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艳双修 - xp1024.com
《魔艳双修》


第二节:穿越南宋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四下打量一番,是间简陋的斗室。

头脑很清醒,我记得昨夜所有的事情,于是做出判断:这应该是这尼姑庵里的某一间禅房。

我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僧衣,打满补丁。这让我想起一个尴尬又好笑的事实:被雷劈之前我正和那小发廊妹在肉搏,身上一丝.不挂,夜里在树林醒来后自然也是赤身裸.体,但因为当时急于求生,根本没顾得上意识这些,由此可以肯定,救我的小尼姑昨夜看到的我是个裸.男。

真不知道一个清心寡欲的小尼姑看到裸.男时会是怎么样的惊讶,然后把这裸.男弄进屋里再穿上衣服又是怎么样的羞涩……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昨夜听到的那声惊叫稚嫩而娇美,绝对是个少女,漂不漂亮不知道,但根据那声音的成色,我坚信那是一个美女。

我云飞今年二十一岁,从十七岁做街头小混混起,猎艳生涯也同时拉开序幕,到今天,还是那句话,玩过的女人不下一个营,其中包括各种年龄,各种身份的女人。售票员、售货员、小姐、学生妹、家庭主妇、小寡妇,甚至是某位局长她夫人。这些傲人的业绩说起来连我自己的感到自豪,但是当现在躺在这尼姑庵的床上,我产生了一个新的意识:我那营里还少个尼姑。

色,这个字就像毒品,一旦对其浸.yin日久,就会变成一种戒不掉的瘾,而要满足这种瘾,当然是通过各种猥琐手段从女人身上获取。

此时的我虽然生理不允许,但我的色心是毫不萎靡的,我决定来个小猥琐调戏一下那小尼姑。

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落日的余晖透过虚掩的门缝在地面上划下一道溶金之痕。

我身上仅仅穿了一件僧衣,没有裤子,僧衣的款式决定了赤身裸.体的我如同穿着个连衣裙。这正合我意。

我把僧衣下摆拉上来,露出我性.感的,然后翻过身去,大声咳嗽了一通。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启,我听到那脚步声径直朝床边走过来。

虽然我八百年前就不是了,但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感到极大的压力,无奈事情已经做出,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如果这惊呼之声仍然是昨夜那个娇美的声音,此时的我一定会乐得偷笑,可是我滴个佛祖啊,这分明是个老头子的声音!

我正后悔得肠子发青,寻思怎么收场,那声音再次入耳:“阿弥陀佛,施主醒了么?”

我当然不会让这老头儿知道我是醒着的,含糊地哼了一声,翻身把调到里面。

“施主……”

在老头儿叫出第三声之后,我装模作样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眉须皆白的光头老和尚,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得道高僧一样。

“……我……我这是在哪里?您是……”我觉得我的演技精湛至极。

“阿弥陀佛,此乃嵩山普贤寺,老衲乃此寺住持,法名慧方。”

老和尚这彬彬有礼、充满古味儿的言辞让我有些诧异——我从小在嵩山脚下长大,对这一带的和尚并不陌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和尚们上网、用手机、甚至肆无忌惮地啃着冰激凌在大街上穿行,连少林寺方长释永信大师都有私家车,哪里还有这么复古做派的和尚?还有,嵩山旅游景点里的所有寺院我都带妞去玩过,中岳庙、法王寺、永泰寺、老母洞……怎么从来没见过或听说过有什么普贤寺?

悄悄拉下僧衣盖住,坐起来开门见山道:“大师……我记得昨晚是昏迷在一个尼姑庵的,这……请恕我孤陋寡闻,和尚和尼姑应该不能呆在一个庙里吧?”

老僧呵呵一笑,“施主昨夜昏迷的是与我普贤寺一溪之隔的静云庵,由于施主衣装简陋,惠真师太不便料理,便叫了老衲去,是老衲把施主背到普贤寺来的。”

靠,弄半天我昨晚的裸.体都便宜了这老和尚,妈的,心灵严重受伤……

心里失望归失望,嘴上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人家好歹救了咱的命。我笨拙地行了个佛礼:“是这样啊,那就多谢大师了。”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老和尚还以佛礼,很人性化地说:“施主一日一夜水米未进,一定饿了,老衲去为施主准备斋饭。”

老和尚走后,我坐在床上感觉了一体状况——疼,还是疼、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依然存在、血液也仍然火辣辣的,但都已经减轻了很多,和昨晚比简直是身在天堂了。

地上放着一双破旧的僧鞋,我苦笑着穿上它,尝试活动了一番四肢,头又有些眩晕,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然后我走去开了禅房的门……

“靠!不会吧!”当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我血压蹭一下蹿上二百,彻底傻了……

我必须得承认,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惊讶过。不过各位,您也别骂我一惊一乍,如果换了您,明明昏迷前活在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季,而醒来后却发现秋风萧瑟、黄叶飘零,您的反应一定比我还大。

普贤寺和之前的尼姑庵一样小,一样残砖断瓦。寺院里两棵大桐树,大大小小十几棵杨树,如果在夏季,正是枝叶繁茂的时候,而现在我看到的却是满树枯枝,黄叶掉落。

寺院的地面早已被落叶覆盖,由此可见这不但是秋季,而且已经是深秋。

我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过起秋天来,举目眺望群山,但见寒林绵延,天高云白,最终,一行飞鸣而过的大雁让我彻底死了心……

夏天昏过去,醒来后已是秋天,这意味着我在那林子里昏迷了一个多月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第一,我被雷劈之前还有个同伴,她事后一定会去报警,如果我掉落在那林子里,警察一定能找到我。第二,就算那闺女不管我的死活,在林子昏迷这么久,哪有不被野兽当点心的道理?就算一天侥幸,两天侥幸,难道我已经牛.逼到侥幸一个多月吗?好吧,就算我有那么牛.逼,一个多月不吃东西我怎么活下来的?

做出这一番分析之后,我除了对自己的逻辑思维敬仰不已外,心里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一瞬间,神秘的气氛四面八方涌过来……

看到老和尚端着碗过来,我顾不上浑身疼痛,大步迎上去,“大师,告诉我,现在是几月?”

老和尚略微想了一下,回答说八月初十,再有五天就是中秋了。

“哪……哪一年?”不知怎么的,我下意识问出这在老和尚看来一定愚蠢至极的问题。

“施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告诉我!”

“建炎元年……”老和尚愣愣看着我,顿了一下补充道:“公元1127年。”

虽然我高中没上完,没什么文化,但作为中国人,‘康靖二年’这样的词组还是听得明白的,它绝对不属于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没皇帝,自然也没这样的年号。再加上老和尚补充的‘公元1127年’,这他娘的分明是说我云飞现在正站在古代某个寺院的土地上,呼吸着883年前的空气!

妈了逼,不是我疯了就是这和尚疯了!此时我完全乱了方寸,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然后忽然拔腿跑到那大桐树下,抱起树干蹭蹭蹭爬上去,眺望山下。

原本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古建筑群。山林间那蜿蜒盘旋的山道倒是还保留着我熟悉的线条,但显然那也已经不是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斥巨资修出的那条带栏杆的青石步道,而是一条没任何修饰的羊肠小道。

呆呆在树上坐了许久,我不得不告诉自己:云飞同志,你穿越了……

一瞬间,心里充斥起失落和兴奋——失落的是我失去了生活二十一年的世界,兴奋的是我得到一个新的世界。

“施主,快下来吧,饭都凉了。”老和尚忧心忡忡地叫我。

对着天空长长呼了口气,我滑下树来。

当看到那粗瓷大碗里是绿盈盈的大半碗青菜,我不得不确定一下这就是所谓的斋饭:“不好意思啊大师……请问只有菜吗?”

老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苦笑道:“施主见谅,这大灾之年,寺里仅有的一亩薄田颗粒无收,如今只能靠菜汤度日了,慢待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之后,在我询问下,老和尚把这个陌生世界呈现给我。

这是历史上著名的乱世——南宋。当朝皇帝则是著名的庸主赵构。宋金两国兵祸连年,民不聊生,而偏偏老天也不给人活路,从初夏到现在,滴雨未下,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豫中一带实际上已和人间地狱没什么分别……

听完这些,我为自己的处境下结论了:倒霉鬼云飞穿越的不是大唐盛世,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杨贵妃可以泡,以后的日子将吃不饱,穿不暖,见到的女人也肯定是饿得皮包骨头,毫无风韵可言……总之一句话:这他娘的纯粹是找罪受来了。

对于我的穿越,老和尚既没有惊讶,也没有不信,而是表现出了一个出家人应有的淡定,只念了句‘阿弥陀佛,天机玄奥……’,然后便很慈悲地说:“既然如此,施主不嫌弃的话,以后寺里就是你的落脚之处,这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虽然从道德上讲我应该算是个人渣,但绝不是那种混蛋式的人渣,我始终把那句话作为我一千多条座右铭之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给我一口水,我还人一瓶可乐。

我像个婴儿赤身来到这世界,一无钱财,二无权势,对老和尚的收留之恩我无以为报,唯一能凑合一下的也只有拜人家为师了。

说出想法后,老和尚礼节性地劝了我一番,最终答应下来。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这普贤寺只有老和尚一个光杆司令,我是三年来寺里的第一个弟子。

对老和尚的话,我丝毫不怀疑,因为要为我剃头发的时候,才发现寺里的剃刀早已锈得打不开,无奈之下,只好让我去借——

“去静云庵向惠真师太借把剃刀来,顺便也答谢一下师太昨晚的救命之恩。”老和尚说。

第三节:井底的怪东西

那尼姑庵和普贤寺只是一溪之隔,一出寺门我就看到了它。

溪道看样子干涸了很久,只低洼处还有积水,山涧淙淙的诗意景象只能靠我的想象来描绘了。

咚咚声入耳,好像谁在捶东西,我顺着溪道望上去,在大约三十步的地方有个比较大的水洼,水洼边蹲着个小光头,那声音便出自她手中那不断落下的棒槌。

一个洗衣服的小尼姑。

或许就是昨晚惊叫的那个。心里想着,我走了过去。

“小师太,洗衣服啊?”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知道此时脸上的笑一定很有亲和力,这都是长期磨练的成果。

小尼姑扭头看到是我,短促地啊了一声,脸一下子红了,“……是你啊……”

看这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用说昨晚第一个发现我的一定是她。

小姑娘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皮肤白.皙,精鼻子精眼儿,面红耳赤的样子可爱得不行。遗憾的是少了一头乌发,身上的素衣也破旧得不像话,实在是美璧蒙尘。

“请问小师太,昨晚救我的是你吧?”我问。

“不是!”她脱口而出,但也许是马上想起出家人不可以说谎话,低头又改了口,“是……是我发现你晕倒在禅房外的……”

“多谢小师太救命之恩。”我郑重其事地伸手出手,但忽然想起我现在的身份,于是改行佛礼:“阿弥陀佛。”

小尼姑本来羞涩得面红耳赤,见我这样子,忍不住掩嘴笑起来,“是慧方师伯救的你,你谢他吧。”话毕,打量我一下,“你……要在普贤寺做和尚么?”

“是啊,这不要剃头了,刀不好使,来你们家借把刀。”

“这样啊,那你去吧,师傅在庵里呢。”

我站着没动,“师妹叫啥名字?”

“……我法名叫静月。”

“静月,嗯,好听。俗名呢?”

“林巧儿。”

“更好听!”我主动自我介绍,“哥法号还没取,俗名云飞。我知道我的名字也很好听,师妹就不用夸奖了。”

小尼姑又掩嘴笑起来,“我才不夸你呢,一点都不好听……”

“有句名言说女人说的话都是反的,师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几步跨过溪涧,朝静云庵走去。

进山门之前,我在右手边的墙根下发现了昨晚自己的脚印,那里是一片菜地,菠菜、小白菜、胡萝卜……可能得力于溪涧积水的浇灌,它们长势极好,在这诅咒般的大地上呈现出一片难得的生命之色。

惠真师太是个凶巴巴的老尼姑。说老,是拿她和静月相比,如果单看,也就三十四五岁,撑死了四十岁的样子,面皮很白,言行举止之间没多少出家人的清雅之气,倒是流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贵妇人气质,这让我始料未及。总体来说,属于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型。

听老和尚要收我为徒,她冷冰冰道:“这才不过一日的相处,就要收为弟子,那老和尚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好男不跟女斗,我面无表情道:“……师太,关于收不收我的问题,你和我师父说吧,我是来借剃刀的,有的话还请师太行个方便。”

她冷我一眼,进禅房拿出一把剃刀给我,回身掩上了房门。

这娘们儿欠收拾。我心里这么想着,大步出了寺门。

这一趟静云庵之行,我只见到小尼姑和老尼姑,除她们之外,再没其他尼姑,难道静云庵只有她们师徒二人?我高兴起来——在这深山老林,一溪之隔,盛开着着这么一熟一幼两朵花儿,要采她们还不是动动腿儿、伸伸手的事儿?看来我云飞的未来也并不像想象得那么糟糕嘛。

静月端着木盆迎面走过来:“借到了?”

我笑着扬扬手里的剃刀,回头看一眼静云庵,问她:“你们庵里只有你和你师傅两个人吗?”

“不是啊,”小尼姑给了我一个新的希望,“我还有个师姐,她前天奉师傅之命去永泰寺借粮去了,可能要后天才能回来。”

“借粮?”

“是啊,天旱成这样,庵里今年一点收成都没有,都已经喝了半个月菜汤了。”静月话刚说完,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顿时红了脸,“你听听嘛……我肚子又饿了……”

那红扑扑的小脸真是可爱极了,我几乎要忍不住要拧两把,不过我没那么冒失,只是更冒失地拍胸.脯搏美女开心:“师妹放心,有师兄在,一定不会让你挨饿的。你等着吧,短时间内我一定想办法搞到粮食!”

像每一次在女人面前轻易拍胸.脯一样,拍完我就后悔了——刚到这儿一天还没过完,几乎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要亲戚没亲戚,要朋友没朋友,我上哪儿弄粮食去?

“真的么?你真的可以弄到粮食?”小尼姑立刻喜出望外。

那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让我一下子忘了后悔,第二次拍胸膛:“师兄一言,驷马难追!”

“不过师妹,”我在她说话前做出补充,“如果我弄到粮食,嘿嘿,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我点点自己的脸蛋……“亲我一下。”

“……你!”本来刚才脸的红劲儿还没下去,再接上个这么劲暴的,我真担心小尼姑的脸会突然蹿出火苗来。

不等她缓过神儿来,我人已走远,“就这么定了哦……”

或许我云飞压根儿就不是做和尚的命,佛祖他老人不待见我,以至于剃个头发都不顺当,之前是剃刀锈得打不开,现在借了一把来,居然掉井里了!

不关我的事,是那老和尚说刀钝,拿井边去磨,当我听到一声失落的’阿弥陀佛’,就知道出事了,跑过去,他一副对不住我的表情指着井口道:“云飞,为师不小心把剃刀掉井里了,唉,人老不中用……”

面对这古今通用的自责,我又能说什么呢。反正心里也老大不愿意剃我这泡妞发型,于是借题发挥道:“师傅,事已至此,我看这头发就别剃了,反正也就是个形式,只要我一心向佛,是不是光头也没多大关系,您说呢?”

“阿弥陀佛,剃度乃入我佛门的必受之戒,不可不剃。”老和尚居然较真儿。

靠,有本事你把剃刀捞上来!我心里有些不爽,一坐在井边上,“我无所谓,问题是拿啥剃,您说。”

老和尚眼睛往井口上瞄,我知道他想啥,赶紧先发制人:“井底下黑得跟阴.道一样,我可不下去……”

老和尚也没问我啥是阴.道,目光从井上移开,四下里瞅,那意思分明是想找什么替代品。

我心里有些发怵,正要问他找啥,他忽然喜上眉梢,朝墙根下的柴堆走去……

“师傅,您……干嘛?”我赶紧问。

“为师想到一个办法,或可一试。”说话间,在柴堆里一通翻找,佛祖啊,这邪恶的老和尚居然提着把斧子走回来!

我的肝儿在颤抖,“师傅……你……你不会是……”

“阿弥陀佛,为师将这斧头磨得锋利一些,应该可以做剃发之用。”说着,已经霍霍地在井边的青石条上掺着水磨砺起来……

大约三分之一个时辰后,嵩山普贤寺一个新的和尚诞生,那和尚的光头上驴踢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破皮出血之处不不计其数。和尚的旁边是他一脸愧疚的师傅。

受戒仪式结束,我一言不发起身出了佛殿,身后传来老和尚关切的声音:“云彻(老和尚根据我俗名取的法号,听起来跟他妈‘晕车’一样,改还不准改。),你去哪里?”

“杀人!”此时我真的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罪过罪过……”

……

当晚,我得到一间属于自己的禅房,除了地面,到处都是破洞和裂缝,看起来随时会尘归尘来土归土,很考验出家人的定力。

我那和禅房一样惨的脑袋晚上不敢挨枕头,于是耷拉在床沿上,本来被雷劈的头疼还没好,再这么悬吊一夜,早上醒来后我基本上已经产生自行了断的悲观情绪乐。

早饭仍然是菜汤,而且没一丝盐味儿,老和尚告诉我,从今天起,寺里断盐了。

我跑厨房把菜汤倒进空荡荡的盐罐里,总算凑合过去这一顿,但这一刻开始,我意识到:弄粮食不再是泡妞的资本,它同时变成活下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在此之前,我得先把剃刀还了。

我想的是让师傅出面去跟那老尼姑说一声原委,反正一把剃刀,他们邻居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有一腿,应该不会计较。可是我话还没说完,慧方大师突然惊呼:“坏了!”

“怎么了?”我一惊。

“寺后的菜地多日未浇,千万别旱死了。阿弥陀佛……”

看着老和尚提起木桶逃走的背影,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隔壁的师太不好惹。第二,老和尚也是。

我当然不会怕那个老尼姑,但是我必须考虑我将要泡的妞是她徒弟,为了妞,这老尼姑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最起码短时间内不能。

于是我决定下井把那剃刀捞上来。

这是一口古井,古老到井口围砌的石头已经被水冲刷得没了棱角。井口直径约一米,井壁以石块砌成。

我等到正午,趁太阳中天光线垂直照进井里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番,大约有十多米深,井水清澈见底。

我手攀井绳,双脚踩着那些突出的壁石小心翼翼下到水平面,由于阳光的角度正合适,加上井水清澈,很快就找到了静静躺在井底淤泥上的剃刀。

水深大约三米,这样的深度,对从小一到夏天就以我们村西的水库为家的我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我拿两根手指试了试水,冰凉刺骨,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这一趟不能白下来,于是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很容易的,我拿到了剃刀,正要翻转身体浮出水面,井壁上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东西呈圆柱状,擀面杖那么粗,半尺来长,从一块平滑的带着长方形凿槽的石面上斜伸出来,表面裹满粘糊糊的青苔,坦白说,它就像是武侠小说上某个机关门的控制手柄。

气已经不够,我浮出水面换了口气,重新潜下去,这次我要弄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第四节:偷菜贼

再次潜至水底,我把那东西看了个清楚,它确实是个手柄,通过石面上的一段凿孔可以看出来,它可以扳下来。

一个设置在水里的手柄,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水闸,但我很快就否定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井里面设置水闸有***什么作用。

气息有限,我迅速剥去那棒棒上粘糊糊的青苔,是根青石棒。

好吧怪东西,你是不是水闸试试就知道了。

就在我抓紧石棒往下扳的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出现刺猬的形象。***,这该不会是个什么暗器机关吧,一扳,几百支箭,我变成刺猬……

第二次浮出水面,我大口喘着气,犹豫不决。

最终,极有逻辑性的几个自问自答帮我坚定了信心——问:武侠小说上那些暗器机关的作用是什么?答:保护人或财物。问:这些机关一般设置在什么地方?答:古墓或密室里。问:为什么?答:因为古墓里有陪葬品,密室里一般用来藏财宝。问:古往今来,有人把湿气浓重的水井当藏宝室吗?答:除非他脑袋让驴踢或者是门夹了。问:那你还怕个鸟?答:是啊,那我还怕个鸟!

第三次,我潜下去,毫不犹豫第扳下了手柄!

屏住呼吸,不,我本来就摒着呼吸,应该说是绷紧神经,静静等待结果的出现。此时此刻我甚至有些后悔年轻人做事不该这么冲动,万一出什么意外,我这神奇的穿越之旅岂不是理了个发就结束了?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刻意等待的总是不会出现——一口气用完,我没能等到任何结果,潜出水面又等了至少一口气的时间,结果仍然没有。于是我用一句‘奶奶个熊’来发泄我的失望,并断定那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然后嘴巴咬住剃刀,攀绳准备重返人间。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传来老和尚的呼喊声:“晕车,晕车!”

声音很急。

“上来了!”我应了一声,快速攀登上去。

眼前的情景把我吓坏了——老和尚手里提着把斧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师傅,我可没头发了,你敢再乱来别怪徒弟大逆不道!”我慌忙先发制人。

“阿弥陀佛,徒儿不必惊慌,为师这是要去驱逐贼人,与你无关。”

“驱逐贼人?”

“那些偷菜的毛贼又正在静云庵的菜地行窃,你且随为师去驱逐他们!”

我松了口气,“佛祖的菜也有人偷?”

“唉,大灾之年,哪里没有劣迹?”老和尚说着,把斧头递给我,自己跑柴堆那里提了根大木棒,“走!”

我来不及多问,跟着师傅出了寺门。

“师傅,你经常打架?”

“阿弥陀佛,这些恶贼屡屡侵扰我佛门境地,身为佛门弟子,为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实属无奈。”

“嘿嘿,那师傅,你打架猛不?”

“阿弥陀佛,为师年轻时曾做过捕头,略通些拳脚功夫,如今年老体衰,哪还有勇猛可言,作势吓唬他们而已。”

“论打架,你徒弟我可是在行的很,一会儿让您老见识见识。”我说这虽然是玩笑话,但也并非虚言,在我生活的那个城市,本人效力于一家实力雄厚的讨债公司,说白了就是变相黑.社会集团,手下一帮小亡命徒,整天过的就是动不动就掂刀往人脖子上架的生活,为了提高业务素质,睡房里都吊着沙袋,这些年锻炼得一身疙瘩肉,自认为一个挑一般小伙三四个不成问题。

打架对我来说是人生第二自信的事情。排在第一的是床上打架。

没过小溪,就听到吵嚷声,两个女声不用说是惠真师太和弟子静月,那些流里流气的男声自然老和尚所谓的贼人了。

我和老和尚赶到现场,看到对方有六个人,衣衫破旧,瘦得皮包骨头,眼泄绿光,像六匹饿急的狼。

地上几个大竹筐,里面装满了各种蔬菜,看样子这就是这几个贼人的盗窃成果。

再看墙外的那片菜地,已经是片片拉拉,一片狼藉。

流氓不愧是流氓,在我和老和尚走过来的过程中,听到其中一个流里流气地说:“师太,你们佛门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我们哥儿几个都快饿死了,来跟佛祖求几筐菜都不行啊?”

另一个说:“反正这些菜拔也拔下来了,再埋回去也活不了,您老人家就行了顺水人情呗。”

第三个络腮胡子没这么客气,粗声粗气道:“大哥,和她们废什么话啊,俩娘们儿咱们还怕她们不成!”

我和老和尚的到来,打断了流氓们的热闹,六双发着绿光的眼睛齐齐投射过来。

“有文化,真是太有文化了!”面对众流氓的目光,我笑着鼓掌,“偷东西都能让你诠释出如此合情合理、天衣无缝的理由,看来我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都要因此而改变了。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流氓头子,那个刚才大发言论的家伙愣了一下,冷声道:“你是哪根葱?想来管闲事不成?”

“兄弟此言差矣。你看我头上一毛没有,身穿僧衣,还猜不出我的身份吗?天下僧尼是一家,你来我们家偷东西,还发表如此空前绝后的言论,我岂能袖手旁观?”我摸着火辣辣还在隐隐作痛的光脑袋走到流氓头子面前,“阿弥陀佛,贫僧晕车,二问阁下尊姓大名?”

流氓头子给我弄得一愣一愣,后退一步,没好气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牛八!咋了?”

“八哥,我承认你很有雄辩之才,可有句话它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你们现在被抓了手脖子了,人赃俱获,扯那些没用的实在是没啥意思,说吧,准备如何了结此事?”

牛八看一眼我手里的斧子,“咋,你以为拿把破斧子就能吓着咱哥儿几个了?告诉你,咱们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吃这一套!”

“你错了,”我盯住这流氓头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贫僧从来不吓唬人,既然提了这斧子,看中的就是他的实用价值。怎么,需要我证实一下吗?”

牛八又后退了一步,话没出口,刚才那络腮胡子憋不住了:“小秃驴,你他娘的识相的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再他娘的罗里啰嗦,活剁了你!”

其他几个也跟着起哄,那阵势,如果我再多说一句话,必然群起而殴之。

作为资深流氓,我对流氓的心态是相当了解的,在己方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们是绝对不会示弱的。我知道,今天这场架是打定了。

同时经验也告诉我,在这样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要想镇住他们,唯有擒贼擒王,比他们更心狠手辣!

“这位老大,我建议你最好管一下你的手下,他这种态度是十分危险的。”我仍然盯着牛八的眼睛。

流氓头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厉声道:“危险个逼!老子今儿就看看你有……”

话没说完,他已作势后撤,这自然是忌惮我手里的斧子。

我早有准备,箭步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裤裆里,趁他弯腰抱住裤裆的机会,重重一肘砸在脊背上,这本来就骨瘦如柴身体虚弱的家伙当即爬在地上!

一脚踏在脖子上,我抓住他一只手,另一脚踩住手腕,迫使他的五指大大张开,二话不说,一斧子剁下去,半截小拇指立刻告别母体,血淋淋地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跳动着……

牛八的惨叫声很容易让人想起杀猪。

络腮胡子和其他四个人本来正冲过来,这突然的变故让他们戛然止步,一脸惊恐地踌躇起来。

“你们现在离我大概十步,”我抬眼不紧不慢地说道:“靠近一步,我就让你们老大少一根手指头。鄙人从来说话算话,绝不玩吓唬人那种无聊的伎俩,如果你们还要继续验证的话,请继续你们勇敢的冲锋,我就在这十步之外恭候着。”

场面一下子鸦雀无声,我看到五个流氓几乎傻了的表情,我想这是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和尚吧。

师太面色苍白,闭目直念阿弥陀佛。小尼早吓得躲在师太身后,捂着眼睛不敢看。唯独我师父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老头儿只是不紧不慢地念了声阿弥陀佛,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眼前发生的事如秋风落叶般正常……

“日.你祖宗!”络腮胡子嗖地从后背拔出一把类似柴刀的凶器,一尺多长,咬牙切齿地就要冲上来。

其他人慌忙拉住他,“二哥,不能过去呀,老大要是手指头没了,以后可就成废人了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我要砍了这秃驴的狗头!日.你祖宗……”络腮胡子像头发怒的狮子,咆哮挣扎。

我淡然笑着,低头对脚下的牛八道:“你这兄弟看来不太明白手指头对你的重要性,你要不要开导开导他?”

“老黑,你他娘的给我安生!”牛八立刻带着哭腔呵斥起来:“退回去,都给老子退回去!”

老大命令,加上四个手下的劝阻,络腮胡子终于恶骂着和四人一起退了回去。

我松了脚,把带血的斧子架在牛八脖子上,利刃般的目光戳进他惊恐的眼睛里,字字清晰道:“你很明智,我希望这明智继续保持下去。带上你的手下,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从今天起,普贤寺和静云庵的菜地受我保护,再来偷的时候先数数你的手指头还剩几根!”我撤开斧头,“滚!”

牛八跌跌撞撞跑回他的阵营,络腮胡子还准备接着掐,可惜这老大和其余手下全丧失了斗志,连阻带拉把他拉上了下山的羊肠小道。

走了足够远之后,我听到牛八声嘶力竭的警告:“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不宰了你,老子誓不为人!”

这穷凶极恶的威胁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不担忧,但我已经对它免疫了,这些年对我说这句话的人能编成一个团,如果我因此害怕、恐惧的话,早就变成恐惧症患者了。

“师太,您没事吧?”我想关心一下我的小尼姑,自然要走一下程序。

面对我真诚的慰问,冷冰冰的师太显然温和了许多,“阿弥陀佛,多亏你了。”

“师妹,你也没事吧?”

“额……我没事……”

这小丫头显然还没从恐慌中摆脱出来,一脸恍惚。

时机不对,我也不便过多关怀,把剃刀还给慧真,主动帮她们把那几筐菜背进庵里,和老和尚打道回府。

“云彻,对于你方才的表现,为师甚是欣慰,不过此种心狠手辣只可对付恶人,万不可乱伤无辜,你可记下了?”

“嗯嗯,记下了。”我嘿嘿一笑,“师父,不好意思啊,当时情势危急,没能给您老一个表现的机会,您不会怪我吧?”

“休得胡言,为师青灯侍佛几十年,岂能有那争强斗狠之心?”老和尚说着朝厨房走去……

晚饭还是菜汤,没半点儿盐味儿,照这样下去我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撑过明天。

吃过晚饭,已经暮色四合。

天黑之前,首先发生了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儿,之后,一件祸事接踵而至。

下回分解。

第五节:威胁小尼姑

人什么时候最容易寂寞?第一,下雨的时候。第二,天色将暮。

苍茫秋山,天色将暮,一个失去了熟悉的世界,茫然置身于新世界的男人,他更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寂寞。

寂寞的我坐在破败的山门前,怅望萧瑟林海,对家乡的怀念,对未来的茫然,一瞬间涌上心头。我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像只迷路的羔羊,恐惧、无助、慌乱,百感交集。

我知道这样的情愫描述对我这样一个人来说显得太矫情,但是理智地审视自我,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这样一个男人——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悍匪的性格,诗人的情感;夏雨般的外在,秋风般的内涵……

好了,本来晚饭就没吃饱,吐出来的话漫漫长夜是要饿肚子,所以就此打住。

我长长嘘了口气,强行驱散心里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希望能大致规划一下以后的生活,但就在这时,看到溪边蜿蜒过来的小径上有人影晃动。

那人影甚是怪异,身姿佝偻,背上鼓着个大包,行动缓慢。趁他没过来听不到,我斗胆用个比喻句:就像一只乌龟。

很庆幸这比喻只有咱们知道,因为以乌龟这样的比喻句来比喻一个女孩儿,就算对方是像小尼姑一样腼腆的淑女,也一定会砍死你的。

小尼姑背上背着个大竹筐,满满一筐蔬菜。

正寂寞的我惊喜得不行,慌忙起身迎接:“师妹,您老怎么来了?哎哟喂,看看这小身子儿给压的,干啥呢这是?”

静月呲牙咧嘴地在我帮手下卸下背上的大竹筐,腼腆道:“师傅让我来给你们送菜,说那么几大筐不快点吃就蔫儿了。”

“你师傅也真是的,这筐都快比你个儿大了,咋能叫你一个人来送呢。”我这话不但有讨好只嫌,而且说得很违心——如果那老太婆一块儿来,我还不郁闷死?

说着,我就要拿袖子帮我这心肝儿小师妹擦额头上的汗,谁知道人家男女授受不亲,往后退了一步,小脸儿红了,“你把菜背回去吧,我走了……”

“等等师妹,等等!”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我今晚还不失眠啊?“我把菜送回去,马上就出来。”

“有事吗?”

“有,有。”

……

进了院子,看到老和尚正在井边拿着斧子嘟囔着什么,菜放进厨房出来,他看到我:“云彻,你过来。”

我我快步走过去,“干啥师傅?”

“你今天下井捞剃刀的时候井里可有水?”

“有啊,水旺着呢,咋了?”我诧异。

“怪哉,这才半天功夫,井如何就干了?”

“靠!不会吧!”我爬井边看了一下,一片漆黑。

“方才为师汲水要想洗去着斧头上的血迹,不曾想井里已空空如也。阿弥陀佛,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心里惦记着静月,我敷衍道:“别急师傅,静云庵不是还有口井嘛,大不了以后我每天去挑水过来。那啥……您先用洗碗水磨着,我出去消消食儿,晚饭吃不得劲儿了……”

“且慢。”老和尚叫住我,“云彻,这两天我总听你说一个字,不解其意,你能否解释给为师听?”

“什么?”

“靠。”

我一下子傻了,没想到老和尚会问出如此有深度的问题,无奈之下只好胡编乱造:“靠……靠嘛……它就是……就是我们家乡的一个感叹词,等同……等同‘啊’,对,等同‘啊’……”

“原来如此……你去吧。”

走出很远,我听到老和尚自儿在那喃喃:“‘啊呀’就是‘靠呀’?别扭,嗯,别扭……”

“嘿嘿,用习惯就好了师傅。”我几乎要憋不住狂笑。

……

小尼姑还乖乖等在外面,一看到我就戒备地问:“什么事啊?”

我挠头笑笑,“其实……也没啥重要事,憋闷得慌,想师妹陪我聊聊天。”

“原来是骗人!”静月撅嘴哼了一声,“我才不要陪你聊天。”

“师妹,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啊?”

“你是个坏人,师傅说过不让我和坏人来往。”

“不会吧,我下午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和你师傅,这还叫坏人?”

“你……你就是坏人!”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我哪点儿坏了?”

“你……谁让你说要那个我……”

“……哪个?”

“……你说……你说要亲我……”

吓我一跳,我寻思和小尼姑说过的话一共也不超过二十句,从来没说过要那个她,怎么给我乱扣罪名,原来说的是这档子事儿。

“嘿嘿,师妹还记着呢?”我挠头陪笑,“师兄我吧,也就这张嘴坏,其实我的灵魂那可是地道的读书人灵魂,君子着呢,以后处久了,你自然就了解了。”

“可是……你都把人家手指头剁了。”

“我剁那家伙手指头,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保护你们赖以生存的财产嘛。”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师妹只看到我心狠手辣,却不知道我在剁别人手指的时候内心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事后又承受着怎样的良心责备……唉,罢了罢了,没想到我做出这么大牺牲,师妹非但不领情,反倒把我当坏人了。好了师妹,我的心已经彻底被你伤透了,你走吧,走吧……”

说着,我垂头丧气地转身朝寺门走去。

欲擒故纵,我一直擅长这个。

果然,那娇嫩的声音叫住我:“唉,你等等……”

“还有事吗?”我黯然回头。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师妹,我一向是个孤独的、落寞的、不被世人理解的男子,你不用管我。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回身继续黯然迈步。

“喂……你别走,……我陪你聊天还不行嘛……”

当这如愿以偿的声音入耳,我二话不说走回来,指指树林里一块若隐若现的巨石:“走,那石头简直就是给咱俩长的!”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弥留在山梁上,晚风轻拂,驱走白天的热气,头顶的树冠上倦鸟归林。

以泡妞学的角度分析,这样的环境和气氛无疑是上佳的。

多年来,本人积累了丰富的猎艳经验,虽非职业色狼,也不至于像某些种马小说上胡诌的一样,可以把各种女人挑肉拣菜般分门别类,然后像游戏闯关一样施以不同的征服绝技,但对付哪种性格的女人用哪种态度,基本上还是略有心得的。

小尼姑,显然是那种单纯型的,以和她有限的接触感觉,她的单纯已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可有,就算在我现在所处的古代,我想也只有这样深山清寺的环境可以培养出来,任何一个稍沾红尘之气的女孩儿都不可能是这种状况。她就像一朵初出水面的芙蓉,更像是一张不着点墨的白纸。

征服这样的女孩儿:油嘴滑舌,她讨厌你;旁敲侧击,她不解风情;深沉装酷,她未必领会。全都不好使。本人愚见: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字——威胁。

为什么呢?因为单纯腼腆的女孩儿一般都比较怕事,保守的性格决定了她把看得比命都重要,一旦你把‘生米煮成熟饭’,以此为筹码,威胁加上哄骗,她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而且一旦成为既成事实,她封建的意识里就会把你当成她的男人。稍加磨合,嘿嘿,铁定就是你的人了,而且一定是死心塌地跟你。

我承认这样做很无耻,但是请大家看在我是个流氓的份儿上,就理解了吧。多年的流氓思维、流氓处世方式决定了,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使用什么手段对我来说是不重要的。伦理道德在我意识里更是个屁。

不用我说,大家可以想象一个从没接触过男人的小尼姑和我独处在树林里的拘谨和尴尬——她的身子刻意和我保持距离,脸扭向一边,一言不发,像个等待审判的可怜罪犯。

天就快黑了,我知道她陪我的时间有限,所以必须抓紧。

“师妹,你多大了?”略微的铺垫自然是不能少的。

“再有三个月就十五岁了……”

“嗯,已经是大姑娘了。师妹有过相好的吗?”

她的惊愕在我预料之中,“什么?我是出家人,怎么会有那个!不和你聊了,我要回去了!”这小绵羊似乎感觉到了危险。

“你看你看,刚坐这儿,”我抓住她胳膊,把欲起身的她拉了回来,“我知道你是出家人,可是你长得这么水灵,跟朵花儿一样,总不至于一辈子窝在这深山老林里念阿弥陀佛吧,我就不相信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就不想找个如意郎君?”

她使劲抽着胳膊,吓得都发抖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嘛……我要回去了……”

“师妹,你看这深山老林的,要啥没啥,你不觉得寂寞啊?”我顺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咱们这样的年纪,正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老压抑着还活个什么劲儿?难道你想等人老珠黄了再找如意郎君?那时候能做你如意郎君的可都变成老头儿了。嘿嘿,你看师兄我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最重要的是打架打得好啊,以后保证不让你受任何人欺负!这样的如意郎君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傻丫头……”

小尼姑的挣扎对我来说几乎可忽略不计,而她则是使尽了全身力气,当她终于因为撼不动我的臂弯而绝望时,唯一可以做的也只能是流泪了:“你这坏蛋,放开我!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她的泪水掉在我手背上,“你再不放开,我就告诉师伯,让他重重的罚你!”

看着小丫头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忍不住在那挂着泪痕的小脸蛋上吧嗒了一口,“好啊,你去告诉你师伯吧,就说我亲了你一口,这么丢人的事儿我看你怎么说出口。”

这一口亲的,真把姑娘吓坏了,本来只是掉眼泪,现在一下子哭出声来,无计可施的小可怜虫哀求起来:“呜呜……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好不好……要是被师傅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呜呜……求求你……”

说实话,我真的真的心疼的要死,但是作为一个成功的色狼,我必须在不宜心软的地方保持强硬。

“好,想回去也行,先闭上嘴,不准哭。”

静月费了好大劲才止住哭,可怜巴巴地抬眼看着我,一顿一顿抽噎着,“好了,我不哭了……”

“嗯,乖。”我继续吩咐,“现在亲师兄一下,亲完就让你回去。”

嘴一撇,可怜的孩子又哭起来,“你……你不要欺负我……我不会……呜呜呜……”

“好,不亲是吧,我现在就把你拖林子里!”

“啥……啥是?”她泪眼汪汪看着我问。

我承认我快憋不住笑了。”就是让你怀上小娃娃!”

她一听,放声大哭:“不要……不要……”

“那好,你选择怀上小娃娃还是亲我一下?”

“我不要小娃娃……我亲……我亲……呜呜……”这傻孩子毫不犹豫第做出了抉择。

“好,这才乖,”我把脸伸过去,“一下就好。”

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看着我的脸踌躇半天,终于使劲闭上眼睛,轻轻在我脸颊上蹭了一下……

说实话,这是我这辈子接受的最拙劣的吻,但是很奇怪,那种恬淡的酥麻感居然在瞬间将我淹没,久久不能散去……

“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心翼翼问我。

“当然,师兄是说话算话的。”我跟着补充:“以后咱们可就是相好了,你每天傍晚都要出来陪我,知道吗?”

“不!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是坏蛋!”静月脱口而出。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别人!”

“你!”小尼姑气得满脸通红,眼泪又流出来,“你……你怎么这么坏啊!!!”

“行了宝贝儿,要你出来陪我又不是打你骂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我起身帮她擦去眼泪,“就这么说定了,快回去吧。”

话毕,我发现小尼姑的目光突然定格,似乎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

她抬手指指林海:“有人!是那帮流氓!”

我慌忙回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眺望,果然,林间小径上依稀十几个人影正快速移动。

天黑前开心的事结束了,祸事拉开序幕……

第六节:惊恐的探索

在我砍下牛八的手指头时我就知道这事一定没完,他们一定会再来找我算账,并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迫不及待,这才不过几个小时,就卷土重来。

说实话,我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速度很快,说话功夫,我已经能大致看清状况:大约有二十人,个个手里着家伙,有棒子,也有砍刀之类的利刃。

一抵二十,而且是着家伙的二十,结果可想而知。虽然这些年的黑道生活早磨练得我从来没怕过任何人,也没怕过敌众我寡,但是我不得不考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和尚,一个四十岁的尼姑,以及一个被我抓住都不能挣脱的小姑娘。如果我选择和这群亡命之徒硬拼,自己生死未卜不说,肯定要连累他们。

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上天把我强加进他们的生活,这已经是不公平了,如果再因此害了他们,虽然我是流氓,内心也必不得安宁。要知道,这三个人除了老尼姑外,另外两个一个是收留我的师傅,如同再生父母,一个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如同我的老婆。世界上任何人我都可以不顾及,但兄弟、父母、女人,在我原则里却是必须顾及的。

我是流氓,却是有情有义的流氓,我有我的原则。如果你们知道我曾经为给我的一个结拜小兄弟扛事儿,在自己上插过三刀,至今仍遗留着清晰的疤痕、如果你们知道我为了替另一个为我挡过刀的兄弟还赌债而不惜倾尽自己三年拿命拼来的所有积蓄,你们就不会觉得我在粉饰自己。

我真的不愿在我的女人面前向任何因素示弱,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危,这一次我选择避其锋芒。

我跳下巨石,把静月抱下来,拉着他直奔静云庵。

“他们好多人,怎么办?”静云声音有些发抖。

我没有说话。

惠真师太正在厨房里洗碗,我跨进门去,几乎用命令的口气道:“师太,现在马上找地方躲起来,越隐蔽越好,最好是躲进树林里。”

“……怎么回事?”

“那帮流氓来了。”我拉着静月跑出去。

“哎!静月!你拉着静月做什么!”

置之不理,因为这问题我很难回答。

跑出庵门,静月重复了她师傅的问题:“你拉着我干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跟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这回沉默的是她……

“师傅,斧子呢?”冲进寺里,远远的我看到老和尚正站在井边发呆。

“阿弥陀佛,为师方才不小心把它掉井里了……”

虽然他是我师傅,但我发誓,此时此刻我很想抽他,“行,师傅,你够狠!赶紧去树林里躲起来,那帮流氓又来了。”

老和尚一听,跑柴堆上提了条大木棍过来,“咱们不能向那帮恶徒示弱,否则以后就休想镇住他们了!走,随为师再去阻击他们!”

“亲爱的师傅,我知道你很勇猛,不过这回他们来了二十个人。”我说。

“靠(啊)!那……那算了,还是避其锋芒吧。”老和尚撂下棍子,朝后门跑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随我来!”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去吧师傅,我们另找地方。”

“臭小子,不可欺负静月……”

这句警告意味深长,我不得不佩服老和尚的洞察力。

我迅速把井绳拉上来,“静月,过来。”

“干什么?”小尼姑怯生生走过来。

我把井绳缠在她腰上,打了个结,“躲井里。”

静月看一眼黑漆漆的井口,“好黑,我害怕……”

“没事宝贝儿,”我摸一下她的脸,“我马上也下去。”

“可是……井里有水,会淹死的。”

“干了。”说着,我一手抓紧辘轳把,一手抱起她,放进井口。

“那……那你快点下来……”黑暗将她吞噬之前,她如此哀求。

这小丫头顶多也就八九十斤儿,很容易就放到底。此时我已经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叫骂的声音。

下到一半的时候,静月催促我:“你快点来嘛,下面好黑……”

我打赌,这一刻她完全忘记我是个坏人了。

“来了宝贝儿。”双脚落地,我一把抱住她,在那柔软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放开啦……”他刚要挣扎,我嘘道:“他们来了,别出声……”

她不敢再动,头使劲扭向一边,胸.部强烈的心跳清晰可感。

一股淡淡的幽香入鼻,就像黑暗里放着一本静静绽放的兰花。井底是不会长兰花的,可以肯定,这销魂的气味来自小尼姑,是她的体香。

这种清新脱俗的香,我发誓我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不曾闻到过。

柔软芳香的躯体充满怀抱,嗅觉和感觉的双重作用下,我很快有了反应,不知不觉,下.体之物风声水起……

单纯的小尼姑很快感觉到,身子弓了弓,低声道:“放开我……你身上的东西硌着我了……”

“没呀,我身上没东西。”我故意装傻。

“明明有嘛!”

“真没有,这破衣服连个兜都没有,我怎么装东西?”

小尼姑不再争辩,她要拿证据给我看,扭动了一子,伸手抓住了证据……

“……什么哦?”她诧异地轻轻拽了一下。

一阵强烈的快感烟花般在体内扩散开来,我舒爽地‘哦……’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再摸摸看。

傻孩子果然一本正经地摸索起来,当她终于根据温度和柔韧度以及不可分离度知道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手,也不说话,吭吭哧哧地拼命挣扎起来……

我拼命憋着笑,把她抱得更紧,说实话,那一通摸索已经让我欲.火难耐,二话不说低头吻住她的嘴,舌头强硬侵入她湿滑柔软的口腔……

很快,我吸住了那惊慌躲避的小舌头,一用力,吸进我的嘴里。

可能吸疼了她,她粉拳在我背上乱打……

这时,上面杂乱的脚步声和谩骂声平息下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隐约传来:“大哥,那小子指定是躲起来了,连那老秃驴也不见了!”

“找!给我继续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厮找出来!不剁他一只手老子就不叫牛八!”

另一个声音,“老大,我看他们肯定是躲林子里去了。这林子大得很,凭咱们几个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少她娘的废话!大海捞针也得给老子捞!走,进林子找!”

“老大,你先消消气,咱们这么找确实不是办法。依我看,反正咱们在山下也没吃没喝的,这破庙里好歹还有几块菜地,咱们干脆就在这儿住下,我就不信他们能在林子里躲一辈子,饿急了不怕他们不自投罗网!”

他妈.了逼,这流氓团伙居然还有狗头军师!电视剧上演的一点儿没错,狗头军师最可恶!我心里咒骂着,下.身瞬间软了下来……

安静了片刻,牛八的声音再次传来,“中,就这么办!弟兄们,咱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静月显然也听到了一切,低声问我:“怎么办啊?”

我拿脚在满是淤泥的地面扫了一圈,找到那把斧子,“再等等,如果他们真不走,你呆在这儿别动,我上去收拾他们!”

妈了逼,趁晚上睡着,把你们全剁了!这一刻,我下了狠心。

话刚说完,忽然一股凉气打在后背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会吧,井底下哪来的冷风?我诧异着放开静月,转身在井壁上摸了一把——靠,空的!

井壁上居然有个大洞!

我现在终于知道井水为什么干了,这么大个洞,想不干都难。而出现这洞的原因,我认为和我上次扳下那手柄有关,或许这洞口就是一道暗门,而那手柄就是开启这暗门的机关,只是它反应太迟钝了,我走之后才打开。

暗门,那暗门里面是什么?宝藏?密道?还是其它随便什么在我意识里神秘的东西?

探索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上面那帮家伙的声音不断入耳,看样子他们真要在这住下了。既然我计划的是等他们睡着后下手,现在自然还不到出去的时候。在他们睡觉以前,我和我的小尼姑无疑要在这黑漆漆的井底等待。等,本来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果等仨俩钟头,个中煎熬是可想而知的。

探探这洞?

这想法只是个想法,要知道,它是个设置在井底的诡异洞,我本能地要考虑到它的危险性,在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情况下,危险性无疑更高,所以,在发现那暗淡的光亮之后,以身试险的勇气几乎荡然无存了。

——漆黑洞一抹暗淡到几乎让我感觉是幻觉的光亮,以至于发现它之后我揉了两次眼睛来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它看起来很远,由此可以断定这是条洞道,而且是很长的洞道。

一口老井的井底,出现一道暗门,这本来就够诡异够瘆人了,而现在,那暗门里面居然有光亮!各位,如果你是我,会不会觉得后背发凉?

如果你说没感觉,那么我只能认为是两种情况:第一,你信春哥,不怕死。同时还信凤姐,不怕邪恶。第二,你缺乏想象力以及基本的逻辑思维。

你想啊,连老和尚都不知道井干的原因,这说明他根本不知道井下的这道暗门。老和尚确切年纪我不知道,但他说过他出家几十年了,也就是说几十年他都没发现这道暗门,换句话说,这道暗门至少几十年未曾开启过。一道几十年未曾开启的暗门,里面的空间里居然有亮光,这亮光的来源是什么?灯泡就别扯了,这是南宋。自然光更不可能,。么在这个年代,唯一的可能就是火光,无论火把还是灯光,都算是火光的范畴。问题来了——在古代,有哪种方法能让火光几十年不灭,而且是氧气稀薄,甚至根本没有氧气的地底?

坦白说,在作出以上这逻辑串联之后,我有点儿肝儿颤。

我可以不怕流血,也可以不怕牺牲,但我是自然人,面对非自然现象时,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静月感觉到我的一系列动作,低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边塌了个洞。”我尽量轻松地说。

“井底下咋会有洞的?”

“不知道,估计是天旱,地下水位下降。”我有板有眼地胡编乱造,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不懂。

“哦……”

我没告诉她亮光的事,因为我没打算进去探索,所以也没必要让她担惊受怕。如果说最终我决定进去探索是因为好奇心挫败了意志力,倒不如说是我的意志力输给了时间。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赢得了时间,也没有人能在时间面前永远坚持,无论何种方式的坚持——一个小时过去,黑暗里我的脚已经发麻,加上泥浆的浸泡,滋味有多难受就不必说了。两个小时过去,上面那些畜生的声音仍然不断传来,他们似乎在享用我下午放在厨房的那筐蔬菜。三个小时后,我的忍耐达到极限中的极限,此时的我和小尼姑已经顾不上脏净,坐在了泥浆里。而上面居然传来喝酒的狂乱声。寺里当然没酒,我有理由相信这帮变.态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派人下山买了酒。

我很了解酒,也很了解他们这样的团伙,所以我肯定,三个小时之内,他们是绝对不会去睡觉的。

我不会因为他们喝了酒后更好下手而欣慰,因为我相信三个小时后我即便没死,也可能疯了。

而理智告诉我,我现在又绝不能出去,喝了酒的他们会变成一群疯狗,如果现在出去,之前避其锋芒的做法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抉择。

坚持下去,我会发疯,上去,则进了狼群,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下,井壁上的洞道成为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一咬牙,作出决定——进去看看。就当活动一下这两条几乎要坏死的腿。

“好冷……”这已经是小尼姑的第n次诉苦了。之前我让她坐我腿上,我好抱着她取暖,她誓死不从,而腿酸痛到死的我也没有强求,于是我们就这样挨着身子坐在湿乎乎的地面,湿气和洞道里不时涌出的寒气让我们如在冰窟。

我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这次她没像前几次一样挣扎,只是不停地发抖,我感觉她就要哭了。

此时此刻,我有种强烈的失败感、愧疚感,让自己的女人受这样的委屈,简直是***奇耻大辱!

“活动活动去!”我满心愤怒,霍地站了起来。

“地方这么小,怎么活动?”小尼姑跟着站起来。

我牵住她的手,“那洞好像很长,咱们进去走走。”

“不要不要,里面……里面有妖怪怎么办?”

典型的小女孩儿。

我笑笑,“有妖怪早出来了,还用等咱进去?走吧,有你官人在,怕啥?”

我拉着静月的手摸摸索索进了洞道,里面的比洞口要宽阔得多,伸手摸不到顶部,左右展臂也触不到洞壁。

一踏入其中,寒气一波接一波迎面涌来,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阴风阵阵。

此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之前疏忽的问题——为什么会有寒气?换句话说,为什么会有流动的空气?答案再简单不过了,洞道另一端有出口!

我立刻兴奋起来!如果有出口,它很可能就在这山林里某处,那么我们就可以从出口出去,和老和尚老尼姑会合。

这突如其来的希望让我几乎忘记了危险,报喜般把想法告诉了小尼姑。

小尼姑立刻高兴起来:“早知道这样,就不用在井里受那么长时间罪了,真是的!”

“小样儿,别高兴太早,说不定这里头真有妖怪。”我逗她。

她一下子抱住我的胳膊,“不准你乱说,没妖怪!没有!”

“哈哈哈……”

我没笑完,她突然尖叫:“啊!妖怪!”

这回倒把我给吓了个毛骨悚然,“别瞎叫唤!”

“前面……”

我望向前方,苦笑着松了口气,原来是之前我发现的那一抹亮光,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它更加清晰了。

此时我已经不再胡思乱想什么几十年的亮光是怎么维持的,它很可能就是我猜测的那个出口,就算是黑夜,有漫天星光,快中秋了,月亮也很明,外面比洞里明亮得多,所以有亮光从洞头照进来也在情理之中。

我摸住小尼姑捂在眼上柔软的小手,强行扳下来,“没妖怪,那很可能洞口。”

走到那亮光处之前,我一直对洞口的想法坚信不疑,然而事实证明,想法只是想法,这世界总是用让你出乎意料的方式向你证明,它是多么的未知……

第六节:惊恐的探索(下)

不是洞口,那是个转弯。

过了转弯,光线增强了几分,我们已经可以依稀看清对方的脸。往前望去,前方二三十米的地方又一片光亮,但是它要强烈得多,我猜测那是又一个转弯,真正的光源或许就在那转弯的后面。

发光的会是什么?

我的心跳不由加快。

小尼姑完全忘记了我是个欺负她的坏人,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声音沙哑道:“咱们回去吧……我害怕……”

“还想坐污泥堆里受冻么?”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别怕,出口也许就在前面……”

这话仅仅是给这个小女孩儿象征性的安慰,我心里清楚,前面那片光亮的颜色和给人的感觉绝不是照进洞口的月光,所以那里也根本不可能是洞口。

至于那光亮到底来自什么,是否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这只有上帝,不,只有佛祖知道。

然而,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回头,无论祸福,我要揭开它的谜底!

很快,我们到了那光亮之处。如我所猜,又一个转弯。站在这命运转弯般的转弯处,我和小尼姑终于清楚地看到了光源!

是的,光源。

那是什么?门?是的,它应该是一道门,一道没有门的门,或者说是一道敞开着的门,长方形,并不宽绰,如果我和小尼姑并排往里走,它的宽度都不一定够。

好吧,姑且算它是一道窄门。

窄门里透出淡蓝色的光芒,长长的光影贴在地面,一直延伸到我们的脚下。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火光,世界上没有火光呈现这种典型的冷光之色。我不想胡说八道,可是那种光感实在是像极了里面正亮着一盏蓝色的灯管,就像酒吧那种色彩暧昧的弱光灯。

在看到这景象之后,我和小尼姑都变成了雕塑,足足半分钟才从惊愕里摆脱出来。她紧紧贴着我的身子,恨不能和我融为一体,嘴巴哆嗦半天才说出话来:“咱……咱们回去吧……求求你了……里面肯定有妖怪……”

尽管我的心也已经悬到嗓子眼儿,但是男人那点儿虚荣心告诉我,我绝不能耸。于是我挤出一个世界上最勉强的笑,对她说:“别怕,有我呢,就算有妖怪,我也揍得他满地找牙。”顿了一下,我咽口唾沫说:“你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可怜的孩子望一眼黑漆漆的来路,慌忙抓紧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我要跟着你!”

在拥着静月往那门口走的过程中,我心里暗骂自己太粗枝大叶,来之前居然没拿上那把斧子。虽然我知道如果真的有妖怪,一把斧子是无济于事的,但最起码手里有东西握着心里能踏实一点。

到近前,看清那是一面石壁,那道狭长的门就开在石壁之上,没有门扇,如果里面是个空间的话,这其实可以叫空间出口。

站在门前踌躇的大约一分钟里,我感觉它就像一扇命运之门,一脚踏进去,生死未卜……

我扭脸看静月,可怜的孩子早已面无血色,牙齿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静月,如果这次咱们平安回去,我一定娶你做老婆。”不知怎么了,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静月低下头,没有说话。

“该死球朝上!进去!”我一咬牙,拉起静月过了那道门!

立刻,我被刺耳的尖叫声淹没,脑子里轰得一声,一片空白……

待我回过神儿来,静月已经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探了下鼻息,呼吸正常,这说明她没有受到包括机关暗器之内任何东西的袭击。那样的尖叫也显然也不是受袭的惨叫,她应该是被吓昏的。

吓?什么东西吓到她?此时,我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让我突然愤怒起来,大吼一声转过身去:“妈的,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不怕……”

然而,叫到一半,我的嗓子像突然噎了半个馒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难怪小尼姑吓昏过去,说句耸话,如果我此时此刻能昏过去,我也不愿醒着——对于一个人类来说,那样的鬼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是个很大的石室,四壁,包括顶部,用极大的石块砌成,光滑如同镜鉴,这让我不得不感叹甚至是疑惑,在科学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这些石块是用何种工艺打磨的。更让我疑惑的是,这些巨石是如何运到地底的。

石室里几乎空无一物,除了正中央那座方形金字塔状石台,和……和石台上那吓昏小尼姑现在也几乎吓昏我的怪物!

石台高两米左右,四面台阶,目测,顶上有大约有四五平方的空间,就在那上面,盘坐着那个怪物。

看形态,它本应该是一具骷髅,可是通体却包裹着黑青色的皮肤,早已丧失水分,皱褶万千。头顶光无一毛,就像我的脑袋,两眼因严重塌陷眼珠子暴突出来,嘴巴大张,露出森森白牙。它放在双膝上的手已形同鹰爪,指甲长得像一柄柄锋利的匕首。

无需过多描述,在所有人印象里,这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妖怪。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它用它身上披着的那件袈裟告诉我,他非但不是妖怪,而且是与世上所有妖邪对立的佛门中人。如果说有所不妥的话,则来自那袈裟的颜色——众所周知,佛门袈裟乃千年不变的红色,而这位怪物和尚的袈裟却是黑色,夜一样的黑色。

黑袈裟代表什么含义?是佛门的另类流派吗?

披着袈裟的‘妖怪’岿然不不动,显然,它是一具尸体——干尸,这也是为什么我没被吓昏的原因,如果我刚才猛一回头看到的是动态的张牙舞爪的它……

实际上这怪物只是在我转身的一瞬间狠狠地吓了我一跳,当我意识到它是一具尸体后,便没有再过多恐惧,真正让我惶恐的是它脖颈上那发出淡蓝色光芒的东西。就是这东西的光芒照亮了整间石室,当然也是我之前见到那光亮的光源。

南宋是没有电力的,那东西显然不是灯泡,而我认为它也并非传说中的夜明珠,第一,夜明珠不可能发出如此强烈的光芒,第二,也没听说过有蓝色的夜明珠。

它到底是什么?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没有任何半途而废的理由,虽然我心里充满恐惧,但我必须走过去一探究竟。

一步……两步……我像一个慷慨赴死的刑犯,逐渐接近那石台,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我居然走了足足两分钟。在踏上第一个台阶的一瞬间,我觉得喉咙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甚至心里开始出现那怪物突然扑向我的画面……

走完那八级台阶,我觉得像过去了几万年。

终于站在那干尸的面前,我心里庆幸他仍然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机关暗器对我造成麻烦,只是那尸体上散发的浓重寒气一波.波穿透我的身体,让我有种血液在逐渐凝固的错觉。

我打着寒颤,咬紧牙关。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看那张丑陋的脸,只是把目光落在那光芒流泻的蓝色珠子上,它大概有山杏那么大,就挂在怪物的脖子上,充当着一串佛珠的其中一颗。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刺骨的寒气来源于它,同时也知道了这尸体为何历久不朽,除了发光,它的寒气还起到保存尸体的作用。

毫无疑问,这是一颗不同寻常的珠子。我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就凭它散发的寒气和光芒,如果让它现世,绝对价值连城!

我,云飞,是它的发现者,它没理由不属于我。

出于礼貌,也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给主人打个招呼。

后退一步,双手合十,我恭恭敬敬地对干尸行了同门礼:“老同志,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但既然今天我发现了你们,说明冥冥中一切自有注定。现在我要拿走这宝贝了,如果不同意,你以任何方式给我个警告,如果同意,你就安安静静呆着,别给我制造麻烦,阿弥陀佛了……”

就这样,我煞有其事地站着等了大约五分钟,没任何动静,于是低着头转到干尸身后,以避开它的目光,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一点一点把佛珠拉过来,从它的头顶脱了下来……

“没事……没事……佛祖保佑,不会出任何麻烦……”我心里祈祷着,快步下了台阶,逃也似地朝小尼姑跑去。

哗啦!突然身后一声响!

我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甚至本能地捂住了脑袋,心在胸腔里以濒临崩溃的频率狂跳着……

感谢佛祖,感谢观音菩萨,感谢齐天大圣,感谢耶稣……除了那一声响,最终什么也没发生,没有石壁里飞出来的暗箭,也没有那双抠进我脑袋的利爪,真的什么也没有,我是幸运的小天使……(请呕吐)

安然无恙的我缓缓转过身去,石台上的干尸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地骨骸,那些骨骸发出豆荚崩裂的声音,眨眼间变成一地碎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把珠子往脖子上一套,跑过去扛起小尼姑,以兔子的速度蹿出石室。

身后传来坍塌的声音,眨眼间,无数裂缝在洞壁上赫然崩开!

要塌了!

我压紧牙关拼命跑,身后巨大的硬土块下雨一样落下来。

当我终于一脚跨出洞口,连同小尼姑一起重重摔倒在井里,我以为我福大命大,安然逃过了这一劫,没想到右手正撞在那把斧子的利刃上,整个掌心顿时崩开一道大口子,深及骨骼!这还没完,井壁上那些砌石在剧烈的震动中松动掉落,一块碗口大的石头几乎在我手掌被斧刃切开的同时砸在我脑袋上,两眼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第六节:惊恐的探索(下)

不是洞口,那是个转弯。

过了转弯,光线增强了几分,我们已经可以依稀看清对方的脸。往前望去,前方二三十米的地方又一片光亮,但是它要强烈得多,我猜测那是又一个转弯,真正的光源或许就在那转弯的后面。

发光的会是什么?

我的心跳不由加快。

小尼姑完全忘记了我是个欺负她的坏人,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声音沙哑道:“咱们回去吧……我害怕……”

“还想坐污泥堆里受冻么?”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别怕,出口也许就在前面……”

这话仅仅是给这个小女孩儿象征性的安慰,我心里清楚,前面那片光亮的颜色和给人的感觉绝不是照进洞口的月光,所以那里也根本不可能是洞口。

至于那光亮到底来自什么,是否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这只有上帝,不,只有佛祖知道。

然而,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回头,无论祸福,我要揭开它的谜底!

很快,我们到了那光亮之处。如我所猜,又一个转弯。站在这命运转弯般的转弯处,我和小尼姑终于清楚地看到了光源!

是的,光源。

那是什么?门?是的,它应该是一道门,一道没有门的门,或者说是一道敞开着的门,长方形,并不宽绰,如果我和小尼姑并排往里走,它的宽度都不一定够。

好吧,姑且算它是一道窄门。

窄门里透出淡蓝色的光芒,长长的光影贴在地面,一直延伸到我们的脚下。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火光,世界上没有火光呈现这种典型的冷光之色。我不想胡说八道,可是那种光感实在是像极了里面正亮着一盏蓝色的灯管,就像酒吧那种色彩暧昧的弱光灯。

在看到这景象之后,我和小尼姑都变成了雕塑,足足半分钟才从惊愕里摆脱出来。她紧紧贴着我的身子,恨不能和我融为一体,嘴巴哆嗦半天才说出话来:“咱……咱们回去吧……求求你了……里面肯定有妖怪……”

尽管我的心也已经悬到嗓子眼儿,但是男人那点儿虚荣心告诉我,我绝不能耸。于是我挤出一个世界上最勉强的笑,对她说:“别怕,有我呢,就算有妖怪,我也揍得他满地找牙。”顿了一下,我咽口唾沫说:“你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可怜的孩子望一眼黑漆漆的来路,慌忙抓紧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我要跟着你!”

在拥着静月往那门口走的过程中,我心里暗骂自己太粗枝大叶,来之前居然没拿上那把斧子。虽然我知道如果真的有妖怪,一把斧子是无济于事的,但最起码手里有东西握着心里能踏实一点。

到近前,看清那是一面石壁,那道狭长的门就开在石壁之上,没有门扇,如果里面是个空间的话,这其实可以叫空间出口。

站在门前踌躇的大约一分钟里,我感觉它就像一扇命运之门,一脚踏进去,生死未卜……

我扭脸看静月,可怜的孩子早已面无血色,牙齿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静月,如果这次咱们平安回去,我一定娶你做老婆。”不知怎么了,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静月低下头,没有说话。

“该死球朝上!进去!”我一咬牙,拉起静月过了那道门!

立刻,我被刺耳的尖叫声淹没,脑子里轰得一声,一片空白……

待我回过神儿来,静月已经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探了下鼻息,呼吸正常,这说明她没有受到包括机关暗器之内任何东西的袭击。那样的尖叫也显然也不是受袭的惨叫,她应该是被吓昏的。

吓?什么东西吓到她?此时,我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让我突然愤怒起来,大吼一声转过身去:“妈的,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不怕……”

然而,叫到一半,我的嗓子像突然噎了半个馒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难怪小尼姑吓昏过去,说句耸话,如果我此时此刻能昏过去,我也不愿醒着——对于一个人类来说,那样的鬼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是个很大的石室,四壁,包括顶部,用极大的石块砌成,光滑如同镜鉴,这让我不得不感叹甚至是疑惑,在科学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这些石块是用何种工艺打磨的。更让我疑惑的是,这些巨石是如何运到地底的。

石室里几乎空无一物,除了正中央那座方形金字塔状石台,和……和石台上那吓昏小尼姑现在也几乎吓昏我的怪物!

石台高两米左右,四面台阶,目测,顶上有大约有四五平方的空间,就在那上面,盘坐着那个怪物。

看形态,它本应该是一具骷髅,可是通体却包裹着黑青色的皮肤,早已丧失水分,皱褶万千。头顶光无一毛,就像我的脑袋,两眼因严重塌陷眼珠子暴突出来,嘴巴大张,露出森森白牙。它放在双膝上的手已形同鹰爪,指甲长得像一柄柄锋利的匕首。

无需过多描述,在所有人印象里,这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妖怪。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它用它身上披着的那件袈裟告诉我,他非但不是妖怪,而且是与世上所有妖邪对立的佛门中人。如果说有所不妥的话,则来自那袈裟的颜色——众所周知,佛门袈裟乃千年不变的红色,而这位怪物和尚的袈裟却是黑色,夜一样的黑色。

黑袈裟代表什么含义?是佛门的另类流派吗?

披着袈裟的‘妖怪’岿然不不动,显然,它是一具尸体——干尸,这也是为什么我没被吓昏的原因,如果我刚才猛一回头看到的是动态的张牙舞爪的它……

实际上这怪物只是在我转身的一瞬间狠狠地吓了我一跳,当我意识到它是一具尸体后,便没有再过多恐惧,真正让我惶恐的是它脖颈上那发出淡蓝色光芒的东西。就是这东西的光芒照亮了整间石室,当然也是我之前见到那光亮的光源。

南宋是没有电力的,那东西显然不是灯泡,而我认为它也并非传说中的夜明珠,第一,夜明珠不可能发出如此强烈的光芒,第二,也没听说过有蓝色的夜明珠。

它到底是什么?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没有任何半途而废的理由,虽然我心里充满恐惧,但我必须走过去一探究竟。

一步……两步……我像一个慷慨赴死的刑犯,逐渐接近那石台,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我居然走了足足两分钟。在踏上第一个台阶的一瞬间,我觉得喉咙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甚至心里开始出现那怪物突然扑向我的画面……

走完那八级台阶,我觉得像过去了几万年。

终于站在那干尸的面前,我心里庆幸他仍然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机关暗器对我造成麻烦,只是那尸体上散发的浓重寒气一波.波穿透我的身体,让我有种血液在逐渐凝固的错觉。

我打着寒颤,咬紧牙关。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看那张丑陋的脸,只是把目光落在那光芒流泻的蓝色珠子上,它大概有山杏那么大,就挂在怪物的脖子上,充当着一串佛珠的其中一颗。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刺骨的寒气来源于它,同时也知道了这尸体为何历久不朽,除了发光,它的寒气还起到保存尸体的作用。

毫无疑问,这是一颗不同寻常的珠子。我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就凭它散发的寒气和光芒,如果让它现世,绝对价值连城!

我,云飞,是它的发现者,它没理由不属于我。

出于礼貌,也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给主人打个招呼。

后退一步,双手合十,我恭恭敬敬地对干尸行了同门礼:“老同志,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但既然今天我发现了你们,说明冥冥中一切自有注定。现在我要拿走这宝贝了,如果不同意,你以任何方式给我个警告,如果同意,你就安安静静呆着,别给我制造麻烦,阿弥陀佛了……”

就这样,我煞有其事地站着等了大约五分钟,没任何动静,于是低着头转到干尸身后,以避开它的目光,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一点一点把佛珠拉过来,从它的头顶脱了下来……

“没事……没事……佛祖保佑,不会出任何麻烦……”我心里祈祷着,快步下了台阶,逃也似地朝小尼姑跑去。

哗啦!突然身后一声响!

我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甚至本能地捂住了脑袋,心在胸腔里以濒临崩溃的频率狂跳着……

感谢佛祖,感谢观音菩萨,感谢齐天大圣,感谢耶稣……除了那一声响,最终什么也没发生,没有石壁里飞出来的暗箭,也没有那双抠进我脑袋的利爪,真的什么也没有,我是幸运的小天使……(请呕吐)

安然无恙的我缓缓转过身去,石台上的干尸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地骨骸,那些骨骸发出豆荚崩裂的声音,眨眼间变成一地碎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把珠子往脖子上一套,跑过去扛起小尼姑,以兔子的速度蹿出石室。

身后传来坍塌的声音,眨眼间,无数裂缝在洞壁上赫然崩开!

要塌了!

我压紧牙关拼命跑,身后巨大的硬土块下雨一样落下来。

当我终于一脚跨出洞口,连同小尼姑一起重重摔倒在井里,我以为我福大命大,安然逃过了这一劫,没想到右手正撞在那把斧子的利刃上,整个掌心顿时崩开一道大口子,深及骨骼!这还没完,井壁上那些砌石在剧烈的震动中松动掉落,一块碗口大的石头几乎在我手掌被斧刃切开的同时砸在我脑袋上,两眼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第七节:力量初体验

要吐,随你们的便,反正我真的是个幸运的小天使。那么大的石头砸在脑袋上居然没把我砸死、那么大的伤口也没把我流血流死,我醒了过来。

醒来后我想到得第一件事就是小尼姑有没有事,但很快就发现我的头是枕在她怀里的。她柔软的臂弯紧紧抱着我,仿佛我是一只一不小心就会飞走的鸟。她的身体在发抖,不知是恐惧还是寒冷,或许两者都有。

我幸福地暗笑了一下,脸故意往她不算丰.满的胸.部上贴,“宝贝儿,你没事吧?”

“啊!你……你醒了……”她像被电到一样,慌忙放开我,害得我的头差点掉地上。

“拜托,别反应这么大行不,我现在是脑重伤患者!”话说完,我突然感觉不对劲,之前被那么大石头砸脑袋上,这会儿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在我伸手摸脑袋的时候,静月说话了:“你的头已经好了……”

我迅速把整个脑袋仔细摸了一遍,不仅之前砸那一下没留下任何痕迹,连被老和尚斧子剃出的那些伤口好像也消失了……

天呐,发生什么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的头已经好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静月,……你说什么?”我觉得大脑严重短路中。

“我……我也不知道……”静月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述,“就是……刚开始你头上还流血流得好厉害,我都吓哭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好了……伤口也没有了……”

听完静月这神话般的描述,我觉得自己快傻了,狠狠在上大.腿拧了一下,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很快,我想起另一件事,昏迷前我的右手掌好像被斧子切了道大口子,而现在,它居然也没丝毫疼痛,实际上我刚才就是用右手拧的。

摸了摸右手,它果然安然无恙。

“那妖怪呢?”静月哑着嗓子问。

“让我打死了,”我当然不会错过这充英雄当好汉的机会,“老窝都让我给弄塌了……”

说到妖怪,我立刻想起我的宝珠来——如果它还在的话,不可能一片漆黑!

“我的珠子呢!珠子呢!”我急问。

“额……我怕上面的人看到光亮,把它塞你衣服里了……”

谢天谢地,我慌忙往胸口摸,果然那串佛珠在我的衣服里。

扯出佛珠,我立刻又急了,原本光芒璀璨的宝贝现在居然黯淡得萤火一样!

“静月,这珠子咋不亮了?”

“我……我也知道,我塞进去的时候它还很亮的……”

奶奶地,好不容易弄件宝贝,别坏了呀。我拿着珠子翻来覆去,希望它能重新亮起来,可它的光似乎越来越微弱,宛如油尽的枯灯……

“静月,刚才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儿?”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这么笼统问她。

“有啊,就是你的伤口好得很快。”

我晕!

“别的,别的还有吗?”

“……没有了……额对了,你昏迷的时候身子凉得像冰块一样,直冒冷气,都……都把我身子冻麻了……”

身子冒冷气?等等,这估计就是原因所在了——人昏迷的时候体温是可能下降,但绝不至于冒冷气。是这珠子的寒气,一定是这珠子的寒气泄露!

靠,什么破宝贝,还带泄露的?

刚想到这儿,我忽然感觉里有些不对劲,仿佛有股冰冷的气息在打转!

都别往歪处想,它肯定不是屁,我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强烈的能量。是的,能量。

脑子里一闪,我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之前珠子涌出那一波又一波寒气是某种能量的话,它是不是在我昏迷其间被我的身体吸收了?

很快,我把这猜测和伤口的愈合联系起来:这或许是一种神奇的能量,具有强大的伤口修复功效。

天呐,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武侠小说?我几乎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里的能量开始往上涌,正担心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那能量突然冲开某种阻塞,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全身!

一瞬间,我感觉身体冰冷刺骨,同时耳聪目明,浑身充满了力量感!

力量感,很强很强的力量感,强到我觉得如果我现在一拳打出去,能让一块生铁四分五裂。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从没有过的疯狂感受。

“静月,宝贝儿,我想我得到某种神力了!”我激动得声音发抖。

“什么?”

“过来!”我一把拉起她,抱在怀里,“抱紧我,我带你出去!咱们不用怕那帮混蛋了!”

拉起小尼姑,然后抱住她的腰,这本来是个简单的动作,可是当我做出这动作之后,心里突然惊讶了一下——我这是要做什么?带她上去吗?……怎么上?

很快,我找到了刚才那下意识的想法:我的想法居然是抱着她跳上去!

佛祖啊,我这是怎么了,疯了吗,怎么会产生这么可笑的想法?这井可有十多米深呐!

然而,内心似乎有个充满自信的声音在告诉我,我可以做到,完全可以抱着她跃出井口。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下意识感受,就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你口袋里有足够现金的情况下,在需要付钱的时候你会很自然地把手放进衣袋,拿出钱,递给人家。这作完全不需要太多考虑,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跃出十几米深的井,我口袋里有这个‘钱’吗?

有,那股能量。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你要干什么?”连小尼姑都诧异了。

“带你上去。”我惊讶于我的回答如此肯定,像是马上要做的是从前做过千百次的事情。

“不行不行!”她立刻反对,“两个人一起上容易掉下来的,还是你先上去把我用绳子拔上去好了。”

“不用。”这两个字又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然后我臂弯一紧,当脑海里产生跳跃这个意识的同时,那股能量突然灌满双腿……

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我已置身于熟悉的院落里,头顶是月色皎洁的夜空。此时我知道,我没有疯,我是真的可以做……

这一刻,我的激动已经不是任何词汇可以表达,以至于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连一个动作的都没有,呆呆站在那里许久,最终只是有些颤抖地说出两个字:“真的……”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要表达什么,也许是‘真的’跳出了井口,也许是感慨武侠小说上那些武功的妙写原来是‘真的’,也可能是潜意识里的某种宣泄。不过这些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的人生将从此翻开新的一页。

“……我们怎么上来的……”小尼姑几乎傻了,上下左右乱看,甚至还摸摸我的身体,那意思是要检查看我是不是真的。

我能理解她的惊讶,换了我,不,换了任何人估计都应该是这种反应吧?

“你当是做梦好了。”我轻轻捏了一下月色里她惊慌的脸,“梦还没完呢,后面的更精彩……”

我朝那一排禅房走去,根据鼾声,我知道那帮家伙在老和尚的禅房里。

“你要干什么?”身后传来她小声的询问。

“你站着别动。”话毕,我已到了禅房门口,借着月光打量禅房里的情景。地面上铺着大大的一块布,那些家伙就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布上,如果没鼾声,就像是一地尸体。

而那块被他们当做地铺的布,我猜应该是佛殿里佛像两边垂下的两条帷布的其中一条。

这帮家伙真他娘的大不敬,连佛祖的东西都敢随便用。

有一个家伙的腿架在门槛上,呼噜声很大,他此时一定睡得很爽,但我不得不打扰他的美梦。

他是个大块头,目估,起码有一百六十斤以上,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像他这样的大块头有一天会被人抓着两条腿提拎小鸡儿一样提起来。当然,我自己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有这样的神力。

但是它真实地发生了,我把这一百六十斤以上的大块头提了起来!

他睡得太死,以至于如此激烈的搅扰也没能让他停止呼噜。

咚咚咚,我让他的脑袋和地球发生碰撞,这回他终于醒过来:“谁!……娘的……谁!咋回事……放开我……”当他意识到自己头朝下悬吊着,拼命挣扎起来。

“叫醒你的同伴。”我晃悠着命令他。

“放开我!他娘的放开我!……”他硕大的拳头不断砸在我的小腿上……

那种大拳头,我居然会有种挠痒痒的感觉……这一刻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体了……

让他的脑袋第二次与地球发生撞击,我重复:“叫醒你的同伴。”

他疼得停下打我的手,抱住了脑袋:“你……你是谁?你他娘的是谁?”

“你们赖在这儿不就是要等我嘛,我回来了。”我把他提高了一点,“既然你不叫,我来叫吧。”我把他往上一提,扔进人堆里!

‘娘啊’一声惊叫,被砸到者喀喀咳嗽着跳起来。这一声分贝相当高,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一片没头没脑的骂声……

有人点着了油灯。

“他回来了!那小秃驴……!”被我当死猪扔的家伙一手抱住不知有没有摔断的腿,一手指住我,呲牙咧嘴地向众人指明目标。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投我身上。

足足好几秒,那个被我剁了手指的老大才反应过来,骂道:“小秃驴,胆子不小啊,还敢回来!好,有种!哥儿几个,别愣着了,伺候着!”

近二十多人纷纷缓过神儿来,着各种骂词一拥而上!

我毫不怀疑他们这是要把我撕成一地烂(烂棉絮)。

不过敢站在这儿,我当然不是来找死的。

没有人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感受,也许它过于狂妄了——我眼里看到的不是一群壮汉,而是几只张牙舞爪的老鼠而已,要让制服它们,不过是一巴掌拍下去,一脚踩下去的事儿。

体内那能量实在太强大了,它让我不由自主地目空一切。

这里没有钟表计时,据我估计,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秒。当看着掉落一地,呻吟着爬不起来的他们,我甚至都无法回忆起过程,唯一肯定的是在刚刚过去的大约十秒里,我撂翻了二十个壮汉。

这是个疯狂的世界,我想。

踩过那些家伙的身体,我走过去拥起呆若木鸡的静月:“好玩不?”

畏惧地躲开我,小姑娘盯着我的脸结巴道:“你……你是……妖怪吧?”

我用一串朗笑来回答她,重新拥她入怀,走过去并排坐在井沿上。

“牛八过来。”我扫视一地的人,一时没找到牛八。

一人迅速爬到我面前,“妖怪爷爷,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您,请妖怪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们吧!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再也不敢了……”

我一脚踩在牛八肩膀上,:“奶奶个熊,死到临头还敢骂老子是妖怪!那好,今儿我就做一回妖怪,把你小子大卸十六块,扔林子里喂狼!”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牛八连哭带求:“爷爷您的手段太厉害了,您要不是妖怪,那就是活神仙,肯定是活神仙!神仙爷爷饶命,神仙爷爷饶命啊……”

我哭笑不得,脚下一沉,把牛八压爬在地上,“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今天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但从今以后你们的命就是我的,要为我效力,敢有半点违抗,我随时收回你们的狗命,听清楚了吗?”

牛八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神仙爷爷的意思是以后要小的们跟着您混?”

“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这家伙居然兴奋起来,“能跟着神仙爷爷混,那是小的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这世道,想活活不自在,想死死不了,不瞒神仙爷爷说,小的们现在是连肚子都填不饱了,这才冒犯佛门清净之地。以后跟着神仙爷爷混,只要让小的们有吃有喝,小的们愿意效犬马之劳!”

我拥着小尼姑起身向寺外走去,“好好表现,不会亏待你们的。散了吧。”

那些家伙吭吭唧唧爬起来,相互搀扶着从我身边过去。牛八最后一个,没忘给我做了个揖。我拍拍他脑袋,让他明天下午来见我。

望着月色下那些家伙一瘸一拐的身影,我心里诧异,刚才我到底怎么把他们撂爬的,导致他们居然用妖怪和神仙来称呼我?

我和静月进山林寻找老和尚和老尼姑,林子里月影婆娑,实在是谈情说爱的好环境,真不知道那俩人会不会搞出点儿什么……

好吧,我承认我邪恶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间突然一阵剧痛,我两腿一软,跌倒在地。

疼痛强烈到几乎让我昏过去,一瞬间,体内那原本扩散全身的能量像受到召唤,迅速回拢,一下子胀到要爆裂!之后,那原本寒气十足的能量竟在一瞬间灼热起来,里像突然燃起大火,一波接一波的能量猛兽般往外冲撞,而它们的突破口居然是我的命根子。

可怜的命根子在一瞬间膨胀到极限,我毫不怀疑如果照这样下去它会爆掉。命根子,生命之根,如果它爆了,我的生命当然也没了……

第八节:征服师太

在家乡,我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用糜烂来形容,和那些酒吧妹、发廊妹玩3p、4p,甚至4p以上,是家常便饭。为了助兴,玩儿之前大家一起嗑药,有时候磕摇头丸,有时候则直接服春.药,有些来路不正的春药药效相当猛烈,能让你玩儿一夜都不带累的,当然,事后一个星期缓不过劲儿来。

此时,我身体的发生的剧烈变化就和服用那些强效春药后的感觉类似,只是要比那强烈三倍以上。

从这症状一开始发生,我就没怀疑过我的晚饭里是否被下过春药,因为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都是我体内那不速之客惹的祸。

跌倒后不到半分钟里,除了我的老二涨挺欲爆,身体也像燃烧起了大火,如果是白天的话,我一定会看到我的皮肤是通红的,就像红烧肉那种颜色。说句悲观的,如果照这么下去,我认为我真的会变成一百多斤红烧肉。

更糟的是我的头脑在剧烈的痛苦折磨下开始一阵阵恍惚,它已经不能正常指挥身体,以至于痛苦的躯体在神经的本能反应下来回翻滚,像一条受重创的蛇。

小尼姑吓坏了,试图拉住我,然而才一抓住我的手,立刻惊叫一声‘啊,好烫!’,撒了手。

之后,无助的小姑娘看样子想去找老尼姑老和尚来帮忙,又似乎怕离开我出什么事儿,茫然失措踌躇了几次,终于没敢离开,最后突然扑在我身上,用尽全身力气把我压住,带着哭腔道:“你不要动……不要动……我好怕,你忍耐一下,我去找师傅和师伯,好不好……”

这下可要了命了,她身上的雌性气息一下子让我身体的热度上升到极限,野兽般的我喉咙里发出一声亢奋的吼叫,一把抱住她,翻在身下!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小尼姑在我身下拼命挣扎,可她那点儿力气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无不足道了。

体内炽烈的欲.望熊熊燃烧,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发泄。至于身下的是谁,已经不重要,只要她是雌性。

布料撕裂的声音回荡在月影婆娑的树林里,片刻工夫,我把小尼姑扒了个精光,那白如凝脂的躯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这是非常值得欣赏、品味、玩弄一番的,但我现在是一头发情的野兽,那些属于人类的情怀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需要的只是把我的阳.具插进她的身体,然后发泄……

强行掰开她紧夹的双腿,我握起滚烫坚.硬的巨物,抵在她从未遭侵犯的玉门上……

“不要……不要这样……”她哭着哀求,“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我以后听你的话……”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她的话,更听不进去她的话,在这哀求中,腰.部往前猛一挺,巨大的硬生生挤进她狭窄的洞道,但它实在太紧了,只进去了一点点。

“啊!疼!疼……”她失声惨叫,拼命扭动下.身……

肉已经咬在嘴里,已经尝到肉香的滋味,对于一头饿疯的野兽来说怎么可能就此罢休?然而,正要狠狠一口咬下去,突然后脑勺刺痛了一下,两眼一阵恍惚,差点昏过去。

我没有昏,缓缓转过头,看到的是手持一根朽木棒的惠真师太。

以我现在的神智,师太不师太的都一样,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阻止我发泄的敌人,我必须扫除这障碍。

怒吼一声,我蹿起来掐住惠真的柔软的脖子,夺掉她手里的木棒,把她整个举了起来。

趁此机会,小尼姑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消失在树林里,大叫着‘师伯救命!师伯救命啊!!!’

供我发泄的目标没有了,我的愤怒得要把这女人的脖子掐断,但很快嗅到她身上的雌性气息,于是临时改了主意,一把把她撂在肩膀上,以非人的速度朝山林深处狂奔。

她让我失去发泄的目标,那么就由她来代替,但这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人打扰,这就像猎豹在享用猎物时总会把猎物拖到安全的地方。

对于我体内那疯狂的能量来说,山林里的坎坷不平,以及枝蔓荆棘根本不能构成任何阻碍,一通狂奔后,我觉得已经离原来的地方很远很远,于是把肩膀上的猎物撂在蒿草丛里,沉吼一声扑了上去!

这女人不知出家多少年,这样的男女之事不知多久没有温习过,此时此刻她被我拖进密林深处,尘封多年的身体就要受到侵犯,震惊可想而知,所以那声嘶力竭的反抗便没什么奇怪的了。

炎热干旱的秋季,她身上的衣服和她徒弟差不多,仅仅是一件单薄的素衣,这素衣扯掉之后,她也和她的徒弟一样,洁白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与小尼姑相比,这女人显然要强壮一些,抵抗明显有力的多,不过在一头野兽的袭击下,这多出来的几分强壮又有什么用呢?双腿一旦被我掰开,所有的挣扎就显得没了任何意义。我壮硕的身体强行侵入其中,死死压住,任凭她如何变换角度试图脱身,都徒劳无功。

阳.物早已憋胀到极限,月光下,看起来像一根粗壮的莲藕,我想任何女人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都会像这老尼姑一样惊慌害怕吧。

野兽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它需要的只是达到它的目的——发泄。

相比小尼姑,这女人的洞口要松弛得多,我的大如鸭蛋的龟.头顶在那柔软的缝隙上,只用力一挺,便连根没入,尽管她那洞道因为来不及分泌象征情.欲的蜜.汁而感觉有些干涩。

“畜生!放开我!你这猪狗不如东西,你会得到报应的!放开我……”在她明显已有气无力的挣扎辱骂下,我肆无忌惮地开始抽.动,速度极快而充满力道,的撞击声成为她辱骂声的节拍。

大约五分钟后,她已经精疲力尽,骂声变成哮喘般的喘息,而此时,我感觉洞道里润滑起来,这让我的更加便捷而舒适。

我兴奋地低吼着,完全像一头交.配中的野兽。

第一次喷发来临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那种快感是这辈子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简直已经到了晕厥的临界点。它持续了整整半分钟!当我头脑逐渐清醒过来,发觉我的大棒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喷发之后逐渐疲软,它仍然坚.硬如铁,而且兴奋感也没有丝毫减退,那么我当然不会就此结束,继续翻云覆雨。

低头看着我和她的交.合之处,我想刚才的喷发量实在是太惊人了,源源不断的白色液体流出来,随着我的动作扑哧做响。然后我发现那液体里夹杂着深颜色的东西,虽然月光朦胧,看不真切,但我想那应该是血。这也难怪,那么猛烈的动作,不流血才是怪事。

但是这女人显然没有半点痛苦的表现,刚才的火山大爆发后,估计她也经历了一次天昏地暗的高.潮,此时的声音已经变成呻吟——那种属于女人的快活呻吟。

我想她和我一样,已经完全被欲.火吞噬了理智,不然作为一个佛门中人,又是被人强.暴,怎么会有如此.荡的表现?

性.欲真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任何矜持变成支离破碎,变成浮云……

又大约狂抽了五十多下,我感觉她的洞道里突然变得灼热,一阵阵缩紧,显然,她的第二次高.潮要来临了!

经过一次发泄的我,此时已经稍微恢复了些意识,这意识让我决定好好玩弄她。于是我在她高.潮即将来临的瞬间戛然而止。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几乎让她抓狂,两腿突然加紧我的,私.处高高挺起,喉咙里发出母兽般的焦躁声。这一瞬间她的力气真够大的,居然能一把把我拉的爬到她身上。

然而,我却臀.部一撅,残酷地把那令她销.魂的大棒拔了出来。

“跪起来!”我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她喘着粗气,毫不矜持,也毫不抵触,乖乖翻身跪在地上,对着我。

朦胧月色里,我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是得意的邪笑……

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我和她这一场折腾居然持续了约三个小时,我一共发泄五次阳.物才疲软下来,而她的高.潮次数我已经记不清了。当最后一次我们一起吼叫着冲上顶峰,她终于因为高强度、长时间的精神刺激昏了过去,其实我也差不多了。

当我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没有月色,天空呈现出黎明前的青色,星星也几乎模糊得看不见。

用了很长时间,我才逐渐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切。扭头,我看到赤.身裸.体的惠真师太就卷缩在我身旁,可能因为秋叶寒气重的缘故,她的身体紧紧挨着我,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动物。

佛祖啊,一会她醒过来我该如何解释?天亮后又如何面对师傅和静月?这一切……该如何收场?

仰望着深沉的天空,我希望它永远别亮……

不知望着天空呆了多久,旁边的她的动了一下,但随后就复归平静。就在我庆幸她没有醒,还有时间思考对策的时候,突然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畜生,你准备怎么办?”

或许她在我醒之前就醒了,一直没出声而已。

“能怎么办,事情做都做了,”不知怎么了,我居然没有道歉,声音反而平静得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我坐起来,“想听我解释的话,我愿意给你解释一下。想杀我也行,现在起来动手吧。”

第八节:征服师太(下)

惠真扯过自己的素衣默默穿在身上。她虽然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那种隐忍的愤恨。

穿好衣服,她试图要站起来,却呻吟了一声坐了回去。

我想那是因为两腿之间的创伤。

“男人全都是畜生,卑鄙无耻的畜生!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杀光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她不再起身,却抱起脑袋狠狠地恶骂起来。

我笑了一下,“师太,这就是你多年在佛门修身养性的心得?”

“滚!你给我滚!畜生!!!!!!!!!!!!!”她突然爆发出崩溃般的嘶吼。

我抠抠被震得发痒的耳朵,极其无耻地靠过去,搂住她痞笑道:“谢师太抬举,其实我连畜生都不如,我朋友都叫我禽.兽……”

“走开!!!无耻!!!无耻……“她完全疯了,歇斯底里吼叫着,又推又抓又挠,似乎不把我撕成碎片就不能解心头之恨。

我无动于衷搂着她,任凭她折腾,直到她精疲力尽,埋头嚎啕大哭。

“行了,”我微笑着轻轻拍拍她的背,“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搬石头撞天也没用,面对现实吧。如果你实在觉得憋屈,大不了算我欠你一回,以后师太你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管再难的事,我一定万死不辞。咱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放心,我说话一定算话。”

这番话完全是因为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找话说,没想到说完后师太的哭声逐渐平息下来,沉默许久,她忽然下决心似的猛抬头:“你说话算话!”

我有些始料未及,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当然……当然。”

“好,我要你帮我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你有这个胆量吗!”

“失去的一切?师太,你知道人这辈子很多失去的东西注定是永远无法复得的,就算是我这么牛.逼的人也无能为力。说说吧,我看你要我夺的是什么。”

“我失去的一切就在这山下,那所有的一切曾经都是我的,现在却被那个无情的男人和那个千刀万剐的狐狸精享用,而我,只能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吃苦受罪!”说道这儿,女人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抓得生疼,“去,去把那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只要你能做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我坏笑,“包括你的人?”

她冷笑,“是,没错!只要你帮我杀了那一对狗男女,夺回我所有的财产,我李赛凤就是你的人,你要怎么样都行!”

杀人?夺财产?我倒吸一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一位师太之口。这女人,她到底有着怎样复杂的过往,导致青灯侍佛的她心里居然埋藏着如此深仇大恨?

“讲你的故事吧,我要先弄清楚原委。”我说。

她擦掉眼泪,长长嘘了口气,用大约十分钟时间给我讲了一个陈世美的故事。

那陈世美叫金五福,是她曾经的丈夫。十年前,金五福是肉铺里一个打杂的穷小子,而李赛凤却是员外家的千金小姐。像所有戏曲故事里的情节一样,这千金小姐和穷小子产生了恋情,也像所有戏曲故事的情节一样,他们冲破重重阻挠,最终,无父无母的穷小子金五福终成李府的上门女婿。这段佳缘曾一度成为方圆百里内人们津津乐道的传奇,不知羡煞过多少穷小子。

一晃四年过去,一向福星高照的李府不知犯了哪路煞神,李赛凤的爹娘相继染病去世,偌大的家业自然就留给了她的独生女。

话说这金五福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自从进了李府大门,一直想让岳父支持自己干一番事业,而李员外为人谨小慎微,加上当初是在女儿寻死觅活下被迫答应这门亲事,一直心存芥蒂,认为金五福是冲着他的万贯家产勾引女儿的,所以自从金五福进门后,钱袋子一天比一天攥得紧,支持创业的事自然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岳父岳母死后,万贯家财尽落己手,金五福如鱼得水,短短三年便成为豫西一带有名的大富商。俗话说,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在金五福创业的三年里,妻子李赛凤全心全意支持、鼓励他,在他赔得几乎一文不落的时候,为了不给他增加负担,甚至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导致后来再也不能怀孕。

然而,后来随着金五福的生意越做越大,财富越来越多,他逐渐在纸醉金迷的里迷失了本性,变得日益骄奢逸,由起初的夜不归宿,到后来干脆当着结发妻子的面把一些莺莺燕燕带回家,还时常以李赛凤不会生育为由,嚷着要娶房纳妾。

善良的李赛凤虽然伤心欲绝,但考虑到偌大的家业确实需要有子嗣继承,含泪答应了金五福的要求。可让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那迎春楼的花魁竟毒如蛇蝎,从进门的那一天起,就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用尽各种卑劣手段排挤她。最终结局:那蛇蝎女人串通府里一个家丁,诬陷李赛凤与此家丁通奸,金五福不问青红皂白,一通毒打后,把一纸休书摔在结发妻身上,将其赶出家门。

走投无路的李赛凤在山脚下的一棵歪脖子树上上吊,被静云庵守庵的老尼姑救回庵中,从此削发为尼。但李赛凤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腔柔肠的女人,仇恨成为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半年后,老尼姑圆寂,李赛凤自然而然成为这破落小庵里的掌门师太,再后来因为战乱的原因,无数家庭家破人亡,机缘之下,收了两个徒弟,便是现在的静月和我还未曾谋面外出借粮的大弟子静云。

惠真最后说道:“我原本想利用她们的美貌为我报仇,甚至谋划好了一切,可我很快发现,她们一个天真无邪,一个知书达理,根本不是那块料,加上她们对我敬爱有加,处久了便忍不住把她们当女儿看待,就更不忍心让她们去以身犯险。后来便逐渐绝望了,呆在这深山里年复一年麻木等死。”说到这,惠真突然扭头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不声不响死在这山里了,可是你却再次给了我希望!你欠我,为我做什么都可以,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说了就要算数,如果你出尔反尔,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破灭了!”

我淡然一笑,抬手抚摸李赛凤风韵犹存的脸,“别威胁我,女人,我讨厌被人威胁。我是个流氓、人渣,不是君子,我说的话不受驷马难追约束,所以,我随时可以把它们收回,你明白吗?”

“你!畜生!”她抬手就要给我一耳光。

啪地抓住她的手腕,我才知道我现在不光力大无穷,速度也快得不同寻常。“听着,除非你从现在做一个温柔的女人,让我满意,否则你的希望就真的破灭了。”我松开她的手,“重新赢得你的希望,还是让它就此破灭,从现在开始。”

“无耻!无耻!!!”她吼叫。

“看来你选择了后者。”我站起来,朝草丛外走去,“ok,我先回去了,如果你以后改主意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咱们一溪之隔而已。”

“你……你!”看来下面是真的很疼,她霍地站起来的过程中顿了一下,一声低吟,“你……站住!”

“还有事吗?”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她走过来,站在我背后沉默片刻,发出干涩而略带愤怒的声音:“那……你说……要如何才肯帮我!”

“这个我刚才好像说过了,如果你没听清的话我现在重复一遍:我要的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表现让我满意。”

又是短暂的沉默,她忽然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背上慢慢蹭着,冷冷道:“是这样吗!”

我暗笑,“哦……好像是,不过语气不对。”

“……是这样吗?”她调整声音,像少女般温柔,当然,其中拼命压制的愤怒我还是能感觉到。

“差不多了,”我笑笑,“内心情感方面我给你时间调整。”

她没说话,转到我面前,一手勾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抓起我的手放在她软绵绵的胸上:“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你想要的话现在就脱掉我的衣裳吧,我会好好伺候你,直到你满意为止,来吧……”

我滴个佛祖啊……女人太可怕了,一个心怀仇恨的女人更是可怕中的可怕……

我不客气地揉搓着她的胸,另一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你想了吗?”

她勉强一笑,下面主动在我手指上蹭着:“你想我就想,从现在起我活着就是为了你……”

我哈哈哈大笑着撤回手指,搂起她出了那片蒿草丛,“别把我真当畜生,女人,你的仙乐洞昨晚让我弄坏了,再进去折腾会要你命的。记住:我云飞虽然不是好人,但这世上有两种人是我历来善待的,一是我的兄弟,二是我的女人。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答应帮我了吗?”

“答应了。”

“真……真的答应?!”她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是的,你刚才让我脱你衣服那一招很有效。”

她没再说话,我也没扭头看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哭了。当然,那眼泪绝不是感动或感激……

当然,我说是因为她脱身衣服我才答应也只是调侃,我云飞还没那么傻.逼,女人脱个衣服就能让我去杀人夺财产。想脱掉一个女人的衣服老子办法多得是,昨晚她没让脱我不也脱了吗?

答应她的原因只有一个——初来乍到的我需要陈世美的财产安身立命。

从得到那神奇能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拥有了获取财富在这乱世安身立命的资本,不然之前我不会无缘无故收那帮流氓做小弟,也不会让牛八今天下午来见我。原本我计划的是通过牛八获取山下所有财主富绅的信息,然后制定下手目标,但师太的故事让我提前找到这目标,这或许就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

拭目以待吧,云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九节:不可思议的过往

出树林之前,我把在井底得珠、吸取珠子能量的事告诉了李赛凤师太,然后和她共同商榷了一个故事,一个我和她昨晚一夜未归的故事。这个故事的起因是我体内那未知的能量突然导致我发疯,意图对小尼姑实施侵犯,被师太阻止后,在神智错乱中扛起师太狂奔至深山,然后遇到狼群,我瞬间被吓得清醒过来,为了躲避狼群,我和她躲进一个山洞,与狼群对峙,直到天亮才得以脱身。故事前半部分都是小尼姑亲历的,赖不掉,所以忠于事实,后半部分的杜撰意在让他们知道,我之后神智清醒过来,与师太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编

这故事的目的旨在回去后糊弄老和尚和静月。

一踏进寺门,就看到小尼姑抱腿坐在老和尚禅房外的一块青石条上,发黑的眼圈和那一脸倦容告诉我,她昨晚一夜没睡,或许就一直坐在这里。

老和尚呢?难道昨晚在林子里出事了?还是到现在都没回来?

我心头一震,忙快步走过去,“静月,怎么了?我师父呢?”

静月抬眼看到是我,惊恐地往后挪了一下,“你不要过来……你走开……”

可怜的孩子,昨晚真的被我吓坏了。

“别怕,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想过去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但有惠真在,没敢下手,“我师父呢?昨晚他没回来吗?”

这时静月看到我身后的惠真,起身跑过去投进师父的怀抱,哭问:“师父,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惠真摸着小尼姑的头,柔声道:“别哭,师父没事。你师伯呢?”

“师伯的旧病复发了……在禅房里……”

旧病复发!这老和尚什么旧病?

我心里一沉,推门进了禅房,看到老和尚果然躺在床上。

“师父,你怎么了?”我急忙过去询问。

老和尚抬起沉重的眼皮,脸上皱纹纵横,仿佛在一夜间老了十岁。“云彻……你回来了?惠真师太呢?你们没事吧?”声音虚弱得简直像病入膏肓,这让我惊讶不已。

“没事师父,我和师太都没事。”我打量着虚弱的老和尚,试图找出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师父,怎么会这么样?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老和尚挤出一个苦涩的笑,“老毛病了……”

这时,惠真和静月进来。走到床前,惠真看着床上的老和尚,没有丝毫的惊讶,显然这所谓的老毛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什么时候发的病?昨天夜里吗?”她问道。

老和尚打量一下惠真,见安然无恙,才缓慢地回答:“昨晚静月跑回来说云彻那臭小子发疯了,还扛走了师太,我就和静月去林子里找你们,没想到老毛病突然发作,呵呵……人老不中用,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老和尚看看惠真,又看一眼我,神情有些复杂,“师太,这臭小子没伤到你吧?”

惠真脸上的表情慌乱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回来,正色把我们编的故事巧妙地说了一遍,然后演技精湛道:“静月已经把你徒弟的奇遇告诉你了吧?他体内那怪能量发作一回就可能发作第二回,以后发作前最好把他关在禅房里,这回是我,身为长辈我不和他计较,若以后伤了我两个徒弟,我便饶不得他!”

老和尚皱起面皮笑笑,“师太恕罪,若此次老衲还起得了床,日后定严加管教。”然后弱弱瞪我一眼,“云彻,还不快给师太师妹道歉?”

我心里暗笑,一本正经对她师徒二人行了个佛礼:“师太恕罪,师妹恕罪,以后发疯之前我一定把自己关起来。”

惠真一脸不屑,似乎看得出我们师徒俩有演戏的成分,冷冷说了句‘照看好你师父,一会儿我让静月送菜粥过来。’拥着静月出门离去。

看着师徒二人出门的背影,我心里有些纠结……

“云彻,你……过来……”老和尚的呼唤把我从纠结里拉回来。

我回身走到床边。

老和尚挣扎着要起来,我看他起得坚决,也没阻拦,扶他坐起来,把一床破被子垫在他背后。

“你个臭小子,给我说实话,昨晚对师太做了什么!咳咳……”

我心里一阵紧缩,暗自骂这老和尚实在太狡猾了,之前看出我对静月的心思,警告我不准欺负,现在精心编造的故事又轻易被他识破,以前不愧是干公安(捕头)的。

算了,纸里包不住火,索性坦白吧。反正以他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可能拿斧子追杀我,顶多也就是骂几句。

这么一想,我顿觉得胆壮了许多,调整出一个愧疚的表情,颔首道:“师父,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我……我坦白……”然后把井底奇遇和之后的一切全盘托出,最后主动请罪:“……师父,我发誓,那一切都是在癫狂状态下发生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后来清醒之后才知道铸成了大错。我知道,佛门弟子做出这种事罪不可恕,师父,你说吧,让我悬梁自尽还是把自己给烧了?我绝无怨言。”

老和尚咳嗽一声,颤颤巍巍一把掌打在我光溜溜的脑袋上,“你个……咳咳……你个兔崽子,竟犯下如此滔天罪孽,你……你让为师如何面对佛祖……罪过,罪过啊……”

“师父,您别上火,都是徒弟的错,徒弟这就去自行了断。”我哀伤地叹口气,朝门外走去,“师父,徒弟去了之后您多多保重,您的大恩大德云彻来生再报……”

“回来!”老和尚的制止在我预料之中,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大义凛然。“别装模作样了,你个臭小子!你……你是只什么鸟,老衲还不知道?回来,我有话要问你。”

“嘿嘿,师父,我就知道您老人家大慈大悲舍不得我就这么英年早逝。”我立刻嬉皮笑脸跑回来,又是捋胡子又是捶背,“来来来,师父,快躺下,有什么话您躺下慢慢问……”

老和尚经过刚才的一番激动,似乎有些累,闭起了眼睛,这一闭就是许久,在我认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才突然开了口:“师太她……”

我以为老和尚担心惠真事后算账,脱口打断他:“师父,这个你就放心吧,惠真师太为人通情达理,她知道昨晚我不是故意的,事后虽然愤恨不已,但最终还是看在佛祖的面子上不予追究,她亲口说的:以后大家都忘了这件事,让它烂在肚子里。”

“我……我不是……”老和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问这个……”

“那您问啥?”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问……师太昨晚和你发生那个的时候……”老和尚咳嗽了一通,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目光勇敢地看着我,字字清晰:“师太昨晚和你发生的那个的时候,反应如何?”

靠!不会吧!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和尚居然问出如此猥琐的问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我这师父是个花和尚!

我捋捋老和尚的胡子,yin笑:“师父,想不到你还有这嗜好啊,嘿嘿,是不是想让我描述一下的昨晚的全过程?”

咣!一个脑瓜崩印在我的光头上,老和尚咳嗽:“你个孽徒,当为师是花和尚不成?为师……为师只所以问这不该问之事,乃是想知道和为师一样深山修行十余年的师太如今对七情六欲的态度。想到哪里去了你这孽障!”

“嘿嘿,别紧张师父,我开完笑的。”我忙给他台阶。然后正色道:“不过师父,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师太昨晚的表现实在是对不起佛祖多年的培养,说句不敬的话,比青楼女子都猛,唉……”

在我虚伪的唉之后,老和尚也是一声唉,不过那叹息却没有丝毫的做作成分,然后他再次闭上眼睛,似感慨无限地喃喃:“罪过罪过,我和师太皆因凡俗之苦遁入空门,原以为可以割舍万丈红尘,求得内心解脱,不曾想都一样,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七情六欲的藩篱……佛经上说世上一切看似美好的东西都是镜花水月,可是参悟了近二十个春秋,我却越来越觉得佛门的清心寡欲是镜花水月了……罪过罪过呀……”

从老和尚的神情言语里,我真切地感受到一个迟暮老僧对人生的感悟,它充满感慨,充满疑惑,甚至还隐约包含着后悔。

他后悔什么?后悔这辈子做了和尚,没能尽情的享受七情六欲吗?

现在我至少相信了刚才他问那不该问的问题的确没有任何猥琐的想法,只是想拿一个和自己经历相同的人做一下参照而已。

老和尚的这种状态让我有些担忧,这样的表现实在像是某种告别仪式……

“云彻,”老和尚突然再次撑起身子,扭头指指靠墙的一只破木箱,“把那箱子里衣物拿出来?”

我一愣,心想,不会是交代后事,要把一件金兰袈裟之类的宝贝传给我?又或者是要赠我几件衣服,把我逐出师门?

“师父,拿那些干嘛?”我忙问。

“咳咳……里面是我的一些旧衣物,你把它收拾一下,去五台山翰林寺找智真长老……咳咳……”

“……什么啊?”我几乎要以为老和尚病糊涂了胡说八道。

“你得到那珠子的事静月已经告诉我了,”老和尚喘着气,“唉,当初为师留你,只是想让你有个落脚之处,不曾想有一天你会冲蹈我的覆辙,为师愧对你呀……”

我越听越糊涂,打断老和尚,急切道:“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五台山、智真长老,什么重蹈覆辙?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臭小子,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说。”老和尚仍然不紧不慢,“咳咳……把你的珠子拿给我看。”

珠子,我忙把那珠子从领口里拽出来,它看起来已经没有丝毫光亮,像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看到珠子,老和尚混浊无力的眼睛突然迸射出惊讶的光芒,“这……它……它怎么一点光泽都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起初会发光,我被石头砸晕,醒来之后它就黯淡下去了。我猜测……应该是里面的能量被我身体吸收了吧,不然我体内不会多出那么一股疯狂的力量……”

“吸收……我知道吸收……”老和尚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可是…看珠子黯淡至此,你一定吸收了全部能量!佛祖靠(啊),当初我吸收了一丁点儿就差点丢了性命,你全部吸收竟还能活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

什么,老和尚居然也吸收过珠子的能量!震惊的同时我终于明白他刚才重蹈覆辙的意思了。他难道也进过那井下的密室吗?

第九节:不可思议的过往(下)

我忙问老和尚是否去过井底的密室,他用摇头来回答我,然后说出一句石破惊天的话:“为师曾吸取的是另一颗珠子的能量。”

另一颗珠子,这珠子难道是双胞胎吗?

在我迫不及待追问下,他把十六年前一段他的奇遇告诉了我:

老和尚俗名陈炳寿,在十六年前,他四十四岁,乃登封县衙的一名捕头,武艺超群,性情刚直,因秉公执法而闻名乡里。然而他的上司,也就是时任县太爷是个大贪官,阴险毒辣。在一宗贪赃枉法的人命案里,因陈炳寿不愿做县太爷鹰犬,被县太爷设计陷害,事发后,成为替罪羊。那是一宗一家六口的灭门冤案,成为替罪羊的陈炳寿当然难逃一死。而就在陈炳寿行刑前三天,几个昔日的旧部下不愿眼睁睁看着从前把他们当兄弟的老大冤死,经过密谋,私放了陈炳寿。血气方刚的陈炳寿并没有逃之夭夭,而是于当天夜半,提着他的佩刀闯进县太爷家,手起刀落砍下了那贪官的狗头。此后颠沛流离潜逃一年多,最终身心疲惫,加上战乱初起,法制松懈,便来到普贤寺剃度出家。

当时普贤寺早已断香火日久,实际上是一座空寺,所谓的剃度出家就是自己剃掉自己的头发,在佛像前磕了几个头而已。

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陈炳寿打扫佛殿的时候,发现一只耗子钻到佛像的底座下面,当即断定佛像底座下有老鼠窝。身为佛门弟子,佛像下居然被鼠辈玷污,陈炳寿自然责无旁贷,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挪开了佛像,然而,老鼠窝他没找到,却赫然发现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

当天夜里,陈炳寿没敢贸然下去,直到第二天光天化日,才举了灯台,下去一探究竟。在那五六丈深的地下,他发现了一间石室,在这间石室里,得到了一颗华光万千的神奇珠子。但是老和尚说,这珠子和我得到的那颗恰恰相反,它红光璀璨,散发着滚滚热浪。

当时正是严冬季节,大雪封山,滴水成冰。陈炳寿也不知道那珠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反正散发着热烘烘的光芒,于是当天夜里便把它当暖炉放进被窝取暖。

睡到半夜,他被的一阵剧烈刺痛惊醒,之后疼得他死去活来,在床上直打滚。凭直觉,他觉得一定和那珠子有关,于是忙不迭把那珠子锁进了木箱。就是刚才说让我取衣服那木箱。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陈炳寿的腹痛便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折磨得他几乎要悬梁自尽。

次年春上,陈炳寿终于在迎来了他的救命福星,一个路过嵩山借宿的老和尚。老和尚法名智真,五台山翰林寺的云游高僧,江湖人称天机神僧,传说法力高深。

当天夜里陈炳寿腹痛再次发作,智真大师施以援手,以深厚内力镇住了他丹田里那股作怪的能量,了解原委后,看了藏在箱子里的那颗怪珠——智真大师震惊不已,告诉他说那就是传说中储存元神能量的‘储能珠’,而此后经过一番研究,确定那珠子里的能量就是武林中人谈之色变的‘暗黑魔量’。

传说暗黑魔量乃上古时与皇帝斗法悼尤元神幻化——蚩尤为黄帝所败后,原本浑然一体的阴阳魔量被黄帝一分为二,分别封印在两颗储能珠内。阳如火,阴如冰,两者相溶,便会产生破天摧地的威力。

黄帝死后,天下大乱,群魔乱舞,原本压在泰山之下的两颗储能珠遗落人间。储能珠曾一度在江湖上易手,每个得珠者都希望吸取它的能量,成就千秋霸业,不曾想那些凡夫俗子没一个能承受魔量的威力,最终反死在魔量的折磨之下。

到北魏时,终于有天才僧人参透驾驭魔量的玄机,即打通任督二脉。

历时六年,僧人依靠超凡的天赋和惊人的毅力,打通了自己的任督二脉,成为自古以来第一个拥有蚩尤神通的圣人。然而,那暗黑魔量本是邪魔蚩尤的元神所化,蕴含着人心无法逾越的邪恶之灵,渐渐的,这和尚的心性被邪气浸染,由一个天才高僧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魔头。名门正派在他摧枯拉朽般的挑战下,一个个覆灭。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原本长年争斗不休的八大门派终于第一次联手合作,两千六百名绝顶高手,在八位掌门的统帅下,设巧计将魔头诱入精心布设在嵩山峻极峰下的‘乾坤诛魔阵’,历经七天七夜的惨烈搏杀,魔头终于精力耗尽,坠下万丈悬崖……

八大掌门不敢掉以轻心,当即派人下去寻找尸首,却只发现一些散落的佛珠,和一滩鲜血,魔头已消失无踪。

魔头未死,八大掌门如履薄冰,倾八派所有人力地毯式搜山,历时一月,却无功而返。无奈之下,只能各自派出千余名高手,围困嵩山,一围就是三年。

三年后,八派掌门认定魔头已死,这才撤了人手,一场猎魔斗争宣告结束。

从此,暗黑魔量随魔头销声匿迹,一个千百年的江湖传说就此画上句号。

听完老和尚的讲述,我基本可以断定,之前在井下密室里见到那披着黑色袈裟的干尸必然是所谓的魔头,它当初掉下悬崖后没有死,而是带着致命的创伤潜藏起来。至于他后来是如何来到普贤寺,怎样在地下开辟两间石室,又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以储能珠把自己的魔量分藏两处,这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不光我我不得而知,世界上除了已经死去的魔头,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真相。这也许是个永远都无法解开的谜了……

“师傅,您接着说下去。”

老和尚闷闷咳嗽了几声,接茬儿讲述:“智真长老传了我一套心法,要我每天修为,以彻底清除丹田内的暗黑魔量。临走之时还对我说,暗黑魔量邪恶无比,遗留人间,定然祸患无穷,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毁了那储能珠。另外还告诉我,储能珠一共两颗,如果日后在普贤寺找到另一颗,也一定要销毁……”

“你答应了!你把那储能珠毁了吗!”我几乎叫起来。

“靠(啊)!你想聒死为师不成!”老和尚捂住耳朵瞪我一眼。

“嘿嘿,对不起师傅,罪过罪过,”我暗自夸赞老和尚这靠字用得好,“我不插嘴了,您说。”

老和尚咳嗽了一通,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拉下去,缓缓掀起了僧衣……

晕,这怎么突然脱上了!我慌忙捂起眼,“师傅,您干嘛?我……我可不好这一口!”

“你个孽徒……咳咳……想哪去了……为师是要你看我肚子上的伤……”

伤?我诧异地睁开眼睛,看到老和尚的僧衣已经拉至胸口,而他所谓的伤一目了然——在他腹部的左侧,最后一根肋骨处,皱褶的皮肤塌陷进去,呈一个拳头大的坑窝,通过表皮的呈现出的纹理可以判断,那根肋骨断了一半,以至于无法支撑表皮。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身上出现这样的伤痕,足以让我触目惊心。本来我想问是不是做捕头那会儿受的工伤,但又觉得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展示着伤痕,显然与我们正在讲的故事有关,于是只简短地问:“这伤怎么来的?”

老和尚闭起眼睛叹了口气,“这都怪我自己,虽然身在佛门,却一直摆脱不了世俗之心——智真长老走后,心里总想着那珠子是无价之宝,不忍销毁,拖拖拉拉,最终才酿下如此苦果……”

我没出声,等待着老和尚继续说下去。

“智真长老走后一个月,那天晌午,我正在井边打水,一个惊慌失措的年轻人闯进来,说是有人追杀他,我想也没想就把他藏了起来。随之来了一队官兵,我敷衍了半天才把他们打发走。事后那年轻人告诉我,他是逃兵役,说家里只有他和八十岁的老母,如果他去服兵役,老母就只有饿死的份儿。我见他如此孝顺,就答应让他在寺里暂避些时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晚上他来我禅房闲聊,发现了那箱子里透出的亮光,虽然当时我极力敷衍,支走了他,但他已经认定那箱子里藏着宝贝。此后几天,我发现他总在我禅房门口转悠,当即认定此人并非善类,于是时时提防。有天下午,我去寺后浇菜,本来他是陪我一起干活的,却突然称要上茅房,便一个人回了寺里。我觉察出不对劲,慌忙跑回寺里,在我禅房门口把他堵了个正着。见事情暴露,那厮撕破了脸,狠狠一脚将我踹翻在地,翻墙而逃。我年老骨遭,那一脚踹断了我的肋骨,脏腑受重创,从此留下病根,隔段时间就会发作。前些年身体硬朗,倒还撑得住,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唉……这两年每发作一回便如在地狱门口转悠一圈……咳咳……咳咳咳……这一回怕是……唉……”

“王八蛋!”我愤骂一声,抚着老和尚的胸口问:“那王八蛋现在在哪?!”

“咳咳……后来他也吸取了珠子的一点能量,差点要了他的命,虽然他后来不敢再让珠子近身,却从此变得力大无穷,就像你昨晚一样。仗着这些,他在伏牛山落草为寇,成了山大王,这些年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咳咳咳……唉,这都是老衲种下的罪孽……罪过,罪过呀……”

“伏牛山?就是西边那座伏牛山?”虽然这世界和我生活的时代遥隔八百多年,但地理是基本没什么变化的。

老和尚点点头。

“他叫啥名儿?”

“曹天火……做了山贼后百姓都叫他曹阎王……”

沉默片刻,我继续问:“那珠子现在还在他手里吗?”

“这个……咳咳……为师也不知道。这些年为师年老体衰,下一趟山都难如登天,更别说去找他了……咳咳咳……”激烈咳嗽了一通,老和尚显然话未说完,喘着气道:“云彻……你吸取了储能珠全部的能量,居然生命无虞,为师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只能让你去五台山找智真长老鉴究,吉凶未卜,不可浪费时间,你要尽快动身,有静月和师太在,为师不会有事的……咳咳……对了,见到智真长老,一定要替为师向他老人家赔罪……咳咳咳……”

老和尚咳嗽得越来越厉害,我知道这是说话太多的缘故,替他盖好被子,说道:“好,我这两天就去,您歇歇气儿,我看看静月把粥送来没。”

出了禅房,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树上不断掉落的黄叶,把刚才的一切过了一遍,最终脑海里打出三个清晰而迫切的问号:一,老和尚当初吸取了一点能量就要死要活,我吸取了全部能量有什么理由还没挂?二,曹阎王当初盗走的那颗储能珠还在不在人间?三,如果我得到两颗珠子全部的暗黑魔量,它会有多大威力?

正想着,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到是小尼姑慌慌张张跑过来:“快……快去救人……有……有yin贼啊……”

第十节:小尼姑的许身之约

静月神色慌张,素衣的前襟湿了一大片,像是刚挤过奶,当然,只是像,实际的原因应该是把菜粥洒了,因为我很快发现上面还沾着几条青菜叶子。

“快点走啊,有yin贼在欺负一个小尼姑啊!”看样子真挺急的,居然敢拉我。

我任她拖着不紧不慢地走,“小样儿……就你还说别人是小尼姑?谁呀到底,说清楚了。”

“哎呀!你沉死了,拉都拉不动!快点啦!”她弯腰弓背使劲拽我,感觉像是在拽一头牛:“……我来给师伯送粥,看见山道上有个小尼姑,那小尼姑走着走着,哇!路边的林子里就跳出来个人!那人就把她往林子里拉……”

说话间,我已经被她活生生拖出了寺门,她累得气喘吁吁,指着山道大叫:“快看,快看啊,那yin贼还在拉她呢!”

顺她指的方向眺望过去,果然,逶迤的山道上两个人影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个有些熟悉,另一个确是尼姑打扮。

“走,去看看。”我拉起她。

她看一眼她的尼姑庵,显然担心被她师傅看见,忙抽掉手,脸微红道:“我跑得慢,你赶快去嘛……”

顺山道风尘仆仆跑下去,当到跟前看清那男的模样,我沉声呵斥:“牛八,干啥呢你!”

正奋力把那小尼姑——不,比起我的小尼姑,她显然要大几岁——往林子里拖的牛八看到是我,忙松了手,嬉皮笑脸道:“老大……你……你怎么来了?嘿嘿,半道上碰上这小美人儿,想跟她交个朋友,怎么,老大认识她?”

“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我装出一副领导的行,走过打量一下那惊慌失措、满脸通红的尼姑,说实话,模样不算好看,不过那素衣包裹下的身材倒是凹凸有致,特别是那一对奶.子,发育的相当高调。“小师太,你没事吧?”

尼姑见我一身僧人打扮,又是光头,含着眼泪道:“多谢师兄,我……没事。”

我正要询问尼姑从哪来,静月突然杀到,手里拿着块石头,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砸牛八:“原来是你这大坏蛋!看我不打死你!”

牛八认识小尼姑,有我在,他自然不敢动粗,忙躲到我身后求救。

“静月住手。”我拿掉静月手里的石头,扔在草丛里,刚要说话,那尼姑叫了声‘静月师妹’。

静月看一下尼姑,立刻惊喜道:“哎呀,是怡心师姐呀,你怎么来了!对了,我师姐不是去你们寺里借粮了吗,她怎么没回来?”

“我就是来给你和惠真师太报信的。”面色焦躁道:“今年旱灾严重,我们全寺上下已经吃了一个多月野菜了,哪里还有半粒粮食?静云师姐在寺里住了两天,今天上午辞行离开,可没想到……”

“怎么了?我师姐怎么了?”静月急问。

“静云师姐路过伏牛山……被山贼劫持了。”

“啊!”静月惊呼出声,“那帮坏蛋劫我师姐做什么?我师姐又没钱!”

怡心沉默了一下,“听说……那大当家的曹阎王是个yin贼……”

“完了完了!”牛八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接话:“听说曹阎王有种怪病,病一发作就要找女人行yin,否则就要死不得活,这些年被他抢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哪个不是被她折腾得死去活来才放下山?唉……这世上又要少一个尼姑,多一个大嫂了……”

“死坏蛋!不许你乱说!我师姐不会有事的!”静月眼圈发红,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拉住我胳膊急切道:“师兄,你比妖怪还厉害,一定能打过那些山贼的对不对?你救救我师姐吧,师姐最疼我了,我不要她被山贼欺负……”

曹阎王,伏牛山山贼,不用说,这就是我刚刚才从老和尚那里获悉的当年那踹他一脚,抢走储能珠的混蛋。原本我这段时间要干‘正事’,想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没想老天爷迫不及待把他往我面前推,那好吧,就先收拾他了。

心里虽然这么决定,但我并没有立刻答应静月,看着她哀求的迫切样儿,出于‘职业习惯’,我忍不住要跟她讲讲条件,或者干脆说是趁火打劫。

挠挠头,我装出为难的样子,把静月拉到一边,低声道:“师妹,我虽然有点儿小本事,可对方是一伙山贼呀,他们和牛八这类流氓不一样,那个个都是杀人越货的亡命徒,我孤身一人去,弄不好可就回不来了呀。”

小尼姑眼泪涌出眼眶,“那……那怎么办啊……我和师傅都不会武功……师伯也病了……(抽噎)……师兄,静月知道你最厉害了,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求求你了……(抽噎)”

“静月啊,经过之前那么多事,你也应该知道师兄对你的心思,为了你,师兄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是……唉……”

“只是什么?你说啊……”

“只是,如果我去救你师姐让那帮山贼杀了,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静月了,再也没有机会娶静月做老婆了,唉,死不瞑目啊……”

这小丫头似乎被感动了,沉默许久,自认识以来第一次抬头直视我的眼睛,“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对天发誓!”我赶紧举起那三根不知道对多少女人举起过的手指头,发同样不知发过多少遍的誓言:“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她红着脸低下头又是许久的沉默,细微的声音终于从唇齿间挤出来:“那……好吧……我相信你……只要只要你救出师姐,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晕,这整得跟预定一样。

“不行,太久了,我等不及。”见突破口已开,我肆无忌惮发起了攻击,“如果救出你师姐,我要你马上就做我老婆。”

“不可以的,要师傅同意还俗我才可以嫁人的……”她声音更低了。

我笑道:“这个当然了。嘿嘿……我意思是先把你变成我老婆,不是要办婚礼,懂了吗?”

“什么啊……”

“笨!”我凑近她耳朵小声道:“就是把我们昨晚没做完的是做完……”

“哎呀!”静月的脸一下子红到极点,扭头看一眼远处的牛八和怡心,无地自容娇嗔:“你又欺负我!我……我才不要做那个,好疼……而且……而且还会怀小娃娃……我我这么小,不要生小娃娃……”

小丫头这含羞天真的样子可爱到极点,我恨不能一口把她吃了,嘿嘿笑道:“咱们慢慢来,不会很痛的,而且我有办法不让你怀小娃娃,你就放心吧小笨蛋……”

“不,我不要……”

我立刻变了脸色,“好吧,既然你这么不乖,那我也不去救你师姐了!”

“你好坏!”她咬着嘴唇支吾片刻,终于松了口,“那……那你不准弄了之后不要我……你要是不要我了,以后我就嫁不出去了……”

偶也!我心里比出一个大大的v,yin笑道:“师兄怎么舍得不要你呢,以后还得让你给我生小娃娃呢。”

“不要听,不要听,你好坏……”小丫头捂起耳朵:“快去救师姐啦!”

我和面色潮红的静月走回去,牛八这家伙似乎看出什么端倪,眼睛在我们俩身上直打转儿,我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看什么看!给你个差事。”

牛八捂住脑袋后退一步,面带难色道:“老大,你是不是要我带兄弟们去伏牛山救人?这……那个……”

“切!就你们那三脚猫的两下子?去还不够给我丢人的!”我白他一眼,“我师父病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现在立马下山给我弄个大夫上来。另外再弄点儿像样的吃食!”

这显然让牛八相当为难,我心里清楚,如果吃食那么容易弄,他和他那帮手下也不至于瘦成这副鬼样子了。

看牛八挠头做为难状,我冷问:“连这点儿小事都没本事办?”

这一激,立刻见效,牛八一咬牙拍了胸膛:“这是老大给我的第一个差事,就算是跑县太爷他家抢,我牛八也必须完成这差事!”

“这还差不多,去吧。”我摆摆手。

……

牛八走远后,我礼貌地对尼姑道:“怡心师妹,我不知道山贼的贼窝在哪,劳烦你带我去。”

“就你一个人?”她打量着我,显然不相信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帮山贼。

“我一个人就够了。”

然后我嘱咐静月:“你在家照顾好我师父,牛八带来大夫,让好好给诊治。”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从小尼姑眼睛里,我读到了关心两个字,虽然怡心在场,她刻意掩饰着。

山道坎坷不平,我和怡心并肩而行,不时偷看她那两个因颠簸而活跃跳动的.子。

“走着来的?”我问。

“嗯,寺里没有坐骑。”

举目眺望山下,是一条宽阔的土路,猜测应该是古代所谓的官道,路上不时有车马奔驰而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尘烟。

“咱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咱们需要一匹快马。”

“去哪里找马?”她扭头诧异地看我。

我指指山下,“那路上不都是快马吗?”

“可……那是别人的。”

“呵呵,抢过来就是咱的了。”

“啊!你要抢别人的马啊!”

我又在那大.奶上瞄了一眼,笑道:“人命关天,迫不得已,佛祖会原谅咱们的。”

沉默了片刻,她挤出一句:“你一点都不像和尚……”

我哈哈大笑,心想,一会儿上了马你就更知道我不像和尚了……

第十一节:马背上的幸福

怡心身为出家六年的佛门弟子,明确表示她不会助纣为虐和我一起抢劫路人的马匹,并且极力劝阻我。而我只用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我们劫的只是一匹马,而伏牛山里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等着我们去救,要怎么做,你自己问佛祖吧。”

于是她勉强答应下来,然后念了声阿弥陀佛,走开,站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垂目念经,提前向佛祖请罪。

我也不勉强,开始自顾拦截骑马经过的路人,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治安糟糕的乱世,人们的警惕性很高,连和尚都不信任了,远远看到我摆手,非但不停,反而催马加速,把一串尘土留给我。

三次之后,我不得不决定改变战术。

唉,说出来实在是对不住佛祖他老人家,我所想到的战术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多少有点猥琐。

看一眼一边背身而站的怡心,我悄悄往她身边挪,最终在大约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

约五分钟后,催马声远远传来,是个男的,随着越来越近,看清是条四十岁左右的汉子,面色黝黑,身体壮硕,马背上除了他,还耷拉着两只麻袋,叮当作响,里面似乎装的金属物件儿。

由于负重的原因,马匹速度不算快,当它离我大约十几米的时候,我可以肯定马背上的人已经看到站在路边的我们,这回我没有再徒劳挥手,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怡心的素衣衣领,猛扒下了下来!

半截白生生的上身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怡心惊叫一声蹲子,我早有预判,弯腰把她整个抱起来,往路边的荒草丛里拖。

不出我所料,这发生在路边的和尚非礼尼姑的稀奇事儿一下子吸引了骑马人,他嘴里连呼着‘吁’,马匹生生停下来。

“他娘的,这什么世道,连和尚尼姑都不守本分了!”汉子愤然出声。那语气,那神情,没有丝毫看稀奇的成分,倒像是一个愤世嫉俗的正人君子,出乎我的意料。

“别叫了,我做戏的……”我噙着口水看一眼怡心那露出的半个大白.奶,把她衣服拉上去,然后回头粗声粗气道:“走你的路,有啥好看的?”

居然是个硬汉,听我这么嚣张,当即跳下马,愤骂起来:“你个不知廉耻的妖僧,光天化日之下作恶,还如此嚣张,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我快步走过去,指指马背上驮的东西问:“什么东西?”

他已经扎好架势准备动手,听我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冷声道:“何事!”

“我有急事,借你的马用一下。”我换上笑脸,回头指指惊魂未定还在打理衣服的怡心,“我俩想借匹马,没人理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不好意思。”

“什么!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汉子立刻警惕起来,“莫非是乔装剪径的山贼!”

“我们是货真价实的和尚尼姑。”我走近马匹,“真有急事,大哥行个方便吧。”

“哼!你当我孙二龙是三岁小孩儿,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把马借给你!”他推我一把,“走开,别耽误老子赶路!”

哐啷一声大响,我抓起马背上的两袋子金属撂在地上:“大哥这么水米不进,我只好强借了。怡心师妹,上马。”

“嘿!我他娘的横人见过不少,还从没见过和尚这么横的!”汉子怒吼一声,蹡踉从麻袋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佩刀,“马给老子放下,不然活剁了你!”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踩蹬上马,“你要真舍不得这马,就在这儿等着,说不定我天黑前能回来。”

我这压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和轻描淡写的口气彻底惹怒了这硬汉,吼一声‘秃驴看刀!’,明晃晃的利刃横扫我的腰部。

妈妈的,古代人还真是野蛮,说砍人还真敢砍!

当然,既然我敢和他刚,自然就不怕他手里的刀——前面说过,自从拥有那强大的能量之后,在我潜意识里似乎也多了一份说不清的自信,自己能做什么,自己心里是有底的。

刀锋带着犀利的风声逼近,我冷笑一声,一脚踢在汉子的手腕上——这一回,我终于亲眼看到了自己的速度,踢出去的脚只是一道虚影,快如疾风。

汉子啊呀一声,佩刀脱手,我顺势一抓,那锋利的刀刃便抓在手,。一阵尖锐的刺痛,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刀面上划出长长地血痕。

我听到怡心的惊叫。

汉子抓着手腕,呲牙咧嘴,我不能确定他的腕骨是否断了。当看到我抓刀流血的手,他微微张大了眼睛,表情僵硬在脸上……

在怡心和汉子呆呆的目光里,我缓缓张开手,刀掉在地上,而我手心里的伤口变戏法一样迅速愈合,连一道疤痕都没留下。

说实话,这神奇的自愈连我自己都一点不敢相信。

“你……你是……什么人……”汉子目瞪口呆,壮硕的身躯竟有些发抖。

我对他笑笑,没说话,冲怡心道:“上马。”

怡心僵硬地走过来,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仿佛我是从火星来的。

一把拉起怡心的胳膊,提棉花袋一样把她提上马,放在我的前面,双腿一夹马腹,马迈开四蹄慢跑起来。

“如果有缘再见,一定加倍偿还,对不住了。”我把这句话留给发呆的汉子,双腿重重一夹,栗色的骏马嘶鸣一声扬啼疾奔起来……

上面的一系列表现是不是很酷?可惜,很快就变成了狼狈。马的突然加速,巨大的惯性差点把我撂下去,幸好我前面还有个人,在落马的一瞬间,我紧紧抱住了她软绵绵的腰。

身为21世纪的青年,我从小到大从没乘坐过这种交通工具,以上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你干嘛!放手!”上马后一直发呆的怡心突然失声惊叫。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骑马。”

她使劲抠我的手,“咱们是出家人,被人看见要误会的,你放开!”

我嘿嘿一笑,干脆一把抓住了那两个折磨我半天的.子,“好了,现在他们不会误会了,咱来真的。”

我明显感觉她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后拼力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你这yin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那奶.子真是极品,又大又软,弹性十足,像两个发面团,手感好得简直无法用中文普通话形容。我放肆地揉着,发痒的下.身使劲往她的上顶,“啥样的人?这才叫正常人。没听大圣贤孔子说过吗,食色,性也,人有色心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怡心师妹,我就不相信你这么大个姑娘了,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看你这俩奶.子这么大就知道性.欲很强了。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想男人的时候经常揉它们,才揉这么大的?”

“没有!我没有!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她拼命抠着我的手指,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看来我这胡说八道一定是说中了。

“你这么大个姑娘了,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嘛,做尼姑它就是个职业,和打铁卖豆腐的一样,你还真以为能修成正果啊?”我一只手滑下去,探进她两腿之间,由于是跨在马背上的,她想夹也夹不住。

“住手!住手啊!你再不住手我就跳下去!”她一手抠我抓着的手,一手去阻止两腿之间的手,完全乱了方寸。

我放手,“好,你跳,跳给我看看。”

赶紧抓住马鞍的边沿,她看来没有丝毫跳下去的勇气,恼羞成怒道:“不跳!我就不跳!”

我重新抱住她,继续之前的动作,“好,既然不敢跳,就别再阻止我。”

她当然不会就这么顺从,再次挣扎起来。

我有些烦了,狠狠在那上抓一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敢抠一下我的手,我就把你,让路上的人都看看不穿衣服的尼姑是什么样!”

或许我之前的一系列表现让这尼姑对我的性格有了一定了解,她知道我的话绝不仅仅是吓唬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终于选择了就范,脸冷冷扭在一边,做出软对抗的架势。

下.身早已在她的大上蹭得硬起来,眼见就范,我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这马上把这尼姑正法!我还从来没玩儿过这么猖的呢。

嵩山离伏牛山不过三十多里,穿过一个贫瘠的村子,我们便进了伏牛山脉。

崎岖的山道蜿蜒直上,两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橡树林,道上了无人迹,一片静谧。

这样的路,马转狂奔为慢跑,速度至少减了三分之二。

是时候动手了。

我原打算勒马行事,但想想等待救援的静云,没允许自己这么做。不过细想想,在奔走的马背上行事,倒是另有一番刺激。

经过一路的揉搓,怡心早已呼吸急促,面红如霞,虽然她仍然面若冰霜,但身体的渴望是无须说的。

“怡心师妹,是不是很难受?”说着,我突然把她的素衣下摆拉了上来,“师兄来安慰安慰你好吗……”

她身体抖动一下,本能地抓住了裤腰。

我当然不会被这小小的抗拒阻碍,抠开她的手,把裤腰扯了下去,白大的立刻露出大半截。

她眼泪掉下来,嘴里狠狠道:“你这yin贼,会遭到报应的!”

“嘿嘿,能和怡心师妹鸳鸯戏水,再大的报应我也认了。”我再一扯,裤腰便到了大.腿根部。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过于激烈的反抗,只是沉声道:“贼,你若执意不肯放过我,就去林子里,若被人撞见,我就只能去死了……”

“不行不行,咱们赶时间,万万不能耽误了正事。”说着,我把抱起她的白,手探入下面,找到那一条缝隙,身子前挪,的大肉.棒顶在肉.缝上,一松手,沉下来,肉.棒整根没入了她的身体。

里面早已泛滥,我yin笑一声,扒下她上身的素衣,让那两个我喜欢的大白.奶露出来,嘴凑近她的耳垂低声道:“你个小yin妇,里面都湿成那样了还装模作样……”然后随着马背的颠簸,欢快运动起来……

起初她使劲绷着嘴不发出声音,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用一种假哭声来掩饰,虽然这办法很高明,但经验丰富的我还是听得出其中蕴含的舒爽。

我发狂地揉着那两个大,从一开始就全力冲锋,以最快的速度让她达到高.潮,然后速战速决泄在她体内……

各自摆弄好衣服,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尼姑常年呆在寺庙里,按理说应该是个处.女才对,而她显然不是……

“哎,你第一次给谁了?”我忍不住问。

听到我的问话,她突然扭过头来,含泪的眼睛看着我:“给畜生了!”

这口气,分明指的是我。

“怡心师妹,出家人不打诳言,你可别诬赖我哦。一点红没见,你当哥是菜鸟啊?”

她扭过头去,低头沉默许久,忽然冷冷笑了一声,“反正你是个yin贼,对你也没什么好羞耻的。我给你说实话好了,我做了六年尼姑,清规戒律哪一条都能忍受,就是色戒不能持,三年前我就把自己的身破了,不过不是男人,是我自己的手指。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想怎么嘲笑我就开始吧。”

天呐,这简直是超级大爆料!我带着一种把持不住的神鬼莫测表情凑在她耳边继续挖掘:“那……里面咋那么松呢?光用手指不至于吧?”

“这三年我什么都试过,萝卜、蜡烛、甚至擀面杖,而且差不多每晚都这么玩儿。怎么样yin贼,这是不是让你的yin心很受用?”到这儿我总算听出来,她这是被我强.奸后一种愤怒的自暴自弃。不过这样的爆料确实让我很受用。

“呵呵,没有没有,食色性也嘛,是人都会有这方面需要的,很正常。”

“你不要嬉皮笑脸!”她忽然扭头盯住我的眼睛,“我的身子给了你,以后我就是你的人!这辈子就是做鬼我也缠着你!”

苍天呐!我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可能惹祸上身了……

心里正拼命张罗着该怎么回答她,一声断喝帮我解了围:“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第十二节:弑主夺寨

循声望去,是个中年汉子,他独自坐在山道边的巨石上,面容清秀,长须飘然,如果脸再红一点,俨然关公第二。

巨石旁边是山道的临界点——自然山路和人工路段的临界点,说白了就是自那临界点以上,是人工修辟的,至少宽阔五六倍,目测可并行三辆马车。再往上眺望,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这是通往山寨的路。栅栏高树的寨子就在上方一二里处。

离汉子不远处,站着两个喽啰,手持长枪,分站路口两侧,显然是山寨的哨卫。

汉子喝了一声之后,便不再搭理我们,自顾拿手里的酒葫芦往嘴里灌,看样子是一个人在喝闷酒。

“嵩山普贤寺僧人云彻,来拜访山寨当家。”古装电视剧哥没少看,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说话还是略知一二的。

“何事?”长须汉子仍然自顾喝酒,听腔调已有几分醉意。

“我要见当家的。”

“狂妄和尚,当家的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他终于扭头把目光投过来,“有事且说,休罗里啰嗦耽误我吃酒。”

“我的事只能找当家的说。”我语气波澜不惊,但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

汉子变了脸色,咣当把酒葫芦砸在石面上,声音提高了几分:“老子正心烦呢,要说便说,不说便滚,再啰嗦一句,休怪我不客气!”

“我说了,这事要找当家的说。”我口气如故。

汉子霍地站起来,拍拍胸.脯,“老子就是当家的,有屁快放!”

“失敬失敬,”我像模像样行个抱拳礼,“曹阎王可是阁下?”

“老子是二当家,长须龙蒋青!”

“久仰大名,”虽然我从没听过这名字,“劳烦二当家带我去见大当家。”

“呵!你这小秃驴好大身份,我蒋青还不够格和你说话了?”二当家蒋青终于被我整恼了,跳下巨石一把拿过哨卫手里的枪,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在我们的马前,枪尖抵在我喉咙处,“说!到底来干什么的!”

怡心捂起眼睛一声尖叫。

我垂目看着明晃晃的枪头,面无表情,“好吧,我说。敢问二当家,今天上午山寨是不劫了一个过路的小尼姑?”

蒋青脸上的神情抖动了一下,冷声道:“是又怎么样?”

“那就对了。”我说:“那是我师妹,我想来向大当家讨个面子,要回师妹。”

蒋青接下来的表现让我有些诧异,他把手里长枪咣当撂在地上,转身走了回去,“和尚,你从哪来还回哪去吧,明日自然会放那尼姑回去。”攀上大石,他继续灌酒。

“不行,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师妹被糟蹋,请二当家帮贫僧这个忙。”

“滚!”他突然摔了酒葫芦,吼起来,“这面子连老子都讨不来,你以为你是谁!”

这一嗓子基本把我吼明白了,这二当家和大当家正闹矛盾。

这就好办了。

我跳下马,把地上的酒葫芦捡起来,攀上巨石,递到蒋青手里,“二当家息怒,你们这龙潭虎贫僧实在是不想闯,可那是我师妹,我不能明知道她落难却袖手旁观啊。我不知道二当家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相信你也会这么做吧?贫僧实在是想不明白,我那师妹身无分文,又是与世无争的佛门中人,贵寨为何要劫她呢?”

蒋青愤然叹了口气,脸扭向一边,沉默许久,声音平复下去,“和尚,你是个出家人,我不想看着你惹祸上身,你还是回去吧,我蒋青保证,明日一定放了那尼姑。”

“为何不能现在放?”

“……曹阎王他疯了!”

“哦?愿闻其详。”

蒋青抬头看我一眼,忽然拍拍石面,“来,坐下和尚,俺心里正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反正你是个和尚,给你说说也无所谓!”

我笑着在他旁边坐下。

“你知道吗?俺蒋青想当初那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朝廷命官你懂吗?官拜大司农,主管天下农业水利,说起农业水利方面的学识,俺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知道十二年前的黄河决堤吗?两岸所有农田村庄全淹了,一片汪洋。你知道是谁在三个月内治理了那次大水灾吗?俺!是俺蒋青!”他七分醉意,半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当时老百姓都把俺当神看待,称俺为活龙王,提起俺的大名黄河两岸百姓没有不知道的!”

“那……阁下又怎么会落草为寇呢?”我知道人一旦吹起自己的光荣史就打不住,不得不打断他。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呀……”蒋青的神情忽然从天堂掉到地狱,“四年前,此地因连日暴雨,颍河泛滥,皇上命俺为御史,来治水赈灾,并拨下了巨额赈灾款。到来后,与此地县令共事,俺本没有任何贪念,可那县令却是个大贪官,在他的旁敲侧击下,没能抗拒得了诱惑,最终和他串通私吞了大半赈灾粮款。后来被人揭发,暗无天日地潜逃了一年。之后宋金交战,朝廷忙于应付,趁此松懈,就上了这伏牛山,落草为寇。”一番话说完,蒋青脖子一仰,又一大口酒灌下去。

我没有接话,我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

“入伙前,曹阎王张口义气,闭口替天行道,俺错把他当成了梁山好汉类的人物,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骄奢逸的大魔头,打家劫舍不说,还常常滥杀无辜,奸.良家女子。起初俺劝他,他还听纳一二,后来就厌烦了,常常以大当家的身份压俺,大有看不惯就滚蛋的态度。俺堂堂七尺汉子,也想离开这贼窝,另谋生计,可是天大地大,一时也找不到容身之处,便一忍再忍,憋着气在这里窝了两年。”蒋青欲再喝口酒,但葫芦已经空了,一把扔掉葫芦,继续说道:“昨天他竟然劫了个尼姑上山,俺蒋青虽然不是善男信女,可自小熟读圣贤之书,整日眼看着他糟蹋良家女子就够窝气了,怎能看着她连佛门中人都不放过?于是压着火气和他理论,他非但不听,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当初收留俺是看俺可怜,二当家的二位置有的是比俺合适的人选,让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咚!蒋青一拳头砸在石头上,“娘的,若不是那厮会妖术,俺当时就想一刀砍了他的狗头,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憋气……憋气呀!!!”

“堂堂七尺汉子,一腔英雄气,受如此凌辱,换了谁也憋气。”我故意火上浇油,“二当家准备怎么办?”

蒋青仰天长叹,“想我蒋青一身的学识,只因一次失足,天大地大竟没了我立足之地。唉,真他娘的想一死了之!”

“蒋大哥千万别说气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是你还没遇上好时机而已。”我弯起手指扣着石面,“蒋大哥,不瞒你说,我虽然剃度出家,却和你一样心怀一腔抱负,如果蒋大哥不嫌弃,你我结为兄弟,日后共图大业,如何?”

蒋青扭头不屑地看我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和尚,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本事,竟说出如此大话来?”

“本事嘛,在下自然是有一些的。远的不敢夸口,最起码今天我能灭了曹阎王,为蒋大哥出这口恶气,当然,也顺便救我师妹。”

蒋青迷离的醉眼清澈起来,上下把我打量一番,又笑了,“和尚啊和尚,你是不是念经念傻了,饭可以乱吃,口可不能乱夸呀!你知道曹阎王的妖术有多厉害吗?他可以单手举起二百多斤的大石头,一拳能把树干打裂,你告诉我,你几个和尚够他打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扣石头的手突然变换为掌,一掌落在石面上!在我的微笑中,石头内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几秒钟后,石面上裂纹崩现……

蒋青脸上的嘲笑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呆滞许久,看着那裂纹沉声道:“和尚……原来你也会妖术!怪不得你敢来闯山寨!”

“怎么样,我应该能跟曹阎王比划比划吧?”

“嘘!”他扭头看一眼路口的哨位,压低声音道:“兄弟,没想到你身怀如此奇功,感谢老天爷,今天让我蒋青遇上你这么一位贵人!虽然我蒋青比兄弟年纪大,但只要今天兄弟宰了那曹阎王,我蒋青日后定马首是瞻,助兄弟图谋大业!”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两只十分钟前还完全陌生甚至要对抗的手啪地握在一起……

二十分钟后,我们谋划完毕,我让怡心在去山脚下等候,和蒋青共赴山寨。

阎王债周遭的景象几乎让我傻了眼——在这不见点绿的大旱之年,四周居然农田百亩,秋庄稼一片丰硕!这简直就是世外景象。

蒋青似乎看出我的惊讶,得意洋洋道:“这些农田都是我一手规划的,不是我蒋青夸口,如果没有我,这寨子几百号人早饿死了!”

“蒋大哥果然是人中大才!”我顺势拍了个马屁,问道:“长久干旱,山下那些农田全成了焦土,蒋大哥是如何灌溉这些农田的?”

蒋青指指田间地头那一个个耸起之物,满脸得意道:“我花费半年时间,找到了地下水的水脉,命人掘出上百口水井,十天半月便灌溉一回,丝毫不影响收成!”

这一刻,我知道,心怀创业大志的云飞在这世界里得到了第一个人才。

寨子很大,足抵三个足球场,依山势而建,房屋林立,虽然都很简陋,但看得出来,相当坚固,也从侧面显示了阎王债的繁荣。

院子里到处是手持武器的岗哨,我虽然是个陌生人,但跟着二当家,自然也没人阻拦盘问。

“蒋大哥,我师妹是不是已经被曹阎王糟蹋了?”我低声问。

蒋青压低声音:“应该还不会。上午莲花山黑云寨的二当家来访,我和曹阎王一直接待到半个时辰前才走,我送走那二当家后,就坐在那石头上喝闷酒,想来也不过两柱香的功夫。”

话刚说完,一个提木桶的喽啰经过,躬身叫了声二当家。

“你这是干什么?”蒋青指指木桶。

“回二当家的话,大当家吩咐小的把那抓来的尼姑洗吧干净,他要和尼姑洞房。”喽啰抿嘴偷笑了一下。

感谢佛祖,总算没来晚。

第十二节:弑主夺寨(中)

也许注定我和老蒋是日后的搭档,默契从这开端便表现出来——我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做出了完全正确的事情。

“给我吧。”蒋青对喽啰说。

喽啰愣了一下,“二当家,您要它做什么?”

“给大当家赔罪。”蒋青一副无奈的表情,”行了,该干啥干啥去,这事儿交给我了。”

“嘿嘿,明白,明白……”喽啰自作聪明,“上午二当家阻止大当家和这尼姑洞房,现在亲自送去,表明态度,我说得没错吧二当家?”

啪一巴掌抽在喽啰后脑勺上,“就你他娘的话稠,给老子滚蛋!”

“嘿嘿……”喽啰捂着脑袋躲开,“二当家,我去给你打把手吧,那尼姑细皮的,让小的也饱饱眼福呗!”

“他娘的,你小子皮子痒了是不!”蒋青作势要打,喽啰嬉笑着跑了。

蒋青当然知道静云的关押之处,在他的引领下,我们很快来到山寨后面的一排房屋,到其中一间房门前。

有守卫,两个,看到蒋青,躬身恭敬地叫了声二当家,蒋青放下手里热气腾腾的木桶支开了他们,然后说道:“兄弟稍等,我这就进去带令师妹出来。”

“我自己去,”我说,“蒋大哥在外面看着人。”

提着木桶推门进去,是一间不大的陋室,光线昏暗,堆满杂物。我那从没见过面得师妹卷缩一隅,开门透入的一道光亮正打在她身上,她抬头看我,愣了一下,当然是因为我和尚打扮的缘故。

“你是谁?”声音虽然低沉,但掩饰不住那与生俱来的清丽音色,入耳如沐春风。与声音绝配的是那一张温和靓丽的脸,原谅我又要陈词滥调了,但事实如此,我不能撒谎——柳眉杏眼,鼻如悬胆,特别是那张嘴唇,丰润饱.满,虽不涂唇彩,但比任何唇彩都更加绚美。这样的美唇呈现在眼前,除了想亲吻,你不会有任何别的想法。

幸好来得及时,这样的绝世美女如果被曹阎王糟蹋了,我一定会悔恨终生。

曹阎王那垃圾怎么能配上这样的鲜花,她是我云飞的!

“师妹受苦了。”完全发自肺腑,一看到美女我这心就容易脆弱,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缺点,“我是来救你的。”

静云打量着我,“你我素不相识,师妹一称从何说起?”

语气文绉绉的,怪不得老尼姑曾说过她两个弟子一个天真无邪、一个知书达理,看来我这静云师妹是个文化人。

为了留个好印象,我也竭尽所能文绉绉,“师妹不必诧异,我入普贤寺出家方才几日,师妹出外借粮,自然是不认识我。”

她仍然打量着我,“是师傅和师伯委你前来么?这里是山贼贼窝,你如何进得来?”

我笑笑,“不是说话的时候,事后再给师妹详说,快随我走吧。”

迟疑了一下,静云合掌冲我行了个礼:“……那就多谢师兄搭救了。”

走过去,我以师兄的身份似拥非拥地拥起静云,在她作势要躲开的时候关切问道:“怎么样师妹,他们没欺负你吧?”

她的躲避被我的关切打断,脸微微一红,低声道:“没有。”

“没有就好。”我拥着她走出去,介绍外面放哨的蒋青,“这是蒋大哥,能顺利见到你全靠他了。”

静云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恐惧地看着这也许她之前见过的贼窝二当家,“……你们……”

我痴痴看着静月暴露在天光之下更加漂亮的容颜,笑道:“师妹别怕,二当家现在已经是我的兄弟,你现在跟他下山,怡心师妹在山下,与她会和后你们找地方先躲藏起来,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和你们会合。”

静云看蒋青一眼,显然对于这诡异的状况一头雾水。

“师太,随我出寨吧。”蒋青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蒋青走的时候,静云用一种依赖的目光看我,我微笑着点头,示意她不用害怕。

目送蒋青带着静云大摇大摆走向山寨大门,其间自然有哨位询问,但是作为山寨二当家,要敷衍他们自然是只言片语的事。

他们很快消失在视线里,这时,我看到刚才那个给蒋青木桶的喽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跑过去问了哨位几句,飞快往西南角一栋比较大的屋宇跑去。

如果这大院里还有一个人会对二当家产生怀疑的话,无疑就是这家伙了——刚才蒋青肯定对哨卫说的是奉大当家之命放尼姑走,而这家伙显然在某处看到了这一幕,去哨卫那里询问之后,很容易就会意识到与之前蒋青要亲自洗吧尼姑给大当家赔罪这一行为相悖,于是兔子一样跑去给大当家报信儿。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这黄雀。

在事情败露之前,我是二当家带来的山寨客人,这是所有哨卫亲眼目睹的,所以在这大院里的活动没人干预。

在那家伙跑到目的地之前,我截住了他:“这位兄弟,何事慌慌张张啊?”

他看到是我,神情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没什么……”

“让我猜猜……要去举报我和二当家,对不对?”

喽啰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这么说,支吾一下,突然狠声道:“和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串通二当家私放大当家的人!”

“你看,我猜对了把,你果然是来举报我们的。”现在的我真的很快,最后一个字音还没落,人已经到他跟前。

喽啰喊人的嘴张开一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当然不敢出声,除非他认为我抵在他上的匕首是假的。这可是他们二当家之前借我的东西,山贼二当家的匕首岂会是吓唬人的玩具?

“你……你要干什么?”他垂目看着寒光闪烁的匕首,“我告诉你,这可是在我们山寨,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我笑笑,“离不离得开是我的事,就不用你心了,不过你敢发出半点声音,我保证明年的今天是你周年。”

哨卫离我们很远,我并不担心他们会发现,因为在那样的距离看起来就像山寨的客人正在和一个兄弟面对面说话。

“走吧,咱们一起去见大当家。”我把刀子滑到他的左侧腰眼,与他并行。

他难以置信地看我一眼,“你要干什么?”

“去见曹阎王啊,不是说了吗。”

“你想杀我们大当家?”

我顿了一下,“这个嘛……要看他的表现了。”

他冷哼一声,那意思分明是对他大当家的‘妖术’自信得不得了。

很快,我和他来到曹阎王房门前。

“叫门。”我低声吩咐,“你知道该怎么说。”

他看我一眼,敲响了房门:“大当家……人送来了。”

门很快打开,那是一张横肉满面的脸,一看就他妈不是好东西。

目光落在喽啰腰眼的匕首上,曹阎王脸色突变:“怎么回事!”

“他……他……”刀尖下的喽啰一动不敢动,也不敢乱说话,唯恐我手一沉宰了他。

我盯着曹阎王,“曹阎王?”

“你是谁!”山寨大当家厉声反问。

“别问了,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我的腔调像是两个熟识的人在聊天。每当我准备下狠手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冷静,这是个怪癖。

说话间,我把手不紧不慢放在喽啰后颈上,他悄无声息瘫软在地上。

我发觉我对那能量的运用越来越纯熟、越巧妙了。

“秃驴看拳!”曹阎王见手下倒地,厉吼一声一拳砸向我的面门。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那力量带着强烈的气场,刚猛无比。在我的体内,它也同样存在。果然没错,这家伙吸取了另一颗储能珠的能量。

只是他的能量比我要弱得多,显然,他像老和尚一样,当初只是吸取了一点,这就注定和我对抗是在找死。

在那猛烈的拳头几乎要触到我鼻尖的瞬间,我抓住了他的手腕,冷笑:“嫩了点儿。”然后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的手腕被我生生折断,拳头与手腕呈九十度角。

惨叫一声,他的左拳本能地挥上来,疼痛加上愤怒,这一拳他用尽了力道,猛烈的气流冲得我皮肤一阵刺痛。不过这也是他能给予我唯一的‘伤害’了——再次抓住他的手腕,我折断了它,骨头破皮而出,触目惊心。

山寨各处传来脚步声和吆喝声,那些山贼显然被惨叫声惊动了,而实际上我已经看到几队人马冲过来。

在他们到这里之前,我必须让曹阎王变成死人,好应付他们。

曹阎王能攻击的只剩两条腿,他分出二分之一来攻击我,很阴毒,居然膝盖撞我的裤裆,我心里一恼,下手更狠了,啪抓住他的,五指抠进肉里,整个人提起来,抓住另一条大.腿,撕鸡腿一样一撕两开,肠子哗啦流出来!

他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咽气之前我告诉他,出来混早晚要还的,我是慧方老和尚的徒弟。

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我有种恍惚的感觉——我怎么?怎么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这和魔鬼有什么分别?佛祖啊,难道我开始被那邪恶的能量浸染了吗……

在那些山贼围上来的时候,我不紧不慢揪住曹阎王的头发,把那颗难看的头颅生扯了下来。

山贼又怎么样,他们同样是人,当面对这种魔鬼行径的时候,他们一样会产生恐惧。

上百人把我围在中间,明晃晃的砍刀长矛晃动着,但没一个人敢动手,他们瞪着惊愕的眼睛,踌躇着,全傻了。

我傲站立人圈之中,缓缓把那血淋淋的脑袋举起来,转圈展示一遍,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你们大当家去阴间做真正的阎王了,从今天起,这山寨姓云,我叫云飞。”

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一行的规矩,但我知道以这种方式做你们的首领肯定有人不服,现在请不服人站出来,我一一接受你们的挑战,如果我败在任何一位的手下,我立刻从这里消失,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为你们大当家报仇。”

第十二节:弑主夺寨(下)

那些山贼小头目共六人,目睹他们身怀妖术的老大被我轻易撕成碎片,自然知道不是我的对手,面对我接受挑战的提议,都不敢贸然送死,于是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个装起胆子道:“各位兄弟,这秃驴闯我山寨,杀我当家,现在居然提出什么狗屁挑战,意图取而代之,我们不能让他阴谋得逞!众兄弟听我口令,大家一起上,诛此秃驴!”

一呼百应,人多气势足,那些本来唯唯诺诺的山贼顿时群情激昂,挥舞着武器山呼诛杀秃驴……

山贼大概二百余,以一人之力对抗理论上是痴人说梦,但我是云飞,以我现在的战斗力,我很自信,只要竭尽全力,对付这二百多个凡夫俗子还是办得到的。但是我却很为难,如果我把他们全杀了,最终得到的仅仅是个毫无用处的空寨子,我要它何用?

在这乱世创业立命,首先需要的是一帮辅助自己的人,有人便可以摧城掠地,没有人即便有城地在手也终被别人抢去。人,才是一切大业的根本,我深谙此理。

然,要想从现在就在这帮山贼心目中树立首领的威严,我又不能在这场对决中示弱,这让我一时间不知进退。

蒋青的到来恰如雪中送炭。

二当突然出现,本来对我一触即发的局面一下子转向他,那些头目纷纷围上去,质问他带来的这秃驴是何来头,为何要杀大当家,甚至有子的干脆愤然质问,是否与我合谋害死大当家的。

蒋青不愧做贼头多年,临危不乱,抬手制止那一片嘈杂,一字一句道:“现在我蒋青切实告诉各位兄弟,曹阎王是我和云飞兄弟合谋杀死的,而且我坦率告诉大家,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忌惮他的妖术,迟迟没有动手。……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此时此刻一定把我当成是乱臣贼子,是个吃里扒外的败类,是的,我承认我此举确实算不得光明磊落,但是我这么做,实属逼不得已。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了我自己的私愤吗?是,但绝不完全是,我更多的为了各位兄弟的前程!做你们二当家多年,我深知寨子里每一位兄弟跟着曹阎王过得是什么日子。他曹阎王脾气乖张,飞扬跋扈,弟兄们稍有悖意,他便雷霆震怒,施以重罚,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各位头领,我让你们自己说,你们谁没有受过曹阎王的无理刑罚?”蒋青开始一一指点那些头目,“二豹,你还记得你那两根手指是怎么断的吗?王猛,你的右臂一到雨天就疼得抬不起来,是何原因你也不会忘记吧?还有焦大黑,一年前那次惩罚,若不是我竭力阻止,你的右手现在还会好端端的长在你身上吗?……”

随着蒋青一个个点名下去,那些或头目,或喽啰,一个个审视或抚摸自己身上的伤痕,陷入沉默……

老蒋,好样儿的!我心里暗暗赞叹。

“兄弟们,就算你们能原谅他草阎王对你们的体罚,我想问问你们,你们能原谅他的中饱私囊吗?”蒋青的气势更加凌厉:“我们落草为寇为甘为世之恶人,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在这乱世有口饭吃,有份财图!弟兄们都回想一下,这些年我们打了多少家,劫了多少舍,又截过多少行旅商客?为此我们遭官府多少次围剿,死了多少兄弟?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蒋青忽然指住一个喽啰,“你,出来大声说出来,你一个月从曹阎王那里拿到多少银子?”

喽啰左右看看,怯生生走出来:“回二当家,小的每个月分二两银子。”

蒋青大笑,“好,小的二两。”然后指指头目焦大黑,“大黑,你是大的,说说你多少?”

“六两半。”大黑不温不火。

再次大笑,蒋青的表演越加游刃有余,“小的二两,大的六两半,兄弟们,这数目就是做他娘的个贩夫走卒也能挣得到,还不不用提心吊胆被官府围剿,我们可真算得上是天下最丢人最窝囊的山贼了!弟兄们,你们想想我们抢回来的多少财物,再想想我们得到了多少,就算他娘的是木头脑袋也知道曹阎王中饱私囊了多少!我们啸聚山林,求的是财,讲的是义,可是这两样曹阎王一样都给不了我们,我让你们说,跟着这样的当家还有什么混头!”蒋青忽然大步朝我走过来,“这位云飞兄弟是我的朋友,不但身怀异能,而且深明大义,对待兄弟向来肝胆相照,虽然年纪轻轻,但其气魄,其雄才大略,足可做我们的首领!弟兄们,我蒋青不强迫你们,愿意跟云兄弟共创大业的,都站过来,不愿的,现在就可以走出山寨大门。当然,有要替曹阎王报仇的,咱们一会儿晒谷场上了结!恳请弟兄们三思!”

在全场鸦雀无声的过程中,我心里忐忑,如果没一个人站过来该如何收场?

感谢佛祖,事实证明蒋青的那慷慨陈词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第一个勇敢的喽啰怯生生走了过来:“二当家,我……我愿意跟你们。”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五分钟后,站在我们这边的已经超过三分之二,其中包括六个头目中的四个。

岿然不动的有两个头目,以及他们手下的大约六十多人。

“王猛、牛犇,你们要为曹阎王报仇对吗?”蒋青冷声问道。

剑眉星目年轻的王猛面不改色道:“二当家方才所说的一点没错,大当家的所做作为确实早已令我等寒心,他生前不把我们当兄弟,我又凭什么为他报仇?不过这并不等于我们就会轻易归顺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咱们兄弟多年,二当家应该了解我王猛的为人,我不怕死,更不怕任何威胁,要我认这年轻人做首领可以,但他必须先接受我山寨弟兄的考验,如若通过,我们自然心服口服,俯首称臣,通不过,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宁死不屈!”

“对,我牛犇也一样!”五短身材的牛犇立刻附议。

一瞬间,我对这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刮目相看。这才是真正的人才,我想。

“王猛!”蒋青出声喝斥,被我阻止,我上前几步,淡然笑道:“王猛兄弟此要求合情合理,要做你们的当家,自然需要让你们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王猛兄弟,要如何考验我,你但说无妨!”

“好,有胆量!”王猛冷声道:“此处往西大约五里,悬崖之上有个山洞,洞居一妖兽,常常来寨子中吃人毁物,我山寨饱受其苦。那妖兽身腾烈焰,来去如风,我等无奈它何。若阁下能杀死妖兽,为山寨除害,我王猛第一个叩拜臣服!”

“我牛犇第二个!”

蒋青眼色告诉我,那妖兽非同小可,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第十三节:山寨之夜

这种带着打赌性质的事很符合我的喜好,我不假思索答应下来,之后以蒋青为中间人,经过简单磋商,我得到的行事时间为三天。

其间,蒋青不时看我一眼,忧心忡忡,我明白,那意味着做这件事的难度非同一般。

其实不用看他表情,想一下就知道——妖兽、身腾烈焰,来去无踪,如果容易降服的话,这寨子里几百号亡命徒早把它抓来烤肉吃了。

众人散去,蒋青看一眼那一地血肉,吩咐刚刚回到工作岗位的两个哨卫收拾,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迫不及待道:“兄弟,你怎么能让那几个家伙牵着鼻子走呢?他们让你去杀那妖兽,这明摆着是为难你,你倒好,还真往他们的圈套里跳。你知道那妖兽有多厉害吗?”

我淡笑,“说说看。”

“据说那是几百年前江湖大魔头罗刹和尚的坐骑,当时罗刹和尚被八大门派联手围剿,苦战数日坠崖,跨下坐骑从此流落伏牛山,据洞为妖。这畜生烈火护体,刀枪不入,且能口喷烈焰,来去如风,实非人力可与之抗衡。兄弟你虽然身怀异能,但也万万不是它的对手呀!”

几百年前的大魔头罗刹和尚,我不认识,再加上被八大门派围剿,我就不能不知道了——毫无疑问,这和师傅说那故事里的大魔头是同一个人,也就是我在井底密室见到的那具干尸——储能珠的二手主人。

这一刻,我有种强烈的宿命感,觉得我的穿越似乎是注定的……

“蒋大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拍拍蒋青肩膀,“这事儿明天再说,我问蒋大哥一些别的事情。”

“……你说。”

“蒋大哥可知道曹阎王有样宝贝?”

“宝贝?你是说金银珠宝?”

我摇头,“是一颗珠子,类似夜明珠。”

“不是夜明珠?”

“不是,只是类似。”

“要说夜明珠,这些年劫过那么多珠宝商人,他没准儿还真藏着几颗,类似的东西我就不知道了。”蒋青指指曹阎王的房子,“他那房子里有个地下密室,所有他私人的金银珠宝全藏在里面,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甚至平时他的房间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我来山寨几年了,还从没进过他的房间。如果有你说的宝贝,一准儿就藏在那里面。”话毕,蒋青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兄弟如何知道曹阎王有此宝贝?难道这才是你此来的目的?”

我有些无奈,笑了一下,挠头道:“这怎么说呢……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然后毫不犹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告诉他。我知道,除此之外任何敷衍和解释都无法消除他的疑心。他是我认定日后用得着的人才,我不能就此失去他对我的信任。

像蒋青这样阅历丰富的江湖老油条,触觉是相当敏锐的,开口之前我就相信他对真言和谎话的判断力一定非同凡人,果然他没让我失望,虽然我的经历离奇如同神话,但他还是相信了我,我欣慰不已。

他当即要带我去那密室寻找储能珠,我略微思忖,摇头说万万不可,现在我还不是山寨之主,如果就这样入密室寻宝,不但王猛牛犇一定会借题发挥,已经归顺的兄弟也比人会以为我杀死大当家的目的就是为了那密室里的财宝,这样就会在这场博弈中陷于被动。

他笑了,释然的笑,“兄弟考虑事情如此周全,看来绝不是鲁莽之人,我想对于妖兽的事我不用过于担心了,兄弟敢应承,一定有自己的对策。”

我笑笑,没说话。

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完全没有把握,有的只是潜意识里那种一如既往的自信而已。

天色将暮,这时隔八百年的晚霞总是充满诗意,如此群山沐霭的景象在我生活的时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难怪古人可以写出那么多优美绝伦的诗句。

我站在山寨门口迎接两个佛门少女,看着她们同乘而来,我感到幸福,一个优雅,一个性.感,她们都是我的,作为男人怎能不幸福?当然,对静云师妹,我还需要做一番努力。

在她们心目中,这山寨就等同凶险,山寨门无异于鬼门关,而我,一个和尚,现在居然道貌岸然,落落大方地站在鬼门关门口迎接她们,难怪她们脸上都带着无比复杂的表情。

解释当然是必要的。

蒋青很有眼色,说去为我挑选明天需要的人和武器,让我们自便在寨子里到处走走。

此情此景的寨子,若不是到处站着哨卫,就像一个静谧的大公园,到处有巨大的树木和摆放在下面的石桌石凳。

在远离哨卫的一棵大树下,我没让她们问,主动把之前的一切做了报告,对于杀人的事实,毫不隐瞒。我考虑得很长远,如果以后她们做了我的女人,肯定要跟着我,而我的未来之路必然是在这乱世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血腥之路,早让她们知道也好早些开始适应。

“杀……杀了?”静云皱起眉头,“你把曹阎王杀了?”

“是。”我平静回答:“此人作恶多端,为害一方,他不死别人就没法儿活。”

“可是……我们是出家人!”静云提高了声音,“你才刚入佛门不久就犯下如此滔天罪过,回去如何向师伯交待?”

“师妹别激动。”我露出习惯性的淡笑,玩味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不敢对师妹隐瞒,其实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入佛门完全是机缘巧合。在我的家乡,我一向快意恩仇,对待像曹阎王这样的人从不手下留情。如果师妹觉得我做的过分了,就骂我几句,打我几下吧,算是替佛祖惩罚我。”

怡心显然对我这略带泡妞性质的态度和语言产生了不满,狠狠瞪我一眼。

静云无奈叹了口气,“听师兄所言,本为江湖之人,那我便没什么好说了。救命之恩静云铭记。”顿了一下,问道:“我们何时回嵩山?”

我指指绵延大山,“三天,如果我能杀了这山里的妖兽就和师妹一起回去。”之前我已经把和王猛牛犇的协议告诉了她们。

“如果不能呢?”

“呵呵,”我摊摊手,“那肯定是被妖兽杀了,请师妹每年清明的时候为我多烧几张纸。”

她沉默了一下,”一切皆因我而起,若师兄为此丢了性命,我愧疚终生……”

“师妹不要多想了,其实杀死曹阎王救出师妹后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和那两个家伙较劲完全是我想做这山寨之主,与师妹无关。”

静云叹息,“静云侍佛修行之人,无法理解你们江湖人士的作为,只能祈求佛祖保佑师兄平安了……”

“多谢师妹关心。”

我再次看到怡心狠狠的白眼。

晚饭让我见识到了这帮山贼的幸福,馒头、包子、大饼、蔬菜、肉类,肥美丰足,在那殷实的饭桌前,几乎让我忘了这是民不聊生的灾荒岁月。

古代的酒不敢恭维,辛辣无比,毫无口感可言,不过蒋青的热情和豪气让我不敢有丝毫推辞,直喝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两个佛门少女当然滴酒不沾,她们在半个时辰前就退席回蒋青为她们准备的房间睡觉了。

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宴席结束后,蒋青被一个手下搀走,我则拒绝了另一喽啰的搀扶,一个人踏着如水的月光回我的临时睡房。它就在两个尼姑的隔壁。

喽啰早点上了房间的灯,我刚在床沿上坐下脱掉我的破和尚鞋,喽啰端来木盆,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见我醉意朦胧,喽啰讨好地问:“大当家,要不我给您洗吧?”

我醉眼朦胧笑看着蹲在我脚下的小喽啰,“别乱叫……我现在还不是大当家……”

“在小的心里,您就是大当家!”这小子马屁拍得专业,“您那一身本事,让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连曹阎王都让您轻易给撕了,明儿一准儿能杀了那妖兽,小的可等着喝大当家的上位酒呢!”

我哈哈大笑,“好了,去吧,我自己洗。”

喽啰点头哈腰退出去,我把脚放进水温适中的木盆里,脑袋里一阵阵天旋地转,还没弯腰洗,便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推我,伴着柔声细语的呼唤:“师兄……师兄醒醒……”

睁开昏苍的眼睛,居然是静云,我强忍头昏,惊喜坐起,完全忘了脚还在水盆里,盆被我蹬翻,泼在美人的脚上。

啊得低叫一声,静云往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师妹,我忘了,嘿嘿。”我忙道歉。

她轻轻跺跺脚上的水,柔声道:“师兄如何这般睡相?”

我挠头笑笑,“喝大了,本来想洗脚,结果就睡着了。别站着呀,来,坐。”我拍拍床沿。

她走过来,并没有坐,“不了,我这就走。”

“走干嘛呀,都来了!”趁着酒劲儿,我说话大声大气,“坐下坐下。你现在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儿,坐下慢慢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她脸上泛起红晕,不自然地在床沿上坐下,“我就是……就是觉得此事因我而起,若师兄明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对不住师兄,所以……“她忽然又站起来,把手里握着的一个东西放在床上,”这是护身符,我娘留给我的,你明天带在身上吧……”

我拿起那东西,它像个小香袋,很精致,带着她的体温。我没有推辞,因为在我眼里,它是定情信物。

“好,我带上。谢谢师妹关心。”我说。

“师兄早些安歇吧,我回去了。”转身走到门口,她忽然又回头道:“对了,我听说那妖兽身腾火焰,来去如飞,力大无穷,虽然我没见过,但很像古书上描述的一种神兽——火麒麟。既是神兽,非人力可降,师兄一定要量力而行。”

第十四节:大战妖兽

昏昏沉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过早饭,蒋青给我拿来了昨天精挑细选的武器,一把腰刀,一柄长矛,另外还有一套颇具江湖特色的衣服。

古代这些冷兵器虽然在电视上经常见,但真正拿在手里,却陌生得紧,反正也不会用,就当是壮胆了。至于衣服,因为穿了这么多天和尚装,倒也没觉着别扭,蒋青还夸一句说什么‘英武挺拔’,我心里笑,如果在我们的时代,穿这么一身儿上街一准儿让人给弄精神病院去。

青色衣服,黑色靴子和护腕,尽管我自己无法审视自己,但它也许真有几分帅气,因为静云和怡心看到我的时候,我发觉她们眼睛里都微微亮了一下。

从她们脸上,我看到了由衷的担忧,那当然是为了我,但她们是尼姑,两个人同时在场,蒋青和那给我引路的喽啰也在,终究是碍于面子不便表达,我所我得到的仅仅是怡心‘阿迷驼佛,师兄多加小心’,和静云的‘师兄多加小心,切记量力而行’,以及一个目的明显的目光——瞅的是我的脖子,显然,她在找她的护身符是否戴在我的脖子上。

我很想告诉她我昨晚就戴上了,它一直与我贴身相伴,但同样多人在场的原因,我只能给她一个安慰的笑。

蒋青要我和同行,语气恳切,我很感动,自认识后第三次拍他的肩膀,告诉他看好属于我们的寨子,等我凯旋。

在两男一女各含情意的目光里,在秋日的长空如洗下,我和那喽啰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踏入苍茫丛林。

喽啰面色紧张,除了一开始告诉我他叫王二蛋,一路上一言不发。这也难怪,此行要面对的是一头昔日给了他们太多恐惧的妖兽,吉凶难料,换了谁也应该是这种精神状态吧……

“怎么,害怕?”我笑着问。

他摇摇头,挤出个笑,“没有。”

“到时候你把洞口指给我就好,我自己进去。”

“云大侠别这么说,我王二蛋堂堂汉子,哪有贪生怕死的道理?来之前二当家再三交代,要我一定鼎力相助。”

“你把我顺利带到地方,洞口指给我,就是鼎力相助。”我说:“我不让二当家派人来,就是不想兄弟们有闪失,我当寨子里那些是兄弟,你同样也是,放心,我一定让你好胳膊好腿儿回去。”

王二蛋动容道:“难怪二当家极力拥云大侠做首领,云大侠如此对待兄弟,实非曹阎王可比!”

我笑笑,“兄弟抬举了。”

一个时辰后,我们来到一处陡峭的山崖之下,王二蛋指着悬崖半腰,神情肃穆道:“那便是了。”

手搭凉棚仰头眺望,我看到岩石间一个隐约的洞口,我问他有没有路,他带我转了个大弯,在一条小峡谷里,一条蜿蜒通往山顶的羊肠小径呈现在眼前。

他非要和我同行,我拍拍他肩膀说让他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不等他再说什么,迈开大步上了山道。

如果有一台摄像机录下此情此景,我勇敢无畏的气概一定让观众心潮澎湃,然而这不是拍戏,这是现实,将要与妖兽殊死搏斗的我内心的恐惧没人知道。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历史上那些所谓的无所畏惧的英雄好汉,他们并非真的不怕死,而是灵魂里有根精神支柱,这精神支柱或许本质各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超越了恐惧,超越了自我,是一种伟大的精神境界。

我很高兴,此生有一天能达到如此的精神境界。

山道至半山腰,出现岔口,在山下王二蛋就告诉我,第一个岔口就是通往妖兽洞的路,踏上它的同时,我低声自语:“小妖怪,我来了……”

二十分钟后,洞口出现在我眼前,高约两丈,内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洞前是一片不算大的空地,空地边缘便是悬崖。毫无疑问,即将上演的搏斗要在这块平地上进行,结果不外乎我葬身悬崖、它葬身悬崖、或者一起。

望着那漆黑的洞口,我的恐惧反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心潮澎湃,丹田里的能量潮水般迅速灌满全身,它似乎有自主意识,神奇地做好了战斗准备……

“妖兽,出来!”在能量的作用下,我的声音如奔雷滚滚,震得石壁上碎屑哗哗掉落。

片刻之后,雄浑的吼声自黑暗深处传来,我听到呼啸狂奔的声音。

这一刻,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唯有巨浪般的能量在体内呼啸集结。

洞口的黑暗被橘红色的光亮撕开,一阵灼热的气流奔涌而出,我的衣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一庞然大物熊熊燃烧着狂吼而出,不做任何停留直扑过来!

我腾身跃起,不偏不倚正跨在它的背上。它身上猛烈的火焰炙烤着我,而我体内散发的能量仿佛有灵性般变成初始的寒气,在身体外凝结出一层浑厚的防护结界,竟可以让我毫发无伤。

当然我也没有头发。

我能感觉到这庞然大物的力量,那绝不是一头犍牛或一头雄狮可比,如果不是暗黑魔量给我的力量和信心,我怕是早已就瑟瑟发抖了。

它的狂暴毫不比力量逊色,怒吼着直冲云霄,以炮弹般的速度横冲直撞,所过处拖出一条长长的火焰。

显然,它试图把我甩下它的背,让我高空坠落,粉身碎骨。

此时此刻,我的仅存的一丝恐惧荡然无存,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力量远在它之上,对征服它胸有成竹。

暗黑魔量,果然nb。

“小东西,加把劲儿!”我拍拍它的脑袋,玩心大起。

它似乎感觉到我的轻视,怒吼一声,身体的火焰登时猛增数倍,俯冲直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撞在了悬崖上,石屑飞溅,一大段崖壁四分五裂!

诚恳地说,这突如其来自杀式的变招震得我差点从它的背上跌落,沉呼一声,果断抓住他龙一样的犄角。

这畜生也够nb的,这雷霆千钧的一撞居然一点儿事没有,怒吼着就要卷土重来。

脑袋真够硬的,好吧,你不怕撞破脑袋就继续吧,我是无所谓喽,反正我在你背上,你的火对我无效,又咬不到我,随便你折腾,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力气,大不了咱们折腾三天三夜。

等等,按协议不是说要杀了它嘛,一拳下去打碎它的脑袋不就完了?没错,如果我想的话,现在要解决这家伙只是一拳头的事,但是从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它,它的华丽、狂暴、力量,无不让我心仪,我已经认定,它就是我的坐骑了。

它主人的能量都已经是我的,把它变成我的坐骑也算是实至名归、顺理成章。

然而……可是……就在我心里打着这如意小算盘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体内的暗黑魔量突然发生紊乱,不但运转完全乱了章法,属性也亦冷亦热交替变更起来。无穷无尽的力量感转眼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即将爆裂般的剧痛。

在这家伙狂暴的折腾下,我很快支撑不住,从它背上跌落下去。幸好体外凝结的防护结界没有过早消失,让我不至于粉身碎骨。

麻袋一样砸在地面,我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幸免于难庆幸,我看到那畜生已经呼啸而下,火焰燃烧的身体、悍马一样的铁蹄,以及一口小匕首一样的牙齿,任何一样都可以在一秒钟内让我一命呜呼。

唉,都怪自己一直不信春哥,追悔莫及……

第十五节:如愿以偿

跳上妖兽背的同时,我就顺手丢掉了手里的长矛,现在生死存亡,我唯一可以象征性抵挡一下的只有背上的刀了,慌忙拔出,我把它对准俯冲直下的妖兽,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奢侈地幻想能一刀插进它的心脏,逃过这一劫。

事实证明幻想只是幻想,它丝毫不能影响现实的发生——那妖兽聪明之极,看到我拔出刀来,攻击速度突然减缓,一口烈火吐出,我和我可怜的刀被笼罩其中。我因为有尚未消失的防护结界,没能变成烤肉,刀可就没我这么走运了,原本刚挺的身躯变成一块软绵绵的‘芭蕉叶’,倒垂回来,基本上已经可以叫‘鞭’了。

与此同时,随着体内能量的越发紊乱,体外的防护结界终于无法维持,风一样消失。

所有赖以生存的希望转眼荡然无存,我心有不甘,但面对如此暴戾的畜生,我知道我活命的几率有多小。唉,壮志未酬身先死,没想到我云飞这么传奇一人,就这么英年早逝了。啥也不说了,下辈子信春哥才是王道。

那浑身冒火的畜生毫不客气,见我手无寸铁,在半空打了个旋儿,泰山压顶般扑下来。

我最后试图凝聚起体内的能量,它却失控得像一匹发疯的烈马,完全没有遏制的可能,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热浪笼罩过来,我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然而那灼热的气息却突然消失,俯冲而下的风声也戛然而止,世界仿佛一下子停顿下来!

怎么回事?妖怪也会耍人?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对铜铃般的巨目,它通红如火,正近距离全神贯注地看着我,仿佛在研究一项有趣的课题。暴戾乖张的气息荡然无存,那好奇的目光竟有几分可爱。

那巨大的头颅离我太近了,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与它对视。我发现它不光眼睛死盯着我,牛一样的大鼻子也子微微抽动,似乎在嗅我的气息。

片刻之后,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它一定是感触到了从前主人的气息——暗黑魔量的气息!不愧是他娘的神兽,几百年了居然还记着这个,我云飞命不该绝啊!

不出所料,足足对峙了五分钟后,它周身的火焰突然消失,眼神柔和下来,冲我暧昧地叫起来,就像狗狗看到主人。

“乖……”我试探着走过去,伸手摸它的头,它亲昵地迎合我,然后干脆在我面前卧下去,头在我腿上磨蹭起来……

我哈哈大笑,直到现在才真正打量这坏脾气的家伙——静云之前猜测得一点没错,它的确是麒麟。此物作为中国神话里的神兽之一,它的形象可谓随处可见,就和我眼前的家伙大同小异。

鹿角、狮头、马身、牛蹄、通体火红鳞甲,啊,这世上还有比它更完美,更威武的动物吗?

真没想到,传说中的神兽真的存在!而它,即将成为我的坐骑。

人生是美好的,它总能给人惊喜,我云飞绝不能轻易死掉,我要好好享用我的人生!一瞬间我豪情沸腾。

体内能量的紊乱逐渐平息下来,浑身疼痛随之退却,对于这异常的状况此时满心兴奋的我无暇过多寻思,翻身跨上火麒麟的背,拍拍它的脑袋道:“起来,大个子,让我体验一下你的性能。”

它肯定听不懂性能之类离它八百多年的词语,但它却明白我的意思,低吼一声站起,绕着空地奔跑起来。看来找到新主人的它心情不错。

速度远非马匹可比,而且沉稳得如同豪车,如此性能堪称古代的劳斯莱斯。不,劳斯莱斯怎能和我的座驾媲美呢,别忘了,我的麒麟兽是会飞的。

当我骑乘麒麟兽仙人般从天而降,等在山下的王二蛋吓得‘娘啊’一声,拔腿就跑,麒麟兽见状,以为对方是敌人,大嘴一张就要喷火,我一巴掌打在它脑袋上,小喽啰幸免于难。

说明原委后,我让王二蛋同乘回山寨,他面色煞白地磨蹭半天,才勉强上了麒麟兽的背,我相信,凌空飞起的一瞬间,将成为他毕生难忘的记忆……

在我们落地之前,寨子里所有山贼躲了个无影无踪,恐惧的他们或许以为妖兽再次来袭了。

我跳下麒麟兽的背,和王二蛋一起喊:“弟兄们不要怕,妖兽已经驯服了……”

十多分钟后,人才陆陆续续从犄角旮旯里出来,围过来,一双双眼睛饱含惊讶。

远远的,他们都不敢靠近,静云甜美的声音首先传来:“师兄,你没事吧?”

“毫发无伤。”我骄傲地想做一个抿头发的动作,手抬起来才想起来我是个和尚,于是有些尴尬。

蒋青的声音接踵而至,充满激动:“兄弟真神人也,竟能驯服这妖兽!恭喜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山寨首领了!”

我看一眼表情复杂的王猛和牛犇,淡然笑道:“蒋大哥恭喜错了,我和两位首领达成的协议是杀死妖兽,现在这妖兽仍然活生生的,我输了。”我翻身跨上麒麟兽的背,对蒋青拱手:“多谢蒋大哥两日来的鼎力相助,告辞了,兄弟之情来日再续。两位师妹,咱们走吧。”

静云和怡心移步过来。

蒋青欲开口辩论,被我制止:“蒋大哥不必多说,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我把战战兢兢把两个佛门少女拉上麒麟兽的背,对众山贼抱拳:“各位兄弟,后会有期!”

麒麟正要扬蹄起步,突然两个声音入耳:“兄弟留步!”

背对他们,我嘴角浮现出一丝如愿以偿的笑,扭过头去,看到王猛和牛犇抱拳躬身。

“二位还有何指教?”我装模作样。

“兄弟竟能驯服妖兽,如此本事比杀死妖兽更加了得,我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二人排练好一样,忽然齐齐单膝跪地,“云首领在上,受兄弟一拜!”

欲擒故纵,这是我此生第几次用此伎俩?记不清了。无所谓了,达到目的就好。

呵呵,我云飞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山大王了吗?这山寨以后就是我的了?三百多号人从此对我唯命是从?曹阎王奋斗半辈子的藏宝密室从此姓云?还有……那另一颗我朝思暮想的储能珠,你是否正静静地等着我?一时间,我感慨万千……

第十六节:兄弟被捕

八月十五,中秋节,同时是我荣膺山寨大当家的日子,可谓双喜并庆,群情激昂,一百多张桌子摆满大院,酒肉丰足,三百多条汉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也算见多识广,但如此场面还是平生第一次经历。

三百多人里,比我年纪小的寥寥无几,有的甚至可做我叔伯辈分,但他们毫不吝啬地称我为大哥,这份成就感让我热血沸腾。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古往今来为何那么多人谋求权势,甚至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傲立众生之巅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迷恋了。

这盛大的宴席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日头压山,三百多人酩酊大醉,东倒西歪者有之,就地呼呼大睡的有之,连包括蒋青在内的所有首领都没了样子,一塌糊涂。

全山寨只有两个人清醒,滴酒不沾的两位佛门少女。

二人搀扶着东倒西歪的我来到房间,我迷迷糊糊听到怡心对静云说出来两天了,要回寺里给她师傅复命,然后走床边推推我,顺带暗暗拧了我一下,算是辞行。

我估计拧这一下的意思有两个意思,一是警告我不准打静云的主意,二是重审她之前说过的话:跟定我了。

而实际上她此次回去很有可能就是要告别尼姑庵。

说实话,酒劲儿正浓的我倒希望此时只有我和她独处,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她,好好蹂躏蹂躏那在马上不方便蹂躏的.子。那一对巨无霸实在是让我喜欢得不行。

当然,她走了也不是坏事,这样我就可以和静云师妹‘交流交流’了。

我躺在床上佯装睡着,不时眯起眼睛偷看那一身素衣的小美人儿,她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踌躇,似乎是犹豫要不要走过来。最终还是走过来,伸出白嫩的玉手推我轻轻推我一下:“哎……醒醒……”

我哼一声翻过身去。

“师兄,醒醒……”

我又哼一声。

“师兄……醒醒!”她提高了声音。

不能再装了,照这么下去,她肯定就走了。

“?什么?”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勾起脑袋。

“对不起师兄,我不该打扰你的。”她抱歉道:“东西还我吧。”

“东西?”我含糊道:“什么……东西?”

“就是我之前给你的护身符。”

我佯装缓了一下神儿,把脖子里的护身符拉出来:“这东西还真管用,保佑我毫发无伤,怎么,师妹还要要回去呀?嘿嘿,干脆就送给师兄呗。”

她支吾一下,“对不起师兄,这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娘说……她说……总之就是不可以送给你,师兄见谅。”

“说什么?”我痞笑,“只能给未来夫君?”

静月脸微红,“不要说这些了,师兄还给我吧。”

“不还!”我做起来,露出无赖相,“既然这是留给你的定情信物,你给了我,我就是你未来夫君,婚姻大事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

她一下子急了:“师兄怎如此无赖,我之前送你是希望你平安归来,现在你已平安归来,理应还我。还有……我现在出家之身,何谈定情?师兄真是岂有此理!”

“晚了,晚了师妹,”我摇着头,“谁叫你之前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我救了你,你这是委婉地向我表达爱意呢,害得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你了,想拔也拔不出来了。这都怪你,后果你自己承担。”

“你!”漂亮的小师太气得差点不顾知书达理的形象,“早知道就不借给你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她转身走出去,然后又不甘心地回身道:“等你酒醒了一定要给我!不给我只好告诉师伯了!”

我用大笑恭送她。

片刻之后,她第三次返回,问我:“你还回不回嵩山,我明天回去。”

“当然要回去,不把你送回去我的任务就不算完成,万一路上再让坏人劫了,我损失的可不是师妹了,是老婆。”我说。

“醉鬼!信口雌黄!”她甩头消失在门口。

静云走后许久,我睡不着,那俊美的容颜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急切的呼唤声惊醒,睁眼看到是蒋青,他一脸怒气加焦急。

“什么事?”我美梦遭扰,有些小不爽。

“对不起大哥,”这年近半百的汉子还真改得了口,“事情紧急,不得不打扰你。”

“说。”我打个哈欠。

“下午散席后,寨子里两个兄弟偷偷下山去逛窑子,身上没钱,当街抢劫,对方反抗,两个混蛋竟趁着酒劲儿把人给捅了。”

我打着哈欠,“人怎么样,挂了……不,死了吗?”

蒋青点点头。

“你们这里法典,杀人要偿命的吧?”

蒋青黯然点头,“他们看来是在劫难逃了。登封县衙一向视我山寨如眼中钉肉中刺,曾数次围剿,这俩不长眼的往人家刀口上撞,岂有活路?”

我起身穿上靴子,淡然道:“杀我云飞的兄弟,他一个小小县官儿还没有这个资格。”

“怎么?大哥有办法救他们?”

“有没有办法都要救,而且一定要救出来。带我去曹阎王的房间,我要看看那密室。”

上架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十七节:财宝盛宴

进入曹阎王的房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简陋的山寨里居然有如此奢侈的一个空间——全套的黄花梨家具,象牙床,八仙桌,罗圈椅,样样做工细腻,雕刻精美,简直可以与皇宫的物件相媲美。各种饰品和日用品或银,或铜,甚至有一部分金器。地上铺着猩红的白花地毯。

可见曹阎王生前生活的奢侈,标准的土皇帝。

由于包括蒋青在内,从来没有人进过这房间,地下密室的位置自然也没人知道,我和蒋青首先掀地毯寻找,却是寻常的黄土地面,根本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之后我和他花了近半个时辰,把所有家具挪动位置,他甚至爬到床底下搜索,结果仍是竹篮打水。

蒋青开始怀疑有没有那个所谓的密室。而我,坚信一定有。理由有二:一,据蒋青说,这些年打家劫舍、劫商的财物他和山寨兄弟每次只分到很少的一部分,其余的不知所踪。金银财宝不是美味佳肴,曹阎王肯定不会把它们吃了,那就一定是藏匿起来了。二,看山寨的建设,虽然规模不小,但破烂简陋,根本看不到需要花费重金的地方,而这山寨因为交通不便,长年被官府视为眼中钉,他本人下山消费的机会也肯定不多,那么抢劫来的财物肯定都积攒起来了。

我站在屋子中央重新审视着空间里的一切东西,心里暗暗用排除法分析:屋子就这么大空间,地面已经掀毯仔细搜查过,屋顶上更不可能存在那样概念的空间,四面墙壁……

等等!我目光迅速扫视四壁但,有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块虎皮,看样子是做装饰之用,对一个山大王来说这样的饰物很恰当,不过我却立刻对它产生了某种直觉。

“老蒋,揭开那虎皮。”我吩咐。

“什么?”他一时似乎反应不过来。

我懒得解释,上前一把扯下,事实又一次证明我的直觉并非空来风——墙壁上一个长方形的入口呈现出来,没有门。这也不奇怪,以山寨的技术条件,要设计一道武侠小说上那样的机关门是不现实的。

“哈,终于找到了!”蒋青返身出门,“我去拿火把!”

门很窄,比普贤寺井底密室的门还要窄,仅供一人勉强进入。

我首先挤进去,虽然小心翼翼,还是差点出意外——一脚踩空,若不是蒋青眼疾手快拉住我,恐怕一个不大不小的悲剧就此发生了。

他娘的,谁会想到一进门就是地下入口的台阶?

站在斜斜通往地下的台阶上,我打量了一下狭小的空间,仅有两平方左右,头顶是墙体的内质,基本可以肯定,这地下入口是设置在墙壁夹层里的。

这时蒋青释然道:“难怪这房子后墙厚得非同寻常,我一直以为曹阎王是为自身安危特别做的设计,没想到是为了设置这地下入口……”

台阶并不长,却异常狭窄,有些地方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行。阶道两面是土壁,坚固的硬土质,修凿的痕迹纵横交错,显然这是人工以嬐房辟出来的。

大约下行十多米,我们置身于一个足足二十平方的空间,不用说,这就是密室了。

火光映照下,整个空间如繁星点缀,各种色泽的反光几乎让我如坠梦境,忍不住感叹:“天呐,如果不是有幸穿越到古代,在那个纸币至尊的世界里,我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到这样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的惊人画面!”

珍珠、夜明珠、金银锭子、翡翠、玛瑙、各种玉器,晕了……

“曹阎王这黑心肝的东西,简直就是一匹硕鼠……”蒋青目瞪口呆地喃喃。

许久,我缓过神儿来,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老蒋,帮我找找那颗珠子。”

“应该没在这儿。”他说:“依你之前说的,那什么储能珠能散发出滚滚热浪,这里弥漫的却是珠宝的寒气。”

我四下打量着,顺珠宝堆之间留出的狭窄过道往前走,“那东西不会裸放,找匣子、盒子之类的东西。”

话刚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阵暖烘烘的气息从前方某处涌来,循着热气往前追踪,最终来到尽头的土壁,我真的看到了一只匣子!

所有珠宝都呈粪土状堆积在铺着地毯的地面,唯独这匣子享受着土壁上供神龛一样的尊位,而那热气便来源于它。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伸出手指触碰那青铜盒子,指尖一阵灼热,立刻缩回。

“老蒋,脱衣裳!”我头也不回,兴奋道。

“脱衣裳?”

“快点。”

……

毫不客气拿老蒋的外套包住那发烫的铁匣子,回到地面的房间,虎皮原样挂好,略微研究了一番,很快找到开启这特制盒子的方法。

拉开抽屉原理的上盖,心有准备的我忙撤开身子,一股灼热猛烈的气流迸射而出,惊得蒋青后退数步,作势要夺门而出。

热浪源源不断散发出来,屋子里瞬间变成了蒸笼。

“大哥,说心里话……之前听你说那珠子那么玄乎,我一直不太相信……”蒋青目瞪口呆,挪动脚步走过来。

“现在信了吧?”我拿衣服再次包住灼热的铜匣子,把储能珠倒扣在桌子上。

它呈鲜艳的橘红色,与之前那颗一般大小。

看着熠熠生辉的储能珠,我突然出现幻觉,脑海里瞬间流过无数画面,极快,看不清内容,但有种强烈的莫名其妙的熟稔感……与此同时,体内的能量像受到召唤一样沸腾起来,它们躁动地冲击我的七经八脉,似乎要破体而出。疼痛,那种让我肝儿颤的疼痛开始肆虐身体,几乎在一秒钟里,汗水汹涌而出。

蒋青吓得慌忙扶住我:“大哥,怎么了!怎么了!”

啪地把铜匣扣在储能珠上,盖上盖子,扶住桌子大口喘气:“没事……”

得到暗黑魔量之后,身体一共出现三次异常,第一次寒热交替,大发,把惠真师太给那个啥了;第二次就在几个时辰前,与麒麟兽大战中突然掉链子,差点把小命丢了;这是第三次。有一有二有三,当然就有四五六七……身处这样的乱世,如今又有了这样的身份,以后的日子少不了打打杀杀,万一在哪个节骨眼儿上突然掉链子,说不定小命儿就真的丢了。隐患,绝对的隐患。

对异能法术,我这个21世纪的不速之客一窍不通,而目前为止认识的所有人,包括师傅,没一个人懂,看来真的要去五台山找那个叫智真的老和尚了。安全第一,见智真长老之前这颗火属性的储能珠的能量暂且不能吸取。

“大哥,这东西你准备如何处理?”蒋青问道。

“已经拿到手了,不急。”话毕,我吩咐道:“叫些兄弟过来,搬东西。”

“搬东西?”

“地下室那些金银珠宝搬一半出来,堆院子里。”

“做何?”蒋青看一眼窗户:“天还没亮。”

我拍一下脑门,“睡糊涂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上午,经过二十多个人半个时辰的搬运,金银珠宝在大院的空地上堆出两座小山,几百号人的眼睛绿光闪烁,绿光里夹杂愕然,愕然里混着诧异。我想绿光代表渴望、惊愕代表对曹阎王私吞数额的震惊、诧异则是不明白这是要干嘛。

我一脚把一块散落一边的银锭子扫上珠宝堆,扫视一遍众人,开口道:“大家别惊讶,这些东西其实是你们的——这些年你们的劳动成果,只是被曹阎王克扣了而已。大家聚义山林,脑袋栓在裤腰带上,求的无非是个财字,无财可图,不如散伙。承蒙兄弟们看得起我,拥为首领,既为首领,就应该让弟兄们吃香喝辣有钱花,否则就不配做这个首领。好了,多的淡就不扯了,只要弟兄们记住:跟着云飞,你们会活得轰轰烈烈!”

鸦雀无声。

“都别愣着了,拿呀!”我抓起一把珠宝扔进人群。

顿时,三百多号人像炸了窝的蜂群,高呼着‘大哥万岁!大哥万岁……”,狼一样淹没了珠宝堆……

笑地旁观了一会儿,我问蒋青:“准备好了吗?”

“我让两个兄弟挑拣好了,全是上等的珠宝玉器。”

“好,你留守山寨,我下山会会那县太爷。”

“大哥要多加小心。”蒋青一摆手,两个小山贼抬着一只红木箱子过来。

我掀开盖子看了一下,摆手让他们先前面走,然后朝静云房间走去。

没到门前,门开,静云走出来,显然她一直在关注外面的状况。

“走了老婆,咱们回嵩山。”我笑得比上午的阳光都灿烂。

“你胡说什么!”她慌忙四下看看,脸颊泛红,“昨夜是吃醉了酒,我不怪你,如何现在好好的也轻薄无礼起来了!你……你再这样,我便从此不理你了!”

嬉皮笑脸地调侃着,出了山寨门,看到抬珠宝那两个小山贼已经在半山腰。

静云这时又想起她的护身符,看一眼我的脖子道:“东西还我。”

我夸张地护住:“不给,这是我老婆送我的!”

“你!”她气得提高了声音,“我回去告诉师伯!”

“告诉谁也不给,为了爱情,我死都不怕!”

“怪不得要做山大王,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俊秀的脸庞气得通红,“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借你,让妖兽吃了你最好!”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可爱样儿,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默不作声又走了一段,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就算不给我也不要戴在脖子上……”

“什么?”我诧异。

“被师父和静月看到,你叫我如何解释?”

我心里一阵兴奋,“好好好,我保证不让她们看到。师妹,这么说你答应做我老婆了?”

“谁答应了!”她脸一红,加快脚步摆脱我的目光,“你赖着不给,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一句虽然是责怪,但我清楚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暧昧和默认,心里一激动,追上她在那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大笑着逃命……

自来到这世界,我还是第一次下山,到了山下,才真正体会到灾年景象,城市周遭一望无际的农田长满野草,路边草丛里时有白骨,一路上竟不见一个行人。

破落简陋的小城里没有给我这时空旅客半点惊喜或任何新奇的体验——坑坑洼洼的街道,低矮的茶楼酒肆,半死不活的路边小货摊儿,稀稀拉拉的行人,遍地乞丐,仿佛已濒临世界末日。

一街两行的店铺关张大半,我们打听好几个人,才找到一家这小城里唯一营业的粮店,没到门前,我就给惊呆了——他娘的,我说大街上人那么少,感情都跑这儿排队来了!

从粮店门口几乎排出去两百米。

“大哥,这咋办呀?”抬箱子的小崽子一脸愁容。

我拿食指扫扫鼻翼,大步走到街对面,把一锭银子撂给卖水果的小贩儿,“有多少碎银子,全给我。”

小贩儿愣了一下,拿起银锭子咬了一口,脸上立刻绽放出过年般的喜悦,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脏兮兮的银袋子给了我。

“捡银子喽!!!”我把那碎银子来了个天女散花,长长的队伍瞬间溃散,一窝蜂地争抢起来,连远处的乞丐都冲杀过来。

闲庭信步般进入粮店,在掌柜的目瞪口呆中,我把两锭银子撂给他,“装一车米面油盐,派人送嵩山普贤寺和静云庵。”

静云随车回嵩山,我们则一路打听,找到衙门,在其对面的客栈开了上房。

“客官要点儿什么?”小二放下茶壶哈腰问道。

“你可认识县衙的县太爷?”我泯口茶反问。

“认得认得,县太爷常来光顾。”

“好,你现在去县衙把县太爷给我请过来。”我给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第十八节:挟持县太爷

县太爷五十多岁的样子,如果不是直立行走,很容易让人误会是一头猪,无论肥肉簇拥的大脑袋大脸,还是身怀六甲一样的大腹便便,都绝对对得起这一比喻。非但像猪,而且是快要出栏的猪。

在我下山之前就知县的情况向蒋青做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名贾道,在蒋青口中是个地道的纯种贪官,看这眼前这形象,确实符合贪官的一切外貌特征。

方才我让小二去请,是匿名的,只告诉他说如果贾道问是谁,就说是这世上他最喜欢的人。

贾道八成把我当成了和他开玩笑的熟人,大大方方推门进来,带着一副准备寒暄调侃的表情,看到我这张陌生的面孔,当即就愣了,“阁下是?”

我正坐在桌旁喝茶,放下茶杯,起身拱手,“恭迎贾大人,请坐。”

在我说话的时候,两个手下前过去关了门,这举动让贾道立刻警惕起来,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请我?”

我见他杵着不坐,也懒得理他,自顾坐下来,把杯轻泯,“小二应该告诉您了,我是这世界上您最喜欢的人。”

“笑话!”他肥肉纵横的脸抖动一下,“你我素不相识,何谈喜恶?本官公务繁忙,休拐弯抹角,速表明身份!”

我看着那张肥猪脸笑道:“大人还是先坐下,不然我表明身份怕你站不住。”

“岂有此理!”贾道转身往门口走,两个手下先一步堵住门。

他难以置信地扭头冲我吼起来:“无理狂徒,你这是何意?还想扣押本官不成?”

“不敢不敢,”我坐着一动不动,“大人既然来了,坐下来谈谈吧,不会白浪费您时间的。”

在这力量对比悬殊的房间里,贾道显得有些无奈,回身冷冷道:“有话速讲!”

“在下阎王寨大当家云飞,特为我两个兄弟的事而来。”我的声音平静如水。

贾道可就不平静了,明显的腿软了一下,差点轰然倒地,脸色一下子变成猪肝。

“你……胡说!”他往后退了一步,“阎王债贼首乃曹阎王,如何换了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把他杀了之后寨子就易主姓云了。”

“什么!你……”贾道由震惊突然变为大笑,“就凭你?”

“既然大人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懒得解释。咱们开门见山吧,我此次约见你的目的就是要人,希望大人高抬贵手。”

贾道再次冷笑,“说得轻巧,他们本是危害百姓的草寇,又犯下杀人重罪,杀人偿命,本官身为父母官依法办事,岂敢徇私枉法?”

“呵呵,大人的胆量还真小,”我转着手里的茶杯,“不过俗话说钱是人的胆,我在想,如果有足够的钱,不知道能不能壮壮大人的胆色?”

贾道脸色微微一变,眼睛里那冷冰冰的光芒一下子黯淡许多,“你这是何意?你……你把本官当什么人了!”

“不管什么人,和钱总是没仇的。”我给两个手下使个眼色,他们走过去打开了放在墙根下的大木箱。

当那结结实实一箱子璀璨光华呈现在眼前,贾道脸上的肥肉抽动了一下,目光瞬间被黏住,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是咽了口口水。

“大人只需抬抬手,这些就是您的了。我虽然不知道大人俸禄多少,但是这些应该可抵大人十年以上的俸禄,我要是您,这样一笔大赚的生意是一定会做的。”

呆呆看着那珠宝箱许久,贾道做出的决定出乎我的意料:“看来阁下确实带着诚意而来,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吧,容我回去细做斟酌,明日给你明确答复如何?”

我冷笑,“人心隔肚皮啊大人,如果我明天等来的是您的一队官兵,岂不是人财两空了?说白了,这就是很简单的一笔生意,你放人,我给钱,没什么可斟酌的,还是请大人立刻给我答复吧。”

“岂有此理!”贾道忽然变了脸色,“既是生意,本官理当三思后行,听你这口气,我要不立刻给出答复,还走不出这个门了不成!”

我脱口而出,“我也不想这样。”

“反了你了!!”贾道脸色大变。

“反不反完全取决于大人,请三思而决。”我微笑。

“大胆狂徒,无法无天!”贾道大怒,转身朝门口走去,“本官就从这道门走出去,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胆子敢动朝廷命官!”

“大人别忘了我的身份,如果怕朝廷命官,我们也就不做山贼了。”我放下茶杯对两个手下道:“让贾大人见识一下不怕朝廷命官的山贼。”

二人抽出怀里的短刀,大大方方架在贾道脖子上。

“贾大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生意你做还不做?”不等贾道开口,我对两个手下道:“你们竖起耳朵听清楚,如果贾大人回答错误,就送他去另一个世界参悟答案。”

“是,大哥!”二人凶神恶煞,配合得很好。

贾道颤抖起来,“……好,就算我答应放人,你总得先让我回去吧……”

“行了大人,你如果让你回去的话,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我起身朝门口走去,“你们伺候大人坐下喝杯茶,我去替大人传话。”

开门叫来小二,我以县太爷的名义让他传捕头过来。

回到屋子里,我拿起茶杯,放在贾道面前,“大人受惊了,给您表演个戏法儿压惊。”我暗运能量,那茶杯一阵咯咯做响,变成一把粉末,贾道惊得目瞪口呆。

“这戏法道具换成人也一样可以表演,不过我不喜欢弄得满手血,所以希望大人一会儿好好配合。”

很久捕头才来,满身酒气,面红耳赤地站在门口拱手道:“大人传属下有何吩咐?”

贾道脸色极其难看,吭哧了一下,含糊道:“把昨天抓捕的两个山贼放了……”

“放了?”捕头酒醒大半,“大人不是说……”

“叫你放就放,哪来那么多话!”贾道不耐烦地打断。

“是,大人……”捕头略带疑惑,躬身离去。

不一会儿,捕头和那两个被捕的家伙到来,看到我立刻单膝跪地,羞愧道:“多谢大哥搭救,请大哥惩罚……”

我指指贾道:“谢贾大人吧,是他老人家高抬贵手。”

“多谢贾大人。”二人一脸不情愿。

贾道阴着脸起身,“本官公务繁忙,告辞了,尔等好自为之。”

“贾大人留步,”我当然不会在安全离开之前让离开我们,“我还有些事要和大人谈,走吧大人,咱们边走边说。”

我和他并肩出门,四个手下跟在后面。

到门口,贾道低声对候在门口的捕头道:“把那箱子抬回去。”

这大肥猪刚才见识了我的手段,毫无冒险的心思,在我的挟持下,陪我们出了城,我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人请回吧,后会有期。”

县太爷转身逃走,那肥胖的背影走出很远,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居然没出息地小跑起来,惹得那四个家伙哈哈大笑。

回到山寨,蒋青和众兄弟一涌而出,纷纷恭迎我平安归来,然后等待着我处理那两个被捕的家伙。

二人自知罪责难逃,低着头默默站立,等待宣判。

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我面无表情走过去,他们似乎感觉到压力,腿一软双双跪地。

我想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我做出的动作居然是把他们搀扶起来:“两位兄弟请起。”

他们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大哥……”

我和蔼一笑,回头对蒋青道:“一会儿把他们的两份给他们。”

“什么东西大哥?”其中一个诧异发问。

蒋青瞪他们一眼接话:“我和大哥把曹阎王私吞的金银珠宝找出来了,上午大哥把它们全分给了弟兄们,特意让我留两份给你们。”

二人面色瞬间变得肃穆,四只眼睛呆呆看着我,突然再次跪地:“大哥,我们错了……”抬起头,已经是眼含热泪。

“这不怪你们,”我又一次搀扶起他们,“你们的钱都让曹阎王私吞了,身上连逛窑子的银子都没有,又醉了酒,做出那种事有情可原。”

“大哥……”二人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三百多人忽然齐齐跪下,山呼大哥。

这一刻,我意识到,云飞居然有如此帅才……

“兄弟们请起,”我做了个凭空搀扶的手势,肃声道:“国有国法,寨有寨规,此次他二人私自下山,闯下祸端,我只所有不予追究,是因为有情可原,但从今以后,我希望兄弟们自觉自律,如若再此类事情发生,严惩不贷!”

“大哥万岁!大哥万岁!大哥万岁……”

这阵势,让我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君临天下,有可能吗?

次日清晨,我正在梦乡里徜徉,忽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蒋青的声音:“大哥,大哥,快起来!”

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涌上心头,我霍地跳下床,开门问道:“什么事?”

“外面有个汉子找你,他说你师傅快不行了!”

“汉子?”我诧异了一下,“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蒋青带着个黑脸大汉小跑过来,到跟前,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被我抢了马匹那家伙!

“怎么是你?”我问。

“别问了,你现在速回嵩山,你师傅快不行了!”

不用我吩咐,蒋青冲远处的哨卫道:“速把大哥麒麟兽牵来!”

“等等,”我出声叫住,“还有我来时骑的那匹马。”然后对蒋青道:“老蒋,你去拿些银两给这位兄弟,我欠他的。”

当我的麒麟兽出现,黑脸汉子惊得目瞪口呆,没等他出声询问,我已经跨上麒麟兽腾空而起,地面传来他粗犷的声音:“等等!等等我!”

我心里着急,没理他,催兽疾飞,眨眼功夫便落在普贤寺院内。

慧方师太、静云静月都在,看到我从天而降,静月惊叫一声‘妖怪啊……’,躲在惠真身后。

静云低声安慰:“师妹休怕,这是麒麟兽,已被他驯服,不会伤人的。”

“怎么样,我师傅怎么样了?”我跳下麒麟兽,快步走过去——

第十九节:兑现承诺(上)

惠真黯然告诉我,老和尚刚刚咽气了。

呆望着她轻轻开合的嘴,一阵恍惚涌上头脑,我有点摇摇欲坠。我无法相信我的师傅那慈祥的老和尚就这么去了,嵩山伏牛山不过几十里之隔,我的麒麟兽快如闪电,却没能来得及送他最后一程!

懊悔、懊恼、愕然、无奈,甚至怨恨……我心里狂喊:“老和尚啊老和尚,你干嘛走得这么急,连个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在你身上留下半辈子创伤的恶贼我帮你杀了,你好歹让我把这喜讯告诉。还有,我做了山大王,要钱有钱,要兄弟有兄弟,以后你再也不用过住破房子,喝菜汤的生活。可是……你居然就这样走了,不厚道,不厚道啊你!!!”

步履如带了铅块般沉重,我推门进入禅房,看到了静静躺在禅床上的老和尚,僧衣整洁,穿着一件全新的袈裟,自入寺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帅,显然,这一切都是惠尘师太打理的。

哽住喉咙,我有种想流泪的感觉,站在窗前许久,缓缓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师傅,我已经把那畜生杀了,您就安心上路吧。”

眼泪终于流出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胳膊被一双温柔的手搀住,略带哽咽的声音入耳:“你不要难过了,师伯让我们告诉你,他有你这徒弟很欣慰,让你不要太伤心……”

静月那稚嫩的小脸紧绷着,眼圈发红,看得我有些心疼,抹把眼泪站起来,“没事,稍稍抒发一下感情。”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惠真和静云,我问道:“师傅临终前有没有什么交代?”

静云看一眼床上的老和尚,低沉道:“师伯说你和他一样,都不是做和尚的料,他做了半辈子和尚,从来没有四大皆空过,让你不要重蹈他的覆辙。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希望你能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不要像他一样空活半生。还有,他说你吸取的暗黑魔量或有凶险,要你尽快去五台山找智真长老,把一切弄清楚。”

“还有吗?”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静月接了话:“师伯说你这臭小子骗他!”

“骗他?什么?”我一诧异,眼泪又回去了。

“他说他已经想明白那个‘靠’字的意思了,如果下辈子见到你,一定要给你几个脑瓜崩儿!”

我破涕为笑,仰头看着屋顶大声喊:“师傅,我等着挨你的脑瓜崩儿,咱们来生见!”

惠真师太准备以佛门圆寂之礼火化老和尚,我说老和尚自己都认为自己不是做和尚的料,他是个不合格的和尚,应该以传统土葬之礼处理,于是把他安葬在寺后的菜地里。离开的时候我默默对老和尚说,以后会常回来看他……

有了米面油盐,惠真这昔日的巧妇不再难为无米之炊,大显了一回身手,晚饭做得充实而丰盛,长期忍饥挨饿的静月像一头小母猪,大吃海喝,直到最后拍着肚皮说好撑,才依依不舍放下碗。

之后姐妹俩去井边洗碗,大槐树下只剩我和惠真。

“你答应我的事准备何时兑现?”他沉声问。

我把双脚放在石桌上,舒适地靠着粗糙的树干,“放心,我从来不对女人食言,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山大王,做这件事易如反掌。”

“给我个时限。”

“作为我的女人,你最好别这么对我说话。”我从双脚的y字型空隙里看着她。

她看起来很想发作,但终于还是咽回去,“对不起,我只是想你给我一个时限……”

“这就对了,同样的话,温柔点说就顺耳多了。”我放下脚,“一个月内,保证让你如愿以偿。”不等她说话,我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伤?什么伤?”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指指她的两腿之间。

那风韵犹存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耐烦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心了。”

“你自己的事?”我犀利的目光对准她。

对峙许久,她脸迈向一边硬生生道:“我没事了,多谢你挂心。”

“没错,我一直很挂心,一会儿我要亲自检查一下到底好了没有。”我站起来去井边喝水,“你安排一下吧。”

她站起来欲叫住我,我已经走远。

静月姐妹俩洗碗回来,惠真从禅房里抱出几件素衣,让她们去河边洗。静月看一眼山尖上的晚霞,撅嘴道:“师傅,都快天黑了,明天再洗嘛。再说了,我吃得好撑,蹲不下去啦。”

静云抿嘴一笑,“脸皮真厚。”然后接过惠方手里的衣服,拉师妹一把,“走啦!”

看着二人出了庵门,我走过去一把抱起惠真放在石桌上就要动手扒衣裳。

她连忙护住,“你疯了,这……这是寺院!”

“寺院怎么了,你也算不得出家人。”我扯开她的手。

“那也不能在院子里呀……她们两个回来怎么办!”她挣扎着要起来。

我控制住她,“你想在哪?”

“去……去禅房……”

“憋气,不去!就在这儿!”我哗哗扒掉她的素衣,把住两条白生生大.腿把人放在石桌上,“这样儿才他娘的刺激……”

我这样的年龄,血气方刚,在家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放一炮,到这儿多少天了,一共才放过一回,早憋了一肚子能量,所以,格外激动,当然,家伙也格外坚.挺,直干得师太白肉乱晃,激喘高涨。

也许怕溪边的静月静云听到,她一直竭力忍着不叫出声来,但狂风骇浪般的快.感又隐忍不住,于是变成一种剧烈的喘息,这让我感觉更加刺激。

干到忘情之处,我故意羞辱她,问道:“是不是很刺激啊yin.妇?”

她喘息着不回答,我于是放慢了速度,“回答我,不然就停下。”

她即将高.潮,急得不自觉扭动:“是……刺激……快点……不要停……”

作为奖励,我加大力度和速度,“那现在还怕不怕静月她们回来?”

她离巅峰一步之遥,完全失去理智,不假思索回答:“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快点……快点……”

我再加几分力度,送她直入云霄,“告诉我,以后我要干.你,还推不推辞?”

“不……啊啊……不推辞……快点……啊啊……你什么时候干.我都行……啊啊……快点……”

就在我们共同冲上巅峰的终极时刻,我听到院前外传来脚步声,吓得慌忙拔出,以闪电般的速度提上裤子。

“快点!快点啊!你干什么!”师太突然失去快.感,几乎要发疯。

“快你大爷,赶紧穿衣裳,她们回来了!”

“啊!”她惊叫一声,慌忙扯起扯过素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穿。

感谢佛祖,在静月进来之前我们勉强打理完毕。

“哎呀,师傅,我都说了蹲不下去,刚才差点把肚子挤爆……”静月嚷着走过来,像一只母鸭子。

“这么大姑娘了,没一点样子!”惠真一嗓子吼出来,“天快黑了,你师姐一个人洗得完吗!回去!”

晕,女人得不到满足脾气是大。

静月吓得停下脚步,诧异地望着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师傅,“……怎么了嘛……”

“回去帮你师姐去!”

委屈地哼一声,静月甩头离去。

障碍虽然清楚,但经这么一搅和,我彻底没了兴趣,残忍地对师太说:“别郁闷,来日方长,我先回去了。”头也不回出了庵门。

“你!”身后传来师太愤怒的声音……

到溪边,静云正蹲在几乎干涸的水洼边卖力搓洗,静月则在一边发泄刚才的委屈。见我走过来,矛头立刻指向我:“喂!刚才是不是你惹我师傅生气了,害得她乱发脾气!”

我嘿嘿笑道:“你师姐说得没错,脸皮真够厚的,自己不好好干活,挨了骂,还怨别人。”不等静月反驳,我对静云道:“静云师妹,要不要我帮忙?”

静云拿袖子拭一下额头的汗,“这样的活你一个大男人如何做得来?我就快洗完了。”

“静月,你闲着也是闲着,跟我来。”我冲撅嘴的静月摆摆手。

“干嘛?”

“帮我收拾一下我师傅的遗物,叠衣服啥的我不太会。”

“不去!我要帮师姐洗衣服!”

我刚要说话,知书达理的静云开了口:“行了,你不是蹲不下来嘛,去帮师兄收拾东西吧。”

“哼!你们都欺负我!”静月气的一跺脚,前面走了。

“师妹,湿衣服沉,一会儿我来帮你拿。”我讨好。

静云抬眼看我,“不用了,衣服也不多,你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我走出没几步,她忽然叫住:“那个……护身符你……”

“放心吧,已经收起来了。”我冲她做了鬼脸,大步离去。

静月站在寺门口等我。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静月已经单纯到小白的地步,没想到还是有些智商的,看到我就撅起嘴道:“我知道你叫我来不是收拾东西,我警告你啊大坏蛋,不准欺负我!”

我嘿嘿一笑,干脆一把抱起她,“小样儿,还挺机灵嘛。之前可是你说过把你师姐救回来就答应我那个的,怎么,想说话不算话了?”

她扭头看一眼溪边,使劲推我:“放开我,大坏蛋!师姐会看到的!”

我一步跨进门去,“好了,现在看不到了。宝贝儿啊,我不但实现了帮你救师姐的承诺,还同时实现了弄粮食的承诺,你自己说吧,到底履不履行承诺?”

“我……我是……”静月小脸儿羞得通红,“我只是害怕嘛……”

“害怕?有什么害怕的?又不打你不骂你的。”

“哼!你还不如打我骂我呢,打我骂我也比做那个好……”

“傻瓜!”拧一下她精致的小鼻子,“师兄这么喜欢你,哪舍得打你骂你?”

柔软的身躯紧贴着我,之前没能发泄出来的欲.望瞬间又蠢蠢欲动起来……

第十九节:兑现承诺(下)

我扛着静月直奔我的禅房,把她放在床上,她吓得扯起被子裹在身上,娇叫:“不要,我不要,不要!”

我脱鞋跳,掀起被子往里钻,“小样儿,你说不要就不要,今天必须兑现承诺。”

“不要嘛,好害怕,真的不要啦!不准进来,不准你进来!”她的小蹄子拼命把我往外蹬,“坏蛋,你再欺负我,我喊救命了……”

“喊吧喊吧,把你师傅师姐都喊来,让她们都知道咱们的事,看你以后怎么面对她们。”我结结实实抱住那娇弱的身躯,“然后我告诉她们,就说是你答应过我的,救出你师姐就做我老婆,哼,你背着你师傅和师姐以身相许,看你怎么给她们解释!”说着,我把她压在身下,四目相对,“喊,喊吧,我看着你喊……”

这一来,她反倒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做出想哭的表情,“以后再弄行不行?”

“不行。”我不假思索,“提快急死了,不弄会憋死的。”

“……你说什么?”她显然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你自己摸摸就知道了。”

“摸什么?”

我抓住她的手往下面引导,起初她一脸诧异,并不反抗,快到地方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哎呀!我知道了!不摸不摸,丢死人了,不摸!”

“切!又不是没摸过。”我微微用力一拽,把她的手按在我早已傲然挺立的那话儿上,立刻一阵强烈的快.感扩散全身。

她本能地要抽手,可就在发力的一瞬间,眼睛微微一瞪,像是突然对那新奇的硬东西产生了兴趣,“……你怎么了?”她居然轻轻捏了捏。

“都说了,憋得慌嘛。”我委屈地说。

“你……你想?”她又捏了捏,“你个大坏蛋,去茅厕嘛,干嘛欺负我?”

看着那天真的脸,我摇头叹气,“宝贝儿,你太愁人了……”

“什么?”

我双手捧住她红扑扑的脸,正色道:“你告诉我静月,你真的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点都不懂吗?”

“什么事?你说生小娃娃啊?”

我点点头。

“哼,少小看人,那种事我早就懂了!”

“真的!”我惊喜不已,“那你说说,怎么生小娃娃?”

她脸一红,低声咕哝,“不就是两个人把衣服脱光光,睡在一起就可以了么……我早就知道了……”

“靠!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咬牙切齿地拧拧她的小鼻子,“你说你聪明成这样儿,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怎么了……不对么……”她小心翼翼。

“当然不对啦!”我拧她的脸,“像你说得那么神奇,那不成神话了!”

“那是怎么样的?”

小样儿,上钩了吧,我心里奸笑,“这个事儿比较复杂,用语言是无法表达的。”

“哎呀,你好啰嗦啊,说说嘛。”小丫头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真的想知道?”

“快说啦,真啰嗦!”

“好,看在你这么虚心好学的份儿,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我拽拽她的素衣,“先把衣裳脱了。”

“干嘛?你又要欺负我啊?”

“是你要我告诉你的好吧!”我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我说了语言是无法说清楚的,要教就得实打实的教,实践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懂不?”

她翻翻眼睛艰难地消化了一下,弱弱道:“那我不还是让你欺负了?”

“什么欺负啊,你个猪!这是世上最快活的事!有没有听说过女人偷汉子?”

“听说过啊……我没出家的时候我们村子里好几个女人都偷汉子呢。”

“知道女人为什么偷汉子?就因为和男人做那个事情很快活,懂不?动动你的笨脑瓜想想,要是不快活,哪个女人吃饱了撑的干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静月垂目沉默片刻,喃喃:“你……你说得好像也对也……”

“好了,快来吧宝贝儿,哥都快急死了。”我说着就要动手扒衣裳。

她忙护住胸.脯,抬眼看着我:“你不是骗我吧?”

“我对天发誓!”

“那……那你弄过我,以后会不会不要我?”

“当然不会,弄过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还要嫁给我呢,怎么会不要你呢?”

“哦……那你要说话算话哦……”她迟疑着放来了护在胸前的手,转捂在眼上。

我笑笑,“这是搞什么把戏?”

“讨厌,人家会害羞啦,捂上眼睛就看不到了嘛……”

“嘿嘿,也好,也好……”一旦解禁,我反倒不那么急了,一种慢慢品味的态度油然而生。

在我一点点扒开静月领口的过程中,她真的是紧张急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由自主地上手去护住,但那只是本能反应,并没有抵抗的意思,所以只要我稍稍引导,她就会乖乖把手拿开。

古代女人是不戴胸.罩,外衣除掉之后,第一时间纳入眼中的就是那对可爱的小白兔。这只有十三岁,以现代法律标准,尚未成年的少女显然还没有发育成熟,那一对美玉般的隆起呈春笋状,从外形看,尚有很大的膨胀空间。乳.头也比成人的小一圈,呈娇嫩的粉红色,这表示它从未接受过任何男人的蹂躏,是完全天然、纯洁的。

这丫头的皮肤真是好的让人吃惊,白如凝脂,滑如绸缎,连一颗雀斑或任何的瑕疵都找不到。都说人是女娲用泥塑造的,看到这样的躯体我坚信,女娲娘娘造人除了用泥,肯定还用了世上成色最好的玉……

“我害怕……”

就在我沉醉其中的时候,静月略带颤抖的声音入耳,我看到她仍然捂着眼睛,小嘴紧绷着,身体在微微发抖。

“别怕,宝贝别怕,哥哥会很温柔很温柔的。哥哥最喜欢静月,是不会伤害静月的……”我在想,我这辈子可能都没用过这么腻歪的腔调说话吧?所以有些小小的鄙视自己。

说着,我把那已经褪到腰际的素衣继续往下拉,她本能地夹紧了双腿,腿曲起来。

“不要了好不好……下面好丑……”她弱弱地说。

“哪有,静月的身体是最美的,哥哥最喜欢了。”

“可是……下面长了毛毛,真的好丑……”

此时,我已经把那宽松的素衣拉到大.腿以下,看到了静月所谓很丑的毛毛,它实际上很少,稀稀拉拉的,很柔软的样子,这当然和十三岁的年龄有关,我相信,用不了两年,它就会茂盛起来。当然,这样的稚嫩感反倒有不同寻常的刺激。

“好美……静月的身体真的好美……”我用由衷的赞叹回应她。

“真的吗?”她低声道。

“千真万确!”

“那……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她声音小得像蚊子。

我轻轻拉开她护在小白兔上的手,“接下来哥哥要让静月感觉很舒服,保证静月从没享受过这种感觉……”说着,我低下头,轻轻含住了那小珍珠一样的乳.头……

“啊!”她低叫一声,“你干什么……啊……好麻……”

我感觉这刺激有些重了,于是改用舌尖划圈轻扫,果然,她平静下来,可能是好奇,居然放开捂眼的手,睁开眼睛看我,“你好坏哦,这个是给小孩子吃的吧……”

“嘿嘿……”我抬眼看她,“老公也有份儿。”

划圈……轻扫……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她的呼吸明显急促,缓缓闭上了眼睛,“嗯……麻麻的,好舒服……”

“那要不要哥哥继续舔?”

“嗯……”她的胸.脯开始不由自主地迎合我。

大约一支烟的功夫,这小美娘的面颊已经泛起潮红,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呻吟声,我发现她莲藕般洁白的美.腿紧紧合并在一起,不自觉地摩挲……

“宝贝儿,你不舒服吗?”我故意这么问。

她闭着眼睛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好像很舒服……又好像很难过……”

“哪里难过?”

沉默了一下,她羞涩道:“下面好痒痒……”

“是不是觉得空空的,想要有个东西充实?”

“嗯……”她点头。

“让哥哥帮你好不好?”

“嗯……”

至此,我知道这小丫头已经完全把欲.火燃烧的身体交给我了,恐惧,担忧,全都忘记了。

我早就拿持不住了,只所以一直这么耐心前奏,完全是怕吓到这初经人事的小处.子,现在一旦攻破防线,又岂有怠慢之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个精.光,迫不及待地就要直奔主题……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他娘的注定是一个半途而废的日子,就在静月那神秘地带即将呈现出来的最后一秒,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有人吗!有人吗!云兄弟,在不在!……”

“.你八辈祖宗!”我一跃而起,飞快穿上衣服,催静月快穿。

静月吓坏了,如果不是我帮手,她估计能把裤子穿上身去……

在脚步声到门口之前,我抢先一步出去,看到来人居然是那被我抢劫的汉子孙二龙。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我腾空离去的时候他叫我等他,看来那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回嵩山。可是,他不是骑着马嘛,怎么这么慢,到现在才到?

“欢迎老孙光临鄙寺,蓬荜生辉呀。”我抱拳寒暄。

孙二龙径直走过来,开门见山道:“云大侠必不跟我客气,我是来投奔你的。”

“投奔?”我愣住。

“是,投奔。”孙二龙直人直语:“你之前抢了我的马,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把东西送回家后,就带了干粮在那路口等你,下狠心,就算拼了命也要把我的马要回来,我生成就这驴脾气!等了一天一夜,不见你回来,你是个和尚,那附近就一个普贤寺,我猜你一定是普贤寺的,就上山去普贤寺找你,不曾想正碰上你师傅病危,三位师太就托我去阎王债找你。在阎王寨,你一溜烟儿飞跑了,我看也追不上你,就索性跟二当家聊了半天,你干的所有事他都告诉我了。我孙二龙对你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反正他娘的这世道也逼得人无法活命,你对兄弟那么有情有义,我当时就心一横,决定以后就跟兄弟你混饭吃了!兄弟,要不要俺孙二龙,你痛快给句话。要,俺以后就死心塌地跟你,不要,俺掉头就走!”

“老孙一腔诚意,我云飞能交你这样的兄弟,求之不得,怎么会不要呢。”我拍拍他肩膀,“那天我抢你马的时候,见你麻袋里装满铁器,你从事哪一行的?”

孙二龙拍拍胸.脯:“俺老孙是个铁匠,别的本事没有,就这一手好手艺,俺老孙家祖上可是御用铁匠,专门给朝廷军队打造兵器的。”

第二十节:西域玄龙铁

铁匠,这在古代可属于技术型人才,而且人家祖上是御用的,技术水平可想一般,要创立大业,当然少不了方方面面的人才,之前已经得了个农业水利专家蒋青,现在又有个冶炼锻造专家投奔,岂有拒绝之理?

答应孙二龙之后,最后一丝晚霞沉下山尖,我估摸静云的衣服已经洗完,马上就要来叫静月,于是打个口哨唤来麒麟兽,对孙二龙说让我的神兽送他去阎王寨找蒋青报到,从今以后,他就是阎王寨的一员了。

孙二龙看着凶神恶煞的麒麟兽,似乎有所忌讳,嘿嘿笑着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今晚得先回家,明天再去寨子。哎对了大哥,你啥时候回寨子?”

“给师傅守几天灵就回去。”我说。

他惊愕,“怎么……你师傅他……”

“去西方极乐世界了,”我通黯然笑笑,“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真没想到……”孙二龙叹口气,“大哥你节哀顺变……”

推门进了禅房,不见静月的影子,后窗户敞开着,晕死,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早就跳窗逃走了。

我摇头笑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一肚子能量得不到宣泄,当晚害得我做了一夜春梦。

在静云庵吃过早饭,我正寻思怎么把静月这丫头哄回寺里完成昨天未竟的事业,牛八这王八蛋又搅了我的好事,身后跟着他那一群人渣手下,一进庵门就急促道:“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我双腿放在石桌上,一肚子郁闷。

“衙门……衙门要去围剿你的阎王寨了!”

我一激灵,站了起来:“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收了阎王寨?”

“哎呀,老大你杀死曹阎王做了寨主的事早在城里传开了,现在谁不知道呀?”牛八道:“我和兄弟们听说之后,本来合计着这两天去阎王寨投奔你,没想到今天早上听到个消息,说衙门正组织兵马,准备围剿你们,我就赶紧和兄弟们来给老大报信儿了!”

“妈的,这死肥猪,老子送他那么多钱……”

“老大,你就别提钱了!”牛八打断我,“听说就是因为你送了贾道一箱子金银财宝,他就猜测阎王寨肯定富得流油,所以才决定灭寨抢东西的。那个大贪官,娘的,比狼都贪婪,你给他尝一点儿肉味儿,他就得把你的肉挑子霸占了!”

“消息可靠吗?”我沉声问。

牛八尚未开口,庵门外又跑进来一个人,“大哥,大哥,大事不好了,二当家让你赶紧回山寨!”

是阎王寨的一个小喽啰。

“又什么事?”

“刚刚得到消息,衙门要围剿咱们山寨!”

“消息从哪儿来的?”我问。

“咱们寨子素来有兄弟在衙门卧底,消息绝对可靠!”

“师太,两位师妹,我先回寨子了!”我给她们打了声招呼,快步出了庵门,牛八一干人紧跟在后面。

“你们别跟着我了,回城里给我盯住衙门的一举一动,”我从怀来掏出一大锭银子撂给牛八,“买匹快马,有什么重要情报,及时去伏牛山通知我!”

麒麟兽驮着我凌空疾飞,脚下的山脉绵延起伏,山道穿梭其中,宛如丝带。

一个熟悉的身影。

“孙二龙?”我驭兽俯冲而下,落在他前方大约一丈处,看到老孙身负一只沉重的麻袋,蹒跚而行。

“老孙,背的什么?”

抬头看到是我,他加快脚步走过来,小心翼翼放下麻袋,抹把汗,“大哥,你不说要给你师傅守灵吗,咋回来了?”

“出点儿意外,”我指指那麻袋再问,“什么?”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咱老孙家的传家宝!”

“哦?”我好奇心被勾起来,“来,我看看什么东西。”

他把麻袋往前提了一点,揭开紧扎的口。

“靠,耍我是吧!”当我看到里面居然是疙瘩铁,失望不已,“行了,上来吧,回山寨。”我后挪空出位置。

他居然叫起真儿来,“大哥,我可没耍你,这真是我家的传家宝!”

“呵呵,你老孙家的长辈可真够抠门儿的,就留给子孙一疙瘩破铁?”

“大哥,你这就外行了吧,”孙二龙把麻袋口落下去,让那面盆大的铁疙瘩完全呈现出来,“知道这是什么铁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西域玄龙铁,比金子都稀有!”

我茫然摇摇头,表示不懂。

“西域玄龙铁你都没听过?大哥呀,你这也……这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孙二龙简直是有些急了,“我给你说啊,这西域玄龙铁是春秋战国时期西域冶炼大师‘玄赤’的独门配方,此配方不仅选取的是世所罕见的‘龙胆’矿石冶炼,而且在冶炼过程中以玄门法术采日月精华糅合其中,由于此冶炼术玄奥难懂,自玄赤大师后,后世再无人能承其衣钵。据说玄赤大师一生共冶炼了十块这样的玄铁,有的遗失无踪,有的则被锻造成绝世兵器。大哥知道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吧?传说它就是西域玄龙铁铸造的。还有,吕布的方天画戟据说也是。其余传世的毛铁大多被皇室收藏,这块就是当年皇上赏赐给我祖父的。”

“照这么说,还真是好东西了,”我忍不住摸了摸那块不起眼的紫红色铁疙瘩,居然散发着某种幽幽的气息。

“怎么样大哥,不一般吧?”孙二龙不失时机炫耀。

一块铁,居然能散发气息,我被深深震撼了,“不一般……”

孙二龙这才心满意足地跨上麒麟兽,把沉重的铁疙瘩抱在怀里,“听我爹说,每块玄龙铁都是有生命的,若把它铸造成兵器,每逢杀敌之时,便会发出摄人心魄的龙吟虎啸之声,令敌人闻风丧胆!”

麒麟兽落在山寨大院里,蒋青和一帮头目立刻围上来,“大哥,怎么办?”

我扫视一下众人,“报信的人呢?”

一身形消瘦的年轻人上前拱手道:“属下唐忠,见过大当家。”

“消息是你带回来的?”

“是。”

“确定吗?”

“千真万确,”唐忠道:“从昨天起,贾道就开始调集人手,还向邻县借了二百多人马,不出三日,定会来攻寨。”

“好,你这情报非常及时!”我拍拍唐忠肩膀,“马上回去,继续关注衙门的举动,城里有一帮小流氓,为首的名叫牛八,是自己人,你想办法和他接上头,相互配合。”

“大当家……”唐忠面露涩色,“我……我以后不打算干了……”

“怎么回事?”

唐忠支吾之际,蒋青开了口,“大哥,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是心里有疙瘩。”

“哦?”

“起初曹阎王派他去衙门做卧底的时候承诺做够两年就给他一笔银子,然后给他置一处房产,结果三年了,一直没兑现。”

我朗声大笑,“是吗唐忠?”

“……大当家……其实……其实我唐忠也不是重财不重义的人,只是……你知道的,干这个活儿,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哪天小命儿就没了,你说我冒这么大险,要是啥也得不到……”

我笑笑,打断他,“行了兄弟,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老蒋,”我当即吩咐,“当初曹阎王答应唐忠兄弟多少银子,如数发给他。”

“唐忠,你安心回去,这事儿忙完,要啥样的宅子你自己挑。”

“嘿嘿,真的!”唐忠挠头笑起来:“多谢大哥,多谢大哥!怪不得兄弟们都说大哥比曹阎王好!”

唐忠屁颠屁颠走后,我让蒋青带着我视察了一下山寨周围的地形,后面是悬崖,左右密林,下方只有一条通往寨子的路。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轻松起来,说实话,古代战争比起现代战争简单得多,首先,它没有飞行器,不存在制空权的问题,其次,没有威力巨大的远程武器,比如导弹大炮之类,了不起就是弓箭,最了不起是投石车。寨子在半山腰上,我们居高临下,无论用弓箭齐射还是布阵冲杀,都占尽优势。寨墙和寨门也还算坚固,就算官兵攻上来,我们也可以据寨阻击,又不是千军万马的大部队,谅他们也没多大后劲儿。

当然,我不得不考虑寨子左右的密林,那很可能会成为官兵偷袭的温床,所以,需要做些防范措施。

站在寨子的制高点上,我开始发号施令:“蒋青,组织五十名兄弟,加紧准备作战物资,多备弓箭,另外,天黑之前在寨门前的路口筑起一道不做任何加固的石墙!王猛,带五十名兄弟,在左侧密林中挖陷阱,设机关,越密集越好!牛犇负责右侧密林!”

“开战之时,对方一定先派马队打头阵冲锋,二豹,你带五十名兄弟,在通往寨子的路上设置绊马索,注意设置得要隐蔽!孙二龙,给你五十个兄弟,负责在明天天亮之前加固寨门和寨墙!”

第二十一节:第一战

在过去几年里,山寨和官府大大小小交过几次手,因此我这帮山贼兄弟和所有头目对此都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在我分派完任务后,以最快的速度各就各位,展开了准备工作。我甚至看到很多人已经做好了自身防护,不过那只穿了个上身或下.身的铠甲,抑或只戴个头盔的造型看起来有些滑稽,整体面貌良莠不齐,显得很山寨。

另外我留意了一下他们的武器,有刀有枪,有剑有叉,基本上可以用一个杂字来形容,而且那些武器看起来都十分老旧,拿它打家劫舍欺负个老百姓还行,正规交战显然隐患无穷。

我对古代的弓箭没什么概念,不敢妄断好坏,于是问蒋青,蒋青实事求是地告诉我,这些都是自制的三流弓箭,与官方的相比射程至少短十五到二十步。并非他们不想造好的,而是技术受限,造不出好的。

十五到二十步,那就是一二十米的差距,这就意味着在同样的距离,对方可以射到我们,而我们够不着人家。

这些问题,身为首领我不得不把它放在心上。现在大战在即,更换是来不及了,只能战后再想办法。

官府大军于第三天一大早兵赶临城下,和牛八头天夜里送来的情报并无误差,贾道选择一大早攻寨的目的是为了出其不意,趁我们还在梦乡中的时候杀我们个措手不及,从战术思想上讲,这是相当有水准的,不过可惜,这一切在无间道面前注定是浮云一片。

我可以想象得到,心怀风卷残云的贾道看到我们严阵以待时的心情,那一定不单单是失落,更多的应该是心虚——既然对方早有防范,那么会不会已经设下圈套?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会想到这些吧……

按说早有防备的我应该胸有成竹才对,可是当我看到对方的阵仗,不由得也心虚起来——八百多人比起我们的三百多有近三倍的数量优势,质量优势就更明显了,一个个身披崭新铠甲,分列三阵:前阵骑兵,人畜都武装到牙齿,我怀疑就凭我们的破箭,人家身上能不能射掉一片鳞甲。中阵分左右两阵,左阵长矛兵,手里的家伙一丈来长,右阵刀兵,右手持精钢大刀,左手是坚固的盾牌,攻可冲锋,守可筑壁。后一阵是弓弩手,看了人家的弓弩我才算真正明白蒋青为什么说我们的是三流货,这根本无需亲试,看外观就够了——一个肌肉男和一个瘦不拉几的病秧子,其实力是可以通过目估来判断的。

对方统帅,除了那头猪贾道外,还有三名捕头,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当天在客栈被贾道传唤的那个。

官方大军在通往山寨的下坡之下踌躇许久,贾道和三个捕头交头接耳,我想他们是在开临时会议,讨论在我方已做好充足准备的情况下是攻是撤。

最终,他们很富冒险精神地选择了后者,一捕头喊起话来:“阎王寨贼首与众贼听着,你们占山立寨,多年来为祸一方,此次贾大人亲率重兵围剿尔等,不想死的,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可从轻发落,否则荡平阎王寨,格杀勿论!”

本着对等原则,我摆摆头,让蒋青做回应。

“下面的官兵听着:我阎王寨已经在云首领的英明运筹下做足了战斗准备,你们无耻偷袭的阴谋已经破灭,不想死无葬身之地的话,立刻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否则定叫你们有来无回!”蒋青不愧是人才,威吓敌人的同时还捎带着拍我马屁,令我十分满意。

“你们这些贼寇,敬酒不吃吃罚酒!”贾道拔刀一挥,“众将士听令:

掩杀上去,格杀勿论!”

和我事先估计的一样,骑兵打头阵,狼群一样冲杀上来,矛兵和刀兵紧随其后,弓弩手则发第一轮远程打击。

寨门前筑起的石墙起到第一个作用——抵挡箭雨。效果还不错,除了一部分箭从石头缝隙透入,伤了四五个弟兄,并无一人牺牲。

透过石壁特意留出的瞭望孔,我看着骑兵进入绊马索范围,沉声下令:“起!”这起字以最快的速度传递下去,约十秒钟后,一道道绊马索自路面弹出,冲在前面的二十多骑人仰马翻,后面冲上来的来不及勒缰,发生追尾,又栽了七八骑。

很快所有绊马索,被对方砍断,剩余的一百多骑继续往上冲锋。

“弓箭手,准备!”我一声令下,寨墙上五十多名弓箭手现身搭弓。然而,就在我的‘放’字出口的一瞬间,对方的一阵箭雨先一步压制过来,我方赶紧缩下去。

强弓硬弩,果然威力无比,箭支竟然叮叮咣咣插了一墙。

我的原计划是以弓箭再射翻他几十骑,然后推倒石墙,砸死几十骑,就算最终他们冲上来,也剩不了几匹了。但现在对方的弓弩实在厉害,一轮射罢,另一轮立刻接上,完全压制住了我方弓箭手。很显然,现在应该做的是先把对方的弓箭手干掉,或者至少重创他们的阵型,以削弱威力,但是却清除地看到,稀稀拉拉射出去的那些箭,连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都触不到,即便勉强中的,也软弱无力,果然连对方铠甲的鳞片都射不下来。最后面的弓弩手就更是想也别想了。

骑兵速度极快,转眼已冲锋大半,离寨门不足两百米。这样的距离,弓箭倒是能起到些实质作用了,可对方的箭雨一阵接一阵,压得寨墙上那些弓箭手头都抬不起来。

不容犹豫,我立刻下令:“推!”

躲在墙面的几十个人,当即推倒石墙,几百块精心挑选,适合翻滚的雷石潮水般顺坡而下,对方骑兵转眼又倒下二三十匹。

我想包括贾道在内,所有敌方人员都会以为我在寨门前筑起的这道石头墙是为了挡箭,绝不会想到这才是终极用途。当然,这也是我之前做此安排的用意所在——误导敌人。

那些威猛不可一世的铁骑有点耸了,剩下的不到五十骑居然勒了马,踌躇不前,有人大声喊道:“大人,贼寇定还有后招,不宜强攻啊!撤退吧!”

这声音引出一片附和之声。

不一会儿,隐隐有号令声传上来,敌人撤了下去。

山寨内欢呼成一片,我却有种预感,贾道绝不会就这么罢休,他一定会再组织起一轮更加猛烈的攻击。此一战虽然他们受挫,但只是废了六七十铁骑而已,整体实力并没有受到致命重创,完全有能力卷土重来。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一个时辰后,第二轮攻击发起。站在寨墙上观看敌阵,我发现近百名兵士簇拥着两个巨大的木头架子缓缓移动,赶紧问蒋青那是什么鬼东西。蒋青面色大变,沉声惊呼:“攻城器!是攻城器!”

“攻城器?投石头的那种?”

他点头,“非但能投石,还可投火,咱们寨子的建筑多为木质结构,若他们火攻可就大事不妙了!”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电视剧《三国演义》上漫天石块火球瞬间淹没城池的画面,蒋青说得没错,山寨多为木质建筑,若对方投掷火球,定然变成一片火海!

此时,我忽然又发现了另一异常,对方原本加起来足有四百人的长矛兵和刀兵只剩二百左右,其余的不知所踪!

妈的,这大肥猪还真有两下子,幸亏我棋高一着。

“老蒋,传令王猛牛犇,敌人已经派分队入林,意图偷袭,让他们注意隐蔽,控好陷阱机关!”

蒋青刚传令下去,山坡下那两台攻城器已经就位,几十个控手正在装填,而敌方部队则列阵后方,一动不动,显然,他们要用这两个巨无霸的巨大破坏力夷平山寨,然后部队上来清剿。

“大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火箭齐射,烧了那攻城器!”蒋青献策。

我目测了一下距离,摇头,“距离太远,咱们的弓箭根本连碰都碰不着。”

“我组织弓箭手冲出去,赢得距离!”

我再摇头,“没赢得距离对方的箭雨就先过来了,不能让兄弟们送死。”

说话间,一块巨石和一只巨大的火球呼啸而来,正中墙内一排房屋,立刻,那一排房屋熊熊燃烧起来。

“那怎么办?不能就这么丢了寨子呀!”蒋青几乎在吼了。

巨石和火球再次飞来,寨墙被砸穿一个大洞,寨门则中了火球,燃烧起来。

守门的几个弟兄变成火人,声嘶力竭地奔跑一通,倒下去。

一股热血涌上喉头,我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而其它据守的兄弟已经乱了,跃跃欲试地准备做鸟兽散。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照我说的办!”蒋青准备给弓箭手下令。

“等等!”我抬手制止,大喝一声:“麒麟兽!”

一声奔雷般的吼叫,麒麟兽呼啸而至。

“去!给我烧了那玩意儿!”

我的神兽坐骑腾空而起,浑身忽然燃烧起熊熊烈焰,以风一样的速度直冲约三百米外的攻城器。

敌阵顿时一片惊呼,然后一阵箭雨覆盖过来,蒋青大呼一声‘完了!’,闭起了眼睛。而我,却露出了微笑。我的座骑,我很了解它,它身上的鳞甲比铠甲还要坚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支箭可以穿透它。

叮叮当当的声音远远传来,无数箭支燃烧着从麒麟兽身上掉落,而它,我的神兽,毫发无伤。

事实上,我还是低估了它的实力——我原本想的是让它烧了那两架攻城器,却没想到,它像一发炮弹穿过,两个大木架子轰然倒地,然后一个盘旋折回来,喷出两团火焰,所谓的攻城器眨眼间变成两堆灰烬。

敌人被这可怕的妖兽吓破了胆,惊叫着四散而逃,森严壁垒的阵仗顷刻间变成一盘散沙……

“弟兄们,敌军已经崩溃,跟我冲杀下去!”我狂吼一声,提起一柄大刀跳下城墙,一百多号人,挥舞着杂牌武器涌出寨门,喊叫着展开了追击……

此时,王猛和牛犇从两边林子里率众冲出,与我回合,禀报道:“大哥,偷袭的敌军,被咱们的陷阱机关折损大半,剩下的也被我们收割了!”

“好!”我一声口哨,召来麒麟兽,翻身跨上,挥舞起大刀兴奋大叫:“弟兄们,给我活捉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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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活捉知县

表面上看,我们大胜追击,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敌人只是被怪兽突然袭击,出于人类的能本,落荒而逃,崩溃的只是阵型和状态,实际实力并没有受损,如果贾道缓过神儿来,重整旗鼓来个反扑,就凭我这二百多杂牌军,绝不是对手。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持续给他们的精神施加压力,让他们缓不过神儿。

在我的授意下,麒麟兽恐怖的吼叫一声接着一声,震得人耳根子发疼,不时喷出一道长长的火焰,烧敌人的,就这样,敌军三三两两地受伤或腿软掉队,俘虏人数迅速增加,追击到距县城七八里处,已经俘虏三百多人,其余的散落无踪。

实际上以我麒麟兽的速度,早可以轻而易举追上鼠窜的贾道,但是我发觉现在我我越来越古怪了,居然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故意远远近近耍他,看着这朝廷命官狼狈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到这里,原本护卫着贾道的二三十骑已经仅剩下两骑,我估计是三个捕头中的其中两个,因为之前有一个已经被俘虏。

离县城只剩七八里,虽然我场玩得还不尽兴,但必须得收网了,让这死肥猪进了城,那是他的地盘,一切可就不好办了。

“你们停下吧,我去把他揪来!”我给蒋青几人打了个招呼,拍拍麒麟兽的脖子,它立刻会意,腾空而起,风驰电掣般迅速拉近和贾道的距离。

大约五十米的时候,我双手齐出,做鹰爪装,两道激光般的能量射出,准确无误击中两个捕头的后背,人仰马翻。

变成光杆司令的贾道似乎浑身的骨头都软了,使劲抱着马脖子,拼命催马。

我冷笑一声,催兽俯冲而下,准备来个老鹰捕食,直接把这老家伙提溜回去,然而,又是这关键时刻,已经发生过三次的身体异状第四次发生——气道瞬间乱成一锅粥,身体从内到外,每一个细胞一下子灌满疼痛,如果不是麒麟兽通人性,及时感觉到我的异常定了身形,我恐怕已经掉下去摔成生活不能自理了。

疼痛、灼热、寒冷,交织在一起,我想这应该是世上最痛苦的滋味,仅仅几秒钟,我已支持不住,脑袋里一阵阵恍惚,黑暗铺天盖地压过来。

合上眼睛之前,我看到贾道远去的背影和一道长长的尘烟,后悔不已,悔不该贪玩而放虎归山。今日结下如此恩怨,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一如既往的,这异况来得快去得也快,醒来的时候我正像麻袋一样搭在行走的马背上,走的是回山寨的路,过半而已,由此可知我昏迷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他们几个纷纷凑上来问我怎么样了,我刚要说没事,发觉身后还跟有人,回头,竟然是牛八他们一帮子,不过让我惊讶的不是他们,而是浑身五花大绑,被他们推搡着、戏骂着跌撞而行的贾道!

我尚未开口询问,牛八已经迫不及待追上来表功了:“老大,你醒了?你看,这狗官让我给抓住了!”

“怎么回事?”

“嘿嘿,我们哥儿几个本来是赶去给你助阵的,没想刚出城不远,就看到这狗官跟他娘的丧家之犬一样奔过来,正好抓他个现成!”

“不错不错,回山寨论功行赏!”大肥猪失而复得,我欣慰不已,当然不会在乎几个银子。

这时,蒋青开口道:“大哥,你看如何处置这狗官?”

“你的意思呢?”我反问。

“当然是砍了!”蒋青不假思索,“这种贪官污吏,让他活着也是鱼肉百姓,再说,咱也不能给自己留后患!”

“朝廷命官,杀了他就等于叛乱,以后咱们的敌人可就是整个朝廷了。”我提醒。

贾道赶紧哆嗦着接话:“大当家说得极是,诸位可千万要三思而行呀!”

蒋青冷哼一声,对我说道:“大哥不必担心,现在南宋政权刚刚建立,皇帝赵构一味向金国乞降,民愤沸腾,各路英雄纷纷揭竿而起,天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杀一个小小的知县跟踩死只蚂蚁没什么分别!”

学历有限,对南宋历史只是一知半解,听蒋青这么一说,我才大致知道了天下形势,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霹雳出世!

“老蒋,你说的情况属实?”我做最后确定。

蒋青指指另外几人,“句句属实,大哥可以向他们求证。”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

贾道见这形势,吓得腿一软,瘫在地上,任凭小流氓们如何揪头发拽耳朵,就是站不起来了。

我制止他们,笑着冲发抖的贾道说:“贾大人别怕,我们只是闲聊而已,你放心,不但不会伤你一根头发,还要恭恭敬敬把你老人家送回去。还有,回去后我要让大人你亲眼看着我一把火烧了阎王寨。从此,我全寨兄弟改邪归正,归顺大人,忠心耿耿为大人效命。”

此言一出,不但蒋青他们傻了眼儿,连贾道也呆了……

(第一卷结束。第二卷:雄霸一方,明天为大家奉上。)

第二卷:雄霸一方

第一节:夜入尼姑庵

我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

我确定我没有死,因为据说死后的魂魄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更没有血肉和骨头,而现在的我浑身没一处不疼——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仿佛在我昏迷其间哪个天杀的在我身上试验了全套的满清十大酷刑。

头顶是一阵阵枝叶的婆娑声,可以肯定,我现在置身在一片树林里。

那发廊妹呢?

脑袋里一阵阵眩晕,我无法一下子记起一切,不过很够意思地一下子就想起我的同伴来。我必须马上找到她。

我尝试着动了动腿脚,感谢佛祖,它们都还管用。我忍痛坐起来,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四下搜索那叫声像日本女.优一样好听的发廊妹。

说起来真是罪过,人都上过了,居然还不知道人家名字,以至于现在想喊两声都没法开口。

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些年被我玩过的女人该有一个营,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各取所需后提裤子说拜拜,大家都忙得要死,哪有时间问名字?

弦月西沉,星辰寥落,山林里的能见度不到五米。我像一个盲人,伸着两只手摸摸索索四下乱撞,一丝.不挂的身体不知被荆棘划出多少伤痕,满身刺痛,脚下深深浅浅。

大约一个钟头后,我没能找到发廊妹,脚却崴了。

一跌在地上,倒激发了我的记忆,当即想起当时被雷电劈中后,强大的气流把我挟上高空,在我失去知觉之前,看到发廊妹在地面上挥手惊叫……

得了,这下不用找了,人家大难不死,这会儿指定在哪儿享后福呢,我还是赶紧出了这林子再说吧,听说嵩山上很多狼。

根据月亮和山脉的方位关系,我大致确定了方向,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跋涉,边走边回忆下午蒙难的经过……

天热得人身上掉油,我那憋气的狗窝里根本呆不住人,于是光着膀子跳上三路公交,去白沙水库洗澡。

白沙水库离市区大约三里多,山清水秀,一到夏天就成了男男女女游泳避暑的圣地,因此公交公司很有商业眼光地专门开了条线。

车上挤得水泄不通,从一上车我的汗就趵突泉一样往外冒,有种想杀人的感觉。还好,紧贴我站着的不是个有狐臭的大妈,而是一个穿吊带背心,皮肤白.皙,模样儿也算俊俏的年轻女孩儿。

女孩儿拿手扇着脸上的汗,嘴里一个劲骂脏话,我一看这做派就不是良家女子,于是有目的性地跟着她骂起来,不一会儿就搭上话闲聊起来。

两站之后,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情投意合的我们决定不去白沙水库了,改去嵩阳书院旁边的小溪捉虾。

她其实不是一个人,车前面还站着她三个同伴儿,我们下车时她没告诉她们,等于是半路偷偷跟我开溜的。这让我很有偷情的刺激感,一路上看着她白嫩的大.腿和牛仔裙下圆滚滚的,心里痒得出奇……

嵩阳书院在半山腰上,那条山溪在书院的右侧,两岸是茂密的山林,一到夏天,无数以捉鱼捉虾为名的小情侣就钻进这凉爽的林子里风流快活。这是个什么地方儿,我俩心里都清楚。

进林子后,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闲聊没五分钟我就半认真半开玩笑地把她扒了个精光,地上铺上我的大裤衩和她的两件衣服,按部就班展开了工作……

大概十多分钟后,正玩到兴头上,突然山风大作,雷声滚滚,我停下动作抬头看天,吓一跳,原本的青天白日不知什么时候风云色变,狂风浩荡,眼看一场暴雨要来了!

“赶紧穿衣服,别他妈让泥石流给埋了!”我说着就要。

她正得紧,八爪鱼一样抱着我不放,非要我把炮弹再走,还不知死活地说越有危机感越刺激。没办法,我只好咬牙猛冲,力求速战速决。可就在炮弹发射的最后一瞬间,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喀嚓一声巨响,眼前顿时一片煞白,然后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卷起,直入高空!

我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枝叶罅隙里挥舞着双手惊叫的裸.女,然后就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此时大难不死行走在这夜林里,我感觉像经历了一场噩梦,同时也庆幸不已——当时最少被那气流带起五十米以上,这可是近十层楼的高度,而我现在居然还活着,多大的奇迹啊!

身体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更糟糕的是开始出现错觉,觉得自己被掏空了,变成了一具空荡荡的皮囊,血液在这皮囊里肆意乱窜,灼热得如同辣椒水……

脑袋里刮风一样呼呼作响,眼前花红柳绿,我觉得我又要昏过去了。

而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一点亮光!

我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扶着树缓了一会儿,向着那黑夜里唯一的希望跋涉而去。

千辛万苦来到光源之处,原来是一座破败的寺院。

对此,我丝毫不感到奇怪,在这座被世人称之为佛教圣地的名山里,大小寺院随处皆是,发现这么一座寺院自然没什么好奇怪的。

从院墙的一处破洞里看进去,寺院里只有一间小小的佛殿和一排简陋的禅房,而我之前看到的光亮就来自亮着灯光的某个禅房的窗户。

脑袋里又一阵眩晕,我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张嘴欲喊,却只是呵出一股灼热的气息,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心里明白,如果晕倒在这儿,那些夜间觅食的野兽是不会让我活到天亮的,我必须在晕倒前让里面的人看到我。

左右看了看,我发现前面不远处的院墙上有个大缺口,于是扶着墙,踩着潮湿松软的泥土和一簇簇长势极好的青菜走过去。谢天谢地,那缺口只有一米多高,我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了上去,但是再也控制不住严重虚脱的身体,顺势滚了下去。

五十米都没摔死,这一米多当然要不了哥的命。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努力不让自己昏过去,一点一点地朝那灯光爬过去……

到窗户前,我已经处在晕厥的临界点,摸索着在地上抓了一块不知是石头还是土块,用尽全力投向窗户……

“啊呀!谁!”

昏过去之前,我笑了,因为那分明是个少女的惊叫声。

阿弥陀佛,这原来是个尼姑庵……

第一节:希望与危机

干旱在持续,秋已深,天一天比一天凉。十天过去,一切已不是当初,我不再是山大王,山寨也已经如我所说,付之一炬,我和我所有的弟兄现在以人民子弟兵的身份居住在登封城里,我们身上穿上了官方服装,吃着官家粮食,大家都叫我们城管,而我,作为城管的老大,顺理成章叫城管队队长。

我知道,大家可能无法接受,请容我解释一下:十天前,我按照自己的承诺,当着贾道的面一把火烧了山寨,然后带着我全寨二百多弟兄,以及近四百俘虏,随贾大人进城。进城的第一天,我兑现了自己之前的第二个承诺,忠心耿耿为大人效命——我把贾大人身边包括捕头、师爷、官兵,甚至是贾府的家丁丫鬟全换了,让大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面貌为之一新。第二天,我把那些俘虏集合起来,告诉他们,他们不是俘虏,他们还像从前一样,是为人民服务的官兵,希望他们和我一起在贾大人的英明领导下,为登封城的经济建设及各方面发展做出贡献。然后我向贾大人申请了一笔银子发给他们,用以抚慰他们战后忐忑的心情。最后我看着他们和我的山寨兄弟融合在一起,一样的制服,很快便难分彼此了。第三天,我们在衙门校场举行第一次阅兵,蒋青心情激动地看着近千人的阵仗说这已经大大超过县级武装的传统数量,初具军队规模,应该挂个番号。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于是折中道:“有军队的规模不等于军队,这番号还是别挂了,不过可以给咱们的子弟兵队伍取个别号。你看,现在大灾之年,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让这个城市重新焕发生机,换句话说以后这城市就要靠咱们来管理,咱们的别号就叫城管吧。”

“城管?”技术人才孙二龙接话:“大哥,这名字听着小气,一点气势都没有。”

“错!大错特错!”我的过激反应把他们吓得愣住,“诸位有所不知,城管在我的家乡那可是强大的代名词,具体的就不说了,只告诉你们老百姓对他们的敬畏程度:大家都说,一支二百人的城管队伍,可以征服整个宇宙!城管有多么强大,各位自己琢磨吧。”

他们给镇住了,面面相视了片刻,一致通过,依我。

以上就是我们的队伍成为城完管,以及我成为城管大队长的经过。

第四天,在贾大人的主持下,我们召开了第一届城市发展建设规划会,会议通过了成立以我为统率的城市复兴大队,又名城管队,主抓城市建设及发展,努力做到在六到十二个月内,使百姓基本解决温饱,商贾回复经营,逐渐摆脱大灾之年登封城的困境。

作为农业水利专家,蒋青顺理成章地派上用场,我让他在城里城外遍贴告示,召集那些过往的流民和乞丐,当然,还包括城郊周围所有村子里苟延残喘的农人,恢复生产。在此之前,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灌溉,那些荒草丛生的焦田必须灌溉之后才能耕种。城郊唯一的一条河早已干枯,经过考察,蒋青禀报说山另一面的颖河因源头是数百个地下泉,大旱之年虽然水势削弱大半,但用以灌溉绰绰有余,问题是隔着一座山,如何把水引过来。

看着蒋青的表情,我知道此事的难度,但是我毫不犹豫地给他下达了死命令:“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在冬天来临之前灌溉农田,种下小麦。”

沉默片刻,蒋青咬牙领命而去。

两天后,一眼未睡的蒋青把一张绘制精细的工程图呈给我,告诉我,他要在虎头山下开一条隧道。我深感震撼,当即起毛笔,写了几个大字:为人名服务,作为勉励他和他的团队的题词。

在蒋青尽心尽力的组织下,一支有乞丐、流民、当地灾民组成的两千人的工程队全面开工,一时间,虎头山上人头攒动,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此后,我给孙二龙拨出二百人,让他组建铸造队,为我初具规模的队伍打造精良兵器和铠甲。

我本人则负责恢复城市的经济建设。经过调查,我发现登封城八成以上的商家已经倒闭,剩余的都是地主老财名下的商铺,大灾之年,这些黑心的家伙非但不降低物价接济百姓,反而大肆哄抬,各种日用品和粮食价格居然比过去高出十几倍。

他们狼狈为奸,成立商会,会长名叫金五福,当我从手下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很快,我想起来,他就是惠真师太从前的丈夫,那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除了天意这两个字,我还能对这样的巧合作何解释呢?

当初答应惠真师太帮她报仇,我是认真的,虽然我并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君子,但是给女人的承诺,我是从来不食言的。

毫无疑问,我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是除掉金五福和他的所谓商会,但我有所顾忌——虽然这些奸商为非作歹,但是在这样的特殊境况下,他们无疑是支撑这城市经济的唯一梁柱,除掉他们,百姓将失去生存物资,县衙也将失去税收,这里很快会变成一座尸体般的废城。我越想越不知道如何下手,越想决心越淡漠,到最后居然无奈地产生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法。

我很沮丧,一来,我给惠真师太承诺过一个月内帮她报仇,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二来,我的大业才刚刚起步,作为统帅我就表现得力不从心,无法想象以后面对更大的难题是否有能力解决……

从虎头山视察回来,我在两个婢女的伺候下洗了个在这年头奢侈的热水澡,正要吩咐她们给我捶腿揉腰,贾道到来,不,确切地说是求见。其实自进城以来,我从没为难过他,反而人前人后恭恭敬敬把他当上司对待,可他就是胆小,非要把上下属关系弄颠倒,说他也不听,也只好任由他了。

“贾大人有事?”我半躺在罗圈椅子里,腿架在桌子上,对两个婢女指指腿,她们小心翼翼揉捏起来。

贾道站着没敢坐,支吾道:“云将军……”放着队长不叫,非给我戴高帽子,我同样拿他没辙,“再这么下去怕是不行了……”

“大人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闭起眼睛。

“本官意思是……那虎头山的工程不能再继续往下搞了……”

“你说什么?”我忽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他脸上,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吓得他退了两步。

“本官……本官不是……不是……”

“行了,大人明说吧,为什么要停止工程?”我收回目光。

“将军恕罪,本官也是迫不得已才斗胆来禀报的。”他拼命稳住情绪,躬身道:“自旱灾以来,衙门的税收锐减,如今已不足往日的两成,将军进城后,衙门要负担近千军士的粮饷开支,加上虎头山工程的两千劳工,实在是难堪重负。现在县库已基本空虚,若工程继续下去,怕是连十日都支撑不了了。”

“贾大人,衙门开支大这我知道,”我冷冷道:“可是大人你的情况我也知道,县库空虚还不是因为银子都填充您的私库了?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切以大局为重,属下建议您还是换换脑筋,为城市的复兴尽尽力吧。其实这事儿您要往远处看,对您是有利的,登封城繁荣了,您的私库不也跟着繁荣嘛,现在的付出就当是长效投资好了。”

“唉……”贾道摇摇肥大的脑袋,“本官明白将军的意思……将军对官场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本官虽然也贪图了些钱财,可大半都孝敬上头的人了,为了头上这乌纱帽,大神小鬼儿,哪一路招呼不到也不行啊。不敢瞒将军,本官如今全部家当也不足三万两银子,就算全拿出来支援将军建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呀……”

“三万两?”我冷笑一声坐起来,差点抽他两嘴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摆摆手道:“好了大人,你回去吧,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容我考虑考虑。”

贾道走后,我召来了李固。此人就是之前我在客栈送贾道珠宝时那捕头,此次围剿之战被俘虏后,他眼见他的主子大势已去,便见风转舵跟了我。对于这种圆滑小人,我当然不会重用,但只要驾驭得当,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他这几天就在帮我训练军士。

“队长找属下有何吩咐?”和这些天一样,他一见我就自动把身子矮下去一截,唯唯诺诺。

“问你些事儿。”我吃着饭菜头也不抬,“务必如实回答。”

“队长您尽管问,只要属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似乎因为我用得着他而高兴。

“你跟贾道多年,应该知道他的家底儿吧?”

“知道,当然知道。”

“有多少?”

李固翻翻眼睛,“城西一套大宅子,大概折合现银……”

“不动产就别说了,说现银。”

“现银……现银少说也有两三万两。”

我停下筷子,慢慢抬起头,“连你也这么说!”

李固见我脸色不对,慌忙跪下,“队长,属下……属下所说绝对属实,不敢对您撒谎啊!”

“妈.的!他贾道那么大个大贪官,就两三万两家当!”

“队长息怒……队长有所不知,姓贾的虽然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可那都是为了赢得高升机会打点上头啊,一年折腾下来,他自个儿真落不了几个子儿,队长明察!”

自打进城之后,李固一直在帮练兵士,我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和贾道接触过,所以不存在串通的可能,那么这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说的是实情。

我当然不甘心,于是又召来牛八,现在他已经是衙门的捕快了,他那帮兄弟仍然跟他,不过都穿上了官兵服。

我给牛八的任务是让他在五天内彻底调查清楚县衙财务状况和贾道的私人财产。

一晃五天过去,牛八给我的调查结果证明贾道和李固确实没有撒谎。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正面临重大财政危机,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对策,我雄心勃勃的振兴计划将化为泡影、破釜沉舟入城的决定将成为陷众兄弟无家可归的大错!

第二节:斗商(上)

当晚我躺在床上思索着面临的一切应该怎么办,久久不能入眠,我意识到,现在的我竟然为了要对付一个人而夜不能寐,这就是创立霸业所需要做的事情吗?要达到梦想中的巅峰,是否意味着从此以后要处心积虑对付许许多多金五福?

我的人生从此将翻开新的一页,对我来说陌生的一页,而一旦迈出这一步,不管我对这陌生的一切能否适应,能将不能回头,就像我当初踏上黑道一样,本来只是想赚点钱为自己的人生积累些资本,没想到从砍了第一个人开始,无尽的恩怨便如冤魂般纠缠不清,欲退无路,只能冲,不停往前冲。

那只是城市里一个小小的,最大的恩怨不过是废人一条腿,或剁人几根手指头,而现在,我踏上的这条路,将是生与死的考验,彻彻底底的不归路。

我的未来是怎样的画面?我无法想象……

此后三天,我对全城商业圈子做了大致了解,得知金五福和商会成员如今的支柱产业就是粮店,全城开门营业的粮店仅此一家,供应着全城百姓的需求,绝对的垄断,也因此他们才肆无忌惮地随意飙升粮价,把粮食当金沙卖,大发灾难财。金五福身为成功的大富商,多年来只所以财源广进,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广结天下名商大贾。此次旱灾几乎覆盖中国三分之一的地域,但他有办法通过人际关系从其它未受灾的地区购进大批粮食,摇身变成主宰一座城池存亡的‘神’。

那家粮店我之前见过,运上打山那车粮食就是在那里买的,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金五福的铺子。它很大,占了八间门面,掌柜就有三人,店里帮忙的伙计二十多人。

另外,因为财力雄厚,在别的商铺都纷纷倒闭的灾年,金家名下的商铺却没一家关张,虽然有商会其它成员的商铺参与竞争,但数量有限,实际上也基本是垄断经营。

我做了一番对比分析,金家在这座城市的所有商铺里,分量最重的便是那家粮店,所以我把它定为下手目标。

我召来蒋青。

“大哥,我那正忙呢,叫我何事?”蒋青一脸风尘,看样子在工地一定是亲力亲为。

我递上一杯茶,“咱们当初从山寨带下来多少粮食?”

“山寨的百亩田地这几年我精心打理,即便这场大旱灾也未受太大影响,大哥放心,咱们粮食充足,虽然现在有千人之众,但撑个大半年还是没问题的。再者这一季秋庄稼也该收了,我正准备这几日派兄弟上山呢。”

“好,留两个月粮食,其余的做买卖。”我说。

“什么?”蒋青眼睛瞪大了一圈,“大哥,这旱灾还不知道啥时候到头,现在粮食可是兄弟们的命呀,只留两个月,以后怎么办?”

“老蒋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

金五福的粮店名‘日升’,在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当然,所谓的繁华是指旱灾之前。如今这条街开张营业的店铺不及从前的三成,一大半门面闲置,日升粮店的右邻原本是一个杂货店,杂货店隔壁是茶馆,茶馆一墙之隔是个小布庄,现在都不复存在,门脸上贴着租赁告示,当然,这年景不会有人傻到在这样的空城里做生意,所以它至今仍是闲置。

打听的结果是这三家空铺子门面同属一个东家。当我找到那东家说要全部租赁下来,东家激动得都快哭了,当即表示只收我四成租金,我笑说不用,租金还按从前,只是我需要把三间店铺中间的山墙打通。那老头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那惊喜的态度简直是告诉我,只要别把房子拆了,想怎么折腾就怎折腾。

古代的店铺,不像现代,开业前还得装饰修,一般的店铺内部都一个模样儿,更何况我经营的是粮店,也不需要什么环境优美之类的扯淡玩意儿。

城管队里抽了七八个小子,仅用了一天就把三面墙打通,内部打理妥当,当天晚上,粮面配备充足,招牌挂上,蒙红布,只等次日开张营业。

在此之前,我为我的粮店任命了掌柜——他叫冯喜,是山寨里年级最大的一个老山贼,从前做过酒楼掌柜,因为和人发生矛盾,失手杀了人,才落草为寇。此人颇善经营,是王猛他们向我举荐的。

店里帮忙的伙计自然有的是,我那一千多号手下,随便点几个就是了。

伙计十五人,毫不比日升米店阵势小。

在我们打理房子其间,已经引起日升粮店的注意,粮店掌柜派遣一个小伙计过来打探,问我们经营什么,我早有交代,那些干活的队员不打理他,问的多了就不冷不热地回他一句,等开张就知道了。

粮食是夜里运来的,所以直到第二天我们要揭牌开张的时候,他们才惶然得知是竞争对手。

相同的店铺开在已有店铺隔壁,这不但是竞争对手,简直可以叫敌人了。

和气生财,我知道这四个字,但我的目的不是生财,所以不必遵循。

火药发明于北宋,时为南宋,烟花鞭炮早已诞生于世,为了营造足够火爆的声势,我让掌柜的可劲儿燃放鞭炮,而且举行开业大送礼活动,抬出一箩筐碎银子,十几个伙计吆喝着往街上撒,这样的灾荒之年,这种行为无异于往饿狼群里扔鲜肉,那景象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效果超乎我的想象。加上震天的鞭炮声,这天上午,我的粮店成为这座城市的沸点,我相信,不出三天,‘日日升’这三个字将满城皆知,甚至传得更远。

日日升粮店,这是我亲自拟定的店名,第一个‘日’字是动词,后面的‘日升’是名词。我知道这名字有某种嫌疑,但在我方不承认的情况下,有无数种解释,若对方非要对好入座,那只能怪他们自取屈辱,与我方无关。

我,‘幕后黑手’在街对面的制高点上临窗而坐,静静品着茶,目睹自己亲手策划的一切。这是家酒楼,我包一个月顶层的雅间。

此时,我的店伙计们突然停止了撒银子,争抢的人群叫嚷着翘首企盼,冯喜冯掌柜穿一身喜庆红装,胸带大红花,站在门口冲熙攘人群行礼:“各位父老乡亲,承蒙大家捧场,今日本粮店开张营业,不求获利,旨在灾年济民。本人冯喜乃本店掌柜,在此向老少爷们儿保证:本店油盐酱醋及所有粮米,保本供应,冯喜作为登封人,愿和大家同舟共济,共度灾年。现在我宣布:日日升粮店,正式开张!”说着,老头红光满面地拉下蒙着招牌的红布,黑底金字的招牌赫然呈现:日日升粮店。

鞭炮声再次沸腾,一伙计扛出一面标价招牌,上面显示的各项价格均比隔壁便宜一半。

人群沸腾了,很多人甚至大叫冯掌柜是活菩萨。

十几个伙计各就各位,一边迎接拥挤而入的顾客,一边维持秩序,昔日日升粮店前的长龙阵逐渐呈现出来,所不同的是那是一条哀怨叹息的龙,而现在的这条则是喜气洋洋的龙。

日升米店前面空空如也,十几个伙计及掌柜站在门口,脸色比猪肝都难看。之后或许觉得站在门口很无趣,掌柜和伙计十几人灰溜溜缩回店里,再无露头。

我笑了一下,起身睡觉。昨晚备战整整一夜,早困了。

“天黑之前他们应该会拿出对策吧?”进入梦乡之前,我这么想。

实际上他们比我想得要急得多,大约睡了一个时辰,我就被伙计叫醒,禀报说隔壁下调了价格,比我们的低一成,看样子是准备硬碰硬了。

我睡得正香,被弄醒不爽得要死,闭着眼睛说:“告诉冯掌柜,不管隔壁价格多少,保持比他便宜一半。有事我醒后再说,别在来打扰。”

“知道了大哥。”伙计轻轻掩门退出去。

“妈的,你的粮食是跨省购进的,老子的是自家地里种的,论成本,你至少比我高三倍以上,看你怎么跟我刚!”这么想了一下,我嘿嘿一笑再次入梦。

第二次被叫醒已经是黄昏时分,反正也睡得差不多了,我打着哈欠坐起来:“怎么了?”

伙计一脸紧张:“金家大少爷带着一帮人正在咱们门口闹事。”

“等的就是他。”我不紧不慢地穿着靴子,“怎么个闹法?”

他无缘无故找那些排队顾客的茬儿,大打出手,还绕着弯儿辱骂冯掌柜和咱们粮店,吓得买粮的百姓都不敢靠近了。

“呵呵,难怪李固说金家大少爷是个流氓无赖,看来还真没说错。”我走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一个衣着光鲜胖得快赶上县太爷的家伙正和二三十个地痞流氓模样的人在日升粮店前面撒野,情景和伙计说得差不多。

“大哥,要不要调咱们城管队过来?”伙计问我。

“要,”我说,“不过火候还不到。你现在去通知王猛副大队长,让他带人在粮店附近集结,看到那帮流氓动手,立刻抓人。告诉冯掌柜,让伙计们站门口给我使劲叫卖,最好能夹杂些冷风热潮,甚至侮辱,把这帮流氓给激怒,逼他们出手。记住,只准挨打,不准还手。”

伙计转身要走,我犹豫了一下叫住他:“告诉王猛,安排一个兄弟做点牺牲,受点伤。”

“大哥,啥意思?”伙计没听明白。

“意思就是殴打平民的罪名不够重,要让他们殴打官差,懂了?”

“哦……懂了懂了,大哥英明……”伙计面色复杂地掩门离去。

那帮小子比我想象中表现要好得多,叫卖的同时指桑骂槐、声东击西,那些古代的骂词他们比我在行的多,整出来一套一套的,听起来特过瘾,乐得我都不敢喝茶,怕喷。

大家只知道看喜剧片忍俊不禁,如果你们有幸和我一起临楼观摩这现实中的喜剧片,一定会觉得比电影都过瘾。

对我们来说是喜剧,对金大少爷可就截然不同了,这传说中不学无术,头脑简单的家伙很快就克制不住让我如愿以偿了。

他带人怒骂着冲上去,那帮小子按我的吩咐抱头猫回店里,难为了曾为山贼的他们能表现得如此没出息。

之后的情景我就看不清了,只听到店里传出一片鬼哭狼嚎声和辱骂声,夹带着东西倒塌的声音。

第二节:斗商(中)

金家恶少金泰顺利被捕,但是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结束,我需要他继续发展下去,确切地说是不断恶化下去,直到我如愿以偿。

金泰是登封城出了名为富不仁的恶棍,完全继承了他爹的基因,这些年为非作歹,甚至曾犯下过两起人命案,这是他被捕后我在李固那里了解到的。之所以他至今仍逍遥法外,当然是因为金家有钱有势,买通了县太爷贾道。

经过一番谋划,我继续导演这出戏演下去。

贾道名为县太爷,实际上早已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我不否认,现在我就是曹,而贾道是汉献帝,之所以不干脆除了他取而代之,是因为我考虑到现在我的势力还很弱小,如果这么做,就是谋反,凭我现在的兵力,我知道还不足以和朝廷对抗。历史上曹对汉献帝挟持而不杀,不也是基于我相同的考虑吗?

成就霸业,必须以历史为镜鉴,这是古人早就告诉我们的智慧。

当然,另外的原因是我还需二要用他来做很多事情,物尽其用前,他必须活着。尔后怎么让他消失,我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当天晚上,我请来县太爷,恭敬地向他请教了一个问题:像金五福这样大发国难财的奸商,身为朝廷命官,应不应该除掉他?

贾道从前和金五福一直是狼狈为奸的关系,回答的时候躲躲闪闪,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于是诚恳地提出我的看法,我说像金五福这样的国贼,应该除掉,但我强调,这只是我的个人的意见,究竟怎么做,还请大人定夺。

说话的时候我在漫不经心地玩弄一柄匕首,它是孙二龙新研制的产品,锋利无比,我已经决定让其批量生产,日后作为全军配套装备中的一种。这柄匕首是样品,看起来精美无比,我非常喜爱,这两天一直在把玩。

县太爷是个多心的人,在我们谈话其间,他的眼睛老是盯在这匕首上,以至于把我的建议当成了威胁,于是最终和我打成共识,他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此奸商早已恶贯满盈,当诛。

我一本正经道:“贾大人英明,不过不知大人准备如何诛贼?”

“这个……本官暂时尚未成熟之策。”他脸色有点难看。

“大人,既然如此,属下倒是胸有成竹,如果大人信得过属下,此事属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当然,大人如果有更好的人选……”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呵呵,云飞智勇过人,便是不主动请缨,本官也自然是要交给你去办的。”

“谢大人赏识。”我压低声音,眼睛盯着他,“不过要办成此事,过程中难免要大人受些委屈,希望大人谅解。”

“什……什么样的委屈?”他的眼睛再次从我匕首上扫过。

“大人放心,”我把匕首收了起来,“只是表面上的一些委屈。”

匕首的消失让县太爷僵硬的身子明显松弛了一些,强装着笑点头道:“身为朝廷命官,若能为国为民除害,本官受些委屈何足挂齿,呵呵,应该的。”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打了个哈欠,“不早了,大人请回吧。”

贾道走后,我召来牛犇,告诉他,这几天把县太爷给我看紧了,绝不能给他私下里会见金五福的机会。

牛犇和山寨众人从前饱受贾道围剿之苦,对其恨之入骨,这样的差事他一定会变本加厉执行,对此我十分放心。

金泰是金五福的独子,素来宠溺有加,宝贝疙瘩给下了大牢,金五福的行动速度和我想象的一样快。

和这些天的所有政事一样,衙役在报告县太爷前,首先禀报的是我。

我亲自在会客厅迎接。

金五福和我想象中肥头大耳的暴发户形象完全不同,他并未发福,脸型瘦长,一双眼睛细眯着,塌鼻子,嘴唇很薄,据说是典型薄情寡义之人的长相。

看到并不是县太爷亲自接见,金五福有些诧异,问道:“阁下是……”

“在下乃县衙新任城管队大队长云飞。”我恭敬地行了个抱拳礼。

“城管队?”金五福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哦,知道知道,久仰久仰。我要面见贾大人,劳烦通告。”

“对不起金老爷,大人让在下告诉您一声,他近日偶然风寒,不便会客。”我面无表情,“衙门一切事务暂交由在下打理。”

金五福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贾大人……他真这么说的?”

“在下不敢撒谎。”

“真是岂有此理!”金五福愠道:“他这是故意避而不见!”

我微微一笑,“金老爷息怒,在下知道您和贾大人的交情,不过贾大人确实是染了风寒,不便会客。”

“行了,你不用说了!”金五福说着往外走,“此事我必须和他面谈!”

我退一步挡在门口。

“你……你这是干什么?!”他怒视着我。

“金老爷莫为难在下。”

“为难?我如何为难你了!”

“大人吩咐在下来回绝金老爷,现在金老爷若硬闯进去,岂不是在下失职?还望见谅。”

金五福气得眼看要吼出来,但最终咽了回去,愤愤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抓起我的手拍在手里,“你失职顶多被训斥一顿,这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了。好了,让开!”

我抓起金五福的手,把银子还回去,“实话给你说吧金老爷,你猜得没错,我家大人确实是有意避而不见的意思,我就算由着你去找,我保证你也绝见不到他。”

“他为何要避我!”金五福惊讶地看着我。

“对不起金老爷,此事我不便透露,你还是自己慢慢去了解吧。”我摊手指指椅子,“请坐,既然您来了,我有必要把令公子被抓的事给您说清楚。”

金五福冷着脸坐下来,“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致了解,此事是犬子的不是,但是隔壁的粮店极尽挑衅之能事,却也是实情,既然云大队长替贾大人代理事务,我希望大队长能考虑到这一点。事情的经过云大队长就不必说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衙门准备如何处置我儿子。”

我迟疑了一下,一字一句说道:“轻则下牢三五年,重则死罪。”

“什么!!!”金五福霍地站了起来,“这只是一起伤人案,又没有出人命,怎么会是死罪!你……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示意他坐下,“金老爷冷静,听我说。金公子此次非但打伤了日日升粮店的掌柜及十数名伙计,还打伤了我城管队队员,严格讲,这是一起极其严重的伤人抗法事件,按大宋律法,是绝对要坐牢三五年牢的。不过若只是此事当然罪不致死,麻烦的是,贾大人连金公子从前的老案底也一并翻了出来,我想金公子前年城西一良家女子,致使女子跳河自尽,以及去年酒醉打死一酒馆掌柜的事金老爷应该还记得吧?”

金五福顿时脸色惨白,压低声音道:“这两件事不是早就结了案了吗?贾大人前后可收了我不少银子,怎么能够重新翻出来呢!真是岂有此理!”

“呵呵,这在下就不知道了。”我装出知道故意不说样子。

金五福当然看得出来,往门外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大队长若能明示,金某自有厚报……”

“金老爷,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你看,我身为衙门的人,若做下这等事情,过后败露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呀……”我装模作样。

“大队长放心,无论此事日后到何种地步,金某绝不出卖你。金某明白大队长的难处,所以也自会加倍报答,”金五福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酬谢大队长,如何?”

我装作心动的样子,沉默片刻,压低声音道:“人为财死,我云飞就冒这个险了!”

“大队长快快说来,究竟有何内情?”

“金老爷,我来问你,你经商这么多年,可曾结下过仇人?”

金五福笑起来,“自然有。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金某做了一辈子买卖,朋友交了不少,仇人自然也不少。”

“嗯,金老爷很坦率。那再请问金老爷,在你这些仇人里,有没有被你弄到家破人亡的?换句话说,深仇大恨的一类人。”

金五福面色微变,叹了口气苦笑道:“有……”

“这就对了,”我说道:“如果在下没猜错,开在你隔壁的粮店,就是你仇人的手笔,他旨不在生意竞争,而在报仇。”

“什么!”金五福站起一半,又坐了回去,“这不可能,那个姓冯的掌柜我从未见过,何谈结仇?”

我笑,“金老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的仇家若要报仇,岂能亲自出面,那冯掌柜很可能是他台前的傀儡呀。”

沉思片刻,金五福似乎被我说服了,“……是有这种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的。”我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冯掌柜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县太爷,上了一大笔银子,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我想要借助一个朝廷命官报仇雪恨,一定是一笔天文数字!金老爷,看来当年被你弄到家破人亡的主,现在一定是富可敌国了!而县太爷居然不顾你们的交情,翻出陈年旧案要置你们金家于绝后的境地,也充分说明这笔银子的数目。唉,此次金公子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金五福已面无血色,缓缓起身,咬牙切齿道:“既然他贾道背信弃义,老子就和他来个鱼死网破!他收过我多少银子,我都给他记得清清楚楚,若此次他不肯放过我儿子,我就把以前的事全给他抖落出来,不让我好过,他也好不了!”

我苦笑,“金老爷稍安勿躁,鱼死网破是下下之策,到时候事情一旦败露,贾道虽然是杀头之罪,可你使银子抹掉你儿子的杀人罪,这可也是死罪呀。不但你儿子姓名不保,连你也要跟着上断头台。况且金老爷你家财万贯,你要是没了,这一辈子的财富可就……”

“那……依云大队长之见……”金五福的眼神告诉我,我是一个救命稻草。

然而我摇了头,“金老爷,刚才咱们的交易我只是说要把事情内情告诉您,再往下该怎么应对可就是您的事了……”

“不不不,云大队长,你既然肯告诉我内情,就说明你和那姓贾的并不一心,若你能助金某化解此次危机,金某愿答应你任何要求!”

第二节:斗商(下)

一个大富豪说他答应你任何要求,这份诱惑天下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抗拒,但是我云飞却毫不心动,是因为我视钱财如粪土吗?当然不是,我他.妈比谁都爱钱,就因为我太爱钱了,所以即便是如此大的诱惑也无法满足我,我的目标是:他的全部家产。

手底下一千多好兄弟,又负担着一个巨大的工程,以及军队装备的全面更新,没钱怎么行呢?

当然,表面上我要表现出心动,而且是极其心动的姿态,所以,当金五福说出那句话,我立刻两眼放光,难以置信道:“金老爷此话当真?”

老家伙还以为我被迷住了,很满意又略带嘲讽道:“金某人从来说一不二。”

“好,那我就不客气,”我笑得像朵花儿,“我要这个数。”我一个大巴掌推推过去。

“五千两?”他问。

我微笑摇头,“金老爷太小瞧我云飞了,我若给您献策,咱们可就成了同谋,这意味着我背叛了县太爷,事情败露,小命儿指定就没了,拿命换钱,我自然要赚够本儿。”

“五万!”他微微惊愕,“云大队长,你……你这也太敢要价了!办不到办不到,我金某人虽不是穷人,可还没富到如此地步,我最多给你一万两。”

靠,不愧是做生意的,一开口就讨价还价。他的命运现在攥在我的手里,我又怎么会退让呢?虽然他给多少对即将吞噬掉他整个家产的我来说无所谓,但要让他彻底相信我实实在在要和他同谋,就不得不认真对待。

“金老爷,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面色微冷起来,“希望金老爷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下做这样的事情要承担多大的风险,我不想多说,就刚才说那数,行,咱们就往下合作,不行,就当今天咱们什么也没说,之前告诉你的那些内情,希望金老爷守口如瓶。您自己掂量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说着,我就要起身出门。

“唉……”金富翁叹了口气,“云大队长留步吧,我答应便是。不过……丑话咱得说前头,若是你的对策不能助我脱离困境,我是不会出一分钱的。”

我一声冷笑,“这个自然,如果我的对策不凑效,就算金老爷你给我,我也不好意思要啊。云飞虽然贪财,但身为男子汉,骨气还是有一些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究竟有何良策,快快说来!”金五福迫不及待。

我冲他勾勾手指,他很配合地附耳过来……

“什么!这……这就是你的良策!”金五福惊得五官都快变形了,“你……你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无法无天?”我淡然,“现在的天下不正是无法无天的天下吗?”

“是,现在是乱世,可是……”他顿了一下,组织语言,“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若杀了他,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不行,这办法断断不行!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良策,原来就是这个?若是依你说的办,我买凶把县太爷杀了,你的功劳又在哪里?五万两银子你也赚得太惬意点儿吧?”

“怎么,金老爷觉得我这良策不良?”我不紧不慢道:“没错,这杀人消灾的事确实算不得高枕无忧的上策,但是金老爷,事情已经到如此地步,除了这极端的办法,你有更合适的吗?当然,你如果觉得你比那幕后的仇人财力雄厚的话,可以再把你的老朋友贾道收买回来,不过我想你需要准备的就不止五万两了吧?”

这一回,金五福真正的犹豫不决起来,沉默片刻,起身冷冷道:“此事容金某细作考虑再行决定,先告辞了。”

“也好。”我起身相送,“不过金老爷可得速断速决,你儿子的脑袋可是岌岌可危,说句危言耸听的,说不定县太爷使个阴,把金公子害死在牢里也未可知,反正囚犯生病暴毙的事在大牢里时有发生。”

我看到金五福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然后沉声道:“我最迟明日下午给你答复。”

“不送。”我看着金五福远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叹息……

当天晚上,我正在房间里翻看那些原汁原味的古书,二豹敲门进来。

二豹,即被曹阎王断过一指的山寨小头目之一,五短身材,一双黑豆眼贼溜溜放光,做事机灵,所以自逮捕金泰后,我就把他安排在县衙大牢做牢头,目的当然是让他好好照顾金大少爷。

“大哥,牢里有内奸。”二豹一进来就撂出这么一句。

我示意他坐下,“说清楚怎么回事?”

“当初咱们给衙门大换血,由于咱们的人不熟悉差事,大牢的老狱卒留下了几个教咱们的人做事,这事你应该知道。今天天快黑的时候,一老狱卒给我请假说有点事要回家一趟,我当时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就派人跟着他,你猜这家伙去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你都说了是奸细,当然是去干奸细的事了。”

“嘿嘿,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二豹挠挠头,脸色迅速严肃下来,以吓我的姿态一字一句道:“这家伙去见金五福了!”

“真的!”我眼睛一下子瞪大,表现出极其惊讶的样子,而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惊讶,他之前已经说了是奸细,所谓奸细就是为敌人服务的卧底,我才刚刚进城,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金五福,奸细要见的自然是我的敌人金五福。不过我倒是有些感慨,这金大富翁果然是神通广大,从我这走不过半天,居然本事到买通了一个狱卒,我.丫的……

当然,细想了也就不奇怪了,他从前连县太爷都能买通,别说一个狱卒了,说不定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突然,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回是真紧张了,“二豹,你把那人怎么样了?”

“……你说那奸细?”二豹有些茫然看着我,”没怎么样啊,只是让兄弟们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不来请示你了吗?”

啪,我一巴掌拍在二豹肩膀上,把丫吓得差点坐地上。“豹子,你他娘的太可爱了,没动他就好!”

“怎……怎么了这是?”二豹诧异看着我,茫然得不行。

“金无福现在摇摆不定,在咱们的套边上犹豫,我正寻找怎么推他一把,这下好了,有办法了。”话毕,我不等二豹发问,继续说道:“今天晚上,给我好好伺候金大少爷,只要不弄死,你可以尽情发挥。另外,要边伺候边辱骂,边辱骂边告诉他,这是县太爷的恩赐。听懂没?”

二豹低眉消化了一会儿,嘿嘿一笑,冲我竖大拇指,“大哥,真是好手段呀!咱这么一毒打,那奸细肯定把情况告诉金五福,那老家伙一听自己的儿子被打个半死,还犹豫个屁呀,当时指定就下决心了!还有,那老家伙对县太爷的恨也就更深了,下决心杀人顺理成章了也就。我说得没错吧大哥?”

“回答正确,加十分。”我在他胸口顶了一拳,“去吧。”

事实证明我的计谋相当凑效,第二天刚吃过早饭,金五福就秘密差人来请我去茶楼喝茶。大早上的,喝个屁茶,当然是采纳了我的良策。

不过这老奸商也确实够难缠,他居然要把杀人的差事交给我办,我当然不答应,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各退一步,达成协议:人由他来杀,杀人的机会由我来创造。

第三节:李秋娘

天下大乱,人心不古,复杂的社会环境促生出许多和平年代无法滋长的行业,杀手组织便是其中之一。社会各阶级之间为了在乱世谋求各自利益,矛盾日益激烈,今天我想灭你,明天你想让我消失,而毕竟朝廷政权还在,都不敢明目张胆杀伐,于是便需要用暗杀的方式解决问题,这就为杀手组织的诞生提供了市场。

鄂豫皖三省交界处便有一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杀手组织,名为风雨组织,旗下专业杀手千余,个个训练有素,江湖传言,风雨组织要谁的命,就等于阎王爷点了谁的名,鲜有幸免者。也正因为如此,这组织才得以在短短数年间发展壮大,成为江湖第一暗杀集团。

金五福如今要刺杀朝廷命官,自然不会找那些不靠谱的街头小流氓,风雨组织是他的首选。

从王猛他们那里我了解到,风雨组织是一个超级纯粹的拜金集团,和他们打交道,一切用金钱说话,只要给他们满意的价格,你将得到任何服务。

自达成协议后,就像金五福暗中派人监视我一样,我也安排了人手对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可以说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就使得我能够在他联系风雨组织之前,先他一步坐在了首领李秋娘的面前。

李秋娘,风雨组织首领,据病说妖媚无比,心狠手辣,而最为人乐道的则是她的拜金主义。

见她之前,我已经对这女人产生几分兴趣。

风雨组织在各个城市都有分舵,若谈生意,找就近分舵负责人便可,当然,也可以直接与李秋娘面谈,只要你有银子。

最终我坐在了这神秘女人的面前,为此我付出了一千两的代价。一千两,那是够普通百姓活十年的资本,而它现在产生的价值仅仅是见一个人……

当我走进那富丽堂皇的房间,却意识到我的一千两花的真他妈冤枉,那女人居然躲在白色的纱帐里面,就像武侠小说的描述的某个神秘人物那样。

“客人请坐。”这是我进门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冷艳而彬彬有礼。

纱帐里隐约可见一个婀娜的身姿,斜倚在一张半椅半塌之类的东西上,而在纱帐前面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座椅和一张方桌,其上已经摆了茶盏,显然那就是我这客人的落座之处。

我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屋子中央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径直朝纱帐走去。

“客人请止步,帐外谈事。”那冷艳的声音立刻传出。

我脚步未停,“本人花一千两就是要面见李秋娘一面,如果隔帐而谈,等于没见着面,我那一千两岂不是白花了?”

“这是我会客的规矩,请客人遵守!”声音忽然流露杀机。

“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绝不会白花一文钱。”说着,我的手已摸到纱帐,准备撩开。

“好吧,那咱们就按各自的规矩办事!我的另一个规矩就是闯我纱帐者,格杀勿论!”声音如利刃般透纱而出,我看到里面倩影的右臂动了一下,一道白影飞射而出!

速度快如流星,我相信这世上很少有人能躲过如此犀利的一击,但我是云飞,暗黑魔量的拥有者,在我眼里一切人类创造的速度都不足为奇。

我像抓住一只迎面飞来的蝴蝶,轻易将那东西攥住,立刻一阵尖锐的刺痛在掌心里扩散开来,奶奶地,居然是柄飞刀。

我把那刀丢在地上,展开手掌,看到掌心和手指上两道清晰的伤口,鲜血涌出来,不过伤口在一瞬间迅速愈合……

然后我看到纱帐里的魅影明显愣了一下,略带惊愕的声音透纱入耳:“好身手,竟能接住我李秋娘的竹叶飞刀。”

我把手上的血,抹在洁白的纱帐上,愤怒道:“神经病啊你,不过想看看你的真面目,用不着要我的命吧?靠!”

“我说了,那是我的规矩。”她的声音复归冷艳,“如此好身手,定不是泛泛之辈,请教尊姓大名。”

“云飞。”我冷冷道:“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吗?”

“不可以。”

“如果我继续硬闯呢?”

“那是你的事,不过就看你能的两只手能抓住几把我的柳叶飞刀了。”

“呵呵,是吗?我倒真想看看你的两只手能射出几把飞刀。”

她冷笑一声,“那就请吧……”

我的手重新触摸到纱帐,立刻,三道寒光破空而来,根据飞来的角度,我判断目标应该是我的头、心脏和。

好狠毒的娘们儿!

我当然不会再傻乎乎去抓了,虽然我有着几乎变态的愈合能力,但一瞬间的伤口疼痛还是挺让我忌惮的。

看到那三道寒光射出后,我只是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撩纱的动作,然后如愿以偿看到了那魅影的真面目,不由赞叹出声:“难怪见上一面如此之难,原来李三娘竟有着倾国倾城之貌!”

同时,飞来的匕首准确无误命中预定位置,不过它们像突然刹住的车一样,悬停在空气里,和我的皮肤之间仅仅两厘米的距离。

赞叹之后,我心念微动,收回体外的魔量结界,抬步朝她走过去,匕首哗啦一声化为无数碎片,纷纷落地。

李三娘那艳丽妩媚的脸上早已被极度的惊愕占据,原本傲慢半躺的她站了起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欣赏着那勾人心魄的容颜,我面无表情:“说了我叫云飞。”

“不,你在说谎,这不是你得真名!”李三娘冷冷道:“江湖上从没有听说过名为云飞的绝世高手。”

“晕,凭什么绝世高手非得有名气?”我开始欣赏她卓越的身姿,“真正的高手是很低调的,就像我这样,懂不?”

她嘴巴张了张,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脸一冷,飘然出帐,“谈正事吧。”

我跟出去,她已坐在那方桌旁边,手把一盏清茶,不拿正眼看我,仍是傲慢十足。

“杀谁?”她直接了当。

“呵呵,我不杀人。”我说。

“不杀人你来我风雨堂做何?”她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不对不对,”我反悔,“杀人,应该是杀人。”

看着我痞子一样的做派,她显然有些怒了,“杀谁,报上名字!”

我挠挠头,做纠结状,“你别问得这么绝对行不,我要你杀的人其实不能杀……不对不对,不是不能杀,是不能那样杀……不对不对,也不是……”

“住嘴!”她终于怒了,“如果你是来捣乱的,我告诉你,你走错地方了!来人,送客!”

“等等,等等……”我嘿嘿笑道:“娘,你看你吧,俗话说和气生财,你这种态度还怎么做生意嘛……”

李秋娘嘴角抽动一下,转过身子,我看到她肩膀耸了一下。不用说,她被我那声娘给逗乐了。

大家别骂我贱,我叫的娘可不是妈妈,而是她名字的简称。

片刻后,她转过身来,已经恢复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好,我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能让我明白你要说什么的话,我只好放弃这笔生意了。”

我使劲儿上翻着眼睛,上吊一样做思考状,然后突然出声,语速如飞:“姓名:金五福,登封城富商。此人近日将会来和贵堂谈一笔生意……”

我说完之后,李秋娘冷笑:“好大的手笔,一箭双雕,一个县太爷,一个大富商。”

“李首领,什么箭什么雕,那是我的事儿,和咱们的生意无关吧?”

“当然,我风雨组织只接生意,从不问背景,我也只是随便感叹一下而已。”李秋娘放下茶杯,换上职业性的腔调:“这生意我可以接下,不过条件是你所出的价钱不能比那富商低,否则我没有陷害我的顾客理由。”

“没问题。”我起身朝门口走去,“请问李秋娘什么事情都讲价钱吗?”

“大致如此。”

“友情、爱情、亲情这些呢?”

“亲情是我认为这世上唯一不能讲价钱的东西,但现在我没有了。所以对我来说,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可以讲价钱的,包括友情、爱情。”

到门口,我驻足回头,“那请问你的爱情多少钱?”

“怎么,你想买?”她似笑非笑。

“有这个念头。”

她飘身回了纱帐,“我劝你还是打消这念头。”

“为什么?”

“因为我的爱情价钱很高,高到足以让你望而却步。”

“说说看。”

“你还是走吧,不要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我并不认为这是浪费时间,因为我不觉得那是不可能。”

“哈哈……”她居然朗笑起来,“你真想知道价钱?”

“说吧,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那你听好了:第一,他要是盖世雄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第二,他要是富甲天下,挥金如土,为博我一笑不惜一掷千金。”

我笑起来:“果然是好大的价钱。”

“你现在应该死心了,请吧。”

“ok,告辞了。”我跨出门去,“李秋娘,你不要得意,我只是说价钱高,可没说付不起……”

回到县衙,我把事情彻底捋了一遍,以确定不会出什么纰漏,然后开始考虑结果了金五福和县太爷之后的需要做的事……

焦大黑,现在唯一一个尚无任务的头目,对此他已经不满多日,这些天不知道来找我了多少回,埋怨说别人都有事做,只冷落了他,而现在,我终于可以消除他的不满了。

“大黑,现在我给你人手五百,一个月内,你负责加固加高城墙,不得有误。”这是我给他的军令。

对于这没头没脑的命令,他当然不明所以,当即问我原因,我的回答让他吃了一惊。

“咱们可能马上要面临一场,不,是或许是多场战争,防御设施必须固若金汤!”

其实对此我也不甚确定,但是作为统帅,我必须为一切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好充足准备,这是统帅的基本素质。

第四节:一箭双雕

三天后,贾道来问我关于除掉金五福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我煞有其事地告诉他,正在准备中,马上就可以付诸实施,他当然要问我是什么计划,我故作神秘,只说让他等好消息。

从他的表情,我看得出来,老家伙对这件事充满疑惑,但是被我软禁的他又没有任何办法探清真相,应该相当郁闷。而我当然不会可怜他,从前他让整个城的老百姓郁闷的时候,他又可怜过那些百姓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特别是这样的乱世,谁也别以为自己永远一手遮天。

事实上也无所谓,反正他也快郁闷到头了。

贾道起身要走,我叫住他,特忧虑地说:“大人,这两天我听到街头巷尾一些传言,对大人您的声誉相当不利,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道有些意外,“哦?是何传言?”

“传言大人自围剿阎王寨大星胜,招安了我们之后,就开始骄傲自满,整日不理政事,深居官邸,寻欢作乐,甚至有传言,大人最近从江南买来了三个绝色美女,整日乐,连门都不愿出了。”

“荒唐,这……这简直荒唐透顶!”贾道愤然,“如此子虚乌有的事情真不知道那帮刁民是如何杜撰出来的!”

“唉,唾沫星子淹死人呀,要不怎么说高处不胜寒呢,”我装模作样,“不管咋样大人,作为一方父母官,名声可是大过一切的,咱们得想办法辟谣。我看这样吧,明天您高调巡城一周,去慰问慰问那些商家,再去普通百姓了解一下民间疾苦,送些米面扶贫款啥的,然后再去城外视察荒芜的农田,做些重要指示,最后去虎头山水利工程的工地,鼓励一下施工的工人。这样一来,您勤政爱民的形象将大大加分,谣言也便不攻自破了,您看如何?”

贾道一头雾水,弄不清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支吾着,犹豫不决。

“怎么,大人觉得我的主意不合适?”我和颜悦色。

“啊……不是……当然不是,”他脸色比便秘都难看,“只是……”

我笑,“大人既然觉得不合适,就算了,我也是想维护大人的名誉,才随便出这么个主意。呵呵,看来作为大人的下属,理应为大人排忧解难的我,还不能算合格啊。大人恕罪,以后云飞会多用功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恼怒或威胁之色,甚至带了那么一点微笑,但即便这样,还是不能消除县太爷的恐惧,我实在是尽力了。

“哪里哪里,云飞才智双全,自衙门供职以来,桩桩件件打理得井井有条,得云飞这样的人才,实在是本官之幸也!呵呵,云飞所出主意,极为适当,明日本官便依策而行。”

……

第二天一大早,以王猛为护卫的县太爷仗队敲锣打鼓,高调巡城,随从贰佰余人,大有浩浩荡荡之势。

按我昨天说的流程,先巡城,后访民,再视察农田,最后一行出了西城门,朝虎头山进发,很快到了野狼谷。

野狼谷是虎头山麓一条天然峡谷,只有一条旧年官道穿谷而过,是到达工地唯一可行之道。谷底道路两侧是古木参天的野林,由于地形地貌的原因,长年烟云缭绕。

这样的环境,说乐观了是人间奇境,悲观点就是杀人越货的温床。王猛他们告诉我,野狼谷除了平时有零星强盗和剪径小贼外,更是他们这些专业山贼的设伏的好地方,这些年只在野狼谷,他们就劫过好几个大型商队。

下谷之前,我严肃地命令王猛和所有护卫,严密保护大人安全。

队伍很快到了谷底,但见云散雾罩,野林如盖。旱灾之年,树叶早已落光,突兀的枝杈纵横交错,时有恶鸟啼鸣之声自林子深处传来,触耳惊心,不禁让人产生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显然,县太爷也有同感,不时撩开轿帘,神情肃穆地左顾右盼。

看着那张惊恐的大肥脸,说实话,我心里有些沉闷,毕竟,那是一条生命,而这条生命很快就要终结了……

“贾大人啊,贾大人,反正你这辈子吃香喝辣,手握权柄,享受也享受够了,欺负人也欺负够了,也算不枉此生了……”我心里默念着。

就在这时,右侧林中忽然传来沙沙之声,我知道,那是金五福雇佣的杀手在以极快的速度逼近。

队伍一忽然停下来,侍卫们锵锵锵……纷纷拔出配刀,做防御装。我沉声道:“林中有人,保护大人!”

话音刚落,嗖嗖嗖,十几支比普通箭支足足长出一倍的特殊箭支破空出林,不偏不倚,正中县太爷的轻纱轿,贯穿,轿子里传出惨叫之声……

“大人遇刺了!快,入林捉拿刺客!”我失声命令,二百多名侍卫鱼贯而入,瞬间消失消失,只传来纷乱的脚踏落叶之声。

我撩开轿帘,看到贾大人已经挂了,两支箭,一支贯穿脑部,一支从腰部穿过,死状令人同情。

我象征性地干嚎了两声,表示悲痛。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刺客被捉拿回来,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按计划随便跑一段,然后停下来等待被官兵捉住。

“大胆恶贼,竟敢刺杀朝廷命官!”面对那两个刺客,我怒声询问,“从实招来,为何刺杀贾大人!”

其中战战兢兢回答道:“回……回大人的话,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如此说来是有人雇佣你们了?”

“正是……”

“从实招来,受何人雇佣?”

“大人饶命,是……是金五福……”

“金五福?哪个金五福?”我打迷糊眼。

“就是本城富商金五福。”

“放屁!”我怒斥,“人人皆知,金五福与贾大人交情甚后,怎么会雇凶杀贾大人?你们这两个恶贼,若再信口雌黄,本大队长这就砍了你们的狗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另一个演技也不差,“我们并未信口雌黄,确实是金老爷雇的我们呀。近日衙门把金家公子下了大牢,贾大人不顾旧情,执意要严惩金公子,听说弄不好要杀头,金老爷这才翻了脸,雇我们取贾大人性命。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呀……”

我沉吟了一下,喃喃:“原来如此……”然后命令道:“王猛,立刻把雇凶杀贾大人的恶商金五福给我捉拿归案!”

“是,大队长!”王猛率十数骑,绝尘而去。

大人死了,视察的事儿当然也不用继续了,我率众回到衙门,一路上让侍卫们大肆传播金五福雇凶刺杀贾大人的消息……

贾道已死,衙门里最职务最高的就是我了,理所当然,此案由我主审。

公堂上,两名杀手当即指认了金五福,金五福两眼喷火怒视正襟危坐的我,一切都明白了,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我一支令牌扔下去,厉声道:“大胆金五福,雇凶杀害朝廷命官,非但不知罪,还咆哮公堂,给我大刑伺候!”

一百板子打完,金五福基本上只剩半条命,我当即退堂,道明日再审。

当天黄昏时分,城中受过金五福及其恶子欺压甚至迫害的百姓,听说这一手遮天的奸商下了大牢,纷纷来衙门告状,我一副父母官的正义姿态,向他们保证,一定秉公执法,严惩这一方恶霸。

次日早上,狱卒并报,金五福畏罪自杀在牢笼里。

当然,人是怎么死的,只有我心里清楚……

吩咐下属们打理后事,张贴告示布告全城。然后我翻阅了一下那些百姓呈上来的状纸,有的告金恶少欺男霸女,有的告金五福欺行霸市。这么一来,彻查金家全部财产便成了明正言顺的事。

十天之后,衙门再次张贴布告,所有被金家非法侵占的商铺尽数归还原主,剩余的产业因为涉嫌多种非法经营而充公,金五福所有私人非法所得,两个字:充公。

在王猛带人查封金家财产的过程中,我坐镇衙门指挥,没能第一时间见到这大富商的财产,但是王猛那震惊的语气和神情让我意识到,那绝不是曹阎王的小金库可比……

“大哥,你……你赶紧去看看吧,他娘的,那……那金库简直就是他娘的国库啊!”这是王猛的原话。

“大概多少?”我笑问。

王猛翻了翻眼,摇头,“太多了,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多金银珠宝,实在估摸不出来。行了大哥,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呵呵一笑,站了起来,“走,那就去开开眼界嘛。”

我承认,我云飞一介小流氓,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是哥好歹也是见识过金银财宝堆在院子里小土丘样的情景,可是当我走进金五福的金库,我觉得我真是井底之蛙……

第城五节:得城我为王

商人和山贼毕竟不同,财产打理得井井有条,曹阎王的金银珠宝跟他妈粪土一一样,全堆一一块儿,人家金正福,瞧瞧,大红木箱整齐排列,各从其类,银是银,金是金,如果愿意花点时间清点,只数箱子,就可以得出准确数日。

这巨大的仓库就建在金府的后院,占地三百平方,红木箱子纵横成排,秦陵兵马俑一一样壮观。

王猛命人把那些箱子全部开盖,于是各种耀眼的光彩交相辉映起来有珠宝古董,有金银锭子,最让我血压飙升是那二十多箱金条和金砖浏览其中,我觉得我的眼睛就快晤了……

“老王,这些够咱们用多久,”

我问。

王猛不假思索道:“如果作为咱一一t多亏兄弟粮饷的话,三五年绰绰有余。”

‘‘好,有找就不用发愁了。”

此时我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之后,在王猛的陪同下,我们叉把金家在这城里的主要产、此视察了一一遍,除了那大粮店,还有两家钱庄,一一家酒楼,三家赌坊、六家杂货店、一一个大型屠宰场,以及各种}工、此作坊,其中包括两个鞭炮作坊。

我这才知道,金家的产、此在登封域几f-是垄断性的,难怪那金库那么壮观。

这还不算完,王猛告诉我,在周边几个城市,还有金家的不少分店铺,要尽数收管,需要些时间。

视察完,我下了命令,这些所有充公的金家店铺,一一律在招脾上打上‘灾年济民店’的午号,所有货物及服务型消费价格下调四成,以原利润的两成为准,粮米价格作为百姓基本消费,价格更是下调了六成半,利润仪不到一一成。

对于我这近乎发疯的举动,王猛他们表示忧虑,劝我说经商就是为了赚钱,利润如此之低,总有一一天要倒闭的,这么多产、此,如果倒闭了,损失巨大。我没有过多解释,只对他们现了一一句话: “得民心者得天下,等着吧,这一一切会得到回报的。”

在此后三天里,我陆续接待了商会成员,也就是原本和金正福同流舍污的那些所渭奸商,通过了解情况,我得知,原来他们原先都是金正福欺行霸市的受害者,为了各自的生存,被迫加入金正福牵头的商会,这才得以存活下来。对于金正福的所作所为,他们也颇有微词,但没人敢现。

金正福已死,墙倒众人推,我当然不会完全相信这些技猾商人的一一面之词,不过他们的话也绝不可能是空来风,总之,我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都看出了我雄霸一一域的意图,也看出了我的是}段和}笔,为了日后需求庇护,愿意归顺与我。这就够了。

灾年之中,全域还存活的商铺就剩他们,若我现在掌控了他们,等灾年过后,商铺如雨后春笋般重新开张,众商就会得知本域有实力的茼人已尽归我旗下,还有什么理由不效仿归顺呢,掌握了一一域的商人,就等同}握经济命脉,而经济决定统治的稳固,我想这步棋我是不会走错的。

商会仍然是商会,不过会长现在变成了一一个叫云e的人,他的一一切政策和过去不同的是充满人性化,本着让所有会员有得赚的基本原则实施情叉和利益式凝聚。

比如,我不再像从前金正福一一样搞一一言堂,商会所有决策一一个人现了算、比如那些会员的会费减半、比如我向他们做出承诺,我个人所有店铺商品的价格绝对和他们保持一一致,大家公平霓争。比如最让他们感动的一一条:若经营有困难,我的两个钱庄可以提供适当帮助。

济世店铺的招牌挂上之后,百姓如久旱逢甘寐,加上鱼肉他们的贪官和奸商一一夜间消失,满域气氛如同过节,走在大街上我都清晰地感觉到那喜气洋洋的气息。

不出三天,我的大名已经满域皆知,单纯的人民群众都把我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人口相传,越传越邪f-,到后来我甚至得到消息有些百姓家里甚至把我的画像供奉起来,当神了。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表示压力很大,真的很大按-m例,地方官固炳过世或意外身亡,要及时向朝廷奏报,但是经过数日对天下形势的了解,得知宋金如今正在交战,皇帝赵构被追杀符满世界乱跑,如今刚刚定都扬州,朝野上下一一片慌乱,哪里会顾得上一一个小县官的生死。

鉴于以上情况,大家一一致认为可以视朝廷为不存在,这登封域以后就是我们的了。这本就是我的目的,我当然不会反对。更何况,若真的朝廷插手,肯定要调查贾道和金正福的死固,那样可就太麻烦了。

最后一一件事,我派人和从可给全正福提供粮食的外-e供应商忆得联系,确定了计的合作关系。反正他们郜是商人,只要有找赚,一管你全正福还是全六福,域中所剩百姓本就不多,消耗不了多少粮食,有了如此雄厚的供应渠道,大可高枕无忧。

离虎头山开工已经过去近一一个月,我第二次视察了工地,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蒋哥施行的是两面掘进的工程方式,有效解决了工程面小,人多无用的问题。如今,两面进度都已经超过一一半,蒋苛信心十足地告诉我,最多再有二十天,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秋天已经结束,还好,一一直艳阳高照,气温并没有大幅度下降,农、此手家蒋苛告诉我,虽然二十天后播种已经比正常播种时间晚了近一一个月,但气候温暖,应该不会受太大影响。

孙二龙方面,新的单兵兵嚣已经打造出样品,刀枪剑戟,样样坚固精美,那}艺简直令人惊叹。回想从前弟兄们}里的家伙,和这些相比,筒直连烧火棍都不如。另外还有铠甲,和兵嚣相比起来显然工艺更为复杂,但孙二龙不愧是宫廷御匠的传人,每片鳞甲都一一丝不苟,连个毛边都看不到,我觉得那作为艺术品都不为过。

我大为高兴,当即夸赞了一一番,命他和所有下属工匠,日夜赶工批量生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面装备部队。

唯一一道憾的孙二龙造出的弓弩不尽人意,王猛和诸头日试过之后,都表示这样的弓弩若在十年前,绝对是一流的,但弓弓弩为古代最先进的远程打击武嚣,更新换代很快,孙二龙所造弓弩质量是绝对没问题的,但由于工艺落后,比时下最先进的弓弩射程至少短出十五到二十步,这在实战中将会非常被动。

孙二龙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坦然承认自己的作品确实有些落伍,原因是这些年多接民活,兵嚣方面最多也就给衙门打造个佩刀什么的,弓弩类几乎没有,因此不能与时俱进。不过他很有信心地向我保证,一一定会尽快了解时下弓弩工艺及性能,尽快造出符合要求的产品。

此后几天,我一一直惦记着弓弩的事,倒不是因为我太过谨小慎微,而是作为一一城统帅,我肩负着所有百姓和将士的生死存亡,弓弩作为古代决定战局武嚣,如果成为软肋,部队战斗力便无从淡起。直到这一一天一一件事情的发生……

}l我睡得正香,被下几叫醒,既是鞭炮作坊的掌柜求见。

然后我从那战战兢兢的老头口中得知,他负责的鞭炮作坊昨晚发生了,整间作坊荡然无存,死伤三十多人、他是来请罪的。

事故已经发生,我就是一一刀砍了他也没用,只冷冷地眈让他先尽力l一后,过后自有淹处。

下午,我去作坊视察灾情,看着那一一片烧焦的废墟,不知怎么,突然就产生一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已经有了火药,还要什么弓弩,如果能造出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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