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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诱惑(双高干)》


赠送避孕套

“我说白大小姐啊,你是有多无聊啊,玩俄罗斯方块?”梁哲云摇摇头,看向沙发上拿着手机,玩的一脸认真的女人。一身黑色的紧身裙包裹着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xiōng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性感的美腿大方的□在外。美丽的长发被撩到耳后,显得妖媚而华贵,犹如黑夜中的妖精一般,那小巧的红唇,因为玩游戏的专注不自觉的轻咬着,诱人的让人忍不住心底有种要一吻芳泽的冲动,很显然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头也不抬,仍旧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游戏,细长的手上艳红色的指甲在手机上不停地按着,“确实无聊。要不……我明个儿去你们家跟你家老爷子聊聊?反正也好久没去串门了。”红唇一张,差点把梁哲云吓死。就自家老爷子对白浅希那是全当亲孙女,也别说自家老爷子,这京城方圆百里的,白浅希祸害的地儿,哪家的老爷子不是被这白浅希,白大小姐给哄的三六九不分啊。这要是她去自家老爷子面前浇浇油,撒撒盐,这日子还真就甭想过了。

“别别别,姑奶奶啊,您给条活路成吗,咱本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呢,您说我哪做的不对,我改还不成吗。”

白浅希抬起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美目含笑,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这女人绝对是妖孽!

梁哲云在心底痛骂自己,当初第一眼看到这女人竟然把这女人当好人,自己绝对是瞎了眼了啊,瞎了眼了!

“我玩这游戏……你觉得?”纤细的手指一指手上的手机。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梁哲云马上献媚的说,“这游戏绝对是高智商人才能玩的,像我们这么低俗的人基本就告别这种游戏了。”

“嗯哼。”白浅希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由于低头而垂下到前面的墨发撩到耳后,举手投足间,妖气恒生。

白浅希很执着,甚至可以说是偏执。她执着的有三样东西,一是俄罗斯方块,二就是名牌,三是漂亮。

究竟到底有多偏执的地步呢?先说俄罗斯方块,那就是无论换了多少部手机,手机里的游戏永远只有俄罗斯方块。而且,这白大小姐拿着这个俄罗斯方块玩,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绝对可以一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就只玩这一个游戏,有时候甚至不止一整天,两三天都是有可能的。这就是白浅希对俄罗斯方块的执着。

再说名牌,那就简单些。也就是,非名牌不穿,非名车不坐。

嗯,用白大小姐的话说,宁愿裸奔也不愿意穿不是名牌的东西。白浅希就是这么执着的人。至于说她对美丽的执着,不看她自己,但看她的历届男友的话,也完全可以看的出来。她的历届男友没有一个长得差的,几乎随便领出来一个,甭管品质怎么样,反正金玉其外是绝对的,摆在哪儿那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看着我做什么?你爱上我了?”唇红齿白,微微一笑也带着媚意。不能算是缺点吧,白大小姐的自恋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就像她的美丽和骄傲。

“我说大小姐,你未婚夫要跟人跑了,你真不着急啊?”梁哲云拿着杯子指了指不远处,软香玉在怀的男人。那男人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带着些慵懒,更多的时候他的眼睛习惯于像一只波斯猫一样懒洋洋的眯起来。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这个男人正是纪有鸣,白浅希白大小姐的现任未婚夫。两个人也是一个院子长大的。怎么说呢,小时候关系是不错。不过近些年,订了婚,却没从前那么好了。几个从小一起的发小儿也没人知道原因,但大家都是纨绔子弟,自然也都了解。孩儿时的事儿也遥远,如今还有几个相信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都是能玩儿的主儿,估摸着疏远吧,也在情理之中,这么一想,也就没人拿这儿说事儿了。

白浅希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红色的果汁润湿了唇瓣,她再次埋首于她的手机,慢条斯理的说,“梁哲云,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梁哲云耸耸肩。好吧,他确实是无聊了,想看看戏了,可惜这位姑奶奶很不给面子。

突然,白浅希抬起头,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梁哲云,你是不是看好那姑娘了?姐给你说说去?”白大小姐有些时候是会对说媒很感兴趣,甚至于不管当事人你是什么感受直接配对。然后,至少一个月,你是不能分手。而且期间还要从一而终,要不然,她就会因为心情不好去你家串门,再然后……

总之,梁哲云是灰常有感触滴。

“白大小姐,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向毛泽东发誓我错了。”

白浅希柳眉一挑,“错了?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

梁哲云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认错态度还不错。”白浅希边说边从旁边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的四方形东西递给梁哲云。梁哲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还没明白这白大小姐要干什么。

“将功补过吧。你把这个给纪有鸣送过去,就跟他说注意卫生,远离艾滋。”梁哲云颤巍巍的接过白浅希手中的避孕套。这大小姐这不让他去死吗?!跟纪有鸣这么说,他还有命回来么?

“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你就跟他说是我说的,他要敢动你,你只管来找我。”梁哲云擦汗,我要是被杀了,我上哪找你啊?!

“去,还是……不去?”白浅希把手机往玻璃桌上一扔,一抱xiōng,眯着凤眼看着他。居高临下,一副女王姿态。梁哲云一咬牙,现在是伸脖子也是死,缩脖子更是死,为了留一个全尸。梁哲云还是毅然决然的拿着避孕套踏上正义的路线,往纪有鸣的方向走去。

他倒还是没敢把白浅希的话原模原样的跟纪有鸣说,只是把东西递给纪有鸣,然后说是白浅希送的。纪有鸣倒没像梁哲云想的那样勃然大怒。相反,他接过东西,一瞥之后带着笑意。然后,在那桌众目睽睽之下,收下了这份‘厚礼’。最后面不改色的说,“得妻如此夫欲何求?”几个桌上的人笑着附和,倒也没了尴尬。梁哲云哪敢再多留,赶紧回来。

白浅希白大小姐这边看梁哲云回来了,一抬头,“活着回来了?”

“差点就回不来。”

“呵呵,这么严重?看在你今儿工作做的不错的份儿上。我这账单就你结了吧,姐还有事儿,先走了。”

“啊?哎……”倒也不是梁哲云花不起这几个钱,关键是这酒店是你白大小姐未婚夫开的,你还要我帮你付钱,这算怎么个事儿啊……

想是这么想的,梁哲云倒也没敢含糊,把白浅希的那几杯饮料钱给付了才走。

白浅希打电话给柳月水的时候已经开着车到了xx店。柳月水和白浅希倒也算是革命的同志,两个人打小儿就关系不错,到哪都是哥俩好的。现在大了,连爱好也有些雷同。当然不是说玩俄罗斯方块这事儿,这爱好纯属白大小姐私人所有。所说的共同爱好是爱名牌,爱逛街。两个人两三天几乎就能把一家店搬走,这就是实力,绝对没有夸大的说。所以白浅希给柳月水打过去电话说去逛街后,柳月水那丫头,立马说好。

白浅希倒也没等多久,毕竟就冲着对购物的热衷,这柳月水也得火速赶往啊。

“当当当”敲车窗的声音把沉浸于俄罗斯方块的白浅希拉了回来。一抬头,眼前明晃晃站着一美女,一身水绿色连衣裙,修长的美腿。一张小圆脸带着几分俏皮。与白浅希的美艳不同,柳月水正如其名,多了些清纯和恬淡。不过,说实话,那只是表象,一开口就……

“我说白大小姐干嘛呢,这么半天,思春啊!还是寂寞了,想你情哥哥了?”

所以说,看人绝对不能看外表,这位柳小姐就是如此。

都是一起的发小儿,革命感情也是很坚实的,更何况两个人也都一路货色,所以白浅希自然也不恼火,“看你红光满面,昨晚风少给你喂的很饱啊?”

“哪里,哪里。这种事,看来白小姐羡慕嫉妒恨了。回头遇见纪少,我一定批评纪少。就是不行,也得找个行的补上啊,绝对不能让咱白小姐孤枕难眠!”

白浅希从车上下来,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往地上一踩,“放心,我后宫三千,夜夜笙箫,他属于还在排号中,不急。”

冤家路窄

大街上看到两个美女绝对赏心悦目。但是,要是你停下来细听这两个美女在说什么,那就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俩美女了,那会是什么?答案:俩女流氓。

诚如白浅希的大哥白苏书所说,这俩女人那就是俩披着美女外皮的俩流氓。

刚进店,服务员马上上前招呼。这两位那绝对是常客,当然不敢怠慢。试了一会儿,战果还是蛮丰厚的,柳月水拿了两件披肩和三条裙子。

白浅希拿了件白色流苏的针织衫还有两条丝巾和一件红色的连衣裙。付了钱,两个人正准备走,迎面却碰上了一个女人。所以有句话说的好,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这女人是谁?倒也不是多大来头,多大背景。不过是跟白浅希有些关系。白娇莹,白浅希死去老爸的私生女。要说私生也就私生吧,这跟白浅希算是有那么点关系,但也不算要到仇视的地步。毕竟那也算是上一辈的错误,与下一辈说不上没关系,也不算太大关系。就算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到冤家路窄的地步。

但是,并非白浅希你不乐意搭理,人家就自己一溜烟躲角落里,不打搅你了。

有些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白浅希曾经很淡然的说过,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登进我家的门,然后让她们把我妈气死。

白浅希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很轻。但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白浅希最擅长的莫过于轻描淡写去阐述一份沉重。那是她的伤疤,甚至是钉在心上的一根硬钉。

她背负着的是她妈妈的死,而且有可能是背负一生。

撇开白浅希的妈妈和白娇莹她们母女的恩怨不说,白浅希和白娇莹也绝对可以成为仇家。这很简单,从小到大,白娇莹都在和白浅希做对。但很可惜的是,无论是老爷子的宠爱,还是家里的财产,白娇莹最后都已失败告终。而且最后还被赶出了白家,不过,要说到成功,倒也不是没有。白浅希唯一一个长期交往,交往了4年的男朋友,前阵子被白娇莹挖角了。

白娇莹,不说别的,也不看她那些恶劣的往事,但从外表上来看确实是个美女。但是,美女也是要分三六九的。和白浅希还有柳月水站在一起。用梁哲云的话说那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再用文艺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云泥之分。

倒也不是贬低白娇莹的意思,差距是需要对比的,美丽也是一样的。

单摆在那儿。是,是漂亮。眼睛也大,鼻子也挺,嘴巴也红润,凑在一起,也是那么回事儿。

但是对比起来那就是,眼睛吧,没有白浅希那凤眼那么勾人的媚劲儿,鼻子没有白浅希那小巧的玲珑,顺眼。唇儿吧,也缺了白浅希那诱人的红透劲儿。

再说身材。哦,那倒不用对比了。白娇莹那身材,典型搓衣板,一平到底,连点曲线都不舍得有。

哪像白浅希,那长的,□,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没肉的地方一块多余肉都没有。白浅希她大哥怎么说的来着,我们家小妹,那是几千年才出来一个的,绝对京城一绝。柳月水当时瞥了一眼白大哥,低头说了句,几千年出来一个那是妖孽吧……

还没等白浅希说话,白娇莹轻蔑的看了一眼白浅希,“谦敬昨天还跟我说不知你过的好不好,心里一直内疚呢,今天还真遇上了。”

白浅希看着迎面而来的白娇莹,嘴角一勾,“喜欢用二手货,你这喜好倒是跟令母很是相像啊,这叫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说对不对啊,月水?”

柳月水在一旁早看这白娇莹不顺眼了,“那是当然了,乌鸦还想当白天鹅?不过是别人穿过的破鞋,姑娘就当行善积德施舍给你了。又不是几百年见不着男人,像你这么饥渴的,还真少有,要不是根上有遗传,倒还真不好相信呢。”柳月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句话说下来,把白娇莹气的脸只发青,本来还想在白浅希那得着什么便宜,结果这一顿下来,自个儿那张脸倒是丢光了。什么叫自取其辱?不用翻字典查了,这位就是。

白浅希也没打算再多留,跟这么个人在同一片蓝天下都觉得空气浑浊,实在没必要再勉强自己。

和柳月水就要走,结果半路上,白娇莹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我用二手?那么请问白小姐您未婚夫是几手的?”

白浅希转过身,“你对别人的老公都这么好奇吗,那个二手的用够了?我记着也没几天啊,这么快就够了?”

白娇莹的脸一下子气的连血色都没有了,白浅希微笑着看着她,“既然你这么好奇,今儿我回去就帮你问问,您喜欢几手的?还是经手的越多越好?”

直到把白娇莹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浅希才满意的拉着柳月水离开。白浅希自认为不是个良善之人,至少是从妈妈死了以后。用白浅希的话来说,那俩女人把我为数不多的良善糟蹋没了。

出了xx店的门,柳月水挑起白浅希的下巴,“美人,说的好,爷看好你哦。”

白浅希挑起柳眉,也不含糊,翘起高跟鞋,抱着柳月水就一狼吻,惹得柳月水大喊流氓。

白浅希还不忘色迷迷的摸着下巴,“滋味还不错。”

“你哥绝对高估我了,和你齐名女流氓,我实在属于高攀了,和你一比咱是多么冰清玉洁一姑娘啊。”

“就冲你这句话,你离冰清玉洁就不止十万八千里。”

“得了,说不过你。哎,今儿干什么了?”

“呵呵,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感兴趣了?”两个人边说边进了咖啡厅,累了大半天,收获当然是满载而归。就是铁打的购物狂,也该休息了。

“你别说,我还真挺感兴趣的,咱看报纸看头条都专看你的。看见没,我这儿多关心你啊。”

白浅希喝了口咖啡,“关心没看出来,倒是看清你八卦的本性了,你八婆转世吧?”

“哎,说真的,我记得以前小的时候你和纪少不错来着。那可以说是成双入对的,怎么现在这样了?”

白浅希面对饱含八卦眼神的柳月水不咸不淡的说,“那时还太小,不懂事。”

柳月水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白浅希这丫头什么样的人,一起长大的有几个不知道的。那就是从小就有女流氓潜质的,证据?那连想都不用多想,多的是。

就说纪少吧,从小就没少被这白大小姐调戏,隔三差五一挑下巴,妞,给爷笑个。三天两天牵个小手,亲一下摸一下的那都是家常便饭。这么想想纪少的童年还真是充斥着被女流氓蹂躏的yīn暗啊。

怪不得在女人方面那厮很少传绯闻,感情这是有心理yīn影啊。倒是这白浅希,今儿你就算敷衍吧,弄这么一句,很傻很天真?骗鬼啊!

“我说,你就算不愿意回答,也不能这么坑爹吧。这么装嫩的回答,你好意思吗?”

“谁说我装嫩啊,咱一直都很嫩的。不信你捏捏,还能捏出水呢。”脸皮厚,说白浅希第二,绝对没人敢当第一。

“别这么看我,我怕你爱上我,最近我还没有进军蕾丝的打算。”

“咳咳,我觉得你应该让我好好喝完这杯咖啡。”

“我说你真的不打算拍片?你不去拍电视剧,实在是好莱坞的损失。”白浅希的职业是模特儿,不过在很久之前就有不少的娱乐公司想要和她签约,但是白大小姐似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一直以各种理由搪塞。

然而很大的原因,大概是白大小姐不缺钱,所以工作只是为了喜好,不喜欢的也就不会勉强了。

白浅希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嗯,最近可能会接一部戏。”

“真,真的?”这倒是柳月水始料未及的,一直以为白浅希决定了的事儿,就不可能有所改变。没想到今儿这么随口一问,倒问出个头条来。

“嗯哼。”

“怎么突然又接戏了?以前不都说忙,没时间吗?”白浅希敷衍的理由中最没诚意的,也是用的最多的一个理由,那就是忙……但是,要说白大小姐有多忙呢?不过是一日三餐,睡觉睡到自然醒,玩玩俄罗斯方块,上酒吧调戏调戏新来的小男生,至于模特儿的工作一般是被排到最后。这就是白浅希所谓的忙,知道有多没诚意了吧。

白浅希托着下巴,笑的暧昧,“男主角长得不错。”

好吧,这也算一种理由。

“我听说那部戏的男主角比你小3岁吧?你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在戏里我演的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我才是嫩草。”

“靠,那导演是瞎眼了吧?”

“应该说那导演慧眼识英雄,我长的这么嫩,出去了,说你是我妈都有人信。”

“白浅希!我说你给我适可而止!”柳月水擦汗直摇头,摊上这么个死党,那真是……一言难尽啊。

夜色撩人

“今天和柳月水出去了?”沙发上的男人,手里拿着遥控,不带一丝欲念的看着眼前一身浴衣的女人。白色的浴衣半遮半掩着里面的娇躯,诱人遐想。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还带着几滴晶莹的水滴,美人出浴,别种风情。那白皙的肤色带着淡淡的桃红,不媚人,却撩人。

“呵呵,你知道的还挺清楚的。”似是不甘心,沙发上男子那清澈的眼神。女人跨坐到那男子的身上,直到感觉到那下面并非与那张俊雅的面庞一般水波不兴的平静之后。女人才得逞一笑,那一笑波光流转,如月般皎洁,似星般闪烁迷离。

男人不禁皱起剑眉,对那在她面前总是管不住的下身,也对自己身上的这只妖精。

女人显然并不满于现状,纤细的手像一条鱼一般,滑进了男人的衬衫里,在里面不安分的画着圈圈。未染胭脂的朱唇,贴近男人的耳边,“你,不想要我吗?”

声音里带着魅惑,手下也不老实的往下滑动着。这样的她,更像个食人骨髓的妖女。男人在那张玉做的面庞上浅啄了一下,“亲爱的,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不想替别的男人养孩子。”那张温雅的脸,那含笑的唇,说出的一字一句,却像刀子一般,直刺人心。

纪有鸣,优雅的,可以笑着看别人在自己眼前垂死挣扎的人。

白浅希记得第一次看到纪有鸣的时候,这厮就长得唇红齿白,一副任人宰割的小受模样。站在那群成天在外面野的男孩子中间,显得尤为突兀,似乎格格不入,不过倒挺符合白浅希眼缘的,当即就纳入后宫了。

老人都说小的时候长得漂亮的,大了就会变丑,反之亦然。这些一起长大的发小儿都遵从了这句话,小的时候一个个,黑不溜秋,实在看不出讨喜的地方。但长大后一个个倒都人模狗样的,变得周正不少。

唯独白浅希和纪有鸣这两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是把这句话完全颠覆了。白浅希呢,越长越漂亮。这纪有鸣呢,越长越脱离原来的小受风格,走上了儒雅书生的道路。其实这是白浅希最不解的。明明吧,这一直唇红齿白的一只小白兔,怎么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一眼看不到底的腹黑狐狸。

这到底是基因突变,还是遗传变异?说起来绝对堪比世界之谜。

白浅希从纪有鸣的身上下来,耸耸肩,貌似对刚才的话并未放在心上,“ok,不过你的小兄弟似乎有点……要不要我打电话找个人来帮你?”

想在白浅希这儿占到便宜,似乎并不容易,在他的眼里她便是那么不堪吗?虽然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是心下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即使这样白浅希依旧笑意不改,没有谁能改变,即使你纪有鸣。

纪有鸣的脸色有点黑,但瞬间恢复了笑意,搂住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我相信总有办法两全其美,不是吗。一会儿,你帮我,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配上这么句足已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尤其是那话末尾的暧昧不清的上调,就连白浅希这从小被冠称为女流氓的人也不禁红了耳垂。

白浅希想起柳月水曾经这样赞扬过纪有鸣。纪少那就是现下最有人气,最受小女生喜欢的言情小说里那类男主,用一个词形容那就叫雅痞,何为雅痞?那便是温柔一笑,带点坏。

当时白浅希只觉得柳月水是中了言情小说的毒。但现在看来,柳月水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我倒没问题。不过,纪少这样望梅止渴,对身体也不好吧?”

纪有鸣拿起手中的茶杯,浅酌一口,优雅的像个绅士,“对了,忘了跟你说。你那礼物,我用着甚好,多谢你对我的关心啊。”白浅希眯着凤目,看着眼前笑的如缕清风的男人,觉得自己一口银牙似乎要咬碎了。

“不用客气,这种东西我都随身携带的,我柜子里还有很多,就是图个方便。你也知道的,这种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多准备些才好。

你要是没有,随时跟我要。”白浅希这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老娘男人多的是,需要大,所以带的多。

“是吗?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期待,随时都为我侯着呢。”一句话把白浅希一女尊直接打入后宫等着临幸的怨妃的行列了。中国的语言果然是门艺术。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就叫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是吗,那你可要管住你那个一见到我就起立的小兄弟,千万别让我得逞哦~”没去理会那张突然有点发黑的俊脸,白浅希已经进了卧室。

两个人自从订了婚,在两家以拉近距离为理由买的一座别墅里合理同居了起来。拉近距离?这理由还真是,比自己说忙还没诚意,还更敷衍。要说白家和纪家那就是隔着一条马路的事儿,还要多近?多近算近?面对面,身贴身?可惜,就算身贴身,心却离着十万八千里又有什么用呢?

白浅希看着自己腰间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背后是一具温热的男体,没有大部分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儿,倒是有些淡淡的清香。大概是沐浴露的味道,很让人安心的感觉。纪有鸣并不是不抽烟,但也并不嗜烟,只是偶尔充充场面的抽一只,用白浅希的话说,那叫卖弄风情。用文艺的说法叫叶公好龙。

窝在这个暖暖的怀里,说实话白浅希觉得还不错。虽然说是郎无心,妾无意的,但好歹也算份归宿吧。归宿,嗯……有人说婚姻是坟墓,没有婚姻的人生就犹如弃尸荒野。所以白浅希觉得,与其弃尸荒野,不如找个陪葬的,就算看着也比较和谐。现在看来如果说要找个人嫁了,这个人是纪有鸣,似乎也没那么讨厌,至少就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来说。

转过身,看了看那张卸去面具,柔和而宁静的脸,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依稀能看见从前那只唇红齿白好欺负放小白兔的模样,白浅希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竟然端详起这厮的脸了,往纪有鸣温热的怀里又窝了窝,决定好好睡一觉。这边那双黑眸适时睁开,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一团,没了平日那像个刺猬一样的利刺包裹,柔柔的就像一团棉花糖,紧了紧这个怀抱,不禁想到,要是她能一直像此时一样乖巧,省心该多好。可惜……若是这般乖巧,怕就不是她了。

当着众人的面送未婚夫避孕套,估计这么前所未有的未婚妻也就只有她了吧,调皮,搞怪,永远像个孩子,不过她的身体倒和孩子这个词离得太远,那凹凸有致的曲线,总是能让他的小兄弟上火,纪有鸣摇摇头,刚洗过凉水澡,这会儿又来了……对她,自己的自控力似乎越来越寥寥无几了。

他想等,等她爱上他。不过……似乎这很遥远。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爱着那个他,那个他,就是钟谦敬,在自己出国期间白浅希认识的男人。不长不短的四年……但是似乎,让白浅希变了不少,那些改变并非她一句轻描淡写的说我失恋了,祝贺我吧。来的那么简单。

她变得喜欢沉溺在房间里,这是她以前所不曾的,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是没有的,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笑的很大声,很张扬,很喜欢出去玩,很讨厌在房间里呆着。

她变得喜欢一种游戏,俄罗斯方块,总是闷头玩这个在他看来也在很多人看来挺无聊的一个游戏。他听说她跟他交往的日子里,这个游戏是他们的宠儿。

她变得喜欢购物,比从前更喜欢,似乎成了生活的必须。

然而,这所有的变化,似乎她都不曾觉察,更似乎,这些变化……只有他发现了,在他离开的这四年……到底他错过了多少,她的成长呢?

他嫉妒能在这四年陪着她的那个叫钟谦敬的男人。是的,是嫉妒。他拥有令人羡慕的地位,拥有令人眼红的财富。可是,别人却不知道他正在嫉妒着那么一个男人,只是因为那个四年……

可是,她现在是在他的怀里,而不是那个男人,不是吗,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摸了摸她那还有些潮湿的发丝,那个仍在睡梦中的女人抗议的喃喃呓语,纪有鸣笑着摇摇头,把这女人弄乱的被盖好,一夜好梦。

绯闻

一大早起来,白浅希就闻到一阵饭香味儿。她和纪有鸣的别墅是没有请保姆,只是周末会请小时工来打扫一下。一来两个人也都一般是晚上回来,再来也都不大喜欢有别人出入。因此,也就没有请保姆。

介于白浅希只有烧厨房的经验,这做饭的任务也就落在了纪有鸣的身上。不过不能否认,出过国的纪有鸣别的不说,做饭的手艺倒是不错的很,这也是白浅希觉得嫁给纪有鸣不错的,除了长得好看的第二个理由。

也是因为纪有鸣这个特长,白浅希才发现自己吃货的这个潜质。

“起来了?”纪有鸣看着从卧室走出来,揉着眼睛,一脸惺忪的白浅希。

“哦……”白浅希总觉得一大早起来,自己就像在梦游一样,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就像喝醉了一样,看人都带重影的。

“洗漱完,就出来吃饭吧,今天不是要去我家吗。”

“昂……”白浅希心里想着,要不是知道要去你们家,我至于起这么早吗?每天恨不得睡到下午再醒的人,今儿七点半就起来,你能体会我现在想杀人的心情吗?!

白浅希虽然现在还处于梦游状态当中,不过洗漱化妆该讲究的倒是一点没少。一顿折腾后,吃完饭。已经9点多了,两个人才出门。

要不说还是纪有鸣有先见之明。这要是让这姑娘睡到自然醒然后再折腾,那今天绝对就甭想出门了。

到了纪有鸣的家。保姆给开了门,纪有鸣的姐姐就出来迎他们了。纪有鸣的姐姐比纪有鸣大8岁,今年也有33了。不过长得倒很年轻,和纪有鸣站在一起,也就差不多年岁的样子。

长得,怎么说呢。纪家的哥几个长得都不错,这纪有鸣的大姐长得也绝对不差,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一枝花。

“有鸣和浅浅来了。”

“嗯,姐。”

“大姐,这么久没来,不好意思哈。”从小白浅希就是个四处乱窜,这纪家当然也难逃一劫。早早就成了白浅希经常光顾的地儿,所以白浅希对于纪家大姐还有纪家的爸妈,老爷子都很熟悉。当然也是深得纪家全家的喜爱,这位纪大姐也不例外。

说来也是,白浅希这人自小就是个会哄人的主儿,也不怪纪家一家对她的喜爱。

“快进去吧,这你不来。老爷子啊,总念叨着呢!今天还特意起了个早,摆好棋盘就等着你来。”

白浅希笑着说,“呵呵,我这就进去,找老爷子下棋去。说来我也还久没下了,手都生了呢。”

“好,好,有鸣进去吧,跟爸妈他们说说话。”纪家的兄弟都在国外发展,所以不常回家。就是纪有鸣也是出国呆了四年,今年才回来的。

白浅希敲了两声门,里面出来纪老爷子的声音,“白家丫头来了?”

“嗯,是我。老爷子,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纪老爷子以前都是和自家爷爷一起当兵的,现在的体格也可以称作老当益壮了,也就身上当年留下的枪伤,逢个yīn天下雨有些酸疼,大病倒没什么。

“你这丫头,成天都忙什么去了,也不来看我。”纪家老爷子在别人面前那都是令人敬畏的,就连纪爸爸也是对老爷子的命令绝不敢半点含糊的。不过到了白浅希这里,那就跟朋友差不多了。柳月水常常戏言道,白浅希你其实是天山童姥再世吧,把这些长辈哄的。

“我这不就来了嘛,棋盘摆好了?那我就不客气先走了!”

一顿下来,白浅希倒是胜少败多,把老爷子哄的乐和,“有鸣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啊?”两个人玩完棋,开始喝茶,聊起天来。

“没有,我们挺好的。”白浅希确实没说谎,挺好的,如胶似漆也算好,相敬如宾也算好,只不过他们俩属于后者。但在白浅希看来,这样平静的生活。总比战火连天,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中间再摔点东西什么的,劳民伤财要好很多。

虽然说这纪有鸣嘴上很欠,而且也不懂得谦让女士,不过看在他那张对得起观众的脸和勉强过关的厨艺的份上,白浅希还是决定大方的放过他了。

还别说‘放过’这词用的不对,其实还真是白浅希高抬贵手。谁不知道老爷子这脾气,要是一个不顺,管你是谁,给你打个一个月起不来那都是轻的。这一点,纪家兄弟那都是不说经验也有教训的。

“我怎么看报纸上说,最近那小子和一个女的纠缠不清啊?”老爷子一副你不要再瞒我了的表情。白浅希挠挠头,这老爷子还真不好糊弄,要说这纪有鸣也真是,你说你去找女人,我拦你了吗,我还好心好意给你提供避孕套,有我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哪找去?

现在我还的帮你编瞎话,我容易吗我,你丫的就不能低调点,再不济你等看完老爷子,再去上头条啊!真是出去玩还这么不省心!我又不是你妈,还得护你一辈子?靠,当媳妇儿当到我这份上真是,二十四孝媳妇儿!白浅希在心底狠狠的数落了纪有鸣一顿,然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媳妇儿,并且在心中给自己冠了一个二十四孝媳妇儿这个光荣称号,才稍微平衡了点。

“那个,老爷子,那个报纸上说的都不能信,都是那些记者们为了收视率什么的,然后一同乱写出来的。”白浅希觉得其实自己比那记者还黑多了,人起码还有图有真相,自个儿这儿纯属一顿乱泡,满口胡言乱语。

“报纸都是乱写的?不能信,那你的话可信?”老爷子狐疑的看着白浅希,白浅希觉得自己的心里现在是内牛满面,一个谎言的出现,就要用千百个谎言来掩盖,这句话谁说的来着,太他妈有道理了!

“呵呵,那当然了,老爷子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白浅希在心下想着,这午饭怎么还没好啊,倒也不是她饿了,关键是这老爷子太精明,她这好久没出手了,一时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记得你这丫头可没少骗我啊,当初是谁骗我肚子疼,送去医院又说自己好了?还有那次骗我买糖给你……”

“好了,好了,老爷子,你看你,记性好就好呗,我有不是不知道,有必要把那么久远的事儿都扒拉出来吗,那时候小,咱还不懂事不是嘛!”其实吧,白浅希面对对自己不利的局面往往就这么两招,要么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么,就这句,那时还小,等等之类的话,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本事连她哥都佩服的不行。

说大话西游里那个唐僧都不行,那根本没我小妹儿本事。日本鬼子那会儿,要是小妹儿在,那绝对没有活着走出中国的可能。兴许今天就没有叫日本这个地方了,放眼望去地图上全是中国。

白大哥这话说的是有点大,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也初步说出白家姑娘的这颠倒黑白的功力,绝对不是乱得虚名的。

“好,好,是你小。”老爷子也被白浅希这副您是老人家不能和我一个小孩计较的无赖样给逗乐了。也忘了追究刚才那事儿了。

纪大姐来的也是时候,“爷爷,浅浅,午饭好了,出来吃吧。”

“哎,好的,我这儿正饿着呢,大姐你绝对是及时雨!”白浅希觉得自己总算是解脱了,差点没上去拉住纪大姐的手,满含热泪去感谢纪大姐的及时到来救场。

“呵呵,真饿了?行,一会儿我叫阿姨给你多盛点,可得多吃点了,看看你这瘦的,就剩骨头了。”

“哪有,这叫骨感美。”

“老爷子,也饿了吧,走,一起去吧。”

“小丫头片子,还骨感美呢,竟整些歪歪词儿,一会儿给我多吃点,那么瘦,跟个猴子一样,哪里好看了。”

白浅希扶着纪老爷子到了客厅,纪有鸣,纪爸,纪妈都坐好了。

“爸,妈。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纪妈笑着说,“一进来也没跟我们打招呼,就直接去看爷爷去了,我可是不高兴了呢。”

“没有,没有,这不是都自家人吗,不兴打招呼那一套,我这不听大姐说老爷子都摆好棋盘等我了,哪敢怠慢啊,这要是晚到一步还不得把我腿打断啊。”

纪爸乐了,“呵呵,是么?这么怕爷爷啊。”

几个人,一大家子因为白浅希的到来,一顿饭下来倒是乐趣横生。少了严肃,多了欢歌笑语。

午饭后,纪大姐陪着老爷子去外边逛公园去了,纪爸和纪有鸣到书房,说是研究公司里的事儿,屋里就剩下纪妈和白浅希。

两个人看看电视,说说话倒也不错。可是这话说了半天,却又绕到了纪有鸣绯闻那件事儿上,白浅希也看出来了,今儿叫自己跟纪有鸣回来,保不齐也就跟这事儿有不小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能老爷子这儿刚问完,这纪妈妈又开始问啊。

你想娶我?

“妈,真没有那些事儿,我和有鸣过挺好的,再说了,我相信有鸣。”这话说的,白浅希都觉得自个儿有拿奥斯卡圣母奖的潜力了。

“你相信他,我可不信。”纪妈一句话,白浅希心底无奈的说,纪大爷,您可看了,我尽力了。你妈都不信你,你这人品也够了不得了。您自个儿看着办吧,生死有命啊。

“你别替他说好话,实话跟我说了吧,他是不是晚上都不回家?”还真没有,这白浅希还不用说谎。虽说这纪大爷成天日理万机,但从来晚上哪怕多晚,人家都很规矩的回来,甭管你睡没睡,都得把你整醒以表示自己的存在,和自己签到。白浅希也纳闷,这厮也太有原则了,这也不是大学要打卡的,你说你晚上太晚了就甭回来呗,也没谁给你扣分的,可惜人家说了原则就是原则。现在想来,这厮够聪明的,有预知能力啊,原来是怕他妈查岗啊!

“呵呵,妈,这您还真是说错了。有鸣啊,晚上绝对回家,这我可以向您保证。”多少个美梦是毁在这厮的手里的,白浅希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啊,他的原则为什么要她买单?!

“这个保证,那刚才是哄我的了?”姜果然是老的辣,不知道晚饭什么时候来……

好不容易把纪妈哄高兴了,纪有鸣也从书房出来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本想走,却不想纪大姐来电话,说让纪有鸣去帮忙接一下孩子,这白浅希也不愿意在这儿单独呆着,这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纪有鸣,主要是这老爷子哄完,哄纪妈,这纪妈好不容易哄顺心了。这再呆着,说不定纪爸又要谈点什么,那这白浅希今儿就算三审会谈了……

“有水吗?”聊了这么久,白浅希也有点口干舌燥了,一上车就问纪有鸣要水。

“矿泉水?”纪有鸣的车里永远只有矿泉水,而且还只有娃哈哈的这一种牌子的,白浅希耸耸肩觉得纪有鸣这个疑问句真的很没价值,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觉得喉咙的干渴缓解了不少。

“怎么急着跟我出来?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我了,也没通知我一声。”白浅希一直觉得要说自恋,纪有鸣绝对应该排在自己前面。

“呵呵,真可惜,我的视力还没差到那种地步,提醒一句,你的红颜知己,都藏好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低调?最近占了各大报纸头条的,貌似不是我吧?”白浅希当然知道,最近娱乐公司来了几个小草,每个自己都没放过,自然,记者们也没放过她,不过幸运的是,记者们并不知道她是她。她并不太喜欢让记者们把她的老窝都掀翻,所以她当模特儿,并没有把自己和白家牵扯到一起,而是完全撇清,起了艺名叫浅希。嗯,这足已看出白浅希的惰性有多大,艺名只是去掉姓氏直接用。至于媒体倒也没把她跟白家联系,而是对她的后台产生了浓厚兴趣,据说现在说法中最有人气的一个就是她被梁哲云包养了,每每提到这个,梁哲云都泪流满面的说自己比窦娥还冤。

“那是谁啊?最近我忙的连报纸也看不了。要说还是纪少呢,万花丛中过,还不忘关注国家大事。”

“过奖了,我倒不是关注国家大事,不过是要时时看好自家杏花。”

“咱都在墙外,谁比谁干净了?”一句话,两个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了,就这么沉默到了地方,彩虹幼儿园。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停车。”白浅希点了个头,算是答应。不过,说真的,四年没见的两个人,如今定了婚,又即将要成为夫妻,似乎真的应了那句话,熟悉的陌生人。白浅希也觉得也许两个人可以再减少见面的次数,或许自己该考虑在外边找个地方了,至少不需要总是这么相对两相恶。

纪有鸣停完车,回来的时候,白浅希早没了影子。纪有鸣打电话过去,半天才有人接,说是已经把孩子接出来了,正在一家冷饮店。

纪有鸣往幼儿园前面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了白浅希说的那家冷饮店,两个人,一大一小,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号的冰淇淋,吃的不亦乐乎,白浅希看样子是吃的高兴了,看到纪有鸣来了,难得把手里的冰淇淋递到纪有鸣的面前,“要不要吃一口?”银色的眼线勾勒出那双妖媚的凤眼,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眨巴眨巴的看着纪有鸣,纪有鸣虽不喜甜食,但也接过了,吃了一口。

“小舅舅,好不好吃啊?”一旁吃的满嘴都是的小女孩还不忘凑过来问问。

“嗯,微微你少吃点,别吃坏肚子。”纪有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外甥女手里那个比自己脸还大一点的冰淇淋。

“你这人真扫兴,去付钱去。”奴役惯了别人的白大小姐,一点也不客气的把纪有鸣推到一边去了。

纪有鸣付完钱,这一大一小已经把手里的冰淇淋全部消灭了,不能不感叹女性的强悍实力。

回到纪家后,也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两个人也不好推辞回家,只得一同吃饭。晚饭刚吃完,微微的肚子就疼得不行,纪有鸣皱眉,一看就知道是那一大桶冰淇淋惹的祸,就去帮忙拿药。

白浅希也知道是自己坏的事儿,也紧跟在纪有鸣后面去拿药。

“我也吃了啊……”声音不大,带着点心虚。

“你多大,她才多大!”纪有鸣找药找的有些烦躁,又想起上次白浅希也是因为胃肠不好还贪吃雪糕进的医院,一向温文的他,此时音量不禁大了些。

“我又不知道,你冲我吼什么!靠,纪有鸣你凭什么冲我吼啊,我他妈欠你的!”白浅希本来是满肚子内疚,觉得自己害的人家外甥女坏肚子,实在是不对,打算过来帮忙,将功补过。可是,叫纪有鸣这一说,一肚子火再加上今天在纪家这顿帮纪有鸣解释加掩护的,更是觉得自己真是就是二百五,还帮他掩护?给狗点吃的,那狗还会冲自己摇摇尾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下贱,人家没求自己,自己主动去帮人去掩护了?果然是吃饱了撑的!人家的外甥女,自有人家心疼,自己今儿这都干的什么事儿!

白浅希越想越窝气,门一摔,也不管纪老爷子他们一家怎么想,出了门,直接打电话给梁哲云,“喂,梁哲云限你5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你就等着你家老爷子全世界通缉你吧!”一句话,也不等梁哲云这头反映,就挂了。

梁哲云这头跟几个美女玩的正h。这一个电话过来,也不知道谁惹了白大小姐,没办法,为了自个儿小命,只得跟美人们说失陪了。

出了门,梁哲云才想起来,这白大小姐还没跟自己说地点啊,一个电话打过去,“怎么还没过来啊!”那头劈头盖脸的一声,完全像是吃了火药。

“喂,我说大小姐,你这还没告诉我在哪儿呢。”

“xx路xx公园,赶紧给我过来!”

“xx路xx公园?这不纪家吗,你直接跟我说纪家不就完了么,咱都熟悉,又不是不认识。”

“废话那么多呢,赶紧来就完了。”听这不耐烦的语气,梁哲云多少也猜到了,纪家还能有谁能惹到白浅希?多半白浅希是跟纪有鸣又闹起来了,这两个人是属于欢喜冤家?欢喜不知道,但是冤家倒是真的。

梁哲云哪敢多耽搁,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抬眼一看,树下站着一粉衣白裤的美人,美人白皙中带着淡粉,虽不含笑,却也风情,此美人正是白浅希。

看到梁哲云的车开来了,十厘米高跟鞋踩着,气势汹汹就过来了,梁哲云狠狠的把自己心里的那句美人娇无骨,柔弱风中倾给划去了。这美人哪里娇弱了,这气势啊!

一上车,白浅希就指挥道,“开车!”

“去哪?”

“随便!”

“随便是哪里?”

“随便就是随便!”

“那到底是哪?”

“没有纪有鸣的任何地方!”

“要不,咱去火星?”

“……好,就去你家了,我今儿就住你家了。”

“姑奶奶,您能不能换个人糟践啊。我说您这当个模特儿,非把我拖下水,现在还要住我家,您这不把我往死里逼吗?虽然咱不能算两小无猜,但也算青梅竹马了,你也不能老按一个人可劲儿埋汰吧?”

“我住你家那是给你面子!怎么叫埋汰呢,你嫌弃我?”白浅希凤眼一眯,梁哲云觉得这车里的气压一下子低了好几度。

“哪的话啊,谁敢嫌弃您啊,您住我家那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甭给我来虚的,我今儿就去你那住了,给我空出间房来。”

“别啊,姑奶奶,你去我家住,这我家老爷子还不把我劈了当柴火烧了啊!”

“我说去你那住,又不是去梁家,还是说你希望我去梁家住?你想娶我?说来也是,咱俩站一起这么一看,就比我跟那个混蛋站在一起顺眼多了。”看着后视镜里的一对男女,男的yīn柔女的妖媚,倒是很和谐的一对。桃红色的指甲挑起梁哲云有点尖的下巴,早几年的时候,梁哲云也一直都是这个脸型,当时不流行锥形脸,偏偏梁哲云长得还瘦,更加突出这张锥形脸了,还因此还得了个外号叫孙猴子,以此来纪念他的尖嘴猴腮。不过近些年,锥形脸的花美男越来越多,这也导致长大后的梁哲云变得特别吃香。

梁哲云虽然长得没纪有鸣好看,但是放在人群里那也属于一眼就能挑出来的那一类的,也不乏有人说梁哲云继承了纪有鸣小时候未完成的使命,什么使命?小受之路呗,纪有鸣没走下去,半途转入正轨了,这位一直在跑偏的梁同志,光荣的继续跑偏继承了这一光荣传统。

小受潜质

白浅希挑着梁哲云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煞有在菜市场挑猪肉肥瘦的架势,看着那离自己灰常近的红唇,梁哲云不禁吞了口口水,脑海里只有一行大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白浅希看着这张锥形脸,又感觉了下手感,皱着眉,“梁哲云,你是不是瞒着我干了什么?”

梁哲云忙摇头,“哪有哪有,我这要是能来大姨夫,我都保准按时向上级汇报,哪敢隐瞒啊。”

白浅希眯起凤眼,“你没去整容?”梁哲云刚才还纳闷这白浅希上下左右看自己干嘛呢,原来是在找刀口……

“没有,咱这儿,纯天然的,不含任何防腐剂。”梁哲云一张先下流行的锥形花美男脸一笑,眉宇间全然小受风范,白浅希仔细一端详,梁哲云那一双桃花眼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笑意加深,隐隐还能看到两个淡淡的酒窝。

白浅希往车上一拍,把梁哲云吓了一跳,脸上的笑意没有了,连带着那淡淡的酒窝儿也没了踪影,“你骗我!我记得以前你虽然也是这张尖嘴猴腮的猴子脸型,但是眼睛没这么大,而且脸也没这么白,还有这酒窝儿哪儿偷来的!”说到酒窝儿,那可是白浅希小的时候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当时也不知道是看上哪部电视剧里的明星了,反正是白大小姐对着自家老爷子就成天叫唤着要酒窝儿,老爷子有什么办法,这生的时候就没带那能怎么办啊,后来就哄着白浅希说,酒窝儿这东西小时候是没有的,长大了才有。白浅希当时毕竟还很小,还属于很傻很天真比较好哄的那一时期,所以就没再折腾白老爷子了。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白大小姐渐渐明白了自己在自然手段下是不可能再和酒窝儿这东西有缘分了,又不打算借助外力,于是,白大小姐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以后要嫁个有酒窝儿的男人!

“那个大小姐,你说的那都是十几年前的我了,话说这么多年了,你都没好好看看你手下奴役的人长什么样?太让人寒心了吧?”

“也是,主要是太忙了,没时间细端详。今儿这么仔细一看,倒是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白浅希抱着xiōng,点着头。

“喂,大姐,别这么老成的样子成吗,你问过我妈吗,你就这么把我给带到你家去了。”

“你不想让我带回家,那你带我回家?要不,我以身相许?你这模样也不错,不如就从了爷?嗯?”白浅希语气轻佻,一脸的风流倜傥女流氓的样子。

“……”梁哲云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不知道谁说的,谁要娶了白浅希,谁就要做好准备。什么准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受得了调戏,挨得过扑倒,内心需要强大到变态,外表必须漂亮到惊艳,然后呢,挣钱如流水,信仰要淳朴,淳朴到什么境界呢?就一句话,永远铭记在心,白浅希的话永远是对的。

好的,综上所述,基本上,当时蠢蠢欲动的小男生的芳心都碎了,而且大家大胆的预测,白大小姐会在不久的将来,迈入剩女行列。

“咱含蓄点成吗?”

“含蓄?”白浅希的字典里难得能找到这个词,皱了皱眉。

“那你就给了小爷吧。”

“……你确定这是比较含蓄的说法?”

“那你到底要怎样?让小爷上了你吧?”

“……女流氓……”

“谢谢夸奖,过来给爷亲一口。”坚持要把女流氓的精神发扬光大的白大小姐,最终没能让左躲右闪的梁哲云逃离狼爪,一个艳红的唇印落在了那白皙的脸颊上。可怜的梁哲云一副任人欺凌的样子更加向小受这一行列靠近了。

某只食饱的女色狼很满意的坐在一旁。

嘴里还不闲着,念念有词道,“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映朝阳。”

梁哲云也算风月老手,但还是不觉耳后有些燥热。

到了梁哲云的私宅,白浅希也不客气,脱了鞋就往沙发上一坐,还鸠占鹊巢的说,“甭客气啊,坐吧。”

梁哲云摇摇头颇为无奈的找了双女式的拖鞋给白浅希,“怎么不去柳月水那儿啊。”

“芙蓉帐暖度春宵,我怎么好去搅了一池春水呢?”白浅希穿上梁哲云拿过来的拖鞋,皱了下眉,“这拖鞋,公共的?”白浅希有一点小洁癖这也是小时候就有的,不太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放心吧,新的。我这儿还没女宾来过,除了我妈,我妈也只是装修前来过一次。”

白浅希点点头,“和梁妈妈一个待遇,我挺荣幸,要不,梁哲云你认我当干妈?”

“……”有一个女流氓当干妈可不是个好主意。

“怎么?我当你干妈多好啊,这么年轻,这么貌美如花的,你领出去也风光不是?”

“白浅希!”

“ok,ok,你这儿景致不错啊。”

“嗯,还好吧,喝什么饮料?咖啡还是果汁?”

“果汁就成,我这人好伺候。”梁哲云翻了个白眼去倒果汁了。白浅希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就调台,倒是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电视上正播新闻,一个女主持人正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内容提要,旁边的男主持人接着说简要内容。

梁哲云拿来两杯倒好的果汁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白浅希肩膀在颤抖,梁哲云抬头看相电视,播放的也就是近期的新闻,大同小异,也没什么值得这白大小姐伤心成这样的事儿啊。

“怎么了?”梁哲云坐到白浅希的身边,本以为是哭了的白大小姐,抬起头,捂着肚子指着电视里的男主持人说,“笑死我了,你看这个男主持人长得,像不像猴子,是不是特别像孙悟空?”

梁哲云满脸黑线的看着乐的肚子疼得某女人,又看了看电视新闻里那个可怜的还不知道自己的长相把一个女人逗的肚子疼的男主持人。

“我和柳月水当时还说,就凭他这张脸当演员去演孙悟空绝对比当主持人有潜力。你说是不是?太像了,特别是他说话的时候。”

“……”女人,你的名字叫无聊……

画面一转,两个主持人的画面变成了一个记者,然后是……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大屏幕之上。眉眼清然脱俗,唇间含笑,似乎永远那么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边优雅的拥着身旁的佳人,一边善解人意的帮着佳人挡着那拥挤的人流。

一个记者拿着话筒问道,“请问最近传闻您和刘艳小姐经常出入xx宾馆,您对这一传闻有何解释?”

那男人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我希望这个传闻不要传到我的未婚妻耳朵里,关于我和刘艳小姐,只是朋友而已。”

这位记者显然属于喜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那一类,紧接着问道,“朋友有红颜知己,也有萍水之交,那请问您所说的朋友是哪一种呢?”

男人笑意更深,“我想,大概是在这之间吧。”很巧妙的避开了所有可以发挥的地方,这个男人一向圆滑的,像只狐狸。

这位记者败下阵来,另一个记者赶紧接上,“听说您和您未婚妻白家的白浅希小姐关系并不是很好,请问这是真的吗?”

男人皱了下眉头,“告诉说这话的人,我有证据告他诽谤。”风趣的口吻把本来以为有角可挖的记者们也逗乐了。接下来的问题,大概记者们也觉得在感情这块实在挖不到什么了,便都纷纷转向了财经方面,男人得心应手的回答着。

梁哲云忍不住看了看白浅希的脸色,那女人一脸兴趣缺缺,把手中遥控器扔到一边,“真不知道,这些记者这么热衷于一个骗子做什么。”

好吧,一个被誉为财经行业弄潮儿的纪有鸣,被某个女人华丽丽的安上了骗子的封号。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他佳人在怀,而我这个可怜的未婚妻被扫地出门,这么明显的证据就在你眼前,难道还不能说明他的骗子本质吗?”白浅希往沙发上一躺,喝着梁哲云刚刚拿过来的果汁,好不惬意。

梁哲云实在看不出这大小姐哪里可怜了,倒是挺同情这位白小姐所说的佳人在怀的男人。

当年就在这白大小姐的魔掌中,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调戏,好不容易逃脱了4年,如今又再次被套牢。

不过……现下,似乎该同情的是自己……

“梁哲云,你不觉得你家的地板很脏吗?”白浅希一句话,梁哲云只好充当清洁工,拿起拖把干革命。

“哎,别挡我看电视,上一边拖去。”

“梁哲云,你家没有水果吗,待客之道就是只给一杯果汁就不管了吗?”很明显,这白浅希别的不说,折腾人的功力绝对一流……梁哲云那一双桃花眼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笑意加深,隐

奸 情

伺候白浅希一大顿,梁哲云觉得自己以后就是对自己媳妇儿最多也就这样了。

不过,目前为止,还真没有遇到比白浅希还难伺候的女人。基本上,女人遇到自己都是哄自己的份儿。想找到一个需要自己哄的还确实不容易。

白浅希得便宜卖乖的说,“我这是给你个锻炼的机会,到时候你遇到这样的女人好有所准备。”

梁哲云估摸着要在一群女人中找到比白浅希还难伺候的女人绝对是比坐着轮船登录月球还难,所以自己遇到这样女人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拖完了地,梁哲云安安分分的去切水果。端上来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生龙活虎的女人,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只手里拿着遥控,另一只手枕在脑下。没了刚才的耀武扬威,卸下一身女王气势,倒像个无害的小绵羊,缩成一团。

梁哲云深深感到,这女人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多了。不想弄醒她,关了电视剧,梁哲云从卧室里拿出了一条毯子披在了白浅希的身上。

看看自己收拾整齐的家。还别说,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这女人虽然懒,不过支使别人干活倒是勤快的很。

由于这一阵的cāo劳,梁哲云出了一身汗,想想决定趁这女流氓睡觉的时候好好洗个澡,衣服刚脱完准备去洗澡,这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连忙把下身一围,跑出去接电话。

拿起正在响的白浅希的手机,来电显示上写着陌生人?摁下接听,“喂,哪位?”

手机的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是谁,白浅希呢?”

“我是梁哲云,浅希的朋友。浅希正睡觉呢,有什么事,我转告就行。喂,喂?”没等梁哲云再说什么,那边那个男人已经挂了电话。梁哲云低声骂了句神经病,赶紧跑进厕所去洗澡了。

这初秋的天,光着大半个身子出来晃悠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把自己泡在温热的浴缸里,梁哲云惬意的有些困,正在这半梦半醒的享受时刻,一阵敲门,不,完全可以说是砸门的声音,传来。

梁哲云咒骂着,围着下身,再次出去开门。

“谁啊,疯了啊。”事实证明,不看猫眼就开门是不对的行为。

梁哲云一开门,连人还没看清,一个拳头就先招呼上来了。待他反应过来,只觉得口中一阵血腥,要还击,却被人甩到了一旁。

然后在他还并不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就已经和人扭打在了一起,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以为外面顶多来的是推销,所以只围了一条白色的大浴巾……

所以,当沙发上某只罪魁祸首终于被吵醒,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的时候,眼睛越睁越大。

呈现在白大小姐面前的是怎样一个画面呢?

衣衫不整的纪有鸣在上面,一只手把着梁哲云的双手,另一只手高举着,手里抓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后经鉴定是梁哲云的那块浴巾。

而梁哲云呢,一副迷离的眼神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纪有鸣,挣扎着,但是却……□……

两个人这一副和谐的画面,完全是一个强取豪夺的攻和一个委曲求全的受的画面。

两个人看到醒了的白浅希都愣了,白浅希则拿着手机说,“来,笑一个。”

“咔嚓”一声,一幅唯美的男男画面被定格,两个当事人傻了。

白浅希摸着下巴,“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你们俩配了,如今一看,果然很配。”

梁哲云拿着自己那块遮羞布大喊着不活了,就往厕所里奔。

纪有鸣黑着脸,表情还算淡定的来到罪魁祸首的面前,“给我。”

“给你?什么?刚才梁哲云不是给你了吗,这么快又来了?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哦。”

“手机,赶紧拿出来。”

白浅希从沙发上蹦下来,紧紧握着手机,一副誓与手机共存亡的样子,然后往后退,“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喊非礼了!我告诉你,男女通吃这习惯不好,你得改。其实男男多好啊,起码有助于计划生育,对不对?”

“手机拿出来。”纪有鸣是打定主意不跟白浅希废话了,主要是和这女人废话,完全是跟自己过不去。

“别的啊,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这照片我一定不外传,怎么样?多唯美啊,我不能删,绝对不能删!”

白浅希已经被纪有鸣一步步逼到了卧室里,“要不,那个我一会跟这图片打上马赛克?这是我的底线了,不能再让步了!”

“是吗?那这样呢?”门一关,纪有鸣一个大跨步,把白浅希推倒在大床上,随后压在了白浅希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啊!”白浅希将拿手机的手藏到了背后,另一只手抵抗纪有鸣的进攻,不过显然这只手并不起任何作用。

白浅希完全成了刀俎之上的鱼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性躯体,白浅希不禁重重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具男性躯体,但是这么紧密到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变化的这种接触,而且这么被动的角色,还是第一次。这让总是主动调戏的白浅希感觉很不习惯。

“干什么?干你!”那优雅的男人口中何时也出了这么句格格不入的词?那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白浅希这女流氓,也紧张了起来。

“你别轻举妄动哦,梁哲云还在外面。”

纪有鸣那儒雅的笑意,如今在白浅希的眼里那就是禽兽一样,“不用担心,门已经被我锁上了。只是一会儿记得忍住,不要出声哦。”那双慵懒的眼睛眯起,带着摄人的精光,纵使白浅希再确定他对自己没有威胁,只是在吓唬自己,现在心下也开始不安了。

“那个,你不是说过吗,碰了我到时候帮别人养孩子怎么办?”

纪有鸣那修长的手已经才白浅希的衬衫底下伸了进去,扯开那xiōng衣,释放了那柔软,然后贴近那张已经开始泛红的玉面,“你不知道吗,现在有种东西叫dna,我完全可以去查。”那细长的手附上那柔软,身下的娇躯挣扎的更厉害了。

“纪,纪有鸣!你不能这么对我!”

男人唇角勾起,声音中不自觉带着沉浸□的沙哑,“为什么不能?你是我未婚妻,不是吗?”手下加大了力度蹂躏那柔软,女人禁不住这般折磨,口中溢出一声呻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不再满足于手上的柔嫩,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有向下的趋势了。

小手抓住了那还要向下开发的大手,“我给你手机,放开我。”白浅希无力的说。

男人笑意加深,深深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娇躯,然后在她的耳旁轻轻的说,“可是,我现在更想要你,怎么办?”□故意的顶了白浅希一下,白浅希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一下子玉面上那抹淡红就加深了,如晚霞般艳丽。

看着身下娇艳欲滴的人儿,男人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摇了摇头,忍着身下的冲动。终究是松了手,那娇躯像是鱼一般,马上滑开,打开门逃离了卧室。

纪有鸣拿起床上还残留她余温的手机,找出了那张不雅照,点击了删除。随后想了想又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摁了几下,才满意的把手机放到了白浅希的口袋里。

到了客厅,梁哲云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襟危坐。和白浅希小声说着什么,两个人似乎讨论的很热烈,甚至白浅希已经把耳朵伸到了梁哲云的唇旁。这让刚进客厅的纪有鸣感觉很刺眼,很不舒服。

一声轻咳,以示自己的存在。两个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坐到一旁,让出了很大的地方给自己,还一起用看禽兽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纪有鸣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最终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白浅希开了口,“那个,首先我想声明一下,我不排斥男同。但是呢,我并不太能接受我的丈夫是男同这件事。”

“所以呢?”纪有鸣眯着一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浅希。

“所以,我看你也挺喜欢梁哲云的,你们俩也挺配的,要不就……”

“白浅希!!你刚才怎么说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怎么可以出卖我?亏我还打算冒着被非礼的危险去救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吗?!”没等白浅希继续说下去,一旁的梁哲云已经大声嚷嚷起来了。

白浅希捂住梁哲云的嘴,小声安抚道,“缓兵之计,缓兵之计。”

不过显然,白浅希所谓的小声,大概只有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纪有鸣冷哼一声,缓兵之计?

“你要拿什么缓兵?”

白浅希一抬头,自己已经被一具灼热的男性身躯从背后包围了起来,“啊!”吓了一跳的白浅希,惊魂未定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自己这么近的男人。

这男人似乎并不对白浅希的惊吓满意,继续贴近那雪肌,在上面作怪的吹着气,“如果是用你的话,我很乐意……”

姘 头

“纪有鸣,你不是很能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

男人的眼神变得深沉,嘴角的笑意带了点邪恶的味道,“你也知道我是伪君子,那我不如把这称号坐实?”指节分明的食指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然后轻佻的看着白浅希,对一旁已经搞不清形式的梁哲云说,“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卧室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没什么诚意的询问。

白浅希一记冷眼飞到梁哲云那里去,意思就是你丫敢答应就等死吧!

梁哲云猛摇头,“我什么也没答应!”

纪有鸣放开白浅希,在白浅希和梁哲云之间,生生挤出了一个位置,“革命感情挺坚实的?”

一双眸子看着梁哲云,梁哲云赶紧摇头,“哪里,哪里。”

白浅希站起来,走到梁哲云旁边,一把搂住梁哲云的脖子,对着梁哲云那一张慌张的脸,就吻了下去,“你说对了,这就是我姘头!”

纪有鸣的脸从刚才的半yīn不晴一下子变黑了,梁哲云感觉自己这就要泪流满面了,这白大小姐是不打算给自己活路了。

她姘头?!他也得有命去做啊……

他想反抗,还自己清白,但是白大小姐的一只手悄悄潜伏在他的腰际,那意思就是,敢忤逆我,你就等着这辈子只能当受吧!

梁哲云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怜了,一边为白大小姐累死累活的卖命,一边还要接受命根子不保这么狠毒的威胁。世界上还能找到比自己还可怜的人吗?能吗?!能吗?!

“白浅希你敢再说一遍!”纪有鸣显然有些恼火眼前女人的无理取闹,站了起来看着这一对坐在沙发上的‘奸夫□’。

“呵,他是我姘头,怎么样?!”白浅希站起来顺便一把把自己旁边的183cm的梁哲云地搂起来,不甘示弱的看着纪有鸣。

纪有鸣怒极反笑,“好,很好。”狠狠的瞥了一眼梁哲云,纪有鸣踢开了半关着的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梁哲云只觉得脚下一震,梁子结大了……

瞅瞅旁边的白大小姐,“怎么办?”

白大小姐抱着xiōng,坐到了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好,很好。”

“好……?哪里好了……”梁哲云觉得自己就跟那扇刚才被纪有鸣狠狠甩上的门一样,在风中摇摇欲坠。

“哪里不好了?如今你也算有了名分,以后好好跟姐混吧。”

“……名分……”梁哲云满脸黑线。

白浅希拍了拍梁哲云的肩膀,“放心,虽然现在是姘头,以后一定扶正。纪有鸣他只是个广告,一剪裁,就没他事儿了。”

“是么……”貌似广告还能到处插播,循环再放……

白浅希忽然贼兮兮的凑近梁哲云,梁哲云赶紧后退了一步,女流氓面前永远不能放松!

“哎,你们怎么扑倒在一起的?是你勾引的他,还是他主动扑倒的你?”想让白大小姐安分下来貌似可能性很小。梁哲云决定暂时当会儿聋子,不再搭理这位八卦的白大小姐。

白大小姐,确实是吃饱了,也睡足了,现在只剩下八卦了,追在梁哲云屁股后面问扑到与反扑倒的那些事儿,以至于梁哲云这个暂时性耳聋者几近崩溃,要转到精神科……

还好,白浅希的电话响了,算是暂时的解救了梁哲云一条小命。

“喂?我是白浅希,哪位?”

“浅希,我是大姐啊。”电话那头传来纪家大姐的声音,白浅希才想起自己摔门而去的场景,主要是被刚才取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哦……大姐啊。”此刻白浅希才觉得不太好意思,本来是因为自己,孩子才吃坏肚子的,自己还摔门而去。虽然说是因为纪有鸣吧,但是……就这么走了,连个道歉都没有,也是说不过去。

“浅希啊,你别怪有鸣了,他也是一时心急,微微以前就有胃病,他也是太担心了才……”

“嗯,也是我不好,不该给微微吃那么多冰淇淋,微微现在怎么样了?”

“我给她吃了药,她已经好多了,肚子也不疼了,你放心吧。你也是疼她,才给她买的,大姐知道。”

“嗯……”

“刚才你摔门出去,我看有鸣面色不对,想要去追你,大概是碍于我们在,没拉下面子。过了也就5分钟,他就坐不住了,说是去买烟,妈说家里有,他还偏说抽不惯。谁不知道他那个人,拿烟都只当摆设的,怎么可能为了一盒烟非出门去!他肯定是去找你了,还没到吗?”

“额……”到了,然后又华丽丽的被气跑了……白浅希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这么残酷的现实告诉纪家大姐了。

“没看见他啊。”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这是白浅希多年来引以为豪的优点之一。

“啊?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到?是不是没找到你啊,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啊,不,不用了,我在家呢,一会儿他找不到自然就回家了。姐,你不用担心了。”开玩笑,这纪大姐一个电话过去,还不得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呵呵,也是。成,你们小两口的事儿,你们俩自己解决。我这个做大姐的,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嗯,大姐,不好意思,让你还跟着cāo心。”白浅希一副小媳妇腔调,一旁的梁哲云听的直摇头,女人果然是种强大的两面派动物!

“你们过的好就行,我们旁的都是瞎cāo心,有什么事儿记得找大姐,别在心里憋着啊。”

“嗯,好,知道了。”白浅希有什么事儿能在心里憋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一向秉着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然后把让自己不痛快的人更不痛快,这才是白大小姐滴为人之道。

所以是绝对不会存在憋在心里这一情况滴,这绝对是纪大姐多想了。

一同电话打完,白浅希深呼了口气,撒谎撒多了,也需要缓一缓。

“要吃水果吗?”梁哲云为了转移白浅希对八卦的注意力那是煞费苦心。

“不想吃。”

“那看电影?”

“没兴趣。”

“吃点零食?”

“你想让我胖死?”

“再喝点咖啡?”

“我失眠了,你打算陪我干点什么?”

“……那你到底要怎样?”

“告诉我你和纪有鸣的□吧。”

“……”梁哲云的心底大喊着:让白浅希失忆吧,让她失忆吧!

白浅希摇摇头,“孩子,现实一点吧,这是中国,不是韩国,没那么容易失忆。你还是坦白从宽吧。”

“从宽……他先看上我了,然后我又看上他了,然后情投意合,就是今天的局面。我这么说你信吗?”梁哲云破罐子破摔的说。

白浅希耸耸肩,往阳台上一倚,“为什么不信?多么浪漫的耽美故事~”

“……浪漫,您思想真超前。但是,把自己的浪漫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是不好的行为。”

“不好吗?我觉得不错啊,这是我人生乐趣之一。”梁哲云扶额,就这么有人生追求一人儿,怎么就叫自己遇上了呢。

“看你感动的,要不要面巾纸?”

“……”有种无奈叫做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既然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么咱换一个吧,今天被纪有鸣压倒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梁哲云有种冲动希望上帝能把这祸害收回去……

总算把八卦放在一边了的白大小姐,拿着指甲油涂着指甲,“哎,对了,梁哲云,明个儿有时间吗?”

“干嘛?”梁哲云一脸戒备的看着白浅希。

“问你有没有时间,看你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那还真没准……”梁哲云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凤眼一眯,手上涂指甲的手也停了下来。

“没事儿,我是说,绝对服从指挥。”

“嗯,那就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明天陪我去趟xx娱乐公司。”

“噗……”梁哲云刚喝进去的一口果汁全奉献给了地板,这还叫没什么大事?自来记者们就跟军犬一样四处打探他和白浅希的关系,这明儿他再把她送到公司去,这简直就是承认了他们俩的关系一样啊……

“这么感动啊,再感动也不用这样啊,多大个人了。”梁哲云很好奇白大小姐到底是哪只眼看见他感动了?这明明是惊吓好不好?!

“把地下的感情放到地上来,这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儿啊,你说是不是?”

“……咱们什么时候……”有地下感情了?顶多算是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

“做记者的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编造了这么一段感人至深的底下恋情,你说,我们难道不该成全他们吗?”梁哲云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个报道,不知道是哪家小报爆料说什么他和这位浅希模特,其实并非包养关系,而是两人情投意合。但是因为梁家反对,所以两个人才不得不低调的在一起,历经重重磨难,仍旧坚持爱恋。更玄妙的是说,他对外的花心,其实是为了掩盖他和她在一起的真相。

好吧,当他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他都被自己的痴情所打动了……这记者不去写小说绝对浪费人才了,这真情虐恋的就差化蝶了。哪天他要是不幸出场车祸,是不是就可以写是殉情自杀了?!你说对了,这就是我姘头!”

扶正

“咳咳,你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了,成全那个记者啊。”白浅希把手上未干的指甲凑到嘴边轻轻吹气。

“据我所知,白小姐并非如此无聊之人。”其实梁哲云想说的是把大小姐这么个蛇蝎美人不去祸害别人就不错了,还讲成全?

白浅希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确实没那么多美国时间。”

看着窗外,没染胭脂的唇带着些淡粉的晶莹,渐渐勾起,话头一转,“可是……闲着也是闲着,不是么?”

梁哲云看过去,伴着月光的皎洁映着那月下美人的无暇,梁哲云竟有一时的晃神。

“额……”

“想什么呢?明儿别给我掉链子啊!”

“我说大小姐,咱消停点不成吗?”

白浅希凤眼一眯,笑容更深,食指一摇,

梁哲云无奈,坐到一旁沙发上,摁着遥控,实际上却也没怎么看电视上的频道,这白小姐就这么折腾吧,早晚出事儿。

“对了。”

“还有什么事儿?”

“最近身边的花花草草给我打扫干净点。”

“额?喂,白小姐,这句话你该跟你未婚夫说吧?”

“别担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扶正的。”

“……”你说这话,我能不担心吗?!扶正……

第二天早上,白浅希坐着梁哲云的兰博基尼来到xx娱乐公司。一下车立刻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要说也不是白浅希显眼,主要是梁哲云这红色骚包的车,那个扎眼,老远的,想不认出来都不行。

“晚上不用我来接你了吧……”顶着众目睽睽的压力……虽说梁哲云很喜欢,也很享受被众人当成焦点的感觉。但……绝对不是今天的这种状况,这种不是满是崇拜的眼神,而是完全是八卦的眼神,并且纯粹的不含其他任何别的成分……

“ok,晚上我回家,不能去陪你了,还真可惜,亲爱的。”没等梁哲云反省,脸颊上一阵温热和柔软的触感,一个已经落下。回过神来,那女流氓早已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潇洒离去,只留下周围眼里闪着绿光的记者和路人,梁哲云在这一刻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本人要火了……

实际上这个预言紧紧在这天过后就实现了,当然这是后话。

白浅希进了公司,王雨就凑上来问,“希希,那个男人是谁啊?”王雨是白浅希在xx娱乐公司里分配的经纪人。一般来说在xx娱乐公司是一个经纪人负责多个模特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像白浅希这样的,比较有潜力的,也比较出名的模特就会有一对一的经纪人。王雨担任经纪人已经有6年的经验了,比起白浅希当模特的时间还要长4年,在这儿娱乐圈也算老人,在她手下的模特也有不少最后成为大腕的。总体来说王雨在这公司里算是一个很好的经纪人。由于她性格温和,白浅希和她相处的,虽然不如柳月水那般狼狈为奸,但也和睦,偶尔开个玩笑什么的,都无伤大雅。

“那个男人?哦,你是说梁哲云?”白浅希知道,就梁哲云那辆骚包车必然会起到轰动的作用,王雨也一定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问自己的。不可否认,王雨确实是个称职的经纪人,时刻担心这手下模特的动向。

“梁哲云又是他……希希,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持好自己。你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绯闻可以让你上位,它也完全可以把你拖下水……”王雨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浅希。白浅希当然知道王雨说的是什么,在王雨手下不是没出现过,有的模特为了制造绯闻而最终作茧自缚了,也有一些为了傍大款,而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的地步,最后也不得不退出这圈子……

但是……白浅希一笑,她们是她们,而她白浅希,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嗯,你放心,我浅希从来只有玩弄男人的,没有被玩弄的道理。”与生俱来的骄傲,让眼前的女人更加动人心弦。王雨摇了摇头,笑的有些无奈,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狂妄,她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只是……

这世界有太多美丽了,而这些美丽往往是易逝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她不是第一个,这样狂妄的话,她也不是第一个说的。但到了最后,又有几个人能再像当初那样口出狂言,笑谈别人呢?还想说什么的王雨,最终再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多说无益,话说的再多,听进去了才算,自己说教的那些,对以前手下的模特不知道说过多少……但是,也许就像命运一样无法逃脱,该怎样的最终还是走向歧途。

摇了摇头,王雨心下只想着,希希,希望你这份笑容能坚持到最后,希望到了解约那天,你还能如今日的笑靥如花。

关于王雨怎么想,白浅希并没多做思量。这倒是白浅希的性格,对事不深究。

等白浅希换好衣服,王雨拿来了剧本,也就是白浅希接下的一部戏《你的诱惑》,剧情是演烂了的,兄妹爱情,当然这兄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这是剧本,你看一下,如果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情节或者动作的话,我会去跟编剧商量。这是你接的第一部戏,对于你今后的发展路会有很大的影响,还是那句话,一切慎重起见。”

白浅希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果汁,抿了一口,随手翻了翻王雨拿来的剧本,“嗯,够狗血,够无聊,够雷。”三个形容词把人家辛辛苦苦编出来的剧本评论了,王雨庆幸那个编剧不在这儿,这要是在这儿,还不得把一口牙咬断……

“有什么问题吗?”虽然知道问也白问,王雨还是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帮我看看吧,你觉得可以就ok了。我这人一向很随和的。”很随和……原来她自我感觉这么好,王雨真想大声说一句,亲,你知道咱公司里最不好伺候的人是谁吗,不是总经理,也不是总经理夫人,而是大小姐您啊……

“嗯,好吧。”王雨把剧本收了起来。去为下午的表演做准备。

白浅希闲来无事,拿起旁边的杂志,有一眼没一眼的翻动着看着。正看着,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一双眼睛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远远望去,清秀丽人。这个女人正是现下和白浅希齐名模特儿界的柳姿,而她们的关系,正如传闻中所说,虽然她们是在同一家公司,但关系绝对可以用针尖对麦毛来形容。尽管多数时候是柳姿先挑衅,但白浅希又何尝是好对付的主儿?所以两个人的战火几乎烧遍了整个公司,尽管总经理下达指令要求和谐,但是……貌似这条指示最终还是在战火中被消灭了,自此后,同志们看到两人相遇,必定逃离数米之外。

“哎呦,老远看,我还以为谁呢,这么闲。”

白浅希没抬头,只是停下了手下翻书的动作,“我记得这楼里不准狗进来的,怎么有犬吠声呢?”

白浅希一句话不软不硬却刚刚好让柳姿气红了脸,“哼,你装什么啊,不过是靠个男人上位,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浅希抬起头,挑眉一笑,“你这是在嫉妒吗?”

“我嫉妒你?呵呵,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了!”

“是吗?你说我闲,可是我看在这儿没事乱咬人的,似乎更闲才对吧?”那张白皙的脸,笑的面若桃花,口中却咄咄逼人。

柳姿紧紧的握住拳头,本来她可以是这公司里压轴的人物,本来她可以在这个圈子里获得更大的成就……但是,她却出现了,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瞬间照亮了一大片漆黑。因为她的存在,她失去了很多的出场机会,也有很多的赞助商本来是打算和她签约的,却在中途换了她……

柳姿觉得也许应了那句老话,既生瑜何生亮,但是……谁又是周瑜,谁又是诸葛亮呢?

柳姿抬起头,再次轻蔑的看向白浅希,谁笑到最后才最好!

白浅希手中的杂志一放,“你还没听说吧?《诱惑》的剧本已经送过来了,明天我就会去签约了。”

“你说什么?!”柳姿精致的妆容变的扭曲,那个戏的女主角,明明是她去找了很多人,然后托关系,又花钱才得来的,怎么会……

柳姿咬了咬下唇,勉强勾起笑意说,“你在骗我,还是说你被邀请去当群众演员了?”

临幸

“真不巧,她们请我很多次去当女主角,我是推辞了很多次。但是后来心一软,还是答应了,要不说我这人就是太善良了。”白浅希说的淡然自若,柳姿已经一脸苍白的推门离去。

“又胜利了耶!希姐,你真行啊!”化妆间出来两个小丫头,这两个小丫头都是刚进圈子的,被公司分配,让白浅希帮着带带。其实这两个小丫头也就比白浅希小3岁,叫希姐,据两个人说是为了表达崇拜之意。说到崇拜,这两个小丫头对白浅希是相当崇拜的,据说,两人进这个圈子就是冲着白浅希来的。白浅希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搭理她们两个,但是关键时刻绝对护短。

“希姐,万能的希姐!”

白浅希揉揉太阳穴,这两个丫头还真能折腾,叽叽喳喳的,果然年轻就是有活力啊!想想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还能想起自己咋咋呼呼的吵着让钟谦敬陪自己照大头贴的样子,那时明知道钟谦敬不喜欢照相,却偏偏想要看他为自己皱眉而无奈的妥协的样子。咔嚓的一声,自己幸福的笑着吻上那张由无奈变为吃惊英俊的脸。以为一张照片的定格,就可以让幸福定格。可是,那张照片,幸福的大概只是自己,而他的面庞,无奈多于幸福吧……是自己太天真吧。如今,照片还在,但早已物是人非,那照片里虚假的幸福似乎更像是一种嘲讽……

“希姐,希姐,你干嘛不理我们啊?”小影的声音,把陷入回忆的白浅希拉了回来。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挥了挥手,白浅希感觉有些累。并不是工作,而是那些回忆。甩不开,扔不掉,无时无刻不见缝插针的跳出来,简直比广告还敬业。白浅希想起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对你永远不离不弃,尽管你讨厌它,痛恨它,但它都不会抛弃你的……那就是身上的肥肉。当时,白浅希只是一笑而过,现在白浅希却觉得,这个它似乎更像是那些她和钟谦敬之间的那些回忆,剪不断,理还乱……

“希姐,表酱紫嘛,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给我们开心一下啊。”小慧在一旁用搞怪的语气说。

白浅希经不住笑了起来,看到她们,似乎她也看到了昔日那个自己,在他面前傻乎乎的讨他欢心的自己。大概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当时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白浅希,在他的面前却没了锋芒……大概人都是犯贱的吧,越得不到的越想要。

“什么事啊,你们两个。”

“希姐啊,你谈恋爱了?”小影一开口,白浅希就知道这俩丫头也是来八卦的。

“嗯,怎么了?”

“听说那个男的长的很帅啊。”

“高富帅啊,影子,说的不够全面啊,希姐,我说的对吧?”

“勉强吧,怎样?”

小影摸着下巴,“要么说那个柳姿会那么生气呢,希姐你说的绝对没错,她绝对就是嫉妒。”

“对,红果果的嫉妒!!”小慧在一边附和者。

白浅希坐正,“说吧,你们想干嘛?”就这两个小丫头那点心思,白浅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嘻嘻。”两个小丫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个希姐啊,今晚上咱们那个晚会,你一定要来啊,带着你的高富帅来镇压四方。”

白浅希皱眉,“今晚有晚会?”思量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貌似前几天王雨说过这事儿,自己好像也没当回事,以至于今天这两个丫头提出来,自己还没想起来。

“昂,今晚啊,等会儿我去问问王雨有没有安排再说吧。”

“我们已经问过了哦。”

“雨姐说完全没有哦~”

白浅希看着面前这两个兴奋的丫头。想想晚上闲着也是闲着,自己也不想那么早回去跟纪有鸣去大眼瞪小眼的。于是点了点头。

“好耶,今晚就可以看到姐夫的尊容了~~”

两个小丫头蹦达着走了。白浅希拿起手机,号码一拨,“喂,梁哲云,今晚给我好好梳洗打扮过来。”

“啊?不是说不用我接了吗?”

“爷是临时起兴,要临幸你,6:00准时到。记住没?”

“姐,咱能不这么说话吗?您是女人不是女流氓……还记得吗?”

“是你记错了,别用那么单纯的声音说话,姐容易兽性。”

“……”

“晚一分钟,你就等着凌迟吧。”那头白浅希电话一挂,这边跟几个发小儿出来喝酒的梁哲云内牛满面,这样被奴役的生活何时是个尽头……

旁边的刘曙一脸贱笑,“谁啊,看你这明媚忧伤的小脸儿,失恋了?谁家姑娘啊,给哥说说,哥出去给你搞定。”

梁哲云一把推开刘曙那张大脸,“你谁哥啊,一边去。”

王华拿起桌上的酒杯,“啊,最近看纪有鸣也是这副死德行,他是因为那个白丫头折腾的,你这又是为哪般啊?据我所知,能折腾你的也就白浅希了,她现在去折腾纪有鸣了,你这又怎么了?”

柳随风在旁边不怀好意的说,“难道真是白丫头余情未了?我怎么闻到了□的味道呢。”

梁哲云一脸黑,这群兔崽子怎么一个个平时五马六混的,一到这时候一个个猴精猴精的……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家里有事儿,晚上就不跟你们去了。”

“哎,对了,过些日子,咱几个打算聚聚,这成天缺这个少那个的,都生分了。把纪少和白家那丫头都叫上,这两个人也小半年看不见影的,也不知道忙什么了。”王华叼着烟说。

边上坐着的的柳随风一脸贱兮兮的说,“是你想人家白妹妹了吧?”

刘曙调侃的说,“当初好像最先下手的是你吧,随风?”

柳随风不甘示弱,“切,刘曙你也没差哪啊,一直暗地行动的主儿,别以为咱兄弟都眼瞎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情人节礼物,除了是你还有谁。”

得了,什么叫狗咬狗一嘴毛?这就是,几个人一扯把,陈年旧事全抖落出来了。梁哲云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些所谓的发小儿们。虽然一直知道白大小姐一直不缺人追,不缺人捧……但是,身边这几个发小儿何时被荼毒的,梁哲云还真不那么清楚,难道真像白浅希说的那样,是自己太单纯……?单纯……梁哲云总觉得这个词一出现,自己身上就一阵**皮疙瘩的感觉。

刚挂了梁哲云的电话,白浅希拿起手机,熟练的摁了下去,不怪她哥哥常说她拿手机比摁遥控熟练。

“喂,王雨,帮我拿件衣服来,嗯……白色的或者红色的长裙。”

王雨满脸黑线,拿着从后面化妆室里找的衣服,“我说就这么近你也打电话?咱替国家省点钱成吗?”

白浅希倚着沙发,眼神迷离的看向王雨,“我这是为了促进经济发展。”

“……成,你啊,满肚子的道理。”

白浅希也不推辞,“那是。对了,今晚上那个宴会几点啊?”

王雨愣了一下,“啊?我记得前几天你不是说不去了吗?”

“女人是善变的,你要懂。”白浅希耸耸肩,不以为然的接过王雨手里拿的衣服,走进化妆间。

王雨皱眉看着白浅希婀娜的身影,善变?最近的白浅希倒真是,很适合这个词。明明一直不接戏,突然就这么松口去接了。说是不要去这个宴会,结果又要去了……

“刚才柳姿来了?”王雨刚才在暗间里看剧本,就依稀听到柳姿的声音,知道白浅希一向不吃亏的个性,也就没理会。这会儿又看到别人发来关于柳姿的信息,便肯定了柳姿来过。

“昂。”白浅希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说呢,她刚才去找导演了。为这个角色倒是煞费苦心。”王雨讥讽一笑,对于这个跟自己手下模特不对盘的模特,王雨也没多大好感,就算白浅希不在自己手下的时候,自己也没多看得起她。太过浮躁,经不起事儿。就这两点,就足以把她打到这圈子的地狱深处,这个圈子永远不缺花瓶……甚至就今天的事儿,完全可以说她是个毫无战斗力的对手。她总认为是白浅希挡住了她的路,却从来不反省自己,提升自己,还总喜欢投机取巧,试问这样的人到哪个领域会成功?她今天是靠投机取巧成功地和白浅希齐名了,但是泡沫总会破灭,用泡沫累加的高台又怎么可能会长久……

“ok,怎么样?”从化妆室走出来的白浅希一身红色露背的礼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衬出那白皙的肌肤,嫩如婴孩,一张脸妖冶的如同黑夜里的罂粟,被神秘而妖娆的气息包裹着。那一笑,更是惊艳了芳华。王雨忽然想起刚才剧本里的一句旁白,□,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

也不怪柳姿千方百计得不来那个女主角,实在是白浅希太符合那个角色了。识人无数的导演当然不会选一个跟角色不对路的人了。

抓 奸

晚上,梁哲云如约来到xx公司楼下,自然又引来不少注目,不过还好记者们没来。梁哲云半倚着车,远远的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向自己走来,没等细看,美人已翩然而至。

红唇贴近耳边,一阵灼热的气息扑在梁哲云耳边,“我美么?嗯?”纵是身经百战,梁哲云的耳根还是不自觉的红了。退了一步,才逃脱女魔头的魔掌。女魔头打开车门往里面一坐,嚣张的笑着说,“上车啊,怎么?怕我吃了你?”

一路上白浅希倒是没有再调戏梁哲云,但梁哲云开车开的却是心驰神往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几次红灯都没看见,就闯过去了。

“最近,钱多了不知道怎么花了?练闯红灯?”

“咳咳……对了,王华说过几天咱几个聚聚,你去吗?”

“聚聚?北京城多大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瞧他们整的跟阔别多久似的。”

“去不去啊?”

“去,怎么不去?”

“你和纪有鸣一起去?”

“他?我跟他干嘛啊,人家自然美人在怀,我哪能去凑这热闹。咱们才是一对。”梁哲云总觉得在自己面前笑的妩媚的某无良女人很yīn森。

到了宴会门外,远远的看见一身白色纱裙的柳姿,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一只手挽住。再抬头看去,那只手的主人还挺熟悉,纪有鸣。没错,就是纪有鸣,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除了这个男人还会有谁。

不久之前,记者就在传柳姿的神秘男友,据说后台很硬。还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位神秘男友竟然是纪有鸣。

一对未婚夫妇,就这么,各自身边带着个人,碰上了。不知该怎么形容,这场面倒是讽刺了许多。

梁哲云停下脚步,昨天的尴尬加上今天这种场面,梁哲云不禁看了看前面的纪有鸣,又偷偷瞟了一眼白浅希,却发现这两个人的面色过于平淡,一点波澜都没有。

“想看就好好看,别用那余光扫,爷不喜欢。”

“我说……”你们俩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进去啊,他有什么好看的,还是你吃醋了?你果然是混耽美的?”

说不过白浅希,梁哲云认命的被白浅希拉了进去。

“等等。”不料,半路上一个声音阻止了白浅希和梁哲云。这个声音的主人并非纪有鸣,而是……柳姿。梁哲云无奈,还想着相安无事就好呢,这会儿,这位姑奶奶整个儿一火上浇油,添乱嘛,这不是……

白浅希笑的和善无害转过头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淑女样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柳姿上下打量了梁哲云一番,然后不屑的看着白浅希,“也不怎么样嘛!”

梁哲云一脸黑线,姑奶奶我惹你了?

白浅希笑意不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他的好,只有我知道呢。”然后含情脉脉状的样子看着梁哲云,梁哲云就感觉浑身**皮疙瘩洒一地,然后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从背后传来。

“呵,是么?难怪我们都看不出来。”很明显,这位柳姿小姐是来高调炫耀傍上纪有鸣这棵大树了,趾高气昂的觉得白浅希身边的梁哲云那就跟浮云一样。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白浅希的未婚夫。

“你身边这位是……”白浅希佯装不认识说。

柳姿笑意满满,自豪之情不经意的流露,像是等了白浅希这句话很久,“他……”她刚想跟白浅希好好介绍一下纪有鸣,灭灭白浅希的威风。但是旁边的纪有鸣却先开了口。

“你好,我叫纪有鸣,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去。柳姿不明所以,纪有鸣一向对女人并不是很热情,就是自己也是搭讪了很久,最近纪有鸣才答应跟自己一起出来。

难道纪有鸣他对这个女人也……柳姿皱眉,不会的,他是纪有鸣,是商场上那个谈笑风生中将对手消灭于无形的男人,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冷静到吓人的男人,他的高深莫测,连经常跟他在一起的人也无法探究。他,不可能像别的男人那样肤浅的去喜欢白浅希那个花瓶!柳姿仔细这么一想,就放心多了,继续冷眼看着白浅希。

白浅希看了看纪有鸣的手,“纪先生?哦,是纪先生啊,我竟然没听过您的大名,不知在哪高就?关照就不用了,这手吧,还是别握了,我今儿也没戴手套。就是带了,还得洗,很麻烦。”

白浅希一句话,把纪有鸣贬的一文不值,连带着把纪有鸣也一起骂了,说他脏的可以,自己就是戴手套都不愿意去握。

柳姿的脸色发白,她开始后悔刚才叫住白浅希的行为了。今天的宴会是自己好不容易求纪有鸣,才来的。白浅希如今这么一顿羞辱,就算不是纪有鸣,换做在场任何一个人,也会发火的。

柳姿不是第一天认识白浅希的,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却还是不顾所以的去挑衅。倒是应了王雨那句话,聪明人只在一个坑上摔倒,而笨人呢,却愿意在同一个坑上一摔再摔。

然而,纪有鸣并没有生气,面色依旧,“浅希小姐倒是提醒我了,我今天也没戴手套,确实不宜和浅希小姐握手。”纪有鸣不动声色的把一句话还给了白浅希。

白浅希脸上一闪而过的yīn暗,转眼化作灿烂的微笑,“柳小姐,还有别的事儿吗?如果没有,我们还要赶着进去呢,迟到可不太好啊。”

柳姿不甘心白浅希就这么走,“浅希小姐不介绍一下身边这位吗?”

白浅希把身边的梁哲云一拽,“亲爱的,别害羞,跟柳小姐介绍下自己,人家盯着你好久了呢。”

梁哲云被白浅希一拽,倒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我叫梁哲云,凌云公司的经理,职位比较低,拿不出场面。”柳姿轻蔑的一笑,梁哲云不过是个经理,而纪有鸣呢,不但是董事,而且他手下的房产和涉及的政治面那都是不可小窥的。

如此一对比,自然分出高下。

白浅希显然并不满意于梁哲云的这种低调介绍,挑起梁哲云的下巴,“亲爱的,你貌似忘记了一条哦。”语气轻佻,眼神暧昧,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挑逗,大概也只有这位白浅希能做出来了。

“什,什么?”梁哲云不由的结巴了。

“还有……你还是我亲爱的啊。”一句话,梁哲云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气更重了……

“走吧。”白浅希一副完胜的样子,牵着梁哲云的手就走。可是,梁哲云却没有白浅希的这副好心情,他的脑海还在不断回放着临别的时候纪有鸣那记飞刀一样的眼神。

“干嘛一副被人抓奸的心虚样儿?”

“……”

“再怎么说,被抓奸的也是他们,咱们这么纯洁的关系,和他们差远了。”梁哲云想说的是,您记得不,不久以前的关系我还是您姘头呢,这关系叫纯洁?

“有点气势成吗,跟爷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个老样子?”白浅希对梁哲云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大为不满。梁哲云完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您是可劲儿折腾,倒是没见过纪有鸣那小子怎么yīn人的。要说呢,这几个发小儿里,要说能打能闹的绝对不是纪有鸣,王华算第一吧,随风他们也不赖。那都是从小能打能闹的主儿,一般人呢,他们也都是不服的。但要说到纪有鸣,他们却都很自然的点头,从小到大,几个人一直对纪有鸣的话,说一不二。即使……当时纪有鸣的身份是白浅希的男宠。这是为什么呢?

不为别的,就是纪有鸣这小子从小就是个yīn谋家。明着一脸无害,笑的明媚,手无缚**之力的样子。暗里叫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就是这么个人,谁敢不好好候着?

梁哲云觉得吧,咱小心翼翼伺候这爷,这么些年了。结果这么几天的功夫,因为白浅希,自己是彻底而且是全面地把纪有鸣给得罪了。

昨天,一向走文艺路线的纪有鸣动手了,今天……

梁哲云有种感觉,不用到2012自己就得提前被消灭了。

“要不要喝?”白浅希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举着一杯葡萄酒,在梁哲云面前晃了晃,紫红色的液体在剔透的玻璃杯里形成小小的酒花,映着那张扬的笑意,梁哲云有种乱花迷眼的迷离感。

偷腥

梁哲云接过白浅希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无聊的看着宴会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攒动。白浅希抱着xiōng浅啄了一口杯中的酒,“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放古代你这就一怨妇。”

梁哲云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你是不是还没放下……”看向那双魅惑人心的凤目。白浅希不自觉勾起嘴角,带着些妖气,“放下?什么?”

“钟谦敬。”简单明了的回答,让白浅希无处逃避。

白浅希笑着问,“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纪有鸣是认真的。”

白浅希用食指在玻璃杯边缘上来回滑动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认真?你这么认为?”

“你这样逃避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

白浅希扑哧一声笑了,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梁哲云,这么严肃的问题,不适合你。好好学习一下知心姐姐吧。”

梁哲云瞬间被打回原形,无奈的挠挠头,“你就真的对纪有鸣没有感觉吗?”

白浅希眨巴眨巴眼睛,“这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梁哲云干咳了一声,“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你有必要想一想。”

“感觉?不讨厌算感觉吗?如果算的话那就这种了。”

“如果没感觉的话,当初你又何必答应那个订婚呢?”

白浅希耸耸肩,“没人规定没感觉就不能订婚吧?何必那么认真呢。娃儿,别这么单纯啊,弄的爷忍不住又想蹂躏你了。”

是啊,没人规定说没感觉就不能订婚。也没人规定没有爱情就不能结婚。这个世界又有多少人是有感觉,有爱情然后去经营一份婚姻呢?

又有谁那么认真过呢?梁哲云也不禁愣住了,其实即使是自己也没有那么认真的思考过自己的结婚对象。像每个发小儿一样,感觉是一回事,婚姻又是一回事。大家大多都是这么想的。今天自己突然对白浅希谈爱情和婚姻,似乎真的有点可笑……

“嗯,你说的也是吧,大概爱情和婚姻并不是一回事。”

白浅希点点头,“不过都是人生的必经之路罢了,走过爱情,再看婚姻,也都淡了。谁还有那精力去轰轰烈烈了。在爱情里精疲力尽,然后到婚姻里去养精蓄锐。不过就是这样。”

“呵呵,看不出啊,你这感悟倒不少啊。”梁哲云被白浅希一副老气横生,看破红尘的语气逗乐了。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文艺过?不满嘴流氓腔就算对得起国家栽培了。

“不过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咱还是对爱情充满憧憬滴,咱是什么?祖国还未绽放的花朵,明天的太阳。婚姻不过一堵墙,墙内开花墙外香,墙外的机会还是多的去的。”

“……”好吧,这才是真正的白浅希……梁哲云无奈的摇摇头。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白浅希被王雨拽过去了,说是要去跟几个导演演员打招呼。把梁哲云留在了原地。

白浅希过去以后,跟着王雨一一跟编辑,导演打了招呼。也看到了那个男主角,虽然打扮的很成熟,但是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却隐藏不了他的真实年龄。

正如王雨所说,性格有点冷,但是说话还是很得体的。仔细打量,他的脸棱角分明,比起梁哲云的yīn柔,他更偏向阳刚一些,并非时下肌肉男的那种阳刚。而是带着那冷淡的气息,他的身形偏瘦,穿着一身西服,带着些少年的意气风发。漂亮,干净,冷淡,不解事故。这是白浅希对这个初入娱乐圈的,还算是少年的他的评价。

“你好,我叫白浅希。”白浅希手一伸,笑着看向眼前的小男生。

眼前的小男生微微皱眉,然后伸出手,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白浅希的手,想抽回来的时候。不想,白浅希却没放开他的手。

白浅希笑意更深,看着眼前有些不耐烦的小男生,“这不公平哦,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小男生看了白浅希一眼,不怎么乐意的抿起好看的唇,“翌晨。”他的声音如白浅希所想,清冷中带着灵动的感觉。白浅希前几天听王雨提到过,说这个男主角是歌手出身,嗓子很不错。所以,年纪不大,就很火了。如今男主角的位置也是,不用花钱走后门。导演亲自去请他来的。

白浅希很喜欢他身上那种干净的气息,他并不像那些打混在娱乐圈或者人群中的人那样圆滑,而是锋芒毕露。这样的他在娱乐圈里混下去是不容易的,但是他能得到今天的成就,足已说明他的实力是不可小估的。没有沙子能埋没真正的金子,就是这句话吧。

“你好像不喜欢我啊?”

“不讨厌而已。”翌晨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看向白浅希,很坦白的回答了白浅希的问题。

白浅希笑着点点头,“我喜欢你的诚实,我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我拒绝。”翌晨并没有理会旁边的经纪人快要抽筋的眼睛,也没有看白浅希的脸色,直接转身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这个宴会还真是无聊。”

白浅希看着翌晨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叛逆的小孩。”

“你在说谁?你么?”没等白浅希反映过来,一只手已经被拉了过去。王雨正和翌晨的经纪人说话,华丽丽的把白浅希忽略了。

被抱个满怀的白浅希,闻到了这个温热怀抱的淡淡香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白浅希抬头,没来得及看呢,就被唇上那阵温热的感觉怔住了。

反应过来的白浅希,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她挣扎着想挣脱纪有鸣的束缚,不想却被抱得更紧。

她的脸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泛红,更加诱人,“纪有鸣,冷落佳人可不太好哦。”白浅希勉强笑着跟纪有鸣说。

纪有鸣深深一笑,“我这是佳人在怀,何来冷落一说?”

“后宫三千佳丽?”白浅希知道挣脱不开,索性不再挣扎了,挑眉,直视纪有鸣那双深邃的眼睛。

“我可以认为你在吃醋吗?”纪有鸣看着怀中安分下面色不善的女子。

“吃醋?爷喜欢吃糖,吃盐,吃辣,就是没有吃醋这一癖好。就算是吃醋……对象也不会是你!”白浅希一口气说完,纪有鸣脸色一闪而过的yīn霾,遂即讥讽的看着白浅希,“不是为我?那是为谁?是梁哲云,还是说……刚才的那个小男生让你很有食欲?”

白浅希也不否认,“还别说,爷口味众多,但还就没有你这种。”

“你……”纪有鸣还想说什么,白浅希忽然笑的跟偷腥的猫一样,翘起10厘米的高跟鞋,吻上纪有鸣欲言又止的唇。

一吻之后,在还未做出反映的纪有鸣耳边轻轻说道,“你的佳人过来了哦~”

纪有鸣面上的表情没有慌张,反而带着一抹笑意,一手固定住白浅希的头,一手搂住白浅希的纤腰。加深了这个吻,并且成功的夺回了主动权,满意的把白浅希惊愕的表情尽收眼底。

白浅希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位,要说小的时候,白浅希觉得这纪有鸣是世界上最好欺负的人了,对纪有鸣可以为所欲为。但是越长大,白浅希就觉得,就像纪有鸣的长相越长越脱离原来跑道一样,纪有鸣也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变得……不是说可怕,那双眼睛虽然依旧迷离中带着慵懒,可是却总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四年一别,如今的纪有鸣越加难以捉摸了。白浅希有些犹豫,自己选的这个结婚对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好对付呢……

犹记纪有鸣从国外回来时候那个聚会,几个发小儿聚在一起,喝得都有点高。临走的时候纪有鸣和自己是一道的,所以就由纪有鸣送自己走。白浅希还能想起那天的星星很亮,路灯下纪有鸣仙风道骨。

自己眼神有些迷离,吐字不清。她被纪有鸣送到了自家楼下,纪有鸣笑的良善,“白浅希,你敢不敢嫁给我?”没有任何铺垫的来了这么一句,自己当时清醒只剩下几分,完全没把当年的那唇红齿白的小兔子当回事儿,挑起那消瘦的下巴,“爷,为什么不敢?”酒后醒来,才觉得酒后无德这话说得不错。但是,别说纪有鸣有录音为证,就是抵赖也不是她白浅希的性格啊。不过是嫁个人,对于男友刚被挖角的白浅希来说,倒也无所谓了。

所以白浅希压根就没多磨叽,一点头。两个人就去找长辈去了。白浅希现在想起来,觉得更像是被骗婚了。觉得自己吧,就算破罐子破摔,也不该找纪有鸣啊,找梁哲云也行啊。

无赖

“想什么呢,不是要演给她看吗?怎么不认真了呢?”白浅希对纪有鸣这种不但不惊慌,反而带着笑意的语气,不爽到了极点。

“白浅希!你在做什么!”白浅希刚想用被纪有鸣霸占很久才得空的嘴,说什么,背后传来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白浅希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柳姿这女人是蠢还是笨,就算要挣男人,这种公共场合这么大叫,摆明了要让大家看热闹,

摆明了想要上明天的头条。

白浅希想着这男人总算该放开自己了吧?不想腰间那只手,像是长在上面一般,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纪有鸣,你女伴就在你面前,你可以放手了吧?”

纪有鸣挑眉笑的文雅,用只有他和白浅希才能听到的音量说的,

“我媳妇儿在这儿,我为什么要放手呢?”

白浅希有些无奈,那个女人愿意上头条,当头条女主角,可惜自己可不愿意。没办法,白浅希只能忽略腰间的束缚,转过身来,

“柳小姐,你好。”虽然这话说的太没诚意了点,人家男伴抱着个女人,很不巧那个女人还是自己,自己还问人家好不好……白浅希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讽刺占得意味更多些。

“白浅希,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白浅希撇撇嘴,虽然吧,她是有意逗她炸毛的。但是呢,她是想让纪有鸣出丑……而现在这个情况,貌似错不在她吧?明明是她身后那个死男人不放手!

“柳小姐,我觉得你应该看清事实真相再咬人比较好吧?”

“你说什么?你个贱人!”柳姿不顾自己玉女的柔弱形象,一只手照着白浅希的脸就扇过来,白浅希本来以为她笨虽笨,但也不至于一点不顾及场面。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把场面放在眼里。

白浅希腰间也挣脱不开,所以一时间还真躲不开了。心下想着,自个儿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更何况是被人扇巴掌?今儿却要被这么个疯女人扇?这叫什么,悲剧。武侠小说中最大的悲剧是什么?一个英雄,在沙场,在江湖,杀敌百万,最后却死在一个狗熊的乱刀里。

倒不是英雄怕死,她白浅希怕疼,主要是不值得罢了。

预料中的痛感倒是没有,白浅希睁开眼,眼前纪有鸣挡下了柳姿的手。并没有像电视剧和小说里一样,抓住那只扇过来的手,而是用自己的胳膊挡在了她的头的上方。白浅希很早就知道,虽然在学习方面纪有鸣有着无人能及的天分,但是说到打仗,就连梁哲云都能把纪有鸣打倒。

小的时候,白浅希把纪有鸣纳入后宫后,纪有鸣一直是属于中看不中用那类,所以一个月中总有那么几天纪有鸣是鼻青脸肿,不太让人入眼的。白浅希一气之下,跟几个发小儿宣布,谁敢再动纪有鸣,就别想混了。往后的日子,纪有鸣就光荣的被列为后宫重点保护对象。

正因为这样,白浅希一直把手无缚**之力的纪有鸣当做花瓶摆着,供着。

纪有鸣穿着长袖的西服,看不到胳膊怎么样,但是从柳姿那泛红的手掌来看,她下手绝对没留情。大概想着顺便把白浅希也毁容了。

“你……”柳姿眼圈泛红,带着水汽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的动人,所谓玉女,就是胜在楚楚动人惹人怜惜。这点白浅希必须承认,不过也得说这位柳小姐似乎很不擅长利用自身的这样一优点,

至少该说她没有用到正地方。平时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把那楚楚动人抛弃到一边,如今在众目睽睽下丢人,却毫不含糊的摆出弃妇的样子……该怎么说好呢?美名就别想了,臭名昭著倒有可能。

“正如你看到的,我喜欢她。”纪有鸣一字一句的说的认真,岁月静好,好像还是昨天,好像昨天并不遥远。他的眉目依旧,那表情仍然那么让人心动。就像曾经他说,“浅浅,至少你还有我。”一样。

柳姿恼羞成怒地跑开了,也顾不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柳姿的经纪人看柳姿跑出去了,赶紧追了出去。

白浅希挑眉,看向那个面上不但没有愧疚反而笑的如缕清风的男人,

“可以放手了吧?”

“怎么,刚才咱们不是配合的挺好的吗?”纪有鸣虽然这么说但是介于白浅希不善的面色,还是放开了白浅希。

白浅希抱着xiōng,

“弄这么场闹剧,有意思吗?”

“没意思吗?”纪有鸣学着白浅希的样子抱着xiōng,哪里还有温润如玉的君子样了,完全一副无赖像。

“就算不想被她缠着,你也不用来利用我。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利用!”白浅希冷眼看着纪有鸣。

“我以为你比较讨厌她。”

白浅希笑着说,

“错,比起她,我更讨厌你。”

纪有鸣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笑的妩媚动人的白浅希,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白浅希毫不闪躲,

“纪有鸣,有时候说谎说多了,连自己都会被骗。所以还是少说这些谎言吧。”无论是喜欢还是什么,那么轻易就撒谎说出来一句本该算是承诺的话来……男人,都是这样的吗?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

白浅希准备离开,不料却被纪有鸣一只手拉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想告诉你,要开花,请在墙内。”

“纪有鸣,我们不过是未婚夫妇,一切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定咱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也说不准。你管不着我!”

“白浅希,你就那么自信不会爱上我?还是说你还没有忘记那个叫钟谦敬的男人?”纪有鸣残忍的笑着拨开白浅希尘封已久的伤口。

白浅希盯着纪有鸣的眼睛,

“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这样不是很好吗?不要试图去打破它,结果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白浅希挣开纪有鸣的手,离开。

要想治愈伤口最好的办法不是将它藏匿,而是把它拿出来,在太阳下,它才有机会愈合……

纪有鸣唇角勾起弧度,白浅希难道你不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有所动容了吗?你在渴望爱,所以你逃脱不掉的。

白浅希觉得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在纪有鸣的注视下,□裸的站在那里。遮挡不住心中最yīn暗的角落。钟谦敬,这个名字像是一个钉子一样

狠狠的钉在心上,每次提起都像是被锤子狠狠锤击,鲜血淋淋。不想再爱了……那场爱情,总觉得像是用尽了这一生的力气。那般沧桑,像是那句话所说的,蝴蝶为何为不过沧海?

不是因为沧海太大,蝴蝶太过渺小。而是因为那一回首,沧海那一边已没了等候。

爱情,白浅希再也玩不起……

“浅希,怎么蹲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梁哲云刚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发现宴会里没了白浅希。纪有鸣过来让他出来找白浅希,梁哲云一出门,就看到蹲在角落的白浅希,无助的样子,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梁哲云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捂住的抱着腿哭的小女孩,那一次是梁哲云第一次看到白浅希也有脆弱的时候。不能说当时是不惊讶的。就像如今……

白浅希站起来,灯光下她的脸,白的有些病态的虚弱,

“梁哲云,我很坏吧……”要说跟平常白浅希这么说,梁哲云一定会大叫说白浅希终于良心发现了。可是此时此刻,梁哲云却发现心中只有怜惜和微涩的疼痛。

“浅希,出什么事了?”梁哲云扶起白浅希。

“我本来就没打算当好人的,我遭报应了不是吗?钟谦敬走了,他不会回来了……”梁哲云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没忘记。是啊,要是那么容易忘记,自己又怎么……

“浅希,不要为那种背叛者伤神,好吗?”轻轻的抱住了柔软的身躯。

“我知道,只是忘不掉而已。仅此而已。”是啊,不过是忘不掉,只是这样。不会想要回头,不会想要去挽留。骄傲如白浅希,就连恋情结束的最后,也是她白浅希先说的不要……钟谦敬,是我白浅希不要你的。

“为什么突然想起他,是纪有鸣吗,他说了什么吗?”梁哲云有些不舍的放开怀中的软香玉问道。

“他?没什么……”纪有鸣,从来都不缺女人的他,又何必搅合她这潭死水呢?

“唉,何必呢?”何必那么执着呢……

“私奔吧。”

“嗯?”

“我们现在就走吧,逃离这个无聊的宴会,出去玩吧。就像私奔一样!”现在的白浅希像是恢复精力了一般,一双凤眼看着梁哲云。

梁哲云对着这样突然情绪大转变的白浅希,无奈的笑了。

“嗯,我去开车。”

“我陪你去,一起走~”

殷勤

“没忘吧,过两天就是拍戏的日子了。”王雨在白浅希耳边喋喋不休的唠叨着。白浅希手里拿着手机摆弄着千年不变的俄罗斯方块,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快成老妈子了。”

“我要是少说点,你能记住?”

“嗯嗯。”

“昨天报纸看到了吗?虽然你不是头条女主角,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避免参与这种头条,ok?”

“ok,ok。”昨天柳姿大闹宴会,毫无悬念的成了今天头条的女主角,大标题很显眼的写着:柳姿玉女?泼妇!

一时间,柳姿的人气大跌。不说别的,就那一张毫无形象的抓拍,就绝对可以毁了她的形象。抓拍的什么?正是在她举起手要扇白浅希的时候,眼睛大的吓人,嘴巴呈半张开状态,很典型的泼妇形象。白浅希因为在纪有鸣的怀里,所以并没有照的很清楚,报道里也没有提到白浅希的名字,只是拿出某名模来代替。白浅希知道这不过是纪有鸣做的手脚。

要不然,就凭记者的想象力,不再编点煽情剧情能罢休?

“希姐,外边有人送花来哦~”

“红红的玫瑰哦~”小影和小慧贼贼的笑着看白浅希。

白浅希接过花,签了字。一笑,昨天跟梁哲云玩的挺h的,这小子今儿给自己送花了?感谢自己?

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还在梦游状态的梁哲云弄醒了,“喂?什么事啊。”

“梁哲云,花是你送的?”

“拜托大小姐,我昨天被你折腾的,大半夜去看海,吹冷风。现在在医院打吊瓶呢,哪有时间去给你送花啊,您行行好吧,看在昨天我任劳任怨的份上,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白浅希皱眉,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翻看着花。看样子不是梁哲云送的了。

“你在医院?感冒了?”

“嗯,昨晚上,吹海风吹的,大秋天的。啊切,不行了,不说了,我打吊瓶了。”

“身子骨这么弱,将来谁敢跟你私奔啊。纪有鸣那个中看不中用的都比你强多了。冬天陪我去海边,还下海了,也没你这样啊。”白浅希这话说的不假,当时白浅希和纪有鸣还不大。白浅希心情不好,纪有鸣就陪着她去海边,那天浪头挺大的,白浅希不小心就被浪卷了下去,当时海边没几个人,情急之下,纪有鸣下去了。不知道该说奇迹还是什么,白浅希被手无缚**之力的纪有鸣救上来了。当时白浅希还戏笑说要以身相许,纪有鸣那微红的面颊,让白浅希至今记忆犹深。

“好啊,好啊,姑奶奶你让我安息会吧,啊切。”

“好好,你安息吧,我有时间就过去给你带个骨灰盒。”

挂了电话,白浅希从一大束玫瑰花中拿出了夹在中间的一张纸,“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老婆,今晚回家可好?”

白浅希不自觉嘴角勾起笑意,纪有鸣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手机突然响起,白浅希看了下号码,很熟悉,“喂?”

“花收到了吗?”

白浅希把手中的花放到眼前,“嗯,无事献殷勤,你这算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说纪有鸣咱们岁数也不小了,就别开那些风花雪月的玩笑了。”

“到窗口来一下。”

“干嘛?你开飞机来接我了?”

“呵呵,那倒不是,我还没那么言情。来一下吧。”

白浅希走到窗前往下看,下面的景色倒是壮观的很,一码色红色兰博基尼上拉着一大束的玫瑰花,蓝色的,红色的,粉色的,从窗上看去壮观极了。

“纪有鸣,你打算让我开花店?”白浅希很不解风情的说了这么一句,差点把纪有鸣旁边那个兄弟气死,大老远开着跑车过来,大太阳晒着,再加上这些花搬弄来,累个半死,结果就换姑奶奶这么句话?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你害羞的一种掩饰吗?”

“与其弄这些,不如花心思去伺候你的后宫。”白浅希叹了口气。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没看到我的决心吗?”电话那头的纪有鸣语气清然,从楼下看去,他一身白色的衬衫,站在风中。亦如高中时代的那个在楼下等待的白衣少年。人流涌动中,遗世而独立,似乎岁月匆匆也不能冲淡他的恬淡和宁静。

“花还给你。纪有鸣,别来这套,没意思。”白浅希拿起桌上的花从窗口扔了下去,不理会小影和小慧的叫嚷。也没看楼下人的反应,直接关上窗户。

白浅希在小影和小慧惊愕的表情中走到沙发边,淡定的坐下拿起手机,继续刚才没玩完的游戏。

“希姐,你怎么把花扔下去了?”小影坐到白浅希的旁边坐下着急的问。

白浅希没抬头,“没地方放。”简单明了的回答。小影差点没坐稳摔地上……希姐,好强悍的回答啊!

“那也不能扔下去啊!”小慧忙跟着说。

白浅希抬起头,笑着说,“那给你?”

小慧忙摆手,给自己?那算怎么个事儿啊。

小影又认真的说,“咱们这儿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放个花的地方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白浅希换了一个腿搭上去,往里坐了坐,“你当是□呢?挤一挤?”

小慧和小影再次被白浅希彪悍的回答给打败,无语了。

王雨从更衣室出来,“行了,你们就甭跟着咋咋呼呼了,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儿,顾好自己的事儿得了。”

白浅希点点头,“是啊,是啊,你们应该多听听你们王姐的话。”

王雨摇头,“最不听话的就是你了,明天头条不用说了,女主角绝对归你了。我刚才还跟你说呢,现在就……”

白浅希放下手机,一脸无辜的说,“这个可不赖我,要不我报警?”王雨虽然不知道白浅希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对白浅希还是很关心的。比如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大早王雨就打电话问了白浅希。

顺便问了下白浅希和纪有鸣的关系。白浅希的回答是,暗恋外加骚扰自己的变态。据王雨所知,白浅希所说的话十句里九句不值得相信,所以此句话的理解不过就是关系一般,此男人有进一步发展的打算。

“我觉得你下去看看比较实际,我认为咱们公司被这么包围着不太好看。”

白浅希摸摸下巴,“我觉得挺好啊,很热闹。”

“希姐,希姐。”小影趴着窗户,回头叫白浅希。

白浅希转过头,“叫什么啊,我还没死呢。”

“希姐,希姐,你快过来看啊。”

白浅希抱着xiōng,皱眉坐着稳如泰山,“看什么看,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

“不是天塌下来,也不是地陷下来了,是有个人好像被砸到了,我看那穿白色衣服的人倒在地上,到现在还没起来。”

白浅希摁了几下手机,没人接。一阵烦躁,站了起来,把手机往桌上一摔,“靠,买彩票怎么没这么准的!”

踩着高跟鞋往电梯方向走,下了楼正看到一身白衣的纪有鸣,一脸笑意的看着白浅希,“不是说不下来吗?”

白浅希有种自己又被骗的感觉……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纪有鸣把手边的花拿起来,“你还活着,我怎么敢死?让美女孤枕难眠可是罪过。”

“真该让那些女人看看你这张嘴脸!”

“老爷子他们叫我准备的,怎么样?有没有感动的想要痛哭一场?”纪有鸣将女人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浅笑着看着女人。

“哦,还真的感谢老爷子他们,回去就跟他们说,我感动的热泪盈眶,非你不嫁好了。”白浅希躲开纪有鸣的手,抱着xiōng说着接过纪有鸣手里的花。

“既然是他们的心意,我就收下了。”白浅希拿着那一束历经苦难的玫瑰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没上车,纪有鸣的电话就响了,纪有鸣拿起手机摁下接听,“喂,妈,我今天有事儿,不在公司。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两天你表妹苏秋要来了,提前跟你说一声,你到时候别忘了去接一下。”

“哦,我知道了。”

“注意点身体,别太忙活了。有空多陪陪浅浅啊,别整天只顾着工作。”

“嗯,知道。”挂了电话,纪有鸣摇摇头,不是自己只顾工作,貌似是这位大小姐比较注重工作,不给面子吧?要不是说这东西是老爷子她们送的,她是死也不会收吧?

纪有鸣向着白浅希所在的楼房的方向望去,不知道她是否记得多少年前的今天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的邂逅……

高 潮

纪有鸣一句近期纪妈要来家访,把白浅希打算出去住的想法彻底打消。下午纪有鸣去公司了,只剩白浅希在家里看电视,一个电话过来,“喂,那位?”

纪有鸣有些好笑,这就是自己未婚妻问的问题?

“是我。”

“你谁啊,赶紧的,要么挂了!”

“我是纪有鸣,今晚上华子他们打算聚聚,你别忘了。”

白浅希皱眉,“我可没说要去。”

“你不去?你和他们友谊可不浅啊。”纪有鸣话里有话,白浅希笑了,“和我友谊深厚的男人可不少呢,你这帽子颜色早就不红了。”

“晚上我来接你。”纪有鸣没有理会白浅希的话直奔主题。

“我无所谓。”想想梁哲云那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白浅希决定暂时放那厮一马了。过段时间再去祸害那厮。

晚上的时候,白浅希白色衬衫搭牛仔七分裤,少了几分平日的妖娆,多了几分学生的青春气,王华几个人一见,就嚷呼着白浅希装纯。

白浅希一脚过去,几个人立马求饶,不再说什么了。

气氛倒是热闹起来了。过了没多会儿,柳月水就来了。包间里更是翻天一样的闹,白浅希和几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反观纪有鸣这里就不那么热闹了,倒像是这包间里格格不入的静态地带,他旁边只有梁哲云这个躲闪白浅希祸害的人。两个人喝着酒谁也不打搅谁。

“哎,我说纪有鸣你来这儿装深沉呢?梁哲云在这儿装孙子,也就算了,你这么低调干嘛呢?”

梁哲云一听柳月水这话不乐意了,“哎哎,姓柳的你说谁呢装孙子呢?!”

别看梁哲云对白浅希是唯命是听,但是对柳月水那绝对不对付。早些年,两个人还打过架呢。现在虽说是动口不动手了,但是该不对盘还是不对盘。

柳月水点点头“对不起了,我说错了,你不是装孙子,你是真孙子。这样对了吧?”

梁哲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你是女人,咱不跟你计较了,一边凉快去。”

“切,你别把我当女人,你能怎么地?”

“你!”

“怎么样?”

“我说你们俩这干嘛呢?打情骂俏?风余凡今儿怎么没来啊?”半天没说话的纪有鸣开口调侃起梁哲云和柳月水这两个吵的面红耳赤的家伙。

“哼,我眼还没瞎。”

“哼,我味觉还没失灵。”两个人同时不屑的扭过头,倒很有默契。

“风余凡呢?”本以为柳月水和风余凡自然是一起来的,听到纪有鸣提到。白浅希看了周围一圈,也没看到风余凡,就过来问问柳月水。

“他?一会就过来。怎么?这么多人陪你,还不够?”柳月水淡淡的说,但是白浅希却不由皱眉。总觉得柳月水这话说的有些讽刺,但回头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便笑呵呵的说,“他们几个算什么,都是浮云,压轴的都没来呢。”

“呵呵,是吗?纪少你惨了,绿云压顶啊~”柳月水笑着说着看了过去,只见纪有鸣坐在沙发上,坐的很稳,手里拿着半杯葡萄酒,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淡然。

“咱是有名分的人。”一句话说的一脸淡定的认真。在坐几个人同时一个动作……喷水……

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是风余凡,看到这么一场景,愣了,“同志们,这种欢迎方式还真特别啊。我有点受宠若惊……”

王华几个看风余凡来了,一起起哄要罚酒三杯。风余凡也不含糊,接过酒就喝了。刚喝完白浅希端着个玻璃杯就过来了,“怎么这么晚啊,是不是没把咱几个放眼里啊?”

“这哪能啊,不把谁放眼里,也不敢不把咱这帮人放眼里啊。”

白浅希把酒杯递过去,“甭说那么多,都没用。我这必须罚你三杯。”

风余凡拿起桌上的空酒杯,“白大小姐,我这可是刚喝完3大杯啊,你这可不厚道啊。”

白浅希笑着看向周围几个人,“喝了?我怎么没看见?你们看见了吗?”

王华笑呵呵的拿着杯子,“我还真没仔细看。”

刘曙倚着沙发,耸耸肩,“刚才走神了。”意思很明显,没看到~

柳随风笑的得意,“我呢~”喝了口杯中的酒,似乎故意要吊胃口的样子。吞下了杯中的红色液体才缓缓开口,“最近记忆力真是不好了,什么呢,好像记得吧,又好像记不得了……”

白浅希再看向梁哲云,梁哲云本来就离得远,自然没想白浅希会往这里看,一口酒差点呛着,忙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有鸣很主动地说,“距离太远,角度太差。风少还是自求多福吧。”

白浅希很满意在场男士的抵赖态度,再次把目光回到风余凡身上,一张俊脸苦哈哈的笑,“成成,我喝,喝还不成吗?”

王华看风余凡认命的样子笑着跟白浅希说,“哎哎,白大小姐,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咱们这不能这么□强权是不是?咱也得问问人家柳小姐的意思啊。”

白浅希点点头,抱着xiōng,“有道理啊,月水,你意下如何?咱今儿是罚还是留?你一句话。”

风余凡也顺势看着柳月水,“媳妇儿,你可得口下留情啊!”

柳月水在旁边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夫君,对不住了。”

“哈哈,哎,风余凡啊,你这人品不行啊,媳妇儿都不帮你。”

“哥,跟你说一句,千万别得罪女人啊。”

刘曙和柳随风一人一句乐呵呵的调侃着风余凡。

风余凡最后只得接过白浅希手中的杯子,连喝三杯。一共六杯酒下肚,这度数也都不低。要说还是底子好,都是喝出来门道的,脸不红头不晕,思路大好的样子。折腾完风余凡,这边柳月水说了一句,“哎,这不能光按一个人折腾啊,白大小姐你家纪少你是不是也的表示表示啊?”

柳随风放下杯子,“这刚才哥几个还说你媳妇儿狠呢,原来这是有后招啊!今儿这是什么情况?夫妻大作战?”

王华摇摇头,“你们这让我们这些单身汉何情以堪啊!不厚道啊!”

刘曙摆摆手,“你们这些寂寞的老男人一边去,纪少今儿你可绝对不能推辞,过来和风余凡比比啊。”王华和柳随风两个人比白浅希他们几个大两岁,但都是一起玩的,这两岁倒划不开他们这帮人的□。

“寂寞的老男人?刘曙你给我滚孙去!纪少,也是啊,从刚才你这就在一边喝闷酒,这可不好啊,像咱们兄弟欺负你似的。”王华也把目光投到纪有鸣身上。

纪有鸣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摸着玻璃杯的杯沿,挑眉优雅一笑,“你确定你能欺负到我?”

王华等人感觉背后一阵凉气,白浅希走过去,坐在纪有鸣的腿上,笑意盈盈的看着纪有鸣,一只手指挑起纪有鸣的下巴,“欺负你,怎么了?”

纪有鸣摊摊手,一脸的任人宰割,“媳妇儿,你要轻点哦~”

王华等人一律再次喷水。王华边咳嗽边说,“纪少咱能来点正常的成吗?”

刘曙也没好到哪去,半个身子差点没坐稳摔下去,“纪少咱别老闪人好不好?”

纪有鸣笑的一脸明媚,倒是有几分佳人在怀的风流相,“这叫夫妻情趣,你们懂不?”纪有鸣一句话下来,酸倒一片。白浅希觉得要不是自己定力够,现在一定会忍不住笑场。就算他们勉强可以算夫妻,但是……情趣?他们?确定有么?

要说这纪有鸣的演技还真好,至少要比现在电视剧里的演员要好的多。别说那些不认识的,就是现在这些知根知底儿的发小儿也多少相信了日久生情吧?

王华摸摸下巴,“你们这……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

没等白浅希说话,纪有鸣把白浅希往怀里带了带,“我们一直比较低调。”白浅希在纪有鸣里翻了个白眼,这厮说这些没谱的事儿倒是很在行啊,怪不得这么招蜂引蝶。还真白瞎了这张正人君子的脸,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风余凡抱着xiōng说,“过度低调那就是高调宣传。”

王华拍了拍风余凡的肩膀,“来,你给哥来个□的。”

刘曙光扑哧一声乐了,“哎,王华,最近不扫黄了吧?要不绝对得把你扫出去。不把你扫出去,都对不起□这么多年培养!”

王华一脚踢过去,“你丫的,怎么哪都少不了你啊。”

腻歪

几个人围在一起,讲讲小时候那些事儿,倒也挺像回事儿的。

酒就这么喝的差不多了,王华说是要出去上厕所,柳随风也搭个伴去了。回来却带过来两个女的过来,渊源不深,但梁子却结过,不过也是旧事,白浅希这样的记吃不记打的,该忘也快忘光了,倒不知道王华他们怎么把她们领进来了。

她们是谁?说来和纪有鸣还有点关系,高中那时候,暗恋纪有鸣的女生也不少,但是闹出事儿来的也就她俩。左边的是主谋,右边的算帮凶。

当初,纪有鸣一直被白浅希圈在后宫,当然形影不离。白浅希自然成为众女生眼中钉。而两个人,瞅着白浅希身边没人,然后找了几个人把白浅希绑走,但毕竟是小女生,最后很简单的被警察带走了,而白浅希呢?蒙汗药刚醒,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女生憎恨的眼神,无辜的问赶来的纪有鸣,出了什么事儿……

这件事最后就变成一场闹剧结束,所以倒并没多少人知道,就连几个发小儿,除了纪有鸣,也只有梁哲云和柳月水知道。

“王华,这两个人……”白浅希还没说话,柳月水先开了口。

王华笑着说,“哦,这两个是学妹,咱一个学校毕业的,前不久才认识的。这不刚碰上嘛,就让她们一起来热闹热闹。”

柳月水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咱们聚会还流行带外人进来了?”柳月水完全不打算给王华面子。本来也是,好好的发小儿几个聚聚多了这么两个人,倒是不伦不类了。

王华挠挠头,也觉得不太好。但是这都带进来了,也不好给撵出去吧?

白浅希从纪有鸣身上下来,“来了,就坐吧。”白浅希觉得吧,要是这是演宫斗,那自己这句台词真是太***有正宫娘娘的气势了。白浅希其实自己对这两个曾经算是绑架自己的两个人没多大感觉,说不上讨厌,毕竟也就让她睡了一觉罢了,不疼不痒的。就是今天王华也是,不看看什么聚会,也怪不得柳月水不高兴。估摸着今儿来这些个人,也没了大半兴致。

这两个女人对白浅希似乎有些防备,挑了个远的位置坐下。白浅希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的酒,觉得挺好笑的,自己还真对她们没什么想法,这两个女人这副兔子的受惊样儿倒是着实有趣。

白浅希刚想再喝一口杯子的酒,不想从自己旁边靠过来一个头,不要脸的把自己杯中的酒都喝光了。此人除了纪有鸣不做它想。

白浅希皱眉,“喝你自己的去。”

纪有鸣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不要,还是媳妇儿的好喝。”

白浅希扶着额头,看了看纪有鸣带着些红润的脸,一副人均品尝的小受样儿。再加上这种黏糊的声音,很容易断定,这厮喝醉了……

纪有鸣的酒量一直很浅,这是白浅希很早就知道的。而且不止酒量很浅这一条,还有就是纪有鸣一喝醉就变得很黏人,这个人一般都是白浅希,而且除了粘白浅希,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则……

“梁哲云!你离我远点!”没错,就是这副德行,一有除了白浅希以外的人靠近就活像是被色狼骚扰了一样叫唤……

梁哲云可怜巴巴的被撵到一边去。白浅希推了半天也没能把赖在自己身上这块牛皮糖给撤下来,最后只好自暴自弃,随他了。

王华看着白浅希和纪有鸣这缠绵样儿,打趣儿说,“这么多人面前,就这么腻歪啊?”

纪有鸣搂着白浅希,用迷离的眼睛看向王华,“怎样?!”一副谁也别想跟我抢的样子。白浅希无奈了,也没闲工夫再聚会了。跟柳月水说了一声,打算带着旁边这位祖宗先走。

柳月水说,“这半夜的,你自己开车?带着这么个人?”柳月水也略知纪有鸣这‘酒后无德’的德行,说是让白浅希就在这酒店里开个房间算了,明天再走。

白浅希想想也是,大半夜的,虽说这个人挺讨厌的。但要说弃尸荒野吧,也不能是咱的风格啊。

刘曙也是风月高手,没多久就和两个女人聊上了,看白浅希几个人穿上外套要走的样子问,“怎么?这就要走了?”

白浅希摇摇头,“没事,把纪有鸣送上去,我再下来。他喝的有点高了。”

王华点头,“快去快回啊,这纪少酒量还这么浅啊,这可不成啊,说出去丢兄弟面子啊。回去记得好好□□!”

柳月水在旁边笑着说,“你也就这个时候有精神,人家清醒的时候,你怎么一句这样的话也没敢说啊?”

碍于纪有鸣死活不放手,白浅希脱不开身。柳月水出去开了房间把钥匙递给了白浅希。白浅希道了声谢,就拉着纪有鸣出去了。

“你不能抛弃我!”一身酒气的某男人,睁着大眼睛看着白浅希。

“我没说要抛弃你啊……”

“你有!你刚才就说了!”某男人,用修长的手指指着白浅希,一副你别想抵赖的样子。白浅希有种冲动很想问问这男人到底今年芳龄多少?

“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把我扔下回来陪他们……你坏!你坏!”白浅希无奈了,谁能告诉她这男人有没有人认领?要不低价出售得了?

“好好,我不走,你乖,咱们进房间里呆着,好吧?”白浅希只想赶紧把这男人扔屋里,咱丢不起这人啊……纪有鸣啊,你这一表人才的皮囊里究竟匿藏了个多么彪悍的灵魂啊……

好不容易,白浅希连拉带拖的把纪有鸣给整到了房里,叹了口气,觉得这一折腾浑身是汗,看了看时间。想着还是先去洗个澡吧,进了洗手间,放了半天水,结果一直是凉水,白浅希摸着头,无奈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转身,后面一个温热的身体就靠过来,一双有力的胳膊把自己的腰圈了起来。

“你跑不掉了!”白浅希真觉得自己耐性真是够多的,想着拔了开这双手,但是半天这厮还是不放手。

“放手好不好?我要调水温。”现在的纪有鸣智商顶多算10岁以内儿童,所以只能哄……

“玩水?玩水好啊,咱们一起玩啊!”说着纪有鸣就到浴池旁边,往白浅希身上泼水。

“纪有鸣!!”白浅希阻止了半天,身上也大半受了水,而纪有鸣自己身上也和落汤**差不多。白浅希叹了口气,本想着给自己洗洗澡换件衣服,这下这厮也得一起给洗了……

不过这水龙头似乎是坏了,还得出去换个房间。

白浅希刚想走,这边衣袖被人抓住,动弹不得。纪有鸣的头发被水弄的有些湿答答的,加上那双含水似得眼神,“媳妇儿,不要走,我不玩水了……”

白浅希哭笑不得,这要是录下来给清醒后的纪有鸣看看,不知道这厮会有什么反映?

“你乖,我去换个房间就回来好吧?”

纪有鸣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喝醉酒的纪有鸣表现出的就是这副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白浅希也不好再坚持了,毕竟两个人身上都着了水,这一会儿着个风什么的,必然是要感冒的。叹了口气,白浅希就带着纪有鸣这个尾巴出去了,到了前台换了一个房间。

拿着钥匙去开门,进了房白浅希的电话响了,“怎么还不过来?”是柳月水的电话,那头似乎玩的很h,声音很嘈杂,还能听见王华大笑的声音。

白浅希看看一双眼睛直瞅着自己的纪有鸣说,“我等会再过去,身上又是烟味儿又是酒味儿的,先洗个澡。你们先玩着吧,不用管我。”

“嗯,那你快点啊,少你这聚会可没意思了啊。”

“好好,知道你离不开我,放心一会儿我过去。”

白浅希电话刚挂,纪有鸣撅着艳红的唇不乐意的说,“不准去!”

白浅希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好,不去,不去。就陪着你,这样还不行?”

“嗯,好~”

白浅希想去洗个澡,可这边拉着自己的手就是不放,“你放开手好不好,我就进去洗手间洗个澡,不会走的。”

纪有鸣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要!你会骗我!”

“你看我身上都是湿的,必须要洗澡啊,那要不然,你在洗手间门口看着还不行?”

纪有鸣眼里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然后点了点头,“好。”

白浅希进了洗手间,说实话,自己在洗手间里洗澡,外边站个男的,白浅希都佩服自己的勇气可嘉。

也没洗多久,毕竟有个男人在外面,奈何白浅希的灵魂有多彪悍,也还是会感觉不舒服。所以只是简单冲了一下就披上浴衣出来了。

白浅希出来的时候,纪有鸣正坐在洗手间门口,靠着墙,一双眼睛已经闭上了,安静的睡态可爱了许多。

白浅希叹了口气,这么穿着湿衣服就睡,肯定是要感冒的。推了推纪有鸣,“醒醒,把衣服换一下再睡。”

酒后

纪有鸣揉了揉眼睛,看向白浅希,有些疑惑。

白浅希重复说,“换下衣服再睡。”

纪有鸣拉着白浅希的衣袖,“那你陪我睡。”

“好好,你快换衣服。”现在白浅希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厮哄换上衣服,他说什么都答应好了,反正想过来他也记不得了。

纪有鸣乖乖的换上白浅希递过来的衣服,然后任由白浅希领到床上去。白浅希躺在纪有鸣床的侧面,想着等这厮睡着了自己再走。

但是喝醉了的纪有鸣显然没有那么好伺候,睁着大眼睛就是不睡。

“怎么不睡觉?”

纪有鸣看着白浅希,“你抱着我睡吧。”

纪有鸣喝醉后的古怪要求绝对千奇百怪,这种要求已经不稀奇了。白浅希虽然无奈,但还是照做了,抱吧,平日里又不是没抱过,有什么好矜持的。

“好,好,你乖乖睡。”

过了一会儿,白浅希出去,正好看到王华往前台走,“怎么?都散了吗?”

王华摇头,“没呢,我这儿有点高了,想先找个房待会儿。”

白浅希点点头,“对了,就上隔壁吧,我刚才的钥匙还没退。”白浅希本来想着洗完澡,再去和那帮人待会,然后回来去旁边的房间睡,省的吵醒纪有鸣,还得再哄。

王华正好来了,就把房间让给他了。一会儿大不了再开一个就是了。

白浅希推门进了包间,里面3女3女玩的很h,又是拼酒又是k歌的,不亦乐乎。

柳月水看到白浅希来了,皱眉说,“怎么这么久啊?”

白浅希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葡萄酒,“看你们玩的挺好啊,怎么还想我啊?”

柳月水抱着xiōng说,“他们是玩的挺好,但没有我好不好?”

白浅希搂着柳月水,笑的一脸色迷迷,“来,姑娘给爷香一个。这话说的爷爱听。”

“王华喝高了出去了,梁哲云有事儿先走了。你这再晚点来,估计在场的就只剩下我了。”

白浅希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里面艳红的葡萄酒,“那不正好,正合我意,咱俩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柳月水一把推开白浅希的狼爪,“一边去,怎么一点正形没有啊。”

白浅希笑的暧昧,眼睛眯成一条墨色的线,“我没正形,谁有?你家风哥哥有?”

正说着呢,那边柳随风招呼着,“哎,白浅希,柳月水过来啊,你们俩单独在那干嘛呢啊,拉拉啊!”

白浅希搂着柳月水的肩膀,照着那张粉颊就亲下去,“怎么了?月月早就是我的人了,怎么,你有意见?”

柳随风笑呵呵的说,“我没意见啊,关键是得问问风余凡有没有意见啊。是吧,刘曙?”

“对对,风余凡,说句话吧?你今儿必须得来句压倒性的话,要不老婆可就跑了啊。”刘曙一向唯恐天下不乱,这茬怎么能少了他,跟着就起哄。

风余凡正看手机,被提到名字一愣,“怎么了?”

柳随风拍拍风余凡的肩膀,“我说关键时刻怎么这么掉链子啊。”

刘曙光附和着说,“对啊,这样媳妇儿都跑远了,你都不知道。你得时刻提高警惕啊,哥们儿。”

风余凡呵呵笑了两声,“咱媳妇儿跟咱感情深厚,不会抛弃我的。是不,媳妇儿?”

柳月水还没说话,柳随风乐呵呵的坐到风余凡的身边,“哥跟你说,有自信是好事儿,这太自信可就不是好事儿了。”

几个人说说闹闹,后来又拼起酒来,开始是柳月水和白浅希划拳拼酒,几杯下肚。白浅希就提议要女的划拳,男的喝酒。

柳随风马上自告奋勇说要当裁判,才逃过被灌酒的命运。而刘曙和风余凡就没那么幸运了。两个人,一杯杯的往下灌,柳月水和白浅希玩的倒是尽兴,而这两个大男人就叫苦不迭了。

一顿下来,白浅希身后的柳随风受不了了,“我说白大小姐,您故意的吧?平日也没见您手气这么差过啊。”

白浅希抱着xiōng坐在沙发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柳随风,“爷今儿手气不顺,不行吗?”

柳随风没辙,“成,成,就是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柳随风现在可以多半肯定,白浅希这手气差多半是故意折腾自己的,这在这么下去,别说胃了,这肚子估计也受不了了。

柳月水看了看后面,那两个女人已经先回去了。拍了拍白浅希的肩膀,“时间也不早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咱们也该各回各家了。”

白浅希点点头,本来自己也有点困了,“今儿就勉强放过你吧。”这话当然不是对柳月水说的,当然是对喝的脸色发红的柳随风说的。

柳随风连连点头,“嗯,嗯,知道了,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白浅希从小到大,因为能把长辈哄的特别好而著名。因此这些个野小子闯了祸,必然是要请白浅希去帮忙说情的,也是因此,白浅希在这些人面前一直位居公主地位,大家都很敬爱这位公主,就算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也的敬爱啊。跟这公主一直都是软话伺候着,哪有人敢得罪?

“嗯,那就都散了吧。”白大小姐一声令下,大家都穿上外套准备出去了。

“哎,王华不走?”白浅希突然想起来王华说要休息一下再下来的。

柳随风笑着说,“就他,还休息一下再下来?那就是个沾上枕头就下不来的主儿,您就甭想着他还能下来了。”

白浅希笑着说,“也是,那明早我和纪有鸣叫上他一起走,你们先走吧。”

“嗯,好。”几个人走后,白浅希刚打算去前台再开个房间,手机突然响了。

“喂?喂?”对方良久都不说话,白浅希一阵烦躁,“谁啊,说话!”白浅希皱眉,正想着是谁这么无聊大半夜打这种电话恶作剧呢,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

“……白浅希,你给我过来。”

“纪有鸣?怎么,清醒了?”听出是纪有鸣的声音,白浅希调侃道。

“白浅希!”电话那边的音量大了一倍,白浅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过来……”那边的声音沙哑又有些无力的感觉,白浅希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这厮怎么了,决定还是去看看吧,就算要死,自己也的帮忙收个尸什么的吧。

白浅希把要去前台的路线改成了回房间的路线。

拿起钥匙开了门,房间里一片黑暗。白浅希刚打算把灯打开,一双手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伸出来,一把搂住了白浅希的腰,把白浅希抵在墙上。白浅希被吓了一跳,但那身体的淡淡清香味儿,让白浅希很快就知道了搂着自己腰的人是谁了。

“纪有鸣,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啊?”

纪有鸣的头凑到白浅希的脖颈,轻轻的吮吻,“干什么?我倒是想问你要干什么”没等白浅希再开口,温热已经覆上了唇,掠夺一般的抢占着白浅希的呼吸,那双滚烫的手抚摸着白浅希□在外边的肌肤。

白浅希把头向左右闪躲,咔嚓一声,房间一下子亮了。透过灯光白浅希才发现吻着自己的纪有鸣的脸有多红。

“纪有鸣……你……唔唔……”被纪有鸣霸占了的红唇,根本没有机会发出更完整的句子。不给白浅希任何反抗的机会,纪有鸣抱起白浅希往卧室走,嘴上却时刻不肯闲下来,像是打定主意不让白浅希有说话的机会,唇的厮混已经渐渐演变成口中舌的纠缠了,白浅希渐渐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一般,没有了一点力气,在身体的深处在渴望着什么,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被扔到床上的白浅希刚想骂纪有鸣混蛋,就被吻的昏天黑地。纪有鸣早就衣衫不整了,所以厮混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而白浅希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渐渐的越来越少……

想推开纪有鸣,奈何男女之间的力气还是有差距的。白浅希很郁闷的看着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纪有鸣,似乎有些陌生,恍然才想起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手无寸肌之力的少年了……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柔弱少年了,还记得当年那个张扬跋扈的女孩,挡在少年前面对所有的人说,他是我的人,谁也甭想欺负他。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一切似乎还是历历在目,似乎就在昨天,似乎昨天并不遥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生如戏?

白浅希觉得自己还真好笑,都到这种节骨眼上了,不大喊宁死不屈,誓死捍卫贞洁也就算了,还能想起那些无聊的事情,还真是自己的作风,临危不惧。

“你在笑什么呢?”头上出来沙哑的声音,那双眼睛里已经没剩下多少清明了,直直的看着身下的她。他的面色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还有着淡淡的细汗,似乎再强忍着什么。

诱惑

想到早晚要走到这一步的,早一步,晚一步也没什么区别。白浅希放弃了挣脱的想法,搂上那具滚烫的男子身躯,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白皙,但是没有从前那般瘦弱,

“纪有鸣,你知道……我是谁吗?”白浅希虽然对贞洁这两个字并不是特别看重,但是她并不喜欢就这么被这个男人当作路边野花某某某就给吃了。这种感觉可不好,当然如果纪有鸣说出这某某某是谁,她白小姐绝对会帮忙把这某某某给打包带来,她白大小姐就不伺候了。

纪有鸣的眼里只有那笑的一脸风情的女子,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本来已经□焚身的他,看到这样撩人的一幕,更加克制不住了。那xiōng衣直接被撕裂,眼下的小妖精惊声一叫,唤起他心底更深的欲念。

“小妖精!”小妖精?这可不是什么好答案。白浅希皱眉,开始考虑用桌上的什么东西来把身上这个野兽打下去。果盘?太轻了,不好。烟灰缸?太凶残了,万一给打死了怎么办?白浅希正纠结呢,纪有鸣趴在白浅希的耳旁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白浅希,我爱你……”

白浅希一愣,然后回过神来,“算你识相。”不管这话有多假,至少他还知道此刻他身下的是谁……有人说性和爱是在一起的,但是白浅希觉得也许不是这样的,就像她和钟谦敬的爱情,就像她和纪有鸣的此刻……

那修长的手指划过那片柔软,毫不怜惜的蹂躏着那片雪白。唇在白色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房内的温度渐渐的上升。

流连在那片香软良久,才恋恋不舍的将手伸向那秘密的地方,浅浅的试探着,引得女人一声轻轻的溢出口的呻吟。那女人面含桃色,眼神迷离,像一只被困住的蝴蝶一般,挣扎着,那是一种有些微虐的美丽。

诱人的像那初绽的玫瑰。那手指开始了更深的探究,但是被一层薄薄的东西阻住了,“你……”没有几分清明的纪有鸣,还是知道那是什么的,他刚想开口就被白浅希堵住了唇。那女妖笑的妩媚,笑的动人,两只纤细的胳膊,像蛇一般的缠住纪有鸣的脖子,一双眸儿带着水漾,勾人魂魄。

纪有鸣竭力保持的那点清明已经不剩半分,抱紧那娇躯,将身体最灼热的部分放入那美妙的花园。

“纪……纪有鸣……痛……”那娇唇吐出的细语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那一瞬间他的闯入,让那朵花绽放。她像蝴蝶破茧而出的美丽,他轻吻她眼角那因疼痛而流下的泪珠,像是在呵护一朵柔嫩的花蕊一般,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拂坏了那娇嫩的花瓣。

“乖,不会很痛,一会……一会就会好的……媳妇儿你好香……”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忍耐,不跟随自己的欲望去要她。

纪有鸣慢慢的尝试着开始移动,而白浅希立刻感觉到自己□传来的感觉,倒吸了口气,“纪有鸣……你别动,混蛋,你骗人!我还是痛!!”白浅希开始后悔了,后悔今天这种伸脖子是死,缩脖子也是死,不如早死早托生的破罐子破摔的决定了。要是她早知道是这么疼的话,她一定不会就这么躺在床上任由纪有鸣折腾。

她一定提前找个清静的寺院呆着去,当尼姑也好过受这份罪!要知道她白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疼。

纪有鸣摸了摸身下扎毛的女人那带着香汗的面颊,手顺着那曼妙的曲线滑了下去,轻抚着两个人此刻最亲近的地方,渐渐的手上沾染了湿润,感觉到怀中的身躯终于不那么僵硬了,他才缓缓的开始移动。

听到她细微的呻吟声,仿佛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动作开始快了些。一顿下来,白浅希觉得自己的骨头快松散了的时候,纪有鸣还不肯罢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白浅希,再醒来是被一声尖锐的女声尖叫吵醒……

白浅希揉了揉眼睛,看见旁边同样被吵醒的纪有鸣皱着眉头,“出了什么事?”

纪有鸣摇头,“不知道,是从隔壁传来的声音。”

“隔壁?那不是……”白浅希忽然想起了王华,隔壁?难道是王华?可是他的房间里怎么会出现女声呢?

“难道是王华?”白浅希皱着眉说着,拉开被子就打算穿衣服去看看。被子一掀开,才感觉浑身清凉,一身酸痛,往身下一看……白色的肌肤上满是红色的吻痕……靠之,这禽兽……连大腿根都有?!

白浅希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白浅希顾不得纪有鸣的眼神是不是瞅着自己,赶紧把被子扯了过来。然后……裸的就变成某男人了,下面还很精神的起立。

白浅希愣住了,那男人很无辜的看着白浅希还很是不厚道的说了句,“还满意?”

白浅希这时候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真没见过比这还衣冠禽兽的男人!

“赶紧穿上!”白浅希把头侧开,心下想着,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啊……

纪有鸣倒是比白浅希大方多了,起身拿起了地上散落的衣服,然后还说着,“昨晚不是都看过了吗?”

白浅希灰常想咬死眼前这男人……

等男人穿好了衣服离开卧室,白浅希才裹着被子下床,看到了……地上壮烈牺牲的内衣,白浅希终于忍不住了,“纪有鸣,你个禽兽!!!”

男人已经穿好一身正装,西装革履的一副精英的样子,半倚着门框,笑的一脸灿烂,心情大好的样子,“我当你夸我。”

白浅希气势汹汹的裹着被子走到纪有鸣的面前,上去就要掐纪有鸣,但是……手一放开被……里面的美好风光顿时被一览无遗,看到眼前男人的眸色变深,白浅希才感到自己不先穿好衣服就来行凶是多么不理智的行为,正要裹上那床被子,但是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围住了。

遂即被带入那带着淡香的怀抱里,清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在诱惑我吗?”

白浅希感觉到后面抵在自己后面的东西,顿时脸上一阵滚烫,“纪有鸣!你放开我!”想起昨晚上的颠鸾倒凤,自己到现在身子都没缓过来,像是活活被拆开了一样!这厮还要做什么?!

“放开?”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笑出了声。

“不要,我食髓知味了呢,你这身体,我喜欢的紧呢。”说话间,那手已经不安分从锁骨滑下,覆上那双柔软。

“纪有鸣,大白天的,你疯了吗?!”

纪有鸣笑着眯起那双桃花眼,“你不知道吗,为了你,我早就疯了。给我吧,嗯?”声音暧昧,让白浅希忍不住想起昨晚缠绵中他俯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情话……明明昨晚之前两个人还相看两相厌,如今却似乎每分每秒都透着暧昧,这算什么?白浅希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已经有些理不清了。她和纪有鸣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无力反抗的白浅希,尽力抵抗那靠向自己,索吻的脑袋,“不要,我现在浑身都还疼着呢!”那柔腻的声音,说是拒绝,倒更像是撒娇。

他吻上那漂亮的锁骨,“一次,就一次好不好?”男人口吻中带着些央求。

“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是个骗子!我不相信你!”女人嘟着粉唇,满脸戒备的看着男人。

男人有些好笑的说,“那是因为你太美了,我才没忍住啊。”

“哼,花言巧语啊?爷不吃这套!”白浅希摆出一副你甭想再骗我的样子。

“不吃这套,那是要吃哪套,我给你吃,好不好?”没等白浅希反映过来,已经被某只禽兽扑倒在床上,又是一阵翻云覆雨,白浅希的脑海最后只剩下一句话,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纪有鸣那张嘴里能吐出真话来!

从良

等白浅希终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洗个澡,和纪有鸣一起出了房间,隔壁的王华早就不在了。

“走也不说一声。”白浅希嘟嘟囔囔说了一句。

“可能是怕打搅咱们吧。”纪有鸣笑意盈盈的样子,让白浅希一下子就想起刚才床上的翻云覆雨,脸上又是一阵红……

“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恼羞成怒的白浅希狠狠瞪了纪有鸣一眼,纪有鸣耸耸肩,搂上纤细的腰肢。

“我听你的。”纪有鸣在白浅希耳边吐纳着,声音暧昧。

白浅希觉得这下可好了,一夜之间,无赖变成流氓了,以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过好……

下午白浅希没去公司,就这一身痕迹,去公司?找八卦吧?

纪有鸣呢,也跟着白浅希一起回家了。

“你不去工作?”白浅希皱眉,本来还想着自己在家里好好享受呢,他怎么也要回去?他这么闲是不是公司要倒闭了啊。

“今儿休息。”

“董事长也有休假?”白浅希很显然不怎么相信纪有鸣的说辞。

纪有鸣点头,打开车门,“董事长也是人,当然有休息了。”

白浅希抱着xiōng不以为然,撇撇嘴,“不是快倒闭了吧?”

“怎么?你还有候选?”太阳光很强,纪有鸣眯着眼看着白浅希。

白浅希挎上自己的包,“是啊,后宫三千……唔唔……”话还没说完,娇唇已经被封上。几乎要窒息,好不容易能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那厮优雅的勾起嘴角,得逞一笑,“别再这么说了,我会嫉妒的,知道吗?”

白浅希张嘴还要说什么,不料修长的手指触上那粉唇,“我一嫉妒,就忍不住想要……吻你……”阳光下的他,白皙的肤色有些透明的空气感,那肆意的笑似乎有了那么几分纨绔子弟的风流潇洒。无怪那些女人喜欢缠着他,他确实有资本。

这样的纪有鸣,让白浅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像少年时候那样沉默和听话,也不像这段日子里的针锋相对……

“愣着做什么?难不成……娘子是想就地……”

白浅希面上一红,“流氓!”先走了进去,纪有鸣笑呵呵的跟在后面,我相信我们总会在一起的,无论身还是心……

一进客厅,白浅希就躺到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这是白浅希一贯的作风,这叫什么,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人原则。

一向呆在书房里的纪有鸣,今儿也不知犯了什么疯,端过来一盘水果,就坐到了白浅希旁边,还把白浅希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过来干嘛?”

纪有鸣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陪你啊。”

白浅希皱眉起身,“纪有鸣,昨晚的事儿,不过男欢女爱,互取所需罢了,我希望你不要多想。”

纪有鸣摘下一颗提子剥下皮,“多想?我应该想什么?”将那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那粉唇边,“张嘴。”很满意的看到粉唇接纳了那翠绿晶莹的果肉。

白浅希也不矫情,咽下口中的提子,“没有多想就好,那么我们就应该像以往一样生活。”

“以往?”

纪有鸣皱着眉,接着说,“你是说继续?白浅希,这一次,我不打算再让你逃了。”

“逃?你到底要做什么?纪有鸣!”坐起来的身子,抬眼看向纪有鸣的眼睛,像是要刺探他心底深处。

纪有鸣把电视的音量调小,“忘记钟谦敬,爱我。”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不再拐弯抹角,把他们之间的那层无形的屏障一下子捅破。

白浅希站了起来,“纪有鸣,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钟谦敬的问题。”

纪有鸣挑眉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冷笑了一声,“不是他?那么是谁?梁哲云?还是谁?”

白浅希笑着说,“看吧,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我和你之间会有爱,连你都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只是我的问题,又怎么能强求你和我之间没有问题去相爱呢?”纪有鸣你不相信我,又何必跟我说爱情?你说我逃避?难道你就面对了吗?

“强求?要你爱我,我强求了吗?那么即使强求我也要,又怎么?”纪有鸣的话语中霸道的有些咄咄逼人。

白浅希叹了口气,“你觉得问题在我,为什么从来没想过你自己呢?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远不止是我的问题。爱不爱,又怎样,没有爱我们过的不是很好吗?”

“你觉得很好?那我呢,白浅希你永远都要那么自私吗?”纪有鸣把手中的烟捻灭,看向白浅希。

“我自私?纪有鸣你倒说说,你要我爱你,不算强求,不算自私吗?如果不算,那么公平一点好了,你倒说说你爱我吗?”

纪有鸣忍住要掐死眼前女人的冲动,多久了,她竟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不爱她,他会大老远不顾家人反对回国?不爱她,他会跟她订婚?她以为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不爱她,他会任由她任性逃避?不爱她,他会容忍下她的肆无忌惮?

美人他不是没见过,大家闺秀他遇到的也不少。她不过是仗着他爱她罢了,如今却来问自己爱她吗?

“你觉得我不爱你吗?那么你认为我为什么跟你订婚?”

两个问题,白浅希一愣,遂即一笑,“不过是男未婚,女未嫁,差不多凑成一对罢了。”

纪有鸣起身,“白浅希,你不觉得自己太好笑了吗?我纪有鸣要随便娶个女人,又怎么可能轮到你?”

白浅希耸耸肩,“是么?那么你看你也说了。你的女人那么多又怎么就差我一个?纪有鸣,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也有份,不是吗?”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作你在吃醋吗?”纪有鸣面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遂即没等白浅希说话,继续说道,“若我能从良,你可愿为我一试?”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似乎终于放下了所有伪装,看着对方。

爱上纪有鸣吗?自己会吗?自己愿意吗?没有更多思量,白浅希的口中却已经吐出了一个字,“好。”下一秒白浅希就后悔该给自己的嘴找个把门的。但是看到眼中的纪有鸣微笑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白浅希又觉得,也许这个尝试也不算太坏。

晚上的时候,纪有鸣总算不再陪着白浅希了,白浅希觉得这本来一直独属自己的沙发,突然被迫要瓜分给别人一块,还真是不舒服。

白浅希正打算好好享受独占沙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月水?怎么,想我了?才一天不见就这么念我了?”

“你……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柳月水有些犹豫的声音。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白浅希这话说的有点心虚,昨晚确实发生了点事儿,今儿还做了个约定……貌似还真是有事儿,但是也不至于柳月水都知道了吧?自己那点事儿,还不至于这么惊天动地吧……

“浅希,你……不必连我也隐瞒吧?”白浅希皱眉,什么意思?不会是她真知道什么了?不能啊,纪有鸣也没那么神经,不至于这么件事儿到处乱说啊。

“你什么意思啊,有事儿说事儿。”白浅希被弄的有些烦躁,正巧纪有鸣从厨房端着菜出来。

“谁的电话啊?”

“月水的,说什么我有事儿隐瞒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纪有鸣把手中的菜放到桌子上,把白浅希手中的手机拿走。白浅希看着自己手中一空,手机没了。而纪有鸣没事儿人一样拿着自己手机就走了,“哎,你干嘛?!”

纪有鸣转过身冲扎毛的白浅希摆摆手,“好好吃饭,我跟她好好说两句。”

“嗯?”平时纪有鸣就不怎么跟柳月水说话,这会儿却说有话要说,还真反常。不过就白浅希这没心没肺的人,看到桌上的菜,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把刚才的疑惑早就抛到脑后了。

纪有鸣并没有多久,就从卧室出来了,看到白浅希正在端详着桌上那盘菜,一双眼睛溜溜转,像只小馋猫。不禁一笑,“想吃?”

白浅希点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纪有鸣。

纪有鸣摇摇头,“等着,我给你拿筷子去,还有几盘呢,你先吃着。”

白浅希笑呵呵的点头说好。不知道纪有鸣和柳月水说了什么,但是说实在吧,白浅希还真不怎么感兴趣,天生就不是那么八卦的人。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拿起纪有鸣送过来的筷子,就开始吃。

“味道怎么样?”纪有鸣又陆续把两盘菜端了上来,看白浅希吃的不亦乐乎问道。

白浅希坐直腰板一副我是贵宾,我是领导的样子,咳嗽了两声,“这个嘛,总体来说还可以啦。”

纪有鸣坐到白浅希的旁边,“还可以?”显然不满意白浅希的回答了。凑到白浅希的面前,白浅希认输,“一点不知道谦虚,不错,很好,还不行?”

纪有鸣指了指脸颊,“奖励呢?”白浅希觉得现在自己眼里的纪有鸣怎么和喝醉耍赖的纪有鸣那么像呢,手掌轻轻往那张凑过来的脸上一拍,“边儿去,满脸油污的,谁要亲你啊。”

“好啊,嫌弃我?”纪有鸣抱住白浅希,照着那白皙的脸颊就吻下去。白浅希突然觉得自己是嫁给了个色狼……

距离

被某只色狼折腾一晚上,中午才醒的白浅希,揉了揉眼睛捡起早上响起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看了一眼未接电话,梁哲云?

这厮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还是一大早上,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白浅希拿起手机拨回去,“喂?梁哲云大早上给我打电话,皮痒了?”

“白大小姐,王华怎么得罪你了?”梁哲云那头所问非所答,王华?白浅希皱眉,“王华?”

“昨天晚上他喝醉,不是你安排了场闹剧吗?”

“什么闹剧?梁哲云你神经病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安排什么了?”

“不是你?不就是往王华房间里塞进去一女人吗?”

白浅希往客厅沙发上一坐,拿起一杯水喝下,“我还塞一女人往他房间?他干什么好事儿了值得我这么奖励他啊?爷没那么闲,那小子昨晚不清醒自个儿领进去的吧?别什么屎盆子都往爷身上扣,自个儿掂量好了再说。”

“嘿,还真不是你啊。那倒奇怪了,王华昨晚上想一宿,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正想着让我帮忙问问,好上门负荆请罪。”

白浅希悠悠的放下水杯,“甭来那套虚的,我看负荆请罪是假,兴师问罪倒是真的。你们几个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这哪儿的话啊,我对您一向是忠心不二啊,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

“得了,昨晚怎么了?王华被人上了?还是被爆了?”

“那个也没多大事儿,既然和您没关系,那估摸着就是那女的进错房了,大家都喝高了,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白浅希把电视打开,“嗯……就这么点事儿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我手机摔坏了你给我买?”

梁哲云这儿问题是解决了,可她白大小姐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不推出去处斩,也得扒一层皮下来。这才是白大小姐的作风。

“呵呵,不用了吧……纪少那么有钱,他不会那么吝啬不帮你买吧?”要知道白大小姐的手机那也算价格不菲了,倒也不是说他梁哲云差这几个钱,但是就因为一个电话,他亏不亏啊?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白浅希眯起眼,“我今儿就看中你了,就你买,怎样?”

梁哲云一听手机那头声音不怎么高兴了,忙说,“成成,我买,我买。”

“嗯,还有事儿吗,没事我挂了啊。”梁哲云擦了擦汗,就一电话自个儿差点给搭进去,还赔了钱。看来好人不好当啊,这些乱事儿下次说什么自个儿也不能再管了。

把电话打给王华,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篡改圣旨,告诉王华,白浅希让他给她买个手机。王华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敢去打电话问白浅希,今儿早叫梁哲云去打了,这会就为那么几个钱的手机再打过去,再把白浅希惹火了,到时候,指不定这白大小姐把自己怎么地呢,白大小姐的整人功夫那可是从小就有潜力的,那不是吹,别看白大小姐别的方面都多数稀稀松松的,但是整人那是一绝,不把人往死里整不算完,这个作为发小儿的这几个人没有人敢否定。这么一想,王华就成了最终的冤大头。

晚上,不知道纪有鸣哪根神经插错了,打电话过来让白浅希下来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白浅希不情不愿的下了楼,纪有鸣已经在门口站着了,一身西装没有来得及换,整个人在阳光下,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

“车呢?”白浅希看四周都没看见纪有鸣的车,问道。

纪有鸣拉起白浅希的纤手,“今天我们走着去。”

“走着?”想白浅希那是多么实在的一懒货啊,走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纪有鸣看着微微嘟着嘴的白浅希,笑着说,“好久没有一起走了,今天天气不错,就走着去吧。”话音里透着柔和,却不是疑问句。

白浅希看了看天上的夕阳,确实还不错,很久没那么认真的去看看天上的太阳,去感受悠闲的清风了。

一起走,这样手牵手的日子,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吧?孩童的时候,总是自己牵着纪有鸣走在前面,而纪有鸣很听话的跟着自己,在后面听着自己说话,不时地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有时候白浅希不满意纪有鸣的这种平淡表现就停下来威胁,你必须跟我好好说话,不能只有我自己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答案肯定是白浅希说的话永远是对的。白浅希小的时候的霸道比起现在那是有过之无不及,附近的哪家孩子不怕?哪个不知道?

白浅希看了看前面拉着自己的纪有鸣,不太满意。大步走到纪有鸣的前面,反握住纪有鸣的手。纪有鸣一愣,只见眼前的女人笑的一脸明媚,如花般美丽,如太阳般夺目,连那不经意被风吹乱的发丝,也带着风情。

白浅希得意的对身后牵着的纪有鸣说,“这样才和以前一样!”

纪有鸣嘴角扬起,原来她没有忘记,没有忘记他和她的曾经。原来忘不了的不止是他……

“是啊,你说的没错。”

白浅希迎着阳光看不清纪有鸣的脸,只依稀看见那桃花眼里含着笑意,挑挑眉实在不知道这厮为何摆出这么一副德行。白浅希撇撇嘴,心下道:怪物。

纪有鸣照着那粉唇吻下,没等白浅希反映过来,那温热已经离开,剩下的只是某人一脸偷腥的笑容。

白浅希指着纪有鸣,“你禽兽啊,到处发情!”

纪有鸣摇头,“不是到处,我只对你……”那一刹那,夕阳染红了美人颜。一双手的交织,似乎牵起的是两颗心的距离。

有人说,在太阳将落未落,夕阳十分,是逢魔时刻。这一刻,不知是谁诱惑了谁?

超市里,两个人晃晃悠悠,都是不着急的悠哉样儿。这叫什么?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跑超市来散心,世界上这么多情侣,倒也就他们俩有这种独特的爱好吧。

半天,两个人虽然速度不快,但战利品倒是不少,纪有鸣那一推车都摞了老高。白浅希呢,买东西都是支使着身边的人,多少年不逛超市了。这回,看见喜欢的就死命往车里放,纪有鸣只是微笑着看着,满眼的宠溺,也不阻止,这就是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

白浅希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纪有鸣,纵是被那么多零食挡着半边脸,也没改变一丝那如缕清风的笑容。

“东西好像太多了。”

纪有鸣摇摇头,“还好,慢慢挑吧。”

白浅希走在前面猛地转过身,纪有鸣差点躲闪不及,撞上白浅希。好在最后刹住了脚步。白浅希眯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满脸堆笑的样子,我还真看不惯。说吧,有什么要求我的?趁我现在心情好。”

纪有鸣摸摸下巴,贴近白浅希的耳边轻轻说道,“求你今晚给我好不好?”

“流氓!!”白浅希不禁恼羞成怒,吼了一声。还好这超市现在没多少人,要不然,这两个人绝对焦点。

“白……浅希,哎,你旁边谁啊?你姘头?”不远处走过来的是柳随风,上身是花哨的衬衫,下边配个大裤衩。倒是很有夏威夷的感觉。几个发小儿中也就这柳少爷敢这么不修边幅的出来晃,其他的,出门就算不西装革履,那也打扮的头头是道的。

白浅希上下端详柳随风,一脸嫌弃的说,“从哪个沟里爬出来的?”

柳随风拎个筐,也不在意,吊了啷当的挑挑眉,看向被零食挡住脸的纪有鸣小声跟白浅希说,“咱先别说这个,咱先讨论下你后面那位。看这西装革履的,品味不错啊!跟哥哥说说这小子,姓甚名谁?哥哥给你参谋参谋啊。”

白浅希还没说话,柳随风又继续说,“领出来给哥哥看看,要真不错,哥帮你把纪有鸣踢了,怎么样?”

柳随风这边说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感觉推车的男人已经走了出来。

纪有鸣抱着xiōng,眯着眼睛看着被惊吓的愣住了的柳随风,淡然一笑,“怎么样?还入的了您的目?”

“纪,纪有鸣?怎么是你?”柳随风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这超市你家开的?有规定不准我来?”纪有鸣一板一眼说的认真。

柳随风挠头干笑,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感情好到连超市都一起逛了?多少年没见这俩人亲近过了,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哪能啊,这要是我家开的,那指定的给你们免费啊,随便拿。你们忙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拜拜!”

现在什么情况?那就是多说多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柳随风心下打算着,那是恨不得自个儿脚下踩着个风火轮,直接窜出去。

今儿铁定是没看黄历,碰上这俩能折腾的主儿了,还是回家好好烧个香吧……

吃醋

“哎,怎么就这么叫他走了?”白浅希有些可惜的说了一句。

“怎么?还想请他吃一顿?”

白浅希皱眉,怎么感觉这话说的这么别扭呢?

“你吃醋了?”

“是啊,我吃醋了,所以你乖一点。”白浅希摸摸鼻尖,本来打算调戏调戏纪有鸣的,可惜这厮脸皮太厚,还没等逼供,就招了,真无趣啊!

“我是想着这不是现成一个苦力吗,咱们这么多东西,他不正好吗?”白浅希看着纪有鸣一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的鄙视表情。

“苦力?不相信你老公实力?”

“不相信倒没有,这不是怕你累着吗?”白浅希怎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怎么这么一副献媚的嘴脸……难道是今儿心情太好了,所以才这样的?

纪有鸣笑的风轻云淡,“没关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你在,不怕。”这句话似乎很耳熟……遥远的记忆力,那是一个少女对一个少年说,没关系,有我在,别怕。那少女红色艳丽的裙子被风吹起好看的波浪,少年一身白衣,干净而恬静。一个站在前面笑的放肆,一个站在后面,没有太多的表情,却是认真的看着前面那个张扬的女孩,眼中映出那女孩的身影,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他的眼里带着的莫名的那一抹笑意。

这话再听起来,还是那么熟悉。平时白浅希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没心没肺。一向不是很记事儿的人,今儿倒是长脸,这么件儿几百年前的小事儿如今还能想起。难道说自己记忆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白浅希想到这儿不禁哑然失笑。纪有鸣看白浅希忽然笑了,“怎么了?”

白浅希摇摇头走在前边,“想起了点东西。”说完这话,白浅希就没了下文,跑到前面凑了一群人的地方凑热闹去了。

纪有鸣看着白浅希跑开的背影,不禁皱眉,白浅希未说完的话……想起了点东西……会是什么呢?是钟谦敬吗?她也和钟谦敬这样一起来过超市吗?也曾说过什么难以忘记的话?她这么急着离开,是怕自己看到她的伤感吗?她还是想着他吗?太多的疑问塞满纪有鸣的脑袋里。更多时候,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他更注重的是结果,甚至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王华说过,纪有鸣那就是转个眼睛就能把人耍一圈的人。

但是耍人并不需要浪费他太多的思考,甚至就像白浅希与生俱来的骄傲一样。对于纪有鸣的天分,大概就在于举手之间,运筹帷幄吧。所以在纪有鸣的面前,除了白浅希,似乎一切问题都不算问题。浪费他最多时间的,从来不是学业,不是工作,而是她。占据他心最多的,不是别人,也只有她。似乎所有人的心底都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只有她不知道……

他可以风平浪静的去处理任何事,但是偏偏一到她这儿,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无法做到平静。就像王华所说,纪有鸣你栽了,从一开始就被白大小姐祸害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能祸害你的,还是只有她。

栽了吗?是啊,他早就栽在她手里了,那么他认栽了,就像从前一样。但是,似乎没那么简单了。他认栽,她却不认了。

纪有鸣不自觉的苦笑着,叹了口气,再抬起头却是一张明媚的笑容凑到自己的面前,“快走啊,怎么停在这儿啊?”白浅希刚才跑到人群边下,本来小的时候也是爱凑热闹的,常常乘着大人忙活的时候,往外边跑,到处凑热闹。不过长大了,这习惯也改了不少,懒占了上风,凑热闹这习惯自然是放到了下面。今儿来超市,白浅希看到这么些人,又恢复了从前的活力。

到那儿,看够了,刚要跟纪有鸣说话,才发现那厮被自己扔到后面,还没过来。想想今儿能来着超市也算他大功一件,她也就不计较了,跑了回去。

“还不走?难道是看到哪位美女了,所以移不开脚了?”白浅希摸着下巴,眯着凤眼打量纪有鸣,一副你敢说是我就灭了你的模样。

纪有鸣见白浅希这副模样,倒是不再想之前想的事儿了,笑着在那粉面上浅啄一下,“只有一个美女入得了我的眼。”

“切,花言巧语的。赶紧跟上来!”白浅希快步往前走,纪有鸣含笑跟在后面,倒是很像一对幸福的新婚小夫妻。

纪有鸣和白浅希逛了大半天,终于算是走出了超市,白浅希轻轻松松的走在前面,纪有鸣左手右手一手一个大包小包的,哪只手也没闲着。

“还真是满载而归。”白浅希伸了个懒腰走在前边。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天上依稀看见零零散散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月光皎洁,映照着整个天界,似乎隐隐的看到那天边那纱巾一般飘渺的银河。

夏夜的风带着暖意,吹起杨柳枝条,伴着蝉鸣,白浅希笑着说,“纪有鸣,还记得吗,咱们一起去抓蚂蚱去吓唬柳随风的事儿吗?”其实也就是白浅希带领的,那时候,柳随风无意之间说了句白浅希衣服不好看之类的话。白浅希那是此仇不报非女子啊,当下晚上就带领着纪有鸣,王华等人一起去抓蚂蚱,后院别的没有,蚂蚱倒是多的很,纪有鸣由于‘体弱’被白浅希安排拿袋子。剩下几个人没到半个小时就抓了好大一袋子的蚂蚱,然后由体格比较好的王华从一楼柳随风的卧室窗户,全部倒床上,并且把被子盖上。

几个人倒是没傻到蹲在那儿看,等着被抓。反正是,在白浅希等人睡觉的时候,就听见风家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后来,据说柳随风生病了,还病了很久,从此还有了害怕昆虫的毛病。

“嘻嘻,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好笑,现在柳随风夏天轻易都还不敢到草坪近的地方呢。”

“是啊。”纪有鸣点点头,要说细数白浅希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回忆不完。似乎整个童年都没怎么消停过,不是捅了马蜂窝,就是掏了鸟蛋的,男孩子干的她一样没少干,男孩没干过的,她也少不了要干。吓吓这个,打打那个,没事儿再去别家串门儿,说说坏话什么的。也不怪这些发小儿在她背后用祸头来称呼她。不过,这个祸头,似乎更有祸水这一潜质。

“歇一会儿吧,就在这儿坐坐吧,我有点累了。”白浅希指了指前面的台阶,纪有鸣会意点点头,这超市离别墅不近不远,但是走了半天,在这儿待会儿,享受一下夏夜的宁静也不错。

“等一下。”

“怎么了?”正打算坐下的白浅希,不解的问纪有鸣。只见纪有鸣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脱下身上的外套放在台阶上,然后笑着说,“小心着凉,坐吧。”白浅希笑了,这个男人倒是细心的很,如果谁嫁给他一定会很好吧?缓过神才想到似乎那个要嫁给他的人是自己呢。额,丝毫没有这种自觉的自己还真是应了那个没心没肺的词儿。

白浅希拉着纪有鸣,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忙活这么半天,这儿地儿就赏你坐了。”抱着xiōng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状。

纪有鸣不禁一笑,“我是男人,不怕凉。你坐吧。”

白浅希煞有介事的摇摇头,“不用了,我找到更好的地方了。”

“更好的地方?”纪有鸣疑惑的看向白浅希,又打量了一下周围,实在没看出白浅希所说的更好的地方在哪里……

白浅希笑的得意,那双凤眼也跟着带上了弯弯的形状,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着实可爱的紧。

“呵呵,原来也有你纪有鸣不知道的事儿啊?”纪有鸣有两个外号,一个是白浅希儿时给起的,叫做纪美人,这主要是调戏纪有鸣的白浅希的恶兴趣,后来纪有鸣被白浅希纳入后宫,此外号一度被广而流传,盛行良久。

另一个外号呢,那就是几个发小儿一致同意集体通过的,叫做半仙儿。此外号倒也很附和纪有鸣一向料事如神而又玩弄人于股掌之中的性格。

纪有鸣笑着说,“我又不是神仙,顶多也就被谬赞成半仙儿罢了,怎么会什么都知晓呢。”就像纪有鸣当初并没多少哦反对就接受了纪美人这一光荣称号一样,对于半仙儿这一称号,纪有鸣也是属于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高尚情cāo来接受了。

早些时候白浅希就常拿这个说纪有鸣厚脸皮,纪有鸣只说不愿辜负大家厚爱,对纪有鸣此说法大家的看法是……纯属扯淡。

贪欢

白浅希大大方方的坐在纪有鸣的腿上,

“这样不就好了吗?”

纪有鸣笑了,那温润的笑容中带着宠溺,“你倒是会找地方。”

白浅希挑眉,转过头,“怎么?你有意见?”

“哪里,软香玉在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花前月下,月光朦胧。白浅希呼吸着空气淡淡的清凉,蓦然分不清此刻两个人究竟是在演戏,还是什么。她们会相爱?这可能吗?不过是太过入戏了吧?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是这样吧,不过是一晌贪欢。梦醒来之后,仍旧步入正途。是啊,她们,都有各自的羁绊,谁又能把那个爱真正的守护起来呢?更何况……他已经有了爱的人……

而她白浅希就算贪恋那片刻的温柔,也不会堕落……因为,男人,永远是种不可靠的动物。无论是死去的爸爸还是钟谦敬,他们时刻的提醒着自己,不要再次误入歧途……

恍然想起纪有鸣前几天对自己说的那句,我若从良,你可愿为我一试她记得当时她说了个好。如今想来,大概她们两个是都太寂寞了,太无聊了吧。所以他说了那样的话,而她亦没有拒绝。

两个寂寞无聊的人在一起的结果会是什么呢?不寂寞不无聊了?还是……双倍的寂寞加无聊?好像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这么一想,白浅希决定明天还是出去找个小男生调戏调戏,排解一下这寂寞无聊的情绪好了。摸摸下巴,要不,去临幸一下梁哲云也不错,这姘头不能这么白白放着浪费啊!

“想什么呢?”纪有鸣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儿,那张白玉做的小脸上,一会冷笑,一会纠结,一会皱起小眉头,最后终于露出豁然开朗的笑容。表情之丰富,让纪有鸣有些忍俊不禁,搞不懂这个小女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完全是把自己这个大活人给无视的干干净净了。这几日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里,不在用那虚假的带刺的壳去面对自己,更多的时候,已经开始把真正的自己展露在自己眼前,她也许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但是恨不得时刻守着她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变化呢?她已经渐渐不在自己眼前掩饰了,这是不是说明她爱上他的时候不远了呢?一切最终还是会如他所期待的发展,不是吗?

“想?想男人,怎样?”俏皮的样子活像个可爱的少女,但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却仍旧把她划为熟女行列。

眸色一沉,白浅希这几日的经验也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然而还没来的及反应。已然被封上了唇,再没了开口的机会,唇齿的纠缠,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变得衣衫不整,白浅希还好些,不过是衣领有些歪扭,而纪有鸣呢,衬衫上已经有两个扣子阵亡了,唇上还有些许唇彩残留,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白浅希指着纪有鸣笑的合不拢嘴,“纪有鸣,你这副样子活像是个小受!看你这突变的长相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原来即使你没了小时候那副小受模样,你那小受的本质还是不变啊,哈哈。”

纪有鸣倒是合作,干脆也不遮掩了,两颗扣子的阵亡,让那性感的锁骨得以重见天日。那唇染上了唇彩更加新润,白牙轻咬着下唇,桃花眼眯起迷离的弧度,三分风情,七分妖冶。绝对是一副人均蹂躏的姿态,“爷,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刚才还笑的花枝乱颤的白浅希,一张樱桃嘴张了老半天。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纪有鸣那一本正经的皮囊下究竟匿藏着一个多么彪悍的灵魂……

半晌,白浅希才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

“许久不见,可有想爷?嗯?”白浅希闲来无事,听说梁哲云和王华在正阳楼吃饭,也不请自来了。也不知从哪淘来个扇子,直直就挑起梁哲云的下巴。

几个发小儿倒也不惊讶,这白浅希惊世骇俗的事儿,什么时候少干过?看的多了,也就没啥新鲜感了。

柳随风调侃道,“我说您这都有夫之妇了,还来调戏咱们梁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白浅希在梁哲云旁边坐下,腿一搭,“怎么,你吃醋了?过来,爷也调戏调戏你。”

王华看着柳随风一副吃瘪的样子,笑呵呵的说,“你说你说不过她,还非得凑合上去,这不找事儿吗?”

白浅希看了看四周,就王华,柳随风和梁哲云三个,“怎么就你们三个?”

王华喝了口酒,“这年月,能凑够这三个就不错了。”

白浅希笑了,“瞧你说的,整的跟多沧桑似的。他们不来?”

柳随风摇头,“那倒不是,这不是近了月底吗,哥几个都忙着呢,就我们几个也都是忙里偷闲的出来。”

白浅希喝了口杯中的酒,“倒看不出你们这帮子能忙什么正八经儿的事儿,这是要贩卖人口?还是诱拐妇女去啊?”

柳随风说,“哎,这话儿怎么说的咱们哪能干出这事儿啊。”

王华点头表示赞同,“咱们都良民。”

梁哲云在一边倒是一直不怎么积极发言,旁边的柳随风接着说,“就犯罪咱也不能整那么低端的不是?就凭咱这长相,咱这气质,咱这智商。”

梁哲云瞥了一眼说的津津有味,煞有介事的柳随风,悠悠然凉飕飕的来了句,“婚托儿?”

白浅希噗嗤一声就乐了,王华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精辟,绝对精辟啊,这几天没见,梁哲云你这功力见长啊,爷看好你!”白浅希拍了拍梁哲云的肩膀,然后笑的花枝乱颤。

柳随风恼羞成怒,“你丫的半天不放一个,闹半天就等我这茬啊,精辟?整个一屁精!”

王华放下酒杯,“哎,我发现最近有点邪乎啊,你和纪有鸣一起去超市了?”

“怎么,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呵呵,哪敢,哪敢。这不咱就好奇嘛!”

“几条命够你好奇的,前几天怎么回事儿啊?”白浅希也不客气,刚上来的菜,第一个就动了筷子,夹了口凉菜。

“前几天?”王华皱眉,柳随风倒乐呵呵的开口了,“前几天啊,能有啥,一个小姑娘主动爬了咱华子的被窝,怎么样啊,华子,是不是至今还在回味?”

王华一巴掌把柳随风拍开,“滚边儿去,你当都是你啊,饥不择食!”

白浅希拿着杯子笑的直发颤,旁边梁哲云也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此处,柳随风的饥不择食倒是有典故的,怎么个典故?这个要追溯到柳少爷的高中时代了,话说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好吧,这是废话。其实就是一个晚上,柳少爷喝的睡眼迷离,然后呢,跟着白浅希这几个人在大街夜市儿里溜达着,那阵子大家都知道柳随风在追学校里一校花,忙的那是昏天黑地,倒是真真下了苦功夫。连白浅希几次请他出来,他都不给面子,这一次,白浅希也是故意的,把他灌的二五六不分,然后就指着前面一卖蔬菜的大娘,就在柳随风的耳边说,“哎,那个不是你追那妞儿吗?”柳随风眼睛一眯,看人都出好几个影儿,还能分出谁是谁?当即就过去抱着那个大娘就说我爱你。那场面,几个发小儿先前还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等到那个大娘喊了半天非礼,几个人才笑的不亦乐乎的拉开了死活抱着大娘不放的柳随风,因此后来柳少有了这么一段饥不择食不堪回首的往事。

白浅希乐呵呵的说,“哎,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柳少当年的花名了,登徒子,呵呵。”

“确实,咱柳少那就和登徒子一样口味重点。”几个人都是互相埋汰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情谊也越来越深。

柳随风咳嗽两声,约莫也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喝了两杯,“我喝酒成吗?你们这些缺德东西!”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王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哎,我说你们这两对儿也算咱们这群五马六混里好不容易凑出来的,都消停消停好好过日子吧,别让兄弟们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一下子直接整到不相信爱情了。”王华说的就是白浅希和纪有鸣这一对儿还有柳月水和风余凡这一对儿,虽然说不上是历经磨难,不过这么多年过来,凑成一对,也算难得了。

“瞧你这话说的整的我这压力倒不小,合着你们的爱情都指着我开花结果呢?你当爷是耶稣还是丘比特啊!”

柳随风扑哧一声乐了,“就您这样,还耶稣,还丘比特?咱别埋汰人家了成吗,好歹人家也算天上的。”

“没事儿,都国外的,管不到咱京城。”白浅希随口来了一句。

梁哲云笑着说,“感情天上这片儿也带这地域划分制度啊。”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白浅希坐着梁哲云的车回来,“柳月水和风余凡怎么个事儿啊?”梁哲云随口问道。

“我以为你会比较好奇我和纪有鸣的事儿来着,怎么关心起小月月来了?难道……”

“什么?”

“你移情别恋了?”

“白浅希,我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抱歉爷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白浅希抱着xiōng,老神在在的坐在副驾驶上。

“那你问他们干嘛?”

梁哲云打开音响,“随口说说,今儿王华提到了,我才想起来,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俩在一起露面了。从前,他们不是总一起出来吗,好歹也是一起混出来的,关心一下也算应该吧?”

白浅希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说到柳月水……上次聚会之后,还真是没怎么联系,还有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虽然不提起来,白浅希早忘脑后了……

最近白浅希是被纪有鸣折腾的连时间都颠倒着过的,也没顾上和柳月水联系。不过,按照常理来说,柳月水不如白浅希,哪里是能在家里闲的住的主儿啊,这么多天不主动联系自己,难道真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不是这几个月就办证,摆场子了吗,这节骨眼上,还能有什么事儿啊。”白浅希这么一天大地大不如心大的主儿,半天总结出这么一句。

梁哲云点头,“但愿吧。”

调戏

今天是《诱惑》开拍的日子,白浅希难得没偷懒,大早就到了拍摄现场。不过呢,这也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的结果,主要是王雨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一大早就用夺命连环call来闹白浅希,然后白浅希终于无奈的起床了。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眯着一双凤眼的白浅希慵懒的样子像一只波斯猫。

王雨摇摇头,“振作一点成吗?”

白浅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不觉着你这话很欠揍吗,这么大早上就把我吵醒,你居心何在啊!”白浅希不客气的指责着王雨。王雨无奈,“大小姐啊,我说这好歹也是你人生中第一场戏,你就不能认真点对待吗?”

白浅希撇撇嘴,“既然是第一场,你就不应该对我这么严格啊。”找理由,白浅希能找一万个,绝对不是吹。从小就有这潜力,逃过了多少次挨罚的命运,获得了多少次偷懒的机会啊!

王雨抚额,早点起就算严格了?

“导演来了,去打个招呼吧,这个导演可是娱乐界十大杰出导演之一,你一定要跟他处好关系。”

白浅希仍旧是那双迷离的凤眼,没什么精神的往王雨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忙的不亦乐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白浅希列入了缺少美感的领域了。白浅希拄着下巴,“我觉得他比较不希望我去打搅他,那个小酷哥呢?我还是对他比较感兴趣。”

王雨满脸黑线,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活像个等着小红帽出现的狼外婆……

“我没有问你对谁感兴趣……”

白浅希挑挑眉,“你没问,我也是对他没兴趣,对小酷哥感兴趣。”

“……”有种语言叫做无语……有木有……

确实,现在能挑起白浅希兴趣的,除了周公确实是少之又少。

翌晨在旁边化妆室化好妆之后,被经纪人领到了现场。一进入拍摄现场就看见椅子上坐着个女人,睡眼惺忪的半睁半闭,一只纤细的的手拄着下巴,慵懒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去见周公。

这女人美则美,但是……她真的能演好戏?翌晨冷哼了一声,自己经济人还说什么这个女人第一次答应来演戏,而且这个女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之类的话。

可是他可没看出这个懒踏踏的女人哪里有潜质,有当睡神的潜质?真不明白这些导演是怎么选人的。

那双惺忪的睡眼在看到目标出现的时候,变得明亮,活像是一只饿狼看到一只小绵羊。

翌晨厌恶的看着正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的女人,由于经纪人的再三叮嘱,翌晨勉强坐下,没有走开。

“小酷哥?来了?”白浅希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她当然看到了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可是呢,她现在很是无聊呢,有个别扭的小孩调戏调戏,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才是正途。

“嗯。”勉强出了个声算作回答,指望着那个女人能识相一点,讨个没趣就走人。但是,白浅希是那种知难而退,成人之美的人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咱们白大小姐是什么人啊?

干什么事儿,全凭自个儿乐意。这要是白大小姐自个儿乐意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要是白大小姐自个儿不乐意做的事儿,拿刀架在脖子上,那也甭想这事儿能成。

所以说翌晨想要让白浅希自个儿主动退场,这主意显然是打错了。

“这么大老远来了,渴不渴饿不饿啊?”白浅希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好过?一般的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了。但是,比方说她想整一个人的时候,那就不一定了。现在的情况……白浅希其实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个小孩还能坚持多久,什么时候炸毛……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千万不要以为白浅希是好人,尤其是在她无事献殷勤的时候。

“不需要。”翌晨已经有想要走的冲动了,这个女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自己厌恶的表情和冷漠的态度,难道她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在这娱乐圈混的,大概也是用那勉强入得了眼的皮囊吧……外界传闻,她确实有不少男人。

想到这里,翌晨对白浅希的印象更差了,眼底的厌恶更加明显了。这个女人大概对所有男人都这么殷勤,哼,真是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以为这样上位就可以了吗?以为所有男人都会为她倾倒?

“不需要?那剧本看了吗,咱们的戏份很多呢,可得多交流促进关系。”就像纪有鸣所说,白浅希是个总能让一个正常人抓狂的女人。

翌晨的耐性终于被磨得差不多了,“我跟你没什么好促进的关系,让开。”

白浅希摸着下巴,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惺忪的睡意,而是闪着精光,“我还当你能挺多久呢,这么快就炸毛了?果然是小孩子。”

翌晨转过身看着身后笑的得逞的女人,“无聊的女人。”

“我无聊?谁不无聊,是那个叫柳姿的?”白浅希有意无意的提起柳姿的名字,让要离开的翌晨身体一僵。

“你不要乱说。”那张俊逸的脸上没有表情,却还是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一些东西。毕竟出道不久,他那点小伎俩,哪里是白浅希火眼晶晶下能逃开的?

“胡说?你敢说你对她没感觉?呵呵,小孩,你还嫩点。”

翌晨转过身,走到白浅希面前,即使岁数没有白浅希大,但是183的个头却比白浅希高了一头,居高临下看着白浅希,“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浅希抱着xiōng,仰着美丽的额头,“小孩,虽然你眼光很差。不过爷看你倒挺顺眼,今儿就当行善积德,教你追女人怎么样?”白浅希难得有免费干好事的时候,但是……显然眼前的这位翌晨,并不领情。

“不用了。”还是那张冷冷的酷像十足的样子。白浅希用手中的剧本挑起翌晨的下巴,“这张酷脸虽然挺养眼,但是可追不上女人,来,给爷笑一个。”翌晨被白浅希挑起下巴,那张脸上,酷酷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变的有点呆。

白浅希很给面子,扑哧一声笑了,“这副表情可爱多了,很有正太的感觉啊,不错,很萌!”白浅希毫不吝啬的夸奖,让回过神的翌晨皱眉甩开了那调戏的手,耳边却泛起红晕。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恼羞成怒。

白浅希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坐回椅子,“要让柳姿来当女主角是不可能了,你就不用对我故作冷淡了。你还不了解爷的脾气,知难而退,那都不是咱性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才是咱的豪迈,况且你这还是个……顶多算个刚出炉的小老虎。”

“你不是不接戏吗,为什么这次却接了?”叹了口气,翌晨似乎认输了一般问道。

白浅希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抱着xiōng悠哉的坐在椅子上,“你可以当作我无聊了。”白浅希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倒是让翌晨始料未及,不像是最开始娱乐报纸猜测的,她对这个剧本很感兴趣。也不像自己所想,她是为了和柳姿一决高下而接下的。更不是经纪人所说的因为他,才接的这部戏。

仅仅是因为无聊?要说这个理由,怎么听着都更像敷衍一样来的不那么让人相信,但偏偏那个女人说出来,倒又好像这个答案就是真的一样。

“别人争破脑袋的位置,你只是因为无聊?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耻吗?”

白浅希换了条腿搭在上面,“无耻吗?我一没偷,二没抢的,哪里无耻了?难道要我抱着为中华崛起而拍戏?这样才算不无耻?”白浅希看着翌晨挑衅一般的挑挑眉,翌晨很快明白了,想要在嘴上战胜白浅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白浅希继续说,“虽然我确实不喜欢柳姿那个做作又xiōng大无脑的女人,但是呢,她还没重要到让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白浅希淡淡的说。

白浅希站起来笑呵呵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翌晨,“来叫声姐听听,女人,姐就帮你追了。”

翌晨脸色发黑,嘴角抽搐。这女人这副模样……怎么跟色狼一样?第一印象看来确实是不可信的,就她这样的,被潜的可能太小,潜别人的可能大多了……

钟谦敬

虽然是白浅希拍的第一场戏,不过效果还是可喜的。这大概要归功于白大小姐从小的演绎天分。总之,没有浪费多少时间,拍摄的可以说是相当顺利。

别看白浅希和翌晨这两个人场下一个嬉皮笑脸的像女流氓,一个冷着一张脸活像阎罗王。真到拍戏的时候,含情脉脉相对,倒是很有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一对为爱痴狂的情人呢。

休息的时候,白浅希拿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哎?咱俩儿这么一看还挺合拍的,怎么样?以后跟姐混?”

翌晨皱眉没说话,大概也实在不愿意理这个女流氓。

“怎么不说话啊?害羞了?”任由白浅希调戏,翌晨是不打算开口了。开口怎样,又说不过她。白浅希属于什么样的人?那就是无理占三分的人,就这样一人,谁敢跟她真讲道理啊。

翌晨显然很有自知之明,决定将沉默是金进行到底了。

白浅希看调戏半天,翌晨也不出声,那张脸上依旧保持冷酷的小表情。心下不乐意了,这北京城里,从小到大,哪个不得给她白浅希面子?

“怎么不说话,你面瘫吗?要笑,多笑才好看啊,现在流行酷狗,不流行酷哥了。”

翌晨被她这么一说,想笑吧,又觉不该笑,实在说不清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张俊脸顿时有些扭曲。

“笑,来,嘴角向上。”等到翌晨感觉到自己面颊上一凉,然后紧接着有点痛的时候,白浅希的魔爪已经捏起了翌晨的脸颊,然后试图人工手动出一个叫做笑的弧线。

“对,就是这么笑,这么看起来好多了。虽然还是有点僵,嗯,不过还是可以接受。以后看见我就这么笑。”

上午的戏结束后,白浅希打着哈欠坐在王雨旁边的副驾驶上,已经开始假寐。

“今天演的不错呢。”

白浅希也不谦虚,“那是,本人出马哪里会不好。”

“回去好好休息。”

白浅希点点头,“这你放心,爷不会亏待自个儿的。”

王雨点头,自己说这句话纯属套,完全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白浅希哪里是那种会为事业而放弃休息的人啊?那完全是‘职业=爱好’的人。

“还有,别和翌晨走的太近,你最近都快常驻头条了。低调点成吗?”

白浅希抱着xiōng,拄着下巴,“魅力太大,这也是没有法子,不是吗?”

王雨摇摇头,这女人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德行。这要是被那些粉丝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还真不知道下巴会掉在哪里。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实在是古人诚不欺我。

白浅希靠着车子的玻璃窗,一边继续假寐,一边百无聊赖的时不时的往外边瞟两眼,“你说会有人相信爱这种东西吗?”

王雨正聚精会神开车,旁边白浅希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王雨一不留神差点把车开出车道。

白浅希这罪魁祸首还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用不用这么激动的,又不是问你初夜是谁。不过你想跟我说,我也不介意。”

王雨瞥了一样一点没正形的女人,“这种问题不像你会问的,怎么了,爱上谁了?”

白浅希转过头,笑呵呵的对王雨说,“这样的问题?你是指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

王雨没理会白浅希的调侃,看着前方,在红灯的地方停了下来,“世界上本没有叫□情的东西,只是受骗的人多了,便有了这种所谓叫□情的东西。”

白浅希一愣,似乎没有预料到王雨的这番话,随后又恢复了开始的微笑,“是吗,看来英雄所见略同,聪明人不会总受骗。”白浅希的话说的很轻,像是说给王雨听,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外边的天像小孩的脸一般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yīn的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锅盖所笼罩了一般。

路上行人行走匆匆,有多少人愿意注意那一闪而过的缘?又有多少人相信那虚无缥缈的爱?

我爱你……

那遥远的声音,来自多少张嘴?她何尝不想相信,但是,她又要从哪里去找个理由相信呢。

只是一个回眸,她已经认出了那个修长消瘦的身影,如从前一般,还是那一尘不染的白色。和以前一样,无论多少人,她总会最先发现他。

可惜再也不会像从前,他的身边再也不会有她的位置,不止是因为他的决定,还是因为她的骄傲。就像最后,谁也没去挽留。

爱情,不知谁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呢?牵着那只手就以为能到永远,原来永远只是明天之前的那一点。

聪明的人不会再受骗,不是么……

有多久没再想起你呢?原来没有你的日子,太阳和月亮依旧循环交替,原来没有你的日子,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么难过。原来最后,一切还是会被时间冲淡。

你是不是也把我留在了记忆的一端呢?就像我,虽然还是能在人群里第一眼认出你,却没有了从前的欣喜,似乎已经模糊了你那张如水墨画画出的脸。

“停车。”白浅希忽然开口,王雨一愣,“还没到地方,怎么……”

白浅希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王雨把车靠在路边,不由得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白浅希摇摇头,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啊,突然想起点事儿,想要下去一下。”

“哦,那你去吧,不过看这天,估计一会儿要下雨。有什么事儿快点啊,用我等你吗?”

白浅希摇摇头,“不用了,要是遇上合眼的小伙儿,咱就不回来了。”

对于白浅希这副色迷迷的不正调模样,王雨已经基本麻木了,点点头,“成,那我走了。明儿别忘了早点来,要不就等着我连环call吧。”

“好了,好了,知道了。废话真多。”下了车,白浅希站在路口,往后看。其实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下车,为什么要往他的方向看。

不是已经开始遗忘他了吗,可是……是心底还是不舍吗?即使,他背叛了她,而且是用最残忍的方式……

她还是想等一次,想试着像他从前那样,等一次他。不知是想要一个解释,还是想要一个死心。

在她和他还有十步之遥的距离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张记忆里开始模糊的脸,在她的面前变得清晰。他的眉目清秀,不如梁哲云的那般浓墨重彩,也不如纪有鸣那般天生带着华丽,也不似翌晨那般精雕细刻的轮廓,但他永远有着他独特的美丽,如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这样的他似乎穿上那白衣长袍,便能羽化登仙。犹记得第一次相见,他执笔坐在公园里,用那铅笔描绘出不一样的世界。

她看着他,那一刻,他看着公园的景色,却不知道他已经成为她眼中的景色。她存了挑逗的心思,上前说道“不知我可有幸入画呢?”她本想着他会不知所措或是生气的回应她的挑逗。不想他抬起头,笑容灿烂了满园春花。“在下笔拙,只怕画不出姑娘半分神韵。”

他巧妙的拒绝了她的挑逗,而又彬彬有礼,不失风度。她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那张满面的笑意,和那人口中的话语。意识到自己被拒绝后,她却发现眼前只有他离去的那抹白色了。下次再来公园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找寻他的身影,人群中她一眼便看出那与周围热闹人群格格不入的白色。

她走近他,在他的背后,看到他笔下的那朵漂亮的玫瑰花,分外妖娆娇媚。那瞬间,她突然很想到他的世界去看看。没等她开口说话,他却先开了口,“等你好久了呢。”又是始料未及的话。在白浅希的印象里,如他般清冷,应该有着孤傲的性情和与世隔绝的习惯,好吧,白浅希得承认她确实是古代电视剧看多了。

没等白浅希开口发出惊愕的声音,也没等白浅希伸手阻止,他已经将那张刚画好的玫瑰从速写本上撕了下来。白浅希不明所以,那幅画画的那么漂亮,他为什么要撕掉呢,刚想开口询问,他却又再次开了口,“鲜花配美人,你可愿收下它。”白浅希接过他手中的画,私下还是对他那句美人很是受用。他见她收下,低下头继续作画,“现下笔法拙劣。”白浅希皱着眉,不明白他又要用这个破理由说什么事儿。“可是,又实在想要画下你,不知你可愿等到,在下笔法成熟的那天呢?”他语气那么清,那么淡。似乎说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但是任谁都能听出那句话中的暧昧和承诺。明明是表白,却被他那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每每想起,白浅希还是会忍俊不禁……

那一瞬间的心动,似乎并不是一句回答,一个好字能来形容的。白浅希还记得当时自己那张明明不是那种轻易容易被弄红的脸,但是还是为他瞬间红了容颜。一个好字,毫不犹豫的出口。再想后悔,却看见他那张墨笔勾勒的悠然笑容,却下不了狠心去拒绝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一副画,就把自己给卖了。白浅希因为这事儿,没少被这一群发小儿磕碜。

如今再想起来,白浅希摸了摸嘴角,还是那么容易被往事感染。她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他的那张承诺的画,问他要,他总说笔法不够,画不出。这已经成为他们甜蜜的借口,不分手的理由。然而,似乎没有那幅画,我们依旧还是分开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也这样承诺过她呢?还是说,其实是我入不得你的画,而她才入的其中呢?

你可知道,最后的时候,我想说你眼光真差,但是话到嘴边我却没有开口,因为那个时候我才发现,纵使骄傲的我,在你面前也变得卑微。最后的尊严是不挽留,所以选择放手让你走。

十步之遥,九步,八步,白浅希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他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在两个人之间只剩下六步的距离的时候,他抬起了头,那双清澈的如同被水洗过的眸子对上了白浅希,他一愣,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白浅希笑着看着他,看着他的失神,看着他停下来的有些僵硬的身体。他会对她说些什么呢?她又想对他说些什么呢?

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他会绕开这个重逢吗?白浅希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闭上了眼,心下一个声音默默的说,如果他过来,她就去问他一个分手的理由,至少要把他最初承诺的那幅画要到,如果他绕开离去,她便从此死了这份心,只让他的模样消失在记忆的洪流之中。

打定了主意的白浅希,静静的感觉到身边的清风,一点一滴的小雨开始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我会把钟谦敬牵出来溜溜滴

腻歪

“都下雨了,怎么站在这儿?”一个声音响起,白浅希睁开眼,眼前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那微微皱起的眉毛下,仔细看还能看到右眼角下那颗若有似无的朱砂痣。他似乎还残损着些儿时那祸水的妖冶潜质,粉色的衬衫衬着他的肤色,没有一点不逊和唐突,反而更添了几分文人的优雅气质。那领带有些松,解开的两个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引人遐想。

“白大小姐,你这是在扮哪门子明媚忧伤啊,这可不符合你的格调啊。”旁边后跟上来的刘曙调侃的说。刘曙和纪有鸣刚才一起走着,一转眼纪有鸣跑得飞快,他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跟上来一看,和着就为了白浅希这女人……?!

白浅希透过纪有鸣和刘曙之间看到那个白色的衬衫,他的笑容带着些几不可闻的苦涩。似乎这一刻,他们咫尺天涯。白浅希脑海里浮现出那样一句不知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原来,结局始终是上天把握着的。他们都无能为力,就算重逢,也是咫尺天涯。

“想什么呢?”纪有鸣的眉毛皱的更深了,不满于白浅希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要转身的时候,白浅希却吻上了他的唇,白浅希感觉的到自己唇角的自嘲的笑,原来这就叫做命运弄人。那么,不如就让她来结束这纠缠的孽缘,她看到他终于转身的影子,只觉得眼角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流下。

“我想你了。”柔腻腻的声音,像是轻盈的羽毛一般撩过纪有鸣的心头。

“是么。”即使知道她说的不是他,纪有鸣还是宁愿忽略身后那个男人的存在,宣告占有权一般的抱紧了怀中的软香玉。白浅希,即使现在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但早晚也只能在我这儿!

两颗心,在靠的最近的时候,却各怀心思……这也算咫尺天涯吧……

“咂咂,你们这儿在这儿腻歪,故意的吧?看我孤家寡人的,不厚道啊。”刘曙在旁边咂咂嘴,表示存在感。

纪有鸣一记飞刀过去,“怎么,有意见?孤家寡人是吧?咱们公司倒是不少美女,要不,给你介绍一个?”纪有鸣的公司里帅哥不少,所以白浅希挺乐意去的,一方面欣赏帅哥,一方面还能被帅哥包围。

但要说到美女?那纯属矬子里拔大个儿。所以说纪有鸣说这句话,绝对是没按几分好心的。指不定就把哪个清洁工阿姨之类的就发配给刘曙了。白浅希靠着纪有鸣的肩膀想着,原来媒婆这行业,不止自己有兴趣,纪有鸣偶尔也是有这方面的恶兴趣的。

这算不算他们之间少有的共同爱好呢?想到这儿,白浅希倒是顾不得眼角的泪了,笑出了声。

刘曙撇着嘴,抱着xiōng看着眼前这俩儿人儿,“成成成,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玩不过你们还不成?咱们别在这儿诗情画意了成吗,落水鸳鸯真不怎么好看,你们觉得呢?”

白浅希转身瞅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金店,“咱们去那吧。”于是乎,两男一女浩浩荡荡就进了金店。

都算是‘名人’,虽说这种组合在一起进金店似乎并不怎么好理解其中关系。不过,八卦留在心里的人活的会比较久一点。基于这点,金店内的服务人员都不动声色,笑脸相迎这几个人的到来。

白浅希也不管别的什么,进去就挑,找了个看的过去的手链,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意不在手链。拉着纪有鸣,指了指刘曙,“你去付钱。”

刘曙本来就是以一个电灯泡的身份随便跑个场的,没想到来这一趟,还有自个儿的事儿?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白浅希一歪头,靠在纪有鸣的怀里,笑的灿烂,笑的良善,“对,就你。”刘曙叹了口气,这年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子啊。白浅希那副模样,那就是红果果的在说,看你还敢再埋汰我?!

他算是发现了,每次遇到白浅希,那就的破财啊。这道理比真金还真,比真钻还硬。

刘曙接过单子,刚想着自认倒霉,破财免灾去付账。这边单子已经被纪有鸣拿过去了。

白浅希不太高兴皱眉看向身旁的纪有鸣,“纪有鸣,你……”刘曙心下一惊,今儿纪有鸣怎么这么有良心,不但救自己于水火,还不怕拨了白浅希的面子。

纪有鸣勾起嘴角,在怀中那人儿的粉面上浅啄一下,“锁住你,是我应该做的。乖,回公司,我会给刘曙记一帐的。”手链的含义:我要牢牢锁住你。白浅希忽然恍惚想起在某个杂志的背面写过这样一句话,她当时看了也不过一笑而过,低头看看纪有鸣为自己戴上的手链,心中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渐渐流入,有些暖意。

刘曙刚松口气,想着纪有鸣算是放自己一马了,但是,随后这句秋后算账,让他感觉那就是在劫难逃了……

“我说纪有鸣,咱这也算兄弟一场了,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友啊?”

纪有鸣搂着白浅希,转过头来,眯起眸子,“就把这个月工资百分之七十打到浅的账上好了。”

刘曙扶着额头,“你丫不会来真的吧?”

纪有鸣笑着点点头,“那就百分之八十,还有意见吗?有意见可以提,我是很开明的也很念旧情的上司。”说到无良,白浅希算第一。而落井下石,纪有鸣绝对紧追其后。要么总说这两个人还真是天造地设。也不知道生出的孩子能什么样的人精呢。

刘曙实在没辙了,“好,成。我就当给你们提前送彩礼了还不成吗?”

白浅希从纪有鸣怀里出来,掐着腰,“那可不成,就这点钱你给我们当彩礼?你打发要饭的呢?!”别看白浅希不缺钱,但是关键时刻必须扒皮,往死里扒,不扒干净不算完事儿。

“我说白大小姐,咱厚道点成吗,你说别的不说,就你那台兰博基尼,中间多少哥的血汗钱啊,你这么剥削哥,这是让哥喝西北风去?”

白浅希挑眉,“你什么时候成我哥了,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回头我跟我哥说说,以后就你养我了?你还别在这儿装穷,就那么台破车,你也好意思提?告诉你,今儿爷还就赖上你了,咱婚礼车队礼堂就归你了,甭管你是去偷去抢,都得给爷弄的风风光光的!虽说不用十里红妆,但也得面子上过得去不是?要不,就算我就这么算了,纪有鸣也不会放过你的不是?”

白浅希往纪有鸣方向一瞥,纪有鸣那模样就是一副娶妻随妻,妇唱夫随。刘曙觉得这俩人儿凑到一起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简直是俩儿剥削主义。

“行行行,我就给你俩当牛做马,好了吧?”

白浅希看着刘曙彻底无奈投降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好,就这么定了。”

纪有鸣搂了搂白浅希,笑着对刘曙说,“这话说的不错,将功补过,今儿帐就不跟你算了。”刘曙擦擦汗,丫的白大小姐这一笑不但倾国倾城,还很值钱啊。这也勉强可以算作一笑千金,烽火戏诸侯了。

不能不说,白浅希在纪有鸣面前的一举一动,似乎从未改变过的好用。

“哎,你们俩今儿怎么凑一起出来了?”上了车,白浅希问道。

刘曙坐上副驾驶,搂上坐在驾驶位置的纪有鸣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们怎么不能一起出来了?我们关系多好啊。”

纪有鸣一脸嫌弃的看着刘曙,“滚后边呆着去。浅,过来。”看见没,这就是红果果的重色轻友啊!刘曙摸摸被踹的屁股,颠颠的往后边跑。

白浅希抱着xiōng,坐的倒是稳,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纪有鸣也不恼,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浅,过来坐。”

白浅希撇撇嘴,眼睛半睁半闭的,像只慵懒的猫,“不要,我懒得动弹,就这样吧。”白浅希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几步的道就是不乐意动,任你是大罗神仙。

纪有鸣摇摇头,眼中含着抹不开的柔情。打开车门,对着刚坐热乎的刘曙说,“上前边开车去。”

“我……”刘曙刚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大概觉得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转一圈把嘴巴闭上了,乖乖过去当义务司机了。

“工作怎么样了?”纪有鸣搂着白浅希,状似无意的问道。白浅希哪里是那种听不出四五六的人。一听便知纪有鸣问这话之前,基本上是什么情况已经掌握清楚了。现在这一问纯属兴师问罪。

“嗯,还可以,今天拍戏拍的很顺利。”白浅希也不打算隐瞒,她又不怕他知道,干嘛要隐瞒他呢?

“额?不是不接戏吗,怎么想着又要接了?”刘曙很合时宜的问道。

白浅希把头靠在后座上,懒散散的开口说,“男主角儿不错,这个理由够不?”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能更上第二更,所以今天补上!!

今儿有两更,这是第一更,今天晚上8:00左右第二更

亲们留评啊!!!打滚儿求评,求调戏

骄傲

“浅,困的话,睡会儿。”纪有鸣在旁边开了口,让白浅希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怎么,打算秋后算账?”

纪有鸣看着刚才还懒散的女人,现在直视着自己,似乎随时准备进入战争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呢?”

白浅希抱着xiōng,侧倚在后座上,凤眼一眯,“我太了解你了,再怎么说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啊。”白浅希说的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简直是把自己当成天山童姥了。

刘曙没忍住在前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纪有鸣只是面带着微笑看着白浅希,“了解吗?你真的了解我吗?”那双眸子似乎想要透过白浅希的眼底看到她的心底,白浅希撇了撇嘴,还是把头别过去了。是啊,她了解他吗?好像并非像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她不了解他,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和他之间越来越远。

“我困了。”白浅希不愿意让那双眸子再有更多试探的几乎,闭上了眼。感觉到身体被一双手抱住,随后头被引导着靠在那带着淡香的肩膀上。她没有反抗他的一系列动作,反正舒服就好,她也没那么矫情。本来白浅希只是打算假寐一下,等会儿纪有鸣忘了这碴,自己再睁开眼。

不想大概是早上起的太早又拍戏拍了一大早的缘故,白浅希就这么入梦了。梦里是一个很大的门,白浅希知道那是儿时家里的大门,小小的她在外边指挥着几个人堆着雪人,身后跟着的纪有鸣在旁边裹着大衣拿着萝卜和扫帚一些雪人的必需品,王华几个在运雪。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王华指了指门口,问白浅希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和那个女孩是谁。白浅希摇摇头,那个女人和那个女孩似乎最近很频繁的出现。白浅希回到家就问爷爷,她们是谁,站在外边很可怜。当时爷爷没有说话。而爸爸却随后问了自己,同不同意让她们进来。白浅希想着那个女孩,觉得就像是那些发小儿一样,就点点头。

再后来,爷爷只是静静的对自己说,这是你的选择。她只是点头,却没能领悟爷爷眼中的深意。她们进来了,家里越来越乌烟瘴气,她问妈妈说,是她做错了吗?妈妈只是摸摸她的头说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妈妈最后却还是选择了离开。她永远不会忘记,妈妈最后死去的模样,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那一双睁着的眼睛,似乎是在看着她,指责着她,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妈妈放弃了治疗,而选择了死去。尽管遗里妈妈始终没有怪她,但是那是无形的套索压制着她。可是,无论她有多么后悔,无论她再怎么呼唤,妈妈也不会醒了……

“浅,醒醒,醒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已经陷入梦魔的白浅希拉了出来。回到现实,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一双手轻轻的抹去那泪痕,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擦拭着什么珍贵的藏品。

白浅希抬起头,看见眼前的男人,那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关切,“怎么,做恶梦了?”

白浅希点点头,却在下一秒把头转了过去。她不愿意,不愿意让任何人再次进入那伤痕累累的心。这颗心够累了,不想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纪有鸣看着眼前别扭的把头扭过去的女人,不禁皱起了眉。她一直在抗拒着他,他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她就不肯试着去接受呢。

只是因为那四年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就再也没有能靠近你心的资格了吗?白浅希,你不能这么对我!

“浅,我们谈谈。”

白浅希扶着额头,说实话这一场梦让她本来已经埋藏的东西全都浮现出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心灵上,都不亚于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对她产生的影响。

她现在很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谈谈?谈什么,她什么也不想谈。

“我想回去,我有点累了。”白浅希推开车门,打算上楼。却被纪有鸣拉住了胳膊,白浅希皱着眉看向纪有鸣,发现那双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轮廓,他继续重复了那句话,语气中带着坚定,“我们谈谈。”在她的面前,他一向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第一次,他不顾她皱着的眉,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重复着,要她面对一切。

白浅希坐回到车上,抱着xiōng,面上带着几分不耐,“说吧,你要谈什么。谈情还是说爱?”

纪有鸣放开了握住白浅希的手,定神看着白浅希,“我希望你能放弃现在接的这部戏。”

“我放弃?你打算让谁去?柳姿?”白浅希眯着凤眼,笑的满脸讽刺,不屑的看着纪有鸣。

“她确实跟我说过这个角色的问题,除了你,谁去演都无所谓。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她消失在这圈子里。”纪有鸣面不改色,淡淡的说着。明明是那么一张温润的脸,脱口而出的话却如玄冰一般无情。不过说到底,却也没什么稀罕的。

一起混一个大院玩的哥们儿们,玩的时候谁嘴里不是成天挂着情啊,爱啊的。玩够了,谁还记得谁说过什么,谁还计较说过了什么。不过是花前月下一场梦。谁要是当真谁就是傻逼。

“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玩够了,就扔垃圾一样扔掉?”即使知道大院那群人的德行,但是白浅希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即使她知道那不过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艳遇,即使她知道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必然是会有那几个红颜知己。这一刻,不知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充斥着她整个身体,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要发泄。

纪有鸣看着眼前女人因为生气而泛着淡粉的面庞,那面庞因为那一抹粉,变得更加灵动。他没有生气,反而心下有中喜悦的感觉,她还是在意他的,是这样的吗?

然而下一秒,白浅希的话却像重锤,狠狠砸向纪有鸣的心。

“纪有鸣,其实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别再跟我说什么爱情,太廉价。”那一瞬间,那红唇之中吐出的刻薄的话,是纪有鸣始料未及的。一字一句,把他心下所有的喜悦,所有的情感都打碎了。像是灰尘一样,全部被扫落在地。在前一秒,他还想跟她坦白,其实一直都只有她,只有她一个。那些其他的女人,只是他想要让她吃醋,想要她开始察觉他在她心里的存在。但是,她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嘲笑着他所做的事情,好像他对她的感情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原来这几天,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吗?原来这些年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她一直在局外看着他像个小丑一样做着无聊而幼稚的事?她白浅希骄傲,她白浅希由生俱来就是应该站在高高的塔上去俯视下面所有为她倾倒的人。但是,就因为这样,他纪有鸣就活该要卑微到如此吗?她真的以为他一定就会非她莫属吗?

是人都会累,白浅希,不是只有你才有骄傲……

纪有鸣抬起头看向那双凤眼,脸上已然没了什么多余的表情,嘴角勾起弧线,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这一刻,似乎他做了一个决定,“白浅希,你没有心。”那指尖轻轻的点在白浅希的xiōng口。白浅希躲无可躲,他的目光像黑暗中的阳光,让她一下子暴露在他的面前。透过薄薄的布料,她感觉到他那指尖微凉的温度,那很轻的力道,却让她感觉到像一把冰刃生生的要划开她的心。他的话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撕裂,那么残忍,那么冰冷。

良久,白浅希都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想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没有低过头,在她的世界里似乎也从来没有这个词。就像与钟谦敬最后一样,她始终不曾挽留。她的心下是不安的,有种预感不断的侵袭着她。就像当初钟谦敬要离开她的时候一样,她感觉到了,此刻的他也是如此。他似乎已经下了什么决心,而那个决定也许就是他决定放弃她了。

虽然她一直是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他的爱的。虽然她一开始就做好了不会长久的打算。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表面上那般的风平浪静。在钟谦敬离开的时候,她记得她是笑着看着他离开的。如今,他离开她,她却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突然发现,在他面前,她远没有在钟谦敬或者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要来的坚强,甚至连伪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变得困难。

车门被纪有鸣打开了,白浅希只记得那张儒雅的脸上带着冰冷而残忍的笑,“白浅希,再见了。”临别的话,那一声白浅希,生生划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像一道鸿沟,再难靠近。那一声,像是透过灵魂的一唤,让白浅希不禁一颤。那白皙的手在半空中不自觉的抬起,抓住的……却只是他离去的身影。白浅希呆呆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小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十个指头都是簸萁的人是抓不住幸福的。当时白浅希张扬的笑着说,那么我就做第一个吧,第一个十个手指都是簸萁的幸福的人。白浅希勾起嘴角,却感到异常苦涩。原来那句话说的是真的。她果然是抓不住的,幸福……

无论是妈妈,爸爸,还是钟谦敬,如今,纪有鸣,连你也要离开……

雨滴打在白浅希的身上,爱抚着那带着忧伤的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乖乖来第二更了不准再霸王我鸟!!

求评啊再不评我要狠狠滴后妈鸟

戏谑

白浅希蹲在那里很久,直到身体已经有些僵硬,身上已经没有了多少温度,才回到了家里。没有开灯,而是把手中的包扔到了地上,便一头扑到床上。床上还残留着他淡淡的气息,那类似花香的香味。似乎他的体温还那么清晰的留在她的身上。

是她错了吗,她没有相信过他,所以,也不该期盼他会为了她而一直守护。是她自私,所以他终于还是受不了吗……

她的人生中,原来都是过吗?渐渐的那些过都会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最终只会变成回忆里的一部分。

想到他也会就这么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心不禁微微发痛。

“纪有鸣……”怎么办,我好像后悔了……原来没有你的夜里,会这么冷……

白浅希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她感到身上一阵无力,似乎连抬起手都要花费很多的力气。喉咙里像是要冒火一般的疼,张开嘴,一丝腥甜入了口。白浅希才感觉到唇上干裂的疼。

用尽力气捡起了掉到床下的手机,“喂……”嗓子哑的像是只鸭子,白浅希不禁皱了皱眉,却是连说话都没多余的力气,更像是有进气,没有出气。

“风余凡和柳月水要解除婚约了,喂?白浅希?”电话那头传来梁哲云的声音。

“……那关我什么事……”忍着嗓子的痛,白浅希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事儿要说搁在平常,白浅希那绝对会风风火火的去折腾一番,但是现在……白浅希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他们的破事儿?

“啊?白浅希,你嗓子怎么了?”电话那边的梁哲云听出了白浅希沙哑的声音,赶紧问道。

“咳咳……没事,挂了。”白浅希没等梁哲云再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挂了,顺手把电话关了机。头痛的好像要炸开一般,白浅希又用力咳嗽了两声,看了看不远处的药箱。似乎想起了那苦涩的药味儿,白浅希的眉皱的更深了,算了,不过是感冒,熬过去就好。

干脆把被子盖在身上,白浅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醒,白浅希!醒醒啊!”耳边传来一阵叫喊声,让白浅希有种想要一巴掌拍死的冲动。事实是她的巴掌确实也很随心愿的招呼上去了。因为她睁开眼之前听到一声男人的叫声,睁开眼后,发现那张白皙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五个红艳艳的手指印,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自己。

“……梁哲云?你摆出这副模样做什么?”白浅希皱着眉看向梁哲云。

“白浅希!我好心好意把你抱来医院,你就这么给我一巴掌,你亏不亏心啊!”

白浅希看着眼前满脸怨恨的梁哲云,扑哧一声乐了,指了指梁哲云那白皙面颊上的红印子,“这我打的?”

“废话,难道是我自个儿闲的没事打自个儿玩的?”梁哲云愤愤不平的看着白浅希。

“挺好看的,不用涂腮红了,那边脸也伸过来,我再打一下,凑个对称?咳咳……”白浅希忍着喉咙火辣辣的疼,调侃梁哲云。

“行了,行了。你还是身体好了再来埋汰我吧。看看你这,都39度了,等着煮**蛋啊!”梁哲云把白浅希身后的枕头垫高了一些。

“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上医院!是不是也没吃药?”梁哲云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白浅希病床的旁边。

白浅希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心虚的说,“太苦了……”白浅希把被子往身上盖了盖,将自己缩成团,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宠物。不过这只是表象,这个小宠物没病的时候,那可是长着刺的张牙舞爪的小刺猬。

这也算是白浅希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小伎俩吧,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白浅希做错事,或者想要逃过惩罚和不愿意做的事儿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摆成很无害的样子,然后用小兽一样的眼神看着对方。

让人心下一下子软了下去,什么惩罚最后也只是口头说说便作罢了。在那种眼神下,梁哲云想着就算心再硬的人也对她狠不下来了吧。

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就你一个人,纪有鸣呢?”本来想要好好对这个女人兴师问罪,到底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身体。责怪的话到嘴边,就这么生生转了话题。

“他?咳咳……走了……”

“走了?”看着白浅希一脸的苍白,阵阵咳嗽的声音,梁哲云不自觉的皱眉。自己媳妇儿都病成这样了,他还要去哪?!想着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感觉白浅希的声音不对劲,便马上去了别墅,没人开门。大半夜的他生生是找人来把门撬开了,门开的那瞬间,他看到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靠近了她,他喊她的名字,却只听到她喃喃的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神志已经不清了。他触碰到她的肌肤,那滚烫的温度,那艳红的面庞,让他的心又再次提起来。再顾不得别的,他抱着昏睡的她便来到了医院……

医生给她挂了吊瓶,他看着她渐渐退烧的脸,不敢有一时的怠慢。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她病了,总是要他陪在旁边,她痛了,要他帮她喊,她看他喊得卖力,一时忘记痛,反而常常笑起来了。然后等她病好了,他的嗓子就哑了。还记得因为这样,他很害怕她生病,因为她一生病,他的嗓子就得遭殃。

如今呢,他虽然不再为他的嗓子担心了,但是他却不能不为她担心。就像今天,他一颗心吊了半天。直到那双眼睛睁开,他才感觉到浑身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才感觉到有些困意,又想起如今白浅希和纪有鸣虽说只是订婚但这住都住一起了,结婚也不过就差一张证的问题了,白浅希生病那厮竟然还要走?

梁哲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还算是他纪有鸣的媳妇儿呢,这就今天白浅希不是他纪有鸣的媳妇儿,这么多年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儿,也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吧?虽说这么多年的发小儿都是狼狈为奸的料,但是情谊至少也在吧?试问今儿这事儿,就这些发小儿们,再狼心狗肺,搁谁身上谁能办出这事儿?!

梁哲云掏出手机就想要打电话给纪有鸣问清楚,白浅希皱眉,“你要干嘛?”

梁哲云起身,“你别管,我倒要问问纪有鸣,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白浅希忍不住喉咙咳嗽了两声,找纪有鸣?找他做什么?是要求他来怜悯她,还是要他可怜她?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他来了又会怎么想?觉得她是因为他而病倒,还是会觉得她没有他就会像个废物?她不想看到他,至少现在不想……

“梁哲云你丫的长能耐了,把电话给我!咳咳……”一时情急,白浅希感觉口中有些腥甜,又开始咳嗽,这次却怎么都止不住的感觉。

梁哲云本来还想再说白浅希几句,结果看白浅希开始咳嗽,那张白皙的脸也因为咳嗽变得有些红。心下哪里还敢再说什么,手机往桌子旁边一放,又乖乖坐回到椅子上,拍了拍白浅希的后背,“好,好,好,我不打,不打。我说姑奶奶你还是保重好你这娇躯吧,我没能耐,都听您的还不成?”

白浅希咳嗽了好一阵子总算停了下来,看到天边快要破晓,“你不会看了我这么久吧。”

梁哲云也看了看窗外,才恍若发现已经快到早上了。苦笑着说,“都快天亮了啊……还真被你猜中了。好好养病啊,别辜负我这么一通折腾的。”

白浅希看着梁哲云,看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倒是把梁哲云看的毛愣愣的,“我说白大小姐,您能别这么看着我成吗?我这就算平日里坏事儿做尽,好歹也鞍前马后的给您当牛做马的。”

白浅希眨眨眼睛,“哎,我说梁哲云,我就有那么吓人吗,我这多么和善一人啊,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什么人呢。”梁哲云擦汗,您说您什么人?和善?这种词能用在您身上吗,这不是玷污了您的高尚气质嘛!

您是什么人?整人那都不带眨眼的,杀人都不带拿刀的,京城一把手啊。

白浅希摸着下巴,“我感动不成吗?要不我以身相许?”

白浅希这话一出,梁哲云一口吐沫卡嗓子里,“咳咳,咱能不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吗?让我多活两年不成吗?”

白浅希不乐意了,皱眉说,“怎么,我还配不上你了?”

梁哲云摇头,“这绝对不是,主要是我配不上您那,我和您那就是云泥之分。”

白浅希微微露出笑意,表示对梁哲云这番说辞还算满意。

“这吊瓶也快打完了,我去找医生去。你等会儿。”梁哲云看到吊瓶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怕最后血会回流,忙着就要出去叫医生来拔针。

“等一下……”背后传来白浅希有气无力的声音。

“怎么了?那不舒服吗?”梁哲云赶紧转过身子,走回到白浅希的床前。

白浅希摇摇头,那张苍白的面庞,却也带着病态的美,“一会儿,别在这儿呆着了,回去吧。”

梁哲云皱眉,“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哪能行。没事儿,我还能挺住,就这点程度。”

白浅希嘴角弯起弧度,带着几分平时的戏谑,“我舍不得我家姘头为我容颜憔悴,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纵使是被白浅希调戏多年,深知白浅希恶兴趣的梁哲云,此刻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庞,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听着她口中那亦真亦假的调侃却也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评哦不留评就虐你们嘻嘻捂嘴偷笑,后妈状

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有木有被萌到滴?偶很喜欢这句,呵呵

受虐狂

梁哲云还是被白浅希赶走了,病房里只剩下白浅希,静静的,走廊里偶尔传来脚步声。没有什么大事,白浅希是不愿意来医院的,因为医院里她送走过两个人,妈妈和爸爸。

这是个悲伤的地方,充满了满目白色和消毒水的味道。妈妈,就那么安静的死去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留给自己的只剩下无尽的自责。而爸爸……在妈妈死后,白浅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恨着他的,她无视他的示好,无视他对她的关心,就连他为她举办的生日宴会,也被她毫不留情的搞砸,她把那多层精心准备的蛋糕,挡着众人的面推倒,指责着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他举起手要打她,却在半空中无力的放下了,只是看着她说“浅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但是,你这么做就会快乐了吗?”她在那一瞬间是有报复的快感。而之后,当他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费劲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虽然他做错了,他害死了妈妈,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却一直是个好父亲,从小到大,他没有亏待过她的地方,他曾说过她是白家的小公主,他还说他要他的女儿永远幸福快乐。而在最后的时候他对她说,我只有你一个女儿。

那话语中的肯定和坚决,在那一刻,她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她终于喊出了那一声自从妈妈死后她便再也没叫过的“爸爸。”,那已经垂下无力的手昭示着他再也听不到了……

白浅希叹了口气,本来已经埋藏的很深的记忆了,这个时候却忽然又都涌上心头……好久好久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身边,老爷子只要没有大事也会来陪着,然后就是那些发小儿们,一个个的听说之后也都赶过来,倒不是特关心她,主要是趋于她的yín威,怕她记仇。

如今这般清静,倒是应了那话,物是人非。

门开了,白浅希抬头看去,那人的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脸上掩不住的疲惫。

“怎么又回来了?”

梁哲云把东西放在地上,“我哪能把你自己搁着医院啊。到时候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以后谁奴役我啊。我这都被您培养成受虐狂了,没有您在,咱得多寂寞啊。”

白浅希笑着摇摇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刚才下去找了家店,随便买了些,你看喜欢什么就吃点,肚子太空不好。”梁哲云擦了擦汗,因为不想耽搁太多时间,他就没去后面开车,想着找一家超市买点东西就回来。不想在这个时段开着的店还是太少,他跑了两趟街才找到了一家还算大的超市。

买完就赶紧回来了。

白浅希点点头,“一会儿,我饿了再吃,我说你赶紧睡一觉吧,变丑了,我可不要了。”

梁哲云擦擦汗,撇撇嘴,“还真无情。”

梁哲云把旁边的病床的被子铺好,躺了上去。因为是突发,所以梁哲云也没功夫管这医院的好坏,就近把白浅希送来的。给院长打了个电话,要了一间空房间。那院长起先还纳闷这大菩萨怎么进了小庙了?后来听明白了,大半夜的也不敢怠慢,坐车过来,忙召集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并且安排了vip病房。

这里虽然不及梁哲云他们经常去的医院好,但是,也算感觉,勉强一下还是可以凑合的。

白浅希看着对面床上躺着的梁哲云笑呵呵的说,“哎,咱们这算不算同?”

梁哲云差点一个不稳从床上摔下来,“姑奶奶,好歹看我这大晚上这顿折腾,给我个安生觉睡成不?”

白浅希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我说的是实话啊!”梁哲云用一双带着淡淡黑眼圈的眼看向白浅希,白浅希悻悻的往被里躺了躺,“ok,ok,你好好睡吧”

梁哲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双凤目盯着自己,一下子冷汗出了一身,“我说白大小姐,不带你这么吓人的吧?”

白浅希拄着下巴,瘪着嘴,“谁让我无聊呢,这里什么也没有,就你一个在这儿还看得过去,就勉强看看了。”

梁哲云无声的嘴角抽了抽,我这模样面前看的过去,还真感到荣幸呵……

梁哲云起身,看到晚上买的东西还放在地上,“没吃?”

白浅希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不想吃,我现在比起肚子来说,还是比较无聊啊。”

梁哲云把塑料袋拿到桌子上,拿出一袋糖递给白浅希,“嘴里没味儿吧,吃块吧,是你经常吃的牌子。”

白浅希没有伸手,红唇轻启,“喂我。”

梁哲云拿白浅希没办法,把糖纸扒开,递到白浅希面前,白浅希张开嘴巴,含住了糖。梁哲云想要抽回手,不料却见白浅希狡黠一笑,那本是病后的容颜,一瞬间灵动而妖艳。

梁哲云只觉得手指上一痛,低头看到手指上小巧的一圈牙印,白浅希已经躺回到病床上,露出满口小银牙,笑的那叫一个乐和。

“睡那么久,让我这么长时间只能干瞪眼,咬你算轻的!哼!”梁哲云被白浅希的模样逗乐了,也顾不得手上那点痛了。这才想起来有个早被大家遗忘了的白浅希的外号,小狼狗。

当年,虽说白浅希比较喜欢借刀杀人,但是也有急眼的时候啊,要说也就是王华,成天没事老爱斗白浅希玩,没事儿就说两句不好听的,看白浅希扎毛。然后后来有一次白浅希就急眼了,照着王华那胳膊就咬下去了,那可是真急眼,任王华怎么求饶都不松口,王华也不敢把她甩开,要是甩开了,磕着碰着,那他可就吃不老兜着走了,所以也只能这么被咬着,等着她白大小姐咬高兴了再说。最后,就看那胳膊,一圈牙印,还有渗出血的地方,那叫一个惨啊!就是到现在,王华手臂上还有依稀的痕迹。王华说被狗咬也没咬过这么厉害的,随后白浅希这“小狼狗”的外号就出来了。不过,也没流传多久,一方面是趋于白浅希的yín威,一方面呢,后来的这些年,白浅希也不再咬人了,所以,这个外号渐渐就被大家遗忘了。

门砰的一声响,白浅希皱眉看过去,“怎么回事?”

梁哲云过去看了看,发现外边没有人,把门关上,“大概风太大了,吹的。”

白浅希点点头,感觉到嘴里的糖把那股药味儿化开了不少。

梁哲云看着白浅希有点无聊而有些出神的样子说,“你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喝粥。”

“喝粥?梁哲云你说你不请我吃大餐也就算了,好歹也得来点满汉全席吧?喝粥你是打发要饭的啊!”白浅希抱着xiōng脸色不善的看着梁哲云。

梁哲云无奈的说,“姑奶奶啊,我这可是为你好啊,我打发谁也不敢打发您啊,您这大病初愈的,不喝粥,还要满汉全席?这是打算常驻医院了?把医院当成第二家园?”

白浅希挑挑眉,“呸呸呸,你丫的才把这破地方当第二家园呢。算你说的有理,喝粥就喝粥吧。”

白浅希其实也没花费多长时间去收拾,毕竟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的,她是什么也没带,给别说什么化妆品,护肤品了。上卫生间洗了洗脸,把那乌黑的头发扎起一个马尾,素颜走了出来。恍然间一副出水芙蓉的美人图。

这样的她,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清纯,有些像大学时代的女学生。

“看什么看,很别扭?我也觉得很别扭,这头型,这一身,从头到尾都不搭!”白浅希蹙眉的样子,更像是一个爱耍别扭的小女生。梁哲云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爱耍脾气的小女生?就白浅希这千年童姥的流氓劲儿也和这小女生三个字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啊!

“还敢笑?再小小心爷让你再也笑不出来!”白浅希一双凤眼瞥过去,立马让上一刻还仍俊不禁的梁哲云合上了嘴。梁哲云内心内牛满面的说,这就叫奴性啊……

两个人来到宇宏粥店,刚坐下,白浅希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昨晚上你是不是说了风余凡和柳月水什么事儿来着?”

梁哲云把粥递到白浅希的面前,又擦了擦勺子,递给白浅希,“你这大病初愈的,也甭管了,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紧着他们折腾去吧。昨个儿,我就跟你说,想着是去帮一把。今儿个想想,都他们的事儿,咱们乱掺和,到底不好。”

白浅希接过梁哲云手里的勺子,“王华他们知道不知道?”

梁哲云点点头,“这么大事儿,他们哪能不知道啊,就是都不好插手,在旁边看着也是干着急。”

白浅希把勺子一放,“一群犊子,就那么看着算怎么回事儿啊,插不了手,不会劝劝啊!”

梁哲云摇摇头,“行了,你要想去,一会咱们去看看,赶紧把粥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白浅希拿起勺子,半途又放下,“梁哲云,今儿要是我和纪有鸣出事儿了,你管不管?”

梁哲云犹豫都没犹豫就说,“管,当然管。咱们发小儿几个,从小到大谁敢碰过你?他纪有鸣凭什么欺负你!”

看到白浅希含笑的脸,梁哲云才发觉自己完全代入情景太过激动了。

白浅希叹了口气,“今儿这事儿要是放在我身上,大概也就不会没人站出来了不是?月水他们也是咱发小儿,在旁边看着这算什么事儿啊。说到底,我白浅希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没兴趣成天吃饱了撑的去管别人闲事,但是,都是一起长大的,身边的人的事儿,那就是我白浅希的事儿。”这么多年要说白浅希坏事做尽的话是真的,但是说白浅希没做过好事的话那绝对不是真的,这么多年过来,这帮子人,闹点什么矛盾,还不是白浅希出马解决的。别看她身边的发小儿都被她整治过,但是要是真出什么事儿,她第一个出来护短,那也是实打实的,绝对不往后跑。

原因?也许就像她说的,她耐不得寂寞,所以这些发小儿是她最大的财富。所以愿意一直护着。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亲们不要大意的来留评吧

剧透一下,下一章纪有鸣滴独白嘻嘻是不是很期待呢?

快来撒花吧

着迷

不是该死心了吗?这么卑微的爱……

纪有鸣从医院走出来。昨晚他说了那样的话,开车离开以后,却还是放心不下,把车扔到一边,一个人跑了回去,他看到了那抹身影,就站在原地,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任由雨滴打在她的身上,他看着那样的她,忍不住想要出去拥她入怀,对她说抱歉,那些话都不是他想说的……只是爱的太深,太久了。只是这份爱太长时间难以得到回应……

即使它经得起时间的蹉跎,却难以承受你的一句不在乎或是一句嘲讽。

爱你卑微如同灰尘,就是这样的爱……纪有鸣迈出了一步,却还是在下一秒止住了。一味的退让,真的对吗?

看着她终于走进了别墅里,他带着浑身的疲惫往停车的方向走,雨下大了,周围的行人大多没有带伞,匆匆忙忙的跑着,而他只是慢慢的走着。

他想他也许需要静一静,这雨水正好让他冷静下来。好好重视一下这份感情。回到车里,他呆呆的看着窗外,脑海里却想着他和她小时候的回忆。还能想起第一次的见面,那时候他们家才搬过去不久,他写完作业抬头看向花园,就看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小女孩在自家花园里玩,由于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是那身紫色的连衣裙,在这粉色的花丛中显得格外显眼。他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却不由自主的想要下去看看。

走了下去,才发现下面似乎还有别人在,那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仰着一张粉嫩漂亮的小脸指挥着一群男孩在干什么,那女孩一举一动,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那些男孩子们倒没有异议,很卖力的去干。

他犹豫着该不该提醒一下他们这里是他家的花园,不想那紫色的身影已经到了眼前,等着那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后勾起笑意,“你长得很漂亮啊。”他一愣,实在难以把这个笑的烂漫可爱的女孩说的话当作是……调戏?

没等他说话,那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女孩已经踮着脚挑起了他的下巴,笑的一脸天真无邪,“进我的后宫吧,今后跟着我,我保护你。”他打小身体不好,便开始学习跆拳道,强身健体,到如今比他大几岁的人尚不能胜过他,这么小的她,却说要保护他?他想笑着说她的大言不惭,可是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小脸,那白皙粉嘟嘟的面颊,他记得他说出口的是……

“好。”他不忍心拒绝她,更不要说指责,而且他能感觉到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想要留在她的身边,无论用什么理由。

之后他总是在她的面前假装柔弱,然后便很顺利的被她带在身边保护着。虽然这样常常被嘲笑,但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能咱在她身边,无论什么方式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况且那些对他说三道四的家伙,他也背着她都收拾了一顿。

每次他教训完那些家伙以后,脸上常常会挂彩。她看了以后眼里难掩的心痛,以至于后来她,挡在他面前,对着那些发小儿说,他是我的人,谁也甭想动他。当时那些发小儿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站在她身后的他忍俊不禁。在后来她还对他说别怕,我在。他很享受这种独属于他的来自于她的‘保护’。

然而总是这样,她依旧像一轮太阳,而为她着迷的永远不止他一个。

当年他和她,只是戏言的男宠与女王的关系,可是她还会为他心疼。

如今他和她虽然成了未婚的夫妻的关系,但是心却远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四年的空缺,他一直以为不过是四年……但是,好像不止是四年……四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它足已让一份感情因为思念而加深,也足以改变一颗心,同样这四年多了很多可能……

他以为只要他努力,总有一天她会心动,他以为只要他认真的爱,她总会被打动,现在才发现原来打动的只有自己……

他拿出手机始终还是想要打个电话过去,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还要多执着,似乎只想知道她到底睡没睡。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头却是占线,这么晚了她会给谁打电话呢?会是给他吗?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便被他否定掉了,她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呢?她连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又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呢?

尽管他这么想,却还是把车开了回去。别墅的大门敞开着,似乎有撬开的痕迹,他心下一阵不安。他和她因为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所以家里是没有保姆和保安之类的人,要说保安也只有这整个别墅区的保安了。难道……

他顾不得多想,跑进去发现别墅里面的门也被打开了,到楼上,他喊着她的名字。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找遍了所有房间,却只在卧室的床上找到了她的手机,上面显示最后一次通话时间和号码……梁哲云?!

他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跑到了别墅区的保安室里,叫人直接把录像调了出来,从录像里,他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红色跑车,然后车上下来的是梁哲云,再然后他找了一个人来开锁,再然后急匆匆的进了别墅里,再出来的时候他的怀里多了一个身影。

白浅希,她怎么了?纪有鸣不管旁边的保安意味不明的眼神,摔下手中的遥控就出去了。一通电话把在交通大队的队长叫了起来,查到了梁哲云的去向,纪有鸣就没有再耽搁,开着车就过去了。

他查出了她所在的病房,直接上了楼,在要推开门的时候,却听到了白浅希和梁哲云的声音,透过门缝看到,她咬住梁哲云的手指,一副妖艳动人的模样。那一张小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那种活泼的,从心底发出的笑意,远远要比对着他做出的那些虚伪的,敷衍的笑要好看的多。那一刻,他想要推开门去质问到底把他当作什么!可是,下一秒,他就退缩了,他不敢面对,他害怕她下一秒出口的话会是,纪有鸣,我们本来什么也不是。

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经不起她一点的伤害了……

所以在弄出响声后,他离开就走到转弯的地方去了,他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看到出来探望的梁哲云,心下只有一阵寒意。

纵使的到了一切,纵使付出了一切,似乎都换不来她真心一瞥。

他去了院长那里,叮嘱了几句。回到了车里,一晚上折腾着,没有睡一点觉的他,浑身上下疲惫到了极点,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只是感觉心抽搐的厉害。

把车开到了过去的那个与她初遇的花园,那栋别墅,家里人已经很少去住了,只有纪有鸣偶尔会来这里,所以这里只是留下几个仆人去打扫。

他把车停下来,走了进去。老管家忙走过来,“小少爷,您怎么来了?也没事先通知一声?”

纪有鸣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哦,那有什么吩咐就跟我说。”老管家见纪有鸣面色不是很好,也没再说什么。

纪有鸣点点头,“嗯。”

再踏进这片花园,心情却不像从前那般了愉悦了。更多的,是物是人非,落花悲情的凄凉。好似那句诗词人成各,今非昨。

回国以后,他总喜欢过来,想想小时候的事。更像是在坚定着什么。如今他再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吗?

他被自己的念头惊了一下,遂即摇了摇头。曾经以为自己会爱一辈子,曾经坚信着一个永远。曾经笑着对那些对自己说算了吧的人说,这辈子,非她不娶。

如今却还是动了放弃的念头,再坚定的誓言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叹了口气,想起来以前来这里,自己总是憧憬着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以后会在这里其乐融融的场景。他甚至想好了,要在这花园里放几把椅子,多安几个秋千。几个人围在一起,偶尔还可以说说从前的事。

但是,大概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美好,偏偏算差了她的心。

他触摸上那个有些陈旧了的秋千,管家曾经说要翻新,他却一直不同意,因为那个秋千承载了太多回忆和太多憧憬,他舍不得……

他怔怔的看着那秋千,回忆中的小小的她和那个想象中跟孩子讲着故事的她渐渐融为一体,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却感到异常苦涩。

看着天边,经过昨日雨水冲洗过的天,格外碧蓝,他默默地问自己:真的……要放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求收

冷静

白浅希领着梁哲云,浩浩荡荡就来到逆时酒吧。里面灯红酒绿,白浅希皱眉,“人在哪?”

梁哲云指了指旁边的包间,“我去问了一下,在那边的106号vip包间。”

白浅希点点头,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到了106号包间,直接上脚把门一踹,“风余凡你个犊子,滚出来!”

门打开了,风余凡皱眉有些意外的看着白浅希,“白……浅希?你怎么来了?”

白浅希抱着xiōng看了看风余凡后面,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女也正往这边看。白浅希冷笑了一声,“风余凡你长能耐了啊?”

风余凡自知理亏,跟后面的人摆了摆手,关上门出来,“咱们出来说,出来说。”

白浅希脚往门上一踢,门又打开了,“风余凡,今儿你能做出这儿事儿来,还怕丢面子?”白浅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风余凡,风余凡跟后面过来的梁哲云使眼色,然而梁哲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沙发上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挑衅的看着白浅希,“瞧瞧你这副德行,撒什么泼?你自己没本事,还不让人家出来,不过是个弃妇,嚣张什么?”

白浅希挑眉,冷笑着抬眼看向那个女人,“果然是时代不一样了,如今倒是□当道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用我男人不用跟我说一声啊?还是说你用过了就算你的了?你当他是卫生巾?”白浅希一顿下来,把风余凡也损的够呛。一张脸一会儿绿一会儿黑的。那个女的显然没有想到白浅希不但不激动,不哀怨,不痛哭,而是这么镇定的还击。

楞了一下假装镇定,“哼,你以为他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吗?”

白浅希一副忧伤的表情,“我从前以为他会喜欢。但是看到你……”

穿超短裙的女人看白浅希终于露出了悲色,觉得这场战争自己胜利在望了。然而梁哲云已经看到白浅希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狡黠,梁哲云不由得为那个一脸得意洋洋的女人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显然很不了解白浅希的个性,口头上,永远没有谁能战胜白浅希的毒舌。

果不其然,白浅希话音一转,“但是今天看到你,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口味这么重,喜欢人兽的,这么说来也怪不得我讨不了他的欢心了。”

穿短裙的女人一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还想说什么,被风余凡推到了后面。白浅希也不理会,“风余凡看好你家的狗,别见谁咬谁!我这脾气好,这要碰上个脾气不好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梁哲云擦擦汗,姑奶奶这叫脾气好?!两句话能气死个活人!

三个人坐在一桌上,白浅希坐在正中央的大沙发上,梁哲云和风余凡位对面两个沙发上。白浅希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然后杯子往桌子上一扔,“风余凡,我今儿也算名人不说暗话,你就给我句准话,你打算怎么着吧?”白浅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看着风余凡。

风余凡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柳月水她……”

白浅希挑眉,歪着头看向风余凡,“别说她,就说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白浅希笑了,把搭在上面的腿放了下来,“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当初是谁求我帮忙牵线搭桥的?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什么永远爱的?又是谁说非她不娶?风余凡,今儿你一句不知道,这算什么?你把说过的话当气出了,姑娘管不着。但今儿你这巴掌可算打在我脸上,姑娘脾气再好,也不是你丫犊子能打的起的!”

白浅希把桌上的水杯往风余凡的头上一扔,风余凡不知道是来不起闪躲还是不敢躲开,生生受下了这玻璃杯,那额头上立刻出了血,杯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被嘈杂声盖过了。

风余凡抬起头看向白浅希,“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是,长久的付出,却永远得不到回报这种滋味你知道吗?”

白浅希对于风余凡的解释有些意外,皱着眉看向他,似乎在探究话的真实性。

风余凡笑了,笑的有些苦涩,“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从来就不缺少爱的人。而那种感觉,那种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爱的人她并不爱你的感觉,你不知道有多么凄凉。好像命运的束缚,无论怎么挣脱……”

白浅希沉默了良久,从包里拿出包纸巾扔到了风余凡面前,“擦擦,看着难看。”

风余凡摇摇头,“这……也活该我受着。”

白浅希叹了口气,“行了,甭跟我来这套,不是可怜你,看着不顺眼,赶紧给我擦干净!怎么?还想让我亲自伺候你?”

风余凡从拿包纸巾里抽出一张来,擦了擦。白浅希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我在你身边而你却不知道,而是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却清楚的知道你永远不会属于我……这样的悲哀,怎么会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的呢?

白浅希不说话了,旁边的梁哲云开了口,“那么,总要有什么打算吧?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白浅希拄着下巴,眼睛看着风余凡。风余凡抿唇,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结局吧……”

白浅希看风余凡一副颓废的样子,本来消下去的火顿时又窜了上来,“别拿那些什么做借口,既然当初你能夸下海口,如今你就没什么理由退缩,你知道她不爱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说什么水滴石穿吗,倒是这石头还没出坑,你这水滴就要放弃了?你对不住那誓言,刚对不起那石头。

结局是用来改变的。你这么浑浑噩噩,又怎么可能改变结局呢?”

风余凡往沙发后面倚了倚,摇了摇头,“我试图在改变,我不想找理由。但是……你不觉得我这样下去很可悲吗?即使这样在外边花天酒地,却都换不来她一瞥……”

白浅希还想说什么,却被风余凡打断了,“其实,你和她很像……”

白浅希皱眉,她和柳月水?她们像么?虽然说她们也算长年鬼混在一起的损友了,但是她很柳月水性格却相差甚远,就算穿着也很不相同,她更喜欢穿艳丽的颜色和贴身的连衣裙,而柳月水呢,更喜欢偏的色调的衣服和长裙累的衣服。

而且,就说挑男人吧,她一向看眼缘的多,而柳月水呢,主张内涵更多。白浅希摸摸下巴,实在没想起自己跟柳月水有什么像的地方,长相?那就更不可能了啊……

“我没觉着我和她像啊?哪像了,你倒说说?”

风余凡笑笑没再说话。一场谈话下来,白浅希也觉得有些疲惫。坐在梁哲云的车上看着窗外,“哎,梁哲云,你觉得柳月水为什么会不喜欢风余凡呢?”

梁哲云转过头,看到旁边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皱着眉的样子,难得那张精致的脸上透着傻气的可爱。

“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

白浅希拄着下巴,头靠着车窗,不自觉的撅撅嘴,“只是觉得很可惜,我一直觉得风余凡和柳月水很配。无论是长相还是说家庭什么的,风余凡并不差哪里,更何况他还很爱柳月水,这样还不够吗?”

梁哲云笑着反问白浅希,“这样就够了吗?”

白浅希转过脸,懒散的挑起眉,“呃?”

梁哲云看着前面的路,“我倒不觉的这不好,相反,我觉得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也许是个好的开始。”

白浅希坐正身子,皱眉不明白梁哲云的意思,“怎么这么说?你丫的幸灾乐祸吧你?”

梁哲云摇摇头,“只是觉得,婚姻毕竟不是儿戏,与其婚后后悔,不如在结婚前,多做考虑。他们这样相互之间冷静一下,也不是坏事。”

白浅希想了想,笑着说,“哎,别说,梁哲云近来你这智商见长啊,不愧是跟在爷身边混的。”

白浅希这是三句话离不开个流氓腔,梁哲云见怪不怪了。倒是白浅希良久没再说话,“梁哲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纪有鸣之间也应该冷静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乖乖等评明天有点事,不更了,后天会更新

天生一对

“要去找柳月水吗?”梁哲云转头过来,却没有回答白浅希的回答。

白浅希叹了口气,拄着下巴,“也许我是多管闲事了,但是……唉,我还是去问问吧。这样等着他们想明白,也不知道要等到哪年。”

“其实,我觉得他们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旁的人做什么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听了梁哲云的话,白浅希沉默了良久。

“那……还是送我回去好了,你说的也对。我即使能帮他们一时,却不能帮他们一世。”

梁哲云把车开到别墅下,有些担心,“你的病好了吗?不用会医院再待两天?”

白浅希笑着摇摇头,“得了,我这身子骨壮着呢。没事儿,放心。”白浅希下了车,跟梁哲云挥挥手,刚要往里走,却被梁哲云叫住了。

“白浅希!”

白浅希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的看向梁哲云,“怎么了?”

梁哲云本来是想要问一问她和纪有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纪有鸣到现在也没发现白浅希不在别墅了,为什么大半夜的纪有鸣都没有回去……

有太多的疑问,也有很多的担心。但是想到了自己对白浅希说的那句话他们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是啊,就像自己劝白浅希一样。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忘记了呢。

想通了以后,梁哲云笑着跟白浅希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说要是有什么事,别忘了打电话给我。”

白浅希笑的明媚,“放心,你不跟我说,也也不会气的。”

梁哲云摸摸头上的汗,自己说那话还真是够多余的。平日里就是被呼来喝去的,今儿个还这么犯贱啊……

果然是昨天没睡好啊,回去的好好补补觉了。

白浅希走进了别墅,看了看门上被撬的地方,不禁笑着摇摇头。回头一定叫梁哲云来把这门修好。

打开上了楼,跟想象中一样,他没有回来。他大概终于还是放弃了吧。她笑的有些苦涩,打开柜子,整理了一下,也许是时候分道扬镳了吧……

他们本来就不合适,就像梁哲云所说的,婚姻不是儿戏,终归是她想的太简单,就这么把局外的他也带了进去。

她把衣服收拾到心里行李箱里,然后又把化妆品收拾起来,她拿起洗手间里放着的那一对洗漱用品之中,她的那一份的时候,手顿住了。想起来这一对东西是她和他一起去超市的时候买的,他戏笑这说‘这才叫天生一对,咱们就要这一套配套的!-她反对,却还是没扭过他。而她也不能不承认,那一刻她心中油然而生的暖流。

她犹豫了一下,顿住的手最终还是拿走了那属于她的那半。它们也许天生一对,而不是他们……

白浅希走出了洗手间,泡了杯茶,坐到了厅里。厅很安静,甚至能听到时针滴滴答答的响声,她打开了电视机,却没找到想看的节目。

无聊的翻了翻茶几下边,想要再找找有没有落下的没有收拾走的东西。低头一看,却看到脚下有个一个黑色的钱包出现在下面。

白浅希随手拿出来,打开看到里面放着几张纪有鸣常用的卡还有一些发票和少量现金。大概是他不小心掉地上的吧。

白浅希正要把钱包扔到桌子上,手下却停了下来,她仔细看了看钱包里的照片,那是一个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孩,她穿着一身水手服式样的校服,长发飘飘。满脸的稚气未脱,一双眉眼间已初见媚态,却笑的没心没肺。是高中时代的自己?她记得那张照片是她让纪有鸣帮她照的,后来她问他要,他却说找不到了。为了这件事她一气之下还好久没跟纪有鸣说话。没想到竟然……今天,在他的钱包里看到了……

这算什么?她看到对面镜子里那个女人,嘴角扬起美丽的笑容,不禁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那钱包里那张遗失很久的照片,傻笑了起来。

随手拿起手机,按完号码,手指一顿,才发现一直不记号码的她,竟然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记下了他的号。按下了号码,是要做什么?想要问他照片的事,还是想要和解?

她笑着摇摇头,把手机里按下的号码删除,然后把手机扔回到桌子上。

正当白浅希打算洗洗睡了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喂?”

“浅浅,你快到xx医院来一趟吧,老爷子他突然昏倒了,现在被送到医院抢救。”

“什么?!”听到姑姑打来的电话,白浅希一下子从朦胧的睡态中出来,老爷子他……

她顾不得收拾什么,给梁哲云打了个电话后把手机往包里一扔,穿上大衣就出去了。秋天的夜有些微凉,只披着一个风衣的白浅希往风衣里缩了缩,站在路灯下,看着过往的车辆。

没等多久,梁哲云就风尘仆仆的从车上下来,看到白浅希一身单薄的衣服,在秋风中似乎下一秒就能被吹倒,“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白浅希苦笑着说,“接到电话,顾不得那么多就跑出来了。”

梁哲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白浅希的身上,打开了车门,让白浅希进去。

“很严重吗?”上了车后,梁哲云转过头问白浅希,那张大病初愈的面上又出现病态的苍白。

白浅希摇摇头,“不太清楚呢,只是电话里听姑姑说的,说是昏倒了,现在正在抢救。”

梁哲云点点头,“别太着急,白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白浅希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但愿吧……”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小时候总喜欢领着小小的自己出去逛公园,跟老战友炫耀自己的孙女,毫不吝啬的跟别人夸奖自己的孙女。并不像那些重男轻女的老人一样,恰恰相反,比起她的哥哥们,老爷子总是最宠她,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老爷子总会买来给他,如果哥哥们敢跟她抢,那结果也必然是她获得胜利。

她的骄傲,她的放肆,其实在很大的程度上都来自老爷子的纵容。

“他说过的……要陪我长大的。可是,我还没有觉得自己长大了,他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梁哲云用手摸了摸白浅希的长发,“不会有事的。”他用坚定试图去安慰她那颗现下脆弱的心。他明白,对于白浅希来说白老爷子的存在,如同一种信仰,精神依靠。纵使每天都在热闹的人群中,笑着,闹着。

但是,白浅希的内心深处却是孤独寂寞的……

到了医院,白浅希和梁哲云问了下具体病房,就跑了上去,老远看到大伯二伯,大伯母,二伯母和姑姑几个人在外边等着,“老爷子怎么样了?”白浅希跑过去。

姑姑指了一下里面,“刚从急诊室出来,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不过具体还要进一步观察。”

“我进去看看!”白浅希推开了门,看到里面病床上躺着的人,花白的头发,紧紧的闭着双眼。带着输氧管,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

白浅希捂着嘴,流着泪。跟着进来的梁哲云叹了口气,把白浅希搂进怀里。

“周日我打电话过去,他明明跟我说他身体很好的,他为什么要骗我……”梁哲云擦了擦白浅希眼角的泪水。

“他大概也是不想让你多cāo心。”

“他这样子,我就能不cāo心了吗?!”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打搅老爷子了,我们也出去等着吧,等明天老爷子醒了再说,行吗?”

白浅希点点头,终是跟梁哲云一起出去了。出来后,大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二伯站在门口一脸凝重。两个伯母也一副忧愁的模样,姑姑擦着眼泪,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有鸣呢?我给他打电话,手机也关机。我以为你们能一起来呢。”

“哦,他公司忙,晚上太晚,就没回来。我叫梁哲云送我过来,他就跟着一起来了。”

姑姑点了点头,看了看白浅希旁边的梁哲云,“梁家小子倒是挺有良心,还知道上来跟着一起看看。”梁哲云这都是跟白浅希一起长大,经常混在一起,白浅希的姑姑自然也是认识的。

梁哲云挠挠头,“姑姑这话说的,咱们一起玩的,那都是懂规矩的人,这是他们几个还不知道,知道了,铁定是要强着来探病的。”

姑姑点点头,“现在这是远亲不如近邻,这浅浅的哥哥,还有浅浅的表哥都在外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的。这老爷子万一……”

大伯叹了口气,“浅浅,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老爷子吧,这老爷子嘴上说不想,但是成天看着桌子上你的照片就发呆。”

白浅希点头,“老爷子的身体,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

二伯母摇摇头,“早就不如以往了,我们想跟你说,让你多回来看看吧,老爷子他还不肯。让我们瞒着你他身体的事儿。他的脾气你也清楚,我们也不敢拂了他的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上来,更文同志们来上评文很冷,有点灰心不过会加油的!

回到从前

白老爷子的脾气家里的人都了解,年轻的时候那就像是鞭炮一样,一点就噼里啪啦的着了。老了以后,在家里那也是说一不二的。要说能说服他的也就只有白浅希一个人了,别人,那就是生人勿扰。不但一句话听不进去,而且劈头盖脸那就是一顿。所以这在家里白老爷子的命令一般就是不容篡改,跟圣旨那是一个味儿的。

白浅希叹了口气,“也怪我,我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这阵子一忙,也没顾上回来一趟。”

梁哲云拍了拍白浅希的肩膀,“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别这么难过,白老爷子现在也已经脱离危险了。”

白浅希点点头跟身后的几个长辈说,“大伯你们先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们身体也折腾不起。晚上我和梁哲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明天白天老爷子醒了,我再打电话联系你们。”

大伯等人点点头,姑姑拉着白浅希的手叮嘱道,“那这儿就拜托你们了,明天老爷子醒了,我们就过来。那个……联系上有鸣就叫他赶紧来吧。你们也快结婚了,这种事,他按理也该出面的……”

姑姑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站在白浅希旁边的梁哲云,“有些话,我这长辈也不好说什么,浅浅,以后的日子……你也长大了,别成天再没个正形的,跟有鸣好好过日子是真的。”

“嗯……”放平日里白浅希铁定是要反驳上几句的,不过,这个时候,白浅希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一心想着老爷子的病情。

几个长辈离开了。梁哲云苦笑着把白浅希刚才匆忙之间掉在地上的衣服又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你姑姑看来是认定了我是破坏你和纪有鸣之间的第三者了。”

白浅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苍白的脸上面前带着笑意,看向梁哲云,“没错啊,你不就我姘头吗?”

“真抬举我。”

“不用谦虚,我收你入后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转正也就在眼前了。”

梁哲云在白浅希旁边坐下,“你和纪有鸣到底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挺好的吗,这又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白浅希把头扭到一边,“没什么。”看着白浅希把头转过去的模样,梁哲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浅希疑惑的看着梁哲云,“笑什么?”

梁哲云笑着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得小的时候白浅希有什么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别扭的扭过头去,好像就能逃过所有的烦恼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不再是那个稚气霸道的小女孩了,那些旧时的习惯,却还是如影随形的存在着。好像一切都未曾改变一样。

“如果时光不要走的那么快,如果我们都还在那段岁月里……”他喃喃的声音,眼睛有些出神的望着前面。

“你在说什么?”梁哲云回过神,却看到那张白嫩的面庞就在眼前,似乎稍微一动,就能吻上那红唇。她睁着眼睛的模样,单纯的似乎像一汪见底的清泉。让人不敢亵渎。

那张玉面终于移开了,梁哲云松了口气,心底却有有些失落。

白浅希皱着眉,红唇微微嘟起,“奇奇怪怪的,有问题啊你!”

梁哲云笑笑,“我能有什么问题啊?”最大的问题就在眼前,还有什么比你更大的问题呢?

白浅希摸摸下巴,“不会是背着我,有什么花花草草的事儿了吧?”白浅希一副抓老公外遇的老婆模样,梁哲云无奈的笑着摇头,“大小姐,甭折腾了成吗?你这病还没好利索呢。好好睡会儿吧,这儿我看着就成了。”

白浅希看看梁哲云,唇红齿白,一张锥形的面上那双上挑的凤目妖娆而美丽,“红颜易逝,你要为我保护好你这张脸啊。”

梁哲云等了半天,感情这白大小姐盯着自己半天,就酝酿出这么一句?

“合着没有这张脸,你白大小姐就不认我了?”

白浅希认真点点头,亦真亦假的说,“那是,留你就是为了养眼的。”

“……还真诚实。”

“谢谢夸奖。”

白浅希把头靠在梁哲云的肩膀上,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有时候,我真想回到从前,很小很小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爸爸和妈妈都在,老爷子的身体也硬朗的很。那时候的天似乎特别的蓝,我和你还有纪有鸣咱们一帮子人,成天肆无忌惮的疯着闹着,让大人们都无奈。好像我们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一帮疯子一样。”

梁哲云点点头,眼前还能想起,白浅希像个土匪头子一样带着一帮子人马到处乱窜闯祸的情景。常言道,枪打出头鸟。不过呢,他们却刚好相反,每次闯祸了,白浅希总是会很快被原谅的,而剩下他们这些皮小子呢,总是会被带回家去好好修理一顿。但是,只要白浅希一个号召,他们又会乐此不疲的跟着去疯闹。

那样的日子确实快乐的像疯子。

“我以为长大会很好,但是……越长大才越发现,原来是我错了。很多事情都变了……我们也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是啊,回不去了……梁哲云有种冲动,他想问她,她所说的‘我们’是指他和她吗?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回到从前吗?她可还记得,在纪有鸣之前,那个陪在她身边的男孩吗……

然而当他鼓起勇气去问,“白浅希,你还记得我们的从前吗?”

终究是没能得到答案,梁哲云看向自己的肩头,那双凤眼已经闭上,平日里咄咄逼人的红唇微微闭着。梁哲云不禁讶然一笑,竟然忘记了她晚上一到11点以后就自然入睡的习惯。

她睡着的模样倒良善许多,像只惹人怜爱的小宠物。

也许这样也好,虽然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就像那句话所说,至少此时此刻我们还能在一起,至少此时此刻陪在你身边看着你的是我。

梁哲云看着昏暗的走廊深处,摇了摇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把他身旁披在白浅希身上的外套往她身上盖严实了些,梁哲云才靠着走廊的墙,闭上眼睛回忆从前……

早上,白浅希睁开眼睛看到梁哲云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下有些发青,白浅希皱眉摸向那发青的地方。梁哲云本想躲开,却在白浅希皱眉的那瞬间停住,不敢动弹,身子有些僵硬,任由白浅希的指尖在自己的脸上滑动,“昨晚没睡?”

梁哲云苦笑,她就在他身边,他又怎么睡的着?心乱如麻的,昨晚上一晚上都在想着她睡前的话还有小时候的那些事……

白浅希抱着xiōng,摇摇头,“再这样,我可要嫌弃你了。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这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纵欲过度呢。”

“……好歹我也是为你当牛做马的,白浅希,你这么损我,忒不厚道了吧?”

正说着,医生和几个护士过来了,白浅希和梁哲云跟在后面一同进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白老爷子终于醒过来了。

“谁叫你来的?”那平日里洪亮的声音,如今也有些虚弱。

白浅希把白老爷子的被子好好盖了盖,“您呀,身体都这样了,还打算兴师问罪?”

“我身体好着呢……咳咳……是她们大惊小怪!”

“行了行了,都这样了还身体好呢?就成天瞒着我有能耐!嗓子难受?喝点水?”

白浅希倒了杯水递到白老爷子眼前,白老爷子接过水,喝下去后,看到白浅希身后的梁哲云,皱眉问,“怎么是这小子?纪有鸣那小子呢?”

白浅希把白老爷子喝完的水杯放到一边,“他忙,晚上没回家。手机可能是没电了。所以还没联系上。”

梁哲云见白老爷子有话要单独跟白浅希说便借口买饭出去了。梁哲云出去以后,白浅希抱着xiōng问,“说吧,想说什么?”

白老爷子笑着说,“从小你这鬼丫头就猴精的,倒是看出我有话要说了。”

“就您皱着眉,一脸yīn沉的样子,谁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啊。”

白老爷子顿了一下道,“我这身体……确实也不大如从前了。我今天醒过来,就想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所以……我也想到你和纪有鸣那小子。你们两个订婚也有些日子。

咱们两家也算知根知底,你和他这么多年,你们两个尽快就把婚结了吧。我也好放心……”

白老爷子几句语重心长的话,倒是让白浅希一时之间沉默了,“嗯,我知道。我和他……您定吧,定好日子,我们就结婚。”

白老爷子被白浅希难得温顺的样子逗乐了,“怎么这次这么听话?被我刚才乱说的话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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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霍

“人总会长大,我和纪有鸣也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拖着也不是回事儿。”白浅希低着头说着话,脑袋却回想着今天医生给她看的化验单,肺癌……短短两个字,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似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一直在自己身后的大山会轰然倒塌,似乎也没考虑过,有那么一日他会躺在病床上。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是硬朗的,不可动摇的。

她不想抬头,她怕他察觉到她的泪水。

“是啊,咱家的疯丫头也长大了,懂事了。”白老爷子有些感叹的望向窗外。病房里一时间有些安静。直到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安静,白浅希开了门,本以为是梁哲云买饭回来了,却没想到来的是纪有鸣。

他一向一丝不苟的衣服有些凌乱,那发丝也带着些狼狈。眼下有些泛青。白浅希嘴角扬起冷笑……这才叫纵欲过度吧?

白老爷子见白浅希开了半天门却没人进来,问道,“丫头,谁在外边?”

“是我。”纪有鸣没有理会白浅希嘴角的冷笑,甚至……连看都没看白浅希,直接绕过她进了病房。白浅希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过去,他已经不在自己眼前了。

“你小子,忙什么呢,连来看我都没时间?”白老爷子不乐意的嚷嚷,但也并没有动怒。

纪有鸣楞了一下说,“哦,公司里最近比较忙,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所以现在才知道您住院的事儿。”

白老爷子点点头,让纪有鸣坐下。白浅希从门口过来,也坐了下来。

“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纪有鸣点点头说,“正好,我今天也有点事儿想跟您说。”纪有鸣说完这话,白浅希下意识的看向纪有鸣,那双往日里温柔带笑的眼,如今似乎冰雪般彻骨的寒气。白浅希只觉得一阵不安,他有事要说?他到底要说什么……是要跟她解除婚约吗?她的心似乎有点痛……

白老爷子点头说,“我先说好了,就是你和丫头的婚事,我打算让你们近期就办了。丫头已经同意了,你觉得怎么样?”

纪有鸣刚想说话,白浅希却握住了他的手,那双小而柔软的手在他的手上像是花蕊一样柔嫩,舒服。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她,看到那张美丽的面庞有些苍白,他恍若想起她才大病初愈的事,然后又想起她和梁哲云在一起的画面,原本有些软下来的心,又冷了下来。

他那双眼中的疑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片冰冷。那双微凉骨节分明的手,毫不怜惜的生生挣开了她的手。无视了她眼中的那抹脆弱。

转过身想要继续说,白浅希却抢在了他的前面,“爷爷,这事儿还是我跟有鸣说吧。您这么冷不丁一问,他都没主意了。”

白老爷子听了白浅希的话,点头说道,“丫头说的也是,你们自己好好说说。等你们说明白了,再来咱们一起定个日子,准备准备的。”

“对啊,你说是不是,有鸣?”纪有鸣看向白浅希那像小兽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她总是这样……似乎她已经吃定了,没人能舍得拒绝这样的她……

有鸣……第一次呢,从她那张樱唇中吐出这么亲切的称呼。她在担心他会拒绝吗?她也会担心吗?她不是一向很自信自己的魅力无人可挡吗?

“是,浅希说的是。回头我和她好好商量。”

纪有鸣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浅希打开门,这回来的是姑姑和两位大伯,白浅希把他们迎了进来,说了两句,就拉着纪有鸣的手出了门口。

到了门外,纪有鸣有些嘲讽的看着自己的手和拉着自己的白浅希的手,“可以放开了吧?”声音中带着冷酷。白浅希只觉得浑身一冷,手也松开了。

“这么急着拉我出来,有什么事就说吧。”纪有鸣抱着xiōng,半倚在医院的墙,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残酷。眼中没有笑意,冰冷却直达眼底。这样的纪有鸣,对白浅希来说是陌生的,她没有见过,这样除了嘲讽就只有冰冷的纪有鸣。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后来的再见。她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如同天使般的不解世事的模样,想起后来自己扬言要他归入后宫,他温顺好不反抗的模样,还有她难过时候,他温柔的递上手帕的模样,她被海浪卷入大海,他着急的模样,她昏迷后醒来,他懊恼却还是舍不得责怪的模样。他们再见,两个人彼此针锋相对,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信誓旦旦说着从良誓言的认真的模样……

即使在最后他说“白浅希,再见了。”的那一刻,他的眼里也没有这么冰冷过,她透过那双忧伤的眼睛,还能看到自己的模样。而此刻,似乎他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隔离了他的世界。

白浅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么想念过曾经的纪有鸣……她开始害怕了,害怕眼前这个变得冰冷的男人……

她抬起头,“老爷子病了。”

纪有鸣噗哧一声笑了,“白浅希,你找我出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儿?你当我白痴?老爷子住进医院了,他不是有病了,难道是要来当医生?也是……你大概一直把我当白痴吧。看着我为你爱到死心塌地的,然后你一直冷眼旁观,像是看一个被关在玻璃瓶子里的蚂蚱,不断的可笑的奋力去撞那挡在玻璃瓶上的玻璃盖子,把自己撞到头破血流,才终于停止可笑的举动。看了这么久,你的心里终于得到满足了吗?所以终于痛快的告诉我那玻璃瓶是有盖子的。

告诉我,你白浅希是没有心的,对么?”

白浅希沉默良久,“老爷子得了肺癌……我想我们把婚期提前,这两天就办了。我不想让他有遗憾,至少让他安心……”

“白浅希,你凭什么吃定我会乖乖的按照你的意思来?”纪有鸣看向白浅希,然后继续说,“白浅希,我们早该完了。我跟你在一起,那就是我脑袋不灵光,犯傻了。现在我清醒了,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你不让我说也行,你自己跟白老爷子说清楚吧。婚期提前的事儿,也好办。不过是新郎换了个人,想必白老爷子也不会太介意。你白浅希周围也不缺人,随便找一个,都是死心塌地的。这都不是事儿。这么想来,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这儿还佳人有约呢,就不多呆了。帮我跟白老爷子带句话,就说让他好好保重身子。”

纪有鸣说完,转身便要离开。白浅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纪有鸣,你就非要做到这么绝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似乎是用尽力气去说的。

纪有鸣转过身,“做的绝的人,我记得不是我。”空旷的走廊里,纪有鸣的声音格外冷冽,还带着些许的回音。

白浅希再次把头抬起来,勇敢的看向那双冰眸,“纪有鸣,算我求你……和我结婚。”

纪有鸣走了过来,挑起白浅希那微尖的下巴,“何时白大小姐也学会了求?你不是一向骄傲的很吗?”

“我只问你答不答应,若是你不答应……就如你所说,大不了换个新郎就是了,老爷子不会介意,我也不会介意……”

纪有鸣一愣,手中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已经摆脱了他手的控制。是他低估了她,她永远是比任何人都残忍无情的女人,而且很擅长用她身上的刺,狠狠的攻击伤害她的人。

他看着她,终是一笑,“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

白浅希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说吧,你要多少?”

那皎洁的侧面面颊线条,让此刻的纪有鸣有种想要捏碎的冲动,“钱?白浅希你未免太不了解我了。我怎么会是在乎你手中那几个钱的人,若是哪天我想要,也是要你们家整个白宇集团的!”

“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

纪有鸣看向那张洁白无瑕的脸,“我突然很想看到有一天你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妈,那时候的你还能像今天这样无情的转过头离开吗?白浅希,我的条件就是,你给我生个孩子。然后你就可以净身离开我们这场虚伪的婚姻了。”

白浅希咬着唇,看着纪有鸣,良久只说了一个字,“好。”

或许多年的纠缠是该有个了解,或许终于他们都开始舍得去挥霍所有的感情,无论是怨恨还是补偿。此刻的承诺,像是无形之中把他们本该回归的命运又再次牵连到了一起,却更像是要把这纠缠混乱的两条线,终于慢慢画为平行……谁又知道呢,冥冥之中,也许只有上帝才知道这场约定最后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求支持乖乖来更了剧情发展可能有点慢,偶尽力较快节奏

寄托

梁哲云买饭回来的时候,看到白浅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出来了?”

白浅希抬头,“哦,出来透透气。姑姑他们在里头。”

“累了吧?一会儿跟他们说一声,我就带你回去吧,这儿我看着就行了。”梁哲云把买回来的饭递给白浅希。

白浅希接过梁哲云递过来的饭,看了一眼,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跑很远吧。”

那饭是白浅希喜欢的一家店买的,不过那家店却离这儿很远。

“别的地方你也吃不惯,你这人还天生挑嘴的。我哪里敢怠慢啊。赶紧吃点吧,要不这折腾的你身体又该坏了。”

白浅希本来没什么食欲,但是看到梁哲云的衬衫都被汗打湿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打开了饭盒,里面装着的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她拿着方便筷子吃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

白浅希点点头,夹着里面的菜。她吃盒饭的时候是多久以前呢?好像是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她吃不惯学校食堂里的东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纪有鸣没办法,每天早上,中午,晚上,跑到学校外边给她变着花样的买饭吃,才总算伺候好她那张不好伺候的嘴。她记得那时候,她的体重总算保持住平衡了,而纪有鸣却瘦了不少,她还笑着说,是他把他的肉都加到了她的身上。其实虽然是戏言,如今想来说的倒是不假,没有他那么费心费力的折腾,最后她肯定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

“哎?浅希,你怎么哭了?饭菜不好吃?不好吃也不用哭啊?还是你想起老爷子的病了?”梁哲云看着眼前流着泪的白浅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白浅希摇摇头,“饭菜很好吃,谢谢你。”她不知道是在谢梁哲云,还是……透过岁月的长河,对着那个曾经一身白色衬衫,拿着饭,笑着坐在她旁边的少年说的……

白浅希抬起头对梁哲云说,“你还没吃吧,一会儿回去记得多吃点。”

“啊?嗯。”梁哲云倒没想到白浅希忽然想起他的肚子,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平日里白浅希那就是周扒皮二代。

白浅希吃完了饭,跟老爷子说了几句,便和梁哲云一起往楼下走。走到2楼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白浅希忽然停住了脚步,梁哲云一愣,刚想问白浅希出了什么事儿。白浅希却突然拉着自己往拐角跑。

梁哲云和白浅希站在拐角处,白浅希扶着墙,向外边看去。梁哲云皱眉,这大小姐这是干嘛啊?什么时候有偷窥这个习惯了?梁哲云顺着白浅希视线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一身蓝色休闲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盲人专用的拐棍艰难的走着。

那个男人?梁哲云想起了那个常常走在白浅希旁边,带着抹不开笑容的男子。初见时,就觉得那个男子如同是一副泼墨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带着诗一般的古色古香的韵味。让人难以忘记,后来兴起一个词,叫做穿越。

梁哲云每次听到穿越这个词,总觉得那个男人似乎就是穿越过来的,不是从现代穿越到古代,而是从古代穿越到现代。

他的……眼睛怎么了?

梁哲云转过头疑惑的看向白浅希,发现白浅希的眉皱的很深,那双凤眼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和总前一样,喜欢穿着蓝色的衣服,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吃力,似乎要废上很多力气,那双曾经漂亮晶莹如同水晶的眸子,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霜,没了光泽。那拐棍在前边探着方向,忽然他还是不小心,撞上了走廊里的盆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白浅希几乎是瞬间就跑了过去,捡起了他的拐杖。

她看着他那昔日里温润的面庞,似乎是想要牢牢记住他的轮廓。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那双眼睛,却发现那双眼睛似乎再难清澈,他似乎也毫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她捡起他的拐棍递了过去,他的手碰到了拐棍和握在拐棍上的她的手。他微微一愣,那玉面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谢谢你。”那声音依旧如往日那般如缕清风,可是时间却告诉所有人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不用……你的眼睛怎么了?”白浅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钟谦敬那白皙的面颊,再次愣了一下,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她一向不喜欢来医院的,怎么可能会是她呢……果然是我太想念她了吧,才会有这种错觉……”他喃喃自语了几句,然后费力的站起来。

面上面勉强挂起微笑,“是眼睛出了点问题。”他说的风轻云淡,却不知道那话落在她心上,似是千斤重担,生生砸在她的心上。

“那……你的腿?”他的腿走起来很是吃力的样子。

“哦,腿没事,不过是像刚才那样摔过几次罢了。”

“我……送你回去?”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走的。”

她任由他走出了她的视线,她站在那里,心下说不出的滋味混杂在一起。难道这就是……真相吗?他所谓背叛的真相吗?

“是他?”梁哲云从拐角走了出来。

走到白浅希身边拍了拍白浅希的肩膀,“或许他是不想让你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吧。”

白浅希想起了曾经她和钟谦敬在一起看过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身患白血病的女人,在她身患白血病的时候她的男友一直对她不离不弃,但是到了治疗的最后阶段,她却拒绝了她男友的陪伴,她抚摸着他的面庞说“我要把最美丽的我留给最好的你,答应我……好吗?”她任性的说如果是她,她一定连治疗都不接受,她接受不了不漂亮的自己。而他沉默了良久说,如果是他大概也会那么做的,他不会选择死亡,因为他想活在至少有她存在的地方。

她后悔了……为什么不问清楚呢……但是,如果她真的问了又怎样。他打定主意的事情,又怎么会轻易松口?

她记得他对她说的,他爱上了她妹妹,她最恨的背叛,她最不能接受的背叛对象。仅仅是这两条,她就没有了去挽留的一点想法了。他果然是了解她的……

白浅希往钟谦敬离开的方向走去。

“浅希……”梁哲云拉住白浅希的手。

“我需要知道真相!”

梁哲云摇摇头,“知道真相又怎样?白浅希,何必呢?他不愿意让你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去揭穿一切。你们又能怎样?在一起吗?那么纪有鸣呢,他怎么办?”

白浅希停下了脚步,挣扎的手,也无力的放开了。是啊……知道又怎样,他们还能在一起吗?一切都回不去了。只再是一个转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是啊……终究回不去了。”

梁哲云叹了一口气,“浅希,有时候,也许是当局者迷吧。你是该想想你到底爱的是谁了……不要逃避……你觉得你爱的,你忘不了的……真的是钟谦敬吗?”

白浅希转过身,看向梁哲云,“你……什么意思?”

梁哲云看着白浅希,“你不觉得钟谦敬很像一个人吗?”

白浅希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像……一个人?

梁哲云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他的衬衫变成白色的,那头发再短一点,眉眼模糊一点。你不觉得他和高中时代的纪有鸣很像吗?”

白浅希定定的站在那里,按照梁哲云所说,脑海里描绘出的,竟然真的就是高中时候那穿着白衣的少年……

“其实你只是在依恋,其实你只是在他的身上寻找纪有鸣的身影罢了。其实只是纪有鸣不在你身边,这四年……你寂寞了而已,其实只是这样的,对吗,浅希,我说的对吗?”他此刻不得不把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他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她在看钟谦敬的时候,那目光就如同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看他的目光一样,透过岁月去看另外一个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纪有鸣。

也许她没有感觉到,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逃避,在欺骗自己。

从始至终,她忘不了的……其实就是那个她总是逃避的那个纪有鸣。

其实,纪有鸣离开后。她一直都在寻找着类似纪有鸣的影子,眉眼像的,身材像的,衣着打扮像的……

也许是因为在这些人当中,钟谦敬无论是轮廓还是气质都是最接近纪有鸣的,所以白浅希才始终念念不忘吧……

梁哲云看着沉默了的白浅希,其实在他的心底,多希望她能反驳,说并不是这样的。然而她却沉默了。

真相原来就是这么残忍的吗?其实,他在她的身边,她不过也是去看幼时的纪有鸣罢了……总是想找到一个寄托,即使不是他,只要像他就好……

也许这样的想法只有他才能理解吧,因为……这样的事,他也做过……虽然很不对,但是,起码心不再那么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求支持嘻嘻真相越来越近鸟这回节奏够快了吧

原来爱

“即使改变不了什么,我也不想这么糊涂下去……”良久,白浅希甩开梁哲云的手,往医院的前台跑去。

梁哲云苦笑着跟上,是啊,她一直这么执着。

她还是查到了钟谦敬的病例,脑部由于淤血导致血液循环障碍,使视神经及视网膜高度缺氧缺血,因而严重地损坏视觉功能,导致失明。

她的手有些颤抖,那份病例似乎格外沉重,梁哲云站在她的身后,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你要的是谁了,我希望不要让太多的昨天占据你的今天。对所有人,都公平些吧。”

白浅希抬起头,“要有一个新的开头,也要把所有旧的东西有所了断,不是吗?”

梁哲云看向白浅希,那张脸少了平日的戏谑,多了几分认真和坚决。他知道她已经无声之中,明白了一些长久以来逃避或是当局者迷的事情。

他似乎离她更远了呢。他的面上带着苦笑,他很想在这一刻,就告诉她,一直隐藏在他心中的那句话。但是……如果真的说了,他们也许连现在这样简单的朋友也做不成了呢,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

“你说的对。但是,我觉得也许你和纪有鸣现在更应该好好谈谈。钟谦敬的问题也许需要从长计议,毕竟他自己是不会愿意坦白所有的,而如果你贸然去揭穿真相,那只会让他躲得更远。”

白浅希停下了脚步,“你说的有道理,钟谦敬的事,也许我真的要好好想想。至于纪有鸣……”

白浅希顿了一下,半倚在走廊的墙上,“最初答应和他结婚的时候,我只觉得和谁结都是一样的。可是,到头来想想,如果身边的人不是他,那么我该是多么慌张呢。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曾经我真的喜欢过他呢!”

梁哲云静静的看着白浅希,她恍若陷入了回忆,笑容带着几分苦涩,又带着几分甜蜜。

白浅希继续说道,“那时候,我爱上了那个纤细的少年,爱上他的笑容,爱上他弹钢琴的模样,爱上他总是被我调戏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和那微红的面容,爱上他对我说‘浅浅,至少你还有我。’那时的坚定。即使记忆力并不很好,还很没心没肺的我,却很奇怪的,把他的一颦一笑,他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我一直以为那个少年真的就如同他所说的,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一直坚信不移,他会和爸爸不同,他不会背叛。”

梁哲云抬头,发现那眼角带着晶莹的泪珠,他有些不忍她就那么平静的揭开自己的伤口给他看,“浅希,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虽然他很荣幸当她内心的听众,可是代价是她这么痛苦,他又怎么忍心……

白浅希摇摇头,笑着深呼了口气,“可是他还是离开了,带着她表妹,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就这么离开了我的世界。我不能怨恨他,因为这是他的选择,我也没有资格去怨恨他,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喜欢我,或爱我。我想他和他表妹一起离开,也许连背叛也算不上吧。充其量也不过是他想跟他喜欢的人离开我的视线。

后来的日子里,我才发觉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似乎除了他说的那两句至少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之间有过什么的证据了。阻挡他幸福的我,好像才是错的那一个……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忘不了他,脑海里都是关于他的回忆。每天都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不想出去。

然后,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慢慢的才把自己从他那里抽离出来,虽然还会想他,但是最终决定把那个少年,留在最初,最美的回忆当中。再后来,当我遇到钟谦敬的时候,我以为终于可以忘记他了,可是……命运还真是个爱开玩笑的老头啊!”

梁哲云疑惑的问道,“心理医生?”他只知道纪有鸣离开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出门,情绪有些低落。却不知道她还请过心理医生……

白浅希点点头,笑的有些勉强,“你也不相信吧,这件事老爷子吩咐过不要张扬。大概也不想让我面子上难看。其实当时,我自己也觉得没有严重到要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后来似乎情况越来越严重,到了已经几乎不出门的地步,连窗帘也是整日的拉着的。可以想象吧,就那么整天的呆在黑暗的屋子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觉得安全,似乎只有这样,才不那么寂寞到慌张。他的离开并不是我病发的直接原因,却成了我病发的导火索。一直以来,爸爸的背叛,妈妈的离开,我默默的承受着,以为可以把他当作支柱,至少我还有他,或许就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最后他的离开,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我的精神慢慢的萎靡不振。也许所有人都看到了白家小姐的光芒。但是,其实拨开那层耀眼的金色大衣,谁又能想象的到里面的却是如此不堪的真相。说来也是好笑呢!梁哲云如今听了我这些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白大小姐当的名不副实呢?”

她美丽的笑容中,自嘲占了多一些。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心疼。那个时候没能在你身边,对不起……”

她似是没料到他的回答,恍然抬起头,在他的那双凤眼中,写满了怜惜。

她一愣,遂即露出了笑容,“梁哲云,很识相啊,你刚才要是说错了,我一定不饶你!”

看到她的笑意终于直达眼底,终是从那段伤痛中走了出来,他欣慰的一笑,“还是问问吧,既然你愿意去向钟谦敬找回真相,愿意跟我提起那段回忆,那么也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即使答案也许并不是那么理想,但是尘封着一个伤口,不如把它放到太阳底下,让它好好愈合。”

白浅希勾了勾唇,“现在……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似乎一切,有些难以挽回。又似乎我隐隐的已经开始不安了。你觉得,纪有鸣真的会爱上我吗?四年前,我期待过他会对我说爱,但是等来的却是他的不辞而别。

四年后,他回来了,不明不白的和我订了婚。然后他说爱我,而我呢,却再也没了从前的勇敢。我在害怕,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那么,我还有勇气去再接受一次他的不辞而别吗?还有勇气去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从我的视线中离开吗?

并不是我高傲,并不是我玩弄他的感情,只是……我怕了。再不想尝试那样的痛,那样被人抛弃的感觉。我,不怕路太远找不到终点,就怕两个世界画不成一个圆……”

梁哲云握住她那微凉的手,“不要害怕,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们这些发小儿啊!咱们一起疯疯癫癫这么些年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掉链子。”

白浅希点点头,“梁哲云,偶尔你也会说些有用的话呢!”

“把你那句偶尔去掉,我会更高兴的。”

“我干嘛要讨你高兴啊?”

“我看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算了,我认栽。”

“你才认栽啊?我以为你老早就认清这个事实了呢。”

两个人说说闹闹走出了医院,梁哲云为白浅希打开了车门,“勇敢一点,给他一个机会,也算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好……”白浅希点了点头,靠在玻璃窗上。

“要是……他真的另有所爱……我会离开的……”

梁哲云转过头,看到白浅希依旧倚着车窗,那车窗上反射出她那张有些忧伤的脸。

他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安慰她,她却转过头笑着对他说,“要是这样的话,你娶我吧?”

他有那么瞬间的晃神,似乎张嘴就要说出那个好字,却生生在张嘴之前吞下了那个字。

他尽力让自己的表情正常些,“这个玩笑还真是不好笑。”

白浅希笑着点点头,“是啊,确实挺无聊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要是把你吃了,那得有多少女人要恨死我啊,我的减寿多少年啊!”

白浅希说着又笑着拍了拍梁哲云的肩膀,“梁子,找个爱你的姑娘,然后去好好爱吧。人生这么短,不要再为那朵并不美丽的花而浪费时间了。”

她还是说出来了……梁哲云笑了,有些无奈,有些了然。原来她还是看破了他笨拙的演技,原来她今日的坦白,忍痛把自己最yīn暗的伤口揭开在他面前,都是为了让他对她感到失望,而放手。可是她却没料到,这样的她,他非但没有厌恶,反而满心的心疼怜惜,懊悔不能在那时候陪在她身边。

她不知道,在知道了她从前的伤痛后,他更加不舍了……舍不得,他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手,任由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孤独漂泊呢?

他没有驳了她的意,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她的压力,“那是肯定的,中意的姑娘,我早就有了,用不着您费心。等你结婚了,我就带着我媳妇儿来惊艳全场!”

“是吗?好啊,我很期待呢!”

车程并不是很远,到了地方。白浅希下了车,临走的时候,她笑着对他说,“梁哲云,今生有你做我的朋友,是我白浅希三生有幸……”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她早已消失在转弯的地方。

梁哲云的笑容有些苦涩,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不等他反驳,一句话,一个朋友,划开了他们的关系和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我忽然有种还会当后妈的预感……白浅希开始觉悟鸟·貌似梁哲云就这么被踢出局了……好可怜……

来吧,亲们用乃们的评压倒我吧

安心

“给你。”一个可乐从天而降,白浅希接住,抬头看去。一身休闲装打扮的他,多了几分阳光男孩的感觉,眉宇间也温和不少,只是那张俊逸的面上还是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

白浅希笑着打开可乐,“谢谢你啊。”

翌晨皱着眉,半靠在栏杆上,“这可不是我买给你的,是导演叫我送过来的。”

白浅希点点头,“是啊,所以我谢谢你特地给我送过来啊!”白浅希有些故意地加重了特地两个字。

翌晨转过身,“你最好是有实力,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虽然半路换女主角比较麻烦,但也说不准。”

白浅希起身,“怎么?想让你那位来代替我?”

“我不过就事论事,你好自为之。”翌晨看着白浅希,近些日子的她倒是安静了不少,不过那白皙的面上多了几分病态的虚弱。虽然她并没有耽误拍戏,但拍戏一休息下来,她往往就会坐在那里冥想什么,思绪很深,即使周围再怎么嘈杂,似乎也不能打搅到她。她更像是一个与这片嘈杂人间格格不入的天使,纯白的存在。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即使不笑也美丽的如同一副画。

“其实,这角色让给她也无妨,说实话我并不是非要这角色不可的。你若想借花献佛,我也可以成人之美。”白浅希望着对面的街道,近来虽然老爷子的身体渐渐好了,但那些琐事,实在让她开始有些有心无力,这戏要不是之前接下了,她还真是想要一走了之。

“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角色的,也不管你有多么不稀罕这角色。但是,如今你作为一个演员,对于一个角色,说放弃就放弃,你不觉得很自私吗?这个角色你可以认为是一文不值,可人都是有责任的。并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既然你得到了这个角色,你就应该有这份自觉,而不是任性妄为。即使我再看不好你,既然导演选中了你,你自然是有过人之处。这不是谁想要就要的东西!”

翌晨皱着眉,对着白浅希大声的说了一通,便离开了。

白浅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还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她知道他是在劝她不要放弃,不过呢,方式有点特别呢。

白浅希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手机上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喂?纪有鸣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是浅希啊?好久不见了呢,我刚从美国回来,约个时间一起出来一起吃顿饭啊!”

手机那边并不是纪有鸣的声音,而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纪有鸣的表妹……苏若嫣。

白浅希的心一顿,“好啊,纪有鸣他在哪?怎么不接电话?”

纵使对所有人都可以强悍的白浅希,此刻却像是被拔掉了牙的老虎,失去了战斗力。

“有鸣表哥他正在洗澡呢,要我叫他吗?”

白浅希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你所说的爱……到底是怎样的呢?我以为重头我们还能来过,错过的还能拼接。但似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那么,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见吧。”

“嗯,好啊。”

下午的时候,导演说是赞助商要来,大家一起吃顿饭。本来白浅希是不打算去了,但是耐不住王雨飞刀一样的眼神,还是去了。

白浅希想着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反正这个时间老爷子也是去公园逛的,自从出院老爷子后就开始养成了爱逛公园的好习惯,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说是大家一起吃顿饭,但其实也就是几个主演和经纪人,导演凑成一桌。

刚坐下来,门就被敲开了,白浅希没什么心思去管什么赞助商,开始摆弄起手里的手机了。被王雨胳膊肘一捅,才吃痛的起身跟那个所谓的赞助商打招呼,“你……好。”白浅希抬起头,出乎意料在她的眼前,那张熟悉的脸,依旧俊美的无可挑剔,只是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那白色衬衫下的身体似乎消瘦些。

“你好。”他似乎很满意白浅希那一瞬间的愣神,一抹笑意在唇边浮出,魅惑人心。

白浅希微微皱起眉,纪有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苏若嫣在一起的吗?

“浅希,这就是咱们片子的赞助商,纪先生。”导演不忘殷勤的介绍几句,然后让纪有鸣坐到了白浅希的旁边。白浅希心下想着这都是上次柳姿大闹宴会的结果啊!丫的剧组里都知道她和纪有鸣之间有猫腻了。

这不,连座位都安排到一起了……刚才她还想着,怎么都坐满了,偏偏她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原来是给他预留的啊!

既然这么安排了,她也不好矫情什么了,就当坐她旁边的是盆栽好了……

可是……盆栽貌似不会握着别人的手不放吧?!

白浅希抬起头,看到某个被当作盆栽的人,笑的得逞。他贴近她的耳边,小声说,“这么久不见,没想我?”口气倒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痞腔。白浅希有些疑惑,这厮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上次老爷子病了,他明明一脸的冰冷,如今又来这套?她越发的搞不懂他了。他这是又要做什么啊?

覆在她手上的手,带着温热,她挣扎了半天,愣是没把自己的手从他那里抽回来。

“你干嘛啊!”白浅希碍于不想把自己和纪有鸣曝光在众人眼中,只得小声的对纪有鸣说。

纪有鸣笑着说,“既然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促进一下夫妻感情,这没错吧?”

促进夫妻感情?这厮……精神不正常了吗?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老爷子那里,虽然也想回去跟他好好谈谈,但是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本来打电话是要去谈谈的,她做好了准备,却是苏若嫣接了电话。现在呢?

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又这么出现了?!而且他那180度大转弯的态度,也太诡异了吧……

“纪先生百忙之中能抽空来这里,真是荣幸之至啊!”导演举着杯酒对纪有鸣说。白浅希想着纪有鸣也该放手了吧,没想到这厮只是换了个手抓着她,然后若无其事的举起杯子,“您过誉了,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今天我来这里呢,其实是以浅希小姐的粉丝的名义来的。”纪有鸣一句话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一边还在纠结桌子下边被握住手的白浅希,白浅希正皱着眉,拿着一边的葡萄酒一边喝一边想办法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恍然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皱着眉疑惑的看相王雨,试图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惜她和王雨还是缺少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天分。所以,看了半天,白浅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看到纪有鸣的笑容更深了,“不知,浅希小姐可否为在下签个名?”

白浅希完全不知道纪有鸣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迷迷糊糊就把签名签上了,结果一细看,签的名竟然是她的真名,白浅希……

还好纪有鸣马上就收回去了,要不,白浅希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一顿饭下来,白浅希只觉得自己手上传来他的温度,饭倒是没吃多少,脑袋转的倒是越来越晕。

饭局结束后,纪有鸣和那个导演不知道说些什么,其他演员都各种坐车回去。

“没想到你原来也是那种人……”白浅希正站在路灯旁边等王雨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翌晨却从她身边走过,看也没看她一眼,就丢下这么一句话。白浅希皱眉有些疑惑,那种人是……哪种人?

“上车。”一辆蓝色兰博基尼停在了白浅希的面前,车窗打开,出现的是纪有鸣的脸。

“可是,王雨要来带我走啊。你这是……”

“上车,我们谈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把你抱上车,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种方式的话,就站在那别动好了。”

“……”白浅希可不想成为大街上的热点。上了车,坐在纪有鸣旁边的副驾驶,“什么事?”白浅希一边问,一边往后看。怕一会王雨把车开过来找不到她。

“不用看了,我跟她说让她先把车开走了。”

“嗯?”白浅希皱着眉转了过来,看到纪有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有点窝火,这一顿好好的饭没让她吃多少,现在还不放过她!

“是你回家,还是我也搬到老爷子那去住?”

“啊?”对于纪有鸣这么无端而来的一句话,白浅希有点诧异。

纪有鸣叹了口气,笑的有点无奈,将她那不小心掉落的发丝撩到耳后,“表情别那么严肃了。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当时是我心情不好,说了重话。这阵子,我也想明白了。你不爱就不爱吧,只要我爱你就成了。谁让你是我媳妇儿,谁让我非你不可呢。那句话怎么说的,山不过来,我过去。”

白浅希咬着下唇,松开了把着车门的手,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放手的准备,其实下一秒她已经打算把取消婚礼的事儿说出来了。

但是,他却说出了这段话。她以为他今天来不过是为了戏弄她一番……原来却是她小人之心了。即使到最后,他还是愿意等她,那么她也应该相信他不是么……不问从前,不问过去,只是相信,勇敢一次,等待他愿意主动告诉她一切的一天!

她拥上了那怀抱,感觉到他有些发僵的身体,她笑着看着他那愣住的英俊的面庞,“什么都不要问……就这样呆一会儿。”他的手环上了她的腰肢,她闻到了来自他怀中的淡淡的不知名的清香,似乎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忍心继续虐下去我果然是亲妈啊乖乖坐等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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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受宠若惊

纪有鸣忽然推开了怀里的白浅希,白浅希奇怪的看向纪有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纪有鸣用手摸了摸白浅希的额头,皱眉喃喃的说,“没发烧啊。”

白浅希抱着xiōng看着纪有鸣,“你什么意思啊?我抱你一会儿是你的荣幸,你说我发烧算怎么回事啊?”

纪有鸣看白浅希微微嘟起唇,笑着摇头,“见谅啊,我这纯属受宠若惊。”

他看着有些张牙舞爪的她,不是没想过放手,那日在医院他说了狠话,而后他又抑制自己不要去想她,不要去见她,想要试图把她从他的心里完完全全的抽离。

可是,却是他想的太过天真,她早已融入他的骨髓,要抽离,谈何容易?

想要见她的心,越来越强烈,害怕因为那些狠话会把她推离的越来越远,让他们再无可能。不安和想念折磨着他,他无法安静的呆在那个他和她的家里,因为那里到处都布满了她的痕迹,关于她的回忆,他看到茶几里他遗落的钱包里,她笑的灿烂无邪的照片,这个照片在美国,陪伴了他多少个因为思念而难以入眠的夜……

他想起自己已经要忘掉她的誓言,于是,狠心拿出了那张照片,想要撕掉,却久久下不去手。拿起旁边的打火机,却只能发呆,最后颓废的把手中的打火机扔掉。

不是他不想忘,只是……太难了。

他最后只能对着这个充满‘她’的家,狼狈的落荒而逃。他去了宾馆,躺在宾馆的床上,闭上眼,却还是她笑颜如花的面庞。

去找王华他们喝酒,王华他们说他这纯属自找,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白家丫头没心没肺。

他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着一味的去喝酒,后来说到了柳月水和风余凡要解除婚约的事儿。他心下更是一阵烦躁。王华说,“要说也这么多年了,风余凡也算想明白了,你这还继续执迷不悟,也不是事儿啊!”

他要说能迷途知返,早就返了,用得着现在在这儿喝酒?

这阵子就这样,尝试各种方法,喝酒,工作……但是就是戒不掉,忘不了。想到他的人生中再没有她,他一阵烦躁。

索性,算了吧,别那么纠结了。只要就像从前一样,认输吧……在这场爱情中,退让……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精疲力尽,终于连想她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或许,那个时候,他就能真正的放手了吧?

那么,也许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他放手吧。

“你在……想什么?”白浅希看着在自己面前有些出神了的纪有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纪有鸣回过神,就看见一张小脸,睁着水眸,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那白皙的小手在自己眼前晃动。

纪有鸣摇摇头,“没什么,你回来住吗?”

白浅希摇摇头,“老爷子身体才刚刚好,我看我还是在家里住吧。既然也说好了要尽快结婚的,那就婚后再搬回去吧。”

纪有鸣点头,“这样也好,最近若嫣回来了,那房子离她工作的地方近,我妈就让她在咱们家住了。”

白浅希看着窗外,“哦……”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纪有鸣突然的转变,让她始料未及,也生出许多不安。而若嫣的来到,好像让他们本来就支离破碎的感情,又多了几分不测。

孤男寡女的……她虽然想相信他,但是,好像心还是顿了一下,想要问他,又不知怎么开口。她心下无奈,女人啊,还真是矛盾。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了声音,纪有鸣在道边停了车,“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嗯。”白浅希看到纪有鸣下了车,进了路边的品牌商店,没多久拿着个几个袋子出来,上了车,白浅希无意的看了一眼,是西装和衬衫,“怎么出来买了,你不是一向订做的吗?”

“哦,最近在宾馆住,也没拿什么换洗衣服,订做的太慢,先买几件换着穿。”

“哦。”白浅希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句话,让她本来很不舒服的心,瞬间恢复了正常,甚至有几分窃喜。白浅希把头转过去,不想让他发现她这一刻小女生一般的窃喜。

他这么说的话……苏若嫣在他电话里跟她说的那些话,就不是真的了?

“对了,你手机呢?”白浅希状似无意的问道。

纪有鸣发动了车子,“去接若嫣的时候,大概是在那儿弄丢了,这几天忘了去买。”

“哦……这样啊,那我给你买吧!”

“嗯?”

“嗯什么嗯啊?今儿姑娘心情好,就便宜你了。提前说好了,贵的不给买!”白浅希抱着xiōng,看着纪有鸣。

“嗯,好。”虽然对她要主动买手机给他这件事,他有些诧异,但是,这算是个好的开始吧,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就算只是因为老爷子的病……

两个人下了车,进了店,白浅希看到了在一边看手机的柳月水,“月水?”

柳月水放下手中的手机,走了过来,“我当是谁呢,呵呵,原来是纪少啊!”柳月水带着讥讽的笑容抱着xiōng走了过来。虽然柳月水和纪有鸣的关系一直以来并不是很好,但是,柳月水这么不留面子的对纪有鸣还是第一次。白浅希皱眉看向身边的纪有鸣。

纪有鸣微笑着抬起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然后果自负。确实是我,你又能怎样?”

纪有鸣的一番话下来,白浅希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了看脸色有些发黑的柳月水。

柳月水冷哼一声,“你以为,向我爸妈告状就有用了?你守着一块冰石头还当成宝,我看着还真是可笑呢。”

这会白浅希可算听出柳月水话里有话了,说她是冰石头?当场就想上去说个明白的白浅希却被纪有鸣拉住了手,“就算是个石头,只要我纪有鸣喜欢,那也是钻石,值得我供着,捧着。都是发小儿,今儿我做过的事,我绝对不会不承认,对你我算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也可以坦白告诉你,敢算计到我纪有鸣身上的人,没几个好好活在世上的。

嫉妒是会毁了一个人的,劝你多往正路上想,她脑袋一条线,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不代表我会看着她被人插刀子。”

白浅希眨了眨眼睛,这情景似乎有点熟悉……貌似角色有些颠倒,时间有点交错,曾经是她拉着他的手,挡在他前边保护他的。曾几何时,那时纤细单薄的少年,也变得这么高了,可以挡在她的前边了……

她有些忘记了,刚才的愤怒,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完美无暇的侧脸,那似笑非笑的唇角,还残留着那个少年的痕迹,原来有些东西变了……但是……她看了看他和她紧握在一起的手。好像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变。

“呵呵,你纪有鸣什么时候当过好人?别说的道貌岸然的,那些背地里的卑鄙手段难道不是你的杰作?一口一个发小儿,一口一个劝告,也亏你说的出口。”柳月水抿了下艳红的唇,冷笑着停在离纪有鸣和白浅希五步之远的地方。

纪有鸣挑眉,“你说我不是好人,这我完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算你这二十多年没白混。我纪有鸣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呢,起码我不会为了自己那些小心思去算计自己身边的人。要说发小儿,难道我没资格,而你有吗?我不是第一次警告你了,平日里你的那些小动作,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看来,倒是我的不对了,姑息你了,助纣为虐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纪有鸣最后会有什么好下场。白浅希当了二十年的傻瓜,今儿也让你有个明白,我早就看不上你了,忍着你,看着你在我眼前滑稽的样子,还真像个小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不过就是个长得过得去,家里有几个钱的□!”

纪有鸣刚想上去理论。

“啪!”白浅希的巴掌已经扇了过去。

“纪有鸣,你说的还真是对的很啊,助纣为虐。柳月水,有些事不说出来,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白浅希冷冷的看着捂着脸的柳月水。

38 吃醋

“你……”柳月水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白浅希会动手。

“我自问这么多年,没亏待过什么。拿你当朋友,闺蜜也就差个姓氏不同的姐妹了。从前你做过什么,我也都是当作你比我小,无伤大雅的事儿,我不想说,我珍惜你我之间的感情,不想捅破,装作不知道,就过去了。而今天,你指着我鼻子骂我,我才发现,我错了。

就像我对别人一样,我就不应该纵容你。也不应该总是顾及我们的感情。”

柳月水冷笑着看着白浅希,“别在哪里假仁假义的,我看着还真是不舒服,你说你顾念旧情?你说你待我亲如姐妹?还真是可笑啊,你和纪有鸣还真是登对呢,一样的没脸没皮。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会这样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梁哲云,你却偏偏要把梁哲云勾引到手,把风余凡推到了我面前。

这算什么?顾念旧情,还是亲如姐妹?你说我骂你,可我倒觉得这骂名你得的名副其实啊!有了梁哲云还不罢休,找了个钟谦敬,这钟谦敬呢,算是幸运,半路跟你妹妹走了。而你呢,钟谦敬走了没多久又立马勾搭上回国的纪有鸣。你和纪有鸣订婚了,也算成事儿了吧。

你却还勾搭着梁哲云不放。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了吗?”

白浅希抬手要打过去,纪有鸣拦住了白浅希,白浅希看向纪有鸣不解他为什么拦住她,纪有鸣嘴角勾起,却全然不带笑意,“算了,就当被狗咬了吧。”

白浅希转过头,一双眸子已经没了温度,“这么多年来,也许真的是我看不清吧。柳月水若你尚有良心,我想你今天就不会说出这些话来。我们两个也多说无意了,你我也算今日缘尽于此,我不怨你,也不恨你,他日相见便为陌路吧。”

白浅希没有等柳月水说话,冷着脸拉着纪有鸣的手离开了商店。

她的心是痛的,像是生生要撕裂一般。多少年了,风风雨雨的过来,别人可以说她白浅希没心没肺,别人可以说她白浅希没有节cāo,什么都好。可是,这样的话,却从她最好的好友口中说出来,她的心要的如何坚强才能够承受的住呢?

她始终是不知道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一起的发小儿,都是知道白浅希嘴巴的厉害的,无理占三分那是轻的,要损人,那绝对是上来一句就能让一个人颜面扫地,抬不起头来的。但是这一次,即使到最后,她也没能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她是知道的……

她不愿意伤害,昔日里一起嬉闹的姐妹。就算今天以后,她们只能是陌路……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她们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但是……只有一个人去在乎这段友情,似乎终究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白浅希和纪有鸣上了车,白浅希叹了口气,“对不起啊,本来说好要给你买手机的,不过看来今天是买不成了。”

“没关系,我最近都在公司,有座机的,你答应的手机先欠着好了。”纪有鸣一副很开明的样子。白浅希瞥了纪有鸣一眼,“你还真是好意思……”

被白浅希指责,纪有鸣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自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媳妇好不容易想要送我个手机,我这要不惦记着,那才不对呢。”

白浅希把胳膊搭在前边,脑袋枕在胳膊上没什么精神的看着纪有鸣说,“好像我多小气似的,能赖着你东西似的。我又不是那种舍不得送人东西的人。”

纪有鸣摸摸下巴,“可是,我好像就没收到你送过的东西啊。”

白浅希有点心虚的抿了抿嘴,“你…嗯…那个……”脑袋思索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没送过纪有鸣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要说送……好像,也就从前年少,纪有鸣受伤的时候,她送过几瓶药酒和创可贴,还是勒索加上威胁叫王华和刘曙他们去给买的。

这个虽然有点陈年旧事的味道,虽然有点拿不出手……但也算她送过他东西了吧……

纪有鸣面上含笑,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那个,那个什么?怎么不说了?”

白浅希挑眉,“虽然东西并不值钱……但好歹也是我送的,你每次受伤,我都有送,是你不记得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纪有鸣被白浅希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逗乐了,摸摸她那墨色的长发,“谁说我媳妇儿没心没肺了?这不是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么,连那几瓶药酒,这么多年了,都还惦记着。”

被纪有鸣挤兑的,白浅希的面上由刚才的苍白变得有些泛红,“谁惦记着了……这是你一说,我才想起来的。”

纪有鸣叹了口气,“四年了,有很多事都改变了。我一直想着你还和从前一样,但是,也许是我疏忽了吧。你也开始成熟了。心中也开始有所打算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了。”

纪有鸣的话里透着几分沧桑,已经四年了,他们之间隔着的距离,似乎比美国和中国的距离还要远,原来让两颗心遥远的不是距离,而是时间。

时间总是冲淡着一些东西,改变着一些东西,也深刻着一些东西。

白浅希看着似乎有些感慨的纪有鸣,他的眸子依旧含着秋水一般柔和,唇角不笑却带笑。那完美的面颊线条,像是上帝最完美地作品。他的一张脸并不是那么有棱有角,却是那么精致的构成。

她眨了眨眼睛,那浓密的睫毛像是把小扇子一样跟着扇了两下,“那你不喜欢现在的白浅希了?”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他下一秒的回答,会让她一下子坠落崖底。

他笑着抚摸她小巧的脸,“怎么会呢?只是……有些心疼罢了。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你永远长不大,多希望能用我的一生再换哪怕10年你嚣张跋扈的天真。”

白浅希咬着红唇看着他说,“那不就成象牙塔的公主了吗?好傻啊!”

纪有鸣挑眉,“傻吗?我就喜欢你的傻啊!我想要为你建造一个象牙塔,呵呵,你一直都是公主,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是只属于我的公主。”

白浅希拄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纪有鸣,“今儿看着你怎么这么顺眼呢。”

纪有鸣楞了一下,回神笑着说,“其实我是属于比较耐看的那种,所以越看越舍不得移目。免费供白大小姐一个人看如何?”

白浅希歪歪嘴,“这我得考虑考虑,你这打算供多久?”

“那就供到白小姐看厌了为止,您看成吗?”

白浅希摸摸下巴故作思考,“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

“心里好些了吗?”纪有鸣拥着白浅希问道。

白浅希把自己的头埋在纪有鸣的怀里,“心有些痛呢……”

“其实,你把梁哲云揽到自己身边其实是为了柳月水吧。”纪有鸣的话里没有疑问,而是完全的肯定句。埋在纪有鸣怀里的白浅希动了一下,却没有吭声。

纪有鸣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这么想过,后来柳月水和风余凡闹翻了。你去找风余凡的事儿,我听说了。我才开始往这个地方想。忽然才想明白,原来你和梁哲云的暧昧,只是为了让柳月水和风余凡在一起。

我本来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猜想,只觉得你还是印象中那个好胜的女孩。而今天你说的那些话,让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了。”

白浅希抬起头,笑容有些苦涩,“我觉得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起码要比总是去追逐一个你爱的人的脚步要来得好。我总想着风余凡会给柳月水带来爱和幸福,却忽略了柳月水的感受。

但是,我真的不忍心看月水她伤心,她的性格一向那么高傲,又怎么能长久的去追求呢,她和梁哲云,始终不会有太好的结果的。只怕最后,两个人,不但没在一起,反而成为仇怨。让这些发小儿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即便他们两个真的能在一起,那么,两家的双亲也是不会答应的。月水的父母一向把她当作掌上明珠,早就有了好的人选,断不会接受梁哲云这般放荡不羁的公子哥。而另一方面,梁哲云的父母呢,也打算要梁哲云找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女人,但又绝对不会是像月水这样高傲的女子,他们家更需要的是一个会低眉顺目的,懂察言观色的官家小姐。我以为我能将这一切扭转,但最后,好像终究是我妄作小人了。也是……我不是上帝,却非要揽这上帝该干的事儿,还真是活该。”

纪有鸣摇了摇头,“你做的没错……说的也不错。但是,有些事,也许只有受了伤,吃到了苦头,才会懂吧。为他们你做得也不少了,也许也是该让他们自己走下去的时候了……”

白浅希再次埋在纪有鸣的怀里,“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我还是做了。今天她指责我,我有些伤心,难过。却真的没有怨她,恨她,当初是我选择这么做的,就该料到有今天她不由分说的指责。只是,真的到了今天,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我……有些后悔了呢。”

纪有鸣叹了口气,摸摸白浅希的头,“我该说什么呢,怎么办,我还真是有些吃醋了,什么时候你也能这般的为我考虑周全呢?”

白浅希像个小兽一样埋在纪有鸣怀里,闷闷的说,“你都要娶我了,还想怎么周全?”

蹂躏 吻痕

本来只是约了纪有鸣过来的王华一抬头,看到纪有鸣和白浅希一起来了,一愣,手中本来要递到嘴边的酒杯也半路停了下来。

白浅希挽着纪有鸣的胳膊走了进来,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啊?”白浅希瞥了王华一眼,拿了个杯子擦干净放到纪有鸣面前,然后又给自己拿了个杯子,擦了擦,才准备倒酒。

这下子不止是王华呆住了,柳随风和刘曙也看的一愣一愣的。今儿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啊,这一向只有受人伺候的白大小姐如今这是在做什么?

白浅希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放,“都看着我干嘛,不欢迎我来?”

王华干咳一声,刘曙和柳随风才回过神来,柳随风先说了话,“那哪能啊,您来那是咱的荣幸啊!”

王华点头,“不知今儿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白浅希挑眉,“貌似今儿没风,我自愿来的。”

刘曙摸摸下巴,“这前几天,纪少还跟哥几个诉苦,今儿就晴天了,速度挺快啊。”

刘曙本来打算好好埋汰一下纪有鸣,没想到白浅希先说了话,“怎么?对此你有意见?说来听听?”

碰上白浅希谁敢有意见?刘曙赶紧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没意见,没意见,我绝对没意见。”

王华拍拍刘曙的肩膀,“这就对了,女王面前,咱就得能屈能伸。”

白浅希乐呵呵说,“得了吧,甭在这儿装瘪三了,想说什么说什么吧,我还能把你们怎么地啊?”

王华听了白浅希这话乐呵呵的过去坐到纪有鸣旁边,“别的也不是很好奇,就是纪少你简单谈谈怎么扭转的乾坤呗?咱们哥几个也跟着学学啊!”

纪有鸣刚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一边的柳随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纪有鸣,“纪少啊,原来我们都猜错了,你这是牺牲了色相?”

王华和刘曙顺着柳随风指着的地方看去,纪有鸣今天穿着的是一件休闲的衣服,领口的设计比较独特,从右边肩膀一直开到左边的xiōng膛上方。

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那性感的锁骨也有了出头之日,大大方方的供人欣赏,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当然是那性感的锁骨上那粉红色的小花一样显眼的吻痕了!

王华带着沉痛的眼神看了看纪有鸣,“兄弟啊,你不容易啊!”

刘曙也点点头,“终于白大小姐的魔爪还是伸向了你,纪少你的身子骨还好吧……”

白浅希在一边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几个人在一边围着纪有鸣的耍宝,相反她倒是挺乐意看纪有鸣吃瘪的样子。而纪有鸣身上那件衣服,也是她为了那个吻痕能大白于天下而特意给纪有鸣买的。

纪有鸣当时接过白浅希的衣服是挺高兴的,但是拿出来一看,完全就傻眼了,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白浅希一直笑盈盈的看自己了。

硬着头皮穿上了,谁让这是自己媳妇儿给自己买的呢。再怎么硬着头皮,那心里也是暖的不是?所以,一路上不管是遇到熟人调侃还是陌生人的暧昧眼光,纪有鸣都是一副见怪不怪,我媳妇儿对我好你们都是在嫉妒我的模样。

这晚上,纪有鸣说的要来和王华几个喝酒的,白浅希乐呵呵的就跟来了,说是作陪,但其实目的当然是……来看看王华几个怎么埋汰他了,呵呵。

纪有鸣虽然也知道白浅希心里怎么想的,但是,还是很爽快的带着来了。

“边儿呆着去,怎么正经事儿怎么都没你们了?对了,公司正好有几个急需要出国签的单子,我本来还范畴人选,今儿看你们几个都这么闲……”

王华干咳,“我其实什么也没看见,这酒真好喝啊。”

柳月水跟着说,“真的吗,我好好尝尝。”

刘曙赶紧搬救兵对着一边悠哉看戏喝酒的白浅希说,“这良辰美景,咱不应该这么煞风景,你说是吧,浅希?”

白浅希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虽然是良辰好景,但是谈谈工作也不错,劳逸结合,对吧,纪有鸣?”

纪有鸣含笑着说,“媳妇儿,说得对。”

王华捂着腮帮子,“哎哟喂,我这牙怎么忽然这么疼呢。”

刘曙在一边配合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那是因为太酸了,都给酸倒了牙了!”

“咂咂,你们两个怎么就见不得人好呢,人家纪少和白大小姐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百年修得共枕眠的,有你们俩酸倒牙什么事儿啊!”

柳随风在边上咂咂嘴一副为白浅希他们讨回公道的样子。

刘曙瞥了柳随风一眼,“我看啊,真正酸的就是你!装的跟个人似的,滚一边儿呆着去。”

白浅希看着几个人闹得欢实,也跟着笑了,指了指纪有鸣的衣服,“怎么样?”

王华摸摸下巴,一副猥琐的样子,“不知道白大小姐说的是纪少这个人呢,还是他穿的衣服呢?”

刘曙在后面接茬,“那肯定是说纪少这个人了。”

白浅希也不反驳,端着酒杯,对着纪有鸣说,“亲爱的,你说说看,他们这是在调戏你呢,还是调戏我呢?”

没等放下杯子的纪有鸣说话,王华忙转移话题,“咱们喝酒吧,那酒够不够啊?不够咱再叫啊。”

白浅希笑着点头,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几个人坐着边喝酒边聊着,时不时的调侃几句,气氛倒是挺融洽的。

今天梁哲云家里小侄女过生日,也就没来。至于柳月水的事儿,几个人心下也明镜儿一样,这京城的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个什么事儿,传的倒也快。

王华这也总算弄清楚自己房里那忽然出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了,感情就是柳月水本来要安排给纪少的,没想到yīn差阳错的反而让他当了炮灰。

说实在的,当时发生他床上莫名其妙多一女人这件事以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白浅希白大小姐的恶作剧。这主要吧,那晚上的聚会也怪他多嘴,让那几个女的跟着凑热闹,惹得白浅希不怎么高兴,所以他自然就想到是白大小姐不高兴了,弄出这么一出,戏弄自己的。然后就立刻去找梁哲云,让梁哲云帮忙问问怎么回事。

倒是还真没想到柳月水扯出来的这档子事儿。要说哥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谁也没亏待过她,就算是白大小姐一向强势,爱搞点睚眦必报的小闹剧吧,对她柳月水却是连恶作剧都没有过的,说是姐妹相待还真是不过分。

从前看着这俩儿姐妹花成天到晚在一起闹,看着模样什么也是赏心悦目的,这回闹出这么一件事儿来,还真是挺寒心的。

几个发小儿私下里也说说这事儿,这事儿绝对是柳月水这丫头不对,再怎么说也一起长大的,就这么算计着,搁着谁不心寒。就算哥几个经常私下里声讨白大小姐的恶行,但真到这种时候,还是站在对的一方的。

几个人本来约好了纪有鸣,心下打算着跟纪有鸣说说这事儿。都是发小儿,话说到这儿,就算是柳月水做的再不对,这要真闹到见面就形同陌路也不好不是。虽说都不是些善人圣母玛利亚的。但是,是人总会有点感情,这些年处下来,谁都知道谁什么德行的,互相包容着磕磕绊绊也是这么过来的。到最后真是缺哪个少哪个的,谁心里都得不是滋味。

如今白浅希跟着纪有鸣一起来了,看样子是和好了。他们也该为她俩高兴,不管怎么说他们这几个里也算出来一对像那么回事儿的了。本来一开始以为柳月水她们能成,如今看来,也枉费了白浅希中间的一通牵绳拉线了。

王华叹了口气,现在大家说的都挺乐和,他也不好开口说些扫兴的话,看来这话还真得以后私下再说了。王华想着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倒了一杯酒。

“怎么叹气了?看你半天也不说话,是想说月水的事儿吧?”白浅希拄着下巴眼神有些慵懒。

王华本来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但却没想到白浅希自己说出来了。纪有鸣和刘曙光还有柳随风三个人在旁边不知说什么,白浅希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

“啊……嗯,只是觉得,虽然确实月水那丫头做的真是不对,但是……”王华抬头看白浅希的脸色,却没看出有什么不高兴的迹象。

白浅希勾起唇,“其实,今儿我来也是想跟你谈谈的。”

“跟我?”王华有点奇怪,白大小姐找自己,要谈什么?

“也是月水的事,她扯的那件事,要真只是陷害了纪有鸣倒也没什么,我跟纪有鸣说两句也就算了。只是中间还牵扯进来你,我想着总是有些不好,要说是我干出这事儿,今儿我也不会这么愁了,偏偏是那丫头。

今儿在这儿也算我代替她跟你道歉了。”

“额?你代替她?”王华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白浅希跟柳月水闹翻了吗?

“怎么?我资格不够?”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么多年情分了,说真的我不恨她,也不怨她,只是有些伤心罢了。话虽说的恩断义绝,但是她可以对我不仁,再怎么说我不会对她不义。有一天,她回来,我仍旧可以不计前嫌,只当她是不懂事。

所以呢,既然你这件事也算是我们闹翻之前的,所以不管怎么说,这道歉,我替她也算是理所应当了。你怎么说?”白浅希拄着下巴看向王华。

王华点头,“我当然不会不接受了,其实道歉也不用,你都不计较,我又计较什么呢,都是一起长大的,再怎么说也不会去真较劲。”

白浅希笑着点头,“既然这事我已经说开了,以后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了,这事儿,我看也就随缘吧,人多搀和了,反而不好。你说呢?”

王华听白浅希这么说,也知道白浅希来这里之前就知道自己心里的打算了。不过,既然当事人也都这么坦白的说出来打算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再者说,白浅希说的也没错,她自己也礼让三分的架势,其他人再多搀和,到最后大家更难做才是真的。这么一想,王华心里也算把结解开了,“您这么一说,我这儿也清楚多了。放心,我知道了。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多添乱了。”

白浅希点了点头,坐回了纪有鸣身边。其实她也是不想让太多人搀和进来她和月水的这件事,不但于事无补,反倒弄巧成拙,最后大家都夹在中间,更添几分尴尬。帮着谁都里外不是人的,好好的一帮子人,最后要是都闹得不好见面,那才是最坏的结果。白浅希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酒都喝光了。

“累了?”纪有鸣知道白浅希的心思,既然是她想要的,那么他就必须维护。他自然是知道要怎么做了,所以也没阻止白浅希跟王华的一番谈话。其实,他倒是无所谓闹不闹翻,他为了她忍着不动柳月水也够久了,要是真闹翻,大不了他第一个上去收拾,不过一个丫头,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既然她想要一个安宁,那么他也一定给她一份安宁。

白浅希抬起头掐了掐纪有鸣那白皙的面颊,“我这够累的了,所以你脑袋里那些想法都给我安分点。”

纪有鸣一笑,面上似是花开般美好,“安分可以,回去你要负责喂饱我哦我这个人呢,一饱了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呢。”说话间,纪有鸣笑着吻上那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j有点抽,于是今天补上,晚上大概还会有一更,所以亲们积极留评哦长评1000短评都可以啦话说除了大师就再木有给俺写长评滴亲了?偶会多送积分的,偶会多送香吻的呵呵

不管怎么说,有评也算表心意了来吧,乃们的评

41 晨间运动

早上的时候,白浅希活活被热醒了,纪有鸣那只狼爪还在腰间放着,一张熟睡的脸在白浅希的面前。白浅希微笑着拄起下巴打量着自己对面的面孔……

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yín逸为耻。

42怀孕

这个晚上,注定是让人难以入睡了。几个人站在外边,沉默占据了所有。

白浅希站在柳月水的旁边,此刻柳月水已经停止哭泣,却直直的看向病房里加护间里昏迷着的风余凡。

白浅希的心情也是沉重的,脑海里翻来覆去,一会儿是风余凡对她说的话,一会儿是风余凡的脸,还有柳月水那天对自己说的话。

好像什么……都是她的错……

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几乎差点摔倒在地。纪有鸣及时的搂住了白浅希的腰,皱着眉,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这样下去,非得折腾出病来。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让你来了。”

白浅希摇摇头,

“我想等他醒过来,我应该跟他道歉……”

43相信

白浅希坐在病床上吃着粥,却收敛不起嘴角的笑意。纪有鸣有些疑惑,

“浅,怎么了?”

白浅希抬起头,

“啊?”

纪有鸣笑着把她唇角沾上的米粒擦掉,

“看你一直在笑,有什么好事吗?”

白浅希摇摇头,心下却在偷笑,确实是有好事,还是天大的好事呢,但是……就不告诉你!

纪有鸣拄着下巴端详着笑的跟偷了腥的小猫一样的白浅希,眯着眼睛说,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白浅希被纪有鸣那双微眯着的眼睛一打量,心下就有点心虚,搂住纪有鸣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你啊!”如果说史记载的话,白浅希用的这一招好像叫做美人计……

纪有鸣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长发,

“乖乖喝粥,喝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风余凡去。”

白浅希点点头,

“一会儿,我想回去。”本来是打算多在这里呆一阵子的,等风余凡的病情稳定了再走的,但是,现在就算她能承受的住,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能怠慢啊。

这么一想,白浅希决定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一下。

“呵呵,你这想的倒是很我差不多。会去好好休息,这里我会帮忙看着的。”

白浅希点点头,低下头喝粥。

纪有鸣继续说道,

“风余凡的事情你不用太自责,什么事都是自己的选择,即使你在中间起到一定作用。但是,你不是上帝,未必是主导一切结果的人。风余凡今天所做的事是他的选择,有他的念想,却与你无关。

今天就算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也会为你去挡这一下的,下意识的事情,谁能多思量呢?”

“你……”他说的坚定,她听到感动……

白浅希和纪有鸣到了风余凡病房的时候,柳月水正好去吃饭了,王华和梁哲云几个人正站在风余凡病床前打趣儿。

“醒了?”白浅希看向病床上的风余凡。

风余凡点点头笑着调侃,

“嗯,算是鬼门关闯了一遭。”风余凡虽然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但是精神状态还是很不错的。

白浅希笑着说,

“你这,还好没把你爸妈叫过来,要是过来看你这副模样,还不得心疼死?”昨天晚上的情形很是危机,白浅希虽然想过要打电话给风余凡父母,

但后来一想,要是风余凡的父母来了,那柳月水是绝对得不着好了。最后要是风余凡真醒过来了,他们就算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所以白浅希决定还是再做一次坏人好了。

反正她这辈子也没少当坏人,也不在乎多这一次,这么想着她就把要去打电话的刘曙给叫了回来。

孽缘 洗牌

白浅希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本来是想要一个真相,但如今,似乎一切都明了了。她的心却并没有因此而解脱。相反的,更加沉重了不少。

她转过身,

“张嫂,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张嫂有些疑惑,

“姑娘你不是来找谦敬少爷的吗?”

白浅希嘴角扬起,笑容却异常苦涩,

“我本来是找他来的,不过现在我发现,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最好不见面,如此便可不挂念。尽然是已经断了的前缘,如今再见只是徒增了伤感和无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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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这是您要的化验单。”

“嗯,下去吧。”纪有鸣接过那张化验单,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写的字。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的心情。是高兴多一些还是……失望和恼怒更多一些。

她的腹中有了他的骨血,而她却不愿意告诉他?那张娇弱的容颜,那张巧笑的脸,妖媚的狡黠。她今日来的委屈求全,他又怎会不知。她道为她周围的人好,但是其中却不包括他……

他可以接受不爱他的她,也可以接受假意逢迎的她……却无法忍受她残忍的隐瞒,连一个孩子都不愿意为他留下来,所以才要瞒着他的,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求评啊为什么我的评会这么少呢……乃们这群霸王……泪奔……

看了篇古代的充满yīn谋的小说之后……我突然想把文写的yīn谋重重了……完了,我中毒了……

文已经写了一大半了,话说哪个敢写个长评的?1000字的啊……有积分有香吻,要不,写长评送番外?这主意怎么样?谁写长评就可以要番外,要谁的番外都可以。有没有诱惑力呢?

看到评里,有个亲说榜的问题,大家看文最好收藏,榜的话,月榜已经过期了,所以这个文就不在里面了。别的榜因为霸王太多的关系,积分不够什么的,所以一直上不去……呜呜

47、不够爱

一大早上,白浅希一个电话就把还在睡梦中的梁哲云给叫起来了。睡眼惺忪的梁哲云把车开过来,就看见一身靓丽妆容的白浅希站在别墅前的大门外。

给那带着黄色的树叶,似乎添了些色彩。粉色的连衣裙,不粗俗,却带了几分粉嫩,显得那面庞娇娆了几分。

“我说大小姐,您这一大早的,相亲去啊?”

白浅希也没生气,径直走过去,倒是难得的没有穿出那十厘米高跟鞋。也是顾及到了肚子里的那只,所以今天白浅希出来换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那傲人的十厘米高跟鞋,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双起码没有那么高跟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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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认栽

下车的时候,白浅希拍拍梁哲云的肩膀,

“不用替我担心,大不了咱还有美人计可以用,纪有鸣不在话下。”

白浅希妩媚一笑,打开车门,下了车。梁哲云哑然一笑,也确实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又有几个人能抗拒得了白大小姐的美人计呢?记得王华曾经说过,这世界的男人,只有白浅希想要和不想要的,想要的逃不过,不想要的也逃不了。

虽然说的话有些夸张,不过要说真套在白浅希周围这些人身上倒也挺实用的。不说自己,但就纪有鸣来说,这些年兜兜转转的,却还是到底没逃过白浅希的美人拈花笑。也许人生中遇到的有些人是为了证明我们深爱的是另一个人,而遇到的另一些人呢,

或许就是为了证明我们必须要学会两个字‘认栽’。

49舍不得-51 始乱终弃

“怎么跟来了?”白浅希挑眉看向在自己身后的纪有鸣。

“赏脸吃个饭?”纪有鸣有些尴尬的说道,毕竟今天自己那些小动作全部都被揭穿了,还是完全的失败告终。现在只能谈判了。

“这个搭讪方式可不怎么好啊,我看着这应该叫先兵后礼啊?之后会不会有美人计呢?”白浅希抱着xiōng,眼神颇为放肆的打量了纪有鸣的浑身上下。

纪有鸣干咳了两声,还好现在周围没有什么人,大家都知趣的去吃饭了,至于八卦的也是背地里八卦去了。要不然他纪有鸣还不得艳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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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

毫无悬念上了头条,要说这是一种炒作,倒是确实达到了目的,起码现在网上八卦的版本要比她和梁哲云地下情的版本要丰富精彩的多。仔细算算貌似都可以编一套秘史了……

白浅希把报纸扔到一边,拿起手机,打算继续那个一成不变的游戏,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丫头,开门。”一听就知道是老爷子从公园回来了。

白浅希打开门,门外的老爷子穿着一身运动服,倒是一点不像身体有病的人,而更像一个精神很好的健康人。

“怎么老窝在这儿啊,你这过几天就是要嫁出去的人了。怎么都不出去准备准备?”

白浅希坐在床上,拄着下巴,“老爷子,你说要是结婚那天换个新郎,你会不会很生气?”

白老爷子坐到床边,“怎么这么问?和纪有鸣吵架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在一起都是会有一定的磨合,只有相互宽容,相互体谅才行啊!”

白浅希坐直身子,“我就这么一说,您想太多了,我们怎么可能吵架呢?”

白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孙女,好像昨天还是那么小,而如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总琢磨着,我的宝贝孙女要怎样的一个人才能配的上,可是琢磨到最后,却越来越找不到那么合适的。但是,时间却是不等人的,我的身体,你现在也是知道了。

我原来还贪心的想着,要一直陪着我的孙女,要看着她幸福的生活,如果有人敢让你受到委屈,我这把老骨头拼命也要去护着。唉,终究……不能陪着你一辈子,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但是,还是会不放心。

你的性子从小就倔强张扬甚至可以说跋扈了些,这也怪我,从小就纵容你……”

白浅希咬着下唇看着白老爷子那鬓白的发,“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我白浅希的爷爷,白家老爷子!你不会那么轻易就走的,你要是敢走,我白浅希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泪夺眶而出,钻心的痛。那个陪自己放风筝的人,那个在自己犯错的时候,出来袒护自己的人,那个抱着自己对别人骄傲的说这是我孙女儿的人。那个人……似乎比父母还要占据更多白浅希的记忆和心。他怎么会消失?!他会永远在她身边,是她永远的靠山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离开她的!没有了妈妈,没有了爸爸,可是还有爷爷的……要是……

她无法想象这会是多么可怕的现实。

“丫头,哭什么呢?人都是要经历的,在一个地方结束,在另一个地方从新开始。”

白浅希摇头,“老爷子,你想怎样都好,我嫁给纪有鸣也好,让我听话,不去闯祸也好,什么都好,只要你说不会离开我!”

她不能再失去了,父亲母亲都不在了,连他也要抛弃她了吗?

白老爷子摸了摸白浅希的头,“丫头,别哭,你一向比别的女孩要坚强,甚至不输给男孩。你的人生是由你做主的。纪有鸣或者其他人,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这也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你有你的选择,只是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所以,无论新郎是谁,我都不会生气的,我和丫头不是有过约定吗?我永远都不会生丫头的气的。”

天空蔚蓝,女孩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我们打个赌,如果这盘棋,我赢了,那么以后无论我闯什么祸都不能生我的气了!”

对面年纪有些大的男子点头,“好。”她凭着小聪明和一些投机取巧的小把戏得到了胜利……但是长大后,才开始明白,其实那些孩子的小把戏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他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才输了那盘棋……

白浅希擦干泪水,“你放心,白丫头没有那么好欺负的,不会有人敢欺负的!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白老爷子笑着点点头,“别总窝在房间里,去看看婚纱款式,会有喜欢的。我的病你也不用太担心,最近的情况,医生也说好很多了。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还要看我家丫头幸福的生活呢。”

白浅希点点头,“嗯,好。我们一言为定!”

像小时候一样伸出了小手指,白老爷子一愣,遂即笑着伸出了手,那苍老饱经风霜的手指和那细嫩的手,一黑一白,一老一少,像是透过了岁月的约定……那个女孩和不年轻的却依旧带着威严的男子。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巴狗!”

她想要阻止,但是什么能够阻止上天的决定呢?只希望不要那么快,那一天如果一定要来,起码不要那么快……

等白老爷子离开,白浅希躺在床上也开始想她和纪有鸣的事儿。老爷子虽然也放话说不会管了,但是她反而心里更加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那天,其实她并没有打算把话说的那么绝,但是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也许只有在那一刻,她才终于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原来她对于他不是不怨恨的,原来一直到现在她是这么怨恨他的。她试着理清思路,想要找出到底是谁的错,但是似乎谁都有错,又或者谁都没有错……

并不像小时候的天空那般分明,那时候的世界纯粹的可爱,似乎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好人和坏人。而长大了才发现并不是什么都那么纯粹,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不会那么完全好,完全坏。就像有的事情有的人,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可是问题却出来了……

她该重新考虑他们是否还适合在一起,理智告诉她离开他,而心却告诉她抓住他。大概每个人都会遇到吧,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个让你犹豫的人,好像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白浅希叹了口气,脑袋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放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白浅希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王华?他打给自己干嘛?她现在可没什么功夫去参加什么宴会,救场什么的。王华打来电话一向没什么好事,这也不怪白浅希这么想,主要是王华自己就是这么干的。

经常拿白浅希的号码当120,甚至当110用。小事儿找,大事儿也找,恨不得芝麻大的事儿都来找白浅希。不过呢,白浅希对于他的电话多数当作黑名单一样处理,高兴的时候偶尔会接一下,但是去帮忙的时候比较少,去火上浇油或者隔岸观火凑热闹倒是比较多。如此一来,时间长了,王华也不那么敢请白浅希出场了,因为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是敌我不分的帮忙……

白浅希现在实在没什么好心情,就连隔岸观火凑热闹的心也没有。但是,他打来电话,会不会跟纪有鸣有关系呢?

白浅希想到这里,手上不来是要把手机扔到一边不予理会的动作,半道就改成了摁接听键的动作了。

“喂,有事说事儿,没事儿别找事儿,姑奶奶这儿心烦着呢,没闲工夫修理你。”

“哎呀,我说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大火气啊?”

“趁我还有耐心,你最好说重点。”

“女人这么大火气不好,虽然说你已经有纪有鸣这个未婚夫了,但是,在离婚率高不下的当今社会,你还是应该多学学贤良淑德才是啊。”王华这边显然还没感觉出来当前危险的局势,不怕死的继续发挥调侃精神。

白浅希挑眉,忍着想要摔手机的冲动,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于是,你真的不想活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就去你家让伯父伯母教教你什么叫贤良淑德呢?最好再让你学会什么叫三从四德!你觉得怎么样呢?华子,嗯?”末尾的语气明显上调,整句话说的云淡风轻,王华在电话那一头却听的心惊胆战的,这姑奶奶又想出什么损招了?!

“别别,那个白大小姐,您高抬贵手,我这不是开玩笑,开玩笑嘛。别当真啊。”

“爷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你开玩笑!”白浅希没什么好脾气的回答着,一边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

“好,好,说重点,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和纪少出什么事儿了。”昨天给纪有鸣打完电话,纪有鸣没有像往常一样随口回答,而是气势汹汹的就回公司了。而那张脸,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黑着,完全没有放晴的打算。昨天处理完国外公司运行的问题,晚上就没离开公司,把手头的方案合同都解决之后,今天又通知所有人开始加班,并且提出新计划,提出新计划也就罢了,但是要完成纪有鸣所谓的新计划的产量和利润……任重而道远啊!他和柳随风几个人以为开会不过和往常一样走走过程,没想到了,完全是要把公司里的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啊!有没有这样的?自己心情不好,就要来劳役下属,太不厚道了!

他被柳随风他们推过去质问,结果呢,文件堆里露出了一抹在他王华眼里有些诡异的笑容,“找我有什么事?”他有些后怕的退了一步,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你干嘛突然这么拼命工作啊?”他本来以为纪有鸣也许会说出什么为了公司能够更好的发展这样宏伟的目标之类的……结果呢?

文件堆里的纪有鸣把手中的笔一放,挑眉,“为了挣奶粉钱。”“什么?”挣奶粉钱?多么高尚的理由啊……王华当时觉得如果让他想一百年也不会想到纪有鸣会说出这么一个理由,他在挣奶粉钱?他确定不是要开一家奶粉生产厂?等等……貌似重点不在这里吧?挣奶粉钱?谁要喝奶粉?貌似这也不是重点……

“你家养小猫崽了?”半天,王华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很成功的迎来了几本厚重的文件夹的亲吻。

想到这里,王华不禁摸了摸自己那满头的大包……丫的,不就问了句养没养小猫崽,没养就没养呗,打什么人啊……

“没什么事儿,就是可能过两天的婚礼新郎会换人。这对你们没什么影响,该来喝喜酒就来。”

白浅希这边说的风轻云淡的,王华这边听的,差点摔在地上,什么?新郎会换?这还没影响?怪不得纪少这么拼命,脸黑了那么久,这是被休了,要下台了?虽然王华心里幸灾乐祸占得多一些,但是,为了他能不再受纪有鸣的疯狂劳役,他还是决定做个和事佬吧。

“哎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俗话说的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和他还没结婚。”

“啊?那倒也是。那就是滴水之恩当一涌泉相报!”

“我觉得你高中的语文是英语老师教的?还是说你初中的数学老师教了你的语文?”

“我这不没什么劝人的经验吗,行行,你们都是语言的天才,口的巨人成吗?我说你们就甭折腾了不行吗?这几年下来也算风风雨雨了,我看着纪少也不容易的,就算没做到二十四孝,起码二十三孝肯定是有了。

这么好一男人,死心塌地的,不是挺好吗?”王华绝对发誓,这话说的他都**皮疙瘩从里到外的掉啊!这白大小姐再不示弱,他还真是没什么折子了。

“这么好一男人,放弃了,确实可惜。”

“您的意思是……?”难道真的有效果?白大小姐打算放过纪少一马?

“我的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就归你了,好好待他吧。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这该我什么事儿啊……”王华哭笑不得,白大小姐……他归我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白浅希撇撇嘴,“你对他的事儿这么在意,我又怎么好拂了你的意呢?”

王华要是再听不出白浅希这话什么意思,那就当真这些年白活了。白大小姐这话很明显,少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嗯,算了,说到底也是我多事了。”

“嗯哼。”

“那我有个小问题。”

“说。”

“你家是不是有个小猫崽,或者是一个要喝奶粉的小崽?”王华在电话那边还是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白浅希深呼了一口气,“王华!!你给我等着,你甭想好好活着!!!”

“我做错了什么?喂?喂?”电话那边白浅希早就挂了,王华满脸无辜的看着手机,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好奇一下而已嘛,用不用这么诅咒他啊。

王华蹲在角落画圈圈,却忘记了一句话,好奇害死一只猫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上来发个文

残忍

白浅希听说外边有人找,放下手中的手机,走了出去,

“月水?”有点诧异她的出现,她不是在照顾风余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一身白色带着碧绿的连衣裙衬着她高挑的身材。她转过头,长发被秋风吹的有些凌乱,却依旧那么美好。

听到了白浅希的声音,她咬着下唇终于开了口,“对不起……”她的眼中闪烁的,似乎有些带着水汽。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要是搁在平常,白浅希一定会这么说,但是此刻,她并不想这么咄咄逼人。

“对不起……其实你不必这么跟我说,也许错的是我,如果早些阻止而不是任事态这么发展。说不定会有好的结局呢。”只是……纵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浅希,也难以坐到观局不乱。

她不是神,她也是人,她虽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事关身边人,她又如何坐到观棋不语真君子呢?

柳月水摇摇头,“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那天……还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白浅希摇了摇头,走近柳月水,“你有你的决定,我不该擅自替你做决定的。看吧,最后上帝都惩罚我了,让你和风余凡都怨我,恨我……”

柳月水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流下来,良久之后,“你不会原谅我了吗?”

白浅希在柳月水面前伸出手,微笑着说,“说什么原不原谅呢?只要你愿意握住我的手,我绝对不会先放手。”

柳月水伸出手,牢牢的握住了白浅希的手,“嗯!”柳月水擦干眼角的泪水,长久以来的怨,似乎只是她一个人的以为。最后的时候白浅希给她的一句不责怪,好像化解了一切玄冰。她渐渐的开始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庸人自扰。

白浅希抬头,“风余凡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现在的情况还可以,康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伯父伯母也来了,他们没有怪我,其实也是你却跟他们说了吧?”

白浅希点点头,“其实发生这件事我也有一定责任,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风余凡,那么就不要再靠近了。他……确实也不容易了。付出的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希望你能幸福,但是,让他为之付出这样的代价,却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每次想到,我都觉得惭愧。我想要跟他说声对不起,但是又觉得好像这句对不起一说出口就会泯灭他为爱所做的一切。所以我始终没有能开口……”

柳月水抿了抿唇,望着那片蔚蓝的天空,“大概人都是这样吧,越得不到越想要。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但是他离开后我却觉得心里异常的空荡。这些年里,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梁哲云,也因为这样,所以一直在心里对你有所埋怨……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一边和纪有鸣在一起,而另一边却要霸占着梁哲云。也许是嫉妒蒙蔽了我的双眼吧,我做了很多错事。终于摆脱了风余凡的瞬间,我得到的却不是松了一口气,却是实实在在的失落。当车要冲着我撞过来的那一刻,在死亡就这么近距离的到来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却只有他,在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在我身边一直帮我的,一直都是他。我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最危难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那一瞬间,我笑了,只是因为觉得好笑,竟然以这种方式来认清自己的心,竟然是在要死的那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念想。

那一刻,我只想着,上帝,如果我能在这次事故中活下来,那么我一定要告诉他,我爱他。但是……他却冲了过来,把已经打算心灰意冷打算迎接这个劫难的我救了出来,他奋力的推开了我,自己却倒在了血泊当中。我愣住了,本来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却没想到他还会回头……

那时候的恐惧,比我面对死亡的恐惧更加难以预想。我曾想过如果他消失在我的世界会怎样怎样……但是,我却从没有想过让他死。他昏迷之前最后一句话就是,‘你没事……真好。’那瞬间,我紧紧的抱着他,我才发现我有多么不想失去他。在急诊室门外等待的时候,我唯一想到能依靠的人只有你……

我也渐渐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这所有的罪魁祸首其实都是我……”

看着一脸悲伤自责的柳月水,白浅希的心里只有心疼。她从小到大总是呵护着的,总是当作妹妹的人。她从来不忍心责怪,即使她做错了什么,“风余凡不会怪你的,月水,你只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的是谁。有时候,是福不是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透过迷雾看清楚了你身边需要谁,一直不曾离开的人是谁,这很重要。不是一味的去追求,不用等到最后的时候才叹息。”

柳月水转过身,“那么……你呢?看透了你的心了吗?”柳月水的话突然转了话头,白浅希被问的有些措手不及。是啊,倒是旁观者清,柳月水这一句疑问,却让她也想起了纪有鸣。如果换做是她,那个时候,会想到谁?透过迷雾,似乎一切都清晰明了,但是她却不想去看清,不想去承认……

“怎么突然这么问,呵呵,开始关心我了?”白浅希试图用话语转移开这个她不愿意提前的话题。

柳月水看着白浅希,说道,“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些人遇到了就不要错过,因为我们也许就像没过河的卒一样,只能前进而不能回头。当在最危难的时候,才看清自己的心,那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你有可能会永远的失去他。

当灾难从天而降的时候,才恍若发现生命是多么的脆弱易逝。就像你希望我能幸福一样,我希望在这短暂的人生中,你不要在错过和懊悔中度过。有些人,有些机会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白浅希微笑着说,“看样子你已经领悟不少呢。”

柳月水回以微笑,“还好,略懂,略懂。”

“不进去坐坐吗?我家你好像也好久没来了呢。老爷子这两天还念叨过你呢。”自从白浅希和纪有鸣订婚搬出去住以后,柳月水也就不怎么有机会来这儿了,前阵子又出了那么一出,自然也没能来这儿了。

柳月水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余凡那里我还得继续看着,要不也放心不下。老爷子那里,你就帮我问候一声吧,就说等过阵子,我再和风余凡一起过来。”

白浅希点头,“这样也好,你也注意点身体,别关顾着风余凡。那小子命硬着呢,咱们这么担心其实都多余。”白浅希调侃着,柳月水也被逗乐了。

“你这嘴巴还是一样的损啊!”

“这是爷的优点。”

“……过两天,纪少的生日,你会去吧?”临走的时候柳月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嗯……我还没想好,不一定呢,到时候再说吧。月水,你不用担心我,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会斟酌的。”

柳月水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白浅希转身打算回去,余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钟谦敬?”

他坐在花坛的边缘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呆呆的那么坐在,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那温润如玉的面上,时不时的露出会心一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回忆。但是,他的家和她家明明是相反的方向,而且路程又不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浅希走近钟谦敬,“钟谦敬?”

坐在花坛边缘的钟谦敬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什么光彩,只是轮廓依旧那么明朗,“易汪?”

“嗯,是我。”白浅希压低声音回答道。

“似乎经常能遇到你呢。”他的笑的很淡,但微笑依旧那么美,如同他笔下的画一般找不到瑕疵。今天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在这落叶堆积的秋日里,显得清爽了几分。他的那句话,却说的白浅希心下一跳。

自从那次知道他家住址以后,她就时常在他家楼下转悠,打算来个邂逅或者偶遇,似乎每次的运气都很好呢,她每次到他家‘遛弯儿’总能碰到他出来。

所以,他们的偶遇就多姿多彩了,有超市旁边的偶遇,有公交车牌的偶遇,也有餐厅,店的偶遇,总之白浅希是找各种不同地点,创造不同的偶遇……

此刻被他这么一说,她顿时就有种谎言被揭穿的感觉,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缘分,这就叫缘分嘛!”

“缘分?好像真的是呢,很奇妙的缘分,不过真的该感谢这种缘分,让我在黑暗中不那么寂寞。”他的面容有些消瘦,太阳下那面上缺少血色的似乎有些透明的感觉。她心下一紧,真的很心疼……

“怎么到这里来了呢?”白浅希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嗯,有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住在这里。”他含笑对着她说,他的表情充满了幸福似乎把那病后的憔悴也掩盖了去。她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却也不忍心去说什么不好的话打断他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经常送她回家,所以这条路似乎要比去任何地方都要熟悉呢。”那个时候……她问他“我家在那边呢,你顺路吗?顺路的话就送我吧!”他没有回答却牵起了她的手,微笑着说“走吧。”就这么送了4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却无论刮风下雨都坚持着,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习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不但不顺路,而且还很远……

“你……还是忘不了她吗?”她小心的问着。

“我曾经想要用一辈子去记住她,而现在我依旧不想忘记她。我不能忘记,她已经深入骨髓了……”

白浅希咬着下唇坐到他身旁,“如果她在这里,一定会很感动呢。”

他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采下的花递到了她的手上,“我不需要她的感动,只希望她能幸福,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

白浅希看着手上绽放了的翠珠花,那紫色的一捧小花,很是漂亮,让她不禁想起第一次他们的开始时候那朵美丽的玫瑰花,“你真傻,你这么做她又不会知道……你现在的愿望应该是把眼睛治好!不要对自己那么苛刻。”

听了白浅希的话,钟谦敬苦笑着摇摇头,“我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暗,把眼睛治好,然后再去面对没有她的世界,这对我而言太过残忍了……”

“你就没想过要出国去把眼睛治好吗?”

“治好?也许想过,但是,现在不那么想了。”

她拄着下巴看着手里的花束,“你的眼睛不能再拖了,你不要再固执了,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去?”

“嗯……”他沉默了良久,带着几分难得调笑的口吻说道,“如果你陪我,我就出国去治疗,怎么样?”

她只有片刻的犹豫便开了口,“既然如此,那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啊!我答应陪你去!”细数伤痕,我伤你几回。你有机会治愈眼睛,我又怎么忍心拒绝,让你失去这个机会呢?

钟谦敬在听了她的回答后,有那么一阵子愣住了,随后笑如繁花初绽,“好!”

作者有话要说:要评,要评,求包养

癖好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那一堆文件之中,皱着眉边看文件边签字的男人。他那张面上本就没有多少肉,现在看上去似乎更消瘦了几分,连一向的整洁似乎也被遗忘在了脑后。

那因为消瘦而略显的微尖的下巴已经冒出了点点的青胡渣,让他本来如玉温润的气质中带上了几分诗人的忧郁和文人不得志的颓废感。他的眼睛盯着那文件,像是生生要看破什么天机一般,手上一直不曾停歇的一丝不苟的写着,就连有人进来送文件也是头也不抬的继续。

“这都几天了?还没吃东西?”柳随风摆弄着手上的钢笔,看着里面的纪有鸣对王华说。

王华趴在桌子上,“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我看纪少这是要玩真的,要殉情了。这几天谁送的东西都不吃,这要还能这么顽强的继续活下去,那就太逆天了!”

刘曙拄着下巴,撇撇嘴说,“照老大这么下去,咱们公司前途无量啊!”

王华转过头,瞥一眼刘曙,“何止是前途无量啊,简直功德圆满。看到神八飞的高不高?咱公司板上钉钉的比它飞的高!瞄准,发射,基本上咱们公司就可以直接发展到宇宙去了。刘曙,你就准备被发配到外星和外星美女们混吧,蓝皮肤大眼睛什么的。说不定生出个漂亮的混血儿呢,到时候……”

刘曙推了一把笑的猥琐的王华,“滚边去!你还是担心你会被流放吧,我看到最近几本文件可都是国外的,这次你肯定甭想跑了。”

王华刚想再说点什么,柳随风开了口,“今儿晚上把纪少哄明白了才行,要不然啊,咱们几个都甭想有好日子过了。靠,这么长时间,我一个妞都没泡成!成天加班,在这么下去还不得死?”

王华摆弄手中的钢笔,“这话说的对啊,老子仰望天空都要悲伤逆流了!”

刘曙瞥了一眼王华,“人家逆流是是悲伤,你顶多是鼻涕逆流成河,别在这儿装文艺小青年了,你已经不年轻了,大叔!”

王华一把拍过去,“你小子找揍啊!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啊!”

“喂喂,我们是在讨论今儿晚上纪少生日,你们跑题了,都给我回来!”柳随风实在看不过去了,拍了拍桌子。

王华乐呵呵的搂着柳随风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哥们儿,今儿这么正经?难道已经有什么法子了?快说说,咱们几个保证完成任务。”

柳随风抱着xiōng一脸的鄙视,“法子没有,但是很明显白浅希是关键。只要她来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刘曙撇撇嘴,“你这不废话吗,要是白大小姐那么好说话,早解决了。你这明显就是死胡同,再说了,谁去找白大小姐?你去?”

柳随风摸摸鼻尖,“所以还得想想,从长计议啊!你们当我是诸葛亮?一想就出来主意了?”

王华趴回桌子上,“我可不敢再招惹白浅希了,我上次一通电话,就好奇了一句,结果第二天我家老爷子就拿我那点破事儿把我从里到外批了一顿,就差让我闭门思过了!”

刘曙摸这下巴点点头,“白大小姐果然就是个雷区啊!这要一个不小心引爆了,那就是非死即伤啊!实在是恐怖。”

“你怎么说的跟扫雷似得……”柳随风扭过头说完继续说,“要我说,咱们现在,纪少这里也不比扫雷强,一个眼神过来也够受的。伸一头是死,缩回头也是死。为了长远打算,纪少这儿好了,咱们才能有好日子啊!”

王华起身赞同的点点头,拍了拍柳随风的肩膀,“哎?小子,别说,关键时刻,你这还有点思想觉悟啊!这生在战争年代也算个好参谋啊。”

“喂喂,华子,别忙着拍马屁,谁去找白大小姐啊?”刘曙在旁边捅了一下王华。

王华挑眉,突然想到什么,“梁哲云呢?这几天都没看到他,不会他早有预感,所以先跑了吧?太不够哥们儿了!这小子!怎么也应该先通知我一声吧?”

刘曙一脸黑线,“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当逃兵的料……”

柳随风坐到沙发上,“咱公司也就你这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泡妞活……你怎么就没被妞泡死……?”

刘曙也坐到了柳随风旁边的沙发上,鄙视的看着王华,“梁哲云是去上海签合同了,今儿下午就回来了。我说华子你长点心行吗?”

“怎么说纪少的生日扯到我头上了都……”王华这话底气显然不是很足,到后面几乎没什么声音了。大概也意识到了话题是被他自己扯过去的,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作茧自缚了。

柳随风摇摇头,“智商低也就算了,还非得贼喊捉贼。不过说到梁哲云,他倒是个好人选,起码他和白大小姐近乎着点。不像我们容易踩雷区。”

王华一拍桌子,把手机也掏了出来,“好,我这就给梁哲云打电话去,这事儿就交给他了,绝对不能让他再逃过去了!”

王华拿着手机手上也利索,啪啪就点好号码了,刚要点拨打,手上的手机瞬间被刘曙拿过去了。

“你小子干嘛!找打啊!”

刘曙坐在沙发上把弄了两下手机,翘着二郎腿,“兄弟,你是真傻还是真傻啊?这个时间段,梁哲云在飞机上呢,你打过去他能跳伞,然后接你电话?哎?这手机不错啊,新买的?就你这智商基本告别这手机了,给我吧,我勉强收下了。”

王华一把夺了回来,“滚你丫的,我从窗户扔出去,都不便宜你小子!”

“别再跑题了,咱时间可不多了。阿曙,你酒店都订了吧?包场什么的都没问题吧?”

刘曙坐正身子,摆了个ok的收拾,“放心,一个电话的事儿,谁能不给咱哥们儿面子。”

柳随风点点头,转过头看向办公桌旁边刚坐下的王华,“除了白浅希这不好请的主儿,其余人都通知,都能到了吧?”

王华挑眉,把腿往办工作一搭,一个响指过来,“嗯,都来。就是余凡那小子那残废样儿来不了了,礼物说是到时候叫人捎过来。柳月水说是照顾风余凡,就不来了。其余人都来。”

“那今晚成败就看白浅希这活祖宗来不来了。一会儿我去联系梁哲云,你们就先去酒店招呼着吧,细节上阿曙你就多张罗吧。”

“嗯,没问题,小意思。”刘曙点点头,一抬头就感觉一阵冷气袭来。顿时心下一阵不安……

“什么没问题?我看你们在这儿半天聊得很愉快啊,都不用工作吗?!”柳随风,王华一转身,就看到站在身后的一身煞气的纪有鸣。

一张本是俊美的玉面,此时眉头紧缩,眼睛中带着些许熬夜的不良后遗症泛着红,有些狰狞的可怕。一张脸消瘦的越显得v的形状。

“啊……我们在讨论工作,对,工作的问题。你说对不对啊,华子?”反应过来的刘曙捅了捅还愣在旁边的王华。

王华忙点头,“对对对,工作的问题,你问我什么来着?”

“……”刘曙终于明白一件事,对牛弹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和一头牛都不如的人是同一战线的战友……

纪有鸣指了指身后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那堆积如山的合同,“晚上之前把里面的合同都解决了,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赶紧工作。”

王华倒在桌子上,“不是吧……”

柳随风扶着额头,“天亡我也啊!”

而刘曙指了指纪有鸣的那堆文件,“老大,你真的要进军宇宙……”

“要是没做完这些,我可以考虑把你分到那里。现在,我先出去一趟。”纪有鸣把手里的西服往身上一穿,不理会身后王华他们的狼嚎鬼叫离开了。

纪有鸣走出公司,似乎很久没出公司了,这一出来,似乎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秋天的太阳格外刺眼,纪有鸣自己开着车,似乎漫无目的,只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这几天他打给她的电话,她一直没有接。他不安,想要去找她,但是,又不想逼她太紧。心里的烦躁和矛盾只有用工作来安抚,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暂时不去想她,不去理会心中的不安。

等到纪有鸣停下车以后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中开到了她家门口。纪有鸣苦笑着摇摇头,下了车。望向她房间所在的位置,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干什么呢?吃的好吗?腹中的孩子有没有淘气呢。

一向不怎么抽烟的纪有鸣,也不禁从兜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看到手中的烟和打火机,纪有鸣不禁又是一笑,这还是上次一起出去的时候,白浅希放到他兜里的,说什么抽烟的样子很优雅很有感觉。

她一向是个注重感觉的人,这话还是真的不错。特别是执着这种奇怪癖好,她一向是乐此不疲。纪有鸣半倚着车,终究还是把烟放了进去,只是呆呆的看着别墅里那扇属于她的窗户。

她的房间并不是很高,小的时候,她经常因为闯祸被禁足,她让他帮忙想办法出去,他拒绝不了她。于是,她房间后面的窗户就成了一个很不错的安全通道,他组织王华他们一帮子人偷偷搬梯子过来,偷渡的事儿倒真是没少干。每次都还很成功,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特别有成就感。

小时候的成就感就是这么容易产生,长大了以后,似乎快乐也不那么容易了……

忽然有些感伤,纪有鸣叹了口气,转身打算上车,却看到了不远处的白老爷子。

“怎么跑这儿来了?”白老爷子一身运动装,很显然是刚去运动回来。

“嗯,闲来没事,就过来了,您身体还好吧。”纪有鸣关上了车门走了过去。

白老爷子笑着点头,“我着身子骨能熬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最近你和丫头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纪有鸣有点犹豫,然后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事儿,老爷子您放心吧。”

白老爷子依旧笑着,却摇了摇头,“别看你小子现在是虚里八套的,也混的十乘十的人模狗样的。但在我老爷子这儿,我老爷子虽然身体快不行了,可这眼睛还没瞎,耳朵也没聋的,你也甭想来糊弄我老人家。”

纪有鸣干咳了一下,“确实,是有一点小事。”

白老爷子看着纪有鸣,很久以前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眼神里就总是一闪而过的精光,不同于同龄野小子的安静稳重。这么多年,那个孩子,那个少年,终于长大了,而他果然没有看走眼,如今的纪有鸣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那一天已经不远了,他终于可以放心的撒手的那一天……

“我不管是大事还是小情,只是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就好。我老人家就算熬也会等到那一天的,所以你别想糊弄我!”

纪有鸣苦笑着点点头,“好。”白老爷子终究是对他存有戒心的……等到白老爷子离开,纪有鸣深深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做的一切都不被人理解,好像一直都是孤独的,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好像付出一切,也得不到一点。

他被商界称作是不做亏本生意的‘奸商’,但是……如今看来,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不求回报的傻事,他真的是‘奸商’?还是……只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鸟,更新

离开

纪有鸣上了车,本来打算放松心情。现在这一番下来,心情别说放松了,还不如一开始工作时候呢。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转眼的功夫却又一下子变得yīn森森的可怕了,看样子像是一个巨大的锅盖牢牢的压在天空上,远远望去天地之间似乎近了许多。那风吹着乌云,像是来自地狱修罗的脚步的节奏。

纪有鸣摇摇头,什么时候这天也学会应景了?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纪有鸣想到这里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被培养出来这么乐观的阿q精神了?

刚发动车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纪有鸣从后边座椅的衣服里拿出手机,本来以为会是白浅希的电话,看了号码却是梁哲云,内心一阵失落,失落过后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打电话过来呢?

自己这关心则乱的,连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了呢。看了下时间,大概梁哲云是刚下飞机,“回来了?合同都ok吧?”

梁哲云那边有点急促的喘气声,说话也上去不接下气的,“先甭管合同了,白浅希……白浅希……”

听到电话那头梁哲云提到白浅希的名字,纪有鸣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身体也不由坐直了起来,皱着眉,手里的电话也被握紧了几分,“你说浅?她怎么了?!快说!!”

电话那边的梁哲云渐渐缓过来气,“上飞机之前一天,我就收到了白浅希的短信,说是要坐飞机去美国。我没当回事儿,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然后我处理合同的事儿,也没时间想这事儿,短信也没来得及回复。今天我上飞机之前给她打电话,结果她一直关机,下了飞机我总觉得不安。

就给钟谦敬的表妹打电话,然后她告诉我白浅希今天下午3:30要陪钟谦敬出国!我想要去白浅希家,但是这边合同方案我还得亲自去跑,所以你赶紧去找白浅希去吧!”

“钟谦敬?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你还认识钟谦敬的表妹?!”纪有鸣虽然这边质问,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已经开始了,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这些说来话长,还是赶紧把白浅希追回来吧!”

“回来再跟你算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2:35了,纪有鸣狠狠的挂上手机,仿佛不解气的把手机往后座一扔。他确实是气愤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呢?就算他做的再不对,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她也不应该连一句话都没有就离开!而且是和那个叫钟谦敬的男人一起离开!!

白浅希……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一点的安身之处?我可以接受你的责怪,可以理解你对我的怨念,但是,你叫我如何接受你的不告而别。你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甚至你爱不爱我无所谓,只要我爱你就好……

即使这样,也是我的奢求,痴心妄想吗?你舍得离开,我怎么舍得放手?10几年的纠葛,像是一只风筝线的两端牵连着你和我,我还固执的掌控着所谓的线,而你却要挣脱束缚,断掉这牵挂……

有人说先爱上的人先输,可是,我已经认输了……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

纪有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凌乱复杂的心情,只是车的速度,丝毫不肯放慢。外边开始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不久天上一道白色的闪电出现,一瞬间似乎照亮了整个yīn如黑夜的天空,紧接着就是像是要将天空生生劈成两半的巨雷,声音大的好像让世界的其他声音都瞬间消失了一般。路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吓哭了的孩子被抱着哄着离开。

但是这些对于纪有鸣来说,却似乎一点影响也没有。大概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考虑这些。脑海里无外乎就两个词,机场以及……白浅希。

因为不是下班的时间段,所以一路开过来倒是顺畅的很。但是,这种好运似乎并没有伴随纪有鸣到最后,车开到xx路的时候,前面似乎出了交通事故,所以大量的车都被堵在路上了。纪有鸣就算再神通广大此刻也只能束手无策,现在想退出去走别的路,显然也不太可能了。

纪有鸣狠狠地往方向盘上打了一拳,打开了车门,外边的雨点掉落,打在他的西服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前面的警察像是认出了纪有鸣走了过来,“大哥,是您啊,我刚才老远还没看清呢。”这个人,说来也巧,也算是纪有鸣一个熟人,是当初受到过纪有鸣帮助的人,现在当上了交警大队的队长,纪有鸣现在也没什么时间去叙旧了把车钥匙扔给他,“帮忙看下车,我有事先走了。”低头看了下表已经2:55了,纪有鸣顾不得别的,只是往机场的方向跑。留下一身穿警服的男人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最后只好无奈的认命帮忙了。

纪有鸣跑过几个街道,尽管体力很好,但是在这么湿滑的地面和恶劣的天气显然并不适合极速跑步,终于还是几次脚下不稳摔倒在那坚硬的砖块地上,不理会身上的摔伤,纪有鸣把西服脱下来扔到了地上,继续往飞机场跑,胳膊上白色的衬衫已经染上了红色的血迹,被雨水打湿,痕迹更大了许多,像是渲染了胭脂一般。他似乎像是疯掉了一般只是不停的跑着,即便因为满身的狼狈而招来路人各种注目礼……

虽然只是几个街口,虽然如果放在平日里并不算什么的距离。如今却像是一辈子那么遥远,和时间赛跑,好像夸父逐日一般的执着,那种忘记一切的奔跑着……

终于到了机场,而纪有鸣现在已经完全成了落汤**,身上的,面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来不及休息,急匆匆就跑到前台询问,“3:30到美国的航班,没起飞吧?!”

前台小姐用怪异的看了一眼纪有鸣,然后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了纪有鸣的问题,“3:30分飞往美国的航班已经在10分钟之前起飞了,先生您身上的伤……需要帮助吗?”

像是全身都没有了力气一般,纪有鸣狠狠的用拳头捶向机场里的石柱子,手上立刻被血染红,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

他晚了吗?晚了吗?他已经输给了那四年,现在又要输个一个10分钟吗?紧紧只有10分钟……他们就又要隔开天涯一般的距离吗?

曾经年少,曾经轻狂,曾经他以为他赌得起,可是现在呢?他连一分钟都赌不起了……

曾经以为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挥霍,现在却发现他们只有一辈子的时间,却经不起挥霍。

他们还有几个四年呢?一个四年已经让他们都筋疲力竭了,一个四年已经让他们的心千疮百孔了,一个四年已经足够让他们分开了……

四年……像一个诅咒一般,牢牢的束缚着他们想要靠近对方的脚步。四年,在他们之间建起一座桥,而这桥中间挤满了足已压垮这座桥的人。

他缓缓蹲下,深深的叹气。心跳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加快了跳动,每一下都像是重锤敲击着xiōng膛,浑身都开始发热,而他却觉得从心底透着寒气。

“这样……也好……”良久,他喃喃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这样也好……如果说因为这10分钟,所以他才没能拦住她。他还可以怪自己……如果是在10分钟之前他见到了她,却依旧没有留住她呢?

大概会心灰意冷吧。这样,像现在这样的结局,也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了吧?一个失败的先爱者,至少他还有理由责怪自己,至少他还有借口说她会回来……

手机响起,纪有鸣才感觉到刚才左手受伤的地方一阵的剧痛。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掏出了手机,“喂。”他的声音像是破了音一般的嘶哑,大概是那火气上了来。

电话那边是刚准备好生日宴会安排的王华,“老大啊,你急急忙忙干什么去了?车怎么叫小张给捎回来了,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张还敢乱用私刑把你车抢走了呢。呵呵,赶紧来xx酒店吧,咱们人都在这儿了,惊喜一堆哦!”

王华那边说的兴高采烈,纪有鸣这边却全然没有什么兴致,“赶紧找人来接我,不然一会就直接打殡仪馆电话,顺便把你一起捎上。你话太多了……”

王华这边再听不出个四五六的,那真是白活了这么20几年了,“老大,出什么事儿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救你!!”那边王华也着急了,火急火燎的,还没等纪有鸣再说话就挂了电话,披件衣服,也不管身边人问什么,直接就跑出去开车了。

刚发动车子才发现,忘记问纪有鸣在哪儿了……又打过去问了地方。

等王华到了机场外边之后,看到了白衬衫上满是血,手上还不停滴血的纪有鸣,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几日来积攒的青青的胡茬,儒雅已经所剩无几,那血像是胭脂一般,倒是添了些妖娆的气息,那双眼睛透着猩红。

有些煞气的感觉……倒是很像有一次为了白浅希的事儿,大家一起出去打群架的时候,他那时嗜血的眼神。

王华凑近纪有鸣,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大,你这是……英勇就义?与凶狠的歹徒刚刚搏斗过?”

纪有鸣用那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睛瞥了一眼王华,“不想死就闭嘴,开车……”

王华很孬种的闭上了嘴,缩了缩头。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了?本来还打算借着生日宴能让老大高兴一下,忘记加班的事儿的。今儿这yīn转多云外加随时雷阵雨的模样看来……好像凶多吉少额……

一想到生日宴安排的‘惊喜’王华现在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冷飕飕的……

“老大,要不我送您回家?”

纪有鸣面无表情的看向王华,“就去你说的xx酒店,我生日是吧,真是高兴呢,偏偏是我生日……”纪有鸣口里说着高兴,而王华是越听越心颤啊,这老大不会今儿晚上来场大屠杀吧,这么恐怖的,他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吧是吧

惊喜

“老大,你去机场干嘛啊?难道是去接梁哲云那小子?”王华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心下想着这说法也说不过去,要说是真去接梁哲云了,老大就算火气在打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从小到大还真是没遇到过能让纪老大这么狼狈过的单挑呢。更何况现在的纪有鸣,就算两个梁哲云也不是个啊!

“开车。”王华的疑问就换来纪有鸣这么一句凉飕飕的话。王华也不敢再多说了,只是突然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王华揣测半天纪有鸣到底是干了什么去了,最后还是因为脑细胞大量坏死而果断决定不想了……

纪有鸣坐在副驾驶,眼睛看着窗外,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街景。不知道此刻是伤心多一些还是愤恨多一些,似乎那个女人一直就是那般的油盐不进,掏心掏肺的,最后就换的这么个不辞而别的结局……他甚至自己都不相信,甚至觉得这只是一场噩梦,如果是梦,醒了她就会出现了吧?

可惜身上以及手上传来的阵阵痛感已经毫无质疑的告诉了他,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雷阵雨总是喜欢给人措手不及的打击,也许她也是这样的……

而他呢,仿佛只是一瞬间,就失去了长久以来所要守护的一切……妻离子散,虽然这个词并不那么恰当,但是用在他身上仿佛也不觉得不合时宜。

下车的时候,外边已经不再下雨,只是yīn森的天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晴天了。

王华把车停到停车场后回来,“老大,是不是咱们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比较好啊?要不换件衣服?”再怎么说今儿纪有鸣可是主角儿,就这么个抗日英雄形象出现在宴会上貌似也不太合适。尤其是……这简直是分不清是谁要给谁惊喜……

虽然说纪少这惊显然大于喜……

被雨水淋过后紧贴在身上的衬衫,确实不是很舒服。于是,纪有鸣也没再反对,接过王华给的衣物上更衣间换了一下。王华趁这个机会也叫人帮忙把纪有鸣受伤比较严重的手包扎了一下。

再出来的纪有鸣,虽然还是残留着点伤员的憔悴,但起码是不至于和抗日战争联系在一起了。

纪有鸣今儿其实是没存多少心来庆祝生日的,但是一来想到这些兄弟也算借此聚一聚的,二来自己回去也只能自添烦恼,倒不如成全大家,顺带着自己也来喝几杯。

整个酒店都被包了场纪有鸣和王华坐电梯到了楼上,不远处正跟人说话的柳随风看到了,便跟身边的人告辞,过来迎纪有鸣,走近的时候才看到纪有鸣手上的伤不由一愣,转头看向王华,“出车祸了?”

王华被柳随风这般怀疑自己开车技术的眼神激怒,骂骂咧咧道,“靠,你就算怀疑地球是圆的,也不能怀疑我的开车技术!凭什么怀疑我啊,要是我出车祸,我能毫发无损吗?”

刘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凑热闹了,一只手里还拿着杯葡萄酒,另一只手指了指脑袋的位置,调侃道,“你这属于内伤,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几个人笑骂都是常事儿,也没有谁因为计较这个红过眼。纪有鸣现在只对酒还有着点兴趣,对这个吵吵闹闹的宴会只觉得有些烦躁,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也不见了踪影,几个熟人打招呼,纪有鸣也连瞅都懒得瞅,直接无视掉就冲着酒过去了。

柳随风抬了抬下巴,“纪少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酒像看到阔别多年的兄弟一样,咱们这都直接被pass了?”

王华挠挠头,他也正糊涂着呢,本来路上想问明白,结果被一个个冷眼飞刀吓得还哪里敢问了?

“我也不知道啊,纪少也不说。哎,你们的‘惊喜’准备的怎么样了?提前也不给我透露点内部消息,真是不够意思啊!”

刘曙喝了口杯子里的酒,“要是透露到你这儿,中国人就都知道了。唉,真该庆幸你不会英语,要不世界人就都知道了……”

“切,那现在总可以说了吧?”王华虽然语气不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奇心。

柳随风勾起嘴角,本来就一副风流相,如今这一笑更是魅力四射,活脱脱的花花公子代表,“这个嘛,马上就会出现,虽然惊可能会大于喜,但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以预料到我们不久以后胜利的结果。”

刘曙遂即赞同的点头,“此乃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绝对不会欺骗我们的!”

王华瞅了瞅柳随风,又扭头看了看刘曙,这两个人一副xiōng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样子,却丝毫没有要泄漏天机给他的意思,“我自己去弄清楚!”王华没等柳随风他们反应,自己就扭头大步就跟上了纪有鸣的步子,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大‘惊喜’!

实在被宴会上的女人弄的更加烦躁的纪有鸣最后决定坐在角落的沙发,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拿起装着葡萄酒的杯子,随意的摇晃了几下,然后看着璀璨的灯光,任由它迷离了双眼,他记不得喝了几杯,但意识似乎越来越清晰,而脑袋里纠结于白浅希的离开更加厉害……原来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话果然说的不错呢。

就在他刚要再次把装满了葡萄酒的酒杯递到唇边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把他的杯子拿走了,他本来就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一触即发,他皱着眉打算抬起头之后,无论眼前的是个什么身份,多么熟悉的女人,他都不再忌讳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骂走,顺便也给其他打算来烦他的女人一个下马威,叫她们再也不敢来打搅他了!

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愣住了,眼前的女人,一身艳红色的紧身裙包裹着玲珑的曲线,晶莹的水晶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剔透,衬着她白皙的锁骨,性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吻芳泽。她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并没有太浓重的妆容,眼线也没有画,却依旧夺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眼球,她对于他愣住了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那粉嫩的唇勾起,不经意间流露出妖精一般的媚态,一双美眸也微微上扬,眉宇间透着妖气,“看傻了?”

纪有鸣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甚至觉得梦境也比这来的真实……难道真的是他喝醉了?可是她那一颦一笑又太过美艳真实,实在不是他能梦幻出来的。

好不容易找到纪有鸣的王华这时候首先看出了‘纰漏’,指了指白浅希怀里的不明物体,“这是什么?”

似乎被王华的问题提醒到了,白浅希的笑容更加动人,把怀中宝宝可爱的脸露了出来,指着纪有鸣对怀中的宝宝说道,“来,乖孩子,叫爸爸。”

“爸……爸爸?!”白浅希怀里的孩子倒是还没说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东瞅西瞧的,在白浅希怀里小脑袋瓜也不闲着来回转来转去的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对于王华这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叹,白浅希很给面子的乐了,“王华你今儿打算认干爸?”

王华也不计较白浅希的埋汰了,主要他比较好奇白浅希怀里那只,于是他指了指白浅希怀里那只,“活的?”

白浅希狠狠踩了王华一脚,“会不会说人话啊,什么活的,你才是死的呢!”

王华也顾不得自己可怜的脚伤,“这孩子是你私生的,还是……难道老大,这是你的风流债?”

纪有鸣刚从见到白浅希的惊讶中缓和过来,又被白浅希怀里的孩子弄的迷惑了,要说她们的孩子这才几个月,就算是早产也出不了啊!

纪有鸣这边还在考虑现实与梦境的时候,白浅希怀里的孩子很长脸的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纪有鸣张开了小小的嘴唇,还带着点口水,“巴巴。”显然是会说话不久,所以发音并不标准,很勉强能听出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而白浅希听了怀里小家伙的叫声,蹭了蹭他水嫩的肉嘟嘟的小脸,“真乖,来,给妈妈亲一个。”白浅希也不吝啬,上去就在那小脸上亲了一口,怀里的小东西得到了夸奖似乎很高兴,一张笑脸笑的像一朵花一样,两只小肉手在空中不停的挥动着,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叫着。

王华端详着白浅希怀里这只,再看纪有鸣和白浅希的脸,却还是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白浅希,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浅希挑起眉,显然上次的愁她这儿气还没烟消云散呢,敢说她肚里的孩子是猫崽?!活腻了,欠收拾了!

“怎么,你想知道?”

王华很认真的点头,这是多么有爆点的消息,这个孩子是谁的,无论是白浅希的私生子,还是说是纪有鸣的私生子绝对会引起大风波的,这绝对是千年等一回啊,好戏一箩筐啊!

白浅希挑着眉摇摇头,“我偏不告诉你!”

王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白女王你不能这么残忍,告诉我吧!”

白浅希一歪头,笑着说,“我只能告诉你,要是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就别怪我……”还没等白浅希说完,王华早就连影儿都没了,开玩笑,他这前几天就因为得罪白浅希被自家老爷子修理了一顿,现在还敢继续招惹白浅希?

他还不想死的这么早!

看到王华走了,白浅希把怀里的孩子塞到了还在发呆的纪有鸣怀里,活动了一下筋骨。

纪有鸣虽然还在疑惑,但是当白浅希把孩子塞到他的怀里的时候,他还是无法避免的身体一阵僵硬,那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会弄疼了这个圆滚滚的小肉球。

不过,这个小肉球显然是不认生的,似乎天生的自来熟,被白浅希塞到纪有鸣怀里后只是好奇的用他那双黑葡萄似得眼睛打量了一下纪有鸣,然后就笑呵呵的往纪有鸣怀里钻。

纪有鸣终于摆弄好怀里小家伙的位置以后,抬起头,“这孩子……”

白浅希坐在纪有鸣的旁边伸了个懒腰之后,摊手道,“你这可不能怪我,是你打破我准备好的惊喜的。没办法,我临时又想不到什么好的礼物,总不能把肚里的孩子现在就生出来吧?这两天我哥从国外回来了,这宝宝就被我偷出来了,暂时给你当一天儿子吧,这个惊喜怎么样?”

“偷出来?”纪有鸣有些难以消化白浅希嘴里的内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惊了……至于喜嘛,在确定这并不是一场梦,而她确确实实没有离开他,不辞而别的时候,他确实是从心底里喜里。这个生日大概可以说是他这一生,至少是他这20多年里,惊喜最多的一次生日了……

白浅希把食指贴在唇边,“小点声哦,千万不要被我哥哥知道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纪有鸣抿了下唇,“好像不用保密了……”

白浅希刚想问为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怒吼声,“白浅希,你竟然敢把我儿子偷出来!!你给我死过来!!”

白浅希一看形势不妙,立刻坚定的抓住纪有鸣的胳膊,“走,咱们浪迹天涯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好人

放手

酒店外的公园里,一个穿着西服抱着孩子的男子和一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一起,这种搭配实在有点不搭调……至少,在男子那副严肃的态度实在不怎么适合抱孩子,反而像是抱着个定时炸弹的凝重表情。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两个人似乎都沉默了许多,白浅希望着天边,先开了口,“我本来今天是打算离开的……”就像四年前他走的那么潇洒一般,一样的把一切抛下。这样一个人离开,一个人留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她的心……确实不舍得离开,但是就算是为了钟谦敬的眼睛,她也不能自私!

她试着让自己有个更合理的离开的理由,于是,这几天她都只想着如何帮钟谦敬找到好的医院,带着钟谦敬在四周临近的公园逛。她想忘记那个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她试图不去想那个占据她心的人……

纪有鸣并没有对白浅希说出的话感到意外,只是觉得喉咙再次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的难受,“那么……为什么没有走?”他有点不安,似乎在害怕……她下一秒会微笑着对他说,我是来道别的……

但是,尽管他是不安的,他还是问了出来。人似乎都是矛盾的,一方面忐忑担心,另一方面却还纠结着想要知道答案,不愿意逃避。

白浅希叹了口气,“也许……就像谦敬最后说的那样吧,我还是不舍得离开,而如果我真的离开了,那么对我们都是不公平的……”她本来已经和他一起去了机场,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在美国她会如何的生活下去。可是在机场里,她不时的回望着入口方向的时候,还是无法不泄漏出她留恋和期许的目光,看了一眼又一眼,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想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牢牢记住带走,又似乎在等待着谁……

爱情这东西似乎总是这样拿得起放不下。在最后的时候,钟谦敬选择的是独自离开,而她选择的是留下来……他或许早就预料到了她的不舍,一如既往的了解她,所以订下的机票并不是3:30的,而是提前一个小时的。他和她一起去候机厅,而离开的原来只有他……

看着钟谦敬发来的临别短信,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什么都弥补不了她对他的伤害,即使在最后,她也没能给他一个圆满……她以为可以让他试着忘记。而他,却早已看透了她的身份,看透了她的想法。不去拆穿,不去拒绝,是他最后能给她的安心。

她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他短信里写着的最后那段话,如果我是一根蜡烛,那么我宁愿留干最后一滴泪,也要为你照亮一个角落,即使你已经拥有了更明亮的月亮。你可以遗忘这根蜡烛,但是它却情愿只为你燃烧到最后,所以,无论如何,即使遗忘也不要试图熄灭这根蜡烛好么?那是它的使命,也是它的宿命……

看完短信她蹲在那里,任由泪水打湿面颊,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心不那么痛。

纪有鸣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白浅希从什么地方回过神来,秋天的公园里,雨后更加凉爽,所以早早的就没有了什么人,两个人突然沉默了后,似乎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纪有鸣怀里的孩子巴嘴声。

白浅希终是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明显牵强了许多,“我终究是负了他,老天会惩罚我吧……”她的身影在月下,被斑驳是树影所遮盖,影影绰绰。

他拉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如果真的有惩罚,那么……也该我赔给他。”他说的认真,而她却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如果我走了,你会放手吗?”她终究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她所以为的了断,如果她真的离开,他也会放弃了吗?就这样,各自走向属于自己的那条道路,是这样吗?

纪有鸣摇了摇头,“天涯海角,我不打算再放手了。我早已放不开了……”即使最后他怨她,恼怒于她的残忍,也没有想过放手。因为他试过,试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试过那种努力放手却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的无奈,她已经占据他的生命太多,她已经独霸他的心太久。似乎已经根深蒂固的爱,又怎么可能戒掉呢?

他的脑海,在得知她的航班已经起飞的时候,已经开始打算着去美国了,甚至已经开始想她可能去到的地方。

白浅希突然发现到,刚才纪有鸣一直刻意隐藏搭在后面的手上包扎着白色的纱布,“你的手怎么了?”

纪有鸣想要再遮掩也只会让白浅希更加好奇,索性也就不藏了,“不小心刮到了,没事儿。”

不小心刮到了?这个理由未免太蹩脚了吧,不小心划破的伤口会包扎成这样?白浅希又不是什么白痴,怎么可能会信呢?

“纪有鸣,你在怀疑我的智商?”白浅希不是很愉快的抱xiōng看着纪有鸣,灯光下的纪有鸣,那微微的胡茬似乎格外显眼,让他那张本来儒雅的玉面,变得带了些难得的粗狂,却不夸张。

白浅希摸摸下巴,“纪有鸣,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沧桑了?难道你这是要破产了?那我是不是该考虑改嫁问题了?”

纪有鸣虽然知道白浅希这是在开玩笑,心下却还是不由一紧,仿佛是怕白浅希真的会一开一般,慌忙之间就把怀里的宝宝端出来了,“你不能抛弃我们的孩子!”说的义正言辞,好像他怀里的孩子就真真是他和白浅希的一样。白浅希看纪有鸣这一时间的口不择言,噗嗤一声笑了,“你这话可别叫我哥听见,不然他一定劈死你。你放心,我就算抛弃你,也不会抛弃肚里这个的!”

纪有鸣口不择言的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怀里这只不是他家的,但听到白浅希的话,纪有鸣还是有点不乐意,声音不大的说,“不行,你也不能抛弃我……”似乎是有些吃白浅希腹中宝宝的醋了。

白浅希笑着说,“不抛弃你也行,好好收拾收拾,别这副难民的样子,你这儿潦倒样儿,现在蹲地上,保准儿就有好心人给你投币了。我老公怎么也得玉树临风不是?你再这么发展下去,我要是不弃夫都天理难容了。”

“有那么严重么……”纪有鸣话虽然这么说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觉得有些扎手,才想起这几天洗脸都没照镜子,胡子也没时间刮,现在估计是春风又绿江南岸了。

“怎么不严重?要不要我形容一下?你现在就是,眼圈国宝化,脸型v字化,嘴唇干裂化,胡子占领化,整体破产化,局部不像话。明白了否?”白浅希这几句话虽然说不上精辟,但起码也是把纪有鸣现在的情况概括出来了。

纪有鸣摆摆手,“好吧,好吧,我回去一定相应号召总行了吧?”

白浅希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白浅希看了看手表,然后对着纪有鸣神秘一笑,“接下来是许愿活动哦,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在10:00的时候,喷泉会起来。我已经准备好了钢镚了,你要看准哦我扔出去后,就许愿哦!”

纪有鸣被白浅希一副我是认真的的样子弄的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大人了,还相信这个?

“怎么想起玩这个了?”

白浅希专注的看着表,“总要来点不一样的啊,纪有鸣,你这一个生日我可是死了几百亿个脑细胞啊,许愿的时候不能忘了我那份!嗯……还有,下次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起码得比我浪费10倍的脑细胞!要是让我有一丁点不满意,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额……卷铺盖……这会不会有点太狠了?”虽然说媳妇儿生日绝对得努力准备,但是,这万一不得媳妇儿意,到时候……

白浅希挑眉,“狠吗?要不你试试看,我还可以更狠一点。”

白浅希专注的看着手表,似乎是在抓最后的几秒钟,手上也已经开始了计时,“纪有鸣,仔细看好!10,9,8,7,6,5,4,3,2,1,快许愿!”硬币扔出去的同时,喷泉涌了上来,伴随着喷泉底端五颜六色的灯光,显得像彩虹一般美丽而斑斓。她站在喷泉中央,面上带着美丽无暇的笑容,向他挥手。

当喷泉落下后,一首生日歌开始响起,她慢慢走向他,像是一位天外而来的仙女一般,带着飘逸。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

“生日快乐。”四年后第一次她这么郑重的为他庆祝生日,他只觉得好像是恍然一梦一般。今日的事情似乎像是一场过山车,最后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

“谢谢……”

“生日快乐!!”正当纪有鸣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白浅希的背后出现了一群人的身影,最前面是推着蛋糕的过来的王华,柳随风,梁哲云以及刘曙这四个人,而身后则是宴会上的人,一起在唱着生日歌。

蛋糕车停了下来,王华摇摇头,“我说你们这半天让我们好找啊,白女王你这不厚道啊,把我们宴会主角儿拐跑了,这怎么行!”

柳随风也跟着起哄,“对啊,今儿大伙儿可都是冲着咱纪少来的,白浅希你这可不行。”

白浅希也不恼,转过身撇撇嘴,“纪有鸣,你什么时候变公共了?”

纪有鸣起身站到白浅希旁边,揽着白浅希的肩膀,“本人终身使用权归白浅希所有,如有任何疑义,最终解释权同样归白浅希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更感谢蘑菇滴又一个地雷丫好高兴亲一个丫

惊艳

纪有鸣的生日是圆满的度过了,但是白浅希这边却是不得不接受她哥哥的惩罚了。于是,老爷子出去见朋友这几天,白浅希她哥哥和嫂子出去过二人世界,而留下白浅希在家看孩子,并且警告白浅希不准让保姆帮忙……

白浅希看着在摇篮里乐呵呵的小胖子,一个头两个大,要她照顾这个小东西?有没有搞错……

纪有鸣生日的时候,她图个新鲜把这小东西抱出去玩玩还可以,但是要她照顾的话……

这实在不是个理智的想法。白浅希正想着找个人来,这边纪有鸣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在干什么呢?”

白浅希随手掐掐宝宝胖乎乎的小脸,“纪有鸣,你那高兴了,我这儿可遭殃了。”

纪有鸣听到白浅希那边不怎么高兴的声音,顿了一下,也放下手中批阅文件的钢笔,“出什么事儿了?”想起那天白浅希她哥确实是气的不轻,那张本来俊逸的面容变的扭曲,说来一向也算是个温润不好发火的,生生叫白浅希气成那个样子。

要么怎么说白浅希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呢。不过,要说白浅希她哥哥也是个疼爱妹妹的主儿,从小到大,估计这么冲着白浅希吼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想来也不会太为难白浅希。纪有鸣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还是有点担心。本来是因为婚期将近打算问问白浅希婚纱的事儿,结果被白浅希这一打岔,思路完全跑偏。

“我哥他和我嫂子过二人世界了,把孩子扔给我看了,还不许我找人帮忙,简直太霸道了!这就是专职强权!纪有鸣,这事儿你才算罪魁祸首,凭什么我要代你受过啊!要不是为你那个生日,我至于把孩子抱出来吗?

我要是没把这孩子抱出来,我哥也不能生气……所以,你赶紧过来承担责任!”所谓不讲理有两种,其中一种呢,就是蛮不讲理,属于压根什么理都不讲的;而另一种呢,就属于无理占三分,硬是给你扯出点理的。于是,白浅希很显然是后者了。

纪有鸣当然是了解白浅希的脾气,也不辩驳,因为他不认为这世界上还能有能辩驳过白浅希的人,“好好,确实是我的原因,连累你了,不过……我过去倒是没问题,可是我不会看孩子啊……”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不会看孩子,就要学啊,要不我把孩子生下来,你怎么办?从现在开始拿我侄子来练手!”白浅希这边正跟纪有鸣打电话呢,刚才还在摇篮里笑呵呵的咬自己手指头的小家伙就开始哭闹了起来,那哭声那叫一个大。

白浅希手里电话差点不稳就扔地上了……

“怎么就突然哭了……”白浅希喃喃自语的摸了摸小家伙后面,没有尿,那是饿了?急急忙忙就把刚才热好的奶拿起来,慌忙直接也忘记温度了,冷的一拿,顿时手上感觉一阵灼热的刺痛。

“啊!”手里的奶瓶就掉在地上,奶瓶摔碎,滚烫的牛奶飞溅了出来,纵使白浅希有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些,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飞溅的液体烫到了□在外的小腿,红了一片,在白皙的腿上显得尤其显眼。

纪有鸣这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哭声,随后砰的一声东西砸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白浅希的一声尖叫。

“喂?浅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白浅希忍着腿上的疼,把电话拿了起来,“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把热好的奶瓶摔碎了,一会儿你来顺便买个奶瓶过来吧。这小东西,估计是饿了吧,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虽然听到白浅希说没事,但是纪有鸣还是不可能那么放心,索性把文件往旁边一放,拿起外套往外边走,“你别乱动,先找点冰把烫伤的地方敷一下,我这就过去。”

“嗯,好。”白浅希也没推辞,挂了电话,摇篮里的小东西像是哭累了,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四处看。胖胖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倒是可怜巴巴的样子,活像是受了欺负一样的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生生把本来因为小腿上的烫伤而咬牙切齿的白浅希给逗乐了,戳戳胖嘟嘟的小脸蛋,“真是的这副小模样,到底是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啊!真是的,比我还会装可怜呢,坏东西!”小眼眉微微皱起,似乎是觉察出白浅希说了他的坏话,但是很快他又乐呵呵的含住了白浅希戳他脸蛋的手指,没长几颗牙的嘴咬却也咬不疼,反而痒痒的感觉。

白浅希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烫伤,凑过去抱起了小家伙,软软的,温热的一小团,他的小手放在她的手心像是个小巧的装饰品一般玲珑精致。那张带着泪痕的小脸不气的在白浅希的衣服上蹭来蹭去,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白浅希不由的幻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他会是什么样子呢?会和这个小东西一样吗?嗯……一定会更可爱,更漂亮!他会像谁多一点呢?是纪有鸣还是她呢?她的视线不由的往自己的腹部看去,那里却并不那么夸张,甚至没有太明显的凸感。但是她却似乎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生命的存在。

白浅希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抱着个孩子,想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从头上响起,白浅希这才回过神。抬起头,自己身前的男子,虽然衣衫还是一丝不苟,但是他那有些凌乱的发丝还是泄漏了他的匆忙和担心。手里还提着两个塑料袋,一个是装着几个奶瓶和奶粉的袋子,另一个则是装了药的袋子。似乎呼吸带着点喘,明显像是跑过的样子。

“我告诉你干嘛?你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啊?”白浅希对于突然出现的纪有鸣显然没什么好气,谁让他破坏了她美好的幻想。

纪有鸣显然是不清楚白浅希的火气是从何而来的,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探究,上下打量白浅希,寻找烫伤的地方。

白浅希见纪有鸣也不说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你不怀好意的看什么看?”

纪有鸣被白浅希这么一说,不由哭笑不得,白浅希是误会他了,他大老远跑过来,哪里会有那个心思,再说了,就算是有,也得估计她肚里那只吧?

被白浅希不识好人心,纪有鸣也没恼,看清楚白浅希烫伤的地方是在小腿肚附近,于是从旁边塑料袋把药酒拿出来了,转身又去冰箱里拿出冰块来,倒是熟悉的跟自己家一样。

白浅希看纪有鸣这么一串动作,便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一时间难得有些羞恼,把怀中的宝宝放到摇篮里后,看了看纪有鸣塑料袋里的东西,便故意挑剔道,“你这买这么多奶瓶和药的你要开场子啊?”

纪有鸣把冰块用毛巾包好放在白浅希烫伤的地方敷,“你毛毛躁躁的,买多点备用总是没错的。”

“切,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可没打算长期当保姆,也没有当伤员的长期目标。你留着自己用吧。”白浅希明显是没打算领他的情,把地上的塑料袋往他身上一推。

纪有鸣这边正涂药呢,冷不防白浅希这一推,就往后仰,白浅希手一拉,没拉住,直接就倒在纪有鸣身上。倒也就倒吧,倒也没什么,偏偏还是个十分不雅的姿势,什么姿势?

白浅希的哥哥一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诡异的场面。白浅希跨坐在纪有鸣身上,一只手还把纪有鸣的一只手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支撑在地面上。一副女上男下,纪有鸣完全一副被压倒的状态,而且还属于那种无力反抗的任人宰割状。

如果说这个场面白浅希的哥哥还可以接受的话,那么当他看到摇篮里他儿子眨巴眨巴的好奇大眼睛就彻底歇斯底里了,“白浅希,纪有鸣你们在我儿子面前干什么呢!!”

摔倒都能摔的这么有技术含量,白浅希都觉得自己当演员模特都太可惜了,应该去发展杂技……

纪有鸣的坦白从宽态度还是很让白浅希的哥哥满意的,以至于白浅希的哥哥决定让纪有鸣他们带着他儿子去看婚纱礼服……

两个人出了门,白浅希坐在副驾驶上,怀里抱着个孩子,“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是二婚……”

纪有鸣看了看白浅希,那本就很柔美的的面庞,因为怀中抱着的婴儿而显得更添了一丝母性的美丽。如果她怀里抱着的是他们的孩子,那么就更完美了,“不管是几婚,只要每次的新娘都是你,我就无所谓。”他虽然是调侃的语气,却感觉说出来的就是他自己心底最真实的一句话,只要他身边站着的始终是她,其他什么的他都可以无所谓。

白浅希没有回应纪有鸣的话,但是她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泄漏了她眼底的喜悦,嘴里却说着不相干的话,“我哥也不怕我把他儿子卖了,真是的。”

纪有鸣乐呵呵的伸手摸了摸那小家伙软软的像绒毛一样的黄色的头发,“这么可爱你舍得卖了?”

白浅希撇撇嘴,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东西,“现在倒是可爱,他要是哭起来,那可就比魔鬼都可怕!”

纪有鸣发动了车子,被白浅希认真的口味逗乐了,“哟,咱白大小姐也有害怕的啊?”

白浅希把手里的小玩偶递给小家伙,“我不管,以后咱家那只就归你管了,嗯……笑的时候归我,哭的时候归你。”似乎停顿了一下,白浅希又继续说道。

纪有鸣哭笑不得,还能这么分?

到了婚纱店,本来就是订做的款式,所以只是去试了试尺寸。白浅希进了更衣室,纪有鸣抱着小奶娃坐在外边的沙发上等着,没事拿玩具逗着小奶娃,好像浑然不觉周围投来的异样的眼神。

没过多久白浅希就从后面更衣室出来了,即使没有特意的修饰头型只是披着长发,没有化很精致的妆容,她穿着这一件婚纱也足已惊艳全场。

大波浪的长发让她□在外的肌肤若隐若现,那性感的锁骨偶尔调皮的在发丝间显现,一张粉面巴掌大小,眸子里含着笑意,那双凤眼微微上挑,带起几分妖娆,小巧的鼻翼下,粉唇扬起弧度,露出自信的微笑。

她总是喜欢穿大红色出挑的颜色,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一直以为只有那样的颜色才能衬出她的别具一格独特张扬的美丽,而如今她一身雪白的婚纱,圣洁的不容亵渎。似乎她身后随时都会长出双翼,然后飞走。

这种感觉让纪有鸣不禁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白浅希皱着眉,有些疑惑的看向拉着自己的纪有鸣,“怎么了?不好看吗?”

纪有鸣摇摇头,“你就像一个神秘的盒子,每一次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真幸运我能遇到你,真好,我们能够在一起……我最亲爱的新娘,快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

白浅希笑盈盈的吻上纪有鸣的唇,“快醒醒啊,我的睡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刚开学,有点忙,大家多谅解文会尽快完结

59洞房花烛夜

婚礼如期举行,伴郎伴娘毫无悬念的是柳月水和不久前康复出院了的风余凡。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白老爷子满意的将白浅希的手交到了纪有鸣的手上,纪有鸣微笑着看着自己身边笑靥如花的女子,似乎有了那么一直叫做终于的感觉,不管经历了多少,不管有多么困难,但是至少在最后他们都站在对方的身边。

在说完愿意的时候,似乎像是一种春暖花开的瞬间。

紧紧相握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那是一种美好,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心满满的装载着过去的回忆,现在的幸福,将来的期待。

因为白浅希怀孕的关系,所以敬酒的工作就只能由纪有鸣一个人完成了,白浅希坐在旁边休息,看着纪有鸣时不时的回头的眸子,莞尔一笑。她知道他担心会累到她,但是一辈子最重要的时刻,累一些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她并不感觉很累。她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从小到就混在男孩里,什么时候像个女孩那么矫情过?当初她爸爸还犯愁说,这闺女倒是淘的跟混小子那是有过之无不及。

忽然想起了爸爸和妈妈,白浅希心底不由的有些难过,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浅浅今天嫁人了呢,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我会幸福的,一定!

当白浅希抬头的时候,纪有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她的身边,手中划过她的眼角,她才发现她流泪了,“怎么过来了?我这儿没事,你不用担心,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有点感伤。”

纪有鸣点头,“已经敬完酒了,你要是累就先进房间休息吧,我很快回去陪你。”

白浅希点头,她不想留在这儿让他分神为难,“好,我一会儿就回房,这里就靠你了,一会儿老爷子你就帮忙招待了。”

白浅希准备离开,走到走廊的地方,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算起来很久不见了,她几乎忘记这个人的不自知。

“白娇莹?”白浅希皱眉停下了脚步,真不知道今天的警卫是怎么当的,连没有邀请函的阿猫阿狗也敢放进了,看来过后她可以好好的跟王华算这笔帐了,连个酒店都选不好,把她的心情都弄差了!

白娇莹穿着一身蓝色的连衣裙,倒也玲珑的如同美人鱼一般,但那浓重的妆容却破坏了美感,那带着讥讽的笑意也更加让她的面容带着几分扭曲,“姐姐的婚礼,不请妹妹来,妹妹却不能不来。”

白浅希看向白娇莹,舒了眉头“我倒不记得我有个妹妹了,精神不好不怪你,精神不好还非要找存在就怨不得别人不待见你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今日看来你不大概是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吧?那你算禽兽还是畜生?嗯,好像这两种你都不差呀。”

白浅希并不觉得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她,自己应该多宽容。第一她不是圣母,没那么善良去原谅一个让她最后失去最爱的人的人,第二,不请自来,自取其辱,既然这是白娇莹想要的,那么她又何必吝啬呢。

白娇莹这次却没有像往日那般恼羞成怒,反而笑了起来,唇角扬起弧度,“呵呵,你认不认我,我是无所谓,不过想来你也不会高兴几天了,白浅希,你得到的太多了,所以上天是公平的。”

白浅希挑眉,不置可否,“如果你还识相的话,我觉得你最好在我还没打算做什么之前离开,不然……我可以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么讨厌你。”

白娇莹冷哼一声,瞥了白浅希一眼,“你以为纪有鸣是真的爱你?白浅希,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傻呢?如果纪有鸣真的喜欢你,四年前他会一声不响跟苏嫣走?而且我记得你可是在他离开后找了一个钟谦敬呢,说起来还是个被我甩的货色呢。包括和你暧昧不清的梁哲云,纪有鸣会不计前嫌的就这么接受你?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

你是觉得上帝一直站在你的身边,所以你就可以一直肆无忌惮的活下去?”

白浅希走到白娇莹的身边,“如果上帝一直站在我身边,那么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上帝的确不公平,你害死了我父母,而你和你母亲却还逍遥的活着。或许是太逍遥了吧,逍遥到你们已经敢到我眼前来自鸣得意了。

想死很容易,如果你想要,我绝对可以成全你,公平一点,两命换两命,怎么样?”

白娇莹本来还气势汹汹一脸不屑的看着白浅希,却被白浅希面上严肃而又诡异的表情吓得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到了墙上,强忍着镇定,白娇莹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哼,不久你就会知道了,谁才是会要你命的人,不过我很期待呢。有空问问纪有鸣,他和老爷子的约定,别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做妹妹的我会不安的。”

白浅希走过白娇莹不打算再和她纠缠,“不安吗?这些年你难道就都能安心入睡?也是,你不把自己当人当然心安理得了。”

白浅希离开,并不理会白娇莹在后面歇斯底里的叫骂,心下却想到了之前苏若嫣的话。

“你别以为有鸣哥哥不跟你解除婚约就是爱你,哼,他不过是为了……”

白浅希打开门,坐在房间里,看向外边的灯光璀璨的街道,那车辆来来回回匆匆而过,白浅希微微皱眉,心下想着今天,白娇莹的话以及之前的苏若嫣的话,心里有些念头一闪而过。

转身听到敲门声,想来是纪有鸣回来了,看向墙上的表,已经不早了。原来她已经出神了好久,她不禁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也变得顾虑这么多了呢?还哪里像从前的那个没心没肺的白浅希呢?

她摇了摇头,她变得庸人自扰了。

进门的纪有鸣抱住了白浅希,白浅希只觉得一阵淡淡的酒气,然后便是一个让人安心的怀抱。

“回来了?”白浅希笑着摸了摸纪有鸣的脸。

“嗯,浅,让我抱抱。今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

白浅希摇摇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今天明明只是幸福的开始,怎么说的好像娶了我以后你就不幸了似的。”

纪有鸣抱着白浅希,环住她的腰,并不作声。白浅希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向纪有鸣,那张白皙的面庞带着点点淡粉,有些微醺的醉意,一双眼睛带着疑惑的看向白浅希。

白浅希心下不由摇头,她本来已经提前跟王华几个说了,今晚不要灌他酒,看来他们是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了,这几个人狼狈为奸,看来,是打算让她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白浅希心下想着,纪有鸣手上却开始不老实了,一只手已经探到了白浅希上衣里,“喂!”白浅希不由低声的喊了他一声,而他却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浅希,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正当白浅希考虑着要不要找个东西把纪有鸣打昏的时候,却发现他停下了动作,把头贴到了她的小腹上。

“嗯?”白浅希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发出了声音。

而他微微抬起头,微微带着些许天然栗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却并不狼狈。他的表情很认真,眼睛里没有一丝欲念深藏的样子,清澈的倒好像是没有喝醉一样。

他的食指放在唇边,嘘声。

“干什么啊?”他的发丝隔着衣服弄得她有些痒,她不由的问他。

他终于舍得抬起头,然后又抱住白浅希的腰肢,在她的耳边,声音有些可怜兮兮的问道,“为什么我听不到孩子的声音呢?是他不喜欢我吗?”喝过酒的面上本就带着些淡淡微醺的粉红,现在那唇又嘟起像个孩子一样。有些人有些事会随风而去,沧海桑田,心易变,可是,转身回来,他还是她的身边,像是从未曾离开过一样。即使变了很多,但是,却还是那么的熟悉,即使这么久了,他醉酒后的模样还是像从前一样,没有了往日的一点样子,像是个没有了面具的孩子。

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第一次看到他喝醉酒时候的模样,白浅希不由的目光变得柔和,回抱着他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唇角也不由的扬起,“他才几个月啊,你就想让他给你弄点动惊出来?纪有鸣你喝醉酒的样子好傻啊!”

他放开了搂着她腰上的手,转过身照了照镜子,然后歪着头问白浅希,“傻吗?”

白浅希被他那副认真的模样逗得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不傻,不傻,挺好的,呵呵”白浅希笑着坐在床边上,似乎忘记了刚才所有的不快,眼里只有那个虽然现在的样子很耍宝的他……

纪有鸣看到床上笑的花枝乱颤的白浅希,有些不太高兴的走了过去,指着白浅希,“你不准笑我!”

白浅希本来刚缓和好情绪,被纪有鸣这么一说笑的更欢实了,还上来了挑逗的心,“我就笑你能怎么样啊?打我?嗯?”

纪有鸣皱着眉似乎在考虑什么,白浅希微笑着没有动地方,她当然知道纪有鸣不会做什么了,所以她坐的也很稳,丝毫没打算防备什么,只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纪有鸣摸着下巴,似乎已经做出了什么打算,那张俊逸而酒后显得有些天真的脸上露出了似是而非少年般狡黠的微笑。

白浅希对于纪有鸣忽然露出的笑脸有些疑惑,可还没想明白,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那张面容依旧俊美的让人失神,连那笑容也那么让人心动,有多久了……他们的身体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空气里一时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静静的只听到他和她的呼吸心跳的声音。

他像是胜利的将军一般,笑的肆意,在她的耳边像是在宣告胜利,“再笑我就亲你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没有肉啦

60媳妇儿不好伺候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白浅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拥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正安分的闭着,那长长的睫毛,浓密的像是两把小刷子。一张玉面棱角分明,唇角有些习惯性的微微上扬的弧度。

四年后,第一次这么悠闲的在他的怀里,这么仔细的看他。他好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如果说钟谦敬是一副淡雅的水墨画,那么他似乎更偏向于一副色彩鲜活精致的油画。似乎每一笔都浓墨重彩的豪放,又似乎每一笔都轻描淡写小心琢磨。

他的肤色偏白,甚至连她也有些不甘心的嫉妒,尤其是前几天的拍摄接近尾声,所以她也不得不往外跑,以至于现在把手放在他的xiōng膛上还显得略有些黑。

白浅希明显心理不是很平衡,伸手就在睡的正香的纪有鸣的xiōng膛掐了一把。纪有鸣一下被掐的疼痛感弄醒。一脸惺忪,无辜的看着白浅希。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头发还因为晚上睡觉的关系被压得有些蓬松的凌乱。白浅希不解气的又上手去蹂躏了两下。

纪有鸣挠头,一双眸子才开始清晰起来拿下了在自己头发上作怪胡作非为的手,“怎么了?不再睡一会儿?”

白浅希嘟着唇,抱着xiōng高临下的看着纪有鸣,“你干嘛那么白啊!”

纪有鸣微微皱眉看了看自己身上,xiōng膛处还带着微微的红,“你不是说喜欢肤色白的男人吗?有什么不对的吗?”

纪有鸣这一番回答,倒是让白浅希一时之间没了什么言语。当年也是追过动漫,热爱过韩剧的,豪言壮语倒也是一大堆,她倒是没想过纪有鸣会记得这么清楚。她一向不是很喜欢那种黝黑肤色加肌肉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厌恶到极致。相反呢,她更喜欢那种肤色白皙,带点消瘦感觉的男人。柳月水当时戏称为‘瘦弱病美男’。

这么多年,细数白浅希周围这几只,倒也都是这类型,虽然王华一直坚持自己是肌肉型男,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最终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王华无论怎么晒太阳,无论怎么锻炼折腾,实在就像翻不了身的孙悟空一样,逃脱不了‘瘦弱病美男’的命运。

白浅希歪着头,心里也说不出的感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所以还是愤愤不平的上嘴咬了纪有鸣一口,“不许你比我白!”还义正言辞的对着纪有鸣嚷嚷,活像是纪有鸣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样。

纪有鸣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摸了摸扎毛的白浅希,倒也没发火,“你属狗的呀,还是饿了?”

白浅希扭过头,一副不买账的样子,“我不高兴了!”

纪有鸣笑呵呵的说,“那你想怎么样?让你相公我出去求暴晒?怎么晒?均匀晒,还是局部晒?”

白浅希被纪有鸣的话逗乐了,也不别扭了,安心的躺在纪有鸣的怀里,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上方的纪有鸣,“听说生孩子很痛,嗯,撕心裂肺的那种痛,你说是真的吗?”

纪有鸣抿了一下唇,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似乎所有口才都失去了作用。他没有经历过,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去经历,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怀里的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分担她的痛。似乎这个时候他也才从新婚和得子的喜悦中出来,想起了生产的这个问题。说实话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来,他是不忍心她受到一点伤害的,但是……不是每一次他想要帮忙都能够帮得上忙的,就像她所说的这件事,他就是这么无能为力,似乎除了在一旁着急,再别无他法。

白浅希看着似乎是陷入沉思的纪有鸣,微微的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为你痛一次,如果有一天你若弃我而去,我一定……”白浅希吻上他那性感的喉结,然后笑着离开,顺便抛了个媚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不是我个性,说不定我会咬死你哦”她笑的亦真亦假,看不清楚,笑容却美丽的动人心弦。纪有鸣,你是第一个,白浅希决定将一生交给你的人,你是白浅希从最开始的信仰,你是……最怕痛的白浅希愿意为你痛一次的人,所以,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背叛了,白浅希不会离开的那么潇洒,所以如果有一天连你都背叛了的话,白浅希就算是沦陷整个世界也会把你带上……一起下地狱的……

纪有鸣有些痴迷的看着她的笑容,然后心下一紧,“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浅,你相信我,我们……会有永远的。”

“嗯……”白浅希低低的应声,似乎有些慵懒的躺回纪有鸣的怀里。刚才所有的质疑似乎都从未发生过。

“困?再睡会?”纪有鸣低下头问道。

白浅希摇了摇头,“不是,就想这样呆一会儿。感觉好像是很温馨的夫妻一样。”

纪有鸣搂紧怀抱里的娇躯,“呵呵,不过这场面,似乎很熟悉呢,很久以前我就曾经这么想过,梦想成真,其实这也算吧。”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幻想着这样的一个早晨,他和她能以夫妻的身份相拥而眠,然后一起醒过来,就这么相拥着,不说话也是那么美好。

纪有鸣低头看了看怀里半眯着眼睛的白浅希,“孩子生下来后,蜜月想好去哪里了吗?”

白浅希悠悠然的说,“你说去哪就去哪吧,不是说出嫁从夫吗,咱哪能不懂规矩呀!”白浅希说话倒是一副很顺从的样子,但是……熟悉她的纪有鸣还能不知道她的德行吗?

还不是懒得动脑筋,所以把这需要杀死n+1个脑细胞的麻烦问题直接扔给了纪有鸣。

白浅希像是想起什么,摸摸下巴,睁开有些慵懒的眸子,“地方你定,不过,第一我要玩好,第二我要吃好,第三不能让我累着。暂时就这三项了。”意思就是不管你纪有鸣定在哪里,必须一路服务到位。

纪有鸣点点头完全一副二十四孝老公的标准模样,“好好,绝对包君满意。”

“嗯。”白浅希哼了一声,表示还算满意的意思。

“戏拍完了?”纪有鸣随口问道。

白浅希点头,“只剩下后期宣传了,我大概会出一次场,走个过场就行了。其他的我也懒得去折腾了,就算我愿意去折腾,肚子里这只估计也不乐意。”

“嗯,别太累了。”纪有鸣到底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惭愧,好像是因为他才拖累了她没办法去干自己喜欢做的事儿一样。她一向自由惯了,却不得不被束缚……

白浅希似乎也是感觉出了纪有鸣的想法,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懒病,工作那都是娱乐,咱家主力你可不能偷懒啊。我暂时还没有包养你的想法。”

纪有鸣被白浅希这几句话说的,倒是一下子心里那点惭愧倒是被冲淡了,笑也不自觉浮现上来,“爷你不包养奴家呀,那奴家以后怎么样是好哦。”

白浅希挑起纪有鸣下巴,“小倌姿色尚佳,自然不用爷来包养了。”

纪有鸣吻上了怀中女子那未施胭脂的唇,“奴家要为爷守身如玉呢。”未等白浅希反应过来,纪有鸣又加深了这个吻,结果一顿折腾下来差几分就要磨枪走火。被‘小倌’攻下来的官,白浅希也算史上第一个了。

‘恩’衣衫不整,一脸桃花般的潮红,‘小倌’光着上身,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白浅希狠狠地瞥了一眼,‘小倌’纪有鸣笑意盈盈,一脸献媚,“爷可还满意?不满意我们可以重来!更深入的来……”

“……纪有鸣……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终于在白浅希恼羞成怒的声音中,纪有鸣灰溜溜的穿好衣服去做饭了。

两个人吃完饭,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白浅希看到电视里的女主角吃青枣,突然突发奇想想要吃青枣了,直接就把看的正哈欠连天的纪有鸣打发出去买青枣了。

纪有鸣哪敢有半点不从,披上外套就出门了。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到底也是京城里,买点青枣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到底也不能把纪有鸣难住,没多久两塑料袋子的青枣就被纪有鸣拎回来了。

白浅希本来是看电视剧里那个女主角的老公不辞辛苦好不容易凑钱给怀孕的女主角买了几个青枣,感动的稀里哗啦。心下想着也发挥一下纪有鸣的余热,让自己这孕妇也不白当一回,好歹也体验一把这样的感动。

可是当纪有鸣拎着两大塑料袋的青枣回来的时候,感动呢?说不上来,就是有点犯愁……本来她就没打算吃几个,常常鲜也就算了。结果呢,纪有鸣这两大塑料袋子那可不是盖的,这看样子是直接把人家的摊子直接包下来了……

“纪有鸣,你这什么意思?打算往后都不把我当人养了?让我吃一辈子?”白浅希哪里是能让自己闹心的人,上来就把纪有鸣批一顿。

纪有鸣看了看手上的两塑料袋子的青枣,才恍若觉得自己买的有点多。主要是他陪着白浅希看泡沫剧看的浑浑噩噩,只觉得这电视剧里的男主角窝囊的很,不发奋图强也就算了,连买青枣的钱还要用自己媳妇儿的嫁妆钱去买,实在太让人看不下了。

他这边听着白浅希让他去买,一激动就把几个摊上的青枣全买下来了,这两袋子其实只是一个摊子上的,车后备箱里还有一堆,嗯……还有王华他们那儿他也没忘记都拉上让一起帮忙了……还好没跟白浅希说,要不然……就算世界末日不来,火山也得喷发了。

纪有鸣也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儿。

“呵呵,一不小心,买多了点……”好吧,其实不是一点点……

白浅希瞥了一眼纪有鸣,从塑料袋里拿出来一把青枣,“这些归我,其余你吃。”一副你敢反抗试试看的样子。

“好,好。”纪有鸣连声说好,心里想着怎么处理后备箱里那些青枣还有王华他们那里招募过来的青枣的事儿。纪有鸣突然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好像很长一段时间,他的世界会多了一样水果……青枣……

虽然白浅希想要的感动效果没有达到,不过往后的日子里,白浅希的漫长怀孕生涯里倒是又多了一向娱乐项目,那就是……看纪有鸣吃青枣酸到一张俊脸纠结扭曲的样子笑到肚子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鸟

618-68完结

你的诱惑(双高干) 61华丽的舞台剧——

孩子是冬天生下的,白浅希倒也没受多少罪,怎么说呢。记住哦!这孩子似乎是知道他妈妈脾气不好,他爸爸又是典型二十四孝老公,所以愣是没敢惹他妈妈,一直安安分分在白浅希肚子里呆着。甚至白浅希有时候都能忘记自己是孕妇这回事儿。

生产过程中,白浅希晕乎乎的,感觉就像一场梦过去了,然后再醒来,纪有鸣和孩子都已经在身边了。

“还痛吗?”纪有鸣明显是没有怎么睡觉,眼下发青的样子倒是让白浅希有点惭愧,说实在的她只觉得睡了一觉,具体多疼,却没记得多少了。

缺心少肺惯了,看来她担心这么久,全然是毫无意义的。

不过看纪有鸣被折腾的倒瘦了一圈,还天天被自己逼迫吃那青枣,倒是心底一片汪洋的感动。连着孩子都没看一眼,就在孩子他爸的脸上亲了一口。

“别担心,我好着呢,这小子哪敢欺负我呀。”

纪有鸣被白浅希的样子逗笑了,“确实,他要敢折腾你,咱们就秋后算账。”

白浅希低下头,才得空看看这个安静的小家伙,皱皱巴巴的一副小老头的样子,“真丑……”作为一个外貌协会的成员,白浅希很专业的给自己儿子下了定义,丑……

纪有鸣端详了一下,初为人父,也不好太苛刻,“还是有一定的发展空间。潜力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自己爸爸为自己的辩白,小家伙很给面子的动了动嫩嫩的小嘴唇。

孩子的名字,其实纪有鸣早先就写了满满几张纸上,只是一时之间,总觉得……威武的不雄壮,雄壮的不文雅,文雅的没气势。

正所谓取名是门艺术,所以要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很显然把工作放一边,整天对着儿子名字那几张纸发呆的纪有鸣是有很大的觉悟了。

倒是白浅希那个拨浪鼓逗着自家儿子,好不悠闲。看纪有鸣这么费力气,不免有点好笑,张口道,“看你这愁的,头发都要花白了,有个儿子都不知道怎么供着了?要不叫纪晓岚?铁齿铜牙纪晓岚,呵呵,我前几日还看这电视剧,还不错呢。”

“……”纪有鸣难得白了白浅希一眼……纪晓岚……也亏她能想出来。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就儿子这么安静的性格,哪里铁齿铜牙的出来?

白浅希心虚的撇撇嘴,她真不觉得名字有什么好计较的,只要不是翠花,荷花,狗尾巴草什么的,她都还可以接受的。

最终,儿子的名字,还是白浅希草率解决了,新华字典上随便一翻……好的,儿子天意如此,你就叫纪然了。你可以反对,但是,反对无效。

纪有鸣比无良的白浅希至少是有责任感的,回头默默看了看被定名的儿子,最终还是屈服于媳妇儿yín威之下,牵着媳妇儿出去逛园子了。

有了儿子,白浅希的日子瞬间也算升华了,没事拿着拨浪鼓逗儿子爬,倒是出奇的有耐心,完全能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厨房的各种转圈,还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也不是每次纪然都会那么配合。往往是爬到一半,就对白浅希手上的东西不感兴趣了,很不配合他妈妈的情趣的就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了,于是白浅希抓着纪然的小衣领引导着继续来。

每次纪有鸣看到这个场面都忍不住觉得怪怪的……很想提醒白浅希一句,你手上牵着的是你儿子,不是宠物狗啊!偏偏纪然很享受这种待遇的对着纪有鸣咯咯的直乐,白浅希一副教子有方的样子,让纪有鸣话到嘴边又只好咽下去了。

白老爷子的病情本来是稳定了的,却不知为何,一下子昏迷了。白浅希接到电话通知的时候,正是纪有鸣加班不在家,只有她在家,正给儿子洗澡。接到电话,手一抖,差点把儿子扔浴缸里。

孩子交给保姆看着,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姑姑一帮人都来了,表情都很凝重。待她看过昏迷的老爷子之后,姑姑把她拉到了一边。

白浅希只当姑姑是想要给她说老爷子的病情,不想姑姑说的却是纪有鸣。

“你可知道这老爷子为什么昏迷不醒了?”

前些日子白浅希是和纪有鸣一起来看过老爷子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完全没想到如今竟然会严重到陷入昏迷的地步……

白浅希摇摇头,“前些日子看样子精神还很好的……”

姑姑点头,“那些天老爷子确实精神不错,我们都以为病要好了呢。但是之后,却越来越不好。纪有鸣这些日子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白浅希皱眉抬起头,对于姑姑一字一句矛头都指向了纪有鸣,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姑姑的意思是,老爷子的病跟纪有鸣有关?”

也许是看出白浅希的不悦,姑姑轻咳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也许会不高兴,但是这也不怪我怀疑,而且我的怀疑也不是说没有证据凭空而来的。我听照顾老爷子的仆人也说过,曾经看见过纪有鸣拿合同让老爷子签字。

老爷子疼你,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儿,所以,难免会……”

白浅希冷笑着看向自己的姑姑,“姑姑你的意思是说,老爷子会为了我不顾大家,把资产签给纪有鸣,是这样的吗?想要资产,怀疑我私吞资产,您尽管说,何必绕弯子呢?真是可笑,老爷子还在里面昏迷,我们却开始要谈遗产了。这就是我们家族的真正嘴脸?”

姑姑的脸色别的灰暗,她很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白浅希会当着众人的面拨了她的面子,毕竟当年她妈妈走后,她也算帮衬着照顾过这个女孩一阵子。

旁边的大伯叹了口气,过来打圆场,“浅希,你也不用这样。你姑姑说的可能哪句话让你觉得不顺耳了。但是,说到底,纪有鸣这小子绝对是有问题的,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翻翻他的公文资料,昨天我还看到他从咱们家公司带走一些文件走的。

说到底,浅希你是咱们白家的,他是纪家的。我们信得过你,却难免怀疑他,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怀疑。”

白浅希撩起有些凌乱的发丝,笑意不减,“我是白家的,他是纪家的,那我怀里这个呢?分的倒是清楚,那么请问,姑父也姓白?还是说婶婶也姓白?既然要分清楚,那么姑姑的儿子也不姓白吧?是不是该从老爷子的房子里搬出去?

你们要怀疑谁是你们的自由,但是,我家,还由不得你们挑拨。我可以清楚的跟你们说,不管是我,还是纪有鸣,完全没在乎过这笔钱。你们也不用白费心机。”

白浅希说完抱着孩子就要往外走,背后传来姑姑的声音,“浅希,我希望真相和你所说的会一致。”

白浅希没有停顿,只是腰板更直了一些。在金钱面前,亲情也变得面目可憎了。已经是深冬的天了,风吹过,好像心也连带着有些冷。如果老爷子醒了,听到他们这样的争吵,大概会气晕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争什么,甚至净身出户也好,但如今这样的猜疑,却让她心寒。

对于纪有鸣,她介意,甚至是超过介意她自己被说。她也有过怀疑,甚至是结婚当天,对白娇莹的话耿耿于怀。可是,既然她选择相信,就不想再猜疑了,无论别人说什么,她只相信他。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儿子,眉目之间已经有了他的痕迹,甚至多余她这个做母亲的。她前几天还很生气的跟纪有鸣说,都说儿子随妈妈,怎么的这儿子长得就全随了他爸爸呢。纪有鸣笑着说,大概是他吃青枣吃的,儿子心疼了,决定给他点回报,就按照他的长相来了。

天上突然下起大雪,白茫茫一片,白浅希拿起手机按下了熟悉的号码,“纪有鸣,外边下雪了呢。”

听着耳边白浅希有点鼻音的声音,纪有鸣有些疑惑,“额?在哪呢,吃过饭了吗?怎么突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白浅希看着路灯下晶莹的雪花,“嗯,突然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么正式,什么问题?”

“你永远不会骗我吧?无论发生什么……”

“……嗯,不会。”

挂了电话,白浅希没有多站,坐上了出租车,面上却带着笑意……有些雪一样冰冷而美丽的笑容。

纪有鸣,为什么要犹豫呢?我以为我不了解你,可是在你犹豫的那瞬间,我却还是嗅到了yīn谋的味道,本来只要你一个承诺,我就可以抛下整个世界去相信你。

但是……原来是我错了吗?所以的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你为我安排的华丽的舞台剧?

62出轨

坐在出租车上,白浅希却希望目的地永远也不会到。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所谓丈夫的人。她是愿意相信的,可是,终究,并不是相信了,一切就不会发生。

最后还是……被抛弃了?

妈妈不说一声就走了,也是这样的寒冷的冬天,她蹲在外边的雪地里,呆呆的看着天上的雪花,只是因为她知道妈妈喜欢看雪,她以为,下雪了,妈妈就会像从前一样出来看雪。

可是,雪渐渐覆盖了一切,让世界变得苍白,她依旧没有看到妈妈的身影。后来她才渐渐懂得,死亡……

爸爸说过会保护她的,可是,最后只是深深的看着她,说了那些话后,离开了。

老爷子呢,也这么躺在了病床上。曾经说过要守护在她身边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了誓言。

就像这洁白的雪一般,看上去洁白无瑕,融化后却肮脏的不过一盆污水。她的世界早就不像从前那般蔚蓝,这个世界在变,而身在这个世界的人也在变化,不过是她固执的坚持着。纪有鸣……如果要下地狱,不如我们一起……

白浅希忽然想起了从前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是喜剧演员金凯瑞演的叫做《楚门的世界》,讲述的是一个从出生开始被人安排好了人生的可怜傀儡,他的身边都是演员,甚至是父母和妻子,整个电影的风格是黑色幽默。那种感觉是深深的恐怖和心寒,那样虚假的世界,人怎么能生存下去呢?而如今,同样被枕边人搬上荧屏演戏却不自知的她,又难道不凄凉?

怀里的宝宝不安分的动了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白浅希,似乎在疑惑着白浅希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呀呀,唔唔……”小手从襁褓里伸出来,想要够什么东西似的。

白浅希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凉意,却有有了温热的感觉,才发现怀里的小家伙正用手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把那泪痕也擦拭掉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虽然知道这个小家伙当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白浅希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小家伙是有感觉的。摸了摸小家伙胖嘟嘟的小脸,白浅希叹了口气,面上却没有了沉重,她还不算一无所有不是?

出租车还是到了家,白浅希抱着孩子刚要上楼,发现纪有鸣从车里下来,走了过来,“怎么这么慢,我去医院找你,姑姑说你回来了。”他的微笑依旧俊逸,路灯下那肤色带着几分晶莹的白。永运有多远……她们却没了明天……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纪有鸣想要接过白浅希怀里的孩子,白浅希却没有让纪有鸣抱过去,脸上也写着防备。

“怎么了?这小东西不重吗?你这身体也不好,我来吧。”

白浅希摇摇头,看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雪,“不重,无事一身轻,如果真的一无所有了,那样就会轻的让人活不下去。”

纪有鸣皱眉,他有些担心的看着白浅希,老爷子那边刚进去了医院,那边就有动静了,再加上白浅希这副模样……

“浅希,是不是谁说了什么?”

白浅希依旧是摇了摇头,“没人说什么,只是我傻,傻而已。人总是会犯傻的,像我这样一傻再傻的,却是少数呢。”

“唔?你……”纪有鸣看着月下抱着孩子的白浅希,怀孕期间身上的肉,在生产以后都悄悄的不见了,如今看来似乎比没怀孕之前还单薄了许多,即使穿着棉衣,却还是消瘦的让人心疼。

白浅希转过身,却是一脸的笑容,“大概是因为看到老爷子那个样子,我心情比较乱吧,你不必计较。我们进去吧。”

纪有鸣眼中深了深,虽然还是有疑惑,但是却终究没有再问下去,她不愿意说,他又有什么办法去逼迫呢?倒是自己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偏偏老爷子这个时候病倒了,他实在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一切还是需要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一晚上,白浅希没有都没有睡着,忽然之间好像领悟原来没心没肺也会失眠。

白浅希甚至不知道自己一晚上都想了些什么,只是看着时钟滴滴答答的在动着,然后天开始放亮。纪有鸣起身的时候,白浅希闭着眼,不愿意说话,只好装睡,等到纪有鸣离开以后,白浅希接到了姑姑的电话,“嗯,姑姑你找我什么事?”白浅希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是昨夜凉着了的关系,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关于纪有鸣的事情,我想跟你谈谈,也许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或许我手上的一些资料可以证明我的话。”

白浅希抱着怀中的儿子,望向窗外叹了口气,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美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倦意和苍白,“好,什么时候?”大大的房子,安静的似乎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中午吧,就在永和街那个咖啡厅。”

“嗯,好。”挂了电话,白浅希给怀里的儿子热了奶喝,然后打开柜子,想找件衣服出去穿,却看到柜子里那另一半里面,她曾经送给纪有鸣的那件衣服很整齐的放在那里,似乎只有她强制他穿的那次他穿过,之后就被整齐的放在一边了。

静静的白浅希笑了,始终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从开始到现在。那件衣服,其实他是不喜欢的吧,却还被勉强穿着,想来他也是不容易的。白浅希摇了摇头,她竟然还为他着想起来,果然是魔症了吗?

想到这里,白浅希拿起了那件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不由的又是一笑,既然穿都不愿意穿,又何必勉强的放在这里碍眼呢?

纪有鸣什么时候你也练就了这样的本事了,还是说你一向是这样的,为了目的可以容忍一切,包括……你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是这样吗?

白浅希顺手把那件‘他不喜欢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面,不喜欢就别勉强,纪有鸣,我白浅希不是那种勉强别人的人,也不是那种软弱到被人欺负的人!

白浅希和纪有鸣一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所以一直没有请保姆,而刘嫂是白浅希怀孕后纪有鸣请回来的保姆,刘嫂买菜回来的时候,白浅希抱着儿子,吩咐刘嫂烧完菜顺便把垃圾倒了就离开了。

刘嫂一般是打扫卫生,或者烧烧饭,而在对儿子方面,白浅希一向是亲力亲为,所以刘嫂也没有对白浅希抱着儿子离开有什么疑惑,只是觉得今天白浅希的脸色不是很好。

白浅希坐在咖啡厅里面,摸着儿子那寥寥无几的小头发,似乎这样就不那么孤单了,小家伙不安分的动了动,然后又闭着眼继续睡了。

并没有等多久,两个人已经面对面坐下了,明明是亲人,路过的或者是周围陌生人眼里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似乎两个人更像熟悉的陌生人。

一堆照片摆在白浅希的面前,白浅希并没有拿起来只是用眼睛扫了一下,很清楚的看清照片里面的两个主角,纪有鸣和白娇莹。绕来绕去,似乎有些东西破茧而出。白浅希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伤心,甚至平静的似乎那照片里的主人公根本与她无关。

白浅希很快就抬起头,“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

对面的女人似乎有些没料到白浅希会这般的平静,顿了一下说道,“你母亲的死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她妈妈,纪有鸣和她混在一起,难道这还不够吗?”

白浅希把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以为,这可以算是出轨,但是跟姑姑的关系不大吧?姑姑打算要跟我说什么呢?不如直接一点吧。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尽量更是没有心情和脑力去费力。”

对面的女人干咳了一声,华贵的妆容也掩不住狼狈,带着几分虚伪的笑说道,“姑姑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到最后你被骗的一无所有了,再说,你还有个孩子……我也是当母亲的,当然不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不好过。”

白浅希点点头,“姑姑的意思是说我儿子没有爸爸会比较好?”

白浅希一句话,让对面的女人一时间没了话,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白浅希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一笑,“我和纪有鸣结婚,其实不过是想让老爷子安心,所以姑姑不必惊讶我的反应。纪有鸣之于我,不过是一个在一起生活的罢了,算不得什么,说到底,老爷子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必在意和纪有鸣的婚姻了,至于他在外边干什么,我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

那天在医院反应那么激动,其实不过是不想在大家面前太难看,毕竟这事我不打算宣扬,不是什么好事。”

姑姑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你这么说,我也是糊涂了,把你想的和那些那些被爱情迷昏头的女人一样了。浅希你从小就都是有自己的主张的,这次既然你也说开了,我也就直说了,当初纪有鸣出国,其实同行的人就有白娇莹,他们两个到现在也这么……嗯,总之,很显然他们两个对老爷子的财产绝对是没安好心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白浅希点点头,挑眉,“姑姑的意思是?”

“嗯,是有件事希望你能帮忙,并不是很难,就是把一份文件拿出来。”

白浅希顿了一下,问道,“是什么文件?”

姑姑笑着说,“是一份关于公司内部的文件,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纪有鸣,却是核心的文件。只要我们有了那份文件在手,那么纪有鸣就算拿到老爷子的遗产,我们也可以有砝码来要挟了。”

白浅希低着头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眉头皱了皱,良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好。”

63伤感

“这是要去哪啊?”梁哲云看着穿着黑色棉衣抱着孩子的白浅希,有些疑惑。换做往常,这样冷的天气,白浅希是死都不愿意出门的,今天怎么想起来出去了,还把他过来了?

白浅希坐进车里,头也没抬,

“私奔。”

“噗……私奔?抱着你家小男人私奔?把你家老男人扔家里?”

白浅希抬起头,倒也没恼,

“你不是男人啊?”

梁哲云摆摆手坐在驾驶座上,摇摇手,一副服了你的样子,

“得了,得了,当我不知道还是怎么的,这么多年,咱是个什么存在?估计早在你眼里被同化了,就是不知道是当我是你姐姐还是妹妹了。”

白浅希笑了出来,

“你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呢。”

梁哲云叹了口气,

“跟着您老混,要是没点自知之明,早就伤心欲绝跳江去了。说吧,去哪?反正今天我也出来了,索性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车开了不是很久,大概因为冬天的缘故,路上没有多少车,也没有多少行人,所以没有了堵车的情况。车停在了停车场里,白浅希抱着怀里的儿子和梁哲云一起走进了陵园。

“怎么突然想来这里?”

白浅希走在前边,看着墓园里一个个的墓碑,

“很久没来了呢,想来爸爸和妈妈也怪我了吧……”白浅希的声音有些低沉,在这儿本是寂静的陵园里显得格外生冷。冬天的风异常的寒冷,吹动着四周,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谁哀泣的声音。

梁哲云知道,白浅希一直是对自己父母的死很自责,拍了拍她的肩膀,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是要向前看的。而且伯父伯母那么爱你,他们怎么舍得怪你呢。别多想了,过来看看也好,总不会老念着。”

白浅希站在那儿,看着天上的云,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既然老天已经把所有的一切给了我,为什么又要全都收走呢?如果当初从来没有拥有过,那么就不会失去。但是,既然拥有了,怎么样才可以不失去?

总是这样送走一个又一个的人,再坚强的心,也是会哭泣的。我总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可是,妈妈然后是爸爸,爸爸然后……老爷子又这样了。梁哲云,你说……是不是每个对我好的人,最后都会要先离开?”

梁哲云走到白浅希的旁边,摇了摇头,

“别傻了,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不过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罢了,不要把什么都包揽在自己身上。况且,老爷子只是现在昏迷了而已,你别总往坏处想啊,一向没心没肺的白浅希,突然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呢。”

白浅希转过身,微笑着说,

“我倒是想一直做个没心没肺快乐的傻瓜,但是,人不能总这么傻下去呀。大家都长大了,我不能永远的当那个疯丫头不是?”

如果一个人永远的不去想,不去看,那么一切都会是很美好的吧,看不到yīn暗的天,不用揣测所有人的心。可是,这样的傻,却不能够永远,因为总会有人会为你的傻,而付出代价。这个人不是你,就会是你身边最亲最爱你的人……

越长大,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似乎真的是应了那首歌曲的名字,越长大越孤单。人生的一条路上,到底会有几个人,在最后还能陪在左右的,每每想起,总是不免伤感。

白浅希继续说道,

“有时候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呢。”白浅希的面上带着淡淡的伤感,怀中的孩子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

梁哲云接过白浅希怀里的孩子,

“你现在都是当妈的人了,还想着自己一个人呆着呢,看吧,我这干儿子都不干了,跟你抗议呢!”

白浅希摸了摸自己儿子那没有几根头发的小脑袋,把小被子给他好好盖了盖,

“这么冷的天,不该把他带来的,放在家里,我又有点担心。”

梁哲云看着白浅希,突然觉的她这副模样有些像前些年,得病窝在家里的那阵子那样。眼神中没有安全感,总是说一些让人担心的话。本来这些年,他以为她终于能够克服那场病了,可是现在……

“白浅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一定想办法会帮你的。,即使,帮不了你,也会替你想办法呀。”那阵子的白浅希,眼神太过空洞,有时候又会盯着一件东西过于执着,医生说,那是因为心结,是心病……而如今,她突然来到这里,又突然说了这些话,

又怎么可能让梁哲云不担心?怀里的孩子停下了哭声,眨巴着眼睛望着梁哲云,像是在安慰梁哲云不要担心。

白浅希盯着那墓碑,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很久都没再说话,对于梁哲云的话,似乎也没有听到。

离开陵园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两个人上了车,白浅希抿了抿唇,

“听说墓地会涨价呢,你说我是不是该提前给自己准备一块呢?”虽说白浅希语气里都是调侃,但是在这清冷的地方,梁哲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浅希,别开这种玩笑。什么都好,即使你做个疯子,傻子也好,别这样吓人好不好?算我求你,你这样是打算让我一直放心不下?还是说你想准备好墓地,让我进去?”梁哲云终于是没有忍住,那张yīn柔的脸也动了气,眉毛皱起,连表情都有些扭曲。

白浅希,就算你是疯子,是傻子,我梁哲云也会永远爱着你,但至少不要这样,不要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不要让我看到你过的不幸福,好不好?你永远不知道,当初要放你走的时候,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你永远不了解,当我看到你难过,悲伤的时候,我有多么想要去代替你承受一切……

可是呢?你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我,那么,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呢?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你难过而束手无策?还是要我追悔,责怪上帝,能给你幸福的不是我?

白浅希抬起头,本来是带着自嘲的笑意的脸,在眼神对上梁哲云那双暴怒的眸子以后,渐渐的软了下来,那自嘲的笑容也渐渐隐了下去,她咬着唇,

“梁哲云……我不值得你这么对待的,我从头到尾,都是自私的,自私的利用你的感情,自私的去按照自己心意去做,所以……一切都是我活该……”白浅希抱着孩子下车,想要离开,手却被梁哲云拉住了。整个身子被温暖的怀抱包围。

“白浅希,你是想让我后悔吗?后悔当初就那么放你走吗?你难过,难道我就会开心了吗?你总是喜欢把所有过错的包揽到自己身上,为什么非要这样的,不是你的错,所有的一切。爱你我是自愿的,别说什么自私,好吗?你就不能幸福的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吗?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

眼泪模糊了视线,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最近的心,总是像空了一样,她似乎也开始渐渐控制不住情绪了。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还会梦到纪有鸣拉着白娇莹的手说,“白浅希,我一直爱的就不是你。”当她被枕边的潮湿惊醒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梦是多么真实,以至于让她就算醒过来,心却还隐隐作痛。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一直重复着,口中也带着几分颤抖,暴露出她的脆弱。他轻轻环着她的腰,怕把她怀中的小家伙碰到,那个小家伙,像是一道屏障,终究是让他想到了……一切已经不再是从前,他们中间隔着的东西终于还是更多了,距离也更远了……

他终是放下了手,

“别哭,你是白浅希呀,咱们大院女王呢,这么哭鼻子像什么样子啊?白老爷子一向喜欢你那没心没肺的性格,这要是白老爷子醒过来看见你这样子,还不得来抽我?”

白浅希终是扑哧一声破泣而笑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遇到纪有鸣的时候,她生气或者闹别扭的时候,总是梁哲云在她旁边逗她笑,而且似乎每一次,他总有好法子能够成功的把她不好的情绪拐跑。以至于有一次,她气势汹汹的要离家出走,遇到了他,最后竟然忘记要离家出走这回事,颠颠的跟他回家吃饭了。

他和从前一样,擦干了她眼角的泪水,

“让我重新看到咱们的白女王吧。”

白浅希终是点了点头。

回到了家,白浅希打开灯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身西装还没有脱下,脸上只有疲惫,

“你还知道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留言啦~好的,会有番外滴,我好好想想呀~

64妖娆

白浅希感觉有些疲惫,把儿子放下,脱了外套就打算回房间。

纪有鸣却抓住了白浅希的手,他终是收敛了眼下的火气,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白浅希,我们谈谈。”

白浅希转过身,看了看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不知是因为外面天气太冷的关系,还是因为什么,面色很白。

“我现在有点累,如果你想谈谈的话,最好说重点。”白浅希没有拒绝,坐在纪有鸣旁边的沙发上。纪有鸣抬起头,叹了口气,终是凝视白浅希的眸子,

“最近我很忙,可能没能照顾到你。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跟我说。我们是夫妻。”

“夫妻吗?你说的对,你说的话,我想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可以。”

纪有鸣凝望白浅希的眸色越发有些深,“什么意思?”

白浅希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似乎带着几分嘲笑,转眼细看,却只觉得那笑容美丽的有些虚幻,看不清那笑容背后有什么。

“既然你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那么我们又有什么可谈的呢?早点洗洗睡了吧,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白浅希起身走到卧室,这一次纪有鸣只是拿起桌子上的烟,静静的点上,皱着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白浅希回到卧室里,看到摇篮里的,纪然已经睡着,那粉扑扑的小脸分外可爱,眉眼间都是他的痕迹。

白浅希想要伸手去摸那胖嘟嘟的小脸,又怕弄醒这可爱的小家伙,终究伸出去的手还是放下转为轻轻为纪然盖被。

从桌子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她的唇角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手中的电话已经打了出去,

“你要的合同,我已经拿到了。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冷战似乎是无声无息的开始了,一周里,白浅希和纪有鸣碰面的时间屈指可数,甚至于两个人似乎已经约好了一般,叉开时间,而不相见。

好像又回到了结婚前那段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日子。

不同的是,当初的他们还尚且可以用语言来互相嘲讽,而如今却是连话都不愿意同对方多说,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会让这段婚姻走向灭亡。

也许每个人遇到坎坷都会问一问自己会不会后悔吧,白浅希也是这样问自己的,但是好像就算重新来过,她也还是会这样选择。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是一场劫,而你遇到他,就是在劫难逃。

“夫人,晚上做什么饭?”

白浅希望着窗外出神,回过神来摇摇头,“今天就不用做了,晚上我出去。”

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是他怕是没有时间回来了。左右她也不愿意在这里当深宅弃妇,倒不如出去逛逛。

正想着要去哪里,梁哲云的电话已经过来了,

“生日快乐啊!”

“还记得我生日啊。”

“忘记谁的也不能忘记白大小姐的生日啊,赶紧和你家官人过来,哥几个都准备好了。”透过电话,白浅希已经听到梁哲云电话那边的吵杂,想来那几个货是等久了,有些不耐烦了。

“嗯,好,我这就到。”她和纪有鸣冷战期间,却也没声张,外人只道两个人都忙了些罢了。

挂了电话,白浅希整理了一下衣物,把孩子交给了保姆打算出去。门外却传来敲门声,纪有鸣向来是带着钥匙的,那外边敲门的人是……?

白浅希不由皱眉,让保姆开门。门开了才知道是物业,说是看见阳台似乎有可疑的影子。

虽然白浅希不觉得这样严密的地段会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但是白浅希还是让两个保安进了屋,两个保安到了阳台,却还真的找出了个人来。

不过这个人,白浅希却是认识的,此房的户主……纪有鸣。

一身西服,左手拿着蛋糕,右手拿着一捧花,那张俊脸带着微笑,却因为旁边的两个保安,有些无奈的对着白浅希说,

“老婆,生日快乐。”

跟保安解释了一番后,两个保安终于将信将疑的离开了,不过是带着一副你们关系不纯洁的表情离开的。

白浅希看着坐在沙发上一直打喷嚏,对着模样有些狼狈的纪有鸣摇了摇头,

“干嘛躲在那里啊。”

纪有鸣把手里的花和蛋糕放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下,抬起头说,

“浅,我们……和好,好不好?”

白浅希拿起桌子上的花看了看,那一朵朵蓝色的玫瑰花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妖娆而美丽,似乎是想要蛊惑人心一般,凑近还散发着勾人的香气。

白浅希唇角上扬,却是拿着花和那精致的蛋糕来到了阳台,回头看了一眼纪有鸣,

“这花和这蛋糕不知花了你几分心思呢?”

说完,白浅希没有看纪有鸣的表情,将花和蛋糕放到半空中,瞬间松开了手。没有多久便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却像是一片安静的海,被一块大石头打破,那声音重重的激荡在两个人的心中。

白浅希回到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僵硬的纪有鸣,

“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吃这一套的。”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感动是一种很值得珍惜的感情,从前也许我会为你感动,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对你,任何一种感情似乎都是浪费。

纪有鸣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只是看着桌子上原来放蛋糕和花的地方,有些出神。

白浅希没有理会,冷笑了一声,拿起自己的包,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门,冬天的风像是刀片一样,刮在脸上有种很疼痛的感觉。白浅希看着那被自己扔在下边的蛋糕和花,终究是转过了头,那从刚才就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指甲早已深深的陷进肉里……

其实,几乎是一瞬间,她很想要说好,我们和好。但是……然后呢?大家彼此欺骗着继续生活下去?也许人生如戏,但是连最亲密的人都是做戏人,那是多么可悲的呢?她想要的是一个属于她的港湾,而不是另一个舞台。

如果这是一场戏,那么终究是要结束的,何必留恋,曲终人散既然是必然,那么由谁来结束这场荒唐不都是一样的吗?

既然你纪有鸣不想当那个坏角色,那么她白浅希就接受好了,左右她白浅希这辈子就没当过几次好人,最后倒也算物尽其所了。

高跟鞋的声音不再停顿,似乎是坚定了什么一般的连续不断,在这冬日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或许就像那句话一样,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最后得到也会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12月之前完结!!我是认真的……

各位久等了……我跪着去了……

65过客匆匆6(11:19)

说不出什么感觉,当看到针孔摄像机里面那熟悉的身影,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他感觉到嗓子干涩,久久的只说出了三个字,

“不是她……”

明明就算是一个背影,他也会在人群中很容易的找到她。甚至是她举手投足的一个动作,可是如今,他又怎么会承认呢?他怎么承认她会是那个泄漏公司机密,背叛了他的那个人……

“纪有鸣,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也相信白浅希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是里面的人确实是她。”刘曙终究是拍了拍纪有鸣的肩膀。

纪有鸣的眉毛紧紧的皱着,终究没能再说什么,推开门离开了。

开着车,一路上脑海里都是那一句,不是她……

车急速行驶,险险的擦过几个栏杆,终于到了家。推开门,白浅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进来的纪有鸣有点惊讶,毕竟自从那天把他送给她的蛋糕和鲜花都扔下楼以后。他和她又进一步的进入了冰河时期。两个人不但分居两室,而且几乎是一个过南半球时间,另一个过北半球时间,总算隔着一个很长的时差。

如今他突然在她的时差里出现,自然是有点诡异的感觉。但是她只是一瞬间的疑惑,下一秒就转过了头,将那脸上的表情也吝啬的收了回来,似乎为他多留一点都是浪费。

她那双墨色的眸子像是很认真的在看着电视里的内容,拿着遥控的手不自觉的动了两下,还是泄漏了她对电视节目的三心二意。

“白浅希,告诉我,公司里的文件不是你拿的对不对?”他的眼睛带着几分狰狞的红,那张平日里温润的俊脸也扭曲的有点吓人。

白浅希只是把手中的遥控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直视纪有鸣,

“我还以为你很快就会发现呢,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笨这么多。”她没有化妆的面庞,少了几分妖艳,多了几分让人难以描画的美。可那咄咄逼人的话,却似乎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纪有鸣留下。

纪有鸣伸出手,扬起在半空中,看她那微微扬起的面庞,那双带着几分嘲讽和倔强的眸子,他终究还是把手的方向改向了无辜的墙,很大的声音,白皙的手被艳红的血染红。

白浅希的身体微微颤抖,终究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去帮他包扎的念头。

似乎感觉到了父母亲的战争,婴儿室里的小家伙的哭声响了起来。保姆急急忙忙的往婴儿室跑,纪有鸣哑着嗓子对保姆说,

“把纪然带出去,3个小时以后再带回来。”

“是。”

白浅希看向婴儿室方向微微皱眉,随后从抽屉中拿出了几张纸,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离婚吧。”看不到他的日子里,她就在想这一天的到来,想要怎么说出这句话,才会不那么心痛。对着镜子说了几百遍,直到面目变得僵硬,直到心痛到麻木。如今再说出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有人说婚姻有七年之痒,但是他们却……这场婚姻,与其说是婚姻,不如说的闹剧吧。

纪有鸣夺过白浅希手中的纸,那白色的纸上的离婚两个字像是针一般的深深刺进他的心里,他冷笑着看着她,

“看样子你很早就准备好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哪个男人跑?还是说无论是哪个男人都行?”

他的话还是刺痛了她,可是她还是笑着抬起头,隐藏情绪她早就学会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傻丫头了……

越痛就要笑的越开心,因为这样……你才能假装你没有痛过……

“纪有鸣,今天你确实比从前聪明了呢。男人,除了你谁都好!我白浅希就是这么人尽可夫,怎样?!”

即便是再愤怒,他还是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纸撕成碎片,

“没用的,白浅希,我不会如你愿的,这婚,我不会离的。你白浅希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面前!”

他笑的残忍,那带着血的手,让他像是地狱来的修罗。

“何必呢?为了那么一点不入眼的钱,天天面对自己讨厌的人,不觉得累吗?”白浅希抱着xiōng,卸下了微笑。

“呵呵,你终是不相信我的……白浅希,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将你那颗石头一样的心焐热?”他冷笑了两声,面上带着疲惫带着失望,最终化作无声的自嘲。

“你又做了什么值得我相信的?换句话说……你信我吗?”她盯着他的眸子,似乎想要在那深处找到想要的答案,奈何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她终是失望的转过头。

他们之间,问题早就是存在的,只是……他们谁都不曾提起,像是一直逃避,到现在终于不得不面对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然后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白浅希,似乎你永远都是有理由的那个。”

他重重的把门关上,这一刻,白浅希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几乎是倒在沙发上,四周没有了声音。那关门声的回音似乎还在,甚至是在她的心里不断的重复着。那一扇门,她不知道关上的……只是一扇门,还是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放起了烟花,红的妖娆,紫的华贵,瞬间将黑色的夜渲染的绚丽无比,让那天上的星星月亮也失了颜色。

白浅希转过头看去,那瞬间的美好,似乎像是在诉说他们之间……可是,他们之间真的美好过吗?还是即使这样短暂的美好也不曾有过呢?

他说她不相信他,但是……他就那么相信她吗?如果他相信她的话,还会有今天这场质问吗?她有些嘲讽的笑了,他们大概谁都没资格讨论这个问题吧?

烟花终究结束了,剩下的只是它曾经那么费尽心思点缀的夜,显得分外寂寥。

白浅希回到客厅,捡起地上的纸,那碎纸屑上沾着的他的血,显得分外鲜艳,让她的手变得有些颤抖,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呢?曲终人散,难道不好吗?

白浅希收拾完地上的纸屑才发现自己的心痛的厉害。她带着有些无力的腿往婴儿室走去,看到那空荡荡的婴儿床和那些纪然玩的玩具。一时间慌张的不知所措的到处寻找,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穿梭的仿佛一个幽灵一般,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喊着纪然的名字,缓缓的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了保姆抱着纪然回来,白浅希才想起了原来刚才是保姆把纪然抱出去了。

她从保姆怀里抱回了纪然,才像是安心了一般,微笑着亲了亲纪然胖嘟嘟的小脸,

“乖,纪然,不要离开妈妈。”

如果从未得到过,是不是就不会担心失去后的不安呢。既然注定失去,为什么一开始要费尽心思得到呢?白浅希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是被谁掏空了,只有紧紧的抱着纪然,才能让她觉得,自己原来还不是一无所有……

纪有鸣,你说每次有理由的都是我。

但是为什么,每次先离开的都是你呢?不回头,每次走的都是那么潇洒,从不回头看一眼,留在你背影中的我表情是多么落寞。也许你就像那一场烟花,给予黑夜最绚丽的色彩,却不肯永久的停留……我对于你来说……其实是过客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章到三章完结,番外应该是有两篇以上吧

66☆、最后的审判

北方的冬天,似乎是和白色密不可分的。前几天才刚下过的雪的地上,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开,却又被新的白色覆盖了。

“这是机票,只要你离开这里,有鸣哥哥的离婚协议不久就会发给你的,你放心好了。”苏若嫣那张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如同胜利者一般,仰着下巴。

白浅希垂下眼帘看了看手上的机票,冷笑了一声,

“据我所知,现在跟在纪有鸣旁边的……是白娇莹,而不是你吧?”

“哼,白娇莹那个贱人怎么配和有鸣哥哥在一起?有鸣哥哥不过是为了把所有资产都拿到手,跟她周旋罢了。大概只有你觉得有鸣哥哥会看上她吧。”

苏若嫣带着几分不屑看着白浅希,抱着xiōng又继续说道,

“我当初便跟你说过的,让你跟有鸣哥哥解除婚约,如今你落得这般地步,我这机票也算仁至义尽。最后忠告你,不要再自以为是比较好。”

白浅希抬起头,将手中的机票撕掉,往苏若嫣上空扔去,白色如同雪花的纸片飘飘洒洒,落在苏若嫣那黑色的貂毛大衣上,

“我白浅希还没下贱到需要接受别人的施舍,苏若嫣,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一盘棋,如果我们都是纪有鸣手中的棋子,那么你连棋子都不算,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趾高气昂?趁人之危不是对每个人都管用的。”

苏若嫣楞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白浅希会是这样的回答,随后一笑,

“垂死挣扎吗?有人说绝望的美丽是最动人的。最后还死不承认,呵呵,白浅希我该赞叹你的坚定还是你的愚蠢呢?你已经做了背叛有鸣哥哥的事情,你觉得你继续这样呆在有鸣哥哥身边,有鸣哥哥会继续爱你?”

白浅希的脸色有些泛白,退了一步,却还是抬头看着苏若嫣,

“至少他爱过我,就算是外界来说。我是他纪有鸣的合法妻子,而你,苏若嫣,你只不过是他的表妹。”白浅希重重的说着那两个字‘表妹’,似乎是被戳到了伤口,苏若嫣瞬间黑了一张脸。

“好啊,你不走也好。正好看看有鸣哥哥是如何一点一点的将你们白家推倒!”

苏若嫣踩着高跟鞋,骄傲的离开了。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人海,白浅希扶着墙好像没有了力气一般。即使不是赢家,她也不允许自己臣服……

她是想离开,但是,却不是这种方式。即便是离开,她

白浅希也要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走。没道理要偷偷摸摸,因为她白浅希从来不曾对不起他纪有鸣过,错的是他,她为什么要做落荒而逃的那个?

白浅希拿着手机,想要给哥哥打电话过去,但是哥哥远在国外,现在回来,国外公司肯定是脱不了手的。想了半天电话还是没有打出去。

从咖啡厅走出来,才感觉到外面的冷。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白浅希总觉得脑袋有些晕,突然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起,白浅希来不及抬头,身体突然被推了出去,然后汽车仓皇离开的声音,她再抬起头,再看到的却是倒在血泊当中的纪有鸣……

她愣愣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他,他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呢?

“纪,纪有鸣……”她由于刚才跌倒膝盖上没能避免被台阶磕到,以至于无法好好的站起来,几乎是拖着那受伤的腿过去。

他的手捂着中弹的地方,看着白浅希,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微笑着说,

“这样的话……我的石碑上会有你的名字吧?”他的手似乎是想要伸出来,抚摸她的脸,最后却是垂了下来。

“不要,纪有鸣,你不要睡,不要啊……我错了,你醒一醒,醒一醒好不好?!”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救护车来了,像是沉睡来了一般的他被抬了上去。一路上白浅希紧紧握着他那冰冷的手,所有的关于他的回忆,涌上脑海。

第一次,在那一个漂亮的花园里,她看见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站在阁楼上,带着几分慵懒,却丝毫不影响他俊逸的面庞。那英伦设计的楼梯扶手,似乎让他就如同是童话中的王子一般。

第一次,她看到穿白衬衫穿的这么漂亮的人。看着这样的他,她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对于他没有注意到她,反而独自失神,她似乎很不满。像是故意要夺走他视线一般,她学着电视里的人那般,轻佻的说“你长的很漂亮啊!”

他一愣,她却为了他这一愣,得意的笑了,得寸进尺的踮起脚,挑起他的下巴道,“进我的后宫吧,今后跟着我,我保护你。”说完这话,她才有些后悔,担心他会拒绝,当她想好要说算了,你还不够格进我的后宫。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的时候。

他却说了一个‘好’字。只是一个好字,最后却成了他们羁绊的开始……

后来,很长的时间,她的身边总是有他的陪伴,就好像他真

的是入了她的后宫。再后来,她失去了父母,他依然在她身边,告诉她,至少她还有他。

他不辞而别的日子里,她被恐惧和不安包围。他回来后,他们之间似乎存在了一道透明的墙,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今……

他对她说那那些话,好的,坏的,似乎都在耳边。可是他冰冷的手却清楚的告诉她,他在远离她……

医生好不容易把她推到了急诊室外边,她靠着急诊室的门,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一般……纪有鸣,不要……不要就这么离开……不要……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华和刘曙急匆匆的跑过来,却只看见靠在门上的白浅希,身上染满了血。

“白浅希……又是因为你?”刘曙有些气愤,因为资料泄漏,他们不得不重新去整理,而且还要去外边做补救措施,公司现在为了保持住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了。但即使是这样,那份资料在别人手里,而且还是敌人,这样就像是命脉在别人手里一样。

而让他们不得不这样成天提心吊胆的人,现在竟然敢出现?!他不是纪有鸣,没有那个度量去放着一个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去为她做的事情买单。

刘曙有些失去理智,身手想要去打白浅希,半路却被王华挡住了,

“发什么疯啊你!”王华虽然也对白浅希泄漏公司文件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相对还是冷静下来一些。那是纪有鸣的公司,就算对不起,她对不起的也是纪有鸣,就算生气,也只有纪有鸣才有资格去指责吧。纪有鸣即使是那么生气,也把她保护的那么好……愿打愿挨的事儿。他们再为纪有鸣打抱不平,又何必呢……

王华叹了口气,问道,“纪有鸣怎么样了?”

白浅希低着头,没有回答,仿佛眼前什么人都没有,似乎周围只有寂寞的白色,

而她……

只是在等一个审判的结果……

也许是一个让她失去一切的结果……

纪有鸣,不要走。我……求你。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貌似就这狗血了……要不要来个失忆?呵呵……还是,让纪有鸣挂掉呢?我恶兴趣了~

嘻嘻……会有点虐吧?

67、想念

纪有鸣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却还是昏迷不醒。白浅希坐在纪有鸣的病床前,一整夜都没有睡,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熟睡的脸,就像是害怕再睁眼就会找不到他一样。

梁哲云从外边出差连夜赶了回来,早上的时候给白浅希带了早饭,白浅希摇摇头,没有接,眼睛也一时一刻都没有离开纪有鸣的脸。

“多少吃点吧,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梁哲云看着脸色苍白,眼圈泛黑的白浅希摇摇头,把粥放到桌子上。

“我总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分开,但是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忘记了,有一种离开,是连同心也牵连着一同带走的。如果连最后一点想念都了断了,

连看也看不到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突然,就连想发脾气的人也没有了,只对着那苍白的墙壁,被回忆吞噬,那真的是很恐怖的……”

梁哲云叹了口气,坐在白浅希的旁边,

“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纪有鸣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既然他选择和你在一起,他就不会舍得放下你的。你要健健康康的,他醒了的时候,才不会难过,不是吗?”

白浅希像是听进去了梁哲云的话,把视线转移到了桌子上,终是点点头,从桌子上拿下来那碗粥,

“谢谢……”梁哲云刚想再说什么,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梁哲云起身开了门,门外来的不是王华他们,却是很久没见的白哲,白浅希的哥哥。虽然依旧是那张玉树临风的脸,一身西装革履却掩不住面上的疲惫之色。

“白,白哲?你怎么来了?”对于百家哥哥的突然降临,梁哲云有些纳闷。毕竟白家哥哥一向是没有大事不露面,不过另外也是因为白家哥哥跟他家老爷子不太对盘,所以自己开的公司都开在国外,生怕老爷子会抓住他一样。这点倒是和在白老爷子面前混的如鱼得水的白浅希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也和龙生九子一样的道理吧。如今白老爷子病了却没看到白家哥哥回来,反而纪有鸣这儿出事儿了,他倒来了?

“哥,哥哥?”白浅希听到梁哲云喊白哲的名字,转过头看向门口,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儿时总算替自己背黑锅的哥哥……

白哲那张俊逸的面庞上,眉头微微皱起,

“白浅希,这声哥哥我还受的起吗?老爷子病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敢瞒下来?是不是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有能耐了是吧?”

白哲的声音不高,但是力度却足以可以让周围空气都结冰。认识白哲的人都是了解的,白哲这人一向就不动声色惯了,大事小情的顶多是笑意加深,能让白哲像现在这样皱眉呵斥的,除了他妹妹白浅希,不做他想。

即使是能在白老爷子眼前如鱼得水的白浅希,面对从小就替自己背黑锅的哥哥,还是像一个等待批评的孩子一样,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低着头站在那里咬着唇,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梁哲云见白哲面色不善,又看白浅希的样子。于是,决定还是出去待会比较好。走到白哲旁边低声说,“浅希现在也不好受,少说两句。”梁哲云没敢看白哲的脸色,说完话,也不等白哲的反应,自顾自的开门出去了。心里想着,白女王啊,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白家哥哥,高抬贵手啊!

也不怪梁哲云不敢再多替白浅希求情,要知道从前的时候,白哲也在大院那阵子,他们那帮子人,有几个人没被白哲教训过?就连纪有鸣那个天天耍yīn谋诡计的小人,还不是被教训的服服帖帖?更别说他们这些没那么多脑袋的人呢。所以即便是现在,他们也是对白哲这个旧老大很是敬畏的,梁哲云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童年yīn影吧……

梁哲云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了病床上的纪有鸣,站着的白浅希以及白哲。白哲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妹妹,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到那消瘦的身形。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做错了事,在他面前从来不敢反驳,只是沉默的低着头。而他呢,每一次,生再大的气,也只能是维持到在看到她的前三秒,仿佛是一个奇怪的魔咒一般,他总也狠不下心来去呵斥她,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为了能忍住不对她心软,在飞机上已经酝酿了很久,但是……说完那些话,现在看到她那么站在那里,他却又该死的后悔了……

“抬起头来,谁教的你低头了?我白哲的妹妹没有需要对谁低头的道理!”终归没有再狠下心来,白哲觉得自己媳妇儿劝那些话一点必要都没有,他的妹妹别的本事不说多高,至少在让人心软这条上,没几个人能逃过她白浅希。

白浅希听了白哲的话,抬起头,“哥……”反生了太多的事情,白浅希只觉得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原来没有告诉哥哥老爷子病了的事情,是怕影响哥哥在国外的生活。她是去过哥哥公司的,每天都是一堆的文件,如果要哥哥放下那边的工作回来,耽误的就是整个公司的运作,更何况哥哥的公司前不久才发生了不大不小的问题,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

她怎么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哥哥老爷子的事情了,起码……起码要等到她把家族里的事情解决好才行。她也是担心老爷子的病情拖不了多久,怕到时候叫哥哥回来会太晚。所以她不得不决定速战速决,想要用更快的方法去让家族里不干不净想要乘老爷子病倒谋取私利的人铲除……

但是,看到倒在血泊当中的纪有鸣,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么急于求成的代价是这么大的……

她只是怨纪有鸣从来不肯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她,只是想让他坦诚的对她说真相,哪怕只是试着解释一下,她都愿意接受相信。可是,纪有鸣的不解释,一瞒再瞒,实在让她有些寒心。她虽然知道他对别人是在做戏,但是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她的心里,让她也不得不怀疑他对她是不是从头到尾也都是在做戏……

虽然最开始抱着的是要对付姑姑那些人的心思,到后来,却变成了真正的猜疑……

可是纪有鸣,即使最后我已经心寒到被怀疑吞没的时候,我也不曾真正的背叛过你,而你却真的相信了我会把真正的资料给他们。

到底是谁错了呢?在纪有鸣倒在血泊中的那瞬间,白浅希只觉得,好像所有对错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只要他能醒过来……

看到质问自己的哥哥,白浅希是心虚的,被瞒的感觉她最清楚不过的,同样哥哥生气也是应该的,所以她不能反驳,甚至开不了口去反驳。

当哥哥说了下一句话的时候,她才抬起头,因为她知道哥哥已经不是那么生气了。

还像从前一样,白哲摸了摸白浅希的头,

“以后再敢瞒着我,小心你的皮!”

即使白哲说的凶狠,但白浅希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你每次都这么说……”白浅希这话倒是一点不假,每次白浅希犯错,白哲最后都是以这一句毫无新意的话作为结束语的,所以也不怪白浅希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了一半,白浅希恍然原来已经好久的不错这么真心的笑出来了,这段时间真是……

“这么笑才好看点,别再愁眉苦脸的了,我都快认不出自己妹妹了,以为是谁家丑八怪呢。”白哲轻轻拍了下白浅希的头,走到床边,把窗帘拉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说,

“家里的事儿,既然我回来了,你就甭白cāo心了。”

“可是……”别的她可以放手让哥哥去做,但是拿枪伤了纪有鸣的人,她却是不能放过的!

白哲眉毛一挑,嘴角带出一抹微笑,美丽却带着几分致命的残忍,

“放心,人找到后,会留半条命交给你的。”

白浅希点点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纪有鸣,她现在确实也没什么时间去找凶手。

白哲看白浅希的视线落在了纪有鸣的身上,

“算这小子运气好,本来我回来顺便还想教训他一顿呢,这一枪算是便宜他了。”

“成天打打杀杀的,小心嫂子再让你睡沙发!”

“这就是有了老公忘了哥的杰出代表啊,白浅希,长能耐了?”白哲有点吃味的抬头说。

白浅希笑着没再说话,这样轻松的对话好像很久都没有了,突然又有了那种小时候可以任性妄为,最后惹祸躲到哥哥后面做鬼脸的时光。又好像……其实一切都不曾变过,只是时间太长,她渐渐有点遗忘,罢了。

临走的时候白哲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纪有鸣,像是无意的说,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老爷子答应纪有鸣娶你是有条件的。在对外保密的情况下,其一是出国在国外负责把公司里的钱转移,然后是让你心甘情愿答应嫁给纪有鸣,最后就是把白家的所有财产归到你的名下,由你分配。想来老爷子这些年,大概也是对姑姑,大伯他们彻底失望了。

如今看来,老爷子给我按的名号,败类这词我还真是愧不敢当啊,老爷子眼皮底下,现在也是时候该扫扫灰了。好了,不说了。等纪有鸣醒了,帮我跟他说一声,他欠我一人情,尽快还我。”

“啊?哦,好。”白浅希有点发愣,像是还没有在白哲那末了的话中反应过来,愣愣的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来什么的对着已经开门要出去了的白哲说,

“哥,我没有把纪有鸣公司的真实资料给她们。”她去纪有鸣的公司拿资料,不过是怕周围有姑姑的人跟踪,为了让他们更相信自己交给他们的是真实资料,而故意做出来给姑姑他们看的,却不想比姑姑更相信这份资料真实性的是……

白哲没有意料之外的惊讶表情,而是很平静是笑这说,

“我知道的,我白哲的妹妹又不傻。乖,我走了。”

门被关上了,白浅希回头看着病床上的纪有鸣,原来他那时候的不辞而别并不是因为苏若嫣,而是她白浅希?那些过往连在一起,慢慢的像是大雾之中越来越清晰的画面。

白浅希轻轻抚摸纪有鸣的发丝,

“原来你藏的那么深,很累吧?会不会后悔呢?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我就原谅你瞒着我这么多年的事儿了,也不计较你不相信我的事了,好不好?这么久都是我再欺负你。不然,你醒过来也欺负我一次好了,你要是醒过来。我就让你欺负一次。就只有一次机会哦,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改嫁,让别的男人欺负你儿子,睡你老婆!”

白浅希说着说着却有些哽咽,原来她已经这么想念他了……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就完结了吧,应该是的,呵呵~然后就是番外了

☆、大结局 属于你的诱惑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纪有鸣还没有醒,白浅希今天为了发布会的事情去了公司。发布会没有开多久,白浅希就感觉有些不安,提前离开了发布会,匆匆的赶到医院里,却发现纪有鸣的病床上没有了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白浅希手中的包掉在地上,有些瘫软的扶着墙。不会的,医生说过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的,他不可能就这么……

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白浅希狠狠的握着拳,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

“医生!医生!”她转身跑到走廊里,抓到一个正往里面走的护士忙问,

“406,406号病房的病人呢,他哪里去了?!”

“406……嗯……”护士的表情有些犹豫,让白浅希的心瞬间跌落……

护士皱眉似乎是感觉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在哪里见过,却不等她想起来,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她刚想叫住那个女人,却被医生叫到了急诊室,也就没能再说什么了。

白浅希只觉得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一般,她实在没有想到,只是一天他就离开了,只是几个小时,他就狠心的走了?

不知不觉间,白浅希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公园里,因为外边难得天很好,所以有很多人坐在椅子上聊天,享受此刻的阳光。

白浅希找了一个空着的长椅坐下,却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只觉得有些晕沉沉的,即使再强的阳光也照不到她的内心深处。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着纪有鸣,她一直在害怕害怕一睁眼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几乎都没有睡过。

现在才感觉到头痛欲裂的感觉,她把脸深深的埋在两只手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用面对那残忍的现实。

“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白浅希耳边响起,白浅希抬起头,迎着阳光,那人的面孔有些刺眼,白浅希却忍住了那刺眼的感觉,认真的看着那人的面庞。一双桃花眼,还是那样带着几分迷惑人的神采,唇边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

泪像是开了阀的自来水一般,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似乎还带着几分慌张,退了一步,“你怎么了?是因为太疼了吗?哪里疼,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白浅希摇了摇头,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他的脸,仿佛害怕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纪有鸣,我的心好痛,可是除了你,没有人能治好……”

纪有鸣看着她,像是在探究什么一般的,上下打量着,“我……认识你吗?”他指着自己,又看了看白浅希,仿佛是第一次看到白浅希一般,眼神里带着陌生。

白浅希擦泪的手顿住,失而复得的心在下一秒像是被凝固住了,“你……不记得我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从他的记忆里消失,就像她一直以为,即使离开,他们也可以再见一般。但现实往往是更加残忍的,生死相隔的离开和将记忆连同心的位置一同排除人生的结局。像是在告诫白浅希,

现实永远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能把握的。

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抬起头,迎着阳光看着他的脸,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她站了起来,看了看高度,最后决定踩上长椅,她站在长椅上,不顾公园里其他人投来的异样阳光,挑起他光洁微尖的下巴,如果你忘记了所有,那么我们就重新开始吧,从最初的相遇开始。

她笑的很灿烂,连苍白的面容上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粉红,没有化太浓的妆容,显得她的脸带了几分少女的天真,带着她与生俱来的傲气,

“你长得很漂亮呀,进我的后宫吧,今后跟着我,我保护你。”一样的话语,最初的相遇,只是中间磕磕绊绊纠缠了很多年,但此刻,好像还是那个少女,好像还是那个少女……少女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微微扬起下巴,笑容里不自主的带着几分高傲。少年眸子颜色微微加深,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打量。

好像时间静止,岁月轮回。

只是……这一次,那个已经变成青年的少年,却没有像从前那般重复昨日的台词。他颦眉,似乎是有些不喜欢白浅希自作主张的举动,将下巴上的手毫不吝惜的拂开,

“想这么引起我注意的女人,你不是第一个。自重。”他的话残忍的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刺入白浅希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白浅希的身体有些微微是颤抖,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

“那么……看样子……我该想个更好的办法来吸引你喽?”她的微笑带着致命的诱惑,像是罂粟最迷离的美丽。在人们的尖叫声,惊叹中,她像一个女妖一般,缠上了他的腰间,吻上了他的唇。唇齿间的缠绵,犹如罗密欧与朱丽叶最后那生与死的缠绵,那般不舍,那般的至死方休。

也许只有白浅希能

明白,经历了生与死的分离,这一刻,她只想享受他的存在。无论他还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了,至少……他还在,活生生的在她的眼前。

白浅希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他就逃不过□。她清楚的记得他的每一分萌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白浅希忽然想起今天发布会上有个记者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女主角因为爱男主角,最终把女配角害死,男主角因为爱女主角而为女主角顶罪,又怕女主会为他等待而违心的对女主说恨,女主最终选择了自杀。这部电视剧讲述了这样的爱情悲剧,如果现实中你就是这个女主角,你最后也会选择这样的结局?”

她几乎想都没有想就摇摇头,回答到,“爱情也许就像一把火,而我们往往就是飞蛾,明知道危险还是会去一拥而上。虽然我在这部电视剧中演的角色是这个女主角,我很佩服她最开始的勇敢,也承认她的爱情,这是我为什么接下这个角色的原因。但是,我并不赞同她最后的选择。也许从前我不懂,但是现在,我想说,如果人生中能遇到那么一场刻骨的爱情,那么一个深爱的人,那么我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去放弃我的生命的。相反,我会用我的生命编织出最美丽的网来诱惑住我最深爱的猎物,为了那一束最美丽的火光。”

那么,现在就由她来编织这个捕获他的网吧,她轻轻在他的耳边说,“你还在我身边,这种认知真的很好。”

纪有鸣看着拉着自己手走在前面的白浅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欺负一次?这样可不行,怎么说也得让他欺负一辈子才好呀。不过刚才看到她穿着高跟鞋站在长椅上,还真让他心都吊起来了,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伤了自己,这个女人总是知道怎么让他担心!

她说着第一次两个人见面时候的台词,而他却狠心的不去继续配合,在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影的时候,他有些心软,也有些害怕,害怕她会再下一秒骄傲的离开,他上前一步已经打算上去把她抱下来,她却再次扬起了美丽的脸,吻了他。那一刻,那完全属于她的香气,在他的身边环绕,他感受到了她那带着几分脆弱又坚定的不容质疑的决心,她就像是一个捕捉猎物的女妖,一步一步的用尽浑身解数要将猎物收入囊中。而他,就是她最美味的猎物……

“你要带我去哪?”纪有鸣忍不住又想继续逗走在自己前边的女人了。

“纪有鸣,你演戏演够了吧?”本来她看他眼中闪烁不定,就有些怀疑了。而在她吻过他的唇后,他

那带着缠绵的吻,分明告诉了她,他从来不曾忘记过……

纪有鸣看着眼前女人兴师问罪的脸,无辜的眨眨眼,“你不是说愿意让我欺负一次吗?”

“原来你早就醒了?纪有鸣!你找死!回去给我睡书房!!不行,给我睡厕所去!”这男人,一觉醒过来敢欺负她了?!找死啊!

“白浅希,我还是病人,你不能使用家庭暴力!”

“病号还不老实,罪加一等,回去跪键盘去!”

斑驳的树影下,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走远,带着幸福的声音,却久久没有消失。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勤奋的撰书者,在奋笔疾书的想要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

也许每场爱情都是不一样的精彩,但是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出现,只有经历过风雨的彩虹,才会让人学会珍惜。

于是,属于白浅希和纪有鸣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悄悄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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