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不乖 - xp1024.com
《内子不乖》


1-4

1第一章 云顶盛宴

马来西亚,云顶山庄。

华灯初上,霓虹妖娆,这座驰名海外的高原赌城内一如往昔般宾客如云,人声鼎沸。

不过,在只允许金卡会员进入的贵宾厅里,今晚即将上演的节目却丝毫不同于往常。

因为一场特殊的地下拍卖会已经在这里拉开了帷幕,在座的宾客毫无疑问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门望族——石油大亨,军火巨鳄,政客家族,大企业继承人等等。

灯光汇集,场面倏然变得寂静。

西装笔挺的主持人在舞台前方站定:“非常荣幸今晚能站在这里与诸位一同享受这场举世无双的心灵盛宴,都说胜利的果实尤为甘美芬芳,但是,超越,或许只在分秒之间,遗憾便也接踵而至。万无一失也意味着止步不前,接受挑战,方能享受胜利的喜悦。在此,我诚心祝愿在座的贵宾们今晚都能满载而归。”

台下雷动的掌声暂时送走了满面含笑的主持人,也迎来了清逸悠扬的音乐和身姿曼妙的舞者。

贵宾席上,西蒙转头看着他右手边正慢条斯理地翻着拍卖名录的男人,笑容可掬地问:“有感兴趣的么?”

南坤合上册子,并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丢出来一句:“都很不错。”

是很不错,可你还是一样也没看上。

西蒙眼中笑意不减,却慢慢添了些许奸猾:“今儿我还特地为你准备了别的礼物,等会无论如何你得卖我个面子。”

话到这份儿上,不管西蒙送的是什么礼物,南坤要是拒绝接受,那就是明摆着不买西蒙的账,可傻子都知道西蒙这份礼物背后所隐藏的含义。

这么多年来,两家一直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次要不是因为南坤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舅,就算西蒙把今晚的拍品全买下来送他,南坤都没兴趣跟这地儿浪费时间。

“劳你费心了。”沉吟片刻后男人朝居心叵测的西蒙略略一颔首,友好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西蒙眼角眉梢都开满了笑:“该我多谢你能领我这份情才是。”

舞台上的助兴节目早已在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中结束,主持人正在用他那饱含激情的嗓音为宾客们介绍着模特手腕上那款米**方最新改良过的莫尔斯密码表。

“想必在座诸位中,有一部分对这款高智商手表早已了然入怀,但也请允许我再次为各位对它做一番详细的介绍。Kanbo,它不但具备其他名表的一切常见功能,还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Sniper Watch。匠心独运的弹道计算补偿程序足以令它成为狙击手当之无愧的得力助手……”

唏嘘间,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主持人的介绍聚集到了模特的手腕上。

主持人笑了笑,继续扔鱼饵:“不仅如此,这款手表还可以测定空气湿度、大气压,以及房间里任何细微的震动,它还是一款名副其实的便携电子监控器,它的反监控功能哪怕是同最先进的EMP阻断器相比,也不会逊色分毫……”

西蒙端着酒杯啜了一口特吉拉,漫不经心道:“里尼应该会对这表很感兴趣。”

南坤不置可否,淡淡地瞥了一眼三米之外那位所罗门岛公认的土皇帝——伊萨贝鲁·里尼。

上个月的索马里海盗事件,要不是里尼和西蒙的怂恿,借他二舅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背着整个南家偷偷“赚外快”,后来也不至于被索马里海盗抢劫一空,还给西蒙捡了个大便宜,害得他刚一接手“赤水”便要受制于人。这笔账,迟早他得跟这俩狐狸好好算个清楚!

人们高涨的情绪随着主持人口中激增的价格数字在不断攀升。

如西蒙所料,最后里尼以350万$成功拿下了Kanbo和它背后所代表的隐秘技术。

热闹还在继续,琳琅满目的拍卖品因为稀有奇特,理所当然的,价格也高得令人乍舌。

天知道去年中东拍卖会上被刚果富商以600万$买走的那颗巴伦黑钻,今天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副举世闻名的《后露台》,报纸上说俄国在07年就已将画返还给了圣比得堡埃尔米塔日博物馆,然而此刻它竟然又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云顶。毫无疑问,它绝对不可能是赝品。

时间不痛不痒地往前滚,又一件珍品被台下某位宾客收入囊中。

会场灯光逐渐变暗,空气暂时陷入寂静,舞台上,四个被油彩画得完全辨不出真容的壮汉抬着一盏(?)造型奇特的水晶台停在展示厅前。

灯光骤亮,漂亮的女孩身着红色蕾丝旗袍,以最为淑女的姿势端坐其上。

锦衣华服包裹下的那具身体已经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因为那是严密标准苛求下的产物。

众所周知,早在好几年前里尼就已开始同西蒙以及日本黑帮朋比为奸,倒卖军火,贩卖‘宠物’,像这种拍卖会上,但凡有如此艳丽的宠物出售,十之八|九都是那位土皇帝的藏货。

据说,他所有的宠物在出售之前都会被心‘雕琢’一番——细皮手术能令那些孩子的皮肤变得如婴孩般光滑细嫩,去骨手术还能令宠物们的身体达到黄金比例的要求。

如此惨绝人寰的折磨下打造出来的美人,任何形容词恐怕都不足以完全形容出她们的美貌。

逐渐升温的气氛激得主持人愈发跟个脱口秀演员似的,竟然开始科打诨起来了:“下面请允许我隆重的为各位介绍一下,今晚,众拍品之中最令人期待的宝贝——来自Z国的Aki,她是上帝的宠儿,是受过最好教育的尤物,比真正的公主更加矜贵,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是经过我们的委托人心‘雕琢’过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他话音未落,场下便已漾开了溢满兴奋的吸气声。

暧昧的光线照在Aki没有被衣服遮掩的那部分雪白的肌肤上,给人一种妖异的挑逗感。

她无可挑剔的美丽自灯光照上去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地刺激着台下众宾客的视觉神经。

整晚都没怎么吭声的南坤依旧一言不发地盯着舞台的方向,但眸底那抹微不可查的厌恶表明他已经预见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目前所展出的这件‘商品’并不在今晚的拍卖名册上,但他敢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一类的商品毫不陌生,更甚者,这些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是冲着这件商品而来的也说不定。

今晚,在这里,人权只属于这帮名流贵胄。

否则也就不会有这场见不得光的拍卖会,更不会有本该被千刀万剐却依旧安然无恙至今的伊萨贝鲁·里尼。他明知那些激素和催眠药物会像癌细胞一样飞速破坏掉宠物们的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却依旧毫不手软的将“奴”牢牢镶嵌在宠物们的灵魂深处,令宠物们变得极其乖顺,也极易夭亡——不然他的新货怎么卖得出去。

南坤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实在没办法对里尼这种丧尽天良的买卖拍手称好。

然而,从今晚的种种迹象来看,不用猜,西蒙口中的礼物八成就是台上那位。

明摆着是个坑,却没法不跳,这事儿也就给南坤碰上了才会这么淡定,要换别人早炸刺儿了。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忍时像尊佛,狠起来时能立地成魔。

竞标在主持人近乎激亢的语气中越演越烈,还没过五分钟Aki的价格就涨到了五百万美金,每一个争相举牌的竞标者脸上似乎都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南坤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那位仙女般冰雪可爱的美丽女子,心里皱了皱眉,幽深似潭的黑眸中却是一片淡然,丝毫看不出喜怒。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后,西蒙听到了主持人掩饰不住激动的声音:“750万$两次,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得到这位美丽的公主?”

气氛蓦然安静下来,太过昂贵的价格令大部份的竞标者不得不选择忍痛割爱,少数那几个财力雄厚的金主也暂时陷入了最后的权衡中。

主持人:“750万$三……”

“800万$。”

一道慵懒的嗓音悠悠飘散于空,众人的视线一齐投向这边‘财大气’的西蒙。

“800万$一次……”主持人眸光晶亮,好似这800万美金马上会归入他的口袋里一样。

最终,西蒙以800万$的高价竞标成功。

主持人激动得陡然拨高了音量:“现在欢迎我们尊贵的西蒙先生上台来领取他的战果!”

“四爷……”

西蒙慢悠悠站起身,优雅地朝南坤做了个‘请’的手势:“如你所见,我的诚意。”

2第二章 烫手山芋

今晚众富豪争相抢夺的宝贝被西蒙拱手便送给了南坤。

这份礼不可谓不厚重,也足见西蒙对“赤水”这位新任继承人之重视。

然而,美人虽美,于南坤来说却只是一个有害无益的烫手山芋——如果西蒙送的是除人以外的任何有生命的或是无生命的东西,他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收下后对其置之不理,反正将来时机成熟后,不管他回不回礼,他和西蒙之流迟早都会迎来兵戎相见的那一天,但是,西蒙送了一个连呼吸都透着诱惑的美人给他。

虽然这位美人目前看起来温驯乖顺得惹人怜爱,但别忘了,她之前的主人可是里尼。

退一万步讲,就算Aki确实是如众人所见的这般温润无害,对南坤来说同样是个很大的麻烦。

上个月底老爷子猝然离世,赤水内部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财产分布不均也直接导致了家族内部矛盾的激化,南坤虽然成功坐上了赤水掌权人的位置,但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戚使诈,使得他在很多事情上也是力有未逮。

近来南家那帮尸位素餐的老家伙,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巴不得哪一天他能出点差错,好为他们提供点找茬的借口。

眼前这个干净得仿佛不知世俗,不沾烟火气,而且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家伙,如果把她带回赤水后又对她置之不理,南坤几乎都不用费心思去仔细琢磨便能预见到她的结局——赤水那帮穷凶极恶的豺狼里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把她给生吃了。

可这小东西又是里尼的面子,西蒙的心意,不能杀也不能扔,至少在和西蒙彻底翻脸之前他必须得保她命无忧。

非常时期内,每天还得腾出心思来照顾这么一个——既不能为他创造利益,又不能帮他稳固基的……米虫(?)

怎么算这都是桩赔本的买卖。

窗外星光闪烁,月色撩人。酒店房间内,灯光朦胧,气氛凝重。

男人坐在沙发里,单手揉着太阳,默不作声地盯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宠物,表情肃穆。

“四爷。”那孩子貌似有些畏惧南坤,却又竭力想要讨好他,水汪汪的黑眸里噙着希翼,又藏着几分迷茫,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惹人怜惜又催人蹂躏。

南坤面色冷凝地盯着她,似是若有所思。

他从没见过这么温顺又黏人的孩子,一口一个四爷,喊得那么真诚,看着你时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深情,仿佛你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一样。

可笑的是,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五个小时。不得不说里尼的‘教育’很成功。

小家伙见南坤神色放柔,便大着胆子亲昵地吻了吻男人干燥的掌心。

南坤顺势一抬手,勾起她弧线圆润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怕我?”

小美人微微摇头,也不说话,黑如点漆的眸子里全是温暖又纯真的笑意,小白兔般顺从。

南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浓密的睫毛下凝聚着难以琢磨的复杂目光,好半晌才听他波澜不兴地命令道:“困了去睡觉吧。”

女孩闻言弯着眸子纯然一笑,极其虔诚地捧着南坤的手,借力凑上去想要吻他的唇。

“………”南坤面露无奈,这小东西明显会错了意。

“你自己去睡。”他长臂一抬,不轻不重地抵住女孩的肩膀,阻止了她含蓄的撩拨。

女孩神色一愣,似是有些难以理解南坤的心思,剔透如钻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

“听话。”南坤被她迷惑不解中掺杂着失落的眼神逗得有些莞尔,但是真要不管不顾地一口‘吃’了西蒙这份大礼,事后多半得‘消化不良’吧?

他还没饥渴到需要饮鸩止渴的地步,起码在没完全确定这个小宠物是真的如他现在看到的这般温软无害之前,他都没兴趣与她发生点什么。

对于一个受过特殊教育的宠物来说,主人的话就是不容违抗的圣旨。

所以,尽管对南坤的决定颇有不解,Aki也不会再多问一句,她只会无条件的服从。

所以,两分钟后,南坤看到女孩独自宽衣解带,掀开被子,爬上床,礼貌地跟自己道晚安,顺带还给自己留了很大一片空位。

柔和的橙色光晕下女孩只露了张白皙的小脸蛋在被子外,安静的睡颜令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憨可爱。

南坤支着腮帮,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女孩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钜细靡遗地纳进了眼底。

他在想,如果眼前这个小家伙真的如她现在看起来这么纯良无害的话,把她留在身边兴许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就当养了个娇贵的小情人呗,至少心烦的时候还可以用来逗逗趣儿。

要知道,不是每一个情人都可以像这小妮子这般温顺听话,这般……容色慑人。

夜到深更,寂静无声的房间里静得只剩两人轻柔的呼吸声。

男人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摁进烟灰缸,起身去了浴室。然而他没看见的是,在他关上门后不到两分钟,床上原本‘熟睡中’的女孩却突然微微掀开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异常的清明澄澈。

“明晚八点赤水武器试验区A座,数据库。”一道略带金属质地的电子合成音通过微型耳麦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人叫穆翰,国安九局“猎鹰”队的队长,她的死党兼同事。

3第三章 面具之下

Z国 K市

夜染浓墨,暗黑和死寂侵染了窗外的整个世界,南家主宅那栋气势恢宏的殿式别墅里却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自老爷子死后到现在,南家这帮后人还是第一次在家庭会议上到得这么整齐。

讽刺的是,今儿他们能全部聚齐在这里却不是因为老爷子的遗训(团结和睦)或是南坤的面子,而是因为一个私生子。

老爷子的遗嘱里有这么一条,他死后,名下全部资产的5%要留给未来南家的第一个曾孙,孩子没出世之前,那些股票和基金暂时由南家的律师团和南坤共同打理,孩子出生后再移交给他的法定监护人代持至他满18岁。

原本众人就对老爷子将他名下45%的财产留给南坤这件事极其不满了,又加上这么一条,当时南坤的大舅和二舅真恨不得去把老爷子的坟给刨了。

当然,怨归怨,真要让他们去刨坟,他们也未必有那胆子。

事后气的还是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他们要是再明点或者再讨老爷子喜欢一点,老爷子又怎么会把大部分的财产留给外孙,而不是留给自己的亲孙子。

更气的是,一个个儿的整天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快三十的人了也没个一儿半女,害得他们现在只能看着一块大肥在嘴边晃悠,却死活也吃不着。

转眼老爷子已经去世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大伙儿可没闲着,一边热火朝天地帮儿子张罗婚礼,一边不动声色地四处查探,巴不得自家儿子平时出去风流快活的时候不小心播了种,现在已经开花结果了。

这不,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个把月,还真给某些人找着了一个。

南坤的大表哥南昊,当年大学的时候因为一个赌约,各种花言巧语,各种欺蒙哄骗,成功把他们班班花给睡了之后又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可怜人家姑娘一片真心喂了狗,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各种辛苦劳累,眼看生活刚有好转了,一个晴天霹雳劈下来,劈得那女的神魂俱裂——南家要来和她抢儿子。

小孩才五岁,就眼睁睁看着他母亲一刀子把自己的肚子捅了个大窟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结果当爸的马上就要给他取后妈了。

这场豪门大戏,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

灯火辉煌的会客厅里,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身上。

每个人看他时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或怨毒的、或愤恨的、或不甘的、或伤心的、或无所谓的、或幸灾乐祸的……可谓是彩纷呈。

南坤坐在沙发里默不作声地翻着手中的DNA鉴定报告,太过严肃的表情令他英气勃发的俊美轮廓显得尤为利落冷硬,即使是从视频的角度看过去,也给人一种容色奢华的感觉。

邢天将视线从监控屏幕上收回来,一边运指如飞地敲打着键盘,一边对穆翰道:“老大,快到点了,瑜儿还没来,要不要再试着联系她一下?”

他们约了展瑜今晚过来拿“工具”,快到点了,人还没来。

穆翰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笃定:“她能应付。”

果然,他话音刚落,门边便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邢天和穆翰同时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展瑜。

“啧……医疗处那帮灭绝师太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变态了,半个月前我看到的还是御姐,这一转眼就给整成萝莉了,瞧这小脸嫩的,来,给天哥试试口感。”

展瑜目前的脸是经过高分子生物易容手术改容过的,不是她的真容,但是长期共事所培养出来的默契让邢天和穆翰本不用试探都能认出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展瑜。

“老大,你今儿是不是又忘给邢天吃药了?你看,又犯羊癫疯了,快给治治啊。”

展瑜动作敏捷地一闪身,躲过了某人的偷袭,笑吟吟地看着穆翰。

穆翰也非常配合的来了一句:“治不了,这人从刚才收到你的消息后就无药可治了,脖子上跟套了聚能环似的,人家磕了药的都没他兴奋。”

邢天:“………”

展瑜故作好心地帮某人拍了拍口,顺手出一块kanbo塞他手里,再回头时脸上已经敛了笑:“说正事吧,你们这边进展怎么样了?战葛他们呢?”

一个月前,国安收到海外情报员发回来的消息,国际恐怖组织头目‘库逻加马’目前正在筹划一场大规模的连环恐怖袭击活动,目标就在我国边境以及周边国家。

猎鹰队接到任务:尽快查出库逻加马等人的目标地点,并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的恐怖行径。

之前猎鹰队据海外情报员传回来的有限资料顺藤瓜,查到了库逻加马基地组织在东南亚的负责人西蒙近来同里尼相狼狈为奸,到处挑唆东南亚各国的**同盟军搞内乱,想以此打乱东南亚的军火市场秩序,为他们暗中购买军火做掩护。

而他们目前最大的买主便是亚洲的军火巨鳄——南家。

可是,南家当前的形势和背景又极其复杂,虽然百年来,南家和政府在军火运输以及海底矿藏的保管问题上一直保持着互惠互利的关系,但那是以前,南家现在是南坤当政。那人不仅心思藏得深,还极富手腕,政府到现在都还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更别说清他对西蒙的真实态度了。

而且穆翰还怀疑南家有人和西蒙暗中有勾结,如果是真的,只要稍微一有风吹草动肯定就会打草惊蛇。

这事儿不可能明查,只能暗探,所以展瑜那天才会以那种形象出现在云顶。

她目前除了配合猎鹰其他队员的行动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也是非她不可的任务:探清楚南坤在库逻加马所筹划的这次恐怖活动中将要扮演的角色——是要助纣为虐还是要大义灭亲。

穆翰说:“战葛和董骁在佣兵基地,凤翔在医疗区。邢天昨天截到了西蒙和南坤他大舅的通话信息,他俩之间果然有猫腻,南威那老狐狸想借西蒙的手做掉南坤,而西蒙想要南威上台后答应卖给他比现在多三倍的枪支弹药。”

展瑜漂亮的眉毛打了个结,冷声道:“这个南威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邢天喜滋滋地拿着表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遍,话道:“他以为他玩儿得过西蒙,却不知道西蒙玩他跟玩二傻子似的,那才是只成了的狐狸。”

西蒙挖个大坑埋(卖)了南仲,既讨了南威的欢喜,还顺带卖了南坤一个天大的人情,可怜那南家老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索马里海盗事件本来就是西蒙和里尼给他下的套,还在为西蒙帮他把货‘抢回来了’这事儿而感激涕零。

穆翰:“也不知道南坤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家伙心思藏得太深了,现在又不可能直接和他摊牌让他配合我们,但愿他将来知道西蒙买军火的真实目的后,也能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否则整件事情会变得极其麻烦。”

所以现在他们还得做两手准备,以防将来南坤反水令他们功亏一篑。

展瑜闻言眉宇间又添了些许凝重:“南坤现在本不信任我,很多地方白天我都没法儿去,主宅离武器基地这边和佣兵基地那边又太远,到处都是电子眼和巡逻的警卫,白天很难找到绝对安全的掩护方式,晚上他基本都在,我不能离开太久。”

南坤现在还不信任她,意味着她现在在南家本没地位,就更不可能像南家其他人那样自由出入主宅或是赤水某些重要的场所。

而要收集关于西蒙向赤水订购军火的详细资料,以及西蒙和南威等人更多的犯罪证据,只靠坐在这里入侵赤水的密网系统、监视南家众人的日常举动等手段是远远不够的。

穆翰一听展瑜这话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温声劝阻道:“这事儿你千万不能心急,南坤生多疑,做事又极其谨慎冷静,你是西蒙送给他的人,他现在不信任你很正常。你目前只要配合好我们,然后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南家那堆人里,除了南坤的小姨,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注意安全。”

“千万别被饿虎扑食了啊。”邢天坏笑着补了一句。

展瑜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摇头叹气:“人若无心狗都嫌,你说你这得讨多少狗嫌呐!”

“没事,有你稀罕我就足够了。”某人的脸皮厚的估计拿大都轰不穿。

展瑜赏了他一对儿白眼,随即又转头看了看电脑屏幕,对穆翰道:“成吧,老大你们也要当心点,我先回去了,他们那边应该快结束了。”

南家监控室的屏幕上她维持一动不动的睡姿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再不回去,就算南坤不去她那房间,监控室的人说不定也会察觉到异常。

穆翰点点头:“好吧,你先走。哦,对了,如果需要药,叫凤翔先帮你准备好。”

展瑜愣了一下,回过味后,笑得有些狡黠:“我想现在还没那必要。”

——现在南坤对她还没兴/趣,她还得想法子让南坤对她产生点兴/趣呢。

初秋夜晚八点多的天空月朗星稀,赤水四通八达的道路边霓虹闪烁,周围一片寂静,偶有虫鸣微响,听起来异常清晰,展瑜从一辆大卡车底部飞窜而出后就地一溜滚,矫身跃进了路边的丛林里,然后沿着主宅一路疾奔。

巡逻的警卫和各转角处不断转动的摄像头组成了一张极为严密的监控网。

暗黑中只见动作敏捷的展瑜如箭矢一般从茂密的植被中冲而出,悄无声息地攀上花岗石的墙壁,身轻如燕,几下窜上二楼的窗户,翻窗而入。

十五分钟后,南坤开完会回来,看到的依旧是睡得一脸恬静的小宠物。

4第四章 借刀杀人

时间撵着车轮子飞速往前滚,展瑜来赤水都一个星期了,见到南坤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见到其他人的次数就更少得可怜了。

她这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出过房门,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南坤不准。

其他人虽然也住在主宅这边,但整个别墅群范围那么广,每个月除了初一十五雷打不动的家庭聚餐,平时大家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到主别墅这边来。

这一个星期里,平时白天除了别墅里的佣人和管家,展瑜本没机会接触其他人。

今儿是南家大少爷南昊的大婚之日,南家主宅偌大的宴会厅里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南坤依旧没让展瑜去婚礼现场露脸,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对西蒙送给他的这个小情人不怎么上心,所以才这般冷落人家,哪想晚上家族聚会时他竟然又把她带出去了。

展瑜那清丽脱俗的小脸蛋加上妖娆玲珑的小身板,还有她那本就颇具非议的特殊身份,随便拎一样出来都够众人品头论足好一阵的。可想而知,当她挽着南坤的手一脸好奇又有些胆怯的模样出现在宴会厅时会引来什么样的骚动。

今晚的家庭宴会虽不比中午那般隆重盛大,却也汇集了南家大部分近亲外戚以及赤水的一众高层,有些人第一次见到展瑜假扮的Aki时眼睛都快脱眶了。

要是他们□裸的视线能化作实体,展瑜现在估计已成了筛子。

就在众人都以为南坤会借此机会对大伙儿说点什么的时候,男人却惜字如金,什么也没说,非常淡定地牵着小情人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儿,却连展瑜的名字也没透露一个。

有人就在猜,中午南坤不愿意让这小美人在众宾客面前露脸,估计还是这女的在他心里的地位不够份儿吧,所以不想让外界的人误以为她将会是南家未来的女主人。

当然,就算南坤现在对他这小情儿再怎么不上心,他今晚既然把她带出来了,也就意味着,他想要警告南家以及赤水那些高层: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女人,别乱打主意。

可是,这世上总有些个眼睛不好使,脑子也只是个摆设的坑爹货发起情来简直拦都拦不住。

晚上八点多,在南家主宅宴会厅旁边的花园里,看见一个长得跟天仙似的女人独自坐在游泳池边上,他也不稍微动动脑子想想这小美人会不会是南家哪位少爷的女朋友,或者是南坤的什么人,竟然还敢上前去调戏!

“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

这坑爹货叫唐绍,鸿源地产董事长的幺子,还是南家大小姐的未婚夫。

展瑜在心里为这人的智商默哀了两秒钟。

心说,色字头上那是刮骨钢刀啊你个蠢货,来得正好,今儿就拿你开刀了。

夜晚的风携着清香拂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展瑜一身纯白蕾丝旗袍配了个清爽可爱的韩式盘发,衬得她的五官极为致,尤其是眼睛,澈黑如墨,透着一股子摄人心魂的灵气。

唐绍眸光如钩地看着她,只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似乎都在他的身体里燃了起来,烧得他全身发烫,兴奋异常。见展瑜不答话,他又笑眯眯朝展瑜靠近了一步,以身作墙,拦着人不让走:“小姐愿意赏个脸让我请你喝杯酒么?”

展瑜偏着头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了满是疑惑:“我不认识你。”

尽管对南家上下大部分人的身份早已熟稔于心,但作为受过特殊教育的小宠物Aki,对南坤之外的人就应该是这种直言不讳到无辜的态度。

唐绍把拒绝当情趣,厚脸皮道:“现在不就认识了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绍,小姐贵姓?”

展瑜的表情既无辜又迷惑:“我不想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唐绍她被这‘无心之下’的小脾气彻底勾起了兴趣。

“呵呵……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成,不想认识也没关系,陪我喝一杯吧。”

展瑜偷偷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某个方向,心里一声轻笑,不说话了,只想要绕开他。

宴会开始没多会儿南坤就被工程部的部长给叫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但据她所知,南坤今儿送给她的这对耳环的吊坠里可是大有文章的。

说不定某人这会儿就正坐在监视器的另一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呢。

那啥,演戏什么的,火候到了该撤就得撤。

见她想走,唐绍抢身而上,又将其拦住,距离挨得特别近,从他背后的远处看过去就好像两人已经抱在了一起。

南家大小姐从宴会厅里出来醒酒,看见这一幕,怒火噌的一下子冒了三丈高:“唐绍!”

展瑜在心里摇了摇头,小姐你这挑男人的眼光也太不咋滴了。

“你谁呀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养成这嗜好了?一会儿没男人,B就痒得慌是吗?!”显然这个南珍大小姐的脑子和眼神也不怎么好使,不过嘴倒挺毒的。

她那一嗓子似乎把唐绍也拉回了现实世界:“阿珍,你胡说什么?!”

南珍眉毛一竖,厉声道:“姓唐的,咱俩还没结婚呢,你搞清楚,这里是在我家!”

展瑜故作惊吓,缩着肩膀想逃,可大小姐气儿还没撒够,拦着人不让走:“刚不是挺不要脸的吗,怎么,这会儿知道心虚了?”

展瑜一边略带惊恐地闪躲着,一边又一脸无辜地帮大小姐心里添了把火:“你这女人好讨厌,我要回去了,你让开。”

“敢骂我,你TM活腻了吧?!”这下算是终于给大小姐找着撒泼的理由了,人家都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甩耳刮子(免得手疼),而是直接上脚踹。

展瑜被她踹了个趔趄,踉跄几步后‘没站稳’,一下子栽游泳池里了。

唐绍急了:“南珍,你好歹也是个名门大小姐,怎跟个泼妇似的?!”

南珍色厉内荏道:“我就撒泼了!姓唐的你今儿要敢跟着跳下去,我立马就去告诉我爸,不信你就试试!”

唐绍一下子没气儿了,而且说实话他其实没打算跳下去,身上的西装可贵着呢。

展瑜本身是会游泳的,而且技术极好,但小宠物Aki不会。

所以现在她就只能像个不会游泳的溺水者那样,在两米多深的泳池里毫无技术地拼命扑腾,还好南坤和警卫来得快,不然真得给她呛死不可。

训练有素的警卫迅速将人捞上岸,南坤也不怕弄湿自己那一身昂贵的西服,蹲在她旁边,单手扶着她,解了她的旗袍领扣,力道适中地帮她拍着背。

“咳咳咳……”展瑜是真给呛着了,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难受,原本漂亮的脸蛋被泡成了小花脸,致的盘发也散成了一堆枯草,看起来别提多狼狈了。

几个警卫自发自动地将两人围了起来,电线杆似的杵在那里,苍蝇都飞不进去。

展瑜咳了好半天才停下来,眼睛对上焦距时发现南坤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神里似乎隐隐藏着一抹试探。

“四爷,呜呜呜……”

展瑜觉得自己将来不做特工了说不定还可以去当演员,这眼泪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

“我离开一会儿你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模样,怎么这么没用,乖,不哭了。”南坤心里似乎被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激起了一丝怜惜,语气虽带责备,眼神却一下子变得温柔了。

展瑜吸了吸鼻子,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蹭了蹭,心里却在说:我去你大爷的前列腺,明知道我一个人呆着肯定会出事,还故意把我扔这儿,你丫不是想试探我是想干啥。

站在不远处的南珍和唐绍看见这一幕,一个面色刷白,一个目瞪口呆。

展瑜和南坤之间的互动已经非常直观地告诉了他们,他俩之间的关系。

南坤抱着人起了身,路过他俩跟前时停了步子,锐利的视线刺得两人直冒冷汗。

“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南珍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刚刚真是被妒火烧昏头了,所以也没想那么多,而且在南家,她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子里面她以前还真没找着有谁的地位能比她更高的。

南坤水波不兴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也淡淡的:“醉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这听似关心的话语却令南珍脸上蓦地一烧,他表哥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分明就是:撒泼耍横也得分场合,记好你自己的身份!

“四爷,我……”唐绍也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归究底他才是始作俑者,南珍再怎么无理取闹,她毕竟还是南坤的亲表妹,自己哪怕真和南珍结婚了,也还是个外人,份量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然而南坤却好像连骂都不屑骂他,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便抱着人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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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温香软玉

南坤抱着人回到别墅,聪明的管家一见便心下明了,迅速又有效地吩咐佣人准备衣服,伺候展瑜洗澡。

在这里做事的佣人也都极有眼色,不该多嘴的时候绝对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则,手脚也极为利落,伺候起人来简直无微不至。

展瑜洗完澡出来时南坤也早已洗好,正坐在贵妃躺榻上翻杂志,旁边的沙发凳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见展瑜出来他放下杂志,直直地看着她:“过来。”

他第一次对自己这般“上心”,展瑜自然是要表现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才行。

南坤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展瑜便非常听话的坐下,南坤拿靠枕塞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她便非常乖顺地靠着。

南坤抬起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温声说:“开始有点痛,忍着。”

展瑜小腿前面被南珍大小姐那双满是水钻的高跟鞋踢了道口子,男人要帮她消毒。

“我不怕疼。”原本细嫩白皙的肌肤上陡然多了道深红色的狰狞伤口,比白纸上的黑墨点看起来还突兀,展瑜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乐呵呵地盯着男人不转眼。

这点小伤口比之她以前训练时所受的伤痛,简直微不足道得可以忽略不计。

南坤上完药一抬眸便对上了她那双水灵剔透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下好似藏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湖,能吸人魂魄。

他看着她这纯真模样,一时心下柔软,却忍不住轻声揶揄:“都被人踹水里了还笑这么欢,你这脑子里究竟缺了几弦?”

展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才缺心眼儿呢,你全家都缺心眼儿。

嘴上却说:“四爷,今晚你会留下来陪Aki么?”

南坤愣了愣,继而有些挫败——跟这孩子说话果然是不能拐弯儿的。

“你想我留下来?”他明知故问。

女孩点头如捣蒜,满脸希翼。

南坤来了兴致,故意吊着她:“我考虑一下。”

“………”展瑜眉毛一塌,故作失落。

南坤被她蔫儿了吧唧的颓丧模样逗得心下莞尔,脸上却还是一派平静:“听张伯说你这两天都没去钢琴房,也没去舞蹈室,饭也吃得特别少,怎么啦?”

展瑜面露委屈:“你不在,都没人听我弹琴,也没人看我跳舞,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南坤静静地听着她吐露心中委屈,眼露怜惜和歉意,心底却蓦地升起了一丝狐疑:“是我疏忽了,既然你不喜欢呆在家里,那你跟我说说你想去哪里玩?”

赤水这么大,每个地方挨着逛一遍也够你逛一阵子了,闲不着你。

展瑜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心里又起疑了,巧妙地回答道:“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和四爷呆在一起。这里的人都不想理我,除了你,我找不到人陪我说话。”

是这样的么。

南坤似乎挺满意她这回答,安慰道:“她们只是很忙没空陪你说话,别胡思乱想。”

展瑜却满不在乎:“没关系,反正她们说的有很多我都听不懂,我其实也就只想要和四爷说话而已。”

南坤闻言依旧面不改色,心中却已波澜微起。

这种被人死心塌地的喜欢、信任和依赖的感觉,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剂非常有效的‘麻醉剂’,如果它背后并没藏着别的目的,那只能说里尼的教育确实很成功——成功教会了这些宠物怎样最有效地去讨好别人,还不会让人反感她们。

他微眯着眼睛静静地看了展瑜一会,说:“平时你要真觉得无聊就多出去走走吧,记得让阿东陪着。”

展瑜眸光晶亮,立马顺杆而上:“那我可不可以去后山的骑马场玩?”

南坤眉梢微挑:“能跟我说说为什么想去那里么?”

“张伯说那边的风景特别好,而且挨着养生谷的温泉池很近。”

南坤这次似乎没多做怀疑了:“可以去骑马,但别去泡温泉,你脚上还带着伤,容易感染,等伤口愈合了再去。”

“谢谢四爷。”展瑜故作感激,扑过去抱着南坤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那天晚上南坤最终还是没留在展瑜房里过夜,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后来管家来敲门说有他的电话,他去书房接了个电话就再也没回去过,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时展瑜才知道南坤走了,而且从那之后的好几天里她都再没见到过男人。

穆翰说好像是赤水这次卖给沙特政府的那批货半路出了问题。

南坤这几天都没在赤水,无疑给展瑜夜晚的出行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这几天她和其他队员已经利用晚上的时间顺利清了赤水东区秘密制造基地里的监控系统和警力部署,今天又将工作地点转到了赤水的后山。

下午五点过,南弯山依旧美得犹如人间仙境。

展瑜骑着马沿着宽阔的石板路往养生谷的方向一路疾驰,阿东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寂静的山野里,绿叶葳蕤,草甸铺就其间,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葱茏古木,偶有虫鸣鸟叫,声声袅袅,衬得这苍翠密林里更显清幽雅静,令人心旷神怡。

十分钟后她们在养生谷的后院停下,早就等在那里的佣人从展瑜手里接过缰绳,又有人上来领着她一路往里走,阿东跟到大门口时便识趣地自动收了步子。

青石子路蜿蜒向前,道路边盛开着大丛大丛的野生杜鹃和人工种植的月季花,偶有微风拂过,馨香袭人。展瑜信步沿着小路往前走,傍晚的阳光为她白净的面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粉,整张脸搪了瓷一样光洁细滑。

路的尽头有一扇虚掩着的雕花木门,里面是宽阔的庭院,庭院有几个造型别致的露天温泉池、凉亭以及淋浴房。

那领路的女佣对展瑜道:“我就在门外守着,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便是。”

展瑜笑眯眯点了点头。

院门刚一关上她便转身快步走到旁边的花丛里翻出了昨晚提前藏在那里的背包,里面有一套丛林迷彩和军靴、一个观察镜、一把虎牙MT、一架便携锚钩枪、三个UI探测器。

有了这些工具要悄无声息地从这院子里出去对展瑜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五分钟后,展瑜挥动着手里的砍刀,砍断挡路的树藤,小心翼翼地往密林深处挺进。

没过多会儿耳麦里传来邢天略带欣喜的声音:“瑜儿,我这边能扫出三维图了,就是这一片,你小心点。”

“收到。”展瑜说着便从她的莫尔斯手表里调出GPS定位系统和地图校对坐标,然后按下探测器的控制键,三个球大小的探测器收到命令便沿着指令方向分散飞走了。

这种探测器的工作原理其实就跟声纳探测器的工作原理差不多的,能利用声音、气温、地貌的综合信息准确分析出它周围五百米范围内的枪支弹药的数量、型号,唯一不同的是,邢天发明出来的这款探测器比声纳探测器多了一个地雷探测的功能。

这也是展瑜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后山这片密林是赤水那帮佣兵的丛林实战训练场,平时很少有人会到这边来,即便是佣兵们训练的时候也不会越过后崖这一片地雷防御区的警戒线,但展瑜今儿却是专门为这一片的隐形地雷而来的。

因为从这里到赤水码头的距离最近,路线也最为隐蔽。

如果能消除掉那些随时都能把人炸成泥的地雷的威胁,以后国安的地面援兵便可以从后山悄无声息地直接包抄而上,这无疑会为将来的抓捕行动多提供一层保障。

展瑜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运作不停的码头。

半晌,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倏然闯入视线,展瑜眉毛一跳,沉声道:“我得回去了。”

“怎么啦?”邢天在那边问。

“南坤回来了,这会儿在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

“成,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小心点。”

十多分钟后,脸上红晕未退的展瑜回到主别墅,最先见到的不是南坤,也不是管家张伯或是佣人,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见到她时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好。”,也不是“你是谁?”,而是:“Who can tell me why there is such a pretty……Loli?”

展瑜本想做一下自我介绍的,结果那人紧接着又冒出来一句,“God!Somebody really h|ardcore”

展瑜:“…………”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南坤一脸黑线的出现在大门口,沉声警告道:“你最好别让我有借口赶你出去。”

“Oh……You won’t”

南坤简直忍无可忍:“说人话!”

某人立马正常了:“这小美妞是我未来大嫂么?”

6第六章 哎哟**

“那小萝莉谁呀?”南勋窝在客厅沙发里,一脸疑惑地看着南坤。

“我再强调一次,不准叫她萝莉!”

南坤恼火地瞪了他一眼,着脸甩过去一文件袋——里面是关于Aki的信息资料。

南勋拆开文件袋看了一会,又忍不住啧啧称奇:“我说呢,向来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你这回怎么舍得金屋藏娇了。合着这小美妞是别人硬塞给你的啊,那人什么背景?这么大手笔,800万$……啧……得够普通人嫖多少回啊!”

南坤脸上黑得跟锅底似的。

某人还一点没自觉,继续八卦道:“刚你看她时那宠溺的小眼神……我说,你其实还是挺喜欢她的吧?这小妞虽然脑子缺弦,不过还挺可爱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娶她做老婆其实也挺不错的。”

南坤没好气地讽了他一句:“你居委来的吧?”管这么宽。

“嘿,好心遭驴踢,我这也是关心你嘛,难道你真想找个满肚子坏水的心机女给我当大嫂?咱们家有一个南珍就够让人头疼了,听说现在又添了个施蕾,将来你要是再取个骄横跋扈的女人回来,那还不得世界大战啊……”

“张伯帮我打个电话给二舅,就说他儿子回来了,现在在我这儿。”

南坤似乎是忍到极限了,终于在某人吧啦完之前使出了杀手锏。

南勋立马就老实了:“哎哟,哥我错了,张伯,别打别打,我哥跟你开玩笑呢。”

房间里,展瑜悠闲自在地靠坐在床头,大腿上放着卡西欧法语学习机,耳朵里塞着耳塞,时不时跟着读几句,从监控镜头里看过去她完全就是一副正在学习的认真模样,但事实却是,她正在用法语和邢天他们聊天。

邢天在那边笑得贱兮兮的,问:“我这儿又有个狗血四溅的小言情要听吗?”

展瑜今儿泡完温泉回来碰到刚从德国回来的南勋,她知道南坤他二舅的大儿子叫南勋,也从资料上见过南勋很早以前的照片,但这家伙这些年基本上都不在国内,跟猎鹰这次的行动也扯不上啥关系,他们一直没怎么留心他。所以之前看了半天展瑜都没认出他是谁,回到房间后便立马让邢天查了查,这才知道是南家的三少爷回来了。

展瑜闻言面不改色地扔过去一句:“什么屁,放出来。”

某人在那边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开始撒狗血了:“知道南坤的父母当年是怎么死的吗?外界都说是出车祸死了的,其实不是,南坤他父亲是被自己妻子杀了的,但真正逼死他父亲的人却是南坤他外公。”

展瑜满腹狐疑:“这什么跟什么来着。”

“别急嘛,话说当年南坤他老爸跟人偷情被他外公抓了个现行,老爷子当时气得直接就把楚文昭给阉了,还把他关了好几个月。神崩溃的楚文昭多次寻死未遂,后来还是南坤他母亲可怜他,背着老爷子喂了把安眠药,帮他解脱了。结果南坤他爸死后没几天他母亲也自杀了。”

这跟南勋有什么关系?

展瑜在脑中冥思了片刻,突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别告诉我南坤他父亲的姘头是南勋的母亲喔。”

邢天乐了:“嘿,亲爱的你怎么这么聪明,就是南勋的母亲。”

展瑜额头三滴汗:“我嘞个去!”

“你猜南勋的母亲后来是怎么死的?”某人又开始故弄玄虚了。

“被南勋他父亲折磨死的?”

仔细咀嚼一下客厅里那两人的谈话内容,其实不难猜出南勋应该不怎么想见他父亲,估计当年南仲也气炸了吧,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也不知道戴了多久。

邢天在那边都要乐开花了:“瑜儿你是偷翻过剧本吧,简直一猜一个准。”

展瑜:“………”跟IQ卡欠费的人说话真累。

一直没吭声的穆翰话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按理说南坤和南勋的老爸老妈出了那种事,两人见面应该会很尴尬才对,可听他们说话的语气,我觉得他俩的感情还挺好的,至少比南坤跟他其他的表兄弟的感情要好得多。不然南勋也不会一回来就先来看南坤,而且南坤还把Aki的资料全给他看了,那天在宴会上那么多人盼着,他都没舍得跟众人介绍一下你。唯独在南勋面前这么爽快,为什么?”

展瑜思索了片刻:“南勋常年在外,对南坤基本构不成威胁,南坤自然也没必要防着他吧?”

邢天来了句马后:“我也这么觉得。”

穆翰:“………”

客厅里再次响起了南坤低沉而醇厚的嗓音:“这次是二叔叫你回来的?”

南勋摇摇头:“他压儿就不知道我要回来。对了,上次跟南珍聊天时无意间听她提到我爸瞒着南家偷偷走私钻石原料的事情。你说他究竟怎么想的,我又不要他一分钱,他那心高气傲的小儿子估计也没啥兴趣当啃老族,他赚那么多钱难道还能搬进坟里去不成?”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心中的贪欲在作怪,都说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但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

南坤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多做讨论,轻轻一笔带过:“已经解决了,他不会有事的。”

“谢了。”南勋是个识趣的人,见南坤不想提他也没再多问。

南坤抬腕看了看表,说:“他这会儿应该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去看他?”

“吃了晚饭再过去吧。”我怕他看到我之后会连饭都吃不下。

南坤劝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

南勋叹了口气:“是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爸,不过他现在应该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儿子了吧。”

南坤不置可否。

卧室里的展瑜却有些疑惑:“人家说父子间无隔夜仇,这两父子的关系怎么闹得这么僵?当年背叛他的是他妻子,又不是他儿子,这南仲怎么还把怨恨全发泄到自己儿子身上来了?再说这事儿都过去十多年了,还没发泄完?”

邢天也在监控器的另一头感叹了一句:“难怪这个三少爷不愿意呆在南家。”

穆翰却道:“感情这玩意儿最没准头,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别的什么隐情呢。”

说话间,又听南坤在问:“这次能呆多久?”

“说不准,我就是趁着出差顺道回来看看你们,下个星期我们公司跟中科院有个学术交流会,我还得去B市……”南勋说着说着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事情,忙把话锋一转,“咦……?不对呀,以前都是我说十句你才说一句,今儿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说吧,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南坤也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就是一点没求人的姿态,一开口永远都是那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你刚不是看了Aki的资料了么?”

当初为了让宠物们变得更完美更听话,里尼让人给她们注过许多肾上腺皮质激素类和同化激素类的药物,还强迫她们做过许多大大小小的类整形手术和催眠治疗,那些药物会像癌细胞一样慢慢破坏掉宠物们的神经系统和免疫系统。作为宠物之一的Aki自然也不能幸免。

听南坤这意思,似乎是不想让展瑜假扮的Aki那么快香消玉损。

南勋几乎立即就猜到了南坤的目的,调侃道:“都紧张成这样了,还敢说没动心!”

南坤撩起眼角轻轻瞥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南勋这回没再嬉皮笑脸了,正色道:“明天让她去做个全面体检吧,我得先看一下她的体检报告才能制定具体的治疗方案。”

南坤点点头:“好。”

另一头的邢天闻言忍不住啐了一口:“我去,南坤这是在怀疑你,还是真对你动心了?”

展瑜当初是在拍卖的前一周把Aki换下去的,虽然易了容,做了一次细皮手术和声带手术,但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得再正常不过了,真要拉她去体检,铁定得露馅。

展瑜吸了口气,神色有些凝重:“不管他怀没怀疑我,这下都是个麻烦。”

南勋那家伙看起来玩世不恭,在西欧,他却是医学细胞与分子生物学研究领域里家喻户晓的人物,德国洛华克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把当他宝似的,他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糊弄。

当初让凤翔潜伏在医疗区就是为了应对南坤生疑拉展瑜去做体检等突发状况,防来防去,没想到事情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三人暂时都没吭声了,各自冥思中。

良久,展瑜眸底突然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狠厉。

她说:“你们等会儿联系一下凤翔,让他帮我准备一瓶可的松或者曲安西龙的注,以及两盒巴比妥一类的神经抑制药物,我晚上过去拿。”

穆翰和邢天都没应声,因为他们都明白展瑜要那些东西来干嘛。

又过了好半晌两人还是没吭声。

展瑜以为他们同意了,正准备收线,却听穆翰说:“你不用过去,我有别的办法,晚上等我。”

7第七章 牛的一逼

“原来你说的办法是指的这个,亏我当初还跟师父学得最久,竟然都忘了要学以致用,老大还是你牛。”

展瑜看到穆翰手里的针灸用具时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用意——穆翰要帮她‘锁’。

为什么要给展瑜锁?

因为它可以让展瑜的某些内脏器官和肌在一段时间内呈略有衰竭/变异的假象。

当然前提是要在24小时之内给她解(此解非彼解),并且还要用药物和毫针帮她通脉巩固,否则时间一过,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出于对彼此能力的了解和信任,穆翰没有多问展瑜关于房间里的监控屏蔽情况,展瑜也没有多问穆翰是否有把握能保她用针后绝对平安。

两人就像是彼此肚里的蛔虫,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十足的默契。

穆翰摆弄好针具和消毒用具后再转身时展瑜也已经准备好了。

“我要开始了。”

穆翰倒了点药酒在掌心搓热,覆上展瑜光裸的后背沿着筋脉帮她活血放松,过了一会他拿起薄薄的川乌片放在筋缩上,右手拿起银针以川乌片为缓冲媒介,缓慢入针,捻进将近寸许深。

如此往复,以不同的媒介物、针具、时间、角度以及深度,分别在医风、少府、鬼臣(配膈腧)、曲泉(配五里)、涌泉入了八针。

“什么感觉?”穆翰全部扎完针后,安静地坐在床边帮展瑜整了整盖在臀上的毛毯,动作随意得就像平时帮邢天整理衣领那般自然而然,不带任何情|色意味。

展瑜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说话时声音嗡嗡的:“鬼臣那地儿有点麻,其他没感觉。”

穆翰便又捻着毫针缓慢地向外提了05寸,问:“现在呢?”

“可以了。”

穆翰收了手,坐在床边同她聊天:“本该用来治病救人的东西却被我们用来‘自残’,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估计得骂我俩吧。”

展瑜却颇不以为然:“俗话说,知变则胜,守常必败,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办法,再说我又没用他老人家教的东西去害人,我相信师父知道了也会理解我们的。”

“就你歪理多。”

穆翰笑着摇了摇头,没和她继续贫,想起这次半路杀出来的那位‘程咬金’,心里总有丝说不出来的怪异感,遂问道:“瑜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南勋好像没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

展瑜笑问:“你这是男人的第六感还是职业习惯?”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他……嗯……怎么说呢,就是心里其实并没他面上那么看得开,那么淡泊名利,有点装。你别看他见到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再看仔细点你会发现他的笑容压儿就没到达眼底。反正他又不要南家的一分一毫,既然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或是尊重,那干嘛要费那个劲儿去装和善讨好所有人?何况他心里十分清楚南家的某些人本就不是他能讨好或是感化得了的,他却还是要坚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为什么?”

“或许是他心里还藏着希望呢?”展瑜倒是没察觉出南勋有哪里不正常的,“反正目前看他的档案资料都还挺正常的,没事,你别担心,是妖总有现形的时候,我会盯着他的。”

穆翰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也对,来日方长,但愿是我太多疑。”

展瑜说:“现在非常时期,多留个心眼不是坏事。”

穆翰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极其小心地帮展瑜取针,还一边温声叮嘱道:“未来24小时内,你自己多注意点,千万别再受伤了,也不准做剧烈运动,还有……”

“哎哟老大,我谢谢您了,咱能别跟个更年期妇女似的成吗?”两人师出同门,其实不用穆翰说,展瑜自然也知道要注意些什么,故意表现得这么找揍,也是不想让穆翰跟着瞎担心。

果然,她一说完,穆翰心里那点小担忧立马就散了个一干二净,忿然回击道:“好心赚个驴肝肺,你最好祈祷这24小时内别出什么岔子,我没准备你的棺材本儿,可不负责埋的。”

展瑜心里暖烘烘的,嘴上却还在放毒箭:“银针在身,恕我不能施以拳礼,祝您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能摔个狗啃屎或者被邢天爆个菊什么的。”

真是……妖魔鬼怪也怕变态!

穆翰想了半天愣没想出来该怎么损回去,于是学了一回邢天,拔完针后,抬手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故作轻佻道:“嗯,不错不错,这坐墩儿怎么卖的呀?”

某人被拍得菊花一紧,转头怒目威胁道:“信不信姐放屁崩你丫一脸。”

“靠!长颈鹿都给你恶心吐了。”论流氓,穆翰觉得自己和展某人真不是一个段数上的,被逼至此,只好举旗认输,“哥们儿你真不愧是女人中的战斗机,流氓中的MVP,为兄佩服。”

展瑜裹着毛毯翻身坐起,笑靥如花:“过奖过奖,我本无意与众不同,怎奈何品位出众。”

穆翰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又被某人爆了一回丹田。

晚上十一点,窗外的世界因为渐深的夜色褪去了温度,开始变得清冷。

南家主宅这边,穆翰飞速从后墙翻身而下,小心翼翼地闪避着别墅周围正来回巡逻的警卫,形若鬼魅,眨眼间便已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来无影去无踪。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连饭都没吃,展瑜便跟着刚从K市办完事情回来的南坤一起去了医疗区。

Aki以前深受‘医生’的摧残,心里自然是对穿着大白褂的医生以及那些冷冰冰的医疗器具都深感畏惧。所以下了车,一看见走廊上的大白褂们展瑜便刷的白了脸,乞求般喊了一声:“四爷。”

南坤知道她畏惧医院的原因,难得温声哄道:“只是做个体检,听话。”

展瑜似无奈又乖巧地点了点头,一路惨白着小脸被领到了体检中心。

检查从最基本的身高体重、量血压开始,到各内脏器官和神经系统的检查,再到癌胚抗原(CEA)、甲胎蛋白(AFP),以及血流变一类的血检查,展瑜全程都非常配合,就是眼中一直噙着不安和紧张。

三个小时后,体检中心王主任的办公室里,南坤把她抱在大腿上让她靠着自己宽阔的膛,低沉磁的嗓音震得他厚实的膛也在微微发颤:“怎么还在抖,已经检查完了,我也在,怕啥?”

展瑜没说话,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般神情恹恹地蹭了蹭男人的颈窝,无声讨好的举动里透着浓浓的委屈。

南坤被她蹭得心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细滑的脸蛋。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肯放下戒备跟自己这么亲昵地互动。

展瑜心里有些‘受宠若惊’,面上故作欣喜,抬头眼汪汪地望着男人,大着胆子道:“四爷,如果以后你不喜欢Aki了,可不可以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不想再回去了,那些人会杀了我的。”

南坤眉头微蹙,心想,是我让你这么没安全感的么?

连续几次的试探,似乎让男人越来越相信眼前这个女孩确实如他看到的这般单纯无害,疑虑渐消,心里的防御自然也就跟着减弱了许多。

四目相对,展瑜那双天山化冰般干净剔透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个能吸人心神的黑洞,她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深情和渴望,漂亮得简直让人挪不开视线。

男人被她撩得心里一热,略作迟疑后他低头轻轻欺上了她的唇。

恰巧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南勋拿着一叠厚厚的报告单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王主任和同样易了容的凤翔。

一开门竟然就撞上了这么香艳的一幕,某人立马就激动了:“哎哟,演活春呢这是。”

8第八章 受宠若惊

终于逮着机会的南勋今儿过了把嘴瘾,连展瑜都被他涮得红了脸,南坤便借机让司机领着她先出去了。

豪华的奔驰房车里,前后座位之间升了挡板,展瑜窝在后座的沙发椅里闭目养神,均匀浅显的呼吸和安静恬然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但实际上,她正闭着眼睛在聚会神地听办公室里南勋他们的对话。

事实证明,穆翰那一招以假乱真确实非常有效。

南勋说,如果不采取措施加以遏制,任由那些激素滋长,导致于靶细胞的激素浓度过剩,最多只需要三年,展瑜不仅会出现肌萎缩、内脏衰竭等症状,还会得神方面的疾病。

展瑜听了心里一声轻笑,同时也稍稍放松了些许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体检的结果以及南勋的诊断于南坤来说不是一件让人头疼的坏事,而是一颗药力十足的定心丸,能销蚀掉埋藏在男人心底的怀疑和顾虑。

半个小时后,南坤和南勋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刚一靠近车,展瑜便醒了,但她没睁眼。

这时的南坤自然是不舍得再‘吵醒’她的,连带着某话痨也被下了禁口令,一路安静至南家主宅,南坤都没叫醒展瑜,下了车便直接把人抱回了卧室。

展瑜自男人从沙特回来后就一直睡眠不足,现在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自然得抓紧时间补个觉。

柔软的大床加上舒适的环境让她这一觉睡了五个多小时,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窗外暮色四合,别墅里依旧亮如白昼,展瑜还没开门便隐约听到了从楼下客厅传来的喧闹声,在走廊看到客厅里的南珍等人时才想起今儿是十五——南家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家庭聚餐时间。

与餐厅那边井然有序的忙碌景象相比,客厅这边的众人实在是太过悠闲自在了。

南坤和南勋在二楼书房谈事情,南家几位老一辈还没到,客厅里全都是南珍这些小辈们,眼尖的南昊最先看见展瑜,随即便朝南珍使了个眼色,南珍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刚下楼梯的展瑜时脸上立即堆满了笑:“Aki,你醒啦,来来来,过来坐。”

瞧人家这副看见久别未见的好朋友般的热情模样,好像上次踹人下水的压儿就不是她一样。

真是贵人多忘事呐!

展瑜心里虽然有些鄙视这女人,面上却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受宠若惊又有点胆怯的模样。

见她眼藏畏惧,面露迟疑,南珍迫不及待似的都亲自起身过来请人了。

“来,Aki坐我旁边。”展瑜被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礼貌的向众人打了声招呼。

“听说你今儿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在睡觉,是哪里不舒服么?”说话的人南昊的新婚妻子施蕾,长得清丽动人,说话斯斯文文的,眼里一直噙着笑,给人一种非常温润贤淑,得体大方的……错觉。

“没有不舒服,上午去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有些累,后来就睡着了。”

展瑜知道这伙人现在能对自己这般客气友好,都是因为上次她落水时南坤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以及这些天南坤对她的‘宠爱’,也知道这些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她们要演戏,她当然得奉陪到底才行。

听了她的答案,南珍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一脸诚恳道:“Aki,上次游泳池那事儿我真是很抱歉,那晚我喝多了,没认出是你,这些天一直想当面跟你道个歉来着,也没碰着机会,今儿在这里跟你道个歉,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哦。”

展瑜像是太过诧异般睁大了眼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半晌才一迭声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四爷都说我啦,是我自己太笨了只知道躲,也不知道跟你解释一下。”

“就是就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展瑜一句话把错揽了一大半,南珍要不知道就坡下驴那她就是个傻子。

事实证明她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几人又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会儿,谈笑间展瑜再次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大脑沟回路有些异于常人……天然呆(?)

这样的认知无疑让南珍等人心里少了许多顾虑,说话也没刚开始那般斟字酌句了,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嘻嘻的,远远看去完全是一副兄友弟恭,妯娌和睦的美好景象。

晚上六点,南仲三兄妹前后赶到,南坤和南勋也一前一后下了楼,管家也已完全布好菜。

展瑜差不多饿了整整一天,这满桌子的佳肴美馔不能不令人食指大动,从上了桌她就没怎么吱声儿了,除了偶尔帮旁边的五岁小孩南羽夹点菜之外,就一直在闷头吃东西,故意装作完全没领会到南坤今晚让她和众人一起进餐的用意。

当然她‘领会不到’可不代表别人也领会不到。

饭吃了一半,南珍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攒了个局,邀了施蕾和一群名媛千金明天去海雅俱乐部聚会的事情,然后非常热情地邀请展瑜明天也能赏个脸。

展瑜刚含了口汤,听她这话真想喷她一脸。

不用猜都知道南珍邀她的目的肯定是想借她试探南坤,至于还有没有别的目的那就只有她们那伙人才知道了。

所以展瑜就算要答应也不能直接点头,呆愣了片刻,她理所当然的把球踢给了南坤:“四爷?”

这声‘四爷’既是征求意见,也是她做为南坤的情人对男人的绝对尊重和信任,少不得。

男人显然被她这声四爷喊得心情很舒畅,看着她时眼神软软的,完全没力道:“想去?”

展瑜笑眯眯点头,心里却白眼连连:拒绝就意味着不给南珍那一家子的面子,我能不想去么?

她‘这么想’去,南坤就算知道这是个坑,也不会舍得让她伤心的:“也好,你来这里半个月了也没出去过,明儿跟着阿珍去散散心,你们想买什么东西签我的名字,不用顾忌,阿东和老蒋会去帮你们提东西。”

“谢谢表哥。”南珍和施蕾异口同声地道了谢,脸上满是灿若朝阳般的笑意。

虽然大家都心怀鬼胎,但今晚这顿家宴无疑是这些日子以来大伙儿在一起吃得最和谐的一顿饭了,连平时最爱挑刺的南仲今晚都没怎么嚷嚷,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南勋也在饭桌上。剩下的南晓雯和南睿,一个生善良不爱挑事,一个天生冷漠孤傲,寡言少语,自然也没兴趣挑事。

吃完晚饭大家坐在客厅又闲聊了一阵便起身各自回寝。

南坤向来时间紧,自然没那闲工夫陪人聊天赏月,吃完晚饭口都没漱完就有人打电话来邀约,一走又是好几个钟。

夜到深处,外面依旧皎月当空,穆翰来了又走了,神不知鬼不觉。

展瑜白天睡太久,加之刚被穆翰扎了几针,现在简直是神清气爽,浑身通畅,一点睡意都没,正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南坤的办公室采采点,结果刚换好衣服就听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不用猜,肯定是这别墅的主人回来了。

幸好今儿南坤让人把这房间里的摄像头都撤了,不然还得花时间调监控,本来不及。

展瑜换完衣服靠在床头还没过十秒钟南坤就推门进来了。

“睡不着?”男人走过来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松了松领带,呼吸间都带着酒气,眼里却神色清明,毫无醉意。

展瑜有点拎不清他这状态,没吭声,只是温顺地点了点头。

男人伸手把散落的头发撩到她耳后,问:“之前南珍邀你去参加聚会,你是真的想去还是怕她不高兴才答应的?”

展瑜心里撇了撇唇,故作后知后觉:“我不去的话她还会不高兴么?呀!还好我答应了。”

南坤对她‘总是抓不住重点’这事感到有些无奈,温声挖苦:“你这大脑沟回怎么长的呀你。”

展瑜非常配合地递了个懵懂无辜的表情给他。

男人宠溺般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从兜里出来一酒红色的盒子,命令道:“把手给我。”

盒子打开,里面是爱彼-皇家橡树系列刚出来的新款。

不用猜,这东西绝对不只是块手表那么简单。

——里面要不是藏着定位仪肯定就是窃听器之类的玩意儿。

展瑜心有不忿,靠!你这究竟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你那表妹啊?

表带的长短刚刚好,显然是事先被调整过的。

南坤给她戴好后抬眸静静地看着她,问:“喜欢吗?”

展瑜笑眯眯地点点头:“谢谢四爷。”

“这表有磁疗的功效,以后每天都戴着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展瑜心里笑得意味深长:啧,这理由倒是够冠冕堂皇,够体贴入微的。

南坤说完起了身,一边解领带一边柔声吩咐道:“你等下给张伯打个电话,让人给我送套睡衣和内裤过来。”

“四爷今晚要留下来?”展瑜面上装得一脸欣喜,心里却倏然漏了个节拍。

南坤这是对她已经完全放下戒心,所以要准备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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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陪你调情

佣人像是故意掐着时间点来的,展瑜拿着衣服去敲浴室门的时候南坤已经洗好了。

“进来,门没锁。”男人一边应着,顺手扯了块干净的浴巾围在腰间。

展瑜推开门,看见南坤边擦头发便往自己这边信步走来。他膛上那些未干的水珠在灯光的照下闪耀着碎钻般晶莹剔透的光泽,古铜色的皮肤被热水蒸蕴过之后看起来异常的莹润光洁,壮的肌里好似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却丝毫不显贲张。

他就那样从容淡定地朝她走过来,抬手跨步都散发着一股子野的美感。

展瑜在心里挑了挑眉,这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做牛郎的资本。

这不是贬义,因为这跟他的为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的身材完美得无可挑剔而已,这种男人哪怕只愿做个花瓶,他也会是花瓶中的极品。

何况此子从来都不愿只做个池中物。

“好看吗?”男人在展瑜面前站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然后当着她的面轻轻揭掉了腰上的浴巾。

“啊!”展瑜见状,故作羞怯,忙用手里的衣服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南坤以前虽然没与里尼做过宠物买卖的交易,不过关于里尼的宠物们在出售之前都会被特意调|教开发之类的传言他倒是听过不少,心里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展瑜也和其他的宠物是一样——虽然没被开过苞,但对或者说是男人的裸|体应该不会觉得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很熟悉。

看到展瑜这条件反般的羞涩举动时他略感意外之余心里倒觉颇为惊喜:“这么害羞,以前没看过?”

,又在试探我!

展瑜还以为这男人今晚可能是喝多了,所以刚刚才会做出那么轻佻的举动来,没想到这人又在试探她。

心有不虞,她面上却装得愈发窘涩了,也不说话,捂着脸摇了摇头。

据她所知,当初西蒙让里尼培养Aki的时候特别叮嘱过不能像训练其他宠物那样训练Aki,尤其是在教育方面,尽量让她保持最干净纯洁的那一面,哪怕是诸如讨好的亲吻之类的举动也不能太过挑逗。

所以窘迫和害羞才是她此时该有的反应。

南坤显然也猜得到里尼他们那样做的用意,所以对展瑜此刻所表现出来的举动也没多怀疑,只是觉得挺有趣的,见她耳发红,也没想再继续捉弄她。

展瑜感觉手里的衣服和内裤都被抽走,猜想男人应该不会再捉弄她了,迟疑了半晌,正准备睁开眼时身体却突然腾空了。

“四爷?”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南坤的颈脖,小心脏跳得跟装了强力马达似的。

南坤把她抱到床上,牵了被子给她盖着,自己却没跟着躺上去,而是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有种暧昧的寂静。

男人这眼神看似温柔,眸底深处却隐藏着犀利,看似炙热,他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坦然。

展瑜不知道他又在拧什么个个儿,心里有点发憷。

过了半晌男人终于开口了,语气醇厚而温柔:“平时天天黏着我让我留下来陪你,这会儿真留下来了,倒感觉你好像有点局促,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真来‘’致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展瑜犹豫了片刻,怯生生往被子里缩了缩:“我在想四爷以后和段小姐结婚了,生的宝宝会不会也像四爷这么好看。”

南坤闻言怔了半秒,旋即微眯起双眼,语气里隐着一丝怒意:“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的?南珍?”

展瑜口中的段小姐叫段琪,是南坤还在他母亲肚子里时就定了的未婚妻。

因为老爷子跟段琪的爷爷曾经是拜把子的好兄弟,关系处得特别好。所以一直想让两家亲上加亲,于是便有了二十七年前的指腹为婚。说是未婚妻,但南坤从小到大也就只见过她两次,陌生得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更别提感情了。

对于这件事他一直没真正表过态,原因其实不难猜,一他不喜欢,二他羽翼未丰。

所以就算不喜欢,他现在也不能公开表态。

这事儿除了南家和段家内部的人,连赤水的高层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南珍南昊那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乱嚼舌,这小妮子怎会知道?

展瑜见男人面色不虞,故意装出一副被吓着了的模样,几乎整个人都快滑进被子里了,还露在外面的两只大眼睛巴巴地望着男人,“是我惹四爷不高兴了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偷偷八卦了。”

这话听起来,让人感觉她好像对南坤跟谁结婚的事儿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南坤的心情。因为南坤是她目前的主子、衣食父母,还是她的保护伞(?)

南坤没回答她的话,好半晌才没什么情绪起伏地扔出来一句:“你希望我和段小姐结婚?”

展瑜忙一个劲儿地摇头。

“为什么?”南坤直勾勾看着她,眸底隐隐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待。

里尼用了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办法,就是为了清除掉Aki灵魂里那傲骨,还有几乎所有女人都有的嫉妒心和道德观,所以哪怕他将来取十个妻子,Aki都应该要有‘我只是个宠物,不能争,不能抢’的自觉才对,至少短期内他是不可能将里尼烙在她灵魂深处‘奴’完全除掉的。

“吃醋”对眼前这个家伙来说,实在是件天方夜谭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个什么劲儿。

然而让他略感诧异的是,展瑜接着还真丢了一句让人心痒的话出来。

她说:“因为我也想和四爷结婚生宝宝。”

这话表面听来好像确实有那么点吃醋的味道在里头,但仔细一咀嚼,她的语气里其实更多是一种坦然到无情的向往和兴奋——对结婚生小孩这件事本身的向往和兴奋。

尽管如此这话还是大大取悦了男人,他故意拆台道:“你这全身上下我都不知道有几样零件是真的,跟你生小孩,万一吓着别人了怎么办?”

展瑜故作激动,翻身坐起后扬声强调:“我没有整形!”

南坤不依不饶:“说谎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展瑜肩膀一塌:“好吧,只是取了肋骨,做了一次声带窃取手术,两次细皮手术和三次祛疤手术而已,可是我真的没有整脸,不会生丑八怪的。”

做生意第一得考虑成本,如果她本身长得其貌不扬,当初里尼本就不会看上她。

南坤当然知道她没有整脸,但即便如此,他现在也不可能真让眼前这个女人怀孕的。

抛开现在的Aki是展瑜假扮的这一层不谈,就算是真的Aki,南坤也不会去冒那个险的——南勋说了,他家小宠物体内某些同化激素过剩,现在怀孕会导至畸胎以及孕妇严重缺氧。

南坤见她跟个蔫茄子似的满脸沮丧,猜这家伙多半是被自己的话戳到了痛处,不由心生怜惜,长臂一伸,将人薅到自己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口说无凭,我不信,除非让我亲自检查一下。”

,调戏我!

展瑜心有鄙意,却发作不得,暗自吸了口气抬眸看着男人,月映碧泉的黑眸里一派天真:“怎么检查?”

南坤冥思了片刻,嘴角漾开一缕笑:“逐寸逐寸的深入检查。”

他这一笑原本致分明得近乎凌厉的五官线条立刻变得柔和起来了,竟给人一种非常亲切温柔的感觉。

我去,丫原来是会笑的啊,我还以为你先天面部神经半瘫痪呢。

展瑜被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晃得眼花,刚在心里吐完槽,冷不丁被突然凑过来的俊脸吓了一跳,眼睛都还没瞪圆呢,嘴巴就失守了。

南坤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见她还是呆呆的没什么反应,眸子一弯,碾着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10第十章 智多近妖

这种情况下展瑜显然是不可能推开南坤的,哪怕南坤今晚真要把她办了,她的职责和使命也不会允许她临阵退缩的。

必要时刻为了国家利益和特工事业英勇献身,牺牲自我,本来就是她做为一个特工的天职,也就是说在执行特殊任务时,如果不得不以‘’为手段才能达到某些目的,那她就得做出必要的自我牺牲。不光是她,猎鹰其他成员同样如此,如果南坤天生喜欢男人,那今晚在这里的人就是穆翰他们几人中的某一个。

细吻如雨,绵密热情。展瑜先是凤眸大睁,旋即便如得了奖赏般满脸欣喜地看着男人,眸子里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迷恋。

柔唇相贴,缠绵数度,男人每一次亲吻都带着厚重的温柔,展瑜故作享受地缓缓阖上了眼帘,心里却是满腹疑窦。这里没安全套也没避孕药,又这么晚了,按理说依南坤凡事求稳妥又特别能忍的拧巴子,他应该不会舍得冒那个险的,但两人都亲大半天了,他却好像一点都没要停下来的打算。

暧昧升级,连时间都羞红了脸。

展瑜细软饱满的唇犹如两瓣鲜嫩欲滴的果实,勾得南坤被酒麻痹过的神经有些亢奋,在快感的撩拨下,他的动作也越发激烈起来了,软滑的舌尖悍然侵入,霸道地纠缠着她的舌头翻搅吮吸。

吻到深处时,展瑜脑子有些晕眩,忍不住偷偷掀开了眼帘,哪想对方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南坤爱惨了她这种‘毫不设防’的迷离神情,深黑似潭的眸子里瞬间涌出了一股浓烈的欲望,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像随时都要爆炸一样让展瑜悚然不已。

室内的温度一下子火热得让人有些无法忍受。

南坤那双充满力量的手臂越收越紧,辗转深入的亲吻里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展瑜亦能感觉到他那强有力的肌下那勃发的热情。她微微抬起眼帘看见那双染欲的眸子里荡漾着一泓潋滟碧波,竟也不觉反感。

心中几番天人交战,最后她妥协似地伸手勾住了男人的颈脖,开始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他。

然而让她没料到的是她的主动却让南坤骤然停止了进攻。

唇分开,呼吸交错间男人浓重的气息铺洒在展瑜的脸上,烫得人一阵心悸。展瑜看着他眼中的情|欲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宠溺和一丝几不可见的懊恼。

她知道他为什么懊恼。

这男人生睿智冷静、谨慎严苛,总是像个系统密的机器人一样,做什么事情都要力求智珠在握,平时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家里他永远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清肃严整的表情,好像极少有人能完全挑起他的真实情绪,但刚刚有那么小半晌的时间他明显失控了,当然那种程度的‘失控’也只有在他的定义里才能叫失控,对展瑜来说那只能称之为兴奋。

知道南坤今晚肯定不会再继续,心里大石落地,展瑜不着痕迹地偷偷吁了口气,面上依旧装得滴水不漏:“四爷?”

南坤看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迷茫,不由心生邪恶,逗弄道:“想我继续?”

靠!说得姐好像很欲求不满似的,成,今儿就满足你丫那点虚荣心。

展瑜点头如捣蒜,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坦然模样。

男人果然吃她这一套,凑过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今晚有点困了,明天吧,好么?”

展瑜在心里笑了:大哥,老师没教过你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明天?美的你。

第二天早上,旭日东升时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房间里寂静无声。

展瑜平躺着,睡得很安稳的样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她眼皮下映出两团好看的扇形影。

南坤侧身搂着她,醒了却没睁眼,闭着眼睛吻了吻她的鼻尖。展瑜其实早就醒了,一直在装睡,这时南坤一撩她,她便适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跟男人撒娇。

南坤又在她额头上嘬了一口,温声叮嘱道:“我今天要去外省办点事,等下就得走,不陪你吃早餐了,你跟南珍她们出去好好玩,那些人如果问你什么,你照实说便是,邀你玩牌你也不用顾忌,输了阿冬会帮你给,赢了你就拿着,但如果她们让你溜冰或是吃麻古,你不准吃,听到没?”

展瑜乖巧地点点头:“嗯嗯。”

南坤宠爱地轻轻拍拍她的脸:“乖,再睡会。”

展瑜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南坤被她蹭得心情大畅,笑着拍拍她,哄道:“我晚上亲自去接你,听话。”

展瑜依言松了手,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四爷路上注意安全。”

“嗯。”南坤也不和她多腻歪,说着便起了身,几下穿好衣服就拉门出去了。

他一走,展瑜也没闲着,起床去上厕所,一上就是大半天。

邢天在那边幸灾乐祸地调侃她:“亲爱的你们昨晚不是洞房了吗,今儿怎么起这么早,看来南坤家老二不太给力嘛。”

展瑜坐在马桶上翻了个死鱼眼,嘲道:“你丫真不愧是流氓中的战斗机,|魔中的MVP。瞧你这尿,丫祖宗都快为你愁得从坟里蹦出来哭了,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小天同志。”

“诶~小瑜同志,我替我祖宗谢谢您了,他们在坟里好着呢,你都已经失身于人了就别老惦记着他们了啊。”

“靠,你才已经失身于人了呢,你全家都已经失身于人了!”

“哟呵!你怎么知道的?我昨晚确实湿了一次身。”

他们几个中邢天耍流氓的功力一直都要甩其他人好几条街,展瑜简直无语凝噎。

“你个臭小子又在调戏瑜儿,找揍呢。”

穆翰好像在那边赏了某人一锅贴,然后问展瑜道:“瑜儿什么事?”

展瑜立刻调整了神情,正色道:“南珍昨晚邀请我去参加她攒的什么名媛聚会,在海雅俱乐部,我怀疑她们可能有什么谋。还有南坤昨晚突然送了我一块表,我测了一下,里面装了微型定位仪和窃听器,而且那玩意儿很蛋,带防盗的,不能拆,一拆手表就废了,只能用闭屏器屏蔽。”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南珍的座驾昨晚被人动过手脚,而且战葛昨天给我发信息说南家有人最近和黑虎团(中东某佣兵组织)的人接触过,具体是谁那边的人不愿说,但今天南家肯定有人会出事,你要小心点。”

展瑜闻言秀眉微蹙:“这帮孙子究竟想干嘛?”

穆翰说:“我和邢天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背后的老鬼很有可能是南威。南坤上台后赤水总经理的位置一直悬而未决,下个星期他们要开董事会,目前有资格坐那个位置的人只有南威三兄妹,南晓雯与世无争这么多年,没可能这个时候会来一杠子。老二南仲向来是野心有余,能力不足。只有南威,为人心狠手辣,又诡计多端。我们猜他这次可能是想借机嫁祸南仲。”

南家老二上次以赤水的名义背着南家偷偷走私钻石原料这事已经让董事会和南坤很不满了,这次如果再背一条残害至亲手足的罪名,那就算南坤肯饶他,董事会那帮元老也不会同意让他上台的。

展瑜也觉得有可能是南威那老狐狸,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解:“照这样说,他要栽赃嫁祸,有南珍陪他演戏就够了,干嘛还花大价钱去雇杀手,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也是我们还没琢磨透的地方,如果雇杀手的人不是南威,那就只能是南仲和南坤。南坤其实也没多大可能,老爷子给他留了一支锐又忠诚的秘密部队,那群人至今都未在人前曝光过,而且他们的身手比黑虎团的人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本没那必要另外雇杀手。”

邢天接过话茬:“我还是觉得南威的嫌疑最大,南仲他雇人杀谁呀?杀南珍?他脑子又没秀逗,或是杀他哥?这假设更没说服力——杀南威,等于在帮南坤除绊脚石,他有那么傻?”

“你们说南威会不会是想雇人杀我呢?”

展瑜脑中有个猜测:“南家谁都知道南仲天生要面子,报复心又强,上次因为走私事件南坤当着董事会的人那样削他的面子,在别人看来他肯定心怀恨意。最近南坤的种种行为都在有意无意地告诉众人,我很得宠。要是今天我们出去,最后我和南珍两个都出了事,南坤肯定会追究的,这种情况下,那他第一个会怀疑谁?”

答案不言而喻。

一语惊醒梦中人,穆翰恍然道:“没错,杀了你,再栽脏给南仲,这对南威来说无疑是最保险最有效的一个办法。可现在我们也没法弄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你今儿出去时千万得警醒点。”

展瑜有些愤愤然:“我就了,这帮王八犊子,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无法无天了他们。”

“蛋腚……亲爱的,咱犯不着和一帮畜生生气噻。”邢天同志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总是带着点欠抽的调调。

展瑜乐了:“我没蛋,腚不了啊,要不你借个蛋蛋我腚腚?”

穆翰:“………”

两人正贫着呢,卧室的电话响了。

展瑜神色一凛:“肯定是南珍来了,我撤了。”

穆翰:“好吧,提高警惕,随时保持联系。”

展瑜凤眸微敛,长长的睫毛下一抹狠厉疾掠而过:“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11第11章 扮猪吃虎

“哇!Aki你这表真漂亮,我表哥送给你的吧?”

今儿南珍一早就把展瑜和施蕾拖了出来,说是要请她们喝早茶,路上几人各自一辆车,也没机会说话套近乎,这会儿刚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没话找话了。

“嗯。”展瑜笑得甜蜜而腼腆,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

南珍立马装作满脸羡慕的样子:“看来我表哥是真的很喜欢你呢,这么多年了,我就从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女的有暧昧,更别说送女人礼物了,你真厉害,竟然能让他这么宠你。”

展瑜真不想理她,弯着眸子递过去一个笑脸,夹了个灌汤虾球就往嘴里送,好饿。

施蕾脸上也是笑盈盈的:“我们等会去逛街吧,Aki来这边一直都没出来过,今天我们陪你好好逛逛。”

展瑜点头致谢:“真是麻烦你们了。”

早上九点半,吃饱喝足后,展瑜便被她俩拉去逛街了,说是她们陪展瑜,但最后却成了展瑜陪她俩逛街。

南坤昨天都说了,今天她们仨买的所有东西都签他的单,还专门派了俩保镖帮她们拎东西。南珍和施蕾一点都没跟南坤客气,从商业街逛到海都,又从海都逛到银龙路,再从银龙路逛到南华百货,最后走的时候,施蕾那辆叉6里面,连座位上都塞满了,全是她和南珍的东西。

中午十二点,南珍那个圈里的十多个名媛千金聚集在海雅俱乐部二楼的某个豪华包房里,一番客气有礼却言而无物的寒暄过后,其中一个比杂志上的女明星还有气质的女人看了展瑜一眼,关心道:“听说Aki你以前一直生活在国外,现在回来这边有没有不习惯呀?”

这个女人就是南坤那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未婚妻,段琪。

这个南珍,原来在这儿揣着坏呢,竟然把南坤的‘原配’也请来了,想羞辱谁呢这是?

段琪人是真漂亮,说话也和和气气的,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端庄优雅的味道。

展瑜对于自己一不小心就当了回‘小三’这事儿挺无奈的,面上却也不得不继续装无知者无畏,回道:“刚开始有一点,现在已经习惯了,四爷和大小姐他们都对我特别好。”

“那就好,以后无聊可以让阿珍多带你出来走走嘛,大家人多热闹点。”

也不知道段琪这是压儿就没把展瑜这个情敌放在眼里,还是太会装了,反正面上看起来她似乎对展瑜毫无敌意,看着展瑜时眼里满是亲和。

其他人都不知道南坤和段琪的另一层关系,只知道展瑜是南坤现在的情人,见段琪对展瑜嘘寒问暖只当她是在巴结,于是也纷纷七嘴八舌地热情起来了。

“Aki你老家是哪里的呀?”

“Aki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Aki你和四爷是怎么认识的呀?”

“Aki你的手表真漂亮,是爱彼-皇家橡树系列刚出来的新款吧,我以前都没见过这种款型。”

…………

于是这顿饭就在一堆毫无营养的问话中结束了。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有人想去逛街,走了,有人想去做美容,去楼上了,南珍和段琪她们想打麻将,人数不够,于是想把展瑜和施蕾拉去凑数,展瑜忙摆手说自己不会。

南珍一脸温和可亲:“没事,很简单的,我们教你,一学就会。”

段琪也跟着撺掇:“这样吧,咱们不打钱,输了就喝酒,我们一番一杯Aki半杯,好不好?”

南珍闻弦歌而知雅意,忙接过话茬:“正好黄老板上个月送了我一箱(12支)贵腐佳酿,全是不同年份的限量版,我还一直舍不得喝呢,等下叫王经理拿过来,今儿输了赢了都我请客。”

瞧人家多大方,多善解人意,多为你着想,这里有床有沙发,喝醉了倒床睡就是了,大家都是女的,又没人会非礼你,再说你那里还立着俩保镖呢,有啥可顾忌的?

展瑜心里一声冷哼,满面含笑地答应了。

南珍拉着她落座,边讲规则边摊开牌给她示范,段琪不时也温声软语地补充两句,非常和气。

展瑜也非常配合,被她们挑得一脸兴味盎然,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

四人围着桌子试了几盘,都说‘新手’运气好,似乎是真的,展瑜开头几盘几乎是把把胡,惹得南珍和施蕾一阵胡吹海捧。

过了一会儿王经理领着一拨人鱼贯而入,熟落地招呼着服务生端茶倒水,开酒摆点心。

“圆筒。”南珍不动声色地打出一张牌,指甲上的碎钻在灯光的照下闪闪发亮。

“杠。”展瑜杠完牌,了张三万,顺手打了出去,“三万。”

“呀,Aki,这回该我请你喝酒了。”坐在她对面的施蕾笑吟吟地把牌一推,杠上,还清的。

正好一圈打完,按她们事先规定的,每圈打完清一次帐。

这圈每个人都有份,不过展瑜要多一杯。

一直在旁边守着的少爷都是些心明眼慧的人,见状忙捧了托盘送上去,酒香入鼻,引人馋涎,展瑜端着杯子小啜了一口,酒入口,丝丝甘甜,入喉时清冽细润,喝完后,说话都带着淡淡的果香。

这哪是惩罚,明明就是奖赏嘛。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像是陷入了拉锯战,大家轮着来,这圈我请你喝两杯,下回你再请她喝两杯,几乎每个人都有份,认真一算都算不出谁输谁赢。

后来有人打电话给段琪,好像是邀她去吃饭。

段琪和那人调侃半晌,突然捂着电话对南珍她们道:“我朋友的度假村今天开业,邀我去凑份儿呢,我跟他说我这儿有朋友,他让你们晚上也一起过去帮他捧个场,去吗?”

“我认识不?”南珍吸了口烟在那儿吞云吐雾,眼里有些好奇。

“你俩应该见过面的,东盛集团邵董的公子,人挺好的,特仗义,卖我个面子去捧个场呗。”

“那等我们打完牌先吧,到时还可以去他那儿泡会温泉。”

南珍顺手扔出来一张六条,转头温声问展瑜:“Aki,成吗?”

靠,答都答应了,问屁呀问!

展瑜故作犹豫:“四爷说他晚上要来这边接我……们,那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他不是去G省了么?说不定现在正和人谈事情呢,晚一点让阿东打吧。”

瞧这话堵得,都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展瑜弯着眸子温然一笑:“好吧。”

牌局还在继续,段琪接个电话后似乎手气好了很多,连着两盘自门前清,接着展瑜又给她点了把清幺九。

一下子喝了三杯,展瑜脸上红扑扑的,单手撑着脑袋慢吞吞地一张打一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南珍不露声色地朝施蕾递了个眼色过去,于是完一圈后,施蕾又给展瑜点了个大对子。

展瑜知道她们暗地里一直在做小动作,也不揭穿,嘴角着噙笑,一副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的傻缺模样,但一直到打到下午四点半,南珍她们也没能让她喝够两瓶。

这盘是她的庄,完牌,还在跳牌呢,就见她突然一整神,跟捡了钱似的满脸喜色。

对面的施蕾见状,边牌边笑她:“Aki这盘的牌肯定挺好的吧?瞧你嘴都快乐歪了。”

她话音刚落,展瑜牌的手蓦地一顿,又猛地吸了口气,然后在吐气的过程中慢慢把牌推倒。

“阿珍姐,我这是已经胡了吧?”她自己似乎还不敢完全确定。

南珍眸光炯炯地将她的牌来回扫视了好几遍,没错,自清龙七对,还是和牌机率为三十万分之一的天胡!

这都是什么狗屎运气呀?!

南珍没吭声,抬眸看了一眼施蕾,又看看对面的段琪,仨面面相觑大半天,依旧相顾无语。

展瑜转身又找了个行家来确认:“东哥我这是胡了么?”

阿东脸上没表情,不过语气特别温和:“是的,您已经和牌了,天胡自清龙七对,按照你们刚才定的规则,其他三家每家应该喝72杯酒,这里的酒不够,我去叫王经理再搬三箱别的酒过来。”

这回轮到在场的其他人抽凉气了。

72杯酒,就算每瓶倒六杯,南珍她们一人都得喝完整整一箱!

这尼玛太不科学了有木有!

善良的展瑜同志自然是不会舍得让南坤的表妹和未婚妻爆肚而亡的,特别大度的一挥手:“不用啦,那么多酒喝下去还不得把胃给撑爆了呀,这里不是还剩九瓶么,阿珍姐你们一人三瓶分了吧。”

南珍:“…………”

施蕾:“…………”

段琪:“…………”

12第12章 妖孽凶猛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南珍几人非要上赶子找虐,展瑜完全没有理由不成全她们不是。

四个字能形容那景象:惨不忍睹。

施蕾的酒量最小,一喝完就站不稳了,南珍要好点,脸上虽然红得跟大闸蟹似的,去厕所吐了一趟回来依旧走的是直线,没歪。她们当中,酒量最厉害的可能就数段琪了,别看她那么清瘦娇弱,三瓶酒下肚,脸上一点颜色都没有,依旧雪白雪白的,当然也不排除是粉太厚的缘故。

展瑜双手捂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表情特别复杂,像不忍,又像内疚,还有点像羡慕。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为南珍她们担忧,但其实她是在心疼那些酒。

那么珍贵的佳酿,给她们当啤酒般豪饮下肚,太暴殄天物了有木有!

这种情况下,牌是肯定没法儿再继续打了,王经理贴心地命人送了醒酒的饮品过来,施蕾喝完靠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稍微清醒了些,段琪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闪了个电话给楼上做美容的太太小姐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下午五点,夕阳西斜,车窗外山清水秀,苍翠环绕,自成一片秀丽风光。

通往龙岩山庄的高速路上车流如织,段琪的保姆车打头阵,阿东载着展瑜紧随其后,南珍她们的车在最后扫尾。

展瑜单手支着下巴,面色平静地望着窗外道路两旁葱茏翠绿的树木,心里却慢慢皱起了眉头,穆翰说他们已经仔细排查了从海雅到龙岩的整个路段,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南珍她们到现在也都还没动静,难道是想在龙岩山庄动手?如果是这样,那段琪和他那位朋友是不是也在这场谋中扮演了角色?

思忖间,放在简易桌上的电话“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展瑜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嘴角立刻绽开了笑,接通后高兴地喊道:“四爷。”

“听这语气,看来心情很不错。”南坤打趣道:“赢钱了?”

“哈哈。”展瑜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用着一种小孩考试得了第一后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家长面前邀赏的语气说道,“四爷我跟你说,今天阿珍姐她们教我打麻将了,我们没打钱,输了喝酒,然后我把她们全都干掉啦,而且还是一击毙命哟。”

南坤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却依旧表现得饶有兴致的样子:“那你请她们喝了多少?”

“本来一个人该喝12瓶的,我觉得太多了,就让阿珍姐她们把剩下的九瓶匀着喝了,施蕾姐喝完就晕啦。”话匣子一打开,展瑜就有点收不住了般滔滔不绝道,“四爷你不知道,那盘我一起来就和牌了,还是清龙七对,阿珍姐她们当时都看傻了……”

她干净而清脆的声音好似一泓清泉,从心间流过,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南坤静静地听着,完全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待她说完了他才继续调侃道:“你这明明就是瞎猫刚好碰上了死耗子,哪里来的牌技?”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展瑜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表情一泄,“好吧,确实有那么一咪咪的运气在里头。”

南坤隔着电话仿佛都能看见她脸上逗趣的表情,无声笑了笑,说:“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还要耽搁一阵子,山上人多,你不认路就别离开阿东他们的视线太久,我晚一点过去接你。”

“嗯嗯,我不会乱跑的。”

她这种乖顺温软的姿态在南坤那里总是很受用,沉吟片刻,他说:“你这么喜欢跟她们一起玩,以后如果在家里呆得无聊,就多跟她们出去走走吧。”

他以为他这样说展瑜会高兴得欢呼起来,哪想展瑜却突然有些兴致缺缺:“原本我也以为逛街会很好玩的,可是今天跟阿珍姐她们出去逛了一上午,也没觉得有多好玩,有时候她们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懂,而且还不能像平时跟四爷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随心所欲。”

南坤被她气笑了:“敢情玩儿了一整天你还给玩儿拘着了是吧?”

“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只有和四爷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最舒服而已。”

南坤刀刻般的眉毛微微一挑:“哟,才十来个小时不见,这就学会花言巧语了。”

“没有花言巧语。”展瑜的语气非常真诚,“我是真的只想和四爷呆在一起,可是四爷很忙呀,我不能……啊!”

这情才煽到一半呢,刹那间,自背后袭来的一股强大冲力掼得展瑜差点从座位上飞了出去,幸好有安全带绑着。

电光火石之间她便已回过味来——肯定是南珍坐的那辆车的刹车失灵了。

她说呢,怎么大半天了也不见动静,原来坑在这儿的呢。

之前察觉到几辆车的队形时她就在猜,他们会不会是想在这个路段动手——整个GH高速的路段,只有这里的坡度最陡,带弯还临湖。南珍她们的车在最后,要是卯足了劲儿狠狠给她们来两下,还怕不能把车给撞湖里去?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是雇来杀她的,那又是雇来杀谁的?

还是南威本就没和黑虎团联系过,而是另有其人?

变故突生,一切都只在转瞬间,容不得人再仔细琢磨个中缘由。

展瑜的手机被震掉了,也没法去捡,只能紧紧抓住扶手。车里翻江倒海,车外也是满地惨状,尖锐的刹车声和连绵不绝的撞击声如魔音灌耳般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陡峭的弯道加上疯狗般咬着人不放的肇事车,已足以酿造出一起令人触目惊心的车祸。

所以几秒钟之后,在巨大的惯和冲击力作用下,载着展瑜她们的那辆宾利车撞破桥栏杆,屁股一撅,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后,便一头栽进湖里了。

南威一家费尽心机终于联手导演出了这么一场让人惊心动魄的好戏,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不是已超出了原来的预料,展瑜都不可能真的跳出来揭穿他们。

作为这出好戏的演员之一,她自始至终都非常配合,该惊慌失措的时候绝不强作镇定,该奄奄一息的时候绝不让自己看起来好像还很生龙活虎。

车子栽下湖之前挡风玻璃被撞了个大窟窿,湖水灌进来,冰冷刺骨。

大脑缺氧的情况下,眼前的整个世界好像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了。

恍惚中,展瑜感觉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臂,正把她往某个方向拖。

心里大石落地,她便放心大胆的让自己晕过去了。

13-16

13第13章 上门逼婚

展瑜在强烈的钝痛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一片纯白,也没有医院病里特有的消毒水味。

房间里很静,厚重的窗帘完全掩住了窗外的世界,让人有些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空气中隐约飘散着的那股淡淡的blguer香味倒让展瑜一下子就判断出了这里多半是南坤的卧室——他身上也有那种味道。

喉咙特别不舒服,跟被烙铁烫过似的,吞口水都疼,展瑜撑着身子正准备坐起来时房间的门开了。南坤见她已醒,原本紧绷的面色转眼便柔和了许多。

“渴不渴?”他快步走过来扶她在床头靠着。

展瑜故作虚弱地摇摇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南坤忙制止了她,又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随即面上添了丝喜色:“已经退烧了,你嗓子疼,不好吃东西,还是输营养吧。”

展瑜乖顺地点点头,也不说话了,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眼黑部份天生又要比眼白多一些,看着人的时候眼神总是特别专注,巴巴的,小狗似的讨人怜惜。

南坤被她看得都有些心生愧疚了,抚了抚她的脸颊,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怎么啦?”

靠,装什么装!

你丫早就知道南威的谋吧?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使坏,是真想借机打压你二舅还是想试探我?

展瑜心有不忿,面上倒是愈发楚楚可怜了,眼睛里溢满了水雾,哑声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四爷了。”

都说女人的泪,一滴就醉,展瑜这都快泪流成河了,南坤不可能无动于衷,搂着人又亲又哄的,安慰了半天:“都是我没保护好你,乖,没事了,我在这儿呢,不怕……”

关于这次的谋,其实他跟展瑜一样,知道南珍邀请她去参加聚会多半是想借刀杀人,但并不清楚南珍她们的具体计划,甚至连南珍的座驾被人动过手脚这事儿都不知道。之所以会同意让展瑜去,完全是因为展瑜当时确实表现得‘很想去’,跟信不信任展瑜这点没关系。

所以才会事先送展瑜手表,又派了阿东他们跟着,哪想最后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所以他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自责和关心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展瑜趴在他肩头哭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般抬头紧张道:“对了,其他人呢?”

“都没事,阿珍和施蕾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估计等会儿就会过来看你。昨天她的车刹车失灵,遇上那里路段不好,所以才出了车祸,没事了。”南坤拍着她的背,轻描淡写的将昨天的事情一笔带过。

“嗯。”展瑜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南坤要她当傻子,她自然不可能自作聪明地跑去刨问底,也不说话了,窝在南坤怀里蹭了蹭,仿佛他才是她最安全的避风港。

南坤很享受这种被她‘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除了她母亲以外,还真没几个人能让他这么上心。有时候仔细想想,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喜欢这个女孩哪一点,是她看起来温软无害?还是她那双剔透如钻的大眼睛太过干净明亮?也许吧,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就是每次单独跟她呆在一起的时候他原本浮躁不定的心总是很快就能平静下来。谁都不会排斥那些能给自己带去好心情的人,他也不例外。

这次的车祸虽然伤了展瑜,但对他来说其实是好事——谁都知道要钓鱼,自然得先扔鱼饵,不名正言顺地给某些人一点好处,他们又怎么会上钩,他们不上钩,游戏又该要怎么进行下去。

所以对于展瑜,他现在不光是喜欢,其实还有那么一咪咪的内疚在里面。

展瑜不知道他心底的秘密,当然,他也丝毫不知道展瑜心里的小九九。

两人在房里腻了一会,凤翔假扮的医生领着佣人进来给展瑜输营养时南珍和施蕾也跟在后面。

一进门南珍就开始演上了:“Aki你没事吧?哎哟,吓死我了,我昨儿个一晚上都没睡着,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有什么事。你看我每次都是好心办坏事,这次本来是想带你出去好好散散心来着,结果竟然把你伤成这样,我真是……都不好意思开口跟你道歉了。”

某人连珠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表情那叫一个虚伪,展瑜看得胃都紧了,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温婉可亲的样子:“阿珍姐你别这么说,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么会怪你呢。”

“没事就好,昨天把我也吓到了。Aki你嗓子疼就别出声儿了,我拿了些专门润嗓的补品过来,中午如果能吃东西了就让厨房给你炖,我以前吃过,效果特别好。”施蕾也在旁边跟着装好心。

展瑜不胜感激:“谢谢施蕾姐。”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展瑜嗓子疼说话不方便,加上南坤还在旁边守着,南珍和施蕾都不敢乱开腔,坐了一会儿便跟佣人一起着离开了。

凤翔拿着展瑜的体温计看了看,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向南坤汇报说:“她的理疗方案我已经按照三少的意思整理得差不多了,具体的实施细节还要等三少从B市回来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南坤点点头,本来还想问个什么来着,电话响了。

“什么事?”

“段老先生和段琪小姐来了。”电话那头是管家苍老而温和的声音。

南坤浓黑的眉毛紧了紧,沉声道:“好好招呼着,我马上下去。”

他一走房间里就只剩凤翔和展瑜了。

南坤的卧室,自然是不可能有监控的,即使有,凤翔在这里,那些东西也没法儿发挥作用。

终于可以正儿八经说会儿话了,凤翔却没立即进入正题,挑眉问展瑜:“猜猜会是谁?”

展瑜笑得蔫儿坏:“小三儿都进主宅了,未婚妻要是再不加紧点儿,那不是缺心眼儿么。”

两人视线一碰,凤翔也笑了,随即压了压嗓子,说:“下个星期西蒙要来赤水,他和南威那老狐狸凑一块儿,这下不定得给南坤生多少事儿出来。老大说我们也该趁这个机会好好试试南坤的态度了,不过那家伙心思藏得深,手里要没点称手的东西估计拿不住他。昨天我去了趟他的办公室,可惜没什么收获,老大让你这几天寻个机会去他书房找找。”

说着他从兜里出来一个手机大小的NT解码器和一个隐形眼镜盒大小的玻璃盒子(里面有南坤的指纹膜和玻璃芯片卡)递给展瑜:“喏,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千万注意安全。”

展瑜微笑着接过,免了客套话,只道:“别担心。”

楼下老当益壮的段国雄坐在客厅同南坤拉家常,段琪陪着两人坐了一会儿便找借口说想去看展瑜,上楼去了。

老爷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将视线从段琪的身上收回来,开始慢慢进入正题:“昨晚琪琪回来在我面前哭了半天,我还以为谁欺负她了。一问才知道是你的朋友出了车祸。”

南坤没吭声,等着他继续说完。

“她说要不是她邀请阿珍和你那朋友去龙岩山庄,兴许后来你朋友也不会出事,今儿非得拽着我来跟你那朋友道个歉。”老爷子这一口一个‘你那朋友’,显然是没把展瑜当回事儿。

南坤也不恼,客气的语气中带着应有的尊敬:“段老言重了,昨天是因为南珍的车刹车失灵才出了车祸,本不关小琪的事,说起来还真是抱歉,昨天让她也受了惊吓。”

“小珍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你那朋友没事吧?”段老爷子对展瑜的死活其实并不关心,对昨天那场车祸是不是蓄谋已久的谋也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他宝贝孙女的终身大事,今天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南坤说:“托您的福,没什么大碍。”

“没事就好,这个世上什么都不及生命宝贵,也什么都不及生命脆弱。你外公去世的前一天下午还神抖擞地跟我下了半天围棋,孰料一个晚上不见,他就已经先我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当初还说要争取活到你和琪琪的孩子出世的那一天呢,结果连你俩的喜酒都没喝到。”

老爷子的语速放得很慢,但每个字都隐隐透着一股子郑重肃穆的味道,丝毫不容别人嘴。

“我知道这几年你身上的担子重,为了不给你添负担,所以一直压着琪琪,没事儿不准她来烦你,那孩子虽然心中委屈,倒也非常听话。现在赤水的局势已逐渐趋于稳定,我就琢磨着,你俩的婚事是不是也该紧一紧了。阿坤,你说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其实本就不是在同南坤商量,他只是要南坤明确的表个态而已。

这桩婚姻是他外公定下的,南坤就算要反悔也不可能是现在,何况段家虽然没有南家家大业大,但做为赤水最大的高分子激光材料以及辅助仪器的供应商之一,它绝对有让南坤不敢轻视的资本。

南坤心里眉头紧皱,面上却分毫未露,把话说得特别好听:“一切听凭段老的安排,只是外公还未过百日,而且最近有几个大合同缠得我抽不开身,如果太赶了,恐怕会委屈了小琪。”

老爷子似乎非常满意他这态度,眼角眉梢都挂着慈祥又和蔼的笑意:“倒不用这么急,咱们先把婚事定下来,日子可以稍微推后点,你现在这么忙,怎么着也得等你抽得开身嘛。”

这里面的‘抽得开身’可不光是指工作上,还指感情生活上。

男人嘛,尤其是南坤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大家平时那点破事儿他也都理解,婚前你要左拥右抱还是要夜夜笙歌,他都没意见,但是婚后你不可能让他的宝贝孙女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吧?

南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神色始终都是温温淡淡的:“多谢段老的理解,我会尽快把一切都处理好的。”包括……这桩莫名其妙的婚姻。

14第14章 致勃勃

最近每个人好像都特别忙,南威忙着栽赃嫁祸,南仲忙着自证清白,南坤忙着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然后在董事会上揣着明白装糊涂,‘联手’南威成功把他二舅夫妇请到金门岛上去安度晚年了。

展瑜也特别忙,不仅要忙着和南坤打情骂俏,还要忙着当贼。

今天是周六,晚上是佣兵基地那群豺狼的狂欢夜——在这个阳盛衰现象极其明显的地方,豺狼们虽然从不缺吃喝,但从某种程度上讲,其实也没比坐牢好多少。自由可以为金钱服务,但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又该怎么解决?自家五妹虽然也可以凑合,但终归少了点激情,男人和男人虽然也能彼此安慰,但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男人。做为老板,南坤不仅大方,还非常贴心。这不,每个周六晚上都会有一批从外面来的小姐和MB来专门伺候那群恶狼们。

这会儿他也在那边参加每周的高层聚会。

主宅这边,窗外的世界似是被上帝消了音,阒无人声。

南坤的书房里,展瑜戴着手套蹲在保险箱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拇指大小的玻璃芯片卡推入最底排的卡槽。

这个保险箱是以色列模帝乐的最新款,除了密码和指纹验证,内胆的墙面还加了三块记忆玻璃(红色长余辉发光玻璃),这玩意儿比高速红外扫描仪还变态,不仅能扫描录像,还带隐形储存功能,如果不小心被它‘惦记’上了,清都不知道怎么清理。凤翔给展瑜的那块玻璃芯片卡就是用来抑制它的扫描功能的。

保险箱打开,里面有三层,最上面那层堆了将近10CM高的文件袋。

展瑜快速浏览了一遍,基本上都是证券以及基金合同之类的文件,中间那层放了很多交易账单和十来叠现金,还有一份数额高达三亿美金的武器购买合同。

展瑜拿着快速翻了翻,不由秀眉紧皱,原来南坤上次出国本不是去沙特,而是去以色列。

刚接了沙特那么大一笔订单,现在又和以色列**同盟军勾搭上了,他也不怕被撑死!

最下面一层放的是南家的地契/房契,以及一套翡翠首饰,估计是他老母的遗物。

它们本身价值连城,但对展瑜来说就没什么价值了,她把那份合同拍了照,便没兴趣再多看。

小心关好保险箱后展瑜走到南坤的书桌前坐下,接上解码器,打开南坤的电脑,然后快速将电脑里重要的信息过滤了一遍。将那些加密文件一一破译后全部复制到腕表的微型储存器里。

五分钟后展瑜关闭了密码指令窗口,退出保险系统,在清理浏览痕迹的过程中有人发了封绝密邮件给南坤。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自己送上门的便宜自然没有不捡的理由。

然而当她看完那封邮件的内容后却忍不住深深吸了口凉气。她没想到南威胆子比天大,敢雇人杀南坤,更没想到,黑虎团的人竟然是南坤的私人佣兵。

换句话说,黑虎团其实就是老爷子留给南坤的那支秘密部队——他们南家每一任家主用来捍卫自己地位的秘密武器!

这一点,恐怕南威也不知道吧,不然他怎么会傻到去雇黑虎团的人!

难怪某人总是那么沉得住气。

这一场财产争夺大战中,他自始至终都是绝对的胜利者,那些跳梁小丑蹦得再高,‘线’在他手中,惹他不高兴了,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让那些人摔得鼻青脸肿,甚至粉身碎骨。

这次他二舅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明明早已心知肚明,却依然装做毫不知情,他究竟想干嘛?

展瑜觉得南坤肯定不是因为顾念那份所谓的亲情才忍着不发作的。

估计是想将计就计吧,不过他知道西蒙和南威暗地里早就勾搭上了这事吗?

还有,黑虎团的人扮演了那么久的死亡掮客,经常和那些恐怖份子打交道,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西蒙是东突厥伊斯兰党在东南亚基地的军师,所以南坤肯定也知道西蒙的真实身份。

一个殿堂级的恐怖分子向他购买那么大一批军火,虽然是打着倒卖的名义,但他不可能傻到真相信他说的话吧?

那他之前答应接这笔订单时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接下的?是为了还人情还是为了引蛇出洞?

西蒙过几天就要来赤水正式签合同了,他会签吗?

展瑜脑子里现在涌出好多疑问,南坤几句话就能给她答案,但是她现在又不能直接去问南坤,只能等,等到他和西蒙签合同的那一天,如果他收了西蒙的定金和预付款,那她们估计连试都不用再试南坤的态度了。

月至中天时展瑜靠在床头昏昏欲睡,忽听门边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她睫毛动了动,没睁眼。

南坤推门而入,看见睡得一脸憨态的展瑜时略带郁的面色终于变得温柔了些许,脚步声却丝毫不见放柔,似乎是故意想把展瑜吵醒一般笃实而厚重。

如他所愿,展瑜在他快要靠近时像是被吓醒了般赫然睁眼,随即又表情一松,笑眯眯坐起身:“四爷。”

南坤坐下后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黧黑深邃的眼眸里欲|火翻涌。

滚烫的手指触到展瑜微凉的肌肤,展瑜有些吃惊于南坤这过高的体温,而且他的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依她对南坤的了解,南坤就算喝醉了酒也不该是这副模样的,何况看他的眼神,本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吃了催情剂,但南坤显然又不像是会干那种事儿的人。

所以他这是被人下药了?(那给他下药的人脑子一定是被飞机翅膀刮残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展瑜被自己这个大胆而荒谬的猜测逗得都有些想笑了,却面露关心:“四爷你……怎么啦?”

南坤还是没吭声,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细嫩的面颊,眼神柔软而炙热。

晚上赤水高层的例行聚会上,恰逢研发部周部长生日,一群人起着哄要喝周部长那几瓶珍藏了快8年的佳酿,难得周部长大方了一回,结果他那蠢货助理把他的特级藏货也拿来一起开了。

整整一瓶Voalsd原(烈壮|阳酒),全倒他和几位董事杯里了,其他人包括周部长自己一滴都没捞着。方董喝完还天花乱坠地赞了一通,他却觉得味道有点不太对,疑惑地问了两句,已经喝得稀里糊涂的周部长才惊觉似的拿着瓶子瞅了瞅,再抬眸看他时脸都白了。

展瑜太明白他这眼神和动作所要表达的含义了,刚想说话,却见南坤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怕么?”

说不怕,这人估计会直接扑上来,说怕,又等于是变相地拒绝他,展瑜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冥思了片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说:“Aki最喜欢四爷了,可是今天我……”

温热的肌肤羽毛一样柔软顺滑,蹭得南坤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又掀起了惊涛巨浪,烧得他太阳直突突,展瑜话音未落他便像是不克自持般顺势捏着她的下巴实实在在地吻了上去。

呔!还是扑上来了。

重吻砸下,热情瞬间被释放,太过浓烈,也太过迅速,饶是展瑜早有准备,此刻也有些被惊到。

展瑜心有不满:大哥你还可以再迫不及待一点么?真吃春|药啦?这么猴急。

能不急么,凉茶喝了几大杯也不见下火,烧得蛋都疼了。

唇舌交缠间,展瑜的睡衣被撩了起来,南坤温热的大掌从衣服下端侵入,在展瑜细滑的肌肤上游走抚,展瑜头皮都麻了,推着他坚硬厚实的膛哼了哼,似乎是想说话。

南坤却丝毫没停下来的打算,霸道地碾着她的唇,舌尖像蛇一样的灵活,紧紧缠绕着她。

展瑜推了半天某人依旧纹丝不动,便索收了手,只在心里冷冷发笑。

烈焰火海,万丈高温,南坤神经绷成细线,全身的血似乎都涌到了身下那一个地方,展瑜的‘顺从’令他很欣慰,也很兴奋,一边煽情地吻着她,顺势把人也压倒床上,想扒衣服。

然而当滚热的大掌揉到展瑜臀部时南坤所有的动作却蓦地戛然而止了。

“你……”

展瑜幽幽抬眸,只见他欲言又止,面色僵硬。

15第15章 唇唇欲动

世上最苦逼的事情不是吃方便面没调料包,也不是被切肾后得知是误诊,而是裤子脱到一半才发现小情儿来大姨妈了,尤其,咱们苦逼的南坤先生之前又不小心喝错了壮阳酒。这会儿心里那感觉真是要亲命了。

“四爷对不起,我刚本来是想跟你说的。”

展瑜佯装羞怯,眼露无辜:“可是你……”太猴急了。

南坤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后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哑声道:“今晚你回自己房间去睡吧。”

他的语气非常温柔,面上也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但还是‘吓’着展瑜了。

“四爷生气了么,对不起,我……”

“你在这里,光看着又不能吃,不是存心折磨我吗。”南坤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听话。”

展瑜面露委屈和歉意,犹豫道:“可是……”

“没有可是。”南坤的语气很温柔却不容拒绝,“乖,回去吧。”

展瑜心下大喜,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磨蹭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起了身。

南坤眸光灼灼地望着她的背影,黑钻似的眼眸里情|欲正浓,似是要喷薄而出。

其实就算展瑜大姨妈来了,不也还有手和嘴么,让她走,不过是不想委屈她罢了,但是展瑜并没把他想得那么伟大,只觉得南坤让她回房,无非是免得等会儿别的女人来了大家尴尬。

不能怪她总把人往坏处想,你想啊,南坤这种身份地位的人难道还会缺女人?他只要一个电话打出去,估计下面的人能在十分钟内给他拉一车来,而且肯定都是个顶个的大美女。

喜欢不一定就是爱,就算是爱还分深浅呢,她只是西蒙送给南坤的宠物,南坤把她当情人那是恩赐,对她好是因为她够‘听话’,她可不认为南坤已经喜欢她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了,为她守身如玉什么的不现实。

所以半个小时后,当展瑜再次昏昏欲睡之际听到门边传来的脚步声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大半晚上的,这厮究竟在折腾个啥?

展瑜心里非常不耐烦。

这次南坤把脚步放得特别轻,走到床边后掀开被子便直接就挨着展瑜躺下了。

触感之下是与之前的滚烫截然相反的冰凉,这种情况装镇定无疑是在自我暴露,展瑜的后背条件反般动了一下,睁眼后‘啊’地叫了一声,随即便挣扎着想起身。

南坤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制住,低声安抚道:“是我,别怕。”

“四爷?”展瑜缓缓翻了个身,黑暗中亦能感觉到她脸上的诧异和欣喜。

“我冰着你了吧。”南坤温柔的语气中带着点歉意,“本来不想吵醒你的。”

本来没打算再过来‘找虐’的,但是之前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出这家伙临走时那失落又委屈的眼神,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过来了。

我去,还真跑去洗冷水澡了啊。

展瑜有些‘受宠若惊’,面上表现得很兴奋,蹭着男人颈窝甜腻腻地撒娇:“我还以为四爷生Aki的气了,心里好难过。”

“原来在你眼中,我心眼就那么大点儿啊。”南坤满腔郁闷在这瞬间似乎全都一扫而空了。

“才不是呢,我是在怪我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展瑜这会已经完全不担心南坤会把她怎么样了,但很是不满被人打搅,“四爷你的身体好冰,Aki帮你暖暖。”

两人原本就已贴得严丝合缝,展瑜还一个劲儿地往南坤身上蹭,南坤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有点往外窜的迹象,他在展瑜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威胁道:“安分点,不然爆了你这朵小雏菊。”

“………”擦!谁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来着,妥妥的一个更比一个黑有木有。

南坤见她一下子没了动静,还以为她真被自己唬住了,心里有些忍俊不禁:“好了,快睡觉,这阵子你的神一直不好,下个星期青木来这边要是见你还整天一副无打采的模样,那她该跟我急了。”

青木是Aki唯一的好姐妹,也可以说是……爱慕者。

那家伙以前也是里尼的宠物之一,不过她可不像Aki那般温软无害,Aki是小白兔,她却是毒十足的竹叶青,格乖张狠戾,嗜杀成,人称小疯魔,天生一妖物。

她和Aki“同样大”,身材也差不多,力气却大她两倍,永远一身越式旗袍(奥黛)打扮,眉目生得十分清艳。她练过柔道还会忍术,跟展瑜一样对人体的奇经八脉极其熟悉,喜欢攻人死,四肢极其灵活。她从不使枪,但世上没几人的枪能快过她的针。

里尼把她送给西蒙后还不到半个月,她就把西蒙原来那些小情儿杀了个一干二净,气得西蒙差点爆了前列腺,奈何她后台太硬,身手又极厉害,西蒙不敢杀她,也舍不得。

除了西蒙和里尼,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令她乖乖听话,当初要不是里尼压着,她肯定不会让西蒙把Aki送给南坤的。

上个月好像又惹了事,听说西蒙一气之下把她打发到南非去伺候黑娃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展瑜有些吃惊:“青木要来这里?!”

“高兴么?听说她是你最好的姐妹,下个星期西蒙要来赤水,我让他把她也一起带过来,你俩正好可以叙叙旧。”

“四爷你真好。”展瑜眉眼弯弯,激动地搂着南坤的脖子不停亲他的脸,心里却想一口咬死他!

青木那女人出了名的敏感多疑,以前和Aki形影不离地相处了那么久,让她这个冒牌货跟她叙旧,那不是上赶子找死么!

四天后,赤水的专用机场停了一架编号为EH-S3的军用直升机。

西蒙这次载了十个人来,除了他和他的助理、青木,其中有四个保镖,两个激光武器专家,一个化学炸弹研究员。

接待他们的全是赤水武器基地那边经理级以上的人物,展瑜也跟着去了。

西蒙还是老样子,衣冠齐楚,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漂亮的桃花眼永远噙着笑,给人一种他很好相与的错觉。青木那身火红的廷奥黛,还有她那标志的银白色长发,本都不需要西蒙特地介绍,大家就已道她是谁了。

下了飞机,西蒙和南坤都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她就欣喜若狂地朝展瑜跑了过来,然后抱着人狠狠亲了一口,完了还挑衅般斜了南坤一眼,一副南坤抢了她心头爱的不爽表情。

西蒙见状轻轻呵斥了一句,又笑容可掬地向南坤道歉:“四爷,真不好意思,这丫头子野,又被我给宠坏了,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千万得担待着点。”

“言重了。”南坤知道青木是个双,而且特别喜欢Aki,但还真没把这个情敌放在眼里。

青木却不领情,冷冷哼了一声,转身接过保镖递上来的礼盒,顺手又递到展瑜面前,亮晶晶的眼眸里全是温和亲切的笑意:“我给你带了礼物,拆开来看看。”

“谢谢你阿木。”展瑜也是满眼含笑。

礼品盒的盖子是镂空的,但很密,透过那些小孔也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展瑜面露好奇,打开盖子一看,眼中恰到好处的流露出惊喜之色:“啊,好可爱的小狗。”

盒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布折的),玫瑰花的中间放了一支德国Nachtmann特制的酒红色广口水晶杯,杯子里有条纯白色的茶杯博美。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圆圆的大眼睛清明瓦亮,伸着小舌头一个劲儿舔展瑜的手指,那憨态可掬的小模样瞬间俘虏了展瑜的心。

“哈哈,真可爱,它一点都不怕我。”

展瑜笑呵呵地逗着小狗,顺嘴问了一句:“阿木,它有名字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嘞个神经短路(?)展瑜一时嘴欠,于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青木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定格,狐疑道:“你……不记得它了?”

我应该记得它吗?Aki的资料里有提到过这只小狗?没有吧?

展瑜心头大震,搜肠刮肚大半天也没想起Aki和这只小狗的关系,更别说它的名字了。

真是,做了那么多功课,还是掉链子了。

展瑜简直头大如斗,不露痕迹地用舌尖顶了顶后臼齿上的微型麦克风,先顶了三下,复又顶了四下,每一下的力道和停顿的时间都不一样。这是她和猎鹰其他同事之间的暗语,同最早期密电码的原理有几分像,但不及其复杂,也不及其保险,限制条件颇多,所以仅限于她们内部沟通。

翻译过来就俩字:救命!

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展瑜呆愣了几秒,然后故作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啊!难道它是……?”

“豆豆。”

穆翰的声音在三秒之后钻进了她的耳朵里。那清朗温润的嗓音简直比莫扎克的钢琴曲还悦耳动听千百倍。什么叫神一样的队友?穆翰就是。

“哈哈,原来你和豆豆早就认识呢,看它这黏糊劲儿,难怪这丫头死活不要我买的,却硬要让我把豆豆从九姑那里要过来。”西蒙不知道青木和Aki之间的秘密,自然也就没那么敏感多疑,看小狗那么黏展瑜,忍不住调侃道。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展瑜,那个九姑是Aki以前的钢琴老师。

“阿木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开心,不过老师那么喜欢豆豆,你这样做不妥吧?”

心中疑虑渐消,青木一脸的不以为意:“你喜欢就好,大不了以后再赔她一只就是。”

“可是……”展瑜转头眼神征询南坤的意见。

“难得青木这么有心,收下吧。”南坤似乎并未起疑,眼里依旧一派温和淡定。

展瑜得令自然不会再推拒,然而一回头对上青木骤然变得沉的脸色,她刚揣稳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姑咱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成吗?再说我真不好您那一口啊啊啊!

16第16章 疯魔宠物

赤水宽阔的大马路上,一行壮观的黑色车队正主次有序地朝着主宅的方向疾驰而去。

十多分钟后,南家奢华美的花园大门缓缓打开,南家的主人和远道而来的客人端坐在黑色的车列中,徐徐驶进南家巍峨壮观的主宅。

在第二次金属检测时,工作人员拦住了青木,只为她身上的秘密武器。

青木当场就炸了,瞪着眼睛手腕一转,想杀人。

幸好西蒙眼疾手快地将她制止住,然后又是一番呵斥加道歉。

南坤大度地一挥手:“让她留着吧。”

西蒙感激不尽。

他们到时已临近中午,南坤要为西蒙等人接风洗尘,吃饭前众人坐在别墅的会客厅里像久别未见的老朋友般悠闲品茗,谈笑风生,没有丝毫约束感,并且心有灵犀地摒除了一切敏感话题。

青木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主,百无聊赖地窝在西蒙怀里装了会儿小鸟依人,后来实在憋不住了,非要拉着展瑜陪她出去透气,南坤自然是不会出言阻止的,却叫了阿东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她们。

不过阿东要真能轻而易举地就把青木看住的话,那青木也就不叫小疯魔了。

出去还不到十分钟,那家伙就把花园里的警报器弄响了俩,阿东的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她,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警卫闻讯赶过来捉人,他就跟人解释了几句,一眨眼的功夫青木就拽着人消失了。

主宅虽然不比基地那边戒备森严,防守却也不胜严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绕过随处可见的电子眼和警卫,还要消失得这么干净彻底,她们能去哪?

阿东看着几米开外的植物迷,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如他所料,青木确实拽着展瑜进迷里去了。

这座花园迷虽然没有海纳安德尔迷那般占地广阔,也没皮萨尔别墅花园迷那般错综复杂,但进去之后如果不费点脑子,要想再出来,无异于螺蛳壳里做道场——难。

同理,要进去找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里面没监控没警卫,如果贴着树墙走,就算站在高处也未必能看得到人。

展瑜被青木拽着跑了老远,停下后气喘吁吁地问:“阿木你干嘛非要带我来这里面,待会儿出不去了怎么办?”

青木不以为然:“有我在你怕什么。”

就因为是你我才怕呀!

“嗯,也是,我知道阿木你最聪明了。”

展瑜毫不吝啬地给她戴高帽,轻松的语气里隐隐流露着崇拜。

青木没吭声了,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圆圆的眼睛里溢满了笑,如玉般皎洁的面颊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撩得青木心中荡漾不已,半晌她由衷地赞美道:“Aki你真美。”

无论哪个女人,不管是被同还是异真心地赞她漂亮,其实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这事儿搁展瑜身上却让她有些不自在,因为青木的眼睛里全都是露骨的迷恋以及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展瑜心里恶寒,面上却不得不继续佯装羞涩,转移话题道:“阿木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对呀。”青木依旧眸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颇具玩味,“我就想问问你,咱们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当然有啊,我又没有其他的好姐妹,不想你想谁?”展瑜表情坦然,眼神单纯。

青木却还不满足,强势地逼近她:“好姐妹?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喜欢上那个人渣了?”

哎哟我去,资料上不是说只是青木一厢情愿地喜欢Aki么,这怎么回事啊。

展瑜心里都快哭了:“四爷怎么会是人渣,他对我很好,阿木你……啊!”

“你和他已经上过床了吧?”青木同学又不高兴了,咬牙切齿道,“南坤就是个人渣!你以为他能宠你一辈子?别做梦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现在年轻漂亮,干净新鲜,他当然宠你,过两年你看他还会不会理你。”

后背抵上树墙,被|干枯的短枝顶得生疼,展瑜强忍怒意,假装激动,红着脸反驳道:“四爷才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他很疼我,而且他……他没欺负过我。”

展瑜说得很委婉,但这并不妨碍青木理解,只见她原本怒瞪的双眸瞬间一亮:“真的?”

展瑜这才故作生气地别过了头:“哼!说了你又不信。”

“我当然信你。”青木这会儿又心花怒放了,搂着人温言软语地哄了半晌,趁机吃了几次豆腐。

展瑜**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轻不重地推着她的肩膀:“阿木,你别这样,四爷说只有情人之间才可以这样亲,你老是亲我,被四爷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合着我跟你说了半天,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吗?”青木眼里都快喷火了,“Aki你听清楚了,你只是西蒙送给南坤的宠物而已,跟我一样,都是里尼和西蒙的棋子。你以为南坤是真的喜欢你?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就不会答应段家的婚约!我都听西蒙说了,等下个月他外公的百日一过,他就会和段家那位小姐订婚。等他们结婚之后,你觉得那位段小姐会容得下你?”

展瑜故作惊诧:“四爷要和段小姐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青木从鼻子里喷出个冷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展瑜一噎,惨白着脸,不吭声了。

“Aki相信我,南坤跟老爷(里尼)和西蒙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在他们的眼里江山永远都比美人更重要。南坤现在就算把你宠上天了,总有一天也还是会为了自身利益抛弃你的。你自己想想你除了能给他生理上的快感,还能给他带去什么实质的利益?他那种地位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非得是你?你想想我,老爷曾经不够宠我么?结果呢,还不是一转手就把我送给了西蒙,要不是我还能给他们创造价值,你以为我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

难得青木这种脾气火爆,又有点神经质的人也能静下心来对别人晓之以大义,可见她对Aki确实是一片情深。

但是展瑜还不能这么快领情。

迟疑了许久,她有些沮丧地说:“可是我已经被西蒙送给四爷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会没有意义,我要带你离开这里。”青木语出惊人。

我以为你拉我来这儿只是为了调情,原来还真有事儿啊。

“什么?!”展瑜大奇,不确定似地重复道:“你要带我离开这里?!不……不行,我们会被抓回来的。”

青木眸色一沉:“你不信我?”

我信你也没用啊,我又不是真的Aki。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那样做太危险了,如果……”

“没有如果,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只是我现在还有别的很重要的事没处理完。宝贝儿你再等我一阵子,等干完这一票,我就自由了。到时你会愿意跟我离开吗?”

展瑜不答却问:“西蒙又要让你去杀人?”

青木摇摇头:“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最安全,明白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会更危险好不好!

展瑜像是有点深受打击地耷拉着眉毛,小脸惨白:“阿木,我害怕。”

“有我在,乖,不拍。”青木还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心中大喜,用指腹轻轻蹭着她光滑的脸,眼里满是迷恋,“Aki你知道吗,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我不会害你,也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展瑜头皮都麻了:亲,咱能别这么腻歪成吗,我还没吃饭呢,这都快涌到喉咙口了。

青木的唇覆了上来,温柔又煽情。

展瑜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再推开她的,表情呆呆的,一副还沉浸在矛盾和悲伤中的纠结模样。

忍着不适由着她亲了小半晌。阿东找到她们时青木刚好松开她,但是展瑜嘴巴红红表情呆愣的模样,一看就知道青木之前对她做过什么。

“魂不散。”青木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阿东心里皱了皱眉,面色依旧,语气温和:“这边的警卫以前没见过青木小姐,您这样跑出来万一他们不小心伤着您可就不好了,所以下次还请您别再乱跑。差不多该到午餐时间了,两位请吧。”

“哼。”青木冷冷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拉着展瑜从他身旁走过,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展瑜脸上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憨态,自始至终都非常顺从,只是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17-20

17第17章 全面露馅

珠翠环绕,美酒佳肴。

中午那顿饭总体来说吃得还算顺利,难得爱惹是生非的青木也安分守己了一回。

下午南坤和西蒙等人要去武器基地开会,展瑜自然是不能去的。

青木也没去——西蒙派她和他的另一位心腹去G市办事情去了。

具体是什么事情,西蒙不说,自然也没人会问,至于私下里会不会查那就另当别论了。

时值仲秋,蔚蓝的天空白云飘逸,阳光和煦。

展瑜窝在后花园的葡萄架下打盹儿,白皙的脸颊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里如芙蓉泣露般粉艳玉润。

豆豆趴在她怀里呼呼大睡,从远处看去完全是一副人狗酣睡中的和谐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麦里响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浅眠中的展瑜瞬即转醒。

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周围的动静后她缓缓掀开了眼帘,非常自然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重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法语书,继续她的‘法语学习之旅’。

南坤现在似乎已经很信任她,平时她独处时,身边已经没有人再借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了,但纵使如此,同穆翰和邢天他们连线时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次都要特别伪装,这次也不例外。

接通后,耳麦里传来邢天幸灾乐祸的声音:“展瑜同志听说你最近桃花正旺呐,怎么样,左拥右抱的滋味爽吗?”

“爽得我都快神分裂了。”展瑜一脸苦大仇深,“青木那家伙就一疯子,发起疯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今儿还说要带我远走高飞,你们快想个办法让她消停会儿吧,我快扛不住了。”

邢天乐了:“难得人家对你一往情深,又有本事又漂亮,你就留着充后呗。”

“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牛逼你来。”

青木逮着机会就偷吃她豆腐这事她已经没功夫去介意了,但是那妞天生反骨,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疯,做事又完全不按套路来,而且她和真正的Aki之间似乎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比如她今天送的这只茶杯犬,要不是穆翰提醒及时,当时特定露馅,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邢天努力压着嘴角的笑:“我倒是想,这不是没机会么。”

展瑜不耐烦道:“滚滚滚,别跟我扯淡,老大究竟怎么打算的?”

“其实……”邢天欠揍地拉长了语调,“不出意外的话,她今天应该回不来了。”

展瑜略奇:“你们派了人去杀她?”

邢天不屑:“要让她‘闭嘴’方法多得是,何必那么兴师动众,最简单省事的办法,借刀杀人。不必杀死,只要让她没机会再来坏我们的事就成。”

青木这几年帮西蒙和里尼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仇家聚起来就都能赶上一个营了,光是Z国的仇家就够她喝好几壶的,他们只是动了动手指头把她的行踪通过特殊渠道散播出去了而已。

这样既省事,又不会引起南坤或是西蒙的怀疑。

聪明如展瑜,邢天一提醒,她立马就回过味儿来了,旋即又有些担忧起来:“青木伸手那么好,万一那些人拿不住她,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邢天有成竹道:“据我所知G市马三爷他老子就是被她杀了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青木再厉害,马三爷好歹也是一方恶霸,那话怎么说来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还有别的仇家在等着她呢。”

展瑜稍稍宽了心,疑道:“你们早就把她的行踪散播出去了吧?”

不然那些人哪来时间提前准备?

“对呀,从你那天说她要跟西蒙一起来赤水,我们就在开始准备了。”

展瑜理所当然地把功劳归功到了穆翰头上,赞道:“还是老大厉害,每次都知道未雨绸缪。”

“干!展瑜同志你的心要不要偏得这么明显,都偏到太平洋去了,明明是我想出来的点子。”

展瑜微愕,随即恍然道:“也对,这种断子绝孙的办法也就你才能想得出来。”

邢天:“………”

下午开会时,武器研究部的负责人和西蒙带来的那几位专家在会议室里就这次的黑鹰40激光枪的主要晶体材料做了个联合讨论。会后南坤把西蒙请到了自己办公室,同他单独谈了谈订单的事,也没急着同西蒙签合同,更没催他交预付款什么的,就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菲、缅政府内部的具体动态(因为西蒙是打着帮菲律宾和缅甸**同盟军购买军火的旗号来的)。

西蒙的回答滴水不漏,不了解内情的人本听不出破绽。此时办公室里就他俩,南坤在听电话,对方估计是公安局的某位官员——南坤在跟他说关于展瑜落户的事。

西蒙单手托腮,好看的丹凤眼慵懒地微眯起,悠闲地靠坐在扶手椅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分钟后,南坤挂了电话,西蒙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看来Aki很讨你喜欢。”

南坤眉梢动了动,并未直接承认,只道:“她很听话。”

“是啊,里尼去年那拨商品里就数Aki最听话了。”西蒙似有所感,话说了一半他却突然顿了顿,“对了,说到落户,我倒想起一件事儿。上次拍卖会之后,里尼跟我说有人在找Aki。我让人暗地里查了一下,原来Aki的本名叫叶馨,是远光集团上一任董事长叶臻的私生女,上个月叶臻病逝,遗嘱里竟然给他这个私生女留了一份财产,前阵子叶臻的心腹和他那俩儿子都在找她。就在我来赤水的前两天他俩儿子对外宣布叶馨上个月已经出车祸死了。这俩小王八蛋肯定是想联手吞了Aki那份遗产……”

南坤瞳孔微微一缩,打断他道:“你以前都没查过她的家世背景?!”

西蒙除了是东突厥伊斯兰党在东南亚基地的军师,最被众人所熟知的身份其实是马来的人蛇王。

他在世界各地到处搜罗美人,高价卖给里尼,然后由里尼把那些女/男孩打造成价值千金的宠物,他再办拍卖会帮里尼把宠物天假卖掉,抽取5%的提成。Aki当初就是他卖给里尼的。

“我把她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失忆了。”西蒙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人已经实打实被我买到手了,何必还那么麻烦去查她的家世背景。”

他向来胆子比天大,管你是谁,到他手里了就是他的,而且最终那些宠物都要被洗脑的。

所以她们以前的身份资料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南坤不置可否,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古井不波的漠然神情。

“怎么样?有没有打算让Aki认祖归宗?”

说了半天,西蒙的意思其实是想问南坤要不要让Aki回去继承那笔遗产。

南坤淡淡地道:“不了。”他没兴趣,也不缺那点钱。

西蒙也没打算撺掇:“成吧,你不是要给她上户么,要不要我把我查到的那些资料传给你?”

“不用了,我重新给她造一份。你还记得她真正的出生年月吗?”

除了想知道她真正的生日是哪天,其他的,他都没什么兴趣。

西蒙当然知道他的心思,笑道:“说起来下个星期六就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呢。”

南坤心头一震:“她是XX年出生的?”

“对呀,当初买她时凯文那混蛋骗我说她刚成年,我也没怀疑,因为她看起来太显嫩了。”

西蒙见南坤面色如常,觉得南坤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小错误的,也没多想。

殊不知他的一番无心之语却已经让南坤又对展瑜产生了怀疑。

上次体检时,展瑜的骨龄只有十九岁,如果她是真正的Aki那她的骨龄怎么会是十九岁,该二十二岁才对。仪器不会说谎,就算有误差,也不可能差三年,何况那些仪器都是他花高价从德国买回来的,有那么垃圾?

南坤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还是一副风雨不动的淡然模样。

他问:“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吗?”

西蒙摇了摇头:“就我和我的助理知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

“放心吧,这事儿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西蒙自作聪明地以为南坤让他帮他隐瞒Aki的真实身份是因为他想把Aki完全藏起来。男人嘛不就那点事儿么,既想家里红旗飘飘,又想外面彩旗不倒。

——南坤下个月就要订婚了,等正房进门后还能容得下Aki?

“谢了。”

西蒙不疑有他,装腔作势地感慨道:“我就知道Aki跟着你肯定会幸福的,真替她高兴。”

南坤没说话,冰冷的笑意自眸底一闪而过。

之后两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天,后来西蒙接了个电话,说助理找他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投进屋内,为所有的物品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薄纱似的美。

南坤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才拿起电话打给阿东,问道:“Aki现在在做什么?”

阿东说:“花园里看书逗小狗。”

南坤捏了捏眉心,沉声吩咐道:“找个合适的借口去她那里取一份她的指静脉纹路影像,然后去王主任办公室把上次我带回来的那份掌(指)静脉分布图拿过来,你亲自去办,别让任何人知道。”

阿东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是南坤最信得过的心腹,听南坤这么说几乎立马就猜到了南坤要他去办这件事的缘由,向来心思细腻的他这时自然是不会多问的,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便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阿东拿着东西进来,只见南坤一动不动地坐在办公桌前,脸上平静得不可思议。

“只有5%的相似度。”阿东恭敬地将分析报告递给他。

指静脉识别是世界上最尖端的生物识别技术之一,它是利用近红外线穿透手指后所得的静脉纹路影像来进行识别的。比虹膜和指纹识别的安全和准确还高。因为静脉隐藏在身体内部,被复制或盗用的机率极小,几乎不受生理和环境的影响。

展瑜的指静脉分布图和以前里尼他们测出来的指静脉纹路相似度还不足5%,骨龄也差了三年。

这说明什么?

说明现在的Aki本就不是真正的Aki!

南坤看完,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沉黑的眼眸里杀意隐现,衬得那鸷的面色尤为骇人。

18第18章 欲壑难填

夜色清冷,空气中有薄薄的凉意,今晚的赤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青木失踪、政府要员突然秘密来访、运往老挝的一批军火在岘港被扣,南坤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那闲工夫陪展瑜儿女情长,一晚上都没见着人,展瑜觉得今晚肯定会是个好眠之夜。

哪想,夜深人静时门边一阵细微的响动却骤然打断了她的美梦。

“四爷?”展瑜突然被吓醒脑子还有些晕,手却已受潜意识支配上了电灯开关。

房间里瞬间明光烁亮,展瑜眯了眯眼,再睁开时见南坤正朝这边款款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意识还有些恍惚,明明他的眼神还是如以往那般淡静深沉,展瑜却觉得此刻的他比白天更显威严冷漠。

南坤在她身旁坐下,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展瑜心里又是一跳,笑眯眯地看着他,讨好道:“四爷才忙完么?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所以就先睡了。”

她以为今晚南坤肯定没时间过来吵她,所以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大姨妈”不可能一直赖着不走,她现在无病无灾身体倍儿,要是南坤突然来了致,该找什么借口推拒?

南坤还是没吭声,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面颊,深黑的眸子里沉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莫名的令人心惊,展瑜心中陡升不安,正要开口却听他道:“青木失踪了。”

“啊?!”展瑜立刻配合地双目大睁,诧异道:“她怎么会突然失踪,那文森呢?”

“也没回来,她们碰上了G市的黑势力,听说她受了点伤,跳进韩江逃了,别担心,我已经让阿东带着人出去找她们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万一那些人先找到她……”

“你这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阿东的能力?”南坤眉梢微挑,温柔的目光中似乎隐隐藏着锐利。

展瑜立刻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太担心阿木了,所以有些心急。”

“你倒是对她情真意切。”南坤略略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冷,仿佛还有些讽刺。

展瑜看得心头一颤,有些不清他现在的心思,只能顺着他的字面意思解释道:“阿木是我唯一的好姐妹。以前在所罗门岛的时候她经常帮我,对我特别好。”

南坤心里一声冷笑,捉着字眼问:“好姐妹之间也能如情人间那般耳鬓厮磨?”

展瑜表情一僵,心想,这厮今晚这么阳怪气,难道是在吃青木的醋?

“今天在迷里,她是亲的这里吧。”糙的指腹细细碾磨着柔软的唇瓣,沦肌浃髓全是暧昧。

展瑜汗毛都竖起来了:“四爷,我……唔……”

南坤已经没兴趣再听她胡诌,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带着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的攻势。

这样的纠缠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凶悍的掠夺。

展瑜在铺天盖地的吮咬中艰难地呼吸着,从南坤进屋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今晚多半都逃不了了,找不到借口推拒,挣扎也是枉然,自加入猎鹰的那一天起她的生命以及其他所有的一切就注定了要为她的职责和使命服务,对于南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也并未觉得害怕,只是心底总感觉南坤今晚好像有些太过喜怒无常了,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么?

欲望如潮,奔涌而来,南坤一把将她按倒在床,开始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展瑜心里骂了声娘,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懵懂无辜,任他蹂躏的表情。

殊不知,她这猫咪般温驯顺从的姿态于现在的南坤来说却像利刺般横亘在他心口,只令他心中怒火万丈,他几下扯掉了展瑜身上最后一点遮羞布,死死地把着她的腰,然后在展瑜满是惊愕的表情中势不可挡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尖锐的刺痛刹那间扼住了所有的神经,尖叫冲到喉咙口却被南坤的嘴生生堵了回去,展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只当南坤是喝醉了又在吃青木的醋,所以才会这么暴,心里深深吸了口气,颤巍巍抵着他坚硬如铁的膛,眼里腾起了薄薄的水雾,佯作一副为心爱之人忍痛承受的乖顺模样。

哪知进去之后南坤的动作反倒温柔了,还明知故问道:“弄疼了?”

靠!靠!靠!

展瑜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轮着问候了一遍,满眼委屈地点点头。

“放松点,等会就不疼了。”南坤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慢慢开始了他的报复之旅。

整个过程,他都没怎么说话,一路闷头办事。开始时展瑜只当是在受刑,自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抵触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当然也就没什么快感可言。后来时间久了,身体似乎逐渐适应了南坤那里的尺寸,加之南坤一直在变着法子挑逗她,雨点般绵密而热情的吻落在身上,撩得她有些心猿意马。

南坤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惩罚着报复着,心里却总也得不到满足。

人们对于干净纯洁的东西总有一种先天的偏爱,对于展瑜,与其说他是喜欢她这张漂亮得令人心慌意乱的脸,倒不如说他其实是喜欢之前展瑜带给他的那种恬然纯真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惬意,很舒心,他不知道那是否能称之为恋爱,但已做好了坦然接受的准备,甚至还打算将她长久的留在身边。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女人的这份娇憨纯真到头来竟然只是专门为引他上钩的诱饵!

这不光是对他绝对权威的挑战更是对他感情赤luoluo的侮辱,滔天的愤怒化作熊熊烈火,灼痛了他那颗在不知觉间已经为展瑜而变得柔软的心,他觉得自己像个愚蠢至极的小丑。

愤怒的驱使下,他选择了不动声色地报复。

可是这都‘报复’大半天了,为什么心里那团火还是下不去?

怒火为血注入了疯狂,火热的贲张仿佛要把整个身体都撑开,展瑜觉得南坤这厮的力简直好得令人发指,翻来覆去地折腾个没完,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蛮横霸道。

脑子里越发混乱不堪,痛苦又快乐,扭曲得像要死去。

展瑜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泪眼迷离地看着南坤,心中隐隐有抹不甘,最后却还是只能化作一缕谈谈的叹息——她和南坤永远都不会是一路人,所以有些东西想都不要去想。

正神游之际,感觉南坤突然停了下来,她稍一定神,对上南坤冷黑的眼不由心头一抖,越发感觉南坤今晚很不对劲,结果下一秒就见南坤抬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蛋,温柔地嘲讽道:“这么逼真的‘面具’,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九天惊雷也莫过于此了。

展瑜被炸得怔了好半晌,只觉一盆烧得滚沸的铁水兜头泼来,什么欲望什么幻想都被泼熄了,只有愤怒的灵魂在疯狂地叫嚣,她惨白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出去!”

南坤一句话就将原本的‘温存’活生生变成了强女干。

如果说展瑜假扮成Aki骗了南坤的感情这件事令南坤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那么南坤现在对展瑜所做的事无疑比展瑜的行为过分了不知多少倍。

原来下午阿东跑来取她的指静脉影像,本就不是为了输入门禁资料!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还是他从来就没信任过自己?

展瑜简直出离的愤怒了,疯狂地挣扎着想起身。

南坤捏着她的手腕将其牢牢固定住,健壮的腰肢猛然发力,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就盼着我这样做么?我如你所愿,你怎反倒不愿意了?”

他这话翻译过来其实是:你不是上赶子找么,我这就满足你,你急什么。

“我杀了你个王八蛋!”展瑜被撞得两眼发黑,真恨不得一头撞上去和他同归于尽算了,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做傻事——现在除了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此刻看到展瑜愤怒交加的真实表情,南坤才觉得一直郁结在心中的那团邪火终于稍稍平息了些许,他锐利的视线一瞬不瞬地锁着展瑜,沉声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国际刑警、间谍,还是上面派来监视我的人?

西蒙能那么毫无警觉地告诉他关于Aki的真实身份,证明这女人不可能是他的人,里尼跟西蒙是穿一条裤子的,她也不可能是里尼的眼线,能在西蒙和里尼眼皮子底下把人换走,还能那么轻而易举地骗过青木,躲过他的屡屡试探。说明她背后肯定还有一群很厉害的同伴,而且就在赤水。

她们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西蒙那批货?

19第19章 逼郎为渣

展瑜在一阵尖锐的刺痛中醒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泛着冷光的合金墙壁。

她转着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番,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身下这张床,别无他物,房门紧闭,没有窗,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除了手腕上的电磁感应圈外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作为武器的东西,或是通讯工具,所以除非她有穿墙遁地的奇门异术,否则绝无逃脱的可能。

四周寂静如死。

展瑜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心中甚至都没有多余的情绪来为她那可怜的贞洁悲伤哀悼,麻线团一样繁乱的信息在她脑中分析解构然后重组——之前南坤一直在问她是什么人,现在又把自己单独关在防守如此严密的地方,证明除了她已经暴露之外,穆翰他们应该都还没被发现。

思及此,展瑜紧拧的眉毛终于放松了些许,正想着某人也该来了吧,就听门边传来一阵响动。

厚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展瑜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坐起身,背靠墙角。

男人一身黑色佣兵制服,银灰色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脖子,紧绷的面色衬得他深邃的五官轮廓尤为刚毅冷硬,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神鬼莫近的冷漠气息,再无昔日半点温柔。

展瑜就那样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面色平静,眼中亦无畏惧。

南坤走过来往床尾一坐,率先开口打破寂静:“醒了那咱们谈谈吧。”

展瑜没吭声,淡淡地瞟了眼他左边眉角那道半寸长的痂,心中甚是遗憾:差一点点,可惜了。

那天南坤野兽似的折腾了半天,最后还脑子发烧,执拗地想要在里面,展瑜实在忍无可忍,趁他高|潮防备最薄弱时猛然发力,抓着床头的台灯就朝他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可惜,最后还是被他抬手挡住了。

南坤看她这略带愤恨和惋惜的眼神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冷冷扯了扯唇角,也没说话。

两人无声僵持半晌,展瑜终于开口了却问的是:“我睡了多久?”

南坤深深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两天。”

两天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比如找人,比如签合同,也足够让穆翰他们察觉到自己失踪了。

展瑜思来想去觉得南坤之前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想必是真动了心,那天却突然让阿东来取她的指静脉纹路的资料,说明在那之前他肯定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那天下午他不是一直和西蒙在一起的么,难道和西蒙有关?

“我们聊天的时候,西蒙无意间提到了Aki的真实年龄,真正的Aki已经二十二岁了,上次你体检的时候骨龄只有十九岁。”南坤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漠然解释完,直勾勾盯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渐渐浮起一抹凌厉,“所以……医疗区里的那个奸细是谁?”

上次体检,若不是有内应,即使展瑜事先在自己身上动过手脚,也不可能每一项检查结果都能和Aki的数据完全吻合,只是涉及的人数太多,甚至连南勋也被牵扯其中,没必要全都拉去审讯一番,太过劳师动众,而且本问不出结果。

展瑜心里眉头紧皱,面上却笑吟吟的:“您不是一向都很神通广大的么,自己查呗。”

“我给你机会,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

南坤敛眉肃目地威胁道:“两天的时间够你的同伴察觉到你这边出了状况,却不够时间让他们找来这里,我不介意一直将你关在这里,但你觉得他们能等多久?”

不管展瑜她们代表的是正义还是邪恶,现在她们的目的还未达到,为了保险起见,她的同伴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扔下她不管——要么来救她,要么来杀她。

“饵”在他手上,还怕“鱼”不上钩?

只不过心中欲念作祟,他想听展瑜亲口说出来而已。

然而展瑜是谁,岂能让他处处制肘:“我的同伴能等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要是让西方某些国家知道你和以色列**同盟军私下里的勾当,上面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跑来找你‘谈心’吧?民族道义面前不知道你的钱还管用不,还有你是黑虎团的幕后BOSS这件事南威应该一点都不知情吧,不然他怎么会傻到雇黑虎团的人去杀你。”

如果这些事情全都被抖露出去,虽不至于让他身败名裂,却也足以让他麻烦缠身。

南坤眸色一沉:“你是吃准了我不会对你用刑是吧。”

展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挑衅:“您请便。”

这次沟里翻船,被困至此,一时半会儿也没法逃出去,没有穆翰的命令,有些事她没权利做主,如果南坤真要把她怎么样,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杀是剐对她构不成半点威胁。

南坤目不转睛地注视她半晌,唇角突然慢慢扯开了一丝弧度。

他说:“放心我没那么仁慈,这么可口的美人,才吃一次,弄坏了岂不可惜。”

自古至今,折磨人的方法不计其数,抽筋剥皮一类的酷刑也只对贪生怕死之徒有用,像展瑜这一类连死都不怕的硬骨头,折磨其心灵才是上上选。

展瑜只觉中怒火翻涌,咬牙切齿道:“说你是人渣,都侮辱了人渣!”

南坤恍若未闻,优雅地站起身,云淡风轻地扔下一句:“你还有半天的时间考虑。”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展瑜恶狠狠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眸底的情绪几番交替,最后却还是只能慢慢归于平静。

南坤将她身上的‘作案工具’全都搜得干干净净,撞墙自杀什么的显然也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逃不出去,也联系不上其他人,除了等,别无他法,而且他相信穆翰他们的能力。

这样百无聊赖的等了半天,果然,晚上就等来了希望,而且是阿东亲自过来‘请’的她。

一路沉默至南坤的办公室外,门卫见是阿东直接就放了行。

不出展瑜所料,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南坤和穆翰。

看样子他们应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两方手里都有筹码,虽然现在穆翰他们身处南坤的地盘,南坤要真想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全部灭口,也不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南坤绝对不会傻到与国家为敌的,所以讲和是必然结果。只不过之前展瑜突然失踪,穆翰他们肯定得搞清楚情况才敢向南坤摊牌。

南坤虽然向来消息灵通,却也并非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没想到这次同西蒙做笔买卖,竟然和库逻加马扯上了关系,差点成了恐怖份子的党羽,还招来了猎鹰的人。

他更没想到,眼前这个顶着漂亮面具的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千面狐。

想到那晚展瑜在他身下忍痛承欢的乖顺模样,南坤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这个女人身份是假的,脸是假的,连声音都是假的,唯独身体是真的,那么青涩那么紧致。

展瑜对某人略带暧昧的探究视线很是唾弃,瞪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穆翰:“谈妥了?”

她知道南坤能把自己放出来,就意味着在抓捕库逻加马以及其党羽这件事情上,穆翰和他肯定已经达成了共识,现在南坤在场,她也不好问穆翰。不过看穆翰面带为难的模样,难道还有别的事?

穆翰神色复杂地看了南坤一眼,温声道:“还有最后一点小细节,需要你来完善。”

靠,就知道某个混蛋心里还揣着坏呢。

展瑜眉头一皱,看向南坤:“什么条件?”

南坤没吭声,依旧眸光如钩地看着她。

穆翰咳了一声,接过话头:“四爷想让你恢复原貌。”

“啥?!”展瑜简直莫名其妙,没好气地朝南坤道,“你当高分子易容手术跟贴面膜一样简单么?再说如果恢复原貌了我还怎么扮Aki?之前那么多人都见过我,你当他们是死的吗?”

被吼的南坤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一开口,语气还是那么淡然:“下个星期六是Aki的生日,我会为你举办一场生日晚宴,你会在宴会上‘被杀’,过了那晚,赤水便不会再有Aki这个人。”

展瑜闻言半晌无语,末了恨恨骂了句娘。

20第20章 炸毛状态

诸事谈妥,穆翰他们私下里还有别的事要商量,展瑜跟着他去了西区的临时基地。

临走时南坤不咸不淡地丢出来一句:“两个小时后阿东会去接你。”

展瑜鸟都不鸟他,扭头就走了。

夜色如水,西区某地下仓库里灯火通明,猎鹰队全员齐聚于此。

穆翰说南坤昨天已和西蒙签了合同,这个月26号交货。他早就知道他大舅和西蒙暗地里狼狈为奸,私相授受的事情,也猜到了西蒙买这么多军火,可能是为恐怖活动而准备的,只是没料到西蒙的目标竟然包括Z国。南威雇了黑虎团的杀手,准备在26号之前找机会除掉他。

原本他是打算将计就计,诈死失踪,等西蒙离开赤水之后再动手收拾他大舅,而且他本没打算让西蒙成功运走那些军火,因为那批货从一开始就是为以色列**同盟军准备的。

董骁噗哧一笑:“空手套白狼,这厮也太无耻了。”

邢天解释道:“谁让西蒙那么不厚道,上次他二舅那批钻石,最后虽然把货要回来了,西蒙却吃了他两千万的回扣,一分都没赚着,还被迫欠了西蒙一个人情,你说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凤翔有些疑惑:“同一批军火卖两家,明明出了钱,却要亲自去别人手里抢货,凭白背个强盗的罪名,以色列**军那边都能依他?”

穆翰说:“原本五亿美元的货,南坤打六折卖给他们,那些人就多花点人工和运费而已,他们有什么不依的?”

董骁:“我靠,这头不折不扣的腹黑狼,一肚子坏水都咕噜冒泡了!”

凤翔问:“那他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穆翰道:“我们之前商量了一下,还是按他的原计划,等南威顺利接管赤水后,再通过他来套西蒙他们这次行动的时间和地点,至于人数,我想有了南坤和黑虎团的协助,这个问题不大。到时那些军火自会有人来取,我们就不要管了,这也是他答应协助我们的条件之一。”

“所以我和董骁现在还是按兵不动?”向来沉默寡言的战葛也开口了。

穆翰点点头:“南坤那家伙不能全信,我没向他完全坦白,所以他现在仍然不知道你和董骁的真实身份,你俩继续呆在佣兵基地秘密协助我们,这个月十五号之后瑜儿也会以千面狐的身份加入赤水的佣兵队。到时如果碰上了,说话时注意点,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啊……瑜儿扮Aki扮得好好的,干嘛又让她来佣兵基地?”董骁不解,目前除了他们,也只有南坤和他的心腹知道展瑜的真实身份,青木失踪至今未归,展瑜继续假扮Aki也没人会察觉到异常,这样既安全,私下里行动也方便,干嘛让她来豺狼堆里凑热闹?

穆翰摇摇头,面露无奈:“这是南坤要求的。”

众人更疑惑了,一齐看向展瑜,他们都知道展瑜这次会被暴露身份是因为西蒙,也知道那天晚上她肯定受了苦,却不知她具体受了什么苦,此刻看她面色苍白如蜡,大伙心里既心疼又有些好奇。

展瑜皱了皱眉:“那混蛋吃了枯炭,满肚子坏水,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众人识相的不再多问。

晚上九点,穆翰安排完工作,战葛几人陆续离开。

展瑜看了看表,也准备动身回主宅,临出门前把邢天最喜欢的那把M9军刀给顺走了。

邢天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面露担忧:“老大你看到没?”

“什么?”

“吻痕,瑜儿脖子上。”

穆翰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没吭声,冰冷的杀意自眸底一掠而过,瞬间便消失无踪。

“你说瑜儿会不会是……”想杀南坤呢?

穆翰过了好一会才答话,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她懂分寸。”四个字,是信任,是纵容,也是……于心有愧。

晚上九点半,南坤与几位专家商讨完MKNS1那款系列枪型的口径和枪管轴线的改进方案后回到主宅,听管家说展瑜被南珍叫去打麻将了,他还以为展瑜真的没在,结果回房时刚一推开门,一股劲风就卷着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不知何时躲在他房间里的展瑜在确认是他之后朝他劈头就是一刀。

寒光毕现,锋利的刀刃悄无声息地撕裂着空气。

九局所有人都知道猎鹰队里除了穆翰,就数展瑜的速度最快,尤其那脚上的功夫,堪称出神入化,而且她对人体的奇经八脉极为熟稔,爱踢人死,普通人被她踢一脚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她力气不算大,但是在近身格斗时给她一把刀,再加上她那双充满爆发力的脚,极少有人能余裕闪避,更遑论还击。

此刻她挥刀的动作虽然没有想要置人于死地时的那份狠厉,却也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一般人要想避开,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只见南坤几个急速的闪转腾挪竟然就完全摆脱了开始时的被动局面,靠近装饰柜时他顺手捎了支装饰用的单头烛台来当武器,一边与展瑜缠斗一边指点道:“你握得太实了,限制了出刀的角度,而且这样的切入角度,遇到真正的高手,即使你侥幸伤到他了,也只能伤到皮毛,最好控制在45度-60度之间……”

展瑜心中有气,哪里听得进去他的指点,只是按照她以往既有的认知,快速挥动臂膀,想在南坤身上扎两刀来解解气而已。

南坤清楚展瑜的报复是出自何处,开始时全是只守不攻,像是故意逗着展瑜玩儿似的。

五十多个回合之后,他蓦然发难,逼得展瑜不得不转攻为守,没多久便陷入了全面溃败的局面。

他夺了展瑜的刀,扣着她的双手将她压在墙上,膝盖牢牢顶着她乱蹬的双腿,凑到她耳边低声戏谑道:“人家都说生气是因为在乎,你这气得都要杀我了,该是有多在乎?”

比起温婉可爱的Aki,南坤发现叛逆冷艳的展瑜似乎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Aki于他来说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物,而展瑜没被里尼摧残过,和他之间也不存在奴仆关系,两个平等的灵魂之间的较量,赢的那一方自然会获得更多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温热的气息若有如无地搔挠着展瑜的耳廓,她下意识偏了偏头,再猛然回头怒瞪他:“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放开!”

“放了然后咱俩再继续打?”南坤换了个姿势,大腿|进她腿间死死抵着,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压制住,难得好脾气地和她打着商量,“这房间里现在就剩一张床还能看,再打,我睡觉的地方都没了,要不咱们换个方式,坐下来谈谈?”

展瑜嘴巴和漂亮的脸蛋都快被挤变形了,身体也丝毫不能动弹,羞愤交加之际,只得气急败坏道:“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样无耻?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南坤笑了:“今晚可是你自己跑来我房间的。”到嘴的,你觉得我还能让它飞了?

展瑜简直忍无可忍,恻恻地道:“那你就把我留在你房间里试试。”

看我今晚有没有机会阉了你!

真的要我见血你才会消气么?

南坤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炯炯地凝视展瑜半晌,然后紧紧捏着展瑜的手稍微松了松。

他知道就这一瞬间的松动以足以让展瑜伺机而动。

果然,展瑜以为他手酸想换姿势,在他松动的瞬间,挣脱了他的钳制,变魔术般又从裤袋抽了把备用匕首出来,玉臂一挥,乍然而出的虎牙MT直接就朝着他的手臂呼啸而去了。

她以为南坤肯定会防着她的,哪想某人这回竟由着她砍,最后要不是她及时收了力道,非得把南坤整条手臂都卸下来不可,就这样南坤也还是被锋利的军刀削了条两寸多长的口子,幸而不是很深。

展瑜整个都懵了,微张着嘴,满脸惊愕地看着他。

南坤也不管自己鲜血直流的手臂,黢黑的双眸牢牢攫住她:“这样你消气了没?”

有些事情做了就得付出代价,否则永远也没法挽回你因此而失去的某些东西。

那晚他中怒火滔天,找不到发泄口,于是展瑜作为‘始作俑者’理所当然的成了他发泄和出气的对象,他做出那样的事也并非是针对现在的展瑜,而是针对之前的展瑜以及她那番欺骗的行为。

今晚他愿意付这个代价,不是因为负罪感作祟,只是因为他还想和展瑜更进一步而已。

21-24

21第21章 送吻作谢

时间匆匆而过,晃眼便到了展瑜‘生日’这天,明明只是一场戏,南坤却搞得跟真的一样,邀请名单里不仅有南家密切合作的供货商以及政府官员,甚至还请了亚洲军火业的其他同行。

众人虽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向来行事低调的南坤会突然这般高调地公开自己的恋情,但都非常给面子,不光亲自前来道贺,还有大礼奉上。

展瑜都怀疑这家伙是借着“Aki生日”的名义在敛财——那高耸如山的礼物中随便拎出来一样都够她两三年的工资了。

知晓南坤与段家小姐已有婚约的少数亲信见南坤一副想把小宠物扶正的架势,纷纷暗自感叹这小妮子真是不得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竟然能将向来不耽美色的南坤迷得神魂颠倒,近似昏聩——这么高调的生日晚宴,简直就是在当众打段家的脸,这等耻辱都能忍,那真该封段家一个忍者神的美称了。

张灯结彩的宴会厅里,放眼一望,满目奢华,典雅别致的小型舞台上乐队正在倾情演奏。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陆续抵达宴会厅,管家张伯带着人在大厅中迎接。

阿东在监控室里亲自指挥着工作人员调试大厅各角落监控器的跟踪程序,一排10*10的超大拼接屏幕将客厅里每一位来宾的举动都展现得一览无遗。

此时中间几个屏幕的画面是衣冠笔挺的南坤站在舞台前方做开场致辞,他右手边那位美人毫无疑问就是展瑜,白色兔毛扭结披肩配黑色抹小礼服,让她看起来既妩媚动人又不失清丽可爱。

晚宴才刚开始南坤就已把‘鹣鲽情深’做足了个全套,平时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今晚当着众人的面时而搂腰时而亲脸,一点不嫌腻歪。切完蛋糕后,他要和几位政府官员私下会谈,竟然也把展瑜带了去。南珍一群人见了不由啧啧称奇,还让人偷偷录了一小段两人‘咬耳朵’的视频发给段琪。

阿东在监控室看得一清二楚,却半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晚上七点多,众宾客和主人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中|共进完晚餐,南坤领着展瑜亲自送客,结果客人才送了一半,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大厅正中那盏斗大的水晶灯从天而落,砸在地上,碎粒四溅。

周围仿佛静了半秒,然后便爆发出了刺耳的惊叫。

今晚在进宴会厅之前,众宾客全都经历过好几道金属检测,除女士们华贵的首饰外,任何金属制品都没被允许带进大厅来,此刻整个大厅包括外面都是漆黑一片,生命金贵的宾客们着实慌了,彼此拥挤着,高叫着,乱作一团。

展瑜被人来回撞了好几下,正想开口和南坤说话,忽感危险袭来。

她赫然抬眸,一颗子弹自黑暗中朝她心口疾而来。

虽然是空包弹,但五米之内依旧具备一定的杀伤力,枪手离她们的位置差不多就五米左右。

展瑜只觉口被人不轻不重地抡了一拳,稍微闷了一下,但并无痛感。

靠!不是说九点的么,行动提前了竟然也不打声招呼。

展瑜心有不满,但非常配合,佯装痛苦地哼了哼,软着身子往下滑。

“Aki!”嘈杂声中只听南坤暗沉醇厚的低吼声犹如一道厚重的闷雷,竟然让场面蓦然安静了那么小半秒的时间,然后众人终于完全反应过来有人‘中枪’了,而且还是今晚的寿星。

大门在水晶灯落下的那一刻就已关死,身处险境的认知令在场的名流权贵们愈发惊惶恐慌。

阿东在展瑜‘中弹’之后领着一帮警卫突然出现,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人维持现场的秩序、搜查凶手。一边连线场外的司机,张伯则领着南坤等人从紧急通道快速离开。

展瑜被南坤抱上车之后立马就‘活’过来了,质问道:“不是说好九点行动的吗?干嘛无故提前?提前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差点我就躲了。”

南坤漫不经心地盯着展瑜正在‘流血’的,似是若有所思:“宴会厅里有真的杀手。”

展瑜大奇:“除了你大舅还有谁想杀你?!”

南坤纠正道:“不是杀我,是杀你。”

展瑜:“!!!”

南坤知她心中所惑,淡淡扔出一个名字:“段国斌。”

单凭这个名字展瑜立即便猜到了来龙去脉,不由眉毛一竖:“靠,你竟然利用我!”

她和穆翰他们都以为南坤执意要办这场生日晚宴是为了让她‘死’得名正言顺,‘死’得众所周知,没想到这厮其实是想借她激怒段国斌!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现在阿东他们肯定已经抓到那个杀手了。

Aki是西蒙送给南坤的人,代表了西蒙和南坤之间的友谊。南坤非常喜欢Aki,这事儿段老爷子早就知道,还私下承诺了在南坤取段琪之前不会干涉他的私生活。

人家女人枕边风吹得好,哄着男人给她办个生日趴装下逼,虽然高调了点,但南坤既没说要取她,甚至介绍的时候都没冠上女朋友的头衔,更没说要悔婚什么的。

段国斌竟然买凶把她杀了,这事儿说轻了是为他女儿除患,说重了就是不把南坤放在眼里,不把两家多年的交情放在眼里。南坤肯定会借这件事大做文章的,说不定连订好的婚约也得泡汤。

展瑜在心里为其不争,这等蠢事估计也只有那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段国斌才干的出来。

南坤面不改色道:“所以作为补偿,今晚收到的那些礼物都是你的。”

展瑜大眼一瞪,继而又一弯,酸溜溜地讽刺道:“四爷出手就是阔绰,不过我这马上就要走了,那么多礼物不可能随身带呀,干脆四爷您帮我折成现吧,随便给个一两亿就成。”

南坤被她一通揶揄嘲讽,也不恼她,只问:“那你想怎样?”

我就了,你道个歉说句谢谢会少个蛋吗?!

展瑜心有不爽,独自生了会闷气,突然想起一事儿:“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去佣兵基地那边?”

没发生今晚这件事之前,她还觉得南坤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奸诈狡猾,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这么认为了,这家伙就是头不折不扣的腹黑狼,还极其闷骚,一肚子坏水咕噜着冒泡,从里到外就没一点好的。‘杀’了她还不够,还非要让她复容后去佣兵基地,却不说原因,也不说让她去干嘛。

展瑜恨恨的想:这里头最好是没圈套,不然下次非把你丫肚子凿个洞不可!

对于南坤,她现在也捋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那晚如果她最后没收住,现在南坤说不定就成独臂侠了,虽然那样的道歉方式略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比口头上的道歉更能让人消气。这几天南坤平日里的行为无不透着纵容和宠溺,展瑜心里看得清清楚楚,却也只能当他是对Aki情深难了——家世背景、人生立场、家人的期望等等,这些事情都不能细想,想多了,心更乱。

窗外夜若泼墨,车子已经快要抵达赤水的大门口。

今晚展瑜要离开赤水回总部述职,顺便复容。南坤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也没回答展瑜的疑问,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了块手表出来,命令道:“手给我。”

“我谢谢您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展瑜把手藏到背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上次南坤送她一块十多万的爱彼,第二天就让她去滇池洗了回冷水澡,这次竟然送块价值三百多万的kanbo,这是想要她的命么?!

“刚才我跟你开玩笑的,今晚的事情,抱歉没提前跟你商量,也谢谢你,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收下吧,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就当我送给整个猎鹰队的,你如果不喜欢,可以给穆队长或者你的其他同事,这表的作用你也知道,我相信它对你们的工作肯定有用。”

南坤的语气非常郑重,每一个停顿都恰到好处,足显其诚意,而且他说的都是实话,这表对展瑜他们的工作非常有帮助,展瑜自然也知道它的好处,上次在云顶,时间太匆忙,只偷到一只,给邢天了,她想,也好,这只可以给老大用。

南坤见她眉宇间神色已有松动,心里略略莞尔,温声道:“来,手给我。”

展瑜从来都不是个爱拿乔的人,心里确实想要,见南坤语气真诚,她便坦然接受了。

南坤亲自帮她把表戴上,展瑜想抽回手,岂料南坤却顺势一把将她扯到怀中,找准她的唇便吻了上去,然后在展瑜回过神想揍人时他已知趣地放开了她,并淡然道:“这是附送品,不收钱的。”

展瑜暴跳如雷:“我谢谢你了!我好稀罕哟!”

22第22章 刻骨妖娆

Aki就这样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被‘枪杀’了。

众人在为美人的香消玉损感到惋惜时想起那晚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听说凶手已经抓到,至于南坤会怎么处置他以及他背后的指使者,那就不是外人能关心得了的事情了。

五天后恢复真容的展瑜以国际上有名的情报掮客千面狐的身份加入赤水。

众人对这位向来行踪诡秘的大美人突然出现在赤水的佣兵基地这件事本身倒并不是很诧异,只是好奇南坤‘请’来这尊大神的真实用意,要知道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变色龙’——只要你给得起钱,她能为你扮演间谍、杀手、盗贼……中的任何一种角色,而且从未失手过。

不知道这次南坤请她来是想让她杀人呢,还是想买她手中的情报,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不过,不管她来赤水是为哪般,这都丝毫不妨碍豺狼们垂涎她的美色。世上漂亮的女人不少,但有本事的漂亮女人并不多,像展瑜这种既有本事又美得让人难以侧目的女人可就称得上凤毛麟角了。

一身暗紫色真丝绣花旗袍衬得她高挑曼妙的身材极为凹凸有致,看得人血脉贲张。

有几个新来的佣兵不知是色令智昏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展瑜懒洋洋地窝在俱乐部大厅角落的沙发椅里闭目养神,又是独自一人,于是满心豪气地端着酒跑过去搭讪。

开始时大家还耐着子装了会绅士,展瑜虽然心觉厌恶,但不想惹事。

所以面上还算和颜悦色,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心里想着这董骁怎么还不来。

聊了一会,人们发现展瑜似乎很好相与,于是越发放肆,有人甚至还挨着她坐下了。

大厅里有和展瑜打过交道的‘老熟人’见千面狐今天竟然这么好脾气,不由暗自纳罕,这女人几时转了?结果大家刚感叹完没多会儿,就见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展瑜突然眸光乍寒。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她忽然狠狠一脚踹到了其中一个小平头的肚子上。

杯盘翻落,砸在地上铿锵作响,碎片四散,那人冷不防挨了展瑜一脚,只觉五脏六腑好像都被踹得移了位,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吞了口血,怒火中烧的他从裤袋抽出骑兵刀还想一洗雪耻。

可是展瑜完全没给他机会,玉臂一挥,腾空而出的短鞭瞬间绞上他的手腕,再稍微一用力,便如愿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乖,别动,再动你的手掌可就没了。”

展瑜一只脚踏在他肩上,将他死死压跪在地,右手握着软鞭微微使着力,脸上一派温和可亲。

她这短鞭是特制的软金鞭,长度只有一米左右,直径不到一厘米,内里藏着尖利的钢刺,做工极为细,蛇头手柄上有机关,平时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左手手腕上,恍惚一看就像是个淡金色的蛇镯子,只有极少人知道千面狐那只从不离身的‘手镯’其实是条能割骨斩的杀人利器。

鲜血顺着壮实的手臂滚落,蜿蜒出一抹亮丽的艳红。

软鞭缓缓镶嵌进皮,越收越紧,尖锐的疼痛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那人冷汗森森地看着展瑜,眼里的愤怒和不甘随着疼痛的加剧慢慢转换成了恐惧和懊悔。

其他人惊魂未定地退出去老远,像是白日见鬼一般满脸惊恐地看着笑吟吟的展瑜。

“你又在欺负小孩子。”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死寂,展瑜没搭话,也没回头,终于大发慈悲地收了鞭。

那人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忙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逃似的离开了。

董骁在她对面飒然落座,笑眯眯地看着她,打趣道:“下大腿又不会少块,反应这么大,为谁守身如玉呢这是?”

“去,少没事儿消遣我。”展瑜将一个木盒子扔给他,“喏,你要的东西。”

“就知道平时没白疼你。”董骁接过盒子看都没看直接就往兜里揣,“谢了。”

“你想拿这些东西干嘛用?”展瑜有些好奇,盒子里是九局兵器部才有的特制刀片和几样强效催眠药物,不盖刘部长的办公戳,管理员死都不会给你——所以这还是她偷来的。

董骁朝她神秘一笑:“以后告诉你。”

“嘁,猜都不是什么好事。”展瑜不屑地撇撇唇,“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圆润的滚了。”

董骁略一扬眉:“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怎么着,要赶着去见情郎?”

展瑜撩起眼角睨他一眼:“你今儿是不是也觉得皮痒啊?要不我帮你挠两下?”

“我可不敢劳烦你。”董骁笑得不怀好意,站起身道,“走了,不妨碍你去会情郎啦。”

他一走,展瑜也没再多呆,起身往南坤的办公室去了。

哪想那么巧,她刚出俱乐部大厅就遇上了正往这边赶的南坤。

知道展瑜的真实身份后南坤已在照片上见过她的真容,然而现在亲眼见到她本人,他还是略略吃了一惊。现在的展瑜已经完全褪去了Aki眼神里的那份温婉纯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嚣张的野,危险而刺激,极具挑战,而且她的美浑然天成,不带丝毫扭捏造作,看久了莫名令人心悸。

“听说你刚没事把人家小朋友抽了一顿。”四目相对,南坤淡静至深沉的眼神里隐隐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宠溺,“这么闲不住,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找点事情做?”

“好呀,不过得把价钱讲清楚了先。”展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澈黑明亮的眸子里仿若流淌着一泓清水,微微起了变化,如溪泉之中飘散的几缕桃花瓣,尽显清雅艳色。

那爽利的声音更是如清泉甘露般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南坤心中涟漪微起,却面色平静道:“价钱随你定,走吧先跟我回主宅换身衣服。”

展瑜开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现在听他这口气不由一惊:“你还来真的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南坤眉梢微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展瑜瞬间敛了神色:“什么事?”

“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再告诉你,走吧。”

展瑜皱了皱眉,心想,自己也就走了五天而已,怎么一回来,个个都神秘兮兮的?

南坤领着人回了主宅,还是那个房间,但是原本里面“Aki”用的东西全都换了,换成了与展瑜现在的身份和格相匹配的物品。

展瑜看着清爽简约的房间,心里有抹异样,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又有点酥——不仅是房间的装饰风格、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牌子,连被套颜色都是她最喜欢的淡蓝色。

这些极为隐私的喜好除了她父亲和穆翰他们没人知道——这厮肯定是去贿赂邢天那大嘴巴了。

展瑜靠在梳妆台前,双手抱:“说吧,你究竟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南坤没吭声,径自去衣帽间挑了套蓝色斜肩晚礼服递给她,说:“等下陪我去趟泷湖湾。”

展瑜双眸微睁:“去段家?”

南坤点点头,说:“老爷子举办的慈善晚会,我去捐钱,你去……帮我偷个东西。”

“靠,就知道你丫肚子里没装好货。”展瑜满是鄙夷地看着他,“我说,段家怎么招你了?好歹以后都是要做亲家的,你怎么老揪着人家不放啊你。”

我还当你真不关心呢,原来是装的呀。

南坤突然间心情大畅,缓缓凑近她,轻笑道:“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关于婚约的事。”

展瑜这才发现刚自己一时嘴快竟然把心中的秘密给泄露了,矢口否认道:“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我就顺嘴那么一说,也能让你联想到别的不相关的事情,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南坤没说话,微微勾着唇角,眸光灼灼地看着她,撑在她身侧的双臂也缓缓收了收。

展瑜脸上有些低烧,推着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慌:“诶诶诶,别挨这么近,我跟你不熟。”

“嘴也亲了,床也上了,还叫不熟?”南坤双手一紧,将她完全圈在怀中,问,“那要不我们现在再彼此深入了解一下?”语毕他便立即将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了。

展瑜的骂声被男人温热的唇堵了回去,心想: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这么不要脸的!

南坤这次吻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是带着点安抚质的浅吻,然后连连在展瑜唇上啄了两口便把人放开了,温声道:“快换衣服,我去书房给你拿会场的监控资料和那边的地形图。”

虽然一湖心水早已被搅乱,但南坤表现得这么自然随意,弄得展瑜也不好再继续发飙拿乔了,索装得若无其事,问道:“我现在这身份跟你一起去段家的慈善晚会,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南坤莞尔:“放心,千面狐的名气还没大到妇孺皆知的程度,今晚都是老爷子的商圈同好。”

23第23章 平地惊雷

窗外夜若泼墨,房间里一声细微的“咔嗒”声突然打破了原本如死一般的寂静。保险箱打开,展瑜拿电筒扫了一圈,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南坤要她偷的东西——一把钥匙。

五分钟后,“去洗手间补完妆”回来的她彬彬有礼地朝为她开门的门童说了声“谢谢”,然后淡定自若地接受着场内男士们或猥琐或玩味或赞赏的目光,径自走到南坤身边坐下了。

南坤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嘴角却孕着一缕略带宠溺的笑。

主席台上段老正在讲话,段琪站在他旁边,眼角余光瞥到正和南坤“眉目传情”的展瑜,心里恨得滴血,脸的笑容却变得越发温和优雅起来了。

从小她就被告知自己将来会是南家未来的女主人,所以言行举止要端庄大方,要洁身自好。

小时候她不懂,但一直按照父母和爷爷的期望在努力着,后来懵懂初开时,有次跟着爷爷去南家做客,文静内向的她被南家一群半大的小孩捉弄得下不来台,南坤的慷慨解围令她不胜感激,也让她明白了春心萌动的真正含义。

别的女人看上南坤可能是因为钱,但她不是,这些年若不是因为真心喜欢,面对南坤的不闻不问,她也不会这般隐忍,没想到到头来南坤竟会这样冷漠无情。

当初他父亲说要帮她除掉Aki时她知道父亲并不是开玩笑的,却出于那难以启齿的嫉妒并没出言阻止,她以为Aki的消失,将会是南坤桃色新闻的终结,却不想死了一个温婉可爱的小宠物,又来了一个艳色逼人的美娇娘。

她恨南坤身边的女人,也恨南坤,更恨自己太傻。

但有时怨恨不甘之余她也会生出许多疑惑,为什么一向严谨自制的南坤现在会突然变得这般风流?是因为不满她纵容南珍她们害Aki吗?还是因为不满上次她爷爷逼迫了他?

可怜段千金满腔委屈无处诉,心里还在恼恨南坤朝秦暮楚,却不知道南坤对她这般无情无义其实另有原因!

晚上十点半,慈善晚会圆满结束,各商贾名流陆续告辞离开,南坤和展瑜也坐车打道回府。

上车后,展瑜将偷到的东西递给南坤,顺嘴问了一句:“这一代的法兰西银行私人保险箱的钥匙不应该有三把么?”

南坤知道她只是想借这个问题问别的事情,深深看了她一眼,说:“这钥匙是我父亲的。”

展瑜略感诧异:“那怎么会在段老手上?”

她相信肯定不会是南坤的父亲自己把钥匙给段国雄的。

南坤没吭声,眉头微微蹙起,眸底仿佛添了一丝几不可寻的恨意,半晌才听他冷声道:“我父亲临死之前把钥匙给了我母亲,他从我母亲手上抢过去的,还杀了她。”

展瑜目瞪口呆,还没说话又听他道:“保险箱里是一份关于海天的20%的股权转让书和信托基金的法律文件,文件被公证过,继承人必须是我父亲或者是他的亲生子女,有效期为十年。所以有效期内,就算他们找到律师拿到钥匙也没用,但是年限一满,股权如果没人继承,文件也就随之失效,到时就得开董事会重新决定。”

下个月月底文件有效期满,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律师也已被段国雄赶尽杀绝。幸好上个星期那老狐狸把钥匙从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取出来了,不然等下个月一过拿到钥匙也是枉然。

展瑜知道海天集团当初是段国雄和南坤他爷爷共同投资成立起来的,也知道南坤现在只拥有海天29%的股份,没有最终话事权,因为董事长段国雄手里握着海天43%的股份。

只是她不知道南坤和段家之间的恩怨牵扯竟然这么复杂。

“当年爷爷在位的时候就已察觉到了段国雄的狼子野心,偏偏我父亲生善良,天生又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爷爷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帮我父亲留后路,谁承想却因此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你父亲也是被他害死的?!”展瑜心想,你老爹不是被你外公害死的么?

南坤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俊眉微蹙,僵硬道:“是他向我外公告的密。”

展瑜知道再挖下去就是人家的家丑了,看南坤脸色那么难看也不好再继续刨问底,只是无不感慨地扔出来一句:“难怪你最近老揪着段家不放。”

估计下个月月底段国雄会被南坤整得更惨。

人家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段国雄不但害死了他父亲,还杀了母亲。这是何等的血海深仇,也亏得他,真够能忍的,忍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能手刃仇人了,她觉得南坤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段国雄死的——死有时候往往是最轻的惩罚,要让他生不得,死不得,逃不得,匿不得时那才叫痛苦。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当年你外公那么明的一个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异常到吗?”

南坤漠然看着她,又沉默了许久,才说:“外公当时被父亲和二舅娘的事情气得犯了心脏病,结果还没出院又听到了我母亲的噩耗。他昏迷了三年多,醒来后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看南坤这神色,想必那段时间也是他最难熬的日子吧。

展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八婆,忙转了话题:“对了,今晚帮你这么大一忙,你怎么感谢我?”

南坤略微怔了怔,平静道:“你说。”

展瑜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人,这回会把球扔回来,一时倒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了’,开玩笑道:“从来没接过这么轻松的活,我也不知道怎么算,你看着办呗。”

南坤静静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一本正经地道:“要不今晚我以身相许?”

“啊呸!真不要脸。”展瑜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叫你心软!该!

南坤看她杏眼圆睁,羞愤交加,心里的悒郁在这瞬间似乎都一扫而空了,语气难得有些轻佻:“上次都没让你体会到的乐趣,是我不对,今晚一定努力满足你,你看成么?”

展瑜以前只觉得邢天耍起流氓来脸皮厚得堪比新华字典,没想到南坤耍起流氓来整个就一吊死鬼不穿衣服——尼玛太不要脸了。对付这等厚脸皮,你接什么话都是自取其辱。

所以她生生忍住了咆哮的欲望,转头看着车窗外茫茫黑夜,不搭腔了。

“不说话,就是默许啰?”

浓烈的纯男气息带着压迫感缓缓逼近,展瑜还是没法再继续装淡定了,回头怒吼道:“你又凑过来干……唔。”

南坤似乎总是很喜欢这样搞偷袭,而且每次的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过这次松开之后他没有再给展瑜逃避的机会,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锁着她,问:“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

展瑜被围堵在车门与他的膛之间,进退不得,不自在道:“你让开。”

南坤不但没让,反而更进了一步:“那晚我不是针对现在的你,所以我也不想为我那晚的行为道歉,但是如果你心里依旧过不去那道坎,可以再捅我两刀,我毫无怨言。这样做也不是因为负罪感作祟,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明白吗?”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喜欢过谁,所以刚开始时也不知道什么感觉才能称之为喜欢称之为爱。

曾经温柔可人的Aki让他动了心,却不足以让他明白男女之间真正的情爱真谛,更不能让他感受到两个平等的灵魂互相交融时那种美妙滋味,直到Aki变成了展瑜后他才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心悸难语的感觉,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

他喜欢展瑜爽朗利落的格,也喜欢展瑜工作时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展瑜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欢。展瑜心里有顾忌,他知道,但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委屈自己的人,不可能等展瑜自己想通。

展瑜被他一番突然而然的表白炸得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接话。

南坤却不想就此放过她,步步紧逼道:“展瑜,我以为像你这种做事那么理,又那么干脆利落的人在感情上也会是敢爱敢恨的。你心里明明就不排斥我,为什么要逃避?”

因为像你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真正需要的应该是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温婉贤良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女人,我做不到为你放弃我的梦想和事业,至少现在做不到。

而且,我的父亲一直希望将来我能嫁给穆翰。

做她们这一行,工作内容连最亲的亲人也不能告诉,而且时常会无故消失很久。

除了他们的同行,很少有人能无条件支持并理解的。

他和穆翰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彼此知知底,也能互相理解并支持对方的工作,何况穆翰从来都是那样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所以如果她和穆翰在一起,即使将来产生不了爱情的火花,也不会出现吵得面红耳赤的那一天,他们会过得平淡而幸福。

展瑜沉默半晌,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我现在在工作。”

“我没有要求你现在跟我结婚或者生小孩,我只是想要你正视自己的感情,接受我的心意而已,这也与你的工作相冲突?”南坤的眼神和语气都非常温柔,却也足够咄咄逼人。

展瑜从来都不知道他想说话时可以这般能言善道,逼得她无路可退:“南坤,我现在……”

南坤知道她想说啥,未等她说完便给她打断了,他说:“展瑜,除了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不太懂怎样去讨好一个人,但我以为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感觉到我的努力的。”

展瑜背脊一僵,抬眸看着他,却瞬间被他眼中那名为温柔的漩涡吸走了心神。

南坤看她这样安静地望着自己,清亮的眸子里写满了信任,不由心里一热,想吻她。

然而如此温情甜蜜的时刻,电话铃声乍然响起,实在让人暴躁。

南坤接起电话,语气不太好:“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他英挺的眉毛立刻就拧在了一起。

展瑜原本还有些尴尬,但看到他这表情,不由心里一紧,问道:“怎么啦?”

南坤挂了电话,面色凝重道:“大舅被杀了。”

展瑜:“什么?!”

24第24章 自取其辱

这个节骨眼儿上,南威竟然被人杀了!

这不仅意味着猎鹰的行动计划被彻底打乱,还意味着有人在背后拆南坤的台!

原本南威雇了黑虎团的山狼,准备在下个星期四南坤去市里参加海关关长的生日宴时彻底拔掉这个眼中钉,哪料自己竟先遭了暗算,还死得那般凄惨——身首分家,首级至今下落不明。

这样一来南坤不仅没法再借机惩治他大舅那一家,甚至还无端惹了一身麻烦。

因为在南昊心里,只有南坤才会那么心狠手辣,也只有南坤才有那个能力只手遮天,现在他看南坤的眼神都跟看杀父仇人似的,要是凶手一直没找到,指不定他会怎么折腾呢。

南坤知他心中所恨,也没空和他计较,将消息封死,暂时秘不发丧,暗地里出动了大量人马追查凶手,但那凶手却像是有如神助,任你掘地三尺,依旧寻不得他半点踪影。

最后迫于无奈他们只得让人雕了个一模一样的蜡像头补了缺,对外宣称南威因病去世。

结果出殡那日,一个木盒子从天而降,事先突然出现在墓里,生生让南家的对外宣称成了个大笑话,因为那盒子里装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失踪多日的南威的头颅。

悲痛欲绝的大夫人看到那头颅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就厥过去了,南珍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南昊,死勾勾地盯着盒子里的头颅,眼里血丝密布,握拳如石,恨得浑身发抖。

相比于南家老少的满腔愤怒,作为密谋伙伴的西蒙,对于南威的死倒表现得非常淡定,不光是表面上,背地里也没见他寝食难安,心神不宁什么的。

展瑜觉得这事儿简直是从里到外都透着诡异:“你们说那凶手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他如果是针对南坤,直接一枪崩了南威岂不是更省事,竟然把人头砍了下来,倒弄得好像跟南威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穆翰沉吟片刻,看向对面的南坤,问:“有没有可能是你二舅搞的鬼?”

上次南威设计栽赃,不仅让南仲凭白背了个残害至亲手足的罪名,还被剥夺了话事权,赶到金门岛上去了,这等奇耻大辱,以南仲那睚眦必报的格,真能忍得下来?

南坤一动不动地坐在办公桌前,微微拧着眉头,似是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那低沉却不带情绪起伏的声音:“他没那能力。”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笃定。

展瑜知道他不是个爱说大话的人,又问:“那段国雄呢?”

南坤的视线看过来,原本水波不兴的眸子里难得多了丝温柔:“段国雄如果要让我下不来台,那晚就不会特意邀我去参加慈善晚会,而且他跟我大舅私下里交情很好,没必要杀他,更没必要那样羞辱他。”

展瑜想想也是,于是心里愈发疑惑了:“现在南威死了,西蒙却反应平平,好像南威的死对他来说本无关紧要,那他之前干嘛又费那么多周章去勾搭南威?”

南威死了,西蒙既没急着去找新的傀儡,也没向南坤提出想增购军火什么的,私下里非常安分,平时见了面,笑容可掬,话里话外都听不出半点端倪,却着实让人纳闷。

穆翰:“会不会南威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合作对象其实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南坤深黑的眸子里一抹寒光稍闪即逝,明显心里有事,但他什么也没说。

恰好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南坤脸上早已恢复平静,淡然道:“进来。”

阿东进门后也没顾得上和穆翰他们打招呼,快步上前道:“四爷,华叔他们来了。”

他口中的华叔是老爷子那一辈的元老级人物,五个人都是老爷子当年极其信任的心腹,至今手中还握着赤水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赤水虽然不比南坤位高权重,但在南家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五人现今年事已高,平时轻易不出面,一出面必然是南家有重大事情发生,要让他们出来主持公道的。

南坤眸光一凛:“怎么回事?”

“凶手抓到了。”阿东也是满脸凝重,顿了一下,继续道,“是鬼手。”

这下连穆翰和展瑜都同时一惊。

因为鬼手是黑虎团的人,也就是说杀南威的凶手是南坤那支禁卫队里面的人。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华叔他们知道,老爷子留给南坤的那支秘密部队里的人,除非南坤亲自下令,否则这世上没有人能有那能力指使他们去杀南家的任何人。

难怪之前他们死活抓不到人,有南坤这么一个天然屏障帮他掩人耳目,抓得到才怪。

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便手,南坤回主宅去了,穆翰和展瑜也各自回岗了。

此时南家主宅的大厅里吵吵囔囔,有人怒火滔天,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悲痛欲死。

南坤一进门,锋利的视线齐齐扫过来,如果能化作实体,他身上已是千疮百孔。

“解释一下吧,四爷!”

南昊将人推上前,满脸鸷地看着南坤,那眼神,真恨不能在南坤脸上剜出两个洞来。

南坤看都没看他一眼,跟几位长辈打了个招呼,沉声问那人:“我大舅是你杀的?”

那个叫鬼手的人,手脚被束,跪在地上,低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听到南坤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眸中噙着浓浓的歉意:“四爷,对不起。”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是在跟南坤道歉,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他是在默认。

啧,这屎盆子可真够大的。

南坤凌厉的双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没说话。

南昊却炸了:“南坤,你他妈少在这里演戏了!谁都知道禁卫队里面的人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如果不是你下的令,他敢杀我父亲?!这混蛋都承认了,你他妈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他这边骂完,大夫人和南珍哭得更大声了,而且边哭边指桑骂槐。

那尖利的声音刺得人阵阵肝颤。

华叔几位元老看那母女俩哭得伤心欲绝,这时也忍不住开口了:“阿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坤没吭声,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平静到麻木,却无端端让人不寒而栗。

南昊以为这回‘铁证如山’,南坤也哑口无言了,心里气焰愈发高涨,恨不得能冲上去撕了他,正想开口再骂时,却见南坤满是鄙夷地扯了扯唇角,那笑容又冷又讽刺。

他说:“我的人怎么可能在事情败露之后还能让你们抓到。”他们会在被抓之前自我了断。

五位元老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回过味来,眼中多出一丝了然。

禁卫队里的人一生都只绝对效忠并听命于南家的掌权人,如果南坤下了密令要他们杀自己的大舅,他们就算死也不可能让别人抓到南坤的任何把柄的,怎么还会傻到亲自来跟南坤道歉!

南昊见状愤怒难抑,还想说话。

南坤却没给他机会,语气倏然转冷:“这人不是鬼手,鬼手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愣。

南昊满心不甘,恶狠狠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鬼手?!”

“这人的外貌和身材都跟鬼手毫无差别,如果是假的,请几个专家来鉴别一下吧。”

这次华叔站出来当了回‘调和剂’。

南坤不着痕迹地瞥了‘鬼手’一眼,对方微垂着眼帘,神色无波,眼睛里隐藏着一片死海。

他皱了皱眉,冷然道:“何必那么麻烦,佣兵基地那边不是刚买了两台最新型的测谎仪回来吗?听周部长说,效果非常好,把主机链接到信息多普纪录仪上还能将人脑中的记忆模拟成像。正好我也想看看我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命令让他来杀大舅的!”

原本‘鬼手’听到华叔的话时眼中都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淡定模样。

结果南坤一开口他脸上的神情就有些绷不住了,现在听南坤提到信息多普记录仪,他心中猛地一跳,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咬破了事先藏在嘴里的药丸。

阿东他们都还没来及阻止,就见他突然倒在地上,口鼻冒血,抽搐不止。

这情况真是令众人始料未及,尤其是南昊,眼睛瞪得都快脱眶了,满脸错愕。

南坤看着他,目光是那种涑涑的冷:“这人你从哪里找来的?”

“我……”

“抬出去,救活他,要救不活,明天你就给我滚出南家!”

语毕不等众人再发话,他便赫然起身,拂袖离开了,晾了一干人等在大厅里自生自灭。

大夫人简直都快哭得肝肠寸断了,那尖利的嚎声一路攻城掠地,直冲九霄。

南昊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脸都气青了,急匆匆跟着人去了医院。

几位元老被他请来主持公道,却没讨到好,最后也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向来好脾气的南坤下午在客厅里发了一通火,回书房后就一直没出来过,晚上佣人也没人敢去叫他下来用膳,展瑜从阿东那里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晚上忙完之后也过来了。

南坤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听到敲门声,也没抬头:“进来。”

展瑜端着餐盘进来,见他在那儿奋笔疾书,打趣道:“这么废寝忘食,莫不是真要变天了?”

南坤本以为是张伯,没想到却是展瑜,他抬起头,也不说话,就那样眸光柔和地看着她。

“张伯说你最近老失眠,给你炖了砂锅人参**,来点?”

南坤把人拉过来,按坐在自己腿上,叼着她的耳垂低声道:“你让我吃一次比我吃什么养生药膳都管用。”

“这么龌龊的灵魂,不要一个足够强壮的体魄怎么撑得起它,所以还是先吃饭吧四爷。”展瑜单手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来去的爪子,又腾出手把勺子递给他,“吃完我有事和你商量。”

“你说。”

南坤也并非铁了心要这会儿做,所以逗了两下也就停了,拿着汤勺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汤。

展瑜说:“下午的事儿我听阿东说了,你不觉得整件事有点太诡异了吗?你大舅死得蹊跷就算了,我们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那凶手,最后偏偏给南昊找到了。而且以前他一直都不知道你和黑虎团的关系,这才几天的时间他怎么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南坤把勺子一扔,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你是想说有人在背后帮他吧?”

展瑜略奇:“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南坤没答话,侧头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似是若有所思,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展瑜满腹疑窦,想问他在想什么,还没开口,电话响了。

南坤笑了笑,说:“来了。”

25-28

25第25章 与虎谋皮

南坤从小就知道南家人的血缘基本上和亲情不沾边,因为大多数时候它代表的都是权力和背叛。

所以他从来不敢,也不肯对南家的任何人投入太多感情。

然而每次面对亲人的背叛时他内心深处还是会觉得心寒。

就像此时他看到正面色坦然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南睿时心里的感觉,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无奈——他从来都知道他们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也非常清楚他就算给了全部也换不到真正的亲情和永世太平,因为在南家,只有死人才会坚定不移地恪守承诺。

南睿是牛津大学政治经济系硕士出身,专门研究军备控制与裁军,辅修一门海关国际法律条约与公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是赤水未来军师的不二人选,而南坤以前也确实是那样打算的。

现在看来即使是赤水二当家的位置南睿似乎也并不是很稀罕。

房间里水晶灯光华明媚,周围寂静如水。

南坤拿着一叠资料大致浏览了一遍,再抬头时,淡淡地评价道:“不错,挺详细的。”

南睿说:“本来还有一叠关于段琪的,不过我觉得你肯定没兴趣,所以也就没带过来。”

“说说吧,你要什么?”南坤脸上的表情看似慵懒得有些漫不经心,语气却隐隐透着凉意。

南睿言简意赅道:“你手里关于赤水所有的股份。”

南坤没吭声,沉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南睿拥有一张集他二舅夫妇在外貌上所有优点的漂亮脸蛋,不管是弧线流畅的眼睛,还是那挺拔俊俏的鼻梁,亦或是如刀裁出的薄唇,单独拆开来看,你会觉得它们都致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但组合在一起之后却会给人一种极为冷漠刻薄的感觉。

一如他的为人。

南睿迎上南坤的目光,心中毫无惧意,眼中亦是神色淡定。

两人无声对峙半晌,南坤突然勾了勾唇角,打趣道:“你倒是不怕被噎着。”

“这个就不劳表哥费心了。”南睿面不改色道,“而且我也没多要,海天的股份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放心我没兴趣。正好你也可以腾出时间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对付段国雄不是吗?”

当初楚文昭虽然是入赘到南家来的,但老爷子想着先给楚家留个后,所以也并没要求南坤出生后要跟着南家姓,后来楚文昭和南仲的大老婆出了那档子事儿,老爷子就把南坤的姓给改了,但是南家除了他,其他人可从来没把南坤当做是南家人过。

所以南睿这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我拿回我们南家的东西,天经地义。

南坤半眯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锋锐如刀的视线,却依旧给人一种极为沉冷厉的感觉。

他说:“你以为拿着这几张打印纸来就能威胁到我了?那我告诉你,你的资料其实还没找齐,海天那20%的股权转让合同已经在我手上了,而且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把材料寄给纪检委了。”

所以现在南睿就算拿着南坤暗地里收购海天的散股、搜集段国雄贿赂官员的资料给段国雄看也是于事无补,段国雄在这盘棋里早就是颗弃子了,现在提醒他也没用。

南睿瞳孔微微一缩,似是略感诧异,但只是一瞬间他便敛了眸底的异样,神色如常道:“知道你没那么好糊弄,所以我还为你准备了这个,估计也不齐全,不过我觉得足够了。”

U盘打开,里面是关于猎鹰队的穆翰、邢天、凤翔,还有展瑜的身份资料。

南坤心里皱了皱眉,面上却分毫未露,他想,南睿拿展瑜她们的身份资料来威胁他,说明他已经知道了猎鹰队和他正在密谋算计西蒙,也说明西蒙现在还不知道展瑜他们的真实身份。

“怎么样,与你所知道的出入不大吧?”南睿委婉地威胁道,“今天G市的马三爷打来电话说青木在他手上,西蒙去G市了,所以现在还不知道。”

南坤单刀直入道:“你答应了西蒙什么条件?”

“跟大舅答应他的一样。”比现在多三倍的军火。

南坤没说话,眉毛一抬,犀利的目光扫过去,漆黑无边的眼眸里杀意顿现。

南威冷不丁被他刺了一眼,心里猛然一抖,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脸色一沉:“放心,我不会像大舅那般目光短浅,只要你爽快点,把股份让出来,西蒙就什么都不会知道,我还会帮猎鹰套出他们想知道的一切信息。到时不管你们要抓库逻加马,还是要让以列色的**同盟军来劫货,都与我无关,我只要钱。”

“你凭什么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你的条件?”南坤的声音冷得孩人,“杀人对我来说并不难,就算西蒙知道了实情,他现在也不会立刻跟我翻脸的,大不了到时我再重新和他谈一次条件便是。”

他这话的意思是,惹急了,他就杀了南睿,然后背叛猎鹰选择与西蒙合作。

南睿知道南坤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毕竟那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爱情和道义有些时候在金钱和权力面前本不堪一击,但他面上依旧表现得有成竹:“你不会选择和政府为敌的。”

南坤没说话,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心虚,又好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南睿心有郁色,催促道:“考虑好了吗?”

南坤撩起眼角轻轻看了他一眼,拿起笔刷刷几下就在他带来的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

相当干脆利落。

南睿没料到他竟然这么爽快,看着协议书上那龙飞凤舞的名字一下子愣住了。

南坤冷眼睇他:“怎么?怕有诈?”

南睿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

目的达到,南睿收起合同起身离开,步子迈得又大又快,似乎非常不愿在南坤的地盘上多呆。

展瑜从书房的隔间里开门出来,感慨道:“我真没想到会是他。”

南睿平时看起来虽然难以亲近了点,不过从来不多事,感觉非常安分守己,怎么就……

真是应了那句话么,咬人的狗不叫。

南坤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在她颈窝嗅了嗅,半晌不温不火地丢出来一句:“不是他。”

展瑜眼睛一瞪:“诶?”

南坤边吃豆腐边补充道:“他也只是个跑腿的。从段家的黑色历史到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再到我和以色列同盟军的交易,所有的这一切,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能心策划出大舅那场谋杀,没有强大的人际关系网、足够的时间和人力资源,是办不到的,他现在没那能力。”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由不得人不信。

展瑜有些瞠目结舌:“你是说他背后还有个大BOSS在暗中指挥?!谁?”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等确定了再告诉你。”南坤小口小口地亲着她的颈项,低声诱惑道:“夜还这么长,一直纠结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多无聊啊,要不咱们找点别的事情做?”

“我跟你说正事呢,靠,别咬我。”展瑜心里疑云重重,没心思想别的。

“南睿看起来不像是个贪图名利的人,他这么做估计另有隐情吧,难道是为了帮他爸报仇?”

“也许吧。”温香软玉在怀,又难得有空,南坤现在也没心思想别的,眸光灼灼地看着展瑜,厚颜无耻道:“为了你,我把江山都拱手送人了,你也不表示表示么?”

“啊呸,少拿我当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丫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唔!”

南坤叼着她的唇细细吮了一圈,松开后捧着她的脸,温言道:“别想了,我会处理好的。”

他醇厚而温和的声音像是曲调优雅的圆舞曲,那般悦耳动听。

展瑜没说话,抬眸看着他,莫名觉得心安。

四目相对,南坤眼里溺满了探不到底的深情,他问:“信我吗?”

展瑜有些失神,半晌郑重地点了点头。

南坤眸子一弯,抱着人起了身,笑得蔫儿坏:“那让我吃饱了先。”

吃饱了我才有力气收拾那群不自量力的蛋玩意儿。

展瑜:“…………”

26第26章 情深意笃

夜阑人静,房间里光华橙晕,朦胧的光线洒在南坤紧绷如石的后背上,为那古铜色的肌理更添一抹感,南坤细细地亲吻着展瑜的唇,漆黑无边的瞳孔中跳跃着的一簇干净的火苗,温暖而纯粹。

体内翻涌的浪潮沿着脊椎一路直上,冲刷着展瑜的理智,她已经停止了思考。

这一次没有伪装,也不带任何强迫质,完全是出自两人内心的渴望,那么美好。

“可以了吗?”南坤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灼热的气息烫得人阵阵心悸。

展瑜似乎已被他完全挑起了情绪,眼神略带迷离,她没说话,静静地凝视着男人壮的身躯有些失神,那紧实的腹肌令她痴迷不已,忍不住伸手去了,触感之下是僵硬的灼烫。

“嘶……”南坤被她得肌一跳,俯身去吻她的脸,然后辗转到耳边,悄声调笑道,“亲爱的等会儿再,我这会儿太兴奋了,你一上来我就忍不住想。”

展瑜:“…………”

修长的手指停止了开拓,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滚烫的贲张。南坤一手与她十指紧扣,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臀上,轻轻把人往自己怀里摁,一路都是绵绵密密的吻,霸道的索取中带着厚重的温柔。

“呜——”

仍然有些痛,不过比第一次的感觉好多了,适应之后恍惚中貌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展瑜难耐地收了收腿,微垂着眉睫,灯光之下她清隽秀丽的面容细致如玉,秀挺的鼻梁微微翕张着,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温顺,南坤看得心里阵阵发热,忙俯身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情(欲)快感这东西,食髓知味,尤其是恋人之间爱到深处时,欲望一开闸,注定会来得凶猛泛滥,南坤开始时还一直忍着慢慢来,结果展瑜越来越顺从,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完全进去后,他的忍耐也已达到极限,猛地搂紧了展瑜,开始了狂热的进食之旅。

情到浓处,色上眉梢。

展瑜的嘴唇被吻得通红,漆黑的眸子里笼着一层薄雾,迷离而纯澈。她颤抖着伸手抱紧了南坤,在温情的亲吻中努力的为南坤打开着自己的身体,给予男人足够的信任和依赖。

“喜欢么?”南坤低头看着她,目光软得完全没力道,眼波流转间,笑意由里到外层层散开,衬得那双晶亮的黑瞳愈加惑人心神,那醇厚的声音里也满满都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

展瑜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当两个人的灵魂和身体完全契合时,能变得这般美好。

她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鼓励似的主动凑上去亲了亲南坤的唇角。

南坤说得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做事扭捏的人,在感情上也应该是要敢爱敢恨的,如果说之前的犹豫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爱得不够深,那么此刻她这温顺的姿态已足以说明一切。

“四爷,动一动。”她庆幸自己能被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喜欢着疼爱着。

南坤身体狠狠一震,展瑜的顺从和主动令他心里瞬间激荡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心里仿佛有头猛兽在嘶吼着,叫嚣着想要把展瑜生吞活剥下去。那霸道又煽情的吻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爱意和力气,激烈的顶弄和碾压间,他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了。

展瑜默默承受着,几次想要回应他,却被那不断汹涌的快感冲击得有些疲于招架。

心口溢满幸福与温情,她紧紧抱着男人,舒服得几乎快要死去。那灭顶的舒爽将她抛向了云端,裹挟着她,摇撼着她,恍惚中只听到南坤在耳边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那低哑而煽情的声音仿佛透着一股能安人心神的魔力,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绽开了一抹满足又甜蜜的笑意,黑如点漆似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汪碧潭深渊,能吸人魂魄。

屋内的空气越来越烫,半晌不知南坤戳中了哪里,展瑜头皮一麻失控地尖叫出声,越发绷紧了身体。南坤被她撩得忍无可忍,架着她的双腿,近乎暴烈地抽顶起来。

“呜,轻点……”强烈的快感排山倒海地涌来,展瑜脸上犹如火烧,她颤抖着身子抱紧男人的后背,难堪地埋头在他颈窝,满满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在这一刻几乎将她溺毙。

两人挥汗如雨,温情甜蜜地纠缠到半夜。

做到后面南坤流氓模式全开,哄着展瑜在浴室里又吃了一次,展瑜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好的力,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南坤还在给她洗澡,她就趴在浴缸边睡着了。

恍惚中,她好像听到南坤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只感觉男人滚烫的气息像把软软的毛刷似的刷着她的耳廓,她笑着缩了缩脖子,表情安详而满足。

第二天一早她的生物钟依旧如往常一样到点便非常准时地将她从沉睡中吵醒了,极度的困倦令她有些睁不开眼睛,睡眼惺忪的她伸手到处了,迷迷糊糊中如愿地到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对方似有感应,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然后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无声安抚。

展瑜安了心,唇角无意识的微微翘了翘,埋首在男人口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再醒来时已临近傍晚。

腰椎以下都跟被灌了醋似的,展瑜还没睁眼,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南坤凑过来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问:“饿了没?”

展瑜摇摇头,掀开眼帘,见南坤衣冠整洁,眼神清亮,显然不是才刚睡醒。

“来,给组织汇报一下你最近的工作安排吧。”

展瑜顺势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调皮地捻着南坤的耳垂捏来捏去,心情甚好。

南坤长臂搂着她的腰,心甘情愿地充当人垫,油腔滑调道:“全力配合组织的一切行动指挥是我当前唯一重要的工作,请问组织目前有什么工作要我做的?”

展瑜伸手抱西瓜似的抱着他的头,笑眯眯地道:“嘴巴真甜,赏香吻一个。”

说着她便在南坤唇上亲了一口,问:“昨天那凶手救过来没?”

南坤说:“除非华佗再世。”

“死无对证,南睿这下该放心了。”

展瑜想起昨天那份合同,又问:“你真把赤水让给他啦?”

“对呀。”南坤温热的大掌钻在她的睡衣里来去,“要钓大鱼,自然得放长线。”

“万一放得太长收不回来了怎么办?”展瑜被他得痒痒,扭着身子想躲。

南坤轻轻抽了口凉气,忙把她按住,有成竹道:“赤水这块肥不是谁都能消化得了的,今天开董事会都能吵起来,佣兵基地那边更不会买南睿的账,我就是想看看他究竟要折腾出个什么花样来。有大好的舒坦日子,他不过,偏偏要来死人堆里翻金找银,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展瑜也纳闷儿得很,随口问道:“你二舅夫妇现在还在金门岛上?”

听南坤说南睿非常孝顺,会不会有人拿了南仲夫妇的命在威胁南睿呢?

南坤猜到了她的心思,说:“今天南睿把他们接回来了,没事。”

他当初把南仲夫妇弄到岛上去也是不想让他大舅那一家又设计陷害他们,南仲虽然贪婪,但还没对他起过坏心,何况那会南睿又在帮他,他也不好太给他二舅难堪,可是人家不领情,他也没办法。

展瑜绞着他的头发,感叹道:“你们有钱人就是给闲的,整天没事就跟那儿瞎折腾。”

南坤笑了笑,没吭声,左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往下压了压,然后撅着嘴蜻蜓点水似的小口小口地嘬着展瑜的唇,含含糊糊地道:“青木回来了,你平时避着她点,那家伙敏感得很。”

展瑜眸子晶晶亮,问:“那南睿今晚会如约和西蒙商量他们交货的具体细节么?”

“当然。”南坤说,“他现在还有求于我,暂时不敢耍花样的。”

展瑜神一振:“那我等下去趟老大他们那边。”

南坤微一眯眼:“行呀,不过要先把我喂饱了才能去。”语毕他便搂着展瑜飞快翻了个身。

视线瞬间颠倒,展瑜受不了的大叫:“靠,你个无底洞!”

作者有话要说:呃……让他俩先腻歪两章。

27第27章 危如猎豹

晚上八点,展瑜趁着月黑风高,偷偷去了一趟猎鹰的临时基地,邢天一看到她老毛病就犯了:“看来南坤牌营养效果很不错嘛,展瑜同志,你最近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哟。”

展瑜脸上一烧,愤然回击道:“有些人的脑子就像垃圾桶,倒了垃圾又装垃圾!”

邢天:“呀,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满脑子都是装的你”

展瑜:“…………”

“瑜儿你今儿怎么亲自过来了,又有新情况?”自从那晚之后穆翰每次见到展瑜时心情都有些复杂,但他脸上从来都没表现出来过任何异样,无论何时,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润随和。

“没,我就过来看看,你们这边有什么进展没?”她其实是专门过来找穆翰的。

“邢天查到南睿以前在欧洲读书时曾是科诺家族的御用法律顾问,据说科诺的前任老大跟南坤他外公在中东的军火市场上有过很深的过节,南睿竟然去还为科诺家族效力,你不觉得奇怪么?”

科诺家族是北欧最出名的黑帮,同时也和南家一样是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军火世家。

它的现任掌门人据说是个病秧子,上位后从来没在世人面前露过脸,非常神秘的一个人,外界有人传他已经死了,也有人传他的病是装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人知晓真实情况。

展瑜说:“你怀疑这次南家的内讧事件跟科诺家族的人有关联?”

穆翰点点头:“就如南坤所说,南睿心策划的这一切,如果背后没有强大的人际关系网和人力资做后盾,他不可能进得这么顺利,科诺家族恰好就有这个实力提供他计划中所需要的一切资源。不过,目前除了知道南睿和科诺家族有关系这一点,其它的都查不到,所以我也只是怀疑。明天再跟南坤商量一下吧,看黑虎团的人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展瑜“嗯”了一声,心里有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穆翰欲言又止。

邢天似乎知道她有话要单独和穆翰说,难得识趣了一回:“肚子好饿,老大我出去弄点东西吃,你们要么?”

展瑜和穆翰同时摇了摇头。

邢天走了,剩下他俩面面相觑,四周是那种尴尬的寂静。

穆翰笑了笑,率先问道:“是不是想跟我说你和南坤的事?”

展瑜点点头,心虚道:“老大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听起来像是在指她不该公私不分,利用工作时间谈恋爱,但实际上她只是在为以后要让穆翰的父母失望这件事而道歉。因为从小穆翰的父母就把她当穆家的媳妇在疼爱。

小时候她不懂,只觉得穆翰和自己本来就是一家人,是不是媳妇都无所谓。后来稍微懂男女感情之事了,她已经屁颠颠地跟着穆翰进了猎鹰队,新鲜刺激的工作让她获得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而且这份工作几乎占去了她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平时她也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当两家的老人们委婉地表示想要她和穆翰在一起时,他俩也没明确地反对过,只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在没遇到南坤之前,她也以为将来她肯定会顺着两家老人的意愿同穆翰结婚生子,然后平淡而温馨的过完这一生——毕竟她和穆翰的工作质就决定了他们不太可能在同行之外找到一个能完全理解并无条件支持他们的工作的伴侣,而她和穆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那么的般配。

可是现在有了南坤,她变得“贪心”了,不想将就。

穆翰当然明白她在为什么事道歉,问:“你俩来真的?”

展瑜点头。

穆翰神色莫变地静静凝视她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道:“真好,终于把你这拖油瓶甩掉了,以后出去泡MM也不用心怀忐忑啦。”

展瑜:“…………”

穆翰看她眉睫轻颦,慢慢敛了眼中的笑意,严肃道:“听着瑜儿,你我以前不是男女朋友,也从来都没向彼此承诺过什么。老人的愿望再美好也不能以牺牲子女的幸福为前提,他们明白的。你和南坤要怎样,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工作,都不用向我汇报,懂?”

展瑜抬眸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此刻说什么都会显得太过矫情——她知道穆翰对她,除了友情和亲情之外心里其实也存了其他情愫的,现在这样说不过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罢了。

穆翰看她不说话,又问:“还有其他事吗?”

展瑜说:“西蒙和青木回来了。”

穆翰:“我知道。”

展瑜道:“那我走了。”

说着她便转身欲走。

好脾气的穆翰这回也愤怒了:“展瑜同志你这会不会太重色轻友了点啊,热恋也不是你这么个恋法吧,整天黏在一起就不觉得腻得慌么?”

展瑜简直欲哭无泪,忙扑过去抱某人大腿:“老大我错了,我不该舍你而投南坤的,你这么温柔体贴,这么通情达理,这么善解人意。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世界上再没人比你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了,你就是我前世的真命天子,今生的良人至爱有木有。”

穆翰满头黑线:“呔!你还是走吧。”

月上中天时,展瑜回到南坤的住处,没想到西蒙和青木竟然会在。

青木失踪一趟回来眉宇间似乎又添了几分乖戾,展瑜回去见她在,下意识地就想偷偷转身离开,可那小疯魔眼睛贼厉,老远就看见她了,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她猛地从西蒙怀里窜起,一阵风似的,眨眼就朝展瑜扑了过来,嘴里还激动地喊着:“Aki!”

那强悍的冲击力掼得展瑜退了两步,身体被她铁钳般的手臂死死箍着,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靠!不是吧这样都能认出来?!

展瑜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表现得很镇定,镇定中又带着该有的错愕:“这什么情况?!”

其他人也被青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南坤不着痕迹地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她别慌。

西蒙反应过来后,难得沉了回脸,呵斥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她不是Aki!松开!”

青木这才听话地松了手,退开两步,挡在展瑜面前,乌黑清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眼底的神色像是好奇,又像是怀疑,还带了点隐隐的愤怒,说不清道不明。

展瑜眸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绕过她想离开。

她现在的身份是脾气冷傲易怒的千面狐,不能见着谁都一脸微笑。

哪知青木今儿发起疯来就没完没了了,展瑜刚错开身青木身体一震,又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展瑜烦不胜烦,猛然反手一握,在青木出手的前半秒扣住了她细嫩的颈项。

要害被制,嗜血的鸷之色从青木那双冷硬的灰黑色瞳孔中喷薄而出,杀意四起。

眼看两人就要亮家伙真干|上了,西蒙快步走过来,狠狠一脚踹在青木的腰眼上,又准又恨,完全没留余地。小疯魔登时被他一脚踹出去两米远,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厚重的闷响。

“Lisa真是抱歉,这家伙今儿吸了点东西,神智不怎么清醒,得罪了。”

展瑜闻言略微挑眉看了青木一眼,四目相对,视线交掠的瞬间,青木眼中赫然又腾起了一股冷厉嗜血的杀气,锋利的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龙影。”

靠!这哪是神志不清,明明就是心如明镜呐!

“龙影”是展瑜的另一个她非常不愿意提起的身份,极少有人知道,青木怎么会认出她的?!

“青木,别挑战我的耐!”西蒙的声音冷得跟冰碴似的,他不知道龙影具体所指何人何物何事,但刚刚展瑜听到那两个字时,眼中所闪过的杀意让他明白,不能让青木再呆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坑里还有哪些妹纸在,好忐忑。

晚一点还有一章。

28第28章 欲罢不能

“呜……轻点……”欲望之巅,展瑜软软地挂在南坤身上,随着他狂野的动作而起伏着,快感沿着四肢百脉肆意奔窜,情难自禁时冲口而出的尖叫吟喘令她觉得既幸福又难堪。

“不舒服?”

南坤的膛剧烈起伏着,晶莹的水珠沿着线一路滚落,蜿蜒出一抹感的痕迹。他伸手为展瑜拨开散乱在额前的湿发,轻轻抚着她的脸,深黑的眼眸中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迷恋。

展瑜似有所感,掀开眼帘静静地看着他。

水珠裹着细汗,沿着南坤英气勃发的脸庞滑落,点点滴滴都散发着一股子撩人心神的野。

她攀上南坤的颈脖,收了收缠在他腰间的腿,轻喘道:“回床上去好不好?”

比起氤氲雾绕的浴室,她还是更喜欢柔软舒适的大床。

南坤被她绞得呼吸一滞,肌紧绷到极致,坚硬如铁,半晌才见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就着两人现在的姿势抱着展瑜出了浴室,重力作用□体随着行走的动作不断下坠,不断深入。

展瑜在那股熟悉的晕眩感中紧紧勾着他的颈脖。

身体一沾床,南坤顺势压下,缓缓抚着展瑜的后背,感觉那清癯凛冽的身线下蕴藏的灼烫沿着他的指尖钻进了他的身体,正在肆无忌惮的冲击着他内心最柔软的点。

心房胀满爱意,他有些不克自持,凑上去反反复复地吻着展瑜的唇,近乎蛮横。

湿润的柔软包裹下的力量不断地深入,展瑜微微弓起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男人猛烈的进攻,身体里激荡出一种近乎耻辱的快感,她的表情有些扭曲,喉咙间发出一声近似崩溃的呜咽声。

结果南坤看她似是痛苦难耐,动作一僵,冷漠深沉的眼眸里难得添了丝紧张:“弄疼了?”

随即忙俯身捧着展瑜的脸,满心歉意地去吻她轻轻颦起的眉心。

展瑜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整个灵魂都在冲击中变得摇摇欲坠,濒死一样,痛苦中泛滥着诡异的快感,铺天盖地,奔涌而来将她卷上浪潮的顶端,令她欲罢不能。

她抬手挡在眼前,难堪的呜咽道:“别停。”

南坤浓黑的眉毛猛然一抖,瞬间明白过来,展瑜这难耐的表情背后的真实含义。

那隐忍羞涩的哀求像一剂烈chun药,刺激着他的灵魂和感官,让他很不得能将展瑜整个嚼碎了一口吞下去。片刻的停顿之后他握着展瑜的脚腕,陡然加大了力道。

烈焰火海,万丈高温。

难耐的欢愉滋味,让展瑜全身软得快要化成一滩水。

南坤绵密又煽情地亲吻着她灼热的肌肤,嘴里一遍一遍地唤着她。

暧昧的光线,淋漓的汗水,剧烈的喘息,切切种种,都凝结成焚身的爱欲。

欲望冲顶,他用尽力气箍紧了展瑜,在快感的余韵中亲昵地蹭着展瑜滚热的脸颊。

展瑜今天临近傍晚才醒,这会儿经历一翻酣畅淋漓的|事之后,她也毫无睡意,就是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南坤抱她去洗完澡回来,又扯了干净的毛巾来给她擦头发。

展瑜安安静静地趴在男人口,幸福感溢满心房,莫名多出一丝感慨,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等痴迷的程度,理智明明一直在告诉她不可太过沉溺,但她还是在不知觉间就上了瘾。

爱情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她想。

“在想什么?”南坤似乎察觉到了她在出神,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累了?”

展瑜伸手揽着他的脖子,顺势翻身跨坐在他肚子上,略微拧眉道:“我在想青木怎么会知道我是龙影,我记得我那次出任务的时候压就没见过她。”

今天青木突然那样叫出她的名字,就算西蒙不知道龙影是谁,当时没当回事,但要是青木清醒之后又跟他提起这事儿,难保他不会去查啊。

一年前,在意大利的那次任务是她唯一一次失败经历,她不想被任何人再翻出来。

南坤知道她们有规矩,有些话再亲密的人也不能说。

所以他也没多问其他的,只道:“那次出任务时你也完全没易容?”

展瑜说:“易了,但是被人发现了。”

“看来那次的经历不怎么让人愉快。”

南坤宠爱地抚着她的脸颊,温言道:“能告诉我那个让你任务失败的人,现在还活着吗?”

展瑜摇摇头,表情隐隐有些痛苦:“我不知道,我真心希望他已经死了,但今天青木的反应又让我觉得他可能还活着。”那人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污点,也是她曾经的噩梦,她实在不想提起。

南坤定定地凝视着她,神色有些复杂,这个世上能让展瑜也感到害怕的人不多,他是谁?

“这样看来,如果要查他,青木还是个线索。”

“算了吧,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展瑜似乎很不愿回忆起那段经历,“至于青木我会让她乖乖闭嘴的。”下个星期就要交货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来挡她,她遇佛杀佛!

南坤没说话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处暗藏着一抹杀意。

展瑜仿佛看穿了他心思,不自在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坤不依不饶:“那是哪样?”

“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好吗?”展瑜软软地道,“那人就是个变态,提到他都让我觉得倒胃口,我现在心情很好,不想提他。”

她都这样说了,南坤怎么可能再逼她,他没再说话,只是揽着展瑜腰身的手臂又收了收。

展瑜看他眉宇间依旧带着冷色,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亲昵的姿态里竟然带了点讨好的味道:“今天老大跟我说南睿可能和科诺家族的人暗地里做了什么交易,你知道这事儿吗?”

南坤点点头:“我让山狼他们去查了。”

“嗯。”展瑜埋在他颈窝蹭了蹭,独属于南坤的男气息让她觉得心安。

南坤的手揽着她细瘦的腰身,半晌突然听他淡淡地道:“下个星期我跟你们一起去。”

“诶?”展瑜听明白了的,这一声只是觉得诧异。

南坤没重复也没解释,略微低头在她头发上吻了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十点了,还有人咩?短小君来了,明天继续。

话说我觉得腻歪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要开始干活了呢~~~~~~

29-31

29第29章 幕后鬼畜

时间飞逝,晃眼便快到交货时间,猎鹰的剿恐行动也已迫在眉睫。

据穆翰他们截获到的信息显示,西蒙他们这次的恐怖活动地点分别设在巴基斯坦的奎达、老挝的万象,缅甸的密支那,中国的克拉玛依。

原本西蒙是打算26号交货之后将军火分两批运送出境,一批由赤水的武装人员护送他的心腹文森等人从云南南伞至缅甸果敢,另一批从广西友谊关到越南弄荛的军火由他亲自带队押送出境。

关于这次在Z国的恐怖活动地点,起先穆翰他们很是纳闷为什么西蒙要先把货全部运送出境后再从塔吉克斯坦的拉木田运去新疆,而不是直接从国内运送过去。

后来海外情报人员查出了弄荛和果敢等地都有库罗加马组织在亚洲分部的据点。

穆翰这才反应过来,中国的关口相对于缅甸等国要卡得严得多,而且最近老挝和缅甸的政府军与少数民族又在闹内讧,西蒙把货弄去弄荛和果敢,这样既有强大的后援力量,又可以借助当地的暴动事件作掩护。

虽然要多花点时间,但比直接从国内走要保险得多。

众所周知,友谊关不仅是中越互通的景区,还是中国与越南的边境贸易市点,离弄荛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那里人流来往虽然复杂,但戒严尺度却很宽松,买了票就可以进互市点。

而南伞到果敢也是中缅边境贸易的老口岸通道了,边境明风淳朴,一片祥和,出入非常方便。

如果让西蒙安全抵达弄荛和果敢的基地,抓捕行动势必会变得更为困难。

所以穆翰他们打算在友谊关和南伞动手,猎鹰的后援部队昨日也已抵达这两个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上面还派了地面伏击人员先在弄荛和果敢境内潜伏,准备到时和当地政府联手搜剿西蒙在国外的党羽。

一切就绪,只等瓮中捉鳖,结果西蒙今天却突然说他想提前提一批货走!

而且他要提货的数量,不多不少刚好是黑水目前所完成并已装箱的数量。

谁也不知道西蒙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计划。

展瑜他们把他最近所有的通话信息及上网记录都来回分析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任何端倪。

最奇怪的是,库罗加马自西蒙来赤水后就再也没跟他通过话。

穆翰和南坤他们逼着南睿试探了好几次也没能从西蒙嘴里撬出半点关于库罗加马的行踪。

合同里没有规定西蒙不可以提前走货,而且他也说了会先把钱全部付清。

南睿作为他的‘密谋合伙人’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只是替穆翰他们委婉地试探了一下他临时改变计划的缘由,西蒙对他似乎也没隐瞒,说是收到消息,他被Z国某部门的人盯上了。

至于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西蒙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计划突变,猎鹰查探出了库罗加马组织在弄绕和果敢有据点,却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和人员数量、火力还有更多更准确的情报,如果现在就采取抓捕行动势必会打草惊蛇。

到时就算成功把西蒙抓到了,也没法将他国外的其他党羽一网打尽。

穆翰向上面汇报了具体情况后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伪装成赤水的武装运送人员,兵分两路随西蒙他们一起,等西蒙联系了越缅基地的同僚和库罗加马,查出对方的具体方位后再动手抓人。

实在不行也只能等他过边境时再行动。

夜黑如狱,浓密的黑色蔓延了整个苍穹,冷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萧杀。

猎鹰行动小组的邢天和凤翔伪装成赤水的护送人员随同西蒙等人行至广西境内,穆翰单独驾车一路跟踪,准备等西蒙最后下达命令暴露弄荛和果敢的同党时就动手活捉他。

展瑜和董骁他们则负责追踪文森等人。

K市市郊某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悍马h6正飞速驰骋着往G214国道驶去。

车里面有文森和西蒙带来的那三位武器专家,还有一名他的保镖为他们充当司机。

一辆外形很普通的载重集装货车紧随其后,里面全是赤水最新改良过的轨道枪。

这款枪采用了无壳弹的特殊结构以及态火药推进等高技术,可以说是赤水所有武器种类中最理想的单兵战斗武器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们真正落到那些作恶多端的恐怖分子手中。

凌晨一点过,文森的车已经过了头道水。

战葛驾着一辆防弹越野远远驶在他们后面,董骁坐在后排组装枪支和火箭筒。

展瑜戴着耳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敲电脑,清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眉宇间尽是沉着冷静,丝毫没了平时同邢天拌嘴扯淡时的调侃和漫不经心。

董骁说:“快下高速了,西蒙真沉得住气,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西蒙面上一直表现得很信任南睿,但心里却并不完全信任他。

不然南睿套他话的时候他也就不会对南睿有所保留,更不会提前提货走。

所以他肯定不会让赤水的护送人员去他们的据点的,只是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换人。

展瑜盯着电脑屏幕的监控方位图,推测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在口岸附近换人。”

董骁:“怎么说?”

展瑜:“现在凌晨一点多,离南伞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到那边大概在凌晨五点左右,守卫还没交班,又最是困乏的时候,防守相对薄弱,如果等过了边界,距离他们的据点路程太短,而且随时都有可能遇上早上那批巡逻部队,不方便。在境内换就更不太可能,太危险了。”

董骁点点头,还想说个什么来着,却听耳麦里传来了南坤的声音:“展瑜。”

南坤上次说要跟他们一起行动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今晚他也一起来了,而且就在文森他们前面两里远。他们的无线通讯是十公里内一对N的那种,一个人说话其余的人都听得到,南坤那醇厚磁软的嗓音犹如一道闷实的鼓响,回荡在耳内,传递着他对展瑜没有说出口的思念和关心。

展瑜眼中毫无情绪波动,平静道:“你说。”

南坤道:“刚阿东打来电话跟我说,山狼他们查到青木失踪那阵子去过台北。”

远光集团的总部就在台北,也就是说真正的Aki的老家以及她的亲人也在台北。

难怪展瑜他们寻遍了也找不到人,原来她本不在大陆。

展瑜眉毛一跳:“青木去台北干什么?!找Aki?!”

青木失踪那会儿她还没“死”,也就是说那会儿“Aki”还在赤水,青木却跑去台北找人,难道她那会儿就已经发现她是冒牌货了?而且西蒙不是说Aki的真实身份只有他和他助理才知道吗?青木又怎么会知道的?

幸好当初她们没急着把真正的Aki送回去。

南坤说:“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Aki的真实身份的,但我猜那会儿她应该是怀疑你了,不然后来回赤水知道‘Aki被枪杀了’,她不会那么大反应,还差点去杀段国斌。”

展瑜说:“有道理。”

结果她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南坤道:“但是,她当初没找到人,后来又去了拉木田,而且在那边秘密会见了一个叫Jason的人,山狼说Jason就是库罗加马。”

众人呼吸一滞。

原来西蒙不是没和库罗加马联系,是他们没发现而已。

原来西蒙让青木去G市办事只是个幌子!

展瑜凝眉道:“能查到她们谈了些什么吗?”

南坤说:“这个没办法,但我觉得西蒙这次临时改变计划肯定是库罗加马下了令。”

展瑜:“难怪我们查了他所有的通话信息和上网记录都没发现端倪,肯定是青木跟他说的。”

南坤不置可否:“我就是想提醒你们,西蒙这次提前走货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注意点。”

展瑜:“嗯。”

正事谈完,两人也没多腻歪,直接便掐了线,然后展瑜又把这事给穆翰汇报了一遍。

车子下了高速,直奔南伞而去,战葛和董骁他们个个都面色冷峻,毫无困意。

凌晨四点,西蒙终于联系他的同僚了,果然不出展瑜所料,他们准备在过边境时换人。

展瑜在键盘上运指如飞,很快便将对方追踪定位。

夜色清冷,道路两旁偶有路灯的光亮也不能驱散无边的黑暗。

车子一路南下,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能抵达南伞了,后援队也已就位,蓄势待发。

谁料就在展瑜她们经过孟堆的一个十路口时左右两边竟突然驶出了两辆武装越野,速度之快,势若疯虎,生生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战葛反应快,他们现在肯定已经被压成人干了。

战事一触即发,车子几乎是飞掠而行,战葛很快便在枪林弹雨中甩开敌人好几米远。

剧烈的震动加上强烈的干扰信号,展瑜三人暂时被迫和其他小组失去了联系。

“瑜儿掩护我!”

董骁手持冲锋枪朝着后面那两辆“肇事车”一阵扫,夜视镜下的黑眸里满是冷厉。

展瑜从腰间出一把银色手枪,抬手就是几个点,然后又出手雷朝后面的车扔了过去。

此起彼伏的枪声在夜空中回荡,就在这分秒间隙,因为后面的不速之客,展瑜他们和文森的车已经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幸而南坤他们还在前面,倒不用太担心西蒙会临时改变路线。

战葛单手驾车,另一只手驾着冲锋枪,脚下使着力,车子几近脱离地面。

有了和战葛和展瑜的掩护,董骁终于稍微得了空,拿起火箭筒,瞄准,然后毫不客气地请后面的其中一辆车吃了枚火箭弹。

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刹那间,焰火冲天,在黑暗中如火树银花般美丽炫目。

解决了一辆,另一辆依旧如疯狗一般‘咬’着展瑜他们的车穷追不舍。

勇气虽然可嘉,不过无谋也是枉然,人家要上赶着送死,董骁他们自然是要成全的。

几分钟后,那辆车在疾速滑行中蓦然翻下了路基。

展瑜他们这边虽然打了胜仗,不过也受了不同程度的擦伤,而且还被打爆了一个轮胎。

董骁也没管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麻利地换了弹夹,道:“我过去看看。”

随即便端着枪,下了车。

战葛也下车去检查轮胎了。

展瑜一个人留在车里忙着检修通讯器。

过了一会,董骁那边传来几声枪响,展瑜喊了两声不见人应。

战葛说:“我过去瞅瞅。”

两分钟后,通讯恢复。

展瑜戴上耳机想联系他们,然而接通后她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一个她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宝贝儿,好久不见,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那磁厚的嗓音像蛇一样慢悠悠钻进耳朵,如魔音贯耳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展瑜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这大boss是谁?【读者:尼玛这还用猜么?!!!

满地打滚求花花~~~

30第30章 禽兽压床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幕大地都被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之中,四野一片静谧。

战葛换胎换了一半就离开了,车子开不走。

展瑜几乎是在那人话音落下的瞬间就端着枪下车朝董骁他们那边去了。

百米远的距离,她走得异常的小心,在朦胧的路灯光线中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响动和异常,然而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向来伸手敏捷的董骁和战葛竟然齐齐失踪了,消失得悄无声息,且让人匪夷所思。

展瑜没开口喊人,悄悄按下手表上的紧急联络按钮,步子落在地上毫无声响。

滴滴声在五米开外的树林里乍然响起,红光微亮。

展瑜就犹豫了那么小半秒的时间,一颗麻醉弹头便倏地从她背后飞窜而来。

危险突至,展瑜眸光乍寒,矫捷一闪身,堪堪躲过敌人的偷袭,正想举枪扫,结果还未扣动扳机,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她所有的感官都在强效麻醉药的作用下失去了知觉。

身体快要摔在地上的前一秒落进了一个熟悉得让她毛骨悚然的怀抱里。

“小家伙,又被我抓到了哟。”Jason磁软的声音响彻在耳际,展瑜心中怒火翻涌,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可是这会儿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

再醒来时,展瑜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屋里漆黑一片,腰上有条非常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却并不属于南坤,展瑜只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奈何身体跟中了化骨绵掌一般无力。

“唔……宝贝儿醒了?”Jason感觉到了展瑜的挣扎,伸手按了电灯开关。

柔和的光线驱散了原本的黑暗,并不刺眼,但让展瑜感到难堪。

因为只盖了半截的薄被单下,她寸着未缕。

“王八蛋!有种你就杀了我!”滔天的怒火烧得展瑜太阳直突突,但身体被Jason打了药,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原本狠至极的目光因为少了力道,生生变成了男女之间调情专用的娇嗔。

“杀你?我怎么舍得。”

Jason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发热,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轻轻抚着展瑜光滑的面颊,眼神里隐隐有抹炙热的火光:“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迷人,可惜原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竟然让南坤占了先机……”

展瑜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闭嘴!”

Jason充耳未闻,温柔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怒气:“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展瑜太清楚这人的格了,不想自取其辱,闭嘴不言,只拿冰冷的眼睛瞪着他。

一年前西欧恐怖分子头目路斯·科齐企图用核电磁在中朝边界策划一起特大规模的国际恐怖活动,当时为了查出电磁的发位置及密码,穆翰化身国际著名恐怖分子兼核电磁研究专家屠奎,潜伏进欧洲最大的恐怖组织“埃塔”的大本营,而化身为“龙影”的展瑜当时是他的助理。

那时眼前这个男人叫乔恩·特,是路斯·科齐的二当家,也是国际上有名的核电磁研究专家和生物病毒专家——听说他二十九岁那年因为一起生物病毒泄露事件害死了几十条人命被判了终身监-禁。后来诈死在监狱里,出去后便加入了路斯·科齐的恐怖组织。

那次穆翰他们虽然成功查出了电磁的发位置及密码,但是原本他们打算活捉的路斯·科齐最后却被乔恩·特杀了,他逃走时还抓走了展瑜。

要不是穆翰他们赶得及时,展瑜早不知道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没想这回竟然又落到了这变态的手上。

此刻展瑜心里除了愤怒,其实更多的还是震惊:“你就是库罗加马?!”

联系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以及南坤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毫无悬念。

只是不知道现在穆翰和南坤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而且这人是怎么知道她们的计划的?

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眯眯地道:“其实我真正的名字叫杰森·科诺。”

科诺!!!

难道他就是科诺家族那位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脸的掌门人?!

此话一出,展瑜脑中瞬间炸开了锅:“原来是你在背后帮南睿!”

之前她们查到了南睿和科诺家族的人有勾结,却死活查不到那人究竟是谁。

难怪他会这么清楚他们的计划!

该死的南睿!背信弃义,竟然敢和政府为敌,真是活腻了么!

Jason云淡风轻道:“南坤当初要不是拿了我父亲的人头去邀功,你以为老爷子会把赤水交给他?不帮南睿,我那杀父之仇又该怎么报?”

南家和科诺家族当初在中东的军火市场一直摩擦不断,老科诺一直想找机会除掉南坤的外公,却没想到最后被南坤取了向上人头。科诺的信任继承人上位后也没采取任何报复行动,大伙儿还以为科诺家族的新任掌门真的是个软脚虾呢,没想到这回给南坤挖了这么大一坑。

展瑜闻言心头又是一跳,原本一乱麻的思路在也在这瞬间变得无比清明起来。

之前她以为这男人帮南睿对付南坤,只是因为南睿曾经为科诺家族效过力,他做个顺水人情,好让南睿帮他引猎鹰上钩,却没想到这场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这样看来,当初他们一开始收到的海外情报多半也是这男人故意放出来的诱饵吧。

原来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圈套!

呵,好一个一箭双雕,为了报仇,这人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展瑜恨得五脏六腑都疼了,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别让我逮着机会,否则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Jason不怒反笑:“你这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跑了。”

男人天热爱征服,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似乎越能让他们欲罢不能,展瑜之于Jason便是这样。

当初从一见到她,Jason便被她美丽的外表所吸引,后来相处久了,她那杀伐果断且爱憎分明的格也让他为之着迷,只是他没想到展瑜不是野玫瑰而是毒罂粟。

然而明知展瑜是禁果,他却还是摆脱不了那份极致的诱惑。

这次除了报仇之外,其实也是因为他心中对展瑜的执念太深,求不得又放不下,不然他也不会花那么多力,还不惜掷下千金撒这么一个大网。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网竟然还是没网住他想要的所有东西,比如说展瑜的身和心。

原本让西蒙送Aki给南坤不过是想离间南坤和他二舅以及段家而已,却没想到Aki会被掉包——他以为展瑜应该会以杀手或者穆翰助理的身份一起潜伏进赤水的。

这次要不是青木发现及时,估计今天又是另一番局面吧。

然而尽管目前的局势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只要一想到展瑜和南坤已经上过床了,Jason心里就恨得想杀人。

他说:“我最恨别人碰我的东西了,南坤不仅碰了你,还杀了我父亲,你说这么大一仇,我该怎么报呢?把他砍瓜切断?还是剥皮抽筋?又或者……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疼爱你的?”

展瑜身体微微一震,中怒火万丈,如果此刻她能稍微有点力气非扑上去咬死这混蛋不可!

可是没有如果,她此刻除了能睁大眼睛瞪人,连偏头都觉得吃力。

Jason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展瑜那满是仇恨的目光,还在那儿不疾不徐地添油加火:“哦,忘了告诉你,你那俩同事不太听话,我让人给他们打点肌松剂,只要你乖一点,他们就会很安全。”

展瑜真恨不得能把他挫骨扬灰,一字一顿道:“你怎么不去死!”

Jason弯着眸子温然一笑:“放心,我死的时候一定不会抛下你的。”

他是四国混血,本身长得非常好看,剑眉朗目,薄唇如裁,可是眸底深处那份毒之色却无论用多么灿烂的笑容都遮掩不住。

展瑜是真心不喜欢他,所以他原本凛冽分明的英俊脸庞在她眼中也只觉面目可憎。

男人的唇欺上来,落在展瑜的脸颊和耳廓,展瑜暴怒:“你他妈别碰我!”

一年前也是这样,满心愤怒,却动弹不得,男人唇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像被蚂蝗爬过一样让她觉得恶心,她不喜欢这个格乖戾偏激的男人,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

所以不管这个男人嘴上说着有多爱她,吻得有多煽情,对她来说都只是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

一年前要不是穆翰赶得及时,她也许早就已经死了,没想今天又会落到他手上,她不怕死,但是他怕南坤会伤心,也怕猎鹰的其他成员出事,现在她除了知道战葛和董骁没事之外,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穆翰他们怎么样了?抓到西蒙了没?南坤又在哪里?

这一刻,向来勇敢坚强的展瑜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惶遽。

“不让我碰,你还想给谁碰,南坤?”

Jason抬头看着她,深棕色的眸子里满是让人心惊的暴烈的占有欲,他说:“那可能你要失望了,青木之前打电话跟我说南坤被她扎了两针,现在就算你想要,估计他也提不起枪来。”

展瑜闻言不由呼吸一滞,脑中阵阵晕眩,惨白的嘴唇蠕动了半晌,却发不出来声音。

Jason用粝的拇指抚着她冰凉的唇,哑声道:“所以还是让我来满足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明明有那么多人订阅,为毛木有人留言捏?我日更需要动力啊,霸王们敢不敢来冒个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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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大开杀戒

许是和南坤有过肌肤之亲后展瑜的灵魂和身体已经认定了南坤,Jason这次的侵犯比一年前更加让她难以忍受,哪怕她是曾经接受过专门的心理素质训练的优秀特工,此刻的她也做不到理,做不到忍辱负重。

带着细茧的大掌蛇行般在她冰凉的肌肤上游弋摩挲,拼命的挣扎却如蜻蜓撼柱。

展瑜只觉得那手掌如烙铁般灼人,“烫”得她的灵魂都在尖叫咆哮。

挣不脱现状的绝望和愤怒让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son of the bitch!”

Jason恍若未闻,捏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滚烫的唇从她的颈脖一路碾吮到前。

粒被纳进男人湿热的口腔的瞬间展瑜身体蓦然一震,冲口而出的是一声伴着痛苦的尖叫,无边的屈辱感就像那锋利的冰锥子,直直地戳|进了她的太阳,直让她抓狂。

片刻之后男人除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分开她的双腿,健壮的身体挤在她腿间。

坚硬的灼烫缓缓抵上入口,展瑜头皮一炸,瞳孔剧烈收缩,滔天的怒火瞬间烧红了她的双目,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猛然一提膝狠狠撞在男人侧腰的软肋上。

摧金裂石般的力道和迅猛的速度,让沉浸在欲望中的Jason冷不丁被展瑜撞了个正着,一头栽到在床,痛得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而展瑜也就振作了这么一下,还没等她再扑上去揍人,身体就不听使唤了。

就像在危急时刻,母亲能徒手接住从十楼掉下来的女儿,事后却是以双手骨折为代价。

最低限的生存总是最能激发人的潜能,展瑜刚那瞬间的爆发是危险对潜意识的强烈刺激下产生的本能行为,刚刚的她,身体就似炸开的手雷,威力惊人,可是炸完之后便是灰飞烟灭。

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殆尽,她颓然倒在床上。

这下全身简直软得犹如一滩烂泥,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甚至还在微微抽搐。

Jason缓过劲来,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发一语,眉宇间全是冷色。

半晌才见他深深吸了口气,生生将中的怒气压下,俯身在她耳边沉声道:“你乖乖的,今晚就只会有一次,不然我会非常乐意用行动让你知道这一年来我究竟有多么想念你。”

重吻落下,滑腻的舌,长驱直入,蛮横地扫荡着每一个罅隙。

展瑜指尖一阵煞白,却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猛地阖上了眼睛。

忍耐,就当被狗咬,她只能在心里这样不停地麻痹自己。

Jason感受到了她的无声抵触,煽情的吮吻变成了惩罚质的吮咬。

唇上骤然传来阵阵刺痛,展瑜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痛苦的嘤咛。

Jason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宽厚的大掌抚至她大腿腿准备再次提枪上阵。

然而床头上的多功能通讯器却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欲|火正旺的男人看都没看直接就挂断了,可是对方立马又锲而不舍地再次拨了过来。

Jason这才抬头看了眼通讯屏幕,接起来后语气冷得跟冻过似的:“什么事?!”

“BOSS,南先生来访,说有要事与您商量。”明知道这个时候可能会搅了老板的好事,可怜的盖瑞特助还是硬着头皮跑来讨嫌了,没办法事关重大,所有的事都不是他能擅自作主的。

Jason却着脸道:“让他等着!”

展瑜这块鲜他馋太久了,久到他都快要忘了滋味,现在好不容易弄到了手,只有立马吃进肚子里才能解他心中饥渴。

盖瑞见他不为所动,赶忙又补了一句:“青木也回来了,而且受了重伤。”

果然,此话一出,Jason眼中的欲望立刻被另一种烦躁所代替了:“怎么回事?”

盖瑞说:“南坤死了。”

Jason眉毛一抖,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展瑜。

他开的扩音器,盖瑞的声音一丝不漏地钻进了展瑜的耳朵里,原本双目紧闭的她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而且睁得奇大,里面噙着薄薄的水雾,水雾下是那种抽去了所有痛苦的空洞。

Jason还想好好折磨南坤一番呢,听闻此言不由沉了脸:“确定吗?”

盖瑞解释说:“车子在半路翻到山崖下,炸了,只有青木一个人逃了回来。”

Jason不甘心道:“再让人去山崖下仔细找找。”

盖瑞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沉吟片刻,又小心翼翼地道:“西蒙被抓了。”

杀敌哪有不损刀的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西蒙的牺牲早就在Jason的预计范围内,对此他并未感到很吃惊或是很痛心,不咸不淡地道:“知道了,好好招呼南先生,我这就下去。”

挂了电话,Jason低头看着展瑜,语气磁软,却透着幽幽的冷:“听见了吧,姓南的死了,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你听话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依着你,但如果再想些我认为的歪门邪道,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展瑜脑子里一片空白,Jason威胁的话语一个字都没进到她耳朵里,Jason给她穿衣服,她也由着他摆弄,眼里一点波澜也无。

Jason走了,她跟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半晌不曾动弹。

后来有人进来给她打营养针,她也不看她们,直到有个女佣给她掖被子时掌心下的迷你针头刺进了她的皮肤后,她才微微睁了睁眼,却还是没去看那人。

Jason在楼下和南睿谈事情,当初两人谈好了条件,Jason助南睿上位,南睿帮他引南坤和猎鹰上钩,至于卖给以色列的那批军火自然也归南睿,可是现在西蒙被抓了,他负责的那批军火也被扣了,以色列**那帮人当初虽然是和南坤签的合同,但那时南坤代表的是整个南家,现在南坤死了,人家自然得找他这个现任当家负责。

将近2亿美元的军火,不是小数目,要让南睿独自掏腰包,他肯定不会干的,但Jason又岂愿当那冤大头,不温不火地跟他打了半天太极,就是只字不提那批军火的事。

南睿迫于无奈,只得开门见山道:“Jason,西蒙已经被他们押送回总部了。”

Jason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劳你费心了,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他救不救西蒙南睿不关心,他关心的另有其事:“那批军火怎么办?”

上面的人因为这事儿最近几天缠得他脱不开身,虽然他手上有证据证明是南坤勾结恐怖份子倒卖军火,但猎鹰的人知道实情,哪那么容易放过他,要不是南坤已经死了他现在麻烦更多。Jason当初答应了会把猎鹰和南坤都处理干净的,现在不仅让穆翰他们逃了,还把他的货也给扣了,这人竟然想袖手旁观。

Jason说:“做任何事都有风险,不可能稳赚不赔,就当破财免灾吧,赤水现在你当家,以后赚钱的机会一大把,再说我的军师现在不也生死未卜么?”

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南睿心中有气,没好气道:“您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Jason撩起眼角斜觑他一眼,温和的笑容下藏着一抹冷意:“黑虎团的人现在承认你了?”

他这话翻译过来其实是:钱再多,没命花也是白搭,有功夫多考虑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吧。

南睿这次能上位名义上虽然是南坤主动让贤,但大伙儿心里都清楚真相肯定没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董事会和元老们看在他是南家血脉的份儿上开始时吵了几句,后来倒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但是黑虎团的人不一样啊,他们既是老爷子留给南家未来掌门人的护身符,也是南家未来掌门人的监督者,南坤当初被老爷子丢到黑虎团锤炼过几年,不仅和他们有感情,而且接位子接得名正言顺,南睿是使了手段上的位,在他们那里是通不过的,他们才不管你南睿是不是南家的直系血脉,惹了他的主子,杀!

赤水那帮佣兵都是看钱办事,有几个能为了南睿跟黑虎团的人搏命的?

要不是他背后还有个殿堂级的恐怖分子,有个科诺家族,黑虎团估计早动手了。

南睿一下被他拿了七寸,脸上一沉,正想说话却听楼上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Jason反应奇快,立马就猜到了肯定是展瑜出事了,腾地一下赫然起身,丢下南睿便上楼去了。

盖瑞带着一帮警卫也突然冲了进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往楼上窜。

Jason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原本瘫软在床的展瑜不知哪来的力气,拿着灯座砸烂了窗户,从二楼跳下去了。

这别墅的楼层不算高,但也不低,何况下面是鹅卵石地面,要是倒着栽下去,不说脑浆迸裂,起码也得摔出个脑震荡什么的,好在展瑜并不是真的想寻死,但纵使如此她也伤得不轻,又是骨折又是轻微脑震荡,心理高烧也降不下去,浑身都是玻璃渣子扎出来的细碎伤口。

Jason看着昏迷不醒的她,眼中冷得像千年沉潭,转过身就下令把之前那拨医护人员全杀了,盖瑞得了令还没转身又听他道:“把那两人给我扔锅里煮熟了,掏了心端过来,给她补补心!”

他说的那两人自然是指董骁和战葛。

只是他不知道董骁和战葛在他下命令那会儿就已经“越狱”了。

盖瑞带着人过去的时候,“监狱”的监控坏了,门坏了,连最外面的高压电地毯都没电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又逃去了哪里。

Jason气的差点爆了前列腺,还没收怒呢,坏消息接踵而至,原本科诺家族卖给南非政府的一批军火在索马里沉海了,整整两公斤的C4炸药,把整艘洲际货轮炸了个灰飞烟灭。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黑虎团的人干的。

科诺家族出动了大量人马,把黑虎团的基地都炸了,却连人一毛都没找到。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黑虎团本就是死士出身,现在什么顾忌都没有了,那简直就是恶魔出世,Jason以前用在南家和别人身上的那些手段,黑虎团的兄弟们轮着在科诺家族身上来了一遍,折腾得那帮老家伙叫苦不迭,越洋电话打了无数个,跟催命似的催着Jason回去救驾。

展瑜昏迷了两天多,再醒来时烧已经退了,就是脚疼得钻心。

肌松剂一类的药物副作用太大,Jason也没想弄死她,却给她手腕上锁了个不可拆卸的追踪器,而且里面有遥控炸弹,出了指定范围就会自爆,就这样他都还不放心,还有24小时的全天候守卫。

一周后展瑜终于在他的“心照料”下恢复得能坐飞机了。

于是当晚Jason便带着她乘专机回他的大本营了。

不是科诺家,而是他在意大利的研究基地——埃塔。

诸事堆山,加之展瑜腿伤未愈,Jason回来后倒也没再迫过展瑜,就是每天晚上依旧搂着人不撒手,展瑜自跳了一次楼之后就非常安分了,不吵不闹,连Jason亲她,她也不闪不躲。起初Jason还以为她又在耍什么新花样,后来持续了一段时间展瑜还是那么安静,他才稍微放松了警惕。

只是黑虎团那帮人最近越来越猖狂,捣了他在亚洲的好几个据点。

昨天又把科诺家族的一位元老杀了。

Jason恨科诺家族那帮尸位素餐的老头子恨得要死,心里其实巴不得黑虎团能把他们杀个干净,但是面子上又不能做得太过,为了安抚那帮堂叔堂伯他今天亲自回了一趟慕尼黑。

结果他就走了半天时间,基地就出事了。

傍晚时分,留守阵地的文森接到盖瑞的电话,让他带着人去机场接Jason曾经的生物病毒研究合作伙伴埃文·塔斯,并让他要他仔细确认清楚人。

哪想到了机场文森没等到埃文·塔斯,却等来了一群魔煞。

夜色清冷,黢黑的夜色笼罩大地。

一场激烈的生死角逐在首都机场的地下停车场展开短短几分钟便已临近尾声。

浓烈杀机满溢空气,黑色悍马砰然爆炸,几个身材魁梧的黑人也在枪林弹雨中陆续倒下乐,文森略显慌张地躲进一辆奥迪背后,还在负隅顽抗,追着他的那些人看也不看,抬手举枪就打。

密集的子弹擦着空气,飞速朝文森追赶而来,打在车子和石柱上,石粒四溅。

力量如此悬殊的短兵相接,文森不敢浪费子弹,正犹豫是否撤退之际,一个身穿着丛林迷彩的男人却如鬼魅般赫然出现在他背后那辆车的车顶上,刹那间,图穷匕见。

那风驰电掣的速度让文森本没有时间做出防御或是反击。

鲨鱼刀的刀刃几乎全部没进了他的颈窝,腿弯也传来了剧痛。

文森再也无力反抗,双眼一黑栽到在地,看着南坤如同一个地狱里走出来的噬血修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猛地一抬脚狠狠踩上他的颈项,用毫无温度的声音问:“人在哪里?”

文森没吭声,脑袋缺氧,窒息一般的憋闷感令他满脸通红,双目暴突。

南坤略一松脚,让他吸口空气,然后以更大的力道重新踩了下去:“人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嗷抱歉昨天没更,今天四千五补上,嘤嘤嘤原谅我吧,虽然晚了点,还是祝筒子们粽子节快乐。挨个么么,欢迎催更。

32-34

32第32章 小别甚欢

晚上十点半,天幕之下,万籁俱寂。

原本一直窝在窗台上闭目养神的展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静静地掀开了眼帘,转头直勾勾盯着门口的方向,那双看似水波不兴的黧黑清眸里隐隐藏着一抹紧张和兴奋。

下一秒,紧闭的房门似有感应般砰然而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展瑜眼中闪过诧异,看着正朝自己举步而来的男人,轻轻喊了一声:“南坤……”

尽管她面上表现得很淡定,但是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却泄露她心中的情绪。

来者不是她预计中的那个人,却是她最想见的人。

那天听到南坤的死讯时她虽然不相信,但心里其实也没多少把握,这几天面上虽然装得很平静,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着急,直到此刻真的看到人了她才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南坤步子迈得特别大,眨眼便来到了展瑜面前。

然后在展瑜刚挣扎着站起身时便一把将人薅进了怀里,那响如擂鼓般的心跳隔着布料敲击着展瑜,让她有种自己的心也在和南坤的心跳同步搏动的错觉。

“先离开再说。”南坤在她头顶亲了亲,随即将展瑜打横一抱,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有了黑虎团的护驾,一路上几乎是通行无阻。

上车后展瑜用南坤的通讯器给穆翰打电话报了平安,顺便通知他们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那天那群医护人员刚一进门,展瑜的余光瞟到其中一个被催眠了的女佣身上时,她就知道董骁和战葛已经想到办法脱逃了,后来女佣那针兴奋剂证实了她的猜测。

跳楼既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洁,也是为了帮董骁他们拖延时间,更是为了深入敌营。

——董骁他们逃出去后其实本没走远,而是一直潜伏在暗处等Jason回大本营。

今天听Jason说要去慕尼黑时,展瑜就猜到了猎鹰的其他同事肯定会在今晚采取行动,却没想到南坤比董骁他们还先一步到。不用想都知道他这阵子该是有多着急。

这一刻展瑜心里除了欣慰,其余满满都是感动,她何其幸运能遇上这么个如此在乎她的男人。

南坤把展瑜抱到自己大腿上,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肩,问:“要黑虎团去帮忙不?”

展瑜摇了摇头:“老大他们已经布置好了。”今晚就端了Jason的老窝。

黑虎团最近挑了那么多事儿,已经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如果这会儿再跳出来帮猎鹰抓捕Jason的党羽,身份会变得非常尴尬不说,还会置猎鹰于非议。

南坤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也不打算多强求。

想起Jason,展瑜心里叹了口气,问道:“你已经派人去慕尼黑了吧?”

南坤明白她的意思,语气一下子变得冷起来:“他必须死!”

可是上面要求活捉他啊。

虽然董骁和战葛现在也在慕尼黑,但是黑虎团的那帮兄弟的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万一抢在董骁他们前面把Jason杀了,那她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也就毫无意义了。

展瑜心里也很为难,搂着南坤的颈脖,温声道:“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如果可以,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想杀了他,可是上头还拿他有用,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不然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别让我之前受的苦白受好吗?”

南坤眉头蹙了起来,没吭声,呼吸略重,像在压抑着什么。

展瑜见状忙凑上去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唇,低声道:“他没有得逞。”

久违的温软触感加上展瑜刚那句解释令南坤瞳孔猛地一缩,心头情绪翻涌,他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眼中闪过厉色,最终却还是在展瑜的糖衣弹的轰炸中选择了妥协。

成,反正等某人上了军事法庭之后还有机会,不急。

两人相拥热吻,身体贴得像缥胶一样紧,南坤圈在展瑜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霸道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唇分开时他们喘着气将额头抵在一起,南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展瑜,却对前面副驾驶的阿东说道:“打个电话给山狼。”让他们撤。

阿东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然后便立马给山狼他们挂了个电话过去。

展瑜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才意识到自己刚一时情急,竟然当着阿东他们的面和南坤来了回现场直播,还说了那啥,顿时脸上一烧,猛地一头扎进南坤颈窝不吭声了。

南坤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在这一刻缓缓绽开了笑。

回到酒店,几乎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的他饱饱地吃了一顿。

展瑜在边上看着,心里无限感慨,问道:“你是不是用Aki行踪和青木做了交易?”

那天听盖瑞说南坤死了,她心底深处之所以不相信,就是觉得南坤其实可以从青木身上找突破口,因为青木的弱点太明显了,Aki是她的死,南坤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南坤点了点头,说:“本来叫了她给你报平安的。”

可是Jason那家伙疑心太重,回去后就把青木关起来了,南坤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展瑜的消息,给他气得哟,第二天就把科诺家族那批货给炸了。

展瑜心里无限酸楚,着南坤的脸打趣道:“我就知道四爷你不是做灰的料。”

南坤唇角一勾,捉着她的手放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面不改色地耍起了流氓:“可是最近为了找你,我干的全是灰的活,所以展瑜同志你今晚都不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奖励我一下么?”

展瑜满头黑线,嘲道:“四爷,欲求不满是种病,得治啊!”

南坤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狡黠道:“那你现在就来给我‘治病’吧。”

展瑜:靠!

夜色妖娆,寂静如水。

展瑜面红耳赤地坐在酒店浴室的大浴缸里,跟入定了似的。

南坤戴着搓澡手套正非常认真的在给她搓澡,而且仔细得令人发指。

“亲爱的,转过去。”

虽然前两次完事后也是南坤帮她洗的澡,可是那时南坤真的只是在洗澡。

今晚某人却完全是在借洗澡之名吃豆腐,他吃豆腐也就算了,还边吃边评价。

展瑜腿伤未好犟不过他,由着摆弄了一会,被他撩得双颊爆红,怄道:“剩下的我自己来。”

“亲爱的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没被我过,嗯?”

说话间,南坤索取了搓澡手套,滚烫的大掌轻轻擦过展瑜前那两点,一路向下摩挲到了展瑜腿间,逗得展瑜瞬间绷紧了身体,难堪地夹紧了双腿:“流氓!”

南坤的手却固执地又往深处钻了钻,厚实的掌心抚着那方柔软轻搓慢揉。

展瑜简直忍无可忍,捉住那邪恶的爪子,羞愤道:“别弄了!”

南坤凑过来叼住她耳尖,坏笑道:“想要了?”

展瑜浑身都在抖,咬牙骂了一句,却彻底妥协了。

五分钟后,宽大的卧室里,灯光暧昧,窗幔低垂,终于奸计得逞的某人将展瑜压在身下,叼着她前圆润的粒,伸出舌尖不轻不重地逗弄着,另一只手也在力道适中地揉捏着。

展瑜长睫微垂,脸上红得都快滴血了。

身体里涌出阵阵熟悉的快感,她难地扭了扭身子,想以此掩饰内心的紧张和羞涩。

南坤却一把将她按住,然后将爱吻一路蔓延至她肚脐,略作停留之后,又逐渐往下探了去。

展瑜猜到了他的意图,猛一吸气,伸手捋着他柔顺的短发,想要阻止。

南坤吻了吻她平坦而紧绷的小腹,哑声道:“亲爱的,别抗拒我。”

他低沉磁哑的嗓音里噙着有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深情,散发着一股子惑人心神的魔力。

展瑜被他施了蛊,终于缓缓松了手。

南坤笑了笑,埋头在她腿间,用他最大的耐心和热情取悦着她。

那湿热的触感随着摩擦所衍生出来的别样的感官刺激就如高掀的海潮,展瑜紧抿着唇,前剧烈起伏着,汹涌的快感冲击着她的理智,企图将她整个吞噬进去,令她瞬间心跳加速,濒死一样。

南坤柔软的舌尖不断在那紧窄的甬道里给予展瑜百般的呵护与宠溺。

“唔——”展瑜唇齿间情不自禁的逸出了一声细吟,眼角眉梢都是春意。

半晌感觉到展瑜的情绪已达到极致,南坤重重一顶,便让展瑜难以自持地低叫着发泄了出来。

南坤微笑着舔了舔嘴角,凑上来捧着她的脸,温声问:“舒服吗?”

展瑜的身体还在那极致的余韵中微微颤抖,却乖顺地点了点头。

邪恶的男人又开口了:“我还能让你更舒服,要么?”

四目相对,男人黝黑的眸子里溺满了探不底的深情与宠爱,眼波流转间,笑意自那眸底深处涌了出来,衬得他墨玉般的眼眸越发深邃多情。

展瑜静静地凝视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像是窒息了般,吸不上气儿了都。

回过神来后她紧紧搂着男人的颈脖,动情道:“只要是你给的,我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又两点半了,我好想哭TAT ……如果还有等更的妹纸,某人实在抱歉,呜呜呜【伸手等抽

PS:这个星期我都会日更,不管多晚都会更,以后乃们如果看到十点还没更就别等了,第二天早上来看一样的。

P个S:我一写他俩腻歪的情节就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们还说写耽美的作者特能写,口胡有木有!!!我每次一写字母戏就要命啊,太尼玛痛苦了~TAT~

33第33章 你个流氓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黑暗,房间里光线朦胧,气氛火热。

“唔……”展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破膛而出了,尽管事先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南坤坚硬如铁的欲望戳进来时,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了那抹极致的饱胀。

“乖,来,吸口气,再吐出来,放松。”南坤身上着了火一样滚烫,身下叫嚣着想要进入,他温柔地抚着展瑜柔韧细滑的肌肤,煽情地吻着展瑜已经红肿的唇,健腰缓缓使着力。

今晚从见到展瑜后他就一直在刻意压制自己心中那翻涌的情绪,既没向展瑜表露自己这阵子对她的思念和担忧,也没主动提起过他对Jason的愤恨,可是,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担心,有多愤怒。

完全进入之后,那紧致湿热的触感如同一剂安定,终于令他原本躁动难平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把着展瑜清瘦的腰肢,轻抽缓送,让她慢慢适应。

展瑜微微哆嗦着抱紧了他滚烫的身体,认真回应着他的亲吻。

适应后,逐渐的,一股熟悉的欢愉感沿着她的小腹一路急窜而上,让她忍不住想要口申口今。

一吻毕,南坤伸手覆上展瑜前的圆润,力道适中地捏揉着,给予展瑜最煽情的挑逗。

上下同步,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快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展瑜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美妙的梦境,思绪渐渐混乱,强韧的自制力被男人温柔又霸道的进攻刺激得快要宣告崩溃。

南坤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着她白净的脸颊如桃花般清艳动人。那柔韧的窄道中似乎有种奇异的引力在将他往里吸,撩得他所有的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心里挤满了难以宣口的爱意,他终于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唔——”骤然而起的舒爽如狂潮奔涌,刺激得展瑜头皮发麻,她的眼神愈渐迷离。

南坤似有所感,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哑声问:“顶到了?”

展瑜脸上烫得不行,轻轻“嗯”了一声。

南坤又用了点力:“这样呢,舒服吗?”

展瑜声音都在阵阵发抖:“舒服。”

南坤成就感爆棚,低声诱惑道:“舒服就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

展瑜眼角沁出了泪:“不要——”

“听话,这里就我们俩,除了我没人听得见,放开点。”南坤说着单手抬起她受伤的那条腿,另一只手牵着她往两人相连的地方了去,磁哑的嗓音感至极,“来,它。”

“不……啊!”展瑜在抗拒中被迫握住了男人的热楔,跟被烫着了一般尖叫出声。

狂野的视觉刺激,撩起男人无限爱欲。

南坤笑了笑,再次俯身叼着她前的小圆粒吮吸起来,身下骤然加重了力道。

“天——”展瑜瞬间绷紧了身体,喘息道:“轻点……”

某人见她如此情动难耐,咽了口口水,铺天盖地的快感在心里翻涌而出,几乎将他撑爆,他不但没减轻力道,反而又加快了速度。

难堪的羞耻感和满足感交替冲击着展瑜的神经,令她嘴里的呜咽都变了调:“南坤,不……不行……我……”受不了了。

“不行?”南坤咬着她的耳垂,气喘吁吁地笑道:“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叫不行?”

快感如狂潮般向她涌来,剧烈的震动中,展瑜只觉得有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地冲击着自己,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猛烈,连灵魂都跟着恍惚起来了,她抬手挡住眼睛哭了起来,“呜……混蛋!”

“宝贝儿。”南坤被她的反应激得欲望勃发,他俯身拿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狠狠吻住了她的唇,舌尖攫着她的软嫩,尽情而缓慢地品尝着,盛满欲望的乌黑眸子里漾着无尽的柔情。

鸳鸯交颈,一室温情。

南坤热情地“吃”了一次,还有些意犹未尽,却也舍不得再折腾展瑜,洗了个澡,抱着展瑜在床上耳鬓厮磨,面不改色地说着令人耳发烫的情话。

展瑜浑身疲软,懒绵绵地窝在他怀里打盹儿,快要睡着时忽听南坤说:“亲爱的,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你们能放多久的假?”

明天展瑜得跟着穆翰他们回B市复命,他也得回赤水收拾南睿折腾出来的烂摊子,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走不了的,如果展瑜的假期太短,到时他们估计得好几个月才能见面。

展瑜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应该会有个把月吧,不过还是得看杰森·科诺的交代情况。”

原本他们这次的任务只是抓库罗加马,却没想到库罗加马还是一年前逃走的乔恩·特!

当初那家伙不仅带走了一种被称之为“不眠战士”的聚能剂的试验数据,还偷走了一批GT52系列的核电磁的最新研究资料。

前者是一种类似于兴奋剂的药物,但又与一般兴奋剂不同。

它里面含有一种很特殊的蛋白同化激素,能促进细胞的生长与分化,使肌扩曾,甚至还具备断肢再生的功能,而且它对人的身体几乎没什么副作用。

有消息称米**方前不久在这种药物的研究上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并打算利用这种药物打造“未来超级战士”,以维持米国在战场上的科技优势。

后者的行踪最近也在墨西哥的军火组织里流传开了。

如果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到时上面很有可能会让猎鹰继续负责追查。

所以展瑜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假期。

她们的内部机密,南坤不能多问,只道:“如果能放一个月,你有什么打算么?”

展瑜听出他话里有话,忽然翻坐到他身上,笑眯眯道:“不知四爷有什么好的建议?”

以前每次放假她基本上都是在家陪老爸,要不然就是跟着大院那帮哥们儿满世界瞎混,现在有了南坤肯定得重新安排一下假期行程,不过听南坤这口气,似乎他已经有别的打算了。

南坤说:“我那老丈人至今都还以为穆翰会是他将来的女婿吧?”

展瑜脸上一红,嗤道:“谁是你老丈人,脸皮真厚。”

南坤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试探道:“要不我哪天去给他当面澄清一下这个美丽的误会?”

展瑜当然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脸上渐渐敛去了笑意,突然不吭声了。

她知道南坤是那种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而且总会在做当下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和结果全都计算好的人。他现在这样说,说明他很久以前就在琢磨这件事了,并且心里已经做了某个决定。

可是她却突然有些忐忑了——她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有那个资格担得起男人这份情深。

因为她有可能连作为一个妻子最基本的“职责”都履行不了。

南坤看她眼露迟疑和纠结,心里一沉,语气却越发温柔了:“你在顾虑什么?”

我在想,我将来也许不能为你生儿育女,还有可能会突然弃你而去。

这么自私的我,你也要么?

沉吟良久,展瑜眼中重新浮起笑意,故作轻松道:“你确定?我这里可不允许退货的哟。”

南坤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然笑了:“都被我啃成渣了,退回去我还得倒贴,不划算呐。”

“你个流氓!”展瑜骂完,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少了点,周末我试试看能不能二更,霸王们快浮起来让我稀罕稀罕~~~

34第34章 无限宠爱

猎鹰小组昨晚的抓捕行动非常顺利。

Jason这次的运气比起一年前似乎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忙活了那么久,到最后没吃着,却惹了一身骚,终于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展瑜和南坤如胶似漆地缠绵了一晚上,第二天两人虽然都心有不舍,却也没多腻歪,大概交代了一番便在罗马分道扬镳了。

穆翰他们回到B市总部后,做完体检和心理考核,去刘部长办公室报了个到。

然后便和九局的专员们迅速投入到了西蒙和Jason等人的审讯工作当中。

起初那几天穆翰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从Jason口中套出多少他们想要的信息。

后来Jason开出条件,要求单独见展瑜一面,展瑜便去了。

小小的审讯室里,展瑜和Jason隔桌而坐,修身的黑色制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干练利落中隐隐散发着一种撩人的禁欲气息。

Jason眸光玩味地看着她,脸上毫无畏惧:“你还是这样,吃多少次亏,似乎都学不乖。”

我警告了你那么多次,你还是一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展瑜听懂了他的威胁,心里大为火光,冷冷地道:“自身都难保了,还跟这儿撂狠话,你不嫌臊得慌么?”

Jason唇角微勾,慵懒的笑容里丝毫不见羞恼和对自己命运的担忧,有的只是让人火大的狂妄。

他说:“你真以为你们这方寸之地能关得住我?”

展瑜心中暴怒,钉在他脸上的冷视线犹如两把锋锐的利刃,恨不能剜他一片血,但特殊的身份和良好的职业素养不允许她爆口:“你如果有那本事,完全可以试试。”

Jason没吭声了,炙热的目光上三路下三路地来回在展瑜身上巡视,眸光流转间,除了那让人暴躁的挑衅其余尽是显而易见的自信,仿佛他来走这么一遭还别有目的。

展瑜心里既愤怒又隐约有些不安,正想开口,却听他嚣张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那批药和电磁的研究资料的下落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真怕你们会白忙一场。

展瑜眉毛动了动,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咀嚼他话里的可信度。

“美国的米歇尔家族和墨西哥的‘牧场’”

这样“坦白”无异于又主动朝死亡的道路上前进了一步,他却还是毫无顾虑地说了出来。

不是因为害怕被用刑,只是因为这会儿看到美人眼中丰富的情绪,他心情好而已。

展瑜秀眉轻蹙,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全部。

看他这幅智珠在握的狂妄表情,她丝毫不怀疑这里面极有可能还藏着陷进,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上面能快点把这人彻底解决了免得在这儿膈应人,可是去他大爷的狗屁程序和某些国际警察组织。

再这样拖下去,哪天真的又给这混蛋逃了也不是没可能。

能说的某人已经说了,不能说的哪怕是展瑜现在脱光了站在他面前,这人也肯定不会说的,只能另想办法。展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文件夹一合,想起身离开。

结果Jason却在她刚一站起身时又别有意味地丢出来一句:“扣子扣那么高不闷得慌么?”

展瑜简直忍无可忍,猛地转头甩过去一记眼刀:“你尿检成骚的吧?”

Jason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却在她走到门口时又突然眸色一冷,沉声道:“游戏才进行到一半,让南坤小心点。”我得到手的,他一样都不能多,该还给我的,他一样都不能少!

展瑜背脊一僵,拳头紧了又紧,最终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现实就是这般无奈,喝水自来水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完全体会到挖井人的幸苦和不易。

猎鹰幸幸苦苦把人抓了回来,积极配合着完成了审讯工作,确定了嫌疑人的诸多罪状,最后却还是得按程序,把人交给国际军事法庭,只因为他还关系到其他国家的某些军事机密和重要命案。

展瑜她们当时听到某人要转狱的消息时心里就一个字,!

好在刘部长是个明白人,知道某人狡猾异常,所以瞒着上面私下里还做了别的准备。

这种郁闷一直持续到了展瑜生日那天。

难得放半个月假,又刚好碰上展瑜生日,中午展父特地邀了亲朋好友来家里热闹了一番。

晚上展瑜又在海都单独请了她那堆发小和猎鹰的同事。

人都说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展瑜这种爱憎分明的子就决定了她的好朋友里肯定不可能有那种仗着父辈的权势整天无恶不作的二世祖,就算平时耍点小流氓,那也朋友之间的情趣,无伤大雅。

跟展瑜一起长大的夏钧和赵虎哥儿几个是混部队的,平时很少有空回来,今儿难得趁展瑜生日,全都聚齐了,夏钧跟邢天的格有点像,有了他们,在哪儿都不会冷场。

今儿刚一进门,人就朝展瑜扑了过来,还厚颜无耻道:“哎哟亲爱的,今儿出门急,也没来得及给你买礼物,来,这里有钧哥珍藏了多年的初吻一枚,今儿就当生日礼物送你啦。”

展瑜也没躲,被他抱了个满怀,顺势伸手揪着他的脸往两边一扯,揶揄道:“钧哥你这脸估计得有些年头没洗了吧,啧……都快赶上这门板的厚度了。”

众人看他一张俊脸被展瑜扯得变了形,还撅着嘴想吃豆腐,不由哈哈大笑。

穆翰从外面接完电话回来看两人角力的扭曲姿势,顺手一巴掌拍到夏钧后脑勺上,笑骂道:“臭小子,一进门就开始耍流氓,找凑呢你。”

夏钧被拍得差点吐血,转头看是穆翰,立马把人放了,讪道:“哎哟我们开玩笑呢。”

在他们的认知里,展瑜很早以前就被贴上了穆翰媳妇儿的标签。

所以正牌男友来了,感情再好,开玩笑时还是得顾忌一下。

殊不知,展瑜的男友现在另有其人。

展瑜不说,穆翰也不好跟他们说她和南坤的事,两人笑了笑,都没刻意去解释些什么。

饭桌上,大家平时虽然不在一个圈子做事,家世背景也不尽相同,但因为有展瑜和穆翰这两个共同的朋友,这些年基本上每年都会聚上那么几回,一来二去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说话都很随意。

推杯换盏间,夏钧看展瑜和穆翰两人谈笑时还是如以往那般自然亲近,却好像始终少点情人间的亲昵,不禁有些替他们着急:“翰哥,咱们鱼儿两只脚都快跨进剩女行列了,你都不着急么?”

话音一落,除了猎鹰的同事,其余的哥们儿立马就兴奋了:“我们等你俩的喜酒都等得快望眼欲穿了啊。”

玩笑开到这份儿上,如果再不解释一下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穆翰与展瑜对视一眼,淡淡地解释道:“瑜儿有男朋友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啊?”

穆翰笑了笑,不温不火地又扔了个响雷出来:“刚我们才通过电话,他应该快来了。”

“啊?!”这回连展瑜也诧异了,下午他俩通电话的时候某人还说在新加坡呢。

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夏钧一脸哀怨地看着展瑜:“鱼儿同学你太不够意思了,翰哥不够温柔体贴,钧哥这儿还排着队的呢。快从实招来,那奸夫是何方妖孽,有没有我英俊多金,高大帅气?你俩咋勾搭上的?!”

“呔!这么多菜都塞不住你这张臭嘴!”展瑜恨恨地夹了几块干辣椒塞他嘴里。

夏钧含着辣椒,泪眼朦胧地控诉道:“宝贝儿不带这样谋杀亲夫的啊!”

展瑜满头黑线,又默不作声地夹了块肥腻腻的肘子去堵他的嘴。

某人故意嚼得满嘴油,撅着嘴凑过来腻歪展瑜。

穆翰想嗤他两句,结果刚一开口,就听门外有人在敲门。

众人笑容一顿,齐齐抬眸看向门口。

门打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朝他们信步而来,欣长的身体被黑色西装包裹得尤为劲挺端庄,夏钧几个发小看到他,心里仿佛也有些明白了展瑜为什么“看不上”穆翰。

如果单看外貌,穆翰确实没有赢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明天继续,打滚儿求花花~~~~

35-37

第35章 非你不可

之前南坤刚进门的时候,夏钧他们还觉得瑜儿的男朋友确实长得一表人才,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着一股子沉稳内敛的独特气质,想来应该都不是个喜欢玩弄感情的纨绔子弟,刚放了心。

结果在展瑜介绍到南坤的名字时,他们又惊了:尼玛瑜儿的男朋友竟然是赤水的大当家!

南坤这个人他们以前没见过,但是他的名字大家可都不陌生,

怎么说呢,赤水虽然面上挂着‘国家授予的军品出口企业’的牌子,有政府撑腰,看起来清白正经,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这个圈子里的人心里可都一清二楚。

南坤做为它目前的掌舵者,名声不说坏到流脓,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前年的“弑兄事件”之后,外界的人甚至将他传得有些妖魔化。说他是个冷酷无情且心狠手辣的白眼狼,为了争夺财产可以六亲不认。

展瑜怎么会跟他搅在一块儿了?而且以南坤这身份,展父能接受?

当然,就算南坤的坏名声已经在夏钧他们潜意识里先入为主,这会儿当着展瑜的面,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南坤表现出排斥或是敌意什么的。

何况一晚上南坤都表现得非常谦和有礼,自然大方,对展瑜也非常体贴,那深邃沉静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毫不掩饰的迷恋和宠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源自内心的深情是装不出来的。

似乎事实与传闻有点大相径庭的意思。

晚上吃完饭,他们也没转战去别地儿,包厢里的娱乐设施非常齐全,隔壁还有台球室。

邢天他们有的在打台球,有的在唱K,穆翰躲在小茶室里悠闲品茗,夏钧看展瑜和南坤窝在沙发角落咬耳朵,心里好一阵唏嘘,颠颠儿地跑过来,八卦道:“翰哥,他俩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感觉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个人,竟然还谈上恋爱了。

展瑜的子他很了解,不是打算厮守一生的人她本不会把那人介绍给他们。

可是,据他了解,展叔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穆翰拿着茶壶给他倒了杯庐山云雾,调侃道:“你什么时候改行做狗仔了?”

“去,我跟你说正事呢。”夏钧一脸认真,“南坤这人可靠吗?圈子里关于他的传闻乱七八糟的,啥都有,他身份又那么敏感,怎么就喜欢上鱼儿了,别不是有什么目的吧?”

穆翰噗哧一笑:“什么目的?展叔都退下来这么多年了,就算面子还在,没实权,又能帮到他多少?他那种身份的人,要找个比瑜儿还优秀的女人又不是找不到,放心吧,他没你想的那么坏。”

夏钧点点头,心里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却压不住好奇心:“展叔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穆翰闻言立刻神色一肃:“你别去多嘴,让瑜儿自己跟他说。”

“我知道分寸。”说着某人又把问题绕了回去,“你还没跟我说他俩究竟怎么认识的?”

穆翰淡淡地道:“据说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认识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猿粪呐!”夏钧不胜感慨,看着穆翰,突然又微微眯起了眼睛,“哥哥你就这样放弃啦?”

穆翰对展瑜的感情,展瑜自己可能没完全看清,但他这个旁观者可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可以,他其实更乐意展瑜和穆翰在一起,不为别的,就冲着两家门当户对,知知底。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穆翰这情圣还这么淡然,连争都不争取一下。

穆翰卯他一眼,正想开口澄清,夏钧却像是看穿了他心思般抢先道:“别跟我来你只把鱼儿当亲妹妹那一套,对你,我还不了解,心里没那意思,就不会让误会持续这么久。”

“………”无可辩驳之际穆翰打起了官腔,“感情这事儿,强求不来的,顺其自然就好。”

他和展瑜从小玩到大,展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她父亲在一起的时间都多,要真能喜欢上,他早挑破那层纱了,还能轮得到南坤?沉默那么久,就是因为还心存希翼,但现在已经没那必要了。

夏钧倒没他想得那么深,听闻此言,夸张道:“哇塞,哥哥我都看见你头顶闪闪发光的圆圈了,你上辈子一定是折翼的天使吧?”

穆翰喷了口茶,骂道:“滚你大爷的满嘴痔疮!”

展瑜进来看到向来温和可亲的穆翰也爆起了口,略奇:“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嗨皮。”

夏钧调笑道:“我们在聊什么时候能喝你和南坤的喜酒。”

展瑜眉毛一踏,故作惆怅:“正准备回去跟展师长‘自首’呢。”

穆翰咳了一声:“要走了?”

展瑜点点头:“我俩先回去跟老爸报个到,你们继续玩,晚一点再出来找你们。”

穆翰说:“今晚大伙都喝的不少,又这么晚了,先回去睡一觉,改明儿再继续吧。”

夏钧对此表示赞成:“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撤吧,我也要回去陪夏老太啦。”

于是聚会结束,一群人驾车打道回府。

晚上十一点,展瑜他们回到家,客厅和房间里灯光大亮,却不见展国峰人。

展瑜把南坤带来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放,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展师长,你在哪儿躲猫猫呢,你女儿给你带了个高富帅女婿回来,快出来检验一下,看合不合格。”

“瑜儿回来啦,你说什么?什么螺丝菜?我没吃过那玩意儿,你放哪儿吧。”

浴室传来淅淅哗哗的水声,展父没听清楚,还以为他女儿给他带了好吃的回来,扬声道,“我在洗球球,它今儿掉下水道了,才找回来,你快来帮我逮住它,哎哟,我这老人腰都快坐不稳了。”

展瑜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对南坤道:“四爷,我爸打算等会出来吃你呐,你要不要躲躲?”

南坤:“…………”

展瑜笑嘻嘻地转身去了浴室,老爷子正在给他们家那只斗牛犬洗澡,小家伙见展瑜进来,双眼一亮,噌的站起身又甩了老爷子一脸洗澡水,还想跳出来。

展师长都快无语了:“呔!你这臭东西又甩我一身水!”平时这些活都是他们家保姆在做,今儿刚好吴妈请假回去了,展师长没经验,被小狗折腾得都快喘不上气儿了,甚是狼狈。

“您快别弄了,我来。”

展瑜赶忙过去把他换了下来,笑眯眯地道:“快把围裙脱了,去客厅瞅瞅,有惊喜喔。”

展师长信以为真,不由脸上一喜:“好嘞。”

结果当他喜滋滋地跑出去一看,哪里有什么“螺丝菜”,木雕塑倒是有一尊。

“伯父。”

虽然在来之前,南坤已经做过许多功课,但当亲眼见到人之后他还是稍微有些意外,他以为展国峰会是那种沉闷持重的老古董子,但刚听展瑜和他说话的语气,事实似乎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是?”问是这么问,但展师长心里其实已经猜到男人的身份了。

展瑜这次回来与以前每一次回来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还有意无意地试探过他好几次,做为一个连她的小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父亲,他怎么会没察觉到自己女儿恋爱了呢。他也知道对方不是穆翰,所以一直在等展瑜给他摊牌,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直接把人领家里来了,看来她是非这人不可了呐。

南坤彬彬有礼地报了自家大名,脸上一派淡然自若。

展师长眼角眉梢都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阿坤,你和瑜儿是怎么认识的?”

退休多年,对于南坤,他没有夏钧他们熟悉,只是看南坤眉宇间气质非凡,想也不是个等闲之辈。瑜儿平时本没时间结交新朋友,这回竟直接带了个男朋友回来,难道是在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南坤斟酌了片刻,从容道:“托某些恐怖分子的福,她上个任务,我有幸帮了点小忙。”

果然,这人知道他闺女的真实身份。

原本他希望展瑜和穆翰在一起,也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太特殊,尤其是展瑜做为一个女人干那种随时都可能丢命的工作,有几个男人能完全理解并愿意无条件支持的?

她和穆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非常般配,两家又是世交,而且穆翰对展瑜也有那意思,所以他自然是希望展瑜和穆翰能成事,但是展瑜现在竟然遇上了一个爱她又懂她的男人,最主要的是她还非常喜欢对方,那他这个当父亲的除了全力支持还能干啥?

展师长眼中最后一丝顾虑被释然所替代,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了。

“我们家闺女从小就非常独立,而且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你是她第一个领进门的男人,我相信肯定也会是唯一一个。难得她这么喜欢你,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所以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南坤没想到他一句话就让展父从迟疑变成了完全支持,心里有些受宠若惊,正想说两句感激之语,却见展瑜抱着小狗从浴室出来,开玩笑道:“展师长我是您从外面捡回来的吧?人家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气,我还在想你会怎么刁难他呢,结果你这直接就把我送出去了。”

展父很无奈:“那要不我把刚才的话收回?”

南坤:“…………”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再让他俩可劲儿腻歪一回,然后……

第36章 热情如火

夜凉如水,展家客厅华灯烁亮,满室温馨。

展瑜洗完澡,在收拾屋子,南坤在客厅陪展父聊天。

某人天生就是个审时度势的高手,丰富的阅历以及良好的教育经历又为他提供了极大的便利,轻易便哄得展父老怀大悦,同他天南海北畅谈大半天,甚是投缘。直到过了4020电子书,展瑜看时间太晚,怕父亲身体熬不住,催他去睡觉,展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展父一走,南坤立刻就“原形毕露”了,一把搂住展瑜的腰,推搡着进了卧室,踢上门后,把人顶到门板上,没头没脑地就亲了下来。

一个多星期不见,心中思念甚笃,这会儿一回到只有两人的世界,他便不想再克制自己的情绪,双臂紧紧拥着展瑜,霸道地含住展瑜的唇,舌尖一路攻城掠地,带着饥渴与难耐,探到最底。

展瑜被他禁锢在臂膀与膛之间,只觉男人强悍的力量和气势笼罩下来,让人头晕目眩,又莫名心安。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异常紧密,她也没挣扎,微怔片刻,随即便开始温柔地回应起来。

柔唇相贴,热吻如火,缠绵数度。

男人滚烫的大掌煽情地摩挲着展瑜的后背,撩起一片爱火,点燃了伏蜇在展瑜身体里欲望。

一股酥爽自小腹涌起,展瑜身子发软,有些呼吸难匀,轻轻推了推男人的肩膀。

南坤这才松开了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浓黑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一汪湖,不经意间漾起丝丝涟漪,便足以让展瑜心醉神迷。

展瑜搂着他的颈脖,又调皮地亲了他一口,打趣道:“连展师长喜欢收藏三眼天珠这么秘密的爱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看来在来之前偷偷做了不少功课嘛,四爷你真是越来越上进了。”

南坤抿唇一笑:“可是做了那么多功课,也没派上实际用场。”

展父本就不需要讨好,展瑜脸上的笑容才是贿赂他最好的礼物。

展瑜笑得促狭:“是不是觉得我爸特没挑战?”竟然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楼上周敏谈个男朋友,周叔叔把人家祖辈三代都问了个透,她们家展师长连南坤的身份年龄都还没打听完,直接就把她拱手送人了,末了还安慰某人不要有心理压力。

床单都滚好几回了,他能有个屁的压力呀他。

南坤说:“不是他没挑战,是他看得太透,又太懂你。”

所以才会这么无条件地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还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让他失望过,所以他相信我的眼光。”展瑜眼中不无得意,看着南坤微微勾起唇角,假意威胁道,“南坤同志,你可别让我失望啊,不然……”

“不然怎样?”南坤托着她的屁股,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片刻之后,他将展瑜压到了床上。

展瑜也不挣扎,顺从地搂着他的颈脖,坏笑道:“不然我就把你二两君摘下来当球踢!”

南坤竭力压着企图往上翘的嘴角,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攒了一个多星期,它现在存货满满,肯定已经不止二两了,不信你现在就验验货。”说着他便牵着展瑜的手覆在了自己腿间。

展瑜到那沉甸甸的一坨软物,脸上噌的一下子红了半边天:“啊啊啊……流氓!”

南坤终于笑出了声,那温柔的笑声清冽又醇厚,比上等的美酒还醉人,展瑜看着他澈黑如墨的眸子里也开满了笑,不由恍了神,眼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温柔与痴迷。

南坤哪里受得了她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心里浪潮翻涌,他暗自吸了口气,下一秒终于成功化身为狼,找准展瑜的唇,便狠狠吻了上去。

软滑的舌悍然侵入,灵活地引逗着展瑜,吮咬吸啜间全是肆无忌惮。

这个吻太过狂热,还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顷刻间便将展瑜卷入了熟悉的快感旋涡中。

她被动地承受着男人的热情,眼中却浮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满足笑意,那柔和的笑容在她干净又明亮的眸子里缓缓绽开,水拂清莲般明艳动人,看得南坤狼血沸腾,愈发情动难耐,恨不能立马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彻底与她合二为一。

他抱着展翻了个身,滚热的大掌轻车熟路地除掉了展瑜身上的衣物。

气氛旖旎,空气中满是温馨惬意的味道。

南坤这次有些急,前戏做得不是很足,加之隔了十来天没做,又是乘骑位,进来的时候展瑜只觉得那滚烫的巨物完全没给她缓冲的时间,一下子就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她痛苦地低叫一声,条件反般想起身。

可是那细嫩的密道缥胶一样紧裹着南坤雄浑有力的欲望,让人飘飘欲仙的极致快感在南坤身体里轰然炸开,血似如岩浆般滚烫,灼烧着他理智的神经。

“展瑜——”

此刻他哪里还放得了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后轻轻扣住展的腰,阻止了展瑜临阵退缩,也没动,用绵绵密密的亲吻安抚着她,双手在她圆润的翘臀上不住揉捏,煽情地挑逗着。

展瑜脑子里混乱不堪,却在听到男人喊她后给予了男人最大程度的信任和纵容。

湿软的内里适应了南坤的尺寸后,那种被填满的充实感逐渐替代了原本的锐痛。

展瑜搂着男人的颈脖,轻声道:“动作小点。”别吵着隔壁的隔壁的展师长。

南坤吻了吻她的脸,以示回应。

夹杂了细吟的喘息声和强有力的心跳声将屋内的欢爱场景渲染得温情又香艳。

南坤的手沿着展瑜的背脊和腰线一路抚,尽情开发着独属于他的敏感的身体。

“唔——”那若有若无的熟悉快感在小腹翻腾,展瑜难耐地喊了一声:“阿坤……”

“可以了。”南坤双颊潮红,额上青筋毕现,显然忍得很幸苦。

“嗯。”

南坤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话音刚落,他便像是难以自持般扣着她的手自下而上地顶送了起来,低哑道:“亲爱的,我稍微快一点,你如果不舒服就说出来。”

“舒服,可以再快一点,唔——”

一股浪潮拍过来,拍得展瑜浑身酥软,她无力地往男人厚实宽阔的膛上一趴,看着南坤前坚硬如豆的挺立也感得一塌糊涂,心里一动忍不住张嘴含住其中一颗吮了吮。

“嘶——”粒被包裹的瞬间南坤全身都不受控制地颤了颤,镶嵌在展瑜身体里的二当家也瞬间又胀了一圈,她捧起展瑜的脸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喘道:“亲爱的有胆子点火,想必你也有那本事给我一丝不剩地灭了对不对。”

“………”她刚只是一时情难自禁,没想那么多来着。

南坤没等她再说话,坚硬的长物便飞速摩擦着展瑜那湿润的柔软不断深入浅出。

“嗯——”展瑜猫吟般嗯了一声,男人凶悍的撞击将她卷进了难以言喻的激情漩涡。

室内的气温仿佛在随着两人高涨的情绪不断攀升,逐渐火热得让人有些无法忍受。

事实证明展瑜现在无论做什么对南坤来说都是强效兴奋剂,轻易便催得南坤眼中满是春情,心中更是yu火万丈。展瑜被他得都有些神志恍惚了,泪眼迷离地凑上去胡乱亲他。

意乱情迷间全是疾风骤雨一样的激烈欢爱。

南坤抱着人换了个姿势,将展瑜重新压下,犹如一头饥渴了很久猛兽,疯狂进攻着。

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心口炸开,展瑜激动地搂住他的后背,只觉深埋在体内的刃正在奋力撞击着她的理智和灵魂。

难以言喻的舒爽冲击着澎湃的思绪,尖叫几欲冲口而出,最终却都被南坤堵了回去。

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光滑的肌肤上沁满了晶莹的汗水,展瑜迷情承受着男人的占有,满满的幸福感如水般从口满溢开来,一如那抽顶碾磨间所带出的快感,逐渐凶猛如潮。

南坤看着身下温顺无害又感撩人的爱人,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悸动,几乎令他疯狂跳动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几欲破膛而出,他捧着展瑜的脸蹭了蹭,然后实实在在地吻了上去。

欲望冲顶之时,展瑜绷紧了身体,绞得南坤忍无可忍,抱着她近乎暴烈地连着顶弄了十几下。

然后身子一退,将他的子子孙孙喷在了展瑜的小腹上。

两人在余韵中默不作声地抱了半晌。

南坤凑到展瑜耳边亲了一口,柔柔地道:“亲爱的,今天是你生日呐。”

“是呀,你都没送我生日礼物呢。”

难得展瑜今儿心情好,竟然跟南坤撒起娇来了,却不知南坤挖了个坑在等着她。

他笑了笑,在展瑜耳畔轻声道:“刚才那份生日礼物你不喜欢?那我等下再‘送’一次。”

“靠,南坤同志,你没救了!”脸皮厚得城墙倒拐。

展瑜闭着眼睛拍了某人一巴掌,脑子不受控制般又涌出了刚才两人亲热的画面,她这会儿才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展师长还在隔壁的隔壁呢,也亏得今晚喝了那么多酒,胆儿真肥。

南坤沉沉笑出了声,在她脸颊上狠狠吻了一口,然后起身抱着人往浴室去了。

心中万般甜蜜,但激情过后,展瑜有些疲乏,南坤给她澡才洗到一半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迷迷糊糊中听南坤在问:“对了,亲爱的,你还有多久的假期?”

“一个星期。”展瑜艰难地支起左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啦?有事?”

“没,原本我是想,你假期长,等我忙完海天的事带你去国外散散心来着。”

展瑜不以为意:“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先忙你的,对了,段家那事儿很麻烦么?”

“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没事。”

南坤不愿多谈,展瑜也没多问,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浴室里又响起了南坤那分辨不出喜怒的声音:“下个星期海牙该开庭了吧。”

杰森·科诺肯定会在这几天被送过去,不知道路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展瑜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掀开了眼帘:“你别胡来。”那么多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你这会儿去惹他,万一不小心惹祸上身就麻烦,反正某人迟早都是个死,别去脏了手。

南坤没答话,把她从水中捞起来擦干水,又把她抱回了床上。

这才开了口:“你先睡,我洗完就来陪你。”

展瑜知道南坤一旦下了决定,几乎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心里有些无奈,却还想等他洗完澡出来后再劝劝他,结果还没等到五分钟,她就在瞌睡虫的猛烈攻击下举手投降了。

混混沌沌中,她想,反正九局的人后天才出发,明天还有时间。

哪料第二天上午她都还没睡醒,穆翰一个电话打过来,她连劝南坤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那王八犊子Jason越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展瑜:靠!这样都能越狱,肯定是那傻逼作者给这挨千刀的开外挂了!

某作者:作死哦,明明是他自己逃跑的有木有!!!

读者:…………

那啥,上卷:天之骄子就到这里啦,下章开始进入文文的下卷:怒火凤凰!

【抱拳】我争取在不神展开的前提下,给你们看一个还算霸气侧漏的楠竹和聪明机警的女主。

PS:这两天还要更7千,不然要被BB关小黑屋,嗷嗷来点花花刺激我一下吧,我快shi了天天半夜更文,白天一上班就打瞌睡= =

第37章 这叫玩火

B市QC军事监狱是Z国专门用来关押甲级政治犯、反叛军官、军事间谍以及**武装恐怖分子的军事监狱,所以可以想象其戒备该是有多森严。

然而Jason还是逃了。

他本身就是个病理学高手,也不是第一次在自己身上造假了,上次在巴基斯坦的监狱里能突然“中毒而亡”,这次自然也能在半夜“突发心脏病猝死”,紧急抢救室是个绝佳的作案场所,再不济还有停尸房呢。人们都只当他是个疯子,是个魔鬼,有时却会忘记他还是个生物学领域的天才。

对于他的成功脱逃,展瑜倒并不是特别惊讶,她心里更多的其实是愤怒和不安。

Jason逃了,不仅意味着猎鹰当初的努力已付诸东流,还意味着他们又将面临某种威胁。

以Jason那睚眦必报又偏激暴戾的格,必定会将今日之耻辱在来日如数奉还给敌人——他敢与全世界为敌,难道还会怕你区区猎鹰队?何况他对展瑜还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执念呢。

所幸他现在羽翼被毁,后援不济,连暗地里助他发展事业的科诺家族也被南坤折腾得摇摇欲坠,不知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所以他现在就算逃出去了,至少短期内还不敢也掀不起大风浪来。

上面连续开了一个星期的会,最终商量出了两套比较可行的追捕方案。

穆翰他们今天假期结束,一回总部就接到了命令——他们将前往米国国防先进研究项目局(DARPA)的秘密研究合作财团,米歇尔家族做卧底密查“不眠战士”的事情,顺便抛诱饵,引蛇出洞。

Jason现在元气大伤,要想报仇或者是重新‘发展事业’,只有金钱才能助他一臂之力。

而据国安部海外情报员的调查,Jason还是Neil的时候曾和米歇尔家族的二当家弗兰克是莫逆之交。当初为了‘感谢’弗兰克的雪中送炭,一年前Jason在形迹败露之后曾以Neil的名义把“不眠战士”的前期研究成果送给了弗兰克。弗兰克就是凭借“不眠战士”得到当地政府的暗中支持才顺利拿下了米歇尔家族。

他并不知道Jason的真实身份,身后又有DARPA做后盾。

Jason如果现在要找人提供经济援助,弗兰克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如果他胆子够大,墨西哥‘牧场’作为科诺家族的原料供应商,也不失为一个好目标。

所以,猎鹰队这次分成了两组分别行动,穆翰和展瑜还有邢天三人负责米歇尔家族,而董骁、战葛,还有凤翔他们则去了墨西哥追查那批电磁的研究资料和Jason的下落。

五日后,穆翰他们以日本某地下研究集团首席工程师的身份来到了米歇尔家族的大本营。

穆翰假扮的那人叫本润,也是一位天才型的生物学家,三十来岁,长得非常干净斯文。

不了解他的人,第一次见面,大多会觉得他就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他是日本X翼势力的忠实拥护者,视人命如草芥,冷酷无情的仇视心里早已扭曲到了畸形,对细菌武器一类的研究狂热到偏执。

要不是他目前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恐怕世界上还会多出来一个殿堂级的恐怖分子。

上个月他研究出来的生化细胞生长激素复合物(Vpbcs)临床试验取得成功,弗兰克花高价买下了他这个研究项目的所有成果,结果拿回去再试验时却出了问题。

受试者不仅出现了神经受损、功能障碍等问题,骨骼也变得脆弱了。

这次本润便是受弗兰克所邀,前来给他们解决问题并指导试验的。

与他同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助理,千叶雪和藤木驰野。

这两人自然是由展瑜和邢天扮演的。

值得一提的是本润和千叶雪不仅是上下级,而且还是情人关系。

据说本润非常宠他这小情人,两人平时几乎是形影不离。那女子也是个奇人,不仅长得惊为天人,而且声音非常好听,但据说除了叫|床,平日几乎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真真是惜字如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哑巴,有时在你背后冷不丁冒出来一两个字能把人吓到喉咙抽筋。

就因为本润和千叶雪是那种关系。

所以穆翰他们来到‘西岛’后弗兰克非常体贴的为他俩安排了一间情侣套房。

房间非常大,床也非常大,五个展瑜躺在上面睡觉都不会觉得挤,磨砂水晶吊灯通电后剔透如钻,照出满室的奢华。阳台、浴室、衣帽间、沙发、书桌也是一应俱全。

然而房间再大再奢华,它也只有一张床啊,展瑜如果和穆翰真是男女朋友倒也罢了,可他们不是。虽然展瑜知道穆翰是正人君子,他俩一个间房的话,穆翰肯定会去睡沙发,要么打地铺,床绝对是她的。

这种情况持续一天两天倒没什么,可他们这次少说都得一两个月,要是中途再像上次在赤水那样出点岔子,那还不定得多久呢。

时间久了展瑜心里又过意不去,天天孤男寡女呆一房间多少也会有点不方便——虽然穆翰和她从小没少挤在一起睡觉,一起洗澡,可都说了那是小时候嘛,现在展瑜不是有南坤了么。

最主要的是他俩今晚还必须得当着弗兰克和他的手下的面,逢场作戏一回。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DARPA的幕后合作财团基地,还是米国三大黑帮之首的米歇尔家族。

虽然它表面上所从事的是娱乐业,运输业,房地产业,医药业等正当行业,可是暗地里也涉及走私和其他一些见不得人的活动。本润和他这两个助理说是日本某集团的首席工程师,是来他们请来帮忙的贵客,但他们路上究竟有没有被掉包,来这里是不是还存了别的目的,谁知道呢?

一个黑道家族如果连这点警觉都没有,那它不可能走到今天。

所以开始时,肯定会有必要的监视和试探。

晚上六点半弗兰克开设家宴为穆翰他们接风,穆翰假扮的本润和弗兰克都是长袖善舞的人,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穆翰几人装得滴水不漏,弗兰克丝毫没察觉出异样。

但当他们回到彼此的房间后,手表里的探测器反馈给他们的信息却让人丝毫高兴不起来——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有全方位微型摄像头。

现在肯定有人在监控器的另一头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屏蔽肯定是不现实的,不能屏蔽,也就意味着穆翰他们现在没法做他们想做的事,更不好无故离开房间。

所幸他们也不着急。

展瑜今晚喝的有点多,晚饭后他们在客厅聊天时她都有点想睡觉了,今晚反正也干不了活,于是回到房间后她找好衣服便进了浴室。

穆翰给老板,即本润的老板打完电话,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但实际上他是在听凤翔的工作汇报,凤翔他们是以佣兵的身份潜伏进“牧场”的,不用易容,也不用做声带窃取手术。

所以比他们三个要早到。

据他们目前所收集到的信息,当初Jason确实把偷走的那份电磁的研究资料卖给了“牧场”的主人,而且他们还查到最近米歇尔家族也在打那批资料的主意,而且似乎已经有所行动了。

展瑜洗完澡出来时,穆翰刚听完凤翔的汇报。

听到开门声,他似有感应般轻轻一台眸,狭长的黑眸在薄薄的镜片下微微眯了眯,不着痕迹地朝展瑜使了个眼色,展瑜会意临时将脚步转了个方向。

穆翰看着她朝自己徐步走来,也不吭声,只是让唇角勾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千叶雪不像Aki那般纯良可爱,也不似展瑜本身那般清雅艳丽,有点展瑜以前扮演的那个千面狐的味道,却又比千面狐更冷傲更妖媚——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在本润面前妖媚多姿。

鲜红的真丝睡衣衬得她白皙的肌肤如瑜玉般莹润细腻,冰肌玉骨便是说的她。

穆翰见她走到跟前,非常自然地抬手抱住她的腰,埋头在她肚皮上嗅了嗅,也不说话。

展瑜会意,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问:“有事?”

说着她便顺势一抬腿,跨坐在穆翰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眼波闪闪地看着他。

穆翰说:“集团里有人走漏了消息,香港有个大佬愿意多出弗兰克一倍的价钱买Vpbcs的成品配方,武田那老狐狸想一货两卖,让我跟踪记录弗兰克这边的研究进程,到时分我一半提成。”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地挑拨离间。

展瑜心亮如镜,脸上却佯作惊讶,问道:“香港的大佬可靠?”

她这话的意思其实是:香港那边安排好人了?

弗兰克不是傻子,穆翰这话哪怕是真的,他现在就算信了,肯定也会派人去查查虚实。

所以他们要栽赃,自然得有人在另一头配合才行。

展瑜那天听刘部长提过这事儿,看来他们动作还挺快的嘛。

穆翰点了点头。

展瑜取了他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细细描摹着他英气勃发的眉毛,问:“你干吗?”

穆翰没直接回答:“武田靠不住,他今天能为了钱出卖弗兰克,明天就能为了更大的利益把我也卖了。”

这话是特意说给弗兰克听的,手下闻言偷偷瞄了眼自己的老板。

弗兰克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无波的深棕色眸子里也看不出喜怒,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展瑜说:“那就不干呗。”

穆翰捉着她的手抬放在嘴里轻轻咬着,含糊道:“不干就等于直接和他翻脸,况且弗兰克还不一定会信我,到时偷**不成反蚀一把米,不划算。”

展瑜知道话说到这儿便差不多了,剩下的得让弗朗克来说。

她偏着头想了想,不得其解,问:“那你想干嘛?”

穆翰闻言嘴角故意牵出了一抹邪恶的弧度,一字一顿道:“干……你。”

说着他便将展瑜打横一抱,几步走到床边,将展瑜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像是被展瑜瞬间挑起了欲望般,动作显得有些急切,又有些暴。

展瑜躺在床上,脸上丝毫不见恼,反而笑吟吟的。

连弗兰克都没想到白天一张死人脸的她,此刻能笑得如此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么?女人心看不透,只因前太厚,同样一张脸,白天一种表情,晚上躺在自己男人身下时竟然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穆翰脱了外套随手一扔,然后扯了领带一把将展瑜的手缠住,打了个死结。

展瑜极其短暂的怔了怔,笑颜不改,眼神却在对穆翰说:“老大你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一上来就玩儿S个M。

穆翰偷偷回她一个很郁闷的眼神:“靠,哥我没那嗜好,本润那孙子的。”

那天看了关于本润的资料,穆翰心里特别佩服千叶雪,真觉得那女人在床上简直就是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神人也,他想难怪本润那么宠她,估计也只有她才受得了那变态。

展瑜心里也非常无语,被人看现场直播,偏偏对方又不是南坤,想想都暴躁。

穆翰右耳钉上面有个比黄豆大一些的假钻石,那“钻石”其实是颗探测器的微型显示灯,平时是蓝色的,但有些情况下它会呈浅紫色的,比如现在——房间里的摄像头全都开着的时候。

穆翰松了皮带,拉了裤子拉链,作势要扑上去。

展瑜却抬腿用膝盖顶着他的膛,故作风骚地用嘴型说了三个字:“怎、么、干?”

监控室的哥们儿们在高清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齐齐抽了口气,心道:这娘们儿真带劲儿。

可他们不知道,其实展瑜只是想速战速决罢了。

穆翰配合地吸了口气,骂出一个字:“!”

语毕便故作凶狠地一把将人翻过去趴在床上,撩起她的睡裙,剥了自己的内裤,

然后把着展瑜的腰,做了个所有男人都懂的动作。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都非常霸道又暴,而且过程极为短暂,视屏那头的偷窥者们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小兄弟的尺寸,瞬间就被展瑜带着痛苦的极为销魂的尖叫声夺走了注意力。

穆翰“进去”后俯身又把展瑜的睡裙撕了,整个人覆上去盖住了她。

然后监控室的兄弟们便看到他像饿狼一样,反反复复地吮咬着展瑜的肩膀和背脊。

不管是监控室还是穆翰他们的卧室里,气氛都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了。

结果正当大伙儿看得聚会神时,却蓦然被弗兰克略带低哑的声音打破了气氛:“关了。”

“诶?”那几个哥们儿似乎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弗兰克眸光一冷:“关了房间里的摄像头,明天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把它撤了。”

本润的脾气看着好,点着了要人命,既然打算合作那就不能在这些事情上和他起龃龉。

有些事情得适可而止。

手下嘴上答得干脆:“是!”心里却在想:真可惜。

弗兰克像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冷冷警告:“你们最好别让我再有机会发火。”

语毕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声音同时也通过微型耳麦传到了展瑜和穆翰耳朵里。

展瑜闻言偏过头看了一眼,穆翰耳钉里的指示灯果然已经熄了。

两人都同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穆翰长臂一伸,刹那间把卧室里的灯也拍熄了。

“我去冲个澡,瑜儿等下帮我找件睡衣。”说完他便拉门进了浴室。

展瑜在黑暗中轻轻‘嗯’了一声,伸手牵了被子盖住自己,不知怎的,这一刻她特别想南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晚卡文了,没更成,今天4千7补上!!

穆翰(绞手指):不要讨厌我,那傻逼作者要这么写的= =……

PS: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被乃们嫌弃,嗷嗷嗷只是剧情需要,任务需要,乃们不要当真,展瑜是南坤滴,不管身心都是南坤滴!

下章他就来了Orz……

38-40

第38章 不良搭档

弗兰克这人看着五大三,一脸横相,但做起事来却心细如丝又雷厉风行。

那晚听了穆翰和展瑜的谈话,第二天他便派人暗中调查了一番。

证据确凿,武田那老狐狸贪得无厌,竟然真敢一货两卖!

弗兰克勃然大怒,没过两日武田的研究基地就发生了一起前所未有的大爆炸,直接就炸掉了那厮半生心血。弗兰克似乎都还不解气,又让人把武田正在走私的一批用来续命的药物也给劫了。

穆翰这招借刀杀人可谓舞得出神入化,不仅轻而易举地除掉了武田,还借机取得了弗兰克的信任,武田那伙势力彻底倒台的前一天,弗兰克和穆翰摊了牌,并非常诚恳的向穆翰发出了邀请,希望穆翰能加入他的团队。

穆翰假意犹豫了一番,眉宇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隐隐的担忧和对弗兰克的怀疑,最后却还是‘没能抵挡住’弗兰克不断扔来的糖衣弹,终于在他的说服下选择对自己前途最有利的那条路。

这几天Vpbcs的临床试验在穆翰的指导下终于找出了问题的症结。

这款细胞护疗药物是一种高浓度的植物胎盘素和生化细胞生长激素的复合物,里面含有极其丰富的养份和促进肌肤再生的生化活细胞,不仅能激发细胞更新和增进细胞的氧合作用,而且比传统的细胞护疗针剂注更安全更方便,也不像美容针剂那般昂贵得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

弗兰克几乎已经预见到了它投放进市场后的大好形势,不禁对穆翰更为青睐有加,心中已有打算再观察一阵子,如无异样,便让穆翰加入“不眠战士”的研究团队。

穆翰他们自然是清楚他暗地里的一举一动,却装作浑然不觉,尽职地扮演着本润的角色。

今天下午下班后,穆翰和展瑜在房间里商量晚上去弗兰克书房装监控的事情,刚说了几句话便被敲门声打断了,他们还以为是弗兰克的手下,一开门却是邢天。

展瑜略奇:“咦?你刚不是说你在蒙特博士的办公室吗?这是坐的火箭回来?”

从研究中心到生活区这边坐车都得要一刻钟左右,五分钟前某人还说在办公室呢。

“听你这口气好像很不希望我回来似的。”

邢天眼里噙着笑,意味深长道:“我说,你俩不会是又想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吧?”

展瑜送他两枚死鱼眼:“哥哥,脑残是种病,得治啊。”

“治不了啦,我已毒入肺腑,病入膏肓。”

说着某人长臂往展瑜肩上一搭,推着人往里走,还没脸没皮道:“我决定了,从今晚开始我也要在这边睡,漫漫长夜,寂寞如雪,我不仅没人暖床,连床都比你们的小了一号,太不公平了!”

展瑜闻言立马就乐了,爽快道:“成啊,正好弗兰克昨晚送了满满一箱子的情趣用品给老大,你知道的,本润那变态的嗜好天生异于常人,我和老大还在发愁呢,怎么才能让那些东西看起来像是被用过的,你来正好,那些爆菊利器终于有地方使了,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老大的雄风。”

这几天穆翰深得弗兰克的喜欢和信任,平日不仅好吃好喝供着,连‘他的特殊嗜好’也给他考虑到了,满满一箱子的情趣用品,种类之齐全,还全是名牌,连套套都是LV的,500多一个呢。

扔了多可惜啊。

“……………”穆翰简直无语凝噎。

邢天闻言立即弹开两米远,一脸痛心疾首:“展瑜同志你丫跟着南坤学坏了!”

“胡说,南坤赶天哥你可差远了好不好。”说着展瑜走到那纸箱里翻了皮鞭出来,半眯着眼睛看着邢天,微微勾起的嘴角又添了一丝坏笑,“小天天,来,我现在就让你舒服舒服。”

“我去啊!老大,瑜儿被se魔附身了,你快给治治啊。”

某人被展瑜追得丢盔弃甲,一骨碌向穆翰扑了过去。

穆翰的解码器都被他撞掉了,终于忍无可忍,淡淡道:“瑜儿,你没跟南坤提过我俩那晚的事儿吧?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干脆还是跟他坦白了算了,反正只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有什么,他向来通情达理,肯定会理解我们的,但万一他哪天从别人那里知道了这事,质可就不一样了哦。”

展瑜瞬间被他的话烫着了神经:“啊啊啊啊啊老大,你今天在基地转了一天,腿一定很酸吧,我来帮你捏捏,你看你每天那么忙又那么累,这等琐碎小事你就不用心了啊,我会处理好的。”

南坤是通情达理,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怪穆翰的,当然也不会怪她,但是这事儿就算要说也只能由她主动跟南坤坦白,某人占有欲极强,由穆翰跟他说,事后不定得怎么找借口折腾她呢。

何况,本就没有说的必要有木有!!!

穆翰压了压嘴角的笑,默不作声地捡起解码器继续他的调试工作。

邢天拿了个苹果啃得嚓嚓响,一脸幸灾乐祸。

展瑜恨恨地瞪他一眼,见穆翰不为所动,忙又端起一脸温柔,讨好道:“老大,我看你这阵子都瘦了,肯定是夜里没休息好对不对,今天晚上你到床上睡吧,我去睡沙发,我体型小,不会像你那样难翻身。”

穆翰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行,我会有负罪感。”

“那我们都睡床上,这床大,别说两个,睡四个都不会挤,我俩一人一边,我保证不踢你。”

邢天话道:“我要睡中间。”

“你丫给我滚远点!”展瑜收回视线,可怜巴巴地望着穆翰,“老大……”

穆翰嘴角抿着笑,终于松了口:“我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是你自己跟他说比较好。”

展瑜做西子捧心状:“老大你是全天底下最帅的男人有木有!”

穆翰面不改色地拍拍她的头:“嗯,真诚实。”

邢天一脸恨铁不成钢:“瑜儿你丫迟早要长出一大象鼻子来!”

展瑜:“哼!”

穆翰卯他一眼:“废话那么多,来半天了也没见你谈正事,说吧,什么事?”

邢天神秘兮兮道:“我刚偷听到一个消息,弗兰克一手下说,今天下午‘牧场’运给刚果(布)的一批价值五亿美金的军火在加勒比海被抢了,船上的人全军覆没。”

穆翰和展瑜俱是一惊,异口同声道:“消息准确吗?”

邢天道:“我就是来问你的,凤翔今天和你联系了吗?”

穆翰摇摇头:“白天不方便,他一般都是晚上跟我汇报那边的情况。”

展瑜话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但会是海盗干的吗?”

穆翰说:“如果消息属实,我倒觉得这有可能是其他军火集团联合导演出来的谋。”

展瑜不解:“怎么说?”

穆翰解释道:“牧场这几年风头太过,新任当家做事又极不厚道,为了抢市场,暗地里不断压价,北美这边早就有人想收拾他了,之前有科诺家族这个强大的伙伴给他撑腰,大家还耐着子忍他,现在科诺被南坤整得自顾不暇,哪还有力顾他们。”

展瑜:“凤翔不是说弗兰克在打那电磁的主意吗?会不会就是米歇尔家族干的?”

穆翰说:“五亿美金已足以让‘牧场’断去双臂,有句话叫痛打落水狗,现在这么好一机会,背后那些虎视眈眈的军火集团肯定会趁机施压,让它彻底倒台。牧场占据当地市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销售份额,还有两条价值千金的航道。它一旦撤出当地市场,必然会有其他势力去填补。但是除了亚洲,南家一家独大,其余不管是欧洲还是北美,从来没有人能有那能力一统天下的。”

这么大一块肥,米歇尔家族就算硬吞下肚,也会消化不良的。

邢天问:“如果真的是其他军火集团联合撒的网,那赤水会不会也在其中?”

穆翰和展瑜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但心里都知道:这太有可能了。

沉默的间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几人神色一凛,穆翰淡淡地问:“什么事?”

那人在外面答:“本先生,老爷让我来请几位去主宅用晚膳,他说家里来了几位贵客,想介绍给您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楠竹真的会来了Orz……

第39章 无法无天

穆翰他们没想到弗兰克的贵宾竟然是亚欧美的几位军火巨擘。

能劳烦这几位大佬亲自跑路的事情,必然不会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看来之前邢天听到的那消息是真的,而且正如穆翰所分析的那般,这次的抢劫事件就是这帮人联合导演出来的谋。

啧……动作可真够快的。

人家‘牧场’那边都还没宣布破产呢,这帮豺狼就已经在商量着怎么瓜分这块饼了。

半个月不见,南坤还是老样子,在外人面前,脸上永远都是那种彬彬有礼又异常冷淡疏离的漠然表情,连弗兰克介绍到展瑜的时候他那双冷漠的黑眸中也完全没因此而多出半点异样来。

然而展瑜他们在见到南坤后心里却生出了一丝疑惑:某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按理说,南坤是不可能知道Jason和‘牧场’主人以及弗兰克的关系的,更不可能知道Jason已经逃了这件事。因为她们的行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绝对保密的,哪怕展瑜和他是极为亲密的恋人关系,她也从来没在南坤面前透露过任何关于Jason的消息。

可是,从“科诺”到“牧场”再到“米歇尔”,这几个和Jason有着非同寻常关系的黑道世家,南坤现在全都来了一脚,这是不是也太凑巧了点?

当然,就算心中有万千疑窦,此刻穆翰他们也不可能去问南坤。

今晚弗兰克这顿家宴是专门为几位军火大佬准备的,之所以会请穆翰他们过来,还是因为威尔斯这位西欧新贵——这人和本润是旧识,弗兰克听说后,便派人去把穆翰他们请了过来。

这种场合上,连穆翰说话都得斟酌再三,展瑜和邢天自然是不上话的。

就算有话语权,以展瑜那身份,她也不可能跟这帮老爷们儿高谈阔论。

晚餐快结束时,凤翔似乎有事要找他们,一直在不停地call穆翰,奈何威尔斯这会正与他相谈甚欢,如果突然离席,实在太过无缘无故,容易引人生疑。

穆翰不着痕迹地递了个眼色给展瑜,展瑜会意,提前结束用餐,借故离了席。

弗兰克只当她是受不了对面保罗那老色鬼有意无意的暧昧视线,想出去透气,也没多怀疑,一门心思和南坤讨论着他那大儿子同南家二小姐订婚典礼的事情——南坤这次来纽约既是为了‘牧场’这块肥,还是受了他小姨所托,来同弗兰克讨论两家联姻的事情。

苏念是他小姨的独女,这些年一直在美国读书,子泼辣直爽,不像他小姨那般温婉和善,任谁都能欺负两下,加上她顶着南家二小姐的头衔,这些年虽然独自在国外,却也没人敢欺负她。

南晓雯对她向来是实行完全放养政策,上个月苏念突然打电话回来说男朋友跟她求婚了,想结婚,南晓雯大概问了问对方的家庭背景,这才知道苏念的男朋友是个黑道太子。

单从南坤的角度出发,他其实并不想让苏念嫁给小弗兰克,但是苏念和那人是自由恋爱,他小姨这次在他清剿南家余毒的事情上又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就算不同意,也没法提出反对意见。

晚餐结束后,众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中途有人打电话给南坤,于是他便名正言顺地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皎月当空,米歇尔家的花园里寂静如斯。

篱笆内那开得泼泼洒洒的木芙蓉与大蓬大蓬的海桐交相辉映,还有那葱葱笼笼的细叶美女樱在朦胧的橙色光晕中摇曳生姿,晃得人挪不开视线。

一阵清风拂过,馨香沁人,吹得人心旷神怡。

展瑜和凤翔谈完事情,也没急着离开,悠闲自在地窝在吊椅里享受着晚风的洗礼和这片刻的宁静,过了一会儿,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进耳内,她也没睁眼,仿佛知道来者是谁。

南坤不声不响地来到她面前,也不说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眸光灼灼地看着她。

展瑜掀开眼帘与他对视片刻,眼神轻蔑,语气调侃而慵懒:“先生你谁呀?”

南坤扬了扬唇,依旧没吭声,抬手抚上她的脸,砺的指腹沿着她致的轮廓一路下滑至红唇,然后顺势抬起她弧线圆润的鄂尖,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才低低搭了腔:“你男人。”

“我男人是个有心理隐疾的变态,你……唔!”

南坤用唇堵住了她还未出口的嘲讽,湿软的舌尖一路攻城掠池,肆意蹂躏。

刹那间,好似有一团浓烈的火焰透过他蔓延到了展瑜身上,那滚烫的温度侵入血,烫得人神经都绷成了细线,逐渐的,展瑜被不断袭来的快意冲击得有些头晕目眩。

等南坤终于舍得放开她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南坤抱在了腿上。

南坤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喘气,眼里溺满了探不到底的柔情。

展瑜的声音有些哑:“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原本她还想着如果南坤来这里只是为了处理“牧场”的事,那她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有交集。

结果离席那会儿无意撞上南坤的视线,她就知道南坤已经认出她们了。

她有种直觉,觉得南坤好像对她们这次的计划一清二楚,所以才故意把自己扔出来当诱饵,想引Jason上钩——比起猎鹰队的奉命行事,南坤对科诺家族的蓄意打压,无疑让Jason更为恨之入骨,而且南坤还杀了他父亲,抢了他心爱的女人,这等刻骨仇恨,Jason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报仇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南坤不仅离开了自己的大本营,还那么‘凑巧’来到了他老朋友弗兰克的地盘上。

这么好一机会,要错过了该有多可惜?

南坤轻柔地吻着她的唇角,不答却问:“怎么?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你不高兴?”

“不是高不高兴的问题,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展瑜眼神恢复清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道,“还是你最近很缺钱用?”不然干嘛非要在‘铲除牧场’这件事情上来一脚?

南坤笑了笑:“牧场的老大这两年几乎把亚欧美的同行都得罪完了,大伙儿一直想收拾他,我如果端着架子搞特立独行,你觉得米歇尔和威尔斯他们会怎么想?反正有钱赚,我干嘛要把这大好的机会往外推?再说我这次来纽约,还是受了小姨所托,来和弗兰克谈小念的订婚典礼的事……”

“别跟我打马虎眼。”展瑜不打算相信他这套说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每一件和Jason扯得上关系的事情,你都有份。

南坤装傻道:“比如?”

“比如Jason逃了,比如弗兰克和Jason的关系,比如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展瑜看他这泰然自若的淡定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南坤人已经来了,还认出了他们,也就意味着不管他们同不同意,都不可能改变南坤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挑不挑明又有什么区别?

南坤用沉默表示默认。

展瑜吸了口气:“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虽然凭南坤的人脉,要知道弗朗克和Jason的关系并不难,但他是怎么知道猎鹰的行踪的?

南坤打趣道:“我可不可以继续保持沉默?”

展瑜斜着眼睛看他:“好啊,那我也不认识你。”

展瑜恨恨地咬了她一口,坦白道:“我放在海牙的眼线传回来消息,说Jason本没被押送过去,于是我让阿东他们找那帮狱警单独谈了次话,才知道Jason逃了。至于你们的行踪还真是我自己猜的。弗兰克这次已经把武田的势力整个起底,却独独留了本润和他两个助理,加上你们到这边的时间,这前前后后的细枝末节要串起来一分析,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你……”太无法无天了!

南坤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忙凑过来小口小口地嘬着她的唇,浅浅的亲吻里透着安抚和讨好。

展瑜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想骂两句都不知该怎么骂。

半晌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哪天抽个时间跟老大单独碰个面吧。”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妨碍你们的。”南坤抵着她的鼻子,悄声戏谑道,“顶多趁夜黑风高时跑你被窝里去和你偷个情什么。”

“啊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唔!”

悲催的展瑜再次被南坤以吻封唇,但这个吻与刚刚那霸道又火热的激吻不同,温柔得就像柔软的蔓草,丝毫不见力道,展瑜挣扎了片刻,拧不过他,最终还是慢慢妥协了。

谁知道就在两人吻得难解难分时,前方高高的海桐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那声音是真小,连展瑜都没听出来,也亏得某人接吻时还能一心二用。

电光火石之间,展瑜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南坤猛的从口袋里掏出把黑色格洛克17,抬手朝着前方两点钟的方向就是一枪。

他那是什么枪法,在赤水,他要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么明显的目标,哪有不中的理由。

不用上前去检查,展瑜便已知道大概结果,惊道:“这人……”

南坤打断她道:“快把头发弄乱。”

展瑜闻言瞬间回过味来,立马把头绳解了,然后又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空气里响起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展瑜的立领衬衫转眼间便成了一块破布,南坤都还嫌不够,接着又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个特别明显的伤口,还顺手把她的耳环也取了一只。

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南坤转身朝那人的方向才踏出去几步,大批警卫便已赶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勾搭成奸

夜色浓重,黢黑的天幕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潭,沉沉压在头顶,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穆翰扮演的本润在得知自己的小情人差点被人给强了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末了听弗兰克的手下说那人还没咽气儿,端着枪转身就冲了出去。

幸好弗兰克和他的手下拦得快。

“本先生,千叶小姐刚才受了惊吓,想必此刻正是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先消消气,就当卖我弗兰克一个面子,去陪她吧。”

弗兰克的面子穆翰自然是要给的,所以他在下一秒敛去了眼中的杀气,冷着脸道:“那我就看在您的面子上先放那混蛋一码,日后您要是觉得为难,我本润不介意来当那恶人。”

“你放心,这事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弗兰克其实才是最郁闷的,好好一顿家宴到最后竟然差点闹出人命,那人如果是一般的小喽啰,死了倒也罢了,可他是副市长伯恩特的独子!

南坤那一枪打下去差点把他财神爷都给打没了。

可他能怪南坤吗?

不能呐!人家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虽然出手重了点,但那种情况下,以南坤冷酷果决的格,举枪杀人,实在太正常了。

而且要是小伯恩特今晚真得手了,那本润不杀了他才怪!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还该感谢南坤。

那这事该怪谁呢?怪千叶雪长得太漂亮?还是怪她不该去他家后花园透气?

都不能。

怪只怪他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儿子,没事开什么破Party!

怪只怪小伯恩特那混蛋玩意儿色胆包天,在他弗兰克家里也敢见着女人就扑。

可怜满腔气闷的弗兰克当了冤大头还不自知,不明不白就成了汉堡里那块夹心热狗。这几天还人前人后两边赔礼,充当和事佬,忙得他脚不沾地,恨不得小伯恩特明天就能站起来活蹦乱跳。

可他哪知道穆翰他们却巴不得那人能昏迷个三五十天或是失个忆什么的。

不然只要他一醒,对于猎鹰来说就是个随时都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

好在穆翰昨日申请动用了九局在当地的暗线——某人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今天弗兰克做东,在曼哈顿第五大道的Jean Georges宴请伯恩特、穆翰和南坤等人。

邢天做为穆翰的特助兼贴身保镖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展瑜一个人在家也没闲着,趁着月黑风高,跑去弗兰克的书房转了一圈,没想到还收获了意外的惊喜——有个叫Neil的人给弗兰克发了封邮件,说货已处理,钱两日后到账。

虽然展瑜觉得那人十有八|九就是Jason,但看完那内容,她却有些不得要领。

最近弗兰克所有的生意都在她们的监视当中,那人指的什么货?

他又是什么时候跟弗兰克联系上的?还暗地里做了交易,她们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端倪!

展瑜查了一下邮件的来源地址,竟然是所罗门岛的IP!

难道某人现在在里尼的老巢?

展瑜眉头皱了皱,快速关了工作窗口,准备恢复邮件。

没想到那邮件设了程序,看过即永久删除,她花了好半天时间才将它恢复如初。

晚上十点,等穆翰他们回来后展瑜把自己的发现跟他说了。

穆翰起初也有些不得其解,冥思半晌后突然眸光一亮:“我知道了,那些货肯定是这次‘牧场’失踪的那批重型机枪!那晚凤翔不是说有人从格雷罗运了一批军火出境吗?原本我还以为是南坤他们分到的赃物,但之前听南坤说他们的货要明晚才能出境,而且他们这次到手的货只有整批货的六成,还有四成当时就沉了海。”

墨西哥只有‘牧场’一家独大,现在它都已经被掏空了,哪里还有货卖给别人?

所以从格雷罗走私出去的那批货极有可能就是牧钞沉了海’的那批军火。

展瑜愤然道:“靠!这个弗兰克胆子真大,当着一套,背着一套,他也不怕哪天不小心露馅了,其余的同行来找他麻烦。”

穆翰说:“钱是任何国家都能理解的一种语言,作用之大,没有人会嫌多,只要稍微冒冒险就能轻而易举地赚个几千万甚至上亿,他没有理由拒绝,何况出主意的人极有可能就是Jason。”

Jason既是弗兰克的莫逆之交,又是他当初的贵人,他一出马,弗兰克怎会拒绝。

“那现在怎么办?依旧按原计划行事?还是让凤翔他们去所罗门岛探探情况,看Jason是不是真在里尼那里?”

“不急,再等等,看那人究竟是不是Jason,如果是,他已经和弗兰克联系上了,证明肯定还有下一步计划,我们先静观其变,看弗兰克是否真的完全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以防到时他在背后捅刀子。”

展瑜点头表示同意,不咸不淡地道:“何况南坤还在这里。”

这么好一下手的机会,Jason怎么舍得就此错过。

提到南坤,穆翰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般,眉毛动了动,抬眸看着展瑜,轻声道:“南坤今晚好像不怎么舒服,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展瑜略感诧异:“啊?!他怎么啦?”

穆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看他脸色不怎么好,问他,他又说没事,但他那子你也知道,不知是不是真没事,你还是过去看看他吧,反正这里到他住的地方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展瑜眉宇间满是犹豫:“还是算了吧,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每次跟南坤在一起她的神经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要是南坤再一撩她,她的思维和感官直接就跳票了,反应迟钝得要命,不然那晚估计也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了。

穆翰也没多劝:“随你吧,我去洗澡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把机器开着。”

以防被人监听。

展瑜“嗯”了一声,拿着手机给南坤闪了电话过去,没人接。

不会吧?真有事?

挂断后,她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展瑜秀眉微蹙,心想,就算人不舒服,也不可能接不了电话呀。

她想打个电话问问阿东,可惜没他号码。

过了几分钟,展瑜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这下她终于坐不住了。

穆翰洗澡洗到一半,听某人在外面喊他:“老大,南坤的电话打不通,我过去看看。”

穆翰闻言勾了勾唇角,扬声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明天早上十点之前必须赶回来。”

展瑜脸上微微发烫,有些恼羞成怒地强调道:“我去看看就回来!”

穆翰在里面哈哈大笑,没接话了,心里却在想:都到嘴里,某人还会有不吃的道理啊!

夜色如墨,四周万籁俱寂。

原本弗兰克有意邀请南坤在主别墅住,可是南坤生不喜繁奢,又爱僻静,婉拒了弗兰克的好意,选了临近研究基地生活区西门角落的一幢两层小洋楼。那边原本警卫就不多,南坤自己带了一批保镖来,弗兰克为了最大程度的尊重他的隐私,便把自己的警卫撤回来了。

昏暗的光线中,展瑜一路闪避疾走,还没五分钟就到了。

保镖见来者是她,略微朝她点了点头,完全没拦阻的意思。

展瑜在南坤卧室外面碰到刚从里面出来的阿东,心里一惊,问道:“南坤怎么啦?”

阿东神色略带茫然:“没怎么呀。”

展瑜眉头又紧了紧,懒得多问,绕开他直接推门而入。

南坤刚好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晶莹的水珠从发尖滑落,滚进颈窝沿着深陷的线肌理一路蜿蜒而下,最后消失在腰间的浴巾之下,感之余,引人无限遐想。

展瑜稍一定神,再抬眸看他的脸,只见他容光焕发,哪里有半分不舒服的模样。

“靠!死老大,骗我!”展瑜骂了一声,转身就走。

南坤忙几步上前将她拦腰抱住,低笑道:“亲爱的,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走呢。”

展瑜拧了拧门把手,竟然拧不动了!她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南坤,揶揄道:“你不是不舒服吗?!哪不舒服呀?我看你是皮痒了吧,要不我给你松松?!”

南坤呵呵低笑,把她圈在怀里,谐谑道:“我是不舒服啊,都心痒半个多月了。”

展瑜翻了个白眼,嘲道:“心窝窝长虱子了吧你,快去拿灭虫剂喷一喷,分分钟见效,包你药到病除。”

南坤扑哧一笑:“早八百年前我就已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之身,别说灭虫剂,敌敌畏来了也不管用,唯一管用的良方只有你,怎么样?给吃吃?”

“吃你大……唔!”

突如其来的吻重重落在展瑜的唇上,南坤灵活的舌尖丝毫没给她抗争的时间,蓦然撬开她的唇齿,追逐着她的舌头,辗转缠绵,逐渐肆无忌惮。

展瑜瞪他一眼,微微挣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被他牢牢攫住了双唇。

那不可抗拒的霸道亲吻中带着厚重的温柔与宠爱,辗转深入间,一阵销魂的麻痹感在脑中骤然炸开,展瑜身子颤了颤,所有的抗议在男人煽情的撩拨下逐渐化成了细细的喘息。

等到南坤终于肯放开她时,展瑜只觉得自己像发了一场高烧,烧得她浑身燥热。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好啦,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既然你没事,我要回去了。”

今晚要真留在这里,明天特定得被邢天那大嘴巴涮死。

南坤可没空想那么多,猛将她打横一抱,轻笑道:“亲爱的,还没天亮呢。”做什么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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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饿虎扑食

展瑜被南坤一把扔到床上,起身起到一半又被饿虎扑食的他压了回去,不由大为火光:“靠!姓南的,想打架是不是?!”

南坤却不以为忤,两手牢牢钳着她的手腕往枕头上一压,调侃道:“火气这么大,不会是给憋的吧?乖,让为夫压一压,你就什么火都没了。”

“啊呸!你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起开,我真要回去了。”

小伯恩特的风波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平息,她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南坤却是向来不知‘怕’字怎么写,眸光灼灼地盯着她,酸溜溜地道:“穆翰跟我说你们今晚没什么事情要处理,你这么着急着回去是怕他一个人睡觉太孤独么?”

展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南坤同志,你今晚跟他们出去不是喝的酒,是喝的醋吧?”

南坤不理她的讽刺,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柔柔安慰道:“这边不会有人来。”

展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南坤语气一软,再用那双深黑似井的眼睛朝她放点电,她的心便也跟着软了下来,沉吟片刻,找借口道:“我这几天是危险期。”

“刚好,昨晚邢天送了我两盒套子,还没拆封呢,你喜欢螺纹的还是带颗粒的?”

他的吻蚁行般辗转到展瑜的耳廓,低哑的嗓音混着热气钻进了展瑜的耳廓,轰的一下,展瑜满脸通红:“我去,每个流氓都有恬不知耻的天赋,南坤同志恭喜你终于荣升成了流氓中的战斗机。”

南坤被她逗笑了,叼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哑声道:“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展瑜眼露挣扎,嘴上却还是不松口:“不行,我要回去。”

南坤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她,故作可怜道:“亲爱的憋久了会坏的,你真这么狠心?”

展瑜的表情里满是痛苦和犹豫,语气却带了点撒娇的味道:“留下来我明天回去会被老大和邢天笑死的。”邢天那流氓就等着自己往他坑里跳呢,今晚要是不回去,明天能被他涮成渣来。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南坤略一莞尔,温言安抚道:“他们不会取笑你的。”

展瑜眼睛一眯,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

穆翰从来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上次在赤水为了套她的喜好,某人拿穆翰最喜欢的SVD狙击步枪去贿赂他都没成功,今晚他却联合某人骗自己,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被南坤知道了?

南坤却不打算告诉她,只道:“你信我便是。”

展瑜越发好奇了:“我说,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被你知道了啊?”

“亲爱的你真聪明,为夫决定赏你香吻无数兼高蛋白营养剂一管以作嘉奖。”

“靠!!!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唔!”

展瑜的后半句讥讽被湮没在南坤火热的亲吻里。热情的舔吮吸啜之下,南坤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有力的双臂搂紧她柔韧纤瘦的腰肢,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展瑜瞪了他一眼,却没再挣扎了,细细地感受片刻后竟也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

南坤弯着眸子递给她一个温和而宠溺的笑,宽厚的大掌在她后背不住摩挲揉弄,掌心的温度像要将她烫化了般滚烫灼热。

四目相对,展瑜只觉得南坤深邃的目光中似乎有团浓郁的火焰在向她诉说着他的渴求和爱意,不由心中一软,下定决心今晚不走了之后便愈发认真地回应起来。

南坤欣喜若狂,几乎是迷恋地吻着她,吻到情深时似要将展瑜拆骨入腹一般狂热暴,展瑜被他抚得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起了反应,她难耐地收了收腿。

南坤却又立马用手将它们分开,钻进她裙子里勾着她的内裤缓缓扯到了脚踝处,再沿着她光裸的肌肤一路抚至腿,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戏谑道:“你的身体在说它想要我,你要么?”

展瑜双退夹着南坤的手不准他乱,自己却一把上了南坤腿间的二两君,挑衅般半撩着眼皮斜睨他:“你们家兄弟好像还更猴急一些吧?硬得跟铁棍似的。”

南坤猛地吸了口气,警告道:“小坏蛋,再撩我,小心爷等下忍不住了,强了你。”

展瑜却不以为惧,笑嘻嘻地踢掉脚腕上的束缚,猛地抬手将南坤一把推倒在床,跟着就翻身骑了上去,坐在他腰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吓我,小心等下我生气了,一把揪了你二弟。”说着她便俯身主动吻上了南坤的唇,又伸手一把揭掉了南坤围在腰间的浴巾。某人浴巾下面什么都没穿,束缚一解开,他腿间那哥们儿像是终于得了自由般昂首挺地显摆着它雄姿。

“你个闷骚鬼。”展瑜笑骂一句,将吻落在了南坤的前,那坚硬的小红豆,像是在向她发出邀请般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展瑜笑了笑,伸出舌尖在它顶端舔了舔,然后一口含住它,学着南坤以前撩她那般用舌头打着旋,细细地吮了起来。

她的技术不如南坤娴熟,却瞬间把南坤刺激得心如擂鼓,只感觉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一瞬间淹没了他,美好得如身在梦境。

“宝贝儿你真。”腔里那颗滚烫的心脏想要冲破束缚般疯狂跳动着。

南坤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柔和得快要滴出水来。心底叫嚣着要展瑜更多的亲吻和触碰。

展瑜细细地感受着他富有弹的肌在自己的抚下慢慢变得紧绷如石,心里激荡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成就感,她笑了笑,一路湿吻而下,最后一口含住了南坤腿间那斗志昂扬的小兄弟。

南坤的心跳刹那间就停了。

半晌,只听他低呼一声,一把抓起展瑜往上一提,再猛地翻身将展瑜压在身下,好似一头饥渴的猛兽,迫切地吻了下来,带着席卷一切的狂野和凶狠。

别的女人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骨子里透着矜傲的展瑜现在能做到这一步,那心里必然是喜欢到了极致才会肯这般屈尊为他,可他舍不得。

心房胀满爱意,他再难以克制,把戴安全套的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快速拉开展瑜一条腿挂在自己腰上,找准位置便猛地戳了进去。

“呜——”展瑜在天旋地转中突然被南坤那坚硬如铁的巨物刺入,一阵尖锐的疼痛窜上脊背,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难受地拍了拍南坤的后背。

靠啊!这人真属禽兽的,这么野蛮。

南坤松开她的唇,宠爱地抚着她的头发,磁哑的声音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亲爱的,抱歉,刚实在太激动了,嘶……别绞,再绞就了。让你别撩我,你还专挑最敏感的地方下口。”

“你个禽兽!”展瑜恨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身体微微发颤,不知道是给疼的还是实在受不了那太过明显的饱胀感。

南坤每次时间隔久了,弄起来都特别狠,今晚他又喝了酒,展瑜实在有点怕他,才想着用嘴先让他发泄一次,没想到直接把某人刺激得发了狂,他姥姥的,太失策了!

“宝贝儿对不起,乖,放松点,我不动,等下就好了。”南坤伸手揩去她额角沁出的冷汗,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珠如黑葡萄般水灵莹润,心里又爱又心疼,忙凑上去反反复复地吻着她的唇。

这个吻绵长又温情,羽毛一样柔软温暖,温热的手掌传递着一种安人心神的力量。

时间久了仿佛都有些让人昏昏欲睡起来了。

展瑜在他甜腻而温柔的亲吻中缓缓放松了身体,两人赤条条地紧贴着,南坤身上的灼热温度也逐渐传递到了她的血里,令她燥热难当。恍惚间,那抹刺痛已悄悄消弭无踪,只剩一抹难言的充实感在挑逗着她的感官,她扭了扭身子,无声向南坤发出一个让人惊喜的信息。

南坤眉毛动了动,深黑似海的眸子里噙着一抹兽类的明亮,他更加专注地吻着她,身下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一步步引领着展瑜去感受那极致的酥爽。

温柔地顶弄间,展瑜揽着南坤的颈脖,心底涌出一股难言的酥爽和渴求。

她缓缓抬腿勾住南坤壮的腰肢,随着他的频率晃动着,挑逗着。

南坤会意,心中悸动不已,蓦然加快了抽顶的节奏。

“嗯……”

激烈的顶弄间,展瑜只觉得那销魂的快感如水般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来,无孔不入,让人颤栗,她将脸埋在南坤颈窝,眼中蓄着泪水,难堪而幸福地喘息着,迷情承受着南坤愈渐疯狂的索取。

欲望冲顶那会儿,展瑜觉得魂都被南坤抽走了一般,整个人都飘飘然然的。

欲(仙)欲死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南坤在高chao的余韵中叼着展瑜的耳垂细细吮着,心中翻腾的爱意丝毫没随着欲望而散去,反而愈渐浓郁起来,他紧紧抱着展瑜,沉默半晌后,在她耳边低声道:“宝贝儿,等你这次任务完了,咱们也去民政局蹭俩红本儿留个纪念好不好?”

展瑜原本都快睡着了,听到他这话又赫然睁开了眼睛,心中一下子掀起了狂涛巨浪。

南坤是那种不太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却会用实际行动让你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的理解和支持,哪怕你不能像普通妻子那样为他生儿育女,和他长期共同生活在一起,甚至都不能给他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他依然会体贴地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他想告诉,他爱你,所以能理解并包容你的一切。

展瑜定定地望着天花板看了许久,久到南坤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才听她轻轻“嗯”了一声,像要哭了一般带着浓重的鼻音。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下章应该会有新爆点,深海霸王们敢不敢来一发,让我兴奋一下啊!!!

第42章 无爱不欢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半展瑜的生物钟就响了。

南坤还没醒,手却霸道地环在她腰上,展瑜想试着挪开它,刚一动南坤就下意识地又收了收。

展瑜很无奈,艰难地转过身,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温言道:“亲爱的,我要回去了。”

南坤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亲着她:“乖,再陪我睡会儿。”

“可是我睡不着了啊。”展瑜伸手抚着他浓黑如墨的眉毛,静静地看着他刚毅冷硬的脸庞此刻被那对浓密的长睫衬托得异常柔和,嘴角不断漾开的笑意也让人心醉神迷。

温情甜蜜之际,想起南坤昨晚最后跟她说的话,展瑜心中又涌出了浓烈的感动和爱意,眼里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痴迷,她说:“四爷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啊。”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在遇到南坤之前展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如此迷恋一个男人,她曾以为她对穆翰的喜欢和迷恋就已经到她这一生的极限了,别的男人恐怕再也没有哪个有那个能力让她那般崇拜。可没想到有一天南坤会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糖衣弹般一路攻城掠地,轻而易举地就攻陷了她心间紧闭的城门。

这种感觉很美好,是她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新奇又刺激。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男人的呢?

展瑜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便喜欢上了,然后她敢爱敢恨的果决格似乎也没让她纠结多久便坦然接受了她被这个男人完全激发出了爱情荷尔蒙的事实。

南坤原本一直没睁眼,听到展瑜刚那句话之后却倏然掀开了眼帘,默不作声地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睡不着?那陪我做会儿晨间运动吧。”

说着他便抱着人翻了个身,还用腿间那雄赳赳气昂昂滚热凶器去蹭展瑜的大腿。

两人身上寸缕未着,火滚的温度烫得展瑜太阳直突突。

她说:“你想我被暴露身份你就来吧。”

谁知南坤却不以为然:“我有事和穆翰商量,等下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完了你跟他一起回去,没人会怀疑,而且今天是周末,你们又不上班,急什么?”

Vpbcs下个星期开始投入生产,穆翰他们的研究工作也暂时告一段落了,西岛的警戒强度比起赤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天本没机会“干活”,展瑜现在回去也是窝在房间里玩儿电脑。

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机会,南坤怎么舍得就此放过,耍赖皮似的压着人不让走。

展瑜掀不动身上的大山,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事啊?”

南坤却弯着眸子欠揍道:“把我喂饱了我就告诉你。”

“………”展瑜简直无语凝噎,某人就是个不知餍足的饕餮,怎么喂都喂不饱。

她那柔软细滑得如绸缎般的肌肤让南坤忍不住想用力摩挲,想抱在怀里狠狠亲吻。

心中掠过一阵让人颤栗的悸动,他忙低头含住了展瑜的唇,开始细细品尝她嘴里的甘美。

展瑜就是嘴上硬,每每南坤想要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讽他两句,最后却还是会对他有求必应,这次也不例外,南坤煽情的吻辗转到她的白皙挺拔的双峰上,叼着她顶端的圆润一阵细细的吮吸,时不时还用牙齿轻轻摩挲它的部,在男人这般细致娴熟的挑逗下,展瑜身下没多会儿便有了反应。

熟悉的快感蜂拥而至,让人飘飘欲仙。

展瑜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又朝南坤嘴里送了送,心中渴望南坤更多的亲吻和抚。

南坤笑了笑愈发卖力地刺激着她身上的敏感点,手也顺着展瑜弧度优美的腰线一路滑到了她的腿间,结果上去还不到两秒,某人却像被定身了般突然生生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展瑜被她撩得正high,他一停,让她感觉像是吃饭吃到一半突然被人端走了碗一般茫然。

身体里泛起一缕空虚,她掀开眼帘,不解地看着南坤:“怎么啦?”

南坤亲了亲她的脸,声音很温柔,眉宇间却隐藏着凝重:“我昨晚忘戴套了,你不是危险期么?我让阿东去买药吧。”

昨晚虽然没在里面,但他当时太激动了,最后要喷那会儿被展瑜狠狠绞了两下绞得他差点没忍住,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展瑜现在还在出任务,万一怀上就麻烦了,他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展瑜倒是不担心会怀孕,但南坤的话提醒了她一件事。

她说:“昨晚我骗你的,不过,亲爱的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医生跟我说我很难受孕。”

她体质天生偏寒,当初训练的时候又经常受伤,尤其去年落到Jason手里那回简直是九死一生,之前她一直觉得没必要告诉南坤,现在她却有些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南坤的任何希翼。

所以想提前打个预防针。

可是南坤却自动忽略掉了她的话外音,只是关切道:“是人为造成的么?”

展瑜点了点头,说:“去年被Jason一手下踢到下腹,卵巢破裂,又在水牢里关了一天,后来做了手术,但医生说,以后怀孕的机率还是很渺茫。”

南坤倒吸一口冷气,他说呢每次提到Jason那王八蛋时连一向冷静自持的穆翰竟然也那么激愤。

原来是因为这个。

刹那间,南坤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展瑜,心里浪潮翻涌,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如何来安慰怀中的爱人。

展瑜看他半天不说话,神色狰狞又痛苦,不由心口一缩。

沉默半晌后,她颤声道:“阿坤,我这辈子都有可能怀不上小孩。”

这样残缺的我,你也要么?

南坤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如当头喝,瞬间回过神来,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心疼:“傻瓜,你觉得我昨晚是想着让你以后为我生孩子才那样说的么?”

我倾尽全力支持你的梦想和事业,这样都还是不够让你对我有足够的信心么?

展瑜心中酸楚,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固执道:“以后如果我真的怀不上,我们就找代…唔!”

她最后那个“孕”字刚到嘴边就被南坤用唇猛地堵了回去。

南坤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舌尖毫无阻挡地探近腹地,一路都是肆无忌惮的狂野扫荡,展瑜被她吮得疲于招架,被动地承受着他热情到蛮横的需索,恍惚中有种灵魂都快被他吸走了的错觉。

一吻闭,南坤到昨晚放到床头忘了用的套子,挑了个上面满是凸点的给自己戴上,拉开展瑜的腿,一个挺身便将自己的贲张送进了展瑜的身体里。欲望被湿热的内壁包裹的瞬间爽得让他想叹息,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他激动地加快了抽顶的频率。

晃动间展瑜还是感觉胀得厉害,好在昨晚做过一次,现在除了感觉特别胀之外倒没任何痛感。

脸上阵阵发烫,她想说话却被南坤死死地堵住了唇,总也吻不够一般绵绵密密地吻着她。

到最后等南坤心满意足地放她,她一张嘴,溢出来的却是低低的呜咽,那压抑的细吟仿佛兴奋剂一般让南坤心里愈加亢奋。随即的进攻便越来越猛烈。展瑜受不了一般伸手去推他紧绷如铁的小腹,还没使力,突然阵阵电流般的刺激掠过腿间直冲头顶,她的身体便立马软成了一滩水和面。

南坤被她那声毫无防备的低叫刺激得成就感爆棚,找准位置后,变换着角度朝它撞了上去。

展瑜觉得自己快疯了,那灭顶的快感在南坤的疯狂撞击中排山倒海而来,如凶猛的狂潮,将她卷上了云端。尤其是南坤最后那几十下,有种灵魂都快被他撞碎了的错觉。

巨大的满足感让南坤觉得每个毛孔都透着酥爽,一直埋在展瑜体内回味了半天,不想退出来。

终于,云歇雨停。

南坤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去浴室洗了个鸳鸯浴,出来后又腻了一会儿,才打电话给穆翰。

穆翰过来时,南坤刚吃完早餐,展瑜还在奋斗中。

看着展瑜身上的男士衬衣他就知道自己带的衣服带对了,刚想开口调侃某人两句,就听南坤在沙发那边传来了一道凉幽幽的声音:“穆队今天怎么不戴眼镜了?”

穆翰笑容一僵,不说话了。

“南坤同志你哪个居委会的啊?”管得可真够宽的。

展瑜吃完早餐过来,接过穆翰手里的袋子,笑眯眯道:“谢谢老大。”

穆翰一脸欣慰:“还是家养的好,真乖。”

展瑜递给他一脸微笑,准备去换衣服,却听某人不温不火地又丢出来一句:“我这不是担心穆队又认错人么。”昨晚戴着眼镜都把人认错了,不戴眼镜可怎么办呀。

“**!”向来都很从容淡定的穆翰激动了,警告道,“那谁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南坤撩起眼角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伸手把展瑜拉到怀里,欠揍道:“只要你下得去手。”

“靠,真卑鄙,竟然拿我当挡箭牌!”展瑜拍了他一巴掌,满含狐疑的视线在他和穆翰之间来回窜,好奇道,“不过……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老大,你昨晚被他发现什么糗事了?这么紧张。”

穆翰不自在道:“哪有什么糗事,某人昨晚酒喝多了,这会儿还在说胡话呢。”

南坤笑了:“是啊,我昨晚喝醉了,差点和一人妖滚床单呢,最后还差点和人玩4劈。”

穆翰炸了:“姓南的,你丫太不讲道义了,竟然过河拆桥。”老子都帮你骗瑜儿了!

南坤极不要脸道:“我在说我呢,你愤怒个啥?”

穆翰:“我日了个去!”

展瑜一脸惊惶地看着穆翰:“老大,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重口味了?!”

穆翰彻底暴躁了:“是威尔斯那孙子硬塞给我的!”本润跟威尔斯一直都很臭味相投,连特殊嗜好都一样,昨晚叫了一堆MB和小姐,要玩什么“星球大战”,他现在是本润,怎么拒绝?!

一想到昨晚被那位异常生猛的人妖从头到脚的调戏了一番,穆翰就觉得,妈的,好暴躁!

“老大,你……噗哈哈哈哈。”展瑜脑补了片刻,实在憋不住了,在南坤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这世上能让穆翰吃瘪的事情不多,今儿总算碰上一桩了,真难得。

穆翰满头黑线,心想:干!哥就不该来。

作者有话要说:南坤:美人如此多娇,穆队你却如此爆,不好不好。

穆翰:我就了!

呃……我这老外婆的裹脚布,还没写到我想写的那段= =

第43章 猛虎出山

展瑜最后笑得都快岔气儿了,停下来还忍不住去逗穆翰:“老大那人妖究竟怎么个生猛法,你跟我说说呗,我真好奇他是用上面还是用下面调戏你的啊!”

“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展瑜同志!”穆翰快被她弄疯了,瞪她一眼,没好气道,“某人不是有事要找我吗?没事我走了,你俩慢慢玩儿去吧。”

展瑜还有把柄在他手里,也不敢一直对他穷追不舍。

听穆翰这样说她也慢慢收敛了神色,问南坤道:“对哦,什么事来着?”

南坤用下巴尖抵在她的肩上来回蹭着,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声:“阿东。”

阿东刚好拿着一叠文件和移动硬盘从书房里出来。

闻言几步来到穆翰跟前,把东西递给了他。

穆翰拿着资料翻了翻,不由啧啧称奇:“靠,你从哪儿弄到的这玩意儿。”

阿东给他的是关于“不眠战士”的研究资料,而且还是DARPA的那一份。

穆翰大致浏览了一遍,发现这份资料里有两种药物的介绍和研究数据。

南坤说:“阿莫达非尼能令士兵连续40小时保持清醒,但CX717能延长到48小时,而且比前一种的副作用小很多。前一种是米歇尔家族的进度,后一种是DARPA的进度。”

展瑜道:“看来DARPA还是不怎么相信弗兰克嘛,不然干嘛这么藏着掖着。”

南坤:“弗兰克野心太大,为DARPA提供研究经费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上面肯定得防着他,现在CX717已经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听说唯一的副作用只是在药效后期会让人兴奋。”

展瑜扑哧一笑:“那感情好,还能当伟哥使。”

穆翰满头黑线地补充道:“这份报告上说那种状态可能会持续多天至数星期而不消退。”

不管是连续发泄数星期,还是连续憋个数星期,都是一件让人非常崩溃的事情。

展瑜捉住在自己腰间作怪的爪子,恍然道:“难怪他们一直不敢对士兵投入使用。”

南坤一把反握住她,道:“据我了解Jason当初把配方送给弗兰克的唯一要求就是他要第一批成品。正规军不敢用,但Jason那丧心病狂的畜生可就不一定了,何况他现今正是缺帮手的时候。”

穆翰挑眉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把这消息散布出去?”

穆翰“嗯”了一声,又一转话锋:“不过得借别人的手,弗兰克的叔叔向来跟他不对盘,那人野心有余,却能力不足,格又极冲动,是个好人选。”

这样一来,不仅能牵制住弗兰克,说不定还能尽快引Jason上钩。

想起展瑜早上那番话,南坤就特别后悔当初没让山狼他们杀了Jason那王八蛋!

这一次只要有任何机会他都不会再放过了。

展瑜知道他的心思,却也很赞成他这办法,应道:“这事儿我改明儿让邢天去处理。”

语毕他又问道:“对了,你那表妹订婚典礼的日子定了吗?”

南坤点点头:“下个星期六。”到时他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穆翰把资料一收:“成吧,就先这么定着,瑜儿快去换衣服,等下跟我回去干活啦。”

“好,等我一下。”展瑜说着便想起身,可是南坤箍着她的腰活不撒手。

展瑜故作心疼地拍拍他的脸,调戏他道:“南坤同学,瑜姐要去工作啦,乖,等我忙完再回来找你共度良宵,放手啦。”

穆翰额头三滴汗:“展瑜同志,这脑残病也会传染的吗?明明邢天没在这里呐。”

“哈哈!我等下要回去告诉邢天,你背后说他坏话!”

言罢,展瑜又转过脸在南坤唇角亲了一口,掰开他的手便起身往更衣室去了。

南坤面色郁地坐在那里,跟入定了似的,一动不动,半晌冷不丁丢出来一句:“我今晚去你们那里睡。”

穆翰刚喝了口茶,闻言全喷了出来,凌乱道:“四爷,您就放过我吧。”

我没兴趣看现场直播啊。

南坤微吊着眼角斜觑他一眼,鄙视道:“有专家称脑子里装太多黄料会阻碍思考,穆队你该用洁厕剂好好洗洗脑子了。”我只是想和展瑜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穆翰:“…………”

三分钟后,展瑜换好衣服出来,朝南坤抛了个飞吻:“南坤同志我走了,记得想我啊。”

“祖宗别腻歪我了成吗。”穆翰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报复般把展瑜揽在怀里推着走。

某人余光撇过来,果然立马就了脸:“把你蹄子拿开!”

穆翰鸟都不鸟他,大摇大摆地搂着展瑜往外走,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展瑜无语望天。

两天后,DARPA和米歇尔家族已联合研究出CX717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国际上掀起了很大的舆论浪潮,批判的,支持的,羡慕的,也有对此感到极度恐惧的。

弗兰克最近快霉成翔了,坏事一来就来一串,前脚刚摆平了副市长,后脚又被军方的人请去问话了,回来的途中还差点被杀。等终于查出“内鬼”,还没把人送去给上面审呢,人就自杀了。

如此这番折腾了一个多星期,他大儿子的订婚典礼又到了。

弗兰克是有心想借此机会收买人心,拉拢各方权贵,顺便也去去多日来的晦气。

所以将大儿子这次的订婚典礼搞得跟结婚庆典一样隆重。

放眼一扫,前来的宾客里不是巨贾名流就是达官贵人。

穆翰和展瑜他们当天也在场。

璀璨耀眼的水晶灯静静照出满室奢华。

宾客们的交谈,客套有礼,却又言而无物。

穆翰正和几个“业界同好”相谈甚欢。

展瑜穷极无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四下望了望,远处南坤正和一位她不认识的中年男子交谈着什么,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包裹着他挺拔健壮的身体,将他身上那份干练与明也毫无遗漏地衬托了出来。淡金色的光线笼罩下,他浑身都闪着淡淡的金光,像下凡的天神。

展瑜心中贪恋,却没敢将视线过多地停留在他身上。

订婚仪式开始,能言善道的主持人用风趣的语言将在座的贵宾们逗得眉开眼笑。

展瑜旁边的位置是南珍的,不知何时挨着她坐下的女人笑眯眯地用日语跟她打了个招呼:“阿雪。”

南珍这次是跟着南晓雯来米国散心的,南坤说她怀孕了。

展瑜开始还以为唐绍的,后来才听说她男人只是个夜店的调酒师,不由大奇,像南珍这种高傲又势利的千金小姐竟然会看上一个对她说就是个穷光蛋的男人,还怀了他的孩子,更让展瑜错愕的是,她现在整个人的子都变了,原本的专横狠早已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温婉和善。

是因为要当妈妈了的关系么?不说怀孕后脾气会变暴躁吗,她怎么反而变温和了许多?

这几天她和南晓雯都住在南坤住的那栋房子里,南晓雯吃斋念佛惯了,又极好静,不喜被打扰,南珍和南坤表兄妹之间也向来没话可聊。这边又不像在赤水,不能乱逛,实在闷得南珍发慌。

因为上次那一枪,穆翰扮演的本润和南坤日渐交好,近来走得比较近。

南珍这几日一见他们过去,就特别兴奋,拉着展瑜天南海北的聊个没完。

她现在的子不像以前那般让人讨厌了,展瑜也没排斥她。不过千叶雪的格使然,她平时必须得扮成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来,所以她俩之间基本上都是南珍十句她说一句。

刚南珍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面色平静地朝她点点头了事。

南珍倒也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淡,笑吟吟地盯着主席台上的两位新人,感慨道:“世上再没有比两情相悦更美好的事情了,小念现在真幸福,真希望她能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真难得曾经自私自利的她现在竟然也能为别人考虑了!

看来这几个月的经历让这位大小姐成熟了不少。

展瑜沉默片刻,淡淡丢出来一句:“苏念不像是那种软包子格的人。”

南珍微微一笑:“是啊,她从小就是我们几个姐妹中最能干最聪明的,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展瑜不置可否,没吭声了。

仪式结束后,各自入席用餐,南珍现在妊娠反应似乎特别严重,几乎是看着什么美味佳肴都没食欲,逼着自己吃了几口,最却还是“送”给了马桶,再回来时感觉她马上就会撅过去一般虚弱。

展瑜看她面色惨白,关切道:“你还好吗?”

她们这一桌其余四个也全是女的,虽然都不认识南珍,但见她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都纷纷表示出了关心,问要不要送她去休息室躺会儿。

南珍摇摇头,对展瑜道:“没事,我等你吃完,然后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小姑和表哥今天肯定要忙到很晚才会回去,我不想一个人呆在那边。”

展瑜有些为难,等下她还要去弗兰克办公室换摄像头。斟酌片刻,她说:“等下我还有事要和润商量,你现在这么难受,我先送你去楼上休息室躺会儿,晚一点再去叫你。”

南珍面露感激:“谢谢阿雪。”

展瑜只吃了个半饱,把人送到了楼上的休息室,在给南珍倒水时穆翰突然来电。

“喂,润。”展瑜听到那边传来嘈杂的吵闹声,略疑,“出什么事了吗?”

穆翰语气很凝重:“瑜儿,小伯恩特被人炸死了,有人造了假证栽赃南坤,现在警方说是他指使人干的,来抓人了。我猜肯定是Jason那王八蛋搞的鬼,你和南珍在一起?有情况,快回来。”

展瑜大惊:“好,我马上回去!”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么?”南针好奇地问。

“没事,润没找着我,着急了。”展瑜把水递给她,“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找你。”

说完不等南针再回话她便火急火燎地往门边去了,哪料,就在她覆上门把手准备开门时,刹那间一颗德国GT52麻醉针头赫然自背后袭来,扎进了她的后背!

展瑜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殆尽。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在心中咆哮:靠!南珍,老娘跟你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DARPA:米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PS:关于不眠战士的描写看过就好不要去深究。

某作者:天生万物以养人,人害万物以逆天,杀杀杀!!!瑜儿你要挺住哈。

展瑜:老子想杀了你有木有,又是麻醉针,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点的手段吗?!!!

某作者:那下次直接上子弹?

读者:我靠,还有下次,打死!!!

44-47

第44章 罪无可赦

窗外夜如黑狱,南坤住的那栋小洋楼的客厅里灯光烁亮,刺人眼目。

饶是穆翰天生好脾气,此刻也忍不住想上去抽对面那蠢女人一顿。

就是这个女人把他们的计划全打乱了,真他妈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结果某人还恬不知耻地在那儿装无辜:“本先生,对于千叶小姐失踪这件事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无凭无据的,您不能这样污蔑我,我每天都跟表哥呆在一起,他最清楚我……”

“够了!”穆翰声打断她,“少他妈跟我这儿装无辜!雪送你回休息室后本就没出来过,外面走廊上的监控全都被人动过手脚,你当西岛的技术人员都是死的吗?!还敢跟这儿睁眼说瞎话,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南珍脸上的表情略微僵了僵,死不承认道:“你含血喷人!我跟千叶雪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再说我来这里后每天的行踪,接触过什么人,表哥都一清二楚,你这样污蔑我是想说我背后的指使者是我表哥吗?还是你觉得我和米歇尔家族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珍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穆翰和展瑜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现在看到的这个男人不过就是跟弗兰克打工的日本狗而已,南坤跟他交情再好,可她却是南坤的亲表妹,现在还怀着孩子,南坤不可能让这人伤害她的。她只要孩子的父亲平安无事,其他的人是死是活,她管不了那么多。

“不知死活的女人!”穆翰的眉毛打了个死结,冷声道,“最后问你一遍,雪是被什么人带走的?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南珍也火了:“本润!别以为现在我表哥没在你就可以这样欺负人!我姑姑和表妹还没死呢!你是想逼我打电话叫人过来评理吗?!”

穆翰被她气得肝都疼了,奈何现在还不能亮身份,对方身份特殊,又是个孕妇,要是个男的,他这会儿铁定一脚踹过去了。

他吸了口气,刚想再开口训斥,忽听门口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一回头发现是之前被警方带走的南坤等人。

南坤走在最前面,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散了一两缕,垂在额前,配上那紧绷沉的面色,让此刻的他看起来犹如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就算不动声色,身上散出来的那股子冷至极的戾气也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南珍面露错愕,心中更是惊骇莫名,表哥这股子怒气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穆翰收回视线,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南坤可不像我这般好脾气,还能耐着子跟你磨半天嘴皮子。不说是吧?那让你表哥亲自来跟你谈。”

转眼南坤便已来到这边,默不作声地与穆翰眼神交汇半秒,再转头看向南珍时,视线却锋锐如刀,沉锐利中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丝杀意。

南珍被她这一眼刺得心如擂鼓,忙起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表哥,你回来啦。”

南坤不理她,对穆翰轻声道:“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这样最好不过了,穆翰现在不能亮身份,又是外人,平日对付其他犯人那一套如果用在南珍身上难免落人话柄,最重要的是会引人怀疑,但南坤就不一样了,他背地里怎么对南珍,跟南珍有什么过节,其他人没权利管,南晓雯和苏念她们也不敢管。

“有劳了。”穆翰也没多磨蹭,他还得去找弗兰克“谈谈”。

他一走,屋里更静了,针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可闻。

南珍心中万分忐忑,试探道:“哥,你没事吧?听说那些人污蔑你……”

南坤冷冷地打断她:“千叶雪在哪里?”

某人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故作难以置信道:“哥你也觉得是我绑走了千叶雪?!我一个孕妇,又只身在外,你觉得我有那本事绑架千叶雪?!何况我以前本就不认识她……”

“闭嘴!”南坤再次气急败坏地打断她,“南珍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是吧?”

“哥你什么意思?!”

“你那调酒师男朋友失踪一个多星期了,谁绑的他?”

此话一出,南珍心中大震,眼泪跟那自来水似的,转眼便淌了出来:“哥你知道了?!我……我也没办法,阿骏他被人绑了,我不敢报警,一报警,接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接到他们那里了,他们砍了阿骏的手指来威胁我,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那个千叶雪不过是个日本女人,跟我们非亲非故,死了就死了……”

南坤忍无可忍,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谁绑的他?!”

南珍被他吼得愣了愣,讷讷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南坤简直出离地愤怒了,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他说:“南珍,估计你还不知道吧,千叶雪是我的女人,你未来的嫂子。你觉得你跟她比起来,我会更在乎谁?”

打死南珍也想不到千叶雪竟然是南坤的人!

南坤那是什么子?!把他惹毛了,别说表妹,亲妹收拾起来也能毫不手软,之前南睿想从虎口里抢吃,结果最后被废了手脚不说,还被送到监狱里给人狠狠收拾了一顿,后来要不是她二叔老两口三番五次以死相逼,南睿估计早都化成灰了,自己这回竟然好死不死触他逆鳞上了!

这一瞬间,南珍觉得天都快塌了,身体里的力气随着眼泪流失殆尽,她身子晃了晃,无力颓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她……她不是本润的女人吗?怎么会……”勾搭上你的?

思及此,千叶雪那双类似Aki和千面狐的眼睛突然在她脑海里疾掠而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也随之破土而出,南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般惊骇道:“那人不是千叶雪对不对?!”

千叶雪一直在日本,这一个多月以来,南坤平时就算出差也极少在外面过夜。

她们是怎么认识的?!而且千叶雪之前和南坤本都没怎么说过话,怎么就成他的女人了?

如果是早就认识,那南坤当初就本不会接纳Aki!

这究竟怎么回事?!

南坤哪有那么好的耐心去跟她解释些什么,眸光如炬地盯着她,声音却毫无温度:“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你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反正他也不稀罕那点所谓的亲情。

南珍在他手上吃过太多次亏了,她一点都不怀疑南坤会因为自己的女人而对她和她的家人大开杀戒,吓得浑身直抖,抽噎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千叶雪绑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一共就跟我联系过五次,每次联系的方式都不一样,我本没办法查到半点关于他们的消息。今晚也是我上洗手间出来时,发现镜子上的字才知道他们有人就在会场内。”

说着南珍抬眸,泪眼朦胧地望着南坤,万般可怜道:“哥,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不能报警,又不能向你求助,连阿昊我都不敢告诉他,那些人就像恶鬼一样,无处不在,冷不防咬我一口,我喊都没法喊。阿骏还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哥,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动物中都没你这么愚蠢的东西!”

南坤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心中滔天的怒气压了压,沉声道:“来人!把她送回房间去!”

末了他又冷冷地看了南珍一眼,警告道:“你最好别再跟我耍什么歪心思,不然我不介意把用在南睿身上的那套手段全都在你和南昊身上来一遍!”

南珍吓得喉咙都快抽筋了,哪里还耍得出花样来,抽抽搭搭道:“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南坤懒得再理她,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门外走:“皮特,马上帮我把今晚宴会场东面洗手间走廊八点到九点这个时段的监控录像整理出来,我等下就过去。”

夜色浓郁,四周万籁俱寂,触目所及,皆是一片凝固不动的黑。

南坤靠在奥迪车的后座里,单手抵着太阳,整个人仿佛都被笼罩在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戾当中,没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有多焦急如焚,又有多懊恨自责:这次南珍只是个导火线,说到底他才是“罪魁祸首”——如果当初没有那一枪,今晚那些混蛋又怎会有机会全身而退?!如果不是自己建议将CX717的消息散布出去,穆翰他们现在又岂会连身份都不敢亮?!凭白受人掣肘。

可惜世事难料,这个世上没有人次次都能算无遗策,时时掌控一切。

西岛这边,因为展瑜的失踪,南坤和穆翰一下子陷入了被动和无边的忙碌。

而大西洋某海域一艘驶往哥伦比亚的超级游艇上,昏迷了9个小时的展瑜也幽幽转醒。

对面长排沙发上坐着曾两次诈死在监狱里的Jason。

一个多月不见,男人还是老样子,还是那双熟悉的丹凤眼,细长斜飞,藏蕴含秀,不管刀削的剑眉如何英气凌厉,依旧不能压住他眼角眉梢那股乖戾邪肆,言行举止间还是那般狂妄自大。

“第三次了。”Jason面容和善地看着她,即便心中早已怒火滔天,脸上也会笑容依旧,“你觉得你这次又有多少把握能从我手里逃脱?”

展瑜大致扫了一眼这屋内的装潢摆设,立马便猜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心中微震,嘴上却不甘示弱,恶狠狠地道:“我不会逃,我会亲手杀了你!”

Jason哈哈大笑,狂妄道:“我很期待那一天。”

语毕他突然缓缓站了起来,展瑜神色一凛,腾地从床上窜到了地上,朝他摆出防御姿势,冷声道:“你再敢靠近一步,我他妈现在就杀了你!”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也好过被这混蛋凌|辱。

面对她的恶语相向,Jason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别那么紧张,我暂时还不会动你。”

展瑜信他才有鬼,像只碰到天敌的猫,全身汗毛炸开,眼神里满是戒备。

Jason笑了笑,也不多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验孕扔到柜面,说:“去验一下。”

阿贵说他留给南珍那针麻醉剂只够展瑜昏迷半个小时,结果好几个小时过去,她依旧迟迟不醒,开始他还以为展瑜在装昏,后来给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那啥,报复一个人,折磨其心灵永远都比折磨其体来得痛快解恨!对展瑜是这样,对南坤亦如此,但要让南坤生不如死,估计没有比让他看着自己的亲身骨头惨死的情形更直接有效了。

想到南坤在不久的将来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他就觉得即使展瑜一直对他横眉怒目也无所谓了。

展瑜在咀嚼完他那句话之后,脑子里瞬间就炸了。

身体里的血也像是突然被冻住了一般,冷得她发抖:“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倒霉!

天!如果是真的,她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撒了点小狗血,但别说我没提示你们哈,前面四爷整那么激烈,还不戴套,最后被展瑜绞那两下【捂脸】完全有可能跑出来‘漏网之鱼’什么的有木有,展瑜是很难怀上,但不是不能怀孕哟【额……**蜀黍还是保佑她表怀上吧【顶锅盖逃~~~

第45章 伺机而动

落日的余晖照得湛蓝的海面波光粼粼,亮如碎玉。

天光水色间,庄严肃穆且带有明显西班牙风格的欧式别墅虎踞丘陵之上。

站在阳台上放眼远眺,绿叶葳蕤,蓝海瑰丽。

展瑜懒洋洋地窝在别墅阳台的椅子里,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遮阳板为她挡去了大片刺目的阳光,偶有清风拂过,清香沁人,却愈发让人昏昏欲睡。

这里是哥伦比亚西北面的一个小岛,展瑜来这里五天了,从没踏出过别墅大门一步——这别墅周围至少有不下二十名年轻士兵,每个都配了武器,草丛和树林中还有电子眼和电网。

她身无长物,如果赤手空拳和那些人硬拼,简直就是去送死,她不能逃,也不敢逃。

展瑜伸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剔透如钻的双眸幽深似井,视线落在远方某个不知名的点上,若有所思。

那天看着验孕上那两条清晰的红色检测线时,极度的欣喜混着极度的惊惶与痛苦,那种感觉真的是穷极她所学也无法用语言清楚地描绘出来,太复杂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一个失明多年的瞎子被告之能重见光明,但是有可能会以失聪或是断肢为代价时的感觉。

以前放假回家看展师长无聊到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棋时,她也曾想过将来和穆翰结婚后就转文职,在家相夫教子,照顾两边的老人,但是自从去年被告之有可能终生不孕的消息后,她就再也没有对生孩子这件事报以过任何期待了——她不想给了老人们希望,又给他们更大的失望。

所以连带着对婚姻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直到后来遇到了南坤。

起初她也挣扎过,但最后却还是没逃出南坤为她撒下的那张名为深情的网。

她也知道就算她真的不能生孩子,南坤也不会嫌弃她,但如果哪一天幸运之神降临,能给他们一个孩子,展瑜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南坤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上天怜见,竟然让她梦想成真,但为何又要给她开这样一个玩笑?

Jason那混蛋在打什么主意不用猜都知道。

展瑜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也很清楚这个孩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如果哪一天因为人为因素孩子没了,她都不敢想象南坤会伤心自责成什么样子。

可是她现在没办法逃出去——虽然这个孩子让她暂时逃过了Jason的凌|辱,却也让她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境地——她甚至都不能剧烈运动,更别提上阵杀敌了。

残阳西斜,漫天的淡金色衬得海面闪闪发亮。

远方一艘熟悉的游艇突然闯入视线,展瑜乌眉微蹙,收回目光,阖了眼帘。

这些天Jason白天都不在,只有晚上才会回来。

众所周知,哥伦比亚常年内乱不断,贩毒活动猖獗,**游击队盘踞一方,与政府对抗,名目繁多的准军事组织也从没安分守己过,针对政府的汽车爆炸、暗杀等恐怖活动时有发生,尤其是在这种政府军难以控制的偏远地区。

Jason能把她囚禁在这里,还能如此招摇地每天来往于两地,说明他在这边要不是有据点,就是有实力雄厚的同盟者支持,展瑜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等待时机,然后伺机而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某人的生日,自己该送他点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十分钟后,Jason到家,展瑜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躺椅里,像睡着了一样。

Jason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来这边的第二天他就亲自为展瑜做了复容手术,此刻她不施粉黛的脸颊还有些微肿,却依旧如他记忆中那般干净素美,浓密的长睫盖住了平日她眼中那份凌厉与厌恶,在她眼睛下方投下两团扇形影,显得此时的她尤为恬然安静。

自从一年前他们反目之后Jason就再也没见过她如此安详无害的模样了。

心中一热,他也没刻意压制自己的欲望,缓缓俯□,想吻她。

结果展瑜却非常不给面子,在他离她的唇还有几厘米时赫然睁开了眼睛,澄黑的眸子清明冷厉,哪有半点睡意?

Jason神色一怔,随即无声笑了笑,完全没打算停止自己的动作,还顺势扣住了展瑜覆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展瑜没挣扎,只是面无表情地偏了头,让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几天在家里闷坏了吧?想不想出去走走?”Jason眼中毫无愠色,滚烫的唇蛇行般游移到她的耳边,“今天我生日,你知道怎么做能让我高兴对不对?”

展瑜神色一闪,没吭声,又偏了偏头,冷漠的表情中写满了不屑和拒绝。

Jason自然看到了刚才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笑了笑,温热的大掌在展瑜平坦的小腹缓缓摩挲着,语气堪称温柔,他说:“你听话点,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让这小家伙一直陪着你了,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痛不欲生。

话音一落,展瑜果然如他预料般猛然回头甩了他一记狠至极的眼刀。

Jason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旋即拍拍她的脸,自信满满道:“我去洗个澡,别让我久等。”语毕他便起身去衣帽间找了换洗衣物,悠然自得地进了浴室。

展瑜在他走后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终还是起身下楼去了厨房。

去年她和穆翰在“埃塔”出任务的时候为了取得Jason的信任,她曾帮他“挡过子弹”还曾亲自下厨做过意大利面帮他过生日,所以他刚那句话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不过了。

这里负责她饮食起居的“保姆”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比全能机器人还全能,文武皆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看展瑜进来,她丝毫没觉得惊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一看就知道事先被打过招呼的。展瑜也没理她,两人各忙各的,偌大的厨房里除了切菜声和油爆声,完全听不到两人的任何交谈。

Jason下来时展瑜已经吃上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他却只看到了自己位置上那盘意大利面。

面对展瑜的大不敬,他也不恼,落座后先尝了口她的手艺,还是记忆中那味道,于是眼角眉梢都开满了笑,端起酒杯,也不说话,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展瑜。

展瑜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心中厌恶,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端着酒杯与他轻轻碰了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顿饭毫无疑问,吃得非常和谐。

晚餐后休息了一会,Jason亲自去给展瑜挑了件深蓝色的吊带长裙让她换上,搭了个链条单肩小包给她装纸巾,末了怕她冷又给她加了件白色的线衫外套,然后便真的带着她出门了。

他们没离岛,而是去了这座岛东面的度假村。

展瑜去了才知道今天还是当地的“圣母无玷受胎节”,那里有Jason的别墅所没有的娱乐活动和欢笑声,还有鳞次栉比的免税商店,不管是游客还是当地居民都非常热情友善。

整个岛都在Jason的掌控范围内,展瑜手腕上还带着不可拆卸的定位追东器,他自然不会怕展瑜趁机逃跑。拉着展瑜在沙滩上走了一圈,便让展瑜自由活动了。

当然,这个自由活动也仅限于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展瑜站在稀疏的人堆里听了会露天音乐,然后又去浅滩玩了会水。

Jason慵懒自得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里,炙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远处那抹亮丽的倩影,弧线利落的丹凤眼半睁半闭,浓密的长睫挡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完全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十多分钟后展瑜非常自觉地收了心,往回走,中途穿过人群时因为“不看路”被人撞了一下。

保镖见状立马就想冲上去,Jason却抬了抬了手,心情愉悦道:“没事。”

展瑜回到酒吧,路过Jason时被他拉了一把,一时不防,跌坐在他大腿上。

“撞疼了没?”

Jason不理她的挣扎,笔直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外套,借检查“伤势”之由覆上了她光裸圆润的肩膀行吃豆腐之实,过了一会儿还越发肆无忌惮,竟叼着她的耳垂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

展瑜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沉声道:“放开!”

Jason充耳未闻亲得愈发放肆。

展瑜双颊爆红,羞愤低吼道:“你想让我拉你身上是不是?!放开!”

某人这才停了动作,看展瑜满脸通红,额头还有细汗,才知她刚才为什么走得那么急,关心道:“肚子不舒服?”

展瑜鸟都不鸟她,起身径直往酒吧后面的洗手间去了。

Jason也不生气,扬了扬下巴,眼明心细的保镖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展瑜知道保镖会跟上来,也没回头呵斥的意思,快步进了女厕,把门一关,从包里掏出刚才偷来的手机,拆下电池,等了5秒,重新装上后,同时按住“音量”和“电源键”让手机自动进入了Recovery模式。然后利用“音量”和“音量-”移动光标,快速而有效地清除了用户数据。

再次开机时手机上便直接进入了正常桌面,无任何密码限制。

这手机没有开通国际长途业务,展瑜进网页下了个skype软件,安装好之后登了自己的账号。

这些流程她以前曾实践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这一次这般紧张,手心里全是汗,额头的细汗也密密铺了一层。在拨穆翰的电话号码时因为太过紧张,竟然按错了两次。

等到终于接通后,展瑜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跳到喉咙口了,堵得她几乎发不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某人卡文卡得很销魂,理了两天思路,终于给劳纸理顺了,等更的姑娘们实在抱歉,九十度鞠躬,我会争取在星期三之前补回来的【不然到星期四要进小黑屋了啊啊啊啊啊啊

第46兽章 禽兽不如

电话那头传来穆翰清润的嗓音:“喂?”

这个洗手间本就狭小,不太隔音,此刻又只有展瑜一个人,保镖就在门外,与她几乎只有一墙之隔,她不敢说话,轻轻咳了一声,但只是这一声便足以让极为熟悉她的穆翰分辨出她是谁。

只听他带着狂喜的语气喊了一声:“瑜儿?!”

展瑜连咳都不咳了,用沉默回答他。

穆翰一边让邢天定位她的位置一边对展瑜道:“瑜儿我们已经在卡塔赫纳了,Jason在卡塔赫纳有个规模很大的据点,而且和当地的几股黑势力来往很密切,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又在国外,所以还不能那么快实施行动,但是南坤已经带着黑虎团潜入了和Jason来往最密切的那个**组织,我等下就联系他,让他赶过去救你,到时等你和南坤碰了头,我们这边后援部队也赶到,便立马联合当地警力实施抓捕行动。你先想办法拖住Jason别和他硬碰硬,人活着就什么都可以重来,懂?”

Jason对展瑜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穆翰不知道展瑜怀孕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Jason有更恶毒的办法报复南坤。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无非是怕展瑜受不了某人的侮辱,一冲动做出傻事来,所以劝她,聪明人,能屈能伸,人活着就什么仇都能报,别想不开。

展瑜明白他的意思,极小声地“嗯”了一声,然后非常干脆地挂了电话。

原本她还想用skype发条短信跟穆翰说下岛上警卫的换班情况,想想又放弃了。

用skype发国际短信,贵还不算什么,只是限制条件颇多,而且她不经常用西班牙语,一个单词要想半天,还要花时间去转换成英语,太麻烦,又浪费时间,她已经进来快十分钟,再不出去就算Jason不起疑,那机主肯定也能找来了。

挂了电话后展瑜一脚踩在冲水按钮上,然后把电话拆成几块,扔进了水流中。

出去的时候Jason看她脸上还是苍白一片,微微眯了眯眼,温声问:“肚子不舒服?”

展瑜摇了摇头,难得软了语气:“胃疼,我们回去吧,我不想逛了。”

“估计是今晚上吃东西吃杂了吧,等下让阿曼给你熬点莲子粥暖暖。”Jason说着便出电话亲自给家里那保姆打了个电话,然后非常自然地牵起展瑜的手往停车场去了。

终于和穆翰他们联系上,展瑜紧绷数天的神经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许,回程的路上面对Jason的毛手毛脚,她的反应也没之前那般激烈了,冷着脸,全当覆在自己腰上作怪的手是只狗爪子。

保姆阿曼做事向来利落,他们回去时,粥已熬好,Jason陪着展瑜吃了两口,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便上楼接电话去了,结果一直到展瑜喝完粥,洗完澡,他都没从书房出来。

展瑜心有疑窦,却也别无他法,回房看了会电视,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一直到午夜,终于困意来袭时,Jason却进来了。

这些天某人虽然没真动她,但搂抱亲吻什么的却没少干,晚上还硬要和她同床共枕,展瑜心里恶心得不行,几次到床头柜那台灯想和某人同归于尽,最终却还是忍下来了。

她以为今晚Jason也会像往常那般等亲够了就会放过她。

哪料,某人亲了半天竟然也没收嘴的意思,最后还一把扯掉了她的睡裤。

展瑜心里惊怒交加,实在忍无可忍,趁Jason不备,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万籁俱寂的空气中犹如炸响,异常刺耳。

Jason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地方,着脸单手解了领带,细长双眼里全是探不到边的鸷。

展瑜脸色微变,立马弹身而起,想逃。

Jason却利用两人此刻的姿势优势先一步又猛地将她按回了床上。

小腹被他用膝盖牢牢顶着,展瑜瞬间便如那游到浅滩的鱼,所有的挣扎被迫定格。

Jason看她终于“听话”了,眼中霾褪去,缓缓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调低沉而危险,他说:“我都准你跟同伴通风报信了,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呢?嗯?”

展瑜身体狠狠一震,倏睁的双眸瞬间瞪得滚圆,心中狂潮翻涌,却让她张口无语。

厕所里没监控,单凭她那声咳嗽本不能说明什么,难道是Jason看到她偷手机了?!

猎鹰队里她的盗窃技术虽然赶不上董骁,但一般的外行人本不可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外看到她行窃的动作,没想到今晚竟然被这人发现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Jason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扬了扬唇,又丢了句让展瑜气得呕血的话出来:“这么吃惊,看来我猜对了。”

之前他本来没怀疑展瑜的,后来在书房接到盟友夏尔将军的电话,称这两天他们发现黑虎团的人好像曾在卡塔赫纳出现过,让他注意安全。他想起展瑜之前在度假村略带反常的乖顺表现,恍惚中总有种展瑜好像也知道什么了的感觉。于是刚就特意试了试她,没想到真给他诈出了一个大惊喜来。

他看着她,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这么不听话,不给点惩罚你似乎永远都不会长记。”

“你去死!”听他这语气,让展瑜有种错觉,好像他对她找救兵这事其实不是很担忧很愤怒,他只是想借机找茬,找借口弄她而已,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陷阱不成?!

展瑜在被他抓住左的瞬间思绪猛然僵住,随即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我他妈杀了你!”

人家说,禽兽尚且有半点怜悯之心,这人半点也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明知她有孕在身,竟然还想……

“嘘,别紧张,我说过,只要你听话点,我会让你留着他/她的,放松点,只用腿而已……”

男人在她耳边低声安抚,说话时呼出的灼热气流喷在展瑜敏感的耳廓上,展瑜头皮都麻了,心里恨得滴血,可是被他顶着最致命的“要害”,她纵有万般能耐,此刻也只能如那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磨砂壁灯光华橙晕,照出满室旖旎。

展瑜双目紧闭,浓睫微颤,眼角似乎缓缓沁出了细小的水珠,看上去就像镶嵌在眼角的细钻般,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看得Jason心中欲念横生,只觉得体内被压抑了很久的兽无论怎样都找不到发泄口,真恨不得掰开展瑜的腿,狠狠贯穿她,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不然展瑜肯定会选择玉石俱焚——这孩子是他来日报复南坤最好的工具,也是展瑜的命,他现在还不能动。

心中欲|火万丈,Jason俯身泄愤般咬上了展瑜的肩,舔了两口又辗转到她前。

双腕几乎快要被捏碎,钝痛难耐,展瑜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为了孩子,忍着!总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这禽兽,可是当那湿热的唇落到她身上时,当那滚烫的硬物在她被迫并拢的双腿之间大肆作恶时,她真觉得有些耻辱,就算以生命相威胁,也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滔天的愤怒和难堪像两股灼灼的火焰,燃烧着展瑜的理智,她似乎再也无法忍耐,猛地扬脚朝男人的耳门撞了过去,可Jason却像是早有防备般略一仰头便轻巧躲过了她的攻击。

然后在展瑜再撞上去时一口叼住了她脚腕的皮,狠狠阖上了牙关。

“啊!”尖锐的疼痛如潮水般疯狂席卷了展瑜的神经,尖叫破喉而出,疼得她直哆嗦。

过了一会,唇齿间传来腥甜,Jason终于心满意足地松了口,继续他的恶魔行径。

展瑜的所有感官都已被疼痛所替代,终于没法再腾出心思去想其他。到最后,Jason已经松了手她也没再挣扎,恍惚中只下意识死死掐着Jason的腿避免自己的身体晃得太厉害。

Jason酣畅淋漓地发泄了一顿,虽然还是没完全得到满足,但总算解了多日的憋闷,看展瑜奄奄一息地瘫在床上,心中一疼,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两口,帮她擦了身子,又给她的伤口上了药,最后还搂着人缠缠绵绵地说了一堆毫无实际用途的情话,只是自始至终都没半点罪魁祸首的自觉。

第二天展瑜醒后发现某人竟然没离岛,还神清气爽地在楼下花园里活动筋骨!

昨晚被羞辱的画面浮出脑海,盛怒之下的她转身回卧室抓了个厚瓷花瓶,站在阳台上对准Jason的脑袋就朝他扔了下去。

清凉的空气中蓦地炸开一声脆响,惊了一院子的警卫。

刚才要不是Jason那心腹反应快,估计某人的脑袋今儿真能开出朵臭牡丹花来。

Jason惊魂甫定,立马沉了脸,想上来收拾人,结果半路却被保姆阿曼拦住了。

女人道:“夏尔将军刚打电话来说有要事相商,邀您中午府上一聚。”

第47章 四爷发怒

展瑜早上愤怒难消,一时冲动朝某人脑袋扔了个花瓶,但很不辛,没砸中。

她都已做好了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没想到最后却因夏尔将军的电话堪堪躲过了一劫。

Jason临走时又在她手腕上加了个腕表大小的自控炸弹,一旦展瑜离开它的设定范围,哪怕只有半厘米,它也能自行启动,威力不大,但要炸死展瑜,绰绰有余,而且比上次那个还难拆。

展瑜不知道夏尔将军要和Jason商量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她,昨晚或是今早肯定发生了一些在Jason他们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

后来一则新闻证实了她的猜测。

昨晚,卡塔赫纳发生了一起特大恐怖袭击事件,警察当场抓获了所有嫌疑犯,据犯人交代,此次袭击事件是由哥伦比亚最大的**组织策划的,也就是和Jason来往最为密切的那位夏尔将军策划的。夏尔那边出了事,今天立马便把Jason请了过去,想来这事儿也和Jason脱不了干系。

不过警方这次也赶得太及时了吧?而且抓捕过程好像异乎寻常的顺利。

穆翰说,南坤和黑虎团一直潜伏在夏尔的大本营。

这事儿如果和南坤有关的话,今天“这么好”一时机,那他会不会有所行动?

展瑜站在阳台上向下扫了一眼,今天楼下的警卫比昨天又多了一倍。显然,Jason也意识到了某些事情,却走得这么干脆,是真觉得他这些士兵已强大到足以和黑虎团的人对抗呢?还是他其实还另有准备?

展瑜抬眸远眺,山野一片静谧,森林里万物竞发,到处都洋溢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

这岛的地势,中间高,两边低,西面相对又要比东面度假村那边还要陡峭很多,囚禁展瑜的这座别墅就坐落在岛西面的半山腰上,险要的地势使得这里成了易守难攻的宝地。

正面交锋什么的,显然不太现实,但如果从背后偷袭,不仅会拉长战线,还容易触雷,只要稍有动静,Jason的人启动别墅的应急防御系统,就算不能炸死全部,也能炸掉一半以上的偷袭者。

不知道南坤他们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思忖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展瑜头都没回一下,平时连招呼都不打就能进这屋的人除了Jason就只剩那保姆阿曼了,这人冷得很,跟个机器人似的,油盐不进,展瑜不太爱搭理她。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今天阿曼却主动跟她讲起话来了:“展小姐,我在市场给你买了些西番莲,听说吃了对孕妇特别好,你要不要尝尝?”

展瑜闻言眉毛一抖,这保姆平时跟她说话客气得不得了,从来都是用“您”而不是“你”,而且她一般都是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放下就走,从来不会劝她吃,今儿她这是吃错药了?

脑中灵光一闪,展瑜倏然回头,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小半晌,随即便明白过来。

保姆的瞳孔比平时略大,睫状环也比平时模糊,整个眼睛看起来都比平时暗淡死沉,不仔细看或者不熟的人看不出来端倪,但展瑜一看就知道这女人被催眠了。

除了董骁,其他人就算有这能耐,也不可能有她从九局偷出来的那种催眠药。

因为只有那种催眠药才会使得被催眠者的瞳仁呈这种状态。

展瑜面上一派风平浪静,但心里已是喜不自胜,故作淡然道:“放那里吧。”

保姆阿曼听话地放下果盘后离开了。

展瑜盯着桌上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西番莲微微眯了眯眼,旋即走过去开始认真地“吃”了起来。

五分钟后展瑜含着用胶袋包好的微型麦克风和深耳道式微型无线耳机进了浴室。

***

南坤已经快十天没听到展瑜的声音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在什么样的情绪状态下熬过来的,此刻展瑜那温润的嗓音犹如一汪清泉从他干涸的心间淌过,瞬间让他神为之一振:“展瑜!”

“阿坤。”展瑜此时的心绪其实也不比南坤平静多少,“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后山,在排雷。”南坤温言道,“听我说,那女人还有半个小时才会清醒,你让她换上你的衣服,等下听到枪声之后让她替你引开警卫,你想办法从别墅东北面逃出去,董骁在那边等你。”

阿曼能被董骁催眠,说明南坤肯定已经知道展瑜怀孕的事情了。

展瑜明白他这样大费周章只是不想让她和孩子受危险,也不多言,只道:“那你们小心点。”

“嗯。”南坤的语气温柔而坚定,“等我。”

临近正午时分,北纬10°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

展瑜出去的时候,那保姆又重新出现在了卧室。

这房间原本是有监控的,但这会儿无疑已被动过手脚。

两人快速换好衣服后等了五分钟,后山密林里如约传来了枪响。

别墅的所有警卫瞬间如临大敌,个个严阵以待,准备将来者杀个片甲不留!

有人却发现后花园里冷不丁窜出一个人影,正企图横穿高尔夫球场,往后山密林里飞奔而去。

整个别墅就两个女人,保姆不可能去敌人那边自投罗网,那除了展瑜还会有谁?

一时间枪声四起,子弹横飞。

警卫不敢真的开枪杀展瑜,只想逼她停下。

但“展瑜”却不要命般一直飞速往前冲,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警卫们别无他法,快速摆好阵势,各自分别拉开了15米左右的距离纵队朝密林挺进。

远处,一颗子弹卷着浓烈的杀机从林间飞掠而来,倏地钻进了其中一个警卫的眼睛。下一秒,凄厉的惨叫穿透密林,那人捂着血模糊的右眼在原地踉跄了几步,被树藤缠得身形一晃,栽倒在地。其他警卫都还没来得及判定子弹的具体方向,远处黑虎团的王牌狙击手又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回子弹掀掉了另一个人的半边头盖骨。

同伴的惨死并未令其余的警卫生出恐惧或是临阵退缩之意,反而最大程度的激发了他们血里的好战因子。

两班人马很快相遇,结果只有一个,图穷匕见。

一场恶战便在这此起彼伏的枪声中彻底拉开了帷幕,长期的丛林作战经验使得黑虎团的兄弟们对周围危险的感知比常人更加灵敏,轻而易举便避开了密林里的各种陷阱。南坤也如一头身形矫健的丛林猛虎,时而举枪扫,时而疾速闪避,带着黑虎团众兄弟在万籁俱静的森林里一路猛攻。

刺耳的枪声惊起林间无数飞禽四下逃窜,展瑜在警卫全都去追击保姆后终于寻到机会,从关了她一个多星期的别墅里逃了出来,一口气跑了两千多米才逐渐放慢了脚步。

百米开外的浮动码头停靠着一艘50英尺左右的中型游艇。

按照南坤跟她说的,董骁此刻应该在游艇上等她才对,但是人呢?

她可不认为在这个时刻董骁会躲在底舱的卧室里睡大觉或是看电视。

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狐疑,展瑜面露警惕,脚下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阿坤。”心中不安渐盛,展瑜倏然停止了前进,连声喊道,“阿坤,听得到我说话吗?”

耳机里传来嘈杂的响声和南坤的喘气声:“怎么啦?”

“我到码头了,但是游艇上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不可能,除了董骁,还有平时一直跟着我的那四个保镖。”南坤在那边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爆发出一声低吼,“不好!往回跑,快!”

来不及了,他话音刚落,那辆熟悉的超级游艇蓦然从转角飞窜而出。

展瑜转身想逃,一颗子弹却携着凌厉的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赫然刺穿了她的小腿。

“呜!”锐痛揪心,展瑜身形不稳,一下子栽倒在地,还没等她再爬起来,雨点般密集的子弹已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

南坤在另一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展瑜那声痛哼和密集的枪声,刹那间,血飞速凝固,心脏仿佛都骤停了半秒,紧得让人喘不过起来。

连喊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等终于再听到耳麦里传来声音时,他却瞬间沉了脸。

Jason对着展瑜的麦克风笑嘻嘻地道:“四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语毕为了更直接有效的激怒南坤,他还按着展瑜狠狠亲了一顿。

展瑜痛苦的尖叫声刺痛了南坤的神经,怒火猛然喷发,他暴吼道:“你他妈别碰她!”

战局在转瞬之间扭转,人家说,打蛇打七寸,打虎打头部,攻其要害,才能一击毙命。

Jason捉住了南坤的“要害”却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还想玩点新花样出来。

所以一刻钟后,南坤带着二十多个手下赶到码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浑身是血的董骁被捆住双手吊在游艇的前端,展瑜则被两个男的押着双臂跪在中层的甲板上,动弹不得。

“你想要什么?!”南坤被这画面刺得太阳突突直跳,心中怒火滔天,烧得他眼中血丝密布,额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冲去上将某人挫骨扬灰!

两边的人数相当,势力也不相上下,都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此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Jason似笑非笑地看了南坤一眼,揶揄道:“四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差点将我科诺家整个都拆骨入腹,这才过去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怎么,忘了?”

“要多少?”南坤沙哑的嗓音透着干脆果断,也透着不耐烦。

与他相比,Jason的语气就显得十分的悠闲了:“当初订的那批货您还没给我呢,这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着也得有三十个亿吧?”

他这三十个亿可不是人民币,也不是美元,是欧元,把科诺家族整个打包卖了也不会超过十五个亿,某人这明摆着就是在敲诈,南坤皱了皱眉,沉声道:“把人先放了,我亲自过去给你转。”

Jason一声嗤笑:“看来四爷你并不是很在乎展瑜和你孩子的安危嘛,不然你怎么会跟我开这种玩笑呢。展瑜腿上的伤口可还在哗哗流血呢,时间久了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下残疾。”

南坤的拳头紧了又紧,却依旧钉在原地没动,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犹豫,给人一种他在心痛钱的错觉,但其实他是在等山狼装炸弹。

“OK!”半分钟后,耳麦里传来了山狼的声音,南坤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Jason早有准备,转账的过程极其顺利,南坤也料到了他拿到钱之后肯定还是不会放人的。

果然,钱刚一到手,Jason就说要等他上了岸之后才能放南坤他们走。

呵呵,等他上岸,那南坤不知道会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展瑜这张王牌在手时南坤自然会为他的无赖行径埋单,可是并不代表他会一直甘心受制于人。

这不,Jason话音未落,忽然间,一声巨响炸破了原本还算静谧的空气。

与此同时,游艇也猛然一晃,有几个下盘不稳的直接就被惯甩了出。

电光火石间,子弹如雨,迅疾如电,杀了船上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南坤形如鬼魅般骤然飘身上前,同时运劲挥掌,眨眼间便猛地劈断了那两个企图朝他开枪的人的颈脖,然后几步踩上栏杆,凌空一跃身,右脚带着摧金裂石般的力道狠狠踢上了刚起身准备逃逸的Jason的后脑勺。

瞬息之间,闷哼声响起,Jason砰然栽倒在地,连着起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南坤那是什么身手?!

从小练到大,练了整整十五年,穆翰在他面前都只有挨打的份,这一脚又刚好踢到致命的玉枕上,Jason还没立马死绝都是他故意收了力道,想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不然早死透了。

战局再次调了个大个。

Jason七窍都在喷血,整个脑袋里的零件好像全都散了架,一动就“嗬嗬”直响。

他像个被油煎的虾米般蜷缩在甲板上滚了两圈,然后就一直在不停抽搐,真真是生不如死。

山狼在南坤他们赶来之前就偷偷从东面潜水游到了游艇下面,之前南坤就是在等他装炸弹!

现在游艇已经沉到中层,南坤也没再继续折磨Jason,一把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扔到了码头上。

然后俯身抱起已经撞晕过去的展瑜下了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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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情章 浓情蜜意

迷迷糊糊中,展瑜感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蚂蚁咬过一般,疼痛难当,喉咙又干又苦。

终于,意识被疼痛唤醒,她缓缓掀开了眼帘,迎来了南坤满含关切的眼神。

展瑜没说话,朝南坤笑了笑,结果还没等南坤开口询问她要不要喝水或是上厕所,她的笑容忽又一僵,忙伸手上自己的小腹,紧张地看着南坤,嘶哑道:“孩子……”

“别紧张,还在。”南坤知道她的心思,看她乌眉略松开后又蹙起,忙柔声安抚道,“董骁也已度过危险期了,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展瑜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伸手了南坤略显憔悴的脸,眼中满是心疼。

南坤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短而坚硬的胡茬刺得展瑜掌心有些痒痒,她微微弯了弯眼角,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添了丝生气,沉吟片刻,她问:“Jason呢?”抓到他没?

当时她在游艇剧烈晃动那会儿脑袋撞着栏杆,晕过去了,所以对后来发生的事都没记忆。

南坤一听到某人的名字就皱眉,语气简洁而沉:“已经死了。”

原本他还想着为了穆翰他们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他先留Jason一命,等猎鹰交了任务,他一样有机会弄死他,结果后来帮展瑜擦澡,看到她身上和腿上的齿痕,尤其是腿两侧破皮的地方时,他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忍耐力和修为都在那一刻崩溃殆尽,不杀那混蛋都对不起他之前特意为他准备的子弹!

“死了?!”展瑜略感诧异,“你杀的?!”

南坤没说话,脑中闪过Jason血模糊的□,他皱了皱眉,用沉默表示默认。他当时真是气炸了,展瑜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和齿痕,大腿内侧那两团暗红的伤疤比白衬衣上的肮脏污渍还刺眼。明知展瑜怀着孕还那样对她,要是展瑜没怀孕呢?!估计那混蛋非得把她逼死不可。

一想到某人曾那样侮辱过展瑜,他就觉得再杀他十遍都不够他解恨!

展瑜看南坤满脸戾,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差不多也已猜到大概,她握着南坤的手紧了紧,哑着嗓子温声安慰道:“别气了,我没事,就当是不小心被畜生咬了,那东西不比人,被咬了,难道还能咬回去不成?反正他已经死了,以后也伤害不到我们了,犯不着再为那种人渣生气是不是。”

南坤没吭声,想着展瑜肚子里的孩子,不由万分欣喜,但一想到展瑜因此而受的侮辱时他又满心满肺都是自责,盯着展瑜看了半晌才重重吐了口气,柔声道:“饿了没?想不想吃点东西?”

展瑜摇摇头:“老大他们呢?”

南坤说:“穆队在警察局办这事儿的相关手续,其他人估计等会就会过来。”

展瑜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

十来天不见,南坤脸上瘦了一圈,那英气勃发的俊美轮廓越发显得棱角分明,冷硬威严,眼窝下有淡淡的青色,眼里也满是血丝,一看就知道他这些日子肯定没休息好。展瑜了他冰凉的脸颊,心疼道:“你几天没睡觉了?神这么差,快去睡会儿,我有事会按铃叫护士,你不用管我。”

“好,我等下就去睡。”南坤嘴上应着,身子却不动,“要不要喝点水?”

“阿坤……”展瑜面露无奈,“我真没事,你不要这么紧张,快去睡一觉。”

那颗子弹虽然把她小腿扎了个对穿,但万幸没伤到骨头。

她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特别好,这种“皮外伤”好好养个个把月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南坤拧不过她,又担心她等会起来上厕所会不方便,最后蜷在长排里沙发睡了一觉。

晚上身受重伤的董骁也醒了,展瑜的病房就在他隔壁,窜门非常方便。

这会儿病房里全是自己人,门外又有阿东他们守着,大伙儿说话也不用有所顾忌,展瑜想起Jason的死,问穆翰道:“老大,你跟刘部长通过话了没?”

穆翰知道她是想问关于Jason的事,道:“没事,我到时写份报告交上去,让刘部长自己去和军事法庭那些人周旋,现在这案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结了。留着Jason对我们也没多大用处。”

不管是政治,还是国家利益向来都是现实而又残酷的。

Jason的党羽已被彻底清剿,刘部长现在关心的是CX717和电磁。

至于Jason的死活,那应该是其他某些国家的情报部门该关心的问题了。

南坤向来敢作敢当,Jason是他杀的,他也不怕到时被有关部门请去问话,所以穆翰这话对他并没什么触动,倒是展瑜终于放了心,感慨道:“这一次我们应该能好好放个长假了。”

“是啊,你这下终于能好好放个长假了。”邢天意味深长地瞟了南坤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展瑜身上,故意问道,“不过,亲爱的,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在座其他人很想问的,尤其是南坤。

从知道怀孕那天起,展瑜就清楚自己不可能再有其他的选择了,但潜意识里一直非常舍不得,现在邢天一问,她更舍不得了,望了望坐在病床前的穆翰,失落道:“我不可能做掉这孩子……”但我也舍不得你们啊。

她要这孩子就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不可能再和猎鹰队的其他成员并肩作战了,甚至有可能隔好几个部门,将来做了文职后再去申请转部门,就算能通过检测,也不一定能被分配到猎鹰队,何况几年懈怠之后,又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条件肯定会有所改变,以后要想再通过检测,谈何容易?

穆翰沉默片刻,道:“内部消息,九局情报分析通报组的小王下个月离职,申请我都帮你打好了,别让刘部长知道你怀孕的事情,至少现在别让他知道,懂?”

这样他们依旧能在同一个部门,而且还能经常一起共事,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而已。

展瑜眸色一喜,赞道:“老大,你真好!”

穆翰微抿的唇角牵出一缕浅笑,抬眸看向南坤,温声问:“打算什么时候摆酒?”

南坤宠溺地看了展瑜一眼,说:“等她伤好。”

穆翰:“我们这次的假期应该会挺长的,说不定等你们蜜月旅行回来都还没结束呢。”

邢天话道:“我记得某人以前好像说过,这次放假要跟我们几个一起去欧洲旅行来着,展瑜同学,请问你们打算去哪里蜜月旅行呀?”

展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果断道:“必须是欧洲有木有!”

南坤也听出猫腻来了,非常识时务地接过话头:“那我改天让阿东提前安排一下,到时大家一起走。”他绝对不会说,平时工作天天在一起,我俩蜜月旅行竟然还要跟着去当电灯泡,丫一个个的也不怕被烧焦了!

穆翰仿佛看穿了南坤的心思般,勾了勾唇,但笑不语。

***

这次的战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拉得长,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场腥风血雨之后,猎鹰队再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们在哥伦比亚呆了两天,处理完后续问题后全部班师回朝。

交了调职申请的第二天,展瑜被刘部长叫去办公室坐了半小时,没问出什么端倪。一个星期后穆翰偷偷告诉她,局里已经定了,让她补小王的缺,展瑜欢喜又失落,问穆翰谁会去顶她那位置。

穆翰说:“还没下正式通知,不过听刘部长说,好像是个新人,也是个女的。”

展瑜笑道:“这下邢天同学应该不会再寂寞啦。”新人什么的最好调戏了有木有。

穆翰笑了笑,问道:“不是说南坤今天要来B市吗?怎么这么晚了都还没到?”

上次南珍在米国闯了祸,被南坤关了几天,不知哪个居心不良的家伙跑去跟南昊说,南坤打了他妹妹,还差点打到南珍流产,某人一冲动,飞到米国想找南坤算账,结果不小心得罪了米国第一大黑帮“骷髅会”的太子爷,差点给他丫的剜去两只眼睛。

从哥伦比亚回国的第二天,南坤就接到了南珍的求救电话。

他本来不想管的,却架不住一帮元老们的苦口婆心和南珍的苦苦哀求。

这不,就因为那挨千刀的闯祸,展瑜又有一个星期都没见着人了。

夜色如水,大地一片深幽阒静。

穆翰早已打道回府,展师长也正在酣睡当中。

展瑜独自窝在客厅沙发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边传来一阵响动,她倏然睁眼,南坤挺拔端庄的身影闯入视线,她眼眸里立刻漾开了笑,打趣道:“爷,奴家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啊。”

南坤走过来捏着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随即将她打横一抱,笑说:“爷这就来浇灌你。”

第49章 恩了个爱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恋人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后,再相聚时往往都会觉得非常甜蜜。

尤其,展瑜和南坤现在又正处在热恋阶段,今晚一见面,那真的是干柴遇烈火,一撩就着。

南坤平时极能忍,可一旦完全爆发后,心中感情太过浓烈时他就总想上嘴咬,恨不能将展瑜嚼巴嚼巴一口吞了,展瑜被他连吮带咬的亲了半天,心里也跟猫抓了似的,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有孕在身,而且还处在最不稳定的阶段,她又什么火都没了,赶紧推了推男人厚实的肩膀,制止道:“阿坤……”

南坤停了手上的动作,埋头在她颈窝蹭了蹭,闷声道:“能看能却不能吃,真馋人。”

展瑜喷笑而出,在他耳边低低道:“我帮你。”

说着她便伸手握住了烙着自己大腿那火滚的硬物。

南坤轻轻吸了口气,从展瑜身上翻身而下,侧躺在床上,搂着人又亲了上来。

展瑜任他吻着,灵巧的手挑开他的睡袍,勾着他的内裤轻轻往下一扯,那雄壮威武的小兄弟得到自由,兴奋得高昂着头直打晃,展瑜没看到它那雄姿,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一把握了上去。

细腻的触感混着滚烫的温度化作一团浓烈的火焰,瞬间引爆了伏蛰在南坤身体里的欲望。

他肌一紧,心头掠过阵阵颤栗,腿间的二当家在展瑜手里跳了跳,随即就又胀了一圈。

展瑜细细感受着手中不断胀大的东西,思维停滞了片刻,愣过神后睁开眼睛递给南坤一个得意又俏皮的笑,那笑容如岩石缝中流出的涓涓细流,甘洌清浅,令人迷醉,撩得南坤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自制力直线下降,越发情动难耐,煽情又霸道地吻着她,反反复复,吻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

展瑜眼含微笑,气喘吁吁地凝视着他。

两人面对面,距离挨得特别近,南坤深邃俊朗的五官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只见男人清亮的瞳孔中跳跃着的一簇干净的火苗,温暖而纯粹。

展瑜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迷恋,只觉得南坤这张脸此刻简直英俊得扼人呼吸。

南坤被她这样含情脉脉地盯着,心里悸动难抑,他咽了口口水,又深深吻了上来。

展瑜起初非常喜欢这样撩拨南坤,每每看到南坤被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挑得激动难耐时她就特别有成就感,可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她却有些哭笑不得。

“亲爱的,好了不?”我手好酸T-T……

“嗯。”南坤埋在她颈项,喘着气应了一声,下面却依旧坚硬如铁,一点都没要的迹象。

呼吸间,他滚热的气息如水般沿着毛孔渗进了展瑜的身体,撩得展瑜都有些把持不住了,脑子里乱哄哄的,她凑上去吻了吻南坤的脸颊,在他耳边小声喊着他:“阿坤……”

那软糯的声音像催情剂一样催得南坤心底欲望勃发,全身的肌绷得死紧。

“亲爱的,你舒服么?”展瑜感觉到了他身下的变化,于是再接再厉,手上加快了动作,嘴上也寻着南坤的唇,第一次主动伸出舌头去品尝南坤唇齿间的“浓情蜜意”。

南坤被她撩得欲|火万丈,膛剧烈起伏着,连神经都绷成了细线。

一吻毕,他抵着展瑜的额头,喘着气道:“亲爱的,叫声老公来听听。”

“老公……我手都酸了,你有没有爽到?”展瑜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顺从,她看南坤面色潮红,眼中满是情动,心房胀满爱意,平时羞于启口的那些枕边语,此时竟然也能顺口而出了。

南坤被她这声“老公”刺激得不行,心理上的快感与生理上的快感叠加重合,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高|潮在即,他覆上展瑜的手,加快速度撸了几十下之后肌绷紧到极致,腿间的巨物胀了胀,然后颤抖着喷了展瑜一手。

展瑜满头大汗地吐了口气,感觉比和南坤嘿咻还累,但这世上也就只有南坤能有这本事让她如此体贴周到的服务,完了心里还满满都是成就感和幸福感,一点不觉得厌恶或是委屈。

南坤缓过劲儿来没头没脑地在她脸上到处亲了一会,扯了湿纸巾给她擦了手,又擦了擦自己腿间和小腹,重新把人搂在怀里,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宝贝儿,你真。”撸得一手好活呢!

展瑜闻言脸上一热,撒娇似的在他怀里拱了拱,瓮声道:“您说什么呢,大点声,不费电。”

南坤哈哈大笑,在她发顶亲了一口,说:“亲爱的,后天陪我回趟赤水好不好?”

上次展瑜在赤水出任务,先是扮Aki,后又扮千面狐,再然后又是千叶雪,搞得南家的亲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南坤究竟在和谁谈恋爱,他俩马上都要结婚了,南家的亲戚里大部分都还不知道有展瑜这一号人物存在,南珍她们虽然见过展瑜的真容,可展瑜一会儿一个身份,南坤每次都语焉不详,搞得她们也是一头雾水。

后天是十五,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家庭聚餐时间,南坤想带展瑜回去跟他们吃顿饭,算是跟南家的亲戚打过招呼了,至于到时展瑜想在哪边摆酒,想怎样办,他无所谓,全依她喜欢。

展瑜在他口蹭了蹭,暂时没吭声,半晌才听她轻声道:“好。”

南坤对南家那帮亲戚面上虽然表现得满不在乎,但展瑜知道,他心里其实是一直都挺在乎的,不然依他的子,凭南昊和南珍他们干的那些破事儿,早不知死多少回了,更别想南坤还去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她也知道南坤从小生长的环境就决定了他必须得学会心狠手辣,学会勾心斗角,学会冷酷无情——否则说不定哪天就会死于非命。

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没有几个人会真的把他当亲人,他也不敢把他们当亲人,亲情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连南老爷子当初都不是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南家的唯一继承人在培养。

但是,从他母亲去世之后的这么多年来,南坤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南家的亲戚里死的死,残的残,唯一跟他亲近点的南勋又远在德国,有时一两年都不会回来一次,他太孤独了。

所以面对南昊和南睿他们的算计和挑衅,才会一次次的忍着自己的脾气,不斩草除。

展心里很清楚南坤让自己陪他回赤水,除了想让南家的亲戚认同她,其实更想让她接受他那帮亲戚。所以尽管她心里对南珍还有颇多不满,但看在南坤的面子上,她也懒得跟某人计较了。

南坤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般,收了收手臂,满含歉意道:“亲爱的,对不起,南珍当时脑子发昏,才会干出那些事情来,她现在怀孕了,我也不好惩罚她,你放心,以后她不会再有机会害人了。”

这次南珍差点害死展瑜,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那孩子的份上,他当时真会废了她。

展瑜对此表示理解,在他光裸的膛上亲了一口,说:“我明白,别担心,只要她不再来招我,我是不会去为难她的。”

有时候想想她真替南珍她们累得慌,有安逸日子不过,非得整天瞎折腾,偏偏脑子又不好使。

最后搞得自己狼狈不堪后又跑到南坤面前来装可怜博同情,真不知道一个个儿究竟怎么想的。

南坤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烙’下一个吻,郑重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任何人,如果再敢伤害展瑜和他的孩子分毫,不管谁来求情,他都不会再放过他/她!

心中爱意甚浓,展瑜水汪汪的眼睛里溢满了幸福的笑,软软的声音里也满是甜腻:“四爷,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帅最牛掰的男人了有木有,来,香一口,睡觉了,Mua——”

“嗯,真诚实。”

南坤被她哄得心怀大畅,又抱着她绵绵密密地亲了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拥着人睡下。

第50章乱 不准乱

两天后,展瑜跟着南坤去了赤水。

因为身份的改变,再次来到这个让世人望而却步,又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军火王国,展瑜心中已不像上次来时那般满是防备,现在这里于她没有恐怖分子,也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不用担心身份暴露,更不用担心会有人对她不利,那些谋诡计,黑暗血腥统统都与她无关。

现在赤水于她来说只是南坤的家,她未来的家。

这个认知让她心情很放松,甚至在见到南家某些曾经害过她的人时心中也非常淡然平静。

然而南家某些人在见到她后却完全不能淡定了。

尤其是南珍。

她没想到千叶雪竟然真的是千面狐!

上次在米歇尔家,南坤跟她说了他和千叶雪的关系之后,她有怀疑,但那种怀疑只是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之上,毫无事实据,后来听说她表哥的女朋友是B市一高干家庭的女子,还是正正当当的国际导游,不是那个让赤水佣兵们都避如蛇蝎的千面狐,所以不会回来报复她。

她好不容易才放了心,没想到她表哥今儿竟然又给她开了这么一个让她坐不安席的玩笑。

这个叫展瑜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时候和她表哥好上的,她为什么要扮成千叶雪出现在米歇尔家,究竟和抓她丈夫的那些人有什么过节,南珍均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这个女人曾经也叫千面狐,那个轻而易举便能取人命的千面狐。

而自己上次差点害死她。

暮色四合,尽管已是初冬,南家的庭院里依旧一派葱茏翠绿,花木扶苏。

家宴上,管家张伯费尽心思准备了满满一桌的品,可是南珍兄妹满腹惆怅,再美味可口的佳肴此刻亦是食之无味,连毫不知情的施蕾见自己的丈夫和小姑说话时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也跟着忐忑了起来,幸好曾经把这家闹得**犬不宁的南睿今晚没来,不然场面别提会多尴尬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和谐,又异常安静。

展瑜知道南珍她们在害怕什么,没法出言安抚,也没必要跟她们解释什么。

晚饭后,众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南坤还有一堆公事要处理,坐了十来分钟便叫上阿东去了书房。他一走,大伙儿脸上的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南坤的两位舅母不知道展瑜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第一次来南家,看她面容和善,举止温婉大方,心生好感,也有意巴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拐着弯儿把展瑜的家世和工作问了个透,南晓雯也大致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婚礼安排。

一直聊到晚上九点多众人才各自打道回府。

南珍一晚上都没怎么吱过声,临走时却说还想和展瑜说会话,让她母亲先走。

结果等大伙离开后,展瑜刚一转身就见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满含泪水道:“嫂子对不起。”

展瑜知道她在为什么事而道歉,也知道她一晚上心事重重,只是担心自己报复她。

心中有些无奈,也有些不悦,她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怀身大月的,当着管家和一众佣人跪在我面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这表嫂一来就在欺负人呢。

南珍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是真怕了,自从她父亲死后,她们家现在也和她二叔家一样,早已不复当初的辉煌,没有资本再逞强斗胜,展瑜要是有心报复连枕边风都不用吹,分分钟便能要她死。

她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眼泪涟涟道:“嫂子,对不起,上次我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些人就像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又无处不在,不管我做什么,他们好像都在暗中监视着,我没法报警,也没法向表哥求救,连阿昊我都不能告诉他,阿骏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不按他们说的去做,真的很对不起。”

上次的事情,其实要不是有关部门的某些领导办事太过死板,Jason怎会有机会逃脱,又怎会生出后来那许多事?

说到底南珍也是受害者,就是脑子笨了些。

同在一个屋檐下,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展瑜不会让南坤难做,也没兴趣与她计较,淡然道:“放心,我当真想报复你,你这会儿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抹眼泪了。起来吧,这别墅里到处都是佣人,你这样跪着,别人看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南珍反应过来,脸上又白了一层:“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道个歉而已。”

“好了,起来吧。”

展瑜不想一直同她纠缠这个话题,半真半假道,“还是你想让我去叫阿坤下来扶你?”

“我不是这意思。”南珍果然立马起了身,心中大石落地,又是个天生心里藏不住事儿的直子,只见她眼中少了畏惧,却多了好奇,顺口就问,“嫂子,你和表哥在一起很久了吧?”

上次展瑜一来赤水,南坤就毫不避讳地同她出双入对,想必在那之前他们肯定就已经在一起了,那Aki又是怎么回事?

以她对南坤的了解,如果南坤不是真的动了心,怎么可能随便让女人进他的卧室,更不可能为那女人举办生日宴,让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南坤显然又不是那种会一脚踏两船的男人。

南珍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千面狐既然能扮千叶雪,那当初的Aki会不会也是她假扮的呢?

展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心里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呐,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

半晌,她微眯了眼,说:“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你表哥过往的情史?”

南珍本是好奇展瑜的真实身份,又想和她套套近乎,所以顺口就问了,没想到一不小心被展瑜理解成了她想借机挑拨她和南坤的感情,登时脸色一变,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我……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的眼睛有些像,真没别的意思,嫂子你别误会……”

展瑜有心逗她,明知故问道:“谁?Aki?”

南珍眼睛一瞪,心怦怦直跳:“你……知道她?!”

展瑜淡淡地笑了笑,撩起眼角睨她一眼:“你其实是想问我是不是她来的吧?”

南珍又快哭了,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当初不仅借酒装疯踹过Aki,还几次三番地设计陷害过Aki。

原来当事人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她还在那儿装无辜。

现在想想当初做的那些事,南珍真是既无地自容,又惊惶后怕——如果当初展瑜对她起了杀念,她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竟然还在那儿沾沾自喜!

展瑜看她脸上一阵赛一阵的白,也不想再吓她了:“好啦,回去休息吧,我以前没想过杀你,现在就更不会把你怎样,不过你那脾气收着点,说话过过脑子,不该问的,就别那么大好奇心。”

今时不同往日,南珍背无靠山,面对“千面狐”这么个随便一鞭子就能割掉人一只手掌的厉害角色,她除了乖乖挨训,自然不会再像往日那样敢对人破口大骂,恭恭敬敬地跟展瑜道了声“晚安”后便心有余悸地离开了。

她一走,展瑜也回房了。

南坤的卧室不知什么时候改了风格,从床单被套的颜色到窗帘的款式、地毯的材质……

卧室里所有的物品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衣柜里还有各种适合她当下穿的衣服。

展瑜当然知道是南坤事先授意让张伯他们去为她添置的,心里暖暖的,挑了套淡蓝色的棉质睡衣,心情愉悦地进浴室洗澡去了。

南坤处理完公事回房没看到人,见浴室灯亮着,笑了笑,径自推门而入。

展瑜现在怀孕刚满一个月,身材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前|凸后翘,腰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赘,两条腿笔直修长,细白如雪,勾得南坤口干舌燥,笑眯眯道:“亲爱的你腿伤还没好全呢,我来伺候你洗好不好?”

“啊啊啊不好!”展瑜洗澡洗到一半,见南坤突然推门进来,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边躲边叫:“南坤同志,别拿你那色咪咪的眼神看着我,我怕看多了我会便秘啊!”

南坤几下除去自己满身束缚,闻言笑得更坏了:“没关系,为夫有工具,一捅则通。”

“我去!人不要脸够都嫌,南坤同志,你说你这得讨多少狗嫌啊!”展瑜取了莲蓬头对着他,警告道,“站住!再过来仔细我拿开水把你家小坤坤烫成二级残废!”

南坤毫无惧意,几步跨过来一把将转身欲逃的展瑜拦腰抱住,凑到她耳边舔了舔她的耳垂,低声戏谑道:“它残废了,你以后可就没福了,你舍得?”

两人光裸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南坤身上的温度像是带了电流,透过皮肤钻进她身体里,瞬间“电”得她头皮都麻了,她哼了一声:“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呀,外面那么多帅哥猛男……啊!”

南坤左手捏起她前一颗粒轻轻捻弄起来,右手也到她腿间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声音听起来沉沉的:“说你错了。”

展瑜羞愤欲死:“你混蛋!不准撩我!”

南坤依旧不松手,又凑到她耳边舔了舔,重复道:“说你错了。”

体内升腾起快意,展瑜实在怕了他了,捉着他的手,敷衍道:“好,我错了,你快松手。”

“那再叫声老公来听听。”某人似乎开始得寸进尺了。

展瑜忍无可忍,猛地挥开他的手,转身踢了他一脚,骂道:“混蛋,宝宝还没稳定下来呢!”

南坤没躲,突然就不说话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深黑沉静的眸子里恍惚有种类似受伤的情绪在涌动,竟给人一种某大型动物被主人扇了巴掌后那可怜巴巴的感觉。

“哎哟,亲爱的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么爱你,怎么会去外面找男人呢。”展瑜一下就心软了,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软软地道,“老公,我错了,来,给你,你想多久就多久。”

完了还主动奉上香吻数枚。

南坤终于被她顺毛顺舒服了,这才轻轻搂着她的腰,含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来。

缠绵间,展瑜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靠!连个玩笑都不能开,竟然还给我玩装可怜这一招。

第51章 耳鬓厮磨

展瑜现在算是知道了,南坤这人天生就是个痴情种,后天又生活在一种缺少爱的环境里长达数年,所以他对自己的感情极为谨慎认真,也极为敏感——缺乏安全感的同时偏偏又有个极其强势霸道的子,所以有些话在他那里是半点都不能提的禁语,提了就跟骗他感情一样质严重。

展瑜被他甜蜜折磨了一路,嘴都亲肿了,全身上下,连私密部位都是吻痕。

柔软的棉被下,两具光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展瑜心情甚好,揪着某人的耳垂翻来覆去地搓着玩,闲来无事,好奇道:“你说,我当初要是没看上你,你该不会准备对我强取豪夺吧?”

南坤这种人,如果你被他爱上,同时也爱他,那你一定会非常幸福,因为他不仅能给你世上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优渥生活,还会在感情上一直忠于你。但如果他爱你,你却不爱他,那就有可能会是一件让人非常痛苦的事情了,因为他完全有那能力掌控你的一切,让你被迫成为他的爱情囚徒。

展瑜想,幸好我也喜欢他,不然还不得被他烦死啊!

南坤没展瑜那么思维扩散,闻言笑了笑,自信满满道:“我这么一顶级三好男人你都看不上的话,那你这辈子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靠,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呐!”

展瑜扑上去恨恨地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挑衅道:“我身边的顶级三好男人海了去了,我们老大就是其中之一,要不是你这‘小三’半路跑来扰乱军心,姐现在说不定已经是队长夫人了。”

“提到穆队倒让我想起一事儿来。”南坤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危险地微眯起眼睛,“说!当初刚去西岛的时候你俩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来着?”

展瑜大眼一瞪:“哪个大嘴巴告诉你的?邢天?”反正老大肯定不会去自找麻烦的。

南坤眉毛一竖。

展瑜立马大叫道:“我去,这种飞醋你也吃?!我们那是在做任务啊!”

“可是你俩当时都快全|裸相贴了,穆队还压着你吮了半天……”南坤当然知道‘形势大过天’这道理,也不是真在吃醋,就是想起那画面心里就略略不爽而已。

“靠,我穿着裤子的,就露了个后背而已!不那样做,难道等着被弗兰克怀疑吗?”展瑜白眼翻到一半,又忍不住问,“你究竟怎么知道的?还知道得这么仔细!”

南坤说:“上次你被Jason抓走后,我去监控室看宴会场那晚的监控录像时看到的,皮特他们把你俩当时那段录像偷偷剪了下来当爱情动作片天天回味呢。”

展瑜猛地吸了口气:“我……擦!那群王八犊子!比看盗版毛|片的人还缺德!”

买盗版的还出几块钱呢,那群王八羔子就地取材,分钱不出,真够抠门儿的。

南坤一脸郁闷:“我已经清理干净了。”

展瑜心里一宽,笑眯眯道:“嗯,真乖,孺子可教,赏香吻一个,Mua~~。”

南坤又顺势叼着她的唇亲了半天,一路吻到耳廓,完了又埋在她颈项嗅了半晌才听他柔声道:“宝贝,谢谢你。”谢谢你放弃了你的梦想为我留下这个孩子,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展瑜笑了笑,抬手抱着他的背,在他耳鬓吻了吻,岔开话题道:“南珍今晚跟我道歉了。”

“不错,终于知道害怕了。”南坤怕压着展瑜,翻身侧躺着,问:“她还说什么了?”

“问我是不是Aki来着。”展瑜说,“我吓了吓她。”

“是该吓吓她,让她收敛点,免得又给我闯一堆祸出来。”

说着南坤拍了拍她的背,在她眉心亲了一口,说:“睡觉了。”

展瑜却毫无困意,无聊地在他身上来去:“我睡不着,再陪我聊会儿呗。”

南坤撩起一只眼睛睨她一眼,复又闭上:“聊什么?”

展瑜想了想,问:“你今晚怎么不让南睿过来吃饭?心里还恨着呢?”

南坤解释道:“南昊知道他父亲的死跟南睿有关,前阵子还闹着要杀他来着。南睿当初在监狱被人‘欺负’过,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受不得刺激。”

展瑜叹了口气:“你说这南睿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看他也不像是个贪图名利的人呀。”

南坤道:“南睿从小就是我们几人中学习成绩最好的一个,可是不管他做得再好,外公都从没把他纳入南家继承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就因为他母亲是戏子出身,他又是庶出。人心本就是最难懂也是最难控制的玩意儿,一张天使面庞的背后说不定就藏着一个恶魔,心里的嫉妒到了一定境界,再善良的天使也能变成恶魔。”

“原来还有这一出啊!”展瑜听得唏嘘不已,“那他现在怎么想的?是不是特恨你?”

南坤语气淡淡的:“他恨我没用,他该恨自己无能,我都把赤水给他了,是他自己没本事,连一帮以色列**同盟军都搞不定,又信错同伴,搞得赤水一团乱,谁能服他?”

展瑜冥思片刻,又问:“把他留在赤水,你不怕他好了以后又报复你么?”

南坤说:“南昊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还能压着,过个一年半载你看他会不会闹事,二舅准备让南睿去澳洲,过了年就走。”

“这样也好,省得你夹在中间为难。”展瑜说着又叹了口气,“你二舅争了一辈子,结果到头来一个儿子都没留着,他争那么多家财又有什么用?”

南坤:“他争是为南睿争,留也只想留南睿,南勋在他心里没地位。”

说到这事展瑜又纳闷儿了:“你这二舅也真是够想不开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消气儿么?南勋好歹也是他儿子啊,这么不待见人家,不会是捡来的吧……”

此话一出,南坤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她,闭上后沉默了许久,才道:“南勋不是他儿子。”

展瑜愣住,片刻后回过神来,双眸瞪得老大:“南勋还真不是他儿子啊?!”

南坤不用看都知道她的表情,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他是我爸的儿子。”

展瑜一脸血地看着他:“我能说脏话吗?”

南坤:“不能。”

展瑜:“能发表一下感叹吗?”

南坤:“可以。”

“好狗血啊,你们这一家子的恩恩怨怨都能写一部书啦。”

想当初他们还琢磨了半天呢,压就是没往这方面想,想南仲那人竟然在不知觉时做了回喜当爹,难怪他不待见南勋,南勋简直就是一人形耻辱柱,活生生的绿帽子,搁谁身上都得是刺啊。

难怪某人和南勋那么好,原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不过……

“你俩当初心里就一点都没芥蒂么?他母亲可是你父母婚姻的足者。”

“其实也不算是。”

“诶?”

南坤解释道:“我父亲和他母亲很早就认识,据说两人很相爱,都准备私奔来着,被我爷爷抓了回去,没几天就传那女的死了。跟着我爷爷又被段国雄陷害,气得一病不起,为了帮我爸寻靠山,逼着我爸入赘南家娶了我母亲,结果还没半个月,我二舅就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说要娶她,那女人就是南勋的母亲。当时她已经怀上南勋了,我母亲比她晚一个月,但我没足月就出来了,所以比南勋大一点。”

展瑜凌乱道:“我靠,南勋生命力好强悍,他母亲那会儿跟你二舅结了婚不可能不嘿咻吧,他还不到两个月啊,竟然都没流产!”

南坤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你能关注点别的吗?”

展瑜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找错了重点,不由喷笑道:“对不起亲爱的,恕我直言,你们这一家子的恩怨情仇,实在狗血到让我不知该如何评价了都。”

南坤不以为然:“感情这玩意儿真乱起来,有几人能捋得清孰是孰非?过去的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评价的,听话,睡觉了。”

展瑜心有所感,在他脸上蹭了蹭:“我不会背叛你的。”

南坤闭着眼睛低低笑了笑,凑过来叼住她的唇,含糊道:“老婆晚安。”

展瑜心头一颤,在他挺翘而富有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心满意足道:“老公晚安。”

552-53完结+番外

第52章 醉了个酒

人心情好的时候日子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展瑜的腿伤已痊愈。

同时也意味着她和南坤的婚期将至。

南坤和展师长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展瑜她们那边的风俗来办。

结婚那天中午在B市请酒,晚上再请南家的亲朋好友。

反正人四爷财大气,来回都有专机接送,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今天,B市西城区丽思卡尔顿酒店的花园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艳妆华服的新娘展瑜挽着展师长的手臂,在神圣的结婚进行曲和飞舞的玫瑰花瓣中,噙着幸福的笑意朝新郎徐步而去,浪漫的誓言过后,两人在宾客们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深情拥吻,将甜蜜的气息传递给了现场的每一个人。

中午时分,高雅庄重的宴会厅里高朋满座,气氛融洽。

宾客们在悠扬的旋律中享受着酒店行政总厨Aranm和他的团队心打造出来的一款款新颖别致的佳肴,然后在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时送上自己最真诚的赞美和祝福。

展瑜觉得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要是夏均和邢天那帮损友不借机灌南坤酒的话那就更完美了,但事实显然是不可能的,难得能有这么好的机会,连被大家公认的“老好人”穆翰,今天也一改往日的善解人意,攒着各种理由灌南坤的酒,中午灌完了还不够,晚上跟着他们去赤水的时候,还撺掇着研发部的周部长他们一块儿灌。

南坤是人逢喜事神爽,不仅来者不拒,而且还一改平时严肃冷漠的姿态,整晚嘴角都噙着温和又亲切的微笑。

展瑜原本还想劝劝来着。

结果穆翰给她来了一句:“反正你们今晚也洞不了房,喝醉了岂不更省事么?”

确实,人生难得一次洞房花烛夜,美人在侧,花颜雪肤,冰肌玉骨,勾得人致勃勃时,却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件残忍又坑爹的事情,想想还不如喝醉了省事呢。

于是展瑜也不劝了,由着他们喝。

事实证明,南坤也还没练到千杯不醉的境界。

起初展瑜还没感觉出来,后来晚宴结束,回到房间,南坤神经完全松懈下来,抱着她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喊她“老婆”时,她就知道某人是真喝醉了。

“亲爱的,先去洗个澡好不好?”你闻起来就像一块刚从酒缸里捞出来的酒糟。

南坤被酒麻痹过的神经反应起来有些迟钝,没回话,抬头看着她,眼睛慢慢对准焦距后,看清是展瑜清艳绝伦的脸,心里一热,忙凑过来含住了她的唇,亲到一半,展瑜口中淡淡的果香味才终于让他想起来,展瑜如今身怀六甲,随即神一振,说:“我去隔壁洗个澡,老婆你在这边洗。”

他这会儿除了脸颊有些红之外,说话时口齿清晰,眼神清明,还能腾出心思来为展瑜考虑,真不像已经醉了的模样。但展瑜却知他向来能“装”,冥思片刻,说:“要不我俩一起洗吧。”

万一等会儿热水一浇,你眼睛一花,摔地上了,我也好第一时间知道不是。

南坤心里是非常想和她洗鸳鸯浴的,但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却让他拒绝了展瑜的提议:“不行,现在天冷,你怀着孕,两人一起洗容易感冒,我去洗澡了,你也去洗吧。”

语毕他便转身出去了。

展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某人是真醉了,说走就走,连换洗衣服都忘了拿。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南坤的睡袍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当初她扮Aki时住的那间房的门。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清晰可闻,南坤连门都没关。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朝里看了一眼,看到南坤靠坐在浴池里,一只手臂搭在浴池边,双目紧闭着,嘴里却在叨叨着什么。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了片刻,还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正准备离开时,却见南坤忽然闭着眼睛笑了笑,极其温柔地喊了一声:“老婆……”

展瑜还以为他发现自己了,唇角一勾,想进去,却听南坤又柔柔添了一句:“我爱你。”

展瑜步子一顿,伸直脖子朝里望了一眼,只见南坤躺在浴池里眯着眼睛,微仰着头,一副欲望冲顶时的情动模样,视线往下,她看到南坤的左手此时正握着他腿间健壮的小兄弟在上下滑动着。

可怜的新郎都喝醉了,还得自己DIY。

展瑜这还是第一次看南坤撸管,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得她脑子里轰然一炸,脸上烫得不行,她悄悄吸了口气,快步退了出来,回到房间后,心里那抹悸动才终于稍微平息了一点。

过了半晌,却又忍不住后悔起来,心想:靠!他是我男人,我心虚个毛啊!

洗澡时展瑜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跳出刚才看到的画面,越想越甜蜜,越想越心痒。

于是她准备洗完再去瞅瞅,却不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她洗完再去时竟然就找不到人了!

展瑜看了一眼孤零零瘫在床上的内裤,嘴角抽了抽——某人究竟是有多不喜欢穿内裤啊!

她在楼上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某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书房去了。

“老公……”

南坤此时正站在保险箱前面与一组系统密码叫劲儿呢,听到展瑜的声音,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递过来一个温柔的微笑,声音听起来极平静:“我有礼物给你。”

他的浴袍带子都没系,又没穿内裤。

展瑜一眼望过去就瞅到了他腿间的大好春光,心里有些忍俊不禁。

某人平时总把自己捂得跟个粽子似的,没想到这会儿喝醉了竟然这么奔放。

果然是属闷骚型的么。

展瑜走过去给他把带子系上,笑嘻嘻地问:“什么礼物呀?”

其实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那套翡翠首饰,上次她开他保险箱的时候就看到了。

那种东西南坤自己戴不了,又保存得这么好,肯定是哪个长辈留给他未来的媳妇儿的。

果然只听南坤说:“一套翡翠首饰,母亲留给她未来儿媳的,我之前忘了给你。”

展瑜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叹息道:“婆婆真有心,可惜我没机会当面谢她了。”

“我早就已经帮你谢过她了。”南坤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继续开他的保险箱。

可是刚给展瑜这么一分神,他本就不怎么清晰的记忆再次乱入,一不小心又把密码按错了。

他皱了皱眉还想重输,展瑜忙按住他的手,问:“你输错几次了?”

南坤想了想,不确定道:“两次?”

展瑜额头三滴汗,立马撒娇道:“老公我想睡觉了,我们明天再来拿好不好?”

再输错一次,蜂鸣器一响,警卫就该上来逮人了。

某人这状态,完全有可能再输错有木有。

她可不想警卫上来看到南坤这副半醉半醒的模样。

南坤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坚持道:“我记得住密码,没醉。”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这会儿拿出来了,我也不能戴呀,明天再拿一样的,到时你亲手给我戴上好不好?”展瑜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小声诱惑道,“老公,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哟。”

说着她便故意在他腿间捏了一把。

南坤被她连吻带捏的,之前没发泄出来的火瞬间又在身体里烧了起来。注意力便立马转了个方向,他捉住那只在自己腿间点火的手,笑骂一声:“坏东西。”然后轻轻咬着她的唇吮了起来。

两人也不怕被人看见,从书房一路拥吻到卧室,亲得南坤全身燥热难当,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完全忘了展瑜还怀着孕这件事,几下解了她的浴袍带子,按着人狂亲起来。

柔嫩的粒在滚烫的唇舌的舔吮下迅速变得充血挺立,展瑜小腹一紧,理智回笼,忙捧起南坤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满含歉意道:“老公对不起,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南坤双眸微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被拒绝,那懵懂迷茫的神色竟然透着几分可爱。

展瑜看得愧疚极了,吻着他的脸小声道:“要不我用嘴给你做?对不起,我怕伤到宝宝。”

说着她便借力翻了个身,一路往南坤下腹吻了去,结果要吻到小腹时却被南坤一把提了起来。

下一秒,只听他沙哑的嗓音中透着无限温柔:“不用,我困了,宝贝我们睡觉吧。”

“可是你……”

南坤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侧着身子把人搂在怀中,凑过来绵绵密密地吻着她,吻了许久,久到展瑜后来都真的有困意了,他都还含着她的唇不放,只是没吻得之前那么煽情了,有点像含着嘴的小孩那般迷迷糊糊睡着了,时不时想起来又吸两下,完全是无意识地在亲,展瑜掀开眼帘瞄了他一眼,有些想笑,却见他贴着自己的唇,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老婆……”

展瑜眉梢一挑:“嗯?”

南坤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间,无意识道:“胀……。”

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烫红了展瑜的脸,她竟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青筋的跳动频率。

“要我帮你弄出来么?”之前在浴室不是自己DIY过一次吗?怎么还这么有致啊!

南坤却不回话,双目紧闭,只是表情略带享受,似乎很喜欢被她这样握着。

可是展瑜这样握着他本没法入睡,帮他“”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有反应。

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想收手,结果刚一松开,竟然又被他下意识地按了回去。

“老公?”

“…………”

喊他也不见应声,松又松不掉。

展瑜有些啼笑皆非:丫不会想让我今晚一晚上都握着你小兄弟睡觉吧?

第53章 如狼似虎

坑爹的洞房花烛夜,展瑜被迫玩儿了半宿的鸟。

开始的时候一松手某人就抱着她毫无顾忌地乱亲乱蹭,蹭得她邪火直冒。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他撸出来后才终于消停。

结果第二天起床后,某人说他当时在做梦,梦里展瑜穿着开裆的齐B小短裤在他面前跳钢管舞,末了还得给他来了个高难度的劈腿一字转,给他激动得哟,当时就忍不住了,在梦里把展瑜扒了个光,身下叫嚣着想要展瑜抚慰,可是迷迷糊糊中不知怎么的潜意识又在提醒他展瑜还怀着孕呢。

于是可怜的南坤同志在梦里都不能好好发泄,只能抱着人这儿亲亲那儿蹭蹭。

展瑜听后简直哭笑不得,揶揄道:“四爷,这还没到春天呢。”等春天的时候你可怎么办哟。

南坤把她抱到腿上,伸手捏了捏她前挺拔的双峰,一本正经地思量着:“等来年春天的时候,这两颗果子也该成熟了,到时……”

展瑜一把拍掉他的狼爪子,警告道:“再耍流氓以后你就自给自足吧!”

某人才不担心呢,厚着脸皮又重新了上去,展瑜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常年吃“自助餐”。

确实,展瑜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南坤要真来致了,她哪次不是有求必应?

但是感情再好,也架不住她现在有孕在身呐!

蜜月旅行时他们本是准备把欧洲那几个国家好玩儿的地方全都轮一遍的。

哪想中途展瑜早孕反应极严重,在德国巴登那几天,每次一站起来就头晕,再可口的山珍海味到她那里都如嚼蜡般难以下咽,吐得最严重那阵子每天早上都是满嘴胆汁味,真真是苦不堪言。

所以后来他俩就扔下穆翰他们先回国了。

在赤水调养了一阵子,等她稍微好一些时假期也已接近尾声。

展瑜天生是个完美主义者,又是个工作狂,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能上瘾。

交接期那会儿,她倒是不恶心反胃了,就是特犯困,每天还累得跟狗似的。

有时累极了回家随便躺哪地儿都能睡着,南坤心疼得不得了,哪还有心思想其他。

五个多月的时候,展瑜终于“良心发现”本想着给南坤开次荤的。

结果当时兴奋过头,引起缩,南坤还没进去她就喊肚子疼,还直冒冷汗。

自那之后南坤就再也不敢去撩她了。

怀到后期五脏六腑都快被宝宝挤得移了位,又是各种要命。

浮肿、尿频什么的就算了,连说话说快了展瑜都觉得透不过气儿。

有时夜里伸腿伸狠了还会引起小腿肚抽筋,各种睡不好。

要生那会儿小家伙倒是特别乖,展瑜进产房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是个男孩,除了眼睛像展瑜,其他哪儿都像南坤,尤其是脾气秉。

南坤说他没出生之前也是各种‘折磨’他母亲,出来之后却特别乖,每天吃了就睡,醒的时候谁都能逗两下,夜里也不吵不闹,而且极少生病,他们家小石头现在就是这状态。

展师长孤独半生,当初得知展瑜有可能终生不孕的消息后,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抱外孙,没想到展瑜和南坤又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整天乐得跟弥勒佛似的。

展瑜看着父亲那满是褶子的笑脸,甜蜜幸福之余,心里愈发感激那个让她人生圆满的男人。

某人上个星期去中东出差至今未归,明天是他生日,之前打电话说今晚会回来。

展瑜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时值初春,乍暖还寒,夜里凉意更盛。

展瑜故意没告诉展师长,南坤今晚要回来,老爷子受不住冻早早就睡下了。

南坤是夜里十一点半到的家,之前展瑜给他发短信说挨不住困,她决定去梦里等他。

他信以为真,想着展瑜她们应该全都睡了,开门的时候动作特别轻。

结果门刚一打开,一个黑影就朝他扑了过来。

黑暗中展瑜甜腻腻地叫了声“老公”,然后找准他的唇便主动吻了上去。

自从展瑜怀孕到现在,快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为了顾及孩子和展瑜的身体,南坤都快憋成忍者神了,展瑜此刻的投怀送抱和那声暗示那么明显的“老公”简直就是落在汽油上的火星子。

一点点便足以发展成燎原之势。

南坤把手里的包一扔,拥着展瑜的腰与她吻了几秒,心里激动难耐,却生生压下将某人‘就地正法’的冲动,明知故问道:“全都睡了?”

展瑜“嗯”了一声,揽着他的颈脖悄声道:“不过还是要小声点,吴妈向来浅眠,别吵着她。”

南坤狡黠一笑,就着那姿势搂着展瑜一路拥吻着黑进了卧室,连行李都不管了。

卧室里只开了盏光线柔和的壁灯,小石头在婴儿床里摊着呼呼的小短腿儿,摆了个“我投降”的姿势,睡得一脸憨态。南坤拥着展瑜过去瞄了一眼,看儿子那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心里无限柔软,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小家伙在梦里还以为展瑜又来喂了,咂着小嘴儿吮了吮,一脸满足。

展瑜见南坤盯着儿子出神,悄悄退到床边,轻轻喊了一声:“四爷……”

南坤闻声回头,便看到展瑜正笑吟吟地解着自己的睡袍带子。

带子一散,珊瑚绒睡袍缓缓滑过细嫩的肌肤落到身后的大床上。

展瑜身着黑色透明蕾丝露开裆三点式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领你的生日礼物。”

钢管舞她这会儿是没法跳给南坤看了,不过情趣内衣什么的她倒是能满足南坤。

南坤猛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周身的血在一瞬间全都朝身下那欲望之涌了去。

他松了松领带,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哑声命令道:“坐下,把腿打开。”

连开裆的情趣内裤都穿了,展瑜显然事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儿也不扭捏,南坤一个命令她就一个动作,乖顺极了,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一定要让南坤满意她这份生日礼物。

腿打开,那黑色细缝间别有洞天,娇嫩的花蕊在朦胧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如此香艳的视觉刺激,撩起男人无限情|欲。

南坤双眸暗沉,额头青筋乍起,身体里仿佛住着一头野兽,叫嚣着想要将展瑜拆骨入腹。

展瑜被他猛地扑倒在床,清亮的黑眸中除了迷恋和笑意,并无半点恐惧或是畏缩。

南坤是真饿狠了,又被展瑜这般挑逗,欲望如潮,奔涌而来,他像是不克自持般扣着展瑜的手往床上一压,狠狠吻上她的唇,动作蛮横到近乎暴,眼里却溺满了探不到底的柔情和爱意。

展瑜极其温顺地承受了一会他狂风暴雨般的吮咬,边伸手解了他的皮带,却在南坤的手到她腿间时抬腿不轻不重地在他腰眼顶了一下,然后趁南坤失神之际,企图翻身逃开。

这种欲拒还迎的游戏愈发撩得南坤悸动难耐,见展瑜微笑着不停闪躲,他忙握住展瑜的脚腕又一把将人拖了回来,压在身下,低沉沉笑出声:“我的生日礼物还没拆完呢,跑什么跑!”

展瑜乐得咯咯笑,弯弯的眼眸里满满都是甜蜜,揽着南坤的颈项不停吻着他的唇角。

南坤由着她亲了一会便夺过主动权,含住她的唇,膜拜一般用舌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手也重新滑向了那片阔别一年多的禁地。

花蕊中心那柔软又湿滑的触感刺激得他全身的血都烧了起来,身下胀痛难耐,他却不急于攻城略地,辗转吮吻到展瑜耳边,低笑道:“宝贝,原来你把我的生日礼物藏在这里的。”

展瑜眸光盈盈地望着他,蛊惑般问:“那你喜欢吗?”

南坤眼底的笑意层层散开:“岂止喜欢。”

“欢迎来取。”

展瑜缓缓抬腿勾住他的腰,眼角眉梢都是春意和妖媚。

那艳红的脸蛋却偷偷泄露了她内心的羞敛。

南坤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心里爱得不行,手指在那湿润的密道里开垦了一会儿,实在忍得难受,讨好地吻着展瑜的脸颊,哑着嗓子道:“宝贝,我忍不住了,直接进去好不好?”

一年多没做,之前又隔了那么久没见面,展瑜心里其实也非常激动,现在南坤提什么要求她都不可能会拒绝的,捧着南坤的脸鼓励似的吻了吻他的唇:“老公,生日快乐,今晚你想怎样都可以。”

她如此毫无保留的姿态对于南坤来说简直就是一剂猛烈的chun药,催得他几近抓狂。

太过浓烈的爱意为血注入了疯狂,怒涨的刃仿佛要把整个身体都撑开。

小石头现在都四个多月了,展瑜那里跟她的身材一样,早已恢复如初。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南坤进去时她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似乎承受不了那抹强烈的饱胀。

南坤见状忙凑上去温柔地吻着她的唇,大掌煽情的捏揉着她丰软又饱满的部。

如此卖力地挑逗了好一会感觉展瑜那里湿意渐浓,他才开始放心地顶弄起来。

随着他力道和节奏的增加,胀满之余,一抹熟悉的快感自两人咬合处绽放开来。展瑜脊背发麻,眼角透出几分水气,呼吸开始变得紊乱,极度诱人的红唇微微开启,仿佛在引|诱南坤肆意蹂躏。

“宝贝……”

南坤的唇胡乱地亲吻着展瑜的脸颊和眉眼,缠绵片刻又辗转到她前,含住了艳红的粒。

不同于儿子吸吮的力道,南坤此时的吮吸让展瑜觉得难堪又兴奋。颤栗的快感涌上,她指尖都在发抖,颤颤巍巍揪着南坤的头发想拨开他,却在南坤凶猛的冲撞中完全使不上力。

等南坤终于吮够了,心满意足地换了地方时,展瑜的思绪早已陷入了一片混乱,眼角眉梢都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情动模样。

南坤看得眼露怜爱,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悄声问:“宝贝儿喜欢我这样么?”

“嗯。”展瑜着他硬硕的膛,眼里满是迷恋,动情道:“老公,你真。”

南坤狂喜,身下顶动。

娇嫩的密道在猛烈地进攻下颤巍巍收紧,毫不掩饰地渴求着被填满。

火热的贲张感受到了它的邀请,便愈发卖力地撞击着最能让人抓狂的敏感点。

“啊——”强烈的刺激直令展瑜低低叫了出来,扭动着腰挣扎,“不要一直撞那里……”

南坤却知道越是不能撞的地方越要撞,密径深处散开的快感是展瑜最大的弱点,攻击那一点,她整个人都会疯狂,他喜欢看展瑜迷乱失控时的样,倏然俯身堵住她的唇,加快速度挞伐着。

激情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展瑜呜咽着收了收腿:“阿坤……”

“叫老公。”南坤沉黑的眸子中满是宠溺,心中爱意勃发,只觉得展瑜那里仿佛有股奇异的力量在拼命将他往里吸,直令他欲罢不能,难以自持。

展瑜躲不掉他的禁锢,只能在他的怀里被蹂躏得近乎崩溃,颤声道:“老公。”

“喜不喜欢老公干|你?”南坤语气极温柔,身下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凶狠。

他太过露骨的话让展瑜稍稍回了神,羞愤地在他口推了一把:“混蛋!”

南坤不依不饶:“老公干得你舒服么?”

“呜呜呜……”展瑜压抑的呜咽声中带着被逼到极点无法承受的崩溃,“舒服……”

两人热情似火,屋内的气温仿佛都烫得让人难以忍受。

“天啊……”展瑜不停地用脚趾头擦着床单,小腹在慢慢收紧。

南坤吞下她难耐的尖叫,坚硬的巨物又狠了一阵子,挤进甬道最深处还不够,大掌按着展瑜的臀,让两人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然后才绷着肌释放了出来,细嫩的密道不堪忍受那强有力的冲击和烫得可怕的温度,痉挛着绞紧,展瑜崩溃般捶打着南坤坚硬如石的后背,灵魂仿佛都在尖叫。

余韵褪去,南坤也不退出来,就那样埋在展瑜身体里。

展瑜红着脸推了推他:“老公……”

“嗯?”南坤声音有些慵懒,调皮地咬着展瑜内衣中间那丝带扯了扯。

“累了么”展瑜刚说完就感觉到了南坤身下的变化,不由羞恼,“你……”

“你说过今晚我想怎样都可以的。”南坤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敏感的顶端,又邪恶地在她身体里顶了一下,“它饿了一年多,吃一次怎么能吃得饱。”

展瑜身子一紧,瞪着眼睛羞愤道:“明天还要回赤水!”

明天南坤生日,要回赤水请客。

“不怕,晚上的宴会,白天你还可以睡。”

南坤不以为意,伸手着展瑜身下开裆的T裤,笑问:“这玩意儿你买的?”

展瑜脸上一烧:“不然呢?”这种东西难道还能让谁代劳不成?!

南坤低低笑了笑,得寸进尺道:“那下次再买制服穿给我看好不好?”

展瑜眉毛一竖,本想嗤他一句“恶趣味”话到嘴边却又笑了:“好呀,老公想要看我穿空姐服还是穿护士服?还是女仆制服?要不每样都买一套吧,反正那家淘宝店全都有。”

“你在网上买的?”

“对呀,哦,忘了告诉你,老公,之前我是用你的名字和邮箱注册的账号买的这套衣服,还实名评价了来着。你不会生气吧?”

南坤吸了口气,嘴角动了动,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

他堂堂一亚洲军火教父,竟然上淘宝买情趣内衣,哪天被扒出来了估计都没人信。

这尼玛太不科学了!

“我怎么会生气。”南坤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笑眯眯道,“下次让阿东去买。”

“…………虚伪的臭流氓!”展瑜翻了个白眼,想躲。

南坤死死把住她的腰,温声道:“乖,再让老公吃一次。”

“我不……唔!”

两分钟后,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展瑜压抑的低吟。

☆、番外之 萌宝乱入

两年后,赤水

夏日的傍晚,南家花园里依旧百花斗艳,绿叶扶苏。

触目所及,葱茏翠绿中偶有一抹艳红摇曳生姿,撩人眼目。

阵阵清风掠过,满园飘香,令人心旷神怡。

展瑜昨晚和穆翰他们为了破南非某恐怖组织基地的防御系统,加班到凌晨一点,上午从B市飞来赤水后就一直在陪儿子,这会儿得了空闲,正抓紧时间躲在花园的吊椅里打盹儿。

小石头去花坛边玩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捧着个小蜗牛,老远就兴奋地喊:“妈妈你看!”

展瑜闻声睁开眼,见他胖呼呼的手心里一只小蜗牛正在慢慢蠕动着往他指尖上爬,顿觉一阵头大,于是编了个谎骗他道:“宝贝儿乖,快把它放回去,等会儿它妈妈找不到它会着急的。”

“这样么。”小石头似有所悟,虽是心有不舍,却听话地转身出去了。

展瑜以为目的达到,正准备闭眼再睡,谁知过了一会儿,小石头再回来时,手里不但没少反而还多了两只大号蜗牛,他脆生生的童音里透着欣喜:“妈妈,我把小蜗牛的爸爸妈妈都接来啦!”

展瑜:“…………”

今天又是十五,晚上家庭聚餐之前,大人们在客厅聊天。

小石头、南羽和南家其余两个小萝卜头在边上玩儿问答游戏,已满8岁的南羽自然是充当他们的大哥大和教育者,拿着儿童画册翻了翻,老气横秋地问:“如果遇到坏人,你们要怎么办?”

南玲的回答最靠谱:“要喊救命。”

二货南谨想了想,说:“要打120报警。”

小石头甩他一锅贴,纠正道:“报警电话是110。”

南羽:“…………”

过了片刻,南羽又问:“坏人就像大灰狼,那大灰狼喜欢抓哪一种小孩呢?是单独出没的一个小孩,还是结伴而行的一群小孩?”

大伙儿都说是单独出没的小孩。

南羽一脸欣慰:“聪明,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南谨抢答道:“因为一群小孩太多了,大灰狼它吃不完……”

小石头又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巴掌:“笨蛋!吃不完不会打包吗?”

南羽:“…………”

快吃饭那会儿南坤才从G市办完事情回来,小石头听到他喊自己立马就乐颠颠扑了过去。

南坤把人抱起来,在他粉软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温声问:“宝贝儿今天想爸爸了没?”

“可想可想了。”

小家伙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爸爸,我今天把歼7的飞机模型拆了,又重新装好啦!”

某小孩的梦想是当飞行员,为了提前满足他的梦想,南坤近来没少拿自己的收藏品给他糟蹋。

以往某人每次拆完,再重装时总会少几个零件。

听闻此言,南坤有些怀疑:“你没丢零件吧?”

小石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气略显得意:“没有。”

南坤信以为真,夸奖道:“我儿子真厉害。”

小石头却又眉毛一踏:“可是多出来了几个。”

南坤:呔!这熊孩子拿我寻开心呢!

晚上洗澡的时候,小家伙眼巴巴地望着展瑜:“妈妈,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么?”

南坤在一旁温声软语地教育他:“宝贝儿你已经快三岁了,要当男子汉就得自己睡。”

小石头嘟着嘴弱弱地反驳道:“爸爸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自己睡?”

南坤:“…………”

第二天早上,紧闭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灿烂的阳光,房间里阒静无声。

柔软的大床上,展瑜窝在南坤口,睡得很安稳。

现在的她已不会像以前在行动小组那会,每天早上一到时间体内的生物钟便会准时将她叫醒。

南坤睫毛动了动,醒了却没睁眼,慵懒地抚着展瑜柔韧细滑的肌肤。

某人自从上个月升职后,每天都特别忙,他俩平时几乎都快见不着面了,更别提好好亲热什么的,昨晚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结果不知是他太温柔了,还是展瑜实在太困,中途她竟然睡着了!

此刻,温热细腻的触感唤醒了他体内沉睡的欲望,他也没克制自己,缓缓侧身,吻了上去。

展瑜在他蚁行般密集的亲吻中醒来,刚掀开眼帘便见一“大型动物”热情洋溢地扑了上来。

她完全不挣扎,反而微笑着抬手搂住了男人的颈脖,自然地回应着他。

爱意散开,他们的欢爱水到渠成。

灵活的舌尖长驱直入,探进展瑜的口中,开始肆意翻搅。

南坤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

展瑜感受着他重而滚热的气息,勾了勾唇角,伸手揽上了他的颈项。

空气逐渐升温,两人在近三米宽的大床上翻滚喘息,尽情嬉戏。

漫长的前戏过后,南坤握着展瑜的脚腕将她的腿摆成“M”形,一点点挤进了她的身体。

两人咬合的地方一片旖旎风光,就这样清晰地呈现在南坤眼前,直让他热血沸腾。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在白天做这种事情。

展瑜心里有些不适应,连指尖都烧红了,她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咬着唇不敢吭声。

南坤哄了半天也不见她松口,便开始使坏,整个退出来后,却半天都不进去。

展瑜等得有些着急,刚一拿开手想看看情况,那热硬的小兄弟就狠狠戳了进来。

“呜——”

展瑜还没缓过气儿,南坤健壮的腰肢就跟上了马达似的,飞快地动了起来。

“亲爱的,舒服吗?”南坤看着她,眼中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迷恋和渴望。

展瑜“嗯”了一声,颤声鼓励道:“可以再深一点……啊!”

她都发话了,南坤当然得不遗余力地满足她,健腰于是动得愈发卖力。

“嗯——”

让人抓狂的快感又从身下往全身蔓延开来,无孔不入,展瑜脸上烫得不行,想挣扎,又矛盾地抓紧了男人的手臂,疲于招架之际只能迷情承受,然后慢慢沦陷进男人为她编织出的福的牢笼里。

“宝贝儿。”展瑜的尖叫声令南坤更加欲望勃发,他俯身煽情地吻着她的眉眼,身下发了狠地着,几乎每次都是完全退出来后又重重顶入,一次比一次更深更彻底,那坚硬的硕大一次次地挺进深处,擦过敏感点,顶得展瑜吟哦不止,语无伦次,“老公,我好舒……不……啊啊啊!”

“受得了吗?”南坤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异样,却不想让她这么快发泄出来,俯身温柔地含住了她其中一颗挺立的粒,安抚般轻轻吮吻着,下面也逐渐减缓了速度,开始慢慢往外退。

“不要——”展瑜这儿正飘飘欲仙呢,完全没料到南坤会突然‘撤兵’,体内阵阵空虚掠过,她下意识地伸手揽着南坤的臀,把他往自己腿间带,声音软软的,“老公,别离开我。”

这下给南坤刺激得,他也差点没稳住,肌绷得死紧,厚实的膛剧烈起伏着。

他颤声道:“亲爱的,你自己来动好不好?”

语毕他便搂着展瑜的纤腰把她带起来,自己慢慢躺下,让她“乘骑吃”。

“天……好深,老公……呜……”展瑜咬牙挺直腰杆,感觉南坤的二两君直直顶到进了她的小腹深处,有些难受,她想往上起一点,却被南坤温柔地一把拉了下来。

“乖,扣着我的手,动吧。”

有了支撑,展瑜开始缓缓摆着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

快感排山倒海奔涌而来,南坤心里悸动难耐,情不自禁道:“宝贝儿你真。”

“呜……老公……”展瑜眼角眉梢都是艳色,动情地喊着男人。

“老婆——”被紧紧包裹着的感觉令南坤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他松开展瑜的手,扶着她的臀,开始主动顶送起来。

体内阵阵激荡的快感四处奔涌,展瑜小腹慢慢收紧,随着南坤的节奏肆意晃动着。

那火烫的物不停地进出着她的窄道,她难堪地大叫起来:“啊!不行,老公,慢一点……”

南坤伸手捏揉着她白嫩的双峰,喘道:“要到了?”

“呜呜……老公,我……我受不了了,慢点……”

展瑜觉得自己快死了。

南坤也快到临界点,凑上去狠狠吻住她的唇,尽情地纠缠,动作既鲁又温柔。

“老公……呜呜呜……”展瑜的尖叫被南坤堵在唇里,剧烈的喘息中,她冲上了欲望的顶端。

南坤也倏地收紧手臂,像发狂的野兽般大力地吮吻着她,身下猛烈递送了几十下。

最后低吼一声,终于颤抖着泄在了展瑜身体里。

“呜——”展瑜埋头在他肩上,余韵未退,又被男人送上了另一个高峰,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老婆……”南坤轻轻抚着她汗湿的后背,着迷地吻着她的唇,心里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激情过后,展瑜觉得疲惫又满足,轻轻“嗯”了一声,等着南坤的下句。

南坤凑在她耳边,若即若离地啄了几下,才悄声道:“我爱你。”

展瑜怔了怔,随即眉眼一弯,亲昵地在他颈窝蹭来蹭去:“我也爱你。”

门外,已经起床很久,本想来叫爸爸妈妈起床的小石头一脸天真无邪地问某面瘫蜀黍道:“东叔,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他听到妈妈在哭,可是妈妈为什么要哭?难道妈妈也被爸爸打PP了?

阿东那张万年扑克脸此时终于多了丝尴尬:“他们在培养感情。”

小石头满腹好奇:“什么是培养感情?是打架了吗?我听到妈妈在哭,我要去看她。”

阿东见状忙捂着他的嘴:“小石头,乖,别去打扰他们,叔叔陪你下去吃早餐。”

说着他便抱着人以火箭般的速度飞奔下了楼。

下楼后有东西吃了,某小不点便暂时把爸爸妈妈培养感情的问题扔到了一边。

阿东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还以为他的注意力已被完全转移,甚是欣慰,终于放了心。

结果小石头吃完早餐,心思空下来后又开始发问了:“东叔,妈妈刚才为什么要喊慢一点?”

难道爸爸真的在打她?!

越想越坐不住,小石头蹭的溜下地:“不行,我要去帮忙!”

“………”阿东只觉头大如斗:谁来把这熊孩子敲晕吧!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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