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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首长(高干)》


小姨子带着儿子跑

林束果断挂了电话,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心情开车到了医院,就在刚才一个人告诉他,他要当爸爸了。

林束肯定他在那方面素来谨慎,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发生过擦边的事情,可是居然还真有人敢偷偷瞒着他怀了他的孩子,若是早知道的话,绝对不会给那个用手段得来的小孩有出生的机会。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也做不了什么。

更何况,那个女人也快要死了。

林束也不知道该说这女人幸还是不幸,毕竟倘若她生下孩子也未必有好下场。到医院找到了地方,看到一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林束瞅了一眼,判断应当就是打电话给他的人,也就是生孩子女人的妹妹,只一眼觉得这般模样,自己大概还是看的上的,料想着那生孩子的女人应当也不差,可是脑海里依旧没有印象。

白燕抹着眼泪的时候,忽然感觉一种异样,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他穿着普通的衣服,却又格外的与众不同,就好像是有些人天生就自带猪脚光环一般,当然,很久以后的白燕回忆这一幕,总是觉得当初自己的眼睛一定浸s了,不过,现在的白燕还没有这个觉悟,她见男人站在他面前,隔了一会儿,才反应:“你,是林束?”

林束不耐烦地说:“现在什么情况?”

那就是了!

白燕总算明白白琳曾经跟她说的林束:就是一个你见到了就知道那个人是他了,这话当初听着觉得很费解,如今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琳琳,”白燕抓住林束的胳膊,力气大地不可思议,“她,她,你快去看看她!”

林束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一下就给抓住了,这在平时这种突然的近身他下一个动作肯定是一个过肩摔,不过考虑到白燕那可怜样,林束还是收敛了一下,皱着眉很嫌弃地把白燕的手甩开。“求求你……”白燕嗫嚅着唇。林束冷声道:“孩子呢?”白燕哭丧着脸:“还,还没下来。”她说完眼神亮了一下,“你,你去陪琳琳,好不好,她看见你一定高兴的。”

她高兴?

林束哼了一声,却到底还是去了,看到白琳的时候,林束愣是从那张浮肿的脸上找到了一丝熟悉,原来是她。

白琳许是没有想到会看到林束,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因为之前车祸的缘故,到底没有挨过去,抛下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走了,但白燕知道白琳应该是开心的,因为她在最后一刻看到了林束。

尽管林束在白琳闭眼的那一霎毫不拖泥带水的踱步离开。

喜事和丧事冲到了一起,来不及欢迎一个新生命的诞生,白燕就忙碌起了白琳的身后事。原本就没什么亲戚朋友,琐碎的事情难免忙中出错,好在有林束帮忙。

林束这几天都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坏掉了,居然一连做了这么几件好事,不过想到,自己平白多了个儿子,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他悠长地吐了口气,这就要做爸爸了?

等到丧事结束,林束想把孩子接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白燕和孩子一起失踪了。看着人去楼空的屋子,林束气的一脚把桌子给踹翻了,他的眼神很难看,该死的女人,居然敢!

白燕带着孩子走了,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讯。

林束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人生中间的污点,他发誓一定要找到白燕,给这个臭女人一点教训。

居然敢这样做。好在,他现在终于有了线索。

当他来到白燕住的地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何在夺回孩子的同时叫这个女人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林束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子,白燕住的房子不超过30平,在林束眼里委实寒酸,那小小的空间居然还能隔出一个卧室一个洗手间一个厨房一个客厅真是一种奇迹,虽然不是很宽敞,收拾地倒干净,他一边收回视线一边打开了电视,白燕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吓的。

果然,白燕受到了惊吓。她大叫着转头逃跑,可是林束不会给她第二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机会,他把白燕拖进来,然后把门锁上,顺便看了一眼白燕怀里的孩子,唔,养得不错。

白燕惊慌失措地抱着孩子:“你,你想做什么?”

林束反客为主,落落大方地坐在凳子上:“干什么,我来要回我的儿子。”

“不,这是我的。”

林束气乐了,搞清楚,这是他的种!没有他,那小娃娃会出生!

这***还能有争议?!还敢不给他?!

白燕缩在旧沙发的一角,身体蜷缩起来,孩子是她的命,她不会拱手让出的。

林束平素很烦同女人打交道,不为别的,就是讨厌女人那遇到事情就哭的赖皮样,他面色一沉,赶在白燕哭之前说:“我是他老子!”

当然,大凡熟悉林束的人都明白,这个人怕是要发飙了。

白燕虽然不熟悉,可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看着林束那张英气的脸膝盖有些发软,即便他现在还端坐在那里,可是却有种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人给吞噬干净的错觉!

这样可怕的人啊!琳琳怎么就会看上了?还爱的要死要活。

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害怕地想要弃家逃跑的心思,为了孩子,挺直了xiōng膛:“我会照顾好孩子。”

这女人没有搞清楚状况是不是啊?他们现在交流的是孩子的归属问题,不是能不能照顾的问题,林束捏了捏眉心,下了最后通牒:“既然这样,那法庭上见。”

白燕看着林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低头哄着孩子:“不跟坏人哦,姨姨在。”

小孩不晓得听明白了没有,只是沉沉地看着他,他的眼珠很亮很黑,白燕瞧着他安静的样子,很心酸。心想,孩子其实什么都明白吧。

林束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以往的脾气若是遇到这样的人哪里会浪费时间啰嗦这么半天,结果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林束平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除了白琳利用不堪的手段瞒着他怀了孩子让他不爽这件事情出乎他意料让他愤怒,但是,很显然,白燕霸着孩子不给他而且一去三年这件事情让他更加气愤了。

说上法庭也只是恫吓,他原本就没这个打算,且不说他家里的环境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事情,而且他也讨厌为了一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劳民伤财的事情不是他的性格。

那么看来也只好用别的法子了。

当然,林家的公子怎么可能亲自动手。稍微示意一下,自然有人帮忙,而且会做的天衣无缝,神鬼不知。

“怎么臭着一张脸,来这种地方都跟上战场一样。”马晓宇点了一杯调侃起来,林束瞥了他一眼,穿的衣服不三不四,耳朵上还扎着金光闪闪的耳钉,要不是从小一起在大院里耍,他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他一边露出鄙夷的神色一边说:“你家老爷子最近不管你了?”

“他忙着培育继承人呢,我这样子的不牢他费心了。”马晓宇耸耸肩,颇不以为然,而且看样子他似乎这样子生活更加自得。

林束嗤笑:“我要是马老,绝对把你打得跑不出家门,省的在外面丢人现眼!”

“喂喂喂,林公子,你把我喊出来是来埋汰我的啊,那么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林束仰头把酒喝完,喉头耸动,透露着性感,马晓宇打趣着:“这一个动作就迷死人,你看,那边几个女人已经按耐不住了。”他嘿嘿一笑,“金枪小霸王不负虚名,真是嫉妒死了。”

林束揉揉眉角,装作没有听到那狗屁别称,反倒是说:“女人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尤其是自作聪明的女人!”

马晓宇何其聪明自然是听出了一丝猫腻,笑得极为yd。

于是,在马家混世魔王马晓宇的插手下,白燕的日子迎来了彻底的黑暗。

小姨子带着儿子跑

自从那天林束离开以后,白燕就战战兢兢地等着法庭的传票,甚至为了争夺孩子想了好多辩词,还看了许多法律相关的书籍,她虽然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可也觉得还是有希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不再想带着孩子逃跑了,她叹口气,如果说命中注定,这孩子跟她无缘的话……

可惜,传票没等到,等到的是一连串的恐怖事件。

上下班总觉得背后有人,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当心就被人拖到小巷子里分尸,家里的电闸时不时地被拉断,好在是夏天洗个冷水澡也不要紧,可是恶作剧还不够连大门锁孔被人堵上,他隔三差五地叫人来开锁,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恶的是时不时地就收到恐吓信,她很怀疑再过不久,家里的墙上就会被泼油漆的,天呐,她到底是惹上的什么人啊!白燕自然知道跟林束有关系的,她甚至去报警,可是没想到直接被赶了出来,她已经怀疑林束的身份了。

但是,怎么能妥协呢!无论如何,这是琳琳留给她的宝宝,林束对琳琳,对孩子的态度她也看得清楚,她是不会让孩子跟着林束的。

编辑打来电话告诉她稿费已经发了,顺便问她要下个月的稿子,白燕应着,可是现在的心情哪里有码字的冲动。白燕是一位作者,给多加杂志供稿,稿费还算优渥。

白燕拿着钱从银行出来被太阳照的时候,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对着自家的大门不知道做些什么,看来就是那经常堵自家钥匙门的人了。

“混蛋!”白燕像是一头困了很久的狮子,红着眼扑上去,多日来聚积在一起的怨气终于到达了一个爆发点。

老实人白燕受伤了,当然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打得过个小痞子,等到一开始的那口生气消磨殆尽只能任凭人揍了。

被揍的人还凄惨兮兮地躺在地上,揍人的那个已经嚣张的离去,临走时还警告着:“老实点!赶紧地把不是自己的东西给还了!”

白燕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亲了亲豆豆的小脸就躺倒了床上,晚上的时候倏地睁开眼睛,对着一片黑暗怔怔地看了半天。许久才留意到左边脸颊似是有一道温热的痕迹。低头循着那痕迹看下去,一滴水落了下去。

林束等了几天,没等到儿子回来,倒是等到了白燕受伤的消息。

“老子不是说了不要把人给弄伤么!”

那边小心翼翼地回话:“林少,是,是她自己过来找架的,放心不是很严重。”

林束无语,骂了两声,决定亲自去做。

这是林束第二次来到这个小区,熟门熟路地闯到了白燕的家,开门的是白燕,面色憔悴,头顶乌云,一看就很倒霉。

“怎么样,没事吧。”

一边说一边已经把白燕看了一番,额头撞破了,腿貌似也受伤了,此刻正在床上躺着,看到林束本能地就想退缩。

林束没等他回话,就说:“我今天来很简单,你要么把儿子给我,要么我就把儿子接走。”

白燕不说话,装作听不见。

“你连自己都搞成这样。”林束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燕那僵直的身体,“我儿子在你这边,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白燕心里发苦,她知道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眼前这个人,可是却说不出来,这个人不知什么背景,惹了他,简直自找死路。

林束径直往里走去,看到小床里的儿子,几天没见,气色倒也不错,起码比大人要红润不少。

看来,是没有亏待。

“不许!”白燕见林束就要抱人,急吼吼地叫起来,手脚并用冲过去,却用力过猛,反而直接跌了下去。

林束眸子颜色更暗,深不见底,看不出是何种情绪看着地上的人,没有料到遭到了这么多的威胁之后这个人还是这么倔强,看来这回他走眼了,原本以为是个软家伙,内里都是挺强的,不过,这又怎么样,莫说他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天生的硬骨头碰上他林束也要学着怎么低头:“我没功夫跟你耗,不要逼我。”他一边说,眼里一抹冷光闪过,好像在想着什么计划。

白燕无所畏惧地大喊:“你不能这样,孩子是我的,我的!”

林束抱起孩子就往外走,漆黑的皮鞋踩在地板上,无情而冷漠。此刻的白燕已经顾不上腿了,就算因此而废了残了他也管不了,她只知道他的宝贝就要被抢走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勇气就这样汇聚起来,力量在无形中凝成,她费力地用手在地上攀爬着,意图赶上林束的步子,阻止他的行为。

虽然他知道根本没什么用。

“啪!”一声脆响。伴随着的是一个低沉的充满了气势的声音:“混账!”

白燕吃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五十上下的人出现在自家的门口,匆匆一瞥已经叫她浑身有些僵硬了。 白燕有种做梦的错觉,为什么新闻里面才可能出现的人物会驾临自己家里一般。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古时候的平民百姓看到了皇帝一样,有些激动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以。

“爸!”

白燕浑身一震,这个称呼一出来比刚才大人物驾临还要震撼。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林束。

琳琳一直对林束的身份讳莫如深,原来如此,居然是皇亲贵戚啊!

林束皱了皱眉,没想到会看到自家老子过来,他暗自猜测着到底是哪个不长嘴的东西乱嚼舌根,不过既然人出现在这里,那么估计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他本来还想快刀斩乱麻迅速处理私生子的事情,谁料到还是惊动了老头子。

他林束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到底还是给他老子面子。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畜生,什么不学好,学着抢人,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林东海气个半死,他一直知道自己儿子在找一个人,最近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小孙子,居然生生把这个孩子隐藏了三年,真是不错!当然了,最叫他无语的是,林束最近使得那些手段,实在下作!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一个老太太温和地劝说着,她的衣着很普通,眉目也很慈祥,此人林夫人吕凤仪。

吕凤仪走过来,顺便叫人把白燕扶起来,温和地说:“白小姐,你好,不请自来,请不要怪罪,你的事情我们也了解了,对于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她的话锋一转,语气明显带着一丝软绵绵的情谊和无奈,“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老人家的心情,我们都是亲缘骨肉,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林家的骨血流落在外面,无论如何,一家人在一起是最好的,是不是啊。”

白燕张了张口,她被这一大群人的到来弄得已经头晕眼花,从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一下子看到了这群大领导,能够没有晕掉已经不错了,但是,她还晓得自己应该说什么:“对不起,这,这是我妹妹的孩子,她临终时候交代过,孩子交由我抚养。”她这话说出来意思很明显了,反正孩子我就是不给了。

林束生气地吼道:“你这个死……”话没说完就被吕凤仪瞪了一眼,林束只好装孙子退到了后面。

林凤仪反应极快地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是为人父母,所以呢,我想如果你愿意,我们很希望你可以一起去我们家,帮助照顾宝宝。”她顿了顿继续说,“你自己也明白,孩子跟着你肯定没有跟着我们好,我,我们也调查过了,孩子到现在还不回说话……”

白燕哆嗦了一下,这是她心里的痛,她不知道为什么,豆豆似乎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从刚开始哭了几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这三年来,她有找过许多医生,却都瞧不出什么毛病,她每次想到这个事情都会情不自禁地哭。

所以,这一次被找到了以后,她才会没有带着孩子逃跑,如果说上天注定要孩子认祖归宗才会叫豆豆开口的话,那么,她……,白燕握紧了拳头,可是,她怎么能叫琳琳失望,这是琳琳死之前唯一拜托她的事情啊。

吕凤仪瞧着白燕的神情继续道:“你这孩子我看也是个厚道人,我知道你会好好地带孩子,可是,”她就那么微笑着然后无情地说,“只是有一颗一心为他好的心是远远不够的。”

白燕的眼眶终于红了在林束出现以来,她就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孩子跟着自己还是跟着林束好。

“孩子的成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母爱也需要父爱,你考虑一下,其实跟我们一起,并不是坏事。”

良久,白燕低声道:“我,我跟你们去。”她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是为了豆豆。”

小姨子带着儿子跑

白燕的东西不多,没花多少时间就整理好了,房子是租的,虽然不是自己的,可到底也住了有三年,有些感情了,白燕离开的时候还挺舍不得的,可是,她晓得,如果不舍得这儿,就得舍了豆豆。

下了楼,就看到一排低调的车子,边上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了,林东海早在刚才白燕收拾的时候就坐上车子走了,也是的,大领导比明星还要注意保密工作,他能够出现,已经算是破例了。

白燕犹豫了一下,跟着林束进了其中一辆。她虽然不喜欢林束,可是这么多人中,也就跟林束最最熟悉。

车子发动起来,一直睡觉的豆豆忽然挥了挥小拳头,打到了林束的身体,林束瞥了一眼,屁股往边上挪了挪。白燕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嘴巴撇了撇,看来,这位亲生爸爸并不喜欢孩子么,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也是,他虽然一直在要回儿子,可是却从来没有体现出他的高兴,只是好像不能叫骨血流落在外面才这么做的。

白燕又开始犹豫,到底带着豆豆一起投奔林家好不好。

行了数十个小时,终于来到了曾经待过的城市,瞧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周围,白燕有些恍惚,这就回来了?街道越走越宽,车辆越来越少,渐渐地似乎整条路上就只有他们的车在林荫间驰骋。

一座高大庄严的门楼跃入眼帘,门楼下是持枪站成一把绷紧的弓似的士兵。放眼看去,绿树成荫,树梢间隐隐有青色砖瓦的房屋林立。安静地不可思议,似乎连蝉鸣声都低了许多。

林束并没有跟林东海他们住在一道,而是有自己的房子。白燕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也是个军人。好吧,她以为这样坏脾气的人,最多就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还是最可爱的人,阿门。

与外面肃严庄重的气围比较,林束住的地方还算有些人气,房子带着一个院子,有花圃,里面开着花,看得出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白燕认出来是月季,朵朵都很饱满,硕大的花朵压弯了枝头。

进到屋子,就是客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左右都有房间,朝南应该是卧室,其中以间儿童房,是给小豆豆的。

“你睡在这边。”林束指了指朝东的客房,位置不错,太阳升起来,就能看到第一缕阳光,“另外,周姐会帮忙照顾,她很有经验。”

白燕看向周姐,那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四十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劳动人民的气息,白燕倍感亲切,总算是见到了一个稍微正常的人了,要不然全部都是兵蛋子什么的,真叫她忧心。

周姐是林东海卫生员的老婆,一直在林家帮忙,后来被吕凤仪拨给了林束,贴身照顾,跟林束感情颇深,她一早就收到消息,对于自家少爷突然得到的孩子她是比林束还要开心,这会儿看到了白燕立刻就热情地打招呼,眼神立刻就黏在了小宝宝的身上:“哟,大胖小子,长得跟少爷小时候一模一样。”

林束眉头皱了一下:“胖的骨头都看不见,我以前能这样。”他的话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鄙夷!

周姐哈哈大笑:“少爷小时候那可胖着呢,还特喜欢人抱着,那个时候,可叫我这老胳膊累着了。”

林束忍了忍没说话。

白燕从自己家里搬的东西倒是不多,却是大部分是豆豆的,足见豆豆地位之高。不过到了林束这边才发现带来的东西看着似乎有些多余,且不说这儿早就准备了一大摞有的没的,光看着那些精致的程度就觉得宝宝之前用的实在是寒碜了。

周姐显然是很欢迎小豆豆的到来,兴致勃勃地介绍那些宝宝的吃穿用度,白燕听得很认真,心里想,不管如何,豆豆待在这儿物质上面确实要好上不少。

豆豆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或许会更加幸福吧。

林束看着白燕一脸拘谨又不时露出的好奇样子就讨厌,吩咐了几句跑到卧室把门给锁上了。

周姐笑着打趣:“少爷还是这个脾气都是当爸爸的人了。”

白燕不知道怎么接口,只是礼貌地笑笑。

“白小姐,要不我来抱孩子吧,你抱这么久了也累了。”周姐提议道,她看着这小胖墩可是心痒了好久了。

白燕微微一缩手,像是护着宝贝一样:“不,不要了,我抱着好了。”

周姐叹了口气:“周姐我可是照顾孩子的能手,你看少爷就是我从小抱大的,现在多棒!”

白燕想象了一下豆豆跟林束一样?长相不错,气势凌人,生气时候像火龙,不生气的时候很yīn沉,呜,还是不要了。

周姐到底是把小豆豆给抱了过去,抱上抱下的好不欢喜,不晓得是不是离开了熟悉的怀抱,豆豆很快就醒了,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

莫不是饿了?

周姐赶紧找来奶粉,可惜小胖墩不领情。

周姐只好唤来白燕,白燕才把豆豆接过去,奇怪的是,豆豆立刻就安静了。周姐惊奇:“这小子鬼灵鬼灵的,还挺黏糊你啊。”

白燕不好意思地笑笑。

白燕的到来算得上是临时起意,家中多了新成员,总是有点忙乱,到了八点多才休息。

白燕的房间不大,就是一个衣柜一方桌子,没有多余的家具,她睁着眼躺在床上。这里明明是都市,甚至可以说是黄金地带,却没有喧闹。安静地连风卷树叶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可是就是这样极致的环境,白燕却怎么都睡不着,豆豆被安排在了儿童房里面,不在她身边。她辗转反侧,终于悄悄地起身,溜进了豆豆的房间。

豆豆睡得很香,小手蜷曲着,小胖腿贴着肚皮,睡得像个小蛤蟆。白燕傻兮兮地看着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或许只有她觉得不自在吧。不过,就算不舒服,她也要待在这儿,看着豆豆长大。

其实,除了白燕之外,今天还有一个人失眠了。

那就是林束。

他的家里莫名其妙地住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小姨子,两个跟他关系不远,却也没给他什么亲切感。

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害的自己被老子给赏了耳光。

他自小在大院长大,大学上的军校,之后就一直在部队待着,平日里接触的那可都是铮铮铁骨热血男儿,女人这种生物在他眼里不过就是玩物,想到以后还要同在一个屋檐上生活,恨不得直接把人给毙了。

可是不能。

人是他小姨子!

等他迷迷糊糊地入睡的时候,又有了尿意,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白燕的房门没关,然后视力绝佳的他发现床上没有人。

没有人!

妈的!

不会是逃了吧。

林束腾的就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他一向严于治军,素来最最讨厌逃兵,他从小接触军事,老早就知道对待逃兵的政策,根据我国的刑法中,军人违反职责罪中的规定,逃兵和自伤案件,只有在造成战斗、战役重大损失的情况下才可以处以死刑。如果出现投降后为敌人效劳的,可以处以死刑。很多其余的条款规定,战时从重处罚。

第四百二十三条在战场上贪生怕死,自动放下武器投降敌人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投降后为敌人效劳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而以他的性子直接就是就地枪毙才好。

当然白燕性质自然是没有这么恶劣,可也足以叫林束有了杀人的心了。

不过林束又有些怀疑,看着性子挺执拗,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偷偷摸摸地离开似乎也不太会,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说不定携款——他儿子——潜逃了。这样一想,林束就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了,必定这女人是有前科的!

林束眉头一跳,立刻跨出长腿奔向儿童房,门被粗暴地扭开,然后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婴儿床上打瞌睡的白燕。

那是一幅很奇怪的画面。

黑暗之中,外面的路灯光线从窗帘中穿透过来,照在白燕的身上,她两个胳膊枕在脑袋上,听到了声响迷迷糊糊地张开眼。那双眼睛应该算是白燕脸上长的最标致的一处了,黑沉沉的瞳孔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全心全意地在爱着你,即便根本不是这回事,可依然给你这样的错觉,你会在这样的眼睛里面迷失自我。

林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军区大院坚苦生存

“唔!”白燕眨了眨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过来看看豆豆,谁知道睡着了。”

林束对这种莫名的心悸有些惊慌,加上刚才的火气,一并发了出来,他咆哮着:“家里没床了么,睡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白燕听出他的不耐,却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发火,只好小心地说:“你小声些,别吵着豆豆,我这就回去。”

林束眯着眼睛,看着白燕,冷哼了一声离开。

白燕看着林束的背影,这人还真奇怪,说话难道就不能好好说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感觉别人欠了他一样,就算你天生贵胄也不能这样吧。

“真难伺候。”白燕嘀咕着,然后点了点豆豆的小鼻头,“我的小豆豆可不能这样哦。”

白燕住了好几天才稍微缓过神来,林束是要上班的,不需要时时面对,对白燕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不过,通常林束都会回来吃晚饭,每次一起吃的时候,白燕都觉得胃疼。在这样下去,会不会有胃病啊。白燕很纠结。但是,让她纠结的事情并不只有这一件,因为林家捎来了信,说是要一起吃饭,周姐老早就告诉白燕了,林家这一代除了林束之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林梅,一个林兰,这说是说吃饭,其实就是要给豆豆正名了。白燕以为自己不用去,可是,偏偏人家还指定她必须去了。

哎!要命!

林束早就料到老爷子会这么做,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他以为这不过就是他自己不小心被人暗算的见证,却不料似乎这个孩子的存在似乎很是受老头子欢喜。

白燕知道以后一直就忐忑不安,就怕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心理很能理解,那是一种自卑紧张夹杂的情绪。

或许这么多人中,最最自然的就是小豆豆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老早就被周姐换了一身簇新,然后开心地窝在白燕怀里睡大觉,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殊不知他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白燕抱孩子倒是有模有样的,到是亲生父亲林束至今一次都没抱过,甚至都没有怎么看过,不过今天林束难得心情好临时起义,用指头戳戳豆豆的小胖手。一戳,豆豆小手就攥紧紧的。

白燕紧张地看向林束,发现他并没有生气,才呼出一口气。

林束注意到白燕的神色,不无好气地说:“你怕什么,我还能宰了这小子么?”说着摇摇豆豆的小手。

白燕不敢说实话,只好说:“豆豆喜欢拿着手指,你要拿出来还得费点功夫,不过不要太重了。”

林束皱眉,哪来这么多麻烦,可是看着那柔柔弱弱的小胖子,似乎自己一个用力就能把他给毁灭了,到底还是耐着性子把手指抽了回来。

豆豆手里没了东西,闭着眼睛撇撇嘴,有些不大高兴,白燕急忙晃了晃他。林束皱着眉:“他是不是哑巴?”白燕差点没有跟他打架,哪有父亲这么说话的:“嘟嘟就是还不会说话,谁说他哑巴了?”

林束瞧着白燕那激动的样子,退开一些,他心里也很恼怒,自己的儿子如果真是哑巴的话,***还真丢脸!

外面日头很大,周姐把一把大伞塞到了林束手里,然后白燕的头顶就投下了一片yīn影。白燕眨眨眼睛,这男人居然还能这般体贴?

车子距离不远,白燕弯腰抱着孩子进到车里面,这一回的车子是典型的军队车,白燕趴着身子参观车子内部,动作有些别扭,跟只小猪拱墙一般,林束看不下去,一把手将她拍进去。

白燕的脸都涨红了,这混蛋,拍她屁、股干什么!林束莫名其妙被翻了白眼。

车子时不时地停下来接受检查,每过十几米都有人站岗,白燕终于能够切身体会领导架子的真正意义了。

总算是到了,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幢小楼前面,在进入的时候,白燕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不为别的,她觉得就算是到了这里,她也不能显露出一副弱者的姿态,即便她的内心很怯懦。

白燕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房子里面已经有了好几个人了。其中有男有女,在过来的时候,周姐已经做了科普。白燕一一对号入座。

几个人看到林束他们的到来,就立刻围了上来,当然主要目标是白燕手里的小宝宝。

“宝宝真结实啊,看着福气。”林梅把怀中用薄被抱着的小娃娃抱起来,细细地瞧瞧了,乐呵呵地说。她结婚多年,只生了两个闺女,心里头急的不得了。虽说现在男女平等,可是在他们这样的家庭,还是生儿子好,尤其是这两年,公婆家有意无意地提这个事情,听到林束有了孩子而且是个大胖小子,就差点没有当天过来,希望沾点儿喜气。

林兰也露出了喜欢的神色,豆豆被抱来抱去,倒也不哭不闹,小脑袋转来转去,白燕松了口气,豆豆很是认人,一般都不给人抱,今天这么给面子,实在少见。

莫非就是因为都是亲人的缘故。白燕惆怅地想,这臭小子,可得有些良心,别把她这个姨姨给忘记了。这么想的时候,豆豆已经折腾着要扑到她的怀里了,白燕真是老怀安慰啊。

“我听说,孩子还不会说话,正好我认识儿童医院院长,叫人看看。”林兰笑眯眯地说。白燕自然是感谢一番。只希望回到林家能够叫豆豆最起码跟同龄的孩子一样吧。

大家相互交流了一会儿,林东海把白燕叫过去,告诉她要把豆豆的户口给上了,当然姓名得用他们起的。

白燕心中已经有了准备,虽然很是难过,到底还是应了,于是豆豆的大名有了叫林天耀,但是转念一想,老爷子亲自起名字,说明了很是重视,对豆豆来说总算是件好事。

林老爷子交代完这个,就挥手让她自由活动。

林束和两个姐夫凑在一起谈论近期热点,他的手拎着杯子,长长的手指轻轻磨蹭着玻璃,喝了口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偶尔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扎在女人堆里那个傻愣愣的白燕。

白燕不知道怎么的也正好侧过脸,对上了林束的眼神,然后就觉得自己浑身被定住了似的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林束盯着自己,那锐利的目光化成有形,一道道地朝这里射过来,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林束全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场让人迷惑,或者说,他的动作和语调已经完美得出神入化,让人窥测不出他真实的年纪。

好可怕啊。白燕傻了半天,回过神以后,赶紧把头扭开。林束注意到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头。

首长家里的饭并没有什么满汉全席之类那么夸张,不过就是一些寻常的菜,味道倒是不错。

一桌子人坐在一起有些挤,白燕不敢太放肆,只吃了一点,这样的结果就是晚上没睡多久,就被饥饿叫醒了。仿佛前心绞着后背,一刻都不能忍。披上衣服,打开门,仔细辨认了下方位,然后就走向厨房。

夜深如海。

厨房的门没锁,冰箱就在里侧。拉开冰箱门,没什么东西,想来周姐是喜欢当天买当天吃的,除开一些冷饮饮料什么的,就两根黄瓜了,想起来,这还是自己央着周姐要的,本来预备做面膜用。

现在看来,只能祭自己的五脏庙了。取了一根,冲洗了一番,然后咬一口,还挺清香的,正咀嚼得正起劲,忽然发现墙上多了一道影子。她认出来是林束,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尽管不过是半夜起来吃黄瓜,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林束揶揄她:“没吃饱?”

白燕心想,你们的家宴我一个外人还能吃饱,撇下嘴,挤出两声笑:“额,要吃么,还有一根。”

在他的家,用他的黄瓜,然后请他吃。

为什么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不过自小的习性叫林束只是皱了一下嘴角,然而这个小动作在白燕看来却变成了别的意思。

白燕在没有遇到林束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接触皇太子之类的人物,她总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生活在天边与他是云泥之差,可是就因为豆豆的关系,他居然接近了这样子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以后会很长时间的相处在一起。

她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战战兢兢,就跟个小老鼠一样,甚至连吃东西都不敢大声吃,这么做仅仅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使得豆豆被嫌弃了。

原本她也是饿极了才会来拿黄瓜吃,可惜却被林束撞了个正着,虽然现在的他正穿了件睡袍,系带扎得严严实实却因为领口开得极大,露出了一大片j□j的xiōng膛。明明说不出的性感,却硬是叫人不敢直视。

白燕想,军营里的人是不是都有这样一股神奇的力量,叫你敬畏,叫你膝盖发软,还是这一份独独的力量只是属于林束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了的缘故,居然大着胆子请他一起吃黄瓜!可惜这句话才堪堪说完,就看到了林束嘴角微动。

白燕浑身冷汗直冒,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跟谁在讲话!

林束啊!

军区大院艰苦生存

白燕有些发懵,等听到对方呼噜呼噜吃面的声音都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本来还以为,自己会不会被这个大少爷给杀了,毕竟他看上去一脸便秘。她甚至脑补过明日的新闻,大概会报道一个无耻恶徒企图以黄瓜行贿,奈何林大少刚正不阿,严词拒绝,最后二人言语不和,恶徒——殁。

但是,事情的发展居然如此诡异,林束居然拿出一卷干面,然后叫她下面说自己要吃。

要吃你不会自己动手,而且是谁刚才还在讥笑我饭桌上没有吃饱?!白燕茫然地煮面,把黄瓜切丝,放上点麻油香醋,味道倒是不错。

废话!白燕别的不敢夸,这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听着林束吃面的声音,白燕把手搁在下巴上,问了一句:“味道如何?”

林束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说:“凑活!”

凑活!

凑活的话你干什么全部吃完了?还有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吃的舌头都快掉下来了。白燕对于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不过林束完全没有照顾到她的心情,抹了抹嘴:“别忘记洗碗了。”说完,就站起来走了,走了两步又停下,“以后,太晚了别吃东西了。”白燕以为他接下来定会说,对胃不好之类的。谁曾想,林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叫人知道不好看,还以为我们林家亏待你。”

白燕两眼冒火地目送着大少爷大摇大摆地回去,举着拳头咬牙切齿:“滚蛋!”她只是做了口型,却没想,那大少爷吃错药了一样回了头。

白燕只好化拳为掌,娇声说:“啊,那个,晚安。”

白燕洗了碗回房,一番折腾,倒也不困,她在黑夜之中盯着天花板发呆,想着现在不过就是寄人篱下,凡是都要谨言慎行,万不可把人给得罪了,为了豆豆,就算是忍气吞声也要这么做。

琳琳,我会好好照顾豆豆。白燕默默地在心里念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生物钟的关系,醒的还挺早,虽然是在陌生的地方,倒也没有太不适应,瞅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层层雾霭投射下来,鸟儿也鸣叫起来,一天已经开始了。

白燕穿衣起床,先去看了豆豆。

豆豆闭着眼睛睡得很香,嘴角边还有水渍,白燕看着就觉得窝心,他细细地描摹着豆豆的长相,那小鼻子,小嘴巴跟琳琳真是一样的,不过这脸型儿虽然胖呼呼的却依稀能够看到林束的影子。

“我家豆豆最可爱了,都是长的爸妈的优点哦。”白燕轻轻地说,顺便点了点那虚握的小拳头。

“这么小能看出什么!”白燕吓了一跳,才发现林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了这边,她很认真地回答,“怎么就不能看出来,你看看呀,这耳朵,这眉毛,不是跟你一样么!”

林束忍不住打断:“你哪只眼睛看出一样的。”这话听着怎么就听出了一股浓浓的嫌弃味道,豆豆这么可爱,他怎么就生不出喜爱呢,还是因为,不喜欢豆豆的妈妈连带着也不喜欢豆豆了。

白燕知道白琳的事情,她们姐妹相依为命,无话不说,也晓得白琳是使了手段才怀上了孩子,她很不敢置信为什么白琳会做这种事情,尤其是听说林束根本不喜欢她。可是孩子都已经怀上了,万没有打掉的道理。再说白琳爱惨了林束,异常期待孩子的降生,白燕为了白琳只好接受了这个不被亲生父亲期待的孩子。

林束换了衣服上班,白燕注意到他的军装,数着上面的星星和杠杠,心底一沉,这个人还是个大官呢。

豆豆大半的时间很安静,少数时候会找白燕,他似乎很缺乏安全感,只有待在白燕的身边才能安心,好在白燕只在家里办公,虽然写稿子比较费脑,但到底比较自由,却是方便照顾孩子。

现在有了周姐的帮忙,白燕闲下来的时间就多了,她空坐了一会儿,准备写稿,想到距离截稿日还有一星期,就有些头大。

周姐洗了苹果过来给她,见她只是电脑开着,却没做什么,就对她说:“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看看电视,或者看看书,都可以。”

白燕听到书这个字眼就高兴了:“可以看书?”

周姐点头,告诉她在书房里面有很多书。白燕有些犹豫,毕竟她到底是客人,总不能太随意了,周姐似乎看出来,笑了一下,就把她带过去。

“挑几本,这书房没什么保密的东西,少爷一般在自己房间里办公。”

既然如此,白燕就不客气了。

这书房的书柜很大,其上排列着一大摞的书,白燕自小爱看书,幻想着哪一天可以开一间书吧,里面放上所有自己喜欢的书,找上一两个知己良朋,泡上一杯咖啡或者红茶,在书香之中一坐一整天。

白燕笑了一下,发现到了现在,依旧有着这样的梦想,不过目前的情况看来是不大可能他留意到很多军事方面的丛书,联想到林束的身份背景倒是容易理解。大凡的男的多半对枪支器械感兴趣,不过显然林束绝对是各种翘楚,光看是枪支分类的书就整整排了两层,满满当当的。

除了军事的书,还有一部分外文的书,白燕的英语还不错,可以看出大部分是一些伟人的传纪。

看着那精装本,白燕不由心动,抽出一本来,就着边上的凳子就看起来。等到看到高、潮忍不住唏嘘长叹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快到中午了,豆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正乖乖地坐在自己的身边发呆。

以前的时候也经常会这样,她码字的时候,豆豆就会不声不响地在边上,他很安静,玩自己的手指或者发呆,一向就能待上好几个钟头。白燕一开始觉得豆豆很乖很体贴,可是现在,却很忧心,大凡这般大的孩子都很调皮,上蹿下跳就跟猴子一般。她在心里叹口气,捏了捏豆豆的脸,然后把他抱在腿上,开始教豆豆认字。

虽然豆豆并不回应也不开口,但是白燕还是耐心地教着,她对自己说,豆豆不过就是发育的比别的孩子晚了些,厚积薄发,以后一定厉害。

晚上的时候,一般周姐做好晚饭就会回去,白燕一开始以为她要同吃,后来才知道她习惯跟家里老头子一块吃。

不过,今日林束回来的挺早。

“咦,少爷今天回的早了些。”周姐有点惊奇,她正准备烧饭。

“嗯。”林束应了一声,“今天开大会就早了些。”他环视了一下,“她人呢?”周姐晓得那个她指的是白燕,指了指书房。

林束倒是没想到会在书房,打开门,听到白燕正在轻声唱歌,唱的是儿歌,反复就那么一两句。唱了几遍以后,就冲豆豆说:“会了不,来,豆豆给姨姨打拍子,好不好。”

豆豆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林束,就好像他身上长出了花一样,白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头,看见林束,颇是有些尴尬:“啊,回来了啊。”没办法,她虽然爱唱歌,可因为五音不全,就算是儿歌也常常跑调,所以她一贯都不会在人前唱歌的,如今被这个不算熟悉的林束听去了,心里还挺计较。

林束咳嗽一声:“唱的什么,不会唱就别唱了。”

白燕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不会说话了,她只得干笑:“我是不大会,要不你来教孩子。”

林束瞪了一眼,白燕以为他扭头就走,没想到林束居然走了进来,面对着豆豆板着那张死人脸,忽然就来了一首。

白燕听得目瞪口呆。

团结就是力量什么的真的很高贵冷艳啊,不过,你确定教孩子这个比教两只老虎更加合适么?但是不得不说,这位大少爷的歌喉还是不错的。

林束唱完一遍,望着豆豆,凶巴巴地说:“1,2,3唱吧。”

豆豆傻乎乎地看着林束,半晌嘴巴一咧,居然哭了。

白燕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豆豆已经好久没有哭了,白燕都快忘记他的声音了,可是这怎么就平白无故地哭了呢,她没发现林束做了什么事情,莫不是他长得太过凶恶,以至于豆豆害怕了。那也不大可能,客观地说,林束的长相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不过她也来不及想这些,赶紧上前就要哄豆豆,可惜,林束早她一步。

“哭什么,不准哭!”林束皱皱眉头,他林束的儿子怎么能够那么不经用!跟个丫头一样,不会唱歌就哭,以为哭就有用了么!如果哭有用的话,要jc干什么。他挡住白燕的动作:“孩子就不应该惯着,今天就不准哄他,我看他哭到什么时候。”

白燕又气又急,无奈,毕竟人是亲生父亲,是有发语权的,她只好在边上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豆豆,偶尔轻声安慰两句,总算,豆豆在林束的高压之下,抽抽涕涕的止住了哭,可把白燕看的心痛的不行。

偏偏某个恶人还得意洋洋:“看见吧,孩子就应该这样。”

白燕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八蛋。

军区大院艰苦生存

豆豆怕极了林束,吃完饭一直躲在白燕的身边,用那黑黑的眼睛一直看着白燕,哄他去自己房里睡觉也不愿意,化身成为一个小尾巴来来回回地跟着白燕。白燕叹口气,晓得孩子今天是要跟自己睡了。

“好,那今天跟姨姨睡。”白燕把豆豆抱到自己床上,手轻轻拍着孩子的xiōng口,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好半天,豆豆才睡着了。

白燕看看时间,不算太晚,决定找林束好好谈谈!

从房间出来,白燕鼓起勇气,敲了敲林束的卧室房门,隔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莫不是睡着了?

才九点啊。

白燕撇了撇嘴,本来还以为这种豪门大少必定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恨不得半年见不到人影的,不曾想这林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浸水了,居然一直规规矩矩的下班回家然后在家待着,千万不要告诉她,林束是个宅男,她和她的小伙伴会受到惊吓的。

“你干什么。”忽然,林束特有的那种颐指气使满满的洋溢着颤抖吧你们这群屌丝的欠揍声音响起来。

白燕猝不及防,这声音怎么从边上传过来的,她猛地一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已然目瞪口呆了。

林束居然,居然没有穿衣服!好吧,其实在下面还围了块毛巾,可是那玩意就好比是亚当夏娃的遮羞树叶一样,只会引起人浮想联翩。要说,一个男人在家里j□j上身,或者穿个裤衩其实是蛮平常的事情,可是,可是毕竟家里有个女人吧,而且这个女人不是他老婆啊,怎么也得注意一点。

不过,不得不说,林束的身材果然是好的。

白燕不承认自己是个色女,可是当看到赤、裸的林束的时候,内心深处那种浓烈的无法忽视的嫉妒的情绪油然而生,这也太好了吧。

尤其是,大少爷身上还滴着水,水珠子从头开始滚下来,描绘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沿着那xiōng到腹,最后在肚脐处徘徊,宛如一个个调皮的精灵一样,爱上了这身材,意图在上面留下特别的痕迹。

在这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冲击之下,白燕很没有种的脸红了。

相比起白燕来林束却是一脸平静。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站我门口想要做什么。”说着哼了一声,“深更半夜,你不会对我有兴趣在偷窥吧。”

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燕迅速退开两步,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我要跟你谈谈。”

林束看了她一会儿,指了指边上的沙发,白燕坐在角落里面,看着大少爷那大爷一般的样子,忍不住了:“喂你不用擦擦么?水都没干。”

林束不冷不淡地说:“你帮我啊。”

白燕一下涨红了脸,心里骂道:下流。

“好了,谈什么?”林束手翻了翻,随手打开电视,眼睛无波地看着动物世界,“谈情,说爱?”

“你!”白燕咬牙切齿,早知道这个人恶劣,她也不愿意跟他贫,直接开门见山,“我想应该尽快给豆豆检查一下。”她说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然,我,我不觉得豆豆哪里不好。”

林束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燕继续说:“豆豆或许是性子孤僻了些,不过他很聪明,我以前做菜的时候,他会帮忙,而且做得很好。”

林束依然不说话。

白燕有些着急:“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林束转头看他:“就这个事?”他毫不在意地说,“检查就检查,你看着办吧。”

白燕绞着手指,要不是因为她没有办法何必跟这个男人废话:“可是,你二姐,上回说认识医院院长,我想找个知名的专家总归好的。”

“知道了,我安排一下。”

白燕看着他的侧脸,见他面上毫不动容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和难过,忍不住就说:

“豆豆毕竟是你的儿子,你该多关心关心他。”

林束听完,冷笑了一下:“你哪只眼睛觉得我不关心他。”

“你从来没有抱过他,没有亲他,也没有叫过他,不管是儿子宝贝或者豆豆从来都没有,甚至没有对他笑,还,”白燕气呼呼地说,“今天你还凶他,知不知道他多难过,多伤心,小孩子都是小天使,你这样对他,会对他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白燕振振有词地举了一大堆的例子。

怨言还挺多,林束惊讶了,好半天才感觉,为什么自己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好吧,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也没有那么糟糕吧:“那你要怎么样?”

白燕摆出一副说教者的语气来:“不是我要怎么样,是你应该怎么样。”她在这方面颇有心得,一个人带孩子其中多少辛酸不为人知,可是毕竟是乐多于苦的,甚至她一度感谢老天爷给她带来了豆豆,让她原本灰暗的生活有了一丝明亮。

“小孩子其实不记仇的,你今天吓唬了他,没关系,明天你好好哄哄就没事了,怎么哄呢,你可以跟他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可以,甚至没有意义的短句,总之就是跟他说话,然后一定要多抱抱他,你知道的,拥抱能够……”

林束站起身,打断她的话语:“睡觉了。”

白燕张着嘴,她还没有说完呢,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虽说林束为人方面实在太有问题,但是他办事效率倒是很高,这不没过两天,就给安排了一个国内顶顶出名的儿科专家。

周姐知道后差点也想跟着一块去,虽然才相处没有几天,可是她豆豆还是很喜欢的。

“这么多人去医院干什么,又不是去吃饭。”林束直接就否了,貌似他陪同着一起还挺不乐意的,白燕真想对他说一句:大爷你走好,不乐意算了。

“中午还回来吃饭么?”

“看情况,”林束顿了一下,“算了,不回了。”

白燕拉着豆豆,然后咳嗽两声,拉了一下林束,林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就听她低声说:“你,你抱一下豆豆呗。”

林束皱了一下眉头,白燕眼睁睁地看着他用托举的动作,就像抱个大西瓜一样拖着豆豆,两个人面无表情的炯炯有神地看向白燕,白燕那一刻才发现这真的是父子两个。

原本依照豆豆的脾气,这么难受的姿势肯定是要折腾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乖乖地任凭着林束抱着,是因为害怕这个爸爸,还是因为父子血缘的关系。

“这姿势,”周姐在边上看的禁不住要笑,“太别扭了,大人孩子都不舒服。”

尽管林束没说什么,但是他心里还是很不平静的,别看豆豆这小胖墩也没多少重,在他手里却好像是放了个大称砣一样,总觉得手软随时会掉下去,他头冒冷汗,差点就要把豆豆给当做炸药包扔掉了。

白燕一是惊讶林束居然真的抱了孩子,二是感慨男人到底不如女人,这抱孩子抱地像西瓜也是一种本事啊,尽管也没有多难看,不过两个人都别扭的要死,她走过去帮忙调整了一下,一边弄一边说:“要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搂着上腰,他才舒服,他舒服了,你也轻松。”

果然,经过这么一调整,豆豆和花颜彼此都舒服了,豆豆居然还用手勾住了林束的脖子。

在那一瞬间,林束的身子僵了僵,他忽然莫名地对这个孩子生出了一种好感,只想着把这个娃娃当做大宝贝一样疼爱。

莫非,这就是父爱?

不要逗他了,他林束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林束他们三个上了车,周姐目送他们离开,恍惚觉得还挺像一家子的,她笑了一下,回房去了。

林束就算到了车子里也一直抱着孩子,虽说没有表现出亲热亲密的样子,但是白燕就是觉得,他跟豆豆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开车经过一所中学的时候,有个大大的显示牌禁止鸣喇叭。

市内其实是禁止鸣喇叭的,不过像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是蛮少见的,白燕算了算时间,疑惑道:“高考么?”林束对这个不关注,但是眼尖看到了学校上面挂着的给考生打气的横幅就确定了一下。白燕不由唏嘘,就算时至今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对高考有一种敬畏的心思。乘风破浪,高挂云帆,苦磨十年终成一剑,在这里说是一考定终身也不为过。

记得自己当时参加考试的时候,校长做考前动员,有一段话特别的深刻:社会是不公平的,高考是当下最公平的捷径,无论如何在分数面前人人平等,比之其他来说,只有在这一点上上门第,出生,关系,背景的作用微乎其微,她并不是一个因为高考而改变的巨大的受益者,但是最起码他还是感谢的,起码在那所大学有她最宝贵的回忆。

她把校长的话复述了一遍。

林束没有表示,只在想,白燕那时候那么天真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这么天真。什么高考给农村孩子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真是笑话,多年以后你会发现,步入社会能生存才是王道,分数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想一想,原来高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白燕不晓得林束的想法,还在边上感慨,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抿唇笑,“临考前数学老师还告诉我们一段口诀,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长短不一选择b,参差不齐就选d,同长为a,同短为c。等以后啊我就把这个教给豆豆。”

“话都不会说,就已经想到高考了。”林束不耐烦地说,但是显然这句话说到了白燕的痛楚,气氛一向冷了下来,林束也意识到什么,他低头,看着坐在他腿上乖乖的一声不吭眼睛望着前方的孩子,抿了抿嘴。

好在,医院没多久就到了,司机去停车,林束两个就直接抱着豆豆去专家那边。

“人真不少,孩子我来抱吧,你也抱了一路了。”其实林束做爸爸还是满敬业的,最起码抱了这么久的豆豆也没说过什么。

林束应了一声却没有撒手依然抱着,像是抱上瘾了,白燕偷偷在心里笑着。

亲亲热热的一家子

专家很和气,详细耐心地问了许多问题,恨不得把孩子吃喝拉撒全部扒拉出来,白燕不得不感慨特权阶级的好处,瞧瞧,就算看个病也不一样,想想往日里要去医院,医生两只眼睛长在天上,什么望闻问切全是狗屁,跟你说话不会超过三分钟,大凡还没有说完话,药就已经帮你开好了,这么一想,真是辛酸。

隔了好一会儿,专家算是问诊完毕,他和气地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先做这些检查,然后在看。”说着就开了一系列的检查,白燕也知道林束肯定是要求医生给孩子做个全身体检了,检查很繁复,上上下下地跑,好在有林束帮忙,要不然白燕肯定是转晕了。等到最后一项的时候,白燕才稍稍缓了口气。

豆豆进到诊室里面就皱了皱鼻子,那小模样叫一票儿医生护士都很心水,不得不说,豆豆的长相实在很可爱,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负责抽血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带着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很和善。

“哟,又一个大小伙子。”他逗着豆豆,不忘记跟白燕道,“把孩子给我们吧。”

“我抱着没事,他说不定要闹。”这次是抽血,白燕其实还挺不忍心的。

“那等会儿可要抱紧了,要不然针头要断在里面。”医生把可能发生的危险都吩咐了一遍。

白燕立刻肃然,忙道:“不会有问题吧。”

“哎呦,你这个做家长的怎么说话呢。”边上的一个护士不乐意了,“我们的技术放心吧。”

白燕暗道,既然让放心,刚才就不该说那个吓唬人啊。她也知道在这些人面前一定要有礼貌,毕竟人家迎来送往的一天工作也很劳累,急忙陪了一串儿好话,那医生笑眯眯的对白燕道:“可以理解的,现在孩子都精贵着,不要担心。”

准备工作做好,白燕抱着豆豆如临大敌一般,医生看的直乐:“我瞧着你比小孩子还紧张。”

白燕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没,没有。”

医生掏出了小豆豆的手臂,逗趣着:“是个小胖子,这手都是肉坑。”

白燕不好意思地笑。

小豆豆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早就烦了,现在手又被人j□j,更加不爽,要不是有白燕陪着早就不干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才叫他警惕起来。

一个凉凉的冰冰的东西擦着自己的手臂,他有过经验,曾经有那么一次脑袋上也被这么对待过,他知道等会儿就会有东西扎自己,老疼老疼的,好啊,没想到,这个最最对自己好的人这么狠心,居然要这样对自己!那一次挂水他没有怎么闹,不过现在不同了,这几天林束可着劲的惯他,白燕又可着劲的惯他,好了,孩子越发娇气了,于是,气运丹田,小豆豆闹了。

他这一嗓子号的啊,整个楼层都能听到,不知道是不是效应一般,其他的孩子在他的带动下也跟着哭叫起来,一时间魔音入耳鬼哭狼嚎的就跟人间地狱一样。林束原本在外面等着,听到豆豆的声音,拔腿就冲到了里面,冷着脸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一向都是不声不响的,这哭闹的次数太少见了,他的声音太冷,面色太过严肃,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就跟是看到了抢劫犯一般。

白燕心疼地说:“不知道啊,擦了一下酒精棉,豆豆就哭了。”

林束皱眉:“还没抽好?”他记得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白燕安慰着,可惜豆豆这次一点都不给面子,大有要把这里喊震了的冲动,很有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的微妙感。

医生也没见过擦个酒精棉动静就这么大的孩子,空调里面脑门都渗出汗来。

林束走过去:“我来试试。”他接过豆豆,小孩子知道是自家老子,直接就把大脑袋拱进了怀里,样子很委屈。

“快抽,我抓着他。”林束对医生说。

“可孩子动地厉害,找不准地方。”

“不准哭,听见没!”林束冲着豆豆喊,在小屁股上捏了一把,哭声戛然而止,刚还扭得跟蛇一样的小胖子一动不动跟点了穴一样,医生抓住机会,一针下去,又快又狠。

枕头扎进去,豆豆一声不吭,只是在换针管的时候才会响亮地啼两声。白燕看着那血从那小胳膊里面被一管一管地抽调,心痛不已,看不下去索性把头扭了过去,当最后一个针头拔出的时候,豆豆的唇已经发白了,因为检查的项目多,所以需要的血量并不少,男人立刻帮忙摁上棉花,不忘记夸奖他:“勇敢的小伙子。”

林束抱着小孩子出去,白燕跟上去。

“你看,就是要骂了才听话。”

“他也就怕你一个。”

“就因为平日里你们对他太好了。”

“爹都不疼了,难道就不准旁的人疼么。”

林束扬了扬眉,白燕居然敢埋怨自己,胆儿很大,从专家那边出来,确定要过一个礼拜才有消息,林束看看时间,提议:“外面吃吧。”

“哦。”之前在家里的时候白燕就猜到林束要在外面吃的,她把棉花球拿掉,上面的血迹叫她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急忙对着豆豆的大脑门亲了两口:“乖豆豆哦,不疼哦,姨姨最疼你了。”

豆豆瞪着黑黑的眼珠子看着她。白燕摸了摸他的脑袋。

两个吃完饭,正好用餐的地方是个大型的商场,里面还有电影院,大概是暑期档的关系,还有一部动画片,林束带着豆豆走过的时候,发现孩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大型的宣传画,看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甚至连脚都粘在地上不动了。

“去看电影吧。”

白燕反正没什么事情,她当然也注意到了豆豆的神情:“好,我去买票。”刚才吃饭是林束付钱的,她可不想占人便宜。

林束皱眉说:“我从来不花女人的钱。”

白燕骄傲地抬起头说:“太巧了,我也不喜欢花男人的钱。”

林束看着她,半晌哼了一声:“随便你。”跟他装什么高贵冷艳,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么,太小儿科了,这种伎俩,太多女人用过了。

白燕排队买了票,回头看到一大一小在不远处站着,同样的面无表情,一看就是父子两个,白燕的心颤了颤,不知为什么脚步忽然挪不动了,她一直觉得豆豆是自己的,可是,现在才发现,这样的心思真是幼稚极了。

林束见人发呆,索性拉了豆豆就过来:“你看什么看呆了。”

白燕皱着鼻子:“没,进去吧。”说着正要把票递给林束,却不料被边上的人挤了一下,票就飘飘荡荡地掉下去了,落在了地上,人来人往的,她急忙弯腰准备去捡,林束也条件反射地做同样的动作,结果可想而知,两人的额头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闷闷的一记撞击声。

白燕只觉得额头剧痛,然后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盗取,这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了回去,待她站稳后,才发现视线内放大的是属于林束大少爷的脸庞。

近处看,其实这位少爷的皮肤还挺好,下巴微微有些胡渣,这张脸还真是无懈可击。就是那唯我独尊的表情实在欠扁。

白燕眨眨眼,再眨眨眼,还没有发现此刻两个人的问题。

林束可以对天发誓,他这一抱绝对是出于条件反射,动机非常非常纯洁,可是当看到了怀里的人睁开泛着水雾的眼睛的时候,他就荡漾了。

那一眨眼就跟是春水泛起了涟漪,格外的动人,仿佛一切的美景都尽在这里。

看到那人额头红红的,眉头蹙在一块儿,实在是——美不胜收,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全部如背景一般,连同声音都一起褪去了。

他的眼里耳里都容不下别的什么,大少爷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飞出了某些不良的念想。

比如说——

看着对面越来越近的脸,白燕的脸刷一下红了,烫地跟烧起来一般,脑子如浆糊一样,乱地理不出线头,她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大就要跳出来一样。白燕出于本能地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说不出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但是,这件事情很可怕,可怕到连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没法想象;所以,她立刻地就做出了反应,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当看到白燕的动作的时候,林束清醒过来,立刻露出了不屑且嫌弃的表情:“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该死的女人,别自作多情。”他说着大脚一跨,拿着票直接进去了。

白燕看着被遗忘的豆豆,干笑两声,拉起孩子紧随其后,进到电影馆里。

亲亲热热的一家子

以前的时候,白燕也带着豆豆看过电影,不过这里的影院装潢要比他们那小地方好太多,果然就看到小孩小脑袋甩来甩去,显然对于这里的环境很是好奇,两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

“豆豆要不要喝水?”白燕见豆豆点头,就掏出了奶瓶,豆豆这孩子只爱喝白开水,其他饮料什么都不喝,白燕带他出门都会带个奶瓶,里面装点水的。

林束看到奶瓶的时候立刻就嫌弃了:“多大了,还用这个。”

白燕不理他,把奶瓶给豆豆,豆豆胖手抓着奶瓶,紧紧地抱住,就好像是怕奶瓶子叫人抢了一样,接触到了奶嘴以后,小嘴儿含上去一努一努的。喝了几口,白燕看了看瓶子里还剩下的分量,把瓶子收起来,这会儿电影正好开始。

豆豆看电视或者电影一向特别的专注,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白燕老早就发现了,在边上的孩童们又哭又闹或者嘻嘻哈哈的对比下,豆豆就格外的与众不同。

有说小孩子出生的时候是最容易学习语言的,那个时候他的语言开关全部都开着,所以你教什么他会什么,等到长到一定年龄的时候,就会慢慢地把开关给关掉,然后,会发现学习那些外文很吃力。

所以,最佳的学习时间还是在年幼时候。

白燕是不知道豆豆到底何时能够开口,但是瞧着豆豆这么认真的样子,她总会忍不住就期待,或许豆豆哪一天就能一鸣惊人了。

动画片虽然说幼稚了些,不过拍的倒是挺好玩的,散场的时候,白燕还意犹未尽,她坐在那里都不想起身,林束抱着豆豆瞧了她一眼:“走了,你还想住这里啊。”

白燕白他一眼,刚才她忽然就有了灵感,差点就构思出一篇文章,被这个没情趣的人一说话,灵感彻底飞走了。

电影院出来,正对面的就是一个大型的电动城,白燕眼睛发直地说一起过去,这里面十多岁到二十出头的人占了大多数,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并不大,但也不是没有,白燕转了一圈,看中了投篮。

“怎么样来一场?”

林束倒是挺惊讶,这女人的勇气真心可嘉:“你要跟我比?”

白燕拿出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来,点头说着:“我可是投篮高手。”她这话一说完,林束就露出鄙夷的神色,白燕咬牙:“你是不敢吧。”

林束最烦人用激将法了,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他潇洒地接过球,接着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白燕话说大了,输的很难看,当然没人会去管她了,因为实在是林束太厉害了。说是神射手也不过分,他的动作快又稳,看得人眼花缭乱。记录的数字一再被破,周围已经开始围起人来,甚至有人想要拜师,白燕居然有种诡异的自豪感,林束忽然扔下求就退开了,白燕急忙追上去:“怎么不打了,说不定还能再破纪录呢。”

“太简单了,没意思。”

这个人实在可恶,就跟那些学霸一样,做着极难的一般凡人连理解都困难的奥赛题目,然后嘴里哼一声:“真简单,没意思。”

好欠揍啊!

由于里面确实挺吵的,两个人也没呆多久就回去了。

晚饭后,白燕帮着豆豆洗澡,小孩子今天在外面一天,浑身都汗了。豆豆被脱光了衣服,露出了肥肥的身子,白燕看了一圈,不得不说,实在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捏了两下那胖胖的胳膊。

豆豆很喜欢水,所以白燕给他在浴缸里面洗,林束是为享受的主,那浴缸大的能够装的下一个成人,何况是个孩子,简直就可以当做小型的游泳池了。

豆豆到了池子里,直接一屁股坐下去,水一直到他xiōng口,豆豆伸出手抓着水玩,白燕顺势把个小鸭子扔到水里,豆豆果然拿起鸭子来,挤一挤,鸭子咕咕叫两声,再挤一挤,再叫两声。

白燕小心地给他洗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泡沫,就怕别弄到眼睛里面了,洗完了头,又给豆豆搓小身子。

别看就洗个澡,其实也挺费时间的,等到全身都洗的香喷喷干净了以后,白燕才松了口气,等到她预备把豆豆从水里抱出来的时候,忽然眼睛余光瞥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五雷轰顶,魂都飞走了。

尼玛!

是条大蛇!碗口粗,数米长,虽然他金光闪闪很漂亮,可是它是蛇啊,一条蛇!

“啊,救命啊!”白燕的牙齿都跟着打颤了,她站在那儿不敢动,只看着那蛇慢慢地慢慢地向她靠近。要死了要死了。白燕身手敏捷一下跳到浴池里,躲在角落处,并且把豆豆往自己身后拨了拨,在这紧急关头她还知道要护住豆豆:“林束,林束!”白燕呼叫着,总算没有吓到神志不清,还晓得求救,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她悲哀地甚至在为自己的遗言拟稿了。

“吵什么?”在白燕喊完的下一秒,林束就犹如天神一般地降临了,白燕当时差点就要飙泪了,在那一瞬间,她眼里的林束头上居然冒着佛光。

“宝贝。”林束很肉麻地喊了一句。

白燕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就算这时候林束叫她傻逼她也认了:“你,你来了就好了,有蛇啊!救命啊。”

林束看也不看她,径直走过去,然后一下握住了那蛇的七寸,白燕睁大了眼睛,心跳加速:莫非,是准备赤手屠蛇了?

下一刻,林束的动作叫白燕傻眼了,只见林束抱着蛇头摸了两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警告过你不能乱跑的么。”

那蛇就好像是听懂了一样,摇了摇大脑袋,然后撒娇一样地蹭了蹭林束的手臂。

林束这才分心看向白燕,眼里带着鄙夷:“这是宝贝,你别大惊小怪的。”

白燕呆呆地问:“你,你养的。”

“废话。”林束皱眉,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注意别大吵大闹的,不要吓着他。”

谁吓谁啊!亲!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你有养蛇的癖好啊!

白燕只觉得天昏地暗,莫非这么几天她都跟一条如此巨型的蛇同处一室,天呐,这里太可怕了,她想回家啊。在她哀叹的时候,豆豆居然不知道怎么就跑了上去,蹲在不远的地方,林束对他说:“想摸么?”

豆豆点了点头。

林束说:“好,你摸吧。”说着把蛇脑袋凑过去一些。

白燕吓坏了,条件反射地大叫:“不要。”说着就要去阻止,却没注意脚下,一下子跌进了浴缸里面,林束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样子,隔了一会儿才说:“倒是没想到你还挺有料。”说完扯过边上的毛巾扔在她边上,然后带着蛇扬长而去。

白燕的脸一下红了,这个流氓。

她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面爬出来,却做贼心虚地双手环xiōng,看到豆豆还呆在原地,走过去:“来,姨姨帮你擦干净,别着凉了。”

豆豆看都不看她,眼神发直,跟着魔了一般,白燕犹豫了一下:“你,喜欢刚才那个?”

豆豆立刻点点头。

白燕的头有些发晕,父子天性么?居然会喜欢那种东西,不觉得很可怕么,她现在想到那蛇身体还发抖的。后来白燕才知道,那蛇素来都养在林束卧室里面的一个内室,一般不出来,而且十天半月才进食,林束把他当做宝贝,谁都不让碰。

“以前啊,二小姐家那小子求了半天,少爷都没给他摸,说那是他媳妇。”周姐一边说一边笑,“倒是我忘记跟你说了,你没吓到吧。”

白燕干笑两声:“怎么,会?”她可不会说当天夜里就做噩梦了,梦见一条蛇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一个骑士来,骑着白马,三下五除二就把大蛇打跑了,然后骑士的脸慢慢地转过来,转过来,居然是……白燕捂脸,没想到居然做梦会梦见林束,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更加可怕的应该是林束,口味好重啊,居然养蛇还当媳妇。她终于明白白琳为什么得不到林束的心了。跟条蛇抢男人,怎么比都比不上啊。

黄金蟒宝贝白燕只有幸见过一次,倒是豆豆见了好几次,至于摸没摸到,白燕就不管了,隔了几天,医院的检查下来了,说是没有问题,那专家建议给孩子找个心理医生。

白燕听出专家的意思,心情有些沉重,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她一时接受不了,小小的孩子呀,怎么会有心理问题呢。

“不要想太多了。”医生权威地说,“我虽然不大懂,但是我觉得并不算严重,其实最重要的是给孩子关心和爱护,让他感觉到,这是最好的良药。”

白燕立刻点点头。

医生看向林束,林首长半天才嗯了一声,看上去还挺不乐意。

白燕白了他一眼。

专家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但是那医生正好在国外开会,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只好再等等了。

“我说,你得多跟豆豆说说话,要不然明天我们去游乐园……”白燕听从专家的意见,决定一定要好好地对豆豆表达爱意。

林束冷冰冰地打断她:“我明天有事,一个礼拜不回家。”

白燕听完,立刻脑补千万种画面,无一不是灯红酒绿:这位太子爷终于忍不住要出去猎艳了。

林束看着她那小眼神就能想到她腹诽什么,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是参加军事演习的。”

白燕素来涉猎比较广,也知道这个演习的重要性,她很好奇林束会在其中担当什么样的角色,就这样的大少爷能够在那种恶劣紧张危险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么,她表示很怀疑。

亲亲热热的一家子

没有林束的日子,白燕那是好好地松了口气,很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倒不是说林束怎么她了,就是看不惯,总是觉得有莫名火要发,偏偏又因为记得自己的身份,有着身为客人的自觉,而强行忍住了。

可惜心情不错是不错,但稿子却怎么也憋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去书房寻求灵感,周姐还给她拿了酸梅汁过来,看会儿书,喝几口酸梅汁,实在惬意,都忍不住哼小调了。

只是太过得意必然会遭报应,白燕看着那被酸梅汁给弄脏的书面傻眼了,叫你不当心,叫你不当心,这下可好,惹出大货了吧,还哼小调呢,准备上吊吧!

这书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白燕偷偷摸摸地想要藏起来,却又觉得这般做太过小人行径,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拿钱去书店买,企图到时来个偷梁换柱。

想到即将要大出血,白燕真是觉得天昏地暗,她飞快地计算着自己最近的收入,发现若是算是这一笔无妄之灾,真可谓是入不敷出了。

到了书店,看到那么多的书,白燕原本抑郁的心情又转晴了,她简直是如鱼得水,一会儿工夫就买了好几本书,等到要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书店的目的,急急忙忙再去找书,那书属于精装本,放的地方人很少,白燕一本一本找着,总算就她找到了,眼睛一亮就要拿,却不料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白燕看过去,一时傻了。

对面的人也一直盯着白燕,没有放过白燕脸上的情绪。

“小燕子,是你么?”那人轻声说道。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白燕浑身一震,这么多年了,再次听到有人这般叫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尤其这个人的声音似乎更加温柔缱绻了,明明只是一句问话,他也能说出情深款款的味道来,就如同当初一样,白燕稳了稳心神,唤道:“师兄。”

“果然是你。”徐筠亭的眼里溢过一丝笑意,随后又绷紧了脸皮,“一直都联系不到你,还以为你消失了。”

“是,是么。”白燕嘿嘿笑道。

徐筠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非常完美迷人的弧度,然后面庞一点点地凑近向白燕:“这么久了,小燕子越发漂亮了。”

白燕干笑两声:“师兄也很帅,不,比以前更帅了。”

徐筠亭摸摸嘴角:“你是不是要这本书?”

白燕连忙点头:“是啊。”

徐筠亭看了看书架,有些无奈地说:“可惜,似乎只有这一本,该怎么办呢?”他说完看着白燕,“要不然,请我吃晚饭,我就把这书让给你。”

说是白燕请吃饭,徐筠亭反而是先结账了,等到出了店门才很抱歉地说:“哎呀,要不然你下回再补请我一回吧。”

白燕只好应下,两人所在的地方也算是少有的风景区,很是漂亮,霓虹幻彩,装饰地整个地方都五彩斑斓。

白燕却没有欣赏美景的意思,倒不是说,她已经看厌弃了,而是,现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别的事情的上面。

没想到阔别这么多年,居然还能跟徐筠亭偶遇,白燕有种做梦的感觉。

徐筠亭高她一届,是当年的学生会主席,当初白燕做他的秘书长,两个人合作无间,甚至被称为金童玉女,白燕对徐筠亭自然也产生了仰慕,但是她知道,徐筠亭心里没有她。

如今再见,曾经的心动似乎冲淡了,更多的则是对于曾经的感慨。

徐筠亭在他侧面两步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坠着,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他。

白燕淘气的蹬上河边上的围栏,举目远眺海面上的游船闪烁的炫目流光。徐筠亭打趣道:“小心些,如果你掉下去,我肯定不会救你。”

白燕笑了一笑说:“谁要你救,我可是会游泳的。”

徐筠亭点点头,然后又状似很苦恼地说:“没想到啊,我还不会呢。”

“多简单的哇,”白燕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有点不敢相信好似无所不能的徐筠亭居然也会有不会的事情,她有点儿幸灾乐祸地说,“你也有不会的,要不我来教你。“

徐筠亭脸上立刻浮现上了一抹笑意:“那我就先谢谢了,白师傅。“

白燕心情大好,俯仰之间,还真的觉得自己有种大师的感觉,她闭上眼:“可惜这儿不准游泳,要不然,我一定让你瞧瞧,我可是游泳健将。“

徐筠亭看着她脸上得意的表情,心跳的有些快。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忽有数朵礼花升空,一簇一簇竞相开放,五颜六色的,照耀得海面仿佛点燃了一团姹紫嫣红的火。白燕急忙掏出手机拍下来:“真漂亮!”

“是啊,”徐筠亭表示同意,虽然在他看来烟花什么的都没有差别,而且他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可是看着白燕欣喜的样子,他居然也对这些小小的关注了一下,“气氛这么好,不如说一下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

白燕垂眉,干了什么,还真的不好说。

“大学毕业了本来在一家杂志社,后来,就做了自由撰稿人,你呢,我记得你出国了。”白燕那个后来转折地太过突兀,很明显有事情没有讲,徐筠亭聪明地没有多问,耸耸肩一脸无奈:“是啊,后来发现国外混不下去了,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白燕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象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混不下去的时候呢。

“其实,这么多年去了很多地方,走走停停看看,最后发现其实还是自己国家好。“

白燕点点头,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外面的月亮都要圆一些,但是她一贯是觉得千好万好不如自家好,所以,她或许和会羡慕徐筠亭见识过那么多迥异的风土人情,但是她却没有觉得在国外呆那么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去过哪些地方呢?“

徐筠亭把手机相册调出来举到他眼前:“看。都是我去过的。”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可惜技术不好,倒是你,以前不是爱好这个么,现在呢,还喜欢么。”

白燕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低下头装作去看手机上的照片:“人总是会变的。”

那些照片全部都是建筑,各式各样,风格各不相同,或华丽或庄严或朴素或古典,却同样惊人美丽。

然后不其然地看到了一张西装革履的照片,背后是一座教堂,其实原本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带了花,白燕讶地说:“咦,你结婚了啊?“

算起来他们这个年纪结婚应该是很正常的,象她还没结婚早就变成了所谓的黄金剩女了,而白燕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徐筠亭表现出来根本不象是一个已经有家室的人。

徐筠亭摇头:“不,我是伴郎!”他故意无奈地说,“哪里有人看得上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光棍了。”

白燕撇撇嘴,心道,哪里没有了,你眼前就有一个!心里虽然这么想,眼神却是无辜纯洁:“怎么没拍新郎新娘,你可真是自恋。”

徐筠亭哈哈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白燕见他笑的夸张,手放在他肩头拍了拍:“少年,为何放弃治疗。”收回手的时候,白燕故意身子晃了晃向外侧倒去,徐筠亭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松开她的手:“你还真打算去游泳啊。”

白燕有些遗憾,就不能多抓一会儿她的小手么,虽然不是什么柔荑可起码也不算粗糙吧,至于这般嫌弃地立刻就放开,不过看他还挺紧张的迅速作出反应的份上,还是挺安慰,她干笑两声:“是啊,天气有些热的慌。”说着调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那么没道德把我推下去呢。”

“我是这样的人,我素来都是英雄救美的。”

“好吧,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不应该以身相许么?”徐筠亭看白燕那傻兮兮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又补充着,“开玩笑。”

白燕听完心里叹口气,果然一点儿甜头都不给啊,她抹去心中郁闷,笑着说:“你还差以身相许的人么。风吹过来,白燕闭了闭眼睛,眼梢儿如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诱惑。

正好一个大烟花腾空而起,白燕脚下一滑,身体失去重心整个向后仰,尖叫一声……

所以说,遭报应了吧,就不应该去调戏人家良家妇男,现在可算是自食恶果,要摔下去了么。

白燕要哭了。

咚,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几分钟后,白燕睁开了眼睛,热情地看着徐筠亭,这回是发自真心的感激了:“大侠,你又救了我一次。”

徐筠亭吃力地说:“是啊,你快上来,我快拉不动了。”要不是刚才他反应敏捷,还真只能看着白燕掉下去了,好在及时拉住了她,才避免了这个灾祸。

白燕脸一红,顺势爬了上来,徐筠亭心有余悸地说:“没想到你看着瘦居然这么重。”

“喂,我哪里重了,本小姐体态婀娜多姿,身轻如燕。”

“你就算是燕子,也是只肥燕子。”

“哎呀,我的包!”白燕后知后觉地叫起来。

一本书引发的血案

白燕这才想起来原来刚才那落水的是她的包,要死了,要死了,那里面那么多东西,最关键的是,她买的书啊,那本精装本啊,为了买它,她之前想要买的书都忍痛没有买了。

现在倒好,直接就掉河里去了。

“破财消灾吧,里面没什么贵重东西吧。”徐筠亭安慰道,白燕苦着脸说,“书,你让给我的那本书。”

徐筠亭惊诧地说:“那书就那么重要。”

白燕一脸正色,点头,做出抹脖子状:“没了它,我会死。”

徐筠亭知道她夸张,可是看着她一脸痛苦,又不忍心,只好说:“要不然找个人打捞一下。”

可惜,打捞了上来,那书已经彻底泡水了,白燕愤恨地说:“可恶的商家,当初卖给我的时候还说这个包放水的,你看看,我要去给他差评!”她说完又拎起湿哒哒的书来,心痛,“完了,完了。”

徐筠亭给她出主意:“晒晒干还是能看的。”白燕却晓得这书的真正用途,心道:这个样子还怎么偷梁换柱啊。

白燕浑然不知地上了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叫徐筠亭很是愧疚,如果不是把她拉出来吃饭或许没这么多事。

车快要开的时候,徐筠亭忙问白燕要了号码,可惜白燕没带手机背不出来。

“你居然不带手机?”

“又没有什么事情。”白燕说的理所当然,其实也不能怪她,她就是一个超级宅人,工作生活都在家里,用手机的机会真的很少。

“我给你发信息了,你回家看一下。”

白燕点头,车子开走了,隔了一会儿,白燕回过头发现徐筠亭已经走了,有些失落,想着,原来童话里说的都是骗人的,什么王子会在原地等着公主一直目送她消失什么的真是够了。

白燕回到家,慢腾腾地开门换鞋子,然后径直往自己房里走。

“这是从哪里回来啊?“

出声的是林束,如果你稍加注意,就会发现这句话里已经是情绪不太对了,可惜这会儿白燕根本没有这个自觉,她还沉浸在遇见了徐筠亭已经买的书又毁坏的各种复杂情绪之中没有理会。

林束今天中午前就回来了,却发现白燕不在家,吃完饭,周姐临时有事走了,豆豆只好由林束照看了,豆豆是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是个很乖的孩子。不过,他一向喜欢身边有个人,周姐走了以后,家里就只有林束,豆豆自然就做了林束的小尾巴。

林束走到哪里,豆豆就跟到哪里,甚至连上厕所也跟着,林束被闹得心情很差,眉头皱的死紧,他想这个活根本不用他来做,可是这个白燕莫名其妙地就出去了,害的他费劲心思对付这么一个熊孩子。

要说这儿子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有仇,同他说话,也不回应,就一直这么盯着你,饶是林束都觉得被盯毛了!

“别跟着我!懂?”林束火气很大。

豆豆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又贴了上去,林束差点没有把孩子给扔出去。他很没面子地逃回自己的房间,逗了一会儿黄金蟒宝贝,心情却并没有好起来,再去开门的时候,发现,豆豆那熊孩子还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林束只好把他喊进去,一大一小一蛇互相瞪着。

豆豆见林束没说什么话,伸手摸了摸黄金蟒的脑袋,黄金蟒眯了眯眼睛,瞧着挺喜欢的。下午的时候,林束好心地抱着豆豆午睡,却不料这臭小子居然尿床了。

林束怒不可遏,尿床就算了,三岁还尿床他也忍了,但是居然敢尿在他的床上,林束一通发火,抽手就把豆豆轰出去了。

他把床单扔掉,在沙发上等着白燕,想着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负责的女人,告诉她既然要带孩子就好好地待着不要乱跑,只是,左等右等,怎么都没见人影,终于在他耐心消失殆尽之前,白燕回来了,可惜,却视他为无物!搞什么!他林束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冷遇,什么时候他都能变成摆设的。

林束怒不可遏,原本就已经积攒的怒气一下就释放出来:“你听到我说话没!”

那突兀的声音本就出现的突然,更何况,声音还不带温度和感情,就算没有见到人,也能猜出那人的情绪来,白燕立刻站住,然后看到了数日不见的林束。在男人疏冷的眼神里,不禁打了个寒战,明明是夏天,却有些发冷。

白燕很讶异这个男人怎么又露出了如此霸气侧漏的悍然气势,莫非是知道了自己干的好事,那书的事情已然败露?白燕脸一下涨红了:“那个,你,你知道了啊,我,不是……”她忽然住了口,想着自己为什么要不打自招,说不定这人根本不知道啊,于是立刻转了话头,“我刚出去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的?”

一下?!

敢情还没来几天就知道欺骗自己了,一下的时间就是让自己坐在这里等上老半天,一下的时间就是中饭晚饭都没有在家吃?!

林束从沙发上倏然起身,锐利的目光看着白燕:“你出去干什么了?”

白燕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着:“去见了一个朋友!”

林束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升腾起了无端的火,他一脚就把面前的垃圾桶给踹翻了,声音冷地发寒:“见朋友,见朋友见成这样,你这个做阿姨的把小孩扔在家里自己就出去了,有没有点自觉!”

白燕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她听清楚了林束的意思,为了不必要的争吵,垂下脑袋,嗫喏着:“对不住,以后我会注意了,我,去看豆豆。”

林束看到她作死的样子,心里火燎火燎的,他大少爷素来金贵,只有人等他,哪有他等人,今天破天荒的等这么久,这女人不但不感恩戴德,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做错事情的是他林束了。如果自己不回来,豆豆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了(大少爷气疯了,周姐自然会通知白燕的),再想到尿床的事情,他怒不可遏,两个眼睛红红的瞪着白燕,就好像要把人给活生生地吞了一般。

白燕压根不知道大少爷到底为什么有这么一出,屁股后面烧着了一样,迅速地躲到了豆豆房里。

豆豆今天受了亲生老子的恫吓,睡觉也不大安稳,身体拱起来,眉头皱着,看上去分外可怜。白燕一眼就看到了,顿时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又心疼又后悔,亲了亲豆豆的小脸蛋,走出去,又跟林束道了声歉。

林束冷哼一声,不过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屁股坐下去,大爷一样地吩咐着:“你既然要照顾豆豆,以后还是注意一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身为豆豆老子的自觉。

白燕连连点头,原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可是转念一想,或许人根本不在意,只好退到一旁。

林束看人态度确实挺诚恳的,怒火稍稍下去了一些,然后就问刚才白燕那未说完的话,白燕真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但是眼见着林束已经怀疑了,只好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给说了,当然对于如何把书掉到河里的就一笔带过了,最后保证说:“那个,我再去别的地方买。”

“无缘无故的掉水里了。”林束直接找到了重点,“不可能吧。”

白燕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才说:“就不小心。”

林束看着她那张一看就在撒谎的脸莫名生气,忍不住嘲讽:“你可真行啊!你们一家子都厉害,都会搞事情!”

白燕听出他的画外音,直接炸毛了:“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可以,说琳琳做什么。”

“怎么要表现姐妹情深么,不要提你妹,”林束皱着眉,好像是感觉多么恶心一般,“真是倒霉,居然跟这种下贱女人上床,还敢偷偷……”

啪!

一记耳光甩了上去。

被打的人震惊,而打的那个更加是震惊无比。

白燕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刚才的行为,她的手心有些发红,可见力道不小,好半天才对上了林束那欲杀人的脸,她咬着牙:“你,你混蛋!”

林束这一生要说被打,那还真是少有的,如果是打耳光,那更加是罕见,可是这一段时间居然被连续甩了两次,被自家老子甩那也就算了,毕竟是长辈,可是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居然敢打自己!他怎么敢!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吧!林束怒火冲天,他觉得自尊被严重地践踏了,更何况,白燕在他眼里就跟个臭虫一般的存在,就这样的人都敢来打他!

真他妈是大笑话!

林束的眼睛一下红了,他怒极反笑,脸因为那诡异的笑容变得无比的骇人和狰狞。

“你***找死!”

白燕缩成了一团,她很害怕,知道林束这种人背景滔天自然是无法无天,就算是打死了人也会有人给他收拾擦屁、股的。可是她不后悔,她不能由着别人来辱骂琳琳,就算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白燕的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在一个绝对力量的男人面前,她除了害怕真的不知道干嘛,甚至都没有跟他争斗的勇气,因为林束那铺天盖地的锐利的杀人的气流已经席卷过来,甚至或许下一刻自己就会没命!

林束上前卡住了白燕的喉咙,凶神恶煞,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该死的女人,去死吧。”

一本书引发的血案

白燕想当然的以为林束是要打她的,可是她发现她实在是低估了这个男人。因为当下一刻自己被被扔到了沙发上面,并且林束压下来的时候,她才惊恐起来,如果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林束想要做什么的话,那么她就是傻子了。

“放开我,放开我!”白燕挣扎起来。

林束狰狞地说:“放了你?”他随手抄起边上一块毛巾塞到了白燕的嘴里,“我会让你记住你那么做的后果。”

白燕的挣扎在林束的眼里就跟是小猫打架一样,他很快就剥掉了白燕的外衣,白燕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当这层遮挡去掉的时候,就会露出傲人的身材,前几日她意外落水湿身,林束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会儿当手真正地摸上去的时候才发觉还是大出意料。

林束狠狠地揉捏着,惊讶于这样的手感,林束也算是遍览群芳了,可是不得不说,这白燕算得上是个中翘楚,瞧着脸还清清秀秀的,原来内有乾坤,居然是这般惹火的身材。

他原本只是想要惩罚一下白燕,但是这个时候,倒是有些色令智昏了,眼底渐渐浮上了欲望,他俯下身,浓重的鼻息全部扑在白燕的脸上,看着白燕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深处,配合着那双怨毒的妙目。

“恨我啊?”林束大笑,“太晚了。”他捏着白燕的脸,掐出五指印来,“你也尝尝这叫人扇耳光的滋味好不好。”说着就用舌头舔起了白燕滚烫的耳垂,林束经历的女人不少,自然知道哪个地方会让女人疯狂,果然没有几下,白燕的身子就软了下来,连着那挣扎的动作也变得像是欲拒还迎了。林束心下鄙夷,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外表有多清纯,内里就有多放荡。

他拉下白燕的裤子,手摩挲着下面。

白燕悲愤交加,她怎么想都没法想象这个人居然会对自己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难道就因为他背景滔天,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只可惜除了恼恨怨毒仇视之外,她毫无办法,眼睁睁地被从上到下摸个遍,当那滑腻的舌头舔舐着耳垂的时候,她只觉恶心难堪,尤其是林束的手到了她的两腿之间,就算只是隔着一层内裤,那种被侵犯的感觉冲击了她整个思维,她的大脑如同崩坏一样,绝望无助。

而这些还只是开始,当感觉到林束的手指顺着那内裤的边缘扣进去的时候,她再也承受不住,拼劲了全力往边上滚去,然后冲向了墙,倒下的时候她的眼睛正好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白燕就这般看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慢慢地眼前开始模糊,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最后一刻,她想着,太好了,没有得逞。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林束从没经过这种情形,倒是叫白燕成功逃开了,他也不是没见过那种矫情地寻死觅活的女人,可是一看就是装的,但是眼下这个女人显然不是那一类,他才起的兴致一下散了,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有些傻眼,接着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头磕破了,一片乌青,人昏迷着,只有微弱的呼吸。

——没死。

林束皱着眉,打了电话。在人来之前,林束总算还有些良心地帮白燕穿上衣服。

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清早的时候周姐过来,吓了一跳。

林束背着手站在病床前面,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姐直叹气,床上躺着的白燕一动不动。

作孽啊,究竟发生了什么,要去撞墙啊。周姐在心里感慨着,猜测着多半是林束的缘由了,她后悔了极了,若是昨天没有提前回去,会不会就能避免这个事情了。

不一会儿,一个白大褂走进来,他帮白燕检查了一遍。

周姐开口询问:“小胡,情况怎么样啊?”

医生道:“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这怎么,闺女也没醒啊。”

林束也转头看过来。

医生咧了咧嘴:“反正她是没什么问题,至于没醒,有可能是自己不愿意。”

林束有些不大耐烦:“胡瑞,你别卖关子,该怎么做,这女人才醒。”胡瑞露出一个很是无辜的表情来,这位太子爷向来是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好歹他的军衔也不低,偏偏在太子爷眼里就跟路边一根草一样,他摊摊手:“我照实说了啊,要不然只能等了。”

林束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摆摆手。

胡瑞伸了个懒腰:“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好困。”

林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就在客房休息。”言下之意就是不准走了,胡瑞直叹自己堂堂医界天才回春圣手居然要沦为林束的家庭医生,而且还是被呼来喝去,完全没有自由尊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胡瑞皱了皱鼻子,最终还是乖乖听话,灰头土脸地走了,临走前交代着,“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胡瑞走了一会儿,豆豆居然过来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白燕,大概是看出不对劲,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抓住了白燕的手,脸色有些苍白,嘴巴张了张,却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来,看的周姐心痛不已。

林束皱眉:“周姐,把豆豆抱回去。”

周姐难得地反对:“说不定豆豆在的话,人就醒了。”

“我说出去就出去。”林束揉了揉眉心,他没想到白燕这么硬气,居然还给他一头撞死了,要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是这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算个什么事情,尤其是胡瑞刚才那小眼神,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肯定是在谴责他。

他做错了么?这该死的女人打他耳光的事情他找谁说啊。

林束把周姐两个赶出去之后,靠在窗口抖了根烟,叼在嘴里,到底是没有点燃。

没过一会儿,吕凤仪来了,她的脸色不太好,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要说林束身为林家唯一的儿子,那还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管是谁见了他都会买面子,能真把他给惹怒了动手的还是比较少的,这个白燕也不晓得做了什么。

但是是个人把林束和白燕放在一起,都会觉得是白燕受了委屈。所以她先处理了一番,让事情不至于曝光,然后才匆匆赶过来。

吕凤仪到了以后,问了一下周姐具体情况,等到听到了胡瑞说的话才稍微安心,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她心里叹了口气,要说这个儿子吧,确实在很多方面出类拔萃不需要他们担心,可是就是这脾气实在不好。

林束见到吕凤仪叫了一声,然后退到窗边。

“看什么呢?”吕凤仪来到林束面前!

林束摇头,略微顿了一下:“爸知道了?”

吕凤仪摇摇头:“没告诉他,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至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好在小胡师我们这边……”她的话顿了一下,倒是没再说下去,心里却是恼怒的,恨不得把林束揍一顿,不过看着比她高一个头不止的儿子到底还是放弃了。

走到床边上看白燕,这个姑娘说实话,长得还是挺干净秀气的,当然这些对于林束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下手是要多狠有多狠。

“你小时候惹事也就算了,现在多大了,前阵子干出的那些好事,你爸的气还没有消,这会儿又出这样的事情,”吕凤仪叹了口气,“你是三十多了,该成熟一点了。”

林束沉默不语。

“你啊,别的我不敢了,这白燕怎么说也算的上是亲戚,她当初一个人带孩子很不容易。”吕凤仪语重心长地说,“我也不指望你能怎么样,可是既然他住在你那里,我还是希望以后你可以尽量地和平相处。”

林束站在原地不动,嘴抿地死紧,吕凤仪也不催他,只是就这样看着他,那态度分明就是要得到一个答案,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说不好相处,可是一向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说是应允了,那么以后白燕的日子也就不会太过难受,当然出现了这次的事情,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林束终于在吕凤仪灼灼的目光中很是不爽地同意了。

白燕似乎忘记了自己遭受了什么样的伤害,此刻她正在做梦,梦见了一个很奇妙的花园,里面盛开着无数的好看的花,还有一些可爱的小动物,那些小动物很友好,甚至还很热情地邀请她跟他们一起玩。直到听到一声呐喊:“妖怪来了!”

这一句就如一个魔咒一般,瞬息之间,温馨的场景一下就变了,不知道从何处来的乌压压的黑云盖了过来,将花园弄得乌烟瘴气,鬼哭狼嚎的,刚才还和和美美地跳舞唱歌,这一下就开始四处奔跑逃命,白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着大伙儿一起跑,可惜她是两条腿的跑不过那些个四条腿的,没一会儿就落到了最最后面,眼看着后面就传来了非常可怕的声音,白燕一鼓作气,拼命地甩着膀子,可是似乎无济于事,然后就见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大怪物,他的面容很模糊,但是周身散发着浓郁的臭气,对着白燕一步步走的悠闲,却距离越来越短。

直到!

“啊!”白燕痛苦地大喊一声,张开了眼睛,她的喊声倒是立刻就惊动了房里的人。

“醒了?”吕凤仪虽然沉着却也能听出一丝惊喜。

白燕看向声音的来源,脑子稍微地空白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面前的人也算是认识的。

她看见吕凤仪有些迟钝,毕竟这位领导夫人怎么就过了了,只是她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到脑门很痛很痛,之前的记忆涌了上来。她的眼睛剧烈地收缩起来,五脏六腑都抽了起来。

天呐,她不是在被……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有,还有林束呢?

林束!

这个名字就跟梦里的怪物一样可怕,白燕如果现在能够动弹的话一定会立刻拔腿就跑。

吕凤仪看到白燕惊慌失措又带着愤怒怨恨的神色,心中愧疚,虽然白燕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可是终究这到底是自己儿子做了坏事在先的。

“白燕,头还痛么?”她示意地拍了一下白燕身上的被单,“你,受了伤,不过放心,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

白燕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像个惊恐之鸟,直到她的目光搜寻到了房间里还站着的一个人,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

“啊!滚开,滚开!”

一本书引发的血案

白燕被注射了镇静剂终于安静了,她蜷缩着就好像是一个雨中飘零的小草一样。

这可怜样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同情。

周姐默默地看着白燕,她大概是几个人中同白燕最熟悉的一个,因为他们要一起带豆豆,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她平日里看着白燕对豆豆的好,觉得就算是亲生母亲大概也就只能做到这一点了,比起来,自家的少爷那明显是要差劲很多。

她不知道白燕是做什么的,也没有过问过白燕的情况,但是从平常的接触可以看出人品是没有问题的。就是这样一个很善良很老实巴交的人现在就这么木讷地躺在床上,眼睛中毫无神采。

哎!

作孽啊!

都是爹生妈养的啊,这放在谁家孩子身上,做父母的不都得心疼死啊!

吕凤仪一贯都擅长说教,她不一定会滔滔不绝,但是会叫你心悦诚服,可是这会儿居然开不了口,她甚至开始在想难道当时让这个人过来的决定是错误的么?若不是当时她的私心,也不会叫白燕一起过来,可是如果因为她的私心而把别人给害了,那么她不能原谅自己。

房内的气氛很压抑,林束的表情有那么几分不自然。

他很清楚白燕对自己的憎恨和愤怒,当然了他是无所谓的,女人他玩的多了,像这样的女人又不是没有碰到过,不过就是装一装,想要骗点钱或者是妄想着进他林家大门,他素来都是直接打发走的。

可是虽然这么想,但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喊:不是这样的。

胡瑞带着豆豆走了进来,林束冲他瞪眼,胡瑞却装作没看见,反而对吕凤仪解释说:“病人情绪激动,我看还是找个跟她素来亲近的人陪着比较好。”

吕凤仪听着很有道理,当然是不阻拦的了,林束只好随他去了,胡瑞故意在大家不注意的地方冲林束做了个鬼脸,气的林束牙痒。

豆豆走过去,黑黑的眼睛沉静如水,这个孩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般冷静沉着,少了同龄孩子的稚气与调皮,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白燕的手,白燕原本蜷缩在床边上,膝盖拱起来,脑袋埋在膝盖发抖。冷不丁被抓住了手差点没有叫起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握住,抬头:“豆豆。”

豆豆依然不做声,只是举起小手拍了拍白燕的头,他身体不高,做这个动作有些费力,白燕眼圈一红,将豆豆搂住了,她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灰败的眸子一下就有了精气神,嘴里轻轻地哼着:“豆豆乖,豆豆最好了,姨姨抱。”轻声的呢喃,虽然是不成曲调,却也柔情万丈,即便是旁人也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爱护和珍视。

吕凤仪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切,然后走到白燕边上,“豆豆还真是黏你啊。”

白燕听到是谈豆豆的,自然是有兴趣,就算镇静剂的效力让他没法兴奋,也依旧语调稍微轻快地说:“我们一起三年了,豆豆很乖。”

吕凤仪点点头,没有去讨论如何带豆豆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你现在受伤了,还是要多休息。”白燕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觉得接下里的话不愿意听,果然,就听到吕凤仪说:“你看啊,我把豆豆接过去,你在家里安心养病,怎么样?”

“不,我可以的,我没问题。”

她柔声道:“豆豆住在我们那边,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你放心吧。”

“不是这样的。”

白燕搂紧了豆豆,就好像松开一些,豆豆就会被抢走一样。

“那么就有劳你辛苦一些了。”吕凤仪道。

白燕总算是明白了吕凤仪的深意,也意识到豆豆已然成为了林家人困住她的法宝,她要照顾豆豆必然要留在这里,即便是这里有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林束在。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走,可是,那就意味着,她跟豆豆就必须要分开了。

白燕死死地咬着唇,她发现即便面前有一条康庄大道,可是她却只能去走独木桥。这种答案叫她无奈又心酸。她怨毒地看了一眼一直未说话的林束,垂下头:“我,我不辛苦。”

吕凤仪微微一笑,知道此事该是就掀过去了。回去之前她又跟林束交代了什么,她并没有去问林束究竟做了什么,不过是提醒他不准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说白了,吕凤仪关心的不过是林家的脸面,白燕的遭难对她的触动并不大。

自从发生撞墙事件以后,林束也收敛不少,甚至尽量避免跟白燕碰面。他原先回家的时间就少,前阵子不过是住了个儿子进来多少收敛了一些,现在索性恢复到跟以前一样了。

马晓宇自然是陪着大少爷一起,他原先就是个混世魔王,这会儿看出林束心情不好,当然是费尽心思安排各种活动,这不几个纨绔子弟就杀到了注明的会所,进了vip包厢,要了几个美女,一群人喝开了。

“我说,咱们哥几个今儿个来的挺齐整。”

“就是,某人前阵子不来,我们真是群龙无首,还以为要做24孝老子了。”

“可不是没了林大少,这群美女都不好好招呼我们了。”

林束晃着酒杯,垂下眼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晓宇愤怒了:“喂,说的什么话,看到林公子来了,你们就溜须拍马的,有没有出息。”

大家哈哈大笑,一帮人酒杯撞在一起,林束一饮而尽,边上一个女人腻了上来,林束把人推开,去了外面。马晓宇也跟了出来,看见他正靠在墙上抽烟,烟雾缭绕的陪着着会所那氤氲的灯光有些旖旎的错觉,忍不住打趣说:“怎么了,那几个女人不合你胃口。”说着也掏出一根来,点燃,狠狠吸了一口:“我这可是把最漂亮的都喊过来了。”

林束隔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口烟圈,没有说话。

林束的心思白燕是不知道的,她原本还很忐忑,她记恨林束,当然了对方对她也没有好印象,本来是以为林束会对她下黑手,不过接连着几天观察下来,似乎没什么动静,多少松了口气。

如果住在这里天天想着怎么防狼防姐夫的,着实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可是要她放弃豆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不了就辛苦些,而且这次吕凤仪都已经出面了,怎么也该收敛一下吧。

胡瑞后来替白燕检查了一次,确保没有任何后遗症。白燕才算是被判定为身体健康人群,周姐才同意她可以出去。

白燕那日回家因为林束的关系直接就在床上躺了几天,后来才想起来徐筠亭的事情,拿出手机到时候,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拨过去,徐筠亭约她吃饭。

白燕对徐筠亭还有一种少女时代的憧憬,又因为心情实在糟糕,想着见见曾经的初恋聊以慰藉,所以欣然同意了。

当然她会去的最大的愿意,还是因为徐筠亭说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的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啊,叫你又爱又恨。白燕收拾一番出门,临走前跟豆豆再三保证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徐筠亭约的地方是一个茶室,外面看看很一般,可是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居然还有一个大舞台。

徐筠亭告诉白燕,到了时间还会有表演,就跟以前的戏院一个样子的。

白燕很诧异,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你说你正在写民国时期的戏剧赏析,我料想着大概这个对你有帮助。”徐筠亭笑呵呵地说。

白燕的心跳了跳,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会一下子击中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可是在你以为他对你有意思的时候,却又很冷静地跟你保持距离。

实在是可恶!

白燕原本是打算见面就回去的,不过徐筠亭的这个惊喜明显让白燕有些心动。

虽然写书不过是养活自己的一个生计,尤其是现在她根本没有什么额外的花销,但是她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既然这稿子已经着手写了,当然是力求做到最好的。可惜,毕竟戏曲这个平日里接触的机会不多,最多就是电视,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亲眼见识一番是再好不过的了。

白燕敲着桌子,欣喜地问:“这可真太好了,若是能够再与他们攀谈一二就更好了。”徐筠亭笑着不答,却无意中瞥到了白燕脖子上一圈浅浅的印子。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茶室里到底是灯光不太明亮,可是眯着眼睛再三确认,还是发现确实存在的。这个特别的印记叫徐筠亭的眼神黯了下来。

这是什么痕迹呢?徐筠亭猜测着。

“你,你说生病躺了一段时间,现在还好么?”

白燕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当时回电话的时候,提到之所以这么晚回电话是生病了。

“其实,就是感冒,也不是大问题,不过反反复复的,倒是也挺折腾。”白燕的脸微微发红她说的半真半假。

徐筠亭本就是聪明人,岂能被这样的话给糊弄了:“生病了以后是不是觉得人特别脆弱,很想找个人照顾一下。”徐筠亭打趣说。

白燕干笑两声。

“你现在一个人住?”

“哦,不是,”白燕抓抓头,她感觉这个问题还挺棘手,就含糊其辞地说,“跟我侄儿一块儿住他老爸那里。”

徐筠亭稍微地愣了一下,这话的信息量颇大,饶是他再智商高,也一时有些难以理解,可是看着白燕不想多说的样子,也知道分寸:“孩子多大了?对了你姐姐呢?”

“她去世了。”白燕神色有些黯然,徐筠亭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很吃惊气氛有些尴尬,好在表演的时间快到了。

大抵是这个地方确实比较出名,所以在这时候,茶馆里面已经坐的差不多了,也不晓得到底是哪个大人物出现,一时间居然闹腾起来。

白燕有些奇怪,疑惑着:“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莫急莫急,等会儿就见分晓。”徐筠亭故意卖个关子,随后又叫了一叠小吃。

男神师兄虎狼姐夫

锵锵锵一阵锣鼓喧天。

好戏开演。

京剧又称平剧、京戏是中国影响最大的戏曲剧种,分布地以北京为中心,遍及全国。清代乾隆五十五年起,原在南方演出的三庆、四喜、春台、和春四大徽班陆续进入北京,他们与来自湖北的汉调艺人合作,同时接受了昆曲、秦腔的部分剧目、曲调和表演方法,又吸收了一些地方民间曲调,通过不断的交流、融合,最终形成京剧。京剧流播全国,影响甚广,有“国剧”之称。它走遍世界各地,成为介绍、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手段要说s市的话,那肯定是越剧比较传统,但是呢,也不能否认了京剧的地位,这是一个五湖四海都受欢迎的剧种——百度百科

白燕为了写这篇稿子自然也是听了不少大家之作,研究了许多的文献,虽说不能说是专家,可也是能够说出一点儿道道来的。大凡戏曲大家,真嗓与假嗓在行腔时衔接自然,不露痕迹,音域宽广,高低音运转自如,听来很是美妙。

这个茶室尽管地理偏僻,却是藏龙卧虎,出过许多大家,有些时候,那些名家还会回来唱上一段,而今天的表演者白燕一开始并没有留意,可是瞧着底下这么轰动的样子,估计不该是个简单的人。表演的是贵妃醉酒。贵妃醉酒这一幕戏,主要描写杨玉环醉后自赏怀春的心态,曾经梅先生有过很经典的诠释!

梅先生以外形动作的变化来表现这个失宠贵妃从内心苦闷、强自作态到不能自制、沉醉失态的心理变化过程。繁重的舞蹈举重若轻,像衔杯、卧鱼、醉步、扇舞等身段难度甚高,演来舒展自然,流贯着美的线条和韵律。

白燕一直很遗憾没有生在那个时代,错过了如此极致的表演,他专门的研究了如何表演醉酒,还颇有所得,前后三次的饮酒动作,应当各有不同:第一次是用扇子遮住酒杯缓缓地啜;第二次是不用扇子遮而快饮;第三次是一仰而尽。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开始时她还怕宫人窃笑,因而故作矜持,掩饰着内心的苦闷;但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到酒已过量时,心中的懊恼、嫉恨、空虚……便一股脑地倾泄出来。

这是一个在白燕心目中很重要的戏曲。

而随着音乐之声,那表演之人终于露出了真颜。无论在哪种艺术表现中,第一次出场都是极为重要的,就比如说红楼小说中的王熙凤出场,那是以声夺人,继而就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美人跃入眼前,而今天在这里,白燕注意到,那人从幕布后面走出来,一步三摇,甚是美艳,然后顺着水袖露出半边俏脸,犹抱琵琶半遮面。这般出场,如同神妃仙子降世,立刻获得一大片的喝彩声,白燕自然地也捕捉到了这位大家的名字,居然是他!

经过近期恶补之后,不能说对当今戏剧了解,可也知道一二,自是晓得这位大能的,那绝对是泰斗级别的人物,心情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白燕痴迷地看着贵妃的一抬手一顿足,眼波流转,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跟着贵妃来到了曾经的年代,感受着这位绝世美人的心里情动。

徐筠亭显然不是一个好的观众,因为他更多的心思,则是在观察着白燕,看着白燕时而蹙眉时而展眉,一副沉浸其中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

散场以后,白燕意犹未尽地留恋着舞台,久久回不过神来。

“如果喜欢,下回再过来看。”

“小时候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真不好玩,说话慢吞吞,打扮的各种夸张,尤其是那妆容,”白燕吐吐舌头,“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心境改变了,觉得还真不错。”

徐筠亭跟着一起笑:“对了,说了要给你惊喜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俄而带着略微骄傲的神采,“是不是很期待。”

白燕有些傻:“惊喜?难道听戏还不算惊喜。”她还是真是小瞧了这位师兄了,果然是一出跟一出,叫人应接不暇。

徐筠亭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不是说想跟他们聊一下么,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了。”

“你说真的假的。”

徐筠亭点头:“不止如此,正好张明轩老师我也认识,要不去后台见见?”

白燕呆住了,张明轩,就是这位贵妃娘娘,戏曲界的大家,居然可以见到,其实就算不顾是些武生老旦的她都满足了,居然一下子给她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她甚至有些结巴:“能,能么?”

天上忽然掉下来这么个大馅饼,请允许她和她的小伙伴们一块儿都惊呆了吧。

徐筠亭看着白燕,那略微瞪大的眼睛圆圆的,看上去有些天然的傻气,却又无比的叫人喜欢,他心下满意,看来是投其所好了。

白燕跟着他走向后台,脚步打着飘,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幸福来的太快了点吧。

张明轩等到散场,一路被簇拥着走进后台,好在他的性格大家都了解,只敢在外面候着也不敢真跟着进去了,张明轩没有顾上那些个崇拜者,要了茶润润嗓子,坐在妆镜前就要卸妆,满头珠花压得张明轩的脑瓜子生疼,刚拔出一支簪子,那茶楼里的老板进了来,脸上有些开心:“你猜猜谁来了。”

张明轩故作娇羞状挽了个兰花指往老板额头一戳:“死样,谁来不都一样。”

老板笑嘻嘻地说:“怕是看到了人,你会吓一跳!”

张明轩的眼睛妩媚地翻了翻,他是个清秀的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却一点都不矫情,反而套路出几分可爱来:“吓一跳,怕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吧。”

老板见他有些不高兴,赶忙赔小心:“你说你,怎么尽是往坏处猜呢,咱们梨园里面可不兴这些哦,这人啊,过几分钟就到。”

“不兴什么,我还没说痛快呢!”张明轩朝老板丢了个眼刀,“你可知道我规矩的,那些个人能挡就挡,挡不住也挡,我才不想应付。”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小人就告退了。”老板yīn阳怪气地说着,然后带着诡异的笑容,颠颠地出去了。

后台顿时空了,隔着帘子,外面的吵嚷听不真切,这儿就好像是一个特殊的地带,有着古典的环境和氛围,里面端正地坐着一位佳人。佳人舒了口气,把珠翠慢慢卸下来,然后开始擦油彩,一遍遍过水,总算露出了一张干净的脸。

一张干净的脸,映在檀木镶嵌的妆镜里,灯光的氤氲下,有种镜花水月的感觉。镜子里的脸与时下流行的花样美男比较起来依旧算是顶顶好看的,眼睛大,鼻子小巧,睫毛黑匝匝的跟跟小蒲扇一般,即便是一个眉眼都有无限的情意。

这样的一个俊俏的小子,放在谁家不是当个宝呢,宠着爱着,上最好的学,做最好的工作。可惜,像是着魔一样,自小就喜欢上了这个,因为想要学戏的缘故跟家里闹了不知多少回,最后差点以死明志才算是被成全了。

殊不知道,这个表面风光,私下里若没点后台,可不知道会发生何种肮脏事情。说白了演艺圈子是个大染缸,这个梨园又干净到哪里去。但凡是长的稍微标志一些的,都会被人给觊觎。他自然也不例外,但幸好虽然有人使过绊子,终究是有人在后面帮他化了去。等到很久以后知晓这个事情,才晓得家里人一直在帮衬着。

那时候还不晓得这些,只知道成天就念着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因为这个产生了多大的动力。终究功夫不负有心人,算是红了。对得起师傅的栽培,对得起自己的努力,也对得起曾经对家里许下的豪言壮志。

张明轩微微侧着头,敞着戏袍子,露出里面白色的水衣,安静地就好像是融入了这一片古色古香之中。

直到外面走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可以接近这里的显然不是什么平常的人物。

张明轩稍稍有些皱眉,他刚才明明吩咐了老板谁都不见,这怎么转个屁股就忘记了,是因为自己脾气太好,所以大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么!

莫不是还要跟这些个人立个规矩不成!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人,就听到老板一个劲地在那里陪着笑:“怎么会呢,别人可不能跟你比,这谁都可以不见,你总之是要见的。”张明轩眯了眯眼,能够让老板这样说话的人并不多,这家茶馆也不是说没有什么背景的,大凡普通的人也不敢在这个地方放肆,他难得来这一趟,来捧场的人他也不觉得会少,可是想来想去都不想不出到底是哪个人。可是不管是谁,到底是得罪不起的,他随手拿着柜台上的一个化妆盒子把玩,安静地等待着,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

正门被打开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响起:“哦,我可不觉得有这么大面子。”

张明轩微微一震,继而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来,倒是熟人!

他扭过身子,眼神如波浪潋滟般传过来,墙壁,窗棂,衣架,各式珠花如同虚设一般,旁人的眼里哪还容得下别的,只余那一甩袖的温柔如水莲花一般好看。

男神师兄虎狼姐夫

“怎么会跑这儿来了。”

白燕在边上听的真切,她觉得张明轩能够作为大师还是很有本事的,最起码,这就算是说话都感觉是字正腔圆,叫人觉得满屋子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所谓绕梁三日也不过如此。

刚才,她听到徐筠亭可以带着她来这边,心里的惊喜和差异实在不能言说,原本认为徐筠亭大概认识,可是听着这熟稔的口气,似乎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张明轩眼珠子一转眼神就落到了白燕的身上,然后很有深意地冲徐筠亭眨眼睛:“这位是?”

白燕听到被点名,急忙道:“我,我是白燕,你好,张老师,我很仰慕你,我是你的粉丝。你唱的太好了!”

张明轩这种话听多了,初时的时候还会高兴一下,可是现在也不过是听过就算,不管是真心假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不重要。

“白燕是我同学,是个作家,最近正好对这一块感兴趣呢。”徐筠亭笑嘻嘻地说,“小叔你就指导一下吧。”

“原来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啊!”张明轩故意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白燕被那句小叔炸的体无完肤,没想到徐筠亭跟张明轩居然是这种关系,难怪可以引荐呢,但是听到徐筠亭接下来的意思又很感激,连忙接口:“哪里是作家,不过糊口饭而已,张老师要是方便的话,还希望可以指教一二,我实在是个门外汉。”

徐筠亭在边上做主了:“自然方便的。”

张明轩不满意了,瞥他一眼:“什么时候你做了我代言人了啊。”

徐筠亭苦着脸:“小叔,你可不能拒绝啊,要不然我面子就丢大了。”

张明轩抿唇一笑:“你丢不丢面子干我何事。”许是经常在戏曲生活中,所以,张明轩说话带着一丝儿古风,他就好像是旧时来的谪仙一般,在凡尘之中发散着那无法逼视的光彩。白燕干笑着站在边上,看着两个同样优秀的男子你来我往,暗道:我一定是全天下最完美的木桩子了,瞧着这两个男神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你喜欢哪一段?”张明轩突然开口,让白燕有点措手不及,她差点就蹦出来男神你说什么好我就喜欢什么了,好在及时刹车了,她想了想,贵妃醉酒,牡丹亭都不错。

张明轩睁着漂亮的眼睛瞧她,半天不说话,白燕自觉应当没有说错什么,可是被这么看着也有些心虚,总算张明轩开口了:“巧了,我也喜欢这两阙,刚才我唱的,觉得如何?”

白燕最近才因为各种缘由喜爱上了戏曲,但是依然属于懵懂状态,最多只能觉得,唔,好听!嗯!不错!再来就没什么评语了,可是大师问话岂能如此敷衍,虽然不能说班门弄斧,可也得装装样子,于是白燕清清嗓子:“我觉得花老师唱的很好,表演很到位,总之就是非常完美。”

张明轩笑笑不说话。

白燕在他的笑容中越发局促,心里骂道:太不要脸了,这般明目张胆地拍马屁也就算了,但是,看这样子,显然是拍到了马腿上,她想到许多旧时的戏子风格高尚,红楼里的蒋玉菡就是一个代表,从小在风尘里打滚,却以志趣相投为交往标准,不媚俗,不奉承。不晓得张大师有没有沿袭到这一处,不过瞧他举止气度却非凡人。

她为了挽回刚才的印象,急忙表示:“我,我其实不太懂。可是,真的很喜欢您的表演。套用一句红楼的话说就是先生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

“不懂可以了解,喜欢才是最基础的。”他说话方方正正,听不出喜恶来。

白燕愣愣点头。

徐筠亭在边上听得着急:“小燕子,我小叔人很好,你有什么不懂的疑惑的都可以向他请教,别的不敢打包票,可是在戏剧文化这方面,我家小叔那绝对是顶顶厉害的。”

白燕虚心请教了几个问题,一时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张明轩回头还有别的事情,两个人也不敢在那儿耽搁说了几句就屏退了,从茶室出来,白燕感激:“这次真谢谢你,我觉得我文思泉涌,现在恨不得立刻就打开电脑码字了。”

“能帮上忙就好了。”

“你总是这样救人于水火。”

徐筠亭笑笑:“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我这样放在心上的。”

白燕的心一突,双颊飞红,略微羞涩且紧张地说:“那么,真是我的荣幸。”

“是啊,谁叫你叫我一声师兄呢。”

师兄你个头啊!我要叫的哪里是师兄啊!白燕后槽牙痒痒的,总是叫自己起了希望又失望,以前是现在还是,而自己还怎么都学不乖,她嘟嘟嘴,“对了,张老师是你小叔?”

“嗯,小叔跟我祖母姓,所以没有姓徐,他是最小的儿子,跟我年纪差不多。”

老幺啊。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约了下回再叙,就分道扬镳了,白燕回家先安抚了一阵子豆豆,然后抓紧赶稿,没有办法,再拖下去,恐怕编辑会直接杀过来的,而且,今天难得灵感爆棚,白燕写稿子素来忘乎所以,这不写完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她伸了个懒腰,想着以这样的速度的话,一定能够在截稿之前完成,顿时就犯懒了,她收拾一下,准备洗个澡就睡觉,出房间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客厅有动静。

白燕警惕起来。

她小心地看过去,在黑夜之中影影绰绰的是一坨黑影,瞧着是个人形状态。

白燕的心揪了起来,莫不是贼吧,这也太大胆了,居然进到这个地方来。她悄悄随手拿起边上的扫把,潜伏过去,试图智擒夜贼,不过,走过去细瞧才发现居然是林束。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也不回自己的房间,就靠在沙发上面。还有那无法忽视的酒味道,一看就是去斗**走狗莺歌燕舞了。

白燕放下扫把正要走开,却听到林束轻声的哼哼,似乎并不舒服,她脚步顿了顿,径直走了,这大少爷舒服不舒服才跟她没有关系呢,死了才最好。

可是没走两步,就听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居然掉下沙发来,躺在地上,口齿棉缠。

白燕站在原处,距离林束不远的地方:“喂,你还好吧,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唾弃自己,真是贱!还主动跟这人面兽心的东西讲话,但是她又看不得人遭罪的样子。

林束并没有理她,只是闭着眼睛哼哼。

白燕再走近一些,瞅见他脸色潮红,估计应该是喝多了,亏得成了这副样子这家伙居然还能摸着门回来也算是本事。

“你个王八蛋,也有今天啊。”白燕大着胆子上去捏了一把林束的脸,居然毫无反应。白燕乐了,这可真是报仇的好机会,于是她眼睛一亮,掏出了手机。

当然她报仇归报仇,还是任劳任怨地给他喝了半杯浓茶,然后用毛巾擦了擦脸,最后看着地上的人发愁,这样躺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欠了你了!”白燕一咬牙,将人从地上抗了起来,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可不是盖的,再加上又是醉酒的男人,白燕差点没有跪下去,她晃悠悠走了两步,却不料,林束的手无意间摸到了她的屁、股,白燕一个激灵,直接把人扔下了,好巧不巧,倒在了边上的沙发上:“去死吧,王八蛋!”白燕怒气吼吼地瞪着那完全没了理智的人,郁闷地走了,就知道不该做好事,洗漱完,经过的时候,到底又犯贱给他拿了条毯子盖上,一连串事情做完,白燕不停唾弃自己,又连连感慨,人与人之间怎么差距这么大,师兄就是那男神,而这林束那绝对就是虎狼王八羔子。

白燕走了没多久,林束从沙发上起来,他捏了捏眉心,今天喝多了,本来是打算住外面的,不过联想到最近自己的表现,估计老爷子要知道自己夜不归家肯定要发火,所以还是回家了,到底是喝的太多,怎么回来的都有些迷糊了。

他站起来,看到滑下去的毯子,有些诧异,然后迷糊当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你个王八蛋。站在原地发呆了一会儿,捡起毯子回屋了。

隔天一早,白燕起来的时候,发现林束已经不在了。她跟豆豆玩了一会儿,就摸进书房去了,别说,林束这里的书实在齐全,很多她需要的资料都有,她索性把电脑搬进了书房,在书房码字了。

她文思泉涌,笔走龙蛇,等到写完一部分后,发现早过了午饭时间,料想着周姐大概是来叫过她,但自己并未注意,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间豆豆该睡午觉了,她得去哄着,着急慌忙中撞到了桌角,直把白燕疼地眼前发黑,冷汗不住往下淌,然而让她真正揪心的却不是身体的不适,而是把电脑给弄黑屏了!

白燕的脸一下子白了,她虽然天天在用电脑,可是依然是个电脑盲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黑屏了,心里不住懊悔,不该这么不当心的。

一来心疼电脑,二来心疼稿子,想着若是稿子没了,岂不是这一天的心血就白费了。

莫非今年犯太岁,怎么就一直流年不利呢!

白燕迅速地坐下,摁了重启键,等了几分钟,发现还是没有反应!猜想着是不是电源的问题,于是只好钻到桌子底下去查看插座。

当林束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白燕撅着屁股蹲在地上,一大截腰身露出来,皮肤白的闪人眼睛。

林束当时就暗骂了一句:草!

林束是个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华,见到这个情景能保持心平气和才怪呢。

当然他不缺女人,不至于跟没见过女人的饥渴色胚一样,而且他素来眼光极高,又有太多人争相爬他的床,所以,还真的没有对白燕产生过什么旖旎的想法,就算当初要强了白燕,也不过是气氛的想要给她教训而已。

可是,不晓得是不是昨天光喝酒没泻火,又或者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憋着没碰女人,(唯一的一次还被中途白燕逃脱撞墙了)以至于,居然就看到白燕那雪白肌肤。下腹一下子就窜起来一股子邪火,火燎火燎的,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他此刻就像是一只处于发情期的野猫,看见了目标,眼睛都快变红了,只想猛扑过去,然后把对方拆骨卸肉,全部吞下去才罢休。

白燕哪里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林束的猎物,还不知道危险地检查着电源,如他所料,果然是插头松了,他伸手去够,发现还差了一点点,只好又往下面趴了一点,林束看着那微微露出来的内裤边缘,喉头紧了紧。

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便是林束也不过如此。他的自控力或许不差,可一旦下半身起了主导,那也没有办法。

只能说,白燕!危矣!

男神师兄虎狼姐夫

白燕终于搞好了电源,她这笔记本有些破烂,电池起不了作用,所以一旦不通电就是白瞎,是该换个新的了,毕竟都伺候自己这么多年,也该让它退休了。白燕吐了一口气,合计着该买台什么样的,高贵冷艳上档次的小妖精苹x,还是l想那个性价比配置不错的小家碧玉,果然是很难抉择啊。

她站起身,拍拍手,看来周姐工作不到位,这底下还是灰尘不少啊,吐了吐舌头,猛然觉得背后发毛,就好像是有什么紧紧地盯住了她一样,那是一种特别的第六感,或许每个人都有,可是它的出现,有些人会不当回事,还好,白燕重视了,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林束。

“喂,你站着怎么不说话啊。”白燕拍着xiōng口,当背后灵么,太吓人了。

林束不说话,浑身由里到外都透露出极其危险的气息,这种感觉,很不妙!

白燕汗毛直竖,不知道好端端的这位大少爷又发神经了!

“有,什么事情么?”

林束依然不吭声,只是盯着她,白燕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半步,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算对方没有这个想法,她也要防患于未然!当然,她私心又觉得林束没有这般嚣张,一来现在是青天白日,二来家里还有人,周姐豆豆的。

林束看着白燕的脸,那忐忑害怕警惕的表情深深滴吸引了他,就好像是强烈的荷尔蒙一般,那样的诱人!他逼近了一步,看着那张脸,忽然发现,原来这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

白燕站在那儿,两个手无意识地绞弄着衣角。

等走近了一些,林束闻到了白燕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闻惯了香水,这种味道倒是别有特色,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原因,总之,白燕忽然就在林束眼里变得很有诱惑力,再一看那人的脸色红彤彤的,眼神带着几分迷茫的飘忽,顿时觉得眼前的人可以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了,摆出这样的神态再加上刚才那翘臀露沟的动作,那不是引人犯罪吗。

不说别人会怎么样,反正林束是觉得自己就有一种很原始的冲动,他那强悍的控制力此刻已经消磨殆尽,j□j在这个时候占了上风,或许他知道在干什么,可是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林束的两手迅速地搭上白燕的肩膀,然后就压了下去。

林束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就如他要是想要哪个人,那个人无论是谁都会被搞定,白燕那呆呆的脸越放越大,林束心动起来,几乎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白燕惊恐地大叫起来:“壁虎!”

林束被她这一叫弄得兴致全无,却又松了一口气,他对于刚才鬼使神差的行为是在难以理解,觉得肯定是太久没有纾解,才会对白燕这么个东西产生兴趣,真***邪门!

好在一只壁虎改变了自己的行动,要不然!林束皱眉:自己也不是饥不择食的人,怎么就跟中了邪一样,色心大起。他因为这样的情绪又无端地迁怒了白燕。

白燕不知道刚才若是没有那只壁虎,自己或许将会陷入无法挽回的地步了,所以说她是在不知不觉中挽救了自己,不过她并不知情,还在纠结着墙壁上的壁虎:“怎么会有壁虎呢,冯姐有天天打扫啊,还好看见了,要不然跑到豆豆身上就糟糕了!”她一边拍拍xiōng口,一边想法子把壁虎给驱赶走。

可惜她素来对这些爬虫很惧怕,好不容易拿张纸意欲赶走的时候,壁虎一下就爬动起来,她看的浑身痒痒,惊恐不已。

林束鄙夷地看着她:“一只虫子而已,大惊小怪的。”

白燕心道:虫子是虫子,可是长的不可爱的虫子看着很渗人的,她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只央着林束:“要不然你过来把它赶走啊。”

林束顿了一下:“脏兮兮的,你自己解决。”说着拍拍屁股走了。

白燕傻眼了:是不是男人啊。

林束从书房里面出来,回到自己房间,找到了黄金蟒,把它从窝里面拖出来,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那滑溜溜的身体。心里却在想刚才的事情,他对自己居然差点就要亲白燕而郁闷,又对自己对着白燕有欲望憋闷。

“宝贝,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很讨厌。”

黄金蟒哪里听得懂,他本来在睡觉呢,好端端地被搅了清梦,脾气好才怪,它把脑袋往边上一歪,闭上眼睛,一副不搭理的样子。要是原先的话,林束早就能够察觉到黄金蟒的情绪了,可是今天他却些许不在状态,拍了拍黄金蟒的大脑袋:“宝贝,你给个意见啊。”

黄金蟒尾巴抬了抬,拍拍地面,意思是:我要睡觉,你丫快滚。林束总算是明白了,摇了摇那大蛇脑袋,还是放过了它。

原本林束想在家里呆上一阵,毕竟昨夜醉酒睡得并不好,不过刚才的事情让他很是介意,高干子弟的身份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一些旁人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可是军纪严明的部队又严格地控制他的言行,使得林少爷在这两种极端矛盾中脾气越来越坏。

他享受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却又无比的尊重军人的铮铮铁骨和铁血纪律,心里很清楚有时候内心想要做的事情会对不起身上那件军装,可是却又很想去做,那种抓狂的心思就好像是一个猫爪子不停底挠自己的心脏,只恨不得要撕开血肉,赤身裸体狂奔怒吼,他在这个时候会无限的羡慕那些平凡的人,他们永远也无法体会他的这种心底折磨。

周姐看见林束出门奇怪:“少爷出门啊?”

林束点头。

周姐见惯不怪,只是问了一句晚上是否回来,林束头也不回地说:“不了。”

漂亮的进口灯具,闪耀着五彩缤纷的光泽,精装的包间什么都有,进出的人的身份很隐蔽,可是却又不是随便阿猫阿狗就能进入的。

马晓宇愤愤不平地推开包厢的门:“大少爷你这是来砸场子的么?”

林束没有理他,只是蒙头喝酒。

马晓宇走过去,把跟在他后面的两个美女赶跑,数了数边上的酒瓶子:“一二三,这今天是一掷千金啊。”

“废话什么,要么喝酒要么滚。”

“火气这么大怎么回事。”马晓宇赖皮兮兮地凑过去,“听说你这回一刻钟不到就把人给赶出来了,是不是……”他故意没说完,只是挤眉弄眼的,瞧着各种得意。

林束知道他说的事情。

就在之前,他要了个美女,脸蛋漂亮,皮肤白皙,算的上是尤物了。

女人身娇体软易推倒,还会各种撒娇,一双手在林束身上四处点火。只弄得林束的邪火噗噗地往外冒。

林束打开那不安分的小手,喑哑着声音道:“帮我含。”

女人得令立刻就趴了下去,拉开拉链,埋首趴了下去。

包间的设施很齐全,不亚于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的设置。想做什么做,想要压倒就压倒。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即将上演一部活色春香的剧情。

可惜莫名其妙的,居然在最后提枪上阵的时候,居然眼前晃出了白燕以头撞墙的场面,一时间一泄如注,不应该是说没了兴致。草草糊弄了两把,愣是没有心情,只好把女人给赶跑了。

当然这种事情对林束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怎么可能说呢,如今被这个马晓宇知道了以后更是郁闷的不行。不过叫他更加郁闷的是,若是以后每一次都出现这样的状况,他一生的性福岂不是完蛋了。

偏偏马晓宇唯恐天下不乱,就是扯着这事情不放,林束火了:“你再唧唧歪歪,我就把十几岁了还尿床的事情……”马晓宇急忙扑过去跪下,求爷爷告***大呼饶命。林束哼了一声,让他起来:“今天不爽,等会你买单。”

马晓宇垂头丧气:“大爷,你不能每次都把我当凯子啊。”

林束完全不给他面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倒腾的那些事,赚了不少吧。”

马晓宇吐舌头:“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老大你啊。”

两个人正你一杯我一杯喝着,茶几上林束的手机突然亮了,下意识地瞄了一眼。

“医生已经回来了,一起去?还是我一个人去?”

手机的屏幕只亮了几秒钟,但足够两人看个清楚。短信的发送者没有名字,只是一串号码。

林束皱了下眉头没有理会。

马晓宇不怕死地问:“是不是你那个额,叫什么来着,小姨子?”

“为什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那么恶心呢。”

马晓宇挑眉:“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他说完立刻看到林束黑掉的脸,继续作死,“不会你这么多天不大对劲都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系的吧。”

林束喝了两口,把酒杯重重地一放:“你知道你最擅长什么么?自作聪明。”

马晓宇摇着头:“不不不,我啊,最擅长看穿人心。”他凑过去,“你要是想走,就回去吧,我不拦你。”

“你以为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林束不以为然,“但是我若真不走,岂不是中了你的激将法。”说着,就帅气地走了。

马晓宇嘿嘿一笑:想走就是了,还嘴硬。

林束喝的有些多,出门被风一吹,清醒不少,他又掏出手机反复地看了一遍那短信,最后扔到口袋,索性不管了。

夜深回家,发现白燕在看电视,倒是有些诧异,这个时间算起来也晚了。

“你回来了啊?”白燕打了个哈欠,“唔,我等你好久了。”

缘分实在是很奇妙

白燕告诉林束给豆豆去看医生的事情。

林束表示知道了。

“本来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不过刚跟医生询问了一下,他建议家长都在。”白燕说到这里,带着一丝威胁,“好歹你也是爸爸,可不能不去。”

林束皱了下眉头,看样子还挺不乐意的,不过却没有反对,白燕就当他是同意了。隔了一会儿,白燕问:“你是不是把我号码拉黑名单了?”这么大喇喇地问这个问题,真是大丈夫啊!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实在特别,林束没有回答反而问:“怎么了?”

“哦,我给你发了短信,你没有回。”白燕坦白,接着疑惑,“或者说你是停机了?”

“哦。”林束犹豫了一下,只说没有看到短信,他也不晓得为什么不说实话,说其实就是不想回也没什么。

白燕听了也没多问。

她又打了个哈欠:“那就说好了,我先睡了。”

林束觉得有意思:“你就为了这个事情一直等着。”

“当然,这可是大事!”白燕眼睛瞪大了,继而有些郁闷地说,“我又不好意思打电话,怕你正好不方便。“

约定那日正好挑了林束放假的时候,一大早,白燕就早早起来了,隔天因为写小说的关系很晚才睡,故而一直不停地打哈欠。

不过,周姐愚预备的早饭实在香,白燕的睡意倒是去了几分,白燕走到餐桌边上,发现豆豆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边上了,他的身边还坐着林束,父子两个人沉默地吃着,白燕也没指望能够看到父慈子孝的场面,凑过头去看了一下早饭,是绿豆羹和糯米糕,白燕喜欢糯米做的东西,周姐知道了以后,总会备上一些,对于这种细微之处的周到,白燕看在眼里,很是感激。

桌子边上有一个小盒子,木制红漆,方方正正的,瞧着挺古典,白燕不晓得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光看这装东西的匣子就知道定然是不简单的。

她跟林束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来一起吃。待在这里没多久,却也习惯了饭菜有人安排的生活,果然是由俭入奢易啊!端起绿豆羹,舀了一小勺尝了尝,豆子软糯,加了冰糖,甜却不腻,三下两下喝起来,周姐手艺很是厉害,白燕一直觉得吕凤仪把周姐掉过来大概也考虑过厨艺这方面。

豆豆虽然小,吃饭倒是姿势很标准,吃几口绿豆羹,再咬上一两口糕点,在家的时候,白燕总会教育他不能浪费粮食,所以糕点没有拿住掉在桌上了,他习惯捡起来再吃,可是这般动作林束是绝对看不下去的。

林爸爸拍桌子瞪眼:“你敢吃!什么东西都能吃么!还不扔掉,别再叫我看见。”他一句话就带了好几个命令,口气极不善,豆豆小孩子一个哪里见过这般凶他的,一时不知所措,小手缩了回去,糕点啪地一声又落回到了桌子上面。

白燕看不下去了,替豆豆出头:“小孩子原本就应该有良好的习惯,”她说,“桌子每天擦是干净的,就算不干净,撕掉表面的还是能吃,怎么能直接扔掉,多浪费。”

林束听见了,炮轰起来:“我说扔掉就扔掉,废话什么,这是我家,我就算喂狗喂猪也是我自由。”

白燕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是被那句这是我家,憋得无话可讲。她知道自己到底是寄人篱下,就算再是有理,抵不过人家一句我的地盘我做主,只好忍着气安抚了几句豆豆,没料到林束居然还不放过她:“说两句怎么了,男孩子连这个都经不住么!”

“你非要这样么,豆豆还小。”

“小不是借口。”林束难得计较地说,“孩子不是光宠就行的。”

白燕看林束那脸已经很难看了,很聪明地不再开口,两个人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这位大少爷喜怒不定的脾气。

白燕想自己这些年也没少做好事啊,可是怎么就碰到了林束这货了呢。

要说,婷婷没有跟着林束也是好的,白燕心里想道,这时不时地家庭暴力谁受得了啊,关键是这种高干子弟做了坏事也没人敢说他们的不是!

这早饭吃的很不愉快,白燕原本以为林束会耍脾气不去了,但他居然还是一道了,不过就是一直yīn沉着脸,跟便秘了一样,白燕也不想跟他废话,索性扭头跟豆豆说话去了。

去了医院,见到了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人,很清瘦,瞧着很文雅,一看就是搞学问的,姓吴,在学校里面是个学院的院长,一般都称呼为吴院。

他跟白燕聊了一会儿,表示了解情况,然后又开始跟豆豆说话。先拿出一本图册来,让豆豆听口令,指出上面的图案,说蝴蝶就指向蝴蝶,说小船就指向小船,白燕忍不住在边上插口:“医生,豆豆很聪明。”她可是看出来了,这医生不会是怀疑豆豆智商有问题吧。

吴院慢条斯理地说:“我有我的看诊习惯,并没有其他意思。”

林束把白燕拉到后面:“你又不懂,就别乱指点了,等着好了。”

白燕白了他一眼,跟他一样淡定么?她可做不到,这豆豆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哪里容得了被人瞧不起,不过稍微冷静了些,也晓得刚才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吴院隔了一会儿又引导着豆豆说话,问了几个问题,豆豆都没有任何反应。

白燕紧张地看着过程。

半个小时后,豆豆一个字没说,后来大概是烦了,求救一般地看向白燕,吴院很有经验,立刻就停止了今日的会诊,在病历上面刷刷写了数行,然后交代他们说:“这样吧,一个星期来一次,先治疗一个月看看效果。”

白燕忧虑地问:“吴院,那现在确定原因了么?”

“目前还不确定,但是你相信我,国际上有类似的病历,我会跟其他专家商量一下的。”

白燕本来就没有办法,看到医生愿意这般帮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豆豆这一次就诊结果,大家都挺关心的。才从医院回来,吕凤仪就来了电话,询问情况,然后又叫他们索性过去吃饭,说是许久不见豆豆,怪想念的。

再次来到林家大宅,说不紧张是假的,当初第一回的时候,实在是人多的关系,头一直晕晕的,压根就没有看清楚这屋子的摆设,其实也能理解,当你第一回进入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你一开始绝对不会仔细观察,因为会被这种曾经没有见过的景象弄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就好比说刘姥姥第一回进到贾府,到了凤姐那屋子里候着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这富贵人家的摆设,只等坐定了方才有心思看。

白燕也是这么个情况,她把豆豆交给吕凤仪,自己则在边上端坐着,细细打量起来,若说这里面真是很朴素,桌子椅子看不出什么道道,可是白燕硬是凭借着自己曾经刻苦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古玩,发现了在那案几橱窗里面放的几个瓶瓶罐罐绝对不是凡品。

果然内有乾坤,随便抱个回去都能买到三环以内的一套房子了。

吕凤仪见白燕目不转睛地看着:“喜欢这个啊?”

“嗯,很好看。”

“知道是什么么?”

白燕干笑:“这形状,该是乾隆年间的官窑瓷罐。”

“光是看一眼就能说出时间,可真是不简单。”吕凤仪笑吟吟地说。

白燕只好陪着笑,心中坠了坠,总觉得吕凤仪这话很有内涵。

林束在边上抬眼看了看,没做声。

豆豆习惯午睡,所以,玩了一会儿,就被抱着睡去了。林束跟两个女人没什么说的,就去了书房。

吕凤仪把白燕招到边上,带着她去了外面,夏天的天气很炎热,可是这里绿树成荫,凉风习习,却也舒爽。院子里面常年放着桌子,在绿荫底下,很是别致,尤其风吹过来时候,树叶哗哗作响,人坐在里面,有种置身画卷的感觉。

“最近怎样?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你呀,可不要把我们当外人,有什么就直说好了。”吕凤仪原就是大家闺秀,人很温和,虽然年纪不再属于年轻,可是却外形很有气质,那是岁月的沉淀,就算是时间也没有办法抹去她的美丽,阳光透过树叶投射下一个个的光圈,吕凤仪在其中,像是一个剪影一样。

白燕听到吕凤仪的发问,微微地顿了顿,她不知道吕凤仪的发问是一种客气还是一种关系,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种感激的情绪,不管吕凤仪的地位还是身份能够可以这般跟她说话,点点头:“很好,周姐也照顾的很好。”她像是开玩笑一般地说,“话说都养胖了。”

其实,怎么能说好呢?

豆豆的情况不见好转,跟林束的关系也并不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都跟豆豆在一起,就算是为了跟豆豆在一起而付出的代价,她也觉得可以接受。

谁叫豆豆是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跟林束相处的呢?”吕凤仪略带歉意地说,“他就是那样性子的人,其实久了就会发现他比一般人要好打发。”

白燕对此不作评价。

吕凤仪叹口气,白燕是个很干净的人,这种干净体现在很多方面,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一个人接进来,即便这个人跟她的孙子有着多么深的羁绊,所以,白燕的身家背景早就被查的一干二净。

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甚至连初潮都恨不得查清楚。

当然,这只是干净的一部分,还有另外的就是白燕的性格。

她是一个叫人能一眼看穿的人。欢喜忧愁都放在脸上,爱好憎恶也都放在脸上。她很善良,善良到遇到那么些不公平的事情也没有变得厌恶社会,也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

“若是有什么委屈可不能藏在心里。”她两手交握,坐姿秀丽,很有仪态,“豆豆有你这样的小姨很幸运。”

白燕垂目,小姨再怎么样又如何能够跟亲生父母比较,她就算再对豆豆疼爱,可是母爱又如何能替代,想到琳琳,想到豆豆,忍不住抹了抹眼睛,虽然没有眼泪,可也觉得酸涩的很。

吕凤仪明白白燕大概想到了什么,叹了声:“豆豆这么小,好在大家都很疼他。”

“恩,对啊,豆豆的福气。”白燕微微眯起了眼睛,无论如何,他投身的是个好人家,林束暂时还没有表现出一个父亲该有的态度来,可是严父也未必不好,要不然所有的人都惯着孩子,性格或许会出问题的。

吕凤仪挑眉,不禁莞尔:“是么,你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隔了一会儿,吕凤仪目露关切地说,“你还这么年轻,有没有想一下自己的以后呢?”她引导一般地说,“比如说找个人什么的。”

白燕想想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了,同龄人多半成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甚至于比她小的姑娘都在口口声声地说着是黄金圣斗士了,叫她这个老姑娘情何以堪。

“我想,随缘吧,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的。”白燕微微仰头,看着顶上的绿荫,“不过,等到见到以后的另一半的时候,我一定会赏他个大嘴巴,叫他这么晚才出现。”

吕凤仪被她俏皮的话逗乐了:“你到是挺泼辣。”

“嗨,说说而已,我哪敢扇耳光啊,把人扇跑了怎么办。”白燕说到这里,脸微微一红,她人生之中唯一一次扇耳光似乎前不久才发生,莫名其妙地联想到林束,真是太要命了。

缘分实在是很奇妙

吕凤仪没有看到白燕的不自然,她对于那句随缘不觉苟同,而且身为长辈自是要关心一下小辈,即便白燕跟她的关系并不算亲近:“其实有时候要主动一些,可以叫人介绍,或者参加一些活动。”

白燕听到笑了:“相亲那种事情我还真做不来。”时下确实流行相亲,但也未必所有人喜欢或适合,她俏皮一笑,“或许百转千回,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说这句时,还带着一丝少女情怀。其实这个时候白燕跟吕凤仪并没有在谈一个问题,吕凤仪说的是婚姻,而白燕说的是爱情。她自然晓得婚姻和爱情并不等价,但是心里依然期待着能够跟相爱的人在一起。

爱情于她还是神圣值得期待的。

“可是守株待兔总是不如主动出击的好。”吕凤仪想到了白燕的处境,家人不在,没有父母帮她做主,其实也挺为难,而且也是在家办公,更是遇不到什么人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看看。”

白燕受宠若惊,连忙说:“真不用了。”她微微垂头,“我想终究会有一个人,我在等他,他也在等我,不过只是时间未到而已。”她心中最完美不过的,就像是张爱玲女士说过的那般,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吕凤仪瞧着她:“若是你等待的这个人一直不出现呢。”

“那便是命吧。”

“不会遗憾么?”

遗憾么?

白燕安静了一会儿,她的额头很亮,阳光照着,有种带着一圈光的错觉,清秀的脸给人的感觉很暖和。

“从前有个妇人,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卖扇子,小女儿卖雨伞,每逢天一下雨,她就发愁,担心大女儿的扇子卖不出去,可是到了天晴了呢,又担心,自己卖雨伞的小女儿卖不出雨伞。后来,有人跟她说,在下雨的时候想想你的小女儿,而天晴的时候想你的大女儿。其实,就是告诉我们凡是都要往好处去想。”

要说这个故事其实大多数人都听过,白燕讲的也很浅显,可是真正地联系前后文,就会发现,要能真的做到遇到事情都往好的地方想,还是很难的。

白燕微笑着,笑容很暖:“等待的过程也是一种生活的经历,看你怎么看吧,反正最起码,我现在觉得不会遗憾。”

吕凤仪难得有些发愣,怔怔地盯着白燕足足有一分钟,眼神幽深。白燕心中毛毛地,然后下意识地摸脸:“是不是,脸上沾东西了?”

“啊?”吕凤仪回过神,遮住眼底的情绪,随嘴溜了句,“豆豆的情况你也不用太忧心了,诚如你说的那样,凡事都应该往好处想。”

白燕没有想到自己刚说的话就被人拿过来安慰自己,不过,她确实一直很纠结豆豆的事情,听到吕凤仪的话,心也稍微宽了些。

吕凤仪道:“小孩子可以多出去见识见识,我会叫林束抽时间的。”

千万不要啊!白燕脸都白了。

林家宅子的书房有两个,林束去的是楼上那个小书房,看的累了到窗口远眺的时候就见到底下坐着的人,不晓得在谈什么,看上去倒是氛围不错。他收回视线,说实话,以往的他哪里会在这种时间墨迹时光,可是似乎自从白燕这个女人来了以后,生活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倒不是说父亲的这个身份让他无所适从,他其实并没有觉得孩子给他带来多大的冲击,一开始的不适应肯定是有的,但是当发现豆豆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粘人或者淘气的时候,他觉得很满意。

可是,就目前这种状态来说,其实太不像自己了。

是不是,不太正常了。

林束随手翻着书页,心情有些烦闷,他不喜欢他的生活有人干涉,自然也不高兴有人影响到他,可是联系昨天的情况,似乎还真的不是影响了一点两点。

连着做、爱那档子事情都不顺畅了,委实有些严重了。

隔了一会儿,吕凤仪跟白燕起身去看豆豆,巧的是,豆豆正好将要醒来。

吕凤仪看着小孩儿慢吞吞地张开眼睛,然后像是找什么一样地摇头摆尾,最后看到白燕的时候,才算是稳定下来,豆豆是个沉默的孩子,他的情绪波动很少,但是毕竟是孩子,大人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些,吕凤仪就只从这起床的瞬间就瞧出来豆豆对白燕的依赖来。

带着豆豆回家,看到周姐正在拨弄一个东西,白燕眼尖,一下瞧出来是台单反,她若无其事地把眼神收了回来。周姐却是迎了上来:“家里老头子赶时髦买了这个,想着来拍拍豆豆,有事没事也能看看。”

林束本来是想直接走开的,却没留神被周姐拉住了,三个人就到了院子里面,周姐拍了两张,终于看出点眉目来:“少爷,你太僵硬了,要不然你亲一下豆豆。”

林束肯定不会照做的,还好白燕给他了个建议,让他抱着豆豆举高。林束想了想觉得这个怎么也比亲孩子强,于是抱起豆豆抛上抛下,就跟对待沙袋一样。

可把白燕吓的差点没有昏过去:“小心!”

白燕心里也清楚就林束的本事就算是把豆豆抛地再高也能稳稳地接住,可是就是不由自主地就要担心。

林束接住豆豆,然后转过身看向白燕,眉目不惊,却带着一抹得意。

豆豆大概是高兴了,居然伸手勾住了这个一直他很怕的人,两个人脸贴着脸,这么一看,还真的就是一家人诶。

“咔嚓!”

周姐拍好,看完感慨:“哎呀,真是太好了。”白燕凑过去看,果然是,父子两个都面无表情的,一个瞧着严肃,一个瞧着可爱,两张相似的脸贴在一起,很是和谐。

周姐冲白燕笑笑:“白燕也来两张。”

白燕躲开,可惜周姐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刷刷几下,然后一边看一边评论:“还不错诶,很上照啊。”

周姐又把白燕推到林束那边,拍了几张。

白燕尴尬不已,觉得自己就跟那道具一般,周姐大概是得了个新鲜玩意,异常兴奋,拍了一会儿白燕他们,又要自己拍。

由于林束还抱着豆豆,周姐就把相机塞给了白燕。

白燕接过来,一时有些茫然,然后条件反射地就对准镜头焦距,拍了几张,周姐走过来看效果。

“哇,这拍的也太好了吧,还有这花怎么就能拍出这样效果。”周姐啧啧称赞,实在惊叹又欢喜,继而又道,“白燕,你太厉害了,是不是学过的啊,这都比摄影店里面拍的还……”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注意到白燕不大对劲,手微微打着哆嗦,白燕忽然大叫:“我不拍了,再也不拍了。”说着就跟魔障了一般,把相机给扔了出去,然后推开周姐跑回屋子去了。

周姐呆了半天,把相机捡起来,略有怨言:“好端端的怎么回事啊。”她说完也意识到边上有林束和豆豆在,就问道:“少爷,怎么回事?”

林束没有说话,眼神落在白燕刚离开的方向。

白燕回到屋子,手还在发抖,她原本以为的噩梦已经过去,却不曾想原来不过就是深埋了而已,一旦有什么契机的话,还是会随机触发来祸害自己的心情的。

“不,白燕,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她拍着自己的脸,警告自己,“不是说了要彻底忘记的么!”她洗了冷水脸,感受着清凉的水划过肌肤,才稍微冷静了些。收拾了一番出去,正好瞧见林束抱着豆豆进来。

白燕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不想说话,索性低头欲绕开他。

“怎么回事?”一向不管闲事的林束偏偏开了口,“你发疯也看好时间看好地方。”

白燕知道刚才确实都是自己的问题,也不计较林束话多难听,只低声说:“抱歉。”

林束哼了一声:“你是有什么不满么?”

“不是。”白燕咬了一下唇,她实在心情很烦躁,林束这般步步紧逼,逼得她快要爆炸了。

好在这时候,徐筠亭敲来了电话,白燕犹如听到了救世主一样的声音,赶紧地拿起电话来。

电话那头居然是张明轩略微带着妖气的声音:“漂亮的白燕姑娘,可还记得我?”那小小的尾音被微微的卷起,好像是带了花腔一般,有点儿腻有点儿俏有点儿感觉就像是飘在人的心尖上了一般。

白燕急忙应着:“当然,张老师你好。”

张明轩轻笑两声,白燕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只是这么简单的笑都能叫人听了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若非她立场坚定,说不定就要花痴的。

这大概就是张明轩的魅力吧。

这样的一个人,还真是老天的宠儿,是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面的属于生活的主角啊。

“上回你问我的几个问题,我还有些补充,有没有空过来聊聊。”

白燕原本就不想跟林束交流刚才的问题,逃避一样地急忙说:“好啊。”

缘分实在是很奇妙

约的地方依然是那家茶馆。白燕见到张明轩的时候,他正在讲电话,说话很轻,有些词儿挺含糊的,但看着神情很幸福,白燕猜测着电话那头的人一定跟张明轩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张明轩看到白燕来,冲她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来了呀。”白燕应了一声。

张明轩又道:“把你叫出来不会耽误你什么吧。”

白燕急忙摇摇头,连说不会,看了看却没有瞧见徐筠亭的人影,正奇怪着,张明轩告诉说去外面买东西,然后眨了一下眼睛道:“是不是人不在觉得好没意思。”白燕没有反应过来,又见张明轩促狭一笑,只听他说:“看你魂不守舍的,我还以为你是真来看我的。”

白燕总算是反应过来,急忙解释:“我跟师兄没什么啦。”

“咦?会么?”张明轩似乎很不信的样子,“没什么的话,为什么我那可爱的侄子会把你的名字改成那样呢。”

白燕心里一跳,略带期待地说:“什么样?”

张明轩道:“就那样。”

白燕追问。

张明轩打趣说:“还说没什么,瞧你这么紧张介意,”他很得意地说,“偏偏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白燕无奈,只好作罢,想着什么时候把徐筠亭的手机偷过来瞧一瞧,两人聊了一会儿,白燕渐渐放开,偶尔还说上一句玩笑,把张明轩逗得哈哈大笑。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想到了还没有干正事,就同白燕把话题转到了戏曲上面,两个人的年纪相仿,谈起话来也算是融洽,偶尔白燕的疑惑提出来,张明轩也不嫌弃太过傻x,总是很耐心解释,甚至是举一反三。

两个人谈着谈着,张明轩就随口唱了一段。

徐筠亭过来的时候,白燕正在听戏,她侧依在窗口,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恬静而美好,叫人悸动。他走过去,白燕隔了一会儿才发现了他,见他要说话,忙把手指放在唇上,很认真地摇摇头,示意安静。徐筠亭点头表示知道。

张明轩一曲唱完,看到了徐筠亭,挑眉:“你去m国了么,买个东西都绕地球半圈了啊。”

徐筠亭苦笑:“小叔,你那东西是限量限时,排队人又多,我是好不容易出卖色相,杀出了一条血路,才抢到了。”

张明轩撇嘴:“帮长辈买东西还这么多废话,你反了!”

徐筠亭低声对白燕说:“瞧见没,有一个傲娇的长辈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白燕低头笑。张明轩装作没听见,把徐筠亭买的小蛋糕拿出来,分了一些给白燕,白燕尝了一口,果然异常的美味,看来徐筠亭刚才的形容也未必是夸张的,她问了店名和地址,准备下回去买。

“早知道你喜欢的话,就该多买的。”张明轩对徐筠亭道,“要不然你再去排队?”

徐筠亭大呼:“开车要四十分钟啊,还不算堵的时间,小叔你可放过我吧。”

“又不是我要吃,你家小师妹要啊。”

徐筠亭勉为其难地说:“既然是小师妹,那我就只好去了。”

白燕噗嗤一声:“行,不劳大爷您,我自己去好了。”

“下回带你去,那个地方在小巷子里,可不好找。”

白燕在这边呆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回家林束到时没再纠结之前的事情,她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件事情过去很久,给她创伤太大,到了现在还依然有后遗症。找了周姐,跟周姐道了歉,只说自己当时忽然有些心慌,周姐居然以为她是魔障了,非要说去庙里磕头拜拜,白燕无奈,只好表面应承着,却不想周姐却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了。

晚上吃饭,林束一直没有跟白燕说话,白燕有些忐忑,大少爷这是生气了,还是跟她在冷战么?她趁着林束看电视的时候,蹭过去:“在看电视啊。”

林束翻翻眼皮。

白燕有些尴尬地坐下来:“这个电视挺好看的,其实最后结局这个人是卧底。”林束无语地看着她,那意思是你故意的吧,把大结局说出来还让不让我看下去了,这种行为就跟你看侦探小说看到一半有个傻逼,直接在一个名字上面画个圈写上该人就是罪犯一样可耻!白燕瞧他那严厉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只好又寻了个话题,“对了,你上回去演习是赢了还是输了。”

林束继续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要说的?”

白燕抓抓头:“不是,就是,额,随便聊聊。”

林束道:“我不喜欢聊天。”

白燕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实在如坐针毡,只好站起来:“我睡觉了。”

“等一下。”林束把她叫住,皱了皱眉,又道,“算了,没什么事情。”白燕莫名其妙地走了。

林束其实是想要问白燕白天的事情的,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隔了几日,白燕跟徐筠亭约了一道去买蛋糕,店员包装完给他,白燕抢先付了钱,想到一个小小的蛋糕居然比一份盒饭还贵,就有种买了奢侈品的感觉。

“你放心吧,我没打算请你。”徐筠亭哪里看不出来白燕的心思,打趣道。

白燕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可以少买两个,一次性买这么多你能吃掉么,这个新鲜的时候口感更好。”

白燕摇头:“哪里是我一个人吃,我这是带给别人的。”

“太痛心了,你给别人,也没想过送我啊。”

白燕瞧着徐筠亭故意做出失望难过受伤的表情,忍不住笑:“你自己明明不爱吃。”

“但是,如果是你送的,我就是再讨厌也欢喜啊。”

白燕佯装没听见,初始,或许会叫这些话弄得小鹿乱撞,可是接触久了,就会知道这位师兄对谁都这样,忽近忽远,你若是对他倾心,必然要做好伤心的准备。

白燕这蛋糕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豆豆,还有两个给周姐带了,最后还给林束留了一个。虽然说男人吃甜食还是少数的,可是林束似乎不大一样。他对蛋糕奶油还算钟情,白燕也是观察发现,知道的时候还楞了半天呢。因为这个爱好实在是跟林少爷太不相称了,不过这确实是事实。

拿着蛋糕坐着徐筠亭的车回去,说了地址,徐筠亭楞住了:“这,这似乎是……”

白燕点头:“恩,我现在住部队里面。”她解释了一下,“豆豆的爸爸是个军官。”

徐筠亭听完点头,没多说话,不过开了一段路以后他不禁开口:“你,住在那儿会不会不太方便。”

徐筠亭说的很隐晦,可是白燕晓得他的意思,其实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虽说是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可也会有风险。

不,应该说,早就出了风险了。白燕想到那晚上的事情,脸微微发红,她侧头看着窗外轻声说:“等豆豆大一些,我,就搬出去。”至于多大她也没个概念,只隐隐地觉得若是豆豆一直不开口的话,她永远都不会放心的。

徐筠亭听得糊涂:“豆豆有他爸爸照顾,怎么你也要跟着过去。”

白燕轻描淡写地说:“琳琳不在了,我不过是尽一份心意。”再说了,她根本不觉得林束能够好好地照顾好豆豆,至于说周姐她们,或许会给与豆豆不少的爱护,可是,终究需要一个贴心的长辈的,豆豆没有妈妈,她不能叫豆豆感受不到母爱,她是豆豆的阿姨,同样也是豆豆的妈妈。

车子不能开到里面,只能停在外面,白燕下了车,跟徐筠亭道别。

“小燕子,”徐筠亭对她说,“如果是因为没有房子的话,我这里其实有……”白燕打断了他的话:“不是的,师兄,我确实想要照顾豆豆。”

“好吧。”

白燕看着徐筠亭的车子开走,抬步回去,从大门到家里有一段不短的路,白燕边走边看,偶尔听到嘹亮的军歌声音就会循着声音看过去,想着在这里面会不会有林束呢。到了家看到豆豆正坐在院子里面,眼睛瞪的大大的,瞧见自己的时候,立刻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白燕急忙走过去:“怎么出来了?不热么?”

周姐听到声响出来,对白燕说:“豆豆一直在等你呢。”

白燕有些心疼:“等姨姨啊?”

豆豆伸出手来,白燕瞧见是一只竹编的蚱蜢,活灵活现,好看极了,白燕眼睛都直了,不可置信地说:“豆豆做得么?”

周姐在边上解释:“可不是,今天我给他做了一个,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做了出来,然后就一直等着你,估计是要送给你的。”她说着不禁感慨,“咱们豆豆实在是聪明啊,太厉害了。”

白燕又惊又喜,她尽管一直告诉自己豆豆是个正常的孩子,可是心里却总在否定自己,因为豆豆到现在还不会说话,可是现在呢,豆豆居然做出这么一只蚱蜢,这般的动手能力和学习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会有的。

“姨姨好喜欢。”白燕一把将豆豆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脑门,“豆豆很厉害啊,豆豆最厉害了。”相比之下豆豆表现的波澜不惊,白燕又忍不住对他说,“天气热,豆豆以后不要总在太阳下面,知道么?”说着又有些自责,若是自己早些回来的话,豆豆也不至于晒这么久,瞧这小脸蛋都通红了。

周姐也无奈:“豆豆犟着呢,我要他回来还不乐意,好在,坐在那树荫下面,倒也凉快的。”

白燕捏了捏豆豆晒红的脸,问他:“热不热?”

豆豆只瞪着眼睛看她,就好像如果不看的话,眼前的人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白燕一直觉得豆豆的眼神很特别,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开始反省,感觉在这样的眼神和眼睛中,你的一切都是曝光的。

何其默契何其相似

白燕把蛋糕给豆豆,小孩子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挖的专心致志,吃的津津有味,白燕看出豆豆喜欢,心里高兴,顺便又把蛋糕给了周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特意买的无糖的。”周姐很高兴地收下了:“这蛋糕看着就好吃,那我不客气了。”白燕连忙说:“周姐喜欢就好了,还怕你不喜欢。”

晚上,白燕总找不到机会把蛋糕给林束,总觉得如果刻意地去送他的话,有点巴结的嫌疑,她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后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十点多了。

“要不然就算了,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白燕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又觉得不过就是个蛋糕也没什么的,她就手拿着蛋糕在林束的房间门口走来走去。

“你干什么?”

白燕吓了一跳,注意到林束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她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吐着舌头说:“啊,吓死我了。”

林束将她一军:“到底谁吓谁啊。”说着拉开门,后面跟着他的宝贝黄金蟒,白燕立刻退后三尺,警惕地看着那黄金蟒,就算已经知道这黄金蟒的身份了,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尤其是看到那蛇头转向自己的时候,差点没有吓尿了。

林束把白燕的表情尽收眼底,看着那青红交白的表情暗爽,很无耻地说:“你怕啊?”

“怕,谁怕啊?”

林束挑眉:“那你站那么远。”

白燕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乐意!”

林束哼了一声:“说吧,找我什么事?”

白燕素来不太会送礼,这会儿有些脸红地说:“那个,那个,味道不错。”她说完就在心里唾弃自己,送人东西都跟做贼一样。

林束不动声色地看着白燕手里高举着的蛋糕,隔了一会儿说:“无缘无故的,对我这么好,很奇怪啊。”

白燕涨红了脸:“难道不行么,我本来就是一个好人。”

“你好人与给我送东西没有关联吧。”林束道,“还是说,你真的看上我了。”

“去死吧!”白燕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气的跳脚,“不吃算了,我自己吃。”说着就要把蛋糕拿回去,却不料中途被截了过去,接着就听到林束说的话:“既然是送我了怎么还有拿走的道理。”

“你不是不要么?”

“哪个说我不要了。”

白燕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束拿过去,然后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面,黄金蟒跟着滑行过去,尾巴摆来摆去,看着心情不错。

林束把蛋糕打开来往里面看了看,露出鄙夷的神色:“哪里买的啊。”

白燕咬牙:“放心吧,我放了鹤顶红。”

林束抬头看她一眼,拿出勺子挖了块奶油。白燕注意到他的手指很干净,话说一个手指干净的男人总会给女人莫名的好感,白燕或许不会对林束有什么好感,却不晓得怎么了,那视线就跟被胶水黏住了一般,怎么都无法从手指上面移开,然后视线跟着那勺子从下往上,最后到了嘴巴里面。

白燕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她回忆了一下那奶油的味道,觉得肚子里面的馋虫全部都被勾了起来:“怎么样,好吃吧。”

林束看她:“要吃么?”

“不,我吃过了。”

“我也吃不了。”

白燕纠结了一下还是摇头:“晚上了,我要减肥。”

林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女人好像整天都在喊减肥,”他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燕的身材,白燕无端地觉得那视线化成了有形的手一般在她的身上抚摸,她后退两步,警惕起来,林束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除了屁股不够翘,腰不算细,腿不够长,你还算可以了。”白燕听完,直翻眼皮,这林家大少损起人来,实在了不得,她不甘示弱地说:“有时候在评价别人的时候,也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林束点头:“这话说的不错。你是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

“我可没这么说。”

“既然你怀疑的话,那么我也只好证明一下了。”林束说着把手放在浴袍的带子上,白燕吓了一大跳:“你,你干什么,你流氓!”

“不是你要看的么?”林束很疑惑。

白燕扭过脸:“谁,谁要看了。”她想起来前不久看到的林束的身体,那腹肌那线条真正是杂志封面的料,没想到纨绔子弟纵情声色居然还有这么一副好身板。

林束把手收回来,顺便拍了拍边上的黄金蟒,哼了一声:“女人啊,总是口是心非。”他一边说一边把蛋糕分成两份,“喜欢奶油多还是蛋糕多?”

白燕没有反应过来,一溜嘴就说了奶油,林束把其中一份奶油多的推给她,白燕害怕被说矫情,还是坐下一块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黄金蟒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白燕如鲠在喉,低声说:“你那蛇好像要吃我一样。”

“放心吧,宝贝很挑食的。”

白燕恨得真想把林束当做小强一样狠狠踩扁了。黄金蟒不知道是不是没意思,开始慢慢滴滑行起来,白燕战战兢兢地看着它从大厅滑到了厨房一会儿又滑出来,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白燕的跟前,距离不到两米。白燕浑身都僵硬了,她对林束说:“蛇,蛇啊。”

“怎么了?”

“它在我面前。”

“我知道啊。”

“我害怕。”

林束听她说话已经在发抖了,再看过去的时候,脸色苍白,显然真的是吓着了,他只好唤道:“宝贝,过来。”

黄金蟒听到主人叫它,缓缓地动了一下脑袋,然后又转过来盯着白燕,接着它蛇头往前一探,白燕哇哇大叫,直接跳起来,一把抱住了林束,身子紧紧地贴上去,手搂住了林束的脖子:“救命啊!”

林束脸色难看地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真不晓得这么难的的动作这女人是怎么在一瞬间做到的,他拨了拨白燕:“你抱我干什么啊,下去。”

白燕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很自觉地选择她觉得更加安全的方式,紧靠着林束:“不要,你把蛇驱走,我就下来。”

“你下不下去!”

“不!下!去!”白燕才说完,就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拉下去,然后摔倒了沙发上面,林束站起身来,鄙夷地看着她:“有能叫你说什么是什么。”

白燕火了,秀眉竖了起来:“你是不是男人啊,放蛇吓人就算了,我不过是躲一下,你把我推开干什么。”

“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么?”林束定定地看着白燕,忽然俯下身子,脸凑在白燕跟前,呼吸的热气扑在白燕的脸上,灼热瘙痒,白燕不自觉地蜷缩起了身子,就听到林束说,“是不是,我还表现的不够明显。”

白燕紧张地说:“你想做什么,你,你,我要喊了啊。”

“喊啊,你喊好了。”林束邪恶帝跟个土匪头子一样,白燕以为他会继续说什么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之类恶俗狗血的话,却偏偏他用手托起白燕的下巴,有些色、情地说,“我就喜欢听女人呻、吟的声音。”

“混蛋,下流。”白燕伸手要拍开林束的手,却被林束一把抓住,林束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别做梦了。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说着又直起身子来,施施然地走了。

白燕傻傻地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儿,回头看到那黄金蟒依然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见她注意到了自己,还歪了歪蛇脑袋,样子看上去很可爱,可惜,白燕完全欣赏不了,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死过去。在沙发上面跟黄金蟒僵持了许久,等到林束良心发现,把黄金蟒召唤回去,白燕才敢离开那方寸之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脚都麻了,手腕上还有红印子,是刚才被林束抓出来的痕迹,白燕欲哭无泪,这林束太不是东西了,她白燕就算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怎么也是个女子,不是应该怜惜的么,套用贾宝玉哥哥一句话,喊出女子这两子都要漱口焚香,她不期望林大公子可以这般做到,可怎么也该要尊重女j□j。

可恶!要叫她拿到林束的小辫子,她一定会好好地报复报复!

林束听着白燕离开的声音,郁闷地躺在床上面,他不会承认,就在刚才白燕抱住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某处发生了变化,而且到了现在依然还硬着。

明明之前还……今天却这般,是因为白燕的关系,还是说自己恢复正常了,林束不愿意深想,他打心底里面讨厌白燕,一是因为白燕的身份是白琳的妹妹,二是因为他讨厌自己的情绪会被一个女人所影响,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可恶!

林束狠狠地捶了一下床,心里想着,一定要去再找个女人试试,确定一下。

不同的两个人居然是同样的心情,那一句可恶,何其默契,何其相似!

尽管跟林束闹的不大愉快,不过并没有影响到白燕的工作热情,她因为跟张明轩的交流把那稿子又充实了一番,定稿结束交给编辑的时候,反响特别好,甚至让她再续写一篇。

“你确定么,这个可不是现在的流行元素。”

“错了错了,相信我的眼光,你绝对会带起一股戏曲热来的。”

白燕其实也很开心,自己写的东西能够得到肯定,自己喜欢的东西能够得到宣传,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把好消息赶紧地跟张明轩分享了,还说一定要请吃饭。

张明轩欣然同意。

白燕兴冲冲地定了地方,跟周姐交代了几句,表示自己下午三点之前回家,最后把豆豆送给她的小蚱蜢带在身上:“豆豆,可不许再一直晒太阳了,姨姨会尽快回来的。”

豆豆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白燕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头发有些长了,过两天,咱们去剪头发去。”

何其默契何其相似

白燕过去的时候,见到除了张明轩之外,还有她的男神师兄,白燕忍不住打趣:“师兄,你整天很清闲啊。”她心目中的师兄那绝对是人中龙凤,可不应该就这般浑浑噩噩的。虽说,许多人都说过,海龟都是在外面混的不怎么样的人才选择回来的,可是她就是对徐筠亭有信心,觉得以他的本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发光发热,这个人就是天生的具有聚光技能的大boss啊。

徐筠亭无奈摊手:“无业游民啊,要不然你给我介绍份工作。”白燕瞧他不像开玩笑,忍不住就问他想什么样的工作。徐筠亭伸出三根手指,“就三个条件,一挣钱多,二工作体面,三轻松。”

张明轩在边上很不给面子地打击他:“这工作我知道,”他翻翻眼皮,“你回家继续做白日梦吧。”大家哈哈大笑。

徐筠亭才说了实话:“面试了一家公司,感觉还不错,应该这两天就有消息了吧。”白燕晓得他这样说,定是j□j不离十了,急忙恭喜他,祝他早日拿到offer。

张明轩却皱眉:“真不想在家里做。”

徐筠亭摇头:“跟爷爷和爸爸都说过了。”

张明轩点头,没再都说。谈笑间,饭菜就端了上来,白燕留意到有几盘菜是自己的最爱,心中一喜,偷眼看了一眼师兄,见他表情自然,幽幽叹口气,暗骂自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等服务员走了以后,张明轩从桌子底下摸出两瓶红酒来,神神秘秘地说:“嘿嘿,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徐筠亭是个识货的,只看了一眼,就讶异说:“小叔,你把爷爷的珍藏都偷来了。”

张明轩故意生气:“什么叫偷啊,我这叫资源合理利用。”他眨眨眼,一脸调皮神色,“老头子才不懂这呢,给他就是暴殄天物。”

徐筠亭啧啧两声:“小叔,你真是太坏了。”

白燕虽然不懂红酒,可是听两个人对话也晓得绝非凡品,惊讶极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拉菲吧。”

张明轩得意地笑:“你猜。”白燕观察两人的神色,觉得应当是了,就算不是,也所差不远,她心里对师兄身份开始好奇起来,以前就有传说这师兄背景不凡,看来是没错的了,要不然谁能随随便便吃个饭就开这么好的酒呢。

红酒倒在杯子里面,颜色很漂亮,白燕凑近闻了闻,也发现不了这种天价酒的稀罕之处了,看来自己注定就是那种宝贝在眼前也是个真眼瞎子的货了。

“白燕,就打算一直在家里当宅女了?”张明轩抿了一口小酒,脸上带着酡红,眯着眼睛问道。

“差不多吧,而且我也觉得还好。”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当你是旧时小姐啊,一直在家会与社会脱节的。”

白燕解释:“其实这工作我还挺喜欢的,而且都已经习惯了,再说我也不是一直都窝着的,有时候也会出来散步或者逛街。”

“也是,人各有志,你像有些人就喜欢宅在家里,有些人就喜欢到处去玩,有些人事业心很重,有些人可能更加重视家庭,也没什么不好。”张明轩慢慢地说,“如果可以,我就想一辈子唱戏,不是为了谁而唱,而是为了自己。”

“好一个为了自己!”徐筠亭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这话痛快,”他举起酒杯,“为了自己,咱们干杯!”

三个杯子碰到了一起,白燕微微抿了一小口,入口醇香,口感极好。她又悄悄地又舔了一口。

张明轩瞧见了打趣说:“看来,这里可是有个女酒鬼啊、”

“啊,我不会喝的,就,就馋一口。”白燕有些不好意思。

徐筠亭立刻拆穿她的老底:“小燕子,撒谎鼻子可是会变长的,谁不晓得你酒量好的可以干翻几个男的,看来,还是不喜欢跟我们喝。”

张明轩听到这话,立刻不乐意了:“居然如此,尔等还敢欺我,能喝酒要喝,必须喝!往死里喝!”

白燕瞪了徐筠亭一眼。

徐筠亭假装没看懂,还在那儿继续添油加醋:“小燕子,你该是个奇女子啊,性情中人,怎么变得这般矫情了,赶紧地干了。”

“干么?算了吧。”白燕还推拒着。

“就算只为那一句,为了自己,为了梦想,不应当干杯么。”

“为了自己么?”白燕轻轻地重复着,回忆起来她的人生好像一直都是在不停忙碌着,可是到底在为了谁忙碌呢?

似乎都是因为生活所迫。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忽略的。什么时候,能够做到为了自己呢!可以只是单单的为了自己而活着,简单的做决定,简单的生活,这样子还真是叫人憧憬向往。

白燕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由于喝得太快,倒是被呛到了,一下子咳嗽起来,三个人坐在圆桌子米距离不算远,张明轩替他顺气,隔了好一会儿,白燕才好,因为咳嗽的关系,眼睛红彤彤的。

张明轩哭笑不得:“哎呀,成兔子了,瞧这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喝酒的情绪倒是高涨了。白燕看着也就是红酒,知道度数也不高,所以也略微放下心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甚至差点就要喊出一醉方休的豪言来。

徐筠亭实在是一个很会起话题的人,气氛使然,再加上张明轩很会劝酒,白燕不知不觉地就喝下去不少。当开始头晕的时候就不喝了。可是,众所周知,红酒后劲很足,所以症状越来越明显,到了后来,甚至有些晕地发疼了。白燕摇摇头对张明轩说:“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要醉了。”一边说一边把手捂住了杯子口,似乎觉得这样子就安全了一般,她这个动作很是孩子气,叫张明轩看得一愣一愣的。

张明轩也没有想要灌醉他的意思,看到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也自然是同意的,等到徐筠亭结完帐,三个人出门的时候,白燕的手机响了。

白燕左掏右掏好不容易才把手机拿出来,挤着眉头看上面的字可是怎么都看不清,最后只得直接接了:“喂!”

那边的人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在哪?”

白燕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谁的电话,只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潜意识地就想要回答他的问题,在哪边呢,白燕迷迷糊糊地左右看了看,发现就是一家饭店,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具体地址,她微微嘟起嘴,然后说:“饭店,好多人。”

“什么饭店。你说话怎么大舌头,喝酒了?”

“没喝,嘻嘻,”白燕把手指竖到唇上,然后嘘了一声,颇有些做了坏事的小得意,“没有。”

“你胆挺肥啊,跟谁喝酒呢,在哪?”

白燕似乎有些苦恼,抓了抓头,然后一把抓住边上的徐筠亭问道:“师兄,在哪里啊?”她说话的时候脸色酡红,由于有些醉酒,所以舌头有些大,声音比之平常要绵软很多,甚至有些小傻气。

徐筠亭报了地址,白燕嘀咕着,对着电话喂喂了几声把手机收起来,对徐筠亭眨巴着眼睛:“没有声音了。”

徐筠亭无奈,这小师妹一向古灵精怪,很有主见,没成想酒醉以后居然这般,倒也可爱。张明轩从厕所出来,看到两个在大厅的人,信步走过来,然后敲了敲白燕的额头,不出意外地看到白燕孩子气地在揉额头,不禁笑起来:“真没想到,她平日里跟现在太不同了。”

徐筠亭说:“可别醒了以后怨我害她丢丑。”

白燕不知道张明轩在谈论自己,可是因为刚才被敲了几下,感觉有点疼,本能地就有些躲着张明轩。

张明轩哪里见过他这般有趣的一面,玩心打起,逗弄起来。徐筠亭只觉得一阵头大,白燕有些醉了也就算了,再加个张明轩真是要命了。他太了解自家的小叔的尿性了,就一个整日游戏人间的人,偏偏万千宠爱于一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此总会同同龄人比起来天真一些。他想着得赶紧把人带出饭店,这不,才一会儿工夫,已经有很多目光向他们这边射过来了。

白燕被带出饭店时候还迷迷瞪瞪的,脚步都有些趔趄,好在徐筠亭身体健壮,半搀半扶地倒是把她稳稳地带出来。

“我们都喝酒了,叫辆车。”张明轩看了看四周,这个饭店不在市中心,也有些偏,一般过来的都是自驾的,不过现在这个点打车应该也还好。

徐筠亭点头。

向来很乖顺的白燕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状况了,扭着脖子固执地说:“不走,我不走。”

张明轩很是稀奇,他不明白白燕怎么会这么说,然后走过去,故意逗他:“白燕小乖乖,为什么不走?”

白燕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辨认着到底是谁,然后嘴里开始嘀咕:“不是,小乖乖,是小燕子。”

“噗嗤!”张明轩忍不住大笑,然后冲着徐筠亭挤挤眼,“小燕子?喂这个名字怎么回事?”

徐筠亭抚着额头,他也不知道好吧,不要一副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八卦样子,他还真不知道张明轩居然有这种中年妇女的嗜好。

徐筠亭打断张明轩想要继续的话语,对白燕温柔地说道:“走啦,回家咯。”可惜白燕不领情,只是就是一味地重复着不走,这令徐筠亭也开始觉得好奇了,怎么回事呢?

“怎么了?”

白燕似乎在努力思考着,然后一拍脑子有些开心地说:“电话,等,叫我等!”她的眼睛在那一刻豁然地睁大,很亮,似乎是天上的星辰都倒映在了里面,“会来接我!”

徐筠亭正要问清楚什么情况,面前走过来一个男人。

何其默契何其相似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林束!林公子。

要说林束昨儿个欣喜地发现原来自己依然金枪不倒,高兴不已,今日便立刻出来找个人试验一番,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是在提枪上阵的时候歇火了。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林束差点没有暴走。他晓得,这事情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不出多久,这京城里面太子党必然都会知道,以后他这金枪小霸王只能变成银样镴枪头了,当然,他也不是在乎虚名的人,可是事关下半身性福,不得不重视。

林束大受打击,心情自然欠佳,就在外面乱转,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看到小情侣嘻嘻哈哈,见着更是眼红,只恨不得所有秀恩爱的人都去死去死去死。

可巧居然叫他看见了白燕,歪在一个男人怀里,好不开心。他视力极好,就算是隔着一条马路,也能看到白燕那娇羞的模样,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一般,啊呸!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跟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不守妇道的女人!

林束立刻给白燕敲了个电话,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喝醉了,这还了得,知不知道醉酒以后最容易发生什么事情了,在这一方面,林束他是很有经验的,何其相似的情景他可以举出一大堆来,这女人也太不当心了。

当初被自己那样的时候,还要死要活,跟个贞洁烈女一般,如今看来,还不是放荡不堪。林束想着一定要拆穿白燕的嘴脸,叫她以后还敢在自己面前放肆!想到,自己之所以会出现某方面的问题主要原因也是因为白燕,他更加怒不可遏,只恨不得飞奔过去,抡她两耳光。

可是近距离看着那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又有点良心发现,觉得这样子肯定会吃亏,尤其是边上的小白脸,一看就是坏主意很多的人。

林束告诉自己不过是为了豆豆才管这样的闲事,做了这样的心理暗示,他瞬间都觉得自己高大了许多,大爷一般地站在徐筠亭几人的前面三步左右,一幅英雄到来的架势。

他本来就神情倨傲,样貌出众,叫人忽略也难。徐筠亭不认识林束,可是本能地觉得来者不善,他心里一坠,下意识地就把白燕往自己身边搂紧一些,这个动作做完,他就觉得对面的人的目光更加凶悍了。

张明轩在边上冷眼旁观,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要说到了他这个地位,虽说是不用惧怕或者是谄媚某个人,但是有一类人他还是能远就远,而恰好林束就是这一类人,有一句话说的好,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不熟悉的地方有陷阱,熟悉的人只看到缺点,不熟悉的人全是优点,不过,老实说,他虽然与林束第一次见面,但是本能地觉得这样子的人不好相与。

那是一种多年来与人打交道练出来的本能,不能说是十分准确,可是基本上也是大差不差,帮着他也避免了很多不必有的麻烦。

只是,他不去就山,山未必不来就他。尽管还没有说话,可是张明轩却能够肯定,男人是冲着他们三个过来的。

准确地说,或许是白燕。

张明轩微微错开一步,然后抱着手臂,做出一副于己无关的姿态,不过,自始至终,林束的眼神就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他先是看到了白燕,继而看到了徐筠亭,然后看到了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距离,只觉得无比碍眼。

“一男一女抱的这么紧。”林束说的很难听,眼神更是流露出鄙夷。

徐筠亭说:“她喝醉了。”

“趁机把人灌醉么。”

徐筠亭不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不过也不打算多交流,搂着白燕想要走开。

“喂!”林束开口,“你可以走,女人给我。”

“凭什么。”

林束说:“就凭这女人我认识。”

徐筠亭听了真想笑:“要我不愿意呢。”

林束轻描淡写地说:“那你可以试试。”他虽然这般说,可是谁都能够听出来他的强权和霸道。

徐筠亭绷直了脊背,在动物世界中,雄性所承受的压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争夺雌性,这种争夺往往十分的残酷,流血,撕咬,捕杀,生死较量,唯有胜者才能获得和雌j□j配的权利。这条法则实际上应用到人类社会中也不为过,不过人类没有动物来的这么直接,他们大概会用比较迂回的方式来竞争,但是那种手段或者比起直接的厮杀更加惨烈。徐筠亭并没有把林束和自己定位成那雄性的一方,但是他却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两个人都在端详着判断着双方。

她被徐筠亭半搂半抱着,一时倒是没有把注意放在来人身上,等到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呈现出对峙的样子了。

尽管,这个对峙在外人看来还看不出什么情况。

“咦?”白燕笑嘻嘻地冲林束招招手,“你来啦。”

徐筠亭终于确定,这就是打电话的那个人,也是白燕不肯走的原因。还真是善者不来啊,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是?”

林束却没有理他,而是把眼神全部落在了还不在状况的白燕身上:“还不过来。”

白燕状似很苦恼地说:“老师没有告诉你,跟别人说话之前应该加个请字么?”

林束的脑门上立刻就显出了一个井字,若不是边上有人的话,说不定他早一巴掌糊上去了,他脸色发寒一字一句地说:“给我、过、来。”

这样的态度实在是欠揍,徐筠亭带着一丝警告说:“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

林束终于舍得把目光移开,抬眼看了看开口的人,轻哼一声,肆无忌惮地说:“所以呢?”

若是一般的人听到这样嚣张的话,必定会受不了,可是徐筠亭不是一般人,他维持着礼貌:“我是小燕子的师兄,却不知道你是哪一位?还有你那样说话我觉得很不合适。”

张明轩在边上抬头望天,反正跟他没有关系,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有时候也挺有意思啊。

林束蹙眉,小燕子,师兄?什么狗屁东西,防火防盗防师兄这话果然有礼,不要以为他没有上过大学,没有泡过师妹,这种把人灌醉了再行事的事情他林束大公子早八百年就玩腻了:“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也不必知道。”

徐筠亭说:“那不好意思,我要为小燕子的人生安全负责。”林束听完他的话,完全不给他面子,直接动手就把人给拉了过来,由于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然,倒是叫徐筠亭闹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燕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徐筠亭再好的脾气也生气了:“先生,你想干什么!”

林束哼道:“这是我的家事,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外人唧唧歪歪。”说完就要拉着人走。

徐筠亭哪里愿意:“太过分了,你把人松开。”他顾忌着白燕,也不敢有多大的动作,但还是挡住了林束的去路。

林束不想理他,不过见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就问白燕:“你跟不跟我走?”他就算是个问题也问的这般盛气凌人。白燕歪着脑袋,腿有些打颤。徐筠亭在边上喊她。白燕闭了闭眼,也不说话。

林束道:“怎么,不想回去,不要豆豆了。”

白燕一听豆豆就跟上了发条一般,立刻道:“回家,回家!”

林束挑衅地看向徐筠亭:“我很讨厌一种人。”他高傲地跟一头战胜的公**一般,一字一句地说,“认不清现实,不是自己的东西偏偏还肖想。”说完跟拎小**一样拎着白燕走了,白燕乖乖的很听话的样子,脚步趔趄地跟上步子。

徐筠亭对着他的背影说:“正好,这句话我送还给你。”

林束的脚步顿了一下。

张明轩走过来:“喂,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徐筠亭依然站着一动不动,目光似乎还留恋在白燕走的方向:“小叔,你觉得,那个人如何?”

张明轩耸耸肩:“什么如何?”

“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意思的人了。”徐筠亭微微一笑,意气风发。张明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亭亭啊,我一直想说,你不要总把别人当傻逼。”

徐筠亭扯了扯嘴角,脸色难看:“说了不要这样叫我。”

张明轩才不管徐筠亭的脸色,豁然一笑,然后露出一副很纯情很娇气的模样:“亭亭,亭亭,亭亭~”

“……你能正常点么?”

“我不正常么?咦。明明小时候的时候你最喜欢我这么叫你了。”张明轩双手捂xiōng,往后倒退三步,脸色有些惊恐地说,“如今你居然开始嫌弃我了,我好伤心啊。”

徐筠亭大步走开,他可不认识这个人。

白燕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忽然哎呦一声,林束手里一重,回头看到白燕蹲在了地上,他本来心情不好,口气自然很差了:“你干什么啊?”

“痛!”白燕两眼雾蒙蒙的,然后伸出手揉着脚。

“痛什么啊,女人真是麻烦,”林束这般说着,还是蹲了下来,见白燕神情难受,不像装的,忍不住道,“是不是脚扭了。”

白燕只是委屈地说痛。

林束郁闷死了,他刚才脑子坏掉了才去找白燕,现在看来就是在自找麻烦,但是就这么把人扔下那便是前面的事情都白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有些傻话会难为情

“痛。”白燕反反复复就说这一句话,林束想,若非她喝醉了,大概也不会这般示弱吧,这个女人素来脾气很坏,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其实是个硬骨头。

林束注意到边上留意他们的眼神越来越多,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就跟是被参观的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冷声说:“快起来。”

白燕看他一眼,随后脑袋偏了偏:“起不来啊。”

林束有点不耐烦了:“你别丢人了。”

白燕声音娇滴滴的,说着幼稚的话:“不,你背我。”林束一口老血憋在xiōng口差点没有晕过去,这女人还真会提要求,让他林束背?脑子抽了吧,他林束是那么随便的人么。林束再也不想啰嗦,直接拍屁股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看,白燕还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他,见他回头,还笑了一下,林束皱眉,扭过头离开。

林束回到车上,踩着油门,哄哄哄地车子就冲出去了。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里放着广播,却无端地心情烦躁。死女人,总惹事。林束告诉自己别去乱想,却还是禁不住眼前就跳出白燕的脸,脆弱的委屈的。他最近肯定是中邪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样子没道理的事情,林束一边骂着自己,一边下了车,走了两步,就看到白燕还在那边呆呆地蹲着,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

“喂!”林束居高临下地吼她,“走了,你当你是乞丐啊。”

白燕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林束见她居然敢不搭理自己,觉得很有意思:“听见没,走了。”

“你背我!”

“什么?”

“背我!”白燕又抬起头,一脸的认真,就好像是你不背我的话,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林束好笑,这是跟自己讲条件了啊,这女人喝了酒以后胆子大了不止一点点啊。

白燕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随后就感觉到身体凌空而起,她惊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林束的腰。

林束就这么把她整个人很不雅地拎了起来,快走几步,把人扔进了车子里面去,随后关上车门,车子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林束一言不发地开车,对身边的人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任凭她折腾,白燕大概是被安全带绑地不大舒服,一直扭着身子,隔了一会儿发出了“呜呜~”声,听着就像是小畜生在呜咽,林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耳朵里一直回荡着这个声音,才发现白燕居然哭了。

白燕在林束面前也不是第一次哭了,可是这一回,跟以前还不太一样,哭地居然有些好笑,或者应该说配合着声音表情,就跟个孩子似的,而且那种全无防备的面庞出现在这个人脸上,还真的是很少见。

林束饶有兴趣地把车停在路边上,然后看着他闹。

白燕感觉车子不动了,有些奇怪的偏头过去,就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很俊,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她歪歪脑袋,然后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林束的鼻子——配合着骂了一声:“坏蛋!”

林束无语。他还以为白燕会做出什么有作为的事情来,没想到居然这么幼稚,点着别人的鼻子骂人坏蛋,估计也不过是借着酒胆了,不过换一句话说,是不是,就是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这个形象?

他也知道素来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因为自己的性格,大概也没有多少好的词语,不过敢当着他的面说的人,要说白燕还真是第一人。

比起那一次掌掴他,这一次骂他居然是两种心情。

或许可以称得上愉悦。

林束刚要勾起的唇瞬间就抿紧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会这样想,莫非,自己的潜意识中还希望被人当面骂,太变态了吧!

“坏蛋!”白燕又骂了一句,然后咯咯地笑,“叫你凶,我要打扁你!”

林束看着越凑越近企图行凶的人,抬臂一伸。

林束原本是想阻止白燕的动作,要知道,就算他心情好,也不会允许人在他面前胡闹的,可是,把白燕制住以后他发现,情况比他想像地要复杂的多。

白燕看见林束的脸潜意识地就定义了这是个坏蛋,她现在喝了酒,套用一句古话就是酒壮怂人胆,那是天不怕地不怕,林束算什么啊,老虎来了她也敢上去吆喝两声的。所以她面对着心目中的坏蛋直接就挥了拳头。

一般的毫无技术可言的打架都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泼妇打架。如今的白燕就挺有这个意思的。林束见识过许多类型的女人,但是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胡闹的还真是从来没有,他一时懵懂,却是不察,吃了白燕几拳头。

这可好,林束哪里容得人在虎口拔牙的,一下就把白燕两手背扣在后面,白燕吃痛地哼了一声,由于手被紧紧地攥住,动不了,只好扭身子。车内的环境比较小,白燕这么一扭就更加狭窄了,两个人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

天雷勾地火,作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外界的刺激很容易让他们荷尔蒙勃发,所以,接下来的情况就是,林束他发现,自己又可耻的硬了。他今天本来就因为某方面告急而心情不爽,如今又被刺激地有了想法,自然地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白燕压根不知道目前的情况,还懵懂无知,挣扎着跟个毛毛虫一样,直接扭到了林束的身上。

林束搁在方向盘上的一只手,直接摸到了她的腰间,摩挲着,隔了一会儿,白燕总算感觉不适:“什么东西啊,呜呜呜。“说着,就要逃开,可惜却被林束一把搂住了。白燕难受极了,扭来扭去,正好刺激着林束某处。一股微弱的却不可忽视的电流从脚跟顺着脊背一直蔓延而上,那种感觉简直没法形容。快感与兴奋并存。就好像毛头小子一样,第一次进入那神秘感洞口,感受到契合人体的温度和紧致,那种差点就忍不住的无可言喻的奇妙感觉。

林束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就堵住了白燕的嘴巴,舌头伸进去,翻江倒海一番,发出了兹兹的响声,一派旖旎,他的手不安分地从白燕的衣服里摸进去,在那光洁的背包来回移动。

白燕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想要逃开林束的桎梏,却逃不开,脸上的红晕随着j□j声,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林束能确定已经被挑起了兴致,他揉搓着白燕的xiōng部,手指在已经涨大的j□j那儿狠狠地摁了一下,白燕浑身一震,眼神开始迷茫了,林束晓得,这女人也被挑起了感觉,林束摸到白燕的裙底,果然那内裤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林束迅速扒下自己的裤子,接下来就是他大干一场,一展雄风的时候了。

他林束到底行不行,拭目以待。

堪堪在这个当儿,有个傻逼居然敲起车子的窗来。林束原本不想理会,可是,那敲窗的声音一下接一下,极有耐心,林束黑了脸,打开窗,见到是一个民警,手里拿着本子:“先生,这里不准停车。”林束因为被打断了好事,很是不爽:“你谁啊,我停这干你p事!”

民警看了他一眼:“你好,请出示身份证和驾驶证。”

林束见他喋喋不休,恼火道:“你不认识我啊,***不认识这车么!”

民警摇头,很刻板地说:“对不起,不认识,你出示身份证,驾驶证!”

林束低骂了一声,然后摸出军官证出来,在民警面前晃了晃:“看见没。”

民警敬了个礼:“首长好!”态度跟刚才相比礼貌许多,林束看惯了这些人,欺善怕恶,遇到没权的跟遇到有权的就是两张脸,他等待着民警殷勤的态度和诚挚的歉意,到时候他会大人不记小人过,做一个好首长,可惜,这民警太不给力了,居然又问他要身份证,林束晓得这是碰上一个白痴了,他咬牙切齿地把身份证和驾驶证拿出来,民警接过去认真地抄了一下,然后递给他一张罚单,最后又敬了个礼:“谢谢首长配合。”

林束火的,努力看清民警的长相,这厮就是在找死:“你叫什么名字!”

民警不卑不亢地说:“报告首长,这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表扬。”

林束张大了嘴巴,他这是被耍了吧,一定是的,他差点没有暴走,正打算下车教训一下这没眼色的人,却发现裤子脱了,等到拉上裤子,那民警早就逃之夭夭了。

因为这个插曲,林束也没了心情,白燕歪在座位上,眼睛闭着,大概是睡过去了,就是衣服有些凌乱,林束呆呆地看着她的脸,欲望全无,他叹了口气,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似乎有些懊恼又有些遗憾,他打开天窗,点了根烟。

广播里的主持人正在读着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可以当着人说的话,我全说完了。

——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背着人说的话么?

——有些傻话,不但是要背着人说,还得背着自己,让自己听见了也会难为情。

——譬如说,我爱你。

林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丝的味道顺着喉管进入肺部,然后在肺中发酵沉淀,他不知道是不是怎么回事,无端地心情莫名有些郁闷,甚至有些茫然,也不晓得这辈子会不会说出那三个字,总觉得对一个大老爷们来说,太过矫情,可是听了那段话,又觉得如若真的遇到了对的人,说出来也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了。香烟只剩下一小截,林束打开窗扔到外面,侧眼看了一下边上人事不清的白燕,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手机从口袋里面掉出来,林束捡起来的时候,无意间划开了手机相册,然后,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有些傻话会难为情

林束到家,白燕还昏睡着,林束可没有耐心一直等她,就很粗鲁的把人给摇醒了,白燕显然是不高兴了,她的眼睛半眯着,鼻子皱了起来,手舞足蹈地不肯下车。林束毫不温柔地把人给直接就拽起来,以至于一会儿撞到车窗,一会儿脚跟卡在座位里面,可怜白燕本来就扭了脚了,这一下子直接叫的跟杀猪似的。

“闭嘴!”林束听的心烦,威胁她,“再叫我qj你。”

白燕听到这话,果然不叫了,然后拧着眉头抬头看着林束。

“喂,你,你别给我吐了啊!”林束看白燕那样子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燕不知道听懂没有,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华丽丽地吐了。

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林束快要疯了,他一把将人给推到地上,忍着恶心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上面果然有很可疑的痕迹。林束哪里忍受得了,直接就冲回了家,碰见了周姐,好在良心发现,告诉周姐白燕被自己扔在了外面,周姐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两个人又起了什么争执了。

好在出去一看是喝醉了,周姐急忙想把人拉起来,却注意到了白燕脚伤的关系,她一个老婆子哪里有力气可以弄得动一个成年女子,只好又把林束叫出来。林束把外衣脱掉以后还在恶心着,听到周姐的要求直接就拒绝了。

“少爷,总不能就一直让人躺那吧。”周姐忧心地说,“这也不好看啊。”

林束想了一下,到底还是过去了,他依葫芦画瓢想要跟之前一样拎小**一般,却叫周姐又给说了:“小心别又吐了啊。”林束显然是被刚才的情景给弄伤了,果然听到以后就立刻把人给抱了起来,这是林束大少爷的难得的姿势,至今为止也没有哪一个女人有此殊荣,可惜,白燕现在醉着,完全不晓得自己这样会叫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白燕眨巴着眼睛,双手乖乖地环了上去,还偎在了林束的xiōng口,林束浑身一僵,她刚才是在擦嘴吧擦嘴吧,擦我身上了吧!一定是的!太恶心了!林束硬是靠着难得的耐心和忍耐力才把人给弄进了房。

谁料到,白燕居然还被抱上瘾了,林束把她放下来,她还不乐意,嘴里胡乱嘀咕着,听不清楚,就是手一直环着林束的脖子,反正就是一副我就赖上你的样子。

“你给我下去。”

白燕装作没听见,还偷偷地闭上了眼睛,要不是还算了解这个女人平日里的为人,林束一定以为白燕是在假装的。林束使用蛮力,一把将人推开,好在底下就是床,要不然白燕铁定又要摔了,白燕委屈地冲着林束看了一眼,然后撒娇:“我要听故事。”

有完没完!

林束想要让周姐来解决这个醉鬼,可是周姐正好要去看午睡的豆豆,所以,林束只好自己面对现在的情况,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偏偏白燕却跟他唱反调,一再地挑战他的底线。

“故事故事故事!”

“闭嘴!”林束把人给团吧团吧了塞进被子,然后威胁地说:“不要蹬鼻子上脸啊。”

白燕缩着脖子,只露出两个眼睛,林束很满意地转身,在就要出门的时候感觉脑后一股劲风袭来,然后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中招了。

林少爷黑着脸转过来,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作案工具——枕头,然后像是看死人一样地看着那个胆敢虎口拔牙的始作俑者——白燕。虽然并没有觉得疼,可是他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就算做坏事的那个人大概跟本不清楚自己是做了什么也不行。

林束怒气冲冲地过去,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已经有了上百种把白燕这样那样的方法,无一不是残忍至极。这样子的系列想法让他的血都沸腾起来,连带着表情也跟着狰狞起来。

他俯身上前,正想要老鹰抓小**一般把人给捉出来,就听白燕又开口,然后慢吞吞地说:“你有梦想么?”

他穿越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神转折!不,关键是,自己居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林束万分唾弃自己。

白燕好像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而是径自说下去:“我有,我想要做我自己!”

林束决定立刻就走,要不然他的思维一定会被qj的。

“你只看到我醉后的胡言乱语,却没看到我醉前的风度翩翩,你有你的淡定,我有我的凌乱。你嘲笑我酒量不行还要死撑,我可怜你喝个小酒还要装逼。你可以随时保持清醒,时间会证明醉的价值!喝酒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总会喝醉,但那又怎样?哪怕喝的流泪,也要假装没醉!我是白燕,我为自己代言。”

林束的脚步僵硬地抬不起来了。

“你呢?”

“梦想?”

“有么?”

“告诉我啊,好不好?”

之前还吵吵嚷嚷地要听故事的人,这会儿居然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要人梦想,还真不是叫人措手不及。

林束不吭声。

白燕继续说,她应该醉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有煽动性,林束不想承认,在那一刻他好像有了倾诉的欲望。

“喂,告诉我啊,好不好啊。”

“为什么要知道。”

白燕苦恼地歪了歪脑袋,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样:“因为,因为……”

林束看她懵懵懂懂,于是就替她回答:“是不是因为你暗恋我啊?”他说的时候想到了白燕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这女人还真不害臊,就这么把自己的照片藏在手机里,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偷拍的,“死心吧,我不会喜欢你的。”

白燕不晓得听到多少,不过好像豁然开朗一般,眯着眼睛点头愉快地说:“喜欢,喜欢。”

林束哼了一声,表情却不是生气的样子,他站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就开口了:“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救灾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和颜悦色地在那边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本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林束说完,看着床上渐渐闭上眼睛已经停止了折腾的人轻声说:“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声音很低,不知道是说给白燕听还是他自己听的。

林束出去没有直接回房间睡觉,而是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面。天空湛蓝,太阳高悬,抬头的时候,眼睛被刺激地无法睁开。站了一会儿,头脑稍微地冷静下来,他点燃一支烟,头微微扬起来,眉头稍稍地皱着,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类似的话,那是隐藏在他心底最最深处的东西,深的连他都忘记了,若不是今天忽然地提起来,他或许都已经忘记了曾经许下这份梦想的心情。

当人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的时候,有时候会突然地产生这样一种想法,镜子里的这个人是我么?我是这个样子的么?换句话说,就是,会突然之间对自己产生一种陌生感。

这绝对不是一种个案,事实上,很多人都会这样。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个体,不管你是执掌大权的人物还是庸庸碌碌的人,都是处在社会中,而正因为不同样的职责责任和义务,叫人都掩饰了真我,从而忘记了真正的自己到底该怎么样。

林束这样的人可以说不明白他的人除了羡慕只有嫉妒,他好像就是上天费劲了心思让他来享受一般的,要什么有什么,说他是上帝的宠儿也不为过。

而正是这样的人,却有自己的烦恼。

他或许拥有很多东西,却由于得到了一些必然注定要失去一些。

一些对于白燕这类的人来说很简单的,比如说选择,比如说自由。所以在这种压力下,他们放纵,他们肆意,他们不惜一切地挥霍着本钱。

不能不说,其实也是一种悲哀。

然而,在他们内心深处,其实渴望的生活或许只是那么简单,淡定从容,顺应本心,晨起而作,日落而歇,可惜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说他想作一个麦田守望者,不能说是一种梦想,不过是一种渴望,一种他自己编织的美好。

香烟燃烧到最后,只剩下了灰烬,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林束又进去看了眼白燕,发现她脸熏的通红,就跟要烧起来一样,于是洗了毛巾帮她擦了擦,大少爷哪里做过服侍人的事情,力气大的差点没有把人给毁容了,白燕被他这么一弄,痛地直哼哼,林束聪明地发现了问题,接下来的动作显然要轻很多。

白燕偏偏在这时张开了眼睛,她看着林束近在咫尺的脸,有些糊涂,又有些清明。 然后眼泪夺眶而出,呜呜咽咽地哭起。

她还不算清醒,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然后就被骂了,之后就有个人过来心细温柔地照顾她。在白燕的印象里,林束在她心目中是很凶很坏很可恶的存在,因此潜意识里,他并不觉得此刻面前的人是林束,他不自觉得将那个骂她的和照料她的分为两个人。

所以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正在替他擦脸的人,并没有是谁的概念,只觉得这个人很温柔,一时间,百感交集,忍不住就哭了。

白燕的曾经是一路的坎坷,尤其是白琳的去世更是给了她沉重的打击,之后豆豆不寻常的表现更是叫她忧心忡忡,她努力地想要给豆豆幸福,却发现无能为力,她想要做到白琳死前托付给她的事情,却做不到,而且孩子还差点被抢走了,这一切的一切,差点压垮了她,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根稻草就是迫不得已跟着来到这,或许无数人艳羡,可是只有身在其中才明白其中苦楚,他的周围全是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地方,表面上傻乎乎一天到晚都很开心,其实心里怎么会不惊惧不害怕呢。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人,这时不过是发自内心的感动起来。她呜咽了半天,终于化成一句傻话:“小哥哥,不要走。”

有些傻话会难为情

林束动作一顿假装没有听见,白燕也没有要他回应,而是抓住了他的手,拿到自己脸颊边上摩擦了一下,接着微笑地闭上了眼睛,神态看上去很是满足。

林束站了一会儿,见她已经入睡了,把手抽出来,回头见豆豆站在他的边上,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然后举高。林束的眉头跳了跳,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他犹豫地看着那瓶药油,恰好周姐走了进来:“我给她揉一下吧,这事情可大可小的。”林束听完,才晓得是自己想错了,他有些自嘲,却又似乎有些遗憾。

这不对劲!

林束赶紧出去,豆豆也跟着他出去了。

“要不要看宝贝?”林束其实还不擅长跟豆豆交流,他的这个儿子实在孤僻,而且总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直看着你,叫你心里发毛。他也不晓得该跟孩子怎么说话,让他教孩子学习识字他也没这个耐心,唱歌吧?更加不行了,豆豆是完全给不了他回应的,最后只好把自己的黄金蟒给拉出来了。

豆豆晓得这个宝贝是指黄金蟒,他用力地点点头,林束把他带到房间里,自己拿了本书坐在边上,而豆豆则不声不响地看黄金蟒。

他们这样也好几次了,开始的时候,林束以为豆豆肯定会没意思的,毕竟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大的耐性一坐就坐几个小时,可是没想到,豆豆还真的可以,只是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蛇,也没有别的动作。

“你乖乖的,今天可以摸摸宝贝的脑袋,知道么?”

豆豆点头。

林束拍拍他,父子两个算是达成了协议。

白燕一觉睡到下午,要不是因为觉得干渴要喝水,估计也不会醒来的,她头脑很糊涂,已经想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披衣踩鞋,顿时一阵痛!

她扶着床,跌在地上,揉着脚,心里奇怪,这什么时候扭的,真是疼死了,不过这药油又是谁给她抹的啊,应该是周姐吧。隔了一会儿,她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揉着额角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周姐。

“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姐带着长辈的口吻略带责备地说,“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少喝就少喝。”

白燕知道周姐也是关心她,连忙点头。

周姐看她一脸悔改痛心疾首的样子,笑眯眯地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一件大事!”

白燕是真的喝醉了,现在脑子里面还跟塞了团稻草一样,哪里有什么意识,到底做了什么大事,不过看周姐的表情,似乎并不简单,她心里忐忑:“什么,等一下,你先告诉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周姐摇摇头,眼角的皱纹展开,看着很慈祥:“说不好,总之是很了不得的。”

白燕拍拍xiōng脯,用有些夸张的表情说:“似乎并不是好事啊,周姐,你快快告诉我,别叫我乱猜了。”

“你吐到少爷身上了。”

白燕眼睛睁大,一脸惊恐。

“你还拉着少爷的手不放!”

白羊的嘴巴已经张得跟**蛋一样大了。

周姐看她的样子,乐了,不得不说,她看着林束长大,林束的脾气她很了解,今天所有的行为真的算是叫她吃惊了,看来做了爸爸以后,还真的会改变的,不但知道容忍了,也知道照顾人了,这真是大好事情啊。

“豆豆呢?”白燕急忙打断了这样的谈话,她已经觉得五雷轰顶了,不想再听到什么更加可怕的消息了。

“去少爷房里了。”

白燕点点头,周姐见她站着的时候重心放在了右边,才想起来她的脚给扭了,急忙叫她坐下。

“周姐是你给我抹的药油吧。”白燕问。

“是啊,还疼么?”

白燕道了谢:“还行,就是想不起来怎么扭到的了,也不晓得要养多久。”

“这还真不好说。”周姐的视线落在白燕的脚踝处,细细看了一下说,“之前的时候还肿地跟个大包一样,现在好像退下去了一些了。”

“嗯。我到时候多涂涂药油,应该好地快些。”白燕有些苦恼,“本来打算跟豆豆去剪头发的,看来要延迟了。”她说着又很忧虑地说,“还有吴院那边,希望那个时候已经好了吧。”她说道这里,咬咬牙,“如果还不好,也得去。”

周姐晓得她说的是什么:“你还是多休养,别勉强了。”

白燕忙说自己会注意的。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周姐进厨房去看汤,白燕渴地不行,就拿着杯子要去倒水,林束出来了看见,直接把杯子接了过去,帮她倒了一杯水,白燕站在那儿看着林束把杯子又递给自己,只好又坐了回来。她才晓得自己之前做的英雄事迹,这会儿对着林束有些尴尬,故而脸微微有些红。

却不晓得,她这个样子落到了林束的眼睛里,就是害羞了。

林束更加确定,这个女人对他有想法。

“怎么不喝?”

白燕听到这话,急忙拿起杯子喝水,狠狠地喝了一口,差点没有呛到了,她把杯子放下来,就算是低着头也能够感觉到林束看她的视线跟x光似的,顿时小心脏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头又开始晕呼呼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干干地说:“我喝了。”

林束也不答话。

白燕咽了口口水:“那个,抱歉啊,听说我吐到你身上了。”她说完,偷偷看了一眼林束,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有些忐忑地说,“我不大记得了,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胡话啊。”

林束依然不说话。

白燕就好像是等待宣判的罪犯一样,一颗心忽上忽下,难过的要命,偏偏那林束就跟猫逗耗子一般。白燕握着拳头:“反正无论我说了什么都是醉话,你不要介意啊。”

“醉不醉的不晓得,不过没看出来你还真大胆。”

白燕吓了一跳,迎上林束的目光:“我,我怎么了啊?”她有种绝望的想法涌上心头,“我不会真的跟你说了什么吧。”

“说了很多。”

白燕只觉得天崩地裂,她这张嘴哟,真是会坏事。

林束看她那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嘲讽地说:“既然现在害怕了,何必要喝那么多。”

“再不喝了!”白燕悔恨地说,“喝酒误事!”说着捶着自己的脑袋,她明明酒量不错的,可是怎么就一时不查喝醉了,果然不能够托大的,还不晓得说了多少傻话,做了多少傻事了,想到这里,脸色一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放心,你说的话,我一句不记得了。”

白燕哭丧着脸:“谢谢啊。”林束欣然接受,依然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白燕此刻正纠结着醉酒的事情,却又不愿意叫林束看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道:“豆豆还在你房里?”

“是啊,跟宝贝一块儿呢。”

白燕点头表示知道了:“豆豆看样子很喜欢。”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父子基因相似,明明那么可怕的东西,居然两个人都会喜欢,她直到现在还没能够正常地面对那条黄金蟒了。

林束却听出了白燕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有些挑衅地说:“怎么,你不喜欢?”

白燕心跳了一下,她知道林束对于黄金蟒的感情,用周姐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完全是当做媳妇一样的,如果她说不喜欢的话,这大少爷说不定会翻脸,可是如果说喜欢的话,这种虚伪的话,她可说不出口,她只好干笑两声:“这么珍贵的黄金蟒,当然是人见人爱了。”

林束状似没有听出白燕的恭维,反而说:“这样啊,要不然你也去看看。”

“不用不用!”白燕急忙摆手,就好像是多么为难的事情一样,只是说完就有些尴尬,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么。

林束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女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

白燕的脚没养几天就差不多了,她只能感慨自己就跟小强一样,期间,白燕旁敲侧击地问了张明轩那日发生的事情,得知自己并没有说什么,林束中途杀了出来把她接走了,后来的事情并不晓得,她才放下心来,庆幸着没有在徐筠亭乱说话,她想若是师兄晓得她对他曾经有非分之想,甚至到了现在,大概还没有彻底断根,她绝对不想活了。

至于林束?

算了,随便吧,反正无论跟他说了什么,白燕也没办法了,她安慰自己应该是无关紧要的,要不然那大少爷才不会有这样好的态度呢。

豆豆的治疗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白燕虽然忧心却也不敢把这样的情绪表现出来,她知道小孩子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豆豆,她不能让自己的心情影响了孩子。

带着豆豆去剪了头发,理发师盯着白燕看了好久,然后说:“perfect,请你做我的模特吧。”然后白燕稀里糊涂就骗上贼船,顶着一头怪异的卷发回来了,林束见到的时候只说了两个字:“真丑!”白燕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也没想到那理发师居然品味如此独特,要不是总做头发会伤害太大,她肯定要重新做的。

在这平淡的日子中,豆豆的生日到了。

这也是豆豆正是作为林家子孙的第一次正式露面,不只是白燕一个人很重视豆豆的生日,所有林家的人的都很重视。

早在数日之前,林家就开始忙活这件事情了,军政世家此刻为了一个小孩子大张旗鼓,只能说明豆豆背后的意义。他是这一代的代表,或许也是继承人。说穿了,那就是林家的血脉必须在他身上延续。

由于老爷子身份的特殊性,地方不能够太随意了,白燕是不晓得他们挑了什么地方,不过想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寻常人能够去的地方。

等到了那一天,才知道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白燕拖了豆豆的洪福,也算是第一次进到这么高级的地方,一时还有些发懵,看着人来人往的,只觉得自己就跟个丑小鸭一样。她也没想过,居然能够见到这么多的人,而且还都不是寻常的人。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个人,大家早就对林家这个大孙子兴致勃勃了,可惜,林老爷子护的好,林束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于是这一点点的小好奇硬是被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今天,终于豆豆的真面目要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了,怎么能不叫他们激动呢?

所以早早地就过来了,比平日里开会还要积极,而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熟人。

“哟,你来的够早啊!”——丫的,居然比我早,这林家大孙子神秘的面纱岂不是被他先窥得了!

“还行还行!”——爷会跟你说昨夜一宿没睡,打牌打到清晨直接就赶过来了。

“听说那位也要过来?”

“是么?”

大家各怀鬼胎的寒暄着,这是一场孩子的生日宴会,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政治立场的交锋。

师兄姐夫正面交锋

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不过一般还是流行吃寿面的,寓意长寿吉祥。虽然说是官宦人家,可是也是照着同样的风俗办的,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其实林家与寻常人家也没什么大不同。

当然一般的吃面时候,客人都不会很多,因为现在的人毕竟吃也不贪了,而且时间也宝贵,如果一个中午加一个晚上一直耗着多数人还是不乐意的。

不过,这个只是泛指。

林家显然是特例。

官场永远是聪明人呆的地方,一言一行就决定了你的一生。有笑话说某地一个官员就是说了一句让xx领导“下台”剪彩,而直接被发配到鸟不拉屎的边缘部门去了,可谓凄惨,而部队里面只会比官场更甚。

来参加的人,每一个拉出去那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不是这个长就是那个长,有政界精英,有军界新贵。足以看出林家的脸面和排场。

似乎越是豪门大家就越注意这些。当然更深一层,如果说不是背景雄厚,也未必会有这么多人过来。你以为这群人吃饱了没事做么?就算没事做也没必要参加一个小娃子的生日宴会,说穿了还不是冲着林家这尊大佛来的。当然了,过来跟老友寒暄一下,跟平日里少接触的人认识一番,也是主要目的。

所以,即便是吃面,不少人也都早早来了。

到了下午,真正的大能开始络绎不绝地到了,低调奢华的车跟排着队一般过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要开什么常委会议。

众人抓紧机会开始交流,有聪明的早就找到了组织开始推荐自己,为了以后仕途顺利,一些女眷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她们有的平日里就经常串门子,这会儿不过是谈点时下流行的元素。

“梅姐,不是我说啊,当初让你给我妹子介绍一下,你一直拖,现在好了,连儿子都有了。”说话的是个打扮雍容的女人,一身红衣,长相很富贵。

“你可别说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知道的,我那个小弟一直没开窍,跟他提了好几次他都装没听见。”林梅说起来还有些气愤,“无端就冒出来一个儿子。”

“现在那些女的哪有什么教养的,看到这种身份背景就贴上来了,啧啧。”

林梅哼了一声:“也要有这命还好。”

“诶,我听说,跟来一个女的,不会有问题吧。”

林梅轻蔑地笑笑,示意了一个方向:“都是不上台面的,你看就那边那个扫把头。”

“哎,我就说那个谁呢,还以为你家新请的佣人。”几个女人看着白燕,然后当看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咯咯笑起来。

林梅只觉得自己家的脸面被白燕给丢了,好不郁闷,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强忍着,却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

女人们在看白燕,男人们何尝不也在看。

林束跟马晓宇几个凑在一块儿,谈了一会儿别的,自然又扯到了女人上面。

“那个王什么带着女儿转来转去,都快把所有的男人都给介绍过了吧。”

“人家可是心心念念要来找个金龟,可不得开足马力了。”

“又不是天香国色,还以为我们能看得上。”

“要说,今天的素质怎么这么差啊。”

“你这是看花眼了吧,我看着还不错啊。”

“看花眼倒是没有,就是被一个扫把头给亮瞎眼了。”

几个玩裤子弟笑哈哈地开着玩笑,视线自然又落在了白燕的身上,马晓宇见过白燕的照片,自然是认了出来,悄声打趣林束:“喂,那不是你小姨子,可真是别具特色啊。”

林束皱皱眉,没说话。

马晓宇不依不饶:“话说,其实这么一看,长得还是挺不错的,没想过就近楼台?”

林束鼻子一歪:“就她?你以为?”

马晓宇听完,笑眯眯地说:“这么说不是你的人,那我可出手了啊。”

林束心中一拧,面上却不表现,只说随你!

年轻人的话题是这样的,而当权者的话题则要深刻的多,或许他们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就能改变格局,而今天最大的权贵——林东海此时正跟几个老部下在书房里聊天,这几位端坐着,看样子完全不是来参加宴会的,绝对是来商议大事的。

“老首长,听说那位要来?”

林东海嗯了一声。

其余几个得到了准确消息,面面相觑,林东海咳嗽一声:“新主的心思摸不清楚,我们这些老人还不知道会如何。”

大家听到以后都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了担忧的神色,一人说:“老首长,我们是一路跟着你的,你可不能不管啊。”

林东海蹙着眉头:“今天我会找个机会探探底。” 说话间,卫兵过来,跟林东海耳语几句,林东海听完挥手表示知道,接着对几人说:“徐老来了。”徐老的身份显然不同寻常,因为林东海要亲自去迎客。

穿过大厅的时候,林东海看了看散在各处的人,找到了林束,见他跟几个年轻一辈聚在一起,不禁有些不满,随后一眼看到了白燕,脚步一滑,差点没摔了。

白燕哪里晓得她的扫把头造成如此大的轰动。她要不是为了豆豆才不会来的,可是来了又发现浑身难受,这里跟她格格不入,让她呼吸都困难。她缩在角落里,就跟一只小老鼠一样,看着外面奢华的世界,充满了警惕。

她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本来以为是认错了,可是再看去的时候,发现确实是。

白燕忍不住激动地打招呼,可是她忽略了场合,虽然,现在大家都四散着各自说话,可是声音并不大,都被喜庆的音乐声给盖住了,而她这么一喊,几乎整个厅堂都听到了,白燕能够感觉到所有的人几乎同时地看向她,她原本只想低调地装作一颗尘埃的,这可好,却彻底地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她甚至听到了几声不和谐的讥笑声音,大概是嘲笑她的失态,白燕羞囧地脸涨得通红,跟快要烧起来一样,她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就跟千万只蜜蜂在来回飞着,太丢人了,白燕欲哭无泪。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青年男子大步走向她,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就跟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

男子走到近前,白燕的眼眶都快红了:“师兄真的是你?”

“小燕子,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默契一笑。

徐筠亭解释说:“我跟我爷爷一块儿过来的。”白燕想起来确实刚才徐筠亭是跟人站在一块儿的,她下意识往那边看去,就见一行人已经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这种架势一看就不简单,她很震惊地看向徐筠亭,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喂,你,你,你……”

徐筠亭笑笑:“怎么了,好像把你吓到了。”

白燕的嘴巴可以塞个**蛋了,她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引起他人注意,急忙捂住了嘴,隔了一会儿,才松开手,抚摸着小心肝:“确实是,只传说你是富二代,原来远不止如此。”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今天的小主角就是豆豆。”

徐筠亭点头:“看来豆豆出身不凡啊。”

两个人想想在这种场合下也能够碰见,实在很巧。

“刚才我是不是很丢脸。”白燕心有戚戚,她现在见到了徐筠亭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不禁就大吐苦水,“完全就不明白那么多女人挤破了头要嫁进豪门,这根本不是人待的世界。”

“放心吧,没人注意到你的。”徐筠亭安慰她,“要不去别处走走。”

白燕连忙道好,她现在只想跟着徐筠亭一块儿,紧紧围绕在他的周围,自然是说什么是什么了。

“啧啧,看来已经有人赶在前头了啊。”马晓宇摇摇头,“怎么我看上的女人都是有主的呢。”

林束听到这话心里很不舒服,却又忍不住问徐筠亭的身份。

“你不知道啊!”马晓宇一脸无奈,虽然晓得林束一贯不关心这些,可是圈子里也就这么几个有名的,徐筠亭绝对算的上一个,林束却认不出来,有些好笑了,“大少爷你可真行,他是徐老的长孙,才从国外回来。”

林束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燕二人离开的身影,轻哼:“我为什么要知道。”

第26章 师兄姐夫正面交锋

马晓宇听到林束的话,摇头:“我是不走那条路,不关心无所谓了,不过,你不一样啊,难道不晓得,这徐老可是上面那位红人。”

林束不以为然说:“所以呢?”

马晓宇看了看边上的人,压低声音:“拜托,我是不知道你真傻还是装傻,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

林束捏了捏手指,满不在乎:“朋友是可遇不可求的,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马晓宇听得有些糊涂,嘟囔着:“喂,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扯到兵法啊。”他抓抓头,“算了,诶,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去瞧瞧他们去哪里。”

林束听得有些不爽:“我为什么要去,你要疯别扯上我。”

马晓宇撇撇嘴:“那好吧,这里也无聊,要不然出去走走。”

林束看他一眼,长腿迈了出去,马晓宇吐槽:还不是跟过去了。他们走了没几步,就在大厅边上的一个茶座看到了白燕二人,白燕掩映在一个大大的花盆后面,若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马晓宇推了推林束:“走,我们也去喝茶。”

林束站在那儿,隔了一会儿,方向一转,跑别的地方去了,马晓宇只好苦哈哈地跟上。

“小燕子,怎么了?”徐筠亭敲了敲桌面。

白燕回神,带着一丝纳闷:“哦,没事,看到一个人。”

徐筠亭当然看到了林束,却不说话,只是把话头岔开:“我看了你的稿子,写的不错,深入浅出的,现在的人对戏曲了解的越发少了,就是需要你这样的文章叫大家重新认识它的魅力。”

白燕谈到这个话题,立刻就有精神,说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徐筠亭工作的事情,得知已经有了回应,马上就要上班了,很是高兴:“这么说,得好好庆祝一下。”她眉飞色舞地说,“不行,你这以后就是高级金领了,我可得好好敲诈一顿。”

“你想怎么敲诈?”徐筠亭听得好笑,“整天就想着敲诈师兄,这可不行啊。”

白燕故意娇滴滴地说:“哎呀,师妹敲诈师兄不是天经地义么。”她忙殷勤地给徐筠亭倒茶,徐筠亭笑着:“没听说这句话,只听说师兄泡师妹天经地义。”白燕手一抖,水直接溅出来,水珠子一连串地溅到了徐筠亭手指上,白燕暗道自己笨手笨脚,忙起身:“没事吧,我看看。”说着就一把将徐筠亭的手拿起来,一看已经红了,白燕心慌了,急忙凑过去吹了又吹,那唇离开指头的距离只有一点点,可以感觉到热气带着呼吸喷在肌肤上面,徐筠亭眼神一黯,眼看着白燕就要把自己的指头送到嘴里,忙阻止了:“没事,没事。”

白燕怏怏回到座位上,想到刚才的动作,脸涨得通红,怎么就这么没脑筋呢,她却没有注意到一贯冷静沉着的徐筠亭的耳朵也悄悄的红了。

白燕尴尬地眼神乱飘:“那个,额,对了,张老师最近如何?他怎么没有过来啊。”

“小叔不喜欢这种场合,其实,我估计爷爷最想的还是跟他一起过来。”徐筠亭笑笑,“可惜,爷爷却拿他没有办法。”

“看来张老师在家里很有地位啊。”

“可不是么,他是幺儿,爷爷的心肝啊。”

“说起来,林束也是小儿子。”白燕嘴一溜就说了出来,才说完,又觉得不合适,无端端地提他做什么,又说,“林老看着挺喜欢豆豆的。”

这边徐筠亭跟白燕喝茶,那边徐老则是被林东海请进了房间。

“林将军,恭喜恭喜啊。”徐老容光焕发,他年纪虽大,身体却很硬朗。

林东海客气一番,又关心了一下徐老的身体,最后才说:“本来这次只是礼貌地去邀请,未想到那位居然应下要来,倒是叫我一时有些紧张了,也不晓得……”

徐老笑的和气:“一贯听你说话,何时变得这么文绉绉的。”说着坐下解惑,“走马上任总有一些动作,不过,出发点是好的。”

林东海与部下几人眼神交流一番,依然云里雾里,林东海只好继续说:“徐老,你是身边人,咱们就说开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的,也不会揣摩心思,还真看不出来主子哪个心思。”

徐老闭气凝神,随手拿起边上的茶,喝了一口,慢慢地品着,边上的人只好等着他,隔了许久,才见他眉眼舒展开来:“倒是明前茶,江南的吧。”林东海不明所以,点头,徐老继续说,“那地方是个好地方,自古以来出政绩呀。”

林东海心里突突的。

徐老微微一笑:“心思我是猜不到了,不过大抵一些地方会调整调整。”这话一出,大家的呼吸都是一紧,联系前后文,一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林东海忙招人给徐老带了些新茶。

徐老高兴收下,又说:“林将不必忧心,主子还是需要仰仗你们的。”林东海自然点头称是。正说话着,就有人进来通报,说人已经在门口了,一众人赶紧起身,跑到门口迎接。

在大门近处喝茶的白燕也看到了,很是惊讶:“什么情况啊,这是,有大总统要来啊?”

徐筠亭笑笑:“虽不对却也不远矣。”

白燕听得好奇,隔了一会儿,远远地见到一人,虽然说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可是还是看清楚了,她简直不敢置信,对边上的徐筠亭说:“师兄,快掐我一把。”

徐筠亭好笑:“干什么?”

“我没看错吧,是,是……”

“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没有看错。”

白燕都要斯巴达了。然后,她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接着就看到林束犹如黑面神一般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停在她的面前:“喝茶喝的开心吧。”

白燕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你要一起么?”

“把豆豆抱出来,要开始了。”

白燕听完点头,跟徐筠亭说了一下就走了。

徐筠亭看着林束:“林公子,把小燕子支开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我以为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听懂了。”林束看着徐筠亭,“我不介意再讲一遍。”

徐筠亭含笑着摇头:“不,我是听懂了,不过我记得我当时也回答你了。”

林束很烦跟这种内心黑,肚子也黑的人打交道,他有些恼怒:“离她远点。”这个她不用说,就是白燕,徐筠亭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凭什么。”

林束走近一步,带着一丝威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的什么主意,收起你的狐狸心思。”

徐筠亭收住笑容:“林少,你管的太宽了吧。”

林束站起来,低头看着徐筠亭,有了这样的高低落差,他就像是一个君王睥睨着一个臣民一般,声音掷地有声:“是么,我不觉得。”说着往白燕离开的方向走去。徐筠亭默不作声,半晌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站起身也走了。

白燕去找豆豆的时候,碰见了林梅一帮人,她认得林梅,自然就很礼貌地跟林梅打招呼,可不晓得为什么林梅的表情却很不自然,她也没放在心上,只说要去找豆豆就走了。

“哎呀,她的衣服好奇怪啊,是什么牌子的啊?”一人问林梅,林梅脸色难看:“我怎么知道。”其余几个女人听到这儿掩唇笑着。

豆豆一直被周姐照顾着,原本白燕是一直想陪着的,却被周姐赶了出来,让她去外面玩玩。白燕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是周姐一再坚持,她也没办法。

这会儿回来,周姐忙问:“怎么样,好玩么?”

白燕才不觉得,只是含糊地应付着。

“豆豆,等会儿呢有好多好多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给你过生日,开不开心。”白燕蹲□来对豆豆讲,“到时会有许多的礼物。”

豆豆不说话。

白燕继续说:“等会儿你就跟着爸爸,姨姨就在你边上,不要害怕,大家都是来为你过生日的。”

豆豆听了,立刻就伸手抓住了白羊的手,意思很简单——我要跟你在一起。白燕晓得自己的身份,也有自知之明,这种场合下,她能够一起过来已经算是林家有礼貌了,又怎么会让她一直跟着孩子,可是看豆豆的架势,她又不忍心拒绝,只好好生劝着:“豆豆乖,爸爸会照顾你的,好不好?”

豆豆不说话,只是沉沉地看着她。白燕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姐在边上看着也焦急,却也晓得这么小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恰好林束过来了,周姐忙跟林束说了情况。

“那就你带着孩子好了。”林束不以为然地说。

白燕听的大惊:“你,开玩笑吧。”

林束回答也没回答,只说:“走吧。”

白燕只好拉着豆豆期期艾艾地跟上,心里还惴惴不安,不晓得林束等会儿怎么跟大家交代,要不然就当自己是豆豆奶妈?白燕给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话说,除了喂豆豆母rǔ,她还真的就是一奶妈了。

林束跟白燕绕到吕凤仪那边,也不晓得林束是怎么讲的,反正最后吕凤仪是同意了,白燕敬佩地看向林束,看来这位大少爷在家里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生日宴会热闹盛大。

豆豆穿着大红的丝绸褂子,看着就跟个小仙童一样,他由林束拉在手里,接受着各家权贵的参观。而白燕则跟在他的旁边,白燕可以看出来豆豆的紧张,可是他却依然挺直了xiōng膛,对面着所有的来客,一张小脸板的正正的,白燕知道豆豆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林东海说了一番场面话,重点说了豆豆的身份,自此,林家豆豆算是真正的公诸于世了,自然大家都对豆豆的情况有所耳闻,可是碍于林东海林家的势力,都说着恭维的话,白燕只觉得这个场面就跟以前的皇帝钦定太子一样,声势浩大,就算那太子是个小婴孩,那些大臣们也能够面不改色地说成聪明无双,举世英才。

接下来就是开饭了,伴随着音乐声,大家放开怀觥筹交错。白燕因为豆豆的关系坐到了主桌,硬着头皮坐在林束的身边,与林东海正好对面。林老爷子也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可是大凡久居高位总会自带一种气势,普通的平头百姓很难有可以与他直视的勇气。

白燕已经在林束家里待了有一段日子了,整天对着林束也练出了一声铜皮铁骨,但是面对着林东海,还是有种不安的情绪,只觉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抬头,怕万一目光交错,就惹出事端来。

好在,她的角色不过是豆豆的娘家这边。

这里的人多是知情识趣,绝对不会去乱说话的。但是也有个别眼红的,会窃窃私语,一会儿说小家子气,一会儿大说特说她的扫把头,甚至还有说麻雀想要变凤凰,这些话落在了一些人耳朵里,自然的引起了反应。林梅表面上端庄地跟大家有说有笑,心里却嫉妒地要死,她身为林家的长女,却没有机会坐上主桌,而那个白燕却堂而皇之地坐上去,自己的脸就好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记。

要是别的人还好,可是这个白燕一看就是平民家庭,平日里林梅说话都不屑的对象,现在凭着豆豆待遇比自己还要好!实在可恶!

白燕并不知道这些,只默默吃饭,无聊了就竖着耳朵,期待着或许还能听到一些什么消息,不过,这倒是要让她失望了,或许平头百姓在酒足饭饱之后会议论一下国家大事,甚至会对之后的风怎么吹来个大胆揣测,可是实际上真正的当局者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他们或许会讨论,但是也是在极私下的场合,而且面对的也是自己信任的人。

现在的环境,多半说出来的不过是插科打诨之言,白燕想要听到什么只能说是不可能的。

吃过饭,便是送客,白燕是没有资格的,只好躲在边上,徐筠亭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她再说话,因为他作为徐家的第三代也是被众星拱月的吹捧着,完全是□无术,只在离开的时候,抽空给白燕发了条短信。

白燕很是感动,她在这个地方确实就跟一个浮萍一般,与这里的世界完全地格格不入,只有徐筠亭让她感觉还有些亲切,叫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

“看什么呢。”林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白燕一惊,手机掉在了地上,手忙脚乱地捡起来,脸上一抹尴尬:“没什么,你忙完了?”

林束手里牵着豆豆,小孩子已经在打哈欠了,白燕看见了忙把孩子接过来。

“豆豆今天开心么?”

豆豆缓缓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白燕却晓得他肯定高兴,于是说:“明天咱们一起拆礼物,今天先睡觉好不好?”林束背着手站在边上看白燕跟豆豆说话。

不过白燕打算地很好,却是忽略了林家人,吕凤仪今天也很开心,就让豆豆跟着一道回去,想好好享受一下祖孙天伦之乐,这是合理正当的想法,白燕万分不愿也不能说个不字。

所以,豆豆要跟白燕分开了。白燕习惯了跟豆豆一块儿的生活,她原本的生活就是围着豆豆转的,如今豆豆不在,心里就好像缺了一块,她告诉自己也不过住两天而已,很快就回家了,咬着牙跟豆豆解释了。

豆豆不晓得懂不懂,半晌松开了手,白燕差点没有哭出来。她心里清楚,现在是豆豆还小,等到大了以后,这种不在一起的日子会很多很多,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跟豆豆一起。她毕竟只是豆豆的阿姨,不是妈妈,再说了就算是妈妈的话,也不可能守着豆豆一辈子。

可是尽管这般想着,心里的难过和失落还是有的。

尤其是,今天是豆豆的生日,她还没有好好地跟豆豆说说话,每年的生日,她都会给豆豆准备一份礼物,给他唱生日歌,可是今年替豆豆cāo心的人太多,她反倒是显得有些躲雨了。她一时百感交集,有些茫然。

林束却完全不是白燕的心情,但是他却发现了白燕的不对劲,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地回了家。

少了豆豆,白燕哪里睡得着,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了豆豆的小房间里,却才发现豆豆豆豆不在这儿。

她翻着豆豆的小被子,有些感伤:“豆豆,睡着了么?有没有想姨姨啊。”

林束洗澡出来,发现房间里亮着灯,走过去还没进去就听到了白燕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豆豆的名字,就跟祥林嫂一样。

他站了站还是走了进去,发现白燕蹲在床前,脑袋贴着床,手里拿着一只黄色的小鸭子,林束晓得那是豆豆洗澡的时候用来玩的,也不晓得白燕什么时候顺出来了,他站在那儿背着光:“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白燕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把小鸭子藏到边上,然后说:“啊,我四处走走。”林束也不揭穿她,白燕抹了抹眼睛,避开林束的视线:“我,我去睡觉。”

白燕逃跑一般地冲出了房间,却被林束叫住:“你的鸭子。”白燕转过头,只见林束手里捏着小黄鸭,面无表情,她脸色青红交错,就跟抢东西一样地拿过了鸭子,只觉得丢脸极了。

第27章 师兄姐夫正面交锋

“喂!你饿不饿?”林束又开口了。

白燕疑惑。

林束说:“我饿了,一起去夜宵。”

白燕原想拒绝,可她又不擅长做这种事情,而且她也确实饿了,在豆豆的生日宴会上面对面坐着林东海,能吃饱才怪呢,更何况,林少爷提出建议的时候多半是带着一分商量九分命令,她也没胆子拒绝呀。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协议。

这里附近就有大排档,晚上生意不错,白燕没想到林束会选这种地方,直到点完菜以后,依然回不过神来,她是无法想象一个**坐在路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不都是他们这群小**丝才会做的事情么;高帅富什么的不是跟这个绝缘的么。

“你干什么啊,想吃什么自己点。”林束被白燕看的有些发毛,心里又不免有些得意,他只觉得白燕因为喜欢才会一直看着他的,想着这女人真是不懂得收敛。

白燕哪里知道林束的心思,只是快人快语,说出了疑惑:“就是没想到你会吃这个。”

林束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那些纨绔子弟么?非要去什么酒店会所,恨不得天天鲍鱼翅肚?”

白燕在心里吐槽:难道不是?!不过她还记得这林束的脾气,只是干笑着,林束大概也晓得她心里想什么:“我们作战的时候,没东西吃是常有的事情,我并不挑嘴。”

白燕好奇了:“那如果真的饿了,你不会吃树叶吧。”

林束的筷子稍微停顿一下,脸色不变:“你不会想知道的。”

白燕观其神色,晓得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更加好奇,追着要知道答案,林束哪里肯说,白燕好奇地就好像被猫爪抓了一样,浑身难受,偏偏林束又是个油烟难进的,白燕只好下了杀手锏:“大爷,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说着,还故意眨了一下眼睛,明送秋波,白燕的声音有些细,慢慢说话的时候又糯又嗲,大多数听到她这样子都会无力招架,只觉得骨头都酥了,偏偏这回遇到了对手,林束是一点面子不给:“你给我正常点。”

白燕偷偷地做了个鬼脸,这人真是不懂风情,也不会怜香惜玉。

不一会儿,一大盆水煮鱼上来了,看着上面红艳艳的辣椒,白燕馋的直流口水,对老板娘说:“好香啊。”

老板娘听得开心:“慢用啊,喜欢就多吃点。”

白燕连连点头,夹起一块鱼肉就塞进嘴里,嚼了嚼,幸福地都快哭了:“辣,好吃。”

林束看她被辣的脸通红:“你能不能吃辣啊?”

“不太行。”

“那你刚才还说要多放辣。”

“因为,”白燕扒了几口饭,鼻子被辣的都有些冒汗了,她想说就是馋了,总跟豆豆一块儿,也都一些吃着清淡的,现在有机会还不多尝尝,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而是讨好地说:“你喜欢吃辣啊,我知道的,这不是给你点的么。”

林束听到这话很是得意,一时飘飘然,他也经历过不少女人奉承拍马的,可是说实话,似乎白燕的话就是比其他人要好听一些,但是岂能叫她知道了去,于是林束不动声色地说:“多事。”

白燕陪着笑,心想:大少爷脾气还真难伺候。

“喂。”林束开口,“今天和你一起喝茶的人是谁?”

两个人这边吃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居然传出了极不和谐的声音:“麻痹的,摸一下怎么了,你也不照照自己镜子,老子摸你是给你面子。”

白燕下意识地看过去,是隔壁一桌上,三个长相路人的男人,老板娘站在边上。

老板娘唯唯诺诺的,想要退开,却叫其中一人一把抱住,那人得了手偏偏还大放厥词:“舒不舒服啊,骚娘们。”他话才说完,忽然身子一个趔趄,却是被一个小孩撞开了,白燕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小孩,聊想着应该是老板娘的儿子,想着娘两个这么晚出来摆摊很不容易,却不料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小孩应该是看到了妈妈被欺负才会挺身而出的。可是,他毕竟年纪小,这会儿已经被男人给抓了起来,卡在脖子那边,拎在半空中,双腿晃着。

“放了我儿子,放了我儿子。”女人凭借着母性的本能对男人又踢又打,却是被一脚直接踢到了桌角边上,流氓边上的两个人神形猥琐地大声讥笑:“老大,这么个美人你可悠着点,别弄坏了。”

女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在没有力气,她趴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要动我儿子,求你们。”

“求,怎么求啊。”那男人有了小孩在手里得意洋洋地,露出色眯眯的笑容来,“老子可没那么好打发的。”周围原先还在吃饭的人这会儿已经全部溜掉了,没办法,现在这个社会太多的人都秉承着明哲保身的原则,见到这样的情况,连看热闹的心都没有了。

男人见此情景更加嚣张,甚至还抖了抖小孩的身体:“你可没叫老子等太久,要不然老子想等,你儿子也不想等。”可惜女人没有领会他的内涵,只是一个劲地求他。

男人吐了口口水:“**,大晚上的出来摆摊,一看就是不老实的。”他捏着小孩的脸,“这小东西真邪门了,盯着我干什么!”他的手还没收回去,小孩就一口咬住了他的手,男人哇的一声大叫,一边把手j□j,一边把孩子摔在地上,拳打脚踢的同时还大骂道:“草你妈的,狗杂种,我日你妈b!看我——”他的话没有说完,脑袋就开花了,原来是林束出手了。

边上两个小弟见自家老大挨揍了,赶紧上来帮忙。不过,他们虽然人多,但是武力值绝对是个渣渣,没一会儿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白燕刚才就听话地站在不远处,这会儿看到林束的英姿,实在佩服,只恨不得上去摇旗助威,大叫两声:大王威武。她对林束的评分一下子就上去不少,见义勇为,武功盖世,少年英雄,总之什么好词都往外冒,在这时候,白燕眼里的林束那就是神的化身啊。她观察着局势,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连忙过去抱住孩子交给老板娘:“你没事吧。”

老板娘抹着眼泪,接过孩子呜呜哭起来,白燕连忙安慰着,却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凉风,脖子yīn森森的,然后耳边一阵脆响,回头时,却发现林束已经把她抱在怀里,手臂上淌着血。

白燕傻了,眼睛里面只有那手臂,那血,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伤口,神智不清。她并不知道刚才其中一个人拿着酒瓶想要趁机偷袭,林束j□j无术,只好用手挡了,但是却还是被划伤了。

那三人见到这样,反而怕了,他们不过是一群流氓,又不是亡命之徒,只道是出了事,判断着大势已去,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白燕看着林束的手臂,好像是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嘴里不知道在叫着什么,整个人跟炸开了毛一样,居然是要上去追人报仇,林束看出了不对劲,用力揍了一下她的肚子,白燕疼地嗷了一声,林束顺势给了她两巴掌,嘴里低吼:“白燕!白燕!”

白燕疼地龇牙咧嘴的,却因为这样渐渐平静下来,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忙拉着林束道:“医院,去医院,快点啊。”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带着哭腔了。

林束打断她:“没事,包扎一下就好了,去什么医院。”

两个人赶回家,林束拿出医药箱来,然后开始清理伤口,他的动作看上去颇为熟练,有种经常这么做的经验。

“我来吧?”白燕央求着,她现在心里很不好受,如果不是她的话,林束也不至于会受伤,她好恨那些人,怎么敢这样伤害林束,那群无耻的流氓,一定不得好死。

林束的动作缓了一下:“你会么?”

白燕连连点头:“大学学过的。”

林束听到,手放了下来,白燕几乎是立刻就看出了他的意思,她走过去,坐在了林束的边上,靠近以后血气的味道很浓烈,白燕的心就像被什么狠狠地攥了一下,眼角有些湿了,人的感觉很奇怪,有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事件就会让你内心触动,产生莫名的情绪,而对于白燕来说,这简直就是救命之恩,女人但凡对于救命恩人都有一种别样的情怀,白燕不晓得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变化了。

她只是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万分庆幸当初学过,而且学的还不错。可是饶是如此,她的手还是颤抖着,用酒精棉擦着伤口附近的皮肤消毒,然后拿出纱布来,按在伤口上面止血,最后开始绑绷带。

林束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也不喜欢任人摆布的感觉当然了更加不喜欢被人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所以才会不愿意去医院而是自己要解决。

可是这次,却脑子一热就让白燕帮忙了。他侧头看着白燕,见她专心致志地在包扎,眼神很认真,她的头发垂下来,在脸颊上投下一片yīn影。

林束看着她,却觉得心底十分的平静,这个女人长得并不特别的出色,可是却很舒服,尤其是紧张的样子,更是叫人心动,他心中起了波澜,抬起另外一只手。

“好了。”白燕对着伤口吹了两下,说,“痛痛飞。”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抬起头,关切地看着林束,“还痛么。”

林束慢慢地摇头,并没有听清白燕说了什么。

白燕却只道他安慰自己,忍不住自责:“怎么会不疼,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她露出一副内疚又动容的样子来,林束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时空感,仿佛自己置身于天地宇宙之中,而白燕就像仙子一样,当那双黑色的带着微红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时,就仿佛从天空劈下一道闪电,把他整个人连同灵魂和血肉炸得粉碎。

林束控制不住倾身过去,在白燕的唇上亲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懒洋洋发个呆的地雷

第28章 原来宝贝你是变态

林束只是蜻蜓点水,亲完就马上离开,那是一个不带情、欲的亲吻,很轻,轻的可以忽略一样,又很重,因为,这是林束第一次这般亲一个人。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想要亲一下,想要碰触一下,想要靠近这个人,没有其他意思的。他甚至并不想继续做接下来的事情,而是浅尝辄止,可是,却由衷地感觉,这种若有似无的触碰,实在太美妙了。

白燕完全被吓成傻逼了,只感觉凭空一个焦雷打在了头上,魂飞魄散,她根本不晓得林束想要做什么,身体僵硬,却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可是隔了一会儿,又没感觉到什么才偷偷睁开眼睛,发现林束已经坐直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这该死的唇还发烫着,显示着刚刚被轻、薄过,怎么能说没事情发生,她从喉头逼出来两字:“为何?”

林束反问她:“什么为何?”

白燕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林束却没回答,而是说:“今天和你一起喝茶的那个男人是谁?”

白燕现在的脑袋处于无法思考的状态,所以林束问什么她答什么,根本无暇思考林束为什么会问这个:“哦,你说我师兄,他叫徐筠亭,大学和我一个社团的。”

林束早就知道了白燕跟徐筠亭的关系,这会儿听说了,心里又不免膈应了一下,他皱眉:“你离他远点。”

“啊?为什么啊?”

“我不喜欢他。”

白燕傻乎乎地应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不喜欢?”

“没有为什么,你记没记住?”白燕其实压根没在意林束说了什么,只是听到问题,下意识地就点头了。林束对她的态度很满意,站起身来:“我先回房了。”白燕看着他走了,隔了一会儿又见他回来,隔了数米之遥,对她说,“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多想。”他大概有些苦恼,费劲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刚才,你懂啊?反正别自作多情。”

白燕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半晌,她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浑浑噩噩地冲了澡,水落在身上,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水的温度,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的场景,林束亲了她,林束又亲了她,林束再一次亲了她!嗷嗷嗷!白燕尖叫地急忙拿毛巾,刚才激动地泡沫都擦到眼睛里面了,她用清水冲着眼睛,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提着攥着蹂躏着,浑身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只觉得软绵绵的,可以脸却不可自抑地开始发烫,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开始衍生出来,最后终于化成一个淡淡的雏形——

“不不不!”白燕急忙用手拍着自己的脸,直到拍到通红,可心情还是无法平静,她纠结着那个算不上吻的吻,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之前被林束强迫过她只觉得受到了侮辱,可是今天却不大一样,是因为林束救了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呢,她不敢深想,可是却经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过那个镜头,最后那个淡淡的雏形终于变得明显了——林束他,他,他,对自己,有意思。

这个念头跟一棵小笋似的冒个尖儿,白燕一面跟自己说不可能不可能,一面不禁去戳它:戳,戳,戳,小笋尖儿晃了晃,露出笑脸,然后脸变成了林束那张,不过却与平日大不相同,居然是笑容洋溢,春意荡漾的。

白燕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被自己给蠢哭了,尼玛,这是什么作死的节奏啊,纠结这个作甚,怎么记忘记林束临走前说的话了!

他说不要多想!

他说别自作多情。

白燕总算是平静下来,可是,立刻又不淡定了,什么叫别自作多情!她什么时候自作多情了,她怎么可能自作多情,大少爷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

白燕越想越气愤,一来对自己纠结那个吻很烦闷二来又觉得受了冤枉,只觉得不该这么不清不白的被扣个大帽子,急忙擦干净穿上衣服,头发也来不及吹,过了毛巾就走到林束的房间,敲门,隔了好久林束才开门,一个蛇头也跟着挤了出来。白燕注意力完全被黄金蟒给吸引住了,她快速后退到安全位置。

林束一脸被打扰了说:“不是说清楚了不要自作多情,你主动献身也没用。”

“什么,你胡说什么啊?”

林束眼神露骨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白燕,白燕才想起来自己因为焦急过来,虽然穿着家居服,内里却没有穿bra,就算衣衫宽敞,也确实某处会露出来,急忙双手环xiōng:“你看什么啊。”

林束收回视线:“你衣衫不整的过来不是来勾引我么?”这话其实并不夸张,白燕的头发还是湿的,间或有水滴下来,顺延而下,她的衣服很宽敞,可是却遮挡不住其中的秀色。要说勾引还真有那么回事。

“放p!”白燕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又羞又恼,暗骂自己昏了头了,做事也不好好思考一下,现在倒好算账变成了勾引!她也知道现在的情景,可是这般回去又不甘心,只口不择言,“你有妄想症吧你。”林束的脸拉了下来,侧身撑在房门边上,一脸的虎视眈眈:“你再说一遍。”

白燕原就是个胆小的,被这么一瞪,那十分的勇气已经泄了一半了,然后再看到林束那手臂,愧疚感激一起上来,那质问和辩解的勇气更是又去了四分,最后只剩下一分,兜兜转转,含含糊糊地吐了出来:“我就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意思。”说着转身走了。

林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顺手拍拍黄金蟒的蛇头,目光幽深:“宝贝,所以我就讨厌女人。”

黄金蟒吐了一下蛇信,林束领着它回房间,黄金蟒却不乐意了,它好不容易才能出来溜达一下,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怎么可能!于是它把大脑袋搁在林束的小腿上,撒娇一样地磨蹭着,林束养了它很久,也能猜出它的意思来,只好把它放出去,黄金蟒开心地大脑袋一甩一甩,一下子滑出去好远。

林束回了房间,看了会书,就上床去了,隔了一会儿,听到黄金蟒回来的声音,再看过去的时候,傻眼了,却见黄金蟒头上顶了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就跟个造型奇特的帽子一样,此时正如同一个得胜归来的武士一般,见林束看它,忙炫耀一样地滑过来。林束敲了两下蛇脑袋:“不是让你不要乱拿东西,你拿这个做什么。”

黄金蟒被打了头,有些委屈,大眼睛巴巴地看着林束。

林束对它有了感情,见它这样也不好再说它,只是看着那蛇脑袋的东西发愁,这什么不好捡,非捡这个,蛇本性y,果然没错!他干瞪眼地站了一会儿,想着可不能就这么一直顶着,叫人知道了不好,正要把东西给取下来,黄金蟒却不干了,它大概是看出了林束的意思,飞速地朝着边上躲开,林束骂它:“快给我!”

黄金蟒巴巴地看着他,调皮地歪着脑袋,样子有几分可爱,林束走进一步,它就往边上退一些,到了后来,一人一蛇就跟做游戏一样,半天下来,林束倒是累的气喘吁吁,林束直觉被黄金蟒调戏了,怒向胆边生,一把上前掐住黄金蟒七寸:“宝贝,打个商量,你快快给我吧。”黄金蟒抬起尾巴,晃了晃,林束一喜,眼睁睁地看着它把头顶上的东西卷下来,最后用身体盘了起来,林束绝望了,他很了解,这样的意思是,这东西是它的,谁也不能抢走。林束素来宝贝这黄金蟒,如今见它确实喜欢,只好罢手,可是心里又发愁别的不拿,偏偏拿这个,要知道这玩意可不是寻常物啊。

他以手扶额:“宝贝啊,你怎么就能这么变态呢!”

黄金蟒才不管林束怎么想的,晓得自己胜利了,于是带着胜利品,趾高气昂地回了自己的窝,留下林束苦苦想着如何解决。

白燕第二天醒来之前,看到林束正在她的床头,一脸严肃,就跟来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心里猜测着林束想做什么。闭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了,就跟只小蜗牛一样,悄悄地探出了触角——眼睛露出了一条缝,可惜事与愿违,林束的脸依旧在面前。

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白燕在被子里面的手攥地紧紧的。

林束在这个时候出声了:“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白燕只好乖乖地睁开了眼睛,刚好和林束乌黑的眸子正对上,她这时候不得不说,林束和豆豆很像,尤其是眼睛,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你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无法伪装,她不动声色地调开视线:“有什么事情啊?”

“嗯。”林束居然难得地好像有点不自在。

白燕等了一会儿,见林束还不说,又催了一遍。

林束只好说:“那个,有个东西,你的,我买了。”

白燕稀奇了,这大少爷还能看上她的东西,实在叫人惊讶,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稀罕的值得这大少爷开金口,还一大早就过来打招呼,不免好奇问是什么。

林束这会儿又恢复了酷帅狂霸拽的状态,霸气横生:“废话什么!钱给你!东西别找了。”说着就掏出几张钞票放在床头,然后磨刀霍霍,威胁着,“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别去乱说!要不然,你小心点。”

白燕无端地觉得脖子发冷,她把被子拉高,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林束扬长而去,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这种态度真的是来买东西的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呢?白燕糊涂了。

第29章 原来宝贝你是变态

林束从白燕房间里走出去,恰好撞见了一早赶过来做饭的周姐:“咦,少爷你怎么从白燕房里出来了啊?”

周姐其实不过多嘴一问,根本没有多想,可惜林束心里有事,立刻跳脚,掩饰一样地说:“啊,没,就有事。”

周姐狐疑地看着他。正要走开,却发现了林束手上的伤,自然是吓了一跳,昨天才办了豆豆的生日宴,她记得,当时林束的手还好好的,这才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就给弄伤了呢。周姐年纪大了,难免就话多了些,无外乎想知道怎么回事,但当事人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她问了几句,也不过得了含糊其辞的答案,晓得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不再多说,心里打算着多做点补充营养的饭菜。

等到白燕起床,遇到了周姐,又被询问了,白燕不晓得林束怎么说的,又怕自己多嘴,林束会怪罪,只好道不清楚,周姐一顿阿弥陀佛,非说肯定是撞了小人了,嚷嚷着一定要去庙里拜拜。

白燕只能听着,哪晓得周姐又提到了上回白燕撞头的事情,非要两个人都去,白燕无奈:“周姐,其实没什么的,我现在很好啊。”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平时多拜拜佛祖怎么了啊,听我的,少爷那边我会去说的。”白燕看出周姐是打定了主意了,当然只好同意了,她心里估计着依照林束的脾气,肯定是不会去的,那么到时候自己也就不用去了。

吃完早饭,白燕就开始cos侦探,想要寻找出到底林束要了一件自己的什么东西,可是找来找去,也没发现是什么,她疑惑了,这大少爷就这样说话也不说清楚,故意耍她吧,白燕很生气地想:或许自己被耍了,可是林束又为何给她那么多钱呢?价值三四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当她四下里找自己的bra,却怎么都找不见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秒懂了。

哇!

林束,怎么这么变态啊!

白燕听说过恋物癖什么的,莫非林束大少爷有这个症状,喜欢女人的bra!这是病啊,得治啊!白燕是又气愤又羞涩,莫名联想着林束拿着她的bra上下左右端详,然后盖在脸上,她狠命地摇头,应该不至于这样,可是心情又很复杂,不晓得以后该怎么面对林束了。

难道说:首长,为何放弃治疗?

还是说:你好,首长,请改邪归正。

白燕叹口气,这日子难过啊,提心吊胆着会被劫色,好了,现在人主动说看不上自己,可是偏又是看上自己的bra了.

林束并不晓得白燕已经对他深深地误会了,此刻他正在等候室外面接受面试。林束在军队里面的升迁速度算的上是很快的,主要他的出生太好了,当然了,他知道很多人嫉妒他背后说他,他都无所谓,那些人不过是酸葡萄心理,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家族的便利和恩赐,只等着在这少校的位子上再做两年,然后顺利升到中校。

不过,不晓得老头子怎么回事,居然让他来进行一个面试,这种面试说穿了都是去参加一些极困难的任务的,或许很容易得到荣誉,可是更加容易嗝屁,林束可不愿意就这么捐躯了,所以,他打定主意,面试的时候一定超常发挥。

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人都来了,林束发现各个部队都有,看来这次的任务非常不简单,他再一瞧,看到一个熟人,然后装作没看见一样撤回视线,可是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了。

“林束哥。”

林束抖掉三斤**皮疙瘩,他就知道会这样,怒视地看着马晓宙,威胁道:“别喊了你。”

马晓宙委屈地说:“可是林束哥,我爸爸让我跟着你的。”他眼巴巴地看着林束,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你和哥哥每次都不带我,太讨厌了。”马晓宙是马晓宇的亲弟弟,特别娇气特别娘,喜欢混在男人堆里被男人保护着,偏偏这厮被马老爷子打包进了部队里面,这下可好,如鱼得水。

林束下意识地想坐远一点,省的别人以为两个人是一道的。

马晓宙没有感觉到林束的厌恶之情,他抹了抹眼角:“唔,好累哦,林束哥,你说这次是什么任务啊,爸爸叫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林束翻了翻眼皮全当没听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手里有个麻袋,直接把人揉吧揉吧扔进去,然后一脚送回火星上去,不过他听出了马晓宙的意思:“你爸让你来的?”

“对啊,人家根本不想来的么。”

林束悲哀地想:难道我已经堕落到跟马晓宙一个级别了。

马晓宙哀怨着嘟着嘴:“林束哥,你现在对我特别的冷淡,从来不找我玩,为什么呀,明明小时候,你当新郎,我当新娘的。”

林束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他在心里默念:去死吧!

马晓宙的眼睛很圆,眼珠子很黑,瞪着你的时候,有一层的水汽,初次认识的人很容易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不过,林束已经深刻地理解了此人恶劣的内涵,所以巍然不动。

“讨厌,你和哥哥都好讨厌,我才不要跟你们玩呢。”

“……”

“哟,什么时候来了个娘们啊。”角落里面一个声音传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部队是鸭店呢。”

林束看过去,是个炮灰脸,估计也是家里有点小背景,要不然也不敢大放厥词,可是背景又不大,要不然不会不认识他林束,他虽然不喜欢马晓宙这样,但是却不允许别人如此侮辱:“哪个说话跟放屁一样,有胆子说就有胆子站出来,畏畏缩缩的跟耗子一样。”

“你麻痹的你谁啊!”那人被这么一激,跳了出来,“老子怕什么,老子说错了么,长得油头粉面的,恶不恶心,真不知道哪个没家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卡住了,然后身体凌空了,而始作俑者居然是马晓宙。

只瞧见马晓宙抬着一张漂亮的脸,很闲适地说:“你说什么,我油头粉面?我这叫美丽动人懂不懂!”

那人没料到马晓宙会出手,偏又挣脱不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快要断气了,其他围观的都被马晓宙这一手给吓到了,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从这一手就可以判断出马晓宙绝非等闲,大家轻视的目光也慢慢变化了。

“喂!听好了,我叫马晓宙,你想报仇只管来。”说着轻轻一甩手,那人就被扔在一米开外的地上。

看热闹的面面相觑,晓得这事情不好管,都退到了边上。

林束头大:“你低调点行么?”

“可是他居然说我油头粉面,你知道我最最注意我的脸了。”马晓宙还很有道理,理直气壮地说,“林束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会害羞的。”

林束忍住脾气,告诉自己这个是马老的心肝宝贝,一定要给马老面子。

由于马晓宙这一闹手以至于场面有些安静了,可是总有一些人会在这种场合中打破安静:“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林家大少。”这话说的有几分轻视,能够说出这样话的人,本身的身份也不低。

林束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想到你也过来了,胡上尉。”

胡悦听到林束这么称呼,脸色果然变了,他一直很介意自己军衔比林束低,偏偏他入部队时间又比林束早,在他们这太子党的圈子里,自己俨然就是个笑话,于是他总是会带着嫉妒泛酸的语气说话:“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这个少校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你老子的关系。上回军事演习,你们团直接就全灭了,亏你还有脸!”

林束知道他在挖苦自己,不怒反笑:“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了,我有个当将军的老子怎么了?你不也有么?不过,有时候老子行了儿子不行,也是没办法的,就算再多两个诸葛亮,那阿斗依然扶不上墙。”

“你说谁呢你?”胡悦就要冲上来,却被边上的人拉住了,他脸色涨红,看上去就像要咬人一样,“林束,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混蛋,你们放开我!”

林束鄙视的看着他:“怎么,你还想打架,从小你就没打赢我,现在也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草——”胡悦眼睛都红了,“我要跟你拼了,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哎呀,你们可要拉住了啊,这要不然等会儿某人又要丢脸了。”马晓宙眨巴着大眼睛,笑的跟朵迎春花一样。

胡悦更加生气了:“林束你个胆小鬼,有种的你,你站在那儿别躲!”他这话出来,就听到有人笑的声音,因为自始至终林束都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哟,开会呢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可是却叫所有的人都闭嘴了,这些人当中或许有不认识林束太子爷的,或许有不知道妖孽马晓宙的,但是绝对不会不知道他,军中神话——丰裕!他年仅三十多,却已经是陆军少将,身上功勋累累,他是真正的战士,没有任何的背景,靠着自己的努力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是林束,也对他很佩服。

大家大概都没有想到,这次的任务会有丰裕,一个个都激动难掩,这是军中所有人的偶像,所有的男人都是铁血男儿,林束或许还耽于酒色,可是他也有激情,也会一腔热血,不过是没有激发出来,而在看到丰裕的时候,他刚才的对于任务的无所谓的态度立马就消失了。

丰裕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不错啊,还没开始,大家都兴致很高啊。”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丰裕走到胡悦和林束中间,两边看了看,“哟,不简单,不简单,这次来的可都是名人啊。”

林束听到这话耳朵有些热,他也晓得比起丰裕这样的战士来说,他的过往实在是太混账了,他虽然不可一世,却也敬重英雄,而丰裕绝对是在他敬重的范围内的。

“这次任务想必大家都知道不简单,可是究竟如何不简单呢,我也不知道,但是,”丰裕微微一笑,“必须要抱着随时牺牲的想法!”他走到林束面前,“想清楚了么?现在可以回去。”

林束看着他,能够从丰裕的眼神里看出对自己的不屑和蔑视,如果是旁人的话,林束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但是丰裕不一样,他只会在这样的目光中感觉愧疚和卑微,他是有着优越的家事,他出生就有的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无法企及,可是他也有着平凡男儿一样的血气方刚,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想到了自己的梦想,想到了年少时候的热血,稍息敬礼:“报告首长,时刻准备着。”

“随时牺牲?”

“时刻准备着!”

“真不错!”丰裕缓缓地鼓了三下掌,看了看其余的人,然后走进了面试的房间。

丰裕走后,好一阵子大家都保持安静,然后才如同炸了锅一般地开始喧闹起来,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丰裕的过往,语气中有着佩服有着羡慕有着神往。

而这其中大概也只有马晓宙一个人不在状态内:“林束哥,你真要去参加那个任务啊?”

林束不说话,马晓宙却知道答案了,他苦着脸:“可是人家不想去啊,哎呀讨厌,要是你去,我又不去的话,爸爸一定会念死我的!”他鼓起腮帮子,举着拳头,“好吧,只好先看看竞争者了,然后看看如何脱颖而出。”

只见他来来回回从前到后狠狠地视j了好几遍,最后得出结论:“我觉得,我们如果想要参加的话根本没有问题。”

林束虽然晓得他不靠谱,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他们这些人都长得不好看。”马晓宙得意洋洋地说,“你仔细想想,丰首长是那种英武不凡的男子,一定喜欢貌美如花的少年,而这其中,就属我,”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林束,勉为其难地说,“你也还凑活吧,反正就我们长得好,所以,”他压低声音,“放心,我们肯定没问题。”

我擦!

林束头都大了,深刻地检讨自己居然还会跟这个傻x交流,明明已经上过无数次当了,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把这人给人道毁灭了。

马晓宙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居然还在那里火上浇油:“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立刻就有底气了,哎呀,不要嫉妒我哦,我就是这么的聪明又可爱。”

林束出手迅速地卡住马晓宙的脖子,头顶乌云,yīn沉沉地说:“闭嘴!”

马晓宙被掐的差点没了气,眼含热泪地点头:“咳,咳,放开,开!”

林束又威胁警告了一番才松手。

马晓宙迅速拉开和林束的距离,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周身闪烁着“我好可怜”的光辉。

林束不再管他,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面试时间:不管如何,他都要好好地面试,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刚才那一句,时刻准备着。

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之前进去的一个人出来了。大家纷纷围上去,想要询问情况,只见那人忽然掩面:“唔。我不活了,怎么能歧视处男!”

第30章 原来宝贝你是变态

处男两个字一出,犹如凭空一声雷,顿时众人都傻了,更有直肠子地直接说:“不会吧,我也是啊。”

当然了这种没脑子的还是少数,多数的人都在细想:究竟是个什么奇葩的面试竟是要扯上处男不处男的。大家还想继续了解详情,可是那人看来打击过大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而且毕竟处男什么的也不是值得炫耀的,大家不再讨论四下散开了。

马晓宙不动声色地远远看着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低声问林束:“林首长,你怎么看?”还没有等林束说话,自己已经在那里分析开了:“看来,这次面试大概是要那种举止放浪,言行open的美人,虽然与我往日形象有些出入,不过,对我来说,也不在话下。”

林束忍无可忍站起来,马晓宙不怀好意地说:“林束哥,莫非你也是处男,现在是准备知难而退了。”

林束面无表情地送给他两个字:“滚蛋!”接着又多嘴了一句:“我去厕所。”马晓宙欣欣然地跟过去,一脸开心地说:“我也去我也去。”

你这种谄媚**的表情真的是去准备放水还是想要去捡肥皂啊!林束真想为了社会安宁一脚把他糊到了墙上。马晓宙哀怨地跟上林束的步伐,两个人进到了厕所间。

“有什么发现?”林束道。

“以我们刚才的位置为基点,西南方向孪生兄弟可以玩双飞;十一点位置是个酒窝美人,嘴唇略厚,j□j相当不错;最外层是个小可爱,手很漂亮,不简单啊。”

“说人话。”

“目前看来有四个强有力竞争对手,长相出众,外形过关,虽然我们是不错啦,不过我没有收到消息到底首长是喜欢小清新还是重口味,反正得小心应付,至于其他的人,”马晓宙翻翻白眼,“一堆草包,不用管。”

“……”

“什么?”

“回你的火星去吧。”

“好吧,我错了,你的冤家胡悦,其实也还不错啦。”

林束拉上拉链,径直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厕所出来,马晓宙故意扭着小腰,捂着小菊花一路抛媚眼,眼睛却留心着他同林束说的那几人,果然反应各异,很有意思。

半个小时后,林束面试,一脸菜色地出来,看来是j□j练的很惨,可惜他口风太紧,马晓宙根本探听不出什么来,又过了大约三个小时,三位考官出来,当场宣布面试结果。

林束入选,马晓宙也同样,余下还有几位,那四个被马晓宙注意的也全部在其中。考官让他们回去休整一个礼拜,然后原地集合,依旧没有说任务。

“神秘兮兮的,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呢?”马晓宙摇头晃脑,转而就想到别处去了,“哎,一个礼拜啊,又不能见到我亲爱的哥哥们了。”

林束脚步飞快朝前走,就想把人给甩了。

马晓宙却跑的也不慢,很快就追上林束:“我去你家玩啊,听说,你儿子长得很可爱啊。”

林束一点面子不给,直接就拒绝了:“不在家。”

马晓宙不依不饶:“没关系,听说跟着孩子进来的还有一个美女,我见她也行。”

林束看他一眼。

马晓宙立刻投降,眨了一下眼睛,换了个话题:“话说,你的面试到底是什么啊?看你那样子,好像被ooxx了。”

林束只当没有听见,马晓宙已经说开了:“他让我展示我的口技。”

林束吓了一跳,他的面试已经够古怪的了,没想到马晓宙的居然还能如此奇葩,而且这个项目未免也太不和谐了点啊:“口技?你怎么展示?示范含香蕉?还是卷冰块?”

马晓宙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哎呀,太讨厌了,你想到哪儿去了,就是让我学各种声音啦。”林束恍然大悟。

马晓宙随后有些娇羞地说:“然后又让我扮演一个倾国倾城婀娜多姿风花雪月的女人。”说着以袖挡面,送了一个秋波,“我当时就这么一个动作,他们都投降啦。看来,我还是很有潜质的嘛。”

最后,马晓宙还是跟着林束回家了,主要是因为林束记挂着宝贝黄金蟒的那个杰作,他其实还有些不大自在,不晓得白燕会如何反应,所以不太想单独面对白燕,有个奇葩马晓宙在边上,会好一些。

周姐看到马晓宙的时候很高兴,她是林家的老人,也当然就认识马晓宙了,只感慨着,时间过得飞快,之前的小不点,现在已经变成了大人了。马晓宙跟周姐聊了一会儿,旁敲侧击地打听白燕的事情:“是不是美女呀,长头发短头发……”周姐打趣:“怎么啦,想要媳妇啦。”

马晓宙娇滴滴地说:“才不哩,我要等我哥结婚了我再找对象,长幼有序么。”周姐直夸他有孝心,林束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能不知道马晓宙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还想多玩几年。

马晓宙得知白燕在书房,就要摸过去,偏被林束叫住,非要跟他一起看电视,马晓宙苦着脸:“林束哥,我真的没有兴趣啦,你自己看吧。”

“我一个人没意思。”

马晓宙看出林束是打定主意了,只好乖乖地坐着,可是你以为他会这么听话么,等到林束上厕所的时候,马晓宙就溜进了书房。

马晓宙进去了以后就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在敲电脑,身段不错,长相一般般,他看了一会儿,白燕下意识地回头,露出惊讶的神色。

马晓宙连忙打招呼,做自我介绍:“我叫马晓宙,和林束哥一起长大的,以前我们一起玩过家家,我是妈妈,他是爸爸。”说完,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哦,你好,白燕。”白燕被他这打招呼的内容逗乐了,她没有想到林束还会做这种事情,在她的印象中,这种游戏不是应该他们这种平民**丝玩的么。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马晓宙说着自说自话地在书房里面转悠。

“你把这当公园了么!”林束肃着脸走进来,他还真是不能小心,这不才一会儿功夫,马晓宙就开溜了。

“哎呀,刚才那个剧情是什么来着,好像是男1终于不再留恋花丛中开始发愤图强了,真是烂梗啊,骗骗清纯少男少女的,可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看呢。”马晓宙说了一大串转身就跑,没两秒钟他又探出头来,“哎,林束哥,我没有说你为了要当上我的新郎还跟别人打架的事情。”

林束镇定地站在原地,没有什么表示。可是即便是白燕这个旁观者,也能够感觉阵阵杀气铺面而来。

马晓宙此人的出生绝对是对人类最大的侮辱,林束待人走后,看向白燕,白燕为了自己生命安全着想,急忙摇头,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听到,不知道你小时候喜欢过家家。”

林束咬牙说:“他还说了什么?”

白燕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忐忑地说:“没有了吧。”

林束点头,转身要走,又看了一下白燕,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白燕摇摇头。

林束假装咳嗽一声:“那个,我问你买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了啊。”

白燕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没有想到林束居然如此胆大,还敢大喇喇地说出来,看来她对林束的了解还不够,这时候她又无比庆幸自己跟了过来照顾豆豆,想象一下,若是豆豆真的被林束教育影响,鬼知道以后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变态!”

林束有些奇怪:“你说什么?”我可以说不么。

白燕咬了下唇,不开口。

林束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逼近两步:“喂,你说清楚。”

白燕看着黄昏中林束暗沉的脸,许是窗口盆景遮挡的关系,光线有些斑驳,让这场景蒙上了一层颓暗萧索的颜色,她的心微微一跳,有些结巴地说:“你敢做就敢当,难道,难道喜欢女人的那个,那个东西,不,不是变态么!”

林束听完这话定定地看向白燕。

白燕瑟缩了一下,觉得好像下一刻,林束就会扣住她的肩膀然后把她压在墙上,控住手腕,扣在头顶上方,接着,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砍杀!

不过显然,林束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更加直接地扣住了白燕的下巴,出口不逊:“你太自以为是了吧,女人!”

白燕被他弄得难受,只觉得脖子都快断了,她眼圈发红,很是愤怒:“什么自以为是,你放开我。”

林束冷眼看着她:“收起你的小心思,那玩意根本不是我拿的。”他说着又带着鄙夷的神色,“倒是你东西乱放,难道不是故意想要做什么么?”

白燕气的七窍生烟:“你才故意的,你这个该死的自恋狂,以为所有女人都喜欢你啊,我告诉你,我喜欢一条狗一只猪也不会喜欢你的。”

林束眼神一黯,凑到白燕的耳朵边上,轻轻吹了口热气,白燕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却记得外面周姐和马晓宙,不愿意把事情搞大,只咬牙说:“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林束伸手环住白燕的腰,往自己身上拉近,他很是放肆地说,“你不应该很期待么?多少女人想爬我的床,你这点小伎俩,我见太多了。”

“当当!”一个脑袋伸了进来,马晓宙笑嘻嘻地说,“开饭咯。”说完好像才发现两个人的动作,眼巴巴地说,“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玩大少爷调戏良家妇女么。”

林束把手松开,如同一个将军一般走出了房间,白燕在他背后挥了挥拳头,又羞又气,脸涨得通红,她想林束的脑子一定是歪着长的,要不然怎么就会这么自恋!自恋到令人发指了!他难道以为高富帅就对女人有致命的杀伤力么!呸!

马晓宙在部队里面混的如鱼得水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属于那种特别会说话的人,或许你会觉得有些过分,有些不大恰当,可是如果把他当做一个表演者,你会觉得他真的很厉害。

白燕很欣赏这样的人,她觉得马晓宙活出了自我,他看着性格跳脱,自由散漫,却是跟老庄的思想很接近,随心所欲,逍遥人生,现在太多的人都接受了传统的儒家熏陶,或许会觉得马晓宙很另类,可是其实不然,他才是极聪明的人。

“对了,既然今天这么高兴,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马晓宙笑眯眯地说。

第31章 青春已大呀空守闺

马晓宙举着三个手指头兴致勃勃地说:“瞧,我们正好三个人,要不然就来玩过家家,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孩子,正好一家子,太棒了。”如果是平日里,白燕听到这个还没什么反应,不过,由于刚刚听说了林束小时候的事迹,前后联想,难免就忍不住笑了,马晓宙冲着她挤挤眼睛,似乎是清楚她笑的原因,而林束的脸迅速地拉长,他能不晓得马晓宙故意这样说的原因么,这厮绝对是找到机会就要打蛇上架的,偏偏白燕没有注意林束的神色,反而紧跟着说:“这样的话谁当爸爸谁当妈妈?”

马晓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束,随后点着脑袋,装一休哥:“不好说,公平起见,要不就抽签决定!”

林束把碗搁下来:“闹够了没有。”

马晓宙撇嘴:“你是不是害怕自己抽到妈妈啊,算了,要不然你直接当儿子吧。”

林束太阳穴突突地往外跳:“你就不能正常点,你当自己还是三岁孩子么。”

马晓宙被说的有些气闷,缩在边上不吭声,原本欢乐的气氛,因为没了主要人员,一下子冷清起来,不过林束觉得很好,饭菜也变得香了,吃了一会儿,马晓宙又忘记了教训,厚颜无耻地说:“真小气,开个玩笑也不行。”

林束只当听不见。

马晓宙对他扮了个鬼脸,而后转向白燕:“听周姐说你是文艺女青年啊,久仰久仰。”

其实白燕从来不觉得文艺女青年是什么好听的词,说好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说难听点就是脑子有病,当然了那些个大作家不在之列,她急忙解释:“我这不过是码字挣些钱,哪称得上文艺青年。”

“那也比我们这些看书就要睡觉的厉害,既然这样,趁着今夜良辰美景,我们来吟诗作对吧,你觉得如何?”马晓宙说完,觉得这个提议实在很好,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地看着白燕,一副快点夸我的样子。

林束不忘记泼他冷水:“不如何。成语接龙你都玩不来,不要丢丑了,赶紧地吃完饭回家去。”

马晓宙哇哇大叫:“我不!我就不走,我都跟我爸我哥说过了,你不能赶我走。”他耍赖一样地装死,“我还没有吃饱呢,真讨厌!”

林束本来就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真把他敢走了,这会儿见他当然也不会多与他计较,更何况,马晓宙什么德行,林束还是清楚的,你越跟他闹,他越得意,索性就不理他,等他闹腾了一会儿自然就歇歇了。

白燕看着林束的脸色晓得他不大乐意,斟酌了一下说:“作诗对我来说有些难度,我看还是算了吧。”

马晓宙看着她,眼睛水汪汪的,看的白燕真想虐待他:“为什么呀,你是不是怕他啊,你不要怕,就我们两个人不带他玩。”

白燕心道:不是怕,而是识时务。不过马晓宙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兴致勃勃地起了个头,对他来说作诗太难了,不过背诗要容易些,于是以月为题,各展所长,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会儿工夫居然好几首出来了,白燕肚子里墨水不少,这个对她来说不难,不过马晓宙就不一样了,眼见着又轮上自己,他苦着脸向林束求助。

林束逼视地看他一眼,正在白燕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时候,没想到,林少爷居然也念了一首。

“好棒好棒!林束哥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林束没说话,不过看样子显然很受用,林束参与进来,这气氛一下就推高了,到了后来,马晓宙敲着碗说:“这个没意思,要不然我们来行酒令好了。”他脑袋跟甩葱似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然后再来一段酒令,人生无憾啊。”

说到行酒令,白燕第一个就想到了红楼里面的桥段,当然了其中要数那薛蟠呆霸王那几句最为有趣,什么嫁个大乌龟,**、巴戳进洞,委实粗鄙不堪,可是在她看来,如果真的是放在现在的话,大概酒桌上面这薛蟠这般的话是听的最多的。而且,现在的行酒令多半跟划拳凑在了一块儿了,什么哥两好啊,全福寿啊等等。

林束慢悠悠地说:“你这没吃酒,就说醉话了,还行酒令,行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回去吧,要不然你哥又该来电话了。”

马晓宙眨了一下眼睛随后耸耸肩膀:“他来电话才怪,自从初中以后你们认识了武藤兰就抛弃我了,呜呜呜。”

林束听他越说越离谱,直接把他从桌上拽下来,白燕只当没听见那著名的岛国女明星,然后淡定地站起来收拾,原本这个工作都是周姐做得,不过白燕来了以后就包圆了这个活,这样周姐也好早点回去,她在心里为马晓宙祈祷,念一句阿弥陀佛。

马晓宙还在挣扎着:“可恶,林束哥你现在越来越不温柔了。”

林束冷漠地说:“你是自己回去呢,还是要让你哥叫你回去。”

若是一般人听了,多半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客气两句就会立马抱头鼠窜的,尤其还在如此可怕的目光扫射下,不过,对象是马晓宙就要大打折扣了。

马晓宙的神经如钢筋铁骨,脸皮厚的跟城墙,他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难堪,反而故意拿出一副受伤的模样:“饭后不是应该吃点水果什么的么。”

林束已经把门打开了,然后拎着马晓宙就往外走去,马晓宙挣扎着向白燕求救,可惜白燕早就躲到厨房里面去了。

马晓宙知道走是必然的了,只好灰溜溜地说:“那好吧,奴家滚就是了。”他不住地叹气,“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见钟情,林束哥你好绝情的说,我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林束点头:“多谢。”

马晓宙撅嘴,转转眼珠子:“诶,我觉得白燕挺有意思的,我想跟她交朋友。”

林束眉头一跳,这马氏兄弟的品位还都挺特别啊,马晓宇一个就算了,还有个马晓宙,林束好奇:“你不是喜欢男人么?”

马晓宙妩媚一笑:“哪个说我喜欢男人的,我只是喜欢耍那些傻逼的感觉。”

林束道:“你可以滚了。”

马晓宙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你这么介意,不是也看上人了吧,真是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真不公平。”

林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狡辩地说:“滚蛋,我怎么可能。”

马晓宙吹了一记口哨:“是与不是,总能见分晓的。走啦,林束哥。”林束是总算把马晓宙这个瘟神给送走了,一瞬间心情豁然开朗,只觉得空气都变香了。

心情愉快了当然看什么都顺眼,他甚至有闲情逸致看着白燕洗碗,白燕洗碗洗的好好的,忽然边上有个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你没事做么?”言下之意就是你哪里凉快哪里歇息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了。

可是林束好像没有听出来意思,而是说:“怎么,你要我洗碗?”

白燕真不晓得怎么跟林束说话了,只好挥了挥手:“你别调戏我了行么?你别站在这里,我紧张。”

“你没做坏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白燕埋着头不吭声,林束站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走了,等到白燕收拾完,见林束正看电视。她走过去:“我想跟你谈谈。”

“说。”

“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白燕说,林束终于舍得挪一下视线,白燕继续道,“那个,我就想说,我对你,没有什么想法。”

林束满脸鄙夷,又转头去看电视,白燕焦急地说:“我说的是实话。”

“还有呢。”林束不客气地说,样子有些不耐烦。

“对,就这个事情。”白燕补充了一下,“所以,以后你不要总说我对你有意思,我在勾引你什么的。”

“怎么,你觉得我是在冤枉你?”林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yīn沉,。

白燕感觉到林束生气了,不过,她晓得不能叫林束这样误会下去,所以还是勇敢地说:“不是,哎,我的意思就是可能有些误会,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了,以后我们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尴尬。”

“好吧,”林束点点头,“我知道了。”

白燕看他敷衍的态度,只好安慰自己,大概是林少爷知道自己自作多情太过自恋导致误会有些觉得害臊了,她犹豫了一下,没再多说,进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白燕醒来,躺在床上想豆豆,她不晓得豆豆要住多久,不过,心里很是记挂,算算时间,再过三天就要去看吴院了,大概那个时候就可以把豆豆接回来了。起床,去豆豆房里转了一圈,发了一会儿呆,才回房继续睡觉,她心里念叨着:豆豆啊,想不想姨姨啊,赶紧回来吧,想着想着,居然莫名又想到了那红楼里的行酒令。

撇开薛蟠那粗俗的一首,很自然的想到了宝玉的那句女儿悲青春已大空守闺,百感交集,不禁流下泪来。她一个女人为了照顾豆豆跟着住进了这里。既要忍受大家通常会联想到的为攀高枝不折手段,甚至还要学会在这样的豪门中生存,还有每个人对她的各种眼光各种评价,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这个时候,真的好希望有个人可以依靠一下,或者说可以吐露一下心声也好。想到了周姐说的去庙里拜一拜,又有些心动。

她这么想着,隔了两日还真的实现了,不过不是她一个人去,却是一大家子,除了林束之外,还有吕凤仪和林梅林兰两姐妹,当然了豆豆也在其中。

第32章 青春已大呀空守闺

白燕好几天没见到豆豆了,终于见到,总算是体会了一遍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豆豆看见她也很高兴,能够看到他的眼睛在发亮。

白燕拉着豆豆一起上山,山路不近,豆豆挺厉害,居然一个人爬了上去,倒是没有中途放弃,林束看的满意,也难得地拉了一下儿子的手。

吕凤仪见了夸奖:“豆豆就是行,这么高的山也爬上来了,你看看还跑的挺快。”白燕听了,自己也跟着一块儿得意了,好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到了庙门前面,吕凤仪几个整了整衣冠,看上去很重视,白燕感觉好像人到了极富裕或者极有权势的时候,就会越发依赖宗教,越发会很虔诚地去求佛祖。其实吕凤仪他们真的什么不缺,还求什么呢,大概是求着这份富贵这份权势不失去吧。

到了庙里面,不得不说这个权势的力量就是滔天,居然请到了这里的主持,这位主持大名鼎鼎,是个得道高僧,轻易不见人。

白燕只能在网站上面看看他的照片过过干瘾,没想到,今天居然也看到真的活的人了,她激动地差点就要上前拍照留念,好在克制住了。

主持把他们请进了内室,白燕从来没有进过和尚的房间,一时间冲满了期待,等到看到其实也不过就是寻常的房间,不过就是放着几个蒲团而已,有些失望,但是在听到主持要为他们讲解佛法的时候又高兴起来。

白燕对于能够亲耳听到住持亲自讲解的佛法,表示受宠若惊,听得无比的认真,半个小时以后,吕凤仪她们母女留下跟主持聊天,而白燕很自觉地告辞了。

主持吩咐一位小沙弥领着白燕参观,林束被吕凤仪要求只好陪同在边上,小沙弥看来是做惯这个事情的,讲的很精彩,走到一尊观音大士佛像前面,介绍着:“此乃观音大士,这个主管人间疾苦。”白燕仰头看着这位慈眉善目的菩萨,想到了一件事情。

白燕在白琳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和她一起来了这里,就是在这儿看着香客们跪着磕头,白琳也跟着跪在那里,她微微地低头,双手合十,样子极其虔诚。

她在佛像前跪了许多,就好像在许一个长长的愿。

白燕不晓得她许了什么,反而是她自己开口说了:“求佛祖保佑可以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这大概就是母j□j,无论是怎么样的女子,无论这个孩子是她如何得来的,无论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会不会接受她或者孩子,她只是祈祷是个健康的宝宝。

上天怜悯,豆豆可爱而健康,他小小的身体就如同无价之宝一般,每一个细微之处都牵动着白燕的心扉,在看到豆豆的那一刻,她跟白琳一样,只有一个极平凡的希望,就是豆豆可以快乐健康成长。世界上如果要是有完美的话,那么一定是存在在婴孩身上,他们不世俗不庸俗没有经过时间和岁月的浸润和剥蚀。在白燕的眼里,豆豆就是上帝的杰作,是那么的独一无二,不可代替,把爸爸妈妈的优点都结合的那么完美。他的黑眼睛,他的小胳膊,他看着你时候那专注的样子,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却到了现在依然不会说话,白燕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豆豆接受这份考验。

她跪下来,如同当日的白琳一样,虔诚的闭上眼睛许愿。

林束站在边上,庙里香烟缭绕,播放着和尚们诵经的声音,他的视线凝固在白燕的脸上,紧紧地锁住了她的侧脸,不知不觉,心跟着沉淀了,消散于这梵音之中,凡尘琐事都抛开了,他忘记了这里是哪里,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就这样看着白燕,看着她。

叩拜结束,白燕起身,给了些香油钱,然后跟着小沙弥继续参观起来,最后到了一处地方,这儿与其他地方不大一样,做成了商店的样子。里面放着各式的佛家圣物,首饰和摆设,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你可以选择其中一样或者一些请回去。

林束很清楚,现在的庙很有经营手段,这也是一笔盈利的大头,他不动声色地跟着白燕,i看她兴致勃勃的听着介绍,样子颇为心动,大概是有了想要买的冲动。

那小沙弥年纪不大,经验倒是挺丰富,早看出来差不多火候,就把白燕领到了一个柜台那儿,这个时候立刻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笑呵呵地客套一番,说些有缘人之类的话,接着开始让白燕报一下生辰八字。

虽然说神佛之地,不能妄言,不过林束却是没有禁忌,他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个擅长做生意的,偏偏还搞得如此玄乎,原本以为白燕还是个聪明人,可是这会儿看来还是自己高估了,跟那些上当受骗的老太太没什么分别,这不,已经报上了一串数字,林束听出来是豆豆的生日。

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还是线装本的,有些古旧破损,书页都已经卷边儿了,里面的字很小墨色不是很均匀,怎么看都有些盗版的感觉。

可是依照一般人的心里,就会觉得越是这样越觉得可信。

男人翻到某处停下来手指划了两下,然后高深莫测的说道:“唔,白蜡金命,日主天干,水生于夏,希金相助必成大器。”

白燕听得糊里糊涂,可那必成大器倒是听满意了,她就知道她家的豆豆不简单。

男人又用通俗的话解释着:“这命实在很好,不过,最好要带个金就更好了。”

林束很不给面子地嗤笑了一声,声音还很大,白燕和男人都听到了,两个人看向他,见他目露鄙夷,白燕也有些回过神来说:“这孩子身上带着呢。”这话真是不假,豆豆从上到下的首饰那是全部都有,不过周姐说了小孩子的带了太多不好,磕磕碰碰的,所以就只带了个金花生。

男人哪里肯依啊,急忙辩解着:“不不,我说的可不是一般的金器,那是要开过光,还需要跟属相相配,这里面讲究可多了,我跟你说啊……”

他正要把东西拿出来,林束就开口了:“行了吧,走吧。”

白燕犹豫了一下。

那男人也看出来这里面做主的分明就是林束,暗骂自己一开始没看出来,居然说了这么半天废话,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生意落空,他怎么能够愿意,尤其这两个人,一看就是肥羊,看来想做成这单买卖就得先拿下男的。

所以他装模做样地端祥了一番林束:“我看这位先生相貌堂堂仪表不凡,非凡人所比啊。”白燕一听,倒是对这男人有些佩服了,居然可以看出来这一层,毕竟今天林束穿的很是普通。

林束却毫不在意这话,这些生意人眼睛极厉害,每天迎来送往的,见多了人,自然就有了认知,从说话气度衣着姿态就能辨别一二,说白了也是职业造就的。

男人端着架子继续说:“先生,不介意说一下生辰?”

林束倒是要看看他还想怎么胡诌下去,于是便报了出来。

白燕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吧,这个人居然是天蝎座的,不大像啊。

男人迅速地翻查起来,看了好一会儿,才疑惑的说:“这,这,真是古怪。”他又研究了一下,林束冷眼看着他那弄虚做假的样子,脸上立刻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来,他就不明白了,这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对照着说出来就好了,说的含糊其词一些,听到的人只要相信,总是能找到与自己相同的地方。现在装的跟什么似的。

偏偏男人没有注意到林束的表情和态度,深吸了一口气,态度收敛着,颇为恭敬:“先生请稍等,我还是让大师傅过来看一下吧。”

白燕见到了吓了一跳,不明白好好地怎么还要去请什么大师傅呢?莫非林束命数不凡,她偷偷地看向林束,忽然想到了一个典故。说是古时一个皇帝去算命,算命先生不知他的身份就用龟壳卜算,然后龟壳直接裂开,算命先生吐血倒地,差点就一命呜呼了。道理很简单,因为真龙天子的命数可不是凡人可以随意推算的。莫非,这个林束也是类似的情况。白燕立刻想到他太子党的身份,想着,这大概就是各种原因吧,毕竟这样好的出生,十几亿人当中才只有几个而已。

林束见白燕偷偷看他,捉了个现行:“你看我干什么?”还说对自己没意思,无缘无故就偷看,实在口是心非。

白燕露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被他这么一说,倒好像是很神秘的,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骨骼清奇的奇才么?”

说话间男人已经随着一个老者走过来了,那老者很有遗世独立的风采,男人介绍说这个老人是他的大师,佛门的俗家弟子,比主持还要高一辈,修行颇深。

白燕听到这里,不由肃然起敬。

老人已经通过男人知道了林束的生辰,所以并不翻书,而是直接相面,他细细地看着,眉头越皱越紧口中喃喃地道:“奇,真是奇啊。”

第33章 青春已大呀空守闺

白燕在边上,听到了就多嘴问了一句:“大师,你这奇怪指的什么?”

大师傅看向白燕,随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施主,你好,看你也是一个有缘人啊。”林束原本还是挺欣赏这位大师的风采,觉得很有世外高人的样子,可是他这么一句话出口,林束立刻就否定了,什么高人不高人的,分明还是一个老神棍,他不屑地扯一下嘴角,对自己难得看走眼很是郁闷,就要马上走开,白燕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不过也不可能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大师傅见两个要走了,也不急着跟白燕扯什么有缘无缘的鬼话了,急忙再次将话题拉回来:“施主请稍等,说实话,你的面相是我这么多年来所见最最奇怪的。”

林束双手环抱xiōng前,哼了一声也不搭腔,白燕尽管也觉得这位大师傅有些故弄玄虚,但还是觉得林束的态度实在嚣张,只好帮忙道歉,那大师傅摇摇头一点不在意,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施主命格盘踞紫薇,一生顺遂,时有贵人相助,是极好的大富大贵的命相,可是婚姻坎坷倒是减了几分福报。”

白燕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婚宴坎坷何解啊?”

“有子无妻。”

白燕的笑容一下子凝固起来,这说的可真的是太对了,就连林束也微微动容,认真了,他有些诧异,却步步逼人:“这样子就是奇怪了?还是最最奇怪的?”

“非也。”大师傅又端详了一阵细细解释,“你明明红鸾星动,却又黯淡无光,这是一奇;精气神日上冲天本该无病无灾,却又显示近日有忧,这是二奇,而最最奇怪的是与你命盘相缠之人却又显示相离之状,这是三奇。”

林束不动声色,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所以呢?大师是要指点一二。”

大师傅很是无奈,忍不住摇头:“施主看来是不信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我就争。命在我手,何必要依着老天安排行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似有精光熠熠生辉,那大师傅看的目瞪口呆,转眼间,人已经扬长而去。中年男人沉默立在边上,等到林束他们走远一些,才问大师傅:“师傅所言,我也听得糊涂。”

大师傅长叹了一口气:“人总是这么执迷不悟,人定胜天此话有些道理,可是却未必全真。”男人还想多说,大师傅已经背着手走了。

林束出来,见白燕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你觉得那人说的话有道理么?”白燕不知如何回答,她说实话听完那人的话总觉得惴惴不安,尽管说林束同她关系不深,可以她也忍不住会担心,她张了张口:“或者,再去多问问。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

林束不耐烦地说:“你要去你去,可别拉上我。”

白燕无语,既然当事人都无所谓,她还咸吃萝卜做什么。

他们现在正好站在那商店的外面,正好是一个小的院子,在墙那边开了一个半圆的拱形门,从那小门出去就是后山,这会儿时间还早,白燕提议出去转转,林束本来就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能够出去自然好的,于是两个人达成了一致。

山里的景色很好,空气清新,满眼的绿色,这里就好像是一个桃源一般,隔离了人世间的喧哗,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和美好。

山中的路有些是人工水泥石头造的,堆砌成了台阶的形状,比较好走,还有些是另辟蹊径,一看就不是寻常路,白燕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就踩到了小路上去,经过层层茂密的树叶,感觉人就置身在一个绿色的世界里面。

穿梭在山林之中才能感觉到离自然是那么的近,两个人走的不快,有时候白燕会停下来,看看那些古树,偶尔一些造型奇特的她会特意指出来:“看,像不像你的那条宝贝黄金蟒,那是头,那是尾巴。”“哇,这里有一句诗啊,写的是,唔,天凉好个秋,秋裤要穿早,额,看来不是古人留的。”

林束跟在边上也不多说,有时候白燕的不留心走路晃悠悠的,他还会出手把人往安全的地方拽一下,几次下来白燕不得不承认,林束其实某些方面还是挺细心的。

偶尔会碰上些人,有些是三两个阿婆,有些是母子,大家的脸上洋溢着温馨的笑容,遇到一对情侣,还叫白燕给他们拍照,白燕犹豫地看着那相机身体僵在原地,林束却不着痕迹地接了过去。

白燕一时有些感激,她犹豫地说:“其实,我……”

“没兴趣知道。”

白燕闭了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关于惧怕相机的事情。这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心魔了。

“你是神经病么?”

“啊!”白燕听清楚了林束的话,脸上青红交白,她像是受了侮辱一样,“当,当然不是!”

林束却似乎没有留意到她的神情,只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最好。”

“我,我那是应激反应,平时才不这样。”白燕觉得这样说话也不对,纠结着说,“反正我是安全的,呸呸,我本来就没病。”

林束深深地看她一眼:“只不过是你自己纠结而已,没人比你更在意。”

白燕立在当场,只觉得茅塞顿开。

林束走了两步回头:“你干什么,还走不走了。”白燕撇开心中的震荡,赶紧跟上去,山路安静,偶尔有鸟雀的声音,白燕甚至还注意到有胆大的雀儿在树梢上面瞧着他们走近,却也不飞走,只是缩头缩脑地打量着,间或拔尖了嗓子,叫上一声,白燕的心情转好,按下刚才的愤怒委屈复杂,欣喜地看着这群可爱的生灵。她四处张望着忽然看见了一处,像是发现了金子一样,赶紧把林束叫过去。

林束早对她一惊一乍给弄地习惯了,这个女人看到路边一朵野花也恨不得像是看到了外星来客一样,他不抱希望地说:“又怎么了?”

“看,快看!”林束见她指着一棵大树,仔细看了一下,长相没有问题,不是他家宝贝的长相,上面也没什么诗句:“这有什么问题?”白燕欣喜地说:“上面有个鸟窝。”

原来是这个,林束其实早就看到了,但是他本来以为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的,看来他还是太过高估白燕了:“那怎么了,你没见过?还是想掏鸟蛋。”

白燕很不满意,她似乎回到了童年,看到鸟窝的时候,女孩子们就会母性大发,想要看看小鸟,看看鸟妈妈,可是偏偏男孩子就不一样了,要么掏鸟蛋要么就是捉了小鸟烤了吃,看来就算是长大了,男女对待同一件事情还是有不同的看法的,她略微带着责备地口气说:“你以为我会做这些事情么?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鸟窝快要掉下来了么。”

林束抬头又看来一眼,确实是的,那鸟窝正好卡在树杈里面,角度有些刁钻,但是却有些危险,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他斜着眼看着白燕:“你不会是想上去弄吧?”他说完这句话就见白燕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弥漫开来,果然白燕皱着鼻子:“我可是淑女啊,怎么能够爬树呢,再说了,这种好事情不应该是解放军叔叔做的么。”

林束看着白燕小模样,心潮起伏,很想把这个女人压在树上,然后狠狠地堵上她那该死的嘴,那闪着得意的眼睛。他慢慢地逼近过去,白燕却还不晓得危险,还在那里说:“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林束将人推到树干上,两手一撑,就把人给环抱住了,白燕就跟锁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插翅难飞:“嘴巴上面说说就好了,我为什么要那么听话。”

白燕不明所以,却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妙,她吞了吞口水:“你,你,你……”

“我,我,我。”林束学着白燕说话,“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了,想要让我做事,没问题,等价交换啊。”

“交换什么。”

“你有什么?”

白燕咬了一下唇,脱口而出:“我不干,你别想让我使用美人计。”

美人计!亏她厚颜说得出来,林束的好兴致完全被打破了,他松开手,厌恶地说:“你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

白燕飞快躲在边上,一副得救的样子:“谁知道你啊,你一脸想要吃了我,垂涎我的美色的样子。”

林束对自己刚才一时脑抽产生的旖旎的想法的自己很唾弃,他为了不再尴尬,便爬上了树。动作潇洒锐利,就跟武林高手一样,白燕看的眼睛都直了,不得不佩服的说道:“你爬树的样子太美了,猴子也没你厉害。”

林束的动作一滑,差点没有摔下去,他可以肯定这白燕是故意的。

爬到树上,他一手搂住了树干,一脚踏在一棵粗壮的枝桠上面,然后倾斜着身体小心地攀过去,就看见里面有一只小鸟,绒毛都还没有长好,身体还湿漉漉的,边上有个破碎的蛋壳,看来是雌鸟不在的时候,自己钻出来了,林束的心不觉地就发软了,这些个小生命那么的脆弱,在大自然的面前或许一场风一场雨就会要了他们的生命,可是他们依旧生机勃勃的活着,在每一刻都享受着生命带来的美好。

林束有些出神,却没有在意,那小鸟闭着眼睛也能做坏事,左扭扭右扭扭地,然后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啊!”底下的白燕看的一清二楚,就看到一个小黑点从鸟窝里面跌了出来,她的心脏都觉得停止了一样,林束吼她:“嚷嚷什么。”说着摊着手心里面赫然就是那一只小鸟,傻头傻脑的,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没命了。

白燕拍拍xiōng口:“阿弥陀佛,太好了。”

林束正要把小鸟放回去,白燕急忙阻止:“不行不行,鸟妈妈回来要是闻到小鸟身上有别的气味,一定不会再照顾小鸟了。”

“那怎么办?”

白燕眼巴巴地看着林束:“我们自己养吧。”

林束只觉得头都大了,他就知道不应该多管闲事,现在好了,可是既然已经救了这小鸟一命,总不能再叫它去死吧,他扶正了鸟窝跳下树来,白燕急忙迎了上去,看着在林束手心里的鸟儿,眼角有些热:“好小好可爱啊,毛都没有长出来呢。”她殷切地看着林束:“我抱着它好不?”林束受不了她那眼神,有些别扭有些笨拙地递过手去,动作却小心翼翼的,白燕也很紧张,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惊扰了这个小东西。

“等一下。”白燕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好了。”

林束这才把小鸟交给她。

白燕看着小鸟,心软的一塌糊涂。

林束看着她:“这么喜欢啊?”

“是啊,你看多可爱。”

“也不知道活不活的成。”

白燕不说话,林束只当她没多想,却在隔了许久之后才听她慢悠悠地说:“在人生路上的相聚和别离是生命里一段又一段的风景,一些遇见注定了会是错过,一些则注定是刻骨,或许没有办法去改变,但是最起码要学会珍惜,珍惜当下,感恩这份相遇。”

林束听了,嗤笑:“真是矫情。”

白燕笑了一下,自嘲地说:“谁说不是呢。”

到了中午,吕凤仪他们还在那儿跟主持研习呢,白燕和林束只好先用餐了,不过这里的斋菜实在美味,白燕听说寻常的人根本吃不到,难得有这个机会,恨不得吃它三大碗,那侍弄的小和尚看着她的样子,居然也看的饿了,硬是生生地吞了口口水,白燕见小和尚年纪不大,长得倒是聪明伶俐,不免就要逗他:“小和尚,要不要吃。”

小和尚眼睛都黏在了饭菜上面,嘴上却说:“施主慢用。”

白燕哈哈大笑:“你这小和尚,太不老实,分明是想吃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急坏了,眼睛看着四下,大概是怕被别的人听了去,一边跳脚着:“你。你胡说。”

“胡说不胡说,你自己清楚哦。”

小和尚气的跑了出去,林束无语:“连个小孩子你都不放过。”

白燕感慨着:“是啊,都变成怪阿姨了,叹韶华易逝青春已大啊。”

“这不能解释你扭曲的行为和心理。”

白燕听完不觉得如何,反而略微有些得意:“怎么这么说。这叫增加生活的乐趣。”说着拿出一点儿豆腐点在指头上,掰开了小鸟儿的嘴喂给它吃,完了像是对林束说又像是对小鸟说,“你乖乖的哦,不要叫人看到了,现在的小孩子都调皮,可别被捡了去烤了。”

这边,吕凤仪他们也聊的差不多了,三人都很感谢。

主持颔首说一句:“吕施主客气,无量寿佛。”

吕凤仪忙道谢,随后又指了指边上一直乖乖坐着的豆豆,忧心地说:“只这个孙儿,我,哎。”

主持倒是劝她宽心:“施主无需执着,这孩子是个有福的。”

吕凤仪得了这一言,稍微好了些,主持又道:“红尘几多,单看你如何去享,有些人重眼前,有些人却看得远,其中是苦是甜不到最后,谁能说得清楚说得准确。”又道一句阿弥陀佛,叫人摆上了斋菜,自己先离开了。

吕凤仪若有所思,反复体会着主持的话。

林兰心思活络,笑逐颜开地对吕凤仪说:“妈,你可别多想了,这主持不是说了么,要看得远,我看啊,我们豆豆肯定是有大出息,大福气的。”

林梅也不甘示弱,立刻说:“是啊,豆豆长得如此聪明伶俐,不用cāo心。”

吕凤仪听了她们两个人的话,这才略略安心。

第34章 豪门深院谁能言说

下午以后,白燕在吕凤仪他们用完斋饭以后以为算是结束就要准备下山却被告知还有别的事情,原来吕凤仪她们一贯是要在山上待上个大半天的,一来么听主持讲解佛经佛理,二来吃斋念佛,总之是一系列的事情,极有讲究,白燕无法,只好继续待着,好在念佛的时候吕凤仪把豆豆交给了白燕,大概是她也觉得让一个小孩子一直呆着听经诵佛的也待不住。

白燕跟豆豆分开这么久,想的厉害,现在终于凑在一起了,只恨不得再也不能分开,她掏出小鸟给豆豆看,大言不惭地说:“可不可爱,姨姨捉到的哦。”豆豆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小鸟的翅膀,小鸟儿原本还挺安静的,这会儿被人一碰,身子瑟缩了一下,豆豆以为弄痛了它,身子往边上一歪,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吹了两下。

林束猛然想起了白燕给他包扎伤口的事情,似乎也是这么吹两下,说一句痛痛飞,看来豆豆也是从白燕那儿学来的。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手臂当初受伤的地方开始发烫起来,就好像是点燃了一簇火一样,且有燎原的趋势。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白燕,看着她的笑颜看着她看向豆豆那柔和的表情,一时间居然有些魔障,只觉得心砰砰直跳。

从来未有过的感觉。

白燕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

林束回过神来:“这鸟你捉住的啊?”

白燕脸红,带着豆豆让孩子去拜了观音,看着小孩有样学样地磕头,白燕有些恍惚,三年多了,白琳离开有三年了,而豆豆也长这么大了,白琳在天上看着大概也欣慰了吧,只是最后自己到底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情,还是叫林家给要回了孩子。

姐,我会一直陪着豆豆的,看着他长大。白燕在心里说。

大凡寺庙的地方都会有旅游团,这不,很开就来了一队人马,稀稀拉拉的还不少人,大伙儿一些很虔诚地上香,一些则站在边上参观,隔了一会儿导游把人聚齐了:“好了,下面呢带大家去山上走走,这有几处风景还是很出名的,一般人可找不见。”

白燕耳朵尖听了眼睛一亮,也兴致勃勃地要跟着去。

林束因为答应了吕凤仪要照顾儿子和白燕,只好跟上去,但是他却不愿意,所以试图打消白燕的念头:“不是玩过了么?”

“那导游不是说有一些藏得深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观。”

“你多大了啊,那都是导游忽悠人的。”林束有些不耐烦,“都大差不差的,没什么好看的。”

白燕不理他,只蹲□问:“豆豆,要不要去啊?”说完还眨了眨眼睛,豆豆无比默契,很配合地点头,白燕高兴地说,“豆豆要去,我也要去,那我们两个人去了,你不愿意就别跟着了。”

林束气的鼻子都歪了,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她以为自己还真喜欢跟着啊。虽然这么想,可是到底还是跟上去了。

“你不是说忽悠人么。你看,我们刚才就没看见这个。”白燕绕着那两个石头桩子仔细瞧,据说已经有千年历史了。

林束心道:刚才走的是小路,现在走的大路,景致自然是不一样。

“这可是个古董啊!”白燕托着下巴,看样子很心水。

林束说:“价值连城,你要不要搬回去。”

白燕听完乐了:“哎呦,你也会开玩笑啊。”她又看了一会儿,还东摸西摸,上上下下,很是爱不释手,林束想到当初看到的她的资料,别有深意地说:“看出什么来了,真是导游说的那个朝代的?”

“看着造型是……”白燕忽然住了口,左顾右盼,“哎呀,怎么就走了呢,我都没注意,这导游讲故事还是很有趣的。”

“多半是杜撰的,有什么意思。”

“不管是真是假,你就当个故事来听,也是长了见识。”白燕不同意林束的意见,随即说,“一看你就是不喜欢旅游的人,这旅游看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区别,长河落日,小桥流水,无外乎这些差别,但是如果听听故事看看人情风俗那就不一样了。”

“你既然喜欢,那去过多少地方。”

白燕哑了嘴,她以前或者去过一些地方,可是自从三年前有了豆豆之外,就一直窝在家里当居里夫人了,哪有什么功夫去旅游的。

林束也想到了这一层,故意咳了一声:“现在你有空了,尽可以去。”

白燕嘟囔一声:“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林束听到了,差点脱口而出,我陪你,到底还是没讲出来。

两个人脱离了大部队,只好自己走,走到半道,看到路边上有一个摊子,上面挂着很多的挂件,那店老板看到有人过来就赶紧大声吆喝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菩提最珍贵一颗永流传。”他这不伦不类的广告语别有特色,白燕忍俊不禁:“这老板太有才了,菩提类比钻石,盗用广告语。其实时候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菩提豆,这才带劲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摊子前面,老板见一下子来了人,很是热情,开始卖弄起来说:“来看看啊,菩提呢,是这山里一棵古树的果实,天天地在这里听和尚念经,都是仙物啊。”

白燕有注意到,这个菩提是深褐色的,有些是赤红,椭圆稍扁,表皮很硬上面可以刻字,都是一些四字成语。

什么一生平安,阖家幸福之类的。

老板注意她的表情,晓得是有些意向了,便又加了把火:“来了这里总得带一些纪念品回去,我这个可不是俗物,别处想买也买不到的,自己带着送给朋友,那都是极好的。”

白燕本来就喜欢这些个小东西,听到了这话听头:“那我来看看,你可算便宜一点啊。”然后就挑了起来,老板喜不自胜,看见了边上的林束和豆豆:“这是你家孩子,长得很可爱啊。”

白燕很高兴,老板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对林束说:“长得跟你们两个都像啊。”白燕的手僵了一下,没敢说话,偏那老板还要说一句:“先生付钱呢,你多挑点好了,我一定便宜啊。”

白燕正要解释,林束已经把钱递了过去,对白燕说:“挑好了吧。”白燕诚惶诚恐地点点头,林束鼻子朝天,哼了一声,就跟是临幸了某个妓子,然后甩了一大锭银子一样的大爷,带着豆豆在前面走,白燕只好亦步亦趋跟上:“那个,我把钱给你。”

“不用了。”

白燕张张嘴,很想说,求求你收了吧,我原想着送一个给你,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出手了。

他们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回去,正好吕凤仪他们的一天修行也结束了,白燕把那菩提豆拿出来,说是送她们的。

林梅看了一眼,很是嫌弃:“什么菩提豆啊,那正宗的不都是圆的么,怎么长这样子啊?”

白燕忙解释:“这是这儿的一种树上的果实,不是印度的菩提豆,就是随后叫的,图个吉利。”

林梅却一点不给面子:“你哪里买的,路边摊的啊。”

白燕很尴尬,手抖了一下,想着到底自己没有考虑清楚,这些人什么没有见过,怎么会看得上这些东西,她想到一些小说经常有的剧情,穷亲戚送礼物,却被嫌弃地一文不值,这种剧情在现实中也是比比皆是啊,她刚要抽回手,吕凤仪却说:“白燕也是好心嘛,这个很好啊,我瞧瞧,还刻着字啊。”

白燕急忙递过去,解释说:“恩,我就挑了,不晓得你们喜不喜欢。”

“很好啊,福寿安康,唔,这个是寿如松柏,不错是给我和老头子的吧。”吕凤仪笑眯眯地说。

林梅见吕凤仪收了,也就别扭着接了过去,瞧也没瞧,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面。林兰倒是一边道谢一边夸白燕有心了。

白燕知道他们定然是不想驳自己的面子才这么说的,只好赔着笑脸。

临走吕凤仪看着豆豆依依不舍,白燕忙保证隔三差五的会带着豆豆去看奶奶,吕凤仪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林梅走在后面,见吕凤仪走了,才不慌不忙地对白燕说:“哎呀,我要上厕所,白燕你陪我去啊。”

白燕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上自己,可是还是跟着去了,到了那儿,林梅慢悠悠地对着镜子洗了洗手,理了理头发:“我这头发新做的,你觉得怎么样?”

白燕点头:“很好看。”

“当然,这个造型师可不是轻易出手的,很多明星都求着他的,我和他很熟,可以介绍给你。”

白燕这才后知后觉,听出来她是在说自己的头发。

“你直接报我的名字,不用钱。”林梅说到这里,终于换了语气,“你都不知道,豆豆生日那天,好些人在问我你是哪个,又说你头发跟扫,”她大概也觉得这话不好听,就没说完,只说,“毕竟你现在也算我们林家的亲戚,还是要注意一点。”

白燕心里很火,可看着她那嚣张嫌弃的样子想到她说的话到底还是忍住了,想着到底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只以为林束是这家里最坏的一个,可是听听这话啊,林束是有什么说什么,丑就是丑,错就是错,哪里一句话转这么多弯的。

林梅笑了笑,又换了一张笑脸:“我这啊也是为了你好,你说是不是。”

“多谢。”白燕咬牙切齿地说。

林束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白燕脸色不大好看地上来,他又往边上看了一下,正好看到林梅笑容和气地钻进自己的车子里面。

等白燕系好了安全带,跟林梅林兰打了招呼,就分别开车走了。白燕暗自生了会闷气,转念想想觉得其实完全没必要,嘴巴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自己哪里管得了,反正无愧于心就好了,她这么一想,又轻松起来,看见被冷落在边上的豆豆,见他正专心地看着小鸟:“豆豆喜欢鸟鸟么?这是弟弟哦,以后可以一起玩。”林束毫不给她面子:“你怎么知道是弟弟,或者是妹妹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鸟妹妹。我就说是鸟弟弟!”

“你研究过啊,知道怎么看雌雄?”林束讽刺道。

白燕却不计较他的语气,得意地说:“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啊!”

林束觉得实在太愚蠢了居然跟白燕讨论这么弱智的问题,索性扭过头去,白燕努了努嘴,却听到林束幽幽地说:“你很喜欢在人家背后做鬼脸么!”

白燕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玻璃反射出来了,她不觉有些尴尬,只好找豆豆说话,可豆豆得了鸟弟弟以后,心思全部在鸟儿上面了,白燕看他专住的样子就说:“以后豆豆要照顾弟弟哦,要喂水喂食,这些能不能做到。”

豆豆挺起了xiōng膛,点点头。

车子开到了颠簸的地方,豆豆还注意着小心护着小鸟,生怕把小鸟儿给惊到了,白燕在边上看着,心里很安慰。

到了家,周姐又是一顿心肝儿宝贝地叫着,她也有段时间没见着豆豆了,心里也惦念着狠,白燕看着豆豆在周姐的怀里还不忘记把小鸟保护着,有些想笑。

等到周姐发完了一通感慨,豆豆也有些困了,白燕给他清洁了一下,就把他抱到了床上去,她则把豆豆的生日礼物都搬出来,因为豆豆生日当天就去了吕凤仪家,所以礼物一直都没有拆开呢,白燕就打算等会儿跟豆豆一起拆。

其实她自己也好奇到底都有些什么,想着来的人可都是大人物,估计这些礼物也都是大手笔。等到豆豆睡醒了起来,一大一小就凑在那儿拆礼物。

果然一件一件都是叫人嗔目结舌,不得不感慨生在豪门富贵之家的福利,她看向豆豆:“咱们豆豆也是个小公子啊,喜不喜欢啊?”

豆豆却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直专心地看着手里的雀儿,看来比起玩具他大概是更加喜欢这个鸟弟弟的。

豆豆有了小鸟,就恨不得一直跟小鸟在一起,连最爱的小鸭子也抛弃了,甚至出门看医生还带着小鸟。

林束看不惯,说了他几句。

白燕却听不下去了:“你难道以前没有过喜欢一个玩具的时候么,你凭什么说豆豆玩物丧志。”

“别把我跟你一样!”林束冷嘲热讽,语气极差,“都是被你惯的,你看看,还像不像个男的了啊,整天的玩小鸟。”

“这怎么了,我不惯着他,难道你惯么,你从来都不关系豆豆,凭什么教训他。”

“老子说儿子怎么了,我就算今天打了他,也是天经地义。”林束说的理直气壮。

白燕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神经病啊。”

“我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有这个时间还要陪着你们去医院,你以为我真闲啊。”

“不想送算了,没人求着你,停车,我们自己去。”

车子唰一下停住了。

第35章 豪门深院谁能言说

白燕抱着豆豆从车子里面下来,她狠狠地甩上车门,下一秒钟车子就已经扬长而去了,似乎在昭示着林束极为愤怒的心情。飞快的速度就好像是火箭发射一样,飞起边上的尘土全部都落在了白燕的脸上,白燕忙把豆豆挡住了,自己却遭了秧,她咳嗽几声,再看过去时,哪里还有林束车子的影子,是不是男人啊,还真是小气!说停车就停车!有没有搞错。白燕跺着脚看着边上疾驰的车子,小心翼翼地把豆豆往边上拉了一些,这是在高架上面,车子都开的很快,可得小心一些。

白燕蹲下对豆豆说:“豆豆,小心车子,我们自己去医院好不好?”

豆豆捧着小鸟,眼睛巴巴地看着白燕,这个时候小鸟也同样的动作,一大一小,那黑漆漆的眼睛居然是空前的统一,叫人看地心坎儿一软,豆豆点了一下头,白燕想要把豆豆抱着走,可是豆豆却拒绝了,白燕心中一动,问豆豆:“是不是要自己走?豆豆怕姨姨辛苦么,果然是男子汉了。”

豆豆摸了摸小鸟的脑袋,手拉上白燕的手,挺直xiōng膛,显然是在证明自己确实就是小小男子汉。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下一个路口还有好久,白燕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距离,有些绝望,可是看着牵着的豆豆,她又鼓励自己:豆豆都没有说什么呢,自己怎么能够先放弃呢。

不晓得是不是他们这样的组合实在太罕见,居然有辆宝马停了下来,车子炫红,线条极美,尤其是那刹车的声音实在很刺激,从车窗里面探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墨镜,看不清五官:“哟,美女,要不要我捎上一程啊。”

白燕戒备地看着他,因为他这一句话已经彻底把他归入到了色狼的范围里面,想着现在的人要不要这样,豪车墨镜花衬衫俨然就变成了土豪泡妞的标准装备了,可惜啊,还是图样图森破,她白燕作为一个宅女看多了各种主妇小三剧情对于这些纨绔子弟完全不感冒,就不着痕迹地拒绝了,那人大概是没想到居然会失败,一时间居然有些傻,隔了一会儿才说:“喂你不会以为我是坏人吧,我可是好心啊。”

白燕一脸你开玩笑的别调戏我了的样子说:“这种烂大街的招数对付对付xiōng大无脑的还行,你选错人了。”

那人脸色发黑都快赶上那墨镜的颜色了,不过大概是年轻气盛,受不得这种拒绝,反而不屈不挠地纠缠着:“我说,你不会是想自己走下去吧,这还有好长路啊。”

白燕不吭声,只拉着豆豆往前走。

“叫你美女还真以为自己是美女了。”

白燕充耳不闻,那人又说了几句,见讨了个没趣,只好开车扬长而去,白燕哼了一声,就这样子还想泡妞。

走了数十分钟的样子,豆豆的脚步明显慢下来,白燕也不行了,她把高跟鞋拖了踩在地上走了两步,偏又烫地差点没起了血泡,只好继续穿上那磨人的鞋子,暗骂自己今天偏偏就选了一双细高跟,这苦头可吃的大了,站在边上歇了一会儿,给租车公司敲了电话,依然是坐席全忙,前面有二三十号的人在等,白燕仰天长叹,这是天要亡我啊。

豆豆大概是叫白燕的样子给吓着了,急忙拉拉她的手,白燕摸着他的头,说:“算了拼了!”说着便抱起了豆豆走,天气很热,两个人在日头底下晒得头晕眼花的,白燕看着指示牌上显示的距离叹了口气,照她这个速度的话也不晓得还要花多少时间,白燕看着豆豆的嘴唇有些干裂,心疼极了:“豆豆,渴不渴啊?”

豆豆缓缓地摇了摇头。

白燕加快了脚步,却觉得怎么也到不了尽头,她一时有些心酸,一会儿在心里气林束把他们放下来,一会儿又觉得如果自己不争吵的话也不会有问题,一会儿又觉得林束那人实在可恶,想着想着无端地又想到了林梅奚落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觉,居然眼角有些湿,她不过是个平凡人,不过是想要照顾好豆豆而已,可是就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她好像都办不好,她是不是很没有用。

人在孤单受打击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白燕也不例外,她或许是个坚强的人,可是却也有柔软的时候,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但是**上受到了考验,精神上同样也在受着考验。

又一辆车子停在了边上,白燕正想着心事,看都没看径直往前走,她已经没有精力跟人扯皮了,嗓子也开始冒火,与其说话,不如省一些口水,偏偏那辆车子居然慢慢地跟着她,白燕正奇怪呢,就听到了林束的声音:“还不上来?”

白燕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居然还真是林束,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是走了么?”

林束没有回答,又重复了一遍,白燕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下车的,虽然现在很痛苦,而且已经快要走不动了,可是她觉得不能就这么低头了,尤其是想到刚才的情形,怎么看林束怎么不顺眼就差给他来一个暴击将他ko了,哪里还愿意做他的车子,接受他的同情,呸!白燕想到这里咬咬牙,告诉自己,胜利就在前方,抱着豆豆大踏步往前走。

林束开车慢慢地跟在后面:“耍什么脾气,给我上来?”

白燕想,这人还真有趣,让人上车还能这样命令的口气,敢情是全世界的人都是欠着他的,她冲着林束说:“不上!”她这会儿盛气凌人地说:“那个谁,不是说了神经病才去医院的么,这会儿是怎么回事啊。”

林束本来已经开车走了,可惜中途接到了吕凤仪的电话,告诉他看了医生以后跟她说一下情况,他也不会回来的,谁晓得这女人居然一点不给面子。

“要我说几遍,你准备走到什么时候。”林束威胁地说,“你走就算了,你以为医生时间多啊。”

白燕听到这里停住了脚步,细细一想这话倒也不错,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不爽而耽误了去看医生,至于之前的争吵,可以以后慢慢理论,想着便抱着豆豆坐上了车,两个人互相不说话,一路安静地开到了市里面。

等到豆豆接受吴院治疗的时候,白燕退到诊室外面,终于忍不住拖了鞋子揉脚,林束看着她的样子:“你就不能注意点。”

白燕没好气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淑女。”

“还淑女,你开玩笑吧,你比男人还男人。但凡有些女人的样子也行。”

“你管的着么。”白燕嘟囔着,她要不是实在受不了,哪会这样,再说了,在林束面前,她也没有必要假兮兮地端着拿着装着,她把鞋子床上,脚丫子碰到鞋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要说这还真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燕也不晓得豆豆治疗的怎么样了,今天吴院说要单独跟孩子聊聊不让家长在现场,她还有些担心:“豆豆也不晓得会不会害怕。”

林束只觉得她大惊小怪,很不给面子地说:“你把他当什么啊,三岁大了,能怎样。”

白燕侧眼看了他一眼,据理力争:“在你眼里或许没什么,可是他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我会叫他受伤害的。”

“不一样就能放纵他么玩物丧志啊?”

“你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分啊,怎么放纵了,怎么玩物丧志了,就算是玩小鸟怎么了,你不还玩蛇么,你都多大了。”

林束被说的哑口无言,他脸色铁青,白燕瑟缩了一下,往后边缩了缩:“你别想打人啊,我告诉你,这里是医院有探头的。”

“谁打人啊。”林束觉得一肚子火却没法发,夹枪带棒地一顿说,“不愧是写书的,这想象力就是丰富,你有被害妄想症吧你,我养蛇跟他玩小鸟是一个性质么?啊?”他说完见白燕虽然没有回答,却分明就是觉得一样的表情,头大了,“这件事情我不想跟你争论,总之,那小鸟不准玩了。”

“你这分明是军阀主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白燕站起身来,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捍卫住豆豆合理合法的权益,如果连这个都被剥夺的话,以后还不定会被怎样呢,“你小时候还玩过家家,你怎么就要阻止豆豆玩小鸟,简直不可理喻。”

“我军阀主义?”林束踢了一脚边上的椅子,“我怎么教育儿子是我的事情。”

“豆豆是我一手带大的,凭什么现在让你指手画脚的。”白燕气不过,如果是正确的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林束的行为分明就是霸道行径,她虽然知道老子教育儿子没有错,可是如果说只是因为他们是父子关系,林束就可以随性地对待豆豆,那么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你再说一遍。”

“吵什么吵。”一个护士出来,看着白燕两个跟看犯罪分子一样,面上带着谴责的表情,“这里是医院公共场所,你们注意一点。”

白燕这才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她的脸立刻通红,急忙跟护士道歉,那护士估计今天工作也不够顺心,嘴巴不饶人的说:“夫妻吵架也选场合行不行,你以为谁要看你们演戏啊。”

白燕被说的羞愧万分,连那夫妻都直接忽略了,连连说了好几声抱歉才把护士大姐给哄走了,等护士走后,白燕白了林束一眼。

林束大概也是觉得丢脸了,早就站的远远的,好像是要跟白燕划清界限。

过了一会儿,吴院把两个人叫进去,白燕一进去,就看豆豆,见他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又顺便问吴院情况。

“虽然进展不大,不过目前看来倒是有一个方向可以考虑考虑。”

白燕眼睛一亮,吴院又交代了几句,随即说:“这小鸟倒是挺不错的,看孩子的样子说明对外界不是全不关心么。”

白燕听出吴院的意思:“那是不是让孩子玩小鸟没有关系。”得到了准确答案以后,白燕挑衅地看向林束,林束把视线移开,装作没看见。

两个人回去以后,谁也没提争吵的事情,白燕却是小心眼,把这件事情记住了,她还装模作样地对豆豆说:“豆豆啊,以后可不能随便把人扔下,要做一个有担当的人,尤其对象还是一名美女的时候,知不知道。”

豆豆也不晓得听没听懂,反正白燕这样说,他自然也就乖乖点头。

林束知道白燕是意有所指,只是说:“如果那位美女是在无理取闹或者说蛮横无理的,那么你要立刻叫她下车。”

“你什么意思?”

林束打了个哈欠:“困了。”

白燕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气的牙痒,她真是倒霉,以为这个人性格恶劣,却不料居然还如此小气而且完全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正想着,林束忽然又回头说:“对了,虽然说美女也是泛指,不过自称美女似乎不大好吧。”

白燕脑中立刻想起了那宝马猪哥最后说的那句话,跟林束还真是像啊。她站在那儿,风中凌乱了。

白燕自从被林束奚落了一顿以后,好几天都没有缓过神来,以至于周姐还以为她身体不好,担心的不行。

不过当得知林束马上要出任务,归期不定的时候,白燕立刻就开心起来,总算这个衰神要走了,要不然这几天天天见到他,白燕都要得抑郁症了。

周姐一顿纳闷,这白燕怎么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的,不过她倒是没有多心,不过见白燕要出门了,只交代着早些回来,她今天家里有事要早走。

白燕忙说:“我很快的。豆豆就麻烦你了。”白燕是去徐筠亭公司的,徐筠亭说有事找她,但是电话里面又神神秘秘的,把她好奇心全部都吊了起来,她到的时候,徐筠亭正在开会,秘书小姐应该是早就受了老板的指示,就把白燕带到了一个会客厅等待,顺便倒了杯水,然后带上了门。

白燕在一个人了一会儿,开始打量着房间。

这里除了一张茶几就是一排沙发,墙上挂着一幅画,角落里有一盆大的铁树,长得很茂盛。

她百无聊赖地坐着实在无聊,就拿出手机来玩,不久秘书小姐走进来说还要等再上半个小时左右,白燕表示没有关系。

过了一会儿,白燕要去续点水,左拐右拐地走的正有些迷糊,听得唏唏嗦嗦的伴着说话声似是有两人过来。

她心里一喜,正要快走上去问人,却听这两人说话间提到了徐筠亭,白燕耳朵一动,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前。员工谈论老板,多半是讲些闲话。

正当她想调头就走时候,就听其中一人道:“……徐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呀,好讨厌啊,好像对谁都好温柔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好晚哦,抱歉,打滚卖萌求评论求收藏啦,一个人写文好寂寞啊。你们这群霸王小妖精。

第36章 豪门深院谁能言说(捉虫)

白燕微微一叹,果然师兄就是个祸害,跑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这才上班几天就已经给人这样的印象了,说是对谁都很温柔,换句话则是对谁都能薄情,这样的男人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可以入得了他的法眼呢,影视明星,富家千金,官宦小姐?反正不会是她这样的。

接着另一人的声音响起来,有些嗲:“是啊,好像白马王子啊,尤其是他看着你的时候,连眼睛都好像在笑一样,我天……”

白燕无语,这两个姑娘明显是少女怀春了,但是又如何呢?曾经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毕竟徐筠亭这个人就是典型的一个高富帅,好像就是童话故事里面打造的一样,偏偏他不花心不滥情不高傲,对着这样的一个完美男人,没一点旖旎想法的大概就不是女人了。

之前的那人继续说:“你都不知道,上班第一天的时候他就能叫出我的名字,我当时都快晕过去了,只觉得那一整天都晕乎乎的……”

那嗲嗲的声音立刻说:“徐总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看上我们呢?怎么说也该是配个白富美什么的吧。”

第一个声音说:“那也不一定啊,现在不都流行富家子配灰姑娘么。”大概是觉得这样说太露骨了,于是又道,“反正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很多明星都长得不怎样的,可不能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白燕撇撇嘴,这话题越发劲爆了,已经开始拐到了如何拿下徐总这个金龟了?她到底是就这么躲着呢还是躲着呢,要不回头吧,但又确实想要喝水,白燕抓抓头,想了想觉得还是等一会儿再过来吧,不过她正要走开,那对话的内容又把她的脚步留住了。

“你说,徐总会不会是那个啊?就是,就是弯的。”

这个猜测实在是太惊悚了,白燕差点把杯子给扔掉了,但是她想到了一句话,越是优秀的男的越是有可能是基佬。而且,现在不也流行一句话么,不但要同女人抢男人还要同男人抢男人。白燕捂住了嘴巴,就听到那嗲嗲的声音分析说:“你看啊,徐总这么优秀怎么也该有女朋友吧,可是没有诶,而且他表现的这样风度翩翩却对每一个人都格外的有礼貌,不觉得有问题啊。”

“听你这么一分析好像是诶,不要啊,他是我男神啊,要不要这样毁灭。”

两个人大概都在默哀,好久,嗲嗲的声音才说:“男神都是用来配男神的,女人好命苦,剩下的那些全部是歪瓜裂枣。”

“可,可或许只是一时的呢,或许徐总会遇到一个女人,然后为了她改变。”

“不知道呢,我也希望啊,这样子不觉得很浪漫很感动么。”

白燕摇摇头,这两个姑娘真是太年轻了,她们以为真有那么多男人是弯的啊,还是说女人真有能力把一个弯的给掰直了。不对不对,现在该想的是到底这个猜测成不成立,应该不大可能,哪里有那么多同性恋呢。

但是又怎么解释,徐筠亭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传过什么绯闻或者是交过女朋友呢。白燕站在原地,也有些糊涂了,忽然听到了轻快的脚步声,大概是那两个人要过来,她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那脚步声咯噔咯噔,可以猜得出是一个个细间高跟的,料想着那两女子应该就是现在典型的白领丽人,白燕感觉好像那细细的鞋跟一下一下地踏在了她的心上,她有些做贼心虚,甚至想着要是碰面了,等会儿就装作刚走过来的样子还是一本正经什么话都不说,不过那脚步半路停住,接着传来一阵水声,再然后渐行渐远了。

白燕狠狠地呼出一口气,好像是脱了什么大难一般。等到听不到什么声音觉得安全了,白燕才提着肩膀走过去,拐个弯就看到了茶水间,想来刚才那两个人就在这边附近聊天,白燕接了水不敢久留,拿着杯子跟逃命一样快速走了。

在会议室等待的过程中,白燕一直纠结着徐筠亭是否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她甚至有些侥幸地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并不是自己的魅力不行了,这根本就是走错了方向了,可是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她并没有发现徐筠亭对哪一个男的表现出过分的关心。

“哎,早知道不去了!”白燕捶捶脑袋,无缘无故地听到这样的分析,搞得自己都快精神错乱了。

“去哪儿?”徐筠亭推开门就看到白燕在那边懊恼的捶自己,实在好玩,忍不住就问了。

白燕一愣,慢悠悠地抬眼看到徐筠亭,然后脸通地一下红了,大概是事出突然,大眼睛像是要撑破眼眶般,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心里暗骂自己怎么都没有注意动静。

“怎么了?脸这么红?”徐筠亭觉得好玩,白燕平素容易脸红,可是今天似乎没有怎么样吧,外面的阳光也到不了这里啊。

白燕的视线乱窜就是不对上徐筠亭的,手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衣角,想着用什么话题岔开。

徐筠亭见她这样子,更加确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要想知道也不一定需要这么直接问,他有的是办法,索性就跟白燕说起了让她过来的事情。

“你说帮忙办司报?”白燕不敢置信地说,“我哪里行啊,我最多写写稿子。”她扯着嘴角,摇手跟摇扇子似的,“别逗我了。”

“我像是在逗你么。”

“可是……”白燕还是有些忐忑,她倒不是不行,不过是想到工作时间,毕竟她现在还要照顾豆豆,可不能随意走开的。

徐筠亭看出了她的担忧:“你一周来一次好了,毕竟也不是用来销售的,不过是给公司的员工看看的,当然了,我也会帮你的。”

白燕想了一下,觉得这一来是自己的兴趣,二来徐筠亭的薪水也很诱人,而且时间也还算可以,她其实有些心动,可还是谨慎地说:“那我考虑一下,你再看看别的人,其实我经验各方面并不突出。”

“你的能力我了解的。”徐筠亭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两张票,“有没有时间,我正好缺个舞伴呢。”

白燕把票拿起来,喝!还是镶着金边的,她只觉得捏着票的手指都发烫了,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有些懵:“这个,是什么啊?”

“舞会啊。”

白燕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你为什么邀请我啊?”她可是看出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舞会,那是上流社会啊,这是在海上,是在豪华轮船上面的,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电视剧里面才有的剧情,原来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啊,这种派对,这种盛宴,真的适合她这样的人去么?豪门什么的本来就离她的生活好远啊。

“这不是没有舞伴么?”徐筠亭状似尴尬地说,“一个人去很丢脸啊,喂,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白燕刚想说,你这样的条件,随便张一张口,就有无数的人会过来,不过就被徐筠亭下一句话给堵回去了,“听说这次专门请了顶级大厨做菜,还有甜点,你不是喜欢这些么。”

白燕吞了吞口水,还有些犹豫:“这不大好吧。”她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是黏在了那票上面,看到上面绚丽的画面,美轮美奂,眼前甚至已经出现了无数免费的精致甜点。

“可以游泳看表演,对了还能玩牌,我记得你可是一直想去这种高级游轮上面的。”徐筠亭继续诱惑她说,“那时候看泰坦尼克,你不是激动地看了好几遍么。”

白燕想,那时候还不是因为想跟你多有些时间相处,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看电影么,反正学校里面的三场电影也就两块钱,便宜的很。

“那,那要多久啊?”她说完这话,就拉下脸来,“不行,豆豆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可以带他一起啊,小孩子么,肯定也有的,到时候还能一起玩呢。”徐筠亭抛下了最后一个大雷,白燕立刻被打败了,她给自己找着借口:豆豆一定也会喜欢的吧,而且如果跟同龄人多多接触的话,也是不错的。

“good,时间差不多,要不一起吃饭?”

“不了,”白燕连连摇头,她还记得跟周姐约好了早些回去呢,“下回吧。”

徐筠亭故意装作生气地说:“吃顿饭而已,放心吧,不会让你花太多的,你不会小气地不肯请客才找托词吧。”

白燕听出是要自己请客的意思,哪里好拒绝,毕竟先前已经答应了好几次了,她看看时间,算了一下,觉得应该没问题,便点头:“那好吧。”

两个人走去电梯的时候,正好碰上几个拿着饭盒的人,看来是准备去热饭的,这样的生活让白燕觉得自己好像好久没有正经上班了,她们看到徐筠亭自然就打招呼,白燕留意到那些女人一个个的眼睛如狼似虎的,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要过来强、暴徐筠亭,就算她站在边上,也能感觉到那种凌厉的杀气,再看向徐筠亭,还是那样得体的笑容,不禁心生佩服,也就只有师兄有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了。

“徐总,您这是去吃饭么?”一个嗲嗲的声音传出来,白燕第一时间就认出来是刚才在茶水间说话的一个,她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脸很清秀,个子很小巧,总的来说是个美人。

“嗯,你们都工作辛苦了,中午记得午休一会儿。”徐筠亭很温柔地说。

那群女人一个个看上去幸福地都快要晕过去了。

白燕撇撇嘴,师兄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以前社团的时候,他也总会这么说,然后底下的人就会干劲十足,而他自己则是去逍遥happy去了,要不是有几次自己去汇报工作,发现他正在玩游戏,也不会知道,原来师兄这么恶劣。

徐筠亭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白燕缀在他后面,看着他挺拔的身姿想到了那小巧的女子说的话,男神什么的,弯什么的,歪了歪脑袋,到底真相如何呢?她转弯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那女子的视线,她微微一愣,而后笑了下,对方也冲她一笑,白燕回过头,却并没有发现在她回头的同时那女子立刻变化的脸。

两个人电梯下来,到了不远的一个小饭馆,徐筠亭点了三菜一汤,一算价格还不到一百五,白燕有些不好意思:“师兄,不用为我省钱的。”她拍了拍自己的皮包,然后低声说,“今天我可是带了巨款的。”

徐筠亭哈哈大笑:“好吧,土豪,留着下回我再好好敲诈你。”

白燕挤眉弄眼地说:“师兄,可不行啊,就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得把握住,以后绝对就不会这么大方了。”

“真的是只给我一次机会么?”徐筠亭的声音忽然地变得万般的温柔,就好像是微风中响想起来的大提琴的音符,叫你的身心都沉沦了。

白燕差点又迷糊了,好在老板正好把汤端上来。白燕光是闻着味道,就要流口水了,然后再一看,那高汤奶白,颜色极正,白燕是个识货的,一看就知道是熬出来的,她搓着手激动地说:“倒是没有想到这汤是熬出来的,一定要好好尝尝。”

“看上去你还是个行家啊?”

“行家算不上,不过总归会弄一些,你不知道,这肉汤,可以慢火熬煮,也可以大火猛炖,但是你若想要味道鲜美,足够入味的话,还是用慢火好。”

“谁说不是呢,就如同这感情一样,你可以浓烈的,也可以温和的,不过有时候,温水煮青蛙,煮了很久,水都沸腾成了蒸汽,那青蛙还是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暮三公子的霸王票票,么么哒!

亲爱的们,留个言冒个泡啊,好寂寞的说。

第37章 奇怪任务奇葩战友

白燕只觉得徐筠亭这话大有深意,可是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所以并没有搭话,两个人吃完饭就各自走了,白燕回到家,发现豆豆父子两个同时待在院子里面,这么热的天气倒也不怕晒。

父子一人选了一块地方,一个玩鸟,一个看报,很是和谐。

白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居然舍不得打扰这份感觉,总觉得就这一幅画面看着令人感动。其中流淌着的脉脉情深,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就算是旁人也能够感受的到。

她站了一会儿,见豆豆发现了他,然后从座位上面站起来,白燕急忙冲他摆摆手然后走过去,看着他额头上略微沁出的汗:“怎么又在外面了啊,热不热,要不要回去?”哪晓得豆豆却摇摇头,还偷偷地看了一眼林束。白燕瞧他那小样子,大概是想跟林束一块儿。她忍俊不禁,摸了摸豆豆的脑袋,才抬起头对林束说:“周姐走了啊?”

林束应了一声,白燕想,不管林束到底对豆豆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但是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挺身而出的,大概这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吧,或许他曾经暴怒到打人,或许他脾气坏地直接就把人给扔下,但,终归,是在慢慢改变。

白燕想,给他一点时间,会变成一个负责的好爸爸吧。她正发着呆,就见林束抬眼看着她:“你总盯着我干什么?”白燕被抓个正着,正有些不好意思,林束果然又自恋地说,“想要表白么?”白燕呸了一声。

晚上的时候,白燕记得林束明天要出任务的事情,她犹豫再三,还是把上回在庙那儿买的菩提豆拿出来送给林束。

林束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豆子,也不说话。

白燕有些窘迫,想着这个东西还真的拿不出手,而且,还是林束自己掏钱买的,她有些尴尬地说:“就是图个吉利。”

林束注意到她的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着,不晓得怎么了,忽然就魔障地伸手接了过来,白燕松了一口气,说:“那,祝你马到成功。”

“还有呢?”

白燕怔了一下,磕磕巴巴地说:“一路顺风。”

林束鄙夷地说:“就你这水平还写书啊。”白燕真想揍他,狡辩地说:“我写的都是文学报告,你以为是那些溜须拍马的官场文字么。”

次日一早,林束出门前被白燕堵住了,他倒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印象中,白燕素来起的不算早。白燕解释说:“你这回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要不要跟豆豆说一声。”她说完话一时想要打哈欠,全额觉得不太好,硬是生生忍住了,憋出两泡泪水出来,林束假装没有看到,白燕见林束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又补充说,“要不然豆豆见不到你,或许会胡思乱想的。”这后一句明显是白燕胡乱加上去的。

林束定定地看着她,白燕心里忐忑,隔了一会儿,林束问:“醒了么?”

白燕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急忙说:“醒了醒了。”说着就把豆豆从放里面抱出来,看那睡眼朦胧的样子,应该是被叫醒的。

白燕轻声地对豆豆说:“豆豆,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要去一段时间,”她看了一眼林束,又转头说道,“要不要对爸爸说什么?”其实这也是她的自作主张,她并不晓得豆豆会对林束的离开有什么反应,不过,终归是父子,她还是希望两个人的感情可以有进一步的进展。

豆豆听完白燕的话,扭过头看向林束,他自从前段时间因为白燕晚归被林束吼过以后,一直对林束有些畏惧,可是偏偏本能地又想接近,这会儿看着林束的时候,眼睛巴巴地,好像真有一点儿留恋。

林束看着豆豆,豆豆看着林束。

隔了一会儿,豆豆慢慢地向林束伸出了双手,意思是要抱抱。他从来没有这般主动地跟林束有过这样的表示,白燕也有些惊讶,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期待地看着林束。

林束只觉得一大一小的眼神出奇的一致,那黑黑亮亮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他接过了豆豆,感觉到豆豆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感觉到他小小的身子,那么柔软那么小那么轻,他好像忽然之间就有了一种为人父亲的感觉,那就是要为这个孩子撑起一片天来。

豆豆的嘴唇软软地印在了林束的脸颊上,林束有些呆,他经常被人亲,不过基本都是和j□j有关,可是这样子的感觉实在不同。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浑身浸泡在幸福的泡泡里面。林束忽然觉得一下子就有了牵绊,甚至都不愿意离开了。

但是他必须要走。

“好好照顾孩子。”他临走前说。

白燕点头:“你,你也是。”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对话,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段对话说的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亲近,以至于就好像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林束到的时候,看见了之前面试通过的几个人,隔了不一会儿马晓宙姗姗来迟,所有人员都到齐了,跟上次不同,那个时候大家还彼此陌生着,这次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马晓宙很是活跃,一会儿工夫就打进了组织内部,所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已经了解了。

他走到之前相中的小可爱面前:“hello,贵姓啊?”

小可爱腼腆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来:“熊昭。”

马晓宙挖挖耳朵,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小可爱进一步解释:“狗熊的熊,昭雪的昭。”马晓宙同情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奇葩的父母取了这么奇葩的名字,熊昭?我还bra呢?他实在无话可说,只好虚伪地说:“好名字啊,果真是威武霸气。”

小可爱眨巴着大眼睛:“真的吗?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你真的这么认为么?”马晓宙很痛快地点头:“当然,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却在心里想着,你妹啊,这什么名字啊,如果我要是顶着这么一个可怕的名字,一定会带着户口本报社!

他又跳到了酒窝美人边上:“敢问大名?”

“胡萧。”

“胡大爷,你这介绍实在简洁明了啊,不知来自何方?”

“海军鲨鱼突击队。”

鲨鱼突击队?马晓宙惊呆了,那里面的士兵个个是游泳健将,而且擅长水下作战,以及独自驾船的能力,有传说他们能够在水下面闭气超过五分钟。马晓宙自我感觉也还算良好,可是,他知道要是闭气的话,估计超过一分钟他就嗝屁了。

兄弟两个也不简单,一个叫王小龙一个叫王小虎,都是服务于陆军利刃特种部队,这是号称最神秘的部队——被外界称为堪比superman加米国队长加绿巨人加金刚加凹凸曼(划掉)的精英部队。

马晓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么一群怪物在一起,亏他之前还以为不过是群手无寸铁的美人儿呢,现在看来,除了他以为,哪里还有什么正常人,他满怀期望地看向熊昭,就见他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来自老鹰。”又是空军特种部队!这是一支自诞生之日起就带着神秘色彩,行动神秘莫测训练惊险刺激的部队!更加令人惊诧的是他们对于秘密渗透,袭击破坏,联合作战,解救人质几乎是无所不通,号称是最后一张王牌的部队!

马晓宙想,自己一定是来错地方了,这明明就是特种兵们的聚会,他一个普通部队的人过来打酱油么?哦不,还有一个,他看向这里面唯一的一个女性,而且还是当初他没有留意到的人。

“胡晶晶,总政文工团。”马晓宙立刻挺xiōng抬头,意气风发,尼玛的,一个文工团的而已,怎么样自己也不会算是垫底的了。

“这就聊上了,不错不错?”一个人的声音传出来,大家肃然起敬,盯着来人——丰裕,然后声音统一地说:“首长好。”

丰裕闲闲地甩甩手:“人都到齐了吧,那么,跟我走吧。”

林束莫名地想到了电视剧里面经常有的台词,老鸨子一挥手绢,对着一拉子女人说:“那么,跟我走吧,姑娘们。”他嘴角抽搐,赶紧把这个奇怪的场景从脑海里拍出去。

首长发了命令,当然是执行。按照军衔大小列队,林束打头,几个在原来部队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会儿跟个被幼儿园老师领出去游玩的孩子,乖得不得了。

林束检查了一下军姿,回头一看,草!马晓宙居然眼圈儿红了!林束:“……”“我、我……”马晓宙忽然像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抽噎道,“我要求、求麦、麦吻……呜……”

林束僵着脖子慢慢回正,他原以为,作为总政一号首长的孙子的马晓宙是个火星人没有下限了,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马晓宙此人的下限到底是什么;巧的很丰裕也同时回头,而且显然是听到了,他非常大方地问:“什么是麦吻?”

马晓宙看着他望向他的双眼,手脚抽搐,说话不经大脑道:“就是么么哒。”除了马晓宙的几人在同一刻都是统一反应,作死啊!调戏丰裕啊!

不过,真的太给力了啊!

丰裕的反应出乎大家的意料,他毫不犹豫地说:“哦,么么哒,亲,是这样么?”这**的骚兮兮的语调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丰裕你是全军偶像啊,你肿么能卖萌啊,你肿么能这么毁坏三观啊,除了马晓宙的其他人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即便是林束也绷不住表情出现了丝丝裂痕。林束抹脸,他娘的,这个人真的是丰裕么!

丰裕带着几个七绕八绕地来到一处场地,面前是一架直升机。

熊昭同志用专业的眼光机械地普及百科:“机械驱动式的单旋翼直升机,单旋翼带尾桨,ec-139,最大起飞重量达40t,有效载荷20t。”

林束虽然知道的没有这么专业,可也晓得这飞机的不寻常,但凡简单的任务怎么可能出动它呢。几个人逐一登上飞机,步履沉重,凉风飒飒,颇有种壮士凌云的悲怆。如果有背景音乐,那么最应景的就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打住!

舱门关上,胡晶晶从兜里摸出几个药丸向众人兜售:“吃么,晕机片,一次一片,一片管一天。”

几个摇头,熊昭迅速吞了一口,见四人一脸你简直弱爆了的表情看着他,连忙解释:“我晕机。”就是知道了你晕机才觉得诡异啊,你是空军特种兵吧,居然晕机,就跟一个波霸女人说她居然只穿a罩杯一样,这不是天下第一笑话么。

熊昭看出几个人想法,俊脸一白:“我错了,这是娘胎里带的,我也不想。”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毕竟是人家娘的问题,也不能多谈,彼此默契不再提。

胡晶晶翻翻眼皮:“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

大家统一看向马晓宙。

马晓宙依然细致地看着胡晶晶,眼睛都不带眨的,随后格外深情地说:“总觉得这个妹妹好像哪里见过的?”

“这个台词好熟悉啊。”熊昭抓抓头。

“j□j里面的。”胡萧提示说,“西门庆看到潘金莲的时候就这样说了。”

熊昭恍然大悟,连声说:“对哦对哦。”

龙虎兄弟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听到。

胡晶晶说:“我哥是胡瑞。”天才医生胡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初还给白燕看过脑袋呢。

马晓宙一拍脑袋:“我说呢,你跟你哥果然一样的,不过多年不见,你穿上这衣服我就认不住来了。”

胡晶晶的脸色不大好看,边上的人也都衣服惊吓到的样子,马晓宙不明所以,还在认亲友呢:

“话说,你不是从小就喜欢穿白大褂么。”

胡晶晶一个白眼顶过去:“自从我一天之内把方圆数米之内的动物都解剖完了之后,我爷爷就阻止我做医生了。”她这话说完,几个大老爷们齐齐往后面退了一退,这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对了,这次到底什么任务啊?”胡晶晶问,她一打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马晓宙。

“看我做什么?”

熊昭自觉自己是马晓宙好兄弟,大胆开口:“你不是体制内的么,总该知道一些吧。”

马晓宙抖着唇,就知道这些个特种兵们不简单,居然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他明明那么低调。不过,要说体制内,这林束显然要比他更有分量吧。

熊昭摸摸头:“林少校的威名大家都知道么。”敢情是柿子捡软的捏啊。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马晓宙语音未落,林束对离他们一丈远的丰裕说:“首长,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边?”他是这群人中军衔最大的,而且在刚才的短暂交流中也隐隐地担当了领袖的位置,所以,就算他不想做出头鸟,这会儿也得开口。

“去该去的地方。”

“我觉得有必要知道任务的内容。”

“我说没必要,”丰裕懒洋洋地说,然后语气一下变化了,“uand!”

林束迅速起身,敬礼,然后大吼:“是!首长!”

丰裕摸着下巴,不理会这群人,蹲到边上然后摸出一个mp3,插在耳朵里。

飞机飞了有三个多小时,林束在空中一直观察着地形,最后发现自己居然被绕晕了,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他一向方向感极强,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等到他们被告知已经到达的时候,眼前是一座巍峨的房子,尽管距离目测有几个小时脚程,却也牢牢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十分阔气!

就算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太子爷林束,也觉得这个房子够气派,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走吧。”

熊昭以可爱的脸卖着萌问:“首长,是要执行野外任务吗?”

丰裕没有回答,直接命令:“时间下午三点三刻,目的地前方十公里,准备,跑。”

林束他们终于赶在一场大雨之前来到了大房子前面。

“还好跑的快,这怎么突然下雨了。”马晓宙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发现没有影响形象才放下心来。

“这天气实在多变。”熊昭看着面前的建筑,“好熟悉啊。”

林束是最先看出问题的人,他蹙着眉:“基地?”

丰裕拔下mp3,走到最前面:“看出来了?”

龙虎兄弟纹丝不动,酒窝美人胡萧犹豫了一下:“特种训练——”

“嘘~”丰裕把手指放在嘴唇前面,制止了胡萧继续说下去,不愧是王牌部队出来的人,已经猜到了,至于林束为什么会知道,那只能说明林束见多识广!

马晓宙从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出了什么,他小小声说:“我有一种不祥的——”

“闭嘴!”林束冲他低吼。

胡晶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说:“我饿了,能先吃饭么?”

一伙人小心翼翼谨慎地进入建筑,马晓宙轻哼:“我还以为是选美呢,原来是,哼哼,真是不安好心。”

“你他妈闭嘴行不行!”

他们转了一圈,期间遇到几个形色匆匆的人,头发蓬松,眼镜厚如锅底。

“到了!”丰裕带着他们来到一扇门前,他停下来,“进去以后,这次任务就算开始,中途不准退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们仔细考虑,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顿了顿又说,“相信你们中间某些人已经猜出来一些,是的,这次任务是s级机密,怎么选择,给你们3分钟。”

任务分为很多级,当然能够上升到s级的建国以来就没有超过五个,而且近十年来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么高的级别,意味着一旦成功回来,那么就是连升三级也不为过,但是也意味着,相当危险。

大家看向林束,林束表态:“首长,我需要知道选我们的理由!”他们几个人分明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各有所长,甚至面试的题目都不一样,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选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炸出来的小妖精们,么么哒~

第38章 奇怪任务奇葩战友

丰裕看着他们,似乎是在审视,又似乎是在评判,他的目光懒散的,犹如午后的猫儿,可是偏又锐利无比,正如他这个人一般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无论什么时候都懒洋洋的,可是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旁人难以企及的气势。

这就是第一战士的实力啊。

良久他才说:“你们不是最优秀的,可是你们是最合适的,这样的答案你们满意了么。”

林束挺xiōng收腹回答:“报告首长,满意。”

其余人也立刻跟着响应。

“那么还有问题么,如果没有,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大家没有任何异议都是选择留下来的。

就算这里面有林束这样身份高贵的太子党,有胡晶晶那样天赋异禀的巾帼英雄,可是在这一刻他们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报的时候到了。

或许,林束玩世不恭,从未有过多少的荣誉却依然升地跟火箭似的,或许他的能力并不出众,更加或许,他不屑做什么功勋,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平日里的游戏人间的态度,他的豪情壮志全部都被激发出来了。

在这一刻,他们牢记着自己是人民的子弟兵,他们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即便为此生命的代价,无论他们之前是在哪个部队,但是他们的宗旨是一样的,他们身上的军装时刻提醒着他们,无论前方是何种艰难险阻,都要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这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骄傲。

丰裕缓慢地笑了一声:“我就知道没有选错人。”说完迅速地掏出一支手枪,“老实说,要是你们中有谁选择退出,那这里面的子弹就有用了。”

五人同时感觉到背后发凉,原来刚刚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会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直到任务结束,明白!”

“首长,是不是可以打个电话啊。”胡晶晶说,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还是比较细腻的。

“哦,有意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

“是的,首长!”这里的一切都是被严密监视,他们的电话自然也会被监听,恐怕只要透露一些毛毛雨来,不,绝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丰裕的那把手枪还明晃晃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呢。

“好,给你们十分钟!”

几人四下散开,各自找了个地方,然后掏出手机。

丰裕看着林束,很是奇怪:“怎么没有要通知的人?”

林束很随意地笑了笑,他发现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联系的,父母?兄弟?都没有什么必要,再说了说什么呢?他要执行任务,他或许有危险?难以想象他们的反应,大概都会觉得他疯了吧:“没有。”

“不是吧,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该是三千粉黛,红颜无,怎么的也该一一道别一下。”

林束黑线,丰裕一再的刷新他的认知,不过他依然还抱有着一丝仰慕:“为什么会给你这样的错觉。”

丰裕很自然地说:“想想你的面试啊。”林束听完,脸色有些难看,丰裕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一个吧,还有六分钟哦。”

林束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来,他翻看着上面的号码,一个一个,没有哪一个激起他有打的冲动,什么红颜什么知己,其实他这个手机上根本没有几个女人的号码,家里的人一个,要不然就是白燕乐。

林束的手指停在白燕的号码上面,良久,也不晓得思考着什么,然后拨了过去,他在那一刻忽然有些后悔,因为他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可是由不得他挂断了,因为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通了。

“喂,喂,怎么了?”

林束听着白燕的声音,有些恍惚,似乎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他也不出声,只那么听着,白燕问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也安静了,两个人也不说话。

“我要过阵子才回来,时间不定。”

“哦。”

“豆豆在做什么?”

“在跟鸟弟弟玩”白燕立刻住了口,许是想到了林束对于豆豆玩鸟还有意见,隔了一会儿,她问,“你,要跟他说话么?”

林束刚要说不用,那边白燕已经把人叫了过来,林束的手无意识地握紧,等感觉到手机对面换了个人,料想着应当是豆豆了。

“听你姨的话,知道么?”

林束当然得不到反馈,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跟豆豆交流,尤其是现在还是在电话里头,更加有些词穷,他想到刚才白燕说的话就又说:“小鸟的话,别总是玩,它也要休息。”说道这里,自己也觉得幼稚了,于是咳嗽一声,压下尴尬的感觉,只说:“等我回来,把电话给你姨。”

白燕又接了过来,林束交代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周姐商量。”

“好的。”

“那我挂了。”

白燕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说了声好,却听到了豆豆嘟的声音。她忽然有些怅然,又有些担心,明明之前还因为林束要去执行任务而开心,这会儿居然变成这样了,她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乱想,她把豆豆抱在怀里,像是在问豆豆又像是在问自己:“豆豆,想不想爸爸呀?他会早点回来的吧。”

白燕在林束走了两天以后才渐渐习惯了家里少了个人,她最近的稿子还没有起稿,不晓得怎么了,总是没有灵感,一时动不了笔。

后来想到了还差着徐筠亭两个回复呢,索性就约了徐筠亭出来,一来是要答复,二来还是想借他的面子约一下张明轩,准备准备手头的这份稿子。

徐筠亭收到白燕的电话,调侃地说:“你这电话我倒是等了好久了,就怕你不同意,我就只能丢脸了。”

白燕晓得他是在开玩笑,只谦让了一下,然后就说到了张明轩。

徐筠亭自然帮忙,他又说:“其实,小叔人挺好,或许有些时候比较的,”他估计也顾忌着张明轩的身份,好不容易说了词来,“淡漠,不过大凡这种事情他都是很乐意帮忙的。”

徐筠亭跟白燕约好了时间,又给张明轩敲了电话,张明轩最近比较闲,一收到电话,果真就嚷嚷着来,还说要好好参观一下徐筠亭的办公室。

张明轩兴冲冲地赶过去,很顺利地摸到了徐筠亭办公室,这会儿白燕还没到,他就在那里转来转去,四下点评,瞧着看上去不甚满意:“怎么这么小啊,不是说是总监么,这个办公室还不如我的厕所大。”

“小叔,你故意的吧,”徐筠亭无奈了,一个大活人跟个老鼠一样窜来窜去,简直是在捣乱,这也算了,还拿办公室跟厕所比。张明轩要是听话那就不是张明轩了,他走过去,双手托着下巴撑在老板桌上,面对着徐筠亭说:“啊,老头子上回从那林家回来就一直烦我,以前还旁敲侧击呢,现在直接恨不得要给我塞个女人给他生孙子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好事啊,爷爷看中哪家了?”

“鬼知道啊,反正但凡是个母的,他都恨不得给我。”

徐筠亭不吭声,这件事情上面他也没有什么发言的立场,他又有些庆幸,若不是上头有个张明轩顶住了,说不定这种优待就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了。

张明轩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只站起身来抱着臂,气愤地说:“凭什么一个个都盯着我,明明你的年纪比我还大!”

徐筠亭把拳头抵在唇下咳嗽一声,张明轩也知道这会儿不可以得罪人,要多多联系同盟,只好又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说:“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一个人瞎忙活多辛苦,要不然你给我参考一下,说不定就事半功倍。”

“是么,我哪里有什么好办法。”

“哎,说真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志不在此,我醉心戏剧,哪里有闲情逸致谈恋爱,该怎么办,要不随便找个女人搪塞一下老爷子,先缓过去再说。”张明轩嘀嘀咕咕地说着。徐筠亭笔走龙蛇,翻阅文件的速度就像是机器一样,他一边在某几个地方画了个圈,一边嘴上说:“也行啊,那你找吧,最好找个像样的,要不然爷爷一眼看出来,你就惨了。”

“呀,你也觉得不错吧,那我找哪个呢?”

徐筠亭把看好的那份文件拿过去,站起身,从桌后面绕过来,看着张明轩已经开始细数自己认识的女性了,徐筠亭就绕过他,开了门出去。

徐筠亭的助手这两天请了年假,以至于很多琐碎的事情没人安排,就连泡咖啡都要亲力亲为,他来到咖啡间的时候恰好听到两个女职员正在聊天。

“哎呀不要哭了啦,他肯定是喜欢你的啦。”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

“要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呢,做出那么多事情来,就是想搞暧昧,这种男人真是太讨厌了。”

“你不要——”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徐筠亭,惊讶地唤了一声,然后跟那个还在哭的女人飞也似的跑了。

徐筠亭泡着咖啡,若有所思地想着女人的话。

白燕到的时候,徐筠亭有事情处理,只剩下张明轩一个在办公室,还在喃喃地嘀咕着对象的事情,她跟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张明轩打了个哈欠:“啊呀,你那个公交是乌龟车吧,好慢啊,再不来我要睡着了。”他说完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白燕的脸色很难看。

“这是怎么了,快来坐下休息。”

白燕摇摇头。

“别骗人了,脸色很难看啊。”白燕看出张明轩关心的目光,只好老实交代:“许久没有坐公交了,有些晕车。”

张明轩点头赞同,大概是也想到了情形,不觉皱了皱眉头:“恩,那是挺不舒服的,人又多,我每次看到那一车子的人都觉得随时都可能门关不住会爆开一样。”白燕叫他逗乐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话一点儿都不夸张,想着早知道坐地铁或者打车了,也不至于受这个罪。

张明轩给她倒了杯水,坐了一会儿,才稍微好一些,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居然不知不觉地聊到了舞会的事情。

“你晕车的话会不会晕船啊?”白燕心里咯噔一下:“应该不会吧。”

张明轩给了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又问:“你穿什么衣服?这个天气可以穿个露背小洋装哦。”

“要穿晚礼服?”白燕有些惊讶,她就算是在豆豆生日的时候都只是穿了简单的衣服,豁然间想到了林梅说的话,一时有些黯然,或许那日的自己真的成了大笑话了。

“虽然不是规定的,不过估计每个人都会精心打扮的吧。”

“可是我还没有。”白燕有些纠结。

“那去买吧。”张明轩拍拍手,“我帮你做参考,一定叫你到时美艳无双。”

白燕噗嗤笑了:“我就这样子了,还能美艳呢?”

“你又不丑,稍微打扮一下,再加上我的品位,相信肯定是个大美人。”张明轩故意吹了一下口哨,略显轻佻,白燕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痴了,半晌才说:“张老师好演技,演什么像什么,刚刚绝对是花花大少啊。”

徐筠亭进来就听到两个人笑的很开心,当知道白燕要去选衣服,他原本也打算去,却被张明轩给阻止了:“你算了吧,今天就让我当护花使者了。”

徐筠亭考虑了一下,看到白燕那微微涨红的好像是羞涩的脸,就同意了。

在白燕他们杀向商场的时候,林束他们已经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训练了,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可是却在这基地里面每个人获得了不同的训练方案,虽然不同,但其实都是很严格的。

这里面大概也就只有两个人会稍微好一点了。

一个是林束,一个是马晓宙,他们两个每天分别有三个小时可以不用训练,而是做特定的事情。

但是林束表示,还不如一直让他训练呢。

两周的训练下来,所有的人都一副快要死的神情。

胡晶晶被委派为代表,刺探军情,回来以后,美丽的脸上表情精彩,只对着几双殷切期待的眼睛给了一个字:“等!”

这究竟是什么任务啊!

马晓宙扭着屁股,嘟起了红唇,娇滴滴地说:“在这样下去,奴家真的要变成女人了!”他每天被迫模仿名媛三个小时,真的快要忘记自己是男人的这个事实了,“雅蠛蝶,人家大姨妈来了耶。”众人脸色诡异,林束想到自己的训练内容,脸色一时五颜六色了。

终于在他们的等待中,丰裕又出现了,他看着众人:“你们每日的训练我都知道,如今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大家在片刻之后,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要去执行任务了,在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以后,在进行了这么长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滚,卖个萌,求个评,哈哈哈

第39章 奇怪任务奇葩战友

白燕带着豆豆跟着徐筠亭一起登上了游船,这大概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来到如此奢华挥霍的地方,只觉得脚都是发软的,脸色涨红,耳朵边上都是嗡嗡嗡的。

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进入豪门,真正到了这样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了,不过是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潮都难掩澎湃,无数的诱惑就如同最致命的毒药一样迷惑着你的神经。

富人的生活实在难以想象,只有亲身体验了,你才会知道原来电视剧小说里的形容不过就是江海一粟而已,完全不能够准确的描述。

白燕不觉得自己是个拜金的人,但是在看到游船的时候,她也会跟着生出一片旖旎,期待着美丽的邂逅,遇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硕大的游船梦幻无比,被装饰地五光十色,你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灯光随时都在变换着颜色,时而红时而绿,时而金光璀璨时而彩霞飞舞,冠盖京华,流光溢彩。

往来的客人一个个打扮地光鲜亮丽,每一个宾客都有着傲人的身价,女宾们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这个时候,就跟电影节上面走红毯一个样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顶级的衣裳,带着昂贵的首饰,就好像在竞争一样,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都不可以输给人,这不光是她们自己的比拼,也是带着她们的男人的比拼。

白燕这时候不得不感谢张明轩了,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那么自己还真会穿一件普通的她自以为还不错的却在旁人眼里垃圾一般的衣服过来,虽然说如果你自己不在意,也无所谓,但是毕竟会叫边上的徐筠亭面子全无,而且这样的挑战人的眼球的事情她也不想做。

白燕和豆豆跟着徐筠亭交了邀请函,然后进到了里面,踏上船的一刻,她甚至有些恍惚,就好像今天她就真的从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了,原来到了这样的环境中,人的心情和价值观也会跟着膨胀起来的。

她告诉自己要清醒,却还是忍不住四下观察,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奢华景象,也不忘记问豆豆:“豆豆,喜欢这里么?”豆豆的眼睛盯着金碧辉煌的装饰一眨都不眨,白燕晓得他是喜欢的,本来由于考虑到今天的环境,所以就没有让豆豆带上他的小鸟,原本孩子还挺不乐意的,看来目前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被这里的一切都给震撼住了,小鸟弟弟大概是被忘记到九霄云外了。

当然了别说是豆豆,就是白燕自己也是一样的,她就算平日里以写书为生,这会儿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这里对她的感官带来的巨大的冲击。纸醉金迷?太肤浅了。

等到了点,宾客们都已经全部上了船,船终于慢慢地开动了。

白燕在大堂转了一会儿,就跟徐筠亭出来了,站在甲板上面看夜景。

这里是一个港口,慢慢会驶向大海,在这儿海水安静的狠,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摇篮一样,而这艘船则在摇篮中飘摇。

“真漂亮啊。”白燕闭着眼睛,手搭在船舷上面,感受着海风的吹拂,海水的腥气,只觉心情愉快,她总算明白古来诗人为什么面对着大河大川就会直抒xiōng臆了,因为只有在这样的自然圣境之中,你才会真正地做到忘我的境界。她快乐的心情无法形容,可是没多久哦,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她晕船!

这不啻为一个巨大的打击,张明轩还真是一语成谶,怎么就这么悲剧呢!白燕难受着捂着xiōng口,脸色发白,想着难道就是这种不能享福的命吗?不过就是坐会儿船都要遭罪。她趴在船舷上面,xiōng口像是塞了团稻草一样。

海风吹着她的脸,刚才还觉得是舒服惬意的事情,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折磨,尤其是那带着腥气的味道,更是加重了负担,白燕恨不得把xiōng口那处的稻草掏出来。

徐筠亭也看出了她的异样,很是担忧关心,白燕却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这样的表现简直就是太丢脸了,她摇摇头说:“你不用管我了,先进去吧。”徐筠亭哪里肯同意,白燕压下心头的烦躁说:“去吧去吧,我没事儿,估计在这儿站会儿吹会儿风就行啦。”说着,又把豆豆往徐筠亭手里一塞,“你带着豆豆先去玩玩,我看到有儿童场所还有甜点区呢,等会我过来找你们。”徐筠亭还想说什么,白燕已经撒娇了,“好嘛,师兄,拜托你了啊。”

等到徐筠亭走以后,白燕已经难受地觉得有一股酸水涌上xiōng口了,她捂住了嘴,抚摸着自己的喉咙,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海水这么蓝,为什么月儿这么美,想了半天,最后只化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晕船!

坑爹啊!

她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想,到了最后只能蹲下来,靠在船舷边上,抱住膝盖,用双腿抵住了xiōng口才稍微好些,她知道自己的形象实在难看,可是这样最起码可以缓和一下难受的感觉,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正当白燕佩服自己居然能相出来这么一个好办法的时候,不知道哪边走出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大,间或有女人撒娇的声音,听得马褂悚然的,白燕只不过本能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还没有等收回视线,就看到了一个熟人,顿时惊呆了。

那,不是林束么!

就算他换了个发型,脸上还抹白了不少;就算他的神情那般的下流低俗,就算他手指上带着还骚气的戒指,就算他左拥右抱地走路都不忘记**,就算他穿着衣服就跟没穿一样,露出了大片的xiōng膛,跟卖肉一样;白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林束!

她简直就是傻了,这怎么个情况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不是跟自己说是去执行任务了吗?难道说执行任务就是跑到这里来happy?来享受女色?来风流快活?现在的官兵居然有这样的待遇了?

白燕的嘴因为这样的情景惊吓的可以塞进去一个**蛋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束,看着他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下流无耻。脑子跟浸泡了海水一样,转不动了。她这副情景落在了那群女人眼里,已经有人笑了起来。

“不会是看我们林少爷看傻了吧。”有人这么说着,立刻就有人迎合着,一时间,白燕变成了焦点。

白燕没想到躲在这个地方,还能被当做笑话,她很是羞囧,尤其在一群莺莺燕燕面前被埋汰了,心中更是郁闷的不行,不过因为生理上面不容许,所以她也没有与那群女人对峙,只是那样听着。

林束当然也看到了白燕,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很黑很亮,透过人群看过来,白燕忽然觉得那两双眼睛就跟是黑洞一般,漆黑的夜幕也无法同它比拟,那幽深的黑,好像可以把一切都给吸收了进去,她莫名地觉得害怕,瑟缩了一下,原本还想打招呼的话徘徊在嗓子口说不出来。

白燕可以感受到林束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了一下,随即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然后依旧跟个带着三千后宫在自己的领地逍遥快活的帝王一般从容地在她的面前走过去,然后在不远处看风景,他享受着超高的待遇,红酒美人,暖玉温香,而白燕呢,只能在风中哆嗦着。两个人相隔不远,却是天差地别。

白燕只觉得蹲着的自己无端的就跟个小丑一样,在这样的林束面前,她变得好低好低,低到了尘埃一样。隔了一会儿,白燕掐了一把自己,怎么像小丑了,明明某个王八蛋才是,居然欺骗说去执行任务,根本就是来逍遥的吧,太可恶啦!

耳边是女人们争先恐后地在恭维着林束,鼻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的场景。

白燕渐渐感觉恶心甚至愤怒,她从迁怒林束又开始迁怒边上的女人,想着难道是没有见过男人么,非要腻着林束,不知道对方是有孩子的人了么!白燕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又忍不住去看林束,见他完全地无视了自己,很是愤愤不平,还交代自己好好带孩子呢,凭什么啊,她又不是保姆!

她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再看下去,自己一定会郁闷地想要跳海的,于是就站起来,却因为等得久了,有些腿麻,差点没有摔倒,白燕强迫自己维护形象,有些别扭地撑着一阵嬉笑声中离开了。

回到大堂,白燕很快找到了徐筠亭,他正陪着豆豆在吃甜点,白燕快步走过去,徐筠亭忙问她怎么样了,白燕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难受了,大概是被林束的出场给吓的,她暗自高兴,身体舒服了,做什么都好,她带着豆豆两个人吃着甜点,又把豆豆带到儿童区,看着豆豆玩滑梯,时而有人认出来徐筠亭过来搭讪,白燕生怕自己耽误了徐筠亭的时间,忙说:“师兄你去忙你的好了,我陪豆豆在这玩一会儿。”

徐筠亭也确实有一些人要去接触和认识,关照了几句便走开了。

豆豆玩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白燕就带着他去别处,她发现这船上就如同一个万花筒一样,什么都有,表演,赌局,舞会,转了一圈,只觉得里面大多数的活动都是少儿不宜,虽然也有些手痒,可是顾忌着还有豆豆在,便领着豆豆上了二层。

这里的人显然少了一些,也比底下要安静许多,多半是几个一群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人人的手里都拿着香槟或者红酒,实在装!白燕自觉不是一个世界的,急忙退了出来,倒是到了二层的船舷那处,她走了几步,想到了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场面,就对豆豆说:“豆豆,我们去那边试试去。”说完,便抱着豆豆往远处走去。

把豆豆抱在栏杆上面,白燕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脸贴着豆豆的脸,说:“豆豆,听姨姨的话,我们闭上眼睛,来,手张开,有没有感觉到好像飞起来了啊。”

白燕这边正在cos,jack和rose呢,影影绰绰地听到了边上有人在说什么,她没当回事,可是有几句话飘了过来:“这不太好吧,真的要扔么?”“留个全尸吧。”

白燕心中咯噔一下,用她还算聪明的脑子稍微想了一下,立刻觉得肯定大有问题,她四下看看,终归是好奇心和公德心战胜了一切,抱着豆豆,顺着声音悄悄地摸过去,然后在黑暗之中,发现了两个人影,手里抬着什么。

尸体?

白燕咬了一下唇,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她屏住了呼吸,迅速回头,她告诉自己这个事情她管不了,但是一定要报警,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一头撞在了什么上面,抬起头,是个男人,块头很大,白燕只看到他抬起了拳头,然后一阵劲风袭来,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很刺眼,眼睛前面白茫茫的一片,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发现是在一个房间里面,她正要查看呢,就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倒是醒了啊。”

白燕看过去,是一个男人,坐在不远处,他的脸色不太健康,但是相貌极美,五官挑不出一丝的毛病,白燕自认为不算好色,此刻也忍不住看呆了,她想如果说是兰陵王在世的话,大概就应该长成这样的吧,正因为他的长相,就算是那青白的肤色也一点不减分,反而更增加了几分妩媚,倒是有种病美人的感觉。

她不禁想到了马晓宙,那个人也是长得无比的好看,但如果跟这个人比的话,还要逊上一筹。病美男见白燕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微微一笑:“小姐,你想说什么么?”

白燕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就荡漾了,这种声音毫不客气地说是她听过的最最动听的声音了,她知道一个词是声音如磬,这会儿才算真正体会。

不过,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难得花痴的情绪,把视线移开:“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么?”

白燕莫名觉得有一点儿危险,随即想到了豆豆,慌张地去看,才发现,原来就在自己的边上,她忙把豆豆抱在身边,警惕地说:“什么问题。”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白燕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可也不至于笨到发现不了,现在的情况非常诡异,她立刻摇头说:“我,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看到。”

那人勾了勾唇角,笑的倾国:“是么?”白燕吞了吞口水,点头。

“那,真的很抱歉,虽然说你或许说的是真的,不过以防万一,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那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走到他的边上,耳语了几句,那人表示知道:“快请贵客进来吧。”

白燕的心扑通扑通跳个厉害,她只觉得生死就在一线间,刚才还觉得这个人很漂亮,现在只觉得很可怕了,就算他的话刚才并没有说完,可是白燕知道他肯定是要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的,她本来就胆小,这会儿更加是瑟瑟发抖了。

快,快来个人来救救我啊!阿弥陀佛!耶稣基督,如来观世音,什么都好啊。

白燕祈祷着。

不晓得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居然,真的派了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白燕腹诽了好久的林束。

白燕狠狠地盯着林束,目光热切到自己都没有发现了,她这个时候其实无所谓是哪个人过来,哪怕是条狗也好,但是,如果是林束的话,那当然是更加好了,或许林束很不靠谱,但是在这一刻,白燕彻底地把他当做了最最值得信赖的人。

林束自然也是看到了白燕,他皱了一下眉头看向男人:“薛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总在林束还白燕之间逡巡了一下,白燕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不但漂亮而且可怕,就跟毒蛇一般,好像带着死亡的气息。

“哦,没事,不过是这位小姐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我正想着把她喂鱼呢。”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说着这么恐怖可怕残忍的事情,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不,该说是还带着温和的浅笑,白燕只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恶魔。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

“闭嘴!”白燕惊讶地看着林束,不知道他怎么要对自己吼。

薛总大概也觉得奇怪:“这好像很有意思么?”

林束走进两步,站到白燕的面前:“不好意思,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这个事情了。”

“啧啧,”薛总审视地看向林束,“莫非林少你们两个是认识的。”他不等林束说话,又故作为难的说,“可是呢,我们素来有规矩的,怕是不好办呢。”

“薛总手下留情。如果你允了这一事,其他事情好商量。”林束难得伏低做小着。

“当然,我怎么也要给林少一个面子么,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值得林少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啊。”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林束,就连白燕也忽然紧张起来,林束不为所动,只是很淡然地说:“是我爱人和儿子。”

第40章 感情这事谁能说清

要说林束心里实在是着恼这白燕怎么就yīn魂不散呢,本来在甲板上面碰到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还能看到。

若非是知道白燕的背景,他都要怀疑,这个白燕是不是故意的了。

本来林束还想要采取跟之前一样的态度假装不认识,可没想到白燕就那样子看着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有问题,更何况,边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薛礼。

与其叫人怀疑了,不如索性就摊开来讲。自己先说了,倒是可以占据主动的位置。

虽然是这么说了,不过到底还是怨恨上了,他在执行任务,稍有差池,那就是全军覆没了,偏偏白燕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实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林束看着白燕那一张可怜的小脸,恨不得捏死她。可是,能么?不能啊!所以,拼着在薛礼怀疑之前,赶紧说了两个人的关系。不过很显然这样的关系实在是不得了。

爱人,儿子,什么的那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身份。

白燕只觉得五雷轰顶,什么时候自己就多出来一个身份了,不过她很快就觉察出了不对劲,甚至在这紧张的时刻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推理,林束没有必要这样子说,既然他说了,那么必然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似乎很忌惮这个病美男,什么人可以叫林束这样的太子爷忌惮呢?

白燕想到了病美男之前的三言两语,忽然顿悟了!

林束,恐怕是在执行任务!

白燕想到了这一层,额头上已经止不住地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了。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惹到了什么人,还有会不会给林束带来麻烦。

想到林束为了她委曲求全地撒谎说自己是他的爱人,大概只是为了救自己,白燕那种被占便宜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她的脸涨得青红,希望赶紧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啊,倒是这样,看来是我疏忽了。”薛礼脸上依然是淡然的笑,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了两步,白燕才注意到他的脚是跛的,而且很明显,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居然是跛的啊,白燕觉得很遗憾,她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告诉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一丝情绪来,要不然说不定小命就要留在这里了,可是她这么说的时候依然目光不自觉地黏在了薛礼的脚上。

“嫂子看什么呢?”薛礼是个敏锐的人,一下子就捉住了白燕的视线,明明白燕还躲在了林束的身后。

白燕立刻低下头,暗骂自己愚蠢,却是不肯开口说话了,她现在知道这儿有多危险,能少说就少说。倒是薛礼好像猜出来了,他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状似很苦恼的样子:“啊,是这个么?小时候就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

白燕心头惴惴的,她看不到薛礼的形容,却能感受到他语气之中的无奈和失落,一时觉得自己实在该死。

薛礼走到近前,林束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让开,就见薛礼对白燕温柔地说,“抱歉啊,嫂子,是不是觉得走路难看啊。”他说着就出手迅疾掏出了一把枪,抵在了白雁的脑袋上面。他的动作极快,完全不给人反应的余地,就算是林束也一时没有察觉出来。

事情的转变很突然,叫人猝手不及,原本还平缓的气氛一下子就跟绷紧了的绳子一样,随时都可能会崩断。

林束看着薛礼,原本得到消息说,这个人yīn晴不定,杀人如麻,内心世界极为强大,刚才看到他那轻描淡写甚至还在唠家常的样子居然一时大意!

林束来不及自责,他要谨记着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白燕的出现是个意外,能救则救,不能救就算了。他故意拉下了脸,露出责备和生气的样子:“薛总是什么意思啊?”

薛礼仿佛并不介意林束是否生气,而是轻柔地说:“我这也没办法。但是你大概不知道,我最最讨厌别人盯着我的脚看了!”他话锋一转,那青白的脸露出了一抹红,很是艳丽,“以前这样的人要不就是消失了,要不就是眼珠子没了。”

白燕听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他,天啊,她到底是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之前还觉得这人漂亮,这明显就是个蛇蝎美人啊!

林束很生气地说:“难道非要这样么。我们好歹也要合作的,你难道要当着我的面把我老婆给杀了!”他说到这里,大概是意识到白燕还在薛礼的手里,所以稍微收敛了一点儿情绪说,“她也没见过世面,刚才的事情我替她赔罪啊。”

薛礼看着林束,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瞳仁的颜色是棕色的,有些浅,在强烈的灯光之下,甚至近乎透明,形如琉璃,一直盯着你看的时候,你会觉得莫名的浑身悲凉。

林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得做好一切准备,如今任务还没有结束,他绝对不能叫薛礼给怀疑了,如果,代价是要牺牲掉白燕的话,那……

林束忽然发现他根本不愿意想下去,想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明明在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生命都已经置之度外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心软了。

怎么会这样呢?

薛礼不晓得林束想什么,他忽然大大地裂了一下嘴,笑的很开心,眼睛都眯了起来:“林少,我记得你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人来的哦,怎么嫂子也在呢?”

林束心中一沉,晓得薛礼是开始怀疑了,不,或许他一直都在怀疑着,从来没有真正地相信过,这个人实在是一个谨慎的人。

谨慎到了变态的地步。

白燕握住了拳头,她因为害怕一直咬着唇,这会儿听到这句话,立刻全身起了一层薄汗,她很清楚,这个问题如果回答的不让人满意的话,不光是她自己倒霉,大概也要坏了林束的事情了。

她眼睛一闭,计上心头:“我,我自己悄悄跟来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很冷淡,我,我以为他外头有人了。”说着,好像终于说出来了,松了口气,还怨恨地看了一眼林束,那一眼中饱含着愤懑与怨恨,还有说不出的情意。

白燕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知道必须要把这儿所有的人都给骗了,她把林束想成了徐筠亭,想象着曾经自己满腔情谊地要准备过去表白,却发现原来徐筠亭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温柔并不是单独针对自己的时候的情景。

然后她发现,成功了。

薛礼的表情动了一下:“原来如此,这林少,你这可是后院失火啊。”

林束是真的被白燕那诡异的小眼神给吓到了,但是他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只看着白燕低声说:“闭嘴!”

白燕模样很委屈,却也乖乖听话。

薛礼说:“没想到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其实,林少是来跟我谈正事的,嫂子想多了。”说的时候,他晃了晃手里的枪,就是不离开白燕的脑袋,白燕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僵硬了,她很怕,一个不留神,枪走火了,那么她就要去见马克思了,她带着恳求地说:“我现在,现在知道了。”

薛礼听了以后,温和地看着他边上的白燕,他的眼神很专注,很深情,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但只有白燕才知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她都快要被吓哭了,到现在还能坚持着不过是因为边上有林束,薛礼皱了皱鼻子:“不过,这一码归一码,咱们还得说说我的脚呀。”

这该死的的!

怎么就这样子呢!

还要不要人活了啊,是生是死索性给句话好了,白燕真的是受不了这样一惊一乍的生活了。

“薛总想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件事情算了。”

薛礼慢慢地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诶,毕竟没有这个先例。”他这么说的时候,林束慢慢地握紧了拳头,气氛已经紧张到了快要崩溃的当口,薛礼却又忽然有些轻快地说,“要不然这样好了,嫂子的脚以后跟我一样好不好啊?”

好不好?

当然是不好了。

白燕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她原本还担心自己的脑袋,这会儿看来是要先担心她的脚了,她只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血气上涌,脚一阵软,差点就站不住,摊在地上。

林束也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薛礼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带着商量的口气:“薛总你开玩笑吧。”

薛礼摇摇头,神态很天真。

林束没了办法,只好说:“既然这样,要不然,你就冲着我来吧,毕竟她什么都不懂,责任在我。”

薛礼吓了一跳的样子:“林少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女人,你不要你的腿了?”

白燕也吓坏了,她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现在的危险,不记得抵在脑袋上的枪,她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心砰砰直跳,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急速的跳动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而这个人还是林束。

她的心情很复杂,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是站在了滔天巨浪之前,震撼的已经失语了。

林束却没有理会只点头,他的面上看不出一点儿的情绪,却说出了在白燕听来最最动听的话:“是啊,自己的女人做错了事情,我也只能认栽了。”

第41章 感情这事谁能说清

薛礼的神情变化又变化,谁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隔了一会儿,他很是不解地说:“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是在问林束还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再找一个好了,何必呢?”

“因为再找一个就不是她了。”林束定定地看着白燕,不知道是在表演还是说真话,白燕这个时候也根本不晓得到底是真是假,她大概也不在乎是真是假了,因为此情此景已经叫她沉沦。

在这之前,白燕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成熟的人,最起码对于感情来说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理智的,尤其是经历过徐筠亭那样的男神来说,她觉得大概自己再次心动的几率会很低很低,低到或许不再有了。

这倒不是说她夸张了,毕竟要找出一个像徐筠亭那样算得上出色的男人其实还是不容易的,尤其是自己现在整天窝在家里,这几率就更加低了,再加上随着年龄增长,人也慢慢成熟,文字看多了故事读多了,反而对于那种美好的你爱我恰好我也爱你的桥段的期望值降低了。

虽然说还很羡慕那种于万千人之中找到你的那种感觉,可是,却又很理智的觉得这样的感情大概很少,不过是属于少数的几个幸运儿,而白燕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会是幸运儿。

可是,她不得不说,现在当听到林束对她说出这样子的话了以后,她发现自己再一次心动了,感情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过奇妙,有时候一个动作或者只不过是一句话就能改变所有的印象,甚至能够如同一个催化剂一样,使得原本无法进行反应的两种物质碰撞出强烈的激情来。

氢气和氧气加热变成了水,那么白燕和林束因为这句话这件事情又会变成如何呢?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或者该说他们都没有闲暇去思考。

他们此刻还不知道以后,很久很久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在白燕的印象中,林束应当是一个纨绔的,跋扈的,高傲的,自私的存在,他内心无比的强大,视他人如草芥,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并没有多少的情感,可是就这么一个人,居然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燕从来没有想象过林束会为了她这么做,她也从来没有想像过她和林束的可能,两个人住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她可以肯定没有过一丝的旖旎,即便他们曾经冲突过,曾经有过很亲密的接触,也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可是现在,她不可否认,她心动了,可笑的是,她不过只是因为一句话而已。她又不是懵懂少女情窦初开,怎么就一下子栽了呢。

或者是因为这样特定的环境吧,周围都是威胁她生命的人,只有林束是自己的熟悉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会多了很多的好感。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种莫名的心跳,很久都没有来临过了,即便是面对着徐筠亭的再次出现那种隐约的心跳也不过是对曾经的感情的祭典,但她知道现在的心情和心跳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大概,有什么在她没有在意的时候已经不受控制的在酝酿在发酵了。

白燕看着林束,林束也看着她,他在为了她的生死做着最后的努力。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就算是下一刻死去了也没什么了,不管如何,能够听到这样一句话,也有种人生圆满了,总算有一个人为了自己而可以奋不顾身。

如果一个你讨厌的人,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讨厌,即便他为了你去死,也不过是唏嘘而已,可是林束的行为,白燕并没有任何的讨厌,或者,连白燕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她对林束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喜欢。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背景,渐渐地退去,她好像置身在一个浓黑的世界里面而她面前的林束变成了唯一的光亮,白燕静静地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他如同一个天神一般,在她的世界里面熠熠发光。

这个人就好像是上天送给她那种量身定做的男神一般。白燕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脸也慢慢地涨红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入戏了,还是真的被感动了。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

“再找一个就不是她了,哈哈哈,哈哈哈。”薛礼忽然癫狂起来,他大笑着,笑的很夸张,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白燕侧眼看着他的动作,吓掉了半条命了,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么,怎么这个人变成这样了。

薛礼却并没有多说,他擦了擦因为笑而憋出来的眼泪,隔了许久才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不大正常,好像是兴奋的劲还没有过,挂着两抹红,如桃红腮一般,他喃喃地说着:“真好,说的好。”

林束不知道薛礼怎么就无端发疯了,他小心地注视着薛礼的一举一动,想着要是擦枪走火的话,是该飞身上前还是冷眼旁观,他自己都没了主意,却见薛礼收起了枪,然后转过身一跛一跛地走回去,坐到椅子里面,那椅子很大,他整个身子收拢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可怜的孩子一样,头微微地垂着,将表情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林束管不了别的,赶紧过去一把将白燕抱住,白燕还在惊惶之中,她手颤抖的跟帕金森一样,被林束抱着的时候,她恨不得趴在他的身上再也不要离开了。

“真感动啊,太感动了。”薛礼抬起了脸,眉目不惊地看着林束,眼神去好像落在了很远很远的荒芜之中,“任凭谁听到都会觉得很震撼吧,如果我是女的,大概也会喜欢你吧。”

林束不明所以,却想着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干死你!他紧紧地搂着白燕,安抚了好一会儿,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对被压迫被欺凌的苦逼小夫妻。

“薛总,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有别的事情要谈,要不然……”

薛礼扬扬手,把林束的话打断:“是啊,这么一番折腾,倒是浪费了不少时间了,要不,就说正事吧。”

林束还想把白燕弄走,所以几次开口,却都被薛礼挡回去了,于是,林束看出来了,薛礼压根就不想放人,不但如此,而且,白燕很可能变成薛礼威胁他的一个有力的武器,如果等会儿他因为任务的关系要牺牲白燕,反而让薛礼更加怀疑,毕竟之前表现的如此伉俪情深!他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了一件极愚蠢的事情,可是现在也不能反悔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白燕在两人的对话中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她虽然说因为从未遇到过这种场景,吓得两股战战,到了失语的状态了,但是这会儿居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勇气,开口说:“我,我有些饿,饿,我,我出去找吃,吃的。”

她说着就要抱起豆豆往外走,可是却立刻被人挡住了。

薛礼说“嫂子饿了啊,那倒是我的错了,你们还不快点拿些东西过来。”他这话出来,立刻就有人应声出去了,白燕只好留下来。

白燕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林束,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没对自己自作主张说话表示什么,便抱着豆豆又躲回了他的后面,她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能够依靠的只有一个林束了。

不过,很快,白燕的注意力就被豆豆吸引住了了,刚才是生命攸关的时候,还来不及注意到豆豆的情况,可是现在才差距到了不对劲,她都已经醒来这么久了,可是豆豆依然昏迷着,她一时紧

张,口不择言地拉拉林束:“豆豆,快看看豆豆呢。”

她的声音焦急紧张,可以看出实在是关心所致。

薛礼适时地解释:“是我们的人用力大了,估计还要隔一会儿,没事的,嫂子不用担心。”撇开他做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其实这个人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是恰到好处,即便刚才经历了那么多,白燕依然无法把他与凶神恶煞联系起来。甚至虽然惧怕他,可却没办法憎恨他。大概是因为这一副好的皮相和温和的笑容的关系。

薛礼对林束加了一句:“有些事情,小孩子知道了也不好,你说是不是啊,林少?”

白燕听得云里雾里,可是也无端地升起了一种可怕的猜测,他们大概接下来要说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种事情,或许是犯法的,或许知道了就会有被杀人灭口的危险了。

她联想到刚才不过是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些影像,甚至都没有确定什么,就差点要被人道毁灭了,那么接下来到底要谈什么呢。她能不能申请给她一个耳罩啊,她其实是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看到啊。

果然,接下来的谈话,实在可以用惊骇来形容了。

白燕想,自己大概是在象牙塔里面生活太久了,居然不知道还有如此恐怖可怕的事情,而且居然离自己这么的近。

她以为不过就是人口贩卖,毒品交易,黑市买卖要不就是倒买倒卖国宝古董,这些当然已经够得上枪毙一万次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居然统统都不是,而是军火买卖,并且不是普通的军火,而是生化武器。

就算是白燕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可也晓得生化武器的威力,那是一种可以在一瞬间把一个城市都给摧毁的强力武器。

这是国际社会都命令禁止的,没想到,这群人还能避开如此多的人进行交易。

天!

好恶劣好可怕!

原来她面前的不是黑社会不是黑手党,而是恐怖分子,并且是极端恐怖分子。

她倒是宁愿看到影片中见到的那种交易,也不愿意知道,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这种人无视于国际法则,只是为了牟旭利益,他们对战争有着极端的狂热,他们的眼里不喜欢这种平和的社会,他们的社会观价值观都是扭曲的。

这种人就该是下地狱!

她刚才没有直接j□j掉,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白燕紧紧地搂住了豆豆,她就算是做梦也肯定不会做这么恐怖的噩梦的,她现在只期盼着林束可以完成任务,然后可以平安身退就好了。

她这个时候才正式地认识林束,这个太子爷有着比旁人好上千倍万倍的条件,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其成一切。

但是,他原来也会做这么可怕的危险的事情。

是因为他军人的身份么?

白燕只觉得眼角有些热,她不确定如果换成是自己,还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这种危险的事情成功以后得到的固然很多,可是万一呢?

万一呢?

林束不是笨蛋,肯定想过的,但是他还是参与了!

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很差啊,他也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甚至要比一般的人要好上很多。

他现在就在自己的身前,挡住了所有的危险,如果发生什么,他也会挡在自己的前面的吧。

白燕忽然不怕了。

有这样的一个人陪着自己,还有什么好怕呢。

林束一直很谨慎地跟薛礼交流着,他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斟酌再三,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不能叫人怀疑了去,说是如履薄冰也不为过。他们这几个人来之前已经力了军令状,签了生死状了,他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哪怕是配上牺牲一切的代价。

当然了如果可以和白燕一起全身而退那是最好的了。

“薛总,请你相信我的诚意,做生意这事讲究有一有二,相信这一次以后我们的合作会一直很愉快。”

“当然,我也希望能够顺利。”薛礼点着头,好像是松口的样子,他慢悠悠地说,“你也知道的,像我们这样子的人说白了就是在刀尖上舔生活,每一分钟都是挣来的,那么多的兄弟信任我才会跟着我,我一个人是无所谓,可是要担着这么多的兄弟,那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了,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林束自然同意。

两个人又你来我往了几句,气氛越发好了,看那薛礼也是渐渐地开始放下了警惕,白燕一直都紧张地注意着,她虽然不敢插嘴,不过,她也替林束捏着一把汗,这会儿房间里面全部都是薛礼的人,但凡只要有一点儿差池,他们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她顾忌着薛礼的枪,直到现在依然觉得头皮发麻,好像那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枪口还是对着自己的。

薛礼面上的神色越发温和礼貌了,他甚至还叫人拿出了红酒,提前预祝一切顺利,白燕可不敢喝,只是看着林束要喝,有些担忧,想着会不会被下毒了,自己要不要阻止一下。

大概是她的神情太过露骨了,以至于那薛礼看着她,样子关心:“嫂子怎么了?”

白燕被点了名,吓了一跳,急忙又缩到了林束后面,很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娇弱女人。

薛礼很是懊恼地说:“也是怪我,我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谨慎过头了,想的比较多,”他顿了顿,似乎是不经意一样地说,“就好像,林少,虽然说你说的话句句动人,可是,我为什么就觉得你和嫂子的感情好像很生疏呢,一点儿都没有,”他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才像是豁然开朗一般地眼睛一亮,“就那种恩爱的感觉。”他似乎有些找不准形容词,有些困扰的说,“哎,瞧我,就是这么爱纠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有内涵,绝不简单。

林束眉头一跳,他是顾着讲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护下白燕来,却没有想到这个薛礼观察的这么细致,他们原本就不是相爱至深的人,又怎么会表现的出来,可是如果说对薛礼没有一个交代的话,那才坏事呢,因为从他反复强调谨慎纠结这样的性格,就知道他还在怀疑。

林束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对手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薛礼的表情,故作轻松地说:“怎么会呢?薛总有什么高见啊?”

“我能有什么高见啊,我就觉得嫂子刚才都在吃醋呢,你不应该好好安抚么?”

吃醋?白燕有些发傻,随后想到刚才自己随口说的借口,没想到这个人每一句话都会牢牢地记住,他或许当下的时候不会提,可是不代表他没有在意,跟这种人说话,真心要小心再小心,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说不定就会变成把柄。

“还是薛总细心啊。”林束说着又调侃了一句,“看来,是个中高手啊。”他话音刚落,薛礼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这样的神色在薛礼的脸上实在难得,林束有了试探之心就转过身,低头看着白燕,他的眼神很专注,仿佛除了白燕之外全世界都不在他的眼里,这样的眼神霸道又情深,你会觉得好像化成了一张网,把你全部缚住了,无法逃脱,然后托起了她的下巴,声音刻意地压低了,就好像春风吹拂在耳边的感觉,酥酥的很深情:“这段时间是我忽视了。”白燕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懵,可是又被他这样很具有侵犯性的行为弄得全身都僵硬了,好在她抱着豆豆,两个人之间有些距离,白燕可以感受到林束的呼吸全部喷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一寸寸地染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下面,她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关系。”

“不会怪我吧。”

“不,不会。”

“我在外面都是逢场作戏,其实,心里只有你一个。”

白燕从来不知道原来林束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她想说就算她是一个写书的,也大概是写不出这般肉麻的话来,何况是说出来呢,尤其是这个男人素来都是一副不屑众人,颤抖吧凡人的那种状态,忽然的转变却又一点儿都不违和。

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只是为了消除那薛礼的戒心,总之这些话落在了白燕的耳朵里,立刻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化学变化。

白燕的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不敢看林束的眼睛,娇羞地埋下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好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林束原本不过只是因为薛礼而这么做的,但是此刻见到白燕的样子,居然有点儿心动,这种天性中带着的羞涩是无法装出来的。

他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吻了上去,由轻到重。

之前他也亲过白燕,但是要么就是在强迫的情形下,要么就是没有一点儿情玉,所以,实际上两个人并没有好好地亲吻过。

直到现在,林束才发现,白燕的反应是这么的青涩,就好像从来没有跟人接吻过一般,他能感觉到白燕的舌头在被碰撞到了以后那种惊慌失措。

他实在是没有想过居然会是这样。

这样的反应,反而叫他更加无法放手了,他好像是一个情场浪子碰到了初出茅庐的妓子一样,教导着她如何才能感觉到舒服,如何才能让对方和自己都感觉到亲吻的极致。

人的生理反应是诚实的,白燕才这样霸道又不失温柔的轻吻中渐渐迷失了自己,她无意识地配合着林束的带动,甚至开始依赖这种感觉,喉咙发出了细碎的j□j。

林束的眼神也开始晦暗起来,另外一只手,扔到了酒杯,里面的红酒从酒杯里面流出来,染红了地毯,嫣红嫣红的,如同此刻的旖旎一般,叫人心动,叫人心潮涌动。

哼哼!

薛礼适时地暗示了两声,林束才清醒过来,他暗自检讨居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差点就忘记了身份和事情,实在不应该,而白燕也是羞愧万分,就差要夺门而去了,一张俏脸红的跟要烧起来了一般。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以前看到有人在公园饭店马路边上亲热,她还会内心鄙视呢,却不料报应不爽,自己居然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都怪林束!

混蛋!

手法如此熟练,一看就是惯犯了。

白燕想到之前在甲板上见到的情形,一群姐姐妹妹们前呼后拥,她脑海中忽然亮出了一句话: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相比较白燕复杂的心情,林束则表现的满不在乎,好像就算在众人面前演一场活春宫他也没什么关系。

“林少还真是性情中人啊。”薛礼的神情叫人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林束纨绔子弟一般露出很风流浮夸的笑容:“个中滋味,经历过了才会明白。”

薛礼却仿佛一点儿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两个人总算说了几句以后,开始交流交易的细节,林束才算稍微放下心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引蛇出洞,然后一网打尽。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就这么放松了,尽管已经胜利在望了,可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个白燕拖油瓶在这儿,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了。

好在,接下来的事情很是顺利,薛礼盖棺定论:“如此,那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林束点头:“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了,不过还是小心些,我还是想要验验货。”

薛礼完全同意:“当然。”

说着,手一扬,就有人拿来一个大箱子,白燕的呼吸都屏住了,她从来不知道生化武器怎么样,可也看过生化危机的电影,里面各种恐怖的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而现在,她有幸见证会造成这一切的可怕源头,她到底会看到什么呢?

第42章 感情这事谁能说清

空气好像在一瞬间就凝滞起来了,白燕有一种期待又纠结又害怕的情绪,她虽然说不喜欢那种东西,可是还是有好奇心的。

箱子被放在桌子上,薛礼示意了一下,有一个人走上前,手上戴着白手套,他蹲在那儿摆弄了一会儿,只听到咔的一声,大概是密码打开了。白燕不得不说,这些恐怖分子该小心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的,光是一个装东西的箱子就这么多花样。

她屏息期待着将要见证的东西,却在这个当口,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路人脸,却是服务生的穿着,白燕心里一紧,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把势力渗透地这么深,连端盘子的都有他们的人,也不晓得他们是想要做什么,她心里惴惴不安地想,会不会连开船的都是有他们的人啊!

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她害怕的同时又不免担心起来,总觉得林束这次的任务实在太危险了。

那人在薛礼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说话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因为是刻意地耳语,也根本不知道内容。

林束却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他原本对于这种感觉向来不屑,总觉得就是胡想,可是好几次危险之前的预感都帮助了他,让他不在意也难,这回也同样是这种感觉。

他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的观察着薛礼和服务员两个人的神情,只是那服务员说完就走,而薛礼却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来,叫人无法揣测,就算林束有心留意也没用。

尽管早就知道这人难以琢磨,但是在这一刻林束还是难得地有了一丝挫败感。

薛礼仿佛并没有看出林束的打量,依然如常,脸颊边还挂着笑容,林束一边警惕着他,一边又要摆出一副跃跃欲试期待的神情盯着那箱子,着实很考验演技。

他在这个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面试的时候自己碰到的题目了,让自己扮演一个自私自利利欲熏心却好大喜功的纨绔子弟。

摆明了,就是让他在这个时候淋漓尽致的发挥。

当然,除了这些形容词之外,他并没有忘记,这个身份还有一个极大的特点,就是好色。

想到刚才围着自己的那群女人,林束就差点没有忍出撂手不干了,别说,以前再多的女人他也没什么,可是最近自从自己除了白燕面对其他女人硬不起来之后,这女人就变成了一种极尴尬的生物。

林束来不及多想,因为,这时候薛礼又开口了,他仿佛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那人进来说的就好像真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依然很淡然客气地说:“接下来,林少可得好好验验货啊。”

林束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是要开箱子了。

他不由得神情变得认真了一些。

那箱子在众人的期待中犹如一位仙女一般慢慢地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当打开的一瞬间,一道白光亮起,就好像是一颗巨大的璀璨的宝石一样发出了叫人心醉的光芒,即便是白燕都被吸引过去,想要看个真切,可是在这静谧之中,有一个声音却又那么突兀地响了起来:滴答,滴答,滴答。

林束脸色一变,心里已经有什么形成了雏形,然后就听薛礼难得地有些不太冷静的声音:“危险!”

其余的人也不算笨蛋,就连白燕也在这种提示音中,脑子忽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抓住,可是,她还是很聪明地跟着其他人统一的动作四下散开,可惜他们的动作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没过一会儿,就是一声不小的爆炸声音。

那武器的箱子直接就变成了稀巴烂,至于武器更是尸骨无存。这是多大仇啊,至于做成这样。

这个爆炸并不大,摆明了就是针对的武器,而且设计的分量刚刚好,也不至于伤了人,离的最近的人也没有性命之虞,只不过是被那飞溅出来的碎片打在身上,造成了几处伤痕。

白燕是傻掉了她呆呆地站在那儿,隔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她自从从这个房间醒过来就一直在经历着惊吓,这会儿显然是彻底爆发出来了。她的叫声又大又响,尖锐的直接刺进了耳朵里面。

林束见已经有人看过去,面露不满,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抢先过去,捂住了白燕的嘴巴,白燕还在凄厉地叫着,她这会儿已经没了一丝理智,只觉得唯有这么做,才能发泄出所有的情绪出来。

林束真想把她给砸晕了,可是又觉得如果等会儿她真晕的话,自己怎么把她带走也是个问题,只好在她耳朵边上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白燕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只是神情还有些茫然,林束想到之前她也曾经有过一次这样子不寻常的状态,心中疑惑,虽然说正常的人经历爆炸也无法冷静,不过很明显白燕的后遗症似乎很不寻常,但是现下却没空理会。

这一场突然的事故发生,其实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林束也是弄个措手不及,他不晓得怎么忽然又出了这么一个环节,按照设计的话,接下来就该是他功成身退,而是其他组员出动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向薛礼,见他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随后才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看他那样子,太阳穴鼓鼓的,两颊已经升起两抹病态的红,不像作伪。

薛礼发怒的时候,有两个人站了出来,林束认出来一个是刚才拿箱子的,还有一个是开锁的人。

“老板,不是,不是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两个人都是统一论调,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林束猜测定时薛礼平日里对待手下心狠手辣,叫这些人已经害怕成性了,现在不过就是稍微一发怒,已经抖成这般了。

薛礼正想要说什么,忽然门被打开了,林束进来的时候都是通过一遍一遍搜身的,可是这个人却是大摇大摆地携带着重型武器,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林束没有认出是谁,不过明显的,薛礼认识他。

“薛礼,不用朝他们发火,他们确实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林束尽管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人不简单,可是没有料到他居然是这次爆炸案的幕后黑手,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他的这个行为,确实无疑地让这次行动的进展受阻。

但是,换句话说,也有可能会收到意料不到的结果。

林束看着这个新加入的男人,长相不算出众,不过气质一流,尤其是即便他身后站了两个手拿武器的保镖,他也毫不逊色,如果换做平日的林束,大概勉强可以和他相媲美。但不同的是,林束的骄傲来自于他的身份他的背景,而这个人的气势却更多的来自于那种上位者的习惯。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哈哈,”男人不屑地说,“我就是想要破坏你所有的生意。”

“你神经病。”薛礼咬牙切齿,一张俊脸开始扭曲,就好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样,“胡柚,你发疯就到别处去。”

“我发疯,我的好妹夫,我怎么会发疯呢,我还没有看到你疯呢。”胡柚yīn鸷地看着薛礼,他的面容刚开始还挺阳刚正义的,可是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跟毒蛇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林束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一些情仇来,不过他这次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看这群恐怖分子唠家常的,他咳嗽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但很显然,根本没用,因为两个人压根就没有分一点儿注意力给他,逼于无奈,他只好提醒说:“薛总,这个怎么说啊,现在东西也没了。”

薛礼这才舍得移开目光,他看了一眼林束,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不复存在的武器和装它的箱子:“抱歉,这桩买卖看来进行不下去了,这样吧,我会陪你定金。”他说的很诚恳,而且确实事实也是如此,并没有办法,可是林束是来执行任务的,他们为了这个任务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每一天的训练还历历在目,如今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胡柚给功败垂成了。

怎么能够甘心!

林束还存在这一丝儿期盼:“难道,没有其他的,其实,也未必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薛礼已经摇头:“并没有带上船来。”

这么说就是有了。

林束简直高兴地快要跳舞了,他们为的就是将这群国际恐怖分子一网打尽,加以制裁,如果可以顺利的摸到他们的大本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装出一个很急切的试图促成交易的无脑纨绔说:“那要不然直接去你们那……”他的话点到为止,然后又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我是真的很想要货。”

薛礼看着他,目光中有打量有探究。

“货?”胡柚满含深意地说,“薛礼,你这次带来这边的货,你就这么有信心,现在还存在着么。”他说的轻飘飘的,可是却又很直白,在座的人都听得懂这话里头的意思。

林束都恨不得要把这个胡柚给砍死了,他确定是在害薛礼而不是在帮薛礼么?果然,薛礼也听出了意思,立刻敲了电话过去,果然,他的脸色终于变得如白纸一般。

薛礼憎恨地看着胡柚,已经无法安然地坐在那边了,他站起来,走到胡柚面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胡柚看着薛礼,哼了一声,“好妹夫,我是在帮你啊。”他说完,那两个保镖忽然就来到了林束和白燕的跟前机枪直接就对准了两个人的身体。

第43章 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白燕只觉得今天的事情就好像是放电影一样,一波接着一波,都不带叫人休息的,随时都来个暗流汹涌,原本还觉得j□j已过,却不知道原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或者说只是正餐前面的甜点。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林束的任务不但是危险,而是非常非常的危险,或许,她只是一个小人物,不过,依照她的阅历来说,之前发生的一切,比如窥见在船头做坏事,遭人恐吓,差点被爆头,还有小型爆炸,这些事情加起来已经可以回味一辈子了。

不过,比起现在的情况来,还是差了一点了。

这个胡柚究竟是何方神圣,无端的闯进来,先是搞个爆炸案,然后又枪口指向她跟林束,那话里话外的态度,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白燕可不清楚究竟怎么了,但是,她可以判断出来,这个胡柚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似乎还是林束。自己不过是被林束给连累的。

胡柚的一番动作,已经算是对薛礼的挑衅了,毕竟这里可是薛礼的地盘,不说他之前炸毁武器的事情,端是现在举着枪在他的地方撒野,就已经犯了大忌了,薛礼很是不快,秀眉横竖,显然很是生气:“胡柚,你搞什么!”

胡柚很是怡然自得,完全不理会薛礼那难看的神色,而是有些惋惜地咂舌:“薛礼啊,薛礼,我该怎么会所呢?你自认为自己聪明,却不知道这里早就混进来了两只小老鼠。”

他这话说的极有针对性,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林束和白燕的身上,白燕一直在弱化自己的存在,这会儿在这么多的人的注视下,只觉得压力很大。她不敢说话,只是躲闪地站在林束的边上,她也不晓得林束接下来会有什么对策,不过,在这个时候,林束也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了。

胡柚说完这一番话,从容笃定,在薛礼那震惊和惊惧的目光中,他表现的xiōng有成竹:“虽然说,我很讨厌你,巴不得你立刻去死,不过,这一码归一码,你怎么也该死在我手里,岂能不明不白地叫人家给截胡呢!”

薛礼神色变了又变,如同那晚霞一般,最后终究归于平静,他露出一个笑容来:“你有何证据,还有,我凭什么信你。”

“哈哈,到了现在,你还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自己的无能么!要不是因为我更加讨厌这些个小老鼠,你以为我会来通知你!”胡柚一脸鄙夷地看向林束,瞬间迸发的杀气,就连边上的白燕都能够感受到,“我还知道什么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大敌当前,我还晓得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更加重要。”

薛礼沉吟着,不做声。

“怎么,还不信么?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知不知道这跟你做生意的林少爷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可不简单啊,他可是要把你锒铛入狱的侩子手。”

薛礼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如同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子,一直以来,他表现的都很温柔,即便是他拔枪指向白燕的时候也是笑意盈盈的,可是现在,明显地撕去了那一层伪装了,他目光锐利的看向林束,审视的目光化成一道道利剑,仿佛要把林束给凌迟了。

林束晓得他这个时候的表现至关重要,他面上强作冷静,却又透露着气愤生气和不甘,他冲着胡柚激动愤慨地大喊:“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这是污蔑!污蔑!”他神情激愤,一副被戕害诬陷的样子,饶是白燕都差点被他给骗了,暗想着这大少爷演戏还挺有一套,各种神情都无比精准,林束脸颊涨红,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睛都鼓了出来,看向薛礼,表忠心一般地说,“薛总,我就是过来跟你做生意的,你不要听信谗言了。”

“是不是谗言,是不是污蔑,”胡柚气定神闲地说,“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吧。”

林束就是一口咬定被冤枉了。

而胡柚反正就是认准了他不是一个好人。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峙着。

薛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已经没了表情,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但是往往这个时候的安静会比吵闹更加叫人害怕,现在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仿佛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够听见,几方都在暗暗地观察着,谁也没有亮出自己的底牌,不过,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气氛才会越来越诡异。

白燕觉得已经浑身被汗湿透了,她这会儿早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本能地依赖着林束,尽管暗中唾弃自己的行为,可是没办法,这种情况像她这样的凡人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

胡柚哼了一声:“老子也不想跟你们废话,既然如此,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么,就让你看看。”他说着很快就又多了两个人,然后其中一个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白燕偷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

林束一脸震惊,随后又表现出了一脸事不关己,但是眼神却是禁不住的往那女人身上瞟,他做的很隐蔽,可惜却不知道薛礼一直观察着林束的表情,此刻见到他这样,忍不住就往深层想了想,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胡柚对林束说:“怎么样,看到熟人,是不是打个招呼啊?”

林束神情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顿了顿又说,“我不认识她。”

“哎,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说。”胡柚露出遗憾的神色来,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摆出了一副同情的味道出来,“说实话,我是很喜欢聪明人的,不过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看向那女人龇牙一笑说:“来,来,来,跟我们聊聊这位林少爷。”

女人这个时候还有些发懵,但是头发已经有些凌乱了,看来在胡柚的手底下并没有受到多好的待遇,此刻在看到了这么多人,并且手里还有武器的情况下,简直就要吓尿了。

她看了一眼林束,缩了缩脖子。

胡柚可没有多少耐心,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就把女人一把推倒地上:“看什么看,赶紧把知道的都说了。”

女人哇哇大叫,可惜立刻就住嘴了,大概是又过了教训,她不知道这里面是谁做主,只好看向胡柚:“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臭j□j,你刚怎么说的,不要耍滑头。”

“我,我忘记说什么了啊。”女人吓得屁滚尿流的,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白燕看着女人的形容,越看越觉得面熟。

“你刚不是说他身上有枪么!”胡柚火了。

女人呆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就是就是说的不是别的,是,是那个东西。”

胡柚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再问,已经被薛礼一句喝住了,他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随即又道:“你不是还说他在打电话,说已经包围了,还有瓮中捉鳖什么的么!”

林束眼神一黯,白燕身子一抖,薛礼拳头一紧,女人脸色发白,急忙点头:“我,我知道,他,他打电话只是说已经把我们几个姐妹都包了,晚上我们约在房间里面,一个都逃不掉,他他,他要瓮中捉鳖。”

胡柚在这个时候才晓得是弄了个大乌龙,他脸色发青,简直是快要杀人了:“你,你怎么不说清楚。”

女人本来还挺委屈的,这会儿更加委屈了,哇哇大哭起来:“本来就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给捉了,拷问我,我,我都吓坏了。”

林束吐出一口气来:“既然这样,那事情也清楚了。”

胡柚一脸紫涨,之前明明就不是这样子的,他们捉到了两个女人,不过其中一个女人莫名昏了过去,只能把另外一个带过来,却不料居然说了这么一通话,他输人不输阵,不甘心地说:“哼,别以为就这样算了,你们不过是没有被我抓到把柄。”他看向薛礼,“我劝你,还是不要与虎谋皮,省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薛礼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只是说,“那么,是不是来算一下,你毁掉我东西的事情。”

胡柚立刻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怎么样,我就是故意的,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当然不能把你怎样。”薛礼不晓得为什么,虽说对眼前的人恨得痒痒的,却一再地容忍,那胡柚好像也清楚这一点,端的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可以随便欺负薛礼,薛礼不理会他的嚣张样子,只说,“不过,我今天的损失,你得负责吧。”

“笑话,我凭什么要负责。”

薛礼和胡柚两个人就好像是进入了一场很无力的争吵之中,而且争吵的内容极为无聊,听得人都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林束有些着急,如果今天就这样子的话,那么任务可以说是失败了,但是,东西已经被毁了,能够怎么样。

他皱眉,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就见地上的女人忽然冲他做了个手势。

林束心头一跳,看向胡柚,随后立刻拉住了白燕,就要往外跑,可惜,他快,还有比他更快的,那边已经有人开枪了,混乱之中,根本不知道是谁开的枪,总之这一枪就跟是信号一样,一旦拉响了,双方立刻就跟得了命令一样,开始行动。

林束就地一滚,抱着白燕躲在了桌子后面,登时就有啪啪啪的子弹声音,可以想见火力多么的密集。

白燕简直对发生的一切呈现出了呆滞的神情,她发现无论她怎么样反应,似乎都无法及时地理清楚事情的进展,明明不是没有了危机了么,怎么一下子就开火了呢,这么突然。

她无法想象究竟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喘气的同时看向林束,大概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估计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林束这会儿可管不了她,紧张地注意着局势,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滚了过来,白燕吓了一跳,本能地抱紧了豆豆,闭上眼睛,却听到了林束的声音:“什么情况?”

“情况有变,我们暴露了。”

白燕偷偷张开眼睛,见到的正是那女人,脸上站着一些灰尘,衣服也有些不整,女人见白燕看她,冲她抛了个媚眼。

白燕如遭雷击,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字到了唇舌间:“你!”

那女人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只咧咧嘴:“不错。”

白燕简直斯巴达了,她就说,怎么会这么熟悉,原来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他们其实并没有在柜子后面呆多久,毕竟他们根本没有武器进行抗争,而且就算有的话,人数相差悬殊。正当他们苦思冥想的时候,枪声音停止了,然后听到薛礼的声音响起来:“出来吧,林少爷,你逃不掉的。”

“为什么要出来。”女人,不,应该叫马晓宙懒洋洋地回答,他现在居然还能如此淡定,都已经快是砧板上的鱼了。

薛礼轻笑一声:“你们懂的,目前的情势对你们并不利。”

其实薛礼说的并没有错,如果说现在是马晓宙和林束两个人并且给他们每人一把枪的话,那么逃出这个地方并没有问题,可是关键是还多了个白燕和豆豆,并且他们还没有武器。

白燕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一时内疚万分。

林束却适时地说:“跟你无关。”白燕惊讶地抬起头,她太过惊讶,以至于都忘记了,如今的情况。

林束并未再多说,而是乖乖地站起来,走出去,马晓宙和白燕跟在后面。

“薛总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林束回想一下,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

“应该说,我一直都没有相信过。”

林束看向胡柚。

胡柚摆摆手:“我所有的行动,都只是配合。”然后他露出一个叫人难以捉摸的神色来,“当然了,我还是很讨厌薛礼啊,没办法不讨厌!”薛礼对他这个话不置可否。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说,从头到尾,这个薛礼都是在耍着他们玩了,还真的变成了老鼠了呢。

林束有种想笑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不信任,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为了这个任务所有的人都进行了最最规范最最魔鬼的训练,不可能有问题的。

马晓宙也狰狞地看着薛礼,这个叫他们功败垂成的漂亮男人,实在跟魔鬼一样可怕。

薛礼叹口气:“你不会想知道的。”

第44章 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那好吧。”林束放弃了。他这样一来,反倒是薛礼觉得奇怪了,薛礼有时候挺像曹cāo的,疑心特重,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是他就是要把一切想的特别坏:“你不再多问一下。”

“反正你也不会说的。”林束似乎很笃定,然后说,“而且,怎么说呢,总会有机会叫你开口的。”

薛礼听得有些糊涂,怎么有种情势变化的感觉,明明现在稳cāo胜券的是他们啊。

“你不信任我们,”林束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人,主要是集中在胡柚的身上,“其实,我也没有信任你。”

“哦?”薛礼难得有了兴趣,“说说呢?你有什么后手?”

林束笑:“比如,你刚才的电话。”

“我电话?”

“是啊,有没有想过被反追踪呢?”

薛礼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过来:“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戏演的是不错。”林束摇摇头,“可惜啊,有时候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打那个电话只不过是想让我们信任你跟胡柚之间有冲突,随即放松对你的戒心,但是,要知道,反而就是一个电话,暴露了你的地点,原本并不没有想过你真的会打的,就算打也是随便打,却不知道,你打的是真的地方,该说是你太自信了么?”林束一边说一边注意到薛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却越发轻松了,“所以,现在不得不通知你,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那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他看了一眼已经成为灰烬的那个带过来的样品,有些遗憾,说实话就这么被毁了,实在叫人痛心。

薛礼听得明白,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笑容凝固在脸上:“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容易不容易,试试才知道。”马晓宙活动了一番,跃跃欲试地说,“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居然就这样成功了。”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来了声音,通知他们已经被统统包围了!

“混蛋!”薛礼看着林束几个,如今在房间里面,林束他们没有丝毫优势,他们仗着人多,武器多,很轻易地就把他们给活捉了,薛礼恨恨地说,“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林束晃了晃脑袋:“我早做好了准备,倒是你,仔细想想值不值跟我们火拼?”

“我们还怕了你们啊。”胡柚上前就是对着林束的肚皮狠狠地一拳,那力道就算是白燕也觉得跟着一疼,林束自然也不可能不疼,本能地弯下了腰,脸色也一下退去了颜色,胡柚却还不解恨,又连续打了几下。

白燕看的眼红,却没有办法,她可还记得自己现在还被枪对着呢。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还跟枪过不去了。

马晓宙吐吐舌头,暗自想着,好在自己装女人了,要不然,他还没有想完,肚子一下也挨了一记。他恼羞成怒地看着胡柚:“喂,你有完没完,你揍他就完了,你怎么连女人也打啊。”

“管你是不是女人,老子今天就是看你们不爽。”他虽然这么说,但到底没有再打下去,而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方手帕,擦了擦手,又把手帕塞了回去,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叫白燕几个看傻了,可是他浑然不觉,而是看向薛礼,“现在怎么办。”

薛礼yīn沉地看着林束,眼神怨毒。

白燕看的头皮发麻,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可怕极了,薛礼对众人道:“带上他们做人质,我们冲出去。”

几个人被当做活靶子一样被推在了最前面,林束打头,白燕在中间,她们被薛礼一帮人重重的包围着,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白燕无端地觉得或许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了。

等到他们出去,才发现上当了,原本以为有多少火力呢,却原来才小猫两三只,胡柚大呼被骗了。

薛礼却能看出来这里虽然人少,可每一个看上去都不简单。

“真没想到,你们准备的这么充分,船员,服务员,化妆地很像啊。”

“要骗过你们,不精心打扮一下可对不起你们这样的身份啊。”马晓宙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调侃一下。

胡柚让保镖护着他走,他跟在后面对薛礼说:“怕甚,我们人多,三对一,四对一都可以了。”

薛礼正要阻止他,他可不觉得这群人敢这么大喇喇地出现能够这么好对付,可是胡柚这边已经开火了。

他一动,双方就立刻开火了,林束和马晓宙迅速躲开,一时间场面混乱,很快就只听到突突突的声音。

白燕一早就被林束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心惊胆战地看着两方火拼,这才是真正的枪林弹雨,实打实的打仗啊,一不小心就完蛋了。

她瑟瑟缩缩地看着,只能庆幸到现在豆豆还没有醒。

胡柚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可是已经没有让他后悔的机会了。

局势开始明朗化,只要在坚持十几分钟,薛礼他们就失败了。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白燕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再抬头时候才发现自己躲藏的地方被发现了,而薛礼正神色严肃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把枪!

她被抓住了!

林束他们因为这样子,一时间反倒是束手束脚了。有人开始尝试着跟薛礼他们沟通,可惜失败,由于有人质在手,薛礼有恃无恐地提了他的条件。

林束吼:“混蛋!”也不知道吼的是谁,白燕无端的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她不知道是不是林束会舍弃她,毕竟这都是她自找的,她就不应该躲在那里,她早早逃开不就没事情了么!

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白燕热泪盈眶,抱着豆豆,然后举了举豆豆:“儿子,豆豆。”

林束的眼睛更红了!如同快要发怒的豹子一样,随时都会毁天灭地。

这女人!

当然无论林束是恼白燕被抓住了,还是恼那个抓住白燕的薛礼,毕竟这是一个人权至上的国家,解救人质是前提,即便人质主动提出要牺牲。何况,白燕也不想死啊。

于是薛礼他们的要求被满足了。

当快艇准备好,可以登船的时候,薛礼又改变心意了,林束觉得这个人比三月的天还容易变卦,不过如今他手里有王牌,大家都只能尽量满足他,只见他的目光在白燕身上徘徊了一下:

“现在放了不合适,你得跟我们一起。”林束当下就怒了:“她一个女人牵涉进来有什么用,你要人质就冲着我来。”

薛礼的表情很自然,他或许已经到了极端的困境之中,即便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但是依然气定神闲,白燕只觉得人能够做到这种境界,也是一种本事:“开什么玩笑,林少爷,你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连我的电话都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监听了去,还有什么不可以的,留你在身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你因为我会这么笨么。”

林束谢谢他这么看的起自己。

薛礼让胡柚先上船,自己垫后,手里还捏着一个白燕。白燕知道自己一旦跟着,恐怕就真的一去无回了,在最后的关头,她也顾不得其他,激动地冲着林束求救:“林束,林束救命啊!”

她知道这样很没种,可是没有办法,是个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想活下去的。

林束走上前,他看着薛礼:“你逃不掉的,把人放了。”

薛礼把枪往白燕的脑袋上又顶了顶:“你考虑清楚!”

林束很恼火,他真的很想一枪把人给崩了,碍于薛礼只好退开,白燕知道无望,她吓得都快哭了,却还记得对薛礼说:“你你把孩子放了!”

薛礼大笑:“你是在开玩笑么!”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不行了。

白燕只觉无望,她深深地看着林束,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她忽然有种相隔一个世纪的感觉。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尽管距离很近,但是却觉得好远好远。

她没来由的不再是害怕,而是难受,看着林束一点一点的离远,她的心跟掉入了泥沼一样,越来越沉。她没来由的有一种极为后悔的感觉,却不知道后悔什么,她只是就那么专注地看着林束,一眨不眨,就好像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生命力来看他,就好像是扑向火光的飞蛾一样,在那一刻燃烧出最美丽的生命之光。

走了么。

就这样结束么?

该不该说什么?

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舍?

白燕看着林束,林束也同样地看着他,作为一个军人,他得对自己的人民负责,作为一个男人他对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负责,他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白燕被带走呢!

可是,现在该怎么做。

还有半米了,他该怎么办,那把枪一直抵在白燕的脑门上面,只要他轻举妄动的话,白燕就会没命了。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白燕也未必能够活着回来。

“白燕!”林束忽然大叫起来。

白燕扭着脖子费力地看向林束,听他说:“你信不信我?”

信?

信什么?

白燕没有多想,只知道或许过了这一刻他们连交流的机会都没有了,她贪婪地享受着如今的每一刻,每一秒,她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时间,所以每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宝贵的。

“我信!”

白燕刚说完,就看到林束的枪对准了她,她在那么瞬间到时候,就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是要死在他的手里了,可是她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怨恨,似乎觉得死在林束手里也不错,她想了很多,其实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随后就感觉到膝盖一疼,然后身子失重一样地跌下去。这发生的太过诡异突然,以至于薛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他就发现白燕这个人质已经变成了一个累赘,离船只有一步之遥,他咬咬牙,抛下了白燕,纵身跃下。

林束快步走来,接下来的事情自有别的人负责,他得查看一下白燕的伤势:“有没有事情?”

“好疼!”

“医生,医院!”林束朝着边上吼叫着,抱着白燕整个人都跟要爆炸一样,可是他们现在还在水上,根本不可能立刻去医院,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胡晶晶。

白燕这个时候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痛得死去活来的,她不知道生孩子是不是有这么痛,反正这是她人生中最最痛的时候了,她的手里咬着布团,脸上全部都是细汗。

林束看到了胡晶晶,赶紧地把人给叫过来,胡晶晶检查了一番,眉头慢慢地皱起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林束心下一惊,想要问,却顾忌着白燕在场,只好跟胡晶晶使了个眼色,偏偏胡晶晶没有看到,只是吩咐着准备手术。

“手术!”林束相信自己的枪法,怎么也想不到要这么严重。胡晶晶没好气地说:“子弹留在里面了,我要取出来。”

她说的很轻巧,林束却知道其中凶险,白燕现在基本是没有了思考能力了,她已经痛到快要不行了。

当胡晶晶做了简易的准备以后,就开始剪伤口,那是人肉啊,怎么可能不疼呢,白燕吃不消嗷叫一声,布巾居然吐了出来,林束直接就把自己的手塞了过去,随后,就感觉一阵强烈的疼痛,堪比被踢了蛋蛋。

胡晶晶技术精湛,就算在如此条件之下,也迅速地完成了手术,她包扎以后,就点头:“差不多了,休息一下。”

林束晓得她有话要说,安排了人看着,就跟着她走到边上。

“你开的枪?”因为刚才胡晶晶并不在场,所以并不知道。林束点头,原来是这个事情,他解释了一番当时的情景,胡晶晶才算释然,要不然的话还真的不好说,说不定还要受到处罚的。

“你怎么知道我开的枪?”林束很诧异。

胡晶晶吐吐舌头,一脸鬼精灵:“猜的,毕竟这么刁钻的伤口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又是我们的枪。”

林束不晓得她到底是不是在夸自己,不过他并没有时间多想,他现在只关心白燕的伤势,又询问了一遍,胡晶晶很不在意地说:“放心吧,我的水平比我哥那个半吊子可厉害多了。”

听她这么一说,林束才算彻底轻松下来,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白燕已经痛晕过去了。

第45章 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白燕并不知道她昏过去以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一定会很庆幸她当时晕过去了。

林束yīn沉沉地站在人群的外围,帮助疏散。他们原本以为薛礼会跟胡柚演一场戏已经算是一个大惊喜,可是没有想到,最大的惊喜却是在游船上面装有炸弹,等到他确认自己的安全的时候,控制爆炸。好歹毒的心,这么多条命在他眼里估计跟蝼蚁一般。

炸弹的威力并不小,足以将船底炸出破洞来,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员的死亡。

不过,局势却也异常的凶险,因为要知道越是混乱越是容易出事。

当初白燕还把这个游船想象成泰坦尼克号,但是她大概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这艘船也会跟泰坦尼克号有一样下场。

只是当时泰坦尼克在荒无人烟的大洋上面,而现在他们则在内海,距离岸边没有多远,再加上现在科技发达,乱是乱了点,倒也不至于那般凄惨。

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忘记了身份,无论富贵男女老少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要上那救命的小船。也在这个时候许多许多的人露出了平日里不会露出的嘴脸,虚伪自私怯懦一切一切,你会发现在这时候表现的淋漓尽致。

林束他们很自觉地让人先上,不过同他们一样具有舍己为人精神的人实在太少了,不出黑手已经算好的了。

你瞧,又有孩子哇哇大叫着,鬼哭狼嚎,不知道是被大人给抛下了,还是被挤跑了,林束几个原本不过是来执行任务的,到了现在却要做维持秩序的事情,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马晓宙忙得索性摘了高跟鞋,赤脚上阵,干的热火朝天,斗志昂扬的,偏偏还有纨绔子弟没有眼见,居然在这种关头还不忘记调戏:“美女,快一起来吧,我给你留了位置。”马晓宙看向跟自己说话的人,满面油光,眼袋极大,一看就是纵情声色的烂人,他一屁股踢上去:“滚你的,你爷爷我可不喜欢菊花。”

那人也听出来马晓宙的厉害,灰头土脸的逃命去了。

尽管大家都在拼命地自救或者帮忙,可是沉船的速度却比他们速度还要快上许多,所以,不一会儿,水已经进到了船舱内部,甚至已经有薄薄的一层掩盖住了甲板,到这时候,再待在一层已经不安全了,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只好赶紧上二层去。

林束驱赶着人群,看着这些人流露出来的各种丑态,他不知道离开他军人的身份,他会不会比这些人表现的更加恶心。抛妻弃子的,这都能做出来,他打了个激灵,想起来被自己安排在内室休息的白燕,脸色一紧,豆豆因为一直昏睡的关系,被胡晶晶照顾着,他倒是因为忙反而忽略了白燕,也不晓得人怎么样了,可是顾不了想多少,急忙冲下去。马晓宙不晓得怎么回事,还拉住他:“你疯啦,抓紧时间吧。”

林束来不及解释,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很关键,但凡只要稍微浪费一点时间,他都有可能会后悔,所以他只用蛮力挣脱开来,马晓宙不明所以,却也不能看着林束去冒险啊,还想上前的时候,却被一阵吵闹声绊住,再回头哪里还有林束的影子。

“疯了!一定是疯了!”马晓宙忧愁地看着林束消失的方向,今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极刺激极危险的,他怀疑林束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脑子犯糊涂了。

不过,到底还是担忧林束的安危,马晓宙还是紧跟了上去。

这边,林束已经摸到了白燕所在的房间,她因为昏迷着压根就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林束找到她的时候,房间里面的水已经到膝盖了,相信再过不久,就要漫过床了。

好在,他来的及时。

林束迅速淌水上前,每一步都很艰难,在水中行走的阻力很大,力气也消耗的很快,他必须要稳扎稳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出什么纰漏,好容易快速赶到了床边,看人没什么影响,急忙把白燕抱起来,正往外走的时候,船体一个颠簸,他的脚一滑,直接就往后退了半米,身子经过这么一摇晃差点没有把白燕给甩出去。林束呼出一口气,真是凶险。

可是,没有等他缓过神来,那顶上的吊灯居然掉了下来,林束眼看着危险,他想要跨步,却因为水的阻力的关系根本走不快,而那吊灯的距离越来越近,林束在那一霎那间,脑子里面已经转过了十几个主意,最后还是决定把白燕扔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白燕居然张了一下眼睛,她大概还是在昏迷之中,眼睛都不带着焦距的。

林束却觉得她定是看到了,只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把人给扔了出去,与此同时,那巨大的吊灯也跟着砸了下来。

“草!”马晓宙已经完全无法理解情况了。

他不知道怎么这才一会儿工夫没见,林束已经气息奄奄了,而白燕也在不远处的水里面,生死不知。

马晓宙脸色发白,他拼了命地赶过来,从那一堆垃圾中把林束给挖了出来,手指尖都打着颤,真是要命啊,他不知道再晚来一会儿是不是就要过来收尸了,嘴上却一点儿都不温柔:“你死了没啊?”

林束的脸上被刮破了几个伤口,献血流到了眼睛里面,把视线都给弄模糊了,身上更是惨不忍睹,但是最最厉害的还是脊背,已经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了:“死,死不了!”他看向水里面的白燕:“快把人弄出来,水越来越多了。”

马晓宙也晓得情势危急,不过现在两个病员,他还真的有点手足无措,好在林束并没有拖累他,反而自己硬是站了起来:“拖不了多少时间,你先带人走!”马晓宙眼角赤红,却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抱起了水中的白燕就跑步离开,林束也硬是撑着一口气跟在后面。他是一个军人,上过战场,经历过最最严格的训练,或许他的升职比起一般人来说可以说是扶摇直上,但是不可否认,他却还是实打实有真功夫的。

要不然,现在,他或许就会倒下。

林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谢过曾经的训练,他的浑身就跟被石头碾过一样发疼,尤其是伤口还浸泡在水里面,更加是痛得无以复加,但是他还是凭借着最后的一口气撑着。

他不晓得能够撑多久。

但是他却知道必须,必须要走下去,从一层到二层的楼梯并不高,十数层而已,却因为船体的晃动颠簸,还有水的关系,变得异常的艰险。

林束觉得眼前开始迷糊,脸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流献血,他已经顾不得擦掉了,沿着眉毛流到了眼睛,手撑在墙上喘气,脑袋也开始发胀,他能够感觉到水从他的大腿延伸到了他的肚脐,然后再往上。

不!

坚持!

林束就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力气随着血液的流失也跟着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了,林束捂着xiōng口,水已经漫到了这边,再一会儿,估计就要到他的脖子,最后大概,他的信心和生命力似乎也随着这一波一波上升的水在开始消磨着,只是xiōng口的袋子里面的一个坚硬的东西,叫他的顿住了。

轮廓是圆形的。

林束的脑子忽然又清灵起来,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是什么东西,是白燕送给他的菩提豆!

他想起了临行之前白燕送豆的情景,想到了白燕说的话,还有自己说的话,那些情景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眼前回放着。

那些镜头最后统统地变成了白燕的脸。

林束像是有了动力一样,硬是生生往上跨了两步,然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耳边听到了惊呼声音。

等到林束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晕过去了,好在马晓宙及时赶到,要不然估计就要变成烈士了。他们把最后一批乘客安排好,才上船,等到他们上船的时候,那艘游船终于也彻底拜拜了。

林束微微侧头,接着极好的视力向远方看一眼,依稀可以看到一点儿影子,聊想着大概就是游船还没有沉下去的一些部位了,不过想象一下,那么大的一艘船,顷刻之间就变成了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可怕。

薛礼这个人实在是魔鬼啊。

林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只恨不得叫这人挫骨扬灰不可。

嘶!林束只觉得胳膊上一阵疼痛,就见胡晶晶没好气地说:“别乱动,老娘可不想重新帮你绑一次。”

林束晓得这女人的厉害,赶紧闭嘴了。他左右往边上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白燕的人。在看看周围,不远不近的还有一些船,上面应当载的是乘客,或许白燕就在其中。

林束有些恍惚,随后才觉得有些怪异,然后就见马晓宙含情脉脉地低着头,目光热烈,就好像是恋爱中的情侣一般对他道:“哎,想不到林少爷居然如此英勇,奋不顾身救人,奴家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林束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你装女人装的上瘾了吧,到底想说什么啊?”

“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你居然也可以为了个女人这么拼命。”明明一桩好好的事情,被马晓宙用酸溜溜的语气讲出来,就完全变味了。

林束只觉得头疼,可惜马晓宙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还在那里说:“你不知道人差点没有以身相许,要不是晶晶保证你肯定没事,她都不肯上船。”林束听到这里,心里一动,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心情莫名有些愉快,他抬起头,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船在水中一摇一晃,林束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难以想象就在之前,他们经历了一场多么可怕的事情。

等到了岸上,马晓宙还要抬着林束走,林束急忙拒绝,他是受伤了,不过是背和手臂,又不是脚,不用搞得跟个残废一样。

“你别逞能了。”马晓宙吹了一记口哨,“是谁刚刚差点没有壮烈了啊。”林束瞪他一眼,最终还是屈服了,他发现大概是当初生死存亡,才会有那么大的毅力可以站起来,甚至走路,但是现在居然动都动不了了。

他被抬到了担架上面,居然发现了白燕,也躺在担架上面,边上站着徐筠亭,手里抱着豆豆,正小声地说话。林束这才反应过来,白燕应该是因为徐筠亭的关系才来的这里吧。

要不然凭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方来。

他看着徐筠亭,眯了眯眼睛。

白燕见徐筠亭不说话了,反射性地看过去,就看到了林束,她眼睛一亮,其实她早就应该走了,之所以一直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林束。

当时的情况是她被马晓宙抱到第二层的时候就转醒了,然后听说了林束的事情,她依稀有些印象,却到底是记不全,可是,就觉得脑海里面全部都是林束决绝的目光。

后来,好在马晓宙把林束救了上来,她想要跟着一起照顾林束,却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拖累,而且为了豆豆,为了不耽误时间,她也必须要走,接着徐筠亭又出现了,只说一直在找她。

白燕不敢再耽搁,只好听话上了船。

现在看到了林束醒过来,尽管跟自己一样躺在担架上面,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但终究人清醒着就是我万幸了,白燕看着林束,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却在那双熟悉的目光中,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脸却悄悄地红了。

第46章 在你面前不知爱你

之前,因为徐筠亭有事情处理,就跟白燕分开了,可是等他忙完,却找不见白燕的影子了,接着又有突发的状况,等找到人的时候,居然已经中弹了,白燕是死活不肯上船,好容易被劝住了,才愿意走。

徐筠亭不晓得不过是一个小时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抱着豆豆带着白燕走,等到了岸上以后,白燕又要等林束。

等来了人,却又没说什么话,徐筠亭是个聪明的,就算不过是这么几个片段,他已经能够大概了解始末了,他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看着林束被送到了车上,然后再跟着白燕一道上去。

随着车子的开动,白燕渐渐支持不住,她原本就是凭着一口气硬是撑到了现在,总算是见到了林束以后,这一轻松,也就又昏过去了。

徐筠亭目光复杂地看着白燕,因为水的关系,她的衣服湿了大半,裹在身上,显出了玲珑的曲线,就算是夏天,但是海风很大,也是容易得病的,徐筠亭早把衣服盖在她身上,却依然有一部分露了出来。

徐筠亭叹了口气,身边却没有别的东西,只能看着她即便是昏迷中还皱着的眉头,知道定然还是遭着罪呢。他看的有些发呆,这也不是头一次见到白燕乐,不过,应该是回国以后的难得的一次仔细看她。

记忆中的小丫头也没什么变化,依然眉目清秀,脾气倒是沉静了许多,他原本以为依照她的脾气最起码会在公司或者单位,却不料居然会待在家里干起了自由撰稿人,倒不是说不好,却总觉得这其中必有缘由,尤其是,还与林家少爷有了那么一层关系。

想到刚才两个人的交流,徐筠亭忽然有一种感觉,似乎在他不察觉的时候白燕有了什么地方变化,只是这种变化,于他来说,并不想要知道,心中隐约觉得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小燕子,徐筠亭默默念着白燕的名字,其中缱绻深情自己都未发现,他忽然有种后悔带她过来的冲动,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触碰一下,却还是控制住了,只问了边上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这里来的不过是护工,却也有些经验,胡晶晶的紧急处理很厉害,只要到了医院在全面检查治疗一番,必定没有什么问题。

徐筠亭才心下大安了。

林家很快就得到的消息后赶过来把豆豆接了回去。剩下几个卫生员帮着照料林束和白燕。

白燕的伤口处理及时又治疗的很好,不过到底是伤了腿,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有的躺了。

反倒是林束,尽管那吊灯的重量不是盖的,脊椎骨断了两根,差点没有残废了,但是他到底身体壮实,恢复的反而比白燕要快一些,但是到底伤的不轻,还是请假要了两个月假期。

好在,任务完成的不错,处理紧急事件又表现突出,部队当然是很爽快地把假给批了。林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在家里休养。

这等待遇叫人好不羡慕。

不过待得久了,人也会厌的,尤其是林大少爷又是个呆不住的主,索性就把多余的精力开始放在白燕的身上。

白燕受宠若惊,差点没有天天做噩梦。

自那日起,她对林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大概是因为他救了她,真可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了,她原先对于林束的那种怨恨和讨厌大概也随着这次的事件消散的差不多了。

不过,却因为无端的起了一些旖旎的想法,让她反而有些郁闷。

而最郁闷的则是,总会在梦里梦到一些跟林束一起的场景。

有些是曾经经历过的,有些则是没有是想象的,还有一两次,甚至梦到了叫人脸红心跳的情景。

白燕越发害臊,却总觉得这一切的责任林束要付上大半,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这话就好像魔咒一般,让她就跟个大姑娘一般,傲娇,羞涩,胆怯,别扭,心中有一些东西要冒出来,却又想着掩盖,却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白燕虽然腿伤了,不过也不至于耽误工作,毕竟她这工作就是个动脑子的,平日也用不了走路,不会耽误养伤了,只是起床的时候有些不便,偶尔有一次挣扎着爬起来叫林束撞见,林大少不知道出于愧疚呢还是别的,反正自告奋勇地便当了护花使者。白燕先是不同意,一来毕竟男女有别,二来林束的背和手臂都受了不小的伤,若再干这个活,只怕会耽误了。

不过她的一番好意,林束无法体谅,反正是强硬的自己决定了。

白燕见反抗无效,也只好作罢。

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现在的习惯,也不过是几天功夫而已。

“好像重了!”林束把白燕从床上抱到了椅子上,随口说了一句。

现在的人都是以瘦为美,不论是怎么样的人,不管胖瘦老少,都这样,白燕也还算注意这些,虽说平日里清汤挂面的,却还是在乎美丑的,听到这话立刻有些紧张地说:“没有吧,真胖了啊?”

林束还真是随意说的,现在见到白燕那认真又纠结的样子,居然难得一乐,直接就把人捞起来说:“重不重,我掂量一下就知道了。”白燕被他这么一下子,有些失魂,忙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口里嚷嚷着:“哎呀,你,你放我下来。”

“怕是叫我看出真相不成,完了,好像重了不少。”

“胡说。”白燕怎么能听不出来这是林束在打趣她呢,她秀眉一竖,“你才胖了,你在家里都养出肥膘来了。”

“我有肥膘!”林束像是听到了笑话,在这上面他还是很较真的,忙说,“到底是肥膘还是肌肉,你摸摸就知道了。”

“摸就摸。”白燕腾出一只手来在林束的xiōng前摸了两把,明明入手结实,却还是腆着脸说,“就是肥肉。”

“尽说瞎话,是不是要我脱了衣服再来证明。”

白燕脸一红,两个人是越发说的离谱了,忙埋着头,耳朵发热地说:“不同你说了,快把我放下来。”

林束有些莫名,却看到怀中的人俏脸发红,犹如朝霞,美不胜收。

他一时鬼迷心窍,口中饥渴,就亲了下去。

“你做什么!”白燕的身子颤了颤,却是回过神来,掐了一把林束的胳膊,却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说把她放下。林束也自觉刚才有些莽撞,现在清醒过来,忙把人放到轮椅上,白燕为了避免尴尬,只说要看电视,却依然不能叫心情平静下来。

两个人来到客厅,林束把电视打开。白燕心里有鬼,只怨着他怎么还不走,在自己身边怪不是滋味的。林束哪里晓得女人的心思,他刚才还有些不自在呢,这会儿已经忘记了,看了会电视,见到了茶几上的水果。

“吃苹果么?”林束突然出声问道。

“啊?”白燕支吾了一声,心中却烦他,平时也没见他有多喜欢看电视了,这会儿屁股沉,竟然坐着就不动了,早晓得就去书房写稿了。她这会儿有些想豆豆了,要不是因为家里两个伤员的,豆豆被吕凤仪给接了过去,如果今天要在的话,她还能跟豆豆说说话,也不至于,现在非得面对着跟她一样整日里闲在家里的林束。

林束只以为她要吃,就拿过苹果就开始削皮了。

白燕想着自己的心事,眼神忍不住就飘到了林束的手上,忍不住感慨,大少爷刀工果然了得,那果皮薄厚均匀,连绵不断,很是出彩。她看着看着有些发呆,等到把自己跑偏了的思绪拉回来的时候,林束已经削好了。

“吃吧。”

白燕原本不饿,肚子还饱着呢,不过到底是林束一番好意,难得大少爷纡尊降贵的给她削皮,她怎么好驳回面子,就算是现在吃下去一口能把肚子给撑破了也得吃啊。

好在,倒也不至于这么糟糕。

林束看着白燕一口一口吃,心情非常地好,甚至莫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一样,就问上一句:“好吃么?”

白燕很诚恳地说:“好吃。”看林束依然看着她,只觉得手里有些发热,一句话就溜了出来,“你要吃么?”说着还伸出了手,把苹果往林束面前递了递,她这习惯是跟豆豆相处时候养成的,却不料在这个时候条件反射了。

林束看着白燕伸到近前的苹果,果肉莹润,上面已经咬了好几口了,若是平时,别人给他自己吃过的东西,他必然是大发雷霆的,今天却鬼使神差一般觉得心情舒畅,正要开口说好,那边白燕已经收回了手:“啊,开玩笑的,哈哈。”

白燕心里呕得要死,要不是反应及时,还不晓得大少爷会如何,她只觉得怎么智商下降的这么快了,难道真的因为胖了么?她心里直骂自己是猪,却不知道林束有些遗憾。

感觉林束一直没有说话,白燕心里惴惴,怕是刚才的行为把大少爷给弄生气了就坏了,她偷眼看过去,见林束把水果刀捏在手里,眼睛火热地看着自己,心中一跳,难不成自己刚才捋了虎须,是准备把自己给办了?!

见白燕一直盯着一处,林束才把刀举起来:“怎么了,有问题么?”

“没什么。”白燕把视线调整回来,开玩笑地说,“只觉得你削皮很厉害。”

“这有什么。”林束得意地说,“你看着。”说着居然把玩起刀来,那刀锋锐利,在林束的手中却乖巧的好像个死物一般,白燕只觉得一道道亮光闪现,虽然心中佩服,不过后脊背却升起了凉意,口里叫着:“小心点。”

林束见她脸色不大对劲,忙把刀收了,嘴上说:“你们女人就是胆小,这算什么。”

吃完苹果,把果核给扔了,白燕抱着肚子,有些撑,没办法,林家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这苹果不但味美,个头也大,白燕不想浪费了,只能叫自己肚子受罪了。

林束瞧她抹着肚皮的动作,心里一动:“这苹果有这么好吃。”

白燕点头说:“吃之前还有人给帮忙削皮了,这滋味真不错,感觉跟太后一样。”说着龇牙一笑。

敢情自己还被当做李莲英了?林束眉头跳了跳,故意道:“那么要不要给你捶捶背啊。”

白燕摆摆手:“算了,你也辛苦半天了,过来坐会儿。”说完自己倒是先噗嗤一声笑了。林束看着她生动的样子,难得没有计较了白燕之前的态度。

“咦?”白燕看着电视屏幕,有些惊讶,林束看过去,看了一会儿不解,就问怎么了。

白燕会如此,倒不是别的愿意,而是现在的这片子非常的出名——讲的是一对同j□j人的故事。

这故事唯美感人,当时拍出来不但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甚至在那一阵子,同j□j情也被大范围的提起。

白燕是写稿子的,平日里就喜欢看了电影,写些影评,在看之前,她就已经被动地接收了一些信息,尤其记得大导演说的一句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她只觉得实在是太有哲理和意义了。

但是现在距离这片子拍出来已经好几年了,就是不晓得电视台怎么就播放了,她回答林束的问题:“你知道这拍的是什么?”

林束一直在部队里面,就算是休息也是去声色犬马,哪有时间关注这个,只听过名字而已,不过因他一开始没有看到片名,所以并不晓得是什么,但是他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猫腻来:“这怎么好像有点问题啊。”

白燕很有深意地说:“是啊,这是一部很特别的爱情片。”

林束总算看出来了:“这两个男人?额?基片?”

白燕皱了一下眉头:“你说话不要这么粗俗,这就是爱情片。”

林束耸耸肩,他们圈子也不是没人玩男人的,见过了也就没觉得稀奇了,见白燕并没有流露出不适应的感觉,他眉头一跳:“你别告诉我是啊?”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白燕却听清楚了,一时无语,不晓得林少爷是从哪个方面看出来自己有倾向的。

林束解释:“我看你看的挺津津有味的。”不过,说实话,他虽然从中间开始看,但也不得不赞叹,确实是一部好片子,有几个片段,他很是震撼。感叹于恩尼斯和杰克之间看似平淡实质上无比深沉浓烈的爱情,那种感情浓烈地化都花不开,就算是旁人看了都会觉得窒息。

“iwannafallwithyouagain,likewedidwhenwefirstmet。”白燕轻声地重复着电视里面的对白。

“什么?”林束转头去问,却只看到了白燕的眼角有些红,眼神温柔而深情。他的心就好像是被大锤子捶了一样,浑身僵在那儿动不了了。

白燕并没有察觉到林束在看她,她现在沉静在电影编织的故事中不可自拔,女人比起男人来到底要感性的多。

主人公感情历程,算不上多么复杂,他们两个人的挣扎和犹豫没有如何的撕心裂肺,就那么顺其自然地进展,他们两个清楚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也明白巨大障碍的不可克服,基本上不进行徒劳的挣扎。两个人对对方拥有着丰富而隐秘的感情,极其孤独地生活在人群里,貌似正常与和谐。

直到初次分开,才瞬间崩溃,那种情感深沉而伟大,那种巨大的哀痛,深深地感染了白燕。

等电影结束好久,她才从震撼的世界中走出来,却看到林束正在沉默地看着她,手里递过来一张纸。

白燕吸着鼻涕,擦了擦眼睛:“不许笑,我,就是不喜欢悲剧而已。”

林束却不语。他看完的一个最大的感受就是当其他爱情故事在讲“你不知道我爱你”的时候,这个片子却是在讲“我不知道我爱你。”他觉得很可笑,却笑不出来,似乎觉得这样的故事其实并不少见。套用一句恶俗的话,人生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在你面前,我却不知道我爱你。”

白燕见林束不说话,忍不住倾诉说:“这样的结局太悲了,死去的那个暂得安息,活着的那个继续受灾。”

“为了追求艺术效果,你别当真了。”

白燕却还在纠缠着:“悲剧总是叫人无法接受的,就算两个人互相表白也好啊。”

“很多人把一切埋在心里,表面上是为了不想制造混乱,希望不令别人失望或者是受伤,可是事实上,却是最是伤人。”林束看着白燕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睛,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软弱又感伤,“好了,收起你的眼泪吧,别叫周姐看到,以为我做了什么呢。”

白燕却只听见了他的前半句,摇头叹息:“是啊,有些话总是难以说出来,人活在世上,终究不是一个人。”

林束却听得直皱眉,冲口而出,甚至还起了脾气来:“管别人做什么,自己对得起自己才是正经,无论他人说什么,只要是我认定的事情,必定不会也不允许叫人干扰了。”

白燕看着林束,他剑眉星目,这会儿说话的时候,自带着一点儿盛气凌人的架势,以前只觉得这个样子很是讨厌,这会儿却生出了两分顺眼来,她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终归是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要叫旁人说三道四的。”

两个人难得说到了一起,居然有了几分默契,眼神交汇,竟有几分难舍。白燕心中一动,脑子一热,便失了控制,问了一句:“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呢?”

第47章 在你面前不知爱你

林束是没大懂这不该爱上的人是指的哪一种。

白燕回说:“反正就是大家觉得不相匹配,所有人都觉得不合适的那种,”她自己也有些被绕进去了,语气难免就急了些,“比如,是个男的之类的。”

林束只觉听了个大笑话:“我怎么可能喜欢男的。”白燕也晓得是打错了比方,有些恼,她捶捶膝盖:“算了,解释不清。”

偏偏林束非要缠着她说个明白。

白燕一焦急,便说:“就像找个身份家世不登对的,或者都已经生过孩子的,总之就是很平凡的,就好像我——就一般人。”她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在及时收了口,可是到底被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给惊吓到了,想不清楚,怎么就一下子会说这般话。

林束听完,哦了一声,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白燕。白燕虽然避开了他的视线,依然能够察觉到两道灼热,她低垂着头,露出一小段脖颈,手指绞在一起:“哦什么?”

“若是我认准的人,管她什么身份,三教九流还是豪门千金,反正我都娶了。”

白燕听得心怦怦直跳,只觉得这话就如钟磬响在耳边,振聋发聩,她的脸开始发烫,一寸寸地染上了红霞。明晓得这话不是针对自己,可是却又守不住自己的心。她对林束隐隐有好感,与那日的救命之恩有颇多的关系,这谈不上喜欢,更加谈不上爱,不过,总归心境与当初不同了。

一方面嫌弃自己怎么就这样变化了,另一方面又觉得只是小女生对于英雄的一种本能的倾慕,说白了,就是偶像效应。尤其是现在林束还养着伤,看到他就想到他做的事情,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他到底是怎么为救自己而被砸伤的,可是心中已经有了画面。

大概,等到林束病好了,这份莫名的好感就会慢慢淡去。或者,就算不淡去也没有关系,谁心里没有一两个崇拜的人呢。白燕给自己做着暗示,不停提醒着自己,这种悸动绝对不是爱情!

林束看着她,心里也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很笃定白燕是果真喜欢他的,要不然也不会问那种问题,露出这样的神采。可惜,自己并不喜欢她。但,毕竟一个女人这样喜欢自己,也不是坏事。谁叫自己优秀呢。

他想着虽然不能够许诺回应什么,好歹也该安慰一下,便贴近了过去说:“你挺好的,不用在意那些,男人么,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那些家事什么的,别人我不敢保证,反正我绝对是这样的。”他这么说着,连自己都要感动了,赫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情种

白燕压根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耳边有热气喷出来,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池塘,泛起点点波痕。她往边上躲了一点儿,支吾了一声。

林束却道她害羞,又靠近了一些,看着林束的脸慢慢的靠近自己,白燕的心跳得更加快了。

“喂,你,你靠这么近,该不会是想,想亲我吧?”用手撑住林束越发近的身体,白燕故作调笑的说。

“……不是。”回答完白燕的问题,林束又反客为主,“只是看你脸红的跟快要爆炸一样,想看看清楚。”说完就把身体移开了,果然,白燕听了这话以后,脸更加红了,连着露出的脖颈都染上了。林束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豁然起身就走,再多呆一秒,自己可能真的会亲上去的。

只不过,太可笑了,又不喜欢,有什么好亲的!

白燕看着林束的背影,莫名觉得大少爷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胡瑞每隔个几天就会过来给两个人检查身体,其实,他是觉得两个人恢复的真心好,根本不需要时时过来,不过一个是太子爷,一个是因太子爷受伤的,自然马虎不得了。好在过来的时候,总能打趣一下浑身绑地严实的林束,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绑带能不能拆了?”林束浑身不舒服,被绑住以后,做什么都不方便,就连弯腰抱白燕都有些别扭。

“再等等吧,你到底是脊椎骨断了。”

“又不是大事情。”林束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即想到白燕几次的不正常就问了一下胡瑞,胡瑞虽然医术精湛,可也不是什么都精通的,并没有理出头绪来:“按照你说的,或许是应激性的,那么,估计受过什么创伤之类的。”

“会不会越来越严重?”林束皱眉,他想到白燕那不正常的样子总觉得很不好。

胡瑞托着下巴:“这个我可说不好,不过,你们家豆豆不是看心理医生么,要不然让她一道看好了。”

林束可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好的。

胡瑞顿了一下,摸摸头:“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林束难得看他这么吞吞吐吐的,纳闷:“你说吧。这么个样子可不像你。”

这天胡瑞走后,白燕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等到林束再一次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盯上了,难怪呢,大少爷如此放肆不收敛的视线,想要忽略还是很难的。

不过,她就是不晓得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人了,要不然怎么要露出这样吓人的目光的。她实在被盯的难受,只好主动出击,找了个机会:“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可惜,两个人并不默契,林束直接摇头:“没有啊。”

白燕嫌弃地看着林束,真是都已经被她抓住了,还好意思否认:“那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林束这次倒是乖乖地说:“看看而已。”

有什么好看的,她脸上又没有长花儿,白燕才不觉得这么简单,当然也不会跟林束一样自恋地觉得林束这是在明恋她,到底这种探究的目光还是能够看出来的,可是对方摆明了是咬紧牙不松口了,她总不能严刑拷打吧,只好作罢。

林束见白燕不再计较,小声嘀咕:“这么敏感啊,有那么明显么。”

白燕在家里休养了三周以后,实在想豆豆的紧,以前还从来没有跟豆豆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便给吕凤仪打了电话,正好豆豆也很想她,索性就把豆豆带回来了。

豆豆在爷爷奶奶那里被养的白胖白胖的,只是依然还不开口说话,白燕也知道这个事情急不得,躺在那边跟豆豆说了几句。孩子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却能够看出来是在替她担心呢,小手一直紧紧地拉着白燕,怎么都不肯松手,白燕在他回来的三个晚上一直都陪着他睡,正值天热,不过就是盖个毯子,晚上白燕伤口疼的醒来看着睡熟的豆豆躺在自己的怀里,心里无比的满足。

她帮豆豆掖了一下毯子,看着他睡得香甜,心里很感慨,庆幸当时豆豆一直没有醒过来,要不然还不晓得会留下什么yīn影呢。

林束有时候会陪豆豆,没办法,父子两个总得促进感情的,豆豆是个安静的孩子,不会惹事,倒也相处的很好。

林束晓得豆豆喜欢黄金蟒,也时常带着他去看,到了中午,就会跟他一道睡觉。

小孩子对于父亲都一种难以言说的尊重与喜欢,豆豆也一样,虽然林束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喜欢,不过但凡只要稍微有一点儿亲近的意思,豆豆都会很高兴。

他的高兴表现的很隐秘,林束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的。他会看着你,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小嘴还微微张着,两只手交握抵在肚皮那处,当然了,如果他心情不好,则会无视你,或者就算看着你,两手成拳放在腿边上。

林束发现了这个小秘密以后立刻跟白燕炫耀。

可惜,白燕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毕竟豆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要远远地长于林束,不过她并没有拆穿,因为她觉得,这表示了林束愿意花时间在豆豆的身上了,于是她立刻就表示了惊叹和赞赏,林束更加得意了。

不过,林束到底是林束,随性惯了,就算他现在是个爸爸,却还是没有什么自觉,对豆豆可没什么耐心,两个人经常处在一块儿,难免就有摩擦!

“你手里藏了什么东西,给我!”

豆豆听到林束的声音,赶紧把手背过去不让林束看到,这是小孩子经常玩的手段,可是他们却是低估了家长的智商,所以只会让家长更加好奇。

“还不给我!”

林束绝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这连续说了几声,豆豆还不配合,自然就把小孩拎了过去,豆豆当然不愿意了,父子两个扭成一团,豆豆人小却是还有力气的,杂乱无章之下倒是好几此把林束打得骨头生疼。

反了这是!

林束摁了一下太阳穴,原本还顾忌着小孩子,这会儿火气上来了,直接就把豆豆当做敌人一样小胳膊往后一拧,随着豆豆的痛呼,他总算是把豆豆手里的东西给抢来了。

摊开来一看却是个纸折的小鸟,因为藏起来的缘故,被捏的有些发皱,林束看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就这个?你至于藏起来?”他见豆豆鼓着腮帮子也不看他,晓得孩子是生气呢,别说,他自己也生气,这有什么好藏的,小小年纪就贼眉鼠眼的,简直不像他林束的儿子,这么想着,心里更加不爽,直说:“你整天玩鸟就算了,啊,还玩这劳什子东西,玩就玩了,还躲躲藏藏的,我是你老子,又不是老虎,藏着掖着干什么,你是个爷们,也该有个爷们的样子。”

林束恨铁不成钢,他小时候就喜欢枪,送一把他就拆一把,早早就把枪的内部结构搞得很熟了,他只觉得这样才是正经男孩玩的东西,而不是像豆豆一样,捉个小鸟就可以发呆个大半天,现在更好了,还折纸?!

越想越火,只看的心烦,直接就把那折纸往地上一扔,甚至还踩了踩,却不想这一连串的动作居然引得豆豆发狂,从他手里窜出去,跟个小炮弹一样就着他的肚子一顶,林束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跌倒了地上。

那受伤的脊背狠狠一痛,差点没有给痛死。

偏偏豆豆完全不理他,只是捡起了地上的小鸟,当做宝贝一样地捧在手里。

“你娘的,你这么对你老子啊,有种!”林束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在他的概念中,儿子就得听老子的,怎么可以违逆!更何况,豆豆本来就是错的,他本着要好好教育豆豆的意思,捉住了豆豆就往膝盖上摁住。

豆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本能地觉得危险。果然,下一秒钟,就被林束扒了裤子开揍。

啪啪啪!

林束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尤其是现在正生气呢,手里的力气哪里收的住。这不,几下以后,那屁股就跟猴子屁股一样,肿的很高。

豆豆痛得哇哇大叫,这是他自从医院打针以后第二次开口,不过依然不算说话,但是林束没觉得这是什么突破,只是觉得小孩子不听话了就该打!周姐在厨房听到了声响,出来一看,吓坏了,急的不得了,在边上劝着一点没有用,只好去书房通知白燕。

白燕本来在写稿子,听到这事情,什么都管不了了,立刻就让周姐推着轮椅出去,见到林束还在打,急道:“你住手,别打了!”

“我今天就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你知不知道他整天干什么啊!”林束抬头看了一眼白燕,斥责地说,“慈母多败儿,以后,你少管。”

白燕哪里愿意,只道:“你教育孩子说就是了,为什么要打啊。”

“这才能给他教训。”

“我不许!你这是家暴!”

“我家暴?”林束冷笑,“今天这事还真没完了。孩子再这么下去还不定长成什么样子。”

白燕听得生气,xiōng口起伏:“豆豆怎么了啊,他还小你至于下这么狠手!”

“都是你们惯的!”林束抓起豆豆,如同老鹰捉小**一般拎着他就往卧房里面去,把白燕两个给关在外面,他原本是不打算这么做的,无奈,周姐和白燕那溺爱的样子,只会坏事。

第48章 在你面前不知爱你

豆豆是个意外,他的出生从来就是一个大大的错误,是一个大大的yīn谋,所以不是那种众人期盼的,尤其是林束,他的亲身骨肉不管如何,都被打上了一个欺骗的烙印,他只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赤、裸、裸地宣扬着一件事情,他被人给算计了。

这甚至是一种耻辱。

但是血缘这种东西没法忽略,他可以厌恶这个孩子的来历,却不能厌恶这个孩子的血统。

他可以不承认这个孩子的母亲,却不能不承认这个孩子与他的关系。

所以,内心深处,他早就明确了对豆豆的定位,这是他的血,他的肉,他的继承。他的孩子可以获得爱护,宠溺,但是却不能因为这些而变成娇滴滴的弱不禁风的温室花朵。

豆豆被林束放在了床上,哭的已经开始打嗝,他素来不会哭闹,今天是真的痛极了。小脸蛋涨得通红,在奶白色肤色的辉映下,显得格外的可怜。

林束不耐烦地道:“别哭了。”他被这孩子的啼哭声闹得脑袋都大了,若不是因为是他的儿子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说不准就直接把孩子给扔窗外去了。

豆豆呜呜咽咽地看着林束越走越近,危险就跟一个巨大的网一样,把他团团围住,他人小却很识时务,晓得现在唯有听话才能被放过,所以停止了抽泣,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毫无所觉,却也不再拒绝,只是睁着那双已经红了眼睛,像怒极的小兽一样盯着林束,好像是想把这个欺负他的人记住一样。

“这眼神不错。”林束低下头,与豆豆对视,“明明该是个狼崽子,偏偏要养成小绵羊。”

白燕完全被林束给搞晕了,要知道虽然对于豆豆的教育两个人是出现过分歧,甚至上一回她还被扔在了高架上面,可是林束对于豆豆还从来没有施暴过,如今算是个什么节奏,她被关在了外面,根本不晓得里面的进展,但是心里却很是担心,越是看不见,越是焦急,就怕豆豆受了伤害。

她不是瞎cāo心,以她的了解,豆豆大概要倒霉了。

虎毒不食子。

他林束却是下的去手的,白燕记得当日林束面对白琳死的时候的表情和样子,也记得他见到豆豆的时候那种冷漠的态度。

那种冷漠那种平静,白燕很是恐惧,她催促着周姐取钥匙开门,等待的过程如同煎熬一样,房间的隔音做的很好,侧耳听,刚开始还能听到豆豆的哭声,尽管被隔着,还是那么响亮,就跟小动物一样惨叫着,这哭声持续了好久,伴随着这哭声,白燕只觉得好像有一根尝尝的针头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房,不停搅动,直到血肉模糊,这种可怕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又发现再也听不见屋里的动静了,这种无声胜有声,比能够听到哭声还要可怕,白燕手脚冰凉,想象着小豆豆可能遭受的一切,仿佛看见可怜的豆豆被孤零零地一起在祭坛之上,宛如献祭,而他的面前就是恶魔一样的林束。

简直是难逃一死。

人生中有许多的等待,这大概是白燕屈指可数的很揪心的一次了,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着门,知道门后面大概在进行着什么让他心疼的事情,然而,她只好等待着,一筹莫展。

周姐总算赶过来了。

因为焦急反而好几次都没有对准孔,白燕在边上看的心惊胆战,却不敢催促,就怕钥匙塞进去断在里面。

好不容易打开了门,两个人赶进了里面,顿时傻眼了。

林束在边上悠闲地坐着,而豆豆则对着他胡乱挥舞拳头,像是把林束当做沙包了,偶尔口中还会哼上一声,他的动作杂乱无章,但是可以看出像头蛮牛一样,很有力气,白燕从来不晓得豆豆还有这么威武的时候,一时有些呆,尤其是边上的林束还像是甘之如饴的样子。

莫非这个人有受虐倾向?

林束见到人,轻松地把豆豆身子一扭,小孩子就被拨到了一边,他轻松地站起来,不知道对谁说:“今天就到这里,出去吧。”

白燕很小心地拉过豆豆,注意到孩子的睫毛上面还挂着的泪珠儿,心就跟被撞了一样,不过刚才的情景也实在诡异,只能压下各种情绪。

临走前,白燕的眼皮子一跳,那角落里的黄金蟒正安然地盘在那儿,脑袋上面还顶着她的bra,好久没有见到了,她都差点忘记了,这条蛇有这种古怪的癖好。想当初自己还误会了林束,她不敢多想,赶紧退出去。

周姐跟在白燕后面,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一下。

“教他怎么样才像个爷们。”林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丝毫不管旁人听了有多么的无语和蛋疼。

“也不用这么教啊。”周姐喃喃地道。

林束摇头:“从小就要锻炼。”

“少爷,你不懂,小孩子在这个时候,不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刚才不是挺好的。”自己不过是说必须要把自己打倒才能出去见白燕,这孩子果然就变样子了,龇牙咧嘴地一口咬上来,要不是自己发觉及时,那绝对是要损失10000血了,接着跟他规定只好用拳头和脚,才算是正经。

在男人的一切角色中,父亲大概是最最人性化的,就算是面对着情人也会有心冷的时候,可是对待孩子,永远都拿不出真正的狠心。

他们以为林束铁石心肠,却忘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初为人父,把握不了分寸,可是从本质出发,他还是为了豆豆好,只是他不擅长解释,也不屑解释,有时候误会就是这样形成的。

白燕把豆豆带回去,豆豆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白燕挂心不下,就一直陪在边上,周姐过来跟她说了刚才和林束的对话,白燕没有做声,在教育上面,他们两个确实很有分歧,不过如果真的是为豆豆好的话,她愿意好好地商量。

林束见到白燕并不奇怪:“怎么?你是来发表意见呢,还是来当说客的?”

白燕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林束手边:“这个是豆豆的折的。”林束看了一眼就是那个被自己扔掉的纸鸟,揉烂了又展平,却依旧有着明显的痕迹,看上去太糟糕了。林束不解,白燕继续说,“豆豆想要把这个做好了送给你。”她顿了顿,怕林束不相信,又从口袋里面拿出好几个来,“他已经偷偷做了一阵了,大概是看到电视里面的剧情,看到人生病受伤了,一般都会折这个,所以就上心了。”

林束怔怔地看着白燕手里的鸟,还有手边的那一只,他忽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喷涌出来,他拿起那一只,只觉得沉甸甸的。

没有想到,豆豆居然是存了那份心思。

白燕又道:“你对豆豆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从小聪慧,只是不表现出来,又因为不说话的关系就显得更加木讷,其实,我知道他有多么聪明,我也从来没有瞒过他琳琳去世的消息,所以,你,对他来说,是比我还要重要。”她说到这儿,有些自嘲又有些不甘心,“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因为这个就是他缠着我教他的。”

白燕说的很慢,她的声音有些软糯,在这午后听起来叫人昏昏欲睡,可是却又不至于叫人忽略了。她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林束的表情,只见他沉默不语,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只是一直盯着手里那只纸鹤。

原来这个是给自己的。

竟然是送给自己的。

想到刚才就因为这个生气,因为这个打豆豆,他难得有些愧疚,那孩子就算是被骂了也还藏着,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惊喜么?

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要说为了讨好他,讨好林家,多少人送出的都是难得的宝物,如今却对着这么一张破纸有些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东西触动了心房。

孩子是父母上辈子的债主,这话真是一点不假,他反反复复地想着跟豆豆的情景,却发现,原来跟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却不知道,居然自己对于豆豆来说这么重要,到底是自己太忽视了这个孩子么!

也是!他并没有什么错,何必要把上一辈的过错加注在他的身上,尽管不待见他的母亲,可是又与他何干呢。

白燕是个伶俐的,察言观色一番就知道林束是把话给听进去了,她原本来找林束也是为了讨论孩子教育问题,但是她也晓得如果就这么大喇喇地谈肯定不行,所以必须要循循善诱,由此看来,这位大少爷也不是那种油盐不进么,最起码,内心还是有弱点的,白燕为自己的发现偷笑,见时机成熟,加紧说:“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豆豆好,当然了一个家庭严父是需要的,不过,你不要总是那么凶他,孩子还小,他也想证明自己,你,其实大可以好好的同他交流。”

点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再多说就过了,白燕知道其中分寸,把那些纸鹤全部留在那边就离开了。

这之后,究竟林束怎么想的,大家都不知道,反正跟豆豆相处的时间是变长了,不过,每一次林束都会把豆豆cāo练的半死不活,周姐看的忧心,白燕反倒是安慰她说:“林束肯定是有数的,你看孩子每次睡一觉以后就生龙活虎了。”她顿了顿,其实心里也忧心,不过,她私心里面还是觉得林束是为了豆豆好。

周姐无奈地说:“少爷这会子也不晓得怎么了,成天的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

白燕叫她这话逗乐了。

“笑什么?准备一下带孩子去医院。”林束一边说一边拖着后面的一个小尾巴,豆豆见到白燕,自觉地走过来,白燕给他擦了擦汗,见到手背有些发红,忙帮着吹吹,还问豆豆:“有没有痛痛啊?”

豆豆皱着眉头,倔强地摇摇头,林束在边上哼了一声:“多事。”

豆豆去检查的时候,林束看着白燕,想到了之前胡瑞说的话,他心中微微一动,便把白燕支开,找了个机会跟吴院聊了一下。

吴院沉吟片刻:“这样吧,我会好好地跟她聊一下。”

林束吩咐着:“可别叫她看出来了。”

吴院点头,又道:“豆豆进展的不错,下一步,我觉得可以试着多带他出去走走。”

“出去?”

“他对外围环境一直很有抵触,导致构建了自我世界,最近他慢慢开始接受了外面的世界,我建议可以带他尝试同陌生人陌生地方接触,对他也有好处。当然只是建议。”

林束放在心上,回头就跟白燕说了,白燕当然是唯命是从,只恨自己的腿伤还没有好,要不然就能亲自带了,不过,好在最近林束父爱爆棚,这个工作就交给他了。

奶爸林束经历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忍受不住外面世界的精彩,带着孩子去赴狐朋狗党的宴了。

第49章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林束这帮子人哪一个不是花天酒地惯了的,自然选的地方也不是普通的场所,不过,他们的身份尊贵,所以那些地方的服务也是五星级的。

一伙人已经落座了,大家互相交谈着最近的小事大事,林束带着豆豆姗姗来迟。

尽管早知道了今天会来一个小嘉宾,所以选的地方也不至于太离谱,但是所有的人看着一大一小还是大跌眼镜。

马晓宇不忍直视,捂着xiōng口:“林少,你这是彻底堕落了啊,你还真当奶爸了啊。”

林束朝着他一扬眉,反而将他一军:“想要儿子自己生去啊。”

马晓宇撇嘴:“我才不要呢,一个人别提多自在了。”他说着凑到豆豆的边上,指着自己:“乖侄子,还记不记得我?”

豆豆听他说话,果然认真地看了一眼,眼睛黑的发亮,透着聪明和睿智,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点头表示认识的。马晓宇是知道豆豆的情况的,此刻见他点头,不由得高兴,左掏右掏,除了钱就是卡,只好无奈地说:“你看,叔叔穷的只有钱了,这卡给你吧。”

“你既然钱多就多贡献些吧。”林束说,豆豆的身份关系,抢着送他东西的人太多了,他根本什么都不缺,林束也晓得马晓宇是真的喜欢这孩子,所以也没有拒绝。马晓宇嘿嘿一笑,把卡塞给了豆豆。

豆豆拿着卡看了一眼林束,见他没什么表示,就塞到了自己的兜里面。

边上的人也纷纷起身打招呼,也连带着奉承几句豆豆是虎父无犬子,林束听得很欢喜。

几人又才坐下,马晓宇假惺惺地关心林束身体,其实早知道这位是个能人,就这点伤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更何况作为损友,一早探望的时候也被告知根本没什么大碍。

果然林束很无所谓地说:“其实早好了,没多大事情,我都等着上班了。”

“难得有假期,你还不多休息休息。”马晓宇可不觉得,“要是我恨不得连着休他一年半载的。”

“你还要休息啊,你现在还不是天天在休息么!”边上有人起哄。

林束坐了一会儿,喝了会茶,实在觉得无聊,四下张望了一下,觉得只这么干坐着太浪费这儿的环境了,便说:“好久没出来了,玩两手。”这么说着,立刻就有人拿了牌过来。

豆豆跟在边上,本来林束想让他到别处去玩的,不过孩子黏着他,就是不肯走,所以到底还是留下了,不晓得是不是豆豆的关系,林束鸿运当头,大杀四方,一口气赢了不少,他是不在乎这些钱的,不过赢了到底是心情好,于是在大家的哄闹中,便同意请客。

“不是我说,这今天太邪门了,就林少一个赢了!”

马晓宇嫉妒地说:“谁让你边上没有一个招财童子。”

林束哈哈大笑,满脸的得意,就跟是多大的喜事一般:“那是,谁叫是我儿子呢。”说着一把将豆豆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口中道,“好小子。”

豆豆也不懂,不过却很喜欢这种游戏,抱住了林束的脖子,眉眼都笑弯了,林束瞧他开心又来了一番,马晓宇摇摇头,这林束有了儿子大家收拾了一下,就商量着去哪儿玩。

这会儿,白燕给林束敲来了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还问了一下豆豆的情况,林束本来想说晚一点,话到嘴边,却变了。

林束要走,马晓宇几个哪里同意,这不是明摆着放他们鸽子么,本来因为豆豆的缘故,他们都只好委屈着在这里正经打牌了,可谁想,现在猪脚还不跟他们一起了。

“好了,直接签我单,今天就不一块儿了。”林束一边说一边已经抱上了豆豆,小豆豆看了一天的牌看的津津有味的,这会儿反而一直在打哈欠了。

“不是吧,你调戏我们啊,大家可都因为你出来才聚齐的。”马晓宇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你可不能抛下我们啊。”

马晓宇看的傻眼,究竟是什么情况啊,别告诉他,林束现在当奶爸当上瘾了啊,居然还跟他玩按时回家吃饭了!

“不是林哥怕了我们吧。”

“林哥,你这可不对啊,不能重色轻友啊,还是因为家里有了母老虎所以连兄弟们都不陪了啊。”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林束就是要走也不能走了,太伤面子了啊,他堂堂一个太子爷,怎么可能重色轻友,何况,什么色,哪里有色?

“去去去!”林束昂着头指点江山状,“一个个的非得埋汰我是不是,走,今天就好好喝喝玩玩,谁要先走,谁是孙子。”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到了地方,几个人因为是常客有固定的包间,不过到底因为有了个孩子,所以大家还顾忌着些,不过酒过三巡,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林束因为今天赢的最多,自然被所有人轮番灌着酒。

原本是正宗的白酒杯子,因为换成了大杯子所以量要多出很多,白酒这般倒法,还不知道应该说是土豪还是豪气;他们又都是点的极好的酒,入口醇香,回味无穷,后劲却是很大。

不过,他们平日里就是这么闹的,所以也都没有多想,林束甚至忘记了这里还有个豆豆。平日里稳重成熟的男人三杯黄汤下去也忘记了以往的准则,何况是他们这群个纨绔子弟。什么三思后行啊,什么谨言慎行啦,都抛到脑后面去了。

摇晃的酒杯如恶魔一样吞噬着人的理智,众人已经由原本的坐着变成了站起来,甚至也有一些人已经倒下了。

林束算是坚持的比较久的,当所有的人都喝趴下以后,他才撂下杯子:“你们这群臭小子跟我斗!”说完脚一软也滚到了地上去了。

豆豆一直在边上坐着,很乖很乖也不吭声,不过眼睛一直注意着,看到林束跌下去了赶紧跑过去。

林束已经头脑不清了,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看着豆豆,看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要起来。

店里面的服务员总算及时赶到,一个个要么送到了酒店里休息,要么就塞到了车子里面,林束属于有自己司机的。

那司机也是个伶俐的人,看到自家少爷喝成这个样子,赶紧给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白燕,知道了情况以后,又气又急,想着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不牢靠,带着儿子去喝酒还喝醉了!

她在家里等了好一会儿,林束终于回来了。

司机只能帮忙吧林束送回卧室,白燕再三道谢以后,先哄着豆豆睡了,又去看林束,她一边感慨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一边照看着他。

“热,热!”林束在床上像个毛毛虫乱扭,白燕看的郁闷,真想不管他,本来自己走路就不方便,这个人还弄成这样了,故意给她捣乱吧,她虽然气愤,但到底对着一个醉汉也没有办法,只好侧着身子努力地给他解衣,不过她吃力的时候,一双胳膊从后面稳稳当当地抱住了她,一把把她拖了过去。

虽然林束已经喝过醒酒汤了,但是如此靠近,那酒味儿就直冲冲地过来了,味道很大,就算是甘醇的名酒,白燕也觉得受不了,忍耐着一边拿手揉鼻子一边挣扎:“喂,林束,你可别闹了啊?我不管你了。”她知道这么跟一个喝高的人说,几乎是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嘀咕。

林束似乎有些难受,先是嗯了一声,随即又道:“我没闹。”这么说完却仍旧是抱着白燕不放。而且他居然越发闹得厉害,把人整个拖了过来,原先白燕不过是横侧着,现在算是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林束的身上。

倒不是因为林束的力气有多大,不过是他的动作太过叫人猝不及防,所以白燕才一下子中招的。

白燕此时被林束整个地搂在怀里,一方面觉得不自在,另一方面却有种依赖的感觉,林束并没有做什么,大概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大枕头,她想起来自己睡觉的时候喜欢抱个东西,不晓得这位大少爷是不是也喜欢。

果然林束揉吧了两下,随后点点头,口中嘟囔着:“唔,舒服。”好吧,还真的是把自己当做抱枕了,白燕无奈地说:“好了啦,放开我啊,你个醉鬼。”

林束反而抱的更紧了

第50章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燕还想要爬起来,没料到林束直接侧了过来,一股子酒味冲过来,白燕原本酒量就不好,现在被这浓烈的酒气熏得都有些酣酣然了,眼前一片晕乎乎的,懒洋洋的躺在原地:“你离我远些,哎,也就我可怜的同情你,哼哼。”她这么说的时候,身子扭了扭,居然挣脱开来,料想着林束应该是闹的差不多了。

白燕还是头一回来到林束的床上,这大少爷果然是个享受派,就这大床也无比的舒适,滚一滚,都恨不得不再起来了。

林束闭着眼,腾出一只手来回地摸了两把白燕的头顶,喉咙里面咕哝了一声,不晓得说了什么,白燕凑过去听,也没听出什么来。

林束像猪一样哼唧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醉酒难受。

白燕伸手过去,贴了贴他的脸,果然烫的厉害,难怪刚才一直喊热呢,她正要撤回去给林束拿一块毛巾,却叫他拉住了手,然后居然放到唇上面亲了一口。

白燕呆了,只觉得空气一下灼热起来,从鼻端流到肺部,在xiōng腔中徘徊搅动,极不安宁。尽管知道这绝对是林束醉酒以后的无意识举动,可还是很在意。

她不敢再动弹,隔了一会儿,居然没有任何动作了,白燕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或者是庆幸,或者是有些小郁闷,又或者还有几分遗憾,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正要把手抽出来,却发现林束居然直直地看着她,明明应该是醉酒的那种迷茫,却偏偏瞧着很有几分气势,有种不敢直视的凌厉,目光傲慢放肆,盯着你的时候就像是两道强而有力的绳索束缚着你的身体。

“你——”白燕一惊,却不知道林束是不是一惊酒醒了,如今两个人统统地躺在床上,还不晓得他会做什么想,又或者是他压根还没有醒转来,她在心里猜测着,却见林束眨了一下眼睛:“嘘——”略带孩子气地说,“我认得你。”

白燕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醒,不过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荣幸啊。

林束这边见白燕没有回应他,又道:“你是那个,那个暗恋我的女人。”

白燕听到这个话,很是生气,又略带羞涩,她想着林束反正醉着呢,索性胆子就肥起来:“哼哼,明明是你暗恋我。”

“我暗恋你?”林束露出很苦恼的样子,他素来高傲,难得这样子,居然也不维和,白燕很是后悔,没有把这些都录下来,哪天放出来一定叫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她拍了拍林束的脑袋,像是诱哄豆豆一般地说话:“对啊,你暗恋我。”

“不,不!”林束像是很肯定一样,“是你!”他一拍脑子,好像是有了什么灵感一样,“你偷偷放我照片。”说着挤挤眼睛,如同邀功一般,“被我发现了。”

白燕愣住了,后知后觉地想着什么照片,最多就是手机上的那张,却不知道林束是什么时候看了去,难道就因为这个断定自己暗恋他的?这人得有多自恋啊,白燕无奈:“好了,你赶紧地松开手,我不跟你扯了。”

林束却嘿嘿一笑:“我,我不讨厌你。”白燕听完,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感恩戴德一番,林束又开口了,“你表现好好的,大爷就,就讨你当老婆。”

“你你!啊呸!”白燕傻了,这话实在流氓至极,就跟土匪强盗一个调调,可不知道怎么的,白燕的第一个感觉居然不是生气,却是害羞,莫非还真是因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明明这话听着怎么听怎么屈辱,她咬咬唇让自己冷静,居然还趁着这会儿把自己手抽了回来,一巴掌拍在林束的脑门上,“去死吧,谁要你娶了!”林束不明所以,这一巴掌下去,人往边上滚了滚。

白燕却没空管他,火烧眉毛地逃了出去,倒像是后面有怪兽追一样。她告诉自己不过是醉汉的醉语,却怎么也无法撇去林束说的那话,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回响着,到了后来,索性就好像是林束又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样。

白燕把被子往脸上一蒙,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早早地就醒了,该说是一直都没有怎么睡好。

有句话说的好,说一百遍我爱你不如一句我娶你,白燕只觉得林束实在太会说话,把她这一棵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都弄得春心荡漾了。

心里烦乱,索性就早早地起了,最近伤口愈合的不错,她都觉得可以把轮椅去掉了,不过周姐不许,只说,必须要听医生的话。她只好听了,想着再忍耐些时间吧,省的就为一时欢愉以后成了跛子就不好了。想到跛子又不其然地想到了当日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不晓得那人有没有被抓住了。

白燕胡乱地想着,就到了豆豆的房间,小孩子还在睡觉,拳头蜷缩在嘴巴边上,身体缩成一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豆豆才会露出来稚童的形容来。

林束醉酒醒来找水喝,听到了豆豆房间里有声响,就过去,一眼就看见白燕坐在小床边上,斜躺着,侧着身,脸蛋搁在小床的敞口处,正目不转睛地怔怔地望着熟睡的豆豆。

那种眼神让他的心猛地一跳。不晓得是不是晨起的时候,人总是会变得眷恋和感伤,他忽然只觉白难以言喻地美丽、动人。

屋子里很静,他站了很久,望着一大一小,也有些出神。

白燕在林束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晓得大少爷来干什么,不过,这儿是林束的家,他爱上哪上哪,她也管不了,若是往常,可能碍于一些颜面还会打声招呼,不过,由于昨儿个那句话还在耳边盘旋呢,她羞得脸红,哪里还有心思跟林束说话,躲还来不及呢。

林束站了一会儿,咳嗽一声:“找你有事。”

“嘘——”白燕把食指放在唇上,压低声音道,“豆豆睡着了,别吵醒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林束先喝了些水,按压着太阳穴:“昨天醉了,我有没有说什么。”

白燕心想:这是在试探还是什么,他记得多少呢?她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景,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差错,只除了那一段对话,便小心地回答:“并没有什么。”

林束继续按着太阳穴,又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来,“是么,但我印象中好像是说了什么。”

白燕没好气地说:“许是说了些。不过我忘记了。”

林束摸了摸鼻子,嘀咕着:“是么,真忘记,还是想不起来了。”

白燕觉得被耍了,虽然说,他觉得林束耍人的概率不大,这个人尽管脾气很差,却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甚至说他不屑做小动作,他若是想要搞一个人,绝对不会如此迂回,甚至还用这种小手段,就跟调戏一般。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怎么那么奇怪。

就好像是猫逗耗子一般。虽然说,林束是想干嘛就干嘛,不过逗弄她这个小人物有意思么,白燕有点郁卒,她虽然不敢直接表露心情,眼神却直白的把意思给表达出来了。

白燕年纪不小,快要三十的人了,平素也少有化妆,但好在底子不错,皮肤白皙五官俏丽,有些笑纹,却让她看上去更柔和了。

她不阿谀奉承不算计不精明,但是,她感情充沛,擅长隐忍,晓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到显得没有那么蠢。

她是普通的,却又是特殊的,每一个社会的个体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和个性,也许比较起来,一些人的就相对耀眼,一些人的就比较平凡,可是你不能否认,每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林束觉得看着白燕的小眼神,只觉得很是心动,他并不晓得这种心动为何也没细想,只说:“算了,反正也没指望你记得。”

白燕看他这样,只当他是不想知道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还早着呢,这假期里林束可是难得这么早起的,就问他:“你不睡一会儿么?”

“头疼,不想睡了。”

白燕哦了一声,决定去书房写稿子,林束又叫住了她,语出惊人地说:“诶,那个,我不知道是不是记差了,你昨天是不是让我娶你啊。”

白燕的脸腾的红了,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胡说,哪里是我,分明是你,你说要娶我的!”她说完这话就见林束的脸色带着笑意,才反应过来被耍了,埋着头紧张地说,“你,你反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林束嗯了一声,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以后,走进白燕,将手搭在白燕的肩上,拍了两下:“我就知道你记得的。”

那落在肩膀上面的手跟是一个烙铁一样,直接将白燕的半个肩膀都烫麻了,白燕的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了:“记得又怎么样?你,你想说什么?”

林束低头看着白燕,刚才不过是试探一下,却不料她是这个反应,果然这女人就是爱自己啊,恨不得立刻嫁给他么,他难得心里欢喜,倒是不觉得讨厌,只说:“没什么,就是一句醉话,你也别当真了。”

“谁会当真了!”白燕咬着嘴唇,像是发誓一样,“我,我才没有多想。”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的还是林束的。

林束哈哈一笑:“好吧,你就嘴硬吧。”

“你这个人别以为谁都喜欢你,我,我就是喜欢猪也不会喜欢你的。”

林束听了这个话,眼睛眯了眯,他是对白燕太放纵了吧,居然说这样的话来,晓得她是害羞不过,跟猪比,这也太落下乘了,他托起了白燕的下巴:“你说真的么!”说罢,便压了下去,强势的接吻,霸道而充满了掠夺。

白燕原本就处于下风,因为腿伤的关系根本躲不了。她只能用手推开,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最后反而叫林束直接把手都给反绑在了身后。

“唔!”白燕想要往后退,却退不了,她的口腔里面全部都是林束的味道,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冲击着她,叫她渐渐迷失了。

渍渍的水声响起来,这一个吻从一开始林束不过是为了教训到了现在仿佛变成了x爱的前奏一般。

气氛开始旖旎,却在此时开门的声音响起来,林束放开白燕,抽身离开之前在白燕耳边说:“还不承认么?你分明很想!”

周姐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菜篮子,却在看到白燕时候有些惊讶:只问她怎么起这么早啊?白燕急忙说:“啊,是啊,那个,我,我忽然有了灵感。”她眼睛已经扫到林束早就溜回房间去了,倒是速度快。

“你呀,多休息。”周姐有些责怪,却带着关心说,“工作可以缓缓,”说着又有些奇怪地说,“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白燕急忙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然后侧过脸:“啊,有么?”在心里暗暗骂着该死的林束,在周姐探究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第51章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燕又羞又气地躲到了书房,只以为林束这个王八蛋不管她死活自己先跑没有人性,却不晓这里有别的缘由。

用流行的话说,矮穷挫看着a、v撸管,高富帅搂着各式美女嘿咻。林束自诩也绝对是高富帅中的高富帅了,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别说嘿咻了,他现在已经寡人有疾了,不过,刚才明显是某处有抬头的迹象,这叫他又是喜又是怒。

喜的是,总算不是没得救,怒的是,周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男人的**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必须要有外界的刺激,也可能是一个美女也可能是一双大白腿也有可能是一个场面剧烈的爱情动作片或许只是一句黄色笑话,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就有的,而林束则是因为刚才想要教训白燕,反倒是自己中招了。

好在这兴头起的快,散的也快,只安坐了一会儿,就偃旗息鼓了,林束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中央,都要快盯出一朵花儿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疑心着到底是好没有好,却有些不想去尝试,想着万一又跟上回一样,实在太过丢人,再说了,既然对着白燕能够硬起来,也不至于是真有毛病,那就再看看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到底还是惴惴不安。

男人这个地方可大可小,就算是林束也免不了俗。

他寻着机会想要再跟白燕试试,无奈,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急的他恨不得霸王硬上弓了。

白燕也不知道林束最近怎么了,三天两头地在自己跟前转着,不是说了叫自己不要多想么?不是一副很瞧不起自己的样子么?那现在这种跟苍蝇一样的行为算是什么!尤其是好几次白燕都发现林束那灼热的目光跟要吃了自己似的,很是可怕。

她本来在船上就经历了那等可怕的事情,如今林束又这个样子,以助于连着好几天都做噩梦,梦里面要不然就是林束变成大怪兽龇牙咧嘴地扑向自己,要不就是天昏地暗中她掉在河里面溺水,林束偏跟个乌贼一样抱着自己不让自己上岸。

周姐是个仔细的,白燕现在住在林家,周姐也很关照她身体,一天两天还好,几天以后,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看着精神恍惚呢?明明每天也没做什么事情:“是不是累着了?”

白燕犹豫了一下便老实交代了最近做梦的事情。

“估计还是吓着了,”周姐顿了顿,又问她什么样的梦境,白燕想了一下,只说了自己落水,林束倒是一字为题。

周姐有些见识,沉吟了一会儿,反倒是笑了:“梦见水是好事,放心吧。”白燕只当她是安慰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我带豆豆去午睡,你忙你的吧。”周姐把白燕打发了,白燕无事可做,索性翻出了老电影出来,最近稿子的原因,需要看这种片子,剧情简单俗套,白燕看的打哈欠,反倒是林束一反常态,看的津津有味,白燕是死也不相信林束有这么高的品位的。

何况,这还是纯英语的。

白燕看他:“你喜欢看啊?”

“没有。”

不喜欢你还看,白燕无语。

“听得懂么?”不是白燕看不起林束,真的是这种老式英文片的英语还是有许多与现在的口语有许多不同。

实话说,林束对于英语,水平不太行,只能勉强听懂一些,不过看久了,联系剧情多少也能理解一些,更何况,哪里能够叫白燕给小瞧了去。正好影片里面出现一段对白。

iloveyou,molly.i-vealwayslovedyou

ditto

“这话我知道。”林束说。

白燕笑,还不忘记数落林束:“这小学生都能听懂。”

现在的小孩也不晓得怎么了,学英语反而先会什么iloveyou,也不知是不是早熟的关系。

林束叫她这么一抢白,郁闷的要紧。不过还是说:“这解释的通是一句,解释的巧则是另一说。”

白燕听出他的意思,不觉莞尔:“那这么说,我倒是要听听高见了。”

林束也不管白燕是不是在打趣他,只清清嗓子,便说了:“我爱你,莫丽。我会永远都爱你。”他许是为了表现一下,所以抑扬顿挫,倒是饱含深情,饶是那男猪脚都没有他说的好,白燕不过是在边上听着,也听得耳红面赤,眼神乱飘,心神不定的样子叫林束看到了,舌头一卷,已经把下一句说了出来:“我心亦然。”

白燕呼吸一紧,总觉得这话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她心怦怦直跳,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暗自骂着自己不中用,却止不住面上发烧。

林束看着她海棠春面,一时发傻,伸出了手摸上了她的脸,白燕身子一颤,往边上躲去,嘴上呵斥:“做什么。”

林束捻了捻手指,那指尖的触感还没有消散,转头看电视,心思却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白燕绞着手指,想着林束刚才的话,有些魂不守舍情难自禁地说:“你相信爱情么?”她不等林束说完,偏过脸去,掩饰性地说,“啊,想来你们这些人肯定不信的。”

“为什么,”林束觉得奇怪,却不等白燕回答,“那你信么?”

“信吧。”白燕自己都说的不确定。

林束继续问:“如果有一天,你的爱人跟你天人永隔呢?”这就是电视里面的剧情了。

白燕想象了一下,若真的有一天自己都能够遇到喜欢的人,如果不能够长相厮守,共此一生,还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够挨过去,可是转念想一想,如今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何况还有个豆豆在身边:“也就过下去,连着他的份一起吧。”她说完,不觉有些惆怅,总觉得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若真的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也罢,可若找到了却不能长长久久,实在太过心酸了。

林束慷慨激昂,像是在发表什么演说一般:“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人不见了,我上天下地也会把他找出来,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即便这话说的很不靠谱,碧落黄泉什么的实在太过虚妄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叫人无法辩驳。白燕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人也是性情中人。

“啊,看来要是被你喜欢还真幸福。”白燕鼻子酸酸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

林束到底是没有再跟白燕有亲密接触了,不是他不主动,主要是白燕不晓得怎么了,总提防着他,要他无从下手,而且,跟白燕斗斗嘴,看她防备又无奈的神情也挺有趣的,不知不觉,林束就上班了。

上班以后,依然和往日一样,在家里的时候就尽量跟白燕待在一处,白燕渐渐开始习惯,偶尔瞧不见人的时候,还胡思乱想。

休养了三个月后,白燕终于恢复了,她双脚着地差点喜极而泣,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心好啊。

她这边刚一恢复,那边徐筠亭就过来要人了,原因无他,主要是之前一直答应的报纸的事情一直耽搁着。

休养的时候,白燕无法出去,徐筠亭也不好贸然过来,只好手机联系,但两个人几乎是每天联系的。

白燕不晓得这个师兄哪里来这么多工夫跟自己闲扯,有时候会故意开玩笑:“还不快点找个女朋友。”

徐筠亭就说:“不是在追着么,偏偏是个木头没有反应。”

白燕隐约觉得这是在对自己说,可又感觉是自作多情了,况且,徐筠亭素来会说这些叫人误会的话,她只当做听过就算了。

“可把你这尊菩萨给请来了。”徐筠亭笑说。

白燕吐吐舌头:“都是我的错,一定鞠躬尽瘁,不辜负你老人家的一番提携之恩。”

“就贫嘴吧。”徐筠亭把车门打开,白燕故意忸怩地说:“之前成天坐着,好不容易能走路了,你还不多给我机会。”

“姑奶奶,现在赶时间,等你跟几个人见面熟悉了,我陪你跑长征去也行啊。”

都说道这份上了,白燕也不好矫情了,便乖乖地钻进车子里面去,来到徐筠亭的公司,跟参与的三人见面互相介绍以后,白燕认出其中一个是上回私底下讨论徐筠亭是不是同性恋的那个女孩,名叫徐妮,细看眉目,自有一股风流。她下意识地看向徐筠亭,见他好像对这几个人都不太熟,也没多说,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始有模有样地商量起来,但多少有些拘谨。

白燕无奈地说:“大总监,你坐在这儿,我们都不好发挥啊。”徐筠亭听出她的意思来,很自觉地告退了。

白燕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更何况,这还是她喜欢的事情,很是花了一番大心思,找材料,写稿子,弄排版,虽然说徐筠亭只要她一周来一天,可她却兢兢业业,一连好几天都自己主动过来,而且搞到通宵达旦才罢休了。

她这里忙得昏天黑地,哪里晓得,家里可是闹翻了,豆豆是黏着白燕的,这几天都见不到人,眼巴巴地就坐在门口等,周姐怎么劝都不肯听。

周姐只好苦着脸找林束商量。林束原本这几天不见人就不爽呢,再加上知道白燕是去徐筠亭那里更是隐约觉得肝疼,听完周姐的话以后,火大地说:“整天整日的不着家,外面不知道什么勾了魂了,腿长在她身上,我也管不了。”

周姐吓了一跳,不晓得,林束发的是哪门子火,但是她本能地替白燕说话:“说是去工作了,估计是忙忘记了。”

林束冷哼:“谁在乎她那两个钱。”

周姐呐呐地说:“也不能这么说,白燕还是很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再带个孩子,”她叹了口气,顾忌着豆豆在不远处没有细说,但是话里面的意思是表达清楚了。

林束也想到了什么,没再说声。

白燕回来的时候照例已经晚了,这几天林束很自觉地哄了豆豆睡觉,白燕原本还想工作忙完以后夸夸他,可是今天一回来就感觉气氛不对。

“还知道回来啊?”

白燕一边看他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就快结束了。”

“是么?我当你不想结束呢。”林束哼了一声,“什么报纸的,不会是个借口吧。想要去见外面的男人直说啊。”

白燕只觉得这话听着难听,不晓得林束今天发什么神经,不过她很聪明地选择闭嘴,不过林束显然是要决定好好跟她谈:“今天就说开了,明天开始不准出去了。”

“你管我出去不出去!”白燕听得实在好笑,她什么时候变成犯人了啊,这出去还要经过批准么?

“我不管你谁管你!”林束见白燕压根没有悔改的样子,一把抓过的她胳膊,“你胆子越发大了啊!”白燕扭着想要抽出来,却被越抓越紧,她痛得眉眼都皱在了一块儿,“放开,混蛋,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听你的。”

“我还管不了了你!是不是!”林束怒极反笑,“老子不让你去就是不准去。”

“我偏去呢!”

“行啊!你尽管试试!”林束放下这话气汹汹地回了房间,白燕揉着被弄疼的胳膊,嘀咕着:“还怕你了不成。”

白燕口中这般说,到底是放在心里了,以至于第二天的时候总是心神不宁的,恰好徐筠亭过来,见她这样,不免疑惑,白燕甩甩头:“没什么。今天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你来看看。”

徐筠亭听说大喜,便走过去,白燕想要把位子让出来,徐筠亭把她摁回去,自己凑到边上看,几分钟后夸奖说:“果然没找错人,真是不错。”

尽管对自己这辛苦的成果很有信心,听到了这样的话,白燕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忍不住说:“当然了,没丢你的脸吧。”

他们两个这边说着,徐妮插口说:“总监口上说可太没诚意了,我们跟燕子姐一道辛苦这么久,好歹也该请顿饭吃。”

徐筠亭忙说可以,他看了白燕一眼:“索性今天好了,正好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白燕想到林束的吩咐到底是推辞了,徐筠亭只好作罢却说晚点送白燕下班回去。

“不用了。”

“诶,拒绝一次就够了啊,我可不想再听到拒绝了。”

白燕想想也确实不好意思,便答应了,徐妮打趣说:“好羡慕哦,我也想要有专有司机呢。”说着巴巴地看着徐筠亭,眼神跟带了钩子一般,很是妩媚,徐筠亭只装看不懂,笑道:“这话不错,白燕看公司给你的福利多好。”

徐妮的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面,面上却含着笑:“就是燕子姐好幸福。”

白燕无奈,这徐筠亭是在捧杀么?故意给她拉仇恨还不是!今天工作量并不多,结束的早,徐筠亭那边也正好处理完文件。

“等会儿一起吃饭么?”

“算了,回去了。”白燕心想:家里还有个讨债鬼呢,还是乖一点,她刚想到了这里,抬眼一看,腿不由地一软。

这站在大楼一层门口的人,不是林束是谁!

她正不晓得林束是特意待在这边,还是恰好在这儿,但是隐约觉得没什么好事,正忐忑不安的时候,林束大跨步

第52章 诉衷情姐夫或师兄

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林束这是针对自己的,那么白燕就是傻子了,她呼吸急促起来,立在原地脚就跟粘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林束严肃的俊脸越来越近,猜测着他会做什么,边上的徐筠亭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微微跨前半步,半个身子挡在了白燕的前面,同走近的林束打招呼。

林束看他一眼,并不搭话,态度高傲又嚣张,可是不晓得是不是他这模样,白燕听到了边上有小女生在那儿说着什么好帅好有型之类的花痴话,林束大概没在意,只微抬着下巴,盛气凌人地对白燕说:“还记得我昨天说了什么么。”

白燕皱眉,她当然记得林束说了什么,不就是不让自己出门么,不过她凭什么要听话。林束见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捏住了她的手腕:“不给你点教训你真是要翻天了。”

徐筠亭见气氛不对,忙阻止着:“有什么好好说啊。”

林束看向他:“我若是不呢?”

“这话说的奇怪了,难道林少就是专门来找茬挑事的么?”徐筠亭面露不快,“小燕子是我的师妹,如果你想要做什么的……”

“别说的这么亲热,师妹师兄的,真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么?”林束yīn阳怪气地说。

白燕听了,愤愤不平,只觉得遭了侮辱一样,推了一把林束,挣开手臂:“你神经病啊!我不认识你!”

林束刚想说话,就见白燕躲到了徐筠亭边上,拉着徐筠亭的胳膊说:“师兄,我们走!”

走!

还想走!

林束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接触的地方,白燕的动作简直是刺瞎了他的眼睛,他一下冲过,在那处一拍,白燕吃痛地抽了回去,林束看着她:“你非要跟他一起?你个该死的女人!”白燕揉着被拍红的手背,看着莫名生气的林束,火气也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我就跟他一起怎么了!你管得着么!”

林束听了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卡住了白燕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白燕被卡的穿不了气,可是她眼中那种厌恶生气的情绪却很清晰地流露出来,林束看着xiōng口窒闷,很是不甘,为什么自己会要背这样对待。他眼睛赤红,瞪了白燕半晌,忽然脱口而出赌咒一般地对白燕说:“你是我的,只能跟我一起!”

白燕傻了,隔了一会儿,感觉到无数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才想起来现在什么情况,林束的声音并不小,尤其现在是下班时间,估计只要走过的人都听到了,这算什么,深情表白么?还是扭曲的独占心理!白燕一时羞愧难当,脸迅速红地跟要滴下血一样,她仇视地看着林束,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分场合,不顾情况的羞辱她!

她越想越气愤,只恨不得把这人拍死了,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手挥过去,带着风,原本快要贴上去给林束的俊脸上添上印子,却被挡住了。

林束像是调戏豆豆一样随意地就把白燕给拨开了:“怎么,开心的快疯了是不是?女人,你还真有手段,非要逼着我先说是不是!”他其实自己现在正郁闷着,明明是白燕喜欢他的,可是刚才自己居然说了那样的话来。

都是白燕勾引的!

这妖精!

实在好手段。

暗地里喜欢自己的不得了,还要装模作样!

白燕听到这话以后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她简直不敢相信,林束会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个:“你乱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暗恋我么!怎么,又不承认了!”

白燕只觉得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一瞬间就崩断了,她如同愤怒的小兽一般张牙舞爪地就要上去拼命,这个林束可以侮辱她的智商,不能侮辱她的人格,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畜生!林束闲闲地躲来躲去,两个人就好像在打情骂俏一般。徐筠亭在边上愣愣地看着,隔了一会儿,才找到理智,伸手把白燕拽回去,蹙着眉头,颇是严肃郑重地对林束说:“林少!不要太过分了!”

林束原本就看徐筠亭不爽,所以见到他就直接无视了,现在正跟白燕说话,偏偏这个人不识好歹又插了进来,真是无时无刻都要来这么一下,知不知道很讨厌啊,他厌恶地说:“你才是,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们连个,怕是林少你想的太多了吧,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不想与你争辩,但我提醒你,凡事都要留条后路了。”徐筠亭说着就要跟白燕一道走。

林束听得火冒三丈,什么时候要轮到这个人来教训他,摆出一副卫道士的样子给谁看,自己对白燕有那龌龊的自己,他已经不计较了,这会儿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以为他林束是吃素的么!林束上前就直接拎住了徐筠亭的衣领,威胁地说:“话说清楚,什么叫不想与我争,你有这个资格么?”

饶是徐筠亭这么好脾气的人也被弄生气了,他一记拳头就挥了上去。

接下来就是**飞蛋打,群魔乱舞,两个人扭成一团,跟麻花似的。

一只手机飞出去,直直地袭击向一个高跟鞋大波浪美女,那美女走得好好的,哪里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时居然呆在那里,白燕看着手机从老板的脸上滑下来,这种颇为喜剧的效果一般只能在电视里面才能看到,如今现实里面看到,不管是谁都会惊呆的,也不由得白燕的嘴巴张的跟吃鸭蛋一样。

这个手机是徐筠亭的,不过,到底是谁扔过来的还有待商榷,白燕见美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难看,尤其是鼻子好像还歪了,不会是隆过的吧?白燕惴惴不安地想着,她不知道美女会怎么做,不过下意识地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小心翼翼的往边上躲了躲,试图表示自己跟那两个人不是一伙的。

美女的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好像是见鬼了一样,白燕被这魔音入耳,险些吐出一口血来,美女叫完,愤恨地朝着门口吼:“保安呢,人呢,一帮吃干饭的,没事的时候总能见到,一有事就不见了。”这说话内容很是难听,可见是生气的厉害,白燕微微又往边上退了退;其他人只有旁观热闹的,并没有上前劝架的,甚至还有人高兴地在边上助威!

难得有不知情的人见白燕站的近,还让她走远一些,意思是这二位绝对是属于危险人物。白燕也觉得很有道理,这两个人现在已经疯魔化了,谁晓得会发生什么,所谓刀剑无眼,万一伤及无辜,那可是没处去伸冤的。

白燕一边道谢一边装无辜地往外圈走去,往外走的时候,不禁又看了一眼两个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里是两个男人打架,分明是两个泼皮。林束捏着徐筠亭的鼻子,一手卡着人的脖子,而徐筠亭嘴里死死地咬着林束胳膊,口水淋漓,极为凶残。

真是亮瞎人一双狗眼啊。

白燕被这情形吓的双眼一黑,急忙逃出去,然后只听吧唧一声,又一只手机飞了过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美女的脸上。看来美女的脸是挺招手机喜欢的。白燕看着已经变成了凶案现场的女人的脸,心里不免同情起来。

太残忍了!

美女继续哇哇大叫估计快要崩溃了。

保安们姗姗来迟,用了好大的办法才把两个人分开,期间收获无影脚数下,伶牙俐齿数次,降龙十八掌数枚,总之是要多悲惨就有多悲惨,但是没有办法,食君之禄么,而且这样也算工伤,他们只能挨揍了。

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各种惨叫,就好像是在上演什么满清十大酷刑。

好在数分钟以后,在保安们的自我牺牲之下,林束和徐筠亭总算是被分开了,两个人站的并不远,都喘着粗气,眼眦欲裂,像是随时都要再干一架的样子;不过面上已经呈现出疲劳的样子,也是,那样子的打法,确实很耗体力。

单看样子,两个人的惨烈程度不相上下,不过,白燕知道徐筠亭一定更加严重一点,毕竟林束是练家子,他能没把人打死已经是万幸了。

白燕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现在过去安不安全,可是若是扔下这两个人她又做出不出来。她思来想去,只好走上前,有人拉住了她,白燕回头,正是那个之前提醒她后退的人,白燕知道对方处于好意,摇头说:“应该不会再打了吧。”

“照我的经验应该不会了,力气都用完了。”那人显然是个有经验的,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力气已经用掉大半了,能勉强维持站着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别过去。”那人低声说:“不晓得这两个人是为什么打架,总之还是离远些,别凑热闹。”

白燕正想说话,那人已经开始分析了:“你看那一个,身体强壮,肌肉结实,四肢修长,若是放在武侠世界里,绝对就是一骨骼惊奇,练武奇才,是要维护宇宙正义与和平,像这样的人,如果说真要下黑手,不会打斗这么久才只是挂了一点彩,早就到底不起,呕血三尺了,当然不排除有内出血的迹象。”

白燕晓得他说的是林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紧,很是担心徐筠亭同志这会儿已经快要壮烈了。

“不过凭我的经验,应该没有内出血,当是安全的。”

又是经验之谈?白燕好奇地看他一眼:“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是画家!”那人看了一眼白燕,又看了一眼,高兴地说,“我的画室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不要了。”你一个画家说什么经验之谈!白燕觉得自己刚才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实在太丢脸了,那画家看出了白燕的意思,红着脸争辩说:“你一定是觉得我刚才信口胡言。”他刚说完,就见白燕老实地点头,觉得自己的专业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燕不想同他多少,只敷衍着:“好吧,好吧。”就快步走过去,她看了看徐筠亭又看了看林束,两个人同时看向她,目光里面都闪动着不知名的东西。

白燕的脚步稍稍后退,她忽然有一种错觉,无论她先开口跟谁说话,似乎都是错误

第53章 诉衷情姐夫或师兄

白燕犹豫着。

她现在面临着一个抉择,是先去看看林束还是徐筠亭,两个人看上去情况都不大好,异常狼狈。

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师兄。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厚此薄彼了!这个么?那个么?难道要随便闭上眼睛选一个,天呐怎么感觉比上了相亲节目遇到两个绝代佳人让自己选择还要痛苦啊!

白燕把牙齿都给咬松动了,忽然一拍脑子,林束什么时候成为了自己的手心了,白燕把自己那莫名其妙出来的想法赶紧打住,眼睛转了转,最后确定方向。

“白燕!”林束忽然叫了一声,他的这一个动作绝对是在先发制人,落在聪明人眼里无疑是在挑衅,甚至往严重里说是在宣告,徐筠亭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哪里会看不出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有时候并不是说一定要生死相搏,一句话也能分出胜负。

果然了不得,原先还以为是个没脑子的纨绔子弟,还是自己小看了,徐筠亭眼神晦暗,他一贯云淡风轻从不把什么人放在心上,他信奉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喜欢搞暧昧的男女关系,但是,似乎这种方法越发的不奏效了。

白燕莫名地被点名,不晓得林束想要做什么,但是她原本的动作到底是收住了,而是很疑惑地看向了林束,等他发言。

“咳咳!”林束轻微咳嗽着,“你给我过来。”这么快就把自己跟小燕子统一一个战线了么?徐筠亭眯了眯眼睛。

白燕听完,恨恨地看向林束,这个男人什么记性,刚才为什么要争吵的,还不是就是自己没有跟他一起么?现在又能继续叫她过去,是他的脸皮厚呢,还是说他的记忆不好?白燕也不懂,只是站在那儿盯着林束。

林束见白燕也不动,眼睛豁然睁大,极为闪亮,那目光让白燕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如果继续同他对峙的话,就会被毁灭。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白燕觉得连喘气都有些困难,明明林束还什么都没有做。

她甚至觉得脚开始发软,好像自己被放置在了万丈悬崖之上一般,岌岌可危。

如果说,刚才的林束,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一种“审视”,那么如今的眼神则是j□j裸的“攻击”。

不过,饶是如此,她白燕怕么?不会的,于是她一扭脸走到了徐筠亭的边上:“师兄,你还好么?”

徐筠亭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之前还觉得林束这一招先发制人走的不错,不过后来那一句话显然就没什么水准了,不过倒是没料到白燕会这么快地表情立场。

刚才他跟林束才打完架,很明显,白燕现在同谁说话那么就是说明她更加看重谁,这样一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徐筠亭微微一笑,看向白燕,眼中脉脉含情:“我还好。”

“那我们先走啊。”白燕顿了顿,原本还想跟林束说什么,不过想到刚才他的行为和言语,到底还是住嘴了。

林束眼巴巴地看着白燕跟徐筠亭说话,觉得现在的情形很搞笑,如果说硬要形容的话,还可以用动物世界里面的场景来形象化;白燕是绵羊,徐筠亭是狼,而自己则是虎。

当然,在林束眼里一只觊觎老虎食物的狼,虽然可恶却也不足为惧,老虎在面对觊觎者时候,从来都是直接攻击,将对方置于死地。

可是他忘记了狼却会寻找机会,伺机反扑,往往就是一击致命。

虎狼之争啊。

林束握紧了拳头,他岂能巴巴地看着白燕跟徐筠亭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刚刚才宣布了白燕的归属,这会儿就被人撬了墙角,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白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今天白燕跟人跑了,自己就太没有面子了!

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制定了战略,跟白燕的事情可以放到后面讨论,如今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要把徐筠亭给干掉!

林束是一个想到就做的人,干脆果断而且势在必行。

所以当白燕被拖到车子里面了半天以后,才发出惊叫:“混蛋你做了什么!”

林束却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不过是把离家出走的老婆追回来。”他这话还带着一丝玩笑,表明他的心情很好,当然了,只要想到刚才边上的人看待徐筠亭那各种的目光,林束就心里暗爽。

他可不是一个毛头小子,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速且最有效率的把人给抢回来,而且还能狠狠地教训一下徐筠亭。

白燕快要崩溃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林束会在众人面前说这些话,她面红耳赤地想要争辩着什么,最终看到林束得意的样子,有些悲哀地想,或许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这个人都是听不下去的。

无赖!白燕坐在车里气哼哼地想,她翻着眼皮,心里不断的吐槽,却因为不能说出来而差点把自己给憋疯了。

到了地方,白燕从车子上面跳下来,把车门重重地关上,就好像是想要把对林束的怒气统统地转向车子一样,林束被她这幼稚的行为居然给逗乐了!

周姐看见白燕,惊讶地说:“诶,今天回来的挺早啊。”这几天白燕天天忙得神出鬼没的,冷不丁这么早回来,周姐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白燕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她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她以前有豆豆,现在不光有豆豆,还有周姐他们。

她到底是太自私了啊,原本不过是当做兴趣来做的,反而比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的努力,废寝忘食也就算了,居然牺牲了陪着豆豆的时间。

这件事情,自己真的错了!

白燕看着一个人在玩的豆豆,很是自责,她答应了琳琳会好好照顾豆豆的,甚至一再对自己承诺过,要凡事以豆豆为先,可是她这几天的表现却明显的把豆豆放到了后面。

她并不是一个事业型的女性,不是非要拼死拼活做一番事业的,那么这些日子她的行为又是在图什么呢?原本早该反省了,不过是因为太忙反而没有时间,而昨天林束提出来了以后,却因为被那嚣张霸道的语气给气的没有多想。

“豆豆,是不是怪姨姨了,姨姨跟你道歉好不好,以后一定不这样了。”白燕摸着豆豆的头,孩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把手中的一个折纸娃娃递过来,白燕惊喜地说:“是给姨姨的么?”

豆豆点了一下头,立刻又埋下头去了,白燕眼眶有些热,她微仰起头,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自己这么大了,还不如一个孩子。

林束并不知道白燕怎么一下子就跟自己认错了,他本来还打算好好地跟白燕谈谈不听他的话又出去的事情,这会儿见人态度良好,反而是不晓得怎么接口了,他看着白燕的眼睛,一时有些恍惚:“那,你知道错就好了。”

白燕撇撇嘴,她也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自己也确实有些错了,但是林束这种君临天下,朕不与你计较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有时候人就是难免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直觉和习惯总会在理智之前,于是白燕又多说了一句废话:“我是有错,但是你也有,难道你不应该也道歉么?”

“道歉?有错?”

白燕说完就有些后悔干什么跟他提这个,不过当看到林束一副我哪里有错,我怎么可能有错的样子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是手痒,这些个太子爷是不是成日里被人捧惯了,一点都没有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的自觉。

她眉头跳了跳,暗自跟自己说了好几声淡定,才稍微算是冷静一点,提示说:“林首长,平白地把人归入你的麾下,但是,也要看看人家是不是乐意的。”

白燕之所以说的这么隐晦,主要还是“我的人”,“老婆”这样子意思鲜明的话她说不出来,但是但凡是有一些智商的人也都能够猜出来了。

林束是绝对有智商的,所以几乎在白燕说完的时候,就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哼一声,高傲地说:“怎么,真是闹不懂你们这些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还是说你还想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这个结论究竟是从哪里得出的,白燕自诩自己是属于想象力不错的人,要不然那些稿子也不至于写得还不错,可是她必须要承认了,林束绝对是一个脑洞开的比她大了很多的人。

她告诫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理智,冷静,要有一颗洞察真理的心,林束能够如此自信地说这样的话,而且相似的意思不止说了一遍,一会儿说自己口是心非,一会儿说矫情,一会儿说是自己开心的快疯了,又是暗恋什么的,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她反反复复地品味着林束的话,最后终于得出结论。

她被暗恋林束了!

白燕手举起来,指着林束的鼻子,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跟这个极端自信的人如果再次争辩这个问题的话,也不会有什么结论的,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声明过立场,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有些无力地想:就这样吧,他要以为我暗恋他就暗恋他吧,反正这个人虽然很讨厌,也不至于太过讨厌,也不算太差,勉强够得上男神的标准吧。

这个念头一出来,白燕立刻甩了自己一嘴巴子,天呐,究竟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该这样的,就算是男神也该是师兄啊,什么时候轮到林束了。

她的心情诡异的纠结起来。

一个小人冒了出来:“好了好了,人又帅钱又多,关键还救过自己,这还不是男神么?”

另外一个小人也冒了出来:“对啊对啊。”

这就是真爱啊!白燕膝盖中枪,再也不相信小人了,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心何时倒戈的,在自己被威胁的时候林束出现的时候,还是在被绑架要上船,林束朝着自己开枪的那一刻,亦或者是他为了救自己而差点被弄成重伤残疾以后,但是无论如何,她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连她都不知道的变化了。

所以说,推想而知,之前跟林束的那些争执,都是自己的别扭害羞所致么!

白燕现在好想死啊!

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以后,她可以肯定在今后的起码一个礼拜,她都不想再看到林束了,她居然,居然真的对自己的姐夫产生了情感。

她该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林束?怎么面对豆豆?

白燕一瞬间如同坠入无边的汪洋之中,痛苦踌躇惊惶,各种情绪聚集成为一个巨大的波涛,翻天覆地地向她袭来,想要把她吞噬干净!

她惊慌地看着林束,嘴唇颤抖着:“你,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汤啊!混蛋!”

林束莫名其妙地看着白燕的脸慢慢转白又转红,听到她这么一句话,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反而说:“被我揭穿了不好意思了吧,告诉你我允许你暗恋我已经算是给你机会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再让我看到你跟那姓徐的牵扯不清,老子不废了他!”说完这话,如同童话故事里面那个穿着新装的皇帝一样,大步地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了,抱歉。

第54章 诉衷情姐夫或师兄

白燕目瞪口呆,她原本因为自己对于林束起了这种难堪的心意已经快要郁闷死了,偏偏林束还信誓旦旦地说了那么一大通话来。

说实话林束确实有资本,但是并不是说这样,自己就要喜欢他,尤其是林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男人了。尤其是什么跟师兄牵扯不清,且不说原本她与徐筠亭的关系就还不错,而且,林束有什么资格来管她。

说的如此的绝对和笃定,甚至不容拒绝!就好像自己是他的所属一样。

白燕脑子一热,冲上前去,对林束低吼道:“请收回你刚才的话。”

林束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忽然拔高声音说:“你在说什么?”

白燕只觉得自己气势一下子就弱了许多,明明刚才是鼓足了勇气的,可是如此近的距离,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林束的情绪波动,这个男人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危险,叫她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了,小心的吞了一口口水,观察着林束的表情:“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干涉我交友。”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林束那一张脸变得狰狞起来,想想也没说什么天怒人怨的话来吧,干什么要这样子啊,林束怒气冲天地逼近一步,又逼近一步,白燕退无可退,只好缩在墙角里面,林束还不罢休,用手臂撑起来,围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牢笼:“怎么,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喜欢一个又一个!告诉你,既然喜欢我了,其他男人你看都不许看。”

白燕知道林束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她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我就算是喜欢你又如何,我喜欢很多人又如何,反正我又没有要求你喜欢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

林束听着,冷笑:“偏偏你喜欢我了,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样有这种偏执的心理的啊,多亏他家事丰厚,从小就是而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然以这种欠揍的性格,也不晓得能不能活到成年呢!

自私自利,而且霸道可恶!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有好感啊!白燕只觉得很黑暗,她就想不通了,喜欢徐筠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喜欢林束到底是为何,不过眼下并不适合考虑这个问题,她翻翻眼皮:“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喜欢你了。”

“不许!”林束吼道,掐着她的脖子,见到白燕那倔犟的眼神,心里就有个声音叫嚣着,要教训她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膨胀的声音带动的就是控制不住的荷尔蒙激素飞快增长,男人在兴奋或者愤怒的时候,都喜欢用性来解决,林束也是这样,他看着白燕那红艳艳的嘴唇就亲了下去,手还揉压着白眼的xiōng,当他的指尖刮过白燕的j□j的时候,白燕才惊慌居然刚才一不小心就被攻城略地了,她的眼睛通红,受了极大的屈辱一样:“无耻!”

林束冷哼:“怎么,明明有感觉的,还要说不喜欢?”说罢,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看着白燕愤怒羞愧的样子,心情却是不错,他在白燕的耳边说:“记住了,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这人就是这样,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他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情,自己被认为喜欢他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干涉自己的自由,但是又不给出任何理由。白燕觉得实在无语,她可以接受林束对她强势,甚至这种霸道的要求,但好歹也该有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啊!

可惜没有!

从一开始,林束就在强调着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喜欢了,暗恋了,如今他大发慈悲,不计较她这种自不量力。

很有趣是不是?

就算她是丑小鸭也该得到尊重啊!

何况她也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怎么想的,甚至,就算喜欢了,她也没有希望林束给她回应什么,如今,林束居然要这样要求她。

白燕抱着手臂把自己保护起来,有些虚弱说:“你就算这样要求,又能如何,你想我的心里只有你,然后呢?”

好歹,你也说出一个让彼此都能满意的答案来啊。

林束听着白燕的话,难得脑子有些混乱,他的心底有声音似乎在呐喊着什么,不过却被他狠狠地压下去了,他本能地觉得如果听从那个声音,他将会万劫不复。但是,白燕却一直看着他,那目光没法忽略。

他吞吞吐吐,根本不如刚才那样盛气凌人,颇有些犹豫:“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也知道的!我这人脾气不好,尤其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就会控制不住,先前看到你跟那姓徐的在一起,”他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就好像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可是这样的回忆又很是叫他郁闷,所以一下子又拉下了脸,“总之我不喜欢他。”说到这里,林束很肯定,自己实在太讨厌徐筠亭了,甚至觉得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把人给处理了,要不然这个家伙都是一个大障碍,林束眯了眯眼睛,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要不就来个人道毁灭,可是这样做,一来风险很大,徐筠亭毕竟身份特殊,二来也好像自己怕了他一样,胜之不武。

他胡乱想着,脸色跟调色盘一样一变再变。

白燕一直注意着他,见他露出各种神情出来,心里不安,忍不住就问:“你,你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你想怎么样?”

林束皱皱眉头,不太想与白燕一直讨论徐筠亭的问题:“少跟他接触,反正他不是好人。”

白燕心道:到底谁是好人,我还是有分辨能力的,可是却思考着刚才的问题,林束并没有回答,她便提醒着:“你说来说去,也没有回答我,你做这些要求,想要做什么?”

林束紧蹙着眉头,他发现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了,就在嘴边,再加把劲就可以说出来的,可是,不晓得怎么的,他的嗓子眼就跟是被堵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白燕一直看着他,眼睛里面带着林束都看不明白的光彩,只是慢慢地那光彩越发暗淡,直到消失了。

她推开林束,声音有些沮丧和委屈:“既然你给不了答案,那就算了。”说着就回房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期待,或许,她还有着一份少女的心,想要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她虽然对于喜欢上了林束这件事情还处于巨大的恐慌之中,但是不得不说,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可惜,好像真的是自作多情一样,林束没有回应她。

从始至终,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白燕回到房里,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喂,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很快,很快就不会有了!”她的声音越发的脆弱,最后流下两条热泪来。

其实,还是心痛的是不是。

或许,对林束的那种感情,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少,那么简单。

白燕倒在床上,呜呜哭起来,泪水很快就沾湿了被褥。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不但喜欢的不是该喜欢的,而且对方还不喜欢自己,真是太苦逼了。她告诉自己明天一切都会过去的,今天就什么都不要管,好好地放纵一下。

林束纠结着白燕的问题,做什么都不顺心,呆在家里甚至有种想要暴走的冲动,最后给马晓宇打了电话,约了地方出去喝酒。

马晓宇太了解林束了,只要一眼就能发现这人不同,说白了就是放个屁也知道他今天吃了什么,当然了也没这么夸张,主要是跟林束说了半天没有反应一看就是有心事的。他凑过去好奇地说:“哎呀呀,咱们的大少爷今天儿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快说出来给兄弟乐乐啊。”

林束没有计较他的玩笑,而是直直地看着他:“烦。”

言简意赅就是林束的特色,不过能够听到这样的字眼,马晓宇很是通灵性的眼睛一亮,观其颜色,猜测着马上就要知道一个天大的消息了,他立刻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有的是时间。”

林束皱眉:“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马晓宇笑呵呵地说:“总觉得你这个样子就跟丢了媳妇一样,我实在好奇啊。”

林束没好气地想为什么自己的身边就这么多的损友:“你他妈整天没心没肺的啊,真恨不得崩了你。”

“啊!唔,我死了。”马晓宇配合地做了一个应声倒地的动作,然后又爬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整天没心没肺,再说了你只是看到我对你微笑却没有看到我隐藏在背后的泪水。”

林束懒得同他废话,想了想,到底是把跟白燕的事情说了一遍,马晓宇一直知道白燕的,也见过几回,当然了,那种旖旎的想法肯定也是有的。

他纯粹是因为人长得好,xiōng又大,才会有想法的,但是,他听着临沭的口气,有些惊讶,这明显不再是因为下半身的关系了,他的眼睛凸了出来,没想到,他们兄弟中最不可能对女人有真情的林束居然被丘比特之箭给射中了,他不可置信地说:“所以,你讨厌看到她跟徐筠亭一起?”

林束点头。

“你只许她只喜欢你一个!”

林束又点头。

“你不知道你想要她做这些以后,还想做什么?”

林束再点头。

马晓宇同情地看着林束,好吧,这么明显的事情,都需要自己来分析么?难道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入局者迷么?

作为林束的好基友,他是不愿意看到林束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的,何况这棵树也并不见得好,但是呢,作为林束最最好的基友,玩过同样的女人,穿过同一条裤子,他也不忍心,看着林束就这么一直纠结着。

最后,马晓宇难得的正义了一把,决定告诉这个失足的孩子一个真相:“你喜欢她!”说完,长长地吐了口气,这种宣判的感觉真***爽,我会跟人说?

林束待在当场,立刻道:“不可能。”只是他说出来这句话就有些口不对心,甚至因为马晓宇说了出来以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怎么可能呢?

那么样的一个女人!

可是,这种悸动的心情!

该死的!说什么给她灌了**汤,明明是自己被灌了**汤!林束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在喉咙上面蜿蜒而下,很是性感。马晓宇砸吧着嘴,心里暗爽。

林束却是神色不明,他看着舞池里面各色的男男女女,难得地没有一点儿的兴致,不过反复的想着马晓宇的话。喜欢么?真是cāo蛋的感觉!这种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只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太要命了。

第55章 相爱又相知才幸福

本来白燕大哭以后就把事情放下了,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林束说什么,她都当耳旁风听算了,徐筠亭是该见还得见的,她计划好了会跟林束继续交恶,可没有想到,居然连续几日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几天下来,白燕也有些明白,该是林束在躲着她呢?

这倒是稀奇了。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豺狼虎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束林首长居然会避开她。白燕照了照镜子,最近也没有忽然之间一夜变夜叉吧。

不过,这样对白燕来说也不至于是坏事。

反正她也没什么心情来跟林束接触。

报纸反响很好,徐筠亭给白燕打来电话,顺便庆功,原本那日徐筠亭跟林束打架白燕就挺担心的,后来因为心情不好,倒是一直没有见面,这会儿趁此机会也可以去看看。

白燕直接去了公司,先前一起办报的几人一个个都很高兴,毕竟也是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尤其是徐筠亭给的评价很高,对于他们这些小职员来说实在有种幸福的头晕的感觉,几个中午一块吃饭。白燕作为其中的主要功臣不断地被恭维着,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才知道燕子姐你是徐总的师妹。”徐妮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娇声说。

白燕点头。

“那岂不是知道许多徐总不为人知的事情,赶紧说说。”

白燕看向徐筠亭,见他没有什么反对,便故意说:“其实,还真有一件。”她这话说完,那群人果然很有兴趣,“师兄有一个粉丝团,里面全部是他的脑残粉,你该知道女生有时候会很厉害,有一回一个特别奔放的女生硬是逼着师兄要跟她交往,天天堵人,师兄逼于无奈最后换了女装。”

大家哄堂大笑,徐妮两颊绯红,不晓得想到了什么。

下午毕竟还要上班,所以除了徐筠亭之外其他人都回去上班了。

徐妮打趣着:“老板,你是不是准备下午放假?”

徐筠亭故意虎着脸:“多事!”

白燕看着徐妮若有所思。

徐筠亭不愿意呆在饭店,索性到了一家不算远的茶吧。店主是个台湾人,很有小资情调,据说开店只是因为兴趣,一周有三天的休息,不过因为他自制的饮料和甜点非常棒,所以生意也超好的。

白燕他们比较运气还有座位。进到店子里面,就是唯美的钢琴曲,有一面墙上贴着很多小纸片,上面有字有画,白燕知道,上面肯定写着一些东西,要么祝福要么表白,她又四下看了看,觉得很是满意,便开心地坐下。

正好是靠窗的位子,太阳暖烘烘地照过来,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做成的窗帘很有意境,老板过来推荐了几款特色,白燕没有尝试过,只保守地点了一杯人气奶茶。

徐筠亭也要了一杯。

老板下完单就掏出了两张小纸片给他们。

白燕手里拿着纸看了又看,随手就刷刷写了几个字,徐筠亭凑过去一看就是一句天天开心然后一个大笑脸。

白燕见他看自己的,便说:“你也写啊。”徐筠亭见她坚持,便也写了一样的话,白燕撇撇嘴:

“这可不行啊,大总监玩抄袭啊。”

“抄袭抄的好,也是一种本事。”

白燕不知可否,她是个卖字为生的人,倒是很痛恨这些抄袭的。

徐筠亭见她表情,也想到了这一层,立刻感觉有些尴尬,不过他是一个极激灵的人,很快就把话题引开了:“对了,学校180周年的校庆,你要不要过去?”

校庆么?

白燕想起来,似乎收到过邮件,不过她素来宅惯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听见徐筠亭提起,也没什么想法,但是很显然徐筠亭提出来可是有目的的:“很多时间没聚了,我们社团的大家可都到啊,你可不能缺席。”他一半调侃一半命令的口吻说,白燕知道自己再推辞就有些做作了,问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便答应了。

“怎么看你这么高兴啊?”

“这不是受人所托么!”徐筠亭笑,“教古代文学的钱教授还记得吗?”

钱教授?白燕的脑海里面立刻就跳出了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头发花白,喜欢穿中山装,在现在流行课件讲课的时候,依然是用粉笔。

“怎么?”白燕有些奇怪,莫非还是这个教授想见自己,她倒是知道这位教授当初很有意向把她收做研究生的,但也觉得不可能这么多的学生中,平凡的自己会被青眼。

徐筠亭却出乎意料地点头,一脸认真:“是啊,老爷子可想你了,说你是难得的有灵气的学生。”

白燕听了,傻了半天,不知道该对这位老师的欣赏是高兴还是羞愧。

两个人聊了老师又说起了同学,自然都是跟他们有交集的,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白燕才发现,原来徐筠亭这么八卦。

“所以,你确定他暗恋我?”白燕哈哈大笑,“这实在太意外了。”徐筠亭说的是当初他们一届的学生会副主席,一个很沉默的男孩子,白燕直觉跟他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交流和接触。

“我还以为,最受欢迎的是甜甜。”漂亮的文娱部长,也是当初的校花。

“你也不赖啊。”

白燕才不信,要是真的不赖的话,那也不至于一直都没有人跟她表白过,害的她很是后悔,在大学时代没有经历一场感天动地的爱情。

白燕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到家,居然看到了林束。

她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毕竟这个人这么些天就跟消失了一样,总觉得好久没见了,这冷不丁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她意外。

林束看着她,冲她招手,意思是叫她过来。白燕站在原地,很是错愕,她可不晓得林束是什么意思,她四下看了看,不见周姐和豆豆。

林束直接就告诉她答案,两个人出去散步了。

这么热的天,午后去散步,确定不是闲的蛋疼么!

白燕这会儿可以肯定林束必定有什么yīn谋了,还特地把人给支开了,而且今天还早下班,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林束,心里想着各种可能性。

林束见她犹豫的样子,有些郁闷,又说了一遍,表情颇不耐烦,白燕寻思着谅他也不敢真做出什么来,便走了过去。

“坐!”

林束拍拍边上的位置。

白燕像个木头人一样依言坐下了。

然后,林束就清清嗓子:“有个事情我跟你说一下。”白燕竖起了耳朵,就听到林束说,“那个,我们一起吧。”

一起?

白燕没闹明白,她实在不了解这林束到底在说什么。

“喂!你没什么反应么!”林束等了半天,见白燕一副痴傻的样子,有些气恼地想,自己好不容易想通了,接受了马晓宇说的那个结论,然后来通知白燕,这女人不应该是欣喜若狂,然后扑倒自己怀里,最后娇滴滴地喊一声:“你坏死了么!”

如今的这个情况算什么,是不是惊喜过头了。

白燕狐疑地看着林束,看着他那满脸涨红硬是撑出来的傲气,瞬间有一个大胆而且恐怖的想法在脑海里面形成了,她惊恐地看着林束:“你,你什么意思啊?”

林束见她还在纠结,只觉得心里跟有猫爪一样,没好气地说:“听不懂么!我说我们在一起了!”他说这话完全不像是表白,倒像是命令的口吻。

白燕倒是没有力气来追究他现在的态度,只是被林束这话的内容给震撼了,她豁然地站起来,嘴里叨叨了一声:“啊,我有些困了。”

该死!

这女人什么意思!

完全没有按照自己的设定发展啊!她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可以让她逃跑了!林束追上白燕,一把将人抱住,按在怀里亲了上去。白燕直直地看着林束放大的脸,还有他那眸子中倒影着的小小的自己。

只觉得人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还敢想别的,你是我的。”林束恼怒地看着白燕的表情,恨恨地说。

白燕只因为这一句话浑身颤抖起来,不得不说,当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耳边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无法言语的,她控制不住自己,慢慢地沉沦了。

两人分开的时候,那缠绵的津液还粘连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白燕的脸红的彻底,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直接逃回了房间,把房间锁死,晚上吃饭都没有出来。

林束只当她开心过头了,并没有计较,还替她跟周姐找了个借口。

“没事吧,这白燕总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多多锻炼啊。”周姐叨叨着,“要不然找个老中医看看。”

林束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没事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睡了一觉到底好没好,只有白燕知道。

从床上爬起来时间还很早,天空却已经亮了,毕竟夏天的白天会很长,早晨的朝霞掩盖住了太阳的光辉,丝丝缕缕的透出来,有金色的,橙色的,红色的。

外面的鸟雀儿也早就开始叫起来了。

白燕经历了林束的这种类似告白的事情以后本来以为肯定是睡不着的,可没想到迷迷糊糊的还睡着了,或许是最近这样子的事情太多,她都开始免疫和渐渐习惯了。

坐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人懒懒的不想动,只是望着外面的景色出神,忽然想到了以前的生活,那个时候还没有到林家,带着豆豆住在小城市。

小城市的生活其实与大城市相比没有多少差别,毕竟每一个人的生活要紧紧的围绕着衣食住行,或许只是没有大城市那么繁华喧闹,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和机遇,不过却安逸不少。

那个时候住的地方虽然小,不过也算是地段不错,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菜场。

很早的时候,那儿就很热闹。

打开窗,可以听到熙熙攘攘的人声,叫卖声还价声很有人气味,那时候的心境是什么样子?白燕觉得已经想不起来了,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她呆坐了一会儿,听到敲门的声音,猜测着这个点的话周姐没有来,应当是林束,想了想,没有起身。

隔了一会儿,敲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白燕依旧没有管。

如此几遍以后,白燕以为大少爷要不就发飙了,要不就是离开了,可不曾想,他居然一直坚持着每隔三分钟就敲一次,明摆着,我就是要跟你耗上了。

白燕最后妥协了。

她打开门,就看到林束站在门前,像一个铁塔一样,她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想干什么啊?有什么事情?”

林束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林束的眼睛长得很好看,明明是一个寡情薄幸的人却偏偏会有一副很深情的眼睛,盯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可以送给你全世界。

白燕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压力很大,低下头。

林束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很是和颜悦色地说:“昨天你什么都没吃,我估计你饿了,热了些东西,你先吃吧。”

第56章 相爱又相知才幸福

林束忽然而来的温柔和关心,说实话简直把白燕给惊吓住了,磕磕巴巴地吃完了早饭以后,白燕才想起来该跟林束好好说说关于两人在一起的这件事情。

可惜林束根本不给机会。

几次下来,白燕已经没有办法了,她也不再迂回婉转,只是很直接地说:“你真的打算跟我一起?”

林束很疑惑,看着白燕略显无奈:“难道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么?”听这语气,恐怕是有些烦了。

白燕可顾不了他什么心情,脱口而出:“那我不喜欢你呢?”说完就见到林束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她算是败给林束了,这个人确实是拿捏住了自己的短处。她叹口气,说实话,她确实对这人有好感,尤其是那次伤心以后,就更加彻底地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她也不是一个藏着掖着的人,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喜欢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为什么是我呢?你不是不喜欢……我的么?”白燕可是清楚地记得林束那一直以来都鄙夷的目光还有几次三番的强调。

林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过他既然已经认定了也就不改变了:“行了,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就这么定了。”

白燕于是就这样被林束盖章了,可是总觉得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她几乎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过程到底如何,想要求助人吧,恍然发现居然无人可以讨论,最后只好安慰自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晚上的时候,林束抱住白燕求欢。

白燕这才想起来,两个人在一起做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男欢女爱么!天经地义。不过,她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林束低吼道,那无法得到纾解的郁闷化为熊熊的火焰都能够把人给火烤了。他已经很温柔了吧,没有直接做,前戏也差不多了,这会儿跟他说不干,这不是耍他么!

要知道他已经许久没有发泄出来了,憋了这么久,都快要爆炸了!好不容易提枪上阵,这女人居然掉链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我觉得,还是循序渐进的好。”白燕红了脸,她一开始被林束抱着亲着也就算了,毕竟想着到底是关系亲密的人,可是等到林束越做越离谱,手已经摸到她下面的黑森林的时候,她才惊觉事情大条了,“那个,没听说,一确定关系就上床的。”她尽管不小了,不过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有些羞于启齿的感觉,所以说的时候不免涨红了脸。

“那不这样做什么啊!”林束郁闷地说,“就让我干看着!”

“反正不行!”白燕推开林束,“你你不能乱来,要不然就是强迫!”

林束听得眉头直跳,眼睁睁地看着人从自己怀里逃走。

尽管白燕拼命地守住最后的底线,但是林束却有的是办法,于是抱抱亲亲越发多了,甚至有的时候,白燕都会忍不住看着林束的脸发呆,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过去。

“太贱了!”白燕给自己狠狠地甩了一嘴巴,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这样,她盯着电脑屏幕良久,手摸上键盘打字,打出的却是林束的名字。

呆愣了半天,知道周姐进来给她泡茶,她才做贼心虚一样用手挡住了屏幕,却不知道周姐看没有看到。

晚上林束下班,白燕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什么时候跟人说我们的事情?”她最近因为林束一直的亲密行为搞得头都大了,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当然,内心里面也有些回避这个问题,不过今天周姐忽然的闯入,让她有些惴惴不安的,她觉得还是应该跟林束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说的。”林束不在意的说,本来他就觉得没什么好大肆通知的,这是他林束的事情拿难倒需要别人来干涉么。

白燕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脸立刻变白了,心如同沉入了海底一般,她有些痛苦地说:“那,那你是想,谁也不说了么!”

林束今天训练的有些累,本来就是随口答的,不过这会儿也觉察出不对劲,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白燕却如同大受打击一样,眼神黯淡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急迫和愤怒:“我就知道,你是存着玩玩的心态,我也真傻。”她一边说一边身体颤抖,拳头抵在身侧,好像在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道脸上的神情早就出卖了她。

她答应同林束交往,并不是没有深思熟虑,不过是存着一腔热血,甚至想着有生之年还能够遇到互相喜欢的人实在难得。

这要是以前她哪里会这么没有理智,林束这个人是很优秀,可是未必就合适,可是她偏偏却飞蛾扑火了,不过就是还存在着对爱情的一点点的希冀。

如今,算是要告诉她,一切都是空的么!

林束看着白燕渲染若泣的样子,心神震动,他也不是傻瓜,前后一想,便是明白了,他虽然惯常会说甜言蜜语,可是这会儿居然嘴笨起来,只是将人搂住了,反复地说:“不是啊,不是的。”

直说的头冒热汗,真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巴,好端端的一句话,自己怎么就不会说了,难道就是因为对象是白燕么。

白燕只听到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很像敷衍,心中苦闷,咬着唇,推开林束:“算了,你既然这样想的话,我也,我也……”

林束听了越加着急,索性就堵住了白燕的小口,他不愿意再听到白燕说这样丧气的话,只觉得光是听了半句,自己的心就难过的无以复加了。

可是他的动作,只会让白燕更加抵触,白燕甚至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要不然何必早早就想要自己同她上床。

她越想越对,禁不住流下泪来,推不动人,索性一咬牙把林束的舌头给咬了。

这是人身上极柔软的地方,很快血腥味就布满了整个口腔中间,林束吃疼退了出来,很是恼怒,大着舌头怒吼,差点没有挥手过去:“你做什么!”

白燕得了空挡退出来,退后几步:“我,我虽然喜欢你,却也不是非要赖着你,不用大少爷怜悯我,要牺牲自己跟我一起。”

她说着,只觉得悲从心来,终归是幸福来得太快,她一时昏了头了,她再也呆不下去,无法面对林束甚至也无法面对自己,逃向了房间。

林束本来被白燕咬了以后很是气愤,若不是及时控制住,恐怕就要把人打了,但是听完白燕的话以后立刻反应不对劲,冲过去,在白燕关门的时候挡住了。

啊!

林束惨叫一声,原因是手卡在了门和门框中央。

十指连心果然很痛啊!

白燕傻了眼,呆了一会儿,不知所措地说:“天,你,你要不要紧,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林束咬着牙,想着白燕还真的是自己的克星,这不,舌头才受了伤,这手又跟着遭罪,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这会儿思路很清晰,原就是说惯了甜言蜜语,这会儿更是情真意切,当然更加动人,他只看着白燕郑重地说:“你说的太错,我没有当你是玩物,我当你是我的女人,”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因为舌头受伤已经发麻的关系很是吃力,“是我疏忽,你是说要见家长么?我来安排时间。”

白燕听完吓了一跳,她不过是想让林束确认两个人的关系,却没想到林束会想到见家长上面去,虽然她这个年纪要是确定了以后见家长也是很自然的,不过白燕真的是没有这个想法和打算,急忙说:“不用,太快了。”

林束却很坚持。

白燕知道他注意已定,不好拒绝,只好说:“那,那你父母要是不同意呢?”这问题也是她一直纠结的。她的身份不普通,是林束的小姨子,也不晓得林家的人会怎么看她,还有就是她的背景也很普通,想到之前吕凤仪她们交流的什么样的姑娘才匹配的上林束,她就有些自卑了。

“关他们什么事情。”林束很是直截了当,说着厮了一声,白燕才发现他的手已经肿成一个包了,这下也来不及交流别的,只是赶紧帮他包扎着。

林束看着白燕给自己包扎,想到了不久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受伤了,也是她帮忙的,不过那时候自己还对她没有什么想法,却不料,不过是短短时日,居然就有了这般转变。

“你这么快想见家长是想结婚么?”

“胡说!”白燕的脸立刻红了,说的她这般恨嫁一样,虽然她确实隐隐的有些期待。

林束看着她的样子,若有所思。

隔了几天就是校庆,白燕很自觉地跟林束说了。林束对于她老实交代行踪,表示很满意,可是听说同去的还有徐筠亭,心里就老大不乐意了:“他怎么也要去啊。”林束yīn阳怪气地说,不得不说,自从知道了徐筠亭这号人,他自此就开始讨厌所有姓徐的人。

白燕哪里不晓得他的心思,很是哭笑不得:“他也是我们学校的,而且还要代表学校讲话,哪能不去。”这么一说,林束更加不爽了,不过如此,有什么好炫耀的,他哼了一声:“以前我们学校校庆的时候找我讲话我都直接推了。”

白燕这会儿看着林束,居然觉得这个人又几分可爱,就好像是一只傲娇的猫咪一样,高傲的不容许别人接近,可是却又会时不时地到你身边来晃一圈,撩拨你。

她这么一想,只觉得实在很像,忍不住笑起来,林束见她笑,还以为她不相信,立刻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虎着脸说:“怎么,你不信啊。”

“信!我信!”白燕急忙肃了肃神色,知道这会儿也不能太出格,只好说,“你这么优秀,当然要做代表了。”

林束虽然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也想不出有什么问题,别别扭扭地就受了。而后就反复交代:“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来,”他为了施加压力还说,“家里还有个孩子,别玩疯了。”白燕想,究竟是什么事情给他留下了自己会玩的乐不思蜀的印象,明明自己是个宅女。

白燕原本要和徐筠亭一块儿去的,不过,很显然林束极不放心,所以亲自把人送了过去,然后看着人走进去,正要开车走,就见一个美女立在车前,穿的很清凉,露出大半的白肉来,那女人泡了个媚眼:“帅哥,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机用一下。”

这种老套的方法林束见识太多了,当初他跟马晓宇几个也没有少到大学这边来泡妞,通常开辆豪车过去,就有女人巴巴地送上门来。不乏有长得漂亮的,他自然是不会拒绝,反正这些女大学生很是放得开,而且只一点钱就能打发了。比那高级会所里面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没有这种心情了,只觉得眼前的人跟苍蝇一样讨厌的狠,看也没看,直接发动车子就跑了。

女人没料到会碰一鼻子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比了个中指。

这边,白燕因为已经进了学校,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场好戏,她到的不算早,有些外地的校友早一天就到了,偶尔会遇到几个眼熟的打完招呼走过以后才想起来,哦,原来是xxx,这样子的情况并不少,白燕几次以后也忍不住要笑了,原想着自己的记忆力好,可是看来,还是一般啊。正顺着大道走着,就看到了接待处。

和以前新生报名的时候一个样子。

白燕走过去,见有许多人在那儿或是交流或是询问,不禁想到了以前刚上大学的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懵懵懂懂一个人闯过来,现在回想起来,居然还历历在目。

她正回忆着,那边徐筠亭就来了电话,只问她在哪边,然后告知了他们几个在篮球场。

白燕没想到徐筠亭还去了那边,又想起来这位师兄本来就是个喜欢打篮球的,便兴冲冲地往那边走去。到的时候,篮球场内人已经不少了,甚至还有不少在边上围观加油的,其中好些白燕都很熟悉,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大家一边看场中央运动的人,一边四下找人说话。

白燕那时候也算是个名人,故而跟她说话的也不少,只是有人难免会酸上几句:“你这包是什么牌子的啊?还挺好看的。”

白燕看过去,是同届的一个姑娘陈芳菲,当时跟她一起竞争秘书处部长的时候落败的,她装作没有听出陈芳菲的调侃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就淘宝买的,50块钱吧。”

这话一出来,那陈芳菲果然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故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臂,那手上满大街山寨的不知真假的coach包包跟着也晃了晃:“啊,没看出来这么便宜,还是你会买东西。”

白燕没在意,女人总是会在一些事情上面较真比较,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只是她一直都不明白这位姑娘为何过了这么些年还不忘记挤兑自己,难道一个部长的位子这么重要么?

自然也有跟白燕交好的,站出来岔开了话题。

正说着,一个篮球抛了过来,大家伙四散而去,白燕很无奈地看着落在自己脚边上不远处的球,就听到徐筠亭的声音:“小燕子你来了啊,快把球扔过来。”

白燕顺手就把球抛去,那边又开始热火朝天地打起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徐筠亭直接走到白燕面前:“怎样?是不是很帅?”

“帅帅死了!”白燕耸肩,一点儿都没有停顿地说,“师兄天下第一帅。”

徐筠亭听了很是受用,擦了擦脸上的汗,把毛巾递给她,又抢了她手里的矿泉水灌了几口,便又匆匆上场了。

一边的陈芳菲又冒了出来:“这么多年,徐主席还是最喜欢你啊。”

白燕听着她这个酸溜溜的话,只觉得牙齿疼,但是她又不是那种站着被动挨打的人,当即就还击了:“是啊,这么想来,好像确实师兄一直都特别照顾我。”她说完还得意洋洋地朝着陈芳菲露出炫耀的神情,就跟刚才她炫耀自己的coach包一样,果然看到了陈芳菲的神情扭曲,不禁心里感慨,莫非,这个女人也是暗恋师兄大军中的一个。

下午就开了校庆,不时地有人上台发言,要么就是很有作为的新贵,要么就是为此次校庆捐了不少钱的土豪。

白燕在底下听得很是无聊。

在正要打瞌睡的时候,却被人敲醒了,她抬眼一看,吓了一跳,林束怎么会过来的!

第57章 相爱又相知才幸福

林束老神在在地直接坐了下来。

白燕还在跟他使眼色呢,他却只装作没有看到,这个时候周围都是人,即便白燕坐的很后面,可也顾忌着纪律没敢大声喧哗。不过隔了一会儿,到底是好奇,就问:“你怎么过来了?”林束怎么会说实话呢,只含糊地说:“进来看看。”

这都行?

这又不是母校过来有什么意思呢。

白燕看他一本正经地看着舞台上面,还真像那么回事,也只好不做声,她却不知道,林束之所以会来,完全是因为马晓宇的一番话:“参加校庆?天呐,那不就是去约炮么!”

林束原本只觉得马晓宇大惊小怪,这人本来就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不过,在马晓宇列举了多个事实以后,他不淡定了,这师兄师妹酒到酣情到浓,可真的会情不自禁的。

这可不是摊上大事了!

老子都还没怎么了!林束脑补地把自己都给吓坏了,再也坐不住。留下马晓宇一个人风中凌乱,呐喊着:“你不能总把我半路丢开吧。”

演说中途,大家各自休息,白燕看到徐筠亭被一圈老师围住,忍不住要笑,人要是优秀的话其实也挺累的,这不,像她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束见白燕眼光扫过的地方赫然就是徐筠亭,心中不乐,拍了拍白燕的膝盖:“出去走走?”白燕道:“去哪儿啊?”

“随便哪里。”

白燕估计一下时间,觉得等会儿再结束之前溜进来也行,便同意了。偏偏陈芳菲不知道怎么也跟了出来,打量了好几眼林束,忍不住就攀谈起来:“你是哪一届的啊?”

林束只当做没有听见径直往前走,也不说话。

陈芳菲讨了个没趣,很不甘心,就跑到白燕边上,装好朋友:“这位是谁啊?”

白燕说:“不是我们学校的。”

陈芳菲恍然大悟:“我就说我怎么不认识这个帅哥呢。”

林束皱眉:“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

陈芳菲急忙说:“去植物园,那儿安静,还有假山池塘。”

林束终于舍得把目光看向她,可惜目光很无情,冷冷地说:“我都不认识你,你能不能别跟着。”

陈芳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白燕看着她离开无奈地说:“你这是个我拉仇恨啊!林首长。”

林束却说:“你不是讨厌她么!”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只要是白燕讨厌的,他就有十足的理由把人给赶走,无所谓这个人是谁,长得如何,又或者什么背景。

白燕觉得自己最近一定被林妹妹给感染了,颇有些多愁善感,居然听到这样的话,鼻子都酸了。她暗骂自己没用,走在前头,领着林束去了植物园。

走的路两边是高大的樱花树,白燕感慨着:“我们来的时间不对,如果早一些,就能看到满地的樱花。”

林束是没什么浪漫细胞的人,在他看来弄那么多事情纯粹就是在装x,何况他是一个不需要装就很牛逼的人,自然想象不到踏在一路的樱花之上,两个人携手而过的那种脉脉情深。

但他看出来白燕是喜欢的。

心里有了计较。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植物园。尽管今天因为校庆的关系,人很多,可是相比较而已,这个地方就实在太过冷清了。

里面植物繁多,品种各异,道路弯弯曲曲的,一不留神就会迷路,白燕以前也来过一回,还是在老师的带领之下,如今倒是变成了向导,很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不过既然自己都提出来了,也不好往回走了。

层层叠叠的落叶在地上铺满了,脚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有一两只鸟雀飞过,叽咕叽咕的,可是你抬头看却只能看到密密层层的树枝树叶再也寻不到他们的影子了。

这里阳光被遮蔽的严严实实的,虽然清凉,可是有一股冷意。弯弯曲曲的小路延伸得很远,在远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就好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一样。

刷啦刷啦的声音,白燕本能地抬头看,然后就看到一团黑影从一侧跳到了另一侧,仓皇之中还扫到了脑袋,尽管只是碰了一下,可是还是有感觉的。

白燕只觉得毛骨悚然,哇哇大叫起来,手脚并用的在头上胡乱挥舞着,就好像是在跳大神一样。林束在边上很是无语。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可是瞧她害怕,又忍不住安慰:“没事没事。”,白燕听到他的声音稍微镇定了一些,可是,依然是惊慌未定:“刚刚有什么东西过去了,还,还碰到我了。”

说话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与刚才的猫儿有异曲同工之妙,白燕不晓得是什么,可是,林束却看清楚了:“是一只猫。”

白燕想了一下,觉得这个答案能接受,可是还是有些郁闷:“好好地怎么有猫啊。”

林束大笑:“说不定人家在好好睡觉,是你惊扰了。”

白燕嘟嘟嘴,撇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咯。”

林束不说话,不过眉眼里面的意思是这样的。

白燕拍着xiōng口,很有些后怕:“可别说黑乎乎的一个影子,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说着摊出手,伸到了林束面前,“看看,都起汗了。”

林束拉过她的手,又反手握住。白燕想要挣开也不行,她吐了吐舌头:“你可不知道这个植物园,原本大家都不敢进来,虽然是景色很美,不过流传着许多故事。”

“有什么?鬼故事?还是狐狸精和书生?”林束哼了一声,“你到现在才告诉我,不会是故意的吧。”

白燕翻了翻眼皮,带着一丝挑衅:“是啊,所以,你敢不敢继续往前走。”

林束岂会真的被吓到了:“只要你敢去,我自然也一起。”

白燕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样子,无端地生出一些不服气和小郁闷,想着怎么才好把人给整了,她偷偷的瞟瞟四周,然后定在原地,花容失色,嘴唇颤抖地说:“你的后面。”别说,那样子,就好像真的是有什么怪物一样。

林束知道她定是在骗人,偏生了逗弄之心,便很配合地说:“什么,什么东西。”

白燕咬了一下唇,做出了摇摇欲坠的样子,林束看准机会,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凑到白燕的耳边,吹了口气:“美人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把一副风流大少的样子演的十成像。

白燕偷**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被林束占了大便宜,心里郁闷了半天。

在植物园里面待了大半天,白燕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跟林束回去校庆会场,中途却碰到了钱教授。

老人家依然精神矍铄,白燕看他的样子不免想到了以前的一桩趣事,那个时候大家都害怕这位老师,自己当然也怕,可是偏偏有一次在图书馆看书看入迷了便忘记上课了,等到想起来的时候过去,当然迟到了。

本想从教室后面偷偷地摸进去,却发现门关了,逼于无奈,只好从前门走,趁着教授写板书的时候倒退着进去,等他回头的时候,果然就说:“偷偷摸摸出去么?等下课了再说,先回位子。”

说来也是自己难得的一桩糗事了。

白燕主动过去打招呼,不管师兄说的是不是真的,对于这位教授,她还是打心眼里面尊重的。

教授一眼就看出了她,脸色严肃地问了她的一些近况,白燕其实混的并不怎样,毕竟她的学校属于名牌大学,大凡的同届同学要么出国深造要么企业中层要么体制内的,哪里像她窝在家中。

她本来不觉得什么,可是看着教授满汉期待的目光,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大抵算是特别糟糕的学生了吧。

教授却没有露出责怪或者是失望的样子,只说:“好好的发挥你的长项,做一行就爱一行。”

白燕听出他的鼓励,热泪盈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教授又跟她说了几句,转而看向边上的林束,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想这个学生是哪一位。

林束倒是很给面子的自报家门,又说了不是这个学校,只是陪白燕来看看。

“好好,军人是为了祖国奋斗,很多的不自由,”他转向白燕,居然难得地露出了几分肯定的神色,“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委屈,可是凡事互相体谅,知道么。”

白燕乖乖听着谆谆教诲,只觉得有口难辨,教授定是误会两个人的关系了,虽然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可还没有到这个程度,可又不好解释,只好呐呐地点头。

倒是林束听得心里高兴,难得拍马屁地恭维了几句,不过显然教授对此没什么感觉,背着手走了。

白燕回头看着教授走远,隔了好一会儿才对林束说:“以前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情,偏偏多年以后遇到,才发现,原来老师还是记得我的。”

“很多感情不一定是要说出来才是存在的。”白燕很惊讶林束能够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不过下一句话就把他给出卖了:“诶,跟了我你真的委屈么?不会吧。”

白燕跺脚:“跟你个鬼啊。”

两个回了大礼堂,听了下半场,然后就散会了。

回去之前,白燕跟徐筠亭打了个招呼,徐筠亭看着陪在边上的护花使者林束,那惯常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冷淡地说:“林少爷,什么时候来的。”

第58章 约见家长情况跌出

林束原本是不想同徐筠亭啰嗦的,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可不正是炫耀的好时候么,好不容易能够让他认清楚事实。于是便打了个招呼:“哦,反正没事就来参观一下,顺便等会儿跟白燕一起回去。”

徐筠亭收回目光,他可以看出林束那得意的样子,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多想:“那,要不然我来当导游吧。”

“该去的地方都去了。”林束直接回绝了。

徐筠亭也没恼,点头:“觉得如何?”

林束直接就说:“就那回事。”他原本就不是这个学校的人,而且素来说话也不喜欢恭维或者婉转的,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比较给面子了,不过边上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你在这个地盘,还说这个地盘的不好,显然就是不给面子。

立刻就有人虎头虎脑地站出来,气汹汹地说:“你是哪个学校的啊?”他其实很想再多说两句,不过到底瞧着林束气势很盛,把骂街的话咽了进去,不过,林束压根没有把他当回事,连看都懒得看,只悠闲地说:“我?我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校庆的时候来参加的好多都是部长,”说着顿了顿,“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嘛部长夫人比较多。”

这话其实倒是实情。

不过配合着他的语气和态度,实在叫人郁闷,就好像是专门来挑衅的一样。

白燕急忙把他拉开一些,劝道:“大爷,好歹你顾及一下我吧。”

林束哼了一声,白燕却知道他定是听进去了。

徐筠亭也跟边上的人说了几句,为林束解释,大家伙才四下散开。

有些人找地方留念,有一些则开始会谈,到底是多年不见,当然是有各种想法。

白燕站了一会儿,就被人喊了名字,原来是以前的同班同学,白燕过去聊了一会儿,发现林束被一群人围着,她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她可是知道这位大少爷的,不会是说了什么话,把人给得罪了吧。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可是没想到过去一看居然正说得很高兴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认识的,都是一帮衙内。

林束虽然高傲地站在里面,不过边上的人却很给面子。

白燕抿了嘴唇,退了开去,正好见徐筠亭冲她招手:“小燕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呀?”

白燕有些莫名,徐筠亭继续说:“比如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进展或者变化。”听到这话以后,白燕才不得不承认,徐筠亭果然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她同林束的关系本来就不想瞒着众人,所以也就说了。只是她才说完,就发现徐筠亭的脸色很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

好像没有说错话吧。

白燕心中忐忑,徐筠亭却是表情很严肃地说:“怎么就想,想谈恋爱了?”白燕看着徐筠亭散发出来的王八之气,很是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好的,说实话,这个师兄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什么事情都不会生气一样,难得见他露出这样的气势来。

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大错事一般,想了又想,才回答:“其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年纪大了,寂寞了?”她说着有些自嘲地想笑,这个很像是在敷衍,可确实是大实话的。

“但是,又为什么选他呢。”徐筠亭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不理解甚至是还夹杂着对林束的不肯定。

当然林束在很多人眼里或者并不是良配,他的脾气很差,就算是对于自己亲生儿子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关心,对于为他生孩子的白琳更加没有一丝的感情。

这个人就好像是一个无情的石头一样。

可是,偏偏,自己就动心了。

她叹口气,有些烦恼地说:“是啊,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他奋不顾身救我?或者是因为经常在一起,日久生情?谁知道呢。”

说到救命之恩,白燕觉得自己大概会记得一辈子吧,无论以后是不是跟林束在一起,也无论他们之间会发生哪些故事,总之,她是会一直念着这一份恩情,一辈子都念着。

她没有见到那个场面,但是只要想象一下就觉得可怕。这要怎样的勇气,才会直面危险。每一个女人都希望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骑士,而无疑的,林束的那一个行为已经给了白燕极大的震撼和触动。

徐筠亭只觉得想笑:“你分清楚了么?你到底是在谈恋爱还是在报恩。”他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来,“小燕子,我一向觉得你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就算偶尔范范小迷糊也不至于这样吧。”

白燕摇头,这个问题她早就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别说徐筠亭就连她自己一开始都无法解释自己喜欢上了林束这个事实,可是有时候就是说不清楚的,情爱这个东西最是自私,喜欢与不喜欢,不是可以用理智来衡量的。

她经过了深思熟虑确定的,她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混淆了感情,当然,徐筠亭这样子问她,她其实很感激,最起码说明,师兄是真的关心她的。

白燕诚恳地对徐筠亭说:“师兄,我确定!我真的确定不是报恩,我是喜欢他的,那种感觉很真实,我分得清。”

只是她这话说完,换来的不是徐筠亭的恭喜之言,反而是有些莫名的话。

“不是!不是的!我不信!”徐筠亭样子很着急,脱口而出的话更加是没有什么逻辑,甚至有些不留情面,同他往日里的作风完全不同。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白燕不值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总之,当刚开始听到白燕口中说的事情的时候他确实心里很难受,可是现在他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个缺口一样,拼命地想要证明这其实并不是真的。

他上前捏住白燕的肩膀,力气大的吓人,甚至可以听到骨头的声音:“你再好好想一下,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喜欢他?你们两个哪里合适啊?”

“师兄!”白燕被徐筠亭吓到了,她被捏的生疼,却逃不开,危险的感觉叫她浑身颤抖,她声音无意识地拔高,“你,你怎么了啊?放开我啊。”边上已经有人在频频侧目了。

不过,因为不确认两个人是不是在打闹才没有上前的。

白燕已经从惊吓到害怕了,她伸手使劲地推着徐筠亭,甚至打算向林束求救了。好在,徐筠亭这个现象并没有一直持续,他看到白燕那青白的脸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倒退几步,才稍微平静一下:“对不起,刚才有些失控。”

白燕狐疑地看着他,没有多说。徐筠亭看到白燕疑惑惊愕甚至有些害怕的眼神心里一下就难受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里面住了一只野兽,刚才差点就要破xiōng而出,虽然现在勉强克制住了,不过,感觉还是想要找个地方发泄。

“我,我还有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徐筠亭匆匆忙忙地说着,他不敢再多留在这里,现在的情况让他无法控制,他很害怕。

白燕看着徐筠亭离开很是不解,但她也不是多想的人,打算隔一会儿再给徐筠亭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然后她找到林束,两个人在校园里面待了一会就回去了。

晚点的时候,白燕给徐筠亭打了电话,从声音判断,感觉还挺正常。

或许真的没什么吧。

白燕隐隐的有种想法,却还是拼命地把这个念头给扼杀了。她现在所要关心的人除了豆豆就是林束,如果再多关心别的人或者事情,恐怕,某位霸王又要生气了。

白燕拍开林束的手:“别毛手毛脚的。”她怎么没有发现,原来林束不但色,而且还随时发情,她看会儿电视都不给她歇停的。

林束却理直气壮地说:“喂喂,你不给我摸还想给谁摸。”

白燕听得直接拿起抱枕拍在林束的脑袋上。林束却硬是忍着挨打,在白燕动作软化的时候,一把将人压在身下。

“混蛋,你起开。”

“哪有这个道理,我今天就在这里把你给办了!”林束桀桀yīn笑着,伸出舌头就在白燕脸上舔起来,白燕痛苦地扭来扭去,可是就是躲不了,她郁闷地说:“别闹了,别吵着孩子。”

“那就去房里。”林束说着就要把人抱起来。

白燕幽幽地说:“你真的这么想得到我的身体么?”

“什么?”

“我,我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林束听出了她的拒绝,气的咬牙切齿,可又不愿意霸王硬上弓,只好又狠狠亲了两下才罢休:“过两天,正好家宴,我就跟家里说我们的事。”

白燕羞红了脸。

心里却很欢喜。

第59章 约见家长情况迭出

白燕也不是没有见过林束的亲戚们,可是这一次的身份不同,而且目的不同,所以说心情也是不同的,当然第一次相见相识的时候,她也是很紧张的,不过现在却似乎是比第一次更加的紧张而且是忐忑不安了。

她细细的想了一下林束的那些家属,两个长辈都是极有气势和威严,即便是和颜悦色的跟你说话你也会产生敬畏的感觉。

当然她是觉得两位老人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最起码面子还是会给自己的,你见像他们这些大人物的话,一是要顾及身份,而是从来的习惯和作风,那么接下来就是两个姐姐。

林梅和林兰。

其实白燕跟这两位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不过就算如此,这两位却的的确确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说话尖酸刻薄,傲慢无礼,另外一个虽瞧着和气,却心机深沉,总之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白燕皱皱眉头。

想起来对林束的婚姻这两个人还挺积极的,不知道到时候林束把跟自己的关系公之于众,他们有什么想法和反应?

白燕觉得依照这么久的观察和相处经验,应该不会有好脸色。

怕是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吧,好在边上还有个林束挡着。

总之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相较之下,林束可不像白燕考虑的那么多,无所谓的就好像跟平日里回家一样。当然了,他的面相一向比较严肃,所以你并不能看出来什么情绪?可是白燕就是看的不爽凭什么相同一件事,她在这里,想这想那,担忧个半天,可是林束就这么轻松。

这般一想,越发郁闷,直接就不理林束了。

本来林以为提出去见家长,这事情就妥妥的了,虽然说白燕害羞到现在为止两个人也没发生最亲密关系,可是平日里的亲亲摸摸那也是越发频繁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今天就直接把他给拒绝了,还一把把他推开,虎着脸让他滚。

这是什么事情啊。林束大少爷最近脾气见好,听到如此不肖之言,在一瞬间还反复思量自己问题,可是饶是他费尽心思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哪边得罪了白燕。

女人心海底针啊!

白燕心里不过是异常纠结,其实看到林束那莫名和受伤的表情她就后悔了。但是,那心里的火还是没有下去。

她翻翻眼皮,把林束扔在一边,就去找豆豆。当然了也是有一点儿落荒而逃的感觉。不过,她显然是不愿意承认的。

这段时间豆豆表现还是挺不错,很多方面都是已经有了起色,比如说对于外界的反馈,比如对其他事情的感兴趣程度。

这会儿站在跟黄金蟒玩的开心了,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白燕对于这两个的相处是已经从奇怪惊恐到惊讶妥协最后到习惯和麻木了。

果然走过去的时候,白燕就看到了豆豆和黄金蟒坐在一起。

跟两个好伙伴一样。

黄金蟒时而滑动几米又回来,速度很快,间隔也就几分钟,然后就把脑袋蹭一下豆豆的手臂,很是乖巧,有种撒娇讨好的感觉,当然在白燕眼里这种庞然大物做出这般动作一点都不可爱。而在这个时候,豆豆就会抬起手来摸一下黄金蟒的头,然后继续飞快地折纸。

有时候会有只小鸟过来,立在豆豆的脑袋上,这也是豆豆的好朋友。

这大概会是自然界中很难见到的景象。蛇与鸟,人与蛇,人与鸟,明明是天敌,却又相处的很好。

就算是撇开无害的小鸟,那蛇也是巨恐怖无比的东西。

可是豆豆就是一点都不怕。

白燕站在不远处欣赏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么美好的画面很和谐很温暖,就好像是一幅画一样,它打破了自然的规律,打破了自然定则,在这儿没有凶猛与弱小,没有善良与凶恶,没有大与小的区别,在这里面他们甚至都是相同的,就是这一幅画的组成部分,缺了谁都不可以。

明明在往日里是三个无法共存的存在,可是偏偏在这儿实现了。你一点儿都不会觉得这样是不科学或者违和。

白燕瞧着居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和谐与否全在内里,无关他人。

如同豆豆这般,白燕其实也能做到,只是她没有尝试,因为拒绝因为排斥,所以她才没有这般经历。同样的,由此及彼,其他事也是,没有去做,又为何害怕恐惧,只需顺其自然。

她只觉得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就想通了一直以来的纠结,豁然轻松起来,神色也难得飞扬起来。

林束一直观察着她,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变化,他心里惊疑,却也喜欢,这样的白燕很是吸引人,叫他无法移开目光。

快步走上去,搂住人。

白燕在豆豆面前还顾忌着,不过林束就是搂住了肩膀,却也不过分,她扭开一些,又免不了口中嘟囔着,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

林束自然晓得这是白燕给自己的判词,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做了什么要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

白燕像是看出他想法,倒是也不含糊,就把自己的郁闷一股脑儿说出来了。林束听了哭笑不得,看着白燕无奈:“你还真会杞人忧天。”

白燕也晓得自己确实是过了点,但是也不是毫无道理,秀眉一横:“哼,这是未雨绸缪。”

林束也不同她争,因为他已经看出来白燕想通了。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豆豆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但是他是不是没有注意到白燕他们呢,不是的,只是他要先完成手头的工作。

数分钟后,豆豆把手里的作品给了林束,居然是两架飞机。

豆豆在这方面确实表现出了异常的天赋,他似乎看一眼就能会,尤其是还能够触类旁通,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林束接过来,见豆豆看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林束到底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居然颇为理解地说:“跟你一起玩?”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豆豆的眼睛更加亮了。

白燕故意带着酸气说:“太可恶了,现在豆豆都不同姨姨亲了。”她话音刚落,就看到豆豆想把自己手里的那个飞机给自己。本来,白燕就是随口说的,这会儿当然就拒绝了,豆豆判断了一会儿,才收回手,于是,两个人玩,一个人在边上加油,气氛极好,就是普通家庭的天伦之乐。

豆豆一开始没有林束的飞的远,他也没有放弃或者认输,一次一次后,跟林束的差距越来越小了。

林束开始不过当作同小孩的玩闹,但是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他观察到豆豆一直在思考,观察模仿分析,尽管是个游戏,但是他却一直在动脑筋。

林束眉头一跳,倒觉得这是意外之喜,便下意识地开始讨论如何才能飞的高又远,他也晓得豆豆不说话,就同白燕说,白燕瞬间就搞清楚他的意图,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可是搭话还是会的。于是,一个个影响因素被林束用直白易懂的话说了出来,豆豆果然听得很认真。

到了后来,小家伙明显已经掌握了诀窍。

玩了一会儿,白燕提醒父子两个可以休息了,林束正在兴头呢,哪里愿意同意,但白燕考虑豆豆今天已经玩了不少时间,精力耗了不少,自然是不听,便拉着豆豆走了,豆豆到底听白燕的话,就算心中不愿,还是乖乖的,林束素来观察细微,豆豆的小情绪当然清楚了,便把人拦下:“好了,孩子不想睡觉呢。”

白燕倒没有想到林束居然变成了慈父,看着豆豆高兴的模样,有些委屈,这林束倒是会做人,好的都他,自己反而落了不是,心里一急,便说:“行啊,父子两个心连心,你们自己玩,我不管了。”说着就跑回自己房间去了,林束摸摸鼻子,心中无奈只觉得白燕脾气越来越大了。

但他也不讨厌,只觉得很有意思。

他看向豆豆,像是奸计得逞露出一个奸滑的笑容来:“你姨姨走了,咱爷两好好较量一下。”他并没有征询豆豆的意见,因为他知道这个狼小子绝对是个不服输的,而事实果然如此。

林束还是有分寸的,半小时以后,就把豆豆赶着去睡觉了,他一贯是有这个想法,玩就玩的尽兴,可也要有个度,比如在豆豆身上,这个度便是不能影响了睡觉。

伺候完儿子,他嘴角勾了勾就去找白燕了。

在房门敲了两声,然后打开。

发现门锁了。

林束又敲了敲,还说了几句话,但是里面的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过只是像,林束晓得,必定是还没有睡呢。

他凑到门边:“开门,不开我要走了啊。”

白燕没好气地说:“要走就走,谁稀罕。”

她说的声音不大,但林束却听到了,就听到他说:“真的假的,我真走了。”

白燕刚才回了房间其实就没多少气了,不跟是嫉妒豆豆跟林束越发好了,就好像原本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地被分解拨蚀,心中当然不好受,她也晓得明明应该开心的,毕竟对豆豆来说跟林束亲近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是心里就是略微酸苦,这会儿听到林束声音便把气撒出来了:“走走走,你走。”

她说完,也知道是自己任性,却无法自控,但是话说出来,倒是好了不少,就跟是吐完了秽气一般。

原本以为能够听到林束的声音和回答,却左等右等也没有,心里一慌,便冲过去拉开门,却又害羞地不敢往外面看,就怕被取笑了。

门外静静的,只有空气的呼呼流动声。

林束的声音还在耳边,可是就响了那么一下就没有了。

走了吗?

白燕仔细的听了一会,疑惑着把门又拉开一些,只是,还是没有动静。没人进来,没人说话,她心一下空了。

可不都是自己作的。

犹豫了会,鼓起勇气把门全部打开。

然后愣了。

林束靠在门边,一脸戏谑。好像是在守株待兔的农夫一般,不过他更加xiōng有成竹罢了。白燕自知被他取笑,又是羞愧又是懊恼,想要退回去,却是失了先机了。

林束一个抬手,就摸上了白燕的脑袋,一把把人拖到怀里,而后一个转身,进到屋子里。

速度很快,又很熟练,像是惯犯。

砰的一声,白燕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林束压着,背部抵到了门边。白燕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抬起湿润的眼睛看着林束,嘴里已经条件反射地溜出来一个字:“痛。 ”

“噢这样啊,我来帮你揉揉。”林束晓得她半真半假,索性就骑驴上马了,手不安分地伸过去摸到白燕的背,轻轻抚了抚,不过很快就移到了别处。

白燕吃了亏,却没办法,因为纯粹是自作自受,她哼了哼,脸却偷偷红了,隔了一会儿响起了轻微的呻吟声。

黑夜之中,林束的眼睛亮的可怕:“给我。”

白燕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实话,今天两个人有些缠绵,她自己也沉沦了,不过她还记得底线,咬了一下唇,叫自己保持清醒,可林束哪里肯放过她,半是强迫半是痛苦地说:“我,我很难受。”

他的声音就在白燕的耳边,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手,手也行,帮我弄出来。”

说话间已经蹭到了开关,一下灯就灭了,五官之中除了眼之外,其他更加敏感,白燕能感觉到顶着自己的那个火热,跟烧起来一样,她要逃,却被束缚的更紧,耳边只有林束的话:“手,手吧,这总可以吧。”

明明该拒绝,可听着这样近乎无赖下流的话居然心软了。

手握了又握,到底被他抓住,附了上去。

第二天,白燕想起这妆糊涂事,直骂自己愚蠢,怎么就上当了呢。

第60章 约见家长情况迭出

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想着当时的情景还是脸红,尤其是自己的表现并没有多少抗拒,白燕捂住了脸,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她都不敢相信,接下来自己是不是就会越发让步,直到最后本垒打,照昨天的进展来看,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燕越发脸红,直到周姐喊了她好几回,她才回神。

“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白燕摇摇头,抿着唇,没有把情绪泄露出来。

周姐看了她几眼,倒没有说话,白燕心里突突的,总觉得好像周姐知道了什么一样,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知道了又如何呢?反正林束都准备要告诉大家了。

她想到即将要见家长,就百感交集,一时间心绪不宁起来,也不晓得惴惴不安个什么东西,尽管林束都已经打包票了,但依然没法改变这种心情。看电视也没劲,跟豆豆一起发呆也不行,索性就去书房。

码字写文,静不下心,对着电脑写写删删,到了最后发现不过就写了几个字而已。

只好随便抽本书。

翻来翻去,那些字忽然就变得不认识了,完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人好像变得异常的愚钝,脑子里就跟塞了稻草一般。

白燕焦躁了,她想,不过就是这么一件事情,现在倒是弄得跟上战场一样,在这样下去,她恐怕要狂躁了,她心里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就是没有用,最后委屈地都要哭了。天杀的林束,也不说多给她一点儿时间,现在倒好,赶鸭子上架,不想去也得去了,想想还有一天的功夫,白燕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只觉得第二天就要世界末日一样,无法淡定下来,这样的情绪自然是被林束看出来,问到答案以后,林束揉揉她的脑袋:“行了。你就是太闲了,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你就不会多想了。”

白燕叫他这么不正经的调调给弄得哭笑不得,可是却因为他这轻松的口气,自己也忽然就轻松起来,其实,要面对这件事情的不是只有她一个,她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子啊,天塌下来有个高的,见家长的话还有林束呢!

这么一想,立刻就好多了。

林束还眼巴巴地等着白燕送上门来呢,可没想到左等右等,人却已经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估计一个是心情舒畅另外一个是白天折腾的太厉害了。

林大少爷在白燕的床边站了一会儿,笑了一下,低下头,亲了一下白燕的唇,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觉得想亲了,情不自禁,却完全没有别的旖旎的想法。接着帮着白燕拉了一下被子,招呼着四处游逛的黄金蟒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苦笑,其实自己的心中也没有底,他知道必定不好办,可是他不能让白燕知道自己的想法。

他是男人嘛!

真正的一天终于要到了,她果然淡定释然了。或许应该说是紧张的劲头已经过去了。

林束也发现了这一点,颇有些惊讶:“奇怪奇怪,之前还神神叨叨的,怎么反倒了今天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白燕听他调侃自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行么?”怎么感觉好像很想要看自己的笑话一般,林束举手投降,这些天的相处他也发现了,白燕的脾气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好,这如果是跟她没关系的人她或许表现的温和无害,可若是熟悉以后,就会知道这丫头也不是个善茬,时不时地就要露出来爪子给你刨上一下,他可不想无端地遭殃了去。

白燕见林束态度良好也就不说话了,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到了林家。

进了门,打了招呼,得知了林东海还在办公,林束自然是不敢上去打扰的,尤其是要是还用自己的私事去打扰的话,林首长必定会生气的。

只好同吕凤仪先聊着。

吕凤仪何等聪明,从只言片语中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她能看出来林束有什么话要讲,索性就说开了。林束沉默了一会儿,就单刀直入,告知她,他跟白燕一起了。

白燕想过无数种林束可能的行为,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直接,不要说是吕凤仪,就连她都受到了惊吓,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她在心里叹口气,这林束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力求做事情非要来个一鸣惊人不可。

但如今话已经说出来了,也就如此了。更何况快刀斩乱麻有时候也不失为是一个好方法的。

白燕站在林束的边上,没有退缩,她也是当事者,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坚定的支持林束,因为他们两个是一体的。

吕凤仪显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她已经无法保持住一贯的那种温和,她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束,嘴唇都哆嗦起来了:“你,你说什么?”

白燕自从林束说了以后就一直观察着家长的表现,此刻见到吕凤仪这样,心里已经有了考量了。她是知道会遇到阻碍的,毕竟她跟林束无论谁看都是不相配,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更何况是林束这种家庭,更加的注重门第关系。

她这样的人一不能给林束带来什么帮助,二来也没什么作为,自然是不能入了二老法眼的。尽管早就晓得会有这样的反应,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毕竟,白燕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姑娘,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得到祝福和支持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明显是不可能的了。

林束也瞧出来了吕凤仪的态度,要说他来之前有没有考虑过,那是肯定考虑过的,他比白燕更加了解父母的态度和想法,也晓得会碰到的情况。

不过,这又如何呢?他打定了主意,并不会因为旁人的想法而改变的。

所以,林束又很坚决痛快地重复了一遍,他只是要告诉他的父母,他是认真想过的。

吕凤仪没有想过林束今天就来跟她说这样的糟心事情,早知道的话,她绝对不会叫林束开口的,她不是说别的,只是觉得林束的婚姻应该是在他们家长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而不是这么的突然,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白燕。

是啊!

白燕!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做他们家的媳妇!她要选择的必定是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啊!不是皇族贵女,也该是富豪巨绅。

“混账!”吕凤仪咬牙骂道,她即是骂林束也是骂白燕,骂林束的不知所为,骂白燕的不知廉耻,她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个白燕会这么厉害,居然把自己儿子都给勾走了!她握紧了拳头,心突突跳个厉害,眼睛已经开始冒火了,她的视线摇摆不定,最后停在了白燕的身上,这个女人啊!如果不是她的话。也不会有这档子事情了!

吕凤仪压抑不住怒火,她觉得好像下一刻就会爆炸一样。她心心念念了这么久,想象着林束会跟什么样的姑娘在一起,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鸠占鹊巢!

林束看出吕凤仪的不对劲,把白燕往他的身后拉了一拉。

他的这个动作让吕凤仪忽然之间冷静下来。现在,两个人正打的火热,若是她贸贸然的去对白燕做什么的话,谁知道林束会怎么样,吕凤仪还记得,当初林束养了一条狗后来走丢以后,林束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

她这个儿子重感情的!

吕凤仪压抑着心中的痛楚:“你想清楚了?你是认真的?”林束点头。他刚才会直接跟吕凤仪透底也是存了别的心思的,想着好歹先给打个预防针,如果能争取过来最后,如果不能的话,最起码也逐个击破。

要不然如果两个人一起说的话,火力太强他未必能够控制的住场面。

“你糊涂啊!你怎么就。怎么就!”吕凤仪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一丝哭腔,她情不能自已地揪住了自己的xiōng口,另一只手压在了眼睛上面,显然是伤心了。

白燕看的很有负罪感,她不安的站在那儿。

父母永远是为了儿女好的,看到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流泪为自己痛苦,做儿女的心情也不好受,白燕能够想象的到林束的心情。

她咬了咬唇。

如果说被咒骂,被殴打,她都可以接受,可是当看到一个母亲哭泣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就软下来。

她自己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白燕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她有种自己就是一个罪人的感觉。

明明晓得,这或许是吕凤仪的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可是她还是发现自己就是这样子甘愿下套了。

她果然是做不了硬心肠啊。

下一刻吕凤仪就好像是发现了白燕的心情一般,转向了她说道:“白燕,阿姨待你一向不错吧,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林束这小子逼迫你的。”

她这话说的极为高明。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相爱的事实给抹掉了,索性就是变成了强迫,当然,反正林束也是这么个性子,之前估计也没少做过。

白燕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吕凤仪露出了和蔼的神色,她压了压红红的眼角,看上去慈祥又善良:“你跟阿姨说,我替你做主。”

白燕看着她的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明明就不是事实,可是却被说的煞有其事一般,她想要驳斥,却在吕凤仪那近乎哀求的目光中哑了嗓子。

她颓然地垂下头。

她太差劲了。

果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不过是三言两语一个眼神,就能叫她满盘皆输。

林束发现了白燕的异样,他握紧了白燕的双手,嗓音发哑,好似是从喉头逼出来的一般:“你倒是说话。”林束心里很烦躁,吕凤仪明显搬弄是非,可是白燕却是没有反驳的意思,他一时间倒是有些难受,如果,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坚持的话,这样的感情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他晓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原本沟通的时候就跟白燕说了,这个事情交给他就行了,可是原来,自己还是贪心的。

他想要知道白燕的心思。

想要从白燕的口中听到他想要听到的。

他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去想有的没的,他应该做主要的事情,不要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就好像心里面就是被这么一个小东西给牵挂着。

白燕的身子在哆嗦着,她已经被逼到了丰裕飘摇的境地,说什么心理都难受。她想要否定吕凤仪说的话,可是却开不了这个口。

吕凤仪却毫不留情接着说:“我,我看今天天气也不好,要不然早点回去吧。”显然是不想继续下去了,她知道这个事情如果再说的话,后果肯定会很严重,她可以让白燕成为豆豆的阿姨,却不能让白燕成为豆豆的后妈!

这绝对不行!

吕凤仪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若不是她的一时心软,今日也不会引狼入室,也不会闹到这样的地步,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最重要的是,在事情还没有真正的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她必须要遏制住!

林家的媳妇,数来数去也不能轮上白燕啊,更何况,这个女人跟林束还有这么一层的关系!

林束深吸一口气,虽然白燕一直的沉默让他有些失望,可是到底还是不想就这样把事情给解决了,他做事情向来不喜欢半途而废,而且今天已经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的,吕凤仪这样的态度显然是想要当做没有听见,这当然不行的。他刚要说话,却被白燕轻轻拉了拉。

白燕知道自己不能去伤害一个母亲,她虽然没有真正做过母亲,却可以体会到母亲为了儿女可以牺牲一切的心情,可是,如今,若果她不去伤害的话,那么自己和林束就会被伤害。

他们的感情就会到此为止。

她真的能做到么?

她知道吕凤仪在看她,而林束也在看她,爱情与良知,她摇摆着,最终抬起头来,看向吕凤仪:“对不起,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让她自私一回吧。她说完这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做坏事做坏人也不是真的那么差劲的感觉啊。

手顿时被握的更加紧了。

白燕晓得是因为林束激动的心情。

这个男人也会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真是有趣啊。

作者有话要说:前些日子有些事情,现在恢复日更,即将完结,谢谢大家一直支持!!

第61章 抗争到底才是胜利

林束和白燕的态度很明确了。

吕凤仪晓得自己儿子的脾气,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尤其是如今见他这样的态度,就晓得更加不好办了,所以她打算从白燕这边开刀,偏偏却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也是,都已经做出这种勾引男人的事情了,怎么会是好人呢,她心中很是嘲讽地想着,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自己都被她骗过去了,还以为是个老实的,不过,想进她林家的门,想都不要想。

白燕清楚地看到了吕凤仪对她的敌意和憎恶,连掩饰都没有,她心里苦笑,这坏人看来她是当定了啊。

吕凤仪恨恨地说:“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不同意。”

林束皱着眉头,想要说话却被白燕拉住了。

吕凤仪看到了白燕的小动作,眼睛血红,在这个时候,白燕的任何动作任何行为都在她眼里变得无比的讨厌,她威胁地说:“我的话就这样,你确定还要等到我告诉你爸么?”这话虽然是在问林束,可也再威胁白燕。

两个人却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吕凤仪便从房间走了,想来是去告诉林东海了。屋里面便只留下两个人,林束看看白燕:“刚才怎么不让我说了。”

“你妈,额,阿姨那样子你也看出来了,不要再刺激她了。”

“总是要经历的,何况,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白燕叹了口气,她想,多少的女人幻想着要进入到豪门,却没有想过会经历什么,会受到多少的不公与白眼。

她以前就知道,现在更是深刻地体会了。

“真不晓得跟你在一起到底是好还是坏。”她低声说,林束听出了白燕的抱怨,拍了拍她的肩:“你早该想到的,也就是跟他们说一声,能怎么样呢。”

白燕看他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不禁笑:“也就你这样想的,难道看到你爸妈因为这个事情跟你生气,你心里好受啊。”

“行了,这个早就讨论过了,不要再多提了,现在我妈估计会跟我爸去说,接下来才难办呢。”林束说着,白燕也不吭声了,是啊,表面上吕凤仪似乎在家里做主,可是毕竟当家的是林东海,这位将军的脾气白燕也算见识过,她甚至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偏偏的好像所有的人都必须要来管一下。

白燕有种挖了坑埋自己的错觉,若不是她要林束证明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至于面临这样的境地。

林束看白燕一声不吭,面色难看,以为她是害怕了,也是的,吕凤仪尽管没说几句话,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燕这么简单的人定然是被那些话给伤到了,好在,最后关头,倒是没有叫自己失望,林束把她搂住,像是抱着一个大宝贝一样:“不怕不怕啊,有我呢。”白燕被他忽然一抱,吓了一跳,本想推开,却在手放上去的时候不自觉地改成了拥抱。

她现在心烦意乱,自然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的,尽管晓得不合时宜,可心里却真的很渴望,索性就随了心。

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

林束抱着她,感觉着两个人的心跳,不禁调侃说:“等会儿老爷子来了,估计是一场恶战。”白燕叫他的比喻弄得想笑,父子之间居然用恶战来形容,可见林束也是觉得情况并不乐观,但是瞧他的语气又颇是轻松。

她也跟着调侃起来:“对啊,要真是棒打鸳鸯你说怎么办呢?”

林束抵着她的头,并不叫白燕抬起头来看自己的神情,他轻轻一笑:“便是如此,也该抗争到底。”

这话说的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思,可是在这个当口却异常的叫人感动。

白燕心中一酸,觉得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比不上这一句了,她一直觉得她跟林束的感情来的太快,并不牢固,甚至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他们两个已经情根深种了。

涓涓细流或许不如大海那般力量无穷,可是却也能够滴水穿石。

任何的一种感情只要是付出真心的,都是无法想象它会有何种的力量。

她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会同林束在一起,就算受到多大的责难和非议。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就好像是世界末日来临前一样,享受着片刻的美好与宁静,其实要说起来他们在一起温存的时间并不多,这样子拥抱在一起更是少有,不过做起来就是这么的自然与和谐,他们两个谁也没再说话,可是其中的脉脉情深,却是彼此都知道的,白燕心里安慰,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好事,居然有一天她也能够遇此良人。

只是,再美好的时光也会过去的,没多久林东海就过来了。

他步履匆匆,神色间已经出现了暴虐,显然是知道了林束的事情,吕凤仪跟在他的后面,在这个时候,很明显,是林东海是主角了。

林东海进来时候,看到了两个人不分场合还抱在一起,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他上前就是一巴掌,把林束甩到了地上,发着狠,手也跟着发颤地低吼:“气死我了你。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力道无穷,林束的半边脸直接就肿了起来,甚至还血痕出现,林束没有理会,只是目光定定地迎向了林东海,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铁血的战士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残弱来,或者是受了过大的打击的缘故,想来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为儿女的事情cāo心,其实也挺心酸。

林束蹙起了眉头,他同林东海交流的时候一般都是谈正事,或许会有争执,或许会有意见相左,可不管如何,老爷子也没有这样生气过。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爸,我已经认准了白燕,就她一个,希望能成全我们。”林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口腔里面的血气,想着老爷子看来是气疯了,手里一点轻重都不管,牙齿都要掉下来了,他吸了口气,把血水咽了下去。

“放你妈的屁!”林东海气急,直接就爆了粗口,他听说了林束的事情震惊中只觉得无法理解,他是知道这个儿子的,从来不会把什么女人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给他来这么一手,他倒不是因为吕凤仪的那个考量,只是觉得白燕的身份实在太过尴尬了。

林东海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人走到了这一步,必然是很少发火的,这件事情绝对是叫他这么久以来的火气统统地发了出来。

他背着手走了两圈,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心里烧了一团火,随时都可能爆炸,虽说从来都没有和颜悦色地同林束说过话,可是这个儿子其实内心里还是顶满意的,却不料,原来有这么大的惊喜给自己啊!

这叫什么事情啊!

简直大逆不道!

林东海越想越气愤,脚步越发沉重,到了后来,直接把边上的椅子都给踹翻了,弄出了巨大的声响,边上的三个人呼吸同时一紧,都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来。

“孽障!孽障啊!”林东海只是重复这话,恶狠狠的看着站在那儿半边脸肿起来的林束,却怎么都不解气,“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东西!”

他的骄傲他的尊严,因为林束这一事情搞得一落千丈。

林束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

林东海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什么女人不好,怎么就跟。跟”林东海挤皱着眉头,锁在一起,都快能够夹东西了,他像是连白燕的名字也不愿意提,随后说,“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的很,真气死我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啊,你小子存心的是不是!”

白燕总算是听出了老爷子的意思,看来是跟吕凤仪不一样,主要是自己的身份敏感了。

小姨子和姐夫么?

开放的现代人或许不会怎么多想,可是很明显林东海是在意的,而且是很在意的。或许在他眼里都够得上**了!

也对,尽管林束跟自己的姐姐并没有结婚,可是毕竟他们两个人存在着夫妻之实,而自己却在姐姐死后跟姐夫搅和到一起,总觉得要是放在古代那该是浸猪笼的事情吧。

不守妇道,不要脸。

老爷子这么在意也是有道理的。

白燕也不是没有因为这个事情纠结过。她虽算不上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可是搞文艺的人多半不会是那种被束缚的人,在她看来爱情本来就是无差别的。

无论是地位身份信仰有多么大的迥异,只要是看对眼了,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而恰恰好她同林束就产生了这样的反应。

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可是又如何,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啊,并不能因为他是她的姐夫,她是他的小姨子就能抑制住的,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口,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所以说,真心有时候最最无情,因为不会受到任何因素的控制,很多的人会给自己找寻真爱的时候设定一个目标,比如说要相貌要身材要学识要人品,可是当你真的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是虚无的。

就好像真的存在一个丘比特一样,只要被他的箭给射中了,无论什么样的两个人都会无法克制住的吸引彼此。

她同林束就是如此。

可是,这话能够说出来么?不能的!她面对的是林东海,这个有着自己信仰有着自己坚持的伟大的一位将军,她这话说出来,只怕会贻笑大方的。她只好埋着头,听着林东海那无差别的谩骂,尽管只是针对林束,可她也是参与其中的一份子,那些话就如同一根根针一样直接戳进了心里面。

因为爱情,他们要被最亲最近的人嫌弃厌恶,他们心里并不好受,但是这种无奈的事情,她却找不到办法来解决。

林东海像是老了好多岁一般,眼神都有些灰败,林束的这件事情给他的打击很大,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真恨不得把人给枪毙了,也好过看到了心里难受,也好过这件事情曝光了,整个林家跟着一道丢脸:“你今天就给我听好了要么你们就分开,要么,我来安排白燕的事情。”

白燕的身子抖了一下她晓得如今自己成为了祸国殃民的妲己褒姒之流,她脸通红,明明晓得自己委屈,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束却没有忘记对白燕的承诺,立刻就出头了,只是话没有说完,就被林东海顺手摔了一个烟灰缸。

顿时,血流不止。场面一时就乱了,白燕心疼的看着林树,腿都软了,那额角的血映红了她的眼睛,她发狂地尖叫起来:“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做错了什么啊!”

林东海却叫来卫兵直接把两个人分开,把林束给拖走了。

白燕要追上去,却是被人拉住,然后被关到了门外面。显然,林东海的意思就是要活生生地把两个人分开。白燕无法跟那守门的卫兵抗争,她也不愿意回去,想了又想,只好跪在门外面,求着能够让林东海把林束给放了或者给他们两个人一条活路。

在来的时候,她就想过要表明自己的诚意,或者磕头或者下跪,这些事情或许会没有面子可是为了她的幸福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林东海他们也是长辈,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境况下面表现。

她孤零零地跪在那儿,可怜的如同一只蝼蚁。

跪得发麻了,她都有种膝盖不是自己的感觉,想着以前的那些女子,若是受罚的话,多半都会被罚下跪,一跪就是大半天,原先不以为然,可等到自己轻身经历一番,才晓得个中痛苦,好在,现代社会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的,要不然还真的受不了。

她胡思乱想着,禁不住想起了豆豆,也不晓得豆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两个人会不会又要坐到门口去等人。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后来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大雨,不知道是老天在同情他们,还是说特意给他们制造麻烦。

明明之前还是晴朗的天空。

白燕顾不得多想,只好蜷缩成一团了,她待得地方什么都没有,就算连树叶都没有,只好任凭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身上。那雨大的就好像是从天上直接泼下来一样,站在雨里面,眼睛都睁不开。衣服很快就湿掉了,贴在身上非常难过。

这倒真的成了苦肉计了。

白燕苦中作乐地想,她心里记挂着林束的情况,对这些毫不在乎。她也知道如果说自己就此放弃的话那么她跟林束想要说服林家二老会更加困难的。

更何况,她知道,她虽然遭受着这样的折磨,林束未必比她好过。而且林束的脸肿了,额角破了,看那老爷子的情况显然是不想管的,白燕只要想到这一层,心里就又急又燥。

她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门口,期待着会有人出来,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头也开始发涨,身体冷得毫无知觉了,也没有什么动静。

门口站岗的卫兵看不下去了,劝她快走,她听得模模糊糊的,可看得出来别人的好意,只是摇摇头,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放弃的话就真傻了。再说已经跟林束说好了,他们要一起共进退。

昏黄的灯光打在白燕的脸上,看上去形容憔悴。卫兵莫名的心慌觉得这个人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这个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在雨中坚持了这么久。尽管他很同情,甚至想要给人一把伞,可是部队里面,命令重如泰山,首长说了不能管,他就只好看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士兵并不知道,却有种同情弱者的心理。

他只能再次的劝说却是徒劳无功。

吕凤仪站在窗口,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她饶是再怨恨白燕讨厌白燕,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心软了。

她做不出眼睁睁的看着人受这么大的罪,也不愿意事情闹得太大,这事情到底是家事,张扬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只好劝说林东海。

林东海却与她想的不同,妇人之仁只会坏事,现在的办法,就是把两个人隔开,让他们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吕凤仪摇头苦笑,觉得林东海有些天真了,林东海对付敌人打仗有一套,不代表他对付人比她厉害,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了,晓得白燕林束这回是铁了心的,这种时候越是打击他们反而只会造成逆反心理。

她之前气糊涂了才会找来林东海的,这会儿冷静想想,就不应当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硬碰硬,这些年轻人,对待感情还是太过感性了,你若真的想要用强硬的手法的话,只会物极必反。吕凤仪在一瞬间已经有了计划。

第62章 抗争到底才是胜利

白燕看到门打开了,眼前一亮,尽管头还昏沉沉的,可是她无端地觉得看到了一丝金光,咬了一下唇叫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就看到了吕凤仪出来了。

她打着伞,低下头来,跟看一条狗一样地看着白燕。

白燕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可是却知道不能怯了去。她满含着希望地看着吕凤仪,只希望她能说一些话,就算是说让她好好考虑一下也好。只不过,注定这只是白燕的痴心妄想了,吕凤仪地她说:“白燕你回去吧啊。听我的话,你这在这样下去要生病的。”

听到吕凤仪的关心,白燕只觉得苦涩,她需要的不是这个啊,她想,到底自己是天真了,还以为就这样子就可以被成全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这么容易的话,那就是童话故事了。虽说安慰自己了,可是到底是失望的。

她的眼睛里面的光一点一点地没了,最后变成一片寂灭来,她扯出了一个苦笑说道:“阿姨我不回去,我不走。”她这样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无赖一样,都被人家赶跑了,还要死皮赖脸的,真的要做到这样的程度么?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呢?

她有一瞬间想要放弃,可是想到林束,又立刻地把这个想法给掐灭了。

吕凤仪摇摇头:“何必如此呢?”她看着白燕,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爽的地方了,她的身材很好,因为水的关系现出了玲珑凹凸的曲线,可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也没有人来欣赏这幅美人湿身图。

白燕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露出了盈盈的眼睛和蒲扇一般的睫毛,看上去分外的可怜,她恳求着说:“阿姨,求你,我求你了,我跟林束是真心的,我们,我们想要在一起啊。”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磕起头来,扑通扑通的,一下接着一下。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祈求过佛祖,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平安幸福,如今她再一次的磕头只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

吕凤仪叹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如果心软,必定万劫不复,她要为了林家的声誉林家的将来做打算,而白燕显然是挡了道的。或许对白燕来说残酷了些,可是,没有办法,凡是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牺牲,何况,她会给白燕一些补偿的,她看着不停磕头的白燕,淡淡地说:“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

白燕楞了楞,随即觉得大概是有机会了,她忙不迭地想站起来却因为跪得久了险些跌倒,吕凤仪要过去搀扶她,白燕急忙摇头推开说道:“没事,我可以的,阿姨你别溅到了水。”她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关心吕凤仪,却没有注意到吕凤仪的神情。

那是一种放弃的侵略的厌恶的然后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

进到了屋里面,白燕能够感觉到一阵温暖,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吕凤仪让她先去洗澡,她依言听了。

吕凤仪在外面等着,想着等会儿怎么跟白燕交谈,她必须要一击即中,必须要把这个人给劝走了。为了林家为了林束。她已经多年没有这样cāo心过了,她只觉得心力交瘁,可是她得坚持着,这一步只能让她来走。隔了好久也没见到白燕出来,吕凤仪有些担忧,进去一看,发现人躺在地上,眼睛闭着,吕凤仪吓了一跳,忙叫卫生员过来,被告知原来是得了急性肺炎,需要马上挂水。

吕凤仪的心往下一沉,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不过,又想到人生病虚弱的时候会比较容易沟通,因为这个时候会变得异常的脆弱。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林束原本以为自己要被一直关着,说不定还要被揍上几顿,反正他是铁了心要跟白燕在一起的。随便林东海怎么来折腾。他的额角已经止血了,不过没有东西可以擦,所以脸上脏兮兮的,看着很恐怖,但林束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闭目养神,准备长期斗争,老头子无非就是想要立威,没关系,他可以陪着耗。只是没料到几个小时以后就有人来告诉他,白燕生病了,林东海让他过去看人。

林束是了解自家的父亲是个什么脾气,所以很奇怪林东海明明恨不得两个人立刻断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又怎么会只是因为生病就让两人见面了。

这里面肯定有缘由。

不过他到底心里关心白燕,顾不了别的了。等到看到人的时候,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心豁然一紧,像是被攥住了一样。他不得不承认,白燕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重要了。他从未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个女人。

或许,从来不会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女人的安危担心的跟什么似的。

“怎么样,现在还有哪里难受?”林束虽然担心,可是却恼怒白燕的自作主张,还把自己害的生病了,他板起了脸,颇是严肃地说,“别笑,我跟你说话呢。”

白燕听完他的话,还是笑着,她的眼神很温柔,面容安静而恬淡,以前的她对林束总是畏惧或者是躲避的要么就是防范或者恼怒,很少见她有这样的表情,她的脸因为发烧的关系,所以红的厉害,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艳丽。嘴唇有些翘皮。

林束到底在她的目光中略微有些不自在,便佯装着要给她取水躲了过去,却没发现在他转身的时候,白燕的神色变了又变,她压住自己的情绪,关心道:“你的头怎么样?”白燕说的是林束的额角,林束摇头:“没事。小意思。”

“那你赶紧洗洗吧。”白燕笑了一下,“看上去怪恐怖的。”

林束听话地去里间冲了冲脸,回来了以后继续对白燕做思想教育:“以后可不准这样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身体来的重要。”

“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的。”白燕轻声嘟囔着。

挂了两天的水,终于好了,林束早早就过来接人了。

白燕看着他忙里忙外,难得地有种老佛爷的感觉,默默的看着林束的脸发呆。

“看什么啊?”

“看你帅啊。”白燕吹了记口哨。

林束看着她俏皮的样子,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其实这两天他一直很忐忑,就怕白燕有什么瞒着他,可是却发现似乎没什么变化,不管家里人怎么想的,只要白燕不放弃跟他在一起,他就可以坚持下去。

“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啊?”

“有什么,缺了个女主人啊。”

白燕耸耸肩,问豆豆的情况。

“老样子,慢慢来吧。”提到豆豆,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唔,回去之前,我想要去买点东西。”白燕对林束说,“在病房里呆了两天,我想了许多,感觉家里缺了些盆栽什么的,你觉得呢?”

林束哪里关心这个,他对家里有多少东西都未必知道,不过白燕想要,他自然是同意的,两个人便去了花鸟市场。在里面转了一圈,白燕就买了不少东西,林束看她兴致盎然,忍不住说:“你准备把家里弄成一个花园啊?”

白燕哼了哼:“现在空气不好,整天的有雾霾什么的,这个啊很重要的。”

“行吧,你买吧。”

两个人走走逛逛,到了卖鸟的地方,各种各样的鸟儿很是漂亮,白燕眼睛都花了,她指着一只五彩的鹦鹉说:“你好。”

鹦鹉看着她,隔了一会儿,扭过身子,把屁股对准了她。

白燕垂头丧气地说:“原来是个傻逼。”

那老板听了不乐意了:“谁说的,会讲话的!”说着对鹦鹉说了两句,那鹦鹉果然开始学舌:“美女,我爱你。”

白燕目瞪口呆了。

老板得意地说:“怎么样。要不要啊?”

白燕摇头:“算了,我们家里没有美女。”鸟虽然没有买成,不过,白燕倒是买了两只小乌龟,放在一个小鱼缸里面。

白燕兴高采烈地捧着鱼缸,脸贴在鱼缸上面,看着里面的乌龟,只见好半天,那小乌龟才探出了脑袋来。

“这傻东西,怎么都不动的。”白燕用手指戳了戳鱼缸壁。

林束无奈地开车了,经过市中心的时候,白燕说要买衣服,女人逛街绝对跟上战场一样,当林束跟一群男人一样坐在休息的座位上等人的时候,他对自己说:以后,绝对再也不来了。等到白燕买好了衣服,时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

林束看看时间:“算了,要不然就在这儿吃午饭吧。”

白燕点头,两个人就在商场的楼上挑了一家店子,吃饭的时候,白燕问林束:“诶,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呢?”

“什么?”

“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林束被她这么一提,也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个人会在一起吧。

白燕眼睛亮亮的:“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天意这么一说呢?只要有缘分,无论怎么样都会在一起的。”

林束本来是不信这个的,但是看着白燕那热烈的目光,居然违心地点点头,他这样认真,反倒是白燕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去上个厕所。”白燕说完,擦擦嘴走了,有一点儿落荒而逃的感觉,到了厕所,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苦涩一笑,弯下腰,几滴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第63章 抗争到底才是胜利

吃饭出来路过一家婚纱店。看到里面的婚纱,白燕的脚就挪不开了,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穿上美美的婚纱,这应该是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吧。她以前也会看上几眼,会想象一下,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会在教堂呢?还是会在酒店,亦或者只是来一场旅行结婚,可是,归根到底,还是期待着能够身披嫁衣的。

林束见白燕停下来,问她:“怎么了?恨嫁啊?放心吧,爷肯定收了你。”

白燕撇他一眼:“呸,你以为我非要嫁给你么。”

林束满不在乎地说:“你不嫁我还嫁谁啊?”说的那样的自信,就好像白燕已经变成了他的归属物一样。

两个人像是减了十几岁一样,说着毫无意义的话,大概是在那店门口待得有些久了,里面的营业员走了出来,招呼他们进去:“两位要不要进来看看,我们现在在搞活动呢。”

白燕正要说话,林束却率先走了进去,大爷一样跟真的有兴趣,白燕硬着头皮只得跟进去,被那热情的欢迎光临弄得有些窘迫。到了里面,那种暧昧甜蜜的气氛更加严重了,就算你不想结婚的,都会忍不住憧憬起来,何况,白燕现在正跟林束在一起。

营业员看上去很高兴,热情地把他们引到一处坐下,寒暄了两句,就问是不是要拍婚纱照,林束这个时候居然很主动地攀谈了,那营业员一听有戏,立马开始介绍他们现在的活动,说的天花乱坠的。

林束像模像样地问了几个问题,还真的打算定一套了,白燕吓了一跳,忙趁着人去拿相册的时候把人给拖出来。

“怎么啊?”林束有些莫名,“你不是喜欢么?”他见微知著,可是看的很分明的,那眼神确实是很渴望,这怎么又不要了。

白燕真想敲开林束的脑袋,她现在终于明白,这位大少爷以前那些情史绝对不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绝对跟他花钱大方身份超然有关系,这个人啊完全没有一点儿的浪漫心思,都不会揣摩女人的心思的,她是很期待,可是也不想现在就拍啊。

何况,现在他们两个还有一本烂帐要处理呢。

林束抿着唇,看上去不大乐意,白燕跟上他的脚步,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到了家,豆豆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白燕挂了两天的水,其实浑身还软绵绵的,再加上刚才刚跟林束闹了一点情绪,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不过看到豆豆,立刻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把小孩抱了起来:“哎呀,豆豆,想不想姨姨啊?”

豆豆点头,伸出手把手里的纸鹤给白燕,好多只,串成了一长串,也难为他了,这两天的功夫,想来是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个上面,当初豆豆替林束折的时候白燕还挺嫉妒的,轮到自己了以后,她又有些舍不得:“豆豆累不累啊?以后啊不用折,”她把话吞进去,晓得若是拒绝孩子的好意的话,以豆豆的聪慧很敏感必然是受伤的,所以换了句话,“以后啊,姨姨保证不让自己生病好不好。”

豆豆没说话呢,林束却说了:“你自己记住啊?以后若是犯了,可小心我军法处置!”

“喂喂,你还真会得寸进尺。”白燕不乐意地看着林束,“豆豆你可记住了,你爸爸是个坏蛋,我们是一伙的,你可不能帮着你爸欺负姨姨啊?”

豆豆的小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像是在比较衡量着什么,他这么认真的态度,倒是叫两个人大人也开始认真起来,林束忍不住说:“小子,你想好了啊!”豆豆却不吃他这一套,依偎到了白燕的身上。

“哎呀,这小子可以啊!”林束怒道,凶恶地说,“老子是太温柔了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开始造反了!”说着就冲过去,闹成一团,白燕躲来躲去,还是被抱了个正着,她哎呦一声,拍着林束说:“放开我!”

林束桀桀笑着:“不放不放就不放。”

忽然豆豆笑了两声,两个人同时一愣,随后白燕惊喜地看着豆豆:“豆豆,开心啊?是不是喜欢这样啊?”

豆豆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眯了起来。

白燕很高兴,豆豆虽然会哭会笑,却很是难得,尤其是笑更加少见,如今不过是吵闹一下,就会笑了,显然是很大的进步,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并没有多说,只是继续同林束一起闹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的感觉啊。

晚上豆豆睡觉以后,白燕难得主动,林束看出一点意思,揶揄道:“怎么?准备献身了?”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可是真正到了这一步,白燕发现还是有些后怕的,她听到林束的话,只觉得里面的调戏味道十足,咬着牙,闭上眼:“是啊,那你敢不敢!”

林束看她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忍不住说:“你是真的假的,要知道,我一旦真做了,就停不下来了。”

“别,别废话,要,来,来,快点。”白燕说话的时候身子都哆嗦了,差点没有咬到舌头。

林束静静地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声音已经开始变化了,最后一遍确认:“你认真的?”

白燕点头。下一刻就是天翻地转,强烈的荷尔蒙彭涌过来,就如同大海的浪潮一般,瞬间就能把人给卷走了,不留一点痕迹,连呼叫的时间都不给你。

白燕只觉得浑身充血,经脉里面的血液如万马蹦腾一般,她的衣服被拉了开来,xiōng膛头一次暴露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接触到微冷的空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觉。

“交给我吧。”林束温柔而霸道地做着前戏,他是个中好手,经验丰富,知道哪个地方容易动情,三下两下,白燕就已经软成一团了。

当那股疼痛袭上来的时候,白燕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睛里面冒出来,林束的动作顿了顿,他并没有想到白燕居然是处。

不过下一刻他已经被欲海冲垮了,暴虐的冲刺如同暴风骤雨一样,身体连接的那处在血与水的润滑之下,发出了啪啪的响声,林束只觉得这是他经历的最美好的身体了,白燕身上的每一处都叫他着迷叫他沉沦,他的自控力彻底失去了,像是一只野兽一般发泄着最原始的冲动,却不忘记舔去白燕的泪水。

时而快,时而慢。

饶是头一次,白燕也感受到了极致。

那种叫人无法自拔的感觉,那种紧紧相连在一起渴望永远的冲动。

人说,女人对待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换句话说,那是第一个与自己灵与肉彻底结合的男人,在往后的日子,无论你再跟多少个男人上床,永远也无法跟第一个人比。

他就会成为你内心深处最最深藏的记忆的。

白燕躺在林束的怀里,觉得这话很对,林束不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却是第一个跟她发生亲密关系的男人,她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人了。

林束照顾白燕是头一次,所以并没有做的尽兴,不过比起之前只能亲亲摸摸,待遇是好了太多了,所以他也很满足,圈着白燕,他说:“我爱你。”

白燕眨了一下眼睛,接口说:“我也爱你。”她说的很自然,女人愿意把自己身体送给这个男人,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只是她愿意再说一遍,告诉林束,她的感情。林束紧了紧,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是我头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

“你想说明你经验丰富?”白燕佯装生气地撇嘴,两颊鼓了起来,“想来我还真亏,你是阅尽千帆,可恶。”

林束知道刚才那话有歧义了,暗骂自己不会说话:“行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这么聪明的。”

白燕笑着拱到了林束的怀抱里面,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林束不就是说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么,她并没有怀疑过林束的心,在他舍身就自己的时候,在他带着自己去见父母的时候,她都早就确定了。

深夜如许,白燕回报住林束的身体,□的身体可以感觉到一层薄薄的肌肉,感觉很好,她的手无意识地游移着,隔了一会儿觉察出来不对,然后尖叫起来,尼玛,这黄金蟒什么时候跑到跟前来了啊。

黄金蟒被白燕的魔音穿耳,不耐烦地晃了晃大脑袋,林束把白燕□的身体塞到了被子里面,然后起身下床要拖走黄金蟒,不过,难得的是,一贯听话的黄金蟒,今天明显的有些暴躁,居然赖在原地不愿意走,林束扭着它的身子跟拧麻花一样也没有用,白燕只觉得黄金蟒竖着两枚大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禁莞尔:“它是不是生气了,觉得我在争宠。”说完自己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束无语了,这别说,还挺像的,你瞧着这畜生那不情愿的样子,林束拍拍它的脑袋,语气有些严厉地说:“宝贝,记得啊,这是你妈妈!”

白燕楞了一下,随即扔了个枕头过去:“谁是妈妈,你才是!”这会儿又注意到林束全身□,某处还半硬状态,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心里骂着臭流氓。

“我怎么可能是,我是它爸!”臭流氓林束还说的洋洋得意的,也不知道豆豆知道自己还有一条蛇哥哥会是个什么想法,哦,或许一人一蛇早就好的跟兄弟一般了。林束对白燕说,“你摸摸它的头,让它记得你的身份。”

白燕本来就害怕这条黄金蟒,尽管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一样的感觉,如今更是被它像是看敌人一样地看着,让她去亲近,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的!不过,林束却道:“来吧,我在边上看着呢,再说了,宝贝其实很喜欢你的。”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样,话音刚落,那蛇头就往白燕的跟前凑了凑。

白燕浑身僵硬,跟石头人一样,牙齿打架一般地说:“你,你怎么知道它喜欢我啊?”这分明是想要把我吞下肚的感觉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我养了它这么久了还能不了解,你要不主动,它就主动了啊。”

白燕听着直接嚷道:“嗷嗷嗷,不要过来,我过去还不行么!”她小心地探出一点身子,想到自己还全身光着,急忙又把被子提起来一点,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在蛇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立刻又缩回手,过程只不过就一秒钟而已,可是在白燕看来好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就好像是经历了生死命悬一线。

不过,不晓得是不是白燕的错觉,似乎刚才这一个动作,黄金蟒很是喜欢,大脑袋晃了一下,接着歪歪地定在那儿,看着白燕,样子滑稽又不失可爱。

“宝贝看来很高兴啊!”林束拍拍黄金蟒的身体,这回,黄金蟒很乖,直接跟着滑走了。

早晨,林束要去上班,同白燕说了两句,白燕正睡得香呢,含糊地应了一声,等她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正好看到了周姐。

周姐对她在林束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估计应该是吕凤仪交代了的,白燕打了个招呼,周姐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白燕想,或许,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恬不知耻的人了,她冷笑了一声,去找豆豆玩,到了中午的时候,她出去了一趟,接下来的几天就整天的待在家里面码字。林束看的很赞叹:“你这是打了**血了啊天天的加班加点。”

白燕随口说:“是啊,赶稿子呢,要挣钱啊。”

“我的钱还不够你花。”

白燕打字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没事人一样地说:“哪里有嫌弃钱多的。”

她的脸对着电脑,林束站在她的背后,并不能看出她的神情,可是林束却已经发现了问题,走上前,直接把显示器给关掉了,黑屏出现,白燕皱着眉头喂了一声,见林束一脸严肃,不免乍乍地说:“干什么啊?”

“我问你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林束低吼着,他好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和怒气,可是却有几分泄露出来,白燕只觉得现在的他就跟一头将要发狂的豹子一样,她缩着脖子,脸撇到边上:“我没想什么。”

“我一直奇怪呢,为什么家里面我父母都没有什么反应了,敢情是问题出在你这里了,白燕,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你究竟答应了什么!”

第64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白燕看着林束那隐忍的表情,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肯定被洞察力破表的林首长觉察出了什么,这个是不可避免的,林束本就是个聪明的人,而且又那么敏锐,更何况,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掩饰的并不好,只是就算现在被拆穿了,她还是强忍着,语气轻松:“能有什么,你别多想了。”

“到现在还要糊弄我么?”林束显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之前不说也就算了,不过现在既然已经都这么直白地讲出来,自然是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的。

白燕还想耍赖,可是林束摆明了油盐不进了,白燕最终投降了,只好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去,像只小兽一样地蹭了蹭:“好吧,我,我老实交代,首长你就别冷脸相对了。”她停顿了许久,久到林束都忍不住要开口催她了,才老老实实地说,“那天你妈同我谈了很久。”

“然后呢?”林束冷笑,“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白燕只觉得压力很大,就算不抬头也能够想见林束的表情肯定不好看,她有些气短地说:“你能猜到么?”

“我怎么知道。”林束口气不大好,显然白燕一个人偷偷地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让他很不爽,“怎么,之前回来的时候不愿意说,现在为什么愿意了呢。”

“反正你迟早会发现的。”白燕无奈地说。

林束的手紧了一下,压得白燕的脑瓜子生疼,白燕呲了一声,哀嚎:“痛。”林束总算是还晓得不该迁怒,把手又抬了抬,“说了什么?”

白燕想起来当日的情形,神色晦暗,她不知道从何讲起,这个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牵扯了一些旧事,可是如果不说清楚的话,又不容易说服林束,反叫他会误解自己。

“你知道么?我其实,其实一直有一件事情耿耿于怀,”白燕低声说,“简直就成为了心魔,或许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可是我想,大概是永远也不可能彻底忘掉。”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吃力,只那么一句话已经大汗淋漓,林束想要打断她,可是却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听下去。

白燕稳定了一下心神,继续说:“你妈调查了我,知道了那件事情,其实我也知道瞒不了的。”其实这也很正常,像林束他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让一个人住进来呢,就算她是豆豆的阿姨,也根本没用。

林家这样的背景,必然不会允许招来麻烦的人。所以,白燕很肯定在她进到林家之前,她的身家她的经历她的所有的一切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再说,她原本就不想瞒的,就算他们没有调查,这么多日子以来,她大概也已经暴露了。

林束接着她的话说:“是你当初辞职的事情?”

白燕身子颤了颤,然后嗯了一声。

林束继续说:“其实我并不知道多少,我也没有细细去查,但是,我猜,应该,”他沉吟了片刻,像是在考虑怎么说,“跟相机有关系吧。”他说话的时候把手搭在了白燕的肩膀上面,另一只手抚摸着白燕的长发,男人好像天生的就喜欢黑长直发,感受着手指穿过头发的那种感觉,心里就会有种温情流淌。

“是啊,你猜的不错。”白燕埋着头,闭上了眼睛,黑暗原本是叫人害怕的,可是因为依偎的这个人是林束,她却是一点儿都不怕了。

一直以来白燕都表现出很惧怕排斥相机是有原因的,当初徐筠亭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她没有说。林束虽然知道,但是却未必知道的多少清楚,白燕陷入了回忆。

她大学毕业去了一家很出名的杂志社,工作内容就是摄影加撰稿,工资不菲,福利也好,当时也算是不错的工作了。

白燕很珍惜这份工作,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摄影居然受到了极大的好评,杂志社也因此很是看重她,将她从境内部调到了境外部。原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可是没想到,在一次丛林探险中,她陷入了困境。

当时是为了拍摄一组鳄鱼的照片,她在那儿蹲守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感觉,却在收尾的时候,鳄鱼暴动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鳄鱼像自己走过来,咬住了相机,在那个时候,她没有选择逃跑,反而是去抢相机,结果可想而知,自己也陷入了危险。

事情的经过,白燕已经不想去想了,那段经历已经变成了永久的创伤。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可是奔涌出来的记忆显然不是美好的,那一段历史对白燕来说实在可怕,尽管时隔多年,可依然历历在目,好像就是刚刚发生的一般。

“是我的错!”白燕到底还是控制不住,浑身颤抖呜咽道,“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曾经想到这张事情就会发狂,就会情不能自已,如今还能保持住理智已经算是进步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束在边上的关系。

林束心疼地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脊背,温柔的轻轻的,他也经历过许多可怕的事情,很多都是有生命危险的,不过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军人,当然不一样。

白燕几乎无法冷静下来,她不受控制的哭泣着,哽咽出声:“华哥,华哥就这么死了,活生生地被鳄鱼咬死了,是因为我啊,因为我啊!”

林束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隐情在里面,他就说么,就算是遇到了鳄鱼暴动差点被吃也不该应该害怕成这样子有这样的后遗症。当初那份关于白燕的报告里面并没有提及这个,倒是他忽略了,等他想要调查的时候,却总是有别的事情耽误,如今事情算是大白,他的心里却很不好受。

那样血淋淋的场景只是想象都觉得恐怖,何况是轻身经历,又何况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他可以想象的到白燕的心理负担有多么大。

也不怪她只要是碰到相机就会癫狂了。

林束的心里很难受,他可以感受到白燕的害怕愧疚,恨不得代替她受这样的罪去:“好了,都过去了。”他只恨自己嘴拙,到了这个时候,想不出来应该怎么说。

白燕泪流满面,哭的死去活来的,她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整个人就背负了这么重的一个负担,如今说出口来,也算是好了些。

两个人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之中,林束恨不得没有提起这样的话题,却也知道这个伤疤迟早是要掀开的,他对自己居然遗漏了白燕这么大的事情而感到后悔和愤怒。

房间里面很安静,静的可以听到针落的声音。

很久之后,白燕像是终于平静了一些,她的神情忧伤,甚至有一些恍惚,声音带着哀伤:“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罪人,尽管每个月我都定时给华哥的爱人打钱过去,但是我知道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一条人命啊。”

林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再谈论下去,只是说了一些别的话题,不过,白燕却在晚上又重提了。

“你妈说她会负责华哥爱人和小孩的一切。”

林束刚跟白燕亲热完,还沉浸在缱绻之中,冷不丁听到华哥还没有反应过来,哼了一声,他妈不愧是他妈打的好主意,知道如果用钱财来打发白燕未必行得通,可是华哥就不一样了。这是白燕的软肋。

白燕支支吾吾地说:“你知道的,其实我能帮的也有限。”

“所以你就想牺牲自己?”林束已经开始生气了,“还有我么?”

白燕缩了缩脖子,摇头:“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你妈说如果我们两个人经受住考验,那么她会说服你爸爸的。”

林束在听到这个话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该死的,白燕这个傻妞果然上当了,这种时候谈什么条件,谈什么考验不考验,绝对是吕凤仪的办法,他不禁以手扶额,实在是为白燕的智商堪忧,怎么就这么蠢呢。

蠢成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爱上的那个?

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考虑这个了,只是问白燕究竟答应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他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想着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忍了算了,但如果,实在太过分的话,林束觉得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自作主张的傻妞!

“什么考验?”

白燕吞了吞口水,林束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已经笃定了,这个考验并不是什么好做到的,或者还特别yīn损,他了解他妈,手段绝对不简单,倒不是说不好。他郁闷地把白燕压在身子底下,看来不好好地教育一下,这个女人真的会一直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吕凤仪这边看着平静,其实才不是呢,她自从跟白燕交谈了以后,就一直很忐忑,她的考验其实很简单,就是让白燕离开两年,如果这两年当中两个人依然可以只要彼此的话,那么她就不干涉了,她想好了,白燕的年纪也不小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尤其是时间是最好的杀猪刀,到那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感情,大概要而被消磨殆尽了。

似水流年,多么深的感情也逃不过去的。

她虽然这样子想,却没有觉得胜券在握,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太多的例外了,而她根本不敢笃定,自己能够避免的了这个例外。

林东海被林束的破事情弄得直接申请去外地出差了,显然是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家里没了商量的人,吕凤仪觉得有些焦躁。周姐天天跟她反馈白燕的行动,甚至还旁敲侧击地为白燕说了几句,吕凤仪当然知道白燕并无大的毛病,不过,她的观念当中,白燕根本配不上林束。

她打算在白燕走之后,就给林束介绍女人,她就不相信了,她们圈子里面的女人会比白燕差,随便拿出一个来,无论家事还是人品那都是能甩白燕几条街的。

大概就是相处久了就处出问题来了,吕凤仪只好自己给自己做安慰。

她看着日历上面的日期,只觉得每一天都过得那么的长,每天都跟受了煎熬一样,想想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本来应该享享清福,却不料还要碰到这么一桩的事情。

她当然知道如果说自己撒手不管的话,也没关心,可是为了林家,她不可以。

跟白燕约定了两周的时间,终于快要到了,吕凤仪期盼着快点结束这一件麻烦事情,可是没想到林束居然主动来找她了。

第65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别的家庭的母子到底是如何相处的,吕凤仪并不知道,可是她却很清楚,她跟林束的相处其实并不是很完美的。

她的儿子,对她是尊重的,是敬爱的,可是却少了几分亲近。

吕凤仪可以掏心窝子的讲,在三个子女当中,她最最疼爱的最最偏心的就是林束了,林兰林梅都比不上,可是事实偏偏却打击她,这个儿子跟她的关系并不算很好。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林束会越来越与她疏远的。甚至于她不明白为什么林束会变成纨绔子弟,成日里的不思上进。

但是还好,她知道林束不过是玩玩而已,她一直觉得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没什么了不起的,林束迟早有一天会厌倦然后收心的。

可是,现在,收心是收心了,偏偏是白燕!

如今,她掺和进去了,甚至是做了那么些的小动作,吕凤仪已经可以预料,她跟林束的关系大概是会朝着恶劣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

她知道,这是她身为林家人必须要做的。

他们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享受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享受的东西,当然也要牺牲一些,感情婚姻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筹码而已。

林束看着吕凤仪,他说:“妈,我来是想要跟你说,别说两年,就是十年,我也会等她的。”

吕凤仪惊呆了。她做好了林束过来发脾气的准备,却不料他居然会这么平静的说这样的话,她半天找不到话,只是看着林束,这个儿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早就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担当。

自己是否真的干涉太多了呢。

“到底怎么了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束看出了吕凤仪的失望和难过,他也不想的,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如果说要让吕凤仪他们满意的话,大概就只有牺牲自己和白燕了,他不得不说自己还是自私的,做不到这样:“其实白燕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她那么喜欢豆豆,会把豆豆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如果我重新找一个女人,你觉得豆豆会有好日子过。”

吕凤仪还试图说服林束:“如果只是因为豆豆的关系,你大可以放心,大不了以后豆豆养在我们身边。再说也未必所有的女人都容不了别人的孩子的。”吕凤仪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毕竟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大概是不会对别人的孩子好的。

林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多说,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带有攻击性,就好像在他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一般。

吕凤仪避开了视线。

“妈,我知道你们不喜欢白燕,无非就是两个原因,她条件不好,她是豆豆的阿姨,”林束停顿了一下,他自己看来这都不是问题,可是他了解,这对于吕凤仪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问题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要说服吕凤仪,但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他可不相信仅仅是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够把人给说服的,唯一的就是要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然后告诉他们,在他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

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就无视它好了!

这就是林束所采取的办法。

他不是回避,反而是进攻。因为,只有彻底地把问题说出来,才能最大程度地告诉他们,他的坚持和决心。

“我不在乎这些,如果你们真的很在乎的话,那么,那么你们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吕凤仪被林束这句话彻底弄懵了,这简直不是来跟她求情的,反而是来威胁她的,她没有想到林束会无情到这个地步,她不禁失声道:“你简直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相比较于吕凤仪的歇斯底里,林束显然是很平静,他又重复了一遍,那语气语调就跟在说一件极寻常的事情一样,简直是地吕凤仪的讽刺。

吕凤仪再也无法交流下去,直接就把林束赶出了家门。

母子两个人见面不过十来分钟,可是吕凤仪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直接老了十几岁,她瘫倒在凳子上,想着刚才林束说的话,一时间没了主意,她没有想到林束会这样子解决,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不要这个家,不要这个身份。

怎么可以这样!

吕凤仪痛苦了半天,只觉得末日了一般,最终却越发痛恨白燕了,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话,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多年的教养毁于一旦,吕凤仪的脸狰狞的恐怖之极。

白燕并不知道林束去找吕凤仪了,等她知道的时候,林束已经回来了,白燕听着林束跟她说的话,跟吕凤仪一样傻了,好久她才说:“你,你可真,真……”她发现自己词穷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她很感动林束会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当然她也觉得压力很大,这么一个男人她到底何德何能承受这样一份满腔的情谊。

曾经,她只觉得林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不久之前,她甚至还那么讨厌他,恨不得这个人立刻消失了,有谁会想到,如今他们两个人如此相爱,甚至于,她觉得这样的爱对自己来说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这个人明明是自己以前最讨厌的类型。

老天果然开了一个大玩笑啊。

林束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话给白燕造成了多大的感动,或许他知道,只是他并不会以此而骄傲,他的世界里,只要是他喜欢的女人就该得到他的付出他的一切,所以他只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

“你觉得你爸妈会妥协么?”

林束皱着眉头,依照他对家里人的了解的话:“恐怕不会。”

白燕一听立刻觉得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或者林束会把事情弄到所有人都无法控制的局面,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或许爱情是自私的,但是白燕并不想要自己的爱情建立在所有人的唾弃之中:“你,你不会真的想要那样子吧,我,我不同意。”

林束看着她,走进她,然后拥抱住,他并没有让白燕看自己的神情,可是他的语气当中透露了一丝疲惫:“白燕,如果真的是这样呢?我希望你跟我一起,所有的交给我就行了,只要你跟我一起。”

是啊,到了那个时候,林束大概是会众叛亲离了,他放弃的不是一个家庭,而是这个家庭背后所有承载的荣誉和背景。

到那个时候他只是林束,也仅仅只是林束了。

他不再是太子党,不再是大少爷,不再是林家的那位公子。

林束轻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他的话顿住了,林束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自己也有退缩的时候。

白燕摇摇头:“不,我不允许你为了我这么做。”她难过的趴在林束的肩头,刚才所有的感动都化作了心痛,她不希望事情演变到那一步,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那么,“我答应你,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即便你不要我,我也爱你,永远。”

第67章

林梅打的真是好主意,她是铁了心要白燕没有活路,白燕还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跟林梅有什么矛盾,怎么就这般针对自己。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给人道毁灭了一样,这得多大仇啊。

她不得不说林梅的智商还真的不怎样,估计是作威作福惯了,所以也把这些事情当做理所当然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做了的事情,就会真相大白,就算现在能够瞒得了林束,也未必能够一直瞒着他。”白燕信誓旦旦地说,“我没有威胁的意思,一直以来都希望和你们好好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如果你们真的要用过激的方法的话,我想你们找错人了。”

说实话,吕凤仪还是真的有考虑了一下林梅的话的,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个白燕太碍眼了,以至于她都觉得可以用恶妇来取代白燕的名字了,可是听了白燕的话,又犹豫了,白燕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她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敲山震虎,看看白燕的反应,但是却好像适得其反了,反而让白燕更加坚持,这绝对不行!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带着林梅林兰两个走了。

她们来的时候气势嚣张,走的时候却是犹如打了败仗一样,或许表面上看白燕是胜利了,可是只有白燕自己心里才清楚,她算是彻底地把林家给得罪了。

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她都要有疑问了,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她会选择抗争到底,可是要是涉及到林束的前途等等问题,她还真的是迷茫了。

吕凤仪三个臭着脸出来,没走几步,林梅就忍不住说:“妈,怎么就不把那女人给赶走啊,我可以找人。”

“你还说,没听到她说的话么,她可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们真跟她动手,未必就是能够占到便宜。”吕凤仪眉头皱的死紧,显然是为白燕刚才的话还在生气,但是又想不出好的对策来。

林兰默不作声地跟在边上,吕凤仪总算想起来这个小女儿,就问了她的想法,林兰缓缓地分析说:“看样子是铁了心了,软硬不吃,这种人极难对付。”

林梅哼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妈是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林梅一直知道林兰比她会做人,尤其是听吕凤仪的口气,明显是想要参考林兰的意见,这叫她相当的郁闷。

林兰太了解这个大姐了,凡事都要出风头,偏偏又是个没脑子的,刚才那个主意简直就是烂透了,她真不好意说跟林梅是一家人,现在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呢,大姐就又是噼里啪啦一顿,只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一样。

吕凤仪拍了一下林梅的手臂:“行了,你就安静会儿吧,还愁没人听见么。”

林梅气得要死,又不敢发作,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兰,可怜林兰躺着也中枪。

三人中最有脑子的是林兰,不过她却并不是一门心思地要帮吕凤仪的,所以自然没有认真想办法,而林梅那就是个没脑子的,故而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到头来还是没有个结论。

吕凤仪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林东海眼看就要回来了,如果这个事情再不处理的话,可不就是让老头子发火么。

她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吕凤仪日子不好过,白燕也好不到哪里去,林束回来以后,她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说了,林束听了以后,直接嚷嚷着要去讲清楚,差点没有当场就公之于众。

白燕一方面对于林束这么对她而感动,一方面确实也很为难,她真的不想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却因为她的关系而受到影响和牵连。

“我没事。”林束轻描淡写地说,“体制内就是这样,我也看透了,大不了重头再来,谁怕谁啊。”

“可你明明是有捷径的。”

林束看到白燕低垂着脑袋,精神看上去不大好,料想着说出以上那话来,她心里也不好受的,女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好在面对的人是白燕,林束还是有耐心和闲情逸致来同她说:“如果要走捷径的代价是牺牲你的话,那有什么意义。”

白燕傻傻地看着林束,眼睛一眨不眨,虽然类似的话在最近听到了不少,尤其是林束为她做的诸多事情,可是不得不承认,她现在还是感动了,一时嗓子就像被塞住了一样。这个男人在很多方面表现的很差,可是却总能出人意料地走进你的心中,叫你无端地感动。

说的话未必有多么动听,却能直击人心。

“安心吧,能怎么样呢,最差的情况我们也想到了,不过如是。”林束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有了林束这样的话,白燕再说什么也不合适了。

两个人统一战线,一起应对林家会有的举动,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居然林家一直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就这样子算是承认他们了?白燕可不敢有这种侥幸心理。

或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吧。

按说这个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轻松的心情,可是大概是两个人都是心很宽的人,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被破坏了心情。

白燕一直在回忆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爱上林束的,可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说,这个人就这么放在这里浑身哪里都不是自己的菜,偏偏还就是他了。

林束听到白燕这样评价自己,很是无奈:“我有那么差么?要说我可是高出平均水平不少的。”

白燕唾弃地说:“你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了。”

“对了,今天去动物园吧。”

白燕微微一愣,怎么就忽然想去动物园了,林束说:“专家的意见,要多带豆豆出去走走。”

白燕是凡事以豆豆为先的,一听是专家意见,当然是一马当先,她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可以去看熊猫,唔,还有老虎,猴子也要看,还有狮子。”

每说一个动物,豆豆的眼睛都要跟着亮一下,白燕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对这些动物都是很喜欢的。

林束是属于行动派,说了就马上去做,这不,三个人已经上车杀向动物园了,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的,白燕抱着豆豆坐在前排,看着外面的风景,听着音乐,偶尔会跟着哼上几句,心情可见是非常好的。

豆豆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较之之前开朗了不少,会随着音乐的节拍摇头晃脑的,眼睛也充满了好奇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乍一看同同龄人没有什么区别。由于之前一直在忙感情的事情,白燕自觉是忽略了豆豆,所以今天是百分百地付出了耐心和爱心陪着豆豆,希望小孩子不要把之前的冷淡放在心上,白燕一直晓得自家的豆豆是个敏感的孩子。

车子行驶的并不算快,他们全当是在郊游了,开到野外的时候,白燕看着边上的景色忍不住说:“还别说,其实这样子看看郊外的景色也不比城市差。”

“各有各的好。”

“看多了高楼大厦,看看小桥流水人家,心旷神怡。”白燕忍不住诗兴大发,“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正说着,忽然边上一辆小车响起了喇叭。

第68章

循着声响看过去,原来是一辆小qq,驾驶的司机挺年轻,留着板寸,冲他们挥挥手,一脸的热情,“嘿,哥们,问个路。”

这家伙倒是胆大,就这么问路了,好在他们的车子行驶速度不快,林束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那人说了个地名。

白燕就算在不熟悉也晓得这个地名离这个地方有十万八千里,而且还是与现在他行驶的方向是相反的,现实版的南辕北辙么!

那人还不晓得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呢,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的白牙,白燕看了都不忍心打击他了,林束倒是无所谓的,反正其他的人的想法他是没有兴趣考虑的,便把把路指了一下,顺便无情地加了一句:“你走反了。”

那兄弟一副惊呆的样子,彻底傻逼了,白燕不忍心看他一副苦瓜脸,便开解说:“反正沿路风景不错,你正好看看。”

“说的不错,反正我也不着急。”那人果然一听就乐观起来,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果然是个2货。

白燕忍不住提醒他:“你没有导航的么?”

“我就相信一句话:路在嘴上,才不信那些机器呢。”

白燕心道,所以你就不能早些问么。

那人跟白燕打了招呼就走了。

白燕见人走远,不禁一笑:“他心态倒是好。”就算是方向不对,也能够如此的乐观。

“乐观一点不是挺好的,你要向他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总是想东想西的。”林束忽然冒出来一句,有些突兀,可是想想却又很有道理。白燕侧过头去看他,见他正在认真地开车,侧脸很迷人,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以前就觉得林束长得还不赖,可是越是细看越是好看,越看越移不开眼睛,白燕想她一定是中了名叫林束的毒了。

林束感觉到白燕的视线,顺手抬起来在她脑袋上摸了摸,白燕的头发很柔软,压下去的时候,感觉手心很舒服,林束又摸了摸,才说:“我发现你总偷偷看我。”

“胡说!”白燕涨红了脸撇过头去,心里骂着:自恋狂。隔了一会儿,她看到了大幅的广告牌,显示已经不远了,那广告牌画了许多的动物,活灵活现的,就好像真的是在动一样,本来是陪着豆豆来的,可是看着那精美的画面,自己也跟着期待起来。

豆豆也跟着一块儿雀跃起来,看来这趟动物园之行,自己还是走对了,林束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动物园很大,一天的功夫如果好好地玩的话根本玩不过来,照顾到孩子的心情,他们只选了几处地方,有些乘坐着汽车直接在外面参观了。

有说有笑的,时间过得飞快,豆豆拿着几个动物玩偶,眼睛弯成了月牙。

白燕坐在路边上休息,把豆豆拉倒身边:“豆豆开不开心啊?”

豆豆果断点头。

白燕又道:“以后我们还来,好不好?”

豆豆继续点头。

林束站在边上研究着地图,看到离开这儿不远的某处的名字的时候,眼睛沉了沉。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白燕休息够了,就兴致昂扬地问林束,在这里,林束就相当于三个人中间的首脑,反正去哪里都是他决定的,白燕只要带上两个眼睛就好了,至于方向的问题她才懒得去想。

“这边,”林束远远地指了个方向,“跟我走吧。”

他并没有说是去看什么,白燕也没有问,反正一直都是如此的,白燕很信任林束,就算此刻被卖了也不知道。

这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

她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可是林束却发现了。

他有些犹豫自己的决定,可是想到白燕的情况,又还是硬起了心肠,很多事情你不去碰它不是代表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会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来更加的折磨人,而那个伤疤会生浓生疮,最后变得再无法治疗。

他不想白燕继续下去,所以必须要狠狠地挖去那个伤疤,彻底断了病根。

林束开路,白燕跟在后面,豆豆今天坚持要自己走路,所以就牵着白燕的手,路上偶尔会遇到一些人。

有些是学生,有些是情侣,有些则是一个家庭。

白燕下意识地看了看,觉得跟现在他们三个的组合和其他的家庭没什么区别,她为这个想法不禁脸红了红,自从爸妈去世以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家庭的温馨的感觉了,现在跟着林束一块儿,她能够感受的到。

林束转弯的时候去恰好看到白燕的红脸,娇俏中透着几分艳丽,美不胜收,他一时情难自禁脱口而出:“想什么呢,红成这样。”

白燕被抓了包,正羞赧着,听到林束还这般问起,撇过头去:“没想什么啊,大概是热的。”

林束哪里相信:“是么?”

白燕心中恼怒,只恨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的,抓着一件事情就咬着不放了,却没想到是自己别扭了:“我说是就是!你烦不烦啊!”

林束也是见好就收的,看人不乐意了,立马就不问了。他这样子,白燕倒是郁闷了,只觉得好像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一样,咬着唇烦闷地说:“喂,你怎么不问了。”

“问什么啊,你都嫌我烦了。”

白燕一听更加不爽了,却毫无办法,她算是知道林束这个家伙有多么可恶了!

边上的豆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睛亮亮的,不晓得是想到了什么。

接下来白燕因为还有着自己的小情绪就故意不跟林束说话,却因为边上的风景很好,不自觉地哼起歌来。

她唱歌只唱那么几句□,而且唱得也不怎么样,好在情感丰富,听着也蛮好听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悠扬的歌儿化成一个个美好的音符飘到了远方,步子也开始变得轻快,林束眯着眼睛瞧着白燕,在她的带动下也跟着哼起来。

没有语言的交流,不过是轻声哼着歌,倒是气氛也好了。

“快看啊,这皂荚长得真够茂盛的!”白燕看着边上的一丛丛大树,仰起头看着那垂挂在树枝上面的可爱的果实。

“喜欢啊?”林束话音刚落,就见到白燕偷偷摸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来摘了一个,随后像是做贼一样大声说:“快跑!”

你既然要跑的话那就别大叫了,就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林束无语,揣上小包子豆豆,飞快地跟上了白燕的速度,两个人跑了数十米,白燕才停下来,看看四周,拍着xiōng脯说:“吓死我了,就怕有个红袖章的大爷冒出来。”

“你怕还要去做。”

“怎么的也该有冒险精神。”

林束不遗余力地打击她:“还冒险精神,分明就是违法!”

“不要说得这么高端大气!再说了我就是这样怎么了,难道你还要举报我啊!”白燕挺xiōng抬头地对着林束龇牙咧嘴。

林束不同她废话,在这些事情上,男人永远说不过女人的。

“你摘了这个做什么啊?”

“就是觉得可爱,拿回家去留念。”

“……”这个习惯实在太不好了,觉得可爱就拿回去,林束回想了一下,要让白燕觉得可爱的东西还真不少,他很怕以后他们家会变成垃圾收购站,想想那种场面就不寒而栗,所以他决定一定要制止白燕的这个习惯:“可爱的话你可以多看看,为什么一定要摘掉呢,这样的话,别人不就看不到了。”

“那还有很多。”白燕嘟起了嘴巴,不自觉地就变得幼稚起来,连声音都跟着变得幼稚了。

林束虎着脸说:“所有的人都这样想,那不秃了,再说了,豆豆还看着呢,要是有样学样怎么办。”

提到豆豆,果然就是白燕的杀手锏了,她顿时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我错了。”说着把皂荚好好地藏在了包里面,“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后再不了。”

林束对于她的这个承诺报以很大的怀疑,不过能够意识到错误就好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白燕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那指示牌和介绍的时候一瞬间就凝固了。

她没有想到,林束居然会带她来了这里,如果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来的!不,她会让林束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可是这都是如果。

她的脚步沉重地跟绑了铅块一样,昔日的一幕幕又再次在她的眼前上演。

69-793完结

第69章

白燕也能猜出林束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目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虽说她一直回避那个问题,可是毕竟问题还是存在的,只有把问题彻底解决了,才算是皆大欢喜。

现在,来到这个地方,是想要自己真正的克服心理障碍吧,她很感谢林束的一番苦心,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时候那么简单就能够抛弃的。

林束一直观察着白燕的反应,看到她的脸色从自然变成了痛苦,看到她的嘴唇甚至开始在哆嗦了,他不止一点的心疼,却晓得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不能轻言放弃。他拽进了白燕的手,在她的耳边,用鼓舞的声音说:“我陪着你一起,不要怕。”

白燕很想接着林束的话头说,是的,小意思,我不怕。可是她却说不出来,甚至于她觉得自己浑身的温度都在随着时间而慢慢地开始消散了。这里存在的物种是她的噩梦,是她难以忘记的一场苦难,她无法从中得到救赎。

手不自觉地用力,只是自己没有注意。

林束却由不得她继续在原地蘑菇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已经只差这临门一脚了,可不能前功尽弃,他狠狠心,拖着人往前拽。

白燕并没有配合,不过她现在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完全没有主意,这么一拉,差点踉跄着跌倒。

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别扭的动作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好在一个是不在乎,一个是没有觉察,倒也没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当越来越接近,都似乎是要见到鳄鱼的时候,白燕总算是晃过神来,她尖叫着,顾不得这里是什么环境,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不,我不去!”

林束一早就做好了各种的准备,白燕的反应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现在是铁了心要跟白燕死磕到底,不管结果如何,总归是要去尝试的,于是,白燕怎么闹都没有用。

终于,最后还是林束胜利了,白燕站到了鳄鱼池子的面前,看着这些凶恶的庞大的爬行动物在懒洋洋的晒太阳的时候,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反正白燕绝对是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害怕,恐惧,紧张,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都在影响着她。往日种种浮现在心头,而且开始膨胀起来,好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将会把人给吞噬殆尽。

白燕找不到自己,她在万分的恐惧中寻找出路,却觉得连光明都找不到了。

“我在这里。”林束一直轻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他想要给白燕以力量,想要告诉白燕无论是多么危险都不需要害怕,因为他们同在,他不期望这么一次就能把白燕的心魔给除掉了,可是起码是需要尝试的。

今日的动物园,有一道奇妙的风景线,一对男女相拥在鳄鱼园边上,边上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他们似乎是很喜欢这儿,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动物园要准备关门了,才离开。

但是实际上是,白燕根本被吓的已经走不动路了,差点没有晕倒。

直到从动物园出来,都没有缓过神来。

豆豆是个细心聪明的孩子,早发现了白燕的不对劲,一直都用担心的眼光看着白燕,不过白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觉,等到她从那痛苦中解脱了以后,立刻就发现了豆豆,她羞赧而抱歉,居然有一天,会让豆豆担心自己,太不应该了,可是心里又很骄傲,这就是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果然是很优秀的。

她对豆豆温和地说:“没事,豆豆今天开不开心啊。”豆豆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评判白燕说的话的准确性,一边老实地点头,这里的风景动物都是很让他喜欢和开心的。

白燕弯着眼睛,想说喜欢就再带你过来玩,可是想到鳄鱼园的情景,这话就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了,不过林束可是直接替她把话给说了。

白燕瞪了他一眼,林束哪里不晓得她的小心思,但笑不语。

动物园之行,撇开其中的某处,总得来说还是很开心的,以至于豆豆一直在兴奋着,折腾了很久才睡着,白燕甚至还在他临睡觉前督促他去了趟厕所,就怕他尿床了。因为这么一磨蹭,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了,林束跟望穿秋水了一样,总算是听到了动静,看着进房间的人,略带埋怨地说:“怎么那么久啊?”

“你还说呢,还不是今天去动物园了。”

“睡着了啊?”林束随意地问。

白燕点头,刚上床就被人搂住了,脑门被亲了一下,就听到林束的声音:“我发现你今天一直不太对劲,怎么是在跟我冷战啊?”

白燕撇嘴:“你居然还发现了?我还以为大少爷你心宽的狠。”

林束晓得今天自己的自作主张肯定是惹得白燕不爽了,他连忙赔罪,不过白燕可没有那么好哄的,直接背对着他睡下了,闭着眼睛一副随便你说,反正听不听是我的事情的样子。

林束在心里叹口气,他非常的不擅长哄女人,不过白燕到底与众不同,他耐心地说:“我这不是为你好么,你想想看,这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因为你回避而过去,相反只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越发的折磨人,你看,你今天就表现的很好,我相信再过几次,就会彻底解决了。”

白燕哼了哼。

林束继续说:“你自己也不喜欢想到这件事情就陷入魔障和痛苦吧,而且这也是我询问了专家的意见,你放心吧,没有问题的。”

白燕张开眼睛,一脸嫌弃地说:“还询问专家呢!现在有几个专家说的是有根据的,就算真的是有道理没有问题,可是你也要考虑到我的承受能力,今天,今天我差点就没有吓死。”

林束嘀咕着:“不是没有么!”却被白燕狠狠地瞪了一眼,再不敢开口了。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林束看白燕还是气鼓鼓的样子,想着既然嘴巴上面讲不通,那就只好行动上面来表示了,他可不愿意两个人冷战。

这么打算以后,他立刻就付诸了实践。

房间里面很快就响起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不知道林家那边是怎么打算的,反正是一只没有动作,白燕也懒得去管,打击多了,人就淡定了,而且明明知道眼前是一个深渊,后面是悬崖,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放松心情,享受生活呢。

你活的越是自在惬意,你的敌人才会越是咬牙切齿。

白燕想到若是吕凤仪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一定会非常生气的时候,心情就更加舒畅了,她也晓得这样子想是不对的,可是没办法啊对方已经表现出了敌意了,她若是再心存侥幸的话,那就是愚蠢了。

日子慢慢在指缝中溜走,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第70章

“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白燕调侃地说,“准备了这么久,我想一定会是一个大招的。”

林束道,“你倒是好像比我还了解。”

白燕摇摇手指,“nonono,不是我比你更了解,只是电视上面都这么演的。”反正权势之家棒打鸳鸯的事情又没有少做。林束哪里猜不出白燕的想法,只觉得好笑。

整理了一下,其实发现也没什么好拿的。白燕对豆豆说,“等下,若是发生了什么,豆豆都不要怕,好不好,”

豆豆并不明白白燕怎么要对他说这样的话,可是他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白燕摸摸他的头,自从治疗开始,豆豆的情况越发好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白燕故作轻松地说出几个笑话,但是林束都没什么反应,白燕留意到他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心里很清楚,其实无论表面上表现出什么样来,这个男人还是在紧张的。她上前,握住了林束的手:“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当然一起!”林束反扣住她,“你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很简单的一句话,白燕却觉得感动地想哭,这个明明一直表现都很垃圾的男人,最近越发的会哄人了。她想她算是彻底地栽进去了,就算以后的结果怎么样的,她都不会怪林束,恨林束的。

还是一连串的检查才进到了林家大院里面,但是,直到进去,你会发现,里面的情况比外面更加的叫人不敢大声呼吸。

好家伙,简直是开家庭会议,不,应该说是三堂会审,就差配一个背景声音——威武!

林家所有重要的家庭成员都到齐了,林东海,吕凤仪,林梅夫妇,林兰夫妇,一个个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很明显是能够发现他们显而易见的讨厌了,并且这个讨厌绝对是针对白燕的。白燕早做好了被泼洗脚水的准备了,这会儿看到这样的场景,当然是觉得没什么。

不过,这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或者是平静的度过了。

果然下面才是主菜。

林东海的态度早早地亮出来,必须要分开。

“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只要一天是我儿子,你就得听我的!”林东海从外面回来以后从吕凤仪口中知晓两个人毫不受影响,越发恩爱,自然是非常生气。

老爷子是个直率的脾气,他当场就发作了,表明不想再跟这个儿子有瓜葛,就当是没生过,不过吕凤仪不愿意啊。

好歹是怀胎十月的,而且一直以来,林束都表现得可圈可点,这次会这样胡闹,完全就是白燕的问题。

于是她便劝道:“儿子无非是现在被迷住了,只要好好规劝,还是会向着我们的,到底三十多年的感情是不能比的。”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吕凤仪跟林束见面,这当然是避开了白燕,只是吕凤仪的一番苦心完全没有被理解,她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儿子的脑子确实被驴踢了,怎么说都不听。这叫她气的!可也没有别的法子。

林东海得到了吕凤仪的信息之后,沉默了半天。在他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是引人关注的,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一件事情就会惹出滔天大祸,他们林家现在看着权势滔天,可是却也容不得出一点儿差错。

要知道,他们不但要让自己好,而且还要让那些依附于他们的那些人也好。

然而很明显,林束现在跟白燕搅和在一起这件事,即便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可是也会叫他们林家丢脸。在别的小户人家或许真的不算什么,可是他们是有头有脸的啊!

那是林东海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他在权衡着,到底怎么样才会让事情不至于向最坏的方面发展,可是他发现,原来涉及到自己的时候,人真的是会不理智的。

但是事情不能拖。

林东海自然知道林束和白燕已经表现的跟普通的夫妻一样了,甚至也听到了闲言闲语,不过就是碍于他们林家没有说出来,但是正是这些闲言闲语才是最要命的。你没有办法阻止它的传播。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知道在必要的时候,有些必须是要牺牲的。

林束在吕凤仪找他的时候已经想过最坏的后果了,他并没有把这个事情跟白燕说,白燕那么善良,一定会内疚和难过的,他要的不是一个对着自己愧疚的女人,他要的就是一个爱着自己的简单的女人。或许,曾经的他永远不会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感情实在无法控制。

他发现,对白燕的感情,一天一天的加深,他越来越沉溺于家庭的温馨给他带来的这种感觉了。

他原先不屑的东西,到了现在才发现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或许这真的是老天爷的惩罚。

现在,他站在这边,知道所有的人都会试图劝说他,甚至所有的人都会针对白燕,给白燕难堪,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护好白燕。

让一切的炮火都由他来承担。

眼前的这一家人,从小到大虽然说并不是多么亲厚的,可是毕竟是血浓于水,他表面上跟白燕这么轻松的承诺,心里面还是不好受的。

林东海对林束说:“我再让你好好想想,再给你一个机会,今天你的姐姐姐夫都在这里,你好好听听他们的话,你之前的事情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林梅说:“小弟啊,你不要再昏头了,你醒醒吧,你真要女人,姐给你介绍啊,漂亮的,聪明的,你怎么就非要钻死胡同啊!”

林兰道:“爸妈一直在cāo心,你也大了,现在还要继续让他们cāo心么?”

林束听着他们的话,听着他们的指责,知道他们无法理解,他可以接受他们的抱怨他们的愤怒,但是他不会接受他们的意见。

“对不起。”

当林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相当于把自己跟林家的关系亲手斩断了。

白燕被林束拉出屋子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

许久之后,她扯住林束的步子,赶在他的前面,看着他,后悔么?从今以后,那个光环就再也在了,他还是林束,却又已经不是林束了。值得么?不过是为了这样的一份感情,或许这种感情在旁人的眼里还是可笑的。

白燕默默无语地看着林束,她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内容要表述,但是却说不出来,林束也同样地看着她,从白燕那滚圆的眸子里面看到了她的情绪,他的心里很苦,他今天的决定尽管是早就想好的,但是真正有一天要做的时候,还是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

如今,他只有白燕了。

林束把白燕搂了过来,将她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xiōng口,这个时候,他们彼此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在用语言了,他们只需要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给与力量,度过这个难关。

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无论今天的决定会给未来带来什么样的改变,无论接下来的日子有多少的苦难,至少这一刻他们在一起,至少他们有共同的目标。相爱并不容易,得到所有人祝福的爱情更加是一件奢侈品,既然无法满足其他人,那么索性就自私一些吧。

这里虽然偏僻,却也偶尔有人经过,甚至有一对列兵踏着整齐的步子过来,不过两个人都不在意。

他们真的只剩下彼此了。

第71章

白燕总觉得电视剧永远都是夸张的,虽然知道一切都是源于生活,可是直到最近,她才真正地体会到,原来生活永远都比电视里面演绎的要更加残酷。

她知道从林家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没有想到会影响这么大。

林束从林家除名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尽管还只是局限于他们这个阶层,可是这么快的速度也是白燕难以想象的,她原本还存在着一点儿幻想,觉得老爷子会收回成命,可是,现在看来,是铁了心要同林束一刀两断了。

林束下班回来看到白燕一脸忧愁地对着电脑,两眼发直,而电脑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已经是连续好几天这样了,林束走过去,站了好一会儿,白燕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明显就是沉浸在爱自己的世界里面没有注意到,林束不得不干咳一声,白燕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神情还是有些恍惚。

“下班了啊?”白燕见林束担忧的眼神,迅速地收敛了自己的神情,她站起身,把溜出来的头发往耳朵后面别去,然后说,“哎,我都还没有做饭呢。”一边说一边就要去厨房,林束拉住她,“你最近很不对劲。”

白燕沉默着不说话,她也晓得自己这样神情恍惚的,早晚都会被看出来,何况林束又是一个极为敏锐的人。她微垂下头,声音很低:“是么?其实还好了。”

“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有压力了。”林束很肯定地说,“不是都说好了么?不要有任何的难受,这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也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林束说这个话的时候想到了最近的生活,脱去了林家大少爷的光环,果然许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曾经对他一直恭维的人不见了,多了一些嘲讽的。

就说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小兵就跑到他面前,对他说:“首长,不好意思,这里,这里有人了。”

林束看着站在不远处那个嚣张的青年,他甚至都认不住是哪家的世家子,但是他却知道,一定是来看他笑话的。

他虽然不再是林家大公子,却还是他林束,岂能被这些人给欺负了,当下稳如磐石地坐在那儿。

对方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坐在他的对面,企图用言语来侮辱他。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林少!”

“怎么说话呢?没听说林少已经跟家里脱离关系了啊!”

“啊,是么!”

一阵哄笑。

林束冷笑,也就是这群喽啰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装作没有听见,埋头吃饭,不过对方显然是不想这么算了,大放厥词起来:“看看啊,以前多么嚣张的人,还不是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如果要是我的话,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林束从他只言片语中只能判断这个人很讨厌自己,可是细想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讨厌自己,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这些人在之前是无关紧要的,在以后也是无关紧要的。

或许是间林束一直不言不语,那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在那里大喷口水,时不时地有人在边上帮腔几句,林束有些恍惚,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光,不过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都感觉出现了记忆的断层了。现在看来,这种行为还真是幼稚加讨厌。他一直保持沉默,然后离开。

边上的人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一句话,林束也晓得自己的人品有多么差了,或者该说,在这个地方,没有权势没有背景意味着什么。

他他只是觉得很想笑,这些人目光就是这么的短浅,以为他林束就会一辈子这样了么,笑话,且不说就算他再也不能依靠林家的帮助,他就不相信凭着他自己的能力会没有任何的作为。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最近算是明白了,不过这样也好,也只有这样的情况,才能真正地看清人心。

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白燕知道林束说的话是出自真心的,可是就是心疼,一个好好的世家公子堂堂的太子爷如今就因为自己的关系,要过这样的生活,她难得出一趟门,就能感觉到各种的指指点点,以此判断,估计林束会遇到的情况更加的糟糕,但是他从来没有展现出来。

白燕回想了一下,似乎这段时间,林束展示出了与之前很大区别的态度来,他不再乱发脾气,不再嚣张跋扈,也不再盛气凌人了,同他生活在一起,再也没有那种紧迫压抑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林束真的改变了不少,而且绝对是向着好的方向改变的。

“只是,总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梦,或许梦醒了,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或者最起码没有到这个地步。”白燕呢喃地说,“我,我真希望我一直在做梦。”

“是么?”林束托起了白燕的下巴,看着她颤抖的睫毛,还有那莹润的双眼,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简单,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我再说一次,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现在不好,相反,就因为这次事件,我反而收益颇丰。”林束顿了顿,随后拍了拍白燕的脑袋,就好像是对待一个小动物一样,“行了,不管如何,生活还要继续,去做饭吧,我真的饿了。”

白燕就这么被林束给打发了。

厨房里面,白燕正在切菜,林束走了进来。

“怎么进来了,油烟大,你在外面等着好了。”

“没事,看看你做菜。”

白燕的手一抖,差点没有切到自己的手,她脸微红:“我手艺可不怎么样,你要是继续盯着的话,我估计今天还会大失水准。”

林束听得好笑,白燕继续说:“被你一直看着,心就乱跳。”

“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么?”林束得寸进尺走过去,抱住了白燕的腰,甚至还伏在白燕的肩头,像个考拉一样。

白燕被他这动作弄得无语,正想要推开,余光却扫到了一个小小人影,她惊呼一声:“豆豆!”林束被她的声音给吓到了,看到站在门边上的小人儿:“来,儿子,是不是也饿了!”

豆豆眨巴了两下眼睛,站在原地,眼睛亮亮地看着白燕和林束,那小神情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白燕叫豆豆看的双耳通红,小心肝乱跳,低声说:“快放开我,孩子在这里呢。”

“那怎么了?”林束还嫌事情不够乱,趁机就在白燕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一手抄起豆豆就往外面跑了,气的白燕差点没有拿着菜刀追出去杀人。

或许是林束的态度终于让白燕不再乱想,又或许是明白了事已至此再继续纠结也没有用了,白燕终于不再钻牛角尖了。

她也开始努力工作。

码字,照顾豆豆,还有林束。

这样的生活,似乎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打扫卫生,家务活,烧饭做菜的事情都需要她来做了,当然,林束有时候也会施以援手,总的来说,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和谐。

不过,偶尔也会有口角和争吵,就好像是甜蜜中总是会免不了酸辣苦。

“林束,我确定以及肯定地告诉你,请转告你的宝贝亲亲,不要再拿我的内衣了!”白燕欲哭无泪地找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内衣,总算是明白肯定又是被黄金蟒给拿走了。

林束正跟豆豆在交流如何做一架飞的更远的飞机,听到白燕的话也不过是耳旁风,嗯了一声,继续跟豆豆探讨。

白燕听出林束的敷衍,她倒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过这个事情她不是一次两次提起了,偏偏,每一次林束都没有当回事,于是,这一次她怒了。

怒了的白燕那可不是好相与的,当林束看着中饭是咸菜白粥的时候,就知道,这次把人得罪的不清了。他是个敢于认错的好男人,所以立刻就认错了:“我错了。”

白燕态度很冷淡:“错哪里了?”

“哪里都错了。”林束绝对是没有一秒钟思考就回答了,可见是惯犯了。

白燕哼哼,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她从厨房端了一锅浓香的汤出来,然后给了一碗豆豆。

林束吞着口水,别说,自从白燕管家以后,这手艺是一天比一天好,本来以为白燕会给他一碗,见白燕毫无这样的计划,就只好自己动手,哪晓得白燕直接一个瞪眼:“谁说这个给你的,你今天的就是咸菜!”然后摸摸边上喝汤的豆豆,等豆豆喝完,问:“要不要再喝一碗。”

豆豆舔舔唇,迅速地点点头,那幸福的样子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很喜欢。

白燕故意不看林束,而是问豆豆:“好喝么?”豆豆很配合地狂点头,白燕得意地冲林束挑挑眉:馋死你。

可怜林束压根就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等到白燕又给豆豆盛了一碗,豆豆极孝顺地把碗让给了自家老爸,林束看着眼前的一碗汤,感慨世上只有儿子好啊。白燕磨牙,果然豆豆是越发偏心了啊,林束也晓得这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他把汤又给了白燕:“亲爱的,辛苦了。”

白燕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他的甜言蜜语,油腔滑调了,不过说实话,每次听到亲爱的,还是会有种眩晕的感觉,她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不想跟你说话!”

“那要怎么样啊!”林束装委屈地说,“说罢,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今天我也给你弄来。”

第72章

白燕现在对于林束时不时的花言巧语已经免疫了,尽管在不久之前,这个人说话还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

爱情果然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她顺着林束的话说下去:“是么?星星?我可不要你用个盆装点水,然后端到星空下面去,就算是把星星给我了。”

林束一脸被你打败的样子,摊手很遗憾地说:“果然老婆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想给个惊喜吧,也不行。”

白燕唾弃道:“你算了吧,就这种方法都是烂大街了,别以为我不看电视剧的。”

“哼哼,可惜啊,这次你还真猜错了。”林束一脸的得意。

白燕看着他的样子,疑惑起来:“那你怎么弄?”她喃喃地说,“你不会真有什么鬼点子吧。”跟林束呆一起久了,就会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的聪明,他实在是一个反应极快的人,甚至举一反三。

或许是与他喜欢下棋有关系的。

说到下棋,白燕也是最近才发现了林束的这个爱好的,以前只觉得林束就是那种癖好诡异的,喜欢收养黄金蟒之类的那种古怪人,无意中,发现原来这位人才下棋技术相当不错。

而这个无意中,完全是因为白燕要写一篇围棋的文章。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正在奋笔疾书,林束随手指了一处:“这里有问题。”当时自己还很不服气,没想到翻阅书籍之后,才发现确实是自己错的。

“你且看着吧。”林束开口,把白燕的神思拉了回来,白燕就见林束把家里的灯都给关掉了,原本还光明的房间,一下就漆黑一片,忽然变成的黑暗让白燕有些害怕,她本能地就去拉边上的人的手,然后就听到林束的声音:“抬头。”

白燕顺着他的话音抬起了头,顿时就傻眼了。

她的眼前真的出现了星空,那一闪一闪的星星是那么的近,就好像是触手可及一样,她整个人好像是到了夜空之中一般,带着梦幻,带着浮想。

“真美啊。”白燕喃喃地说着,她不受控制地感慨着,甚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抓这离她不远的星。不过当然是没有抓到的。

“喜欢么?”

“嗯。”

林束搂住了她,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花费心思的人,可是,在和白燕生活在了一起之后,他发现,他越发的重视白燕的感受,和想法。

他知道白燕从内心深处来说是一个喜欢浪漫的人,偏偏他自己又是一个严肃的人,要让他来一场风花雪月,花前月下,那真的是太难了,可是情到深处,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那么的自然,比如说,他会费心地去买这样一个小物件。

“我爱你。”林束冷不丁地说。

白燕怔了一下,这话也不是没有听过,可是每每听到,还是会有怦怦心跳的感觉。

林束看着白燕的表情,逗她:“怎么没有反应啊?”

“你想要我什么反应?”

“起码也对我说一声啊!”

“哼。”白燕嘴上这样,心里却默默地补充一句:我爱你。她此刻的眼角热热的,眼睛开始湿润,最近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像自从同林束在一起以后,就越发小女儿状了,一点儿小小的事情,情绪就波动很大。而且,她也确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不会在乎多么好的物质条件,不会去跟人攀比那些什么名牌,她要的很简单,那就是两个人简单的相爱。

你爱我,我爱你。

这是多么平凡的要求,可是其实又有多少的人能够做到呢。

好在,她真的足够的幸运。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林束听到了这话,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就是xiōng口胀胀的。”那种莫名的情绪充斥着这个xiōng膛,就好像是要喷涌而出一样,明明早就不小了,怎么就会这么容易的感动呢。

白燕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林束听完白燕的话,忽然猥琐起来,那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露骨的意思,就跟公车chi汉似的,白燕脑子飞速旋转,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顿时浑身一颤,好啊,怎么那么说话了,她羞囧地真恨不得挖个地洞给自己埋了,明明是寻常的意思,可偏偏总能被曲解成各种带有颜色的意思。

林束不愧是个中高手,太会抓住时机了,不等白燕反抗就先拥抱住了她:“来,来,来,这个我能帮你解决。”

我不需要你来帮忙解决啊!白燕在心里哭号。不过,她怎么能够敌得过色心大起的林束呢,没一会儿就被吃干抹净了。

林束是个随性的人,自然是不喜欢戴套的,有时候在白燕的百般要求之下才会勉强为之,不过多数时候,自然是选择性地失忆的,这一次当然也这样,他起身去冲澡,中途想到没拿内裤就回来,谁知道看到白燕在吃什么。

而白燕显然是没有想到林束会回来,动作僵住了,随后掩饰一样地想要将手里的东西藏起来,只是她的动作快,林束比她更加快。

林束抢过来一看,皱眉:“避孕?”

白燕想着既然暴露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点点头,承认:“是啊,以防意外。”

她以为林束应该没有什么反应,谁知道林束的样子看上去很生气,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为什么?”

白燕有些莫名!

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或者行为有什么不妥,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大概是没有同林束事先商量,所以才会被他撞见的时候有一种窘迫的感觉,可是这些都无法让她理解林束会有这般表现。

“什么为什么?”白燕不解地说,她的手腕被抓的很疼,可是此刻的林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力度还在不停地加大。

“为什么吃这个!”林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两个人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白燕被林束冷暴力很久没有发生了,不过显然这一次又遭受了。

“吃就吃了!”白燕被弄得很疼,口气也不大好,她皱着眉,“你放开我啊!疼啊!”

林束仿佛没有听到一半,冷着脸:“谁让你吃了!”

“林束,你别太过分了!”白燕叫起来,“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我好好说话,我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你现在擅自主张了!”林束一开始还只是生气,现在简直有种杀人的冲动了,他性格偏激固执,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对于白燕或许要更加有耐心或者容忍,可是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了。

只是还没有涉及到他的底线。

而显然的这一次白燕的行为是涉及到了他的底线了。

白燕却没有明白,她感觉到手都要断了,忍不住哀求起来:“你放开,我手要断了。”林束听到以后,犹豫着放开,才发现,白燕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显然是有了淤青了,他后悔自己用力太大,却又生气白燕的自作主张,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最终哼了一声,坐在床上不吭声。

床上还凌乱着,那搅乱着的床单彰显着他们刚才的激烈,可明明才温存过,现在的两个人却又变成了这样的情况。

白燕苦笑:“好吧,我错了,不该自己做决定。”

林束又哼了哼。

白燕知道林束其实是在听她的解释,对于林束来说,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毕竟堂堂的林少爷能够做到这样,在以前实在是罕见的。其实白燕心里也有委屈的,不过想着要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两个人起了什么嫌隙的话,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我还没有做好有孩子的打算,”白燕顿了顿,这件事情她已经早有了想法,或者从她把豆豆抱走开始她就这样想了,大概是意识到这样的表述并不准确,于是她又纠正道,“应该说,我,并不想要孩子。”

林束依然坐在那儿,不吭声,白燕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背,这个男人无论是坐在哪个地方,座椅,沙发,还是床,都能做到一本正经,八风不动的,看着这样的背,你总能生出一股敬仰之情,即便白燕这个枕边人也不例外,她静静地看着林束的背影,心慢慢地软下来,刚才生出的委屈愤怒就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没了。

白燕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轻轻地从后面拥住了林束,她把脑袋磕在林束的肩膀处:“我把豆豆当做自己的孩子,除非以后豆豆健康了,否则的话,我不会有生孩子的打算的,对不起,这是我擅自做的决定。”

林束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觉得白燕不要两个人的孩子,一定是对他还有所保留,现在听到了白燕的解释,心里好受不少。

“你别生气了,好么?”

“哼。”

白燕的唇角微微地翘了翘,某些时候来看,林束其实挺像是小孩子的。

豆豆并不知道白燕做的决定,也不知道,他的爸爸也是支持这样的决定的。

他依然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治疗。

进展并不显著,可也不是没有的。

有时候林束跟白燕一起在外面等候的时候,会遇到一些同样状况的家庭,那些家长看上去憔悴又可怜,一个个地像是饱受了折磨一般,他在这个时候就会想,其实白燕比他想象地要坚强的多。

谁说不是呢?

在当初跟自家对上的时候,在当初作出选择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表现出了超越一般人的理智和勇气。

在诸多的优良品质中,林束一直觉得勇敢是最最难能可贵的。

因为现今社会太多的人表现的太懦弱了。

或许只是一点点的勇敢就会显得与众不同了。

多么有趣的女人。

初时的时候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喜欢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呢。

“我们结婚吧。”林束对白燕说,他说这句话实在是一种情不自禁,是水到渠成。

白燕正等着豆豆呢,没想到林束忽然给她来这么一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林束的表情,又知道应该没有。

她算是服了林束了,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大概也就只有这位大少爷会做出求婚的事情吧。

白燕面上很平静,可是心中还是怦怦直跳,林束并没有做什么很浪漫的事情,可是即便如此,她内心也是震撼很大。

她稳定着心神,半天才说:“我,我想想。”

林束却不放过她:“为什么啊,还有哪边不满意的?”

白燕郁闷地说:“难道就非要马上答应么?”

“都老夫老妻了。”

“你!”白燕站起身,“你离我远一些。”

只是白燕就算害羞就算矜持也抵不过林束林首长的手段高明,这不,也不过三天工夫,已经答应了。

“那就明天去领证吧。”林束盖棺论定了!

白燕头还晕乎晕乎的,她都有些想不起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自己就这么答应了终身大事,不过,反正都已经认定了这个人了,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罢了,这般安慰着自己,白燕心里踏实了不少但旋即又摇摇头:“明天不行,周末。”

林束叹了口气:“好吧,就再等你两天吧。”

白燕看他那酸溜溜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尽管明知道林束这个样子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周末的时候,白燕在家里做饭,小两口再加上一个豆豆的生活现在可以用过得还算不错来形容,白燕也是个文艺青年,自然知道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晓得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跟简单的谈恋爱还是不同的,有句话说的好,熟悉的人只看到缺点不熟悉的人全是优点,人与人相处就是一门艺术,她一开始还挺担心的,不过,显然是她想多了,因为她跟林束相处的实在很和谐,或许是因为他们先同居后恋爱么?

白燕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过年。

今天,白燕打算做元宵,原因是豆豆昨天盯着那看图说话上面的元宵看了好久,白燕估计小孩子该是想吃了。

她其实是可以买的,不过以前没来林家的时候,每逢过年,白燕都会带着豆豆进行这么一项活动,虽然现在还没有到过年,但这亲手做元宵的念头起了以后就止也止不住了。

“要不要跟姨姨一起啊?”

豆豆立刻点点小脑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白燕瞧着好笑,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随即说:“好,不过啊,我们要先洗手。”

等到豆豆洗好手,白燕就开始教他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度,先是和面,就是要把那糯米块搓的软硬适中,就可以开始搓了,先搓成一个长条,然后切成均匀的小块,随后将这些小块逐一地搓成小长条,最后则是切成一圆子,这种自家做的圆子白润润,不是圆形,而是方形的,可是看着却更加可爱。

现在白燕才刚刚做到要把糯米弄成软硬适中的程度,她示范了一下,口中说着:“你看,如果太黏呢,就要加些粉,但是也不能加的太多了,然后呢用力地将这个面团子堆起来,照着姨姨的动作做就行了,会了么?”

豆豆看的很仔细,听到白燕问他,点点头。

白燕将他带到跟前,考虑到豆豆的身高,还特意把面团子移到了矮桌上面,豆豆挥舞着小拳头就开始了。他因为年纪小,手指的力气不大,所以就用了拳头,白燕只是站在边上,并没有出声表示什么,她相信豆豆很聪明,会解决好的,果然,结果不出所料。

不过,豆豆很快就累了,本来么,和面就是一个很费力气的事情,虽然还倔犟地坚持了一小会儿,白燕接着他的程序做下去,等做好以后,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但是吃的时候,觉得这元宵就是特别好吃。

周末一过,林束立刻拉着白燕去登记,就怕人跑了一样,白燕一边帮豆豆换衣服,一边说:“别急啊,这么早,估计还没有上班呢。”

她可是对现在公职人员的办事效率持怀疑态度的,所以不紧不慢。

林束假装咳嗽了一声:“谁说我急了。”

两个人去民政局的路上,林束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说了很久的话,林束挂了以后,脸色一变再变,白燕忍不住问:“怎么了?”

林束沉默了一会儿说:“先回家。”

白燕实在疑惑,可是林束已经加快步子往回走了,如果白燕没有看错的话,分明看出了林束难得的有些慌乱。

第73章

林家倒了。

赫赫有名的林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倒了。前一刻的时候还那么的光鲜耀眼,风光无限,可是下一秒就变得门堂寂静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在这里你却只会看到树倒猢狲散,许多曾经得过林家恩惠的人在此刻想到的不是雪中送炭,而是撇清关系,甚至还有的则是恩将仇报。

以前的时候,白燕是怎么都无法理解这种情况的,当初读红楼的时候,只觉得贾家实在倒的太快,最后叹一句小说毕竟是小说,但是如今,她亲眼见到了,才明白,现实只会比小说来的更加的残酷罢了。

林束因为白燕的事情和林家脱离关系反而被波及的最少了,尽管或多或少也有些影响的。但是到底是没有被开除军籍。

而林家的嫡系除了林束之外,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保全下来的,甚至于连老爷子也被变相软禁起来了,这绝对是压垮林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燕看到林束整天为了林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就一阵心焦。

她很能理解林束的心情,无论是不是同林家断绝了关系,可毕竟这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只是,现在的他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只是蚍蜉撼树。

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体会到了心力交瘁。

之前跟林家断绝关系又如何,他坚信,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混出一番名堂来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呢,现在一连串的事情和打击让他这么多年的骄傲的自信如同江水东流一去不复返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林束睁开眼睛,他不用去看闹钟,就知道现在必定已经两三点了,只是就是睡不着,闭上眼睛也会想到自己去找人的时候被传达的话,是的,那些曾经的叔伯们,此刻唯恐遭到牵连,躲避不及,就好像自己是什么传染源一样,可笑之极。

所有的人都是同一句话:“不在家,有事情。”

不在家?

明明是亲眼看着人坐着车子进去的。

连一个像样的谎言也不愿意圆了。

父母家人被变相地软禁在家里,林束真正地束手无策,他看着自家的宠物黄金蟒,顺着它那硕大的脑袋无意识地拍着,这个蠢东西,唯一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区别的就是它了吧,连豆豆也看出了一些来,最近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讨好。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林束不用去看就知道是白燕,果然,下一秒,人就坐在了自己的边上:“吵醒你了?”

“没有。”

“我是不是很没用。”

白燕沉默,多么短的时间啊,就让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人说出这样沮丧的话来,她真的开始憎恨那些无情的人了,只是,她能怎么办,在伟大的权利面前,她,什么都办不了。

“要不然我去找一下师兄?”白燕犹豫地说。

这是她唯一认识的一个有背景且关系不错的人了。

林束摇头:“没有用的,别的不说,这种时候,谁会来惹一身腥,”他顿了一下,苦笑说,“这是立场问题,历来站错了队伍的下场就是这样。”林束没有想到自家居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一直觉得父亲是一个目光长远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会如此。

但是,本来这种事情就由不得你游移不定,两方都压铸的。

只能说,林家的运气到头了。

白燕沉默。

是啊,就算她是一个平头百姓也晓得队伍站错了是多么严重可怕的事情了,何况,林家的背景那么深厚,看看古代吧,一个小的官员如果站错了或许只是降职最多革职,可是一个宰辅太师那就要命了。

“总会过去的。我相信。”白燕喃喃地说。

林束依然在为林家的事情奔波着,其实到底作用有多少,他自己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他们可以没有权势,没有富贵,只要能够有自由,那一切都是可以重头再来的,就怕连自由都没有了。

白燕左思右想之后,终于觉得还是应该找一下徐筠亭,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的话,其实很是不好,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师兄,这忽然一联系,还是这么要命的事情,可是为了林束,就算是让她做更加丢脸的事情,她也愿意了。

只是还没有等她想好怎么打这个电话,那边徐筠亭就来电了。

白燕看着手机上面的号码,百感交集,在这个时候,大概只有真正对你好的人才会来跟你联系了。

徐筠亭只在电话里面简短地说了几句,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真诚温柔,就好像是春风化雨一般,或许平时的时候还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在这样的时候,白燕只觉得有一种莫大的鼓励和安慰。

这就是她的师兄,无论是对谁,都能用一种让你最最舒服的方式。

徐筠亭说完就挂了电话,并没有跟白燕多聊一些有的没的,白燕猜测估计这个电话打过来就已经费了老大力气了,她现在并没有从前那么幼稚,也晓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电话被监控实在是常有的事情。

无论徐筠亭说的方法行不行的通,但是白燕坚信这应该是徐筠亭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等到林束回来的时候,白燕把徐筠亭的话转达了。

林束沉默良久,应了一声:“好!”

白燕忽然痴痴一笑:“我以为你会不同意的。”

“为什么?”

“你不是一向讨厌师兄么?”

“是啊,即便是现在,还是很讨厌。”林束说完,半晌过后,也跟着笑了,他这段时间一直神经紧绷,人都老了好几岁,忽然露出了笑容,白燕看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林束看到白燕的表情,看到她微红的眼眶,知道一定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他的心里感动又自责,明明应该跟着自己享福的,可是偏偏一直在出事情。

“对不起!”林束抱住了白燕,他难得地胆怯,不敢去看白燕的眼睛,那一双饱含了深情,信任的眼睛他忽然缺少了面对的勇气,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失责,才会让里面热泪盈眶吧。

白燕被林束紧紧地抱着,那力度,就好像是想要把她给掐死一样,她呼吸困难,却没有吭声,她能理解林束,也晓得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陪着林束。

只是不想再纠结这个道歉的话题了。

无论是不是受了委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个人还守在一起,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

“诶,你知不知道那些年我跟豆豆是怎么过的?”

“啊?”

白燕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林束怎么听不出来,可是他却也很有兴趣,这个女人跟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样过的。

“我其实收入还行,但是要确保稿子的数量和质量,刚开始接手豆豆的时候,真是忙得乱七八糟的,一切都打乱了,哪里有时间写稿子,于是在开始的一年多时间,你懂的。孩子要喝奶啊,又不是随便什么牌子都行,我还特意买了澳洲产的,当时都恨不得去国外抢一箱子回来啊……”

林束听的出来那个时候的辛酸,即便,白燕用了很调侃的语气,他听着白燕慢慢地从豆豆喝奶到会吃饭,会走路,这一路的坚信,让她用一副长卷画面展示出来。

老早之前,就调查过了白燕和豆豆的生活,可是那些调查的内容跟白燕的叙述到底是有差别的,又或者说,当时和现在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林束静静地听着,偶尔会应上一声。

“你看,那时候多苦啊,可是还不是过来了么。”白燕语气轻快地说,“反正,多大点事呢。”

林束晓得她在暗指什么,低声笑了两声。

当你什么都不怕,无视这一切的时候,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会影响到你的。

或许,现在对于他林束来说,已经到了一个举步维艰的境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但凡是有一线生机,他都会抓住的。

现在还不是末世,什么都有可能实现的,不是么!

这一天,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缅怀着曾经的过往,当然多数是白燕和豆豆的过去,林束姑且听着,却觉得虽然没有参与到其中,但是能够听到白燕的分享也是不错的。阳光透过窗帘,铺陈在地面上,洒下一地的金黄,很漂亮,很温暖,豆豆午觉醒来,乖乖地坐在两个人的前面玩飞机。

白燕看着豆豆灵巧的双手,不禁开口:“以后豆豆会不会去设计飞机啊?”

“那好啊!”林束爽朗一笑,“那我就是科学家的老子了。”

他什么时候会把骄傲建立在别人的荣誉之上呢,真是变化了太多了。

白燕依靠在林束的肩头,这样子真好。

之后的日子依然没有什么转变,徐筠亭安排了林束跟徐老的见面,准备花了不少时间,可是真正的见面时间却只有半个小时不到。

白燕一直在外头焦急地等待着,她即希望时间长一些,又希望时间短一些,总之情绪很复杂。

徐筠亭坐在边上,闲闲地跟她聊天,却多半是得不到回应的,他有些自嘲:“小燕子现在是彻底不要师兄咯。”

白燕收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唔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脸红了一片。

徐筠亭看着她的表情,忍俊不禁:“被我说中了吧。”

“没有的事。”

“后悔么?”

“什么?”

徐筠亭不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白燕,他的目光很深沉,叙说着无限的绵绵情意,白燕坦荡地回视过去,很坚定地说:“不会。”

或许,她的生活原本不会这样窘迫的,可是她没有觉得不好,或者后悔,她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甚至于比起富贵荣华,她其实更加享受那种一清二白的平静。她不知道徐筠亭了解不了解,但是她知道林束是懂她的。

因为林束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时候从来只对她说抱歉,却从来不会问她后悔不后悔。

徐筠亭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淡淡一笑:“挺好的。”

好什么呢?他也没说,白燕也没有问,却是发自真心地说一句:“师兄,我真的很感激你。”

徐筠亭弯着眼睛,点点头,心里却苦涩:可惜我要的不是感激。只是他这话却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了,以前的时候还能仗着白燕心思不明的时候做一些事情,现在,名花有主,他也该功成身退了。

林束出来的时候,白燕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经历了林家这一件事情以后,林束越发能够控制情绪了,轻易不会泄露出来。

林束同徐筠亭客气一番以后就带着白燕走了。

徐筠亭走到徐老的书房里面,看到老人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徐筠亭站了好一会儿徐老才叹了口气,看到自家的大孙子,这一直是他的希望,这次擅自做主将林束招来,虽然是让他不大痛快,却也能看出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尽管这样的性格,未必在官场吃的开。

但有什么关系呢,他老头子还是能够为了这个孙子撑几年保驾护航的。

不其然地又想到了林束,同样的也是一个天之骄子,如今却因为家里的拖累,大概是以后都不可能有太大的升迁可能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依然不卑不亢。

不错啊!

徐老虽然对林束不太熟悉,却也听说过一些事情,到底与今天的感觉有些出入的,且不管到底听说来的有几分可信,单看今天的表现,徐老还是觉得是个可造之材。

只是,可惜了。

林家的风波在长达半年的拉锯战中终于慢慢地平息了,新的领导班子上台,在肃清政敌的同时,自然也是要做出政绩的。

于是也正是因为一些旁的事情的吸引,林家开始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林东海还是在原有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虽然没有了权利,可到底保存了尊严。

这中间徐老功不可没。

“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林东海唏嘘着。

“好了,别看了,快走吧。”吕凤仪催促着,她压了压眼角的湿润,在这个地方住了大半辈子,倒头来还要从这里搬出去,各种滋味,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走吧。”林东海扭头朝前走。几步之遥的地方,林束和白燕正在车子边上等着他们,白燕的手里牵着豆豆,小家伙看上去比以前机灵了不少,听说医生已经确定孩子可以上学了。

林东海看着那两个人,一个是自己放弃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瞧不上的女人,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来接他们的人。他的老脸难得地一红,多亏了这个儿子,要不然的话,他大概还不知道会在哪里度过余生了。

吕凤仪大概也想到了这么一层,犹豫地走在后面,只是走得再慢,还是要走到的,看着面前的白燕,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白燕很果断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阿姨,先进去吧。”

“诶!”吕凤仪看着对她笑的温暖的白燕,眼泪到底在眼眶中呆不住了,她怕丢丑,赶紧低下头钻进了车子里面。

林束眼尖地看到这一幕,没有多说,只是碰了碰白燕的手:“怎么还叫阿姨?”

“那叫什么?”

“你说呢?叫妈啊。”

“凭什么!我们,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那现在立刻就去!”林束直接道,因为忙着林家的事情,倒是把这个事情一直耽搁了。

“想得美。”白燕抿唇一笑,也跟着钻进了车子里。

车子呼啸而过,卷起一地的落叶。

冬天到了,寒风呼啸,树叶儿落得差不多了,可是,就算如此,春天还会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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