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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影帝》 第一章 你要去做影帝 接近午时，灿烂的阳光直射而下，不远处清凉透彻的蓝色海洋翻涌着温柔的海浪。 脚下是干净漂亮的白色沙滩，点缀着椰树和棕榈。 景色美丽如画。 海滩上有不少游人，遮阳伞下摆着卖饮料和零食的摊子。 穿着泳装的男男女女在沙滩上追逐嬉戏，狂撒狗粮。 “这也能叫泳衣！” 穿着样式保守的长款连体泳装的女孩子从身边跑过，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吐槽了句。 吹着爽快的海风，年轻人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脖子，嘀咕着道：“不过也没办法啊，这才八十年代。” 现在是一九八五年，或者按照官方说法，共和二八二六年——这个世界的历史早已面目全非，古老的东方帝国，依然以他世界第一的雄伟身姿，傲世整个寰宇。 这年代的风格就是这样。 年轻人叫熊大维，目前的身份，被迫式的群演。 之所以被迫…… “全都怪你这个坑爹系统。”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脑中响起：“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有神秘大奖在等着你。” “商量下，能不能干点别的？” 系统用九十分贝的音量，在他脑海里放《大悲咒》。 熊大维忍不住堵着耳朵，连声道：“停停停，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系统大爷这才满意的放过了他。 熊大维真是满肚子辛酸泪：“不愧是国产手游，够流氓。别闹好不好，你看我像那块料？”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努力，就有收获！” “你传销的啊～系统大爷您行行好，找别人行不行？城里想做影帝的，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你找他们不好吗？” “绑定之后无法解除。” 就在几天之前，穿越者用了多年的老手机，正充着电的时候，又自动给他下了乱七八糟的山寨游戏。 当他拿起手机正准备删除，手机带着充电器和插座一起炸了。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是懵比的。好在继承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很快理清了状态。 紧跟着系统大爷就跳了出来，发布了第一个史诗级任务 “你要做影帝”。 熊大维记得这个系统叫大明星养成，是一款女性玩家向的手机游戏。 游戏模式很简单，开局从几个花样美男中选一个，参加培训，参演电影，提升等级，最后成为影帝大明星。 熊大维在自己脑海中叫出系统，看着满满的手游风格界面无力吐槽。 姓名：熊大维 身高：188cm 体重：90kg 年龄：24 星座：狮子座 血型：o 学历：高中肄业 职业：群众演员 爱好：健身、晨跑、演唱、电影，等。 恋爱关系：n/a 参演作品：n/a 所获奖项：n/a 健康：98/100 精力：89/100 演技：67/120（比普通人强一点） 唱功：76/120（受过一定的专业训练） 吉他：88/120（达到优秀水准，离杰出只差两点） 钢琴：69/120（能弹两只老虎） 看着仅仅比普通人强一点的演技，熊大维真是无话可说。 怎么就偏偏是影帝之路？ 要是歌神之路还简单点。 挂在腰上的呼机忽然响了。 “梅陂二区九号，速来。” “终于有活了。”熊大维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沙滩。 梅陂，阳光城的影视基地。 二区是隋唐古城。 有唐代风格的宫殿园林和衙门街坊，占地几平方公里。 不少挂着相机的游客，成群结党的在古城建筑中游览。 九号是一条古街，仿造唐朝坊市，有茶楼楚馆，市井人家。 漫步其中，仿佛就来到了千年前那个煌煌的天朝的皇城中。 熊大维把自己的车停在摄影区之外，刚锁好车，路口围着的一群人当中，有人高声道：“大熊，这两天你跑哪去了？” 熊大维没有答话，朝他们挥挥手，快步往里面走去。 街头这群人是等活的群演，里面剧组缺人就直接在这叫，一场赚五十一百。 熊大维刚来海城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认识其中不少的人。 斜刺里走出个壮汉，一把抓住熊大维胳膊，急道：“你可算来了，这两天跑哪去了？叫你喝酒，你电话也不接，快走，人家都等了你好一会了。” 他就是给熊大维发寻呼的人，也是熊大维的经纪人。 大名叫朱宇，跟他熟的人都叫他老朱。 开了家小小的经纪公司，认识几个相熟的小导演，人家需要一些戏份不多的小配角的时候，就会找到他头上。 “原本预定的演员突然不干了，这事就落到你头上了。不过其实是吊钢丝的时候摔下来了，你心里有数就行，别乱说。”老朱拉着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往里面走。 “跟组拍一周，五千块片酬，有正脸有台词，老哥我对你可是没话说的。” 熊大维看着他笑了笑，道：“老规矩？” 老朱拍拍熊大维肩膀，爽快的道：“老规矩！桂坊新开了家新店，位子我都定好了。” 熊大维爽快的答应：“行，晚上我请。” 忽然一个人伸出手臂拦在熊大维面前。 他脸色青白，细眼薄嘴唇，瘦脸尖下巴，不能说难看，就是太阴冷。 那人板着脸看着熊大维，略尖锐的声音道：“老朱，这角色不是说好了留给我的吗？” 老朱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用不愉快的语气道：“陈小眼儿，老子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熊大维闻言笑了出来，陈小眼，倒是挺符合这位的形象，眼睛是够小的。 以前没见过这人，大概是老朱新收的。 陈小眼没胆子跟老朱对视， 老朱一瞪眼，就吓的他后退一步 “是你跟说我的，对方满意，十拿九稳的，我片酬都愿意让你抽七成。” 老朱嗤笑一声：“选谁不选谁，是人家剧组的事儿，又不是我能定的，我要是有这本事，还用伺候你们？” 陈小眼越发焦急：“老朱你不能这样，为了等这个大活儿，我推了好几个剧组。” “别吹牛了，”老朱淡然的看着他：“就你那长相，有大活谁用你？” 老朱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滚，轮得到你跟老子哔哔，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不是，我……” “滚！耽误时间”，老朱干脆一脚踹他大腿上，把他踢的一个趔趄，后退几步躲到了旁边。 旁边围观的几个穿着古装，等着上戏的群演，看着陈小眼的狼狈像，忍不住嘲笑他几声。 不要以为老朱就是个好人。影城二区的几个群头位置，可是他花了手段才霸住的。类似于个旧社会的把头。 再说群头殴打手下的群演再正常不过了。 剧组还很喜欢和能压住手下的群头合作，道理都懂。 “最近的新人一个比一个脑残，都以为自己是武强，拍个片子就能一飞冲天。人家剧组指明要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朱嘴里的武强，是新近崛起的动作明星，个子不高，长的也不咋样， 但是拍起片来不要命，什么危险的动作都敢上，最近出演了好几部大作的配角。 他是从群演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是阳光城一段新的传奇。 里面接待熊大维和老朱的，是剧组的一名副导演，他只打量了熊大维一眼，什么都没问，干脆的道：“行，就你了，没问题就签合同。” 老朱大包大揽：“肯定没问题，我这哥们拍了十几部片子了。” 熊大维没想到会如此简单的被录用，也没个试镜。 他迟疑了下，道：“我还没演过这么大的角儿……” 副导演浑不在意的一摆手：“没关系，长得帅就行。我们这是喜剧武侠，看咱们电影的观众要求不高。” 得，这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拍的什么电影。 熊大维拿过合同简单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他的角色拍摄周期五天，演主角的跟班小弟。 统共没也有五场戏，其中有两场不大的动作戏，杀青了给钱， 熊大维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副导演收起合同，丢给他一份剧本，留下一句“明天进组”，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这种低成本剧组，讲就的快和省， 要力求节约省钱，赶拍摄进度，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他身为副导演忙得很， 片场租金也很贵，他们能省一天是一天。 晚上十点，熊大维在公寓前的路口下了出租车，慢悠悠的往家走。 老朱是夜店常客，拉着他从下午开始，续了三摊，一直喝到晚上，然后和一个刚认识的妹子走了，熊大维才能脱身。 凉爽的晚风一吹，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熊大维酒量不错，而且从不喝醉，这会感觉只是有点上头。 快进公寓大门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熊大维起初并没有在意，公寓里租住的人挺多，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进进出出。 很快却发现不对， 背后路灯将身后那人的影子投在自己眼前。 那道影子正举起棍棒准备往下砸！ 熊大维猛一激灵，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弓背弯腰往前一扑。 得益于他健康的身体和长时间的锻炼，他的行动非常迅速。 但是奈何因为喝酒的关系，前扑的时候脚底突然一软。 棍棒带着“呜”的风声，狠狠的砸在熊大维左肩头靠近脖子的地方。 那一下直接敲的肩膀肌肉麻木了。 熊大维还听见有个尖利的声音叫了一声：“草泥马。” 他疼的闷哼一声，接着前扑的姿势就地一滚，手掌撑地翻身迅速跳了起来， 熊大维曾经做了四年炮兵，整天搬炮弹，军训基本功还留着，这套动作做的挺麻利。 跳起来熊大维就知道，自己左胳膊不能动了，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他迅速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握在掌心，尖头朝外。 汽车钥匙比一般的钥匙要长，紧急情况可以作为武器使用。 袭击自己的人戴着帽子蒙着脸，他可能是没想到熊大维能迅速站起来，愣了一下，扔下棍棒转头就跑。 别看他蒙着脸，熊大维认得这个人。 第二章 车被砸了，这能忍？ 陈小眼儿 就是中午在片场，认为自己抢了他角色的家伙。 陈小眼说话的声音很特别，熊大维当时一下就记住了 熊大维本来想追上去，但是一想自己左臂现在几乎不能动，追上去也不好打。 这会疼痛感上来，感觉左肩跟火烧一样，又烫又疼，熊大维忍不住咝咝的吸凉气。 他想了想，捡起地上的棍子，回到自己房间。 被打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手臂不能动， 熊大维忍着剧痛慢慢一点点解开衬衣，左肩肿起了老高，变成了青紫色。 在药箱里找到白药，慢慢的抹在肿起的地方，药剂清凉的感觉让他好过不少。 休息了好一会，等那股疼劲儿缓解一点，熊大维拿起电话，先报警，然后打给老朱， 他要问问陈小眼那个孙子住哪。 电话响了十几声没人接，老朱那家伙要么不在家，要么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真是活见鬼！”熊大维气得骂一声。 因为抢了角色而报复的，在阳光城司空见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头上了。 没多久警察上门，拍了个照，拿走作案凶器，记个笔录就走了。 熊大维问能不能抓到人。 警察也不能肯定，就知道个名字，大半夜的上哪去抓人？ 熊大维忍着痛，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早上六点就醒了。 给老朱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看来那家伙还没醒， 只能在自动答录机留言，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稍微收拾一下，直接赶往片场。 片场里早已忙碌起来，准备服装和道具的工作人员早就到了。 还有群通宵拍片的剧组，正打着哈欠往外走。 到了九号区，看到路边停车场里自己的车，熊大维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发怒，火气腾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那辆车正面和两边的车窗玻璃，都被人给砸了，碎成了跟蛛网一样，一片一片的。 引擎盖上一排的坑，车轮也被扎破了。 看起来凄惨无比。 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干的。 不是有人说吗，男人爱自己的第一辆车，如同爱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这辆车就是熊大维自己花钱买的，开的时候是百般珍惜。 自己挨了一棍子，为了工作就忍了，交给警察解决。 但是砸自己的车，忍无可忍！ 熊大维直接拉住旁边路过的几个群演，咬着牙问道：“认识陈小眼那孙子吗？” 几个人都认识熊大维，其中有人道：“谁？” “陈小眼，就是太监脸，细长眼那个。” “噢噢，是说陈青皮啊，认识啊，刚好像还见他了。咦？那家伙把你车砸了？” 熊大维冷笑一声，找了个电话先报警，转身就往九区里面走去。 那几个群演互相看了看，全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走走，有热闹瞧了。” 熊大维径自前往群演扎堆的地方，往人群中扫了扫，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那家伙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蹲在门口等活，跟旁人有说有笑的。 熊大维都给气笑了，这孙子明显是缺心眼，犯了事了还不跑，还敢在这呆着。 他以为蒙个脸，自己就认不出来他了？ “陈小眼！”熊大维吼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那家伙吓的跳了起来，一看熊大维正气势汹汹的向他走过来，转身就跑。 熊大维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吼了一声：“孙子，有胆偷袭，还砸我车！” 那家伙的身体素质明显不怎么样，没几步就被熊大维追上了。 熊大维跳起来一脚踹在他背后，把那家伙踢倒在地，滚出去几米。 不等他手脚并用的再爬起来，熊大维抢上两步，一脚踢在腰侧，又把他踹翻。 熊大维很讲分寸，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大，没往胸腹脑袋部位用力，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他给踢死了。 按住他等警察来就行。 周围的群演一见这是真打，不仅没有劝架的，反倒笑呵呵的起哄。 “用力，踢死这孙子。” “大熊你没吃饭啊。” 连几个蹲片场的小娱乐记者，也挤进人堆里，端着相机咔咔拍照，一大群人把九区门口的路都给堵死了 片场斗殴，大小也是个新闻，就是可惜打架这两都是群演，没啥价值。 想起自己的爱车，熊大维就心疼的直抽抽。 为了出气，揍的那家伙嗷嗷的大声惨叫，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旁边传来一声怒吼。 一个身材矮胖，面色蜡黄的中年人用力推开人群，冲着熊大维喊了一声。 他身后跟着一队剧组成员，其中就有昨天见过的副导演。 副导演认出了熊大维，在导演跟前低声说了两句。 黄脸的导演抬头仔细看了熊大维一眼，见周围几个挂着相机的娱记还在拍照，不由得脸色黑了下来。 这片子他拉了几百万投资，自己也投进去一百万，不容有失。 最近两天拍摄又特别不顺，连着出事故，吊钢丝又摔伤了一个演员，赔人家一大笔钱，才算是没闹出来。 不然闹大了，招来演员工会那帮狗崽子，那可就麻烦了，甚至可能要停拍。 导演的肝火非常大，一点就着，他指着熊大维，喷着唾沫吼道：“滚，不要在我片场门口惹事，有没有管事的？” “有有……有！”朱宇顶着宿醉发红的眼睛和老大的黑眼圈，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我是他们的头。” 黄脸导演看也不看朱宇一眼，一摆手，道：“这俩加黑名单，我们剧组用不起，让他们滚远点。” 朱宇看看熊大维，又看看趴在地上哼哼的陈小眼，面色狠戾，转头望着导演又一脸无奈，道：“行吧。” 黄脸导演一甩手，哼了一声直接走进片场内。 副导演看着朱宇，叹息一声，一摊手示意自己也无可奈何，摇着头转身追上导演。 朱宇看着副导演，低声骂了一句：“连句好话都不说，喂不熟……” 他一手揉着脑袋，另一只手无力的摆了摆，道：“热闹看完了，都散了吧。” 朱宇早上带着宿醉的头疼，听到电话录音，脸都没洗就往片场赶，到了就看到两个人已经打起来。 手下群演们打架是家常便饭，但是很少有一大早在片场门口直接开干的。 朱宇长毛的大手揉揉嘴和鼻子，上前一脚狠狠的踢在陈小眼身上。 控制不住手下的群演，就是他这个把头当的不合格。 要不狠狠的教训陈小眼一顿，以后别人跟他学怎么办？ 抢不到角色就要拍人黑砖？ 想起来尤嫌不解气，朱宇又狠踹了几脚，骂咧咧的道：“给你脸了是吧，能耐啊，敲闷棍，砸车，你当这梅陂是你家开的。” 这时候警笛响了一声，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熊大维拉拉老朱，退开几步。 警察下车就问：“谁报的警？” “我！”熊大维走过去，把事情简单一说，警察回车上拿电台问了几句话，回身就把陈小眼给拷了起来塞进车里。 然后警察指指熊大维和老朱，道：“你们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老朱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这样吧，大熊你先好好休息俩月，到时候我找你。” 到了警局才知道，陈小眼这家伙居然还有故意伤人的前科，这下牢饭是吃定了。 离了警局，熊大维又回到片场，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等他们派拖车过来。 等待的时间，熊大维干脆倚靠在自己的车上，出神的看着片场内那栋三层高的木楼，从兜里掏出个…… 棒棒糖。 他心情有些烦躁，本来想买烟的，但是想想，这个身体以前不抽烟，自己也要自觉一点。 “系统，我看影帝我是做不成了。要不你先给点福利渡过难关。”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系统不提供捷径。” “那我要你这个傻子系统有什么用？”熊大维气得怒喷系统：“难道就为了知道自己熬夜会掉几点精力？” “本系统唯一的作用，是督促用户努力上进，尽快达成影帝成就。” 熊大维听的恨不得掐死这个倒霉系统，不过这家伙在自己脑子里，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就只能干影视相关的工作？” “只要能让你成为影帝的，都可以。阻碍你成为影帝的，都不可以。” 系统大爷很干脆的回应。 “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由本系统自行判断。” 熊大维气得锤锤脑壳，好像能打到系统似的，却只敲的自己脑壳生痛。 最难把握的标准，就是没有标准，行不行人家说了算。 系统这是告诉他，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不是兄弟不努力，委实是敌人是高达。 第三章 赢了请你吃饭 熊大维正发愁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说道。 “嗨，哥们，打听个事。” 熊大维回过头，旁边站了个黑黑的胖子。 头上一顶黑色的软帽，脸颊上一层乱糟糟的胡茬，大脸圆滚滚的，看着很有喜感。 套着件肥大的灰色夹克，明显能看出背后的衣服里面藏了根棍子。 熊大维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尤其是盯着他藏起的棍子看了看，忍不住笑道：“你也准备去揍人？” 那人一怔，道：“啊？是啊。” 他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很坦然的承认道：“是准备去打个王八蛋，里面是东都神捕的剧组吧？” 熊大维心道一声“巧了”，点点头：“是。” “那个导演在里面没有？” “就是那个脸特别黄的？” 那人连连点头：“对，对，就是他。” “在里面，我刚看他进去了。” “谢了，”那人摆摆手，转身就往里面走。 “你就这么进去？” 那人回过头，不解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熊大维笑着摇摇头：“人家里面那么多人，你不一定打得过。” 他浑不在意的一摆手：“没关系，打不过也要打，咱堂堂正正的进去，堂堂正正的打，输赢无所谓。” 熊大维心道：这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吧？ 竖起拇指给他点了赞，态度由衷的道：“祝你旗开得胜。” “嘿！借你吉言，打赢了我请你吃饭。”那人哈哈一笑，道：“打输我进医院，就不请你了。” 转身迈开大步往片场里面走，边走边唱：“督邮贼子胆真大，敢把我桃园兄弟来欺压，忍不住心头火大，我将他暴打啊……” 声音洪亮通透，咬词清晰，唱腔有板有眼，还真像那么回事。 熊大维乐的笑出了声，这哥们出场还自带bgm的。 唱的挺应景，最少也是半专业水平。 几分钟之后，就听片场里面传来一阵叫喊吵闹的声音，好似开了锅一样。 那位黄脸导演凄惶的从片场里面逃了出来，一路连滚带爬。 地中海发型两边那稀疏的头发飞了起来，伴随着他逃跑的脚步一晃一晃，看起来非常有喜感。 这会也没了大导演的气派，一边逃跑一边焦急的喊叫。 “救命啊！拦住他，快来人啊……” 叫声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鹅一样，又急又嘶哑。 那个黑胖子追在他的身后，手里的武器从棍子换成了把十大兵器之首的折凳。 边追边吼道：“老黄狗，胆儿肥了是吧，敢潜规则我师妹，我糙你祖宗，今天不把你腿打断，我就不姓魏。” 在奔跑中吼声还中气十足，声传整条街，看来这个其貌不扬的黑胖子体力挺不错。 片场周围蹲守的娱记们比打人胖子还激动，一路飞奔追着两个人，手里的相机咔嚓嚓响个不停。 在娱记身后，追着副导演，副导演身后又追着一群剧组的人， 他们只会咋咋呼呼的叫着“别跑，站住”。 没跑几步就累的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呼呼喘气，越跑越慢。 活脱脱的一幕人间喜剧。 熊大维只恨自己手里没个智能手机，把这一段拍下来放网上，上个热搜还不是小意思。 黄脸导演的体力到了极限，脚下一软，整个人囫囵着滚在地上，鞋也跑掉了一只。 黑胖子追上他，抡起折凳劈头盖脸的一通乱砸，边打边喊：“潜我师妹，还想拉人进房间，不看看你自己的狗脸，还敢威胁她，你能耐啊你。” 十几个娱乐记者喘着粗气追上来，激动的脸色通红，围成一圈，将打人的和被打的圈在中心。 胆大的干脆跪在地上，举着相机凑到跟前跟前猛拍。 黄脸导演惨叫几声，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黑胖子，连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认错，我不是东西……” 那胖子一脸凶暴的表情，下手贼重，恨不得想要打死他，他也害怕。 副导演几个人剧组的人终于赶到了，手忙脚乱的拨开围拢的娱记人群，冲进人堆之中，伸手去拉胖子。 胖子回身挥舞着折凳横扫，将副导演几个人逼退， 眼看着整条街都被惊动了，追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把折凳往副导演身上一砸。 仗着自己的重量级体重，撞开围观的人群直接冲了出去，一路大步飞奔，转眼跑出了九区的街道，消失无踪。 几条手臂抓过来，把黄脸导演从地上拽起来架着。 副导演一脸惊惶，挥舞着双臂连喊：“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黄脸导演一身泥土，衣服撕裂歪斜，裤子都跑脱了，一副狼狈像。 脸上也沾了一片片泥土，大口喘着气，焦急的道：“别叫救护车，扶我回去。” 副导演却犹豫了起来，也不看黄脸导演，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脸导演怒吼一声：“快啊，候剩，你想造反啊？老子就是进了医院，你也当不成导演。” 熊大维噢了一声，了然的点点头，副导演想把黄脸导演送进医院，自己夺权，怪不得只发呆。 副导演瞬间换上一张谄媚的脸，弯着腰道：“看您说的，我哪敢啊，我这不担心您吗。 快快，把导演扶回去，去附近的诊所叫医生过来，散了吧，都散了，人都跑了， 让路，你们别拍了，让路！” 副导演推开记着，黄脸导演被两个小伙子架着往回走，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揪住副导演的衣领，郑重的叮嘱道：“别忘了，把记者朋友们请过来，红包准备好。” “是是是，我来安排。” 跟着他们的记着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露出相似的笑容，那笑容跟狐狸挺像。 熊大维遗憾的轻叹一声，热闹看完了，有点可惜啊~！ 没有网络的时代，信息传播只能靠电视广播、报纸杂志，扩散的贼慢。 黄脸导演看起来挺凄惨，其实根本没什么伤，顶多身上肿几块， 他脸上完好无损，也没头破血流，连轻微伤都不算。 报警了也只能算治安事件。 下手那个黑胖子看来也是个行家，极有分寸。 没过多久保险公司的人到了，对熊大维被砸的车拍照取证之后就走了，随后来了一辆拖着，拉走了他的爱车。 熊大维只能步行走出九号区，往主干道走，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家。 拐过街口，房后有人朝着熊大维吹口哨。 正是刚才打人的黑胖子。 他对熊大维招招手：“嗨，哥们。” 熊大维开心的笑着走过去，道：“行啊，兄弟，胆子不小，打了人还不赶紧跑。” “跑什么？咱堂堂正正，警察来抓就跟着走呗。”黑胖子不在意的挥挥手，促狭的道：“我倒看看会是谁丢人？警察来了吗？” 熊大维摇摇头，道：“没，看来那家伙没报警。” “哼，算他聪明，我本来还想搞大的。”黑胖子还有点不服气的道：“可惜了。” “谁在乎？潜个女演员而已。”熊大维无所谓的道：“没人会在意的。” 这个世界的风气更开放，老百姓对这些娱乐新闻，顶多嘲笑一句，笑话黄脸导演，没吃到嘴反惹了一身骚。 “那是我师妹，亲的！”黑胖子有些急躁，却又无奈的摇摇头：“算了，能打他一顿，为师父出出气也行。” 他也知道现实是什么样的。 熊大维道：“那家伙连救护车都没叫，这事我看就这么过去了。” 黑胖子一拍胸口，自信的道：“我下手有分寸，那家伙就是送医院，当天就能出来。” “行家啊……”熊大维越来越觉得小胖子对胃口，拍了拍他肉厚的肩膀。 “我从六岁学戏，挨了无数次打，知道该朝哪下手。认识一下，我叫魏良富，以前是个助理导演。” 他向熊大维伸出手。 熊大维和他用力的握握手，道：“我叫熊大维，以前是个群演。” “以前？” “有个家伙把我车砸了，我收拾他一顿，顺带着把活丢了。” 魏良富乐的，笑道：“你也是够倒霉的，走，一起喝一杯，我答应打赢了请你吃饭。” 第四章 说相声去吧 熊大维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揉着又疼又涨的脑门，才回想起倒是发生了什么 嘟哝着道：“那胖子真能喝。” 一个混的很蹉跎的群演，和一个混不出头的导演助理，各自诉苦，两个人越聊越投契，喝了两瓶白干。 从不喝醉的熊大维，第一次有些过量，最后还是魏良富把他塞进了出租车， 爬起来洗簌一番，忽然听到隔壁的响动。 熊大维打开门探头看了一眼。 他的房间在302，隔壁是301，从半开的房门里面，传来音乐声和女孩子的歌声。 “邻居又有人？希望这次能待的久一点。” 他搬到这里一年多，邻居已经换了三次，这是第四次了。 年轻人带着梦想涌入这里，折腾几个月，找不到机会，有些人咬牙坚持，更多的人无奈离开。 能留下来的永远只是一小部分。 没过多久，门铃突然响了。 门外站着三个十**岁的小姑娘，样貌都挺不错，青春靓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为首的绑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爽朗的一笑，脆生生的道：“你好，打扰了，我们是301室新搬来的，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您的邻居了，请多关照。” “我叫李梦恒，她是吴嫣然，这是鲍雨欣。” 吴嫣然是位短发女孩子，苹果一样的脸蛋，还有些害羞，微微红着脸， 鲍雨欣有一头长长的卷发，黑亮而浓密，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比另外两个人要成熟。 而且她的身材最好，身高也最高。 “我叫熊大维，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想了解周围的环境，可以来问我。很高兴认识你们。” 三个女孩子挺拘束的，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去了。 这个小插曲让熊大维的心情好了不少。 晚上十点多，公寓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熊大维说了句“谁啊”，打开房门。 “嗨，兄弟，” 门外魏良富拖着行李箱，怀里抱个纸盒子，笑呵呵的看着熊大维。 他挤开熊大维，迳自走入房间内：“果然，你这地方挺大的，住俩人没问题，兄弟，帮我把行李箱拉进来，小心点啊，里面有台摄像机。” 熊大维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指背敲敲太阳穴，呆呆的问道：“什么住两个人，你怎么来了？” “我今儿被公司开除了，让人从宿舍赶出来了，没地方去，”魏良富笑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中午你跟我说的，找你来凑合凑合，咱们一起说相声赚钱去。” 凑合？ 相声？ 赚钱？ 熊大维一脑门问号，扶着墙缓了缓，道：“你让我想想……” 他回忆了下中午两人喝酒时聊的内容。 记得两人聊嗨了之后，他说了很多东西…… 卧了个大槽，还真是这么回事！ 自己别是把穿越的事也不小心说出来了吧？ 喝酒误事，要不得啊。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吧？” “没，就觉得你的想法挺有门道的。”魏良富道：“你说了几个段子，我觉得吧，能成。” 熊大维惊讶的张张嘴，都有点怀疑自己了，道：“我说了相声的段子？” “说了啊，正好你缺个搭档，我又多少会点，咱们俩搭伙，准行。” 熊大维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胖子。 微黑、圆脸、小平头、小眼睛。 和原来世界那个说相声的胖子真有点像。 魏良富很振奋：“我们先攒本子，弄好了去注册。放心，段子你想的，版权都你的，我可不会跟你抢，咱做人要堂堂正正。” 熊大维思索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 “那行吧，咱们就先去说相声。” 为什么不行那？条条大路通罗马。 刚丢了工作，自己也急需赚钱，不然下个月得去睡大街了。 ——————分割线—————— 鲍雨欣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一件件仔细展开，挂在晾衣架上。 女人的衣服本来就多，又是夏天，有时候一天得换两三次衣服。 她们都是练习生，平时培训从早到晚，回家就累的不想动弹，脱下来的脏衣服自然就累积了起来。 只有等周末休息的一天，集中起来一起洗。 吴嫣然的衣服最麻烦，很多都是昂贵的名牌，需要用到专门的洗涤剂。 问题是吴嫣然是个大小姐，从来没洗过衣服。 鲍雨欣看她一次将所有的衣服，不分颜色种类的，全塞进洗衣机里，就知道她是指望不上的。 李梦恒又没有经验，她在家也是父母的宝贝蛋儿。 鲍雨欣干脆包揽了三个女孩子的洗衣工作，她也有几件名牌，知道该怎么正确处理。 而且从小到大，家务活都是她自己做的。 好好的一个周末，大半的时间都用在洗衣服上了。 李梦恒和吴嫣然出门买东西去了，她们决定自己动手，晚上吃顿好的。 以练习生微薄的工资，饭店是去不起的。 鲍雨欣无力的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动也不想动。 才几天的时间，感觉却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枯燥练习，她感觉自己的那点热情，都快被磨没了。 捏了捏脖子，鲍雨欣忽然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对话声。 她知道隔壁又住进来一个胖子，两个大男人整天关起门来躲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去工作。 她静心听了片刻，隔壁好像在排练什么剧目，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带着好奇心，鲍雨欣推开窗户，趴在窗边静静的偷听。 熊大维的客厅，和她们的卧室挨着，中间就隔着一道墙。 两间屋子的窗户，相隔不到两米，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我必须要幸福呀。” 是胖子的声音，声音洪亮清晰，咬字很准，感情还很到位。 听到声音就可以想像到一个急躁又咬牙切齿的人。 “对。” 这是熊大维的声音，一股懒得搭理对方的应付语气。 “我得创业呀，我得发财呀！” “好，发吧。” “我首先要有个好身体呀。” “哦，锻炼身体。” “好在我不喝大酒。” “奥，没这毛病。” “我不打麻将。” “不爱玩牌。” “我就是烟稍微勤了一点。” “爱抽烟。” “后来看电视有个健康节目，说抽烟有害健康容易猝死。” “对。” “吓坏了我了，一咬牙一跺脚，打这起……” “戒烟了？” “不看这节目了！” “把节目给戒了，这怎么想的这是。” “为了我的健康。” “啊！是为健康么这是？” “我要幸福呀，我怕人家瞧不起我呀。” “这倒是” “我是个正经的人那，出身清白，老牌的良民那，十八般武艺件件稀松，热心肠，好帮忙，有困难要帮，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帮。” “您竟给人制造困难了。” 鲍雨欣听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两个人这么逗。 隔壁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鲍雨欣以为自己偷听被发现了，吓的一缩脖子躲回窗后，大气也不出。 隔壁传来熊大维和人小声讨论的声音，鲍雨欣松了口气，拍拍胸口，不由得笑了一声。 心里暗道，这位邻居不去拍电影，怎么改行说起相声来了？ 这界跨的有点远啊！ 那家伙……倒挺好玩的。 这时房门打开，李梦恒和吴嫣然提着大包小包，说着话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鲍雨欣趴在窗户上，侧着身子。 李梦恒疑惑的道：“雨欣，你在干嘛？” 鲍雨欣回头，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她们不要说话，然后冲她们招招手。 两人放下装满食物的袋子，挤到鲍雨欣身边，正好听到隔壁对话的声音。 熊大维和魏良富排练了大半天，对台本几经修改。中间好像几次听到有笑声。 不过两人都没在意，他们的时间挺紧的。 第五章 茶楼相声 熊大维和魏良富在家里排练了好几天，准备好了五个相声。 同时把这几个本子，拿去版权中心注册。 提交台本和身份证件，交了一笔费用，三天后就收到了版权中心的回执。 在版权中心注册后，就不担心别人肆无忌惮的盗用了。 魏良富对几部作品充满了自信，两个人准备充分之后，他带着熊大维开始找工作机会。 他出身曲艺世家，对曲艺、相声的工作熟得很，用他的话说，打小就在茶楼、小剧场里厮混。 魏良富首选的目标，就是遍布城镇的茶楼。 此茶楼可不是卖茶叶茶水的地方。 而是有悠久历史的娱乐机构。 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茶楼文化随着都城市民阶层的繁荣而兴起。 大多数茶楼的结构的都差不多，二层或三层的结构，有天井，回字型的门廊。 靠里的一端是戏台，另外三面是座位，楼上楼下都能看到。 茶楼提供茶和酒，各色餐点点心，楼下的戏台上，表演戏曲、曲艺、相声、杂耍、戏法、驯兽，等等。 现代又添加了音乐和歌舞，现代魔术，滑稽剧等等。 节目种类多，不拘泥于形式，什么受观众欢迎就演什么。 沏一壶茶，抓两把瓜子，点两碟点心，听着台上人卖力的表演，悠闲的坐上两三个小时。 只是近现代以来，受到广播、电视和电影的冲击，越来越难以吸引年轻人，顾客都是上了年纪的。 魏良富选的是本地的小茶楼和小剧场，它们大都位于lc区，有几年或者十几年的历史。 熊大维和魏良富花了好几天的亲自调研，开车几乎跑遍了全城的茶楼、小剧场。 魏良富还做了分表格，记录下茶楼、小剧场的名字、位置和观众规模，经营状况等等， 圈出了几个首选目标和备选目标。 准备妥当之后，两人开始了自己的找工作之旅。 首选就是离家近的，上下班快，省油费，有空还能回家自己做饭自己吃——这点很重要，在外面饭店吃饭很贵的。 尤其是对他们两个穷鬼来说。 醉合楼，距离熊大维住的地方只有二十公里，位于一片老旧、有年头的居民区之中。 这栋楼也有年头了，两人登门的时候，正是上午顾客最少的时候。 茶楼里稀稀落落的坐了几桌老人，桌上还放着鸟笼，桌腿上拴着小狗。 最里面的舞台上，一个消瘦的中年人弹着三弦，用方言唱着熊大维听不懂的曲子。 魏良富领着熊大维，径直找到了醉合楼的老板。 老板也是个老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套着件无袖的褂子，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 服务员领进门之后，他起身看了熊大维和魏良富一眼，道：“你们俩，说相声的？” 魏良富递过自己写的台本，道：“我们自己写了个段子，想在您这说说看。” 老板没接台本，而且先问了一句：“你们是穿长衫的，还是穿衬衫的？” 熊大维愣了一下，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魏良富的脸色却变了变，老实的道：“我们算是新派的。” 老板摆摆手，又躺会摇椅上，道：“那不行，我们这的顾客，都是六七十的老人家，只听传统的，听不来你们的新相声，走吧。 老祖宗的传统，眼看着就没人说咯。” 魏良富和熊大维互相看了看，无奈的摇摇头，道：“走吧。” 两人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闭着眼听戏的老人忽然说了一声：“过了巧儿桥，沿路一直走，有家春和堂，你们去那看看吧。” 熊大维带着一头雾水上了车，发动车沿着大路开出，不解的问道：“怎么还有穿长衫的和穿衬衫的？” “这个说来话长，”魏良富反倒笑了笑，道：“相声界的百年恩怨，要跟你详细解释起来，大半天都不够， 你就简单的理解为传统相声和新派相声就行了。” 熊大维了然的点点头，穿长衫的就是传统相声、穿衬衫的就是新派相声，好奇的问道：“怎么？听你的意思，两派的矛盾很大？” “水火不容，恨不得捅死对方那种。”魏良富轻叹一声，道：“不是干这一行的不知道，相声这个行当，其实特别乱。传统相声分张派、李派、刘派，师父带徒弟，各自祖师的段子，只能徒子徒孙们说， 各有各的剧场地盘，其他人不能越界。 新派相声，分京派、海派、潮派，没那么多规矩，经常越界抢传统相声的地盘。 传统相声赚的钱少了，自然不愿意，越闹越大，有些剧场茶楼里面，就是有你没我。” 熊大维一笑：“一切问题说到底，都是钱的问题。” “还真是，尤其是电视多了之后，新派和老派的矛盾就跟深了，上电视出名方便啊，出了名就更赚钱，都是打破头来抢。 不过总的来说，新派是越来越占上风，毕竟表演形式多样，传统段子大家都听腻了。” 熊大维道：“咱们俩该算是新派的吧？” 魏良富想了想，道：“新派，你又不会去穿长衫，咱们表演上有老派的风格，内容肯定是新派的。” 熊大维不大看电视，就是偶尔开开瞅一眼。 在电视上看到过曲艺相声，好像大都是穿西装衬衣的新派。 看来在和媒体结合方面，还是新派做的好。 车很快到了春和堂门口，这名字猛一听挺像个药铺，其实是座三层高的茶楼，旁边还有停车场，停了二三十辆车。 春和堂外表是木制楼宇，进了里面就发现，其实是钢筋混凝土的现代建筑，木框只是装饰。 这里要比刚才那座茶楼大的多，舞台也更大更现代化。 场内坐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客人，台上一个年轻的女歌手，正唱着时下流行的情歌。 与其说是茶楼，倒不如说，更像家俱乐部。 说明来意之后，服务生领着两人上楼敲开了经理室。 房间内一个中年人正在喂鱼，他略有富态，保养的很好，头发黑亮，抹满了发胶，脸色红润。 是春和堂的经理，姓黄。 说明来意之后，他上下打量了两人片刻，先看看魏良富，嗯了一声道：“还不错。” 又看看熊大维，却笑了出来，道：“你这个人就太帅了，不像是说相声的，倒像是拍电影的。” 熊大维怔了怔，道：“我还真拍过一段时间电影。” 黄经理大笑：“电影市场都这么不景气了？你们有台本吗？” “有，有！”魏良富把台本递上，还附上两个人简历，道：“都是我们自己编新段子。” 黄经理仔细翻看了一遍台本，点点头，道：“是挺逗的，” 又看看两人的简历，手指顺了顺眉毛，道：“哟，名校生啊，还是导演？怎么好好的导演不干了？” 魏良富也没隐瞒，把经历一说，最后道：“受不了那股气，不干了。” “露一手吧，行了我就用你们。” 魏良富一撸袖子，看着熊大维，道：“来吧。” 两人就在经理跟前说了大半段，逗的那家伙中间笑着就没停过。 末了黄经理一拍手，道：“魏良富是吧，练过吗？看得出你有底子。” 魏良富谦虚的一笑：“家里是干这个的，小时候练过几年。” 黄经理看着熊大维，道：“你就差了那么一点味儿，上台是没问题，一天两场，下午一场，晚上一场，一场三十分钟，给你们五十。 先说三天，三天之后没问题，咱们签正式合同。“ 五十一场，就是他们这样的新人的价钱，是少了点，但也没办法。 “反响好了，会给你们加钱的，放心，第一场就给你们安排在……下午四点半吧。” 第六章 首演 想着下午就要登台，两个人干脆就没回去， 找个超市买了份便当，让超市的人热一下，蹲在马路牙子上呼呼的吃完。 魏良富还买了小瓶的白酒，就着饭一口口喝完。 用他的话说就是，上台之前他得喝点，越喝越精神。 还真是，三两的白酒喝完，那家伙眼睛都亮了。 两个人在车里午睡片刻，醒来直奔后台化妆间。 春和堂有几个固定演员，但是人家只演晚场。 其他人是演一场算一场钱。流动性很大。 表演的内容也是个大杂烩，反正观众喜欢看什么，他们就演什么。 观众不喜欢，演了几天就被老板开了。 化妆间只分了男女两间，谁来谁用，里面也很简陋。 服装、道具、化妆品，都是演员们自带，春和堂只提供个化妆换衣服的场地。 他们进去的时候，化妆间内已经有三个人。 一个正在给自己化妆，另外两个躲在角落里抽烟。 他们只抬头看了熊大维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春和堂这种小茶楼剧场，临时演员们都呆不久，说不定明天就再也不见人了，连打招呼的必要都没有。 角落抽烟的两人先出去，过了半个小时回来，换了衣服直接就走了。 临时合约演员们不会只签一家剧场。 一般都会签两三家，他们需要赶场，演完这一家，急匆匆的赶往下一家。 剩下一个人接着上台出去后，又来了四个人，他们也不说话，坐下就开始化妆。 主持人还特意来通知熊大维和魏良富，马上就该他们了，做好登台准备。 两人起身到舞台一侧候着。 主持人是位漂亮的小姐姐，穿着红色旗袍，带着股香风，从两人跟前路过。 “下面请欣赏，相声《我要幸福》，表演者魏良富、熊大维。” 从舞台走下的之后，还对着两人挥挥拳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当然，主要是对熊大维，谁让他长的好看。 两人走上舞台中央，要说紧张倒是没什么可紧张的。 魏良富小时候就登过台， 熊大维电影都拍过不少，早就没什么临场紧张感。 白天光线好，舞台上的灯开的不亮，两个人能清楚的看清台下的观众。 剧场内没多少人，坐了还不到一半。 要说下午四点半，过一会就是晚餐时间，马上要到夜场，正是上客的时候。 看来这家的生意也就那样，不好不坏。 观众们也没注意到台上的两人，大多数头都没抬，围着桌聊天喝茶。 魏良富和熊大维就这么干巴巴的上台，连个掌声都没有。 上台先鞠躬，魏良富扫了一眼台下，笑眯眯的道：“来的人不少，介绍一下，主要是介绍他。” 熊大维冷着脸接着道：“干嘛介绍我呀。” “这个人叫熊大维。” “是我，” “我的偶像呀。” “咳，谈不上。” “名人呀，” “没有。” “了不起呀，往这一站，嘿！” “可不就这样嘛，多精神呀，看这脸，眼睛长得跟丸子似的，耳朵长得跟饺子似的，鼻子长得跟蒜似的，头发跟粉丝似的，胡子跟海带似的，豆皮的嘴，蚕豆的牙，这东北乱顿的脑袋。” “一盆菜呀，您是饿了还是怎么着？啃我一口？” 第一个包袱出来，台下观众聊天的声音好像低了一点。 后面魏良富说到“后来看电视有个健康节目，说抽烟有害健康容易猝死。” 熊大维对道“把节目给戒了，这怎么想的这是。” 开始有观众抬头看舞台上的两个人了。 让魏良富和熊大维都是心头一喜。 他们在台上卖力表演，台下观众看都不看一眼，确实很伤演员的自尊。 好现象，他们开始吸引观众注意了。 魏良富提高了嗓门，道：“我们门口有家粤式的茶餐厅，他们有钱人早晨都到那吃早点去。” “对，喝早茶。” “我也去！” “您去呀？” “我凭什么就炒肝打发了。” “噢，不行，” “大步进去，掏50块钱，来50块钱早点，” “50？早点？” “对不起，先生，不卖半份的。” “50块钱才买半份。” “太伤我自尊心了。” 两个人都不是干巴巴的说，魏良富表情很到位，胖胖的脸上，一副郁闷无奈的表情。 下面终于传来观众笑声，尽管不高。 笑声也吸引了其他聊天的观众，他们停下来，抬头奇怪的看着舞台上的两人。 场内忽然间就安静了不少。 魏良富更精神了，他说话中气十足，嗓音敞亮。 提了劲儿之后，更是全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中午我又去了。” “还去？” “还坐那座，还找那服务员，点菜点菜点菜，过来！有龙虾吗？ “龙虾？” “噢，先生，有！” “有二尺长的龙虾吗？” 说二尺长的时候，魏良富还特别停顿了一下。 “要这么大的。” “等我给您看看去，一会儿，人回来了，对不起，先生，有二尺四的，哼！什么破饭店，连二尺长的龙虾都没有。来盘土豆丝！” “咳，还是土豆丝呀。” 会场内瞬间笑成了一片，甚至有人啪啪的鼓掌。 魏良富声情俱冒，丧着脸，道：“心情不好，走在街上，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难过嘛，” “我什么时候能成功吗？我二十四了，我到现在连一任总统都没干过，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哪？ 我走啊走啊，跟前过一汽车，大宝马，哗，一下过去了，刚下完雨，都是水。” “哟？” “哗~！你瞧我一身水，差点没淹死。” “不至于！个矮也不能这么自卑。知道吗。” 观众全都哄然大笑，气氛很快热了起来。 魏良富推了熊大维一把，撇着嘴道：“你讨厌你，你很膈应人。不像话弄我一身不是，他应该道歉。” “那倒是应该。” “停下道个歉，把车给我，他走着走，对嘛。” 熊大维拍了魏良富一掌，急道：“没听说过。” 观众的笑声比刚才更高了三分，所有人都在哗哗鼓掌，有观众高声叫了声好。 下面几句一个包袱，熊大维和魏良富也不干巴巴的说，还带肢体动作。 观众们每个几秒、十几秒就开心的笑上一声。 整段相声讲完，正好半个小时。 两人鞠躬，准备下台。 观众们更是以持续半分钟的掌声，送他们俩离开舞台。 刚转到幕后，魏良富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把满脑门的汗水。 他是逗哏，说话多，半个小时不停的说下来，很费劲的。 熊大维也一脑门汗，只是没他那么多，抹了一把脸，咂咂嘴回味下在台上的感觉。 挺不错，比自己拍电影都过瘾。 看着观众们哈哈大笑，他在台上很有满足感，越说越有劲。 一口气不断的，把整场顺了下来。 主持人小姐姐从他们身旁飘过，还向他们晃晃拇指：“说的真好。” 熊大维碰碰魏良富，低声的道：“咱们这算是……成了？” 魏良富长长的喘了口气：“成了。” 两人相视一笑。 黄经理出现在后台，向两人招招手，把他们叫到跟前，笑眯眯的道：“不错，晚上一场我给你们安排在九点， 你们延长一下，说够四五十分钟，我给你们算两场。“ “好嘞，肯定没问题。” 第七章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两个人洗了把脸，换成体恤衫，从后门走出茶楼。 下午五点多，天气依然很热，熊大维他们倒是不在意，沿着路溜达到一家小店。 还不到饭点，店里没几个人。 魏良富先叫了盘自己最喜欢的猪头肉，两个人二话不说，先干了一瓶冰镇啤酒，打了个酒嗝，相视一笑。 有句话说的，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今天看，他们两人的开场还不错。 当然也有不足，两人都不是专业的相声演员，也没有表演经验，情绪表达上难免不怎么到位。 好在魏良富黑黑胖胖的，看着就很有喜感，往台上一站，做两个表情就能逗笑观众。 熊大维则是看了几十遍的相声，模仿就对了。 两人随意吃了一顿饭，讨论下晚上的节目，下午说过的段子肯定是不能再说了，要换。 要换什么倒是得好好想想。 晚饭之后，早早的就来到了后台的化妆间。 晚场是茶楼的重头，上场的也大都是固定演员，晚场的观众也都是冲着这些固定演员们来的。 化妆间里比下午热闹多了，坐了有**个人，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 熊大维和魏良富谁也不认识，也没人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人家就当看不到他们两人。 熊大维拉着魏良富坐在角落里，旁观室内的众人，看他们递烟、喝茶，拉家常。 这里有驻唱的歌手，有演杂技的，有演滑稽剧的，还有一对他们的同行，也是说相声的。 也有人掐着点进来，匆匆化妆之后就上台，演完了就匆匆离开，好像后面有人追着他一样。 主持人小姐姐忽然走了进来，和其中两个人说了句话，那两人突然吵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给调到七点半了。” 两个人看起来很不高兴，一左一右的围着女主持人。 “每天不都是八点半？” 女主持人没好气的看着他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黄经理安排的，要不你们问他去？” 两个人看了看，一声不吭的坐了回去，很快就把怀疑的眼光，盯在熊大维和魏良富身上。 大概是猜到，是这俩新来的，抢了他们的位置。 脸色越发的难看。 时间很快到了七点半，那两人起身上台，路过熊大维身边的时候，还不满的哼了一声。 演完回来，也是把衣服一甩，闹着脾气的走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面面相觑，同时耸耸肩，对方生气，又不关他们俩什么事。 快九点，主持人小姐姐带着甜美的笑容，亲自来通知熊大维准备上场，然后一蹦一跳的走了。 魏良富啧啧两声，摇着头道：“这长得好的，到哪都受欢迎。” 熊大维倒是没好气的道：“我情愿自己长的不怎么样。” 那样原主就不会有演员梦，就不会有他这个地狱难度的影帝任务，他活着就轻松多了。 那用得着和现在一样，还得靠说相声赚钱养活自己。 “自己混的还真是凄惨。”熊大维心中暗道一声。 晚上舞台的灯光很亮，刺眼的灯光下，周围的观众就看的不怎么清楚。 人还不少，楼上楼下坐了能有七八成。 人声鼎沸，场内一片嗡嗡嗡的声音，顾客们不怎么关注舞台，各聊各的。 茶楼其实就指着夜场赚钱那。 茶楼的客人，大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性上班族。 他们早八晚五，下了班也没地方可去。 家里的电视机，五点到七点，遥控器在孩子们手里，小孩子们要看动画片。 七点到十点，遥控器在他们老婆手里，太太们要追电视剧。 只有十点之后，中年男人们才能蹭到遥控器，看看他们喜欢的晚间综艺和体育频道。 茶楼晚上不光上门的客人多，客人的花费也高， 一家之主的中年男性们，普遍又有消费能力。 他们大都会点上两壶茶或者两壶酒，几盘点心、下酒小菜。 约上几个老友，上茶楼喝喝酒，聊聊天，就成了不错的消遣方式。 舞台上节目精彩了就看一会，不好看的就侃着大山喝几杯，坐到十点之后，晃晃悠悠的回家。 魏良富开场铺垫之后，很快开始抖包袱。 “家里有间房子，专门是房钱的，钱铺，打开之后，从地上到这码的都是钱，一打一打的新票，每一张上面都印着玉皇大帝。” “那是冥币！” “太有钱了，没钱能买得了那么多的冥币吗？” 两人很快就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魏良富的段子笑点密集，几秒钟就是一个。 几分钟之后，场内就没人聊天了，只剩下魏良富和熊大维的声音。 时不时就有人鼓着掌高声叫好，全场的气氛给烘到了**。 四十分钟的相声说完，掌声哄然响起，还有人站起来，高声叫到：“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两个人鞠躬准备下台，忽然有服务生抱着两个花篮摆在台上，高声叫到：“赵先生送来花篮两个。” 魏良富脸色一喜，拉着熊大维朝观众们又一躬身，道：“谢谢谢谢，观众太捧了，愧不敢当。” 不少观众也跟着喊：“再来一段。” 魏良富扭头看看舞台侧面，主持人小姐姐躲在幕后，向他们点点头，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魏良富理解，拉着熊大维又站了回去，道：“感谢各位，大伙愿意听，我们就多说两段。” “……” 又多说了二十分钟，两人整整在台上站了一个小时，下台之后不止满头大汗，连后背都湿了。 魏良富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喘气，看着熊大维傻笑。 紧接着他们上台是一组歌手，路过的时候好奇的看着两人，还客气的朝两人笑了笑。 主持人小姐姐下了台，亲自拉住熊大维，给两人指了帐房的位置。 两人的工资是日结，说完一天就算一天钱。 熊大维领到了今天的劳动所得，一共三百一十块，装在个信封里。 他很意外的看着魏良富，不解的问道：“怎么多了两百？” 黄经理跟他们说好的，下午场五十，晚场一百， 魏良富眯着眼睛嘿嘿一笑，道：“送花篮是给钱的，相当于给咱们的小费，一个花篮一百，我们能拿八十。” 熊大维手指弹了弹信封，道：“走，撸串去。” 临出门茶楼黄经理还特意找到他们，叮嘱他们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准时来。 上车回家，车停在楼下，两人又步行出公寓，在附近找个大排档，痛快的大吃大喝一顿。 吃饱喝足，回家洗洗，倒在床上就睡。 熊大维一觉睡的特别安心，暂时能赚钱，他就没了后顾之忧。 至于将来的事情，稳住之后再说吧。 第八章 电台？！ 熊大维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旁边的闹钟显示六点半。 他甩甩头从床上坐起。 昨晚和魏胖子喝了半斤白酒，这会脑门还是晕的。 熊大维换上一身运动装，出了卧室，就看到魏良富像个布偶熊一样，摊在长沙发上呼呼大睡。 一条毛茸茸的大粗腿耷拉在沙发外面。 熊大维出去之后小声的带上房门，下楼做做伸展运动，然后跑出了公寓，沿着自己惯常的路线，开始每天的晨练。 半个小时带着一身大汗回来，正好碰到邻居310的三个女孩子下楼。 鲍雨欣看到熊大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先笑出了声来，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举起手向熊大维挥了挥，微笑着道了一声：“早。” 李梦恒和吴嫣然也客气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们早。”露出个自认为最阳光的微笑，挥挥手向她们告别。 刚走上楼梯，准备上车的鲍雨欣靠在打开的车门上看着他，捏着拳头向他挥了挥，扬声道：“熊先生，加油啊！” 熊大维愣了一下，爽快的大笑一声：“你们也是，加油。” 目送着三个女孩子开车离开公寓，熊大维回味着刚才鲍雨欣的笑容，感慨一声回到自己房间。 魏良富一直睡到九点，两人凑合着自己做了顿早午饭，下午准时的赶往春和堂。 刚到后台，主持人小姐姐就叫住了两人，当然，主要是叫熊大维。 “我叔叔找你们。” 熊大维一头雾水，问道：“你叔叔？是谁？” “哎呀，忘记了，”主持人小姐姐掩着嘴轻笑，道：“我叔叔就是黄经理。” 怪不得这小姑娘在后台总是横厥厥的，还没人敢惹，原来是老板亲戚，那可得罪不起。 上楼敲开黄经理室，黄经理笑眯眯的，如同一尊弥勒佛一般，慢慢往紫砂壶里装茶叶。 见到两人，直接甩给两人一份演艺合同。 “也不用等三天了，你们的水平可以，我给你们个老人的价。” 熊大维和魏良富拿着合同看了一遍，内容很少，就一张纸。 合同约定他们一周最少演四天，每天两场，每场一百二十块。 除此之外没什么强制规定，也没有设置期限，就是说他们不想干了，或者老板不想让他们干了，他们随时可以走。 这个价钱就表示，他们两人已经脱离了新人阶段，被当作正式演员看待。 一个月最少也能赚三千八百多。 除下房租水电油费电话费等等，剩下的钱也够他们两人活的舒舒服服。 而且每周余下的三天，他们还可以再去找个活儿，跑跑其他小剧场。 这个世界的娱乐行业就是这样，只要你有点水平，保证饿不着。 到两人登台的时候，下面的观众比昨天多了不少。 看到他俩往台前一站，场内瞬间是就没了杂音，上百双眼睛专注的盯着他们。 魏良富咧着大嘴一笑，提气扬声道：“今天来的人不少，你们可能不认识我？” “您是？” “我是艺术家！” “等会，就您，艺术家？” “多新鲜，我都艺术家一个礼拜了。” 台下一阵大笑，哗哗的掌声也响了起来。 九点钟的晚场就更热闹了，楼上楼下三百个座位几乎坐满了。 魏良富和熊大维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还不等说话，下面观众先给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四十分钟的段子说完，服务生一连抱上来好几个花篮。 魏良富拉着熊大维又回到舞台，再来一段返场，足足又说了一个小时。 等熊大维和魏良富下台回到化妆间，才知道昨天那对说相声的同行以后不会再来了——黄经理把那两人给开了。 春和堂是个小剧场，容不下两组都说相声的，那两人说的还是好几年前的老段子，从来都没变过，顾客们也早腻味了。 市场就是这样，你有本事，你就吃大头的，余下那些普通的，捡剩下的边角料。 算上花篮的打赏，两个人今天一天拿到了六百多块。 晚上回去魏胖子甚至奢侈的买了瓶七十多的好酒，和熊大维好好庆祝一番。 几天之内，熊大维和魏良富在春和堂的名头，也经由顾客们口口相传，慢慢扩散了。 没有网络的时代就是这样，如果不通过广播电视报纸杂志这些媒体渠道，任何消息的传播都是很慢的。 春和堂的顾客，都是附近十几公里内的市民，他们会口口相传。 有什么新东西，都是在街头巷尾的闲聊中扩散的。 今天晚场有位顾客，就是听到家人的闲聊，才特意来的一趟春和堂。 杨永亮是在广播电台工作的采编，他本人并不热衷于茶楼。 对相声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录节目的时候，旁听过很多相声表演，也和相声演员们聊过天。 传统相声、新派相声和脱口秀都有。 听得多了，欣赏的水平自然也就高了。 家里老人说春和堂新来的两人，相声段子说的不错。 他其实并不相信，这几年，他什么样的相声段子没听过。 见家里人约上几个同好，早早的就直奔茶楼，杨永亮也按捺不住好奇，跟着来到春和堂。 春和堂有十多年的历史了，他小时候就跟着爷爷来过不少次，对这里的零食、点心记忆深刻。 那时候台上表演的还是传统曲艺，唱黄梅戏，唱昆曲的，还有穿着长衫大褂说相声的。 不过他对舞台上的表演并不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唱戏的，咿咿呀呀老半天，甚至听不懂在唱些什么。 长大了之后他就很少再踏入春和堂。 电视机里面唱唱跳跳的小姐姐们，可比茶楼的表演好看多了。 其实不光是杨永亮，年轻人对茶楼都不感兴趣。 中间听说春和堂换了两次主人，后来改成了歌舞、魔术、滑稽剧、相声都有的大杂烩，主要顾客也变成了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 杨永亮进门之后，很惊讶的发现茶楼居然快坐满了，楼上楼下都是人，热闹非常。 就连他的父亲也感慨：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 对四十岁以上的人来岁，茶楼是他们年少的记忆和生活的一部分。 但对杨永亮来说，只有点心和瓜子，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九点一到，原本吵闹的春和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同桌的老街坊还低声说着：“来了来了。” 穿着粉白色旗袍的主持人，倒是让他眼睛一亮，心道：这老板跟的上时代。 跟着上台的就是说相声的两个人。 只看两个演员，就让他忍不住一乐。 一个高一个低，一个廋一个胖，一个白一个黑，一个帅一个丑，对比强烈。 黑胖子笑眯眯的，廋的还有点严肃。 两人往舞台中间一站，喜剧感就冒出来了。 还不到两人张口，掌声就响了起来。 相声开始之后，杨永亮很快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每个几句就被逗的哈哈大笑。 尤其是在听到那句“制片在屋里躺着那”，更是乐的直拍桌子。 整场四十分钟听完，杨永亮感觉时间怎么刷一下过去了，好像还没听几句就结束了，意犹未尽。 他想了想，说了一声我先走了，起身直奔后台。 茶楼的管理并不严，一路上没有人阻拦，杨永亮直接来到化妆间外面。 等了几分钟，熊大维和魏良富就走了出来。 杨永亮上前拦住两个人，说先说了一句：“打扰了。” 递上自己的名片。 熊大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低头瞟了一眼名片。 上面写着“城市交通电台，编辑二部，杨永亮”。 熊大维和魏良富互相看了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电台的人上门，心中都是一喜。 杨永亮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门往东有家鱼庄，我定好位子，在那里等你们。” 说罢就拱拱手，转身潇洒的走了。 魏良富捏着名片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像是想要从里面看出朵花来。 开心的笑着道：“大熊，你怎么看？” 熊大维道：“是个好机会，不过也得先看看他条件，不知道给电台录节目，能拿多少钱。” 魏良富哈哈笑了出来，道：“你还想拿钱……不让你倒贴他们一笔，就算是好的。” 熊大维很惊讶：“怎么上电台说相声，还不给钱的？” “人家帮你宣传了。”魏良富笑眯眯的解释道：“多少说相声的愿意贴钱上那，人家也不让。你别想太好，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那。” 熊大维摇摇头：“反正，让我贴钱我是肯定不愿意的。” “跟我想的一样。” 第九章 交通电台 那家叫天府鱼庄的店挺显眼，门脸很大，门前灯光通明。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不少食客。 阳光城是一座只有几十年历史的新城，来自全国各地的移民，持续不断的涌入这座城市，直到今天还是这样。 各地的民风习俗，也汇集在这座充满魅力的现代化大都市。 比如说大鼓和相声，属于北方传统曲艺，在南方并不是很流行， 但在阳光城却十分兴盛，概因这座城市，有大量的北方人。 他们也带来了自己的家乡味道。 全国各大菜系，东南西北的名菜小吃，都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这是阳光城独一无二的魅力。 号称不出城就可以吃遍全国，每天一味，可以一年都不重复。 阳光、沙滩、美食和影视、明星，是这座头号旅游城市的名片，每年吸引上亿人次的国内外游客。 天府鱼庄就是一家原滋原味的巴蜀店，在城中小有名气。 两人走进店内，报上杨永亮的名字，被服务生引进一间包厢。 杨永亮已经等在那里。 人家也不客套，上来第一句就问：“能吃辣吗？” 魏良富是北方人，而且他口味重，日常吃饭就无辣不欢，点头欢快的答应一声：“能。” 熊大维不嗜辣，不过也能吃，回道：“没问题。” “那行，”杨永亮爽快的一笑，道：“服务员，上原味的。” 都是开车来的，也没叫酒，三个人互相客套的几句，红彤彤的一锅鱼很快就端了上来。 表面飘着厚厚的一层红油，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再配上几道开胃小菜，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杨永亮拿起筷子，道：“先吃，这家用的是当天捕的新鲜海鱼，鲜味十足。” 阳光城滨海，世界几大渔场之一的南海渔场就在跟前，各种海鲜自然应有尽有，价钱还便宜。 熊大维和魏良富是真饿了，站台上站一个小时不停说，是很费体力的。 晚餐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干净。 两人也不是喜欢端架子客套的人，一顿饭吃的是大汗淋漓，尤其是魏良富，一个劲叫爽，辣的他呼呼的叫唤。 到了八分饱，杨永亮倒上茶，慢慢的道：“我的来意，你们也能猜到，就是想请你们，参加我们电台的节目。” 熊大维看看魏良富，问道：“有什么要求吗？实话说，我们两个都是半路出家， 不怕你笑话，是真没钱了，为了生计来说相声的，以前都不是干这个的，只怕自己才疏学浅。” 熊大维将他和魏良富的经历简略一说，什么也不隐瞒，包括他们俩前后脚挑了人家导演的片场，暴揍了导演一顿。 杨永亮听完，忍不住大笑，对二人真是刮目相看，现在像他们两人这样的二愣子，真不多了。 “你们二位还真是性情中人，魏老弟你也是，够耿直，眼里不揉沙子。实话说，和你们这样性格的人打交道，爽快踏实。” 杨永亮很会和人打交道，净捡好话说，把两个人都夸了一遍，道：“我也直说，你们比大部分专业出身都说得好，我先给你们介绍下我们的情况。 我那，只是综艺二部的一个小编辑，我们城市交通电台的一部，是做新闻，我们二部呐，就是做综艺的。 今晚看到你们的相声，我才有了邀请你们的念头，至于能不能行，我也不敢跟你们二位保证，因为还要先过我们二部部长那一关。 但是我很想认识你们二位，我做了这么多年节目，听了不少相声，也认识不少说相声的，像你们二位说的这么好，性格这么直率的，还真的不多。 我感觉你们二位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先结个善缘吧。“ 熊大维听的一笑，端着茶杯，道：“借你吉言，你有心了，我们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杨永亮也是一乐，举起茶杯和两人一碰，道：“明天我就给我们部长说去，你们留个电话，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后告别。 回到公寓之后，魏良富还很兴奋，他那一帮一起长大的发小，都是曲艺圈子的，大都苦哈哈的混茶楼剧场。 没想到他马上就要成为第一个上电台了。 一天之后，熊大维果然接到电话，电话里杨永亮还是和上次一样热情，邀请他们当天就去电台录节目。 这两天两人也正好休息，他们俩也不是机器，不可能连续一周不停的干，趁着不是周末，先休息两天。 不过这个休假计划也泡汤的，熊大维和魏良富可没有怨言，相反还挺激动。 这可是上电台！ 虽然从电视机普及之后，电台不复四五十年代，统治老百姓闲暇时光的黄金时代， 但依然是主流媒体之一。 老百姓每天都有一部分时间，花在听广播上。 一直到网络时代，电台才彻底没落。 城市交通电台，是阳光城本地广播电台， 它的信号覆盖范围，只有阳光城和周边地区。 和那些全国性广播电台没法比，好在阳光城本地，有大批忠实听众，在本地电台中排名前三，实力不俗。 尤其在上下班高峰期，收听率碾压同行， 路上开车司机们都会收听，因为城市交通电台会实时报道路况信息。 公司位于城中的广播路，建台有三十多年历史，拥有一栋独立的办公大楼。 楼顶竖立着高高的信号发射天线，倒是挺好找的，离的远远的就看到了。 两人在门卫处报上名，杨永亮亲自下来，将两人领了进去，先带着两个人在电台里面逛了一圈。 给他们介绍下不同部门的工作，最后才把两人带到二楼的录音室。 录音室外间有不少人，还有人带着乐器，都在耐心的等待着。 杨永亮解释道：“你们先录，录完了我们再剪辑，然后放到这两天的节目中播出。台本带了吗？” “带了，”魏良富把打印好的本子递给他。 杨永亮粗略的一翻，笑着道：“行，我拿着去给我们部长看看，等我安排好了就叫你们。” 房间里就只剩下几个同样干等着的人，互相看了看，也没人说话，还有点相互防备的意思。 毕竟，录了不等于能播出，用谁不用谁，最后还是电台决定的。 有人被电台的工作人员带进去，短则十分钟，长则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最后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两人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杨永亮才回来，他连说了几声抱歉，递给两人一份合同，允许电台在节目中播放他们的相声，每段相声给二十块钱。 钱很少，不过也没人在乎这点。 谁也不是冲着钱来的，电台也是意思一下，不能说找人来白干。 签了字后杨永亮把合同收起来，解释着道：“因为你们录的时间长，我就把你们安排到最后，剩下的时间，都是留给你们的，我们慢慢来。” 径自带着两人推门，走进了录音间。 房间并不大，地上铺着地毯，墙壁上贴着吸音材料，跟前两个半人多高的话筒。 一扇厚厚的玻璃窗隔开另一面的控制室，那里坐着好几个人。 跟前有‘正在录音‘和’录音结束‘字样的指示灯。 杨永亮搬把椅子，坐在两人身后，还向熊大维他们挑挑拇指鼓励下。 熊大维和魏良富低声商量了下，排出个先后顺序，然后向对面的录音师比了个手势。 正在录音的红灯亮起。 相同的段子，两个人已经说了几十次，换了个没有观众的地方，尽管有点不习惯，但是不妨碍发挥。 熊大维和魏良富说的都是精简过的，电台不会给他们三十分钟说完一段相声，也没有和观众的互动， 一般要求就是十到十五分钟一段。 精简之后的结果就是笑点密集。 玻璃窗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刚开始还皱着眉头，望着录音间的两人。 很快也忍不住，和其他人一样笑出了声。 到魏良富说了“你来晚了，把他推下去那人已经替他了”，更是拍着腿哈哈大笑，录音室的气氛都变得快活起来。 第一段录完，录音室内忽然挤进了更多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把同事叫来的。 稍微休息几分钟，正在状态的两个人，马上又开始第二段录音。 到了魏良富声情并茂的说：“转身出来站在洗手间门口儿，我觉得我的心情好多了，有打对过儿洗手间出来一个男的……” 外面观众的笑声，高到录音室都挡不住了。 等熊大维他们把五段录完之后，录音室外面已经挤的满满的都是人。 看他们结束录音，所有人直接鼓掌。 “说的好。” “好久没见过说的这么好的了？” “他们是哪找来的？” “听杨永亮说是春和堂的。” “春和堂？没听说过。” “有空去看看。” “让杨永亮请客。” “……” 熊大维和魏良富，向玻璃窗另一边的观众们鞠躬致意，领着自己只有一百块的报酬，离开了电台。 杨永亮又把他们送到门口，并向熊大维保证，会尽快在电台播出。 他回到大楼，敲开了部长的门，部长就是刚才坐在录音室的老人。 他身边的录音带正放着刚刚录下来的相声。 主编摇着扇子，道：“你让他们加个班，今天就把内容做好，明天一早就播。” 等杨永亮出去之后，主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号之后，说道：“你那节目不是说缺人吗？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最好的，我今天找到俩好苗子，行，我再观察观察……” 第十章 第一次播出 美丽的少女早晨起床是什么样子的？ 在无数广告、电影电视，和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宅男幻想中。 她们会带着甜美的微笑醒来，慵懒的起身，再拍着小嘴打个哈欠，脸庞美丽的闪闪发光，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睡衣一点褶皱都没有…… 当鲍雨欣被不停“嘀嘀嘀”叫着的闹钟吵醒，她先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皮好像被粘住一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 时间才刚刚六点，有光亮从窗帘后透出。 一只手臂从旁边的床上伸过来，重重的拍在闹钟上，关掉吵的她们心烦的闹钟声，然后又无力的垂下。 李梦恒含混的嘟哝一声：“起床了。” 鲍雨欣什么都不愿想，感觉自己的眼皮又沉沉的落下，她撒娇一样的在床上扭了扭，道：“再睡五分钟。” 李梦恒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垂着头眼睛也不睁，两只脚在地上划了划，找到自己的拖鞋。 她站起身，先胡乱拉了拉皱巴巴的睡衣，提提快掉下去的睡裤。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摇摇晃晃的走进卫生间。 几分钟之后，拿着牙刷的李梦恒，会从卫生间探出头，冲她们两个高声道：“快起来，再晚就迟到了。” 鲍雨欣抓着自己纠缠到一起的头发，摇晃着从床上坐起来。 她不喜欢睡衣，只穿了宽松的体恤和短裤。 她用力揉揉自己的脸，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又浮肿了，其实那是在枕巾上压出的红印。 等鲍雨欣走进卫生间，李梦恒已经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拿着一把大梳子，用力的和头发较劲。 洗手台上放着挤好牙膏的牙刷。 鲍雨欣洗脸刷牙之后，李梦恒把头发用发带捆起来，去把还赖在床上的吴嫣然大小姐拉起来，牵着她下床，再把她推进卫生间。 洗漱完毕之后，她们脱掉睡衣，换上准备出门的服装。 一般这时候，会听到李梦恒气呼呼的喊“鲍雨欣，不要把你的东西乱扔。” 或者“这件不是我的”、“我那家绿色的那？”、“这两个不是一套！” 三个女孩子挤在不大的房间里，衣柜早已爆炸，多余的衣服只能扔在床上，而且她们也累的没时间收拾。 每天早起找衣服都是一场灾难。 等和打仗一样的一通翻找结束之后，她们又要挤在不宽的桌前化妆。 剩下的时间，就是诸如“那支眉笔给我。” “精华露哪？” “我找不着化妆棉了。” “你别用这个色，太深了，和你衣服不搭，换一个。” 然后其中有人尖叫一声“呀，快迟到了，上午是那个老太婆的课。” 她们再匆匆忙忙的把几件化妆品扫进背包里，胡乱卷起几件替换的衣服塞进桶包，一边跳着一边把鞋拉上。 在房门口，她们会停下来，再互相看一看，撩撩对方的头发，整整歪掉的肩带，确定彼此都没有问题，由李梦恒拉开房门。 七点之后，三个靓丽的美少女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走出301室。 她们下楼之后，一般都能在楼梯口碰到晨跑归来的熊大维。 鲍雨欣会扬扬小手，和他互道一声早上好。 李梦恒则只是点点头，匆匆擦身而过。 吴嫣然客气的微笑下，在熊大维上楼之后，偷看一眼他被汗水浸的半湿后，体恤紧贴的身体。 三人上了鲍雨欣那辆小羚羊微型车， 一般由李梦恒开车，两厢的微车小羚羊虽然很小，挤三个体重百斤左右的少女，还是很轻松。 出公寓之后，沿着大路一直向东。 李梦恒打开收音机，转到阳光台的《早安你好》栏目，听声音醇厚的男主持人问候听众，随后伴着舒缓的背景音乐，说说昨天发生的趣事。 在车拐过环城路口之后，小羚羊汇入成千上万辆组成的车流之中，李梦恒就会把收音机转到城市交通台，收听最新的路况信息。 以免前面的路口堵死，让她们迟到。 公司对迟到的惩罚可是很重的，不光罚她们加练，还会扣钱。 对每月工资微薄的她们来说，后一种无疑更可怕。 城市交通台的女主持人说话声音特别温柔，通报了一通路况之后，道：“在路上如果遇到堵车，千万不要烦躁，我们听一段相声，开心一下，请欣赏由魏良富、熊大维合作的相声《我要幸福》。” “哎？”吴嫣然大声惊呼一声，道：“是他吗？” 鲍雨欣坐在后排，抱着胸道：“肯定是他，我们不是还听过他们排练？” 吴嫣然道：“邻居先生居然上广播了哎。” 鲍雨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倒觉得那家伙挺有意思的，从演员直接跳到相声，真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因为堵车，三个女孩子几乎掐着点赶到了公司打卡，差一点点就迟到了。 宽大的舞蹈练习室内，已经或坐或站的有十几个人，其中有男有女，是和她们三人同期的练习生。 其中有人向她们招招手，道：“你们迟到了没？” 李梦恒比了个少的手势，庆幸的道：“差一点点。” “你们住的太远了，要不换个地方。” 李梦恒无奈的道：“便宜啊，再说也换不起。” 其中一个男推推身边的人，道：“二飞，你都迟到三次了吧，再迟到一次，就只能靠吃牛粪过日子了。” 旁边也有人蹭过来，“来我家，我老家草原的，牛粪有的是！” 练习室内的年轻人几乎都爆笑起来。 被说到的那人也捏着帽子砸在他们身上，笑骂道：“你才吃牛粪那。” 李梦恒先看看鲍雨欣和吴嫣然，然后看着众人道：“你们也听那段相声了？” 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女孩子回道：“是啊，笑的我都快岔气了。” “是啊是啊，太逗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没听过的则打听他们是哪听到的，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笑。 “不知道会不会重播？” “这么好的节目，应该会的吧。” “晚上回去的时候，记得听交通台。” 熊大维和魏良富还不知道自己节目的反响怎么样，他们也在家听了自己的节目，感觉还行，不过仍然可以提高的余地。 城市交通电台的人，却很快就收到了节目的反馈。 交通台有一个专门的客服部，职能就是接听听众的电话，记录他们提出的意见，反馈给各个节目组。 传播机构对用户的调查十分重视，有专业的调查机构，有电话客服，有信箱，有问卷调查等等。 因为节目的满意度就是收听率，收听率就是广告费。 广告费是电台能不能生存下去的根本，跟电台电视台的经营业绩直接相关。 听众反响好的就加码，反响不好的立刻就撤。 电话调查是其中最快捷，最详细的，能具体到每一个节目，播出之后就能得到反馈。 像交通台这样的地区大台，每天能收到一千多个听众打来的电话。 听众们的要求也各不相同，有批评的，有赞美的，有求助的。 而今天接听的几十个电话尤其怪，都是问早间交通信息之后播出的相声的， 是谁说的？有没有出磁带？能在哪里买到？ 平常他们可不会收到这种要求。 而关于熊大维和魏良富说的几段相声的电话，要求重播的听众，多达两百多位。 客服组当然不敢怠慢，资料在中午之前，就送到电台的副台长和综艺二部那里。 综艺二部当即安排，在中午的高峰期再重播一次。 电台的副台长更是意外，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以前听众在收音机里听到一首好歌，也会打电话到电台询问是谁唱的？如何购买？ 不过那都是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前了。 现在电台的小年轻，都没经历过那段广播人的黄金岁月。 那时代的播音主持，一点不比大明星差。 副台长叫来秘书，专门取来相声的录音带，仔细听了一遍。 然后立刻叫来了综艺二部的部长。 部长又立刻找来了杨永亮。 杨永亮当即就往熊大维家里打了电话，没人接听，干脆自己开车，赶往春和堂。 第十一章 真香！ 杨永亮到春和堂后台的时候，熊大维和魏良富已经在等着登台了。 他把两个人从化妆间叫出来。 看着熊大维和魏良富起身离开化妆间，留在里面人是说不出的羡慕。 这眼瞅着，人家就要火了。 才几天功夫？ 说不眼红是不可能，他们这些人，大都已经干了十几、二十年了，还是只能混混茶楼小剧院。 人家已经上广播了。 有人忍不住酸溜溜的嘀咕了声：“狗屎运。” “什么世道，这种人也能火，我看相声也是烂了。” “真是什么人的，都能说相声。” 其他则无言的摇摇头，眼红也没办法，顶多背后说两句酸化。 能编出那种段子，他们也早红了，可不就是编不出来吗。 专业相声段子的作者，人家一个好的段子要卖好几万，他们也买不起，也只能将就着混了。 杨永亮领着两人来到一间南美风味咖啡馆，坐下之后，忍不住左右看看两人，特别感慨着道：“没想到，我猜到你们两人会火，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熊大维看看魏良富，被杨永亮搞的心中没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你们，”杨永亮点点两人，道：“火了！” 魏良富怀疑的摇摇头：“不可能这么快，才一天。” 杨永亮端着咖啡杯和他们碰一下，道：“确切的说，是你们离大火不远了，只要再加把柴。” “反响很好吗？” 杨永亮啧啧一声，道：“何止是很好，今天上午接了四百个听众电话，一半都是在问你们，要重播相声的。 你们的相声，台里今天要重播两遍。” 杨永亮举起两根手指，在二人眼前晃了晃，道：“连我都水涨船高了，今天可是被副台长特批，来邀请你们的。” 熊大维没多想，直接道：“你是我们的伯乐，没什么邀请不邀请的，有需求只管说，我们随叫随到。” 魏良富跟着点点头，说了声：“对。” 熊大维和魏良富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没有杨永亮推荐，他们也上不了电台。 这份人情他们记着那。 “敞亮！”杨永亮感叹一声，道：“像你们这么直爽的人，我遇到的真不多。” 他遇到过最多的，是出了名之后，对他们这样的小电台人，爱理不理的。 熊大维和魏良富什么条件都没提，就先答应了下来。 换其他人，最少也要提两三个条件，涨个钱，多给几个时间，多上几个节目之类。 杨永亮道：“放心，我们部长，把这活交给我了，由我全权负责，我会给你们做好计划。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再加把劲！ 你们手里还有没说过的新相声吧？” 熊大维点头道：“有！” 他和魏良富没事的时候，就光琢磨写新相声了，熊大维提供包袱，魏良富丰富细节和表演。 杨永亮一拍大腿，道：“好，我相信你们的水平，你们先听听我的想法。 听众对你们很感兴趣，开端很好，接下去要趁热打铁，我和我们部长商量下， 尽力维持你们的曝光度，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放你们的节目，因为这么干其他人会有意见。” 综艺二部不可能每天都放相声，其他人也会安排节目，杨永亮只是个普通采编，没那么大权力。 杨永亮转着咖啡杯，道：“但是吗，每两天一个节目没问题，而且尽量是好时段，比如早晚的高峰，晚上九十点的栏目，我们都能安排。 这样，你们最好能再准备十个以上的新段子，够我们放上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后，我估计，你们应该能出一盘专辑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的斗志，也被杨永亮描述的美好前景点燃了。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两人在阳光城也小有名气。 有名就容易赚钱，到时候的收入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参加个晚会，或者公司庆典，一场都好几千。 要是真能出盘专辑磁带，不说多，卖上一万盘，两人也能赚上一万多。 阳光城七八百万人口，喜欢相声的人很多，怎么也不卖上两三万盘？ 杨永亮看看表，道：“我先回台里，和我们部长通通气，你们明天早上八点来，我们专门录你们的节目。争取后天就能播。” 两人送走杨永亮，回到春和堂继续自己当天的工作。 春和堂现在下午场都开始爆满，很多人专门就是来看他们俩的，听完就走。 晚上更是连加座的都有了。 春和堂的老板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又给两人加了工资。 晚上回家之后，魏良富躺在沙发上，尽管喝了三两白酒，却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叫了一声：“大熊你睡了没？” 熊大维也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神游四海，回了声：“没。” 魏良富悠悠然的道：“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有钱了？” “大概吧。”熊大维呆呆的回道，人生的际遇真是神奇，他也没想到，要靠说相声赚钱了。 “有了钱，你准备干什么？” 熊大维认真想了想，道：“拍片吧，我是个演员。” 心道：我可是要做影帝的，然后甩掉这个倒霉的系统。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魏良富拍着肚皮大笑一声，道：“我想好了，到时候我做导演，你来做主演，咱们要拍出一部大卖的片子，狠狠抽那些导演们脸。” 熊大维忽然笑了笑，道：“你不怕被人说是打人的导演。” 他知道在春和堂的后台，有同行在背后说他们的坏话，笑话他们两个。 当然没人敢当面这么说，熊大维和魏良富的拳头可都很大。 不过有可爱的主持人小姐姐，给熊大维通风报信，甚至是谁说的，什么时候说的，主持人小姐姐都跟他说的一清二楚。 为此熊大维还给主持人小姐姐带了好几次点心糖果，搞的主持人小姐姐每次见到他就先笑。 魏良富对此酸溜溜的评价：长得帅了不起啊？ 熊大维则回应：长得帅就是了不起。 魏良富哈哈笑着道：“他们敢！老子抠块板儿砖，削他们的前脸。你想好要拍什么了没？” 熊大维懒洋洋的道：“那是你们导演的工作，我只是个演员。” 魏良富沉思了片刻，慢悠悠的道：“我觉得吧，首先要出名，非常非常有名的那种，到时候，人们就不会只记着你以前干过什么了。“ 熊大维笑道：“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差点就信了。“ “嗨，别不信，这种人我见多了。”魏良富踌躇满志的道：“等你出名了，变成了大明星，咱们就去拍那种有深度的电影，什么黑残忍的套路，疯了瞎了残了，死老婆死孩子之类的，全给你来一遍。” 熊大维想起上辈子看过的，那么多“有深度”的电影，主角就没一个正常人，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忙道：“我说胖子，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让我拍那种东西。” 魏良富不以为然，道：“好拿奖啊，去年金鼎的影后，不就是演个精神病，一千个观众，九百九十九个看不懂，照样拿影后。” “送你一句呵呵，”熊大维笑道：“我熊大维就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去演反派和黑化角色。” “然后真香？”魏良富冷冷的回了一句：“这段子你跟我说过了，换一个换一个。” 熊大维想了想，道：“我这么帅，我不能死！” 魏良富道：“那我这么胖，肯定第一个死了。” 两人同时畅快的哈哈大笑。 现在动作电影的套路，第一个死的，总是胖的或者丑的，就像好莱坞电影，第一个死的肯定是黑人或者亚裔。 熊大维道装模作样的叹声气：“没办法，像我这么帅，只能演风流潇洒的正面角色。” “行行行，以后只让你演正面人物。” “你说的话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出名吧。” “办法总是有的。”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魏良富沉默了片刻，道：“说真的，如果你不去说相声，准备干什么？” 熊大维略一思索：“大概会去街头卖唱吧。” “你还会唱歌？”魏良富很惊讶。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多新鲜，我还会抄……啊不，写歌那。” “来一个呗。” “大半夜的，吵着隔壁的小姑娘小心人家骂你。” 魏良富道：“小点声。” “你真想听？” “对啊，你唱得好，更容易拿影帝啊。” “好吧，我试试看。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魏良富突然跳起来打开客厅的大灯。 熊大维被刺的眼睛一疼，道：“卧槽，胖子你干啥？” “槽的，被你一唱更睡不着了，走走走，你带上吉他，我带上酒，咱们去外面喝。” 熊大维想想反正也睡不着，干脆翻身跳起来，道：“带上花生鱿鱼干。” “妥妥的。” 当夜不知道有没有人被一个胖子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吵醒。 第十二章 出名的好处就是赚钱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准时出门，带上厚厚的台本，赶往广播电台。 一路上魏良富都开心的像个二百斤的胖子。 好吧，他就是个二百斤的胖子。 熊大维不得不捏着他的下巴，把他乐的合不拢的嘴闭上。 “醒醒，人家说的是相声，不是你的人。” 魏良富傻乐，道：“她们夸我了。” 熊大维叹了口气，道：“答应我，不要做舔狗。” “啊呸，你才做舔狗，我有女朋友了。” “哈？”熊大维惊讶的一脚刹车，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魏良富，道：“我了解你是为了男人的自尊，但是撒谎是不好的，说实话我也不会笑话你。” 魏良富瞥了他一样，信誓旦旦的道：“我真有女朋友。” “是谁？” “我……我不告诉你。”魏良富缩回座椅上，嘴里哼着空城计的段子。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熊大维道：“那你就更不该高兴了，人家小女生对你一笑，你就乐成这样，啧啧……多对不起你女朋友。” 魏良富好像被呛到了，吭哧一声，急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呵呵……”熊大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道：“洗衣服，一个月。” “顶多一周。” “成交。” 事情要从早晨出门说起。 熊大维和魏良富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301的三位少女出门，于是和她们相伴下楼。 三位少女先是向他们甜甜的一笑，齐齐的问候一声早安。 魏良富当时就傻了，张张嘴只“啊、啊”了两声。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做导演助理的时候，接触的都是美人，只是人家不会搭理他这个小人物。 但是没像鲍雨欣她们三人，同样的年轻而靓丽清纯，她们三人挽着手臂站在一起，换其他人也同样看呆。 再加上近距离，闻到三位少女身上洗衣液和沐浴露的味道，搞的胖子脸都红了，激动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十足一副宅男的样子。 鲍雨欣先说道：“你们的相声我们听了，真不错。” 魏胖子只知道嘿嘿傻笑。 熊大维淡定的微笑道：“谢谢。” 李梦恒也说道：“不光我们，公司的人上班路上都在听，他们还打听什么时候重播。” “你们同事怎么说？“ “都说好，他们都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相声。” 鲍雨欣知道熊大维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不多，于是问道：“你们要去剧场吗？” 魏良富插话道：“不是，我们去交通台录节目。” “有新相声啊？” “又要上广播了。” 魏良富很开心：“当然，最快明天就能播出了。” 连很少说话的吴嫣然也说了句“好期待”。 在上车之前，三位可爱的美少女还齐齐的向两人道：“要加油哟。” 乐的胖子都找不着北。 开心了整整一路。 在路上吃了顿早餐，因为预计要录上几个小时，两个人都尽力填满肚子。 到电台的时候，正好快八点。 电台最早的节目，会从早晨五点开始，所以早就满是工作人员。 进门之前，魏良富忽然道：“大熊，你能写能唱，为什么非要说相声？” 熊大维笑道：“不是你砸我家门，非得拉我去说相声。” 魏良富摇头：“我说真的。” 熊大维沉吟片刻，道：“理由吗……一是缺钱，说相声挣钱快。 二则吗，我想去体验不同的生活，当群演是，说相声也是，喜欢，觉得有意思，想要去做，那就去做了。 你知道，人生其实挺短的，能自由自在的活动，大概也就二十到五十这三十年，如果中间穷困、蹉跎几年，那就做什么都不够了。 所以我想趁着有时间，多赚钱，然后把自己想要做的都做一遍，要人生不留下遗憾。” 重生这种东西，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所以熊大维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魏良富道：“你还想做什么？” “那就多了，”熊大维灿然一笑，悠悠的道：“我想开飞机，跳伞，滑雪，潜水，冲浪， 或者开场演唱会，拍几部电影，买条游艇环游世界，开一家特别赚钱的公司，然后捐上它几十个亿。 我还想上太空看一看，体验下失重的感觉。” 魏良富拍拍他的肩头：“这才像你，和我想的一样，我还担心你会说一辈子相声。” 熊大维摇摇头，道：“那倒不会，我主要目的就是赚钱，顺便体验下站在台上逗乐观众的感觉。 你哪？你也不愿意一辈子做个曲艺演员。” “当然，我始终都是一位导演，电影是我的梦想。” “所以我们才是最佳搭档。” 这一次，杨永亮直接把他们带往了综艺二部部长的办公室。 那位花白头发的老部长姓钟，熊大维和杨永亮一样，称呼他钟部长。 钟部长把他们带来的台本仔细看了一遍，很意外的发现，每段相声的质量都不错。 就算名家，也不可能保证十几个相声，各个都是精品。 钟部长把台本重新整理整齐，看着杨永亮道：“永亮，你给咱们台找了两个福星。” 杨永亮很谦虚的道：“都是您教的，把握机会吗。” 钟部长顺顺头顶稀疏的白发：“行，没问题，去录音吧，录好了先给赵副台长送去。” 杨永亮试探着道：“能不能安排个晚间时段？” 钟部长很爽快的答应：“我试试，等会我跟副台长商量一下。” 然后对熊大维他们说道：“加油吧，年轻人，保持下去，你们会出名的。” 熊大维明确的感觉到，杨永亮，或者说电台综艺二部，对他们两人的期待提高了很多。 不光换了一个更大的录音室，从制作组的规模就能看出， 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多了好几个人。 综艺二部的人，觉得上一次录的五段相声，录音效果不够完美，当天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录过的五段相声，又重新录了一遍。 上次录音完之后，熊大维和魏良富自己也听过，还修改了几个自己觉得不够好的地方。 重录当然很顺利，却也忙了一上午。 中午是杨永亮带着两人，在电台的公司食堂吃饭，吃完饭略一休息，紧接着又去录音。 一天时间根本不够，熊大维和魏良富忙了整整三天，中间还去春和堂说了两场。 一直到录音结束之后，杨永亮才告诉熊大维，录音标准高，是因为交通台想要把这个制作成母盘，以后直接出磁带。 交通电台没有自己的音像出版公司，但是它的母公司有。 它的母公司是阳光文化传媒，别看交通电台和城市电台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它们却都是阳光文化传媒的子公司。 阳光文化传媒，有自己的电台和电视台、有制片公司和摄影棚，有出版社和发行机构， 从录音到出版再到发行，对人家是个小活，轻松就包圆了。 这是这个年代，很多大集团的共同特征，它们建立横跨上中下游的全产业链子公司，以攥取最大利润，一丁点都不漏给外人。 面对阳光文化这样的庞然大物，熊大维和魏良富自然毫无讨价还价的权利。 人家说什么他们就只能听什么。 好在越是大公司，越是正规，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吃亏，人家会按照正常的市场价给他们报酬。 新相声播出，反响更加热烈，熊大维和魏良富感觉，自己也许是真的火了。 邀请他们出商演的电话，直接就打到了熊大维的公寓，人家老板还特别豪气，张嘴就是五千 公司成立二十周年庆典，上台说一个小时，给五千块。 那没说的，肯定得去啊。 新大型超商开业，在门口演两场，一场上午一场下午，给六千块。 两人毫不犹豫，去。 环球豪华游轮停靠阳光城，晚上一场半个小时，两千块，包一顿豪华晚餐。 去~不为赚钱，就为见见豪华游轮长啥样。 最近一个月，两人真是又开心又痛苦。 开心是赚钱赚的哗哗的，一个月的功夫，已经净赚了十万块。 痛苦是因为真的累。 几乎每天都有商演，在阳光城跑来跑去，最远还去了三百公里外的梧桐山城。 每一场都要说满一两个小时，一天下来回到家，两个人连嘴都不愿意张。 每周还有春和堂的四场演出。 春和堂黄经理给他们加到一场一千，熊大维和魏良富倒不是因为钱。 因为春和堂是他们起步的地方，对他们挺有意义，黄经理对他们也不错，还有个漂亮可人的主持人小姐姐可以调戏。 到仲夏的时候，杨永亮又传来个好消息，他们两人的第一盘相声专辑，马上要出版了。 第十三章 我要出专辑了！ 出版专辑，意味着很多很多的小钱钱。 熊大维和魏良富都是影视圈的，对音像出版都知道一些。 唱片和磁带销量的大头，是音乐。 但相声、戏曲、曲艺这些传统文化，每年都有不菲的销量。 熊大维自己也观察过，唱片机、录音机，几乎每一个家庭都有。 301的三个小姑娘，也带了一台录音机，偶然能听到她们放伴奏音乐。 而国内有四亿多户家庭。 也就是，拥有四亿多台唱片机或者录音机。 是一个巨大到可以让人呼吸急促的市场。 而且便携式磁带放音机早已上市，限制销量的唯一原因是价格昂贵。 目前好几家大型电子公司已经杀进了市场，预计在几年之后，将迎来一次大爆发。 巨大的市场，诞生了上千家良莠不齐的唱片公司，有七大巨头那样的大型唱片公司，也有两三个人的野路子。 它们每年制作海量的内容。 当然好的不多，精品更少， 像‘老司机带带我’那样的俚曲也有不少，居然销量还不错。 不堪入耳，格调低俗的也有。 很多都是趁着市场好，居民消费能力强来骗钱的。 阳光唱片自然是一家正规公司，中等规模，主要制作出版自家阳光文化传媒下属艺人的唱片。 每年发售的唱片数量不多，收入却很不错。 和阳光电视台，影视公司，经纪公司，并为集团的主要子公司。 熊大维和魏良富在上午九点，在杨永亮的带领下，准时来到阳光唱片公司。 公司位于阳光文化传媒的总部大楼内，占据了其中的两层。 总部也位于城市中心区的广播路，和交通广播电台距离两三百米。 三个人是直接走过去的。 门口的前台亲自把他们领进了一间小会议室，端上热茶。 几分钟之后，一个气场十足的女人，迈着大步，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她走路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身后抱着文件的小助理，不得不一路小跑的跟上。 头发简单的捆成马尾发，素净的脸上好像没有化妆，皮肤很白，甚至有点苍白。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水晶眼镜，眼镜后的双眼很明亮，显得十分凌厉。 她还总是皱着眉头看人，面相颇凶，像是随时准备找人吵架一样。 上身是米白色的真丝衬衣，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下身是一条灰黑色的西装裤，脚上一双黑色的低跟皮鞋。 衣着干练，一看就是醉心于工作的女强人。 她进门就直接坐在熊大维对面，道：“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先看合同。” 杨永亮愣了愣，有些尴尬，没想到出场的居然是这位唱片公司的大名人，他只能干巴巴的道：“这位是许璎珞，许小姐，法务专员。” 许小姐忽然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悦的道：“你们没带律师来吗？” 她带来的出版合同几十页厚，里面的非常多专业条款，一般人不一定能看得懂。 其他人都会雇一个专业的版权律师，来帮自己把关。 熊大维指指魏良富，道：“不用，老魏是南大导演系毕业生，相关法律和影视合同，是他的必修课。” 许小姐第一次抬头仔细看了两人，表情放松了很多，甚至露出个几乎看不到的微笑，道：“原来还是校友，我是南**律系的，七八届。” 魏良富赶忙恭敬的道：“学姐好，我七九届的。” 熊大维不禁又打量了许小姐一遍，心道：怪不得牛哄哄的，原来真的是精英。 用一个词形容南**律系，那就是：世界第一！ 年年高考最高录取分数，都是由国立南方综合大学法律系创造的。 能考进去的，都是地区最好的学生，没有之一。 能顺利毕业的，同样是法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因为每年只有一半的学生能顺利拿到毕业证。 大多数法律系毕业生，会进入司法界，工作几年之后转入政界，成为被重点培养的精英官僚。 每一个南**律系毕业生的能量，都深不可测，因为他们的同学、室友、学长，指不定就是某位**官，大检察官，或者市长高官、某部门的主官、次官。 他们用同学、校友的关系，编织了一张恐怖的人际关系网。 许小姐连语气都缓和了很多，很友善的道：“你们看看合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都是校友，不用见外。” 杨永亮看的目瞪口呆，这位许小姐在公司内外号‘白面罗刹女’，威名赫赫，无人敢惹。 可从来没见过她对谁和颜悦色过。 虽然长的很漂亮，皮肤像牛奶一样白，身材也好，个子也高，比公司的很多女明星都漂亮。 但是在公司里，没一个男同事敢和她对话， 人家一个不带感情的眼神，就可以将他们秒成渣。 原来人家不是冷，只是懒得搭理他们这些非南大人。 杨永亮干脆闭上嘴，往后缩了缩，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寒流扫到。 许小姐轻声的道：“市场部评估过你们的作品，给的评价还不错，作品质量甲，市场前景甲级减，盈利前景乙级加。” 小助理有些着急，市场部做的评估是内部消息，应该对熊大维他们保密的，这位大佬却毫不在乎的直接说出来了。 要是熊大维他们坐地起价怎么办？ 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破事！ 但是小助理却不敢张嘴，这位许小姐前面已经开除了三个助理了，她是第四个， 前三个都是说错了一句话，就把无情的扫地出门，她可不想做第四个。 许小姐好像突然变成了熊大维和魏良富的律师，指着合同，把对他们有利和不利的部分，都解释了一遍。 尤其是指着销售分成一项，很耐心的道：“你的录的是作者专辑，作者专辑的分成一般是从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五十五。” 作者专辑，指的就是内容全部由创作者包办的专辑。 比如歌手自己作曲填词，自己演唱的专辑，唱片公司只负责制作和生产发行。 而非作者专辑，演唱者只能拿百分三到百分之十二，作词、作曲和制作人都要拿分成的。 许小姐细长的手指，在合同的数字上划了一圈，道：“按照盈利前景，市场部给你们的利润分成是百分之三十三点五。” 分成都是指扣除了制作费、唱片成本和发行费用之后的纯利润分成 并不高，但也不是欺负人的新人价，这个价钱是有点名气的明星才能拿到的。 这就是为什么新人抢破头都想进大公司， 因为大公司正规，不会故意坑人，而且付款及时，严格按照合同执行，不会故意拖上一两年。 熊大维看了看让他眼花的合同，问道：“是税前还是税后？” 合同被密密麻麻的小字填满，看着就让人头晕。 许小姐白了他熊大维一眼，道：“当然是税后，我们法务部不会这种犯低级错误。” 熊大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有因为被美女怼了而恼怒。 每卖出一张唱片，都要交税的，税前分成和税后分成可是两回事，能差不少钱。 熊大维和魏良富对视一眼，都点点头，认可这个分成比例。 许小姐鼻子里嗯了一声：“你们没意见，我们往下看，宣传推广费用我们公司出，宣传需要你们配合，这是你们的义务，这一部分已算入分成报酬，但不会超过每月三天。 销售分成每季度第一周结算一次，遇节假日顺延，结算之后，在十个工作日内，汇入你们银行账户，税收由我们代为处理。” 这是行规，两个人自然没意见。 “好，”许小姐点点头，她也喜欢干脆的人，讨厌为了一点小事不停的和她讨价还价。 “下面是不可抗力下，我方的免责条款，我建议你们仔细阅读，有不懂的我会解释清楚。” 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确认没有问题，两个人都在合同上签下名字。 母带交通电台已经制作好了，剩下的就只等收钱了，让两人开心不已。 熊大维还特意邀请许小姐，问她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感谢她认真帮助两人。 如果不是看在魏良富校友的份上，许小姐必然不会这么友善。 许小姐只是一推眼镜，说了句：“我从不和不熟的人吃饭。” 收起合同转身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她出了会议室，感觉室内的气压都高了不少。 熊大维心里嘀咕：这位大小姐自带一股西伯利亚低压寒流，气场强大。 杨永亮也松了口气，他双手按着两人肩膀，笑吟吟的道：“大功告成，该请客了。” 魏良富豪爽的一笑：“当然，今晚不醉不归。” 第十四章 我的首张专辑 没过几天，杨永亮忽然一大早上门，把熊大维的房门敲的咚咚响。 魏良富刚打开房门，他就抱着个大纸箱挤了进来，兴奋的嚷着道：“大熊那？快来快来，你们的磁带出来了。” 魏良富把杨永亮手上的箱子抢过来，大步走进客厅，从纸箱里掏出没有包装的磁带，握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开心的像个傻子。 磁带盒光秃秃的，连个封面都没有，更别说包装了。 看着和市面上卖的空白录音带一样。 杨永亮的精神很亢奋，从邀请熊大维、魏良富上电台，到唱片公司出版专辑磁带，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操办。 这里面有他三分之一的功劳，这盘相声专辑，是熊大维和魏良富的作品，同时也是他的作品。 因为这份功劳，他刚刚升职加薪。 杨永亮道：“工厂里刚刚下线的第一批样品带，这是一百盘，我直接给你们送来了，马上首批的一万张包装之后就能上市。 首批先投放阳光城，到时候我们台会给你们宣传，如果销售状况良好，第二批五万张跟着就会推向市场。“ 熊大维心中有一种如同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这就出磁带？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不是该去做影帝的吗？ 这画风不对啊？ 他忍不住嘿嘿一笑，还真是柳暗花明，没做成电影演员，反倒先做了相声演员。 自己大概是路跑的最偏的穿越者吧？ 杨永亮还兴奋的挥舞着手臂，道：“第二批如果销售状况依然不错，我们就会向周边地区推广，到时候你们就走出阳光城了，说不定，还能卖到全国，你们就是明星了。” 魏良富捏着厚厚的下巴，出神的道：“全国著名相声演员魏良富……嗯，感觉也不错。” 杨永亮看着他畅快的大笑，道：“感觉当然不错。等出了名，你们大可以买个剧院，收十几个徒弟，自己做班主。” 成名的相声演员都是这个套路，出名了收徒，自己开剧院茶楼自己做班主，赚的钱都是自己的。 杨永亮看看表，哎呀一声，道：“我得回去了，看着台里给你们做好宣传策划，首批磁带上市了，你们再来做个访谈，说好了啊，我走了。” 他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熊大维看着满满一纸箱的磁带，道：“这么多，怎么处理？” “这是专门给咱们用来送人的。”魏良富道：“往家里寄呗，亲戚朋友都送上一份，尤其是那些以前看不起人的亲戚，送一份好好打他们的脸，哈哈哈哈……” 熊大维乐了，心道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衣锦还乡，要的就是报仇的快感。 魏良富道：“我跟你说，我小时候不想练功，老家亲戚朋友就没少说怪话，他们说我长这么丑，不好好练基本功，以后吃不饱，你听听这算人话吗？ 我就是吃不饱也不会上他们家要饭去啊。” 熊大维哼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感同身受。 上辈子他三十多了还没没房、没结婚，没少被亲戚们挤兑，人家说要不给你介绍人相亲， 其实不过是明着嘲讽他。 上辈子他就腻味透了。 魏良富嗤笑一声，道：“前两月我把工作丢了，他们又在我爹我师父跟前说怪话，以为我不知道？ 这帮子人，真让人恶心。” 魏良富摸出根水笔，按着熊大维：“先签名，签了名我就寄回去，真想看看他收到磁带的表情，想想都开心。 你给家里人寄不？” 魏良富和他一起住了两个多月，两个人无话不谈，对彼此的经历和家庭状况都了解。 魏良富知道，熊大维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好，因为熊大维年轻时候没少闯祸。 更是因为玩脱了，被人家女孩子父母堵上门。 熊大维想了想，道：“寄，好歹是自己第一个能拿出手的作品。” 魏良富一口气往家里寄了五十盘，让自己亲爹和师父拿去送人，好好出口气。 熊大维没那么多，就是给自己父母寄去十几盘磁带，给自己大哥、二姐寄去几盘。 剩下的两个人拿去春和堂送人，比如春和堂黄经理，和可爱的主持人小姐姐。 受熊大维的影响，魏良富现在也整天小姐姐、小姐姐的叫着，嘴甜的很。 到晚上隔壁310的三个女孩子回家，两人还特意收拾一下，衣着整齐的上前敲门。 开门的李梦恒，神情很意外。 这么长时间，熊大维从来没主动上门过，尽管他就住在隔壁。 倒是同一栋公寓楼的年轻人，常常上门邀请她们三人一起出去玩。 李梦恒她们三人一是累的不想动，二来也不想搭理那些眼睛发贼光的傻小子。 魏良富将三盘磁带奉上，喜滋滋的道：“我们的相声出专辑了，周围朋友邻居想想，只有你们可送的，请一定要收下。” 李梦恒闻言更加意外，她愣了一下，才微笑着道：“恭喜你们，事业又上一个台阶。” 鲍雨欣从房间内走出来，毫不见外的拿过胖子手上的磁带，惊讶的道：“这么快，你们就出专辑了？了不起。” 她娇艳的一笑，道：“什么时候开专场？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魏良富乐的嘴角都快裂了：“肯定不会，如果有专场，第一个邀请你们。” 送走了熊大维他们，李梦恒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幽幽的叹息一声。 鲍雨欣拿着磁带在手心里拍了拍，也寥落的叹口气，无力的道：“人家都出专辑了，我们连什么时候能出道都不知道。” 两三个月练习生的生活，也见识了竞争的激烈和市场的残酷，她们刚来时候的自信，被磨的差不多了。 李梦恒收拾心情，在心里给自己打起，重新振作起来，语气铿锵有力的道：“别担心，人家一个没活的群演，都能回头干出一番事业，有什么不可能？ 我们又不比别人差，加油吧。” 她们在同期练习生中表现很好，能吃苦又卖力，老师们的评价也高，但是奈何依然没有机会。 公司里的正式歌手还要抢破头，更何况她们底层的小虾米。 第二天熊大维收到了301女孩子们送来的回礼，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是吴嫣然亲手做的，三个女孩子中就她厨艺最好，上过专门的厨艺培训班。 当然大半都进了魏良富的肚子。 晚上两人准时到春和堂，准备晚上的表演。 两人第一个送的是主持人小姐姐。 不光是在磁带上签名，另一面还特意写上“送给美丽又可爱的桃桃小姐姐，愿你青春永在”。 主持人小姐姐非常开心，高兴的像只小奶猫一样可爱。 她郑重的接过来，还看着熊大维，特别认真的道：“谢谢你们，我会一辈子珍藏的。” 然后欢快的一路蹦蹦跳跳走了。 魏良富悄悄的捅捅熊大维，低声道：“她喜欢你。” 熊大维丢他一个王之蔑视，道：“别闹，我们只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天真的小女孩。” 熊大维嗯了一声：“还是你了解我。” “当然，我知道你只喜欢性感的。”魏良富猥琐的偷笑一声。 “啊？这你都看得出来？” “当然啊，”魏良富啧啧一声，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很贼的悄悄说道：“你每次见到鲍雨欣，总是盯着人家看。” “卧槽，”熊大维大惊，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连人家女孩子都看出来了，”魏良富无节操的哈哈大笑：“没见每次见面，人家鲍雨欣总是躲着你。” “呃……”熊大维张张嘴，无力吐槽。 当然，你得理解一个老男人单身数月的郁闷。 但是，自己会不会已经变成怪叔叔了。 最后赠送的对象，是春和堂的黄经理。 黄经理收到两人赠送的专辑，到没有表现的意外，很自然的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祝贺你们。” 熊大维很正式的向他道谢，道：“首先要感谢您给我们的机会。” 黄经理摆摆手：“你们水平够高，换了其他地方也一样出头。” “只是不会有这么快。” “不一定，”黄经理摇摇头道“机会倾向于有准备的人，在到我这之前，你们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春和堂这个地方很小，你们该去江湖上闯荡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两个人，毕竟春和堂是家小店，给不起高价。 魏良富憨厚一笑：“春和堂是我们的起点，我们和这的老街坊都快认识完了，只要您不赶我们走，我们就一直在这混下去，老规矩，不变！” 黄经理很意外，他怔怔的看着两人，忽然用力拍拍两人的肩膀，由衷的道：“行，爷们！” 他见过的都是成名之后，赶紧往外飞的，如熊大维、魏良富这样，出了名还把脚踩在地上的，太少见了。 “活该你们成功，”黄经理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感叹一声，道：“你们尽管去外面闯，成也好，败也罢，不管什么时候，春和堂给你们留个台子。 周末给你们开个专场，酒水费分你们一半。” 黄经理摇摇手制止两人说话，道：“别客气，这是你们该得的，一直占你们便宜，这不是朋友相处的长久之道。” 熊大维和魏良富互相看了看，点头道：“行，您说了算。” 第十五章 上电视？？！！ 市场经济时代，电台、电视台都有自己的购物直销栏目。 在非黄金时段播出，主持人使出浑身解数，推销各种商品，吸引听众或者观众们购买。 利润居然还不错。 熊大维和魏良富的相声专辑，包装好之后，首批销售，就上了交通广播电台的推销节目 由电台的电话购物部门直接销售。 一上午就有上千个电话打进来定购。 图书音像制品销售店的货架上，也第一时间摆上了相声专辑。 门口用来招揽顾客的音响，一改每日的流行金曲，改成了放相声。 当天的销售状况，由发行公司统计，再反馈到唱片公司。 唱片公司很惊讶的发现，一万盒磁带，一天时间的几乎售完了， 这可是相声，不是音乐专辑。 音像店都在要求加货了，尤其是那几家全国性的大型连锁音像店，其他地区的门店黄经理，也把要货电话打到了发行公司。 熊大维和魏良富的名气，目前只限于阳光城。 阳光文化传媒的发行能力，只有阳光城和周边几个城市，也不清楚其他人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批五万张的订单，立刻就下达给生产公司，并开始向周边城市发货。 尽管市场部有人提议，按照热度，可以一次加十万张，同时启动宣传计划。 部长还是否决了这个建议，采用稳妥的办法，毕竟这是相声专辑，谁也不知道它的市场情况。 好在相声磁带的销售周期很长，能卖好几年，有人买就一直做下去。 第二批销量，依然出人意料的好。 阳光城和周边八个城市，几天时间就把这点量给吃掉了。 第三批终于是十万张，熊大维和魏良富两人还被拉去拍了照，准备制作成海报。 宣传费用也批了下来。 杨永亮联系了几个其他地区的电台，把相声拿到他们那里去放， 远的到首都东都城，向东到滨海的大魔都，向西到蜀中。 并且信心满满的等待人家的好消息。 只要有良好的反馈，发行公司立刻就会把磁带卖过去。 这几个地方，都是千万级人口规模的特大城市。 只要能闯进去，销量会有爆炸般的增长。 阳光城没有冬季，九月算是夏末，这一天，熊大维和魏良富正躺在家里，数着销量，算自己已经赚了多少钱。 已发行十六万张，唱片公司制作一张专辑，就要分给他们两人一张专辑的钱，不管它卖出去没有。 按照相声专辑，一张九块九的定价，扣除一切成本之后，两人估计利润大概是四块五左右 他们两人预计将能拿到二十四万的收入。 相当于每卖出一盘磁带，两人拿一块五。 再过几天就是十月份，第四季度了，在十月中旬左右，他们就能拿到这笔钱。 当然还是要报税的，不过可以等到年终的时候再申报，但是不用再交了，唱片公司已经替他们交过了。 魏良富一个葛优瘫，眼睛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慢悠悠的道：“咱们先说首都，是北方相声圈的基地、老窝，几大名家的剧场，都在首都。 那帮人很排外，生怕外地人来抢他们生意，他们跟电台电视台都是长期合作关系，咱们想挤进去，难啊！ 他们厉害到什么程度吧，比如，咱们俩想去东都找个剧场说相声，如果没拜过他们的码头，没给他们磕过头叫声师父，没人租给你。” 熊大维在桌边写写画画，闻言抬头道：“卧槽，那不跟黑道社团差不多？” “他们每一班手下，都养着几十个人，说是徒弟，其实就是打手，不听他们话的，就派人去砸摊子打人，要么就去剧场里给你捣乱。” 熊大维很惊诧，都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还玩着前王朝末年那一套，道：“封建遗毒这么严重？你和你师父不是也是北方派的？” 魏良富摆摆手：“我老家常山的，和他们不一个圈子，总之，咱们没去给人家大佬磕过头，首都市场你就别指望了。” “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想让老子跪，老子捅死他。” 魏良富很惋惜的道：“就是那帮人把相声搞的半死不活的。再说大魔都，人家现在是新派相声的地盘， 或者按人家的说法，脱口秀，带说带唱带演。咱们这种，听的人不多。 最关键就是蜀中，蜀中茶楼文化最发达，又好听相声，还不排外。” 熊大维停下笔：“他们开头就搞错了？” “对，他们应该集中进入蜀中市场。不过发行公司是按照音乐专辑来操作的，人不会听你的。” 桌子上的寻呼机突然“哔哔，哔哔”的响了，杨永亮发来一个地址，并留下句“急，速来”。 魏良富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吧，老杨相招，不能不去。” 熊大维开车，用了半个小时来到呼机上的地址，广播路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大概是受电影的影响，最近大家谈事情都喜欢上咖啡馆。 当然，也因为这里比较安静，茶楼太吵了。 两人进门的时候，老杨向两人招招手，把他们带到桌边坐下，给他们介绍了对面的中年人。 陈昊，陈副导演，阳光电视台周末综艺《阳光海乐汇》的副导演。 “行，人我给你带到了，我还有急事，真得先走了。”杨永亮丢下两个人，急匆匆的跑了。 他升职之后就变得十分忙碌，要不是综艺二部的钟部长命令，他才不会给电视台牵线搭桥。 电台的人都不喜欢电视台，因为常常被他们嘲笑。 但是只要有机会，电台的抢破头都想调进电视台。 从电台到电视台是升，从电视台到电台，哪怕升职了，那也是贬。 大家都看得出来，电台正在没落。 互相介绍一番，客套之后，陈昊副导演看着两人道：“海乐汇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每周都看。”熊大维道。 emmm……换台的时候偶然会看一眼。 反正就是找一帮看着眼熟的艺人，唱唱跳跳说说笑话。 自由经济时代，各种综艺选秀早就被人开发完了，类似好声音那种盲选，七十年代就有，你敢信？ “我来意，两位也知道，就是想请你们上我们节目。” “上电视啊，我们当然没问题，就是担心自己做不好。”魏良富很开心，但也有些纠结。 上电视，和在茶楼电台说相声不是一回事。 茶楼就两三百顾客认识他们，电台是只见其声，不见其人，听众都不认识他们。 上了电视，他们要面对的，将是阳光城七八百万观众，怎么可能不紧张。 呃……其实也没那么多。 作为一家只覆盖三个省的地区型电视台，阳光电视台，平均只有百分之三点几的收视率。 在阳光城高点，百分之十多点，算是地区强台。 顶多会有五十万观众认识他们。 统治了大家电视机，依然是全国广播公司，联合广播公司，东方、太平洋这些巨无霸——人家周末综艺，请的一水最当红的影视歌明星。 全国广播公司请影帝邵秋做了一期综艺，全国收视率百分之二十八，号称全国的女人都去看了，恐怖如斯啊！ 陈昊看看两人，犹豫了下：“我知道你们相声说的好，就是咱们节目吧，想弄点新东西，观众没见过的。毕竟，你们的相声，没听过的不多了。 比如，你们来个客串啥的？唱个歌，跳个舞……” 说完他看着两人。 海乐汇是个搞笑综艺，要的就是逗乐观众。 他见熊大维和魏良富，身高、体形、肤色，对比强烈，觉得让这俩人跳个双人舞啥的，肯定能逗笑观众。 大魔都那边，新派相声不就是这么演的，搞笑、滑稽。 魏良富竖起手掌：“跳舞是不可能。” 他知道这副导演没安好心，让他们两人跳舞？那不就变成滑稽剧了。 继续道：“让大熊唱歌，我怕你们节目镇不住啊……” 陈昊副导演以为熊大维唱歌特别难听。 魏良富真是的意思是，敢让熊大维唱沧海一声笑，你们节目就不是搞笑综艺，变励志节目了。 熊大维道：“不演相声是吧，行，我们有点新东西，正想要试试。” 陈昊点头应道：“行，咱们说好了，周二下午，你们到电视台来找我。” 第十六章 登台亮相（求收藏了~） 电视台后台的化妆间…… 人家这里可比春和堂好太多了，空间大，装修的好，设施齐全。 还有专业的化妆师、服装师和道具师。 第一次参加节目录制预备会议之后，电视台没费功夫，就准备齐了熊大维需要的服装和道具。 正式录制马上就要开始了。 魏良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等化妆师给他上妆。 他这一张大脸，把化妆师阿姨给累的够呛。 熊大维就简单多了，已经化好了妆，老神在在的在旁边等着。 等化妆师离开，魏良富喃喃的道：“真不敢相信，我要上电视了。” “是的，你要上电视了，如果不被剪掉的话。” 参加节目录制，可不意味着一定会播出，更可能被人导演给剪了。 阳光海乐汇是录播，周二开始，要连录好几天，剪辑之后周末播出。 录制节目需要十几个个小时，最后只会播出一小时内容。 不好笑的节目，肯定会被喀嚓一下剪掉。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节奏， 春和堂小茶楼，演员们大可以慢慢悠悠的。 交通电台的节奏快，工作人员都是大步疾走。 而电视台的节奏更快，后台的工作人员更是小步快跑。 没有一个人闲着，每一个人都在忙碌。 搞的魏良富心里也跟着紧张，他还从来没上过镜头，心中难免忐忑，拉着熊大维不停的说话，缓解心里的紧张。 熊大维倒很淡定，比这更囧的场面他都经历过，怕个啥！ 魏良富叹口气：“如果我爹、我师父、师妹能看到，就太好了。” “你可以在播出的时候录下来，寄回家。”熊大维悠悠的道：“咱们家里录像机，有这个功能。” 阳光电视台的信号，向北最远只能到永州城，东都都到不了，更别说远在北方的常山。 熊大维父母家里，也收不到阳光台，不过他也没跟家里人说。 魏良富斗志忽然燃烧，捏捏拳头：“努力，别被人给剪了。” 后台工作人员来通知，马上要到他们两人了，准备上台。 两个人在幕后站了一会，台上的主持人对话完，熊大维和魏良富快步走上舞台中央。 舞台上的灯光特别亮，在台上看舞台之外，一片黑灰，朦胧不清。 魏良富下意识的往摄像机的方向看了一眼。 换成拍电影，这一眼就要喊咔，然后被导演喷。 不过导演没说什么，后期剪掉就行了，录制综艺节目很宽松，允许犯错误，多次重来。 舞台一侧的嘉宾席，沙发上坐着四个特邀嘉宾，三女一男。 四个人熊大维都有些脸熟，认出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是位歌星，另外一男两女是演员。 出演的电视剧，正在阳光台播放，是阳光台的签约演员。 四位嘉宾甚至都没有看他们，有两个在聊天，时不时还笑一笑，另外一男一女板着脸干坐着。 导演给个信号，两人开始正式表演。 道具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两件衣服和帽子。 熊大维先挑出一件灰色的军装穿上。 旁边魏良富拉起另一件衣服抖了抖，道：“这衣服不是我的。” 熊大维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是你的。” “不是我的。” “是你的，你是叛徒！” 魏良富很委屈：“我是叛徒？哪部戏？” 熊大维不想搭理他，躲着他道：“就这部戏。” 魏良富很失落的道：“这回？那这回我又叛变了？” 旁边的四个嘉宾忽然定住了，小有名气的女歌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台下观众也同时笑出声来。 其中真的观众有一部分，也有电视台工作人员客串的，综艺节目，总要给观众席几个镜头的。 “第六场是什么意思来着？” “前面你来劝我投降……”熊大维轻描淡写，神情还挺到位：“后面我一枪把你崩了。” 就连台下的导演，也跟身边的助手嘀咕了一声：“这俩演的不错。” 他们只看过熊大维提交的台本，第一次见表演。 四个嘉宾也不聊天了，全都专心的看着场上的两人。 其实嘉宾惊叹、意外的表情，对场上表演者的点评，很多都是节目后单独录制的，然后再剪辑到一起，简单的说，就是演的。 不过这会嘉宾的表情是真的。 熊大维选的自然是一代喜剧大师最经典的剧目，《主角与配角》。 经典就是经典，跨越空间，魅力一点都没有减少。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抗战，但是有个背景依然能套的进去。 那就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革命志士们推翻封建王朝的战争。 革命军和保皇军也打了两年多的内战。 魏良富凑到熊大维身边，扭扭捏捏的道：“哎，你这，大熊咱们商量商量，你替我叛变一回。” “不行不行。” 半场之后，熊大维和魏良富交换了衣服，熊大维在台上摆了个潇洒的姿势，面向着观众，道：“你说就我这样的，他穿上这种衣服，他也是个地下工作者。 你们再瞧瞧这位，他整个一个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 几分钟后，魏良富特别真情流露的说：“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模样的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熊大维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啊！” 全场更是笑翻了，观众们哄然叫好，用最大的力气鼓掌。 一个女嘉宾捂着肚子，笑的趴在沙发扶手上，哎呦呦的叫唤。 其他三人也是笑的前仰后合。 导演在台本上看过词，没想到临场的效果这么好。 主要是魏良富的形象和表演很到位，他是名校导演专业毕业的。 导演专业的人也上过表演课，起码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他在家和熊大维还排练的很多次。 虽然只有那位喜剧大师六成的功力，也够笑翻全场。 但这还不是结束。 魏良富斜着眼，挑着眉，搓着拇指和食指，用猥琐的语气的道：“我问你，就没什么条件吗？” 还特意的挤挤眼。 “没有。” “废话，没条件谁投降？” “让大伙儿看看，这是正面人物吗这是？” 魏良富小眼睛一眯，啊了一声，道：“我明白啦，” “明白什么？“ “闹了半天，你小子把保皇军给我的好处，都吃了回扣了吧！” 尽管早有准备，嘉宾们还是笑到绝倒，三个女嘉宾在沙发上笑的东倒西歪，男嘉宾乐的直跺脚。 观众们再次传出沸腾的笑声。 就连导演也拿着台本笑的不停耸肩，对助理道：“这两人，太有才了，只说相声可惜了。” 表演结束，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上前，夹着魏良富和熊大维，开始临时的采访。 主持人夸了他们两人好几句，说说他们的相声多好，相声专辑销量有多高，引得观众不停惊叹。 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都是惯常的套路，在预备会议的台本上都有，甚至连答案都是提前拟好的。 综艺录制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临场发挥，都是计划好的。 嘉宾也很是称赞了两人，女歌星甚至挑起两个大拇指对他们比了比，让观众笑成一片。 男嘉宾也拿着话筒说：“看到你们演的真是太开心了，搞的我都想去演喜剧。” 熊大维也商业互吹的回捧了一套。 两个人躬身致意，快步下台。 到了后台，魏良富一擦满头的汗水，急切的道：“大熊，怎么样？” “放心，”熊大维很有自信，道：“你也听到观众的笑声了，稳了，没跑的。” 魏良富拉着衣襟扇扇风：“紧张死我了。” 他喘了口气：“这会我的心还噗通噗通的跳。” 两人下台之后，导演对助手叮嘱一声，勾勾手招来旁边的陈昊， 干脆的丢下后面在录的节目，直接到后台休息室找到熊大维和魏良富。 见节目组导演进门，休息室里的演员们赶忙起身问候。 能在电视台领导一个周末播出的固定节目，收视率还不错，这位导演也是很有实力有地位的人。 对休息室内的小演员们来说，人家是要他们赶着去巴结拍马屁的大人物。 这位导演姓吴，名字不知道，中年发福的身材，正顶头发稀疏，人看起来很疲惫，眼睛却很有神。 熊大维只在节目预备会议上见过一眼，也没说过话。 吴导演向周围的演员们随意的摆摆手，径自来到魏良富面前。 他上前一把握住魏良富的手，用力的上下握了握，激动的道：“很好，非常好，你们的节目周末肯定播出，我放压轴，回家等着看。 我听说你还准备有节目，下周一定还要再来，我们说好了啊，一定来，陈昊，陈昊！“ 陈副导演小跑跟上来。 导演指指魏良富、熊大维，特郑重的道：“下周二，你亲自去接两位过来，以后你专门负责魏先生和熊先生，招待好他们。” 陈昊拍着胸口保证，都交给他了，当即递给两人自己的名片，也收下了熊大维和魏良富的名片。 他们俩在走穴的时候，印了好几盒名片，而且特别省事，两个人用一张名片，正反面分别是两个人名字。 陈昊副导演还特别叮嘱两人，一会节目录完了别走，一起喝两杯。 在东方，不管那个世界，喝酒都是联络感情的最佳方式。 熊大维的节目录完了，但他们还不能走，要等今天的录制全部结束，因为后面可能需要他们补拍镜头。 等录制真正结束，四位嘉宾也来带后台休息室，和演员们见个面，打声招呼。 主要是奔着熊大维、魏良富来的。 互相吹捧了几句，各自留下了名片，当然，人家留的是经纪人的。 所谓的人脉、关系，也都是这样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 如果谁以后真成了名，也可以在酒桌上吹一句：那个谁谁谁，我认识，我们一起那啥啥啥过。 保证让人另眼相看。 第十七章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继续求收藏） 又度过了充实而忙碌的几天，跑了几场商演，在春和堂开了个晚场，磁带又卖出去一万盒。 收入又增加了三万多块。 到了周末这一天，两人的预计收入已经突破了四十万，在这个人均年收入两万左右的年代，是一笔巨款。 足够在阳光城城区买套公寓房，或者买十辆高档宝马轿车，或者拍三集的连续剧。 “等等，怎么才够拍三集？”熊大维不解的问道：“不是你说，两万多块就能拍一集吗？” “雇人不要钱？租摄像机不要钱？录影带不要钱？租场地租摄影棚不要钱？准备道具服装不要钱吗？”魏良富掰着手指一项项算道：“演员不要钱？盒饭不要钱？租车不要钱？还有电费，水费，污染费，取外景还有人家所有者的管理费。” 魏良富一连串反问，直接把熊大维怼懵了。 这还没完，魏良富嘚啵嘚啵的说：“你还得先上保险，摄影机的保险，演员的保险，剧组工作人员的保险。 前期投入就得二十万，你还得留够做后期的钱。 剪辑、调色、配音、配乐，上字幕，那个不要钱？” 熊大维比了个停止的手势，道：“你就直说吧，我想拍个四十二集的小成本电视剧，到底要多少钱？” 魏良富伸出两根手指，正反手晃了晃，幽幽的道：“两百万。别嫌贵，这是最低价。” 熊大维想了想，突然道：“不对，我怎么听说，武林客栈拍完只用了三十万。” 武林客栈是一部武侠情景喜剧，首播重播加录像带版权，卖了八百万，二十多倍的盈利，轰动一时。 前一段时间电视、报纸上一直在宣传，说这是小成本大利润的奇迹。 魏良富哈哈大笑，道：“肯定是只算了人员费用，影棚、设备租金和后期费用绝对没算进去。 别信他们的鬼话，都是宣传套路。包括电视报纸上的吹嘘，都是花宣传费买的。三十万？连宣传费都不够。” 熊大维道：“呃……就没人捅破他们虚假宣传吗？” “谁去？捅破了会给你什么好处？那个媒体会跟钱过不去？再说，电视台和制片公司，人家本身就是一伙儿的。” 魏良富毕业后就在电视台工作，从打杂开始，干了两年的导演助理，对里面的道道门清。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也就是说，咱们的钱根本不够。” 魏良富也一下被拔了气门芯，萎了下来，哀叹一声无力的趴在茶几上。 熊大维却很乐观，推推魏良富狗头，道：“高兴点，咱们已经完成目标的五分之一了。好了，别泄气，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干啥？先说，别想骗我跑腿。” 熊大维笑嘻嘻的道：“真是好事，咱们的节目不是晚上八点播吗？” 魏良富点点头。 “光咱们俩看有什么意思？也没个人庆祝庆祝。” “你的意思？” 熊大维悠悠的道：“你去把隔壁三零一的小姐姐们都请来，咱们和她们一起看。” 魏良富霍然坐起来，胖脸乐得像个猪头，由衷的赞美道：“还是你色……啊不，想的周全！这都想的到。” 熊大维咂咂嘴，道：“你这好像不是夸我，你去不去吧？” “真是在夸你，好，我去。” 魏良富跳起来，迈着豪迈的步伐往外走，刚到门口却又停下，然后缩了回来，说道：“也不用这么早吧？现在才上午十点。” 熊大维一捂脸，无力的道：“你这种人是怎么有女朋友的？一点都不了解女人。 约女孩子，要提前啊！你不得让人女孩子准备准备，咱们不也得准备准备，扫下屋子，买点零食，准备一顿晚饭、啤酒什么的。 难道你就想拉着人家坐着干看一个小时电视？尴尬不尴尬？” 熊大维确定魏良富真有女朋友，因为他经常抱着电话，一脸傻笑的一打两三个小时，说的土味情话让熊大维能掉一地鸡皮疙瘩。 魏良富呐呐的道：“那也可以下午去吧。” 熊大维无力的挥挥手：“我对你无话可说，不提前预约，你怎么知道人家晚上会不会安排什么活动突然出去。 你到底去不去，别是这点胆子都没吧？” 说完熊大维丢给他一个帅哥的蔑视。 “我去！”魏良富带着准备就义的神情，大步走了出去。 熊大维能听到魏良富敲隔壁门的声音，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大步走了回来，进门魏良富得意洋洋的显摆，道：“幸不辱命，她们同意了，晚上准时到。” “行，”熊大维一乐：“你打扫房间，记得把你的臭袜子破衬衫都藏好了，我去买东西。” 魏良富不乐意，道：“为什么要我打扫？很累人的。” 熊大维拿上车钥匙往外走，头也不回的道：“你知道和女孩子聊天，要准备什么东西？” 魏良富呃了一声，缩回沙发上，嘟哝着：“我扫就我扫。” 最近的大超市离着有十几公里，熊大维买了满满一车的东西运回家。 他知道想把气氛搞的热烈，同时满足女孩子们的口味，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吃火锅，鸳鸯的。 熊大维是连锅一起买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火锅，没有人！ 等熊大维回去的时候，发现胖子把窗台都擦的干干净净，屋子里一尘不染。 开窗通了通风，还喷了空气清新剂。 熊大维和魏良富也洗个澡，刮干净胡子，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整齐。 七点半的时候，门铃响起，三个女孩子准时的上门。 这是一次收到邀请的正式拜访，三个女孩子都是很懂事的人。 她们穿的很正式，薄外套，衬衣加长裤，没戴什么首饰，不过都精心的化过妆，容光焕发，比平日里更漂亮三分。 还送上了礼物，一份由她们亲手制作的点心。 鲍雨欣把点心交到熊大维手上，微笑着道：“恭喜你们了，也谢谢你们邀请我们。” 她们显然是用了心的，很合适晚上的氛围。 进门之后，李梦恒她们还是有些拘束，这不是在楼下碰到了打声招呼。 而是在一个……确切的说是两个男人的家里。 她们有些不适应这些场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熊大维却是个老玩家了。 他热情的招呼女孩子们坐下，让魏良富先给她们送上热茶，引出一个话头，让魏良富讲讲他在电视台录制节目的经过。 魏良富好显摆，一打开话题就停不了，讲的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引得女孩子们阵阵惊呼。 熊大维则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的火锅。 火锅的材料很简单，锅底是买现成的，兑上高汤就行，火锅店直接卖全套。 食材是在超市里买的。 熊大维不知道女孩子们吃不吃羊肉，有些女孩子不喜欢羊肉的膻味，所以全买了最好的牛肉卷。 其他肉丸、川粉、香菇、青菜，甜玉米的一大堆。只需要简单处理装盘就行。 魏良富那家伙，真的是只会吃，连下个面条都能糊锅。 正忙着的时候，鲍雨欣卷着袖子走了进来，轻声道：“我来帮忙吧。” “不用，马上就好。” 鲍雨欣上前轻轻拍拍熊大维，让他让开位置，拿起青菜放在水槽中清洗，道：“青菜最好从中间折开再下锅，方便用筷子，我妈妈告诉我的经验。对了，川粉最好在水里泡着。 豆腐要先用开水焯一下去去豆腥味。” 熊大维乖乖的让开地方，看着鲍雨欣熟练的操作。 “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不多了。” 鲍雨欣笑了笑，道：“我在单亲家庭长大，小时候妈妈要工作到很晚，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做饭。好了，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开火了。” 熊大维道：“这个得我自己来。” 他准备野餐用的便携燃气灶，放上火锅，打着火，淡蓝色的火焰直接舔着锅底。 吴嫣然甚至双手握在胸前，两眼闪闪的哇哦一声，看来是真的馋了。 她们做练习生工资很少，吃不起饭店，而且有体重控制。 老师每周秤一次，如果体重增加了，就会被抓住加练。 吴嫣然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吃顿肉了，有李梦恒看着她，她也不敢偷吃。 李梦恒也差不多，不过她还忍的住，只是时不时扫一眼火锅。 厨房里传来鲍雨欣的声音：“别傻坐着了，快过来端菜。” “来了，”吴嫣然欢快的答应一声，蹦蹦跳跳的走进厨房，当先把牛肉端了出来。 几个人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把餐桌堆的满满的。 五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看着火锅里升腾的热气，鼻子里闻到的是火锅的香味，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第十八章 一顿火锅就把你收买了（看官们给个收藏呗） 魏良富打开电视剧，转到阳光台，快八点了，这会正在放广告。 熊大维把筷子举起了，看着早已经眼巴巴看着翻滚火锅的吴嫣然，道：“好，我们开始。 我们这边是超辣的，我和胖子都是重口味，我想你们受不了。 你们那边是微辣的，我知道很多女孩子不能吃辣，你们自己选。” 熊大维知道很多女孩子有洁癖，不愿意和其他人在一个锅里搅筷子，就专门买了这种鸳鸯锅。 说是把味道分开，其实是把他们俩和女孩子的锅分开。 鲍雨欣和李梦恒互相看了一眼，她们很聪明，都明白熊大维的用意。 鲍雨欣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细心。 而李梦恒却心想：果然是个花花公子，就是会哄女人。 而吴嫣然，天然呆的她当先用筷子夹起好几个牛肉卷，在翻滚着的乳白色汤汁里来回一涮，再夹出来蘸上一点酱料。 啊呜一声一口吞下。 跟个小松鼠一样的嚼啊嚼的。 高兴的眯着眼睛，弯着嘴角，幸福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看着吴嫣然的可爱的吃相，就让人心情愉快，胃口大开。 她几乎是艰难的把嘴里塞的满满的肉咽下，赶快喝了一口果汁，然后小手啪啪的锤锤胸口。 吴嫣然一脸激动的道：“熊大哥，魏大哥，你们真是……太好了，我都好久好久好久……的没吃肉了。” 说着还张开双臂，比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距离。 其他人都被她傻乎乎的开心果模样逗笑了。 李梦恒忍不住曲着手指在吴嫣然光洁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颇为恨铁不成钢的道：“傻丫头，真是白养你这么久，一顿火锅就把你收买了。” 吴嫣然筷子上夹的满满的食物，嘟哝着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冰箱里肉卷多的是，。”熊大维大笑着说道，心里想：这顿火锅请的真值，前两天还熊先生、魏先生的叫着，一顿火锅下去，就变成熊大哥了。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甜甜的叫你大哥，那种感觉，就像是四十度的大热天，一口香草冰激凌落在嗓子里那么爽。 魏良富也被这一声“魏大哥”叫的血压都高，嚷嚷着道：“我去拿我去拿。” 跳起来就直奔冰箱。 熊大维感慨着道：“伟大的哲学家周树人差一点就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魏良富端着肉卷坐下，做个合格的捧哏，道：“如果有？” “那就两顿。” 嘴里塞着食物的吴嫣然深表赞同的点点头，她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是名人名言，要记下来，以后骗李梦恒让她吃火锅。 李梦恒掩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鲍雨欣笑的揉着脸，道：“什么叫差一点说过？你们两个真是太逗了。” 饭桌上最快乐的就是吴嫣然，她的筷子几乎没有停过。 甚至李梦恒都开始吓唬她了，跟她说再次下去明天称体重过不去，会被那个可怕的虎姑婆抓住加练。 就这也没阻挡吴嫣然的食欲，一边吃一边撒娇央求：“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嘛……” 熊大维忽然觉得，这位傻姑娘真的很适合去拍日式的青春剧。 她的性格就是单纯天真，无忧无虑，而且元气满满。 做了几个月邻居，他也了解，吴嫣然家里很有钱。 她从小生活优渥，又不是男孩，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一辈子都可以舒舒服服的。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自己都会被感染。 鲍雨欣没喝果汁，拿起一罐啤酒，提议道：“先干一杯，庆祝熊大哥和魏大哥登上电视舞台。” 李梦恒也换成了啤酒，吴嫣然还是果汁，五个人举杯碰了一下，开心的齐声叫道：“干杯！” “节目开始了。”李梦恒看着电视机，阳光海乐汇的片头伴随着叮叮当当音乐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你们的节目在那个时段？” 熊大维想了想道：“导演是说在压轴，大概要到最后八点四十，我们先吃。” 开头是几个节目的预告，其中就有熊大维挺胸昂头，一脸正气的站姿，和魏良富低着头弯着腰，挤眉弄眼的狗腿子样。 三个女孩子都看的一乐，吴嫣然还道：“你们两个，看着很好笑。” 气氛活跃开之后，五人无拘无束的吃吃喝喝，熊大维和魏良富讲几个笑话，逗的她们笑的前仰后合的。 时间过的就特别快，半个多小时，几个人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桌上的盘子被扫的干干净净。 熊大维还特意问吴嫣然道：“吃饱了吗？” 吴嫣然一点都不见外的拍拍肚子，笑眯眯的道：“可算吃饱了。这几个月总算吃了顿饱饭。” 李梦恒气呼呼的拍了她一掌：“死丫头，说的好像我们故意要饿着你一样。” “吃饱了收桌子。”熊大维一声令下，五个人齐动手，把桌子扫清，换上干果和零食，几人团团围坐，等着节目开始。 伴随着一阵配上观众笑声的音乐，电视中出现熊大维和魏良富在台上捡衣服的镜头。 从片头开始，三个女孩子的笑声就没停过。 吴嫣然时不时还说一句“你们好逗”，“哎呀不行，笑死我了。” 到魏良富说出那句“我原来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模样的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熊大维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啊！” 女孩子好像突然被打开了大笑的开关。 吴嫣然搂着肚子倒在椅背上，笑的都没力气了。 李梦恒用手背压着嘴，开心的双肩不停颤抖。 鲍雨欣更是笑的趴在桌子上，手掌连着拍了几下桌面。 熊大维和魏良富第一次在电视中看到自己的表演。 熊大维心中有原剧的超神表演，对比之下，能明显看到自己两人的不足。 魏良富觉得自己演的还不错，起码表情都到位了。 节目很快结束，最后节目组还放上熊大维、魏良富的头像，打上大大的字幕，请期待下周精彩表现。 暗示下周还有两人的节目。 熊大维拿遥控器换个音乐台。 三个女孩子笑的都没力气了，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们自己在家里看也许没这么欢乐， 当表演者就在身边的时候，那是两种感觉。 “演的太好了，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吴嫣然好奇的问道。 魏良富用力的拍拍熊大维后背：“都是大熊编出来的。” 李梦恒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太厉害了。” “恭喜你们，你们真的要大红了。”鲍雨欣想的更远一点，她自己猜测了下节目播出后的效果。 这个节目，真的是无敌级别的。 “才几个月时间……”她感概着说了一句。 作为邻居，她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如何从困顿到成名的。 熊大维倒没有谦虚，抬头摸摸魏良富的光头，道：“还是老魏演得好，为了节目效果，他都剃了个大光头。 不说话，往那一站就有喜剧感。” 说熊大维自己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不过他知道这个节目的魅力来自何方，心里比魏良富要淡定。 “下周还要去录节目吗？”鲍雨欣抿了口啤酒，悄悄的问道：“你们未来有什么打算？” “和导演约好了，下周二继续去录节目。至于未来吗……”熊大维沉吟了片刻，道：“我和老魏有个计划，先赚钱，等我们赚够了两百万，我们就去拍部喜剧电视剧。” 魏良富拍拍熊大维，悠然神往，道：“到时候，我做导演，大熊做主演，拍出来赚它个几百万。” 李梦恒微微点头：“很宏伟的目标。” 关键是很有可能实现，照这样发展下去，明年一年，两个人说不定就能挣够两百万，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而她们的练习生之路，依然看不到出头的希望。 第十九章 你人设就是吃货 吴嫣然捧着果汁，忽然问道：“熊大哥，我们适合拍电视剧吗？” “为什么这么问？你们的练习生做不下去了吗？” 吴嫣然点点头，情绪有点低落，叹口气：“也快了，总是没机会。我不想回家，如果不做练习生的话，或者先报个演员培训班？ 我想留在阳光城。 好想和你们一起演电视剧，肯定很好玩，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李梦恒和鲍雨欣也有些意动，练习生出头真是太难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公司仍然不给她们机会。 也该是时候考虑下其他办法了。 熊大维想了想道：“电视剧对演技要求不高，凭你们的素质，想去拍电视剧应该不难。” 她们三人都很漂亮，外形上佳，气质也很好，也能吃苦，天天十个小时练习从不叫累。 要是从群演做起，不怕找不到机会。 但是想跨入正式演员的行列，就比较困难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魏良富思索下，道：“你们还年轻，倒是可以试着考一下正规院校的表演系，毕业出来直接就从演员起步。” 李梦恒摇摇头叹息，道：“学费太贵了。” “也是，”魏良富这才想起影视学院坑死人的学费，无奈的点点头， 他是个学霸，拿奖学金的，自己没付过学费，但是知道学费有多贵。 著名院校表演专业一年的学费三万起步，普通家庭，一年全部收入还不够三万，玩不起的。 熊大维一笑，道：“也别气馁，坚持下去会有机会的，等我和老魏拍电视剧了，第一个就请你们，我们一起拍电视剧玩。” 吴嫣然把头摇个跟拨浪鼓一样，道：“我们不行的，唱个歌还被骂表情不够，会耽误你们的事业。” “谁说不行？”熊大维：“说不定啊，以后嫣然你会成为一个著名的吃货明星。” “啊？”吴嫣然哭笑不得的道：“什么吃货……好难听。” 鲍雨欣也为她抱不平，笑着道：“就是吗，虽然她是能吃了一点，又不是饭桶，叫文秀大明星还不错。” “这是人设啊人设！”熊大维痛心疾首的道：“想要做明星，首先就要让观众记住你，对你印象深刻，怎么才能做到让观众印象深刻？” 鲍雨欣歪着头，长长的马尾垂下，道：“人设？” ‘啪’，熊大维打了个响指：“对，举个例子，一想起邵秋，你会想到什么？” “风度翩翩的大侠。” “林茜美那？” “温婉的水乡女子。” “殷素素那？” “玉女掌门人。” “路大军那？” “硬汉。” “肖恩那？” 吴嫣然挥挥手道：“这个我知道，爱老婆的绝世好男人。” 熊大维道：“你看，这就是他们的人设。观众只要看到他们，立刻就记住他们。 之后不管谁提起硬汉、爱老婆，观众马上就能想起他们。” 她们都是很聪明的女孩子，熊大维说完，就理解了七八成。 鲍雨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然，一旦立了人设，就千万注意，别毁自己的人设，毁了就完了。”熊大维道：“比如突然那天爆出肖恩家暴打老婆，你们会怎么看？” “啊？不会吧，”李梦恒惊讶的道，她挺喜欢肖恩的荧幕形象的，既有风度翩翩，也有深情款款，关键是长的好看。 魏良富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不会，偷偷告诉你们，他在拍《游龙惊凤二》的时候，我在休息室就见过他打他那个经纪人老婆。” 吴嫣然很意外，愕然道：“那个人好虚伪啊。” “对，观众就会觉得自己被骗了，然后自发的抵制他。”熊大维道：“嫣然吃相那么可爱，可以立个吃货少女的人设。 观众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吃饭的样子特别满足幸福，这样就记住你了，下次你在出现在镜头里，观众就会说，哦，原来是这位吃货少女。 等哪天，大家形容能吃的女孩子，会说你就像吴嫣然一样，你就真的成大明星了。” 吴嫣然摇摇头，哼哼唧唧的道：“我不要，太难听了啊，熊大哥换一个。” 熊大维挠着头想了想：“那就迷糊大王。” “不行，再换。” “傻乎乎。” “我不傻，换！” “好，不逗你了，元气少女怎么样？” 吴嫣然愣了一下，惊喜的道：“哎？这个不错，元气少女吴嫣然，嘿嘿嘿。” 三个女孩子之中，也只有她因为无忧无虑，而最有元气。 “那那那，梦恒哪？”吴嫣然兴趣上来，追问着道。 熊大维看看李梦恒，笑道：“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啊，梦恒不是一直在照顾你吗。” 李梦恒啊了一声，不自信的道：“我吗？不是吧。” 鲍雨欣捏捏李梦恒的手，道：“你就是啊，像个保姆一样。” “雨欣那？” 熊大维看着鲍雨欣明媚的双眼，酷酷的看着自己，笑道：“保护者，有人欺负你们的时候，是不是都是鲍雨欣赶走他们的。” 吴嫣然惊呼一声：“还真的是，我们同期的人，都挺怕雨欣的。那魏大哥那？他有什么人设？” 熊大维扭头看看笑的如同弥勒佛的魏良富，拍了拍他鼓鼓的肚子，笑道：“老魏嘛，才华横溢的胖子，影视圈的学霸。 这家伙别看丑，可是国立南方综合大学导演系毕业的。” “好厉害。” “真没想到。” 魏良富和他商业互吹：“知我者，大熊也。” “熊大哥自己那？” “我嘛？我还真没想过，”熊大维手顶着下巴思忖片刻，道：“我自己吗……唉呀，帅就够了！” 他成功逗乐了三位少女。 只有魏良富在旁边拖后腿，道：“虽然我承认你比我帅那么一点点，当然就一点点啊， 但是也没有帅到那种地步了，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九点半，三个女孩子起身告别，李梦恒还特意叮嘱道：“下周末你们节目再播出，我们请你们。” 熊大维：“好，就这么说定了。” 周二很快到来，这两天他们两人一直窝在家里，排练新的节目，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并不知道他们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阳光台的阳光海乐汇周末播出之后，要求重播的电话，打到客服部占线。 很多人不听广播，也不听相声，尤其是年轻人群体。 但是没有人不看电视。 这个年代，所以人下班、放学之后，都会打开电视，围着电视剧度过晚上几个小时。 阳光海乐汇在本地人之中，很有影响，播出时占据百分之十的收视率，并不比那几个全国性的电视台差多少。 因为出场的都是阳光城本地人，阳光城的居民们很喜欢，有一大批忠实观众。 观众们在被熊大维、魏良富逗的笑的前仰后合之后，也会好奇的问一声：这两人是谁？ 周一上午的重播，居然取得了不比首播差的收视率，这在阳光海乐汇的历史上，还是头一遭。 重播可是在中午两点，那时候本来就没多少人看电视。 专门观看重播的观众，第一次记住了熊大维的名字，因为那句台词“你熊大维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啊”实在是太好笑了。 有心的也记下了魏良富的名字，知道他们两人是相声演员，刚刚出了一片相声专辑。 带着好奇的观众走进音像店，进门就能看到印着两人头像的海报。 他们的相声专辑磁带，也被摆在进门的货架上。 原本已经慢慢走弱的专辑销售，又开始快速增长。 熊大维和魏良富到了电视台，刚把车听好，不等走出停车场，就有人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很少惊喜的道：“哎？你们不是演那个节目的……熊大维吗？” 两人第一次感觉自己出名了。 以前磁带卖的再好，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识他们。 上电视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陈昊副导演提前和他们通过电话，干脆掐着表在门口等他们。 接到人之后就领着两人进了会议室， 开始录节目之前，要先开一场预备会议。 大会议室内坐了不少人，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应邀嘉宾坐在中间的长桌上，受邀的演员，就先坐在墙壁的椅子上。 看着两人进门，会议室内引发一场小小是骚动，走过的地方，跟前的人都会客气或者热情的和他们打个招呼。 坐在长桌顶端的吴导演抬头看到他们，立刻招招手，叫到：“小熊、小魏，来，来我这坐。” 吴导演心情很好，昨天周末收视率报给他的时候，他也很意外，整整涨了六个点。 收视率甚至超过了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和联合广播公司的周末综艺在阳光城打了个平手。 人家联广是全国性的大台，周末综艺请的可是一水的一线明星、歌星。 阳光台台长甚至在今天早上把电话打到他家，叮嘱他再接再厉。 吴导演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两个年轻人带给他的，由不得不重视。 导演跟前的工作人员，很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两个位子，坐到后面去了。 吴导演看着跟前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喜欢，心道：怎么没用早点把他们找来，老钟那家伙给我推荐的时候，我还不信来着。 熊大维、魏良富就是由交通广播电台综艺二部的钟部长，推荐给吴导演。 吴导演和颜悦色的道：“有新节目吧？台本带了吗？” “有！”魏良富递上一个剧本。 这一次导演看的很认真，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时间，边看边点头，时不时嗯一声，或者说一声好。 “今天先准备道具服装，明天，我们用一天的时间，专门录你们的。” 第二十章 找我签名？ 当两人坐在化妆间的时候，化妆室的人忽然多了几个。 化妆师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来的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等两个人化完妆，立刻就有人拿着一盘两人相声专辑的磁带上前，很热切的笑着道：“熊老师，魏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熊大维当时愣了一下，道：“你……找我签名？” 那人道：“是啊，我家里人都看了您两位的节目，一定非要我要到您两位的签名，给您添麻烦了。” 熊大维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应该是第一个主动问自己要签名的吧？很有纪念意义。 可惜是个眼圈发黑，睡眠不足，头发半秃的苦难上班族——就像上一辈子的自己。 “别叫老师，叫我们名字就行，大家都是同龄人，叫老师的太客气了。”熊大维接过磁带和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再转给魏良富。 其他几个等待多时的人蜂拥而上，围着两人等待签名。 闹哄哄的用了十几分钟才散开。 熊大维感慨着道：“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批粉丝？” 魏良富不解的问道：“粉丝？什么粉丝？” 熊大维这才醒悟，这个世界没粉丝这个说法， 大概因为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冷战的关系，这个国家的人几乎不说英文。 熊大维道：“我是说影迷，还是该说是相声迷？” “影迷吧，影迷好听点，”魏良富咂摸咂摸嘴，咧嘴一笑：“我都有影迷了，嘿嘿……” 好吧，这大号傻子又开始自我陶醉了。 录制的过程没什么可说的，熊大维和魏良富算是老手了，按照剧本走就行。 吴导演倒是认真了，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让他们两人重排了好几遍，中间还特意拉上节目组的人，讨论着改了改词，修正一下剧情。 力求拍出最佳效果。 导演甚至已经想好了预告该怎么剪。 这一期的收视率如果能在阳光城本地突破百分之二十，他将创造阳光海乐汇自开播以来的记录。 说不定就可以说服台里的领导，给他一笔经费，让他去拍自己一直想拍的电视剧，到时候也把熊大维他们俩拉上，让他们演个配角。 下午四点结束录制，吴导演对效果很满意，特别客气的对两人说了句：“辛苦了，明天我们就放预告，周末等着看。” 然后特意叮嘱陈昊副导演：“替我好好招待小熊和小魏。” 陈昊副导演爽利的答应下来，导演的意思是可以动用剧组的招待费，花公款去吃喝玩乐。 以前这种福利只花在嘉宾身上，还是第一次花在演员身上。 可不光是吃饭，吃完饭后，还要去阳光城大名鼎鼎的酒吧一条街潇洒潇洒。 也公款报销。 那里有从扶桑过来的妈妈桑开的居酒屋，里面的扶桑妹子温柔又多情，最会伺候男人。 工作繁忙，拼命赚钱的时候，几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到了新的周末，隔壁三零一的三个女孩子，下午五点就上门了。 这一次说好了是由她们请客，她们准备了鲜鱼，海鲜，牛肉和各种蔬菜。 就在熊大维公寓的厨房，鲍雨欣洗菜、李梦恒打下手，吴嫣然做饭，愣是做出来一桌六菜一汤。 第二次聚会，气氛就更轻松了，大家已经是互相认识好久的老朋友了。 吃吃喝喝、随便聊聊，就到了八点多。 阳光海乐汇也到了中场，主持人下去之后，之间魏良富和另一个一看就是坏蛋的人，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上场。 这位只有几句台词的客串，是陈昊副导演，还是他主动要求的，当然没人敢跟副导演抢。 还别说，他化了妆，带着头套，模样一看就是通缉犯。 魏良富穿的一身特别小了一号的警服，上衣露着肚子，裤子露着脚脖，脚上穿的还是双布鞋。 又大又圆的脑袋上，戴一定小小的大檐帽，看着就滑稽。 熊大维则一身整齐笔挺的警服，配上他的帅脸，可以直接进警匪剧做男主角。 “兄弟是在那个派出所的？” 魏良富双手拽着衣服使劲往下拉，颤颤巍巍的道：“刚进去的时候，是在派出所。” “后来？” “后来不是……” “调分局了？” “啊就是啊，在分局住了不长日子，又……” “又调哪了？” “法院。”魏良富还摆出个在法院被告席上的样子，看过律政剧的人都熟悉这个姿势。 “哦，在法院工作。” “可不，去了几趟我就又……” “又调哪了？” 魏良富缩着脖子，躲着熊大维，呐呐的道：“进了……第四监狱。” “哦，调司法部门工作了。” “对对，归那管。” 随着剧情推进，上来一个客串的女演员，还是由本期的女嘉宾亲自上的，人家特别要求的，想和熊大维、魏良富搭场戏。 中间还有那段拐着胳膊反手敬礼的名场面。 几分钟剧情之后，魏良富立正，一张嘴快速的道：“本人魏老二，男，二十四岁，民族汉，家住罗锅胡同一百零四号，被捕前系小偷公司驻一路四路公交车特派员。” 女孩子们都不再顾忌形象，咯咯大笑。 吴嫣然笑着道：“小偷公司还有特派员。” 电视机里，熊大维也乐的呵呵笑道：“真幽默，你们那的犯人都这么说？“ “可不都这么说吗。” “所以你都背熟了。” “是背熟了。” “……” 节目结束之后，鲍雨欣她们还感觉有些意犹未尽，道：“真好笑，要是能再看一遍就好了，感觉看一遍不过瘾。” 李梦恒也道：“我也是，真想把你们的两个节目一口气看上四五遍，下周还有吗？“ 魏良富得意的笑道：“还有，新节目。” 吴嫣然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熊大维，道：“熊大哥的脑子怎么长的，能想出这么好玩的创意。” 熊大维想起那个在鼎盛时期，却不得不退出市场的光头陈小二，挺唏嘘的道：“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如果那家伙不是被逼退隐，应该会出更多老百姓喜欢的喜剧小品吧。 魏良富扛一下熊大维，挤挤眼，道：“我们大熊可不光是能编相声，还会作曲那。” “哎？”三个女孩子惊异的看着他。 吴嫣然道：“给我们唱一个吧，熊大哥，你自己写的。” “就是，唱一个吧，时间还早。” 熊大维摆摆手，道：“会吵到邻居的。” 吴嫣然忽然提议道：“哎，不如这样，我们去海边！点一堆篝火，像野营一样。我好早就想这么玩了。” 魏良富一敲手掌：“对，去海边，” 李梦恒也有些意动，这会刚刚九点，她也过的挺开心的，还不想回去睡觉。 “那就去海边。” 公寓距离最近的海滩十公里左右，五个人直接开吴嫣然车。 她从家里带来的是一辆宝马。 当然，此宝马不是彼宝马，这个世界的宝马，从一开始就是本土品牌。 这时候的海滩并没有什么人，游客都喜欢滨海大道周围的海滩。 这里景色和滨海大道没什么区别，地方有点偏，没什么人来。 熊大维带上自己的吉他，点燃了一堆篝火。 鲍雨欣弹吉他伴奏，三个女孩子先唱了一首关玉卿的《此生无悔》。 她们的唱功很不错，歌声悠扬，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朝气，很有感染力。 一曲结束，鲍雨欣把吉他递给熊大维，微笑着道：“该你们了。” “你们想听什么？” “你们最喜欢唱的。” 熊大维看了魏良富一眼，魏良富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两人默契的一点头。 “老魏，来，嚎起来！” 一段经典的吉他前奏一出，鲍雨欣她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熊大维的本领中，吉他水平是最高的。 中学时为了把妹专门练过。 一出手就镇住了在场的众人。 魏良富豪饮一口，丢下空啤酒罐，扯开嗓子怒吼般的叫到：“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魏良富学过两年戏曲，基本唱功还不错，就是中气太足，吼声震人。 熊大维管他的唱法叫狼嚎式唱法，什么都不用管，吼就行了。 这首歌里的豪情壮志，却表达的清清楚楚。 女孩子们也下意识的跟着节拍拍手。 魏良富唱完之后呼呼喘气，爽的飞起，说了一声：“过瘾。这歌是大熊为我们俩写的，是我们俩的战歌。” 女孩子们啪啪的鼓掌，鲍雨欣还吹了声口哨，吴嫣然道：“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好啊，我们一起唱。”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李梦恒却没有一点睡意，在床上翻了个身，正看到对面的鲍雨欣也睁着眼睛。 “你也没睡？” “嘘，不要把那只猪吵醒了。”鲍雨欣指指吴嫣然，她睡的沉沉的，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笑，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 “你也在想那个人吧？” 鲍雨欣嗯了一声，低声道：“看不懂，太奇怪了。” “明明很有才华，却去说相声。唱歌不好吗？”李梦恒道：“我也想不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鲍雨欣道：“如果是古代，他这种人，大概就是唐伯虎那种人吧。” “怎么？你想去做秋香？” “去死。” 第二十一章 全国性电视台 电话铃响了起来，魏良富抱着本书，躺在沙发上不想动，懒洋洋的说道：“你去。” 熊大维盘着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写剧本，头也不抬的道：“你去。” “猜拳。”魏良富捏着拳头。 熊大维的布战胜了魏良富的石头。 “你输了。” 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很容易陷入比懒的循环，慢慢的两个人就越来越懒了。 每天为了谁去买饭，谁去倒垃圾，谁去洗衣服，都要明争暗斗一番。 魏良富爬起来，拿起电话，道：“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熊先生和魏先生吗？” “我是魏良富。” “啊，魏先生你好，我是阳光唱片的小刘，您的专辑销量我们刚刚统计出来，已经超过二十二万张了，我们第四批一口气出了十万张，恭喜你们。” 魏良富呆了呆，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喃喃的道：“哇哦。” “总计二十六万张专辑的销售分成，我们公司已经汇入您的银行账户。” “谢谢，”魏良富放下电话，慢慢的道：“大熊，二十六万乘以四点五，再乘以百分之三十三点五是多少？” 熊大维随手在本子上算了一下，道：“三十九万一千九百五十块。” “咱们有钱了。”魏良富尽量让自己平静的道。 “四十万？”熊大维扔下本子问道。 魏良富转过身点点头，他先深吸了口气，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叫到：“老子有钱了。” 熊大维道：“加上这几个月赚的，咱们一共有五十多万了。” 他拿起本子，划了一条长长的线，然后在开头四分之一的地方涂粗，转过来给魏良富看了看，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到这里了。” 魏良富拿过这张纸，把他贴在墙上，仔细端详了片刻，道：“还差四分之三，一百五十万啊。” 他咂咂嘴，道：“得努力赚钱。” 怪不得大家都往音乐圈挤，因为实在是太赚钱了。 他们才卖二十六万张，每张相声专辑定价，只有九块九，就赚了四十万。 而音乐专辑刚发行的时候，最低定价一般是十四块九。 大歌星的十九块九， 精装版带海报、歌词折页的，定价四十九块九， 还有最贵的铁盒典藏版，带一大堆周边产品，什么写真集、钥匙链、卡片啥的，定价九十九块九。 优秀的音乐专辑，销量可不是他们两人的相声专辑能比的。 通常都是百万起步。 知名歌星的年度大碟，更是能达到数千万的级别。 不敢想像，人家一张专辑，到底赚了多少钱。 还有个比较操蛋的事儿，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他们俩专辑的盗版。 也不算盗版，其实就是拿着磁带翻录，人家拿回家自己听，你也没招。 然后就有人动歪心思，多翻录一些偷偷卖。 毕竟，相声专辑，对音质啥的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听清楚就行了。 电话此时又响了起来，魏良富随手抄了起来。 这次是阳光海乐汇的吴导演打来的。 隔着几米，熊大维都能听到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大嗓门声音。 想来吴导演这会儿很激动。 他十分兴奋的告诉魏良富，昨晚阳光海乐汇在阳光城本地的最高收视率达到了百分之二十点零二，刚刚过了百分之二十。 创下了新的记录，当然，仅仅是在阳光城。 信号覆盖范围内的三个省区，收视率也达到了百分之十，是阳光电视台最近几年来收视率最高的节目。 收视率高峰时段，就出现在熊大维和魏良富出场的时候。 吴导演当然要好好感谢他们两人。 他还想把这个收视率稳住一段时间，离不了熊大维和魏良富的节目支持。 吴导演不仅把两人的通告费给涨到了一万，还给两人安排了一个访谈栏目。 要不怎么说还是电视台有钱，付钱以万为单位。 不像电台，小气吧啦的。 撂下电话没多久，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魏良富掏掏耳朵，他是被吴导演的大嗓门给震的，道：“该你了。” “懒死你。”熊大维无奈扔下本子，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是熊老师、魏老师吗？” “我是熊大维。” “熊先生你好，我是太平洋电视台喜剧街的策划，我叫李凯翔。” 熊大维怔了怔，道：“等等，你说哪？” “太平洋电视台，我是喜剧街栏目组的。” 熊大维向魏良富招招手：“老魏老魏，别躺了，快来，是太平洋电视台。” 魏良富激动的噌一下跳了起来，两步蹿到跟前。 熊大维开了免提，道：“李策划，你继续说。” “你们下一周有时间吗？我们栏目，想邀请你们参加下周喜剧街的录制。” “哪天？” “周五到周末吧，我们喜剧街是周三播出，如果两位确定能来，我现在就给你们订机票，食宿路费我们栏目组全包，通告费一万，你们看可以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可以，我们没意见。” “那好，我们说定了啊，很期待两位的表演，您记下我的电话和呼机号，到了请直接联系我。” 放下电话，魏良富激动的在屋子里转圈，一边走一边说：“太平洋，那可是太平洋，这下我师父师妹能直接看到我的节目了。” 太平洋电视台，可是一家拥有全国播出牌照的大型电视台，信号不光覆盖全国，还覆盖整个环太平洋地区。 和全国广播公司、联合广播公司一样，同属第一梯队。 总部就位于大魔都， 这表示，他们两人终于要走出阳光城，走向全国舞台了。 怎么可能不激动。 魏良富第一时间就抱着电话，打给自己师父，通知他老人家，自己要上太平洋了。 打完之后就问熊大维，要不要也给家里说一声，这是大好事，应该让家里人也高兴一下。 熊大维想了想，还是觉得等确定播出了再说吧。 魏良富忽然一拍手，道：“光顾着开心了，忘了问一下，他是怎么知道咱们的。” 没过多长时间，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航空公司的，确认了下他们的订票信息，会有人把机票送到门上。 电话放下没几分钟，又吵了起来。 “今天邪门了嗨！”魏良富接起电话。 “请问是魏老师、熊老师吗？我是熊猫电视台……” 听名字就知道，熊猫台是蜀中的，虽然是地区台，但是覆盖汉中、川蜀，滇黔。 这几省都是人口稠密的大省。 商量好时间，也魏良富也答应了去蜀中录节目的请求。 挂电话前，魏良富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栏目组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我们在阳光城影视基地的同事，给我们寄了两位节目的录像带。” 通话结束，魏良富昂着头张开双臂，往后一倒，摔在沙发上，喃喃的道：“老子，要出名了！” 他又爬起来，嘿嘿笑着道：“照这样下去，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请个经纪人了。” 熊大维想了想，确实，如果播出效果好，他们真的需要个经纪人了。 “把你师妹找来不就行了，反正是自己人。” 魏良富的女朋友就是他师妹。 这胖子就是不说，熊大维也早猜出来了。 想想这胖子真是好运气，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朋友，气煞人也！ 也难怪那个黄脸导演，想潜他师妹，魏良富会如此生气，连工作都不要了，直接暴揍了他一顿。 换成熊大维也是，敢碰自己女朋友，打不死他！ 魏良富摇摇头，很严肃的道：“就是她不行，咱们俩是兄弟，但是让我老婆来当经纪人，时间长了大概率会出矛盾。 我可舍不得你这个好哥们。“ 熊大维呆了一下，心中有些感动。 没想到这胖子心里明白的跟镜子一样，果然学霸就是学霸，道理都懂。 “那得找个咱们俩都信得过的人。” 魏良富把他们认识的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无奈的摇摇头。 还真没有。 第二十二章 我要上春晚了？！ 去魔都录节目很顺利。 下了飞机，全程车接车送，喜剧街栏目组订的还是五星级酒店。 魔都身为世界第一大城市，经济发达自然不用多说。 扎根魔都的太平洋传媒集团，实力更是雄踞全国第三。 太平洋电视台别的不敢说，就是有钱。 在城市中心，世界上最繁华的路段，有一栋八十八层的摩天大楼。 拍一部家庭伦理剧就敢砸上千万，全请最当红的明星。 熊大维和魏良富体会到了在阳光城没有的待遇。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录的最轻松的一次。 节目组导演还特别问过两个人有什么要求。 熊大维只提了一个条件，请主持人在介绍他们的时候，顺便提一下他们的相声专辑。 导演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主持人在台上介绍他们两的时候，顺嘴就说了一句“著名喜剧演员，还刚刚出了一盘相声专辑《我要幸福》。” 魔都是新派相声的发源地和主场， 新派相声吸收了传统相声和西方脱口秀、幽默剧，滑稽剧的特点，有服装有道具，连说带演，自成一派。 能参加喜剧街栏目的演员，都是小有名气的喜剧、相声演员。或者是成名演员推荐过来的。 新派的好处是没什么门户之见，更讲究实际利益，给钱就干。 所以同期录节目的地头蛇，也没给两人什么下马威。 两人把最经典的《主角与配角》在太平洋的演播厅里重演了一遍。 喜剧街在周三晚上九点播出，周四下午重播，此后会转到其他频道继续重播。 时不时还会重新剪一下，做个精选集，用来填充垃圾时间。 王炸级别的节目，不管走到哪都不会减少它的魅力。 节目播出之后，反响特别好，邀请熊大维和魏良富参加节目的电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多到让两人接不过来的地步。 通告费也涨了，现在都是两万起步。 魔都的观众第一次知道了他们俩，还知道他们有一盘相声专辑。 当地电台以前也播过一次熊大维的相声，还是杨永良介绍过去的， 不过没什么大的反响，播过就算了。 这一次唱片公司抓着机会，花了宣传费让好几家电台轮番的播，同时把磁带投入市场。 短时间内居然卖出了八万多盒，魔都的消费能力就是强。 从魔都太平洋电视台回来，马不停蹄的就去蜀中熊猫电视台。 蜀中老百姓爱火锅、爱茶楼、爱相声、爱川剧是出了名的。 熊大维和魏良富在当地受到栏目组热烈欢迎。 不光参加了电视台的录制，还在当地的一家知名老字号茶楼，开了场相声专场。 茶楼老板亲自去电视台请的，直接给了一万五千块酬劳，而且花篮钱不抽成，全都归他们。 跑一次蜀中赚了三万，那里确实是相声的宝地。 不过两个人还是没有雇个经纪人，因为他们也跑不了那么多家地方台。、 如果不是大的地方电视台，两人都不去。 现在熊大维和魏良富忙的都得在路上睡觉。 每周都得去阳光海乐汇录个节目，以前是小品，最近都改相声了， 他们可是阳光海乐汇的招牌，阳光城的观众就爱看他们。 每次都得花上一天时间。 还要去春和堂说上两场相声，每场一个小时左右。 每次他们到春和堂的时候，原本只能坐三百多人的茶楼，会挤进七八百人，还是一票难求。 然后再跑两家电视台，录上一整天节目，加路上来回，就是两天时间。这样一周就被全占满了。 再多的工作，熊大维他们时间也不够。 就这样累并快乐着，时间很快来到十一月中旬。 奔波一整个月的演出，也给他们带来了十三万的演出费。 如果算上还没有结算的专辑分成，现在两人的总资产，达到了八十四万。 再努努力，可能会在春节前过百万。 实现拍电视剧梦想的资金，就能完成一半了。 那张画在纸上的进度条，已经被涂粗了快一半。 每天看到它，熊大维和魏良富就感觉动力十足。 阳光城的冬季跟没有似的，最低气温也在18度以上。 阳光永远都是那么明媚，坐在屋子里，批件外套就行了。 难得的一个周末休息日，两人刚跑了一趟凉州的电视台，期间魏良富还单独回了趟老家。 不过只呆了两天就回来了。 魏良富的那帮亲戚都求到了门上，想让魏良富带他们的小孩出来说相声。 把魏良富搞的烦不胜烦，偷偷地就跑了。 这会儿正如同一只熊一样，趴在沙发上抱怨着道：“那帮人真是没脸没皮。什么法都使出来，往你跟前凑，拜托，我和他们不熟。” 这时候公寓的房门突然被敲的邦邦响。 熊大维很意外，怎么好像是出什么急事了？ 他跳起来两步过去打开房门，之间隔壁三零一的三个女孩子都站在门外，脸色都挺激动。 吴嫣然很少女风的挥舞着小拳头，快速的道：“熊大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熊大维一头雾水，茫然的道：“什么太好了？” “你们啊！你们要上春晚了。”吴嫣然几乎是呐喊着一样叫到。 “哈？”熊大维惊讶的张着嘴。 魏良富闻言在熊大维身后叫了一声：“啥？我们要上春晚了？全广还是联广？ 不对，肯定是全广。” 魏良富因为打了导演被开除，开除他的那家公司，就是联合广播公司。联广是绝对不会用他。 吴嫣然跟着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道：“对，就是全广，报纸上都登了。” 她把一张报纸直接塞进熊大维手里，指指其中的一段。 这是份娱乐报纸，主要刊登影视娱乐圈的八卦，在国内销量很高。 其中一篇报道，是预测今年春晚全国广播公司和联合广播公司的演员阵容的， 里面有一句话“据全广内部人士透漏，相声小品类，拟邀请今年出道的相声界新人熊大维、魏良富，他们的相声《我要幸福》专辑，销量超六十万，小品《主角与配角》等，登上包括太平洋在内的多家电视台……” 魏良富攥着拳头激动的大吼大叫：“啊，我真的要上春晚了。” 兴奋的魏良富一个熊抱搂着熊大维，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不停的道：“我要上春晚了我要上春晚了……” 熊大维嫌弃的把他推开，深吸了口气，这死胖子勒的自己差点喘不上气。 鲍雨欣她们三人笑盈盈的看着耍宝的魏良富，是真的替他们两人开心。 女孩子早就把他们俩当成是在阳光城最好的朋友。 李梦恒欣喜的道：“你们太棒了。” 鲍雨欣双手抱着胸亭亭而立，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熊大维拿着报纸又看了一遍，慢慢的道：“让我缓缓。” 春晚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春晚是一场战争。 是全国广播公司和联合广播公司之间的年终大决战。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三十年代，伴随着电视机技术的成熟，真正意义的商业电视台同时诞生。 全国广播电视台和联合广播电视台，是国内第一批同时建立的电视台。 它们的前身是同一家实验性电视台， 两家甚至是在同一天成立，同一天开播。 原本的同事们一分为二，各自走进了电塔路东西两栋门对门的大楼。 从出生开始，就是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 在电视台诞生之初，春晚也同时诞生。 当年的春节假期，两家电视台都播出自己的第一期春晚，也取得了惊人的好效果。 一直持续到现在，无论任何原因，中间从来没有中断过。 在除夕晚上看春晚，已经成了国民的习俗。 就算很多人不看，也会把电视台打开，转到春晚频道放着，偶尔听一听。 全广和联广对春晚的垄断，也一直保持道现在。 恐怖到什么情况。 身为全国最大的两家电视台，行业巨无霸，这两家每一家的春晚收视率，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它们两家在除夕当天，占据百分之六十多的收视率。 剩下的十一家全国性电视台、和几十家地方性电视台，分这百分之三十几的收视率。 全广和联广春晚胜败的收视率，往往都只差一个点，甚至零点几个点。 赢了，扬眉吐气上一整年的时间，对失败者冷嘲热讽， 输了，灰头土脸，面上无光，一整年都要摩拳擦掌，必须在下一次把收视率的胜利抢回来。 为了压过直接的竞争对手，两家在十月就开始筹备，各出奇谋，疯狂拉人。 本年度最出名的影视歌、娱乐、体育明星，都是他们争抢的对象。 同时可劲儿的给对方下绊子。 全广拉来今年专辑热卖的新歌手，联广就找今年最出名的新人影星。 联广找来今年的金曲天后，全广就去请今年的金鼎奖影帝。 全广高价请林茜美，联广就拿钱砸殷素素。 然后同时去抢邵秋这样的巨星。 两家好像赌徒一样，联广为邵秋出六百万的天价，上春晚唱两首歌，全广立马加价到八百万，联广立刻跟一千万。 吓得影帝邵秋哪家都不敢去，公开声明不参加春晚才作罢。 两家每年筹备期的抢人大战，更是成了报纸杂志追踪的热门新闻。 抢到哪个明星，就有无孔不入的报纸赶快登出来，然后挤兑另一家，故意制造热点新闻。 因为这种热闹，老百姓都喜欢看。 电视、报纸、杂志，这些娱乐新闻行业能从十一月，一直热炒到除夕当天。 如果哪家电视台说今年会有神秘巨星登场。 娱乐新闻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各种猜想到底是谁。 简直就是一场年终狂欢。 第二十三章 春晚，是一场战争！（求个收藏） 联广和全广的大战，对圈里的明星艺人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机遇。 能被这两家春晚邀请，是对他们的肯定。 说明你今年发展的很好，被圈里大佬们看中了。 而同样名气、等级的明星，人家被邀请了，你没被邀请，就难免被娱乐媒体拎出来对比一番后，狠狠的嘲笑一通。 气得你半死。 这是两家影视娱乐行业巨头，投入重金和全部资源的大战。 之所以人家两家能玩的这么大，直接挤掉所有的同行， 原因无他，实力雄厚。 他们两家都是跨影视文化娱乐行业全产业链的大型财团式企业。 经营范围包括图书、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台、影视唱片制作发行、经纪公司，制片基地、电影院线、周边营销、游乐场。 把产业链上下游的利润吃的一干二净。 万年老三的太平洋传媒，在七十年代，曾经试图挑战两位老大哥的春晚霸权。 不惜投入重金，制作自己的除夕晚会。 但是遭到两家巨无霸的全力围剿，盘外招和盘内招一起上，杀的太平洋连换三任总导演。 太平洋坚持四年之后，举手投降：玩不过你们，我不玩了。 熊大维怎么也想不到，全广的春晚，居然会看上他和魏良富。 根本没有电视台的人提前来通知他们一声，人家直接大大咧咧的把他们名字写上了。 相声小品在这个世界的春晚舞台上，并不受重视，是夹缝中的节目。 但不管怎么说，那是春晚！ 只要他们登上那个舞台，到时候会有超过四亿人，坐在电视剧跟前，看他和魏良富的表演。 熊大维感觉犹如仍在梦中，还是不敢相信，道：“会不会是假的？说不定报纸搞错了那？” 吴嫣然捂着嘴一笑：“熊大哥傻了，这家报纸是全广的，就是用来放风的。” 熊大维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道：“这么说是真的了？我们真的要上全广的春晚了？” 魏良富豪迈的一摆手，道：“走，我请客，蓬莱仙居，不醉不归。” 这条新闻出现的直接后果，就是两人的电话都被打爆了，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几乎所有认识他们俩的人，都会打电话过来，问他们是不是真的，他们是不是要上春晚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当然全部都否认了。 不过否认也没用，人家都直接恭喜他们了。 两人照常去春和堂说相声，结果相声没说成，整场都被茶楼里的顾客围着，问他们上春晚的事儿。 邀请他们去演出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开出的价码也越来越高。 逼得熊大维不得不拔了电话线。 呼机也不消停，隔上几分钟就哔哔哔哔一下，吵的人心烦意乱。 两天之后，魏良富在邮箱里看到了全广邀请他们参加春晚预选拔的邀请函。 算是坐实了这件事情。 熊大维和魏良富提了两天的心终于落地，他们真的要去参加春晚选拔了。 在阳光城中心区，阳光传媒法务部的办公室，许璎珞许小姐听着电话里占线的声音，眉头锁的更紧了。 她放下电话，思索了片刻，道：“算了，巨龙之间的战斗，就算是我也帮不上忙，看你们造化了。” 拿着桌面上一个文件袋晃了晃，本来想塞进碎纸机里，忽然又改变主意，随手扔进抽屉里。 又一天早晨，有人咚咚的敲响了公寓的房门。 熊大维出门晨跑去了，魏良富只有爬起来，挠着肚皮，打开房门。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敲门的人不见了。 魏良富嘟哝着道：“那个混蛋，扰人清梦。别被我抓到。” 正想关门回屋接着睡，忽然看到地上的脚垫上，躺着一个牛皮纸大信封。 魏良富疑惑的捡了起来，他们的信邮差都会塞进信箱，谁会一大早的扔个信奉给自己。 他忍不住皱皱眉头，心中有个不太好的预感。藏头露尾，必然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魏良富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张纸条，几乎很少骂人的他忍不住骂了声：“卧槽！” 他把照片塞回去，抖手朝着天空比了个中指，恶狠狠的道：“孙子，有种出来。” 在公寓正对面的树下，有人正坐在车里，端着长焦镜头，连拍了数张照片。 然后嘿嘿一笑，摇上车窗，驱车离开。 熊大维晨跑结束回到公寓，只见魏良富一脸严肃的站在客厅，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从来没见魏良富这么严肃过，不由得问道：“怎么了？你丢钱包了？” “你看看这个。”魏良富把牛皮纸信封递给熊大维。 从里面倒出几张照片，熊大维也怔住了。 第一张照片正是魏良富抡着折凳暴打黄脸导演，第二章则是自己猛踢倒在地上的陈小眼。 最下面是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机打着一行字：两位都是要上春晚的人了，这几张照片，卖两位十万块不贵吧？如果想要，我还有更多。 最下面直接是一行银行账号。 熊大维呵一声笑了出来，道：“遇到乌鸦了啊，还是个黑乌鸦，我还说阳光城的狗仔们都变好了，咱们这点破事一直没人抖出来。” 魏良富叹了口气，道：“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笑得出来。” 乌鸦自然指的就是那些天天跟着明星拍的娱乐记者们，因为他们像乌鸦一样，怎么赶也赶不走。 而黑乌鸦，指的就是拿着明星们隐士照片敲诈的娱乐记者。 “你准备怎么办？”熊大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这几张照片，老神在在的问道。 魏良富淡然的道：“想敲诈老子，下辈子吧。” 说着就想把那几张照片撕掉。 熊大维却从他手上抢了过来，道：“果然啊，老魏，你从不会让我失望。” 两个人一点和那些黑乌鸦们妥协的想法都没有， 死生看淡，不服就干呗。 熊大维把照片装回去，道：“你知道遇到勒索最佳的办法是什么吗？” 魏良富想了想：“宰了那个敢勒索老子的家伙。” 熊大维大笑一声，道：“当然是报警了。让老子不痛快，老子让他吃牢饭。” “报警啊……行，报警，让他们知道，老子一点都不怕闹大了。” “我记得当时周围有七八个记者，所以瞒是瞒不住的。不如咱们爽快点。再说，咱们又没做错，怕什么？”熊大维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警察局。 魏良富也想通了，一脸轻松的道：“老子做人堂堂正正，没什么见不得人。” 没多久就有警察上门，给两人录了笔录，拿走了牛皮纸信封和照片。 还特意问两人要了签名。 临走之前警官还说了句：“你们做的很对，遇到这种人就一定要报警，不然他们会一直咬着你们。 还记得那个叫李婼的明星吗？她就是被这些人给逼死的。” 李婼事件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一个女演员和男明星约会，被狗仔们拍到，敲诈了她整整一年。 在榨干了她的钱之后，还是把照片曝光，导致女演员被公司开除。 那个男明星反倒说和她没有关系，饱受打击的女演员跳楼了。 那个男明星现在还腆着脸在混娱乐圈，反倒把脏水都泼在了自杀的女演员身上。 那个敢敲诈熊大维和魏良富的笨蛋，大概以为他们两人一定不敢声张，大大咧咧的留下了自己的银行账户。 警察毫不费力的就把他逮了起来。 在李婼事件之后，针对敲诈明星有专门立法，所以那家伙肯定要进监狱待几年。 这件事情当天就在阳光城的狗仔中间传开了。 就像直接狠狠抽了狗仔们一棍子，当即就让他们炸窝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们选错了对手。 第二十四章 惊爆（求收藏） 联广位于铁塔路西侧的总部大楼内。 一间大会议室的门上，贴着“春晚战时指挥部”的牌子。 在联广和全广，真的把争夺春晚收视率作为一场战争。 会议室内挤满了人，电话铃声就没断过，此起彼伏，工作人员对这话筒‘喂喂‘的大叫。 人们说话的声音吵的室内如同蜂窝。 不断有人一路小跑着进进出出。 室内气氛热烈，再加上暖气开的很足，里面的工作人员上身只穿了件衬衫，还把扣子都解开一两颗。 联广春晚执行副导演杨书林坐在会议室的顶端，一扭头，就可以通过窗户，看到路对面的全广总部大楼。 那栋楼里的某一层，现在和这里一样热闹。 里面也一定有一位执行副导演，正透过窗户看着自己这边。 杨书林用自己家乡话骂了一句“mmp……” 他甚至认识对面大楼里的那位执行副导演。 人群中有人忽然兴奋的用力高喊一声：“确定了，金泽成带着他老婆楚竹君一起参加。” 其他人欢呼一声，不约而同的鼓掌，还有人高兴的吹口哨。 “太好了！” “又搞定一对。” “……” 坐在上首的杨书林露出个转瞬即逝的微笑，立马又板着脸，用力敲敲桌子，高声道：“继续，今年我们输给对面整整两个点，要知耻，知耻啊！ 先生们，明年二月我们一定要夺回来，赢不了你们都给我从这跳下去。” 杨书林导演身后有一块巨大的白板，从中间分成左右两区。 一位办公室女郎起身，在白板的左边写上数字编号，后面写下“金泽成、楚竹君夫妇”。 在白板的右侧，是全广已经抢到的演员名单，两家的战备情况，在这块白板上一目了然。 右侧和“金泽成、楚竹君夫妇”夫妻平行的位置，写着“肖恩、曾银凤夫妇”，显然全广已经请到他们了。 而熊大维和魏良富的名字，也在白板右侧，不过是很靠下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归类于杂项里面。 在白板顶部，挂着条横幅，写着“距离春晚开播还有xx天”。 和高三的孩子们一样，弄了条倒计时横幅。 这时有人悄悄的来到杨书林导演身边，递给他一个信封，伏在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杨书林导演讶然的回头，问了一句：“确定了？” “我问过阳光城制片部的同事，确定了，魏良富就是因为殴打董宁导演被咱们公司开除的。” 杨书林追问道：“董宁是谁？” “您应该见过，就是那个脸蜡黄蜡黄的。” “哦哦哦，他呀，”杨书林回想起来，道：“为什么打起来？” “据说是董宁想要潜规则魏良富的女朋友。” 杨书林嗤笑一声，轻蔑的道：“那条老狗。” 他把信封打开，从里面倒出几张照片，皱着眉头看了看：“照片是真的吗？” “保证是真的，咱们在阳光城的人，收到了几个娱记不同角度的照片，这是拍的最好的。” 杨书林抖抖手里的照片，带着胜利的笑容，道：“终于让我抓到你们的小尾巴了。咱们先将他们一军， 找个报纸捅出去，炒大一点，最少也要弄对面个灰头土脸。” “我明白。” 手下刚转身准备离开。 杨书林又叫住他。 “把咱们这边人的也排查一边，安全第一。” ———————————— 熊大维和魏良富的名声，继续的飞涨。 尤其是在相声界。 早已越过了阳光城，飞向了全国各地。 喜欢听相声的人，都会问一句：这两人是谁？有什么作品？ 唱片公司一口气新上了二十万盘，趁着这股热度，向国内的各大主要城市铺货。 甚至都卖到了以前水泼不进的东都城。 销量和很理想，仅在东都城，短时间内就卖出去四万盘。 引得东都的相声界如临大敌，直呼‘狼来了’。 唱片公司的人预计，在春晚播出之后，两个人会红遍全国。 准备在一月份，再加印二十万张，到时候全面铺开。 明年前半年，要达到一百万张的销量。 如果真的做到了，可是近十年来最好的相声专辑销量。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一篇新闻报道，捅破了唱片公司的美梦。 《相声新人，原是暴力份子》 一份名为《每日星闻》的娱乐报纸，在第二版刊登了这则消息。 并且配上了图片，正式熊大维和魏良富打人的照片。 还特别体贴的，为两个人的脸打上了马赛克。 而且只字未提两人的名字，只是说据本报收到的消息，某熊姓男子和某魏姓男子，曾在片场殴打工作人员。 再加上一些煽动性的语言，和故意混淆原因的话。 看到这条新闻的读者，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两个人在片场耍大牌，无故殴打人家片场的工作人员。 人品实在是的败坏。 然后就会联想，这俩相声新秀是谁？ 不就是那一对要上全广春晚的人吗？ 姓氏正好能对得上，他们也是阳光城的。 一和春晚联系起来，新闻的火热程度就要高上三分。 新闻媒体的秉性，能说部分真像，就绝对不说全部真相。 能分成五次发的新闻，就绝对不会分成两次。 熊大维和魏良富没有看到这份报纸，自然也不知道，对两个人的围剿已经开始了。 但是新闻行业内部的人都懂。 行内人都知道，《每日星闻》是联广的关联企业。 表示联广抓住了全广的破绽，准备打上一拳。 马上就有杂志报纸跟进。 《片花》杂志，在当期发了一篇新闻《著名相声演员在片场殴打导演致倒地不起》。 《片花》作为一本专业的电影八卦周刊，销量挺高的。尤其是在阳光城这座影视之城。 这下认识熊大维和魏良富的人就都看到了。 这篇新闻，还是打上了马赛克的，不过最后提了一句，魏姓相声演员，将参加全广的春晚。 等于说实锤了，就是魏良富。 而且这篇报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魏良富吧导演打成了重伤，却依然逍遥法外。 直接就把魏良富往有社团背景的不良艺人上靠。 还反问了一句，全广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演员上春晚。 这不等于说是在向观众传递不良信息，全广的导演是干什么吃的？ 董宁导演在参加一次推销自己电影的公开活动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大群记者围住了。 记者的话筒都快杵到他嘴上了。 嘴巴利索的女记者问道：“请问魏良富殴打您的新闻是不是真的？熊大维是不是在你的片场打人了？” 董宁刚开始的时候愣住了，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最近为了和院线沟通，忙的焦头烂额。 董宁是个在娱乐圈打转了四十年的老江湖，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立刻换了一副受害人的面孔，很委屈很软弱的道：“是真的。我在东都神捕的片场，曾被这个人无故殴打过。” “请问他为什么殴打你？” “你为什么不报警？” “受伤的程度重不重？有没有住院记录？” 董宁拉下帽子低下头，丢下一句：“详细情况，我会开一场记者会。” 挤开人群就走，上了车直接扬长而去。 回家打了几个电话，董宁就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忽然笑了，喃喃自语：“好事啊。” 几个月前他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被魏良富暴打一顿，被知道的人笑话了好久。 确实是够丢人的。 但这不是电影马上就要在元旦上映了吗？ 趁着这机会炒一波，怎么说也能搏点同情分数，顺便宣传下自己的新片。 董宁导演当即联系了自己的制片公司，和制片公司的人商量下怎么操作。 又一股生力军加入了声讨熊大维、魏良富的行列。 第二十五章 泼脏水 日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电话铃不响了，呼机不哔哔哔哔的叫了。 让熊大维猛然间还有些不适应。 没有人邀请他们上节目，就是预约好的几个电视台，也他们给推了。 两人就这么闲了下来。 魏良富摊在沙发上叹息一声：“门前冷落车马稀。” “师妹嫁做胖子妻。” “啊呸。”魏良富哈哈一乐：“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没问题。” 电话突然响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飞快的跳过去，胖子直接按下免提。 “小魏吗？我是陈昊啊。” 海乐汇的陈昊导演打来的。 “那个……小魏，不好意思啊，你们这周的节目播不了了，”陈昊的语气也特别不好意思，吭吭哧哧半天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下周，那个……台里另有安排，所以，那个吧……” 魏良富朝他做了个鬼脸，熊大维苦笑着摇摇头，回道：“我们懂，陈导，不会让你受难为的。” 陈昊连声道：“理解万岁理解万岁，我给你们争取了，就是台里不答应，有空一起喝酒啊，我先挂了。” 说着匆忙挂断电话。 魏良富扁扁嘴：“估计以后是没机会了。” “怎么说人家栏目也是咱们的恩人，没他们咱俩上不了电视。” 两个人恩怨分明，不是麻糜不分的人。 魏良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兄弟，是我害了你。” 熊大没好气的道：“少来，上头条这种美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独享，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魏良富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可惜，不能让我师父在春晚上看到我了，他老人家都跟别人把牛吹出去了。” 熊大维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是要做影帝的。” “而我，是要做金鼎最佳导演的。”魏良富精神一振，豪气又回来了：“等我们拿了金鼎，就脱了鞋子狠狠抽他们的脸。” 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不等两人过去，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吴嫣然快速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梦恒、鲍雨欣。 她激动的道：“快看电视，你们快看电视。联广新闻台。” 熊大维打开电视剧，调到新闻台，正好看到董宁导演，在台上面对着几十个记者，说道：“因为对剧组人事安排的不满，熊大维、魏良富两人来到东都神捕剧组大吵大闹。 在我前去阻止是，突然对我发动袭击，导致我腹背多处受伤。这是当时医生写下的诊断证明。 我们东都神捕剧组为此停摆三天，造成了巨大损失。” 他还举了一张纸，在记者面前转了半圈。那其实是诊所开的一张诊断证明。 接着道：“如此凶暴的人，我不禁要问，是谁给了他们罔顾道德法律的勇气，当着众人的面，殴打我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熊大维调笑着道：“当然是小师妹。” 反正肯定不是梁静茹。 魏良富推了他一把，道：“去～！” 李梦恒又气又急，推了两人一把：“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们都快急死了。” 她们三个人是把两人当作好朋友的，这会真的非常担心。 台下的记者有人高声提问：“有传言是你要潜规则魏良富师妹，是不是真的？” 董宁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脸孔：“对此谣言我要郑重说明，是别有用心的人捏造诋毁我本人，对此我将动用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正当名誉权。 我对演员的安排，是基于对东都神捕剧情的调整，是导演的正当权利。” 熊大维叹为观止，道：“人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长见识了。确定这家伙不是来给自己电影做广告的？” 吴嫣然被气得脸都红了，气呼呼的道：“真是太不要脸了。” 李梦恒咬着牙，恨恨的道：“无耻之尤。” 鲍雨欣一言未发，只是担心的看看两人。 魏良富显然被董宁颠倒黑白的话给气到了，攥紧了拳头，气呼呼的道：“老狗，你给我等着。” “逮着机会搞死他。” 熊大维很少会在心中给自己竖立仇人，董宁是第一个。 董宁身边的制片公司的人，此时站起来接过话题，高声道：“对这种性格恶劣，作恶多端的人，我们辅晖公司会把他们永久的加入黑名单，拒绝和他们的一切合作。 并且我提议，各大公司应基于正义与公理，抵制这两个人，将他们赶出娱乐圈，以纯洁我们的市场。” 熊大维和魏良富同时哈哈大笑。 这次就连鲍雨欣都被那人逗笑了。 想纯洁娱乐圈？那得把影视公司的老板都抓起来。 熊大维指指电视机里辅晖公司的人，嗤笑道：“这家伙真有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叛变投敌了。” 魏良富一摊手：“好吧，他们刷新我对不要脸认知的底线。” 辅晖公司的人这会正用特别深情、特别感动语气道：“在这里我要表扬我们董宁导演，他在受到严重伤害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带伤完成了东都神捕三的拍摄任务。 董导演是一位专注，敬业，而谦虚忍让的好导演，让我们期待他的作品。” 好吧，熊大维确定了，这家伙真的是在给电影打广告。 “也不知道他们给记者塞了多少钱。”魏良富撇撇嘴。 熊大维一敲手掌：“对呀，他该分我们一份的，这主要是我们的功劳。” 李梦恒很恨的看着两个人：“你们还有心开玩笑，他们把脏水都泼到你头上了，怎么办才好？” 鲍雨欣眨眨眼间，心里忽然觉得，他们两个，就应该是这种反应。 这是两个三观正直，内心强大的人。 她不由得笑了笑。 李梦恒气得掐了她一把：“你还笑。” 熊大维拉着她们坐在沙发上，道：“人家就是在欺负我们没有还手的能力，新闻报纸都在他们那一边，没有人会为我们说话，自然可以随便胡说。” 李梦恒想了想：“你们也可以开发布会，揭穿他们。” 熊大维一摊手，道：“我们没有证据啊。” “啊？”李梦恒愣了一下。 “我们也开记者会，记者们也会报道，但他们只是想炒热这件事情，并不关心事情的真相。” 魏良富分析道：“那样我们就落入记者的圈套了，记者们会挑起话头，甚至胡编乱造，好让我们和那条老狗隔空谩骂。他们有新闻可以报道了。” 魏良富是个真正的学霸，以高分考取的国立南方综合大学导演专业，自然能看穿记者们的目的。 “你说，”熊大维幽幽的道：“这时候怎么就没有明星出个轨啥的，替咱们吸引走火力。” 魏良富大笑：“就是，太没有牺牲精神了，平白让咱俩占了头条。” 董宁的记者会结束，镜头转入了演播室，主持人身边坐了个评论人。 他当着镜头侃侃而谈。 屏幕另一边，还是熊大维和魏良富相声专辑的海报。 下一个镜头，就是两张熊大维和魏良富打人的照片，这次没打马赛克，看的清清楚楚的。 “如此恶劣的行径，我们必须要有所表示，要让作恶的人付出代价，同时，我们又不禁要问，让他们参加春晚，全广到底要传达什么样的讯息，这是对年轻人的误导，是对社会正确价值的伤害……” 熊大维托着下巴缓缓点头：“海报拍的还是不错的。” 魏良富摇头晃脑的掉了句书袋：“不及君之风采万一。” 李梦恒跳起来，各拍了他们一巴掌，气呼呼的道：“我要被你们气死了。” 熊大维坐在李梦恒对面，先指指自己的头，道：“你看，我的脑子还在。” 然后晃晃双手。 “我的手还在……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更何况我背后还有一整个世界——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 魏良富也自信的道：“我的摄影机也还在。” 鲍雨欣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你看，我就说吧，不用替他俩操心，这两人都是属驴的，倔的很。” 吴嫣然悄悄叹了口气，发愁的道：“我们同班的都在说你们坏话，雨欣还跟他们大吵了一架。” 熊大维很感激，看着鲍雨欣道：“谢谢你们，我们很高兴，你们是我们最好的朋友，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鲍雨欣嗯了一声，解释道：“我只是气不过他们跟红顶白，都没脑子。走啦姑娘们，回去睡觉，明天还得上班。” 三个女孩子告辞回到自己房间。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李梦恒若有所感，道：“真佩服他们，面对这种情况还能笑的出来。” 鲍雨欣睁开眼睛，低低的道：“一切打不倒你的，只会让你更加强大。” 心中暗道：一个才子，一个学霸……很期待啊。 第二十六章 记者？二百五！（晚上还有两章，求收藏） 第二天一大早，熊大维照常起床准备晨跑。 打开房门，突然看到公寓门口居然停了很多车，十几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围在公寓门口。 他们不能进去，所以只能堵着公寓楼的门。 看到熊大维出现，人群中有人兴奋的叫到：“出来了出来了。” 所有人都举起相机，对这熊大维猛拍，咔咔的快门声响成一片。 熊大维还对着镜头笑了笑，如果一位明星一样，对他们招招手。 然后走下楼梯，直接走向人群。 记者们的相机一路就没停过，几个人在熊大维离着老远就高喊：“熊先生，请问你们为什么打人？” “你们真的像董宁所说的是暴力狂吗？”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董宁是否真的骚扰了熊先生女朋友？” “你们是否还要上全广春晚？” “全广已经开除你们，是真的吗？” “……” 熊大维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走开，道：“我要跑步，请你们让开大门。” “熊先生你能回答我们的问题的？” “我们都在等你们的答复。” “熊先生，熊先生！” 熊大维从记者的围堵中挤了出来，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然后沿着大路慢跑起来。 记者们锲而不舍，拎着相机追在后面，一边追还一边叫。 但是没跑出多远，他们就累的呼呼喘气，只能停下来，看着熊大维用潇洒的姿势越跑越远。 “开车追啊。”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他们才反应过来，慌忙回身上车追了上去。 熊大维还没跑出多远，几辆汽车跟了上来，不死心的记者头探出车窗，使劲的叫嚷。 熊大维停了下来，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熊大维转身看着他们，道：“如果你们靠的太近，我会告你们危险驾驶。” 开车的司机耸耸肩，问记者：“还追吗？“ 记者也挺无奈的，第一次见如此无视他们的人，只能说了一句：跟着他，离远点。 结果就是熊大维在前面跑着，后面跟着一排的汽车，以极低的速度，追在熊大维身后十几米的地方。 熊大维绕了一圈回到公寓，301的女孩子们正准备出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景。 熊大维好像个大人物一样跑在前面，身后跟着一排的保镖。 挺像某个电影里面的画面。 熊大维对女孩子们点点头，没出声打招呼，就径直回了房间。 将一大堆记者撂在了门外。 三个女孩子上车开出大门，记者们围着她们的车窗不停追问。 “你们是他们的邻居吗？” “你们认识他们的？他们是不是暴力狂？” “你们平时受过他们威胁吗？” “住在他们隔壁你们害不害怕。” “……” 三个女孩子没理睬他们，直接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帮记者呆在原地吃尾气。 有个记者嘟哝一声：怎么回事？连女人都不愿意接受采访了？ “怎么办？等着吗？” “你们还认识其他关联人士吗？” “只能等着了。” 熊大维回到房间，魏良富已经被吵醒了。 “外面是记者？” 熊大维自己倒觉得挺有意思，道：“提前享受了一把明星的待遇，你不知道，刚才十几记者围着我，那相机声，咔咔的。” 魏良富哑然失笑，大熊这家伙，总是把各种难事，都说的轻描淡写。 “要不要见见他们？” 熊大维摆摆手：“没必要，我怕他们嘴欠，忍不住揍他们。咱们该干嘛干嘛。” 两个人就关着门，在屋里商量着写稿子。 他们不出门，还有公寓楼里的其他人出门。 这栋楼里住了四五十个人，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记者就逮着这些邻居们采访。 熊大维、魏良富和这些邻居交流不多，但这不妨碍这些邻居们自由发挥。 他们大都是在阳光城讨生活的临时演员或者上班族。 有这种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知道、不知道的张口就来，在记者的引导下胡说八道。 马上就有记者编着各种：据邻居们反应，熊、魏两人怎么怎么样的新闻。 到十点，忽然有人敲门。 熊大维打开房门，门口站的居然是春和堂的黄经理。 他温和的对两人笑笑：“怎么？不请我进去？” “您怎么来了，请进。” 黄经理仔细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番，道：“来之前我还担心，看到你们的状态我就放心了。宠辱不惊，有大将风度。” “经理，请坐，胖子去泡茶。” 黄经理摆摆手，道：“别别，我就说两句话，茶楼还等着我回去。” 熊大维道：“有事您打电话就行吧，还亲自跑一趟。” “我估计，通过电话是说服不了你们的，”黄经理道：“还是亲自来一趟好，再说亲眼看看你们我才放心。 你们好几天没去说相声了？春和堂的老少爷们都等你们那。” 熊大维和魏良富心中异常的感动。 认识这么多人，除了301的女孩子，黄经理和主持人桃桃小姐姐，是对他们最和善的。 熊大维摇摇头，道：“您也看到了，我们门都被堵了，去春和堂不是给您添麻烦吗？我们不能把那群疯狗引到您家里去。” 黄经理按住熊大维的肩膀，笑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怕这点麻烦？我以前跟你们说过，不管你们混的好、混的差，春和堂永远给你们留个台子。 我是请你们回去的，你们再不回去，我的电话都快被老街坊们打爆了。 小魏在发达后跟我说过，规矩不变。 我今天也跟你们说，咱春和堂，规矩，不变！” 熊大维和魏良富对视一眼，实话说，心里都挺暖乎的。 所有人都在对你喊打喊杀的时候，背后忽然有个人撑你一把，心情都不一样。 熊大维用力的点点头：“行，我们晚上就回去。” “好！晚上七点，不见不散。”黄经理很开心，抚掌一笑：“我现在就回去通知大家。行了，你们别出门了， 你们一出门，记者就不会放过我了。” 晚上六点两人再次出门，那帮很有毅力的记者们还在蹲守，先追着拍了一通照片。 看两人上车出门，立马发动汽车跟了上去，追着两人的车，一路来到了春和堂。 春和堂门口彩灯高亮，停车场已经挤满，路边都停的是车。 门口的花牌上写“魏良富、熊大维相声专场”，花牌被灯光照的十分醒目。 两个人下了车，从后门进了后台。 记者们面面相觑之后，一窝蜂涌向前门。 春和堂前门已经被拦住了，一个工作人员摆张桌子，坐在后面收票，一张门票十块钱。 不断有人买票进门。 记者们也涌了上去，最前面的人掏出十块钱，往桌子上一扔就想挤进去。 被守在桌子两边的工作人员直接给怼了出去。 记者急吼吼的道：“我买票啊。” 桌子后面的售票员低头看看桌上的十块钱，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看记者。 记者又说了一句“我买票啊！” 售票员懒洋洋的道：“我知道你买票，这钱，不够。” “不是十块钱吗？” 售票员玩味的一笑，用一种特别欠的语气，道：“我们老板交待，今儿，凡带着相机的，一律二百五。” 拦在桌子侧面的工作人员哈哈笑了出来。 记者气恼的道：“你才二百五，有你们这么卖票的吗？这是抢劫啊？” “嘿～！还挺横，”售票员朝身后喊了一嗓子：“哥几个，有人捣乱。” 从门内走出几个带拖把扫帚的，拎着家伙一脸不善的看着记者们。 记者秒怂：“那我不带相机进去总行吧？” 售票员板着脸，特别认真，一板一眼的慢慢说道：“不行，记者二百五。不管带不带相机的记者，都是二百五。” 他还特意叮嘱旁边的同事，道：“你们把眼睛放亮点，别被记者混进去了，记住了啊，记者都是二百五。” 那两个同事忍不住笑，一看功力就不如售票员，大概是师娘教出来的。 他们笑着特别大声的叫到：“记住了，记者都是二百五。” “二百五，记者。” “记者，二百五！” 周围的老街坊们被逗的笑成一团。 “你们仨也跟小魏大熊学坏了。” “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干脆调你们去说相声得了。” 跟前的几个记者，脸都绿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有几个转身就走，不给报销，二百五太贵了。 有几个干脆的掏出钱来，恨恨的往售票桌上一扔，推开工作人员进去了。 售票员还大声的叫到：“二百五一位……二百五两位，二百五三位……老板交待，今儿记者的票钱直接给老魏和大熊。” 茶楼楼上楼下，带加上的座位，差不多已经坐满了，得有七八百人。 第二十七章 我是黑社会的（晚上还有） 第二十七章 进门的几个记者尽量找了靠前的位置。 熊大维和魏良富到了后台，桃桃小姐姐蹦蹦跳跳的过来，先安慰了两人一通，然后表达了一下同仇敌忾，鼓励熊大维两人继续战斗。 七点钟一到，两人带着笑走上舞台。 观众们哗哗的先鼓掌，持续了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魏良富压压手，示意大家停下，结果掌声刚一落又起来了。 有人还高声叫好。 如此三次之后，观众们才停下掌声。 魏良富很感动，带着感情，道：“春和堂的老少爷们儿们，我们又回来了。” 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热烈了几分。 两人在台上向台下的观众们深鞠一躬。 魏良富道：“太厚爱了，我们无以为报，只能给大家多说几段相声。” 熊大维：“是，我们就这点本事。” “今天来的人可真多。” “那是，加塞儿都满了。” “前排还有记者朋友们，你们辛苦了。”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可不辛苦嘛，天没亮就在我门口蹲着了。” 台下的观众齐齐的“噫”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 “多好啊，防贼。感谢记者朋友捧场，各位都是花了二百五才进的门。” 熊大维道：“不值当的，想听去买盘磁带。” “不要这样说，人家说不定是有钱。我小时候家就很穷。”魏良富一脸沉痛的道。 熊大维问：“怎么个穷法？“ 魏良富悠悠的道：“交通基本靠走。” “哦没车。” “通讯基本靠吼。” “也没个电话。” “治安基本靠狗，娱乐基本靠～手！” 熊大维制止魏良富，慎重的道：“您等会儿，这靠手……是什么意思？” 魏良富奇怪的了他一眼，道：“打牌啊，你想哪去了？” 台下的观众们先是大笑，同时齐齐的“噫”了一声。 魏良富看着熊大维，嫌弃的道：“你这个人思想很肮脏。” “怎么就肮脏了我这，我说的也是打牌。”熊大维急吼吼的道。 魏良富慢慢的道：“后来那，就好了一点，不用靠狗了。” 熊大维揶揄道：“那可不，记者来了嘛。” 观众们爆笑的声音好像要掀翻屋顶，大声高叫着：“吁～！” 几个记者脸都是黑的。 魏良富道：“家里太穷，也没个出路，就跟我大爷一块，我们呐，我们就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什么道路啊？” 魏良富扭扭捏捏的道：“我不能说，你看你非要我说。” 他把手捂在嘴边，装作说悄悄话样子，道：“我是黑社会的。” 熊大维见怪不怪的道：“知道啊。” 魏良富大惊：“你怎么知道的？我暴露啦？”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你都打人了，全国都知道啊。” 观众们先高声“吁”的叫了一次，然后大笑着鼓掌。 魏良富一脸焦急，道：“你也打人了啊。” “你打的是导演！” 大笑声起，有些观众乐的直拍桌子。 这两家伙拿自己调侃，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整场相声一直说了一个小时，中间两人下去休息会，换了歌舞表演，然后又上台说了一个小时。 专场从七点到九点半，一直说到观众们都心满意足，过足了瘾头。 两人自己也过瘾，感觉这一段被媒体围剿的恶气，狠狠的出了一口。 等出了春和堂后门，准备回家的时候，这帮有巨大毅力的记者，在停车场堵着两个人。 各种问题一股脑的砸向两个人。 熊大维和魏良富都没理睬。 有个记者高声道：“你们对京都相声联合会发表的声明怎么看？“ 两人愣了一下，魏良富问道：“什么声明？” “京都相声联合会声明你们是劣迹艺人，要联合各地相声组织封杀你们。” 熊大维哂笑道：“真是阿猫阿狗都跳出来了。你们问我怎么看？” 魏良富接着话：“当然是坐在沙发上看了！” 记者追问道：“对为何打人，两位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魏良富淡然的道：“打人的原因吗，当然有。” 熊大维道：“那就是因为他们都……” “欠揍！”两人异口同声，又大笑一声，啪的一声互相击掌，配合默契。 上了车之后，熊大维很纳闷，问道：“京都相声联合会咬我们干嘛？我们又没得罪他们。” 魏良富无所谓的道：“早就得罪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咱们专辑磁带在东都卖了几万盘，可没去拜过他们码头。”魏良富冷笑一声：“在他们看来，就是得罪他们。” “真不要脸！” “全广让咱们上春晚，今年没安排他们的人，他们肯定想咬死我们。”魏良富对这个圈子很了解，自然知道原因。 熊大维很是无语，也难怪传统相声越来越没落，看看他们的人性就知道原因。 第二天更多的新闻就爆了出来，标题还更有煽动力。 《熊、魏两人承认自己的黑社会的？》 新闻里面写，昨天晚上魏良富、熊大维在节目中，亲口承认他们是黑社会的，就是不写是个相声节目。 这位记者肯定是花了二百五进场听相声的。 《为何打人？因为欠揍！打人者仍不知悔改》 这位就磕碜了点，估计在停车场蹲了两个多小时。 《揭露围绕在熊、魏身边的社团团伙》 好嘛，这个直接把春和堂写成了社团贼窝，两人有一大批手下。 《京都相声联合会发严正声明，封杀劣迹艺人，各地纷纷响应》 《全广春晚筹备组：节目仍在调整之中，没有确切消息，请勿传谣》 本来熊大维、魏良富对记者采访一概不回应，热度已经有减弱的趋势。 但是随着京都相声联合会的封杀声明，各地的相声联合会纷纷响应。 魏良富、熊大维打人事件，热度又给炒了起来。 每天都有这个城市、或者那个城市的相声联合会，发表公开声明，宣布要封杀抵制熊、魏两人这样的劣迹艺人。 每天都有，娱乐新闻或者报纸杂志，每天都能播上一小段。 倒是让熊大维、魏良富两人出了名。 熊大维很纳闷，那些城市的相声联合会什么的，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他们，也不打算和他们打交道。 再说了封杀自己和魏良富？ 怎么封杀？ 让所有茶楼、剧场的经理都听他们相声联合会的？ 怎么可能！ 还是让音像店都不卖自己的相声专辑磁带？ “这帮家伙到底哪跳出来的？”熊大维和是纳闷，他问魏良富，道：“没听过说有这么多相声联合会？” 魏良富面露不屑：“哪有那么多人？一直都是京都相声联合会那同一帮人，所谓的各地的相声联合会，自己刻个萝卜章就算是成立了，不信你去查查看，他们肯定没有注册信息，野鸡组织。” 熊大维还是不太理解，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恨咱们？” 魏良富想了想，道：“我猜想，大概是因为咱们火的太快了，在南方出名，又踩进京都的市场了，被当成新派相声代表了吧。” 熊大维奇道：“咱们？代表新派相声？我除了自己谁也代表不了。” 魏良富嗤笑一声，道：“简单说，就是他们感到威胁了！ 像咱们这样的新派新人，再来几组，他们京都的市场就守不住了，就是想把我们踩死了，吓唬新派相声界的。” 熊大维哼了一声：“想杀我们给别人看，他们挑错对手了。” 当天晚上，联广娱乐频道的评论节目，发了一则新闻画面。 画面中，身穿京都相声联合会字样服装的人，冲进一家音像店，抢出所有熊大维和魏良富的相声专辑和海报。 扔到音像店门口，泼上汽油一把火给烧了。 那帮人还举着手高喊口号：“抵制劣迹艺人，纯洁文艺市场。” 画面效果极有冲击性。 连熊大维这么心大的，都看的目瞪口呆。 晚上回来，３０１的女孩子们还特意过来问了这件事情。 李梦恒非常吃惊，感觉自己对世界的看法都被震动了，她忍不住道：“警察都不来管管？他们这是抢夺盗窃。” 熊大维又给添上一条，道：“还得加上纵火。” 魏良富叹了口气，解释道：“京都相声联合会那帮家伙，你把他们当成封建时代的黑帮社团就可以了。” 李梦恒惊讶的道：“那可是在首都，都没人管管？” 熊大维看着李梦恒，笑道：“你还真是很傻很天真。不光没人管，那些人和大人物们，说不定还是好朋友。 你看着，这件事情警察肯定不会管，他们还会去其他音像店烧。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的专辑赶出市场。” 李梦恒有些犹豫，一边觉得这不可能，一边又亲眼看到事情发生。 果然第二天，又有一家首都音像店的熊大维、魏良富专辑，被抢出来烧掉了。 这次上的娱乐报纸的新闻，上门配了一张清晰的图片。 一群穿着京东相声联合会衣服的壮汉，围着中间燃烧的火堆，最上面就是两人专辑的海报。 报纸新闻标题：相声界自发抵制暴力艺人。 这个标题充满了黑色幽默。 他们冲进音像店抢走人家正在售卖的商品，一把火烧掉，反倒有脸指责熊大维、魏良富暴力。 大概这则新闻的记者，也是想暗讽京都相声联合会一把。 李梦恒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见熊大维的时候，还喃喃的道：“不该是这样的，法律哪？” 第二十八章 唱片公司也落井下石 两天之后，熊大维接到一个电话，听着电话里能冻伤人的声音，熊大维就知道对面是谁。 唱片公司法务部的许璎珞许小姐。 许小姐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通知他，下午三点到唱片公司法务部来，有要事处理，过期不候。 熊大维推了推瘫着的魏良富：“你那位学姐相招，走吧。” “学姐？”魏良富怔了下，旋即道：“哦，许小姐啊，什么事？下一次销售分成，不是在明年一月吗？这才十二月中。” 熊大维像个名侦探一样搓着下巴：“从她的语气来看，估计，是没什么好事的。” 魏良富浑不在意，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去？” 两人准时的来到广播路的阳光传媒总部。 从走进大楼内开始，周围的工作人员就对他们指指点点。 也不可能再有人跟前两月一样，过来问他们要签名。 两人也不在意，迳自上了电梯。 倒是同电梯内的两个小姑娘，看到是他们俩，吓的缩在角落里，举着文件挡住半边脸，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 魏良富还特意对人家笑了笑，结果吓的人家小姑娘抖了一下。 引得熊大维笑出了声来，调侃他道：“说你丑你还不信，你看都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 魏良富郁闷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自己生闷气，样子好像变得更可怕了。 电梯门一开，两个小姑娘飞快的逃走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直接来到唱片公司法务部的会议室，许璎珞早已等在里面。 还有她那个可怜的小助理，躲在角落里尽量避免大佬的注视。 许小姐依然眉头紧锁，面如冰霜，交叠着又长又直的双腿，侧着身靠在椅背上。 手上捏着一只笔，无聊的点着桌面，抬头用凌厉的眼神，瞟了两人一眼。 魏良富本来还想说一句“学姐“，套套近乎，愣是被人家一个眼神给吓的咽下去了。 许璎珞小姐手指按着眉心轻轻揉了揉，道：“坐吧。” 等两人坐下之后，她沉默了片刻，转身坐直正对着两人，道：“我不想和你们说那些无用的客套话。 我就直说了，公司决定，你们未售出的专辑磁带，将被全部召回。” 熊大维和魏良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都愣住了。 熊大维思忖道：“是磁带被烧的关系吗？” 许璎珞颔首道：“是的，东都的音像店集体要求退货，唱片公司考虑之后，决定召回所有未售出的专辑磁带。 当然，我本人明确向公司提出过反对意见，以如此一种可笑的理由取消发售，奈何领导公司的，都是一群裙带关系爬上来的蠢货。” 小助理惊慌失措的看了自己老大一眼，张张嘴，然后明智的闭上了，继续躲在角落里，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熊大维听的心中暗笑，这位大小姐恃才傲物，真是什么真话都敢说，谁的面子也不给。 魏良富并没有表现出恼怒，除了感觉意外，他倒是没有其他感想， 大概是各种各样的坏消息，已经听的太多了吧。 想想也明白，墙倒众人推吗！ 熊大维尽管有些遗憾，同样坦然接受这个坏消息。 许璎珞语气中带着不情愿，道：“虽然我不想做一个带来坏消息的人，谁让这件事情从头就是我负责， 不管怎么说，合同就是合同，下面我们来谈谈赔偿问题。” “居然还有赔偿？”熊大维挺意外，心道：唱片公司倒也不错。 许璎珞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熊大维是怎么想的，她刚知道唱片公司总裁的决定时，也很意外。 许璎珞淡然的道：“和你想的不一样，是你们赔偿唱片公司。” “咋？”惊的魏良富家乡话脱口而去。 熊大维歪着头看着许璎珞，等她解释。 许璎珞从文件里抽出当初签订的合同，翻到最后两页， 她指着其中一条，慢慢的道：“因为专辑作者，非专辑质量之外的原因，使专辑无法销售的，将由专辑作者赔偿唱片公司因此受到的损失。” 她停了几秒，等熊大维他们理解下这个条款，道：“也就是，因为你们受到封杀抵制，音像店选择退货…… 唱片公司认为，所有责任都应有你们两人承担，由此造成的损失，将由你们两人赔偿。 这其中包括磁带的生产成本，运输成本，发行费和广告费。“ 熊大维喃喃的道：“还可以这么玩？“ 许璎珞拿出另一份文件，道：“这是市场部的统计，你们的专辑总计发行了六十一万张，公司应付你们销售分成九十一万五千元。 仍有六万六千一百张未售出，每张未售出专辑，你们要赔偿唱片公司八点五元。 你们需要赔偿的金额为五十六万一千八百五十元，扣除为付给你们的销售分成，你们需要向唱片公司另外赔偿，二十六玩一千八百五十元。” 熊大维笑了：“等于说，我们俩把所有未售出的唱片买下来了？” 许璎珞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魏良富呆了片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嘲讽着道：“居然还可以这么玩。” 许璎珞用别样的目光，盯着他们两个， 她预想中，两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或者会生气，或者会大吵大闹，或者干脆砸了这件会议室。 是正常人，听到唱片公司如此处理，必然会暴怒。 但他们太镇定了，好像要赔钱不是他们两个。 她抿着嘴思索了几秒钟，然后对角落里的助理摆摆手，命令着道：“你先出去。” 小助理站起来，不解的问道：“有什么……” 许璎珞直接一挥手，提高声音，道：“出去。” 小助理抱着文件落荒而逃，出门之后乖乖的带上房门，守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惹这位罗刹女生气了。 许璎珞沉默了片刻，道：“我并不同意唱片公司的做法，但这家公司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 唱片公司的做法，实际上并没有法理依据，你们可以向法院起诉，要求你们的正当收益。 我个人认为，你们胜诉的可能性非常大。” 熊大维问道：“这种官司要打上多久？” 许璎珞想了想：“短的话，五个月，长的话，也需要一两年，他们很可能通过漫长的诉讼，拖到你们自动放弃。“ 公司和个人打官司，天然占据优势，就是通过漫长的诉讼期，拖垮个人。 因为你个人总要生活，要去赚钱养家。 三天两头拉你去法院，你什么都不用干了，三五个月你就受不了。 熊大维并不奇怪唱片公司会落井下石。 因为商人们都会这么干。 趁着两个人被媒体围剿，狠狠的咬上一口。 唱片公司从自己两人身上夺走五十六万。 倒是很奇怪，许璎珞明明是唱片公司法务部的人，为什么会站在他们的角度提出建议？ 熊大维直接问道：“许小姐为什么会帮助我们？难不成是看在老魏学弟的份上？” 许璎珞微微摇头，语气也温和了很多，道：“当然不是，我讨厌唱片公司的做法，就这么简单。 另外，也有欣赏你们的原因。 我已经准备好和你们大吵一架，很意外，你们没有。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们这样的人。” 熊大维向她点点头，很是感激，道：“谢谢许小姐。也就是我们如果不接受，就要在法院和唱片公司打上几个月的官司。“ “毫无疑问，是的。“ “到时候会有一大帮媒体来，围着我们再做上两周的新闻。“ 许璎珞想想两人当前的状况，也认为会是这样。 “就算我们打赢官司，我们也永远要不到这笔钱。” 许璎珞道：“我不想骗你们，是的。” 熊大维和魏良富互相看了看，两人歪着身子凑到一起低声商量几句之后，熊大维道：“我们可以接受唱片公司的方案，但是有两个条件。” 许璎珞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决定，她看着两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会去打官司，宁愿花钱，然后斩断和唱片公司的一切关系。 “说吧，我会尽量为你们争取。” 熊大维文问道：“召回的磁带会怎么处理？” “填埋销毁，或者装上船，直接运进公海里丢掉。“ “我们愿意付这笔钱，但是所有召回的磁带，都要还给我们。“ 自己花钱买下的，当然要拿走。 许璎珞想想，那毕竟是他们的作品，他们应该是舍不得，道：“我会争取的，问题不大，由公司销毁还要公司花钱。“ “二吗，“熊大维哼了一声，道：“唱片公司以后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再出版我们的专辑，这项要写在合同里。” 已签订的合同里，唱片公司可以任意出版两人的专辑，只要把钱给够就行。 许璎珞忽然笑了笑，瞬间没那么冰冷，道：“可以，合理诉求，毕竟，都撕破脸了。” 熊大维一摊手：“好了，我们没条件了。” “你们很……果断！”许璎珞此刻对两人颇为赞赏，他们选择了在她看来是最好的办法。 她接着说道：“我欣赏做事果断的人，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发生。“ 许璎珞拿出压在最底下的文件袋扔给两人，道：“三个月前，公司就收到了这些照片。” 里面都是熊大维和魏良富在片场打人的照片。 “公司给你们压了下来。”许璎珞轻描淡写的道：“在阳光城，阳光传媒还是有点力量的。 只要你们走出阳光城，这种东西必然会曝光，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全广做出的决定太草率了，他们至少应该先通知你们。“ 魏良富倒是很潇洒的一笑，道：“学姐，我和大熊呐，都觉得做人嘛，应该堂堂正正， 打了就是打了，我们不否认，他们不管泼什么脏水过来，我们接着就是。” 熊大维也毫不在意的道：“我们不后悔我们做过的事，也不会畏惧为此承担后果。” 许璎珞没有刚才的那种冰冷，眉心也舒展开，白的毫无瑕疵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道：“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们算是朋友吧？” “当时是朋友，你为我们考虑，我们十分感激。” 许璎珞嗯了一声，手臂支在桌面上：“作为朋友，我想问一下，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第二十九章 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 许璎珞此刻就像学姐在关心学弟一样，倒是让两个人感觉挺亲切。 熊大维翘起腿，侧身在转椅上晃了晃，换个舒服的姿势：“相声以后是说不了了。 我和老魏，本来计划赚够了两百万，就去拍电视剧的。” 他看着许璎珞，一脸遗憾，道：如果一切顺利，明年就能够实现。现在看来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了。” 看得出许璎珞也很放松，她附和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不会一直说相声，只是没想到还有个大计划。“ 魏良富也遗憾的叹息道：“一切本来……都挺顺利的，连拍什么我们都想好了。” 许璎珞对他们的电视剧很感兴趣，追问道：“你们准备拍什么？” 魏良富抬手比划着，道：“一部情景喜剧，只需要几个小演员，剧情全部发展在几个房间里。 租间仓库改造一下就能做摄影棚，成本低，速度快，面对录像带市场发售， 第一部作品，只求收回成本。” 许璎珞颇为赞许：“想法很实际呀。” 看得出，这两个人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天才，第一次就拼命玩一把大的，反倒是很稳，很踏实。 这种稳重的性格，在年轻人之中不多见。 熊大维侃侃而谈，道：“五到十年之内，我们不会碰大制作，先修炼基本功。” “对，猥琐发育，别浪。”魏胖子笑着说了出来。 许璎珞发出如银铃的笑声：“很形象。” 熊大维道：“许小姐，你应该多笑一笑。” 她摆摆手，道：“还是算了，你不知道在职场中，有多少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 我如果不板着脸，他们会无止尽的骚扰我。明明又老又丑，还总觉得自己英俊潇洒，“ 她摇着头，一脸厌恶：“让人作呕。” 收拾下表情，接着道：“既然计划无法实行，下一步你们怎么走？” 魏良富摊开自己厚厚的手掌：“坦白的说，没有想好，我们把未来估计的太简单了。“ 熊大维无言点点头。 魏良富又坚定的道：“但是我们的计划，是不会变的。“ 许璎珞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学弟，麻烦你下，我要和熊先生单独谈谈，让我的助理去给你泡杯茶，那是她唯一拿手的。” 魏良富愣了下，带着神秘的微笑站起来，朝熊大维摆摆手：“我在外面等你，你们慢慢聊。” 魏良富出去之后，熊大维感到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就连许璎珞身上的香水味，瞬间都更浓了一点。 许璎珞倒是很坦然，道：“不要误会，我不是要和你谈私密的事情，只是想对你做个更深入的了解。“ 单独面对许璎珞，是挺有压力的，她聪明到能看穿男人的想法，所以熊大维一时间有些拘束。 许璎珞看着熊大维犹犹豫豫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从来，道：“不用紧张，你就把它当作一次问卷调查，是我做律师的一项工作。“ 她抽出一张纸，在上门写了两个字，道：“我大概算下你们的收入，在八十万到九十万之间，减去赔款之后，就只剩下二十多万。 这笔钱在阳光城，什么也干不了，但你看起来好像并不着急。 有什么计划吗？或者说未来的目标是什么？“ 熊大维认真的看着她，也不畏惧和她对视，道：“未来吗……金鼎奖影帝算吗？” “算，”许璎珞并没有表现出惊讶，道：“只是很难，你平常健身吗？“ “啊？每天都晨跑。” “为什么非要当影帝那？” “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也为了赚钱，做影帝很赚钱的。”熊大维同时在心里暗道：还不是被倒霉系统逼的。 两个就像朋友一样，在放松的状态下随便聊天，许璎珞甚至问过他喜欢哪部电影，那个导演，对某个演员在电影里的表现怎么看？ 十几分钟之后，许璎珞结束话题，道：“我问完了，把他们叫进来，让我们把这个糟糕的一天结束掉， 你们应该不会再想到这里地方来了。” 在签完补充合同之后，两人和许璎珞告别。 她却忽然叫住两人，皱了皱眉头，道：“还有些更恶心的事情，他们想让我来说，被我推掉了，你们……”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朝两人摆摆手，道：“算了，他们只能自取其辱。” 两个人一头雾水的下了电梯，在大厅里被从后面追上来的陈昊副导演拦住了。 陈昊身边还有个年轻人，一直上下打量两人，眼神颇为不友好。 熊大维问道：“陈导演，有事吗？” 陈昊脸色尴尬，几次张了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脸皮反而越来越红，最后他猛然一变脸色，咬着牙道：“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我做不来，这事跟我没关系，我走了，你们爱谁谁吧。 熊老弟，魏老弟，对不住了。“ 然后转身快步的离开。 熊大维和魏良富很不解的看着陈昊的背影。 留下的年轻人先轻笑了下，吸引两人的目光，然后掏出两张名片递给两人，慢悠悠的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阳光唱片版权部的刘航宇，想请两位到办公室谈一谈。“ 听到是版权部，熊大维心里就有个猜想，他直接挥手，道：“不用，就在这里说吧。” 魏良富闻言脸色一沉，双手抱在胸前，注视着刘航宇。 刘航宇一耸肩，轻飘飘的道：“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既然两位被相声界封杀了，两位相声专辑的版权，我们可以买断，当然，还包括你们的几部相声剧。” 熊大维和魏良富都被气的笑出来了。 光一部《主角与配角》，最少也价值千万。 熊大维心道：怪不得许璎珞说还有更恶心的事儿，吞了自己的钱，还想拿走自己的作品？ 想把他们两人吸的一干二净？ 多蠢的人，才会只想美事。 刘航宇还在不停的说着：“反正留在你们手里也是浪费，我们公司有资源也有渠道，你们依然是作者，就是换个人……” 熊大维一字一顿的道：“不、卖！” 刘航宇翻了白眼：“你们不听听价钱，十万，全部买断，十万！” “滚！”熊大维正色看着他，慢慢的说出了滚字。 刘航宇呆了一下，脸色一变，道：“你们太不知好歹……” 魏良富也慢悠悠的道：“滚吧，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刘航宇后退两步，嫌恶的看着他，道：“暴力狂。” 魏良富干脆上前一步，吓的那家伙扭头就走。 出了唱片公司大门之后，两人都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 魏良富在副驾位置上，推了熊大维一把，笑的很贼：“我这位学姐，和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健不健身……”熊大维也搞不明白，许小姐姐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是在做问卷调查？ “哈？” 和阳光唱片结束合同之后，两人银行账户里，很快只剩下二十四万的现金。 所有退回的磁带，都将被运入熊大维租下的一个仓库中。 这件事情被阳光唱片主动透露给了媒体，很快就上了报纸。 各家媒体都开始报道，阳光唱片中止和熊魏两人合同，召回全部唱片。 京都相声联合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在媒体上大喊大叫：我们让恶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好像他们就是正义的使者一般。 但仅仅只过了两天，京都相声联合会的人，想再找到记者吹嘘下他们的正义和胜利，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愿意搭理他们。 因为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从天而降：影帝邵秋被拍到姐弟恋！ 娱乐媒体的下一场狂欢又开始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就像人间蒸发了，不再出现在任何娱乐新闻和媒体上。 连读者都忘了他们。 现在全民热议的是，这位明显比邵秋年纪大女朋友，到底是什么背景。 八卦报纸从小国公主，一直猜到富豪寡妇。 报纸上一天一个内幕，两天一个惊爆，所有人都像过节一样开心，好不热闹。 也好过了熊大维和魏良富，他们两个不戴墨镜走在大街上，居然没再看他们了。 十一月底的一天周末，熊大维和301的三个女孩子一起在房间里闲聊。 他抱着吉他，深情的演唱着：“仿佛就像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以缅怀自己的钱包。 曾经他和魏良富有九十万，而现在只剩下了二十万。 五十六万可爱的小钱钱，被贪婪的资本家，从他们身边夺走了。 弱小就是原罪。 三个女孩子听的很认真，一曲终了，体贴的送上掌声。 电话突然响了，魏良富嘴里哼着刚才的歌接起电话，脸色突然露出了那种怪叔叔的神情。 肯定是他女朋友打来的。 然后就听魏良富用高分贝的声音叫了声：“啥？你再说一遍！” 声音震的旁边的四个人都是一颤，熊大维和三个女孩子转头看着魏良富。 只见这家伙跟见了鬼一样，一脸慌张，嘴唇都是抖的，汗也下来了。 “你别急，别急，别哭了，我马上回去，今天就回！” 魏良富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嗦的。 熊大维的精神也紧张了起来，盯着胖子问道：“怎么了？” 三个女孩子更是有些惊慌，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魏良富咽了口唾沫，双眼无神，喃喃的道：“我老婆怀孕了！” 第三十章 胖子才是主角？！（求收藏） 熊大维也惊诧的道：“啥？” 吴嫣然很是吃惊，指着魏良富，道：“魏大哥你都结婚了？” 魏良富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慌忙的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是我女朋友，我们还没结婚。” 熊大维也反应过来了，笑着道：“小师妹怀孕了！恭喜你啊，胖子，你要做爸爸了。” 魏良富一下子又傻住了，双眼失去焦距，呆呆的道：“我要做……爸爸，做爸爸了！” 李梦恒和鲍雨欣也开心跳起来，恭喜胖子马上要升级了。 然后魏良富开心的跳了起来，大笑着绕着客厅跑，高喊道：“我要做爸爸了！” 熊大维拉住过于激动的胖子，把他按在沙发上，问道：“什么时候的？” 魏良富扭扭捏捏的道：“上一次，我不是回了趟老家，就那两天，我……我们……那个……” 三个女孩子们看着魏胖子偷笑。 “我们都是第一次……没想到，这就怀上了。”魏胖子此时有些哭笑不得，开心的同时又十分懊恼。 毕竟他还年轻，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此刻心中既不安，又十分茫然。 熊大维看着魏胖子，调侃他道：“你这家伙，还真是神枪手。” 三个女孩子同时嫌弃的“噫“了一声。 吴嫣然还道：“熊大哥你真不要脸，哪能当着女孩子说这个。” “抱歉抱歉……”熊大维连胜道歉：“我也是高兴坏了，我也要做干爹了。” “我该怎么做？大熊？”魏良富抓住熊大维的手腕，焦急又无措，道：“要怎么当爸爸？这方面你有经验，你不是高中和校花那啥？快教教我。” “啊？！！”女孩子震惊的看着熊大维。 熊大维气得拍了胖子的狗头一巴掌，哭笑不得的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女孩子们气呼呼的看着熊大维，齐声声讨他。 “熊大哥你太坏了。” “太不负责了。” “不是个好人。” 熊大维赶忙举手投降，飞快的道：“年少的不懂事，我已经深刻反省了。” 穿越者也很无奈，这是这小子年少时犯的错，和现在的自己……好吧，也有关系！ 谁让现在自己就是那小子那。 当然，这个国度的风气，比穿越者原来的要开放很多，也没人把这当作特别大不了的事情。 魏良富急吼吼的说道：“那个啥，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熊，我是说当时你是怎么想的？你谈恋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老婆、孩子这些未来？” 熊大维叹了口气，没理会已经失去正常思维的魏胖子，用力揉揉他的狗头，道：“你要先回老家结婚啊，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把你孩子安安稳稳的养大。” “哦，对了，”魏良富这才想起来，道：“师妹叫我赶快回去结婚，再晚肚子就盖不住了。” 吴嫣然凑到魏胖子身边，笑盈盈的道：“恭喜魏大哥双喜临门，红包拿来！” “对啊，红包。”鲍雨欣也凑热闹。 李梦恒跟着喊：“红包红包” 熊大维一扫心中的阴霾和不快，从心里为胖子开心。 这家伙，还真是……好运啊！ 好的让人羡慕。 魏良富叉着腰哈哈大笑，豪迈的一挥手：“有，都有。” “我去订机票，我们下午就走。” 三个女孩子虽然也很想跟着去，但是她们的假根本请不下来，只能作罢，让熊大维替她们转交带给新娘子的礼物。 两人下午就上了飞机，直飞魏良富老家。 出了常山机场租了辆车，赶到魏良富师父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魏良富的师父家在城市的郊区，是一间不大的院子，几间上房几间厢房。 熊大维也第一次见到了魏良富的小师妹。 肯定很漂亮。 不然那个黄脸导演，也不会贪图小师妹的美色。 胖子揍了导演之后，就把她送回家了。 她个子不高，发育的很好，小圆脸大眼睛，一笑还有酒窝，留着齐肩短发。 看到魏胖子就开心的扑了上去，挂在他身上。 魏胖子的师父年近六旬，很廋，脸颊都是陷下去的，人却十分精神。 腰背挺直，双眼明亮，走路比年轻人都快，一双细长干瘦的手，很有力量。 和熊大维握手的时候，捏的熊大维生疼的。 姓余，熊大维叫他余叔。 魏良富的师妹名叫余小雨，熊大维也直接叫她小雨。 魏良富的父母也在，他父亲和魏良富一样是个胖子，只是人要严肃很多。 他母亲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坐下之后就很少说话，拉着余小雨的手就没松开过。 余小雨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 魏良富的母亲早就把小雨当自己家人了。 熊大维咂摸咂摸，心里想了想：怎么感觉，这死胖子更像是网文的主角？ 学霸，曲艺世家，青梅竹马，导演专业，冲冠一怒为红颜，打导演…… 槽的，死胖子，你丫抢戏！ 余叔也没多说什么，两个孩子的事情他全知道，抽着烟的时候一挥手，用不容辩驳的语气道：“也别折腾了，就咱们两家的近亲，叫一起办个婚礼吃顿饭，咱们简简单单的。” 所有人都没意见，尤其是熊大维和魏良富刚刚经历过娱乐媒体的围攻，都不愿高调。 晚上熊大维和魏良富挤在一张床上。 魏良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用脚踢踢另一头的熊大维，道：“大熊，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舍不得小师妹，又不想带她去阳光城吃苦，她还怀孕了。 可是我又不想离开阳光城。” 熊大维闭着眼睛，道：“男人吗，首先要负责任，你要做的选择很简单，对你老婆孩子最好。 留下来，找份工作，看着你老婆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安安稳稳的把孩子带大。“ 魏良富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可是我舍不得摄影机，也舍不得你。” “噫……你怎么娘们唧唧的。”熊大维嫌弃的道，然后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道：“咱兄弟做人，堂堂正正，负责到底。” 魏良富喃喃的道：“可是，我想拍电影啊，真的很想拍电影啊，真的真的很想拍电影啊！” 熊大维笑了，很笃定的道：“我心里有个计划，我负责赚钱，你负责提升水平。等我赚够两百万，我就回来找你。 在这之前，你要努力学着拍女人，要把女人最好的姿态都拍出来，我们第一部电视剧，就是拍女人。” “拍女人？”魏良富反问一声，道：“行，我知道了，我去找个广告导演的工作。” 常山也是有近一千万人口的城市，以魏良富的学历，找个广告导演很容易。 南大导演系，一届只招两班四十个人，过笔试面试两关，非学霸考不上的。 婚礼筹备很快，只要你花钱，有的是婚庆公司帮你全部搞定。 五天之后，魏良富和余小雨的婚礼，就在当地一家星级酒店的餐厅举办。 原本预定餐厅的人取消了，他们抢到了这个机会。 余小雨觉得太贵，婚礼加餐厅彩车加起来花了三万多。 魏良富却不会委屈了自己老婆，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钱花的非常痛快，全都是要最好的。 婚宴请了不到二十桌，都是亲戚和两家最近的朋友。 这时候还不兴伴娘们堵门折腾新郎，魏良富顺利接到新娘子，在中午赶到餐厅。 熊大维作为伴郎全程跟随。 司机主持完成婚仪式，魏良富带着余小雨来到台上，他拿起话筒，有些情难自禁。 “感谢各位亲朋，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我一直觉得我太走运，太幸福了。”魏良富感慨着道：“我有全世界最好的父母，有全世界最好的老婆，还有全世界最好的兄弟，我就是那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傻子。 我兄弟还送了我一件最特别的结婚礼物，属于我和小雨的歌。“ 熊大维拎着几天走上台前，站在两人身后，对旁边的乐队打了个响指，欢快的伴奏音乐想起。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 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 婚宴上的来宾们惊讶的站了起来，几乎是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魏良富和余小雨。 魏良富小时候学过唱，京剧名段张口就来，他本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声吼能震响半条街。 就是用来唱软绵绵的情歌就不怎么样了。 熊大维评价他为狼嚎式唱法大师。 不过这首歌是倾注他的感情，唱的特别认真，听众们都忽略了他豪放派的唱功。 余小雨倒是唱的非常好，眼睛里的幸福感都溢了出来，专注的看着魏良富，笑的露出两个酒窝。 到这对夫妻对唱“今天你（我）要嫁给我（你）”的时候，宾客们高声鼓掌叫好。 还有几个小女孩激动的尖叫起来。 甚至有旁边另一个厅里结婚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唱的是什么？” “没听说过啊？” “好应景啊。” 他们还好奇的跟旁边的服务生打听。 同样年轻的女服务生眼里冒着星星，羡慕的道：“今天我要嫁给你，是人家伴郎专门为新郎新娘写的，太浪漫了，我结婚的时候也要唱这个。”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只能在心底大声的说一声牛！ 他们可找不来能写出这种婚礼歌的伴郎。 明显兴奋过了头的魏良富唱完之后抱着新娘就啃。 一个长吻，引得台下众人怪叫着叫好， 双方的家长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魏良富放开余小雨之后，深呼吸一口，又转身抱了下熊大维，两人互相拍拍背。 婚礼仪式到现在就差不多了，魏良富拉着余小雨下来挨桌敬酒。 死胖子是海量，大半瓶白酒进肚子，只是脸色黑红而已。 转了一圈之后，一直都在亢奋中魏良富把新娘子按在椅子上，转身拉着熊大维跳上舞台，高喝道：“兄弟，来一首我们的战歌。” 这一次配乐有婚礼上的乐队，鼓声响起，魏良富用尽力气吼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一亮嗓子声震大堂，满座皆惊。 这首歌才最配他的嗓子。 第三十一章 最感谢的人是文艺委员 阳光城属于热带北缘季风气候，终年受海洋气候的调节， 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亚热带作物及海产资源丰富，水果种类多样又便宜，能吃到你怀疑人生。 已经十二月了，阳光城的天气还是那么舒服。 每天的最低温度在十六度左右，最高温度在二十四度左右，非常宜人。 每年冬季，国内国外的有钱人，就会开着他们的私人飞机，带着家人来到阳光城，舒舒服服的度过整个冬天。 城区里面高档住宅，尤其是最著名的滨海大道的别墅群，都是属于他们的。 熊大维从常山回来两天，狠狠睡了两觉才缓过劲来。 常山的冬天太冷了，滴水成冰，让他这个在阳光城舒服惯了的人，非常不适应。 魏良富和小师妹留在了常山，准备过他们安定的小夫妻日子。 熊大维把二十万留给魏良富。 这笔钱足够他付个首付，在常山市区买一间七十平方的两室一厅，再加上一辆普通款式的家用轿车。 熊大维就给自己留了三万块钱，只够他在阳光城生活一年多一点。 每月房租五百——他租的地方比较大，隔壁301才三十平方，每月租金三百，还是三个女孩子分摊的。 合租才是阳光城年轻人的主流方式，像熊大维这么敢花钱的不多。 每月还有车贷两百。 别的年轻人刚到阳光城，买一两千的二手车，还是按揭的。 这小子买了辆八千多的新车，也难怪车被砸的时候那么心疼。 房租、车贷是花钱的大头，此外还有水电费、电话费、寻呼机月租。 加起来就要一千。 加上吃饭、服装、交通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每个月最少也需要一千六七，一年就要两万。 最近301的姑娘们下班回来，会顺便带上食材，在熊大维的厨房里一起做一起吃，倒也省不不少。 女孩子负责买菜，熊大维负责卖肉，双方花销相当。 三个女孩子都很坚持，不愿意让熊大维多花钱，她们性格真的很好，不占别人便宜。 女孩子们要比他节省的多，她们做练习生，每个月工资才五百，少的可怜——餐厅服务员每个月还一千二。 熊大维回来这几天没闲着。 用录音机录了几首歌，寄给了阳光城的几个唱片公司。 没敢选大的，挑了几件中小型的唱片公司。 但是一直没收到回信，熊大维心中已经放弃希望了。 沉寂了好几天的电话突然响起。 熊大维跳起来接起电话。 “是熊先生吗？我是黛山音乐的，请问你有空吗？” 熊大维心中一喜，虽然来的有点晚，但是总比没有好：“我是熊大维，请说。” “这样的，我们收到了你送来的歌曲小样，评估后认为不错，您有兴趣出售版权吗？” “什么？”熊大维愣了一下，不对啊，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电话那头的人道：“就是，我们想买断您两首歌的版权。” 熊大维轻轻叹了口气，道：“不卖。”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铃紧接着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人，他急切的道：“我们很有诚意的熊先生，每首歌给您一万二，知名作曲家也是这个价钱。” 熊大维给气笑了， 先不说你能不能只花一万二，买来一首《野百合也有春天》那样的歌曲，作曲家挣钱的大头不在这上面。 熊大维直接怼了回去，道：“欺负我不懂吗？作曲家拿的是分成。我不会卖的，别再来打扰我了。” 啪一声把电话拍了回去。 嘀咕着道：“骗傻小子那。” 人家知名词曲作家，拿的是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的利润分成，一首歌曲卖出一百万份，人家能拿到十万到三十万。 坐下没多久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熊先生是吗？” 熊大维皱皱眉，对面压低了声音说话，嗓音怪怪的，故意在伪装。 他心道一声鬼鬼祟祟，不耐烦的道：“是我。” “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嗯，我在听。” “我们听到了你的音乐，这样吧，我愿意出一笔钱，买断你的音乐，包括署名。” 熊大维笑着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道：“滚吧。” “别挂，”对面着急的道：“每首歌十万，要么十五万，或者你开个价，我……” 熊大维直接挂掉电话。 那家伙后面着急的时候忘了变声，声音听着挺耳熟的，想来是哪个知名歌手。 不过他没兴趣找出这人是谁。 熊大维连卖断版权都不愿意，更别说连词曲作者都要让给别人。 不用奇怪，很多明星自己写的歌，就是这么来的 每一首歌对穿越者都是珍贵的，他可舍不得卖给别人。 熊大维无限感谢自己的初中和高中时代。 那时候每天上午下午正式上课之前，都有十分钟的预备时间， 会由班级的文艺委员（一般是漂亮的女生），领着大家唱歌。 唱的都是最火、最流行的歌曲。 初中加高中的六年时间了，唱了有五六十首歌。 他也就这么多记得清楚，其他的流行金曲什么的，他大都只会哼几句。 电话铃又不耐其烦的响了起来。 熊大维没想去接，铃声却十分顽固，连着响了十几声，吵的他心烦意乱。 他抓起电话直接吼道：“我不卖！” 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悦耳的声音，她轻笑着道：“我也没说要买呀。” 熊大维瞬间怔了一下，整个人跟着马上放松下来， 他呼了口气，笑着道：“许小姐啊，对不起，不是对你吼，刚才有人一直骚扰我。” 电话那头的许璎珞语气也很轻快，呵呵笑了一声，道：“我明白，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她以为那些人还在试图买熊大维的相声专辑版权。 熊大维问道：“有什么事情吗？许小姐。” “我直说了，我想请你们吃饭。放心，不是为了工作。”许璎珞一点都没客气，像是老朋友约着撸串一样简单。 熊大维有些出乎意料，带着疑问道：“我是没问题，不过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 他知道自己的魅力可没那么大，能吸引许璎珞这种理智而聪慧的高学历精英。 “理由吗？让我临时想一个……”许璎珞带着点调皮的语气说道。 熊大维笑了出来，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歪着头，手指绕着话筒绳的模样。 “为了感谢你帮我完成问卷调查吧。”许璎珞自己先笑了，道：“明天中午十二点吧，马会俱乐部的海岬餐厅，我等你，不见不散哟。” “好，不见不散。” ———————————————— 夜间九点，阳光cb区的鲨鱼音乐，大楼内依然灯火通明。 鲨鱼音乐的老板顾夏明拎着个纸袋，走进录音棚，他敲敲玻璃，对里面的人招招手。 一个秃顶的油腻中年男人放下耳机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裤子也松松垮垮的，脸上一层胡茬，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出门就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吐出大片烟雾。 这家伙是个老烟枪，每天最少两包烟。 老板顾夏明把纸袋丢给中年男人，吩咐着道：“老杜，你看看这个。” 老杜叼着烟打开纸袋，从里面倒出一盒磁带和一份简历。 他先仔细看了一遍简历，喃喃的道：“熊大维？有点耳熟啊，有什么作品？”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长着一张马脸的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老板你叫我？” 顾夏明对他招招手，道：“小海来了，坐，你也来听听。” 老杜手里夹着烟屁股，把简历递给小海，起身将磁带塞进录音机。 沙沙沙的电子音传来，家用录音机的录音效果并不怎么样。 先是吉他弹奏的前奏。 老杜把烟头按灭，侧着耳朵仔细倾听，点点头道：“水平还可以。” 前奏之后，一道清晰的男中音传来。 “彷佛如同一场梦 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 吹入我心中。 ……” “啪”顾夏明按下停止键，道：“怎么样？” 老杜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完成度不错，配乐简陋了点，唱功……还行，曲子简陋，词写的不错，让我打分的话……85吧。” 老杜捏着烟的手挥舞了一下，道：“重新编曲，能到90，可以做主打。老板你从哪找来的？” 顾夏明别有意味的笑了笑，道：“别人送的。” 老杜明智的闭上嘴，闷着头抽烟。 顾夏拍拍身边的年轻人，道：“小海你怎么看？” 小海手指弹弹简历，不以为然的道：“这家伙，不是那个说相声打人的吗？” 顾夏明呵呵一笑：“对，就是他。” 小海露出轻蔑的眼神，讥笑着道：“这年头，真是……阿猫阿狗都能写歌了。” 不过也点头承认道：“歌不错，可惜了，被封杀了，谁敢用他？” 小海突然道：“这歌注册了吗？” 顾夏明很遗憾，道：“我查过，注册了。” 小海撇撇嘴，别有意味的道：“那就不好搞了。” 老杜有些遗憾，道：“这首歌是真不错，要不老板你买下来，我们找人唱。” 顾夏明摆摆手，道：“问过了，人家不卖。” “老板你的意思……”小海嘿嘿笑着问。 顾夏明满不在乎的道：“有客户要求我们照着抄一个，歌词换一下，六七成像，不署咱们的名字，跟咱们无关……” 小海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了，他咧嘴一笑，道：“我知道，老板。” 老杜点上一根烟，沉默不语。 鲨鱼音乐，就是音乐市场的一条鲨鱼，顾夏明这个老板，早已经习惯强取豪夺。 他最常干的，就是把那些新人骗进来，许下一大堆诺言，骗走新人的原创音乐，再把他们一脚踢开。 或者直接抄袭别人的音乐，自己改改拿来赚钱。 顾夏明在这一行臭名昭著。 这个人据说曾经混过社团，他很有眼色，只骗不懂行的新人、欺负比他小的音乐公司。从不敢招惹大公司。 那些新人不愿意，顾夏明会找一帮打手威胁他们，手下还有一帮流氓律师，专门和人打抄袭的官司。 小海就是他找来的，没什么作曲的天赋，但是有个本事，能踩在借鉴和抄袭的线上，山寨别人成熟的乐曲。 老杜闷着头抽烟，他有个非常能花钱的老婆，于是他也只能拼命挣钱。 差不多相同的时间，几家唱片公司都评估了熊大维的寄去的小样。 他们都知道熊大维是谁，没怎么讨论，就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第三十二章 借你两百万 阳光城马会是阳光城最高端的俱乐部之一。 会员都是有钱的阔佬、行业精英。 能在马会宴请熊大维，说明许璎珞应该出身上流社会。 熊大维上午十一点出门，十一点半赶到位于城市南边的马会俱乐部。 餐厅位于延伸入海洋，高高耸立的海岬上。 是一座漂亮的贝壳型全玻璃建筑。 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阳光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进门报上许璎珞的名字，被服务生直接引领着，走上餐厅二楼的露天座位。 许璎珞身穿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头戴宽大的帽子，翘着腿坐在面向大海的座位上。 熊大维坐在她对面，一扭头就能看到蔚蓝无暇的海洋。 天空中几只白色的海鸥，发出‘啊，啊’的叫声。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正慢慢驶过。 正午的阳光明媚却不刺眼，舒缓的海风吹动许璎珞的帽檐和衣摆，带出美丽的风的韵动。 许璎珞合上手上的杂志，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熊大维。 她只化了淡妆，戴着一副钻石耳环，如天鹅版的脖颈上环绕着一条银色的项链。 项链两边是精致的锁骨。 衣服上没有任何装饰，手腕上戴着细小的女士手表。 看起来清新自然，尽显女性的柔美和温婉。 和她身穿职业装时的咄咄逼人，简直判若两人。 身上的香水很淡，靠近了才能闻得出来，是一种能让人放松的香味。 熊大维忍住吹一声口哨的冲动，很自然的笑着道：“你今天很美。” 许璎珞轻笑一声，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淡然的道：“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这位美人有像男人一般的爽快个性，毫无一般女性的扭捏。 当然，这是她自信和内心强大的表现。 熊大维为了今天的约会也认真的打理过自己。 剪了头发，刮干净胡须，露出光滑的下巴。 里面是白色的圆领体恤，外面套着青白色的休闲西装。 手腕上一只银色的机械手表，当然不是许璎珞那种高档的，只是普通的牌子。 他整个人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阳光开朗。 许璎珞微微歪着头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赞许着道：“你今天很帅。” 熊大维一摊手：“我也这么认为。” 这小子确实挺帅的，不然也不会从群演中杀出，挤入能说两句台词的配角行列。 许璎珞开心的笑出了声，道：“你的搭档那？” “他回老家结婚了。”熊大维像是想起了什么梗，笑的很迷，道：“他有一位青梅竹马，老魏就是为她揍的导演， 两个人是奉子成婚，我刚参加了婚礼，前几天刚回来。” 许璎珞惊讶的啊了一声，手背掩着嘴笑的很畅快，道：“太出乎预料了。没想到他都结婚了。” 她抬起手臂挥了挥，叫来侍者，对熊大维说道：“我们先吃饭，我饿了，这里的海蟹和牛排都不错，你选哪个？” 熊大维先哼了一声，笑道：“小孩子才做选择，身为成年人，我都要。” 许璎珞拿着菜单奇怪的看着他，道：“直觉告诉我你这句话有古怪，但是我分析不出来。” 点好的餐点很快送上来，两个人边吃边聊，说的话题完全不着边际，天南海北的一通闲聊。 “所以你认为冷战很快会结束？” 熊大维端着冰镇柠檬水喝了一口，道：“不是结束，是中场休息，回到场边喘一口气，积攒实力准备再战。” 以东亚为核心的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之间，冷战和军备竞赛已经持续了半个多世纪。 许璎珞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经济疲软。我们今年的增长率不到百分之三，西方更惨，百分之一。经济已经陷入停滞，但是军费开支依然在增长，这很危险。”熊大维很笃定的道：“一旦陷入衰退，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许璎珞眼神中带着赞许，道：“很有道理。” “实际上已经有缓和的迹象了。”熊大维道：“关注国际新闻就能看到。” 这个世界和穿越者原来一点都不一样，为了深入了解，国际时政是他最关注的。 许璎珞手拖着下巴，认真的思索着。 她微微蹙眉的样子也很美，熊大维趁她没注意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欣赏。 “中场休息，会持续多长时间？”许璎珞能看出缓和，但是猜不出要缓和多久。 熊大维不用多想就直接回道：“十年到十五年。” “为什么这么肯定？”许璎珞无法理解熊大维的猜想依据是什么，她想不出来。 熊大维手肘撑在桌面上，探头慢慢靠进许璎珞，神秘的道：“下一次技术革命。” 两个人最近的距离不到半米，许璎珞带着笑意注视着他，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好奇的问道：“下一次技术革命？是什么？” 熊大维退回来坐直了，笑吟吟的道：“保密，不能一次全说完了，不然没法骗你继续请客了。” 许璎珞仰头开心的大笑，道：“用一顿饭交换一个未来，很公平。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举起茶杯轻轻一碰，两人相视一笑。 许璎珞放下水杯，坐直了后道：“闲聊结束，我们商量下正事。“ 熊大维认真的看着她。 “我可以借你们两百万，让你们去完成梦想。”许璎珞悠悠的说完，眨眨眼间看着熊大维。 熊大维愣了下，“啊？”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快速的思索着。 这次换许璎珞手撑着脸颊，嘴角含着微笑，慢慢的打量熊大维。 她一点也不着急，就这样安静的等着。 两分钟后，熊大维忽然轻轻叹息，道：“可惜了，胖子不在，我无法答应你，我不能让他丢下正怀孕的妻子。“ “嗯……”许璎珞微微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 熊大维摇头，道：“我不是个大男子心爆棚的人，如果有机会，当然不会拒绝。” “你可以自己找个导演，小成本电视剧而已。” 熊大维摇摇头，认真的道：“不一样，我相信胖子，他也相信我，遇到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解决——拍片肯定会遇到问题的， 换个导演，要么我服从导演的，要么导演服从我，我知道自己没什么演技，结果有大概率一塌糊涂，把你的钱亏掉。” “好，我明白了。”许璎珞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道：“这项承诺对你们长期有效。” 熊大维真诚的道：“谢谢，感谢你信任我们。” 拿出两百万，让两从来没拍过电视剧的人糟蹋？ 这姑娘心真大。 也真有钱……好羡慕。 嫉妒让熊大维酸水都快到嗓子眼了。 许璎珞站了起来，道：“坐的有点久了，起来走走。” 熊大维和她并肩而行，沿着餐厅二楼的木梯，慢慢走上海岬。 许璎珞很享受从海洋吹来的微风，随意的问道：“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你不像是能闲的住的人。” “正好相反，我本质上是个宅男。” “宅男？好吧，我明白了。”许璎珞马上理解了宅男的意思，忍不住笑着摇摇头，道：“如果不接受我的资助，你计划如何赚这两百万？别说你没计划。” “我写了几首歌送到唱片公司，”熊大维一耸肩，接着颇为郁闷的道：“不过没有回信，看来是黄了。” 许璎珞像是发现了玩具的新玩法，明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讶然道：“你还会写歌？唱给我听听。” 她直接拉着熊大维的手臂，牵着他一起回到餐厅，问侍者要来一把吉他，两人就在二楼露台的栏杆边坐下。 许璎珞笑盈盈的看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熊大维轻轻弹了几下琴弦，只见海风正吹起许璎珞的长发，轻轻飘舞，这刹那间不经意的美丽，动人心魄。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尘世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 许璎珞好似被歌声迷住，她直视着熊大维，好长时间一动不动。 在熊大维唱完之后，她忽然展颜一笑，道：“歌名叫什么？” “追梦人。” 许璎珞微微颔首，她按住熊大维的手：“我今天过的非常开心。好了，该回去了。” 许璎珞拿上自己的包，直接挽住熊大维的胳膊，笑道：“我们走吧。” 熊大维把她送上车，一辆漂亮红色双门跑车。 她在车上向熊大维挥挥小手，说了一句：“下次再约，等我电话。” 爽快的离开了。 晚上，在海滨大道的别墅中，许璎珞坐在书房里，透过落地窗看着近在眼前的大海。 她手边有一个笔记本，上门用隽秀的字体，写着她今天和熊大维聊天的大概内容。 许璎珞做好了总结，列出几条熊大维的观点。 旁边的一页上，只写了两行字，一个是合作伙伴，一个是观察对象。 合作伙伴上被来回画了几笔，显然是把这个选项抹掉了。 许璎珞握着笔，在观察对象四个字上慢慢的画了个圈。 忽然笑了笑，表情玩味，低声道：“呵，男人！”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问道：“学长，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打算和西方缓和？” 电话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和对方是有这个默契，各退一步，留出一个缓冲区，让他们自己打去。” “这次休战能持续多久？” “说不好，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八年。有钱了就再打呗。” “噢……学长你最看好未来那个产业？” “我？学妹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说说看，我想自己学下投资。” “生物医药和机器人吧，这两个是未来大趋势，不会改变的。” “和我想的差不多，谢谢学长。” 第三十三章 思思 没有魏胖子的第十五天……想他。 少了那个生活邋遢的胖子，熊大维感觉自己的周围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他有点不习惯。 以前一直一个人过，还没这种感觉。 和胖子拱一起混久了之后，一个人挺不习惯。 虽然嘴上对许璎珞说自己是宅男，可熊大维感觉自己再闲下去就要发霉了。 总不能每天从早到晚都躺在家里看电视吧？ 也没个网络和智能手机啥的！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熊大维只能选择最笨的一招，守株待兔吧。 他拿起自己的吉他直接出门，来到滨海大道旁一处海滨广场。 海滨广场背后是美食城，对面就是海水浴场，游人非常多。 现在不是适合下水的季节，游客都聚集在美食广场， 买上几份好吃的，悠闲的坐在沙滩边的长椅上，边吃边聊，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熊大维在沙滩边找了条人来人往的碎石小路，抱起吉他先弹了几个简单的曲调。 像他这样卖唱的并不突兀，在沙滩边有很多，不远处还有个表演街头魔术。 有些唱片公司会组织自己不出名的歌手，在沙滩边路演。 人家装备就带的很齐全，乐器、话筒、音响，有时候更是一整个乐队。 301的三个女孩子就参加过这种路演。 她们是七八个人，一起唱唱跳跳，几组人轮番上场，一共表演四个小时。 她们自己说效果还不错，吸引了不少观众。 熊大维戴了一副墨镜，他自己前一段挺出名的，不想被人一眼就认出来。 抱着吉他弹了几首歌，路过的人只是会瞟上一眼，并没有谁会停下来。 熊大维也没有气馁，继续弹了一首《光辉岁月》，他上中学的时候，非常流行这几首歌，到那都能听到。 不可否认，这首歌的作曲是经典。 有几个年轻人被他们从未听过的乐曲声吸引，站在旁边安静的听完，然后礼貌的鼓掌。 熊大维很受鼓舞，把同一首歌连续弹了两边才收拾东西回家。 第一天只是适应，他从来没有在街头表演过， 心里多少有些迈不过去这个坎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效果还不错，至少不感觉尴尬。 第二天再去的时候，海滨广场来了一支乐队。 成员都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那家音乐公司的新人。 他们带齐了全套乐器，一队男子组合先是又唱又跳的表演了一段很燃的舞曲。 然后四个漂亮的女孩子上场，演唱了殷素素的代表作《情比金坚》。 吸引了上百位游客围观。 熊大维干脆放弃计划，只做一个观众，在旁边看了两个小时。 年轻人表演的很卖力，也让熊大维对这个世界的音乐水平有个最直观的认识。 很强，很成熟。 看来以后还有的努力。 “认识差距也是认清自我。” 许久没说话的系统突然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你丫闭嘴。” 熊大维苦恼的挠挠头，还影帝？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 这倒霉系统，真恨不得拆了它卖废品。 第三天熊大维继续。 还是原来的地方。 熊大维拨动几下琴弦，感觉手有点生，先弹了一段两只老虎活动下手指。 等他弹完，发现一个小女孩站在旁边，大概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健康有光泽，小苹果一样的圆脸，**头大眼睛。 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无袖连衣裙，头上戴着一个可爱的猫耳朵发箍。 没有大人在她身边。 熊大维还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广场上沙滩上有非常多带着孩子的人，但是周围没有发现像是她父母的人。 “嗨，小可爱，你父母那？” 小女孩也不说话，摇了摇头，头发跟着甩了甩。 熊大维心想自己最好先看着她，等她父母来找到她，不能让一个小女孩在沙滩上乱跑。 “想听吗？”熊大维拨了下琴弦。 小女孩点点头，奶声奶气的说道：“想。” 熊大维把两只老虎又弹了一遍，笑着看着她，低声唱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小女孩很开心的笑了，很治愈。 那笑容让熊大维都跟着开心起来。 她干脆蹲在熊大维面前，仰起小脸，两手捧着脸。 睁大眼睛看着他，小脸上满是期待，像是等熊大维给他发糖一样。 那样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黑猫。 “你叫什么呀？” 小女孩想了想，道：“思思。” “你父母那？” 思思摇摇头。 “谁带你来的呀。” “我小姑。” “那你小姑那？” 思思特别老成的叹了口气，道：“她又把自己走丢了。” 熊大维哈哈大笑，道：“我看是你走丢了才对吧。” 人小鬼大。 思思摇摇头，像小大人一样说道：“小姑很粗心，叔叔，你还唱歌吗？” 熊大维低头看着她：“你想听什么？” 思思皱着小脸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那好吧，坐我旁边，只要你不乱跑，我就给你唱歌。” 思思站起来，乖乖的坐到熊大维身边，侧着小脸看着他。 熊大维想起一首特别洗脑的儿歌，忍不住笑了笑，手指弹奏出一个欢快的节奏。 伴着乐声低声唱到：“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唱出第一句，思思就高兴开口大笑，笑声十分欢快。 居然吸引到不少人走过来围观，尤其是看着粉娃娃一般的思思，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个笑容。 没人不喜欢可爱的小孩子。 弹完一遍，熊大维看着她，道：“会唱了吗？” 思思用力的点点头，高声叫着：“会！” “好啊，你来唱。” 熊大维伴奏，思思用她奶声奶气的声音，毫不胆怯的高声唱起：“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 围观的人笑着给她鼓掌。 还有人拿出钱包，在熊大维的琴袋里放上五块、十块。 虽然中间有几次停顿，需要熊大维带她一句，小女孩思思还是顺利的唱完大半段。 唱完还不好意思的双手捂着嘴笑了。 观众们毫不吝啬的送上掌声。 “小姑娘真可爱。” “唱的真好啊。” “又想骗我生女儿。” “……” 收入居然还不错，足足有九十多块，其中一张是五十的。 熊大维轻轻揉揉她的头，赞叹的道：“你还真能赚钱，既然是咱们俩一起赚的，那就一起分了。” 把那张五十的，直接塞进她胸口的小兜里。 “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思思小脸紧张的看着熊大维，祈求着道：“叔叔，我能买个冰激凌吗？” “你自己钱自己花啊。” 思思嘻嘻一笑，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向冷饮摊跑去，熊大维赶紧拎着吉他跟上。 她踮起脚，递上钱，从售货员手中接过两个甜筒冰激凌，在每个上面都咬了一大口。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我还以为你给我买的。” “你是大人，有钱自己买。”她还示意售货员把找零塞进她的兜里。 这小家伙成精了。 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叫喊：“思思！” 思思啊了一声，吓的一跳， 她赶忙转身，同时把两只手背在身后，藏起自己的甜筒。 嗯，掩耳盗铃而已。 然后摆出最可爱的笑容，甜甜的叫了声：“小姑。” 那是一位二十一二的年轻女人，一头黑亮齐肩短发，面容精致，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 个子挺高，大概有一米七五，身材偏瘦，标准的a4腰。 外面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针织衫和黑色的长裤。 此刻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 她上前一把抓住思思，气得脸都红了，生气的道：“你又跑哪去了？我就是付个钱转身你就不见了。” 思思的眼珠转了转，撒娇着说道：“我……听歌去了。” 年轻女人看到她手上的甜筒，把脸一板：“你怎么又吃冰激凌，今天不是已经吃过了。” 思思把冰激凌举到她面前，央求着道：“我都咬过了，不吃多浪费。老师说不能浪费食物。” 熊大维看得不由微微一笑，心道：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年轻女人抓住思思不松手，生怕她再跑了。 她看着熊大维，和客气的道：“这位先生，谢谢你照顾她，我只是掏下钱包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当时真急死我了。 她花了你多少钱？我付给你。” 熊大维轻轻摆手，道：“五六岁的小孩子，一个人真的看不住，钱就不用了，那是她自己赚的。 再见，思思也再见。” 他向两个女人挥挥手，转身就走。 年轻女人蹲下来看着思思，黑着脸吓她，道：“什么钱你自己赚的？” 思思吱吱唔唔：“就是我唱歌，就有叔叔阿姨给我钱。” 年轻女人蹙起眉头：“你都干了什么？等会给我好好交待，还有晚上拉肚子你可别叫唤，我不会管你的。” 机灵鬼思思很快被带回了女人的公司里。 她坐在办公桌后，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攥紧了签字笔，苦恼的看着面前一大堆文件。 忽然听到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思思，抱着她的兔子玩偶，用清脆的嗓音唱道：“骑上我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女人脸色的表情瞬间软化下来，她转身看着思思，柔声的问道：“思思会唱新歌了，了不起。” 思思揪着兔子耳朵，头也不抬的道：“今天刚学会的呀。” 女人撩一下盖住耳朵的短发，按下电话内线叫来自己的助理，吩咐道：“带上思思，去给她买一辆玩具摩托车。” “啊？”思思张大了嘴看着她小姑，然后甜甜一笑：“谢谢小姑。” 第三十四 天籁音乐 阳光城广播路，位于阳光城中心区，和商务区、商业区比邻。 广播路两边聚集着阳光城主要的传媒广播公司，和全国各大广播公司在阳光城的分部。 故此才被命名为广播路。 由于产业聚集效应，影视制作公司的办公楼和各大音乐公司，也都在这条大路两边安家。 影视音乐作品的推广传播，都要倚靠电台电视台，双方是密切的合作关系。 一方提供内容，一方提供渠道。 广播路两边是一栋接一栋的大楼，从路东到路西，越来越高，越来越新。 从建筑风格就能看出这条路的发展。 在广播路接近东路口的地段，有一栋五层大楼。 占地面积颇为不小，后面还带个停车场。 楼宇却有些年头的，是三十年前的风格，整体方方正正，窗户的大小和间距一模一样。 那个年代建筑风格，讲究方正对称，严整，刻板。 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个白色的大纸盒子。 一楼开了一家高档咖啡厅，楼顶铁架的招牌上，用书法字体写着“天籁音乐”四个红色的字体。 这是一家音乐公司。 惠兰心心浮气躁的坐在顶楼的办公室，手中胡乱翻着厚厚的一摞财务报表。 通过她无神的目光，可以看出她的心思一点也没在文件上，微微蹙起眉头，苦思着什么东西。 办公室面积颇大，分为内外两间，仅外间就有七十平。 似乎是到了极限的惠兰心摔下文件，捏着拳头在上面狠狠的砸了两拳。 然后一脸气苦的抬头看着对面，皱皱鼻子，差点哭了出来。 办公桌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块书法匾额，写着“明心见性”，字体浑厚，笔力惊人。 一侧的墙上挂着两幅相框，一张是爽朗大笑的白发老人，他是公司的创始人，惠老先生，一位生前德高望重的音乐人。 一张是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严肃中年人，他是惠老先生的长子惠明智， 也是惠兰心的长兄。 他们都是这家音乐公司的前老板。 现在这家有四十二年历史的音乐公司传到了她手里，她却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几下，然后直接推开。 能这么做的无疑是老板的亲信。 进来的是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大概七十岁，走路不快不慢，挺直了身体，神情严肃，就像所有的老派人一样。 惠兰心放下笔，勉强的笑了笑，道：“严叔叔，有什么事？” “联广魅音的人又来了，我让他们在楼下等着，你要见一见吗？”老人也没有坐下，直接的问道。 惠兰心苦笑一声，无奈的摊开手：“见不见有什么用？” 老人板着脸点点头，道：“行，那我打发他们回去。“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也无奈的道：“银行又打来电话催款了。” 惠兰心长长的叹息一声，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双眼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片刻之后却收拾心情，重新振奋精神站了起来，道：“还是去见见吧，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了解。我们拖不起。” 老人无言的点点头，看着惠兰心，宽慰她道：“没什么大不了，比这更难的时候，老惠和我也闯过来了。” 惠兰心笑了笑，道：“我知道。” 出门之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的照片，心中默念：希望老爸在天之灵保佑。 上了电梯，下到二楼，惠兰心走在前面，展露出一个女强人的风范来，推开了会议室的玻璃门。 会议桌的一边坐着五个西装革履的人，头发抹的一丝不乱。 旁边还有个身穿皮夹克的年轻人，黑眼圈、脸色发白，显然没休息好。 五个衣着整齐的人站了起来，他们客气的道：“惠老板您好，严经理好。” 那个年轻人只是看了惠兰心一眼，大大咧咧的坐着没动。 “请坐吧，”惠兰心在他们对面坐下，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严经理也拉开椅子坐在惠兰心旁边，先轻蔑的瞥了年轻人一眼，然后板着脸严肃的看着五个西装男。 正中间的西装男笑着开口道：“惠老板，事情总要解决的，再拖下去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这是我们最新的报价，您可以先看一下，我们联广魅音，是很有诚意的。“ 惠兰心低头看了一眼文件，嗤笑一声：“三十五万？曹穆若的合同违约金是三百六十万，你们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叫诚意？太欺负人了吧。” 西装男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笑了笑，道：“惠老板，我们都知道，他不值那个价。” 旁边的皮夹克年轻人恼怒的看了西装男一眼，却也没敢说什么，只有气恼的把头扭过去。 李穆若看了皮夹克年轻人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冷冰冰的道：“这个价钱我们是不会接受的，你们请回吧。” 西装男靠回椅背上，轻描淡写的道：“那我们只有走法律途径了，我们联广魅音拖得起，不知道你们天籁拖起拖不起……” 他以居高临下的神态看着李穆若，慢悠悠的道：“银行又催贷了吧？” 严经理生气的盯着他们，道：“你们适可而止一点，使这些小手段，未免太下作了。” 西装男无所谓的一耸肩，笑着道：“生意就是生意。” 他当然知道是联广魅音疏通了关系，让银行逼天籁尽快还款，也知道天籁的财务状况很糟糕，有个大窟窿补不上。 联广魅音，带联字头，就表明他们是联广的下属关联企业，是联广音乐的子公司之一。 自然有资本，也有自信，对付天籁这样经营不善的中小音乐公司。 西装男手肘撑在桌面上，摘下眼镜擦了擦，气势强硬的道：“我们不在乎这场官司会拖上一年还是两年，甚至我们也不是很在乎李穆若，他对我们来说，只是选项之一，就是不买他也没关系的啊。” 皮夹克男急的跳了起来，惊慌的道：“喂，你们不能这样，我们说好了的。” 西装男看也不看他一眼，呵斥着道：“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皮夹克男还想说些什么，他旁边一个西装男扭头眯着眼睛盯着他。 皮夹克闭着嘴坐下，双手抱着胸转向另一边，一个人生闷气。 西装男看不起这家伙，而且毫无顾忌的直接表现在脸上。 人家花钱花资源把你从一名不文捧红，见人家经营状况不好就立马跳槽，人家还没拖欠过你的正当收入， 这种人谁都看不起他，喂不熟！ 但生意就是生意。 西装男慢慢的道：“但你们拖不起，养着李穆若一年不赚钱吗？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他在纸上又写了一个数字，递给惠兰心。 惠兰心皱皱眉头，拿起笔把数字划掉，自己又写了一个。 五十万。 西装男没多犹豫，点头道：“行，成交。” 正好是联广魅音的底线。 他掏出一份合同，在桌上滑给惠兰心，道：“今天完成合约，下午钱就能到你们公司账上。” 惠兰心拿过合同随便一翻，道：“我找法务看一遍，没问题下午就签约。” 西装男全都站起来，中间那位还伸手和惠兰心、严经理分别握握手，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道：“我个人是非常尊敬惠老先生和惠明智先生的，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惠兰心勉为其难的客气一笑。 西装男道：“惠老板可以再考虑下我们整体收购的提议，天籁这个名字，不应该被埋没了。” 惠兰心心情一下子就糟透了，冷然道：“天籁永远不会卖。” “一千万，还可以继续商量。”西装男竖起一根手指比划下。 惠兰心没搭理他们，转身就走，留下一句：“严经理送客。” 心中暗自生气，这帮人也太小看她了，光天籁这栋大楼和地皮，就不只一千万。 但是旋即又想到了公司的负债，心情更加灰暗。 阳光城真正发展的历史，有五十多年。 在本世纪三十年代，伴随着电影、电视和旅游产业的兴起而高速崛起。 惠老先生是最早来阳光城创业的音乐人之一。 不然也不会抢到“天籁音乐”的公司名，在广播路占据一块宽广的地皮。 天籁最初建立的时候，广播路还只有几家广播电台，其余是大片的荒地，地价很低。 四十多年后，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这是他留给后代的最大一笔财富。 惠兰心回到办公室生闷气，严经理也跟了过来。 她摆摆手，无力的道：“对方把钱打过来，先把银行那笔钱还了，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合作。” 严经理也很生气，说了句：“我知道。” 都是十年以上的老关系，银行的人居然落井下石，太下作了。 光凭天籁公司这栋大楼和地产，贷款五六百不成问题。 只是惠兰心和他，都不愿意把公司押上去豪赌，那是惠老先生毕生的心血。 前两个月公司制作的一张专辑失败，投入很多钱打榜，市场却反应平平，公司为此亏损了几十万。 再加上人才流失，现金流枯竭，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大窟窿。 天籁音乐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没想到那些大公司当即就扑了上来，狠狠咬了他们一口，抢走了天籁公司眼下最红的歌手。 甚至那张新专辑的失败，就有大公司暗中打压的原因， 那几家大音乐公司和电视台同属一个集团，只要压着不给她宣传渠道，她就无计可施。 惠兰心提起精神，笑了笑道：“辛苦你了严叔叔。” 严经理摆摆手：“不算什么，就是难为兰心你了。” 严经理离开后，惠兰心吸了口气后，重新收拾心情，研究起手中的财务报表，看看还能从哪里抠出钱来。 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敞开，思思骑着电动小摩托车，嘴里欢快的唱着：“嘟嘟嘟嘟嘟嘟……” 第三十五章 我，惠思思，给钱 惠兰心扭头看着快乐的惠思思，笑：“思思你唱的是什么歌？” 惠思思骑着她心爱的电动小摩托绕着惠兰心转圈：“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啊。” “幼儿园刚教的吗？” “不是呀，那天的叔叔教的。” 惠兰心想起那天那个把思思送回来的年轻人。 嗯，挺帅的，还带了把吉他。 惠兰心起身走到思思身边，蹲下来看着她：“能再给小姑唱一遍吗？” 思思大眼珠转了转，一脸狡黠的表情，还故意为难的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唱歌是赚钱的。” 惠兰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要多少？” 惠思思张开小手晃了晃，嘿嘿笑着：“五十。” 惠兰心无奈拿出钱包，塞给思思一张五十元。 惠思思把钱装在自己胸口的小兜里，还用力按了按。 然后脆生生的开口唱到：“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思思唱完之后发现自己小姑变傻了，蹲着一动不动，脸上表情挺严肃的。 生怕小姑会把钱又抢回去，惠思思骑着她的电动小摩托车跑出办公室。 惠兰心心中暗暗回想，这首歌以前没听过。 她给思思买过不少儿歌磁带和录像带，还陪着她一起看，确实没见过这首歌。 惠兰心回到办公桌，叫来自己的助理，吩咐她去找一下有没有《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这首歌。 所有包括有摩托两个字的儿歌，都查一遍。 助理打了几个电话，就有人传真来一份资料。 小助理把文件递给自己老板：“查到一首叫《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的儿歌，刚注册的，词曲作者名叫熊大维。” “熊大维？”惠兰心一怔：“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小助理很关心娱乐八卦，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笑着道：“就是前一段爆出打导演的那个相声演员。” 惠兰心不禁摇摇头，心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写儿歌的相声演员打了电影导演？ 这跨界有点远。 她也在哪一本杂志上看过，有点印象。 小助理道：“其他有摩托的儿歌，就一首里面有句‘坐着爸爸的摩托车’。” 惠兰心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肯定是首新歌。” 小助理点点头：“是的，肯定。” “把严经理叫来，哎？思思哪？又跑哪去了，把她也抓回来。” 严经理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思思也被小助理给抓了回来，她还一脸紧张，生怕是小姑要抢她的小钱钱。 还特意把钱藏了起来。 “思思，把那首小摩托再给严爷爷唱一遍。” 惠思思开心一笑，向小姑伸出了小手。 那意思就是，我，惠思思，给钱。 惠兰心只能无奈的又付了五十的点歌费，抱怨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思思高兴的都要飞起来，这钱太好赚了。 “我要攒钱，给小姑买玩具，小姑你连一件玩具都没有。” 惠兰心心中被温柔的触动一下，捏捏她的小脸：“你这个小机灵鬼。” 思思又唱了一遍之后，惠兰心道：“我查过了，这是一首新歌，严叔，你怎么看？” “兰心你想做儿歌？”严经理认真的沉思了许久，之后重重的点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就是这个熊大维有些麻烦，他被封杀了。” “被相声界封杀的，跟我们音乐界没关系。”惠兰心已经又详细了解过。 “没那么简单，还是先见见人吧。” 惠兰心雷厉风行，拿起提包站了起来道：“行，我去把他找来。思思，我们走，去吃章鱼小丸子。” “好呀。”惠思思欢呼一声，主动牵着小姑的手。 海滨广场游人还是那么多。 惠兰心先给思思买一份章鱼小丸子，哄的她开心，然后才问道：“你在哪找到的教你唱歌的叔叔。” 思思指了一个方向：“冰激凌摊的旁边。” 这暗示可是真够明显的。 惠兰心没费功夫，就找到了坐在路边的熊大维。 他正抱着吉他，弹奏一首惠兰心从未听过的乐曲，节奏并不复杂，旋律动听流畅。 “如果是这家伙自己谱的，就太奇怪了。”惠兰心心中暗道。 熊大维可是说相声，也演小品，但和作曲离的太远。 优秀的作曲家，可是音乐界食物链的顶层，属于艺术家的行列，而不是艺人。 一曲终了，惠兰心才带着思思走过去。 熊大维早就看到了惠思思，还向她笑了笑打个招呼。 思思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仰着头很期待的问：“叔叔，我们今天还赚钱吗？” 惠兰心拉住她：“我找这位叔叔有正事。” 她递了一张名片给熊大维。 “你好，认识一下，我是天籁音乐总裁。” 熊大维和她交换了名片，心中很奇怪，这么年轻的女人，应该是在校的大学生，怎么会是一家音乐公司的总裁？ “能谈一谈吗？” “当然。” 两个人找了一间餐厅，在角落里坐下来，思思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冰激凌，草莓味的，就把两个大人丢在一边不管了。 惠兰心先详细介绍了自己的天籁音乐，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心中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她大概认为熊大维是个古怪的人。 毕竟，会作词写儿歌的相声演员？！ 这辈子都没听说过。 熊大维看她脸色变幻几次，直接道：“你的来意我明白，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吧。” 惠兰心松了口气。 “我听到你教思思唱的儿歌。是你自己写的吧？” 熊大维点点头。 “我想把它买下，由我们公司制作发行。”说完惠兰心表情严肃认真的看着熊大维。 “是买断版权吗？” 熊大维最近被要买断他版权的人烦透了，如果是，他扭头就走。 惠兰心赶忙摇头：“当然不是，按照常规分成合同算，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最好的条件。” “当然可以，我同意。”熊大维没有犹豫，点头同意。 因为系统老兄突然跳出来，给他发布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精英任务。 【制作一张销量超百万的音乐专辑，奖励：任意技能等级加一】 “你可真是会见缝插针。”熊大维在心中抱怨系统，这下他没得选了。 “辅助宿主是系统唯一的职能。”系统依然是冷冰冰的电子音。 惠兰心喜出望外，她没想到熊大维干脆就同意了，本来还打算和他讨价还价一翻的。 虽然她很讨厌和人讨价还价。 “放心，我们公司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也不想瞒你，我们公司的状况并不好，已经到破产的边缘了。” 惠兰心决定还是实话实话，她学不来蒙骗人那一套。 毕竟，她前几个月还是无虑无忧的大小姐，从没涉足过经营管理。 “思思，去问柜台的阿姨要几张餐巾纸。”惠兰心忽然给思思个任务。 思思从座椅上滑下来，嘟哝着：“你们大人真是麻烦。” 等她离开，惠兰心神情有些黯然，低声道：“熊先生知道四二空难吗？” 熊大维一怔，缓缓点头。 他当然知道，电视新闻天天都在播。 八个月前一架由阳光城飞往北美中部印第安酋长国的远程客机，在北太平洋上空失踪。 搜救现在仍在持续，但是只找到几块飞机的碎片和几件乘客的行李，最重要的黑匣子仍未找到。 一百四十四位乘客和十二位机组成员确定遇难。 是最近几年来最惨痛的一次空难。 惠兰心苦涩的道：“思思的父母，我的大哥和大嫂，都在飞机上。同机的还有公司的四名骨干和两名最好的歌手。” 惠兰心的大哥，惠明智，当时正准备开拓北美海外市场，带领公司的金牌团队亲自前往。 空难造成天籁音乐元气大伤。 公司领导人和最优秀的员工，还有被寄予厚望的歌手，同时遇难，等于一下失去了大脑和造血能力。 而前期投入扩大市场的三百万投资，也打了水漂，给公司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 惠兰心当时刚完成音乐学院的本科学业，在西方的音乐之都继续留学深造。 她匆忙的中断学业回国继承家业，差一点被失去亲人和维持公司的双重压力压垮。 惠兰心想起伤心事，眼圈有点发红，神情悲戚，扭头望着窗外。 但她很快揉揉眼睛，搓了搓脸，重新振作精神，向熊大维笑了笑。 真是个坚强的女人。 “我们失去了最好的员工，损失了三百多万。坦白的说，如果明年前半年再不能实现盈利，我们就要破产了。” 大型唱片公司正是看到天籁元气大伤的机会，才疯狂的撬天籁的墙角。 天籁音乐的员工也不信任这位大小姐，很多人都跳槽了，人都快跑光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天籁活不过明年年中。 她只有把严经理请回来坐镇，才勉强维持住了局面。 严经理年近七十，都已经退休五年了。 他在天籁工作了四十多年，公司里的老人都相信他，这才留住了最后的一批人。 剩下的员工还不到十个人，公司都变得空荡荡的。 熊大维看着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真是个单纯的大小姐。 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掏光了。 从这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个合格经营者。 换个心思不好的人，这时候就该要趁机要挟她涨价了，或者不看好她那条快翻的船，直接拒绝。 熊大维看着她，真诚的道：“难为你了。” 惠兰心轻轻摇头：“最苦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真正难的是刚开始那四个月，她无数次想着干脆把公司卖掉算了。 还有很多老员工，也劝她把公司卖掉。 有一千万，足够她和思思过上优渥的生活。 但是惠兰心心里舍不得父亲大哥打拼出来的基业。 “刚才弹的曲子，也是熊先生自己写的吗？” “算是吧。”熊大维有点不好意思。 惠兰心觉得自己已经不再会对此感到奇怪了，这家伙有太多奇怪的地方，麻木了。 “还有其他歌？” 熊大维嗯了一声：“是有几首。” “正好，我们去公司的录音棚试一试。” 第三十六章 儿歌，确定！ 天籁音乐的三楼就是录音棚，装修和设备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很齐全，显露出一个老牌公司的底蕴。 现在仍在呆在公司的，都是四十多岁的老员工，他们对公司挺有感情，不到最后一刻不会选择离职。 惠兰心把严经理也叫了下来，对熊大维道：“先试一试吧，尽管放松，就把它当作是玩一样。” 熊大维也没客套，淡定的一笑，走进录音棚，很随意的唱了一遍《追梦人》， 就像是惠兰心说的，当作是玩一样。 在熊大维坐在高凳上抱着吉他唱歌的时候，惠兰心抱着手，指背顶着下巴，双眼专注的看着他。 她是音乐专业的，听几句就知道这是一首难得一见的好歌。 严经理是老音乐人，也忍不住有些动容，他拉拉惠兰心，低声问道：“你从哪把他找来的？” 惠兰心嘴角翘起，露出个玩味的微笑：“严叔，你直说好不好。” 严经理以专业人士的口吻道：“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会不会成为经典的问题。咱们捡到宝了，到底怎么发现的？” 惠兰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思思在海滨广场捡到的。” 她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严经理乐呵呵的道：“那个小机灵鬼。” “这一次思思才是我们的大功臣。” 熊大维一曲唱完，放下吉他。 惠兰心转身问道：“闯叔，你怎么看？“ 惠兰心口中的闯叔，是带着耳机坐在调音台前的制作人，这个年纪的唱片公司制作人，基本都是多面手。 闯叔摘下耳机，很严肃的思索了片刻，才说道：“一百分的词曲，九十分的吉他，八十分的唱功。” 熊大维走出录音室正好听到，心道不愧是专家，一语中的。 人家全都说准了。 他现在的唱功还不到八十分那，才七十八。 惠兰心微微颔首，做了请的手势：“走吧，到我办公室谈一谈。” 熊大维进门就先吓了一跳，人家一间办公室，比自己租的公寓都大，装修和家具很老派复古，不像是年轻女孩子用的。 惠兰心拿出一套茶具，亲自泡了一壶好茶，每人跟前放一杯后。 熊大维接过的时候谢了一声。 惠兰心很亲切的道：“不嫌弃的话，可以直接叫我兰心，我就直接称呼你大维了。” 熊大维自然同意，老是被先生先生的叫着，他其实挺不习惯的。 惠兰心决定直接一点，道：“我也不客套了，我们公司热诚欢迎大维，一切条件都按最高的标准来。” 熊大维也很干脆：“我是没意见……” 严经理向他伸出手，正式的道：“欢迎熊先生加入我们天籁。” 他们这些老人，待人接物永远都一板一眼，改不了的。 熊大维和他用力一握，很谦虚：“是我该感谢你们给我机会。” 惠兰心心中有些考量，她犹豫着道：“我们，要不要先做流行音乐专辑？” 有熊大维一首歌打底，她是有些底气的。 严经理神情更严肃了，问道：“熊先生怎么看？” 熊大维抿着嘴，手指在茶杯边缘点着，片刻之后，摇摇头道：“不了，时机不成熟，还是做儿歌吧。严经理你说那？” “为什么时机不成熟？”惠兰心疑惑问道，做流行音乐专辑，不是比儿歌专辑更赚钱吗。 严经理却赞同的道：“是不成熟。” 他看看熊大维，慢慢的道：“那我就直说了，熊先生呐，你现在是被封杀的，忽然发一首高质量的歌，对你不光没有好处，反倒是有害的。” 惠兰心疑惑的问道：“怎么会？相声和我们又不搭界。” 严经理道：“经历过被封杀事件，在老百姓眼中，已经形成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我们发一首歌，大家只会怀疑熊先生，而不会赞赏熊先生。” 他在这一行干了四十年不知道扛过了多少明枪暗箭。 “而且，我们的同行，一旦知道是熊先生，必然会抹黑他。” 会害你的，永远是你的同行， 惠兰心皱起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严经理是过来人，道：“大公司拥有媒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控制的电视台、报纸，能让你辩解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别忘了，联广正想收购我们。“ 这几年音乐市场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巨头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中小音乐公司更是进入了高成本、低利润的时代。 音乐唱片市场是很火热，但是入场抢食的公司也多。 竞争从桌面延伸到桌下，为了抢夺市场，无所不用其极。 巨头们为了市场，开启了大规模兼并，它们贪婪的目光，已经盯上了天籁音乐。 惠兰心向熊大维解释道：“联广今天来人了，挖走了我们最后一个全约歌手，还想要一千万收购我们。” 熊大维无奈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道：“前一段攻击我们的，主要也是联广的媒体。看来它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自己和魏良富，这是和联广对上了。 严经理对自己的公司很了解，道：“我们累积的债务高达三百四十万，待收回款却只有不到六十万，公司账上活动资金剩下二十万，卖掉李穆若的钱，远远不够。 如果还想继续制作流行音乐专辑，就只能抵押固定资产贷款。马上又要给员工发工资了。” 严经理一摊双手，充满辛酸的说道：“再亏，我们就死了。” 惠兰心也有些气馁，幽幽的道：“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 心中刚燃起一点希望的火苗，又被冷酷的现实浇灭，她苦恼的把手插进短发里挠挠头。 严经理经验丰富，自然知道该怎么做，道：“我们下一步必须稳妥，哪怕不赚钱，也不能赔钱，只要不赔钱，银行就不会催贷，让公司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儿歌专辑确实挺好，制作成本低，竞争对手少。” 惠兰心不再犹豫：“那我们就做儿歌。” 下定决心就一路到底，不再回头。 “可是经费怎么办？”严经理担忧的道：“活动资金只有二十万，肯定不够。” 惠兰心果断的道：“我先把海滨路的别墅抵押了，贷款两百万，应该够用了，实在不够我再想办法。” 严经理有些着急：“那是你和思思的家啊。“ 惠兰心安慰他：“别担心，公司比一所房子重要，就算失败了，大不了我带着思思住公司。” 惠兰心在下午专门宴请了熊大维一顿正餐，带着天籁音乐所有的员工，庆祝他加入天籁这个大家庭。 她还告诉所有人，公司不会卖，也不会垮，会继续经营下去。 重新鼓舞了士气，坚定了大家呆下去的决心。 回到家的熊大维，身份已经变成了天籁音乐的儿歌专辑制作人。 每个月还有三千五百元的工资。 如果儿歌专辑成功发售，他能拿到利润的百分之四十五。 惠兰心确实说到做到，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直接给了行业内最好的条件。 第二天一大早，熊大维开车来带海滨大道二百五十五号。 那是一座建在小丘陵上的三层别墅，占地面积颇大，俯瞰着近在眼前的蔚蓝色大海。 熊大维在这里接上许璎珞。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许璎珞晚上打了个电话，想要约熊大维出来吃饭。 正好熊大维也跟她讲了当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自己又变身为音乐制作人，虽然是儿歌的。 许璎珞当即吵着要熊大维请客。 熊大维和她约好，今天一起去看看市场上的儿歌专辑。 顺便请许璎珞一餐，庆祝熊大维成为音乐制作人。 铁艺大门慢慢向两边滑开，许璎珞背着手走出大门。 她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真丝衬衣，短上衣加短裙黑丝袜，外面再套着一件红色的半大衣，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 衣服的样式简约贴身，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许璎珞的品味很高，这一身装扮，就是放在二零二零年，也一点都不落伍。 等出了自家大门，她立刻像变成了少女一样，轻快的走上几步，直接上了熊大维的车， 还催促着道：“快走快走。背后有人看着那。” 熊大维载上许璎珞，直接驶入滨海大道，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有点小激动。 好似两个人在单独约会。 车内慢慢飘散许璎珞身上的香水味，茉莉花香的。 令熊大维心旷神怡。 许璎珞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左右打量熊大维的车。 很干净，没有异味，更没有污迹，仪表盘连灰尘都没有。 许璎珞没由来的想起一句话：男人爱他的车，就像爱他的女人一样。 她忍不住感觉有些好笑。 熊大维只是瞟了他一眼，问道：“笑什么？” “没，就是发现，你挺爱干净的。”许璎珞语气中带着赞许，她很讨厌油腻邋遢的男人，连走近那种人，都难以接受。 “我有些轻微的洁癖。”熊大维倒是直接就承认了，他见不得自己的房间里或者车里出现污渍，有就想办法赶紧擦掉。 许璎珞咯咯一笑：“我以为只有女孩子才有，今天我们去哪？” 熊大维昨天就计划好了，道：“我们先去音像店，搜集一些儿歌专辑，中午请你吃饭，你选地方，我怕我的口味，你适应不了。” 许璎珞扭头瞥了他一眼，悠悠的道：“你还挺细心的。” 心中暗想：看来是个哄女孩子的行家。 “我想想，”许璎珞歪着头略一思索：“往前走就有一家音像店，我们进去看看。” 两个人昨天约好了，去实地调查一下儿歌的市场。 首选当然专门销售音像制品的音像店。 第三十七章 最适合你的角色，武则天 因为害怕错过了音像店，熊大维一路都注视着道路的左边，他右边就是沙滩，沙滩外就是大海。 忍不住抱怨着道：“要是有个语音导航就好了？” 许璎珞没多想，直接道：“有啊，很不准就是了，还不如没有。” 这时候已经有车载导航仪。 通过推演测算车辆运行轨迹去和地图匹配。 操作很复杂，准确率更是个悲剧。 熊大维很随口就回道：“我说的是卫星导航。”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把未来几年后才会出现的东西说出来了。 许璎珞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胳膊追问：“什么是卫星导航？” 熊大维见躲不过去，便坦率的解释道：“就是利用天上的全球定位卫星，实时的跟踪车辆的位置，反应在电子地图上。准确率可以到米级以下。 有了它，就是跑遍全国，不会开错路了。“ 许璎珞对这方面并不了解，问道：“定位卫星？有吗？” 熊大维却知道，现在早就有了定位卫星，不过是军用的。 他在当炮兵那四年就用过，炮兵是最需要卫星定位系统的。 卫星定位系统可以告诉炮兵们自己在哪，敌人在哪，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看来是还没有开放民用市场。 他跟许璎珞大概的解释一下，甚至连定位的原理都粗略说了一下。 许璎珞感觉自己对熊大维了解的越多，就越不了解他。 熊大维高中都没毕业，说起这些东西来，却头头是道。 “看来这家伙也没少自学。”许璎珞心中暗道。 演员歌手们学历低是普遍现象，没少闹笑话被媒体嘲笑。 熊大维继续显摆他肚子里那点东西：“而且不光导航，比如，把城市里的饭店、宾馆之类的地方，都输入在电子地图中。 你想吃川菜，只需要对导航仪说一句川菜馆，它就会给你列出城市内的川菜馆供你选择，甚至更进一步，你觉得这家饭店好吃，就给它一个好评，这样导航仪就会把好评多的店排在最前面。“ 熊大维没法跟她解释智能手机那一套，所以只能自己简略提炼一下。 许璎珞心中有些震动，她顺了一下垂在身前的长发，带着一肚子疑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下一次技术革命？” 熊大维心中一乐，道：“你还记着那。算是其中一项，它是很多技术的基础，我自己开车的时候无聊瞎琢磨的。” 许璎珞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天分，心中暗想：我也开了快十年车了，迷路不少次，怎么从来没想过导航问题。 她知道自己很聪明，智商高，一路以年级第一的身份考入了南**律系，又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 只是觉得继续学下去，对她没什么挑战，才没有成为所有女博士中最可怕的法学女博士。 她学识丰富，涉猎面光，却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东西。 许璎珞决定在心里给熊大维重重的记上一笔。 “你说的导航，什么时候能实现？” “需要五年以上，能实现触控的车载电子地图，现在技术还实现不了，不过也不远了。技术上没有难度，但是造出来肯定很大一块，不一定能装在车上。” 熊大维说着摇摇头。 许璎珞沉思着缓缓点头，说道：“我回去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企业。” 熊大维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许璎珞解释道：“我辞了法务的工作，正在学着自己做投资。” “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是胡说那。” “因为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准是胡说，说的准是预言，我们到了。” 熊大维打转向灯，拐弯，把车停在音像店门前的停车场。 眼前是一座四层高的钢架全玻璃建筑，很有现代感，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芒。 每一层都很大，是一家音像制品连锁销售店的旗舰店。 在海滨大道上开一家大店，足以显示这家公司的实力。 这地皮要是全盖成豪华别墅，不得值个两三千万。 两个人直接走了进去。 一层是唱片磁带，也卖摄影机、录像机、录音机、电唱机、家庭影院、录音设备等等，这些音响影视设备。 二层则销售录像带，这年头还没cd、vcd，个人收藏都是盒式录像带。 店内中放着轻柔的流行音乐。 大概是周末的原因，里面的人挺多，大都是年轻人，尤其以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最多。 她们结伴而来，一边唧唧喳喳的聊着各种八卦，一边寻找自己心仪的东西。 时不时就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磁带和唱片像超市一样，都摆在货架上。 进门的地方是一个圆形的多层货架，上面摆满了时下最热门的影视剧和音乐专辑。 正中间的就是邵秋的最新音乐专辑《少年游》。 旁边的海报上，是邵秋负剑的背影，正在远眺水墨风的山峰。 看来就算是爆出恋爱的新闻，这位中年妇女杀手依然热度不减。 旁边是热门女子组合红鸟的新专辑《天空之镜》。 另一边则是热门电影和电视剧。 包括电视剧《大唐狄公案四》，电影《顽命刑警》《碧血黄沙》。 狄公案熊大维看过，主演是中年老帅哥，走的居然是英式侦探剧的推理路线。 只是少了那个怎么看的元方。 电影顽命刑警他也在电影院看过，主演原来是一名武侠片演员，这是他的转型之作。 追车、爆炸、枪战、抢银行的剧情都有。 但都是八十年代的动作片风格，在习惯了后世轰轰轰特效大片的熊大维看来，未免太简陋也太粗糙。 撞车就是车头怼车头，爆炸就是一团黑烟白烟。 主角打人一枪一个， 坏人只会神奇的描边枪法，几百枪打不中主角。 而且，双方打了几百发，从来不换子弹的。 让熊大维无力吐槽，但是观众反响却很不错，票房过亿，录像带卖的红红火火。 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电影、明星的海报，柜子里摆着周边商品。 还有几台大屏幕电视机，正在播放电影预告片。 两个人就像是无聊闲逛的人，在一排排架子间无目的的漫步，从一层到二层。 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就把对方叫过来一起欣赏一下、讨论一番。 两人很快谈到了时下最当红的影视明星。 “邵秋哪？你怎么看？”许璎珞随手拿起一盒邵秋主演的武侠电影问道。 熊大维想想邵秋的形象，笑着道：“风度翩翩的侠盗怎么样？就怕演完之后，他的形象被固定了。” “也是，他从出道，一直都是武侠。” 熊大维随口道：“也可以试试不择手段，黑心无耻的股市投机人。” “让他演反面角色？那帮中年妇女不会愿意的。”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路大军那？” “老婆闹离婚，孩子不喜欢的落魄中年警探，恰好撞进了大劫案，初期被人追着打，打的很惨很惨的那种，哦，对了，最好还脱发。” 许璎珞笑着锤了他一拳，道：“周渭那？适合演什么？” 她抽出一盒录像带，在他面前晃了晃。 熊大维看着封面上的人物，忍不住笑道：“墨镜风衣大背头，手持两把手枪，冲进敌人总部杀个七进七出。” “那你自己那？”许璎珞一双大眼睛眨了眨，饶有兴趣的看着熊大维。 熊大维需要认真的想一想，道：“警察、军人、飞行员、探险家，我都想试试。总之因为太帅，只能演正面人物，挺烦恼的。” 许璎珞笑着踢了他一脚，然后兴致勃勃的问道：“那我哪？你看我适合演什么？” 熊大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许璎珞几遍，一直看的她羞的脸色微红。 然后果断的道：“武则天！” 一身职业装，往办公桌后面一座，就是个统治一切的女帝。 许璎珞手背掩着嘴开心的笑了很久。 “还有主持正义的女法官，坚持原则永不妥协的女警，专业干练的女科学家，领导一队特工和邪恶作斗争的女性官员……反正都是英明果决的正面人物。你就是演个反派，那也肯定是卧底。” 许璎珞被熊大维的马屁拍的舒服了，开心的挽着熊大维的手臂。 熊大维手臂传来柔软的触感，悠悠的道：“其实最适合你的，还是一身红色旗袍，深入邪恶公司基地，杀出一条血路，掀个底朝天。” 王艾达姐姐…… 许璎珞在容貌气质上，和艾达王姐姐真的有六分相似。 第三十八章 先生和太太 在经过卖录像机、录音机柜台的时候，熊大维还买了一台随身听，很贵，花了他四百。 还想多买一台送给许璎珞做礼物，被她拒绝了，因为她早就有了。 在二楼的影视区，熊大维发现货架还有很多十几二十年前的老电影，摆在中间的位置，看来销量还不错，一直有人买。 通过观察可以发现，武侠剧和武侠电影，仍然占据影视剧市场的半壁江山。 余下较多的是历史剧和时装剧，职业剧。 喜剧还是最受观众喜欢的类型，而科幻电影的数量最少。 文艺电影则牢牢的占据了一个区，看来拥趸也不少。 音乐方面则是各种乐队组合的天下。 除了已经成名的歌手，单打独斗的新歌手挺少的。 两个人转了一圈，没发现卖儿歌的地方，这让两个人很是不解。 熊大维干脆叫来了店员，直接问道：“我想买儿歌，但是没有找到。” 店员看着熊大维和许璎珞，把他们当作一对夫妻，特别客气的道：“先生太太，我们店里出售的唱片磁带，因为分级法规规定，只针对十二岁以上的人群。 您如果找十岁以下孩子听的，我建议您最好去图书店看一看。它们那里是全年龄的。” 许璎珞被叫成了熊大维的太太，却没有出声反对，只是双手抱着胸微微一笑。 “图书店？” 出了音像店，两人上车之后许璎珞还在笑：“两个大人，居然连儿歌在哪卖都不知道。” 熊大维也无奈道：“如果没有孩子，谁能想到儿歌居然要去图书店买。” 许璎珞幽幽说了一声：“对啊，孩子……你喜欢孩子吗？” 熊大维看着路，心中想的是思思那个小机灵鬼，道：“喜欢啊，也不知道魏胖子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预产期在明年秋天，到时候我就要给人当干爹。” 许璎珞嘴角噙着笑容，眼波流转。 海滨大道拐进去一点，就有一家图书城。 三层大楼全都是卖书的地方，也兼卖音像制品。 一楼是各种流行的小说图书，进入店门的热销类展示台上，就是武侠名家的新作。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熊大维还试着写过小说。 尤其是他记忆中大师金古的武侠小说，这是一条成名赚钱的捷径。 但是努力了一上午就放弃了，他读过的优秀小说不少，但是奈何记不住。 就记得情节，让他再创作，文笔着急人，惨不忍睹。 他感觉自己的文笔也就适合写写网络小说。 倒是以后有钱了，可以找几个能写的，搞个创作组，把自己记忆中经典作品再现出来。 反正他只提供大纲和主要情节，填充和文笔啥的，让别人来。 儿童区还挺好找，就在旁边。 布置的充满童趣，跟儿童乐园一样，摆着很多动物形状的座椅，甚至还有滑梯。 很多带着孩子的父母，抽出图书直接就坐下来教孩子们读。 儿童音像是其中单独的一个区，货架很低，方便小孩子们拿。 熊大维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儿歌磁带，都是和书绑定的，封装在一个盒子里。 每盘磁带，配上一本歌词的图画书，图画书很薄，有拼音和卡通图案，方便小孩子学习。 售价一点都不便宜，最低的也要十九块九。 儿歌的音乐录像带封面也是卡通人物，包装更是精美，跟个礼盒一样，售价四五十。 很多儿歌都出版了几十年了，现在仍在销售。 熊大维记得有几首，是他小时候母亲教他唱过的，已经二十年了。 看来一首优秀的儿歌，寿命非常长。 许璎珞眼看熊大维笑的很开心，问道：“你怎么看？” “大有可为。” 许璎珞不能吃辣和味重的，熊大维带她找了一家法式餐厅。 虽说是法国菜，但是经过本土改良，挺和熊大维的口味。 两人痛快的饱餐一顿。 许璎珞有个优点，就是不扭捏，要吃的时候就大口的吃，爽快的像个男人。 和她相处倒是不用拘束。 正餐之后，摆上甜点，许璎珞继续追问他关于卫星导航的问题，和熊大维热切讨论起来。 看来她很关心这个方面。 而且还会举一反三，熊大维只要稍微提一下，她就能直接接上。 “其实不光是导航，你把这套技术扩散来看，它完全可以用于日常生活。” 许璎珞捏着水杯，斜靠在椅背上，有些慵懒，道：“比如说，坐在家里不出门，就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熊大维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欣赏，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看着熊大维灼灼的目光，许璎珞也不禁有些脸红。 “对，这是未来必然会出现的。”熊大维点头，笃定的道：“你坐在家里，就能写下对它们的评价，同时也读到别人的评价。这样你就不用盲目的选择。“ 许璎珞轻叹一声：“可惜，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实现，电脑太难用了。” 现在的电脑，不提也罢。 傻大粗黑，品牌繁杂，造型各异，图形界面操作系统已经出现了，但是功能也单一，操作不便。 每个牌子的操作方式还都不一样。 仍在电脑的战国时代。 许璎珞家里就有电脑，他父亲工作用的，主要用来调取档案。 她也会用，看一遍操作手册就明白的差不多，这点东西难不住她。 熊大维也曾想买一台电脑，他去电子城看了一眼，就放弃了。 现在已经有网络了，但是只在大公司、公立机构和学院之间，距离进入个人用户家庭，还需要一段时间。 先不说那十几个牌子的个人电脑他要选那个， 就是买来也没网络，更没游戏。 熊大维点点头：“现在的图形界面，还是太原始了，不过我想距离成熟不远了。” 都是单色甚至黑白色。 许璎珞心中记下熊大维的说法，决定回家之后就去查资料。 “距离你坐在家里购物那一天也不远了，互联网已经出现了，”熊大维道：“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它普及到家庭。” 许璎珞嗯了一声，心中默念：互联网普及到家庭。 熊大维也曾熊心勃勃，想要赚了钱之后，一头扎到计算机和互联网时代开端的热潮中，大大的赚一笔钱。 了解一番之后就放弃了，先不说他没钱下场去玩这个游戏，人家该有的早就有了。 甚至连专业的电脑游戏公司都有几十家。 “倒是可以玩游戏了。”熊大维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许璎珞坐起来，讶然的道：“游戏？” “电脑游戏。”熊大维也不藏着，直接说。 许璎珞不觉得电脑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她对所有游戏都不感兴趣，读书的时间还不够那，哪有空玩游戏。 熊大维俯身凑到她跟前，鼻端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神神秘秘的道：“如果有一款电脑游戏，定价十元或者十五元，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卖出一亿份。” 许璎珞呼吸都暂停了一下，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激动的脸颊粉红，关切的问道：“这……可能吗？” 那代表着十亿到十五亿的大生意，平均到每年，也有五千万。 许璎珞对钱不感兴趣，因为她家很有钱，她只对赚钱感兴趣。 “如果这游戏好到每一个买电脑的人，都会买一份那？”熊大维用诱惑的语气撩拨她：“如果，这种游戏，还不只一个……” 许璎珞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带着迷惑的语气说道：“理智告诉我你在骗我，但是直觉告诉我，你说的是真的。” 熊大维坐了回去，笑的高深莫测：“是不是真的，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可以判断出来。” 许璎珞举起水杯，熊大维一碰：“谢谢，今天你给我留了一个很难的作业，我很开心。” 熊大维把许璎珞送回家，她下车之前，忽然抓着熊大维的手臂，说道：“等我想明白，我会再找你。” “下次就要你请客了。” “说定了。” 熊大维回到家，把买回来的十几盘儿歌磁带都听了一遍。 节奏简单，歌词也简单，曲风欢快。 心中就有了底气。 晚上和301的女孩子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告诉了她们这个好消息。 女孩子们也为他高兴，破例的开了一瓶红酒，祝他一切顺利。 因为最近她们这两位邻居，实在是太倒霉了，好好的事业一下子就没有了。 沉寂了大半个月，终于又重新振作起来。 还是音乐制作人这样的好工作，只是可惜是儿歌的。 第二天熊大维一大早就到了天籁音乐。 惠兰心已经在等着他了，见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领着熊大维，来到专属于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四楼，同样分为内外两间。 外间有三十多平方，内间也有十几平方，摆着一张小床，可供临时休息。 在以前，音乐制作人工作起来常常通宵达旦，休息室就很必要了。 熊大维心中挺激动，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不用和一个公司的人一起挤格子间。 他在心中决定，一定要在这间挂着自己名牌的办公室好好睡他个几天过过瘾。 随后整个公司的人，在会议室内开一场准备会议。 惠兰心坐在总裁的位置上分配任务。 “严叔，你跑下贷款，别墅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严经理还是有些不愿意，道：“真的要抵押你的房子？” 惠兰心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感觉：“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好吧。”严经理叹息一声，沉痛的道：“老大的命不好，唉……” 他说是惠兰心的哥哥惠明智。 惠兰心苦笑一声，道：“大维，专辑内容就全交给你了。” 熊大维给她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道：“放心，我已经准备了好几首新歌。” 惠兰心心中一宽，长长的吐了口气，她太害怕再失败了，向熊大维感激的一笑。 “闯叔，你亲自来制作。” 老闯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举起手竖了个大拇指。 “周叔叔，你跑一下插画师和印刷公司，看有没有人能给咱们做一份歌词册页，尽量精良点，别怕花钱。” 旁边一个消瘦的中年人点点头，大声道：“交给我了。” 惠兰心看大家都干劲十足，心里很满意，道：“跑少儿出版社谈发行的问题，我亲自来。 我们先录小摩托和小星星，尽快搞出来，我拿着去和别人谈也好说话。“ 熊大维抬抬手，道：“我有个问题，该找谁唱？“ “你是创作者，你来决定吧。”惠兰心决定把这个问题交给他。 “我觉得思思就挺好。”熊大维听思思唱过好几遍，真的很不错。 惠兰心忍不住吐槽自己侄女：“她太贵了，唱一次就收我五十。”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熊大维站起来，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把思思提溜过来。” 第三十九章 两代人的儿歌 一听要自己唱小摩托，思思自然一百个愿意。 唱一次就五十块，这钱太好赚了。 她可以不喘气的连唱上十次！ 思思当即就把白白嫩嫩的小手伸到熊大维面前：我，思思，给钱！ “一次五十。” 熊大维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道：“我可不是你小姑，再说你还是我教出来的，我赚钱了分你，你赚钱了是不是也得分我一半？” 思思突然觉得熊大维说的好有道理，鼻子都急的皱起来了，好像确实应该分大个子一半的。 但是让她把钱拿出来是不可能，要不干脆耍赖吧。 思思摆出最可爱的笑脸，扭着小身体，嚷嚷着道：“可是，钱我都已经花掉了。” 熊大维蹲下来，和她面对面，故意发愁的道：“那可怎么办？要不这样吧，你唱一次，你小姑还给你五十，但是只有唱好了才给，唱不好是没钱的。我那份就送你了。” “真的吗？”思思喜出望外，甜甜的一笑：“拉钩，大人不许说谎。” “拉钩。”熊大维伸出手指，嘿嘿一笑，大人吗，用不着撒谎。 已经清闲了很久的天籁音乐，又一次忙碌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再次铃铃作响。 熊大维一口气拿出十首儿歌，足够凑齐一张儿歌专辑。 都是他熟的不能再熟的，他上幼儿园小学的时候就唱。 等他穿越前，幼儿园的孩子们还在唱。 每一首都是历经时间沉淀的经典，一下子镇住了天籁音乐的人。 算是坐实了自己优秀相声演员兼专业儿歌作家的身份。 熊大维只提交了一份小摩托的吉他曲谱，闯叔一个人就把配乐全部给他搞定了。 这位不声不响的中年男人，就像隐藏在皇宫里面的大内高手。 看起来很不起眼，和街上那些中年大叔们没什么两样。 但是出手一招就能搞定对手。 闯叔打了几个电话，找来一只乐队，排练了几次，就着手准备正式录音。 中间又略微修改，两天后就拿出了完整版配乐。 儿歌的旋律和歌词本来就简单，就一段反复几次。 思思已经急不可待了，当熊大维对她说可以录音了，她迈着小短腿兴奋的跑进了录音间。 还催促着外面的闯叔：“快开始快开始。” 公司里没一个人有制作儿歌的经验，对最重要的演唱者思思，大家干脆就使劲捧着，让她开心的唱就好。 五天之后，两首儿歌完美完成。 惠兰心拿着录好的版本，带上严经理，出门寻找儿童出版社谈合作，要借助人家少儿出版社的发行渠道，把专辑卖出去。 一下子闲下的思思，忍不住跑去办公室找到熊大维，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大熊，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录歌啊？” 她忙了三天时间，赚了一千块，对思思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够她买一千个甜筒冰激凌，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熊大维故意吓唬她：“不录了，我们没钱了，都给你赚去了。” “啊？”思思小脸一苦，道：“那可怎么办呀，要不，大熊，我少赚点？” “小财迷，”熊大维捏捏着她的鼻子，道：“走吧，我们去录新歌。” 每天调戏调戏思思小萝莉，人都轻松不少。 熊大维的钢琴水平不怎么样，系统评价为：能弹两只老虎。 嗯，系统说的对。 他真的就去弹两只老虎了。 思思小手背在身后，跟着节奏晃着身体，张口咿咿呀呀的唱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闯叔端着他泡着枸杞的保温杯走进来，听了几分钟，道：“旋律挺熟，雅克兄弟？” 熊大维讶然道：“这你都知道？” 闯叔揭开杯盖喝了口水，高深莫测的一笑，特别像个隐居已久的大侠，道：“行，咱们今天就录这个。” 以后自己拍武侠片了，可以让他演扫地僧。 录音间的玻璃窗对面，惠兰心忽然出现，她身边站着严经理和另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 老人隔着玻璃看着开心唱着歌的惠思思，笑的很慈祥。 “好了，不用多看了，原则上我同意了，只要你们保持这种风格，我们出版社可以为你们发行。” 老人看着录音间里面，思思在唱完之后，开心的大笑，她还特别转身向伴奏的熊大维比了个ok的手势。 “儿歌，最重要的是童真和童趣，让孩子唱的开心，带入快乐的情绪。”老人说起自己的工作，人都变得很有力量，点着拐杖，道：“最近的儿歌都什么乱七八糟，小孩子一个个打扮的跟大人一样，伤风败俗。 你们就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惠兰心舒了一口气，兴奋的对玻璃窗另一侧的熊大维捏着拳头挥了挥。 熊大维回她一个胜利的手势。 只是除了熊大维，谁都想不到，惠思思的ok手势，其实是表示三十。 她主动降价，唱一次给三十就行了。 惠兰心和严经理恭敬的把老人送了出去，看着他上了车离开。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跳起来欢呼一声，快步跑回楼上，也不等电梯，直接就跑上三层楼，闯进录音棚。 熊大维正领着思思走出来，惠兰心一下撞过来，用力的抱住熊大维，把他吓了一跳。 惠兰心兴奋的尖叫着道：“我们成功了，人家同意了。” 熊大维被她撞的后退了一步，赶忙稳住。 她的身体软软的，嗯……很有弹性。 熊大维两只手臂在空中悬了片刻，然后小心的拍拍她的背，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做到了。” 激动过后，惠兰心才感到有些难为情，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抱过除了父亲、大哥之外的男人。 脸唰一下就红透了。 闯叔抱着保温杯哧溜一口，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她赶忙松开熊大维，后退一步：“都是你的功劳。” 思思举起手臂，不满意的道：“小姑，你忘了抱我了。” 惠兰心蹲下来抱紧思思，感慨着道：“最需要感谢的就是思思。” 思思很大人范儿的拍拍她：“这不算什么了，你们大人总是不让人放心。” 惠兰心和严经理一起去了阳光城的阳光少儿出版社，顺利见到了公司的老板，就是那位拄着拐杖的老人。 他在听了带去的磁带后，忽然提出要去惠兰心的公司看一看。 因为他不相信一家流行音乐公司能做出让孩子们喜欢的专辑， 但是惠兰心带来的歌很不错，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生怕这又是一家来儿童出版市场捞钱的。 在看到思思第一眼之后，他就放心了，一个小孩子是不是真的开心，是能看出来的。 而且里面伴奏的男人，带着笑，眼睛都没离开过小歌手。 他们的态度很认真。 老人自然认可了天籁音乐的作品。 最重要的发行事宜搞定，天籁公司的人等于吃了一颗定心丸。 剩下的就是要把作品搞出来。 天籁公司的人干劲十足，走路都呼呼带风。 熊大维每天泡在录音室里，和闯叔商量配乐，在忙忙碌碌当中，都忘掉了时间。 每天上班工作，下班回家睡觉。 如果太晚来不及回去，就直接住在办公室里。 十二月似乎是呼啦一下就过去。 元旦到了，时间也来到了一九八六年，或者按照官方说法，共和二八二七年 这一天是法定假日。 天籁音乐也放假一天，让连续工作了十几天的老员工们回家好好休息。 熊大维早上起来就给魏良富打了个电话，他已经在老家的电视台找了份广告导演的工作，每天忙着和服装、食品、化妆品打交道。 中午和301的女孩子们一起吃了一顿特别丰盛的火锅，好好庆祝一下，她们也难得一个假期可以放松下。 下午给许璎珞打了个电话问候一声。 她最近似乎特别忙，中间曾经给熊大维打了两个电话，都是问他关于软件和电脑游戏的问题。 问完就挂了，显得急匆匆的。 临近下午时分，忽然接到了惠兰心的电话，她邀请熊大维晚上到她家里吃饭。 海滨大道四零九号，距离许璎珞的家有七到八公里。 是一栋灰色的两层别墅。 熊大维把车停在门前，按下门铃，通话器传来惠兰心的声音：“快进来吧。” 铁门自动打开。 熊大维还没进过滨海大道的别墅。 只知道这里是全国房价最高的地块之一。 每一栋别墅的售价三百万起步。 这条海滨大道尽头，还有一座占地八十亩的中式园林，属于一位天皇巨星，价值九千多万。 惠兰心的别墅占地面积有两千多平。 主体是现代风格的，旁边还有一座车库。 别墅后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泳池。 二楼有一座宽敞的露台，坐在那里可以俯瞰眼前的大海。 惠兰心站在门前迎接他，熊大维带了一束郁金香和一盒点心作为礼品。 花是给惠兰心的，点心是给思思小朋友的。 餐厅里一位阿姨正在围着餐桌忙碌，她是照顾思思的保姆，摆好餐桌之后消失了。 惠思思坐在她特制的高凳上，抱怨熊大维来的太慢了，她都饿了。 晚宴很丰富，圆桌上摆的满满的，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根本吃不完。 惠兰心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会做饭，都是我在饭店定的。” 桌上还有一瓶打开的葡萄酒，她直接给熊大维倒上半杯。 “我开车来的，怕是不能喝酒。” “没关系的，今天晚上别回去了。” 第四十章 孩子们的钱太好赚了 熊大维听的心里一颤。 惠兰心继续道：“家里有客房。” 熊大维不禁摸摸鼻子，缓解下内心的尴尬。 惠兰心很高兴，整个人都挺放松，没有在公司时绷着的感觉。 看得出来，她已经放下了对未来的担忧，重新鼓起了希望。 晚餐上一直在笑，两个人也不聊工作。 她跟熊大维聊聊她在西方音乐之都留学的趣事，吐槽学院那些古板的教授，和她古怪的同学们。 熊大维则跟她说一些自己和魏良富说相声时的故事。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像是同班好几年的老同学。 惠思思小朋友吃饱了就去看动画片，把两个大人丢在餐厅，自己去玩了。 她很懂事，也很独立，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自己睡觉，努力不给小姑添麻烦。 六岁的孩子，其实已经很懂事了。 晚餐之后，惠兰心带熊大维在别墅里逛了一圈，还带他看看别墅地下室的酒窖。 熊大维被塞满了架子的酒瓶给镇住了。 这种场景，以前自己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我哥哥和我大嫂喜欢红酒。”惠兰心在架子中间转了一圈：“他还特别交待过我，这个酒架上的不能动。” 惠兰心随手抽出一瓶，还向熊大维眨眨眼间，俏皮的道：“我偏不。” 熊大维跟着她来到二楼的大露台，中间是两把躺椅，周围环绕着鲜花和盆景。 也没开灯，就在明亮的月光下看着不远处的大海，听着有节奏的涛声。 熊大维把她带来的红酒打开，给她倒上半杯。 他一点都不懂红酒，也不懂什么红酒礼仪，熊大维最喜欢的是泡沫丰富细腻的啤酒。 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说红酒健康，搞的每个人都在喝。 这一定是红酒厂商的阴谋。 惠兰心蜷缩在椅子上，看着酒杯有些出神，悠悠的道：“谢谢，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很细心。” “有啊。” 邻居301的三个女孩和许璎珞，都对他说过这句话。 熊大维本人倒没什么感觉，他只是习惯为对方多想一点。 惠兰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一定有很多女朋友吧。” 熊大维苦笑耸耸肩：“有过，一个。” “哎？只有一个，怎么会？”惠兰心发现了疑点，像个突然听到八卦的中学女生，道：“不管从那个方便来说，你都很优秀，说一说，说一说嘛。” 她还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着，催促熊大维赶快自己招出来。 熊大维歪着头看着她，笑道：“交换，我说我的，你说你的。” 惠兰心笑的特别开心，在椅子上乱晃：“我没谈过恋爱。”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伴着夜风和大海，随意的聊聊自己的成长经历。 熊大维吐槽下自己那位顽固的老爸，惠兰心则说说被父兄逼着学音乐的经历。 这种环境和气氛下，迅速拉近两个人关系。 惠兰心还敞开胸怀，幽幽的讲诉了自己刚刚接手公司时，最难过几个月的心路历程。 说到伤心处，几乎哽咽着哭了出来。 熊大维也只能怕拍她的背，尽力安慰她。 然后惠兰心还跟熊大维狠狠的吐槽一番哪些欺负她一个年轻弱女子的人。 两个人喝完一瓶红酒，其实大半是惠兰心喝掉的，她微微有些醉意。 最后一杯，惠兰心和熊大维举杯一碰，玻璃酒杯发出“叮”的脆响。 惠兰心长舒一口气，真切的道：“一直没有很正式的对你说一声——谢谢你，大维。” 熊大维颇为感慨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人：“也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互道一声晚安，熊大维回到客房，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睡觉，放松的日子结束了，明天还要继续工作，赚自己两百万的小目标。 刚出浴室，房门被轻轻敲响。 熊大维在腰间系好浴巾去开门。 惠兰心捧着叠好的睡衣站在门前。 “想到你没有睡衣，给你，我哥哥的，他和你差不多一……” 惠兰心突然话说不下去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呆呆的看着熊大维。 猿背蜂腰，八块腹肌，隐约的人鱼线…… 熊大维没有刻意的健身过，只是在炮兵部队搬了四年炮弹。退伍后保持每天晨练的习惯。 一发155榴弹的弹头重四十三公斤，他经常要装车卸车，扛着炮弹搬上搬下。 把炮弹塞进自行火炮的装弹机，都是重体力活。 有自动输弹机，但是那玩意几乎没用，总是坏的。 惠兰心感觉自己脸颊飞快的烫了起来。 她把睡衣往熊大维怀里一扔，转身快步离开，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用力的关上门，双手狠狠的搓了搓脸蛋。 然后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第二天熊大维和惠兰心同时到达公司，两人的车就紧挨着停在停车场。 到达录音棚之后，闯叔看着同时出现的两个人，还有他们突然变得亲切的关系，抱着保温杯抿了口枸杞茶，特高深的嘿嘿一笑。 平常惠兰心到公司很早，熊大维则是掐着点来上班。 新的一年开始，天籁音乐的氛围越来越轻松。 两周时间，所有歌曲的录音完成，样品带也送到了阳光少儿出版社。 出版社给了一个极高的评价，甲加。 直接认定这是最近几年来最好的儿歌专辑，市场前景同样是甲，盈利状况也是甲加。 找插画师定制的歌词图册样板，也送到了惠兰心手上，艳丽的色彩、可爱的卡通人物，搭配带拼音的歌词和小故事。 思思就很喜欢，爱不释手，缠着熊大维让他给读了一遍。 阳光少儿出版社的社长看过之后表示没有问题，只要他们把成品送到，随时可以发行。 这张正式命名为《两只老虎》的专辑，交付磁带生产厂和印刷厂开始生产。 第一批样品送到天籁音乐。 在天籁音乐的会议室里，包装好的纸盒在众人手中传递。 每个人看着他们加班一个月搞出来的专辑，都忍不住在手上摸一摸，翻来覆去的看一看。 会议室内的录音机正播放着儿歌磁带。 惠思思清脆嘹亮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坐在惠兰心旁边的思思正左右摇着头，跟着录音机里的自己一起唱。 严经理还是那么严肃，只是眉头没有皱的那么紧，道：“发行工作已经搞定了，首批印量十万张，出版社的人说，他们可以在两周内，把产品铺到整个南方和首都市场。 北方要时间久一点，大概两个月。“ 会议室内有人高声叫了声：“好啊。” 一份包装好的磁带加图册，售价二十九块九，这是新儿歌专辑的价钱。 卖了很多年的老专辑，会定十九块九。 十万张，全卖出去就是三百万。 其中磁带生产成本是三块多，图册印刷成本是五块，因为是铜版印刷，用的最好的纸张和油墨，要求无毒无味，成本很高。 包装运输成本不到一块。 总计生产成本九块钱。 出版社代为发行，收取百分之二十五的发行费，每张七块五，其中已经包括给书店的利润。 留给天籁音乐的纯利润，还有十五块四。 当然还有税，儿童音像制品的税率很低，每张只有几分钱。 因为公司去年的亏损，税还可以抵消，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天籁音乐不用为这张儿歌专辑交税。 “十五块四，”负责跟踪发行的员工兴奋的道：“每卖出一张，我们净赚十五块四。孩子的钱真是太好赚，以前我们怎么没发现？ 我都想，干脆我们转行专门干儿歌算了。” 大多数音乐专辑的售价，还没儿歌专辑的利润高。 会议桌边的每一个人，想想光明的钱景，都开心的笑了出来。 尤其是熊大维，无心插柳，没想到居然要结出个丰硕的果实。 他也没想到，儿童出版市场利润率如此之高。 熊大维一个人拿利润的将近一半，就是七块二。 首批十万张如果顺利卖出，他能拿到七十万。 自己和魏良富折腾了几个月，又是说相声，又是演小品，几个大城市来回跑，累的在车上睡觉。 结果，还没一张儿歌赚的多。 惠思思小朋友又赚钱了，可比她唱一次骗到三十、五十赚多的多。 她是演唱者，十五块利润中还有属于她的百分之一，一毛五分钱。 十万张就是一万五千块。 思思马上就是个真正的小富婆了。 天籁音乐所有的工作人员，也跟着分享其中的百分之二，每张三毛钱。 总计三万多块。 天籁音乐的员工现在只剩下十个人，相当于每个人拿到一个月工资。 剩下的全都是天籁音乐公司的，也就是惠兰心的。 惠兰心决定再给大家加把火，或者画个大饼，在小毛驴面前钓个胡萝卜。 她笑着道：“我跟出版社的人谈了，他们预计咱们的专辑今年销量可能破一百五十万。” 员工们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那是激动的。 如果前景真的实现了，他们十个人将平分四十六万。 熊大维高兴的嘴角都快裂开了，心道：如果卖出一百五十万张，自己净赚一千多万，还拍什么低成本电视剧，拉上魏良富，直接拍电影得了。 不过立马清醒过来，告诫自己：“平常心平常心。” 就自己那比普通人强一点演技，演什么都砸。 第四十一章 宣传手段 惠兰心悠然的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轻松的左右摇晃着。 “出版社计划制作录像带，只要我们外包给他们，由他们负责搞定，录像带的出版，也按照磁带来。” 又是一个好消息。 严经理敲敲桌子，让兴奋的员工们安静下来，正色道：“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宣传。 没有宣传，再好的产品也卖不出去。“ 严经理似乎是要当头给众人浇一盆冰水。 在老板惠兰心正可劲的画饼鼓舞士气的时候，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没把老板当回事的样子。 惠兰心把转椅转到面向熊大维的一侧，偷偷的向熊大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无声的嘻嘻一笑。 她知道严经理并不是不尊敬她这个老板，只是天生就是个较真刻板的人。 他们那一代的老人们，好像都是这种性格。 严经理语气严肃，道：“我联系了联广和全广本地公司，都拒绝了我们的宣传，他们说少儿时段的计划已经排满了。” 儿歌自然是不用去抢什么金曲排行榜、销量榜的，不需要去路演，不用歌手亲自跑电台电视台，没完没了的参加节目。 想要推广宣传儿歌，最好的办法，是在电台电视台的少儿节目中播出。 “我也跑了其他几家电视台，他们好像结成了联盟，”严经理板着脸摇摇头，道：“就谈下来几家电台。” 他说完叹了口气，握着两只手苦思办法。 会议室内人有点纠结，底气他们有，想来慢慢卖，卖个几十万张不成问题。 他们等得起，就是不知道公司等不等得起。 今年七月公司要还银行一大笔贷款的。 想要在一年之内卖出最少一百五十万张，宣传必不可少。 没有电台电视台少儿节目时段的配合，众人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出名气？ 难道等作品自己慢慢发酵吗？ 熊大维突然道：“阳光台问了吗？” 严经理摇头：“没，我们和阳光台没合作过。” “我在阳光台和广播台认识两个人，可以试一试，”熊大维思忖着道：“别的地方我们目前无能为力，可以在阳光城打开市场。” 严经理也点头应允：“可以试一试。” 惠兰心鼓励他道：“麻烦你了。” “还有就是，”熊大维双手放在桌面上，身子前探，目光熠熠，道：“如果主流的办法行不通，我们为什么不试试非主流的。 宣传的目的，就是要把儿歌带到小朋友身边，不如试试幼儿园，我们把磁带直接送给幼儿园，就从阳光城开始。” 严经理犹豫了片刻，不确定的道：“这能行吗？” 惠兰心却很心动，精神一振：“我觉得可行。” 会议室内人也参与进来。 “幼儿园会不会放我们的歌？” “我们可以说免费赠送的，捐赠的。” “我也觉得行，父母不是都得去幼儿园接孩子。” “我相信我们作品的质量，孩子们听到了肯定喜欢。” “行是行，但是需要多少成本？” “统计下不就行了，阳光城有多少幼儿园？” “总数……不会超过一千家。” “那不多，顶多才一千份，几万块钱，比广告费少多了。” “一家一份可不行，最少得三份，幼儿园也有好几个班的。” 惠兰心兴奋的一拍手，叫道：“就这么决定了。” “可是该怎么联系幼儿园？那可是一千家，你们知道它们的地址？” 大家瞬间又愣住了。 “要不联系教育部门，就说我们要搞捐赠，他们肯定有资料。” “太麻烦了，肯定要花很多天的。” 抱着保温杯的闯叔咳嗽一声，喝了口枸杞茶，慢悠悠的道：“不是有电话本。” 彷如绝世高手，一句点醒了一众大侠。 大家全都笑了起来，把这个简单的办法给忘了。 那个厚的能拍死人的电话本，上面可不就有各种机构、学校的电话。 不是这帮人想不到这个主意，只是他们都习惯了流行音乐专辑的流程，被传统思维束缚了。 熊大维扬声道：“不过得赶快，二月八号是除夕，幼儿园一月底就放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惠兰心也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心道：自己这帮人总是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想，换个思路，才发现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她说道：“几百个幼儿园，我们人手肯定不够，去大学雇几个临时工，争取一周内全发出去。” 惠兰心拍拍手，高声道：“大家行动起来，卖的好咱们今年年终奖就有了。” 散会之后，严经理看着大家伙士气高涨，有说有笑的快步离开，忍不住感怀着道：“好久没像现在这么好了。” 最近八个月，一团乌云一直压在大家头上，现在终于散去了。 他看着惠兰心，老怀大慰，勉励她道：“等你稳住公司，我就真的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 熊大维回到自己专属办公室，打电话联系了杨永亮，约他晚上出来一起吃饭。 杨永亮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然后电话打给陈昊导演。 陈昊导演一听是熊大维的声音，人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拒绝。 熊大维道：“是真有事，想找你帮个忙。” “大熊你直说就行，只要我能办到的，没二话。” “见面再谈。” “那……行吧！” 因为约了人，熊大维跟惠兰心说了一声就提前下班，还要了一箱的两只老虎专辑磁带。 然后直接赶往预定的饭店，就在广播路旁边。 熊大维和杨永亮、陈昊的工作地点都在广播路，下班了可以直接过来。 杨永亮先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的，坐下先灌了一杯冰水，直接道：“大熊你一消失就是一个多月，干什么去了？老魏哪？” “魏胖子回老家结婚去了，孩子都快有了。” 杨永亮一乐：“那是好事，下次见到胖子得让他请客。” “老杨，你有孩子吗？”熊大维问道。 杨永亮咧嘴一笑，一脸幸福，道：“有个四岁的女儿，皮猴一样，比男孩都皮，天天打都不行。” “那正好。”熊大维拿出几盒儿歌磁带塞给他，道：“我们刚做的，给你家小公主，让她提提意见。” “你……跑去做儿歌？！”杨永亮一脸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得老大，心道：这跨界跨的太远了。“ “还别说，挺好看的。”杨永亮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点头肯定，道：“现在，养个小孩子真难。” 跟熊大维大倒苦水。 “你这是幸福的烦恼。”熊大维看他笑的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 陈昊也推开包间的门，连声说：“抱歉抱歉，来晚了，临时有事，拖着不让走。” 坐下来就拉着熊大维的手，诚恳的道：“老弟，上次对不住，不是我的意思，我让那孙子给骗了。” “我知道老哥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看，一有事我就先想起你。”熊大维挺相信陈昊的，接触多了，知道他是什么人。 虽然是同一家公司的公司，杨永亮和陈昊并不认识，互相介绍一下。 等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熊大维拿出磁带推给陈昊，道：“找你们两位，就是来求助的，我们公司新专辑，需要你们帮个忙，介绍给少儿组的人。 让他们帮着在你们台里播一下。“ 杨永亮已经升职了，在电台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当即拍胸脯答应下来，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陈昊也点头应承下来，道：“行，交给我了，少儿组的编导跟我挺铁，保证给你办妥。” 熊大维心的也落地上，顺利的达成了目的， 从小流至江河，慢慢来。 三个人散场，杨永亮在门口专门等着熊大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熊大维拍拍他肩头，问道：“怎么了？你那么干脆一个人也犯愁？” 杨永亮先叹了口气：“我们二部部长要退休了，副部长接任，然后副部长的位子，有人推荐了我。” “这是好事啊。” “电视台的人也找我了，想我调过去。” 熊大维也陪着他发愁，犹豫了片刻，审慎的道：“我只说我的预测，未来十几年，新媒体会断了电台的活路，电视和综艺，过三十年肯定还在。” 杨永亮默然点点头，他用力和熊大维握握手，然后摆摆向想熊大维告别。 第四十二章 受邀上门 每天的下午五点、六点两个时段，是属于小朋友们的。 一般电视台都会在前半段放一些少儿节目，后半段跟着动画片。 所有的孩子，都会在这个时间，守在电视剧前，专注的看上一个多小时。 这是童年最重要的事情！ 要是动画片少看了一集，感觉跟天塌下来一样。 一周时间，惠兰心把所有的快递都发了出去，总共八百多份，寄出两千多盒磁带。 陈昊导演答应帮的忙也很快兑现。 在阳光台少儿节目中，有个每天跟着小兔姐姐学儿歌的节目，十几分钟的时间。 穿着布偶装打扮做兔子样子的年轻女主持人，带着一群穿老虎布偶装的小朋友，欢快的唱起了《两只老虎》。 有些电视机前的小朋友，已经可以跟着电视里的歌声一起唱了。 杨永亮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她那位混世小魔王一般的宝贝女儿，跟着电视剧里面小兔姐姐的动作，正蹦蹦跳跳的跳着舞，大声唱：“跑得快、跑得快……” 孩子的母亲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 杨永亮丢下包，满脸笑意看着自己女儿，称赞她道：“小玉学会新歌了。” 小玉停下来，很自豪的嚷嚷道：“我早就会了。” 她母亲在旁边道：“她跟着你带回来的磁带学的。” 小玉像是献宝一样，高声道：“因为我会唱，今天老师还让我上台教他们。他们可笨了，教了几遍还不会。” 杨永亮也得拍自己女儿的马屁：“我们小玉真厉害。” 小姑娘歪着头嘻嘻一笑，特别可爱的道：“爸爸，我能把磁带送人吗？” “什么磁带？送人？”杨永亮正在办调动手续，要和同事交接工作，忙的脚不沾地，给少儿组的人交待过之后，就把事情忘在了脑后。 小玉一路小跑过来，殷勤的给她父亲锤锤肩， 只有她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这么卖力。 杨永亮享受着小拳头轻轻的敲打，笑得如同吃蜜。 小玉在他背后乖巧的道：“就是爸爸带回来的磁带，小娜没有，我想送给她一个。“ 杨永亮这才想起来，熊大维送了自己十几盘儿歌磁带，他直接扔在书柜上。 没多想就答应下来：“行啊。” 小玉嘴里“呣啊”一声，在他爸爸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高声叫道：“爸爸最好了。小娜的妈妈都没有买到，我们几个就小娜没有，她太可怜了。” 在小孩子们的世界中，没有零食，没有最新的玩具，没有看昨天的动画片的小孩子，实在是世界上最惨的小孩。 杨永亮有些奇怪，拉着女儿到自己跟前，问道：“很多人买吗？” 小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跟她们说我有，她们就都买了，小娜的妈妈去晚了，人家都卖光了……” “卖光了？”杨永亮可知道，一份儿童出版物，能在书店里卖到脱销，代表着什么。 他不由得摇摇头，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又火了。” 在天籁音乐，惠兰心哼着一首意大利语的咏叹调，拿着出版社送来的最新销售数据，笑的眼角都斜了。 悠然的道：“这是要火啊！” 前一周，《两只老虎》的全部销量，才一万多套，阳光城只卖出两千多套。 出版社认为这个销量数据很不错，儿歌销售本来就挺久的。 阳光城的幼儿园收到磁带之后，大都在当天直接播出。 由老师教小孩子们学。 阳光城电台和电视台的少儿节目，也几乎同时播出。 这种覆盖率之下，几乎每一个阳光城的孩子，都能听到。 专辑销量开始快速增长。 本周仅在阳光城就卖出一万六千多套，很多书店都卖到脱销，电话打到出版社要求补货。 因为销量上来，在小朋友中间知名度高，几家地区电视台反过来找到天籁音乐，要在少儿节目中放他们的歌。 有了可操作经验，天籁音乐的人，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当即有人主动请缨，奔赴魔都、东都和蜀中几个大城市，跑起了销售工作。 就连惠兰心的助理，也跟着老员工出差了。 先给幼儿园免费赠送做推广，然后天籁的人跑去跟电台、电视台的人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在听，特别很流行。 让电视台用他们的儿歌上节目就容易多了。 天籁音乐上下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要救活自己的公司，也是为了更丰厚的年终奖。 出版社也专门拨了一笔宣传费，在南方的其他大城市做宣传，因为产量和推广能力限制，北方只能先挑重点城市。 预计一月结束前，十万套就可以全部卖完。 惠兰心和熊大维都有点不敢信，但是出版社的人说的很肯定。 第二批已经开始生产包装了，这次惠兰心一咬牙，直接上了二十万套。 儿童出版物在春节前也会有一波利市——大人要给家里的小孩子买新春礼物。 惠兰心摩拳擦掌的，就等着这一波那，准备大赚一笔。 她抵押别墅贷款的两百万，已经花了一多半。 好在磁带生产厂和印刷厂，同意先付一部分，剩下的宽限到下个季度。 不然惠兰心已经没钱了。 熊大维却又闲了下来。 天籁音乐目前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推广儿歌专辑上，没有制作新专辑的工作计划。 留守公司的员工就剩下三个人，其他都出去跑市场了。 熊大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时间有些茫然，不过依然每天准时的上下班。 和惠兰心聊聊天，喝喝她泡的茶。 陪可爱的惠思思小朋友一起玩，在她挠头做作业的时候，在旁边取笑她。 惠思思小朋友最近有些失落，因为没人找她唱歌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已经知道磁带里的两只老虎、小摩托，都是惠思思唱的。 小朋友们都觉得惠思思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比幼儿园园长都大的那种。 她现在已经成了班里的大姐头，泰合东路二十一号彩虹幼儿园的扛把子。 上学放学都有小跟班拎书包，还会收到别人进贡的零食。 但是她好久没有赚钱了。 熊大维在下班前接到了许璎珞的电话。 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到许璎珞，熊大维还挺想她的。 两个人中间只通过几次电话，许璎珞问的还都是关于计算机和电脑游戏的问题，问完匆匆就挂了。 电话里许璎珞的语气非常兴奋，和熊大维约定这个周末，要到熊大维到她家里去，而且要上午就过去，她准备在家里招待熊大维。 另外还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心里还有点小期待那。 周末这一天很快到来，同样是受邀登门拜访，熊大维去惠兰心家挺放松的。 不知道为什么，去许璎珞家，心里就比较紧张。 大概是因为许璎珞那个女人气场太强，更有压迫感。 上一次只是在门口接上许璎珞，两人一起逛了音像店和图书城。 这次则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海滨大道二百五十五号，一座米黄色的三层别墅。 占地面积比惠兰心家大一倍，别墅建筑面积也更大。 许璎珞穿着一身素色的居家长裙，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就连头发都是披散开的，脚上踩着拖鞋，一派轻松休闲的样子。 俏生生的站在别墅门口迎接他。 看到熊大维，她先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换掉职业装之后，许璎珞似乎变回普通年轻女性。 难道职业装才是本体——熊大维只能在心底嘀咕一声。 接过熊大维送上的鲜花，她开心的嘴角都翘了起来。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 许璎珞摆弄着花朵，脸颊微红，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熊大维总不能说，我就是随便选的。 他就是路过花店的时候，觉得挺漂亮就顺手拿的。 熊大维笑着道：“凭感觉，百合符合你的气质。” 好话谁不会说！ 许璎珞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低声说了一句：“你有心了，我很高兴。” 她挥挥手向熊大维示意：“快进来吧，等你很久了。” 进门后，一层的一半空间，是一座室内游泳池。 熊大维在心中嘀咕一声：壕无人性。 别人的豪华别墅，是家里有座泳池，人家是房间里有座泳池。 客厅的地面上铺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家具的风格很现代化。 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等在客厅里，看到许璎珞笑着和熊大维走进来，脸上露出个转瞬即逝的惊讶神情。 这可是大小姐第一次把男性朋友领到家里来。 阿姨不禁多打量了熊大维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头，问道：“小姐，是否开始准备午餐。” 熊大维心道：这才九点多，这么早吗。 许璎珞点点头，对熊大维道：“淮扬菜，专门为你准备的。” 熊大维心里挺开心的，道了声谢谢。 许璎珞拉着熊大维上楼，一路来到书房，把他按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然后捧着一大摞文件，啪一下砸在熊大维面前。 “这就是我最近一个月研究的成果。” 第四十三章 好像是只猫 阿姨眼睁睁的看着许璎珞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牵着熊大维的手臂进了书房，还砰一声的关上门。 她脸色浮现出担忧的神情，看得出许璎珞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挺近。 这位阿姨从许璎珞六岁就开始照顾她，跟着许璎珞马上二十年了，对许璎珞的感情，就像是对自己女儿一样。 她可不愿意冰清玉洁的大小姐，被那个看起来油头粉面，一看就是小白脸的坏小子给骗了，被他占了便宜去。 阿姨知道许璎珞从来没谈过恋爱，也许并不知道男人们有多坏。 她原地纠结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轻手轻脚的爬上楼梯，耳朵贴在书房的门上，屏住呼吸偷听。 心中决定，一旦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她立马就砸门。 绝对不能让自家大小姐吃亏。 熊大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许璎珞的保姆阿姨，当成了欺骗无知少女的坏痞子。 就算知道了，也会哈哈大笑，能骗许璎珞？ 别开玩笑了，这个女人理智的可怕。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装订的文件看了一眼。 《计算机产业的现状及未来——国立南方综合大学计算科学院》 应该是一篇发表在学院内刊上的文章。 第二份《计算机产业联合会八五年季度行业总结》 这是行业内部文章，一般人可看不到。 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一般人想拿到专业类文献可是很难的。 需要你找到这篇文章复印下来。 熊大维不禁抬头看了许璎珞一眼。 见她像个等着表扬的小朋友一样，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第三份居然是硅光计算机公司对八五年营收状况的总结和对八六年的预期。 硅光是国内四大计算机厂商之一，而且不是上市企业，并不会公开自己的财务状况。 这份文件应该仅供公司股东们阅读。 许璎珞的能量也太大了，居然能拿到人家不公开财务数据。 熊大维都要挑个拇指，称赞她一声：“厉害。” 许璎珞俏皮的嘿嘿一笑，解释道：“我母亲认识硅光的董事。” 熊大维了然的点头，难怪她能拿到。 第四个，先进半导体集团去年的财报，这家是上市公司，国内最大的芯片生厂商。 搜集从大学学术到技术公司，再到生产销售企业数据，最后到终端反馈的资料，对很多计算机行业内部的人来，都很不容易，因为跨了好几个领域。 但是难不住许璎珞。 她的家庭是准豪门，背景深厚。 背后更有一张南大同学编织的关系网，南大的优秀毕业生们，在各行各业都是领军人物。 许璎珞在南大时也是风云人物，模拟法庭辩论，能把男同学怼到怀疑人生。 说白了，信息的不对称，是精英们的巨大优势。 当然，对穿越者来说，是同样的道理。 穿越者本身就掌握了巨大的信息优势！ 后面还有国内软件十强的介绍，魔都大学软件学院教授写的软件行业深度研究报告。 国家科学院计算技术部，对未来计算机技术发展重点的研究。 几位行业大牛，在学术会议上，对计算机和软件行业看法的会议记录。 每一份都是重量级的。 熊大维抬头直视着许璎珞美的不可方物的脸庞，赞叹道：“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费心了。” 许璎珞举起手臂伸了个懒腰，最近三周确实把她累坏了，她搜集了大量的资料，请教了十几个行业内的专家。 经常看书、做笔记，弄到后半夜。 不过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对我说一款电脑游戏软件，能卖出十个亿的价钱，当时我还是怀疑的。”许璎珞一拉椅子，坐的离熊大维更近一点。 她微微歪着头，双眼似乎都在闪光，道：“但是看你说的那么肯定，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什么。” 许璎珞有一句心里话没说，就是她不想被熊大维比下去。 熊大维好像早已知道的事情，她却一点都不了解，这让一直争强好胜的许璎珞大小姐很不服气。 她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差。 从上一次两人聚会分别之后，许璎珞就开始钻研计算机和软件行业。 许璎珞不需要懂什么计算机原理、软件技术，她只需要弄明白行业的现状和未来。 “我花了两个星期搜集资料，一个星期钻研整理，”许璎珞表情古怪的看着熊大维，像是在看外星人。 “我发现你说的很对，电脑游戏，确切的说，是整个软件行业，未来都大有可为。” 这让许璎珞大小姐尤其气闷：她用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才搞明白熊大维早就知道的事情。 她心中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挫败感，在这之前她可从来没有输给过男人。 如果熊大维本人是计算机专家或者软件专家也就算了。 可气的是，熊大维只是高中都没上完的肄业生。 人家只是开车无聊的时候随便想想，就预测未来会出现卫星导航系统。 连一台电脑都没有，就能肯定电脑软件行业辉煌的未来。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选项之后，许璎珞只能认为——这家伙真的是个天才。 预测未来的天才！ 许璎珞翻开一份计算机产业联合会的报告，指着其中一行道：“去年一年，国内计算机产销量估计是一千两百万，到一千四百万台， 普通电脑售价在一千五百块到两千五百块之间，高配版在四千到六千之间，市场规模超过二十亿。” 一说起她感兴趣的事情，许璎珞就变得十分专注，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好像在发光，神采飞扬。 她甚至提高了声音，兴奋的一口气说道：“更重要是，还在以每年百分之十五的速度快速增长，到九五年，新电脑的销售量，应该会达到每年四千万到六千万台。” 熊大维含着笑看着整个人都在发光的许璎珞，心道：这才是这位美丽小怪兽的真正形态——一个事业型的女霸王。 不要被她穿连衣裙的外表给骗了。 熊大维也笃定的道：“增长率也会增加的。九五年，电脑和网络应该普及到部分家庭，到两千年……” 停顿了一下，他坐起来靠近许璎珞，道：“连接网络的电脑也许会像电视机一样，大部分家庭都有一台。” 这世界，这个国家，国土更大，人口更多，科技更高，经济更强，人们的消费能力也更强。 一千多的电脑，一个月工资罢了。 预测到九五年，低端电脑的价钱肯定会更低，说不定五六百就能买到。 咱们穿越者人生第一台电脑花了六千多，那时候人均工资才八百一个月。 “十五年后，三到四亿台家用计算机……如果每台家庭的电脑上，都装有我们的软件！”许璎珞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啊！”的尖叫一声，兴奋的站了起来。 她挥舞着手臂，扬声道：“不敢想像，太……” 熊大维抱着手，笑吟吟的看着兴奋的原地踱步的许璎珞，心中暗想：她刚才是不是说了我们？ 这时书房门外忽然响起“咕咚”的一声，惊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许璎珞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瞬间有些羞赧，脸颊飘红。 她几步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看到阿姨在楼下整理花瓶里花朵，不禁有些好笑。 以她的聪明，当然想到发生了什么，像个小女孩一样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回房间的时候，却将书房留了条缝隙。 许璎珞平复一下心情，心中告诫自己：只是未来，还没拿到手，别高兴太早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熊大维笑了笑，带着一点尴尬的道：“好像是只猫。” 熊大维笑的高深莫测。 结果让许璎珞的脸都烫了起来。 她赶忙跳过这个话题，在桌上摆出一摞软盘，道：“我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游戏都买来了。” 软盘啊，真是让人无限怀念！ 软盘的封面都很炫酷，有画着太空战机，有画着激烈撞车的，有拿枪打怪兽的。 “买回来才发现，它们居然需要适配不同品牌的电脑。”许璎珞略一耸肩，郁闷的道，感觉被卖软件的给骗了。 她总不能为了几个游戏，把市面上所有电脑都买回来。 许璎珞坐在书桌后面，打开摆在侧面的电脑，插进一张软盘，熟练的握着鼠标喀嚓喀嚓点记下。 她用的电脑就是硅光，市场占有率最高的品牌。 熊大维也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她身侧，紧挨着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四方方的显示器。 显示器是彩色的，但是只有单色，十一寸大的屏幕。 许璎珞打开的是一款赛车游戏，画面仅仅只是简单的图形和色块，连声音都没有。 画面是竖版的，操纵一辆红色的汽车外形的色块，在黑色的道路上行驶，躲避汽车和障碍物。 许璎珞把它关掉抽出软盘换了一张：“我不觉得这款游戏有什么好玩，但是卖软件的说，它卖的很好。” 这次打开的是太空侵略者。 屏幕中央一个白色的几何型小飞船，发射光线，消灭从四周飞来的怪物。 小飞船还只能固定在屏幕中心旋转，并不能自由移动。 击中敌人之后，爆出一团红色的单色光团。 好在终于有声音了，虽然只是最单调“biu，嘟、啪”电子音。 没挺过一分钟，许璎珞的小飞船就被敌人给消灭了，游戏结束。 “这款是现在销量最高的游戏，据说还有游戏比赛。”许璎珞一脸不可思议。 “就是个转鼠标的游戏，有什么可比的？” 第四十四章 能卖出一亿份的游戏 熊大维忍不住哈哈笑一声。 理智的许璎珞，无法理解技术宅们的浪漫。 她看到的是简陋的画面，刺耳的音效，呆板的操作和枯燥的玩法。 而在技术宅脑中，那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许璎珞气的敲了他一拳，薄嗔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熊大维摇摇头：“电脑游戏，本身就是以男性为市场的。” 许璎珞一想也对，目前使用电脑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男性。 她拍拍熊大维，看着他说道：“现在，该你说服我相信你了，你有什么样的游戏，自信的可以卖出一亿份。” 熊大维把椅子拉过去，和她并排坐，两个人就像是中学时的同桌一样，侧身相对，头拱在一起。 他抽出书桌上的纸笔，寥寥几笔画出个粗糙的游戏图案。 “你可以叫这个打砖块，或者乒乓也行。”熊大维用笔指示了底部的短长方形。 笔尖在纸上划了一下，当作小球。 “底部的方块挡住球反弹，碰到顶部的砖块就会消除，有些砖块里面有彩蛋，比如会爆炸，消掉旁边的，或者再掉出一个小球，同时反弹两个球或者多个。” 许璎珞和他肩膀几乎挨着肩膀，微微低着头，专注的看着纸上的演示，在心里推演动态画面。 熊大维扭头正看到她细长如白天鹅般的脖颈，有些出神。 许璎珞点点头：“有点意思，起码我会想试一试。” “那第二个，”熊大维换了张纸，道：“这个更简单，就是字牌接龙游戏，按数字顺序排列，排满一列就消除。” 许璎珞摇摇头：“我感觉不好玩，只有实在无聊的人才会去试吧。” 你还真说对……熊大维心中暗笑，以前没有网，没有其他游戏，实在无聊，他才会把红心接龙调出来。 “第三个，我管它叫贪吃蛇。”熊大维几笔画了个软塌塌的长条，一端潦草的画一个圆圈做头。 他自己先笑了，实在是太丑了！ 把纸张一团扔掉：“这张不算。” “你这家伙！”许璎珞笑着拍了他一掌，从他手里抢过笔，轻松的画了一条卡通风的小蛇。 熊大维手在纸上比划一下，道：“这张纸作为屏幕，你在里面添一些水果，星星。” 许璎珞嗯了一声，花上一些简单的水果图案。 “你操控这条蛇，在屏幕范围内只能上下左右的移动，每吞掉一个果实，身体就长长一截。慢慢的……” 许璎珞手中转着笔，恍然明了的道：“身体越来越长，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她点点头：“好主意，我会对这个贪吃蛇感兴趣，无聊的时候玩一会。” “这个游戏还有个优势，因为它很小，甚至可以简化为几个点阵，装到其他便携设备上，比如文字处理机。” 最重要的是马上就要到来的功能手机，不过熊大维没说出来，不然就又得跟许璎珞解释手机的未来了。 这姑娘只要听到有价值的消息，就死抓着不放，非得研究透彻不可。 熊大维也有些怕她会抓着自己刨根追底的问。 许璎珞点点头之后，催促他道：“继续，我知道你肚子里还有。” “还有个扫雷的游戏，横竖多少格，其中有些是地雷，周围空白的有数字，数字显示它旁边有几颗雷。” 解释起来挺麻烦，但是在纸上一画，一目了然。 许璎珞没什么兴趣，道：“益智游戏？跟数独一个类别，无聊，一点难度都没有。” 那是你！我用了好久才玩懂扫雷…… “还有最后一个，”熊大维凑的更近一点，故意压低声音，道：“那是我的绝招，你可一定要保密。” 许璎珞掩着嘴不出声的一笑，心道这家伙还是挺信任自己的，绝招都主动招供了。 熊大维仔细的在纸上花上一堆几何形状，道：“我管它叫俄……熊猫方块吧。” 我就喜欢滚滚，谁也管不着！ 这辈子的理想之一就是rua滚滚。 “全部方块就这七种，它们随机的往下落，你需要在它们落下转动它们，让他们落到底层时，刚好填满一列，这一列就可以消除…… 只要你眼明手快，这个游戏可以玩很长时间。” 这个世界的历史早就面目全非了，没有什么红色巨熊，大概也就没什么俄罗斯方块发明人。 许璎珞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道：“只听你描述，好像并没有什么意思，堆积木而已。 但既然你这么自信，肯定有我没发现的乐趣。” 她思索了片刻，一拍手，笑道：“有了，这样吧，我想了个办法，我们做个实物模拟，验证一下怎么样？” 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几下。 阿姨在门外道：“大小姐，午餐准备好了。” 许璎珞拿起电话：“我先打个电话，咱们就去吃饭。” 午餐四菜一汤，都是淮扬菜的招牌菜，文思豆腐、清炖蟹粉狮子头、松鼠桂鱼。 许璎珞胃口很好，和熊大维一起，两个人把盘碗扫的干干净净。 这姑娘吃饭从来都很豪爽。 中间有人送来了一大塑料袋上千个骰子。 阿姨很纳闷的给放在书房。 吃完饭许璎珞也没休息片刻，直接拉着熊大维又进了书房。 她把书桌中间的东西直接扫到两边，留出一片光滑的桌面。 许璎珞抓了一把骰子道：“我们用实物来模拟，规则是这样的，你组合出方块的七个形状，给它们编号， 我们扔骰子，扔到那个数字，就放哪一种形状的方块，两次扔出数字相同，就放长方形。” 熊大维了然的点点头道：“我来扔点，你来摆。” 实体版的熊猫方块就在书桌上开始。 许璎珞很快体会到这款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游戏魅力。 一旦上手就停不下来啊！ 排出整齐的一行，她就会高兴的笑一笑，然后把这一行扫落。 骰子排的越来越高，她干脆坐在桌面上，像一条美人鱼一样曲着双腿。 几次之后，两边连续堆起好几行，就是中间缺一个长方形的时候出现了。 熊大维扔出不重复的数字，她就会气得拍桌子，急着催促熊大维“快点快点”。 连续几把一直不出长方形，更是气得她揪住熊大维拍打了一顿，抱怨他“手气太臭”。 干脆自己抢过骰子，扔了几把。 还是不出两次重复。 棋盘上的骰子反倒越叠越高了，快到桌边了。 气得许璎珞抓狂，捏着拳头敲了熊大维好几下。 熊大维一边躲一边大笑着道：“你还讲不讲理，明明是你自己手黑。” 又是一个roll点不过二十的大黑手。 许璎珞一边锤他一边笑着嚷道：“我不管，都是你害的。” 终于扔出了一个长方形，许璎珞兴奋的像个小女孩一样，举起手臂尖叫一声：“耶！” 然后还傲娇的哼了一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嘀咕道：“让老娘好等。” 说完之后才醒悟，熊大维还在旁边，她不好意思的捂着嘴，笑的软软的趴在桌面上，乐的肩头一耸一耸的。 幸好这年代没有网络游戏，不然许璎珞这家伙，肯定也是个沉迷游戏的网瘾少女。 阿姨一直没有敢离远，就守在书房下的楼梯口， 她在楼下听着书房里许璎珞又是尖叫，又是大笑的，心里总是担忧。 大小姐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她以前一直都很端庄，再开心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不淑女的大笑。 大小姐明显是小仙女动了凡心。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坏小子。 不行，她得上去看一眼。 阿姨飞速的泡了一壶茶端了上去，敲了敲书房的门，说了一声：“我送茶来了。” 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许璎珞和熊大维几乎是肩并肩的坐在一起，在书桌上散乱的摆着一大堆骰子。 许璎珞上半身微微转向熊大维的方向，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顶着下巴，侧着脸专注的看着熊大维。 右手还放在熊大维的左肩上，正对他说些什么。 听到阿姨进来，许璎珞跳了起来，几步过去接过茶盘。 “正好渴了。” 许璎珞拿起茶壶，先倒了一杯放在熊大维面前，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一表现看的阿姨心中一跳，暗叫不妙，她犹豫了下，道：“已经三点了，要不要预定下晚餐。” 许璎珞一怔，讶然道：“时间过的这么快。” 然后她在背后推着阿姨，说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把她推出了房间。 熊大维也没想到，不知不觉，两个人在棋盘上玩了两个小时的实体方块，当然中间大半段其实是在边聊边玩。 最初的几把，骰子挤乱了还从新开始，花了不少时间。 许璎珞还特意从里面锁上房门。 她走回书桌后，忽然出乎意料的弯下腰，双手按着熊大维的肩膀，俯身和他对视。 两个人的鼻尖相距不到一尺。 熊大维都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果然就像小说里面说的一样，吐气如兰。 宽松长裙的衣领因为重力敞开一些，让熊大维瞬间呼吸骤停。 出于理智，他赶快挪开视线，直视许璎珞的俏脸。 许璎珞的神情很认真 “我现在相信你了说的了，那么，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合作？哪方面？”熊大维不解的问道。 “我们把这些游戏做出来，就像你说的，卖上一亿份。”许璎珞信誓旦旦的道。 熊大维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用肯定的语气笑着说道：“当然愿意，我相信你。” 许璎珞瞬时一怔，她没想到熊大维连想都没想，就直说愿意，并且相信她。 她的心中被用力的触动了一下。 许璎珞笑的很美，展现出她全部的女性魅力，上前一点拥抱着熊大维，在他耳边低声道：“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第四十五章 熊猫软件 许璎珞拉开椅子，和熊大维面对面。 她抽出一份文件交给熊大维，微笑着道：“这才是我今天找你来谈的正事。” “这是什么？”熊大维拿起了看了一眼。 “你的卖身契……开玩笑的啦，看把你吓的。”许璎珞嫣然一笑，道：“这是成立公司的合约，你和我的公司，既然你不愿拍电视剧，我们就来开软件公司。” “简单的说……”她把椅子拉的更近一点，两人的腿几乎并在一起：“我出资两百万，你出你的创意，我们合作成立一间制作电脑软件的公司，各占一半股份。 你负责提供游戏创意和方向，游戏的版权归你，我负责运营公司。” 熊大维感慨的道：“两百万啊……” 正是许璎珞许诺可以借给自己的数目。 创意很重要，能把创意变成现实产品，更重要！ 熊大维有创意，但是恰恰没有把它变成产品，卖出去的能力。 他没钱，没关系网。 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专业电脑游戏和电子游戏机公司已经出现，包括掌上游戏机也有了。 只是产品比较粗糙，游戏简单，但可玩性不错，青少年很喜欢。 就是受家长传统思维影响，怕孩子玩物丧志，销量一直不高。 小孩子买不起，家长不愿意买。 这是东方游戏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社会问题。 只有等到玩着电子游戏长大的那一代人成为父母，才算是基本解决。 随着硬件快速进步，电子游戏马上就要进入飞速发展阶段，他不赶上这趟车，将永远被甩在后面。 别人也不是吃素的，国内早已成熟的市场经济、自由竞争，不缺乏有创意的天才游戏人。 卖给大公司？ 人家会分他多少？或者干脆，一笔钱就把他打发了。 许璎珞点点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悠然的道：“既然做不了你的投资人，那我们就做合作伙伴吧。” 熊大维问道：“如果我们在公司事务上发生争执怎么办？我不想我们因为赚钱而争吵。” 话中之意，许璎珞自然是懂，她和熊大维约会几次，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朋友以上的味道。 她笑的很开心：“没想到你还是个温柔的男人。” 暖男嘛，老做备胎，反正都习惯了。 然后很干脆的道：“说服我，不然就按我的来。” 可以，这很许璎珞！ 熊大维想了想后问道：“未来，我们做强做大了，你会卖出公司的控股权吗？” 许璎珞翘着腿，舒服的靠在椅子上，脚尖挑着拖鞋一晃一晃的，果断的道：“不会，我的地盘我做主，谁也拿不走我们的东西。” 熊大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尤其是许璎珞那句加重了语气的“我们的” 他点头应允：“我没意见。” “那就签了它吧。” 许璎珞递过一支笔。 熊大维干脆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许璎珞则已签过了。 许璎珞向他伸出手，和熊大维用力的一握，笑道：“合作愉快，搭档。” “合作愉快，搭档！” “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咱们的公司，要叫什么？“ “既然咱们已经是合作伙伴，我就不瞒着你了，我有个设想。”熊大维看到了一条能实现梦想的道路，兴致勃勃的道：“游戏，只是我们起步，用来赚取运营资金的。” 许璎珞手支着脸颊，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他。 此刻熊大维仿佛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她嘴角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软件同样是我们的主业。”熊大维兴奋的道：“不过那需要大笔投入，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着急，他还有十年的时间。 “我们成了一家软件公司，把游戏制作放到一家专门的分公司。”熊大维道：“未来十几年，游戏行业的名声，不会太好，这一代孩子们的父母，甚至会称呼电子游戏为电子毒品。” 许璎珞一直是让同龄人最痛恨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她父母从未担心过她的学业。 她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几乎没接触过普通家庭，不太明白熊大维的意思。 不过她现在很信任熊大维，觉得他说的如此肯定，比如有他的道理。 “我们的公司，就叫熊猫软件！”熊大维斩钉截铁的道。 我就是喜欢滚滚！ 开公司标志必须是黑白萌的滚滚。 不接受反驳。 未来一定要做一个以熊猫人武士做主角的游戏。 许璎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去试试，不一定能注册，可能已经有了。” “制作游戏的部门就叫电子艺术，或者艺电公司。” 许璎珞颔首肯定：“艺电……名字不错，那就这么决定了。” 她拉着熊大维的手臂把他拽了起来，道：“注册公司，招聘员工的事情由我来，你负责提供创意。 现在，你该走了，再晚一会我妈回来，你想走就走不了了。” 她把熊大维送到楼下，看着他上车出了别墅，在他转过拐角前可爱的挥挥手告别。 然后满意的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深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得意的一笑。 许璎珞毕业后，先在大型律师事务所实习八个月。 但是那里人事斗争和倾轧十分严重，她一点也不喜欢。 跳槽到大型跨国集团，以她强硬的性格，在男性为主的集团内，和别人多次爆发冲突，每次别人都劝她退一步。 但对许璎珞来说，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人吗？ 辞职回家在唱片公司做法务，干的也不开心。 后来想明白了，她热爱工作，只是不喜欢给别人工作。 终于下定决定自己当老板。 周一，熊大维继续自己上班族的工作。 泡一杯茶，把转椅的后背放下来一躺，脚翘在办公桌上，随手抽出一份报纸。 愉快的开始自己薪水小偷的生活。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吓的熊大维一哆嗦，手里的热茶洒了一半，烫的他蹦了起来，揪着衣服猛呼扇。 “虽然你是老板，也要先敲门好不好。” 惠兰心丢他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活该……快来，魔都有好消息。” 公司现在只剩下两个管理，三个员工，加熊大维一个空头制作人。 没办法，只能由老板惠兰心亲自去办公室挨个叫人开会。 会议室里面，严经理面露微笑，向每一个都点点头。 他老人家平常可不这么友善。 看来是真有好事。 等人到齐，惠兰心拍拍手，欣欣然道：“魔都那边有好消息，太平洋少儿栏目，请思思去录节目。” “好啊。” “好事！” “老周干的不坏。” 长桌边就六个人，怎么也热闹不起来，一人一句就完了。 严经理扫了一眼四个男同胞的：“本来我打算和兰心、思思一起去的，但是公司不能没人看着。” 惠兰心一指熊大维，道：“那就大维陪我们去吧，大维你不是去过太平洋？” 熊大维回忆着道：“录过一段相声。” 严经理有些不放心，惠兰心没什么和电视台打交道的经验，惠思思……就是个小吃货。 熊大维？他能成吗？ 这家伙一冲动就打人。 再说他也不愿意惠兰心和熊大维，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差，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搞出事来怎么办？ 但公司真的少不了人坐镇，万一其他地方出了意外，需要他们四个有经验的人补救。 严经理纠结了片刻，想想还是正事更重要，惠兰心从小也挺稳重的。 无奈只有点头同意，但是还特别叮嘱惠兰心，晚上带着思思一起睡，每天最少给他打两个电话。 惠兰心对出门开拓业务跃跃欲试，心不在焉应付着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大维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到别墅接我们。” 不等说完就跑了，她直接上幼儿园带上思思，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严经理只能摇头叹气，丢给熊大维一个“我盯着你那”的眼神。 熊大维赶回公寓，给邻居的三个女孩子留个纸条，塞进301的门缝里，随意卷上几件衣服塞进包里。 直奔海滨大道，接上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 发现两个女孩子居然带了四个大号行李箱。 “怎么这么多行李？后备箱塞不下。”熊大维有些头疼。 惠兰心一个女神之蔑视飞过来：“你是不是傻，我们是女人哎，不知道要呆几天，不得多准备一些。 再说不得给思思准备上节目的衣服。电视台提供的服装都不合身，把我们思思拍丑了怎么办？“ 惠思思也跟着在一边起哄，共同声讨熊大维：“对，我丑了怎么办？” 熊叔叔太讨厌了，居然不让她带最喜欢的小裙子。 熊大维举手示意投降。 好吧，人家说的有道理。 惠兰心和惠思思带着胜利的笑容击掌庆祝。 行李是挺多的，反正也不用她们俩拿。 惠兰心还反过来追问熊大维：“你是不是只带了几件单衣？” 熊大维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惠兰心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叹了声气，幽幽的道：“唉，男人……魔都这几天气温只有几度，天气湿冷，你要靠一身正气硬抗吗。” 她大学就是在魔都音乐学院上的，对那里很了解。 “啊？那个……”熊大维真把这茬给忘了。 在阳光城呆久了，忘掉了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惠兰心把行李箱推给熊大维，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所以做好了准备。 “给你准备好了，我哥的羽绒服。” 惠兰心心中忽然一颤，她想起以前大哥出差的时候，嫂子也是这样给他收拾行李的。 大哥总是嫌装的太多，嫂子总是嫌装的少。 和今天好像。 熊大维微微一愣，笑着说了声谢谢。 这个女人……挺贤惠的。 惠兰心为了掩盖心中的紧张和慌乱，踢了熊大维小腿一脚，抢着快步走出房门：“走了，别发呆。” 熊大维无奈的扁扁嘴，跑了两趟把行李塞进车里。 到傍晚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在太平洋电视台旁边的酒店里休息。 第四十六章 用二十年的时间培养市场 公司的老周也到了。 惠兰心的大哥惠明智，准备开拓海外市场的时候，砸钱和太平洋合作过。 太平洋是众多电视台中，海外市场做的最好的，在国外拥有两亿观众。 老周当时一起跟着，结识了几个电视台的和本地音乐人，通过关系联系到电视台少儿栏目组。 电视台拿到样品带之后，很快就同意录节目，顺利的出乎预料。 老周本来还计划三顾茅庐，多跑上几趟。 原因主要是，老周的朋友给了儿歌专辑很高的评价。 今年春节正好是虎年，专辑名字又是《两只老虎》，一看就是为今年春节定做的。 既应景又好听，再也没有那么合适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行人就去太平洋见了少儿栏目组的人。 栏目组的李制作人一看到惠思思，二话没说，就要求尽快录节目。 为了这次会面，惠兰心提前给思思换了好几个造型，把思思折腾惨了。 最后选择了最自然的造型。 当天惠兰心以天籁音乐老板的身份，邀请上老周的朋友，还有少儿栏目的策划和李制作人，一起吃一顿晚饭。 熊大维还顺带叫来了邀请他参加喜剧街栏目的策划李凯翔。 必要的人情往来是少不了的。 少儿栏目的李制作人另外带来一位玩具公司老板，是少儿栏目的广告赞助商。 一桌坐满了十个人。 众人先交换了一波名片。 熊大维的名片上只有天籁音乐员工的身份， 儿歌专辑上也没写他是词曲作者，只写了天籁音乐制作。 是为了避免熊大维再次被娱乐记者发现后拎出去，给儿歌专辑销售造成负面影响。 他和魏良富上次一通相声，直接骂娱记是狗，把他们得罪的有点狠。 电视台的人看到熊大维的名字马上认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儿歌是熊大维写的，把他当作惠兰心的拎包小弟。 策划和制作人几乎是同时的道：“哎，你不是那个啥，说相声的吗？” 喜剧街策划李凯翔接过话头：“对，就是被联广封杀的。” 李制作人很同情熊大维，为他打抱不平：“联广人，太不是东西了。” 熊大维感谢他们几句，心里早已把那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他现在有了新目标，正干劲十足。 酒热耳酣之后，大家的话匣子打开。 晚宴上干脆变成了太平洋员工对联广、全广的声讨兼诉苦大会。 惠兰心全程笑吟吟的不多话，专心照顾思思。 熊大维和老周来做合格的捧哏。 制作人和策划不停的吐槽全广、联广对他们的打压。 尤其无法忘记，当年春晚大战时，两家是如何合起伙来，把太平洋按在地上摩擦摩擦摩擦…… 李制作经历过那个年代，语气很是不忿，现在说起来还恨的咬牙切齿。 “全联当时底下放话，艺人谁敢来我们台，以后就别想上他们的节目。你们说说看，这不是垄断吗？坏规矩！” 李制作狠狠的闷了口酒， 策划接着道：“吓的不少已经答应的人打退堂鼓，我们第一年做春晚，差点黄了。” 玩具公司的老板说了一句：“人家两家斗的再厉害，也是同出一门亲兄弟。” 熊大维给李制作满上酒，笑了笑道：“老大和老二打架，目的其实是打死老三。”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全、联看似是互斗，却直接挤死了同行。 太平洋也不是什么好人，霸着环太海外市场，当自家地盘，谁进就拼了命咬死谁。 论财力太平洋是最强的，它的母公司太平洋传媒集团有钱，国外市场直接拿钱砸。 国内不行，全、联两家底蕴太深厚了。 就连喜剧街的李凯翔都出于同仇敌忾的目的，拍拍熊大维，大包大揽的道：“大年初一，我们台全天都是喜剧，我跟我们制作说说，到时候把你们的小品插进去，咱们复播。” 另一个策划也跟着叫道：“别人怕联广，我们可不怕。” 他们太平洋人的宗旨就是，联广全广反对的，他们都支持。 打不过他们也要恶心恶心他们。 反正要出一口气。 熊大维端起酒杯和他们碰一下，以示感谢。 李制作语气无奈的道：“咱实话实说，要论节目质量，咱们太平洋并不差，武侠剧，咱们投资比全联高，演员比他们好，做的比他们精良， 时装剧那，就更别说了，咱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李制作捏着酒杯，在桌上砰砰砸了几下，一脸郁闷的道：“就是拼不过他们。” 策划李凯翔也表情困惑：“观众很迷，就是喜欢看全联的剧，明明我们更好。” 熊大维想了想，随口道：“也不奇怪。” “噢？” “怎么说？” 桌上的人都惊讶的看着熊大维，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能说出这话。 李凯翔拿过酒瓶给熊大维倒上，问道：“你老兄有什么高见？” 熊大维悠悠然的道：“你们想，晚上看电视的观众，不都是三十多岁，四十多岁，五十多岁的人。” 电视台的人点点头，他们是干这个的，收视率调查和观众调查结果还能不清楚？ 熊大维道：“就像五十岁的观众，他们出生于三十年代，那时候电视机很少，武侠小说开始流行。 儿童时代看武侠小说和连环画，再大一点听的是全广、联广电台的武侠评书。 等他们十几二十岁，电视机多起来了，看的是全、联的武侠电视剧。 今年三十多岁的人，小时候电视剧已经普及了，又正赶上全、联两家武侠电视剧最火的时候，全联的武侠对他们来说，就是情怀。” 玩具公司老板对此深有体会，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 “看全联的武侠，就算演员都认识，布景很粗糙，但是有那种感觉，别家的总少了点味道。” 李凯翔点头：“有道理，我有点明白了。” 李制作则一听就懂，苦笑道：“说白了，就是我们太平洋来晚了。” “你们进场太晚，整整晚了两代人。”熊大维道：“不过并不是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李制作被勾起好奇心，他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去挑战全、联的。 熊大维道：“抢青少年市场，用十几二十年，把他们培养成太平洋的忠实观众。” 其实就是复制全联的道路。 李制作喃喃的道：“抢青少年市场啊。” 李凯翔摇摇头，说道：“太遥远了。” 他知道公司的领导层不会看那么远的、 定下一个十年二十年的目标，然后坚定不移的执行？ 怎么可能！ 董事会都不会同意，太平洋电视台是上市公司，股价不能跌。 不管哪个台长提这个蠢计划，都会被骂回去。 李制作倒是很感兴趣，拉着熊大维关切的问道：“怎么抢青少年市场？” “动画片！”熊大维笃定的道：“小孩子最喜欢的当然是动画片。武侠动画片和电视剧你们做不过他们，大家也看三十年，都看烦了。 你们应该做关于未来、关于科技的动画，比如星际战争，太空探索，外星故事……青少年更喜欢。” 桌上其他人听的津津有味，感觉这个熊大维，肚子里是真的有东西，总能给你讲出道理来。 李制作像是把熊大维的话听了进去，绷着脸沉思了许久后说道：“有道理，老弟，我敬你一杯，你是个聪明人，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酒宴快结束的时候，玩具公司的老板，提出了邀请，请惠思思为他们公司拍一段广告。 他是听了制作人推荐的小摩托，临时起意跑过来的。 因为他的玩具公司也生产电动玩具摩托和童车。 惠兰心自然开心的答应了，并且许给惠思思小朋友一千元的演出费。 晚上回酒店之后，等思思睡觉后，亢奋的惠兰心敲开熊大维的房间， 她开了瓶红酒，拉着熊大维聊了半夜，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说。 比如她在魔都音乐学院的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去过魔都哪里。 还有公司未来的规划，回去要给严叔和大家带什么礼物。 表示来了一趟魔都，收获丰厚，这里是天籁音乐福地。 熊大维知道惠兰心这是高兴的，眼看公司的难关就要过去了，她紧绷的心里，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还好奇的问熊大维：“大维，你今天说做动画片吸引年轻人，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前提是做青少年没看过的。” 惠兰心只关心一个问题，问道：“很赚钱吗？” “如果加上周边商品的话，是挺赚钱的。” “噢！”惠兰心缓缓点头：“那你说做什么题材好？” 熊大维不解的看着她：“你关心这个干嘛？” “就是想知道，说说吗。” 熊大维想了想，说道：“太空科幻，宇宙战争，怎么样？ 比如一艘巨大的太空战舰，一边寻找新的星球，一边和外星人战斗，再加上飞行员和太空歌姬的爱情故事。 或者，一首名为进取号、探索号、或者发现号的太空飞船，在一名船长的带领下，在银河中探险的故事，外星人、原始部落、宇宙奇观。“ 太空堡垒、星际迷航、特种部队，那是我的童年！ 惠兰心有些心动，悠然道：“听起来很浪漫。就是不知道把它们做出来要花多少钱。” 熊大维一摊手：“我也不知道。” 惠兰心心满意足之后丢下空酒瓶，拍拍手回去睡觉了，留下熊大维孤枕难眠。 第四十七章 给我认真一点 惠思思在电视台录节儿歌节目用了两天时间。 过程挺简单，就是思思站在镜头前边跳边唱。 另外用一天录了广告。 广告更简单，思思骑着玩具摩托车转几个圈，加上后期配音，齐活！ 一行人回到天籁音乐已经是一月八号。 严经理给从魔都归来的一行人接风洗尘。 在饭桌上老周和同事们吹嘘一下辉煌的成绩。 酒喝的正开心，他忽然蹦出个激动人心的计划。 “我们把思思活动进春晚怎么样？” 包括熊大维在内，所有人都呆住了。 “联广还是全广的？” “当然是全广。” “怎么可能？” 老周笑的莫测高深，哧溜一口酒：“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距离他们录制还有十五天。” 严经理边想边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惠兰心拍板：“那就试试，不成功也没关系，成功了……” 公司的人都笑的合不拢嘴，成功了，那就赚大了。 大家回到公司会议室，开了次‘思思上春晚’作战动员会议。 严经理随即打了几个电话，他在这行干了四十年，认识电视台的熟人很多， 得到几句可以推荐他们试一试的准话之后，他带上老周一起，亲自跑了一趟首都的全广总部。 这事可不是几个电话就能敲定的，中间要欠下很大的人情关系。 严经理每天都会打几个电话回来，熊大维也能知道事情的进度。 有人把惠思思的儿歌，推荐给了全广春晚歌舞组的策划人。 并且表示，这是太平洋看上的节目，他们要在除夕和初一的歌舞节目中播出的。 那没说的，抢过来！ 全广人就是这么霸气。 收视率，零点零一个点，都不能让太平洋的人抢走了。 虽然儿歌已经满了，临时换一首也不难。 而且思思唱的还是《两只老虎》，八六年的春节是虎年，虎年唱虎歌，多好的寓意。 没过几天，全广春晚的邀请就送到天籁音乐。 公司一片沸腾，惠兰心在办公室，当着熊大维的面尖叫了一分钟，激动的抱着惠思思转了好几圈。 还特别抱抱熊大维，以示感激。 惠兰心也通知了出版社，出版社当即拍板，加印，铺货，促销一起来，你们公司没钱我们借给你们。 先来个一百五十万套！ 天大的良机，绝对不能错过。 录像带也开始制作，要赶上春节市场一起上市。 惠兰心把公司的在外的人都叫了回来，一起为赶制录像带加班。 剩下的就是等通知按时去录节目。 这是身边有人第二次被邀请上春晚，熊大维感觉挺怪的。 他和魏良富要上春晚，结果搞出了偌大的风波，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十二号当天是周末。 熊大维驱车，来带阳光城后港街，从滨海大道南端向西转，跑上几公里就到了地方。 距离阳光城最大的南方海洋大学很近，周围不少电子公司和电脑公司。 许璎珞给他的地址就在后港街的一栋十二层大楼上。 后港电子科技大厦，八楼，2号。 新盖的大楼，全玻璃幕墙，弧形造型，充满现代感，十分漂亮。 许璎珞一直在忙着注册、招聘员工的事情，她会通过电话告诉熊大维工作的进度。 公司的选址和装修已经弄好了，许璎珞正在招聘程序员，趁着今天周末，正好让熊大维来看一看。 停车、上楼，电梯一开，熊大维第一眼就看到对面墙上，那只憨态可掬的熊猫头像标志。 下面写着黑白字体的熊猫软件。 许璎珞亲自画的，她素描和绘画的功底很不错，十来岁的时候拜过名师。 她说既然公司名字是熊大维起的，那么公司商标必须她来设计，这叫合作。 熊猫商标的右边，就是艺电公司的标志，没搞那么复杂，就是两个艺术字体，外面圈了一个圈。 等于说一个公司挂了两个牌子。 “怎么样？”许璎珞看到了熊大维，从公司里走出来。 熊大维不吝夸奖，“挺可爱，我很满意。” 许璎珞闻言挺开心，她为了这个商标，找了个知名的设计师请教人家几次。 设计了好几版，才挑出这个最满意的。 许璎珞对熊大维一招手：“进来看看，咱们的公司。” 公司面积不小，布置的十分简单，全开放式办公环境，有科技公司的那种味道。 办公区已经摆上了桌子，电脑还要等程序员到位后，按需求采购。 许璎珞边走边介绍：“初期我设想先招八个程序员，美工、财务什么的暂时外包，法务我自己处理，设计策划由你来。” 熊大维点点头，对许璎珞的安排没意见，道：“好。” 等惠思思的儿歌专辑全面铺开，他就可以离开天籁音乐了，先到熊猫软件来，把几款游戏搞出来。 许璎珞满意的一笑，道：“几年后半年，公司要有四五十名程序员，八到十人的美工设计，你说电脑硬件技术进步很快，我们也要尝试制作些更复杂的游戏。” 熊大维发现自己没什么需要补充的，许璎珞做的非常好，超乎预期。 如果不是许璎珞，而让他自己来开公司、注册商标、租办公室等等…… 一个月不一定能顺利完成。 对许璎珞来说，她只需要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定。 “这里是会议室。” 会议室并不大，顶多只能坐十几个人。 “然后，这里，”许璎珞拉开会议室旁边的房门，做了请的手势，道：“是我们的办公室。” 熊大维走进去，房间不大，和他在天籁音乐的办公室差不多大。 靠窗的一侧，摆着一张长长的白色办公桌，不锈钢框架加胡桃木桌面，足够熊大维躺上面睡一觉。 “我们的办公室？”熊大维疑惑的问道。 宽大的办公桌后放着两把转椅，许璎珞把熊大维按在其中一张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旁边。 两人隔了大概半米多的距离。 许璎珞整理下桌上的凌乱的文件，道：“你和我，咱们共用一间办公室，怎么？不满意？ 要不要给你一间办公室，再给你配个漂亮的女秘书？“ 许璎珞戏谑的看着熊大维，只是那眼神，嗖嗖如刀。 熊大维连忙摆手：“有你还要什么秘书，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呃，在一起工作。” 秘书啊……啧啧！ 许璎珞双手撑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熊大维急着解释的样子，道：“公司太小，初期就十个人，咱俩没必要一人一间办公室，有事的话，也方便咱们直接商量。” 熊大维自然没意见，一个人一间办公室挺无聊的，除了睡觉没事干，在天籁音乐他也没有漂亮的女秘书。 许璎珞笑的很开心，递给他一份文件，道：“你看下这个，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是什么……” 是几份简历。 全都是程序员，没有女性，长的……各有特色吧， 简单的说就是都长的很像程序员。 最上面的一份简历很炫目，南大计算科学院软件工程专业优秀毕业生，卫悦。 毕业的时候只有二十岁，意味着人家十六岁就考进了南大。 在大型数据库软件公司工作两年，拿着一年五十万的年薪。 向公司提出制作电脑游戏的神情，被否决之后果断辞职了。 他自己在家做了几个小游戏，卖给游戏公司。 没什么反响，最多只卖出去三千份。 许璎珞要开游戏公司，南大的校友不少人知道，就有人向她推荐了这位卫悦。 许璎珞解释道：“这个学弟我了解了一下，他技术没得说，最好的一批，难得是热爱游戏。 但有个问题，就是他的年薪最低也要十万。这几个人的工资都不低，每年仅工资开支，就要四十多万。” 熊大维觉得这没什么，这年代程序员是高技术人才，工资就这么高。 干脆的道：“你自己决定就好。” 许璎珞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是这种态度。” 她看着熊大维，正色道：“你有没有把熊猫软件当成自己的公司？” 熊大维看着严肃的许璎珞，瞬间感觉那个冰山美人又回来了，有点可怕。 许璎珞神情严肃认真。 “这间公司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要有作为老板的觉悟。所有重大决策，必须我们两个商量后决定。” 熊大维跟着点点头。 见熊大维认真听着她说，许璎珞的表情又软化了下来。 她看着熊大维，柔声道：“我知道你愿意迁就我。但我们如果想合作下去，甚至是合作一辈子，我们互相之间就要坦诚，有想法，就一定直接说出来。 不然的话，我们迟早会闹出矛盾。” 许璎珞拉了一下椅子，坐的离他更近一点，按着熊大维的手臂，双眼和熊大维对视，真切的道：“我不希望出现那种情况。” 熊大维拍拍她放在自己小臂上的手，认真的道：“我也不希望。” 许璎珞微微一笑，道：“我们是搭档，重要的事情，我会和你商量，你也要和我商量，包括并不限于公司事务。” “放心，我会的。”熊大维的神情表明他真的理解了。 许璎珞知道开软件公司，一直都是她主动的，熊大维是被她牵着走，硬拖上这条船的。 开软件公司并不在熊大维的计划之内，他的计划始终是攒钱，和魏良富一起拍电影。 她就怕熊大维会不重视，心底会有陪她这个大小姐玩一场名叫开公司的游戏的想法。 有必要狠狠敲他一拳，让这家伙给她认真起来。 两个人真的是在合作搞事业，而不是玩什么人生游戏。 她和熊大维互有好感，现在处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他们需要时间慢慢磨合关系，提升好感。 熊大维又拿起简历，这次看的很仔细。 “我觉得他们没问题，名校毕业，成绩合格，有一定工作经验，可以叫来，我会和你一起面试他们。” 许璎珞对熊大维认真的态度很满意，觉得自己可以安心的干下去了。 她握着熊大维的手，满意的笑道：“以后一直要这样……让我们好好的。” 第四十八章 公关部？呵呵！ 熊大维发现，自从沸沸扬扬的打导演事件之后，自己的生活又回归了正轨。 每天准时到天籁音乐上下班，和其他人一起忙儿歌录像带的制作。 期间和许璎珞一起，面试了前来应聘的程序员，几个人都留了下来，他们都是热爱游戏的年轻人。 卫悦个子不高，一米六多，体形微胖，白白净净的。 人也很斯文，说话不多，带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听说是南大学姐开的专业电脑游戏公司，什么都没说就来了。 艺电软件的电脑到位，许璎珞领着他们开始着手制作第一个电脑游戏，打砖块。 卫悦表示，这么简单的东西，给他五天，一个人就能全部搞定。 许璎珞每天也忙的不可开交，新公司，总是会突然出现各种小麻烦。 熊大维下班之后，会过来看一眼，经常给许璎珞带点点心之类的小东西。 周末也在熊猫软件呆上一整天，和许璎珞商量下公司事务。 程序员们有周末，他们两个老板可没有周末。 总之一切正常，所有事项都在稳步推进。 但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熊大维刚和惠兰心、严经理他们开完会，商量下春节后录像带的投放顺序，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呼机忽然哔哔哔哔的响了。 “雨欣出事了，熊大哥能来吗？我们被堵在公司练习室，嫣然。” 熊大维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抓起电话先给嫣然发了个传呼。 三个女孩子就她有寻呼机。 “马上到，保护好自己。” 然后给惠兰心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惠兰心也没多想，她知道熊大维在搞什么软件公司，以为又是忙软件公司的事情。 熊大维直接抓起外套，一路跑着下楼，跳上车直奔她们的公司。 三个女孩子所在的公司，叫薇草音乐，是一家中型唱片公司。 由一代歌后苏薇创办。 不过和她们签约并不是薇草唱片，而是薇草公司下属的经纪子公司，专门培训练习生的。 严格的说，她们是经纪公司的人，而不是薇草唱片的人，这里面有很大区别。 薇草唱片离广播路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熊大维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也顾不得是不是会吃一张违停的罚单。 从车上跳下来直接往里面闯。 大楼门前的保安上前拦住他。 “有预约吗？” 熊大维没空和他们废话，急着道：“我来找我朋友。” 两个保安挡住熊大维。 “楼里都是明星，找人请先登记，我们会通知对方，对方要见你我们才能让你进去。” 熊大维不想和他们废话，直接道：“我怀疑我的朋友被你们公司的人非法拘禁，再阻拦我就直接报警。” 两个保安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讥笑着道：“别开玩笑了，请你离开。” 熊大维直接拿出呼机，把消息给他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敢拦我就报警”。 然后肩头一顶，撞开两个人快步走了进去。 两个保安也知道可能真出事了，一个跟着熊大维身后，一个跑回去给上级打电话。 熊大维进入大楼直接在前台问道：“练习生都在哪？” “四楼练习室。” 看电梯不在一层，熊大维直接从楼梯跑了上去，一步跨过几个台阶，三两下就跳上一层。 到四楼，一眼就看到了练习室。 因为几个人正堵着练习室的门，隐隐还有人大喊大叫的声音传来。 熊大维上前直接怼开堵门的人，冲了进去。 鲍雨欣正双手抱胸，板着脸，瞪着她对面一个中年人。 李梦恒和吴嫣然一左一右的夹着鲍雨欣，也一脸气愤的看着对面的中年人。 三个人都很正常，看起来没有受伤。 熊大维先松了一口气。 其他练习生都躲在角落里，离得远远的，对这边指指点点，低声说话。 还有一个油光满面的大胖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用一种让人十分讨厌的眼神，笑着看鲍雨欣她们三人。 熊大维上前直接挡在鲍雨欣他们身前，面向三个女孩子，关切的问道：“你们没事吧，雨欣？” 鲍雨欣放下手臂，开心的一笑，道：“没事。” 吴嫣然欢呼雀跃：“熊大哥来了。” 然后一指对面，气呼呼的道：“他们欺负人，欺负雨欣。” 李梦恒也放松的笑了笑，道“你来的好快。” “离得近，”熊大维喘了口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背后的中年人从后面猛推了熊大维一把，熊大维没有预防，直接撞在了鲍雨欣身上。 熊大维手快的抱紧鲍雨欣，前踏一步稳住身体，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 之间那个脸色青白的中年人看着自己，高声叫嚣着道：“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那家伙头顶的头发是湿，一缕缕贴在脑门上，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看样子是被人泼了一大杯水。 吴嫣然指着那人，利索的说道：“这家伙骚扰雨欣，不让雨欣走，还纠缠她，毛手毛脚的还想去拉雨欣，雨欣就泼了他一杯水。我是趁他们不注意，溜出去给你打电话的。” 中年人恼怒的高声叫到：“胡说，是她攻击我的，我都被烫伤了。” 熊大维拉拉鲍雨欣，道：“发生了什么？放心有我那。” 鲍雨欣哼了一声：“这家伙是公关部的，他刚才找我，说要我调去公关部，我没理他想走，他还一个劲往我身边挤，硬拉住我的手。我就泼了他一杯热水。 然后他就叫来了公关部的人，拦住不让我走。“ 熊大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中年人一眼，眼神凌厉。 谁不知道影视娱乐公司的公关部是干什么，那是娱乐公司里最脏、最黑暗的部门。 这家伙来找鲍雨欣就没安好心。 熊大维对中年人心中一阵厌恶。 同期练习生中，鲍雨欣无疑是最漂亮的，所以才被他们看中了，故意制造麻烦，想要逼迫鲍雨欣屈服。 中年人被熊大维的眼神吓的一缩，然后又挺着胸，高声叫嚣道：“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不要胡来，这是在我们公司。“ 熊大维碰碰鲍雨欣，低声道：“确定他拉你手了，还不让你离开？” 鲍雨欣用力点点头：“出了这事我本来要走的，结果公关部的经理来了，带着公关部的人堵了门，说今天的事情不解决不让我走。” 鲍雨欣指指坐在椅子上大胖子，那家伙就是公关部经理。 熊大维心下了然，这事其实就是那个大胖子搞出来，这家伙对鲍雨欣是动了邪念，故意搞事。 大胖子有恃无恐，坐着没动，打着官腔道：“我们侯科长一片好心给你换工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泼热水烫伤了他。 今天这事不说清楚，我们是不会愿意的，最少，你也摆个酒，给我们候科长道个歉。 还有，你小子，我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消失，这是我们公司的内部事务，别自找麻烦，我们薇草，你惹不起。 那个谁，小孙，去叫几个保安，就说有人闯进我们公司闹事，保安部是干什么吃的，饭桶。” 鲍雨欣直接泼辣的骂了回去：“道你吗的歉，回家和你妈摆酒去吧。” 骂的那个胖子抬手一指鲍雨欣，骂咧咧的道：“小杂养的，你怎么说话那。” 中年人扬起手来想上来打鲍雨欣。 熊大维直接攥着拳头在他面前一晃，准备一拳砸他鼻子上。 看看熊大维的身高和体格，那家伙又放下手，指着鲍雨欣，骂道：“嘴巴放干净点。” 鲍雨欣毫不畏惧的怒视着他：“对你们这帮贱人，用不着客气。” 熊大维笑着拍拍鲍雨欣的肩头，心中暗道：果然这才是鲍雨欣的风格。 转身看着三个女孩子，熊大维问道：“你们还想在薇草呆下去吗？” 鲍雨欣摇摇头，恨恨的道：“出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我肯定要走，公关部，呵呵。” 吴嫣然也扬声道：“这种烂人的公司，待下去干嘛，以为我们不懂公关部是干什么的。” 李梦恒也摇摇头，叹口气道：“原本以为薇草正规，原来也不过如此，经纪公司的人连面都不敢露，污七八糟的。” 熊大维点点头，低声道：“好，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大不了我带你么打出去。” 他还轻松的笑了笑：“我打架很厉害的。” 三个女孩子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起他和魏良富两个的商业互吹。 两个是打遍梅陂无敌手，影城二区杀了个七进七出，剧组之中取导演之首级如探囊取物，一个是魏云长，一个熊子龙。 熊大维转身面对着中年人和公关部经理，高声道：“嫣然，梦恒，去报警，就说有人骚扰妇女和非法拘禁女性。” 胖子站了起来，高叫着：“我看谁敢去？今天不给我们道歉，把事说清楚，你们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公关部经理带来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距离熊大维不远，虎视眈眈，随时想要上来动手。 熊大维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道：“他阻拦我们报警，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吴嫣然脆生生的道：“听清楚了。” 李梦恒也高声道：“听到了，我们都是证人。” 中年人上前一步，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熊大维，嘿嘿一声：“你小子还挺横，我就不信你今天能出的了这个门。” 熊大维活动活动拳头，轻松的道：“那就没办法了，先给你们说一声，非法拘禁是刑事犯罪，而以暴力阻拦报警，我有无限防卫权。” 围着熊大维的几个公关部的人，都没当回事，打个架而已，多大点事。 熊大维自言自语的说道：“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恼怒的高喝：“你们在干什么！” 第四十九章 上面有人？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喊了一声，带着几个保安走了进来。 公关部经理一笑，笑眯眯的说道：“曾董，来的正好，这小子在这里惹事，让人把他赶出去。” 曾董黑着脸，看着那个胖子，语气不善的问道：“我问你在干什么？” 公关部经理一摆手，轻松的道：“嗨，小事，有个练习生和我们候科长有点小误会，我让她们说清楚。” 熊大维出声打断他们，道：“好了，你们别演了，嫣然、梦恒，去报警。” 曾董一愣，惊讶的问道：“报警？报什么警？” 熊大维都给气笑了，嘲讽着道：“别装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们公司的人骚扰妇女，非法拘禁，怎么，还让我再说一遍。” 曾董瞬间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怒声道：“白景刚你都干了什么！” 他看着熊大维，急道：“小兄弟，我看其中有些误会，要不到我办公室来谈。” 熊大维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直接怼了回去，道：“我觉得这里面没什么误会，我也只愿意在这里谈，我们要去报警，你们到底还拦不拦？ 抓紧时间，大家都挺忙的。“ 公关部经理犹自叫着到：“曾董，不能让他们报警，这是我们公关部的事情，那个小娘皮敢泼候科长一脸水，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 曾董惊的嘴都合不拢，气得直打哆嗦，咬着牙看着公关部经理，颤抖着道：“你，你……让他们报警，谁也不许拦。” 公关部经理一挥手，喝道：“拦住他们，谁也别想走。” 看来这位曾董在公司里没什么分量，身为董事连公关部都不甩他。 曾董怒视着他：“白景刚，你自己犯法别想拉上我，我不是你同谋，保安，来几个人送他们去楼下报警，我看谁敢拦。” 候科长跳出来，焦急的道：“不能让他们报警啊曾董。” 曾董一把推开他，气道：“你们自己想死，别拉我下水。” 熊大维推了推吴嫣然和李梦恒，交待她们道：“去报警，我护着雨欣。” 李梦恒重重的点点头，拉着嫣然就走。 公关部的几个人想拦，保安直接推开了他们。 曾董上前几步，走近熊大维，低声道：“小兄弟，事情不用做的这么绝，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可以商量，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熊大维抬起手臂护着鲍雨欣，不想再多说废话，道：“警察到之前，我们不想说什么。” 他很明白一个道理，个人和公司对上，在警察和律师到来之前，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不然肯定个人吃亏。 曾董后退几步，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摇了摇头道：“给董事长打电话。” 李梦恒和吴嫣然几分钟后跑了回来，站在鲍雨欣身旁，道：“警察马上就到。” 公关部经理白景刚还嗤笑一声，嘲笑着道：“小题大做，我看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 十分钟之后，三名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警官进门就问：“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熊大维举手挥了挥，道：“我和这位女士。” 指指中年男性候科长，熊大维道：“他骚扰我这位朋友，我朋友明确拒绝之后，拉扯我朋友。” 然后指指公关部经理，道：“他非法拘禁，指示手下堵门，不让我朋友离开，还阻挠我们报警。” 警察环视了一遍，对下属吩咐道：“登记下所有人姓名，你们都跟我回警察局说个清楚。” “警官，请等一下。”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带着两个助理快步走了进来。 她一头烫的卷发，圆脸，肤色白净，身材保持的很好，猛一看跟年轻人一样。 里面一身水蓝色的丝绸旗袍，外面披着中式风衣。 熊大维认识这个女人，苏薇，薇草音乐的老板，一代歌后，二十年前是当时最红的歌星。 她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和四十出头人一般，保养的很好。 苏薇忍不住皱皱眉头，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警察都惊动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曾董上前叫了一声：“董事长。” 低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苏薇不满的瞪了公关部经理一眼，然后转向警察，说道：“警官先生，这里面肯定有些误会，能给我几分钟吗？” 警察也都认识她，大名鼎鼎的歌后苏薇，他们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苏薇慢慢走过来，皱着眉头打量着熊大维和三个女孩子，优雅的道：“这原本是件小事，我们不用麻烦警察，你们先到我办公室，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小事儿？”熊大维讥笑一声，道：“法盲真可怕，刑法规定，非法拘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中间没什么误会，我也一点不想去你们的办公室。” 公关部经理这才有些紧张不安，犹自高声辩解道：“我没有，再说就一会。” 熊大维纵声大笑，摇摇头，道：“时间持续的长短不影响罪名成立，只影响量刑，白痴！” 公关部经理白景刚更加惶恐，这时候终于急了， 他几步抢到苏薇跟前，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让她们把话说清楚，薇姐，你要相信我。” 曾董在一旁冷笑一声，全都是这家伙惹出来的祸，公关部搞出的烂事，他已经给他们擦了好几次屁股了。 但这家伙是苏薇的干弟弟。 呵呵，狗屁的干弟弟。 苏薇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多精明，越老越却越糊涂了。 熊大维淡定的道：“我有一整屋的证人。” 苏薇又仔细看了看熊大维，慢慢说道：“她们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吧？我相信白经理没什么恶意，他只是手段有些……急躁。 这样吧，我给她们三个一份正式合同，咱们就让这个误会过去吧。 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她刚刚下楼之前已经收到消息，记者们正在飞速的赶过来，如果不尽快平息，说不定会造成大麻烦。 熊大维转身问鲍雨欣：“你们是当事人，由你们来决定。” 成为正式歌手是她们的梦想，如果有这个机会，她们说不定想要。 熊大维只会提出建议，不会替她们做出决定。 鲍雨欣摇摇头，果断的道：“签这种合同，会让我感到恶心。” 吴嫣然也不想理会他们，直接说了句：“谁稀罕！谁不知道公关部是干什么的，你们把鲍雨欣调公关部就没安好心，我们不会相信你们的。” 李梦恒直接道：“对，我再也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她心里很清楚，对方只是想稳住她们，等事情过去，肯定会更加恶劣的针对她们。 经历过烧磁带事件后，李梦恒对这些人心存警惕。 熊大维欣慰的看着她们，称赞着道：“不愧是我的邻居，没让我失望。” 转身看着苏薇，道：“看来这里面没什么误会。” 旁边等着的警察倒是意外的看着鲍雨欣她们，他们本来也以为，苏薇一出面，这事就结束了，只会做一次误会解决。 毕竟，这是苏薇啊，一代人心中的女神，音乐界的大佬。 没想到三个年轻的小姑娘这么硬气。 苏薇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了想，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道：“你们都是想成为歌手的，和公司结个善缘不好吗？ 毕竟，我们薇草，在音乐界还是有点实力的，想要封了谁，同行多少还是卖点面子的。” 既然无法解决，干脆放话威胁，三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女孩，还不放在薇草的眼里。 音乐界的歌手见了她，那个不得恭敬的叫她一声前辈。 熊大维笑着对三个女孩子说：“是不是有种心中偶像崩塌的感觉。” 吴嫣然脸上表情无奈，道：“没想到她也是这种人。” 鲍雨欣摇摇头，感慨着道：“我原本挺喜欢她的，没想到……” 李梦恒哼了一声：“原来都是一丘之貉。” 苏薇听到三个年轻的女孩子当面讽刺她，心中十分恼怒，恨不得直接动手扇她们几个耳光。 但是警察就在旁边，她只能暂时忍着。 她没想到自己亲自出面，给个合约她们不买账，威胁她们也不管用。 她苏薇不管到哪，所有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很久都没遇到到不给她面子的人。 被三个小女孩当着公司和练习生的面削了脸面，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苏薇脸色冷如寒霜，眯起眼睛看着熊大维和女孩子们，用轻蔑的口吻道：“不就是想要钱吗，三万可以吗？” 鲍雨欣脸色一变，像个激怒的雌虎，咬着牙狠狠的道：“拿着你的臭钱走开。” “再说一次，我们不稀罕。”吴嫣然也生气的冲着他们大叫。 李梦恒捏着拳头，神情毅然：“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个讲理的地方，” 苏薇已经有些气急，带着失声的尖叫，道：“给你们五万，拿上钱给我滚。” 曾董见苏薇已经气到有些失控，他上前到苏薇身边，低声道：“董事长，这不算什么大事，就让警察处理吧，别气坏了您。” 苏薇眼神带着戾气，手指点点熊大维和鲍雨欣她们，道：“你们，不识抬举。老曾，现在就开除她们，赶他们走，马上！ 我看哪家公司再敢用她们。” 鲍雨欣毫不示弱，挺起胸膛，道：“求之不得。” 苏薇转而盯着熊大维，道：“年轻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报警了又能怎么样？阳光城的人，多少也卖我几分薄面。” 公关部经理也跟着叫到：“我们薇姐上面有人，你们再闹也是几个电话的事儿，报警？我看你们连立案也不做。” 第五十章 比大小吗？ 熊大维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肥仔真是太搞笑了。 他戏谑看着苏薇和白景刚，道：“上面有人？” 三个女孩子和熊大维、魏良富呆久了，各种段子听的不少，自然明白熊大维的调侃。 一句‘上面有人’也把她们给逗笑了。 李梦恒还敲了熊大维一拳，心中却有些不安。 苏薇身为一代歌后，肯定认识不少大人物，而她们几个，只是楚省来的普通小女孩。 对面并不理解这个梗，只是直觉的感到熊大维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熊大维看着他们，慢悠悠的道：“讲不过道理就恐吓，吓唬不住就收买，收买不了……你们就要比背景吗？ 反正就是不想**律——行！” 熊大维摩拳擦掌的，笑眯眯的道：“我大哥是地检司副秘书长，我女朋友父亲是巡回法庭主审，好了，该你们出牌了，有没有更大的？” 熊大维轻蔑的看着公关部经理白景刚，摊开双臂，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我看谁能能量大到让我们立案都做不到。” 曾董的脸色都变了，苏薇也开始变得为难。 检司和法司，出了名的不好惹，谁碰到他们都得躲的远远的，生怕被他们盯上。 吴嫣然也突然插了一句：“我父亲是吴青桐。” 曾董惊的“啊”一声叫了出来，他是楚省人，知道吴青桐是谁。 其他人，尤其是那些练习生，还疑惑的互相询问。 “吴青桐是谁？” “没听说过。” “别是随口编的吓唬人的吧。” “我觉得也是胡说，吴嫣然哪里像有钱人？” 大概因为吴嫣然脾气好又低调，像个小透明一样，从来不炫富，就连她那辆宝马都很少开。 熊大维在心里想了想，确定自己没听过吴青桐的名字，不过吴嫣然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人群后忽然有人高声道：“请问谁是吴嫣然小姐？” 熊大维歪个头视线绕过人群，看到一位西装革履，衣着名贵的中年男人，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年一女两个同样一身西装的年轻人，也拎着相同的包，表情是一模一样的冷漠严肃。 这气质、这装扮、这步伐……一看就是律师，而且还是大律师。 曾董赶忙迎上去，客气的道：“沈大律，您怎么来了？” 苏薇、曾董两人都认识这位律师，城内最大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大状之一。 律师向他礼貌的点点头，继续高声问道：“哪位是吴嫣然小姐。” 吴嫣然举起手挥了挥，道：“我，我就是。” 沈律师走到吴嫣然跟前，态度很友好，向她点点头，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捧起递了过去。 沈律师微笑着道：“吴小姐你好，我受你父亲吴青桐先生委托，前来为你提供法律服务。” 见熊大维和鲍雨欣、李梦恒都奇怪的看着她，吴嫣然嘻嘻一笑，道：“我也给我爸爸打了个电话。” 熊大维心中暗笑，自己出了三个二，吴嫣然看样子是直接甩出一对王炸。 苏薇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心往下沉。 她知道一个电话就能叫沈律师主动上门，都是些什么样的大人物。 苏薇恨恨的看了白景刚一眼，突然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白景刚的胖脸上。 “啪”一声脆响，抽的胖子转了半圈，一个狗啃泥趴在地上。 苏薇气急败坏的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不管了，他们两个已经被我们公司开除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大步的出了练习室，所过之处，公司的人纷纷给她让路。 只是看她的眼神，就不怎么恭敬了。 沈律师只用几分钟就弄清了事情的经过，他看着警察摆摆手，道：“警察先生，请履行你们的职责。我会带当事人去录笔录。” 警察们旁观了一场大戏，心中对那个嚣张的胖子早就不爽：当衙门是你们家开的啊？ 警察一挥手，喝到：“拷走。” 几个警察上前按住白景刚和候科长，给他们戴上手铐，推着他们就出去了。 曾董急的甩手，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最后也只能看了熊大维他们一眼，无奈的叹口气走了。 公司里公关部和保安都出去。 那群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练习生们涌了上来。 围着他们争先恐后的道：“嫣然你刚才太帅了。” “你们好厉害，苏薇都被你们骂走了。” “真是没想到。” “雨欣干的漂亮。” “就是，那个公关部的太不像话了。” 鲍雨欣昂着头，轻蔑的看着他们，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收起你们虚伪的客套吧，我们已经不是同事了，不用再给你们假笑。” 李梦恒扫了他们一眼，讥讽着道：“刚才你们在哪？” 吴嫣然拉拉她们两人：“我们走吧，这地方我一秒钟不想多呆。” 沈律师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的微笑道：“请跟我来，前面堵了，我们从后面出去，我的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熊大维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快出门的时候，透过窗户往下看了一眼。 一大群记者举着相机，正围着被押解的白景刚和候科长拍照，吵吵闹闹的，很热闹。 街道边还聚集了很多围观的行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沈律师全程陪同熊大维、吴嫣然她们录好笔录，亲自开车将他们送回公寓。 一番折腾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在路上，熊大维问道：“他们两个会判多久？” 沈律师直接道：“姓侯的的会判十五天监禁，那个姓白的，涉非法拘禁、人身威胁和阻碍执法，一年半吧。” 吴嫣然依然忿忿的，道：“便宜那个姓侯的，他也该判上几年，都是他欺负我们雨欣。” 熊大维解释道：“这一切其实都是那个姓白的公关部经理策划的，姓侯的只是受他指使，来故意碰瓷雨欣找茬的。” 沈律师扭头看了副驾座位上的熊大维一眼，笑着点点头。 他经验丰富，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也挺聪明。 李梦恒苦笑一声，幽幽的道：“以前听说过那些坏事，以为只有小公司才有，没想到，苏薇那么大的明星，也是那种人。“ 熊大维也只能说一句“你会习惯的。” 下车之后，沈律师特意递给熊大维一张名片，道：“小兄弟，有事可以找我。” 回到公寓，熊大维把她们送回房间，道：“我打几个电话，你们休息一下，晚上咱们吃火锅。” 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天籁音乐的严经理，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和他说了一遍。 最后道：“我估计我的身份藏不住，会被他们挖出来，影响到咱们公司，所以，我想我还是先辞职吧。 如果有记者问，就说我早已离职了。“ 严经理沉默了片刻，今天上午薇草唱片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都是音乐公司，消息灵通。 事情闹的还挺大，警察都进薇草里面抓人了，在同行里面更是藏不住。 严经理慢慢的说道：“欺负练习生，结果被人骂回去，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你别多想，我还不至于怕一个苏薇薇， 我们天籁也不会一点担当都没有，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欺负练习生，只要是有练习生制度的公司都发生过，圈内也习以为常了，比诱骗女练习生更过分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 只是没想到薇草一头撞上了多层铁板，闹个灰头土脸。 换做其他练习生，连点水花都不会溅起来。 严经理是个性格刻板的老派人，熊大维刚刚帮天籁起死回生。 人家遇到点麻烦，天籁就赶忙把人家踢出去撇清干系。 他严崴这张老脸，还丢不起这个人。 熊大维道：“我不是怕影响到思思上春晚吗？我担心他们会坏事。“ 严经理嗯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过年回家吗？” 熊大维想都没想，干脆的道：“不想回去。” 他可不想回去和家里那个老顽固吵架。 严经理道：“我给你放几天假，就当你轮休，大年初一到初五你来公司值个班，初六我们就开工了。 大维啊，你是咱们天籁的人，不管谁问，我都会这么说，咱们占着理，不用怕他们。” 熊大维心中觉得这位严肃刻板的老人，是挺可敬的。 “谢谢严叔，行，那我初一就去。” “腊月二十八晚上咱们公司聚餐，别忘了。” 第五十一章 扯你的虎皮做个大旗先 熊大维又跟惠兰心说了一声。 惠兰心显然很关心，问的非常仔细，从头到尾的了解了一遍。 她听到最关键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沃靠”。 然后隔着电话，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两声，高声称赞他，道：“你们居然骂跑了苏薇，太厉害了，我小时候，大概十二岁吧，还见过她。 唉，这么热闹我居然没有看到，太可惜了。” 惠兰心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在场，错过了这一场好戏。 熊大维道：“最近我先不去公司，等思思的歌顺利播出之后我再去。” 惠兰心有些无奈的道：“行吧，这也是没办法的。“ “我跟你商量点事……”熊大维犹豫了下，道：“春节之后，我想把邻居的三个女孩子，签在咱们公司。她们外形很好，气质也不错，唱功、舞蹈也……” “行啊，”惠兰心没有等他说完，爽快的答应下来，道：“我相信你的眼光，等新年开工之后，让她们直接过来。” 熊大维心中一暖，道：“谢谢你，我会亲自为她们写几首歌。” 惠兰心隔着话筒兴奋的叫了声：“太好了，我正发愁儿歌之后咱们做什么专辑， 我知道你肯定藏着不少好东西，到时候咱们要携手大干一场！” “就是怕苏薇到时候会来找麻烦。”熊大维道：“你还是先找严叔商量下。” 惠兰心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么大一个市场，她拦不住咱们的。”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许璎珞，直接问道：“明天去公司吗？” “当然去啊。”许璎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揶揄他道：“我不像某人，可以躲在办公室睡懒觉，呵呵！” 熊大维道：“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嗯？”许璎珞轻笑道：“真稀奇。” “不是你说的，重要的事情，都要和你商量，不管是不是公司事务。” “好吧，明天我等你。”许璎珞末了还加了一句：“表现不错。” 熊大维扔下电话，活动活动肩膀，敲了隔壁301的房门。 “走了，我们去买东西，晚上一起吃饭。” 房门打开，李梦恒从背后推着有些失落的鲍雨欣走了出来，边走边道：“走吧，不开心正该大吃一顿开心开心。” 四个人在客厅架上火锅，打开电视放着喜剧，暂时扔下一切烦恼，开开心心的大吃一顿。 也不用去考虑会不会体重增加，会不会迟到被罚钱加练，就连吴嫣然也把果汁换成了啤酒。 痛痛快快的吃，肆无忌惮的笑，一起骂骂薇草唱片的人，嘲笑嘲笑同期练习生们的丑态。 鲍雨欣的心情慢慢好了过来，也跟着她们一起有说有笑。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熊大维放下筷子，道：“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三个女孩子定定的看着他。 “你们和薇草合约不是已经解除了吗。” 沈大律师已经去和薇草谈解约了，明天就能拿回她们的经纪合同。 熊大维道：“我想把你们都签到天籁音乐，已经和老板说过了。” 吴嫣然先说话：“哎？熊大哥可以吗？会不会给人家惹麻烦啊。” “应该不会，”熊大维想了想道：“天籁音乐历史比薇草久多了，不怕苏薇那个女人。” “可是，我们……可以吗？”李梦恒很不自信，她们只是练习生，路演过几次，从没正式登台唱过歌。 熊大维鼓励她们道：“我听过你们唱歌，放心，没问题的。” 鲍雨欣沉默了片刻，幽幽的道：“熊大哥，你不用对我们这么好的。” 熊大维笑的很爽朗：“我们是朋友吗，朋友就该互相帮助。” 他站了起来，道：“你们谁去把吉他给我拿过来。” “我来，”鲍雨欣也跳了起来，在沙发旁拿到他的吉他。 熊大维走进卧室，很快又出来，把一张简谱放在她们面前。 三个女孩子头拱在一起，认真的看着那张简谱。 “一眼万年……熊大哥你自己写的？” 熊大维弹了几个简单的旋律，活动下手指：“我来伴奏。” “泪有点咸有点甜 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回头看踏过的雪 慢慢融化成草原 ……” 吴嫣然的声音甜美清澈，和她的人一样，无忧无虑。 李梦恒歌声悦耳醇厚，久听如饮美酒，她的音色和唱功是三人之中最好的，专业级别。 而鲍雨欣的女声高冷，带点磁性，唱慢歌时有几分慵懒的感觉。 一曲结束，女孩子们忍不住兴奋的鼓掌。 李梦恒对他竖起拇指，开心的一笑。 鲍雨欣手撑着尖尖的下颌，眼神中似有光彩转动。 “太好了，这下我终于不用灰溜溜的回家了。”吴嫣然最为兴奋，如同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道：“我还担心在阳光城混不下去，不然我爸爸肯定让我回家相亲，赶快嫁人，他那人老古板。” 熊大维拍拍手：“你们都半年没回家了，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回家好好休息，初十左右再回来，我带你们去签约。” 女孩子们点点头，她们才十**岁，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这么久，不想家是不可能的。 幸好三个人互相扶持，总能坚持下来。 晚上十点，熊大维把她们送到门外，鲍雨欣忽然拉着他的手臂，低声道：“陪我走走。” 李梦恒笑了笑，推着吴嫣然进了301，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早点回来。” 熊大维陪着鲍雨欣走出公寓大门，顺着只有微弱路灯的小路漫步。 鲍雨欣抱紧熊大维的胳膊，半边身体紧紧靠着他，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在夜晚静谧的小路上，熊大维几乎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直到再回到公寓门口，鲍雨欣踮起脚尖在熊大维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抱抱他，低声道：“谢谢你，” 她放开熊大维，轻笑一声，踩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301。 第二天，熊大维赶到熊猫软件的时候，公司里还不到上班的时间。 许璎珞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一摞厚厚的文件。 熊大维自己泡了一杯热茶，放在许璎珞手边。 “嗯？”她低头看看茶杯，又抬头看看熊大维，冷如女神般呵呵一笑，道：“无事献殷勤，说吧，闯了什么祸？” 熊大维一屁股坐在她侧面，惊讶的道：“你怎么会认为我闯祸了？” 许璎珞丢下笔，笑盈盈捧起茶杯：“你会给我送花，送点心，送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但从来不会给我泡茶，茶每次都是我泡的。” 熊大维想了想，还真是这样，难怪会被发现。 “呵，男人……”许璎珞一副早已把你看穿的样子，丢个熊大维一个美丽的白眼。 熊大维把椅子拉近一点，将昨天发生的事情慢慢和许璎珞详细说了一遍。 许璎珞听完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微微歪着头，用一种狐狸看肥鸡的表情，注视着熊大维，懒懒的道：“最近工作久了，肩膀有点酸那。” 这暗示多明显，熊大维立马跳起来，站在许璎珞身后，轻柔的揉捏她的肩膀。 许璎珞舒服的发出几声鼻音，悠悠的道：“你当着她们的面说我是你女朋友？” 熊大维按捏的又勤快了点，道：“事出紧急，要镇住对面，就先拉你的虎皮做个大旗。” 许璎珞低声道：“还以为你和她们……” “什么？“熊大维没听清。 “没什么，”许璎珞没好气的道：“茶叶放多了，水太热了，让你泡茶就是糟蹋好茶叶。” “下回注意，” “算了吧，泡茶本来就不是你们男人的工作。”许璎珞语气挺轻快：“这么说，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熊大维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邦邦敲响。 许璎珞直接说了一声：“进来。” 卫悦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二老板正殷勤的给大老板按肩膀。 他忍不住笑了笑，道：“东西我们已经做好了，学姐、熊总监，要不要来试试。” 许璎珞把熊大维的手拍开站了起来，兴奋的道：“走，去看看。” 第五十二章 游戏做好了 公司程序员们围着两台电脑，正在做测试。 这两台是市面上销量最高，一台硅光牌、一台泰山牌。 用的都是他们自己研制的系统。 目前还没有出现wintel联盟，没有任何一家的操作系统，能做到如微软的地位。 有的干脆就是全封闭系统，自己做电脑，自己做系统，自己做应用软件。 对软件公司来说，麻烦的就是他们要为不同的系统开发好几个版本。 许璎珞也没有求多，只让卫悦他们，开发市面上销量最高的两种电脑适配的游戏。 一台正在演示打砖块，反弹小球的速度越来越快，旁边的则是熊大维的熊猫方块。 测试熊猫方块的程序员玩的正起劲，全身投入其中，完全忘掉了身后的同事。 甚至就连身后的人连推了他几把，他还耐烦的道：“等会等会，我死了让你。” 许璎珞摆摆手，让大家不用打扰他，自己先轻松的一笑。 看来是很成功，她一直都悬着的心，可以稍稍放下了。 两个老板，再加上四个员工，围观了他足足十几分钟。 这家伙才终于结束游戏。 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蹦起来，道：“老板，总监。” 许璎珞问道：“好玩吗？” “好玩，我能不睡觉玩一宿！” 通宵玩方块？好吧，这种强人熊大维以前还真见过。 “你感觉有什么还需要改进的。” “画面简陋，方块还没上色，没有音效。” 许璎珞微微颔首：“马上会加进去的，看你们的了。“ 卫悦轻松的道：“小事一桩。” 熊大维亲自坐在电脑前，试玩了一把，整体完成度，已经有百分之十，剩下的就是雕琢细节。 玩法上已经他熟悉的俄罗斯方块没区别，只是屏幕两边的空白地方比较空。 “要不要加个评分、奖杯系统？”熊大维提个意见。 “评分好弄，奖杯是什么？”卫悦不解的问道。 熊大维拉过一张黑板，在上面画了个特别抽象的熊猫。 画完自己看一眼又擦掉了。 许璎珞低头噗哧笑了一声，又想起熊大维画的怪蛇，她上前拍开熊大维，自己画了一个萌系的小熊猫。 “对，就是这个。”熊大维一拍手掌，指着熊猫道：“玩家每达到一定的分数，熊猫就会说一句，你好棒，真厉害，一直到最后的你已经超神了，到了多少分，熊猫就举起一个奖杯或者奖牌，造型随便设计。 做一个排行榜，显示在某天某时，达到多少分数。” 他还想搞个成就系统的，但是想想算了，条件不成熟。 熊大维可没忘记，自己被wow和jx3成就系统支配的恐惧。 卫悦也很感兴趣：“好主意，可以加上，多给我们两天时间。” 许璎珞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扬声道：“大家加油，成功发售了加奖金。” “谢谢老板。” 许璎珞回到办公室，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熊大维很识趣的主动上前给她捏捏脖子和肩膀。 “下面就是考虑销售了，哎……问你话那。” “噢噢，”熊大维刚才出神看着许璎珞的脖子和肩窝的锁骨，差点犯了错误。 “软件销售公司好说，就是电脑生成商那里有点难搞。”许璎珞眉头又皱了起来，道：“我找了几家公司，提出预装我们的游戏，但价钱只有三、五块。” 熊大维也很意外：“一款游戏，就给三五块？” “什么一款，是五款打包，有一家提出花十万块直接买断。”许璎珞挺发愁的，产品没做出的时候她着急，做出来卖不出去她也着急。 “在软件店、电子城销售是没问题，但是广告费要我们自己出。”许璎珞手指压住眉心揉了揉，道：“也要不少钱。” 熊大维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没有网络的时代就是这样，宣传费是一大笔不可避免的硬性开支。 再好的产品，没有宣传，也卖不出去多少。 熊大维认真思索了一会，道：“要不，我们直接做掌上游戏机吧，作为玩具来销售。” 玩具销售店，可比电脑软件销售店多太多了。 他坐在许璎珞身边，道：“你看，不管是贪吃蛇，熊猫方块，还是打砖块，都挺适合掌上游戏机的。 目前技术上没有难度，就是开发费和生产费用省不了。“ 熊大维在纸上画出了掌上游戏机的外形好按键。 许璎珞缓缓点头，道：“春节先把电脑游戏上市，掌上游戏机，我们可以慢慢考虑，放心，公司的钱还是够的。” 她注资一百万，目前才花掉了十几万，只是马上生产游戏软盘，要花上一大笔钱。 “对了，过年你回老家吗？” 熊大维一摊手，道：“不想回去。” 许璎珞道：“我想先生产十万张游戏软盘，其中五万张熊猫方块，三万张贪吃蛇，两万张打砖块。 投放在阳光城、魔都和东都市场，二月三号，让他们都放假，我可能要跟我母亲回一趟外公家，十五号之后再上班。 你看这个安排可以吗？” 熊大维自然没意见：“行，照你说的办。” 十万张游戏软盘，成本也不到四十万，对公司没什么影响。 到晚上快睡觉的时候，许璎珞忽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道：“我问了下我父亲，苏薇这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不过也是她咎由自取。” 熊大维好奇的问道：“怎么说？” 苏薇最红的时候，是六十年代到七零年，熊大维对她并不了解。 “就是个很老套的故事，”许璎珞不以为然，道：“年轻时遇人不淑，把整个青春和财富，都浪费在一个渣男身上，最后什么都没落下。 五十多岁了，无儿无女，最后难免落个晚景凄凉的下场。她倒是认了几个干弟弟，都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不用担心她，这女人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其后几天，一直到熊猫软件公司放假之前，熊大维每天都呆在公司了，和许璎珞一起上下班，一起吃午饭。 许璎珞干脆连车都不想开了，让熊大维早上接上她一起去公司，晚上送她回来，两人每日同去同归，整天腻在一起。 工作时和员工们一起讨论如何改进游戏。 下午下班之后，两个人就像约会一样，去知名的饭店吃一顿晚餐，逛逛酒吧，走走步行街，购物广场。 互相赠送一些有意思的小东西。 蓝鲸酒吧，门上的标志，是一只卡通版的鲸鱼。 许璎珞在门前等着熊大维停好车，笑着主动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听到如同流水的钢琴声。 这是一间清吧，人并不多，舞台上有一位少女正弹着钢琴。 许璎珞拉着熊大维坐下，道：“我挺喜欢这里，无聊的时候来坐一会，放松下精神。” 年轻的女服务生上前笑着道：“许小姐，好久不见。” 许璎珞是这里的熟客，轻松的道：“一杯蓝海，大维你喝什么？” “冰茶吧，我还得开车。”熊大维左右看了看，酒吧挺新，布置的挺温暖，大概很受都市白领们欢迎。 许璎珞向女服务生点点头：“那就冰茶吧。” 熊大维只要开车就绝对不喝酒，她对这一点倒是挺满意的。 这时钢琴声停止，几分钟后换成了宛转悠扬的小提琴，表演者大概都是专业乐手。 许璎珞翘着腿，靠在沙发上，出神的听着乐手的演奏，忽然道：“我在几份计算机行业杂志上都投了广告，不知道有没有用。” 熊大维知道她是有些担心销售问题，安慰她道：“肯定有用的，你知道购买电脑杂志的人，首先会看的是哪一部分吗？” 许璎珞摇摇头，她订了几分包括《计算机周报》在内的报纸杂志，收到后都要仔细的翻一遍，了解行业动态。 “当然是游戏部分。”熊大维拍着腿一笑。 他想起了两千年左右的电脑报，那时候他每期都买，买来首先看的就是里面的游戏部分，会每个字都不放过，仔细读一遍。 会购买这些杂志报纸，大都是青年男性，没人不喜欢游戏。 熊大维道：“春节假期是电脑销售旺季吧。” 许璎珞点点头：“去年春节假期前后，大概卖出了两百万台电脑，今年应该更高。” 熊大维嗯了一声：“放心，就算百分之一的人，会购买我们的游戏，那也有两万份。” 许璎珞噗哧笑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哪有你说的那么惨，百分之一。” “相信咱们游戏的质量，就算只靠口碑发酵，我估计三个月也能爬上游戏销量榜前列。” 许璎珞嗯了一声：“我们等的起。” 公司的资金依然充足。 忽然旁边有人叫了一声：“珞珞姐。” 循声望去，是位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少女，好像就是刚才弹琴的那个，身旁站了一位年轻男人。 许璎珞站了起来，微笑着道：“娜娜你还没回去。” 她给双方做了介绍，弹琴的少女名叫孙娜娜，在这间酒吧做琴师，一周三天。 旁边的是她朋友。 孙娜娜顺势拉着她朋友坐了下来。 许璎珞给熊大维一个无奈的眼神，她本来想和熊大维单独相处一会的，喝一杯，随便聊一聊，然后舒服的回家睡觉。 两个人现在正处于有默契的培养感情阶段，最不想被别人打扰。 第五十三章 证明下自己 孙娜娜坐下后首先就仔细打量了熊大维片刻，那眼神很锐利。 熊大维想起网上一个段子，说一个女人只能十四秒，就能看出一个男的一身值多少钱。 孙娜娜好奇的问道：“我听说珞珞姐开了一家公司是真的吗？” 许璎珞一指熊大维，淡然的道：“就是和大维一起开的。” “公司怎么样？赚钱了吗？”孙娜娜好像很关心这个。 她拉着身边男伴的手臂，笑着道：“峻峰也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做海外生意，去年一年赚了两千万。” 她的男伴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小打小闹，靠朋友们关照，许小姐是做那一行的？” 见孙娜娜目光闪闪的盯着许璎珞，熊大维心道这姑娘难道是来炫耀男友的？ 许璎珞不咸不淡的道：“软件业，还没开业盈利，投入也不高，我投了两百万，大维用他的头脑入股。” “哦……”孙娜娜好像更高兴了，假惺惺的道：“哎呀，不会赔钱吧。” 许璎珞笑着拍拍熊大维的手，道：“这要看大维了，他做的好就不会。” 好吧，确定了，这姑娘就是来炫耀的。 孙娜娜看看熊大维，脸色的表情表明她不太相信，问道：“熊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吗？”熊大维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话，道：“以前是非著名相声演员，现在是软件策划。” 一听熊大维是相声演员，孙娜娜和她男伴看熊大维的眼光都变了，瞬间从平视变为了俯视。 “哎？”孙娜娜盯着熊大维看了又看，忽然一拍手，嚷嚷道：“我想起来了，前一段说打人的相声演员不就是……” “对，是我，上了一次头条，挺刺激的。”熊大维爽快的承认。 许璎珞笑着掐了他一下。 孙娜娜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觉得挺不可思议，许璎珞怎么和一个打人的相声演员搞到一起了？ 那个女人一向那么高傲，多少有钱人想追求她，被她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孙娜娜说道：“珞珞姐你知道吗？” 许璎珞很平常的道：“当然知道，大维和公司的解约合同还是我经手的。” 她也是那一次开始，觉得熊大维挺不寻常，对他慢慢感兴趣，对许璎珞来说，那是有趣的回忆。 孙娜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着道：“珞珞姐，投资要谨慎啊。” 就差直接说熊大维是骗钱的小白脸了。 许璎珞捏着熊大维的手，像个小狐狸一样笑的很狡猾，道：“你被怀疑是吃软饭的，不证明一下你自己。” 孙娜娜赶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男伴露出一个讥笑，也不知道的对熊大维还是许璎珞，或者两个人都有份。 打人被封杀的相声演员，和一位准豪门家的大小姐谈恋爱开公司……怎么看都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熊大维并不生气，反倒觉得挺好笑的，女人们比衣服比首饰比男友，简直天经地义。 只是没想到比到自己头上了。 就是为了许璎珞的面子，自己也得摆脱吃软饭这个嫌疑吧。 熊大维一摊手，低声对她道：“怎么证明？” 许璎珞捏着熊大维的手晃了晃，道：“我们大维，其实是音乐制作人。” 好吧，懂了。 这下轮到孙娜娜和她男伴惊讶的合不拢嘴了，不明白打人的相声演员，是如何变成音乐制作人的。 她心中暗道：许璎珞不会是被小白脸骗的昏了头了吧？ 阳光城倒是真有不少打着艺术行业专家名头，专门吃富婆软饭的人。 熊大维问酒吧的人借了吧吉他，坐在舞台话筒前。 许璎珞手掌顶着下巴，明亮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专注的看着熊大维。 熊大维拨几下琴弦，道：“天下有情人，送给璎珞。” 开头是一段婉转的吉他旋律，然后静默了片刻，就在听众们赶到奇怪的时候，节奏突然加快。 “爱怎么做怎么错 怎么看怎么难 怎么教人死生相随 爱是一种 不能说只能尝的滋味 试过以后不醉不归 等到红颜憔悴 它却依然如此完美 ……” 许璎珞干脆侧身趴在沙发靠背上，笑的如同胜利女神，悠悠的道：“这家伙，还藏着好东西那。” 孙娜娜和她男伴一脸震惊的看着舞台上抱着吉他的熊大维，心道：你跟我说这是相声演员？ 可这家伙真的是个相声演员，还出过相声专辑那种。 还打人。 熊大维忽然提高声音，高唱着：“爱是迷迷糊糊天地初开的时候，那已经盛放的玫瑰……” 这首歌挺适合熊大维的嗓音，由他唱出来的效果接近原版。 通透的声音响彻酒吧，听众们不约而同的鼓掌。 许璎珞更是像初恋的少女一样注视着熊大维，眉目中都带着惊喜和满意，这一刻她眼中也只剩下熊大维一个人。 和孙娜娜较劲什么的，干脆被她给忘掉了，本来她也不在乎。 许璎珞大小姐从来不屑于和女人比，要比也是和行业精英的男性们比。 一曲终了，熊大维直接下台。 这首歌其实挺不容易唱好，熊大维觉得自己今天状态出奇的好，发挥的不错。 大概是因为许璎珞在旁边吧。 穿越者上中学的时候，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到处都在放，这首歌他一天能听四遍，记得烂熟。 回到许璎珞身边，她捧着冰茶递给熊大维，像个关心男友的好女友，甚至还坐的离熊大维更紧，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许璎珞开心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还拉着熊大维的手拍了拍，道：“唱的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追梦人。” 熊大维想到的是她在海岬餐厅时，被海风吹起长发时的惊艳，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把她的一缕长发撩在肩后，道：“我也更喜欢追梦人。” 许璎珞直接拉着熊大维站了起来，只是向孙娜娜挥挥手，连话都没说，挽着熊大维飘然而去，宛如一招制敌后胜利的女侠。 收剑入鞘，不需要再回头看一眼倒地的对手。 出了酒吧的大门，两个人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许璎珞更是笑的软软的抓着熊大维的胳膊。 插曲很小，非但没影响到两个人的心情，反倒是更开心了。 “那姑娘怎么回事？”熊大维很感兴趣。 “她啊，就是你总能遇到的，什么都要和你比一比的女人。”许璎珞笑着摇摇头：“年轻的时候比衣服首饰，结婚了比老公，以后比孩子，无聊的很。” 熊大维把许璎珞送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忽然一拍熊大维：“不想回去，我们去海滨广场转转。” 熊大维自然没意见，能多相处一会也好，他今天玩的挺开心的。 这会才九点多，正是广场上最热闹的时候。 两人绕着海滨广场漫步，看到什么好吃的就买一份，两个人分享，边吃边聊。 许璎珞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在哪卖唱被人家唱片公司给发现的？” 熊大维一指那条通往沙滩的小路，想起来惠思思那个小机灵鬼。 许璎珞眼珠转了转道：“再给我唱一首歌，给你奖励。” 她要试试能不能再从这家伙肚子里掏出些东西。 “什么奖励？” 许璎珞推了他一下：“唱了你不就知道了。” 熊大维左右看了看，找到一位卖唱的年轻人，花五十块租了他的吉他，看着抱着双手，俏生生站在眼前的许璎珞。 “当我伫立在窗前 你越走越远 我的每一次心跳 你是否听见 当我徘徊在深夜 你在我心田 你的每一句誓言 回荡在耳边 ……“ 熊大维和许璎珞走在夜晚的沙滩上的时候，熊大维还在追问：“我的奖励那？” 许璎珞无奈的道：“你一个男人真小气，好吧，闭上眼睛。” 熊大维笑着闭上双眼，许璎珞牵着他的双手，踮起脚尖，在熊大维的脸颊上轻轻的一吻。 “啊？就这个啊。”熊大维心道：我本来还期待的。 许璎珞哼了一声，轻快的笑着跑开了，夜空中飘来一句话：“想要更多，努力吧。” ————————————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作为主打的三款游戏在放假前完成，测试之后，交给软盘工厂开工生产。 销售工作则直接交给了连锁电脑卖场和连锁性软件销售公司。 二月二号，熊大维和许璎珞以老板的身份，请公司的人聚餐，发了一笔丰厚的年终奖，正式放假。 放假后，许璎珞也跟着家人去了吴郡。 熊大维是二十八，参加了天籁音乐的年终聚会。 惠兰心在阳光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包了一个大包厢，摆了四桌丰盛的晚宴。 公司的员工们带着家属一起参加，足有四十个人。 天籁音乐依靠一张儿歌专辑渡过了难关，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开心放松的笑容。 就连严经理，也像变了一个人，开怀大笑，还主动拉着熊大维，连干了三大杯，感谢熊大维对公司的贡献。 没有熊大维的儿歌，天籁音乐撑不了几个月。 惠思思是晚宴上的头号主角，整个晚上又唱又跳，和其他员工的孩子一起，玩的又疯又野。 公司的员工们也挨个上来和熊大维拼酒， 好话说了一箩筐，就一个意思，喝！ 就连惠兰心，也拉着熊大维，和他碰了三杯五十度的白酒，辛辣的白酒让惠兰心一个劲咳嗽。 一年结束了，虽然遇到不少麻烦，总的来说还是顺利的。 更重要的是，认识了一群好朋友。 生活一点都不枯燥，反倒是充满了激情。 也该趁着假期好好休息几天了。 放下心事的熊大维来者不拒，杯杯见底，喝了个痛快。 毫不意外的醉倒了。 第五十四章 除夕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熊大维揉着疼得想要裂开的脑门，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环顾一圈，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倒是和惠兰心家的客房挺像。 房门被咚咚的敲响，门外响起惠思思奶声奶气的喊声：“大熊大熊，起床了，我们要去贴对联。” 好吧，就是惠兰心家的客房。 熊大维甩甩头，高声道：“好，等我一会，马上来。” 床边放着已经洗好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 惠兰心还细心的准备了毛巾和剃须刀。 冲了个发烫的热水澡，感觉头疼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熊大维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惠兰心正在餐厅里忙碌。 思思斜着白他一眼，脆生生的道：“还大人那，慢吞吞的，快点，我们去贴对联，放鞭炮。” 惠兰心在餐厅探出头，扬声道：“大维，你们去把对联贴了，昨天剩下的腊八粥还有，我先热一下。” 熊大维把春联贴在别墅房门两侧，在铁艺大门上，贴了两个大大的福字。 惠思思全程只负责帮倒忙，光添乱了，还笑的特别开心。 在院子里放了一挂鞭炮，惠思思捂着耳朵，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周围不断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传来，空气中飘着一股让熊大维熟悉的硝烟味道。 熊大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刺激性的重污染空气，这就是过年的味道。 他很多年已经没有这样过过年了，以至于小时候熟悉的年味都快忘掉了。 这一次总算是重新体会了一遍。 还别说，大半年的酸甜苦辣，辛苦操劳，此刻都变成了满满的幸福感。 把鞭炮碎屑打扫干净，两个人比赛谁先冲回餐厅。 惠思思小朋友取得了胜利，并且开心的笑话了失败者。 惠兰心系着围裙，嚷着让思思去洗手，给两人乘上一大碗腊八粥。 三个人坐在餐桌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大口的吃饭。 惠兰心瞬间感觉自己心里都被温馨的感觉填满了。 “好像一家人一样。” 她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 早餐结束，熊大维本来想主动洗碗，被惠兰心推到了一边， 她在水槽里放满水，洗着碗说道：“大维，跟你商量个事。” 熊大维像个一家之主的大老爷一样，手边放着热气蒸腾的红茶，翘着腿看报纸。 惠兰心道：“你过年这几天能先住在这里吗？” 熊大维抬起头，从报纸上方看着她，发现她虽然没有回头，但是紧张的连脖子都红了。 “照顾思思的阿姨回家了，人家也要过年的，别墅里就我们两个女人。”惠兰心像是诉说家常一样，轻轻道：“我有点担心会不安全，想让你在这里住几天，到阿姨回来。” “好，没问题，”熊大维干脆的答应下来。 她们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小孩子，住在一栋大别墅里，确实挺让人不放心的。 春节假期本来就是入室盗窃的高发期。 虽然这里有完善的安保系统，触发警报后保安三到五分钟就能上门，但总归是不太安心。 不过要提前和许璎珞说一声，报个备啥的，不然她电话打回自己公寓没人接。 惠兰心擦干手，倒了一杯红茶坐在熊大维旁边，脸色带着幸福的微笑，看看正在看动画片的思思，又看看正在看报纸的熊大维，自己忍不住偷笑一声。 她抽出放在茶几上的礼单，重新又检查一遍，看有没有遗漏。 随口问道：“对了，大维，你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熊大维放下报纸，愣愣的道：“礼物？什么礼物？” “新年礼物啊？你不会是没准备吧。“ “呃……我给忘了。” 熊大维是真的没有想起这茬。 他年前一直在电脑公司忙碌，看着卫悦他们完善游戏，送去软盘公司制作，和销售公司谈判。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惠兰心自然知道，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很粗心的，道：“想想都要送给谁，列一份单子，时间还来得及。” 自己的朋友并不多，首先想到的就是许璎珞。 但是许大小姐什么都不缺，新年礼物要送她什么？ 熊大维苦恼的直挠头。 算了，反正她到十五号才回来，先放着。 魏良富？ 不用考虑，兄弟之间不需要送礼，打个电话骂他两句死胖子就行了。 熊大维扭头看看惠兰心。 看的她脸色发红，锤了熊大维一拳，薄嗔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喜欢什么礼物？” 惠兰心又重重的给了他一拳，气呼呼的道：“哪有你这样的，你自己想！” 看着坐在电视机前的思思，熊大维笑了笑，这个小的好对付，问道：“思思，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惠思思转过身，咬着手指，很认真的想了片刻：“吃的得有吧，巧克力就行，布偶熊不能少，我的裙子也小了……” 熊大维手指点点惠兰心肩膀，笑着道：“你看思思，多直接。” “懒得理你们。”惠兰心哼了一声站起来走了。 春和堂的黄经理和桃桃小姐姐对自己和魏胖子很好，要送一份大礼。 杨永亮和陈昊副导演帮了自己不少，也要好好谢谢人家。 尽管严经理已经以天籁音乐的名义，早早给他们送过年礼了，太平洋电视台的几个熟人，也是以公司名义送的。 但那是公司的，自己是私人的，不一样。 301的三位少女……等她们回来再说，再说自己也真不知道，该送少女们什么礼物。 好像需要送的人也不多。 惠兰心拿着思思的外套走了进来：“思思，我们去买东西。” “好耶。”一听要买东西她就来了精神，每趟都能蹭到不少好吃的。 思思把熊大维从沙发上拽起来，着急的道：“大熊我们快走。” 公司聚会肯定要喝酒，所以昨天熊大维把自己的车留在公寓，喝醉了之后，直接被同事送到了惠兰心家，他自己的车不在这里。 惠兰心家的车库里有三辆车，一辆是方头大脑的房车，惠老先生的最爱。 一辆是顶配版的白色宝马，惠兰心大哥买来自己开的。 还有一辆是红色女式跑车，惠兰心的成年生日礼物，不过用的最多的是她大嫂。 熊大维看着漂亮的跑车，先重重的叹了口气，感慨着道：“我一直怀疑有钱人是不是真的快乐？” 惠兰心警惕的看着他：“你又想胡说些什么？” 她知道熊大维这家伙，嘴里经常蹦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怪话。 “现在发现，有钱人的快乐，我根本想象不到！” 熊大维哈哈笑着躲过惠兰心踢过来的一脚，飞快的钻进车里。 “你这家伙……”惠兰心白了他一眼，自己却掩着嘴笑了出来，拉着思思坐上后排，给思思扣上安全带。 熊大维的成年礼物，是那把赔了他好多年的吉他，大概能值跑车——的一个轮子。 以熊大维的眼光来看，八十年代汽车的造型偏硬朗，但是顶配版的宝马…… 开起来真舒服。 有钱了自己一定要买一辆。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整个国家都在放假。 别墅前的沙滩上，不复往日的游人如织，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在漫步，应该是附近的住户。 商场店铺、游乐场、饭店，统统关了门，辛苦了一整年的人，可以暂时扔下一切烦恼，好好高兴几天。 公路上也冷冷清清的，没几辆车，可以放开速度跑。 唯二在整个春节期间一直开门营业，是礼品店和玩具店。 这是它们一年中销售最火爆的日子，为此已经准备了几个月。 礼品店的顾客很多，非常多，多到人挤人。 在挑礼物方面，熊大维承认自己是外行，全程由惠兰心包办。 杨永亮和陈昊导演的，由礼品店直接送过去，掏一笔不菲的送货费就可以。 黄经理和桃桃小姐姐，熊大维决定自己亲自送过去。 他还趁着惠兰心不注意，给她买了一份礼物，先偷偷的藏着。 接下来是玩具店，是惠思思小朋友的天堂。 今年对惠思思来说，也是极其难过的一年，为了让她忘掉那些伤痛，惠兰心几乎是满足了思思的一切要求。 看上什么就买什么，让思思高兴的合不拢嘴。 礼物塞满了后备箱和车内空间。 把两过足了购物瘾的人送回家，熊大维直接赶往黄经理的家。 春和堂也放假了，再次开门营业要到初七之后。 他的家距离春和堂不远，给熊大维开门的是正是桃桃小姐姐，她就住在这里。 身穿一套臃肿家居服的桃桃，看到门外是熊大维，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惊恐的更大声尖叫了一声， 她飞速逃回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 黄经理带着惊喜，道：“大维啊，快进来。” 熊大维送上礼物，笑着道：“提前祝您新年好。” “好，好！”黄经理开心的大笑，指使自己老婆：“快去泡茶。” 从魏良富回老家结婚之后，两个人也有一段没见，聊的很是热络。 桃桃换了一身漂亮的新衣服才重新出现在熊大维面前，甜甜的笑着打声招呼。 客套之后，熊大维直接道：“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我们的相声没人说也挺可惜的，我跟魏胖子商量过，想要授权给咱们春和堂，经理你找几个人试试。” 黄经理喜出望外，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大维，你可是送了我一份新年大礼啊！ 行，我也不和你们矫情，知道是你们俩念旧，但有个前提我要说清楚。就是这分成，你们必须拿一半，不然老哥我过意不去。” 这就是熊大维、魏良富乐意和黄经理打交道的原因，真诚、厚道、坚持互相尊重的朋友之道。 熊大维和魏良富在春和堂，前后说了有二十多段相声，再加上几个小品，都授权给春和堂表演。 所获利润，黄经理留一半，剩下的都给熊大维、魏良富。 黄经理还和熊大维商量下表演的人选，本着不便宜外人的原则，黄经理准备选春和堂的几个伙计。 就是堵着门，笑话娱记二百五的那几个人。 熊大维那天也在后面看了，他们很有喜剧的表演天赋，一副贱贱的，别人又拿他们无可奈何的样子。 从黄经理家出来，节前的事情总算是忙完了。 现在就剩下牛年最后一天，最重要的一件事。 看思思在春晚上的表演。 第五十五章 除夕夜 除夕当天，电视机里不管换那个频道，都是热热闹闹的音乐，蹦蹦跳跳的明星。 从下午两点，全广一台和联广一台，开始播放春晚预热节目。 采访参加春晚的明星，明星再说一句‘请期待我的表演’什么的，播放一些录制节目的花絮。 反正尽全力吊起观众的胃口，为晚上八点的正式开战做准备。 晚上七点，熊大维和她们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在说说笑笑中一起清理餐桌、洗碗，然后和这个国度内几乎所有人一样，围坐在电视机前，等待春晚开始。 八点钟，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大红色背景，金字标题的节目开始了。 开场就是一段**的歌舞，主持人出现在台上。 春晚主持人并不固定，每年都换，允许临场发挥，语言必须风趣幽默。 每年主持人的好坏也是比较的重点，如果发挥不好，台词不够幽默，可是会被观众猛批的。 今年的主持人是一个大光头男和一位胖胖的中年女性，都是国内知名的笑星。 语言类节目只是一种过度和调剂，影视歌明星才是重点。 观众最想看到的，是本年度最红的明星，看他们和风趣的主持人一起互相调侃，蹦出几句金句来。 熊大维和惠兰心坐在沙发两端，中间夹着可爱的惠思思，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大多时候是思思在问，惠兰心在说。 中间惠兰心看了看熊大维，她自己轻松的靠在沙发上，彻底放松自己。 瞬时她感觉自己和熊大维，就像是一对结婚多年，有个孩子叫思思的老夫妻。 相处时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和自然。 没有普通朋友之间的客气。 你问我东西在哪，我给你端茶递水。 惠兰心不由自主的隔着思思，在熊大维胳膊上捣了一拳。 熊大维奇怪的问她：“你干嘛？” 惠兰心也不说话，自己很神秘的笑了笑，抱紧了思思，和她一起看着主持人把明星问的一脸窘迫而咯咯娇笑。 为了照顾小朋友的作息时间，思思的儿歌被安排在九点。 思思激动的指着电视机，用她尖尖的童声高喊：“快看快看，我出来了。” 一身大红色小裙子的思思在舞台中央，唱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后面跟着一串身穿小老虎布偶装，伴舞的小朋友。 清脆的童声从电视机中响起，思思也跟着高声的唱起。 一曲终了，思思从沙发上跳下来，高举双手欢呼一声，同时拉着惠兰心和熊大维的手，急切的问道：“小姑、大熊我唱得好吗？” “我们家思思是最棒的。”惠兰心抱着她举起转了几圈。 熊大维心中则在想着儿歌播出之后的效果，思思肯定是要红的。 几首儿歌表演中，思思无疑是最可爱的，唱的也好听。 两只老虎的质量不用说，甩开了和其他儿歌的距离。 熊大维笑吟吟的看着兴奋的跳个不停的思思，道：“思思，要是你成了大明星，赚了很多钱，要怎么花？” 思思没有犹豫，脆生生的道：“当然是给小姑了，小姑就不用去工作了，可以天天在家陪我玩。” 惠兰心心中被感动的都要融化了，抱着思思在她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 “不过，就是不许限制我吃冰激凌、巧克力。”思思想的很美，还一脸憧憬着冰激凌吃到饱的美好日子。 她还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大熊大熊，我们去放鞭炮。”思思又拽着熊大维，把他拉起了，往大门跑去。 在门口向熊大维急的连连挥手，催促着：“快快快。” 鞭炮早已准备好了，熊大维找了根长长的竹竿让她挑着，点燃引线往外一扔。 惠兰心倚靠在大门上，看着熊大维和思思一起摆弄。 “噼噼啪啪！” 震耳的鞭炮声响起。 惠思思吃力的举着挂着鞭炮的竹竿来回摆动，兴奋的啊啊大叫。 这一刻她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六岁小孩。 仿佛是一个信号，周围院子的鞭炮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还有烟花带着咻咻的声音冲上天空，在半空炸开彩色的花朵。 在不远处，城市级别的除夕烟花汇演在九点准时开始。 十几颗大型焰火拖着长长的尾巴飞上高空，炸出一片火树银花，几乎遮蔽了小半个夜空。 阳光城是旅游城市，在大型活动上从来不吝啬花钱。 熊大维在庭院里，都能听到从沙滩上传来的欢呼声，很多人都在沙滩上等待这场表演。 跟着绿的黄的红的大型焰火连绵不绝，璀璨辉煌，亦如这十六亿人的煌煌盛世。 低沉爆炸声清楚的传到滨海大道。 就连思思都看呆了，哇一声张大嘴，直勾勾的仰头看着。 惠兰心走过来抱着熊大维手臂，和他一起静静的观看。 烟花汇演持续了二十分钟，当夜空重新恢复深蓝，惠思思仍然感觉不过瘾。 她还指指天空，嚷道：“大熊大熊，明年我们放那个吧。” 熊大维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道：“嗯，我也想。“ “那就说定了。我们放那么大的。”惠思思兴奋的蹦了起来。 惠兰心上前拍了思思一掌：“呸，大熊骗你那，那个不让小孩子玩。” 把她拖回了房间里。 “可我马上就要做明星，赚很多很多钱了。” “有钱也不行。” “大熊说可以。” “大熊只说他想，没说他能啊。” “哎？！你们大人又骗人。” 过了十点，思思就开始犯困，惠兰心把她送回房间睡觉。 两个人一直把春晚看完。 十二点整，大相国寺的钟声敲响，通过电视剧传遍全国。 在悠长的“铛……铛……铛”声中，惠兰心温婉的一笑，轻声道：“新年快乐。” 熊大维看着她，愉快的笑道：“新年快乐。” 客厅的电话和呼机几乎是同时响起。 惠兰心跳起来接起电话，都是她的朋友们打来的。 熊大维的呼机上每隔几秒就跳一条消息，也是他的老朋友，其中有许璎珞、魏良富，301的少女。 他直接用客厅的电话给他们打回去，互道了新年祝福。 然后熊大维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到惠兰心面前。 “咦？不是明天早上才送吗？你也太着急了。”惠兰心开心的接过礼物，直接拆开，里面是一支漂亮的女式金色签字笔，价值不菲。 她把金笔紧紧握在掌心，灿烂的一笑：“我很喜欢。你等下。” 说完她跑回房间，捧回一个大盒子，看商标，应该是一套正装。 “我发现你一直穿休闲装，男人该有一套正装的，你晚上试试合不合身。” 一直到凌晨一点，两个人互道一声晚安，各自安睡。 大年初一，三个人一起去天籁音乐公司值班。 整栋大楼都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平日车水马龙的广播路，路上连几辆车都没有。 本来也不需要人在公司值班，只是儿歌录像带正要发售，磁带也在大量铺货，需要有人在公司，应付突发状况。 在惠兰心的办公室看电视，时间久了也实在无聊。 惠兰心忽然提议：“咱们唱歌吧。” 得到其余两人的一致赞同。 音乐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乐器。 惠兰心坐在钢琴边先自弹自唱，唱了一首意大利语的歌剧，听不懂，好听就够了。 熊大维看着撒欢的思思，抱着吉他唱了一首小毛驴。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思思高兴的两只小手捂着嘴大笑。 惠兰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看来歌剧确实不受国人喜爱。 她转念想了想，说道：“大维，唱首新歌吧，我们不是马上要给你邻居们做音乐。” 熊大维点点头，思索了片刻，手指拨动琴弦。 “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 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 在朋友里面就数你最特别 总让我觉得很亲很贴 ……” 惠兰心听的很认真，频频点头，虽然熊大维唱的不怎么样，她是音乐专业，自然能听出歌的好坏。 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熊大维直接道：“恋人未满。” “啊？” 惠兰心忽然啊了一声，脸色瞬间红了，低下头双手捂着脸。 熊大维看了她一眼，正想问她怎么了，惠思思忽然高声道：“不好听，大熊换一个。” “好好好，今天你最大。”熊大维顺着思思，嘿嘿一笑，道：“给你唱个好玩的。”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了过一寸又一寨 小和尚暗思揣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 模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 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 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坏坏坏 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 惠兰心听的肆意的大笑，团了一张纸砸向熊大维，娇嗔着道：“你怎么给她唱这个。” 思思不乐意了，嚷嚷道：“可我就是小老虎啊。” 熊大维笑的很奸诈：“对对对，你现在是小老虎，未来和你小姑一样，是母老虎。” 思思还点点头表示赞同：“我是小老虎，小姑是母老虎。” 惠兰心哭笑不得，抓住思思捏着她肉肉的小脸，笑骂：“真是白养你了。” 值了三天班，上午三个人一起出门，中午一起吃饭，下午一起回家，晚上一起看电视。 初四，在家呆不住的严叔，第一个回来上班，解放了熊大维。 当天三个人带上相机，一起去了海洋公园，玩了一整天。 初五是游乐场。 水滑梯、过山车、鬼屋和海盗船，都玩了一遍，胶卷拍了七八个。 思思的保姆也回来了，熊大维终于可以回自己公寓了。 初六是美食城，熊大维和思思吃了个肚圆，惠兰心则痛苦的看着他们大快朵颐，自己躲一边生气，她比春节前胖了三斤，正在强制自己减肥。 初七，二月十五号，许璎珞该回来了 第五十六章 送上门的新员工（求收藏） 崔鹤是一名程序员，在一家软件公司负责开发一款工业设计软件。 初六的时候，惯常的去当地的科技市场逛一圈。 他父亲是电厂的高级工程师，在他上中学的时候，搬回来一台神奇的机器。 对当时沉迷于武侠小说的崔鹤来说，等于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高中毕业，顺利考入名校南方理工大学的软件专业，毕业后在家乡一家软件公司工作，拿着一份每年六万的高薪。 除了工作，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电脑游戏。 另一个兴趣，是在科技市场淘一些配件，鼓捣自己那台电脑。 他人长的不赖，长这么大却没谈过恋爱。 崔鹤是如果有女孩子跟他说‘晚上我家里没人’，他一定会回道‘锁好门’那种。 也就是说这家伙是游戏和电脑diy爱好者，重度工科直男。 他至今仍是公司太空侵略者游戏排行榜第一名，在公司里独孤求败。 每个周末都要在几座科技市场转一圈。 电脑商城刚重新开门没两天，他就第一批上门。 春节前后是销售旺季，拿了年终奖的年轻人，总想带点什么新东西回去。 崔鹤在各家店铺中间一路闲逛，他眼下最想要是是一台磁带存储器，但是那东西不便宜。 问了几家店之后，仍然有些不满意，干脆一头扎进了一家连锁软件店。 听说太空侵略者出了二代，加强了画面和音效，战斗效果更逼真。 疾速赛车出了升级包，加了几辆新车和高难度新赛道。 刚进门就看到用来展示的电脑边，里三层外三层，挤了二三十个人。 “放这放这，快放这，下一个是勾，不放就没地方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 “起开起开，让我来。” “等会，我还没死那。” “快走开快走开，该换我们了。” 人群登时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崔鹤按耐不住好奇心，踮起脚越过人群头顶张望。 在小小十一寸的彩色显示器屏幕前，堵了好几个脑袋，他只能看到几个不同颜色的方块从屏幕上端落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中有人激动的大喊：“长方形，长方形来了，快插进去！” “快插快插！” “好！进去了。” “哎，对，就这样。” 崔鹤找到店员问道：“那玩的是什么？” 现在拥有个人电脑的年轻人并不多，喜欢游戏的人却不少。 电脑游戏软件销售公司，每天都少不了顺路过来围观的人。 “熊猫方块，最近特别火。”店员认识这位每周都来的顾客：“展示用的电脑一天到晚都有人占着，其他游戏都没人玩了。” 崔鹤的好奇心被勾起，直接掏出钱包，道：“给我拿一份，最近还有什么好游戏吗？” “还有个贪吃蛇和打砖块，是同一家公司出的，都挺好玩的，就是没熊猫方块那么火。” “都要一份。太空侵略者二和疾速赛车的升级包有吗？” “有。” 马上崔鹤手里捧着一摞五个包装盒，笑的特别开心。 店员指指被人群围着的电脑：“没法给你试，如果有问题直接回来给你换新。” 这年头软盘损坏、丢数据是常有的事，有些会直接在店里的电脑上先试一下，没问题才拿回家。 崔鹤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出门上车回家，作为重度游戏爱好者，他已经心痒难耐了。 飞奔上楼，没管父母说什么直接冲进自己房间，打开电脑，插入软盘。 顺利读取，好，软盘没问题，成功安装。 一段简单的电子音，也没什么说明，游戏直接开始。 这年代游戏都这样，没有新手教程，玩法自己摸索。 屏幕中间是操作区，左边几行字显示按键功能，右边提示要落下的方块，最下面，有一只萌系的小熊猫。 界面和方块都是彩色的，尽管只是单色。 崔鹤可以说瞬间上手。 等母亲邦邦砸他的房门，叫他出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 崔鹤停下手，感觉有一道光在自己脑海里闪过。 “游戏原来应该这么做！” 他打开自己做的太空战机游戏，操控着只是一个三角形的战机，在屏幕里左右移动，发射光点消灭落下的敌人。 对崔鹤来说，既然玩的不过瘾，那就自己做。 只是再看自己花了几个月时间做的游戏，他感觉不到一点趣味性。 他把其余四个游戏全都试了一遍，打砖块很有意思，贪吃蛇更好玩。 它们简单，但是趣味十足。 崔鹤自言自语的道：“简单、有趣，我明白了……” 客厅里母亲又在叫着吃饭。 崔鹤随口答应一声马上来，手忙脚乱在桌上翻找熊猫方块的包装盒。 “艺电公司？没听说过……在阳光城啊。” 在饭桌上，低着头吃饭的崔鹤忽然道：“公司派我去阳光城，下午可能就走。” 母亲不满的抱怨：“怎么去那么远，大过年的也不让安生，今天才初几……” 父亲拿出家长的权威：“孩子大了，去就去吧，为了工作，没办法的事。” 崔鹤在饭后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把自己的宝贝电脑拆开，仔细的装进箱子里，塞进汽车后座。 开着车开始了自己长达一千多公里的旅程。 初七，熊大维一大早就赶往科技大厦的艺电公司。 公司一整个寒假都没有人，也该好好打扫一下，尤其是自己和许璎珞的办公室。 扫一下灰尘，开窗通通风，把放了十天的水换掉。 公司一直是许璎珞在管理，自己跟甩手掌柜一样，在这种小事上倒是可以表现一下。 出了电梯，赫然发现一个人正堵着公司的大门，横躺在门前的地上呼呼大睡。 脚搭在一个纸箱上，头靠着另一个。 熊大维挺意外，不是自己公司的员工，也从来没见过，大过年的怎么跑自己公司门口露宿。 他蹲下去拍拍这位兄弟，道：“醒醒，哥们。” 崔鹤人一抖，醒了过来，翻身了坐了起来，他先揉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又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 看到自己跟前蹲着一个和他一样年纪的人，正好奇的打量他。 “你是艺电公司的人吗？” 熊大维点点头，道：“我是艺电的老板之一。” 崔鹤喜出望外，没想到直接就见到老板了，道：“那正好，我是来求职的，我叫崔鹤，毕业于南方理工大学软件专业，在金晟软件工作两年……” 熊大维摆摆手打断他说话，笑着道：“别急，先进来再说。” 崔鹤从地上跳起来，忍不住揉揉发酸的腰，打了个呵欠，一脸的倦容。 熊大维打开公司的大门，也帮着他抱起一个纸箱，出乎意料挺重的。 “这里面装的什么？挺重的。” “我的电脑，自己攒的。”崔鹤像是说起了自己的法宝一样，笑着道：“花了我不少钱。放车里不放心，就自己带着了。” 熊大维摇摇头，无话可说，放下纸箱，推了张转椅让他坐下，道：“我叫熊大维，是艺电策划，也兼老板，兄弟你怎么睡在公司门口了？” “我从越郡开车过来的，到这的时候才五点，看你们贴的通知，今天恢复工作，干脆就在门口等着了。”崔鹤说的很轻松。 熊大维讶然的道：“那可是一千多公里，你一路开过来的？中间没休息？” 崔鹤点点头，淡然的道：“也不是很久。” 这家伙一口气开了十五个小时的车，一晚上都在路上没睡。 “还没吃饭吧，我看看还有什么吃的。”熊大维站了起来，走向茶水间，发现只剩下几盒方便面了，烧水倒是不费事。 崔鹤本人也不挑，抱着一碗泡面呼噜噜的一口气吃完，然后豪迈的一抹嘴。 等他吃饱喝足了，熊大维泡了两杯热茶后问道：“为什么突然想来我们公司工作？” “我喜欢游戏，市面上几乎所有人的游戏我都玩过。不瞒你说，我还自己做了个太空射击游戏，原来以为做的不错，” 崔鹤叹了口气，道：“看了你们的游戏我才知道，游戏不需要多复杂，有趣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做有趣的游戏。” 又是一个喜欢自己动手的狂热爱好者。 这年头程序员们是不是流行一言不合就亲自动手？ 卫悦也是，喜欢游戏到高薪工作都辞了，自己回家做游戏。 “能看看你的游戏吗？”熊大维对他很感兴趣。 崔鹤有学历有工作经验，爱好电脑游戏，为了应聘能一口气跑上一千多公里。 应该是个有能力更有行动力的人。 崔鹤一拍腿，兴奋的道：“行啊，等我把电脑装起来。” 他划开纸箱，麻利的把机箱和显示器抱出来。 这会，卫悦腰上别着随身听，头上带着耳机，哼着歌走了进来。 他看到熊大维和崔鹤在装电脑，以为是新来的同事，也主动上来帮忙。 等崔鹤装好电脑，打开电源，进入系统。 卫悦的眼睛慢慢睁大，嘴巴也“哇”一声张的老大。 他一脸兴奋的拍了崔鹤一巴掌，嚷嚷道：“哥们你牛啊，六百四乘四百八三十二色显示器，五一二的内存，二五六的显存、双软驱……” “你也喜欢？”崔鹤找到了知音，和卫悦大谈自己在科技城淘货的经历，两个人聊的很嗨。 崔鹤打开他自己做的游戏，熊大维试着操作了一把。 画面很简陋，只能左右横向移动躲避，但加入了很多有意思的创意。 比如可以清除所有敌人的炸弹、无敌星星、时间凝固道具，每隔几分钟，还会出现个小boss。 已经有竖版过关的雏形了。 崔鹤看来很有想法，他坚持做下去，大概能在几年之后做出一款雷电。 这是个优秀的人才，肯定不能放手了。 等许璎珞到公司，熊大维把崔鹤的故事一说，拿出他做的游戏让许璎珞看了看。 崔鹤顺利成为公司的新成员，领和卫悦一样的薪水。 许璎珞也十分意外，没想到会有人不远千里的主动投靠。 这也说明，他们的游戏，真的做的很好。 留下程序员们围观崔鹤的高配电脑，熊大维拉着许璎珞，回到他们的办公室，关上门，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 第五十七章 童年最佳玩伴 许璎珞没什么变化，既没变胖也没变瘦，肤色还是那么白，气场还是那么强。 十二天没见，说实话还挺想她的。 她看到熊大维很关心她的样子，很有女人味的的向他笑了笑，问道：“先不管外面的人了，你假期过的怎么样？” “看了一场烟花，照顾了思思五天，在音乐公司值了几天班，陪思思逛了两天游乐场，还行吧，挺充实的。” 他将过去几天的经历大略说了一遍，包括住在惠兰心的别墅那几天。 然后问道：“你那？” 许璎珞一脸不开心，郁闷的道：“很不好，应该说糟透了。要应付一堆虚伪的亲戚和别有用心的所谓朋友，既浪费时间，又影响心情。” 怪不得她刚进门的时候眉头紧皱，好像丢了午餐费的女高中生一样。 熊大维一摊手：“你无法选择你的亲戚。” 许璎珞冷笑一声，道：“他们居然想给我介绍离婚带孩子的男人，让我去相亲，我知道他们是想通过这种办法羞辱我，以满足他们卑微的优越感。 但是我始终无法理解他们的动机， 简直太蠢了，除了激怒我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熊大维倒是很同情许璎珞，大过年的还要被一群卑劣的亲戚恶心。 未穿越之前他也遇到过，简直能恶心你一整个春节。 有些人的心就是坏的。 熊大维很干脆的道：“我会直接揍他们一顿。” 许璎珞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就是你们男性的优势，就像你说的，能动手就尽量不吵架。我只能泼他们一脸水，将他们赶出家门。 然后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如果不是我母亲劝我，初三我就回来了。“ 熊大维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以后远离他们吧，估计他们以后不会上门了。” 许璎珞反握着他的手，气恼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不，你低估了他们的无耻，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回去， 我演不了一个乖巧的外孙女，也讨厌为了讨好别人而委屈自己。” 许璎珞也不把熊大维当外人，有什么苦水一股脑倒出来，将她在外公家里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 狠狠吐槽了那群让她不愉快的人。 倒完垃圾心情就愉快多了。 熊大维掏出包装好的磁带，道：“说点开心的吧，送你的礼物，新年快乐。” 许璎珞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阳光，忘掉了刚刚的不快，开心一笑，道：“谢谢。” 她撕开彩纸，拿出里面没有任何包装的磁带，在磁带空白的地方写着：追梦人，赠璎珞，感谢一路有你。 许璎珞很温柔的笑了笑，直接塞进了录音机里。 吉他声响起，里面传来熊大维的声音：“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在专业录音室的效果，比那天在马会的海岬餐厅唱的好很多，已经有了一首完整歌曲的质感。 许璎珞双手托着下巴，全心沉浸在歌声中，专注的把整首歌听完。 就是在马会的海岬餐厅，亲耳听到熊大维在她面前唱这首歌，她才对熊大维抱上更大的兴趣， 而不是只把他当作一个有趣的人。 熊大维道：“这首歌是专门送你的。” “你准备放在下一张专辑里面？” 熊大维摇摇头，道：“不，只属于你，你可以认为，它是为你而出现的。” 他此刻心中想起的，是海岬餐厅露台上，海风吹起许璎珞长发的样子。 那一刻他真的被惊艳到了。 一首追梦人，对熊大维和许璎珞来说都意义非凡。 许璎珞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出神的看着熊大维，很长一段时间。 “我……”许璎珞张了张嘴，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握住熊大维的手腕，像个小女孩一样开心的笑着道：“我很感动，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我会好好珍藏它的。” 同时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一辈子。 她把磁带取出来，放进磁带盒，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偷偷一笑，然后放进自己的手提包。 许璎珞从包里拿出一个不大的方盒子，放进熊大维手中：“送你的，新年快乐，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块银白色的腕表，造型简约精致。 许璎珞亲自给熊大维戴上，扣上表扣，然后握着熊大维的手看了看，满意的道：“很合适。” 她知道熊大维喜欢简约大方的东西，而不是华丽复杂的。 许璎珞拍拍手，道：“好了，新年假期结束了，我们该干正事了，” 那个女强人瞬间又回来了。 “没想到工作第一天，就收获一个优秀的游戏制作人。”许璎珞心情好多了，微笑着道：“这算是第二个好消息。” “那什么是第一个？” “我们的游戏软盘，在春节期间销售了八万多盘，熊猫方块几乎售罄，口碑非常好，销售公司认为这是个奇迹，已经要求我们增加发售量。” 熊大维伸出手掌，许璎珞和他一拍，击掌相庆。 春节也是电脑的销售高峰期，连带着电脑软件的销量大增。而市面上没有比熊猫砖块更好的游戏。 不管是在电脑卖场还是软件销售公司，推销员都会向购买电脑、软件的顾客，推荐打砖块和熊猫方块。 对于花一千多购买电脑的人来说，一份定价二十九块九的游戏，并不算贵。 销量就这样飞快的上升。 许璎珞脸上带着成功的喜悦，道：“除下成本和分给经销商的利润，我们实现了近一百六十万的纯利润。“ 她不禁摇了摇头，感叹道：“我猜到做软件赚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赚钱。” 简直是暴利。 许璎珞在和熊大维合作之初，已经做好了先赔一百万的准备。 她和熊大维都没有运营公司的经验，投入的也是她并不熟悉的软件行业。 没想到依靠游戏过硬的创意和可玩性，年后一个月就实现了巨大的盈利。 许璎珞手指在熊大维额头划了一下：“有时候真想把你脑壳掀开，看看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正因为神秘，才让她着迷。 这家伙的脑子里，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有被她挖出来？ 熊猫方块、电子游戏机、掌上游戏机、卫星导航仪…… 一定要想个办法，榨干了他——就这么决定了。 她干脆坐在办公桌上，一手撑着桌面，道：“我准备招聘硬件人才，把你说的掌上游戏机做出来。” 手里有钱，许璎珞就按耐不住自己的事业心。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她一样，她从来不会选择慢下来，歇一会。 熊大维搓搓手：“既然准备做掌机，那下一款游戏要马上开始制作，最好能和掌机一起发售。” “下一款我们做什么？”许璎珞也很期待熊大维的脑子里能蹦出什么新想法。 “我们做一款可以开发上五十年的神级作品。”熊大维自己也挺激动，那个属于小孩子童年最好玩伴的红帽子大叔，是一定不能缺席的。 熊大维笑吟吟的道：“帮我个忙，画两个卡通人物，对了，你会画蘑菇和栗子吗？” 许璎珞并不是个吝啬的老板，相反，她很大方。 她知道要留住高技术人才，一是把钱给够，二是要让他们感到尊重。 许璎珞召集所有人开会，先向大家介绍了新员工崔鹤。 公司的程序员们热烈欢迎，崔鹤那台电脑向大家证明，这家伙是个同类。 许璎珞接着宣布了游戏已经售出八万份的好消息。 销售款到帐之后，会给每个员工六千的奖金。 卫悦一个人是八千。 程序员们一片欢腾，并且第一时间，就当着两位老板的面，安排好了奖金的用法。 还用说！ 当然是买电脑玩游戏。 就照着崔鹤那小子的电脑配置来。 要最新款，顶配！ 十一寸十六色彩色显示器，512k内存，带256k独立显卡，四频道立体声，8m的硬盘，双软驱…… 玩游戏才会爽。 许璎珞趁着士气高的时候准备新的计划，道：“下面说一下我们新的工作，由熊策划来说明。” 熊大维拉过两块黑板拼再一起，举起手中一大一小两个卡片人，说道：“下面，我们要做一款跨时代的游戏。” 所有人一下来了兴致，专注的看着他。 公司的三款游戏，可全是熊大维提供的创意。 包括卫悦，大家都认为熊大维是个天才游戏策划人。 熊大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上砖块、灌木、台阶、陷阱和水管。 “这是一款横版过关游戏。”熊大维捏着小号纸片人，在黑白最左侧开始向右移动。 “他可以顶破头上的砖块，有些砖块里，就隐藏着特殊的变大道具蘑菇。” 熊大维让纸片人顶了一下空中的砖块，拿出许璎珞画的蘑菇纸片滑下来，和纸片人重合，然后换上大纸片人。 “他会变大，能发射火球消灭栗子头怪和乌龟……” “他还可以钻进水管，水管里面是密室或者是有飞鱼、章鱼的水下世界……” “他可以顶出藤蔓，顺着藤蔓爬上天……” “他还有无敌的星星，有多一条命的蘑菇……” “他的目的是消灭邪恶的库巴，拯救碧琪公主……” “他叫马里奥，是个水管工。” 第五十八章 小妖精 会议室内沉默了片刻。 卫悦忽然用力的一拍手，兴奋的跳了起来，叫道：“这个想法太棒了！” 崔鹤用力的捏紧拳头，心中有一团火轰隆一下烧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做的选择太正确了。 迟来一天他都会后悔不已。 “让我们把它做出来！” “对，让我们把它做出来。” “今天就开始，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我要把睡袋拿到公司来。” 熊大维压压手，示意激动的程序员们稍安勿躁，道：“大小不要超过256k，主角和怪物的形象设计，就让大老板来。” 许璎珞笑吟吟的比了手势，表示没问题。 刚看熊大维在黑板上的演示，她也和手下的员工们一样，恨不得马上就能玩到。 只要这款游戏能顺利完成，她和熊大维的掌机计划就稳了。 熊猫方块、贪吃蛇加马里奥，没有年轻人能拒绝它们的魅力。 “配乐就用名曲改成电子音。我们首发掌机是黑白屏的，但是游戏一定要是彩色的。” 许璎珞问道：“你们觉得用多长时间可以完成？” 卫悦不假思索的道：“有详细的策划，剩下的就是关卡设计，最快三个月，我们就能把它做出来。” 许璎珞笑着摇摇头：“不要急，你们最少有半年的时间。” 策划会议一直开到中午，许璎珞叫了一顿外卖，卫悦、崔鹤吃饭的时候也没放过熊大维，边吃边聊。 下班之前，在众人集思广益之下，在黑板上写满了大家提出的有趣的创意。 剩下就是要有所取舍，把它们变成现实。 初八，301的女孩子们也回来了。 熊大维没去上班，专门在公寓等她们。 午后她们赶回公寓，给熊大维送上新年礼物，都是她们家乡的特产。 熊大维拿起车钥匙晃了晃：“我的新年礼物，送你们去签约，走吧，姑娘们，人家在公司等着了。” 惠兰心已经在公司等着了，思思和严经理也在。 熊大维直接把三个女孩子送进了录音棚。 闯叔一如往常，守在录音室里，就着枸杞茶放了一张交响乐的唱片，悠然自得。 熊大维拿着吉他在走进录音棚之前，向闯叔竖起拇指晃了晃。 闯叔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回他一个准备好了的手势。 熊大维拿起吉他，看着女孩子们，道：“我猜你们在假期练了很多遍，放心的唱吧。” 音乐声响起，吴嫣然首先开口。 “泪有点咸有点甜 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闯叔“嗯？”了一声抬起头，注视着正唱歌的女孩子，脸色突然变得特别严肃。 惠兰心双手抱胸，隔着玻璃看着她们，脸上看不出表情，面沉似水。 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暗道捡到宝了。 不过她就是不想给这三个女生好脸色看。 严经理却反倒是露出了微笑，像换了个人。 全身投入之后，就会忘掉外界。 三个女孩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以她们最佳的表现，结束了这一首歌的演唱。 等熊大维收起吉他，她们还沉浸在刚才的状态里，相视一笑，然后击掌庆祝。 为了这一首歌，她们假期里也没闲着，有空就练。 惠思思先哇了一声，叫到：“姐姐们唱的真好听。” 严经理点点头，道：“是不错。” 惠兰心一摆手：“闯叔你怎么看？” 闯叔认真的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道：“一百分的词曲，八十分的伴奏……大熊你退步了。” 熊大维无奈的一摊手，他自己也忙，没那么多时间练习。 “九十分的唱功。”闯叔严肃的看着三个女孩子，道：“这首歌你们还不能完美演绎，需要一段时间努力。” 女孩子们虚心听取意见，感激的向闯叔鞠躬致谢。 惠兰心问：“把这首歌做好要多长时间？” 闯叔随口就道：“三到四周。” “严叔，你的意见那？” “都是好胚子，打磨一下可堪大用。”严经理评价很高，道：“直接五年约吧。” 三个女孩子自然没有意见，未出道的新人五年约甚至是非常厚道了，严叔也是看在熊大维的面子上。 其他公司一般是八年，当然，你如果红了，公司会和你再谈。 在办公室签下合约之后，惠兰心向她们伸出手，挨个和三个女孩子握握手，同时道：“欢迎你们加入天籁，从今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三个女孩子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签约之后，还有一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她们当然知道，这全是因为熊大维推荐了她们。 鲍雨欣心中甚至有种怪异的感觉：一个人拨拨手指，就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惠兰心随后把大家叫到会议室，向天籁的员工们正式介绍了公司目前唯一的一组签约歌手。 三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向大家问好的样子，让这一帮中年人血压直升，大家都挺兴奋。 “好漂亮的女孩子。” “从哪找来的？” “大熊的邻居，骂跑了苏薇的那三个。” “牛！” “大熊啊，那就不奇怪。” 有人直接问惠兰心，道：“公司准备做流行音乐吗？” 惠兰心直接点头承认：“大维提供词曲，闯叔来制作，我计划先做一首单曲，推向市场试试水。” “太好了！” “闲了几个月，我都快生锈了。” “儿歌是赚钱，就是不过瘾。” 惠兰心看着三个女孩子，道：“你们已经是公司的歌手，该有的待遇不会少，首先是为你们安排新的公寓。 我会在公司附近，给你们找一个新住所。” 吴嫣然傻乎乎的道：“我们现在住的挺好的。” 李梦恒在桌面下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心里暗道：这傻丫头。 惠兰心笑着摇摇头，问道：“安全吗？私密性怎么样？会不会遭遇记者偷拍？” 吴嫣然老实的摇摇头。 她们和熊大维住的公寓，打开房门对面就是大路。 惠兰心笑道：“如果你们红了，再住在那种地方，很可能会泄漏**，也可能被歌迷骚扰。 既是为了你们安全，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你们需要换一个更好的地方。” 李梦恒看了熊大维一眼，见熊大维也向她们点点头，便说道：“我们没意见，一切听公司的安排。” 散会之后，鲍雨欣她们跟着熊大维进了他的办公室。 在这家公司里面，她们也只认识熊大维。 惠兰心在后面远远的看着，她们几乎是簇拥着熊大维进入办公室，忍不住哼了一声，嘀咕道：“小妖精！” 思思牵着她的手，不解的问道：“小姑，小妖精是什么东西呀，好玩吗？” 惠兰心换上一张温柔的笑脸，道：“就是一种娃娃，有些人啊，可喜欢玩了。” “下次买给我吧，小姑。” “让大熊给你买去。” 惠思思用力的点点头：“我去找大熊。” 惠兰心回到自己办公室，仔细的锁上房门，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今天见到了那三个小妖精了。” “嗯？” “我给她们换个地方住。” “做得好。” “……” 十几分钟之后，办公室的门才再次打开。 惠兰心的效率很高，当天就在距离公司不到五公里的地方，找到一间高层公寓。 这里其实就是公司以前给歌手准备的，只是经纪人带着歌手跳槽之后，就取消了租约。 严经理一个电话，就又重新租了回来。 正好二月十六号是星期天，这天公司放假，熊大维帮她们搬家。 三辆车都被女孩子们的行李和纸箱塞的慢慢的，实在带不走的东西，也只能暂时存放在熊大维的公寓。 女孩子们的新家，在一座全封闭的住宅小区，地下车库，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访客登记，进门需要门卡。 因为私密性好，据说住了不少影视圈的艺人。 十二层高的住宅楼，她们在第十层，三室一厅的布局，房间都不大。 透过客厅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广播路高耸的电波塔。 折腾了一整天，下午一起吃了一顿饭，熊大维回到公寓，路过301的时候，还习惯性的看了一眼 然后笑着摇摇头，同时认真的考虑下，自己是不是也该搬家了？ 毕竟现在住的地方，距离天籁音乐和熊猫软件，都挺远的，要在通勤上花掉不少时间。 “等有钱了吧！” 第五十九章 三千万利润 在上了春晚之后，惠思思火了。 火遍全国那种。 两只老虎的歌声，在书店、儿童乐园、游乐场……不间断的响起。 只要会有小朋友的地方，就会有商家放两只老虎。 包括电视、电台的少儿时段。 儿歌界没有什么流行榜，如果有的话，惠思思小朋友，只用一周的时间成功登顶，拿到冠军。 全广和太平洋再次发来邀请，本地阳光电视台也不甘人后，直接把邀请送上了门，栏目组亲自来人洽谈。 可谓是非常郑重，足见思思现在的人气。 惠兰心和电视台少儿组的人，敲定了八期节目，思思去录八首歌，每周播放一首。 太平洋的节目也商量好了，思思会上元宵歌会，一口气唱四首，后天就得去录制。 惠兰心作为思思的监护人，必须陪着她一起去。 思思二月的日程几乎都被订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累到她。 惠兰心已经在为思思招聘一名专职经纪人和一名能兼职保姆的助理，不然的话她忙不过来。 她刚送走阳光台的人，拍拍思思，道：“去录音棚把大熊叫来，一整天呆里面，那里有闯叔就够了。” 思思迈着小短腿跑进录音棚的时候，熊大维和闯叔正在讨论配乐，三个女孩子坐在旁边，拿着曲谱低声练习。 “大熊大熊，小姑叫你去开她办公室。” “有什么事？” 思思摇摇头：“不知道。” 熊大维站起来，和闯叔说了一声，向女孩子们挥挥手，走了出去。 吴嫣然叫住思思，掏出几颗色彩缤纷的巧克力糖，把名叫思思的贪吃小猫钓了过去。 思思挺喜欢和三个漂亮的小姐姐一起玩，她小姑一忙起来就不管她了。 熊大维敲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惠兰心正在文件上签字，头也不抬的道：“舍得出来了？” “我在工作好不好，有什么事？” “春节假期销量统计该送来了，严叔下去拿了。” 这时严叔推开门，他的脸色就像平常一样严肃，看不出好坏。 惠兰心和熊大维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担心。 难道说销量不如意？ 按说，思思的儿歌是应该要火。 但是市场这东西，谁也说不了，很多明明应该如此的事情，它偏偏就没那样。 惠兰心都有点不敢问。 熊大维直接问道：“情况怎么样？” 严经理把手中的统计表递给熊大维，用他似乎永远不会变的表情，道：“销量大好，我在想后面要不要投入更多广告费。” 约定俗成，专辑销量一般每周统计一次，但是因为正赶上新年假期，十几天春节假期的专辑销量，延迟了一周才送到。 熊大维跳过前面各地区和连锁店的一行行数字，直接看最下面一行。 1669300 “嗯？”熊大维甩甩头，觉得自己看错了，然后低头再看一眼。 166930…… 他心道这才对吗， 也不对，最后是两个零。 熊大维感觉自己脑子有点宕机，cpu过热了。 脑海里响起傻子系统无情的电子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哈？你这傻子系统真会挑时间。 “请宿主尽快领取奖励”。 熊大维沉默不语的将统计表递给惠兰心。 惠兰心皱着眉头看着他，紧张的一把拽过来，直接念叨：“十六万六千九……哎，不对！” 她把统计表放下，揉了揉眼睛再拿起来。 熊大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悠悠的道：“一百六十六万九千三百。” 严经理嗯了一声，道：“加上春节假期前，我们总销量距离两百万不远了。” “啊！！！” 惠兰心发出一声震的熊大维耳膜生疼的高分贝尖叫，一手高举着统计表跳了起来。 她向熊大维跑过来，蹦跳一下直接挂在了熊大维身上，双臂紧紧的环着熊大维的脖子，在他耳边不停的高喊：“一百六十万，大维，一百六十万！” 熊大维被她撞的后退半步，耳膜都快被她的高音给震聋了。 这姑娘的嗓子可是能唱歌剧的。 双手赶忙环着腰抱紧她，鼻子里全身惠兰心身上的香味。 出乎意料，惠兰心突然哭了出来，她下巴压在熊大维的肩膀上，哽咽着道：“我们有钱了，大维，谁也不能收购我们了，大维。” “是的，我们有钱了。”熊大维手掌拍拍她的背，轻轻的安抚她，笑着道：“那你哭什么？” “我太开心了嘛。”惠兰心闭上眼睛，轻柔的道：“别动，让我抱会儿。” 熊大维为难的道：“严经理……” 才发现严经理已经出去了，还关上了房门。 那老头，平常自己敢靠近惠兰心三尺之内，他就吹胡子瞪眼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惠兰心就在熊大维耳边低低的说：“哼，收购老娘的公司，看回头我用钱砸死他们。” 熊大维在心中吐槽：这个你别想了，就算你赚了三千万，人家依然比你有钱。 惠兰心絮絮叨叨的道：“还有那些跳槽的，挖我墙角的，都给老娘等着……” 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惠兰心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放开熊大维，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走回办公桌后。 拿起计算器，啪嗒啪嗒的连按了一阵，嘴里念念有词的道：“到第一季度结算日，销量肯定能超过两百万。 咱们就保守一点，按两百万算吧。“ 说着她还俏皮的嘻嘻笑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的在椅子上扭了扭。 两百万，还保守，这话说出来就好像她是大佬一样。 惠兰心抬起头看着熊大维，双眼闪着明亮的光，悠悠的道：“咱们俩，一共能赚三千万零八十万，还不用交税！” 熊大维深吸了一口气，也喃喃的道：“我有钱了” 傻子系统在他脑海中用六十分贝的声音说道：“请宿主尽快完成主线任务” 我有钱了，我心情好，我懒得理你。 熊大维得意洋洋的精神胜利。 他在四月中旬，就可以拿到一千五百万。 不是十五万，不是一百五十万，而是一千五百万。 够他拍六部低成本电视剧，买一栋比许璎珞家还大的别墅…… 惠兰心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目标了， 她用迷茫的语气道：“小孩子的钱，这么好赚吗？那我们还做什么流行音乐！” 熊大维曲起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下，道：“醒醒。” 疼的惠兰心“唉哟”一声捂着额头，气呼呼抓了熊大维两把，道：“你干吗？” 熊大维道：“这是偶然，机会就这一次，我们抓住了，才赚这么多钱。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明年可没这个机会了，我可不一定能写出兔年的兔子儿歌……” 哎？！好像还真有。 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emmm…… 但是肯定凑不齐一张儿歌专辑，发单曲可不赚钱。 惠兰心也知道，因为今年是虎年，思思唱的正是两只老虎，她长的又十分可爱，上了全广的春晚，发售的还是专辑，又正好在春节给小孩子买礼物的旺季…… 所有这些因素汇集在一起，才造就了这张儿歌专辑的大卖。 明星发一张音乐专辑卖十五块，天籁音乐卖一张儿歌专辑，赚十五块。 儿歌的利润秒杀音乐专辑。 这种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你可以让我先做做梦，”惠兰心撅着嘴，像个小女孩一样抱怨。 一千五百万马上到手，还完所有银行贷款，她还剩下一千万。 今年后半年估计还会再收入一千万。 心里有了十足的底气，那个无忧无虑的、刁蛮任性的惠兰心二小姐就回来了。 她才二十二岁，说白了还是个大女孩。 “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花？”惠兰心笑吟吟的看着他。 “当然是拍电视剧。” 熊大维始终不忘初心，就是赶快完成任务，甩掉这个倒霉的系统。 “大维，”惠兰心托着脸颊思索了片刻，道：“你说，我们转型做动画公司怎么样？” 熊大维很意外，惊讶的看着她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唱片业，越来越难做了，专辑制作成本越来越高，推广打榜的成本也越来越高，”惠兰心的表情很认真，道：“一张专辑失败，要赔上一百多万，我们不可能每年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你的儿歌专辑救命。 我得为公司的未来考虑，我感觉，未来像我们这样的中小唱片公司，很难活下去。” 第六十章 睡觉的时候想过 熊大维坐在她对面，和她四目相对，说道：“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出乎意料，但是，是的，没错，再过十几年，除了巨头们，市场将剩不下几家唱片公司。 那些巨头们，甚至会主动推高专辑的制作和宣传成本，推到一个让中小公司无力负担的天价，将其他人踢出这场游戏。” 惠兰心点点头，现在已经有这种趋势了，歌星的身价在飞涨、推广打榜的成本也在飞涨。 应对这种成本暴涨的趋势，惠明智的想法是开拓海外市场。 “与其在激烈的市场里拼杀，不如我们另辟蹊径，”惠兰心一敲手心，道：“从太平洋回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目前青少年动画市场，宇宙科幻类动画片非常少，最多的是武侠和仙侠，我们做出来不愁卖。 以前是没钱，谈什么都是假的，现在有钱了，我想试一试。“ 熊大维迟疑了下，很快下定决心，道：“行，那我们就试一试。先说好，总投资不能超过一百万。” 这样亏了也能承受。 惠兰心变得十分振奋：“我有个初步的计划，收购一家小型动画公司……” 等熊大维离开之后，惠兰心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在听。” “我们赚了三千万。” “运气好而已，不可复制，不可持续。” “那也是三千万。” “呵……” “我们要合伙开家动画公司。” “嗯？！” 晚上熊大维接到许璎珞的电话。 许璎珞告诉他，她决定马上就启动掌机的研发，开始准备资金，招聘人员。 熊大维现在有钱了，特别豪气的道：“钱够吗？要不要我再注资一百万？” 许璎珞的语气听起来挺郁闷的：“不用，我们和软件销售公司是一月一结，马上就有钱了。资金不足我会和你说的。” “对了，别忘了把直边圆角和十字键注册专利，省得未来有人拿这个恶心我们。” 我也可以拿这个去恶心别人，嘿嘿！ 这句话自己知道就行了。许璎珞肯定是不同意的。 “十字键我知道，直边圆角是什么意思？”许璎珞疑惑不解。 “明天我画给你。” 第二天，在熊猫软件的老板办公室。 “两种造型，一种是直板式的，屏幕在上面，按键在下面。”熊大维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的模型，道：“另一种是横版，屏幕在中间，按键在两边。” 许璎珞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做两款？” “为了赚钱啊，我们可以先卖直板式的，然后把横版作为升级版，再骗一波钱。” 许璎珞锤了他一把，笑着道：“就不能说点好的，可以把直板作为普通版，横版作为加强版。” 熊大维一摆手：“你看，你不是都明白吗？趋势就是体形越来越小，容量越来越高，屏幕越来越清晰，声效越来越逼真。在硬件发展下，用不了几年就能实现。” 许璎珞看熊大维手腕戴着她送的表，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你马上就有钱了，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你是知道的。”熊大维随口回道。 “还是拍小成本电视剧？”许璎珞没想到，熊大维马上会有一千五百万的收入，却还在想着拍两百万成本的电视剧。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熊大维，问道：“你就没想着拍一部电影什么的？” 熊大维老实的摇摇头，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道：“昨晚睡觉的时候，真的想过。 花一千万，我做主演，请一堆明星当配角，胖子导演，拍一部大电影，影院上映，票房三亿，我拿影帝，魏胖子拿最佳导演，我们再合伙拿个最佳影片……然后我就醒了。” “哈哈……”许璎珞笑的十分开心，她手搭在熊大维的肩膀上，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坦白说，我还真的很担心你，会不会被一千五百万冲昏了头。” “一千五百万……其实并不多。”熊大维摇摇头，道：“失败两部电视剧，就能赔掉五六百万。” “你就没想买栋房子什么的。” 熊大维摇摇头，道：“目前顾不上，等我们的影视公司有一定规模了再说吧，你的掌机开发计划执行到哪一步了？” 许璎珞淡然一笑，翘起腿靠在椅背上，道：“身为南大优秀毕业生的好处，就是你只要打几个电话，就有人推荐行业内顶尖的人才。” ———————————————————— 魏良富廋了，他从一个两百斤的黑胖子，变成了一个一百七十斤的更黑的……壮汉！ 他身高一米七，此刻看上去膀大腰圆，从圆脸变成了椭圆脸，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气势，不怒自威。 此刻正卷着台本，喷着口水，用能震破摄影棚的声音，吼道：“你要从那边过来，走到这里，转身，转身，转身你懂吗！” 说着魏良富还亲自做了示范，一手叉腰，上身微微后仰，另一只手臂自然下垂，说道：“要像这样转！” 神态、表情、姿势都很到位，就是一个鲁智深一般的壮汉表演这个，很恶心。 一身红裙的年轻女人嘴一扁，眼圈一红，用说不清是撒娇还是哭泣的声音，嗲嗲的道：“亲爱的，他凶人家。” 拍摄现场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商，他先向年轻女人笑了笑，高声道：“导演，意思意思就行了。” 魏良富气得啪啪的拍着台本：“这是能意思的吗？我已经把要求降到最低了，就是走过来，转个身，转个身而已，我还能怎么意思？” 富商旁边是电视台广告部的人，闻言不满的道：“小魏，客户怎么要求的，你就怎么拍，导演专业的人，这个都不懂吗？” 魏良富气得想把手里的台本砸过去，然后喷他们一脸。 不过想想自己老婆越来越大的肚子，他只能无奈的一捂脸，无力的摇摇手里的台本，道：“那个谁，小刘，你来，换衣服，我们等会再拍几个特写剪一起。” 小刘是个男的，身材消瘦，而且白白净净。 拍广告的人，经常变装客串，大家也不奇怪，很多广告中需要的身体部位特写，都是他们穿女装自己搞定的。 年轻女人却又不愿意了，扭着身体撒娇：“不嘛，亲爱的，他们拍的就不是我了，人家想自己来。” 富商也跟着帮腔：“导演导演，让她自己来吧，我们不急， 广告部的也跟着说：“小魏，就按张老板说的。” 魏良富真想把台本摔他手里，吼他一声：导演给你，你来！ 气得他没脾气，真怀念以前打导演的时候。 这时腰上的呼机突然响了。 “我赚了一千五百万，开工了，兄弟。” 魏良富长笑一声，大步走过去，抓着广告部同事的手，用力的把台本砸在他手上，痛快的笑着道：“导演给你，你来！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不陪你们玩了。 我不干了，哈哈哈哈……” “哎，小魏小魏……” 魏良富潇洒的挥挥手，大笑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出门给熊大维打个电话，直接开车回家。 魏良富在市区买了一套装修好的房子，两室一厅，七十多平方米。 这可没什么公摊，七十平米就是实打实的七十平米，住一对小夫妻，加一位婆婆还是挺宽松的。 魏良富的母亲也住在这里，专门照顾儿媳妇。 他进门的时候，母亲正在火上炖参鸡汤，见到他很意外的问道：“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魏良富摆摆手，张嘴就叫：“小雨小雨。” 大着肚子的余小雨，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魏良富小心的扶着老婆坐在沙发上，嘿嘿傻笑一声：“大熊给我消息了，他赚了一千五百万，找我回去拍电视剧。” 余小雨惊讶的张大了嘴，好一会才惊叹着道：“他真的赚到了？” 他母亲也围裙上擦擦手也坐在旁边，同样一脸不可思议：“那个熊大维，怎么就赚了一千五百万？” 魏良富得意的道：“他写了几首儿歌，做了磁带，卖了两百万盘。就那首……”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他干脆给比划着唱了一遍。 魏母哦了一声，一拍大腿：“原来是他写的。” 她和儿媳妇一起逛母婴店，里面一直在放两只老虎的儿歌，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余小雨很了解自己丈夫，自己这家伙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事，想到就要立刻去干。 “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就走，晚上就能到，我先去做准备，到四月份把你们都接过去。” 魏母很不乐意，拍了自己儿子一巴掌：“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折腾啥，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魏良富急的一摆手，道：“我的妈哎，你不懂……“ “让他去吧，妈，”余小雨一锤定音，双手抱着肚子笑道：“阳光城气候好，医疗条件也比咱们这好，正好治治你们的老寒腿。” 天大地大，怀孕的儿媳妇最大。 魏母尽管不情愿，也只能无奈同意。 魏良富随便收拾几件衣服，吻别了自己妻子，搭乘最快的一趟航班，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阳光城。 第六十一章 海滩救护队（四千，求收藏） 国人的风俗，老朋友久别重逢，当然要一起喝一杯了。 熊大维在机场接上魏良富，先直奔熊猫软件，因为那里距离机场比较近。 魏良富在软件公司拜见了已经成为熊大维合伙人的许学姐，还玩了几把刚做出来的游戏，给了个满分好评。 然后去了天籁音乐，在录音棚听鲍雨欣她们完整的唱了两首歌，和惠兰心打了声招呼。 晚上齐聚在一家知名宫廷菜馆。 许璎珞是最后到的，她进门先和魏良富打了声招呼，然后是鲍雨欣她们。 虽然是第一次见她们，光靠熊大维曾经的描述，也准确的叫出了她们的名字。 只有在熊大维单独相处时，许璎珞才会露出她的女人味。 有外人的场合，许璎珞就是自带西伯利亚寒流级气场的女强人， 三个刚离开家没多久的少女，被震的瑟瑟发抖，缩着头话都不敢多说。 许璎珞倒是和惠兰心挺合得来，两个人很正式的握握手，自我介绍一番。 干脆将熊大维赶到一边，两个女老板坐到了一起，没几分钟就开始以“璎珞”“兰心”互相称呼。 就像是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熊大维对女人之间的友谊，一直搞不清楚。 猜测大概是因为许璎珞和惠兰心，都是上流社会出身，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接近。 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同是一流名牌大学毕业，有共同话题。 饭桌上，鲍雨欣她们像三只受惊的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一边是自己公司的老板，一边是女强人。 只能在魏良富问起的时候，偶尔和他说几句话。 倒不是说许璎珞、惠兰心故意晾着鲍雨欣她们。 能看出来，两个女强人和三个女歌手之间，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 话题很快转到了熊大维和魏良富身上。 许璎珞很感兴趣的问道：“你们说准备拍片都说了大半年了，还一直没听你们说过，到底要拍什么？” 惠兰心也点头跟着道：“是啊，你们总该有个计划。” 熊大维和魏良富对视一眼，两个人嘿嘿一笑，像极了一对坏人。 熊大维掏出一份没多厚的剧本放在桌子上，道：“就等着你们问那。” 许璎珞直接拿了过来快速的翻了几页，眉头一紧，道：“海滩救护队？” 她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横了熊大维一眼，揶揄着道：“你们原来一直想拍这种东西，怪不得心心念念的，那么执着。” 熊大维手指敲敲桌子，道：“喂喂喂，把我们当成什么人，我们选择这个题材，是基于现实考虑的。” “什么题材？”惠兰心心里好奇的跟猫爪挠一样，许璎珞把剧本递给她之后，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然后嫌弃的“噫”了一声，扔在桌面上。 翻开的一页上，画着一个身穿泳装的女性素描。 “真是看错你了，大维，你原来想拍的是这么不要脸的片子。” 熊大维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别这样说，会引起歧义的，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不正经人。” 鲍雨欣她们也悄悄的把剧本拿过去，三个女孩子脑袋凑在一起。 看过之后吴嫣然哼了一声，气哼哼的道：“你们两个是坏人。” 李梦恒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 鲍雨欣倒是笑了出来，把剧本放回了熊大维手边。 许璎珞盯着熊大维，似笑非笑的道：“你要不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等会我就把你的剧本撕了。” 熊大维可知道这位大小姐说到做到， 他赶紧把剧本一叠塞进兜里：“别，我可是憋了好久，才憋出来这几集。” 他小时候看过这部电视剧，剧情什么的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就记得里面的全是漂亮的小姐姐，迎着夕阳，在泛着白沫的海浪中，快乐的奔跑。 到很多年之后，才知道《海滩救护队》居然是世界上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剧。 “我和老魏在影视圈谁也不认识，彻彻底底的新人，没关系、没人脉，也没经验。”熊大维很坦诚的说道：“我们没多少钱，雇不起明星，更没有播出渠道。” 电视剧拍出来肯定想要播出赚钱的，可是他们根本不认识电视台的人，想要人家播他们的剧，并不是你拿着拍好的片子去谈就行了。 许璎珞和惠兰心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熊大维道：“我们俩拍一部电视剧，容易，把它卖出去，很难。” “大电视台，全广、联广那种，人家只播自制剧，制片导演演员后期，全都是自己的。”魏良富在联广阳光城影视基地干了两年，对行业内很了解，解释着道：“地方电视台，播的都是自己投资的剧，不可能看上像我和大维这种新人。” 他们就像两个拿着木头刀剑的少年，准备冲进满是怪物的房间。 “在做计划的时候，我们就想过，”熊大维扳着手指一个个分析，道：“武侠剧，我们比不过大公司，喜剧，我们没有好演员，都市剧，既没演员也没剧本。”。 魏良富嘿然道：“国内一年生产两万多集电视剧，能上电视的才七千多集。” 吴嫣然不禁惊讶的脱口而出：“这么多！” 许璎珞也没想到，电视剧的产量会这么大。 熊大维道：“选海滩救护队的原因，场景简单，沙滩、岗亭，其他场景可以在摄影棚完成。而阳光城最不缺的就是沙滩。 需要的演员不多，几个主演，剩下的全雇临时群演。 不要求太好的演技，凑合就行，阳光城等着做演员，估计有十几万人，便宜又听话。” “好吧，你说服我了。”许璎珞白了他一眼：“虽然我总觉得你动机不纯。” 惠兰心毫不犹豫的补了一刀：“肯定是为了光明正大的看女人穿泳装。” 熊大维撇撇嘴，天地良心，现在裹的严严实实的泳装，有什么可看的。 后世大街上穿齐啥小短裙的小姐姐，露的比现在的泳装都多。 他看着鲍雨欣她们问道：“你们要不要来演个角色？” 吴嫣然果断摇摇头：“不要。” “我才不要穿这么不要脸的衣服。”李梦恒是咬牙切齿的道。 鲍雨欣微微歪着头，轻笑一声：“如果只是你画的这些，我倒是没问题。” “放心，里面有很多不需要穿泳装的角色。” 吴嫣然先同意：“那我倒是没问题。” 李梦恒只说“我会好好考虑考虑”。 许璎珞问：“公司名字准备叫什么？” “熊猫传媒，本来想叫熊猫文化的，已经有了。” 许璎珞笑了笑，熊猫传媒、熊猫软件……也不错。 惠兰心追着问道：“准备投资多少？” 熊大维想了想，道：“四百万吧。” 许璎珞淡淡的道：“我投百分之五。” 惠兰心道：“那我也百分之五。” “正好，”熊大维拍拍魏良富：“老魏也只愿意接受百分之五。” 三个女孩子只能缩在角落里，暗自嘀咕几声“大佬大佬”。 前两月还一起吃着火锅唱着歌、听他们说相声演小品的人，突然就变成影视公司老板了。 这让她们有些措不及防，心态上很难适应，总感觉非常别扭。 “办公地点你也不用租了，我在公司二楼给你们腾两个房间，算我这个股东给的福利。”惠兰心很体贴的直接给他们解决了房子问题。 面试演员总得有个正规的地方，不然会让人家以为你是骗子，魏良富本来打算去租的，这下免了。 在公司壮大之前完全够用。 熊大维好魏良富走的是独立制作人的路子。 简单说就是制作人拉资金，除了导演，其他演员和剧组全都外聘，就连财务和报税都可以外包。 阳光城的小型影视公司，非常流行这种模式。 把房间打扫一下，摆了两张桌子，熊大维和魏良富的影视公司，就算是开张了。 简陋的连一块招牌都没有。 首先的任务就是写剧本，创作分镜头脚本，编制预算和进度表。 这些都是魏良富的专业。 整整一个三月，两个人哪都没去，和一个上班族一样，准时的到公司上班写剧本，自觉加班到晚上**点。 然后和以前说相声的时候一样，撸完串回家睡觉。 憋不出来的时候，就到楼上的录音棚，听鲍雨欣她们唱唱歌，放松一下心情。 许璎珞招聘的硬件工程师已经到位，投入对掌机的研发。 熊大维身为熊猫软件公司老板，和许璎珞一起招待了工程师们。 领导他们的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工程师们更年轻，大都二十五六岁。 艺电公司的电脑游戏经过计算机杂志的宣传，和一段时间的口碑发酵——尤其是在大学生和刚毕业的年轻人群体中口口相传的效应，销量在几个大、中城市直线上升。 并且开始向小城市铺货。 年轻人买电脑，已经把熊猫方块作为必买的软件。 三月份仅熊猫方块的销量超过十三万份，其他几个游戏加起来也有七万份。 总销量突破二十万份，当月利润四百万。 预期下一个月还会快速增长。 四月，阳光城的最低气温重回二十度以上，海滩上的游客变得密密麻麻。 许璎珞在真丝衬衣外套着一件短上衣，身下是一条过膝的灰色窄裙，脚上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走进熊猫传媒的办公室。 她在敞开的房门上敲了敲，提醒正趴在书桌上工作的两个人。 熊大维抬头，向她摆摆手：“你来了。” 魏良富则很恭敬的叫一声学姐。 熊大维是没上过这个世界的大学的， 魏良富可是南大生，他亲眼见过，南**律系是何等的怪物集中营。 所以他一直有点怕许璎珞。 许璎珞看看两个人挠的乱糟糟的头发，笑着指指他们的头顶示意一下，道：“很难吗？看把你们愁的。” 熊大维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捏了捏酸疼的脖子。 “已经搞定了十几集的剧本和分镜，老魏在编预算和进度表，等钱到位就可以面试演员开工了。 许璎珞上前亲自为熊大维抚平乱发，柔声道：“交给专业编剧和制作人不好吗，何必把自己搞怎么累。” 熊大维被许大小姐如此亲昵的动作感动的不敢动，道：“我们想从头来一次，熟悉制作流程，省得以后被别人糊弄。” 很多剧组可是有血的教训，本来做好的预算，片子还没拍一半就超支了，钱都被人用各种各样的怪招黑走了。 魏良富头也不抬，补了一句：“管得不严，订盒饭的都能黑走你几万块。” 许璎珞微微摇头，道：“我来跟你说一下，有两家制造商想预装我们的熊猫方块，才给三块钱，我拒绝了。” 熊猫方块和贪吃蛇的热销，带动两个品牌的电脑销量小幅上涨。 电脑公司的人过了一个多月才搞明白原因，自然找上门来。 不过这些硬件厂商，依然带着他们天生的傲慢。 “拒绝的好，”熊大维道：“他们一点诚意都没有。” 熊猫方块每卖出一个赚二十块，如此暴利，熊大维和许璎珞自然不会满足三块的低价。 三月份一个月，熊猫软件赚了四百万，钱已经到公司账户，支撑着掌机的研发工作。 “就这点事情，你打个电话来不就行了，不用亲自跑一趟，离的挺远的。” 熊大维的语气中透着关心。 许璎珞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 她的手指在熊大维额头轻轻一弹，笑道：“我是来找兰心的，我们约好了。” 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出门前向两人挥挥手再见。 熊大维回想了下，好像自从上一次迎接魏良富归来的聚会后，许璎珞和惠兰心的关系就越来越好。 许璎珞似乎每周都会来一两趟。 才认识几天，怎么突然就情如姐妹了？ 女人的友谊真奇怪。 一个多小时后，许璎珞和惠兰心相伴下楼，身后跟着思思这个小尾巴。 还特意进来和熊大维他们说了一声。 “香源街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 熊大维正好饿了，合上剧本站起来道：“一起去。” 惠兰心丢他一个白眼：“女生活动，你凑什么热闹，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午饭你们自己找地方解决。” 呵，女人！ 第六十二章 千头万绪（求收藏） 四月初，万事俱备。 剧本和分镜头脚本完成的七七八八。 熊大维要增肌，就是比现在更壮一点，他现在有些显瘦。 找了一位专业跳水运动员，训练了几天跳水，只求能做出像模像样的动作就行。 要达到的效果，就是以好看的姿势跳入水中。 十号，一千九百五十万的巨款汇入熊大维的银行账户。 银行大客户经理亲自带着娇俏可爱的业务员上门，为熊大维办理了贵宾卡。 让熊大维享受了一把有钱人的服务，真的很爽啊。 销售分成比他预想的要多很多，他从此成了有钱人了。 熊大维亲自去问了惠兰心，才知道儿歌专辑已经卖出了二百二十万张，预计全年能销售四百万张左右。 两只老虎的儿歌录像带，也卖出了三十万盒。 儿童出版物市场的利润，是真的高。 毕竟只要不是差劲的父母，哪怕自己少吃点少穿点，也要给孩子买好东西。 财大气粗的惠兰心甚至还轻飘飘的道：“才三百万而已。” 浑然忘记了几个月前的苦日子，这姑娘看来是飘了。 熊大维感概：“这人啊，一有钱就变得骚包。” 被惠兰心挥舞着文件夹赶出了办公室。 真正开始干，才知道需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 为什么剧组需要那么多的剧务、副导演和助理。 就是因为杂务实在太多了。 在面试演员之前，首先要做的是选拍摄场地。 两个人又花了几天时间，沿着滨海大道来回转了两圈，选择拍摄地点。 人群密集的地方当然不可能，光围观拍摄的人群就够受了。 最后选择了一段比较偏僻的沙滩， 那里环境也很好，但是因为距离城区有点远，平常没什么人去。 需要向市政提出申请，同时提交剧本概述和拍摄资金证明，约定使用多长时间，再支付一笔押金。 拍摄结束之后，如果没有造成环境污染，这笔钱会退还。 作为一座影视之城，阳光城对电影电视剧的拍摄，从来都是大开绿灯的。 不光能拿到退税优惠，有些剧组还能申请到市政基金的资金。 熊大维很快拿到了许可，那片沙滩他们可以免费用上整整半年的时间。 随后是找专业道具公司，在沙滩上建起一栋拍摄用的建筑，和一座木制的瞭望亭。 不需要按照真实建筑建造，只需要外观完整，部分能用即可，有些部分直接用木板刷漆。 海滩救护队的室内场景非常简单，就是一间熊大维的办公室，一处会议室。 剩下剧情主要发生的地方，是救生员们的休息室和更衣室。 两人本来打算租一家摄影棚，但是考虑很久，计算了花费之后，发现还是自己搭建布景比较省钱。 一来场景简单，二来，拍摄周期长，熊大维和魏良富预计整部电视剧，他们要拍上半年的，那摄影棚的租金，就不是小数目了，摄影棚的租金可是按天算的。 在这座影视之城，有非常多的影视制作公司，自然也有和影视公司伴生的道具公司。 大公司有自己专门的服装道具部门，中小影视公司，为节约成本，更喜欢租赁的办法。 包括建设费用，和拍完之后拆除清理垃圾的费用，这一部分花掉了两人六万块。 接下来是准备车辆和船只，剧中需要用到两辆特殊涂装的汽车、一艘快艇，一艘充气救生艇，两辆沙滩摩托车和摩托艇。 这些都需要从出租公司租赁，然后重新喷漆，拉到拍摄场地，由专人负责看管维护。 每一件事情，都需要熊大维和魏良富两个人亲自来解决。而这中间每一项又都是要花钱的。 每天都有厚厚一大摞的账单堆在他的案头，只处理账单就需要大半天的时间，那他什么都不用做了。 无奈只能请外援，借了天籁音乐的财务老哥帮忙。 中间两人还搬了趟家，在主城区靠近中心医院的住宅区租了一大一小两间公寓。 一室一厅的是熊大维的，三室两厅的，是魏良富一大家子的。 余小雨也不用魏良富去接，自己挺着不小的肚子，带着公公婆婆和亲爹，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搬了进来。 那姑娘有一股北方大女人的倔强和霸道。 要论环境和宜居，重工业城市常山，肯定比不上旅游影视文化城市阳光。 魏良富家里老人也没什么意见，很爽快的跟了过来，如果魏良富在阳光城扎根，他们以后就在这里养老了。 一大早，魏良富开车载着熊大维，穿过半个城市，来到靠近梅陂影视基地的城区。 在一片有些年头的老街区转了一圈，停在一栋二层青砖楼前。 暗红色的木制弹簧门十分厚重，大概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 门顶挂着一个木制匾额，黑底红字写着“刘氏衣铺”，不管是店门还是装修，都是五六十年代的风格。 要花点力气，才能推开厚厚的弹簧门。 室内有些深，光线偏暗，头顶一台发黄的吊扇不紧不慢的转着，靠墙是一排一人多高的红漆木柜，里面堆满了一卷卷各种颜色的布料。 阳光穿过古旧的木制窗户，在室内留下一片斑驳的光斑。 空气里充满布料的味道，时间仿佛把这家店锁在了三十年前。 魏良富叫了一声：“琴姐。” “来了，”从后面传来一个略尖利的女生，一个人影在木柜前站起来，熊大维这才发现她。 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微胖，带着黑框眼镜，气质挺像小学教师。 她看看熊大维和魏良富，惊讶的道：“小魏，好长时间不见你了。” 魏良富给熊大维介绍了一下，她就是这家衣铺的主人琴姐。 “琴姐的手艺没得说，以前剧组定的衣服出了问题，都是找琴姐救急的。” 然后道：“我现在自己拍电视剧了，今天找琴姐，就是为了定做拍片的服装。” 海滩救护队泳装自然是重点，但其他衣服也不能凑合，不能给观众服装过时落伍和廉价的感觉。 那样会拉低整部电视剧的格调。 而现在流行的服饰风格，真是让熊大维一言难尽。 最好的办法就是演员的常服连泳装一起制作，不用多高档，只要好看，风格二十年后依然不过时。 魏良富推荐了这位琴姐，家族三代裁缝，开了一家制衣铺子和一家小型制衣工厂。 卖衣服的同时，也为剧组提供定制。 琴姐赞许的看着魏良富，道：“小魏出息了啊，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能当上导演的，跟我来吧。” 熊大维跟着她走进里间，只见室内的人偶模型上，穿着各种样式的古装，大都是女式的。 有简约的常服，也有华丽的宫装。 共同点是做工精湛，有些上面的云纹和花鸟图案，真的是绣出来的。 见熊大维停下脚步欣赏，琴姐还笑了笑，淡淡的道：“家传下来的手艺，” 然后叹了口气，道：“但是几乎没人喜欢了。” 熊大维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时装，问道：“如果我提供图样，能在琴姐这里定做古装吗？ 可能，材料做工要求比较高一点。” 琴姐自信的笑了笑，从容的道：“没问题，只要样式不是太离谱，别弄的像《大话三国》剧组一样。” 魏良富和熊大维闻言笑出了声来，从名字就能知道《大话三国》拍的是什。 里面魔改的奇奇怪怪的古装都变成了梗，让观众吐槽了十几年。 穿白色丝袜的小乔你敢信？ 七零年就有了。 魏良富掏出素描图样，琴姐又戴上眼睛，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道：“哟，泳装呀，我还没做过。” 她把图样全看了一遍，边看边点头，喃喃的道：“款式挺新，看起来不错……问题不大，你们提供尺码，我不用一周就能给你们赶出来。” 熊大维和魏良富都很意外，没想到会这么快。 琴姐叹了口气，脸色无奈，道：“厂里没生意，十几个老师傅等着吃饭，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魏良富奇道：“怎么会？“ “大工厂都把生产线转移到南洋扶桑去了，那里人工便宜，我们这种小厂小店竞争不过人家。”琴姐很沮丧的道：“能撑多久是多久吧。” 伴随着产业转移，很多琴姐这样几十年的老手艺店，现在都频临关闭的困境。 魏良富提议道：“琴姐可以做精品高订吗，以您的手艺，肯定没问题。” “不怕你笑话，我想过，”琴姐摇摇头，道：“没渠道没宣传，外面那些汉服就是，结果都压手里了。” 熊大维也遗憾的说了一句：“太可惜了。” 琴姐道：“你们最快什么时候要？” “泳装先做两个样板，我们要拿去让演员们看看。”魏良富道：“我们选好了演员，再麻烦琴姐。” “行，没问题，两天就够了。” 留下一笔定金，签了一份简单的合同，算是把服装搞定了。 两天后新鲜出炉的泳装，果然送到了熊猫传媒公司。 惠兰心先跑来看了一眼，呸了熊大维一口，痛斥他用心不良。 三个女孩子也跟来凑热闹，表示熊大维和魏良富实在是太那个啥了，反正不管怎么收买，她们是不会穿这个的。 许璎珞抽空也看了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在熊大维的脚上踩了一下。 第六十三章 喧闹的试镜 魏良富开始召集剧组工作人员，场务、摄像、灯光、录音、化妆、道具、打杂、水电工等等。 甚至还要找人专门管理移动厕所。 熊大维感觉拍摄一部电视剧，比自己想像的要复杂的多。 管理一个剧组，一点不亚于管理一家公司。 也难怪制片人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好在剧组工作人员比演员好找。 给阳光城影视人力资源市场打个电话，说出你的要求，会有人联系这些工作人员，让他们投递简历。 为了打造世界一流的影视制作基地，阳光城在配套设施方面没少下功夫。 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影视职业技术培训学校，专门培养摄像、灯光、道具这些工作人员。 将以前师父带徒弟的培养模式，进化为学院制的系统性专业化培训，为影视拍摄输送了大量人才。 魏良富开出的酬劳并不高，熊猫传媒在几天之内依然收到几十份简历。 两个尽量挑选有一定经验的年轻人。 在摄影师的人选上却犯了难。 好的摄影师都没有档期，都是剧组争抢的对象，不愁没有工作。 而且人家要价也高。 年轻的摄影师，魏良富信不过。 海滩救护队最重要的就是画面，而且还有很多需要下水拍摄的镜头，没有经验的，真的搞不定。 在大家一起聚在熊猫传媒办公室吃午饭，商量该去哪找摄影师的时候，来凑热闹的惠兰心突然提出：“你们可以找严叔问一问。” 熊大维和魏良富一头雾水，问道：“问严经理做什么？” 惠兰心道：“严叔以前主持过不少音乐专辑录像带的拍摄，应该认识些摄影师。” 这很方便，就在楼上。 两个人找到严经理门上，把要求说了一下。 过了没两天，严经理果然给他们介绍了两位经验丰富的摄影师。 人家不缺工作，完全是看在老关系的面子上。 现在只剩下最重要的一步，演员试镜。 试镜邀请，早半个月就发给了几个经纪公司，会由经纪公司通知旗下的艺人。 在约定好面试的二十日当天，有很多年轻人人一大早七点不到就赶到了天籁音乐楼下。 公司还没开门，他们干脆就在门口等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 把第一个来公司上班的严经理吓了一跳，心说这怎么回事？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全都是来试镜的。 严经理也想不到，一部低成本的电视剧，居然能吸引这么多人关注。 等他开了公司的大门，这些等候了许久的年轻人，呼啦一下就涌进了公司，迅速将二楼的走廊填满。 足足上百个年轻人来到天籁音乐，按捺着他们心中的骚动，焦急不安的等待试镜安排。 阳光城剧组多，涌入城市梦想成名赚大钱的年轻人更多。 快八点时候，涌入天籁音乐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连二楼的走廊都装不下了，多出来的人不得不占领了楼梯间。 好在都很懂规矩，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小声的说这话，不敢大声喧哗。 惠兰心来到公司的时候，亲自去看了一眼，二楼到三楼的楼梯间也已经被占满了。 一眼望去，大多数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她们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单薄新潮的衣服。 一边唧唧喳喳的和其他人说着虚伪的客套话，一边不安焦急的等待着。 还有人不停的互相打探：“导演是谁？” “主演是谁？” “到底是部什么片子，又要游泳又要泳装。” “管它什么片子，只要给机会就行。” “据说要拍二十二集，要十几个演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 惠兰心站在三楼向下看了一眼，问道：“是不是阳光城想做演员的女人，都跑咱们公司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小助理不以为然的道：“这才到哪呀，我听说，城里光注册过的临时演员，就有超过三十万人。” “三十万？！”惠兰心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道：“去把二楼的练习室打开，叫几个人来维持秩序，这么多人堵在楼梯间，出了事故怎么办。 还有，跟大熊发个传呼，让他们俩快点爬过来，跟他们说这里有几百个小妖精正等着他们那。” 最后一甩头，嘟哝着道：“什么面试，选妃还差不多，哼！” 小助理掩着嘴一笑，看着在家老板跟被抢了玩具一样不爽，道：“是是是，我告诉他们，选妃要开始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来到公司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副热闹的场景。 他们本来想自己走进办公室的，但是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间都被堵满了。 无奈只能先坐电梯到顶楼再走下来，结果到三楼发现楼梯又被堵住了。 熊大维惊讶的脱口一声“卧槽”，有些心虚的道：“这玩的也太大了。” 原本以为顶多只会有三五十个来面试的演员，花一上午的时间就能结束。 没想到这来的得有二三百个吧。 “怎么会这样？”熊大维愁的有些挠头，道：“麻烦了。” 这一天可搞不定，他们俩没有多做准备。 惠兰心也双手抱胸，像审犯人一样瞪着他，没好气的道：“对啊，怎么会这样，你们给我说清楚。” 魏良富咂咂嘴，呐呐的道：“这个吧，可能怪我。” 见熊大维和惠兰心都瞪着自己，魏良富干笑一声，道：“我把试镜要求定的太低了。我没想那么多，新演员便宜，咱们这个剧也不要求演技……” 魏良富发给经纪公司的试镜条件很简单。 年龄要在十六到二十六之间，没有身高要求，只注明了要求五官端正，口齿伶俐。 说白了就是要好看的，其他的，没有了。 既不要求科班出身，也不要求有参演经历。 熊大维和魏良富拍的又是一部低成本电视剧，征的都是配角。 不值得经纪公司推荐正式演员。 经纪公司干脆给旗下那些边打工边等待机会年轻人都发了试镜通知。 对那些苦等几个月，也难以拿到一次试镜机会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消息。 而且要的演员也多，主要配角加临时演员有三十多几个，机会很大。 得到消息的会再通知朋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这不行，人不够用。”熊大维看着惠兰心，道：“老板，借我几个人。” 惠兰心横了他一眼：“自己去叫，看他们谁愿意。” 小助理先举手，眨眨眼间，一脸期待，道：“那个，我能来吗？听说剧组很好玩。” 熊大维一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打个号牌发给他们，等会我们按号叫人。” 小助理兴高采烈的一路小跑去忙碌，留下惠兰心目瞪口呆，气呼呼的瞪了熊大维一眼。 熊大维回天籁音乐叫人，手头没有工作的都跑了过来。 就连闯叔那个老实巴交的，都捧着保温杯过来凑热闹。 鲍雨欣她们三个女孩子也下来帮忙。 帮着一起发号牌，收简历，在简历上写上数字序号，安排试镜的顺序。 上午只面试五十个，其余的人安排在下午和明天，总算是把人清走了大半，清净下来了。 一番折腾之后，到了九点，试镜终于可以开始了。 熊大维不得不抓紧时间，就算只给一个人三分钟，五十个人全部面试完也要两个半小时。 三分钟时间能看出什么？说两句话就够了。 办公室临时改成了试镜地点。 魏良富大大咧咧的坐在正中间，身前摆着个导演的牌子。 从坐下来开始，就特别深情款款的摸着牌子，嘿嘿傻笑。 熊大维坐的离他远远的，省得被傻子传染。 惠兰心在另一边推了熊大维一把，不耐烦的道：“走开，离这么近干嘛。” 熊大维都快靠在她身上了。 “就这么一点宽的桌面，你让我去哪？”熊大维也无奈的嘀咕着道。 本来就两张办公桌拼到一起。 另一头坐了来义务帮忙的老周，中间是熊大维，剩下的不到一米宽。 熊大维稍微动一下就碰到惠兰心了。 “话说，你来干什么？” 惠思思举起小手，脆生生的道：“小姑说了，要来看小妖精，大熊，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小妖精。” 第六十四章 一言难尽的审美 惠兰心在桌子下面踩了熊大维一脚，理直气壮的道：“我是熊猫传媒公司的股东，怎么就不能来了？” 她抱着思思哼了一声：“思思，等会你看上那个小妖精，咱们就让大熊给你买下来。” 魏良富想笑又不敢笑，捂着嘴装咳嗽。 最右侧的老周老神在在，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临时客串助手的鲍雨欣她们三人，开始按照号码叫人，每一次进来就是五个人。 两男三女，全都是二十岁左右。 熊大维是人生第一次坐在桌子后面面试别人。 试镜，他以前参加过不少，都是被别人面试。 面试的也是只比群演强的小角色，像赶羊一样，和几个人一起。 坐在桌子后面的心情自然很好，尤其是看着对面五个年轻人忐忑紧张的样子，心中更是暗爽。 熊大维暗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导演，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人数这么多，自然不可能一个个仔细问。 魏良富直接问道：“会游泳吗？我们要下海拍摄，必须要会游泳。“ “会。” “每年都下海。” “没问题。” “……” 熊大维点点头，来阳光城的年轻人大都会游泳，就算不会的，去沙滩上玩几个月也该会了。 魏良富对他们招招手，道：“上前来。” 五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往前走了几步。 “转个身，好。”魏良富点点头，指指旁边的模型人偶。 人偶上套着熊大维为电视剧设计的新款泳装，琴姐的缝纫最少也是大师级的。 版型完全按照熊大维的要求来的，橘红色的泳装非常漂亮。 魏良富问道：“剧中要穿泳装，就是这个造型的，女士们能接受吗？” 三个女孩子同时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在简历上画了几个记号，记录下对她们的评价和分数，道：“两位男同胞，把上衣脱下来，摆几个姿势。” 他们在简历中也不留一张泳装照，穿衣服看不出身材怎么样，不专业。 两个男人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照做，脱下外套和体恤。 魏良富直接在一份简历上打了个叉，那家伙不光没肌肉，还有肚腩，另一个身材也不怎么样，没几块肌肉。 魏良富忍不住摇摇头，嘀咕着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锻炼的吗。” 然后对五个人摆摆手，道：“有消息会通知你们，下一组。” 趁着人还没来的时间，惠兰心好奇的问道：“没合适的吗？刚才有个小姑娘长的不错。” 魏良富摇摇头道：“身材不好。” “腿又粗又短，不能穿泳装。”熊大维负责补充说明。 惠兰心脚尖在地上转了转，准备给熊大维来一下狠的。 “要是都能像你腿那么长就好了。”强烈的求胜欲望让熊大维本能的补了一句。 惠兰心拍了熊大维一掌，很虚伪的笑着道：“哪有啊。” 然后开心的笑了好几分钟，翘着腿悠然的晃了晃。 吴嫣然笑吟吟的领着六号到十号进来。 魏良富把说了一遍的话再说一遍，用了几分钟面试完这几个人，摇摇头把简历扔在一边。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最后只选择几个进入第二轮面试的人。 把同一段话连说十遍，魏良富也觉得口干舌燥，有些心浮气躁。 中午叫了外卖，几个人在在办公室随便吃一顿。 下午一点，面试继续。 又连续干了一个小时，惠兰心无力的趴在办公桌上，懒洋洋的道：“我还以为会很有意思。” “那回你的办公室去。” “不，我得盯着你们，免得你们闯祸。” 魏良富朝着鲍雨欣一摆手，道：“下一组。” 这一组人倒是让熊大维和魏良富眼睛一亮。 其中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瓜子脸大眼睛，一头浓密的秀发，一身连衣裙下能看出身材很不错。 魏良富把问了几十次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穿这种泳装可以接受吗？” 其他两个女孩子都说可以。 剩下的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直接脱下连衣裙，露出身上的泳装。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听到熊大维“哇哦”一声，惠兰心则“哼”了一声，在台下踢了他一脚。 魏良富握着双手，重新仔细打量了那个女孩一遍，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穿着泳装依然很淡定：“陈晓霞。” “演过电视剧吗？” “演过几部，有几句台词的配角。” “嗯，”魏良富点点头，对他们摆摆手：“回去等通知。” 第一天的面试结束，魏良富和熊大维选择二十几个人，可以放入第二轮面试。 其中包括陈晓霞，魏良富在她的名字上画了圈，给了她一个九十五的高分。 这姑娘不是最漂亮的，却是最自然的。 经过第一天的面试后，第二天的年轻人都聪明多了。 不等导演问，直接脱衣服展露身材，倒是省了魏良富不少唾沫。 那些觉得身材不好的，干脆没有再出现。 第二天再筛选了二十几个人，通知这些人进入第二轮面试。 第二轮面试，熊大维和魏良富就仔细多了，总共用了六个小时，每一个人单独面试。 要听听他们的台词功底，至少说话不能有口音。 能留在这一轮的面试，自然都是本身资质非常不错的年轻人，相貌、身材、气质，都符合熊大维的要求。 面试结束之后，所有参加面试的人叫到办公室，当众公布了面试结果。 四十个年轻人围绕着办公室的墙壁站着，一个个就像等待命运宣判一样忐忑，忍不住窃窃私议。 魏良富拿出导演的派头，捏着简历拍了拍，先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陈晓霞，杨怡甜，你们两个演女救生员，张洁，钱丽芳，胡景丽……” 被叫到名字的兴奋的欢呼一声，没被叫到的，则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们。 陈晓霞，她是首先被确定下来的人选，她年轻漂亮，有活力。 叫杨怡甜的女演员，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看起来更成熟一点，鹅蛋脸、大眼睛，微笑的时候尤其漂亮，有一种大女人的风情。 身高腿长，做过一段时间的模特，身段没得说，往那一站就引人注目。张洁是个知性美女，扮演熊大维正在闹离婚的妻子。 钱丽芳，胡景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她们会在某一集中扮演主要角色。 主要的男配角留下了四个，除了一个十八岁显得脸嫩，其他三个都是运动员一样的肌肉男。 还有一些出场镜头不多的配角，需要的时候再叫他们。 魏良富收起简历，道：“以上是的主要配角。” 被选中的自然喜不自胜，落选的年轻人几乎都是唉叹一声，有些人还直接准备往外走。 魏良富压压手示意安静，道：“其他人并不是落选的，你们所有的人都被选中了。” 办公室内顿时又安静下来，所有人惊讶的看着导演。 “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有台词的角色。”魏良富朗声道：“保持通讯畅通，如果联系不上，视为你们自动放弃了。”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说了句“谢谢导演”。 办公室内的年轻人跟着不停的说着“谢谢导演”。 魏良富向他们摆摆手：“念到名字的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等候通知。” 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十来个人 熊大维先以制片人的身份，和他们签订了演艺合同。 这些人都没有正式的经纪人，是挂名在某家经纪公司下的群演。 简单的说，他们是放养的。 作为新人，他们的片酬并不高。 并不是按集数给钱，而是按月给工资，每个月三千，超过十五天按一个月算。 第二天，所有签约演员在熊猫传媒的办公室集合。 刘氏衣铺的琴姐，带着两名年纪在五六十岁的老师傅，亲自上门服务。 量取身材尺寸，准备制作拍摄穿的服装。 熊大维还特意多订了几套。 他本来想问问许璎珞，惠兰心的三围，但是实在张不开这个嘴，害怕被打，只能大概的估计一下，嗯……八九不离十吧。 下午则把所有人拉到了一家发廊。 八十年代的女性很流行烫发和卷发。 不管多大年纪，都要烫一头蓬松的卷发。 年轻女人，如果头发浓密的，就烫一头大波浪。有些还染成棕褐色。 年纪大的就满头小卷发。 就连很多年轻男性，也留着长发，烫成微卷。 说实话，看起来挺傻的。 熊大维对这个时尚很难理解，明明七十年代还很正常的。 好在许璎珞永远的黑长直，工作的时候把头发盘起来，不工作的时候就扎个马尾，或者干脆披散着。 惠兰心则是顺滑齐肩短发，看起来非常利落。 吴嫣然和惠兰心的发型类似，更短一点。 李梦恒永远都是马尾发，鲍雨欣则是自然卷。 都符合熊大维的审美理念。 男性的发型，就更一言难尽了。 大都是中长发的大奔头，鬓角和脑后留的挺长，有的都能扎个小辫了。 有些类似嬉皮士的风格。 真要都是男长发女卷发，十年后这部片子就该没法看了。 熊大维直接让所有女人把头发拉直，让发型师给陈晓霞梳了个可爱的偏马尾。 杨怡甜为了表现温柔的大姐姐气质，把长发盘起来。 男演员统一清爽的短发，看起来顺眼多了。 衣服送到之后拍摄定妆照，就在天籁音乐二楼的练习室。 不光惠兰心带着思思坐在旁边看着，天籁音乐的几个人也硬挤了进来看人闹。 都是一帮油腻的中年大叔，也不怕吓到人家小姑娘。 “惠兰心在也就算了，怎么你也来了？”熊大维看着同样是准备看热闹的许璎珞，不禁有些头疼。 许璎珞白了他一眼：“怎么，不欢迎。” 熊大维摇头：“那倒不是，我当然欢迎你，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哦？”许璎珞扭头看了看熊大维，笑着问道：“什么礼物。” “等会你就知道了。”熊大维要保持神秘。 许璎珞心中早就猜测，嘀咕了一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道：“我也是公司股东，再说泳装挺漂亮的，我想看看实际效果。” 第六十五章 开机了 首先试穿的是常服。 男演员都是黑白背心、短袖体恤衫加红色、黑色沙滩裤、运动裤。 走阳光健康的风格，样式简单。 女演员们风格和颜色要多一些。 有弹性紧身背心加运动短裤。 也有短袖衫，长袖衫，裤子和裙子。 鞋子也分运动鞋和凉鞋，同样是青春靓丽的风格。 就像熊大维和魏良富说的，咱们这部剧，展露的青春健康的体魄和发达资本主义腐朽堕落的生活。 剧情什么的，不重要辣！ 然后是救护队的制服，这个只有熊大维需要。 救护队属于警察下属，所以是一身纯白色的阳光城警式制服。 熊大维当过四年炮兵，当他把大檐帽夹在腋下，往众人中间笔挺的一站，确实有一种硬朗的军人气质。 女演员们躲在后面的角落里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议。 惠兰心看着熊大维一身制服，忍不住偷偷舔舔嘴唇，有些心虚的扭头左右看了看。 许璎珞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微笑着点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魏良富已经拍了几个胶卷的照片，也竖起拇指对熊大维晃了晃，道：“大熊你这派头，不去演个正义的警察可惜了。” 接下来要拍泳装照，熊大维把男演员们排在前面。 他们也很简单，一条火红色的泳裤，看点全在胸肌腹肌上。 魏良富让他们摆几个姿势，拍了几张标准照。 然后是那几个女孩子们。 她们在女子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外面却都穿着外套，都有些不好意思。 进了练习室后，扭扭捏捏的挤在一起。 熊大维不禁摇摇头，不够自然怎么行。 他高声道：“姑娘们，没什么可害羞的，是泳装不好看？还是对自己不自信？说不定，你们穿泳装的样子，未来会被十几亿人看到，想想看，会有十几亿人夸你们漂亮。” 不知道是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女演员们也跟着笑出了声来，气氛轻松了很多。 还是陈晓霞第一个走出来，脱掉外套，大大方方的转了圈，展示下身上火红色的连体泳装。 以后世的眼光来看，这个时代的泳装土气又保守， 熊大维在尽量保守的基础上，加上了后世的泳装风格，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他也不能太激进了，因为这个时代的观众们接受不了。 就连许璎珞也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眨眨眼睛仔细的打量陈晓霞她们，看得出她很感兴趣。 “效果不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许璎珞碰了碰熊大维：“看来你真的是用心了，没想到，你设计女装也是个行家。” 魏良富拍完照片，比了个搞定的手势，让演员们都回去换装，可以回家了。 看了一场热闹的大叔们，也满足的各自端着保温杯回自己老巢，边走还边感慨着自己等人青春不再。 许璎珞向熊大维摆摆小手，直接拉着惠兰心，两个人如同初中女生一样手拉着手离开。 熊大维苦恼的想撞头。 他准备的礼物本来想分开送给两个人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做的又不是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躲躲藏藏的，反倒显得自己心虚。 真男人，从来不怕修罗场！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熊大维拎着两个袋子，直接推开了顶层惠兰心办公室的门。 两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泡茶，配上几碟小点心。 悠闲的如同维多利亚时代的英伦贵妇。 惠思思小朋友眼睛瞪的大大的，等着被投食。 “猜到你就该来了。”惠兰心慢慢倒了两杯红茶，道：“别想了，女生时间，没你的份。” 许璎珞直接伸手：“我的礼物那？” 熊大维把两个袋子递给她们，用和平常一样的口气道：“剧组定做的，不能少了你们两位老板。我不知道数据，自己估计的，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许璎珞微笑着接了过来，还向熊大维眨眨眼间。 惠兰心很干脆的一把夺了过来，然后把熊大维赶了出去。 一个多小时后，许璎珞下楼准备回去，熊大维把她送到停车场她自己的车跟前，还特别绅士的给她拉开车门。 许璎珞上车之前忽然贴近熊大维，轻笑着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的泳装，我很喜欢，下回穿给你看。” 然后留下一串妖精般的笑声和一头发呆的大熊。 前期准备工作全部搞定之后，魏良富把他们送到真正的海滨救生队，跟着那些救生员们学习几天时间。 五月一号，海滩救护队正式开机。 拍摄地点不出阳光城，演员也没外地人，不需要准备住宿。 熊大维只是告诉了他们拍摄场地位置，让他们自己开车准时过去。 全剧组主要演员加工作人员，一共四十多个人齐聚一堂，举行了开机仪式。 魏良富很郑重，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真正当导演。 他亲自动手，一脸严肃的给摄像机盖了红布，又是上香又是上贡，折腾了好一会。 熊大维也跟着念叨了几声“摄像机大神保佑”应应景。 为了讨个好彩头，第一天一般都是开机拍下风景，拍几个特写镜头就结束了。 尤其不能出事，出事就不吉利了。 演员们却没一个迟到的，就算知道今天没他们的工作，也全都赶到片场呆着，参加完开机仪式后也不走。 就像刚到阳光城时候的熊大维一样，这些年轻人怀揣梦想，从两三百人中杀出来，拿到了主要配角的机会。 当然格外珍惜。 用兢兢业业，诚惶诚恐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恰如其分。 生怕因为什么事情惹的导演不满而被开除。 一上午只完成了寥寥几个镜头。 大概就是熊大维坐在沙滩上，转身看着镜头笑。 陈晓霞身穿红色的泳装，脚踩着泛着白沫的浪花奔跑。 男配角们展露着一身腱子肉，在沙滩上飞奔，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奋力的游动。 中午由订餐的饭店送来盒饭。 魏良富一边往嘴里划拉，一边指着众人道：“吃完饭盒都给我收好，不允许留下任何垃圾，不然人家扣我们钱，我就扣你们的钱。” 没有制片人和副导演，一切都要魏良富自己亲力亲为，包括每一件小事。 繁琐、劳累、闹心，但他乐在其中。 下午继续拍摄，熊大维换上一身制服，陈晓霞她们穿着救生员的红衬衣，开着车或者骑着四轮的沙滩摩托，绕着海滩转上一圈。 “好，这个镜头过了。”魏良富挥舞着手臂，有那么一股大导演的风范，高声叫到：“收拾东西，下一组镜头，等夕阳。” 一直到太阳落在地平线上，魏良富才等到自己想要的画面。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镜头，就是陈晓霞举起手臂，面对着夕阳站立在沙滩上。 两台摄影机围着她拍了十五分钟，或站或坐，各种姿势都拍了一遍。 魏良富一拍手，叫了一声：“好，过了。” 剧组所有人登时都松了一口气，第一天顺顺利利的结束，是个好兆头。 “没事的不用急着走，等下我们开个沙滩烧烤大会，庆祝正式开机。” 一听有烧烤大会，所有人都不想走了，几个年轻人更是兴奋的欢呼出来。 导演是年轻人，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 熊大维专门雇了一家夫妻烧烤店，他们带着烤炉烤架和上百斤的新鲜食材，早就在片场外等着了。 惠兰心带着思思和天籁音乐的几个人先到，包括鲍雨欣她们三个女孩子，还带了一套音响设备。 随后是许璎珞和熊猫软件的程序员、工程师们。 许璎珞只是和他们说了句“晚上和剧组演员们一起沙滩烧烤“，这帮单身宅男们就全跑过来。 既是为了庆祝剧组开机，也是为了庆祝公司第一部电视剧开工。 她们作为公司股东，当然要来片场看一看。 燃起一堆篝火，烤炉上摆着滋滋作响的牛羊肉和海鲜，就着冰镇的啤酒和饮料，吹着大洋飘来的海风，身旁音响中是动感的音乐。 再也没有比这更轻松惬意的事情了。 魏良富先指挥演员围着篝火，拍了几个镜头作为未来的素材，以后肯定要用的上的。 熊大维曾经和魏良富开玩笑，说我们这部电视剧，就是展示发达资本自由国家，腐朽堕落的生活。 所以怎么爽怎么来，别墅、游艇、跑车、宴会、音乐节、俊男美女，一个都不能少。 天籁音乐的人架好音响设备，在现场搭起一个临时舞台。 鲍雨欣她们三人登场，魏良富在剧中策划了一场沙滩演唱会的戏，就由鲍雨欣她们三人作为主角。 两台摄影机对着舞台，三个女孩子一起唱了两首排练很久的歌，瞬间点燃气氛，拉开欢乐的序幕。 几十个男男女女，围着唱唱跳跳的三个女孩子，大声叫好鼓掌。 尤其是软件公司的程序员和工程师们，激动把手都拍红了。 摄影机从不同角度把场景都拍了下来。 这些画面，未来也会加入电视剧之中。 魏良富一顿烧烤，换到了一群免费群演。 第六十六章 战歌（求收藏） 许璎珞和惠兰心全程都拉着熊大维聊天，鲍雨欣她们唱完歌，也回到熊大维和魏良富身边。 惠兰心还要照顾思思，给她挑选小孩子能吃的，或者被思思拽去沙滩玩。 许璎珞一直在熊大维身边，她自己挑选食物，亲自动手烤制，毫不避讳的主动把烤肉送到熊大维嘴边。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十分放松。 几个端着餐盘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撸了几串烧烤之后，再一口气喝完一罐啤酒，爽快的能叫出来。 其中一个人瞥了熊大维一眼，郁闷的道：“有人就是命好。” 包括几个女演员在内，几乎所有的女性，都环绕在熊大维和魏良富这两个主演和导演周围。 姑娘们对他们这些没有名气的小演员，显然毫无兴趣。 有个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制止他：“别瞎说，那是老板，公司是人家的，拍片就是为了玩了。” “卧槽，有钱人的爱好真特么古怪。” “旁边那两位那？” “据说都是公司股东，个高是天籁音乐老板，另一个也是什么老板，火堆边那群人都是她的下属，搞什么计算器的。” “贼老天真不公平，好处全让一个人占了。” “你也不是没机会，没看那位股东，其实是来宣示主权的，告诉剧组的姑娘们，咱们这位主演是有主的，你可以趁机去安慰一下陈晓霞她们受伤的心灵。” “别说，陈晓霞的身材是真好。” “那腿是怎么长的……” 篝火烧烤晚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人人吃饱喝足。 魏良富的情绪很高，十分兴奋。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老婆有了，孩子马上也有了，家庭美满。 梦想了十几年的导演当上了，第一部片子顺利开拍了，事业有成。 还有熊大维这么好的搭档，给他全力支持。 魏良富抱着熊大维的肩膀，用力拍了拍，高喊道：“大熊，唱我们的战歌。” 许璎珞好奇的问道：“他们还有战歌？” “沧海一声笑，熊大哥写的，魏大哥说是他们俩的战歌。”旁边的李梦恒解释道：“特别高兴的时候才会唱。” 魏良富已经用他中气十足的嗓子吼上了：“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歌词和旋律都很简单，但是气势雄浑，一下子镇住了所有人。 一时间，不管是剧组的人、软件公司的人，还是天籁音乐的人，都静静的直立，看着篝火边主演和导演的狂放怒吼。 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总结一下就是两个字：卧槽 许璎珞微笑的看着正在发疯的熊大维和魏良富。 这家伙，总能在你想不到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个意料不到的惊喜。 这首歌居然被他藏了这么久，等下要他好看。 惠兰心几乎是恨的咬牙切齿，熊大维这家伙，把这么好的东xc起来，今天不是魏良富，她还不知道那。 闯叔更理解这首歌的深度，出于职业敏感，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配乐。 不禁咂摸咂摸嘴，遗憾道：“要是有面鼓就好了。” 这歌适合黄钟大吕，和二三友人畅饮一番后纵情高歌。 回头逮着熊大维，按着他把这首歌写下来。 痛快玩了一晚，第二天拍摄正式开始。 第一集的剧情，就是拯救一名跳海自杀的失恋少女。 开场五分钟，先是一段紧张的救生员下海救人的剧情。 几个救生员一路飞奔，冲过沙滩跳入海中。 海面救生艇、天上直升机齐出动的那种大场面。 当然没什么直升机了。 等全拍完了，租一架自直升机拍上几十个镜头，剪进去就行了。 救生艇救人的画面，也是在岸边浅水拍的。 魏良富准备了六名真正的救生员，带着氧气瓶和潜水装备近距离待命。 所有下海镜头，都有救生员在旁边看着，熊大维和魏良富都怕出意外。 扮演自杀少女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少女，今年才十七岁。 个子不高，身材比例一般，但是那张脸非常漂亮。 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 双眼自带忧郁和安静的气质，有古典美人的味道，我见犹怜。 但这姑娘的演技实在是让人着急，她才刚高中毕业，没有任何表演经验。 光凭着无双的相貌，被经纪公司挖来的。 魏良富也是看中的她的外貌，在摄像机下也足够惊艳。 不管是侧脸还是正面，美的没有死角。 作为开局第一个剧情人物，足够吸引观众。 上午第一个读信后伤心欲绝的镜头，连拍了十几次都没过。 熊大维看得出来，那姑娘都快被急哭了。 魏良富倒是不着急，他早有心理准备，全剧组的新人，拍摄不可能顺利。 只是他现在瘦下来之后，一不说话脸色就很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一样。 又喊了一次停之后，魏良富也看出，那姑娘快崩溃了，干脆叫到：“休息五分钟。” 然后看看熊大维，对他摆个手势，意思是你上，搞定她。 熊大维对那姑娘招招手，道：“丽芳，一起走走。” 她名叫钱丽芳，小姑娘对自己的名字不满意，总是让人叫她丽芳，正在考虑换个好听的艺名。 熊大维带着她沿着海滩漫步，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 钱丽芳已经听到剧组私下传话，知道熊大维才是熊猫传媒的老板，这部片子是他自己投钱拍的， 钱丽芳也在心里把这归结为有钱人的怪癖。 见这位熊老板又帅又有钱——听说有一千多万。 性格也好，挺好说话的。 本来剧组里的女演员们心里多少都有点想法，攀上高枝，还做什么演员。 回家做富太太去。 能被魏良富和熊大维看中的，肯定都是正当人生中最好年华的大美人，对自己容貌和身材很自信。 但是人家有女朋友了，还是个很可怕的女强人，长的很美不说，那种高级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就甩开她们几条街。 更重要的是，还很有钱。 也不知道熊大维图个什么，既不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玩明星，拍什么电视剧。 两个人沿着海滩走出挺远的，钱丽芳终于忍不住，低着头道：“老板，对不起。” 熊大维笑着摆摆手，用和朋友说话的语气，道：“别叫我老板，拍戏的时候，一想对面是老板，那肯定特别不自在，叫我大维，大熊也行。” “那个，大……大维哥，给你们添麻烦了。”钱丽芳犹豫了半天才张口：“我没什么经验，实在不行，就换个人演吧。” 熊大维长笑一声，安慰她道：“不光是你，我们剧组里都没经验，老魏第一次做导演，我第一次做主演，一半演员是第一次拍有台词的角色。 不用紧张，我们和你都一样，魏导演也没不喜欢你。” 他和魏良富有足够的耐心，用上半年的时候，拍这部二十二集的连续剧。 人家大电视台做自制剧，用自己的演员，效率高到能一天拍一集。 他和魏良富就一周拍一集。 如果还不行就两周拍一集，一直拍到明年这个时候。 两个人心宽的很。 钱丽芳松了一口气，她刚才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熊大维问道：“谈过恋爱吗？” 钱丽芳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呐呐的道：“谈过，没几天。” 大概率是谎话，不过熊大维也不在意。 像钱丽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上学时少不了围着她转的男生。 “一定是你甩了对方吧。” 钱丽芳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 她要到阳光城做演员，是要出名，要成为大明星，自然看不上家乡的土小子们。 熊大维嗯了一声：“怪不得你演不出失恋的感觉。你有弟弟或者妹妹吗？” 钱丽芳有些奇怪，迟疑了下道：“有个弟弟，小我三岁。” “和你弟弟关系怎么样？” 钱丽芳哼了一声：“小屁孩一个，见面就打架，烦死他了。” 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想想看，你弟弟把你最喜欢东西给毁了，还专门写信来炫耀，你会怎么办？” 钱丽芳一捏拳头，提高了声音，道：“我当然要打死他。” 熊大维道：“对，先是愤怒，然后是惋惜，等会开拍你不要想其他，就在脑子里想想这件事就可以。” 钱丽芳站住想了想，然后用力的一点头，很认真的道：“我试试。” 再次开拍，钱丽芳表现的比原来好多了，最起码的表情和情绪有了，虽然总是不对味。 好在不像原来，脸都是木的。 情绪不到位的问题，用特写解决，这是熊大维跟后世的导演们学的。 魏良富把同一个镜头拍了三遍，然后一拍手，高喊道：“过了。” 钱丽芳开心的跳了起来，熊大维在不远处向她比比拇指。 后面姑娘好像领悟到一点什么，脸上的表情丰富了很多。 但是拍摄进度依然很慢，每一条魏良富总会用不同的方式拍上十几遍，把演员们折腾的够呛。 为了拍出失恋后失魂落魄的感觉，魏良富中午都没让钱丽芳吃饭，饿了她一整天。 下午再拍她无力的走在小路上，脚步虚浮的镜头，效果意外的不错，。 小演员们没什么人权，导演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敢犟嘴，那就滚蛋。 不过后面她站在暗处，偷看暗恋的救生员的表情，倒是非常到位，让人心动。 第六十七章 正确方向 【本周暂且每天一更，下周恢复两更】 魏良富先把文戏拍完，剩下最重要的是跳海救援的镜头。 直接找了专业替身，穿上钱丽芳的碎花连衣裙，从栈桥上跳进海里。 栈桥距离海面只有两米，钱丽芳还想自己亲自来，被魏良富否决了。 然后就是从海里被救生员拖上岸的镜头。 钱丽芳倒也一点都不矫情，为了拍摄在海里挣扎，被救生员拖着向岸上游的镜头，在海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 长时间呆在水中，非常耗费体力。 她脸都白了，筋疲力尽，全靠演救生员的男演员拖着她，看起来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 魏良富叫了几次暂停拍摄，钱丽芳连岸都不上，坚强的叫着“继续，我能撑得住”。 效果看起来很真实，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魏良富对拍摄效果很满意，高喊了一声“过”之后，用力的拍拍手鼓掌。 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高声道：“拍的不错，丽芳你干的很好，辛苦了。” 上岸之后，钱丽芳脱力的坐在沙滩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呼呼的直喘气。 她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同剧组的演员给她裹上毯子，送上热茶，在旁边一步不离的照顾她，生怕她突然晕倒了。 都是不知名的小演员和小人物，不需要争什么咖位，也没啥勾心斗角，剧组内的气氛一直很和谐，演员们会主动上前帮忙。 拍摄结束之后，演员们还会帮着工作人员收拾东西，一起下班回家后，凑到一起吃顿晚饭或者喝一杯。 好一会钱丽芳才回过劲来。 熊大维主动走过去，安慰她道：“坚持不下去就休息一会，我们都不急，你别太拼了，把自己搞出病来。” 钱丽芳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个微笑，声音很弱的说道：“我除了长的好看一点，其他什么都没有，有机会做主演还不拼一把，难道等着给有钱人做情妇吗？” 语气倒是十分的倔强。 熊大维拍拍她的头，同龄的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成熟。 钱丽芳已经为了未来拼命努力了，剧组年轻的男演员，整天还只知道围着女演员打转，像一群花俏的公鸡。 整整十天时间，第一集的剧情才大体拍完，钱丽芳的工作成功完成。 姑娘的变化很大。 仅仅十天的功夫，跟刚进剧组的时候好像换了一个人。 刚来的时候，她就像是一只闯进别人院子的小鹌鹑，惊慌不安，看所有人都带着畏惧的眼神。 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神采飞扬的味道，和同剧组人的关系都不错。 她第一次来到阳光城，第一次做演员，处女作就接到单集主演的工作。 运气可谓极好。 如果海滩救护队像历史上一样大卖，钱丽芳大概会变得小有名气。 她真的十分漂亮，是个九十五分美女。 就是对剧组男演员们或明或暗的追求，恍若不觉，只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友谊。 剧组的傻小子们感觉好像有希望，又好像难以靠近。 显然这姑娘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可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拍摄结束之后，钱丽芳跟魏导演道谢告别，又专门找到熊大维。 剧组的人其实都挺怕魏良富导演的，因为他工作的时候特别严肃。 倒是跟熊大维这个老板，相处的时候挺放松。 她找到熊大维，郑重的鞠了一躬，道：“大维哥，我的工作结束了，谢谢您给我机会。” 熊大维摆摆手，笑道：“你都把我说老了。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加油吧。” 钱丽芳掩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后还有机会，请一定记得我。” 熊大维干脆点头：“好，我记住了。” 光冲着钱丽芳这张无死角的美颜，演个花瓶角色赏心悦目。 “那，再见……”钱丽芳有些舍不得就这么结束，犹犹豫豫的说了声再见。 她的经纪人本来还交待她，能把熊大维约出来吃顿饭什么的。 经纪人是老江湖，看的很明白。 别看熊大维和魏良富籍籍无名，能拉起剧组，投资当制作人的，都不简单。 只是钱丽芳实在不好意思，她直觉熊大维肯定会拒绝。 熊大维犹豫了下，道：“丽芳，你的优势是很漂亮，也很努力，只要有时间和一点运气，成名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如果接不到演员的工作，就先去做平面模特。” 钱丽芳笑的很开心：“谢谢大维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多坚持几年。”熊大维本来还想说一句‘路别跑歪了’，不过想想自己也没资格去劝别人。 连续工作十天，魏良富干脆给剧组放假一天。 熊大维本来想躲在家里睡一觉，许璎珞一个电话“到我家来，给你看好东西”，就把熊大维召唤了过去。 还是跟上次一样的百合花，这次换了个颜色。 许璎珞身穿宽松的夏日碎花长裙，头发也随意的散开，脚上一双拖鞋。 她主动接过百合花，说了声“快进来”，拉着熊大维的手臂走入客厅。 今天那位阿姨好像不在，偌大的别墅里面非常安静。 许璎珞亲自拿出一双拖鞋，半蹲着放在熊大维跟前，搞的熊大维都有些受宠若惊。 她找了个花瓶把百合插好，特意喷了些水，退后两步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抱着花瓶，来到了室内泳池，放在泳池边的圆桌上。 熊大维跟在后面，有些不解的问道：“要把花放这？” 许璎珞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两手身在背后解开衣带，肩膀轻柔的晃了晃，任由长裙从身上滑落。 露出身上的红色连体泳衣。 熊大维看的眼睛一直，瞬间呆住了。 她穿的是熊大维送给的剧组同款泳装，和市面上销售的泳装比起来，当然更漂亮，也更衬托她完美的身材。 许璎珞在泳池边伸展下身体，转身看着熊大维傻乎乎的样子满意的一笑，轻盈的跳入泳池中。 “哎，呆子，文件在桌上，你自己看，我先游两圈。” 说完她潜入水中，像一条红色的美人鱼。 许璎珞保持身材的秘诀就是游泳，每天在泳池游几个来回，比上健身房效果更好。 熊大维干脆坐下来，拿起那份文件翻了一遍。 是掌机研发组提交给两位老板的。 许璎珞不知道从哪找的这位牛人，已经把设计方案和技术参数全部准备好了。 有熊大维提供设计方向，其实工程师们只要填充数据就可以。 如果让他们从无到有，从头开始，光是决定设计思路，不断试错，就要花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也不怪有很多人都说，研发新产品，方向比技术更重要。 像熊大维，提前知道正确的方向，光节省的试错成本和研发时间，就是一项巨大的优势。 知道产品的最终形态，对工程师们来说，他们只要像搭积木一样，把它组合出来。 下面还提了几条建议，彩色液晶屏已经出现，公司应该为两年后的市场考虑，直接上彩色液晶屏。 而且认为熊猫方块、贪吃蛇、打砖块游戏体积很小，没必要使用游戏卡，可以直接在游戏机内部存储，这样更节省空间。 许璎珞游了一圈回来，趴在泳池边缘，仰着头问道：“你怎么看？” 熊大维直接道：“我还是坚持原来的方案。” 因为已经有人证明了它的成功，也有人证明了彩色液晶屏的不足。 跟着好好抄……啊，不是，好好学就行。 许璎珞眉头微微蹙起，道：“直接用彩色液晶屏不好吗？” 公司的研发人员向她提出的时候，她也觉得彩屏挺好的，画面鲜艳，是未来必然的选择。 熊大维自然知道，在八十年代用彩色液晶屏做游戏机的后果，那就是电量尿崩。 这个世界技术发展，总体并没有脱离和上个世界一样的轨道。 许璎珞道：“我想，玩游戏肯定是彩色比黑白的更吸引人。” 熊大维问道：“测试过耗电了吗？” 许璎珞微微摇头，工程师只是提了建议，还没做测试。 她在泳池中向熊大维伸出手。 “先测下耗电再说，”熊大维道拉着许璎珞的小手把她从泳池里拉出来，为她裹上浴巾。 两个人现在倒是挺享受这种日常生活中接触的小动作。 尤其是在安静无声的大别墅中，尤其显得温馨自然。 “比如你早上刚换了新电池，路上玩了一会，中午玩一会，下午下班路上再玩一会，等你晚上上床，准备睡觉前再玩两把熊猫方块，一看没电了，是不是很影响心情。” 许璎珞笑了，拍了下熊大维的手，道：“好吧，你说服我了。”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彩屏太贵。”熊大维点点文件：“我们做的是卖给青少年的玩具，他们的父母，对价格比较敏感，所以零售价最好控制在一百块以内。” 他叹了口气，道：“我也和你说过，如果不是咱们公司太小，资金不足，我就先上家用游戏机，再上掌上游戏机了。” 许璎珞点点头，她和熊大维一起和研发部人员开过会，家用游戏机生产加广告宣传，需要一亿以上的资金。 她和熊大维的小公司负担不起。 熊大维肯定的道：“在彩屏的功耗降和成本降到现在水平之前，不要考虑。” “你估计什么时候可以用上彩屏？”许璎珞发现熊大维对未来高技术发展，有一种他自己的直觉式判断。 “九零年左右吧。”熊大维道：“而且卡带模式不要变，我们未来不能只做三款游戏，总不能出个新游戏，就让顾客买一次游戏机吧，那就太蠢了。 放心，存储技术进步很快的，未来足以支持更复杂的游戏。” 二年级的时候有台红白机，五年级的时候有台gameboy，初中的时候有台ps，高中的时候有台电脑，你就是这条gai上最靓的崽儿，永远的风云人物。 熊大维在小学二年级，有全班级第一台红白机，那是父亲从南方给他带回来的礼物。 那时候他简直是班里的土皇帝，方圆十几里之内的风云人物。 所有男生都得来拍他的马屁，好让自己有机会摸一摸那个神奇的手柄。 会有同样拥有红白机的王者，骑上自行车跑十几里，和他交换卡带。 即便后来有了很多国产山寨的游戏机，但是有些卡带，只有他的红白机能运行，他依然是王者。 许璎珞点头；“这个我已经否决了。屏幕的事情，我回去再了解一下，如果像你说的就不换。” “最好再做个可以通过数据线联机的功能，马里奥做完，我们出个赛车游戏，可以让两个玩家联机比赛。” 许璎珞手指点在熊大维额头转了转，笑道：“真想把这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个外星人。去换衣服，陪我游几圈。” “我没带泳装。” “当然给你准备好了。” 熊大维换好衣服，在泳池边活动下身体，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口气游到对面又游回来。 把在池边为他鼓掌的许璎珞拉下水。 当两个人在泳池中打闹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 许璎珞不情愿的从泳池中出来接起电话。 熊大维在水中，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句：“他在这，当然太好了，行，我等你们。” 好像是找自己的，熊大维问道：“谁啊？” 许璎珞哼了一声，丢了熊大维一个大大的白眼，酸酸的道：“某个整天说别人是小妖精的大妖精。” 十分钟之后，熊大维听到别墅大门打开，汽车进门的声音。 然后是一声：“大熊在哪？” 是惠思思小朋友的声音，看来惠兰心也来了。 她和许璎珞的家在同一条滨海大道上，相距只有七公里，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思思身上穿着儿童泳装，圆滚滚的水桶腰上套着个鸭子头的游泳圈， 她啪嗒啪嗒的跑过来，欢呼着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溅了熊大维一脸水，兴奋的嘎嘎尖笑。 划着短粗的小胳膊小腿在水里狗刨，还嚷嚷着道：“大熊你都不陪我玩，小姑说你被小妖精抓走了，是真的吗？” 第六十八章 女主角务必叫林明美 许璎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按着惠兰心的肩膀，戏谑的看着她。 惠兰心没好气的道：“整天和穿泳装的小姑娘泡一起，怎么？说错你了，公司的事情也不管，鲍雨欣她们开始路演了你也不去看一眼。 本来想找你开会的，给你公寓打电话没人接，我就问问璎珞，你果然在这。” 许璎珞拍拍气恼的惠兰心，道：“好了别生气了，往好处想想，他也是在给咱们赚钱。” 惠兰心歪着头想想，忽然一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她也不是真生气，就是想找个借口怼熊大维一顿，十天时间连趟公司都不去，怼完就神清气爽了。 思思有些迫不及待，挥舞着小手拍着水，叫着：“小姑快来玩，你都不给家里的游泳池放水。” “还不是怕你出事。”惠兰心嘀咕了一声，片刻之后也换了和许璎珞同款的泳装，和许璎珞一起，在泳池里拉着思思玩。 许璎珞非常喜欢小孩子，每次见到思思就忍不住拽着捏捏小脸。 两个女人反倒是把熊大维丢在了一边。 许璎珞没有惠兰心高，差她几公分，曲线比她好一些。 两个女人穿着泳装在一起，熊大维也不敢多看，不然容易上火。 只能闷着头自己游上几圈。 中午时分，许璎珞家的保姆阿姨采购回来，看到泳池内的情景，差点心脏病都犯了。 最后也只能念了几句“阿弥托福”，无奈的捂着胸口去准备午餐， 心里诅咒熊大维那个该杀千刀的小白脸。 中午所有人一起留下来吃饭，然后去楼上的书房，打开熊猫方块给思思玩。 惠兰心是真的有事情要问熊大维。 “你说的动画公司，我了解了一下，也有几个目标，其中最便宜的一家，收购下来也要一百五十万，公司有十五名员工，有整套拍摄设备。” 许璎珞挺关心这件事，她和惠兰心也讨论了几次，问道：“你决心要做动画？” 惠兰心很认真的点头道：“音乐专辑市场不好做，公司也不打算再签歌手了，剩下我们几个人，运营好李梦恒她们的组合就行。 我本来打算先做漫画书试试水的，发现漫画市场更饱和，几乎所有的漫画出版社都在亏本，运营成本高，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内容，填满一份漫画杂志。” 熊大维并不了解漫画行业，他很少看漫画书，倒是能看会电视上的动画片。 许璎珞道：“还不如直接做动画是吗？” 惠兰心摸着思思的头一笑：“我陪思思看了两个月的动画片，电视台的和录像带的都看了，发现几乎都是武侠、仙侠和少女动画。 包括最近最火的《英雄战魂》和《封神后传》。” 她摇了摇头，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道：“都快看吐了。就像大熊的说的，几乎没有宇宙科幻的，就算有几个，还是大侠打外星人的。” 熊大维也知道，这几部大侠大战外星人的动画还挺火。 类似于漫威和dc的超级英雄动画，有用盾牌的，有控冰控火的，有皮糙肉厚的，有速度极快的，忠实观众不少，在电视台连播好几季了。 “我想按照大维提议的，做一部宇宙科幻。”惠兰心看起来很有信心，道：“题材我都想好了，就大维说的那个太空歌姬和宇宙战机飞行员的故事，在战火中相识，在银河中探索，一起追求梦想，多浪漫啊。” 惠兰心的少女心都飞出来了。 太空歌姬哎，以前没有任何人提出这个概念，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同凡响。 “太空堡垒吗？”熊大维满脸都是回忆，按着惠兰心的手，郑重的拜托着道：“女主角请务必一定叫林明美。” 林明美是我少年女神！没有之一。 许璎珞和惠兰心同时瞪着他，许璎珞轻笑着问道：“林明美是谁？好像没听你说过？” “前女友吗？” 熊大维连忙摆手否认：“绝对不是真人，忘了哪部小说中看到的，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吗。” 惠兰心将信将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了，不过你得把前期准备做好。” 熊大维拍着胸口保证：“没问题，我可以提前答应你。” 骷髅中队，可变战机，再加上漫天的导弹雨，这是大叔们的情怀。 穿越者在初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太空堡垒，还记得是一个地方电视台放的。 当时感觉目瞪口呆，没想到动画片居然还可以这么拍。 许璎珞手托着下巴，往熊大维的方向歪了一下，眨眨大眼睛看着他。 “我发现，一说起游戏、动画，你就特别来劲。” 惠兰心也“哎”了一声道，一敲手掌，恍然大悟。 “对啊，他拉着你做游戏，拉着我做动画，反倒自己去拍电视剧。” 熊大维摇摇头说道：“游戏、动画，是我的爱好，拍电影拍电视剧，是我的工作。不是有句话说，爱好高于工作。” 惠兰心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熊大维也挺无奈，如果不是这倒霉系统，自己赚了一千五百万之后，早就去环游世界了。 许璎珞笑而不语，她倒是有点相信熊大维，只是不想说出了让这家伙骄傲。 熊大维说起游戏和动画的热情骗不了人，他是真的喜欢，想到就会笑出来那种喜欢。 “这次投资有点多，我本来以为两百万就够了，收购一间动画公司要一百五十万，制作一部水准不差的二十四集的动画片，最少也要一百八十万。” 熊大维不了解动画制作成本，意外的道：“这么贵吗？” 算下来单集就要八万了。 惠兰心有些苦恼的道：“本来计划投资的两百万，是肯定不够了，最少也要四百万。” 熊大维原来和惠兰心提过，投资不超过一百万没问题，现在看来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动画行业并不是个低投入行业。 许璎珞忽然道：“不管你们出多少，我个人出百分之十。” 熊大维扭头看着她：“你到底多有钱？” 许璎珞一笑，淡然的道：“反正没有一千五百万，你们俩都比我有钱。” 惠兰心没好气的掐了她一把：“你的软件公司一年利润两三千万，还好意思说没钱。” 许璎珞一指熊大维，道：“其中一半是他的，还是他最有钱。” 她忽然怔了一下，想起几个月前，熊大维和魏良富被唱片公司坑了，赔出去五十六万，熊大维自己更是只剩下三万块。 没有工作，整天呆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人生好像落入了低谷。 短短半年，他就又赚了一千多万。 到年底软件公司的利润加儿歌的分成，肯定会超过三千万。 这家伙已经是个真正的富豪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让她有一种到现在，才忽然恍然大悟的感觉。 惠兰心也气呼呼的瞪着熊大维，道：“真是气死人了，你出主意，我们辛辛苦苦的把儿歌了、游戏了做出来，最后你赚的最多。” “大维的创意，是值这么多钱的。”许璎珞实话实说。 运营了几个月的游戏公司，体验过激烈市场竞争，她已经能判断出熊猫方块和贪吃蛇的真实价值——不会少于五千万。 惠兰心揽着许璎珞，不依的道：“璎珞，你怎么老向着他。” “那这次你就让他多出点钱。”许璎珞给她出主意。 熊大维思索了片刻，道：“这样，我出两百万，兰心你一百万、两百万都可以。如果还不够制作完一部《太空堡垒》，不够的部分我出，上不封顶，直到把太空堡垒做出来。” 为了林明美和vf1，值的花这么多。 他就是想把这部少年时代的最爱，呈现在这个世界上。 给看烦了武侠的孩子们换换口味。 “那我也两百万吧。”惠兰心也很快做出决定：“我把李梦恒她们专辑的制作交给闯叔，宣传推广交给老周，我自己负责动画公司。 限你两周之内，把《太空堡垒》的策划交给我。我跟你说，我和璎珞股份加起来比你多，以后要听我们的。” 熊大维很配合的道：“好的，老板。不在再这之前，我们最好先做一部低成本少儿动画试试水。” ———————————— 新的一周，拍摄工作继续，这一集的剧情是拯救两个误入雨水管道的熊孩子。 拍小孩子的戏是最麻烦的，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各种保障措施不能出一点差错。 不然会被各种组织堵着门口声讨加罚钱。 熊大维嫌麻烦，本来想砍了这一集。 魏良富说一句“海滩救护队，不能光救女人吧？”。 熊大维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自然不能在海滩上实拍，也不能让小孩子下海。 关于小孩子的镜头，大都是在摄影棚里面完成的。 对小演员的演技倒是没什么要求，他们只需要一脸惊慌的大喊大叫就行了。 熊大维作为主演，因为有一场要爬排水管救人的戏，一直都在摄影棚呆着。 魏良富亲自站在旁边，指挥拍摄小孩子在雨水井里呼救的戏。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忽然上前，向熊大维鞠了一躬，笑着道：“熊制片，您好。” 熊大维在剧组中头衔，是制片人兼主演，除了剧组的几个演员叫他大维哥，其他人都称呼熊制片。 熊大维疑惑看着她问道：“你是？” “我是小彬的母亲，”女人说话一直很恭敬：“感谢熊制片对我们家孩子的照顾，我自己做的点心，一点心意。” 熊大维接过她递过的纸袋，客气的说了声“麻烦了”，心里还在想，小彬是谁？ 这时魏良富喊了一声“过，大家辛苦了”，意味着今天摄影棚的工作结束。 下一场要移师到海滩拍救人出井。 一个小男孩身上裹着毛巾叫着“妈妈”跑了过来。 熊大维才明白，原来是剧组的小演员。 小孩子一身水跑过来，兴奋叫着“妈妈”，上来想拉她的母亲手。 他母亲直接一巴掌呼在他头顶，虎着脸叱责道：“跟熊制片问好。” 小孩子被吓得不轻，赶忙低头道：“熊叔叔好。” 熊大维有些尴尬，他挺不喜欢这种场面，想要抬手摸摸小孩子的头夸他两句。 发现这小子头发还在滴水。 这当妈的也不把孩子先擦干，上来先打，不知道怎么想的。 熊大维最后改为挥挥手道：“小彬是吧，表现不错。” 听到熊大维的夸奖，小孩子的母亲很高兴，按着小孩子的头向熊大维鞠躬。 “谢谢熊制片，如果有机会请一定考虑下我们小彬，他很听话的。” 熊大维应付着说了两声“一定一定”，赶紧把这对母子打发走，那个母亲搞的他浑身不自在。 然后和魏良富抱怨道：“儿童演员的父母都这样吗？” 魏良富早已见怪不怪，整理着进度表随口道：“不是这样的父母，怎么会让自己孩子做童演。” 熊大维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把因果关系想反了。 “童星？有几个坑可以留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魏良富摇摇头，道：“除了圈里明星名导家的二代，小孩子想成童星，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些父母好像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熊大维道：“与其说不明白，不如说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吧。” 第六十九章 梦之队 “所以我们家思思就不会去做什么童星。”惠兰心揽着思思，笑眯眯的道：“她想唱就唱，不想唱就不唱。” 熊大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亏心不？思思还不是被你拉去上了那么多节目。再说，她已经是明星了！” 惠思思小朋友眼下大概是最红的童星，每周都有电视台的少儿节目邀请她去唱几首歌。 现在只要是儿童的活动场所，都能听到她的儿歌。 惠兰心哼了一声，轻轻拍拍思思，道：“思思，你想上节目唱歌吗？” 思思眼睛都亮了，捏着小拳头嚷嚷道：“想啊，小姑，我都好几天没上节目了。” 惠兰心示威式的向熊大维挑挑下巴，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道：“你看，我们家思思是自己喜欢。” 熊大维嘿嘿一笑，把思思从惠兰心怀里拉过来，看着她道：“思思，不给钱去吗？” 思思头摇成了拨浪鼓，黑亮的头发一甩一甩的，奶声奶气的道：“那不行，我唱歌是要赚钱的。” 她唱一首歌可以从小姑手里赚一百块。 这钱怎么花完全由她自己决定，惠兰心保证不会管。 她每天想要多吃一个冰激凌、巧克力，想多买一个玩具，就要花她自己赚的钱来买。 惠思思小朋友努力工作是在为自己赚钱，当然很开心。 每次要说录节目，思思都充满了赚钱的动力。 从这方面来说，惠兰心的行为值得上个《读x》《意x》啥的，被专家们冠上“有钱人的教育秘籍”啥的，好好吹捧一下：你看人家有钱人，从小就培养孩子的独立个性啥啥啥的。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提，惠兰心每年花在思思教育上的钱，是普通人年收入的两倍。 熊大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瞪了惠兰心一眼，道：“简直是黑心资本家的代表。再说，思思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家里有家价值两千万的音乐公司，住在滨海大道的豪华别墅里，上的是一年学费三四万的贵族幼儿园。 在家有保姆，出入有兼职司机的女保镖，还有个专职经纪人兼助理。 三个拿高薪的成年人专门伺候她一个小朋友。 她成为最红童星的唯一原因，就是她是天籁音乐的小公主。 如果要公开选拔两只老虎儿歌的演唱者，大概会有几百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踩破天籁音乐的门槛。 惠思思是个从出生就站在距离终点线只有几步远的人生赢家。 她和吴嫣然一样，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过着富裕自由的生活。 那许璎珞那？ 熊大维心中暗想，许璎珞应该是出生就站在赛场主席台上，看着别人拼命。 她父亲是司法界高官，母亲是豪门大小姐。 更可气的是，她还可以在人生赛道上，把一百米跑进十秒。 许璎珞可是一路以年级第一的身份，考入了南大法律系。 惠兰心冲他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也别跟我抱怨，人家童星父母还要说你矫情那。” 熊大维微微耸肩，心道这确实不关自己的事情。 “把你叫来有正事，”惠兰心挥了挥手里的文件，道：“李梦恒她们的第一场演出定了，太平洋的超新星爆发。” 熊大维听都没听说过，问道：“超新星爆发……什么栏目？天文科普？” 惠兰心团了张纸砸向熊大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鬼的天文科普。歌舞综艺，竞赛类的，它们只要未出道的新人，现场评选，通过的晋级下一轮。 评委是太平洋最著名的几个主持人。” “竞赛类综艺？他们还没玩烦吗？”熊大维嗤笑着道。 四十年代广播电台就搞超级女声类的选秀，让听众用电话、邮寄选票投票，当年火的全民参与。 七十年代是选秀节目的最高潮。 当时每一个电视台都在搞选秀栏目，很多年轻人也忙着参加各种选秀栏目，号称是人人选秀时代。 全广搞好声音式的导师盲选，联广就弄出个蒙面歌王式的新节目，各种新奇的办法都想遍了。 现在三十多岁的歌坛明星，一大半是当年选秀出身的。 红红火火的搞了十几年，八十年代选秀开始退潮。 观众也都看烦了，现在流行的是各种搞笑综艺，把明星歌星请到各种场合，搞一些恶作剧作弄他们，观众就好这一口。 惠兰心道：“太平洋搞的是现场直播，观众的看点，其实是看新人们紧张失误去了， 你不知道，太平洋的人会专门雇一些不出名的演员，在台上表演跑调，忘词，吵架这些吸引观众。” 所以，这其实还是个搞笑综艺吧？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那你还把她们送去参加这种节目。“ “人家收视率高啊，”惠兰心提高了声音，道：“最高能有百分之十那。” 这可是全国收视率的百分之十，不是阳光城本地收视率的百分之十，代表着四千万台电视机和上亿观众。 “而且……”惠兰心靠近熊大维，趴在他耳边，低声的道：“人家保送半决赛，你要保密，别一激动给说出去了。” “暗箱操作……”熊大维嘿嘿笑着道：“我喜欢。” 这些综艺、选秀，为了保证收视率和电视台的利益，都是由导演组、制片人操控的，简单的说就是演的。 惠兰心看着熊大维，道：“到时候你也要去。” “我尽量挤出时间，”熊大维点点头，于情于理，三个女孩子的首次登台亮相，他都应该参加。 “还有个问题，就是她们的组合，该叫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惠兰心好久了，公司的人也没想出个让她满意的名字。 熊大维脑子里忽然蹦出个主意，道：“梦之队怎么样？天籁梦之队。” 李梦恒因为唱功最好，在三个女孩子中一直是充当保姆的角色，成为了组合的队长。 熊大维就是想到她的名字，才跳出梦之队的念头。 “天籁梦之队……”惠兰心口中繁复念叨几声，笑着点点头：“不错吗，就用这个名字。” 熊大维怕拍扶手站了起来：“我回去了，老魏还在片场等着我那。” 惠兰心向他挥挥手，道：“我谈了家有出售意愿的动画公司，到时候谈判和我一起去。” “行，你安排。” ———————————————————— 第三周，要拍摄的内容是一起海滩命案， 魏良富先用四天时间集中拍完了熊大维的镜头。 剩下的时间，熊大维就可以带着天籁梦之队的三个少女，参加太平洋的节目。 领队的是老周。 说起来，太平洋会这么照顾天籁，还是惠明智花钱疏通了太平洋电视台的关系。 老周当时和惠明智一起跑的太平洋，认识的人主要就是综艺、音乐部门的。 也正是因为关系疏通的到位，才把梦之队的三个女孩子送进了超新星栏目。 人家导演也保送她们一个半决赛。 周末当天晚上九点直播。 节目看点就是未出道的纯新人首次登台，也不搞什么排练。 打出的广告，也是实时直播，不导演，不排练，百分之百真实。 观众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新人们紧张出错，在台上出尽洋相。 还有评委们的刻薄毒舌，把新人们讽刺的无地自容。 熊大维拿着临时通行证，和女孩子们在七点就来到后台。 梦之队这样的新人没什么好的待遇，呆在大休息室里，和所有人一起等着。 休息室里挤了三四十个人，没有座位的干脆就坐在地上。 都是来参加节目的年轻人，一半是各个唱片公司的新人，三成是自己报名的地下歌手。 还有两成是栏目组雇来的演员，负责出丑搞笑的，这些人心态最好。 熊大维看看其他人的打扮，又看看李梦恒她们三人，忍不住笑了笑。 三个女孩子正为首次登台而紧张，吴嫣然看到熊大维的样子，好奇的问道：“熊大哥笑什么？” 熊大维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道：“你们肯定能进半决赛。” 女孩子们还不知道公司和电视台的私下交易，正惴惴不安。 听熊大维说的容易，吴嫣然敲了他一下，苦着脸道：“怎么可能！” 她们看谁都是，对方一副好有经验的样子，肯定很厉害。 就连旁边另一组等着登台的年轻人，都是一脸不以为然的。 节目正式开始，不断有年轻人被叫出去，然后一脸开心、或者不开心的回来。 通过的就兴奋的大声欢笑，不通过的板着脸收拾下东西匆匆离开。 导演特别关照，梦之队的演出时间放在节目的中后段，前后也没有安排演员。 熊大维陪着她们来到舞台侧面等候上场，看到她们紧张的汗都要出来了。 “看到他们穿的衣服吗？”熊大维忽然指指台上正演唱的一对双人组合。 三个紧张兮兮的女孩子点点头。 “是不是觉得很怪。” 女孩子们笑了出来。 一头茂密黄褐色卷发，上身宽大的亮片夹克，下身却是短裤加黑色丝袜，另一个同样是大卷发，身上是特别宽大的粉色针织衫加超短裙。 再加上这两位姑娘腿都不长、还粗……看起来就很滑稽。 “你们比她们美一万倍，勇敢的上吧，用你们的美貌去征服他们。” 三个女孩子走上台前，俏生生的站在舞台中央，向着评委席和观众席扬起手臂挥了挥，齐声道道：“大家好，我们是天籁梦之队。” 评委是太平洋自己的主持人，台里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吐槽，狠狠的吐槽。 不要批评，而是要讽刺，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让表演者们无地自容的话。 观众们就喜欢看这几个评委毒舌。 他们又不是音乐圈的，不用担心得罪人。 当然碰到关系户的时候，要收敛一点。 在狠狠嘲讽了上一组组合的衣着风格之后，评委尹培抿了一口水。 旁边的男同事，一位户外栏目的主持人，在桌面下向她晃晃拇指，张嘴无声的说了句“还是你毒”。 刚刚那对女子组合，尹培暗讽她们是一对跳舞的青蛙，她们在台上眼圈就红了。 等回到后台肯定要哭出来。 尹培在台下踢了对方一脚，忍不住自得的微微一笑。 她主持的是一档和美妆、时装有关的时尚节目。 在节目中以大胆、泼辣和毒舌著称。 尹培知道她比不了新闻节目主持人，那些小妖精是台长们的心头好。 所以她只有另辟蹊径，目前看来很成功。 有一批很喜欢她毒舌风格的观众，收视率还不错。 观众们就喜欢看她在节目中，把那些新人们讽刺快要哭出来，亲切的称呼她为“毒舌培”。 她主持的是时尚栏目，本人却无法理解当今的时尚。 尤其是还要带着任务，吹捧一些设计师的时候。 看着设计师们吹嘘的亮片、高垫肩、弹力裤、宽松的能装下两个人的上衣、纸一样的皱巴巴的夹克、塑料质感的超大耳环…… 尹培也只能在心里吐槽：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西游记里蹦出来的吧。 却还要忍着恶心，夸他们的设计是多么新潮、有时代感。 所以到超新星的节目，她就放开了的吐槽，看到那些年轻人穿着所谓的时装，就狠狠的讽刺他们。 刚上场的三个女孩子却让她眼睛一亮。 不光是她，四个做评委的主持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第七十章 首演 现在的乐队组合，一个比一个妖艳另类。 很久没看到这样青春靓丽、阳光开朗风的少女组合了。 李梦恒她们穿的都是同款式的紧身短袖体恤。 吴嫣然是粉色，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配上她的齐肩短发，显得特别可爱。 李梦恒是嫩黄色，梳着马尾发，搭配一条白色的七分裤，脚上一双白色板鞋，一看就是个利落的大姐姐。 鲍雨欣是纯白色，配一条长裤，尤其显得腿长，配上她略妩媚的气质，有一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全都是爽利的直发，薄施粉黛，没有任何首饰，保持着纯天然的自然和清新，如同上高中的邻家小姐姐一样的气质。 更难得的是，三个女孩子都很漂亮，颜值九十分以上。 在遍地妖艳的组合中，突然出现一组清纯的女孩子，简直如同一股清流，从评委和观众头上浇下。 看到她们，心里都舒服。 尹培不由得说了句：“这个不错。” 旁边的男主持也说了一声：“好漂亮的小姑娘。” 男主持是知道今天任务的，这三个小姑娘是导演要保送的，只是光看这个颜值、这个气质，只要不唱成车祸现场，肯定是没问题。 音乐响起。 吴嫣然上前走在三人中央，开口唱道：“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 “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甜蜜心烦、愉悦混乱……”李梦恒的声音很清澈，特别抓人耳朵。 歌曲的节奏很慢，只搭配了很简单的舞蹈动作，只是三个人轮替换位。 她们三个人用歌声和轻柔的动作，将小女生的心事表达的生动鲜明。 到三人合唱“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的时候，男主持人忍不住跳起来鼓掌。 真是意外的惊喜，没想到这队小姑娘这么棒。 全场也跟着响起掌声。 尹培也跟着站起来轻轻拍拍手，仔细打量舞台中央的三个女孩子，心道：时尚看的够够的，要不要下期做个少女风的节目。 五分钟的表演结束，三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向台下鞠躬致意。 男主持人很夸张的说道：“人美，声美，歌也美。我的一票永远属于你们，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歌迷了。” 轮到尹培的时候，大家本来以为她会吐出什么毒舌，没想到她却先问：“你们多大了？” 李梦恒看看两个同伴，回道：“都是十九岁。” 台下响起一阵惊呼声，观众也没想到她们这么年轻。 尹培感慨着道：“人生最好的年华啊，听你们唱歌我好像又回到高中时代，少女情怀总是诗，我会在下一场比赛等着你们。” 主持人适时上台，高声说着：“恭喜你们，顺利过关。” 熊大维在后台接着她们的时候，三个人仍在紧张和兴奋当中，围着熊大维唧唧喳喳的说话。 他刚给女孩子们递上水，老周和一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忽然找了过来，告诉熊大维一个消息，栏目制作人相见他们。 制作人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烫着卷发，戴着金边眼镜，身上是当季最新款的时装。 只是这个风格实在不敢恭维，肩部宽、高垫肩，看着跟把两个房檐扛肩上一样。 但这是眼下最流行的设计，用设计师的话说，用以显示女性在工作中的独立地位。 她在全国第三的电视台，领导一档固定的周末综艺，当然是社会精英，独立女性的杰出代表。 姓唐，老周称号她为唐制作。 女孩子们恭敬的向唐制作问好。 她打量了三人一遍，嗯了一声点点头，说道：“素质不错，你们回去录个歌曲短片，淘汰赛之前会有预热，到时候放你们的。” 不管歌手的颜值唱功，还是歌曲的质量，都是最近几期节目的最佳，唐制作预感本期节目播出之后，她们会红，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电视台这是要主动为她们做宣传，老周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送走了唐制作，老周拍拍熊大维的肩膀道：“大熊，这活就交给你了。” 现成的导演，现成的剧组，还有现成的女主角们和男主角，齐了。 惠兰心是守着电视看的直播。 她看到三个女孩子上场，就知道这把稳了。 三个女孩子的服装和造型，是熊大维亲自设置的，三十年后也不会过时的少女风格。 在一群妖艳的贱货当中，阳光清纯的梦之队，简直如同圣光一般，驱散了妖魔鬼怪。 梦之队的女孩子们完美的把一首《恋人未满》唱完，惠兰心忿忿的哼了一声，嘀咕着道：“原本是送给我的，便宜你们三个小妖精了。” 节目结束没多久，惠兰心很快就接到熊大维的电话，知道他们准备拍一部音乐短剧。 熊大维想的更远，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女孩子们正在练的两首歌mv都拍出来。 说干就干，回到阳光城之后，熊大维和魏良富商量一下。 两个人一拍即合，为了给自己邻居帮忙，魏良富也自觉义不容辞。 他们不仅要拍，还要拍好，把它拍成经典，当成一部电影短片来拍，展现女孩子们最美的一面，让观众一看就喜欢到忘不掉的地步。 既然决定要玩一把大的，那就要保证细节精益求精。 熊大维自己首先要做，是定制拍摄mv需要用到的服装，一定是最能展现三个女孩子不同气质的。 恋人未满是表现少女青涩的情怀，没有比高中时代更好的了。 李梦恒她们三人也都十九岁，正是高中毕业的年纪，连化妆都免了。 既然是高中生，那自然少了不校服。 最美的校服，搭配最美的少女，好好震震现在的少男少女们。 省得他们拿废土风和乡村结合部风当时尚。 “纯白短水手服，带女式蝴蝶领花，下面是黑色褶裙，到膝盖以上那么短，白色短袜加白色布鞋。” 熊大维手比划着，兴致勃勃的道。 许璎珞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素描版放在膝盖上，她举起手制止熊大维，道：“停，我没听说过这种校服。” 熊大维很意外：“没有吗？你们不是上的私立中学，校服是什么样的？” 他自己上的是公立中学，可没有校服。 但是私立贵族学校应该有，正好是许璎珞和惠兰心上的都是。 许璎珞和惠兰心对视一眼后，道：“一般是长袖或者短袖的白色体恤、衬衣，加黑色长裙长裤，校服当然要庄重严肃，哪有你说的这样的。” 惠兰心上下打量熊大维，怀疑着道：“我总觉得，你动机不纯。” “就按我说的画，”熊大维摆摆手，笑着道：“你们不觉得，这种校服很漂亮。” 许璎珞无奈的摇摇头，捏着铅笔，按着熊大维的指点，一点点的画出简略的水手服。 这里是许璎珞家的客厅，现在是下午六点半，熊大维认识的人当中，就她的素描绘画功底是最好的。 在下班之后打声招呼直接过来了。 惠兰心也关心mv能拍成什么样子，反正两家离的挺近，她也跟了过来。 几经修改，终于达到熊大维心目中的样子。 他笑着把这张设计稿拿起了看了看，然后被惠兰心一把抢过去，问道：“这套衣服，你要给谁穿？” “吴嫣然。”熊大维道：“水手服最适合初中生，和吴嫣然的气质挺搭。” 吴嫣然本质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元气少女。 许璎珞转头看着惠兰心，调戏她道：“也挺适合兰心的。” 惠兰心噫的一声，把素描扔回桌子上，道：“我才不穿这种衣服，太……那个啥了。” 许璎珞继续调戏她，歪着头问道：“那个啥是啥？” “就是，就是，”惠兰心脸色微红，一拍许璎珞的大腿：“反正你懂的。” 许璎珞笑吟吟的道：“我不懂啊。” 惠兰心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那等这什么水手服做好了，你穿给大维看，你就懂了。” 熊大维自然是傻笑着点点头，被许璎珞踢了一脚。 他立刻一脸严肃的道：“正事，正事，第二套简单点，白色衬衣领花，加灰色的格子裙，黑色长袜，黑色皮鞋。这套比较严肃，准备给李梦恒的。” 李梦恒自带一股中学女班长的气质，适当保守点最好。 这套和许璎珞过去的校服差不多，她三两笔就画了出来。 “第三套吗，要给鲍雨欣的。”熊大维自己先笑了出来，道：“她气质冷艳，最好是束腰翻领小西装，白衬衣加领带，下面是同色长裙，对了衣服再加个白边，袖扣、衣袋口都要。” 这一套最费劲，足足画了许璎珞一个小时，几经修改，才让熊大维满意。 许璎珞拿着成品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道：“你管这个叫校服？” 熊大维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道：“你想想，鲍雨欣穿着这套衣服，抱着胸昂然一站，还不得秒杀了现在的年轻人。” 许璎珞眨眨眼看着熊大维：“我也开始觉得你没安好心。” 熊大维摊摊手，道：“你们等着看实际效果。对了，别忘了把你们自己的身材数据写上，肯定不能少了你们那一份。” 许璎珞白了熊大维一眼，笑一笑没有说话，在纸上写下几个数字。 “呸，”惠兰心嚷嚷着道：“我才不会穿这么恶心的衣服。” 不过看着许璎珞把她的身高体重三围也写下，却一点没有阻止。 熊大维也偷偷瞥了一眼，心道：这是惠兰心般的真香吧。 第七十一章 原画师 拍《一眼万年》需要古装。 但是重新设计古装，再加上制作，需要时间太长。 熊大维专门询问了“刘氏衣铺”的琴姐，琴姐也说最少要三个星期，因为缝制汉服只能半手工，非常费时。 还是直接租服装道具公司的吧。 图样复印几分，许璎珞自己保存着原稿。 琴姐带人上门量了鲍雨欣她们的数据，和熊大维商量下具体款式。 为了尽快拿到衣服，开拍恋人未满的mv，熊大维特意付了琴姐一笔加急费，让她能多雇几个人同时开工。 这期间，海滩救护队的拍摄缓慢、但是坚定的继续推进，本周拍摄完了第四集。 主要情节发生在一个年轻的配角和陈晓霞身上，需要的表演并不复杂。 剧组运行了一个月，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已经是熟手，应付简单的情节不在话下。 包括最后火烧瞭望台的情节，没费什么周章就搞定了。 魏良富给剧组大部分人放两天假。 惠兰心以天籁音乐的名义，租了一个专门的学校摄影场，搭建有专门的教室、宿舍、和操场。 定制的服装送到了天籁音乐，熊大维兴致勃勃的去接收的时候，发现其中一部分已经被惠兰心劫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切准备妥当，魏良富带着两位摄影师和几个演员，全体移师到学校。 《恋人未满》，导演魏良富，主演李梦恒、鲍雨欣、吴嫣然和熊大维，括弧，不露脸。 mv的情节非常简单，就是三个女孩子和她们暗恋的对象，在各种地方相遇。 只需要表现女孩子们的青涩和唯美。 除了她们，其他人都不会出现正脸。 包括作为男主角的熊大维，全程只有脖子以下和背影，以免喧宾夺主。 三个女孩子换上定制的校服首次亮相，她们甜甜的一笑，看到来帮忙的小伙子们眼睛都直了。 来做监军的惠兰心也不得不承认，衣服穿在她们身上，真的很好看。 她自己也不由得想像一下，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吴嫣然纯真，李梦恒大方，鲍雨欣冷艳。 第一个镜头是穿着水手服的吴嫣然抱着电话畅快的大笑。 她好歹也登上电视台的舞台表演过，克服了心中的紧张之后，顺利就完成了简单的动作。 下一个是李梦恒抱着书本，和熊大维在走廊里相遇，两个人都想避过地方，却撞在了一起。 蹲下来一起捡书，两人的手无意碰上，李梦恒露出个羞涩的笑容，抱着书本，甩着马尾发跑掉了。 然后又在学校停车场相遇，熊大维骑车载她回家，她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笑的神采飞扬。 很老、很俗套的段子，但是她们演起来就是好看。 和少年们在青春萌动期，走入他们心中的倩影一模一样。 鲍雨欣更简单，她站在篮球场边，双手抱胸，脸色没有表情，酷酷的注视着打球的熊大维。 然后留下一瓶水放在熊大维的包上，自己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在熊大维拿起水的时，远远的扭头看了一眼，嫣然一笑。 就那个扭头微笑的瞬间，魏良富前后拍了十几条。 一直道他抓拍到自己最满意的画面。 剩下镜头，是她们在各自房间内的独唱，一整天的时间足够拍完。 当天晚上，惠兰心在哄睡了思思之后，回到客厅，和许璎珞一起坐在沙发上。 两个女人互相看了看，又看看中间茶几上叠着的一摞衣服。 许璎珞是专程过来拿衣服的，反正开车几分钟的路程。 此刻她看看款式各异的六套衣服，抱着双臂，笑着看看惠兰心。 惠兰心没好气的道：“要穿你穿，我是不会穿这种衣服。” 几分钟后…… “还挺好看。”惠兰心双手捏着裙角，轻盈的转了个圈，身上的水手服被她穿出了少女感。 “我和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变化不是很大嘛。”惠兰心笑的很开心。 也才过了五年。 “口是心非的女人啊。”许璎珞拉拉略有些紧身的小西装，嘲笑惠兰心。 她看看镜中的自己，是一位淑女风的知性美人，如果再戴一副无框眼睛，手里抱着书本…… 好像又回到了她的高中时代。 许璎珞心中暗道一声：呵，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第二天拍摄一眼万年的mv，拍摄地点改为摄影基地的一个古城，有西北戈壁的风貌， 遍地黄沙、土墙，和武侠片里永远少不了的木楼客栈。 海滩救护队剧组的演员们也来客串一把，扮演里面的路人或者侠客。 三个女孩子全换上古装，吴嫣然一身翠绿，衣袂飘飘，很有仙气。 李梦恒一身白色女侠装，手持长剑，英气勃勃。 鲍雨欣则是一身华丽的红色唐式女装，扮演一个思念情人的贵妇， 熊大维照样是只有背影，身穿锦衣，背负长剑，骑在马背上遥望远方。 剧情很简单。 吴嫣然坐在石头上，双手托腮，似乎是正在怀念某个人。 魏导演计划在中间，插入一段几个两人一起练剑的闪影，所以她是哀怨的小师妹。 李梦恒牵着一匹马，漫步走入古镇之中，凝望着客栈上的招牌，和别人对话，得到什么消息之后，马上跳上马背，急驰而去。 显然她正在追踪某个人。 鲍雨欣第一个出场画面，是拉开马车的窗帘，只露出半张脸，注视着旁边骑马的侠士。 下一个镜头，是侠士潇洒的打跑了拦路的坏蛋，伸出手很绅士的扶着她下车。 后面两个人一起并肩而立，站在一条乌篷船上。 再往后，就只剩下鲍雨欣扮演的贵妇一个人，她或是伏在桌案上捻动长发。 或者是对着蜡烛，一手托腮，一脸相思入骨的表情。 好吧，这就是一个渣男四处留情，然后不负责任的跑路，徒留下几个痴情女子伤心的故事。 我们的魏导演看来很有想法，他似乎是发现了些什么秘密。 拍摄、剪辑加配乐，全部忙活下来也要几天时间， 刚好在梦之队的女孩子们，参加节目的第二轮比赛之前完成。 由老周送往太平洋电视台的超新星栏目组。 不过在这之前，熊大维要先参加一场收购。 七色螺动画公司，位于靠近梅陂的影视基地附近，是一家成立有十年历史的小型动画公司。 主要业务是接受其他动画公司的外包，原本日子还过得下去。 去年公司老板感觉动画市场有搞头，投资了一部自制剧，结果赔进去一百多万。 无奈只能出售动画公司还债，惠兰心把它列为首选。 熊大维和许璎珞作为未来的股东，都参加了这场收购谈判。 公司位于一栋五层楼的第三层。 熊大维到来的时候，公司的金老板正在楼下等着。 他被银行催贷催的焦头烂额，惠兰心是唯一一位愿意一次性支付收购款的客户。 接到惠兰心，互相客套几句，金老板领着他们直接走入公司参观，老板则一路介绍。 公司有十五名员工，有一套拍动画的专用摄制台，办公室里堆满了画稿。 惠兰心对动画行业做了不少功课，知道做一集动画片，最少也要三四十个人。 她不解的问：“只靠这些人能做一部动画吗？其他人去哪了？” 金老板解释道：“我们公司小，养不起那么多画师，除了四位原画师，其他中间画、清稿、描线、上色部分，我们是外包出去的。” 熊大维很感兴趣，没想到现在已经流行外包了，问道：“都是外包给谁了？” 金老板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南洋和扶桑，他们人工便宜，成本只有国内的三分之一。 太平洋对岸也有一些，更便宜，就是离的太远，画稿寄过去再寄过来太花时间。” 熊大维了然的点点头：“能看看你们公司几位原画师的作品吗？” 金老板看来是真的想尽快出手，并没有拒绝，一挥手直接道：“我让他们拿给你们看吧。” 原画师自然是一家动画公司最宝贵的资源，他们决定一集动画的画面质量。 动画公司的员工们也挺紧张，现在动画行业不景气，工作不好找，又面临着海外低成本人力的竞争。 他们原本就是接大公司的外包。 但是最近几年大公司也把外包都转到了海外，同时裁剪自己的动画部门，原画师们日子越发艰难。 画手们的日子，干脆就过不下去了，大部分都转行了。 听到想要接手的老板，想看他们的作品，几个画师准备了自己最好的作品，一个个递了过去。 这几位画师大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他们大概把熊大维当成了老板，把画稿都送到熊大维跟前，然后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本来做原画师，收入也不高。 如果老板真把他们裁了，最少两三个月没有收入，那就麻烦了。 熊大维把画稿分给许璎珞、惠兰心一部分，自己认真仔细的翻看起来。 大都是武侠仙侠人物和各种武器、服装、地图场景。 能成为原画师，画工自然是合格的。 就是作品难免千篇一律，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咦？”熊大维惊讶的看着一艘以地球为背景的太空战舰。 正想着没有新东西，这就突然出现一个。 太空战舰有七十年代卫星和航天器的风格， 从主体伸出十几个乱七八糟的钢架，顶着卫星天线，圆弧形的壳体，带着铆钉的圆形舷窗，各种方块形的红绿色指示灯。 “这是谁画的？” 第七十二章 蓝胖子 “这是谁画的？” 一个看起来刚刚三十岁的画师站了出来，道：“我，我画的。” 熊大维打量他一遍，挺瘦，头发又短又硬，脸颊尖尖的，戴着眼镜，人看起来很精神。 “你叫什么？” “谷茂杰。” 熊大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想画太空战舰？我看大家画的都是武侠仙侠。” 谷茂杰有些紧张，搓了搓手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正好赶上登月，对太空痴迷了一段时间，当时还想创作一部以太空为背景的漫画，不过没人要。” 看来是个有想法的，熊大维对他很感兴趣，问道：“还有其他这一类的画作吗？” 谷茂杰愣了一下，赶忙答道：“有。” 很快他捧回厚厚的一摞画稿，很多还是铅笔素描。 画有月球基地，梭形的太空战机，巨大的螺旋形太空城市。 还有太空战舰交战的场面。 作品还比较粗糙，但是能看出谷茂杰意图表现宏大的场景。 熊大维看完一张就递给许璎珞、惠兰心她们一张。 她们两个看的连连称奇。 熊大维自然不稀罕，他受过那么多科幻作品的熏陶，他自己高中无聊时候，也画过这类东西。 惠兰心不自觉的点点头，如果要做太空堡垒，这家伙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空堡垒中，宇宙战舰和宇宙战机的设计可是关键，按照熊大维的说法，是必须要狂拽酷霸叼炸天那种。 惠兰心就怕那帮画师们，只会给她画方头方脑的宇宙战舰。 熊大维对四个原画师都挺满意，基本功扎实，虽然都是模仿别人的，满是匠气。 用来做动画足够了。 有灵气有创意的画师，都在大公司做监制或者干脆自己开公司，熊大维可请不起。 而谷茂杰的出现更是意外之喜， 考察完画师，下面要考察的就是制作人。 这个也很简单，把以前制作过的作品看一遍，就差不多清楚了。 包括把七色螺搞到破产的那部动画。 那是一部仙侠动画，以斗宝为主，能看出制作人有些想法，但是剧情老一套。 后期可能是预算不足，画风崩了。 撞上同期大公司的新作，没有悬念的惨败。 惠兰心和熊大维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拍摄的技术人员留下，制作人就没必要留了。 熊大维需要的是有想法，有创造力，能快速接受新东西的年轻制作人。 唯一的难题就是收购的价钱。 这家公司是金老板四年前买下来的，当时花了他一百万。 但是现在他身上背着一百三十万的债务。 双方最后达成了一百五十五万的价钱。 第二天正式签约，金老板还有位占股不多的合伙人，一并到场。 签署公司转让合同，完成银行转帐，后续还有一系列手续，需要到银行、工商部门和税务部门办理。 但惠兰心和熊大维、许璎珞，已经是公司的新主人了。 公司最终留下的员工只有十一个人，惠兰心以老板的身份重新和他们签订雇佣合同。 然后决定新公司的第一项工作，搬家！ 天籁音乐的二楼和三楼都空着，惠兰心已经决定不再增加签约歌手，全力运营梦之队。 天籁音乐办公大楼闲置的空间，足够安置一家只有十几个人动画公司。 本周，海滩救护队第五集开拍。 剧情同样十分简单，开场有一段长达四分钟的，救生员们在海滩上打闹的场景，展示救生员之间的友情。 当然主要是为了好看。 出场的演员并不多，没有大场面，拍摄任务比较轻松。 本来还有一场海空追逐和枪战，开着直升机追快艇，从直升机上往下跳这些惊险镜头。 魏良富把它放在全剧拍摄完之后。 到时候再租直升机，请几个特技演员，一次搞定。 较为麻烦的是有不少也夜间镜头。 熊大维的镜头被放在前两天集中完成。 动画公司的搬迁也很快完成，在二楼挂起了熊猫动画的牌子。 在新公司的会议室内，惠兰心坐在主位上，得意的左右看了看。 左边是熊大维，右边是许璎珞，把她围在中间。 职务上惠兰心是这家动画公司的大老板和总经理，熊大维挂着制作人的名头，干着策划的工作，兼职着老板。 许璎珞只是股东。 她自己的熊猫软件加艺电游戏就够她忙的了，掌机的研发全面铺开，正在关键时期。 她今天是以股东的身份，跟员工们见个面。 惠兰心先是向员工们介绍了自己和两位老板。 然后自信满满的道：“新公司刚成立，人手不足，我们还计划设立一个专门的编剧部门，但是关于我们公司的第一部动画，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我打算先做一部小制作。” 员工们老老实实的听着，公司是老板的，老板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大家都梦想着做一款投资上千万的动画片，但是小制作也有小制作的好处，不怕亏损到公司破产，大家一起失业。 惠兰心拍拍熊大维，笑着道：“让我们熊制作给大家说明。” 她还第一个鼓掌，开心的向熊大维一笑。 许璎珞像个慈祥的大姐姐一样，看着惠兰心，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熊大维打开文件夹，将几张素描挂在黑板上。 第一张，就是一个大圆脑袋的蓝胖子。 不管那个小孩子，童年梦想中都有那只著名的怕老鼠的机器猫。 竹蜻蜓、任意门、时空机、放大缩小灯…… 熊大维盯着那只蓝胖子，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小学放学之后要一口气跑回家，扔下书包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 那时候电视机还是黑白的，却并没有减少一点点的乐趣。 “我们暂时叫他小叮当吧，是一只机器猫，因为耳朵被老鼠咬掉了而极端怕老鼠。”熊大维微笑着道：“他来自二十二世纪，通过主角书桌的抽屉，来到主角家里……” 第二张是平头戴眼镜，看起来就傻乎乎的小男孩。 “我们的主角，名叫……”熊大维没好气的瞪了许璎珞和惠兰心一眼，不情不愿的道：“大熊。” 昨天让许璎珞画素描的时候，不小心顺嘴吐出了‘大雄’的名字。 结果两个女人就逼迫着熊大维，让这个主角必须叫大熊。 惠兰心还威胁熊大维，她和许璎珞加起来股份比熊大维多，要听大股东的话。 许璎珞也以罢工相威胁，不叫大熊就不画。 没办法，有求于人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员工们自然知道自己这位男老板也叫大熊，惠思思整天追着熊大维‘大熊大熊’的叫着。 不过他们只敢偷偷的笑。 不像两位女老板，笑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花枝乱颤。 许璎珞和惠兰心还击掌庆祝，对熊大维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熊大维道：“这位大熊那……” 他无奈的撇撇嘴，继续说道：“胆小懦弱，成绩不好，每次都考零分，暗恋班里的女神静香，但是心地善良，他孙子的孙子，从二十二世纪给他送来了机器猫，机器猫有一个神奇的次元袋……” 他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主要人物和剧情大概的讲了一遍。 “这部动画主要面向小学生，画面简单，主要靠的是各种奇思妙想的道具。” 熊大维兴致勃勃道：“我给大家提几个吧，比如竹蜻蜓，只要顶在头上就可以带着你飞，任意门，只要把它贴墙放着，打开门就可以通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他小时候就特别想要个任意门，往墙上一靠，打开就到学校了，能多睡一会。 “再比如说时光机，主角和朋友乘坐时光机回到侏罗纪时代，带回来一个马上要孵化的恐龙蛋，然后在现代孵出了一条小恐龙，那会带来多大的骚乱。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专门的编剧组。” 惠兰心作为老板发话：“在导演和详细剧本到位之前，你们的工作是先做好前期准备，绘制人物和背影。另外，大家有什么奇思妙想，都可以记下来。 一位老人曾告诉我一句话，做儿童读物，最重要的就是童真和童趣，希望大家把这两个作为标准。” 面对新老板，员工们自然要好好表现，争取给老板留一个好印象，未来也能升职加薪。 而且这个新老板据说还挺有钱，音乐公司一年收入四五千万。 四个原画师都投入到对新角色设计之中，惠兰心和熊大维会从中选择最满意的。 想要招聘到优秀的动画片导演和编剧，并不是那么容易。 编剧还好说，熊大维肚子里的存货，可以暂时顶上几个月。 但是好的导演不好找。 魏良富说把这个工作交给他了，他可以问问自己的同学们。 熊大维有些怀疑，南大导演系毕业生，不想着做电影导演，拿金鼎奖，去做动画片导演？ 第七十三章 看上衣服了 周末的晚上，许璎珞和熊大维齐聚在惠兰心家里，电视机调到了太平洋频道。 两个女人优雅的喝着红茶，一边闲聊，一边等待九点开始的超新星节目。 这一期节目并没有梦之队登场，但是开场有梦之队的mv，作为精彩回顾播放。 熊大维趴在茶几上，捏着一支笔写机器猫前几集的剧本，愁的挠头。 感觉自己是被两个地主婆压榨的长工。 这两个地主婆还动不动就掐他，有机会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 抓耳挠腮的憋出了两集，时间马上九点了。 熊大维干脆扔下笔，揉揉自己的老腰，嚷着道：“看电视，不干了。” 惠兰心拿过来翻看一遍，手指在本上戳了戳，嘟哝着道：“也不把你的字练一练，等你以后真成影帝了，就拿这个破字给人签名？” 许璎珞和惠兰心都上过专门的书画培训，两人一笔隽秀的书法，甩熊大维两条半街。 熊大维一耸肩，一点没当回事，道：“专门练个签名就行，保证写出来跟鬼画符一样，谁也看不懂的那种。” “呸，什么歪理邪说，写一笔烂字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许璎珞抿一口热茶偷偷一笑，心道：这家伙终于不是万能的了。 “好了好了，我会练的。”熊大维赶紧转移话题，道：“节目开始了。” 超新星节目组会在当天节目正式开始之前，播放一段前几期的精彩花絮。 首选的就是天籁梦之队的mv。 伴随着吴嫣然的歌声，第一个画面就是她一身水手服开心的抱着电话 瞬间熊大维以为自己看到水手服版的‘结衣我老婆’，他不由得笑了笑，同是短发，还真的有点像。 现在摄像机技术有局限，就是拍出的画面，在电视上放映时会偏暗，尤其是人的肤色。 所以你看**十年代的电视剧，演员们不管男女，一个个都黑黑的。 一直到两千年之后，整体技术进步才解决。 不过后来又跳到了另一个极端，全都白的跟假的一样，一点都不自然。 熊大维就见过把肤白貌美的少女，硬是拍成黑皮肤、一身廉价地摊货的乡村土妞。 那不是做宣传，那是在抹黑吧？ 魏良富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为了展现女性的美，他可是专门练过的。 通过化妆和增强打光，吴嫣然的肤色白里透红，配上一尘不染的白色水手服，一股小清新范儿。 跟着李梦恒出场，她自有一种女班长自信大方的气质。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手环着熊大维的腰，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最后鲍雨欣身穿紧身的小西装校服，转身时的嫣然一笑，更是惊艳全场。 喜欢一个人，从眼神就能看出来。 她就是看喜欢的人时那种发光眼神，就像无数言情小说中描述的，眉目含情。 许璎珞忽然想起一句话，喜欢这种东西，即使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她白了熊大维一眼，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很不爽的照着熊大维的脚上来了一下。 熊大维惨叫一声，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问道：“你干嘛？” “这头猪，”许璎珞心里暗道一声，好像更生气了，又踩了熊大维一脚，然后一甩头，傲娇的哼了一声。 惠兰心也酸酸的道：“邻居做久了，感情就是好。” 熊大维能说什么，当然是什么都不敢说，他又不是傻子。 ———————————— 时间已是六月，梅雨季节的统治下，时不时就会有一场小雨。 太平洋电视台，唐制作的心情，就像窗外湿答答黏糊糊的天气一样。 她心思不宁的坐在办公室里，一会翻翻文件，一会翻翻抽屉，心里感觉自己好像缺了个什么东西。 敲门声响起，唐制作高声道：“进来。” 进门的是她助理，挥舞着一份文件，快速的道：“统计出来了。” 唐制作一把拽了过来，拧着眉头快速浏览一遍。 然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锤锤胸口，喃喃的道：“过十点了啊。” 她的节目又可以再活一周了。 收视率十点就是节目的生死线。 连续三期低于百分之十，这档节目马上就会被移到垃圾时段，比如说星期二上午九点，然后很快结束砍掉，她这个制作人也就当到头了。 所以身为周末综艺的制作人，唐制作本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失眠，整夜睡不着，还有脾气失控，暴躁易怒是常有的事。 她只有每天早到晚走，盯着节目组的每一个人，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出问题。 全国这么多电视台，哪年不猝死几个制作人的，还不都是被收视率逼的。 每周的收视率统计表，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张催命符。 过了百分之十，就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没过，就跟被插了一刀一样难受。 心情安定下来之后，她才有功夫看详细的分时收视率统计表格。 这部分是由收视率调查机，直接采集的数据，可以精确到频道和分钟。 “嗯？”唐制作发出一声疑问，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不悦的都：“怎么会这样。” 收视率最高十点零四，在节目开头的五分钟。 然后收视率一路下滑，直到节目中间最低的八点八，快结束时才涨到九点二。 她盯着节目做出来的，当然知道开头放的是什么。 往期精彩回顾，一开场就是天籁梦之队的mv。 所以严格的说，上期节目并没有过十点。 而以前各期，节目最高收视率，出现在中后段。 这意味着很多观众，就是奔着梦之队来的。 唐制作板着脸慢慢思索，要怎么把天籁的梦之队利用起来。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唐制作不悦的哼了一声，她讨厌在思考的时候被打断。 不过一看来电显示是零零四的内线，赶忙换了一副表情，快速拿起电话，笑着道：“蔺台长您好。” 对面是电视台的三位副台长之一，太平洋电视台的大佬，是她上司的上司。 话筒里传来蔺台长的又慢又稳的声音：“小唐是吧，我问你个事，就是昨天咱们节目开头那三个唱歌的小姑娘，你知道吧？” 唐制作恭敬的道：“是的，我知道。” 同时心思飞转，思索副台长突然打电话关心三个不出门的小姑娘，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 蔺台长嗯了一声，道：“我也看了，让人印象深刻，那里面的衣服很漂亮，我孙女很喜欢，但是她说外面好像没见有卖过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唐制作自然明白台长的意思，马上跟着道：“是，服装啊……服装是定做的，剧组多了几件，正好拿给小蔺看看。” 她当然不会说mv是人家公司自己拍的，服装都是人家音乐公司自己配的，和她没关系，那就太蠢了。 电话的蔺台长一声长笑，连声说着“好”，道：“节目不错，保持下去，再接再厉。” 挂上电话，唐制作急道：“把梦之队的录像带给我拿来，快去！” mv送来时她只看了一遍，只觉得女孩子挺漂亮，那会注意衣服样式这种细节。 助理飞奔而去飞奔而回，顶着一脑门汗，把录像带插进录像机中。 唐制作把《恋人未满》的mv，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尤其是三个女孩子身上的校服，更是反复后退快进的看了好几遍。 在心中回想下蔺台长孙女，年会的时候她见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个子不高，瘦瘦的身板，一点都没长开。 和mv第一次出场的吴嫣然倒是有些相似，只是那件衣服样式唐制作从没见过。 不过是真的好看，非常适合十五六岁的少女。 唐制作命令助理找到天籁音乐老周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也不客套，干脆的道：“我看了你们的短片，里面歌手的服装，你们是哪里买的？” 打个比喻的话，电视台是甲方，对影视音乐公司这些乙方，从来不假以辞色。 老周接起电话后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关心起服装了，道：“我们公司自己定做的，有什么问题吗？唐制作。” 唐制作道：“咱们认识两年，我也不跟你打哑谜，我们副台长孙女看上了里面的服装，你们能送过来吗？越快越好。” 老周心里骂了一声卧槽，心道这叫什么事！ 我们发个mv，你们不说歌好不好，看上歌手的服装了？ 真是奇了怪了，太平洋电视台的人也这么不靠谱，怪不得万年老三！ 老周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他作为乙方，必须把甲方爸爸哄开心哄高兴。 “知道了，这两天就给你寄过去。” 熊大维定做服装，自然是有多余的，以备意外赃物破损啥的，好随时替换。 这件事让熊大维和惠兰心也啧啧称奇。 惠兰心还有些忿忿不平。 “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发了mv，他们居然看上了衣服！” 是嫌梦之队歌唱的不好吗？还是三位少女不漂亮？ 然后她想到服装全都是熊大维设计的，却能让女孩子们看一眼就喜欢上。 这家伙平常没事的时候，肯定没少琢磨女孩子穿什么好看。 惠兰心瞪了熊大维一眼，气呼呼的嘀咕道：“变态。” 熊大维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电视台的添乱。” “嗯，”熊大维笑道：“往好处想想，说明咱们的mv被关注了。” 确实是被关注了。 百分之十的收视率，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并不夸张。 那时候所有家庭晚上的娱乐，都是打开电视机。 十个点，意味着接近一亿的观众，在九点观看了恋人未满的mv，见到了三个风格各异，但是都青春靓丽的少女。 在年轻人，特别是年轻女孩子中间，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尤其是蔺婉婉身穿纯白水手服、黑色百褶裙，踩着一双黑色漆皮鞋走入学校之后，直接引爆了魔都十一中女生们的热情。 一件漂亮，同时又独一无二的衣服，对女孩子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她今天就是学校的皇后。 同时一个好消息砸在天籁音乐头上，《恋人未满》空降本周金曲榜前百。 第七十四章 偷拍 天籁音乐并没有主动冲榜，目前公司工作的重点，是保证闯过超新星节目的半决赛，最少也要进入决赛。 到时候再启动宣传，发最少四首新歌一起冲榜，事半功倍。 只要成绩不差，顺势就可以启动单曲碟的制作和发行。 下一步就是梦之队的第一张专辑。 这是计划好的，要一步一步来。 鲍雨欣她们三个眼下正被闯叔押在录音棚，拼命练习，也没空去为了打榜去跑宣传。 超新星第一轮淘汰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真要去打榜，是很辛苦的，要跑不同的城市参加各种音乐、访谈或者综艺节目。 不过基础工作还是要做的。 梦之队在登上太平洋的节目后，《恋人未满》同时被纳入提供给电台、电视台的曲库。 电台和电视台，会在节目中播出曲库中的音乐。 有些是主持人自己选择，有些是观众点播。 每播出一次，都会被计入一次统计。 流行音乐金曲榜的排行规则，是按照歌曲的销量、传播度、在媒体上的播放量，听众评分综合统计的，挺复杂的，不过公信力很好。 它和每周畅销榜一起，是国内最有权威的两个流行音乐排行榜，是评价歌手和歌曲的最直观参照。 每周畅销榜就简单多了，只统计单曲和唱片销量，简单粗暴。 天籁音乐的员工做推广是老手了，目前留下的老员工，都有二十年以上的工作经验。 他们都认识电台电视台人的，花些人情关系，保持着歌曲的热度持续上升。 熊大维和惠兰心今天在天籁音乐接待了太平洋超新星栏目组人的。 一位副导演带队，助理、策划和摄像师都有。 他们是受唐制作的命令，来拍摄宣传用的短片，将要在淘汰赛中播出。 展现歌手真实一面，最好能催点泪啥的，比如为了生活有多难多难，为了坚持音乐梦想付出了多大代价之类的。 别问为什么要催泪，问就是这年代流行。 唐制作刚拿到最详细的观众问卷调查，梦之队的少女们在各项统计中都遥遥领先。 她们现在已经成了超新星节目最大的亮点，很多超新星的观众，就是为了她们。 作为商业电视台，始终坚持一条原则，观众喜欢什么，就给他们看什么。 唐制作要把梦之队少女们价值挖掘到最大，派出了自己信任的手下。 严经理先把节目组的人拉到酒店，好酒好菜的伺候舒服了，下午才开始商议宣传短片怎么拍。 策划带有剧本，就是拍一些女孩子生活、排练的日常镜头，剪出一个七分钟的片段，观众们挺喜欢看这个。 超新星也拍别的选手，同样是日常排练这一套，没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熊大维觉得这个太老套了，都二十一世纪……哎，不是，都八十年代了。 风格还停留在十年前，电视台不烦，观众都烦了。 想让梦之队的女孩子脱颖而出，给观众留下深刻的记忆，就要让观众感觉新鲜，看过就记得住三个女孩子。 熊大维觉得，得来点别人没搞过的。 他在碰头会上提议道：“要不我们搞一次隐蔽拍摄吧？” 熊大维把自己的设想，和摄制组的人仔细说了一遍。 副导演卷着原本的台本一拍手，兴奋用力点点头，喝彩一样的道：“好主意，这个想法好。” 他拍拍熊大维道：“熊老弟，你不去干综艺可惜了。” 别的不说，就隐蔽拍摄的主意，副导演就觉得非常有搞头。 可以做成一期节目：摄像机藏在休息室，偷拍选手们在休息室的对话，最好再爆发点冲突啥的，超有看点的。 副导演自己都觉得挺后悔：这么简单的主意，以前怎么就没想到？ 熊大维看看副导演高高的发际线，策划荒凉的头顶、助理稀疏的头发，摄像大哥的大光头…… 他笑着摇摇头，心道：我还想留着自己的头发。 电视台综艺的制作人或者策划，那不是一般人干的工作，压力太大了，就像坐踩着地雷，什么时候脚一松就炸自己个粉身碎骨。 电视台计划播出的宣传短片，最多只有七分钟的时间。 这还是唐制作给梦之队的好处，其他选手只有五分钟。 七分钟的短片，要让观众记住梦之队，需要拍摄的素材不能多，但是必须要精。 花费了一天半的时间，拍摄了总计两个小时的内容才算是搞定。 自然不可能是真的隐蔽拍摄， 还是要演出来。 不演不行，就算是真的豁出去了，真实隐蔽拍摄，梦之队的少女们总要化妆加打光的吧。 不然出来的效果是又黑又丑，那是给女孩子们招黑。 完成之后，天籁音乐的人和节目组的人，一起检查了所有的素材，决定那些可以用，那些不能用。 不过天籁音乐只能建议，剪辑的权利在人家电视台人手中。 副导演决定马上就搭航班回去，明天就把短片剪出来，因为马上就要用。 在公司的会议室里，严经理和老周、熊大维，一起送别节目组人。 就在众人眼前，老周直接把鼓鼓的信封，分别交给了节目组的人。 副导演他们嘻嘻哈哈的就收了，随意往口袋里一揣。 就像两边人传递的只是名片一样轻松。 惠兰心没有出现，音乐公司给电视台的人送钱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下面人自己干的，作为老板是不能知道的。 emmm……装作不知道。 不然以后曝光了太麻烦。 这套潜规则惠兰心当然懂得。 送钱已经是最干净的做法了，有些公司还会把电视台的人拉到俱乐部，让公司的女艺人去作陪，一条龙服务。 公关部不就是干这个的。 三个女孩子全程旁观，虽然她们尽量板着脸，熊大维也能看出她们惊讶的眼神。 送走电视台的人之后，公司上下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惠兰心也悄悄来到办公室，问了声：“人都走了？” 老周打了个哈欠，拍拍嘴道：“走了。” 昨天晚上是他在夜总会请的节目组，和十几个漂亮的陪酒小姐姐一起玩游戏，吃喝玩乐一条龙，一直到后半夜。 把老周这个中年人累的够呛。 熊大维对红包很感兴趣，问道：“给了多少？” “嗐，不多，”老周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导演给了五千，策划、助理和摄影是两千。” 一口气送出去整整一万四千块，对音乐公司来说，真不多。 老周还很轻松的笑着道：“大电视台的人还是比较规矩，不会多要，算上招待费，前前后后花了不到两万。” 三个女孩子倒是懵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套潜规则。 想成名，可不光是把歌唱好就行的。 惠兰心看着她们，关切的问道：“周末的淘汰赛不要有压力，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上下都打点好了，放心的唱吧。” 李梦恒很有自信的道：“我们会以最好的状态参加的。” 惠兰心摆摆手，道：“这次我就不去了，要带思思去东都参加个节目，严叔带队，大维也去。” 熊大维表示没问题，最近两集海滩救护队，他的戏份比较少。 剧情集中在陈晓霞和杨怡甜身上，是两个女人很狗血的恋爱故事，大概就是被渣男伤害之后，终于发现了备胎的优点。 六月八号晚上九点，超新星的第一轮淘汰赛正式开始。 淘汰赛的赛制就要严肃很多，评委都是专业人士。 其中包括魔都知名的音乐制作人和太平洋自己的歌星。 采用评分的方式，分数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梦之队的出场时间被安排在中间，不前不后，是节目最好的时段，天籁音乐和超新星栏目组、唐制作，私下里早就达成了交易。 首先出场的是另一家唱片公司的组合。 在他们登台前播放了五分钟的短片，都是组合一起排练，谈音乐创作的内容。 不能说不好，只是看得多了，观众们都能猜出他们会说什么，也就是生活多难，为了梦想多努力——太套路化了。 在魔都上林别墅区的豪宅，蔺婉婉在第四次对母亲说“马上就睡”后，终于等来了梦之队。 如何拍好这区区七分钟的宣传短片，熊大维和电视台节目组的人，都绞尽了脑汁。 对副导演来说，拍出彩，也能增加他在唐制作眼里的分量。 节目开始，第一个画面就是副导演在镜头外低声说道：“为了展现最真实的梦之队，我们决定来一次隐蔽拍摄，摄像机已经隐藏好，让我们拭目以待，看她们来了。” 摄像机从窗后探出，好像偷拍一样，拍摄正从车里走出的三个女孩子。 电视机前蔺婉婉兴奋的两眼冒光，嚷嚷着“要偷拍啊。” 电视画面中，吴嫣然和鲍雨欣在争辩什么东西，李梦恒不耐烦的一人拍了她们一下，连踢带打的把她们赶进大楼，一副暴躁大姐姐的样子。 然后是正式采访的镜头，三个女孩子略有紧张的站在镜头前，说了一段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还有祝福语。 下个镜头是拍摄正在认真练歌的女孩子们，镜头里还有闯叔宽厚的背影。 很正式很套路的那种，和其他歌手的短片没什么区别。 下一秒画外音说道：“我们在录音棚藏了一台摄影机，现在让我们看看我们走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画面切到隐藏摄影机视角，在从地面斜向上，正好拍到腿和上半身，看不到肩膀以上。 这是故意设计的视角，为了表现隐藏拍摄的真实性，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拍女孩子们的腿和身材。 尤其是鲍雨欣，她离镜头最近，穿的还是一条紧身的牛仔裤。 这个视角下，腿看起来好像足足有一米八长。 看的蔺婉婉眼红不已，她总嫌自己的腿又短又弯，苦恼的很。 三个女孩子开始抱怨，电视台拍摄的时候太严肃，说的那些话太假了，让她们浑身不自在。 把电视台的人狠狠吐槽了一遍。 蔺婉婉也跟着电视里的女孩子们点点头，她也觉得歌手们打着官腔，说那些一本正经的话，是挺无聊，假惺惺的。 对梦之队女孩子们的话深表赞同，觉得这才是正常人该说的话。 第七十五章 成名的代价 然后是练歌时的镜头，全是她们唱错了之后，被闯叔点名的画面。 闯叔说话很干脆，永远都是两个字，“低了”“错了”“再来”。 连番犯错，吴嫣然会唉声叹气，不停的重复唱错的地方。 李梦恒会急的捏着拳头啊啊大叫，鲍雨欣会愁的挠挠长发，迈着大长腿急躁的走来走去。 就如同电影里面的说错台词的ng花絮，让所有观众们看的忍不住一笑，感觉她们是如此的真实。 那种感觉，就像你就站在她们身边，在她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窥她们。 对观众们来岁，既新鲜又刺激。 蔺婉婉就是这种感觉，尤其是看到吴嫣然又出错，不想听李梦恒说教，蹲下来捂着耳朵，嘟哝着“听不见听不见”的时候，更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她们不再是镜头前一本正经的职业歌手，而是生活中你会遇到的活生生的人。 蔺婉婉指着电视剧，开心的笑道：“嫣然好像小孩子啊。” 陪她一起看电视的母亲也跟着说了一声“这小姑娘真可爱。” 后面是她们在录音棚休息的画面，坐在椅子上闲聊，小声的讨论着八卦，分享零食，拿出化妆包补妆，讨论中午去哪里吃饭…… 像一群课间休息的女中学生。 和蔺婉婉自己在课间时间没什么区别。 下一个镜头又是正式采访，问她们有没有信心冲出淘汰赛，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和偷拍是强烈的反差。 然后画面转入休息室，摄像机藏在墙边的桌子上，对着休息室的门和中间的桌子。 吴嫣然打开门进来，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嘟哝着“累死我了”，啊的大叫一声趴在桌子上，脸贴着桌面。 鲍雨欣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罐冰茶，放在吴嫣然眼前。 吴嫣然欢呼一声坐起来，抱起冰茶往鲍雨欣身上腻歪，被她一脸嫌弃的推开。 七分钟的短片，由这些零散的画面组成， 你看着她们在练习、聊天、偷懒、发牢骚，讨论那个男明星更帅，那件衣服更好看，新发夹是哪买的…… 这就是熊大维的目的，宣传短片要生动、生活化，有真实感。 效果非常不错。 看完别出心裁的偷拍，蔺婉婉已经可以记住梦之队三个女孩子的名字，对她们有主观认识。 知道吴嫣然可爱、爱撒娇偷懒，李梦恒是操碎了心的队长，鲍雨欣外表冷酷内心温柔。 熊大维的目的达到了。 短片结束，画面一转回到演播厅，主持人高声道：“下面有请，天籁—梦—之队！” 舞台上的灯光转为柔和，轻快的音乐声响起。 李梦恒头发上扎着蝴蝶发夹，一身清爽的白色走了出来。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 三个女孩子都是一身普普通通学生装扮，体恤衫长裤白色运动鞋，仿佛就是三个刚走出教室的女中学生。 她们身上穿的，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校服。 这首歌不需要其他多余的东西，越简单越好。 简单的旋律，极富画面感的歌词，和三个少女清新自然歌声的演绎， 听到这首歌的观众，心中都会回忆起自己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 回忆起彼时的小同伴，书包铅笔盒，沙坑秋千游乐场，回忆起那时的游戏和动画。 想想自己那时候急不可待的想要长大，现在却再也回不去了。 评委们都是音乐界的专业人士，想要打动他们可不容易。 尤其音乐制作人，他们的口味和大众不太一样，更喜欢此类充满文人气质的原创歌曲，对口水歌没有好感。 《童年》正好挠到他们的痒处。 一曲终了，李梦恒三人站在舞台中央鞠躬致意。 演播厅内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热烈的掌声。 评委们干脆站起来用力鼓掌。 有人点评为“词曲唱皆为上佳，几年难得一见的经典”。 “足以传唱三十年。” “每长大十岁就听一次，会有不同的感悟。” 最终以近乎满分的最高分碾压全场。 节目组保送的半决赛，哪有自己以第一名杀进的半决赛有意义。 蔺婉婉咂咂嘴跳起来，心中有些遗憾，这首歌虽然很动听，梦之队唱的也无可挑剔。 但是和《恋人未满》比起来，她更喜欢恋人未满，感觉《童年》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她母亲忽然感慨着道：“唱的真好，不知道谁写的，水平真不错。” 蔺婉婉扭头看着她母亲，不解的问道：“有吗？我觉得没上一个好听。” “你们小孩子懂什么。” 好吧，这天没法聊下去了，大人们总是用这句话敷衍孩子。 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来说，他们听到一首好歌，记住三个性格各异的美少女。 但对音乐行业的人来说，他们更关心的是，这首歌的词曲是谁写的？ 第二天就有位著名的独立音乐制作人，在报纸上发表了对《童年》的好评，盛赞这是本年度最佳歌曲之一，有实力竞争下一届的金曲奖最佳歌曲。 看到这篇评论的人都会问，梦之队是谁？唱过什么？ 那可是年度流行音乐最高荣誉的金曲奖。 三个刚出道的十九岁女孩子，凭一首新歌，就有实力去竞争金曲奖？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又是娱乐圈一曲成名的佳话？ 这个话题瞬间点爆了半个娱乐圈。 梦之队的女孩子们似乎一夜之后就出名了。 太平洋趁机电视台把《恋人未满》的mv和《童年》的现场版，放在午间和晚间的节目中间反复播出，赚足了收视率。 媒体关于梦之队的热点话题，本来就是太平洋电视台在背后推动的，超新星的收视率硬生生的涨了三个点。 不到一周时间，恋人未满在金曲榜坐火箭冲进前五十，目前排名四十四。 并以每天往前跳三五位的快速上升。 《童年》也跟着一起上榜，排在第七十位，可以肯定下周必进前五十。 有记者蹲在天籁音乐公司门口，跟踪拍摄她们的照片，一直跟着她们到了公司停车场。 吓的三个女孩子赶快逃进了公司。 记者访问的申请堆在惠兰心案头，老周一连接了十几个节目邀请她们的电话。 传真机从早上就开始咯吱吱的响，演艺经纪公司发消息来询问梦之队商演的价钱。 有的干脆直说，只要愿意来，价钱随你们开，老板们不差钱。 惠兰心和严经理、老周商量之后决定，也别客气了，联系电台电视台，开始跑宣传吧。 她们马上要忙的去做空中飞人了，三天跑五个城市的那种。 三个女孩子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明星的待遇。 公司给她们准备了专职的经纪人和三位贴身助理，配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专门接送她们上下班。 在公司顶层严经理办公室内。 “不许单独行动，不要随意出门，需要买什么东西，告诉你们的助理，让她们去买，你们要尽量避免独自出现在公共场合。” 严经理看着三个女孩子，给她们讲需要注意的地方。 三个女孩子面面相觑，吴嫣然撒娇一样道：“严伯伯，这不就跟坐监狱差不多了。” 严经理道：“这是为了保护你们，娱乐记者会给你们设圈套，看你们出丑，好搞个大新闻，每年栽在这上面的新人都有不少。” 严经理很严肃的语气，把三个女孩子吓的不轻。 “不要在没有经纪人和助理的情况下，和不熟悉的人的说话。”严经理道：“尤其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独自一人的时候，看到陌生人接近，立刻远离，李小荣你们知道吧，他就是被歌迷刺杀的。” 李梦恒她们都被吓的不敢说话了。 “最重要的一点，除非是在录制节目中，私下场合，不是你们助理递给你们的东西，不要接。我再说一遍，千万不要接。”严经理加重了语气。 还特别强调着道：“尤其是水、饮料和零食，包括抹在皮肤上的化妆品。你们也不要给别人递，那是不懂规矩的表现。 更不要接别人的，因为很可能是下了药的。每年都有刚出道的新人中招。” 吴嫣然被吓的脸都有点白了，呐呐的道：“娱乐圈有这么危险吗？” 如果真这么危险，她父亲肯定会把她抓回家去相亲结婚。 严经理也觉得自己好像把她们吓的有点过头了，不过像她们这样的女孩子，刚有些名气之后，自己一不谨慎，是非常容易中招的。 还是吓吓她们好。 这个圈子表面色光鲜亮丽，背后脏污烂的如同臭泥坑。 “保证助理在身边就没问题。”严经理道：“参加商演，如果有老板纠缠你们，要请你们吃饭什么的，不要理会，直接上车就走，事后公司会和他们交涉。 也别太担心，我给你们请的是有十几年经验的老助理，她们会提醒你们。” 看来这番危机教育很有效果，三个女孩子一脸郑重的点点头，表示她们时刻牢记。 这时老周敲敲门走进来开，怀里抱着个大箱子，看到女孩子们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嘻嘻哈哈的笑着道：“严叔又在给你们上课那。” 他刚进公司的时候，严经理就是这么管教新人的，二十年过去了，风格还没变。 老周砰一声把箱子放在严经理办公桌上，道：“给你们说个好消息，太平洋转交过来的歌迷信件和明信片，七百多封那，这是一部分。” “对了，”严经理一拍手，道：“也不要亲自处理信件。” 吴嫣然正要去拿信的手停在半空，苦着脸撅着嘴坐了回去。 老周也哈哈笑着道：“就是让你们看一眼开心一下，会由公司为你们处理信件，回信只要你们在最后签个名。 想开点姑娘们，你们马上就是大明星，这是成名的代价。” 第七十六章 没想在国内卖 六月十号，海滨大道二五五号，许璎珞家繁花盛开的露台上。 许璎珞穿着短袖衫和七分裤，长发盘在头顶，用一枚钻石发夹固定，坐在躺椅上，手中翻着一本杂志。 漫不经心的道：“所以说她们出名了？” 熊大维手按着栏杆，站在旁边看楼下魏良富他们忙碌，随口道：“金曲榜三十多位，出名了吧。” 许璎珞抬腿丢下拖鞋，用脚尖碰了碰他，道：“你都给她们写了三首歌了，什么时候再给我写一首。” 熊大维道：“讲讲道理，我可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分享给你了，没有人有你的待遇。” 身后传来傲娇的哼声，许璎珞用杂志挡着脸，笑的像个偷到肥鸡的小狐狸。 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道：“谁知道你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熊大维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道：“最好的东西我都藏在熊猫软件。” 双关语，意有所指，既是指熊猫方块、马里奥，也是在说许璎珞。 她自然听懂其中的意思，哼了一声酸酸的道：“熊猫动画也有一部分吧。” 熊大维明智的闭嘴，怎么回答都是送命题。 楼下传来魏良富洪亮的声音：“停，这条过了，那个谁，把桌面布置一下，准备下一场。” 海滩救护队正开始拍摄第七集，这一集主要故事围绕杨怡甜，情节就是她和一位有钱人谈恋爱顺便破案的故事。 熊大维在本集中就两个出场的镜头，在沙滩片场就拍完，他挂着主角的名头，其实在海滩救护队中，戏份并不多，还没两个女配角多。 本来计划租一座海滨别墅，许璎珞知道之后，就说“别麻烦了，去我家拍吧”。 许璎珞的父母很少住在这里，他们各忙各的工作，一年也回来不了几天。 别墅是许璎珞说了算。 剧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许璎珞的别墅，就算没有拍摄任务的，也跟着过来凑个热闹，过过眼瘾。 见识一下海滨大道价值一千多万的豪宅是什么样子。 看看富豪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且作为股东的许璎珞也说了，要在家里宴请整个剧组，老板请客，没人敢不来不是。 许璎珞站起来，侧身坐在栏杆上，抬起手臂搭着熊大维肩头，看着楼下的拍摄。 魏良富挥挥手向她打了个招呼。 剧组的人神色各异的看着露台上的女主人。 许璎珞向楼下的魏良富挥挥手，下巴压在熊大维肩上，道：“你这部片子什么时候能拍完？” 熊大维想了想道：“十月份大概结束拍摄任务，剪辑配音加后期，全部弄好，就要到明年春节前了。” “能卖出去吗？”许璎珞挺关心这个，毕竟这是熊大维和魏良富的第一部作品。 她接着道：“我大概也了解了一下国内的电视剧市场，几大电视台只播自制剧，地方电视台的电视剧也都是它们投资的。独立制作的电视剧不好卖。” 熊大维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担心会卖不出去而赔钱，笑了笑道：“我就没想在国内卖。” 许璎珞睁大眼睛看着他，讶然的道：“你要卖海外市场。” 熊大维笑着嗯了一声：“我这也算为文化输出做贡献了。” 许璎珞也知道传媒学，电影和电视剧，都是文化输出的主要工具。 天朝势力范围内国家的影视音乐市场，早被国内公司占领了。 她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道：“我倒是没往那方面想，海外市场啊，观众会喜欢吗？” 天朝的影视剧在南洋、天竺和环太周边国家，很受欢迎，尤其是武侠片和历史大剧。 但是一部低成本泳装剧就能输出文化？ 输出泳装更可能一点吧。 怎么看也不靠谱。 “我这是展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腐朽堕落的生活，”熊大维笑吟吟的道：“第三世界国家的观众们肯定喜欢。” 许璎珞轻轻锤他一下：“又说胡话，小心让人听去了。” “还真不是胡说，”熊大维摇摇头，道：“南洋周边和环太平洋沿岸国家，都是咱们的文化圈和势力范围，国民普遍对天朝是比较向往的，我们拍这样一部反映国内浮华生活的，国外观众肯定感兴趣。 咱们的豪门剧和历史大剧，国外不都是热播。” 许璎珞也点点头，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在原来的世界，海滩救护队当年在第三世界国家有多火，熊大维又不是不知道。 他也是看过之后忍不住感慨：原来人家的生活是这样的，大开眼界，好生羡慕。 你能说海滩救护队不是文化和意识形态输出？ 好多年后，好莱坞还出了一部黑天朝的电影，里面就有拿海滩救护队录像带当贿赂的情节，真是让人无法克说。 熊大维笑吟吟的道：“而且，这还是一部推广阳光城的旅游宣传片，我觉得旅游部门该该给我发个奖章啥的。” 许璎珞笑着掐了他一把。 台下魏良富喊了一声：“过。” 然后带着剧组移到别墅的大客厅，开始布置机位，给演员们讲戏。 许璎珞家的保姆阿姨就在旁边看着，看得出她对拍电视剧很感兴趣。 熊大维和许璎珞也回到客厅，站在摄像机背后旁观。 “我原来还以为拍电影很有意思，”许璎挨着熊大维，低声的道：“现在发现，原来挺枯燥的。” 一个镜头，就算是顺利，也要反复拍几次，不顺利就几十次反复的拍，拍的演员都要崩溃。 一天要这样拍摄几十个镜头。 演员们也都没什么激情，对他们来说就是工作。 熊大维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许璎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她仰起头看着熊大维，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想拍你马屁，不得先把你身边的人都捋顺了，我这叫曲线救国。”熊大维说的一本正经。 许璎珞手肘顶了他一下，低低的娇嗔道：“去死。” 然后道：“翠姨，要不试着演一段？” 翠姨就是许璎珞的管家阿姨，她呆了一下后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怎么可能。” “没关系，就一个镜头，不用说台词。” 翠姨显然心动了，还在犹豫。 熊大维在旁边帮腔：“正好我们缺个角色，翠姨就当帮我们个忙。” 魏良富秒懂熊大维的意思，发动‘是兄弟就帮忙泡妞’的助攻技能，也说道：“就一个镜头，很简单的。” 翠姨高兴的眯着眼笑：“那我，就试试？” 这个镜头拍的是杨怡甜和男配在客厅看录像带，魏导演临时加了个上茶的镜头，由翠姨出演。 为了让翠姨过把戏瘾，还特意多拍了几次，把这位管家给哄开心了，特别热情的给剧组张罗午宴。 这段戏分拍完也差不多到中午了，许璎珞作为熊猫传媒的股东，请剧组的人留下吃一顿午饭。 别墅的餐厅本来就能举行宴会，坐下三十个人绰绰有余。 午宴是从饭店订的宫廷菜，很多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的菜式，让剧组那帮人大呼小叫的，气氛倒是十分热烈。 许璎珞随意吃了一点，就拉着熊大维上了二楼。 杨怡甜吃的不多，忍着美食的诱惑，端着一杯水走出餐厅，站在院子里打量漂亮的别墅，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得控制体重，再胖就不能穿泳装了。 穿上连衣裙的杨怡甜确实很漂亮，有大女人的风韵，一颦一笑带着特有的风情，吸引了剧组里所有男性的眼光。 她也是受不了不断的搭讪才出来躲一会。 陈晓霞来到她身后，说出了两个人共同的心里话：“什么时候我也能住在这种大房子里。” 杨怡甜平淡的道：“等你赚够一千万的时候。” 全大理石地板的客厅，比一般人家都大的餐厅，还有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室内恒温泳池。 无不是在刺激着她们的神经。 而她们只能住在十几平方的小公寓里面…… 杨怡甜抬头看了一眼露台上相谈甚欢的熊大维和许璎珞，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倒不是对熊大维有什么想法，只是感慨自己这么大年纪，还遇不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再过几年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当然她所谓的嫁不出去，可不是嫁给普通人。 身为女人，没有不羡慕许璎珞的，出身豪门，事业有成，本身又生的天姿国色，尤其是那股女强人的气质，连同为女人都仰慕不已。 但是却无法嫉妒，光是南**律系毕业，就让她们连比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杨怡甜心中暗道：早两年怎么就遇不到这种男人，英俊、多金，就算花心一点也认了。 陈晓霞正年轻，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自信，心中没什么嫁人的急迫感，自然体会不到杨怡甜的心情。 但是拍了一个多月的电视剧，也见识了奢侈繁华的生活之后，感觉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她现在看着剧组里的男演员，只觉得他们浅薄又无聊，如同一群整天只会炫耀的公鸡。 一个月赚上三两千就心满意足，还不是连套房子都买不起，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开心的。 陈晓霞道：“还是要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 她也是这么想的，演几年电视剧，出名了就嫁个富商，回家做阔太太去。 杨怡甜笑了一声，心中笑话她的幼稚，你想嫁就能嫁？也得看人家想不想娶你。 真有钱人，有几个愿意娶女演员的，还不都是玩玩就算了，玩烦了就把你一脚踢开。 这时惠兰心开车进了大门，牵着思思走了进来，和她们两人打了声招呼迳自上楼去了。 杨怡甜瞥了楼上的熊大维一眼，低声的笑道：“算了吧，再好的男人，也靠不住。” 陈晓霞也捂着嘴偷笑。 她们剧组这位制片兼主角，要说也够好。 有钱，长得好看，平易近人，说话风趣，不像魏导演那么严肃。 而且从不撩拨女演员，对某些女演员们的暗示仿佛看不到听不懂。 但是不照样脚踏两只船，和两位女老板不清不楚的。 奇怪的是，两位女老板的关系也很好。 陈晓霞只能在心里暗道，有钱人的世界真特么奇怪。 换做是自己，有女人敢抢自己男朋友，早撕了她了。 她一脸忧郁，嘟哝道：“这世界，好男人都死哪去了。” 杨怡甜看着她比自己年轻稚嫩的脸庞，冷笑一声，懒得纠正她天真的想法。 好男人有的是，保证对你死心塌地，把你当女神一样供着的。 但他们没钱的话，你也不会嫁啊。 露台上，惠兰心把一个画夹仍在桌子上，推推熊大维，凶巴巴的说了声：“走开。” 把他从许璎珞身边硬挤开，一下子倒在躺椅上，懒懒的道：“我在辛辛苦苦的工作，你们两个倒好，躲在家里偷懒。” 她昨天才刚从首都回来，带着思思去全广录节目了，一大早就赶到公司，检查熊猫动画的进度。 到中午只能在办公室里吃盒饭，熊大维和许璎珞却在家里吃宫廷菜。 得亏现在没有智能手机，要不然许璎珞发个吃饭的朋友圈，还不得把惠兰心气炸了。 惠兰心是越想越不爽，带着思思杀了过来。 许璎珞抱着思思玩，她非常喜欢小孩子，每次见到思思就拉着思思一起玩。 熊大维拿起画夹，问道：“这是什么？” “原画稿，”惠兰心在躺椅上扭了扭，让自己更舒服一点，道：“你们看一看，选好人物，公司就可以开工了。” 第七十七章 放个绝招吧 熊大维每一张都看的很仔细，看完一张就递给许璎珞。 公司的四位原画师，提供了四种不同风格的人物。 其中那个蓝胖子，已经和熊大维记忆中没什么区别。 大熊，小刚，小康和静香的形象，原画师们的各不相同。 两个世界的画风当然不一样。 比如大雄原来是短裤的，现在都是长裤，寸头大眼镜倒是没什么区别。 小刚依然是胖胖的，小康还是尖嘴狐狸脸。 但是其中一个版本的静香变成了短发，怎么看着和惠兰心有点相似。 熊大维拿着画稿放在惠兰心身边，和她做了对比。 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帮原画师这是在搞事啊。 许璎珞也发现了，揶揄着道：“静香应该改成水手服的。” 搞的惠兰心变成了大红脸，把画稿抢回来，急道：“不许，我给否决了。” 许璎珞笑道：“我觉得挺好，就用这个，大维你说那。” 熊大维自然什么都不敢说。 不过惠兰心坚决不允许，选了接近原版的双马尾静香。 三个人如果都无法决定选一个，就让思思来定夺。 确定好主角们的形象，下一步就是制作原画稿。 “外包也联系好了。”惠兰心道：“选了扶桑的一家代工，他们画功扎实，要价也不高。我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她看着熊大维，道：“有人向你约歌。” “哈？”熊大维一头雾水，道：“约歌？我？” 许璎珞也很感兴趣，追问道：“是谁？” 惠兰心一脸兴奋的坐了起来，道：“你们绝对想不到，是林茜美。” 就连许璎珞也惊讶的“哇哦”一声，道：“居然是林茜美。” 熊大维自然知道林茜美是谁，打开电视经常能看到的大明星，自带水乡女子的温婉气质。 是三十、四十岁那一代男人的梦中情人。 选秀出道，歌而优则演。 拿过流行音乐界的最高荣誉金唱片奖，也拿过电视剧金简册奖的几个提名，曾经红透半边天。 不过随着人过三十，已经有些颓势，被层出不穷的新生代女歌手给挤了下去。 但是在三十到四十岁的人群中，仍有极强的人气。 “怎么会是她？”熊大维疑惑的问道，人家是大明星，和自己这个非主流被封杀相声演员，离得十万八千里。 惠兰心一摊手，道：“没办法，思思上春晚欠下的人情。 严经理为了把思思运作进全广的春晚，亲自跑了一趟首都，欠下了不少的人情关系。 其中出了大力，把思思介绍给全广春晚歌舞副导演，就是林茜美公司全广大美的老总。 熊大维不解的道：“可是，为什么是我？” 梦之队的少女们在超新星节目上唱的歌，都没有说词曲作者是谁，熊大维是有意的想隐藏自己。 “人家直接问的啊，”惠兰心扁扁嘴，道：“我又不能不说。” 《恋人未满》出的时候，还未引起音乐圈的注意，但是《童年》的质量，让音乐界的人瞬间重视起天籁音乐。 毕竟是四十多年的老牌音乐公司，可以动用的资源和关系，一点都不少。 不知道从哪挖到这位大佬，写出的《童年》，这可是一首可以传唱三十年的经典。 梦之队的少女们光靠这一首歌，就不愁未来没工作。 明里暗里打探词曲作者的人很多，不过严经理和惠兰心的口风都很严。 优秀的词曲作者，可比明星歌手重要。 林茜美所在的全广大美音乐公司，抓住机会直接问的老板惠兰心。 人情这种东西，欠了总得还，惠兰心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了。 就连林茜美和大美音乐的人也大吃一惊，熊大维的名字一查就知道，一个打人被封杀的相声演员。 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顶级词曲作家？ 但是惠兰心作为天籁音乐老板，肯定不会撒谎。 人家也客客气气的向天籁音乐求助，惠兰心只能装作愉快的答应下来。 惠兰心没好气的道：“她过两天就过来，你先想好给她写什么，先说好，《恋人未满》和《一眼万年》这种的可以，《童年》这一等级绝对不行！” 许璎珞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惠兰心手指点点熊大维，撅着嘴道：“你的歌，本来就是属于我……我们的。其实给她一首一眼万年，还他们人情绰绰有余了。” 许璎珞想起熊大维送给她一个人的《追梦人》，顿生同仇敌忾之感，那首歌她总是在夜晚伴上一杯酒独自品尝，感觉整个人都被幸福淹没了，每次听到都会不自觉的笑出来。 心中暗想，熊大维的就是她的，居然敢来抢老娘的东西，有一个惠兰心就足够了。 许璎珞推推熊大维，催促着道：“把你的存货拿出来，由我们决定该给她什么。” 正好这家伙好久都没给她唱歌了。 熊大维犹豫着道：“有是有，就是……” 惠兰心跳了起来，一手拉着许璎珞把她拽起来，一手推着熊大维，急不可待的道：“去我公司，正好也跟动画公司的人开个会。” 天籁音乐的录音棚，梦之队的少女们跟着老周去跑宣传了，闯叔又闲了下来，躺在椅子上，开着顶级设备，听他的交响乐。 看到惠兰心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把熊大维推进了录音室，闯叔关掉音乐，兴奋的搓搓手，道：“大熊又要唱新歌？” 惠兰心解释道：“林茜美问咱们要首新歌，没办法，谁让咱们欠了他们人情。” 许璎珞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微笑的看着熊大维。 “林茜美啊~！”闯叔兴奋的两眼放光，急切的追问道：“她问咱们要歌？要来咱们公司？” 熊大维看着他一副中年大叔聊发少年狂的样子，感觉好笑。 扫地僧也有青春啊！ 熊大维笑眯眯的问道：“她也是你偶像？” “不是偶像，”闯叔一摆手，颇为唏嘘的道：“是情怀，我们年轻时的故事，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懂。” 这家伙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他不是结婚多年，儿女双全？ 熊大维拿起吉他，先唱了一首《野百合也有春天》，这首歌几个人都听过。 惠兰心扭头看着许璎珞，语气很不爽的道：“这首歌不想给。” 许璎珞表示赞同：“这个不能给。” 闯叔也摇摇头，道：“风格也不适合林茜美。大熊，换个风格。” 林茜美嗓音轻柔，唱了十几年的抒情慢歌，巅峰时期，被媒体称为情歌皇后。 熊大维想了想，拨动琴弦。 “象一场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丽 ……” 熊大维的嗓音是磁性的男中音，不适合唱这种抒情慢歌，效果不是很好。 闯叔却大点其头，他自动把声音替换成林茜美，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说道：“歌不错，也适合林茜美的嗓音，就是文人气质浓了点，估计流行不起来，对方不一定会满意。” 许璎珞倒是很喜欢这首歌，词曲都很喜欢，适合在静夜里配上一杯醇酒慢慢品尝， 想像了下由林茜美唱出来的效果，她点点头：“这首可以。” 惠兰心对抒情慢歌不是很感兴趣，她更喜欢节奏明快的。 她也表示同意，可以送出去还人情，道：“做个备选。” 这首歌可能会很受欢迎，注定不可能非常流行，用来还思思上春晚的人情有点不够。 现在购买唱片的主力，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 三十岁以上的人大概会很喜欢林茜美唱《你的眼神》，但是能不能把她送上金曲榜前列，就不好说了。 林茜美想要的，是一首和《恋人未满》差不多热度的歌，能进金曲榜前十的。 思思上了春晚，直接让《两只老虎》的销量在春节爆炸，让她和熊大维一共赚了四千万。 这笔钱拯救了惠兰心的天籁音乐，也让熊大维有钱投入到拍摄电视剧中，这个人情不小。 闯叔道：“做个备选吧，大熊继续，我知道你肚子里还有。” 熊大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仔细想了一会。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 …… 恰似你的温柔” 闯叔闭上眼睛仔细品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感慨着道：“可惜了。” 惠兰心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闯叔咂咂嘴，道：“迟了十年。如果是七十年代，林茜美唱这个肯定能进金曲榜前三，但是现在……时代变了！” 许璎珞微微点头，道：“怪不得林茜美现在走下坡路。” 她能够理解闯叔的说法，她也觉得这首歌不错。 只是，除了年纪和闯叔一样大的中年人会喜欢，年轻人大概不会很喜欢。 时代变了，属于抒情慢歌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林茜美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和她同代的抒情歌手，大都已然销声匿迹。 惠兰心忍不住苦恼的揉揉眉心，这不怪熊大维，只能怪林茜美，歌路太窄。 许璎珞看她发愁的样子，笑着拍拍她，对熊大维道：“大维，放个绝招吧。” 第七十八章 大龄女演员的危机感 惠兰心扭头看着许璎珞，问道：“这家伙还有绝招？” 许璎珞很笃定的道：“他肯定还藏着好东西，这家伙，你不使劲压他的肚子，他是不会把好东西给你吐出来的。” 惠兰心开心的笑道：“那不就是机器猫了吗。” 许璎珞笑着摇摇头。 别说，还真像。 迄今为止，熊大维这只特大号人形机器猫，已经从他的百宝袋里掏出二十首歌，六款经典的游戏，一个掌机计划，两部动画片的构想，一部电视剧。 未来还不知道会突然拿出个什么好东西来。 别的不说，电影和电视剧的计划肯定是有的。 闯叔对熊大维也充满了自信，从《沧海一声笑》就能看出，这家伙肚子里是有货的，就是懒得往外拿。 惠兰心拍拍手，道：“大熊，听到了，让你出绝招那。” 熊大维自己知道，肚子里的货，真的不多，得省着点用，还要适合女声…… 就这个吧。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 思念是不留余地 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 终究觉得你最好 …… ……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许璎珞和惠兰心对视一眼。 许璎珞抱着双手，满意的轻笑一声，悠悠的道：“我就说吗，这家伙还有绝招。” 惠兰心捏着拳头向熊大维挥了挥，嘟哝着道：“你这个家伙，太可恨了。” 好想揪着他打一顿。 她看着闯叔，问道：“闯叔你怎么看？闯叔！” 闯叔正闭着眼睛，跟喝醉了一样摇头晃脑，嘴里喃喃有声，听到惠兰心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他对熊大维比了个拇指，用力的点点头，道：“百分词曲，百分演唱，当然是换林茜美来唱。编曲交给我了。” 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放佛燃烧了起来，斗志昂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的道：“开场可以用二胡……” 惠兰心很不爽的道：“这么好的歌，突然不想给别人了，咱们留着自己唱吧。” 许璎珞拍拍她的肩膀：“总得还人情。” 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放心吧，那家伙肯定还有更好的，就看你能不能豁出去了，比如穿个水手服什么的……” 惠兰心‘噫’了一声，脸色微红，左右摇着头，薄嗔道：“我才不要。” 许璎珞早就把她看穿了，这姑娘看着很傲娇，说‘真香’的时候，比谁都快。 典型的口不对心。 她化身头上长角的女恶魔，用诱惑的语气低声道：“说不定，能再换一首童年那。” 惠兰心开始纠结，要是能再从熊大维那里换一首童年的话，水手服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旋即反应过来，许璎珞是拿她开玩笑，她羞恼的锤了许璎珞一下，低低的道：“要穿你穿去，哼，小西装……” 两个人女人咬着耳朵说话，边说边笑，时不时就瞥熊大维一眼，像极了两个初中小女生。 闯叔忽然道：“这歌不适合梦之队，就算让李梦恒去唱，也唱不出那种味道。” 惠兰心也认为闯叔说的有道理，没有人生阅历的女人，没经历过曾经沧海难为水，是唱不好这首歌。 梦之队的少女们，眼前最适合的只有少女风，也许等十年之后，她们才能懂怎么唱这首歌，现在肯定不行。 但林茜美肯定懂。 闯叔一脸中年人的缅怀，道：“林茜美吧，挺可怜的，事业有成，感情坎坷。” 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她。” 熊大维哈哈大笑，扫地僧也曾有青春萌动时，揶揄道：“闯叔醒醒，你孩子都十六了。” 闯叔一脸窘迫的连连摆手：“不是那种喜欢，是音乐情感上喜欢，你们都懂的。” 熊大维促狭的道：“不懂，要不你给说说。” 惠兰心犹豫了挺长时间，说实话她舍不得这首歌，但是人情一旦欠下了，总是要还的。 不情不愿的道：“那就这首吧，这歌叫什么名字？” 熊大维道：“一生爱你千百回。” 惠兰心碰碰许璎珞，问道：“璎珞你说那？” 许璎珞不喜欢太女人味的苦情歌，那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喜欢熊大维不假，但肯定不会做个为熊大维退居家庭，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事业在她心中永远占重要位置。 人生短暂，她目前的理想，是把软件公司干到行业内数一数二。 这也是她容得下惠兰心的原因，她需要一个“帮手”，省得在她忙着工作的时候，影视圈的小妖精们朝着熊大维蜂拥而上。 所以她喜欢《追梦人》，却并不喜欢《一生爱你千百回》。 许璎珞也跟着说：“那就这首吧，是挺适合惠林茜美的。” 一旦决定下来，惠兰心就不再犹豫，干脆的道：“行，那我通知他们了。” 闯叔搓搓手，一脸期待，问道：“这首歌能让我做吗？” 惠兰心想了想后摇摇头：“由我们单独自作不太可能，对面毕竟是全广，我争取一下，联合制作应该没问题。” 闯叔有些遗憾，不能为他青年时代的女神单独做一首经典，看着她再创辉煌，然后他就可以像老父亲一样瞑目……啊，不是，是满足。 不过联合制作就联合制作吧，能看着林茜美唱他编曲的歌，也知足了。 熊大维也没什么意见，思思上春晚，自己是最大的获益人，再说人情这种东西，拖的越久越难还。 其实更适合林茜美的，还有一首《女人花》，她肯定能唱出女人花那种历经红尘后，一身伤痛的寥落寂寞味道。 但是奈何…… 熊大维没记住！ 高中时领唱的班花文娱委员肯定不会在班里唱这个。 他只会其中的几句，想要把它补全，以熊大维目前的能力还做不到。 闯叔已经进入状态，开始着手搞编曲，浑然忘了熊大维他们。 出了录音棚，直奔二楼的熊猫动画，召集所有人员开了个短会。 决定了机器猫主要人物的形象和前几集的剧本，可以开始着手制作了。 由惠兰心亲自监督，画完前几集的原画稿，就可以交给外包画中间画。 原画师们士气也不错，新公司刚开张就有工作，不怕失业。 在接到惠兰心的电话后，全广大美那边反应迅速。 惠兰心说过小样准备好了，林茜美和全广大美的人隔天就上门了。 林茜美来的十分低调，只带了经纪人和助理，带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和大墨镜，走进天籁音乐的大门。 惠兰心和严经理在顶层办公室接待了林茜美，熊大维作为词曲作者自然也在。 林茜美进门之后就脱下帽子和墨镜，露出一张白净的俏脸。 熊大维第一印象她皮肤特别白，白的毫无瑕疵。 水乡女子标准的容颜，容貌精致，黛眉、瓜子脸，大眼睛，一张红润的小嘴。 那双眼睛尤其好看，仿佛会说话一样，清澈明亮。 一头微卷的长发，白色雪纺衬衣加蓝色长裙，很有气质，走起路来衣袂飘飘。 个子不高，低了惠兰心大半个头，身材偏瘦，看起来大概刚刚三十岁的样子，带着轻熟的风韵。 一点不像个已经快要四十岁的女人。 和惠兰心站在一起如同姐妹。 她双手合十，很客气的道：“兰心好，严经理好，冒昧上门打扰了。” 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如同风铃，十分悦耳。 “这位就是熊老师吧，”林茜美主动过来和熊大维握握手。 那双大眼睛带着笑意，轻声道：“我听了你的童年，非常喜欢，厚颜来向熊老师求助了。” 《童年》刚出的时候，她就试着自己唱过，当时心中就感叹，这首歌如果是她来唱多好。 梦之队的三个女孩唱出的童趣的感觉，她唱出来的，才是怀念童年的感觉。 所以抓住机会，就向惠兰心打听童年的创作者。 只是，她和大美唱片的人都没想到，这首歌居然是一个相声演员写的。 林茜美原先并不知道熊大维曾说过相声，还因为打人被封杀了，还是唱片公司的人告诉她的。 当时她感觉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惠兰心是不是骗她的。 不过也知道惠兰心没必要在这种事情骗人。 经纪人劝她别急，再等等，等天籁把小样送来再说。 只是她却等不了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走下坡路。 音乐事业上没有进展，一直吃老本，新专辑反响平平。 演艺事业上更是挫折不断，从大女主落到主角之一。 再下去就要去演母亲这一类角色了。 一个大龄女演员只要演母亲，以后就只能演母亲了。 尤其在看到梦之队的三个少女后，她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奈，她老了。 第七十九章 我们不谈钱 市场就是这么残酷。 观众的口味，从来没有变过，只喜欢年轻漂亮的。 而年轻漂亮的女歌手女演员，如雨后春笋，一批接一批的涌入娱乐圈，挤走她们的前辈。 体会过站在顶峰的感觉，当韶华不再，眼看着自己慢慢滑落那种酸楚，只有自己最清楚。 为了一个重回顶峰的机会，她能付出一切，何况只是跑一趟而已。 熊大维很客气的和她说了一番客套话。 发现这个女人确实精明过人，进门就掌握主动，和每个人说话的时候，态度都一样，不会让你感觉被忽视了。 说话的时候眼睛专注的看着对方，口吻亲切。 熊大维就感觉和她交谈，如沐春风。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二十年，智商情商都不会低了。 和林茜美比起来，惠兰心真的就像是个小女孩。 大概只有许璎珞，能在她面前抢回主动。 双方一番客套就用了大半个小时。 林茜美表现的不急不躁，一句都没提要听听新歌的话。 就连惠兰心提议去录音棚，林茜美也赶忙摇头说不急。 “我在城里的御膳房订了位子，咱们先吃饭再说。” 惠兰心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好，笑道：“我们是主人，林姐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请主人的道理。” 林茜美双手合十，很诚恳的道：“咱们都是同行，哪有什么主人客人，是我上门来打扰了，请一定让我们表达下心意。” 语气柔柔的，好到让人不忍拒绝。 林茜美使了个眼色，她上前主动拉起惠兰心，经理人和助理抓着严经理和熊大维的手臂，连拉带劝的一起出门。 她预定的午宴十分丰盛，饭桌上也妙语连珠，绝不冷场，把天籁音乐的每一个人都照顾到。 倒是给熊大维好好上了一课，让他知道圈子里经验丰富的高等级玩家，都是什么样子的。 迄今为止，熊大维认识的，都是一群刚出新手村的菜鸟，也包括他自己。 第一次做主演的自己，第一次当导演的魏良富，刚刚出道的梦之队，才干了几个月老板的惠兰心。 如林茜美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八面玲珑。 就连人家的助理，劝起酒来也是一把好手。 不过下午还有工作，没人多喝，浅尝辄止。 回到天籁，所有人一齐钻进了录音棚。 闯叔见到自己年轻时的女神，反倒没那么激动，很淡定的点了个头打个招呼，拿出一张有年头的唱片，请林茜美签了名。 林茜美神色动容，拿着那张老唱片后片刻失神，然后笑了笑，怀恋着说道：“秋日恋曲啊，这是我发的第一张唱片。” 闯叔一脸淡然，随口道：“我还保留着枫叶那。” 林茜美开心的大笑，在已经泛黄的唱片封面上写了一大串话。 然后还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诚恳的道：“谢谢你喜欢我的歌。” 熊大维感觉，换成自己是她的歌迷，看她的态度，这会都该血压升高，高呼一声‘茜美万岁’。 她唱的秋日恋曲里有句歌词‘在枫叶上写下思念’，当年造成了一股恋爱男女互赠枫叶的风潮。 “那是因为你唱的好。”闯叔平淡的回了一句，道：“我先放歌，等会林小姐你试唱。” 他恢复了一个专业音乐制作人的敬业，只是看他把林茜美签名的老唱片连着挪了好几个地方，觉得放哪都不安全，就知道闯叔心里有多激动。 林茜美还朝他点点头，客气的道：“麻烦周制作了。” 闯叔先播放了熊大维自弹自唱的《一生爱你千百回》。 刚开始林茜美是皱着眉头的，几句之后，她就眼睛就亮了起来，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跟着歌声频频点头。 这首歌只有四分多钟，很快放完。 林茜美抿着嘴，自己不出声的唱了几句，然后看着闯叔，道：“能再放一遍吗？” 闯叔自然是飞快倒带，重新按下播放键。 这一次林茜美跟着低声的唱了起来，神情专注，有时摇摇头，有时又点点头。 放完之后林茜美站了起来，看着惠兰心，表情颇为郑重，道：“我能试试吗？” 惠兰心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当然可以，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林茜美伸出手邀请熊大维，微笑着道：“熊老师，能给我伴奏吗？” “非常乐意。”熊大维拿起吉他，打开录音室的门，请她先进。 林茜美手上拿着一份简谱，先仔细的看了一遍，低声清唱了一次。 感觉没问题，她站在话筒前，扭头对熊大维点点头。 吉他声响起，林茜美用她轻柔醇厚的声音唱道：“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念，思念是不留余地……” 她的声音带着沉下去的厚度，音色柔而不软，仿佛带有弹性，真的能把人听醉了。 二十年坚持不懈，唱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唱这首歌举重若轻。 更让人动容的，是歌声中投入的真情实感。 包括熊大维，听到的人都能体会到其中一个女人的伤感和无奈。 林茜美自己更是全情投入，无可抑制的回忆起年轻时的几段感情经历。 尤其是第二遍唱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心中酸痛的感觉几乎吞没了她自己。 想起年轻时的任性，让她付出了孤身到现在的惨痛代价。 这种哀怨酸楚的心情通过她的声音传达到每一个人耳中。 就连惠兰心也看着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心中感慨身为女人的不易。 她看了一眼熊大维，先撇撇嘴，又偷偷一笑。 闯叔就更不用说，一脸中年人的唏嘘和同情。 林茜美的几段恋情，当年也炒的天下皆知，有带她出道的制作人，也有知名富豪和影视明星，最后都是惨淡收场。 闯叔曾关注过，他是希望林茜美能有个好归宿的，但是娱乐圈对女明星来说，诱惑实在太多，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检验。 一直到最后，林茜美用力的唱完“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最后几句尤其有力，她心中想的是每天早晨一个人醒来，看到枕边空荡荡的失落。 一首歌唱完，林茜美沉默了片刻，在心中反复体会此刻的心情。 首先感觉到的是用力过猛后的虚弱，然后如同桑拿蒸了一身热汗后的舒爽。 她微微昂着头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长叹一声，心中暗道：好久没有唱的这么舒服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双手按在小腹，向熊大维鞠了一躬，真诚的道：“谢谢熊老师，非常感谢，这首歌我非常喜欢。” 然后向玻璃另一边的人挥挥手，笑着道：“谢谢兰心，谢谢闯哥。” 惠兰心只是客气的点点头，闯叔已经被林茜美一声“闯哥”给美的冒泡了，咧着大嘴呵呵傻笑。 林茜美拿着歌谱又看了看，越看越喜欢。 她的嗓音决定了她的风格，可供她选择的路子有点窄。 能为她写出好歌的制作人不多，十年前还有几个，不过现在年纪太大，有的退休有的去世。 林茜美走出录音室，主动拉着惠兰心的手，热切的和她聊了几句，然后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还有其他歌吗？” 惠兰心迟疑了下，道：“有是有，就是肯定不如不比这首好。” 她握着惠兰心的手摇了摇，道：“能让我听一下吗。” 惠兰心对闯叔一招手，闯叔把熊大维之前唱的《你的眼神》和《恰似你的温柔》放了一遍。 质量很不错，但没什么惊喜。 不过对林茜美来说很重要，有这三首歌她就可以凑一张单曲发售。 这种歌她唱了十几年，听之后能预估出市场反响和大概销量。 仅仅这两首歌，卖百十万不成问题，但也就这么多了。 加上《一生爱你千百回》就不一样了。 林茜美在心中预测，如果在暑假推出市场，多花些宣传费，卖出六百万以上也不是不可能。 加把劲，金曲榜前三她也有信心。 林茜美直接道：“三首歌我都要了，价钱绝对让你们满意。” 惠兰心笑了笑，道：“看林姐说的，我们不谈钱，送你都可以。” 林茜美秒懂，惠兰心的意思是别谈钱，我们不缺钱，要她拿其他东西来换。 虽然是天籁音乐需要还全广大美的人情，但是一首《恰似你的温柔》还人情就足够了。 《一生爱你千百回》这种好歌，她用钱买不来，需要唱片公司拿自己的资源来换。 第八十章 这可是条大鱼 惠兰心是年轻了点，可不是不懂行的菜鸟。 何况还有严叔这个老江湖，在旁边出谋划策，保驾护航。 既然要拿资源来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带带天籁音乐的梦之队。 林茜美自然懂得行规，她笑着拍拍惠兰心的手，道：“不能坏了规矩，该给的必须要给，正好我宣传的时候需要人，兰心能不能让梦之队来给我帮个忙。” 意思是她新歌宣传的时候，会带上梦之队的姑娘们。 惠兰心满意的点点头：“我替梦之队谢谢林姐，到时候保证随叫随到。” 宾主尽欢，双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很满意。 “但是我们有一个请求。”惠兰心看看在旁边抓耳挠腮，不停给她打眼色的闯叔。 林茜美一挥手，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没问题。” 惠兰心道：“这首歌，能由天籁和林姐联合制作吗？闯叔很喜欢这首歌，林姐你可是他偶像。” 闯叔在旁边大点其头，感觉惠兰心真是个体贴的好老板。 林茜美爽快的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下来，咱们也不用麻烦了，我最近不回去了。 咱们就在兰心你这里，把一生爱你千百回先做出来，兰心不会觉得我太麻烦吧。” 惠兰心笑着道：“欢迎还来不及那。” 她的经纪人在旁边给她狂打眼色，不过被她直接无视了。 闯叔兴奋的叫了声好，急切的道：“我现在就联系乐队，今晚不睡觉，也要把配乐做好。” 林茜美向闯叔微微欠身，诚挚的道：“那就拜托闯哥了。” 回到酒店，林茜美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闭上眼睛唱着“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念”， 然后开心的大笑起来，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床上打滚。 她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那帮小表砸给老娘等着。” 林茜美可知道，公司那帮年轻的女歌手，私下里是怎么讽刺她的，说她又老又丑，瘪的像跟棍子，还占着那么多资源，早就找个富商嫁了。 老大嫁作商人妇，几乎是大龄女明星们的宿命。 大唱片公司内女歌手的竞争异常激烈，互相之间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懒得伪装，见面就冷嘲热讽。 为了抢夺资源，各种办法都敢用，宛如一出宫斗大剧。 这首歌唱好了，她肯定能翻身。 邦邦的敲门声忽然想起，门外经纪人问道：“茜美姐，休息了吗？” 林茜美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下头发，拉了拉衣服，上前打开房门，问道：“有事吗？” 经纪人皱着眉头走了进来，这位经纪人虽然是由公司指定的，但是为她服务了七八年，和她关系很好。 “茜美姐，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在天籁制作单曲。”经纪人的薪水是全广大美公司发的，要站在公司的立场上。 既然是林茜美的歌，必须要由大美音乐来制作才对，只是熊大维提供了词曲，和天籁又没什么关系。 但他是林茜美的经纪人，要先问问她的想法，才能向公司报告。 林茜美把头发随意扎起来，随口道：“你觉得那三首歌怎么样？” “非常好，靠一生爱你千百回，茜美姐拿金曲榜前五没问题。真不敢相信，居然是个说相声的写出来的。” 经纪人直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林茜美伸了个懒腰，双臂举在头顶伸展了下，嗯了一声，道：“我也这样想，那么小磊，你说这首歌要是被拿回公司，还一定是属于咱们的吗？” 经纪人小磊被问住了，想了想后摇摇头。 林茜美冷笑一声，恶狠狠的道：“肯定会有小贱人来抢。” 天籁音乐是还公司老总的人情，可不是还她林茜美的人情。 老总要是被人说服了，把歌给了别人，她能怎么办？ 为了抢一首能进金曲榜前五的歌，那些女人什么招都使的出来，音乐公司老总头上，可还有集团的总裁、董事。 经纪人有些为难，说到底他是为林茜美服务的，林茜美越好，他才能升职加薪。 林茜美朝他摇摇手：“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给朱总打电话的。尽管放心，他肯定支持我。” 她冷笑一声：“这首歌要尽快录出来，等我拿着回了公司，就没人能抢走它。倒是那个熊大维……” 林茜美呵呵大笑，道：“挺有意思的一个年青人，说相声、写歌、拍电视，好像什么都能干。” 经纪人也笑了出来：“还不止那，我跟天籁的人打听了一下，他们楼下那家动画公司，也是他和惠老板合伙，听说他还有一家电脑软件公司，做的什么方块，一年卖了两三千万。” 林茜美眼睛一亮，她交流的对象是惠兰心和严经理，打探消息不如经纪人灵活。 经纪人从天籁音乐的员工那里套出不少消息。 她慢悠悠的道：“这么说，这家伙还是个天才？你不知道，他们天籁那张儿歌专辑，也是这个熊大维写的，据说光这个就赚了两千万。” 经纪人倒吸一口气，喃喃的道：“这么说，这家伙一年赚了五千万。” 林茜美才反应过来，愣了愣神，出神的说道：“是啊，一年五千万。” 她最好的时候，一年才挣不到一千万，挣得多花的也多、 到现在，算上不动产，个人全部财产还是一千多万。 个人年收入五千万，可是能排进富豪榜的。 在这个重度拜金的资本主义国家，有钱，就意味着拥有一切。 林茜美和经纪人对视一眼后，低声的道：“这可是条大鱼。” 没想到，天籁音乐幕后，居然藏着个年轻的富豪。 林茜美心中暗暗不爽，暗道：老娘怎么不年轻二十岁，那肯定要下手抢了。怪不得惠兰心那个小丫头看熊大维是那种目光。 她目光闪动，思忖片刻，果断的道：“他不是在拍电视剧吗？我去露个面。” 在熊大维还没发迹的时候结个善缘，等他真成了富豪，这大腿就轮不到她一个老女人抱了。 经纪人有些为难：“可是听说，他拍的那个电视剧，是穿泳装的，这，不怎么正经吧。” 有钱人吗，肯定玩的比较高级，找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泳装，常规操作了。 “泳装？那更有意思了。”林茜美笑的十分开心。 她拿起手提包，道：“走，跟我出去。” “干什么？” “买泳装啊。” 第二天一大早，熊大维赶到天籁音乐，直接进了录音棚，想要了解一下闯叔编曲的进度。 录音棚里面，闯叔顶着一个黑眼圈，手边放着一杯浓茶，还在做编曲。 看样子真的熬了一个通宵。 熊大维拍拍闯叔的肩膀，道：“闯叔，你也不年轻了，小心猝死啊。” 闯叔挥挥手赶开熊大维：“去，你不懂，我这叫斗志昂扬。” 熊大维笑着摇摇头，这位中年大叔，为了自己的女神也是够拼的。 惠兰心和林茜美一起走了进来。 林茜美一看闯叔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熬夜了，一脸的过意不去，亲自把闯叔送去休息。 这姿态确实好的没话说。 熊大维以为今天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准备到片场去。 林茜美忽然对他说道：“听说大维在拍电视剧，我能去看看吗？” “嗯？”惠兰心狐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想干什么。 熊大维也很奇怪，林茜美拍过不少电视剧，成绩还不错，拿过电视剧最高奖项女主角的提名。 怎么会对自己的小成本剧感兴趣？ “当然没问题。”熊大维也找不到理由拒绝，道：“只是比较简陋，和林姐拍过的没法比。” 林茜美一拍手，笑的很开心：“那太好了。” 在上车的时候，她甚至主动的坐上了熊大维的副驾位置，把惠兰心给挤到了后排。 她一路上和熊大维聊的十分热烈，谈了一路的电视剧。 后排的惠兰心肚子里疑问越来越多，搞不清这个女人打算干什么。 她总不能是看上熊大维拍的小成本泳装电视剧了吧？ 在海滩救护队的片场，林茜美和熊大维一起下车之后，引起了片场的轰动。 魏良富干脆中止了拍摄，上前和林茜美打声招呼。 剧组的年轻演员们都兴奋的围了上来。 林茜美的声望是不如从前了，那也是称霸乐坛多年的大人物，在影视界也留下多部知名作品，拿过金简册奖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是一个普通女演员难以企及的高度。 在小演员们围着林茜美要签名的时候，魏良富把熊大维拉到一边，低声问：“她怎么来了？” 实际熊大维也挺迷惑，一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她一大早要说来片场看看。” 魏良富也想不通，摇摇头道：“算了，总归是好事。” 等人群的激动劲儿过去，魏良富安排继续拍摄，林茜美就在魏导演身后旁观。 拍摄进度已经到了第八集，这一集故事很简单，抓坏人、比赛选拔新队友。 熊大维在本集中的镜头集中在开场，作为队长监督比赛，然后救下被追杀的小女孩。 上午拍摄的是需要群演的下海的镜头。 魏良富干脆雇来一支游泳队。 熊大维作为队长，换上一身制服，和配角们说了几句话，他的镜头就完成了。 第八十一章 友情客串 林茜美全程都在仔细观察剧组的工作。 她需要知道，熊大维是真的在拍电视剧，还是像她经纪人说的那样，只是有钱人的癖好。 林茜美拍过十几部电视剧，自己作为主角的也有七八部，都是全广的热门自制剧，由知名导演领导的大剧组。 自然知道一个好的剧组，该是什么样子的，人员专业，拍摄有序。 在魏良富的调度下，拍摄井然有序。 涉及三十多名群演的场面，也没有出任何乱子，一个镜头接一个镜头的完成。 到拍摄主要配角们的时候，能看出他们的表演都很稚嫩。 演员们是很用心的在演，结果用力过猛。 魏良富作为导演，却十分有耐心，会把剧情一点点和演员们说清楚，告诉她们需要用到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 每一个镜头会重复拍上几次，直到效果让他满意。 导演很严肃，却从不骂人。 林茜美刚演电视剧的时候，可没少被导演们骂哭。 熊大维作为剧组的制片人和男主角，一句话都不多说，绝不干涉魏良富的工作。 到他自己的镜头，让干嘛就干嘛，不会和有些明星一样，忽然跳出来说导演我觉得该这样。 而身兼制片人的主演，干脆就把导演当作工具人一样使唤。 林茜美在车上，已经从熊大维嘴里把这部戏打听的差不多了。 投资两百多万，全部使用新人的低成本剧，在国内都不一定能卖得出去。 魏良富和熊大维的态度却很认真。 布景是专门搭建的，道具准备充分，车辆齐全，保障和服务人员一个不缺。 服装更是漂亮。 年轻女孩子穿泳装在沙滩上奔跑，连她都羡慕。 她客串过的有些剧组，尤其是武侠剧，还不如海滩救护队。 这两个人不是在玩，是真的在用心在搞创作。 林茜美对熊大维道：“魏导演很专业啊。” “当然，”熊大维看着正在指挥工作人员的魏良富，笑道：“老魏可是南大导演系毕业。” “怪不得。”林茜美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名校毕业，基本功都很扎实。 趁着剧组休息的间隙，林茜美走向魏良富，向他提出能不能让她客串一两个镜头。 魏良富更加意外，林茜美可是著名演员，离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太遥远。 “当然没问题，就是我们这个班子太小。” 林茜美温和的笑着道：“没关系，就是觉得你们的剧挺好玩的，我还从没拍过泳装。” 这当然是好事，魏良富拍拍胸口：“行，交给我了，保证把林姐的盛世美颜拍出来。” 惠兰心和熊大维同样很惊讶，以为她只是好奇来看一眼，没想到会主动提出客串。 惠兰心现在确定，林茜美就是来卖人情的，对象就是熊大维。 她悄悄捅捅熊大维，坏坏的笑着道：“嗨，人家看上你了。”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怎么可能。” “哼，不信你等着瞧。”惠兰心笃定的道。 惠兰心倒不吃这个醋，林茜美比熊大维大十岁那。 就是觉得她这么热切的向熊大维示好，肯定有目的。 林茜美是自带泳装的，更让惠兰心确定，她是计划好要来客串的。 惠兰心低声的道：“她也真豁的出去。” 熊大维回道：“总是好事吧。” 魏导演当然十分兴奋，林茜美可是一代人的女神，穿着蓝色的分体泳装走出来，更是惊掉了一地眼球。 虽然快四十岁了，保养的非常好，身材匀称，向众人慢慢走来的时候，宛如画中人。 尤其是成熟女人的风韵，加上她江南水乡的气质，把剧组年轻女演员都给比下去了。 得知林茜美要客串几个镜头，女演员们更是兴奋的尖叫出声。 但是没人敢和她对戏，必然会被碾压的。 林茜美亲自点了熊大维，让熊大维和她搭档一起演。 魏良富安排的戏份十分简单，就是让她半躺在沙滩椅，和路过的熊大维打个招呼。 拍摄很轻松，几分钟就完成。 魏良富还亲自抄着相机，绕着林茜美前前后后拍了几十张照片，说是洗出来让她留个纪念 客串结束之后，林茜美干脆穿着泳装，在海滩悠闲的游玩。 眼下正是阳光城最好的时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却并不炎热，海水的温度正适合游泳。 光脚踩着沙子，吹着海风，舒服的能忘掉一切烦恼。 她倒是理解熊大维和魏良富为什么要拍海滩救护队，又舒服又好玩。 中午和剧组的人一起吃了一顿盒饭，还跟熊大维他们吐槽她曾经吃过的最难吃的几种盒饭。 林茜美平易近人的态度，赢得了剧组上下所有人的好感，人家那么大一个明星，一点架子都没有。 下午，她还特意请求，到熊大维的软件公司看看。 许璎珞对她的到来表示了欢迎，程序员们不像演员们兴奋，只是淡定的围观。 林茜美试玩了几把艺电已经发行的游戏，掌机和马里奥仍在开放当中，目前属于保密状态。 这一天对她来说收获巨大，基本目的也达到了，满意而归。 第二天，林茜美也走进录音棚，和闯叔一起工作，为闯叔编曲提供建议，工作时候态度严肃认真，跟前两天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中间休息时间，熊大维送来了昨天在片场沙滩上拍摄的照片，包括所有底片。 都是林茜美的泳装照，魏良富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的，洗成打印纸那么大的宽幅。 林茜美对照片很满意，当时就和熊大维说，要放大一张半人宽的，拿回家摆在客厅里。 编曲，请乐手录制伴奏音乐，录制林茜美的歌声…… 整个过程中，林茜美把自己关在录音棚中，和闯叔一起拼命的工作，早早的就到，到晚上十点才回去，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 一首《一生爱你千百回》唱了快有一百遍。 整整十天的时间，保持着录音棚到酒店的两点一线。 让熊大维见识到这个女人的另外一面，敬业加勤奋。 在天籁音乐的工作完成之后，林茜美宴请了天籁音乐的所有人，包括刚刚跑宣传回来的梦之队少女们。 还特意叫上了熊大维和许璎珞，一番开怀畅饮之后，挥一挥衣袖，潇洒的回首都去了。 闯叔和自己年轻时的女神一起工作了十来天，感觉自己人生美满了，乐呵呵的像个弥勒佛。 天籁音乐却还不能闲下来，超新星的半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经过三周的发酵，《恋人未满》已经跻身金曲榜前十，现在每前进一位都很难。 梦之队的女孩子一曲成名，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星。 《童年》跟着进入了前四十。 流行音乐界开始重视天籁音乐，仿佛那个六七十年代黄金时期的天籁又回来了。 梦之队参加半决赛的歌曲已经决定，mv都拍好了，和以前一样，半决赛之后立马在太平洋的渠道上宣传。 超新星栏目组的广告和预热，打的铺天盖地，不光在自己的电视节目中插播比赛片段，还投入重金在媒体上宣传。 其中宣传的头面人物，就是梦之队。 六月二十二号夜。 林茜美推开包厢的们，进门之后她先双手合十，一脸歉意的向屋内的众人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包厢里就三个人，气氛正在**，中间翻滚的火锅冒着热气，围坐在桌边的人高谈阔论。 夏天吹着空调吃火锅，无疑是人生一大乐事。 有个女人高声笑道：“老林你怎么才来，先罚酒三杯。” 林茜美大笑着道：“没问题。” 她爽快的和大家连干三杯，引得同伴同声喝彩。 包厢里的三个人林茜美都认识，是平常关系不错的歌手明星，坐在里面赫然就是正炙手可热的大明星邵秋。 这是普通的朋友聚会，地点就是邵秋开在东都的大饭店。 明星们有钱之后搞多种经营，开饭店几乎是所有人共同的选择。 林茜美是真的饿了，坐下来和他们打声招呼，听他们说着圈里最近的八卦，一边涮了大半盘子牛肉，大快朵颐。 “对了，茜美你最近干什么去了，一周都不见人影。” “录……录歌。”林茜美掩着嘴，把塞的满满的肉几口吞下，灌了一大口冰水，缓了一口气，道：“去阳光城录歌了，别提了，今天才刚回来。” “新歌吗？那可一定要听听。” 说话的是名叫邹艳艳的电影演员，半红不红，属于观众能记住脸，却叫不出名字的演员。 “对啊，美姐好久没唱新歌了。” 邵秋也发话了。 林茜美扯过一张纸巾擦擦嘴，笑着看着大家：“你们真的要听？” “阿美你就别卖关子了。”旁边一个戴眼睛的大叔笑呵呵的道。 他叫李宗孝，是一位实力派歌手，纵横歌坛二十年。 在座的都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林茜美一摆手，大咧咧的道：“行，先给你们说好，别传出去，我等着一鸣惊人那。” 邵秋笑道：“美姐这么自信，肯定是好歌。” 林茜美啧啧一声，道：“没得说，我又是贴钱又是贴人，还穿了一回泳装，才把这首歌换来的。” 李宗孝哈哈大笑：“原来是美人计啊。” 邹艳艳拍着桌子，催促道：“快放快放，老娘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八十二章 为所欲为 这帮明星公开场合礼貌周到，私下里倒是挺放得开。 邹艳艳是北方大妞，私下里从来以老娘自称，李宗孝出自大西北，豪爽嗜酒，很够朋友，有大侠之风。 而且爱说荤段子，经常把同桌的女性调戏的面红耳赤。 邵秋也大笑着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男人，又被美姐你给祸害了。” 影帝本人身高腿长，人帅气质好，玉树临风，身材比例绝佳，自带贵气的气场。 在公众眼中永远严肃正经，私底下却是个很逗的人。 “嗨！”林茜美一扁嘴，抱怨着道：“是个小年轻……” “噢~！”李宗孝咂咂嘴，调侃着道：“那是阿美你赚了啊。” 包厢里的人哈哈大笑。 林茜美也笑着拍李宗孝一掌，道：“真那样就好，老娘豁出去倒贴也行，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邵秋左扭右扭的看看林茜美，咋咋呼呼的道：“不可能，还有美姐你摆不平的男人。” “啊呸，”林茜美一把推开他，从包里掏出磁带，让服务员送来一台录音机，就摆在餐桌上，按下播放键。 一段古琴悠扬的前奏响起，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一曲结束，李宗孝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啪”一声把酒杯拍在桌子上，叫了一声：“好！” 邹艳艳也马上三十岁了，单身数年，她被歌声感染，叹了口气，喃喃的道：“唱的真好。” 邵秋端起酒杯，和林茜美一碰，感怀道：“美姐，没说的，走一个，你要火了。” 他表情有些无奈，上一张专辑《少年游》并不成功，只卖出了三百多万张。 光宣传费和广告费，花了六百多万，加上制作费，最后一算还赔了几十万。 对于邵秋所在的环球唱片来说，这点损失不值一提。 却绝了邵秋影视歌三栖的美梦。 主打歌少年游最好成绩金曲榜第十，为此邵秋没少被乐评家们嘲笑。 林茜美和邵秋碰了一下，仰起头半杯白酒一饮而尽，辣的呛喉咙，连着咳嗽几声，却笑的十分开心。 邹艳艳手肘碰碰李宗孝，道：“我就感觉这歌好，到底好在哪，老宗你给评评。” 李宗孝倒了大半杯白酒，端着酒杯，道：“词曲俱佳，你们也能听出来，更好的是，阿美技巧上已经到了大巧不工的境界，没任何炫技，全凭感情在唱，处理的非常到位，我估摸着，金曲榜前五应该稳了。” 林茜美举起酒杯和李宗孝一碰，自己一口喝了干净。 她是真的开心，就想好好的喝几杯，醉一场也没关系。 李宗孝关切的问道：“这歌谁写的？” 林茜美喝了一口冰水，把喉咙里的酒味冲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着道：“一个相声演员写的。” 邹艳艳没好气的道：“卧槽，老林你别开玩笑。” 林茜美一摊手：“真没开玩笑，一个打人被封杀的相声演员写的……熊大维，听说过没？” 李宗孝回忆着道：“有那么点印象……” “去年，俩相声演员，把导演打了，后来被封杀了。” “哦哦哦~！”李宗孝一拍桌子，恍然道：“想起来了。” 邹艳艳呆呆的道：“怎么可能？” 林茜美微微摇头，道：“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觉得不可能，到了阳光城，人家咣一下，三首歌砸我脑门上，我当时都被砸晕了。” 李宗孝咂摸咂摸嘴，幽幽的道：“怪才。” 林茜美往前探了探，压低声音道：“人家前一段做了个儿歌专辑，你们知道赚了多少？” 邵秋很感兴趣，问道：“多少？” “两千多万！”林茜美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 邹艳艳脱口叫道：“卧槽，老林你还不把他赶紧拿下。”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林茜美皱着鼻子哼了一声，不爽的道：“人家还开了家电脑软件公司，今年第一年，就能赚三千万。” 这下就连邵秋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卧槽~！” 林茜美拍着桌子，很恨的道：“玛蛋的，为了拍那个熊大维马屁，老娘就差把自己洗白白，主动爬他床上了。” 李宗孝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你不是不想，是没找到机会吧。” 邹艳艳大笑着道：“还是你了解老林。” “滚，”林茜美没好气的推了李宗孝一把，看了下表，道：“哎哎，九点了，开电视开电视，太平洋超新星。” 邵秋拿起遥控器打开包厢的电视机，问道：“你看那个干嘛？” “梦之队你们知道吧，唱的歌都是熊大维写的，今天有新歌。” 李宗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阿美，不怪你，男人吗，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林茜美不忿的哼了一声，道：“那个熊大维，和音乐公司还有软件公司的女老板都有一腿，我看他什么时候翻车，呸，渣男！” 邹艳艳也恨恨的跟了一句：“渣男，老林那么美，怎么就不渣一下。” 林茜美白了她一眼，这女人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 电视画面中，很快到梦之队上场的时间。 在这之前，先放了一段《恋人未满》和《童年》的花絮。 李宗孝啧啧两声：“童年啊，是的真好。” 花絮之后，身穿古装长裙的梦之队出场。 包厢里的四个人看的很专注。 吴嫣然一身翠绿，梳了一对丸子头，看起来煞是可爱，第一个唱道：“泪有点咸有点甜，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回头看踏过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 接着是白衣飘飘的李梦恒，配上黑亮的高马尾，整个人英气勃发。 “爱那么绵那么粘，管命运设定要谁离别，海岸线越让人流连，总是美得越蜿蜒……” 李宗孝边听边点头：“这白衣的小姑娘嗓子真好。” 最后出场的鲍雨欣红裙曳地，微卷的长发披散开，如同从仕女图中走出的美丽贵妇。 惊艳了包厢里的所有人。 邹艳艳双手支着下巴，一脸坏笑：“老林，别放弃，虽然你的对手很强大，姐们撑你。” “滚蛋~！”林茜美笑骂一声。 一曲结束，林茜美不想看比赛结果，直接关掉了电视，问道：“老宗，你怎么看？” 李宗孝闷了口酒，道：“没什么看法，市场就喜欢这种歌，现在年轻人爱听这个，成绩不会差。” 他也属于逐渐被市场边缘化的老歌手，和林茜美同病相怜。 “哎哎，”邹艳艳向林茜美挑挑下巴：“你说，让你那个熊大维，给阿秋写首歌怎么样？” 邵秋怔了一下，迟疑了片刻，道：“美姐，你觉得可能吗？” 林茜美叹了口气，苦恼的挠挠头发，道：“不好办啊，阿秋。” 邹艳艳奇怪的道：“老林你还搞不定他？” 林茜美苦笑着摇摇头，道：“人家在天籁，是拿百分之五十分成的，怎么可能到环球去拿百分之五。” “呃……”邹艳艳愣了一下，一摆手无奈的道：“算了，当我没说。” 李宗孝道：“除非阿秋你能改签到天籁音乐。” “那不可能。”邵秋也颇为郁闷和无奈，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他和环球唱片签了三年三张唱片的合约，合约还剩下两年。 两年内邵秋是挪不了地方。 邵秋犹豫了下，道：“联合制作怎么样？” 李宗孝摇摇头，说道：“别想了，不可能的，环球不会同意。” 林茜美一摊手，道：“天籁也不会同意。” 邹艳艳忿忿的道：“靠，一个制作人就这么难搞。” 李宗孝摇着手里的酒杯，悠悠的道：“说白了，还是钱的问题，人家能赚一千万，为什么非得去赚一百万，阿秋的面子能值九百万？” 邵秋摊开手大笑：“肯定不值啊。” 邹艳艳问：“老林，你是怎么搞定他拿到这首歌的？” “天籁那首儿歌，是我们朱总推荐进春晚的。”林茜美道：“他们欠朱总一个人情，用我这首歌还人情的。” 邹艳艳道：“真的没办法吗？” 林茜美握着双手，迟疑了下，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你快说呀。” “换~！”林茜美道：“我的歌是人情换来的，邵秋也要拿人情去换。” 邵秋无奈苦笑：“我哪有资源可以和人换，说白了，我就是个高级打工仔。” 林茜美着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他们在拍电视剧，我看他们未来肯定要拍电影。” 邵秋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留意的。” “说来说去，得那姓熊的真有货才行，”邹艳艳很不满的敲着桌子：“万一他就三板斧那？” 李宗孝也点点头，认可邹艳艳的说法。 林茜美哼笑一声：“和我一起编曲的是天籁的制作人，他跟我说，那个熊大维有一首特别棒的歌，能拿金曲奖年度最佳的那种，直接送给软件公司女老板了。” 说着她舔舔嘴唇，幽幽的道：“私人专属。” “啊～啊～啊！”邹艳艳恨恨的挠着自己的长发，仰天长叹：“太浪漫了，老娘怎么遇不到这种男人！” 包厢里的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无奈一耸肩，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有钱又有才华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第八十三章 武侠颜值巅峰 几天之后，数据反馈到天籁音乐，《一眼万年》冲进金曲榜前五十。 现在的形势是，金曲榜前五十，梦之队有三首歌。 《恋人未满》第五，《童年》二十六，《一眼万年》四十七。 风头一时超过了榜上的大明星，梦之队红的发紫，话题度跳出电视媒体，向报纸杂志扩散。 梦之队的少女们刚为杂志拍完一组写真照，回到公司就被拉进了会议室。 惠兰心喜滋滋的坐在中间的位子上，看三个女孩子，如果看三个金光闪闪的移动钱包。 就算这三个少女是小妖精，也是金色的小妖精，飞起来翅膀会洒金粉的那种。 预计今年半年，能为公司赚上几百万。 只是三个少女都有些蔫蔫的，她们最近可累惨了。 惠兰心敲敲桌子，道：“超新星那边反馈消息，节目在你们出场的时候，收视率达到最高，有十三点五，是超新星开播以来最高收视率，唐制作给我们送来了感谢信。” 见她们和员工们都在发呆，熊大维冷不丁来了一句：“此处应有掌声。” 会议室内的人先是哄笑，气氛为之一轻，然后哗哗鼓掌。 惠兰心嗔怪的锤了熊大维一拳，然后豪迈的一挥手，道：“金曲榜的事咱们就不多说了，今天主要是讨论下零点调查的歌迷调查表。” 她挥挥手中的文件，道：“这是对三百多名歌迷采样调查的结果，在十二到二十二岁的歌迷中，表示一定会购买梦之队专辑的，有百分之七十二。” 她怕李梦恒她们不理解这个概念，特意解释道：“非常不错的数字，一般能达到百分五十就预示专辑会大卖。” 三个女孩子相视一笑，这是歌迷对她们的肯定。 “然后，”惠兰心道：“嫣然的歌迷，主要是十二到十八岁的女孩子。” 吴嫣然指指自己，惊讶的道：“哎？我吗？” “梦恒的歌迷，主要是十六到二十二岁的女性……”惠兰心感觉这个统计挺迷的，一肚子问号，为什么李梦恒和鲍雨欣的歌迷主要是女孩子？ 熊大维心道，大概是少女们更喜欢可爱风的，成年女性更欣赏李梦恒的成熟、独立。 “鲍雨欣的歌迷，主要是十四到二十二岁的男性。”惠兰心笑了笑，这个她可以理解，因为雨欣偏御姐一点。 这个调查很有必要，为三个人接下来的宣传各自划定重点方向。 “宣传的事情交给周叔了。”惠兰心道：“我们接下来的重点，是超新星的决赛！” 惠兰心的斗志在燃烧，捏着拳头敲着桌面，信誓旦旦的道：“冠军，我们天籁一定要拿下来。” 三个女孩子也被惠兰心的情绪感染，振奋精神，李梦恒还扬声道：“我们会努力的。” 惠兰心道：“你们的新歌已经写好了，闯叔也把编曲配乐弄完，接下来的两周，我会推掉你们其他活动，全力准备新歌，直到决赛。 mv也会同步拍摄，筹备工作交给大维，由魏导为你们拍摄。” 熊大维看着李梦恒她们，兴奋的道：“这次，咱们一定要做个精品。” 以前看《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熊大维印象最深刻、最难忘的，是巩阿姨和青霞姐姐并坐弹琴的一段。 巫行云和李秋水深情对视的时候，让熊大维知道，所谓倾国倾城，应该是什么样子。 那一段只有几秒钟的镜头，堪称是武侠电影颜值上难以超越的巅峰。 后来再也找不到相貌和才情全都举世无双的女演员了。 准备决赛歌曲mv的时候，熊大维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镜头。 他要和魏良富合作把这个镜头复现出来。 剩下的几天，熊大维全力投入这个工作。 请来了古典舞的教师，教女孩子一些最基本的动作，由古琴教师教导她们如何摆出正确弹琴的姿势。 不需要她们会弹，姿势摆的好看就行。 熊大维手上有三个女孩子的身材数据，早早就联系刘氏衣服的琴姐，定制了三套华丽的古装。 魏良富租好摄影棚，花几天功夫做好布景，在决赛前一周正式开始拍摄mv。 为了达到熊大维想要的效果，魏良富甚至用的是胶片摄影机。 虽然最终还是要转录，色彩和画质也比摄像机拍摄的好很多。 这一次就连许璎珞都来旁观，梦之队的古装是她画的素描稿，她想看看衣服穿在女孩子们身上的实际效果。 当李梦恒她们从化妆室走出来的时候，摄制组的男性们集体吸了一口气。 吴嫣然戴着长长的假发，头顶簪花珠翠，一身少女粉的对襟古装，衣服上绣着白色的花朵，娇俏清丽。 李梦恒里面穿着深红色交领襦裙，外罩白色的大袖衫，头发全都向后梳，在头顶挽了一个长长的高马尾，没有佩戴任何首饰，露出一张英气的脸。 鲍雨欣里面是淡紫红色的抹胸诃子，紧紧的贴合身材，外层白色对襟开领的襦裙，再套着一件紫色的薄纱大袖衫。 发型和李梦恒一样都是背头，头发全梳到耳后，完全模仿《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中巫行云的发型。 也只有她能驾驭的了深紫的颜色。 额头点着三点花朵型的朱砂，脖子上挂着紫色的玉石项链。 鲍雨欣拖着曳地的长裙缓步走来，彷如从飘渺的天山灵鹫宫走入片场。 惠兰心看的睁大了眼睛，惊讶于三个女孩子的美。 她拉着许璎珞的手，气呼呼的道：“璎珞，你看他，对那几个小妖精那么上心。” 许璎珞也白了熊大维一眼，气的在背后狠狠掐了他一把，低声道：“我们的哪？” “肯定少了不了你们。”熊大维道：“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许璎珞这才哼了一声放过他。 魏良富导演首先拍摄了一大堆定妆照，让三个女孩子摆成各种姿势。 吴嫣然要突出的是纯真、可爱，可以双手托腮凝望远处，可以站在桃花树下拈花微笑。 李梦恒侧坐在书案后，身旁摆着一把古香古色的长剑，用一种君临天下的眼神，微微眯着眼注视着不远处，有江湖大派女掌门睥睨众生的豪气。 鲍雨欣则坐在桃花树下，微微侧身，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失神，低头看着脚下的流水落花。 表现出一个天山灵鹫宫主该有的冷艳和寂寥。 身后的背影是缓缓飘落的粉色花瓣。 后面还有女孩们手持桃花枝、抚琴、持剑的姿势。 这些照片未来将作为海报或者封面，用在梦之队的专辑中。 甚至会是写真集中。 第一天的时间，都花在了拍照上了。 一部mv有将近五分钟时间，只用几个镜头肯定不行，所以要扩充剧情。 整段mv最重要的镜头就是两段。 第一段是跳舞，有单人独舞，也有三个女孩子一起。 不需要多专业，也不要什么高难动作，潇洒自如就好。 露脸的她们自己来，不露脸的由专业舞蹈演员来。 其中高难度的舞蹈动作，比如原地快速十几周旋转，和极其展示身段的后仰这些，李梦恒她们肯定不行。 拍着这一段就用了整整一天时间。 第二段就是鲍雨欣、李梦恒并坐抚琴时的姿态和眼神交流。 对她们两个十九岁，也没谈过恋爱的少女来说，要达到当年电影里的程度，就困难多了。 好在熊大维提前知道答案，对要达到什么效果了然于心，专门在旁边指导。 只是他不用回头就能猜到，许璎珞和惠兰心的脸，肯定是越来越黑，回去有的罪受了。 用大半天的时间才把短短的十几秒的画面搞定，这一段也是整个mv的精华。 后面补了一些她们身穿古装，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化妆的画面。 全部拍完交给魏导演亲自剪辑做后期。 七月六日，超新星总决赛正式开始。 决赛预热已经烧了半个月，为了冲击百分之十五的收视率，太平洋投入了大量资源做宣传。 当天晚上，惠兰心和熊大维带着天籁音乐的人全都到演播厅，为梦之队的女孩子加油。 唐制作就坐在导播身后，监督他们在视频切换台上的工作。 这是超新星收官之战，只要能收视率能有突破，她在电视台的地位就稳住了。 闯进最后决赛的，只有六支队伍，节目的时间也被扩充为一百二十分钟。 梦之队排在第四名出场，正好是十点整，明显是太平洋照顾的结果。 在全场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梦之队走上舞台。 她们身穿古装，一亮相就引起全场惊叹，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古筝清亮的乐声响起。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 第八十四章 梦之七月 蔺婉婉此刻就坐在观众席最前排，她兴奋的尖叫着跳了起来，她太喜欢这首歌了。 天朝百年侠义小说，五十年武侠剧， 动漫、动画、武侠言情，女主武侠，武侠市场无所不包，培养出全民武侠热情。 即便是蔺婉婉这样的小女生，也曾有一个一身红装，仗剑江湖的侠女梦。 这首歌由梦之队少女们来唱，正是唱出了江湖侠女们乐观豁达。 直接一句红尘多可笑，就让蔺婉婉激动的像自己神功大成，睥睨天下。 电视机前无数的年轻女性和蔺婉婉的感觉一样，感觉这首歌就是唱给她们的。 少女们如同蔺婉婉一样，听到的是“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是“目空一切也好”。 而年纪更大的女性，听到的却是“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最后跟着感慨一声“叹天黑的太早”的无奈。 她们深有同感的是“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演播厅的观众们发出如海啸的欢呼声，掌声连绵不息。 评委们也都站起来鼓掌，尤其是女性评委，几乎都兴奋的两眼放光。 导播室内，唐制作忽然扑到视频切换台前，急切的高声道：“拍熊大维，三号机，给熊大维一个镜头。” 在电视画面中，镜头忽然闪到舞台侧后的一个年轻男人身上。 他双手抱胸，昂然挺立，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舞台中央载歌载舞的梦之队。 虽然这个镜头只有三秒，却让很多女性观众记住了这惊鸿一瞥。 观众们会奇怪的问一声“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梦之队的歌曲中。 同一时间，在龙首山别墅邵秋的家中，林茜美跳起来，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发狂一样大叫。 把围在电视机前的邵秋等人吓了一跳。 邹艳艳赶忙拉住她，奇怪的道：“你发什么疯？” 林茜美一脸郁闷，咬着牙道：“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来唱。” 李宗孝倒是能理解林茜美的心情，作为一名职业歌手，听到一首好歌第一个想法，就是为什么不是我来唱。 而林茜美距离这首歌的作者，曾经非常非常近。 一曲终了，梦之队的女孩子们轻轻喘气，为唱好这首歌，她们拿出了全部精神，此刻感觉仿佛有些脱力一般。 评委们全都亮出了最高分，梦之队拿到了超新星节目开播以来创纪录的分数。 以几近乎满分，拉开和对手的距离。 她们以自己的实力，将节目的后半段几乎打成了垃圾时间，跟着上场的两队组后，如同被海啸给掩盖的浪花。 不管是演播大厅还是电视机前，观众仍沉浸在《笑红尘》的感觉之中，对后两组组合甚至没有多看两眼。 冠军是毫无疑问的。 在进入颁奖时间之后，超新星干脆在梦之队拿到奖杯后，在电视上播放了《笑红尘》的mv。 一部mv的画面风格甚至超越了武侠大片，尤其是鲍雨欣和李梦恒并坐共弹一张琴的镜头，让电视机前的观众惊为天人。 结束颁奖仪式，回到后台，电视台的副台长直接等在了休息室，率领着唐制作和节目组的人，热情的恭喜熊大维和惠兰心。 身材娇小的蔺婉婉从她的副台长爷爷身后跳出来，抱着签名版请梦之队的少女们签名。 尽管离开电视台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惠兰心还是先拉着大家，到一家饭店痛快的大吃一顿。 席间惠兰心抱着冠军的奖杯一直都没撒手。 天籁音乐十多年没拿过大赛奖杯了。 兴奋中的三个女孩子频频向熊大维敬酒，后面惠兰心也加入进来。 熊大维自己也开心，最后迷迷糊糊回到酒店。 早上在迷迷糊糊中被敲门声吵醒。 爬起来打开房门惠兰心领着三个少女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惠兰心看着还没清醒的熊大维，不满的嘟哝道：“你怎么睡到现在，我们早就醒了。” 熊大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是谁硬要说让我陪你们四个喝的，你们四个每人一杯，我，四杯！” 惠兰心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三个女孩子嘻嘻偷笑。 昨晚熊大维一个人喝了差不多八两的白酒，今天还能爬起来说明他酒量好。 熊大维丢下她们去浴室洗漱，十几分钟后神清气爽的出来。 惠兰心拉着他神神秘秘的道：“昨天最高收视率你猜多少？” 熊大维嗤笑道：“这我那猜得出来。” “猜猜嘛猜猜嘛。”惠兰心有时候就跟个小女孩一样，喜欢撒娇。 “十三？” “早就十三了。” “那十五。” “半决赛梦之队出场就十五了。” “十六？” “十七啊！”惠兰心开心的一挥手，道：“蔺台长八点就给我打电话了。” 全广和联广年均收视率百分之十五，时不时窜上二十，出一部火爆的热剧，能涨到二十五，三十也有过。 太平洋年均收视率百分之十，偶尔出一部热门电视剧，能上百分之十五，一年有那么两三天，也能刷到百分之二十的亮眼记录。 百分之十七，对太平洋来说，是一个能排入年度前五的数据。 “然后，你看这个。”惠兰心笑吟吟的递给熊大维一张对开的纸。 是一份杂志的样稿，文章的标题就是《红尘多可笑》。 作者是一位知名的女性作家，代表作是长篇言情武侠《花与剑》。 她是太平洋超新星的特邀嘉宾，昨天坐在第一排看完了整场决赛。 整篇文章从头到尾都是夸梦之队的《笑红尘》 熊大维略过中间的，只看重点。 “十六岁的女人，当唱‘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及长，方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只叹‘天黑的太早’，青春易去，容颜易老，白首回看今生，纵有千般爱恨，无奈一笔勾销。” 最后以“这首歌必须由女人来唱，也只能由女人来唱”结尾。 熊大维抖抖纸，笑道：“写的不错，看过这篇文章的人，肯定想听听我们的歌。这篇文章发在哪？” “《心意》杂志，”惠兰心笑的如同小狐狸。 那本杂志熊大维也知道，他在惠兰心的办公室看到过，是一本面向女性的周刊杂志，每期销量六十七万。 等熊大维他们回到天籁，更多关于《笑红尘》的评论出现在报纸杂志上。 绝大多数都是女性杂志，清一色的溢美之词。 普通点的会说“百年江湖，终于有一首写给女侠们的歌”。 发散一点的，就说《笑红尘》唱的就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们的爱情观。 强势一点的，干脆就说“凭什么只能男人笑傲江湖，游戏红尘，女人也可以”。 惠兰心把这些报纸杂志都收集起来，没事的时候就躲在办公室里一边看一边笑。 梦之队的少女们没有跟着回阳光城，而是留在了魔都，继续参加太平洋的各种节目。 这是天籁和太平洋私底下达成的协议，不然这个冠军会如此顺利的到手？ 太平洋电视台又不是开善堂的，自己办的节目不推自己人，让天籁的人来摘桃子。 交换的条件就是梦之队参加太平洋和关联电视台的节目，继续为人家赚收视率。 经过十几天发酵，又有太平洋电视台作为推手，联合关联电视台不停播放，到七月下旬，《笑红尘》拿到金曲榜第一位。 顺利登顶，梦之队完成了出道即是巅峰的神话。 太平洋电视台，干脆又剪了一个超新星的精选集，继续骗收视率，还准备发录像带骗钱，正和天籁音乐协商分成怎么算。 《恋人未满》的热度消退，正在慢慢往下掉。 《一眼万年》和《童年》还顽强的霸着前十的位置。 梦之队达成了前十有其三的成就。 这个成就上一次还是六年前关玉卿的《此生无悔》专辑。 流行音乐界直接喊出了“梦之七月”和“那个天籁又回来了”。 《笑红尘》的专辑也在七月末顺势推出，熊大维给她们凑够了十首歌，凑数的歌质量优秀，但是到不了杰出，合起来发了一张标准专辑。 首发第一周破掉了首发专辑的销量记录，主力购买人群，是十二到十九岁的青少年群体。 带梦之队三个少女写真集的铁盒典藏版，更是卖出了超过五万份，那可是定价九十九块九的。 第八十五章 生日快乐 八月八日，梦之七月的影响力仍然如火如荼。 梦之队的女孩子们在全国各大城市跑宣传，推广自己的新专辑，参加签售会。 鲍雨欣向熊大维抱怨，一场签售会下来，写字写的胳膊都抬不起来，连续几天都是在飞机上补觉。 所到之处，引起年轻人的追捧和轰动，她们的歌迷能从机场一直追着她们到演唱会场外。 各地电视综艺节目中，经常能看到梦之队的身影。 熊大维倒是脱身而出，躲回了阳光城，继续自己电视连续剧主演的工作。 海滩救护队拍摄到第十四集。 魏良富稳如老僧，每周拍一集，工作六天休息一天，严格按照进度表来。 演员们经过三个月的工作，都已进入状态，出错越来越少，拍摄也越来越顺利。 晚上八点多，熊大维走进惠兰心的别墅中，推开房门，发现室内一片黑暗，一盏灯都没有开。 他是被一个惠兰心一个电话紧急的叫过来的，到了却发现家里好像没人。 也不对啊，房门不是锁着的，他一扭把手就打开了。 熊大维摸黑了走了进去，扬声道：“兰心，思思。” 从餐厅的方向好像传来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神神秘秘的，”熊大维嘀咕一声，摸着黑慢慢走向餐厅，不解的问道：“保险烧了吗？灯怎么打不开。” 心道：不会叫我来换保险丝的吧。 忽然“啪”一声，餐厅的灯光瞬间亮起。 刺眼的亮光让熊大维不由得眯上眼。 一把彩纸从他头顶洒落，思思兴奋的叫着道：“生日快乐！” “哎？”熊大维愣了一下，看到思思正抓着一盒子碎彩纸，兴高采烈的欢呼着扬上半空，看着它们从自己头顶飘落，玩的别提多高兴了。 许璎珞抱着双手，开心的笑道：“你看我就说他忘了吧。” 惠兰心笑着摇摇头，手指点点熊大维，讥笑的道：“连自己生日都能忘掉，你也是真厉害。” 今天是自己生日啊…… 熊大维一拍脑门，忍不住笑了笑，他最近忙着拍电视剧，跟踪动画片的制作进度，还要去艺电公司和工程师们讨论掌上游戏机的改进。 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都忘了今天的几月几号，更别说生日，还是这个世界的生日。 思思把剩下的碎彩纸一口气泼在熊大维身上，从背后推着他，脆生生的道：“大熊你太慢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到了餐桌旁，许璎珞和惠兰心一左一右的拉着他，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生日快乐，大维。” “生日快乐。” 又大了一岁啊，算算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吧。 今年一年，过的比他曾经三十多年都精彩。 惠兰心拳头捣捣他，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熊大维握着她们两人的手，心中感觉十分安宁，微笑着道：“谢谢你们，遇到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 许璎珞柔柔的一笑，用力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我也是。” 惠兰心傲娇的哼了一声，一甩头道：“还用你说，我们两个……” 不知道为什么卡壳了，脸颊一红，撅着嘴踢了熊大维一脚。 思思无法感觉三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急切的拍拍熊大维，道：“大熊大熊，你怎么不说要生日礼物啊？” 熊大维放开她们两人的手，捏着思思肉肉的小脸，畅快的笑着道：“那我的礼物那？” “早就准备好了。”思思就等着熊大维问她那，她麻利的跳上椅子，趴在桌子上，双手捧着打开桌上的四方盒子，嚷嚷着道：“你看大熊，好看吧。” 盒子里是个不大的生日蛋糕，上门用巧克力画着一个萌化的熊猫，周边是一行草莓酱写的歪歪扭扭的字“大熊生日快乐”。 只有熊字比较规整，应该是许璎珞或者惠兰心写的，其他几个字一看就是出自思思小朋友之手。 这只熊猫不用问，肯定是许璎珞画的。 思思抱着熊大维的胳膊向他邀功，兴奋的叽叽喳喳着道：“我和小姑、璎珞姑姑一起做的，可费劲儿了，花了我一天时间那，好看吧。” 说完仰着小脸，挺着胸脯，就等熊大维的表扬。 熊大维揉揉她的头：“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蛋糕，思思最厉害了。” 思思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还摆摆小手，大度的道：“这不算什么了。” 惠兰心在思思脑门轻轻戳了一下，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就净给我们帮倒忙了。” 思思一点都没不好意思，摇晃着熊大维胳膊，催促着道：“大熊快插蜡烛。” 许璎珞在蛋糕上插一根蜡烛点燃，笑吟吟的看着熊大维。 思思嚷嚷着道：“许愿许愿。”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日吃蛋糕和许愿，也成了天朝人的习惯，大家都挺喜欢这种庆祝的方式。 好像不吃个蛋糕许个愿，就缺点什么。 惠兰心也跟着说道：“许个愿吧，说不定会实现哦。” 熊大维伸出手，拉着许璎珞和惠兰心的手，轻轻用力攥紧，闭上眼睛在心中许了一个愿望。 然后睁开眼睛一口吹熄蜡烛。 思思欢呼一声，瞪着大眼睛看着熊大维，眼巴巴的道：“现在可以吃了吧？” 熊大维按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这个小吃货。” 就知道思思这么急切，为的就是美味的奶油蛋糕。 惠兰心拿起面包刀，先把熊猫完整的切下来，放在熊大维面前。 然后切下一块放在急不可耐的思思跟前。 思思拿着叉子早就等的心急了，当即一叉子下去切下一块，嗷唔一声张大了嘴，一口吞了下去。 嘴里如同塞满了干果的小凶许，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思思开心的眯着眼睛，笑的如同一只刚吃到肥鸡的小狐狸，也不管嘴角粘着的奶油。 许璎珞和惠兰心只给自己切了小小的一块，陪着熊大维和思思慢慢的吃了几口。 味道非常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熊大维心理的错觉，反正这时候她们就是给熊大维端上个辣椒味的蛋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吃完。 惠兰心忽然玩心大起，手指蘸着奶油，在熊大维脸颊上划了一道，自己开心的呵呵娇笑。 熊大维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只舔掉了一半。 许璎珞感觉很有意思，说了声“我也要”，在熊大维另一边脸色也画了一道。 惠思思双手捧着餐盘咯咯大笑，道：“好像猫的胡须，我也要画大熊。” “好好好，”熊大维自然不敢忤逆了思思公主，弯下腰低着头凑到思思跟前。 思思的小手蘸着奶油，在熊大维额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王”字，嚷嚷的道：“这下就像老虎了，我是小老虎，小姑和璎珞姑姑是母老虎，大熊就是大老虎。” 许璎珞笑吟吟的道：“思思，谁教你说姑姑们是母老虎的？” “大熊啊，”思思毫不犹豫就把大熊卖了。 许璎珞白了他一眼，桌面下踩着熊大维的脚拧了一下。 熊大维无奈叫屈：“误会，我就是给她唱了一首歌。” “什么歌？”许璎珞一头雾水。 惠兰心直接唱了出来：“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许璎珞自己也绷不住，笑的十分开心，还掐了熊大维一把，道：“也不教思思点好的。” 三个成年人坐在桌边听思思绘声绘色的讲诉，自己是怎么做这个大蛋糕。 惠兰心一边给思思擦着嘴角的奶油，一边揭思思的老底。 抱怨她是怎么给两个人添乱捣蛋的，还偷吃了半管奶油，把巧克力酱抹的到处都是，让她跟在后面好一通收拾。 熊大维就这么笑吟吟的看着，心中一片宁静，桌面下手和许璎珞很自然的牵起，十指相扣。 许璎珞一脸柔情，看着吵吵闹闹的思思。 上辈子他虽然结婚，却还没有孩子，此刻感觉如果这就是家庭，应该是很美满了吧。 思思吃了一个肚圆，拉着熊大维在客厅玩了一会，到十点就开始犯困，被惠兰心送去刷牙洗脸睡觉。 许璎珞也跟着惠兰心一起去照顾思思，临走在前，在熊大维的耳边低声道：“去二楼等着，一会给你看好东西。” 熊大维眼睛一亮，心道：就说嘛，不可能一个蛋糕就把我打发了。 二楼露台的茶室并没有开灯，桌上点着几个放在玻璃盏中的蜡烛。 昏暗的光线，营造出一种私密的气氛。 熊大维在面朝大海的藤椅上坐了下来，桌上放着几瓶颜色不同的酒。 抬头就可以看到深蓝色的夜空和比夜空更暗的大海，耳边能听到舒缓的涛声，舒服的让人可以抛掉一切烦恼。 过了好一会，熊大维自言自语道：“怎么用了这么久。” 感觉有些无聊，想着要不要下楼去找她们。 后面传来她们上楼的脚步声。 第八十六章 生日礼物 脚步声到了二楼，反倒变得迟疑起来，从后面传来两声低低的笑声。 惠兰心小声的道：“还是不要了，太难为情。” “你出的主意你又后悔，这会说什么都晚了。”许璎珞调侃着她催促着道。 熊大维转过头，看到许璎珞拉着犹犹豫豫的惠兰心，款款的向自己走来。 他瞬间就呆住了，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许璎珞身材穿着自己设计的那套小西装加长裙的校服，贴身的上衣绷在她身上，露出美好的身材。 惠兰心身穿白色的水手服，下身黑色的百褶裙，羞赧的低着头，看起来就像初中生一样可爱。 “好看吗？”许璎珞拉着裙子转了一圈，笑吟吟的看着熊大维。 长发飞舞，裙摆飘飞，瞬间让熊大维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把惠兰心推到前面，道：“这才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熊大维站了起来想走过去，许璎珞竖起食指摇了摇，道：“别急哟，后面还有。” 她拉着惠兰心转身小跑着离开，十几分钟后，两位恍如画中走出的古装丽人，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 许璎珞一身紫红薄纱，惠兰心则是内红外白。 这次惠兰心就自然多了，主动的转了圈，摆出个舞蹈的动作，微笑看着熊大维。 熊大维由衷的赞美着道：“这件衣服果然只有穿在你们身上才最美。” 惠兰心骄傲的仰头哼了一声，一点也不谦虚的道：“还用你说。” 梦之队的少女们还是太青涩了，没有许璎珞和惠兰心的气质。 许璎珞抬起手臂转了个圈，然后像个古典贵妇一样，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微微屈膝，向熊大维行了一个汉唐时代的万福礼。 她自己掩着嘴轻笑一声，到跟前戳了熊大维额头一下，轻笑道：“傻子。” 她们敛衣坐在熊大维两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熊大维拉着她们的手，感受彼此手心的温度，只感觉岁月静好，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惠兰心忽然感慨着道：“时间过的好快。” 许璎珞也点点头，认识熊大维好像就在昨天，却已经快满一年了。 惠兰心摆弄起桌上的酒瓶，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在杯中放入碎冰，倒上纯净透亮的伏特加，加上青柠汁和一种蓝色的酒液，调出三杯蓝色的鸡尾酒，放在每个人的手里。 莹亮的蓝色，就如同阳光城夏日的海洋， 三人轻轻的一碰酒杯，相视一笑。 不用多说什么，都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蓝色的酒液入口清爽，最适合这样夏日的夜晚，口味甘甜柔美。 熊大维不禁点点头，道：“兰心怎么会调酒的？” 惠兰心抿了一口酒，笑的如同一只猫，悠悠的道：“我在高卢留学的时候，和室友学的，那个不列颠女人是个酒鬼。” 三人吹着清凉的海风，慢慢品评惠兰心调酒的味道，一杯接一杯，漫无边际的闲聊。 忽然提到了人的前世今生。 许璎珞和惠兰心都踢掉鞋子。 许璎珞如同美人鱼一样屈膝侧座，并拢双腿，手捧着酒杯。 惠兰心则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瞪着一双大眼睛，听着熊大维的胡言乱语。 昏黄的烛光，和安静的夜晚，当然最适合讲恐怖故事。 熊大维看着许璎珞精致的面容，悠悠的道：“我掐指一算，璎珞上辈子，是一位美丽的女特工，神秘而充满魅力，来历不明，背景不明，甚至连真名都没人知道。 喜欢穿着红色旗袍，穿梭在敌人的老巢中。” 许璎珞歪着头看着他，微笑着：“这算什么？没头没尾的，还有红色旗袍是什么鬼？” 熊大维兴奋的道：“她总是非常自信，智珠在握，各种困境都可以冷静面对，安然脱困，将敌人和自己人都操纵在鼓掌之间。” 惠兰心开心的大笑着道：“这就很像璎珞了。我觉得挺好，充满神秘的女人，最让人着迷了。” “听我继续，”熊大维把酒喝干，空酒杯递给惠兰心，“嗯嗯”两声。 惠兰心哼了一声，像个受气的小丫鬟，道：“是老爷。” 熊大维神神秘秘的道：“一家邪恶生物医药集团，开发了一种病毒生物武器，它能通过空气和血压传播，中了病毒的人，会变成丧尸。” “僵尸我知道，什么是丧尸？”惠兰心好奇的追问道。 国内六十年代就拍过僵尸类电影和电视剧，是那种身体僵直，只能一跳一跳的。 现在仍是恐怖片中的一个大类，很多孩子的童年噩梦。 熊大维道：“也是活死人，比僵尸灵活，能跑甚至能爬墙，全身溃烂，就算露出骨头还能活动，以撕咬活人的血肉为食，它们还能进化变异，比如在肩膀长出一只巨大的眼球，变得像巨人一样。” “噫，”许璎珞嫌弃的道：“好恶心，我才不要去打它们。” “璎珞就是来自神秘组织的特工，深入敌人的巢穴，消灭各种变异怪物，拿到病毒原种。” “等等，”许璎珞竖着小手示意暂停，道：“是神秘组织，不是政府机构？” 熊大维就喜欢她这点，聪明，一下子就发现了盲点。 他点点头，道：“是的，神秘组织，神秘的女特工。” 许璎珞点点头：“听起来有点意思。那你哪？在我这个前生里，你又在哪里？” 熊大维想起了李三光的梗，畅快的笑着道：“我啊，我是政府负责调查这家生物公司的特工，和你在敌人遍布世界的基地里，总是不期而遇，携手合作。” “啧啧，”惠兰心嘲笑他道：“好像个暗恋璎珞的跟踪狂。” 许璎珞笑吟吟的看着天，问道：“你想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还是做成游戏？” 熊大维道：“果然还是璎珞聪明，等未来硬件水平达到了，先做成游戏，然后拍成电影。要不你来做女主角，我演男主角。” 许璎珞眨眨眼间，饶有兴趣的道：“你说的我都心动了。” “我哪我哪？”惠兰心拍拍熊大维。 熊大维看着她爽利的齐肩短发，和记忆中游戏人物重合，道：“兰心，是三百年前一位海军女提督。” “海军提督吗？”惠兰心想了想，点点头道：“也不错。” “统领着一支强大的舰队，先平灭扶桑倭寇，占领敌人的都城，然后一统南洋，带着手下直航天竺、非洲，最后直达西方核心的地中海，一路抢占港口，垄断贸易，最后成为统治世界海洋的霸主。” “嘁……”惠兰心摇摇头，道：“我要那么大地方干吗？” “赚钱啊。” “要那么多钱干嘛，够用就行了。”惠兰心倒是没什么野心，满足于现状，道：“说说你，你又是干什么的？” 熊大维思索了片刻，道：“我大概会是你手下的护卫首领，武技长，或者炮兵教练，只要你一挥手，我就带着人冲过去杀人夺船，再炮轰个港口啥的，逼人家签三五十个不平等条约，炸炸船跳跳舞，整天快快乐乐的。” “哈哈哈……”惠兰心笑的很开心，道：“我才不要做什么女霸主，守着思思和你们，守着公司就够了。这个故事你也要做成游戏吗？” 熊大维道：“这个倒是过两年就可以做。” 《大航海时代4》我吹爆~！ 我是李华梅姐姐粉丝。 许璎珞听熊大维这样不着边际的胡扯，感觉十分好玩，道：“你哪？你自己那？上辈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呀，”熊大维喝了口酒，慢悠悠的道：“我应该是个卑微的上班族，普通的出身，普通的学历，普通的工作，背着沉重的房贷，整天累死累活的，看不到希望，麻木不仁…… 那个世界没有你们，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马上就醒了。” 许璎珞伸脚踢踢他，笑道：“那你就再想一个，必须有我们所有人。” “在古代的中土大陆，战争四起，妖魔横行，怪兽四处吃人，”熊大维用讲诉史诗故事的语气，道：“为了对抗恶魔，人类诞生了一种特殊的武士，猎魔人。 他们在幼儿时服用一种药剂，身体产生了能抵抗魔怪的变异，眼睛也变成了和猫一样的竖瞳，能适应黑暗，所以普通人都恐惧猎魔人。 职业猎魔人随身携带两把长剑，钢剑对付人类中的恶徒，银剑专门斩杀魔怪。” “听起来不错，”许璎珞歪着头看着他，道：“比驱魔的道士和尚好听多了。” 惠兰心也点点头，道：“猎魔人……很有趣的想法。” 大部分驱魔电影，都用道士、剑仙作为主角，现在观众一提起驱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道士。 熊大维悠然的道：“我就是一名职业猎魔人，以猎杀魔怪换取报酬。” “我们那？”许璎珞催促他道：“我们也要一个有趣的职业。” 熊大维看看她们两人，蜡烛昏黄的光芒下，她们美的不可方物，道：“你们是拥有超凡力量的术士，同样被人类恐惧误解，被很多国家驱逐，被教会追捕。” 许璎珞换了姿势，放松的半躺着，道：“西方教会的女巫审判吗？我开始感兴趣了。” 第八十七章 一个也不能少 许璎珞和惠兰心接受的是精英教育，自然知道‘女巫审判’的历史。 带入真实历史的故事，让她们感觉很有意思。 惠兰心踢了踢他，催促着道：“快说快说。” “女术士和猎魔人是盟友，一起合作猎杀魔怪，完成贵族或者普通人的委托，”熊大维看看她们微红的脸，道：“陷入危机的时候互相拯救，诞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噫~！”惠兰心一脸嫌弃，丢他一个白眼，道：“谁和你超友谊。” 许璎珞心中畅想了自己化身女术士，和猎魔人熊大维一起满世界游历和冒险，怦然心动，一脸神往的道：“如果是真的，也不错。” 熊大维心中给许璎珞换上黑衣黑色长发，永远冷艳的强大女术士形象，太适合了，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他笑的不怀好意，道：“超友谊又不是我说的，设定就是如此，猎魔人还有个外号叫女术士打桩机那！” “打桩机？”惠兰心一头雾水。 许璎珞很快理解，脸色酡红，嚷嚷着道：“去死吧你。” 从椅子上坐起来，揪着熊大维一顿粉拳。 惠兰心也马上反应过来，跳起来按着熊大维锤了几拳，叫到：“好恶心，太不要脸了。” 熊大维挨着跟按摩一样的拳头，跟受了委屈一样，道：“都说了是设定，你们还要不要听。” 打完了两个女人开心的放声大笑，互相击掌庆祝胜利。 “这个设定不允许，否决了。”惠兰心哼了一声，霸道的封杀了，道：“继续，对了，思思那，说了谁也不能少。” 看来要对不起杰傲天了，打桩机这个梗要暂时藏起来。 “思思啊，”熊大维道：“思思是我们干女儿，她是国王的公主，从小跟着我们学习，长大了也成为一名猎魔人。” 惠兰心眼光闪动：“这个可以。” 又是公主，又是女儿，又是猎魔人，惠兰心非常满意。 许璎珞攥着拳头挥了挥，威胁熊大维，道：“这个故事必须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不然就给你好看。” “是，许璎珞术士阁下，”熊大维哈哈一笑，道：“来自异界的魔人的入侵，我带领着猎魔人，你们带领着女术士，共同守卫猎魔人的堡垒， 战胜了敌人之后，我们在一个风景优美的葡萄园归隐江湖。” 许璎珞呼出一口气，她很满意这个故事，按着熊大维的手，道：“我们把这个属于我们的故事做出来吧。 不管是游戏、动画，还是电视剧。” “对~！”惠兰心一拍椅子扶手，兴致勃勃的高声道：“我们可以先把它做成动画，主角吗……” 她嘻嘻得意的嘻嘻一笑，道：“就用咱们自己怎么样？” 许璎珞嗯了一声，笑着点点头。 换做平常，她肯定不可能同意，但是今天她心情特别的好，在酒精的作用下，人有些飘飘然，想着偶尔放肆一下也不错。 强大的女术士，猎魔人的战友，而不是跟在大侠身后的小女人，符合许璎珞的性格。 “然后再做电视剧，”惠兰心兴奋的挥舞着双手，扬声道：“大维演猎魔人，璎珞和我演术士，我们一起行侠仗义。” “哎哎，你说，”许璎珞碰碰熊大维：“能不能做？正好，条件我们都具备。兰心有动画公司，你有影视公司，我们又不缺钱。” 熊大维本来只是讲一个故事，这会被她们说的真的心动了。 许璎珞说的没错，条件自己也齐备。 巫师啊，可是自己玩过的最好的游戏之一。 惠兰心的熊猫动画可以做猎魔人的动画片。 拍电视剧，自己和魏良富不是正在做。 要不要做一个东方版的巫师？ 熊大维思索着道：“做动画，肯定没问题，猎魔人中有很多有趣的设定，怪物有水鬼，鬼婆，鹿首精，幽魂，食尸鬼，食尸妖、狼人、巨蝎，都是国内没出现过的。 拍成电视剧，只要真人穿皮套化妆再加模型道具就可以。 还有主角带一把钢剑一把银剑，通过涂抹剑油和服用药剂，和怪物战斗，这个好像还没人拍过。” 惠兰心兴奋的道：“对，一说捉妖抓鬼，要么就是飞剑，要么就是道士桃木剑加符箓，我都看腻了。” 熊大维道：“而且猎魔人、女术士都超凡者，寿命很长，多的可以活几百上千年。所以我们可以做一个时间跨度很长的故事，不怕没内容可写。” 许璎珞这会也很振奋，道：“编剧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来，把女巫审判的情节也加上，比如兰心被抓起来，我们一起去救。” 惠兰心不愿意了，嚷着道：“为什么是我被抓起来，不如大维被抓起来，我们俩去救他这个没用的男人。” 许璎珞嗯了一声：“这个想法好，没用的男人。” 无用之男熊大维点点头，道：“好，我们一起来。” 许璎珞和惠兰心尤其开心，找到了可以她们三人一起搭档的事业。 惠兰心道：“人物形象那？大维你，璎珞和我，我们要以什么形象出现在动画、电视剧中？先警告你，必须要好看，不能让我们丑了。” 熊大维笑了，巫师最为称道的一是剧情，二是流畅的战斗，三就是漂亮的人物。 主角和三个女主角的造型特点鲜明，一眼就能记住。 熊大维悠悠然的道：“我要留个长发，全染成白色，脸色也要沧桑一点，脸上有一道疤，你们当然是怎么漂亮怎么来。 璎珞长发黑衣，外表冷艳，内心火热，看似难以接近，为了自己爱的人可以豁出一切，强大、独立又坚强。” 许璎珞偷偷一笑，熊大维说的明明就是她自己的性格。 “兰心一头红色长发，可以一身紧身皮衣，也可以是亮色羽衣，平常很温和，见到自己的爱人热情似火，精通治疗法术和魔药学。” 惠兰心心中想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自觉的露出个微笑，道：“可以接受，就是红发有点奇怪。” “你可以把红发紫发，当作女术士的变异，唯一的问题，”熊大维道：“就是拍电视剧版，需要大量的特效画面，尤其是你们作为女术士时施法的画面，必须通过计算机制作特效，这个就要靠璎珞了。” “计算机特效吗？”许璎珞当然知道计算机特效是什么。 现在的电影已经用上了计算机特效，比如仙侠电影中飞剑和斗宝，僵尸片中的施法效果，大部分比较粗糙。 但是舍得花钱，已经可以做到真假难辨了。 许璎珞很干脆的道：“我们可以在熊猫软件下面，成立一家特效公司。” 熊大维也点头赞同，道：“计算机特效未来非常有市场，几年之后，只要是大片，都离不开特效。” “说定了，”许璎珞一拍手，道：“我回去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 熊大维道：“先成立一个工作室，不用太多人的，名字，叫幻象特效怎么样？” “幻象吗……”许璎珞想了想后点头，道：“不错的名字，就叫幻想。” 熊大维也很兴奋，共同努力把猎魔人拍出来，能把三个人紧紧的绑在一起，道：“那一切都齐备了。” 他伸出双手，把两个女人拉起了，将她们的小手叠在一起，自己再紧紧的握住，三人的手搭在一起。 熊大维信心十足的道：“让我们把它做出来。” 许璎珞和惠兰心相视一笑。 “好，把它做出来。”许璎珞同样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她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熊大维心中暗道：这个男人，总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许璎珞看得出来，熊大维并没有有预谋的把她和惠兰心拉到一个项目中，是被她们鼓励之后临时起意。 “这个家伙是坏了点，人倒是不狡猾。”许璎珞对熊大维的性格挺满意。 在女人堆里不花心，有钱之后不膨胀，有时候聪明的让她都跟不上，有时候又笨的像个傻小子。 惠兰心充满向往，只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说定了，不许反悔，反悔是小狗。” 熊大维把她们的酒杯倒满，三人一碰酒杯一饮而尽，道：“我向你们保证。” 心情都很激动，干脆走上露台，熊大维环着她们的腰，把她们揽入怀中。相依偎着站在银色的月光下，看着眼前深沉的大海。 除了刷刷的海浪声，周围一片寂静，气氛恬静温馨。 脑海中忽然想起系统兄干巴巴的电子音。 “精英任务，成功制作发行一个ip系列，包括并不限于图书、游戏、电影或电视剧。 奖励，任意技能等级加一。” 煞风景！ 温柔乡中的熊大维懒得理它，直接回了一个“闭嘴”的念头。 许璎珞永远的理性的，决定目标之后，想的就是如何实现，沉思了片刻后道：“我们要先做一个计划，看看需要准备几年时间。” “大维，动画什么时候可以做？”惠兰心也看着他问道。 思索了几秒，熊大维道：“先把机器猫做出来卖出去，然后扩充下公司原画师，制作太空堡垒，培养出一批熟练人才之后，就可以着手制作猎魔人的动画了。” 猎魔人动画的制作，不会比太空堡垒简单，需要的成本也不会少于太空堡垒。 惠兰心嗯了一声，既然熊大维想好了，她就懒得再多想，按计划来就行。 许璎珞靠在他身上晃了晃，道：“那我哪？” “建立成熟的特效工作室，大概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熊大维道：“特效技术达标，我们就可以着手拍摄电视剧，拍完一季之后，再考虑电影。” 三年之后的计算机硬件水平，足以支持猎魔人电视剧需要的特效。 “那就是三年的时间，”许璎珞道：“也不算久。掌机研发挺顺利，咱们的公司下一步要做什么？” 第八十八章 许，比尔，璎，盖茨，珞 <!--go-->“掌机计划到哪一步了？”熊大维最近一直忙着帮梦之队的女孩子们参加比赛，掌机开发都是许璎珞在管。 许璎珞道：“快出样机了，熊猫方块刚测试过，有些小毛病，还需要一段时间修改。” “马里奥怎么样？”熊大维一直记挂着马里奥的游戏，它可关系着掌机的成败。 “基本完成了，还有一些小问题，”许璎珞道：“卫悦和崔鹤保证说，可以跟上掌机的进度。” “元旦可以上市吗？” “可以，没问题” 熊大维点点头：“如果掌机销售符合预期，下一步我想扩大艺电游戏公司，成立一个游戏机部门，和一个街机部门。” 许璎珞眼睛亮了起来：“游戏机你跟我说过，掌机开发完成后，我就让他们开发游戏机，街机是什么？” “你们知道游戏厅吗？” 这时候已经有街机了，游戏比较简陋，比如太空侵略者街机版和赛车游戏，和钢珠机，弹子机一起，放在游戏厅或者娱乐城里。 许璎珞道：“知道，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 “我去玩过，”惠兰心笑着道：“就是一人一台机器，投币可以玩游戏，没什么意思。” 对熊大维来说，街机游戏厅是少年的一部分，那些经典的游戏，二十年后依然充满魅力。 “未来十年，电脑不会成为年轻人的主要玩具，电脑游戏的销量始终有限。街机就有了市场。”熊大维道：“它的性能比掌机、游戏机强，可以运行一些更大更复杂的游戏。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他们购买游戏机和游戏，只要每次三毛五毛钱，就可以玩一把，会很受青少年欢迎。” 许璎珞道：“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我会去实际考察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市场应该很大。” “可以把我们的游戏移植到街机上，”熊大维道：“再开发几个新游戏，街机的生命力也很强，我们可以一直做下去。但是有一点，在技术成熟之后，我们最好把游戏部门独立出去。” 许璎珞看他说的郑重，道：“你以前就说过一次，为什么一定要独立？” “因为青少年的父母，肯定会把一些发生在孩子身上的社会问题，推到游戏身上。” 拎着棍子到游戏厅抓孩子，是大家中小学时代的保留节目，熊大维亲眼目睹就不少。 毕竟东方式的思维中，玩物和丧志是联系在一起的。 他不想让熊猫软件，整天被报纸追着骂。 就让游戏部门独立出去单独吸引火力吧。 这种情况一直到三十年后，玩游戏的孩子们长大才改变。 虽然不理解熊大维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许璎珞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那就听熊大维的。 许璎珞干脆的道：“行，等产品出来，我就把艺电公司独立出去，兰心到时候也可以入股熊猫和艺电。” 惠兰心笑着点点头：“我也要百分之五。” 这样三个人的公司就全部交叉持股，大家都是股东。 “熊猫软件未来要做什么？我们不可能只做游戏。”许璎珞头枕着熊大维肩膀问道：“我知道你在等网络时代的到来，但是我们也不能坐着干等。” “两条路线，”熊大维道：“一条是先做电子邮件和邮件客户端，等互联网普及之后，做网络浏览器和网络聊天工具，以占领用户为目标。 只要我们手里掌握着用户，就可以向整个网络扩散，从门户网站开始，囊括社交、购物，到两千年以后就可以上市了” 许璎珞微微点头，她和熊大维讨论过网络时代，知道熊大维的计划。 “另一条路，就困难多了，如果成功……”熊大维慢慢的道：“我们将成为行业霸主。” 许璎珞抱紧熊大维，急切的催促道：“快说。” 熊大维道：“我们做图形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 现在计算式市场是战国时代，操作系统也是，大家各用各的。 但转机已经出现了，先进半导体公司是处理器市场霸主，硅光计算机公司公开了自己的技术标准，组建技术联盟，兼容机市场正在飞速增长。 复制微软道路，有极大成功的机会。 许璎珞的母亲，认识硅光公司的董事——这明明就是天意。 许，比尔，璎，盖茨，珞。 正是许璎珞不经意说出的细节，给了熊大维灵感。 熊大维拉着她们回到茶室，把她们按在藤椅上。 惠兰心重新给每个人倒上满满一杯蓝色鸡尾酒，专注的看着熊大维。 在安静的茶室中，熊大维抿着酒，慢慢讲诉开放技术标准和兼容机市场的重要性。 将微软成长的道路换成未来的计划，一点点仔细的说给她们听。 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被现实证明成功的道路，在熊大维口中，变成极有可行性的方案。 许璎珞听的如痴如醉，兴奋的一杯接着一杯，好像把酒当水喝。 她搜集过计算机行业的资料，了解计算机市场未来的发展趋势，赞同熊大维的观点。 “如果我们第一代图形操作系统，在市场上成功，下一步，就是一场豪赌，” 熊大维道：“九零年，一亿投资，近千名程序员，花三到四年的时间，制作一款划时代的操作系统，和一款受顾客欢迎的办公软件。 一统个人桌面电脑操作系统市场。” 他跟着又郑重的提醒道：“但是风险极大，一旦失败，我们可能输掉熊猫软件。”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还是因为心情激动，许璎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恨不得那一天马上就到来。 一统桌面电脑操作系统市场，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目标。 做游戏，只是她喜欢和熊大维合作的工作，她的理想，就是从无到有，创办一家行业领军地位的技术公司。 熊大维用魔鬼一样诱惑的声音，道：“两条路线，不管哪一个取得成功，在二十一世纪，我们都有极大可能，晋级为财团。” 许璎珞呼吸都停顿了一下，她当然明白财团的强大力量，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和熊大维，就是这个国度的新神，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就连惠兰心也心潮澎湃，感觉自己好像醉了一般。 许璎珞忽然想起熊大维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张开手掌，用力一握，攥紧了拳头，道：“小孩子才做选择，身为成年人，我都要。” 她忽然愣住了，看看眼神迷离的惠兰心，又看看精神奕奕的熊大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好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就说这句话有古怪。” 惠兰心不解的问道：“什么古怪？” 许璎珞低声向她解释，第一次和熊大维在海岬餐厅吃饭时，听他说起的这句话，现在，落到了她们两人身上。 惠兰心薄嗔着道：“坏人。” 两个女人又羞又气，抓住熊大维一起敲打，三个人在藤椅上缠在一起，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 第二天一大早，惠思思咚咚咚的拍着惠兰心卧室的房门，嚷嚷着道：“小姑小姑，怎么还不起床。” 卧室内凌乱的如同战场，第一个被吵醒的惠兰心发出一声尖叫……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笑的如同偷吃了两个人参果的熊大维，得意的坐在餐桌边，殷勤的为两位女士服务。 突然了最后的一层关系之后，许璎珞和惠兰心也不再掩饰，以恋人的亲密对待熊大维。 啃着蛋糕的惠思思眨着大眼睛看着三个大人，不解问道：“小姑和璎珞姑姑好像有点奇怪。” 熊大维笑着道：“她们啊，昨……” “不许说！”惠兰心羞恼的捂着他的嘴，和许璎珞一起在桌面拿他出气，又踩又拧。 “喝酒误事啊，”许璎珞揉揉额头，哭笑不得。 三个人昨晚将一瓶伏特加几乎喝光，惠兰心调的酒又甜又凉，不知不觉都喝多了。 熊大维道：“休息一天吧，我已经给你们公司都打过电话了。” 许璎珞和惠兰心同时点点头，她们确实需要休息。 “思思，今天陪你玩一整天怎么样。” 思思当然开心，大人们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她了，她只能自己玩，思思揪着熊大维，开心的大笑：“说好了，大熊，不许反悔。” 上午熊大维陪着思思玩了大半天，下午许璎珞和惠兰心重新变得容光焕发。 熊大维和她们一起带上思思，在海滨大道著名的法式餐厅吃了一顿晚餐。 回到家时间才九点，思思靠在熊大维的身上看电视。 熊大维的心思全在许璎珞和惠兰心身上，一会看看表一会看看她们两人，抓耳挠腮的。 许璎珞和惠兰心当然懂他的意思，只是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 三个人你掐我一下，我拍你一下，净搞些小动作。 惠兰心看着时间慢慢到十点，思思开始打瞌睡，忽然问道：“思思，让大熊住咱们家可以吗？” 思思自然很高兴，有大熊在可以陪她玩，晚上很热闹，就她和小姑在家冷冷清清的。 她两只小手抓住熊大维，兴奋的道：“大熊你不走了吗？太好了。” 熊大维那可能不同意：“好，不走了。” 惠思思眨眨大眼睛，问道：“那晚上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睡吗？我以前经常和爸妈一起睡。” 惠兰心傻眼，熊大维发愣。 许璎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把思思抱在自己身边，道：“可以啊，晚上和我还有你小姑一起睡吧，我们不要大熊了。”<!--over--> 第八十九章 老男人们的歌 自从生日之后，熊大维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一周之后，忽然被惠兰心一通电话召唤到天籁音乐。 梦之队的女孩子们也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老实的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 最近一个多月的频繁的参加各种活动，她们看起来倒没什么疲态，都很精神。 见到熊大维，她们都跳起来，围在熊大维身边，开心的叫着“熊大哥”，唧唧喳喳的说着最近的经历。 过了几分钟还没完没了，惠兰心扁扁嘴，敲敲桌子，道：“找你们有正事，都给我坐下。” 吴嫣然背对着惠兰心，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个鬼脸，乖乖坐回沙发上。 “林茜美给我们发了份邀请函，”惠兰心递给熊大维一个大大的信封，道：“邀请我们参加她马上要举办的演唱会。” 熊大维翻了一下邀请信，随口道：“林茜美要办演唱会？” 信上写着邀请天籁梦之队，作为特别嘉宾，参加她即将举办的演唱会，同时也邀请了惠兰心和熊大维。 “看她的意思，想在演唱会上首发《一生爱你千百回》，”惠兰心转着手里的签字笔，道：“你想去吗？” 熊大维道：“我不熟悉音乐公司间的规则，听你的安排。” 他并不清楚音乐公司之间，是不是也有相声界划地盘一说，其他地区的不能踩过去。 惠兰心满意的一笑：“林茜美虽然过气了点，她开演唱会少不了有行业老人捧场，梦之队肯定要去，这是她答应我们的。” 林茜美从熊大维手里拿走三首歌，反过来又欠下了天籁音乐的人情。 她回报的方式，就是带梦之队进入东都流行音乐市场，扩大人脉。 人情往来就是如此，多往来几次，双方就成好朋友了。 桌上电话忽然响了，惠兰心看了一眼号码，呵呵一笑：“东都的号码，” 接起电话听了一句后，热情的道：“林姐，我们收到了，行，好，我会通知他们，林姐你的演唱会，肯定捧场。” 挂了电话，惠兰心哼了一声，狐疑的看着熊大维，道：“说曹操曹操到，人家还特别交待让你也去。对你这么热情，别是有什么想法吧。” 熊大维一摊手，道：“我和她说话的时候，你都在场，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这个老女人肯定有想法。”惠兰心嘟哝道：“贼心不死，我得给璎珞打个电话。” 几天之后，出发去东都的扩充到十多个人，梦之队和她们助理加经纪人就有七个。 惠兰心还带上了思思和思思的保姆和保镖。 许璎珞对林茜美的演唱会挺感兴趣，想听听《你的眼神》的现场效果。 再加上要追星的闯叔和老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飞机。 到东都出了机场，大美音乐公司的人就在门口等着，直接把他们送到宾馆。 刚刚安顿下来，林茜美本人就到了。 许久没见，林茜美好像忽然年轻了几岁，脸色红润，神采飞扬，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她拉着惠兰心的手，两个女人姐姐妹妹的叫个不停，好像一对多年老朋友。 然后盛情邀请熊大维他们，一起去了御园。 这里是前皇朝的御花园，后来被划分成几块，开了几家不同的酒店，俱乐部。 其中一家就是专门经营宫廷菜的百年老字号。 进入古香古色的宫廷式建筑，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 影帝邵秋赫然在位。 林茜美作为主人，给双方做了介绍。 李宗孝也是成名多年的歌手，很多耳熟能详的武侠电影主题曲都是他唱的，嗓音粗犷豪迈，极有辨识度。 熊大维不认识他本人，但林茜美一说唱过什么歌，马上就明白了。 邹艳艳则是一位美魔女，性感妖娆，气质成熟。 不过她看熊大维的眼神怪怪的，目光一直在熊大维、许璎珞和惠兰心中间跳来跳去，满心怀着八卦。 最激动的是梦之队的三个女孩子，当即围上去要签名。 邵秋并不像节目上表现的那么高冷，相反还很热情，笑的很温和，握着熊大维的手用力的晃了晃，双方互相说了一大段久仰。 熊大维怎么也没想到，邵秋会出现在这个场合，按说影帝不应该都很忙的吗？ 落座、上菜，林茜美是调节气氛的高手，还有邹艳艳这个神助攻。 李宗孝被林茜美特意叮嘱过，不许开黄腔，所以说话很谨慎。 许璎珞在有外人的场合，一贯比较高冷，惠兰心要照顾思思，也顾不上其他人。 梦之队的三个女孩子还是少女，不习惯酒桌社交，向前辈敬酒之后，只是闷头吃饭。 所以天籁音乐这边，说话最多的就是熊大维和老周、闯叔。 闯叔和李宗孝倒是意外的有共同语言，两个中年男人在酒桌上大发人生感慨。 气氛逐渐热烈，都是娱乐圈的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林茜美称赞熊大维道：“大熊的作曲是真的强。” 李宗孝也点头，赞许着道：“童年和笑红尘，都是几年难得一见的精品。” 熊大维摆摆手，道：“还是梦之队唱得好，我自己往音乐公司投过歌，人家根本看不上。” 林茜美一拍桌子，道：“那是他们瞎眼，如果早看上大熊，他们现在都赚了几千万了。” 惠兰心开心的笑了笑，心道：如果不是那些音乐公司眼瞎，哪能让思思把大熊捡回去。 这家伙确实能赚钱，两张专辑一年赚了五千万，超过百分九十九的音乐公司。 而且每天都锻炼，体力贼好。 光是想想熊大维一张儿歌专辑一年赚三千多万，邵秋、李宗孝他们就感觉心塞。 邵秋拍一部电影，片酬六百万，他一年顶多能拍三部电影。 “大熊最近有新歌吗？”林茜美笑吟吟的看着他，道：“要不也在演唱会上露一手。” 熊大维摇摇头，道：“忙着拍片，是真没有时间。” “你肯定有存货。”林茜美盯着他，笃定的道。 熊大维笑而不语，只是摇摇头。 许璎珞在桌面上碰碰他的腿，道：“就是啊，大维你好久没唱新歌了。” 她也没想到邵秋居然在，听林茜美话里的意思，就是想为邵秋拉关系。 许璎珞凑到熊大维耳边，低声道：“人家是在拍你马屁，好机会别浪费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林茜美和邵秋对他们态度这么好，肯定是有求于熊大维。 互惠互利嘛……邵秋在影视界能量不小。 熊大维和魏良富未来也在影视圈，先结个善缘。 惠兰心也道：“对，最近你光不务正业了，也该好好写首歌了。” 熊大维和许璎珞、惠兰心有约定，他的歌只能等两人批准后才能让别人知道。 既然许璎珞和惠兰心都同意了，熊大维看看邵秋和林茜美，道：“有是有，就是我一个人唱不了，得邵秋老哥和宗孝老哥帮个忙。” 邵秋很意外，看了林茜美一眼，知道是林茜美想帮他牵线搭桥，热情的笑着道：“别叫老哥，太客气了，我也不比你大几岁，叫我阿秋就行，朋友都叫我阿秋。” 李宗孝更意外，人家和邵秋搭关系还有情有可原。 邵秋是影视圈的一条猛龙，可是没必要带上他这个过气的老家伙。 他惊讶的道：“这里面还有我？” 熊大维笑着道：“是一首老男人们唱给自己的歌。” 李宗孝主动举起酒杯，兴奋的道：“那更要听听了。” 熊大维摆摆手，道：“这也不好唱。” 李宗孝一摆手：“去我那，我有家工作室，离这不远。” 正好晚宴也吃的差不多，一行人准备换地方。 惠兰心看时间也不早，等会思思就该困了，道：“我就不去了，送思思回去。” 许璎珞也表示不想跟着去，知道有她在，会让熊大维和邵秋他们放不开，男人相处的模式和女人不一样。 林茜美心思一动，也说道：“我也不去了，我送兰心回去，你们男生自己去玩吧。” 邹艳艳推了邵秋和李宗孝一把：“我陪着老林，先警告你们，不许带大熊去那种地方。” 李宗孝赌咒发誓肯定不会，表示他和邵秋都是好孩子，光唱歌，什么也不干。 不过邹艳艳表示怀疑，李宗孝可是夜总会、俱乐部常客，在妈妈桑那里挂了名的。 直到邵秋也保证，肯定早去早回，林茜美她们才放心。 一行人在酒店门口，分成两个方向，临上车前，许璎珞抱着熊大维的胳膊，温柔的整整他的衣领，低声道：“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许跟着他们去鬼混。” 熊大维捏捏她的手，笑道：“完事我就回来，和兰心在卧室等我。” 许璎珞脸色一红，推了他一把，转身摆摆手上车。 林茜美第二天要上演唱会，在宾馆坐了一会，就拉着邹艳艳一起走了。 熊大维回到宾馆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推开套房卧室的房门，许璎珞和惠兰心穿着真丝睡袍挤在一起看电视，构成一幅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熊大维满足的吸了口气，有人等你回家的感觉真好。 惠兰心跳过来，揪着他的衣服，皱着鼻子闻了闻，满意的一笑，没什么香水化妆品的味道。 她还是抱怨着道：“一股子烟味，快去洗洗。” 熊大维笑着举手摆个了军礼，笑着道：“遵命。” 一夜无话。 早上早餐之后，邵秋就亲自登门，非常客气的向许璎珞和惠兰心告罪一声，借走了熊大维，并且保证到演唱会前一定完整的送回来。 第九十章 挥洒自如 林茜美的演唱会《茜美十五年》，举办地点在东都琼林剧院。 这是一家有一百四十年历史的老剧院，最早归皇家所有，后来划归文化部门，历史上曾经三次推翻重建。 最近的一次是在十年前，改造成了一家有两千两百个座位的现代化的剧院。 熊大维回来接上许璎珞和惠兰心、思思，赶到琼林剧院的时候，正是观众进场的时候，人流在门前排成长长的一列。 而且还有一个很有天朝特色，到哪都少不了的场景，倒黄牛票的。 剧院路对面，一群穿夹克带鸭舌帽的，暗搓搓的向别人兜售加价一倍的门票。 这也变相说明，林茜美受欢迎的程度。 熊大维他们走的是贵宾通道，由工作人员引领着直接进了靠近舞台的包厢。 思思感觉很新鲜，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剧场，好奇的在剧场内跑来跑去，惠兰心不得不一直跟着她，把自己累的够呛。 晚上七点，剧场内的灯光一暗，演唱会正式开始。 一道光束打在舞台上，照亮舞台中央的林茜美，她一身红色的旗袍，长发盘在头顶，宛如画中人。 开场第一首歌曲，就是她的成名作《秋日恋曲》，节奏舒缓，歌词优美，尤其是林茜美的演唱，浑然天成。 就连一向对慢歌不感兴趣的惠兰心，也听的很舒服。 一曲唱罢，林茜美看着台下，感慨着道：“一晃就十五年了，第一次唱这首歌，仿佛还在昨天，这么多年，有幸有大家支持，认识很多朋友，李砚，萧红音，好了，卢志安我看到你了，不用摆手，你那么大一块也藏不住。” 场内爆发出一阵哄笑。 她介绍的都是坐在舞台下第一排的熟人，拿他们开几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很难得的机会，得到一首新歌，送个大家。”林茜美向台下微微躬身。 音乐响起。 “像一阵细雨散落我心底……” 台下响起观众的欢呼声，对三十多岁的老歌迷们来说，这首歌太林茜美了，那个熟悉的林茜美又回来了。 歌声刚刚结束，场内就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许璎珞也拍拍手，对熊大维道：“这首歌就得她来唱。” 林茜美下台，接下来上台是一个由中年人组成的乐队，唱了一首经典的老歌。 然后林茜美再上台，和乐队的人聊了几句，又唱了两首她的代表作。 紧接着上台，就是梦之队的姑娘们。 她们穿的是拍摄mv时的古装，一首《笑红尘》第一次燃爆现场，让一帮中年大叔们兴奋的嗷嗷大叫。 林茜美换了一身白色青花花纹的旗袍，气质温婉可人，道：“感谢梦之队的少女们，看到她们，感觉自己真的老了。” 台下有人高喊了一句：“你永远十八。” 林茜美开心的大笑，道：“都两个十八了，第二首新歌，嗯，其实还有第三首，它们都是一个人写的，是谁？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邵秋敲敲包厢的门，推门进来，神情挺兴奋的，笑着道：“大熊，马上该我们了。” 熊大维拍拍许璎珞和惠兰心的肩膀，道：“我去去就来。” 两个人同时握握他的手，惠兰心对他摆了个加油的手势，许璎珞也笑着鼓励道：“去吓他们一跳。” 出了包厢门往后台走，邵秋一路笑的很神秘，快到后台的时候忽然赞叹着道：“还是大熊你厉害，那么厉害的两个女人，你是怎么摆平的？” 熊大维只能干笑一声，道：“阿秋你也不弱。” 邵秋连连摆手，苦笑着道：“别，我最近不敢恋爱。” 去年他的一桩绯闻搞的天下皆知，着实让他焦头烂额。 李宗孝在后台等着，递给熊大维一把吉他，笑的很豪爽，拉着他的胳膊：“走，准备上台，好多年没这么兴奋过了。” 林茜美唱完《恰似你的温柔》，对台下鼓掌的观众摆摆手，道：“下面有请本场最神秘的嘉宾，也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是谁，你们看看就这的了。” 邵秋第一个走上舞台，引起一场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中间还有女观众的尖叫。 熊大维和李宗孝跟在后面，只能感慨，影帝的效果就是不一样，风头连林茜美都盖过去了。 助手搬上键盘和鼓，邵秋充当键盘手，林茜美本人亲自打鼓。 看着两位大佬亲自动手，观众们的掌声更高了几分。 邵秋加林茜美的组合，本来就难得一见，观众们更期待他们的表演， 林茜美敲敲鼓槌，笑着打出一串鼓点。 熊大维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身边的邵秋，笑的很畅快。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总觉日子过的有一些极端 ……” 三个男人像是在酒吧互相诉苦一样，挥洒自如的唱着这首歌。 邵秋唱到“总觉得钞票一天比一天难赚”，观众们都笑出了声来。 而到了“女儿说六加六等于十三”，更是哄堂大笑，热情的鼓掌。 李宗孝的声音浑厚低沉，唱这首歌举重若轻，既有中年人被生活折磨的感慨，也有乐观者的豁达。 唱出“我梦见和李心爱一起晚餐，梦中的餐厅灯光太昏暗，我遍寻不着那蓝色的小药丸。” 李宗孝是夜总会、俱乐部常客，由他唱出来这一段，带着油腻中年人的偷偷摸摸和戏谑。 太下的男士们似乎对此深有同感，哈哈大笑，然后报以热烈的掌声。 李宗孝自己也仰着头大笑，朝林茜美挤挤眼。 林茜美则回以一个轻蔑的白眼。 舞台上的小动作让观众们也看的十分欢乐，老歌手们的随机应变的台风是没得说。 总能搔到观众的痒处。 包厢内惠兰心抓着许璎珞，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蓝色的小药丸是什么？” 许璎珞虽然也不知道，但是能猜得出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惠兰心哈哈大笑：“大维居然能写出这种词来。” 许璎珞也觉得挺好玩，笑着摇摇头。 惠兰心眼波流转，在许璎珞耳边笑着低语。 许璎珞也脸色一红，拍了她一掌，道：“你问他去，我那知道。” 台下的观众觉得这一百多的票价没白花，能听到林茜美的新歌，看到梦之队的三个美少女。 顺道看到了邵秋，听了一首特别好玩的老男人的歌。 舞台上的三个男人似说似唱，这首歌中的妙趣，大概只有男人们才能彻底明白。 这首歌唱完，观众们毫不吝啬掌声，还有人吹着口哨叫好。 林茜美拿着话筒站了起来，和三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笑吟吟的道：“这首歌好不好？” 台下的观众异口同声道：“好！” 林茜美露出个嫌弃的神情，没好气的道：“你们男人肯定说好。” 观众们回以畅快的大笑声。 林茜美拉着熊大维手臂，道：“这首歌就是这位熊大维写的，我前面唱的两首新歌，还包括将要唱的一首非常非常好的新歌，都是大熊写的。” 观众们集体“哇哦”的惊呼一声，感觉不可思议。 林茜美笑道：“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梦之队的唱的歌，也全都是大熊写的，包括《笑红尘》。” 这次观众直接惊讶的“哇！”了出来，前排的林茜美的同行老友们，看熊大维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都是流行音乐界的人，明白《童年》《笑红尘》的意义。 靠着梦之队《笑红尘》的专辑，熊大维可以说是最近五年来最好的词曲作者，上一个这么厉害的，是为关玉卿制作《此生无悔》专辑的大师刑家辉。 老牌音乐制作人李砚拍拍扶手，感慨道：“后生可畏。” 萧红音是林茜美的前辈，也是成名多年的歌后，当然萧红音是艺名，她本人甚至不姓萧。 她好奇的道：“从哪冒出来的，从没听说过。” 林茜美道：“这还不是大熊最有名的作品。” 萧红音惊讶的道：“还有比笑红尘更好的？” 李砚也兴致勃勃，等着下文。 “大熊最有名的歌曲是，”林茜美对邵秋打了手势，邵秋笑着一点头，弹起一段简单的节奏。 林茜美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包括李砚、萧红音，观众们都笑了出来，林茜美像个小朋友一眼，双手握着话筒，扭着身体唱儿歌，煞是可爱。 李砚他们感觉更奇怪了，听林茜美的介绍，发现这个叫熊大维的年轻人，能雅能俗，连儿歌都能写。 台下的观众也觉得不可思议，有人高声叫到：“再来一首。” “对，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林茜美意外的道：“大家还要听啊。” 观众们齐声叫道：“要！” 林茜美眼珠一转：“那我们再来一首小调吧，就那首女人是老虎。” 光听这个名字，就让大家笑了出来。 邵秋弹键盘，熊大维弹吉他。 林茜美一脸玩的很开心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唱完了《女人是老虎》。 台上的四个人向观众们鞠了一躬，在笑声和掌声中，潇洒的转身下台。 到了后台四个人也笑的十分开心。 邵秋拍拍熊大维，道：“真是太好玩了，我以前都没想过，演唱会还可以这样。” 李宗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酒壶，咕咚灌了一大口，爽快的哈了一声，大笑道：“过瘾。下次我开演唱会，大熊你一定要来。” 熊大维很干脆的道：“好，随叫随到。” 李宗孝厚厚的手掌拍拍熊大维，道：“咱们说定了，梦之队在东都的宣传包我身上了，我带她们走几个场子，你放心。” 林茜美休息几分钟，换了一身衣服转身回到台上。 邵秋和李宗孝送熊大维一起回包厢，干脆也留了下来，和熊大维随意闲聊。 演唱会在林茜美一首《一生爱你千百回》中达到最**。 不等她的歌唱完，全场歌迷起立鼓掌，尤其是从十几年前就听她唱歌的老男人，听的如痴如醉，大呼过瘾。 演唱会结束之后，熊大维在后台和林茜美、邵秋他们告别。 因为照顾思思，熊大维和许璎珞、惠兰心准备回去。 林茜美他们则要去庆祝一番，玩到半夜。 林茜美和邵秋他们从后门把熊大维送走，看着熊大维他们上车离开，林茜美拉拉邵秋，道：“你没问大熊要首歌？机会这么好。” 邵秋风度翩翩的笑着摇摇头，道：“我要是开口要，他肯定给，但是钱都被环球赚走了，我这不是坑人家吗。或许一次还可以，以后就别指望了。 不用急，时间长着那。” 李宗孝道：“邵秋还是脸嫩，再说大熊好说话，他身边的两女人可不一定好说话，惠小姐自己是音乐公司老板，还有那个许璎珞，我看着都犯怵。” 林茜美附合的点点头，调笑着道：“也不知道大熊是怎么把那个两个女人搞定的，这可比写歌难多了。” “嗐，”邹艳艳一摆手，道：“能让你一年赚三四千万，什么女人搞不定。要不是早生了十年，老娘自己就上了。” 第九十一章 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林茜美的演唱会开的很成功，影响很快就扩散出去。 音乐媒体给了她很高的评价，还有几位行业大佬也站出来热情盛赞，由此看出林茜美十几年经营的深厚人脉。 演唱会的剪辑更是直接上了全广的电视频道宣传。 人家这种康采恩式的全产业链集团，推广自家艺人就是这么方便。 演唱会之后，林茜美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自己的新歌。 对熊大维造成的影响，就是很多音乐公司的人，主动上门，想邀请熊大维为他们的歌手写歌。 全让惠兰心给堵回去了。 天籁音乐这杆大旗往一竖，其他音乐公司也没有办法。 想要绕过天籁音乐，单独联系熊大维更是困难。 熊大维演唱会回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片场，面都不露。 在了解熊大维的要价之后，音乐公司也打退堂鼓。 熊大维要的可是利润的百分之五十。 也就天籁音乐这种头铁的敢给。 其他音乐公司，词曲作者再加专辑制作人身份，也只给到百分之十二。 对天籁音乐惠兰心胡搞的行为，其他音乐公司老板私下没少抱怨，天籁音乐这么干是扰乱正规市场秩序。 熊大维的事情在东都流行音乐界曝出之后，很多词曲作者都在串联着要加钱。 熊大维一张儿歌专辑血赚两千多万的事迹，在音乐界都传开了，都是词曲作者，谁听到不眼红的滴血。 人家干一年，顶他们干一百年！ 有邵秋、李宗孝和林茜美的照拂，梦之队在东都的活动很顺利。 可以预计，后半年对天籁音乐来说，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九月，海滩救护队的拍摄已经进入第十八集，再有一个月，就能完成全部二十二集的拍摄任务。 演员们成长了不少，不再是刚开始的忐忑和青涩，演技熟练了很多。 魏良富导演又廋了，他白天拍摄，晚上回家照顾怀孕的老婆。 精神却越来越好，一双眼睛瞪的像发光的灯泡。 只是演员们发现，魏导演最近一周有些心不在焉，时常走神。 熊大维拍完一个镜头，解开制服的扣子，用力的扇了扇。 现在拍的是室内剧情，房间里面聚集十几个人，加上打着灯光，温度挺高。 魏良富扔给他一瓶冰水，向他挤挤眼，笑着道：“大熊你虚了不少啊，这都开始出汗了。” 熊大维和许璎珞、惠兰心之间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魏良富的眼睛，虽然三个人掩盖的很好。 熊大维没好气的看着他，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这胖子憋了几个月，没看脸上青春痘都出来了。 魏良富道：“你还是把租的房子退了吧，反正你也不回去住。” 熊大维八月到现在，一直住在惠兰心家里，可把思思高兴坏了，天天晚上有人陪她玩，还能在大熊的掩护下，多吃一个冰激凌，睡觉前有熊大维给她讲故事。 魏良富要是不提，熊大维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他现在是此间乐不思蜀，天天开心的像个二傻子。 “过了，下一个镜头，”魏良富朝演员们挥挥手，指挥他们转移到下一个房间。 这时他腰上的呼机突然响了。 魏良富打了个激灵，赶忙拿起了看了一眼，眼睛瞬间瞪的老大，脱口道：“要生了。” 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熊大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余小雨马上要生孩子了，推了他一把，道：“那还不赶紧走。” 剧组的人听到之后围上去恭喜。 “魏导孩子要出生了吗？恭喜恭喜。” “恭喜魏导。” “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魏良富虽然知道预产期就这两天，事到临头还是免不了慌张失措。 “我要赶快过去，大熊你指挥一下。” 熊大维哈哈大笑：“还指挥个屁，一起走吧。” 高声叫道：“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放一天假，你们把东西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 剧组的人答应一声，嘻嘻哈哈的笑着催促魏导赶快走。 “魏导要请客啊。” “一定一定，”魏良富随口答应，向他们一挥手，直接跑了出去，差点撞上迎面过来的两个女演员。 跳上车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车轮卷起一片沙子。 熊大维跟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交待一声，也跟了上去，路上还给许璎珞、惠兰心打了个电话通知一声。 心道魏良富这小子，路上不知道要吃几个超速罚单。 等他也到了医院，魏良富已经在产房门口转圈了，他父母和余小雨父亲都在。 三个老人家倒是挺镇定的，还有说有笑的。 魏良富这家伙一脸紧张，脑门上刷刷的淌汗，急的直甩手。 熊大维拉住他，问道：“进去多久了？” “二十多分钟吧，”魏良富道：“生孩子要这么久吗？” 魏良富的母亲嫌弃他焦急的样子，道：“你以为是你拍片，光喊过过过就行了，慢的两个小时都正常。” 余小雨的父亲也安慰他：“放心吧，医生说了没问题。” 魏良富急道：“那万一出点问题。” 他老娘上来就一巴掌呼后脑勺，吼道：“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熊大维忍着没笑出来。 惠兰心抱着思思，一路小跑过来，不等站稳就问：“小雨生了吗？” 熊大维把思思接过来放地上，主动擦擦惠兰心额头上的汗，低声道：“刚进产房。” 惠兰心叉着腰呼出一口气，道：“幸好赶上了。” 思思拉着魏良富的衣角扯了扯，仰着小脸，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奶声奶气的问道：“老魏叔叔，小姑说你要生孩子，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呀？” 一句话把所有大人都问住了。 “呃，这个……”魏良富目瞪口呆，急的直挠头，呐呐的道：“孩子吗，这个。” 他看了看熊大维，不怀好意的一笑道：“思思问大熊，大熊肯定知道。” 思思转过来抓住大熊，还是仰着小脸好奇的问道：“大熊大熊，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熊大维求助的看看惠兰心，惠兰心果断的后退一步摇摇头。 这种问题让她一个大女孩怎么回答？ “小孩子吗，”熊大维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闪，道：“做妈妈的在梦里会梦到很多小娃娃，看到喜欢就问愿不愿意跟着回家。愿意的就藏在衣服里面一起回来。” 他指指产房，道：“然后送进这里面，医生念一句咒语，一掀衣服孩子就跳出来了。” 思思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小姑，我也是妈妈选的吗？” 惠兰心牵着她的手，微笑着道：“当然了，你妈妈一眼就看到你，把你藏在衣服下面带回来了。” 思思开心的一笑，道：“那要念什么咒语啊？” 熊大维也被问住了，想了半天，道：“人家医生保密的，不告诉我们，说出来就不灵了。” 思思老成的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医生也太小气了。” 许璎珞拎着手提包噔噔噔的快步走了过来，见面第一句话也是：“生了吗？” “没，刚进去没多久。” 许璎珞按着胸口喘了口气，道：“赶上了，那就好。” 她拉着熊大维低声的道：“他们说生孩子特别疼，是不是真的。” 熊大维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 许璎珞还走到产房门口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自然是什么也听不到。 惠兰心对生孩子的话题也很感兴趣，和她挤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在魏良富急的都快着火，产房的门忽然打开。 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魏良富直接跳到人家护士跟前，急吼吼的道：“生了吗？” 他父母和师父也围了上去。 护士问道：“你们是余小雨的家属吗？” “是是是！”魏良富搓着手连连点头。 “生了啊，男孩，八斤整，母子平安。”护士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魏良富兴奋的举起手臂欢呼一声，兴奋的蹦了起来，叫到：“我生儿子了！” 熊大维笑着摇摇头：“是你老婆生的，不是你生的。” “对对对，我老婆生儿子了，哈哈哈哈！” “八斤啊，可是个大胖小子。”熊大维笑的也十分开心。 这孩子未来可能也是个小胖墩。 许璎珞挽着熊大维的手臂，笑吟吟看着乐傻了的魏良富，低声道：“生孩子好像也挺容易的。” 又过了好一会，余小雨才被推出产房。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精神却还不错，眨眨眼看着魏良富。 身旁躺着一个黑黑小小的婴儿，紧紧闭着眼睛，小脸皱巴巴的。 思思扒着手术车的护栏，踮起脚尖，好奇的看着小婴儿，眼睛眨也不眨，回头对惠兰心叫到：“弟弟好小啊。我出生的时候也这么大吗？” 惠兰心笑道：“你出生的时候还没他大那。” “那弟弟什么时候能变大啊？” “很快，一转眼就大了。” 思思小手轻轻戳戳婴儿的小脸，认真的道：“弟弟快点长大，咱们一起玩。” 许璎珞用力抱紧熊大维的手臂，专注的盯着小孩子，低声自言自语道：“生一个也不错。” 熊大维按着她的手，悠悠的道：“生命的延续，大概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哲学了。”许璎珞不禁感觉好笑。 “就是，突然也特别想要个孩子。”熊大维捏着许璎珞的手感慨道。 魏良富紧紧握着余小雨的手，激动的快哭出来了：“辛苦你了老婆。” 余小雨的笑容充满了母亲的慈爱：“看看咱儿子，刚刚哭的可大声了。” 魏良富手指碰碰婴儿的小脸，傻笑着道：“皱巴巴的，真丑。” 他母亲把魏良富赶开，生气的道：“刚出生都这样，懂什么，你刚生出的时候，还没我孙子好看那。” 接生医生走了出来，是一位特别慈祥的老太太，挥挥手道：“家属别挡着了，送回病房吧。” 魏良富转身抓着医生的手用力摇了摇，连声道谢。 他母亲掏出一个红包，双手递给医生。看看厚度就知道里面塞了不少钱。 医生只推辞了一下，顺势就收了，连带着小护士们的态度也热情了很多。 产科的红包，家属给的开心，医生收的也没压力。 热热闹闹直到中午，熊大维和许璎珞、惠兰心告别离开。 看着三人出了病房，魏母悄悄拉拉自己儿子，特别八卦的道：“大熊，和那俩姑娘，是咋回事？” 魏良富道：“您真是的，管那么多干嘛，那是人家的事情。” 魏母碎碎念：“我不就问问吗，大熊这孩子挺好的，怎么那么花。” “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您别管，还有，您别嘴上不把门，给街坊们说出去了。” “嗐，这我还能不知道吗。” 熊大维和许璎珞、惠兰心也无心回去工作，干脆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带思思开心的大吃一顿。 趁着惠兰心去停车的时候，许璎珞心中一动，碰碰熊大维，笑着道：“亲爱的，和你商量个事呗……”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反正惠兰心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宛如一对老夫老妻，笑的和和美美。 第九十二章 天朝传统 孩子出生第二天，剧组选了两个代表，带着一套婴儿玩具作为礼物，到医院探望了余小雨。 第三天，魏良富就被余小雨赶回来工作，家里三个老人，也不用他天天陪着。 魏导整天开心的跟捡了钱一样，连工作的时候，都变得笑眯眯的，不像以前那么严肃了。 剧组的工作效率却不降反升。 九月底，熊大维和许璎珞、惠兰心，加上惠思思小朋友，齐聚艺电公司。 这里和刚成立的时候相比，已经变了一番景象。 游戏制作部、掌机制作部和美工组，员工超过五十人，已经是中型软件公司的规模。 就连前台和秘书、财务这些部门也一应俱全。 既然是游戏公司，不必像商务公司一样。 熊大维和许璎珞用的是扁平化管理，主要是因为公司的规模不大。 管理策略就是严格的规章，和宽松的工作环境，其中一点就是任由员工布置自己的办公桌和休息室。 有的员工喜欢桌面上摆满绿植，有的则是堆满了玩具，也有的用各种海报，把自己办公桌贴的花里胡哨。 像崔鹤，他在自己办公桌上摆了两台电脑，堆满了各种配件，看起来就像一个it狂人。 卫悦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挂着马里奥的各种草稿，上门写满了潦草的字体，座位后面扔着睡袋。 掌机部门更像一个二手电子元件卖场，地上都堆着各种电路板。 两个部门的办公地点也并未分开，左边是掌机部，右边是游戏部，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好处是掌机部和游戏部随时可以交流，有事直接喊一嗓子就行了。 在掌机开发中遇到问题，两个部门可以无缝交流，提高了工作效率。 熊大维牵着思思走进公司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人高的马里奥看板。 中心是熊大维熟悉的那个人物形象，红帽子、大鼻头、大胡子和背带裤，举起拳头跳在半空。 下面是栗子头怪物和长着翅膀的乌龟，背景是砖块、水管和白云。 这是准备拿去游戏公司做宣传的样板，美工组做了十几个版本，由熊大维和许璎珞从中挑出最好的几个。 思思眼睛一亮，她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 她摇摇熊大维的手，问道：“大熊，璎珞姑姑在做玩具吗？” “是啊。” 思思笑的特别可爱，道：“可以给我玩吗？” 许璎珞走过来捏捏她肉肉的小脸，微笑道：“就是送给你的。” “璎珞姑姑太好了。”思思高兴的都要开花了。 许璎珞拉着思思，向熊大维和惠兰心招招手，道：“跟我来吧。” 公司的几十号员工，都聚在后面的办公桌前。 看到两位老板过来，人群让开一条路，露出里面工作台摆着的几台掌机。 这几台都是工程样机，外观和成熟的掌机没有区别。 卫悦和崔鹤一人一台，正在试玩联机赛车游戏。 思思咬着手指，踮着脚尖站在卫悦身后，好奇的探头观望。 看着一台小车，在屏幕里转来转去，忍不住“哇”了一声。 许璎珞抱着思思放在转椅上，拿起一台掌机，打开贪吃蛇，教思思怎么操控。 熊大维也拿起一台掌机，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出来。 和他记忆中的掌机差不多一模一样，很厚，也挺重的。 按下电源键，“叮”一声电子音，屏幕亮起灰黑色的画面。 那个熊大维无比熟悉的小人，出现在屏幕中间。 他不由得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就像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叔，在阁楼发现尘封了多年的红白机一样。 少年时代的回忆，一下子全涌上来了。 熊大维熟稔的操纵着那个小人踩扁栗子头小怪兽，顶破砖块，吃到蘑菇，一路火球砸过去，然后……就掉进坑里死了。 他畅快的哈哈大笑。 许璎珞抱着双手，笑吟吟的看着熊大维低头搂着掌机，专注的玩游戏，他笑的像个大孩子一样。 某种意义上，掌机就是她和熊大维的孩子。 三条命死完也没过几关，熊大维笑着放下掌机，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他这个老板发话。 马里奥和掌机，都是熊大维提出的创意，他直接提出了最终产品的形态，工作人员都在等他的评价。 熊大维接下来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他直接放手，让掌机摔到了地上。 掌机在地上跳了一下。 熊大维捡起来，游戏都没有中断，操作正常。 作为给小孩子的玩具，皮实耐摔耐折腾，也是掌机的重要指标。 熊大维拿着掌机晃了晃，道：“恭喜大家，我们制造了一款伟大的产品，它必将是孩子们最好的童年玩具。” 掌机部的主管王威首先鼓掌，跟着所有人用掌声庆祝他们工作的成功，每一个人都笑的特别开心。 作为艺电第一批员工，他们都是公司元老。 许璎珞曾经承诺过，只要掌机成功，他们都可以分到员工股。 她从来都不是吝啬的老板，作为一家初创公司，和员工分享公司成长的利益，是保证公司前进动力的最好办法。 未来艺电公司一旦上市，他们很可能成为百万富翁，光明的钱途在向他们招手。 思思拉拉熊大维，眼馋的道：“大熊和我换好吗？你的游戏比较好玩。” 熊大维把掌机塞给思思，揉揉她的头，笑道：“思思，你要是能把小人玩通关，我就把这台游戏机送给你。” “哎，真的？大人不许说谎。”思思就像被钓了胡萝卜的小毛驴，抱着掌机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的玩游戏。 崔鹤专门在旁边，手把手的指导思思，比他自己玩都高兴。 如果思思都能熟练的使用掌机，操作马里奥，那就说明掌机是真的成功了。 熊大维带思思来的目的，就是让她做测试员的。 许璎珞道：“首批生产三百台样机测试，如果没问题，我们就让代工厂开始第一批试生产。” 如果一切顺利，正好能赶在元旦前，将第一批产品投放市场。 “胜利前夜，大家再加把劲，”许璎珞给员工们大气，道：“销售顺利，我们今年年终奖翻倍，大家一起过个肥年。” 这是给员工眼前挂个胡萝卜，让他们继续卖命。 熊大维和许璎珞准备回办公室，思思却拽不走了，屁股长在了椅子上，说什么都不愿意撒手。 关起办公室的门，惠兰心看着那张宽大的能躺两个人的办公桌，趴在许璎珞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许璎珞羞的连脖子都红了，锤了惠兰心一把，然后又给了熊大维一脚。 嗯，这一脚挨的不亏，老板和秘书的角色扮演游戏他没少玩。 惠兰心占了熊大维的位子，他只能坐在对面。 许璎珞道：“掌机发售之后，未来三年不会启动更新计划，三年之后再做彩屏掌机，开发组会转向研制家用游戏机和街机。” 艺电未来三年的计划，熊大维和许璎珞已经商定，她是说给惠兰心听的。 惠兰心马上就是公司股东了，她也会投入一笔资金入股艺电，正好补充掌机生产资金的不足。 所以今天的会议，就是股东大会。 “下一步就是丰富掌机游戏，”许璎珞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比较兴奋，道：“我计划把游戏制作部分成两个组，由卫悦和崔鹤分别领导。” 熊大维点点头，卫悦入职快一年了，崔鹤也在公司工作了七个月，他们两人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都是能独立制作游戏的牛人。 两个人性格不一样，共同点是极度热爱电子游戏。 卫悦为了做自己喜欢的游戏，连年薪六十万的工作都不要，崔鹤更是大年初七就跑公司来求职。 崔鹤作为一个老玩家，非常喜欢掌机，掌机游戏也符合他对电子游戏的理念，那就是简单而有趣。 卫悦的理念和他不同，卫悦喜欢是华丽、复杂、耐玩的游戏，只是因为硬件的限制，属于卫悦的时代还没有到来。 “马里奥和赛车完成之后，”许璎珞握着双手，兴致勃勃的道：“下一步计划是麻将，可以联机的坦克大战和炸弹人。 坦克大战，可以交给卫悦，炸弹人交给崔鹤。” “我也这样想。”熊大维认可她的做法，崔鹤喜欢趣味，卫悦喜欢挑战，许璎珞的安排没问题。 许璎珞眉头微微一皱，道：“下面就是钱的问题了。掌机和游戏卡带的生产，加春节前后的广告投入，预计明年需要分批投入五千万。” 惠兰心惊讶的道：“这么多？” 许璎珞也有些发愁，道：“主要是生产成本和广告费，我们必须要在电视媒体上打广告，这笔钱是省不了的。公司账上现在有流动资金两千四百多万，全部是游戏的销售利润。 还要为年后的家用游戏机和街机开发留出资金。” 别看挣的多，钱到用的时候才发现不够。 惠兰心思索了片刻，道：“我可以提供两千万，正好在明年报税之前把钱花出去，不然我们要多交四百万的税。” 前三季度《两只老虎》的销售分成全部到账，梦之队的专辑也给天籁音乐赚了不少钱。 她要留出制作动画片的资金，两千万是惠兰心可以拿出的全部流动资金。 惠兰心宁愿全拿去投资，也不想多交一分钱的税。 熊大维也道：“你只管放手去做。” 他握着许璎珞和惠兰心的手，笑着道：“我的工资卡就交给你们了，以后，你们每月给我发零花钱就行。” 天朝的传统，丈夫挣钱，妻子管帐，男人每月从老婆手里领零花钱。 然后再想尽办法藏一些私房钱。 熊大维现在个人资金有两千多万，他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海滩救护队马上拍完，魏良富预算控制的很好，并未超支。 只留下四百万，够拍下一步电视剧就可以了。 最好能在明年四月前，把钱都花出去，他也不想平白多交几百万的税。 许璎珞转下手掌，和他十指相扣，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很满足，感觉互相之间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温馨。 熊大维在态度上从没让她失望过。 她可是见过很多豪门夫妻，为了钱而斤斤计较，整天互相算计。 惠兰心傲娇的道：“哼，你人都是我们的，何况你的钱。以后啊，你要是敢不听话，别想从我们手上领到零花钱。” “是是是，”熊大维扁扁嘴，心中暗道：难不成以后要问思思借钱了？ 希望思思那个小机灵鬼，利息别要的太狠。 第九十三章 丈母娘相召 第一批掌机的样机生产出来之后，由公司的员工们分发出去，并由专人负责跟踪，听取反馈意见。 熊大维和许璎珞坐上直飞魔都的航班，前往硅光公司的总部，参与一次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商务会谈。 硅光公司总部在魔都郊区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上，独自占据了很大一片园区，形成了一座硅光城。 每天有六千多名员工，在这座小镇上工作。 熊大维和许璎珞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入一栋四层弧形玻璃大楼中的办公室。 站起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圆脸中老年男人，戴着一副金色眼镜，脸色红润。 许璎珞很客气的问候道“钱伯伯好。” 这位是硅光公司的董事之一，是许璎珞母亲认识多年的老朋友，这一次会面也是许璎珞的母亲沟通安排的。 钱董事负责的主要是硅光公司的国防订单业务，人脉深厚，是硅光公司的实权派。 他对许璎珞很热情，起身绕过办公桌，让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去泡茶，本人亲自上前引领两人坐在沙发上。 先是上下打量了许璎珞和熊大维，笑呵呵的说道“璎珞，得有两三年没见你了，听说你的软件公司做的很不错。” 许璎珞笑盈盈的道“还可以吧，就是趁着市场空白，做了几款独特的产品。” 钱董事读过手下的报告，带着赞许道“你那几款游戏，可不仅仅是独特。” 硅光公司的研究员评估过艺电的几款游戏，尤其是熊猫方块，给出的评价非常高。 艺电几款游戏的发售，甚至带动了硅光个人电脑销量的小幅上涨。 研究员提出建议，要么趁早收购了熊猫方块，要么和艺电公司达成独占协议。 只是基层员工的意见，过了很久才被反馈到上层。 等上层领导看到这份报告，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艺电公司的游戏卖的红红火火，名利双收。 不管是收购还是独占，已不再可能。 钱董事为此专门和许璎珞的母亲联系过，许璎珞的母亲也很意外，表示这件事完全是许璎珞一个人做主，她甚至都不知道许璎珞的软件公司做了什么。 钱董事打量着熊大维，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人老成精，他从许璎珞和熊大维坐的距离，就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熊大维，我的合作伙伴，艺电的游戏，都是出自他的创意。”许璎珞略带点自豪的介绍熊大维。 钱董事主动伸手和熊大维握了握，赞扬道“后生可畏。” 艺电的几款游戏，产品很简单，重点就在创意上，简单，但是有趣。 熊大维客气的道“还是璎珞的执行能力强，把创意变成产品，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钱董事哈哈笑着道“璎珞从小就不一般。说吧，找我什么事，你母亲都不知道。” 许璎珞从包里掏出一份软盘，放在茶几上，道“我们公司新作了一款游戏，它可以称得上是划时代的。” “噢？”钱董事很感兴趣，熊猫方块他也玩过，还挺喜欢的，尚且说不上是划时代。 他拿起软盘看了看，兴致盎然的道“这款游戏叫什么？” “马里奥，”许璎珞道“是一款市场中从未出现过的新类型。” “那我可要看一看了。”钱董事起身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对两人一挥手，道“跟我来。” 出门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硅光的人在等着，正忙着摆弄一台电脑。 钱董事把软盘交给他们，对他们点点头，两个研究员立刻忙碌起来。 很快马里奥红色的字体出现在屏幕上，熊大维搓搓手，坐在电脑前控制着红色小人踩扁了小怪兽，顶破砖块，一路向前。 两位研究员眼睛一亮，挤在电脑跟前，瞪大了双眼看着。 熊大维把游戏的操作方式和隐藏道具和他们说了一遍，干脆的让开位置，由他们体验。 其中一位研究员迅速抢占座位，坐下来专心致志的玩游戏。 钱董事看了十几分钟，心中有个初步的判断，道“游戏确实不错，说说你的想法，璎珞。” 许璎珞道“我们可以把马里奥授权给硅光，五年独占。” 钱董事点点头，道“你们艺电想得到什么？” 许璎珞笑着道“一个有操作系统开发经验小组的技术支援。” 钱董事瞬时怔了一下，惊讶的道“璎珞，你想做操作系统？” 许璎珞郑重的点点头。 “有志气。”钱董事一拍手，赞叹着道“你们可给我出了个难题。” “硅光已经开放了技术标准，”许璎珞道“我们开发操作系统，对硅光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钱董事思索着慢慢点头，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你们等两天，我们需要研究一下，不会太久的。” 送走了许璎珞和熊大维，钱董事回到会议室，两个年轻的研究员还蹲在电脑跟前，心无外物的玩游戏，一边玩还一边吵，一个嫌对方太菜，一个嫌同事呱噪。 他不得不拍拍这两个家伙，命令他们尽快出一份关于马里奥市场前景的报告。 回到办公室，钱董事握着双手沉思了片刻。 硅光公司的利润，主要来自国防订单和商用计算机。 每年仅国防订单，就让硅光吃的满嘴流油，他们对利润率不高的个人电脑市场其实不是太重视。 仅就马里奥这款游戏，对硅光来说，只是一桩小生意，一个部门经理就可以决定。 钱董事是看在许璎珞父亲和母亲的面子上，才亲自接待的许璎珞。 只是没想到，许璎珞年纪轻轻的，居然有开发操作系统的雄心。 直觉中，钱董事并不太看好许璎珞的计划，不过就像许璎珞说的，这对硅光公司来说也是好事。 钱董事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笑着道“我见到璎珞了，她可拿出个了不得的东西。” 熊大维和许璎珞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有结果的，甚至可能会等上一两个月的时间。 更有可能，家大业大的硅光根本看不上他们艺电这样的小公司，永远没有下文。 他们两人对此有心理准备，大不了两人就从零开始，距离九五年还有九年，他们时间足够。 许璎珞和熊大维回到宾馆，两人准备在宾馆的餐厅里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回去休息，订明天一早的机票直接回家。 她忽然接了一个传呼后，打了个电话，然后神情颇为古怪的对熊大维道“我母亲正好也在魔都，想见见我们。” 熊大维愣了一下，笑道“丈母娘相召，不能不去。” 许璎珞笑着锤了他一下。 熊大维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衣着，问道“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许璎珞摇摇头“不用，现在就挺好，自然点就行。” 预定的地点是魔都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熊大维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偏暗。 许璎珞主动抱着熊大维的手臂，和他一起走进餐厅。 她能感觉的出来，熊大维有些紧张，手臂绷的紧紧的。 让许璎珞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这家伙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是见见她母亲，就紧张成这样。 许璎珞抱着熊大维手臂在自己怀里蹭了蹭，低声道“别紧张，我母亲人挺温和的。” 熊大维在许璎珞家的照片上，见过她父母的样子，她父亲颇为严肃，母亲看起来挺温婉和善。 “我这不是怕出点什么意外，万一你妈看不上我，要来个棒打鸳鸯什么的。你说你母亲要是拿出张一千万的支票甩给我，让我离开你，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去你的！”许璎珞哈哈笑着拍了他一下，笑着道“又不是拍家庭伦理剧，我的事情，我父母都管不到，你尽管放心。 再说了，你可是一年能赚七千万的人，自信一点。” 她心里倒是有些甜蜜。 “对哦，”熊大维嗯了一声点点头，手指抬着许璎珞尖尖的下巴，看着她如花笑靥，笑道“不行就带你私奔，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许璎珞又气又好笑，拍开他的手。 许璎珞的母亲在餐厅二楼，一直注视着门口，看到自己宝贝女儿，亲密的挎着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心中暗叹自己家水灵灵的大白菜，到底还是让一头猪给拱了。 服务生带着两个人来到她面前，熊大维略带些紧张的问候道“李阿姨好。” 许璎珞母亲仔细打量着熊大维，熊大维和许璎珞合伙开公司的时候，她就悄悄调查过熊大维，主要是怕自己女儿被骗财骗色。 知道熊大维的父亲是高中校长，母亲是大家闺秀，有一个在检司工作的兄长，和一个做音乐教师的姐姐。 家庭不是什么有钱人，更不是豪门，只是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 许璎珞的母亲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她觉知识分子家庭更好，通情达理，不会让许璎珞受气。 熊大维本人长的不错，除了学历低点，没有任何毛病，又是写歌又是做软件，称得上才华横溢。 她和许璎珞谈过几次，许璎珞都是在夸熊大维的创意有多好，自己女儿的意思她当然懂得。 熊大维也在观察许璎珞的母亲，她本人要比实际年龄年轻最少十几岁，黑亮的头发挽在头顶，肤色白净，双眼明亮，看起来自信和善。 “大维是吧，坐吧。”李阿姨主动开口，声音轻柔。 许璎珞推了熊大维一把，拉着他坐在母亲对面。 随意点了几个菜，李阿姨放下菜单，问道“你们最近在做什么？” “掌机啊，马上就要上市了。”许璎珞很放松，道“元旦假期正式开售。”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她母亲挺关心许璎珞的事业。 许璎珞想了想，道“目前没有，资金问题我们自己能解决，哎呀，妈，吃饭的时候能别谈工作吗？” “好，不谈，”许璎珞的母亲也挺无奈。 她这位宝贝女儿从小到大，就没让她操过心。 但是也从来不听她的管教，心里主意正的很，一贯独立自强。 许璎珞决定了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毫无办法。 母女两人转而聊聊最近的生活，熊大维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只有问到自己的时候才回句话。 李阿姨一直在观察两个人，许璎珞和熊大维坐的几乎紧挨着，许璎珞时不时还会用肩膀碰碰熊大维，笑着和他说话，或者指使着熊大维给她拿这拿那。 她母亲在心中暗道看来就是这小子了。 让她安心的是，熊大维对许璎珞很好。 她是过来人，从熊大维看许璎珞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是把许璎珞装在心里。 这顿饭吃的熊大维有些拘束，面对许璎珞有大家气度的母亲，说不紧张是假的。 许璎珞倒是很开心，吃完饭揽着她母亲一起出了餐厅的门。 母女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话，笑的很神秘。 泊车服务生把她母亲的车开到门前，熊大维很有眼色的主动上前拉开车门。 许璎珞向她母亲得意的一笑。 在上车之前，李阿姨好像想说些什么，最后欲言又止，换了个话题，道“钱董事答应，会为你们游说董事会，好好干吧，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大维你也是，不要外气了。” “好的，李阿姨。”熊大维笑的特别阳光。 等许璎珞母亲走远，熊大维抱着她的腰，笑道“我今天晚上表现怎么样？” “很不错，”许璎珞在熊大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并且在晚上重重奖赏了熊大维。 两个星期之后，从硅光传来好消息，硅光原则上同意了艺电的条件，在电脑版马里奥正式上市之后，派出一个技术小组，支援许璎珞开发个人电脑的操作系统。 第九十四章 年底了 十月中，魏良富的儿子办满月，也没去饭店，老人家习惯了节省，反正阳光城这边也没亲戚，就在家里邀请了熊大维、许璎珞和惠兰心。 当然也少不了好奇的思思小朋友。 小婴儿也长开了，那脸是扁椭圆的，肉乎乎的十分可爱，胳膊更是胖的一段一段的肉褶子，一双大眼睛亮的发光。 思思围着婴儿车转圈，想尽办法想要逗笑小婴儿，就属她最开心。 熊大维作为干爹，送上一件纯金的长命百岁锁。 思思蹦蹦跳跳的从熊大维手里接过来，亲自给摇篮中的小婴儿挂上。 许璎珞送了一个小金虎，惠兰心的礼物，是一块小孩拳头大的金辟邪。 这个世界天朝流行的风俗，生男孩送黄金，生女孩送玉饰，当然是有钱人之间。 普通市民参加满月礼就送几十块的礼金。 魏良富的父母和师父互相看了看，感觉有些咋舌，熊大维他们送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 熊大维陪魏良富和他父亲，师父一起喝了几杯。 许璎珞和惠兰心拉着余小雨进了里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天之后，魏良富带上整个摄制组，开始拍摄掌上游戏机的广告。 为此专门在梅陂影视城，租了个搭建成地铁站的摄影棚。 第一段镜头在地铁车厢里，客串的是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 主角是惠思思小朋友。 她坐在座椅上，拿出掌机按下电源键，“滴嘟”一声，瞬间原本嘈杂的车厢内安静下来。 乘客们全都扭头看向思思的方向。 思思操纵着马里奥跳来跳去，高兴的在座位上踢着小短腿。 地铁到站之后，思思玩着游戏机从座位上跳下来往外走，整个车厢的乘客，都探着头紧紧盯着掌机屏幕，跟着她排成一长串走下地铁。 思思挺有天赋，说一遍就懂要怎么做。 整个广告片镜头分成三段，每段拍个五六次顺利完成。 剩下的是剪辑，中间加上游戏画面。 然后摄制组转移到一个花园中的喷泉。 这次的主角是梦之队的女孩子们。 她们脱下鞋子，卷起裤脚，坐在水池边，光脚踩进水里，拿着掌机摆几个开心游戏的姿势。 整体风格，是仿造诺基亚曾经的一个广告，那则广告中，一个很像拉链顿的演员，在白宫的喷泉水池中玩手机游戏，让熊大维印象深刻。 围观的人群挤了几层，梦之队的女孩子们现在可大名鼎鼎。 魏良富不得不几次清场，把围观的人赶开，不让他们出现在镜头中。 她们玩的是赛车游戏，主要用来展示掌机的联机功能。 胜利的会举着拳头兴奋的大笑，失败的懊恼的踢着水。 拍摄广告总共用了两天时间，然后剧组转回沙滩片场继续拍电视剧。 魏良富租了一架直升机，把需要用到直升机的镜头一次拍完。 十月下旬，随着魏良富导演最后一声“好，过！”，海滩救护队的拍摄工作全部完成。 魏良富拿着扩音器，兴奋的高声吼道“海滩救护队拍摄任务完成，我们杀青了！” 演员和工作人员也兴奋的大吼大叫。 陈晓霞，杨怡甜更是抱在一起放声尖叫。 熊大维包下了水晶宫大酒店的一个宴会厅，晚上请剧组所有人一起庆祝。 连续工作五个多月，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演员们，都是第一次做主要配角的新人，心里都提着一口气。 到拍摄完成，这口气就呼啦一下散了。 刚开始气氛还正常，演员们排着队的去向魏导演敬酒。 他们心里也清楚，在新人阶段，能碰到魏导演，是他们的幸运。 魏良富工作态度非常认真，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是从来不会骂人，只会给他们仔细讲清楚要怎么演，然后一遍一遍重来。 在这帮小演员们看来，不骂人的导演，那就是好导演。 魏良富来者不拒。 演员们没想到，魏导演是海量，越喝越精神。 反倒是剧组的女演员，放松心情之下，喝的有点多了。 场面渐渐有点失控，陈晓霞心情激动，抱着杨怡甜哭了出来，搞的杨怡甜眼圈也有点红红的。 杨怡甜在阳光城奋斗了八年，今天才拿到一个主要配角的位置。 熊大维说是主角，戏份还不如她们几个女演员多，这其实是一部群像剧。 其中有两集，她就是第一主角。 杨怡甜也混过不少剧组，为了戏份也被动接受过潜规则，最后发现只是自己很傻很天真。 她认为，海滩救护队这部剧不会大红大紫，毕竟是低成本，但是大概率也不会太差。 中间钱丽芳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五个月不见，她已经大变样了，气质打扮和都市女性一模一样，不像以前，带着乡下女孩刚进城的谨慎小心。 她先向魏良富敬了一杯，马上又找到熊大维，笑的很灿烂，捧着酒杯道“大维哥，恭喜你。” 熊大维对她印象不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和她碰了一杯，道“你也是，过两个月，你的形象就要出现在电视机上了。” 钱丽芳掩着嘴一笑“我都迫不及待了，平面模特做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帮摄影师，光想着占人便宜。” 然后不停的跟熊大维吐槽，她遭遇的各种骚扰。 熊大维笑着听她抱怨，没人罩着的新女演员，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想想，还是和大维哥一起拍片的时候最好了。”钱丽芳感慨着道“大维哥新片什么时候开拍啊？” 熊大维想了想，道“最快也要到新年之后了。” 钱丽芳眨着大眼睛，恳切的道“能给我留个角色吗？大维哥。” 熊大维一点头，道“行，没问题，开新戏第一个叫你，如果你演技有提升，到时候给你个大活。” 钱丽芳松了一口气，道“那太好了。明天我就去上演员培训班。” 她有些寥落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大维哥你不知道，有个老板跟我说，一年二十万包养我。当时我都心动了，天天做模特，赚的钱很少又很累很累，还要应付一堆别有用心的男人。” 熊大维并没有感觉意外，这种事情在娱乐圈，每天都在发生。 钱丽芳勉强笑了笑，道“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有大维哥的话，我就又能坚持下去了。” 她很有心计，先拉关系后卖惨，但熊大维并不反感，相反还挺欣赏她，她有自己的目标，还愿意为之努力。 熊大维鼓励她“那就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了。” 钱丽芳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兴奋的道“我干了，大维哥你随意。” 宴会持续了两个小时，没满足的继续找夜总会浪去，魏良富带着一身酒气回家陪老婆孩子。 熊大维回到惠兰心的别墅，许璎珞也在。 惠兰心泡了一壶浓茶给熊大维解酒，三人坐在露台上，吹着夜晚凉爽的海风。 熊大维把今天杀青宴发生事情说了一遍，道“那个小姑娘，还是挺有心的。” 许璎珞对这种事情不关心，懒得说话，脚搭在熊大维腿上，顽皮的调戏他。 惠兰心爱吃醋，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还是看人家漂亮吧。” “比你们差远了。”熊大维哈哈笑着道“就是觉得人和人差别挺大，钱丽芳离的挺远，都能抽空跑过来问我要角色，陈晓霞，杨怡甜也表达过这个意思。但是那帮男演员，没一个说这话的。” 许璎珞被熊大维抓住脚腕，挠了挠脚底，笑的乱颤，懒洋洋的道“兰心，你可得把他看紧了，以后这种小妖精会越来越多。” 惠兰心偷偷一笑，低声道“我有办法让大维没法偷人。” 第二天熊大维睡到中午才起床，感觉自己像是被捏扁的柠檬。 完成拍摄，才是制作一部电视剧的第一步，下面还要剪辑，配音，配乐，每一项都很重要。 好处是在阳光城，总可以找到各种专业的公司或者工作室，物美价廉。 剪辑并不麻烦，魏良富用了两台摄像机，有足够的素材，海滩救护队的剧情本来就简单。 快到年底，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了一起。 掌机的测试已经完成，修改了几个小问题之后，开始交给代工厂批量生产。 熊猫动画的第一部动画片，也接近完成，因为画面简单，制作速度很快。 熊大维发现自己做了不少好东西，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它们卖出去。 第九十五章 新玩具 魔都滨江路一百一十六号，是一栋三十多层的办公大楼，楼顶竖立着一个黄色卡通笑脸的商标。 这里是好孩子玩具公司的总部。 这家公司在全国拥有超过六百家玩具直销门店，和一千多家加盟门店。 在海外环太地区还有几百家加盟店。 是国内最大的连锁玩具和婴幼儿用品销售公司。 不仅销售各类玩具，还投资漫画和动画市场，有自己的p。 除了玩具，也出售包括婴幼儿服装，婴儿食品，儿童早教课程和少儿音像制品。 拥有自己的玩具、婴儿用品生产工厂。 大楼一层到五层，是好孩子玩具公司国内最大的旗舰店，也是国内最大的儿童娱乐体验中心，每一天都挤满了带着孩子的父母。 在十二楼的大会议室中，玩具产品评估部门的人聚在一起，在产品部张总监严厉的目光中，像一群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一栋大楼？”张总监的三角眼带着凶光，语气不善的道“看你们给我送来的东西，一栋大楼！” 张总监摆弄着一个半米高的塑料大楼玩具，拉出它的胳膊和腿晃了晃，道“你们告诉我，一个大楼人，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居然把这玩意送到我面前。” 张总监直接把它丢进了垃圾桶，气势汹汹的道“现在，说点让我开心的。” 评估部的主管赶忙道“我们收到艺电公司送来的一款电子玩具，做了七十七项评估，其中六十二个优，其他全都是良。” 张总监一愣，玩具评估标准一部分还是他定的，知道这个成绩意味着什么，不出意外，将是一款新的爆款玩具。 他追问道“电子玩具，东西在哪？” 主管拿出一款黄色的掌机，送到张总监跟前。 “好玩吗？”张总监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好孩子也销售过类似的电子玩具，销量还不错，只是比现在手上这款要简陋的多。 “可玩性、趣味性和耐用性，都是最优。”主管神情颇为兴奋，道“综合得分九十七分。” 张总监按下电源键，屏幕一亮，出现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 熊猫方块的操作非常简单，不需要看说明书就能上手。 张总监手指如飞，笑道“这个有点意思。” 大oss全神贯注的玩游戏，其他人只能耐心的等着，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他才放下掌机，问道“哪家公司的？” “艺电游戏，原来是做电脑游戏的，这是他们第一款玩具产品，还有一款游戏，更好玩。”主管亲自上手，给张总监换上马里奥的卡，在旁边躬身指导张总监操作。 张总监边玩边笑，和主管刚拿到这款游戏的时候一模一样，完全忘了还在开会，投入到游戏当中。 主管逮住机会道“我们计划把这款掌机作为新年主打产品推广。” “我们能拿到独占吗？”张总监关切的问道。 主管为难的道“不好办啊，我打听过，小太阳和金色童年公司，都收到了这款产品。” 张总监感觉有些牙疼，那两家是他们好孩子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道“对方想要定价多少？” “掌机八十九块，马里奥的游戏卡带四十九，”主管道“每台我们能赚这个数。” 主管在桌面下比了手势，张总监张总监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做玩具都知道，孩子的父母对玩具价格是很敏感的，价钱定的太高，肯定会吓走不少客户。 九十块的价钱，绝大多数父母还能接受。 “而且他们承诺，卖的越多给的返点越高。艺电的人还说，每年最少推出十二款以上的游戏，咱们卖游戏卡带，也是个长期生意。” 张总监点点头，问道“和艺电公司联系过没有？” 主管为难的道“还没有。” 张总监气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好的机会送到眼前都不知道抓住。” 主管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声我这不是才刚收到。 张总监朝他摆摆手，没好气的道“联系一下艺电公司，看能不能争取到独占，实在不行也要保证咱们的优先供货，条件不妨开高点。 咱们的渠道比小太阳和金色童年加起来都多，这点要和艺电说清楚。” 主管赶忙答应，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要跟他们签一个销量保底合同，这样我们也好和他们谈。” “你们估计销量会有多少？” 主管道“我们商量一下，元旦假期加新年假期，保守，不会低于三十万台。” 张总监缓缓的点点头，思索了片刻，下定决心，道“和他们签一个三十万台的保底。你亲自和他们谈，实在不行你们就跑一趟。” 最近几年经济低迷，孩子父母的钱包不充裕，玩具公司日子也不好过，老玩具卖不动，开发新玩具风险又大，精品爆款越来越少。 张总监顺势把掌机装进了自己兜里，道“我拿回去再评估一下，这件事情你们抓紧办好。”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双脚翘在办公桌上，让娇俏的女秘书送来一杯热茶，舒服的躺在老板椅上捧着掌机，玩的全情投入。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张总监接起来恭敬的说了一声“总裁好。” “小张，我一个老朋友，说她女儿的公司开发了一款电子游戏，送到咱们这销售，如果评估没问题，你们尽快安排上架。” 张总监好奇的道“哪家公司？” 也不知道谁这么大面子，能走通总裁的门路。 “好像叫艺电游戏。” 张总监精神一震，兴奋的道“总裁，您认识艺电的人啊？”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 “您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您办公室。” 挂了电话，张总监拿起掌机想出门，忽然停下脚步想了想，把自己的掌机放下，还特意藏进了抽屉里。 又去了一趟评估部门，抢走了主管正在“评估”中的掌机，上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半个小时之后，总裁放下已经触顶的熊猫方块，直接拿起电话拨通许璎珞母亲的号码。 “老李，你闺女可给我送来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不不不，这次换我求你帮忙了，跟你闺女说两句好话，就是那个东西，能不能优先供应我们……哎好，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那我让他们自己谈。” 放下电话，总裁笑着道“艺电的人明天过来，到时候你亲自和他们谈。” “是，”张总监答应一声，好奇的问道“对方来头很大？” “德信会计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 张总监噢了一声点点头，低声道“来头是不小。” 电话的另一端，一间奢华的办公室内，许璎珞的母亲放下电话，好奇的拿起掌机，自言自语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原本她是好心帮许璎珞，准备花些人情帮助疏通关系，怎么一通电话，变成了对方求她帮忙了？ 她按下了电源键……好一会之后，放下掌机，心道我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应该再提些条件的。 掌机游戏简单，老少咸宜，许璎珞的母亲自然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她觉得有必要再重新评估一下许璎珞和熊大维搞出来的游戏公司。 以前许璎珞的母亲并没有把许璎珞的公司太当回事，会计事务所的业务遍布大洋两岸，和她打交道的都是大型跨国集团。 许璎珞和熊大维的电脑游戏公司只有四五十个员工，产品单一，年营业额几千万，在许璎珞的母亲看来还是家初创阶段的小公司。 如果掌机年销过百万，加上游戏卡带，一年营业额肯定要过亿，这就不小了。 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许璎珞只投了几百万，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搞出一家年营收上亿的科技公司。 觉得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的女儿的眼光，也太准了吧。 ———————————————————— 熊大维刚和开发部门的开完会，在办公室和许璎珞一起商量广告投放的问题。 三位股东准备了两千多万的广告费，计划在元旦开始，打响头一炮。 这时熊大维放在办公桌上的呼机突然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抱怨着道“也没个移动电话，真不方便。” “有啊，”许璎珞道“你又不愿意用。” “那玩意比砖头都重，还只能通话半个小时。”熊大维拿起电话，道“看明年了，据说有新产品。” 电话很快接通，熊大维道“真是稀罕，大哥你可很少给我打电话的。” 对面是熊大维兄妹三人中的老大，熊大维的哥哥熊乾。 熊大维和自己亲爹老吵架，和哥哥姐姐的关系却很好，他刚到阳光城的时候，工作不好找，熊老大没少接济他。 许璎珞也凑到跟前，趴在熊大维身上安静的听着。 “哎，三儿，问你个事，”熊乾也不和自己弟弟客气，直接道“就是你那个游戏机，还有没？” “有啊，”熊大维不解的道“问这个干嘛？” “嗨，别提了，小昊拿游戏机臭显摆，让我们领导孙子看到了，人家也想要一个。你那掌机什么时候上市？”熊乾自己也挺无奈，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烦。 掌机测试的时候，熊大维没忘了自己的侄子侄女和外甥外甥女，给家里的下一代寄了四台。 结果熊老大的儿子拿单位去，让不少人看到了。 “上市要到元旦了，我再给你寄两台回去。” “还有一个月，那有点久，”熊老大为难的道“两台可能不够，想要的人有点多。” 许璎珞无声的轻笑一声，看来掌机的反响很不错，检司那帮出了名刻板无趣的人都喜欢。 “那我给你寄一百台回去。”熊大维大包大揽的道“你拿着送人。” 熊老大好像更头疼了，道“你知道我们规矩的，不能收价值超过五十元的礼物。你的掌机定价多少？” “单台八十九，卡带四十九。”熊大维也有些挠头，司法部门的规矩是极其严格的，亲兄弟送礼都不能超过规定。 许璎珞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熊大维眼睛一亮，道“这样吧，我送小昊一百台，让他拿去卖去，卖出去的钱给我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分了，算我给的压岁钱。” 熊老大想了片刻，同意道“也行，是个办法，你可做出来个好东西。对了，过年回来吗？你可三年都没回家了，咱妈念叨你很久了，咱爸你也知道，他就是嘴硬。” 熊大维扭头看了一眼许璎珞，见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轻轻点点头。 他握着许璎珞的手，道“除夕可能回不去，初三初四回去吧。” 许璎珞肯定要和父母一起过除夕，熊大维也不能扔下惠兰心和思思，让她们过一个冷冷清清的除夕。 等过了除夕和大年初一，带她们一起回家，至于自己老妈会怎么想，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自己给她带两个儿媳妇回去，想来应该不会把自己打出去。 熊老大嘿嘿笑着道“理解理解，把你那位合伙人也一起带回来吧。” “呃……”熊大维没想到，自己这位便宜大哥挺聪明，居然知道自己和许璎珞的关系。 “我还不了解你，人家姑娘凭空给你投几百万，帮你开公司帮你赚钱，敢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熊老大说的很肯定。 许璎珞忽然按下免提，温柔的笑道“熊大哥好，我是大维的合伙人许璎珞。” 熊老大好像被呛到了，吭吭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有些尴尬的道“啊，呃，许小姐好，那个我还有个会，就不打扰你们工作，先挂了哈，再见。” 说完飞快的挂了电话，逃之夭夭。 留下熊大维面对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的许璎珞。 第九十六章 打广告 第二天，熊大维、许璎珞和惠兰心，带着艺电和熊猫动画的几名员工，搭飞机赶往魔都。 安顿下来之后，熊大维和许璎珞一起，赶往位于金融大厦六十层的德信会计师事务所魔都分公司。 进了德信的门，这里很多人都认识许璎珞，一路打着招呼，敲开许璎珞母亲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布置的很现代，一整面墙都是书柜，填满了各类专业书籍。 李阿姨已经在等着了，跟前还坐了两个人。 互相介绍之后，对方居然是好孩子公司的总裁和产品总监。 对方总裁上来就先拉关系，热情的道“上一次见璎珞还是在德信年会上，一晃都快十年了，璎珞变成大姑娘了。” 许璎珞笑着道“秦伯伯您可一点都没变。” 秦总裁高兴的拍拍腿“不行，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璎珞，还有这位熊总监，你们的未来不可限量。” 李阿姨微笑的看着熊大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以前总担心自己女儿太聪明会嫁不出去。 现在算是去了一大心病。 秦总裁拉上许璎珞母亲的关系，谈话的氛围轻松了很多，就像是拉家常一样，敲定了艺电和好孩子的合作。 艺电在春节假期前，先只向好孩子供货，把第一批产品试销售全部放在好孩子。 并且保证优先对好孩子的供应。 好孩子公司会在自己门店中，大力宣传艺电的掌机，在店内滚动播放艺电掌机的广告。 并且在邮寄的广告册中，把掌机作为主要产品宣传。 邮寄免费广告册页，也是各种销售公司的一大广告渠道，好孩子在这方面更有优势。 手中掌握着上百万户有孩子的家庭的地址，公司会根据他们孩子的年龄，精确邮寄不同的广告册。 算是这个时代的人工大数据，是好孩子公司手中的重要资源。 掌机的上市时间，也从元旦提前到了十二月，等于好孩子拥有两个月的独占期。 好孩子公司显得急不可耐，秦总裁直接要走了首批十万台产品和七万张马里奥的卡带，并且同意货到之后立刻付款。 老板们敲定了合作之后，剩下的细则，由员工完善后签约。 秦总裁和张总监带着满意的笑容告辞离开，回去就要开始准备工作。 李阿姨在旁边看着许璎珞雷厉风行的敲定一笔上千万的生意，心中感觉颇为复杂。 一方面是欣慰女儿真的长大了，一方面是感慨自己好像帮不上多少忙了。 中午李阿姨就在公司的餐厅，和许璎珞、熊大维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 吃完饭两人准备告辞，李阿姨忽然问道“你们住哪？” “酒店啊，”许璎珞理所当然的道。 “要不你们回家去住吧，酒店也没有家里方便。” 李阿姨虽然经常满世界飞来飞去，大部分时间还在魔都，在上林区也有别墅。 “啊？”许璎珞愣了一下，忍不住撅着嘴，家里哪有酒店方便，她和熊大维是住一间还是不住一间？ 不住一间她不愿意，她现在一天都不想和熊大维分开。 住一间，她妈肯定不愿意。 “公司还有人，我们做老板的不能先跑了。”许璎珞拿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道“再说我们投资的动画公司，新做了一部动画片，想卖给太平洋电视台，动画公司的人也在。” 都是过来人，许璎珞的母亲还猜不出她是怎么想的？ 本来还想叮嘱一句“你们主意安全”，但是她面皮薄，只是在心里不满的嘀咕一声，转念道“要不要我帮你们联系一下，太平洋的常务董事我也认识。” 熊大维和许璎珞对视一眼，自己这位未来丈母娘神通广大，好像提起魔都每一家大企业，她都认识几个熟人。 许璎珞对借助父母帮忙没有一点意见，能用为什么不用？ 她爽快的道“帮我们问一下也行，不过我们就是一部一百多万成本的动画片，不值得董事出面吧。” 李阿姨对自己能帮上女儿的忙，还是挺高兴的，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道“大维不是还拍了一部电视剧。” 许璎珞的母亲知道自己拍电视剧不奇怪，许璎珞也会跟她说，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拍的是泳装电视剧，不然肯定不会提。 许璎珞轻笑一声，道“我们自己有办法把电视剧卖出去，您就别瞎操心了。” 李阿姨忍不住摇摇头“那好吧。” “我们回去了，”许璎珞向自己母亲摆摆手，催促着熊大维“快走快走”，生怕她母亲再折腾出什么事来。 惠兰心大学是在魔都上的，算半个地主，带熊大维、许璎珞玩了一下午，还特意去她的母校魔都音乐学院转了一圈。 休息一夜，集体前往太平洋公司，推销动画片才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 这一次找的还是熟人，少儿栏目的李制作，通过李制作把片子递到了少儿栏目组。 太平洋这样的全国性电视台，播放内容全部自产自播，唯有动画片不是自产，而是购买的。 在少儿栏目组一间不大的会议室内，电视机播放着《机器猫》，跟前十几个人拿着调查表，时不时勾上一笔。 动画片除下片头片尾，一集只有二十分钟， 中间放到一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性，一身整齐的西装，神情颇为严肃。 李制作看到来人刚想站起来，西装男朝他摆摆手，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一直把前五集播完，李制作才站起来关掉录像机，问道“表填好了吗？交我这。” 会议室内人把意见表放在李制作跟前，纷纷离开。 李制作简单的翻了一下，把熊大维他们请到自己办公室。 熊大维挺好奇那个西装男的身份，这时候发现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李制作的办公室和所有电视台制作人一样，堆满了各种资料，凌乱不堪。 “原则上，我们同意购买这部动画片，”李制作晃了一下手边的意见表，所有人都是好评，他自己看完两集之后，就决定购买这部动画片。 接着道“只是一些该走的流程是免不了的，买剧这种事情，需要我们领导批准。所以我无法给你们一个准确的时间。” 熊大维和惠兰心也表示理解。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李制作说了一声“请进”，推门进来的是刚才的西装男。 李制作赶忙上前热情的迎接，道“董秘书，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 然后向熊大维他们介绍，这位是电视台常务董事的秘书。 董秘书很客气的和三人打个招呼，主动和熊大维他们握握手，坐下来道“林董听说有部动画片挺不错，派我来看一看，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熊先生做了部不错的动画。” 他以为熊大维是老板，许璎珞和惠兰心大概是助理或者秘书，心中还好生羡慕了一下。 这个来卖动画片，不光有背景，而且艳福不浅。 李制作一听就明白，熊大维这是走通了林董事的门路，心中对熊大维的评价又提了一层。 他笑着道“我们少儿组十几份意见表，填的全都是优等，这部机器猫肯定是要采购的，熊老弟尽管放心，我们会尽快安排。” 董秘书也点点头，很顺利的完成了老板交待的任务。 他在会议室看了几集，也能判断出这部动画片的质量，就算没有林董关照，也能卖出去，就是条件不会太好。 大电视台对外一贯是比较吝啬的，对熊猫动画这样的新公司，一般只给个聊胜于无的价钱。 动画公司也没想从电视台身上赚钱，不可能的，电视台是宣传渠道，播出之后动画公司赚录像带和周边商品的钱。 李制作道“我是这样想的，正好《少年狄仁杰》之后，我们缺一部春节主打，我想把熊老弟你的《机器猫》放在大年初一。” 他是想把机器猫作为少儿节目的春节重头戏，他有预感，机器猫这部动画片，小孩子们肯定喜欢。 李制作咂咂嘴，遗憾的道“就是吧，二十四集有点少。” 少儿栏目一天要播两集，二十四集两周就播完了，遇到一部好动画，他就嫌太短，小朋友还没看过瘾就完了，不利于他稳住收视率。 熊大维一摊手，无奈的道“我们毕竟是刚入行的小公司，产量有限。” 李制作关切的问道“第二部什么时候能出？” 熊大维和惠兰心对视一眼，惠兰心对他点点头，本来就计划《机器猫》卖出去之后，就扩大公司，提高产量。 “最快也要四个月吧。” 李制作道“能提高到三个月吗？我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把第二部定下来。” 他已经决定好好卖个人情给熊大维。 惠兰心一咬牙，道“能！” 熊大维也点点头表示肯定，回去就招人开工，再招几个原画师，多组并进，把机器猫开发为动画公司的稳定财源。 大不了就再多花钱，正好能少缴点税。 反正这钱就是不花，明年四月也得乖乖交给税务局。 再说了，熊大维相信那个蓝胖子敛财的能力。 李制作高兴的笑了出来“那咱们就说定了，价钱方面你放心，咱们是老关系了，我们按照优秀作品标准来。” 惠兰心松了口气，公司第一部作品，没出意外顺顺利利就卖出去了，是个非常好的开端。 她也知道这里面许璎珞的母亲是出了力，帮他们疏通了关系，感激的看了许璎珞一眼。 熊大维道“谢谢李制作，正好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忙，就不麻烦别人了。” 他从包里掏出两台掌机，递给李制作和董秘书。 “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想在李制作的栏目中打个广告。” 第九十七章 新导演 李制作和董秘书好奇的接过掌机，很快就沉浸在游戏的乐趣中。 熊大维碰碰许璎珞和惠兰心的脚，三人相视一笑。 过了好一会李制作抬起头看到熊大维，才醒悟自己还有客人。 他放下掌机，尴尬的一笑“抱歉抱歉，熊老弟你这东西，实在太好玩了。老弟，你的广告想怎么做？” 而董秘书还在低着头玩马里奥。 “就在少儿栏目动画片中间，最少三十秒广告。”熊大维道“从十二月一号开始，投放三到四个月的时间。” 李制作惊讶的道“你这可是个大活。” 作为电视台制作人，他当然了解太平洋一台的广告费标准。 少儿栏目不是黄金时段，买三十秒广告也要一万两千块，一个月广告费就要三十多万，四个月就是一百二、三十万。 而太平洋购买熊大维的动画片，一集才给六千块，这还是最高价，二十四集动画，还不够半个月广告费。 动画公司也不靠电视台赚钱，人家赚的是录像带和周边商品的钱，那个利润率很高。 李制作有种天上掉馅饼的美好感觉，这也算是他拉来的广告，他本人是有奖金的。 可不能把落到嘴边的肥肉放手了，李制作拍拍胸脯，大包大揽的道“熊老弟尽管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们栏目组的广告，我说话还是管用的。” 有林董的面子，他再争取一下，广告部最少不打个九五折。 熊大维笑道“那就先谢谢李大哥了。” 李制作想拴住熊大维这条大鱼，闲聊一样问道“熊老弟的公司，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吗？” 熊大维看看惠兰心，道“我们计划做一部太空战争动画，第一部三十六集，现在筹备，春节后开始制作。” 李制作惊讶的道“你们真的开始做科幻了？” 今年一月，春节前他和熊大维喝酒的时候，熊大维就曾经提起过科幻动画未来很有市场，还建议太平洋主攻科幻动画。 没想到不到一年，人家真的决定动手了。 李制作感概着道“了不起！熊老弟。等做出来，请一定让我先看一眼。” “没问题，”熊大维道“我们肯定优先考虑太平洋。” 李制作感觉自己的关系没白拉，以后倒是可以多关注这个熊大维，儿歌、动画加玩具，这小子不知道会赚多少钱。 正好电视台的专业人士都在，熊大维趁机提出一个问题“我拍了一部电视剧，想卖到海外去，该走什么渠道？” “这熊先生你问对人了。”说话的是董秘书，他很自豪的道“论海外发行能力，没人比我们太平洋更强，我们发行部门，在海外每年能卖出三百多部电影，上百部电视剧。” 李制作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熊大维就是现在说他要参选议员，都不会感到奇怪，问道“是什么样的电视剧？” 熊大维笑着道“一部泳装片。” ———————————— 十一月最后几天，一条广告出现在几大电视台的少儿节目结束之后。 广告的主角就是著名童星惠思思小朋友。 广告最后思思捧着游戏机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群探头大人的画面，让观众印象深刻。 电视机前的几亿小孩子，第一次看到一个神奇的电子玩具。 以梦之队为主角的广告也同步放出，这则广告面对的对象是青少年，梦之队现在在十四到二十二岁的青少年中，有巨大的知名度和号召力。 好孩子公司履行承诺，在自己全国门店中摆出掌机和马里奥的看板，将掌机作为封面产品，邮寄给全国几万户有孩子的家庭。 十二月一号，艺电掌机准时摆在了好孩子销售门店的热销货架上。 刚一上市，就引发了抢购的热潮，几个大城市的好孩子玩具直销门店，直接卖到断货。 几天之后，邵秋更是为熊大维送上了一个神助攻。 一家娱乐媒体，拍到邵秋在拍戏休息的间隙，拿出艺电掌机玩游戏的镜头，居然让艺电掌机，在成年人中小小火了一把。 尤其是邵秋的影迷们，不惜为了拿到影帝同款游戏机，排上几个小时的队。 而且她们还只要黄色的，因为邵秋的掌机是黄色的。 这个人情熊大维自然记在心里。 作为眼下最红的男演员，邵秋在片场，处于剧组、助理的重重保护之中，能被记者拍到在自己休息室内的照片，只能是邵秋本人允许的。 熊大维干脆把刚做出来还未上市销售的两款游戏，寄给了邵秋、林茜美他们。 天籁音乐顶层惠兰心的办公室。 惠兰心像个吃饱了的小狐狸一样，翘着让许璎珞都羡慕，让熊大维爱不释手的笔直大长腿，半躺在老板椅上哼着歌，看着梦之队最近活动安排。 梦之队过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活动，是太平洋电视台的元旦新年歌会。 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都是安排给梦之队的。 惠兰心扁扁嘴哼了一声，可惜不能上春晚，还是有些不甘心。 梦之队已经打上太平洋的标签了，她们可是太平洋电视台捧起来的红人，自然不可能跑去参加全联的春晚。 不然以梦之队现在的热度，全广和联广早两个月就开始抢人了。 看看墙上挂钟的时间，惠兰心冲着半开的里间房门喊道“懒猪，起床了，等会老魏就来了。” 里间的床上，熊大维嗯了一声回应她，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从凌乱的床上爬起来，慢吞吞的穿上衣服。 走出房间，看到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惠兰心，熊大维忍不住感叹道“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惠兰心粉脸一红，扔下笔挥着拳头，忿忿的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一进门就把人往里面硬拽的，怎么，昨天晚上璎珞没喂饱你。” 熊大维扁扁嘴，道“明明是你先暗示的。” 惠兰心哼了一声，笑道“我嫌热，脱件衣服怎么了？” “脱到肩带都露出来？”熊大维嘿嘿的笑道。 “臭流氓！”惠兰心薄嗔一声，跳起来追着熊大维打，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个人的嬉闹。 惠兰心整整衣服，狠狠掐了熊大维一把，坐回办公桌后，恢复端庄的女老板仪态，说了一声“进来。” 魏良富推开门走了进来，先看看有些蔫蔫的熊大维，又看看满面红光的惠兰心，笑着问道“没打扰你们吧，要不我等会再来？” 他在门外都听到里面惠兰心追打熊大维的声音。 “来的正好，就等你那。”熊大维没一点不好意思，道“你介绍的人那？” 魏良富扭头朝身后看了看，惊讶的道“小玲人那？没跟过来？” 这时从他背后走出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刚刚是完全被魏良富宽厚的身板给挡住了，以至于办公室内的三人都没有发现她。 大概一米五出头的身高，挺廋的，人很精神，穿着打扮很中性。 上身是宽松的格子衬衣，下面是牛仔裤，腰上挂着个鼓鼓的腰包，猛一看跟程序员很像。 神情落落大方，主动上前道“你们好，我叫童书玲，是魏良富同学，来应聘动画公司导演的。” 魏良富拍拍她瘦小的肩膀，但没敢用力，怕把她拍倒了，笑道“我们班的才女。” 熊大维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没想到一个小女生，怎么就报了导演系？ 就她这小身板，在片场太不起眼，做导演只怕压不住剧组的老油条们。 没看剧组的导演，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脾气暴躁，其实全都是被逼出来的。 惠兰心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她上前主动和童书玲握握手，道“欢迎童小姐，工作老魏都跟你说了吧。” 童书玲点点头，道“魏学长和我说过了。” 惠兰心道“怎么想着来做动画片？” 童书玲反倒一副很奇怪的样子反问道“做动画片没什么不好啊？我喜欢动画，我觉得动画能表达出电影无法表达的东西。 对了，这是我简历。” 她从腰包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简历，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得出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有点像男人婆。 而且工作经历挺丰富，入职就是国内最大的动画公司，从助理开始，一直干到副制作人。 显然能力是很出众的。 她再熬几年，应该可以成为制作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跳槽到熊猫动画这个小公司。 熊大维道“我们公司目前规模不大，暂时无法提供太高的待遇。” 熊猫动画能为导演提供的就是一份工资加奖金，其他的暂时没有，和大公司的薪资相比，差了不少。 童书玲一摆手，浑不在意的道“没关系啊，其实我在原来那家公司做到顶了。他们……” 童书玲一脸的不快，怏怏的道“不会让我做制作人的。” 职场上重男轻女是潜规则，尤其是大公司，所有人嘴上不说，但是女性想升上去困难重重。 许璎珞身为名校精英，都避免不了遭遇职场性别歧视。 只有惠兰心这样的女老板，才会接纳女性制作人、导演。 童书玲道“听说你们准备制作一部科幻动画，我就主动联系了老魏。” 惠兰心顿生同仇敌忾之感，她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也没少被人怀疑。 熊大维对童书玲也没什么意见，行不行看的是能力，而不是性别，他对童书玲的第一印象挺不错，这也是个事业型的女人，能在她身上看到和许璎珞相似的特质。 惠兰心直接带着童书玲，参加熊猫动画《太空堡垒》的策划会。 策划会的首要工作就是审稿。 熊大维把要求告诉原画师们，由他们提供画稿。 几位原画师都提交了自己设计的太空战机和战舰，然后惴惴不安的等待老板的裁决。 熊大维一张张的翻着画稿，看完递给惠兰心和童书玲。 童书玲越看眼睛越亮。 她已经大致知道《太空堡垒》是什么故事，真的看到科幻风格的宇宙战舰和可变形战斗机，心中还是感觉很震撼。 童书玲曾经跟过好几个制作组，不过都是武侠动画、少女动画。 第一次看到科幻故事，尤其是林明美和主角的爱情故事，尤其触动。 谷茂杰坐在会议桌下手，一脸紧张的看着熊大维。 他非常喜欢科幻，《太空堡垒》的故事，是他从业十二年遇到的最好机会，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 光是太空战机他就画了五个不同的版本。 看到熊大维拿着他的画稿微微点头，谷茂杰才略略松了口气。 其他几个原画师没有他这么迫切，光《机器猫》就足够这些原画师们忙上一整年的时间。 对比几个人的作品，谷茂杰的作品是最让熊大维满意的，已经有了他记忆中的形象。 谷茂杰的太空战舰风格冷峻凌厉，充满了压迫感。 而太空战机参考了现实中天朝主力空优战机的外形，又根据熊大维的要求，加入了变形结构，科幻感十足。 更让熊大维满意的是，谷茂杰画了十几张背景宏大的战斗场景。 惠兰心和熊大维商量了一下后，当场宣布，由谷茂杰为主画师，掌控画面风格。 她会再招聘几名原画师，组成《太空堡垒》制作组。 童书玲需要根据剧本，创作前两集的分镜脚本，如果能让熊大维满意，就由她出任《太空堡垒》的导演。 而熊大维作为制作人，负责把控整部作品的风格。 招人并不麻烦，惠兰心通过猎头公司，很快招募到六名水平不错的原画师。 现在各大动画公司都在裁员，把制作转移到低成本国家，很多原画师失业。 《太空堡垒》的制作组组建完成，人员到位，惠兰心大方的开出了三百六十万预算，制作第一部三十六集动画。 在工作开始之处，制作组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上课！ 第九十八章 专业顾问 “人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惠兰心放下电话站起来，和熊大维一起下楼。 在公司大门的前台，一位身穿深蓝色海军军官制服的年轻人，正微笑着和眼冒星星的前台小姐姐说话。 他大概三十五六岁，身姿挺拔，相貌英俊，配上一身笔挺的军装，看起来英武不凡。 也难怪前台小姑娘像是看到明星一样，整个人都被迷住了。 这位军官要比绝大多数明星都帅气，尤其是那种沉稳大气的军人气质，更是能秒杀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们。 不需要化妆就可以演男主角的那种。 前台的小姐姐看到惠兰心和熊大维过来，赶忙抬起手臂一指，道：“这是我们老板。” “你好，”惠兰心热情的和他打个招呼，主动伸手和对方轻轻一握，道：“张先生是吗？欢迎。” 张姓军官转向熊大维，伸出手想和他握手。 熊大维本能性的抬手敬了个军礼，他在军队四年，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 张姓军官收回手，立正站好，一本正经的还了个军礼，然后热情的拉着熊大维的手，用力握了握，笑道：“老弟当过兵？” 熊大维的姿势很标准，一看就是当过兵的。 熊大维笑道：“在陆军做过四年炮兵。” 张姓军官爽朗的一笑，瞬间变得更为亲切，道：“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他掏出名片递给两人，上面写着“张绍文，海军湾港基地宣传部”。 湾港距离阳光城并不远，不到一百公里，是一处深水良港。 建有一座大型海空军基地，也是航母母港，同时是驻守整个南洋的海军舰队指挥部。 海军军官制服的军衔标志不在肩膀上，而在袖口，两条宽黄带，表明他是海军中校。 熊大维当过兵，张绍文是现役，天然就很亲切，两个人说起话来也没有隔阂，免不了先自报家门，聊聊彼此的从军经历。 “熊老弟是第十二师啊，”张绍文笑着道：“那你应该参加过蒙特行动。” “对，”熊大维点点头，道：“我还记得是海军七一一登陆舰送我们上去的。” “那咱们离的就近了，我当时在峨眉山号航母上。”张绍文大笑着拍拍熊大维肩膀：“最近的时候，咱们相距还不到两公里。” 参加过同一场军事行动，让两人感觉关系更近了，干脆勾肩搭背，一边聊着当时的往事，一边往楼上走。 “听说佩鲁战斗，你们打了整整三天？” “三天两夜没停过，打了一万两千多发炮弹，打废了十二根炮管。” “当时是真危险。” “要不是海军不间断支援，前方的两个连说不定就没了。” “……” 两人反倒是把惠兰心这个老板给晾在了身后，一句话也插不上。 惠兰心不由得摇摇头，心道男人真奇怪。以前从来都没见过，聊起一段共同经历，忽然就成了朋友了。 一直到会议室，《太空堡垒》所有主创都到齐了了，两个人才暂时停下叙旧。 熊大维一指张绍文，想众人介绍道：“张中校，海军湾港基地宣传部副主任，是专程来指导我们制作《太空堡垒》。” 张绍文中校很客气，跟所有人打了个招呼，笑道：“我是不请自来，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我太冒昧。” 熊大维通过太平洋电视台，想要找一名海军专家做《太空堡垒》的顾问，张绍文作为海军宣传骨干，经常去电视台做节目，收到电视台转达的邀请之后欣然前往。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邀请，感觉很新鲜，以太空战舰和太空战机为主角的科幻动画可是个新东西。 而且和他们海军舰载机部队的战斗模式类似。 同时他也有自己的目的，想要通过这部动画给海军和自己工作的单位做个宣传。 熊大维作为《太空堡垒》的制作人，把整个故事的梗概和他说了一遍，然后把谷茂杰做出的画稿递给他。 张绍文看的很认真，尤其是太空战舰和太空战机部分，还专门询问熊大维，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熊大维很直接的告诉他，当然是为了好看。 “实际上，太空战机，是不需要机翼和垂尾的。”张绍文笑着晃了晃画稿，道：“太空属于真空环境，机翼起不了作用，转向需要依靠转向发动机。” 谷茂杰点点头，这一点他也知道，但是其他几个原画师并不太清楚，他决定等会就给太空战机添加上转向发动机的细节。 “而且，把太空战机设计成战斗机外形，是很没用必要的，战斗机依靠自己的发动机，飞不出大气层，两种发动机的原理都不一样。”张绍文道：“当然，我也理解，这是为了动画效果，这样设计确实很好看。 ” 熊大维想了想，道：“这样，我们可以加一个细节，为太空战机加一个可抛的助推器。” 他记得某一部太空堡垒中，就有这种设计。 张绍文点点头：“你们决定就好，我只是顾问，不干涉你们的创作，坦白的的说，我觉得太空战机设计成海军舰载机挺好的。” 他高兴的笑着道：“起码我们海军很是乐意的。还有，就是飞行员在承受高过载机动的时候，会出现黑视，这是个细节。另外我个人建议，太空战机的飞行员，最好能穿类似宇航服的飞行服，不然座舱漏气，人就完了。 对了，设计稿可以复印几张给我吗？我想挂在自己办公室。” 熊大维大笑着一拍手，道：“当然没问题。” 谷茂杰很认真的记下张绍文的建议，这都是细节，但细节就是魔鬼。 他想要做出一部卓越的，开创时代的动画片，就要注重每一个细节，让观众看到后不光感觉炫酷，还要有沉浸感。 要观众们觉得，真正的太空战斗就是动画片表现的那样。 谷茂杰和几位原画师，都不太了解海军现役军事装备，有张绍文这位海军专家给他们补课，对补全《太空堡垒》的细节十分总要。 说的兴起，张绍文干脆站起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上舰载机弹射起飞和阻拦降落的过程。 还画了航母机库的平面图，告诉他们飞机在机库里是如何停放的。 此外还有指挥起飞的流程，甲板工作人员的分工，和战机维护、装弹的流程，包括很多飞行术语和战术代号。 整整说了两个小时，谷茂杰他们笔记和简图记了一大本子。 谷茂杰本来就在发愁，如何设计太空战机飞行员的飞行服，如何表现战机整备、起飞和降落的过程。 听了张绍文的讲解后茅塞顿开，心中冒出无数个新想法，激动的都坐不住，只想会议结束就立刻回去开工，把脑子里的想法都画出来。 惠兰心也感觉这位顾问没白请，专业人员就是专业人员，一通讲解就为制作组指明了方向。 而且人家还是自愿者，主动上门来帮忙的。 会议结束之后，熊大维拉着张绍文找了家饭店。 熊大维邀请他正式出任《太空堡垒》的顾问，这可是要把他名字打在片尾演职员表上的。 张绍文欣然应允，跟着道：“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熊大维没犹豫，肯定的道：“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 “能不能在你们的战机上，加上我们海军的标志，尤其是第二舰队的。”张绍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第二舰队的。” “只要海军同意，我们是求之不得的。”熊大维笑着答应下来。 张绍文举起倒的满满的酒杯和熊大维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感慨着道：“谢谢熊老弟了，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海军征兵工作不好做。” 他在宣传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做征兵宣传，吸引优秀的年轻人加入海军。 张绍文跟熊大维吐槽最近几年的征兵工作难做。 自从十年前天朝兵役制从义务兵改为志愿兵之后，征兵就越来越难了。 前十几年仗打的太多，老百姓对参军热情不高。 年轻人没有高房价高物价和就业方面的压力，只要有一份工作，生活就挺轻松。 造成年轻人都不愿意去参军。 军队也留不住人才，尤其是舰载机飞行员们。 很多合同期满就选择离开军队加入民航，人家飞民航工资高还安逸，危险性又低。 留在海军任务多压力大，一年一多半时间在海上，顾不上老婆孩子。 张绍文作为海军专业宣传人员，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提高年轻人参军的热情。 他本人思想活跃，什么新想法都愿意试一试，要不然也不会经常上电视做节目。 听到熊猫动画准备做一部太空科幻战争动画，他带着极大的兴趣过来看看，发现如果真的像熊大维说的那样，把《太空堡垒》做出来，肯定是部不错的作品。 熊大维忽然想起哪部著名的征兵电影，一部电影让当年海军和空军飞行部队报名暴涨四倍的主旋律电影。 “我觉得你们可以变下思路，”熊大维笑吟吟的道：“变被动宣传为主动宣传。” 现在征兵宣传主要是各种电视广告和城市征兵部门招揽，每年投入的费用并不多，效果只能说一般。 “怎么主动？”张绍文很关切的问道。 “比如说，拍一部以舰载机飞行员为主角的电影。” 第九十九章 老张的‘私货’ 张绍文摇摇头，神情颇为遗憾，道“有啊，我们海军支持拍过电影马六甲大海战和怒海争锋，最近的还有蔚蓝时代。” 这几部电影熊大维还都看过。 熊大维哈哈笑着道“马六甲大海战都快一百年了，那时候还是前无畏舰时代。 我记得怒海争锋说的是一位功勋舰长的故事，蔚蓝时代虽然是拍海军航空兵的，可那是一部文艺电影吧？” 张绍文点点头，蔚蓝时代拍摄的时候他也参与了，给剧组做了两个月的顾问。 那是一部讲诉航母飞行员和水兵故事的电影，偏文艺。 虽然也有舰载机起降的画面，不过就几个镜头，没有任何战斗的情节。 熊大维捏着酒杯，悠悠的道“我说的一部以空战为主题的动作电影。” 张绍文有些不确定，现代空战也有人拍过，但是反响一般，他迟疑着道“有用吗？空军以前也支持拍摄过《空战英雄》和《银灰色机翼》，反响挺一般的。” “我没记错的话，空战英雄拍的是螺旋桨战斗机时代吧？银灰色机翼虽然是现代，但是战斗场面太简陋了，就几架飞机飞一下，发射一枚导弹，对方就炸了。” 张绍文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两部电影的空战太粗糙。 熊大维道“首先，我们得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老哥你也年轻过，如果一部电影，有帅气的制服，漂亮的战机，有技术高超的飞行员，有紧张刺激的空中战斗，再加上井然有序的航母起降，和漂亮的海空画面，你会不会喜欢？” 其实大多数年轻人的想法很简单，他们就喜欢炫酷的东西。 张绍文认真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真有这么一部电影，我肯定是想看看的。” 熊大维道“用这样一部电影，吸引年轻人走进电影院，让他们对海军航空兵的感兴趣，你们宣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张绍文皱了皱眉头，道“但是拍这样一部电影很难吧？” 他和剧组合作过，想想就知道，全都是大场面，拍起来很麻烦。 熊大维用力的点点头，感慨着道“是啊，很难！需要海军的全力配合，要有舰载机飞行队和特级飞行员，一位优秀的导演、几位杰出的摄影师和一个空中拍摄平台。” 他回忆起记忆中的电影画面，不光有《壮志凌云》，还有高卢拍过《捍卫天骑》。 高卢人拍电影，首先画面美的让人没话说，女主角也挺漂亮，尤其是戴着黑框眼睛的时候。 “至于英俊的男主角和漂亮的女主角，”熊大维哈哈笑着道“反倒是最简单的。” 眼下影视圈，真是遍地都是俊男美女，各种盛世美颜，还都是原生纯天然的，各有各的美法。 张绍文拍拍熊大维的肩膀，道“看来老弟你有这个想法。” 他上下打量下熊大维，觉得这不就是现成的男主角，当过兵，有从军经历。 年轻、英俊，有军人的英气，还是个演员，手里有一家影视公司，据说也特别的有钱。 熊大维一摆手，道“现在还为时尚早，拍这部电影最少要两千多万的成本和宣传费。最重要是海军支持，海军不支持，根本拍不出来。” 指望自己现在的名声，让海军大佬们调动一艘航母，几支飞行队给自己拍电影，根本不可能。 张绍文也明白现在的时机不成熟，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正好回去之后做一些研究。 他纵然有支持熊大维拍电影的想法，奈何也只是个不高不低的中校，人微言轻，不会有人听他的。 正好顺便通过《太空堡垒》观察下熊大维，看这家伙到底靠谱不靠谱。 晚上，在惠兰心家中。 许璎珞裹着睡衣，翘着腿靠在藤椅上，手里捏着酒杯，听惠兰心讲白天发生的事情。 她抬起脚碰碰熊大维，问道“你想和海军合作拍电影？” 熊大维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今天见到老张，临时跳出的想法，但是条件不成熟，我可说服不了海军，派出一支航母舰队帮我拍电影。” 许璎珞慢慢“嗯”了一声，思索了片刻后，摇摇头道“这方面我也帮不上忙，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家的关系网，都在司法界和魔都、吴郡。和海军搭不上关系。” 熊大维拉着许璎珞的手捏了捏，笑道“不能老让你父母帮忙，不然我不就真成小白脸了。” 许璎珞笑的很开心，手指在熊大维掌心挠了挠。 “再说，这件事情不用急，准备个两三年是很正常的。” 惠兰心没好气的道“那你给人家画那么大的饼。我看那个张中校是动心了。” 熊大维摆摆手，笑道“我们两个小人物推动不了这件大事，不过嘛，说不定过几年，人家张中校就变张将军了那。” 惠兰心一笑，道“那你可有的等了。” 熊大维嘿嘿一笑，道“在家里就不用一直谈工作，娘子们，夜了，该睡觉了。” —————————————— 张绍文回到基地也没闲着，用几天时间查资料，写了一篇探讨影视对军队宣传重要性的文章发在内部刊物上。 不过没什么下文，发过就算了，据说有重量级大人物，对他的文章很感兴趣，但眼下也仅仅只是兴趣。 倒是张绍文每周都会抽出一天时间，亲自驾车跑上几十公里，到熊猫动画为《太空堡垒》制作组提供技术咨询，帮助谷茂杰他们完善细节。 其中也夹带了张绍文的“私货”。 在他的建议下，太空战舰的舷号52，舰名“新昆仑”号。 因为张绍文所在湾港基地，正是海军第二舰队的母港，第二舰队的旗舰就是舷号52的昆仑山号航母。 这个世界天朝的航母，全都以山来命名。 太空战舰“新昆仑”号的标志，也是第二舰队的队标。 母港干脆就照着湾港基地的地图画的，其中包括标志性的基地司令部大楼和海军机场。 太空战舰上的舰载机联队，同样被命名为“第九飞行联队”，和昆仑山航母上的飞行联队队名、队标一样。 等于说直接照搬了昆仑山航母上的编制。 主角战机的编号“225”，同样来自于第九飞行联队历史上的头号王牌飞行员。 整部动画等于说成了第二舰队的科幻版宣传片。 好处是获得了湾港基地的正式背书，可以在片头片尾，加上“感谢湾港基地和第二舰队大力支持”的字样。 有这一行字，可以保证《太空堡垒》动画在国内通行无阻，不会有人不开眼的来找这部动画或者熊猫动画公司的麻烦。 熊大维和动画制作组获得一张护身符，付出的仅仅只是几个数字，这生意当然划算的很。 十二月，马里奥和掌机一起大量上市，《太空堡垒》和《机器猫》的制作步入正规。 熊大维和许璎珞计划好的“幻想特效工作室”也在熊猫软件成立，开始为熊猫传媒和熊猫动画制作一些简单的特效画面。 他们第一份工作，就是制作要用在《海滩救护队》片头的熊猫传媒动画，一只在海滩上奔跑的熊猫。 马里奥的pc版，被加入到硅光公司的新电脑销售礼包当中，一起推向市场。 硅光公司还为此制作了新的电视广告，以马里奥的形象来推销电脑。 硅光公司许诺的操作系统技术支援小组，也加入熊大维和许璎珞的熊猫软件，开始前期准备工作。 熊大维要兼顾三家公司的工作，整天忙的晕头转向，晚上又要勤劳的“耕地”，最近好像虚了不少。 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十二月就呼啦一下过去了。 一九八七年正式到来。 元旦休假刚过，魏良富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海滩救护队》的后期工作接近完成，他们现在需要把公司第一部电视剧卖出去换钱。 一月五日，熊大维和魏良富背着他们的处女作——是真的背着，两人在背包里装了几十盒录像带，一人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包。 还托运了一大箱行李，都是《海滩救护队》的宣传品和录像带。 然后搭上南下的国际航班，风尘仆仆的赶往南洋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岛国，淡岛。 淡岛几乎就在赤道上，是典型的热带气候，主岛淡岛和周围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岛屿，共同组成了一个以华人为主体的国家。 这里曾经是几百年前国人开拓南洋时代的主要中转站，从语言文字到风俗习惯，和国内没什么区别，临近的岛屿上还有天朝的海空军基地，驻扎着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 唯一的区别就是岛上有相当多的南洋土著居民。 为熊大维和魏良富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就是一位肤色棕黑，头发卷曲的当地土著。 一口流利的华语，除了带一点口音之外，和国内人说话没什么差异。 听到熊大维两人是来参加淡岛电影节的，兴致勃勃的和两个人侃了一路。 到达目的地的酒店，两个人出示了邀请函，拿到一间普普通通的二人间。 酒店客房布置的不错，淡岛的民用造船业颇为发达，再加上旅游业和博彩业——淡岛是有赌场的，不止一座，吸引的就是国内游客。 所以它的经济很不错，在南洋诸国当中排在前列。 收拾好行李，熊大维和魏良富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惠兰心在电话中郑重警告，不许熊大维去赌场或者酒吧区鬼混，赶紧把正事干完早点回去。 淡岛的某些古老行业，在国内也是很有名的，吸引了大量男性游客。 熊大维肯定的答应下来，他哪有那心思，熊大维正巴不得趁这几天好好休息下，养精蓄锐，保养下自己的老腰。 再说他和魏良富现在满脑子都“卖片卖片”。 如果《海滩救护队》在电影节上卖不出去，等于砸他们手里了，二百五十万的投资就泡汤了。 除非他们两个愿意跑上十几个国家，挨家上门去推销自己的电视剧。 熊大维和魏良富也没多耽误，随便吃了两口东西，马上赶往电影节会场。 第一百章 老板，要片吗？ 淡岛电影节是南洋地区最大的电影节，汇聚了整个环太平洋地区国家的电影人。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天朝的影视人。 说是电影节，倒不如说是影展和影视作品交易大会。 国内几大制片公司和电视台，在这里向整个环太地区，推销自己的电影和电视剧。 这里几乎就是个单方面的市场，国内公司卖，其他人来买。 环太国家也想把自己的影视作品卖给国内，但是奈何国内的观众对他们根本不感兴趣。 国内很多人干脆嘲讽南洋的土著都是“猴子”，他们的电影很少能打入国内市场。 唯一的例外就是暹罗的功夫电影，他们的功夫电影凌厉凶猛，打得不一定好看，但是很暴力很过瘾，动不动就断肢出血，国内有不少人喜欢。 熊大维和魏良富的邀请函，是太平洋电视台帮忙拿到的，他们分配到的展台，也在太平洋电视台的展台旁边。 但是和占地超过两百平米，会聚了一众知名影视歌明星的太平洋比起来，熊猫传媒寥寥四平方米的展区，就有些小的可怜。 淡岛当局，对电影节非常重视，一直想要把它打造成一张国家名片。 下午的开幕仪式，由淡岛的文化、旅游部长出席主持。 熊大维和魏良富也在会场的角落里蹭了个座位，前排的都是国内大制片公司和大电视台的人，其中包括各家的当家小生、花旦，都来捧场。 中间是其他国家的国营、私营电视台人员。 像熊大维这样的小公司来的不少，只能坐在最后面，前排的都是鲜花，他们做个衬托场面的绿叶。 一通繁琐的讲话和仪式之后，电影节才算是正式开始。 熊大维在自己的展位上挂上公司标志，桌子上摆着两台电视机和录像机，播放《海滩救护队》的剪辑和《机器猫》。 两个人就坐在两把折凳上，大眼瞪小眼。 和隔壁太平洋电视台展区的热热闹闹比起来，两人的展位冷清的就像是被人忘了一样。 一直到下午闭馆时间，两人的展台前不停有人来来往往，好奇的会探头看上一眼，更多的人直接匆匆而过，连一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也不奇怪，第一天出席的主要是媒体人，一半还是国内的娱乐媒体记者。 他们关心的是知名大厂的大制作，或者大导演、大明星的新作，都一窝蜂的忙着追逐名导明星。 其他国家的电视台采购人员，也把关注的重点放在几大电视台身上。 他们第一个要买的，就是几大电视台的去年的热播剧，这种剧集有收视率保证，拿回去直接放，不用担心亏本。 而像熊大维这样小公司的电视剧，因为大都是低成本电影或者电视剧，难免制作的很粗糙，尽管很便宜，他们买回去则要冒不小的风险。 晚上两人就在酒店三楼的餐厅吃了一顿简餐，然后又去隔壁的酒吧准备喝几杯后回去睡觉。 其实晚上还有由淡岛文化部门和电影局主办的招待酒会，凭邀请函也可以进去。 不过熊大维和魏良富都没兴趣。 那是属于大佬们的晚会，主角是各大制片公司，他们两人去了也没用。 熊大维只是路过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里面倒是极尽奢华，满堂贵宾。 熊大维并没有感觉有多失望。 毕竟这个电影节前前后后要持续十天时间，他们还有机会，他也相信《海滩救护队》的质量。 魏良富拍摄的成片，熊大维全部从头到尾看过一遍。 和他记忆中的那部电视剧没多大区别，要说有，也是演员们更漂亮，镜头色彩更明亮，画面更精致。 既然上一部可以火遍全球，这一部没道理连环太平洋地区都卖不出去。 隔壁的卡座传来一阵喧闹的哄笑声，中间还夹着年轻女人的尖笑。 熊大维扭头看了一眼，是一群国内过来的人正在庆祝。 半圆沙发中间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左拥右抱两个年轻的女人，好不快活。 熊大维还认识他，一位挺著名的导演。 旁边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围着他连声恭维。 国内人到淡岛旅游，尤其是男性，不外乎就是吃喝漂赌。 他们玩的比国内要放得开，每个人身边簇拥着一两个本地的女孩。 淡岛这地方，和上辈子的拉斯维加斯挺像的。 从他们的话中能听出来，那位导演拍的电视剧第一天就高价卖了出去。 魏良富也瞟了他们一眼，道“别看了，联广的人。” “你认识？” 魏良富点点头，笑道“不过他们不认识我。” 他在联广的时候，说是导演助理，其实就是跟着导演打杂的，拎包开门，端茶递水，人家一个导演通常有六七个助理，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熊大维啧啧一声，心道原本还以为是冤家路窄，能搞个装x打脸的事，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也是~！ 在这地方，谁认识他们两人？ 两个毫无名气的导演和演员。 倒也不是真的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人。 在两人闲聊的时候，有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故意从他们身边以摇曳的身姿路过。 只是猫步扭的再漂亮，也是给瞎子看的效果。 魏良富根本就不注意她们，熊大维顶多好奇的看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 不过也别说，淡岛本地女孩子的身材都不错。 而到这家五星级酒店内部酒吧的女孩子，穿着打扮也都很时尚清凉，目光更是大胆。 见熊大维不上钩，有些干脆主动过来搭讪。 两个年轻的女人迈着款款的脚步走过来，笑盈盈的道“两位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魏良富笑的贼坏，看着熊大维挤挤眼，他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冲着熊大维来的。 他膀大腰圆，猛一看跟黑道大佬差不多，而熊大维年轻英俊，气质还好，是很受小姑娘喜欢的那一类。 熊大维扁扁嘴，摇摇头道“还是不用了。” 两个女人仍然不放弃，轻笑着道“只有你们两个男人，不觉得枯燥，你们也是来参加电影节的吧？正好我们也是。” 怪不得酒吧内会有这么多年轻靓丽的女孩子，大概都是冲着电影节来的，说不定运气好，就钓上一个导演或者制作人，走上一条捷径。 熊大维呵呵一笑，道“如果不是为了骗女人，其实男人更愿意和男人一起玩。” 然后朝她们摆摆手。 魏良富哈哈大笑，调侃着道“说得好。” 两个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之后就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们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一直讨论着，他们的电视剧需要卖出多少才能回本，到十一点，一大群人涌入酒吧，看来是那边的酒会结束了。 酒吧内变得更加喧闹，两个人也喝的差不多，回到楼上的房间。 熊大维还给许璎珞打了个电话，她和惠兰心在一起，把今天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我可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你不表扬我一下。”熊大维腆着脸求称赞。 许璎珞隔着电话给了他一声亲吻，然后笑着道“兰心刚刚还跟我说那，你要是敢乱搞，回来她就拿把剪刀把你喀嚓了。” 说完她自己畅快的大笑起来。 旁边还有惠兰心的声音“跟他说让他给我们老实一点。” 许璎珞笑道“你听到了吧，给我们老实一点，回来有你的奖励。” 第二天一大早，熊大维和魏良富再次来到会展大厅，摆好东西等待客户。 今天安排有电影展映，不过两个人都没心思去，会展大厅内也冷清了很多，记者们都去追逐各大导演的新片的去了。 隔壁太平洋的展区不停有人进进出出，洽谈电视剧的购买。 这次路过熊猫传媒展区的人，会停下来看上一眼，不过看看他们寒酸的展台，和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公司名字，很快又离开了。 参见影展的大小公司，有一百二十多家，光全部转一遍就得两天时间，所以有购片意愿的人，都不忙着出手。 临近中午，一个身穿白衬衣，头戴圆边帽的年轻人站在两人的展台前，双手揣在裤兜里，专注的看了不短的时间。 他肤色偏棕黑，有一副美洲土著的相貌，张口道“嗨，哥们，有样带吗？” 一口正宗的普通话，字正腔圆。 这是第一个对他们作品感兴趣的人。 他掏出两张名片分给两个人，正反两面，一面是他本国的语言，一面是中文。 苏莱，中美洲一个土著国家电视台的制片部门的副主管。 熊大维心道大概是个二代吧，不然以他的年纪，做不到副主管的位置。 他笑着道“你们的片子，挺特别的。” 在展会也转了半天，大都和往年一样，不是武侠、历史、就是都市、职业剧。 他在国内留学七年，武侠剧早就看的腻味了。 在熊猫传媒的摊子，倒是发现了让他眼前一亮的新东西。 阳光、沙滩和身穿漂亮泳装的少女，即便是他这个花花公子，也觉得十分心动。 第一百零一章 国外的不算     苏莱祖上是当地部落酋长，现在家族依然是豪门，家里有几万亩牧场的大地主。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父亲老婆孩子太多，家产也轮不到他继承，只能做个花花公子。     苏莱高中时代就被父母送到国内留学，加上大学时代，在国内呆了七年，曾跑遍大半个天朝，学了一口流利的汉语。     阳光城他也去过，对那里的沙滩和阳光印象深刻。     而他的祖国是内陆国，没有海滩。是个以农牧业和矿业为基础的穷国，有两千多万人口。     老百姓放牛、生娃、娃再放牛，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几百年，日子过的无聊乏味。     看到《海滩救护队》，就觉得这部片子会在他的国家流行，没人不喜欢美的东西。     魏良富从桌下掏出两盒录像带，直接送给了他。     苏莱胳膊下夹着两盒录像带，兴冲冲的走了。     下午在展台边旁观的人多了不少，有几个人表现出兴趣，魏良富发出去十几张名片，也送出了几十盘录像带。     不过今天还是一个有购片意向的人都没有。     第二天上午，苏莱就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起来到熊大维的展位前。     这是第一位回头客，熊大维和魏良富赶忙把两个人请到里面来。     那位中年人抿着嘴，沉着脸看着好一会，然后用他们的语言，和苏莱说了片刻，听语气好像是在争论。     苏莱的表情挺着急的，不过那位中年人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看样子，这笔生意是要黄。     熊大维和魏良富互相看了看，无奈的耸耸肩。     苏莱最后点点头，向魏良富道：“首轮播映权什么价？”     魏良富愣了一下，看看熊大维。     熊大维也没想到对方突然又决定要买，他碰碰魏良富。     魏良富赶忙道：“只要首轮的话，二十四万。”     那位中年人还是有点不太满意，忽然张口用带着口音的汉语道：“太贵了。”     苏莱用他们的语言和中年人说了几句，然后颇为无奈的道：“能便宜点吗？”     魏良富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后：“二十二万，不能更低了。”     中年人摇摇头，道：“风险太大了，我们预算不多。”     苏莱道：“这样吧，一口价二十万，可以了我们现在就签约。”     魏良富和熊大维互相看了看，熊大维微微点头，魏良富也一咬牙，道：“可以，不过你们要付现款。”     中年人还是有点不太想买，苏莱用土语和他说了几句后，他才点头。     苏莱松了口气，向魏良富伸出手一握，笑着道：“成交。”     熊大维也是松了口气，终于把它卖出去了，虽然价钱很低。     魏良富和那位中年人一起去组委会签合同。     苏莱兴致勃勃的和熊大维聊天，这家伙倒是个自来熟，和熊大维聊起他在国内留学的经历。     热络起来之后，他忽然道：“我本来是想买断播放权的，但是我们部长不同意。我如果买断我们国内的播放权，你们准备开价多少？”     熊大维按照市场行情算了一下，道：“大概六十多万吧。”     苏莱绷着嘴点点头后说道：“是有点贵了。”     如果真买断播放权，就要用掉他们预算的三分之一。     熊大维只是笑了笑。     《海滩救护队》如果卖给国内的电视台，首轮一般百万左右。     但是卖给环太这些国家，价钱就这么多。     这些国家人均收入大都只有国内的几分之一，一部百万的剧，换成他们国家的货币，要七八百万。     大电视台的热播剧，卖给他们也是打折的，图的是薄利多销，卖出去七八家，就能收回一多半的拍摄成本。     有的甚至会免费赠送，太平洋电视台经常干这种事情，当然是附加了其他条件的。     就算是赠送电视台也肯定不会亏本，钱照样能从广告商那里赚回来。     不过这是太平洋电视**有的优势，人家母公司有海外市场的大额货物贸易，其他人学不来。     每每把想要出海的全广、联广怼的肝疼。     太平洋电视台在国内干不过他们，在国外却可以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奈何海外四亿人的市场，消费能力还不如国内一亿人，利润着实有限。     魏良富顺便还卖出了《海滩救护队》在他们国家录像带的代理权。     录像带的收益，在这些国家聊胜于无。     一方面是因为录像带对这些国家的消费者来说太贵了，一盒《海滩救护队》的录像带，国内要卖四十块。     相当于这些国家普通人一周的收入。     他们拥有录像机的人也不多。     二是让包括熊大维和魏良富在内，所有国内影视界人士深恶痛绝的盗版问题。     盗版录像带的售价只有正版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在管理水平不高的国家肆意流行。     国内影视界曾联合起来向政府施压，要求政府督促对方打击盗版，但是根本没有下文，不了了之。     今天一天就这一桩生意，不过熊大维和魏良富也很高兴，在酒吧痛快的喝了一顿。     电影节第四天，上门来谈购片的电视台忽然多了几家。     他们也是听到苏莱放出的风声。     在淡岛电影节这个交易市场上，谁花多少钱买了什么片子，几乎是公开的。     苏莱那个花花公子，花二十万买了一部泳装电视剧，在片商中已经流传开了。     很多人对《海滩救护队》都有印象，毕竟身穿泳装的漂亮女孩子，在翻涌浪花的沙滩上奔跑，这个画面让他们记忆深刻。     至于剧情……有这就够了，还要什么剧情！     直到电影节快结束，熊大维和魏良富把《海滩救护队》卖出了一百八十万。     《机器猫》的买家更多，不过单价太低，只收入了六十万。     这个就当是培育市场，为以后周边销售铺路。     加上未来《海滩救护队》录像带的利润，可以说熊大维已经完成了任务，收回了拍摄成本。     至于说能不能多赚，就要看《海滩救护队》的播出效果了。     熊大维对此倒是信心满满，他笃定这部电视剧肯定会红，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让观众看到。     电影节最后一天是颁奖仪式，不过熊大维和魏良富都没有参加，搭上飞机直接回国。     魏良富几天不见自己老婆儿子，心里急的恨不得能有个任意门直接蹦回去。     熊大维也养精蓄锐几天，感觉自己壮的像一头公牛，急切要回家去降服家里那两只妖精。     至于淡岛电影节最佳电影是哪部，最佳导演是谁，谁会拿到影帝影后……     管他那！     反正淡岛电影节的影帝，在国内又不值钱。     就好像大米利坚从不在意东京、釜山电影节的影帝是谁一样，不值一哂。     在飞机上的时候，熊大维忽然灵机一动，问系统道：“我拿个国外影帝算不算数？”     环太的电影节还有好几个，规模大小不一，花点钱运作一下，拿个大学生或者青年电影节的影帝，应该不难。     系统好像宕机一样，好一会没有回话，熊大维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机械硬盘满载运行时咔咔咔咔的声音。     熊大维心中暗道：系统这家伙大概是内存不足吧。     然后系统大爷就冷冰冰的道：“不行！”     “嘁~！”国内的影帝，是真不好拿，每一块肉都有一群饿狼盯着。     邵秋为什么是国内头号男星，就因为人家拿了两个国内最大电影奖的影帝，     国内做到这个成绩的男演员只有五个，活着的还有三个，邵秋是最年轻的。     两个人在机场分手，魏良富直接回家。     熊大维打车直奔惠兰心家，许璎珞和惠兰心知道熊大维回来，提早几个小时下班在家中等着他。     下了出租车，快步走进别墅，推开大门，熊大维丢下行李，看着两个身穿宽松家居服的女友，正笑盈盈的迎接自己，开心的都要化掉了。     他上前揽住两个女人的腰，强拉着她们就往楼上的卧室走。     惠兰心在他怀里挣扎，忿忿的嚷着道：“放开我，你臭死了，快去洗澡。”     熊大维一副大老爷的做派，横厥厥的道：“不洗，除非你们陪我一起。”     随后他用实际行动，向许璎珞和惠兰心证明，在淡岛一点偷吃的行为都没有。     以至于第二天许璎珞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人都酥了。     国内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街道上的年味越来越浓，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放假。     最先开年会的是天籁音乐，但是他们过年不放假，梦之队的女孩子们除夕当天还得去跑通告。     初一大概能休息半天，初二就又得跑电视台参加节目。     这就是出名的代价，鲍雨欣她们是痛并快乐着。     然后是许璎珞的熊猫软件和艺电游戏。     熊猫软件目前还在吞钱，每个月要投入上百万，距离出产品遥遥无期。     但是艺电游戏今年大赚，尤其是掌机加卡带，好孩子玩具公司传来消息，已经卖疯了，供不应求，求许老板继续发货。     第二批价值三千万的订单马上下给代工工厂，为了这批订单，代工厂过年都不休息。     熊大维和许璎珞热热闹闹的开了个年会，还把梦之队的小姐姐们请来和员工们同乐，刺激的这帮早期技术宅们嗷嗷直叫。     每人发了双倍的年终奖，然后放假回家，除了值班的应急人员，其他人初七再回来上班。     熊猫动画的年会一直到二十九才开，公司已经扩充到三十多人的规模，拥有十六位原画师。     因为任务重，过年也只放两天假，初二都得回来加班，赶工《机器猫》的第二部和《太空堡垒》。     惠兰心的年终奖和加班费给的很足，让那帮穷惯了的原画师们过了个肥年。     画师这一行，不怕加班熬夜，加班对他们来说是常态，就怕没工作。     许璎珞和惠兰心压榨起员工来，也毫不手软。     艺电游戏天天加班，超过一半的员工带着睡袋。熊猫动画的灯就没在晚上十点前熄过，谷茂杰一周要睡最少三天休息室。     身为导演的童书玲更是干脆住在了办公室，天天做剧情脚本，每一张画都仔细检查。     但是两位女老板钱给的绝对大方。     艺电游戏的员工拿了年终奖就可以直接在阳光城买房。熊猫动画也拿到相当于全年工资的年终奖，以后周边销售的利润，他们还可以拿分成。     熊大维连着参加了三场公司年会，员工们不敢灌他们的女老板，但是对熊大维这个男老板可不手软。     加上熊大维对员工一直笑眯眯的，人缘挺好，每场年会员工们都排着队来找他喝酒。     饶是他酒量不错也喝的晕晕乎乎的。     好在终于除夕了，总算安静了下来。 <sript></sript> 第一百零二章 过年该有的样子     和别家热闹温馨的年夜饭相比起来，许璎珞家的年夜饭是安安静静的。     主位上坐着许璎珞的父亲，一个严肃威严的中年人，旁边坐着许璎珞和她母亲，下手还坐着许璎珞父亲的司机和护卫。     许璎珞的父亲作为一名高级司法官员，是有自己的助理、秘书组和专职司机、护卫的。     几个人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晚餐倒是挺丰盛，还是许璎珞的父亲自己做的。     许璎珞的母亲是一位标准的豪门大小姐，连炒鸡蛋该放多少油都不知道。     用许璎珞父亲的话说，让李女士进厨房，就是一场灾难。     而许爸爸出身普通中产阶级家庭，在求学时期练就一手不错的厨艺。     餐桌上十分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甚至安静的有些过分，冷清的气氛根本不像是除夕。     如果熊大维在这里，估计会难受的吃不下饭。     许璎珞早已经习惯了，从她记事的时候起，她家过年就是这种氛围。     许爸爸常年在花都工作，一个月也难得回家一趟，许妈妈也经常满世界跑。聚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共同语言，连话都不多说。     讨论什么事情也是三言两句就解决了。     这一对夫妻的感情不怎么好，但是也不坏，彼此都能将就的下去。     对于两个极端理智的人，挑选结婚对象的时候，找的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而是最适合一起生活的。     从这方面来讲，许爸爸和许妈妈是彼此最佳的结婚对象。     年轻的时候还有恋爱的热情，年纪大了，夫妻间平淡如水。     许璎珞对别人家到底是怎么过年的挺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吵吵闹闹。     反正她家就是这种气氛。     对许璎珞来说，还不如不过年的时候舒服。     她单独和父亲或者母亲在一起，都比现在热闹，一家人凑一起反倒冷清。     干巴巴的吃完一顿年夜饭，司机和护卫自动消失。     一家人如同天朝除夕所有的家庭一样，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春晚。     许妈妈对吵吵闹闹的春晚毫无兴趣，坐在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一个过年的仪式，目光始终在手里的文件上。     许爸爸和许妈妈并肩坐在一起，手里也拿着厚厚的卷宗，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眼电视机，有好笑的节目也会跟着笑一笑。     夫妻两人各看各的，互不干扰，倒也挺好玩的。     许璎珞端着果盘心不在焉的叉着水果，吃两口就看看时间。     陪着两人熬到快十点，干脆站起来，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许爸爸惊讶的放下卷宗，问道：“大过年的你去哪？”     “兰心家，她们只有两个女人，”许璎珞穿上外套，道：“说好了我陪她们一起过年夜。”     许妈妈知道惠兰心家的情况，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没理由阻止许璎珞，只能点点头，道：“去吧，明天早点回来。”     许爸爸皱着眉头，道：“这大过年的……我让小刘送你吧。”     他对自己女儿其实也无可奈何，孩子太优秀太有主见，父母也挺难受的。     许璎珞拿起车钥匙晃了晃，笑道：“不用了，反正也不远，人家小刘跟着你，不能回家过年已经够惨了，你还让人大半夜的出去。”     许爸爸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许璎珞赶到惠兰心家的时候，才刚过十点。     思思跑出来迎接她，嚷嚷着道：“璎珞姑姑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大熊快来放鞭炮。”     “好，给你给你。”熊大维拿出一串长长的鞭炮挂在竹竿上，交给早已性急难耐的惠思思。     惠兰心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和许璎珞站在一起，拉着她的手臂，看熊大维捉弄思思，装作把鞭炮点着扔向思思，吓的思思呀呀大叫。     “九点多我们就说放鞭炮，思思说一定要等你来才放。”     思思高声叫嚷着道：“对啊，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电视上学了这句话后就记住了，放鞭炮的时候，一定要等许璎珞一起来，谁都不能少了。     熊大维把鞭炮点燃，思思尖叫着挑着竹竿摇晃。     鞭炮之后熊大维又搬出一箱烟花，四个人跑到对面的海滩上，把一大箱的烟花放完。     许璎珞也扔掉一贯的矜持，玩的和思思一样疯。     这么多年，她才终于体会到过年疯玩的乐趣。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三个女人都表示，她们又饿了。     熊大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锅，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就在客厅的电视机前摆起炉子，补了一顿欢声笑语的火锅。     电视里正在表演两对演员反串的武侠剧经典场面，而且是男女演员互相反串。     女的演大侠，原本清秀美丽的女演员一身男装，还特意贴了一撇小胡子。     而男的一身女装演爱慕大侠的女人，不光带着插满珠簪的假发，还化了妆，抹了口红。     看着电视机里演员们拼命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着台词。     尤其是女装的男演员，眼睛眨巴眨巴的，竭力表现眉目传情的样子，又蠢又尬。     还别说，男人风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两个女装男演员扭着台步的样子，真的比女人更像那么回事。     最后一男一女两个演员深情拥抱，习惯性的男演员抱住了女演员，然后发现抱反了，赶忙松开换种姿势。     女装大佬一脸娇羞的躲进男装女演员的怀里。     惠兰心都要笑疯了，思思更是高兴的后牙都露出来了，笑的嘎嘎的。     许璎珞也被她们感染笑着的捂着肚子。     很奇怪，她自己一个人看电视，一般笑不出来，和熊大维、惠兰心他们一起看，就算不怎么好笑的，也能笑的像个傻子。     熊大维一边笑一遍摇头，喃喃的道：“没想到，这时候就有女装大佬。”     “女装大佬？哈哈……”惠兰心刚缓了一口气，又大笑起来，掐了熊大维一把，道：“就你怪话多。”     许璎珞想了想，女装大佬这个词倒是挺准确的，这家伙嘴里经常突然蹦出一些很好玩的新词。     思思端着自己的小碗，叫到：“大熊大熊，我要牛肉。”     “好好好，给你。”熊大维在翻滚的火锅中涮了几个肉卷，先夹给思思，然后是惠兰心和许璎珞，最后才是自己。     思思吃的跟个小松鼠一样，惠兰心把自己的碗装了小半，一脸满足的微笑，看着她们许璎珞也感觉胃口大开。     她为了保持身材，一般晚饭后顶多吃几口水果，只是见惠兰心和思思的样子，也跟着变饿了。     惠兰心一边吃一边一个劲的嘀咕：“完了完了，吃这么多，明天肯定要胖半斤。”     许璎珞也跟着点点头，脂肪可是女人的天敌。     熊大维还不停的涮肉夹给两人，随口道：“没关系，反正晚上还要运动。”     “呸！”惠兰心红着脸锤了他一拳。     许璎珞也笑着狠狠掐了他几把，低声道：“思思还在那。”     熊大维板着脸看着她们俩，义正言辞的道：“你们理解成什么了？我说的是游泳。”     “去死吧你。”惠兰心大叫一声，按着他一顿粉拳，许璎珞也逮着机会狠狠敲了记下解气。     然后两个女人击掌庆祝，哈哈大笑。     思思忽然嚷着道：“大熊我要果汁。”     “好好，”熊大维站起来去厨房拿了一盒果汁递给思思小公主。     “我也要用杯子喝。”她是见熊大维他们用杯子喝啤酒，也嚷嚷着想要。     “行，今天你说了算。”     许璎珞满足的轻轻叹了口气，电视里唱唱跳跳，餐桌前吵吵嚷嚷，屋外响着噼噼啪啪的鞭炮，这才叫过年吧。     十二点整，大相国寺一千四百年历史的钟声，通过电视机传遍千家万户。     熊大维端起酒杯和和她们一碰，笑着道：“新年快乐。”     许璎珞和惠兰心一左一右，抱着他的胳膊，两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开心的道：“新年快乐。”     “我也要我也要。”思思跳下座位，跑到熊大维跟前，让熊大维弯下腰，在他脸上“呣啊”一声亲了一口，抹了熊大维脸上一片火锅油后，笑的特别得意。     大年初一，晚上玩的太疯，一家人一直睡到中午。     许璎珞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也没有回去。     初一这一天，来拜访许**官和李女士的人太多，她一点也不想回去参合，四个人干脆去逛了一圈新年庙会。     初三，许**官和许妈妈一起去了吴郡，许**官要去给自己的岳父和丈母娘拜年。     而许璎珞和惠兰心、思思一起，搭上飞机，和熊大维一起回他老家过年。     两个女人心态轻松，笑意盈盈，好像还挺期待，思思纯粹是因为能出去玩而开心。     熊大维却有一种要上刑场的紧张感，看看许璎珞又看看惠兰心，只能一咬牙。     睡都睡了，还能怎么办？     心中暗道：算了，希望自己老妈看在自己是亲儿子的份上，不要打死自己。 <sript></sript> 第一百零三章 带女朋友回家记     许璎珞和惠兰心一左一右的牵着思思，熊大维推着堆的差不多和他一样高的行李车，一起走出机场。     气温在零度左右，熊大维呼出一口白气，忍不住抱怨：“我说，咱们顶多就住三天，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许璎珞回头白了他一眼，对这个迟钝的男人简直无语，没好气的道：“都是有用的东西，你带着就好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惠兰心幸灾乐祸的回头扫了他一眼，心道男人有些时候真是够蠢的，连这个都想不到。     她们在新年第一次上熊大维家，肯定要给熊大维家人带礼物，熊大维家里人还多，不算熊大维还有十口人。     熊大维识趣的闭嘴，心中暗道：自己也是找倒霉，提这茬干嘛，不是主动往枪口上撞，老实干活就行了呗。     还在年假当中，机场出站的人并不多，不过行人在路过的时候，都会向许璎珞和惠兰心看一眼，惊讶于她们的美丽和气质。     她们两人从小就被看的多了，泰然自若。     倒是熊大维，大概被路人当成了推车的小弟。     因为没有左拥右抱，而遗憾的失去了被人羡慕嫉妒恨的机会。     出了机场，熊大维的大哥熊乾熊老大，已经在机场出口等着了。     熊老大个子比熊大维低了半头，脸有点短，比较宽，眼睛不大，带着一副金边眼镜。     他先看到牵着思思和许璎珞和惠兰心，心中还在说哪家的姑娘这么漂亮，然后就看到被行李挡住的熊大维。     熊大维高兴的向他摆摆手，叫了声：“大哥。”     许璎珞和惠兰心互相看了一眼，微笑着走过来，很礼貌的道：“熊大哥好。”     熊老大当场石化。     好在他在检司工作十几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很快清醒过来，客气的还礼，道：“你们好，你们都是我们家老三的朋友吧，很荣幸见到你们。”     思思也上前脆生生的道：“熊叔叔好，打扰你们了。”     熊老大惊讶的道：“好漂亮的小姑娘。”     惠兰心给思思梳了个双马尾，发辫上绑着头花，思思圆圆的小脸红白里透红，身穿黄色的羽绒服，笑的还特别甜。     看到她的大人，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小女孩的爸爸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或者是又想骗我生女儿。     看到思思的笑容，真的是心都要暖化了。     熊老大心中疑惑，这个小姑娘怎么好像在哪见过？挺眼熟的。     能考上检司，背下几部厚厚的法典，熊老大的记忆力自然很好，很快就想了起来，惊呼一声，很意外的道：“你是唱歌的思思啊！”     思思很大方的点点头，道：“对呀。”     熊老大看看自己老弟，带着别样的意味笑了笑，热情的道：“外面冷，我们还是先上车。”     看到这一堆行李，他才明白，为什么熊大维在电话里反复叮嘱他，要他开一辆大一点的车来，普通家用轿车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熊老大借了一辆商务车，先让女生们上车。     他和熊大维一起在后面装行李箱，趁着这个机会向熊大维挤挤眼，张着嘴无声的用口型道：“这俩，都是？”     熊大维无奈的扁扁嘴，缓缓点头。     熊老大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最后忍不住笑着用肩头扛一下自己老弟，无声的道：“行啊你。”     熊大维现在还在头疼，等会怎么见自己母亲，只能露出一个苦笑。     行李把车厢几乎塞满，熊老大自己开车，熊大维坐在副驾驶，发动车辆驶出停车场。     熊大维老家是东都城周边的一个县区，拥有悠久的历史，地名最早曾出现在左传和战国策上。     机场距离熊大维老家一个半小时车程。     路上熊大维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熊老大在东都地方检司做副秘书长，属于职务不高，权力很大的那种。     而介绍许璎珞的父亲是第九巡回庭的许**官，熊老大明显被震了一下，一脸的难以置信，脱口道：“你是许信**官的女儿？”     许璎珞轻笑着点点头。     她家准豪门的地位，既来自她有钱的母亲，也来自她父亲的高位。     熊老大先看看自己老弟，感觉这小子怎么不声不响的搞了个大事件，然后笑着道：“既然是许法官的女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路上熊老大打听下熊大维最近的事业，越听越心惊，他这个从小吊儿郎当的弟弟，忽然之间就拉起了偌大的事业，成了有几千万资产的富豪？     不是他不敢相信，只是这个事情实在太超出想像了。     熊大维刚去阳光城混的时候挣钱很难，熊老大没少给自己弟弟偷偷塞钱接济，把自己辛苦攒的私房钱全搭进去了。     短短两三年功夫，这小子华丽转身了。     也由不得他不信，熊大维和许璎珞搞出的掌机，他儿子也孝敬给他一台，熊老大工作间歇也掏出来玩几把放松下精神。     知道这款玩具现在卖的很火，在他单位都有检察官休息时联机玩赛车。     然后问道惠兰心，先是知道眼下正红的发紫，火遍全国的梦之队，就是由惠兰心的音乐公司推出的。     然后又得知太平洋电视台热播的动画片《机器猫》，也是她和熊大维合伙搞出来的。     那部动画版熊大维的侄子侄女天天准备守着电视机看，熊老大在家也瞟过两眼，画面简单干净，情节确实很吸引人。     让熊老大也忍不住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代的幻想。     他通过后视镜看看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又扭头看看熊大维，咂咂嘴，一时间无话可说。     只是看看自己老弟笑的很无耻的样子，心中很想像小时候一样，夹着熊大维的脖子，使劲搓他的脑袋，让他重新回味一下来自大哥的关爱。     车下了高速公路，拐入进城的道路。     熊大维家在城郊的一个普通社区，他家里并不是有钱人，勉强能算是中产阶级。     熊爸爸是本地公立高中的校长，公立学校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年薪大概五万左右。     熊妈妈是全职家庭主妇，结婚后就在家带孩子。带完了三个孩子，再带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倒也乐在其中。     熊大维六岁以前，熊爸爸还是普通教务主任，要养活三个孩子，给他们良好的教育，一家人过的也紧巴巴的。     自从老大老二都成家之后，才变得宽松了许多。     这处房子就是在熊大维上高中的时候买的。     有一处三百多平的大院子和二层楼房。     气派的红漆实木大门外，熊爸爸和熊妈妈掐着时间，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几二十分钟。     天还挺冷的，头顶也满是阴云。     有句老话讲，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心肝子。     熊妈妈三年没见自己小儿子，自然是想的很，熊爸爸虽然一直板着脸，但是出来的比熊妈妈还早，他只是嘴上不认输。     每每想到这个事情，熊妈妈就一肚子不开心，惯常的开始数落自己老伴：“都怪你这个老东西，好好的让我儿子不回家。”     许爸爸闷哼一声不敢回嘴，熊大维高中上不下去，自己偷偷跑去参军的时候，熊妈妈整整一个多月没和他说话，把熊爸爸折腾的够呛。     只能转移话题，探头看了下路口，道：“也该来了。”     熊妈妈也皱着眉头，担忧的道：“会不会机场下雪耽误了……”     这次听老大说，小三会带女朋友一起回来，熊妈妈从年前就开始期待了，迫切的想要看看自己儿子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听说还是个女企业家。     以熊大维的倔脾气，也不知道和人相处的怎么样，熊大维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就在熊妈妈心中已经盘算到婚礼该摆多少桌的时候，商务车拐过路口开进社区。     熊爸爸兴奋的道：“来了来了。”     熊妈妈也按着胸口松了口气，喃喃的道：“可算回来了。”     听到动静，院子里的一大家子也涌了出来，挤在后面翘首以待。     车在门口挺稳，熊大维先从副驾驶跳了下来，向两位老人笑了笑，然后拉开后车门。     在熊大维父母、大嫂，二姐、二姐夫和四个熊孩子的注视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先下车。     一身米白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黑色的毛衣和同样黑色的长裤，脚下一双黑色长靴。     长发盘在头顶，戴着钻石耳环，容貌精致。     熊妈妈首先对相貌就非常满意，很漂亮，跟个大明星似的。     更满意的是名门大小姐那种自信和落落大方的气质。     熊大维父母互相看了看，好像自己儿子找了个了不得的女朋友。     许璎珞用和蔼的笑容，向熊家人摇摇手打声招呼，说实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被这么多熊大维的家人看着，她也有点紧张。     熊妈妈正想招呼自己儿子女朋友，却发现许璎珞转身从车里抱下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熊家人都是一愣，怎么想不到熊大维居然带了个小女孩回来。     大家心里瞬间冒出一个共同的念头：这小女孩和熊老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们的惊讶过去，接着又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从车上跳下来。     她个子更高一些，一头黑亮的短发，身穿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下摆露出红黑条纹的裙摆，脚上同样也是黑色的靴子，气质温婉。     下车之后也微笑着向他们打声招呼。     毕竟是见熊大维的父母和家人，许璎珞和惠兰心都穿的比较正式庄重，以黑白两色为主。     熊家人全都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两大一小三个女人。     刚下车的熊老大看着自己傻傻的一家人呵呵一笑，心道：都傻了吧，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这表情。 <sript></sript> 第一百零四章 新工作     熊家人在呆了几秒钟之后，不约而同的扭头齐刷刷的看着熊大维。     熊大维只当没看见，这时候除了当鸵鸟把头插进地里，他也没什么好招。     许璎珞和惠兰心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     说白了她们喜欢的是熊大维，和熊家人没多大关系，相处的愉快最好。     相处的不愉快，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她们以后也不会和一般家庭一样，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整日家长里短。     这两个都是有自己事业的女强人。     许璎珞和惠兰心在被熊家人打量的同时，也在打量熊家人。     看看熊大维父母的样子，就知道熊大维跟谁长。     熊老大的相貌和熊爸爸挺像，熊爸爸校长做久了，更严肃一点。     熊大维二姐的相貌颇为清秀，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有教师的亲切感。     而熊大维本人相貌更像他母亲，熊妈妈出身书香门第，带着一股淡定从容的书卷气。     躲在大人身后的小孩子忽然尖叫一声，熊老大的小女儿忽然叫着道：“是思思啊，真的是思思。思思来我们家了。”     四个熊家的熊孩子挤开大人，凑到思思跟前，又不敢离的太近，那小眼神跟看外星人一样惊奇。     去年一年惠思思可是最红的童星，频频出现在电视台的少儿节目中，被他们认出来也不奇怪。     思思倒是经常被人这样围观，也习惯了，还大方的和他们打个招呼。     熊家人更意外，熊大维说带女朋友回家，结果带回来两个美丽的女人就不说了，怎么这个小女孩好像也很有名的样子。     熊老大眼看着周围的街坊都出门来凑热闹，赶忙道：“都站着干嘛，不冷吗，回家去。”     熊妈妈先瞟了熊大维一眼，对大家招招手，笑着道：“进屋进屋，一路过来辛苦了吧，先休息一下。”     熊大维对许璎珞她们说道：“你们先进去。”     熊家人簇拥着许璎珞她们走进大门。     许璎珞转身向熊大维丢了让他自己体会的眼神，和熊妈妈说着客套话走进院子。     熊老大的妻子拉着自己小女儿，低声问她这位思思到底是谁。     女儿跟她说就是那个唱两只老虎的，她立马就明白了，这可是个不小的明星。     熊大维打开后门开始往下搬行李，他姐夫也留了下来帮忙，看着塞的满满的车厢，讶然道：“怎么这么多东西？”     熊大维一边往下搬箱子，说道：“大概都是送给家人的礼物吧。”     二姐夫忽然拍拍熊大维的肩膀，笑着道：“三儿，你这，本来以为是惊喜，原来是惊吓啊！”     他是位语文老师，和熊大维二姐在同一所中学，长相斯斯文文，带着黑框眼镜，写的一首漂亮的书法，喜欢舞文弄墨。     熊老大心有戚戚焉，赞同的道：“是吧，他们出了机场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就傻了，我说三儿，你是怎么办到的？让她们没打起来。     你不知道，我在大街上多看女人一眼，你嫂子就跟我没完。”     熊大维懒得搭理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回跑了两趟，把九个大箱子搬到家里。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许璎珞和惠兰心都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毛衣，坐在沙发上捧着热茶，和熊妈妈、大嫂和二姐聊天。     许爸爸坐的远远的，把主场留给家里的女人们。     他看着许璎珞和惠兰心的时候会笑一笑，转头看到熊大维就板着脸，气哼哼的瞪着他。     惠思思和四个熊孩子聚在旁边一起玩，小孩子倒是很容易打成一片。     看得出小孩子们对思思这个大明星很好奇，尤其是三个年龄小的，带着崇拜的眼神围着思思问东问西的。     熊老大的大儿子熊昊年纪比他们几个大几岁，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在旁边看着他们。     熊老大的妻子出身公务员家庭，从小生活优渥，也颇有见识，人也有些自傲。     她和熊老大是由长辈介绍相亲认识的，对熊家人的感官说不上太好，保持了一个儿媳妇该有的态度。     对熊大维倒是有些意见，认为熊老三有点不务正业，熊老大拿钱接济自己弟弟的时候，没少被他老婆埋怨。     后来听说熊大维跑去茶馆说相声了，更是觉得熊大维找了个不入流的行当，在茶馆那种地方混，能有多大出息。     但是看看许璎珞和惠兰心一身奢侈名牌，心中有一种认知被颠覆的感觉。     许璎珞的毛呢大衣她认识，是锦花堂的最新款，锦花堂的服装，每种款式只做一件，售价昂贵不说，一般人还买不到。     惠兰心从头到脚也都是高档货，脖子上还戴着一串钻石项链，同样价值不菲。     她们端着茶杯的时候，露出手腕上的手表，许璎珞手上带着梅花纹的表带，表明这是南洋精工的手表，即使最便宜的也要上万。     惠兰心的手表的表盘很别致，她自己在留学的时候买的，出自瑞士最好的工匠之手。大嫂认不出来，看造型也知道不会便宜。     通过闲聊得知，这两个女人都是经营着一家公司的女老板，一年利润几千万。     还都是熊大维的合作伙伴。     她本来还想着也许只有一位是熊大维的女朋友，这下算是她们自己承认了，两个人都是。     搞的她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一个劲的乱想。     熊妈妈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能干”，说带女朋友回来，就一次带回来俩。     她老人家左看看很满意，又看看也很满意。     只是对自己小儿子不太满意。     心里还担心自己儿子不会是把人家两个姑娘骗过来的吧。     和许璎珞、惠兰心聊了一番，才知道自己儿子这两年干了这么多的事情，赚了好几千万。     老两口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熊大维的二姐人有些单纯，对这些都不敏感，只是好奇两个女人的身份。     即便是知道自己弟弟现在是千万富豪，心中也没什么感觉。     她小时候没少揍熊大维，在她眼里，熊大维不管挣多少钱，也是那个跟在她后面三四岁的小屁孩，不听话就打一顿的蠢弟弟。     熊大维和自己大哥、姐夫躲在角落里闲聊，不去女人们跟前凑热闹。     许璎珞忽然向熊大维招招手，亲切的道：“大维，把那几个箱子拿过来。”     熊大维拖过许璎珞指示的几个箱子，她和惠兰心一起打开，里面装满了送给熊家人的新年礼物。     许璎珞和惠兰心新年前就在准备，她们两个分开送太麻烦，干脆算是她们两人一起送的。     给熊爸爸的是一块点金阁的手表，点金阁的产品沉稳大气，比较适合中老年人。     熊爸爸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放在手边的桌上后，隔一会就会瞥一眼。     给熊家女人们的是几匹湖锦和蜀锦，丝绸流光溢彩，布面展开真的跟流水一样漂亮。     价钱不菲不说，更难的是订单式生产，在没生产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定购了，属于拿着钱也买不到的紧俏商品。     其他还有一大堆小东西，比如克什米尔羊绒围巾，送小孩子们的金、玉饰品，送给二姐夫的端砚。     倒是没有熊老大的礼物，他是司法人员，有规定不能收价值超过五十块的礼物，许璎珞的父亲也是司法界的，这个规矩她自然知道。     各色礼物摆满了桌面，看的熊妈妈心惊，大嫂更是瞠目。     熊二姐笑的合不拢嘴，自己亲弟媳妇儿送的，她拿的心安理得。     晚上一顿热闹团圆饭，熊妈妈带着儿媳妇和女儿全程操办。     许璎珞和惠兰心也很开心，熊家人不是教师就是公务员，知书达理，没脾气拧巴的人，挺好相处。     晚上熊大维只有睡沙发，许璎珞和惠兰心带着思思，占了他原来的房间。     凌晨时分，许璎珞忽然打开房门探头看了一眼，走出房间蹲在熊大维跟前，探手捏捏他的鼻子。     熊大维也没睡着，抓着她的手，把她拽进自己怀里，低声道：“怎么还没睡。”     许璎珞压低了声音轻笑一声，道：“猛然换地方睡不着，思思老踢被子。”     熊大维干脆坐起来，拉过被子把许璎珞也裹进来，抱着她暖暖的身体，低声道：“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许璎珞靠着他的肩膀歪在他身上，笑着道：“你家人挺好的，比我母亲家的亲戚强多了。”     熊大维忍不住笑了笑，许璎珞很讨厌她母亲那边的一堆亲戚，那群确实比熊家有钱的多，但都不是什么好人。     两个人干脆挤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一直到过了两点，才把睡着的许璎珞抱回房间里。     后半夜，阴了好几天的天空终于开始下雪，第二天早上，雪已经积了有一掌厚。     起床之后的思思不等惠兰心给她梳好头发，尖叫一声冲进雪地里撒欢。     这还是她这个南方人，第一次见到下雪。     因为降雪，高速公路和机场都关闭了，熊大维他们不得不多留了两天。     这两天思思是最开心的，小区里十几个孩子陪着她一起玩，堆雪人打雪仗、溜冰滑雪一样没落下，天天回家滚的像个泥猴子一样。     几天时间就和熊家的孩子成了最好的朋友。     直到初七，熊大维他们才回到阳光城。     新年假期结束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在熊猫传媒的办公室，熊大维扔下一个剧本给魏良富。     “霹雳游侠？” <sript></sript> 第一百零五章 必有蹊跷     “霹雳游侠？”魏良富迫不及待的拿起剧本，读出封面的标题。     《海滩救护队》刚刚完成，也顺利的卖了出去，预期良好，可以收回成本。     魏良富就急切的等着开工拍下一部电视剧，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过年在家陪着长辈和老婆孩子呆了半个月，整天无事可干，把他憋的都快长毛了。     好在新年开工第一天，熊大维就把新剧扔在他的桌面上。     熊大维笑道：“这是一部关于智能汽车的故事，带有科幻元素，应该会受观众欢迎。”     魏良富翻看着剧本，随口问道：“不接着拍海滩救护队第二部？有第一部打底，第二部应该会更好卖。”     在开拍《海滩救护队》之前，熊大维和他说过，这部剧最少能拍五部。     现在第一部刚做完，熊大维忽然换目标了。     “不了，”熊大维摇摇头，道：“我们需要留出足够的时间，让《海滩救护队》的口碑发酵，所以第二部不着急。”     魏良富抿着嘴缓缓点头，他看来下剧情梗概，问道：“技术上能实现吗？”     “没什么难的。”熊大维道：“就是需要改装两辆汽车，要用到的特技镜头并不多，说白了，这部霹雳游侠，和海滩救护队没什么区别。     一个看点是泳装美女，一个是会说话的汽车。”     魏良富想了想，笑着点点头，还真是这么回事。     “怎么样？有信心吗，这一部我们就要引入合作伙伴了。”     “合作伙伴？”魏良富意外看着熊大维，问道：“你想在国内发行？”     熊大维点点头：“上电视台，最好是全国性电视台，最差，也要是阳光台、蜀中台这种大的地方台吧。也该更进一步了。”     魏良富手搓着厚厚的下巴，喃喃的道：“这可不好办啊，大熊。”     熊大维也发愁的挠挠头。     但是再拍一部专门投放海外市场的电视剧，并不是他想要的。     从《海滩救护队》上能看出来，海外市场的消费能力着实有限，也不能帮他和魏良富打出名气。     《霹雳游侠》的主角其实是那部汽车，海外市场因为普遍较穷，缺乏汽车文化的底蕴，拍出来好不好卖还两说。     汽车进入天朝，已经八十年了，现在国内每个家庭都有一辆汽车，中产阶级家庭更是每人一辆。     国内有雄厚的汽车产业和深厚的汽车文化。     熊大维就想着把这部喜剧，放在国内电视台平台上。     这样赞助商和观众都有了。     大型电视台是最佳的合作伙伴，但是他们资本雄厚，一直坚持自制自播的制度，把版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熊大维想和全国广播电视台或者太平洋电视台合作，先要打动人家，还要说服他们接受魏良富为导演，自己去做主角。     想想也知道，几乎不可能。     至于版权不用想了，人家宁愿不合作，也不会在版权上松口。     魏良富思索了老半天，握着双手慢慢的道：“我觉得，还是要从地方电视台入手，比如阳光台就挺好。”     熊大维“嗯”了一声点点头。     地方电视台在合作上，要宽松很多，他们大都选择投资的方式。     很多影视公司会选择和地方台合作，拿着策划书找上门，影视公司提供剧本、导演和演员，拿一部分钱。     电视台投一部分钱，拍完了在地方台上播放，收益按投资比例分账。     魏良富觉得这种方式成功的可能性最大，至于合作伙伴，就要仔细挑选了。     熊大维道：“总之，我们先把梗概、剧本和脚本弄出来。前期准备做好，至于电视台，我们可以慢慢谈。”     接下来几天，他和魏良富闷着头搞剧本和脚本。     许璎珞和惠兰心也挺忙，家用游戏机和街机开发到了关键期。     可视化操作系统开发组正在快速壮大。     动画公司同时在制作两部动画，《太空堡垒》第一集已经完成，惠兰心还要张罗配音和配乐，好在这都是音乐公司强项。     半个月后，熊大维和魏良富带着策划书和剧本、脚本，搭上飞机直奔魔都。     首先约到了在太平洋电视台的老熟人，少儿栏目组的李制作人和电视台董事的秘书。     熊大维还是想先试试全国性电视台，如果不行了再去找地方台。     在酒店里把想法一说，李制作听完之后直接摇摇头，他和熊大维的关系不错，也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不好办啊，老弟。”     熊大维笑着道：“正因为知道不好办，我才先来问问你们。”     李制作在太平洋电视台干了二十多年了，对台里的规矩知道的很清楚。     他说道：“首先版权就不好说。这和动画片不一样。”     熊大维笑了笑：“我们可以不要版权。”     想和大电视台合作，版权上是必须做出牺牲的。     李制作见熊大维明白规矩，先松了一口气。     熊大维的艺电游戏可是他们少儿栏目组的广告大户，每月稳定的三十万广告费，是他的大金主，他也得小心伺候着。     董秘书也在旁边道：“那就好说了。”     李制作道：“那老弟你有什么条件？”     “我做主演，老魏导演，”熊大维拍拍魏良富宽厚的肩膀，道：“我们可以提供一半的制作成本。”     “成，老弟，”李制作道：“我帮你问一问，但实话说，可能性不会太高，你要有个准备。”     电视台的强势，他很清楚，再说制片部几百号人，也不会愿意别人来抢他们的工作，必然从中阻挠。     熊大维轻松的一笑，道：“问一问就行，其实我们也知道制片部大概不会同意，我们还有第二手打算。     大不了就跟海滩救护队一样，专门发海外市场。”     《霹雳游侠》是一定要拍的，哪怕赔钱，只要赔的不多就行。第一部积累口碑，第二部就能赚钱。     版权运营加录像带，总能挣回来，就是回款慢一点。     李制作端起酒杯，道：“你老弟是个明白人，那我就放心了。”     熊大维和魏良富在魔都等了两天，中间也没闲着，顺便和好孩子玩具公司讨论下年后掌机的发货和回款。     两天之后，董秘书给熊大维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太平洋制片部拒绝了。     想拍也行，熊大维可以做主演，但是从导演到剧组，必须全都是太平洋的人，而且熊猫传媒要提供拍摄成本的七成。     等于熊大维带资进组，买了个主演的位置。     熊大维只能在电话里和董秘书说一声“很可惜，期待下次合作”。     董秘书也在电话里说道：“策划我看了，很不错的想法，就是……唉，可惜了。”     熊大维之后给许璎珞打了个电话回去，告诉她事情没办成，自己马上就回家了。     许璎珞轻笑了一声，她猜到熊大维此行不会很顺利，大型电视台的横行霸道的作风她也了解。     “要不要我母亲帮你找找人？”     熊大维很淡定的道：“不用了。这个不成还有下一个，老让你妈帮忙，我就真成小白脸了，你父母会怎么看我。”     “那行吧，”许璎珞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道：“你自己拿主意，几百万而已，咱们现在赔得起。”     放下电话，熊大维扁扁嘴，这女人，赚了点钱就膨胀，几百万还只是而已，回去必须深入浅出的好好说服教育她。     回到阳光城，刚回熊猫传媒在惠兰心楼下的办公室，惠兰心就把他们抓到自己办公室。     进门她就直接问道：“怎么回事？太平洋电视台的人打了几个电话找你们？我跟他们说你们在飞机上，他们说了还会打过来，让你们等一下。”     熊大维和魏良富一头雾水，不是都拒绝了吗？太平洋电视台还找他们干嘛？     他直接拿起惠兰心桌面上的电话，给董秘书拨了过去。     董秘书接起电话，兴奋的道：“熊老弟你可回来了，那个我们董事又研究一下，觉得这个剧吧，可以拍～！”     熊大维心道你们太平洋的人怎么回事？也这么不靠谱，问道：“我们的条件，太平洋能同意？”     董秘书笑着道：“原则上，大熊你做主演，魏导做到导演，我们认为可以接受，至于其他条件，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劳烦你和魏导再回魔都一趟。     放心，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放下电话熊大维挠挠头，前面拒绝，后面又同意……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问题出在哪？ <sript></sript> 第一百零六章 敲竹杠了（大家新年好！）     问题出在哪？     熊大维暂时想不出来。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太平洋忽然发现自己的剧本特别好，一旦拍出来就能勇夺收视冠军，     所以哭着喊着也要和自己合作。     醒醒，不可能的。     越是大型的机构，在经营方针上越是顽固和保守。     只要有一个想法，人家庞大的制片部，分分钟能搞出类似的电视剧。     原创也许不好弄，山寨谁不会啊？     别以为成熟的法律社会和资本经济就不会山寨，他们山寨起来只会更不要脸。     《霹雳游侠》的看点，不就是一台会说话的车吗？     轿车的创意是熊大维的。     人家可以搞赛车、跑车、越野车和卡车，实在不行战车、装甲车，再不行上坦克，拍军事动作剧。     智能汽车会被认为抄袭，那搞高科技游艇，拍出一部《天堂的雷霆》。     敢砸钱就拍《飞狼》，拉一架直升机出来轰轰轰，更炫。     男女主演比你漂亮，剧本比你完善，场面比你的宏大，特效比你的更震撼。     到时候谁敢说人家是抄袭的创意，是山寨的？     反倒自己就变成山寨的了。     《霹雳游侠》成功之后，米利坚不照样搞出一大堆仿冒剧和山寨剧，一窝蜂的上这一类的电视剧。     除非，是和自己合作，能让太平洋电视台获得更大的利益。     但是《霹雳游侠》只是一部拍摄预算五百万的中等电视剧，没有什么大场面，连主要演员都没有几个。     熊大维和魏良富的预计也只是能收回成本，略有盈利。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熊大维摇摇头，道：“订晚上的机票吧，老魏，回家先看看孩子，我们凌晨再出发。”     惠兰心撅着嘴不满的哼了一声，喃喃的道：“还太平洋那，真不靠谱，把人呼来喝去的。”     熊大维笑着拍拍她的手，道：“别抱怨了，毕竟人家是大台。下午把璎珞叫上，咱们一起吃饭，晚上我再走。”     太平洋可是坐拥两亿忠实观众的大型电视台。     而自己和魏良富……只是一个刚刚拍完一部低成本电视剧的影视圈小人物。     自己的熊猫传媒还只有两个人，怎么看也是属于野鸡公司。     跟自己差不多的草台班子，在阳光城每年都要成立上百家，然后再消失上百家，大多数连一部完整的作品都没有。     惠兰心无奈的摇摇头：“那好吧。”     魏良富站起来道：“那我先回去了，定好了票通知我，晚上机场见。”     原本以为没希望的事情，突然峰回路转，对方又原意合作了，魏良富还是挺高兴的。     听太平洋董秘书的意思，对方也愿意让他继续做导演。     不管什么原因导致对方改了主意，对他和熊大维来说总是好事。     魏良富挥挥手自己出门了。     熊大维看着惠兰心，问道：“你等会没什么事情吧？”     惠兰心不解的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熊大维嘿嘿一笑，站起来锁上办公室的房门，转身不怀好意的看着惠兰心。     惠兰心脸色微红，双手护在胸前，薄嗔着道：“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熊大维上前一个公主抱把惠兰心抱起来，踢开休息室的房门。     一个小时之后，又用同样的办法降服了被惠兰心骗来的许璎珞。     两个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的女人，和略显疲倦的熊大维，在惠兰心的办公室吃了一顿晚饭。     五点多，天籁音乐的人正准备陆续下班。     办公桌上电话突然响了，惠兰心直接按下免提键。     “老板，熊制片，有个姓苏的人打电话找您。”     熊大维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姓苏的，道：“接过来吧。”     电话转到一号线，下一秒一个声音道：“熊制片吗？你好，我是苏莱，s国电视台的苏莱，还记得我吗？”     熊大维了然的点点头，秘书说是姓苏，他根本没往国外想，以为是国内某个姓苏的。     他当然记得，第一个买《海滩救护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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