敷脸。”

“纯露是何物?”秦氏问。

“是用鲜花和药草等蒸出的露汁。夫人若是喜欢,告知对哪些过敏,给夫人试试!”魏华音笑道。

“我素来脸上容易泛红,稍见些太阳就发红。这天气越发燥热,又出些痘痘了!”秦氏摸了下自己的脸,说道。

她是敏感皮肤,又容易爆痘。

魏华音看了看她的脸,擦了不少脂粉,问她平日用什么补品,没有相冲相克的,“那我回去给夫人试试我那瓶消炎镇定的纯露,看有效用!”

秦氏自己报上府名,“我姓秦,夫家是户部侍郎,左连佑。”

“原来是左夫人!”魏华音对上名号。

秦氏跟她说起话,问她老家哪的,家中如何,现在又是住在哪里等等。

都是些寻常话题,魏华音一一笑着回应。

这边秦氏说到穿戴和衣裳,“看你穿戴也不俗,家中”

那边有人喊话,说干坐无聊,“既然是赏花,不如我们来玩些有趣的!”

“我们寻常玩的那些,如今哪样不腻?不如状元夫人跟我们讲讲,你们那的趣事吧?我曾听状元夫人之前来过京城,她爹来赶考,好像是城东一个寡妇招赘了她爹!她继母和她来寻!告到了衙门!你那继母被告给你下毒还流放了是吧?”一个年轻的瓜子脸少女,笑容透着不善嘲讽的说着,问向魏华音。

众人也都朝魏华音看过来。当爹的赶考被一个寡妇招赘,家里还跟继母闹下毒,又告衙门,又流放的,这些事竟然都是之前发生过的?

魏华音扫过去一眼,自己笑着解释,“是啊!当时还有一幅画,把我画成天仙一般,写着我之前中毒变的黑丑肥胖,还有过阴间之事!这幅画不知道小姐带了没有?也拿出来展示一番!”

张夕瑶顿时脸色难看,嗤笑,“状元夫人可真会开玩笑!我只是想问一下黑丑肥胖是个什么样的?竟然真能变成现在这样美貌如花?”

第305章:不是软柿子(二更)

“旁人自是变成我的样子,不过这位小姐可以若想见中毒后的样子,可以吃个几年银蛇草试试!只要不勒紧裤腰带,不节食保持身材,放开了吃,很快的!”魏华音笑呵呵的说着,话却丝毫不客气。

生杀大权的皇帝,她会抱一抱大腿。小小一个侍郎府来赏花宴的人,打脸打到她脸上,当她会受?

张夕瑶呵呵冷笑,“状元夫人怕再熟悉不过了,也给我们作画一幅,让我见识见识呗!”

“这位小姐却是难为我了!我出身乡野,不通文墨,也不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相夫教子,积德行善,只盼望着老天再给我些好运气!不要让霉运晦气找了我!”魏华音自己把自己啥都不会揭短暴露出来,让她们不要一会拿个写诗填词,一会弹琴作画,让她表演才艺。她又不是来参加才艺表演的!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张夕瑶听不出是笑话她,还是嘲笑魏华音啥都不会。

秦氏毕竟说收她的东西,岔开话题,“过阴间是怎么回事儿?你还过过阴间?”

魏华音就讲,“我娘去世早,可能不放心我。之前年少不懂事,总是惹继母和继妹,我爹就动了家法,打了我不知道多少棍。迷迷糊糊我娘回家看我,给我喂了一罐鸡汤,然后牵着我的手去逛街,买了好些吃的,玩的,让我不许再浑浑噩噩。美梦醒来,跟家里的人说起,老人们都说我娘带我过阴间了!”

听她讲的玄乎其玄,不少人都被吸引住了。

“原来是这样!你娘确实放不下你!不过你爹和那继母,也着实歹毒了些!不是给你下了药?还打你那么多棍,这是有心要命呢!”秦氏唏嘘。

魏华音笑道,“也是救人积德,得了好报。我跟相公上山采药时,救了同样在山上采药中毒的沈大夫,他碰巧会解我中的毒。”

“你说的是药王谷少主沈风息?”一旁的女子也出声问。

魏华音点头,“是沈大夫!”

一说起这个,众人刚才的嘲笑态度就变了,毕竟白玉染得罪甄家,可她们却与药王谷有着这样的渊源。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用不到大夫?自是认识结交医术越厉害的人,健康越有保障!

很快就有人跟魏华音打听起保养方子,有没有药王谷的保养秘方,和调养身子的方子。

魏华音把几个人问话的人都记下,承诺给她们送些纯露和面膜。

有之前收过她送的土产和蛋糕的,也跟她说起话来,问那蛋糕是如何做的,想要打听方子。

魏华音也没瞒着,说了大概过程,反正她们也做不成,就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说些好话表示亲近的。

罗夫人看她才半天就跟不少人说起话,已经慢慢吃得开了,眸光幽闪了下。

到了用饭时,各种珍羞美味端上来。

又看魏华音神色平常,倒像是见过吃过的一样,只是一顿饭吃的倒是不少,别人两筷子,她已经五筷子了。

张夕瑶叫了丫鬟,“看状元夫人吃的欢,把这几个满盘的给状元夫人换过去!让她不必客气,放开吃就行!还有的呢!”

魏华音抬头甜甜一笑,“我相公总嫌我太瘦,平常都让我多吃。赶路又掉了一圈肉,前些天被他拘在家里调养,我这胃口都养大了。”

寻常多少女子都为了保持身材,吃食上节制的很,而张夕瑶就是易胖体质,已经养成了小鸟胃,即便再好吃再想吃的,都不会多吃,也不敢多吃。

听她还在喊增肥,又在这秀恩爱,那脸色青一阵黑一阵的。

“状元郎和夫人真是恩爱!”

“少来夫妻恩爱多!她们这正是蜜里调油呢!”

几个人说着玩笑,直接揭过去。

魏华音直到吃饱,放下筷子。动作优雅漱口,端茶。

又在罗家盘桓半天,罗夫人喜欢听曲儿,跟着听了半天曲儿,这才拿着几位夫人小姐家的地址回家。

白玉染也刚刚回来,远远看着马车,在门口等她。

魏华音看见他,扶着他下了马车。

“这是什么?”白玉染抠出她手里拿的纸。

只见上面记着哪府的几夫人,几小姐,家住在哪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来订单了!”魏华音笑着解释。觉的这样跟人应酬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不好,起码有人刺她,她还能出门见见人,怼对人!

“人家要东西,你就送!小傻儿!”白玉染捏了捏她的脸。

魏华音抓下她的手,“我乐意!”

白玉染看都是下人,危险的贴她耳边,“晚上再乐意!”

魏华音幽幽的瞪他,转身不理他,过去哄闺女,她路上买了面人和玫瑰糖。

几个面人到小奶包手里,不过一会,四分五裂。

魏华音带着她玩泥巴,“想要啥,自己捏!”

和好的观音土给她。

小奶包把泥巴拿去,“找爹!”

“对!找你爹!”魏华音笑。

白玉染看着递过来的泥,几下给她捏个老虎。

小奶包把老虎捏了,还递给他,让他再捏。

白玉染又给她捏个兔子。

看父女俩玩起来,魏华音去安排晚饭,又做了石凉粉吃。

而魏华音的事也在各家后宅女眷传开了。

新科状元夫人貌美如仙,娇美绝色,有倾城之姿。

同时也传出她不通文墨,大字不识几个,是个草包美人!空有皮囊,啥都没有!

说状元郎也是个肤浅之人,只看脸美不美。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魏华音,揉着腰,看着她要的花和草药都买回来了,吃了点东西,开始做纯露。

又把配的面膜粉都分装成罐,“再有人给我送一箱子珍珠就好了!”

祝妈妈几个都笑起来,“少奶奶!你的珍珠粉,还能用很久呢!”

魏华音看了看,舍不得送,只送了纯露和面膜粉,另外附上七白膏的方子,以后自己去配。

几个收到纯露和面膜粉的都给回了礼,或是扇子,或是帕子,或是吃食。

没过两天,秦氏又回了一份礼,直接一对碧玉簪,说是她发红的下去了,痘痘也消下去大半,又邀请她到家里做客。

户部侍郎,魏华音扒拉了下左连佑,风评不错,算是左相刘伯骥一派的。这是来拉拢白玉染了。

“可不可用?”魏华音拿着秦氏的帖子凑到白玉染跟前。

白玉染知道她在家里还能有些熟悉的人说话,来了京城就整日关在内院了,摸摸她的头,“你喜欢的,尽管来往!不过要去哪里得告诉我,带好了人。也多个心眼儿!那些人有的表面亲如姐妹,实际上,是抢你男人的!”

魏华音斜他,“有苗头的都扼杀!”

白玉染笑的宠溺。

魏华音去收拾了,到左家做客。

秦氏这只有几个自己要好的,都是用了她的纯露和面膜,又听这新科状元夫人是个妙人,来见她。

祝妈妈拿着蛋糕和面包,交给秦氏身边的管事妈妈,“蛋糕要冰镇,面包要热着吃。”

秦氏也是年近三十,家中儿女十岁上下,见魏华音带了蛋糕过来,还是两个,知道这是听了她的话,家中孩子喜欢吃,暗道她是个有心人。

本意就是拉拢的,自没有人挑剔嘲笑,秦氏给介绍了其他几位夫人,都是亲友同僚里她关系好的。

魏华音看都比她职位高,一一见了礼,坐下说话。

女人们的话题,不是围绕着家庭琐事,就是各家八卦,但那多是闺中密友们话题,最多的就是穿戴,保养和吃食。

魏华音虽然不精,却也略通。

一场下来相谈甚欢,蛋糕和面包也再受好评。

然后又接了几个单子回家,继续做纯露,配面膜粉,然后给新结交的几位夫人送去,这次有加珍珠粉的。

回去一用,又是送来回礼。

然后魏华音的面膜粉和纯露就在贵妇圈里传开了。

说是她保养的秘诀,还是问过药王谷的。她能保持不施粉黛,而肤若凝脂,娇白水嫩,就是这样保养的。

方子很快传到甄家,甄晗月看着底下的人根据面膜粉配的珍珠粉,满脸阴郁,“一个乡下土包子!在京城上蹿下跳,不怕摔死了!”

“小姐?”底下的丫鬟询问,她要不要试试。

甄晗月一把打翻,“滚!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丫鬟吓的连忙退下。

甄晗月以为白玉染在乡下能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就算稍有姿色,也绝对比不上她!既有明艳美丽的容貌!又有家世地位!她能看上他,一个穷地方来的,他就算刚开始还念着不妥,也会暗自欣喜,抱得美人归,还直上青云。

没想到白玉染即便听了甄家的权势,见了她的容貌,也丝毫不动摇,甚至拼死反抗,杀也要杀出去!

有妻儿家室?看你妻儿家室能保几时!

天越来越炎热,家里传来信,货物已经齐备,不日就送上京。

魏华音事先看好的铺子盘下来,重新修葺。又盘下离菜市街不远的一个铺子,准备卖鸭蛋,松花蛋和火腿,腊味。

很快唐小忠带着魏多银,魏小贵一行赶过来。

同来的还有魏文斌,魏小六,包括顾青石夫妻俩。

白玉染去了工部上衙,魏华音在布庄这边迎接。

钟叔和平顺在城门外接了一行人,带着过来。

看着和老家几乎差不多的门帘装饰,虽然牌匾还被红布盖着,几个人都很熟悉,还有门口的人。

“音姑姑!”魏多银笑着招手。

魏华音笑着应声,“先进去歇歇,吃个石凉粉降降暑。”

魏小贵和唐小忠也都见了礼。

魏文斌虽然在村里挺横,他爷爷是里正,但是出了家门,来了京城,就怯了。也知道自己念书不成,功名没指望,要是能学成,做个生意,发了财就是最好了!

看着魏华音,路上也听魏多银和魏小贵他们说了好几遍,她现在身份不同了,是有品阶的官夫人,也忙见礼,想了下,他和魏华音平辈,但不知道谁大谁小,反正见礼就对了!

魏小六就想混个管事,也能闯荡出点名堂,要抱好大腿,行礼行的很干脆,甚至狗腿。

顾青石夫妻看着魏华音有些不知道该咋行礼,想着她现在是官夫人了,吭哧了下,就要跪下。

魏华音忙伸手打断他们,“不用多礼!我们都是同乡!更何况顾青石还救过相公!”虽然那货是假溺水,但是顾青石救人的心和行动是真,一家人之后也没有挟恩以报的意思,在染坊里干了那么久都安安分分。

顾青石听的有些不好意思。

钟叔招呼众人都进去歇息,他和平顺看着人卸货。

唐小忠闲不住,看了楼上楼下,又看后面囤货的仓库是不是够大,“这京城开个布庄,可跟家里不一样了!家里就那么短的路,没货了随时回染坊就能拉上几大车!这里可得囤好了货物,也得看着什么样的货物能长久卖好!不能更新换的那么快!”

他说这话,魏多银和魏小贵都懂的,魏文斌和魏小六,顾青石夫妻都听着点头,记在心里。

魏华音把茶水,点心和石凉粉准备好,等他们转悠完一圈,洗了脸,过来吃。

“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事吧?”魏华音听路上有不少打劫的。

“有呢!我们碰到打劫的了!不过跟我们同路的几个,是会武功的,把劫匪打走了!”魏文斌当时可是吓坏了,时候想想,激情澎湃,可崇拜那些厉害的人了。竟然是会武功的!

魏华音看向唐小忠。

唐小忠笑着解释,“几个毛贼,看我们拉的货物多,人手少,就想打劫!不过运气好,碰到了练家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们人没有受伤就好!”魏华音点点头。却看他神色,怕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么简单!这是欠了谁个人情!

唐小忠面上笑呵呵的,神色不改。反正这事他已经告诉了白玉染,让他自己头疼去吧!至于欠的人情,也让他自己想办法还去吧!在官场混,那是那么容易的!看他那么黑,看能不能黑得过当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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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吵架思过

“救你们的人是谁?”魏华音问。

魏多银有印象,“在咱们家那边见过,不过我不认识。”

“唐凤初!?”魏华音目光沉下来,问向唐小忠。白玉染很多事都是交给他去做的,他肯定也认识唐凤初。

唐小忠龇着牙笑,“应国公世子!”

魏华音拧眉,对于她来说,唐凤初只是一个见过面不认识的人,可那些事对白玉染来说,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他的身份,野心,利用和算计。她总觉得自己不可能真如那货说的那么蠢,被一个男人牵着鼻子走,还把命给搭进去了!

祝妈妈过来,“饭菜安排好了!少奶奶!”

“好!”魏华音回神,让唐小忠和魏多银他们先洗漱,然后来吃饭。

还不到下衙的时间,白玉染也赶过来为几人接风洗尘,“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几个人忙道。

白玉染给几人敬了酒。

吃过饭,布庄这边交给唐小忠他们,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回去,看她那神色,知道她是对唐凤初没有什么感觉感触,如果没有亲历一遍,就唐凤初那些拔刀相助,雪中送炭的事,平日里再多些相交,也会觉的此人值得。

看他一张脸黑如锅底,魏华音拉住他的手,“送三百两银子过去,权当谢过了?”

白玉染依旧黑脸,“唐小忠带的有几个好手,就凭路上那几个劫匪,根本难不倒他!”

魏华音点点头。

看她那神情,根本没有深切认识到,那个狗贼是故意在施恩,白玉染满腔的火气越来越盛。

魏华音咽了下气,拉住他,“我没有那么蠢的嘛!”

白玉染死死盯着她,“没有那么蠢?魏家人下手那么利索,白家人你怎么不干?”

魏华音张了张嘴,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不是看他,白家和她没有半分情义,她自然不会客气。

“为了我是吧?”白玉染质问她。

魏华音两眼幽幽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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