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欲风流 - xp1024.com
《魔欲风流》


第一章

魔武星球分作东西两块大陆。东大陆是东方国度,崇尚武术。西大陆是魔幻大陆,崇尚魔法。

故事发生在两块大陆之一的东大陆。

东大陆,为朝花王朝所控制。自太祖皇帝朝花一世国君天威大帝一统东大陆始,便秉着为国为民的治国之道积极发展国力,而其后历代帝王亦皆不失为明君。现年为朝花历986年。当今皇帝銮锋二世更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其轻徭薄赋,广开言路,使得国力在原有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震慑了西大陆虎视耽耽的诸国。但国力强盛只是西大陆诸国不敢侵犯的因素之一,更为重要的因素是由于不论西大陆任何级别的魔法师只要踏上东大陆的土地魔力值都会一点不剩,狂战士也会失去狂化的能力(当然不包括药物激化),而剑士也会失去其特有的斗气。不然以东大陆与西大陆文明发展(魔法)的程度,东大陆早就被攻克了。不过两块大陆倒还有商业上的往来。

帝国有四大世家:风流世家,南宫世家,银月世家,舞字世家。

风流世家为四大世家之首。与其他三大世家不同的是,风流世家不仅仅是一江湖势力,更是朝花王朝一权利集中地。家主风流天乃当今皇帝之亲表哥,朝廷大臣多与风流世家有关系。其财力也足以媲美国库,产业涉及全国珠宝业,地产业等等诸多行业。家传武学正气诀更为武林一绝。家主风流天现掌全国大将军令,官拜全国兵马大元帅,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南宫世家历代经商,因此聚集了大量财富,财力也是朝花王朝中唯一可以与风流世家相媲美的。在江湖上设有大量商店,酒楼,妓院等等。历代都只注重于经商,并不以扬名江湖为目的。但无形之中也以其能与风流世家所媲美的财力惹得众多江湖势力窥视。家主南宫龙,为风流世家家主风流天之手足好友,江湖人称“金财神”。

舞字世家财力亦十分惊人,处于上述两大世家之后。其发展中心为江湖情报业。但其情报工作极其缜密,范围也极其广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物字世家家主想知道皇帝明天吃什么,今夜定然就能够获得皇帝明日食谱。其家主舞风,江湖人称“笑面佛”。

银月世家则是一单纯文学机构,即书香世家。其内多出才子,才女,如一代诗仙银月流川,一代琴神银月柳等等。如果说风流世家是王朝以及江湖权势的象征,南宫世家是江湖经济的象征,舞字世家是帝国情报机构的象征,那么银月世家就可以说是王朝以及江湖文化的象征。其实银月世家当初并不是像三大世家那样历史悠久,而是由一位被贬状元创办,后来发展起来的世家,其没有固定的资金来源,皆靠游历于大陆之上的艺人捐资才能维持下去,故财礼,势力与上述三大世家便有天渊之别。也不若三大世家般有传世武学,可以说历代家主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弱女子。其现任家主为银月真妃,以弱冠之龄便在南宫世家产业之一春风化雨楼享有神艺级贵宾待遇,江湖人称“绝艺仙子”。

江湖大势力概括魔门:自从魔门震门之宝“毁天灭神棍”遗失之后就分裂成两大派系。分别是摩天众与天魔宗。两者实力相当,区别在于摩天众乃魔门内正直之士组成,而天魔宗则是无恶不作。江湖人士往往把两者统称为魔徒。故时常有摩天众被江湖人士所误杀之事发生,承担天魔宗的为恶后果。

江湖007:专于情报侦察,但也有相当的攻击防卫能力。隶属于舞字世家,归舞字世家家主舞风直接统辖。

风流世家:其实将其排入江湖势力之中并不十分确切。因为风流世家各代家主所注重的并不是如何在江湖之中扬名,而是为了让朝花王朝千秋万代。此代家主风流天乃当朝全国兵马大元帅,凭帅印可以任意调动全国各地军队,力量之大远胜于江湖绿林势力。风流天随身侍卫称为“天卫”——也称“忍者”,直接对风流天负责。

卫天道:七大门派联盟。由天龙帮,天山派,华山派,少林派,武当派,昆仑派,霹雳堂组成。后来在某些人野心的推动下逐渐变成一为称霸江湖而存在的邪恶组织。

其他门派以及暗中势力便不一一叙述了,后文自会出现。

以上为江湖四大势力,除风流世家外,它们都在暗中培植着势力,以便屹立于江湖不灭。

第二章

风流世家花园内。

“老婆,别…跑。不要…跑…跑了…看…看…我抓到…你…不…不打你的小屁屁…呼…”一个小男孩挥舞着手中一根绿莹莹的小木棍追逐着前边的一个女孩。

那女孩,看过去至多十二岁,长得水汪汪的,樱唇贝齿,年龄虽小,却已有一代佳人之风姿。说也奇怪,不论那男孩如何使力还是难以追上那个小女孩。男孩满头大汗,女孩确实滴汗未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嘻嘻,欲哥哥好笨哦,这样都追不上婉儿”女孩边跑边嬉笑道。

“不玩了,算你厉害,厉害的老婆。”男孩自顾躺在了草坪上喘气。

“欲哥哥又占婉儿的便宜了,婉儿不来了。”女孩从走了过来在男孩边上坐下了。

“谁叫你昨天输了”男孩狡黠地眨着眼睛,“难道你想作乌龟大蛤蟆?”

“你才做呢!还不都是你骗人家,说乌龟比狗狗跑得快,人家当然不信,哪有乌龟跑得过狗狗的道理嘛。可是谁知道你却把狗狗的四肢给绑住了,有把乌龟像——”,女孩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像皮球一样扔了出去。最后你又说我输了所以要做你的老婆,你,你耍赖!”女孩连珠泡般说了这么多,粉脸憋得通红。

“好好,我才说一句你就说这么多,是我错,那么,算你赢,好不好?”男孩刻意地压重了那个“算”字。

女孩也没有听出来,立马高兴了,“好,那有什么奖励呢?”

“奖励,就是——”男孩靠近了女孩的耳朵拉长声音说道,“就是我作你老公,哈哈,好香”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女孩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口,转身跑掉了。

女孩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而夕阳的红晕,却在不知不觉间披上了女孩的心尖。

呵,忘了介绍,这女孩名叫南宫婉儿,是朝花四大世家之一南宫世家现任家主南宫龙的唯一爱女。前天跟随父亲来到风流世家作客,没想到就遇到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我们的主角——风流欲啦。

说起风流欲,在这府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废话,少爷谁不知道,找打啊)。众仆人听到无不头大如斗,下人们的评价完全一致——混世小魔王。如果你去风流世家,冷不丁从边上窜出一条恶犬或是一不小心摔进装满鸟粪鸡屎的坑洞,或是看见某某仆人年上偶尔多了几只乌龟蛤蟆之类的动物,你可不要奇怪,更不要惊讶,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是我们的主人公风流欲。以致于在很长异端时间里,风流世家下人们的体重都保持在55公斤以下。

“风流欲,给我滚出来。”一声河东狮吼,把正在和周公下棋的风流欲震醒了过来。

“我的妈啊,老娘来了。听口气我好象又犯了什么错了。”这时候的风流欲又在心里嘀咕起了,“老娘今天吃辣椒啦?”不过想归想,身体还是一骨碌爬了起来。边穿衣服边想还是不要惹老娘生气,别看平时都听老爹的,狠起来连老爹都没办法呢。

风流欲却不知道,他母亲云秀在嫁于他父亲——现任风流世家家主风流天的时候可是皇宫禁卫军的总教头了,一身武学深不可测,戎装更显出她健美的胴体,配着清秀的面庞,立马就叫当时陪着皇帝检阅部队的全国兵马大元帅看直了眼睛。第二天就展开了雷霆攻势,就这样,他们的爱情马拉松长长短短跑了有2年,最后风流天实在忍不住了提出要娶云秀,云秀只说了一句话:“打败我,我随你走。你输了,我们还是朋友。”

风流天在当场摆出架势——开打。可惜那时侯的风流天在不久前的一次镇压武装叛乱中受了内伤,所以只能和云秀打个平分秋色,当时,风流天疾攻三枪之后收枪后退,镇定地说:“秀秀,你衣服扣子松了。”

云秀虽然在两年的交往中了解风流天还有些少年心性,不过这时既然是在争斗,想来他是不会说假话的了,于是便低头一看,就是这低头一看,让风流天“女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姿容”的观点得到了验证。而高手相斗最忌分神,风流天趁势一击,枪尖抵在云秀的雪白的脖颈之上,风流天吞了口口水,艰难地说:“秀秀,你输了。”云秀气极了,“你卑鄙!”却被风流天厚着脸皮说了一句“兵不厌诈,秀秀你不会不懂吧?”顶了回去。“如果是士兵哪里会象你这样无耻。”云秀心里是这样说的,不过却并没有说出口,她也知道要不是他受了伤自己可不是他的三合之敌呢,回想起这两年来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那的确是自己最快乐的,既然这样想了,下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嫁到风流世家之后,军中“霸王花”的习惯还是时有出现,如:一天检查三次风流天身上是否有女人的发丝;一天要风流天洗三次澡,不然就不准上床睡觉…(风流天:幸好现在还没有了,不然我可怎么活啊)风流欲刚穿好衣服,他母亲云秀夫人(当年风流天娶云秀时,皇帝赐予云秀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就闯了进来,同时风流欲的耳朵也遭了殃。

“啊,娘痛,别…别扭了…”风流欲手捂着被云秀夫人扯住的耳朵大叫道,“娘,我又没有惹祸,干嘛扯我啊…啊…痛…”

“没惹祸?哼!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昨天去了哪?”

“昨天我和婉儿去公园玩了呀?然后我就回来吃饭洗澡睡觉了,昨天我可是很乖的哦。”风流欲无辜地道。

“你还敢给我提婉儿!”云秀夫人怒道。

“娘,婉儿怎么了?”风流欲小心地问。

“怎么了?说,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小姑娘昨天回来满脸通红,我还道你带她去喝马尿去了——”

“娘,冤枉啊,我们没喝酒”风流欲深怕被误会。

“你着什么急,你娘我还看不出来,不过我怎么问她也不说,不过我可以明显到看出她有哭过。现在你给我老实地交代你昨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

云秀夫人蓦地把声音提高八度,风流欲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啊,是”在揉着自己耳朵的风流欲后怕的答道,“娘,我错了,我明天去道歉。”

“什么?还明天?”云秀夫人的声音听在风流欲耳朵里有些阴冷,“我…我马上去道歉。”

风流欲说完撒腿就跑。云秀夫人看着风流欲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因为南宫龙要和风流天谈论武学上的事情,所以这几天婉儿都是住在云秀夫人的住处——云秀小筑的,这点风流欲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婆,我来了。”风流欲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到了。风流欲背着双手走进屋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好老婆,还在生我的气么?”风流欲看着坐在窗沿不言不语的婉儿说道。……婉儿没有回答。

“啊,老婆,说话啊。”风流欲从被后腾出一只手上前握住了南宫婉儿美丽的玉掌。

“人家才不是你老婆呢。”南宫婉儿艰难地抽出了手。

“看来是真生气了,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了。”风流欲心中想到。

“好好好,那我叫你婉儿好了。婉儿你看,这是什么?”风流欲猛地把背在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高高举起。

“啊——蛇”婉儿吓得浑身打颤,“你…你别过来…”眼睛直盯着风流欲手中的那只金光闪闪的蛇:三角形的眼睛,乌黑的毒牙,红红的信子长长的…“喏,这是金线蛇,很毒的哩,一口可以咬死一头大黄牛呢!”风流欲炫耀地摆了摆手中的蛇。

“好危险,你…你快放下来。”婉儿脸露着急的神色。

“看来有效果了,用这条蛇拿来骗人还真是百试百灵啊。”天真的风流欲觉得这条金光闪闪的蛇很是好玩,他不知道,这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惊骇啊。这蛇乃是万蛇之王,其全名叫作金线龙蛇。全大陆不超过100只,这种蛇生存的越长时间毒性越强。据说这种蛇是洪荒异物,是龙与蛟的产物,出生时是白色,随着修炼时间的增长,将会经历无数次的蜕化,最高级就是黄色。黄色又以金黄为最。懂得这世故的只要看到这只蛇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只蛇全身金光闪闪,早已经达到了最高的级别,甚至还有过之。这种级别的金线龙蛇对付虎豹之类的猛兽可谓轻而易举,因为它的皮已经是刀枪不入,至今都没有听说有谁能将这种蛇杀死,甚至驯服的。当然,风流欲可算也是一个异类(哈,和蛇一样)。

“那你要叫我欲哥哥,不然就叫它咬我。”风流欲又摇了摇手中的小蛇。

“欲…欲哥哥…”南宫婉儿低低地唤了一声。

“呵,好婉儿,长大以后你当我的老婆,好不好呢?”风流欲接着道。……“咦,没反应?”风流欲用小蛇的尾巴在脑袋上画着圈。

“看来要来个苦肉之计了,哈哈”当然,这是风流欲心里想的,怎么会说出口呢。

“婉儿,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风流欲顿了顿,婉儿正自奇怪,“所以,你看!”风流欲蓦地把手往蛇口一划,“哎哟”金线蛇被风流欲抛出远远,“欲哥哥你怎么样了?”

婉儿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将“欲哥哥”这个名词接受了,看着风流欲那犹自淌血的手臂急切问道。

“我就快要死了,你…你不是很讨厌我么?我马上就要离开你了,你可以笑了哦。”风流欲“艰难”地说道。

“不要不要,婉儿不要欲哥哥死,婉儿要天天看到欲哥哥,呜呜。”婉儿摇着漂亮的脑袋哭道。

“你不是很不想做我的妻子么?是欲哥哥错了,欲哥哥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风流欲趁热打铁。

“婉儿要做欲哥哥的新娘,欲哥哥你不要死,婉儿喜欢和欲哥哥在一起。”“哈,这傻丫头,这么好骗,好象我真的快挂了一样。”看着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风流欲“感慨”万千。“幸好有血袋,不然光流血就流翘了,好险,好险!”

“那如果我能够站起来,婉儿你就要作我的老婆哦。”风流欲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有气无力,似乎随时都会去了一样。

婉儿毕竟只是个孩子,也许被这血红的颜色给吓坏了,如果她执意要去叫人来得话,风流欲的谎言就会被揭穿了,虽然仆人们不一定明白,但是,他的父母,难道还不明白么?风流欲看着婉儿点了头,高兴地立马从地上跃起,“哈,我好了,婉儿是我的老婆啦。”风流欲叫嚷着。

“你…你骗人!”这时候谁都可以看出风流欲是装的了。

“完,还是太急了点。”风流欲心中暗叫不妙,看着婉儿气鼓鼓的撅起嘴巴,泪水又在无声无息之间溢满了眼眶。“管不了这么多了”风流欲两手向前一伸,双手一揽,就把婉儿抱住了,头在一耸,嘴对嘴,风流欲的两片嘴唇就把南宫婉儿的小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如触电一般的感觉,在两人的心头萦绕开来。婉儿只觉得天旋地转…良久,唇分。婉儿嘤咛一声就把头埋到了风流欲的怀中。“好漂亮”风流欲看着怀中玉人那丹霞一样的容颜由衷地赞道。

“婉儿,我喜欢你!”风流欲收起了方才的嬉笑之态,郑重地说道。

“婉儿…婉儿也喜欢欲哥哥。”南宫婉儿声如蚊呐。

“婉儿,这个给你。”风流欲从兜中掏出一块碧绿碧绿的玉佩递给婉儿。

“这个是??”婉儿满脸疑惑。

“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呀!收好哦”看着婉儿收下了自己的定情信物,风流欲高兴极了,

“以后婉儿就是我老婆了。”

“老婆”风流欲轻声喊道。

“恩”婉儿脸红如霞应了一声。

“欲哥哥,这个也给你。”婉儿看着风流欲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就从怀中掏出一本精装小书来。

“啊,你给我书啊。哈,我最喜欢读书了。这个也是定情信物吗?”看着婉儿羞怯地点了点头,风流欲心中虽然奇怪为什么婉儿会拿这个当定情信物,不过他又马上高兴起来了,“婉儿走,我带你看兔子去。”

“兔子?什么东西呢?”婉儿满脸疑惑。“不是东西啦,啊,不是,反正就是一种耳朵长长,嘴上有毛的怪物嘛”风流欲解释着。

“那不是猪吗?”婉儿还是不太理解。

“不是猪啦,等会你就知道兔子是什么样子的啦?啊,等一下哦”风流欲吹了吹口哨,一道金光射来,“啊,蛇”婉儿认出了是刚才咬(假咬)风流欲的那条蛇。

“不怕不怕,它是我的好朋友呢,叫阿皮。”风流欲又对着攀在他肩头上的金线蛇说道,“阿皮,这是我老婆婉儿哦,你不可以咬她哦,不然我让你晚上睡马桶。”

那蛇仿佛听懂了似的,猛烈地摇着尾巴“吱吱”直叫。

“欲哥哥,它听得懂你的话?”南宫婉儿的语音中满是惊奇。

“当然,它可是我的好伙伴呢。”说着风流欲得意地摇了摇肩膀,说道,“阿皮,自己去玩啦。记住,不要乱飞啦,上次被你咬死海子叔家的牛还没有找你算帐呢。”那蛇“吱”的一声,一道金光射向天际,转瞬即逝。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啊,对了,走,我带你看看我养的大白兔子姗姗去。”风流欲说着牵起南宫婉儿的纤手向着自己屋子跑去。一路上只留下两小清脆的嬉笑声。

第三章

就这样过了五天,南宫婉儿要跟着她父亲回南宫世家去了。这日,风流世家后花园。“婉儿,这么快就要走啦?”风流欲依依不舍地牵着婉儿的手不放。“恩”婉儿脸红地应道,任由风流欲握着自己的手。“不能多住几天吗?”风流欲不放弃一点希望。“府中有很多事情要等着父亲回去处理呢。再说了,婉儿家有好多鸟,婉儿很挂念它们呢。”婉儿默默道。“那本书欲哥哥可要仔细去看哦。”“书”风流欲想起了婉儿送给他的那本书,这几天一直陪婉儿玩,都没有多少时间去看书了。“是这本么?”风流欲从怀中拿出了他藏在怀中的书。“对哦,这本翔龙气术欲哥哥可一定要学会哦,不然可又要像那天那样追不上婉儿了,呵呵。”南宫婉儿想起了那天在这里风流欲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废话,我要能练武我还会追不上你。”风流欲听着婉儿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恨恨想到。“我以后一定会抓到你的。”风流欲拍着胸脯保证,“不过现在你得先让我抓住再亲一下,嘿。”风流欲突然扑了上去,却被婉儿给躲过了,“嘻嘻,欲哥哥,要努力哦,婉儿真的要走了。”人影一闪,风流欲只觉一片温热袭上自己的脸颊,回神时婉儿已经到了花园口。“好啊,婉儿你竟敢占我便宜,看我的厉…哎哟!”风流欲摔了个狗扑地。“倒霉”风流欲起身也不拍衣服上的泥土,径直追着婉儿去了。风流欲没有发现,在边上两座楼阁里正有两个人看着他的身影,打开了话闸。“天,欲儿真要去么?”明显是妇人的语气,其中充满了多少的不舍啊。“秀,这也没有办法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就这样过一辈子?”阳光照出男人刚毅的面孔和女人那纤细的腰身,赫然是风流世家家主风流天与他的夫人云秀。风流天又叹了口气万事随缘,不尝试着去飞的鸟儿是永远也飞不起来的。”风流天望着天边的太阳,慢慢沉入了回忆的心湖之…

一切起源于那一次的祭祀。风流世家有一圣地:风流天堂。所谓风流天堂,正是风流世家历代家主祭奠神物之处。被奉为神物的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翠绿小杖,但不普通的是在小杖周身围绕着的一圈五色瑞气,让人看了不由自主有一种膜拜的冲动。祖上流传下来说此处是1000年前封魔之处,镇压着魔的凶器,而镇压之物正是风流世家供奉着的神物。前年来,不乏有居心叵测者光顾此地,但都进不了绿仗的周身光圈,风流天也曾经集风流世家众高手的力量硬闯,最终也还是无可奈何,不过也因此放下害怕神物遗失魔物复出的担心。那一天风流欲不知道如何知道了这个地方,拿着从老爹处偷来的风流世家家主令牌,堂而惶之地进入了祭坛。得到下属禀告的风流天急冲冲赶类,正好看见风流欲好奇的将手伸向神物。“不要——”风流天惊叫出声,这神物具有自我保护意思,非绝顶高手都会被它所伤,像当年风流天和众高手都已经做了种种准备最终还是有数人受伤,更何况此时尚处幼稚的风流欲。来不及了,风流欲已经将神物抓入手中,风流天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不忍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一堆肉泥的惨状。风流欲在碰到神物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种熟悉的力量从手心传入。忽然间,失去神物的祭坛开始出现裂痕,越来越大,“轰”地一声,一道黑影从祭坛窜出,直欲冲天而去,风流欲下意识的凌空一抓,竟然被他抓住了一件物事,风流天拿到眼前一瞧,奇怪,竟然是和神物一模一样,只是色呈漆黑,气息极为冰冷。“啊”风流欲只觉得两只小杖像磁石一般并合在一起,任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也啦不开。蓦然,一股让自己极端不舒服的感觉从手心传了,接着又时而传来一阵火烧一般的热。“好难受啊,不行,我还没有像韦宝宝那样娶好多个老婆,做英雄呢,你们都是大坏蛋。”风流欲心中越想越气,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硬生生单手就稳住了合并之后成为一根绿灰相间的木棒,正自颤动不已的尾梢。在一旁的风流天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那声响早已经震醒了他),接下来的情节让风流天当场石化。风流欲竟然从裤裆中…掏…掏出那条颇具雏形的‘小虫子’,一阵淅沥哗啦,说也奇怪,棒身一沾染是风流欲的尿液震颤渐渐地慢了,到最后就完全停止了。“欲儿,你干什么?”风流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啊,爹,这根棒棒欺负欲儿,尿死它,哼。咦,我头好晕。”风流欲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风流天迅速掠到风流欲身前,把住风流欲的脉搏,“没有什么问题呀?”风流天皱起了眉头,因为以风流天的武学常识这样内力的直接碰撞是绝对不会没有问题的。“难道是——”风流天想起了一个可能,风流欲从小身体就不能储存内力,更不用说练武了。“内力被散发了?”“不错。”一个声音在风流天脑海中响起,“不用问我是谁,我没有恶意的。”风流天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周身金光闪闪的中年人。“毁天灭神已出,命运之轮已然被推动。七年之后天龙山风流欲行,造就宇宙帝王。”中年人微笑着慢慢在风流天脑海中消逝了。风流天以高手的直觉明白刚才在自己脑海中出现的中年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祖上单在家主间传承的秘密中所说的神,因为风流世家并不是东大陆本土的,据说是从西大陆传过来的,所以总带点玄秘色彩,原本风流天是不信这些的,但是现在他信了,不为别的,就因为风流欲醒了。本来风流欲醒否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风流欲身上刹那间所透出来的帝王之气风流天这个常在朝廷之上的风流大元帅是感受得万分真切,风流天心里已经坚信了‘神’之一说。风流欲还是那般昏昏沉沉,风流天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把他抱入房间,没有惊动一个人(因为风流天出来时发现人人都各行其职,自然想到一定是那位‘神’大人做了手脚)。这件事情,风流天谁也没有说,风流欲是,云秀夫人也是。

至于‘神’所交代的天龙山之行,风流天也曾经拜托自己的兄弟江真(天龙帮主,天龙帮位于天龙山上)调查过,江真立马就有了回音说在天龙山上只有一个地方称得上奇,从来没有人能够进得去。风流欲也曾经带着风流欲去过实地,也不知是否因为时候未到的原因,他们同样也进不去,没办法只好等待时候的来临。时间一眨眼就到了。

又一天过去了,风流欲无聊地躺在床上叹着气,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没事干,郁闷啊,婉儿走了,姗姗(长毛兔)也送给她了,都还没有吃到啊。”吓,敢情风流欲养那只叫姗姗的大肥兔子是准备杀来吃的,幸好被婉儿带走了,不然我们的主角又要造一次杀孽了,嘿嘿。“对了,小桂子不是会说书吗?上次还没有说完呢,找他去。”小桂子是风流世家伙房工,年龄比风流欲大上5,6岁,能说会道,有一次和众人消遣娱乐是被风流欲撞见,风流欲觉得他说书技术不错,顺理成章就成了风流欲随传随到的业余说书仆人(因为平时他还是得在厨房工作)了。想到就做,风流欲跳下床,索性鞋也不穿了,屁颠屁颠地跑到小桂子工作的厨房去了。“小桂子,小桂子…”人还没有到,大嗓门就先嚷了起来。众人躲瘟疫似的把满头大汗的小桂子推出来,忙不迭地继续做自己的事去,眼睛还不时溜向门外看看风流欲走了没。直到风流欲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眼帘中,大家仿佛是逃过了一场灾难,齐舒了一口气。

“少爷,我先去洗把脸啊?”小桂子欲哭无泪,心中直叫苦,每一次小桂子都要被风流欲缠上个把时辰,也不知道风流欲为何如此与精神,到最后苦的还是小桂子。“不要洗了,我记得你上次说那个什么韦宝宝是不是最后娶了八个半老婆?”风流欲急切地问道。“八个半?”小桂子被风流欲弄蒙了。“少爷,只有八个呀,哪里来的半个呢?”“你傻驴啊,那半个不是你说的被韦宝宝救了的太监吗,最后不是有流在韦宝宝身边侍侯他,而且你不常说这个是半男半女,那我把她算成一半不正好?”风流欲敲了敲小桂子的脑壳子理直气壮地道。“少爷弄错了,韦宝宝不是玻璃樽的,所以不能把那个太监算进去啊。”小桂子纠正道。“玻璃撙,什么东西?好吃吗?”风流欲满脸疑惑。“是这样的…”小桂子搜肠刮肚地欲找词语来解释,没法子,知识水平不够,只好打了个“形象”的比喻,“就是把一根红色的棒子插到男人身上的那个洞洞里面去。”“哦,原来如此啊,不就是吃香肠吗?明天我就去做做玻璃樽。小桂子你知不知道,少爷我以前可是常常做玻璃樽的,爹也做过,娘也做过。”风流欲兴高采烈地道。小桂子真是啼笑皆非,这少爷还是是会让人刮目相看啊,虽然不懂得男女之事,却已经把“老婆”之类肉麻的词语消化地七七八八的了,也难怪老爷夫人常常叹气,恨铁不成钢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吴淞打虎的故事?”风流欲问道。“吴淞打虎?这故事大家都知道啊。就是说有一个叫做吴淞的汉子到朋友家去玩,半路上因为口渴买了一坛酒。谁知道竟然都是白开水,吴淞这个火大呀,就去追那个卖假酒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头老虎,吴淞因为有习练过少林铁头功,一头撞过去那老虎就嗝屁了,之后就成了英雄啦。”小桂子依据自己所闻如实回答道。“错,错,错。”风流欲伸出一根手指在小桂子眼前晃了三晃,清了清嗓子,高深莫测地道:“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其实吴淞是因为在那个朋友家里不小心踩死了那个朋友养的一只小老鼠,因为那个朋友比吴淞强壮,吴淞自然吓得撒腿就跑,跑了一段路程之后,口渴了不是,就向一个卖酒的老有买酒喝,谁知道这个老头恰是绿林里有名的”三碗不过岗“卤秀莲,为什么有这个名号呢?因为他犯案的手段都是把人迷倒之后抢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撑过他三碗酒的蒙汗药而不倒的,所以”三碗不过岗“就渐渐出名了。可是谁知道,这个老头竟然把一颗从西大陆商人身上搜到的药丸‘伟哥’撒到了酒里,因为包装上写着‘一颗七夜,女人倒如麻’当时老头卤秀莲就误以为这个药只要一颗就可以把大男人迷倒七天,后面的女人倒如麻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同样也适用在女人身上,看吴淞身体强壮,才咬牙心疼地投了药,正准备这次得手后到西大陆再去进口个七八斤(他哪知道‘伟哥’是按颗卖的)。下药之后看着吴淞连喝了三碗都没有倒,还心想这药的确与众不同,只是奇怪的是,很久很久过去了,吴淞都还没有‘倒’的迹象,倒是把衣服裤子脱了个差不多,正奇怪间,突然一声虎啸,从旁边的森林中冲出了一头大老虎,卤秀莲这老小子平时只是靠迷药才能得手,哪会有真功夫啊,当场就吓得尿失禁了。谁知,这时候吴淞大吼一声,,一把扯过老虎就在老虎身上做起活塞运动来,然后老虎就被运动死了啊。后来据说,那个卤秀莲不知道怎么搞的,回去之后好象就出家去了。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活塞运动吗?”风流欲拍了下正听得入迷的小桂子。小桂子刚才听风流欲说道吴淞的反应,立时就在心里狂呼道:“天啦,难道那个药丸就是传说中的帝王御用之物‘伟哥’吗?如果我有一个多好,就可以治好…”还没有想完就被风流欲拍醒过来了,“啊,什么,少爷?”“我问你什么是活塞运动?告诉我,我也要学,竟然能够弄死老虎,我要学会就好了。”风流欲眨巴着大眼睛,十足一幅好学样。“这个…这个…”小桂子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什么这个那个啊,快点说。”风流欲催促道。“哦…这…这个少爷年龄太小还不能学。”小桂子只好随口答道。“哦,是这样啊。”风流欲言语之中掩饰不了失望。“那我什么时候能学?怎么学?”风流欲又马上振奋起了精神。“少爷大概只需要几年时间啊,对了少爷,你怎么会知道吴淞这个秘密的?少爷不愧是少爷,厉害得让人无法想象啊!”小桂子急忙转移话题,免得风流欲又在‘活塞运动“上面纠缠不清。“那当然,这可是我花三朝花币(朝花王朝货币:一朝花币=1金币=十银币。一个银币可供三口之家维持十天左右的生活)从西洋痞子(因为东西大陆中间搁着一道洋,所以东大陆人称西大陆商人为西洋痞子)手上买过来的,书名叫:‘新花花公子’。不错吧?”“三个金币一本书?一定很好了。”小桂子听到价钱咂了咂嘴,好奇地问道。“当然好,里面有什么天使帮海豚擦(其实是‘插’)背,婵娥用石灰美肤,不过最有趣的要算妲己替纣王磨枪啦,本少爷我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枪是可以用屁股拿来磨的,那个纣王达起仗来一定很厉害…”就这样,风流欲依靠着他对书中让人喷饭的理解说了起来,倒也头头是道,又是一番唾沫横飞,听得小桂子一愣一楞的,煞是搞笑。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少爷,老爷夫人在大厅等你。”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哦,知道了。”风流欲心想我正说到精彩呢,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玩具了。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小桂子看了看天色,“呜,今天讲了3个时辰,口都干了。”苦笑着揉着腰也离开了。

第四章

“完蛋,好象有什么不妙的事情?”风流欲踏进风流世界议事大厅就看见父亲和母亲两人都盯着自己,用手确定了自己脸上并没有什么东西之后,风流欲心中犯开了嘀咕:难道说是我前天把阿土养的小鸡给烤了的事被爹娘发现了,完了,完了,这下可坏了,原本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呢,死定了…”便也苦着一张脸,规规矩矩地走到父母面前:“爹娘好。”“欲儿——”云秀夫人把风流欲抱入怀中,哽咽道。“糟糕,老爹不会是要宰了我吧,不然娘怎么会哭呢?要知道,从小到大娘还没有哭过几次呢!”风流欲心中咯噔了一下。“娘,有…有什么事?”风流欲有些忐忑的问。“欲儿,你也长大了,不能够一直呆在家中啊,所以爹安排你去完成一件任务?”一直没有说话的风流天开口了。“任务?什么任务?”风流欲暗子舒了一口气。“喏,把这封信送到天龙山你江伯伯那里去。”风流天道。“江伯伯?是不是琪琪姐的爹爹啊?”云秀夫人点了风流欲的额头道,“你就只记得你的琪琪姐。”“你去不去?”风流天适时出声了。“去,当然去,怎么不去。”风流欲忙不迭地回答。“那为什么不叫别人去呢?送一封信嘛,是很平常的呀!”风流欲有些疑惑不解。“啊,我可不是不想去的,随便问问,随便问问。”敢情风流欲还怕风流天他们反悔。“傻孩子,送信只是一件小事,磨练你才是真正的目的呢。”云秀夫人抚摩着风流欲的脑袋爱怜地道。“磨练?哈,你不是要去闯江湖了吗?太棒了,终于可以去找婉——”风流欲看到父母正看着自己忙变道,“终于可以早晚都发奋用功了。”也不知道这话听起来有多么地别扭。“爹娘,孩儿什么时候出发呀?要多久才能回来。”风流欲喜滋滋地问道。“你记得在五年之内回来就可以了,剩下的安排你问你娘吧,爹有事先走了。”深深看了风流欲一眼后风流天就离开了议事大厅。

“娘,我这回一定要当一个大英雄回来见你。”风流欲对云秀夫人胸有成竹地说道。“大英雄?欲儿要当一个什么样的大英雄啊?”云秀夫人好奇地问道。“大英雄嘛,就是要像韦宝宝那样。”风流欲答得干净利落。“韦宝宝?谁是韦宝宝?江湖上没有这号任务啊?”云秀夫人不解。“对了,娘还不知道韦宝宝是谁,现在再去和娘具体说就会耽误我闯江湖的时间了。”风流欲平时就听家里外来的客人门说江湖有多么好,虽然有的时候风流天也有带他出去游玩,但那一切都是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而且有谁愿意冒着危险去骚扰朝花王朝兵马大元帅兼风流世家家主风流天呢(即便是现今权侵朝野的宰相方杰恐怕也无这个胆量吧),自然风流欲也感受不到江湖生活的刺激了。所以风流欲心中闯江湖的意愿才如此强烈。“啊,韦宝宝就是英雄啦,英雄就是能够娶很多老婆的那种啊!”“娶很多老婆…的英雄?”云秀夫人简直哭笑不得。“怎么样?娘,下次欲儿回来一定会带好多老婆回来的。”风流欲志得意满地道。“好了好了,英雄就英雄吧,记得在江湖上野够了的时候就要回来哦,你娘和你爹会给你一个惊喜的,说到底和你这个英雄目标也有些相近。”云秀夫人神秘地说道。“现在你不要问,到时候就知道了。”云秀夫人看着风流欲张口欲言,自然知道他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忙制止道。“管它的,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跟我的做娶好多老婆的英雄有关,会是什么呢?还真让人期待。”风流欲在心中说道。“欲儿,你一个人要小心点。”云秀夫人嘱咐道。“哦——娘不用担心,阿皮下来。”一声“吱”从天边射来一道金光,“我有阿皮呢。”风流欲得意的耸了耸肩,一只金光闪闪的蛇停在风流欲的上边。“这小东西越来越漂亮了呢?”云秀夫人赞道。“阿皮,去。”风流欲一声低喝,蛇化作一道金光袭象风流欲所指的一棵橡树,轰,金光环绕一圈之后,四人合抱粗的橡树就在这一刹那,完成了它的使命,轰然倒地。金光飞回,金蛇盘着风流欲的手背直叫。云秀夫人虽然清楚上古异种金线天蛇为众蛇之王,却也没有料到有此威力,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号称朝花王朝最硬树种之一的钢铁橡树给弄折了,这…如果是人,还能受得了。同时云秀夫人又不由在心中庆幸着自己的儿子可以拥有这异物,因为上古异兽一旦认主,除非主人死去否则是不会背叛的。“娘,你放心了吧?”风流欲道。“对了,欲儿,娘昨夜赶了件新衣,快点穿上”云秀夫人拿出一件天蓝色的衣裳,“这衣服真漂亮。”风流欲看这衣服蓝光湛湛,乍看之下便像有水在流动一般,其实他不知道,这乃是风流世家祖传宝物——风流圣衣。以天山雪蚕丝制成,穿上之后,全身刀枪不如(当然并不包括神兵利器),可以极大地增强使用者的防御力。此衣更有一个特点就是能未穿上之前是正常成人体型大小,穿上之后就会随着穿者的身材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如果你是一个幼稚孩童,穿上之后此衣就会缩小与你的形体相适应。不论男女,同样适用。“欲儿,这包裹拿好。”云秀夫人把风流天方才搁在桌子上面的信放入一个包裹中,递给风流欲道。“娘,我是去送信,不是去游玩啊,你怎么把吃的都装这么多啊?”风流欲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里面什么都有,如毛巾,小点心,甚至于毛笔砚台都有。“谢谢娘,谢谢娘”风流欲看着云秀夫人逐渐阴下来的脸色连忙应声道。他可不敢重蹈他父亲风流天的覆辙啊,有一次,风流天应朝花王朝皇帝之命,出外视察,云秀夫人也是这样装了许许多多,风流天一时失言,说了句麻烦,后果就是被云秀夫人打得满头包,不仅七天没有去上朝,还在冷风中冻了几夜,风流欲在那个时候就深以为戒。“娘,欲儿好舍不得你哦。”风流欲耍起了撒娇攻势。“好孩子,娘也舍不得你呢。”云秀夫人再次哽咽了。“呀,把娘弄哭了就不好了。”风流欲心道,“娘,那我就走了哦。”风流欲从云秀夫人怀里跳出,扯起包裹就跑了。云秀夫人看着风流欲远去的身影,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眶。她没有发现,风流天出厅之后并不是往大门的方向——南边而去,而是向西,那,正是风流世家的禁地。

第五章

秋风凉。通往天龙山的唯一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道旁本不多的行人探头望去,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及至眼前似一阵风掠过,虽然只是瞬间,但行人们却也看清了骑士的模样,令人惊讶的是,骑士竟然只是一名不到成年的孩童。不错,这正是离家开始行路江湖的风流欲,不要问他什么时候学会了骑马,你想,一个世家子弟,不会骑马?可能吗?随着马匹四蹄的提踏,风流欲享受的感受迎面吹过的疾风,心中惬意道:“这就是江湖啊。多自在,多潇洒。哈!”至于包裹,风流欲在出家门一两天后就丢掉了,当然,里面的信可没有扔。“呼呼,走了这么多天,肚子都快饿扁了,真后悔当初把娘给的糕点给扔了。不过幸好,马上就要到了。等会到地头后,不知道这个还有没有用。”风流欲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黄色的木牌,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龙。风流欲把玩着这临走时从其父风流天住处偷拿出来的牌子。不为什么,只因为风流天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只是出示了这面牌子,吃什么用什么的都不用钱呢,所以风流欲接…当然,不只拿了一面,另外一面则是银牌,风流欲当时看见父亲箱子里面放着许多牌子要不是怕被发现早就搜罗光了,才随手拿了两面,不过光这两面已经是不得了了,不说飞龙金牌乃是天龙帮的至高信物,单是那面银牌就已经可以调动全国各地驻军了(全国驻军调动完全是控制在风流天手中,而代表其身份的是一面金牌与银牌,金牌风流天随身携带,毕竟金牌不比其它,有的时候甚至比皇帝玉玺还重要,又分为金银两色,因为金牌更为重要,所以风流天除了随身携带金牌外,其他有特殊权限的令牌之类他都是锁在自己屋子的密室中,退一万步讲即使有人想偷,成功的几率也几乎是零,因为风流天的密室乃是风流世家禁地,除家主外谁都不可以进去,加上外边有风流天随身部队天卫守护,谁能进得去?鬼知道风流欲是怎么进去的,竟然好不露痕迹地就把这些弄到手了。“得到你们可真不容易啊。”风流欲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块牌子把玩着,形状和前一块牌子差不多,都是四四方方的,只是呈白银色,上面雕刻的不是飞龙,只刻了一杆迎风飘舞的旗帜,想来这便是权威性低于风流天所持金牌却有着同样权力的银牌了。感受从两块牌子上传来的冰凉,风流欲得意地撇了撇嘴,“我的药还真灵,一下子就迷倒了里面的守卫,爹还说他们都是高手呢,差差的,不过算起来那个锁还真难开,害得本少爷用尽了那本《偷盗至尊》书上的所有花招才打开,枉我还花了几个朝花币,算了,如果等会这金牌还灵光的话,倒也值了。”风流欲回忆起自己当日离家之时利用按从西洋痞子那里买来的药书炼的其中一种迷药迷倒了守护的卫士,更利用自己这几年时间从另外一本书上学来的偷盗技巧打开了爹时常夸口说的无人能打开的天下第一锁,嘻嘻,吹牛。风流欲不禁笑出声了,真想看看爹那时候是什么神情,哈哈。不知不觉间,风流欲到了天龙山下的天龙镇。“先祭一下五脏庙要紧。”想着间,风流欲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家名叫‘天龙’的客栈,风流欲刚下马,小二就从里间迎了出来,满脸灿笑问道:“客官是住店呢,还是吃饭?”店小二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混了这么多年,哪还看不出风流欲言行中自然而然透露出的高雅。风流欲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拈了个神秘的指势(学着当年风流天带他来的时候的做法),一只手伸入怀中掏出飞龙金牌在店小二眼前一晃,急速收入怀中。店小二明显一惊,压低声音对风流欲说:“公子,请随小的来。”风流欲把马交给一边上来的客栈马仆之后就跟着店小二进了一个厢房,店小二道:“公子,请稍后,小的去请老板来。”这客栈,正是天龙帮一个秘密前哨,专门用来探听过往天龙山人的目的,毕竟,在江湖上就是在刀锋上舔血,即使此时是兄弟,下一刻也有可能成为砍你一刀的仇人,自然是不得不小心点好。

“怎么这么吵?”突然从后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风流欲本性爱热闹,正想去看的时候,一名发福的中年人满头大汗地从门外走进来。一进来就跪下了,口中道:“属下天龙客栈掌柜,情报堂香主来迟,请特使责罚。”“特使?谁?我吗?”风流欲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指着自己不太肯定地问。“拥有蛟龙令牌的就是帮主任命的特使。”这掌柜有些怀疑,故有此一说,目的是要风流欲拿出令牌。“哦,你说这个啊?”风流欲没有听出话音,不过却也拿出了令牌。“啊,飞龙令?”胖掌柜凑近一瞧,似不敢相信似的使劲揉搓着眼睛,一脸的肥肉丝毫掩饰不住他惊讶的表情。(注:天龙帮由前任帮主江权所创立,自传到现任帮主江真手上时,已经是势力广大。特别是其帮众的行为无不让武林正道人士所赞颂。声名在‘惊鸿照影’江真的带领下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属卫天道成员之一,总堂设于天龙山。其内又分为内三堂与外三堂。内三堂分别是刑堂,监察堂,玉女堂。外三堂为聚金堂,情报堂和精武堂。帮内各职位掌符又分三种等级:蛟龙——由帮主所赐行使监督职责的的特使;游凤——玉女堂堂主,帮主之女江琪所持之物,仅此一面,亦可行使蛟龙权限;神龙令——各堂堂主各有一块(江琪除外,因为她的游凤令经帮主特批可代堂主令牌以证身份;飞龙令——帮主特有令牌,牌到如同帮主亲临,是天龙帮最高级别的信物。补充:一块飞龙令于10年前赠于对天龙帮有救帮大恩的风流世家家主风流天。)“真不知道小白怎么看的,竟然把飞龙牌看成了蛟龙牌。”掌柜在心中犯开了嘀咕。想来他心中所责罚的小白就是那个通报的小二吧,其实这也不能怪他,除了堂主之外谁会见过这种大王级令牌呢,这个中年胖掌柜还是偶尔一次招待某位堂主的时候听到了这个令牌大概的形状,所以他才有办法人出来。“请问公子贵姓?”这掌柜好不容易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张口问道。“我叫风流欲。”风流欲把全名都报了出来。“哦,是风流公子呀,风流元帅大人是公子的——”“他是我老子。”胖掌柜的还没有说完,风流欲就抢答道。“哦,难怪。”胖中年人恍然道,风流天有恩于天龙帮,帮主将飞龙令牌相赠送的事情帮内无人不知。“帮主吩咐下来了,只要公子一到,就要属下前去通报。属下先告退了。”胖掌柜的欲退出去,“等等”风流欲拉住了胖掌柜的手臂,问:“刚才什么事情那么吵?”风流欲还是耐不住好奇之心。“是小姐在发脾气。”胖掌柜显得一脸无奈。“小姐?是琪琪姐吗?”风流欲一脸兴奋。“是玉女堂主江琪小姐。”胖掌柜的不知道风流欲口中的琪琪到底是江琪的昵称还是说另有她人,只好具体回答道。“好耶,带我去。”风流欲一蹦三尺高。“公子认得小姐?”胖掌柜极端怀疑,帮中不乏有青年才俊之人追求江琪,却无一例外都被江琪修理得满头包,所以江琪暗地里被人称为‘带刺的玫瑰花’。“你来这还没有四年吧?”风流欲没有注意到胖掌柜那不自然的神情。“属下从徐州分坛调入此地今年刚满3年,不知道公子由何处得知?”胖掌柜讶道。“因为我最后一次跟爹来的时候就是四年前啦,这里的掌柜不是你,所以我才知道的嘛。”风流欲说着周了皱鼻子。“不说了,琪琪姐在哪?”风流欲心急地问道。“喏”胖掌柜手指东边的厢房,心中暗自祷告道,“希望这公子真的与小姐相识,不然可又要像几个房客一样只多看了几眼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才思忖着,风流欲已经就冲进了动厢房。一入屋子风流欲就像痴呆了般——愣住了。只见一十八,九岁的少女合衣躺在床上,凤目紧闭,正自海棠春睡。却不知是多么地引人犯罪,虽然现在吸引的对象是风流欲这个不谐男女之事的风流欲。她,正是天龙帮主江真之女有武林凤凰之称的江琪江大小姐。年方十九的她已然有了颠倒众生的资本,眉如远黛,目似春山,颊如凝脂,内中红晕自生,饶是风流欲这个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少年也在下意识中咽了口口水。风流欲猛地扑了上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风流欲的嘴和江琪的双唇来了个完完全全的亲密接触,“软软的,好香啊”风流欲愈吸愈上瘾,到后来竟然咬了起来。

江琪今日在路上遇见一粉面男子,其出言不逊,江琪气愤不过于是便斗将起来,可那青年边打还边说些极端下流的言辞,武艺竟也高得出奇。江琪渐渐不敌,后来幸亏在赶来帮众的帮忙下打跑了那个登徒子。回来之后,气犹自难平,想自己刻苦学武十多年竟然连一个登徒子都打不过,其实她是不知道,那人不仅仅是个登徒子,更是武林淫贼,外号一支花浪某人,其人外表看过去岁只有二十来岁,可真实年龄已然知天命有余,以一手松风剑法混迹江湖数十年,加上其擅长的轻功‘登云步’几十年江湖中正派人士倒也奈他不何。而江琪回房过程中,恰有几个客人回来,看见江琪这无比美丽的容颜都呆了,有的甚至流下了鼻血。江琪原本就火大这下更是或上浇油,一阵拳脚相加,这世界上又多了几个满头包的家伙,江琪回房之后疲乏的伸了伸懒腰,合衣就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朵轻飘飘的云,飞呀飞,飞呀飞,飞遍了整片东方大陆,最后飞到了自己难以忘怀的小情人身前,两人紧紧地拥抱,亲吻…“痛”这是江琪的第一感觉,而且是从唇上传来的,练武之人对于肉体的反应程度极其敏锐,其实在风流欲的唇覆住江琪的小嘴是江琪就已经有些感觉了,当然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毕竟这是天龙帮的地盘谁敢冒这大不讳闯入帮主之女闺房,可唇上传来的痛感让江琪从睡梦中恢复了清醒。“啪”仓促之间,江琪挥掌就把风流欲打了出去,“你…你这淫贼”江琪怒视着风流欲满唇的胭脂和…那种暂且称为色狼的表情的表情,低头检视了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被解开的迹象,安下了心,提起了掌,喝道:“小贼,纳命来。”一掌击出结结实实地击在风流欲胸口,风流欲凌空飞出两丈远,不明白琪琪姐为什么打自己,不过他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琪琪姐,我是小欲儿啊。”说话间无力的躺倒在地上。“欲儿”江琪本待补上一掌,听到风流欲的话语,不由得大骇,掠上前去,细细打量,越看越像,原本在自己心中幼小的轮廓和眼前这张成长的轮廓渐渐重合,“小欲儿”江琪悲呼一声扑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绿莹莹的药丸,正是天龙帮疗伤圣药——碧玉丹。“小欲儿,快点吞下去。”风流欲似乎很难受的别过头,手掩着嘴,噗,一口血吐了出来,江琪急得直叫唤。“哈,这回一定要骗过关,琪琪姐可不像婉儿那么温柔,如果被她发现了,一定会死翘翘的。”风流欲暗中将指缝中夹杂的血待塞如衣兜中,因为动作微笑,加上江琪正自着急间,没有注意到。“琪琪姐,我喜欢你。”风流欲缓缓说到。“小欲儿别说了,姐姐也喜欢你,乖,把这先吃下去。”江琪见风流欲不开口吃药,急得不得了。“那…琪琪姐,你能不能答应嫁给我?”风流欲“勉强”道。“什么?嫁给你?”江琪虽然钟情于风流欲,却从没想到这一点。“对啊,给我作老婆。”风流欲说到老婆的时候两眼放光,一点都不象垂危的伤者,风流欲慌忙定了定神,庆幸江琪没有注意到,看着风流欲奄奄一息的模样,江琪赶忙应承道:“好好,姐姐答应嫁给小欲儿了。小欲儿快点把药吞下去。”风流欲听到江琪应允了,于是顺从的就将药丸咽了下去,无所谓,有伤治伤,无伤强身嘛。“以后千万不能让琪琪姐,知道这是我骗她的,不然可是很…”下场风流欲不敢再想。当然,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永久不被人发现,这件事最后还是在风流欲酒醉之时无意间泄露出来,不过已经不要紧了,那时的风流欲已是宇宙中最强的存在,身为神妃的江琪爱他都来不及又怎会怪他呢,一番娇嗔自然是少不了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六章

“好了好了,琪琪姐的药还真灵呢?”风流欲从地上跳起,拍了拍手。江琪有些疑惑,这药虽好,可也没听说会如此快就见效的啊,想来是小欲儿体质有别于常人吧,如是想,风流欲这露出破绽的危机也就安然度过了。“小欲儿,对不起,姐姐把你…”江琪歉意地道。“琪琪姐,没关系的,别人不是常说打是亲来骂是爱吗?我娘也常常打我爹呢。”风流欲眼前浮现出了当年娘亲云秀夫人扭着风流天的情景,不禁笑出声了。风流欲又嬉笑道,“姐姐的嘴唇好香,欲儿还要。”“你还说。”江琪脸上像涂了粉似的,红彤彤一片。如若是别人在对江琪说这话,江琪不把他打个半死才怪。“小欲儿,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江琪说着身手就解开了风流欲的衣服。“琪琪姐,你干嘛?”风流欲一脸惊奇“难道琪琪姐要给我洗澡?”风流欲印象中母亲帮自己脱衣服都是帮自己洗澡,想来现在也是如此吧。“看小欲儿哪里伤了呢?”江琪还以为风流欲想到那事上去了,其实是她自己想歪了呢。“不用不用,欲儿自己会弄啦。”风流欲紧扯着衣领,活象一个害怕被人非礼的小姑娘似的。“噗嗤”江琪笑了出来,看风流欲的神色也不象有伤在身的样子,也不再勉强,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放在风流欲手心,“记住,外敷哦。快点,姐姐在外面等你。”说着走了出去,风流欲舒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干瘪了的羊皮袋,“呼”在火折子的火苗中化为灰烬,“好险,如果琪琪姐帮我洗澡的话,就完蛋蛋啦。”风流欲拍着抚着胸脯,余悸未定。

“琪琪姐”风流欲一出东厢房就看见庭院中玉立着的江琪。“江琪姐姐,我这次是来给江伯伯送信的呢?”“哦,送信?送什么信?”听江琪的语气明显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爹给江伯伯的信,小欲儿也不知道写什么呢。”风流欲答道。“对了,琪琪姐,你好象心情不好呢?”风流欲从开始就觉得江琪心中似乎纠缠着抑郁。“哼”江琪蹙起了眉头,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把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和风流欲细细述说,“这人是个大坏蛋,小欲儿看到他一定会帮琪琪姐报仇的。”风流欲坚定地说道。“小欲儿不要,对方武艺高强,再说,我现在还没有查出那个人的身份呢?”江琪听出风流欲语气中的那种决绝,忙慌道。“谁敢动我的老婆,谁就要付出代价。”风流欲握住江琪的手,刹那间竟似换了一个人,这种可怕的语气中透露出了风流欲也可以称得上可怕的占有欲。江琪心神一震,感到风流欲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登时满脸红霞,一种浓浓的情愫在两人间流荡。“属下拜见堂主”突然响起了一不合时机的声音。两人一惊,松开了手,相互一笑。“进来吧。”江琪道。因为厢房都是处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之中,所以依照惯例通常有门阻挡。一个青衣汉子推门而入,看到风流欲依着江琪站着,满脸惊讶与不信。“好了,查到没有?”江琪问道。“是的,堂主吩咐调查之人正是江湖淫贼,外号‘一枝花’浪某人,现在正在老孙头的花葫芦酒楼喝酒。”青衣汉子恭敬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江琪吩咐道。“是一枝花啊?看来这仇难报了?”江琪恨道。“为什么难报呢?”风流欲不解。“小欲儿你不知道,这一枝花明里是江湖人其实是宰相安放在江湖之中的线人啊,这个秘密我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然你想,这么多年来他伤天害理,就算他功夫再好怎么能够抵挡得过江湖那么多的高手呢?还不是有宰相在后面撑着。”江琪答道。“是宰相啊,这事情就更好玩了。”风流欲常常在家里听父亲说朝廷上最可恶的就是宰相,结党营私,草菅人命,有一次,因为宰相手下强抢娘家妇女,受害者家属跪在风流世家门口,请求风流天替他们做主。害得正在自家花园钓鱼的风流欲扑通一声跌到湖里,从此之后,宰相在莫名其妙间就和风流欲结上仇了。“小欲儿,你去哪?”风流欲啦着江琪的手就往外走,江琪忙问道。“琪琪姐,我们明的不来就来暗的,他是坏蛋,仇家一定很多,看我的手段吧,哈。”风流欲胸有成竹。两人甫走出院门,胖掌柜的就匆匆赶来,说帮主江真要见风流欲,风流欲让胖掌柜回去禀报说自己稍后会让江琪带去,说着和江琪就直往目的地奔去。胖掌柜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方才相信风流欲与江琪是真认识,不由得心中对这个半大的孩子多了几许高深的感觉。

风流欲和江琪来到老孙头所开的花葫芦酒楼。这酒楼也是天龙帮的产业,江琪在贵宾房中召来了掌柜老孙头。老孙头大约有六十几岁,一脸精明样,在江琪面前神情异常恭敬,风流欲不明为什么,只感到有些奇怪。“小姐要属下如何操作?”老孙头垂下头更显恭敬。“哦,你听这位公子的就可以了。”江琪手一指风流欲道。“遵命。”老孙头看了风流欲一眼,应声道。风流欲看到老孙头眼里的惊奇一闪而过,但也没说什么。“把这个药下在一枝花的菜里。”风流欲从贴身吃拿出了一个小纸包,吩咐道。“这有用吗?一枝花他能够用鼻子闻出何物有读何物无毒。”江琪的语气中明显多了一丝担忧。“别的药他可以闻出来,我这个药他可以闻出来,才怪。”风流欲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也难怪,他的这个药乃是用西大陆特有的用于战士作战狂化变身的‘狂化粉’而风流欲在这个基础上又加进去了许多东大陆的各种春药(当时他不知道春药是什么东西,只是偶尔一次听下人们说某某人吃了春药之后流鼻血流死了,又说服了这药是没有解药的)所以风流欲拜托外出的仆人门千方百计弄到了各种各样的春药,然后依照从西洋痞子手上买来的药经炼制,渐渐地,竟也被他炼出门道来了,当然,炼药自然少不了实验品,所以每一次风流欲的小药房(她母亲看他与兴趣炼药,倒也宠着他,不仅帮他建了一间炼药房,还安排了药师在边上观察风流欲操作,他作得头头是道,久而久之,也安心让风流欲独自炼药了。)开炉后三两天,在风流世家的垃圾堆中都会出现目呈血红,死不瞑目的猫啊,狗啊之类小动物的尸体,如果有人有兴趣去解剖的话,不难发现这些猫狗多数都是欲火焚身而死。不过风流世家如此之大,猫狗之类多不胜数,死几只很正常倒也眉宇人会去注意猫狗的死因。“是”老孙头恭敬地领命出去了。“琪琪姐,这个老孙头好象对你很恭敬啊?”风流欲把心中的疑问吐出。“哦,大概是因为我救了他一命的缘故吧?”看着风流欲依旧疑惑的神情,江琪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在攻破一强盗窝时把他全家都救了出来,之后他就要求加入我们帮,我看他很适合当一个商人,就举荐他到这里做掌柜的,可能是他感恩待德的缘故吧。”“那为什么其他的帮众看见我在姐姐身边似乎都很惊讶呢?”风流欲眨巴着大眼睛。“冤家,这也问。”江琪心中暗道,“大概是惊讶小欲儿…”江琪一时没有想出来,卡住了。“我知道,是惊讶我的聪明才智…(省略一千余字)”风流欲十分臭屁地道。“呵呵”江琪被风流欲给逗乐了,不禁笑出声来。“好了,我们去看看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吧?”风流欲提议道。“恩”江琪点了点头。因为他们刚才是从秘密通道上来的,而一枝花浪某人在大厅吃食,所以他们在窗口可以十分清楚地观察道。那青年长得油头粉面的,等待饭食的空余贼眼还四处打量,每看到一女子走过眼睛似乎都会发亮般。“客官,酒菜来了。”小二一声呼喝,酒菜送了上来。一枝花浪某人吃饭的确小心,先用鼻子闻了闻,又不放心地从怀里拿出银针一碗一碗菜检验着,良久,发现无什么异常之后,放心地开始吃食。楼上的江琪也暗地舒了一口气,风流欲却是跃跃欲试,他可没有看过这药在人身上会起什么作用,“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这么小心干嘛?”风流欲看着一枝花浪某人的举止动作更坚定了要惩罚他的念头。一枝花浪某人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一番惬意的享受之后站起身子正准备离去,钱嘛,像这种人,你见过多少会付钱的?“去,大爷上你们这里来吃饭是你们的福气,还想要钱。”一枝花浪某人运劲一推,把前来要帐的伙计撞了个踉跄,“不对,肚子”正要甩袖子离去的一枝花浪某人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竟然像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你们下药”这是浪某人唯一想到的理由。恼怒之下,浪某人拔出腰间的利剑就象小二刺过去,“贼人敢尔”江琪见浪某人就要伤人,娇喝一声,凌空飞出,拔剑刺向一枝花浪某人。“原来是你,臭娘们。”浪某人咬牙切齿道,再无暇顾及小二一剑迎了上来,“当”两剑相交响起一阵金铁交鸣声,江琪只觉得有一股巨力撞来,落地之后噔噔噔后退几步,而一枝花浪某人突然捂住肚子。“噗噗”从他的裤子里传出了一阵响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恶臭。肚子明显瘪了下去,“他泻了。”吓得跑到门口去的众人中传出了一个幼稚的声音,风流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秘密通道跑下来了。因为风流欲身躯娇小,一枝花浪某人并没有看到他,所以把怒气都撒到了江琪头上,“臭娘们,老子和你拼了。”浪某人的眼睛蓦地红得吓人。一震剑尖带着恶臭攻了过来。江琪看其神色俱历,把剑当作刀来使,浪某人一剑砍来,江琪挥剑一挡,叮,江琪只感一阵麻木传来,还未反应过来,浪某人剑身已然落下,哧,一阵低沉声响起江琪觉得似乎有什么抱住了自己,“小欲儿”原来风流欲在看见江琪危难之时,从人人群中冲出来,毅然挡在了江琪的背后,一枝花浪某人神志已经有些发昏,嘴里一个劲地喊“杀死你,杀死你…”又是一刀劈来,眼看两人就要奔赴黄泉之时,浪某人的身躯突然离奇地斜飞出去。“咦,怎么没事?”从江琪臂弯中挣扎出来的风流欲扭了扭身子,没感觉到疼痛。“琪琪姐,你看我流血了没有?”风流欲问道。江琪一听到风流欲的声音喜不自胜,细细探察之下也疑惑了,“没有伤痕,小欲儿你没有受伤。”江琪虽然也感奇怪,那一刀明明砍中风流欲了,怎么会没有伤口?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小欲儿并没有受伤。江琪刚才因为只顾着风流欲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之中,现在才发现浪某人状似疯狂地抱着桌子。风流欲和江琪两人都迷惑不已。“阿皮”风流欲打了个呼哨,他现在才想起自己有带着“保镖”呢,刚才危险的时候竟然忘记叫了出来,一道金光闪过,金蛇从窗外射入,由于速度太快,谁都没有注意到,即使有人注意到也会以为那只是阳光罢了,金蛇乖乖地趴在风流欲的怀中,风流欲本想叫金蛇去咬浪某人的,不过不知道浪某人抱着一张桌子到底是在干什么,所以只是低声地叫金蛇守好自己和江琪,声音极低,江琪没有注意便也没有听到。“砰”一声,浪某人把桌子往地上一靠,竟然当场脱下了裤子,露出了那狰狞充血的阳物,右手扶着,收腹,挺腰,“咔”一声,可怜的桌子立马破了一个洞口。浪某人像疯了似的口中狂喊道:“我摇啊摇,我摇啊摇,我插啊插,插死你这个臭婊子…”鲜血顺着桌子破洞处往下流,浪某人竟一点也无疼痛的表情,似还极端享受地哼着。“他疯了。”“不过那东西还挺吓人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琪琪姐,他在干什么呢?小弟弟不痛吗?”风流欲不解的睁着大眼睛问一边咳住的江琪。“啊”江琪被风流欲一问才惊醒过来,羞窘得别过了头,轻扭风流欲的手背道,“小欲儿这到底是什么药?”“没什么,小欲儿我只是用从西大陆买来的狂化粉加上什么春药啊,以前人家作实验的猫猫狗吼都不会发疯(废话,每次做实验都把猫狗用绳子绑得死紧死紧的,发疯也看不出来。)

“他姥姥的,那个龟儿子还挺厉害,这么久还没有倒。”“我要是有这么强的一条就好了。”…既有江湖中人的议论又有普通百姓的议论。过了很久,浪某人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只是嘴里还哼着,“摸啊摸,摸到姐儿密桃上,水…”到最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咽了气。“琪琪姐,你干嘛啦我啊,那人还没有表演完呢。”风流欲正好奇浪某人做什么呢,就被江琪从酒楼拉出,直奔天龙客栈马房。“琪琪姐,回答我嘛,那人到底在做什么呢?”风流欲不依不饶。江琪:“……”

第七章

“小欲儿,你真傻,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江琪轻声骂道。“只要琪琪姐没有事就可以了。”风流欲毫不在意。“不要乱动”江琪困窘地仓猝道。由于风流欲尚处于幼稚之龄,又有点不完整的‘贪花’习性,索性就依偎在江琪怀里,闻着从身后传来的馨香,忍不住在江琪身上摸索开来,被江琪一喝倒也安静了许多。“琪琪姐,你喜欢欲儿吗?”风流欲突然仰头问道。江琪还道是风流欲被自己给吓坏了,柔声歉意道,“小欲儿,姐姐不是有意的。”“小欲儿只是问琪琪姐喜不喜欢小欲儿嘛?”风流欲盯着江琪,两眼一眨不眨。江琪没有回答,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风流欲的额头,才道:“小欲儿还需要答案吗?”风流欲看着那片柔软就在自己眼前,“还要还要”头仰成九十度向上对去,“嘻,不让你占便宜了。”江琪嬉笑着。风流欲无可奈何,两手被江琪给夹得紧紧的,就是想转身也不行,“琪琪姐,你也要让我亲一下。”风流欲有些不甘。“才不要呢,你这个小色狼。”江琪笑骂道。“我要我要我就要。”风流欲小孩子般的耍起了赖。“好好,好,不要动,马上就要到了。”江琪害怕马儿受惊忙应承道。“不行,不行,就不行。”风流欲十分会把握机会,以他的话来说是该趁火打劫的时候就要趁火打劫,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江琪无奈只好低下头羞窘地让风流欲香了一口。这样也好,一路相安无事。

“到了。”江琪驱马入了天龙帮总堂。“啪”风流欲在江琪抱他下马之时不忘给自己创造机会,又一次被他偷袭成功。江琪窘得满脸通红,四周帮众这个奇怪啊,什么时候帮中‘霸王花’江大小姐也会脸红了,当然,这都是他们藏在心里的疑惑,没人会怀疑,谁如果会傻到去问这个问题的话,明天他的体重暴增七八斤总是有的吧。就这样,在帮众们惊诧的目光中,风流欲随着江琪走近了天龙帮的议事大堂。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汉坐在红木椅上看着他们。“拜见爹(江伯伯)。”这大汉赫然就是天龙帮帮主江真。真难以想象,他这样的‘熊’样竟然能够生出江琪这样的美女(看来有的时候基因学还不一定可靠呢,嘿嘿)。“好,都起来吧。”江真笑道,那样子只让风流欲想到了一重动物——狗熊。风流欲从怀中掏出风流天交给他的那封信,双手奉上:“江伯伯,这是爹要我交给你的。”江真随手接过,其实他哪还不知道这信里什么字都没有,试响啊,传递信息不会用飞鸽吗?还要叫一个小男孩千里跋涉,而且还是朝花第一世家的继承人。江真随口问道:“路上还安宁吗?”“哪里会安宁,琪琪姐差点都受伤了呢?”风流欲一想起一枝花浪某人的事犹自愤懑不平。“小欲——”江琪本想阻止但风流欲话已出口,来不及了。“你们啊,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弄的,竟然把成名江湖数十载的浪某人阴沟里弄翻了船。”江真笑道。“哪里是阴沟里,明明就是在饭桌上弄的。”风流欲以为江真误会了。“爹,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江琪还想让帮众先隐瞒下这件事情,毕竟爹还要去处理卫天道的事情,够辛苦的了。没想到…“当然,丫头还想瞒我不成,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啊。”江真道。“那小欲儿…危险的时候怎么…没有…”江琪望向江真的眼神中明显带着责问。“呵呵,女儿大了不由爹了。你看看,你欲弟弟身上的衣服是什么做的?”江真笑问道。“衣服?”江琪从来没有去注意风流欲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材料编制而成,不解之下仔细翻看起来,“难道是雪蚕丝?”江琪由风流欲衣服上湛湛兰色看出了天山雪蚕的特有丝物色泽,不肯定地道。“没错,不仅如此,你风流叔叔更是派出了他的随身侍卫——天卫沿路保卫着欲儿,不然单是半道上的山匪路霸就吃不消了。”一边的风流欲这才知道为什么在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抢劫的人,敢情是被爹身边叫什么天卫的给暗中处理掉了。江琪也恍然大悟,为什么一枝花浪某人会莫名其妙的飞到丈开外,想来定然是暗中保卫小欲儿的天卫出手了。

“对了,江伯伯,还有什么事吗?”风流欲问道,“我还要和琪琪姐去闯荡江湖呢?”风流欲看着江琪,目光里明显带着征询。江琪脸红的低下了头,看样子是应允了。“呵呵,不用急着走,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丫头,先带你欲弟弟下去沐浴更衣吧。”“是”江琪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但还是垂首答道。就这样,随后风流欲在江琪的引带下沐浴,更衣,吃饭,顺便还轻薄了江琪一番。惬意地躺在江琪老爷椅上等着江真。江琪坐在一旁柔顺地替风流欲揉捏着肩膀,手臂,小腿。风流欲舒服地哼唧道:“琪琪姐,你捏得我好舒服哦。”江琪听到了心上人的赞赏,心里喜滋滋的,轻声道:“只要小欲儿愿意,琪愿意替你弄一辈子。”“什么,你要陪我睡觉一辈子?”风流欲没有听清楚,直觉粗鲁地想到了这个意思。江琪困窘极了,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说不是吧,可能会让小欲儿误会自己不爱他,是是吧,小欲儿说的‘睡觉’太过粗鲁,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看着风流欲那神情专注的样子,江琪脸蛋越发嫣红。风流欲感性神经瞬间触动,依靠男人(虽然现在是男孩)的感性意识,闭上眼睛,就这样对了过去…“哇”即将吻上的瞬间风流欲突感不大对劲,睁开眼睛,天龙帮主江真,一张熊脸,直直对着自己,吓得风流欲几乎是滚地下床,“江伯伯,你怎么也不出声?咦,琪琪姐怎么了?”风流欲看见江琪双目紧闭,看来是被人点了昏穴。“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江真拉起风流欲。“出发?去哪里?”风流欲疑惑不解。“去了就知道了。”再不给风流欲问话的机会,功至双手,连啦带扯把风流欲拖了出来,吩咐守卫帮众照顾江琪之后就带着风流欲骑上骏马直蹦目的地而去。

风流欲坐在马上,心里还叹着为什么江伯伯和琪琪姐的怀抱不一样,一个是柔软带着馨香,一个是硬邦邦带着汗臭。风流欲强打精神忍受着着和前次完全不同的马上经历。幸好,这种苦难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为什么,目的地到了。“好,下来吧。”风流欲闭瘟神似地逃下马背来,掩着鼻子道:“江伯伯背后好臭哦。”江真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谁叫你不会轻功?”江真也知道风流欲是开得起玩笑的,一老一少向来是无忌惮的。“谁说不会,你看,这是什么?”风流欲从贴身处拿出了一本册子,赫然是南宫婉儿赠予风流欲的翔龙气术。“翔龙气术?这小子连南宫世家女婿专炼的武学都拿到手了,难怪丫头这几天…”江真原先还以为风流欲和江琪间是平常的姐弟关系,现在看来,可不仅仅是了哦。江真自从妻子死去之后把女儿当作手心里的宝,“不行,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钓到了南宫贤弟的丫头,我可不能让我女儿做小的。”江真心中如是想到。看来平时做事直爽豪迈的江真也有小鸡读肚肠的时候。“你这个是南宫叔叔给你的吗?”江真试问道。“才不是呢,是婉儿给的。”风流欲如实回答道。“那你喜欢你的婉儿吗?”江真又问。“当然,她是我老婆嘛?”风流欲回答。“好,那江伯伯再问你,你喜欢你的琪姐姐吗?”“当然”风流欲回答得干脆利落。“那么你会娶她作老婆吗?”江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当然会。”风流欲回答得简洁有力。“是做妻子而不是小妾啊?”江真一言一顿地问道。“欲儿才不要琪琪姐做‘切’呢。”在风流欲以往看的书中通常都有做‘切’的被正妻打得遍体鳞伤的,所谓‘切’就是指被切出去的东西,也就是说没有用的东西,至少风流欲是这样理解的。“啊,这样啊。好。”江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欲儿,你看见远处的那片浓雾了吗?”江真指着远处一片浓雾说道。风流欲看着远方,“没有浓雾啊,那是一片大树林嘛。”风流欲答道。“没有,不会吧?”江真不敢肯定地又说,“你走过那条线给我看看。”风流欲见离两人不远处的确有一条呈七种颜色的线,走了过去,很轻易就跨过了。“什么?难道真是这里?”江真心中一震,这条线自己和风流天都走不过他小小年纪怎么能够过得去?风流欲又跨了出来,“伯伯,怎么了?”江真道,“殴打,没什么,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欲儿你到这的尽头去一趟,伯伯在这里等你三天,如果你三天过后才出来就直接到总堂去找伯伯或是你的琪姐姐,好,就这样吧,看看你有什么东西没有带吗?”风流欲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声呼哨,金蛇从天边窜下,盘着风流欲的手臂,风流欲整了整衣服,轻抚着放在怀中带给自己安全感的绿色棒棒,在江真惊奇的目光中走向那片他所看到的树林,他不知道,这一去,将造就一个未来宇宙最高的主宰。

第八章

话说风流欲走进树林。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极为诡异的一幕。一大片的空地上面虚空漂浮着两颗光球,不,不能说是光球,应该说是放散着黑色光芒的球体,在它们的周围都是黑茫茫的一片,相比之下,它们才显得有些亮度。两颗球像有轴心支撑着般急速旋转,隐隐发出风雷的声响。风流欲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愣住了吧。忽然,风流欲怀中的绿玉棒(毁天灭神棒)发出震颤,风流欲才被惊醒,疑惑地拿出绿玉棒,让他大吃一惊的是绿玉棒已经完全不是原先的那种绿意荧荧的模样,竟然变得忽黑忽绿,不停地转变着颜色,同时还产生一种力量,要不是风流欲使劲啦着,看风流欲使力的方向,那绿玉棒(毁天灭神棒)可能就会飞向黑球方向去了。风流欲使出吃奶的力量,还是无济于事,因为这个时候黑球光芒突然大盛,绿玉棒(毁天灭神棒)也似响应一般猛的一扯风流欲整个人已经凌空飞向黑球之中。而金线天蛇小皮则似乎一开始就被什么力量制住,从风流欲怀中坠落地面,动也不动。“噗”风流欲进入黑暗之中,不,应该说是黑暗进入了风流欲的身体。原先黑球周围的黑色光线纷纷从风流欲口中,耳中,鼻中灌入,风流欲的脑海“轰”的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风流欲周围灌入他身体的黑色光线渐渐淡去终至消失。这时候,风流欲睁开双眼,血红血红的,似恶魔一般(其实就是魔)。“哈哈哈,我邪淫魔神终于又复活了,创始,枉你以五千年的生命力为代价发出的神之诅咒也无用啦,哈哈,天地惟我独尊,哈哈哈。”从风流欲的喉咙中飘出了这难听的不是他原来的声音的声音。“好了,该恢复力量了。”血红的眼睛暴射出血红的光芒,风流欲原本娇小的身子突然膨胀起来,“波”一声脆响,风流欲身上那件可以随着身体变化而大而小的风流圣衣竟然化成了缕缕步条,而风流欲,不,现在应该说是邪淫魔神的身躯呈现的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最为惊人的是他下体的变化,邪淫魔神变态似地抚摩着自己的阳根,狂妄笑道:“宝贝,以后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笑着笑着,他皱起了眉头,“奇怪,这小子的魂魄怎么找不到了?”邪淫魔神准备利用自己的魔力消灭风流欲的原始灵魂时却发现自己找不到风流欲的原始魂灵了。“可能是自己婚飞魄散了吧,现在不管这些了,还是先…嘿嘿嘿”邪淫魔神舔了舔嘴唇。正准备使用空间魔法离开时,发现一千年前创始神封闭自己的护罩竟然被人给加强了,原先的护罩,他是不用理会的,因为照他现在的力量不用破坏也可以通行,现在就不行了。“老魔,你现在就要走了吗?”一阵金光闪过,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出现在邪淫魔神面前。“原来是你这老家伙弄的鬼。”邪淫魔神认识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他,正是当年和创始之神合力封印自己的的创世之神,“怎么,你大哥创始还没有醒吗?”邪淫魔神明知故问,因为当年创始之神用出了神之禁咒,就是要付出五千年沉睡的代价,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西大陆的魔法师,剑士等进入东大陆本身特有力量会消失的缘故。创世神还是那副微笑的神情,没有正面回答:“你会知道的?”“什么叫我会知道的?”邪淫魔神哈哈笑道,“你那大哥还在宇宙空间中睡觉,你当我驴啊。”“咦,驴,是什么东西。”邪淫魔神非常人性化地抚着脑袋,“奇怪,我怎么会说出驴这个词。”他是不知道,这是风流欲昏厥前最后在脑中说的一句话——“完蛋,我要被驴眼给吃了。”黑球(也就是邪淫魔神的意识)正好接收到,也就无意识地记下来了,而邪淫魔神是当局者迷。“不知道吗?你就是驴。”创世神也开起了玩笑。“本魔问你什么是驴,你讲本魔干嘛?”邪淫魔神不解。“驴就是前年前的pig,现在人们通常就做‘猪’的小弟。”创世神笑道。“什么,你竟敢戏弄本魔,准备受死吧。”邪淫魔神随手发出了一个黑球。“啧啧,这就是你的力量,拿出打老鼠还差不多。”创世神躲开之后出言讥讽道。“好,那你就准备接我的灭神九招吧。”邪淫魔神手中出现了一根黝黑如墨的棒,看形状,依稀变是风流欲原先手上所持有的绿玉棒,因为现在被邪淫魔神所控制,棒身自然也变成了黑色。“毁天灭神棒?不错,把我大哥的那根毁天之杖都给融合了。”创世神叹道。“害怕了吗,还真要感谢这小子,竟然带来了这么好的东西,灭神,兴奋吧。”邪淫魔神对着手中的黑色棒子道。黑棒似乎回应着邪淫魔神一般,棒身发出强烈的黑光。“好,灭神第七式——天神灭!”邪淫魔神大喝一声,从棒身涌出强大的怨气,直冲向创世神,创世神神情肃穆,口中喃喃道:“宇宙之中浮沉的力量啊,以我创世之命,速速到来,抵御一切凶魔,终极防御。”创世神使出了防御魔法,“不错不错,终极防御。好,你再吃我一招,灭神九式,第八式——天地陨灭。”随着邪淫魔神猖狂的叫声,四周空气旋转起来,愈来愈快,竟汇成几百片闪着黑光的利剑射向创世神。“以父神的名义,遵从宇宙母亲的意志,终极的力量已经来临,究级防御。”创世神周身多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膜,让人怀疑这么薄是否有用。但事实证明的确灵光,黑色利剑一碰到上面就纷纷消失无形,当然,薄膜也随之消失。“没想到,创世你的力量还是像过去那样啊,不过没有用的,现在的你没有你大哥创始,怎么是我的对手,最后一招——灵灭…啊,怎么回事…”邪淫魔神突然抱着头滚倒在地上,创世神笑着,舒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占有的身体可是有着我大哥十八魂六魄中的五魂四魄啊,我大哥当年把你封印之后早已算出今日,就不惜使出天神转生术。创世神叹道,“这样,大哥本体又要沉睡上一万年了。”而这时,邪淫魔神已经几乎是快完蛋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身体会是创始之神的神宿体(神的转身体),所以不顾自一切使出威力强大的灭神九式,暗藏在体内的创始之神突然发难截断了邪淫魔神的力量源,邪淫魔神遭到自己神功反噬,再加上创始之神对他魔核(本命)的消解,短短几刻钟,邪淫魔神这个当年创始之神和创世之神联合都未能消灭的敌人就这样一命呜呼了。而这时,原本倒下的身体又站了起来,不过却已经不是邪淫魔神也不是风流欲,他的周身环绕的是神圣的光芒,“神弟”声音中充满了让人不得不屈服的魄力与霸气。“神兄”创世神知道这是他的创始之神兄长,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了,我马上就要走,现在只是要交代一些事情。”占据着风流欲身体的创始之神继续道:“我还要在宇宙混沌中睡上一万余年,其实也不能说是睡,毕竟这个孩子身上就有我五魂四魄。”创始之神指了指自己。继续道:“至于怎么做,我已经在当年我们修炼神力的地方留下了具体说明,我走后你就到那个地方去,记住,带上他。”创始之神有指了指自己,创世神知道他指的是风流欲。“好了,我也走了,希望你能照顾我在人世间的传人,万年之后再见。”创始之神说完之后风流欲的身子似乎失去了依托,倒了下去,创世之神脑中响起了创始之神的最后的吩咐——“那毁天灭神棒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该如何作你会知道的。拜托”创世之神知道兄长已经真正地陷入了沉睡,看向风流欲的眼中多着几许慈爱,竟然还有着几许尊敬,也许是因为他身上包含着创始之神的五魂四魄吧。

创世之神沉默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缕微笑,念道:“天地间炽热的光,深沉的暗,碎裂吧,碎羽星芒!”毁天灭神棒突然出现在创世之神面前,并且“爿”的一声化成了满天的碎片,从里面窜出一阵阵的阴风,仔细看去竟然有着人族,天使族,兽人族…各种族都有,向来是当年死在邪淫魔神的灭神之杖下的冤屈灵魂吧。“散去吧,堕落轮回。”创世神轻声道,满天的阴风渐渐散去,散去。不过却有三名女子漂浮在空中。细细大量不能不叫人大吃一惊,令人吃惊的不是她们的种族,而是她们的相貌。其中一名背生双翼身着白衣的绝色少女,目光中透着天真与果敢,看不出有任何的愁苦,悲伤一切副面的情绪波动,也正合了她的种族——天使。另一名则是身穿绿衣的绝代尤物,火暴的身躯让任何女人看了都会自愧不如,雪白的玉手上的一缕狐毛说明了她的种族——兽族狐女,她脸上的风情足以融化千年的寒冰,而她手上的那点嫣红却又说明了一个与她媚人神情相反的事实——她是处女。再看最后一名:身材高挑,纤腰盈盈一握,脸型可以用绝美来描述,五官却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语,因为,太美了,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面容,都会失神,她的美,似乎并不是人间的产物:高贵,典雅,无数华丽的语言用在她身上亦不足为过。她细而尖的耳朵说明了她的种族:精灵。“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们吗?”创世神微笑道。三女在生前原来就是西大陆这个崇拜神明之地的居民,现在看见平日里高高在上接受自己朝拜的两神之一创世之神如此亲切地问话,都受宠若惊,纷纷落地跪下,摇头表示不知。“你们三个都是最优秀的女子,你”创世之神指向身穿白衣的天使少女,“莉莉雅,天界七天使之一,为救同伴而舍生用出禁咒,勇气可嘉。你”创世之神又指向身着青衣的少女,“青艳,兽族风狐一系,冶艳的外表下,心灵是如此的纯洁,为了族人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舍身饲魔,可谓无畏,你“创世神最后指向身着紫衣的精灵族少女,“精灵族最美丽,生前有西大陆第一美女之称的精灵族公主:梦·雨,吾佩服你的勇气,你的大智,你虽然未能消灭魔王,却给了他重创。”创世神顿了顿又道:“你们三姐妹的一切吾都知道,不用有疑惑。”末了还特别…(鸡婆)地加上一句“因为我是创世之神,所以都知道。”三女方才听创世之神将自己的事情一一道来,又称呼自己是三姐妹(在棒内她们因为性情相投而结拜),心中大奇,后来听到创世之神非常臭屁的自承身份,心里才“哦”了一声,“难怪,我们姐妹怎么忘了对方是创世之神大人呢?”“我想帮你们重塑身体,也就是说复活。”创世神说道。“复活?”三姐妹一听,悚然一惊。“不错,你们愿意吗?”创世神依旧笑盈盈,心中笑道:“大哥本体虽然还在沉睡之中,可他的魂魄却是风流欲,依照他(指的是风流欲)的个性,可以看出对于女人有着特别的嗜好,就替她再添三个绝色,也算报大哥数万年照顾大恩吧。”创世之神想起了自己的大哥——创始之神。风流欲命中的三大神妃终于要出现了。

第九章

“你们决定了吗?”创世神从沉思中回过神,向垂首静立在一旁的三女问道。

“梦(青艳,莉莉雅)听从大人吩咐。”三女齐声答道。

创世神轻道了声好,拈起兰花手印,指向苍穹,呢喃道:“以吾之名,造万物之体。诸天元素汇集吧,神圣造体术。”

一阵白光耀眼,三女不禁闭上了双眼。

“哎!”三女在创世神的叹息声中睁开了美目。空中已然漂浮着两具女体,眉目皆如画,身材曼妙多姿,赫然是青艳,莉莉雅两女,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惟独是少了两女种族的特征。而让两女注意的并不是这些…

“大人,为什么没有梦姐姐的身体呢?”青艳开口问道。“大人”莉莉雅也着急道,她以为是创世神不愿意给梦重塑身躯。

“非吾不愿,是吾不能啊?”创世神看着两女不信的表情,接着道,“这片空间里的元素实在是太紊乱了,树林外面的护罩力量一触即发,非三年不可恢复,所以这三年谁也不能从这里出去啦,包括吾也一样。”“大人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莉莉雅的口气就象对着家里的长辈撒娇似的。

“也就是说只要谁出去了,东大陆就会发生连环大爆炸,从而招致整片大陆的毁灭。”创世神笑了笑道。

“大人。”莉莉雅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原先的崇拜都化成了一种感觉——这创世神是不是呆瓜啊,废话这么多?“莉莉雅,大人是不能任意调动这里已经紊乱的元素,刚才能调动的元素都已经替你们造好身躯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梦开口了。

“哦,是这样啊。”莉莉雅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那伯伯…”莉莉雅不知怎么地对着创世神叫出了伯伯。“莉莉雅不得无礼”梦叱道。

“呵呵,没关系,好久没有人这样叫吾了(不是好久,是根本就没有)。蛮亲切的。”创世神满脸和蔼地道。这样一说,创世神在它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从高高在上的神下降到了亲切的长辈,不过青艳和梦还是坚持称创世神为‘大人’,而莉莉雅怎么叫,只要创世神不反对也就随她去了。

“大人,梦姐如若无宿体(再造的身体),青艳不愿复生。”“我也一样。”莉莉雅在青艳说着的时候赶忙插嘴道。

“你们…”梦绝美的眼眸中隐有泪光。“姐姐——”三女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你们呵,吾只说不能调动元素却未说不能调动百花精气来为梦再造身躯啊,呵呵”创世神爽朗地笑道。

“真的”莉莉雅第一个反应过来,高兴地道:“伯伯你真好。”两眼看向梦,她脸上的失落早已被惊喜给代替了,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创世神微笑着双掌合十在胸口划了一个圈,吟道:“天地之间宇宙的儿女们啊,听从吾的召唤,再现造化的神力,百花绽放,凝花造体术!”这回不再是刺眼的白光,一道柔和的象水一样的弧现在空中一闪而过,伴着一缕香气,原先两女的身旁凭空出现了一具与梦一模一样的身子,当然,精灵族的标志——尖而长的耳朵也无影无踪了。

“吾之造体术只能造出人类的身体,所以请你们勿怪。”创世神说道。其实哪是他造不出来啊,实在是他心中已经为风流欲打起了小九九。

“我们姐妹能够重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哪会再不知足呢?再说了,我们姐妹也不愿意恢复原来的身份,再回到西大陆过着那种寂寞的生活。”梦说着,不由想起了自己以往的生活——被人奉为圣女,从小就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间中,开心时没有人分享,苦闷了更没有人安慰,长大之后更因为要成为精灵族的女王,而不能有任何的男性朋友,至今还不知道别人口中所谓爱情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自己知道莉莉雅和青艳也都是这样,她们的兄长也都是族中位高权重之人,平时忙得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她们,又不愿意让她们外出,她们也只能默默地独自伤神流泪。直到千年前魔神肆虐,姐妹三个偷偷地从族中溜出,虽然并没有除去魔神,还死于魔神只手,却发现了更珍贵的东西——友谊。与其回去之后再过着那样的生活,不如留在此地,或许还能够品尝到爱情是什么味道。(倒,爱情不是酒啊)

“好吧,你们准备融合吧。”随着创始之神的音落,三女的魂魄被一种玄而有奇的力量引向躯体,两者渐渐融合融合…“嘤”三女同时睁开了那美得无法令人不心动的眸子,跪在创世神的面前,激动地无语凝噎。

“你们三个愿意帮我一个忙吗?”创世神问道。

“谨遵大人吩咐。”三女道,莉莉雅也用上了这个肃穆的称呼。

“好,你们起来吧,吾要陷入沉睡之中了,吾希望你们能够帮助照顾吾的传人。”创世神用神力将三女拂起身之后,指向风流欲道。

三女的视线顺着创世神手指的方向接触到风流欲之时,心中齐齐一震:“为何我感觉似乎认识他很久了,而且…他,好可爱啊。”其实三女有这种感觉并不为怪,三女是因除魔而死的,魂灵囚在毁天灭神棒之中,千年来都被镇压在风流天堂,直到被风流欲拿到手之后就天天伴着风流欲,几乎可以说是棒不离手(风流欲用来做捅鸡窝,打小狗之类的工具),再加上风流欲的奇怪体质(创始之神的气息有的时候无形之中会在风流欲身上发散出来,只是风流欲自己并不知道罢了),这无形之中都影响到了三女的感觉。而说到可爱,现在的风流欲是绝对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的,自从淫邪魔神附身之后在变身的时候风流欲身上的风流圣衣早就成为条条装了,现在却已经完好无损,想来是创世神在替他用神力修补了吧。长相更是发生了天大的差异。如果说原先是少年的脸孔,那现在就是青年的脸孔了。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要算是邪淫魔神本身带给风流欲的影响了,邪淫魔神身上带着的邪淫魔气对于女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当邪淫魔神本命元神被创始之神炼化之后这邪淫魔气就停留在风流欲的骨血之中,可以说,如果风流欲没有死的话这邪淫魔气是不会消失的。”

“你们愿意帮助吾照顾他吗?”创世神把三女的表情摄入眼中,心中暗暗一笑,出口道。

“啊”三女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粉脸一红,道:“我们愿意。”

“既然你们现在是人类了,你们可要换一个名字了,不然别人一听你们的名字就知道你们是从西大陆来的了。”创世神微笑道。

“梦…以后就叫紫衣吧。”曾经的梦以自己的衣服颜色替自己娶了一个名字。

“青艳就叫青衣吧。”青艳也笑道。“那我是不是就叫白衣呢?”莉莉雅轻声到。“不行不行——”莉莉雅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白衣白衣,白蚁白蚁,啊,好难听(注:白蚁指得是西大陆一种专门吃鸭嘴兽的会飞行的鸟。反之,鸭嘴兽就是专门被白蚁吃的陆地型动物)”。

“那妹妹就叫雪衣如何?”紫衣沉吟道。

“雪衣,白衣如雪,很适合你呢。”青衣赞同道。

“好吧好吧,姐姐们都说了,我以后就叫雪衣了,雪衣雪衣,真的好好听啊。”雪衣兴奋地发出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

“好了,你们跟我来吧。”创世神说着手一绘,一扇光门蓦然出现在空地中央,三女和创世神,还有风流欲(被风托着)进入了,光芒一闪,只剩下一地的琐屑。

第十章

出现在五人(其实只能算是四人,因为风流欲已经昏迷)面前的是一个温暖如春的山谷,青的草,红的花,碧透的湖,蔚蓝的天,时而响起几声清脆的鸟鸣,其间点缀着两排古雅的小木屋,整一个世外桃源。

“创世伯伯还说我们不能离开那片森林呢,骗人。”雪衣撅起可爱的小嘴。

“吾没有骗你们。这个只是吾创造出来的的反空间(创造空间靠的是创世神本身的力量,跟元素没有关系),总的来说我们还是处在那片森林之中。”创世神解释道。“好了,你们现在听着,吾必须进入睡眠了,你们千万记住,三年之后,让他到最后那座房子里去。”创世神指着远处右排最后一件房子说道。

“是,我们记住了。”三女答道。

“除了那一间之外,其余的屋子你们都可以进入,或是居住,里面有吾留给你们的东西。”创世神看着三女点了头应承了,又道,“希望你们今后与他相处的时候不要提起有关西大陆魔法的事情,因为实际还不够成熟。”创世神虽然没有指向风流欲,不过三姐妹已经是心知肚明了。而三女虽然不知道创世神口中所说的‘条件’具体是什么,不过也没问什么,答应了。

创世神欣慰地笑了笑,慢慢地,慢慢地,创世神的身形越来越淡,终至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

………

几天来,风流欲依旧昏睡未醒。三女已经将屋子装扮得漂亮多彩(因为三女不愿意分开居住,只选了一间房子,风流欲另住一间)。三女在创世神留下的屋子中找到了许多东西,有衣裳,饰品,武器,各种书籍,包括了琴棋书画之类,武功绝学之类(真不知道创世神是怎么弄来的)。因为三女知道虽然现在出不去,可是按照创世神的说法三年之后森林的护罩就会完全消失,那时候定然会涉足以前常听从东大陆回来的家族长辈们说的‘江湖’,没有武功防身是不行的,因而三女各自挑选了几套秘籍习练。雪衣以在朝花王朝武林史上消失近千年的仙女剑法为主要习练武学。青衣挑选的是魔门绝学——天魔迷仙舞为主,这套武学可以综合增强习练者的实力(如轻功,精神控制等),但却不能进行直接的物理上的伤害,魔门现只有天魔迷仙舞的秘本,不过倒是被他们在天魔迷仙舞的基础上研究出天魔魅舞,威力自然比之天魔迷仙舞差大了,却也不能小看。紫衣则认为武学杀气太重(紫衣虽然是人的身体,却是精灵的魂魄,而精灵向来是不喜欢杀戮的),主要以一套“凌波步”为主。

沾三女的光,风流欲所在的仅有一张椅子一张床的屋子也被挂上了钻石,摆上了鲜花…总的一句话:焕然一心。

而这一切,风流欲并不知晓。

没有别的原因,他还沉睡着。

“这…是哪里?”风流欲终于自沉睡中苏醒过来,睁开了双眼,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却美丽的环境之中。

风流欲第一反应不是爬起来,而是用手在自己身上东摸一下,西抓一把,嘴里还低声道:“开锁的铁丝,迷魂药,狂化粉…啊,婉儿的书…哦,在这在这”风流欲按了按胸口,敢情还怕别人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把他偷了。

“怎么好象睡了好久?”风流欲觉得全身酸痛无比,这才爬了起来,发现自己长高了,长壮了。

“奇怪”风流欲自语道,风流欲感到自己的视线似乎高了很多。正好望见窗外粼粼的波光,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倒是个掏鸟蛋的好地方。”恰好一阵鸟鸣声传到风流欲的耳中,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这个想法。

“啊,这是谁?”风流欲从湖水的反光中看到了一个有俊秀的面庞,颀长身材的年轻人,“是我吗?”风流欲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水里的‘他’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啊,真是我啊。”风流欲惊讶的语气中带着几许欣喜,因为,他长大啦。

“这衣服也会长吗?”风流欲又发现自己身上适合原来身材的衣服也变大了许多,穿在身上一点也没有紧绷的感觉。

“是了,人会长,这衣服裤子当然也会长。”风流欲理所当然地找到了个自认为正确的理由。

花香阵阵,一只蝴蝶闻香而来,从风流欲眼前飞过,“哈…”风流欲及时捂住了鼻子。

“好你个臭蝴蝶,本少爷差一点中了你的阴招。”风流欲一阵叫骂,那蝴蝶似乎通灵般,又饶了回来,翅膀一阵抖动。

“阿…嚏。”一巨大的喷嚏声响起,毫无防备的风流欲还是中招了。

“气死我也。”风流欲心中冒起了莫名的火气。再看那蝴蝶已然飞到远空中,翅膀悠闲地一扇一扇,仿佛再向风流欲示威似的。

“抓你。”风流欲心中一咯噔,使劲一跳。等时,风流欲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奇怪,蝴蝶怎么还会往后飞?”风流欲这荒诞的想法还没有得到证实就‘砰’一头撞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事上。

风流欲眼前一黑,“天怎么黑了?”风流欲下意识挣扎着往外一蹦,有点狼狈地坠落在地,不过幸好,仅仅是屁屁着地,而不是狗吃屎式。

“什么这么甜?”风流欲感觉有一种凉凉的液体流入了自己口中,香甜无比。

用手在脸上一抹,放在眼前一看,风流欲兴奋地跳起来,这东西他可不陌生,“是蜂蜜,哈——”风流欲似乎想到了什么,话声一下子卡住了。

果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奇怪的声音。

第十一章

“难道说,我刚才…撞的真的是——蜂!窝!”风流欲惊叫一声在树林中没有目的的乱闯。

风流欲不愧是风流欲,无论感觉还是动作都可称得上一流,吸引蜜蜂,不,刚才一阵蜂鸣引来的不仅仅是可爱的小蜜蜂,更有…黑头油亮的:大黄蜂,这时候追逐在风流欲后面的蜂数可能已经上了’万‘字数吧。说也真绝,总是与风流欲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风流欲越跑越觉得脚下有力,在他体内邪淫魔神的力量都被激发出来,在他不知不觉中和他进行着改变性的融合。

“有救了。”风流欲眼尖,终于发现了一个湖(其实风流欲打蝴蝶的时候就在这个湖边上,因为在树林中乱闯,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湖),现在这个湖给他的感觉却是如此的亲切,“看我,惊慌之下竟然忘记了以前的保命绝招,水啊,我来了。”一阵大呼小叫中,风流欲一个猛子扎向湖底。

当然,不是说入水就是到了一个安全的地带,因为有的蜂类极有智慧,不仅会派工蜂在周边巡查,更会派‘大军’驻扎在湖边,一直等到你露出头来,当时风流欲是个普通的孩童,怎么会像武林高手那样可以屏息一个多时辰,在短时间内潜游数里,脱出蜂类的攻击范围。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风流欲入水之后,自然而然的屏住了呼吸,四肢齐动,向远处游去。

“这回怎么不会感到气闷呢?”风流欲有些纳闷。因为以前在水底风流欲通常都是被憋到喘不过气才露出水面(没有别的原因,毕竟一时的侥幸可能就会给你带来满头的包)。

而这次,风流欲竟然丝毫感觉不到有气憋的感觉,如果说是自己的错觉,自己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手在水底华了不下千下啊(注:风流欲所处山谷的湖并不是一个小湖,所以风流欲才有可能,才有物质条件划游这么久还没有触到湖岸)。还有一点不一样,就是这次自己在水里视力出奇的明朗。

“哦,一定是我长大了,所以就有了变化。不然小时侯爹说我什么不能练武,现在不是练了吗?看我现在跳这么高,不就是武学中所称的轻功吗?就是嘛,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我是天才嘛。”风流欲又自以为是的找了一个借口。算算自己在水里也够久了,就算那可恶的蜂还守在那里,也不可能知道已经到了这,哈,自由了。“风流欲心中如是想。脚下使劲一划,激素上升,浮出水面,所有景色摄如视野,风流欲眼中登时发光,嘴角流出不知道是湖水还是口水的液体,失神道:”好漂亮,好漂亮…“

在不远处的绿地之上,一名白衣胜雪的清丽脱俗少女舞起霍霍剑光,犹如虚空之中绽开一朵朵雪之莲花,她的申请尤其让人侧目,微微翘起的嘴角,天真之中蕴涵着自信,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充满活力。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另一边草坪之上身着青色衣裙的绝艳女子,她巧笑嫣然,顾盼生姿,随着舞步幻化出一个个魅人至极的动作,浑然天成,圣洁之中又带着一种邪异的魔力,只要是男人,绝对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了。

当然,除了风流欲,除了现在的风流欲。

“哗——”风流欲带着浑身的水珠跃出水面,在草坪上落定。

两女只听一声水响,不知道是什么物事从水中跳出,惊得她们停下所有动作,一眼不眨打量着这湿漉漉的,看上去像是人的人。

“主人,你醒了?”两女看清了尚在滴着水珠的黑发下风流欲清秀的面庞。

“什么?”由于风流欲心中正打着一个主意:一定要把这两个女子弄到手,所以并没有听到两女对他的称呼,愕道。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青衣雪衣两女把早先三姐妹商量好的理由搬了出来,大略就是说风流欲从蛇口之中舍身救下了她们姐妹三,却被蛇女扫中,导致失忆,而这个地方正是她们姐妹三个居住的地方。她们感激风流欲的舍身相救,于是就认风流欲为主人了。

现在的风流欲新智未全部成熟,神经极为大条,而且风流欲正在思虑着如何才能把这两个美女‘弄’成自己的老婆,所以虽然说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见到什么蛇,更不用说救人了,不过美色在前,也就相信了自己是真的失忆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一阵好听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声音响起。

风流欲敏感的鼻端嗅觉更是闻到随封而来的馨香,回头看去。

“哇噻”饶是风流欲对于男女还是一知半解,也不由得暂时性石化。

不错,出现的正是紫衣,曾经的精灵族之花,西大陆第一美女。

紫衣身着一身淡紫宫装,及腰的长发在金黄的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泽,绛唇如丹,眸子有若一团雾气,朦胧里带着盈盈的笑意,让人不禁为之深陷。周身更是散发着高贵而典雅的气质,仿佛…女王一般。

自然,紫衣从小是被当做未来精灵女王继承人来培养的,所以无论是宫廷礼仪,外交,甚至是打战的策略都有过深深的研究,不高贵也不行。

“主人”紫衣看着风流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粉脸微红,心如鹿撞。

“姐姐,你好漂亮哦。”风流欲还是眼睛直勾勾的道。

“主人”紫衣提高了声音,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青衣雪衣在边上看的大奇,平日里宠辱不惊的姐姐今日怎么会如此失态呢?

这答案不难知道,却又不好知道。

第十二章

“你们叫我小欲儿就可以了,不要叫我主人,这样太见外。”

风流欲回过神来,在心中暗暗又下了一个决定:刚才是两个,现在是三个。这三个我一定都要收作老婆。

“主人,这…这…。”三女迟疑道。

“又叫我主人,哼,我生气了,我不吃饭了。”风流欲使出了小时侯对付父母的必胜绝招:不吃饭。虽然三女并没有叫他吃饭,不过巧的是,这个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紫衣来这也正是叫两位妹子回去尽午膳,正好让风流欲给撞上了。

“主人怎么知道我做好了饭?”紫衣心里纳闷道。

“是了,主人是创世大人的继承人,定然有这着我们姐妹所不知道的厉害之处。”紫衣想道。和风流欲真是绝配啊,思维方式(喜欢自以为是的认定事实)都如此相近。

后来,没法,也只有改口不叫风流欲‘主人’了,,不过她们却该称公子或是少爷,让风流欲的一番心机完全落空。

(注:风流欲原先是打算从称呼下手,将四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近一点是一点,聊胜于无嘛,嘿嘿。)

毕竟少年心性,在随后的午膳中,风流欲完全是沉醉在了紫衣精心调制的美食之中(紫衣从小在精灵皇宫中长大,吃的都是东西大陆所有的美食,所谓‘久病成良衣,久吃成食王’,长期下来,紫衣的厨艺也是极为高明的)。风流欲极端不爽的心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风流欲拍着肚子悠闲地问正在谈笑的三姐妹。

“奴婢叫紫衣。”正低声谈笑的三姐妹停下了话头,紫衣答道,说着微微一笑。

“不要再说什么奴婢奴婢,难听死了。”风流欲看见紫衣的笑容心中不由一荡,强摄心神道。

“奴…我叫青衣。”青衣看着风流欲那有点抓狂的脸及时收住要脱口而出的“婢”字,答道。

“等等,你先别说,我来猜猜你的名字。”风流欲止住了正要开口答话的雪衣说道。“你一定是叫白衣是不是?哈哈,你不用佩服我,我是天才嘛,知道你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

风流欲极为臭屁地道,自吹自擂了起来。

“不是啦,人家是叫雪衣啦。”雪衣忍不住纠正道。

“不都一样,雪不也是白的吗?”风流欲嘀咕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可以说是尴尬。

“这个…这个都挺好听的。”风流欲讪笑道。

“谢谢公子夸奖”三女齐声答道,莺声燕语言,说不出的美妙动听。

“不谢,不谢。”风流欲忙摆了摆手,一不小心身子一歪,刹那间和冰凉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历史证明一句话是对的: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三女不由得笑出声来,对于风流欲又是一阵美的视觉冲击。

“公子,雪衣能不能去树林中看看小鸟呢?”雪衣强止住笑声道。

“什么?看小鸟。哈,有鸟可以看,那我不就有鸟——”风流欲看见一脸天真的雪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心道现在可不能被她看破,硬生生地把即将要出口的‘蛋’给咽进了肚里,原先他是要说‘有鸟蛋可以吃了’的话。

“你不知道啊,我是多么地喜欢鸟儿啊(作深情状)!”风流欲‘感慨’地道。

雪衣还道风流欲是真心爱鸟的,高兴地答应了风流欲要求带他去看小鸟的要求。

却不知道,这一答应,不仅间接地害了自己,更直接地害了许多还未出生的鸟儿,呜呼哀哉!

第十三章

“公子,你在干什么呢?”风流欲一到树林就像猴子一般爬到树上(风流欲:重温一下在家时候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爽!),在鸟窝之中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雪衣奇怪地问出声。

风流欲下意识的道:“当然是拿回去——”发现不对劲之后,紧急煞住了话头。

滑下树身,问道:“雪衣,你会不会爬树?”

“雪衣不会爬树?”雪衣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怎么看鸟儿啊?”风流欲疑惑地问道,边说还边探头,看看这样似乎可以看得见鸟儿。

“雪衣练了轻功呢,当然可以上得了树。”

雪衣说着纵身一跳,轻盈地跃到了树梢上,有轻飘飘地若一朵花絮般落地。

(注:因为雪衣是创世神用元素创造的身体,所以虽然学习轻功才几天,却已经可以抵得上别人苦修几年的了。)

“那好,雪衣,我再问你,你喜不喜欢鸟儿?”风流欲又问道。

“当然喜欢,人家天天都到这里来看有没有因为鸟妈妈不在而挨饿的小鸟儿。”雪衣答道。

(注:创世神所说的天龙山森林护罩力量封锁的是力量强大或是有着些许内力的人而言,风流欲当初能够进入天龙山森林护罩之内与他不能容纳内力的身体是分不开的。鸟是没有内力的,所以说它们可以自由进出森林,而不用担心是否会因此引起紊乱元素的大爆炸。)

“是这样啊。”风流欲做恍然大悟状。

“雪衣,你说,我们帮鸟妈妈一个大忙,好不好?”风流欲笑(奸笑)着说道。

“帮忙?”雪衣疑惑不解。

“对,你说我们来帮鸟妈妈孵小鸟,怎么样?”风流欲轻声地说道,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孵小鸟?”雪衣吓了一跳,“怎么孵呀?”

“山人自有妙招,保准管用。”风流欲自信十足地道,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准备到我肚子里面孵去吧,哈。

“可是那样鸟妈妈回来发现自己的蛋没了会伤心的。”雪衣皱眉道。

“这伤心只是暂时的嘛,你想啊,如果哪一天鸟妈妈突然发现来了几只鸟叫自己妈妈,是不是会很开心呢(不知道鸟类之中有没有诈骗)?”风流欲看见雪衣有点动摇了,又道,“而且这个地方有很多老鼠(注:那个时候的老鼠是会爬树的),它们如果把蛋咬破了,我们就得不偿失啦。”风流欲发现自己说到老鼠的时候雪衣的身子明显一颤,心道,原来这妮子怕老鼠啊。我记下了,嘿嘿。

“那…好吧!”雪衣想来想去都觉得风流欲是为了鸟儿着想,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好,雪衣,你帮我把鸟蛋都收集下来,孵蛋的任务就交给我了,我现在就去准备。”风流欲看着雪衣一副要跟去的样子,赶忙又道,“孵蛋的过程中有很多很坏的老鼠会来偷的,所以雪衣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果然是‘老鼠一出,吓走雪衣’,雪衣原本是打算去看的,一听到有老鼠,吓得连忙打消了念头。

最后,风流欲留下了雪衣一个人在树林中收集着鸟蛋,自己也忙碌了起来。

他不是象雪衣那样为了鸟而忙碌,他是为了自己而忙碌,准确点讲,他是为了自己的肚子而忙碌。

他先是在山谷中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架起铁架,砍来木材,作了一个铁制网勺(用铁丝制造的的一种烧烤食物的工具),敢情他就是要用这些东西来进行他那所谓的“孵鸟计划”。

安的什么心,勿用我多说了吧,嘿嘿。

第十四章

天真的雪衣就这样为了风流所谓的“孵鸟大计”在树林间疼业来跃去,累得香汗淋漓。

而风流欲呢?却是坐在土坡上,生起火,悠闲地翻转着网勺,看着夹在其中的鸟蛋(风流欲离开树林的时候顺手拿了几个)逐渐转黑,眼里冒出狼一般的谗光。

“对了,阿皮在哪?”风流欲想起了平日里陪他“作奸犯科”的“帮凶”金线天蛇——阿皮,它平时是最喜欢吃蛋壳的。

“不行啊,以后没有阿皮我一个人怎么演戏呢?”风流欲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自语道。

风流欲口中所说的‘演戏’指得当然就是像前两次(骗南宫婉儿与江琪)那样,使出苦肉计——诈“伤”以达到骗取女孩子感情的目的。

风流欲扔下还未成熟尚在冒着热气的鸟蛋,急急忙忙地跑向原先吃饭的小屋,想来两女应该知道阿皮在哪里吧。毕竟,鸟蛋没了可以再找,可是阿皮没了可就难寻了哦。

两女刚清洗完筷子(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是碗之类的,愿意恼恨简单,因为那个时候西大陆的一次性餐具已经流传到东大陆了,虽然并不是很普遍,但毕竟是有了。创世神留下了大约可以供四人使用将近十年的碟盘之类。不然,你忍心让这样一个大美人因为洗碗而把那双美丽无双的玉手给搓出黄茧来吗?想想都是罪过啊,鹅米豆腐!善哉,善哉!)

“砰”风流欲闯了进来。

“公子,有什么急事吗?”紫衣看着满头大汗的风流欲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阿皮,就是一条会发光的金蛇。”风流欲看着两女沉思的表情又比划道,“有这么长。”

“蛇?没见到呀。”两女想了想道。

“公子,这很重要吗?”紫衣莲步轻移,来到风流欲的面前,用带着清香的袖子轻轻抹去了风流欲额头上的汗珠。紫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认为这似乎是一种出于自然的动作罢了。

风流欲享受地西了吸鼻子,闻着那种迷人至极的馨香,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紫衣“啊”了一声,风流欲已然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风流欲在紫衣微红的粉脸上重重地一吻,立马像风一样飘出门去。

紫衣大吃一惊,没想到才相处不到一天,他就这样大胆。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感,而且…好象还很喜欢这种…

“羞死了。”紫衣跺了跺脚。

“姐姐的脸怎么红了?”一旁的青衣促狭道。

“臭丫头,你也取消姐姐?”紫衣一脸娇羞,浑然没有了平日里沉稳的气质。

“姐姐挠你——”紫衣突然卡住了,眼睛直看着青衣的身后。

“姐姐,怎么了?”青衣顺着紫衣的视线慢慢转动粉首。

就在这时候,一双强而有力量的大手紧紧握住了青衣柔细的腰身。

“还有青衣姐姐你的哦!”风流欲的声音响起在青衣耳中,青衣还未反应过来,“啪”脸颊已被风流欲偷袭。

“谢谢姐姐哦!”风流欲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青衣羞愤地跺了下脚。

“妹妹的脸怎么红了?”紫衣也学着刚才青衣的语气说道。

“姐姐你……不理姐姐了。”看着紫衣嬉笑的脸庞,青衣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

风流欲又找到了雪衣,问来问去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急着要离开这个山谷,可是听了雪衣的诉说(雪衣和他说这里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山谷,没三年才能出入一次)这又成泡影了。

风流欲也只有老老实实地放下了这个念头,整天掏鸟窝,吃鸟蛋。因为风流欲吃鸟蛋有一个原则:绝不吃乌鸦的蛋。以致于很久之后,未来的人们都把这里称作:乌鸦的天堂。

第十五章

一日夜晚。风流欲躺在“烤窝”(风流欲专门打野食的地方,内凹,一个半球形的山洞。这是风流欲自个挖的,并不是天然形成的)里的“天才床”(充其量只能称作是稻草床,却被风流欲的语言艺术给大大的美化了)上翻看着一本并不厚的书,身边地上散落着许多东西,有鸟毛,蛋壳…

“西门,身高一米,体重三十公斤,外号‘冬瓜’,本书第一男主角。专喜勾引有夫之胖妇人。”风流欲看着任务介绍惊讶地张大了嘴,“哇噻,这矮子真是变态啊,专喜欢肥婆。”继续往下看,“林瓶儿,三百八十五公斤,外号‘大象’。第一女主角,西门正妻。盘金莲,三百八十九点五公斤,西大陆人氏,外号‘哥斯拉’,本书第二女主角。”“哥斯拉?

什么东西啊?不管它了”风流欲甩了甩头,继续看,“…武大狼:身高二米,眼若铜铃,外号‘一拳打死猴’…情节开始…”

风流欲看得津津有味,脸上表情随着情节的变化而变化着,或惊,或喜,或悲,或愁。

“呼,终于看完了,真是本好书。”风流欲把那本书往地上一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

熊熊的火光,照射到书面之上。

上面赫然印着:银瓶梅之西门风流史。

“没想到那个冬瓜这么厉害,竟然这么有魅力,一下子就把盘金莲这肥婆勾上了,如果我也会——啊,呸”

风流欲用力甩了自己嘴巴两下,“臭嘴,乌鸦嘴,找肥婆不如去找母猪,靠。”风流欲自责道。

“风流欲”一声动听却充满煞气的声音响起。

“谁”风流欲一激灵跳了起来。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娇小却美好的身影。

“啊,雪衣,你…你怎么会来这的?”风流欲语无伦次。

(长时间的相处,三女已经对风流欲的一切了如指掌。)

风流欲发现此时站在门口的雪衣浑然没了平日里“公子公子”称呼时候的那种亲昵,取而代之的是含霜的粉脸。

要不是雪衣晚上出来发现这里有火光随便过来看看,根本就不会发现原来是你偷了姐姐们的鹦鹉,再把它们杀了,吃掉。”雪衣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鸟毛道。

“啊,蛋壳,你不是说鸟都还没有孵出来吗?是…是你,把它们吃了?”雪衣发现那堆鸟毛之中有着呈些许淡黄的蛋壳。

“你这恶魔,雪衣要…要杀了你。”雪衣的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绝望与自责,“要不是自己当初答应带他去树林,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了。”雪衣的娇躯阵阵发抖。

风流欲只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意向自己袭来。

“靠,这女人要宰我哩,怎么办?怎么办?”一道灵光突然闪过风流欲的脑海。

“雪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风流欲尽量装出一副痛苦的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雪衣视若无睹,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剑柄(从创世神留下的武器中选的)。她心中十分痛苦,虽然他是创世伯伯的传人,可是这样对待生灵,就算创世伯伯以后要惩罚,今日我也非要杀他不可,只是为何我心中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呢?

此时风流欲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化险为夷呢?

第十六章

“雪衣,我其实没有骗你。”风流欲竭力作出真诚的模样以使雪衣相信。

“你别骗人了,这些就是证据。”雪衣指了指地上的蛋壳。

“雪衣你难道没有发现地上的蛋壳有些异样吗?”风流欲眼珠一转道。

“异样?这又说明什么?”雪衣的确发现地上的蛋壳有些发黄。

“这些蛋可是有毛病的啊。”风流欲语出惊人,他自己却在心中笑道:“哈,我想你这丫头定然不知道蛋壳放久了就会变黄的道理吧,。”

“有毛病?”雪衣不解道。

“是啊,这是一种传播极为迅速的疾病,只要让这些病蛋中的小鸟孵出来,这种病就会扩散到整片森林以及周围十里的范围呢。凡是得了这种病,通常都会周身腐烂而死,好恐怖的。如果把它们埋到地下,又会影响植物的生长,如果把它们烧掉,又会产生毒气,那同样危险。”说到这里,风流欲顿了顿。

“那该怎么办啊?”雪衣无形之中已经被吸引住了。

“只有让人把它吃下去了,如果身体素质好就没有事情,如果身体素质不好,那———”

风流欲没有说下去,不过任谁都知道下面的话是什么了。

“那你要不要紧?”毫无心机的雪衣已经完全相信了风流欲的谎言,杀仪荡然无存。

“我之所以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你们,更是为了鸟儿们。”风流欲没有对雪衣的提问作出正面的回答。

“所以我把许多蛋里面有病的挑出来,不然如果是我吃的话,为什么这里才这么少蛋壳呢,不信,你再找找。”风流欲发现雪衣握着剑柄的手已经松开,趁热打铁道。

看着雪衣真的再四处寻找,风流欲心中窃笑道:“哈哈,你是找不到的,因为大部分都被我清理到了,那些只是我一时大意没有清理掉罢了,看来,下次要小心了。”

雪衣找寻了半天的确发现事实的确如风流欲所说那样,不过鸟毛又让她记起了风流欲的‘恶行’。

“那这些鸟毛呢?”雪衣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风流欲巧舌如簧,眼珠子再一转,已然想到了辩解的理由,道:“雪衣,其实这事啊,说来话长,来,你过来,应我细细给你说。”风流欲指了指稻床道。

雪衣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了过来,坐下了。

“雪衣,有天我到树林中散步,突然看见一只非常漂亮的颈上有红色斑点的鹦鹉(他记得自己拔鸟毛的时候那只鸟颈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斑点),它竟然,竟然——”风流欲故意装成一幅气愤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它怎么样了啊?”雪衣问道。

“它竟然带着一大群别的鹦鹉飞到别人窝里(问:你怎么知道是别人的,不一定是它自己的呢?答:你管那么多干嘛,多看少说!understand?),然后把小鸟宝宝一个个给推出巢,摔死了呢。而且我是不只一次看到,我也尝试着去捉它们,可惜总是抓不到。没想到,两位姐姐竟然抓到了它们,我因一时忍不住,所以就把它们偷了出来,为那些无辜的小鸟宝宝报仇,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那些还没有完全腐烂的鸟尸给你看,以证明我是真的没有吃。”风流欲作势欲走。

“啊,不用,不用,雪衣相信你就是了。”雪衣听到风流欲说的腐烂,恶心死了。

风流欲暗地舒了一口气,心道:“幸好这丫头没叫我真去拿给它看啊,不然就是剖肚子也找不到了啊。”

“哎,雪衣,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要杀就杀吧。”风流欲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雪衣。

“公子,对不起,雪衣知道错了,雪衣错了…呜呜…”雪衣只觉得风流欲牺牲太多了,自己还这样对待他,不由得一头扎进风流欲怀里,哭泣了起来。

风流欲觉得胸前有两团软软的肉贴着自己,随着主人的哭泣一阵颤动,感到极为舒服。

风流欲眼角余光偶尔一闪,视线齐刷刷定格在一个黑暗中快速移动的物体之上——一只小老鼠,心动指动,一道指风点射而出(风流欲偶尔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像父亲一样发出指风)

,正中老鼠头部,一击毙命。

“雪衣,雪衣”风流欲震了震肩膀。

“呀”雪衣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风流欲的臂弯之中,风流欲的衣襟已经被自己的泪水给沾湿了。

“雪衣这是什么?”风流欲突然指着一个东西问道。

“什…啊,老鼠。”雪衣顺着风流欲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自己平生最怕的东西——老鼠,吓地顾不得羞,又装到风流欲怀中去了。

“快,快帮雪衣赶走他。”雪衣慌道。

“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风流欲慢条斯理地道。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快点啊。”雪衣叫道。

“那我要你做我的老婆。”风流欲说道。

因为西大陆没有老婆这个称呼,通常是把爱人称为‘宝贝’或是‘亲爱的’,所以雪衣并不了解这个‘老婆’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这种危急(对于她来讲)的情况之下,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好,我答应做你的老婆,快点赶走老鼠啊。”雪衣吓得闭上了眼睛。

风流欲微微一笑,一道强劲指风射出,老鼠顿时没了踪影。

“好了,先来个奖励吧,好老婆。”风流欲凑上脸颊。

“什么啊?”雪衣迷惑不解。

“不知道吗?老婆就是妻子的意思啊。”风流欲邪笑道。

“啊,公子你骗雪衣!”雪衣还是懂得‘妻子’的含义的。

“不要叫公子,如果你还是要自称什么奴婢的话,那你想想你刚才的行为是一个奴婢该做的吗?”风流欲冷声道。

“对不起,刚才雪衣不是故意的。”说着说着,雪衣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如果你想让我原谅,就答应我的要求,可以吗?”风流欲霸气十足地道。

“好…好的。”雪衣只觉得这个时候的风流欲就像是一座大山,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

“那你闭上眼睛。”风流欲又道。

雪衣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她感到一股气息向自己袭来。睁开眼睛一看,风流欲那张充满奸笑的脸庞就摆在自己面前,看着那笑意盈盈的样子,雪衣害怕之心尽去,竟起戏弄之意,身子向后一退。

不想风流欲似早有防备,上前一步抄住雪衣的小腰,风流欲已然吻上了雪衣的双唇。风流欲在雪衣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舌头猛地撬开雪衣牙关,袭入。雪衣‘嘤咛’无力地倒在了风流欲的怀中,人有风流欲肆意轻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从缠绵中醒来。

“公子——”雪衣还未说完就被风流欲的手给掩住了樱桃小口,风流欲温柔地道:“现在该叫老公了…啊…”风流欲痛叫一声,原来雪衣在风流欲的手上咬了一口,等到风流欲醒过神来,只留下雪衣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了。

“老婆,你别跑!”风流欲拔腿追了上去。

………

第十七章

两年多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

风流欲这两年多的时间中除了偶尔履行一下“孵鸟大计”(说是偶尔是因为现在树林中几乎已经是乌鸦的天下了,其它的鸟儿少之又少,更不用说是蛋了),在平时无聊的时候风流欲也将创世神留下的小木屋(共有十九座,有一座被一把黑色的大锁锁着,费了风流欲几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打开)里的无论是武学秘籍,还是医疗,诗画之类的书籍都看了个遍,也吸收了个怠尽。

只是虽然是看了如此多的书籍,可风流欲的本性还是一点没改,整天不忘寻找青衣紫衣两女的弱点,以便制定“追妻大计”。在风流欲看来,那次(以老鼠相威逼雪衣),就是自己发挥了聪明才智,加上天时,地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鼠’和,最后成功的。

可惜遗憾的是,青衣紫衣两女几乎像是一潭止水,给人的感觉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天衣无缝。

眼看三年的时间就快要到了,风流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他也知道三年一过,三女口中所说的什么禁制就会被打开,如果那个时候,她们丢下自己自个儿走了,怎么办?她们奉自己为主,虽然自己也认为自己很强,可是除了耍点小聪明,也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啊(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而且她们那么漂亮,自己不收她们做老婆大英雄也做不成了啊?再说了,如果到时候雪衣遇到一个比我还厉害的还聪明的人,咋办哩?

一时间风流欲不由得胡思乱想,患得患失起来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办正事要紧。”风流欲甩了甩头,把这些让自己心烦的事情抛到脑后。

“好甜的味道啊。”,风流欲左手中拿着一个蜂巢,右手伸进去往外掏着蜂蜜,原来风流欲所谓的正事就是偷吃蜂蜜啊。

只见他脚下迈着看似悠闲实是迅捷无比的步法,边跑边唱道:“小山谷的天是晴朗的天,小山谷的蜂蜜好好吃…”浑然不理身后跟着一大群嗡嗡的蜜蜂。

风流欲的嘴里哼着歌儿,心里也道:“哈哈,臭垃圾,老垃圾,垃圾大蜜蜂。想追上小爷我的‘偷香十八步’,是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啦。好了,本少爷不和你们玩了,去也。”

风流欲心里说着,身形一扭,突然幻化出十八个风流欲,不,只能说是风流欲的人影,但是奇怪的是,本来依靠嗅觉追踪敌人的蜜蜂竟然嗡嗡乱了起来,没有目的地乱窜,穿过风流欲的十八个身影,没有一个是真的。

而真正的风流欲呢?他早已经在数丈之外了,边抹着嘴唇边轻松的笑道:“瞧见没,这就是小爷我的偷香十八步。

这门将来被喻为天下第一轻功的‘风流奇步’是风流欲在经历了数十次蜜蜂的痛蛰之后综合各项轻功研究出来的。

它吸收了各门派轻功的特点,如南宫世家翔龙气术的幻影,凌波步的留形等创造出来的一种身法。

但是练此身法需要以极大的内力为后盾(这也是这门身法被后世喻为天下最绝轻功的原因,‘绝’的意思不仅仅指它的玄奇,还指的是在历史上只有风流帝王风流欲可以练。),至高境界可以幻化出十八个人影(同时这也是南宫世家翔龙气术的至高境界),而此轻功最大的特点在于它幻化出的人影可以保持与真身完全相同的气味,虽然不长,不过如若是高手在黑夜里相搏,交手一招的时间会有多久?答案并不令人惊讶,快得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时侯这种迷惑或许就会成为制胜的不二法门。

未来享誉天下的‘风流奇步’在风流欲最初不轨的意图(偷蜂蜜)冠上了第一个非常不雅观、的名称:偷香十八步。

风流欲在山谷中又溜达了会了,回来了。

“咦,她们在那边聊些什么,这么开心?”风流欲远远地就听见了花丛中传来阵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风流欲好奇心起,不由得微微弓着腰,像狸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移到了长势较为旺盛的蒲草(一种长得很高的草,和花卉放在一起起到了滤液衬红花的作用)中,竖起耳朵专心听着。

因为他怕被三女发现,所以没敢露出草面。

三女今天俱都身着一件翠绿衣裙,衬出三具完全不同却同样充满致命美感的身躯。

雪衣光着莹白光洁的脚丫子,可爱的在两位姐姐身边跳来跳去,嘴里问道:“青衣姐,公子真有那么狼狈么?”

草丛中的风流欲一愕:“狼狈?本少爷什么时候狼狈了?”

青衣接过了话头,确定道:“没错啊,这是我和紫衣姐一起看到的,不信你问紫衣姐。”

紫衣看着雪衣投向自己询问的眼光,点了点头,“对啊,那个时候公子偷蜂蜜的时候裤子都破了呢?”说着娇媚无限地捋了捋垂下来的秀发。

“难怪公子那时回来裤子都是一个洞一个洞的,还骗雪衣说是什么摔的呢。嘻嘻…”雪衣夸张的笑了起来,两女似乎也被感染了,也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竟然被她们给看到了?完了,我的形象全毁了。”风流欲懊恼地挠着头。浑然不知这不经意的动作使得草丛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

“是谁”紫衣修炼凌波步绝世轻功,不仅身体反应速度提高了,连带着听觉也更为灵敏了。一闪,就到了风流欲的草丛前,。

风流欲这下可表露无遗了。因为蒲草接恰得并不是很密,所以近看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风流欲这才惊醒过来,抬起头来发现面前多了一双穿着靴子晶莹而雪白的修长没腿。

“啊,是公子。”紫衣认出了风流欲,大惊,因为风流欲平时通常都是很迟才回来的,没想到今天这么早,“这么说,刚才我们说的话公子全听见了?”紫衣心里想道。

第十八章

“不行,时间不够了,今天一定要收了她们。”风流欲心中冒出个这样的念头。

风流欲“哟”的一声跳将起来,紫衣三女一惊,同时心里想道:“公子莫不是真生气了?”

谁知道风流欲一把搂住了紫衣柔若无骨的柳腰,涎皮地问道:“你们都当我老婆,好不好?”

风流欲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三女被他这极为直接的话语愕住了。

雪衣愣了会,笑了出来:“两位姐姐快答应啊,快啊。”

“你这丫头,自己想嫁,倒还拉上姐姐呢。”风流欲在雪衣头上点了一点。

“公子,这不妥当吧?”紫衣似乎有着深深的忧虑。

“是因为我没有本事吗?还是你们根本不喜欢我?”风流欲一脸正经,话语间流露出淡淡的怒意。

“不,不是的。”紫衣感到面对此时的风流欲犹如回到了小时侯第一次见精灵女王的情景,那气势似乎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那你们就嫁给我。”风流欲穷追猛打。

“可是——”青衣明白紫衣犹豫的原因。

因为精灵一族历来由圣女接任的女王都是一脉单传的(这里所说的一脉单传并不是说每任女王和前任女王都在血缘上有直接或是间接的联系,而是每任圣女在接任女王之位时,都会将本身的圣女印记逼出体外,凝结成一颗精灵之泪。在精灵一族公共受孕期的时候让所有刚出生的女婴接受精灵之泪的洗礼,精灵之泪会主动寻找适合的对象,授予她圣女之称。每三十年一次。)自从原先的梦,也就是现在的紫衣失踪之后,一千年来精灵一族就派出许多人到世界各处找寻圣女的踪迹(不,准确点讲是精灵之泪,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圣女是否活着还是一个问题。精灵之泪即使没有这任主人的凝逼,在宿主死后也会自动溢出体外,寻找合适的人选,所以说这精灵之泪是永远不会消亡的。),他们在这千年的时间中寻找的人员定然已经遍及两块大陆各个角落。而他们手中都有带着圣女能量感应仪,当年紫衣死在邪淫魔神手中,圣女能量并没能逃脱出去,随着紫衣的复活圣女能量也随之复活,这样来看,只要在一定的地域,圣女能量感应仪都能准确地测到紫衣的方位,到那个时候,不仅仅是自己危险,更会连累到风流欲。虽然说在西大陆上魔法攻击力极为强大的精灵一系踏上东大陆会受到创始之神诅咒的制约,可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谁知道他们的手段会是怎样的呢?可以是暗杀,可以是雇请杀手,总的来说都不是好结果。对于风流欲来讲更是如此的,每任圣女都必须是纯洁无暇的,如若被其族人发现有外人与其圣女有过这样的婚约,下场是可想而知的,虽然精灵信仰和平。

青衣没法,只能一五一十细细地把自己姐妹的来历和风流欲诉说。

“我不知道也不管什么女王不女王的,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们,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就这样简单。”风流欲听望青衣的话决绝地说道。

“公子…贱妾(紫衣和青衣都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抽空把创世神留下的有关东大陆礼仪道德之类的书看了个遍,言语中自然也用上了谦称,这不足为奇。)”紫衣欲言又止。

“你不用说”风流欲用手捂住了紫衣迷人的小嘴,“我只要你用眼睛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风流欲语气中饱含着浓浓的深情。

紫衣没有回答,但是风流欲已经从紫衣的眼神中明白了一切。

紫衣羞红着脸情难自已地紧紧抱住了风流欲的虎躯,蓁首深深埋入风流欲的怀中,呢喃道:“公子,贱妾喜欢,贱妾喜欢公子。”

经过两年多的朝夕相处,紫衣一颗少女的心不知不觉中已然被风流欲的影子给填满了。此时此刻,紫衣才明白自己心中是多么地爱着风流欲。

紫衣看着风流欲那深情的眸子,做出了一个影响了她一生的决定。

她拉着风流欲跪下,面对着蓝天,发出了精灵一族至高无上的誓言——精灵皇族血之誓言:“大地,高山,河流,风,火,雷,电,在天空中万物精灵的见证下,我,您的子女紫衣·梦,愿与身旁的男子结下永生不灭的誓言,以他为主人,一切唯他是先,誓毕。”紫衣说着咬破了风流欲的手指(风流欲心中直喊疼,想问为什么要吸我的血啊,但看紫衣一脸肃穆的神情没敢问出来)。

说也奇怪,紫衣吮下风流欲的血时,额头正中竟然出现了一尊皇冠,一道金剑的图案,快速一现,消失了。由于太快,两女(紫衣不算,谁能看得到自己额头啊,你以为立誓还要对着镜子啊,吓!)都没有看清楚,风流欲眼力惊人,虽然是看清楚了,想想大概也是正常的现象吧,便也没有注意。

如果这时候创世神有在这里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这可是十二宇宙王者宇宙主宰者的独门标记啊,难道说,风流欲不仅仅只是创始之神的分身?

(注:宇宙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在它存在的同时也存在着其他的宇宙空间。

总的来说,共有十二个宇宙,又分正反两面,算起来就是有二十四个宇宙空间。分别代表了过去,将来,现在以及种种神奇的客观。

它们相距有几千亿光年,每个空间通常有两个神灵,而统领他们的便是宇宙主宰者。不过自从宇宙主宰者在创造了二十四神之后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他在哪沉睡?什么时候会醒?这问题没有人会知道。)

第十九章

青衣和雪衣看到了紫衣发出的誓言之后不由得惊呼出声,这誓言代表着什么,两人心里都一清二楚。

风流欲看到两女的惊骇神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也没问。

紫衣微微一笑,拉起风流欲,道:“妹妹,你不也喜欢着夫君吗?”紫衣已经完全将风流欲视为是自己毕生的主人和丈夫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思量吧。

雪衣嘻嘻笑着推了推青衣,道:“青衣姐,快回答啊。”这妮子倒好,把风流欲的目光完全给推到青衣身上去了。

“你这丫头——”青衣羞叱道。

紫衣轻轻地掐了掐风流欲的手背,风流欲会意地点了点头。

风流欲一步并作两步上前就把青衣那火暴丰满的身躯抱入怀中,一手托起青衣的下巴,问道:“青衣,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公——”青衣已然开不了口,她的性感的双唇已被风流欲给占领了。这个时候,语言早已经成了多余的琐碎了。

“雪衣,你姐姐刚才发的誓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流欲已经放开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青衣,闪到了雪衣身边问道。

雪衣却是答非所问:“公子,你今天怎么直接呼姐姐的名字呢?以往你不都叫她们姐姐的么?”

风流欲看着雪衣不解的神情,笑道:“这都不懂,这叫‘夫者为大’。昨天她们是我老婆吗?不是吧,当然要叫她们姐姐了,今天呢?”风流欲嘿嘿笑着看想两颊嫣红的两女。

“哦”雪衣恍然大悟。

“好了,别卖关子了,快说。”风流欲催促道。

“好啦,雪衣说啦,紫衣姐姐立的誓言是精灵一族——”雪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给打断了。

“精灵一族?什么东东?”风流欲刚才虽然有听青衣说什么紫衣是精灵族的,不过那时侯是根本没有心思去听,现在又说到这两个字,当然疑问就冒出来了。

看着风流欲一脸茫然的样子,正准备将精灵一族的来历和风流欲细细诉说的雪衣忽然看见边上的两位姐姐不停地再向自己使颜色,头脑一激灵,马上记起了创世神的嘱咐:不可向风流欲道起有关西大陆魔法的事情(因为精灵一族的由来和魔法的存在是密不可分的),及时改口道:“到时候公子就知道了,还要不要听雪衣说嘛?”雪衣故意嘟起了可爱的小嘴。

“要,要,我闭嘴,闭嘴。”风流欲掩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雪衣不继续说下去。

“紫衣姐姐发了那个誓后,公子就是姐姐的主人了,以后公子叫姐姐干什么姐姐都不会不从的——”刚安静了一会的风流欲听到这里,像小丑似的跳了起来。双眼发光求证道:“真的?你是说我叫紫衣做什么都可以?”

雪衣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风流欲已经跑到了紫衣身旁,涎皮地道:“紫衣好老婆,来·…我要你…亲我一下。”风流欲说着伸长了脖子,脸颊朝着紫衣娇艳的双唇靠去。

“夫君你——”紫衣被风流欲羞得满脸通红,别过了脸,低声道:“雪衣妹妹还没有答应呢?”

紫衣心想自己和青衣都已经可以算是风流欲未过门的妻室了,不知道雪衣妹妹是否也喜欢夫君,不,应该是夫君是否也喜欢雪衣妹妹。

她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早就已经是钉板上的钉子——定了。

风流欲一听,“对啊,雪衣平时一直叫我公子公子的,到现在也没有叫声好听的(比如老公,夫君,郎之类的),如果她不认两年多前的那帐咋办?”风流欲想道。

风流欲是想到就做,闪到了雪衣的跟前,笑道:“雪衣,你看你两个姐姐都叫我夫君了,你也叫声听听吧。来,先亲一下。”风流欲把嘴向雪衣的嫩唇靠去。

“不要,雪衣才不嫁你呢。”雪衣俏皮道。

“不要?”风流欲嘿嘿一笑,在雪衣的耳朵旁轻声道:“最近山谷里面的老鼠可是很多的哦,听说(听说?听谁说?)鼠群中产生了一种新品种啊,名字叫什么——”风流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哦,对了,叫什么米老鼠的,它可厉害了,全身白花花的都是肉,没有毛,就连尾巴也没有呢。”风流欲看着眼露恐惧的雪衣继续道,“而且它还特别喜欢钻被窝,尤其是你这种——”

“不要讲了,雪衣嫁给你,答应嫁给你啦。”雪衣钻进风流欲的怀中嚷道。

“大坏蛋,大坏蛋。”雪衣不依地捶着风流欲(当然是轻轻的)。

看着雪衣可爱的样子,风流欲嘿嘿地笑了一笑:“那你是不是该让我——”风流欲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雪衣没有办法,一半原因是为了避免风流欲再谈那种让自己“色”变的动物,另一半,则是自己对于风流欲的…

风流欲看着雪衣闭上眼睛,一脸的艳红,望着伊人那美丽的容颜,然后…

第二十章

三年的时间转眼就到了,三女依创世神的吩咐将风流欲带到了右侧最后一间小屋前。

“贱妾姐妹在此候君归,不见不散。”紫衣依依道。

风流欲向三女点了点头,当他掏出铁丝锯条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原先锁在门上的黑色大锁竟然消失了,风流欲有些疑惑?早在两年前自己就发现这扇门十分难,不,应该是没办法打开,无论是用武功,铁丝,还是锯条都没有用,今天带这些工具来也是抱着些许侥幸的心理。

“真的没了么?”风流欲疑惑地推了推门。

出乎他的意料,门,竟然真的开了。

“也好,省了自己一番功夫。”风流欲把铁丝锯条又藏回到身上,迈步,走入了这片未知的领域。

“紫衣姐姐,夫君这样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啊?”雪衣明显有些担心。

“雪妹,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想夫君现在的身手你我都已望尘莫及,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紫衣安慰道。

“可是如果里面有妖女之类的迷惑夫君呢?”雪衣患得患失道。

“呵呵,雪妹怎么会想到这个呢?”紫衣有些苦笑不得。

“你也不想想夫君连你青衣妹妹的六层天魔迷仙舞(共分九层,分别为夺请,迷魂,灭魄)都能抵御得了,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迷惑得了夫君呢?”紫衣继续道。

在平时紫衣练天魔迷仙舞的时候,风流欲都在一旁观看,以他的话来说:这是一种美的享受。

的确,天魔迷仙舞前三层的境界就可以称得上是万人迷了,第四层就已经由纯艺术欣赏转为精神力攻击(就是控制人的情绪)了,至于更高的灭魄则无人可知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人可以练到这一层,更何况,真本魔门早已遗失,现在天魔迷仙舞的传人就只有青衣一人了。

在当时,风流欲看着青衣的舞蹈完毕,神色一点未变。青衣大感不解,她明明已经将第五层精神控制指向风流欲了啊,想让风流欲出些丑,到后来一问才知道风流欲早就已经将所有屋子中不论是物理还是精神的书籍看了个遍,这其中自然包括如何锻炼精神力(这里所说的精神力宏观上和西大陆魔法有些相同,却又不尽相同。)的书籍,如:密宗的七字真言,佛门的狮子吼等。不由得又对风流欲产生了一种佩服之情。

“再说了,夫君可是创世大人的继承人(其实根本就不是,高多啦)呢,大人怎么会害自己的继承人呢?”青衣接着道。

“对啊,我怎么会忘了这件事情呢?”雪衣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

“雪妹是太爱夫君了呢。”青衣取笑道。

“哼,姐姐不也是,还说雪衣呢。看雪衣挠你痒痒!”雪衣说着,两手伸向青衣腋下。

“呵呵”“格格”…草地上响起了三女动人的娇笑声。

“神之后裔,你终于来了。”当风流欲进入那道门之后,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混沌的世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屋内翻滚着乌云一样的烟雾,燃烧的大火球…

“你是谁?在哪里?”风流欲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喊道。

“你会知道的。”随着话声,风流欲面前出现了两个光球。

屋子登时亮如白昼。风流欲只觉这场景怎的如此熟悉,正纳闷间,光球已然飞来,从上而下,灌入风流欲头顶正中的百会穴中。

风流欲只感到脑袋‘轰’的一声,许许多多的画面一一闪过,有血流成河的阿鼻地狱,有背生双翼的绝世美女,还有头生双角的魔鬼,邪淫魔神的记忆被唤醒了,与风流欲的记忆开始融合。(注:因为创始之神留给风流欲的并不是记忆,而是强大的身体抗击力与魔法抵挡力,以后会知道的)

“哎,积蓄了三年的力量又没了。这片宇宙的安宁就看这孩子的了,好了,先出去,打发了屋外的三女吧。”

屋子有陷入了一片沉寂。

这个时候,风流欲出现了当日紫衣额头上出现的那道图案:一尊皇冠,一道金剑,但谁也没有看到,包括刚刚离去的创世神。

第二十一章

风流欲幽幽地从沉睡中醒来。

“神之后裔,你终于苏醒了。”创世神那闪着金光的身形显现。

风流欲没有说话,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眼里射出并不比创世神周身金光黯淡多少的千条瑞气。

“呵呵,你知道你现在是谁吗?”创世神微笑地问道。

“哦,我?”风流欲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疑问:“我不就是风流欲吗?”

“那你现在应该知道何为真正的英雄了吧?”创世神又问道。

“英雄?这我当然明白。”风流欲回答得肯定无比。

“何为英雄?”创世神又问道。

“英雄者,便是要成其大业也。”风流欲看着创世神脸上露出的满意神情狡黠一笑:“所谓大业者,老婆多多也。”

“你——”创世神一气(真不知道创世神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得几乎要一巴掌盖过去了。不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看着风流欲那一脸小盈盈的样儿,也只好把气憋在心里,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嘛,创世兄不要生气哦!”因为风流欲融合了邪淫魔神的记忆所以对创世神的称呼也随便起来,但却显得自然。

创世神自嘲地笑了笑:“活了几万年了,火气怎的还如此大。神之后裔,你应该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风流欲点了点头。

邪淫魔神的附着在他身上的记忆体已经被创世神给激活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现在不仅仅是具有邪淫魔神的所有力量以及记忆,更有创始神五魂四魄强化了的肉体(可以抵抗强大的魔法攻击以及物理攻击,以后会知道。)。

“那你知道你自己的使命吗?”创世神问道。

“使命?”风流欲摇了摇头,“我有什么使命?”

“难道你想让自己这身力量就此游戏于东大陆这片风尘之中吗?”创世神问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在东大陆当英雄是多么好的一种感觉啊。”风流欲自我陶醉地说道。

“好了好了,现在和你说这个似乎也为时尚早了些,你就先到东大陆‘江湖’上去试练一番吧。”创世神说道。

“对了,你知道我的那只小金蛇阿皮去哪了吗?”风流欲在邪淫魔神的记忆中并没有找到蛇的踪影。

“哦,你的那只金线天蛇吾已经把前年之前在神魔大战中死亡的五圣兽之首青龙的魂魄注入,如今它正在第三空间(创世神所创造的又一空间)中进行‘神龙变’。”创世神缓缓地道。

“哦,是这样啊。”风流欲的语气有点儿失落,“不能带阿皮去闯江湖,真孤单啊。”风流欲有些伤感地道。

“对了,创世兄,我的棒棒坏了(会让人误解的啊),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兵器啊?”风流欲感觉到平时和自由保持着若有若无联系的毁天灭神棒已经不再存在。

“哦,我手边的兵器都是西大陆之神器,并不适合于你。”创世神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因为你身体中所含的邪淫魔神的魔力我已经将之都化作了你的真气。当前吾不让三女和你说有关西大陆的事情的原因想来你已经明白了。“创世神看着风流欲点了点头,”对,你的身体极为特殊,那个时候这里的元素非常紊乱,而你又怀有强大无匹的魔法力,如若让你精神至这上面,可能会引起元素大爆炸,所以…“创世神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打断了。

风流欲听创世神提起三女,才恍然记起紫衣三女还在外等候,对创世神道:”创世兄,我老婆她们还在外面等候呢?“说着就要告辞。”不急“创世神摆了摆手,”早在一年前我就叫她们先去江湖上历练等候你的大驾了。“创世神笑呵呵地道。”一年?“风流欲有些疑惑,”自己进来不是只有几天吗?“

创世神看着风流欲笑了笑解释道:”你和邪淫魔神魂魄的融合哪是几天时间能够完成的。而吾又在邪淫魔神的记忆体中将吾收集的现今有关东大陆的消息都已嵌入,吾想现在你应该可以在东大陆纵横而无敌手吧。“

风流欲点着头,心里却充满着无穷的后悔,不是为别的后悔,是为自己明白”那事“太迟而后悔。”搞什么啊?现在才让我知道老公老婆之间该干的事,我还以为只是搂抱亲嘴那么简单呢。“风流欲想起了平时和紫衣三女在一起同床共枕的时光,直骂自己冤大头,”放着嘴边的肉不会吃,我是傻瓜我是傻瓜。“

如果创世神知道风流欲心中所想,怕不当场石化才怪。”好了,神之后裔,你也该离开了。“创世神嘴里开始喃喃念诵咒语。

风流欲只觉眼前一花,周围是一片及人高的茅草丛。”咕——“风流欲捂着肚子,”啊,肚子饿了。看来要去买点东西吃了。“

想到这里风流欲下意识地抚摩着身上,看看带了钱没有(他倒是不清楚平时自己身上有没有钱,因为平时都是有人替他准备好的。)。”咦,空间魔法袋?“风流欲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袋子。

(注:空间魔法袋是西大陆一种贵族使用物,可以装下和使用者本身魔法力成正比的物品。)”我可以用?“风流欲手很自然地伸入了口袋,”我不是没有魔法力吗?”,风流欲疑惑地皱起眉头。

“是了,看来一定是创世兄弄的。”风流欲想到了这个唯一的理由。

“这么多钱啊?”风流欲看着一张一张银票一颗一颗宝石被自己从魔法袋中掏出,睁大了眼睛。

“创世兄还真不是盖的,爽啊。”风流欲猛的扑到钱堆上,“不拿白不拿,哈哈,都是我的啦。”那神态简直就像一个关了十几年的囚犯突然看到了美食一般。

风流欲下意识地瞅了瞅四周,迅速地把钱再装回魔法袋,简直就是一个吝啬鬼的形象啊。

………”呼,终于出来了。“风流欲在茅草丛中钻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路,只好使出邪淫魔神特有武学:天视地听大法(一种可以侦察方圆十里内任何事物的风吹草动)才找到了一条小道出来。

出来之后就是官道,看着不远处的印着”凉州“两个大字的城门,风流欲抚了抚肚子,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第二十二章

“什么?这里离天龙山有两千里?”风流欲入城向人询问后才知道,“靠,创世老兄没事把我传送这么远干什么?害得我想见琪琪姐都不行。”风流欲心中有些懊恼。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风流欲的五脏庙发出一阵青蛙似的“咕咕”声。

风流欲整了整衣冠,向一座高大富丽的酒楼走去,因为在周围的建筑中,这座金碧辉煌的酒楼尤显得引人注目。

“怎么这么多人?”风流欲远看还不觉得,走近一看发现在酒楼门口围着一群人。

“这女的真漂亮。”“就是忒贵了点,不然我可想把她买回去。”“她是哪的…”…人群中传出这样或是那样的慨叹声。

风流欲的好奇心在与食欲的交锋中占到了上风,挤进人群,只见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子跪在酒楼边上,在她膝前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字。

风流欲凑前细细看过,大意是所这个女子随着父亲到这里来治病,没想到病治好了,父亲确实突发旧疾而死。因为身无分银,故以己作物,卖身葬父。售价一万银币。

风流欲不由得好奇得想看看这个女子的面容,竟能够自我标价一万银币,想来定然有过人之处。可是由于女子粉首低垂,风流欲根本看不到女子的面容。

“搞什么啊。”风流欲心中暗自发着牢骚,刚才还听人夸这女子多漂亮,怎么自己一钻进来人家就把头低下了?

风流欲又有些疑惑:“这女的直接挡在酒楼门口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吗?”风流欲看着酒楼里边,发现有几个店伙计正偷偷地瞥着外面却并不出来阻止。

“老丈,这女的别的地方不跪,干嘛非要在此地啊?”风流欲向身边一位看似本地人的老人询问道。

“小伙子,你是刚来的?”老人看着风流欲问道。

“是啊”风流欲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老人顿了顿,继续道:“这酒楼是我们凉州首富游条所开,能够在这出入的不是达官就是大富之人,除了他们,这城里有谁能够出得起一万两之巨的银币呢?”

“那酒楼不会受影响吗?”风流欲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又一个疑问。

“哎”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游条有个儿子叫游良,是个无恶不作的花花公子,仗着他爹的财势以及和州守大人的关系强抢民女,伤天害理,老百姓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啊。他更交代着酒楼里的伙计说只要看到较有姿色的女子都要及时通知他。”

“这老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啊?”风流欲心中有些不解,连酒楼里面的事情都知道。

“老朽的那孩儿就是这楼里的伙计。”老人看出了风流欲脸上的疑惑。

说着又压低了嗓门道:“听我孩儿说,上次就是有一个姑娘家被游良给抢了回去睡了之后给卖到窑子里去了,据传那姑娘家最后吊脖子死了,造孽,造孽啊。”老人不胜唏嘘。

“毛毛的,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玩的,虽然有时候玩玩也是有必要的。哼,最好不要让本少爷看到他,不然——”风流欲还没有想完,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风流欲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锦衣,面目邪淫的青年挥舞着马鞭吆喝着,身后跟着一众趾高气扬的随从,过处扬起漫天的尘土。

“那就是游良了。”老人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今天这姑娘——”老人没有说下去。

风流欲已然了然老人的意思:“这姑娘清白难保。”

风流欲唇边扬起一道微笑,心中冷道:“来得正好,本少爷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撞上门来,嘿嘿…”

第二十三章

“让开,让开,快***给老子让开。”锦衣青年野蛮地挥舞着马鞭驱散人群。

围观众人“轰”的一声散开了,但都没走远,驻足在周围看着。

虽然他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数见不鲜,结局什么样他们也想得到,却又都希望着奇迹的出现,即使这奇迹出现的几率是如此渺茫。

人,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生物。

锦衣青年下了马,晃悠悠地走向少女。

“靠,还‘优良’(游良),本少爷看根本就是恶劣。”风流欲卡他脚步虚浮,明摆着是酒色过度,心中不屑道。

“哟,正点啊!”锦衣青年放肆地用鞭梢顶起姑娘的下巴,露出一张俏丽无比的脸,但上面却充满了凄苦。

“挺漂亮的嘛!”见惯了紫衣那等绝世美人,风流欲对美女也有了些许抵抗力。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游良流里流气地问道。

“请这位姑娘到老子我府上作客。”游良摆了一下手,对随从道。

众手下根本就没有‘请’的意思,挽起袖子就欲拉住女子。

那女子身形一闪就从如狼似虎的狗腿子的包围中逃了出去。

“差了点,不过足够自保了。”风流欲哪能看不出两者的长短,一边靠的是蛮力,一边靠的是技巧。孰胜?孰劣?

“哟嘿,还是他***会家子啊。”游良嘿声道。

“小女子贱名吴静儿。”女子声音若出谷黄莺,好听至极。

“退下。”游良也看出这女子不像上次那个卖唱女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对于他来讲:有点棘手。

游良上前,语气还是那样嚣张:“小妞,干么不跟老子走,只要许了老子,吃香的喝辣的,随你!”

“公子,请付现银,待叫女子安葬家父之后,一切听凭公子处置。”女子语气中充满着无奈与苦涩。

“妈的,丽春院的婊子干上十年也赚不了一万两,你吃人啊。”游良看完女子身前的白纸黑字道,话的意思极为猥亵。

女子身躯微颤,强忍着耻辱道:“父亲生前曾经想几位世伯借下钱款未还,所以——”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游良打断了。

“好,老子买了。”甩出一张一万银币的银票后,游良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狞笑地道:“婊子,那老子现在要你自己把衣服脱光光。”

女子身子一震,俏脸变得煞白。

围观众人都在心里暗暗诅咒着这恶人游良,却没有人上前仗义,谁叫人家有钱呢?风流欲也没有出手并不是怕那游良,用他的话来讲是还没有到关键的时候。

女子知道游良是故意要羞辱她,可无奈,谁叫…女子的手伸向衣襟,两行清泪滚落粉颊。

“不要。”正当风流欲心中叹气要出手的时候,响起这样一声十分富含韵味的声音。

一道人影冲进当场,挡在女子的身前。

风流欲定睛看去,在那女子的面前站定一位身着黄色连衣裙的少女,身材颀长,肌肤胜雪,容貌更是上上之选,只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受。

“这又演得哪出戏啊?”风流欲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这黄衣少女根本无一点武学根基。打个比方说,如果把她们都比作羊的话,卖身女子还可以比作一只有角的羊,黄衣女子只能算是还未断奶的羊羔儿。

“今天老子是走什么运了,竟然送来两个大美人。”游良的三角眼中射出狼一般的光芒,仰天大笑起来。

“咦,雪月飞阳?”风流欲的眼睛不自然地瞄向黄衣少女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脖颈之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圆形物中镶嵌着一个银色的弯月。

第二十四章

“银月真妃?”风流欲清楚地知道能够佩带这一饰品的除了银月世家家主银月真妃便再无人能够有此资格了。

他对银月真妃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在风流欲七八岁的时候,银月真妃之名已经是响彻朝花王朝。

她三岁便能作诗,七岁夺得南宫世家举办的文武大赛文组冠军(迫使组委会将参赛选手年龄限制改为十四岁以上),九岁以琴技连败朝花一十八位宫廷乐师,十五岁女扮男装参加应试,一举夺魁,摘取状元桂冠,虽因女子之身败露而被取消状元之名,但其才名却是已然远播如中天之日。

风流欲惊讶间又有一份欣喜,因为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己小时侯的偶像——银月真妃,他心中情不自禁浮起一个念头…

“你怎么可以让这位姐姐做这种事情?”银月真妃秀眉紧蹙。

“哈哈,她现在是老子的人了,老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怎么,你这妞也有兴趣?来,试试!”游良语气极为淫秽。

“哟,还会发脾气啊?小美人挺有性格的嘛,老子喜欢啊。”游良看银月真妃狠狠瞪了他一眼,遂恬不知耻地调戏道,“老子今夜要来个一箭双雕,哈哈哈。”说着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哼,你别得意,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银月真妃倔道。

“哈哈,小妞。”游良狂妄地朝人群中比着中指,嚣张道:“哪个不怕死的给老子站出来看看。”

“你无耻。”银月真妃急道。

“老子无耻,好好,你听好。”游良向着银月真妃淫笑着,转向人群:“有没有哪位兄弟要买啊,请站出来吧。”倒是一脸和气。

过了许久依旧没有人站出来,谁不知道游良是怎么样的人呢?风流欲笑笑地站在人群中,“时候,还是不到。”他心道,不过他却想到了游良等会被自己修理的‘美丽’场面,哈哈。

游良可是胸有成竹,先不说谁敢惹他,单说这一万银币就没有人能够轻易拿得出。

银月真妃有些着急了,转身看向身后满脸充满忧伤和绝望的吴静儿。

银月真妃问道:“姐姐,真的非要一万两吗?”

“小姐莫要这样称呼,小女子一介弱女,实不敢当。因为小女子从小身子就较薄弱,这次家父带着小女子来此购买雪参,病是治好了,可家父他——”话未说完已然泣不成声。

游良不耐烦地嚷嚷道:“喂,你们两个***鸡啪完没有。”声色俱厉对着吴静儿喝道,“小婊子,快点脱!”

吴静儿喟然一叹,雪白素手伸向自己的衣襟。

“垃圾”一个不大却清楚无比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耳边。

蓝影一闪,风流欲出现在两女身前,右手握着吴静儿温润的玉手。

“公子——”吴静儿只觉自己心如鹿撞,投向风流欲的眼中竟然在瞬间出现了一抹爱意。

风流欲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身上含有的邪淫魔神的气息对于女人而言是一种超致命的诱惑。这女人…他是要定了。

“啪”风流欲对着游良甩出了一张银票。

游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跟自己叫板,恼怒道:“好小子,你有钱是不是?好,老子出两万。”说着游良甩出了两张一万银币的银票。他以为风流欲会知难儿退的。

可惜他是想错了,即使风流欲没有创世神给的巨额财富,以他风流世家的财力一根指头都可以叫你游良死上千万次。

风流欲一笑,“喏,十万。”风流欲极其轻松的扔出了一张十万银币的银票。

“有意思,老子出二十万。”游良憋红了眼,扯出了两张十万银票。”公子,你不要——”吴静儿有点被骇怕了,急道。

风流欲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吴静儿一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微笑,转向游良继续道:“一百万。”众人大哗。

看着风流欲抖出一叠银票,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游良头上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风流欲没有注意到,在他掏出银票的时候,银月真妃的美目中也闪过一丝光芒,不过却迅即黯淡了下去,恢复如常。

第二十五章

“公子。”吴静儿始反应过来,上前捡起风流欲甩下的银票,恭敬地递给风流欲。

“你父亲的遗体呢?”风流欲答非所问。

“家父现今遗体保存在一位大妈家中。”吴静儿答道。

“钱嘛”风流欲沉吟了一会道,“就全部给你吧,至于多的嘛,就放在你身上吧。”看着吴静儿一脸不解,风流欲笑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哦。”风流欲学着刚才游良的口气。

可是听在吴静儿耳里却几乎已经成了天籁,吴静儿羞红着脸垂首叫道,“公子。”

“呵——”风流欲正欲回答,却被游良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操你老——啊”众人只觉一阵风吹过,游良已凌空飞出丈外。

“靠,本少爷最讨厌说话的时候被垃圾打扰。”风流欲一脸恨恨地看着丈外蠕动的游良。

游良艰难地爬起身,吐了口血水,嚼了嚼嘴角,又‘呸’地吐出了两颗大门牙,随即捂着腮帮子杀猪似的号叫起来:“妈呀,痛死老子了,哇呀,血啊…”

“喂,你叫完没?不就两牙齿吗?”风流欲手一抬,原本掉落地上的两颗门牙似活了一般带着泥土重又飞入游良口中。

“噗”一声闷响,游良‘呸呸’两声吐出了四颗牙齿,“哇呀,你——”游良下意识的又欲骂人,看着风流欲瞪过来有若实质的眼神硬声声卡在喉咙中。

游良冲着一旁呆站着的家奴喝道,“你们***愣着干嘛,上啊!”

游良的家奴们方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扑向风流欲。

“猪”风流欲冷哼道。

手掌连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你——”游良看着自己的手下被风流欲想皮球一样打出丈外多远,结果都和自己一样:吐出一口血水,附带两颗大门牙。

游良做出了他出生以来从未做的事情——跑。

“怎么了?‘优良’大少爷?”风流欲身形连闪,一脚踹在游良鲜亮锦衣包着的臀部上,使得游良又是一番惨叫。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啊,您就当小的是一泡屁,高抬贵股——放了吧,既舒服又快乐。”游良像一条狗似的趴在风流欲脚下哀求道。

“你不知道本少爷最讨厌拍马屁的家伙吗?算了,看你可怜,不和你计较了,这两个姑娘本少爷可以带走吗?”风流欲看向天空故意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两婊…哦,不,这两位小姐还请大侠带走。”游良看着风流欲视线从他身上移走,一道毒光闪过他的眼帘,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匕首突地刺向风流欲。

“公子小心。”众人惊呼道。

时间是如此短暂。游良只觉得自己的匕首刺到了实体之上,还未来得及高兴,“啪”就被打了一个耳光,游良跳将起来连退几步,看清了,吓得大骇。

指着风流欲,“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风流欲食,中两指夹着匕首凑到眼前一看,笑道:“挺漂亮的嘛,蓝汪汪的,哇噻,还是蜈蚣毒(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啊。”

两女以及众人看见风流欲没有事情,都齐松了一口气。

“你还想跑。”风流欲看见游良又想跑,手指微弹,射出几道指风封住游良的周身大穴,游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现在的他除了可以点头摇头说话外,连手指都动不了一根了。

“大少爷,你的心还真好啊,差一点本少爷就要入宫去找事做了。”

风流欲走近游良,俯下身子打量着他。

游良被风流欲的目光看得是毛骨悚然,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风流欲看着游良那惊骇欲绝的神色,一个绝妙的主意浮上了他的心头。

第二十六章

风流欲‘嘿嘿’笑了两声,放低声音在游良耳边道:“本少爷给你三个选择。如何?”

“不要,不要,大侠你放了我吧。”游良哀求道,目光里透露出了深深的惧怕。他只觉得自己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不是人,而是鬼,索命的饿鬼。

“吵死了。”风流欲干脆把游良的哑穴都给点了,游良只能在那儿无奈地大摇其头,倒也滑稽。

“选择一,断根。就是说你刚才怎么对本少爷的,本少爷原封不动,同样奉还。”说着风流欲转动着手上蓝汪汪的匕首。

“不过你一定是不愿意的,是吧?”风流欲一惊一咋。

游良没有回答,因为他不能回答,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好吧,第二个选择就是你当场表演个春宫秀,怎么样,让你自己决定好了?”风流欲一挥手解开了游良的穴道。

游良用低得只有风流欲可以听到的声音哀求道:“大侠,小人身无三两肉,不大好看啊。”

他心里直叫苦,怎么好死不死惹上这么一个煞星啊。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屈从(就是表演‘那个’秀的)的意思。

“大…大…”游良看着风流欲邪笑的面孔,嘴角出奇地抽搐起来。

风流欲换了一副神态,拍着游良的肩膀‘和气’道:“不急不急,还有第三个选择呢。”风流欲眼中闪过一缕光芒。

“大…大侠,不…不用了,小的脱就是…是了。”游良看着风流欲突然换了这样一副面孔,不知怎的心中愈加害怕起来。

“这第三个选择可是会让你的‘那根’长大一倍啊。”风流欲靠近游良的耳边低声道。

“什么?鸟子长大一倍?大侠,这是真的?”游良听到这话什么都忘了,包括他自己现在的处境。

“当然,绝对有效啊,既然你现在选择第二项,那就算了,可惜啊。”风流欲一脸惋惜的样子。

“哦,不不,小的刚才是放屁,不算,不算,应该是第三项,第三项。”这回游良说话倒是一点不结巴,快得跟竹筒倒豆子般。

“真的,你确定?”风流欲嘴角浮起一缕说不出奇怪的笑。

“是是,小的确定,确定。”游良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脑海中出现了自己不堪入目的‘那根’。

“哈哈,有见识有胆魄啊。”风流欲哈哈大笑,给人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众人皆不明所以,刚才听风流欲和游良两人像老相识般嘀咕了半天,现在又听风流欲说什么有见识有胆魄的,兀自奇怪,纳闷不已。

“你叫静儿是吧?”风流欲笑笑地问吴静儿。

看着吴静儿点了下头正要回答,风流欲摆了一下手,“你现在帮我去准备几只大蜈蚣,毛毛虫,蚯蚓,当然,越大越好,还有要活的。再有带个瓦罐来,这么大就好。”说着风流欲比了比自己的拳头,有道,“紫色染料一瓶,火炉一个。”

风流欲摸着脑袋想了会,觉得似乎都全了,道:“就这样吧,快去办,千万不要让这位‘优良’大少爷等及了哦。”说着朝吴静儿挤了挤眼。

吴静儿赧颜地应了声“是”,下去准备了。

“大侠,这是——”游良满脸疑惑。增长自己‘那根’和什么蜈蚣,蚯蚓,燃料,甚至是火炉根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啊。

“大侠,这些拿来干什么啊?”游良看风流欲没有回答自己又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风流欲嘴角弯出诡异的弧度,心中充满了期待:“嘿嘿,不知道小时侯看的那部《葵花宝典》上的‘阳物增长法’到底有没有效,嘿嘿,马上就知道了。

风流欲小时侯曾经从西洋痞子手上购来一批书籍,其中有一部名作《葵花宝典》的卷轴,上面记载了各种奇怪异常的法门,如:“怎样增长阳物”,“怎样明白生物的多样性”,“怎样了解大自然”…小时侯风流欲根本不懂上面说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他是明白了。

随之而来的是愈来愈浩荡的好奇心,谁,会是第一个‘受害者’呢?答案不言而喻。

第二十七章

“公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吴静儿身后跟着一众帮工,他们手中有的抬着火炉,有的抱着竹筒…

“好,放那吧。”风流欲点头道。

吴静儿示意帮工们把东西放下,静候着风流欲的吩咐。

风流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走到不能动弹的游良跟前蹲下身子。‘温和’地道:“现在,本少爷可是要亲自替你脱衣裤啦,准备好手术吧。”风流欲就欲动手。

游良越听越不对劲,“手术?大侠这里这么多人啊。怎么可以——”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你不急你看那蜈蚣毛毛虫人家可急了呢。”风流欲把从竹筒里用夹子夹出来的蜈蚣之类递到游良眼前。

蚯蚓,蜈蚣仿佛要挣脱似的不住地扭动,身体弯出种种玄奇的弧度,让人感到端的奇恶无比。

“大侠,拿…拿开这些虫子啊。”游良嗓音发颤。

“这也怕,等会怎么办?”风流欲嗤道。

“等会,什…什么等会?”游良心中的不安感强烈得似要爆炸。

“好吧,看你这么听话,本少爷就告诉你吧。”风流欲笑了笑,继续低声道,“首先,本少爷决定把这只大老蜈放在你的‘那根’上面,让你‘那根’时刻保持着充血的状态,然后,大老蜈这样一咬——”风流欲猛的把大拇指和食指在游良面前一磕头,“然后嘛——”风流欲揉了揉有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完了,忘了下面几个步骤了。”风流欲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太记得小时侯那些内容了,可能是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太用心去记忆的缘故吧,“算了,反正这也是人写的,难道我这么聪明会想不出来吗?”想着风流欲的脸上又浮现出了自信满满的样子。

继续对着脸色已有些苍白的游良道:“就象茄子一样,由红转紫,可能还会转黑,真便宜你这小子了,你这下子东西可能不只大上一倍呢。”风流欲心想自己想出的办法效果一定是与众不同,不过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下去,那东西还会保住吗?

“不——不——,这样会断——”风流欲已经一指封闭了游良的穴道,轻轻哦了声道:“对啊,这样倒是会因为中毒而死的啊。”

风流欲歪着头想了会,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一悟,带着安慰的口气道,“你别怕,这一招生物刺激法不行,本少爷还有热胀法呢。就是将你的‘那根’塞到这个罐子里,放在火炉上考个三两天,不大才怪,绝对有效。”风流欲拿起了那个瓦罐说着,他心道这个办法可是原原本本从《葵花宝典》上记下来的,定然不会有错。可是他不知道,这个方法只适用于西大陆的兽人,如果放在游良身上试嘛…不烂更怪。

风流欲看着游良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神情的游良再次安慰道:“就算这个也失败了,你也别担心,本公子还会一招嫁接法。就是把这蚯蚓接到你上面去,你说不错吧?”风流欲说着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怎么,不行吗?”风流欲见游良猛烈地大摇其头,恍然道:“哦,你是怕这个蚯蚓颜色不好看啊,你被怕,本少爷不是吩咐他们带来紫色染料了吗,一染,包你紫光发亮,怎么样,现在安心了吧。顺便说一下,这个方法是本公子想出来的,你可一定要成功哦,不然本公子还要去改进,麻烦死了。”风流欲无视游良逐渐转向死灰的脸色,侃侃道。

“咦,什么东西这么臭?”风流欲以及众人的鼻端都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

寻向臭味来源——游良。只见他的裤裆处流出了一汪黄澄澄的液体,众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因为风流欲刚才和游良的谈话声小得只有当事双方可以听得道,所以众人根本不知风流欲到底和游良说了些什么,能够把这个平日里无恶不作的花花少爷吓成这样。

“靠,这下没的试验了,我的梦想啊。”风流欲沮丧着脸,因为他记得那书上写着这必须要在人全身精力不外泻的情况下进行,看现在的样子,不知尿出来了,就连大粪都出了不止一坨。

“抬走抬走。”风流欲随手解开了不知道何时被他封了穴道的游良家奴嚷道。

看着平时趾高气扬的恶少被仗势欺人的家奴们抬着灰溜溜的溜走,众人心中大快,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响雷似的掌声。

但同时,他们也为风流欲今后的命运担心着,这样毕竟是得罪了凉州城里的一方强势,风流欲,他能够安然无恙吗?

第二十八章

“对了,你快些让老伯入土为安吧。”风流欲恢复了心情对吴静儿说道,他口中的老伯自然是指吴静儿的父亲。

“谢公子,今天要不是公子——”风流欲止住了吴静儿的话头,“快别说了,还是去办吧。”风流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吴静儿感激得应了声‘是’,礼了一礼,去为她父亲办理后事去了。

“公子急人所急,真大义也,真妃今日有幸能识得公子。”银月真妃小腿微曲施了一礼。

“小姐难道就是鼎鼎大名的银月世家家主,春风化雨五绝之一的银月真妃?”风流欲故意装出一副讶然的样子。

银月真妃微微一笑,道:“贱妾正是银月真妃,但却非鼎鼎大名,不过略有薄名罢了。”

风流欲拱了拱手,整一个斯文的书生样儿,道:“哪里哪里,小姐客气了,天已正午,不知在下可有幸与小姐共进午餐?”

风流欲看天已近正午,故有此一说。

“啊”银月真妃似乎记起了什么,惊呼一声。

“小姐,有什么事吗?”风流欲关切得问道。

“公子,能不能——”银月真妃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似的。

“恩?”风流欲竖起耳朵倾听。

“哦,没什么,贱妾有急事要办,先告辞了。”银月真妃又是一礼,飘然离去。

但是她离去时那黯淡的眼神却被风流欲看了个正着,真切。

风流欲不由得一阵心痛,“她好象有什么事情哩。不行,我得跟下去看看。”

风流欲想到就做,施出‘偷香十八步’暗暗跟在银月真妃后边,看看她到底要去哪儿。

在风流欲暗赞‘不愧是美女,连走路都这样好看。’的时候,从银月真妃走向的那个客栈中走出两位一高一矮的老者,看见银月真妃的时候,脸上一喜迎了上来。

“家主,你去哪了?”两名老者一迎上来就问道。

“哦,火爷爷,冰爷爷,钱,筹到了吗?”银月真妃应道。

两名老者一听到这话,面露难色,,高个老者道:“不瞒家主,老朽兄弟两人加上全部银月世家成员也只筹集到了三万银币,比起一千万之巨只怕是九牛一毛啊。”

矮个老者看着银月真妃失落的眼神,有些疑惑地问道:“家主为何不向风流世家或者是南宫世家求助呢?以他们财力之大,恐怕可助我们度过难关呢。”

银月真妃叹了一口气,道:“风流世家与我银月世家是不相识,我们有何资格拜求人家呢?南宫世家已经帮我们够多的了,我们又怎能一次又一次地去求人家帮忙呢?一切皆是天意。”银月真妃语气中难掩悲戚。

“一千万?”风流欲默念着把手伸入怀里的‘空间魔法袋’中掏出了一叠银票。

“哈,还真好用。说一千万就一千万。”风流欲掏出的恰恰是十张百万银币的银票,心中不由暗赞创世神的这个空间魔法袋还真好用。

银月真妃走进客栈去了,风流欲正欲跟进去,突然听到两位老者的私聊声,改变了主意,原地不动,功运两耳,细细聆听。

“老二,这回是天要降灾于我银月世家呀。”高个老者说道。

“是啊,当日我就说宰相老匹夫怎么会那么好心白白送我们十万银币。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矮个老者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高个老者给捂住了,“你不想活啦。”高个老者边斥着双眼边四处打量。

“只是可怜家主啊,年纪轻轻就要…”恢复了说话权利的矮个老者叹道。

高个老者没有回答,也只是无奈地看着天,眼里充满了闪亮的液体。

“又是宰相那个老东西,靠,总有一天本少爷要灭了你。”风流欲看着两位老者走进客栈,被阳光映出孤寂的身影,恨声道。

殊不知,他这一句话,已然决定了宰相方杰日后的命运。

风流欲使出‘偷香十八步’风一样在大庭广众眼皮之下晃过,无声无息移到了内里庭院。

银月真妃的房间很好找,因为银月世家祖训有云:凡我银月世家子弟,行于世间,须于处所之外悬挂代其身份之物,以示我银月世家子弟之清身高洁,正大光明。而有资格悬挂银月世家家主佩饰‘雪月飞阳’的除了银月真妃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哎”银月真妃叹了口气,思绪又飞到了梦魇开始的那一天。那日,宰相带着他的儿子来求亲,无论满意是否婚姻大事怎可如此草率,自己自然就拒绝了他。可是宰相却说什么亲事不成情义在,拜托自己把他家祖传下来价值千万的玉石血珊瑚带到京陵,许诺事成予银月世家十万银币。那时侯自己也正好要到京陵拜会父亲生前好友,虽感奇怪(如宰相势力庞大,为什么会叫自己一个书香世家运送货物?)却也为了能够支持银月世家上下近千口成员的十万银币应承了下来,让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鉴定完确值千万之后秘密上路。谁曾想,在压运中途之中竟被人给劫夺而去,虽然己方拼了命护卫,可一帮秀才又怎是那群如狼似虎强盗的对手。但己方未伤一人,倒也是大幸。随后,宰相就差人送来信函,说只要自己答应他儿子的求婚就不予追究,否则就要上禀朝廷,抄了银月世家。

想到这里,银月真妃眼前又浮现出了风流欲笑意盈盈的面孔,原本是想向他借的,可是自己与人家才刚相识,这事怎好开口呢?再说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是否有一千万的巨款呢。不知道怎么的,银月真妃一想到风流欲心中似乎就流淌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咳咳”沉思中的银月真妃被一阵干咳声惊醒,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细一看,可不正是自己刚才在想着的人儿吗。

“啊,公子。”银月真妃站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京奇与疑惑,心道:“这位公子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啊。”

“可不就是在下,小姐别来无恙啊。”风流欲笑呵呵道。

“如若公子不弃,直呼贱名真妃好了。”银月真妃回道。

“哦,那好,既是这样,那真妃也就只管叫在下俗名欲欲好了。”风流欲嘴上客气说着,心里却骂开了,“靠,什么鸟礼仪,还要这么文绉绉的,不爽,实在不爽。”

“欲…欲?”银月真妃觉得这名字怎么叫怎么象叫自己以前养过的巴儿狗,不禁掩嘴一笑。

“哇噻,美女笑起来就是好看啊。”风流欲由衷地暗赞道,却是色狼本性流露,一个劲儿盯着人家姑娘脸上猛瞧。

“欲欲,不知到真妃这来…有何…何事?”银月真妃见风流欲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脸不由变得通红,赧颜道。

“没事就不能来吗?”风流欲发现眼前这位美女有点像自己青梅竹马的婉儿,就差没那么容易哭了。

“不不,公子能来贱妾高兴之极。”银月真妃怕风流欲误会慌忙答道,连称呼都变过来了。

“又见外了不是,叫欲欲多好,叫什么公子嘛,听着就别扭。”风流欲冲银月真妃做了个鬼脸。

“噗嗤”银月真妃只觉得风流欲现在给自己的感觉不再是一名文质彬彬的风流佳公子,更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弟弟似的,让人情不自禁生出好感来。

“呵呵,倒是真妃的不是了,真妃在这里赔礼了。”银月真妃说着施了一礼,语气也变得自然起来了。

“好了,不多说了,记住,马上离开这里。还有这个,我先拿走了哦。”风流欲手上拿着张烫金薄纸片在银月真妃眼前晃了晃,人影一闪,消逝了踪影。

“呀”银月真妃不太肯定的打开自己的包裹,的确,自己随手放在包裹之中的五绝邀请函不见了。

“这是——”银月真妃看见包裹里凭空多出了一叠银票,她也看清了最上面一张银票的票值:一万。她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嘴,瞬间,她明白了一切。

她整理好包裹,朝着风流欲离去的方向又是一礼貌,眼里充斥的不再是无奈与沮丧,更多的是无限的感激以及…坚定。

她,在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当天下午,银月真妃就遵从风流欲的吩咐,率众离开了凉州城,返回春风化雨楼,她要等待一个人。

她相信在下个月的五绝盛会上,那个人,他一定会来。

第二十九章

王都京陵,宰相府内。

大厅之上坐着两人。一为面目阴骘的老者,身着大蟒红袍,端的威风凛凛。一为年轻后生,倒也长得眉清目秀,然眼里时不时闪过的淫光却让人厌恶。不错,老者就是当朝宰相方杰,青年则正是他的儿子——方侯,之所以叫方侯是因为他爹希望他能够像自己一样在官场扬威,裂地封侯。

只听那方喉道:“爹,银月世家那娘们钱还没有筹到吧?”

“当然”方杰哈哈大笑,声音说不出来的难听:“想那银月世家一众老王八,平时自诩清廉,看现在连根毛都拿不出来吧,哈哈。”

方侯阿谀道:“还不是爹妙计,银月真妃那美人可就要成为你的儿媳了呢,嘿嘿”方侯说着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忽的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微含担忧的问道,“爹,你说他们会不会去向南宫世家求援?”

“杰儿,你放心,为父已经派出隐忍盯着他们,一有发现有生人和他们接触就急速回报,这不,刚传来消息,一个毛头小子逞英雄救美,得罪了凉州首富,害得你那口子吓得已经跑出城了呢,哈哈。”方杰从手中拿出一封信扔给方侯道。

方侯拿起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也笑道:“哈哈,这小子真的是不怕死啊,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吗?再说他根本连龙的皮毛都够不上啊,哈哈。”

同一时间,凉州城内。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风流欲捧着请柬兴奋不已。请柬上注明了春风化雨楼五绝盛会上五绝要以艺会友,这本不会引起风流欲的注意,可是当他看清请柬下方印出的五绝姓氏名称的时候他眼睛一亮:琴绝——紫衣舞绝——青衣剑绝——雪衣歌绝——银月真妃画绝——顾盼儿

“没想到三个老婆都成了什么‘绝’啦,看来下个月要去趟春风化雨楼了。至于干什么嘛…”风流欲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当然去当那个化雨的春风喽,哈!”

“公子,可以上路了。”吴静儿的声音响起在风流欲的耳边。

吴静儿将她父亲下葬之后竟然在原地找不到风流欲,幸好这件事情在城里闹得无人不知,几乎所有人都认识风流欲,稍微指点下,吴静儿就在一家食摊边上找到了正在猛啃包子的风流欲。风流欲是来者不拒,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美少女,当然收啦,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风流欲遣吴静儿去准备些干粮,马匹之类,在客栈歇上一夜,第二天上路。

“哦,那就走吧。”风流欲站起身,把请柬收进怀里,整了整衣冠。

就在两人欲上马的时候,“站住”一阵喝叫,十几名身着衙役服装的青年冲了过来,将风流欲团团围住。

“捕快来了。”风流欲微笑着对吴静儿说道。

“狂徒还不束手就缚。”领头的捕快喝道。

“本公子什么时候成狂徒了?”风流欲苦笑不得,明明是惩治恶人,倒成狂徒了。

“你把游大员外的公子逼疯了,该当何罪?”领头捕快道。

“哦,他疯了?”风流欲用眼神示意吴静儿不要开腔,疑问道。

“没错,还不乖乖投降。”领头捕快叫道。

“既然这样,好吧。”风流欲伸出了手。

“上。”领头捕快向后面一招手,立刻有两个捕快抬着一个形状十分巨大的铁制枷锁上前。

风流欲任由他们把枷锁扎好,之后微笑着问:“锁好了吗?”

“现在你可跑不了啦。”领头捕快暗自吁了一口气,听抬游游良少爷回来的仆人说什么那狂徒武艺高强,特别会虐待人。害得自己还特意带来了衙门中为武艺高强的武林中人特制的铁枷锁,哈哈,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还没有想完就见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一幕:那狂徒只轻轻一震,那巨大的铁枷锁竟然不可思议碎成了一堆铁屑。

“这什么做的啊?好象不是面粉啊。”风流欲嘴角习惯地浮起一缕微笑。

“喂,你们腿抖什么啊?很冷吗?”风流欲笑笑地问道。

这时候风流欲的微笑看在众捕快的眼里就象是恶魔的笑容一样,带来的不是亲切,而是死亡的恐惧。

“你…你…干什…么?”领头捕快看着逐渐走近的风流欲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他清楚地知道,这狂徒要对付自己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哦,没什么,带我去见你们老爷吧。”风流欲亲切地拍了拍捕快的肩膀。

“啊”捕快惊叫一声转身跑掉了,众捕快见头跑了也一溜烟似儿没了影。

“这是什么捕快啊?胆子这么小。”风流欲摸着自己的脸庞,实在不清楚他们在怕什么。其实他是不知道那些被他放回去的家奴已经把他形容成了一个饥食人肉,渴饮人血的魔鬼。领头捕快感觉风流欲的手就像要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剥开自己的皮,然后…不跑才怪。

“算了,还是自己去衙门吧,反正我也想看看这里的父母官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流欲拉起吴静儿的手道。

“呵,你想问我何苦自找麻烦是吧,以后你就知道原因了,你相信我吗?”风流欲看见吴静儿脸上露出疑惑而担忧的神色调笑道。

“恩”吴静儿感受到风流欲手心传来的那种温热,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在路人不解的眼神下,风流欲打听到了衙门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

“进去吧。”风流欲昂着头,拉着吴静儿踏进了历来有着‘有理无钱莫进来’之说的凉州城衙门。

第三十章

风流欲大踏步上了大堂。城守早已经得到门口衙役消息,说逼疯游家大少爷的人犯已带到,急忙从小妾床上爬起来,赶来。

一进大堂,风流欲就见一个年约四旬,精瘦精瘦的中年人,一双难看的三角眼直愣愣瞪着他。风流欲直想笑——因为这让他想到了一种动物:猴。

“啪”一阵惊堂木响。

风流欲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到大堂审判位上。只见一个满脸肥肉的城守用力拍着惊堂木,随着胳膊的动作,两颊的油肉也随之一抖一抖。又让风流欲想起了一种动物,嘿嘿,不说了,大家都知道。

“大胆刁民,看见本官为何不跪?”说着又是一阵肉波肉浪。

“哈哈哈”风流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道,“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挤在那张椅子上的,看不到,可惜啊。

(注:朝廷规定的官员审理案件的台案是全封闭式,椅子也是统一规格的)

胖城守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风流欲闻言强忍住了笑,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儿,道:“大人,小的是感慨大人的福相啊。”

“福相?此话怎讲?”城守不太明白。

“大人长相有如土地般肥沃,有如春风般沐人。和我们更是紧密相连啊。”风流欲‘恭敬’地道。

这城守的位子乃是用银子捐来的,其人根本是草包一个,风流欲所说的前两句对他来说简直是对牛弹琴——一个不懂。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可来精神了,“什么?你说你们小民和本官紧密相连?”

“正是这样,我们的生活都是离不开大人的贡献的。”风流欲向前一步,“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们平民老百姓家中都有供着您呢,还天天念叨着:‘大人,您多吃些,多长点。’您说,这峨不是和我们老百姓紧密相连是什么?”风流欲意有所指,不紧不慢道。

“好,说得好啊,想本官治理凉州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近来就觉得你们对本官的尊敬了。这不,前些天,他们不是还送来一块匾,上面还写着什么天高三尺,大概是说本官把天都感动得高了三尺,好让凉州城中高个子的好走路吧。”胖城守炫耀似地道,眼神还射向右侧的师爷,师爷点了一下头,以证明城守的确实度。

“就是字的颜色最好要用金的,不要用什么黑色的,难看死了。”说到‘金’的时候眼睛射出太阳一般炽热的光芒。

衙役以及风流欲,吴静儿都强忍着笑,没想到胖城守竟然如此愚笨,连风流欲讽刺他是‘猪’都没有听出来,还以此为光,更好笑的是还口若悬河,以此为荣。

在衙门口围观的众人是各种表情都有,有的愤怒,有的惊讶,也有的不屑…他们三天前送去“天高三尺”牌匾的目的是讽刺这胖城守太会搜刮黎民百姓的血汗钱财,把地都刮低了三尺,却没想到这昏官居然把这些都当成了功劳。

“大人,这就是逼疯我家少爷的犯人。”尖嘴候腮精瘦精瘦的中年人上前道。说着偷偷地竖起了一根食指。

“一千金币(朝花币)!”胖城守心中暗喜道。

由于游良父子在此地坏事作尽,天天都有受害人来鸣冤。谁料胖城守和游良父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游良父子暗中和胖城守定了一条规矩:每次判案,只要自己家的管家竖起食指一次就是一千金币,小指一次就是一千银币,大拇指一次就是一万金币。

胖城守心道:“这小子说话倒挺对老爷我胃口,但没办法,谁叫有钱能使磨推鬼呢。”

“人犯为何不跪?”胖城守拉下肥脸喝道。

“他为何不跪?”风流欲指着精瘦年轻人道。

“他是游大员外府上的林管家,有秀才功名在身,按朝廷律例,可以不跪。”胖城守倒是有答必问。

“那我也是秀才。”风流欲辩道。

“好好好,你也站着说好了。”胖城守心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站着跪着还不是一样。

“请林大管家将人犯所犯之事细细道来。”胖城守客气地对林管家说道。

“是”林管家拱了拱手,道:“大人,这人是个人贩子,窜通我家侍女拐走了我家少夫人。”林管家指着吴静儿阴阴地说道,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人贩子?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了人贩子了?”风流欲也没有说什么,通过眼神告诉吴静儿让她不要说话,自己可以应付得来。

“什么,人贩子?来人啊,给我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藏人?”胖城守向两边的衙役喊道。

“从我身上搜人?”风流欲一时反应不过来,衙役们倒是习以为常,防下法棍上前就欲动手。

“等等。”风流欲如梦初醒,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要在小的身上搜人?”风流欲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废话,你拐卖人口,不搜你怎么找得出赃物?”胖城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大人,你看我兜里能藏得了人吗?”风流欲心中骂道:“你个死胖子,如此断案难怪天都会高出三尺哩。”又道:“大人为何不说小的牙齿可以咬到小的耳朵呢?”

“切,如此简单的问题都不明白,真是丢人现眼。”胖城守摇了摇那硕大的头颅,看神情是极为不屑。

“请大人不吝赐教。”风流欲‘虚心’地道。

胖城守从风流欲的眼中看出了蔑视的意味,一拍惊堂木,怒道:“无知小儿,你牙齿咬不到你耳朵是因为你站得不够高的缘故,只要用凳子垫起来就可以了。”

“如果还是够不到呢?”风流欲听到胖城守所谓的答案有意戏弄道。

“那就站在桌子上…站屋顶也是可以的。”胖城守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风流欲,眼里完全就是一副“瞧,老爷我多厉害”的意思。

第三十一章

“大人”林管家人奸成精,哪还不明白这白痴城守被风流欲逗爽了,赶忙道:“这人犯想转移话题,请大人速速断案。”他暗中又比了一下食指。

胖城守心中又是一喜,心道:“哈,看来游条老头是要置这小子于死地了。行,我得赶紧把这钱给啃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不用搜了,直接开审。”胖城守摆了摆手,示意众衙役退下。

“本官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胖城守问道。

“外号皮条客。”风流欲淡淡地答道。

“本官问你叫什么,没问你外号。”胖城守恼怒地连拍了十几下惊堂木。

“姓曹,名我良。”风流欲还是那种水波不兴的表情。

“好,本官再问你,你——”胖城守话没说完就被风流欲截断了,“大人,请叫小人外号加本名。”风流欲插嘴道。

“你怎么花招这么多哩,好好,本官问你,皮条客曹我良(操我娘),你认罪否?”胖城守话音刚落,风流欲以及堂上衙役们都轰地一声笑开了,门口众人更是笑得跌三倒四,吴静儿则是羞红了脸,低下粉首。

胖城守一脸迷惘地看向林管家那已然变色的猴脸。

“大人”林管家黑着脸上前在胖城守耳边嘀咕着,随着林管家喉嘴的蠕动,胖城守的脸色也逐渐趋向于林管家的脸色。

蓦然间只听胖城守大喝一声:“气死本官也。”胖城守终于是抓狂了,“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

听到这话,林管家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昨天少主人被家奴们无比狼狈地抬回来,说什么被一个年轻人给吓成这样了。因为主人不在家,所以自己只好立刻发信请示,没想到就这样一耽误,探子回报还是少了一个女人,“可不能让你这样死掉”林管家心中恨道,“定要整你个尸骨无存。”

“等等”林管家叫住了正要上前的衙役们。

说着上前在胖城守耳边咬起了耳朵,胖城守听了,脸上也闪过一丝恨意,道:“林管家说的不错,要死只要喀嚓一下就没感觉了,哼,来人啊,给我先打他个四十大板。”

“大人,不知小的可否出示一样东西?”风流欲对着满脸已有急色的吴静儿笑了笑,转向胖城守道。

“哦,什么?”因为风流欲说得太快,胖城守没有听清楚。

风流欲又把问话重复了一遍,“大人,就让他出示什么东西吧。”林管家说着又暗中比了小指一下。

胖城守喜上眉梢,“哈哈,今天赚死了。”

“行,快点出示吧。”胖城守急于领到那几千的金币,催促道。

“大人能否容小的上前,让大人细细打量?”风流欲可不想这令牌让别人看到,虽然其他人未必看得懂。

“好,你就拿上来吧。”胖城守又道。

“大人,以防他对您不利。”林管家阴阴地道。

风流欲听了这话停下了脚步,看着来脸上渐渐浮起恐惧神情的胖城守。

“嗤”门外响起了一阵嘘声。

胖城守脸面可挂不住了,对林管家喝道:“本官纵横官场数十载,怕过谁来。”又对风流欲道:“你只管上来。”

风流欲走到胖城守右侧,从怀中掏出一物,斜放在手心,“大人,请看。”胖城守一眼瞄去,一惊,不信似的揉了揉已眯成一条缝的眼,“啊,兵——”风流欲捂住了胖城守的嘴,又在胖城守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林管家在胖城守左边没看到,现在见风流欲捂着胖城守的嘴,退后几步,大喝道:“人犯行凶啦,人犯行凶啦。”众衙役正要上前解救。

“退下。”风流欲松开了手,胖城守得意出声。

风流欲把手放在胖城守肩膀上擦了擦,心道:“真恶心,这么多油,都可以煎饼了。”嘴上却笑问道:“大人,小的是不是来行凶的啊?”

胖城守一听这话吓得从椅子里像球一样滚出来,挺着个西瓜般的大肚子跪在风流欲面前直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说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大脸上流下来。他可是清清楚楚风流欲刚才在他耳边所说的几句话的分量。风流世家,掌握着调动全国兵马的两块令符。历代以来,金制兵符都是掌握在帝王手中,银制兵符才是才是大将掌握的可是现在却都掌握在风流世家家主风流天手里。风流天是沙场出身,平定了数次少数民族作乱,战功赫赫,在国内的声望不下当今圣上。功高震主,这是历朝历代的大忌,可奇怪的是,銮锋帝对于风流天便仿佛是对待自家兄弟般礼遇有加,这更使得风流世家在朝花王朝内的威名有如中天之日。

“他怎么办?”风流欲一指已知不妙的林管家。

第三十二章

“来人啊,把这个诬陷公子的人犯押下。”林管家现在就是竖起大拇指也没用,胖城守心道:“都怪你这老东西,快没脑袋了,还要钱来干什么?”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一众衙役拉着大呼小叫的林管家下去了。

“呵呵,大人快起来吧,刚才的事情莫要见怪啊。”风流欲换上一副和气的面孔拉起胖城守笑道。

“方才的事?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公子这样是下官的荣幸。”胖城守满脸媚笑道。

风流欲看得一阵反感,心道:“越看越像猪。”嘴上却客气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下官姓皮,名达求。”胖城守谄媚地道。

“皮达求?”风流欲肚子里简直笑翻了天,“我看你以后就叫大皮球好了,这样亲切。”风流欲拍着胖城守肥厚的肩膀,心中暗叹道:“这阿胖他爹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是是,下官以后就叫大皮球,谢公子赐名。”胖城守一脸认真。

“哇噻,这样的人都有。”风流欲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胖城守倒当真了,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那个’啊。

“好了,事情都完了,城守大人我就先告辞了。”风流欲拱手道。

“下官恭送公子。”胖城守再次跪在了地上。

众衙役看自己的上司都跪下了自然也就随之跪了下来。门口众人更是以为风流欲身份不得了,‘哗啦啦’黑压压跪倒了一片。风流欲看吴静儿也跪下了,忙过去扶起她,在她耳边低声道:“静儿,刚才我给那城守看的是我一位在朝廷当大官的伯父的信物,所以他才会…”

吴静儿听着风流欲这么一说,原本有些落寞的脸庞上竟浮现出惊喜,欢欣,以及…一丝红晕。

“希望你替我守口如你家的米袋,我会在我爹面前帮你说好话的。”风流欲知道如果说什么‘守口如瓶’这草包胖城守听不懂,才临时想出了‘守口如米袋’的比喻。

“是是,一定一定。”胖城守叩首如捣蒜。

而后来风流欲也的确有在他爹风流天面前替胖城守‘美言’,以至于胖城守家里连尿壶都被抄去充公了。

‘达达’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在荒无人烟的野外,显得格外响亮。

两匹马由远及近跑来,上面坐着的正是风流欲和吴静儿两人。

“好想吃啊。”风流欲偶尔看见几只蜜蜂飞过,不由忆起了蜂蜜的甜美滋味,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公子你要吃蜜吗?小婢去买!”吴静儿看向风流欲的眼神中,丝毫掩饰不住浓浓的爱意。

自从风流欲仗义出手的那一刻,吴静儿心中就已排满了风流欲的影子,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吴静儿每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风流欲那招牌似的邪笑。她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想念就越剧烈,便像是洪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风流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几天下来,风流欲也渐渐了解了这个个性坚强的美丽少女,他也知道,吴静儿很碍于她自己的身份而不敢倾吐爱意思,“看来得找个时候把她给上了,嘿嘿。”风流欲心中泛起了一股原始的欲望。

“公子,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吴静儿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低着头偷偷地看着风流欲。

“好静儿,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倒当真了。”风流欲看着吴静儿的表情心中泛起一丝怜爱。

“来,看谁先到清河城市,谁输谁就学乌龟叫(谁知道乌龟怎么叫的?拜托告诉我啊。)。说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公子赖皮。”吴静儿娇嗔着追了上去。

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终至不见。

王都京陵,宰相府内。

“什么?风流天那老鬼的儿子出现了?你们继续盯着他们,随时向我汇报。”宰相方杰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命令道。

“是。”黑衣人领命退下了。

宰相抚摩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天边的夕阳,眼里射出冷酷的光。

第三十三章

“大爷,这边请。”一名小二殷勤地从店里迎出来。

“好,我们进去吧。”风流欲把缰绳交给店伙计,对着吴静儿说道。

风流欲啦着吴静儿刚坐下,又迎上来一小二:“大爷,夫人,要些什么?”

“我不是——”吴静儿正欲辩解就被风流欲给打断了,“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全叫出来好了。”

“好哪,请大爷和夫人稍侯。”店小二应着退下去张罗酒菜了。

“夫人,怎么样啊?”风流欲似笑非笑地看着吴静儿。

吴静儿娇羞无比,粉首几乎要垂到丰耸的酥胸上了。

“酒菜来咯,两位客官慢用。”小二将酒菜端上。风流欲随手扔了个银币过去,小二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美食,美酒,美人啊,哈哈,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风流欲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咳咳”风流欲小时侯见大人喝酒喝得那么爽快,如今方知这酒是何滋味。

“公子,没事吧?”吴静儿赶忙抚着风流欲的脊背关切地询问道。

“呸呸,早知道这酒这么难喝就不喝了,呸。”风流欲咒骂着把嘴里残余的酒滴吐在地上。

“公子是第一次喝酒吗?”吴静儿奇怪地问道。

“当然第一次,不是第一次我还会中招吗?”风流欲恨自难消。

“那公子为何不试试葡萄酒呢?葡萄酒不似方才那烧刀子般辛辣的”吴静儿柔声道。

“哦,葡萄酒?这倒新奇,好,小二,送一壶葡萄酒上来。”风流欲向楼下叫道。

“来哪。”小二应声送了一壶葡萄酒上楼。

吴静儿姿态优雅地从壶里倒了杯酒递给风流欲,“公子,请用。”

风流欲信手接过。“这酒紫澄澄的倒还真漂亮。”心道着风流欲再不敢向先前那般豪爽,撅起嘴唇一点一点抿。

“哇噻,真的不错耶,味道甘而不腻,醇而不粘,静儿你也喝!”风流欲也倒了一杯递给吴静儿。

“公子,小婢不会喝酒。”吴静儿推辞道。

“咦,那你怎么知道这酒?”风流欲有些疑惑。

“小婢常跟父亲去拜访几位世伯,因为他们都是往返东西大陆的商人,见识便也十分广博,倒常跟小婢说起西大陆的逸闻。”

“哦,逸闻?说几件来听听。”风流欲虽然融合了邪淫魔神的记忆以及创世神的东大陆意识体,可都跟现在的西大陆无关。

邪淫魔神的记忆是在一千年前两块大陆初分时候的,创世神的意识体则局限于东大陆。

“西大陆又分为许多国家,有兽人建立的兽人王国,其中包括人鱼族,熊人族——”“等等”风流欲出言打断了吴静儿的话头,“人鱼族?熊人族?这是上呢么东东?”风流欲疑惑地看向吴静儿。

“哦,是这样的,他们的祖先原是生活在西大陆北部的猛兽,传说在一千多年前神魔大战时突然具有了人的意思,后来掳了许多人类女子…之后就有兽人了。”吴静儿说到‘人类女子’后声音就变得十分小,几乎就向没声音一般,以风流欲的听力也听不清楚。虽然她奇怪吴静儿怎么会突然红了脸却也没多问,“啊,是这么一回事啊。”风流欲恍然道。自从接受了邪淫魔神的记忆之后风流欲知道千年之前猛兽们得到了人的意识,其罪魁祸首之一正是邪淫魔神。当时邪淫魔神和另一魔神***者联合发动了‘人兽大轮回’,也就是将人和兽的意识相互转移,这也就照成了一段时间一定地区的人类突然变得像野兽般暴虐的原因,以致被几大王国出兵剿灭。至于后来的事情邪淫魔神就被创世神和创始神合力封印起来,再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那是不是还有猪人族,鸟人族?”风流欲涎着脸问道。

“公子如何知道?”吴静儿有些惊讶。

“你说就是了嘛。”风流欲没听出吴静儿的口气急切的催促道。

“是啊,猪人族是负责兽人王国后勤工作的,鸟人族则效命于兽人王国的情报组织。”吴静儿认真地答道。

“啊,太好了。”风流欲的脸上泛起一种兴奋的神色,心里简直是高兴得不得了啊,“哈哈,哪天有空一定要去捉头什么猪人的烤来吃。还有什么鸟人,不知道会不会生蛋,真期待,真期待。”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吴静儿看风流欲思忖着什么事情似的,脸上竟时而出现奇怪的笑容,嘴角还流下一抹亮晶晶。

“哦”风流欲抹了抹嘴角的口涎,忙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说着抓起那个大大的蹄膀,横横地咬下去,一口,两口,三口…

吴静儿当场石化:“……”

第三十四章

“吃得饱啊!”风流欲抚摩着自己的肚皮,赞道。

“你干嘛这样看我。”风流欲蓦然发现二楼安静得吓人,凡是客人没有一个不看着自己的,转向同样盯着自己的吴静儿问道。

“哦,我知道了。”没等吴静儿回答风流欲自己就先叹了起来,“哎,长得太英俊了也是一种错啊。”风流欲极其自我陶醉。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是你的吃相实在是…”吴静儿一语道破天机。

“这…这…”风流欲傻眼了,尴尬的挠了挠头皮,笑道:“大家不用理我,继续,继续。”

众人相顾一笑,登时又是一片觥筹交错之声,恢复如常。

“快看,风流大侠来了!”众食客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叫起来。

“风流大侠?”风流欲疑惑地向食客视线所指的地方看去。

“忠爷爷?”风流欲大喜,他认出这正是小时侯最疼自己的忠爷爷。

不错,食客口中的风流大侠正是风流世家三代长老风流忠。风流忠原名天龙,早先是一位名满江湖的大侠,后因被仇家暗算,性命险些不保,幸得当时的风流家主风流云雨(风流天的父亲,风流欲的爷爷)相救才捡回一条命,从此他就自甘为奴一直担任着风流世家的管家之职。其人武功超绝,位列朝花十大高手之一(第九位)。

风流世家之人莫不对他恭敬有加,连风流元帅风流天见到他都要称呼一声‘忠叔’,惟有风流欲这小鬼头不知道天高地厚,撒尿,拔眉毛,揪胡子让这位武林名宿暗暗叫苦不迭。

风流欲不由得想起了小时侯捉弄风流忠的趣事,连风流忠走上楼来都没有注意。

“风流大侠这边坐。”“大侠这边干净。”“大侠请这边。”…众食客纷纷起身让座。

风流忠一边点头示意,一边客气地拱手回礼。风流忠的视线偶尔瞄过风流欲时,不由得浑身微微一震。但是由于风流欲是背对着他,看不分明,顿了顿,风流忠径直走了过来。

“公子——”吴静儿也有听说过风流忠的大名,看到风流大侠走过来,捅了捅还在沉思往事的风流欲,轻声道。

“什么?”风流欲终于回过了神,转头一看,恰恰与风流忠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啊,少主?”风流忠退后一步,施了一个大礼,“老奴拜见少主。”

“少主,难道他就是风流大元帅的公子?”“一定是了,不然谁有资格让风流大侠叫少主”…众食客脸上掩饰不住惊奇。

议论声入耳,吴静儿身子一震,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

风流欲上前亲昵的搂着风流忠的胳膊,欢喜地道:“想不到在这里碰到忠爷爷您啊。”

风流忠一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副画像,展开,道:“少主前几天出现在凉州的消息一传来,家主就飞鸽传书,命老奴来找寻少主。这不,少主的画像在此。”

风流欲大奇,只见风流忠手中展开的画像上的人物正是自己,心中暗暗道:“看来下回要小心了,被人给画了都不知道,靠。”

“这位小姐是——”风流忠说着停下了话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风流欲,风流欲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忙道:“忠爷爷,有没有说话方便的地方?”

“好,跟老奴来。”风流忠拱手道。

跟随着风流忠来到一处别院,见过一众风流世家子弟之后,风流欲把一切事情都和风流忠说了。

当然,这一切不包括风流欲在山谷中的遭遇。那段空白风流欲是编了一个故事替代。大概意思和紫衣三女当初的理由差不多。

两人的谈话直到深夜才结束,风流忠离开的时候指了指吴静儿犹自亮着烛光的房间,风流欲心知肚明,点了点头。

自吴静儿随着风流欲跟从风流忠来到这之后,看到那么多人对风流欲恭敬的样子,她心中便像是压了一座小山——苦闷,落寞。

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没迈出房门一步。风流欲当然知道为什么,“哎,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啊”风流欲轻叹一声,身形闪动,当下就到了吴静儿屋子的窗口边。

风流欲湿了湿手指,轻轻地一捅,窗纸无声地破开了一个小洞。风流欲探眼向里边瞧去。

只见吴静儿面色苍白,双目呆滞地直盯着烛台上跳动的火苗。双手无力地搭在桌面上垫着圆润的下巴。一种绝望,灰色的情绪萦绕其间。

“谁?”吴静儿惊醒了过来,声音透露出无限的疲惫。

“是我,静儿快开门。”风流欲道

“哦,是公子啊,天色已晚,还请公子回去。”吴静儿决然地说着,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灵碎裂的声音。

“那好,你休息吧。我走了。”风流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公子好走。”吴静儿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受控制地滚落,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风流欲的。她决定了,天不亮就离开这个伤心地,清钟古烛,独伴一生。

她无力地转过身子,呆住了。

原本应该离去的风流欲竟然正一脸微笑地倚字窗口上,看着她。

风流欲上前一把握住了吴静儿温润的小手,柔声道:“怎么哭了呢?”

吴静儿用力抽回了双手,退后道:“男女授受不清,还请公子自重。”语气坚决,她忍住了心中的痛楚。

“男女授受不清是吧?嘿嘿,好,非常好。”风流欲邪笑着,蓦地抄住了吴静儿的纤腰,把她重重地推倒在了锦床之上。

然后饿虎抢食般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吴静儿,看着她的眼睛霸气无限地道:“我,风流欲,是不会让爱我的女人从嘴边飞掉的。女人,你会明白的。”

第三十五章

风流欲头一低,吻住了吴静儿那诱人的樱唇。吴静儿起初还试图挣扎,但是被风流欲的虎臂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于是渐渐放弃了扭动。

风流欲的舌头强行撞开吴静儿紧咬的牙关,冲进去一番翻江倒海,大肆轻薄。风流欲一直吻着,直到吴静儿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她。

风流欲解了半天还是解不开吴静儿身着的女装,干脆…“嘶啦”一声脆响,衣服应声破碎。

风流欲眼前顿时一亮,一对高耸玉乳被窄窄的鲜红肚兜挤压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皓臂如雪,映出光洁的晶莹。平坦无一丝赘肉的小腹,紧紧夹住的修长双腿,给风流欲以一种无形的视觉冲击。

“公子,小婢不配——”吴静儿双手掩在胸前惊慌道。

“现在说这些,迟了点吧?”风流欲邪邪一笑,再用力一扯,吴静儿只觉身上一凉,肚兜已然离身飞去,两颗美玉一般的娇乳就此曝露在空气中。

“我来了。”风流欲在吴静儿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唔——”吴静儿认命似的闭上了美眸,任由风流欲胡作非为。

“痛——”一声娇啼,花红迸落,映着窗外射进来清冷的月光,显得分外妖艳,夺目。

天,亮了。吴静儿幽幽醒来,蓦然胯间一股剧痛传来,不由得闷哼一声。她看着躺在身旁的夺走自己苦守二十余年贞操的少年熟睡的脸,心中却无一丝恨意,相反的,却是甜蜜漾在心头,久久不散去。

吴静儿爱怜地伸出纤纤玉掌摩挲着风流欲那睡梦中犹似在笑的面庞,叹道:“有此一夜,静儿虽死无憾。静儿多想与公子相伴一生啊,可——”吴静儿突然发现风流欲眨着眼看着自己,“啊,公子,小婢——”已然无声,因为风流欲的双唇又乘机占领了吴静儿的小嘴。

良久,风流欲才放开几乎又一次断气的吴静儿,他深情地捧起吴静儿娇艳的面容,郑重道:“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老婆,知道不?”风流欲脸上流露出无限的霸气,“当然,如果你不爱我尽可以离去,但我风流欲发誓:就算翻遍这块大陆,我也会找到你,守护你一生一世。你,并不能阻止我爱你。”

“不,不,爷,静儿爱你,爱你,真的爱你,呜呜…”吴静儿的心完全被风流欲的深情融化了,双手紧紧地箍住了风流欲的脖颈,竟无语凝噎。

“爱我,那就继续吧!”风流欲一翻身又把吴静儿压在身下,开始了持久的战略大进攻…

“爷——”吴静儿娇慵地唤道。

“爷?还是这个称呼亲热,哈哈。”风流欲欢喜道,“那你现在还想离开我吗?”

“不,静儿一辈子都不离开爷了。”吴静儿深情地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跑了呢。”风流欲一副舒心的样儿。

“静儿要是跑了,这片大陆还不得被爷你翻过来啊。”吴静儿顽皮地道。

“说得没错,哈哈,好了,快起来穿衣服吧。”风流欲轻轻扭了扭吴静儿粉嫩的脸颊。

“静儿的衣服都被爷给扯破了,静儿怎么穿啊?”吴静儿撅起可爱的小嘴幽怨道。

“呀,都怪我,这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你就这样出去吧?”风流欲急道。

“噗嗤”吴静儿看着风流欲那一脸自怨自艾的神情嫣然一笑,“爷,静儿包袱里还有几套换洗的衣裳呢。”

“好啊,老婆你竟敢戏弄为夫,来,快亲我一下,当做补偿。”风流欲涎皮道。

吴静儿:“……”

折腾一阵后,时间已近正午。

“静儿,你怎么了?”风流欲见吴静儿秀眉微蹙,贝齿紧咬,显是疼痛难忍,关切地问道。

“都是爷害的。”吴静儿粉拳轻轻擂风流欲的肩膀。

“呵,原来如此啊。”风流欲恍然大悟,一脸坏笑地看着吴静儿。

“爷,你坏。”吴静儿钻到风流欲怀里不依地娇嗔道。

这时候风流忠恰恰从门外进来。

“啊”吴静儿忙把风流欲推开,红着一张俏脸整理着衣着。

“见过少主,少夫人。”风流忠人老成精,哪还看不出吴静儿刚刚完成了少女向少妇的转变。

“忠爷爷——”吴静儿脸越发艳红。

“哈哈,忠爷爷爹娘他们可好?”风流欲笑着问道。

“好好,就是一得到少主的消息就遣老奴赶来,带少主回去。”风流忠答道。

“什么?回去?”风流欲听到‘回去’的时候脸色一变,头摇得象拨浪鼓,“不行不行,不是说好了五年吗?现在才四年啊?”

“因为少主在江湖实在太引人注目了。”风流忠笑着道。

“少主要逼老奴动手吗?”风流忠看着风流欲满脸的不愿‘威胁’道。在风流忠眼里风流欲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已别不止三日。

风流忠随意地一指点去,也不见风流欲如何动作,风流忠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八个一模一样的风流欲。风流忠的指风结结实实地点在其中一个‘风流欲’上。

“咦”风流忠收指惊道:“翔龙化形,真劲流身?”

“忠爷爷好见识,您再看看哦。”风流欲说着把手臂平放在胸前,慢慢的,掌心上竟然出现了一柄晶亮晶亮的雪白短剑。

风流欲哈哈一笑,握着短剑冉冉上升五六丈,手中之剑虚空对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比画着,足足有三刻钟才飘然落地。然后向面露惊容的两人微微一笑,持剑的手蓦然冒起一股火焰,短剑上渐渐出现了裂痕。风流欲手一抖,短剑立时成了碎片,带着红光射向大树。不可司仪,碎片竟绕着树木转了三圈,方“噗”地一声,犹如寒冰化水,踪迹全无。

风流忠捋着胡须,沉吟道:“天子舞剑行,火龙术,凝冰化剑神功,回风力,毁天劲…想不到,传说中的武学你竟然都学会了。”说着一挥衣袖,树皮‘哗啦啦’落了一地,现出一行字。

吴静儿好奇地上前念道:“鸟蛋,蜂蜜,美人。”落款是“风流欲”。吴静儿登时哑然无语。

“忠爷爷,现在您还要抓我不?”风流欲嬉笑着道。

“老奴老啦,老啦。”风流忠无奈地叹道,面容上却浮现出一缕欣慰的笑容。

“谁说忠爷爷老了,忠爷爷年轻得很呢。”风流欲讨好地道。

“就你嘴巴好。”风流忠慈爱地看着风流欲。

第三十六章

反正不急着离开,于是风流欲和吴静儿在这几天倒是把清河城。白天风流欲除了和吴静儿游玩之外还传授她些适合的武学,晚上嘛,当然就…嘿嘿,不多说了。

这晚,云雨过后美态惊人的吴静儿依偎在风流欲的怀中,慵懒地道:“爷,静儿不行了。”风流欲体质本就异于常人,加上获得了邪淫魔神记忆中的种种淫技奇巧,就算是一夜连御百女也不成问题。

“宝贝,睡吧。”风流欲抚着吴静儿缎子似的秀发柔声道。

“爷,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吴静儿突然抬起粉首。

风流欲心中‘咯噔’一下,眼皮不自觉地跳了几跳。

“爷,静儿不是吃醋哦。像爷这么优秀的人如果没有其他姐妹静儿倒是才会奇怪呢。”吴静儿深情说道。

风流欲听吴静儿话音中根本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试探地问道:“静儿你不怪我太花心吗?”

“只要爷心里有静儿就好了,静儿绝不会和其他姐姐们争宠的,就是…就是做妾也可以。”静儿幽幽地道。

“妾?切?”风流欲换上一副庄重的神情,“只要是我的女人,只会是妻子,妾,绝不可能出现。我风流欲发誓——”风流欲感动于吴静儿的豁达大度,急欲表明自己的心意。

“爷,静儿相信你”吴静儿的素手掩住了风流欲的口,深情地道。

“好香啊。”风流欲色性不改,轻轻地咬了咬吴静儿的小手,笑道。

“爷,你又——”吴静儿娇嗔地缩回了手。

“对了,明天你就随忠爷爷回风流世家去吧。”风流欲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爷不要静儿了吗?”吴静儿脸上满是惶急,泪水已然在眼眶里酝酿。

风流欲看着吴静儿快哭了了的神情,慌忙地直摇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风流欲把吴静儿的纤手握在手里,轻轻地在她耳边道:“这两天你没有发现我们住宅周围多了些行迹可疑的人吗?我想他们大概都是冲我来的,所以你跟着我并不安全,忠爷爷这面有风流世家十多位好手,足以保护你了。”

“不,只要和爷在一起,静儿什么都不怕。”吴静儿不依道。

“静儿不听我的话了吗?”风流欲说着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

“爷…”吴静儿看风流欲有些‘生气’的模样,抱着风流欲的胳膊撒娇道:“爷,人家听爷的话了嘛!”

“就是就是,这样才乖嘛。”风流欲笑了,“静儿这次回去可要在公公婆婆面前帮为夫多说些坏话啊。”风流欲狡黠地眨了眨眼。

“公公婆婆?哦,爷要叫爹——啊,爷,你取笑静儿。”静儿恍然。

“哈哈,要叫爹娘是不是,对啊,我们都要叫爹娘哦!哈”风流欲‘奸计’得逞似的笑了。

“不跟爷说了。”吴静儿娇羞地别过脸去。

“如果爷一直不回来静儿要去哪找你呢?”吴静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首问道。

“你不是说不和我说话了么?”风流欲看着吴静儿渐渐嘟起的嘴唇赶忙变道:“哦,你回去之后把我教你的‘天人七剑’练成之后。”风流欲沉思了一会,道,“以你的资质,再加上我前几日输给你的功力我想一个月左右你就可以练成吧。下个月我会去参加春风化雨楼的五绝盛会,如果来得及的话你可以去那儿找我。”

“静二谨遵爷的吩咐。”静二高兴得答道。

风流欲见吴静儿脸色由阴转晴,暗自吁了一口气。

两人温存良久,始沉沉睡去。

南宫世家,位于金陵城郊,距离清河镇只需快马三天的路程。而从金陵到春风化雨楼也只有两天的行程。

自别了风流忠与吴静儿之后风流欲就直奔金陵南宫世家而去。他,要去履行自己四年前对一个女孩许下的诺言:娶她为妻。

朝花王都,宰相府内。

“什么?风流欲那小子和风流天分开了?哈哈,风流小子,你是自找死路啊。传信一品堂,告诉他们现在不必有顾虑了,风流忠老鬼已经离开了,行动开始。”

站在案前的黑衣人应了声是,下去了。

“风流天,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笑地:“雪雪,就先从你宝贝儿子开始吧!”

第三十七章

“宰相老王八,本少爷以后有空再找你算帐,靠。”骑在马上的风流欲恨声道。

在这一路上风流欲已经料理了不下十批的杀手,几乎喝口水的时候都会有人会向你刺来一剑,或者是淬毒的暗青子。开始他们是远远地跟着,风流欲本着不愿杀生的念头一直没拿他们开刀,这下可火了,几个照面下来,追击风流欲的蒙面人就几乎被风流欲杀绝。而风流欲也在其中几个看似头领的蒙面人身上施展了魔门的一种秘法(中者脑神经将被全部摧毁形同弱智),从而知道了他们原来都是江湖杀手组织“一品堂”的杀手,应宰相要求来消灭自己。于是这几个头领模样的蒙面人就很幸运地活了下来,因为风流欲是从来不杀白痴的。

夏季的傍晚,天总是暗得很慢。

风流欲心道再过会就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儿了,不知道现在的她出落成何种模样了呢?想到小时侯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风流欲的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涟漪。

“唏呖呖——”想事入了神的风流欲,蓦然发现前方站着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惊得紧勒缰绳,座下骏马人立而起,两腿踢弹。

“哇噻,好肥。”风流欲眼睛亮得就像是电灯泡儿(权当作个比喻,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电灯泡)似的。

他看见一名浑身裹着黑色纱布(包括脸),腰如水桶,胳膊如柱子,比凉州城胖城守还胖上几分的大胖子。在他身边更蹲着一只一米来高的大肥猪,不,也许用“大球猪”来形容更为恰当,因为远远看过去真的就像是一颗圆滚滚的白肉球。

“肥啊,肥得流油啊。”风流欲情不自禁又赞开了,不知道他赞的是人还是猪。

“小子,你是叫风流欲吗?”那胖子眼里射过来一道湛亮湛亮的光芒。

“没错。本少爷正是风流欲,有什么事吗?”风流欲发现这胖子身上所着衣物和追杀他的那群黑衣人一模一样,心中有底了,故意问道。

“好小子,竟然给你闯到这里来。过了本珠这一关,阳光大道随你走。不过你是没有可能过得去的。哈哈。”大胖子看向风流欲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本猪?”风流欲被这胖子的自称弄得合不拢嘴。

“小子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品堂‘七龙珠’的威名吗?”大胖子的口气中充满了不屑。

“七聋猪?”风流欲从创世神传给他的意识中知道朝花王朝有一个名叫‘一品堂’的杀手组织,凡是接手的几乎都没有失败过。而其中最有名的正是‘七聋猪’,据说他们是由七个聋子和一个胖子组成的,八人各有绝艺,只要是他们接下的任务没有失手的记录。因为那胖子身边常常带着一头猪,久而久之,江湖人士也习惯性地送了他们一个雅号:七聋猪。

“不错,本珠就是七龙珠中之大珍珠。”胖子挺了挺肉感的胸脯道,他和七个聋子杀手还以为江湖中人送他们的外号是‘七龙珠’,于是乎,这胖子故作聪明想出了‘大珍珠’这个在他认为和‘珠’关系最密切的名称。

“我知道了,你就是七个聋子一头大肥猪里面的大肥猪吗?”风流欲揉了揉下巴,不屑道:“不就是一头猪吗,还什么大蒸猪大煮猪的,你有病啊!”

“黄口小儿,快快下马受死。”大胖子气得满连通红。

风流欲没有理他,兀自在那儿品头论足,:“不过话又说回来,猪头可以作供品,猪毛可以当毛刷,猪肉可以吃,哇噻,全身都是宝哩。”

风流欲这下可刺到大胖子的痛处了,他最恨别人叫他猪了,登时怒发冲冠,大吼一声扑了过去。

风流欲不慌不忙,纵马凌空后跃仗余,躲过了大胖子猛烈的掌风。

风流欲飘然下马,嘿嘿说道;“是猪就是猪,你以为披着一张人皮本少爷就认不出来了吗?”风流欲手指着大胖子身后未动的巨大肥猪笑道,“不信?你问你大哥。”

“找死”大胖子双目尽赤,又扑向风流欲。

“差,差,实在太差。”风流欲再次躲开了。

大胖子气急败坏,只见他双手抱头,短小但却粗壮的两腿使劲一蹬,像球一样,朝风流欲直碾过来。

“哇噻,我的妈呀,被他撞一下,我的骨头还不得断上个七八根啊。”风流欲咂舌不已,自然幻化出十八个人影以达到迷惑胖子的目的。

别看大胖子人大,可当他‘化身为球’的时候,那动作可是灵活得就像皮蛋子一般,弹性十足。由于大胖子把头抱住了所以他现在是靠对真气的感应攻击目标的,他把风流欲化出的十八个人影撞了个烟消云散之后,向着第十八个,也就是风流欲的本身撞去。

“搞鸟啊,本少爷还以为你有什么绝招呢,原来就会这招‘人肉跳跳球’啊,没劲!”风流欲突的停下了正在移动的步子道。风流欲他可不知道,由于大胖子身上的肥肉太多,再加上其修炼的护体绵劲,一般高手的掌力根本就伤不了他。许多武林名宿就是这样被他活活压死的。

大胖子这时见风流欲不再闪避,心头大喜,猛的撞了上去。

风流欲冷冷,骈起食,中两指指向大胖子。“看本珠不撞断你。”大胖子想着就重重的撞了过去。

“扑”没有想象中骨折的清脆响声,倒是多出了一许沉沉的闷响,一股痛楚从自己的肩膀处传来。

大胖子不敢相信地看去,只见自己的肩膀竟然被风流欲硬生生地给捅出了一个大洞。

“呕——”大胖子吐出一口血水,“焚天指劲?你这是焚天指劲?”大胖子想起了这种专破内家护体术的绝学。

“焚天指?屁的焚天指,本少爷随便点点罢了。”风流欲有些疑惑,这江湖传闻什么‘七聋猪’中的‘一猪’也太好对付了吧。

“你想知道——”大胖子吃力地喘气着,声音越来越小。

“想知道什么?”风流欲疑惑得凑上前去。

风流欲陡然间看到大胖子眼里闪过的一道寒光,风流欲心中暗道不妙,就觉得身后袭来一道劲风,反手拍去。

“啪”风流欲只感似乎是击到了块海绵之上,愣神间,又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咬到了自己手腕上。扭头看去,方才那头一直立在大胖子身边的大肥猪正狠狠得咬着自己的手腕呢,要不是自己肉体被创始之神强化过,不断掉才怪。

“哈哈哈,你小子死定了。”大胖子恢复了气力般,哈哈哈狂笑了起来。

“干”风流欲暗骂一声,手腕一抖,就把大肥猪凌空震出两丈开外去了,昏头昏脑地躺在地上直哼哼。

风流欲举起自己的手腕检视,只见上边赫然多出了许多黑色的斑点,“万毒天猪?”风流欲皱眉道。

“好小子,有你的,这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万毒天猪,小子,你等死吧。”大胖子异常狂妄地道。

大胖子口中所谓的万毒天猪却是百年难得一见。首先,在母猪怀崽的时候就必须给母猪喂食砒霜,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剧毒药物。谁都知道,这样之后母猪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更别提生崽了。如果万中有一生下了猪崽,这猪崽也是从小要以剧毒药物喂养,等到猪崽长到三岁的时候再把它关进满是毒蛇,蝎子,蜈蚣的地窖之中,三个月后放出,如若这猪崽奇迹般的还活着,那它就是所谓的万毒天猪了。万毒天猪所具有的毒性如今朝花王朝还没有谁能够解开,这毒性无处不在,就是说只要你被它碰一下就有可能在顷刻之间化为一滩脓血。

“那你和这头猪在一起怎么没事?”看风流欲的表情是急着想知道这个答案。

“因为本珠身上带有避毒物,所以没有事情,再说本珠是它的主人,怎么会被咬呢?”大胖子自豪地道。

“哦,本少爷还以为猪肉没毒呢,这样看来味道定然不好啊。”风流欲失望地道,一指点像大肥猪,只见一道青色光芒从风流欲的指端射出,在大肥猪头上凝结出一朵莲花形状的图案。大肥猪蓦地四肢抽搐,发出痛苦的惨号,全身白花花的肥肉渐渐变成紫色,再转为黑色。黑血,从它七窍流出,凡是流过的地方,只要有草,都迅速地枯萎,死亡。大肥猪抽搐了一会,不动了,悄无声息,死了。

“青莲圣指?你怎么还有功力?”在大胖子的印象中中了‘万毒天猪’之毒的人根本就是功力全失,就地等死的废人。

“中毒?你是说这个吗?”风流欲笑着把方才被‘万毒天猪’所咬的手腕伸到大胖子眼前,笑着问道:“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不可能,不可能——”大胖子没有回答风流欲的问题,他的瞳孔渐渐扩大,扩大,再扩大——消失了,胆裂而亡。

“告诉你吧,是笨死的,猪。”目光转向不远处横尸的大肥猪风流欲又叹了一口气,“哎,好好的猪肉就这样给浪费了,看来本少爷和你今生无缘啊。”不舍地看了一眼冰冷的猪尸,走了。

第三十八章

白帝城,南宫世家属下产业春风化雨楼。

自从银月真妃由凉州城回来之后就被紫衣三女拉入闺房细加询问。银月真妃与她们情同姐妹,自然将一切经过都与她们说了,包括自己的那个决定。

“妹妹,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率地就下决定?”紫衣语气中颇含责备。

“是哦,可能那个人就是看中你的美色才帮你的呢。”雪衣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道。

“是啊,真妃妹妹可要慎重啊。”青衣也劝道。

“谢谢你们了,真妃心意已决,既然公子在我银月世家绝续之生死关头相救,真妃怎能忘恩负义?”银月真妃光润的面庞上多了一抹坚定。

“这次妹妹怎么不告诉我们呢,即使我们没有办法,南宫妹妹也是会出手的呀。”紫衣不解。

“不,小妹麻烦大家够久的了,真的不想再——”银月真妃话没说完就被青衣打断了,“真妃妹妹,你怎么如此见外呢?我们都是一家人还用分彼此吗?对了,你知道那位公子的名字和身份吗?”青衣问道。

银月真妃缓缓摇了摇头,突又记起什么似的,道:“不过我想他下个月的五绝盛会可能会来吧。”

“哦,五绝盛会会来?”紫衣看向青衣,青衣会意地点了点头。

夕阳如血,渐渐披上了夜的影子。

朝花王都,京陵宰相府内。

宰相儿子方侯拿着一封信件慌慌忙忙地跑进宰相的书房。

“候儿,事情办成了吧?”宰相喝着茶悠闲地道。

“爹,您看。”方侯抹了抹满脸的汗水把信件递给他父亲。

“什么?”宰相看着信手一哆嗦,茶杯就‘哐当’一声,和地面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结果是:四分五裂。

“失算,失算了,没想到有两个懂得圣魔两门绝学的高手护卫着他。”宰相叹道。因为自古以来圣魔两门武学都是相互冲突的,就是说如果你练了魔门的武学就不能去练圣门的武学,反之亦然,否则就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而且‘青莲指劲,天魔噬魂(就是当初风流欲在那几个后来变成白痴的蒙面杀手首领身上施的秘术)’必须要有一甲子(六十年)的功力,所以宰相千想万想根本不会想到风流欲少年上去。

“快,快撤回所有追击风流小子的人,快去。”宰相想到风流欲身边那两个神出鬼没的高手(其实是莫须有的),一阵胆寒。

“是,孩儿马上去。”方侯急忙赶退下布置去了。

“希望今晚一切顺利吧。”宰相看向东边,喃喃道。

而东边,正是南宫世家所在的方向,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第三十九章

金陵南宫世家。占地千里,花香满园,廊,亭,阁,院,无不金碧辉煌,气势恢弘。原先是以经商起家,后来逐渐意识到在江湖之上无固家之艺,镇族之学是不会长久的。于是在其第三代家主的时候,就开始以巨银收购各地绝艺,经过历代陶炼,逐渐演变出现在的南宫世家三大绝学:干乾离坤功,翔龙气术,天击剑法。同时也有像风流世家,舞字世家家主的亲身部队:血卫。财力是朝花帝国唯一能和风流世家相媲美的。

“欲哥哥,你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吗,婉儿好想你哦。”南宫婉儿倚着窗口,思绪不由得又飘到了风流欲的身上。自从四年前那几日的相处,风流欲的一言一行已经深深地刻入婉儿的心房。后来南宫龙每次去拜访风流天的时候南宫婉儿都嚷着要去,可是每次都大失所望,因为她去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她的欲哥哥。她也有叫各地南宫世家子弟注意,四年过去了却仍然没有风流欲的消息。

“不知道欲哥哥他有没有想婉儿?”婉儿的目光中似乎笼上了一层薄雾,充满迷离,而迷离中有着的却是憧憬。月光如水银泻地,照在南宫婉儿洁白的面颊上,竟似一位欲飞天的仙子,美得超凡脱俗。

“婉小姐”一名长相英俊,神情之间略带高傲的青年端着一个玉碗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没有敲门,给我出去。”婉儿毫不客气地怒道。

“咳…这个…婉小姐,这是阿姨要我拿来的。”说着,青年把手上的玉碗搁在桌子上。

这青年口中的阿姨正是南宫婉儿的后母,虽是后母却对婉儿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而这青年名叫边泰,前几个月来找南宫婉儿的后母,说是他阿姨,验证一番的确如此。这叫边泰的青年来后就对南宫婉儿大献殷勤,原本以他的堂堂相貌,换了别家女子定然已被其虏获芳心,可是南宫婉儿心中偏偏已经有了风流欲,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后来,婉儿渐渐发现了边泰的本性,行为极其粗暴。前几天还因一个仆人不小心泼了他一身水而将仆人双手打断,要不是婉儿的后母一个劲儿地替他说好话,再加上他在南宫龙面前态度良好,早就被赶出去了。

“你快出去吧。”婉儿厌恶地道。

边泰口中应着,脚步却并没有挪动。

“你怎么还不出去?”向来温柔的婉儿也不由得蹙起柳眉,怒声道。

“婉妹——”边泰神态亲昵地道。

“住嘴,谁是你的婉妹。”南宫婉儿呵斥道。

“好好,婉小姐,是阿姨要我看着你把这参汤喝下去。”边泰摆出一份恭敬的样子,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

“讨厌”南宫婉儿掩饰不住心中的厌恶,端起玉碗,喝了下去。

看着南宫婉儿将参烫喝得一滴不剩,一丝奸笑跃然出现在边泰脸上。

“你笑什么?”南宫婉儿发现有点不对劲。

“嘿嘿嘿,我的小美人,难道你全身不觉得热热的吗?”边泰放声大笑道。

南宫婉儿觉得一股热气从小腹往上延伸,四肢更是酥软无力,急声道:“你,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在这烫里放了点春情散和软骨粉罢了。美人,今夜你是逃脱我出我的手掌心的了,哈哈哈哈。”边泰看着腕婉儿晕红的两颊更是得意万分,“看你今晚爽过之后还跟不跟我,哈哈哈。”

看着婉儿无力的瘫在椅子上,边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我的婉儿美人,今晚是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看这是什么?”边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翠绿玉牌,在南宫婉儿眼前扬了扬。

“南宫令?你怎么会有的?”南宫婉儿大惊失色,这可是调动南宫世家血卫的唯一令牌啊。

“当然是我那位阿姨给的,不然你以为我可以在你那个江湖排名第七的死鬼老爹手下讨得好处吗?”说着边泰收起了令牌淫笑道:“美人儿,现在我们就来爽一爽吧。嘿嘿”边泰伸手就欲解婉儿的衣服。

婉儿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禄山之抓,只觉脑门“轰”的声,竟晕了过去。

“这娘们真弱,还没玩就先倒了。嘿嘿,老子先脱自己的,等会再脱美人的衣服还有很多情趣呢,赞。”边泰三两下就把自己弄了个清洁溜溜,搓了搓手伸向南宫婉儿。

“敢动我的女人,不错,不错。”冷得足以让空气结冰的声音响起,边泰伸向婉儿的手也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不,准确的讲应该是掉了下来,齐腕而断。“就先拿一双爪子好了。”随着声音,一个神色冷俊的少年出现在门口。

边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痛楚,满头汗滴如下雨,为何不动?为何不痛叫?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边泰的周身大穴(包括哑穴)都被这少年给制住了,不过这样也好,虽然疼痛了点,总好过血尽而亡吧(因为穴道被制住了,原本该血流如注的断腕处自然也就不会出血了)。

那少年上前查看,只见南宫婉儿双目紧闭,面色酡红盈盈柳腰不足一握,胸前两颗玉球似要裂衣而出,端的活色生香。“不能再拖了。”那少年自语道。

“老婆,你还真是美啊。”那少年赞道。双手抱起婉儿那柔若无骨的娇躯,走向床榻。

不错,这位少年正是风流欲。当他赶到南宫世家的时候天已大黑。风流欲玩心乍起,决定暗中潜入,而不是光明正大投帖拜庄。他运起天视地听大法,一切景物尽收眼底。因为风流欲从来没来过南宫世家,所以南宫世家血卫所要监守的岗位空无一人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当他的精神体探察‘观察’到这里的时候,南宫婉儿恰好喝下了边泰那碗下药的参汤(因为风流欲的天视地听大法不仅可以观物,更可以查物。所谓查物,就比如说是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辨别出实际存在的物品的个性。夸张的说可以精细到数清蚂蚁身上有多少根毛,而这些毛上到底有多少含有病菌,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因为那个时候有没有这个‘病菌’名称都不清楚哩。)。

风流欲手温柔地把婉儿放下。回头一看边泰还站在那里,冷哼一声:“靠,本少爷行房你也要看,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滚。”一挥手,可怜的边泰连一声痛都叫不出来,直愣愣飞向屋外,和清凉的地板来了个亲密的吻。

风流欲摩挲着婉儿变得已经几乎可以滴出血来的嫩颊,知道药性已经开始全面发作了,再拖下去,婉儿就有可能阴火焚身而死。

手指轻挥间,一具上天都为之喝彩的胴体就出现在风流欲的眼前:吹弹得破的雪白肌肤,丰满圆润的两颗玉乳,修长的粉腿光洁无比,足一媲美窗外的月光。风流欲作恶的双手一把握住两颗颤巍巍的丰满,嫣红的蓓蕾仿佛拥有自主的意识般瞬间胀成花生米大小,镶嵌在雪脂玉峰之上,更显出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美丽。风流欲邪邪一笑,腰身一挺,花,瞬间开了。

在这雪白的床单上,划出一道动人的弧线…

第四十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婉儿费力地睁开美丽的双眸。只见一个赤裸裸的男人身子横陈于自己眼前。婉儿蓦地惊坐起来,两腿之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婉儿不禁闷哼一声,看着自己因直起身子露出被外一丝不挂的身子,婉儿顿时明白了一切。

她忽然像失了魂般,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金簪猛得向着卧躺的风流欲刺去。

“嗤”金簪只刺进了半毫就象刺到了铁块般,纹丝不动。风流欲也因护体神功自发而苏醒了过来。陡然发现自己心爱的婉儿竟然拿着一根金簪刺着自己,不由得大惊,喝道:“婉儿,你——”风流欲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南宫婉儿那悲愤的声音给盖过了,“你这个淫贼,淫贼”泪水沾满了婉儿美丽的眼睛,她根本不去想为何眼前的人不是先前要强暴自己的边泰,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人不同了又怎样呢,结果还不是相同的。

风流欲看着婉儿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无奈地在心中苦笑道:“看来她根本是忘了我,自己还自作多情地来找他,哎。”风流欲心中泛起了一阵难言的苦涩。

婉儿下了床,那雪白的肌肤又一次深深刺入风流欲的眼眸尽处。婉儿失神地走到窗边站住,对着窗外喃喃道:“欲哥哥,恕婉儿不能为你守住清白之躯。”顿了顿,婉儿叹道:“欲哥哥,婉儿是多想做你的妻子啊,如今的婉儿已是残花败柳,唯有一死以谢谢君!”说着婉儿猛地举起金簪刺向自己的胸膛。

在婉儿的金簪即将要碰到肌肤的时候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一震,金簪落地。风流欲在这最紧要的关头使出了‘偷香十八步’绝世轻功,避免了婉儿香消玉陨的命运。风流欲在听到婉儿那番深情的告白之后,蓦然醒悟,原来她并不是忘了自己,而是不认得自己了。当风流欲正为婉儿的深情感动,也为自己庆幸的时候,忽见婉儿挥簪刺向自己,赶忙出手,幸好还来得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淫贼不得好死。”婉儿怒声挣扎着道。因为婉儿现在是一丝不挂,看在风流欲眼里端的是香艳无比,而风流欲此时也是赤身裸体着,紧紧抱着婉儿,实在是不雅,不雅。

“婉儿还没有认出我来哩。”风流欲心道着,抱着婉儿就往床上倒去。

风流欲在上,膝盖紧压住婉儿两条修长的美腿,双手也按住婉儿的玉掌,肉肉想触间,风流欲的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海一般的欲念,但他知道现在并不适宜想这个,强敛心志,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南宫婉儿。

南宫婉儿挣扎间陡然对上风流欲的眼神,她怔住了,这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甚至可以看出隐藏在其中浓浓的爱意,婉儿迷茫了,这眼神好迷人,好迷人…风流欲看着婉儿流露出来的神情,明白自己的‘静心术’已有效果,登时放开了手脚,果然,婉儿没有再挣扎,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看着风流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风流欲拿起衣服,把手伸入放在兜里的‘空间魔法袋’中,拿出来的时候手心上赫然脱着一本精致的小书:翔龙气术。“婉儿老婆,不认得我了?”风流欲微笑着看向一边视线缠绕在翔龙气术上的南宫婉儿。

“你…你是…欲…哥哥?”婉儿听到风流欲的问话蓦然一惊,看着风流欲那微笑着的脸庞,只觉得越看越熟悉,渐渐地和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儿的影象重合起来,忍不住,颤声道。

“才知道啊,婉儿好老婆。”风流欲点着头,笑道,那笑容足以让一座冰山化作涓涓水流。

婉儿乍经大悲又历大喜,根本不顾自己现在已是一丝不挂,飞燕般投入了风流欲的怀中,风流欲是温香软玉抱满怀,绮念又起,下身登时坚硬如铁,婉儿也感觉到了,一张粉脸羞得艳红。再看看自己身无寸缕,而面前的这个人又是自己的情郎,和刚才那落魄之时的情况已然不同,惊叫一声,扯过锦被掩住外泻的春光。

“反正你都是我的老婆了,还怕看不够。”风流欲暗暗扭了扭自己的大腿,心中自慰地说道,以抵制这香艳的视觉冲击。

第四十一章

风流欲把翔龙气术扔到床上:“喏,还给你。”

南宫婉儿脸色惊变,“欲哥哥,你不要婉儿了吗?”风流欲刚要答话,婉儿的眼泪已然滚落,哭着道:“欲哥哥,婉儿不是故意要刺你的,婉儿错了,呜呜…”

“傻丫头”风流欲轻道着从‘空间魔法袋’中掏出了一颗鸽蛋大小荧光四射的大珍珠,上前一步牵起婉儿的纤手,柔声地道:“那本书只是定情,现在是求婚,这珠子就是聘礼,婉儿好老婆,你答应吗?”风流欲也不待婉儿回答,径自掀开薄被,一把楼住婉儿纤细的腰身,两张嘴又亲密的接触在一起。“唔…”婉儿有口难言,任由风流欲‘嚣张’样的轻薄着。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欲哥哥,你好霸道哦,人家还没有答应呢。”婉儿娇媚地躺在风流欲的怀中,娇嗔道。

“嘿嘿,俗话说得好:我不霸道谁霸道。你不答应是吧,那好,我自宫。”风流欲在婉儿耳边‘坚决’地道。

“不要。”婉儿听出自己欲哥哥的语气似乎是生气了,一惊,抬起头正迎上风流欲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神,“欲哥哥是大坏蛋,就会吓婉儿。”婉儿嗔着忽然闷哼一声。

“怎么了?”风流欲已经有过此类经验,马上反应过来,哈哈地自嘲到笑了笑。

“就会欺负婉儿,欲哥哥是大坏蛋。”南宫婉儿撅起娇艳性感的红唇不依道。

“那老公就再来欺负欺负我的好婉儿。”风流欲的坚硬又一次进入了婉儿体内,一声娇啼,揭开了一片春光的序幕…

云收雾敛。“欲哥哥,婉儿爱你哦。”婉儿柔情地看着眼前已然得到自己肉体与心的男人,娇媚道。

“呵,我的小婉儿,好可爱哦。”风流欲轻捻婉儿胸前红艳艳的樱桃,忍不住赞道:“好漂亮,好香,好滑呀,婉儿你真是太美了。”

“欲哥哥,不…婉儿不行了。”婉儿哪知她这种媚态更激起了男人天生的征服欲,风流欲又是一下挺身,两人再一次融合,梅开二度…

“欲哥哥,婉儿觉得好幸福哦。”南宫婉儿依偎在风流欲的怀中慵懒地道。

“婉儿,我…我…”现在的风流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紫衣静儿她们的事情说与婉儿听,如果在小时侯风流欲倒是肆无忌惮的,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女女之间始终存在着一种被称为‘醋’的东西的。

“欲哥哥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嘛。”婉儿说着轻捏风流欲的手臂。

“婉儿,对不起,我已经有了三位妻子了。”风流欲迅速说出了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等了许久,“莫非给气昏了过去?”风流欲担心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婉儿一双亮晶晶的美眸对着他的胯下猛瞧,心里有些后怕,“妈呀,难道婉儿要阉了我?”嘴上慌道:“婉儿,你…你看什么?”

婉儿嫣然一笑,“欲哥哥这么厉害,当然要多娶几房妻室喽。”看着风流欲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婉儿又补充道:“不过婉儿要当大姐哦。”

“那是当然。”风流欲心想婉儿是自己最早定下的妻子,自然应该为大,也只好委屈紫衣她们了(紫衣二十五岁。顾盼儿二十四岁。青衣二十三岁。吴静儿二十三岁。雪衣十九岁。南宫婉儿二十岁。)。

“欲哥哥,她们是谁呢?”婉儿抬起粉首好奇地问道。

“她们啊,一个叫紫衣,一个叫雪衣——”风流欲还没有说完就被婉儿满含惊讶的声音打断了,“是不是还有雪衣。”婉儿语气之中充满期待。

“对啊,没错,你怎么…”风流欲想起了春风化雨楼不就是南宫世家的产业吗,哦了声道:“你们认识吧?”

“她们现在可都是春风化雨楼神艺级贵宾呢,可是她们对男人都不假颜色呀。”婉儿的语气中依旧充满惊奇。

“哦?不假颜色?”风流欲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靠,都是创世兄海的。”其实风流欲是多虑了,先不说紫衣三女是因创世神之命才无奈离去,单紫衣三女就不是那种心胸肚量都狭小如斯的人儿。

“欲哥哥,难道你就是紫衣姐姐她们口里的夫君?”婉儿蓦然记起了紫衣三女平日谈天时候最常谈起的那神秘的‘夫君’,每次她们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神态,真不知道她们的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对啊,她们平时就都是叫我夫君啊。”风流欲点头道。

“欲哥哥,婉儿不当什么大姐了。”婉儿突然出言道。

“不当大姐,你不会是不想嫁不了吧。”风流欲惊道。

“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还能怎么样啊?”婉儿把头埋进风流欲的怀中娇羞地道,“人家已经和紫衣姐姐青衣姐姐雪衣姐姐盼儿姐姐还有真妃姐姐结拜了呢,人家是五妹呢,以后,以后只要欲哥哥好好地爱婉儿就可以了。”

“好婉儿。”风流欲不禁低下头轻吻婉儿光洁的额头动情地道。

“对了,婉儿,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紫衣他们这些年的事情呢?”风流欲十分好奇紫衣今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因为在路上就常常有听到别人提起紫衣的时候满脸都是那种崇拜爱慕的神情,特意问道。

“行啊。”婉儿扭了扭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些,就把紫衣三女这些年的事情一一道来。

第四十二章

“婉儿记得那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婉儿陷入了一片久远且朦胧的回忆中,“那天,婉儿随着父亲,真妃,盼儿两位姐姐去舞字世家替舞爷爷(舞字世家家主舞风的父亲舞龙)贺寿。当时她们都表演了绝技呢——”“绝技”风流欲一愕,打断婉儿的话语,“什么绝技?”

“对啊,真妃姐姐的歌唱得最好听,盼儿姐姐画画得最好,她们都好厉害哦。”。婉儿一脸欣羡。

“然后呢?”风流欲接着问。

“欲哥哥不要插嘴嘛,婉儿都想不起来了呢。”婉儿嘟起可爱的小嘴嗔道。

在风流欲再三保证不插嘴之后婉儿继续说道:“在大家都向舞爷爷贺寿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非常非常动听的琴声,仿佛是天籁一般,现场马上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家纷纷向琴音传来的地方望去。湖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三名女子,从远处看去,三人体态曼妙,其中一女坐于草地之上紫衣飘飘,膝盖上搁一古琴,声音便是从此漫出。另有一名女子青袖流霜,莲步轻移,伴着琴声悠然起舞,只是远关众人就已经都有了一种魂不守舍之感,煞是迷人。还有一名女子白衣如雪,更显皎洁,一把玲珑宝剑,舞出霍霍剑光,有若仙子下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们都沉迷在这种简直可以称得上魔魅的吸引力中不能自拔地时候,琴音蓦然止住,然后就见她们姿势优雅地迈步走近来。”南宫婉儿顽皮地眨了眨眼睛,“欲哥哥,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风流欲一脸迷糊,乖乖地答道。

“现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有的王公子弟还流了很多血呢。”婉儿忍俊不禁,笑道。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一种艳羡的神情,“紫衣姐姐她们真的好漂亮哦,那个时候最先上前的是雪衣妹妹。雪衣妹妹就像是一朵雪雾花(朝花王朝的国花),纯洁美丽,好可爱呢。

“哪里,你和她同样漂亮可爱。”风流欲忍不住又插嘴道,不过婉儿这回可没有怪他,脸红了红,继续道:“然后是青衣姐姐,青衣姐姐啊,她笑起来好邪哦,,达官贵人们当时忍不住都跑过去了,婉儿当时也想去抱青衣姐姐呢。”

“那些男的跑过去,青衣有没有——”风流欲强烈担心青衣被人占了便宜急着想知道答案,但看见婉儿瞪着他忙掩上了嘴。

“那些草包们跑到一半就都倒在了地上,动都不能动呢。”婉儿语气中透着不屑,风流欲的脸上现出一缕微笑,“看来青衣已经达到了第七重天的境界了(天魔迷仙舞达到第七层天的境界就可以在精神上进行直接攻击以及使天魔迷仙舞的视觉冲击效果加倍),完了,以后再看到她的时候不被她迷得死死的才怪,不过,我,喜欢,嘿嘿。”

“还有呢?”风流欲没有说话,但眼神之中却充满了这样的问号,因为他知道,以紫衣的容貌是不可能不引起轰动的。

“哦,紫衣姐姐呀。”婉儿说着似乎又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婉儿从来没有见过有像紫衣姐姐那么漂亮的女子,当时不仅是现场的王公贵族看傻了眼,连舞爷爷也看得失神了好久呢。这时候只听紫衣姐姐开口说道:‘小女子三人情感偶生,往事如烟袭来,难以遏止,弹琴作舞以抒怀,惊扰舞太爷寿辰,请舞太爷原谅则个。’说着竟也没待舞爷爷回答就带着青衣姐姐和雪衣妹妹凌波飘然而去。这时候有人认出她们所展轻功竟然都是武林之中失传的绝世轻功,更增添了她们迷一样的神秘感。舞爷爷更道:‘三女堪称绝色中之绝色,紫衣女子尤为极品中之极品,便为天下第一美人亦不为过,可惜啊可惜。’众人纷纷问何可惜?舞爷爷笑答道,‘因为老夫老了嘛,不知道哪家儿郎有此福气能娶其一为妻,老夫当以家传红龙玉脂球相赠。’众人大哗,谁不知道红龙玉脂球乃是舞字世家家传宝贝,据说练武之人服之可凭空增加一家子功力呢。而盼儿姐姐更是当场把三女的长相画下,送给舞爷爷作贺礼,舞爷爷还直说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呢。”说着婉儿轻轻地捏了风流欲一下。

“干嘛捏我?”风流欲一惊一咋。

“哼,便宜都被你占净了。”婉儿嗔道。

“继续说继续说。”风流欲心中暗道,“幸好早把她们收了不然现在损失可大了,嘿嘿,终于是赚了。爽,就是爽啊。”

“那天之后,许多参加宴会的男士回家之后都把结发妻子休了呢。”婉儿白了风流欲一眼,“他们发誓说一定要娶到三女其中一个,或者是要具有三女那般相貌的。于是乎,他们就动用了手边的各种力量,有钱的就用钱去买情报打探三女的底细以及落脚之地,有的直接去雇请高手进行绑架,要用武力劫色呢。”婉儿停了停。

“然后呢?”风流欲知道了青衣的天魔迷仙舞境界之后想来另两女的武学水平定然也有提升,安心的问道。

果不其然,婉儿道:“他们这些计谋都没有成功,最后连江湖排行第八的魔门长老赤血魔都出动了(因为魔门的大公子也看上了三女),可是也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这下江湖可震动了,细细点查之下,惊讶地发现江湖十大淫贼竟然都离奇消失了,据目击者回报,他们最后去过的地方竟然恰恰就是三女住的地方。这十大淫贼排名前两位的分别是‘小猴子’周林和宁帆杰,而据说他们的实力已经直追十大高手,没想到就这样…最后有人问三女的时候她们也承认了这两淫贼正是被她们所杀,一起死的还有其余的八大淫贼。约在一年前,三女突然来到婉儿家说要加入春风化雨楼,父亲巴不得这样呢。果然她们来了之后,春风化雨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天天爆满呢。”婉儿轻嘘着继续道,“其中很多人都是从别的地方赶来,为的就是要见一见天下第一美人呢。”

“天下第一美人?”风流欲想这样就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未免太快了些吧,不由惊疑问道。

“是啊,盼儿姐姐当日作的画后来被舞爷爷命世家画师临摹了好些张,在朝花王朝流传甚广呢。没见过姐姐们的人都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呢。所以各地的人都蜂拥而至,为的就是要一睹姐姐们的芳颜呢。”婉儿道。

“那他们不是会被烦死?”风流欲皱眉道。

“这倒不会啦。”婉儿回答道,“因为他们是我们聘请的神艺级贵宾,按规定一周只要献艺一次就可以了。所以每天她们住处前都会跪着一大群自以为风流潇洒的王公贵族子弟,嘴里还嘟嚷着说什么非卿不娶非卿不爱的恶心话呢,讨厌死了。”

“那些家伙就这样安分了吗?”风流欲有些不大相信他们就只会跪求,而婉儿前面又说过紫衣他们对男人不假颜色。

“当然不是啦,开始他们有的是偷偷地溜进去,有的是干脆直撞门而入,不过结果都一样,就是凌空飞出,狼狈得很呢。”婉儿说着忍不住一笑。

“那你说我进去会不会被摔出来?”风流欲调笑道。

“一定会哦,姐姐们看你这么坏一定会打你的。”婉儿笑得花枝乱颤,一阵扭动。

风流欲刚才忙于听话没有注意婉儿,现在才注意到两人肌肤相亲是多么地旖旎,不由看得心猿意马,猛的一把握住了婉儿紧贴在自己胸堂的两颗丰满,一个翻身把婉儿压在身下,“敢取笑为夫是不是,看我惩罚你。”

“不要。”婉儿娇慵地喊道。

不过已经迟了,风流欲作恶的‘工具’已然进入她体内,横冲直撞,婉儿呻吟了几声就昏了过去。

“哎”风流欲看着婉儿紧闭的双眸知道再继续下去一定会对婉儿的身子造成伤害的,叹了一口气,把依旧坚硬的阳物从婉儿那迷人的私处退出,运起圣门能够遏制情欲的冰心诀抱着婉儿柔软的身子沉沉谁去…

嘤咛一声,婉儿终于苏醒过来,看着风流欲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猛看,不安道:“欲哥哥,婉儿是不是很没用,婉儿…婉儿…”

风流欲轻柔地吻着婉儿的双唇,在婉儿的耳边邪声道:“我的好婉儿,看来下回要把你几位姐姐都一起叫来了,嘿嘿。”

“欲哥哥好坏哦。”婉儿羞红着脸捶着风流欲的肩膀。

“对了,婉儿带欲哥哥去看一样东西。”婉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风流欲:“哦…”

“婉儿你没事吧?”风流欲在婉儿的催促下把衣服穿好,看着婉儿步履迟钝地转动柜子上放着的烛台,知道她刚破身行动不便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哦,欲哥哥跟婉儿进来。”一声轻响,墙上出现了一道门,婉儿说着已然走入。

“喂,婉儿慢点。”风流欲也好奇地跟了进去。

风流欲随着婉儿走入之后面前出现了一个室内绿草地,面积不大,也跟外边屋子面积差不多。

“这是哪…猪?红眼睛的猪?”风流欲的眼球陡然被一个在草地上挪动着咬着红红的…箩卜的动物吸引住了。

“什么动物啊,这是姗姗。”婉儿跑上前去爱怜地抱住还在忙着啃食箩卜的动物,嗔道。

“什么姗姗,明明就是猪嘛。”风流欲看这动物脑大耳长,肉厚尾短,虽然嘴形有点奇怪,眼睛也是红的,还会吃箩卜,不过大体上看起来还像一头猪。

“欲哥哥。”婉儿撅起了嘴,“这是你当年送婉儿的兔子姗姗啊?”

“兔子姗姗?”风流欲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词儿,“什么?兔子?姗姗?”风流欲蓦然记起了当年自己的确被婉儿要走了一头兔子,而那兔子原本是要被自己宰来吃的。可是眼前明明就是猪的身体啊,风流欲惊讶地张大了嘴,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捏着兔子‘姗姗’的耳朵,心里赞道:“哇噻,比猪耳朵还肥啊,这下有口福了。”想着时眼里射出狼一样的光芒打量起‘姗姗’浑身白花花的肥肉来。

“欲哥哥,你说姗姗可爱不?”婉儿开心地问道。

“哦?什么?”风流欲正在脑子里打着‘姗姗’的主意,一时没有听清楚。

“婉儿是问,姗姗可爱不?”婉儿撅着嘴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可爱,当然可爱。”风流欲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如果宰来吃就更可爱了?等会应该怎么吃呢?清蒸?红烧?对了,油这么多,还是烤着吃好,就这样定了。”当风流欲正准备开口向婉儿讨要‘姗姗’的时候婉儿又道:“欲哥哥,你知道姗姗为什么会长得这么胖胖的吗?”

“对啊,这兔子肥得不正常,如果也像那头万毒天猪那样用毒物喂养,味道定然好不到哪去。幸好,幸好。”风流欲一阵庆幸,当下急急问道,“那这猪…哦,不,兔子是怎么养的?不会是给她灌了水吧?”风流欲眼前出现了一副兔子在烤架上直往下滴水的情景,恐怖啊。

“欲哥哥说到哪去了啊,爹爹用了‘六欲合一催长术’之后姗姗就很会吃了,天天要吃一大堆的箩卜和白菜呢,看,白菜和箩卜又都没了呢!”婉儿又是一脸的开心。

“六欲合一催长术?”风流欲张大了嘴。

“对啊,婉儿把姗姗抱回来的时候姗姗什么都不吃可急坏婉儿了呢,婉儿哭了一天呢,后来幸好爹爹说什么‘六欲合一催长术’可以使姗姗吃东西,婉儿就要爹爹用一用,然后…”“然后就变得非常会吃,身子也很干净是不是?”风流欲打断了婉儿的话。

“对哦,欲哥哥你说姗姗厉害不厉害?”婉儿摸着兔子的头,兔子还是那副抱着箩卜猛啃的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厉害,怎么不厉害呢。”风流欲口中说着,心里却乐开了,他可是知道这‘六欲合一催长术’的由来。据说这是一门可以加快动物的生长速度的功夫,它将动物的六欲(喜,怒,哀,乐,排泄欲,兽欲——即是性欲)统一合成一种并不能正规当作欲望的‘食欲’,也就是说,施功之后,动物只会吃,入腹的食物会百分之百地转化为营养精华,最大限度地增肥动物。这门武学最早是由一位退隐山林,养猪失败的武林高手研究了十年才钻研出来的,果然他也因此成为了附近的养猪大王。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门功夫竟然失传了,也就再没人说起这项武功。“看来要找个时间向南宫叔叔请教请教这门武学了。嘿嘿”风流欲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颗颗被‘催’大的鸟蛋(倒,鸟蛋还可以催大啊?),口水不知不觉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欲哥哥,你怎么流口水了?”婉儿从怀中掏出一条丝绢上前温柔地替风流欲抹去嘴边的口水。

“哦,没什么,腕儿你很喜欢这兔子吗?”风流欲顺口问道,想等婉儿回答‘更喜欢欲哥哥’时趁机讨要兔子。

“是啊,婉儿最喜欢姗姗了,婉儿一天要看姗姗三次呢,这间秘室就是婉儿特地让给姗姗住的哦。”婉儿脸上满是爱惜。

“完了,不会吧,现在该怎么样开口呢?对了,先离间她们的人兔关系,想想,想想…”当风流欲正在冥思苦想离间婉儿和‘姗姗’的‘妙计’的同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因为那时的秘室通常与外间相连,所以外面的动静里面同样听得到。

“婉儿,我们出去看看吧?”风流欲对着同样听到声响的婉儿轻声道。

“恩,婉儿听欲哥哥的。”婉儿跑到把头靠在风流欲的肩膀上,亲昵地道。

风流欲轻轻吻了吻婉儿的额头,不舍地瞥了瞥一无反应的兔子‘姗姗’,心中坚定道,“兔子猪,等着少爷的火吧,嘿嘿。”走了出去。

等待着风流欲和婉儿的又会是什么呢?

第四十三章

当风流欲搂着婉儿打开外室的门时,“当”——响起一阵刀剑出鞘的清脆摩擦声。

太阳,已升得老高老高,顿时满眼的刀剑寒芒。

只见约有二十个身着护院装束的人呈椭圆形状围在四周,个个脸露戾气,盯着风流欲两人。

“哦,忘了这家伙了。”风流欲一眼就看到了在旁人搀扶下犹自瑟瑟发抖的边泰。

“是…他…就…就是…他!”边泰牙关发颤地瞪着风流欲咬牙切齿地道,看来他的穴道已然被人解开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

“小狗崽子,快跪下求饶,或许还能给你一条全尸体。哈哈哈哈…”蓦然响起一阵刺耳难听的笑声。

风流欲循声看去,才发现在墙头上站着三个分别身着黑,白,红紧身衣的人。黑衣,红衣两人看身形壮硕无比,想是大汉型人物,对比之下,白衣人就显得有些瘦弱了,而他们又都以与己衣色相对称的面巾掩面,只留一对煞气十足的招子。三人见风流欲直愣愣望着他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黑衣人开口了,“老二,老三,你们看这小狗崽子还是傻逼啊,操。”听声音就是先前开口的那人。

风流欲皱了皱眉头,低声想婉娩儿询问:“这是你家的?”

“不是不是,婉儿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呢。”婉儿有些紧张地抓紧了风流欲的手。

“大哥,等会把这小子宰了后,可要把他边上的妞儿留下,可漂亮得紧呢。”白衣人目离淫光打量着婉儿,淫亵地道。

“大哥,二哥,不急着杀小白脸,咱先废了他的功夫,各乐各的,格格。”红衣人喉间竟发出野猫叫春一般尖锐的笑声,两道眼神在风流欲身上到处流转。

“好恶啊。”风流欲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他不是害怕,而是听了这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极端不自在啊。

“不错不错,不杀这小子,等会当着他的面干他女人,杰杰杰…”白衣人附和着发出了又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干笑声。

“嘿嘿嘿。”风流欲不怒反笑,一把将身边已气得满脸通红的婉儿拉近怀里,轻声问道:“婉儿,你家有没有那种比较大的蜈蚣,蜘蛛之类的毒物?”敢情风流欲又想起了那个未完成的试验。

婉儿不由得感到奇怪,但还是想了想,有些害怕地答道:“对不起欲哥哥,婉儿很不喜欢这些,所以…”婉儿说着脸上不由露出了惧怕的神色。

“哦”风流欲有些失望地应道。

“欲哥哥,婉儿明天就去…就去抓。”婉儿见风流欲那副沮丧的神情,顾不得女孩儿家天生畏惧这些毒虫的本性,坚定地道。

“好婉儿,我只是随便说说,不用认真的。”风流欲应道,感动地握紧婉儿的素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没有语言,已然胜过千言万语。风流欲抬起了头,眼里忽然射出凌厉的光芒,杀意,在风流欲心中逐渐泛滥。

风流欲直视黑衣人,平淡无奇地道:“狗崽子刚才骂谁?”

“狗崽子刚才骂你,怎么样。你鸟我啊!”一副嚣张样。风流欲没有回答,嘴角却已微微翘了起来,嘲讽意味十足。

“大哥”白衣人明白自己黑衣人已经着了人家的‘圈套’而不自知,忙在黑衣人耳边嘀咕着。

“娘希皮,好你个小狗崽子,老子劈了你。”黑衣人举起手掌欲劈将出去。

“大哥”还是那名白衣人制止了他,接着说道:“大哥你把他打死了,呆会干那妞可就没劲了,再说——”他放低了声音,“让他被三妹一整,就算我们不杀他他也——”忽然瞥见红衣人瞄过来的带着那种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的眼光,话语声戛然而止。

“哈哈哈,二弟好主意。”黑衣人拍了拍白衣人的肩膀,狂笑道。

风流欲面无表情,对着墙头上的白衣人直接问道:“是你说想要上本少爷老婆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等会就当着你的面操——啊——”白衣人极端下流的言论还未发表完就“扑咚”一声栽下了墙头,双手捂着胯下,发出野狼一般的号角,鲜血正源源不绝地从指缝涌出。

“哎”风流欲叹了口气,“本想做一下试验再废掉的,却没有虫虫了,可惜可惜啊。”风流欲无奈的摇了摇头。

“欲哥哥…”婉儿见白衣人双手掩着胯下,似乎也想到是什么事了,玉面登时羞得通红。

“啊,老二中招了!”“大哥,他什么时候出手的?”另两名蒙面人现在才反应过来,跃下墙头,连点白衣人胯下和两股间七处穴道,血,渐渐止住了。

风流欲这时说话了,“喂,他现在要休息,刚才的问题我来回答好了,看清楚点,慢动作回放哦!”话音刚落就伸指射出了一道并不凌厉,甚至可以说是看上去毫无威力的指风,慢悠悠地如一片羽毛般‘飘’向三人。

“嗤”“嗤”“嗤”…除白衣人受伤不能反抗外,另外两人都举指接连射出七八道指风袭向风流欲和他发出的那道指风。

风流欲嘴角扬起一丝哂笑,奇变陡生,原本缓慢至极的突然间像水纹一般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形成一个中空的气圈,黑衣人和红衣人的指风一触到这气圈竟诡异无比地旋转起来,迅疾凝结成一道银白色的菱形冰晶,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噗”的一声,又射入了地上那名白衣人的胯下。

第四十四章

这次白衣人没有惨叫,胯下也没有血流出。另两名蒙面人吁了一口气,同时心道:“幸好这这小子准头不怎样,就是招数怪了点。”

“叫你们看清楚点,又没叫你们出手,现在可好,两个蛋都破——哦,不是,应该说是都成冰蛋了吧。”风流欲狡黠地笑了笑。

“什么?”二人大惊,忙划开白衣人的裤裆,见到的情景,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倒吸一口冷气。

但见白衣人的两粒睾丸已然成为烂肉一团,上头却诡异地结了一层霜,闪着白晶晶的光泽,犹如两颗冰球般,‘子孙根’‘冻’成了圆锥状,衬着两股之间的斑斑血迹,端的恐怖非常。

因为他们是侧身站着,风流欲的视线根本到达不了,不过风流欲用指头想也能想出是什么样的结果了,他笑道:“喂,我说,是不是很好看啊,亮晶晶的。”

“我跟你拼了”白衣人在裤裆被黑衣人划破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惨状’,顿时万念俱灰,明白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办事’了,想拼尽余力和风流欲来个同归于尽。谁知,还没跳起就感到全身一阵酥软,无力地又躺倒下去了。

“老婆第一,本少爷第二,现在该你了。”风流欲手一指黑衣蒙面人。

“敢把老子二弟伤成这样,饶你不得。看招。”黑衣人心想风流欲年纪轻轻,内力定然也高不到哪去,挥掌就打了过来,掌心一片血红色。

“赤血掌?”风流欲心道着也是一掌击出。

“轰”两掌相触,发出一声巨响,黑衣人被凌空击出丈余远,鲜血狂喷。

“垃圾”风流欲轻松地抖了抖左手衣袖,转向一旁吃惊得张大了嘴的红衣人,意思不言而喻:“该你了。”

“公子爷饶命,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小女子给你磕头了。”说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小女子?你是女的?”不只风流欲吃惊不小,连婉儿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黝黑的额头,平的胸,粗的腰,壮的腿,怎么看怎么像个大汉啊。

“是的。”红衣人抬起了头摘下面纱。

“哇,猩猩啊。”风流欲惊道。只见面纱掩盖之下的面容上长满短短的黑色绒毛,不过细看去也还是有几分女子轮廓。

“欲哥哥,什么是猩猩啊?”婉儿趴在风流欲的怀里悄声地问道。

因为那时候猩猩只分布在西大陆的森林中,而在东大陆只有猴子没有猩猩,风流欲也是小时侯从买来的《动物世界》上看到的。遂低声解释道:“猩猩嘛,就是猴子的远房亲戚,因为天生不爱洗脸所以通常都是黑黑的,就像他一样。”风流欲嚅了嚅嘴,打趣道:“以后婉儿如果也不洗脸,也会变成猩猩的呢,哈哈。”

“婉儿才不要呢,欲哥哥坏。”婉儿不依地娇嗔着。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突然发难,“千点万点满天星”大喝间数百道寒光从红衣女子身上射出。

“欲哥哥——”婉儿惊呼着想推开风流欲,可是也许是因为力气小,或是…因为风流欲根本就不想躲,愣是没推开。

“噗”“噗”“噗”…一阵闷响,暗器结结实实地打开了风流欲的身上。

“三妹做得好——”黑衣人和白衣人“好”字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之间。

一阵清脆的响声,打在风流欲身上的暗器全然落地,在阳光下闪着黑黝黝的辉忙。

“宝贝,我没事。”风流欲低头吻了吻婉儿因担心而略显得冰冷的双唇,柔声道。婉儿见风流欲没事,喜不自胜,再一次把头埋入了风流欲温暖的怀抱中。

“母猩猩”风流欲抬起了头,对着已吓得瘫倒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喝道,“母猩猩,你别老动你那西瓜眼啦,他们能动早就动了。”风流欲见红衣‘母猩猩’一直对着自己围在自己左右身着护院装束的人使着眼色不由得提醒道,这些人早在他对白衣人出手的时候就‘顺便’制住了,至于边泰,则是‘顺便’宰掉了。

“啊,公子爷饶命,公子爷饶命啊。”红衣女子这才真正害怕起来,自己的淬毒暗器‘天蝎针’专破内家护体功,竟然连这人的衣服都进不去,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人已经练成了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体了。而白衣人和黑衣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母猩猩,把他们都给搬过来”风流欲指了指白衣人和黑衣人。命令道。

“是,是。”红衣女子唯唯诺诺,乖乖地把他们拉了过来,三人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靠,这种德性也用不着用那天魔噬魂了吧。”风流欲心想着嘴上问道:“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

“何尚。”“席投。”“佣飘柔。”三人一一答道。

“什么?和尚洗头用飘柔?喂喂喂,本少爷是问你们叫什么名字,不是问你们和尚洗头用什么柔的,再说和尚洗不洗头关我啥事。你们是不是要我用一下逆血搜魂啊?”风流欲嘿嘿笑着威胁道。

“不要不要。”三人一听‘逆血搜魂’当真是魂都没了,谁不知道受了逆血搜魂之后简直生不如死啊,以为是自己说得太快了,风流欲一时没有听清楚,便一字一顿地把名字重复了一遍。

“靠,你们洗上瘾啦,本少爷还尼姑洗头嘞。本少爷是问你们叫什么名字,有没搞——错!”风流欲吼道。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哪出错了,眼里满是惊恐。

“欲哥哥,是这样的…”婉儿可听明白了,娇笑着把三人所说的真正意思解释给风流欲听。

“哦,原来是这样啊。”风流欲恍然大悟,不由奇怪地望向三人,见黑衣人和白衣人尚蒙着头脸,叫道:“喂,都摘了面纱。”二人无法,只得依言去了面纱。只见何尚露出的是一个光溜溜的大光头,但却无和尚的那种‘戒疤’。席投则是典型的‘地中海’,稀稀落落也没多少毛。至于长相嘛,一般般的大众脸啦,只是一个大一个略小罢了。

“难怪,难怪。”风流欲口上喃喃道心里想着:“何尚,和尚也,光头也是正常的。席投,稀头也,头发稀少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佣飘柔嘛…”风流欲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找不出哪里有一点‘飘’或者‘柔’的样子。风流欲不由咂了咂舌头。

忽然,天空中绽开了朵朵碧绿的烟花。

“看,成功了。”跪着的三人仰天大笑,一反方才那惶恐的样子。

“小狗崽子,快点投降,我们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何尚站起来嚣张地道。

“不急不急。”佣飘柔接道:“小哥儿不如想陪姐姐快乐快乐,格格。”佣飘柔大嘴里发出了淫荡的笑声。

“小子,等会看我不活剐了你。”席投咬牙切齿地恨道。

“老垃圾,原来本少爷不想让你们变白痴的,现在嘛——”风流欲话音突止,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双手已然印上了何尚和佣飘柔的脑顶正中百会穴,一阵颤抖,两人的眼神开始涣散,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口水不知不觉间流满了下巴,整一副白痴样。

“你对他们…啊,不要,饶命饶命啊。”席投见两人变成了这样大吃一惊又见风流欲的眼光投向他,惶恐无比。

“宰你还算客气了。”风流欲一指点去,席投应声而倒,魂飞杳杳。

“婉儿,走。”风流欲一把抱起了婉儿,轻功运到极至,如一道闪电,电射而去。他刚才从何尚和佣飘柔的记忆中得知已经有许多天魔宗门徒混入南宫世家,准备在今夜攻下南宫世家,而且据说他们已经研制出一种无色无味迷力惊人的迷药,让人防不胜防。刚才那烟花说名南宫世家已经被攻陷了,这样看来,家主南宫龙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风流欲在婉儿的指点下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向南宫龙的住处。两人一路上见到不少南宫世家子弟的尸体,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难怪两人方才没有听到动静。婉儿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她的情郎——风流欲了。

风流欲,他,能挽救这场劫难吗?

第四十五章

“咦,怎么没人?”风流欲抱着婉儿不用多会就到达了目的地——南宫龙的住室。但却空无一人,静得出奇。

“爹爹——”婉儿好不容易从风流欲的怀中挣脱出来就欲掀开门帘走入里屋(你以为南宫龙住的地方只有一间一目了然啊,人家可是家主嘞,住的地方自然也要复杂点是吧?)。

“婉儿。”风流欲拉住了婉儿的手,“有点古怪。”

婉儿看向风流欲的脸上明显带着疑惑,还没问出口(“有什么古怪的?),就听见从被门帘掩住的里屋传出一把熟悉的女声,“是婉儿来了啊?”

说着间,四周蓦然冒出许多手拿乌漆漆铁筒的黑衣人来,呈半椭圆状包围着风流欲他们。随后又走出了一位推着轮椅的中年美妇,身后还跟着七名面目阴鸷的老者。

“爹——”婉儿看到了,风流欲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龙,只见他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直愣愣看着前方。婉儿悲呼一声就要扑上前去,风流欲一把扯住,“不要莽撞。”

“可是…可是爹他…”婉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的视线集中到了那中年美妇的身上。

“柔姨,你为什么这样做?”婉儿想起了边泰的事,加上面前出现的情景,毫无疑问地说明:这个柔姨不是好人。只是为什么自己平时完全感受不到她的邪恶用心呢?想到这里,婉儿不由得恨起自己来了。

“小伙子,留下南宫婉儿你就可以离开了。”中年美妇没有理会婉儿的提问径直转向风流欲问道。

“哟,你干嘛不离开啊,你什么都不要留下,就可以离开了。”风流欲倒是和她耍起了嘴皮子。

“年轻人你不怕死么?”中年美妇声音愈加寒冷。

“怕死?哼哼,本少爷连活都不怕,还怕死?你这女人是不是发癫了?”风流欲嗤笑道。

“可恶,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美妇突然袖子一挥三道银光向风流欲袭击而来。

风流于何等眼力,哪还看不到三枚枣核钉呈‘品’字罩向自己腹部要穴。他微微一笑,拈起两根手指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圈,三道银光瞬间消逝无踪。

“太极卸日?”中年美妇惊奇万分,这‘太极卸日’乃是一借力打力的巧妙手法,并不能用在接收暗器上啊,不由得陷入思索中。

“年轻人”风流欲的脑海中突然想起这样的声音,风流欲自然知道是谁了,眼睛有意无意间往南宫龙那儿瞄去,南宫龙还是那副古井不生波的呆滞表情,但分明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异色…

“年轻人你能发现我?”从话音的急促程度上来看,南宫龙很是吃惊(因为传到脑海中的声音其实是没有‘音’的,有的只有意,但还是有快慢缓和之分的。)。

“密宗的无上精神传音大法,的确名不虚传啊。”风流欲也回道。

“年…年轻人,你怎会此等传音入密高深武学?”南宫龙更是惊异连连。因为要想能够自在地使出传音入密这一功夫,功力非要达到五十年以上方可。

“哦,你可是服食了什么天材地宝?”南宫龙想到了这个唯一的解释。风流欲也没有否认,微微点了一下头。

“还有没有,要出售吗?南宫世家只要抽三成就可以了。”南宫龙传音道。

“倒,南宫老叔怎么这样…”风流欲想不到南宫龙还是一个准财迷啊,都到这节骨眼上了。

“两成,两成怎么样?”南宫龙见风流欲没有反应,以为他嫌价钱太低,赶忙又抬高了价位。

“现在什么时候啊,您老怎么还想做生意呢?”风流欲哭笑不得,忙提醒道。

“哦,忘了正事了,年轻人你听着,我想拜托你把你边上的女子送到京陵风流世家找风流大元帅,不知你可否答应我?”南宫龙吩咐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风流欲问道,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的了。

“此事说来话长了,都怪我引狼入室,如今我身上已经中了魔门‘散功散’,如若不是早年学得密宗精神传音大法怕是——等会你看准机会,带着你边上的女子前去风流世家吧。”南宫龙又道。

“什么我边上的女子,还不是怕我知道婉儿是你女儿,然后在半路干了他谋求你的家产,老叔啊,真不是我说你…”风流欲没有说下去,因为中年美妇已然发话了,“小伙子,只要留下南宫婉儿,本夫人给你十万白花花的银币如何?这里谁都不会拦你。”说着转向众黑衣人,大声道:“等会你们谁都不许阻挡这位公子离去,听到了吗?”

“遵公主命。”黑衣人大喝。

“公主?什么公主?”风流欲心里都一阵疑惑,不过他们也没问出来。

“这位小姐如此水灵漂亮,十万两也太少了吧,嘿嘿…”风流欲‘淫笑’着在婉儿柔嫩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两把,心道:“老婆的脸蛋就是嫩啊,跟豆腐似的,要不是你们这些碍事的在这,本少爷早就…”风流欲的思绪又飘到了那美妙无双的事儿上去了。

“一百万如何?”中年美妇以为风流欲是嫌价钱太少,又抬高了价码,心道:“这南宫婉儿一到手哪还怕南宫老鬼不听话,这小子嘛,一离开南宫婉儿就让他成为箭靶子,哈哈哈。”

“不好吧,本少爷又不缺钱?”风流欲摇了摇头。

“那你要如何才肯罢手?”中年美妇眉头微皱。

“不多不多,只要答应本少爷三个要求就可以了。”风流于摇头晃脑地说道。

“三个要求?好,讲。”中年美妇倒是爽快。

“第一个要求就是给本少爷一百万金币。”风流欲说道。

“好,行。”美妇应着,心想这小子刚才还说什么不缺钱哩,原来是放长线吊大鱼啊,今天本姑奶奶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个条件就是让他们把衣服都脱光,本少爷的癖好就是想看老头门的身子,嘿嘿。”风流欲指着美妇身后的七个老头道。

“你…”美妇有些着恼,正想差人而上,忽然听到身后其中一名黑衣老者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死了。

“想偷袭本少爷,没门。”风流欲瞥了瞥从黑衣老者手上滚落的两枚银针,“喂,你有没发现你边上的这些个垃圾都不能动了?”风流欲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美妇。

“什么?”中年美妇大惊,细茬之下,的确如此,手持铁筒的黑衣人毫无例外的一个都动不了了,看来是被人无意间点了穴道。

“脱。”中年美妇寒着脸道。

“可是——”身后的黑衣老者有些迟疑。

“脱。”中年美妇寒着脸喝道。

“是。”黑衣老者们瞪了瞪风流欲,三两下就像剥粽子般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哇噻,怎么都是老排骨啊?难看死了。”风流欲用手指刮着脸颊:“羞羞脸,羞羞脸。”把一旁羞红了脸的南宫婉儿拉到自己怀里,婉儿的脸这下子更红了。

“你是欲儿?”南宫龙显然想起了风流欲的身份,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叫自己南宫老叔,除了他也没有人能让自己相思成山的女儿如此害羞,除了他没有人会想出这般整人的法子。

“哈哈,是我啦,南宫老叔,您看着吧,哈哈。”风流欲哈哈一笑,道:“第三个条件就是,你摘下你的人皮面具,当然,挑一段脱衣舞也可以啦。”

“你…”中年美妇现在才明白打从一开始自己就被风流欲耍得团团转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一凉,直觉地向脸上摸去。

“哇噻,美女啊。”风流欲迅雷不及掩耳地撕去中年美妇脸上的伪装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并不逊色于南宫婉儿的绝美面容。

“你不是柔姨?”南宫婉儿惊叫出声。

第四十六章

“没错,如何?”美女一脸的倔傲。

“婉儿,你先退下。”风流欲淡淡地道,“如何是吧?”说话间一股沛然无匹的气势席卷而至。

“本小姐就不信制服不了你。”说着手捏剑诀,斜斜指向天空,“轮回之剑——鬼灭道!”一指作刀势斩下,,一抹光华顺着如闪电般奔来,这速度并非是肉眼所能及的。但是,对于风流欲,这不过是乌龟一般的速度。

只见风流欲微微撇嘴一笑,同样的指势,同样的姿态,,甚至于同样的语言:“轮回之剑——鬼灭道!”却是不一样的威力。两力相抗,强者胜。

“呕…”美女退后数步,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你怎么会我魔门绝学的?”

“公主”几名黑衣老者大惊失色。

“杀了他!”美女一脸的戾气,咬牙道。

“没用的”风流欲对着直扑过来的几名老者轻声地说道,“大道非道,他化自在,自在天剑——破!”不见风流欲有何动作,他的身上已然射出千万条辉芒,几名老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击得横飞出去,不能动弹。

“圣门自在天剑?怎么会?你怎么可以同时拥有魔圣两门绝学?”美女语气中更多的是绝望与无奈,至于惊奇嘛,今天她所吃的惊已经够多了。

“很正常的嘛,都说了吧,不然…”风流欲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要挟的成分,但是他微微放着翠绿光芒的手掌却出卖了他。

“天魔嗜魂?天啦…”美女已经认命似的完全失去了当初那种倔傲的神态。

“告诉我,谁派你来的?”风流欲扬了扬眉毛,问道。

可是回答他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不说是吧,嘿嘿。”风流欲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她慢慢磨下去,带着使人心悸的邪笑,将手掌向丈外地上不能动弹的黑衣老者印去。

“不要,我说,我说。”美女惶恐地急声道。‘天魔噬魂’的威力如何,身为魔门公主的她是一清二楚。

“是宰相让我们来的。”美女颇有些无奈地道。

“哦,又是这个老东西。”风流欲心中恨道,“那婉儿口中的柔姨又是怎么一回事?”风流欲继续问道。

“因为我魔门医鬼曾经救过她父亲一条命,所以就想让她作为内应,没想到,昨天她竟然临阵反戈——”“你们就把她制住了是不?”风流欲打断了美女的话声,“那她现在在哪?”

“在她的卧室内。”美女倒是知无不言。

“住手,你不守诺言”美女见风流欲仍旧挥掌向黑衣老者们打去,失声喊道。

“诺言?本少爷什么时候许过什么诺言?”风流欲眼中闪过一丝狡芒,停下了动作。

“你——畜生!”美女气得浑身乱颤。这恐怕是她平生第一次受到的屈辱,因为对方的力量,压倒性的力量。

“畜生?”风流欲眼中掠过一道令人心怯的邪异寒芒,脸上犹如罩上了冰霜,象是摒弃掉一切多余的感情,只留下一种冷冷的感觉。

“本少爷最讨厌别人骂我动物了。”如鬼魅一般,风流欲的手已然扼住了美女娇嫩的咽喉,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他一用力,美女这香消玉陨的命运是绝难逃脱的。

“你可以杀了我,但希望你放掉其他人。”美女艰难地从口中挤出这样一句话,虽显得有些模糊生涩,风流欲还是听了个分明。

“欲哥哥——”婉儿惊呼一声,她天性善良,虽然明知道这个女孩害了南宫世家许多条人命,可是如果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死去,却是于心不忍。呼出声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你们走吧。”风流欲回头朝婉儿笑了笑,对美女说道,绿芒又起,风流欲一掌击出,一股强劲真气向地上的黑衣老者们袭去。

“睁开眼睛看看吧,本少爷是替他们解穴,不是要宰他们。”风流欲轻声地在美女耳边道。

美女娇躯轻微一震,不知是气极还是害羞,脸色竟变得晕红无比。

“我们走。”美女恢复了开始时那倔傲的神色,对着周围刚恢复活动能力的属下说着,当下走往厅外。

“你,并不适合做天魔宗的公主,知道吗?”风流欲对着美女逐渐远去的身影,缓缓道。

不知美女是否是听到了风流欲的话,她的脚步明显一顿,回头深深望了风流欲一眼,离去了。

“南宫叔叔请原谅侄儿越权之罪。”风流欲走到南宫龙身前,跪下恭敬地道。

“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南宫龙慌张得伸手欲扶住风流欲,他的穴道早就被风流欲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解开了。

然而就在南宫龙感觉触碰到实体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多个‘风流欲’,他们各有各的表情,宛如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般。

“化形十八?”身为商人的南宫龙一眼就得出了精确是数字,这可是连他这江湖排行前十的高手都没有练到的境界啊。“不对,这不只是翔龙化形之术,难道还有——”南宫龙无法判断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风流欲,而如果是翔龙化形的话以他这中高手是很容易凭借空气的流动感知的,他想出了一个可能:融合——创造,但就在他准备说话间,突然一阵失神。

就在同一时间,南宫世家上空乌云密布,没有雷声,竟连原先还柔和的风都无一丝,端的诡异非常。

“时空魔法之绝对静止?”风流欲也感到了这中异常,他从邪淫魔神的意识中清楚地知道这并非什么高深的魔法(这种魔法能使一定空间内的物体停止运动,而在魔法效果消失后被施法者仍会继续原先的动作并不会感到有什么异常。当然,这魔法的持续时间要看施法者魔力的高低了),在西大陆上只要是中级或中级以上魔法师都能使用,可是能够在东大陆施用的除了神和魔他再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有这样的力量了。风流欲他能不受影响,完全是因为创始之神赋予了他肉体极高的抗魔性。

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空中,风流欲抬头望去只见一头似兽非首呈人形状的怪物漂浮着,长长的獠牙闪着森冷的寒光。

“你是谁?”风流欲心中第一次泛起了不安的感觉,这是自从他继承神魔力量以来从没有的事情。

“你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亲爱的邪淫魔神和创世神的继承者?”怪物嘴里张大血盆般的巨嘴发出难听的人言。

“***者?”风流欲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失声惊道。

第四十七章

“天地之始,创始创世两位大神造就了这片大陆,高山,流水,花,草,风,雨,雷,电,还有最初的生命——神族。赋予他们的是永恒的生命力与强大无比的魔法能力。

时光浩浩,如烟逝去。某一天,出现了七位真女神,她们带来了万物的颜色——一身巨力的兽人族,强大媲美于神的龙族,具有间接创造能力的人族,美丽出众的精灵族,小巧可爱的妖精族,以及众多这里无法细谈的种族。在赐予他们希望,光明,关心,宽容的同时也将憎恨,痛苦,嫉妒,黑暗嵌入其中,以求达到天地之间正邪的相对平衡。由此引发了前年之前的神魔大战,大战的过程无人可知,只是后来原本相连的一块陆地分裂成了东西两块大陆。东大陆成了人类绝对的独自存在领域,西大陆却是种族纷繁,还有他们之间的宿命斗争。”

————摘自《天地开创原始录》

“终于想起来了吗?”这和邪淫魔神同样凶名卓著的恶魔开口了,听他的口气就像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但风流欲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清楚地感到从***者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杀意。

“你来做什么?”风流欲紧盯着身形漂浮在空中的***者,沉声道。他瞥见不远处受‘绝对静止’魔法影响一动不动的婉儿和南宫龙,强烈的意识涌现在心头:“不行,我要保护他们,一定要保护他们。”风流欲深知***者极为嗜杀,凡是其所到之处莫不是血流成河,惨绝人寰。

“你不明白吗?神魔的继承人?好吧,本尊就告诉你吧。”***者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龟裂的大唇,哑声道,“在七真女神创造群魔的时候,任命了魔族两位王者,不错,就是本尊和邪淫老魔。”

“可是邪淫魔神早就死了,你为何还要找我?”风流欲深知***者的厉害,就算是千年之前全盛时期的邪淫魔神都不一定能打得过***者,更何况千年的封印使得邪淫魔神的魔力一点也没有增长,再说风流欲继承自邪淫魔神的魔法力量都被创世神转化成为真气了,可以说现在的风流欲对上***者是必败无疑,所以不到最后时刻风流欲是不愿和邪淫魔神动手的。

“可别忘了,邪淫老魔的生命印记在你身上,而拥有这生命印记就能统领全魔,不杀你,本尊焉能独自称王?”***者浑身射出道道黝黑的光芒,相较起来,原本密集的乌云倒显得清明了,“准备死吧。小子!”

风流欲知道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振奋起精神,紧紧盯着***者的一举一动。他,为自己,更为了心爱的人儿而战。

“魔雷——落!”***者一声大喝,天空中离奇地出现一道闪亮的雷电,风流欲根本无处可躲,只能用两手护住头部,希望能因此而减低伤害的程度。

“嘶”脆响声起,复又归于平静。风流欲没有感到一丁点的疼痛,疑惑地放下双手,细细打量起自己的身体。

“哇噻。”风流欲惊呼一声,他蓦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风流圣衣’已然消失,露出细白皮肤,不由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胸口,便像是忽然发现春光暴露的少女一般,端的滑稽无比。

“你叫什么?”***者喝道。

“靠,你有病啊,连男的都看,整一个玻璃樽。”风流欲骂道,现在的他可是对‘玻璃樽’这个词语的意思一清二楚。

“玻璃尊?无知小儿,本尊乃是堂堂魔族至尊,不要拖延时间了,受死吧。”***者喃喃道,“倒忘了你的身体是创始强化过的,就让你看看魔剑的威力吧。”***者双手张开,乌云竟然分开了一条缝隙,刹那间,红光显现,一把周身殷红如血的长剑出现在***者手中。

“哈哈哈,就让你成为这血魔剑下永不得超生的灵魂吧。”***者得意地仰天长啸。

“血魔剑?”风流欲大惊。所谓的血魔剑,炼制的过程极为毒辣,残忍。首先需要用一千名处子之血将一种世上几乎已经不存在的金属浸上三百年,其间还必须以无上魔功催发血液热度,期满之后还需用个一千名神魔两族成员祭剑。因此这剑具有极强的攻击力(不论神体还是魔体都难阻挡),更可怕的是它上面附有强大的诅咒力量。然而炼制成功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可以说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没想到…

“那就来吧。”风流欲握紧拳头,冷冷瞥了一眼***者。

“竟然你急着想死,那本尊就成全你,让你看看什么是天地之间最强大的武器吧。”***者把剑用力的扔出,风流欲正疑惑这***者是不是手太滑了不小心把剑弄丢的时候,只见那剑忽然像一道闪电般,迅即无比地像自己袭来。生死关头,风流欲下意识往边上一闪,险险地躲过了血魔剑的正面攻击,就在风流欲大叹万幸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从右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忙低头看去,一道深可见骨,呈漆黑色的伤口赫然入目,皮肉外翻,但却无一丝血液流出,几缕黑色以线条状向伤口周围蔓延。

“你死定了,血魔剑的怨魂力量是连创始创世都无法解除的,来吧,把灵魂献给我吧。”***者阴森地笑道,再度抛出了自动飞回他手中的血魔剑。

“本少爷不会屈服的!”风流欲大喝一声,浑身真气集中在一掌狠狠地向空中的***者劈去,然后人就地一滚。

“轰——”一声巨响,地面被击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雕虫小技”***者很轻松就挡住了风流欲全身力量的一掌,目光转向一旁气喘吁吁,微显狼狈的风流欲。

“好痛。”从右臂传来股股椎心刺骨的疼痛,急剧地消耗着风流欲的体力,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上滚落。一条右臂,已有三分之二的面积完全被漆黑的颜色所覆盖。

“不好”风流欲咬紧牙关,举起了左掌。

第四十八章

掌作刀势,猛地劈向自己的右肩,血光乍现,风流欲竟斩断了自己的右臂。血肉臂膊落地,立马化作一缕黑烟,消逝无踪。风流欲闷哼一声,因为身体是被创始神强化过,倒也无因失血过多而死之瘐。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步啊。不过没有用的,因为你,注定要死!”***者将剑横在胸前,喃喃念道:“九天十地的亡魂们啊,听从吾的召唤,让所有光明破灭吧,血魔技——炼魂寂灭!”话音刚落,就涌起了无数道阴风,四面八方地袭向风流欲。

风流欲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咬牙忍受着一阵阵裂体般的风刮痛楚。

“死吧!”背后传来一声冷喝。风流欲直道不妙,下意识地回身双掌横放胸口,***者那狰狞的面孔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血光暴涨,风流欲眼睁睁地看着血魔剑穿过自己的手掌,狠狠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我就要死了吗?…紫衣,静儿,婉儿她们还等着我呢…苍天啊,为什么不赐给我力量呢…”风流欲迷迷糊糊间失去了意识。

“血魔剑啊血魔剑,你就好好地享受这人类身上的神魔之血吧,他可比那些垃圾强多了。”***者放开了紧握住剑柄的黑手,语气亲昵地道,风流欲的身子也因为失去了支撑慢慢地软倒在地上。

陡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血魔剑竟然发出‘嗡嗡’的声音,震颤不已。

“怎么回事?”***者早就已和血魔剑灵剑合一,他如同身受,从血魔剑上传来一种极为恐惧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

“什么?”***者惊道。血魔剑无声地脱离开风流欲的身体平飞出数丈远,斜斜插入地砖中,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这个时候风流欲周身射出一道道让既让***者感到熟悉又感到恐惧的力量,***者惊得连剑也顾不得拔,飞上天空,紧紧看察着风流欲。

“怎么?不认识了?”‘风流欲’左臂撑着爬起身来,看着空中的***者,调侃道,听语气还是跟先前的风流欲一般无二。不过***者可不是这样认为,如果说先前的风流欲是湖,还有所测量的话,那现在的风流欲就是海,以***者的精神力也只能感觉到‘风流欲’的力量巨大,但到底有多大就不知道了。

“你是谁?”***者不相信只这几乎盏茶的时间,一个人的力量会相差这么多。

“我…也可以算是风流欲吧,怎么,害怕了?”‘风流欲’挺直了身子,眼里忽然射出无与伦比的光芒,直刺空中的***者,一股惊人的气势铺天盖地地向空中的***者涌去。

***者一阵摇晃,心头大惊道,“怎么回事?魔气竟然在减弱?”“这小子有鬼,妈的,本魔尊怕什么,就他一个残废的。”***者自我安慰地心道,身为魔神,额头上竟然也流下了晶莹的汗珠,倒和漆黑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是残废的是吧?嘿嘿”‘风流欲’不经意地笑了笑道。

“什么?你能读心?”***者骇然失色。其实读心术并不是一门神魔的专利,只要你的精神力能够超过对方一倍以上就可以知道对方心中的任何想法。不过以***者现今的魔力,便是创始创世亲至也只能堪堪与之拼个平手,更不用说是能够超过一倍了,也难怪***者会大惊失色。

‘风流欲’又笑了笑,左手在胸前虚空画了一个三角形,口中呢喃念道:“宇宙之原灵,吾以吾之命令召唤你等。风积生脉,火融为血,水凝成肤,土聚结骨,雷坠见形,光暗之始,激活!“‘风流欲’断臂处冒出一阵强烈的白光,越来越耀眼,***者禁不住闭上了巨大的凶眼。

“喂,睡着了吗?”风流欲调侃的话声传入***者的耳际。

***者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赫然入目的是‘风流欲’正挥舞不停的右臂,“什么?元素造体!”***者心中有些讶异地道。

“怎么?我现在不残疾了吧?”‘风流欲’示威性的朝***者比了比中指,他的手臂跟原先化作黑烟散去的那手臂一般无二,就连被血魔剑刺穿的左手手掌也恢复原样。

“一定是创始教的,没什么奇怪的。”***者心中如是想道。他却完全忘记了,血魔剑上所附着的亡灵诅咒力量却不是元素造体所能化解的。

“好,现在我让你一招,然后可就进攻了哦。”‘风流欲’冲着***者勾了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

“小子,你是被本尊吓昏了吧,这次本尊可不会留情的。”***者说着间突然出现在血魔剑前,拔出血魔剑,下一秒又出现在空中,不过背后却已多出三对漆黑如墨的翅膀。那是***者体内的黑暗力量运至极至所形成的。

“血魔之剑,饮吾之血,毁灭万物吧。”***者只觉得从血魔剑竟隐有退却之意,虽不明所以,眼前的形势是不容他多想的,***者咬破舌尖,“噗——”一口绿色的精血喷在剑面上,登时,血光大盛,空中的黑气也涌动得越来越剧烈,无数道寒冷刺骨的阴风一股股地向血魔剑上汇集,让人毫不怀疑这下一击定然会是石破天惊。

反观‘风流欲’,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脸上根本找不到先前那种不安,有的,只是让人莫名的自信。

“去死吧!”***者大喝一声,化作一团黑色光球冲向风流欲。可惜这样绝强的气势并未持续多久,因为‘风流欲’的两根手指如钳子般,牢牢夹住了这像猛兽利牙似的闪着寒光的血魔剑剑刃。

“让一让。”‘风流欲’一掌打在身形顿住的***者肩膀上,不知事实风流欲没用力还是力量不够,***者只是轻微地摇晃了下,后退个两三步,安然无恙。

“一把烂剑!”‘风流欲’把血魔剑放在手中掂了掂,不屑道。

“你——”***者本欲发怒,见风流欲又把剑抛了回来,忙伸手接住,随便在空中舞了舞。

“天地之初,始分阴阳。这宇宙,是黑暗和光明同在的。”‘风流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得意之色问道:“知道对付黑暗除了光明还有什么吗?”

“对付黑暗?”***者皱了皱眉头,除了光明,难道还有什么可以压过黑暗吗?

“告诉你吧,就是比黑暗还要黑暗的黑暗!”‘风流欲’说着伸出双掌,如一朵云般‘飘’了过去,虽然极其缓慢,却全部封死了***者预退的路线,掌心更是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使得***者根本没有办法抽身后退。

“不好意思”‘风流欲’的双掌如破雾穿花般硬生生击在了***者的身上,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瞬间封住了***者的四肢。

当***者惊惧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受制于人时,那股既让自己感到熟悉又感到害怕的力量已然将自己体内的黑暗力量压制地无能为力。

“卑鄙——搞偷袭!”***者不甘地恨声道,却全然不记得论偷袭,他自己可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偷袭?”‘风流欲’淡然笑道,“好,就让你输个心服口也服吧。”说着手掌在***者身体上轻轻一拍,利落地退后数丈。

“为何他的黑暗力量比我还强大?”***者忽然瞥见手上握着的血魔剑,喜道:“对,我还有血魔剑,只要让诅咒力量击入他身体,就算他是神也要死。”

“对了,我还没有剑呢。”‘风流欲’朝***者神秘一笑,对着天空大声喊道:“出来吧,我的爱剑,万象原始,轮回原始剑!”

“轮回原始剑?”***者惊疑不定,不由得好奇地把视线趋向于‘风流欲’的目光。

等了许久,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乌云密布,什么现象都没有发生,更不用说是出现一柄剑了。

“搞什么鬼?”***者暗道。若是按照以往,***者早就挥剑杀去,以满足自己嗜血的欲望了,可是在这个‘风流欲’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奇迹’使得他犹豫不决,驻足难前。

“哦,对了,力量还没有全部恢复啊,看来要去找她们,顺便完成五百万年前没有完成的事,嘿嘿…”‘风流欲’想着想着眼前浮现出了七张无懈可击,毫不逊色于紫衣的绝丽娇颜。灵光一闪,心道,“轮回原始剑不能用,就先借用下她们的剑吧。”风流欲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虚空竖起了食指。

第四十九章

刹那之间,七道华光如闪电般撕裂层层阴霾。风流欲所指之处,赫然出现七把狭而长,形体一模一样,色泽却各有千秋的利剑,看其长度宽厚,明显是适合于女子的剑形。

“圣女神之剑?你怎么会有圣女神之剑?”***者指着‘风流欲’喝问道,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

‘风流欲’没有说话,瞬间移动到空中,“风梦,火烈,水柔,土意,雷速,光语,暗夜。”轻念间,七柄宝剑被‘风流欲’一一握过,又抛回空中,保持着漂浮的轨迹,只是原本明亮的剑身显得暗淡了许多。

‘风流欲’头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一柄剑和一尊皇冠,颜色皆为金黄。淡淡的,却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风流欲若有所觉地摸了摸额头,心道,“没想到才她们的剑上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刚才‘风流欲’握间的时候就把七柄圣女神之剑上所附着的能量吸入体中,大大提高了他的力量强度。

“你到底是谁?”***者沉声问道。他原先以为风流欲只不过是个被神眷顾的幸运儿罢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他能够想像的范畴。

作为神或魔的武器,通常都是具有自我意识的,如果持剑的人没有强大的力量就有可能被剑内力量所反噬,落个身首分离的下场。而被称为‘圣女神之剑’,更是只有拥有像七位真女神的力量才可使用,在***者的记忆中,从真女神创造众魔始,就没有一个魔神能够握住任意一柄‘圣女神之剑’而安然无恙的。想到‘风流欲’刚才持剑简直就像玩稻草般轻松,***者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哎,可惜。”***者想到风流欲刚才只是接触了血魔剑的剑面,感到可惜万分,不然就可以让血魔剑上的诅咒力量进入风流欲体内了,因为诅咒力量是超脱七系魔法力量之外的。不过这样一想,***者又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了,自以为找到了对付‘风流欲’的办法了。

可惜他的心思还未付诸于行动就被‘风流欲’给看破了。

“喂,你的什么诅咒力量真有那么强吗?”‘风流欲’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许不屑。

“不好,这小子会读心术。”***者暗自提醒自己道。

‘风流欲’正津津有味地倾听着***者的心声,突然“哈哈哈‘地仰天放声大笑。原来***者为了不让‘风流欲’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竟然在心里学起了鸡叫,鸭叫,鸟叫,甚至还有青蛙叫,‘风流欲’实在是忍俊不禁,同时疑惑道:“这到底是魔还是小丑啊?”

“臭小子,看招。”***者见‘风流欲’几乎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恼怒道,不过却并没有出招,而是——转身逃跑。

‘风流欲’当场石化三秒,***者已是快逃出他的视线了,‘风流欲’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从七柄‘圣女神之剑’中挑了雷系圣女神之剑——雷速,随手一挥,一道狂雷撕裂乌云,实实击在***者身上。

“啊”***者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烟尘滚滚,一个大坑就这样出现了。

“跑得了吗你?还想回去找人来群殴!”‘风流欲’一语道破了***者的目的。

‘风流欲’“哈哈”一笑,“好,现在就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力量吧。”‘风流欲’握起了水系圣女神之剑——水柔,朝地上痛呼的***者一剑挥去,***者想使出‘瞬间移动’魔法来躲过这一击,却突然发现自己不只四肢失去了感觉,就连体内的魔法力量似乎也被什么束缚住了。

一股滔天的大浪凭空出现,扑向***者。

“哗”***者避无所避,被这股巨浪狠狠地抛上半空,又一次来了个垂直下降。魔力幻化的衣服(神魔的衣物通常都是用其自身的魔力化成),因为承受不了水波中所含着的光明力量(水系魔法属于光明系),不发出一点声响,就消散无踪。衣服散去的同时,***者那黑得吓人的身体也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中了。

“嗤,黑得跟泥鳅似的,有我白吗?”‘风流欲’极为自恋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不知道这是不是染的?”‘风流欲’说着又是一股水柱冲去,水花飞溅,***者肤色依旧如故。

“这样啊,用火试试!”‘风流欲’拿起了火系圣女神之剑——火烈,轻轻舞动间,冲天的火焰眨眼出现,把***者身形完全吞噬了。

“够了。”不知道烧了多久,***者也不知惨叫了多久,‘风流欲’终于是耐心见底,摆动了下神剑,火光顿敛。

“不愧是魔体啊。”‘风流欲’见刚经历过神圣火焰‘烧烤’的***者干瘪的肌肤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不由感叹道。

“让我好好观察观察吧。”‘风流欲’说着双手分别拿起光系圣女神之剑——光语和风系圣女神之剑,习惯性地对着***者一剑挥去。

倏忽而来的光明把***者弄得极为难受,同时也把***者全身各个部位照得纤毫毕露,无数沙土瞬间堆积成一座高塔,***者,却是这塔的‘塔尖’。

“真难看!”‘风流欲’目光如炬,一眼就瞥见了***者底下那根短小、如蚯蚓般的阳物。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者),因为***者本性是嗜血,并非像邪淫魔神那般嗜性,一个绝色美女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会动的活物罢了,而对于活物他一向的做法是——杀。所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这长期未获得女性体液滋润的阳物渐渐萎缩,于是便形成了现在这惨不忍睹的样儿。

“算了,下来吧。”‘风流欲’心想就到这里好了,这不可一世的魔神今天也被自己整得够惨了,握起风系圣女神之剑——风梦,轻轻一挥,几缕风起,平稳地把***者托到了地面。

这里要说一下,‘风流欲’并非是没用这七柄剑就用不出魔法,那为何还要用这七柄‘圣女神之剑’呢?以他的话来说,是要达到效率最大化,浪费最小话。而在自身魔力和武器力量兼备的情况下选择自身魔力控制,无疑就是一种浪费。

“魔族爆体大法。”***者羞怒难忍,使出了魔族的超禁忌魔法——魔族爆体大法,据说这是魔族成员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不得已才使的魔法,强弱由魔神等级而异样,作为魔族王者,***者的终极魔法显然是不可小觑。他的生命力疯了般急速地转化为黑暗力量,不断地在他体内汇集着,刹那间,他也恢复了自由。

第五十章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有圣女神之剑吗?”‘风流欲’忽然出声道。

“对,快说,为什么?”***者一惊,又挂上了一副激动的神情,黑暗魔力仍不绝地往他身上汇集着。

‘风流欲’没有回答,手一挥,虚空中出现了一副清晰的画面:七个美丽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女子身着金灿灿羽衣,手拈兰花指,静静地坐在七朵雪白的莲花荷台之上,神情一片恬静安详,那感觉就像…

“女神!”***者忍不住呼出声来,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惊喜。

“你知道她们这是在哪吗?”‘风流欲’对着***者笑了笑,“我的寝宫——主宰天。”

“主宰天?”***者倒吸了一口冷气。所谓主宰天,乃是神魔两界传说中开辟宇宙的至高王者:主宰者大帝的居所。从没有人见过,以致众神魔都认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的存在,至于主宰者大帝,则定然是化作回归元素(融入天地之中,无所不在,这是神魔的极境。)。既然‘风流欲’这样说,那他的身份是呼之欲出了。

“你是大帝?”***者不敢相信地惊道。

“呵呵,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风流欲挺直了身子,只见他身后出现了一对巨大的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大翼,说不出的瑰丽。

“啊,大帝!”***者语声发颤。传说中的宇宙主宰者大帝就是象‘风流欲’此时一般,他身后的翅膀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炽天羽翼”,“啊”***者突然想起先前‘风流欲’额头上出现的印记不就是传说中的‘至尊神记’吗,暗恨自己怎么没有想起来,不过***者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些,“大帝,女神她们——”说着脸上竟然出现了一副孺慕之情,隐含担忧之意。

“她们啊——”‘风流欲’皱起眉头,心头微有些困窘,“怎么讲呢?总不能说她们是‘逼婚’不成,自我封印的吧?”“喂,你的能量超负荷了。”‘风流欲’见***者身体中汇集的能量越来越大,不由得出声提醒道,他可不在乎这魔族的禁忌魔法,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转移话题罢了。

***者闻言明显一惊,不过却立马镇定了下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早已失去了那股桀骜不驯的气概,恳求道:“小魔冒犯了大帝,魂灭不能赎罪,在这最后一刻只想求大帝解除七女神的封印。”***者刚才一眼就看出七位真女神所坐的莲台就是神族至宝:封神台(专门用来镇压犯上作乱的神灵的)。

“哎,好吧,我答应就是。”‘风流欲’的语气中充满了平和,眼光里再不是憎恨,而是一种悲哀,深切的怜悯。

“谢大帝。”***者用非常感激且略含敬畏的目光看了‘风流欲’一眼,忽然寒光一闪,血魔剑竟硬生生地穿透了***者的背心,无声无息,包括剑,都化作了浓浓的黑烟,飘散在空中,不留下一点痕迹。

‘风流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种莫名的情绪趁势在他心里生长起来,感慨无限地道:“这就是所谓的黑暗吗?哎!”

天边翻滚的乌云色泽渐渐变淡,隐有散去的趋势。同时也把‘风流欲’从沉思中扯回了现实。

‘风流欲’轻道一声:“去吧。”七柄圣女神之剑也像原先出现的那样,化作七缕流光,破天而去,转瞬无踪。剑是离去了,但原本附在剑上的七系魔法力量却大部分转移到了风流欲身上,加快了体内神秘的“阿赖耶识”力量的恢复速度,可以说,以他现在的程度,已经可以不受创始之神诅咒的影响而任意在东大陆上使用魔法。(注:要在东大陆上使用魔法,本身级数都须达到12阶以上。神族只有创始和创世以及他们所任命的神王达到,魔族则只有邪淫魔神和***者达到12阶以上,其手下最强的魔将也不过只能达到11阶而已。)

“可不能让你把东大陆搞得翻天覆地,呵呵。”‘风流欲’微笑着自言自语道,然后双掌合十,口中喃喃念道,“天王,龙王,阿修罗,夜叉,乾闼婆,紧那罗,迦楼罗,摩罗迦,听吾之令,唤醒六道之守护,八部封印,封!”喝声中,只见他身后的五彩双翼化成一束束银光,如旋风一样包围着‘风流欲’转了起来,最后全部钻入了他的体内。

“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竟然自己封印自己啊,天道无常,无常啦。”‘风流欲’无奈地摇了摇头,双目一闭,倒在了地上。

层层阴暗的云朵散去,‘绝对静止’的力场也在刹那间分崩离析,一切恢复正常…

“蜂蜜,蜂蜜,蜂蜜,哈哈”风流欲喜悦地高声大笑,双目放光,紧紧盯着手心黄澄澄的蜜汁,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奇怪,怎么是咸的?”同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幽幽的呜咽声。风流欲一惊,意识回归本体,醒了,原来刚才的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傻丫头,你怎么哭了?”风流欲一眼就看到了婉儿梨花带雨略显苍白的面庞,正惊喜地看着风流欲。

“欲哥哥,你醒了?”婉儿喜不自胜,红肿双眼隐有泪光。

“一定是创世兄及时赶来,打跑了***者,这样想来南宫叔叔也不会有什么事了。幸好幸好!”风流欲庆幸着暗自吁了一口气。

“我的好婉儿,辛苦你了。”风流欲动情地把婉儿揉进怀里,亲吻着她苍白的面颊,一阵心疼。

“欲哥哥没事就好,婉儿好开心哦。”婉儿靠在风流欲胸前幽幽地道。

“婉儿——”风流欲深情地低呼一声,双手捧起伊人的俏脸,顺利地吻上了她的红唇。

“睡吧,我心爱的宝贝。”风流欲轻声地说道,还用上了禅门静心一类的法诀。

当婉儿为风流欲那声‘宝贝’羞喜的同时,也终于是忍不住睡魔的侵袭,连打了几个哈欠,靠在心上人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

风流欲嘴角一撇,笑了。双手贪色地搭在了婉儿娇美的身躯上,迎着扑鼻而来的阵阵女子体香,惬意地闭上了眼,再会周公去了。

第五十一章

时间对于酣眠中的人来说总是过得贼快贼快的,烈日的光华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月亮如水银泻地般柔和的华光。

“笃笃”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门声。正处在沉睡状态中的婉儿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张开那美丽的眼眸,苏醒了过来。瞥见身旁爱郎脸上睡意正浓,一双大手有力地环抱住自己的腰身,婉儿却动也不敢动,怕惊扰了风流欲的美梦。就连应话的声音也是低如蚊蝇,“谁呀?”

“丫头,都睡老半天了还不开门?”听声音门外明显就是南宫龙。

“哦,来了。”婉儿嘴上这样说着却并没有起身,不是不会而是不能,原因无它,只因风流欲那双作恶的大手箍住了婉儿那纤细若柳枝的腰身,使得婉儿想挣扎吧,又怕吵醒了风流欲,不动吧,又怎能起床去给父亲开门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双玉手贴着风流欲的双臂,低着头,窘困万分。

“好可爱的婉儿啊…”耳边突然传来了风流欲愉悦的轻笑声。

“欲哥哥好坏,装睡骗婉儿。”南宫婉儿抬起头正迎上风流欲那对笑盈盈的眼睛,这才明白他早就已经醒了,白了他一眼,不依得嗔道。

“怎么还不来开门啊?夫人,女大确是不中留啊!哈哈”南宫龙豪爽地笑道,听语气,门外不只南宫龙一个人,且能被南宫龙称为夫人的想来也只有婉儿的后娘了吧。

“放手啦,都怪欲哥哥,害得人家被爹取笑。”婉儿轻轻掐了下风流欲的手臂,嗔道。

风流欲无辜地又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可怜’的婉儿这才得以逃脱,施施然下床打开了门。

随即南宫龙一脸笑意地踏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美妇。这美妇的相貌风流欲是见过,就是魔门公主所扮之人,想来确实就是婉儿口中的柔姨了。

“婉儿都是柔姨不好,让你们——”美妇一脸歉意,话还未说完就被婉儿打断了,“现在大家不都没有事情吗,再说柔姨也是被逼的呢,婉儿不怪你!”柔姨脸上出现了激动的神色,风流欲也趁机说道,“岳母也不必自责过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说着脸上竟隐隐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

“这位就是风流公子么?”美妇略带惊奇地转向南宫龙求证似地道。

“怎么,夫人还叫风流公子?他刚才是怎么叫夫人的?”南宫龙提醒似的补充了一句,“岳母耶!”说着似笑非笑地把目光投向一旁玉立着的婉儿。

“爹还坏,人家去喂‘姗姗’了。”婉儿羞急地跺了一下脚,红着脸跑出了房门。南宫龙和风流欲相视一眼,哈染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是为可爱的女儿,而另一个,则为心爱的妻子。

这日,激情过后,风流欲揽着婉儿柔若无骨的身子,不舍地问道:“婉儿,你真不跟我一起走吗?”这几天的时间里,风流欲除了陪陪南宫龙这准岳父和准岳母聊天外,偶尔打打肥兔子‘姗姗’的主意(因为婉儿几乎是每一天都要去看个四,五次,所以风流欲总是逮不到机会,不过现在嘛,对于‘姗姗’,风流欲似乎…嘿嘿…这里不说了。)外就是沉溺在婉儿‘搭建’的‘温柔乡’中,但这样的生活对于生性好动的风流欲来讲自然是无趣已极。九天之后五绝盛会就要开始了,风流欲也想早点上路,快意江湖。

“姗姗病了,婉儿要照顾它嘛。”婉儿语气中隐含一丝担忧,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样不舍地望着风流欲。

“靠,这只死猪兔。”风流欲心中恨恨道。

前几天兔子‘姗姗’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全身烫得吓人,原本就通红的双眼更像是要滴出血来般,一向不爱运动的肥胖身躯也焦躁地在南宫府里窜来窜去,弄得是鸡飞狗跳。天真的婉儿以为兔子是发烧了,一天中几乎是有半天的时间守在密室里,风流欲在山谷中医书也看了不少,哪能看不出是什么原因,根据他的观察,这‘姗姗’不是发烧,而是发情。可是不是已经被施过‘六欲合一催长术’了吗?照理说情欲已经是完全断绝了啊?风流欲不解,只好去请教南宫龙。南宫龙告诉他兔子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可能是‘六欲合一催长术’施用在它身上出了问题,造成动物体内内分泌的失调。毕竟当初创造这门术法的老前辈施法对象是都是公的,如公鸡,公猪,公鸭(也许有人会问,那他的养殖事业怎么能发展壮大呢?理由很简单,老前辈他低价收购小崽子,施以术法,‘膨胀’之后再卖出,这其中有多少利润啊,怎能不壮大呢。)。欲念之中最难去除的就是兽欲(兽类的情欲),对于雄性动物来说,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势’(俗语作阉割)。这可能也是老前辈后半生的养殖生涯中从来没有在雌性动物身上施术的一个原因吧。然而很不巧的是,‘姗姗’不仅是一只兔子,更是一只母兔。南宫龙又详细补充道,这兔子可能是因为以前把它心中的情欲压抑地太久了,在短时间内突然爆发出来,引起以上症状。要治这病很简单,只要到南部的绝情谷中购买一束情花就可以医治了(当然,情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人服用了,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花痴,给动物食用则能破坏动物内部的性激素的分泌,从根本上断绝动物情欲。)。谁知南宫龙说了这一席话后,立马就打消了风流欲打算好的‘煎吃’‘姗姗’的主意。

“妈呀,这猪兔简直是个心理畸形的变态肉球啊,幸好没吃,不然哪天…”下面的风流欲是连想都不敢想了,这也间接打消了风流欲对于‘六欲合一催长术’迫切的求知欲,“以后不吃兔子了,真恶心。”当日的风流欲心中暗暗下了这么一个决定。殊不知,‘姗姗’这一‘牺牲’无形中为许多兔子在这片土地上安稳的生活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五绝盛会你不会不去吧?”风流欲问道,罢了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家可是东道主呀。”生怕婉儿不去一般。

“婉儿也想去见紫衣姐姐他们呢,只是…只是…”婉儿一脸为难。

风流欲哪还不知婉儿是为了什么,心中再一次‘客气’地把‘姗姗’的祖宗十八代‘亲切’地‘问候’了上百遍。只好无奈地握住婉儿柔嫩的小手,着恼道,“早知道那个时候就把它宰了,害得我的爱都被它给分了。”

“欲哥哥,对不起嘛。”婉儿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语安慰风流欲,只好睁着那对比嘴还会讲话的眼睛看着风流欲。

风流欲清楚地感到那双美丽的眸子中对自己毫不掩饰的爱意,“那就用你的身子赔偿我吧。”风流欲淫邪一笑,猛地挺起腰,在婉儿尚未反应过来的刹那间,进入了一个永恒的世界。

第五十二章

夏末的天总是黑得比较慢的,夕阳将落未落,为这天地平添了些许空蒙的迷色。

这时,从官道上传来一阵‘答答’的马蹄声,近了,近了,只见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纵骑驰骋着,身后扬起一片尘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风流欲。

离开南宫世家已有三天了,风流欲仍旧是一副悠哉悠哉,不紧不慢的样子,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看来早些离开南宫世家是对的,不然以这种速度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赶得到白帝城参加五绝盛会呢。

“都怪那只死猪兔,不然现在抱着婉儿多爽。”风流欲咬牙恨道,眼前自然而然浮现出婉儿那光洁如白玉,细嫩若凝脂的绝色胭体来。不由得咂了咂嘴,唇边浮起一缕邪邪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受邪淫魔神精气的影响,或是风流欲天性好色,他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欲念与日俱增着(也就是说见不得美女,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成是一有美女在面前,他的定力就会变得非常弱。)。当然,对于女人,他虽认为多多益善,但得到的方式嘛,以他的话来说是要拥有,而非占有。拥有和占有乍看之下无什区别,风流欲却给它们下了一个明确且深刻的定义:占有,指得到身体,带有暂时的短期性。拥有,是得到心灵和肉体,带有长期的持久性。相比之下后者自然是大大优先于前者的。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种新的感情紧紧抓住了他,其中蕴涵着无限的意味。

“我要拥有你们,一生一世。”风流欲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语气中有着一种莫名的自信。无疑,这一句话,必然会深深影响着风流欲,乃至整个宇宙。

“该吃饭了。”风流欲这时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瞥见不远处正有一家透着亮光的酒肆,跳下了马,牵了过去系在柱子上,转进了里间。

酒肆很大,稀稀拉拉散落着二十余张长方桌,人虽不是很多,却也占了十多个席位。

风流欲刚在一张无人的桌边坐下立马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客官,要些什么?”

“好菜尽管上,如果有葡萄酒就来一盅,没有就算了。”风流欲抬头回道。

桌上很快就摆上了五盘两碗的食物:盘里的是卤味,炒青菜之类,碗里则盛着热馍和面条,没有葡萄酒,看来这野间小肆是没有葡萄酒这种高档物事了。“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客官请慢用。”伙计拿着风流欲随手赏给的一块碎银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酒肆向来是鱼龙混杂之地,特别是在这间建在来往官道旁的酒肆更是如此,碗碗撞击声,谈话声,猜拳声,不绝于耳。风流欲不以为怪,刚拿起筷子,不经意一阵细小的谈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喂,老三,你真的见过那两个雌货?”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当然,是小弟亲眼所见,不信你问二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回道。

“二弟。”粗犷声音求证似的唤了声。

“没有错,按照上面的描述肯定是她们没有错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啧啧’的赞叹声,“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皮肤有像她们那么白那么嫩的女人。”

“我们这回不但要见,更要干,干死她们,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沙哑的嗓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淫亵味。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相反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微乎其微,加上其间夹杂着其它的声响,要想听清楚他们的谈话还真是不容易。可惜他们碰上的偏偏是风流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东大陆上有实力能和风流欲一拼的绝对不会超出十个,而这十个还不是算作能赢的(并且是以风流欲现在的水准而言),更不用说这种程度的‘窃听’了,对他来说,这不啻是‘小菜一碟’,不,只能算是‘小水一滴’吧。

风流欲并没有循声望去,平静地吃完饭食。在这期间三人又聊了不少事,例如又奸污了多少良家妇女,杀了多少人啊,抢了多少珠宝之类,无一不称得上是罪大恶极的坏事。

风流欲面无表情地结完帐,两眼似是无意地迅速望刚才引起他注意的声音发源处瞥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魁梧大汉和两个相貌猥亵的瘦弱中年人低着头细语着,说话间脸上时而浮起丝丝淫亵的笑。

风流欲走出酒肆,紧绷着的脸孔犹如寒冰化水,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习惯的微笑,随即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第五十三章

“二弟,三弟,她们落脚了。我们走!”大汉撕碎了属下飞鸽传来的消息(字条)道,然后三人纵身融入了夜色之中,完全没有发觉身后那双微泛淡红的眼眸。

不错,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风流欲。原本这些人所做的事情是跟他扯不上关系的,对于这些事情,若以风流欲的性格的做法通常只有两个字——走人。可惜那瘦子好死不死偏偏提到了美女,既和风流欲人生三大乐事之一的美女沾上了关系,现在又怎能让风流欲轻易地离去呢?

三人的身形闪动迅速,看来在轻功上有着不俗的造诣,一会功夫,就窜出贼远。不过对于风流欲来说要跟上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怎么还没到啊?”风流欲倒有些不耐烦了,见他们又转进了一个树林,也便急追了上去。前面传来微微的火光,想来三人已经燃起了火把行路。黑夜对于风流欲来讲几乎是和白天没什么区别,同样黑色的眼珠把各处的景物看得分外清楚,一片树叶,一朵野花都充分显现出了生命的生机,即使是在夜深人静的此时。树林静悄悄的,可以清楚地听到脚踩树叶发出的微微摩擦声(当然是那三个人的),偶尔惊起了几只夜宿的飞鸟。

“终于出来了。”三人吁了一口气,挥了挥衣服上沾着的露水,又运起轻功(因为在森林中不便使用轻功,所以只能行走),一阵风声,死一般的沉寂再度君临这片土地。风流欲却没有出现,过了许久,仍旧没有他的身影,难道是迷路了?还是跟丢了?

都不是。答案足以让人下巴脱臼——风流欲,他爬到了树上,把手伸入鸟巢,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颗颗鸟蛋,看那神情,就像是捧着七代单传的宝贝一般,一脸幸福样。

“哈,真好,又有五个杜鹃蛋入帐了。杜鹃蛋最最好吃了,爽,爽,非常爽耶。”风流欲把鸟蛋郑重其事地放入魔法袋中满足地道。

“好了,该去跟——咦,人呢?”风流欲蓦然发现自己跟踪的三人竟不见了踪影,“哎呀”风流欲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他们给忘了。”

“算了,算了,反正有这些鸟蛋也赚了,再说那什么女的我又不认识,管她皮肤白不白。”风流欲这样安慰着自己,说是这样说,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甘。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风流欲也试着使出‘天视地听大法’以搜索三人行踪,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竟然用不出来了(注:‘天视地听大法’是以真气为主,精神力为辅的一门侦察术法,所以可以不受创始之神诅咒的约束,而宇宙主宰却把风流欲大部分的精神力给封印了,使得风流欲现有的精神力根本不能达到和真气互相配合的境界,怎能使出‘天视地听大法’?),没办法,还是先走出这片森林再讲吧。

风流欲在树林中转得晕头转向,终于还是给他转了出来,却又突然发现了一件对于他来说是了不得的事情——迷路了。

出现在风流欲眼前的是一片浩浩的沙漠,风声阵阵,在漆黑的夜晚犹如万兽齐吼般,端的吓人。

“管他的,先走再说。”因为风流欲的肉体早就已经达到了‘辟谷’之境,虽然不吃饭肚子也会饿,却也是生命若蟑螂,十天半月也饿不死。再说了,以他的脚程,就是闭着眼睛直走,不消一天,也足以穿过两座这样的沙漠(其实这沙漠并不大,以风流欲鬼般的身法或许还不要半天。)。

“哦,那里有座庙。”风流欲无聊地走着,忽然间发现了一座庙宇。风流欲心中一喜,瞬间就移到了庙前,只见这有着红漆(已经班驳得剩一点红了)大门的庙宇在风中显得分外破旧,似是一把铁锁,紧紧得锁住了里面的一切,只是依稀可以看到一抹微微的光亮。

“哇噻,好香。”风流欲敏感的鼻子接收到了随风飘送过来的食物香味,这一秒闻到,他下一秒就分辨出了这是烤肉的味道,而且还是猪肉(吓,也太厉害了吧?),挠着脑袋不禁疑惑道,“时下和尚也吃肉?”风流欲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谗念迭起,整了整衣襟,“吱——”一声,庙宇的木门发出生涩而难听的响声,被他推开了。

“大——”风流欲下一个‘师’字还未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打碎在了喉咙中。十二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风流欲。风流欲眼睛一亮,喜上心头。不是因为自己原先跟踪的三人赫然在目,而是两位少女,两位肌肤比雪还白的少女。

两少女年约二十,唇红齿白,美目如秋水,黛眉若弯月,长发皆披自腰间,几近相同的面貌明显地说明他们是一奶同胞的孪生姐妹。光洁的皮肤反射着熊熊的火光,更增添一种超凡的脱俗,美好的身段,浅黄色短袖上衣,露出一截白得慑人心魄的藕臂,配上及膝短裙下纤细的美腿,足蹬一双鹿皮小白靴,亭亭玉立。此中风姿,又有何物可言表?一时把风流欲给看得目不转睛,表情痴呆。

“好白的皮肤啊,好漂亮的长发,就是不知道在床上…嘿嘿…”风流欲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那口水竟像洪水一般滔滔不绝,溢满了嘴角。

第五十四章

风流欲马上就注意到了她们的腰间各自系着一块样式完全相同的玉佩,不同的是玉佩的颜色,分别为一蓝一紫。风流欲口水流淌的过程中突然发现她们皓白的手腕上套着都套着一只透明的镯子,因为是透明的,所以当初风流欲也没有看出来。他心头一动,只觉得这两只镯子似乎是在哪有看过,又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声冷哼惊醒了风流欲,他忙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思绪回归本体。凝神望去,明显是紫佩女子发出的,因为她脸的表情(愤怒+不屑)彻底出卖了她。

“大…大侠,你们怎么能这么多人打两位…两位小姐?”风流欲装出一副书生样,张口结舌道。

(注:由于风流欲功力已臻化境,光华已然内敛,所以要想从表面看出他的高低是难之又难,装一个书生对于他来讲更是再容易不过了。)

“小子快滚,小心大爷我一刀劈了你。”为首的男性,也就是先前风流欲跟踪的三人里的黑衣大汉喝道。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弱质女流,不…不是好汉。”风流欲理直气壮,一脸执拗说道。

黑衣大汉瞪大眼睛,指着火堆前,沉声道,“你看,那是什么?”

风流欲顺势看去,只见三具尸体仰面倒在地上,“哦?刚才倒没有注意到。”风流欲心中暗道,“看来她们还是足以应付的嘛,幸好刚才没出手。”

“啊。”风流欲‘惊恐’的喊道,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怕死的,还不快滚。”先前两名猥亵瘦子之一尖声道。

“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读书之人怎能遇强而退,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方显书生意气。这样才…”风流欲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把一干人是听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而他犹有继续下去的趋势。

为首大汉实在是忍不住了,“闭上你的鸟嘴。”一刀猛地向风流欲劈去。

风流欲没有躲避,因为他知道会有人出手的,果不其然,大汉的刀还没到中途,就‘咔’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呆子,过来。”紫佩女子娇喝道。

“啊,小姐喊我啊。来了,来了。”风流欲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抛下吓得一头汗水的大汉。

“小姐好,初次见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风流欲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两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递了过去,在这夜里,夜明珠发出柔和的白光,登时盖过了熊熊的火焰,直把一旁的几人看得是目泛异彩,毫不掩饰那狼一样的眼神。

蓝佩女子尚在犹豫间,紫佩少女已经一把抢过夜明珠来,这亮晶晶的宝贝谁不喜欢呢。她高兴地道,“呆子真好,以后你叫我们姐姐就好了。嘻~~。”又把其中一颗珠子塞到蓝佩女子手中,“姐姐这是你的,好漂亮哦。”说着不停地抚摩着珠子,简直可以说是爱不释手。蓝佩女子无法,只能向风流欲道了声谢,把珠子收入怀中,一片清明的光线顿时暗淡了几分。

风流欲听紫佩少女要他叫姐姐,更是高兴,心中得意道,“哈哈,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现在叫你姐姐,以后我可就要叫你老婆啦,叫你小妹都可以,嘿嘿。”风流欲不禁又想到了婉儿,她虽然大自己几岁却是从小就‘欲哥哥’‘欲哥哥’地叫,看来是老早就把自己当成老公的了。风流欲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缕会心的微笑。

“找死。”蓝佩女子口中突然发出了可以冷到人脊髓里的喝声,纤纤玉指轻抬间,早先出言的猥亵瘦子惨叫一声,再无声息,看来是挂了。一个朱红色的瓶子从他松开的手中滚出,在地面上发出‘嘀嘀’的清脆响声。

风流欲一眼就瞥见了上头刻着三个楷体小字:春情香(江湖上一种很常见的只对女性有效的下五流春药。)。两女自然也看到了。

“淫贼找死。”两女粉脸上犹如罩上了一层寒霜,娇喝声中,两女不知从腰间拔出软剑,如彩蝶穿花般掠上前,每一次轻抬玉臂都带来一声惨叫,而带走的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多时,能够站着的人除了两女也只能算是风流欲了,为什么说‘算’呢?因为准确地讲风流欲不是站着的,他的坐着的,虽然做着,两腿还是不停地打着颤,“孔…孔曰成·仁,孟曰…取…取义气,杀人有伤…伤天…”风流欲的“和”字还未出口就被紫佩少女不耐烦地打断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腐呢?书呆子一个。”紫佩少女一脸天真,转向蓝佩女子笑道,“姐姐,你看这书呆子这都怕,真是胆小。”

谁知道话刚说完,风流欲的脸上就浮上了凄然的神色,大颗大颗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啊,你怎么了?是姐姐不好,姐姐说错话了行不?”紫佩少女慌道,不知道自己是哪说错了话。

“呜呜,小生父母都被强盗杀了,妻子也被别人骗走了,现在又被姐姐嘲笑,小生不要活了,不要活了。”风流欲嘴上这样说着,却全然没有寻死的动作,如撞墙不就很简单。他倒不是担心这两个女子不会阻拦自己(从紫佩少女的话中就可以看出她的天真了,而天真的人通常心都是比较软的,当然不包括刚才杀那些‘垃圾’时的‘狠’罗。),就是真不救他也未必会被撞死,而是怕这个年久失修的破庙禁不起自己一撞,倒了怎么办?倒了不就吃不到烤肉了?风流欲的心神早已经飞到了在火堆上烤着的喷香的肉块。

“弟弟好可怜,是姐姐不对,姐姐不对。”紫佩少女上前蹲下,握着风流欲的手掌说道。两女都被风流欲这声色俱绝的演技给蒙骗过去了,还道他真是一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哥(不是富家公子哥哪来那么珍贵的夜明珠?)儿,原本一脸平淡的蓝佩女子也不禁动容,眼光中满是同情。

(注:虽然风流欲的身体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他的面容还是保持着那种稚气未脱的模样,所以紫佩少女才敢肯定的称他为弟弟。)

“好白啊。”风流欲瞧见近身的紫佩少女露在衣袖外明晃晃的肌肤,心中不由赞叹道。但见春葱样十指贴着自己的手掌,柔嫩细腻的感觉自不待言,更是心情荡漾,无法自已。

“姐姐,那小生以后怎么样呢?”风流欲‘梨花带雨’‘凄然’问道,犹有泪光的眼中透出一股‘无助’,可怜无比。

“跟着我们好了。”紫佩少女脱口而出。“妹妹——”蓝佩女子喝阻不及,风流欲已经使劲擦了擦眼睛,爬起身来对两女深深鞠了一躬,口中喃喃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犹如迷航的船只突然发现了指路的灯塔一般,眼里射出的希望的光,让蓝佩女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言,算是默认了。

这夜,三人便是在这庙中过了一夜。当然,其间自然少不了一番‘男女授受不清’‘君子之交发于情,止于礼’之类的迂腐话语,以及必要的‘瑟瑟’发抖(如果真是一个书生,对着那么多的尸体还能面不改色啊?),不过,他也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烤肉,平息了‘五脏庙’不满的抗议声。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一天结束了,而对于他们来说却恰恰是开始。

第五十五章

“姐姐叫什么名字呢?”第二天风流欲一醒来就施了一礼,问道。

“啊,我们啊?我要狼狼,姐姐叫熊熊。”狼狼(紫佩少女)回道,“怎么样,好听不?”说着睁大星一样明亮的眼睛盯着风流欲,等待他的回答。

“狼狼?熊熊?这两个名字很——”风流欲突然卡住了,原先想好的一系列诸如纤细,柔媚,婉约之类的词语通通都胎死腹中了。

“倒,是谁给她们取的名字啊,这么猛?”风流欲心中暗自叫苦,不过他脑筋转得快,立马就把话头接上了,“这两个名字很特别啊,非常引人注意呢,不过依小弟看来,两位姐姐这么美丽,大方,典雅,动人…(省略500字)就是配上天仙嫦娥也不过份呢,再说姐姐们的武艺如此高强,便是书中所写花木兰再生也不过如此吧,而且……”风流欲嘴滑得简直可以滴出蜜来了,愣是把天真活泼的狼狼逗得是喜笑颜开,就连性情比较冷淡的熊熊(原先的蓝佩女子)脸上也不自觉地涌现出一丝晕红。

“那弟弟叫什么名字呢?”一直没有说话的熊熊终于开口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竟隐隐有了些须的急迫。

“叫他小弟就可以了嘛。”狼狼说着转向风流欲道,“是不是啊,小弟?”

风流欲也很‘识相’地装出一副‘惊惧’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回答:“是,是,姐姐爱怎么叫都可以。”说着低下了头,似乎怕极。

“妹妹!”熊熊蹙起了好看的眉毛,叱道。

“姐姐好凶哦。,我不说就是了。”狼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弟弟不用怕,尽管说来就是。”熊熊和声道。

“哈,我还真有演戏的天分啊。”风流欲心中陶醉道,口上忙道,“小弟名叫小(萧)欲儿。”因为风流欲说得太快,以致两女都把‘小’听成了‘萧’了。

“萧欲儿?我们以后就叫你欲儿好了啦。”狼狼嚷嚷道,又换上了一副凶霸霸的神情,“好不好?”这听似请求还不如说是威胁更恰当。

风流欲却也没有注意到狼狼语音中的毛病,心中高兴道,“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哈哈。”

“好,好。”风流欲点头不迭。

互报姓名无形中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而话题从来是越扯越远的。风流欲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家遭不幸的公子哥儿,所以不能表现出对江湖的了解。凡是牵扯到江湖上的事情的,他都是一问三不知,虽是这样却并没有影响谈话的气氛,风流欲把从书上(山谷中创世神留下的各种书)看到的种种奇闻逸事都搬上了口头,如什么不是龟的龟呀(金龟子:西大陆特有物种),不是牛的牛啊(蜗牛,东大陆也有,只是两女并不晓得。),一本叫《西游记》的书中记载了种会说话的猪啦(猪八戒)…这对于两女来说是新鲜无比的一切,把两女楞是说得目泛异彩,直呼过瘾。

而风流欲身上的邪淫魔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两女,使得三人的关系进一步升温,虽然才相处不到一天。

三天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但三人的路却并没有走多远。几乎没过一个城镇,都要停留大半天,这倒不是风流欲的错,反是两女,经过一个城镇时精神就高度紧张,两双美丽的眼睛四下里乱瞄。

而这样绝色的女子所到之处不可能不吸引人们的眼球,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那风流欲现在身上已经不知道死上几百次了。

天色暗了下来,三人转进了一家客栈。

“哎,又没有找到啊!”狼狼泄气地道。

熊熊也是一脸的失望,姿态却依旧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显出一脸的疲惫。

“姐姐,你们到底是在找什么啊?”风流欲终于是忍不住向熊熊问道。

熊熊一听,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红霞,其中更有掩饰不住的羞意。

风流欲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把目光转向狼狼。本以为生性好动的狼狼会回答,没想到却也和她姐姐一样,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找狗吗?”风流欲一时忘记了自己所扮演的身份,粗口道。那心中的不安愈发地强烈,声音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你才狗呢。”狼狼敲了风流欲的脑袋一下,眼中射出无限的情思道,“我们是在找未婚夫啦。”

风流欲脑袋‘轰’的一声像是什么破裂了一般,狼狼口中的‘未婚夫’像是一柄巨锤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上,心碎了。这意料之外的打击,第一次让风流欲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他早已经把两女看成了是自己的妻子,虽然相处的时间过于短暂,可他对于自身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没想到…

“小二,拿酒来。”风流欲赌气般大喊道,嗓音竟显得有些沙哑,隐含无助的失落。

两女并没有听出来,只是有些惊讶。

“你会喝酒?”狼狼看着风流欲还没喝酒就微红的脸疑问道。在她印象里,风流欲应该是个迂腐的‘书呆子’呀。

“有的时候还是醉了好。”风流欲从口里勉强挣出了这句话,一把抢过小二手中的酒壶,拔开酒盖,往嘴里灌去。

“咳咳咳——”一阵不争气的咳嗽声完完全全地出卖了它的主人。

“不会喝酒还喝。”狼狼生气地夺过了风流欲手中的酒瓶。

风流欲没有言语,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两女一眼,熊熊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忙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唯有狼狼还一脸气恼地瞪着风流欲。

“小弟有点不太舒服,下午就不能陪姐姐们去找人了,对不起。”风流欲淡淡说了一句,起身朝房间走去。

完全不顾身后传来狼狼的不满抗议声。

第五十六章

夜,悄然而至。柔和的月光披上了窗棂,床榻,却驱散不了风流欲心中的阴霾。他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都是两女那明晃晃诱人至极的玉雪肌肤,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心痛。

忽然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喃喃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不就是一个劳什子‘未婚夫’吗?只要她们还没有成亲,我——”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泄气地躺倒下去,“可是看她们的神色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情啊。”“不行,她们这么漂亮,我,我太…不甘了。”风流欲又坐了起来。但随即脸上又出现了迟疑的神色,“我…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怎么还要去打扰她们的生活呢?”又躺了下去。

………

于是就这样,‘躺倒’‘坐起’重复了不下十次,风流欲犹豫着,彷徨着,两种思想在他脑子里剧烈地争斗着。

“不管了,我一定要知道。”风流欲又一次爬了起来,以异常坚定的口气说道。至于要知道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此时已经是午夜三更,万籁俱寂,风流欲凝息屏气,若鬼魅般轻悠悠地‘飘’进了两女的卧房。

室中一片漆黑,风流欲的眼睛却发出一种淡淡的红光,显得诡异非常。他站在两女床前好一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时无声。

“谁?”熊熊自沉睡中突然醒转。她这一声喝也惊醒了思绪乱飞的风流欲。风流欲指出如电,在熊熊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封闭了她身上穴道,使她无法动弹。被姐姐喝声惊醒的狼狼更是被风流欲一指点中黑甜穴,再会周公去了。

“你到底是谁?”熊熊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她的眼中却无一丝的慌乱。她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注在这引人注意的‘焦点’(风流欲的眼睛)之上。她似乎从里面感受到了一种熟悉,一种像火一般跳动的欲望,还有毫不隐藏的嫉妒,就像刚才——

“你是萧(小)欲儿?”熊熊嘴里突然迸出这样一句话。

诡异的红光倏地一闪,似乎在回应着她的质疑。

“你把狼狼怎么了?”熊熊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妹妹,盯着风流欲(的眼睛)问道。

“狼狼?你放心,她暂时还醒不过来!”声音传出,果然是风流欲。

“你要干什么?”熊熊感觉到风流欲可恶的手钻入了锦被之中,在自己娇嫩的手臂内处上下摩挲着,又觉一凉,锦被已然被掀开,不由得口中惊道,却已绝望地闭上了双眸,一滴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好美,好白。”风流欲的眼光又亮了几分,却又迅即黯淡了下去。

“看着我。”风流欲蓦地扳住了熊熊的削肩。

熊熊听着,不知道为什么竟不可抗拒地睁开了眼,眼神不自主地锁定‘红点’(风流欲的眼睛。)。

(注:熊熊的公历修为虽然已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了,可是仍旧未修到‘视夜如昼’的境界,能看到的也只有发亮的‘红点’。)

“怎么回事?”一阵眩晕感袭上熊熊的脑际,暗道不妙间已然失去了自我意识。

“我是谁?”风流欲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萧(小)欲儿。”熊熊竟也换了一种语调,沉沉的让人听不出一丁点儿感情,却是同样清脆悦耳。

“你真的爱他吗?”风流欲又问道。

“是的,我爱他,就像我的生命。”熊熊平静的语气让风流欲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疼。

“他是谁?”风流欲再也克制不住,嘶吼道。这一吼,使他再也不能保持那种平稳的心态,自然也影响到了‘神圣照言术’(就是现在催眠熊熊的这一种功法。所谓神圣照言术,是几百年前圣门一门精神力控制的武学,它可以在不知不觉把人引到一种美好的梦境之中,让人放松戒备,以套取需要的情报。当然,它不像魔门‘天魔噬魂大法’那般有伤天和,受术者醒后只会把受术期间的事忘记,对身体或是脑部都没有影响。)的发挥。

熊熊没有回答,脸上却隐隐出现了挣扎的神色,秀眉微蹙。

“他到底是谁?”风流欲失去冷静,双目红光暴涨,邪淫魔气全面爆发。‘嘶’的一声,撕碎了熊熊少得可怜的亵衣。

一具钟天地灵气,美丽无比的羊脂玉体出现在风流欲面前:胜雪的肌肤,玉臂粉腿,恰到其份的玉乳似乎抗议着风流欲的暴虐,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荡出惊心动魄的绝美弧线,往下却是那永远神秘却诱人无比的……

熊熊也受到了风流欲身上因情绪而溢出体外的邪淫魔气的作用,白玉一般的脸颊不期然浮起一丝晕红,一脸媚态,口中也发出若有若无煽情的呻吟,完全不复方才那中死气沉沉,麻木不仁的滞态。

“我要得到你,我一定要得到你。”风流欲发狂似的搓揉着熊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她脸上狂吻着,突然他停住了,只见熊熊的脸上离奇地溢满了泪水,梨花带雨,虽有说不出的动人,但看在风流欲眼里,不啻一盆冷水当头灌下。

“我真该死,我真该死。”风流欲懊悔得击打着自己的头部,目光逐渐变得清澈,虽然仍旧是红光,却显得柔和多了。

“对不起,姐姐。”风流欲心疼地看着自己作恶的手在熊熊肌肤上留下的青紫,歉意地道,爱怜地拉起散落于地上的锦被,覆盖住熊熊那喷火的娇躯。

“咦,这是什么?”眼尖的风流欲看见熊熊纤腰左侧压着一卷画轴,因为刚才没有注意才未发现。

风流欲疑惑地拿起犹自带着少女馨香的画轴,刚拉开一小段就楞住了,喃喃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落款是:爱你的妻子(熊熊,狼狼)。风流欲失神地把这一段话吟了三四遍,叹道,“想不到姐姐爱他是如此的深,哎!幸福的男人啊。”已感受不到他语气中的嫉妒,有的只是羡慕,让人不敢相信,同一种心理情绪,其转变的本质却是如此不同。

只是羡慕归羡慕,风流欲的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的不甘,他相信以他的魅力(很大一部分是由于邪淫魔气对女性的吸引力)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征服她们,可即使那样,她们的心中也还是会有那个影子的,到那个时候自己不是很容易就戴绿帽子了,风流欲他已经决定放弃了,毕竟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目光看得是惊人的深远的。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吧?”风流欲猛地一抖画柄,就是输,也要看清楚是输给谁。

“哗啦”一声,画像完全展开,画中景象一览无余。

“这——”风流欲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边看边凝神像是思索着什么,忽然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第五十七章

画像中人的面容已模糊得看不清(似乎墨汁被水给打湿了),身着蓝色儒衫,飘逸如仙。领口处有着一个淡淡的‘风’字。

“风流圣衣?”风流欲一眼就认了出来,虽说在和***者的战斗中被无情地摧毁了,但它的样子风流欲却不会忘记。

风流欲像是要求证什么似的,从被子里抽出熊熊纤细的手腕,轻轻褪下了她手上的玉镯。置于掌心,真气源源不断地向里输去。异变陡生,但见原本翠绿的玉镯猛地发出一片湛湛的蓝光,而且隐有一只凤凰在其中游动,说不出的绚丽。

风流欲忍住心中的激动,又把手伸到狼狼的被窝中‘摸索’了好久,也将她手上的玉镯给褪了下来,同样施为,竟也腾地窜出一道光芒,却是荧荧的绿光,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和烁着蓝光的玉镯遥相呼应般,细细看去,却是一只碧嘴碧冠碧眼碧尾的孔雀,样子栩栩如生。风流欲朗笑一声,停止了真气的输送,华光顿敛,房间登时又处于黑暗的状态,只剩一点红芒。

自看到那幅画像起,风流欲脸上的笑容就始终没有断过。看着床上满面通红,媚态撩人的熊熊,他再无顾忌,对着她的红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一次,却不全为偷香,一股含着清心寡欲圣门心法的真气渡去,熊熊燥热的身躯渐渐地平静了,红晕退去,肌肤又恢复了那种略有微光就能反射的白皙,失神的眼眸也慢慢闭合,空余两道未干的泪痕,似乎正在诉说着主人前一秒的遭遇的一切。

“太白了。”风流欲看着熊熊和狼狼裸露在被外雪样的藕臂再一次赞叹道,小腹处不由又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哎呀”风流欲骈指捏了自己一把,因为捏得太重而呼痛出声。(注:虽说风流欲的肉体是被创始之神强化过的,但那只针对外来攻击而言,对于自身肉体部位的攻击是并不会产生防御作用的。)

倒颇有效果,至少风流欲的情欲是被暂时止住了。

“这对镯子,我会亲自为你们戴上的。”风流欲看着手上的玉镯,一切和它们有关的信息都在脑海中显现出来。

这对镯子的玉质从表面上看和普通的白玉一般无二,其实不然。它是一种特有的且极为珍贵的玉——雪玉。(雪玉和白玉的价值差距之大就像是钻石和玻璃相比。)其价值远远胜过黄金,玛瑙…

它的价值首先取决于它的形成过程:必须经历一千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会凝聚成形,而且其中多是指头般大小的玉石。

其次便是它的硬度:堪称东大陆之最,到现在为止,在东大陆之上尚没有一柄兵器能够把它辟开。(至于西大陆有没有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它的形状都是自然之力决定,绝非人为力量就可以雕琢的。

第三则是它的埋藏地点。它凝聚成形的地方都是在猛兽出没的沼泽泥淖之地的下方大约1000多米处,这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到达的地方。(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去沼泽地抓几只‘泥蚓’回来加以训练。这种沼泽地特有的生物可以穿透泥层数千米无碍,就和西大陆人们训练猴子替他们采摘椰子一般。)

所以说能见到雪玉已是不可得,遑论如此圆润犹如鬼斧神工般的镯子形玉石,简直就是价值连城啊。

至于为什么输入真气会发光,还会出现凤凰和孔雀,这个风流欲就不知道了,反正当年在风流天房中的‘珍谱’(风流世家各种奇珍异宝的综合说明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当时风流欲在‘珍谱’之上发现这一趣事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看什么凤凰孔雀的,云秀夫人被缠不过只好依了他,谁料看过之后风流欲是得寸进尺,竟然要母亲把这对玉镯送给他当玩具。云秀夫人哪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在他手上是能拆的都拆了,不能拆的都扔了,真要给他玩坏倒不怕,就怕弄丢了,毕竟这可是一件无价之宝。只好放下脸说这是留给他未来娶媳妇用的,现在玩了以后就没有媳妇了。风流欲那个时候心里尚纯洁,根本不清楚‘媳妇’的含义,只道是什么好吃的。见母亲板起了脸,又为了自己将来的‘媳妇’风流欲只好作罢。

现在看来,熊熊和狼狼明显就是母亲口中所许给自己的媳妇嘛。起先风流欲还以为画像中人是风流天呢,想一想又不对,两者年龄先相差那么多嘛,虽然说这对于真爱是没有年龄界限的。不过风流欲在证实了她们手上所戴的玉镯就是自己当年见到的那副时,疑虑尽去,因为他相信母亲是不会把这贴身收藏的宝贝送给自己的情敌的。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对于风流欲已经是足够了。而且穿过风流圣衣的除了风流世家历代的家主也就只有自己了。

“还真是天意啊,我竟然自己妒嫉自己?”风流欲自嘲地望着天边已显得有些淡白的月亮喃喃道。

“只是她们为什么会把我的脸蛋给弄湿呢?”风流欲疑惑地想着,还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仿佛湿的不是画像而是他这个真人一般。

“是了,一定是看我长得太英俊了,然后流口水沾湿了。”风流欲极为自恋又自以为是地想道。

“不对啊,如果她们见过我,怎么还认不出我来呢?”风流欲想起了两女每经过一城镇就四下里乱看,现在想来就是在看谁身上有穿着‘风流圣衣’吧。这个疑问一出,风流欲前一个自恋已极的想法立马就被无情的扼杀了。

“真麻烦,不想了。”风流欲使劲揉搓着太阳穴,说道。风依旧在吹,天上的明月也在此时钻入了云层,一丝鱼肚白出现在天边。东方欲晓。

风流欲深深看了床上‘海棠春睡’的两女一眼,挥了挥手,进来之前不下的‘真气隔音罩’(这也是为什么发出声响还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原因)瞬间消失,一闪,失了影踪。

第五十八章

天亮了。狼狼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姐姐紧紧抱着被子,脸颊上一片晶莹。

“姐姐,你怎么了?”狼狼奇怪地问道,怎么姐姐就莫名其妙地哭了呢?

熊熊身子微微一颤,目光呆滞,没有回答。

“啊,姐姐,你——”狼狼注意到了地面上破碎的亵衣,大惊失色地把手伸入被中,却不着寸缕,慌道。

“咦”狼狼惊呼出声,她忽然发现自己手上的镯子不见了,在震惊的同时眼光四处搜索着。

“不用找了,都被姓萧的那个禽兽盗走了。”熊熊粉脸抽搐了一下,冷声道,其中含着无限的恨意。

“他好…可恶。”狼狼心中也产生了恨意,枉我们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样呢?可是他的武工——

“平时他都是装的,他的武功远远超过我们。”熊熊似乎是看出了狼狼的心中疑惑,出言道。

“那姐姐你——”狼狼不由得从地上的亵衣联想到她认为是最可怕的事情。

幸好熊熊摇了摇头,“不,他没有。”熊熊的话音中透出一丝悲哀,看着妹妹放下心的样子,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无奈与苦闷,蓦地玉齿紧咬,声音冷得几乎能够使燃烧的烈火结冰,“无论如何,我要杀了他。”

“啊,要杀他?”狼狼心里大吃一惊,“找他把东西要回来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他呢?”看着姐姐冷冷的表情,这些话狼狼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的。不知道为什么狼狼心中似乎是极为不忍心让风流欲死去,她忽然想起了姐姐刚才说的一句话——“姐姐,你不是说他武功比我们高吗?”狼狼问道。

熊熊冲狼狼笑了笑,却是充满了凄苦。她骈起雪白春葱玉指,伸入口中,突地一声呼哨响起,冲入云霄,数里可闻。

声还未绝,就见一红线,不,该是一红点,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窜来,由于太快,让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它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形成一条长长的红线,瞬间即至。

一只金色眼睛,略显弯曲而细长的喙,周身呈火红色,约有巴掌大小的奇怪小鸟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翅膀未动,却能借助微薄的风力在屋中滑翔。

“红樱,我和妹妹的手镯都被一个可恶的坏蛋给偷走了,能不能请你——”熊熊话还没有说完屋内就响起了一阵‘叽喳,叽喳’急促的鸣叫声,显得极为愤怒。饶着两女的手腕处疾转一圈,如红色的闪电,转瞬无影。

狼狼呆呆地看着‘红樱’消失的身影,不知道在响着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熊熊已干的泪痕又一次湿润了。

“萧(小)欲儿啊,萧(小)欲儿,这回你是在劫难逃啊。”狼狼心中暗自慨叹道。这红樱本名凤隼,据山海经上记载,此种禽鸟乃是上古神物凤凰与大风的后代,身体虽小,却有着惊人的怪力。而且速度极快,一出现就取代了那时以飞行速度称霸禽界的隼科类飞鸟,故世人冠名其为‘凤隼’。按照古书上的说法就是:高贵与速度的结合(自古以来凤凰就被看作是鸟中霸者,高贵的化身,隼则被看作是速度的代名词。)。它最大的本领是在于它的侦察能力,譬如说,你丢失了一件物品,如果你能提供这损失物品的气味让它闻上一次,只要偷盗嫌疑人不超出百里的范围它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而两女遗失的手镯自然是有着她们的体香的,这也是为什么凤隼‘红樱’会饶着两女手腕飞转一圈的缘故,不要两女出声它就已经知道如何办,这说明凤隼还有着惊人的智慧。)同时,它还拥有可以刺穿铁板的利喙,加上不可思议的速度,攻敌时也就像一枚微乎其微几乎不受风力影响的钢针般在被攻击者还未反应过来时洞穿而过。

上天总是公平的,在赋予它们强大的生存能力时,也给了它们极低的繁殖能力。在朝花帝国记录在案的史实中也仅仅出现过三只凤隼(不包括这只),而这三只皆是一方天空之霸主,更有甚者连狮虎都要听其号令。它们生性高傲,好斗心极强,凡是有进入它们势力范围内的生物都会被它们视为是入侵者,予以无情地击杀,所以到现在几乎是没有人能够和它们成为朋友(说几乎是因为熊熊,狼狼和凤隼‘红樱’恰恰就是朋友关系,不然开头直接命令就好了,还要那么客气干嘛!至于如何成为它朋友的嘛,后文自有所解释),更不用是是成为它们的主人了。

第五十九章

此时的风流欲正悠闲自在的烤着杜鹃蛋(在火堆上架起两根木棍,把蛋往中间一放,万事大吉)。自从明白那件事后,乐天派的性格又出现在风流欲身上了,狠狠的补了一觉不说,还有心情烤鸟蛋了。

他看着跳动的火苗一次又一次的舔着鸟蛋已经有些发黑的外壳,咂着嘴兴奋不已。

忽然,心中闪过一阵不安,下意识地往旁边草丛滚去(现在风流欲身处树林边缘,所以会有草地),一道红光掠过,人虽没事,衣袖却是已经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微微渗透出点点血迹来。‘洞’边整齐无比,就像是给利刃刺穿一般。风流欲暗道好险,幸亏躲避得快,不然就不是这么一个洞外加流点血这么简单了。同时他也是惊讶万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刺穿自己被强化过的皮肤?

不错,这红光正是凤隼‘红樱’。它第一击被风流欲避过之后,就一直在空中上下穿翔,让风流欲只能看到一道道红线漫天飞舞,渐渐编织成一张密密的网,似乎要像他当头罩来一般。

“怎么这么熟呢?”这红色的‘网’勾起了风流欲记忆中某些尘封的东西。

“是它。”风流欲心中猛地跳出了这两个字。

还没待他再次确认就见那张‘网’慢慢地向它‘飘’来。慢?的确是慢。因为凤隼这种会自我思考的灵物,第一次袭击不中目标就会换一种方式,而这种呈‘网’状上下穿翔的攻击方式虽然慢,却是让目标无处可躲,因为这‘网’的覆盖面积极大,所以被攻击者根本是无处可躲。

风流欲迅疾无比地拈起犹在火堆上烤着的鸟蛋,使劲往远处一抛,声嘶力竭地喊道:“鸟蛋啊!”

难道这就能瓦解凤隼‘红樱’的攻势吗?

出乎意料,凤隼‘红樱’斜织的大网竟然就真的一下子消失了化作一道红线朝那颗鸟蛋掠去,瞬间鸟蛋就没了踪影。当‘红线’又向风流欲这方窜来的时候,风流欲眼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笑意,他不慌不忙地把上次跟踪三人时从树林中取到的十多颗鸟蛋拿出,一颗一颗往上抛,边抛还边喊,“喏,鸟蛋。”“在这,在这”…凤隼‘红樱’也真听话竟然一一把鸟蛋都接住了,不,只能讲是吃掉了,当风流欲抛出最后一颗鸟蛋的时候,凤隼‘红樱’自然是习惯地掠去。

而此时,一直不动的风流欲终于是动了,他似乎是早就料到凤隼的方位,蓦地出现在鸟蛋后方,两手一合,悄无声息,而凤隼‘红樱’却已然成擒。

当凤隼感到自己已经被面前这可恶的‘敌人’擒住的时候,它死命地扭动着娇小的鸟躯,喙部不断的开合,意图脱离风流欲的控制。

风流欲只觉手中传来一股股巨力,手掌差点被震开,他心中暗惊,忙用右手大拇指顶住凤隼细小的下腭,左手紧紧拽着两对翅膀的接洽处,久久不放。

风流欲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挣力渐渐小了,才把凤隼‘红樱’移到眼前,四目相对。风流欲清楚地看到凤隼的目光中透出无比的愤怒,比鹰更犀利的眼神直刺风流欲,如果眼神是一把刀的话,那风流欲现在定然已经是被剐得体无完肤了。

风流欲用嘴在凤隼头顶绒毛密集处吹了一口气,但见其额头正中央隐隐出现了一只小乌龟,风流欲像是肯定了什么好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凤隼则被风流欲这一口气吹得是眼睛眨个不停,嘴里发出了不甘与愤怒的‘叽喳’声。

风流欲感到手中又传来一股股大力,忙止住了笑,对着凤隼放声唱道,“我是小鸡鸡,只会叽叽叽。看见一只糖老鸭,就给吃掉啦。啦拉~~~”风流欲的嗓音不算难听,相反还带着些磁性,哪知唱起这首说韵律没韵律,论节奏没节奏的烂歌来,简直就像是饿鬼叫门似的,走调走得可以让街上那些乞丐当场石化。

怪事发生了,偏偏就是这一手歌唱完,凤隼竟然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目光中透着疑惑看着风流欲。风流欲呵呵一笑,松开了手。却并没有再向风流欲攻击,反是‘停’(翅膀上下挥动,保持着一定的平衡)在空中看着风流欲。

“小鸡儿,还不记得我?刚才都给你吃了那么多杜鹃蛋了。”风流欲有些抱怨地道。

“叽喳,叽喳。”凤隼‘红樱’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金光暴涨,嘶鸣着停在了风流欲的肩膀上,竟从口中伸出蛇信子一样细长的舌头舔着风流欲。

“哈哈,小鸡儿,你终于是想起我了。”风流欲高兴地一把抓起肩头上的凤隼(原来的红樱,现在的小鸡儿。),摩挲着它可爱的小脑袋。

凤隼‘小鸡儿’受用地享受着风流欲的抚摩,同时还发出‘叽喳,叽喳’的快乐鸣叫声,就像遇见了同类一般。

风流欲又看到了‘小鸡儿’头上栩栩如生的‘小乌龟’,唇边涌起一丝微笑,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第六十章

那个时候风流欲六岁。年龄虽小,但爬树掏鸟蛋的功夫可已经是炉火纯青的了(可见任何习惯都是从小养成的,嘿嘿!)。

有一天,他从一个黑黝黝的树洞(大约十米高大树的中部,也就大概六米多的样子)中找到了一颗红彤彤像是鸡蛋,小小的,扁圆形又像是鸟蛋的奇怪小蛋。当时风流欲想也没想,主观地判定为这一定是哪种鸟类产下的畸形蛋种,毕竟他在以往掏鸟蛋的经历中也是吃过不少奇怪的蛋的,就是没吃过像这样的,不过任何事情不都有第一次吗?

他很快就架好了火堆(别看他六岁,这架火堆的技术还是自学成才的呢,不然怎么能够随时随地地满足他那对于食物无休止的食欲呢?),把鸟蛋放在两根树枝之间,兴奋地看着跳动的火苗,口水都流了下来。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这蛋还是没有成熟。因为其间风流欲好多次都把蛋取了下来(当然,按照平常的经验该是熟了的时候,风流欲不是不懂),可是放在手上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里所说的反应指的是蛋的表面温度),没办法,只好再放回去烤吧。于是又过了许久,风流欲的口水几乎已经是流成了一条小溪,那蛋依然如故。风流欲本来可以再去自己树林里找鸟蛋的,但他天生就是个‘死心眼’认定一样东西不到手就是不罢休,干脆不等了,直接把蛋拿下来,放在嘴里狠狠一咬,‘喀嚓’乳牙断了(幸好是乳牙,如果是门牙以后不就不能啃瓜子了,呜呼哀哉),掉了地上直打骨碌。

风流欲那个疼啊,简直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人说十指连心,谁想牙也连心啊。风流欲喊了喊了,叫也叫了。这下他可火了。现在的他早已经把原先的食欲改变为破坏欲了,于是什么‘水淹’(这好象对没有破的蛋都没有什么用耶),‘锤子击打’,‘钉子硬钻’等等各种他能想得到的方法都试了个遍,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可那蛋好象偏偏要气他一样,仍旧是一点反应也无。

就这样过了十天(当然,这十天风流欲又想了n种方法,如放在粗糙的地上慢慢摩啊,当成球在墙上砸啊…不外乎在蛋上加诸外力的方法),风流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绞尽脑汁,这蛋还是原样,光洁溜溜的。风流欲正要把他抛到湖里(对于风流欲来说这可是失败的象征啊,不然拿来收藏也是不错的啊),谁料,那蛋像是感应到了风流欲的心情一般,竟然自己脱离了风流欲的手掌,在地上‘滴溜溜’旋转起来,最后完全停止,蛋上已然出现了一道裂痕,而且越裂越大。

毕竟是小孩子,见此情景,风流欲先前的怨恨已经是消失怠尽,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与好奇。

他冲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大力掰开因为出现裂痕已经变得无比脆弱的蛋壳,里面的物体开始露出全貌:一只浑身赤红的雏鸟小眼紧闭,两双肉翼微微颤动着,有些细长的喙无力的开合着。

风流欲可不知道他的莽撞,打破了鸟类出生要自己挣脱蛋壳的自然规律,使得雏鸟没有经过适应的过程就一下子曝露在空气之中。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别的鸟类,被风流欲这一弄是必死无疑,而这只鸟正是拥有强大生命力的鸟中霸者——凤隼,不过此时也是岌岌可危,若无外力的刺激,可能…

“一定是中邪了。”风流欲又下了一个主观的论断,因为他想起仆人们平时说什么‘中邪’(即通常所说的羊癫疯)的症状就是全身抖动(抽搐),口吐白沫。看这只‘小鸡’(原本雏鸟和雏鸡刚出生时是很难分别的,不过风流欲又根据自己的主观意志给它下了一个荒谬的定义)旁边都是白白的东西(体液),一定是白沫了。这样想着风流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那该怎么办呢?”风流欲皱起眉头仔细在脑中搜索着有关这方面的听闻。

“对了。”风流欲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平时仆人们说的在屋子里挂上乌龟壳就可以辟邪的事,于是开心地笑了,他认为是找到了医治这种‘中邪’的方法。

于是,他就拿来了一把小刀,全身心投入地在‘小鸡’头上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乌龟(看来风流欲的艺术才华还是天生的啊)。在他看来,挂乌龟壳还不如直接刻上乌龟来得稳妥,至少不会怕掉。至于为什么他不自己刻上,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凤隼被他这么一刺激,一挣扎,勉力地睁开小眼,醒转了过来,金色的眸子在看到风流欲后蓦地一亮,昂起头发出稚嫩的鸣叫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挥动还没有长出羽毛的翅膀,在风流欲“原来刚出生的鸡是会飞的”讶然表情中上下不定地飞上天空,一会儿就没了影子。但过了一会儿又飞了回来,不过这时后它的精神就显得抖擞多了,飞回来的时候速度就像是闪电般,根本看不出是刚刚出生初次飞翔的鸟儿,与刚才生疏的飞行技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风流欲惊讶地发现这一会儿功夫它周身就长出了火红色的羽毛,目光犀利无比,身形略略大了一些,也就从原来的半个巴掌大小长为现在约一个巴掌的大小。

它口中发出兴奋的嘶鸣声,停在风流欲肩膀上不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风流欲,把风流欲弄得同样是高兴无比,一人一鸟就这样嬉戏追逐起来。湖边不时传来一阵稚嫩的鸟鸣与男孩清脆的笑声。

第二天,传来了风流世家药库被窃的消息,其中丢失了许许多多珍贵的药材,包括千年何首乌,天山雪莲等,当风流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气愤无比,毕竟这些药是他拿来做实验(因为风流欲买了那些不伦不类且称为药书的书,迷上了练药,自然是想方设法要获取些药材啊,不过他可也是用偷的)的,怎么被人给偷走了。他当场就大骂起来,突然耳边传来‘小鸡儿’(他给凤隼起的名字)有点怯怯的鸣叫声,风流欲砖头看去,只见‘小鸡儿’目光中含着委屈看着自己(别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感觉呗!),“哦,不会是你吃的吧?”风流欲脑筋急转,想到了昨天那一会功夫时间‘小鸡儿’就不正常长大那么多的事情,低声问道(虽然边上没有一个人)。

“真是你啊。”风流欲见‘小鸡儿’人性化地点了一下头,惊呼道,不过他马上就压低了嗓门,贼眼溜溜打量着四周,发现没人,就把‘小鸡儿’拽在手中,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以后你就偷偷住在我家屋顶上好了,千万不能被我老爹和老妈发现,不然被他们看出来你就完蛋了。”风流欲有些担忧地嘱咐道。其实这种事情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呢?只是一物克一物,风流天和云秀夫人在小时侯的风流欲眼里简直就是天下无敌的了,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凤隼‘小鸡儿’低鸣一声,算是答应了风流欲。从此,风流欲的‘捣蛋事业’就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或许说是帮凶更恰当)了。

第六十一章

后来风流欲又发现了‘小鸡儿’的一项优点,就是它的嗅觉极其敏锐,只要被它闻过的东西,无论你藏在哪里它都能找得到。而风流欲和‘小鸡儿’的口味也是惊人的相似,竟然都喜欢吃鸟蛋,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风流欲会用鸟蛋作诱饵的原因了。

就在一人一禽相处的时间里,简直就成了王都京陵鸟类的苦难日,其中也不乏些走兽。如皇家御花园里的动物们就受害颇深,因为时不时的就会从天上袭来一道红光,每一次光顾都会少掉一些像穿山甲,碧玉兔(以珍贵药材饲养,肉质鲜美,据说吃了可以美容的兔子),小丹顶鹤之类的小型珍贵动物,以致御花园里的动物们一段时间内是体重锐减数十斤(因为是自由放养的,所以根本不用认为去投食),数目也在不断减少。这当然就引起了皇家的注意,于是就怀疑到了几个护园士兵身上。原本只要深入询问询问就知道不是他们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那天竟然蒸吃因天气骤冷而冻毙的鲤鱼,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东西死了嘛,埋掉还不如吃掉,可偏偏在蒸煮的时候被皇家卫队的士兵逮了个正着,这下可是万口莫辩了,立马就被冠上了‘盗窃皇家御物’的罪名,来了个‘斩立决’,真可谓死不瞑目,比窦娥还冤啊!

不过在他们死后倒也真没有再发生珍禽异兽失踪案了,这倒不是说真正的始作俑者良心发现了,而是他突然发现——‘作案工具’不见了。不错,上面所说‘始作俑者’正是风流欲,他的‘作案工具’也就是凤隼‘小鸡儿’,当他又一次命令‘小鸡儿’进行‘猎物行动’之后,就再没有见凤隼‘小鸡儿’飞回来了。他开始还以为凤隼‘小鸡儿’是贪吃,或许晚些会回来,可没想到,等了三两天,还是没见到‘小鸡儿’的影,风流欲这可急了,忙发动风流世家上到他自己,下到仆人们到处去寻找(当然是瞒着他父母的),硬是没找到。为此风流欲还大哭了一场,他倒不是哭失去了凤隼‘小鸡儿’,而是为了以后再不能吃上那可口的食物而伤心。不过后来出现了金线天蛇也渐渐地使它忘了心中的痛,不过还是有些遗憾的,你想,金线天蛇虽然也能够像‘小鸡儿’那样进行捕食,然儿被它咬过的东西总是黑漆漆的(毒素浸入),就算风流欲他不怕毒,可是他这样他还会有胃口吗?

不过也幸好是这样,不然不知道这王都京陵里的动物到底会不会绝种了?

“你去捉点东西来啊,刚才蛋都被你吃了,真是的。”风流欲带着埋怨的口气向肩上的‘小鸡儿’命令道。

“叽喳,叽喳。”凤隼‘小鸡儿’嘶鸣一声,瞬间就没了影子。

风流欲刚刚坐到地上,一个伸懒腰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就听见空中传来‘扑腾,扑腾’的声音,他好奇地王空中看去,迎面一个大大的黑影向他压来,慌忙往旁边一滚,‘轰’黑影落地,发出巨大的响声,尘土飞扬。

‘叽喳叽喳’凤隼‘小鸡儿’出现在狼狈不堪拍打着衣裳上尘土的风流欲眼前,兴奋地叫着。

“靠,什么东西啊,你个臭小——”风流欲的话顿住了,脸上浮起一副惊讶的表情,“熊!”

灰尘散去,原先那大大的黑影赫然是一头灰熊,起码有五百斤的大灰熊。卧在地上露出脊背与后脑上的三个血洞,正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显然已经气绝。

风流欲目光又转回了在自己眼前扑腾着翅膀,似乎是在向自己耀武扬威的凤隼‘小鸡儿’,“哇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风流欲说着伸出指头轻轻弹了弹凤隼‘小鸡儿’毛绒绒的脑袋,心道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什么声响,竟然就使一头成年熊这样毙命了,不可思议啊。

“叽喳,叽喳”听到风流欲夸奖的凤隼似乎要炫耀自己的技艺一般,飞到高空,更使劲地扇动着翅膀,于是,平地起了一阵狂猛的旋风,把周围大棵的树都吹得连根拔起,像是要毁灭天地一般。要不是风流欲及时地使出千斤坠稳住身形,可能早就被吹得没影了。

幸好凤隼‘小鸡儿’挥翼动作并未持续多久,不一会儿,风就止住了。但是被风吹过的地方就像是被难民经过一样,寸草不剩,原先架起火堆的木材更是七零八落散得到处都是。

“臭小鸡,你要我生吃熊掌啊。”风流欲气愤地拔了拔不知何时又飞到自己肩膀上的‘小鸡儿’头上的绒毛,心头却惊道:“我的妈呀,这小鸟几年不见,竟然变得这么强了!刚才它要是早来这一招我岂不是完蛋了。”风流欲想到这里又暗自捏了把汗,庆幸万分。

停在风流欲肩头上的‘小鸡儿’搭拉着脑袋,‘叽叽’地低鸣了几声,眨着小眼睛无限委屈地看着风流欲。

“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以后热的时候不用自己摇扇子啊。”风流欲思绪满天飞,竟然只一会儿工夫就想到了好的方面去了。不过现在吃东西要紧,“小鸡儿,现在罚你去卸熊掌。”风流欲命令着,心头却在偷笑:“看你怎么卸,小罚你一下,嘿嘿!”因为凤隼的喙是顶端略尖,而且细长细长的,任谁都能看出这喙是不能够用来分割食物的,更何况是皮粗肉厚的熊掌呢。

风流欲双手环抱双膝,悠闲地看着凤隼‘小鸡儿’,想看看它怎样出洋相,说真的,还没有见过凤隼出洋相的样子呢?可是接下来凤隼的反应,却再一次给了风流欲张大嘴巴瞪圆眼睛的机会。

第六十二章

似乎是‘小鸡儿’有意放慢速度,在风流欲注视的目光中慢悠悠地飞向灰熊。停在了灰熊的手腕之上,还抬起‘鸟’头看了风流欲一眼,然后把长喙往下一划,仿佛是闪过一道寒光,红翼挥动,断了的熊掌迅疾无比的向风流欲袭来,风流欲信手接住,难以置信地盯着‘小鸡儿’那让他‘惊心动魄’的长喙,长喙仍然是那种淡淡的黄色,根本看不出一丝血红的痕迹。

‘小鸡儿’炫耀似地鸣叫了两声,又在风流欲瞩目的眼光中卸下了灰熊的另外一只熊掌,这回快速得风流欲完全就只能见到一道红光闪过,熊掌就又向自己飞了过来,直感到是不可思议。

而‘小鸡儿’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冲风流欲‘叽喳叽喳’地嘶鸣了两声。振翅飞天,瞬间无影。

风流欲不解地耸了耸眉毛,重新去找了些木材和砖头,又垒了一个火堆。然后把熊掌除毛去秽,正当他把熊掌架在木枝上烘烤的时候,凤隼‘小鸡儿’回来了,不过此时它嘴上叼着一个鸟窝,风流欲接过一看,“哇噻。”一声,兴奋地叫了起来。原来鸟窝里装的正是他和‘小鸡儿’共同的爱好——鸟蛋。

‘小鸡儿’迫不及待地从中衔起了一颗鸟蛋,连头带喙地伸入火中,竟夷然不惧。风流欲有点羡慕地看着‘小鸡儿’想起当年自己和‘小鸡儿’第一次烤蛋的时候就发现‘小鸡儿’好象对火一点都不害怕,,就算把它整个身子都扔进火里也一点没事,虽然它身上的绒毛看上去是那样的容易着火。

风流欲不由得想起了许多往事,‘小鸡儿’却在火中舒服地摇晃着红色的小脑袋,鸟蛋渐渐减少,减少…好一会儿风流欲才反应过来,一看,幸好还剩约有二十多颗的鸟蛋,也忙抄起两三颗,伸入火中(现在的他也是不怕火的,毕竟他的身体被创始之神给改造过了嘛。)……

“小鸡儿,你也忒会吃了吧?”风流欲捏着‘小鸡儿’一点变化也没有的肚皮,因为刚才他们不仅仅是吃了几十颗鸟蛋,一双熊掌。后来‘小鸡儿’又再度出马,抓回了两只野山猪,七只山鸡,五条大鲤鱼,顺便又带回了一百多颗鸟蛋。而风流欲只是吃了一小块烤猪肉,而是几颗鸟蛋罢了,其余的都进了‘小鸡儿’的肚子,‘小鸡儿’的表现又一次让风流欲的下巴脱了臼,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喂,小鸡儿,你那个时候干嘛跟我玩失踪啊?”风流欲显然是记起了‘小鸡儿’失踪的事情。他知道‘小鸡儿’是一种通灵的禽类,小的时候自己就能和它对话了,而它虽然不会说人话却会用肢体动作向自己说明。至于它肢体动作所表达的意思,不知怎的,风流欲往往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叽喳叽喳”‘小鸡儿’翅膀向后方耸着,双爪在地面上抓着,把地面抓出了一道道深痕,这个动作的意思风流欲猜出来了,“你被别的鸟抓了?”风流欲是满脸不相信,“还有什么鸟可以赶得上你的速度啊?”

“叽喳,叽喳叽喳。”‘小鸡儿’飞到半空中张大羽翼,叫个不停。

“和你一样的鸟?”风流欲惊道,毕竟就他现在所知,凤隼几乎可以说是绝迹了啊。不过看着空中的‘小鸡儿’人性化地不停点着小脑袋,他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真的啊。”风流欲心道,嘴上却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你不会告诉我是你阿妈吧?”

原本是一句随口说的话,没想到‘小鸡儿’听后脑袋点得更欢了,眼里还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孺慕之情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什么?难道真是你的鸟妈妈?”风流欲吃惊万分,看着空中扑腾着翅膀的‘小鸡儿’风流欲恍然想道,“对啊,没有鸟妈妈,小鸡儿是哪来的呢?难不成还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也难怪小鸡儿会变得这么厉害了,一定是它鸟妈妈教的。”想到这里,风流欲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如果那时候它阿妈找我算帐,我会不会就…”风流欲不敢再想下去了,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却又迅疾浮上了它的心头。

“那不是说你以后不能跟着我了?”风流欲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毕竟刚刚才享受过‘小鸡儿’带来的一顿美食,风流欲还真是有点上瘾了。

“叽喳叽喳”‘小鸡儿’鸣叫着飞了下来,两爪抓着风流欲的衣领,倒挂在风流欲的胸口,毛绒绒的脑袋不停摩挲着,显得亲热异常。

“你不离开我?”风流欲看出了‘小鸡儿’的意思,有些疑惑地道,“你现在可是有阿妈了啊。”

凤隼‘小鸡儿’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原本清澈光亮的小眼睛仿佛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风流欲低头恰好看见‘小鸡儿’眼中的水光,不由关切地问道,“小鸡儿,你怎么了?”

“叽叽,喳”‘小鸡儿’低声地鸣叫了数声,闭上眼睛,从风流欲身上直直地摔在地上,动作僵硬无比。风流欲还道是‘小鸡儿’出了什么事,还没等他弯下腰,‘小鸡儿’就又自己飞了上来,然后又摔了下去,如此这般,重复了三四次后,停在风流欲肩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风流欲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用不大肯定的语气道,“你阿妈,不会死…死了吧?”风流欲心中疑惑道,“这种上古神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挂了,假的吧?”可是‘小鸡儿’的点头却证实了他的话,‘小鸡儿’的‘鸟妈妈’真的死了。

其实风流欲是不知道,凤隼共分雌雄两种,雄性凤隼可以跟任何鸟类交配,但是能产下小凤隼的几率为零,因为凤隼是上古神禽,除了凤凰和雌性凤隼可以受孕之外,其它的鸟类(即使高贵如仙鹤,壮硕如大鹏,强大如大风)都是承受不了它体内的精子印记的。或许这就是获得强大怪力的悲哀吧。

它们的生命力可以说是无限,不过只要两者结合,而且有后代在雌鸟体内凝结成胎(怀孕期到产子期通常要隔上一两百年不定),它们的寿命就会锐减到只剩两年左右,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玄奇,没有人知道,毕竟在朝花历史上也只出现过寥寥几只凤隼罢了。

不过这一切对于风流欲来说并不重要,毕竟他看重的是,即将飞走的‘宝藏’又回来了,他的‘小鸡儿’又回来了。

“小鸡儿,被伤心。你不是还有我吗?”风流欲弹着‘小鸡儿’细长的喙,用他自己听了都会感动的声音轻道。

“叽喳,叽叽,喳。”‘小鸡儿’伸出舌头,像小狗一般舔着风流欲的脸。它自从‘妈妈’死后就凭借着十多年前深深刻在他记忆中风流欲微微的气味,飞到了风流世家,却都没有找到风流欲。有一次在风流欲以前带它玩过的花园中看见两个女孩(‘小鸡儿’聪明到可以分辨男女了)开心地嬉笑着,不由得回忆起了以前和风流欲相处的时光,心中等时生出亲切的感觉,也就扑了下去。两个女孩见突然出现了一只全身红毛,漂亮无比的鸟儿,也是高兴万分,它们天天到花园去陪‘小鸡儿’玩耍,使得‘小鸡儿’渐渐忘掉了‘丧母’之痛,不过却并没有忘记风流欲,因为在它心里风流欲永远上最亲密的人,甚至是比自己的‘鸟妈妈’还亲密。后来,风流天偶尔一次发现‘小鸡儿’曾大吃一惊,便把‘小鸡儿’的来历告诉了两女,两女自然也吃了一惊。从此,就不敢随意和‘小鸡儿’嬉闹了,这使得‘小鸡儿’更加想念风流欲了,而且两女给它取的名字也让这通灵的禽类接受不了,明明是雄鸟,还要起个什么‘红樱’这极为‘雌性化’的名字,不过出于对两女的感激(两女曾经和它一起玩过,减轻了它心中的痛苦嘛)它还是时时跟在两女的身边,凡是两女解决不了的问题,吹声口哨,让自己来解决就好了(这问题通常是对于那些武功比两女高而且心机邪恶的坏蛋来说。)。不过在它心里,风流欲还是它永远的朋友,永远的主人。

“好了,不要舔了。”风流欲笑呵呵地推开了‘小鸡儿’的长喙,说道,“小鸡儿,你先回去吧。”

“叽喳叽喳。”‘小鸡儿’飞了起来,在空中猛烈地扇动着翅膀。

“停停。”风流欲忙跳起抓住了‘小鸡儿’的翅膀,这才避免了又一场‘小型旋风’的爆发,“我是想让你帮我盯着那两个女的,譬如说她们要发什么信啊…嘿嘿…”风流欲说着就邪邪地笑了起来。

“叽喳,叽喳。”凤隼‘小鸡儿’不解地鸣着。

“反正你记着就是啦,再说你鼻子这么灵,不会找不到我吧。”风流欲接着道,“不过一天你可要来个三两次啊。”风流欲明显是记起了‘小鸡儿’一身惊人的‘捕食本领’。

“叽——”‘小鸡儿’声犹未绝,已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消逝于风流欲的眼帘。

风流欲笑了笑,看了看天,算算离五绝盛会只有两天的时间了,正准备上路,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柔和的男音:“神之后裔,请等一等!”

第六十三章

风流欲转过身去,只见金光大盛却不让人感到刺眼,所以他很容易就看到了金光中的人物——正是创世神。

“老创,你来干什么?”风流欲不羁地问道,“现在还没有一年吧?”

“出了一件危乎这片大陆的事情。”创世神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情,“天界镇守空间之门的玉女神剑挣脱封印逃入空间之门去了。如若不能在一年之内找回它,这片大陆就将陷入毁灭的境地,万劫不复。”

“哦,这么严重啊。”风流欲也睁大了眼睛。

“所以吾希望你能够去完成这项使命,寻回神剑。”创世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惊诈的声音打断了,“什么?要我去?你不知道还有两天就要开五绝盛会了吗?”

“由于自古众神之间就有约定,不论哪个空间的创世与创始之神都不能穿越本身空间到其它宇宙中去,否则众神就要联合消灭。”创世神顿了顿,又道,“邪淫魔神的记忆中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吧,所以如今就只有你不是神却拥有神的体质,才不会被‘空间风暴’所伤害。”

“那再等两天去可以吗?”风流欲明白这回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只是他舍不得两天之后和紫衣诸女的见面。

“没办法,再等两天,吾就难以捕捉到玉女神剑逃遁空间的位置了。”创世神看到风流欲脸上出现的沮丧的神情,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放心去就是。吾会和神界诸神灵(这里的神指得是西大陆神界的神灵)发动‘神之空间绝对滞留禁咒’,这样只要你在一年之内回来就能够出现在此时。”看风流欲一副疑惑的表情,创世神又道,“也就是说,从你进入空间之门开始,东大陆上任何生物的活动都将暂时停止,你回来后才会开始运作。当然,如果你没有回来,那一年之后就会自动恢复正常。”说着创世神不知念了什么,风流欲手臂上就出现了一个五角星,“当这颗星出现,大陆上的魔法自会解除。”创世神说道。

“那好吧,我去。”风流欲显得比较高兴,毕竟解决了这件事情不说,还可以多潇洒上一年,至于相思苦嘛,就暂且忍一忍吧。

“好,那就现在走吧。”创世神手一挥,风流欲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仿佛一张大口,四周的光明似乎都被它吞噬了不少,显得有些幽暗。

“这就是空间之门?”风流欲有些惊讶,竟然可以随意移动啊,那创世兄随身带着不就好,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创世神像是看出了风流欲的心思,解释道,“失去了玉女神剑镇守的空间之门便像你的‘空间魔法袋’一般,好了,不多说了,走吧。”

风流欲只觉得眼前,黑洞自动移动把他吞没了。

处在黑洞之中的风流欲只觉从四面八方吹来一股股冰寒彻骨的冷风,风声呼呼,把风流欲肌肤刮得是生疼,原本以风流欲的体质就算是放在火中也不怕,可见这风的力量是多么强大啊。风流欲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咬着牙默默忍受。

风声止住了,寒冷的感觉也消失了,风流欲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鸟鸣之声不绝如缕。耳边传来了创世神熟悉的声音:“神之后裔,努力完成吾交给你神圣的使命吧。这是你的衣服”说着声音渐渐变淡,一套白色儒衫从天而降,落到了风流欲手上。

风流欲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向着空中狂喊,“那我怎么回去啊?”可是没有人回答,除了依旧响亮的鸟鸣声。

“切,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找到那劳什子玉女神剑再说。”风流欲摸了摸鼻子,心情又开朗了起来。“创世兄待我还真不错,又是树林耶,不知道这里会有些什么样的鸟蛋。”这样想着,风流欲开心地笑了,这时风流欲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了,裤子也是成了‘条条装’了,他刚换完衣裤,就听到森林中传来一阵沉闷的物体移动声。

“吼——”随着巨大的响声,森林中转出了一头黑色的大熊,模样比‘小鸡儿’先前所捕的那只灰熊大上少许,正龇牙咧嘴地瞪着风流欲。

“哈,又送来一顿美食。”风流欲心花怒放,虽然他现在一点都不饿。看着黑熊不断挥舞着的熊掌,他信步走了上去。

大黑熊见风流欲一点都不怕它,甚至竟敢主动挑衅它,怒吼一声,扬起手掌就盖了过来。

风流欲正想使出‘偷香十八步’没想到足底涌上一股无力感,不由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样却也恰好躲过了被熊掌击中的厄运。

“怎么回事?”风流欲大惊,这才发现丹田处一片空虚,原本浩浩荡荡的真气竟然一点无存,慌道。

大黑熊见自己一击不中,喉叫着再度扑了过来。情急之下风流欲忙侧身往边上一滚,险险又躲过了一劫。可是黑熊哪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这下不仅挥舞肥厚的熊掌,就连牙齿都用上了,寒光闪闪的,看得人是一阵惧怕啊。

失去了强大的真气作为后盾风流欲是苦苦闪避,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靠,我跟你拼了。”风流欲现在只能依靠自己被创始神改造过强硬的肉体了,在他认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理念下猛地撞了上去。

“碰”风流欲和大黑熊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风流欲只觉一股大力击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之上,疼痛得似是折断了一般,他凌空飞了出去,在空中他明显地看到一道红色的液体在空中飞溅,他知道那液体是血,而血却是自己的。

“贱畜敢尔!”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六十四章

“啊,好痛。”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流欲终于是睁开了双眼。他微微一动,周身就传来一阵刻骨的疼痛感。

“怎么会这样?”风流欲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薄被,看到露处被子的左手臂上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其中隐隐透着些血液。心头骇然道,“难道说竟然连强化过的身体都失去了作用,那我以后凭什么闯这个世界啊。”这样想着,风流欲不由地转动脑袋,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环境来。

从屋子内的摆设明显可以看出这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女子,而从四面墙壁上挂着的字画更可以看出这女子一定是气质高雅的。再细细看来,风流欲突然感到一种惊人的和谐,仿佛这屋子里随便拿去一样东西或加上一样东西都会破坏它原由的和谐一般。圆形的大理石桌上摆着一个小香炉,从中飘起缕缕的烟雾,香气扑鼻,使风流欲昏昏欲睡的头脑为之一震。

“哎呀”门口传来惊叫。

风流欲转眼望去,门被打开了,一个约有十六岁的少女脑后垂着一根发辫,一件兰色布衣裹着她苗条的身子。瓜子形的脸蛋上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面流露出焦急的色彩。

“你怎么乱动?看这伤口又出血了。”那女孩小跑上前,边察看着风流欲的伤口边埋怨道。

“是姑娘救了在下么?”风流欲客气地问道。

“什么姑娘姑娘的,我叫小翠。”女孩不高兴地嘟起了嘴,都可以挂上个油瓶了。

“哦,小翠啊,这名字还真是动听…”风流欲自然而然地摆弄起了他那能把死马说活的‘口技’,把个小翠是哄得欢天喜地。

“算你啦,这回多亏我们小姐,不然你就没命了。”小翠还真配合地把她家小姐的底都抖了出来,“我家小姐可是这沛县(今江苏沛县)方圆几十里的神医呢,人又长得漂亮,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你不知道啊,那个范增范太公的义子项羽整天都在追我家小姐呢,还有我们这里的亭长刘邦也对小姐也是喜欢得紧呢,他们三个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呢…”小翠倒把话题越扯越远了,就连一向自诩‘口技’惊人的风流欲也不得不甘拜下风,风流欲是实在受不了了,“请问这是哪呢?”

“这是大秦沛县啊,你怎么了?”小翠奇怪地看着风流欲,心想不会是给撞糊涂了吧。

“大秦沛县?搞不懂!”不过这些风流欲都不在意,“不过听她说到她家小姐,是不是有点——”风流欲张口问道,“哦,你们小姐真有那么好吗?”。

“怎么,你怀疑我们小姐啊,哼,就连太子扶苏都夸我家小姐是天人呢,你还敢不信!”

“太子?天人?找个时候看看,如果漂亮,嘿嘿…”风流欲在心中淫笑道。

“呀,血都渗出来了。”小翠看见风流欲血都流了那么多,竟然还面不改色,不,应该说是还浮现出奇怪的笑容,心中不由佩服道,要是她知道风流欲是在想些什么的话,恐怕她会当场抓狂吧。

“哦。”风流欲这才回过神来,也感到手臂处传来的一阵疼痛,差点痛叫出声,不过他看到小翠脸上浮起的佩服神色,哪里会自己揭穿自己呢,反倒是装出一副英雄气概,“大丈夫死都不怕,还怕流血么?”

“公子说得好!”一个威严中不失高贵,清脆中不失柔媚,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风流欲循声望去,只见在门口站定一肌肤雪白,削肩细腰,着一身鹅黄裙衣,柳眉凤目,秀发如瀑垂至腰间,双手环抱一古色古香木琴的绝色女子,她的出现,似乎都让周围生色不少,让人一见定会为之忘俗。

她向着风流欲笑了笑,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把风流欲看得一愣。她莲步轻抬,姿态优雅地把琴搁在大理石桌之上,悠悠落座。在一边的小翠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亲热地道了声:“小姐。”然后走到女子身后,垂手而立。

“叮——”随着女子纤纤玉手的落下,屋内等时响起一阵动人的琴音。

忽而悠扬,似涓涓细流;忽而激昂,似浩浩波涛;忽而宁静,似银瀑飞溅;忽而低沉,似巍巍山石;忽而轻盈,似泉水丁冬…风流欲只觉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无限美好的春光,有香花,有碧草,粉蝶,还有许许多多美好的事物都一一呈现。他沉迷了,竟连琴声停止都没感到。人说要‘以琴闻音’,的确不错。以前风流欲在山谷中也有听过紫衣那毫不逊色的琴声,只是那时候风流欲的心境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听而已,现在的风流欲却能从琴中听出演奏者的‘琴心’。

“公子。”那女子轻启樱唇,施施然走到风流欲的身旁。

“哦!”风流欲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那女子已然靠到身前,从她身上传来一股扑鼻的幽香,不同于香炉里的香味,这是处女身上所特有的体香,闻得风流欲自是享受无比。

风流欲挣扎着要起身,那女子忙摁住了风流欲,“公子莫动,待贱妾为公子更换纱布。”说罢动作娴熟无比地替风流欲更换纱布。女子柔嫩的指尖和风流欲的肌肤不时摩擦着,把风流欲弄得是心痒不已,全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小翠脸上出现的惊讶的神情。

“咦,奇怪,好像不痛了耶。”风流欲微微扭动了下身子,果然只有一点点并不碍事的疼痛感。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琴音疗体?”

那女子闻言一震,“公子也懂得‘琴音疗体’之术?”她是满脸不信,因为这一套治法是她家祖传下来的,根本就未现于世,即使偶尔施展过一两次,也不虞有人可以认得出来。

(注:琴音疗体是指用琴声使伤者的情绪安定下来,通过琴声激发伤者体内的潜能进行自疗,这样会大大加强身体创伤愈合的速度。当然,施术效果也视施术者造诣而定。至于风流欲是如何知道的,是因为他在创世神留下的书籍堆中曾经看过,风流欲对于琴是没有兴趣的,所以也没多注意看,只是没有想竟然在这里会出现。)

“略有涉猎罢了。”风流欲撑起了身子,坐在床上,朝那女子拱手问道:“不知小姐芳名?”

“贱妾虞姬。”女子嫣然一笑,回应道。

第六十五章

“虞姬?”风流欲轻吟出声。

“放肆,我家小姐的名讳岂是你随便乱叫的。”一旁的小翠斥道。

“小翠!”虞姬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喝道,复转向风流欲,“公子勿怪,小翠就是这脾性。”语气中充满了抱歉。

“小姐——”小翠有点委屈地拉着虞姬的袖子,“传了出去,大家都叫小姐的名字就显得不尊重小姐了。”

“小翠,你说什么呢?”虞姬有些嗔怒道,“还不向公子道歉。”

“没事,没事。在下脸皮厚,很厚的。”说着风流欲还抬起右手用力扭了扭自己的面颊。

“呵呵…”虞姬和小翠都被风流欲的滑稽逗笑了,顿时是花枝乱颤,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虞姬那娇人的体态,风流欲暗暗咽了口口水,底下早已经是‘一柱擎天’了,要不是有被子挡着,被两女看到,还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风流欲再次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先谢小姐救命之恩!”

“公子是张良大哥所救,贱妾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虞姬摆了摆手,答道。

“哦,这样啊。”风流欲挠了挠头,“不过小姐之恩——”风流欲话未说完就被虞姬打断了,“如若公子不介意,请直呼贱妾闺名好了。”话刚出口,她脸上就是一阵火烧,心里直道,“自己怎么就会对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如此亲密呢?”

这回小翠没有出声,想来对风流欲也不是很有成见的,刚才只是处于护主心切罢了,小女孩心理就是这样啊。

听虞姬这么一说,可是正中风流欲下怀,不由得朗声笑道:“竟然如此,那在下就显得有些客气了。”随即风流欲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复姓风流,名欲,虞姬姐姐可以叫我小欲儿。”

“小…欲儿?”虞姬轻声吟道。

“虞姬姐姐,叫在下么?”风流欲立马反应过来。

“你怎么还自称什么在下的,刚才谁还说太客气来着?”小翠跳过来,拍了拍风流欲的脑袋说道。

“哦,对,对,是我错了。”风流欲被小翠这一拍,醒悟过来,只是这提醒的方式有些奇怪,好好的话不说,怎么就只拍脑袋呢?虞姬见小翠随意去拍风流欲脑袋,正要出言,就见风流欲顽皮地对着自己眨了眨眼,脸色又一红,不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大嗓门:虞姬姐姐,今日俺和阿季作了一首诗。你听我唱来啊!“虞姬和小翠脸上登时出现了一副愕然的神色,小翠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娇笑道,“这项羽,不知道今天又作了什么打油诗,嘻嘻。”

这时门外的项羽已经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屋外传来了一阵吟哦声:

“你是老鼠我就是猫,

你是猪肉我就是刀,

你是糨糊我就是胶,

你是小鸟我就是雕,

你是天上的白云飘啊飘,

我就是蛤蟆的眼睛瞄呀瞄,

你是屋顶的乌龟爬得高,

我就是硬硬的铁锤用力敲,

………

破锣一样的巨大嗓音响彻云霄,十里可闻。当声音停止的时候,屋子内静悄悄的,就连风似乎也都停止了,甚至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风流欲,小翠和虞姬三人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觑。

“这…这是…”风流欲努力合上了快要脱臼的下巴,竟无语以问。

“哦。”虞姬也回过了神,一丝困窘浮上了她白玉似的面庞,道:“这是范太公的义公子项羽。”

答话间,小翠也恢复了常态,她一把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风流欲只听门外传来小翠充满愤怒的声音:“你唱的是什么破歌,难听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听其声音,他主人显然就是刚才让三人目瞪口呆的主角项羽了,这时的话音中却满是慌张,“这是俺和阿季一起写的,他还说这诗非常棒呢。”

“那他为什么不来念呢?”小翠步步紧逼。

“他说他肚子痛去茅厕了。”项羽倒是老实,实话实说。

“哎哟。”项羽痛叫了一声,“小翠你干嘛又敲俺?”显然是像风流欲那样被小翠给敲了个爆栗。只是一个轻一个重罢了。

“你被他骗了,还不知道吗?大呆瓜。”小翠叱骂道。

“可是他说谁念了虞姬姐姐就会嫁给谁嘛。”项羽无限委屈地说着。

“真是这样的话,他早念了,哪还会轮到你?”小翠话音中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的了,可是这项羽真不愧是‘大呆瓜’啊,竟然还问‘为什么?’不过下面他们两人的对话风流欲是没有听下去了,因为在他刚才听到‘嫁’的时候,心头就起了一个念头,“虞姬要嫁也要嫁给我,不论是谁都不能抢走她,即使是神,也一样。”风流欲想着眼里射出毫不掩饰热烈的光芒,直刺虞姬。

不知道虞姬是听到项羽和小翠的对话,还是承受不了风流欲赤裸裸的目光,低啐一声,垂下粉首,仿佛要碰到那高耸的酥胸一般。

“咚咚咚!”随着沉闷的脚步声,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风流欲两眼扫去,只见一个眼若铜铃,身高八尺有余,腰宽腿粗的大汉站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平地里多出了一座山一样。

“虞姬姐姐,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呀没来见俺啊?”壮汉话还没有说完,小翠就插嘴道,“久?哪里久?小姐才刚从咸阳表演回来呢,这么累了,难道还要向你反省吗。”看来这人的确就是项羽了。

“这…这…”项羽尴尬地搓着双手,一张大脸胀得通红。

“好啦,小翠,别为难羽弟了。”虞姬出言为项羽解了围,“羽弟,你来找姐姐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虞姬姐姐你说俺刚才写的诗好不好。”看到虞姬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项羽更是得意万分,喜滋滋地道,“好的话姐姐就要嫁给俺哦!”说着还瞟了小翠一眼,显然是不赞成她方才在门外的说法。

“不好不好。”坐在床上的风流欲煞有介事地摆了摆手,说道。他见虞姬脸上出现为难的神情,显然如果实话实说会打击项羽的自尊心,如果说‘好’的话,就要嫁给他。

那对于风流欲来讲可就是大大不妙啊。

“咦,你是谁?”项羽这才发现风流欲,他上前一步指着风流欲,喝道:“你这贼人,竟然躲在虞姬姐姐的床上,还不起来,小心俺的拳头。”显然他是把风流欲当成了作贼的了,还扬起了铁钵般大小的拳头。

“羽弟。”虞姬粉脸一肃,呵斥道。

“你这个大呆瓜,没看到人家受伤了吗?”小翠习惯性地又敲了下项羽的脑壳,骂道。

“可是他为什么躺在虞姬姐姐的床上?”项羽还是忿忿不平。

“他受了内伤,张良大哥把他带来的时候就放在这床上了,你说重伤的人可以随便移动吗?”小翠又敲了一下项羽的脑壳,看来她是敲上瘾了,“而且人家还是跟‘快活林’里的那只‘黑瞎子’斗才受得伤呢。”

项羽一听,脸上登时浮起惊讶和佩服的神色:“黑瞎子啊,哇,你真厉害,连俺都不敢和它斗呢。”说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风流欲听得是暗自苦笑,“那个什么瞎子的一定就是那老熊了,等哪天本少爷身子好了,看我不活炖了你,哼。”

“对不起哦,是俺误会你了。”项羽自责地道。

“没事没事,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风流欲和声说道。

“那你刚才说的俺的诗——”项羽没有说下去,瞪着地瓜一样大小的眼睛等着风流欲恶毒回答。

“哦,是这样的。”风流欲刚才早就想好的谱,这时候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其实单说老鼠和猪肉就是大大不妥了。你想啊,老鼠天生是当贼的,而猪肉是用来炸油的,你这样说,不是贬低了虞姬姐姐是什么?还有那个乌龟,那可是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啊,啧啧…”风流欲边说着边大摇其头,一脸不值样。

“哎呀!是错了。”项羽这时显得颇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本来俺是因为念起来挺通顺的,况且阿季也说——”“阿季个头啦,你个大呆瓜就会推卸责任!”小翠打断了项羽的话,当然是不忘赏给他一个爆栗。

“不知阿季是??”风流欲见虞姬脸上出现的困窘的神色,不有向满脸无辜,正欲出言答辩的项羽问道,他刚才也有听小翠提起到阿季,现在也真的想知道这‘阿季’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阿季?”项羽表现得非常惊讶,就像有人告诉他猴子不会爬树一样。

“哦,我是从外地来的。”风流欲含糊道,他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国家(虽然先前小翠有讲是什么大秦沛县,不过对于风流欲来说是有听没有懂。),更不用说是些详细的地名了。

“是这样啊。”项羽理解的点头道,随即他又反问风流欲,“那你一定知道刘邦了吧?”

“刘邦?刘亭长?”风流欲“讶异”地道,他方才有听小翠说起刘邦,记得好像还是什么亭长的,所以他也便故作装出惊讶的神情,否则就显得有些太无知了。

“对,就是他。”项羽像是捡到了宝似的,一脸兴奋地打开了话匣子,“阿季就是刘邦的字,大家平时都是叫他阿季的。”说着又问风流欲,“那阿季醉酒斩白蛇的事情你一定听说了吧?”

“醉酒斩白蛇?”不仅风流欲,就连虞姬和小翠都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对了,这是五天前的事情了。”说着项羽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们都还没到这里,不过不要紧,听我给你们说来就是。”然后自顾自地说了开来:“话说前五天,阿季带人去骊山做工的半路上,遇到一条大白蛇,阿季那时胆子真大啊,他看了这蛇一眼,说:’你老了,你先过吧。‘谁知道那蛇是动也不动,阿季还道是蛇太冷了,就把自己腰间的酒解下来要给蛇喝,没想到那蛇根本是连甩(理的意思)都不甩他,阿季这下可火了,他喊道:’你不喝,我喝。‘说着一仰脖子就喝光了酒,见那蛇还不让路就拔出剑冲了上去把蛇斩成一截一截的了。”项羽唾沫横飞地说着,仿佛如同亲身经历的一般,终于说完了,他忽然发现三人六双晶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自己,更是卖起了关子,“你们知道那蛇有多长多大吗?”

“多长多大?”听着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长七丈宽七仗呢!”说着项羽脸上满是自豪的神色。

“这么大啊!”小翠不敢相信地叫了出来。虞姬也坐在椅子上,惊讶地掩住了檀口。

而风流欲却是微微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出声,把两女看得是一脸茫然,项羽更是一头雾水了,道,“你笑什么,这很好笑吗?”

风流欲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见两女脸上的神情,毫不怀疑她们是给唬住了,似是自言自语道:“这蛇是什么形状的呢?圆的,不对啊,难道是…”风流欲没有说下去,一脸坏笑地看着虞姬。

虞姬冰雪剔透,经风流欲这一提醒,哪还想不出个中道理,顿时一张白玉似的嫩脸羞得通红,迎面又正好对上风流欲那坏坏的眼神,忙低下头,装出抚琴的样子,以掩饰自己心中的窘迫。

“啊,那蛇不是变成方的了?”小翠轻喊出声,她又送了项羽一个爆栗,嚷嚷道,“大呆瓜,这哪是斩白蛇,明明就是斩白砖嘛!”

不知道是被小翠敲怕了还是怎的,项羽一张大脸憋得紫红,右手搓着头顶,张皇地看了看虞姬,惊慌道:“不是,不是的,俺也是听别人说的,别人说的。”

“你还找借口。”小翠见项羽手掩着头顶,干脆就掐了他一下(却是无用,也不想人家可是未来的霸王啊,皮不厚怎么能行。)。

“我想这也是大家以讹传讹,夸大了些事实吧。”风流欲这话无形之中给项羽了个台阶下,项羽忙接口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说着感激地看了风流欲一眼,又补充道,“等会去问问阿季就知道了。”

“哈哈,又在编排我的不是了么?”随着笑声,屋子内凭空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第六十七章

这是一个长相娟秀的年轻人,个子不算很高,脸也瘦点,但是一双眼睛非常明亮。他的视线一接触到虞姬身上便闪过一缕狂热的光芒,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坐在床上的风流欲。

“哦,虞姬姐有客人了?”年轻人一脸笑容,看似无意地问着,风流欲却感到一股强烈的敌意。

风流欲微微一笑,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替他回答的。

果然,虞姬站了起来说道,“这位是小…欲公子。”差点叫出了‘小欲儿’,想是不妥,急忙改口,又转向风流欲,“这位就是刘邦。”

“阿季,这个阿欲竟然敢去挑战快活林里的黑瞎子呢,挺厉害的吧。”项羽不甘寂寞,插嘴道。

“阿欲?”风流欲心想才来这一会,就多了这么个称呼了,不由得心中笑道,“这大个子还挺可爱啊,哈哈。”

“哦?”刘邦听项羽这么一说,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看到风流欲手上的伤口,眼里迅疾地掠过一缕嘲讽与不屑,他走到了风流欲身前,伸出了右手。

不知为什么,风流欲心中隐隐有些讨厌这个年轻人,不过人家这么客气,自己总不能表示出来吧,而且边上还有虞姬在看着呢,也便伸出了手。

谁知道刘邦根本就没有理他,刘邦把手垂下,在床铺一角拍了拍,在风流欲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你弄脏了这里,不自量力的家伙。”说着还掸了掸风流欲的衣领,极其嚣张,偏偏又是正对着虞姬他们,所以这发生的一切另三人是不知道的。

刘邦转过身去,从怀中掏出一对剔透的碧玉狮子,郑重地放在桌子上。

“好你个垃圾,敢骂本少爷。”风流欲脸上并没有出现愤懑的神情,不过他的心里可就骂开了,“要不是本少爷功力尽失,现在就把你废掉,靠。”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道恶魔似的笑容不经意爬上风流欲的唇角。

“好漂亮的碧玉狮子啊。”小翠的惊声把风流欲从无边的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也没什么嘛,不就是两只破狮子吗?”风流欲心中不屑道,“这个小翠也忒会大惊小怪了吧。”他可完全没有注意到虞姬脸上一闪而过的讶色。

项羽干脆一把抓起狮子放在手里上摇下摇,“这有什么好?又不是吃的?”敢情他也是热衷于美食事业啊。

“哎哎,别动,别弄坏了。”刘邦满脸担心地从项羽手上抢下了碧玉狮子又一次郑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就是两只破狮子吗?”项羽低声嘟哝道。

“什么破狮子啊,你有地方找这玉石吗?自从皇上在各地大肆收集这种玉石以来,市场上根本就见不到了,这块还是我千辛万苦从深山老林里挖来的,请名家细雕而成的呢。”刘邦大声说道,仿佛怕众人不知道似的。

“哦,难怪俺家都没有玉器了。”项羽‘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不知想着什么。

刘邦转向虞姬,‘豪迈’地道,“虞姬姐,这狮子送给你。”

“哦,送给我?”虞姬显然觉得有些意外,还没等她推辞,小翠就一把拿了过来,抱在怀中,喜滋滋道,“小姐你看这狮子多好看!”

虞姬见此情景再推辞显然是不礼貌的,哪有拿了人家东西再还给人家的,便淡淡一笑:“谢谢邦弟了。”那种雍容典雅的气质把刘邦迷了个神魂颠倒,喃喃道,“不谢,不谢。”

“想挖本少爷墙角,你还早着呢。”风流欲心中冷哼一声,虽然从见到虞姬还没有多长时间,但对于美女天生占有欲极强的风流欲早就已经把虞姬看成是自己的禁脔了。相比目前出现的情敌刘邦和项羽,他是打心底讨厌刘邦,不只是因为先前他嘲笑自己的那些个话,更因为他的狡猾,风流欲敢肯定先前项羽先前的表现(唱的那首‘烂歌’)一定就是被刘邦怂恿的,以及从刘邦的目光中风流欲感到此人有一种极大的野心,总之一句话,就是风流欲看他很不爽。

“真麻烦,无缘无故把功力搞没了,不然就马上来个人心两得。”风流欲心中懊悔道,因为邪淫魔气对于女性天生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而邪淫魔气是依真气而存在的,风流欲失去了真气当然就没办法再向以前那样顺利地偷取美女芳心了。不过风流欲并不会因此而放弃,他立马又振奋起精神:“难道没了功力我就不行了吗,哼,我就不信征服不了她!嘿嘿,虞姬,你终究会是我的。”风流欲看着那美好的背影,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起来。

“不过现在还是先去创一创名声,没有名声,人家哪还会正眼看你。”风流欲实事求是,决定要从这点出发,于是在四人包含不同意思的目光中下了床,穿好靴子。

“谢虞姬姐姐日夜照顾,小弟不胜感激。”说着还故意瞄了瞄刘邦,“那么,小弟就先告辞了。”

“你的伤还没有好呢?”小翠出言道,虞姬也是一脸的担心。

“哦,姐姐妙手医治,小弟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说着还挥了挥手臂,再次‘不经意’的瞄了刘邦一眼。

刘邦听着风流欲的话,心中不禁怀疑,“这小子怎么能叫虞姬‘姐姐’呢,还说什么日夜照顾,虞姬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日夜守护过一个人啊,这小子到底是说真的假的?”却看虞姬一点都没有否认,相反地听到他要走脸上竟然还出现不舍(刘邦自己认为的)的神情,刘邦这可气炸了,“什么,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好象和虞姬很熟的样子。看来要找个机会干掉他,至于项羽嘛,那根本是个傻大个,不足为惧。”想着想着,刘邦看着风流欲的目光变得轻松了许多,“反正你就要死了,我和你计较这么多干嘛。”

风流欲向众人(当然也包括刘邦,礼貌还是要的嘛,哪怕是装的)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虞姬欲言又止,低头小声地向小翠说着什么,小翠点点头转进旁边的一道小门里去了。而刘邦的拳头不自觉间攥得死紧,眼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第六十八章

风流于走出屋门才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竹林之中,像绘图似的列着丛丛的观音竹,其中还竖立着四五座小木屋子。阳光透过其间的缝隙洒下明亮与温暖,门前几株木兰盛开,满树都是耀眼的大朵的白花。散发出一缕一缕淡淡的幽香。

“这路…”风流欲脸上出现一片为难的神色,摆在他面前的是四面八达的道路,他根本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才好。

“不知道该怎么走吧,嘻嘻!”身后传来了一阵女子娇笑声。

“是小翠。”风流欲心中一喜转过身去,果然是小翠,只见她两手环抱一天蓝色长衫,笑盈盈地倚着房柱。

“喏,接着。”小翠把手中的衣裳抛了过来。

“这是??”扑鼻而来的香气,再一度刺激着风流欲的嗅觉感官。

“小姐给你的,你那样子真难看。”小翠指着风流欲露出的白白的纱布,取笑道。因为当初风流欲受伤在手臂,所以要治伤的话除了直接把袖子撕掉,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哦,是难看,嘿嘿!”风流欲干笑着换上了衣服,心中涌起一种温馨的感觉。

“跟我走啦。”小翠踮起脚尖敲了敲风流欲脑壳,已然向前一路小跑。

“这妮子怎么这么喜欢这招啊。”风流欲无奈地抚着脑袋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竹林还真大,走了好一会儿,才隐隐见到出口(因为出口处有写着紫竹林三个字,所以比较好辨认)。在这期间,风流欲也从小翠嘴里知道了许多有关于虞姬的事情。虞姬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幸亏遇上离任回乡的原大秦监察御史虞庆,被他收作义女。这虞庆知识渊博,才高八斗,而且家境颇丰,虞姬在他的教育下不到十五岁就声名在外,不仅因为她的无双才貌,更由于她的才识。她对于琴棋书画是无一不知,无一不精,就连阵法,兵法也有所涉猎。等到她二十岁的时候,虞庆寿终正寝,含笑西归之后,虞姬四处游历,进行文艺上的历练。如今已是过了二十五个年头了,她的大名在秦国已是家喻户晓的了,举手投足之间被其迷倒的王公贵族更是难以计数。至于刘邦项羽则是虞姬从小到大的玩伴,所以才会亲热的‘姐弟’相称,风流欲这才释然,这个疑问可是憋在他心里好久了哩。

“五行阵?“风流欲轻咦一声,细细打量起出口处那簇看似杂乱无章的竹子来。

“你能看出来?”小翠惊讶道,这个阵可是小姐从古书上悟出来的啊,当年连老爷都要废好大一阵子呢呢。“是了,他一定只是看出来了。这样想着小翠脸上的惊讶也慢慢散去。

“后会有期。”风流欲笑着甩了甩头,右手潇洒地一挥,左走几步右走几步,安然无恙地走出离开了小翠的视线。

小翠原本以为风流欲会在阵中没有头脑地窜来窜去,因为当年她也试过,外面看上去像是只有几步路,可一到里面就什么都变了,有时出现万丈悬崖,有时出现浩浩波涛…都是惊险无比的环境,她还准备在风流欲‘迷途’的时候去帮他一把,顺便敲两下,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结果,小嘴张得大大的,愣在当地。

风流欲离开竹林之后就按照小翠所说的走入了沛县县城之中(竹林处在沛县的郊外。)。

“原来那里有那样的阵啊,难怪,难怪。”风流欲就想如此美丽的两个女子孤身住在那个地方,又没有人看守,万一被邪恶淫徒(其实他不就是)盯上闯入不就危险了,现在心才放了下来,只是要怎么样出名呢,风流欲想着想着,不由得掂了掂怀中的‘空间魔法袋’,自言自语道,“现在得去求证一件事情了。”说着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客栈。

不一会儿,他出来了,一脸安心样,心道,“幸好金币银币都还能用,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想着不由又犯起了嘀咕,“他们也真奇怪,一定要把银币做成那么大吗?还有那些个什么碎银,样子真难看。”他刚才见客栈中有人结帐时用小山一样看上去是银铸的东西(元宝)付钱,有的还用小块小块就像被什么啃了似的银块(碎银)付,真是奇怪。他又感到有些可惜,朝花的银票在这人家根本就不认识,看来是用不了的了,而魔法袋里还有许多的玛瑙,宝石之类,风流欲可没有这么傻,在不知道物价的情况下就随便拿出来乱卖,反正现在手头又不是没钱,再说了如今风流欲的身手可以说是连一个强壮的流氓都斗不过,财不露白这个古今皆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出名…出名…出名…”风流欲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可以出名的办法。用钱举办个选美大会?不行,那样人家根本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白痴,而且还有可能引来地头蛇(他不知道他早就已经跟地头蛇头子见过面了)。去杀了那头快活林的黑瞎子?听人说那熊到现在已经杀了不少人了,还没有人能够消灭它。不行,自己就是被那头死熊打伤的,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总不能再来个肉包子打熊吧?开个比武大会?不行啊,原因还是和第一个一样。“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风流欲无聊地躺在客栈房间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

“对了,还是去竹林看看吧。”风流欲又想起了虞姬,没办法,风流欲就是这么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敢情他还担心虞姬主仆的人身安全呢。

当风流欲走到出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路上还是有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竹林离县城并不远,风流欲很快就到竹林入口了(说也奇怪,风流欲目能视物的本领并没有因为他功力的丧失而失去)。他惊讶地发现原先的‘五行阵’换成了另外一种名为‘七星’的阵法,相比起来七星阵法是胜过‘五行阵’不止一筹,这种阵法是按照天上七星运行排列,根据摆阵者的意愿出现种种形式,要破这种阵除了让摆阵者亲自带着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它可不像其他阵法那样只要传授入阵者入阵法门就能顺利通过。

不过这对于风流欲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稍为查看了一番就找出了此阵的阵眼所在,轻而易举地过了阵。

“嘿嘿,现在该干什么呢?”风流欲心中生起了通常人在黑夜中想做的事情,当然,不是睡觉。

“哗——”一阵清脆的水声传来,风流欲‘不由自主’地把脚趋向水声的来源挪动过去。那是一座小屋,在原先风流欲养伤的木屋旁,晕黄的烛光一晃一晃地从薄纸妆成的窗口透出,显得有些朦胧。

“有人洗澡。”这是风流欲脑袋的第一反应,“不知道是谁哩,最好是…”风流欲想着已经是食指大动,湿了湿指头,放在窗纸上轻轻一捅,一个小洞悄然无声地出现了,一对睁得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往里瞧去。

“虞姬!”风流欲心中惊呼着,一副足以让天底上任何男人鼻血狂流的景象横陈于风流欲视线之列。

第六十九章

这时水声已然停止,虞姬亭亭玉立,藕臂正拾掇着屏风上挂着的衣裳,恰恰对着风流欲狼一般的视线。

只见她一身宛若白玉似的细腻肌肤并不因为烛光的晕黄而改变色泽,腰身纤细,胸前却有着一对高耸傲人的双峰,雪白的乳房随着虞姬的呼吸而颤巍巍地抖动着,上头两粒凸起好似鲜艳夺目的红宝石,发出摄人魂魄的光芒。玉乳之下是依然雪白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完全找不出一丝的瑕疵。

一对玉白如凝脂般的修长美腿,闪着耀眼的光,中间微微露出的‘神秘地带’若隐若现,愈发增添了无限的春色,加上时不时顺着雪肤滑下的露水,更增添一种淫艳的美丽,只看得风流欲是性欲勃发,差点忍不住扑上去咬他个几口,只得狠狠咽了口口水。

可能是周围太显安静了吧,风流欲吞咽的声音在这清幽的环境中显得特别刺耳。

“谁?”虞姬双手捂胸两腿紧闭,惊叫出声。

“啊”风流欲心中也是一惊,毕竟是作贼心虚,刚才随之而起的欲火一下子就熄灭了,他下意识地脚下一用力,顿时人如一只狸猫般纵了出去,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忽然惊喜的发现,自己原本失去的功力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大半,而且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难道说…看美女洗澡就可以…”风流欲脑中想着这个他认为唯一也最愿意接受的可能,“那如果是…嘿嘿…”风流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了一种淫淫的表情,而这时,穿好衣服赶到屋外,只发现一个指头大小眼洞别无所得的虞姬忽然感到一阵凉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有功力的话,想出名就简单多了。”风流欲想起了自己原先的目的,“对,先去宰了那熊!”风流欲显然是记起了被打之仇。俗话不是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吗,虽然风流欲他未必称得上是君子。在黑暗中,他的眼中又射出那种既令人熟悉又让人惊惧的红色光芒来,为这黝黑的夜平添了几许诡异。

风流欲终于是花了一枚银币从店小二口中掏出了‘快活林’的路线图,回想着店小二的表情(从原先的不耐烦到拿出银币之后的阿谀,再到自己问题出口后那种骇然,恐惧的神情),风流欲不禁感到好笑,“不就是一头笨熊吗?怕成这样。”言语间还带着些许不屑,他完全忘记了一天前是谁被它给打了个手臂骨折的,呵。

目的地到了。

出现在风流欲面前的是一片让他感到熟悉的葱茏树林。月亮阴冷的光被透过虬杂的树枝投到林间,显得阴森无比,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还是昨日的风流欲,他第一反应当然就是转身撒腿就跑。但是今日不比往时,所谓艺高人胆大嘛,以风流欲的话来说就是:“我恢复了武功,就是天下第一了,哈哈。”虽然不是全部,但风流欲的自信心却是前所未有的饱满。

风流欲很快就发现了躺在一颗树木下呼呼鼾睡的大黑熊,还是那副模样,即便是在睡觉时,还时不时磨动着牙齿,隐射出泠泠的寒光,可惜,今天的他,碰上的却是风流欲,功力恢复的风流欲。

“喂,起床了。”风流欲悄无声息地飘了过去,一脚就踹在了大黑熊肥厚的屁股之上,这脚可是带上真力的啊。黑熊从睡梦中惊醒,疼得在地上直打着滚儿,没想到熊皮那么厚,竟然也挡不住风流欲随意一脚。

“吼——”黑熊终于发现了身上一脚的始作俑者——一旁笑嘻嘻的风流欲。怒吼了一声,扑将上来。“哼”风流欲信手挡住了黑熊两只厚实的大熊掌,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咔——”一声脆响,黑熊胸骨尽碎。

“你要牺牲了!”风流欲说着,掌心泛红,实实地击在了黑熊的咽喉部,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那巨大的身体竟然凌空飞出数十米,落地之后身上还发出‘噗’‘噗’的沉闷响声。风流欲这一掌已然震碎了它身上的所有骨头,包括喉骨,于是,称霸山林数十年的熊王就这样带着不甘与难以出声的痛苦一命呜呼,再不能看到这个它眷念的树林。

风流欲笑了,没想到当初就是这样的熊就差点把自己给宰了,真是那样的话不是冤大了。风流欲心中不由得再一次庆幸道。

“就靠你出名了。”说着,风流欲干脆一把拉起熊臂,拖着它往城里行去。

第七十章

由于天还没有亮,风流欲干脆就把熊拉到集市上,自己借机小寐一会。

时间很快就在他的酣睡中过去了,天刚蒙蒙亮,赶集的就发现了他,以及那头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片刻功夫整个沛县的人都知道了那头称霸快活林数年,有着多条人命的‘熊瞎子’被一个年轻人给捕杀了,登时沛县热闹起来了,敲锣的,打鼓的,响彻云霄。更有甚者,还有人送来了大红匾额,上书:打熊英雄。对于这可以扬名的东西,风流欲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啦。

随后又来了一批官府的衙役,说什么知县大人有请‘打熊英雄’到衙门一趟。风流欲心想一定又是什么奖励之类的事情了,便也欣然应约,当下就随着衙役前往。

到了衙役,风流欲就觉得怪怪的,衙役像是追逃犯似的,打他一进门就把衙门堵了个结实,然后又是那个五官几乎绞在一起的冬瓜(因为矮,简称冬瓜)知县在他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捏捏,弄得风流欲是浑身的不自在,觉得怎么像是在挑选猪肉似的,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喂,你干嘛?”风流欲干脆甩开了在心中酝酿好的一套谦辞说法,开门见山地问道。

冬瓜知县没有理他,反而是朝衙门后堂喊了一声:“阿季,这小样挺结实的,下批骊山猪仔中算他一个。”冬瓜知县话音刚落,就见虚掩的门帘被掀开,从其中转出一张脸,一张风流欲极端熟悉的脸。

“刘邦!”风流欲叫出声。

“是我,很惊讶吗?我们的打熊英雄?”刘邦阴笑着,十足一副小人得志样。

“哦,原来如此。”风流欲轻唔一声,竟乖乖的举起了双手,看似要投降。

“怎么,不反抗吗?”刘邦颇有些惊讶,在他的计划里,就是风流欲反抗之后命令在场衙役以抗捕罪名逮住他,这样罪加一等没判他到骊山服个十五,六年的役是回不来的。即便是被他侥幸逃脱了(在刘邦看来,能打死黑瞎子定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看来先前还是小瞧了他)也可以发出通缉令,反正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能再在沛县呆下去了。

“这就是你敢跟老子争女人的下场。”刘邦心中得意道,他虽感奇怪,却也没多想,挥了挥手叫衙役们上前重重围住风流欲,直到风流欲戴上了衙门给武艺高强的囚犯特制的铜枷锁之后才放下心来,又嚣张地‘拽’了几句,全然没有注意到风流欲出奇平静的眼眸中乍闪即逝的笑意。

“呔,叫两个流氓来就想教训本少爷。垃圾一个。”风流欲用极端鄙视的目光冷冷扫了扫蜷缩在角落里动也不动的两人。

原来当风流欲被关进这的时候,牢房中早就已经有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囚犯。就是被关进来,风流欲手上的铜枷依旧没有被拆除,两个囚犯当然就更不把风流欲放在眼里了,没说一句话就一拳干了过来。然而所谓‘病虎’犹有‘虎’威,更何况这‘虎’的病还是装的呢。当下轻轻一挣,铜枷就像是块豆腐般,悄无声息地断成了两截,而两个囚犯的铁拳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风流欲身上,他们心中一喜,心道这下你骨头还不断几声。

“切,垃圾就是垃圾。”风流欲冷冷的声音响起在他们背后,心道这些家伙怎懂得我‘偷香十八步’的神妙,还是用拳头说话来得真实吧,风流欲这样想着,在两个人尚在讶异的时候,拳如流星,一下接一下打在他们周身每一块肌肤,打得他们是哭爹喊娘,奇怪的是这狱中竟不见一个狱卒来探察,风流欲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一逼问,果然又是刘邦搞的鬼,这两个根本就不是囚犯,而是街上的流氓,那个刘邦就是他们的大哥——流氓头子。就连狱卒也被刘邦吩咐不要管这里的事,所以听到两人惨叫声还以为是风流欲的喊叫声,恪守命令,自然是耳不闻为净。

“算了,该办正事了。”风流欲轻声自语道,两手贴在粗如儿臂的铜制栏杆上,稍使些力往外一分,那杆子就像是面条一样,‘软’出了一个大洞,风流欲身子轻轻晃,如一缕烟,消失在原地。

阳光从监牢上方的窗口直射进来,为这幽暗带来了些须光明,已是正午。

第七十一章

“钱啊,钱啊!”冬瓜知县抱着新纳的小妾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地说着梦话,脸上欢喜的表情使得本就不堪入目的五官更显鄙陋,满口黄牙,难看非常。而他边上的小妾可能是早就习惯了这样吧,一点也没有被吵醒的样子,兀自睡得死熟。

“什么啊,放肆…放肆…”梦呓中的冬瓜知县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不停得拍打着自己的脖颈,不自觉间摆起了官威,勉强睁开了眼,还是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一阵让冬瓜知县觉得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响起,那冰凉东西没有再拍打自己的脖颈了,但冬瓜知县却乍然醒了,眼睛瞪得滚圆,因为他发现那冰凉的东西是一把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啊,来人,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来人啊——”叫了老半天,冬瓜知县的嗓子都叫嘶哑了,还是没有人来,当他还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来阵石破天惊的呼喊时,颈上一凉,菜刀又架在了冬瓜知县的脖子上,“搞鸟啊,让你叫你倒是叫上瘾了,这里的人都被本少爷给制服了,你叫破嗓子也没用。”风流欲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冷声道,其实他只是用真气把里外隔离罢了,不过若真这样说,这冬瓜知县反而是听不懂,所以干脆说是制服了所有人,也更有震慑感。

“你再叫信不信本少爷把你的肉切成一片一片喂狗。”风流欲放下了架在冬瓜知县脖子上的刀,嘿嘿地邪笑了起来,硬是把冬瓜知县是吓得不轻。

冬瓜知县颤声道:“英…英雄。不知找…找小…小老儿有何贵干?”身子也配合地发出一阵颤栗。

“有何贵干?”风流欲冷笑着,“还不是为了你的——钱。”风流欲猛地瞪大眼睛厉声道。

“啊,英雄明察,小老儿为官清廉——”冬瓜知县的‘诉苦’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风流欲给打断了,“屁的清廉,清廉你会养得起这么骚的女人。”风流欲手指着冬瓜知县边上的小妾(早就被风流欲给制晕了过去),只见她在睡觉的时候犹自是穿金戴银,单一只手上就戴了六颗(食指上戴着两颗)金戒指,就连套在身上的小熊肚兜也是金丝为边,所以这冬瓜知县的清廉之辞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死)吗?

而风流欲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怒道,“你这臭老头,本少爷辛辛苦苦打的熊竟然被你们给蒸了吃了,你不想死的话,就赔本少爷一对熊掌来!”风流欲说着又举起了菜刀,他刚从监狱里面出来就想起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吃的那头‘黑瞎子’的熊掌,‘找’了一个衙役询问,被告制已被刘邦和知县蒸吃了,到厨房一看,果然如此,一头大熊独独缺了对熊掌,气极了,报复性地也把厨房里的各种食物洗劫一空,这才悠哉悠哉地来‘找’冬瓜知县。

“赔多少?”冬瓜知县张口就问,心道,“反正熊掌又值不了几个钱。”

“你知不知道我这熊乃是天山狗熊,它娘是熊王,它爹是熊人,它们生了五六十年才把它生下来。”风流欲看着冬瓜知县疑惑的表情继续说下去,“这熊宝贵的地方就在它的熊掌,吃过之后可以夜御一百女不泄——”“什么,夜御一百女,真的。”冬瓜知县不知道风流欲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在这方面之上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马打断了风流欲的话语,激动地问道。

“当然,本少爷敢赌咒,如果骗你本少爷就是蛤蟆大乌龟。”风流欲嘴上堂而皇之地说着,心中却笑开了,“夜御一百女是不错,但这一百女的如果都是些七八十岁快入土的老妇人又如何呢,哈哈。”

“所以,这种无价之宝是钱买不来的,本少爷就损失一点,收你全部财产就可以了。”风流欲轻松地说着。

“英雄饶命,饶命啊!”冬瓜知县原本还沉浸在夜御百女的美梦中听到风流欲最后一句话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就连自己的尊严也不要了,跪在地上直磕头,毕竟没有钱你夜御一女都成问题,还谈什么百女呢。

“本少爷又没说要你命,说吧,钱在哪里?”风流欲终于是显出了一副强盗样,“不给钱,那就只有给命了。”风流欲说着往下压了压架在冬瓜知县脖子上的刀。

“英雄在这,再这!”冬瓜知县瑟瑟索索地从枕头下取出了一叠银票,心疼万分地递给风流欲,仿佛手上拿着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风流欲一把抢过来,数道:“十——二十…三十八两,老头,你当本少爷是菜鸟啊,说,还有银票在哪?”风流欲嘿声道。

冬瓜知县听到这话身躯明显是缩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往右侧墙面瞥去。风流欲自然是捕捉到了冬瓜知县的视线,顺着一看,右侧墙上只有一副尺来见方的裱画,别无他物。见风流欲看向右侧冬瓜知县神情大变,似乎想反抗似的,却被风流欲一下点中昏穴,哼了一声,昏了过去。

风流欲走到这画前,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像是藏宝图啊,这画工也不是很好嘛…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嘿——”风流欲琢磨着一把扯掉了裱画,只见一个比画小一些些的铁皮裸露了出来,四方内凹,中心处并列排着八个圆形的凸起,凸起周围则有规则地刻着从零到九十个数字。

“密码锁?”风流欲感到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个时空竟然也有这种高水平的制箱技术。

“好久没试过开锁了,不知道技术有没有退步。”风流欲跃跃欲试地把手伸向了铁皮箱。

………

“8277138——5(小弟的qq,有事请联系哦,嘿嘿!),开!”当风流欲话音刚落,这铁皮箱就应声而开,大把大把的银子金叶,明珠熠熠生辉,发出毫不逊烈阳的灿烂光辉。

“就知道你有钱,没想到你还这么多。”风流欲毫不客气地把这些东西都装进了魔法袋,冷冷地扫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冬瓜知县………

不知过了多久,冬瓜知县在小妾的哭闹声中悠悠转醒。

“大人,贱妾的戒指都不见了。”冬瓜知县睁开眼就看见一张黑得吓人的脸孔摆在自己面前,吓得惊叫着滚下床。

“大人,你怎么了。”那‘黑脸’又向冬瓜知县靠了过来,“贱妾是小桃红啊。”

冬瓜知县从声音中听出了‘黑脸’的身份,除了自己刚纳的小妾小桃红还会是谁呢?他已无暇去问小桃红为何会脸黑如斯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急忙转眼往自己小宝库方向看去。他还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毕竟制造这宝库的人可是号称‘天机仙人’的徐福徐大仙啊。

谁知道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被被打开空荡荡的箱子,以及其中放着的一把光闪闪的菜刀。

“哦,天啦。”冬瓜知县歇斯底里地惊叫一声,两眼翻白,再度晕厥过去。

第七十二章

竹枝摇曳,风声轻抚,发出若蚕食般‘沙’‘沙’的声响。

“哎。”虞姬长叹一声,幽幽吟道:“东风无语眼波横,望断天涯路。笑倚紫蓬门,怎知旦日凝霜花,心似水沉沉。”她弯下纤细的柔腰,随手采撷起一朵小野花,放在鼻下轻嗅着,幽香的味道醉人心脾,触人忧思。一种感觉再度袭上了她的心头,那个人的影子无时不刻不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难道,我爱上他了?”虞姬心中一惊,“不,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女子的矜持让虞姬断然否定了这个臆断,她下意识地摇动着臻首,仿佛要把这念头甩出脑袋似的。

“在做什么呢?”随着话音一个男子出现在虞姬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错,正是风流欲。

“啊,你——”虞姬惊讶已极,蓦然想起自己刚才一切动作岂不是都被他给收入眼中,轻啊一声,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完全失去了昔日歌舞大家的风范,纤纤玉指无措地揉搓着衣摆系带。

“好可爱!”风流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虞姬一听这话,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缕羞意,同时也暗暗奇怪风流欲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就穿过路障,因为自从昨夜发生那事之后,自己就又加上了七座大阵,就连小翠都不能随意——等等——一个念头出闪过虞姬的脑际,“昨天,是…不是你?”虞姬也不知道问这话的时候自己是幅什么样的心态,又恼怒,但更多的却是…一双美目紧紧锁住了风流欲。

“是我。”风流欲毫不避让地也看向虞姬,“虞姬的身子,美极了。”那语气仿佛就像在谈论一件属于自己的艺术品一般,那样的理直气壮,或许可以称得上是霸道。

“你怎么能…”虞姬娇躯一震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风流欲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热,那样的真诚,不像其他人,那眼神里包涵着欣赏,浑没有语意中轻薄的意思,以及强大而决绝的信心,她的心乱了,兴师问罪的气势刹那间土崩瓦解,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热度’的注视了,她轻跺玉脚,在风流欲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如一朵水仙花逃也似的飘离了风流欲的视线。

“你,会是我的。”风流欲眼前浮现出那具连草木也会为之神动的绝美胴体,身体某一部分也在不知不觉中起了男性‘正常’的反应。

风流欲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来到这儿,只是心中特别想见见虞姬罢了,可能还是有着一点炫耀的成分,毕竟刚刚把那头令人色变的‘黑瞎子’给宰了嘛,不过看虞姬的样子好象还不知道啊,看了看四周,也难怪,这片竹林处在郊外又这么偏僻,消息来源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想着想着又不由得想到了那熊的身上,“可惜啊,没吃到熊掌。”风流欲心有千千结,似乎‘没收’了冬瓜知县的钱财还不解气,“现在该去哪里呢?”风流欲不知道现在该去哪了,“去酒楼吃点东西好了,反正那里消息也多。”风流欲无可事是之下作出了这个他认为还满意的决定。

风流欲顺利地出了竹林,虽然说又多了七种不同的诡异阵形,却也是难他不倒,左走几步,右走几步,阵形在他面前就像空气一般,行无挂碍。

“贼犯站住!”当风流欲走到县口的时候,随着一声大喝,刘邦带着十几名捕快以及一群衣冠不整的流氓地痞出现在风流欲眼帘中,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把风流欲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么慢才来。”风流欲处变不惊,双手环抱,一副好整以暇样。

见风流欲荑然无惧的样子,刘邦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过眼前的现实明摆着不让他多想,“哼,蚁多咬死象,何况一个人。”在这样的想法下刘邦果断地对围在风流欲周围的地痞流氓和捕快下了命令,“大伙上,谁抓到他赏银五十两。”

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受利益驱使的流氓地痞和捕快们怪叫一声,扑了上来。

“找死!”风流欲眼神一冷,杀意凝成一条线重重击在一脸得意的刘邦心口上,刘邦心神一颤,暗道不妙,忙朝那些流氓地痞和捕快大声喊道,“回来,快回来。”

“来不及了。”风流欲的话语犹如千年冰封的雪山一般,刚说完,清幽的环境中就多了许多不协调的惨叫声,“哎哟,娘啊!”“腿——腿——”“老子鸟断啦。”“啊,招子,招子啊!”……此起彼伏,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包括场中唯一还站着的风流欲,还有刘邦。

风流欲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扑向刘邦。

第七十三章

刘邦只觉得喉头一紧,张口欲言,已然无法出声。风流欲的大手犹如铁箍帮仅仅扼住了他的咽喉。

“闭嘴!”随着煞气十足的喝声,风流欲闲着的另一只手朝远处一株大树挥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株雄伟的大树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漆漆且深不见底的大坑。方才还在呼天喊地,叫苦不迭的众流氓捕快一下子焉了,有的还摸着自己的脑袋担心着会不会也像那个还在冒着烟尘的深坑那样的下场,惊惧不已。

刘邦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中也是讶然无比,“好强的掌力啊,简直可以和陈胜王媲美了。”其实他哪知这只是风流欲不到三成的功力呢,至于他如何识得陈胜,暂且不表。

“如果你还要对付本少爷,随时候教。”风流欲松开了手,却又重重一推,把刘邦弄得是一阵踉跄,“好了,该去找债主了。”风流欲口中莫名其妙地吐出这样一句话,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现成走去。

刘邦止住了不稳的下盘,眼中寒光闪烁,风流欲背对着自己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但他却又在出手前一刻犹豫了,退缩了,终究是没有出手。不知风流欲是否察觉到了这些,他蓦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朝刘邦神秘一笑,在刘邦脸上任何表情都凝固成一颗颗滑颊而落的汗珠的时候,弹了弹指头,身形如电,瞬间飞离了众人的视线,留下的不仅仅只是震撼。

当刘邦带着众捕快(流氓地痞早已被遣散了)垂头丧气地回到衙门的时候就见留守衙门的几个捕快,师爷以及冬瓜知县个个都成了‘猪头’,鼻青脸肿的,好不吓人。冬瓜知县更是特别,不仅‘猪头’就连‘猪毛’也…

一见刘邦,冬瓜知县就指着自己的脑袋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个混蛋,叫你办事办清楚点,这下可好,你看这,看这。”

刘邦见冬瓜知县的头发东一撮西一撮无精打采地垂着,有的地方是光溜溜,根发不留,活脱脱一个‘阴阳头’。

刘邦知道这才明白风流欲离开时讲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辩解,立马就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口中连道:“小人失职,小人失职,累大人受惊了。”

“大人最好上书朝廷捉拿此人。”刘邦又出了这样一个坏主意。

冬瓜知县脸色稍雯,一听刘邦这话吓得银子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他扯住刘邦的袖子,急道,“你还想害老夫啊,那煞星警告说要敢再叫人抓他,本官的命——”冬瓜知县闭口不言了,显然有难言之隐。

“大人——”刘邦还待再说什么,冬瓜知县已然气道,“不必多说了,你敢再去骚扰他本官唯你是问。半官连家财都不要了,你…”冬瓜知县越说越激动,一张脸几乎扭曲成了紫色的茄子。

“大人大人——”刘邦劝慰着捡起掉落地板上的银子,又从怀中掏出一锭来,共两锭递给冬瓜知县。

冬瓜知县接过银子轻微地‘哼’了一声,依旧有些不放心地对着正要出门的刘邦吩咐道:“阿季,千万不要去惹那个煞星啊!”

“掌柜的,结帐。”风流欲把一枚金币搁在柜台上,兀自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盅葡萄酒的美味。

“壮士,壮士。”掌柜的喊住了正要离去的风流欲。

“是钱不够吗?这年头酒也真贵。”风流欲嘀咕着把手伸入怀里的魔法袋就要掏钱。

“不,壮士客气了。”掌柜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壮士替我们沛县三千父老除去了为害乡里数年的大黑熊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赶收壮士的钱。”

“哈哈”风流欲朗笑一声,“这是我辈行侠之人应尽之义务,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啊。”风流欲把‘行侠’两字咬得死紧,仿佛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不过掌柜的竟然如此客气,那小子却之不恭啦。”风流欲口上这样一转,又把钱兜回了怀中,心道,“哈哈,这熊打得也还值得。”

掌柜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拉着风流欲转进了一旁的帐房,让帐房先生出去之后,掌柜的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道:“按照我们本地习俗,凡是有功于我乡之人都必须赠以精铁之刀,但因为最近朝廷到处收罗精铁铸造所谓‘金人’,没法,只能你出一点我出一点,合铸了这柄匕首,还望壮士笑纳。”说完掌柜的一脸紧张的看着风流欲,生怕风流欲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哦,没事没事,我还喜欢用匕首。”风流欲说着还舞了舞手中的匕首,一副得心应手样。

“好,掌柜的,那小子就先走了。”风流欲拱手向掌柜告辞后,径直向竹林走去,他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似乎虞姬身上有着一种什么东西时时吸引着自己,那是以往诸女所没有的,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第七十四章

话说刘邦出了衙门后,一脸沮丧,习惯性地走到竹林外。也就轻车熟路地过了阵(因为知道那晚的‘元凶’是谁了,虞姬也没必要设置这随后增添的七座大阵了吧。),老远就从窗棂间看到虞姬屋子内坐着一个男子,赫然就是风流欲。不知道他和她们说着什么,时不时由其中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夹杂着小翠些许的嘘声。

刘邦难掩心中妒忌,却也知道自己不是风流欲对手,只好强装笑颜,推门而入:“虞姬姐姐,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这么热闹。”

小翠心直口快,立刻答道:“是他在吹大牛啦,说什么早上把十多条像人一样大的狗狗打得哇哇直叫呢。”

刘邦一听就知道这狗骂的对象了,脸上登时出现一抹怒气,和原先嘴角撇起的笑容显得极为不自然。

小翠见刘邦微红的面容还以为他和自己观点一样,忙赞同道:“你也不信是吧?他后面还有更夸张的呢,说什么一只好大好大的狗王竟然还会口吐人言向他求饶呢。”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狗怎么可能也会说人话嘛?”

刘邦是气到了极点,却又不能发作出来。

风流欲看了快要抓狂的刘邦一眼,自顾自张口说道:“那狗王顶上还放着一只冬瓜呢,你没看到啊,那——”风流欲话没说完就被小翠给插断了,“瞧你,又在吹牛不是了。”小翠说着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清脆非常。

“你…”刘邦指着风流欲,气急败坏地甩了甩袖子,向虞姬道别后狠瞪了风流欲一眼,径自离去。

“奇怪,这小子不是流氓出身吗?脸皮怎么变薄了?”风流欲下意识地捏着自己的脸颊疑惑道。

“欲公子(虞姬还是不能放开矜持直接叫风流欲‘小欲儿’,也难怪,谁叫这昵称如此奇怪,就连小弟念着也是一阵肉麻。哈)——”虞姬像是觉察出了什么,语气中不无担忧。

“呃?”风流欲醒过神来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但看虞姬脸上的异样神色越来越浓,心中慌道:“如果让他知道那事会不会瞧不起我啊?”

“转移话题,对,转移话题!”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张口便道:“虞姬,你对阵法很有研究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虞姬正欲回答,忽然想起了风流欲早前和自己的一番对话,顿时是芳心凌乱,霞晕遍布。

小翠不明所以,接过了话头:“这是当然的了,守夜的阵势没有小姐亲自带领外人是进不来的呢,而且——”小翠脸上出现得意的神色,却又有着一点惋惜,“可惜你今天早上没来,小姐又试了好几座大阵呢,现在撤掉了,你想看也看不了了。”对于昨天的事情小翠是一点都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在梦乡之中,只是早上起来虞姬就吩咐说她在试验阵法不要随便出入,到后来撤去阵势,小翠她也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样说罢,风流欲初次离开时被其破坏的自信心也逐渐恢复了。

“小翠——”虞姬哪还敢再让小翠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轻唤道。

小翠则是一脸茫然,心道小姐今天是怎么了,人家是夸她嘛,又不是没见过大世面,还害羞呢,奇怪,奇怪,真奇怪!

小翠心中接连说了三个奇怪,不过既然小姐不让说不说便是了。小翠的目光又转回风流欲身上,只觉得越看越顺眼,想不到他才和自己差不多大就可以对付得了‘黑瞎子’,连阿季都没法做到呢。她不知道,她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风流欲身上邪淫魔气的影响,因为小翠还不谙男女之事,所以对于风流欲只是纯粹的好感,哪像虞姬那样的感受——心如鹿撞,声如蚊鸣。

“好啦。该走了。”风流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眨了眨眼睛,在虞姬耳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笑道:“晚上我可是要来吃饭的,姐姐可不能拒绝我哦。”说着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脸羞红的虞姬和茫然不知所以然的小翠。

黄昏,很快降临了。摇曳的红烛爬上了微暗的天空。

不知是风流欲鼻子特别灵,还是他早就算好了开饭的时间,当两女坐于桌前准备用膳的时候,风流欲一迈脚就跨了进来,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道:“好香啊。”

“你——”小翠疑惑地蹙起眉头,“蹭饭?”小翠见风流欲两眼闪闪发光地盯着桌上的食物,这个名词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不只是让她觉得疑惑了,那只能用惊讶来形容,小姐,也就是虞姬,好象早就知道风流欲会来似的,竟然从边上拿出一副碗筷来,看样子是早准备好的,怎么自己就没有注意到?

风流欲自然是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就开始‘磨牙’,看得两女是一惊一咋的。

小翠更是惊‘啊’出声,骇然不已。

“生摸(什么)?”风流欲停下手中的动作,张了张被食物塞得满满的而呈圆球状的双腮,艰难地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语音。

“噗嗤——”虞姬被风流欲的滑稽之态逗笑了,再自然不过地从怀中掏出雪白的犹带香气的丝巾温柔地替他抹去嘴角的油渍,以便嗔责道:“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像极了在对丈夫撒娇的妻子。

“小姐——”小翠轻轻拉了拉虞姬的衣袖,提醒道。

“恩,什么?”虞姬轻应一声,蓦然察觉自己现在的动作是何等暧昧,赶忙放下了微举的粉臂,偷眼打量着风流欲,幸好他还在食物堆里继续奋斗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

她不由得在心中自怨自艾道,“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这样魂不守舍呢?”见风流欲没有注意,她心中竟隐隐感到庆幸。

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风流欲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狡黠光芒。

第七十五章

就这样,每天只要一到三餐时间风流欲便准时到达,晚饭后离去。到后来就更过分了,干脆一天到晚都泡在竹林中,还美其名曰保护两女,其实说穿了也只不过是看上了竹林中那些鸟蛋罢了。而两女原先就对风流欲无厌恶之感,相反的还认为这样使生活增色了不少。小翠是为多了一个玩伴而欣喜,虞姬责是被风流欲渊博的学识,幽默的谈吐而折服,以及那么一点点少女神秘的情怀……

所谓习惯成自然,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每当虞姬到各地去献艺的时候风流欲就自觉地充当起护花使者的工作,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来这个时空的目的——找寻玉女神剑,只是不知道从何寻起罢了,算算离创世神规定的期限没有多少天了,却也不着急,就只担心错过了五绝盛会。

这日,风流欲和虞姬她们刚入竹林,项羽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见风流欲张口就喊道:“阿欲啊,俺今日一定要考倒你,哼!”显得自信十足。

自从风流欲入住竹林以来,项羽就一直嚷嚷着要住进来,可是他没住进来就已经是三天两头弄得竹林人惊鸟飞的,再住进来还得了?虞姬不好拒绝,也就把这烫手的山芋直接抛给了风流欲,放出消息说,不论是谁想要入住竹林就必须在学识上胜过风流欲,以致引得整个沛县的人都把风流欲当成了公敌,时不时就会有人要上门挑战,甚至于连京都咸阳各大诸侯的公子都曾来会过风流欲。风流欲当然不能够输,一输不见意味着自己就要被‘淘汰’吗,也幸亏当年在山谷中看的那么多书,一路过关斩将,倒也是所向披靡。如一颗耀眼的明星崛起在东方的文坛之中,人送外号‘八斗书生’,取才高八斗之意。关于昔日‘力打黑熊’的故事也就有了许多个版本,因为谁也不相信一个学识如此渊博的人能够在力量上胜过熊。较为真实的一种说法是风流欲当日是布下陷阱让黑熊自投罗网,再把它杀死。另一种就是说风流欲在熊喝的水中下毒,硬是把熊给毒死了。自然也有几种比较荒谬的,有的说是那头熊是只母熊,看见风流欲太英俊想要和他来个人兽交配,没想到发情过头烧坏了脑子,自残而死。有的则说风流欲是个虐待狂,当着大熊的面把小熊给奸吃了,大熊也就这样给气得嗝屁了…此类例子,不胜枚举。但无疑的是,这些谣言使得风流欲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又因常常出现在虞姬身旁,所以和虞姬并称‘大秦双璧’,可见名声之响了。

“这回又出了个什么怪题目?”风流欲笑问道,上次项羽就出了个稀奇古怪的问题,问是先有鸡啦还是先有蛋?幸亏被自己一句“那你说是先有你这个头啊还是先有你这个脚?”给顶了回去,后来还是自己作出了解释,解释是这样的:“原本什么都没有,因为先有你娘,所以才有了你,综上所述,同理可证,是先有蛋和鸡的娘才有了它们的。”就这种狗屁不通的解释愣是唬得项羽是大头猛点,赞同不已。

“这回你输定了。”项羽洋洋得意地说道,心想为了这道题目俺可是很久没有给虞姬姐姐写诗了呢,这回赢定了,一定可以住进来的了。

“好,你听着。俺说了。”项羽正而八经地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问道:“如果一间庙里今天有十个和尚和十个尼姑(那个时候本没有尼姑,为了情节发展,将就点啦。)搬进去住,那么你说十个月之后这庙里共有多少个人呢?”项羽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十个和尚和十个尼姑是不能在十个月里离开庙的。”说完示威性地朝风流欲咧嘴一笑,似乎算定了风流欲答不出来。

果然,风流欲想也不想,直接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旁的小翠和虞姬可就犯迷糊了,“不是二十个吗?”小翠疑惑地问道。

“哈哈,你们错了,还是俺来告诉你们吧。”项羽开心地笑着道:“一个尼姑和一个和尚会生一个孩子,那么也就是说十个和尚和十个尼姑就会生十个孩子,所以十个月之后他们的总数是三十个。俺聪明么?”项羽面有得色。

虞姬听完后面色酡红,不知说什么好。小翠也已然情窦初开,面色也是自然不到哪去。

“非也,非也!”风流欲煞有介事地大摇其头。

“什么飞不飞的,难道阿欲你认为俺说得不对?”项羽有些着急。

“这是自然之理也,且听我慢慢道来。”风流欲摇头晃脑以及那种语气活脱脱一副书呆子样,硬是把默不出声的两女逗得‘噗嗤’一笑。

“你快说!”项羽可不管这些,他关心的只是自己是否能够顺利入住竹林。

“你怎么会说十个尼姑和十个和尚会生十个孩子呢?”风流欲先是开口问道。

“难道不是吗?别人不是说怀胎十月吗?”项羽挠着头,茫然道。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万一有的尼姑一胎生他十来个怎么办?”风流欲止住了正要开口辩解的项羽道,“再比如有的尼姑不和和尚好的话又怎么能生呢?”这一套奇怪的理论又一次把两女弄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端的尴尬万分。

“哎呀,俺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项羽懊恼地拍着脑袋,带着一脸的失望黯然离去。

“哎——”风流欲望着项羽那寂寞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长久困惑着他的问题又浮上了他的心海。

第七十六章

夜了,林间悄然无声。月光融融,映出两个颀长的身影——风流欲和虞姬。

“还没睡吗?”虞姬先开口。

“哦?是啊!”风流欲投了一瞥忧郁的目光在虞姬的脸上,两人的视线分毫无差地撞在了一起,虞姬从中看出了一种似浅又似深的哀愁。

风流欲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腰,把手伸向竹跟边上的小草花,手指已然触动,微微一怔,又收了回来。

“那朵花不好吗?”虞姬的声音里明显是充满了疑惑的调子。

“不是不好。”风流欲顿了顿,“当它脱离这片土壤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它生命的终结,我难道就为了自己从此断送它的美丽吗?”风流欲伤感无限地道,他想到了某些事情。

“不,不是这样的。”虞姬的眼睛发亮,她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或许它最大的快乐是活得精彩,而不是活得长久。”

“活得精彩?”风流欲喃喃地念着,他的眼里现出惊讶的神情。

“不错!一朵花宁愿为欣赏它的人牺牲也不用天长地久默默无闻地埋没于荒草,只因为——你爱它。”虞姬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半晌没说话。

“我爱它,我爱它…”风流欲暗自琢磨着,虞姬的话语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扎在风流欲的心上,那感觉不是痛,却像是捅出了一个大洞,让他心中所有的苦恼都从中流了出去,消失在空气中。

“不错,因为爱所以爱!”风流欲重新焕发出惊人的精神,脱口而出。

虞姬赞许的浅笑着,如瀑的秀发反射着淡淡的月华,柔和至极。

风流欲却并没有如她所料的俯身摘花,反而是快走几步,在虞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刹那,把她拦腰抱起,紧紧贴在怀中。

“你——做什么?”虞姬惊道。

“我摘花是因为我爱它,而你,就是那朵花。”风流欲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惊人弹性,淫邪一笑。

在这十来个月的时间中,风流欲曾无数次思索过自己和虞姬之间的关系,毕竟自己不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人,万一哪天寻回神剑也就意味着必须离开(不离开也可以,只是他舍不得东大陆上的众女们,以及自己的亲人,所以抉择的天平还是倾向于回去。),再万一说只能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话,要是得到了虞姬,留给她的定然就只有断肠。

但是,今夜虞姬的一席话……

下一秒风流欲就出现在了虞姬房中,风流欲把一把把虞姬甩在床上,在她的惊呼声中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风流欲头一低,双唇堵了个严严实实,两手更是在虞姬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身左摸右揉,不知是风流欲身上邪淫魔气的影响还是女子羞涩心理的作祟,虞姬原先挣扎的动作渐渐停止了,藕似的玉臂无力地垂下,任由风流欲胡作非为。

风流欲是得寸进尺,一边啜饮着虞姬香甜的玉津,一边轻轻解开了她腰上的系带,把虞姬的衣裙往空中一抛,娴熟地除去自己的衣裤,虞姬一具活色生香雪白的肉体在风流欲怀中不自然地扭动着,口中发出一声声呻吟,轻不可闻。

风流欲扳着虞姬的双肩,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舔着挺立在她美好酥胸上颤巍巍的相思红豆,修长的双腿间已有一丝晶莹,反射出淫靡的光华。

“姬儿,我爱你!”风流欲往虞姬耳里吹了一口热气,含着她的耳垂柔声道。

“相公…”虞姬喉间发出几声娇腻的声音,那麻痒让她浑身酥软,震颤不已。

“受不了了。”风流欲双手狠狠握住虞姬娇嫩的乳球,下身一挺,破门而入。

“痛…好痛…”虞姬面色翻白,闷哼一声,贝齿紧咬,殷红的鲜血不停地从两人交媾处涌出。

“好紧。”风流欲暗赞一声,却并不怜香惜玉放慢速度,反而是变本加厉动作愈加快许起来,下身在进行着加速度活塞运动,舌头却也不闲着的在虞姬红葡萄般的乳粒和周围一圈淡粉红晕上打着转。

“呃…啊…”虞姬感到一阵快感从灵魂深处袭来,浑身燥热难当,rǔ头涨得满满的,坚挺得像一颗小石子似的。

“好宝贝,爱死你了。”风流欲大力揉搓着虞姬丰满的乳房,就像搓面团似的,在风流欲手中变换出各种诱人至极的形状…

一双柔白带粉的修长玉腿,则是忽伸忽踢,颤动着挺起玉臂迎合着深入体内的粗巨之物。

“啊,相公,贱妾是你的人了…贱妾爱你…好爱你。”连泄三次身的虞姬慵懒地躺在风流欲的怀中献吻连连。

听着虞姬那诱人的软语,娇嫩的胴体又一次刺激着风流欲的视觉感官,原本就未熄灭的欲火再次燃起,在虞姬的求饶声中,风流欲再度进入了她……

第七十七章

“相公…”虞姬满足地依偎在风流欲的怀中,两颊红云未褪,显出惊人的美态。

“再来吗?”风流欲的双手又按上了她雪白的玉臀。

“不要啦…不要…”虞姬扭动着身子,只觉得胯下传来一阵裂疼,不由黛眉一蹙。

“怎么了?”风流欲明知故问地轻咬住她的耳垂,双手不安分地在虞姬的雪躯上游走着。

“相公不要…”轻微的抗拒声在风流欲强大的攻势下显得是那么地无济于事,就在虞姬初承雨露的身子再度准备遭受‘蹂躏’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门开了,进来的是小翠。

“小姐,起——”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只见自己的小姐竟然和风流欲躺在一张床上,裸露在被外的肌肤说明了一切。

“小姐,你们——”小翠满脸通红地转身跑出了门。

“哇噻,幸亏昨天把里外隔离了,不然关键时刻被她这样一搞,不萎才怪。”风流欲长吁了一口气。

“相公,起床啦。”虞姬早已趁着风流欲发愣的时候脱离了他的魔掌,见风流欲根本就没有要起床的意思,遂催促道。

“好,好。起床!”风流欲升了个懒腰,一把掀开被子,“你帮我穿。”

………

“小姐,姑爷!”候在门外的小翠一见虞姬和风流欲出来,就恭谨道。

“哦,怎么这么客气了?”风流欲笑道。

“哦,没…没…”小翠神情有点放不开。

“小翠,你我情同姐妹,以前就曾让你叫我姐姐了,你总不肯。”虞姬拉着小翠的手说道,“今天开始你就要叫我姐姐,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小姐,是小翠错…做错什么事了吗?”小翠吓得脸色发白,张口结舌。

“呵呵,你没有做错什么,是你小姐要你也作我老婆。”风流欲笑道,还自以为是地朝虞姬眨了眨眼睛。

“啊——”小翠脸登时红得像块大红布似的,有些惶恐地看向虞姬,虽然说从小和小姐一块长大,可长幼有序自己还是懂的。在那个时代,丫头是只能作陪嫁的妾室,而不能为妻。

虞姬含笑点了点头,也笑了,“所以你以后只能叫姐姐不能叫小姐呀,不然我可会生气的哦!”

“小…不,姐姐!”小翠在虞姬期待的眼神注视下低声地唤道。

“好妹妹。”虞姬轻轻地把小翠的手放在风流欲手中,“那他呢?”

“相…相公!”小翠恨不得地上有一道裂痕好转进去,避免这令人耳红心跳的一幕。

“哈哈,赚了。”风流欲把两女搂进怀中,在她们脸颊上各吻一下,开心地笑了。

“虞姬姐,俺又作了一首诗!”项羽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见到风流欲把两女抱在怀中,“啊”的一声,牛眼瞪得滚圆滚圆。

风流欲心中嗟叹一声,他明白项羽是极爱着虞姬的,天意就是这样,有人得到也就有人失去。他看了虞姬一眼,虞姬会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已有了选择,就该把事情挑明,免得越弄越乱。

虞姬还没有开口,项羽就先气道,“虞姬姐你怎么不躺在俺肚子上,俺肚子大更稳!”

“倒,他到底在讲什么啊?”风流欲实在是忍不住,心里哈哈大笑。

“大呆瓜,说什么呢。”小翠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跑过去在项羽的脑袋上敲了下,叱道,“人家小姐…不,虞姬姐姐是要嫁给相…他呢…”小翠在提到风流欲的时候脸不由得又红了,羞涩不已。

“什么?”可能是由于小翠最后的话语比较含糊吧,项羽没有听明白。

“羽弟,姐姐以后就是阿欲的妻子了。”虞姬开口说道。

“妻子?是不是老婆?姐姐要给阿欲作老婆?”项羽的嘶喊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可是虞姬眼里流露的歉意却是向刀一样割着他的心,“呜,姐姐不要俺了,不要俺了。”项羽看了风流欲一眼呜咽地转身跑出了三人的视线。

“哎——”虞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贱妾往昔都是当他们弟弟的,阿季先是走了,现在是羽弟。”话音透着无限沧桑。

(注:刘邦在风流欲入住竹林三天之后就在沛县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无奈。”风流欲深情地捧起虞姬的粉脸,“总不能要求我把我心爱的宝贝让给他吧?”

“相公…”虞姬听到风流欲如此亲密的话语,娇羞万分,再没有一丝往日那种宠辱不惊的大家风范。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三天,离创世神的一年期限只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了,而风流欲却并没有为此事烦恼,他天天沉浸在两女织就的温柔乡中,乐不思蜀。

“虞姬姐,俺来了。”屋外传来项羽的声音。

“项羽”风流欲心中有些疑惑,自从那天后项羽就再也没有来过,想是是忍受不了心中的苦痛吧,现在听他语气好像都放开了,哦,他看开了?风流欲和虞姬她们心里都隐隐感到高兴。

“这是…”风流欲楞住了,令他吃惊的不是项羽,而是他身边的人,一个女人——虞姬。

“怎么回事?”风流欲疑惑地看了看身边同样是吃惊不小的佳人,“虞姬明明就坐在我边上啊。”

原来项羽带进来的女子竟然和虞姬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她没有那种让人一见望俗的气质,不过风流欲可没注意到这些。

“你不是虞姬姐姐。”小翠断然道。

“不是不是,她以后也改叫虞姬了,好不好,虞姬姐姐?”项羽把目光投向虞姬。

“这怎么一回事啊?”风流欲忍不住出声道。

“哈哈,阿欲,俺可不会输你呢?”项羽亲热地拍着风流欲的肩膀道,“这是俺项阿叔(项梁)送给俺作老婆的呢,要俺答应明天就跟他回江东去呢,俺答应了。”

“哦?原来是假的啊!”风流欲细细打量起这位女子来,这才发现这女子眉头,眼角,额沿很容易看出是人工刻意凝形的痕迹,不过这女子原先定也是长得不赖,不然又怎么能变得这么像我的姬儿,心中不由得又哀叹一声,看来这项羽对姬儿的爱还真深啊,宁可爱上一个长相相似的女子作为依托,也不原去寻找真正的爱情。无奈,真无奈。风流欲转眼向虞姬望去,两人苦涩地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虞姬姐,她以后可以叫你的名字吗?”项羽再次问道。

“可以呀,名字不过是一种辨别的记号罢了,何必还要问姐姐呢?”虞姬的话意中隐隐还有劝告之意。

不过项羽这脑袋是听不出来了,他只知道虞姬姐是同意了,高兴得像小孩子似的直拍手,“姐姐真好,姐姐真好。俺明天就要走了,姐姐要保重哦。”说着转向风流欲,“阿欲,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姐姐,不然俺可会打你哦!”说着,向三人告辞之后就拉着‘虞姬’(当然不是真的那个了)离开了。

“姬儿,小翠。”被项羽这么一闹,风流欲本就丰富的情感越加泛滥,淫笑连连地向着面有慌色的两女,扑了过去…

“你不是虞姬姐姐。”

第七十八章

“姐姐,今天集市上都在谈论着说刘邦要带着起义军打到沛县来了呢?”第二天出外买菜回来的小翠说道。

“哦?那县城里不是人心惶惶吗?”风流欲对于各地农民起义反对暴政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除了那个知县跑了外,人们反应也还正常啊。”小翠走到风流欲身后替他拿捏着肩膀,又道,“希望我们这儿不会受到影响吧。”

“难说哦。”风流欲惬意地仰着头,意味深长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果然,仅仅只过了两天,三人刚听说沛县被起义军占领的消息,竹林中就来了一个神秘的访客。

“张良大哥。”虞姬惊喜地叫出声。

“张良?”风流欲一愣,莫不就是上次救自己一命的张良?疑惑着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起他来。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身材不高,瘦削的脸上嵌着一对不大却很精神的眼睛,从中透出狡猾(风流欲是这样看的)的光芒,此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特征,给人的第一印象也就像一名书生秀才般。

“相公,这就是你一直想见却没见到的张良大哥。”虞姬向风流欲提醒着说道。

果然是他啊,风流欲心中说着,赶忙上前几步,抱拳就道,“久仰张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啊。”风流欲张口就甩出了一顶高帽子。

“哦?你就是八斗书生风流欲?”他显然没有认出风流欲就是当初被他无意中所救之人。

“巴豆(八斗),巴豆(八斗),真难听,真不知道当初谁取这名号的?”风流欲心中暗骂着,嘴上客气道,“不敢不敢,正是小弟。”说着一躬身,“在此还要多谢张兄上次快活林救命之恩呢?”

“哦?救命之恩?”张良终于是想起风流欲不就是自己上次无意中从黑瞎子手上救的那个年轻人吗,恍然大悟回道,“小事一桩罢了。”心头却闪过一丝冷笑。

之后又和他们东拉西扯地闲聊了好一会,临走前还给了虞姬一封信,因为上面写着‘虞姬亲启’,他自己自然也就不方便看。

“上面写了些什么呢?”风流欲问着正把信放在烛火上焚烧的虞姬,心道有必要这样做吗?什么秘密这么重要的。

“哦,没什么,一点家常话罢了。”虞姬依旧是那样的天井,温柔,但风流欲却愈发感到她言不由衷,就连笑容多了一抹虚假的成分。不过风流欲也没多说什么,自己竟然全身心的爱上她,就表示自己相信她,为何还要这‘莫须有’地多疑呢?这样想着,风流欲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是夜,风流欲搂着两女娇嫩的胴体酣睡着,忽然,他的指头微微一动,即便在睡眠之中,他的周身知感也是灵敏无比,只觉一道奇香冲入鼻端,脑袋顿时有些发晕,却因为他异于常人的体质立马就恢复了清明,“迷香?”风流欲脑中闪过这么一个词语,他眼睛依然闭着心却早醒了,他没有动作是因为这香不是从窗外吹入,而是有人放在自己鼻前的,他还可以感觉到那种微微的热度。能够把东西放在自己面前而不引起自己警觉的在这个时空中只有两人——虞姬和小翠。

果然。“小翠,小翠——”耳边响起了虞姬低唤的声音。

“什…什么事啊,姐姐!”小翠呵欠连连,慵懒地半睁开眼。

“小翠,你赶快带着相公离开吧。”虞姬一句不大的话把睡意正浓的小翠惊得从床上坐起,美好的身段显露无遗,她慌乱地看着门外,“姐姐,强盗来了吗?”

虞姬长叹一声,“差不多吧。”

“姐姐,那我们快走。”小翠摇着风流欲的臂膀想把他叫醒。

“相公已被我迷倒,刘邦天亮就要率大军来了。”虞姬伤感地看了看天,喃喃道,“已是三更天了。”

“什么,她提起那个流氓,难道她是想…”假寐中的风流欲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像是憋了一团火,却不得不忍住,拳头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攥得死紧。

“啊,姐姐你…”小翠想问把风流欲给迷倒了,又怎么能离开呢?

虞姬像是看出了小翠的疑惑,惨然一笑,“张良大哥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马车,你们立刻起程罢。”

“姐姐要去找刘邦么?不,不可以。”小翠从虞姬的语气中听出了诀别的意味,话音中已有了哭声。

“不要多说了罢,你们的包袱我已经替准备好了,你快带上相公离去吧。”虞姬神情哀伤,“张良大哥说这回刘邦是一定要杀了相公的。”

“刘邦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小翠呜咽着。泪水哗哗地往下流,她现在显得是这样的无助与彷徨。

虞姬脸上出现了自责的神情,“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啊。”

“姐姐——”小翠深切的感受到虞姬心中的那份痛苦,却又不知道如何去消除,只能任泪水横流。

“相公,你知道贱妾有多爱你吗?”虞姬深情地抚摩着风流欲那张让她依旧沉迷,犹带着邪气的脸庞,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那你又知道我有多爱你吗?”风流欲蓦地张开了双眼,不大的声音却像炸雷一般响彻虞姬的心扉,“相公,你…”虞姬惊讶中还带着悲声。

风流欲没有回答,眼神一凝,方才心中蓬勃的怒火已然化成了此时满腔高涨的欲火,娇呼声中,两女被她野蛮地推倒在了绣床之上……

第七十九章

“哼,我最讨厌的就是我的女人给我戴绿帽子当小龟了。”风流欲说着狠狠地咬了口虞姬的樱唇,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哎哟——”虞姬娇呼一声,两眼水汪汪,无限委屈地看着风流欲。

“相公,你干乱欺负虞姬姐姐。”一旁的小翠‘义愤填膺’地掐着风流欲的臂膀打抱不平道。

“还有你这个丫头,要不是你们相公我不怕迷香,早就被你们当死猪一样给运走了。”风流欲似乎又气了,同样硬是在小翠红红的嫩唇上深深地印上了一个牙痕。

“相公…对不起…”虞姬声若蚊鸣,不安道。

“知道错啦,还痛吗?”风流欲一把拉开虞姬轻掩檀口的玉手,又一次印了上去,这次温柔得足以把铁石给融化。

“唔…唔…”虞姬艰难地从风流欲的热吻中挣扎出来,几乎是喘不过气来了,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带来清晨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一震。

“啊,天亮了。”虞姬面容等时变得惨白,“相公,刘邦就要来了。贱妾去看看张良大哥的车到了没有!”说着就要起身。

风流欲按住了她,“还没想到吗?”风流欲嘴边浮起一丝哂笑,“你大张良大哥是刘邦的人啊。”

风流欲语出惊人,不待虞姬开口,又接着说下去,“你昨天既然说刘邦已经到了沛县,以我以前对他的了解,他如果不立马来看你,这就是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因为他也爱你。”风流欲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醋意,“而且,通常城池被外来军队攻占之后,城门都暂时会被封锁,要想离开沛县,我们又必须经过城门口,像马车这么大辆的运输工具是不可能不引起别人注意的。”风流欲顿了顿,“如果我昨天真按你想的那样作上马车离开的话,我想现在你们相公我可能就在刘邦的大厅里面喝茶啦,哈哈。”风流欲大声地说道,仿佛并不是只说给两女听的,果然,他把头转向门口,喊道:“本少爷说的话对吧,张兄?”

“精彩精彩!”张良的声音从掩着的门缝中传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啪’‘啪’的掌声,不啻证实了风流欲论断的真实性。

虞姬并非愚笨之人,只因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抛开了各种情感因素的困挠,一个让她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事实摆在了她眼前,她觉得人人都变了,除了相公,自己再没有什么人可以依赖,可以相信了,即便是小时侯视如兄长的张良。

风流欲打开了门,穿戴齐整的两女跟在他身后。自从和两女合体以来,他就感到失去的功力在逐渐恢复着,而方才他在全身心感受着虞姬心底传过来海一般的爱意的时候,他的灵魂感知一阵悸动,灵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周围扩散开来,林间的一切尽入眼帘:张良与一名神色冷漠,手提长枪的青年男子以及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兵士围在屋子周围,弓箭上弦,刀剑出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不愧是八斗书生啊。”张良见风流欲出来,笑道。

“张良,虞姬一直敬重你的为人,今日为何如此?”虞姬冷声问道。

“虞姬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回到刘邦刘统领身边做他的女人吧。荣华富贵享之——”张良‘语重心长’的话还未讲完就被小翠怨愤的声音打断了,“呸,张良,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姐姐才不会如你所原。”张良的行为不能不让小翠感到愤怒。

风流欲挥了挥手止住了怒犹未竭的小翠,淡淡地笑道,“刘邦他怎么知道我和姬儿的事?”

“我们在半路上碰到了项羽。”张良说了这么一句,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项羽说的。

“原来如此啊。”风流欲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张良身边持强站着的冷漠青年人,“介绍一下吧,等会动起手来就没机会问了。”

“凭你那样子还想动手?”张良心中不屑道,也难怪风流欲的样子十足一副小白脸,而且当初也是他把风流欲从熊掌下救出来的(张良还不知道风流欲把熊杀死的事情,不过即使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也还是会像其他人那样认为风流欲只是智取,而不是力敌啊!),不过他倒是有问必答,“这是我军长枪营韩信韩营长,道上人送外号:‘达寿枪。’”

“打手枪?”风流欲故作不解地上下打量着韩信,“是不是说你是刘邦身边的打手狗腿子正好又会使枪,所以别人才送你‘打手枪’这个外号啊?”风流欲故意把把他的外号念岔,随即眼露不屑地看着他。

“所谓达寿,是因为我手中的这柄枪可以让任何人的寿命达到终点。”韩信扬了扬手中的长枪,依旧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打手枪的狗,我呸。”风流欲嚣张得向他比了比中指。

人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韩信古井不生波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怒意,心底更是火冒三丈,想自己昔日忍人胯下之辱,最终是将那个人阉成了太监,这小子嘴巴是如此的毒,呆会不割掉他的舌头不足以平我心中怨恨。小子,你死定了。

“那你就去死吧。”倏然一声断喝,一道狂猛无比的凌厉枪影已斜扫而至。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韩信先出手,但风流欲后知后觉,如一缕风,轻悠悠往后移开几尺,脱离了长枪的攻击范围。

韩信趁势趋前几步,又是一片枪影纵横,忽而沉猛狂烈,忽而诡异刁钻,忽而飘飞如柳,忽而迅疾如电,风流欲却像是乱碟穿花一般悠闲地在枪影中‘荡’过来‘荡’过去,看得两女的眼中浮现出迷醉的神态却又神色紧张地互相握住了各自的手掌。张良更是不敢相信,书生一样的风流欲竟然能跟枪营第一的韩信打个平手(张良粗谐武艺,自然是眼光有限,风流欲何止能和韩信打个平手!)

韩信则是越打越心惊,刚才自己一出手就用出了师门绝学‘梨花枪’中的杀招,力图一击必杀,没想到竟被他闪了过去,而如何躲避的不法自己更是看都没看清楚,后面自己甚至连刚刚练成的绝招都用了出来,还是无可奈何啊,看对方悠闲的样子定然还没有出全力,若猜测无误,那对方要打倒自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一念未完就只听耳边传来风流欲的声音,“去吧。”话音还没有落地,韩信就凌空飞起,重重地撞在一棵大竹上方才落地,泥地虽然柔软,却因为风流欲袭入其体内的真气,一时头昏眼花,起不了身。

毫无疑问的,他败了。

“住手。”随着喝声,一堆人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领头的人风流欲他们并不陌生,赫然是——刘邦。

“统领!”张良和勉力站起身的韩信以及众兵士都拱着手恭谨道。

“拽个屁,本少爷在家的时候比你风光多了。”风流欲心中暗‘嗤’一声。

“虞姬姐,很久不见了。”刘邦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看向虞姬的眼中闪着野兽一般的寒芒。

“虞姬一切都好,劳公子挂怀了。”原本虞姬还是挺挂念当日不告而别的孩时玩伴的,但自用睿智的目光洞察了一切,刘邦在她心里已被永远的否决了。

“你难道就真的不顾及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吗?”刘邦没有因为虞姬的语气而动怒,依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虞姬已是有夫之人,请公子自重。”虞姬冷冷地瞥了刘邦一眼。

小翠也是一脸愤慨地瞪视着刘邦,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风流欲给制止了。

“来人啦。”随着刘邦的话声,随即就有人搬出了一坛酒,还拿出了两只银杯置于地上。

刘邦拍了拍手掌,从随行人群中走出两个老妇人来,一步三颤地近前抬起酒坛子,在两银杯中斟满了酒。捧着银杯站到各距两人五米来远处。

“古人割袍断义,今日本人饮酒断情,此杯酒尽,你我再我瓜葛,我立马就走。”刘邦抢先上前把接过银杯一饮而尽。

虞姬也优雅地轻抬莲足,迎了上去。风流欲见盛在银杯中的酒并无异色(银能辨毒,说明这酒无毒),且端杯之人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也就没有阻止,不过却还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刘邦那伙人,生怕他们对虞姬不利。

当虞姬的手刚触及银杯之时,异变陡生。

老妇人枯瘦的手掌一翻就往虞姬往脉扣来。

同时一片灰蒙蒙的阴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天盖地地向风流欲袭来,风流欲纵身避过了袭击,忽然想起自己身后的小翠,“趴下,翠。”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闷哼,几枚毒针已然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小翠的心脏,任是神医在世也是回天无力了。

就在这极短暂的时间中,虞姬也被那看似不起眼的老妇人把住了腕脉,动弹不得,见及自己姐妹惨遭毒手,悲呼出声。

“翠——”风流欲抱着小翠娇小的身躯,悲痛不已。

“相公…”小翠抬起手想要抚摩风流欲的面庞,到一半,垂了下去,一缕芳魂就此香消玉殒。

“放开她。”风流欲站起身来,盯着那个老妇人,沉声道。

“哈哈。”刘邦得意地笑道,“你可别瞧不起人家老太太呢,这可是徐大仙,哦,不,现在应该称作神照天皇,徐天皇座下的绝顶高手啊,你居然还敢谈条件。”

“***,放开她。”风流欲声音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放开她也行,你先自尽吧。”刘邦见大局已定,遂戏谑道。

风流欲没有说话,眼睛中红光爆闪,亮得吓人。

“相公,不要啊。”虞姬挣扎着却是无济于事,泪水已然溢满了她的两颊。一种强烈的自责感袭上她的心房,不知从哪生出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她挣开老妇人手掌的束缚,银光一闪,虞姬心口中已多了一柄华丽无比却又杀意十足的匕首,躺倒在地上。

“虞姬。”刘邦嘶喊着,正要上前却感到一种令天地都为之惊惧的气势将他牢牢锁定,似乎只要移动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般。

“姬儿。”风流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再睁开的时候,那眼中已没有了人类该有的神情,那种空洞,像黑夜,足以吞噬掉一切。爱意,怒气,与仇恨在他体内纵横肆虐着,他的血也沸腾起来了,他恨自己,恨自己瞻前顾后,恨自己太过大意,恨自己太多太多了,这将成为自己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抹去的痛,脑袋顿时一阵眩晕,隐隐仿佛有个声音道:“精神的血绽放,带来血的世界。八部摩字封印,破!”然后一股凉意从脑顶百会穴扩散开来,瞬间就覆盖住了他的全身。

风流欲只当这只是幻觉,哀,莫过于心死,当一切事情都无法挽回,杀,或许便是一种最直接的手段。

“死吧。”风流欲冷冷地哼道,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一惊,正要出掌,却觉得自己动不了了,随之周身骨头传来‘筚拨’‘筚拨’的脆响,惨叫一声,身子竟无缘无故地扭曲成了让人心寒的模样,两眼凸出,七窍流血,已然气绝。

“这——怎么回——”刘邦惊惧地后退着,才这么一刹那功夫绝顶高手就此毙命,怎么可能。不过他的梦魇才刚刚开始,刘邦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手下是怎么死的吧。”随着话音,风流欲犹如虎入羊群,手中挥舞着那柄精铁铸就的匕首,挥出尺长的剑罡,砍在人身上就像削瓜切菜一般,所过之处,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幽静的竹林顿时成了修罗的地狱,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知过了多久,土地已浸透了鲜血,场中唯一站着的只剩下刘邦和张良,而活着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风流欲则只有双手紧捂胯下的韩信了,刘邦和张良不是不想动,而是他们动不了,风流欲的气势和真气把他们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肉体上都锁得死紧死紧,寸步难移。

“张良,一命还一命,你可以滚了。”风流欲抬手指着韩信,“看你能逃得过本少爷一匕的份上,你也滚吧。”两人面色惨白,不敢多说一句,连滚带爬得逃离了这片带给他们无限恐惧的竹林。

“只剩下你了,本少爷今天要活剐了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杀戮,风流欲身上犹是一滴血也没有。

“魔鬼,魔鬼!”刘邦面无血色,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打着滚,“我是狗,我是猪,我是鸡,我是鸭…”一副疯癫样。

“跟本少爷装疯卖傻。”风流欲踹了刘邦一脚(并没有用上真力,否则不马上死才怪),“今天就算你真疯了,本少爷也要玩死你。”风流欲一刀就把刘邦的裤带削断,冰凉的感觉袭从胯间袭上刘邦的脑门,刘邦静了下来,“姐夫,姐夫,饶命啊。”刘邦见风流欲要割自己的命根子,再不敢装下去了。

“果然是装的,嘿嘿,非常好。”风流欲撇着嘴残忍地笑着,把匕首拿离了刘邦的胯下,“那你自慰吧!”在刘邦吁一口气的时候,风流欲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你让我日—本人?”刘邦战战兢兢,颤抖道,沛县人通常把‘操’说成‘日’这也算是他们那个地方的特点吧。

“日——本人?你还够拽啊,死到临头还跟我来文的。”风流欲原本心中欲杀之而后快的心理转变成了要虐待刘邦至死的畸形心理,“我看你干脆叫狗好了,还人呢。”

“是是是,那我…我日本狗,本狗…”刘邦为了保命只好连尊严都不顾地把手伸向胯下…

“相公…”虞姬费力地睁开双眼,“让他走吧,不要再造杀孽了。”

“姬儿…”风流欲出现在虞姬身边,俯下身去,不敢抱起她的身体,以免让血留得更多。“你没事了,没事了。”

“相公——”虞姬抬起了微染些血迹的玉手,被风流欲一把抓住。

“相公,贱妾恳请你放…放了他,怎么说他也是贱妾小…的玩…伴…”虞姬断断续续地说着。

“可是…”风流欲心中恨意难平,不过看到虞姬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哀切神情,他一匕标向刘邦,“滚,你给我滚。”

“啊——”风流欲那一匕首正刺在刘邦赤裸的屁股上,痛得刘邦叫都不敢叫,一瘸一拐地逃离了竹林。

“这把短剑义父捡到贱妾的时候就放在襁褓之中,以后…相公…看到这…短剑就当是看到了贱妾一样…”虞姬艰难地说着就要去拔短剑。

“不要——”风流欲抓紧了虞姬已有些冰冷的小手。

“相公,贱妾不能再服侍你了…下辈子,贱妾还…还在做相公的…女…女人·…”虞姬似是梦呓似地喃喃说道,慢慢闭上了眼睛。

“姬儿…”风流欲跪在地上,痛苦地嘶吼着。忽然他感到眼前一阵耀眼,只见刺在虞姬胸口的那柄短剑发出夺目的光芒,“玉女神剑?”风流欲瞪大了眼睛,那剑柄之上明明白白地现出四个金色小楷字——玉女神剑。

虞姬美好的身形渐渐变淡,变淡,最后变成了一柄虚浮在空气中华光四射的锋利宝剑,与先前短剑差不多,就是剑刃变长了。风流欲清楚地感到其中所蕴涵着的毁天灭地的力量。

“我乃神剑之魄,你愿意得到力量吗?”风流欲脑中突然响起了一阵虞姬的声音。

“虞姬,你是虞姬吗?”风流欲惊喜着问道。

“虞姬乃神剑之灵,她已回归本体。我即是她。”那声音又道。

“不,你不是她,绝对不是她!”风流欲神情果决地否认道。

“这不重要,你要力量吗?可以纵横天地的力量。”那声音似乎具有无上的诱惑力,让风流欲意识差点陷入混沌状态。

风流欲摇了摇头极力想保持自己脑袋的清醒。

“你要力量吗?得到强大的力量难道还怕没有美女吗?只要你答应一声,力量就是你的了。”那声音不断怂恿着风流欲,在风流欲脑中翻腾着。

“不,我只要我的女人,我的虞姬。”风流欲猛地大喝出声,忽然他感觉脑袋不晕了,那声音也暂时消失了。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啊?”风流欲望着那柄浮在空中一动不动的玉女神剑疑惑道。

“难道这就是主人所说的人之爱?比力量还强大的爱?我输了,输了。”那声音响起在风流欲耳中的同时,玉女神剑蓦间变成了两柄,一柄颜色金黄,一柄稍淡,金黄的那柄冲破天际,瞬间无踪。

剩下的那柄开始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形,飘然落地,像风流欲走来。

“虞姬——”风流欲惊喜地呼出声。

“相公…”虞姬似飞鸟投林般钻入风流欲的怀中,呜咽不已。

“你没死,你没死。”风流欲疯也似的亲吻着虞姬的脸颊,忽然想起小翠,神情黯,“只是小翠她…”

“相公,你看着哦。”虞姬狡黠地眨了眨眼,走到小翠的尸体旁,双手合十,不知念了什么,然后翻开双掌,手心上赫然多了一颗白色的小光球,虞姬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踉跄地退后了几步。

“姬儿…”风流欲急走上前扶着她。

“相公,你等会就知道了。”虞姬朝满脸疑惑的风流欲嫣然一笑,忽然化作了千万道金光窜入了风流欲的眉心。

像水一样流进了风流欲脑海,“哦,这样啊!”风流欲身躯一震,所有事情豁然开朗。

原来玉女神剑乃是宇宙主宰赐予这个空间镇守之神物,力量强大。神剑上分为剑灵和剑魄,力量三七分,它们曾听主宰说这世间最强的力量是爱,他们为此迷惑了很久,最后才商量着由剑灵化作女身,亲自体会爱的滋味,也就有了虞姬的存在。刚才剑魄要带虞姬回到天界继续镇守空间之门,虞姬不从,因为她的心已经在风流欲身上了,于是两者就打了一个赌,如果风流欲选择力量的话,虞姬就跟它回去,反之,则留下。最后风流欲作出了选择,剑魄是不能不承认这爱情的力量的确是大无边,只能独自回去继续着自己的镇守任务了。虞姬恢复人体之后就为小翠施行了‘凝魂术’,以后只要有具适合的肉体再使用‘返魂术’就可以使小翠复活了,但这样耗去了虞姬所剩不多的力量(剑外化身是需要非常巨大的力量的,要穿越空间没有力量也是不行的。)。

风流欲思量间,周围的景色已然发生了变化,他出现的地方,赫然就是当初离去的地方——东大陆某片树林。

风流欲回过神来,直觉地低头掀起衣袖,原先创世神留下的星形印记已然被一道小金剑图案给取代了。

“相公,贱妾要休息一段日子了,保重哦。”风流欲感到心底浮起阵阵的爱意,舒服无比。

“睡觉?真是的,也不叫上我,不然…”自从明白两女并没有死亡(小翠的复活只是时间问题),风流欲超级乐天派的性格又显现出来了,一抹标准色狼的邪笑浮上脸颊。

“相公,希望贱妾醒来的时候能见到紫衣姐姐哦。”虞姬娇笑着,再也没了声音,看来是真的陷入了沉睡之中。虞姬和风流欲记忆交融,所以风流欲经历的一切她是一清二楚。

“有道理。”风流欲摸着下巴,“哪天把你们都摆在一起,任我爽!嘿嘿。”风流欲再度淫亵的笑出了声。

第八十章

白帝城中近来是异常的热闹,原因无它,皆因本月举行的五绝盛会吸引了全国各地无数的学者,旅人,甚至是‘猪哥’(五绝可都是美女中的极品哦,不来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是吧?这些‘猪哥’通常都是富家或是官宦子弟。)们都云集此地,各有各的目的,暂且不提。

毕竟五绝盛会,绝艺加绝色,试问天底下还有多少人能够抵御得了这种诱惑?风流欲自然也不例外,在五绝盛会召开的前一天,他就进了城。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去见三女以偿相思之苦,而是先去买了些让人费解的东西——面具和…

“大爷,要不要消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挤到了风流欲身边,殷勤地问道。

“哦,消息?”风流欲停下了脚步,这江湖之上有一种靠替人打听消息谋生的人,俗称‘谍子’(当今最大的‘谍子’组织就是舞字世家属下的‘江湖007’。)。

“这可是有关于五绝天女最新的消息啊。才一枚银币。”中年人神秘兮兮的掩着嘴低声地说道。

“一枚啊,那你这消息可靠么?”风流欲估量了估量,觉得也不是很贵,便又问道。

“大爷你放心,这消息是小的大哥的嫂子的表姐的儿子的朋友的干娘的堂哥的侄子的亲弟弟透露的,准确性小的敢用脑袋担保。”中年人连珠炮似的射出了一大串的话语,风流欲是有听没有懂,只是大约明白了最后几个字,“哦,是亲弟弟说的啊,那倒是可以相信了。”风流欲说着爽快地掏出一枚银币,抛给那中年人。

中年人接到钱之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喜滋滋的放入怀中,又掏出了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小纸片,“大爷,请慢看,小的告辞了。”把纸片往风流欲手中一塞,立马融入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风流欲也没有立刻打开看,找了家茶馆,悠闲地坐着,边品着香茗边神情在在地打开纸片,口里念出了声:“今天天气晴早上起床,给雪衣小姐作了一碗莲子粥…今天天气晴盼儿小姐夸奖说我的麻辣鱼作得真好吃,高兴了半天…今天天气阴,有时有小雨紫衣小姐让我教她如何烤鸟蛋,我感到很奇怪…今天天气晴,有大风紫衣小姐的发钗掉入湖中,我一马当先,终于在数百抢钗者中脱颖而出,紫衣小姐说谢谢我,让我三天没睡好觉…今天天气晴好终于可以把青衣小姐的舞蹈坚持看到一半才泄出来,已有进步,仍需努力…我倒,这什么屁东西啊?”风流欲啼笑皆非,这张纸片里面虽然都有提到‘五绝’,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而且明显看着就是一名厨师的日记嘛,还最新情报呢。

风流欲心中忿忿不平,“那小子竟然骗到本少爷头上来了,就这几个破字也值个一枚银币。”风流欲再看向楼下的人群,人早就已经消失了踪迹,怎么能再找到呢?

夜,准时地降临了。人们经过一天的工作,都早早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四周静悄悄的,死静地怕人,万幸还有那清冷的月辉残照,才稍稍缓解了这几乎让人窒息的氛围。

风流欲出现了,他一袭黑衣,一张只有两个眼洞的面具掩住了他的相貌,他飞檐走壁,如若让人看到不被认为是飞贼才怪,哦,不,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贼,却是淫贼。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白帝城中心的春风化雨楼,这一切,他在白天就都已经踩好了点。

夜色之中的春风化雨楼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肃穆,庄严,又有着古代艺术的典雅,的确不愧‘文艺之楼’的盛名。

楼高十多米,分作十层,他灵敏的知觉感到整座楼有着不下百名高手的微弱换气声,也就是说,每一层至少有十名以上的高手,他们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暗中行着守卫之责,自然,他们这些人都已达到了‘夜能视物’的境界了。

风流欲如一片叶子,轻飘飘地飘入了窗口,又似一道无光的雷电,瞬间闪过。专门负责监视窗口的护卫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还道天气冷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是风流欲一力造成的。

风流欲根据从南宫婉儿口中套出的三女的消息很快就找到了三女的房间,因为她们是姐妹所以她们通常都是睡在一起的。

风流欲屏住呼吸,心中偷乐着,开始实施他‘采花计划’的前提条件——他双手平伸,从他手心慢慢浮起无数道袅袅的烟雾,像蜘蛛网一般密密地向上斜织着,渐渐扩散开来。这些‘烟雾’其实是风流欲体内真气所化,这些真气所化的‘蛛蛛网’罩住了屋子之后,里外空气还是能够照常流通,但却把里外的声音给隔绝了,也就是说,只要没解除掉这些‘网’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惊动他人,这和西大陆魔法中的隔音结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风流欲搓了搓说,兴奋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锡管,放在手上轻轻抖着。

“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嘿嘿,我今日就试试‘偷’的味道。”风流欲心中升腾起一个极其下流的欲望,想着间,锡管已然悄无声息地捅破薄薄的窗纸,把嘴对了上去。瞧他双腮鼓起的样子,我们不难想象,风流欲现在所进行的,分明就是江湖下五流淫贼常干的勾当——放迷香。

“好了。”风流欲脸上出现愉悦的表情,他还不敢大口的喘气,毕竟现在他还是身处室外,仍然有着被众护卫发现的危险,他把锡管往怀中一塞,猫着腰撬开房门窜了进去,不发出一点声响。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女子,三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她们和当初离别时没什么两样,但看在风流欲眼中却是另外一种情景。三女没有变,变的是他。当年在山谷之中的三女给风流欲带来的是一种玩伴,姐姐的感觉,让风流欲依赖,但现在,她们那白玉一样光洁的面颊红润的双唇,黑而长的睫毛,无疑都默默燃烧着风流欲的魂灵。风流欲的眼球在三女脸上来回地游移着,雪衣的美依旧是那样的纯洁,像一个掉落凡尘的小仙子,使人不由自主想抱入怀中好好怜惜;青衣的美则是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薄薄的被子根本掩饰不住她那火暴的身躯,反而更增添一种朦胧感,令人淫欲高涨想要泄之而后快;紫衣的美是震撼的,美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她眼眸紧闭静静地躺着,也仿佛让人感受到了由内心深处涌起的无法拒绝的诱惑,然而又不忍去亵渎她,但是这种超乎境界的圣洁与妖媚并存的美,并没有影响到风流欲,在他下半身刚作出反应的时候,他的心也在同一时间作出了决定,他,在理性与感性两者之间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碍事的被子!”风流欲暗哼着,俯身捏住了背角,用力一掀。

迎接风流欲的不是他想象中明艳无比,美妙无匹的女体,而是三道由下及上迅电一般的剑气。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风流欲蓦然提气,后退,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三女已然衣着齐整,亭亭玉立,手上并无任何兵刃,显然刚才的剑气是她们的指剑。就这样站着,谁都没有开口。(注:三女的功力也早已到了‘夜能视物’的境界。)

“好险,小鸟差点没了。”风流欲暗中吁了一口气。对于三女的突然醒来他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毕竟如果三女这么容易被放倒的化,山谷中的那些绝学也太垃圾了吧,风流欲一开始就有疑问,只是当时被‘色’给迷了双眼,一时没有注意到罢了。

“哼,淫贼!”雪衣显然是沉不住气,叱骂出声。

“杰杰杰,妞儿火气挺大的嘛。”风流欲故意捏着声音,像足了真正的采花淫贼(其实就算不是也差不到哪去啦,哈。)“呸,淫贼人人得而——”雪衣正要出手却被青衣止住了,青衣她明显是看出了风流欲有着不俗的身手,刚才自己姐妹三人非常有把握的合力一击被他给躲过,心中也便有了对付的办法。

青衣极其优雅的捋了捋披肩的秀发,朝风流欲嫣然一笑,娇媚无限地问道,“不知大侠到此地来有何贵干呢?”

风流欲听到耳中,只感精关微微颤抖,脑海中也犯起了一阵迷糊,不过他立马就清醒了过来,罩在面具下脸色一变,心中惊道,“尤物,真是尤物啊,想不到她竟然练到了迷魂六重天的境界。”试问,如玉美人加上迷魂软玉谁能抵挡得了,就算是太监,可能立时也要后悔自己当初为何那般做作呢。

风流欲没有办法不运功抵挡这种致命的诱惑,虽然说对于这种诱惑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但也要看时机啊,如果像刚才那样只要慢上一小妙,他的鸟不就保不住了(其实也难讲,谁知道创始神强化的肉体是不是连鸟都给强化了呢,不过风流欲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不敢拿这个去乱开玩笑,强化了还好,一有万一的话,那不就…)。风流欲眼中射出湛湛的精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三女,不知道什么原因,风流欲自从秦朝回来之后在夜晚眼瞳里射出的就不再是红光了,恢复了原始的黑瞳。

见风流欲眼里射出的光芒,青衣在觉得心惊的同时也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不过还是前者居多,毕竟,她虽然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却用是了天魔迷仙舞的蛊惑之术啊,除非对方精神力比自己强,否则是不可能不晕厥的。

倒是紫衣一直没有开口,美丽的眼睛直盯着风流欲,渐渐地由原先的平和变成了疑惑,又变成了惊讶,再变成了恍然,这一切,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她自己也就只有三个人罢了)都没有注意到。

“大爷我是来卖老鼠你信不?”风流欲见紫衣一直盯着自己猛看,心虚地瞥过视线,对着雪衣嘿声道。

雪衣听到‘老鼠’的时候娇躯一震,脸上微微露出害怕的神情,就在风流欲心中暗笑的时候立马恢复了正常,速度之快,不能不让风流欲心中的贼笑声戛然而止,“奇怪,以前她一听到老鼠不都要怕上个半天吗,怎么现在看她的样子像是有所凭侍,奇怪。”风流欲不解地想道,为了求证他心中的疑惑,他从兜里掏出一件东西,在手上晃啊晃,晃啊晃,“你瞧,这是什么?”

“啊,老鼠。”雪衣忍不住尖叫出声,他看见风流欲手上提着的赫然是一只四肢疲软的老鼠。青衣瞥过眼去看姐姐,示意是不是该出手解决对面这‘恶心’的‘淫贼’以免弄污这里的时候,就见紫衣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笑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双眼生辉地看着风流欲。

风流欲刚才见青衣瞥过眼去,正好挡住了他看向紫衣的视线,所以也没有发觉什么,直到感觉到青衣回过头时眼里所发出的那种炽热,他才若有所觉,心中忐忑不安,“她们不会看出了什么吧?”刚想着他心中又马上浮出一个安慰自己的念头,“不会的,不会的,这么多年了,我也有变化,再说现在可是戴着面具捏着声音呢,她们能看出来才怪。”这样想着顿时安心了不少,看着雪衣那有恃无恐的神情,风流欲猛地把手中老鼠用力一抛,往雪衣扔去,心中暗暗笑着,“看你敢不怕老鼠,我这布老鼠就够吓倒你了,哈。”原来他手中的老鼠是他花了几枚铜币在小商贩处买的,不只这一只呢,因为他可是一直熟记着雪衣的弱点啊。

“嘟嘟,上!”随着雪衣的一声娇喝,一团黑影从床底下窜出,扑向(布)老鼠。

“狗?”风流欲瞪大了双眼,想是自己刚才心思太乱,而没有注意到床铺底下有这么一条大‘狗’,可是这狗的叫声怎么有点奇怪啊?风流欲又有些疑惑。

“好乖好乖。”雪衣抚摩着大‘狗’的脖子,命令道,“嘟嘟,快把这东西吐掉,脏死了。”

那‘狗竟然通灵地‘喵’‘喵’了两声,就把老鼠吐在了地上。

“啊,不能吐——咦,这是假老鼠?”雪衣这才注意起风流欲这‘主凶’来,盯着风流欲逼问着,“你这坏蛋,来这里干什么?”

风流欲答非所问,嘿声道,“你这狗不错啊,还会逮老鼠,佩服,佩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雪衣刚才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有一只会捉老鼠的‘狗’啊。

可是雪衣明摆着不给风流欲面子,她嗤笑着,“傻贼,这是猫猫,嘟嘟。”

“什么?猫?”风流欲惊叫出声,如果不是面具撑着,还不知道风流欲的下巴会不会掉到地上去呢!这有着狗的身形的动物竟然是…竟然是猫,风流欲瞪着眼睛还是不敢相信。

第八十一章

“淫贼,你究竟要干什么?”雪衣拍了拍‘嘟嘟’的脑袋站起身,诘问道。

“小美人,你说淫贼会干什么呢?”看着雪衣恍然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厌恶,风流欲也不失时机地发出一阵干瘪的淫笑声,“桀桀桀,本大爷就是来采花的。”说话间欺身上前,手作爪势,一招就向离自己最近的紫衣攫去。

他这一式隐含有七种后招,务求以击成擒。可是他这些后招别说七招,就是一招也没有用上,不知是因为他的出手太快还是紫衣根本就无力反抗,风流欲的‘偷袭’计划出奇的顺利,眨眼之间,主客易位,紫衣那犹如玉石一般柔细浑圆的手腕已然落入了风流欲的‘魔’掌,丝毫不得动弹。

“姐姐——”雪衣大惊失色,挥掌就向风流欲胸膛拍了过来。

“嘿!”风流欲低笑着,右手一把揽住了紫衣不盈一握的纤腰,脚下若行云流水,迅速脱离出了雪衣的攻击范围。

“你再敢动,本大爷就杀了紫…呃,你姐姐。”风流欲迎头正对上紫衣一双似是轻烟漫笼又若雾雨迷蒙般美丽的眼眸,其中仿佛带着一种无声却胜有声的语言,深深震撼着风流欲的心灵,忙撇过头,强压下心头升腾而起熊熊的欲火,‘威胁’着说道。

“不要!”原本准备继续攻击的雪衣赶忙放下了横在胸前那双白嫩嫩的玉掌,再不敢随意乱动。

“请问我们要怎样做呢?”青衣仪态万千地妩媚一笑,终于开口了。

“哧溜——”从黑色的面具中传出一声脆响,在这幽静的处室里显得格外‘动听’。

“真受不了,口水都流出来了。”被青衣妖异的魅力弄得目眩神移的风流欲心中讶然道,“美女就是美女啊!”

“你们把这两粒药给吃了。”风流欲从怀中掏出两颗花生米大小呈粉红色的药丸,分别抛给两女。

这药名作‘酥筋留情丹’。顾名思义,这药除了可以使人筋骨酥软之外还有些许催青的作用。对于男女都适用。

“你——好可恶。”雪衣接住了药丸,怒声道。

她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药丸,不过听他那种充满下流意味的话语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了。当下粉拳紧握,又想出手,却蓦然发现自己姐姐还在他手上,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把无助的目光投向青衣,就看她怎么处理了。

青衣却是想也没想,干干脆脆地就把药丸往嘴里一抛,吞下肚去。见自己二姐都这样了,雪衣只好狠狠地瞪了风流欲一眼,闭着眼睛也把药丸吞了下去。

药效马上就显示出来了,两女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踉跄着,软倒在了椅子之上。

“该你了,大美人。”见大局在握,风流欲不由得一阵兴奋,又拿出了一颗同样的药丸,放在手中,这时自然是松开了原先扣住紫衣腕脉的右手。

紫衣眸光流转,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那颗药丸含入口中。

看着紫衣微微开启又迅速合上的娇艳小嘴,风流欲心中这个感觉啊,既埋怨自己,又后悔,他在心中嘟哝着:“早知道就像婉儿要几张软面具了,哪像现在这样顶着个硬梆梆的东西,只能看不能吃。”敢情他是把紫衣的红唇当作水蜜桃了,呵。

(注:那时的面具分为软面具和硬面具。硬面具就是风流欲现在戴的这种,只能用来遮盖面貌,别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软面具则是贴在人脸上,只要装饰得当,使面具与你肤色相同,一般人士是看不出来的。而软面具又分为人皮面具和树脂面具两种。炼制人皮面具的方法是极其残忍的,制作所需要的皮都必须从生人脸部索取,因为人一死血肉就凝固了,皮肉根本就分离不开,而且,制作出来面具的模样是保持‘材料提供者’生前的面貌,为什么说生前呢?你想,人没了脸皮还能活下去吗?至于树脂面具就先进许多了,它的材料取自一种特别树种滴出来的树脂,它没有固定的形状,经过加工之后通常被装在特制的小盒子里面,像一团烂泥,在使用的时候拿出来,贴到脸部,可以任意揉捏成你想化装的那个人,且透气性也比人皮面具强上许多。只是这种面具需要长期保养,不然就会失去效用,成为真正的‘烂泥’,而且制作成本极高,在黑市上价钱高达一万金币,还是不包括长期保养的费用的呢。所以能够用得起这种面具的除了家财万金之人,也就只有王室贵族了。)

紫衣服药之后也是感到全身软绵绵的,不由自主往地上倒去。风流欲眼疾手快,不,应该是他早就算到了这一步,手一抄,不过一刻钟,紫衣就又回到了他的掌握中,而且这回是连抱带搂。

“快放开姐姐。”雪衣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淫贼粉身碎骨,怒道。

肥猫‘嘟嘟’也尽职尽责地守在主人身边,同仇敌忾,瞪着一双黄澄澄的猫眼,时而扬起爪子示威性地舞动着,同时嘴里也发出阵阵‘喵’声,只是那种声音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啊。

“这猫还真肥,不知道味道——”风流欲的脑中习惯性的出现了这个念头,不过立马就被他自己给一棒打死,“不行,猫肉是酸的,难吃死了!”同时心中又感到十分惋惜,“这咋不是狗哩?”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紫衣的粉首无力地靠在风流欲宽阔的肩膀上,传来一阵阵似麝似兰的奇香,勾得风流欲早已是心猿意马,绮念连连,干脆横抱起紫衣,在她娇弱的惊呼声中,重重地甩在了柔软的锦床之上。

“不要碰姐姐。”雪衣惊喊出声,话音中已然带着些许哀求的意味。

“哦,倒忘了你们了。”风流欲‘艰难’地从紫衣身体上爬起,在一阵邪淫的笑声中搓着手走向软在椅上的两女。

“你不要…不要过来。”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了雪衣的心头。

第八十二章

“本大爷今天就来个一箭三雕,桀桀桀。”风流欲猴急地分别抱起两女,轻柔地在紫衣两旁放下。当然,那‘嘟嘟’猫因为忠心护主,而被风流欲强行喂了颗迷药,头一歪,顿时不省‘猫’事。

雪衣绝望地看着那张暗淡无光的黑色面具在眼前移来移去,自己清白的身子也被那淫贼的恶手肆意轻薄着,她如同失去了知觉般茫然地躺着,屈辱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一阵悲哀压倒了她,恍惚间,她仿佛看见自己思念的那个人冷漠地甩开她的手,愤然离去,任凭自己如何呼喊,身影渐渐消逝,消逝…

“不”她惊喊着,头脑蓦地恢复了清明,却已然泣不成声。

“啊!”风流欲这才发现雪衣早已成了个泪人,梨花带着雨,如醍醐一般,把他心中的欲火瞬间扑灭。他突然感到一阵从没有过的负罪感,是如此沉重,他在心底深深地自责着,“我真浑,当什么‘淫偷’嘛,现在可好,都把雪衣给弄哭了。”看着雪衣悲戚的哀容,风流欲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要碎了,对于所爱的女人,他是不愿让她们受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委屈的。

“雪衣,是我啊。”见事情闹大了,风流欲也不再伪装,干脆拿掉面具,就连声音也恢复了原样。

呜咽中的雪衣忽地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声音,惊喜地睁开双眼,湿漉漉犹带着泪珠的美目清楚地看见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俊秀却带着几分邪气的面庞,虽然有了些许不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风流欲。

“夫——”雪衣‘君’字还未出口,视线就接触到了风流欲捧在手中还没放下的黑色面具,想起刚才受到委屈的一幕幕,雪衣喉间发出一声低哼,闭着眼睛,两颊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风流欲无奈地苦笑着,转眼望向紫衣和青衣两女,眼里带着深深的歉意。

“夫君,你把雪衣妹妹给弄哭了呢。”青衣俏皮地笑道。

紫衣没有说话,不过风流欲却从她眼里看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笑意。

“你们——”风流欲有些困窘,“早认…出我了?”

“夫君。”紫衣轻唤一声,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风流欲,生怕他会因此而生气一般。青衣也是眨也不眨地观察着风流欲,神情之间显得极为不安。

“聪明反被聪明误,古人诚不欺我啊。”风流欲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今天他可是衰到家了。

“夫君——”紫衣又轻轻唤着风流欲,见他这么久不说话还道他真的生气了呢。

“哦,奇怪?”风流欲哪还不知道她们的心思,正要安慰她们,忽然发现两女眼神清澈,根本没有一丝‘酥筋留情丹’除酥筋之外有关于那一方面的效用,不由得疑惑出声。

“夫君,奇怪什么呢?”青衣也是显得有些忐忑不安,问道。

“哦,是这样的…”也不知道风流欲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思,竟直接在两女耳边实话实说起来,听着听着,两女原本就有些晕红的脸颊更是可以滴出血来了一般。

“雪衣想不想听呢?”风流欲见雪衣偷偷地睁开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笑道。

“切”雪衣似乎是极为不屑开口,白了风流欲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风流欲见雪衣的样子明显也是没有受到‘酥筋留情丹’中‘留情’成分的影响,更疑惑了,“难道说这药不灵了?不会吧,这可是前段时间刚炼出来的啊,我都在婉儿身上作过实验的呢!”

“紫衣,你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风流欲见紫衣好象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一副扭捏的样子,不由催促道,也算为她壮胆。

“大概是因为我们姐妹体质的缘故,所以那…那…”出于女性的矜持,底下的话紫衣显然是不好再接着说了。

听紫衣这么一说,风流欲也想起三女的体质来,“哦,原来如此,看来元素再造的身体可以避免春药的催情作用啊,那我可就放心了,不然以后如果有淫贼来这一着…”风流欲想着想着,思绪越飞越高,竟然又起了一个念头,“不知道我的身体是不是对春药免疫,以后一定要试试。”殊不知,就因为他这即兴而起的一歪念头,日后曾害得众女整整三天下不了床。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青衣见风流欲脸上露出那种好象是…白痴一样痴迷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道。

“哦?”风流欲醒过了神,虚无缥缈的目光登时又射出一种色色的光芒,盯着三女的身体。即使是平躺着,却也丝毫影响不了她们那种足以让天底下任何正常男人为之腰折的身段与气质,雪衣的娇巧,青衣的火暴,以及紫衣的完美,三女的确堪称‘绝世尤物’。

“既然没有受到‘留情’作用,想来只需服用一颗‘回天丹’(提升功力,也可以恢复体力)就可以了”这样想着风流欲就从怀中掏出三颗色泽金黄的‘回天丹’,“你们把这药丸吃下去就可以恢复体力了。”他说道。

“小乖乖,吃药吧。”风流欲在雪衣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暧昧无限地说道。

“雪衣才不是你的小乖乖呢,你是大坏蛋,雪衣不理你,不理你。”雪衣觉得耳朵痒痒的,很不舒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狠狠再瞪了风流欲一眼,赌气道。

“两个老婆乖,张口,啊——”风流欲只好先喂紫衣和青衣了,毕竟她们全身酥软,这喂药的‘艰巨’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肩上。

紫衣两女见风流欲像哄孩子似的,登时哭笑不得,却也‘听话’地张开了小口。

但闻两女吐气如兰,正要把要放进去的风流欲心头突起一念,在两女惊讶的神色之中,他把药塞到了自己口中,嚼也不嚼,身子下俯,一下子就先印在了紫衣唇上,立时一股馨香传入口际,“醉了,醉了。”风流欲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得出此时的感觉,自己就好象变成了一朵白云,飘啊飘,飘到了花丛中,飘到了草丛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感到一双小手轻轻地把自己推开,他用迷离的眼才发现紫衣正轻轻按着自己的胸膛(药效还真快),秀发凌乱,满面晕红,微微喘着气,鼻间渗着点晶莹的小汗珠,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心中贼念又起,嘴儿一张,恶作剧地在紫衣娇艳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看着紫衣水汪汪的眼睛,风流欲解气道,“刚才看为夫的演了那么久的猴戏,现在先给你一点处罚,嘿嘿。”风流欲又转向青衣,“还有你,也是一样。”

青衣刚被风流欲和自己姐姐那超时间热吻给弄得吃惊不小,现下又不知发现了什么似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想笑又不敢笑,更显得有些吃惊的表情。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风流欲示威性地朝紫衣瞥去。

“夫君,你…”紫衣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风流欲的鼻端,脸上出现了和青衣一模一样的表情。

“我干嘛,真是的,长得英俊也是错吗?”风流欲不解地抓了抓脑袋。

“鼻…鼻子…”紫衣再也忍不住,玉手掩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青衣和因‘私心’作祟而再次睁开双眼的雪衣也笑得花枝乱颤。

“鼻子?”风流欲这才感觉到从鼻唇之间传来一种凉凉的感觉,“我说你们这房子会漏水是吧?”带着这样的疑问,风流欲伸手在鼻间一抹,在放到眼前一看,“鼻…鼻血?”他自己也骇然地叫出了声。

“都是你们害得,没事长那么漂亮干嘛?”风流欲一边不甘地轻揉着鼻子一边向正在喂药丸(风流欲一流鼻血就把‘喂药’的光荣任务推给了紫衣,虽然他是极端的不想)给两女的紫衣抱怨道。

紫衣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向风流欲嫣然一笑,这漆黑的屋子仿佛再度光亮了一般。

“哇噻。”风流欲暗呼一声,只觉鼻中又是一阵‘激动’,赶忙按住了鼻端。

“完了,以后不会看见美女就流鼻血吧,千万不要啊。”风流欲心中‘惊恐万状’地想着,甚至还开始祈祷创始兄的保佑。

而这时,两女服用完‘回天丹’之后,气力也逐渐恢复。活泼的雪衣更是一蹦下床,马上就抱起被风流欲弄得昏昏沉沉的‘嘟嘟’猫,理都不理风流欲。

“喂,雪衣好老婆,怎么都不叫为夫呢?”风流欲站起身,走到了雪衣面前,摆出了一副‘雄赳赳’的样子。

哪知雪衣跟本不买他的帐本,一味抚摩着‘嘟嘟’毛茸茸的脑袋,口中喃喃道,“不理你,大坏蛋,大坏蛋,不理你。”

“哟,有老鼠啊。”风流欲猛地一声喊叫。

可是这万试万灵的绝招似乎是失效了,雪衣的身子虽然是瑟缩了一下,脸上却是夷然无惧,“才不怕呢,我有嘟嘟。”虽然这猫睡着,可还是给了雪衣她精神上的依托。

“嘟嘟个毛,这只烂猫。”风流欲恨得直咬牙,一把从雪衣怀中抢过这只肥猫,抛给了紫衣,可能是因为那迷药实在是太强了吧,肥猫‘嘟嘟’易了人手都不知道,依旧睡得那样香甜,还微微打着猫‘鼾’。

“你干什——”雪衣还未来得及发问就被风流欲给狠狠拽到了怀中,“你看这是什么?”

风流欲从‘魔法袋’中出了一只硕大的布老鼠,虽然明知道这是假的,不过因是她天生惧怕的动物,而且就放在眼前,雪衣再没有了方才的从容,紧紧抓着风流欲的衣服,眼泪又涌了出来。

“不哭,不哭。”风流欲见雪衣又哭了,只好收起大老鼠,抚摩着雪衣的粉背安慰道。

“你是大坏蛋,大坏蛋。”雪衣呜咽着推开了风流欲。

“我是大坏蛋,那我走,我走好了。”风流欲重重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吓得雪衣把哭声都止住了,忙上前拉住风流欲的胳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风流欲口上说走,脚下却并没有移动,见达到目的了,他用力一搂,雪衣软热的娇躯顿时就被他牢牢抱住,嘿嘿嘿邪笑出声,“现在你可是再赶也赶不走我了喔。”

“你坏,坏蛋…”雪衣梨花带雨似的举起粉拳轻擂着风流欲的肩膀,仿佛要把这几年的相思一擂而光。

“夫君,还真是赖皮呢。”青衣悄悄地在紫衣耳边笑道。

青衣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了他的耳际,他冲着青衣微微一笑,朗声道,“为夫我是赖皮,不过可是高雅的赖皮,简称雅皮!”

第八十三章

“雅…皮?”雪衣臻首轻抬,小嘴微启,带着几分疑惑,又带着些许懵懂。

“不懂没关系,亲一下再说。”风流欲忽然低下头,顿时就把雪衣小巧的红唇堵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唔…唔…”雪衣的反抗在风流欲霸道的强权之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软弱无力。

“想不想我?”风流欲终于是松开了嘴,捧起佳人如花的笑靥,柔声问道。

“恩!”雪衣低应了一声,羞涩地把头埋到风流欲胸口,两只嫩白小手还紧紧地抓着风流欲的衣摆,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婉儿来了吗?”风流欲把目光投向一旁静立着的紫衣,显然是想起了那件事,顿时在心中又把肥兔子‘姗姗’咒了个体无完肤。

“婉儿妹子和静儿妹子都来了,她们就在隔壁间休息。”从紫衣口中传出了让风流欲惊喜的消息,“夫君,贱妾这就去唤醒她们。”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不必了,等大会开始的时候让我给她们一个‘惊’喜好了。”说着风流欲低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到时候,变个样子逗逗她们,嘿嘿!”

风流欲的自语声虽然轻微,却仍是被三女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三女脸上皆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风流欲。

风流欲自我陶醉地‘嘿’了半天,终于是回过神来,蓦然发现三女的眼睛一眨不眨,而视线的焦点,却是自己。奇迹,一向自诩皮厚赛城墙的风流欲竟然也会脸红,他讪讪地笑着,显得极为不自在,就像一个偷糖的孩子在得手的时候忽然被大人抓住了一样。

“不论夫君变成何种模样,贱妾…都能够认出。”紫衣眼中光芒闪烁,如果方才是月光般的温柔,那么现在就是烈阳般的炽热了。风流欲清清楚楚地从紫衣那美得无法形容的眼眸中读出一种强大的自信,不渝的坚定,还有——那无穷无尽的爱意。

“夫君。”青衣走上前,玉掌中托着一个尺来见方的檀木盒子,“这是易容膏(即树脂面具的液态形式,见风一刻就会变成皮肤般柔嫩的物质,如果不用的话,密封入盒中又会变成似面团一样柔软。)。”眼里同样也透露出不逊于紫衣的自信。

“这么拽,怎么我好象是一只被耍的猴啊。”风流欲记起自己戴面具的时候都那么小心却还是被她们给识破的事情不由哑然心道,也便接过了这价值不菲的易容膏。对于青衣为什么会有易容膏这等贵重之物,风流欲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不是达官贵人送的就是婉儿送的,不过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毕竟能用得起这些的达官贵人在朝花王朝掰这手指数都能够数出来,而且无缘无故的他们也不大可能送这些看起来对她们没什么用处的东西。事实也正如风流欲猜想的那样,这易容膏的确是婉儿送的,平时婉儿和几女结伴出游,不把那几张国色天香的面孔掩盖住能不引起轰动,以及一连串的‘猪哥效应’?而戴着面纱却往往不便(譬如喝水,吃饭…),也总不可能让她们这一个个娇滴滴的少女去戴那些人皮面具吧,这样即使不影响吃饭,可想想脸上戴的是死人的皮,谁还会有胃口呢?后来还是婉儿从家中拿来了几盒的易容膏,分赠给各姐妹,才免去了这些不必要的烦恼。

“雪衣也可以的。”雪衣嘟着小嘴,不甘示弱地轻扭身子,还顽皮地咬了咬风流欲的胸口。

“倒!你还敢咬人。”风流欲被逼得欲火直升,第一个想法就是报仇——也咬她一口。

哪知雪衣早料到了他这招,灵活得避开了风流欲那张要‘报仇’的‘恶嘴’,身若游鱼,从他怀中滑出数丈开外,且得意万分得向他做着鬼脸。

“好个妮子,竟敢跟我搞偷袭,不抓住你,我——”风流欲卡了,他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万一真的抓不住而对自己有利的词语,又见雪衣笑嘻嘻的样子,不由得‘恼羞成怒’,“反正你是完蛋了。”风流欲猛的扑了上去,顿时屋子内人影幢幢,衣袂飘飘,虽然这房间是比一般屋子大,不过风流欲他还是受到了屋内摆设的影响,使得他显得有些迟钝,相较之下雪衣则就轻盈多了,时而如清风拂柳,时而如乱蝶穿花,逗得风流欲是急噪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嘻嘻,夫君好笨哦。”雪衣嬉笑着闪到青衣身后,亲昵地搂住二姐的玉颈。

“咦?”风流欲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青衣身上,胸前那出奇硕大的丰满,衬托出比柳枝还细却不失丰腴肉感的娇躯,风流欲眼睛亮了一下,又扑了过去。

“切,抓不到。”在雪衣闪过这再次的‘袭击’发出脆若银铃般笑声的同时,青衣也发出了一声惊呼,被风流欲重重地扑倒在了身后的绣床上。原来风流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声东击西,意在青衣。

“你是帮凶,作为惩罚,先亲一下。”风流欲终于是露出了他的目的,头一侧,就含住了青衣的耳垂,有滋有味地吸吮着,青衣浑身一震,突然仿佛是失去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躺倒在风流欲怀中,口中发出不知道是何种意味娇腻的呻吟声。

“夫君不要。”当风流欲的贼手侵入青衣温润的肚兜内,兴奋地揉搓着那两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的圆滑玉乳时,青衣突地惊醒,双手紧紧捂住了胸口,意欲制止风流欲的‘虐行’。

“怎么?”风流欲的手停顿了下,又肆无忌惮地活动起来,火热的指尖在尖挺柔滑的乳珠之上或捏或捻,极尽挑逗之能。青衣只觉得一股股的冲动从灵魂深处次次袭来,口中不由得发出了先前那种欲迎还拒的腻人呻吟声。

“你不愿意给我吗,青儿?”风流欲停下了手,这并不是因为他欲火消退,而是由于他明显感受到了青衣眼里所透露出来的哀求意味。

“待…待会…还要…演出呢…”青衣睁着一对媚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美目,断断续续地低声道,瞧那害羞中带着紧张的神情,明显是怕风流欲会因此而不高兴。

“演出?”风流欲一愕,随即在心中叫骂开来,“这该死的五绝盛会,害得本少爷真是不浅啊,我干,**,我切,我…(以下甚为不雅,少儿不宜,故省略。)”以前一直盼着这一天的来临,到现在风流欲却忍不住火大了,骂过之后又在心中发起了牢骚,“这下又得再憋个五天了,呜呼。”风流欲显得有些失望,总不能叫她们不要去参加这个盛会吧,虽然说自己说了她们一定会听,可是夫妻之间怎能有一方是独断专行,而不顾对方感受呢在这一点上,风流欲的心是极为明白的。

[注:五绝盛会的开展时间通常是五天,在这五天之中五绝盛会的主角(即五绝)除了演出外,更须接受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挑战者的挑战。当然,胜了都是有不菲的奖金,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击败她们。这并不是她们一定就是全国第一了,毕竟五绝盛会的届数并不多,现在没人打败,可后面呢?谁也不知道。]

“是不是该去找婉儿和静儿她们泄泄欲火呢?”风流欲感到自己先前被激发出来的欲火已经使得自己的下面隆起好大一块,紧紧顶在青衣的腿根处,不知她是否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原本就红霞遍布的脸颊更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不行。”风流欲想起了自己要‘改头换面’逗弄几女的计划,立马就把要去找婉儿静儿销魂的念头扼杀在脑海之中。作恶的贼手也是恋恋不舍地从青衣那高耸的双峰间抽出,这着实让他下了一番很大的决心。

“那…我走了。”风流欲一脸的沮丧,深深的望了望三女一眼,黯然地向外走去。

“夫…夫君。”三女齐喊出声,紫衣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

风流欲疑惑地转过身,正对上紫衣那对似是烟雨笼罩的绝世美眸,不由奇道,“紫儿你…”

紫衣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羞涩的垂下粉首,“夫…

夫君…如果…如果要…贱妾可以…给…给…”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已是几不可闻,这时紫衣的表情更加显得艳色逼人,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神魂颠倒,沉醉不已。

风流欲自然也是看呆了,愣了好一会,拳头攥地死紧,感性与理性在他脑中不停交锋缠斗着,终于还是难得一次让理性占据了上风。他长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预期显得平淡,“你们也太小瞧为夫了吧,难道当我是色中饿狼吗?告诉你们,我可是当今硕果仅存,德风高洁,坐怀不乱的柳下——呃——”“惠”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忽然卡住了,风流欲的眼睛瞪得是比牛眼还大,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方才风流欲侃侃而谈表明自己心迹的同时,紫衣含情一笑,纤纤玉手已然解开了腰间的系带。随着一袭轻裳的飘然落地,一具夺天地之造化,钟万物之灵秀的胴体显露无遗。

风流欲痴痴地注视着紫衣那张无比明艳的面庞,但见双眉若弯月,腮凝如新荔,玉肤更胜羊脂。细长的秀发垂至腰间,与身上的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原本雾气笼罩的双眸更是水汪汪欲滴,闪烁着一种羞涩而又坚定的光芒,更别说扑鼻而来似麝如兰的阵阵幽香了。

风流欲的视线定格在了那对微微颤动的丰耸玉峰之上,雪样的乳球硬生生挤出肚兜一大半,露出大片大片欺霜赛雪的乳肉,香峰之间深深的乳沟,更是散发着惊人的诱惑力。风流欲的口水更是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好美!”风流欲顾不上抹去唇边的口水(其实他也没发觉),手掌顺着身体的本能,一把就托住了紫衣颤巍巍的嫩乳,触手只觉滑如丝帛,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或许是因为受到主人紧张心情的影响,高耸双峰随着紫衣急促的呼吸在风流欲的手中性感地弹动着,雪白的肌肤也染上了一丝绯红。这时紫衣的美态用语言已然是不足仪形容了,因为那是一种美的奇迹,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芙蓉更为圣洁,又胜过艳绝群芳,百花之首的牡丹所拥有的艳丽,这两种原本不相匹配的美丽在她的身上达到了一种惊人的和谐,即便是同样身为女儿身的青衣和雪衣也不自觉地目露痴迷与爱慕,更别说风流欲这个自诩为“君子中的小人”的风流欲了。

先前所说的一套‘柳下惠’理论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去了,他急不可耐地撕(注意,是撕啊。厉害,暴力就是方便。)去了紫衣身上唯一可以蔽体的兜儿,双目淫光湛湛,盯着眼前这具连神也会叹为观止的绝美胴体。

随着肚兜的离去,紫衣轻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美人儿,让我瞧瞧,嘿嘿。”风流欲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紫衣光洁的手腕,嘿声道,语气中充满下流,轻佻。

于是,一对完美的玉峰就此出现在风流欲的面前,这一双少女的鲜乳不但色泽,形状都堪称极品中的极品。粉红色的乳晕中心尖挺着两颗早已充血勃起的蓓蕾,在紫衣的颤抖中,风流欲低头紧紧含住了这块美肉,紫衣不由得发出一声足以腻死人的呻吟,而情迷五脏的风流欲更是一把扯碎了紫衣包裹住浑圆玉臀的亵裤,风流欲的手仿佛一只发现猎物的饿狼,滑过雪白胜雪的翘臀,黑色迷人的柔细软毛,最后停留在了她微微隆起的有如春蚌一般漂亮的玉壶洞口。点点的晶莹却已是不堪刺激,顺着修长光洁的大腿慢慢流下。

“不要看…羞…羞死人了…”紫衣脸若红霞,美丽的小嘴中艰难地蹦出腻人至极的呻吟声。

“不要看吗?”风流欲嘴角的邪笑愈弄,“那就干好了。”风流欲横抱起柔若无骨的娇躯甩在了床上,瞬间剥光了自己的衣服,随即重重压了上去,双手更加粗暴地揉搓着紫衣胸前的两团柔软,双膝有力地分开她欲并拢的修长玉腿,腰身一挺,那膨胀到不能再膨胀的巨大阳物就这样凶横地挤开红滟滟的肉缝,狠狠撞入。

紫衣只觉得下身传来一阵撕裂一般的疼痛,不由得闷哼出声,“我终于是夫君的人了,我终于是夫君的人了。”紫衣带着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满足逢迎着,扭动着,白得耀眼的雪乳随着风流欲的前后挺动荡出勾人魂魄的波浪…

伴着风流欲一下猛烈的撞击,紫衣喉间猛地发出高亢的尖叫声,十指深深地陷入风流欲的手臂,全身绷紧,搭在风流欲肩上的玉腿微微颤抖,玉穴也剧烈地抽搐着,不断喷出粘稠的蜜露。

“夫…夫君…完了么?”紫衣的话音中充满了磁性的魅力,却显得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完?嘿嘿,好好接着吧。”风流欲突地抱着紫衣的纤腰,让她双膝跪着,在紫衣骇然的神情中,从背后进入了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毕竟是初次破身,紫衣三两下就丢盔弃甲,一泄涂地了。

放开酸软无力的紫衣,风流欲带着那缕邪淫的微笑转向青衣和雪衣两女,“该你们了,不给我我可真的就要生气了哦。”反正都干了紫衣,也不在乎也把剩下的两女开苞掉,反正都是自己的老婆嘛。而且还有最要紧的一点,就是自己的欲火还没有解啊。

也许是刚才风流欲的‘威胁’起了效果,或者是两女根本就是想献身于风流欲,青衣和雪衣对于风流欲的贼手不闪不避,轻而易举地就落入了风流欲的怀中,吐气如兰,脸红胜丹,在风流欲‘计谋’得逞的淫笑声中衣服纷纷离体而去……

一朵艳丽的玫瑰旁,又多了两株殷红的醉梅…

“搞什么啊,还这么硬。”风流欲看了看身边躺着的大背同眠一脸满足的三女,又看了看自己那根犹未‘消气’的‘淫根’,显得极为懊恼,“不会是又要本少爷逼精泄欲吧,倒。”风流欲原本以为夜御三女足以让自己自然地射出jīng液,而不是以功力强打开精关shè精。

“夫君——”不知道何时紫衣已然醒了过来,“紫衣没用,不能让夫君尽——”风流欲爱怜地捂住了紫衣的胭嘴,心疼道,“不怪你,倒是我刚才太粗暴了,你不会怪我吧?”风流欲见紫衣身上尽是淤紫,而自己正是始作俑者,不由自责道。

“只要夫君高兴,贱妾…贱妾…什么都…愿意。”瞥见风流欲底下的阳物顽皮的一跳一跳的,紫衣的话也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了,“夫君,贱妾还…还可以的。”紫衣突然翻身紧紧搂住了风流欲。

“可是你的身体——”风流欲察觉到自己身体某一部位又起了更为剧烈的反应,‘担忧’地问道。

“贱妾有练过…双…双修术。”紫衣羞答答地说道,这双修术是当年在创世神留下的屋子中所有的,刻意的练这门功夫也就是为了自己心爱的情郎。“青衣和雪衣两位妹妹…她们…也…也有练。”一句话,把两个刚由少女转变为少妇的女子也扯下了水。

“真的,这是你勾引为夫的哦。”风流欲顾忌尽去,先前的温柔也随之消失,急切地冲入花壶,快速抽插起来…

最后连带熟睡中的两女也难逃再次被“蹂躏”的命运,她们虽说是天生媚骨(所谓天生媚骨即人们通常所说的内魅之相,这种女子往往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够引起男人对性的冲动,可谓‘杀人不见血’,而且对于性方面的承受力也比一般女子强十倍,玉穴中更会生出一种奇异的吸力,所以说这种女人如若嫁为人妻常常会使得丈夫患上‘阳痿’一类的病症,但同时也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床上恩物。当然她们并非有的传言中所说的‘淫娃荡妇’之相,虽然不能保证都没有,但是和这是没有直接必然联系的。),可惜是遇上了风流欲这个不能以常人论的家伙。短短两个时辰内三女就在风流欲的强大攻势下一败涂地,就连后庭也被他“趁热打铁”享受怠尽,而风流欲终于也是到了临界点,低吼一声,在紫衣花房之中射出了滚烫的jīng液。

“倒,怎么我又想干了?”风流欲拍着头,努力想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看着三女雪白惹火的胴体,姿势是那样诱人,脸上还残留着高潮的余韵,下身胯间更是被‘捅’出个圆圆的洞口,还不停地向外汩汩地流出猩红的处子之雪混着浊白的液体。风流欲的yáng具又翘了起来,耀武扬威似的一耸一耸的,对于自己的体质风流欲他也是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得到什么力量不好,偏偏要得到邪淫魔神的力量呢?从根本上来讲这种力量就是通过阴阳交融达到增进功力的目的,所以风流欲纵情过后不仅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是精力更旺。总不能说为了解决这个烦恼干脆闭着眼睛,咬牙忍一下痛,一刀下去,阉了吧?就算不为风流欲自己着想,也要为他那么多的妻子着想呀,所以这个作恶的东西,也只有挂在那里了。(巫:怎么偶都没有这么好命啊,能力也太强了吧,555…)

“尤物老婆们,为夫先走了。”风流欲贪婪地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海棠春睡的三女,带着“好险,刚才做的时候竟然没有流鼻血。”的侥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春风化雨楼。

窗外,一轮明月终于完全逃出云朵的合围,光色溶溶,照在三女动人的粉脸上,长长的睫毛上犹自挂着晶莹的水滴,是泪水?还是汗珠?没人知道,但从她们嘴角那抹沉睡中依旧微微上翘的弧线,任谁都能感受到其中所蕴涵的情感——幸福,快乐,还有那淡淡的喜悦。

夜,未央。

(因为小弟要参加高考所以《魔》只能是无可奈何地告一段落了,谢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今天硬是挤出了一点时间发,以后可能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上传更新了,所以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啦,谢谢!)

第八十四章

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在天边微微露出的一丝鱼肚白的侵袭下,光晕已显得有些暗淡了。

风流欲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收敛,自春风化雨楼回到客栈之后他便躺到床上梦周公去了。原本以他的功力根本就无须睡眠,甚至连武林中人消除疲劳而作的调息都不需要,他睡觉,无非是他又想作些美丽多姿的梦罢了。这不,从他唇边不自觉流下的口水和那高高隆起的下身就已毫无疑问地点明了他这美梦的性质——春梦。

“叽——”室内红色的光芒闪了一下,一只浑身通红的鸟儿突然出现,一见到床上躺着的风流欲就亲热地杂他脸上扑腾着翅膀。

“小鸡儿——”风流欲倦懒地睁开眼睛,发现是年多(对于他来讲应该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当然,对于小鸡来说只不过是过了几天罢了。)不见的小鸡儿,惊喜叫出声。

“叽喳——”小鸡儿把翅膀放在风流欲嘴角抹了抹,两只绿豆样的小眼睛满是好奇:这是什么呀?亮亮的。

风流欲也是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唇边一抹,满手的滑腻,“口水?”他不由得回想起了方才那美妙的春梦,“一箭好多雕啊,白嫩嫩的皮肤,香喷喷的脸蛋,软绵绵的…”风流欲眼里显出了一片迷离,而裤子也在不自觉间又大了几分,还发出阵阵似乎要爆裂的生涩之音。

“叽…叽喳…”小鸡儿的叫声把风流欲从‘美好’的幻想中扯了回来,他这才记起凤隼小鸡儿的存在,讪讪地笑了笑,问道,“小鸡儿,是不是有熊熊和狼狼她们的消息呢?”风流欲嘴上这样问着,心里却已经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果然。随着小鸡儿一声并不高亢的嘶鸣声,一阵风声过,在小鸡儿的身边突地凭空多出一只鸟儿,一只浑身漆黑鹦鹉大小的鸟儿,“乌鸦?”这是风流欲的第一反应,不过马上他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论断,因为乌鸦并不像这只鸟一样头和身子连在一起,就像一个没有凹凸的圆柱一般,“墨雕?”风流欲确定了这只鸟,确实是墨雕。墨雕属雕类,嘴扁而短,有两个咽喉,一个用来吞食食物,另外一个就像是沙漠中骆驼的驼峰那样可以用来暂时储存食物。其身子小巧若鹦哥,也正因为如此,大大加强了它的飞行速度。这种禽类极具有灵性,甚至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因其这些特点,所以特别珍贵。在常人眼中它们是最佳的消息传递者,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速度快,更重要的一点是安全系数高。经过训练之后的墨雕,凭着在出发之前主人给它们看的信物(发信人与收信人各一件)的记忆找到收信人(当然,收信人必须是固定的地址,毕竟墨雕再聪慧也没有千里追踪的本领),然后再将回信携回去。而人们通常都是把消息写在一张小字条上再封入腊丸中藏到它们储藏食物的另外一个咽喉里,一旦被其他人(非收信人)捉住的话,它就会立刻吞下腊丸,其强烈的胃液可以在一瞬间将其分解,确保机密不能够外泄。

但是要养这些鸟必须是要从崽子时期养起,否则直接去捕捉那些成年墨雕就算可以逃得过它们的利喙尖爪,也难保它们以后不会半途逃离(两岁左右的墨雕就能够主动觅食了,它们平时就是像凤隼小鸡儿一样在空中任意逗留,只要两女需要的话便立即出现。),而且为了保证它们的灵性还是必须定期喂养给它们一些珍贵的药材,粗略算一下这样的一只鸟儿一年大概就需要10枚朝花币,相当于普通老百姓一家子将近三年的生活费,所以即便是小富之家也是难以承受的,不过对于风流世家来说这不啻九牛之一毛,为此还专门兴办了一个‘墨雕’培养监,雇请了大量有经验的养殖人员,进行墨雕的人工繁殖,于是,在那些有能力饲养墨雕的王室贵族还在高价收购墨雕的时候,全府上下就已经见不到一只信鸽了,当然,后来也因此而发了一笔大财,甚至更成为了王室墨雕的专属供应商。风流欲小时候也曾偷吃过墨雕蛋,只是因为其味道实在是不好吃才没有继续动他的‘恶’念,也算是为风流世家的事业作出了一点贡献,那时候他才6岁啊,也真苦了他了,不容易,不容易啊(风流欲:55555…总算有一个体谅偶的人了,感动中…)!

“怎么办呢?”风流欲皱起了眉头,他心想小鸡儿把墨雕带来一定是因为它咽喉里有自己需要的消息,就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它乖乖地吐出蜡丸呢,如果来硬的,自己虽然有把握擒住它,可是那蜡丸可就是难保了,除非在蜡丸咽到墨雕胃里之前把这鸟给剖腹了,不过似乎是不可能啊。这种鸟儿圆柱型的身子不仅仅是为了减轻飞行时风的阻力,更是为它吃食省了其他鸟类吃食必须从咽喉经过的程序,这让风流欲就是扼住了它的脖子也没用,哦,不,墨雕是没有脖子的,干脆讲是一团肉还恰当些。

“对了。”正当风流欲束手无策之时,他的眼睛一亮,他看见小鸡儿正用自己的翅膀拍打着墨雕的脑袋,墨雕被打得一缩一缩的,眼中还满是惧意。

“以鸟攻鸟。”风流欲心中暗怪自己怎么就忘了小鸡儿这个鸟中之王呢,还白浪费了自己那么多的脑汁,真不划算。风流欲正要开口,小鸡儿仿佛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对着墨雕‘叽哩喳喳’地叫了起来,墨雕身子微微颤抖,实在是抵不过小鸡儿的威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抖脑袋,吐出了一颗小蜡丸落到床沿,还一脸委屈地看着小鸡儿。

“太好了,多谢你。”风流欲笑道。“叽…喳——”小鸡儿急促的鸣叫着急着邀功,还不停地拍打着翅膀,意思是说怎么能够忘了它这个功臣呢?“对对对,还有你,也很厉害。”风流欲也鼓励似的拍了拍凤隼的小脑袋,凤隼这才心满意足,更不忘轻柔地抚摩着墨雕的鸟头,意思大概是很满意它方才的表现,简直一个鸟中流氓无赖伪君子,是谁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此话确然。

风流欲拾起蜡丸捏碎,从中取出了一张小字条,展开一看,几行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字示熊儿狼儿

接到为父传书之时即刻动身回京。

速!速!速!

风流天(五)

“什么事这么急啊?”风流欲还想在五绝盛会之后找到两女把事情解释清楚(如果可以的话顺便也把她们给上了),然后和紫衣她们一起风风光光地回去,看老娘以后还敢不敢取笑自己说长大后不给我找媳妇,哼(小时侯风流欲一耍性子,云秀夫人就‘威胁’他说再敢调皮长大后就不给他娶媳妇,那时风流欲还以为‘媳妇’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呢,虽然说本性仍旧未改,倒还是收敛了一点。)。他当然是不知道两女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无所不作的坏人,而且双眼呈现出诡异的红色,当然也有说自己也已被凤隼‘红樱’所击杀,就是把自己受辱省过不提。引起风流天注意的不是这‘恶人’的生死,而是‘恶人’眼中呈现诡异的红色且还武艺高强,让他联想到了最近自己刚刚获得的情报,一个足以引起朝花王朝大乱的情报。这才下命令要两女从速回来,以便细加询问。

“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风流欲料想熊熊两女现在定然也得到消息了(为了保证消息的及时送达,发信人通常都会放出多只墨雕免得中途如若出现些许差池也不至于使消息送达不了,风流天后面那个括号中的‘五’就是指发出了五只墨雕,如果最后大到达收信人手上的墨雕数目少于五只的话就会引起警惕了,因为墨雕一旦认主便是忠贞不二的,个性也极其刚强,凡是被擒住一个时辰内没有脱身,就会闭气自尽,端的壮烈无比。),还是先等到五绝盛会开完之后再去想这种事情吧。风流欲从烛上捏下一小块蜡运功溶成了一颗圆圆的蜡丸(字条自然是被封入其中了),又摸了摸凤隼毛绒绒的小脑袋,道,“小鸡儿,带着你的小弟回去吧。”顿了顿补充道,“这一路上可要保护好熊熊她们哦。”

原本振翅欲飞的小鸡儿听到风流欲最后一句话忽然‘叽喳叽喳’地叫了起来,显得激动非常。翅膀也下意识地拍打着,可怜那只墨雕,哪儿不站偏偏要站在小鸡儿翅膀可及的范围内,只好用双翅包着脑袋,身子仿佛很冷一般微微颤抖。

“倒,我又不是不回去,你不跟着她们如果出了事咋办?”风流欲只好软语安慰着嘴中仍不停发出急促鸣叫的小鸡儿。

然而小鸡儿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般,一点也不甩他。它之所以现在还跟着两女主要是因为风流欲还在它的嗅觉范围内,如若说离开了这里就又要像以前那样找好久好久才能找到他,在它心目中,熊熊和狼狼只不过是它的朋友罢了,风流欲却是它的主人,这样的话,它不想离开风流欲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鸡儿…鸡儿兄弟,哦,不,鸡儿大哥,求你回去吧。”“只要你回去我就给你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再不回去我就拔光你的毛。”“你到底回不回去,信不信我马上拔了你毛。”“我靠,你个死鸟——”……无论风流欲来软的还是来硬的,小鸡儿一概都是不买帐,愣是把风流欲弄了个苦笑不得,束手无策。

“小鸡儿,你再不回去我真的以后就不给你鸟蛋吃了。”风流欲这个自以为有效的最后必杀也失去了效用,“哎”风流欲叹了一口气,哀戚道,“你要我怎么说呢,看来真要找只母鸟来管管你了。”哪知道话音刚落就听得‘嗖’的声,小鸡儿化作一道红光窜了出去,连带着墨雕也消失了踪迹。

“哦?”风流欲愣了愣,会心一笑,“原来小鸡儿是个‘恐母症患者’啊”风流欲这才想起小时侯和小鸡儿玩的时候偶尔有提到雌鸟,小鸡儿每次都逃得比什么都快,想不到那个时候它就成熟,哦,不,应该是早熟了啊。风流欲不禁感慨万分,“鸟就是鸟啊,和人就是不一样。”

看看天色尚早,离五绝盛会召开还有一段时间,风流欲往床上一倒,又继续回味他那倏忽而来的春之美梦去了……

第八十五章

风流欲醒来后在他房间里是手忙脚乱地鼓捣了半天,已然是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当然,面貌也变了),叫他扮别的不行,扮个书生可是他的老本行了,配上一把羽扇,换上一身公子装,扎起书生髻,然后再摇头晃脑随意哼上几句诗,倒也意气十足。

“早就想到那家叫什么富贵楼的酒楼搓一顿了,今天正好,嘿嘿。”风流欲不愧有“路盲”之名,当初打听春风化雨楼就几乎用去了半天的时间,现在仅仅是打听一个知名酒楼的所在也足足花了他一个时辰,终于在问过第八十一个路人后找到了这家全国有名的酒楼。

富贵楼,顾名思义取其富贵之意。也的确,单单一个门口就用金砖铺就,门帘上垂下来的一条条丝绦坠上颗颗圆润光滑珍珠,更别提屋内陈设,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金碧辉煌。也许说来谁都不信,看这摆设,便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啊。不错,这不是别人所开,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弘亲王所开,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它能够安然存在的原因。富贵楼内集中了大内御厨不下五十名,同时也聘请了不少武林高手坐镇其间,所以这里的食物可以称得上是皇朝式的膳食,自然费用也不低,如若没有千金,恐怕是连门槛都跨不进去,虽然如此…“咦,怎么没座位了?”风流欲走进酒楼眼睛这里瞄一下那里瞄一下(因为来这的都是达官显贵,所以富贵楼并不分楼设雅座之类,以免引起某些人不满之心),找了半天也没找出哪里有空位,“不会吧,肚子很饿了耶。”风流欲有些扫兴,转身就要离开。

“嘞,那位朋友。”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朋友?”风流欲疑惑得循声转过头去,三个年轻人正注视着自己,其中一人更是向着他招手,“朋友,你是在找座位吗?”

风流欲疑惑地点了一下有,暗自思忖道,“他们不会看我比较那个…英俊,然后要让座给我吧!”风流欲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这坐这坐。”首先发话的年轻人热情地招呼自己的两个同伴往旁边挪动,却也空出了一个位子。

“多谢,多谢。”风流欲客气地回了礼,心里洋洋自得,“果然是我太潇洒了,哈哈。”其实易容后的风流欲已然称不上帅了,顶多只能说是有气质,起作用的却是他身上的邪淫魔气,那名年轻人当时只感到心血来潮,话就出口了。

风流欲大方地坐了下来,和三人客气地聊了起来,聊天中得知三人原来是朝花属国之一羌国人氏,先前说话的年轻人更是皇室成员——羌国的小王子,另两人则是他的护卫:风和云。这里不能不说一下,朝花王朝虽说统治着整片东大陆,却由于种种原因(诸如地方风俗习惯,个人信仰等)而不能使整块东大陆融合成一片整体,第三任皇帝就提出“一国多制”的方法,即在朝花鞭长莫及的地域实行“属国制”,这些属国主权归朝花所有,但能够拥有高度的自制权(比如颁布法律,建设军队等),同时也允许他们保留王室世袭的制度,不过每一年都必须向中央上缴一定金额的税款,且国君都须在年底入京面圣,以誓其无不二之心。

(补充:西域地大物博,其中存在着三个诸侯国:羌国,子都国,扶桑国。耶律,段字,裴分别为三国王室专属姓氏,为何说是专属姓氏呢?原因无它,只因为为了保证王室至高无上的地位,各国都不约而同地下达了一道命令:凡非我国(羌,子都,或是扶桑。)王室成员,禁用耶律(段字或裴)为姓,违者斩立决。刑律既如此严重,又有谁敢违背呢,生命至上,那些和王室同姓的人们也只好另取名字为了生存而背叛自己的祖宗了。当然,这种禁令只是在它们它们本国内才有效。)

“店家,好酒好菜尽管上,今天算我的。”风流欲话刚说完就见整座楼中的客人都看着它,就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当然其中也包括那名年轻公子——耶律达机(当风流欲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还着实在心里笑翻拉天:“耶律达机?野驴打鸡?”)。

“流风兄(风流欲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念,编了个“郁流风”的假名),你不知道这‘好酒’‘好菜’价值十万金?”耶律达机低声地问道,话语中满是惊讶,这两道‘酒’‘菜’可是富贵楼的招牌名菜,其中的程序繁杂无比,用语言是难以说清的,而诸如天山雪莲子,北极雁雕(肉味鲜美,几乎已绝迹),沉淀千年以上的井中无根水…却只是其中的一些材料罢了,更用上许多就连皇宫中也不见得有的秘技,所以自从这两道‘好酒’‘好菜’推出以来也就不到四个人尝过,其中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影儿郡主(弘亲王的女儿),弘亲王自然是不用说了,还有一个是偷喝酒的贼,不过后来也真可怜,原本是一桩纯粹的偷窃案,却被判了个斩立决,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这倒不是因为这‘酒’‘菜’贵得让人难以承受,其实不然,吃得起这‘好酒’‘好菜’的朝花王朝大有人在,主要是他们觉得不值得,又何必浪费这些钱呢?以致有些家族的族训上还规定如非有特殊情况,子孙后代不能饮“富贵楼”‘好酒’‘好菜’,小至一口。这特殊情况嘛,大概就是指白白赠送啦,按成本出售啦,反正富贵楼不会获得巨额利润的一切。

“啥?十万金?”风流欲的脸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了,心中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被宰了!”

不过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算不是胖子也只得打肿脸暂时充一充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反正钱有的是,不过还是他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钱花在美女身上他是高兴还来不及的,花在这里,似乎有点…风流欲总是不自觉地目前的状况和自己本身的利益联系起来。

“客官需要先付五万定金。”一名目光犀利的老者从里间走出来,从他戴着的中间坠挂一枚玉石的四方帽可以看出他是这里掌柜的,他两眼有神地打量着风流欲,方才听伙计报告说有一人点了“好酒”“好菜”还以为是何方大员,没想到却是一名满脸稚气的少年郎,当下不由得感到疑惑,“一个少年人能够身带万金?虽然他身上的衣服还过得去…”

“全拿去吧,快去张罗酒菜,我这些哥们都饿了。”风流欲见风云和耶律达机桌子上空空如也,想是他们也刚来不久,还未来得及点菜,把手伸入怀中魔法袋里,默念着,“十万金,十万金。”感到手上有纸的质感,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十万金币的银票,递了过去老气横秋地说道。

“哎呀,又是一个二世祖。”掌柜的感慨地暗叹了一口气,这种年轻人他见得多了,无一不是靠着家族势力作威作福之辈,身为掌柜他自然不好说什么,挥一挥手,令伙计吩咐厨房去了。

“这回小弟可是托了流风兄的福了。”耶律达机一脸的兴奋,想来他也是没尝过这种‘酒菜’吧。

“怎么,达机王子没吃过吗?”风流欲不禁感到奇怪,“身为王子会没吃过?我不信。”

“这回出来…钱才…带了七万…”耶律达机显得有些羞涩,却也诚实,把自己带了多少钱都讲了出来,看来还是第一次出来闯江湖。

“耶律王子——”风流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耶律达机给打断了,“如果流风兄不弃,达机就叫你一声大哥好了。”满脸的期待。

“叫我大哥,这是应该的嘛,我本就比你大(闲聊中得知耶律达机才十五岁,风云皆二十岁。)。”不过风流欲又马上思忖道,“这小子该不会是看我有钱,想搭上一张免费饭票吧。”就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风流欲也是琢磨了半天,后来终于还是做出了回答,“既然耶律小弟你这样说,我就暂时当个不称职的大哥吧。”说着搭了搭耶律达机的肩膀,把耶律达机弄得是激动不已,直呼“大哥”。

耶律达机的两名护卫风和云脸色也显得有些通红,他们倒不是受主子的影响,而是因为他们也终于有机会吃到可以说是他们梦想中的食物——‘好酒’‘好菜’了。

这十万金的菜不愧是名菜,不到一刻钟就被人送上来了,又是荤又是菜又是汤的,把风流欲他们看得是眼花缭乱,个中有些材料就连在饮食上自诩“食中之神”的风流欲也辨别不出来,还随带着送来一个奇怪的金制小狐狸,模样倒也可爱,掌柜的说按照规矩是要赠送给点这道菜的客人,风流欲虽感到疑惑(“吃东西还送个金狐狸,嘿嘿,不错,回了一点本了。”),却也没说什么,不拿白不拿嘛。

“怎么没座位了?”正当风流欲他们在客人们羡慕的目光中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凭空响起了一阵十分‘动听’的女高音,听话的意思和风流欲先前来的时候一样,只是这话声的杀伤力却不是风流欲可堪比拟的,当场就有不少人被震得摔倒在地,就连埋头‘苦战’的三人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筷子,勺子)’,把目光投向门口。

“这是…”风流欲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座山,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人,一个如山一样的人,一个如山一样的女人。满脸就是不说话也会抖动的肥肉,圆滚滚的身躯,这还罢了,偏生还穿着什么紧身衣,在腰间勒出一个个下沉的块状物,再配上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露出柱子一般粗的巨腿,愣是把并不狭小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不会是那个‘猪’的姐妹吧?”风流欲不由得想到了栽在自己手上的‘七笼猪’中的那头‘猪’,在风流欲印象中也就只有他能跟眼前的这个…人(暂且称为人吧。)比较啊。

“她是扶桑国二公主。”耶律达机显然没有风流欲那么吃惊,悄声提醒道。

“什么,公主?”风流欲当场石化。

第八十六章

在他想象中公主都是纤细婉约的,但是像这种嗓门比打雷还响,体形足以让狗熊自愧不如的公主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叫什么名字?”即使是丑女,风流欲下意识的问道。

“裴姗!”耶律达机是有问必答。

“果然难听!”这原本是没什么关系的,可因为主人的缘故,一下子就被风流欲主观给否定了。

“有没有座位啊,本宫饿死了。”这位扶桑二公主说话几乎是用吼的,还使劲跺了跺脚,把坚实的地板踩得是轰轰作响,众食客也是面面相觑,哑然失色:这是什么怪物啊?

“客官…这…没位子…位子了。”伙计满头大汗地跑上前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声音给打断了,“什么客官,这是我堂堂扶桑国的公主,裴公主。”从裴姗跳动的肥肉堆后蹦出一个身子瘦弱,长相还过得去的汉子来。

“他是谁?”风流欲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穿透肥胖公主身躯的能力,所以也就看不到这原先跟在肥胖公主后面的家伙,风流欲喝了一口酒(虽然不是葡萄酒,却也好喝)低声向旁边的耶律达机发问道。

“扶桑忍派少主,小泉一郎。二公主的驸马。”耶律达机见风流欲惊奇的眼光直盯着他瞧,还以为是他惊讶自己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忙解释道,“前年他们到羌国我有看到过他们。”

其实他是在硬忍着要喷口而出的酒,“那个公主?这个驸马?”风流欲艰难地将酒咽了下去,暗暗咂舌不已,“我说这个男人做的时候会不会被她给压死啊?想起来就可怕。”风流欲轻轻摇着头,迫使自己不要再往那方面想了。

“公主,这…这里都已经…满了。”伙计在裴姗丑陋肥脸上拉出的眼缝的注视下仿佛小了一圈,舌头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结。

“妈拉个巴子,竟敢说没有位子。”小泉一郎嘴上嚣张地叫骂着,眼睛却滴溜溜地乱转,终于锁定在一桌穿着扶桑服饰的人身上,毕竟这可不比扶桑国内,他们自然也知道在这里吃饭的人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辈,能够压迫的也就只有本国的人了。

果然。不知道那些扶桑客人是感受到了小泉一郎射来的带有明显威胁意味的眼光,还是在国内就有听说过这位裴姗公主一天就要吃掉一头猪的‘威名’,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过来向公主请安,表示愿意让座。

“本宫愿意坐,是你们前辈子修来的福气。”肥胖公主裴姗哼了一声,一片肉浪翻涌,他终于是向前移动了几步。就这几步,让出的空间可就足以让三个风流欲从中通过。正当整楼的客人们都疑惑地想看看那公主到底是怎么样把屁股放到那张对于她来说是一坐就绝对会塌的椅子上的时候,那公主偏就不如你所愿,随着她两只巨掌的相互接触,发出破皮鼓一般的沉闷响声,一张大椅出现在众人面前:精铁为柱,虎褥为面,简单,又不失华贵。

抬着椅子的是两名扶桑国官兵打扮的大汉,在小泉一郎的指挥下把椅子放到了原先扶桑国客人让出的桌子前。一切就绪,就在众人的惋惜中,肥胖公主裴姗一摇三摆地走到椅前,一屁股坐下,两只绿豆一样的眼睛故作风情万种地在小泉一郎脸上扫来扫去,含情脉脉地说道,“达令(可能是他们国的特殊语言吧),可爱的你我爱。”

就在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风流欲首先做出了反应。

“我…噗!”风流欲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口珍贵的酒就这样敬给了冰冷的地板,这一声“噗”就像是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引得楼内众人是哈哈大笑。

“大胆!”裴姗这面子可是挂不住了,粗眉一耸,厉喝道。也许是因为她的女高音实在惊人,富贵楼又恢复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找来找去,肥胖公主裴姗和她的瘦子驸马小泉一郎终于是把始作俑者锁定为风流欲了,立马就走了过来。

“是耶律王子啊,好久不见。”小泉一郎显然是认得耶律达机的,只是说这客套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瞪着风流欲猛看。

“哦,劳公主和驸马挂心了,小王一切都好,刚才小王这位朋友失礼了,真是对不住。”

耶律达机身为王室中人年龄虽轻但有些事情还是懂的,这个小泉一郎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过来一定是想旁敲侧击打听自己与大哥的关系,如果没关系他当然就方便下手了,当下就对风流欲使了一个眼色。

风流欲哪还不明白,他不是怕,主要是他不想在五绝盛会期间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忙站起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拱手道,“小生方才失礼,还望霉(美)人公主和衰(帅)哥驸马千万不要见怪。”风流欲这话主要是说给那个公主听的,因为从小泉一郎的行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主动权是掌握在肥胖公主裴姗的手中的。

果然如此。“你敢骂——”小泉一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姗给打断了,“一郎。”肥胖公主艰难地站起身,再次晃动着全身的肥肉走到风流欲面前,肥肉完全掩盖不住脸上的骄傲,“小兄弟,你刚才是叫本宫美人吗?”

“当然当然,难道公主没自信?”风流欲反问道,心里其实都笑翻了天,“这公主也够傻的吧,刚才的音咬得那么重连他的驸马都听清楚了,她还自以为是,哈哈。”楼内的众人也配合似的爆发出一阵哄笑。

而那公主仿佛没有看到自己驸马那变得足以跟猪肝相提并论的脸,以为众人是在赞美(笑声也能赞美?吓!)自己,洋洋自得道,“这很正常嘛,就像小兄弟刚才所说的,本宫不仅是宫廷第一美女,更是朝花第一美女啊,哈哈。”

“什么?”风流欲听了肥胖公主裴姗的话明显是愣了一下,“本少爷什么时候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这个…公主,朝花第一美女不是春风化雨楼的紫衣吗?”耶律达机说着眼里不由得浮现出一片迷离,便是气息也便得急促起来。

“什么紫衣白衣的,本宫有很多地方胜过她的。”肥胖公主裴姗摇头晃脑地说道。

“有道理,比如说你那身肥肉,紫衣老婆就没有,还有你那个小小的跟王八似的眼睛也是一个优点,紫衣老婆根本就是不能比的啊。”风流欲心中暗道,却完全没有自卑的样子(巫:废话,给我一个这样的mm,叫我学猪叫也愿意,倒。)。

“不然为什么宫女们都叫本宫裴美人呢?”裴姗说着求证似地朝一旁的小泉一郎瞥去。

小泉一郎自然是叫苦不迭,心中暗骂道,“你这死肥猪,按些宫女还不是被你强迫着叫的,如非你老鬼是国王,打死老子老子也不娶你这头下面大得跟布袋似的母猪。”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不得不装出赞同的样子,“是极,是极。”

听小泉一郎这么一说,裴姗简直是得意得忘了形,“就是说嘛,想那紫衣不过是个会唱歌的婊子罢了,暗有我这么迷人。”说着还陶醉似的抚摸着自己的肥胖脸颊。

整座楼刹那间肃然无声。

“婊子?”风流欲心中掠过一道寒芒,还没等他发作,就只听得“啪——”地一声。

第八十七章

随着酒杯清脆的破碎声,一道闪亮的剑影飞速朝肥胖公主裴姗颈上刺来,速度之快,饶是扶桑忍派少主小泉一郎也反应不及,眼看裴姗就要身首分家之际,“当”的一声,横空出现了一柄剑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两人一交锋,即各迅即后退,持剑而立。众人定睛看去,一人身着黄袍,年约四十上下,容貌俊逸,隐露一丝帝王之气,眼神却露出了些许怒意。与他相对的那人可就显得平常许多,但他肩上富贵楼的标志以及刚刚的出手清楚地告诉人们——他就是富贵楼的护卫高手。无疑的,黄袍中年人就是出袭者了。

“望阁下勿在我富贵楼内生事,这对诸位皆有不便,请谅解。”富贵楼护卫首先放下了手中的剑,拱手客气地说道。

“哦,在下会注意的。”黄袍中年人渐渐恢复了平静,也客气地回着,但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却直直地射向肥胖公主裴姗,“收回你的话,死肥猪。”语气已然变得森冷,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大…大胆。”被方才一幕吓得脸色苍白(肥肉满布的脸本就很白了,这样更白。)

的裴姗,这才反应过来,喊道,声音却是明显低了不少。

“收回你的话!”黄袍中年人提高了声音,垂下的剑又抬了起来,指着裴姗。微微颤抖的剑尖让人毫不怀疑他随时可能出手。富贵楼的护卫也斜跨一步,右手紧握剑柄,准备随时出手。

“你到底是谁?”小泉一郎早已挡在了裴姗身前,上下打量着黄袍中年人,身为忍派少主,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收回你刚才的话!”黄袍中年人没有理会小泉一郎,对着肥胖公主裴姗第三次重复了这句话。

大庭广众之下,一向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的裴姗怎能够拉下脸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再说,在她看来,自己真的是一代美人嘛(巫:我吐!),“不,本…本宫说话重来…不收的!”虽然语气显得有些色厉内荏,但还算坚决。

“既然这样。”中年人右手食指慢慢拈住剑脊,一用力,不发出一点声响的,一柄精钢长剑就此断为了两截,在众人的讶色中朗声道,“我以大理国第十七代君王的名义宣布,从今日起,断绝与扶桑国一切经济,军事,贸易上的往来,如违此言,如同此剑。”

(注:大理国乃是朝花属国之一,其现任君主***留情十八岁即位之后凭借其娴熟的政治才能以及高明的商业本领,在大理国内发展多种社会经济,修养声息,发展军队,仅仅才用了十年,就不可思议地把大理这么一个边陲小国一跃成为朝花经济大国,几乎可以说是整个东大陆商品货物的集散地。

补充:***留情平时处事是精打细算,却是人如其名,处处留情,后宫佳丽虽已不少,却仍叹未尝有一女能真正动其心。安闲之时,便改装四处游玩,自从一年前慕名来到春风化雨楼甫见五绝天女才感天主造物之奇,五绝之首‘紫衣’更是让他惊为天人,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世以及自认还过得去的面貌定能俘获其心,可谁知…后来干脆匆匆回国,把国事交给自己兄弟,硬是泡在了这里,不把美人娶回去这辈子枉为男人了。恰好今天在富贵楼喝酒,就发生了这…)

“胆敢辱骂紫衣小姐,即侮我大理国体。”***留情从怀中掏出一块精巧的金色小牌,迎面向肥胖公主裴姗脸面掷去,小泉一郎信手接下,感到一阵温热,放在眼前一看,脸色大变,“绝令?”

“不错,知道就好。”黄袍中年人冷哼一声,在众人惊讶以及肥胖公主恐惧的眼神中飘然离去。

“他真是***留情啊!”小泉一郎额上冷汗泠泠,早先还在对这人是否是在说大话的怀疑在接到这块牌子的刹那间变成了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

所谓‘绝令’乃是***王室君主专用之物,其是以大理境内一种外形与金子无异,握在手中却显温热的奇石为材料,由于这种石头特别珍贵,而且国家有明令禁止在民间流通,只能用在外交之上。用在外交之上却非友好的象征,恰恰相反,打个不恰当比方说,这就像夫家的修书,妇人与丈夫之间以后就再无瓜葛。但却还是有重续的机会,然而绝令一出就断无回收的道理,也就是说,只要***王室存在着一天,扶桑国即便是换了新的统治者也无法让本国国人进入到大理境内,更不用说那些在大理做生意的商人了,也正因为如此,从大理存在的数百年来也就出过一面‘绝令’,那还是因为异国国王买通杀手接连杀害大理王室成员而是多个才发出的,像今天这样的,已然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这举了。

“本候也将上书国王,停止扶桑兵器输入。”在肥胖公主裴姗还未回过神来,一个二十上下身穿华服的年轻人义愤填膺地甩出了这样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胸口处锈着的飞鹰道出了他的身份——天鹰国(亦是朝花属国之一)侯爵(爵位可分为公,伯,侯,男,子五阶)。

“不错,小王也将上谏父王,断绝与扶桑一切外交关系。”耶律达机惟恐天下不乱,站起来硬是插进了一句话,碍于身份,还低声小骂着,“你个死肥猪,鸟驸马,敢骂我的梦中情人,哼!”完全是把方才和裴姗和小泉一郎的客套甩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连一旁的风云也是把桌子拍得砰砰响,看得风流欲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这哪是什么一国王子,简直就是流氓啊(其实他自己不就是?)。

如果说***留情是起了一个批斗的开头的话,那么耶律达机的介入就使得这事件达到了高潮,耶律达机之后就有一半的食客表示要和扶桑国决裂,据初步统计,其中就有七个属国重臣,三个朝花王朝中央官员,一百来个官宦子弟,七十多个富家公子,还有一个属国的君主,更有几个江湖杀手组织的头领,他们扬言要灭掉整个扶桑国。

不知道是谁骂了第一句(至于是什么就不清楚了,反正不过是一个对于扶桑国某位王室成员祖宗异常‘尊敬’的‘问候’词语罢了。),接着几乎整座楼都叫骂开了,甚至连街上的百姓也来‘贡献’上几句名言,以示‘众在参与’的真理客观性。

看着这一切,风流欲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哎,虽说美女看着养眼,可为难他们夫君了。”眼见肥胖公主裴姗在众人的喝骂中灰溜溜的逃也似的离开了,风流欲也不由得为他们感到‘难过’,“一句话就惹出了这么多事,扶桑是完定了,可怜哦。”思绪飞啊飞,飞啊飞,又飞到了紫衣她们身上,“算了,能干到她们那么漂亮的老婆,就算被他们砍了也没什么。”风流欲想着想着,脑中不由得又出现了几女柔嫩的胭体,那娇腻的呻吟…

第八十八章

“操,人跑得倒快,看老子不砍了这狗椅。”一声充满愤懑的大喝把风流欲从幻想中侦醒了,只见一个满脸煞气的魁伟大汉手握一把开山刀对着方才肥胖公主裴姗他们慌忙间落下的大椅子就要劈下去,“等等,侠客等等!”一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屁癫屁癫地跑上前来,“侠客…”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和魁伟大汉咬起了耳朵。大汉边听边不住点头,“是极,是极。很好,很好。”

忽然又是一声大喝,“掌柜的,过来。”

“大侠有何吩咐?”掌柜的忙迎了上来。

“掌柜的,把这张狗椅给老子钉死在茅厕门口,任何上茅厕的都得给老子踩它几下,谁***不听话,有如此桌。”大汉声色俱厉,一刀劈碎了一张上好的檀木桌,着实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可小老儿这生意…”掌柜的满脸为难,面前的这个大汉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煞星,手下杀手也是很多的,不答应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但是答应了,自己这生意……

“少给老子罗嗦,这块金子算是老子买断你们这茅厕的使用权好了。”大汉摔给掌柜的一块十两多重的黄金,不容掌柜的分说,对着众人大声警告道,“谁胆敢拆掉这狗椅,老子和你们拼命。”大概是砍桌子砍上瘾了,大汉说着又是一刀下去,上好的檀木桌又坏了一张,不过那大汉倒也识相,立马就又向掌柜的扔过去一块金子,算是赔偿吧。

“哎。”掌柜的暗叹了一声,无奈的挥了挥手,上来两个伙计把椅子抬下去“动刑”去了。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耶律达机竟然像小孩子似的拍起了双手,神情是极为高兴,引得风流欲又是一番侧目。

“咳……咳……”耶律达机见风流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猛瞧,忙假装咳嗽来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经过这么一闹,原本安静的厅堂顿时就热闹了起来,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的焦点自然就是肥胖公主裴姗以及扶桑国了,据说这里面大多的食客后来还联合组成了一个叫什么‘杀猪’的国际性组织,目的是专门铲除各地‘品行不端’的就像裴姗这样的女‘猪’,暂且揭过不提。

“我说那个紫衣小姐真的有那么漂亮吗?”风流欲埋头奋战终于完全消灭了酒菜,这才悠闲地问道,当然,脸上的神情完全是一副刚来此地对什么都不懂的懵懂样。

“你不知道紫衣小姐?”耶律达机也把最后一口菜咽了下去,不过看他这时候几乎快张成‘o’型的嘴不禁让人怀疑他嘴里是不是还有一个鸭蛋,“那你总该知道春风化雨楼五绝天女吧?”

“不知道。”风流欲坚定地摇着头,一脸的‘茫然’。

“天啦,那我们朝花第一美女,就是紫衣小姐,你知道吧?”耶律达机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侥幸。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紫衣小姐是谁嘛,你怎么还问我呢?”风流欲的头摇得猛快,而且还是一脸的委屈,“我是刚从山里出来的嘛。”

“真败给你了。”看耶律达机的神情明显是相信了风流欲这极其牵强的理由,“那就听小弟详细地给大哥道来吧……”耶律达机的话匣子足足打开了有一个时辰,所说的内容之细,上至紫衣的才学美貌,下至紫衣的个人喜好,便连五绝中的其余四女的详细情况也说得明明白白,最后甚至连雪衣养的那只猫喜欢吃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其间当然还是多数谈到紫衣,说什么紫衣吹一口气就能迷倒一头熊,一皱眉,就连老天都会为之落泪……听得风流欲是咂舌不已。

大概是因为讲的时间太久了(的确是很久,一个时辰耶!),耶律达机端起一大杯香茗一饮而尽,还待再接着继续说,突然外头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口号声:“打倒扶桑,消灭母猪。打倒扶桑,消灭母猪。”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竟把厅中众人的喧哗给硬生生压了下去。立时就有许多食客跑了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年轻人是最好管闲事的,自然也包括了风流欲和耶律达机他们。

一出酒楼,场面那个壮观的,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

有的人手拿菜刀,有的人头顶鸡蛋,有的人肩扛锄头,更为奇怪的是,有的人,而且还不是少数人,他们都各自赶着一头猪,毫无例外的膘肥体壮的肥猪。

“奇怪,今天白帝城好象并没有什么节日啊?”自诩是‘白帝城百事通’的耶律达机疑惑道。

还是风流欲直接,他干脆就拉住了一个满头白发,步履显得有些蹒跚的老者问道,“老大爷,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热闹呢?”

“哼,那个扶桑来的公主,对了,好象说是叫什么裴姗的,竟然辱骂我们白帝城的紫衣小姐,是可忍孰不可忍。”老人面脸怒气,又哼道,“听说她长得比猪还肥,今天我就要把我家的阿花赶去,让她自惭形秽,脸面无光,哼。”说着还不解气地向前踢了两脚。风流欲这才注意到老人还赶着一头肥头大耳的大百猪,这可怜的猪被老人踢得是嗷嗷直叫,“让你叫,我让你叫,死肥猪。”老人完全就是把肥猪当成是裴姗来对待了,肥猪的股肉上顿时又印上了几个清晰的脚印。

“这……不会吧?”风流欲再一次石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走,去看看。”最后还是耶律达机拉着风流欲的肩膀,融入了前进的人流中。

第八十九章

风流欲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扶桑国驻白帝城都府(也就是现在常说的领事馆)。

都府大门紧闭,而上面却已然布满了墨水,鸡蛋(蛋黄,蛋清,还有些许的蛋壳),门口处还横摆着数十头身首异处的猪尸,猩红色的猪血遍地横流,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让人反胃。可这些并没有使众人退却(废话,那猪都是他们自己杀的。),有的人还驱赶着自己带来的猪(当然是未被宰杀的那些)去撞门,可能是由于门质量太好的缘故,肥猪都被撞昏了好几头,这大门仍然是完好无损。

众人不依不饶,当场唱起了现编的歌谣:“扶桑肥猪,辱我国花。此仇何时休,此恨何时已。便像此猪身上血,奔流入土不复回。”唱上一句就是一刀下去,在众人震天的歌声中,那些挨宰猪们的惨叫声显得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微不足道。

然而猪毕竟是有限的,很快的,现场仍旧存活着的猪是一头不剩了,怎么办呢?人们是越唱越气,后来干脆专挑死猪肉多的地方猛砍,仿佛是把这死去的可怜的猪当成了裴姗,不砍不痛快,砍了又怕砍轻了,这片土地简直就是一片猪的地狱。

场面一度失控,不断有人往都府内投掷石块,还有些人拿来些茅草堆在府门口,瞧那阵势,明显是要放火烧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守大人到。”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列兵士在人群中分开了一条通路,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会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几千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车幕。

‘唰’的一声,幕帷被掀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瞧他炯炯有神的双目时而闪过一道道精光,看来也是一名武林健者。

“城守大人,人长得丑不是她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嘛。您说是吗?”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虽然没有指明‘她’到底是谁,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她’不就是指扶桑国的肥胖公主裴姗吗?

“事情老夫都听说了,难道大家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吗?何必要做出有伤我白帝城好客之风的事情呢?”这位矍铄的老人避重就轻地说道,先从道德礼仪入手。

“不是我们无容人之量,实在是那头扶桑肥猪欺人太甚,竟敢辱骂我们紫衣小姐。”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说道,众人皆拍手或是颔首表示赞同,“没错,那头什么扶桑公主太是嚣张。”“城守大人您可不能让他们如此肆意践踏我们白帝城居民的尊严。”“城守…………”………

“安静!安静!”城守高举双手,用力挥动着,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甚至都有人开始叫骂起来了,“**她裴姗老母!”“格老子的乌龟王八猪!”“给猪干的母货。”…反正一个个‘客气’的‘问候语’中都攘括了一个以上的动词或是形容词,直把肥胖公主裴姗骂的是体无完肤。

“没办法,只好拿出来了。”城守暗自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带洁白的素绢,横铺在手掌之中,朗声道,“这是紫衣小姐托老夫捎给大家的。”话刚说完,现场立时变得出奇的安静,众人眼睛俱都直愣愣地盯着城守手中的那条素绢上。

城守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念了开来,“紫衣但闻此事(什么事就不用明说了吧?)不安之心益盛,无奈身旁事繁,无空抽身,故托付城守大人道之于众。人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论如何,二公主远来是客,我等皆不可失之礼仪,只望大伙有容人雅量,勿续紫衣之心忧,如此无以为酬,一拜而谢。”念完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声,“不愧是紫衣小姐啊,胸怀就是不一样。”“就是说,紫衣小姐真是我们的骄傲与自豪……”一片歌颂颂德之心满天飞,不绝于耳。

城守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那些茅草材火之类也被撤去了,也有人开始整理死猪尸体了,毕竟猪肉还是可以卖钱的嘛。

“大人,能否让小的看看紫衣小姐的信笺呢?”一个贼眉鼠眼(至少风流欲是这样认为的)的年轻人挤到城守跟前,恭谨万分地说道。

“哦,好,你拿去吧,小心点,别弄脏了。”城守心想这些人定然是不相信这素绢真是紫衣小姐的,让他们看看也好,这样想着就小心翼翼地把素绢递了过去。

可哪知道素绢一到那年轻人的手心,他的第一动作不是低头——注视,而是把素绢往怀中一揣,撒腿就跑,速度还真快,看来颇有些轻功根底。

“这是……”城守和众人都愣了好一会神,直到那年轻人跑得都快没有影子了才醒悟过来。

“别放跑了那家伙,他竟然敢抢我们的宝物,追啊,追啊!”耶律达机第一个反应过来,一马当先追了上去,随后是他的两名护卫,然后再是城守,接着是众人,刹那间,先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都府门口是一片清溜溜,只留下遍地的猪尸,菜刀,铁铲,锄头以及——一脸僵硬的风流欲。

“一条手绢==宝物?这……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风流欲看着这一幕闹剧,嘴巴儿张得大大的,久久不能闭合。

第九十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浑蒙状态中的风流欲感觉到有人摇着自己的肩膀,定睛一瞧,是耶律达机,他背后站着风和云。

“大哥。”耶律达机一脸的激动,额头上还渗着颗颗细小的汗珠。

“刚才那人——”风流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耶律达机得意的嘿声给打断了,“那小样的是自找苦吃,现在还在打着呢,你瞧!”风流欲顺着耶律达机的指势看去,凭借其惊人的目力,清楚地看到远方一阵漫漫的沙尘里人影幢幢,移动不已。

“大哥!”耶律达机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后,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抽出一物。

“这不是——”风流欲有些讶异,耶律达机手心上托着的赫然就是方才城守手上被那个年轻人抢走的素绢嘛。风流欲不是一个傻瓜,下一秒他就想明白了,“你小子,倒找了一个替罪羊了,真还瞧不出,嘿嘿。”风流欲的脸上浮起了怪异的笑容。

“大哥,这……这可不卖的。”耶律达机被风流欲的眼光看得是一阵不自在,忙把素绢往怀中一塞,像是怕风流欲随时会出手抢夺似的。

“一条手绢罢了,哪天,我叫紫衣把她香喷喷的小兜儿送给我…嘿嘿……”风流欲脑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么一个龌龊的念头,嘴角也不经意间出现一抹淫邪的笑容。

“耶律小弟啊,五绝盛会快开始了吧。”这回风流欲倒是没有沉迷在自己编制的性幻想中,很快就回过了神,对着一脸担心的耶律达机问道。

“五绝盛会,哦,让我看看。”耶律达机不慌不忙,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样圆形的物事,放在眼前瞧着。那东西风流欲认识,人们都称之为怀表,是从西大陆传过来的,因其价格昂贵,而且使用它必须要有专业的知识(要会使用这表,通常都要用上四,五个月的时间去学习如何操作),所以能够使用它们的也就只有豪富之家,且必须要要时间学习,不然买了也不会用。风流欲自然也是不会用的,他平时看时间都是凭天色,虽然大都差不离,可眼前的五绝盛会的时间可都是精致到非常小的差距的(以我们现在的来说大概是分吧)。

只见耶律达机摆弄了一小会,很快就得出了结论,“马上就要开始了。”耶律达机说着,不由分说就拉着风流欲朝主会场走去。

五绝盛会是南宫世家一年一度的大会,为了符合“众在参与”的主旨,场地自然要大一些了,所以当年特地以千万银币之巨在白帝城中心购得了一坪土地,占地几乎有一万平方米,有表演台,休息室,观众席,贵宾席(通常都是请一些德高望重的文界前辈),又种植了不少名贵花类,足以容纳数万人且空气不会显得污浊。

不知道耶律达机口中的‘马上’究竟是多久,反正风流欲一行人到达会场的时候,场面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火暴,相反的却是有些冷清,“怎么还没有开始嘛?”耶律达机里里外外把自己的怀表检查了一遍,确定时间准确之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拉住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青年询问。

“你还不知道吗?紫衣小姐,青衣小姐和雪衣小姐都病了,所以他们都去春风化雨楼了。”青年人回答道,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那些该来却没来的人。

“什么,紫衣小姐病了?”耶律达机一蹦三尺高,“大哥,我们先走了,风云,快。”话还没有落地,他就已经在几米开外了,速度之快,让那个青年人是叹为观止,嘀咕道,“真厉害,比我家的小黑还快啊。”

风流欲这时心里却是暗暗淫笑,紫衣,青衣和雪衣的病他是有数的,始作俑者还不就是他。

“朋友你怎么没有去呢?”青年人奇道,耶律达机主仆三人的反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自己也是刚刚才从春风化雨楼回来嘛),但是风流欲却站在原地动也未动就引起了他的讶异了。

“去哪?”风流欲疑惑地说道。

“当然是去看紫衣小姐她们啊。”青年人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嘿嘿,她们还不都是被我给干病的,再要本少爷去看就怕会再忍不住,那时候她们就病得更厉害啦。”这些话风流欲自然没有说出口,却反问道,“那兄才为何没有去?”

“哈哈,我这是在适应场地,准备在今年一举夺魁!”青年人拍着胸脯,显得自信满满。

“哦,愿闻其详。”风流欲来了兴趣。

“我就是这回五绝盛会挑战队之一飞虫队的队长——大苍蝇。”说着‘唰’的一声拉开了胸襟,露出一身光鲜的丝绸衣裳,上面绣着一只头大身小的绿头大苍蝇。

“虽然前两届我队都是失败,但今年我们有信心获胜。”越说越激动,把胸膛拍得是‘啪’‘啪’直响。

“兄才好志向啊,看来今年冠军非飞——”风流欲一时想不起队名来。

“飞虫。”青年人提醒道。

“哦,对,是飞虫队,一定非飞虫队莫属了。”风流欲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是自然,自然,可是——”青年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显得有些颓然,忽然看到风流欲,眼睛一亮,上前几步,在风流欲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敲敲,像是在坚定什么似的。

风流欲虽然是把自己本来面貌与自己本身的气息给掩盖住了,身材却是没有改变(不是他不会缩骨功,而是他不想缩,至于是为什么,这就要问他本人了,偶是无可奉告的了。),总的看起来还算结实(说还算是因为风流欲本身也是介于胖与瘦的分界线,不胖也不瘦。)。

“你要不要加入我们飞虫队?”看着风流欲愕然的脸色,那青年人突然又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回的奖品可是非常非常好的哦。”

“什么?”风流欲原本想拒绝,听到这个时心动了一下。

看到风流欲有被自己说动的迹象,那个青年人更积极了,“这回胜利队伍不只能获得10000金币的奖金,而且紫衣小姐还亲口答应说胜利者可以向五绝各自索要一件她们的随身物品呢。”

“哦,这么好。”风流欲突发奇想,如果和她们面对面,自己会不会被认出来呢?风流欲决定接受青年人的建议加入什么飞虫队,但他知道自己答应得越迟得到的利润就越大,便道,“一个人就不能够参加吗?”

“当然不能,规则规定了,为了使比赛简单化,只能以队伍形式参加,人数至少要这样。”青年人笃定地张开了手掌,意思是说要五个人。

“那我不是要去找五个人了。”风流欲故意自言自语道。

“别别,只要你加入我们飞虫队,而且夺到冠军,我以队长的身份现在先许你向五绝索要一样东西,如何?”青年人有些着急。

“难道本少爷就有这么英俊,这样都有人求我加入,哈哈。”风流欲心中得意地想着,口头并没有作出答复。

“再加500个金币,不能再多了。”青年人脸上已经有了些许失望,再开下去损失也就太大了,他已然决定放弃。

风流欲早就察言观色,当然清楚这可能就是青年人能开出来的底线了,头一点,就这样答应了。

“我的名字叫——”风流欲正要报上自己的名字却被青年人挥手阻止了,“名字不重要,现在我该想想你要叫什么绰号了,因为我们队伍里面的队员通常都是以绰号互相称呼的。”

说着抬起头望着天,琢磨了起来…………

第九十一章

“有了,以后你就叫大蟑螂好了。”青年人突然高兴地说道。

“什么?大蟑螂?这名字怎么行?”风流欲下意识地摇头拒绝。

“你听我给你慢慢说来。”青年人亲热地拍着风流欲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种劝说的意味,“加上你,我们飞虫队就共有成员七名,分别是‘大黄蜂’‘大飞蛾’‘大蚊子’‘大蛱蝶’‘大蝗虫’还有我‘大苍蝇’以及你‘大蟑螂’,你知道他们的绰号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大苍蝇(以后都称为大苍蝇)突地问道。

“相同的地方?”风流欲奇怪的低喃道,想了一会儿,带着不肯定的语气,“都是害虫?”

“还有呢?”大苍蝇显然是对这答案不满意。

“都很小。”风流欲又想了想,答道。

“那还有呢?”大苍蝇再问。

“它们都会繁殖。”风流欲努力地又找出了一个相同点。

“那还有呢?”大苍蝇步步紧逼,失望中依稀还带着一点希望。

………

风流欲后来搜肠刮肚又找出了一百多条的相同点,诸如什么‘它们都会吃东西啊’‘都会死啊’之类的,可大苍蝇的反应总是重复着那四个字——“那还有呢。”

到最后风流欲简直就要抓狂了,干干脆脆,一摊手,“没了。”

“没了?不会吧,大蟑螂你再好好想想。”大苍蝇仍然不放弃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没了就是没了,还有,别叫我大蟑螂。”风流欲的表情十分坚决,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他甚至想到了离开,放弃加入这个所谓的什么‘飞虫队’。

“你说它们是不是都会飞?”大苍蝇神秘无比地说道。

“会飞?”风流欲一愣,“蟑螂也会——”

“虽然不是全飞,却也能半飞,你说是吧?”大苍蝇抢过了风流欲的话头,接着说道,“没错,就是因为我们的队员都是会飞的虫子所以我们的队名才叫做飞虫队,大黄蜂会飞,大飞蛾会飞,大蚊子会飞,大蛱蝶会飞,大蝗虫会飞,大苍蝇会飞,大蟑螂也会飞。”边说还边掰起了手指。

“而且蟑螂不仅会飞,还会爬,这可是陆空双用的啊,我待你不薄吧。”大苍蝇根本就不容风流欲分说,一转身,就要离开会场,走了不到十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大声道,“开幕式推迟到今天下午,你千万要来啊,很重要的啊,大蟑螂。”大苍蝇特意把‘大蟑螂’的音咬得奇重,在旁人奇异的目光下,一路小跑,拐出了风流欲的视线。

风流欲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苦笑着……

半天的时间就在风流欲百无聊赖的闲逛中过去,当他路过春风化雨楼的时候又是一阵‘痴呆’。

只见红色的大门口竟跪着一大群手捧鲜花,衣裳华丽的人(年轻人,青年人,甚至连老年人都有),如果没有认错的话,那个羌国的王子耶律达机和他的两侍卫风云也都在其中,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不少手提药箱的郎中以及许许多多的老百姓(从衣着上可以看出来),但却出奇的安静,还有人主动维持起了秩序,让风流欲不得不再次感叹美色的力量之大。而春风化雨楼却是大门紧闭,门边贴出了一榜公告,大意就是说紫衣青衣雪衣三女昨日偶感风寒,所以五绝盛会开幕式就推迟到今天下午。风流欲也没有在春风化雨楼前伫立多久,他的个性本身就是好动的于是大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下午,他在富贵楼随便搓一顿(当然这回可不是吃什么‘好酒’‘好菜’了,虽然说他可以吃得起。)之后就早早到了会场,没办法,耶律达机又不在,怎么能准确的计算时间呢,所以也就只有‘笨鸟先飞’了。

谁料,‘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他一到会场,就见大苍蝇远远地在朝他招手,大苍蝇身边站着几个和大苍蝇差不多年龄的青年人,想来就是大苍蝇口中所说的飞虫队其余五个成员了。

第九十二章

在大苍蝇的介绍下风流欲很快就认识了其余的五名成员,以风流欲本身所具有的魅力,也很快和他们熟谙起来,渐渐打成一片,当然,无形之中他等于也是接受了这个‘大蟑螂’的绰号。和他们的交谈中,风流欲了解到,原来他们都是从南华郡来的,他们都是商人,有的是作药材生意的,有的是做粮食生意的,偶尔也弄弄文墨,至于为何会来这白帝城,和大数人的目的一样,还不都是为了一睹朝花第一美女——紫衣的芳容。四年他们第一眼看到紫衣的时候便惊为天人,为之倾倒。正好三年前开办五绝盛会,他们就想夺得魁首,引起佳人注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拿不到冠军(就他们那样,能拿到还不笑掉人家大牙,晕~~),今年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好注意,谁知道,重心人物却在比赛前夕摔伤了腿,转回老家去了,这才叫了风流欲来顶替。风流欲听说自己是顶替他们重要人物的当时就有些飘飘然了,根本就没问这个重要人物究竟是要负着怎么样重要的责任,就这个疏忽,就让他付出了一点点的‘小’代价。

“大蟑螂,这是发给你的队衣。”大苍蝇不知道从哪里抄出来一个包袱,扔给风流欲,说道。

“队衣?”风流欲带着疑惑的表情打开来一看,“什么?”他蓦然惊叫起来。

包袱中放着的东西与其说是队衣不如说是盔甲,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只人形蟑螂装,头盔上更是离奇地多出了两条高高耸起的橡皮条,就像是……蟑螂的触须一般。

“很好吧,这可是我自己的创意呢。”大苍蝇的话音中不无骄傲。

“这样也能称作——队衣?”风流欲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好吗?大蟑螂穿大蟑螂啊。”大苍蝇显得理直气壮,“这样才能让你看上去比较魁梧,别的队伍看到我们不用比腿都吓软了,起了一种震慑的作用,你知道吗?”

“原来那个什么重要角色是要扮白痴啊,搞笑。”风流欲这才明白那个什么重要人物所要负着的所谓‘重要’任务,登时就有些气恼,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次次参加比赛却次次锻羽而归的一些原由。

“你别担心,只要头盔一戴,绝对没有人可以把你认出来的。”大苍蝇还以为风流欲脸皮薄,怕遭他人耻笑,故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幅老成样。

风流欲原本气得就要甩手而去,可大苍蝇这最后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却让他心头一动,“谁都认不出来?啊,对啊,这样一戴,双重保险,紫衣她们一定也认不出来,哈哈,到时候她们输了,我可是要任意提什么条件啦。”当时紫衣根本就没说认出来了怎么样,没有认出来又怎么样,却在风流欲一相情愿中从无到有。

虽说这样,可风流欲还是有些不甘,“你们怎么就没有戴,让我一个人做个冤大头么?”

“我们当然也有了,而且头盔也比你大得多呢。”大苍蝇还怕风流欲不相信似的,信誓旦旦地竖起了三跟手指,“我发誓,如若有一句虚言,就让老天让大苍蝇生儿子没屁眼。”

“大苍蝇生儿子没屁眼关你什么事,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风流欲心头这样想着,也逐渐恢复了平衡。

表演台上挂着一张大大的红幅,上面写着“五绝盛会开幕典礼”八个烫金大字,在天蓝色帷幕的背景下分外显眼,一个会礼(即我们通常所说的主持人)走上前台,先是对着众人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想来大家都已然知道紫衣小姐,青衣小姐和雪衣小姐患病的消息,所以五绝天女今日不能亲自前来参加我们的开幕典礼,还望大家谅解。”说着又是一个鞠躬。

“这样啊。”众人脸上难以掩饰失望之情,然而会礼的下一句话又把大伙的兴趣给调动起来了,“那么现在就请南宫世家大小姐,南宫婉儿亲致开幕辞!大家欢迎。”话音刚落,会场又立时沸腾起来,口哨声,叫好声,欢呼声比比皆是。虽说没能见到五绝天女,但能够见到艳名同样高炽的南宫世家大小姐南宫婉儿也是非常难得的了,毕竟在朝花王朝女子是不能够随意抛头露面(这当然指的是那些有着显赫身世的小姐们)的,

伴着一声有若银铃般的轻笑,从帷幕后飘出一朵兰色的‘云’,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正是南宫婉儿。

一身水兰色的衣裙把她美好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微微露出的雪白香肩犹如刀削一般,匀称的玉臂裹在兰色的绸缎之下,却仿佛能让人由那根根春葱十指感受到其中所蕴涵的惊人美感,脖子上戴着的一个黑色脖箍,更是为她增添了无限风情。

“咕嘟——”风流欲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陶醉地闭上了眼,脑中顿时出现了婉儿及地长裙掩盖之下修长雪白的玉腿和那美丽的……对于下面的事情他自然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这并不奇怪,你想,如果当一个本身堪称色狼的家伙陷入自己编织的春梦幻想之中的时候,你还能奢望他做些什么呢。

当一阵激烈的掌声把风流欲从幻想中扯回到现实里的时候,他才发现婉儿已然如风一般离去,原地,犹有她留下的一丝余味,香彻骨…………

第九十三章

“这么快就完了?”风流欲看见逐渐散去的人群小声地嘀咕道。

“喂,大蟑螂,今晚你住哪?要不要我们一起住?”大苍蝇边拍着风流欲的肩膀边热情地指着其余五人道,“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

“哦,谢了,我已经有住处了。”风流欲委婉地拒绝了大苍蝇的意见。

“既然这样,就不勉强了。”大苍蝇在离去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风流欲明天参赛的时候千万不要落下那套“蟑螂”行头,直到风流欲再三保证不会忘记这件事后他才满意的离去(有够鸡婆的)。

第二天,风流欲是准时来到会场,自然是换上了那套奇‘丑’无比的蟑螂装,一路行来不知道引得多少路人频频回首,议论连连,而来到会场时,更是有如地震般的轰动,甚至有的眼花的还以为真是蟑螂成精了,第一反应就是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怎么样?跟你讲,不错吧?”突然有人拍着风流欲的肩膀,那声音风流欲并不陌生,“不错什么啊,重死了。”风流欲发着牢骚转过身去,果然是大苍蝇,他身后则跟着飞虫队的另五名队员。

视线一接触到大苍蝇,风流欲就是一惊,让他惊讶的不是他们的衣着,而是他们头上戴,哦不,准确地讲应该是顶着的——头盔。

和他们的头盔相比起来,风流欲戴的就显得逊色多了,不,应该是差得太多了,每一个人戴的头盔几乎都是他的两倍以上,而且都是以各自的绰号为模型的,特别是大苍蝇戴的,如果要单纯地以高度来形容,那它足以够得上两个风流欲的身形了,再说那个苍蝇,红色的大眼里血丝遍布,噬牙横露,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不认识了?”大苍蝇伸手在风流欲面前挥动着,头上顶着的‘大苍蝇’左右摇摆,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似的。

“够大,够拉风。”风流欲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你先看看在说。”大苍蝇明显是不想让风流欲的得意继续下去,从头顶‘搬’(两手合抱)下了‘大苍蝇’轻松地托在手上递给风流欲。

“哦?”风流欲疑惑地接过来,一掂量,“这么轻?这……不是铁做的?”

“哈哈,说对了,不过没奖。”这下子得意的换成大苍蝇了,“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钛做的,和铁硬度差不多,重量却轻多了。”大苍蝇更是进一步打击着风流欲,把手指向那五名队员(大黄蜂,大蛱蝶,大飞蛾,大蚊子,大蝗虫),“瞧,他们头上的可也都是用钛制造的呢。哈哈”

“那…我…我这…”风流欲比着自己的蟑螂甲,他很肯定这蟑螂甲用的绝对是生铁。

“没办法,钛都用完了嘛,你就委屈一下吧。”大苍蝇呵呵笑道,“而且这样还很有气势啊,别人推都推不动。”说着在风流欲胸口‘嗵嗵嗵’捶了几拳,声音虽沉闷,倒也响亮。

“好啦,好啦,如果这回得到第一名就再给你一个向五绝之一索要物品的机会,如何?”大苍蝇在风流欲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的时候,开出了这个优厚的条件。

“老大,这样不行啊。”“对,我们…我们抗议!”…关系到其余队员的利益,人家自然是要提出反对的了。

但大苍蝇的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嘴都给封上了,“那你们谁和他换换?”

一时众人哑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道,“穿着这么个铁家伙,连说话都难,还能走路么?”他们可是都有穿过这件盔甲(自然也是在大苍蝇老大优厚条件的引诱下)的,对于他们来讲穿上去可就是寸步难行的啊。“也真奇怪,大蟑螂他怎么就穿得那么轻松呢?”他们投向风流欲的目光中有的充满疑惑,有的充满惊奇,还有充满羡慕,当然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嫉妒,一句话,百感交集,难以形容。

第九十四章

“我们必须要经过淘汰赛,复赛,四强赛,然后才能到决赛,知道不?”大苍蝇对着风流欲说道.

“哦,那不是要赛个四场了?有意思。”风流欲摸着脑袋瓜子喃喃道,这时他倒是对这次的五绝盛会感起了兴趣。

“下面请各参赛队到台上来。”随着会礼的声音,表演台上的大鼓也重重地响了八声。

“好,大家准备上去吧,努力!”大苍蝇一声大喝,着实把众人给吓了一跳,他似乎很是满意自己一惊一咋创造出来的效果,头一甩,当先就往着飞虫队所要站的方位走去。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各赛队选手按顺序站好,由于风流欲站在前面,还时不时地往后看,所以一众参赛队的名字(各参赛队首位选手都必须举着一块木牌,上书本队队名)都赫然在目,那些名字可是千奇百怪,有什么‘蛤蟆队’‘青蛙队’‘蚂蚁队’,当然文雅的也有几个,比如就有一个全由年过花甲的老头子组成的什么‘老夫子梦之队’……大概总数有三十多支吧。

风流欲他们这一队的上场自然是再次引起了轰动,先不说风流欲那套黑不溜秋的蟑螂甲,单是大苍蝇那个恶心的苍蝇头像就引得台下众人嘘声连连,这自然不是喝彩,喝倒彩的意味倒是十足,毕竟台下有不少人都是认识他们的,每年这只叫什么飞虫队的都会出些怪招,今年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哇,那个苍蝇头好傻啊。”“对喔,还有那头什么蟑螂的,里面是不是装了一个人啊?”“废话,里面当然是装了一个傻大个,不是傻逼谁会穿那么丑的东西呢?”……台下众人议论纷纷,风流欲脸皮本来就厚,再加上头盔把整个面容都给遮住了,神情倒也没有什么变化,至于飞虫队其他队员,可能是这种场面见得多了,竟也能泰然处之,听了当没听一样,浑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之态,让自诩脸皮厚如城墙的风流欲也是啧啧称奇。

“现在我们请出紫衣青衣大家为我们表演一段歌舞。”所谓人的名,树的影,会礼的声音方落,台下更像炸了锅一般,掌声,口哨声,狂叫声,此起彼伏。

突然,众人的嘴又犹如被海水灌入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全场静悄悄的,和先前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紫衣身着一袭高领镶嵌着金边的旗袍,亭亭玉立地站在白玉铺成的表演台上,黛眉弯弯如月,美目闪闪若星,一眼望去犹如春水一泓,再望已是春意盈盈,蕴涵着一种似是幽怨似是深情的情感,单是双眸已足以迷失无数颗男人的心,那如缎子般的及腰长发衬托着粉嫩的脸颊更是吹弹欲破,光洁动人,就相是被贬凡间的仙子,飘飘欲随风而去,人们已然无法用言语形容得出她的美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动不动,包括风流欲。

“姐姐,我们开始吧。”突然钻出的魅到极点的声音把众人从沉迷中唤醒,同时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人们这才注意到紫衣后面出现着的青色人影。同样的长发,同样的衣饰,身材同样曼妙无匹,却是不同的相貌,虽是不同,依然有着摄人魂魄的魔力,琼鼻,丹朱红唇,玉贝雪齿,再加上一双媚得几乎能够挤出水来的眼眸,无论是谁,只要一接触到这双眸子,脸上就都会出现一种痴迷的神色,其中极至的诱惑力当场就让不少人的呼吸显得急促起来。

风流欲自然也看到了,在沉迷的同时,他心中却也是一惊:“才一天不见,青衣的天魔迷仙舞就又进了一步,了不起。”当然风流欲的想法中总少不了那些龌龊的成分,“那不就是说,以后我可以更爽了,嘿嘿嘿!”风流欲在头盔里淫亵地笑着,不知道是否是看错了,紫衣的眼光竟然有意无意间直往风流欲这个方向看来,风流欲身着蟑螂甲这么巨大的甲服怎能不引起注意呢,更或许,还不仅仅限于此呢?

风流欲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中自然也浮上了像众人一般沉迷的神色,紫衣对着风流欲这边一笑,顿时把飞虫队的队员们弄得是喜笑颜开,“瞧,他看我了。”“他是看我,不是看你。”“谁说的,应该是看我,没看到我这么帅吗?”……这一眼却把风流欲看得是心惊胆颤,暗道自己这次连气息都给掩住了,总不可能再被她们给认出来了吧。

“对了,这回雪衣,婉儿还有静儿到哪里去了?”对于女子的体香风流欲是很敏感的,而且随着本身功力的加强,他的嗅觉更是灵敏无比,他清楚的判断出在帷幕后面还有两名女子,一名他可以确定是上次自己赠银的银月真妃,另一名就不大清楚了,但绝对不会是婉儿静儿雪衣三女之一。

台上的紫衣嫣然一笑,“好。”优雅地落坐而下(台上早已布置好了琴,台),纤纤指落,引一段激越的音符,四方的天空中顿时响起一阵天籁,青衣也随着琴声而翩翩起舞,时而似春枝般摇曳,时而似海浪般不羁,又似火般热烈,水样柔和,强烈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视觉感官,一曲完毕,众人仿佛过了十数年似的,目呈痴迷状,陶醉无限。

“我姐妹两人献丑,先行告退。”说着在一旁的贵宾席上悠然落座。

“啊,好美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今生不讨到他们本人绝不结婚。”“我也是”“我也是……”……台下众人回过神来,大声地说道,急于表明自己的心迹,仿佛怕佳人听不到似的。

“那你们就只有对不起你们的祖宗了。”风流欲心里感慨地喟叹一声,“谁叫他们今生,哦,不,就是来生也让我给定了呢,哈哈。”风流欲瞬间又显得得意万分。

“这次初赛我们邀请紫衣小姐,青衣小姐,银月真妃小姐和顾盼儿小姐担任此次评委,现在有请银月真妃小姐和顾盼儿小姐。”随着会礼的声音,银月真妃和顾盼儿从揭开的帷幕后走出。

如果说银月真妃是清醇得脱俗的话,那么顾盼儿就显得灵气逼人了。她虽无紫衣那无可企及的美,也无青衣那令人屏息的美态,却别有一番生动,确不愧天女之名。两女向众人福了一福之后便在紫衣青衣身旁落座。

“怎么雪衣小姐没有出来呢?”台下立马就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雪衣妹妹身体未痊愈,所以不便前来。紫衣在此向大家致歉了。”紫衣起身微笑地解释道,还鞠了一个躬。

“怎么像是找什么似的?”风流欲的注意力和众人一样都在四女的身上打着转,分外敏感的他自然也感觉到了银月真妃四处乱飘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眼光,心中不由得感到好奇,却也没有多想,反正这又不会妨碍他欣赏美人。

“现在进行初赛。”随着会礼的声音,大鼓又被敲响了。

初赛开始了。

第九十五章

“今年初赛的题目是……”会礼故意拉长了声音,“记忆力。”说着向后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两人抬着一块盖着红布的大匾站到会礼身旁,又有两人把一尊鼎炉摆在表演台正中央,里面插着一段未燃的香。

众选手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不明白这会礼口中所说的‘记忆力’考题是什么意思,不过会礼马上就作了解释。

“这块匾额上刻了共五万字。”会礼手指着红布蒙着的匾额道,“所有参赛队伍只要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记下一半以上就算过关。”

“什么?要两万五千字?”大部分选手们都惊叫起来。

“而且不能够重复。”会礼点了点头。

会礼没有再给选手们抱怨的机会,一把把红布扯了下来,露出了橙黄色醒目的字体,风流欲认得上面的是一部书,以前在创始神留下的书堆中有看到过,好象是叫什么‘孙子兵法’的,“点香,开始。”会礼大声喊道,”咚“一声鼓响,比赛正式开始了。

随着香火的点燃,所有的选手包括观众全部都都全神贯注,视线毫无偏差地直盯着匾上的字,那气氛紧张得似乎都可以把空气给凝结住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随着一声锣响,那柱香也到了它生命的尽头。

“时间到。”会礼一把把匾额重新蒙上。

“下面请各位选手将记下的字写在纸上。”说着会礼拍了拍手掌,马上就有人给每队送上了纸墨砚台。

因为要求只要一个队伍能够记下两万五千字就算过关,所以人多的队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比如说蚂蚁队,虽然他们成员多是些六旬左右的老年人,可人数足足达到了三位数,具体点讲,两百一十三人,也就是说一个队员只要分别记下不同的百来字就能够过关了。

“你记住了多少?”大苍蝇问道。

“计篇到势篇共五篇。”大蛱蝶答道。

“我记住了形篇到虚实篇共四篇。”大飞蛾答道。

“我是虚实篇到地形篇。”大蝗虫也答道。

接着是大蚊子,最后是大苍蝇,风流欲倒没有开口,不是他没有记下来,而是大苍蝇他们六个根本已经都把十三篇给记全了,再说大苍蝇也没有寄望于风流欲,找风流欲来只不过是想装一装蟑螂‘巨人’给其他选手一个心理上的震慑罢了。

“怎么样啊?会飞的虫子垃圾们。”一个阴阴的声音响起。

风流欲转眼看去,只见一个面目阴鸷的年轻人轻蔑地看着飞虫队的队员,他身后还站着几名文士打扮的人。

“讨厌的家伙。”大苍蝇小声嘀咕着,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去,“哦,少爷这么快就完成了啊?”

“这还用说嘛,每年的冠军和你们这些手下败将自然不可以相比的。”阴鸷年轻人嘿声道,“第一关便宜你们了,想你们这些垃圾天天算帐起码也有一点基本功,军师,你说是吧?”最后这话是问他身后的一名文士的。

“当然当然,少爷我们别跟这些垃圾们讲话,免得辱没了我们。”文士阿谀地说道。

“这倒是,像这个…这个…这个…”年轻人异常嚣张地在飞虫队六名队员头上各敲了一记,最后走到风流欲面前。

“这傻逼是谁?”年轻人显然是被风流欲的‘强壮’给‘惊’呆了。

“你爹。”盖住的面具下传出一声沉闷的回答。

“什么?”年轻人一时没有听清楚。

“他…他说少爷是天才…天才…”大苍蝇忙靠了过来,还暗暗在风流欲屁股上拍了几下,不过显然是没有效果,因为那蟑螂甲实在是太厚了嘛。

“天上掉下来的木材。”风流欲冷哼道。

“天上掉下来的木材?”这回年轻人是听清楚了,不过他的反应可就出乎大苍蝇的意料之外了,“这不是雪衣小姐称呼我的昵称吗?你怎么知道的?”阴鸷年轻人一提起雪衣脸上就泛起了桃红,“真希望紫衣小姐也这样叫我,哈哈。”

“他…他曾经在春风化雨楼做过伙计。”大苍蝇偷偷地给风流欲使了个眼色,掩饰着说道。

“是是。”风流欲心中虽火但在形式未明之下也只好忍住了刚才被骂之辱。

“你不错,就饶过你了。”阴鸷年轻人一挥手,“军师,我们走。”说着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他是我们南华郡郡守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宰相的干儿子,前几届比赛都是他拿了冠军。”风流欲还没有开口大苍蝇就作出了解释。

“拿了冠军?”风流欲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就他那样?”虽然这只是他主观的臆测。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手下的食客们,那些可都是些博学之人,自然非我们这些商人队伍可比的。”大苍蝇的语气中充满了失落,先前的自信变得无影无踪。

“他叫啥名字?”风流欲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问道,“还有他的队名?”因为全场就他们没有举着队牌,显得是‘与众不同’。

“他叫高子畏,队名也差不多,叫子畏队。”大苍蝇答道。

“搞自慰?自慰队?”风流欲一愣,“这名字有创意,哈哈哈!”风流欲斜眼大量着那个高子畏,越瞧越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

“请参赛队伍缴交答案。”会礼鼓掌道。

“等一等。”在大苍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答案纸就被风流欲一把夺去,真怀疑他装在盔甲里的身体是怎样移动的。

“让我帮你交。”风流欲拿着纸张‘咚咚咚’地向着那个缴收答案纸张的五绝盛会工作人员‘移’去。

“这个也要抢?”大苍蝇不解地摇了摇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毛笔消失了,难道是自己长着腿跑了吗?当然不是。

第九十六章

趁着那些评委(忘了交待了,有比赛自然就会有评委,这回五绝盛会的评委们都是各地德高望重的文坛前辈,一共十二人)们审阅卷子的闲儿风流欲找了个话题和大苍蝇闲谈了起来。

一扯到这个话题,原本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大苍蝇立马就来了精神,“你是说那个什么扶桑国的肥胖公主吗冒天下之大不违辱骂我们美丽的紫衣小姐的事情吗?当然,这种大事怎么能不知道呢。”说着大苍蝇的眼里浮现出快意恩仇的神色,“那头大母猪,据说已经连夜逃跑回国了呢,哈哈。”

“什么?跑了?”风流欲吃惊不之下显然是有些失望,“真是的,原本还想逗逗他们的,这下可好,跑了!看来下次要‘先下手为强’啊。”当下不胜唏嘘。

“你也不是本地人吧?”大苍蝇突然问道,随着接触时间的延续,大苍蝇隐隐觉得风流欲身上象是隐藏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先前对风流欲漠不关心的神情全然不见。

“对啊,在下京陵人氏,近年来在外游历。”风流欲正要报上自己杜纂的名字——郁风流的时候,‘达达达’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下子压过了会场窃窃的话语声,众人的注意力顿时是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着五绝盛会工作人员兰底白边制服的骑士风风火火地冲进会场,干净利落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折纸笺递给台面上印有‘评委1’字样的长须老者。

大苍蝇轻‘咦’一声,先前这个骑士离开的时候他就有看到,当时也就没有怎么留意,现在看来,似乎是去办一件和这场赛事有关的事情,可究竟会是什么事呢?

大苍蝇思忖间,长须老者已然摊开纸笺,随着目光的游移,面上微微出现了一种惊讶的神情,一会儿,转给身边的另一位评委,这人看毕,又转给了另一位评委,就这样,这张纸笺一直从‘评委1’席传到了‘评委12’席,几乎每个评委的脸上都出现了与先前长须老者一般无二的惊愕神情。

甚至有的评委还‘轻微’地‘啊’出声,口中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我们刚刚整理编纂出来的孙子兵法,他怎么能够……而且似乎还早就知道似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个评委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他无疑是道出了在座其他评委们的心声,十二位评委不由得齐齐把目光往一个方向——飞虫队站立的方向投去。

大苍蝇感受到了来自众评委们的眼光,虽不明白准确的含义,心中却是一动,“难道说我们这回可以压倒他们(指得是阴鸷年轻人那一队)夺得冠军,否则怎么会这么受瞩目?”毕竟一个人看过来是正常的,但十二个人,而且还是评委看过来可就是大大有文章了。在大苍蝇主观的想法中始终是抱着一种侥幸,先前被打击了的自信心自然是又有了些许的恢复。

风流欲耳尖,自然是听到了评委们的上述言论,他笑了,虽说对于评委们话中有的意思还是有些不明白,可话语中的那种惊讶他还是可以辨别得出的。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南宫世家一直有着搜罗古书残本的传统,以他们商人的眼光,这些在平民们眼里不过是团废纸的东西可是用钱都难以买到的瑰宝啊,在这回决定五绝盛会题目的时候突发奇想,召集朝花王朝内一众有名的学者,把所有收搜罗到的民间古书残本整理出来,后来最终敲定了《孙子兵法》一书,虽然其中仍有些字体显得摸棱两可,也就将就将就吧,毕竟这书的正本以南宫世家之力都没有找到,也就没有有人先窥视之忧了。又特别指定世家内的石匠按照编纂出的内容镌刻于硬石之上,作为比赛之用。而选取《孙子兵法》作为赛题内容的一个原因更是由于其中文字的艰涩难懂以及它所包涵的深刻寓意,当然不排除为今后出售古书作扩大影响的目的。

表决开始了,首先是‘老夫子梦之队’。可能是照顾他们都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吧,很容易就给通过了,结果是答案中共计默下了两万六千余字,其中又有三百八十五个错别字……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平均得分七,过关!

然后是……

“现在是子畏队的卷子。”会礼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位身穿蓝底白边紧身服的会场工作人员将一张长纸在台中央展开,白纸黑字顿时横陈于众人面前。

“哇,真厉害。”“这么多字啊!”……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只见眼前这张并不是很大的纸上竟然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瞧那数字,怕不有十万之众,那块匾上的字显然是没有这么多的,真不知道是写了些什么。

不过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只听评委1号的长须老者缓缓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颔首道,“子畏队默下字数正十一万两千余字,错别字无,且又在旁对此文来历加以简述,生僻字难懂字再一一作出解释,实属不易,故老夫认为——”长须老者举起了一面木牌,上面写着‘九点七’的字样,其他评委也纷纷亮出了分数,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平均得分是九点八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初赛冠军他是三根只有捏泥螺——稳拿了。

“九点八分耶,好高啊!”“是啊,历年初赛最高才到九点六呢。”“我看这回的冠军非子畏队莫属了。”“哈哈,这回我们可是押对宝了(??)!”……稍微平静了的会场又沸腾了起来,话题总是离开不了子畏队。

高子畏则是一脸倨傲地面向天,两眼紧闭,一幅理所当然如此的样子,从背后看去还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样儿,惹得在场女子是尖叫连连。

“傻逼一个!”风流欲低声骂了一句。

于是,就在众人的嘈杂声中陆陆续续评判出了各队的成绩(只剩下一个队还未评),有过关的,自然也就有淘汰的。而风流欲所属的‘飞虫队,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怎的,被放在了最后一个受评。

“下面是飞虫队的卷子。”会礼的声音还是那样抑扬顿挫,两名工作人员程序式地分执卷轴摊开。

“有什么好看的,垃圾的东西还是垃圾。”高子畏的声音很大,顿时许多人的目光都向飞虫队看来,饶是飞虫队成员都是一向以脸皮厚著称的商人出身,也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因为那些目光里包含的不仅仅是好奇,更有的是嘲笑,毕竟,每次赛前信誓旦旦,可一到真正的赛事……大苍蝇却还是一种古井不生波的平静样,可是风流欲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怒意和无奈的失望,看来他对自己方才的卷子……

“经过评委组研究讨论,我们一致认为——”这时,评委们象是早就彩排好了一般,齐刷刷同时举起了牌子,动作干净利落,无半分拖泥带水,便是结果,也是惊人的一致——十。

“不可能,这一定有问题,有问题。”高子畏第一个叫起来,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好象是死了爹娘似的,为了这回的比赛,他不只带了自己老子府上的文士,更是亲自带京城宰相干爹处挖来了几个闻名京城的才子(狗腿子文士罢了)啊,原本以为这比赛是势在必得的,可谁会想得到……就在这种时候竟然给自己杀出一头黑马,而且还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垃圾‘队伍。

他可不管有什么评判的理由或是原因,先叫的再说,就在他叫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他身边的文士突然顶了他一下。

高子畏这才有些安静下来,兀自扭头张大眼睛瞪着刚才顶他的那名文士,显然是责怪他们刚才为什么不支持自己,一起吼叫呢。但是这回文士并没有附和,而是指着台中央,低声道,“少爷,你看。”

“哦?”高子畏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会场静得怕人呢。顺着文士的指势看去,这一看,便连他,也就只有张着嘴呼吸的份了,至于话么,无言。

第九十七章

乍然看去是一片黑茫茫,可凝神注视,那些字体似乎又像是活了一般,在人们的眼界中游动起来,显得分外清晰可见。

“孙子兵法自前朝……为一深山隐士所著……”有的人不由得念出了声,总的说来内容和子畏队所写的差不多,却又在他们的基础上加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第一篇,第二节首句应为故经‘之’以五事,‘之’字少一点。”人们继续念下去,“第四节,首句应为将听吾计,用之必胜。‘必’缺少一撇,乃为心,此又错矣。第五势篇首句应为治众如治寡,为治理之意,匾却成‘冶’,与理不合,与意不通,又一错也……”就这样,共十三篇的孙子兵法就被他找出了七八十处的错误,当然,众人也不免感到怀疑:“这人该不会是瞎掰的吧?”

(按:孙子兵法每篇不过五百来字,为了赛事需要,只好替孙老哥多撰些出来了,勿怪,勿怪!)

但是他们的疑虑很快就被打散了,只见长须老者站起抱拳道:“方才老朽已然遣人与秘本,却系乃残本字迹脱落之误,经过辨认,已能确信之处为六十八处。”长须老者指着飞虫队的那张卷子道,“与此卷之上答案十之七八相对,为此给诸位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说着老者向着众人鞠了一个躬,接着又道,“而能够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作出如此精确的判断,所以我们一致认为此飞虫队堪为本次初赛优胜。”长须老者话声刚落,人群中就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鼓掌声。

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观众是捶足顿胸的,为啥,还不是为了自己那打了水漂的钱么。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难免就有赌博,历届五绝盛会都成为一些赌徒们满足‘赌博-赚钱’心理的绝好机会。这些人这回可是牟足了劲要赚上一把的,所以毫无例外的都押了胜率比较大的‘子畏队’,可惜这个‘绝对的把握’却被一向不被看好的‘飞虫队’给破坏的,你说他们能不气吗?当然,也有高兴的一方,譬如说场中某个装在奇特的蟑螂装里的人就不时搓动着手指,口里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

“是你做的吧?”大苍蝇一脸狐疑地看着风流欲,低声问道。

“你说呢?”风流欲摸棱两可地回答道。

“一定是你。”大苍蝇在主观上已经锁定了是风流欲,“你……你……”他双唇微微显得有些颤抖,便是连声音都有点模糊不清了。

“不会是怪本少爷抢了他的风头吧?”蟑螂装里的风流欲在心中疑惑地自问道。

岂料,大苍蝇两臂一张,就这样把风流欲‘庞大’的身躯一把抱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像是哪家的小媳妇受了委屈一般。

“喂喂喂,身份,身份。”大苍蝇哭得淅沥哗啦,风流欲却是欲哭无泪,如果对方是女的,他还能勉强接受,可这是男的呀,一个弄不好,还让人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可就糟了。

艰难地后退了几步,和大苍蝇保持一定的拒绝。

失去了依托,大苍蝇也条件反射地停止了抽泣,语气仍然颇为激动,“这回多靠你了,我们终于出名了。”仿佛复活了一样,大苍蝇泪痕犹未干涸的脸突然焕发出熠熠的光芒(其实是太阳照的!)。

“你……快把这个换下来。”大苍蝇的态度和先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深怕风流欲一个弄不好,身上沉重无比的蟑螂装就要把他压垮似的。

风流欲起先是不同意,毕竟这蟑螂装可是给他起了一个伪装的作用啊,但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大苍蝇一再的唠叨式恳求,也算是出于对自己易容术的侥幸,不,应该说是自信的心理,终于是‘勉为其难’地从蟑螂装里解脱了出来,心中还暗暗祈祷着不要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他的主观意料,你想啊,穿着那么大的一件盔甲的人却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至少风流欲现在的打扮是这样的),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吗?便是紫衣她们也不免为投来了道道注视的目光。

“娘的,你们这些垃圾,今天踩狗屎啦。”高子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大苍蝇面前,指着大苍蝇的鼻头,异常嚣张地骂道。

“哦,侥幸,侥幸罢了。”大苍蝇无奈中又带着一种惶恐。

“那好,你们下一场就弃权吧。”高子畏冷冷道。

“这……少爷请通融通融……”大苍蝇一脸的为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高子畏打断了,他重重地一哼,“干,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是吧。”

大苍蝇他们在高子畏三角眼中透出的寒意的侵袭下明显地一哆嗦,对于高子畏的凶横,身为南华郡城民的他们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想当年,他们几个同为商人的朋友就是因为对南华郡郡守无端加税的政策不满暗地里发了句牢骚,本来这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可偏偏却被这高子畏听到,半夜里,这几个朋友家就突然莫名其妙地闯进了强盗,等到众人赶去时,除了照亮数十里夜空的大火外也就只有遍地横流的鲜血了,对于这些数见不鲜的事情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可是有权又有势的啊,也许对于他们来讲,忍气吞声就是生活下去的唯一途径了。

“哎……”大苍蝇喟叹了一声,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弃权了吧,就在他将说未说的当儿风流欲硬生生的插了进来。他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必定惊人,“你算哪个塘子里面怕上来的蛤蟆,叫本少爷弃权就弃权,那不是很没有面子。”风流欲看着被自己说得有点呆住了的(毕竟还没有人敢和高子畏说过这样的话,他自然是一时间没反映过来)高子畏,竖起了中指,“******操操!”连珠炮一般甩出了这么一串话。

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由得浮起这么一个念头:“他到底是不是读书人啊?真……真够粗俗的!”

“好像他……”青衣注视着场中双手背在身后,仰首望天看似悠闲无比的风流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凭借女性的直觉她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陷入了沉思之中。在她旁边的紫衣却是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夫君刻意地掩藏了身上的气息,可是却有作出这种不能不吸引人注意力的事情,还真是乱七八糟呢。”紫衣眼里的笑意愈来愈浓。

第九十八章

“你……你……”那高子畏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但由于气极,只是一味地指着风流欲,嗫嗫嚅嚅地愣是也没‘你’出什么来。

“看不爽啊?你鸟我啊。”风流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脚下一动,巴掌就盖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高子畏嫩白的脸颊上顿时就出现了一座‘五指山’,红通通的,分外显眼。

“你敢打我,来人,来人啦。”这下高子畏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扯开喉咙就叫出声,他可是十足一个‘人仗狗势’的家伙,平日里出门都带着不下十名的护院高手,这回更是带来了将近三十名的手下。这一嚷嚷,立马就冲过来一大群人。

个个太阳穴都高高隆起,兵刃出鞘,一言不发就向风流欲招呼了过来。

“小样。”风流欲低哼一声,外人看来迅疾无比的剑势在他眼里却是比蜗牛还慢,“临时剑式之裂衣式。”风流欲沉喝着,骈指向着寒光直冒的剑尖划去。

许多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风流欲指断血流的惨状。

高子畏则是得意洋洋,似乎惟有如此才能解他心头之恨一般,然儿风流欲的指头与剑刃相触时并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的那一幕,却是‘当’的一声,不是指断,恰恰相反,断的是那一柄柄精钢练就的宝剑。

“剑……剑罡。”其中一名身着兰衣的护院高手两眼发直,盯着饶着风流欲只有周围不停旋转的白色气体,骇然地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练剑者一生追求的高深剑道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他认为风流欲是书生)身上。

“小意思,看这个。”风流欲手指斜指向他们,指尖延伸出一道白色的光柱。

“剑气,怎么会?”护院高手们齐吃了一惊,除了天下十大高手和老一辈的前辈们谁还能发出比剑罡高上不止一筹的剑气啊。

“什么会不会的,先看看你们自己的衣服吧?”风流欲摇了摇手指,白气顿敛,谁能想得到就是这么一根平凡的手指却让在场所有的武林中人一再地吃惊呢。

“衣服?”护院高手们警戒地后退了几步,疑惑地低下有查看,“没有什……”几名护院高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胸前一凉,两块碗大的布片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再看时,胸前已然多出两个大洞,露出里面黝黑的肌肉,如若换作女人则早已经是春光大露了。

“啧……啧……,还是不行啊,手腕在往上抬一点就更圆了。”风流欲煞有介事地伸着指头比划着,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改进剑法让对手胸前两个洞显得更圆。

“你这是什么剑法?”一名护院高手忍不住问道,毕竟现在叫他们进攻可是不敢的了,连对方什么时候击中自己都不知道,还凭什么进攻啊。

“搞。都被你们给打乱了。”风流欲虽然恼怒他们打扰了自己对于剑法的构思,却还是作出了回答,“刚才不是说了剑法的名字吗?叫临时剑式,就是临时想出来的剑法。对了,现在又想出一招了。”风流欲嘿嘿一笑,“临时剑式之碎裤式!”

众护院高手无从闪避,很快地,风流欲‘碎裤式’的效果就出来了,二十多个护院高手下半身的裤子已然化作了‘飞花丝缕’,漫天悠悠飘落,煞是缤纷。

在场所有女性一接触到他们的下体,都脸红地转过头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紫衣她们则是低啐一声,面对这令女性尴尬的一幕,她们也只有垂下粉首,眼不见为净。

当然,在场的不全是女性,男性还是占大多数的。这下,数十个护院高手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人体展览品,特别是下边的那根更是吸引了几乎所有投向他们的焦点,让有的人自豪,有的人自卑,也有的人是鄙视与不屑。登时在场中人都切切私语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两个稚嫩的童音,“爹爹,爹爹,那几个叔叔下面长的是海胆吗?”

把个高子畏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脸色简直像极了块黑色的臭猪肝,“一群废物,还不给我回去,净在这丢人。”说着捂着脸颊悻悻地走了,那二十几个护院高手见主子走了,也只好恨恨地瞪了风流欲一眼,双手掩着下体,在众人的欢笑声中灰溜溜地离去。

“要糟。”风流欲察觉到自己方才犯了一个错误,“刚才好象忘记封住自己的气息了,该不会这样就被……”风流欲不由得朝紫衣青衣方向望去,心底隐隐还抱着一丝侥幸。

却正好对上了两女那美得如烟似雨的双眸,他一惊,脑海中已然响起了紫衣动听无比的声音,“夫君,是你吗?”

风流欲不愧是脸皮厚实之辈,下意识就作出了反应:东张西望,抓耳挠腮,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殊不知,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让两女本就十分肯定的判断更有把握。

“你一定就是夫君,不要再装啦。”青衣无比娇媚的声音也出现在风流欲脑海中,竟似有无限的诱惑力,让风流欲的眼睛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丝迷蒙,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你们……太阴了。”风流欲见没法再‘挣扎’下去,索性干干脆脆地承认了,语气却是充满了抱怨,“好你个青儿,光天白日的你竟然勾引男人。”

“谁勾引你啦。”青衣娇媚地瞥了风流欲一眼,嗔道。

一旁的紫衣则是直楞楞地看着风流欲,眼里满是化也化不开的柔情。

“对了,静儿,婉儿,还有雪儿呢?”风流欲直接问出了心中的这个疑问,眼睛不老实地在两女高挺的玉乳上打着转,“真是的,好想摸一摸。”风流欲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是一番食指大动。

第九十九章

“她们啊……”紫衣像是想起了什么害羞的事情似的,脸上不自觉间浮现出一抹晕色,“雪衣妹妹被……夫君弄……弄病了,所以静儿妹妹和婉儿妹妹在照顾着呢。”紫衣传音道,心中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甜蜜。

“啊,被我弄病了?”风流欲立马摆出一幅无辜的神情,叫屈道,“我什么时候把她弄——”话未说完,他已然清楚紫衣话中的真正含义,细细想来雪衣在那天晚上可是最弱不禁风的,偏偏自己又是情欲高涨,也就……也就……作了个七八次吧,风流欲脑门上渗出了点点细汗,心底暗自责怪不已,投向紫衣她们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歉意。

“夫君……”两女美丽的眸子迎上风流欲柔情却又炽热的目光,一时千言万语皆化作了默默的凝视,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个的存在一般。

“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风流欲找到了个话题,嘴角浮起一道莫测高深的微笑。

两女没有回答,俱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注视着风流欲,明显是想知道答案。

“我想干你们。”在此等美女的注视下,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不感到心潮澎湃的,风流欲自然也不例外,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话。这下子用的可不是传音之术,又恰恰因为台上正在宣读这回初赛过关名单,所以场地是寂静一片,以致风流欲这句回答显得格外‘悦耳’。

登时使得风流欲难以避免的再次成为观众瞩目的焦点。没办法,风流欲只好借助猛咳来掩饰自己的无心之失,幸好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风流欲身上,这才未发现紫衣青衣两女脸上显露出的那种异样的神情(不自然的脸红)。

经过这么一闹,也算是五绝盛会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人们的注意力又很快集中在台上会礼的宣读声中了,风流欲见众人都把注意力移开了,暗自舒了一口气,又想与两女闲谈,可这回无论他如何传音,两女就是答都不答,只是往风流欲这边迅疾瞄了一眼,敢情是怕风流欲又作出什么‘惊人之言’,却又马上又转过粉首,不再有所动作。

“看今晚为夫我怎么收拾你们,嘿嘿嘿!”风流欲在两女脑海中留下一连串的淫笑声后,对着大苍蝇比了个指势(意思大概是‘我先走了’之类的。),也不待大苍蝇有所反应,就转身离开了会场,反正五绝盛会又不限制不能早退。

“姐姐,夫君他说今天晚上……会来吗?”青衣轻轻碰触着紫衣的手背,低声道。

“或许…会吧。”紫衣把如烟似雾般迷蒙的眸子投向风流欲离去的方向,幽幽道,话声中隐含着一丝期待。

话说风流欲回到客栈之后,大肆朵颐之后,为了打发时间,索性关上房门,盘膝运功。

例行公事一样,风流欲引导着自己体内的真气行遍七七四十九个大周天。忽然心血来潮,集中精神力,进入到久违了的一种道家称为‘内视’的境界。

一幅广阔的星空图立马出现在风流欲的面前(准确点讲是脑海中,这里这样说只是为了形象化)。

这是一个浩瀚无匹的众星图,有的星星独自发光,游移,有的星星却是连在一起,合成一组星象。

其中让人注意的是一颗色呈鲜红的星星皈依非常地在空中迅速地飞来飞去,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光带。更让人不解的是,在它周围竟然有四颗白色的星星,呈四方状包围着它,无论红色星星飞到哪里,它们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它。

这是为什么风流欲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颗红色的星星,说白了其实就是邪淫魔神遗留在风流欲体内融合在一起的精神力与真力的融合体,四颗白色星星则是创始神的魂灵之力,它起到了一种净化邪淫魔神力量的作用,也就是说,它可以有效地荡涤掉邪淫魔神力量中过于残忍邪恶的力量(像邪淫魔神对于任何生命,不分男女,一律都是先奸后杀,而且手段足以让意志比铁还坚强的人放弃生的希望,却死不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的风流欲可能早就已经成了一个只知道性交的可怕淫兽了吧。

风流欲继续看着,似乎一切都与在山谷中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而变化却在刹那之间产生。

只见七颗闪烁着金色耀眼光芒的圆球体,仿佛是感应到了风流欲的意识一般,摆脱原本的静止状态,呈椭圆轨道样飞速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最后竟似乎变得有些若隐若现,中心处合拱出一颗大大的散发着缤纷色彩的六芒星。

“摩?”风流欲‘眼’尖,偶尔看到一颗旋转中的圆球上写着一个‘摩’字,下意识地向它们‘走’去,可才到跟前,就被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给重重弹出。因为这力量来得突然,风流欲(准确点说是风流欲的意识)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进了一片厚实的粉红色云朵中。

“不好”风流欲暗道一声,可惜来不及了,他的形体立刻就被丰厚却柔软无比的云朵给吞噬了。但他的本体也在一刹那间清醒过来,翻过手掌一看,果不其然,掌心已然出现了如同方才那云朵一样的粉红色,一阵一阵的欲念从他内心深处奔涌而出,下身更是坚挺如钢,宽大的裤子高高聋起,让人毫不怀疑它完全具有在一瞬间挣破束缚的能力。

“搞,又被缠上了。”风流欲显得有些无可奈何,这对于他来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朵红云便是邪淫魔神本身所具有的欲望,它没有力量,却在影响着风流欲以及和他接触的所有女性。早在山谷中的时候,风流欲就在一次内视中不经意地‘碰’了它[那时的红云比这时候大得多,至于为什么小(其实还是很大,只是与先前相比小了罢了)了,想来是风流欲时时刻刻都在‘消化’着它吧,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风流欲的欲念与性能力会愈来愈强的原因。[,在那个时候他哪懂得男女之事啊,只感到全身燥热不已,幸亏后来跳进冰冷的湖水中才稍微解了一点热意,后来又猛练所有可以静心的功夫,可惜很遗憾的是,对于别人来说,这些绝学无一不是‘静心’类的瑰宝(如圣门‘冰心诀’),可对于他来讲,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充其量起的作用只是心情没有那么烦躁罢了。

“倒霉啊!”风流欲感慨万分地叹了一口气,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拈出一个奇怪的指势,运起冰心诀,果有成效,手掌心处的粉色渐渐透却,心底的欲念也渐渐平息了。

“咦,天黑了?”风流欲这才发现窗外朦胧的月色,间杂着一丝凉风。

“啊——”风流欲猛的一拍自己的额头,“我要去见紫儿她们啊,这下亏了,亏了……”风流欲一幅不胜唏嘘的样子。

“不行,今晚本少爷我坚决不做和尚,嘿嘿。”随着风流欲的绮想,刚刚沉寂的欲念又开始了翻腾,不过风流欲这时可不是盘膝运功,一晃,屋子中失去了他的影踪。

第一百章

夜,又至。

紫衣站在窗前,微倚阑干,目光投放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衣袖随风飘扬,好一幅仙子望月图。

夜色愈来愈浓,仅有些月光的屋子也显得有点阴暗起来。

“姐姐,夫君……他今晚会来吗?”雪衣睁着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期待。

“妹妹开口闭口就是夫君的,你身体都还没好呢。”青衣‘啪’地一声划亮了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屋里登时明亮了许多。

雪衣身着白衣,大半个皎好的身段都藏在了薄薄的锦衾之中,双颊晕红,分外迷人。

乍听这话,雪衣慵懒地撑起身子,不依道,“姐姐又欺负雪衣了,好讨厌。”小嘴不由自主又嘟了起来。

“妹妹莫气,夫君马上快来了。”青衣娇笑着,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啊,真的吗?”雪衣两眼发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青衣柔白的玉掌,同时还仿佛求证似的转向紫衣。

“恩,夫君他有说过今晚会来的,只是……”紫衣悠悠地转过身子,忽然顿住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你是谁?”雪衣也被突然出现在自己床前的黑影吓着了,仔细看去,奇怪呀,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呢,“难道是贼?”雪衣心中忽然一激灵,不由得和上次风流欲的‘事件’想到了一起,眉头一皱,鼻端嗅到了一种淡淡的味道。

轻轻一弹腿跳下床,扑上前去扯住来人的衣袖,可爱的瑶鼻凑上前去微微抽动着。

这下不只来人被吓了一跳,就连紫衣青衣她们也吃惊不小。

“你……你干麻?”来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但是还能从其中听出不解与疑惑,他登时是后退了几步。

“你是夫君,夫君耶。”雪衣娇笑着将来人紧紧抱住,生怕一不小心,对方就飞了似的。

“喂喂喂,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我是…小贼啊!”来人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强作镇定的成分了。

“夫君,你就认了吧,雪衣在你身上下了‘万里追踪’(一种药剂,其味道分作一百八十五种,其味道之淡很难让人能够注意并且分辨出来。)。”青衣在一旁解释道。

“还有这事?”来人终于一把扯下了易容,赫然正是风流欲,“难怪雪衣刚才跟狗狗一样在我身上乱闻。”风流欲好不容易趁着天色穿过楼下那一群猪哥溜进了春风化雨楼,还想好好捉弄三女一番的(这回他可是又变了一幅容貌),没想到,倒是自己先吃了一惊。

“夫君才是小狗狗呢。”雪衣又扑了上来,把身子藏进风流欲的怀抱中。

“哎哟。”雪衣忽然轻呼了一声,风流欲一愣,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呵呵,雪衣病了呢。”紫衣走上前来调笑道。

“病了?”风流欲轻轻抬起雪衣红透了的绝色脸颊,“真的很痛么?”

“恩”雪衣很是乖巧地点了一下头,有些委屈地道,“上回……夫君坏……现在还……痛……呢”雪衣因为害羞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那你生我的气了吗,好雪儿?”风流欲注视着雪衣美丽的大眼睛。

雪衣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更加紧密地贴着风流欲。

“那好,让我看一下病得重不重?”风流欲眼中闪过一道淫光,双手穿过雪衣的腿弯就把她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不要看,夫君不要看。”雪衣下意识地并拢双腿,紧张地盯着风流欲。

“乖,让我看一下,就看一下。”风流欲色心已起,哪有那么容易放弃,手指已然将裙子的系带解开,雪衣羞得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再不敢多看一眼。

“夫君,你……”青衣紫衣根本就想不到风流欲色胆竟然如此包天,刚出现不过三刻就……两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你们笑什么,为夫我这是关心,正常的关心,知道不?”风流欲强自解释道,不过其中更多的却是掩饰的成分,他的动作便足以说明这一点。

随着雪衣的一声娇呼,一袭绿玉裙已飘然离体,两条浑圆雪白美妙无双的玉腿尽收风流欲眼底,在烛光的照射下,映触淡淡的光。

“真有弹性啊。”风流欲‘啧啧’赞叹着,手掌贪婪地在雪衣两腿上下游移着,每一次的轻揉,雪衣的娇躯就忍不住一阵颤抖,风流欲握住纤细的脚踝微微一用力,一幅美丽得无法形容的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雪白的胯间点缀着些须黑色的绒毛,众多嫩嫩的呈粉红色的花瓣拱出一朵饱满的花蕊,花蕊紧紧闭合着,随着主人身体的扭动而微微颤抖着,可惜前端和后端一道明显的裂痕犹如美玉之瑕,还隐隐渗透出点点血迹。

也许是感受到了主人心理的娇羞,顶端原本平静的肉芽倏地膨胀隆起,色泽鲜红,若有若无带来一种馨甜的香气,熏人欲醉。

“不要看……羞…羞死人了……”雪衣难为情地掩着玉靥,口中发出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呻吟的声音,诱人无比。

“好美丽的花瓣啊。”风流欲心底发出由衷的感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自责感,雪衣的阴穴比起其他女子来讲都小得多,因而在风流欲上回的‘凶横’下也是裂伤最严重的,难怪这几天下不了床,风流欲怜爱之意丛生,忽地向前一扑,等时把雪衣柔软的身子紧紧抱住,轻咬着她的耳垂,歉意地说道,“雪衣,对不起,害得你这几天……”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双带着浓香的小手给掩住了双唇,正是雪衣。

“只要夫君开心就好,雪衣…什么都愿意。”雪衣把头贴在风流欲的怀中,幽幽道。

风流欲感受到雪衣柔软身子带来的绝妙处感,原本就压抑着的情欲立刻在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一翻身,就把雪衣压在了身下,刚欲逞凶,却身躯一震,在情欲高涨的刹那,风流欲一眼就瞥见雪衣阴缝上的裂伤。

“夫君,你怎么了,雪衣……雪衣可以的。”脸红到脖子的雪衣虽然有些疼痛,却还是牢牢地箍住风流欲的腰身,送上香吻。

“傻瓜。”风流欲低声说着爬起身,清楚地看见就方才一阵动作雪衣胯间鲜艳的花瓣泌出一丝殷红的血滴,“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再说……”下面的话雪衣听不到了,因为她只感眼前一黑,被风流欲一指点中了黑甜穴,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说,你还有两个姐姐呢。”风流欲的视线投向了紫衣和青衣。

先前被压制的欲念全面爆发,紫衣和青衣两女心中才道不好就已落入了风流欲的怀中,还未来得及反应,坚挺的酥胸已压上了一只强有力的大手……

……………

“夫……夫君…贱妾…贱妾…不行…不行了”紫衣秀发凌乱,一身的衣裳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双手环抱住风流欲的虎背,修长玉白的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随着风流欲急速的抽插,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吟哦之声。

“啾啾”风流欲埋首于丰满柔软的双峰间,轻轻地在紫衣敏感的rǔ头上磨吮着,听着身下的人儿娇羞的呻吟声,愈加兴奋,下身更为用力地撞击着她雪白的臀瓣,发出阵阵清脆的淫蘼之音。

“啊……不行……贱妾……要…呜…要来了。”随着一声尖叫,在风流欲强大的攻势下,紫衣无可遏止地崩溃了,全身如棉一般瘫倒在风流欲怀里,一脸的迷乱与满足……

风流欲下身一动,‘噗’地一声yáng具从紫衣美丽的洞口内挣脱出来,方才找不到出口的阴露蜜汁也迫不及待地狂涌而出,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一幅怪异的图案……

“该你了。”风流欲放下紫衣娇弱无力的身躯,一翻身,在青衣惊骇的神情中,轻笑一声,豪不见萎靡的yáng具再次进入了她丹露犹存的mī穴之中……

“老婆,你们真好。”风流欲俯下身子咬着紫衣玉贝似的耳垂,淫声道,下半身还在不停地继续着他的活塞运动。

数经高潮的紫衣根本就无力回答风流欲的话语,只能发出无力的腻吟,而青衣,早已承受不了风流欲的异禀昏睡过去。

这时风流欲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握在紫衣完美玉乳上的右手微微一挥,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动听的女音,却是南宫婉儿。

“姐姐们还没有睡吗,婉儿可以进来吗?”婉儿在屋外喊道,看天色现在的确也不是很晚,街上隐隐约约还传来孩子嬉戏的声音。

紫衣被婉儿的话语唤回了些须神智,艰难地抬起粉首,语音显得有些颤抖,“不要……啊……”最后的话被风流欲重重的一下猛顶全面崩溃,‘话’死喉中,身子只能是无力地摇摆着。

“姐姐你怎么了?”紫衣最后的惊呼婉儿显然是听到了,因为门马上被踢开了。

出现在婉儿眼前的是一幅令她耳红心跳却又难以置信的一幕:只见自己平时美丽高雅若仙的姐姐竟然一丝不挂,像一只雌兽般跪趴在绣床之上,美目无神,一个男子双手扶着她如柳树一样纤的腰身前后耸动,一看就知道在做着什么事情,而看姐姐的神情还像是充满了欢喜,两颗雪白更胜雪的玉球在胸前前后摇晃着,激起一片银银乳波。

由于风流欲将脸俯在紫衣的背上津津有味地感受着那种柔嫩的快感,所以婉儿根本看不见风流欲的面庞,而事实也由不得婉儿多想,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冲了上去,可惜刚到那男人跟前,就觉得一股大力撞来,匕首‘当啷’落地,连身子也落入了来人的怀抱,动弹不得。

第一零一章

婉儿只觉得一股强烈却熟悉的男子气味扑面而来,一个柔软的东西忽地伸入口中,强而有力地顶开了自己的牙关,然后……又羞又急之下,当机立断——

“哎哟——”惨叫声响起,随后就只见那个男人捂着嘴巴连退几步,婉儿也趁机脱离了出来。

“婉儿,你……你也太狠了吧?”从那男子的口中传出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刚刚拾起匕首正待重新进攻的婉儿登时愣住了,定睛看去,那捂着嘴巴的男子也毫不示弱地和婉儿对视着。

“你…你是…”那男人的眉毛,耳朵,眼睛,鼻子……就连语气也是如此相似,天啦,难道……“你是欲哥哥。”婉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下他遮住嘴巴的双手,两颗星一般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那男人,不是风流欲还会有谁呢?

“你干嘛咬我,我可是你夫婿耶。”风流欲把双手放在眼前一瞧,上边赫然沾着片片血迹。舌头虽是人体至软之处,但是风流欲这被创始神强化之后至少比常人强上五倍的硬度都会被咬出血,可见这‘恨’之深,‘咬’之切了。

“人家…人家还以为…欲哥哥是淫贼…把紫衣姐姐…给…给…”婉儿低着头搓弄着衣角,眼角余光不可避免的瞥见风流欲赤裸的身体,赶忙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啥?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啊,上次是自杀,这次又是……”风流欲说着心中不由得一阵庆幸,“险啦,要是舌头不够硬,现在我还能说话吗?汗!”

“欲哥哥怪婉儿了,呜,呜,人家不是故意的,呜……”婉儿充分利用了身为女性的最佳利器,说着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滚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在胸前渗出一大片的水渍。

“不哭,不哭。”风流欲把婉儿紧紧揉在怀中,抬起她的下巴,温柔无限的吮去了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儿。

婉儿整个身子蜷缩在风流欲怀中,睫毛微微颤动,一直不敢将双眼睁开,不过泪水却停止了涌出。

“可是真的很痛耶,你瞧我手上都是血了。”风流欲把手伸到婉儿眼前,诉起了苦。

“啊,欲哥哥你受伤了!”婉儿睁开双眼,便忍不住一声惊呼,脸上充满了惶恐,又有些忐忑,“欲哥哥真的很痛吗?”

“当然痛,你看都流血了能说不痛吗?”风流欲嘴上这样说着,其实事实却恰恰相反,以他的体质,现在舌头上不要说已经不再流血,就连伤口也都消失不见,完好如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切,除了他自己,又有谁能够知道呢?

“都是婉儿不好,把欲哥哥弄……伤了…呜…”婉儿好看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恢复了先前的流势。

“你婉儿是不是要补偿一下欲哥哥呢?”风流欲轻轻揩着婉儿柔嫩的脸颊,顺着她的语气不怀好意地问道。

也许是婉儿过于单纯,很快就堕入到了风流欲的陷阱中,“欲哥哥要什么,婉儿就……给什么。”婉儿不假思索地说出口,仿佛害怕风流欲有一丁点儿不高兴似的。

“那我要你的身子,可以吗?”风流欲眼中淫光阵阵,扫视着婉儿那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恼怒而微微颤抖的娇躯,也不待她回答,一手搂住婉儿的腰间,一手绕过她的腿弯,抱了起来,重重地甩在了那张足够供六个人大背同眠的绣床之上,淫笑着扑了上去……

当风流欲第五次爬上紫衣的身子时,饶是紫衣这经过元素再造,恢复力极强的肉体也承受不了了。

“不要……夫君,贱妾真的……真的不……行了…啊……”一声尖叫之后,紫衣一度崩紧的身子再次软了下去,受尽滋润愈显晶莹白皙的修长玉腿无力地垂在风流欲腰间,人显然已经晕厥过去…

风流欲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今夜被自己‘上’过的女人几乎都已经脱力了,而雪衣又不能……看着自己胯下一如往常的擎天之柱,风流欲摇着脑袋,苦恼万分。

“自己的性欲怎么这么强啊,现在还有哪个女的可以上呢?”风流欲叹着气,忽然他眼睛一亮,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同在一层,离紫衣姐妹三人厢房不远处(约有二十多米吧)的房间里。一个苗条身材的女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显然是难以入睡。索性坐起,披上一袭紫罗兰短袖春衫,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篓子里的丝绣,指作兰花势,轻拈细银针,专心致志,蜂引蝶绕,技术高超无比。

烛光照耀下,只见她薄施脂粉,巧笑倩兮,盈盈而动。流光四转的明眸,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手中的织物,绣着绣着,时而还露出幸福而甜蜜的微笑,两个招牌似的梨涡出现在她的瓜子脸上,愈发美艳,更是隐隐透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不错,她就是当日和风流欲春风一度后分别的吴静儿。自当日别离后,她就随风流忠来到风流世家把一切向风流天和云绣夫人倾诉之后,就奋发勤练风流欲留给她的“天人七剑”,时间过得倒是蛮快的,在五绝盛会前两周她就难耐相思之意(加上天人七剑已经练成),在十多名风流世家高手的陪同下,急急忙忙赶到了春风化雨楼。

也许是因为几女共同美丽的灵魂吸引了她们吧,不几日,与紫衣她们就都已姐妹相称,至于风流欲也是紫衣的夫婿,当时从紫衣她们口中说出的时候吴静儿是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毕竟,风流欲就是她心中的天,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五绝盛会也已经召开了,可是风流欲却还没有出现(雪衣病了的时候她虽然也在照顾着,可是紫衣青衣,便是雪衣也都守口如瓶,只说是偶感风寒,所以吴静儿和婉儿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难道爷不来了?”就因为这个担心,使得吴静儿晚上都难以睡得安稳,只是今夜不知为什么,心却跳得比以往都来得快,仿佛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更是难眠。

不知道绣了多久,就连天上的月儿也耐不住困倦隐入云层深处,只留下一片淡淡的光幕。

“好酸哦!”吴静儿放下丝绣,娇慵地伸了一个懒腰,使胸前那对鼓腾腾的双乳显得更为突出,那娇柔的美态,没有哪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不会动心的。

“静儿。”一个熟悉的男音在吴静儿平静的心底掀起了一阵小浪潮。

“啊,爷。”吴静儿蓦地站起,四面环顾,入眼的却只是一片摇曳的烛光,微微开启的窗口时而吹进一丝丝的和风,却并无一个人影。

“一定是我的幻觉。”吴静儿玉白的小手抵在自己的额上,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拿起丝绣,正要下针的时候,那声音又再次响起,“静儿,不是幻觉真的是我啊。”

“爷,你在哪儿?”吴静儿又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就连搭在肩头上的袖衫落地也不去管,从而露出一小片雪白腻滑的香肩。

“小声,小声。”风流欲的声音像是一个心虚的贼一般,充满了十足的神秘感,“我在紫衣房间里,你能不能来一下呢?”语气中带着一种期待,仿佛又怕静儿不答应似的,后面补充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

“爷等等,妾马上就来。”相思之火煎熬下的吴静儿根本无心思量现在是何时间,连地上的袖衫也顾不得拾起,仅着一身薄衣,蹬上鹿皮靴子,打开房门就往紫衣房间跑去,毕竟练过“天人七剑”轻功增强了不少,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是这情景还是难以逃过暗中护卫着的春风化雨楼高手们,如若不是亲眼看到,谁又能相信平日里气质高雅,端庄美丽的静儿小姐竟然只穿着一件仅能蔽体的单衣,一脸惶急地进入紫衣小姐的房间中呢,不过这倒是没引起他们多大的疑虑,毕竟静儿小姐平时是与紫衣小姐,婉儿小姐她们姐妹相称的,况且凭借紫衣小姐深不可测的功夫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上次的事情在几名守卫的脑海里一直抹之不去:几个江湖有名,甚至可以说是很有名的淫贼在连伤己方数人的情况下闯入紫衣小姐的房间,几乎是一进去就退,不,准确地说是‘飞’了出来,而且还口喷鲜血,明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所以他们也就安下心来,继续履行着暗中警戒的职责。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这个必然的疏忽,使得风流欲的胯下又多了一名‘受害者’……

第一零二章

吴静儿刚刚迈入房间就被一双宛如天上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吸引住了,那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情意,还有一种让人一接触到就难以移动的力量,玄之又玄……

“爷…”吴静儿娇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投入了风流欲的怀中,双手环抱,低声抽泣开来。

“女人还真是水做的。”风流欲感慨着,右手一挥,门‘吱呀’一声自动关上了。

好不容易吴静儿止住了哭,正要与风流欲诉说相思之苦的时候,蓦然觉得下身处有些异常,好象有一根长长的什么东西顶得怪难受的,往下一看……

“呀,爷,你怎么没有穿衣服?”吴静儿吓得不轻,入目的是那粗长的yáng具,仿佛感受到了吴静儿的目光,耀武扬威地上下点动了几下,紫气盈盈,显得分外狰狞。

风流欲一塄,心中微感惊讶,“不会吧,现在才发现,也……也忒迟钝了点吧?”

看着风流欲脸上露出来的笑意,吴静儿更加羞赧,坐也不是,动也不是,只好举起小拳头轻擂风流欲的肩膀,人家没……注意到嘛!”

风流欲嘴角的笑意愈浓,伸出手指往边上一比,“你不会也没注意到她们吧,嘿嘿!”

“什么?”吴静儿顺着风流欲的指势看去,三具雪白惹火的胴体(雪衣的身体裹在被褥中所以也就不那么显眼)就这样横陈在她眼前,胯间的狼籍清楚地告诉她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啊,她们都怎么了?”看看四女,再看看风流欲现在的样子(裸体),任谁都能想到发生什么事,吴静儿这么说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羞意罢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话音刚落,吴静儿就觉得身上一凉,眼角还未来得及捕捉到衣衫落地的轨迹,一双火热的大手已经探入了自己神圣的私处……

“我来了。”在吴静儿第三次高潮,也即将濒临崩溃的时候风流欲忽然放开她的双乳,改抓高她的长长玉腿,滚烫的浓精一股脑儿灌进了她身体深处,足足有一刻钟。

吴静儿只能软倒在床上,任由风流欲摆布,时而还发出无力却撩人的呻吟声。

一时之间,屋内靡靡之香弥漫,玉臂粉腿,柔肌雪肤,皆染上一抹潮红,端的是众美云集,好一个温柔之乡。

“宝贝们,有你们真好。”风流欲龙精虎猛地在五女之间滚来滚去,这里亲一下脸蛋,那里摸一下蓓蕾。极尽揩油之能。

“欲哥哥,不要乱动啦,人家好累。”婉儿终是不堪风流欲的动作,腻声抗议道。

风流欲闻言,身子微微顿了顿,又动了起来,分别在累得几乎眼睛都睁不开的几女脸蛋上啃了一口,最后一吧将婉儿柔若无骨的肉体抱入怀中,头一低,贪婪地吮住了两片娇艳的红唇,“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风流欲放放开了婉儿,意犹未尽地说道,一幅大仇得报的样子。

“唔……”婉儿轻轻动了动身子,使得自己在风流欲怀中更舒服,星眸半睁,摇摆着小巧的粉拳,娇慵地‘哼’道,“人家才不像姐姐那么……好欺负呢…!”那语气与其说是不甘,不如说是撒娇更确切些。

“好啦,好啦。”风流欲大手一伸就将婉儿的粉拳握在了手中,“不欺负你了,我们睡吧。”婉儿还待再说什么,可美眸一接触到风流欲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情不自禁低吟一声,如一只乖巧的小绵羊紧紧缩在风流欲怀中,桃红的晕色瞬间又袭上了她玉白的双颊。

*************

“嗯……睡得好香啊!”雪衣从睡梦中醒来,不由自主动了动身子,一截被子被蹭掉了一点,露出玉白晶莹的一条小腿。

“咦?”雪衣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边多出了几具女体,除了紫衣和青衣姐姐,还有静儿和婉儿姐姐,而且还都是……一丝不挂!

忽的一阵凉意传来。探身一看,自己下身不也是不着一缕,春光透过薄被泄了出来,绮丽无比。

“夫君。”惊慌之下,昨夜入梦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尽在脑海中浮现,玉彼支起身子,四下里环顾,除了几位姐姐润洁美丽的胴体外,哪有半分自己心上人的影踪?

今天是通过初赛的二十几只队伍复赛的日子,人山人海的比昨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东面贵宾席上不仅五绝齐聚,还多出了两名美艳夺目的丽人,赫然正是南宫婉儿与吴静儿。

七女之美,人间难为一见。青衣之美,胜在妖艳,然虽邪却不淫,媚而不俗;雪衣与南宫婉儿之美,美在圣洁,娇憨可爱;顾盼儿美在古典,分外不由自主想起许多美好的却已逝去的东西;银月真妃之美,美得自然大方,眉宇之间更充溢着一种灵动的神采;静儿则是美得清秀,人如其名,淡雅若仙;而紫衣呢,只一个微笑就让包括女子在内的现场诸人呼吸滞留了一瞬,一种无比深刻的感觉袭上心头,所有的感官知觉都围绕着那抹微笑而动,其中蕴涵着无法言表的艳色在人们的眼界中爆出一团团绚丽的烟花,带着某种妙不可言的风流和渴望。

可以说,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七女如花的笑靥之上,或许是吴静儿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吧,脸色绯红,完全不若其余六女表现得那般坦然。

“妹妹。”坐在旁边的紫衣感受到了吴静儿心中的不安,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又是一笑。

“好美。”便是同身为女性,静儿也不禁为紫衣那本不属于人世间的笑容而绝倒,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平气和,人也变得自然起来了。

“姐姐,姐姐,你们看。”坐在吴静儿和南宫婉儿中间的雪衣一脸的兴奋,“夫君在那呢。”春葱一般的玉指急不可待地在空中兀自摇晃着,显示出其主人心跳的激烈程度。

现在的风流欲再也没有必要弄那些伪装了,干脆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当然,在大苍蝇他们面前自是费了一番口舌作了介绍,而大苍蝇他们也不愧是商人,不仅见多识广,接受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三两下就又和风流欲热活起来了,只不过与昨天相比似乎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风流欲感觉到却也没有多问。

经过一夜销魂的四女明显是还没有恢复过来,虽然别人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自个人知自个事,即便是二次破身,她们也是绝经不起风流欲那如海一般的欲潮的,幸好今天只是作为贵宾,用不着身体力行,否则还不知道是否会因此失态呢?本来吴静儿和南宫婉儿是不来的,可爱热闹的雪衣却硬是要扯上她们,没办法,不来也得来了,谁叫她们是姐妹呢。

“看,夫君在对我们笑呢。”青衣娇媚的声音插入道,语气中隐带着一丝甜蜜。

四女一看,拥有那缕熟悉而又邪气微笑的男子不是风流欲还会有谁呢?

五女的言语自然是逃不过另两女(顾盼儿和银月真妃)的耳目,她们同样很顺利的捕捉到了五女视线的焦点,顾盼儿有些惊讶,不仅仅是因为听到了一向对男人不假颜色的紫衣青衣她们口中吐出的‘夫君’,更是因为被她们称作为‘夫君’的男人怎么看也只不过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罢了,这人到底是谁呢?

而顾盼儿则是无法置信地盯着风流欲,眼里充满了惊喜,风流欲的出现,带给银月真妃的震撼毫不下于一场大地震。

顾盼儿的眼眸中一映出风流欲的形象,她的脑海中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事情都不会想,什么动作都不会作,只是一味地看着风流欲,除了他,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东西。

“恩公!”好半天,银月真妃终于是保持不住那种落落大方的雅态,一抹晶莹浮上了她的眸子。

不大却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嘈杂的会场上显得不是十分的清楚,却并不限制于离她最近的几人。看着紫衣疑惑的眼神,吴静儿娇声一笑,凑过小嘴去对紫衣‘咬’起了耳朵。

……听着听着,紫衣完美的脸蛋上也露出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红唇微启,嘴角出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可惜银月真妃是没有看到。

“真妃姐姐,你上次说的那个帮助你的人难道……就是他?”雪衣一路小跑到银月真妃跟前,指着风流欲一脸奇怪地问道。

“嗯,就是……等等,你们刚才叫他——?”先前雪衣稚嫩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银月真妃脑海之中。

“夫君啊,他是紫衣姐姐,青衣姐姐,静儿姐姐,婉儿姐姐,还有雪衣的夫君呢。”说着说着,雪衣不由自主自豪地挺起了胸膛,两团浑圆的玉球显得更为突出,饱满,不知吸引了多少人(台上台下的都有)的目光。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银月真妃脸颊上的血色还是在一刹那间褪了个干干净净,余下的只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美目失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活力般。

银月真妃忽然感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胳膊,回神一看,正是雪衣。

“真妃姐姐,你怎么了?”雪衣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没什么。”银月真妃言不由衷,强自挤出笑颜。

“哦,那雪衣就再去看夫君了。”雪衣放心地露齿一笑,丝毫没有感觉到银月真妃笑容后的悲凄,只是在看到远处风流欲那似笑非笑的笑容的时候粉脸一红,蹦蹦跳跳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毫不退让地和风流欲对视起来,一幅孩子气。

这一切完全没有逃得过紫衣等人的眼眸,除了顾盼儿是一幅惊上加惊的神情之外,几女脸上都同时浮起了一缕会心的笑容。

第一零三章

“咚咚咚”鼓声不失时机地响起,会礼一如既往站在台中央,扯开嘹亮的嗓子大声说道,“各位选手各位观众,昨日的赛事进行得非常顺利,就像顺水行舟,又如手掌轻覆,更若一马平川,还似……”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主持人都是这么鸡婆的,一阵冗长而繁琐的废话之后,终于是在众人昏昏欲睡之际亮出了重点:“下面复赛的题目是——尽墨书!”会礼的话声刚落,就从遮着的帷幕后鱼贯而出一队工作人员。

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大木盘,一眼就可以看见上面摆放着一片极薄的木片,如雪般白皙而轻柔的绵帛,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镇纸,盛满墨汁的瓷缸以及数十只大小不一的毫笔,还有一柄寒光四射的斧头。

很快的,众选手都分配到了一份。

正当选手们纳闷不解的时候,会礼开口了,“所谓尽墨书,就是要求参赛各队在一定时间内将缸里墨汁全部书写完。”在会礼说话的当儿又从帷幕后面走出两名工作人员,他们抬着一只当鼎,鼎中赫然插着半截子未点燃的香,两人把鼎往场中一放,离开了。

“写字?太简单了吧。”风流欲脸上顿时出现一种欣喜的神情,对于写字小时侯他可是下过苦功的。

“你知道那斧头是干什么用的吗?”从开始一直到现在看上去似乎有心事的大苍蝇终于开口了。

“斧子?”风流欲被大苍蝇这么一提,才注意到那一柄柄看在眼中不寒而栗的利斧。

“首先,我们会把木片斩碎,然后在其下平铺上一层绵帛,在半柱香之内写完所有的墨汁,并且绵帛白净如初者则算过关。”会礼的胸膛随着他的说话而呈波浪状起伏,声音之响,嗓门之大,毫不逊色于一武林高手夹杂真气喊出。

听完会礼所说的话,还是有大多数选手不明不白,知道工作人员将绵帛铺于各队前的大理石(早准备好的)上用镇纸固定好,再抡起斧子狠狠劈下,不大会功夫,大理石边上就多出了一小堆的碎石块,不过说也奇怪,这些手持斧子的工作人员似乎是早就计算好的一般,别看他们重击骇人,却完全没有使得一丁点的木片飞溅出来。也就是说,当初完整的木片是什么形状它们现在也保持着什么形状,想来垫在下方的绵帛也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但这并不影响比赛的进行。

这个比试方法乍听之下似乎是容易得很,其实不然。由于木片并非是相连的统一整体,所以下笔的时候难免会接触到‘木’‘木’断裂处,只要手不经意地一抖,墨汁就会顺着柔软的笔尖渗透而下,被吸水力极强的绵帛所吸收,这样也就意味着淘汰的命运。何况说那一大瓷缸的墨水,会书法的人都能够看出,这一瓷缸的墨水便是书写两面以上这样大小的木片都嫌太多,更别说要把这么大量的墨水限制在一面木片内,恐怕也就只有加强每一次下笔所蕴涵的墨汁量,当然,这就相对地提高了书写的难度。

“啊,不公平,我们老夫子梦之队的墨水怎么这么多?”一个矍铄的老头手捧一瓷缸,头伸得老长,左右比较了相邻队伍瓷缸中所盛的墨汁数量后得出了“我们的墨汁起码比他们都多出三分之一”的结论,立马嚷嚷了起来,可能是由于太过激动,满脸通红。

“老人家不要激动,每只参赛队伍的墨汁量都是和本队人数成正比的。”会礼礼貌地回答道,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毕竟在前一场的初试中他们“老夫子梦之队”可是大大占了人多的便宜,所谓有得有失,便是如此。

“能不能通融一下呢?”那老头还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倚老卖老(能占便宜就占),这是年纪大老头子们的通病。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会礼同情而又无可奈何的摇头。

“切,不成就不成,老头子我才不稀罕。”老头悻悻转过身子,向他的队伍走去,嘴中还喃喃说道,“世道真是变了,想当年老头子我吼一吼便是老虎它也要抖三抖,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得尊重老人。”

刚才的这一幕也打消了某些人多的队伍心底抱着的希望,谁叫规矩是这样定的呢。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沮丧和懊恼的神情。

“半柱香之后,开始比赛。”会礼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子点燃了鼎里两截香之一。

当下不仅众参赛选手,便连观众们也是频频低头,私语窃窃。无非都在讨论着如何才能“尽墨而书”。

“大蟑螂,我们决定退出。”大苍蝇走到风流欲跟前低声地说道。

“什么?”忙于和雪衣,婉儿她们眉目传情的风流欲没有听清楚大苍蝇所说的话。

“我们刚才商量了,决定退出这次的五绝盛会挑战赛。”大苍蝇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风流欲一楞,这回他听清了,“原来你们刚才是在那边商量这件事啊?”

大苍蝇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点了一下头,一种无形的悲哀在他们中间流淌着。

“为什么要退出?”风流欲刚问出口就从大苍蝇目光的焦点处找到了答案——高子畏正在不远处把玩着一柄匕首,冷冷的光芒正从他的三角眼射向这边。

“你们都如此懦弱吗?”风流欲双眼定定地看向大苍蝇,不怒而威。

“不,我们……我们的家人……”风流欲身上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不,准确地说是压力,使得大苍蝇唇舌嗫嚅。

“你知道我是谁吗?”风流欲决定公开自己的身份,虽然他很不喜欢这样做。

风流欲低声在大苍蝇耳边说了一句话,同时也把怀中银光闪闪的令牌掏了出来。大苍蝇只是一个商人,哪里识得这面可以调动各地军队的令牌呢,不过随着和风流欲接触的加深,凭借商人的直觉,他断定风流欲定非一个寻常人。单从风流欲知道了高子畏的身份还夷然未惧的样子看来,也不由得他不相信风流欲所说的话了。再一想,就算现在退出,以高子畏的为人未必会放过自己一干人等,不如争取主动。

征询过风流欲的意见,‘飞虫队’其余成员都从大苍蝇口中知道了风流欲的身份,在等级制度极其森严的朝花王朝,他们立马就要跪下,不过被风流欲制止了。经此一闹,半柱香已然是少了个光顶。

“下面,比赛开始。”随着鼎中唯一半柱香烟气的袅袅升起,会场静得都可以听到呼吸声,所有的观众都闭上了嘴,睁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已然开始“尽墨书”的选手们。

风流欲表面上虽仍旧是一幅平静的样子,心底却已是如锅上之蚁。

早先见大苍蝇他们在边上嘀咕着,还以为他们是在研讨着这次比赛的题目,所以自己也就放心地和雪衣她们脉脉含情对视了起来,那一对丹凤眼眯起之后,弯成一轮新月牙状,配上整齐秀美的长长睫毛,好看得无法形容,简直是……哎呀,想偏了。可是谁能料得到,大苍蝇他们……倒,还是不想了,现在该怎么办呢?自己刚刚表明了身份,如果不表现一下,可是会堕了老爹的脸啊。

“对了,还是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吧?”风流欲福至心灵,看向众选手。

第一零四章

诸位选手都已经开始舞墨挥毫了。而其中最引人注意就是高子畏的那只子畏队了,当然,自然不可能是高子畏,却是他手下的一群文士,说实话,他们的技艺也实在不得不让人佩服。只见他们轮番上阵,时而是楷书,时而是隶书,时而是狂草,湿润的笔尖若龙蛇一般在轻薄易动的木片上一沾即走,留下一抹清晰而灵动的黑色轨迹……

虽自负博览群书却未真正在书法上下过功夫的风流欲自然是看得出了神,随着木片上越来越多的墨迹,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身为飞虫队名存实亡的队长,大苍蝇也不由得感到心急,可无奈,风流欲先前吩咐过他们一切只看他的,其他队员只是用来充充人数罢了,就只好在一旁欲言又止地干着急。

另外有几只队伍显然是没有这样的实力,不过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譬如说老夫子梦之队,但见他们其中每人都上前挑选了一大小适中的毫笔,蘸满浓墨,然后轻缓缓地将笔尖贴在破碎的木片上,再慢慢提起,这样一颗微微凸起饱含墨水的小墨珠也就形成了,然后再等待风干,反正规定只要求写完墨汁就可以又没说一定要写字,于是,如此一点一蘸,一蘸一点,很快的,半瓷缸的墨水就移到了碎木片上,看来这个方法倒是颇有成效。

只是不知道这个方法是集思广益而成的,还是不谋而合,在场选手中十有七八都是采用了这种保险的方法。

然而说是保险,做起来却远比说起来来得困难。即便是单纯的滴墨汁也非易事,只要你的手那么一不小心的一抖,或是一阵风很不巧的吹过凝满墨汁的笔尖……这些都是导致诸多参赛队伍被淘汰出局的重要因素,香才烧了不到二分之一,半途而废的队伍就已经上升到了十三只,仍然比赛着的队伍只剩下了七只,不,准确地讲应该只有六只,因为风流欲的这只飞虫队自开始比赛以来是动也不曾动过,自是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大苍蝇再也忍不住了,一脸着急的表情,正要开口,凭空出现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嗓音,“上次好不容易给你们踩了狗屎运,这回完蛋了吧,哈哈哈,你们这群垃圾。”高子畏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看来上次的事情并没有让他接受教训。

“关你屁事,贱种。”风流欲虽然是很久没骂人了,可一系列的脏字脏词可是无师自通的。

“你这白痴,饭桶,笨蛋。”高子畏不甘示弱地顶了一句,两眼圆睁,恨不得将风流欲生吞下去。

“没办法了。”风流欲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啪……”高子畏正要“趁胜追击”继续口出脏言,一只手掌硬生生掴了过来,力道不大,却在高子畏脸上留下异常鲜红耀眼的“五指山”。

“再给本少爷随便骂人,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的了。”风流欲抖动着右手,悠哉悠哉地说道。

“你……你有胆子报出名来。”高子畏这才想起风流欲那神出鬼没的身手,捂着腮帮子退后几步,却又不想失了面子,色厉内荏道。看着风流欲又举起了手,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慌慌张张地就往子畏队那边跑去。

“这家伙……嘿嘿。”风流欲轻蔑地笑了笑,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指风若流星一般迅疾擦过高子畏的腿侧,却又蓦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胯间的那一根上……

“哎哟……”高子畏身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惨叫声中双手捂着胯间,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有必要那么夸张吗,还没破吧?”风流欲走上前踢了他两脚,淡淡地说道。

高子畏的护院们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却慑于风流欲早先留在他们脑海中的可怖不敢上前,只有一两个尖嘴猴腮的文士强壮着胆,用微微颤抖的声音指着风流欲,“你……你…死…死定了!”

“切”风流欲不屑的哼了一声,又是一脚,可怜那高子畏就象一只皮球般在空中打了几个滚,摔在众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之中,顿时又是一片哀号。

“扑哧”瞧着这一切,看台上的雪衣不由得是笑出了声,“夫君他又不正经了呢?”

“他呀就是这样。”青衣也露出了娇媚入骨的笑靥。

“欲哥哥好坏,专门…打…打…”下面的话婉儿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一张粉脸微现桃红。

“该打,那个叫高什么畏的真的是非常讨厌呢。”雪衣感到一阵兴奋,“雪衣也要下去,和夫君一起去踹那个坏蛋的屁股。”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儿。

“不要闹了。”紫衣适时拉了拉雪衣的衣裳。

“姐姐。”被制止的雪衣只好睁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哀求似地望向紫衣。

“乖,听话。”紫衣嫣然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呼……”没办法,雪衣只能是别过小脑袋,双肘撑着桌子托起下巴,撅着嘴,是一脸的不情愿。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银月真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似是羡慕,似是嫉妒,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忧愁。喟叹一声,思绪如麻,一片杂乱。

“痛死了。”这高子畏也真是耐打,又被掴又被踹的竟然还精神饱满,倒是其下属文士多是已鼻青脸肿了,不甘心的看着风流欲似乎是想骂些什么,不过看到风流欲那闪闪的目光竟又显得有些畏惧起来,忽然,他手一指大鼎,“你们马上就要输了。”这句话没有带什么刺,既可以避免惹怒对方又可以暗暗的讽刺一下,高子畏心中直夸自己聪明。

“风流欲不在意地轻轻“哦”了声,扭头看去,香的确马上就要烧完了,只剩下一小截还留在外面,。

“你们都完成了吗?”高子畏生怕风流欲不知道似的,特地面向他这边,很有气派地扬起“阴阳脸”问道。

“是,我们都已经完成了。”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文士也配合地回答道。

“公子,我们好象来不及了。”大苍蝇上前小声地在风流欲耳边说道。

“来不及了吗?”风流欲一笑,刚才之间一个绝妙的念头浮出了他的心海。

第一零五章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风流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飞虫队案台前。左手抓起瓷缸,“哗啦啦”一股黑色的墨流霎时宛若银河落九天倾泄而下,重重地甩在裂痕累累的木片之上,但令人惊奇的是,如潮水般漫向木片与绵帛接壤边缘的墨汁却仿佛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再不能溢出,眼力好的人甚至可以看到以木片为中心升腾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雾气,飘飘渺渺渐渐淡去。

“时间到!”随着鼎中燃香最后一丝星火的黯淡,会礼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老夫子梦之队终于在这结束前一刻也点完了最后一比,仔细看去,原先一张虽有裂痕却平滑的木片面上赫然多出了无数个凹凸不一的黑斑块,难看自不待言。

因为飞虫队是以初赛第一的身份进入复赛的,所以也是第一个被评选的。

而风流欲方才的一番动作绝对有资格让在场大多数人目瞪口呆,不少人都已经把飞虫队被淘汰看作是必然的结果了,毕竟风流欲的作法在观众眼里足够称得上是‘胡闹’,就算他运气好没有把碎木片冲开,渗透到碎木片下的绵帛上这是肯定无法避免的,按照规定,这就已经算是不合格的了。

但是某些事情往往都是出乎人们的想象之外的,当例行公事检查飞虫队‘尽墨书’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一种半是惊讶半是恍然的神情将一块碧绿色玉牌高高举起的时候,现场立马就炸开了锅。

其中尤属高子畏反应最是强烈。

“舞弊,舞弊,这绝对是舞弊!”高子畏大力挥舞着手中的嗓子,嘶喊道,因为他亲亲楚楚地看到碧绿色玉牌上的两个方正楷字:合格。

“安静。”听完检查的工作人员汇报之后,长须老者走到台前,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显而易见老人家赫赫的声望,不一刻,无数双包含着种种不解,疑惑和迷茫的眼睛就聚集到了老者身上。

老者不慌不忙走到飞虫队‘尽墨书’前(因为顾虑到轻微的震动就可能使墨迹渗透而下,所以通常都是工作人员行进间检查的),两手指尖紧紧捏住露出来的绵帛下摆两角,陡然一扯,干净利落,黑色的碎木片散落一地,却仍是一块接近完整的木片,显示了他高超的腕力。

“啊,这怎么可能?”不只是高子畏,几乎所有人都惊呼出声,这和脑海中所想的完全不同的一幕乍然出现在眼前,让他们一时难以反应过来,绵帛依旧胜雪,在无数道惊疑的目光的扫描下根本就找不出一点污迹。

“当真气均匀分布在每片狭小木块之上时,其间会互相吸引从而形成一个牢固的真气罩,使得墨汁无法外流。”长须老者一语中的,把众人的疑惑都给解开了,其实并不是说在场所有人都不懂得风流欲所为,只是在场的大多为家道殷实之人,非江湖中人自然是难明白这个中奥妙,至于长须老者,都老成精了,懂得这些也并不显得奇怪。

“只是这虽符合规则,却与大会主旨相谬,老朽……无法作出评判。”老者捋着长须,叹了口气,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浅黄色竹牌,上面同样刻着两个楷字:弃权。

复赛的评判并非像初赛那般评出详细的分数,而是分为三种情况:这先由工作人员进行检查之后确认是否合格,然后再由十二位评委出示意见令牌,只要十二位评委中有半数以上出示‘通关’认可的令牌就可以获得下一场比赛的资格,如果未达到规定要求的数目(也就是说若没有得到六位或六位以上的评委认可)就算淘汰出局,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在评委们认为没办法作出评判的时候将可以行使自己的另一项权利,弃权,意即放弃发表自己的看法。

或许有的人会问,评委是十二人,如果有一半人投‘通关’,一半人投‘淘汰’或者是四个投‘通关’,四个投‘淘汰’另外四个投‘弃权’甚至是全部人都弃权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放心,举办方南宫世家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每届大会南宫世家都会派出一名有身份可以作出决定的人物作为代表,以应对这个问题。

前提却是必须要有评委僵持不下,难以做出裁决的前提。

恰巧的是,长须老者表态之后又有五名评委出示了‘弃权’令牌,有三名出示了‘通关’令牌,还有三名则出示了‘淘汰’令牌,于是,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也就形成了。

“南宫小姐。”会礼面向贵宾席,向着南宫婉儿施了一礼,这第十三位评委正是南宫婉儿。

“唔,我知道了。”南宫婉儿微微颔首,探身而起朝风流欲行去,她心中早就做出了决定。

“过关,过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台下的观众几乎全部都支持起了风流欲,或许他们更多的是需要那种对于他们来说神乎其技的刺激吧,楞是把高子畏气得直咬牙,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叫个鸟,不能让他过关,不能……娘的……”高子畏的叫嚷声在众人的声潮中显得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全部他娘的住口。”“唰”的一声,在高子畏的示意下,所有的侍卫都拔出了随身兵刃,闪闪的寒光果然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高公子,在会场内耍弄刀枪是要取消参赛资格的。”婉儿显然是认识这个高子畏,脸上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哦,是是,你们还不给少爷我收起来,莫吓着了美丽的婉儿小姐。”高子畏见好就收,扯着一脸肉麻的笑容,谄媚道。

“婉儿小姐,请留步。”高子畏见南宫婉又准备向风流欲走去,忙进前几步,挡住了南宫婉儿,低声道,“婉儿小姐,下个月我郡可能要向贵府订购一百万金币的药草。”

“哦?”婉儿美丽的粉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抹灿烂的欢笑,“那真谢谢公子了,高公子还需要些什么吗?”婉儿很快地就融入到了商人的角色中去了。

“咳咳……”长须老者瞧见南宫婉儿和高子畏两人不知在那里嘀咕什么,遂干咳出声,暗暗提醒道。

婉儿自然是听到了,粉脸不禁一红,马上转换了话题,“这事等赛后再说吧。”

“好的,真是不好意思。”高子畏也换上了一幅自认为是温文尔雅的口气,像是无心般,‘随口’道,“这个什么飞虫队的可不能让他们过关啊。”看来这一句话才是重点。

风流欲凭借着深厚的功力,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耳朵里。

这话一出口,风流欲心中就慨然一叹道,“哎,这个以大利换小利的方法的确不错,可惜呀……”风流欲打量着婉儿颀长而性感的身材,暗自搓了搓手指,仿佛又回到了初次和婉儿相见的时候。

果然,一听完这话,婉儿的口气立马就冷了下来,“本小姐自有主张,你请便吧。”可是高子畏楞是还未听出南宫婉儿语气的变化,还道她终是为了那百万金币之巨的货物和自己妥协了,登时喜溢于言表,让出了道路。

“傻驴一头。”风流欲垂着头低哼道,蓦然一阵香风扑鼻,抬头一看,正对上婉儿那双水汪汪,似乎隐藏着无限风情的美目。

第一零六章

“久仰南宫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风流欲手抚左胸,似模似样地行了一个洋礼,瞧那表情倒像是从来没见过南宫婉儿似的。

南宫婉儿一愣,一股甜蜜浮上心头,顺着风流欲的话头声如蚊呐,“公子久仰小女子什么呢?”

“这还用说。”风流欲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起婉儿来,口里失而啧啧有声。

“公子…看…看什么呢?”在风流欲淫亵之极目光的扫视下,一向落落大方的婉儿难得地垂下粉首,羞赧不已。

“好美的身材,真想现在就把你弄上床爽一下。”风流欲上前几步,毫不顾忌地在婉儿耳边吐出这句清晰的话语。

“你…”婉儿想不到风流欲如此色胆包天,心中却无怪罪之意,见风流欲还是带着那缕轻浮的邪笑看着自己,婉儿忽然展开了美丽的笑颜,也用极低的声音对风流欲‘咬’起了耳朵,“欲哥哥,既然你这么坏,婉儿可就不能让你顺利过关哦。”

“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那今天晚上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哼哼。”风流欲耸耸肩膀,有恃无恐地说道。

婉儿见风流欲越说越露骨,索性就不回答他,右手往左手袍袖中一探,当手从袍袖中探出掌心指向风流欲的时候,上边已多了一面手掌大小紫红色的玉牌,上书:淘汰。

“喂,你真弄啊?”风流欲苦笑不得,把个小婉儿惹急了,这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婉儿,是我错是我错。”风流欲一把抓住婉儿柔若无骨的小手,非常自觉地‘自责’道。

“大胆,放开婉儿小姐的手。”高子畏打从一开始就密切注意着婉儿这边的一举一动,这时候见风流欲把南宫婉儿雪嫩的玉手握在掌中,一方面是出于嫉妒的心理,另一方面则是出于最初对风流欲的不良用心,像只猴子般一窜,冲到了两人面前。

“婉儿小姐你别怕,看我教训这个恶徒。”高子畏话倒是讲得像极一舍身‘救美’的‘英雄’,只是这‘英雄’的动作可就有点惭愧了。

只见他脚作马步式,不大的眼睛硬是睁得象两颗桂圆,警惕万分地注视着风流欲,双手向后狂挥——很有成效,他的身边立马就聚集了数十名的护院高手以及文士(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这种可以想象得到的场面里面有什么用!)。

“我以一流侠客的名义……”高子畏‘正义凛然’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风流欲不耐烦的打断了,“你有完没完?”

“哼,你少嚣张,我以一流……”高子畏正要继续他刚才未完成的发言,就只见风流欲潇洒万分地一抬腿,“你当球去吧。”

虽然高子畏在众手下的包围中,却还是难以抵挡住风流欲的一脚,情形也正如风流欲所说的那样——高子畏便如同是一颗球般,高高地“弹”起,再高高地落下,顺便还撞倒在站在他身后的几名护院与文士。

“婉儿…”解决了多出来的‘苍蝇’之后,风流欲又转向南宫婉儿,展开了他最为拿手的感情攻势。

“欲哥哥是傻瓜,呵呵呵……”婉儿把一件物事往风流欲掌中一搁,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带着一连串清脆而又好听的声音飘然离去。

“喂,你还没给我…”风流欲反应过来,正向婉儿追要‘通关’令牌的时候,婉儿回眸一探,轻轻地晃了晃手,正拿方才所见那块紫红色玉牌。

“奇怪?”风流欲明明觉得自己手心处冰凉冰凉的,纳闷地低头一看,掌心处搁着的同样上块紫红色的玉牌,只是上面所刻的字换成了‘通关’罢了。

“被耍了?”看了看婉儿飘曳的身姿,又望了望台上正露出一脸怪笑的雪衣,风流欲‘恨恨’地咬了咬牙,“今天晚上你们完蛋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此生根发芽,就等待时间让它结果了。

“通关。”风流欲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玉牌,晃过众人眼帘。

“耶”众人欢呼着,久寂的会场登时掌声如雷,久久不绝。

“婉儿小姐,你…你拿错了吧。”一旁的高子畏不顾自己因为刚和大地作了最亲密接触而正不正常隆起的部位,咬着牙姿势怪异地跑到了婉儿贵宾席前,“婉儿小姐,我爹可能还要向贵府订购五百万金币的货物。”为了最初的目的高子畏竟然把谈判的价码增加了五倍。

但这时,婉儿的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一丝欢喜的神情,反是愈显冷淡,“不劳高公子多心。”

高子畏还待再说些什么,雪衣开口了,“你烦不烦啊,快走开,不然再向上次那样教训你。”雪衣皱了皱可爱的瑶鼻,警告道。

“啊,雪衣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能被美人玉手抚摩求之不得啊……”高子畏刚把目光转向雪衣她们,就又一次必然地沉迷在了无边的陶醉之中,哈拉子(注: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下流。”雪衣气恼地一挥左掌,就见高子畏违反常理地向后高高飞起,刚刚恢复感觉的某个部位再次难以避免的发生了一次‘弹性形变’……

第一零七章

风流欲漫不经心地扫过众女娇颜,忽地发现坐序整齐的贵宾席上空了一个缺,原先印象中这座位似乎是银月真妃坐的。

“夫君是在找真妃妹妹吗?”紫衣露齿一笑,传音道,“真妃妹妹身体不适已经先回去了。”

“哈…哈…我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风流欲干笑几声,狠狠地瞅了瞅紫衣绝世的姿容,强自咽了口口水,“记住,下午我去找你们。”

虽然还有剩下的队伍未经评选,不过在风流欲看来这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了,毕竟自己这队过关就行了,想着想着,一闪身形,在众人毫不注意之下失去了影踪。

“现在该去干什么呢?”步出会场,风流欲蹙着眉头思索着,“哈,掏鸟蛋去。”百无聊赖之下风流欲终于又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

太阳如往常般曝晒着大地,时间也一如既往地走到了正午十分。

这时候掏了大半天鸟蛋,也吃了大半天鸟蛋的风流欲也正一摇一摆地走在去春风化雨楼的路上。估计紫衣她们也已参加完那个复赛了,至于到了之后要干的事情嘛,嘿嘿,大家心知肚明,也便勿须多言了罢。

“哇噻,不会吧,人这么多?”来到春风化雨楼前,风流欲是不敢相信得瞪大了眼。因为五绝盛会的召开,春风化雨楼暂时歇业五天,这风流欲还是清楚的。可即使这样,大门口还是站满了个个衣衫华丽的公子哥儿,富老爷们。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使劲往里张望,却无奈,门口站立着两名背负长刀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彪形大汉,铁臂一展,就像一道铁栅栏,无人能够通过。

“就让小生进去吧,喏喏。”一名手执竹扇的年轻公子侧着身子,偷偷地递过去一把闪闪亮的金币。然守门的卫士并不吃他这一套,目不斜视,身子依旧笔直得像是一棵松树似的。年轻公子见这招行不通,悻悻地把钱收起来,又不甘心就此放弃,须臾脸上不满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更加灿烂的笑容,“老兄你就行行好吧,小生我只进去一会,一会行吗?”

守卫仍旧是面无表情,毕竟这种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大哥,你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尽管提。”那公子仍不放弃,可惜守卫的表情完全就像是冰山般,万年不化。

“你知道我是谁吗?”年轻公子努力挺了挺胸膛。

守卫终于是有了反应,只是语气冰冷,“你敢抗旨吗?”毫不客气甩了他一个软钉子。

当今圣上曾经下过旨意,为弘扬朝花王朝千百年的文化精神,但凡朝花大陆上一切文艺会馆,书会等文化组织内均无贵贱之分,更是御赐朝花几所知名的文化场所(春风化雨楼就是其中之一)各一面丹书铁卷,如若有人胆敢其所在地狱内无端生事,其有权进行处理,无论肇事者官职大小,地位尊卑,皆一视同仁,切地方官员都不得干涉。这也是许多家世显赫者不敢在春风化雨楼地盘上肆意胡来的原因之一。

当然,也有一些甘冒此险的,自从五绝之名响彻朝花,如日中天之后,每时每刻都有不少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富家公子少爷们不计后果地设法潜入,以求博得佳人亲睐,更有江湖人士妄图仗着武力强行掳美,在一段时间内趋之若骛。而后来,发生了一些足以震撼人心的事件(没有人不知道,那偶就不细说了),敢犯此禁的人也就从减少再到少得可怜最后到现在不敢越雷池半步了。

年轻公子这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泄气地望向楼阁上一排排空洞洞的窗口,像是要从其中找出什么一样。

在一旁的风流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悄无声息地走到年轻公子的身后,蓦地一拍他的肩头。

年轻公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立马转身,“啊,是大哥啊,差点被你吓死了。”

年轻公子正是昨日一别消失无踪的耶律达机。

“你两个手下哪去了?”风流欲没有看到耶律达机两个侍卫的身影,随口问道。

“他们在那等着呢。”耶律达机举起手,指着一个人头攒动的地方应声道。

风流欲顺着耶律达机的指势望去果然看到风云两护卫挤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不过,所有人的视线却都是投向一个相同的地方——春风化雨楼一层的一个窗口。

风流欲正要询问一番的时候,就只见窗口处忽然抛下两张不同色调的长方形纸笺——一张银白色,一张天蓝色。

“那是什么?”风流欲感到不解,眼尖的他清楚地看到了纸笺面上写着“贵宾卡”三个字,只觉得熟悉不已仿佛在哪儿看到过一样。

一个儒生在众人关注的眼神下上前捡起了纸笺,展开一看,朗声念道,“南华郡天南乡刘明辉刘大公子,恭喜。”旁人仍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股酸溜溜的意味。

“我在我在,多谢兄台。”一个貌不惊人却衣冠楚楚的小伙子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满面惊喜的冲着儒生一抱拳,抢过纸笺,在一道道既像羡慕又像妒忌的目光中走入了大门,门口守卫并没有拦他。

“又没了!”耶律达机狠狠地跺了跺脚,刚才风流欲的问话他显然是没有听到。

“我问你,那是什么东西?”风流欲又拍了拍耶律达机的肩膀。

“啊?”耶律达机回过了神,对于风流欲的回答已是见怪不怪了,“我就想你是不知道,那张银白色的是拜帖,天蓝色的是回帖。”耶律达机生怕风流欲还是不明白,作出了详细的解释,“只要花上一枚银币到市场上春风化雨楼特定销售点买上一张其特制的拜贴,然后写上你想见的人,想说的话,再投到那个箱子里——”耶律达机指着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精美木箱,“自会有人送上去,至于是否见你就看你想见的那个对象的意见了。”

“哦,原来如此啊。”风流欲点了点头,先前来到春风化雨楼都是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这个时刻除了那些守卫几乎是所有的艺女都去睡觉了,自然也就没有投帖回帖的事情,再说了,即使有,以风流欲来的目的也不会去注意这些的。

“而艺女的回帖又是根据对投帖之人的态度分作黑,绿,蓝,红,金五色。黑色代表拒绝;绿色象征同意;蓝色则说明他们的关系是朋友,自是可以相见;红色说明他们的关系是亲密的朋友,也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金色嘛,那可不就只有朋友这么简单了。”耶律达机故意吊风流欲的胃口。

“金色?”风流欲心中一动,下意思地摸了摸胸口,嘴上问道,“那是什么?””说白了,就是这种——“耶律达机伸出双手大拇指,靠在一起,上下晃动了几下,“就是这个意思,明白了吧?”

“而且据小弟所知,这楼里的每个艺女都只有一张,唯一的一张金色贵宾卡,所以她们所要赠送的对象几乎都是她们中意的男人。”说到这里,耶律达机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地说道,“小弟我做过调查,在出嫁的艺女中,十个中间有九个嫁得都是他们赠送金色贵宾卡的对象,所以小弟我…”耶律达机的眼中掠过一丝憧憬的光芒。

“你干嘛?”风流欲有些好奇。

“小弟我是千方百计地要弄到张金卡,那样就可以一亲…”耶律达机眼中的崇敬愈盛。

“哦,那你的目标是哪个大美女啊?现在发展又如何?”风流欲笑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五绝啊,不过,哎…”耶律达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样子看上去竟像是有些失意。

“他们刚才在那边就是在等回帖吗?”风流欲恍然问道。

“不过看情形,盼儿小姐今天是见不到了。”耶律达机又叹了一口气。

“什么盼儿的不见,难道紫衣她们也不见吗?”风流欲皱了皱眉头。

“喂,我说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耍我?”耶律达机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既像不可思议又像愤懑。

“倒,我耍你干嘛,到底怎么回事?”风流欲重申自己一无所知的事实。

“五绝盛会召开的五天内春风化雨楼一天只见六个求访之人,刚才那小子已经是第五个了。”耶律达机用一种“被你打败了”的眼光看着风流欲,“而且,紫衣,青衣和雪衣小姐是从不回见投帖人的,这是白帝城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啊。”

“这样啊。”风流欲低头沉思了一会忽又抬起头问道,“还有一个银月真妃吗?”

“她啊…”耶律达机脸上也出现了一幅疑惑的神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一个多月以前她就已经不见客了。”说着又埋怨了起来,“害得我现在求见的希望是愈见渺茫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不胜唏嘘。

“没关系,跟我来。”风流欲一拍耶律达机的肩膀,转过身,朝守卫把守的大门口走去。

第一零八章

“什么?大哥你要上去?”耶律达机跟了上来,询问似地问道。

“大哥,你不会…不会硬闯吧?”耶律达机利用他的想象对风流欲未发生却认为即将发生的行为作出了询问。

“大哥,你可不要想不开啊,没命了,哪还有福享受美人之恩呢。而且…”耶律达机见风流欲没有回答他还一个劲儿地往前走,顿时又惊又慌,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猛然瞧见不知何时出现在风流欲手中一张金光闪闪的纸笺,嘴巴立刻张得足以塞入一颗鸭蛋,“金…金色贵宾卡!”

“哇,谁的?”耶律达机合上嘴巴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抢过风流欲手上还在发光的贵宾卡,急不可耐地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便像嵌上了两颗热度十足的太阳,打开的拜贴右下方刻印着四个小巧的字体:银月真妃。

“啊,是银月真妃!”耶律达机惊呼出声,现在他看向风流欲的目光完全就像是在看一只怪物。

风流欲手一挥,耶律达机只觉得手上一轻,金色贵宾卡已然飞了出去,在空中犹如是有一只手掌承托着一般,晃悠悠地飘到了风流欲手上。

“啊,是银月真妃!”时间虽短,耶律达机还是看清楚了拜贴上的字。随着耶律达机这夸张的一喊,楼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唰唰地射到风流欲的身上,准确地说,是他的手上,目力好的人自然也就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字。

“老兄,卖给我如何?”旁边跳出来一个(暂且用贵公子甲形容吧)贵公子甲,一脸涎皮地问道。

“不行,卖给我。”又跳出来一个贵公子乙,也是一样的表情。

“你他娘的和老子我抢什么,知道我是谁么?”贵公子甲恼羞成怒。

“管你他爷爷的是谁,本少爷愿意。”贵公子乙一步不让,反唇相讥。

“你娘的…”贵公子甲上前推了贵公子乙一把。

“你爷爷的…”贵公子乙不甘示弱也推了贵公子甲一把。

………

下面的事情不难想象,他打你一拳,你踢他一脚,展开了购买权的争夺战。

“白痴。”风流欲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心道,“这可是本少爷好不容易偷到的,卖给你们,门都没有。”

风流欲把贵宾卡往守卫手上一塞,就欲带着耶律达机上去。

“等等。”守卫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这不会是假的吧?”风流欲反问道。

“这是真的。”守卫把卡递还给风流欲,“只能持卡人才能上去。”

“你别走,等会我让人下来叫你上去。”风流欲安慰似地拍了拍耶律达机的肩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虽然确定了这张贵宾卡的真实度,不过为了慎重期间还是决定亲自带风流欲上去,毕竟,五绝作为春风化雨楼的台柱,被正人君子爱慕着的同时也被某些不怀好意的淫邪之徒觊觎着,南宫世家曾有过命令,对求见五绝天女之人无论他是持有何种颜色贵宾卡都要慎之又慎,难保不能保证他这卡是不是去偷去骗或是抢来的企图混入春风化雨楼以便对五绝不利。

守卫一闪,让开了路,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风流欲也客气地拱了拱手,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走着走着,两人都已经走到了五女居住的那楼层。

风流欲在前,守卫在后,乍看之下,风流欲倒成了一个带路人,然而细细观察,却又能够从他那稳健的虎步下透露出一股浩瀚的生机与强大的自信,再加上嘴角处时不时浮起的微笑,凝结着一种邪异的魅力,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子炽热的目光。

但守卫心中惊讶之心愈盛,几次欲超前,却每次都慢了半拍,这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更奇怪的是,这人以前明明没有见过怎么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问都不问径直就走。

“等等,你走错了,那是南宫大小姐的房间。”守卫见风流欲走向的房间,恍然认为风流欲开头一定是乱闯的,不然他怎么会走对了层却找错了房,忙出口喝止道。

风流欲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脚下并不停歇,已站在了房间前,骈起中,食两指,就往门上扣去。

“住手。”守卫手作抓势,后发先至地朝风流欲攫来,风流欲的手臂如灵蛇般一绕,完全避开了守卫的攻势扣在了门扉上。

“咚”,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谁呀?”屋子里传出一个女子娇柔美妙的话声。

“禀大小姐。”守卫瞪着一脸嘻笑的风流欲,恭敬地答道,“是属下无心之失。”

“哦,下回小心点。”刹那间,婉儿的声音充满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是。”虽然南宫婉儿看不见,守卫还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房门施了一礼,然后又用一种冷冷的目光看向风流欲。

风流欲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忽然又举起手往门扉上扣去。守卫万万料不到风流欲如此大胆,可是事实如此,登时也就有些火了,铿然一声,长刀出鞘,顿时刀光霍霍朝风流欲席卷而去。

风流欲身形微微一闪,轻盈得犹如鬼魅,已然躲过了闪电般的利刃,手臂微抬,只听“咚”地一声,门又被敲响了。

“怎么回事?”‘吱呀’一声,婉儿一脸酝色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启禀大小姐,此人手持真妃大家金级拜贴求件,于是属下便领他前往。殊不料,此人果然心不怀好意,在此生事。”守卫单膝跪地,指着躲在门边笑嘻嘻的风流欲如实禀报道。

南宫婉儿听闻此言,轻“噫”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男人。

“是你!”婉儿又惊又喜,早先话声中的威严之气尽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款款深情。

风流欲“哈哈”一笑,轻轻握住婉儿纤细的手掌,只觉手中一团柔若无古骨的物事,犹如捧着一块温润光洁的美玉,幻爱之情霎时涌上心头,一用力,已把她的身子扯入怀中抱个正着,婉儿身上的香味直往风流欲鼻子里钻,弄得他是陶醉不已。

“放肆”半跪在地上的守卫怒目圆睁,长身而起就往风流欲砍去。

同一时间,无数道银色光点也已风流欲周身大穴为目标,如雷奔去。

第一零九章

朗笑声中,风流欲紧紧搂住婉儿,竟然不闪不避,活生生一个靶子。

只是奇怪的是,守卫的长刀还未来得及触到风流欲肉体之上,就‘啪’地一声离奇地断成了两截,‘哗啦啦’声中,银光顿敛,地上赫然多了百余颗闪闪的铁蒺藜,料想便是暗中守护的高手所为吧。

“住手,这位公子乃是贵客,尔等不得无礼。”婉儿挣也挣不脱风流欲的魔掌,红着脸环顾大声道。

“是。”早先出手的守卫一时怔住了,奇怪地看了风流欲几眼便欲退下。

“等一等。”风流欲叫住了他,“能否让我的那位朋友上来呢?”

“这…”守卫迟疑地看向南宫婉儿。

“公子的话照做便是。”婉儿想也没想,直接下了命令。

“是,属下遵命。”守卫恭恭敬敬地躬身道,退了下去。

“婉儿,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咱们呢。”风流欲一脸怪笑地在南宫婉儿耳边轻声地说道,刚才那一闹,楼道上的所有窗口几乎都打开了,风流欲以及他怀中的南宫婉儿自是无可厚非地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坏蛋。”婉儿挣扎了好半天终于逃离了风流欲的包围,嗔怪地瞪了风流欲一眼,闪进了闺阁中。

风流欲煞有介事地整了整衣衫,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走进了婉儿的房间。

风流欲刚关上房门,婉儿柔软的身子就已经重新投入到了他的怀抱之中,小巧的粉拳擂着风流欲的胸膛,势道虽猛,落力却轻,撅起红艳艳的小嘴,“欲哥哥真坏,在那么多人面前欺负婉儿。”想起方才在众人面前与风流欲的亲昵样,婉儿心中就一阵没来由的羞意。

风流欲见她粉颈低垂,雪白的肌肤上渗出一层诱人的光晕,如同涂了两片绚丽的晚霞,说不出的美艳动人,怦然心动,迅疾在白色的美肤之上落下一吻。

婉儿身躯一震,粉脸更红,连耳后的肤色都像是打上了一层胭脂。

“婉儿,我想亲你的嘴,好不好?”婉儿一听到风流欲色意十足的话声就暗道不妙,正思量着是否要拒绝,就只觉得唇上一热,已然被风流欲大大嘴擒住,心中一阵迷糊,丁香暗吐,主动伸进情郎口中,任由他胡来。

“哼,你刚才干嘛叫我公子,不就夫君至少也要叫欲哥哥的,知道吗?”好一会儿缠绵方毕,风流欲解气地说道。

“人家才不要呢。”婉儿一骨碌从风流欲怀中钻出,娇声道,“人家婉儿根本就不打算嫁给你呢。”

“不嫁我?”风流欲舔着嘴唇放肆地打量着婉儿的娇颜,“你都是我的人了,再嫁给别人可就是不守妇道了啊。”风流欲说着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欲哥哥…”婉儿的嘴巴嘟得都可以挂下一个油瓶,“你怎么这样说婉儿呢?”一张吹弹欲破的脸颊红扑扑的光润动人,娇艳绝伦,让人生出一种想扑上去啃一口的冲动。胸前两团圆润软玉,随着呼吸而微微的颤动,更是…

风流欲心中涌起无限的爱意,浑身血气奔涌如潮,风流欲一切都顾不得了,身形一闪,已把婉儿抱入了内屋,扑倒在床上,紧紧搂在怀中,双唇无分目标地狂吻着美女雪嫩喷香的肌肤,“宝贝,我想要你。”

风流欲的声音有些含糊,不过南宫婉儿还是听清楚了。芳心乱跳,眼眸之中如烟似雾,柔情蜜意荡漾心头,然她却心知风流欲的‘凶恶’并不是自己一人能够应付得了的,声音发颤,“不…不要!”

可这时色欲攻心的风流欲哪还听得进这些,双手开始在她身上各个敏感处大肆游走,一路风光旖旎,春色撩人。

就在风流欲指拈衣带欲解未解之时,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喊声,“大哥,我来了,你在哪?”

这不符时间插入的声音使得两人皆是一惊,立刻都恢复了君子和淑女的模样。

“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风流欲刚一打开房门,在外边四处张望的耶律达机就发现并闯了进来,想想方才那些公子哥儿们嫉妒的眼神就觉得分外自豪,与此同时,也使得他对风流欲的真实身份愈加怀疑,因为风流欲上去之前说的那些话,其中分明是充满了肯定的语气,事实也说明——的确如此。

“那你听好了,我可是南宫世家堂堂正正的姑爷。”风流欲满是笑意地看着婉儿说道。

“南宫世家?姑爷?”耶律达机吃惊不小,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婉儿,只见她粉首低垂,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大嫂好。”耶律达机的反应也真够快的,立刻就从怀中摸出一面通体碧透的玉佩,递给婉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大嫂请收下。”

婉儿没有推辞,并非因为她贪财,玉佩虽然珍贵,但放在婉儿这个家资巨富的女子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块好看的石头罢了,真正让她心花怒放的却是那声“大嫂”。

“谢谢。”婉儿双膝微微一弯,行了一个礼,不自觉间透露的美人风情瞧得耶律达机是不由得一愣。

“去看看紫衣她们吧。”风流欲别有意味地看了耶律达机一眼,倡议道。

“是极,是极。”耶律达机一激灵,想起自己长久以来一直埋在心底而未实现的愿望,连声附和道。

第一一零章

“姐姐们,婉儿可以进去吗?”婉儿带着风流欲他们来到了紫衣青衣雪衣三女房外,玉指轻扣门扉,唤声道。

“呵呵”伴着一阵冶人的笑声,一名女子打开了房门,只见其身着翠色短袖春衫,同色小坎肩,流苏珠光闪闪,碧玉裙下三寸金莲隐现,特别是那一对水汪汪的媚目仿佛带着电,简直是勾人魂魄,迷人心窍——正是青衣。

“婉儿妹妹,快进…”青衣的话忽然顿住了,她的眸子中闪现出风流欲的身影,惊喜之情自然流露无余,本就绝美的脸上明艳地展现出了一抹嫣然媚笑。

门外的三人(包括风流欲),心中都忍不住一阵迷糊,竟呆了。

“你们进来吧。”青衣见风流欲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猛看,心底自是浮上千万缕玄妙的情丝,柳样纤细的腰身一扭,原地便只剩下一脉淡淡的香气。

或许是因为已有肌肤之亲,风流欲倒是最早从惊艳的感觉中恢复过来;而婉儿身为女子,又久与紫衣那种绝世大美人相处,也练就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只可怜耶律达机,先前装出来的斯文相早就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是张成鹅蛋形的大嘴和那呆滞的眼神。

“什么?”直到风流欲在他腰部轻轻点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把你的口水给我擦干净!”风流欲平平地甩下这样一句话,随着青衣走入了房间内。

“大哥,等等。”耶律达机见风流欲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再不顾什么礼仪,随手一抹,忙跟了上去。

************

“姐姐,妹妹,你们看是谁来了?”青衣亲热的朝里间唤道。

听到青衣的话,耶律达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内屋出口处,这时候恐怕是叫十匹马来都拉不走他了。

终于,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身淡雅的紫衣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她头梳凤髻,眸光如水在其间流转,晕上双颊娇艳欲滴,身材婀娜多姿,带给众人一种难言的吸引力。宛若天降玉人,凌波仙子。风流欲他们心中纵有万般赞语,脸上却都不约而同出现了痴迷的神情。

“谁来了,谁来了?”雪衣活泼地从紫衣身后跳了出来,她也已换过衣服,上身穿着桃红色的窄袖薄丝袄,下身是一条翡翠珠花百褶裙,眉如墨画,眼若波横,鼻腻鹅脂,嘴角凝聚着一抹娇憨的浅笑,给人一种既想抱在怀中呵护又不愿亵渎的矛盾感。

“咦,你是谁?”雪衣一看见风流欲就张开双臂,惯性地冲了过来,目标当然是风流欲的怀抱,却陡然发现了耶律达机那张陌生的面孔。

“喂,你听到了没有?”雪衣以为对方没听见,遂提高了音量。

“呃,什么?”耶律达机两颗眼珠子仍然不停地在三女身上打转。

“他是谁呢?傻瓜吗?”雪衣摇动着美丽的臻首,疑惑地望向紫衣。

“雪衣。”紫衣嗔怪道,见姐姐这样,雪衣也明白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求证地看向风流欲。

“是问在下吗?”耶律达机暗暗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正待以最平和最迷人的声调作出回答,忽然发觉几名绝色女子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大哥,我脸上有什么吗?”耶律达机背过身子,面对着风流欲,不安地问道。

“哦?”风流欲明显也是一愕,随即却又恢复平淡,“正常,很正常嘛。”

“那她们这样看我干嘛?”耶律达机眉头微微皱起,忽然福至心灵,面呈喜色,喜滋滋地拉着风流欲的手臂,悄声询问,“大哥,你说她们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一见就钟情?”说话间还非常有气度地朝几女点了点头,但目光却像粘糖一般粘上就难以甩开。

“你有没有血晕症(一种见由于心理疾病而引发的生理反应,病症表现为看见血就晕厥)?”风流欲突然问道。

“问这个干嘛?莫名其妙。”耶律达机虽然疑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

“哦,你流鼻血了。”风流欲在耶律达机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流…鼻…血?”耶律达机不敢相信地伸出右手小指在自己鼻唇之间轻轻一点,再放在眼前一看,上面果然粘着一片鲜红色的液体,不是血迹还会是什么?

“公子。”紫衣从宽大的衣袖中抽出一条芬芳四溢的手绢,刚递于耶律达机,蓦然一惊,刚才的动作对她来说再自然不过,可是风流欲又会怎么想呢?自己姐妹三人以往拒绝见拜贴之人不就为免有日夫君所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吗,今日…一双烟雾笼罩的眸子登时注集到风流欲脸上,充满了担心与忧虑。

“放心,你们夫君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吃醋。”风流欲报之以一个理解的微笑,传音道,“难道你认为你我的感情是那样的容易动摇吗?”

“我…”紫衣脸上的激动一闪而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做着心与心的交流,若非顾忌到有旁人在场,恐怕这时紫衣早已投入风流欲怀中以身相报了。

“谢谢,谢谢。”耶律达机不迭地接过紫衣手中的丝绢,刚才风流欲和紫衣的对话都是以传音而为他并无所知,顿时以为得美人亲睐,开心不已。他拿到手绢并不是用来擦拭鼻血,反是折叠得整整齐齐收入怀中。

“一点血罢了,不碍事,不碍事。”对着几女不解的眼神,耶律达机‘满不在乎’地说道,另一方面却是靠近风流欲,用低得不能够再低的声音哀声道,“大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给我擦一擦啊,这样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紫衣青衣雪衣三女何等功力,怎会听不到耶律达机的话语。雪衣脸上顿时出现一幅看见‘苍蝇’似的表情,紫衣则是苦笑不得,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否有些多此一举。

“快点擦干净,好恶心。”雪衣眉头微皱,扔出一条粉红色的丝巾。

不出风流欲所料,在耶律达机欣喜欲狂的神情中,粉红色的丝巾再一次进了耶律达机的怀中。

“你们再给他一千一万条还是一样啊,哈哈。”见耶律达机把渴望的目光又转向了一旁玉立着的青衣,风流欲发出了夸张的笑声。

“你…”耶律达机狠狠瞪了风流欲一眼,心中暗自责怪他多事。

“这位公子,你还是先拭净仪容吧。”青衣捋了捋额前的秀发,娇媚地道。摊开手掌,掌心处赫然呈放着一面绢帕,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动作,都似乎包含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正是这股力量引得他无法控制心神,为之着迷。

耶律达机浑浑愕愕地接过绢帕,动作僵硬地在脸上抹弄起来,很快地就把那条‘红蛇’消灭殆尽。

“天魔迷仙舞?”他身子忽地一震,双目也在刹那恢复了清明,惊道。

第一一一章

“这位公子好眼力。”青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赞道,一种难以言表的春意以她为中心,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耶律达机只感到胸中热血沸腾,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般,后退几步,忙运起师门密传心法,极力压制着心底陡然澎湃的骚动。

“青儿,别闹了。”风流欲强忍住要把面前这妖姬揉到怀中,大肆‘蹂躏’一番的冲动,传音道。

“呵”青衣妩媚无限地瞟了风流欲一眼,娇笑声中华袖一挥,耶律达机心中的不安分便像烈阳融冰,随之尽去。

耶律达机缓缓睁开双眼,其间满是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你们是不是魔门中人?”耶律达机暗自移动到风流欲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警戒地朝向紫衣三女问道。

“天魔迷仙舞?奇怪,魔门这项功夫不是失传了吗?”风流欲故作不解张口问道,瞧他那‘懵懂’的样儿,还真难看出他是装的。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我听师傅说过,魔门曾经有一种功夫叫作‘天魔迷仙舞’,与其说它是‘舞’还不如称其为‘武’来得确切。这种武学能够在举手投足间发挥出来,据说它在初阶段本身只是一种附庸,并无真正的杀伤力。但是随着修炼者悟识境界的加深,就可以发掘出让人难以想象得到的奇力,甚至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为之所用。不过,这种武学似乎早已失传,魔门现今所有的‘天魔魅舞’只是在其基础上衍生而成的,两者威力相距甚远。”耶律达机既想看三女又怕被迷惑心神,另一方面还要戒备着以防三女进攻(至少他心中是这样想的),目光只好一会转向风流欲一会在三女方向一沾即走。

“那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就是天魔迷仙舞?”风流欲好整以暇地问道。

“很简单,因为小弟我曾经见识过极乐妖姬十二层境界的‘天魔魅舞’,且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女子额头眉心处会出现过一道醒目的红色菱形斑记号,而她却没有。”耶律达机还怕风流欲不知极乐妖姬是何许人也,特地补充道,“极乐妖姬乃魔门七大长老之一,传说她的‘天魔魅舞’已经到了极至。”耶律达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痛楚。

“你没有被吃吗?”风流欲调笑道,光听‘极乐妖姬’这名头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了。

“当然没有,天魔魅舞充其量只是一种由外到内的武学,要想达到控人心神的目的通常都要依靠‘色’之诀(譬如裸露肌肤…)出其不意才容易使对手陷入肉欲幻想之中,而小弟我又恰恰拥有密宗第一镇心绝学青玉——”耶律达机猛的掩住了自己的嘴,一不小心,竟把自己最大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密宗第一镇心绝学青玉琉璃诀吗?”紫衣的声音若黄莺出谷,清脆甜美而柔润,隐含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磁性,这不同于青衣魅惑之力的诱引又使得耶律达机的心神为之一松,失神刹那。

“不好。这样下去不妙。”回过神来的耶律达机心下越是骇然,现在的自己就好比是一颗晾在太阳光底下的沙子一般,无可遁形,小幅度地渐渐侧过身子,对着风流欲比了一个“闪”的手势,意思是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谋打算。

“哈哈。”不知风流欲是故意还是怎的,撇嘴朝耶律达机一笑,转向紫衣三女,“怎么,都不请我们就坐么?”

“呵呵,贱妾一时只顾谈话,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大家请这边坐。”说罢露齿一笑,在两男难忍陶醉的眼神中大大方方落座,毫无一般大家女子娇柔做作之态。

春风化雨楼艺女之房通常分作外屋与内屋。内屋为休憩之处,外屋为招待客人之地。由于紫衣她们是三女同住,又是春风化雨楼顶梁台柱,外屋自是颇大。

八张红木太师椅呈长方形排列,首一末二,其余三女也纷纷就位,只是坐得有些奇怪,语言细表不易,还是用图示意:

()

(紫衣)(南宫婉儿)

(青衣)(雪衣)

()()

随着四女的坐下,当堂站着的就只剩下耶律达机与风流欲了。这倒不是因为风流欲不坐,而是耶律达机拉着他的手臂,权衡着这没有丝毫必要的‘利弊’,“大哥,你说她们这是什么意思?”话中不无担心,敢情他还怕等会椅子上会突然弹出一把刀来。

“这还有什么意思,让我们坐呗。”风流欲心安理得地答道。

“但是…大哥你瞧她们怎么坐的?”耶律达机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了,“第一张椅子空着,难道说还有人比她们还尊贵?”

“废话,那位子当然是她们夫君我的。”风流欲心中虽是这样想的,嘴上却取笑起了耶律达机,“许是她们让给你坐的吧。”每两排位子中间都隔着一张仅容得下两只杯子的小巧茶几。

耶律达机闻言心中一震,下意识地就迈开脚步,忽又缩了回来,脑海中‘去’与‘不去’两种思想兀自争斗不休,没办法,紫衣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耶律达机只是不经意地往紫衣那边一看,紫衣也是礼貌性的报之以微笑,耶律达机的思想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痴痴地朝紫衣上首的那张椅子走去。

“搞。重色轻友的家伙。”虽然不出所料,风流欲还是忍不住哼声道。

耶律达机还在走着,近了,近了,忽的,他的脸上不自觉闪现出一丝惊疑而畏惧的神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分别来自青衣和雪衣身上的强大气势,那是一种压力,犹如炸开的火炉,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冲击力,顿时心中有些骇然。

两女的气势又仿佛接天引地,浩瀚无边。青衣的眼中再无一丝妩媚,取而代之的是冷若有形的杀意,仿佛在说,“谁再敢前进一步,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凛凛冷汗,无声无息地从耶律达机额上滴下,陡然间,双腿一软,瘫倒在了雪衣下首的太师椅上。

耶律达机这时才恍过神来,大悔自己方才为何会不知觉作出那等动作之下心中又显得有些苦涩,自己还是太过于自负了,以为平日里所听说三女武艺惊人只不过是某些爱慕者的夸大之辞,而今一见,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们和别人不同,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惭愧。”风流欲拍着耶律达机的肩膀,莫测高深地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耶律达机闻言一脸惊异,不明白风流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风流欲也没有刻意去解释,指了指他的右手,“哎,你拿它很久了。”

“哦?”耶律达机一低头,这才发现方才擦拭鼻血的丝绢还被自己握在手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好将其折叠得整整齐齐再次藏入怀中。

“大哥,小心。”耶律达机刚抬起头来就看见风流欲如同他前一刻所为的那样——目标是紫衣上首的座位,忙喝道。在他眼里,风流欲只不过是一名略知武林事的读书人罢了,原本以自己的脾性向来是很少有知心的朋友的,可对于风流欲,现在耶律达机的感觉已不仅仅只是当初为了骗骗吃喝而故作亲昵,虽说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过一个月,风流欲便带给他了一种真真切切的兄长感觉。而今天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单是一个青衣自己就已经对付不了,连雪衣便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况且还剩下一个从未出手却绝对只高不低的紫衣。

风流欲没有停下脚步,这也导致了让耶律达机惊讶的一幕就此出现。

第一一二章

风流欲就这样在耶律达机的注视下若无起事地穿过了方才对于耶律达机来说磅礴如山的压力圈,不,耶律达机是感到先前那强大无比的气势竟在刹那间土崩瓦解,仿佛一堵高墙瞬间化作了无数颗细小的沙粒,而后被风吹入云天,留下一片虚无。

再将目光转向青衣雪衣两女。青衣的眸子恢复了那种摄人魂魄的妩媚,给人一种娇柔慵懒的感觉,虽然事实未必如此;雪衣身上的杀意也不约而同地如若白雪消融,暖春重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蓬勃而且实在的生机。

风流欲在耶律达机讶然不解的眼神中安然落座后,紫衣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白色丝带,扯了扯,她松手的时候风流欲才发现绳子的一端连着地面,另一端连着椅子扶手下方。

风流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椅子的扶手,除了一片光滑,再无任何东西,正疑惑难明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轻盈而有规律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了。六名俏丽的婢女鱼贯而入,手上分别端着一面玉盘,玉盘之中有呈放着一碟,一杯与一壶:碟中装着茶叶,五颜六色,有红的,绿的,紫的等;杯为木杯,雕功惊喜,杯面花纹栩栩如生;壶乃银壶,内中装水,水是溪水,清澈透明,烟雾袅袅。

六名俏婢极为周到地为每人倒上一杯。茶水清香诱人,似乎有种透明的洁净。一流入木杯之中,风流欲便不由得赞道,“好茶!”茶水呈深紫色,一遇水便像是久旱逢甘霖,蓦地膨胀开来,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这是紫盖天罗,采自长白山雨雾峰早春之嫩芽,烘培而成,一年也难有半斤。”婉儿介绍道。

“那这杯呢?”风流欲指着紫衣杯里色呈鲜红,形为小草状的叶子,悠闲地问道。

“哦,那是灵芝红茶,因生在百年血芝根芒处而得名,口感滑而不腻。”婉儿耐心地解释道。

“那你的呢?”风流欲颇有兴趣地指着婉儿杯中色呈碧绿,叶脉饱满的芽叶问道。

“这是极品碧螺春,取自……”

········婉儿微笑着把六种茶叶都介绍了个遍,不无自信地看着风流欲。

“百闻不如一尝,我都忍不住了。”风流欲端起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啜一口,随即赞道,“果然是好茶,味道鲜而甘甜,色泽紫荧耀目,确为茶中上品。”

四女也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而一直担心茶中有毒的耶律达机也不由得认为自己是多虑了,如果紫衣姐妹要对付他的话根本就用不着下毒,一方面,茶水的奇香同样带给他一种异样的诱惑,迫不及待地饮了一小口,含在口中慢慢品味,这茶的确是好茶,甚至以前在宫中都很少喝到。

“真舒服。”风流欲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杯茶水喝了个精光,不待他吩咐,俏婢便帮她注满了水,风流欲又是痛快地一饮而尽(因这些茶叶皆为上品,是以在五冲之内并无纯度下降之虞,也就是说,同样几片茶叶,连冲五次这味道都是相同的),再冲,又是一口干…如果说先前第一杯尚且还能说得上是“尝”的话,那后几杯就完全能够称得上是“灌”了。等到风流欲将壶中的所有水都喝光之后,四女以及风流欲便连第一杯都还未喝完。

“还有没有?”风流欲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望向南宫婉儿。

婉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得是风流欲竟把这种有价无市的茶叶当作稻草一样一口吞,笑得是他身为堂堂风流世家的第一继承人居然还像小孩子一般涎皮,馋嘴。

“明月,再去沏一壶来。”婉儿朝站立在风流欲身边的那名婢女吩咐道。

“是。”被唤作明月的婢女向风流欲和南宫婉儿微微一福,虽对风流欲的形态颇感惊讶,身为婢女却也不便说什么,收拾好杯碟就要退下,风流欲一摆手,“不必了。”

说罢嘴角一撇,右手抬起,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搁在婉儿茶几上的茶杯便如凭空托引一般缓缓朝风流欲飘来。

“凌虚摄物!”耶律达机双目瞪得滚圆滚圆的,那神情比有人告诉他‘猪会飞了’还要吃惊。

风流欲没有理会,接住茶杯他轻轻咂了一口,随后又是以一饮而尽的方式消灭掉了杯中香气四溢的液体,碧螺春的味道不同于紫盖天罗,入口是一片清凉,从舌头一直凉到了心房。

“茶好,人更好。”风流欲长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婉儿意有所指地赞道。

婉儿仿佛是羞了,隔着三步左右的距离,风流欲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玉白的双颊上绽开的两抹红色云雾。

“不知道这茶又是如何?”风流欲溜溜的眼睛瞄上了紫衣的香茶,不待紫衣作出反应,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利落干脆地又给‘灌’了下去。

“你…”紫衣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见风流欲猛的把身子倾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呈一百八十度平行,风流欲邪邪地一笑,亲昵地低声问道,“紫儿,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紫衣一塄,这种问话的口气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不待她想出答案,两片被茶水滋润过愈显娇艳的红唇就被风流欲咬了个正着,虽是一触即放,却已让在场所有人都看了个分明。

耶律达机一惊而起,不敢相信地看向风流欲,风流欲作出这番胆大之极的举动已是让他够吃惊的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被侵犯的主角竟然没有反抗(主要是因为风流欲动作太快,没来得及反应罢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张美得令人无法逼视的脸上竟隐含一缕羞涩,真是不可思议。

“让她们先下去吧。”风流欲狡黠地笑了笑,说道。

“嗯!”婉儿温顺地点了点头,向众俏婢命令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六俏婢福了一福,款款走了出去。

“不要这么惊讶,因为他们都是——”风流欲朝耶律达机一字一顿道,“我的女人。”声音不大,却如同雷鸣,在耶律达机的灵魂深处留下无法抹灭的震撼。

“闪的先。”耶律达机脑中第一反应出现了这个念头,身体也在霎那做出反应,目标是敞开着的大门。

但是他没有得逞,毫无预兆的,风流欲像是原先就站在那里一般,与耶律达机相距丈远而立。他脸上的笑容不在,代之的是一片肃穆,神色平静,犹如一潭秋水。

耶律达机与风流欲相立之际,仿佛感到自己现下所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座经历了春夏秋冬雨雪风霜的大山,悠久,高巍,沉郁得有些凄冷。风流欲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就像是水凝成了冰,可以看得见,感受得到,空气似乎骤然变冷,变得沉重。

风流欲没有动,只是冷漠而随意地注视着耶律达机的眼睛,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一切精神的屏障,将清冷的寒意直逼入耶律达机的心田。

无论是耶律达机,还是紫衣四女,凡是在场的一切生命,都在细数着自己清晰可闻的呼吸,没有任何多余的声息。一切的一切,便在静默中酝酿。

此刻的风流欲深远地让人难以揣测,不知不觉间耶律达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自己走眼了,可以说,风流欲给他的压力比青衣雪衣带给他的压力远来得可怕。他可怕,是由于他的神秘,而神秘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因神秘未知的事而丛生的想象。

“坐下吧。”风流欲嘴角又挂上了招牌样的邪笑。

耶律达机眼中的风流欲动了一动,又是没有半点征兆,风流欲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首座之上,仿佛这其中的丈余距离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快捷,诡异的身法。耶律达机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无法全身而退的了,索性全放开了,坦然无惧地坐回椅子上。

“是二哥要你们来的吧,既然他容不下我,就请动手吧。”耶律达机拳头握得死紧,毫不退缩地对上了风流欲的目光。

第一一三章

“动手?”风流欲奇怪地看了耶律达机一眼,愕道,“动什么手?”

“你们不是魔门中人吗?”耶律达机显得有些愤然,“难道二哥叫你们来不是来杀我的吗?”

风流欲没有否认,只是悠然地笑了笑,轻轻一抬掌,就有一道光影从他的指尖射出,呈波浪状地袭向耶律达机茶几上的那木杯。

“如果你是密宗传人的话,理应识得这招。”风流欲边说边抓起紫衣纤美白嫩的玉手置于掌中摩挲起来,神态惬意无比。

“凝冰指?”耶律达机满是讶色地盯着杯中凝结成冰块的茶水,惊道。

“不错,正是贵宗镇派绝学凝冰指。”风流欲微微颔首,“这么说,我可也是密宗中人了?”

“不。”耶律达机语气十分肯定,“你不可能是密宗的,我从没有见过你。”

“没见过可不代表不是哦。”风流欲摆了摆手,“也不和你绕***了,我们的确不是密宗之人,你可也不能单靠她们的武学随意认定她们的门派啊。”风流欲指了指青衣,撇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耶律达机本已枯寂的心似乎活了过来,看向风流欲的眼神中包含有太多的感情,有羡慕,有骇然,有疑惑……

不管怎么说,能够拥有这等足以惊世骇俗的力量,切能够拥有紫衣这等绝世妖娆(因为风流欲此时似乎是又渴了,在众人凝视下一口喝干了青衣和雪衣杯中的茶水,同样是不分场合地在两女脸颊上各印下一个响亮的亲吻,且不说她们反应如何,单这种亲昵的动作就不得不让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了。)定非无名之辈。

耶律达机神色微变,心神微松之际,蓦觉一道金影扑面而至。

他吃了一惊,旋身将金影抓入掌中,那是一块银牌,只刻着一杆迎风飘舞的旗帜。

“第二兵符?”耶律达机猛站了起来,看着风流欲。

“这是我爹的。”迎着耶律达机询问且惊诧的目光,风流欲平平淡淡地回答道,一句话,便道出了他的身份。

“坐下吧。”风流欲手一招,银色兵符就又被摄回到了他的掌心。

“现在该说说你那个什么二哥的事情了吧?”风流欲把兵符收入怀中,饶有兴趣地问道。

“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耶律达机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半晌没有出声。

风流欲也没有催促他,因为他知道该说的耶律达机终究还是会说的。

倒是雪衣忍不住了,微转身子,正待呵责,忽觉眼前人影一晃,风流欲已站在了面前。正纳闷呢,只见风流欲手一伸,雪衣就被他拉了起来紧搂在怀中,身形一闪,坐在了耶律达机边上雪衣的位子上,而雪衣则被风流欲强行按在了他的大腿上。雪衣娇嗔一声,难为情地把一张粉脸贴在了风流欲的胸口聆听他的心跳。

其余三女深谙风流欲不羁的性格,丝毫不以为怪,俱是一脸笑意凝视着情郎。

抱着脑袋的耶律达机似乎是陷入了一个痛苦回忆的深渊,想到某些事情,他没有办法不感到愤然。他从不认为自己的智慧会比任何人逊色,他也读过治国经书,看过兵书战策,只是他不够心狠手辣,但这并不表示便缺少自尊和自信。

风流欲的动静显然是惊动了他,他一抬起头就看见雪衣和风流欲亲昵的样子,不由得一愣,因为他发现风流欲一双亮胜星辰的眼睛正直直地注视着他,其中充满的是理解与诚恳。

“我二哥…”耶律达机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让一件早已尘封了的往事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羌王耶律正德膝下有四子一女。王太子耶律达明,精明能干,甚得羌王钟爱,却在三年前一次出外游玩中遇刺身亡,从他身上的掌印可以推算出他正是死于魔门之‘化骨枯血掌’,而镇国玉玺也在那一事件后不久失窃,同时失踪的还有羌国公主耶律苏苏。羌王耶律正德一而再再而三连受此几大打击,急怒攻心之下顿时一病不起,日常国家公务这就都落在了剩下的三个王子和众老臣身上。而又因为四王子太过年幼,朝中的主要权利分别就掌握在了二王子耶律达风和三王子耶律达机这两兄弟手中。耶律达机天生聪慧,处理事情有条不紊,远胜过整天纵欲犬马的耶律达风,赢得了多数大臣的认可。

人说任何居高位者都是处在暗流汹涌的中心,此言非虚。

在一段并不长的时间里,耶律达机就莫名其妙地遭受到了不下十次的刺杀,但是都没有成功,因为他有一个连他父王兄弟姐妹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是密宗第三十八代传人。密宗成员广泛,有武夫,有将军,有乞丐,有王子……只是按照派中规定,密宗成员之间是不得联系的。当然,成为密宗成员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可以获得江湖上梦寐难求的武学,毕竟,有人传说,密宗的前身就是数百年前武林至尊圣门的后身。但却不是谁愿意加入就能够加入的,所以即使有心人想要由密宗之处探出圣门之秘也是万难有所得的。身为密宗现任宗主的传人,耶律达机修炼的武学自非泛泛,这就使得他总能够出其不意,在杀手兀自以为将要成功的时候给其以致命的打击。

知道后来,他再一次遇上了杀手,这次,他并没有杀掉对方,而是将其重伤,随后悄悄地跟踪在此人身后,用意是找到杀手的老巢,以便进一步找出谁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受伤的杀手在耶律达机的跟踪下消失在了一座雄伟的府邸中,令他没有料到的是,那地方竟然就是他二哥耶律达风的住所。

当时已过三更,而耶律达风的寝宫依然还亮着光,门外还布置着许多他见也没见过的守卫(由于耶律达风很常找耶律达机喝酒,所以对于这府里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并不陌生)。耶律达机自是感到奇怪,疑惑之下跃上屋顶,不动声息地揭去片瓦,一幕让他血脉贲张的场面出现在他眼前。

但见一名额系菱形玉石,形体丰满妖艳的美妇盘膝而坐,半裸着上身,一身雪也似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分外耀眼。在她身前不远处站立着数十个衣色各异的少女,俱是目中无神,双目呆滞,就像是一具具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一样。那美妇双手成抓状,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细细查看之下,一缕缕淡得看不见的气体从十多名少女头顶正中百会穴徐徐溢出,流向美妇的掌心,继而消失不见。

耶律达机不经意地瞄过众少女的面庞,忽然大吃一惊,其中一名少女赫然就是失踪多时的王姐耶律苏苏。

耶律达机又惊又急又喜,却想不通王姐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正要出手相救,就听门‘吱呀’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耶律达机的二王兄——耶律达风。

第一一四章

见耶律达风进来,那美妇仰首发出一阵冶人的荡笑,笑得耶律达机心旌动摇,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强摄住心神,向下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那美妇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嫩红,就像婴儿的皮肉一般,散发出诱人的魅力。耶律达风似乎是早已忍受不了,三两下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扑了上去,当场宣起淫来。

旁边站立着的少女仿佛是死了般,仍是一动不动,便是眉毛也不曾皱一下。耶律达机何曾见过如此香艳刺激的一幕,毕竟阅历尚且,虽有师门静心之法相助,可一阵阵急促而煽情的淫荡笑声以及喘息声还是令他面红耳赤,呼吸也在不自觉间变得愈发粗重。

“谁?”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的美妇耳目竟不可思议的灵敏。

耶律达机心道要糟,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有八道黑影跃上屋顶,耶律达机很容易就辨认出这八人正是方才所见守在门前的王府卫士。

“格格格。”伴随着一阵并不陌生的荡笑声,先前所见的那个美妇出现在了屋顶,她身上虽已着上薄薄的轻纱,却根本无法掩饰住那遮盖下的惹火曲线,腰柔如水,随风还飘来一股薰人欲醉的香味,裙摆半露,雪白耀眼的大腿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引人遐思。

“三弟,没想到你会武功啊。”二王子耶律达风出现在了美妇身旁,可见轻功上他是略逊一筹。对于耶律达机的出现,他显然是表现得很惊讶。

耶律达机看了看下方一动不动的耶律苏苏,再看看神情愈发狰狞的耶律达风,一切都明白了。

“大王兄是不是你杀的?还有王姐是不是被你给控制了?”耶律达机冷冷道。

“不错,耶律达明那个家伙就是被我们宰的,至于你的王姐,格格格,你就到地狱去问她吧。”媚笑声中,美妇抬手射出了一把飞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哪出来的。

“去。”耶律达机手一伸,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飞刀,愤然道,“耶律达风,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哈哈,三弟,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兄我现在已是魔门掌令了,不如你也加入我们如何?”耶律达风有恃无恐地说道。

“哼。你这禽兽不如的家伙。”耶律达机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将飞刀反射向耶律达风,比先前美妇射出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当当当!”一阵刀铁交鸣声,耶律达风身前已经站立着两名持刀的卫士,看来刚才替耶律达风挡下这致命一击的便是他们。

“密宗穿山手法。”美妇轻“噫”一声,脸上忽然堆起更加灿烂的笑容,头上的玉石不知什么时候也给摘了下来,露出一片与玉石相同形状的红斑刻痕,目光中充满了人类的原始欲望,竟似有着无穷的魔力,牢牢地锁住了耶律达机的目光。

“俊哥儿,到姐姐这儿来。”美妇伸出纤纤玉指作兰花势,在空中勾勒出动人的弧线。耶律达机也像是被她深深地吸引了,不由自主地朝着美妇行去。

就在耶律达机靠近美妇不到一丈的时候,他忽然暴喝一声,骈指刺向美妇咽喉。

眼看那美妇即将成为指下游魂,陡的,她的双目闪起一阵奇诡之极的光芒,犹如电光破土而出,又若烟花四射,刹那间,指劲尽消,仿佛全都卷入了这一抹诡异而亮丽的光彩之中。

耶律达机感到手指一股钻心的疼痛,以往无往不利地融金指竟似刺中了一块金刚,仿佛又看到了那从天空闪开的或光,但是这团光亮比方才那种火光更为诡异,也更让人心寒。

“闪。”耶律达机方才假装中招中空余的时间里早已平静下心,如果一击不成即退离。脚下用力一蹬,朝外窜出,毕竟现时的局势对他是极为不利的,可是他忽略了那几名身着黑衣的卫士。

八名卫士同一时间出了一剑,八剑如一剑,而正是将这一剑将耶律达机周身大穴要害无一漏过覆盖了遍。

“你们有什么目的?”耶律达机重新落回屋顶上,口中顾左右而言其他,心里却时时在寻找着机会逃跑。

“俊哥儿,问这个问题多扫兴啊。”美妇轻轻扭了扭自己的腰肢,“不如让姐姐给你跳上一曲如何?”话声刚落,美妇在轻盈地在屋瓦上展开身形,皓腕轻举,粉腿微抬,舞出一层层令人心动的波浪。一切的一切,无不让人想入非非,遐想连翩。

“你这天魔魅舞再厉害也没用的。”耶律达机哼道,闭上双眼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格格格,没想到俊哥儿如此有眼光,不过你放心,刚才的只不过是第三层的摄魂术才会让你钻了空子,现在不会了。”杀意十足的话在美妇的口中说得依旧是那般怡人,妖媚。

耶律达机未曾理会,已有一种奇异的怪力袭入他的脑中,兴风作浪。他虽然闭上了眼睛,可美妇所跳的一幕幕却仍然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他心底。

“你…你是极乐妖姬?”耶律达机强运起师门所传青玉琉璃诀暂时性压制下极乐妖姬的媚惑之术。

“格格。”又是一阵冶荡的笑声,耶律达机眼里的极乐妖姬仿佛成了去世多年的母亲,慢慢的,陷入到了一片迷惘之中,忽觉胸口一阵麻木,腿一软,倒了下去。

而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早已在了朝野之上,只是手足俱被铁链锁住,自打病重以来极少上朝的耶律正德一身黄袍,不怒而威地坐于皇座之上。

耶律达机正欲将所见之事详禀,就见一身鲜红朝服的吏部尚书手持玉牌,排众而出,怒视耶律达机,“陛下,耶律达机贵为王子,却做出此等弑兄杀姐,大逆不道之事,且藏夺玉玺,其心可诛,望陛下圣裁。”

“耶律达机,你可认罪?”耶律正德问道,怎么说他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所以心中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耶律达机也的确未令他失望。

“父王,孩儿没有做过这种事。都是…”耶律达机正要举报所见之事,就已被一旁站立良久的耶律达风打断了,“父王,我想王弟可能也是受人陷害吧,否则为何我们在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是昏迷不醒的呢?”

后面发生的事情顺着耶律达风所说的话发展下去,一系列‘事实’证明耶律达机果然是被人给‘陷害’的,而且陷害他的人还真不少,都是些平日里与他走得比较近的清官老臣们,这些人自是无一幸免,被斩首的斩首,被抄家的抄家,处境悲惨。

耶律达机自然也被无罪释放,他不知道耶律达风为什么要放他一马。其他的在狱中他都已经想明白了,一定是耶律达风为了达到自己登基成为国主的目的,才狠下心来不惜勾结魔门,谋害长兄,至于王姐耶律苏苏,一定是无意间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才被他掳去的。

经过这一变故,原本属于耶律达机的权利几乎都转到了耶律达风手下,耶律达机只占着几个有名无实的位置,可以说,只要皇帝耶律正德一死,无论是否立下太子,他都可以立刻登基称帝。

耶律达机并非蛮勇之人,他深知自己现时的处境是孤立无援,于是便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埋在了记忆深处,决定非到必要时刻绝不说出,至于耶律达机为什么没杀他的原因经过思量也不难猜出,定是为了找出消失江湖数百年的圣门之秘。

既然留在国中危险,耶律达机便想到了索性不如到四处游玩,一来可以减轻自己的危险程度,二来或许可以遇上某些可以帮助自己的强权人物(只是他一直没有遇到过罢了),三来是终日装作无所事事,只求快乐的富家二世祖样也可以降低耶律达风的戒心,以便日后将真相告知父王。至于他会武功的事情,如果耶律达风没有说出去的话,想来在认识的人中是没有人会知道的,想来就连贴身侍卫风云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听完之后,风流欲闭目思索了一会,沉吟道,“这些事情发生多久了?”

“五年。”耶律达机肯定地回答道。

“不会吧,五年前你不是才十岁?”风流欲显得有些惊讶,面前的这个小子看上去明明是比自己还小嘛。

“那现在是不是很像十五,六岁的样子?”耶律达机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风流欲面前自己会变得这么坦白,只知道无条件地相信他就对了,这是一种感觉,很玄的一种感觉。“那是因为我曾经有吃过一颗十年丹。”

“十年丹?你是说那种吃了就可以年轻十岁的密宗神药?”风流欲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错,修炼密宗绝学青玉琉璃功就必须要有十年丹相辅,否则极易走火入魔。”瞧见风流欲脸上渐渐露出一种口馋的模样,耶律达机不忘补充道,“可惜炼制此药的药方早已失传,而仅存的最后一颗也被我吃了。”

“搞,没戏了。”风流欲有些郁闷,再看看耶律达机,越看越不觉得他是一个二十五,六的人,比较会乱想的心中又不甘道,“娘的,怎么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比本少爷大呢?”眉头时松时皱,表情怪异极了。

“夫君,你又在想些什么呢?”雪衣轻轻地问道。

“哦?”风流欲被雪衣从‘失落’状态中唤了回来,不答反问,“雪儿,你觉得他那个什么二哥怎么样?”

“非常可恶,雪衣以后看到他一定狠狠踹他。”雪衣愤然地攥紧粉拳,嫉恶如仇地说道。

“紫儿,你认为呢?”风流欲不忘征询众女的意见。

紫衣朝风流欲微微地一点头,转向耶律达机,“请问耶律公子,令姐五年前是否芳龄二十?”她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由耶律达机方才的叙述中,他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

“你怎么会知道?”耶律达机望向紫衣的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讶异。

“耶律公子知道魔门化魂大法吗?”青衣插入道,浑然天成的媚态让耶律达机不得不再次地运起青玉琉璃诀才勉强压下心中不是第一次升起的骚动。

“化魂大法?”耶律达机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门武学,显得迷惘而不知所措。

“欲哥哥,化魂大法是什么?”婉儿一对晶晶亮的眸子凝注在风流欲脸上,自然也是不知道答案的主。

“哈。”风流欲对着南宫婉儿轻浮地笑了笑,作出了回答,“所谓化魂大法,乃是一以吸取女子元阴之气补己功力为目的的邪恶法门。修炼此功者需以双十处女为鼎炉,只因处子双十阴气尤盛,故化之功力也纯正,每日行功七次,接连七天七七四十九次,功成则魂灭。”风流欲看了看眼眶中泪水隐含的耶律达机,“你姐姐是否周身上下内外都找不出伤口?”

“是。”耶律达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风流欲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刺入了他的心底,勾起那份惨痛的回忆,当日经过众御医检查,最终得出了一个令谁都无法置信的结论——耶律苏苏竟是自然死亡,这在医学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毕竟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主是不可能如此死去的,这不符合常理,却又一时无法找到答案,只好暂时将耶律苏苏的遗体安放在封闭的水晶棺中,这也免去肉体腐烂之虞。

“很明显,你姐姐她正是中了此种邪法,照你所说,想来已是阴气丧尽回天乏力了。”风流欲淡淡地说道。

耶律达机痛苦地低下了头,一颗男儿泪从他的眼中溢出,凝结成晶莹的水珠,无声地滴落,溅开。

“你想不想报仇?”风流欲忽然甩出这样一句话。

“报仇?”耶律达机抬起头,泪莹莹的眼中一道光芒闪过,却又变得颓废丧气,“现在我除了一个混饭吃的王子头衔外什么也没有,如何报仇?”

“如果我把你二哥抓到眼前你会宰了他吗?”风流欲凝视着耶律达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听了风流欲的话,耶律达机默默闭上双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是睁开眼睛,给出了答案,“不,我做不到。”双手在他说话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要让所有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真麻烦。”风流欲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口快了,心中也不由得责怪起了耶律达机,“搞什么嘛,要报仇直接报就好,弄得这么复杂。”这就是风流欲和其他家世显赫者不同的地方,往往那些人都认为作任何事都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即使有不可明着来的也是作为辅助手段,可不像风流欲这样怎做由心,也许他的血液里的确是有一些自大狂的成分吧,打个比方,如若说名门子弟中有分君子和小人的话,那无疑,风流欲绝对是小人中的小人,而非像他自己平时所自夸(对他自己来说仍然是自贬)的那样:君子中的小人。

“雪儿,你这儿是否有纸笔?”风流欲想不出具体的报仇计划,以他的性格索性是走一步是一步算了,对着怀中的娇娃轻声询问道。

“嗯,有啊。夫君等一下哦。”雪衣很快地就从内屋拿出了纸墨砚台笔。

“唰唰唰。”风流欲把纸张托在一只掌中,另一只手执笔若龙蛇般飞舞起来……

“好了。”风流欲将纸张递给耶律达机,自己又坐回椅子上,手一招,站立在他身后的雪衣也是大大方方地再次钻入风流欲的怀抱,靠着心上人的胸膛,显得甜蜜无比。

“这是麒麟步,九天换日心法。反正也是你们密宗的东西,你把他练会了也就不那么容易被人像逮鸟一样抓了。”见耶律达机要开口,风流欲忙摆了摆手,“你别问我你这些个什么失传绝学我怎么会,你练就是了。”风流欲把耶律达机即将要问出口的话活生生打死在喉咙中。

耶律达机的确是想问风流欲是为何会拥有自己师门失传多时的武学神功的(风流欲所写武学中有多段字句与密宗保存下来的残本一模一样,不由得他不信。),但被风流欲这么一说,也不好问出口,但心中的感激却是与时俱增,沉重得让他的心脏几乎都承受不了。

“公子大恩的德,耶律达机没齿难忘。”耶律达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变得这么生疏了?”耶律达机手一挥,耶律达机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叫我大哥亲切些,哈哈。”

“是,谢谢大哥。”耶律达机也不客气,反正多这么一个身份显赫(单说是南宫世家姑爷这身份就已经不得了,谁不知道两块大陆任何一块地方,当然包括羌国,凡是与钱有关系的,南宫世家几乎都有介入,一个世家足以影响到不止一个国家的经济,力量如何不大,更别提是风流元帅的子嗣,在朝花朝野上随便一个官员,都能够与任何一个国家除国主外平起平坐。具体地说来,朝花中央和朝花属国本土兵士的比例为六比四,也就是说,一万名士兵中间,直接归中央统辖的就占了五分之三——六千名。这样,不只可以防止分裂,更可以监视各国的动静。而调动大军的特权就是掌握在风流元帅风流天手中。)的大哥,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风流欲随口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耶律达机脸上阴霾尽去,转向南宫婉儿别有目的地低声‘恳求’道,“如果大嫂同意的话,小弟我想住在这里,不知行不?”话刚说完,紫衣就笑了,“耶律公子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哪……”耶律达机刚想辩解,无巧不巧对上紫衣那似笑非笑的绝世美靥,这根本无物可抵挡的美丽又一次让耶律达机无可遏止的崩溃了,早先就是怕被这里众女吸引而失态,所以方才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低着脑袋,没想到该来的还是不能躲过。

“喂,你又流口水了?”风流欲笑呵呵地拍了拍耶律达机的肩膀,“这回可没有手绢了。”

“大哥,那……那我先走了。”耶律达机不迭地擦了擦嘴,抱拳准备告辞。

“记住,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除了我们几个知道便连你那两个侍卫都不可以说,知道吗?”耶律达机虽然弄不清风流欲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同意了,随后就离开了春风化雨楼。

“现在该办我们的事了。”风流欲嘴唇轻柔地摩擦着雪衣的额头,柔声道。

“什么事情?”雪衣显得不明不白,撅起嘴唇疑惑道。

“还能有什么事情呢?”风流欲淫亵一笑,一手紧揽雪衣柳腰,另一只手握住婉儿素手,“走,都陪为夫我上床去。”

第一一五章

“夫君,不要。”紫衣偏过头,破天荒地第一次忤逆了风流欲的意思,“先去真妃妹妹那儿吧。”

“银月真妃?”风流欲不住地拉紫衣的手,“这么急干嘛,我们先做我们的事不好吗?”

“夫君。”紫衣又瞥了风流欲一眼,抽回了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妃妹妹她哭了!”

“哭了?这和我有关系吗?”风流欲模棱两可地问道。

“一个女儿家一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难道夫君真的不懂吗?”青衣扭动着蛇腰,姗姗从旁边绕到风流欲后面去,揉捏着他的肩膀道。

“好舒服。”风流欲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却又睁开,“行,那我就先去看看真妃。”风流欲蓦地站起身,轻轻地在青衣滑腻的粉颊上捏了一把,“你们都等着我回来啊,知道吗?”说着,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但绝对邪恶的笑容,人已经闪到了门口,

“欲哥哥,真妃姐在右侧第七间。”南宫婉儿深怕风流欲找错地方,忙喊道。

************

“一,二,三……”风流欲喃喃地数着,等到确认眼前的正是婉儿所说的右侧第七间厢房后,正欲敲门,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从里打开了,却是吴静儿走了出来。

“爷,你来了?”吴静儿微微一愕,马上就恢复了常色,朝风流欲露齿一笑,低着声音神秘兮兮地笑道,“爷,你可莫要再惹真妃妹妹伤心了哦。”说着不待风流欲多言,莲步轻移,在风流欲诧异的注视中款款离开。

************

“真妃,”忽然有人用亲切的声音轻轻唤道,银月真妃惊觉地抬起头看去,风流欲从门边送来异常关切的目光。

“听说你哭了,现在好点了吗?”风流欲诚恳地问,银月真妃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连衣裙,与其天姿国色相得益彰,更显得楚楚动人。

“恩公,你…你怎么晓得的?我…我没有。”银月真妃半惊讶半羞惭地说,看着他在屋里慢慢踱着方步。

“又叫恩公?”风流欲走到一丛杜鹃花边,俯下身子,嗅闻着那缕馨香,回首提醒道,“上次不是说过要叫我欲欲的吗?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风流欲作势要走。

“不要……”银月真妃急走几步,惊呼出声,陡然发觉自己失了常态,无措之下垂低臻首,只是‘欲欲’这称呼有些别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小声唤道,“欲公子……”

“这样就对了嘛。”风流欲也不去计较银月真妃是否准确无误地用上‘欲欲’这两个字,“转回正题,我想问你一下,有人说前段日子你似乎拒绝持贴人的求见啊,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风流欲想起了和耶律达机的谈话,似笑非笑地看着银月真妃,状似懵懂道。

“贱妾…贱妾因为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就没有……”银月真妃也不知道怎的,一向大方的她仿佛是变回到了十数年前多愁善感的年纪,一而再再而三地脸红如丹。

“这样啊。”风流欲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他几次偷偷地打量银月真妃,那个美丽的少女低头站在他身边,瓜子脸上依旧笼罩着一片红云,一张小嘴微微张开,发出细微的声息。谁能想到,一个花一般的女子险些在几个月前为了家族利益而毁掉自己一生的幸福。他想到这里,同情,怜惜,爱慕齐聚到心头,他到底忍不住,冒昧地唤了一声,“真妃。”

银月真妃侧过脸来,两只水汪汪的眼眸殷殷地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风流欲忽然难得地胆怯起来,深怕自己先前酝酿好的话语会伤害到眼前这个纯情的美丽女子。他极力使自己的心境保持平静,但是他的注意力还是被她的目光吸引去了。

他只觉得她的眼光在他的脸上盘旋,再盘旋。那一对眼睛中所包含的感情他并不陌生,因为紫衣青衣她们就常常用这种眼光看他,那是深情的,痴痴的。

风流欲向前一步握住银月真妃的纤手,大胆地问道,“真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告诉我,看看我能否帮你的忙?”

这样的亲切的,含着深深的关心的话以及胆大的动作都是银月真妃始料未及的,现在听见这些用他的嗓子说出的话,她知道它们是出自他的真心,不含有半点虚伪的成分。她感激地看了风流欲一眼,表情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欲公子,能否答应让贱妾作您的婢子?”她又低下粉首,等待着风流欲的回答。

“婢子?”风流欲愕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银月真妃的手,“不,我想我不需要一个婢子。”风流欲的神情变得反常的严肃,很严肃。

银月真妃抬起头,脸色变得惨白,两颗晶莹的泪珠凝结在眼角,泪水顺着面颊慢慢地流了下来,她那两只长睫毛覆盖着的眼睛很快地时开是闭,她呜咽地,但仍旧坚决而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为…什么?是贱妾不配吗?”

“我需要的向来是一个妻子,而非婢女。”风流欲避过银月真妃凝结在他脸上的视线焦点,淡淡地说道。他在恍然间有了一种暝暝的觉悟,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是无法再给某个女子完美的爱情了,特别是看到银月真妃这种清醇而善感的女子之后,心底不自觉地有了一丝负罪感,可能这就是风流的代价吧。

“那么贱妾就做你的女人。”银月真妃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风流欲顿了顿继续说下去,“紫衣青衣她们都是我的妻子,我恐怕是不能够给你幸福了。”

“贱妾今生已认定欲公子,除非山无棱,天地合。”银月真妃决绝地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太轻率了点。”风流欲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子里的罪恶感驱除出去,说着就要打开大门。

“等一下。”银月真妃忽然间喝道。

“哦?”风流欲疑惑地转过身,竟被眼前景象惊怔得目瞪口呆,并且全身燥热得惊悸激荡……

只见银月真妃竟把一袭连体衣裙除去,透出内里鸳鸯戏水的肚兜,在其上端,清晰可见高挺的酥胸露出大半,淡红色的乳晕隐约可见;窄小的肚兜系在腰后,竟然纤细得宛如蜂腰支手可绕。一只修长圆滚的玉腿更是令人百看不厌,而且双腿间似乎尚可望见些微茸毛。

“若公子不欲接纳贱妾,贱妾只求能与公子一宿欢爱再别无所求,至于钱款之事,银月世家今后定然奉还。”银月真妃极力忍住要重新夺眶而出的眼泪,上前主动抱住风流欲。

“哎。”风流欲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要一个处子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温香软玉在怀,风流欲下身男根早已勃得快将裤子顶破,不过他还是强忍住心中的那分欲望,缓缓推开了银月真妃略显僵硬的雪白玉体。

“真妃,不要委屈了自己,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才如此做,没有关系,我们就先做朋友,好吗?免得日后为这一时的冲动而后悔。”风流欲明亮的眼睛仿佛存在了千年的闪电,照亮了银月真妃心里迷茫的黑色夜空。

银月真妃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只是在风流欲不觉中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决。

“至于那钱,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风流欲拾起地上的衣裳替银月真妃披上,扶着她来到内间在绣床上坐下,看着怀中被自己定义为‘朋友关系’的美人儿,情欲越看越是奔腾,终是忍不住在她诱人的红唇上一沾即走,无形中破坏了自己先前本是完美的初衷。银月真妃心中一热,忽觉身边一空,这才发现,风流欲已消失了踪影。

********

“好,一切解决。”正当紫衣青衣雪衣婉儿和静儿五女齐聚一堂细细品茶闲聊的时候,风流欲不失时机地出现在了房中。

“咦,夫君这么快就回来了?”风流欲的出现显然很是出五女意料之外。

“哦,讲了几句话罢了。”风流欲左右开弓各端起一杯茶,左闻一下右闻一下,猛地往嘴里灌去,一滴不剩。

在五女奇怪眼神的注视下,风流欲陶醉地将五杯香茶喝得底朝天,嘴角忽地浮起一丝邪笑,“好了,现在是不是该做我们的事了呢?”听着是征求五女意见,其实他根本就不给众女回答的机会,他东拉一个,西扯一个,一一将五女全部都推进了内屋,倒在了巨大的绣床之上。

“紫儿,你是不是很想天天都和我这样?”风流欲发动了心理攻势,这也直接确定了他的本性。

“夫…夫君…贱妾羞都羞死了…哪有心情想这个…饶…饶过贱妾吧…”紫衣柔弱无力的哀求,已经透出难以掩饰的诱惑之意。

风流欲俯下头去,在他的耳中吹了一口热气,然后吻上了她那圆润的耳珠。

在他舌尖的挑逗下,紫衣终于忍不住将头从风流欲臂弯中伸出。紫衣那天下无双的绝世容颜已经有了令人销魂蚀骨的变化:柳眉弯弯,情难自禁地微微颦起,让天地为之失色;两排长长的睫毛间,星眸半张,让人不忍移目;微圆的脸颊冰肌雪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

不只紫衣如此,便连青衣四人也在风流欲轮个的挑弄下发生淫靡的变化。看着身边一个个玉颈修长,赤裸裸的丰润娇躯,风流欲到底是不甘自己的眼睛享福而精虫却在受苦,一挺身,不分身下何人,一声娇吟中,进入了她的身体。众女早就已经无反抗之力,任由风流欲或吮或吸,兴风作浪……不一会儿,众女就不堪风流欲强劲的攻势,立马怕上了激情的高峰,然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伴随着风流欲有力的律动,如微风细雨般潜入五女心中,几人间结合得难分彼此。

渐渐地,几女与风流欲心灵接触仿佛融成了一体,在众人不知不觉中,一股玄妙至极的力量以风流欲为中心,慢慢地散发出来,形成一个个淡金色的光圈包围着五女。

不知高潮了多少次,五女悠悠地睡去了,而风流欲却不知疲倦,反常地继续着他的简单动作………

第一一六章

“好舒服。”不知过了多久,风流欲从香甜的梦乡中回到了现实,下意识伸了个懒腰,忽然,敏感的触觉在他的手中创造了一份柔滑——他摸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

他翻了一个身,眼睛陡然发光了,那里面闪着怪异而惊奇的芒。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对宽阔雪白的大翅膀,形成一个环立体状,将雪衣凹凸分明的身子裹在其中;她额头中间出现了一点金色的梅花印记,点缀着美妙无比的五官,更添其灵秀,丽质之气;发丝金黄,向上微微卷起,活脱脱,不,她已恢复了天使之貌;紫衣侧身躺在一边,雪一样的玉背后面同样出现了一对羽翼,它不同于雪衣的白羽之翼,而是精灵皇族所特有淡蓝色光翅(纯魔法元素能量自然凝结产生),耳朵微尖,便连她的及腰长发也在色泽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缎子般的秀发披上了一层夺目的鲜红,恍若一团火焰,在凝脂样的肉体上翻涌无度,燃烧着她那似乎无穷尽的魅力。

“好美。”尽管已经占有过许多次,风流欲还是不由得看痴了。

他清楚地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又坚硬如铁,却不愿如此不符时机地纵容自己的欲望,便把目光转到了青衣处。

乍看之下,青衣像是和原先没什么区别,发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油黑发亮,身材也是往昔般惹火动人,然而细细看去,还是能够发现些许的不同,譬如在她光洁的手腕处以及玉白的脚踝上都多出了一小撮柔软的绒毛,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几乎可以说是无形的吸引之力,风流欲他也说不出那是股什么力量,反正就是一种很玄很玄的感觉。

再转过身去看向静儿婉儿。

但见两女兀自睡得香甜,周身除了密处红肿外,无一丝异样。

“婉儿,醒醒,醒醒!”风流欲轻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婉儿的粉颊,低声唤道。

“喂,醒醒……我说今儿个是怎么了?”弄了半天也不见婉儿醒来,风流欲奇怪地皱了皱眉头,改变方向,反抱向另一侧的雪衣。

风流欲只感毛绒绒,热乎乎的,接触着实在是惬意万分,不过他这时显然没有心情享受这种感觉。

他的呼唤终于是有了成效,只听雪衣‘嘤咛’一声,睁开了美丽的双眼。风流欲抬眼望去,又是一惊,雪衣原先黑亮的眸子竟也变成了灿灿的金色。

“咦呀,紫衣和青衣姐姐怎么都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时而看看紫衣两女,时而看看风流欲。

“你怎么不看一下你自己呢?”风流欲耸了耸肩,嘴一扁,说道。

“呀,雪衣又有翅膀了耶!”在风流欲的提醒下天真的雪衣这才发现自己的异样,兴奋地叫道,一会儿摸摸自己翅膀上的羽毛,一会儿抚抚自己的金发,高兴万分。

“夫君,你说雪衣现在好不好看?”雪衣半蹲在床上,双手抱胸,背上的双翼张得满满的,形状漂亮得不得了,两颗金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风流欲。

“好看,好看。”风流欲不假思索地答道,看着眼前雪衣摆出的诱人姿势,风流欲嘴巴微张,一幅色授魂与的模样。

“那夫君喜不喜欢呢?”雪衣翅膀轻轻挥动间,送来阵阵香风。

“喜欢,真的很喜欢!”风流欲动情地唤道,起身一拉,就把雪衣娇嫩的身子扯到了自己怀中,早有意图的朝她小小的檀口咬去,雪衣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情郎心中浓浓的情意,双手环抱住风流欲虎腰,热烈得迎合着他。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可雪衣似乎还感到娇羞。恢复天使身的她翅膀微微一动,就把他和风流欲两人裹在了其中,创造了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空间。

“夫君,先叫醒紫衣姐姐她们吧?”在风流欲热情无法遏制,即将破‘门’而入的当儿,雪衣脑中一激灵,翅膀一收,推开了风流欲。

“都是夫君的错,大坏蛋。”雪衣瞟了风流欲一眼,莫名其妙的嗔怪道。

“大坏蛋?怎么又骂我这个?”风流欲不甘地将雪衣再次拉到了怀中,哼声道,“我到底错在哪了我?”

“夫君坏,反正就是坏。”雪衣轻轻打掉了风流欲大胆抚向她酥胸的恶手,撒娇道。

“我真的这么坏?”风流欲打趣道。

“哼,不和你讲了,我去叫醒姐姐们。”雪衣移到了紫衣身边,轻摇着紫衣的削肩低唤道。

风流欲笑笑地看着,也手足并用‘爬’到了静儿身边,准备要叫醒她,当然,后面的过程中自是少不了揩油的动作。

叫唤了半天,也只有紫衣青衣醒转过来,而静儿婉儿却还是酣眠无所知。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紫衣抚弄着自己火红的发梢,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的眸子是碧蓝碧蓝的,犹如大海般深邃,眸光流转无间,令人一见忘俗。

“难道是创始的诅咒被解除了?”风流欲一念及此大惊失色,这也就意味着西大陆强大的异类军团(如魔法师,兽人……随时可能侵袭进入,以风流欲脑中的知识,他深知西大陆文明远远高出东大陆。举个易懂的例子,西大陆只要一个普通的兽人战士,就可以消灭五个东大陆的士兵,而如果换作是神之一族的天使,恐怕五十个人对一个都未必能够胜利,毕竟,天使的物理防御力以及魔法攻击力在这个世界上绝对可以进入前十,甚至只消使用一个大型禁咒魔法便可以瞬间毁灭一个城市。

*************“风中的精灵啊,在丛林女神菲丽丝光辉的照耀之下,化作翱翔的翅膀,听我之言,行风之召唤,虚空·浮。”紫衣双掌平伸,丰满白嫩的双乳并不因为她的坐姿而下垂,反是更显坚挺,晕红的rǔ头闪着玻璃珠一般的光泽,雪白的乳肉上依稀尚可以看见几口淡淡的牙印……如此淫靡的景象却一点也不能破坏她脸上流动的圣洁,即便是一丝,或是一毫。

“夫君。”紫衣收回了手,毫不害羞地将绝美玉体陈于风流欲眼前,“空间中的魔法力量如同原来一样,稀薄得根本无法支持魔法使用,想来不是谁人解除了诅咒力量。

“夫君。”看到风流欲呆呆地看着自己,紫衣心下虽是高兴,却还是嗔责出声。

“夫君可是被姐姐现在的绝世英姿迷住了?”青衣插入道,一言一语间她似乎较以前有所变化。

风流欲终于在三女的笑声中回过神来,其实这也难怪他。以前的紫衣三女本就已是绝世美女,只是后来看的次数多了(也就才这几天),自然也就少了初次见面时的那种惊艳感,而现在发生了如此大变化的她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风流欲当然是要失神了。

“好啊,青衣你胆敢取笑为夫。”风流欲哼着抱住了青衣的腰肢,抬起头来凝视着她的眼睛。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顾在这温暖的时间中对视着,但是各人的心情都在很快地变幻。风流欲忽然别过脑袋,他向着静儿婉儿处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一定和你们的体质有关系!”

“不然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苏醒了,而她们两个却没有?”风流欲指着南宫婉儿和吴静儿,给出了似乎有理的理由。

“夫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青衣玉白的双手像蛇一般在风流欲胸膛上抚摩着,手腕处的绒毛弄得风流欲是心猿意马,欲念翻腾,与其说是征求意见,不如说是直接性的挑逗,“姐姐妹妹们这样以后怎么出门呢?”青衣很快就想到了这个现实的问题。

“你先别乱摸。”风流欲扭了扭身子,皱眉道。恢复了天生拥有魅惑之力的狐女身份的青衣,对男人的挑逗同样也是出乎天生的,风流欲拥有邪淫魔神一世的记忆,可他却并未继承他的暴虐本性。在邪淫魔神的眼中,女人便是玩物,在风流欲眼中,女人则是恩物。如果说邪淫魔神崇尚的是纵欲之道的话,那么风流欲则崇尚有请之道。这就是他和邪淫魔神的不同之处。

他可以准确地感受到青衣妖媚的外表下跳动着的是一颗火热的心,可现在明显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虽然他的确很想做,见青衣还是不停手地摩挲着,风流欲生怕在青衣诱惑下把持不住,只好‘懊恼’地一把抓住青衣的纤手,像猴子一般翻了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丝毫不得动弹。青衣温顺地贴在情郎的胸口,眼里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狡黠而深情的笑意。

“对呀,这个样子出门别人会以为人家是…是怪物!”雪衣声如蚊呐,说道,毕竟,她也知道,东大陆和西大陆长久以来并无任何军事上的直接来往,便连双方商人到对方土地上做生意都要经过层层关卡,道道审批。到现今,唯一够得上是大贡献的就是两块大陆一致同意并且以法令进行实施将金币作为两大陆商品流通,生活生产所需的基本货币。

“你们不是有本族的‘化形之法’吗?”从邪淫魔神的记忆中风流欲得知,在远古时代七女神创造各族的时候人类是占了大多数的,而且赋予人类奇异的存在之道,所以很多种族都曾经为了深入到人类中间而研制出将本身‘非人’特征(譬如天使的翅膀,恶魔的尖角……)去掉的魔法术。

“雪衣不要。”雪衣撅起了性感的小嘴。

“为什么呢?”紫衣青衣把两双不解的眼神伸向雪衣。

“再变回去,夫…夫君会不喜欢的。”雪衣把‘始作俑者’定义到了风流欲身上。

“夫君,你是不是又和雪衣妹妹说了些什么?”青衣‘幸灾乐祸’地仰首在风流欲脸上吹了一口如兰花的热气。

“雪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风流欲苦笑着,答道。

“刚才紫衣和青衣姐姐醒之前,你不是说喜欢雪衣现在的样子吗?”雪衣显得理直气壮。

“狂倒,我是说都喜欢,当然,现在为夫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的样子,再说了,如果日后为我又喜欢看现在的你了,你再变回来不就可以了。”风流欲舌绽莲花,反应如簧。

“真的吗?”雪衣双手抱着曲起的圆润双腿靠在床头,一脸天真地问道。

“当然,难道你不信我?”风流欲演技也真是高,脸色说变就变,不过也只能骗骗雪衣罢了。

“不是,不是。”雪衣急忙否认,“那雪衣就变回来哦。”说着雪衣就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口中喃喃念了起来:“………………”

紫衣与青衣充满笑意的目光在空中微微一触,也闭上了双眼…

······“夫君,不行啊。”过了好一会儿,雪衣首先睁开双眼。

身为神之一族的天使对魔法的使用速度以及熟悉程度在神之众族中可谓佼佼者。

“夫君,贱妾可以确定这空间中的魔法元素根本就无法作为魔法术的中介(魔法通常都必须要调动空间中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才能够施行)。”紫衣秀眉微皱,款款注视着风流欲,说道。

青衣同时也睁开了媚人的眼眸,一脸无奈地看着风流欲。

“如果这样的话……”风流欲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那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雪衣口直心快,立马问道。

“你们先闭上眼睛。”在风流欲的招呼下,三女都围到了风流欲身边,移动中掀起的乳波臀浪让这屋子无形中再次增色不少。

“咕嘟。”见三女一丝不挂,足以令上天嫉妒的香艳肉体,风流欲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犹自回味无穷。

三女也没有特别去注意风流欲这种‘准色狼’的神情,反正她们是见多了,不过听风流欲这么说,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还来不及思索她们的夫君究竟有什么方法,就觉得黑甜穴一麻,人已然失去了知觉。

“嘿嘿,我可憋好久了,我们就来个一箭双雕吧。”风流欲轻揉着下巴,满脸淫笑地打量着姿势各异躺在床上的三女,身子一低,压了上去……

第一一七章

夕阳,柔柔地垂下了它的眼帘。

所有的欢愉,所有的激越,所有的兴奋,所有的疯狂都暂时告一段落,然而傍晚晕黄的光芒却并不能掩盖住锦绣大床上玉雪云集般交缠无间的肢体,和那一股股仿佛还带着芬芳的春之气息。

紫衣朦朦胧胧间只觉得有一双火热的大手在自个腰间腹背处奔走游移,她的心很快就醒了,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她已经猜到了这双手的主人。

“夫君——”既然已经醒转,自是没有再装着熟睡的必要,娇吟一声,睫毛轻颤,睁开了那对黑亮闪光的眸子。

她方一睁眼,上下打量间发现身上原属精灵的特征已全然不在,自己又变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再看看青衣雪衣,她们身上也都已恢复了常态,俱是黑发雪肤,尽管双目紧闭,却能够料想得出她们的眸子定然也已恢复了灵动的黑色。

“你终于醒了。”风流欲亲昵地在紫衣额头上吻了一口,忽然靠近她耳边,低声地问吊起伊人的胃口,“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紫衣不知,夫君就直说了吧。”紫衣只是觉得自己身体较之前更多了些许酸麻,却也并未留意,只等听着风流欲的回答。

“你说我们在床上除了做那事还会做什么呢,哈哈。”风流欲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不过这话中的意思也够明显的了,蕙质兰心的紫衣又怎会听不出来,激情之后恢复常色的脸颊上略略浮起了两片红云。

“刚才爽不爽?”风流欲一面说着下流无比的轻浮话,一面伸手握住了紫衣胸前高耸娇嫩的丰满,粗糙的手指还不停的在淡粉红的乳晕上画着圆圈,时而使得紫衣娇躯是一阵情不自禁的颤抖。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风流欲才好,况且此时风流欲作恶的魔手在她身上一处处敏感点的挑逗从而带来的一股情潮也开始泛滥成灾。她强自撑着皓白如雪的双臂支起身子,很块地把眼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用近似哀求的语气恳切而又幽怨,“夫君,贱妾…好累,能不能让贱妾更衣。”

“不行,我还要再和你共…呃,好吧。”正兴趣阑珊把玩着佳人粉腻玉乳的风流欲听到声音,刚把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就对上了紫衣那双会说话的美眸,他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天生多情的他只好悻悻地抽回了握住两颗丰满玉球的双手,犹自郁闷不已。

“夫君又在耍色了。”雪衣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扯过锦衾覆盖住自己嫩白的美妙女体,似乎一点便宜都不想让风流欲占据。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害羞了?”风流欲搓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嘿声道。

“谁羞了……都……是夫君害的。”雪衣撅着嘴,说是不羞,脸上却比涂了丹还红。

“夫君,你刚才问那种话,叫大姐如何回答得了?”从边上蓦地伸来一只白的耀眼的玉臂搂住了风流欲,却是青衣。从话的意思来看,早在风流欲对紫衣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风流欲不知道罢了。

“她回答不了,你回答。”风流欲见青衣‘自投罗网’自然也就不客气了,一扭胳膊,两人的肌肤已然紧紧地接触到了一起。风流欲不知是怎么了,脑袋开始有些发胀,只是一味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妖姬。

青衣身上的狐女象征虽然已经驱除,但原先随之而来的那种天生妖媚之气却像是留了下来。她的一颦一笑,无不充满着极为撩人的魅力但她却没有注意到风流欲现在的眼珠中已经充满了淡淡的红色气体。

对于风流欲来讲,此时的青衣似乎变得比以前还漂亮。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琼鼻,她的贝齿,都仿佛化成了一张大网,遮住了一切。

“青儿……”风流欲呢喃着,右手如蛇一样探入了青衣芳草萋萋的胯间,触手处一片滑腻,他的心开始发热,额上冒着汗珠,脸红着,心跳加速,好象他的整个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漫溢出来一般。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觉得有一种邪恶的冲动的身体里面呼唤着他,渐渐的,他在潜意识中迷糊了……

“夫君,你怎么了?”紫衣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她话刚出口,就见风流欲猛的扭过头来,双眼变得赤红如血,仿若发了情的野兽,那里面充满了腾腾的欲望……

紫衣大惊,尚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忽感手腕一紧,整个人瞬间被风流欲拉了过去,张口欲言,蓦觉下身mī穴陡然插入一巨物,像火山爆发似的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夫君…紫…不…”青衣和雪衣开始还带着瞧热闹的心情看着这一切,这后来听紫衣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夫君,快停下来。”雪衣喊着扑了上去,青衣也从一边用力地抱住了风流欲,试图阻止他对紫衣的施暴。

哪料得,失去理智的风流欲似乎拥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不但挣脱了两女运足真气的双手束缚,反倒好将雪衣双腕死死扼住,一翻身,两膝盖也顶住了她两条光滑圆润的美腿。被甩在一旁的青衣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虽说风流欲这时候后背要害是空门大露,或许点中他某一处穴位就能够使他的行动停止下来,可面临此情此景,心早已乱如麻的青衣又怎么会想得到。

“嘶啦——”雪衣方才趁隙穿好的衣服在风流欲残暴的魔掌下显得是那么地不堪一击,瞬间化作了漫天飘飞的丝缕,雪衣也随之恢复了原始的最动人的模样,清新而且诱人。

“好痛…啊…雪衣好痛。”雪衣脆弱的痛叫声不仅没能震动风流欲的心神,反而促使他变本加厉,不仅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身下伊人雪白的胭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伤痕,更同时把巨忤从紫衣体内抽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恶狠狠地拥进了雪衣娇小的花穴之中,发泄着他莫名其秒涌起的兽欲。

一旁的青衣趁机将紫衣从风流欲的身边救了出来,只见她玉靥惨白,下身处已经被顶出了一个圆圆的大洞,汩汩鲜血正不停地往外冒着。

“大姐,大姐,你怎么样?”青衣再不能保持平日里那种娇媚中隐含冷静的神态,玉额上泌出点点细汗。

“不要…紧,快让夫君…停…停下来。”紫衣断断续续地说着,下身的剧痛使得它不由得闷哼出声。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雪衣也终是无可奈何地崩溃了,双眸紧闭,人已昏厥了过去,而风流欲却还在不知疲倦地持续着他单调的动作,那眼中的红芒不但没有减弱,反是愈盛。

“点…他·玉枕…穴。”紫衣浑身酸痛酥软不已,见青衣似乎是给骇住了,强吸了一口气挣道。

紫衣的话无疑是一盏明灯,为青衣指明了方向。青衣一愣神,立马会意,功聚春葱玉指,趁着风流欲埋头苦干的时候一指点去,正中“玉枕”昏穴,然而,她的指尖刚一碰触到目标。就感一阵生疼,仿若撞到了一块精钢上,而这一指也将风流欲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加上青衣的身材又是三女中最火暴的,只听风流欲‘吼’的一声,青衣便在刹那重蹈了她姐妹们的覆辙——被风流欲死死的压在了身下,雪白的肌肤开始逐渐染上片片不和谐的青紫。

“夫君,停下…不要啊…痛…”青衣这才体会到和两女方才所遭受的痛苦,窄小的玉门处传来阵阵剧痛,晶莹的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他粉嫩的脸颊。

渐渐的,随着风流欲一下狠狠的撞击,原本一直在颤抖着的动人女体忽然停下了一切动作,青衣,她竟也难逃昏厥的命运,而风流欲依然我行我素,一边紫衣的哀求声他根本就不听,或者说是根本听不进去,毫无疑问,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不出半个时辰,这绝代尤物定然难以逃脱脱阴而亡的结局。

万幸,就在青衣即将香消玉殒之际,满室陡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仿佛突然间多出了一个太阳似的,这个太阳带着无边的暖意,处在昏厥之中的三女但觉所有知觉都回归了身体,一股暖暖的感觉流遍了自己周身,由里及外,舒服极了,齐‘嘤咛’一声,醒转过来,玉腿轻移间,胯下已不感疼痛。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清楚地告诉她们:这不是梦。

“姐姐,夫君他到底怎么了?”雪衣一醒来就看见风流欲双目紧闭,直愣愣地趴在自己身边,便也顾不得探察自己身体的异样,搂抱住风流欲,一脸惶急。

“神圣光芒。”紫衣轻声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世人难以捉摸的睿智。

“神族无上治疗魔法——神圣光芒?”青衣一脸惊疑。

“对喔,是神圣光芒啊。”雪衣点头附和道,“不要管这个,先看看夫君他到底怎么了嘛。”雪衣生怕风流欲出什么事似的,把一颗漂亮的小脑袋贴在风流欲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

“你们还好吧?”屋内突地响起一把男声,声音不大,但听在紫衣三女心中却是觉得亲切不已。

“创世伯伯?”雪衣惊喜地叫出声,摇动臻首四处张望。

“呵,你们还是先穿上衣服吧。”创世神笑道,话语中充满了长辈对后辈的慈爱。

三女闻言脸面微微一红,分别从地上拾起散落的衣服穿好,而雪衣由于原先的衣裙被风流欲暴虐地撕碎了,只好重又从衣柜中取出一套,顺便也替依然沉睡的婉儿静儿两女和风流欲盖上锦被。

一阵柔光闪过,出现的果然是创世神,他和上一次相见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两样,但见他肩膀一晃,已经出现在了风流欲身前。

“见过大人(伯伯)!”紫衣三女齐向创世神福了一福。

“你们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人类了嘛。”创世神又是一笑。

“伯伯,夫君他怎么了?今天…他…好奇怪啊!”雪衣见风流欲仍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可又怕创世神真要细细询问起来,那种事叫她如何好意思启齿呀。

“他体内的邪淫封印似乎被一种很不寻常的力量冲破了,但奇怪的是,现在吾竟然找不到这种莫名力量的源头。”创世神把手按在风流欲的后脑上,即使为神,脸上也出现了纳闷,疑惑和不解的神情。

“那夫君他有事情吗?”青衣一脸关切,询问道。

“你们还是这么关心他吗?”创世神叹了一口气,“也许开始吾令你们服侍他已是一种错误,好吧,从今天起,你们再不用遵守昔日的承诺,你们自由了。”

“伯伯,你好奇怪,为什么说这样的话?”雪衣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向创世神。

“如非吾与他之间存在着一种玄妙的精神联系,或许,你们现在已是一具尸体。”创世神把眼光在三女脸上扫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吗,他体内的邪淫力量已经不受封印之力的束缚了,可能随时你们都会遭受到如同方才那般的危险。”

“大人是说夫君他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紫衣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创世神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你们知道他身上力量的来源吗?”

三女闻言齐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当下创世神便把风流欲如何拥有毁天灭神棍到和邪淫魔神真力魔力融合的过程中三女所不知道的事情详细得和他们说了一遍,听得三女双目光芒连闪,说完之后三女低下头不知想着些什么,顿时屋子里一片沉静。

“大人,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离开夫君吗?”紫衣抬起了头,声音显得极为不自然。

“吾只是认为你们再留在他身边可能会遭受到不值得的伤害,你们可以随我到天界去,等他恢复后再回到他身边也是可以的。”创世神沉吟道。

“不,雪衣才不离开夫君。”雪衣脱口而出,飞奔到风流欲身边紧紧握着情郎的手。

“大人,请恕青衣无礼,如若叫青衣离开夫君不如让青衣死于流星火雨之中。”青衣凄然地说出了与她冶艳相貌极为不相称的话语来,说着话,她也走到了风流欲身前跪了下来,双手楼着他的虎腰把脸紧紧贴在风流欲的背上。

创世神心中暗叹着,把目光转向了紫衣。紫衣没有回答,她莲步轻移,款款行到了两位妹妹身前,分别拉起她们一只手,合在了双掌中。

“哎,吾竟忘了邪淫魔气对女性的影响,也罢。”创世神说着,手上忽然出现了三个红色的锦囊,分别递于三女,“这是吾之神力凝结的魔法器神圣光芒,它虽受创始诅咒的制约,效果却如你们方才那样,施用时只需扯破封口便可。只要未伤及身体要害处,一次便可使五十人恢复如初。他——”创世神指了指风流欲,“身上的邪淫力量随时会发作,那时这可能会帮上很大的忙。吾须走了,呵。”创世神话一说完,像开始出现的时候一样,平地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过后,创世神就消失了影踪。

“等一等”紫衣急行前几步,还想将自己姐妹三人突然恢复原身的事情加以询问,可无奈,空中没有回答,显然创世神已经远去。

第一一八章

当清晨的阳光如水银般泻入屋子的时候,风流欲悠悠然然地睁开了双眼,两手习惯性地往边上这么一捞,“没人?”他低喃着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可空荡荡的一间屋子除了他哪还有其他人啊?

恰好穿好衣衫,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苗条的倩影轻盈地飘了进来,正是南宫婉儿。

“欲哥哥,你醒了啊?”婉儿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这是婉儿特地叫厨房为欲哥哥做的莲子八宝粥,欲哥哥快喝啊。”

“粥?”风流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倒不是觉得腹中饥饿,而是隐隐记起昨日午后来到这里,接着就是和五女胡天胡地了许久,脑子中一片空白。

“你们昨天没…吃饭吧?”风流欲求证似地向婉儿询问道。

“嗯。”婉儿红着脸应了一声,语气中不无娇嗔,“都是欲哥哥不好,昨天一直缠着人家……”红艳艳的嫩唇嘟得老高,可爱万分。

“婉儿…”风流欲心中一阵感动,一把就握住了婉儿的一双小手。

婉儿却蓦地将手抽回,对着风流欲嫣然一笑,“人家去告诉紫衣姐姐你醒过来了。”说着低下头在风流欲脸颊边一吻,撂下一连串脆铃似的娇笑声,蹦蹦跳跳出了屋门。

看这婉儿远去的身影,风流欲独自捧着脸颊,双目呆滞,不知在痴痴地想着些什么……

紫衣和青衣很快就来了。她们看见风流欲,脸上都露出一片喜色,急急地走了过来。

她们走到风流欲身边,连忙坐下去,两只玉臂分别挽住了情郎的左右双臂。

“夫君,你怎么不多睡会?”紫衣见风流欲眼睛中的红芒不复存在,安心不少,不待他说话,就先开了腔。

“没有你们相陪,为夫我哪里睡得着啊。”风流欲爱恋地握住两女纤细的玉手,分别放在自己嘴边狠狠地亲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声响。

“奇怪,昨天下午的事情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风流欲把目光投向青衣,“青儿,我只记得,好象是你抱住了我,然后出来为夫就感到脑袋昏昏的,就什么都想不得了,你说,你抱住我以后然后又怎么样了呢?”

两女一听,齐抬起头来相互看了一眼,在空中做着无声的交流。

“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风流欲忽然又问道。

“夫君放心,没什么事情呢。”紫衣嫣然一笑,回答道。

“不对。”风流欲虽被紫衣美丽的容颜迷得失神半晌,但他的直觉还是让他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不对,你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正在风流欲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一原则理论的时候,就见雪衣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怀中还抱着那只叫做‘嘟嘟’的大肥猫,边跑边喊着,“夫君,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雪衣快来。”风流欲嘿嘿笑着,看了看紫衣青衣一眼。

“哦,好,等等哦。”雪衣说着蹲下身子,把怀中的大肥猫往地上一放,拍拍它的屁股,“嘟嘟乖,自己去找姗姗玩去!”

“喵。”许是那猫不舍得离开雪衣,或者是那猫委实过于肥胖,赖在地上动也不动。

“真麻烦,我来。”风流欲不由分说,一脚就踹了过去。嘶叫声中,大肥猫嘟嘟就这样像球一样被踢了出去,转瞬无影。

“夫君你好可恶,干嘛这样欺负猫猫?”雪衣方才阻止不及,现在开始义愤填膺地责问道。

“放心,为夫我用上了‘柔’劲,你的猫猫不会伤到分毫的。”风流欲解释道。

听到风流欲这么说,雪衣皱起的没有才舒展开来,娇笑着张开双臂就钻入了风流欲的怀中,依恋无限。

“雪儿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哦。”风流欲一脸坏笑,轻轻抚摩着雪衣娇嫩的玉掌,字字清晰地问道。

“唔。”雪衣低应一声,极为自然地把臻首靠入了风流欲胸口上。

“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风流欲把事先询问紫衣青衣却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原封不动照搬了出来,意欲从雪衣这儿找到突破口。

雪衣闻言,下意识地左右环顾着两位姐姐,露出一幅为难的神情来。

“没…没什么。”雪衣回答得吞吞吐吐,任谁都能从其中听出不诚实的成分因为居多。

“雪儿,你连我也要骗吗?”风流欲低下头,装出一幅伤心不已,颓丧万分的神情来。

“姐姐……”雪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能够向两位姐姐求助。

“雪儿,看着我。”一双大手把雪衣摇晃不定,左右转动的臻首定格在了风流欲面前,两人鼻尖对着鼻尖,都可以互相感觉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了。

瞧着那一双令自己无度迷恋的眼睛中透露出的“伤心”“失落”“苦闷”……单纯雪衣再也忍不住,愈加紧密地贴在风流欲身上,“夫君,雪衣说,雪衣都说。”

“这样就乖。”风流欲心中暗自得意,装可怜可是他的强项,再说遇上这么一个心不设防,单纯得过了头的丫头自是万试万灵。当下捧起雪衣那张如花美靥,轻轻地吻了一口,“那你说说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瞧着雪衣轻而易举地就落入了风流欲的圈套,坐在边上的两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紫衣早就料想到雪衣是最守不住秘密的,还特地在方才早餐的时候交代过她要保守秘密,没想到,结果却还是这样。

“昨天……夫君你最坏了。”雪衣听得风流欲这么一问,翘起了红润的小嘴巴,赌气似地说道。

“最坏?怎么坏?”风流欲模棱两可地问道。

“创世伯伯说——”雪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急匆匆地给打断了,“创世兄他有来过?”

“对啊,不过他现在已经走了。”雪衣仰起头看着风流欲。

“哦,没什么,你继续讲。”风流欲摆了摆手。

“创世伯伯说,昨天雪衣和姐姐们差一点就被夫君…弄…弄死了。”雪衣说着,脸蛋变得奇红无比,把头埋在风流欲胸前,“人家昨天真的好痛,比前一次还痛!”说着,再也不肯多言了。

如果这话是在发生那事的时候她们说出来风流欲只会一笑而过,但如果是创世神说出来的,那么……

“弄死?怎么回事,紫衣你说。”风流欲的目光如同一道利剑,刺到了紫衣娇艳的玉容之上。

“哎……”紫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事情已经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只好原原本本地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和风流欲道来,就连创世神所赠予的那三个锦囊也都说了。

风流欲默默地听完紫衣的陈述,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中收敛得一干二净。他轻轻地推开了依偎在自己怀中的雪衣,猛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忽然仰起头望向天空。深蓝色的天幕上有几片白云在慢慢移动。十几只白鸽飞过他的头顶,屋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来扰乱他的思绪。他本来应该可以轻轻松松,极为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切自然的美景,但是他却陷入了痛苦之中:“为什么我要得到邪淫魔神的力量,为什么?”他想着想着,竟然又一次进入到了“内视”的境界里,这回和上次所看见的景物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次所见几乎千万的星星只保留着七颗闪烁着金色耀眼光芒的圆球体以及中间那颗一颗大大的散发着缤纷色彩的六芒星,其他的都已消失不见,就连他一直惧怕着的那朵红云也不见了踪影。

一瞬间,他的意识又回到了现实中。他抬起头看着已满脸充满担忧的青衣和紫衣以及一幅疑惑神情的雪衣。太过绝情的话他实难说出口,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泪水渐渐在他的眼睛里漫溢了,男儿泪是不轻易流的,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但是他终究没有哭,他极力忍住,他借用一点思想的力量来控制自己。

“你们走吧。”风流欲尽可能使自己的声调保持正常,可嗓子还是无可遏止地发出了颤抖,“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散了。”

“夫君的意思是今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了吗?”紫衣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语音出奇地平静。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啊?”雪衣终于是明白了过来,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夫君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看着风流欲决绝地点了点头,紫衣忽然笑了,凄惨地笑了,身子朝向风流欲盈盈一拜,“贱妾今后不能再侍侯夫君了,别了,我最爱的人。”说着,一把拔出雪衣随身携带系在腰间的锋利短剑,就往雪白的脖子上抹去。

“住手(姐姐)!”在雪衣青衣的嘶喊中,风流欲眼疾手快,一掌就夺下了紫衣手上的短剑,险啦,只要再晚上那么一丁点,紫衣便定然难逃香消玉陨之运。

“你这女人干什么?”风流欲扳着紫衣刀削般的玉肩,声色俱厉道。

“呵。”雪衣毫无所惧地正视着风流欲的眼睛,“要想让贱妾离开只有两条路:一是夫君死,一是贱妾死。既然夫君未死,又想让贱妾离开,那自是只有此路一条。”紫衣不曾细想,第一次用这种冷冷的语气对着风流欲说出了上面的话。这是她的最后一条路,她目前唯一可以决定的。

“那么我死。”这话一出口风流欲就后悔了,心中自责道,“好死不如赖活,她们对我这般情深意重,我为何还要如此倔呢?”

“哐当”一声,短剑从他手中脱出,掉在了地上,就像大雨停止后太阳重现一样。

“为夫我不能死,不然你们就都成寡妇了。”说着话,风流欲忽然紧紧地搂住了紫衣。

不知什么时候,三女都已是泪流满面。

“你们放心,从今以后,我,风流欲——”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三女,语气坚决,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不会再让你们伤心了。”他忘记了先前有过的那些不愉快的思想,他心头上的重压似乎突然消失了。现在包围着他的是清爽的空气,晴朗的天空。他的眼前明亮起来,他的心上也渐渐地明亮了。

“紫儿,你会怪我吗?”风流欲轻轻地揩去紫衣脸上滚落的泪水,紫衣没有回答,只让自己的视线凝聚在风流欲眸子上,她笑了,开心地笑了,梨花带雨,愈发美艳得不可方物。

两人紧紧拥抱着,他们读懂了对方生命的一切,这,也是风流欲和紫衣间没有欲望的拥抱。

“紫儿,如果以后哪一天我变得像昨天那样,你千万不要手软,一刀杀了我吧。”风流欲轻声地在紫衣耳边说着。

“夫君,你认为紫衣真的会这么做吗?”见风流欲那幅不明不白惊愕的模样,紫衣嫣然一笑,“或许会吧,但是正如贱妾方才说过的那样,夫君一死,贱妾也就会离开。离开这个世界,到能够与夫君相伴的地方去。”声音虽然不大,但这背后所隐藏着的决心是多大,没人能知道。

“夫君,雪衣也要抱。”雪衣忽地跑到风流欲背后,双手饶过他的肩膀,把大半个身子都贴在了风流欲的后背上。

“还是让夫君先喝粥吧,等会我们还得去会场,可别忘了,夫君今天是要比赛的哦。”青衣也揩干了玉颊上的泪迹,又恢复了那种烟视媚行的风姿美态。

于是,在三女深情款款的注视下,风流欲吃相极为不雅地把一碗莲子粥干了个底朝天。之后,在三女的带领下,钻进了一辆宽敞的大蓬马车。

风流欲一见车厢就正对上婉儿和静儿明亮的眸子,再扭头看看鱼贯而入的紫衣青衣雪衣三女,风流欲显得有些惊讶,“不会就我一个男的吧?”

“那夫君你还想请谁呢?”婉儿眨巴着美丽的眼眸,等待着风流欲的回答。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对了,你盼儿姐姐没来吗?”风流欲随便找了个话题。

“盼儿姐姐家中有急事,所以她赶回去处理了。”婉儿眼珠子一转,似乎会意了什么似的,神秘兮兮地取笑起风流欲来,“欲哥哥,你又喜欢上盼儿姐姐是不是?”

面对着众女恍然的笑意,风流欲承认是不承认也不是,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从角落中射到了自己身上,循着直觉看去,却是银月真妃。

“欲…郎。”银月真妃粉面含春,朝风流欲露齿一笑。

“欲郎?”风流欲不由得一愕。

“以后真妃妹妹就是我们姐妹其中的一员了,夫君你可莫要欺负她。”紫衣难得顽皮地在风流欲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悄声道。

“什么?”这回风流欲可是彻底傻眼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给他赚了一个大便宜。处在脂粉堆中,风流欲仿似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他一会儿与紫衣青衣婉儿谈笑几句,一会儿再逗弄逗弄可爱的雪衣,或者是向静儿打听些自己爹娘的情况,同样也少不得与银月真妃侃上几句诗文,当然,不是正经场合下,你们也不必寄望于风流欲会作出一些什么优雅的诗词来,不信,就引用他所做的几首为证:

一《浪淘沙·猪的命运》网内猪哼哼,惬意无比,皮白肉厚压断秤。/主人道是猪会吃,食料猛下。/待到猪大后,头头赶去,别时容易见时难。/便是夜梦里再遇——一缕猪魂。

二《苏幕遮·却难掩》眼皮沉,脚步颠,目眩神移,单灯晃双影。/时呕时吐踉跄行,却忘归路,魂迷心难明。/夜已深,至何处?/家家户户,皆已闭蓬门/酒醉欲网密密织,跌入猪圈,一夜风流去。

三《如梦令·酷》看我身着短裤,闯进千家万户。/蹦蹦又跳跳,赘肉弹动无度。/别吐,别吐,掀起网状薄雾。

其中最经典的还数他路过妓院时因感而发,所作的一篇《沁园春·残篇》:做爱如此多招,令无数男人竞折腰。/芳草上下,yín水滔滔,欲与猛男过几招。/一代天骄,还会吹萧,吹得你早上累弯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全干通宵。

愣是把几女羞得是嗔声不止,困窘不已。直到马车行进会场,脸红得还像是涂了丹一般,就连一向冷静的紫衣也不例外。

“好,为夫我先走了。”不待车停定,风流欲就从车上一跃而下,三两会功夫,便消失在了滚滚的人流中……

第一一九章

风流欲很快地就找到了大苍蝇他们,这倒不是因为他的目光如炬,而是飞虫队成员头上顶着的那个奇高无比的“帽子”,在人群之中不醒目都难啦。

“欲公子,你来了啊。”大苍蝇他们一见风流欲就都迎了上来。

“欲公子,昨日你走后,又评判出了三只队伍与我们争夺决赛权呢。”昨天风流欲所说的话仿佛是把火炬,重新点燃了大苍蝇心中那一点微薄的希望。

至于是哪三只队伍风流欲是没有兴趣知道的,反正他最初参加这个什么五绝盛会的初衷也只是出于“爱现”的心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等开始的时候叫我。”风流欲嘱咐了大苍蝇一句,就懒洋洋地躺在了大会专为选手们休息准备的躺椅上,面朝天空,双眼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缝。不分何时何地,他都是可以安然入睡的。

………………

“欲公子,欲公子。”正睡得香甜的风流欲感到有人在拍打着自己的肩膀,便缓缓睁开眼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怎么,开始了吗?”

可是左右打量,中心会台上工作人员依旧忙碌穿梭着,锣鼓手依旧手持木槌坐在台阶上悠闲自得地聊着天,会礼依旧在台下背着双手踱着方步,评委席上依旧也未坐满人……总的说来,和他入睡前散眼瞄到的景象没什么两样。

正纳闷不解间,忽的,一阵狂妄的叫嚷声钻进了他的耳帘,“飞虫队你们这些孬种,白痴,垃圾,乌龟王八蛋,臭蛤蟆……”

风流欲循声望去,叫骂之声的源头赫然就是以高子畏为首的子畏队。只听一串串天南海北不怎么好听的动物名词,形容词接二连三地从他们口中飞出,一字未落全向飞虫队队员头上栽来。大苍蝇叫醒风流欲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一贯恶名卓著的高子畏面前他们不敢反唇相讥,却又忍不下这口气(毕竟此时不比往日,多个靠山就是好),只好是勉为其难地叫醒了风流欲。

“昨天还没打够吗?”风流欲不解得晃了晃身子,站了起来,暗忖道,“这家伙昨天刚被揍了一顿,今天还敢在这嚣张,难道——”他心头上写出了一个问好,“你们头不是被打傻了吧?”风流欲朝高子畏背后的几个文士问道。

“你才傻了。”先前见风流欲站起来就让手下闭上嘴防范风流欲的高子畏毫不示弱地抛过来一句话。

“这回你是死定了。”高子畏挺着胸膛,向前跨了几步,“还不跪下求饶,兴许小爷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见风流欲没有什么动作,隧放心地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为什么?”风流欲撇了撇嘴,语气中隐含着一丝好奇。

“告诉你吧,小爷我的大哥就要来了。”高子畏有恃无恐地哼道,似乎还特别彰显个性地将扇子在双手间抛来抛去。

“你大哥是谁?”风流欲听见高子畏得意的说话声,他忽然起了兴趣,问道。

“你来告诉他。”高子畏状似不屑地再度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景物,而他的这句话,显然是说给边上手下的文士食客们听的。

“我家大公子便是大名鼎鼎,响誉四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因过长,故删去)”那文士侃侃地边说着边暗暗注意着风流欲的反应,毕竟风流欲前次留在他们心中的余悸还没有被时间给扫去。但是又见风流欲漠不吱声,甚至还有点专心的样子,他就彻底放下了心,更多华丽的赞词便仿若黄山大瀑布一般奔流直下,一发而不可收拾。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文士已说得口干舌燥仍觉得意犹未尽,喘了口气,正待再接着说,已被风流欲插入打岔,“你说完了没?”

“还…还没有。”那文士一对上风流欲的双眼,不知道是何缘故,先前涌起的那股安定与自信都在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感到双腿发软,却还强忍着说道。

“哦,那好,你继续说吧。”风流欲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睛不经意间已把全场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摄入其中,有娇笑着的女子,有一脸不屑的文人墨客,有一脸得意的子畏队成员,更有那十多名愠色满面的评委……

“千秋伟人,风高亮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在风流欲不知是何意的目光的注视下,那文士额头上不知不觉间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其实风流欲的长相根本不可怕,身上也并未散发出何种慑人的威严,他就像是一棵古松,平凡而普通,却又充满着一种未知的神秘。而在文士心中充溢着的,恰恰正是这种未知的神秘。

在四周观众逐渐提高的嘘声以及风流欲带给他莫须有(自己吓自己)压力的作用下,文士越说声音是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了那如牛一般的喘气声,虽是这样,可还是说了几乎有八九千字,这种“实力”让在场所有人都摇头感叹,自道弗如。

“厉害。”风流欲‘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拍马屁拍得这么好的家伙,不过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是惭愧惭愧啊。”说‘惭愧’可他的脸上哪有一丝‘惭愧’的神色。

“喂”风流欲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文士见风流欲来势凶猛,以为他要动手打人,便胆怯地退后几步,但是风流欲却把手缩了回去,他笑了笑,“快说说被你拍了这么多马臭屁的人到底是谁啊?”文士先前说得都是些歌功颂德的话,真正的重点却还未提及。

“是…是忠孝仁勇,天下无…的方侯方大少爷。”文士习惯性地还想再讲几句赞词,但被风流欲凌厉的眼神一瞪,登时吓得“胎死腹中”,忙改口说出了重点,声音中吐露着他那不曾得到满足的渴望。

“方猴?我还圆猪呢。”风流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大胆,无知小民,你竟敢辱骂堂堂朝花王朝宰相的公子,不怕被凌迟处死吗?”文士倒是一心为“主”,喝道。

“方猴难道不是指方的猴子吗?”不待文士回答风流欲就自言自语了起来,“这世界上还有方的猴子啊?”

“大公子的名讳是封侯的侯。”文士气急败坏地解释着。

“算了,不说这个猴子了,他爹真的是宰相方杰?”风流欲求证似的看着文士,等待着他的回答。

“哈哈哈,你小样的害怕了吧,快,快跪地求饶吧,不然待会等我大哥一到你可就死无全尸了。”高子畏忽然从旁边插入打岔道,说着又是一阵长短不一的怪笑声。

看着高子畏那狂妄得几近扭曲,风流欲真想上去再干个几拳,他正想出手却不经意地瞄到了台边众位评委脸上的愠色,他心中等时浮起了一个更妙的主意。

“喂,我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风流欲提议道。

“游戏?什么游戏?”高子畏一脸的茫然,不解地问道。

“本人出三个题,只要你们能够答对其中一道,我们飞虫队就退出比赛,如果你们一题都答不出,就当是一场没有赌注的赌博,玩过也就算了,怎么样?”风流欲说道,恐怕是除了他自己,谁都猜不到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高子畏用他那疑惑又略带些惊喜的眼神在风流欲身上转了两三遍,他不明白风流欲为什么要这么做,瞧那小白脸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这题目很难他算定了我方答不出?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们人这么多,再说了,就算答不出也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高子畏一拍手掌,“好,一言为定。”

“那现在就开始吧。”风流欲手作拳状,轻捂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他的第一道题目,“什么东西最硬,用的时间越久,女人越喜欢,特别是已经成亲的女人,更是不可不要。打一样东西。”

风流欲话音落地,会场里突然变得十分清静,连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由于风流欲方才话音中夹杂了真气,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

场面沉寂了不一会,就被高子畏那难以掩饰住喜悦之情的话语打断了,“我知道,答案是jī巴。”这个下流淫秽的字眼在他嘴里吐出来显得是如此的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风流欲含笑不语,偷偷地观察着周围众人的表情,果不其然,在场的除了一些女子玉靥微红之外,大多数男子都显得有些愤慨,特别是那十多名评委脸色尤其难看。毕竟一年一度的五绝盛会在他们心目中刻画司隆重无比的文化大祭,这是绝对不容许有人亵渎的。

当然,风流欲这个出问题的始作俑者也免不了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憎恨眼神的刺射。

“错,错,错。”出乎高子畏意料之外,风流欲伸出食指在面前晃动了几下。

“什么?为什么不是jī巴?”高子畏不知死活地一味纠缠不休。

看着诸位评委稍雯的脸色再度披上了一层阴云,风流欲心中暗暗地高兴,表面上却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去问问你的手下去。”

“你说,答案应该是jī巴吧?硬起来不是女人最喜欢的吗?”高子畏‘谦虚’地向边上的文士求证道。

“少爷,会不会是因为那东西比较容易软啊。”那个被高子畏目光锁住了的文士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他仅能够想象得到的答案。

“有道理。”高子畏搓着鼻子,抬起头凝神地望着天空,他这时似乎在使他那不擅于思考的脑筋运动起来。

“是黄瓜对吧?”高子畏两手一拍,仿佛真给他找到了正确的答案似的。

可回答他的还是风流欲那两根在空中摇摆不定的食指。

“再想想,再想想。”但无论高子畏心中如何迫切地想知道答案,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jī巴”和“黄瓜”的字眼,“不是jī巴,也不是黄瓜,那到底是什么呢”高子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挑明了说,大不了失去一个机会。

“是宝石。”风流欲哈哈一笑,说出了答案,看着一脸惋惜与后悔的高子畏,又问道,“你还要继续吗?”

“那还用说,你再问。”高子畏一脸的不耐烦和不甘心。

“听好了。”风流欲微微顿了顿,接着道,“你我回家最想做的事情,一根硬邦邦的长条东西直直地插进洞里,快的话两下半就完事了。不然就抽出来,然后再插进去,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请打一个动作。”

高子畏的脑海中难以遏止地又浮现出“jī巴”和“黄瓜”两个名词,并且开始争斗起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高子畏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动作在白天或者晚上都可以做的吗?”

“对,通常都是在晚上,白天也可以。不过白天看得比较清楚,晚上黑灯瞎火的,只好一边摸着一边再插进去,比较不方便。”风流欲颇有耐心地提示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偷偷地扫过众评委,但见他们窘的窘,恨的恨,怒的怒…表情各异。那位长须老者更是气得胡子是直抖个不停,从眼里射出来的怒芒似乎能将火山融化。

“怎么样,可以回答了吗?”风流欲把目光再次放到了高子畏身上。

“一定是插穴,这回对了吧。”高子畏得意地说道。

所有人都注意着他的回答,包括早已怒形于色的众评委们。

“啪”长须老者拍案而起,怒斥道,“文苑之地岂容尔等胡言乱语,来人啊,将他们哄出去,并且取消两对参赛资格。”

“慢。”风流欲和高子畏异口同声,喊道。

第一二零章

“这位老先生,逮他出去也就罢了,为何殃及在下?”风流欲端庄地抱拳鞠了一个躬,皱起眉头,故意作出一幅不解的神情。

“这场是非皆由你而起,你说这可是冤枉了你?”长须老者瞪着风流欲,哼道。

“老人家说得对极了,罪魁祸首肯定是这人无疑。”这时众人忽然如潮水一般朝两边退去,但见一白净面皮的年轻后生,轻摇羽扇,意气风发,带着一对士兵大摇大摆走上前来。

“啊,大哥你来了。”高子畏惊喜无限,不迭地迎了上去。想来这年轻后生就是高子畏口口声声所说的大哥,宰相公子——方侯。

“大哥,我……”高子畏正待说些什么,方侯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你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了。”

说着转向长须老者,拱了拱手,“后生方侯,见过各位前辈。所谓文人相重,今后还请前辈们多多提点。”这一番话说得是不卑不亢,听得众评委是颔首连连,赞许不已。

“侯儿代家父问洪爷爷好。”方侯一弯身,对着长须老者行了一个礼。

“不敢不敢。”长须老者忙走下台,扶起方侯,“昔日一别已过十年,不知令尊令堂身体可好?”

“有劳洪爷爷挂心,家父家母一切安好,他日还请洪爷爷不弃,至京陵与家父一晤,侯儿不胜拜谢。”说着又是一弯腰,典型的君子形象。

在场众人看向方侯的目光中充满的已经不是好奇,疑惑,更多的却是羡慕与敬畏。谁不知道朝花宰相位高劝重,可以说,人家在京城呼一口气,远在千里都能感受得到。

两人寒暄话毕,很快地就把目光投向了风流欲。经过方侯三寸不烂之舌的渲染,几乎所有的错都由风流欲承担了,而高子畏,则堂堂正正地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这回飞虫队的资格——”未经过飞虫队队员的表态,长须老者就待直接作出处理决定,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婉儿从中打断,“我想这位公子错不及失去参赛资格,还请洪老先生谨慎考虑。”

“可是小姐,他……”长须老者一脸愤怒,瞪着风流欲。

至于高子畏和方侯方才没有注意到悄然坐上贵宾席的六女,闻言一看,全呆了,脑袋中一片空白,特别是紫衣和青衣,风情万种浑然天成,根本就回不过神。

“哈哈。”风流欲毫不在乎地撇嘴一笑,“方才事件全由在下引起,自感惭愧万分,故决定退出比赛。”另一方面也暗自向婉儿传音让她不要说话,他自有主意。

“大哥,这小子太可恶了,你快帮我杀了他。”高子畏被风流欲的话声惊过了神,轻轻捅了桶方侯,也把他从无痕的春梦中拉了回来。

“不得无礼,杀人有违国家律法,岂是我辈中人可为之,此事休得再提。”方侯说着这话的时候,偷偷地朝高子畏眨了两下眼睛。

“想阴本少爷,有意思,有意思。”方侯和高子畏之间的一切动作都逃不过风流欲的眼睛,他冷笑着想看高子畏又会说些什么。

收到方侯的讯息,高子畏顿时会意,故作大声,“叹”道,“哎,大哥,难怪京城的人都说你是‘玉面君子剑’啊,真让小弟佩服。”说着又朝风流欲大声地呵叱道,“你个不开眼的东西,我大哥饶你了,滚吧!”

“是是。”风流欲唯唯诺诺地应着,边哈这腰边往后退去。

“等一下。”高子畏忽然出声,“你先前说的那个什么动作的不是‘插穴’是什么?”

这话一出,评委们的脸面再度披上了一团阴云,不过看在方侯的面子上没有发作。

“答案是,‘用钥匙开锁’。好了,告辞。”说着,风流欲完全不顾四周射来的鄙夷目光,坦然无比地走了出来。得意中的高子畏和方侯并没有注意到风流欲最后回头看向他们的那一眼,那是谁也说不清的,却是最让人不寒而栗的。

时间尚早,出了会场之后,风流欲在青石街上左顾右盼溜达式地行走着。在灰白屋檐下,淡淡食物香气里,不绝如缕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穿梭如蚁,接踵摩肩,点缀着这清明的世界。

宝春堂,白帝城中最大的药铺,也是南宫世家下属产业之一。

它集原料加工,丹药制作,成品出售为一体的综合性药铺,占地数十亩,单从门口挂着的金字招牌就能够猜度得出内里的气派。

这里,就是风流欲所寻找中理想的目的地。

“又是婉儿家的。”风流欲抬头看了看牌匾边上刻着的南宫世家印记(一个中间穿孔的钱币),走了进去。

“客官,您要买些什么?”柜台上一身素服的店伙计见风流欲进来,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问道,这是他们的职责。

“我有要紧的事必须见你们的掌柜。”风流欲掏了枚银币出来,递给伙计,算是小费。

“哦,不不,我们不能收顾客的钱。”店伙计推辞着挡回了风流欲递出的手,“小的这就去请掌柜出来,劳客官等上一会。”那伙计从药柜旁的一侧门进去了。

不一会儿,先前那店伙计陪着一头戴方帽的老人出来了,老人清清瘦瘦的,身子骨看起来还算是硬朗。

“客官,这就是我们的掌柜。”店伙计指着老人介绍道。

“哦,老人家好。”风流欲礼貌地一弓身。

“不知这位小哥找老朽有何事?”见风流欲一脸和气,掌柜也热乎地称呼上了。

“小生风流欲,我想借贵店的炼药房一用,不知可否?”风流欲也不客气地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恐怕不行啊。”掌柜一脸的为难。

“在下只需借用半日便可,贵店一切损失全算本人的,这样可以吗?”风流欲望着掌柜,一脸希翼。

“不瞒小哥你说,我倒是同意。只是这炼丹房并不属于老朽管理,老朽也是无能为力啊。”掌柜的索性把话都挑明了说。

“什么?不会吧,掌柜不是这最大的?”风流欲不解地张大了嘴。

“公子有所不知道,我们制药和炼药是分开的,没有家主的允许,老朽也没有资格进入。”掌柜显得很是无可奈何。

“那你们小姐南宫婉儿可以进去吗?”听闻掌柜的提起南宫龙,风流欲心头一亮,问道。

“那是自然,南宫小姐可以任意出入。”掌柜的看了看风流欲,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风流欲笑了。

“小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掌柜的奇怪地看着风流欲,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变得如此喜悦。

“如果你们小姐让我进去,那在下可以进去吗?”风流欲答非所问。

掌柜的也没有计较这一些,赞同又点了点头,不过又补充道,“那小哥可有凭证?”

“这个行不行?”风流欲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通体红透的玉牌,上面刻着只过分肥大的兔子,完全就是肥兔子姗姗的翻版嘛。

“兔兔令?”掌柜的睁大了眼睛,里面还带着些惊讶,这可是南宫婉儿的私人令牌啊,向来不轻易送人,可是看来人的神态却又不像是小姐派来的亲信,一瞬间,掌柜的脑海中就闪过无数个关于风流欲到来目的的想法。

“兔兔…令?”乍听此言,风流欲不由得一愕。这块令牌是他方才在车上和几女嬉戏的时候顺手从婉儿身沙锅偷来的,还准备戏弄一下佳人,只是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块令牌的名字也真够幼稚的,叫什么不好,偏要叫什么“兔兔”,好笑。

“掌柜老爷子,那现在在下可以借用半日药房吗?”风流欲见掌柜的双目发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出言相问道。

“当然,当然。”掌柜的朝风流欲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请小哥再等老朽一会,老朽去去就来。”

说完就转进了后间,迅速召来一名店伙计,吩咐道,“你速至五绝会场找到南宫小姐,然后你就把——”掌柜的掀开门帘往正在外边哼着小曲来回踱着步子的风流欲身上一指,“把他的情形向小姐说明,最后回来向我报告,好,快去。”

直到店伙计的身影从后门消失,掌柜的才转了出去,对着风流欲抱了抱拳,“劳小哥久等了,现在请随老朽来。”

第一二一章

跟着掌柜从厅堂的一道侧门进去,是一片花园。他们走进花园,只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前面不多远便是湖水,右边有几座假山挡着路。他们转过假山,一抹新绿就展现在了眼前。这是半圆形的一块大草坪,旁边摆放着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花盆,盆里栽着各种鲜花,有牡丹,玫瑰,海棠……有的甚至是连风流欲都说不出来的。

园子很大,风流欲觉得自己就像是进里一座迷宫一般。不过幸好有掌柜的带路,他们很快就在一幢匾额上写着‘炼丹福地’的大宅子边停了下来。一股股浓郁的药香从里面朝两人迎面扑来,风流欲不禁动了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咦呀,你是什么?”在闲不住的眼珠子四处打量之下,风流欲的脑袋中马上就出现了一个疑问,因为在宅子的两旁分别搭盖着两排数目约有二十来座的小木屋,每座小木屋门前还各站着两人,瞧他们的装束,定是这宝春堂的店内伙计无疑。只是在这样一座气派十足,门庭高伟的大宅院配上几排小巧玲珑的屋子,实在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请小哥入内沐浴。”掌柜的指着其中的一木屋,笑道。

“什么?”风流欲原先还猜想这些屋子会不会是拿来养鸡养鸭养动物的,万万没想到掌柜一语道破的天机竟会是如此,不由得一愣,“这…这是洗澡的…地方?”

掌柜的点了点头,“不错,按规定,要想进入炼丹福地必须先至那木屋中采用我们特制的净身药水沐浴之后方可进入。”至于什么原因掌柜的倒是没说,不过风流欲经他这么一提,倒是恍然,越是庞大的基业所制定的规矩就越是严格,便是家主也不便违反,小时候即便是在风流世家,他也是受过由于这种生硬规矩带来的苦处。当下也不介意,向掌柜的点头道了声“好”,就迈步走了进去。

“那位公子一出来,你们速来通知我。”掌柜的吩咐门边的那两名守卫一番就转身离去。算算这宝春堂离那五绝会场并不是很远,那小三也该回来了吧,可来到外间,问过另几名伙计,小三却还未曾回来。掌柜的这心中就不免有些着急了,几次坐下又几次站起,一边是盼着小三快些回来,一边又希望风流欲沐浴得慢点,总之就是这样两种念头不时地在他的脑袋里翻捣着。

其实他是白担这场心了。

风流欲一进木屋,就见四面空荡荡的屋子没有窗口,屋顶上开着五个口作通风换气之用,地面正中搁置着个大澡盆,内里盛着蓝湛湛散发着沁人幽香的液体,而在边上不远处又安置着一橙色小柜,上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套服饰,上至帽冠,下至鞋袜,甚至连内衣裤都一应俱全……

他弯下腰,身手探了一下水温,水不冷,却也不使人感到太热,温温的,暖暖的正好。风流欲自是忍不住,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好在盆子足够大,才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弄得水花四溅。

这时,风流欲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胳膊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变了颜色,从原先的白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还隐隐向外透射着些淡淡的红光,看上去就像是用一块红玉石雕琢而成一般。

而变化却还未结束,这几千几万缕的红光只停留了一会儿,便顺着风流欲的身体淌入水中,消失不见,水开始变红了,是火样的瑰红。

但是在风流欲的手臂恢复常色后没多久,刚才消失了的红色再次重生,君临他的两条手臂,然后又如同先前一样,流入水中又是消失不见。如此复如此,如此复如此……风流欲被这倏忽而来的变故惊呆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也不知道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循环了几个轮回,红色的光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地,他的手臂由朱红色变成了金红色。

霎时间,金色的光芒陡地爆发出来,罩满了整片空间,水面上也荡漾着无数道金色的宛如小金蛇般的线条。虚空中像是奏响了一曲天籁,一种平静和安详若行云流水,飘进了风流欲的耳朵里。

“相公。”伴着这一充满温情而欢跃的柔和女声,一个身披薄薄轻纱,冰清玉洁的女子出现在风流欲眼前。她就那样亭亭玉立地站着,蒙着淡淡的金光,她的整个身子带着一种异样的美,两只晶莹的眸子射出喜悦的光芒。

“啊,虞姬,你醒了!”风流欲激动地站了起来,惊觉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臂膀,早先哪个金剑印记已然消失不见。

“相公,你……”随着风流欲的长身而起没,他下边的那根狰狞阳物自是无论如何也难逃虞姬那双眼神的扫描,不管虞姬先前是做了怎么样的准备,她的肉身和她的魂(所谓的“剑灵”)都还只是停留在人世间平常女子二十四,五的年龄,即便身子都给了风流欲,乍逢此景之下,害羞也是很正常的。

当下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正大大方方视而不见这种神情她一时是做不出来的,只好把身子一扭,落了个眼不见为净。

看着许久不见的佳人那窈窕的腰身,风流欲只觉得有种快乐从心底升腾起来,渐渐地在膨胀,使得他因全身发热而颤抖。

“我的虞姬……”风流欲伸出湿漉漉的大手准而又准地抄住了虞姬纤细的蛇腰。

“相公。”虞姬心中微定了定神,她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便缓缓地转过身子,脸上除了留有一点矜持的浅笑之外,似乎还多出了一点什么,那双眼睛变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来,一片汪汪。在风流欲的注视下,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眸,静谧中,她的喉间似有若无地发出几声使人骨酥神醉的鼻音。

风流欲感到心头有点微热,但此情此景也不让他多想些什么。他再次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佳人来,但见她是身着一袭白色轻纱,内里半掩突胸的肚兜是清晰可见,那圆滚半露的双峰似欲蹦出,隐隐还可瞧见那两颗尖挺的蓓蕾以及周围一圈淡红色的乳晕,而那双修长的玉腿更是让人垂涎三尺,望之难以移目啊。

就当风流欲忍不住把嘴向伊人饱满酥胸“啃”去的时候,虞姬忽然睁开了眼,眼神清澈透亮,浑然不似先前那般意乱情迷。她指出如电,风流欲尚且还来不及反应,周身大穴就已经被她点了个正着,身子一麻,登时动弹不得。说也奇怪,虞姬的指劲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穿透风流欲被改造后的身体,让他无能为力。

“姬,你做……”风流欲话未来得及说完,就觉双唇一热,只闻得芳香扑鼻,丁香软舌暗入,凝神间正对上虞姬那仿佛是会说话的眸子,距离近得连两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正当风流欲讶异于以往(在大秦的三年)一向守礼端庄的“虞美人”怎生变得如此胆大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肌肤上正慢慢的呈现出一种同先前手臂上无二样的红色。

热吻很快地以虞姬的主动撤离而宣告结束。只见虞姬对着风流欲嫣然一笑,香肩轻晃,一袭薄纱飘然落地,露出了她雪一样白嫩的肌肤,但是让风流欲情潮汹涌的动作却还未停止。

第一二二章

虞姬见风流欲一幅目迷五色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噗嗤’一笑,媚态横生,在风流欲的注视中粉腿轻抬踏入澡盆,伸出两只白嫩玉掌在他胸膛上来回摩挲起来,慢慢的,她将抚摩的范围都扩大到了风流欲下体处那根坚硬的勃起之上。

此时的风流欲是不会注意到,在虞姬的纤指接触到他那命根子的时候,她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闻着从佳人躯体上散溢出的浓郁体香,竟比房内充溢的药香美妙数倍。

“相公,妾身美么?”虞姬吐气如兰,雪白的胭体亲密无间地贴着风流欲,一双白玉手掌在风流欲那个地方套弄得更加起劲,只是动作显得十分生疏。

风流欲此时已是双目尽赤,并且身体内部的燥热感是越发的强烈,激得胯间之物更显得巨大可怕。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风流欲已经逐渐被躯体内狂涌的炽热感所吞噬,脑海中迷茫得只剩空白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痴呆之人,眼睛深处喷着火一样的欲望,“好美……好美…我…好想…想要……”说着间,他忽然攥紧了拳头,竟是冲开了手部穴道,接着似乎想把全身要穴破开一般,势不可挡。

虞姬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她要等的就是这一刻。

“风缚术!”她在心中暗喝一声,随着她手指划动的弧线,风流欲周围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气圈将他紧紧箍住,无论他如何使劲也无用。虽然说这时,风流欲已经将周身穴道冲开,可是身上的这个无形枷锁实在是过于奇怪,你用力撑,它也会随着你的身体变化而增大,你不动,它便同样毫无动静,所以就这样让风流欲一身失控了的强大力量根本就找不到可以爆发的点,他如何能够动弹呢?

“放开我,放开我……”风流欲歇斯底里地嘶喊着,赤红的双目像要吃人般盯着虞姬半裸的艳丽胴体。而他肌肤上的红色已不仅仅只是停留在表面上,更是化成了一缕缕的红雾,最为奇怪的是,这红雾不是向上飘升,反倒是直往水里钻,又像是带着极高的热度,连水也开始沸腾起来,以惊人的速度递减着。风流欲却未发觉,依旧发狂地喊着,竟似要把心中的欲望在这声音中发泄出来一般。

虞姬脸上挂着淫媚的笑容,对于风流欲疯了般的喊叫她充耳不闻,也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所听到,因为她早已经在这木屋周围施放了低级魔法“绝音壁”。

随着风流欲身上红雾的不断涌出,澡盆里的药水也渐渐的越来越少,虞姬缓缓地抬起了左手,掌心处泛着银光,蓦然间,重重地拍在了风流欲腰间促精穴上。

“啪”虞姬是击中了目标,却也被风流欲体内四处乱窜的力量震得凌空飞了出去,幸好她反应灵敏,一个鹞子翻身,姿态优美地落回地面。

“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但她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双掌合十,在空中虚晃了一个太极,遥遥印向风流欲,一道蓝湛湛的光柱从她手心射出,尽头扩展成一个光罩将风流欲笼在其中。

而在光罩中心的风流欲眼珠子时而血红,时而湛蓝,时而漆黑。变幻不定。他的身子更是剧震不已,一滴滴鲜红的液体从他眼睛,耳朵,鼻子……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渗透而下,刚碰及水面便“哧溜”一声化作水气,端的是恐怖且诡异,风流欲痛苦地大喊一声,就闭上双眼晕厥了过去。

………………

时间过得并不是很慢,不一会儿,风流欲就从昏昏噩噩的状态中醒转过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恍恍惚惚记得虞姬似乎在引诱着自己…之后发生的事情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虞姬。”风流欲忽然想起紫衣对自己所说的关于自己身上随时可能发生的“那种事”,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是躺在一张晶莹剔透的冰床之上,而四周的景象还是与先前一般无二,至于柜子上的衣裤,都已经穿在了自个身上,而他的记忆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在他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张冰床,且这时亦非数九寒天,冰水凝结的床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种环境下存在,除非……

“相公…”软语声中,一个温热柔软的身子挤进了他的怀抱,瞧着那张似喜似嗔,艳丽美绝的脸庞,不是虞姬还会是谁?风流欲被虞姬的凭空出现惊得一愕,半晌才回过神来,“隐身术?”话声中难掩讶异之情,,他轻轻推开怀中腻人的娇躯,双手捧起丽人的笑靥,终是确认了伊人的身份,愈发不敢相信,“你…你怎么能…用…用魔法?”因为惊讶,他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风流欲那目瞪口呆的样子,虞姬又是抿嘴一笑,“妾身当然可以施用魔法。”在风流欲不解的眼神中虞姬也详细的解释开来,“妾身施用魔法所依托的魔法元素并非来自外界空间,而是在自己体内产生的,所以这里的魔法元素虽然稀少,却不能影响妾身。”

“那不是说只要能在体内制造魔法元素那不就人人都可以在这里释放魔法了?”风流欲淡淡的语气中隐带一丝忧虑。

“相公,你以为人人都可以达到这个境界吗?”虞姬娇媚无限地瞥了风流欲一眼,接着说道,“如果要让体内能够自动产生魔法元素就必须要达到创世神那样的神格之上,而他的神格是十二级,而在这个世界上有这种力量并且存在的人不会超过四个。”

“那…你达到十二级了吧?”风流欲双手一抱,再往后一拉,虞姬的身子便又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不是的,妾身借助玉女神剑本身不受任何诅咒力量影响的能力,所以才能够……相公…不要…唔…”风流欲一边倾听佳人说话一边习惯性地将作恶的大手探入肚兜内轻轻捏弄着那两团浑圆尖挺的乳球,后来感到不过瘾,索性就不听她说干脆转过脑袋,一口就咬住了虞姬娇嫩的双唇,吮吸无度。

正自欲念升起,情潮汹涌之际,忽觉怀中一空,嘴上一凉,整个人便直挺挺地扑倒在了冰床上。

等他撑着双臂坐起,四处环顾,哪还有半点虞姬的魅影,就像当初她凭空出现一般又凭空消失了。

“好娘子,好老婆,你在哪啊?”风流欲清楚地记得刚才那一切绝对不可能是梦幻,因为有唇上的余香,双手的余温为证。

“相公,妾身在你的手臂上。”风流欲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虞姬的声音。

风流欲闻言,忙低头扯开袍带,露出白色的臂膀,上边果然是多了一道金剑图案,定是虞姬无疑。

“你怎么不出来?”虞姬一边抚摩着那道图案一边有些不安地问道,“难道你生我的气了吗?”

“不是的,是…”虞姬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无可奈何,“妾身…身子疲乏,实在是受不起相公的…相公的…”到后面,她的声音是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风流欲还待再说什么,只听虞姬又说道,“相公先听妾身说。只因妾身提前醒来,经方才那一番施为,本身力量已经狂减,如若再受君之爱怜,恐又将进入一段不知何日才能醒来的休眠期,妾真的是不想。”虞姬的话音中已有了些许哀求的意味。

阳光从顶梁的空隙中射入屋里,照在晶莹剔透的冰床之上,美丽非凡。

风流欲呆呆地坐着,开始思索起平日里他一直未曾认真思考过的问题。

“哎。”一声幽叹,虞姬那动人的身子又出现在风流欲面前,“如果相公一定要妾身的话,妾…不能不…”虞姬摇了摇头,但着并不代表她失望,因为依附在风流欲身上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是他凭借着玉女剑灵神奇的能力已经将风流欲这十几年来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知道自己夫婿内心里的真性情,他最爱的是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位女子,肉体之欲对他来讲只是爱的一种表现手段,即使在他因受到邪淫欲望影响而欲求超逾常人的时候,他的真爱却更显深刻。这一点令她不得不感动,也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第一二三章

这时,虞姬的纤指在抖落那袭薄纱后已伸向后腰间肚兜的系带,风流欲一个激灵,蓦地站了起来,把虞姬横腰抱起,温柔地放在了冰床上,自个紧紧地贴了上去。

冰床虽是水元素凝结而成,但在虞姬的魔法之下并不显得寒冷,相反的,还传来一点点暖暖的热意,冰床表面仿佛铺垫着一层流着水的透明薄膜,人躺在上边是无比的柔软惬意。

虞姬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然而等了许久,意料之中的爱抚却没有如期降临,她身体的感觉器官却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的手足已被一个人,一个男人紧紧压住,一点点挣扎的可能都没有。

她不禁疑惑地睁开了眼眸,蓦然一惊,因为他忽然对上了风流欲那颗直愣愣发挥凝视作用的漆黑色眼珠子,一时间竟变得犹如一个害羞的小女孩,撇过头去不敢与风流欲对视,声音显得有些犹豫,“相公,你为什么不要…不要妾……”隐隐地竟然还有些期待。

瞧着美人那雪白雪白的颈子,风流欲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他发现今天自己的定力似乎变得特别的强,平日里一直憋在胸口中的那股燥热像是忽然没了影踪一般,整个人感到无比的轻松,舒爽。

“今天我们只谈闲事,不论***。”风流欲对着虞姬玉一般光润的耳朵轻呵了一口气,顺着佳人那张美丽绝伦的粉脸的朝向,侧身翻下,双手不放过任何一次占便宜的机会,亲昵地搭在了虞姬的纤细腰身上,感受着那份特有的柔腻与温热。

“相公,对不起。”虞姬顺从地把粉首靠在风流欲肩膀上,两手环抱住他的虎腰,求恕似的说了一句。

风流欲默默地看着虞姬,眼光十分温柔,里面含着深情,他仿佛用眼睛表达着他能用语言表承的感情。他低声说道,“虞姬,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原谅你的呢?”

“相公,妾身无意地将你身体内所有的基础魔法元素给吸收了。”虞姬的身子动了一动,“妾身之所以这么早醒来,这也是原因之一。”她说着偷偷瞄了风流欲一眼,又匆匆地把头垂了下去,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又怎么样呢?”风流欲见虞姬这幅难得一见的可爱模样,强忍住笑意,无所谓地问道。

“如果相公今后要去西大陆的话,可能很难再使用魔法了。”虞姬低着声音幽幽地又说了声‘对不起’。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虞姬所说的风流欲并不是不懂。在这个世界不论是谁,身体内都具有微量的基础魔法元素,而西大陆所谓的魔法,就是指人们通过咒法使自己体内的基础魔法元素与空间中的自然魔法元素产生共鸣,引发神奇的力量展现。当然这里要说明一下,普通人体内所含有的魔法元素和虞姬(或是达到神格十二级的神诋们)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虽然是修炼得越勤勉,体内魔法元素的积累就越深厚,对魔法力量的领悟和控制也就越强,但是他们却始终只能是借用自然力量;而如虞姬者,则是直接引出其本身魔法元素,以自然魔法元素为辅,更大限度地扩大魔法攻击的范围。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虞姬施行中小型魔法念咒简练,甚至有的根本就不需要念述。

“反正以后有娘子你保护为夫我,还怕什么呢,是不是?”风流欲倒是老神在在,在他看来,如果将来真要到西大陆去,只要凭借着自己这身武艺加上强化过抗魔法力超强的身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自己身边还有那么一票实力不俗的娘子军呢,还怕什么。

“嗯!”虞姬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力量应该完全恢复了吧?”风流欲倒是挺关心这个话题的,毕竟在他看来,虞姬的功夫比起自个来是只会高不会低,将来肯定会是他的大助力。

出乎风流欲的意料,虞姬缓缓地摇了摇头,“刚才用过大千世界净化咒之后,妾身身上魔法元素已所剩无几,恐怕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只能使用些中小型的魔法了。”虞姬把自己现在的景况对风流欲道明,慢慢的,冷静沉稳的气质又回到了她身上,她抬起头,看向风流欲的眼眸子中时不时闪过一丝光芒。

“大千世界净化咒?”风流欲失声道。

这大千世界净化咒是神族一脉特有的魔法,只要是神族中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施展,只是这魔法施展的威力不同罢了。还有一点必须说明,虽说这魔法只要是具有神族血脉的人都可以施展,但是一个人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并且施展过这唯一的一次之后生命力会减到原先的一半(神族平均寿命在3000年左右),且全身魔力也会锐减十分之七,正因为它有如此大的使用代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神族之人是不会使出这招的。

虞姬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忽然伸手捂住了风流欲的嘴,因为她知道风流欲想说什么,“只要相公无事妾身怎么样都不要紧。千年的寿命对妾身来讲并不重要,如果没有了相公,妾身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风流欲心中一阵感动,不只是虞姬,紫衣,青衣,静儿她们对他也是胜过对自己生命的珍惜,这不能不让他爱煞,也幸煞,无论是因为自己本身的魅力还是出于邪淫力量所带来的吸引力,他一直清楚,这一生,自己将不会寂寞。

虞姬轻启樱唇,继续道,“妾身将相公体内的邪淫欲望大多数都驱除到了水中,看,那水都已经被蒸发了呢。”虞姬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嗔怪的意味,“可谁知相公…还是…这样坏。”

“我…刚才刚才入魔了?”风流欲拿下了虞姬捂在自己嘴巴上的小手,他的思绪又定格在了早先自己的担心上。

“嗯!”虞姬正色道,“相公体内的邪淫欲望只要一被女色过度刺激,就会失控暴走,也就是相公所说的入魔。”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的欲念一动就会丧失理智?”风流欲额上有点后怕地渗出了颗颗汗珠。

“是哦,相公这样的隐患连创世神都不能准确地判定出来呢。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不便与他相见,昨日妾身就……”说到这里,虞姬的话头忽然停住了,两只漂亮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瞧向风流欲。可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风流欲也在短时间内逮到了虞姬话里的玄机,“昨天?你昨天就醒来了吧?嘿嘿!”风流欲邪邪地看着虞姬,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吃下去似的。

“好你个虞姬,竟敢戏弄为夫我。”风流欲不甘心地在虞姬丰胸上狠狠抓了一把,疼得虞姬是双手掩胸,呼痛不已。

看着佳人白嫩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抹动人的粉色,风流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十分奇怪,“姬,早前你的反应好想……好象很放荡啊!”

“相公,妾身刚才…刚才…真的是很…很荡吗?”虞姬断断续续,终于强挣着将话说完,脸色愈发显得艳红如丹,将头埋在风流欲怀中不肯抬起。

“后面的事情我是记不清楚。”风流欲不怀好意地看着怀中的伊人,咂了咂嘴巴,沉吟道,“但是之前,你的表现的确是很淫荡的哦。”

“妾身这样做只是为了勾动相公体内存余的邪淫欲望,还望相公不要将虞姬看成是一个天性放荡的女子。”虞姬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傻瓜。”风流欲爱怜地抚摩着虞姬缎子般光滑的秀发,调笑道,“只要对象是为夫我,你就算淫荡上一千一万次也没有关系,知道吗,我的美人?”风流欲带着笑意的目光和虞姬的目光如磁石般在空中紧紧吸在了一起。

看到情郎眼中淡淡的笑意,恍然自己原来是被他给戏弄了,她心中不知道怎的忽然涌起一股感动,这感动很快就升级成了激动,便是这激动促使着她迅速地若蜻蜓点水般在风流欲脸上留下一个艳色的唇印,又将粉首埋了下去。

“虞姬,你这样让我很不甘心啊。”风流欲“叹”了一口气,一边伸出两根指头轻轻拈起虞姬艳若桃花的脸颊,他没有说得很明白,因为他知道,有人会问的。

果然。

虞姬开口了,“为…为什么不甘…甘心呢?”心慌意乱的虞姬如烟似雾的眸子迅即睁开匆匆瞥了风流欲一眼又快速闭上,慌得连称呼也给省了。

“因为你多咬了我一口。”风流欲忽地把头往前一凑,又一次吻住了虞姬那艳红的小嘴,虞姬开始身躯象征性地微微扭动了几下,到后来就渐渐平静了,她将双手紧紧环抱在郎君脖颈上,响应着他的爱宠,连自己现在身体的状况能否承受得了风流欲一发起来便难以收拾的欲火(虞姬虽去掉了风流欲身体内大部分的邪淫欲望,但是却不代表他本身,也就是风流欲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也给去掉了,加上当初邪淫魔神力量在生理上给风流欲肉体某个地方带来的变化根本就不受影响,换一种说法,和过去相比,风流欲仅仅只是不会轻易入魔,不受控制地求‘欲’罢了。)都顾不得了。

风流欲渐渐感到光是亲吻已经满足不了心中的冲动,自然的欲火从他灵魂深处腾起,他开始撕扯起自己的衣衫来。

第一二四章

“相公,他们忍不住了。”虞姬忽然按住了风流欲正在动作着的双手,凝神道,说话间右手随意一挥,除去了隔音魔法‘绝音壁’。

“什么?”风流欲微微一愣,便听得外面传来掌柜那苍老的声音,“小哥,还没有洗好吗?”

原来,在风流欲进入木屋后不久,早先被派往五绝会场的店伙计小三也回来了,并且带回了南宫婉儿的书信。信笺的大致内容就是要宝春堂尽一切力量协助风流欲,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要无条件地照办。这封信不啻给了风流欲一项可在宝春堂自由出入的强大权力。而之前,除了一些德高望重之辈还从没有人被授予过这项权力。

待到听闻风流欲还未沐浴完毕,便先行找到了掌管内宅炼丹福地的秦管家后,将风流欲手持‘兔兔令’的事情通了个风,随后就站在屋前静候着风流欲。

然而他哪知道木屋内所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等着等着再等着,他几次想敲门,却又想可能是这个小哥没洗过这样的药水浴,就让他多洗会罢。谁知道又过了大半天,还是没有东经,这才决定唤唤风流欲。当即上前就敲了三下门,由于内里绝音壁的作用风流欲并不能听到这敲门声,但虞姬却能够感受到魔法元素的异常波动,这才准确地在风流欲即将“行凶”之前制止了他的行动。

“我真该死。”看着虞姬楚楚动人的样子,风流欲愣愣地注视了好一会儿,他陡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

“相公你做什么?”虞姬大惊失色,她紧张地紧紧握住了风流欲的首长,一脸心疼地审视着他的脸颊。好在一防哪个面风流欲本身的恢复机能好,一方面他的脸皮也足够“厚”,打得虽重,转眼之间,却完好如初,毫发未伤。

“是我的错。”风流欲把所有的懊悔都放在这几句话里了,“对不起,我差一点又忍不住…要了你了。”风流欲讨好似地看着虞姬,紧了紧被她握着的手掌。

“妾身并没有责怪相公。”听风流欲如此说,虞姬安心不少,她也不想让风流欲因此觉得愧疚,含羞带怯地又主动吻了他一下,身形渐渐的开始变淡变淡,再一次于空气中消失了身形。

“小哥——”掌柜的在外面又唤了声。

“哦,就来了。”风流欲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来,也就在他脚刚刚触及地面,晶莹的冰床也在刹那间化作了气体,转而消逝去,而澡盆里也慢慢地涌出一股与当初色泽一模一样,便连药香也相同的药水,仿佛刚才所发生的变化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似的,他当然也不忘抹去自己脸上的唇印。

“老朽惭愧。”风流欲一打开门,掌柜的就弯下腰,对风流欲行了一个大礼。

“老朽方才对小哥身份起疑,所以差人至小姐处详细询问,此中不周之处,还请小哥见谅。”说着又要拜下去。本来掌柜的是没有必要说这话的,不过他想到能够持有南宫婉儿向来不轻易给别人的‘兔兔令’,看来这人一定是她的亲信了,如果以后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在小姐面前只要说上那么几句坏话,自己下半辈子不是要很难过了。一切从实际出发,掌柜的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后者,且据他多年练就的观人之术,他大概也看出风流欲不像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风流欲一愣神,随即就明白了掌柜话中隐带着的意思,当下便不介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做事像老丈这样才保险呢。”风流欲本还想再客气上几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道,“掌柜的,你刚才叫人去找南宫婉…哦,小姐,那比赛是不是已经分出了胜负?”风流欲顺口是直呼婉儿名字的,不过就怕这个掌柜的又多出些什么想法,就及时改口。

“小三,快回答。”掌柜的一侧身,现出了一个人,风流欲认得这就是当初最先接待他的那个人。

“是这样的,刚才小的去的时候,裁判的还在审判呢,不过听人说,有一支叫什么…对,叫子畏队的队伍已经先行获得进入决赛的资格了。”店伙计小三见掌柜的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如此客气,他自然也就变得更加殷勤了。

“哦?他们进入决赛了?”风流欲心中窃喜,“看来这次功夫是不会白费的了。”

“相公的主意真的是好坏哦。”虞姬的声音在风流欲脑中响起,其中还带着笑音。

“你……”风流欲刚想说话,便被虞姬制止了,她轻喝一声,“慢着,相公。”风流欲这才回过神,不过幸好刚才的动作不是很明显,没有引起掌柜等人的注意。

“相公如果要和妾身说话,只要在心中想就可以了。”虞姬又说道。

“想?”风流欲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过身,他不想让自己怪异的表情落入掌柜等人的眼中,他的表情显得很奇怪,心中也自然而然地想着,“那不是说我心中想什么虞姬老婆她都知道?”

一念方毕,虞姬的声音又了起来,这回是伴着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呵呵呵,就是这样的哦。相公以后有什么坏主意妾身可都知道呢。”虞姬的话中隐隐带着一丝得意。

可是这得意还没有持续多久,虞姬就清楚地从风流欲的心里接收到了这样一段信息:“yín水湿香裙,/飞血出玉门。/已是两人赤条条,/唯有jī巴翘。/疼也不出声,/只把床来叫,/待到jīng液四射时,/你在床上笑。虞姬,你觉得为夫这首特地为你而作的诗如何呢?”虞姬听着听着,她看到了风流欲脑海中出现的一系列不堪入目的画面,那是一男一女纠缠着在床上恩爱着,男女主角自是风流欲和自己无疑。

“相公,你…好坏。”虞姬娇嗔一声,再无声息。

风流欲正感疑惑,耳边就是一阵轻微的带着香的热气,“相公,你脑中怎么老是有这些龌龊念头。”

“嘿嘿,不这样,你会出来吗?”风流欲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着,不经意地往身边一拍,触手处丰润无比,一片绵软,风流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是碰到了虞姬的丰胸。因为虞姬施用的是隐身魔法,所以风流欲不能够根据形体实物而进行传音入密。

“姬,你这种招法实在是比读心术强太多了啊。”风流欲小声地叹道。

“这没有什么,连相公的十八年记忆妾身都读过了呢?”虞姬的声音却可以清晰的出现在风流欲脑中。

“哦?”风流欲也没有显得太过于惊讶,他忽然说道,“姬,以后不要再随便读我的心思了,我不喜欢这样。”风流欲的声音很低,但是他知道虞姬是可以听得见的。

掌柜等人在那边看着风流欲转身对着木屋不知道瞧些什么,好半天了,不由得奇怪万分。

“相公,对不起。”听了风流欲的话后虞姬显然是安静了一下,随即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抱歉,“妾身只是想…多了解一点相公。”虞姬有些委屈,“妾身以后听话便是。”

“我的好娘子,你多疑了。为夫我只是不习惯有人,特别是我的老婆时时盯着我,这样不就少了许多惊喜的感觉吗?”风流欲双手展开,可是这回却什么也没有抱到。

“相公,你是在找妾身吗?”一具温热的胴体扑到了他怀中,“等到没人的时候妾身就撤去隐身,永远与相公在一起。”虞姬幽幽地说着。

风流欲是一点也不敢动弹,免得让掌柜的看出什么端倪(虽然他们看不到虞姬,但是风流欲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动作还是很引人注目的嘛),脸上一热,他明白,一定又是虞姬给自己种了朵“玫瑰”了。

当下又好气又好笑,这虞姬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啊,怀中一空,心头留下了虞姬一串娇俏的笑声,“相公,妾身随时都在你身边跟着呢。”

风流欲苦笑着抬起手在自己脸上抹弄起来。

“小哥,你怎么了?”掌柜的关切问出声。

“哦,没什么,蚊子咬了。”风流欲淡淡地说道,他转过头看见店伙计小三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奇怪道,“还有什么,但说无妨。”

小三应了声‘是’,把刚才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小的听人说,紫衣,青衣和雪衣小姐似乎是身体突然不适,先行离——”小三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掌柜的斥责声打断了,“你说这些干嘛?”

风流欲已将小三的话听了个完完全全,“你说她们身体不适?”他有些讶异,按说三女的武学修为早已经达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了。

“相公,我记得你好象当初用的是邪淫魔神当年用来禁锢各族女子的‘邪淫力量封印之法’吧?”虞姬出言了。

“你怎么知……”风流欲话到一半就明白自己多问了,刚才虞姬不是说过读了自己记忆了吗,知道这也是很正常的嘛。

所谓的‘邪淫力量封印之法’指得是邪淫魔神引起百族之乱的时候以本身邪淫力量为引,将各族女子力量封印起来,譬如说龙女,她们变身之后是巨大的龙之身体,但只要中了这种力量封印就会变为普普通通的人之躯体,也就是说,无论你原先是哪个种族的,被它封印之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而紫衣她们所中的是风流欲经过修改后(风流欲他没有魔法,自然不能使用封印),他是通过自己jīng液中所含有的邪淫力量将紫衣她们种族特征封锁起来,这也就是紫衣她们为什么还能继续使用武功的原因。

“不错,相公体内精华所含有的封印力量正是源自于刚刚被妾身化去的邪淫欲望,妾身想,她们可能因为封印失效而感到不适。”虞姬一语中的,这让风流欲措手不及。

“糟糕,怎么办?如果让别人看到可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啊?”风流欲急得汗珠都滴下来了。

在这朝花大陆上并不是每个人对西大陆的事情都很了解的,只要一有异于他们认识的事物出现,都会被她们斥为妖怪,加以诛灭。即使紫衣她们武艺超群,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这个问题的。

风流欲当下连话也顾不得和掌柜的说,功力提到最高,如一缕轻烟,在掌柜等人的注视中诡异地消失了身影。

第一二五章

风流欲就像是一阵倏忽而过的迅风,在街上疾掠着,速度很快,街上的行人往往只能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再注意去看的时候却又找不到目标了。

可是他似乎忘了自己一个平时看起来无所谓实际上真要命的一个缺点——迷路。

就这样,跑过来跑过去,兜了好几个***却还是没有找到通往春风化雨楼的路,瞧那样子,简直就跟只无头苍蝇没啥两样。

“噗嗤”风流欲耳中叉来动听的女子娇笑声,不用说,一定是虞姬了。

“相公,你转来转去的,把妾身脑袋都给转晕了呢。”虞姬揶揄着说道,话中充满着浓浓的笑意。

“你还笑!”虽然看不见虞姬的神情,却也能听出她的口气,风流欲显得有些急燥,“不快点找到紫衣她们,可会出大乱子了.”他终于找到一句堂而皇之的话语掩饰自己的窘相。

“呵呵,至少要等到午后残留在紫衣姐姐他们体内的邪淫封印才会完全消散去,所以相公是没必要如此着急的.”虞姬不失时机地故意戏谑着说,一扫往日里文静,端庄的形象,倒变得有些顽皮起来。

“我倒,你怎么不早说?”风流欲好象被针刺了一般跳将起来,脱口喊道。

“才不要呢,就是要气你。”虞姬轻轻地在风流欲耳朵尖上掐了一下。

等到风流欲伸手抓去的时候实力却又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注:虞姬的魔法‘隐身术’在隐藏施法者形体的时候还会隐藏掉施法者的气息,使得魔法力量比你低的对手无法查找。相对的,如果对手拥有比你高的魔法力量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出你的所在了。而风流欲恰恰又无魔法力量,自然怎么也无法查找到虞姬了。)

“好啊,你敢掐我。”风流欲揉着自己的耳根子(其实并不痛,甚至说只是有点痒罢了。),四处环顾,这根本毫无用处。

“相公,呵呵。”虞姬俏皮地笑着间,又在风流欲右边的耳朵上轻捏了一下。

“别让我抓到你,否则,嘿嘿……”风流欲舔了舔舌头,假意地闭上眼睛。

“嘿。”果然他感到有一股轻微的空气波动从左手臂传来,一掌就抓了过去,他动作很快,可是虞姬更快,愣是没逮着。

“别跑。”风流欲灵敏地感觉到虞姬的退后路线,脚下一用力,就冲了过去。

如果说风流欲是云的化,那虞姬就是风,风流欲虽然可以清楚地辨明虞姬的步子,却总是碰不到他。

而风流欲就像是一个小丑般在光天化日之下自个舞弄了起来,他竟还不知觉,直到耳边传来某些杂言碎语他才停了下来,这一停,他顿时懂得了什么叫作后悔。

只见在他的周围三尺处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围满了人,刚才那番大范围的‘舞蹈’他们竟然没有被风流欲肢体触及,而且目光都是投向了一个焦点——风流欲。

他们目光中所包含着的意味也明显的很:“这人是疯子吗?“风流欲顿时明白了自己是犯下了一个可大可小的‘错误’,然覆水难收,没办法,只好默默忍受着众人的审视,一边还试图钻出人群,但是却找不到可以逃离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的缝隙所在。

在风流欲承受自己酿造下的‘苦果’的同时,每有一个路人经过,见前方围着这么一个***,好奇心使然之下他们自是会凑上前去查看,再经过一个,便又会凑上去重复着和上一个相同的状态……到后来,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后来的就看不到了,而人类都有一种从众的心理,越看不到的就会越想看,越看不到就会越越大力地往前挤。就这样,很快地就形成了万头攒动的局面,人推人来人压人,就像里边真有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风流欲周身原本略显宽松的空余已经不复存在,四面都是人,他的步法再妙也是无用。

“相公,快上来。”耳边忽然又响起了虞姬的声音,风流欲一抬眼,眼尖的他立刻就看见了旁边一高墙上边站着一白衣宫装女子,正是虞姬,她正巧笑倩兮地看着这边呢。

“来了。”风流于低喝一声,脚下一蹬,身形恍若游鸿一般冲天而起,凌空扑向虞姬。

不知道是因为虞姬一时没回过神来还是根本就不想躲避,一下子就被风流欲抱了个正着。

“好你个虞姬,害得为夫我被人当成傻瓜看。”风流欲立马就数落起虞姬的罪状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尴尬,哇噻,你倒好,看热闹啊……”虞姬静静地听风流欲说完,嫣然一笑,“那相公要如何惩罚贱妾呢?”

“惩罚,嘿嘿,我早想好了。”风流欲把头靠近虞姬的耳旁,低声地道,“打屁屁可好?”

“啊”虞姬一听风流欲这样说,脸色顿时吓得发白,“不要,不要。”就像女孩儿家看到了老鼠一般,害怕之情溢于言表。

当下,虞姬身子微微挣扎,又想逃,不过这次她的手腕可是被风流欲牢牢扣住,根本就无法挣脱。

“相公,妾身以后不敢了……敢了。”虞姬声音有些发颤地看着风流欲,生怕他真的把语言化作动作。

“好,这是你说的,以后再敢戏弄为夫,你绝对完蛋,嘿嘿。”风流欲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嘿嘿笑道,“不过这屁股还是要打的。”

“呀。”虞姬刚刚舒缓下来的脸色又披上了一层微白,正待再说什么,已然被风流欲从中打岔抢断,“不过是在只剩你和我两个人的时候,好不好?”风流欲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说出了他这个以‘龌龊’为基础的念头。

“相公,你…”虞姬哪料得风流欲转来转去又是这个想法,脖子根也红了,干脆扭过头去不作任何回答。

“怎么不回答了?”风流欲促狭地在虞姬腰间摩挲着,突然,他的身子微微一动,原先的方位瞬间就有一个鸭梨(风流欲看到的)急速飞过,他这一闪,堪堪避过了袭击,他扭过头去,想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偷袭他。谁知这一回头,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下面的人群已经将原先的拥挤进一步升级到了‘动手’。

在方才的推推搡搡中,难免会有脚跟碰脚面的事发生,脾气好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脾气不好的直接就是一拳干了过去,于是,最先由少数人的斗殴逐渐发展到了多数人的群架,一时间,尖叫声,谩骂声,拳肉相触声,呼痛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一些类似于“救命啊!”“杀人了啊”……的几个好管闲事的八婆的嘶叫声在混乱的人群中,更显得刺耳。

风流欲很惊讶于自己刚才竟然没有听到如此纯正的“高音”,又庆幸自己没有过早听到这种音调,因为它实在不是那么好听。

“真浪费啊。”风流欲正在为一颗鸡蛋‘牺牲’叹气的时候,又有几个大西瓜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步上了鸡蛋的后尘……

“险啦,刚才再晚上这么一步的话,不就…”当风流欲正在脑海中构思着自己刚才若果没有逃出“险境”所会遭遇的结果的时候,忽然觉得右脚下一软,身体马上就失去了平衡,向后倾斜去。风流于临危急变,一提气往左边旋去,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左手处还搂抱着虞姬,而虞姬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重了许多,也胆小了许多,反将双手紧紧环抱住风流欲的脖子,受此束缚,任你风流欲轻身功夫再好也无可奈何,刹那间两人便已失去了站立的资格,齐齐往下落去。

很快的,他们就着了地,风流欲在下,虞姬在上。原本两人是要一起接触到地面的,但风流欲在最后一刻还是发挥了大男儿本色,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身子转到了虞姬身下,脑中还未出现任何想法,就‘噗’的一声着了地,虞姬也安然无恙地摔到了他怀中。

没有想象中的硬度,反而还有些柔软的感觉,风流欲不禁轻“咦”一声,右手也在同一时间探到了身下的物事,经过一再辨知,他最终确定了自己身下着陆的地方长满了草。

再看向被自己搂抱在怀中的佳人,她双目紧闭,白嫩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缩了回来改抓着自己的衣襟,艳红的小嘴微张,呼吸均匀,那神情,那姿态,竟然…竟然在睡觉!

“哎哟,痛死我了。”风流欲睁着眼睛却说出了与事实绝对不相符合的‘瞎话’,不过那呼痛的声音倒还真有一点痛苦的味道。

“都是草,哪里会痛呢?”虞姬梦呓般地说道,这话将风流欲撒谎的资本彻彻底底地一把揭穿。

“你…原来刚才你是故意拉我下来的。”风流欲明显得从虞姬的嘴边看到了那一抹狡黠的弧线。

“嘿,别装睡了。”风流欲轻摇肩膀,试图把虞姬从‘假睡’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然而虞姬却像是充耳不闻般,还肆意地扭动了动身子,使得自己在风流欲的怀中躺得更加舒服。

“你不醒是吧?”风流欲半威胁似地说着,两只贼一样的眼珠子开始在虞姬身子上下打转,最后定格在了她凸起的酥胸上,那充实的形状让风流欲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我说,老婆你还是乖乖地醒来吧,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风流欲邪意十足地嘿声道。

虞姬除了眼皮轻轻跳了一跳就再无反应,依旧‘睡’得香甜,仿佛就像一与世隔绝的仙子,根本不知道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厄运’。

“是你逼我的。”风流欲的双掌轻而易举地爬上了虞姬隆起的胸部,触手滑腻,舒爽无比。

“呀。”虞姬一声低呼,身子猛地一颤,睁开了眼睛,就要往边上躲去,方才果然是在装睡。

“想跑,没门。”风流欲似乎早就料到了虞姬的反应,右手侧身一抄,两个人顿时贴在了一起。

两人像孩子般在地上打了两三个滚,最后以虞姬被风流欲手足并用压在身下的结果而告终。

“哼,敢跟我装睡,看我现在怎么教训你。”风流欲盯着虞姬的粉脸,伸出舌头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标准的一幅色狼样。

“相公,放开妾身好么?”虞姬手足扭动,并未放弃挣扎的念头,那柔美的胴体哦紧紧贴在风流欲身上,厮磨着他的身体。在这种香艳的情况下,以风流欲的为人哪会轻易罢手。

“没可能。”风流欲在虞姬额头上响亮地吻了一口,意犹未尽地说道,“不能和你来真的,亲几下也好,香啊,哈。”

说着就又将热热的吻种在了虞姬雪白的脸颊上,耳垂上,颈项上……

第一二六章

虞姬受到风流欲的爱抚,又听到这样的话,这都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不,应该说风流欲的胆大程度简直是出乎她的意料。话说回来,其实以风流欲的性子,要不是虞姬现在的身子不能进行更深入的恩爱,他才不介意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干干脆脆来个白昼宣淫呢。

虞姬忽然变得害羞起来,躲也似的将脸蛋往旁边侧去,风流欲感到自己身下的身子已停止了挣扎,心中一喜,他不再说话,缓缓地正要把手再次移到虞姬的酥胸上去,空中蓦的响起了一阵一阵刀铁交鸣声。

风流欲吃了一惊,忙缩回手撑起身子,往四周看去。

他发现自个身处的地方似乎是在一座宅子的后花园,有花又有草,也有蝴蝶纷飞的丽景,院落摆设错落有致,可见这房子的主人修养艺术品德之高。另外,他在这花园一半圆形入口处发现了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风流欲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石狮子脖颈上的十二颗璎珞。按照朝花王朝的律令,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在门前镇宅石狮子脖子上刻上十二颗璎珞,所以风流欲很快地就判定这宅子主人的官位定然在三品之上。

“相公,那是什么声音?”就是虞姬不说,风流欲也听见了先前惊扰了他逞手足之欲的声音愈发变得大声,它传自一座假山的后面。

“我们去看看。”风流欲一揽虞姬纤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假山顶上借着棵高大的却不知名的树木遮住身形,眼睛透过微有缝隙的树叶,底下的情形一目了然。

在一幢堂皇却不显得富丽的宅子前摆着一张大圆供桌,两个纸扎的金童玉女冷冷清清地站在两边。阳光下,供桌上一对蜡烛结了黑黑的两朵大烛花是分外引人视线。白布的灵帷后面洒满了中间穿着孔的冥纸,随着一团团雪浪般翻滚的刀光剑影而翻滚不定,时起时落。

风流欲一下子就把目光落在供桌上摆着的灵位上面(上面写着:朝花大王朝诰封忠义大将军叶府楚天之灵位),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名号自己好象在什么地方有听到过,耳熟得很,可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他们莫不是相公府上的人?”虞姬的声音出现在风流欲心中,风流欲也感到虞姬轻轻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哦?”风流欲被唤回了神,疑惑地将视线投在远处一众缠斗的人影上。

以他的目力,自然清晰地摄取到那些人的影响,瞧他们所着的服饰大致可分为两拨人,一方穿黄衣,一方穿蓝衣,两边约各有十五六人,剑法刀招你来我往,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两方人马风流欲都不认识,可是黄衣人胳膊上的标志他却是一清二楚,那是一个紫色为边的***,***中划着寥寥的三笔线条,身为风流世家的唯一继承人又岂会不认得自家的标志。

不过他没有动,虞姬也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仅是因为缠斗双方实力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更因为他们同时感到了在这里的某个角落里潜伏着另几个来意不明的高手,虽然说在他面前算不了什么,可实力却明显要高于缠斗中的双方不止一筹。

风流欲之所以不动,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他不动,虞姬自然也不敢妄动,更不能动,谁叫她的腰身还被风流欲抄在手中呢。

不过等了许久,那伙人似乎还没有出手的欲望,而缠斗中的双方也依旧未分出个胜负高低来,风流欲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老婆,用魔法帮我把那群穿蓝色衣服的家伙撩倒几个。”风流欲用手在虞姬的丰臀上抓了一把,吩咐道。他怕自己用出无形指剑会吓走那些个人,这样就不符合他现在的想法了。

虞姬娇媚地瞥了风流欲一眼,伸出春葱般的食指遥空指向拼斗中的蓝衣人,她祭出的是气系低级魔法“空气针”,它可以让空气凝结成针一样尖锐的固体,然后刺入对手体中,使敌人在一定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没过多久,场中站着的蓝衣人就只剩下寥寥的那么五六个了,其余的都被虞姬在不知不觉中刺中倒地,原先和他们缠斗着的风流世家家将们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对手倒在了地上。不过见对手这样,他们倒是没有趁人之危,退后几步,抱剑而立,注视着其余正在拼斗中的同伴。

见自己的同伙一个个倒下,剩余的蓝衣人显得惊慌起来,动作也变得不如先前那么利索。

“卑鄙。”一个风流世家家将打掉了与他对打着的高个子蓝衣人无声无息射出的暗器,叱骂着,怒火增长了实力,那蓝衣人有些相形见拙起来。

眼见就要失手被擒,忽然,“唰,唰,唰”一大把密密麻麻的铁蒺藜忽忽作声袭向风流世家诸将。

“小心。”早先结束残斗的家将们急将利剑舞得密不透风,一阵清脆恶毒金铁交鸣声过后,风流世家家将虽然无事,但那剑只却也光荣地‘牺牲’了,可见来袭暗器尽道之猛,使用者功力之深厚。

等到众家将将注意力再转回那几名未被擒下的蓝衣人的时候,陡然发现他们面前不知道何时已站了八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最让人称奇的是其中有七人的面貌竟是一模一样,往那一站,还真分不出谁是谁了。而另一个因嘴角边长着两撇胡须,我们就暂且称之为“小胡子”吧。

那高个蓝衣人看见他们之后显得极为热乎,满脸谄媚地迎了上去,对着那小胡子就是一礼,“尊者,您可来了啊。”瞧那种小人的姿态,在暗处瞧着的风流欲真恨不得上去踹个几脚。

“他们是什么人?”小胡子的目光不住地在风流世家家将们身上打着转,虽说家将们胳膊上都印着的标志清楚地说明着他们的身份,然在这些人眼中却是视若无睹,敢情以他们的认知还以为这是贴着好看的。

“是七聋?”风流欲一见那七个人就感到了一种和当日‘大珍珠’相同的煞气,他很快的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是……”高个子蓝衣人附在小胡子耳旁低声地将风流世家家将的身份告诉了他。

“什么?他们是风流世家的?”小胡子冷峻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惊讶,隐隐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担忧。

“这单我们不接了。”小胡子说道就对着“七聋”作了个撤退的手势,转身就欲离开。

“慢着。”高个蓝衣人喝出了声,他脸上的表情简直都可以挤出水来了,“小弟我代表我家大人再出一千金币聘请你们如何?”

“不,风流世家的单子我们不能接。”小胡子拒绝着说道。

高个蓝衣人还道是他们嫌价钱太低,他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小胡子话中的那个“不能”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伸出了一根指头,“再加一千,如何?”

“我们说过了不接。”小胡子坚决地保持着原先的语气,恢复了冷俊的神情。

“不接风流世家的单子?”高个蓝衣人忽然露出了一种很奸邪的笑容,“可是我家大人请你们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啊?”

“那件事不是你家主人说暂停执行了吗?”小胡子有点奇怪,他不明白高个蓝衣人怎么会转到这个话题上来。

“没错,我家大人是吩咐过暂停执行,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忘记。”高个蓝衣人顺水推舟,他引出这个话题自然有他的用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小胡子淡淡说道,又欲离去。

“哦,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须和你们说一下。”高个蓝衣人看似有心又似无意地说道,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听的。

果然。

“什么事?”小胡子问道。

“你们应该还记得上次交给你们的那个名单里的名字吗?你们难道就没有从他的名字里想到些别的什么?”蓝衣人陡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很不协调的声调,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心里极为不舒服。

“名单上写的……”蓝衣人微微思忖着,眼睛蓦地睁大,“风流欲!难道他也是……”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不过他看向风流世家家将极度惊讶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次的吃惊比上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但是风流世家的人,更是风流元帅唯一的宝贝儿子,风流世家的大少爷,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高个蓝衣人似乎并不担心在场的风流世家家将们听到,大声地对着小胡子笑道。

“你见过我家少主?他在哪?”一个风流世家家将抢在其他家将面前急问出声。

高个蓝衣人闻言嘲讽似地看了那问话的家将一眼,随即又把眼光往天上调去,天上有云,有红日。本来这一切是很美很令人享受的,可是他话声中透露出来的意味却让人享受不起来,“你们少主?可能走路摔死了吧。”

这句话马上就成了家将们怒火爆发的导火线。

“为少主报仇!”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凡是风流世家的家将们个个都拔出了鞘中的利剑,在空中挥舞出朵朵银花,攻了过来。

“啪啪啪”黑色人影闪过,一眨眼的功夫,众家将已被人空手夺去了武器,再加上一人一掌,而那掌力竟是不轻,除了两个尚且还能够勉强站立的外,其余的尽都躺到了地上,“噗”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你们终于是想通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高个蓝衣人说着就把手伸到了小胡子面前。

小胡子冷冷地‘哼’了声,甩都不甩他,径自向‘七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等。”高个蓝衣人看懂了那手势,“老兄能否将这些人留给我们处理呢?”语气又忽然变得“谦卑”了。

“他们必须死。”小胡子的两撇胡须往上一翘,透出一股让人惊悸的杀气。

“放心,我们玩死他们。”高个蓝衣人恶狠狠地咬牙道,说着还瞪了众家将一眼。

答案也正如他所期盼的那样,小胡子闭着眼睛思忖了会,突地一抬手指射出十几道指风,将正要挣扎爬起的众家将再次击倒在了地上,封住了穴道,便是先前那两个站着的家将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无力的境地。

“他们,一定要死。”小胡子再一次强调这句话,仿佛风流世家的家将和他有不共戴天的深仇似的。

“你们看着好了。”高个蓝衣人狠厉地笑着。

这时候,方才被虞姬点倒的都爬了起来,毕竟各人身上的“空气针”已经到了时间,自然会化解无形,一个个都安然无恙地站到了高个蓝衣人身后,一脸的得意与嚣张地看着可以说是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风流世家家将们,那眼光就像是恶狼看兔子般。

“先把他们的鸟给我割下来,记住,别给他们止血,流死他们。”高个蓝衣人命令着(看来他就是这群蓝衣人的头头),高个蓝衣人又像谋略家般侃侃说出了他的计划,“然后在他们身上写上‘风流世家败类’趁今晚没人的时候再挂到城门口让全城的人都来看看风流世家英雄们的英姿。哈哈哈……”说着说着,高个蓝衣人不由得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遵命。”每个蓝衣人脸上都出现了一种残忍的笑意,这样既可以满足他们狭隘的报复心理,又可以打击风流世家,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二七章

眼看敌人越来越近,众家将欲起反抗却是力不从心。也许求饶是唯一的出路吧,可是由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诲在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他们不可能为了苟且偷生而出卖自己的尊严,即便此时离死亡是如此近,甚至说是比死亡还要屈辱的一刻,他们能够坚持的,他们认为正确的,便是用火一般愤怒的目光怒视着步步逼近的敌人。

“有够嚣张,比我还强啊。”风流欲有点佩服起那个高个蓝衣人的手段来,刚才所发生的他是一点都没有落下全部落入眼中,边看还边摇头晃脑地思索着什么,“姬,你说下面流血痛不痛?”风流欲忽然向着虞姬传音道。

“这…”被风流欲这莫名其妙且下流意味浓重极容易使人误解的话语弄蒙了,只好用摇头表示不知道。

“哈哈。当然会痛啦,真笨。”风流欲在虞姬下巴处轻轻一勾,对着下面大喝一声,“我来也”,宛如大鹏展翅,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见情郎下去了,虞姬自然不会一个人呆着,心中意念一动,身形立马就消失在了空气中,悄无声息地飘到了风流欲身后,不惊动一点齑粉。

“你是谁?”高个蓝衣人直觉地反应问道。

“搞,你刚才不是还在咒本少爷走路摔死吗,这么快就忘了?”风流欲悠闲地搓了搓双掌。

“你…你是…风流欲!”高个蓝衣人惊得退后一步,几乎是用‘喊’的音调叫了出来。

谁知话音未落,眼前发生的一幕再度超出了他的认知之外。

只见在风流欲身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深蓝色巨龙,那雄壮的龙臂,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着水晶一般的龙鳞,细长的龙须,硕大无比充满绝对力量感的巨大身躯……就这样,一头传说中才会有的龙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吼”巨龙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振翅飞到了空中,盘旋着,整座城中的人都看到了,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龙的英姿已然刻入了他们的灵魂。

“相公,你快作个样子,妾身要施展恢复魔法了。”在风流欲也被惊呆的时候,虞姬的声音唤醒了他。

风流欲顿时明白了,这龙一定就是虞姬弄出来的,不过看到众人惊讶的神情,风流欲心里觉得很是自豪,虽然这并不是他制造的,但是这对他来讲都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主角是他就好。

“龙啊龙,听我之言,遵我之命,护佑我们吧!”风流欲似模似样的挥动着手臂,那空中的巨龙也仿佛真是他引导着的一般,在风流欲手臂的舞动下,又吼了一声,从口中吐出一道蓝光,笼罩了地面上躺着的风流世家众家将。

“虞姬,你怎么会龙族高级魔法?你的魔力不是?”风流欲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喃道。

“这是由水系魔法演变出来的,不只可以变龙,就连凤凰,麒麟都可以变呢,而且只等于水系低级魔法的元素消耗呢,嘻嘻,妾身厉害不厉害?”虞姬在风流欲心底笑道。

“哇噻,魔法还可以这样用啊,真厉害。”在邪淫魔神的记忆中他知道的魔法常识只分为七系,而且由于本身属性的问题他也只懂得如何使用暗系的魔法,哪像虞姬这般对七系魔法都掌握得如此纯熟,不由得赞道。

“谢谢相公夸奖。”被自己情郎赞赏,没有哪个女人会不高兴,虞姬当然也不例外,轻轻的就在风流欲脸上吻了一下,胆大的程度,远远胜于以前在大秦的时候。

风流欲微惊,忙伸手抹去脸上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有的唇印,幸好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空中盘旋的蓝色巨龙上,所以风流欲这个动作也不知觉地被人们忽视了。

“相公,巨龙将要消失了。”虞姬提醒道,言下之意是风流欲也该配合着收势了。

“龙啊龙,消失吧。”风流欲大声重复着这句实在是不入流的‘台词’向着空中双手小幅度舞动。从他的指尖处射出了千百道的七彩光芒(其实是虞姬在暗中施展魔法)呈蜘蛛网状将巨龙包裹住,‘啪’的一声像烟花一样散开了,而那巨龙也已经消失不见。

原先巨龙吐露出的光罩也慢慢的淡了,淡了……

一个,两个,三个…

十六个家将一个不少地走了出来。

“参见少主!”十六个家将单膝跪了下来,风流欲的面貌和他们怀中画像是的是一模一样,所以他们很快地就确定了风流欲真正的身份。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风流欲正欲说话就被那高个蓝衣人给从中插入打断了。

“妖法?你有见过用龙使妖法的吗?”风流欲扶起了风流世家众家将,转首朝向蓝衣人那方不屑地撇了撇嘴。

的确,自古以来,龙就被看作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象征。

龙在朝花王朝百姓们心中的形象就像是西大陆人们心目中的神那样崇高,他们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龙的传人,要说是妖物,恐怕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的吧。

“他就是风流欲。”高个蓝衣人用心险恶地在小胡子耳边说道。

一直发着呆的小胡子八人这才从‘石化’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其实打从风流欲刚现身,小胡子就已经把他给认了出来。脸色又一次开始发生变化,是一阵青一阵白,既想冲上去一刀把风流欲给解决掉,却又像是出于某一种顾虑,显得有些迟疑。

被高个蓝衣人唤醒,他们又一次陷入了迟疑中,这次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风流欲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他们的心脏根本就承受不了,潜意识中能够役使龙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对于第一次见龙的他们来讲,这更是不可战胜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他根本就不把‘七聋’那群人放在眼里,若无其事地径自向风流世家家将们问道。

“禀告少主,我等是奉主上之命来此。据回报少主在白帝城附近出现,所以我们首要便是寻回少主;第二,今天乃是叶楚天将军的祭日,主上因有事而未能亲临,故命我等代为拜祭。”其中一名家将躬身说道。

“叶楚天?叶将军?”风流欲在心中喃喃念着,他想起来了,在小时侯每到这个日子父亲风流天就会通常都不在家,要过个五六天才会回来,回来后就一个人在后花园中喝着闷酒,嘴里还直说着什么‘楚天贤弟,楚天贤弟’的,“莫非就是指他?”风流欲的目光又落在了灵牌之上。

第一二八章

风流欲他不知道。叶家和风流世家已是三代的世交了,在风流天这一辈,和叶家的来往更是紧密。当时风流天若不是得到大将军叶楚天的鼎立支持,单靠新皇的任命恐怕是没有办法如此轻易地就坐上大元帅的位子。

叶府乃一武将世家,地处白帝城中。全府上至八十老妇,下至十岁幼儿皆尚武艺,然而就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竟被人屠戮怠尽。事后从尸体的位置判断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夜几乎所有的妇孺在睡梦之中就已魂飞杳杳。原来,早有贼人在叶家上下凡是能够下毒的地方都布下了一种烈性迷药(只要一点分量就能够让一头大象睡着)。而大将军叶楚天多亏功力高绝,强自压下药性,带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杀出重围。可无奈,太多功力被用来压住药性,本身内力消耗过巨,踉踉跄跄挨到城门,还是被歹人给追上了。原本以为城守兵士可以喝吓住那些歹人,可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当时歹人杀入叶府时可是见人就杀就房就烧,这说明一点,他们根本就不惧被人发觉。

在他惊绝的眼神下,一只只利箭从守城兵士手中射出,目标不是歹人们,而是他。他凭着一股惊人的顽强毅力,大吼一声,抢过敌人一匹马,再度杀出了重围。在奔逃的过程中,为护住自己的骨血,三只利箭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背部要害,他愣是没喊一声。就这样连续奔跑了两天一夜,那马不是千里名驹,怎么经得起这番折腾,跑着跑着,忽然就倒地口吐白沫,气绝身亡了。叶楚天也从马上滚落下来,晕厥了过去,只留下两个女婴在风中哇哇大叫着。

眼看着后面的追兵逐渐逼近,就要将他们父女逼上绝路的时候,风流天出现了。

他这回本就是特意来白帝城走访好友的,哪料得到这番变故,那追兵远远地瞧见风流世家的大旗,吓得也顾不得上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掉转马头,迅速逃离。

风流欲自然也不会去注意这些个人,因为叶楚天的伤势才是他最关心的。

但是他拼尽了全力,也只是延续了叶楚天三天的生命。临终之际,叶楚天拼着回光返照这一口气将自己的遭遇大略和风流天说了清楚,并且把自己的两个女儿托付于风流天,而他本是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当年才六岁,略谙世事,想来已死,故未提及,他更是把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也一并说了出来,具体是什么秘密,想来只有风流天知道了。

在办理完叶楚天的后事后,风流天把悲痛化成了力量,尽风流世家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决心彻查发生在白帝城的这件灭门血案。从现场调查加上叶楚天的遗言,他发现了三个疑点,首先,叶府遭劫之日为何城中官方人员都未来救援?即便是叶府上下都被迷倒,可从现场的废墟可以看出,贼人不仅杀人更有放火,难道全城人都瞎了不成。其次,城防兵士又为何会向叶楚天射箭呢?叶府在白帝城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到了叶楚天这一代,叶家声名更是如日中天,可以说在白帝城内几乎无人不识得叶楚天,怎还会有人敢如此作为!第三,从叶楚天背上拔下来的箭来看根本就不像是城防用箭。因为城防用箭箭头通常是狭而长,且箭簇上还必须刻上本城标记,而那箭上明显是没有,上面的箭头也粗糙得很,似乎是放在石头上手工磨制成的一般。

后来,终于在白帝城城守(前任城守)那找到了答案。开始,风流天也找过他,可他就是支支吾吾不肯说,在风流天威势及其攻心政策影响下,他才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当日,方杰亲自带领军队占据了城主府,告诉他叶楚天与贼人相勾结,企图谋反。随后,就强行撤换了守城的军士。城守根本无力反抗,毕竟那时候兵部侍郎方杰带着朝廷的大军(风流天他知道,方杰之所以可以带这么多的军队,是因为当时朝廷将清剿朝花王朝流匪的任务教给了他,而方杰能够得到这个任务也是仗着他拍马屁的绝佳引得龙颜大悦才得逞的),城中守卫还不足他所带兵马的三分之一,如何反抗?),事后,方杰还一再要挟,叫他要守口如瓶,否则,便灭他九族。于是,他也就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风流天也查明,射中叶楚天要害的利箭也正是来自方杰灭匪收缴来的兵器中。

叶楚天与风流天乃知交好友,和方杰自然不是同道中人,想来的确是为他所害的。而方杰更是在叶楚天死后污蔑他和绿林匪徒勾结,企图颠覆江山,后来如果要不是因为风流天及时赶回朝廷向銮锋帝澄清,恐怕叶楚天在九泉之下都未能安息呢。

风流天准备将方杰所为一切都在朝廷上揭露出来,白帝城城守就是人证。可是,就在紧要关头,白帝城城守却离奇失踪,成为朝花历史上又一难解的谜。风流天想为叶楚天昭雪沉冤的目的也终是没有达到。

这边风流欲发着愣,小胡子那边却是已经有了反应,一声“杀”响起了潮湿的空气中。

小胡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小钢叉,如魅影一般向着风流欲这个方向飞射而来,速度快得让人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来了吗?”正待再向家将们询问的风流欲感到劲风袭体,他忽然撇嘴一笑,身子不动,已然向左平移出三丈开外。

“连波纵横步?原来你是天山派的人。”小胡子稍显错愕,紧逼上去,加快了对风流欲的攻击。

“七聋”方才在看到小胡子的动作之后就在第一时间对风流欲形成了包围之势,他们不愧是‘一品堂’顶尖杀手,招出如电,密如网织,但却总是被风流欲以各种奇怪的步法给闪躲了过去。

“天梯纵,踏雪无痕功,翔龙化形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小胡子倒是颇为识货,一下子就分辨出了风流欲所走的步法皆是各大门派或是武林高手引以自豪的轻功绝学,不禁脱口问道,浑然忘了自己先前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的这件事。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还问,简直傻鸟一个。”风流欲一边悠闲地踩着步子一边极为不屑地撇了撇嘴。

“好了,不玩了。”正在闪躲中的风流欲一定身,“七聋”那七道含着足以开金裂石力道的手指就戳到了风流欲腹背七处要穴上。

“啊”……随着高低各异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小胡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但见攻向风流欲的‘七聋’竟像是凭空被一股大力撞出般,凌空倒飞出数十丈,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小胡子忙掠上前去,俯身一探一人鼻息,竟是气息全无。待到一一探过,他的心中充满了骇然,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小胡子的脸已扭曲得像极一头受伤的野兽,双目尽赤,瞪着风流欲,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似的。

“搞清楚,不是本少爷要杀他们,是他们要杀本少爷耶。”风流欲抬手悠闲地弹了弹自己的衣衫,心中暗道侥幸,要不是自己的身体够硬,足以卸去‘七聋’他们的指劲,恐怕仅是依靠自己身上虽已达一甲子的功力还不能将他们的功力反弹回他们体内呢。

就这样,显赫一时的一品堂王牌杀手‘七聋’也死了,只不过他们和“大珍珠”相比较起来,死得是有点冤,毕竟,如果他们方才的力道再轻上那么一点,也不至于自己震死自己,平白葬送了七条性命。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遵循的就是一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技不如人,输也就成了必然。

“我杀了你。”乍然之间失去了相处二十多年的好搭档(与其说是搭档不如说七聋是他可以任意调遣的杀人武器),小胡子显得特别悲愤,挥动着小钢叉又欲杀将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忽然传来了隐约的锦瑟声,弦琴声,洞箫声,长笛声,琵琶声,碰铃声。那些乐器凄凉地地哭着,婉转地哭声无力地在空中飘扬着,使这春日也带了些悲哀的情调。众人的心逐渐地被这些声音吸引去了,好像它们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带到他们失去了的回忆那里去。众人茫然地听着,各人都有各人的表情。

小胡子的脸色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而那紧张中却又带着种被压抑了的恐惧。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清晰,空中出现了几点黑影。很快的,就飞到了宅子上空。

第一二九章

风流欲他们愕然地发现,那几点黑影竟然是七只大雕,让他们尤其感到讶异的是,大雕的背上却还站着人,七个头戴面具的女人,说她们是女人,是因为她们的体态——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男女之分明显得很。

其中有六只大雕全身呈白色,它们背上的女子怀中抱着乐器(有的手持),也戴着与之匹配的银色面具,只有一只最为特别。它看上去比其他的雕大上一些,全身也是与它们不同的金黄色,勃勃的雄姿在众雕中赫然占据了领袖地位。它背上的女子戴着一幅金色面具,面具上刻着的花纹也比银面女子多上许多,同时,她也是这七名女子中唯一没有持抱乐器的,另外,从她的金雕始终飞在众雕的前头就可以推断出这女子身份的不凡。

看见这些,小胡子的脸上神情更显复杂,眼里赤红已几乎退却,各种感憎分化得尤为清楚,一直注意着他的风流欲分辨出了其中一种的意味,那代表着狂热。

“不知堂主,护法驾到,有失远迎,属下罪该万死。”小胡子双膝着地,对着大雕的方向跪了下去,“啪啪啪”当即就磕了三个响头,那声音毫不让人怀疑他的额头与地面接触的亲密程度。

“这不是装的吧?磕个头就是了还磕三个,呆瓜一个。”在风流欲的价值观看来,这样的行为无异于精力多了使不完,吃饱了撑着。

小胡子的话声充满着真气,场中功力较弱的人根本承受不了,有的都掩上了耳朵。可是七只大雕依旧盘旋着,根本就没有人去回答他这显然过于大声的话语。

在众人眼睛感到有点发酸的时候,雕背上的女子终于是有了动静。

轻轻的,轻轻的,六个银面女子从大雕背上凌空飘下,那姿势就像是一只彩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平添几分美感。

她们一落地,就开始拨弄起自己手中的乐器,顿时,全场又弥漫起先前那种悲哀的腔调。在这种氛围中,那金面女子终于也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飘飘然御风一样落了下来,裙裾飞扬,秀发飘洒,颇有仙女下凡尘之感,就是不知道相貌生得如何。

“搞什么鸟,排场这么大。”风流欲又一次非常鸡婆的发出了自己心中的牢骚,显得特别不满。

“二十八号,你可知罪?”金面女子开口了,声音冷得好象是刚从冰窖里面出来的似的,足以让她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万物也仿佛都在这声音的范围内失去了生机,柳树不再摇摆,花草不再点头,只有那一片片凌乱散在地上的冥钱偶尔地移动一下身子。

小胡子闻言身躯一震,他把额头使劲贴到了地上,“属下知罪。”

“何罪?说明。”金面女子的声音更显冰冷。

“属下不该未经情报堂审核就擅自接受委托,导致三十至三十八号死亡,属下犯有失察之罪,甘愿受罚。”小胡子没有抬起头,所以别人根本就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就这些吗?”金面女子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心悸的温度。

“没……没了。”小胡子声音开始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位兄台也是为贵堂着想,还请堂主大人不要怪他。”原本见势不妙想一走了之的高个蓝衣人眼前这金面女子竟是堂主之尊,顿时以为是来了强援,忙折了回来在一边是煽起了风点起了火,一指风流欲,便道,“瞧,他们就是杀害贵堂高手的凶人。”

金面女子早就看到了横尸于地上的‘七聋’,只是还没有问到这个方面罢了,此时一被提起,目光也顺势往风流欲那边看去,这也就看到了风流世家众家将,同时,众家将胳膊上的标志自然也被她摄入眼中。

她看见这标志的反应,终是不同于‘七聋’先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懵懂。

一声轻“咦”从她冰冷的面具下传出,仔细辨听之下还是可以察觉出其中的惊讶成分。

“不错,堂主大人可千万要替我们做主啊。”高个蓝衣人竟把金面女子看成了是自己的救星,还凑到她跟前,正要说什么,就被一股劲气撞飞了出去。

“近本座三尺之内者,杀无赦。”金面女子说话的时候,六个银面女子的乐声也转成了秋意浓浓的肃杀。

刚刚的动作快得在场没几个人可以看得清,但风流欲却恰恰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人。

“护体神功?听声音年龄不大竟已练成护体神功?”风流欲半惊半讶的同时,也感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某些难以言传的杀戮之气。

“他怎么没死?不是说杀无赦的吗?”见那高个蓝衣人又爬了起来,风流欲出声了,这是对那金面女子说的。

“本座做事,用不着别人多嘴,你想死吗?”金面女子哼了一声。

看到金面女子的目光扫向风流欲,高个蓝衣人心想这个机会可要把握住,立马就又在金面女子面前进起了‘谗言’,不过这回他可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离那金面女子远远的,恭声道,“堂主大人,只要您杀了他们,我们家老爷一定重重有赏。”

“嗯”,金面女子来了注意力,“你们老爷是谁?”

“当然是当今宰相大人。”高个蓝衣人说着间似乎分外自豪,便连其他蓝衣人脸上也仿佛笼上了一层晶莹的光芒,透着亮。

这话没有说还罢,一说那金面女子眼中陡然光芒暴涨,风流欲也敏感地察觉到天地之间倏忽涌来一股惊人的杀气,那杀气汇集的中心正是金面女子,而她的语气也在寒冷中带上了慑人的气息,“你是宰相的人?”

听到高个蓝衣人的话,风流世家众家将们的脸上都不期然浮现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又表现出极度的愤慨。只有风流欲的脸色没多大变化,毕竟这个结果早已经被他猜了出来。

“是…我…我们都是宰相的属下,我·我是副总管,所以还…呃…。”在金面女子带来的压力下,高个蓝衣人不自觉地开始战战兢兢起来,然而他的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完,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一双看上去柔美白嫩却是能够将人引向死亡的素手捏住,这双手的主人,正是那金面女子。

“说,你们主子派你们干什么来了?”高个蓝衣人整个人就这样被金面女子提在了空中。

也许是因为她手掐得太紧,或是那高个蓝衣人根本就不想说,他的脸憋得通红,嘴巴却闭得死紧。

“那你就准备死吧。”金面女子一紧手掌,‘喀嚓’清脆的声音响起,高个蓝衣人张大了嘴巴,不是他愿意的,而是被金面女子强行卸掉了下巴。

“第七刑,五体哀怨!”金面女子空着的另一只手作了个风流欲看不懂(因为不是做给他看的呵)的手势,上下挥舞间赫然多出了一柄金光闪闪的匕首,随后她倒是干脆利落地将手上的高个蓝衣人抛起,寒光闪过,血光迸现,等到风流欲等人的目光再次凝结在已落在地面上并且挣扎不已的高个蓝衣人的时候,除了风流欲几乎所有风流世家的人都心中都涌起一种想吐的冲动——那高个蓝衣人竟被卸去了四肢,鲜血正如泉水一般往外喷涌着,瞬间就把地面染红了一大块。

第一三零章

高个(被砍去了四肢已算不上‘高’,为了称呼方便,暂且还延用原先的称呼吧。)蓝衣人被砍掉四肢本就已经够痛苦的了,可是由于下巴被强行卸掉,是连喊都喊不出来,喉咙间只能传出一个音(啊)的号叫,借以发泄出肉体实在无法忍受的痛苦,可是大部分的痛苦还是被硬生生地封锁在了他失去四肢的身体内,让他无可奈何地忍受着这种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原先静立在一旁抚琴弄萧的六个银面女子在接到了金面女子的命令(那手势)之后,同一时间手上都多了一把银光耀眼的匕首,如同鬼魅一般跃入蓝衣人群中,手起伴随着刀落,鲜血也随之迸溅。宰相手下的这群人他们也有试图着进行反抗,可是没用,对手实在太强了。

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地上已经布满了残破的肢体,血,已将棕色的泥土染成了深红。

看着原先一群还能站立还能说话的人突然之间就失去了四肢,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便能咬舌自尽都是不能,风流世家所有家将们都呆了。

“相公,好可怕,好可怕。”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抱住了风流欲,看在别人眼中却是什么都没有。风流欲明白这是虞姬,他感到有点奇怪,不管以虞姬是女人或是为玉女神剑的性子不应该会这么容易怕见血的啊。

风流欲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虞姬的手,并不是说风流欲看得见,他这是靠触觉,而触觉恰恰是所有感觉中最真实的。

“你们不能这样做!”出于‘正义感’的催动,一名风流世家家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问风流欲的意思如何,站了出来。

那金面女子似乎顺从了他的意思,在高个蓝衣人断肢处连点数指,鲜血立刻就停止了奔涌,而高个蓝衣人这时候也大概是差不多了,脸色苍白如纸,仅仅只剩下一口气了。

场中其余的蓝衣人是同样的结果,六名银面女子照葫芦画瓢,也止住了他们的血流。

可是,他们的下巴依旧被卸着,并没有被合上。“第五刑,百蛆噬魂!”金面女子冷冷说着,宛如一片飘叶,轻悠悠飘离了原地,仿佛怕地上的血迹弄脏他的玉脚一般。

六个银面女子动作了,她们各自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拔开木塞,一只只背生双翼,长相丑恶的小虫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着,密密麻麻如同夜晚的蚊子,只是没有那种‘嗡嗡’的声音。

乐器再度被奏响,这回的音调很怪异,时高时低的,众人根本就听不出有什么节奏感,就像是几个初学者随意摆弄着乐器一般。只有风流欲知道这是一种高明的役虫之术,在他认识中,这种役虫术只有一百多年的‘百虫门’才有,可是‘百虫门’役虫之术太过残毒,被各大门派联合剿灭了,役虫之术也就从此失传了,便是创世神留下的各种奇书中也没这种书(因太过残毒,创世神并未留给风流欲)。

在众人听不懂的音律中,丑恶样子的小虫像是蜜蜂找了花蜜一般,一股脑儿往地上蓝衣人断肢处窜入,如饥似渴地吸食着血液,这回,原先止住穴道的伤口再度狂涌鲜血,宰相的手下他们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一点都不感到疼痛,仿佛先前的痛苦只是一场梦而已,但断绝的肢体又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们——这不是梦。看着一只只丑恶的虫子在自己肌肤上穿过来穿过去,没有谁不会感到恐怖,实在是太可怕了。

“哇”风流世家众家将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张口就吐了出来,同时也把刚才苦苦忍受着的‘吐’的欲望给宣泄了出来,只是无论如何,这种‘宣泄’都不好。

渐渐地,场上所有蓝衣人的身体都被蛆虫覆盖了,有的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内脏处都爬满了虫子,确实可怕。等到众人想到去看蓝衣人他们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蓝衣人他们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块完整的肌肤了,开始还会挣扎,慢慢的,连挣扎都不会了。

“好恐怖,呜,我怕。”一个柔软的身子偎进了风流欲的怀抱,是虞姬的声音,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

“你哭了吗?”风流欲讶异地发现自己的衣襟有水迹开始渗开。

“人家不看了,吓…吓死了。”话声中虞姬把身子一扭,离开了风流欲的怀抱。由于刚才风流欲是侧着身子,声音也是有如蚊呐,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姬?”风流欲轻轻低唤了声,没有回答,看来虞姬是离开了这里。他的眼里开始浮起一丝奇异的光芒,最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声音中又似乎浸着一点不确定。

“你们简直不是人。”几个风流世家家将就想要冲上去,完全是出于正义心的使然,所以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先发动机。他们的话声也震醒了风流欲。

“给我退后。”风流欲一掌拍回了那几名要冲上去的风流世家家将,“如果你们想被血水沾上跟他们一样的话就说一声。”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淡。

“不是人?”那金面女子忽然仰天狂笑了起来,就连笑声也冷得吓人,“本座早已不认为自己是人了!”

“谁说的,你明明就是人嘛。”风流欲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嘴。

“哦?”金面女子这才把目光凝结在风流欲脸上,那坦然的神情让她颇为惊讶。

“你明明就是女人嘛,不信你和我到房里把衣服脱光,如何?”风流欲开口就是这种话,没办法,谁叫他的思想本质就是这样的呢。

“你难道不怕死?”金面女子眼神一凝,透露出无限的杀机。

家将们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血寒的气势,紧紧握住早就出鞘的武器,护在风流欲周围。

“当然怕,就怕死不了啊。”风流欲说着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想少爷我一岁的时候掉进油锅里煮了三天三夜都不烂啊,真郁闷。”他倒是皮厚,吹起牛来脸是一点都不红。

“想不到风流世家竟出了你这样的狂妄之辈,本座真替风流元帅感到不值。”金面女子哂道,她从风流世家众家将紧张的神色中自然看出风流欲的身份不低,而且她隐隐也可以感到风流欲武功不低,倒不是因为她的功力比他高,所以轻易地识破了风流欲‘返璞归真’武学修为,而是从风流欲见过刚才这一幕竟然还能谈笑风声,让她产生了兴趣。

“你替我爹感什么值不值啊?”风流欲撇了撇嘴笑道。

“你爹?”金面女子没有料到对方这个看上去似乎还保留着稚气的少年就是风流天唯一的儿子,风流世家的大少爷,“你是风流欲?”

风流欲还是一幅笑吟吟的样子,听了这话,仿佛更显高兴,“你知道少爷我?是不是想和少爷上床啊?”这街头混混流氓小瘪三才说的话就这样在赤裸裸地在风流欲嘴里吐了出来,声银不大,但全场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楚。他想试试这个女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竟有如此耐力。

果然,如同风流欲意料中的那样,六个银面女子的纤手已不经意地探入了衣袖中,只等金面女子一开口就出手将风流欲诛杀。但是,那金面女子根本是一点反常的表现也没有,她的声音听起来永远是那样一成不变,“如果你有实力,本座无所谓。”

这下轮到风流欲傻眼了,旁边的六个银面女子身子也明显僵硬了一下,看来她们也被金面女子这话吓得一愕,但听出金面女子并无杀风流欲之心,探入袖下的手掌也收了回来。

金面女子垂下了眼睛,反剪了手,长身而立着。半晌,重新抬起头,简捷地说道,“你们走吧。”

她那时已经掉过头去,背对着风流欲。

风流欲没有回答,却是回过头去问自己身边的家将,“这儿一直以来是谁管的?”

“禀告少主,平日里这宅子都是由一名叫作‘王伯’的老人家负责打扫整理的,前些天他忽然病了,所以今天才没来。”那名家将拱手回道。

风流欲再问,“那就是说这里现在是归我们风流世家管的是吧?”那家将点头称是。

风流欲这话明着是问家将,其实意是借家将的口告诉金面女子,这地方是我家的,你是客人,没有权利让我走人。

那金面女子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理会风流欲,径自走到了小胡子面前。

小胡子还是保持着那种额头着地的姿态,似乎方才的一番动静完全没有惊动到他。

“你现在可知道你还有什么罪吗?”金面女子问道。

“属下…属下犯…天规第一条。”看不见小胡子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已经足以暴露出他心中的恐惧。

“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金面女子说着风流欲他们听不懂的话,不过这一切也足够让他们心惊的了。

经历了刚才那种恐怖的场面,风流世家众家将都在心里对她们下了一个‘冷血’的评价,只有风流欲与众不同,“这女人心狠手辣,如果拉过来做帮手以后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这就是他的想法,永远的自我为上,哈。

“触犯天规,应受千刀万剐之刑。”其中的一个银面女子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便再也不肯多说几个字,她们的口气似乎都是打一个炉子出来的,冷得吓人。

“念你为本堂做了如此多贡献,本座准予你自绝,动手吧。”金面女子话音刚落,小胡子就抬起了头,“既然堂主要属下死,属下不得不死,只…”小胡子把后面的几个字咽在肚里,但这意义被金面女子明白地了解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呢?”金色的面具下传出的声音依旧是这般毫无血性。

小胡子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说什么,他极力支持住自己的悲哀,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她把她的无奈全都放在了叹气声里,对于这种命运他唯一的回答便是高高地举起了他那双曾经沾满不知多少个武林高手的手掌,而今却要用来结束自己。

“等一等。”在他闭上眼睛狠一狠心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金面女子喊出了声。

“堂主。”他蓦地睁开了眼睛,激动地叫出了声。

“本座想问问你,刚才天空中似乎有一条蓝色的龙,那是怎么一回事?”金面女子并没有说出小胡子想象中渴望听到的话语,她,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小胡子听见金面女子的话,就像是给人迎头浇了一瓢冷水,觉得满身不自在起来,他的眼里惊喜尽去,绝望又露出了它的真貌。他暗暗咬着自己的嘴唇皮,想把突然袭来的一种冲动的思想扫去。

“堂主,”小胡子忽然抑制不住一阵感情的爆发,从口里迸出一句带泪的话,“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找死。”金面女子迅疾一抬手,纤纤玉指美妙动人,但谁能想到在此时它却成了杀人的利器,一点红印出现在小胡子额头正中间,他的呼吸也在刹那间完全停止,他的身子折成一种可怕的形状,脸部痛苦的表情,不能制止的一下下痉挛,圆睁着的眼睛里写着深深的悲哀,把每个在旁边看见的正常人的心都搅乱了。

“我说你这女人也忒狠了吧,不就是想看看你的样子吗?真是的。”风流欲在旁边打抱不平道,“哎,你怎么跑了?”

那金面女子根本就不理会风流欲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雕背上,大翅一展飞上云天,其余六名银面女子姿势优美地凌空虚蹈,展现出高绝的轻功技艺。七只大雕在空中齐齐嘶鸣一声,冲天而去,不一会儿就成为了七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你们怎么会和宰相的人起了冲突?”风流欲看了一眼地上早已化为骷髅却仍有蛆虫在其间扭动的宰相手下,把话题绕到了他们身上。

一名家将回了话,“禀告少主,我们原先是奉主上之命在此对叶楚天将军进行拜祭的,可是他们却突然闯了进来,说什么让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他不敢看向那血污遍布的土地。

“奇怪,灵牌怎么不见了?”另一名家将奇怪道。

风流欲定睛一看,原先摆在桌子上的灵位的确是消失了影踪,看看地上,也没有。

“不好,被那女人拿走了。”风流欲恍然记得那金面女子离开之前似乎从灵位前闪过,看来一定是她拿的,“靠,连这个也偷,拿去卖钱啊。”风流欲有些不甘心,在他眼皮底下拿走东西完全就是不给他面子嘛。

“相公,妾身回来了。”虞姬的声音响起在风流欲心底,第一时间他也闻到了从伊人身上传来的一阵幽香。

“你们先出去。”风流欲对着那群风流世家家将挥了挥手,无形中有着一种威仪,如同他的父亲一样。

“是。”众家将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相公,妾身刚才去外面玩了呢,嘻,外面还在扔西瓜砸葡萄呢,好好笑。”虞姬那美丽的身子从空气中暴露在了风流欲的眼前,听她的语气,仿佛先前看到的那些恶心的场面已被完全忘却了一般。

“你不是虞姬!”风流欲忽然握住了‘虞姬’的手腕,喝道。

“人…人家是虞姬呀。”‘虞姬’显得有些慌乱,不过她很快稳住了阵脚,“那相公说妾身是谁呢?”

“嘿嘿”风流欲闭上眼睛微微思索了会,突然睁开双眼,凝视着‘虞姬’的眸子,仿佛要看透她内心深处,“你是小翠吧?”

第一三一章

“呀,你怎么看出……”‘虞姬’脱口而出,那双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征住了,再想收回已是没可能,在风流欲仿若太阳般灼人的目光下,她有些心虚地别过头,不敢和他对视。

风流欲心里很惊讶,也有些喜悦,他没有想到随便一试竟然还真的像他所想所希望的那样,当然,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与之相关的神态表情。

“跟我走。”风流欲扯起‘虞姬’的小手,作势就要往外走。

‘虞姬’惊觉地抬起头,神色间显得有些疑惑,“去…去哪里?”

“去哪里?哼。”风流欲装出生气的样子说,“去街上,行家法。”

“家法?”‘虞姬’睁大眼睛,“什么家法?”

“打屁屁!”风流欲郑重地说着,握紧了抓着‘虞姬’的手。

“不要,不要。”‘虞姬’惶恐地想要挣脱风流欲的掌握,她以为风流欲是真的生气了。

风流欲忍住心中的笑意,把‘虞姬’往怀中一带,“好个小翠,竟敢用虞姬的身体欺骗我。”

‘虞姬’被风流欲一扯,便也顺势环抱住他的腰身,再也不肯挪动一步。

四周静悄悄的。

风流欲打量着怀中佳人羞涩的表情,不知怎的心里生起一种怪怪的感觉,由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眼睛闭上了,所以他并不能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风流欲正待说话,忽然感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臻首微微松动了两下,她抬起了头,从那美丽的眸子中风流欲看到了熟悉,先前的狡黠已经浑然不见。

“相公,能不能把妾身松开呢?”‘虞姬’凝视着风流欲乞求道,毕竟这时候两人间的亲密程度已足以让两人互相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了。

声音还是一样,但是给予风流欲心灵的触动使他立刻明白,真正的虞姬又回来了。虽然说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很快就对虞姬的话作出了回答,那是不假思索的,“不,这样抱着比较舒服!”说着,似是无意或是有心地紧了紧箍住虞姬柳腰的大手,神色间得意非凡。

“走,打屁屁去。”风流欲又想起了先前自己提出的这个馊主意。

虞姬抬起眼眸看了风流欲一眼,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除了这些,神色间却是显得不慌不忙,就连语气也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相公如果愿意让妾身裸露体肤,妾从命就是。”说着身子开始微微挣扎起来,语气间不乏哀怨。

这回风流欲倒是被骇住了,不过他马上就回过了神,因为他看到了虞姬眼里淡淡的笑意,便有些不服,“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虞姬这回没有说话,两边脸颊依旧发红,两只眼睛抬起来承受风流欲半是惊讶半是奇异的目光。

风流欲从虞姬眼里读出了那种极大的自信,仿佛是太阳是打东边出来这一必然性的事件一般。

“我偏不如你所愿。”风流欲邪邪一笑,虽然他的确是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娇妻的身体,不过如果是换作自己就不同了,“现在我就在这儿打你的……嘿嘿!”

风流欲的手掌已按在了虞姬圆润隆起的玉臀之上,瞧那架势,岂非真要把虞姬就地正法。

“不要。”虞姬慌忙按住风流欲捏着自己裙带的手,虽说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可对于她来说,还是难免会感到难为情。

“不要,不要什么呢?”风流欲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道。

“不要相公这么做,妾身知道错了。”这时候风流欲的手已不仅仅只停留于原先的地方,而是不安分地开始游移起来,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也就是他这种人吧。

“错了,那你又错在哪里呢?”风流欲知道时机不可失去,便单刀直入地说,他用‘严肃’的目光望着虞姬的脸,而那一阵阵扑入鼻中的香气也着实让他心痒痒的。

虞姬偷偷望了风流欲一眼,略显羞惭地低下了头,声如蚊呐,“妾身不该和…和小翠换…换灵…”明显的底气不足,这时候风流欲倒没有纵容自己的手在她身上作怪,所以她还算顺利地将话说完。

“既然如此,那你就亲我一下作为补偿。”风流欲的话出乎虞姬的意料之外,却又是在情理之中,这也便换来了她一时呆愕的神情。

风流欲就虞姬半天没回话,以为她是没听清楚,于是贴着她的耳朵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虞姬‘啊’了一声,迅速地把唇往风流欲脸上一沾,便把头微微俯下,有点疑惑地低声问,“相公,你是如何认出小翠的呢?”

“你真想知道啊?”风流欲卖起了关子。

见虞姬点了点有,风流欲诡计得逞似的笑了笑,“那你就乖乖地不要动,让我亲一下。”说着就缓缓地撅起了嘴,往虞姬脸上凑去。

虞姬眼睁睁看着,又不能把风流欲推开,她的粉首因被风流欲双手捧住自也不能够随意往一边扭去,自己兜脸彻腮涨得通红。

“好香。”风流欲由衷地在心底暗赞了一声,看见不远处的假山上有块光滑的岩石,遂搂着虞姬轻轻一跳,跃上了那块石头。

风流欲悠闲地倚坐在假山边上,虞姬则温顺地将头枕在他的腿上,仰着星一样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情郎,等待着他开口。

“你和小翠的第一个不同,”风流欲捋着虞姬柔软的秀发,说话了,“是你的性格。在我的记忆中,你再怎么变,却还是静如处子,而小翠则过于活泼,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第二,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哭可的。”说着风流欲低头看了看原先小翠在自己胸前留下的泪痕,那痕迹早已经干可,“而且你也不会那么快就把刚才那足够称得上血腥的画面出去一下就忘光的。”他还特别补充了一句,“这只有毫无心机的女孩才会有的一种心理,你显然不是那种人。”说起这话,刚才的事情就像是白日一样明显地在他的脑子里展开来。

他不仅看到了冷若冰霜,辣手无情的金面女子,他还看见另外两个女人的面庞,一张是充满古典静态美的,一张是涂满青春活力的,她们都像鲜花一般在他眼前绽放。其中一张和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庞重合到了一起,“第三个是——”他顺口说了出来,但是却没能够接下去,因为这第三个判断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于他早先的酝酿中,风流欲一时陷入了困窘的境地。

“第三个是什么呢?”虞姬似乎想看风流欲尴尬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催问道。

“搞,没想到,怎么办?”风流欲不由得为自己方才的‘失言’而懊悔不已,不过他向来是不愿在女人,特别是自己的女人面前失掉面子的,即便是打肿脸充胖子。

“第三是感觉。”风流欲终于是情急生智,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涵义万千的词语,先缓解一下思绪。

“相公的话好模糊哦,这感觉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虞姬丝毫不给风流欲台阶下,打定了决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什么样的感觉?这感觉嘛…”风流欲低喃着,他只好再次开动脑筋,寻找着一个可以搭配得上的词。

瞧着虞姬那两瓣美艳的红唇,风流欲忽然灵机一动,回道,“不就是亲你的感觉吗。”说着把嘴往下就这么一凑,在那馨香柔软上轻轻咬了一口。

虞姬嘤咛一声,闭上眼睛,不敢看风流欲的脸色,她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

看着怀中佳人的美丽脸庞,风流欲忽然觉得这也是一种享受,心中更痒痒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着。虞姬不敢动,只能默默承受着风流欲的爱抚。

“对了,你和小翠换灵是什么时候?”风流欲问道。

“一出宝春堂妾身就让小翠出来了呢。”虞姬说着生怕风流欲着恼一般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辩解似的说道,“妾身想小翠这么久没和相公相处了,而且她也想,所以妾就……”

“所以你就让他出来,然后把为夫我当猴子耍是不是?”风流于猛地低头在虞姬雪嫩的脖颈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牙印,“你让她出来,我要…嘿嘿!”风流于邪异地笑了起来。

哪料得虞姬竟摇了摇头,“不行呀,小翠她不肯呢。”

“什么,不出来了?”风流欲‘气’得直咬牙,“好你个小翠,下次别让为夫我逮到,否则你包准完蛋蛋,哼。”风流欲像是把虞姬当成了小翠一般,这回是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

“相公怎么……”虞姬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流欲打岔插入,“你不是主谋也是帮凶,为夫没打你屁屁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话中邪意十足,让人毫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相公坏死了,老欺负人。”虞姬嗔怪地白了风流欲一眼,竟然破天荒地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风流欲明显一愣,正在怀疑是不是小翠又和虞姬‘换灵’的时候,怀中的佳人撑着他的膝盖坐了起来,把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妾身还是虞姬啊,小翠说她再不出来了呢。”

“这我知道。”风流欲装出一幅早已了然的样子,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握起虞姬白嫩的手掌问道,“我有点奇怪,小翠明明是连武功都不会又怎么会懂得魔法呢?”

“这很简单呀,妾身把某些记忆公开了和她共享,小翠自然就会了嘛。也许是相公那时候没太注意到,小翠有的魔法动作还很不自然呢。”虞姬的话语让风流欲恍然大悟。

“那我也要和你来个记忆共享。”风流欲忽然来了兴致。

第一三二章

虞姬脸上立刻出现了为难的表情,她微微地咬着嘴唇,嗫嚅道,“有些事情相公不能…不能知道的。”

这话很清晰地传进风流欲的耳里,而且进了他的心里,他有些沮丧,更多的却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他的这种表情被虞姬看得分明,她垂下头,辩解似的说道,“有些事情妾真的是不能让相公知道呀。”末了还补上一句,“就连创世神也是不允许知道的呢。”

风流欲听着前半句还有点不高兴,直到听到后面才觉得心里有些平衡,他漫然地应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无意’地问道,“那你就透露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虞姬只是默默地摇着头,语气中满是抱歉的意味,“对不起,对不起……”

风流欲看见虞姬脸上为难的神情,知道虞姬如此还不能说一定是有她的难处,他也不是那种放不开的人,当下就俯在虞姬耳边低声安慰了她几句。

“妾身有一些魔法和奇闻逸事可以和相公相享。”虞姬生怕风流欲心存芥蒂,讨好的说。

“算了,以后你再慢慢说给为夫我听,可好?”虞姬的话使风流欲心中残余的阴影一下子去了个精光,变得顺畅许多,他在怀中伊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笑道。

“嗯”虞姬轻轻地应了声,微微动了动粉首,享受地闭上美眸。

风流欲右手揽着虞姬圆润的肩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有点疲乏,正想闭上眼睛,但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抬起头来看向天。天很蓝,也很静,没有几朵白云,眼光亮闪闪地照在身上,暖洋洋,舒服极了。

但是风流欲可没空享受这个,他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中一个激灵,“要糟。”

他在虞姬脸颊上轻轻捏了两下,急着唤她起来,“醒醒,醒醒,我们把紫衣她们给忘了。”

“啊”虞姬脸红了一下,慌忙离开风流欲的怀抱。看来刚才的确是浪费了许多时间,虞姬的脸上也出现了着急的神色,“相公快走。”她主动地牵住了风流欲的手,如迅风疾电一般,越过护院高墙,向着远处遁去,竟忘了那些守侯在前门的风流世家家将们。

由于有虞姬的引路,风流欲很快就看到了春风化雨楼那面熟悉的牌匾。

春风化雨楼前还是那样热闹,王孙公子,鲜花,爱慕之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存在。

风流欲和虞姬的出现,不,准确的说是虞姬的出现顿时使场面出现了一度的安静,安静之后就是狂热不亚于前的‘甜言蜜语’,只不过对象变成了虞姬而已。

“小姐,请问有空吗?”一个满脸肥肉的少年公子挤了上来,不过很快就被另外一个更大的声音盖过了,“这位小姐,我家大,到我家——”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一脚给踹在了地上。

“娘的,敢约本少爷的女人。”风流欲低声嘟哝道,暗自挥出一道气墙分开人群,拉着虞姬的手就往大门走去。

还是上次那个守卫,这回他没敢阻拦风流欲,侧身一避,让两人行了过去,这自然引起了不得其门而入的那些‘猪哥’们的不满,怨声载道个不停。

风流欲他们一进门就碰见婉儿迎面走来,她低着头走得很急,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全然没有料到风流欲会突然出现在她前面,等到眼角余光告诉她前方有人挡路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哎哟”两个人人撞在了一起,婉儿先喊出了声。

“对不…啊,欲哥哥,你可回来了。”婉儿“对不起”还没说完,就对上了风流欲那熟悉的目光,一时惊喜非常,不过风流欲还是发现了那惊喜掩盖下的焦急。

“这么急着去哪儿呀?”风流欲轻轻地揉搓着婉儿方才被撞着的肩膀,笑问道。

见风流欲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婉儿的脸面登时红透。不过在听到风流欲的问话之后,她的神情蓦然一变,压低声音说道,“欲哥哥,紫衣姐姐她们生病了,婉儿要快点去请大夫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风流欲准准地拉住婉儿的手,可能是拉得太过用力了,也可能是婉儿身子太轻,被风流欲这么一拉,整个人立马就被扯进了他的怀中。

由于是在大门口,这一幕自然引得楼内楼外出现一片冷场。

婉儿低呼一声,下意识地要推开风流欲。可风流欲好象存心要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和南宫世家大小姐不同寻常的关系一般,不但不松手,反而搂得更大力了,这还不打紧,他更是得寸进尺地把嘴唇放在婉儿玉白的额头上沾了一下,动作虽然轻缓,可发出的声音却是响亮清脆。

“啪——”这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惊讶,羡慕,嫉妒,憎恨等并存的奇怪神情,当然,也有恍然,譬如守卫,他这才有点明白为何昨日小姐对他的态度是那样的‘特别’。

“大夫我带来了。”风流欲在婉儿耳边吹了一口气,低声地说完,松开了搂住婉儿肩膀的手。

婉儿这才解脱出来,正借着整理自己并无褶皱的衣摆掩饰心中的羞意,浑没有往日作为南宫世家大小姐时那种所特有的威仪,此时听风流欲这么一说,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欲哥哥身后的女子。

这么一看,婉儿也不由得被虞姬一颦一笑间所流露出的绝世风华所吸引,虽然说比不上紫衣那种莫可名状惊心动魄的美,却能给人一种回归的古典美感。

“这位姐姐是——”婉儿本想问问虞姬的名字,但被风流欲插入打断,“现在还是先去看紫衣她们要紧。”说完就各拉着两女,风风火火往楼上跑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口,众人才仿若刚从睡梦中舒醒过来,“轰”的一声就炸开了,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所议论的话题自然就围绕着风流欲和南宫婉儿的关系展开了。其中也有不少人记起了曾经在五绝盛会上把高子畏耍弄得团团转后来却‘知难而退’的那个任务,莫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风流欲他可不知道这些,他已拉着两女登上了紫衣房间所在的楼层。

由于婉儿生怕紫衣得病这消息一旦传开,难免会发生骚动,毕竟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是很有经验的,所以除了自家姐妹之外,便也一直没有告诉别人。

走到紫衣厢房门口,风流欲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了,是银月真妃,她脸上满是愁云。

这时候,静儿从里间转出来了,见是风流欲,她忙迎了上来,同样是秀眉紧锁。

“紫衣姐姐怎么样了?”婉儿忙对着静儿问道。

静儿遇着婉儿焦虑的眼光,她没有说话,只是忧郁地对着她摇了摇头。

“郎…郎君,紫衣姐姐她们三人不知得了什么病,脉搏鼻息都很正常,却……”银月真妃忽然悔恨起自己来,恨自己怎么对于医学只是略有涉猎,却不深入,枉有才女之名。她又怎么知道紫衣三女的病并非药石所能医治的呢?

“没关系,我带了大夫来。”风流欲在银月真妃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虞姬这时也适时开口了,她对着三女盈盈一福,声音悦耳,“小女子见过三位小姐。”

虞姬话一说完,三女还没开口,风流欲倒先不依了,他的手指迅速划过四女柔嫩的面颊,强调般地压重声音说道,“你们都是我的老婆,知道不?”末了她还恨恨地在虞姬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留下个淡淡的红印。

听到这话,虞姬落落大方地对着三女展颜一笑,而三女则显得惊讶不小,她们断然没有想到风流欲才离开她们的视线这么一会儿,她竟这么快就找了一个女子回来。而且,据她们女性特有的直觉,眼前这女子的谈吐,风情绝不同凡响,她们心中都出现了一个矛盾:又是忧来又是喜。忧的是风流欲以后会不会变心,毕竟她们对这个情郎的认识根本及不上虞姬或是紫衣姐妹三人的深刻;喜的是今后这个家庭中又会多出一个姐妹共同抗拒他的“蹂躏”。三女中,静儿婉儿的心还算笃定,最不塌实的要数银月真妃了,在深知社会现实的她看来,她用心换来的只是风流欲的承诺,而承诺这东西本就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风流欲哪知道她们会想得这么多,他现在要解决的是紫衣她们的问题,他朝四女暧昧地笑了一笑,转进里间去。

三女的脸呈现出淡淡的红色,乍看去还以为是红晕,但风流欲知道这是邪淫力量的最后凝聚,不久之后便会消散去,到那时,紫衣三女的原始身形便会暴露出来。

紫衣三女红着脸,玉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们的脸还是那样的美丽动人,三人半昏迷似的躺在那里。这时,紫衣像是忽然感受到风流欲的前来,眼睛睁开了一点缝,嘴也微微地张开。

再次见到紫衣绝美的样子,风流欲虽没了原先那种在邪淫欲望催动的强烈冲动,可由心底还是涌起了一阵‘不由自主’,就是这种感觉促使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吻住了紫衣两两片诱人的樱唇。

四女是跟着风流欲走进来的,他这番动作自然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三三章

四女顿时觉得是又好气来又好笑。

“欲哥哥,姐姐病了你还这样。”婉儿嗔怪地碰了碰风流欲。

“哦?”风流欲这才回过神来,“难怪觉得什么东西软软的,香香的。”他倒是没有一点儿悔意,见旁边另有两张动人的美丽面孔,索性来个‘利益均沾’,就这样,三女都在半朦胧的状态中被风流欲给得了逞。

紫衣低低呻吟了一声,她的眼光穿过迷蒙的瞳孔在风流欲脸上停留了一会就消逝了,因为对此时的她来说,眼皮已经沉重得犹如一座高山,不过她的嘴角流露出一缕笑意,她知道,她的夫君来了。

随后她的身子开始发散出淡淡的金光,风流欲像是呆了一样,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虞姬忽然上前将风流欲一把推开,她将双手平放在紫衣三女身体上空,一道淡得只有风流欲才能看清楚的蓝色光柱从她的手心射出,形成一个篮色气罩把三女罩入其中。

风流欲正看得入神时被虞姬这么一推,要不是他反应过人,可能就要撞到一边的床梁了,他正要为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向虞姬讨个说法时,看见她的动作,忽地笑了,他明白虞姬刚才为什么会那样紧张地推来自己,如若方才再晚上那么一会,恐怕静儿等都要大惊失色了吧,当然,以他的性格,虞姬这个动作可又成了他手上的一个把柄。

“我们先出去吧。”风流欲对着一边目露奇色的三女说道,他也知道为人施术是不能够有人在旁影响的,不然就会像练功受到干扰一般,极容易走火入魔。

三女被风流欲带进了静儿的房间,只留下虞姬一人替紫衣她们‘医治’。

“郎君,你…你什么时候又找了个姐姐回来?”银月真妃开口了,她低着头,不安地搓弄着自己的衣角。

风流欲注意到了银月真妃的神情,“你是不是怪我太过风流了?”他准确地道出了银月真妃心中这个敏感却一直不敢直接说出口的问题。

“真妃不——”银月真妃的话没说完就被风流欲给打断了,“不要说什么不敢,我既然答应给你一生的幸福就一定回做到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哎,虞姬的命实在是太苦了。”他的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开始闪烁。

三女隐都猜到了风流欲口中所说的‘虞姬’大概就是里边替紫衣治病的那个女子,她们似乎也感受到了风流欲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悲哀气氛,八只水汪汪的美眸殷殷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虞姬她本是一富家小姐,却因一次大火而家道中落,谁料她居县的县令垂涎她的美色,因此害死了她的父母。当日我恰巧路过,把她给救了出来,又见她精通医术,干脆就将她带在身边以便为她物色一个好夫家,可没想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竟…我竟……”风流欲脸上忽然出现了一幅悔恨交加的神情,他长长地又‘叹’了一口气。

“爷,你不会将她……”吴静儿像是感觉到风流欲要说什么似的,有点愕然。

风流欲默默地点了点头,慨叹道,“不错,我竟将她给…给强暴了。”风流欲痛苦地摇了摇头,在三女哑然的神情中继续说了下去,“然后她就消失了,直到刚才我在街上发现她……哎…”风流欲转向南宫婉儿,“婉儿你去准备一百金币,待会我就让她离开吧。”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愈显灰暗——后悔,无奈,失落,沮丧……虽然是假装的,但效果却是出奇的逼真。

“不要。”三女内心深处天生拥有的同情心被风流欲给唤醒了,惊呼道。

“哦?”风流欲‘疑惑’地一一扫过三女的面庞,“你们…”

“没想到虞姬姐姐这么可怜呀,婉儿本来就没想让你赶她走的,现在你就更不能这么做了。”婉儿急不择言地说。

静儿也开口了,对于虞姬的‘遭遇’,她是深有感触的,她深知‘无助’究竟是一种如何痛苦的滋味,那时候如果不是有风流欲,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面临一种什么样的结局,“以她刚才对爷的态度看来,她已经是原谅了爷,还望爷接纳她。”说着转向南宫婉儿,说道,“婉儿妹妹,给我们这位新来的姐妹准备一个房间,可以吗?”

婉儿自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风流欲这时将目光定格在银月真妃的脸上,她没有说话,泪水却不知不觉沾满了脸颊。每次她一看到或是听到这些悲伤的故事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晶莹的泪水,她的心实在是太软了。

“好了,不哭不哭。”风流欲猛的把银月真妃的手一拉,扯到了自己怀中。

他和她靠得这么紧密,几乎都可以感受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这还是第一次,她变得有些不安,但又很高兴。她脸上的泪痕未干,又添家、红。她并避开风流欲的注视,这人早已经在她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欲哥哥,虞姬姐姐她长得很漂亮呢。”婉儿已完全将注意力转到虞姬身上来了。

风流欲闻言心中窃喜,见婉儿静儿两女分别在自己两边坐下,便一边享受则后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快感一边添油加醋地将虞姬的‘悲惨遭遇’‘详细’陈述了一遍,‘详细’到了足以‘惊天地,泣鬼神’。在他三寸不烂之舌夸张地渲染下,就是铁石心肠的人怕也要忍不住落泪了。

看着三女的表情,风流欲知道她们已经对自己编造的故事深信不疑并且落泪,他也对三女显得愈发爱怜,同时,他的心中也作出了一个决定:今天晚上,定然要把银月真妃这朵香喷喷的鲜花给…嘿嘿,心知肚明就好。

风流欲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欲哥哥,那个方杰实在是太气人了,如果不是洪伯坚持,婉儿才不会让他们过关呢。”这时婉儿说话了,她一想起风流欲的事情就是满脸的愤慨,凡是对风流欲不好的人她主观上也就打心底讨厌,她接着说下去了,“我们走的时候,他还一直缠着真妃姐姐呢。真可恶。”

风流欲听见了,他转过身子将眼光移到了银月真妃的脸上,他关切地问道,“有这回事,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幸亏姐妹们替我挡住了他。”银月真妃柔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感动。

风流欲忽然低下头在靠近银月真妃的耳朵,邪邪地笑道,“嘿嘿,妃,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银月真妃听见风流欲的话,脸微微泛红,她不好意思地略略埋下头去,但是心里很高兴。

婉儿也开口了,“放心,这次婉儿一定不会让他们拿到冠军的。”

“如果他们真的强的话,给他们又何妨呢,哈。”风流欲的话出乎婉儿的意料之外,正要问为什么,只见风流欲朝她神秘地笑了笑,伸进怀中拿出一件物事在她面前晃悠着。这东西把婉儿的注意力都给吸引去了。

婉儿低呼一声,就把东西夺了过去,小嘴撅了起来,“欲哥哥好坏,就会偷东西。”

“偷?”风流欲可不同意这种说法,当下就辩解开了,而且说的是理直气壮,“老公拿老婆的东西不叫偷,叫借,懂吗?”

婉儿闻言不由看了风流欲一眼,眼光里含着深情,这让她泄露出内心的所想,但是她的口中却是另一种说法,“婉儿才不做欲哥哥的……”她的话似乎没有说完,不是她不会,而是不能,因为风流欲的嘴已经紧密无隙地将她的嘴给‘擒’住了,又由于双手被他料得先机般先行握住,婉儿根本就无力反抗风流欲的‘恶行’。

好一会儿,风流欲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而这时,婉儿已是气喘吁吁,香汗半流了,刚才那一番强行索吻让她几乎是要断了气。

“下次再敢说不嫁我,就是这个结果。”风流欲‘恶狠狠’地瞪了婉儿一眼,又欲抓住婉儿,重温刚才的一幕。

婉儿哪会让他如意,一下子就闪了开来。风流欲没用轻功,自然难以抓住天性活泼的婉儿,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嘻嘻哈哈追逐开了。

“爷,婉儿妹妹,别闹了。”静儿站起身来,“不要吵了紫衣姐姐她们。”说到这话,静儿脸上自然浮起一抹忧伤的愁云。

“都是欲哥哥不好。”婉儿朝风流欲做了个鬼脸,躲到了静儿身后,喘着气,没办法,刚才跑得太急了。

“放心,那是小病,待会就好。”风流欲转身抱住静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

见风流欲说得这么有把握,静儿的心倒是放下大半了,她知道风流欲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底。但被风流欲这么一直抱着谁人不感到害羞,她轻轻推开了风流欲。

“婉儿,你这面令牌的名字还真好听呢。”风流欲把话题引向了婉儿,他意有所指,似笑非笑地对兀自在喘气的婉儿说道。

婉儿怔了一下。她没有听出风流欲话中所含的意味,还道他是说真的,脸面上顿时就出现了如同阳光洗过一般的笑容,“呀,真的吗?呵,欲哥哥当年把‘姗姗’送给婉儿后,婉儿就马上把‘姗姗’当成了自己的独门标记呢。”

“这个令牌的名字是你…是你在那个时候想的啊?”风流欲隐隐猜出了个大概,只等着婉儿的确定了。

“对喔,那时爹还说这名字会堕了南宫家的名声,人家还跟他大哭了一场呢。”说着主动上前抱住了风流欲的脖子,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幽幽地道,“还是欲哥哥眼光好。”

风流欲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令牌的名字会如此幼稚了,但他现在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对着同样是一脸奇怪神情的静儿真妃两女苦笑着,双手也绕过婉儿的玉背,搭在她身上。

“好了,好了。”风流欲轻轻推开了还在自己怀中陶醉不已的婉儿,“我必须去宝春堂练药了,等紫衣她病好之后你们可以到那找我。”

他走到门口,忽然扭头深深看了一眼银月真妃,又把视线转到了婉儿身上,道,“婉儿,今晚上你准备一桌酒菜,为夫我要和你们来个不醉不…睡。”风流欲本想说的是‘不醉不归’蓦然想到这不妥,便又临时想出了一个字来代替,倒也恰如其分。

不待婉儿回话,他的人影就消失在了门口,谁也没看清楚他消失之前嘴角出现的那道邪意十足的弧线。

第一三四章

宝春堂老掌柜早早的就守侯在门口,见风流欲出现,连忙迎了上来,“小哥,一切都准备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呢?”

“哦。”不知道为什么风流欲总觉得今天掌柜的似乎变得更加热情了,不过他并没有被这种热情给冲昏头脑,他点了下头,沉吟道,“如果有百年以上的人参,何首乌,茯苓,灵芝就都给我拿来。”末了,风流欲还怕掌柜的不愿意,补带上一句,“我照原价购买。”说着把手伸进怀中的魔法袋中,就要掏银票。

老掌柜人虽老,却是手疾眼快,一把就按住了风流欲的胳膊,“小哥既是小姐身边的人,这就不必了。”边说还边意味深长地看了风流欲一眼。

风流欲没有听出老掌柜话中一语双关的意思,也没有看到他看自己那种奇怪的眼神。

“马上就送去。”老掌柜的说着,立马招来一个伙计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下去准备去了。

风流欲跟着老掌柜的沿着先前走过的路,来到了那座高大的宅子——炼丹福地。

大门也早已打开,那个秦总管带着两个伙计站在门前,看样子是等候了多时。

“小哥,这位就是内宅的秦总管。”老掌柜介绍道。

风流欲朝他拱了拱手,也不待人家回礼直问道,“秦总管,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可以。”秦总管的眉头向上挑了挑,对着站在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两个作这位公子的帮手。”

“不用他们,我一个人就够了。”风流欲哪还不知道秦总管的心理,断然拒绝道。

“这……”的确,秦总管也是起了与老掌柜先前一样的疑心,这也不能怪他,内宅的丹药配方无一不是千金难买之物,不谨慎他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子。感受到风流欲语气中的坚决,他不由得将目光往老掌柜那边投去。

老掌柜和秦总管已经合作了不下二十年,虽然一个是主内,一个是主外,可两人却是天太内相见,时时交流,所以彼此间都已有了默契,秦总管自然也看懂了老掌柜用眼神作出的回答,他原本还想叫风流欲照程序先沐浴了进去,在老掌柜的示意下改变了主意。

“就依公子之意,请跟老夫来。”秦总管朝风流欲点了点头,率先走入宅中,除了风流欲跟了进去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动,他们可是很清楚这里的规矩。

很快的,秦总管就出来了。

“老秦,他可是我们南宫世家的姑爷。”不等秦总管开口,老掌柜的就已经先把他心中想问却未问出问题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说他…他是…”单从秦总管结结巴巴的话声中就可以听出他心中的惊讶。

老掌柜则显然是感到有些奇怪,“刚才在春风化雨楼发生的事情在城中都已经传遍了,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

看见秦总管自顾着在那懵懂地摇晃着脑袋,老掌柜就知道一定是被自己说中了,于是走上前,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听着听着,秦总管脸上的惊讶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两人对视着,忽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自从知道风流欲和南宫婉儿的亲密关系后,秦总管就有些小题大做地将风流欲炼丹房门前七丈地方划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行打扰,而至于风流欲要炼制何种丹药,他和老掌柜两个人都是瞎子数星星——不清不楚。

就这样,风流欲自踏进丹房开始已有几个时辰过去了,由于大门紧闭且秦总管的命令,一直就没有人知道风流欲在里边究竟干着什么。

傍晚时分,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宝春堂前。一身杏黄锦袖的婉儿从车上步了下来,引得过往路人频频回首,打量着这个美丽的女子。

“小姐,你怎么来了?”老掌柜一脸受宠若惊地迎了上来。

南宫婉儿点了点头,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欲哥哥在哪里?”她竟似放开了般,不再像以往那样在公共场合刻意地称风流欲“公子”了。

“欲…哥哥?”老掌柜吃惊之下更多的是不解。

婉儿还以为老掌柜人老耳聋没听清楚,便换了一种说法,“就是那个借用我们药房的公子。”

“啊,他在丹房中,老朽这就去叫他。”毕竟心里已经有数了,吃惊之后老掌柜立马就回过了神,忙应道。

“不用麻烦,婉儿自己去找他。”说着,她身形一转,衣袖飞扬间,恍如彩蝶般飘了进去。

在南宫世家中,南宫婉儿可以说比她的父亲南宫龙更为人所知。不仅仅是因为家族中许多产业的发展都得益于她的商业头脑,还由于她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各地跑视察家族产业,当然,这白帝城也不例外,所以凡是为南宫世家工作的人或许有的不知道南宫龙,却绝对没有人不知道南宫婉儿的。

这宝春堂中人人都知道南宫婉儿的身份地位,自是不敢阻挡她,至于秦总管所规定的‘禁地’更是不值一提。

“欲哥哥,开门呀。”婉儿的手指一碰到门棂上就感到一阵酸麻,她自然猜得到这一定又是风流欲用真气封住了整间屋子,不由得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弄得如此神秘呢?

只听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骇得婉儿下意识后退了三四步。

“婉儿。”风流欲一来年沮丧地走了出来,他的样子还真令人不敢恭维,大颗大颗的汗水挂满了他赤裸的上身,就像是一只落汤鸡一般。

“完了,人参,何首乌,茯苓,灵芝,还有我那些宝贝的药丸(都是他以前炼的那些什么狂化粉,五步倒,还有仅有的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奇淫合欢丹')啊,都…都炼成灰了。”风流欲垂头丧气地对着一边哭笑不得的婉儿叹道。

“欲哥哥要炼什么药,让婉儿帮你炼好了。”婉儿从袖里抽出条金丝手绢,细心地为风流欲揩去额上的汗珠。

“那…哎,还是不要了。”风流欲想了想,终于是拒绝了婉儿的建议,“咦——”风流欲不经意间看到从不远处射来的奇怪目光,他的神经忽然一震,有些惊喜也有些诧异,“刚才你叫我什么?”

“欲哥哥呀。”婉儿老老实实地答道,她忽然明白了风流欲的意思,霎时羞赧不已,攥起粉拳轻轻捶着他,口中不依地嗔道,“人家以前都是这样叫的嘛。”

“今天可不同呢。”风流欲心中暗道着,不由又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张望着的伙计们。他的视线打了个转,最后又飘回到了婉儿身上,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美丽面孔,他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自己早在午时就已经酝酿好了的计划。

于是,他便开口问了一个他关心的问题,“紫衣她们都好了吧?”

一听这话,婉儿脸上就充满了敬佩之情,“虞姬姐姐好厉害,欲哥哥刚走,紫衣姐姐她们就走出来了,根本看不出有病过的样子呢。”

风流欲笑了笑,婉儿所说的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他接着问,“那酒菜都准备好了没?”

这时婉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手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光顾着说话,姐姐们都还在等着呢。”

“那我们还不快走。”风流欲拉着婉儿的手就要往外走。

可是风流欲走了还没有两步就停住了,因为他感到婉儿根本没有顺着他手臂的力道行动,当他不解地转过头来,才发现婉儿完全就没有动。

“你怎么不走?”风流欲奇怪地看着她。

瞧着风流欲一脸疑惑的神情,婉儿忍不住“噗嗤”一笑,指着风流欲,“欲哥哥,你衣服还没有穿呢。”

风流欲一楞,低头看去,顿时恍然大悟。

“欲哥哥,你一身大汗,脏死了,快去沐浴更衣。”南宫婉儿又拉住了正准备进丹房拿衣衫的风流欲,这时恰巧秦总管从里间出来,所以风流欲还尚未没来得及回答,婉儿就给秦总管直接下了命令,“秦管家,你持令牌速将那件‘冰火麒麟衣’取来。”婉儿掏出自己贴身令牌‘兔兔令’抛给秦总管。

秦总管慌忙接住,他的脸上显出一幅为难的神情,支支吾吾的,“可…可那是…老爷——”

“你只管拿来便是。”婉儿皱紧了眉头,有点不高兴了。

“是是。”秦总管连声应道,偷偷地抹了一把汗,下去了。

“真凶。”风流欲装出一幅夸张的样子,‘叹’道。

“人家才不凶呢。谁叫他不帮欲哥哥拿东西。”婉儿说着,将风流欲轻轻一推,“你快去洗,不要让姐姐们等急了。”

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风流欲心中‘歹’意陡起,这种‘歹’意充分地体现在了他的话中,“那你和我一起洗。”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紧紧盯着婉儿那十根纤长白嫩的手指,幻想着被它们抚摩起来时那种刻骨铭心的舒服感觉,陷入了陶醉之中。最后竟忘乎所有当众抱住了她。

“不要。”婉儿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往前一推,居然被她给挣脱了风流欲的掌握。她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淡淡的红,她埋下眼睛低低地回了一句,“欲哥哥,婉儿在外边等你。”说着头也不敢回地小跑出了宅院。

“可爱的小女人。”风流欲低声呢喃着,忽然出现在一群双目一眨不眨的伙计背后,他拍了拍其中一个伙计,“走,带我去洗澡。”

第一三五章

与上一次明显不同,这一回风流欲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沐浴完毕,换上由秦总管送来的长袍后,悠哉悠哉地踱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衣袖镶着金色滚边的长袍,长袍上绣着许多白色的水莲花,一朵花都托住一个金光闪闪的梵文大字。在阳光里,一个个的字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离着袍子老远。高高的领子上,有七颗大小相同,贵逾黄金的南海黑珍珠呈现七星分布状排列着,加上衣边由七颗犀角雕成的半月形袍扣,足以看出此衣的价值。

婉儿这时正靠着查看帐本打发时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风流欲从他的后边出现,并且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

“是谁?”婉儿一声惊呼,侧过脸来发现是风流欲,每次风流欲一作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婉儿除了挣扎无果之外也就只有默默地脸红了,这回自然也不例外。也许是风流欲达到了自己逗弄的目的,他微微一笑,就松开了手。

婉儿转过身子,想嗔怪风流欲几句,但看到风流欲换上‘冰火麒麟衣’之后的样子,一时间,她眼中闪过道道痴迷的光芒,竟忘了说话。

见婉儿盯着自己一个劲的猛瞧,风流欲不由打趣道,“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啊?”

“切!”婉儿对着风流欲做了一个鬼脸,把帐本一放,拉着他的手出了门,爬上了马车。在她的命令下,车夫开始挥舞起手中的鞭子来。

“欲哥哥,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一放下车帘,婉儿就迫不及待地赞道。

“哦,是吗?”风流欲轻轻勾了一下婉儿高挺的鼻子又接着说道,“这是用雪蚕丝和火蚕丝融合织成的吧?”他抚摩着衣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喔。”婉儿接过话头,声音变得有些伤感,“这是娘用了三年工夫才织成的呢,穿在身上还可以刀枪不入呢。”

这风流欲当然知道,方才一见到这件衣服的时候,风流欲就知道这件袍子的防御力远远超过当年被自己弄得‘粉碎’的‘风流圣衣’,他当然也就明白它真正的价值。

雪蚕通常生长在天山‘极冰之洞’中,普通人尚未走入洞中就会全身血脉凝结而死,即使进入洞中也难防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雪蚕喷上一口,要知道,雪蚕涎液中所含有的寒毒足以使一头大象立刻成为冰雕;火蚕通常喜欢居住在干燥的地方筑巢,其中最大的聚居地要数漠北的‘胡里阿拉火山’,它们一生会像蛇一样蜕皮三次,长相犹如蜘蛛却比蜘蛛大上许多,口中所喷出的黏液含有从火山岩浆中汲取的火毒,能够瞬间将异类五脏焚灭,化为灰烬。但他们吐出来的丝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极品,凡是用其中一种丝织就的铠甲袍衣无论在何种地方出现都会引起一场厮杀的争夺。黑市上,一根雪(火)蚕丝已经暴涨到了1500枚金币的天价,要知道,这些钱足够一个三口之家无忧无虑地过上几辈子了。

而风流欲现下身上所穿的这件‘冰火麒麟衣’乃是雪蚕丝和火蚕丝的混合体。据古书记载,由于雪蚕丝与火蚕丝天性相克,若要使两者融合在一起且不互相排斥,只有用五行之中的‘金’为媒介,以大量黄金溶化成的金水,连续浸泡两载(浸泡期间还须不停地为金水加热,否则凝固了还得了),使金特质渗入丝中,达到融合的目的,它们都是烈火不侵,毒水不蚀的,所以不用担心有被高温金水焚烧之虞。通常一瓦(乃高温的特殊容器,相当我们所称的缸的容积,以金钱的数量来说约有一万枚金币。)的金水在三天就会被吸收殆尽,所以每过三天就又需要用一万枚金币熔化的金水进行补充,也就是说,两载下来共需要用掉两百多万的金币,这笔钱足以买下朝花一个府了,不过在风流欲这个没有丝毫金钱概念的人身上自然是不会引起丝毫的注意。

这样之后,提炼出来的蚕丝就具有冰火双重特性,其防御力也比靠单一蚕丝织就的衣服高出一倍有余。

“哎。”风流欲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了被自己搞的‘尸骨无存’的‘风流圣衣’,忍不住又是一番感叹,“要是那件衣服也是用这种混合丝织的就好了……”想起这个他就头痛,他不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而头痛,而是不知道该怎样向他最怕的人物——风流天交代。

这边风流欲正在琢磨着应对之策,那边的南宫婉儿也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

她的眼前仿佛就立着张熟悉而绰约的妇人身影,怀念的感觉顿时君临,那念头像蜂螯般在他柔弱的心上刺了一下,她觉得她的心因疼痛而肿胀了。

想着想着,思绪化作泪水漫溢出她的眼眶,不大的车厢中也随之响起了她优柔的抽泣声。

处在思索状态中的风流欲被这疏忽而来的哭泣声惊回了神,同时也看见了她的这种表情。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不愉快的思想在折磨她,便关心地问出声,“我的好婉儿,怎么说哭就哭了?”

“婉儿想娘了,泣…”说着,婉儿愈发伤心地抹起了眼泪,在风流欲面前她的感情表现得异常丰富。

“婉儿,看着我。”风流欲看见她的愁容比想到自己的难处还更头疼,他扳住她的肩膀,迫使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你不是还有欲哥哥吗?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他的话收效甚快。婉儿很快就止住了泪,且脸面又开始发红起来,在风流欲面前,她永远也不能保持住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一贯的聪颖,便犹如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一般。

风流欲搭着她的削肩,将身子缓缓地挪了过去,“回去我们就成亲,好吗?”

“嗯。”婉儿低低地应了一声,她温顺地将头埋在情郎肩膀上,凝神地轻捻着‘冰火麒麟衣’长袍一角。

“你爹一定很喜欢这件衣服吧?”风流欲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他还记得刚才婉儿吩咐秦总管去取这件袍子时候脸上出现的那种为难神情。

“是哦,自从娘去世后爹是连婉儿碰一下都不肯的呢。要不是前些日子他把这袍子送来进行一年一次的灵药保养,否则我们还拿不……”“灵药保养?什么意思?”婉儿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全部说完就被风流欲用以上的话给打断了。

“就是把这件袍子放在一种由各类灵药制成的药水中,浸泡六六三十六天后再转到鼎中处在高温焚烧一夜二天。”婉儿解释道。

“不会吧,这袍子还用保养啊?”风流欲有些奇怪。

“婉儿也不知道呢,每次问爹爹总是不说。”婉儿微微扭了扭身子,说道。

“可是,为什么要运到这里来作保养?你家难道不行吗。”风流欲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当然不行,婉儿家里才没有这里这么大的鼎炉呢。”婉儿忽然问道,“欲哥哥,你知道这件衣服有多少人见过吗?”

“很多人。”风流欲脱口而出,在他想法中以这件袍子的价值不可能不引起江湖人士的觊觎,既然产生了觊觎心理,自然就会有人出手谋夺了。

谁料婉儿立马就否定了他这个看法,“才不是的,以前这件衣服都是被混在其他不值钱的物品中非常低调的运来,见过的人除了爹爹,婉儿和秦总管之外,就只有欲哥哥你了。咦,欲哥哥你……”婉儿发现风流欲正在解袍子上的扣子,奇怪道。

“这衣服你爹这么喜欢,我穿上岂不是要挨骂了。”风流欲倒是自觉。

“不要。”婉儿一下子按住风流欲的双手,“这衣服本来就是欲哥哥的。”说着替风流欲又将扣子紧上。

“我的?”风流欲不明白。

婉儿点了一下头,神情羞赧,“娘曾经说过,等婉儿…婉儿长大…这就是婉儿的…嫁妆。”到最后,那声音已经和蚊子低吟没什么区别,显示出她心中的羞涩与甜蜜。

不过耳尖的风流欲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嫁妆?”他重复着说了一遍。

“唔。”婉儿不胜羞赧,抬头望了风流欲一眼,又迅速地埋下了头。

风流欲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婉儿,不过他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紫衣她们怎么没来?”风流欲问道。

“紫衣姐姐她们正在和虞姬姐姐讨论问题呢,况且,只要她们一出大门,这个白帝城恐怕就要万人空巷了呢。”婉儿露齿一笑,答道。

婉儿的话很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而且进了他的心里。他有些高兴,又有些自豪,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梦寐却难求的绝代恩物。

这时候,车外传来了车夫充满沧桑的声音,“小姐,到了。”

车子一顿,停了下来。

第一三六章

天边,还有一两朵晚霞没有落下,白日的光芒依稀还存在着。

不过,春风化雨楼却已挂起了大红灯笼,使得这一雄伟建筑在暮色下更显得辉煌,高大。

风流欲搂着婉儿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进了楼,携手朝上行去。

“欲哥哥,就是这层哩。”婉儿拉住了正要继续向上走的风流欲。

“你记错了吧,不是还有一层吗?”风流欲掐指数了数刚才两人所走过的楼层,再次确定了自己的说法。

他没有记错,但婉儿却也没有说错。

“因为上边不够大,所以姐姐们都到下面来和欲哥哥一起聚嘛。”婉儿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风流欲听完之后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婉儿带着风流欲在一间厢房外停了下来,门前立着的两名侍女见到两人立马膝盖一弯,“参见小姐,参见公子。”

婉儿刚欲应声,风流欲就已经上前推开了门,因为他听到了从里边传出来的熟悉的谈话声。

门一开,那些原本还响着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房间里一片沉默。

十二只既美丽又动人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风流欲猛瞧,他自然也是习惯性地用他那贪婪的眼神逐一从六女身上扫过,然后再转回来,真个是百看不厌。

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了青衣身上。他发现青衣身上有了变化,不得不引起他分外的关注。

渐渐的,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四周一片幽光之下,入眼是一脉静水。青衣衣袖飘扬,立在水面之上,她全身仿佛裹在一团烟雾里,让人无从捉摸,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舞动的旋律:既有澎湃的激情,又隐着着种令人喷血的靡靡。

她慢慢的,如凌波仙子般,踏水分浪而来,身后徒留下一串漫漾的涟漪。

风流欲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等待着美人的投怀送抱。渐渐的近了,近了…双手一抱——

“咦?”风流欲蓦然发觉自己竟抱了个空,大脑立刻从混沌的状态下回复到了清醒中,刚才‘看见’的所有一切都不见,只有青衣那一对水汪汪的媚目,他可以从中读出一种充满笑意的狡黠。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已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一目了然青衣的武学境界。

“相公,妾已将青衣妹子深处所特有的灵狐一族狐媚之气完全引出,与她体内另一股奇怪的力量结合,促使那股力量飞跃到了质的变化。”虞姬的声音在风流欲心中响起,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风流欲知道虞姬所指的的奇怪力量就是青衣所修炼的‘天魔迷仙舞’,他不惊讶为什么虞姬会用“奇怪”来形容,毕竟,虞姬无论是为剑还是为人,她的记忆中都没有‘真气’‘神功’…这些个概念(为剑之时,是奉命守护空间之门,知道的也就只有魔法;身为一弱智女流时,所涉猎的也只不过是些阵法,书画之学;便是现在,所拥有的也只是两者的综合罢了。),风流欲自然也就没有刻意地去解释些什么,她以后会慢慢地明白的。

“夫君。”紫衣轻唤着站起了身子,诸女也一并都立了起来,目光的焦点自然都是围绕着风流欲这个今夜的主角。

“你身子好了没?”风流欲走上前去,插入紫衣和青衣之间的缝隙中,嘴上这样关心地问着,暗地里却借着圆桌的掩护偷偷地在青衣腿上报复性地捏了一把。

紫衣尚未挥发,雪衣就从一边扑了上来,她兜住风流欲的脖子,语气显得有些嗔怪,“夫君,你好坏,竟然在人家生病的时候偷亲人家。”敢情她还真以为自己是病了。

风流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转向南宫婉儿,“大家都肚子都饿了,上菜吧。”眼尖的他早已看到桌上除了几碟饭前零食之外别无他物,想来诸女还未进食,遂吩咐道。

“好。”婉儿顺从地点了一下头,拍了拍双手。很快的就有侍女端着菜肴进来了,菜肴摆满了一张桌子,另有两坛上好葡萄酒放置在了桌下。她们带着好奇心偷偷看了看风流欲,便轻轻地走开了。

“为什么这里没床?”风流欲忽然冒出一句话。

这房间确实很宽大,却是一目了然没有余间。

“床?这里可是休息的地方喔。”吴静儿有点奇怪,半带取笑地揶揄起了风流欲,“爷不会这么早就想睡了吧?”

风流欲微微瞥了她一眼,心头暗自惊讶于她的这种说法,当然,他嘴上并不是这样回答的,“哪有的事,我可是龙精虎猛得很啦。”见此举还是不能将诸女眼中疑惑的颜色抹去,他立马就转移了话题,“还是和我讲讲那个什么屁子畏队的情况吧。”这话他是对婉儿说的。

“哦。”婉儿低低地应了一声,笑了笑,“他们得了第二名,婉儿才不会让他们赢呢。”一幅解气的样子。

“不让他们赢?什么意思?”风流欲一脸懵懂,婉儿的话让他一头雾水,这比赛可不是一个人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不然那么多评委拿来干什么?

这时雪衣插话了,“婉儿姐姐可厉害了,她把比赛的题目给改了呢。”她的脸上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

“最后的题目被婉儿改成了写字比赛。”看到风流欲依旧不解的神情,进一步解释道,“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哪一队写的字多就算获胜,最后是老夫子队胜利了呢。”

风流欲恍然大悟,的确,要想比写字,以老夫子队足足多出子畏队将近一倍的人数,这冠军头衔还不手到擒来。

“那他们该有到奖台上领奖吧?”虽然炼药未成功,可风流欲仍没有放弃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方侯出丑的念头以报当日之仇。

“有啊,一到三名都有。”婉儿点了点头,她感受到了来自风流欲眼中那种赞同的眼神,情不自禁撒起了娇,“欲哥哥,你有什么要奖励给婉儿的?”

“等会奖给你。”风流欲一语双关,而婉儿也没有听出隐藏在这句话后面那足以让她脸红的目的,听了这话显得很高兴,特地为风流欲斟了一杯酒又跑回位子去了。

听到两人谈及这个话题,诸女便也想到了风流欲忙活了将近一天的事情——炼药。

青衣先问了出来,但见她捋了捋垂落在额前的几丝秀发,将它们理到耳后,巧笑嫣然中送来令人心神俱醉的娇声软语,“夫君,你的药可炼制成功了?”

风流欲的心再一次痛了,他想到了自己那些无辜‘牺牲’的药丸,有点沮丧,“哎,都炼成灰了。”

意思很明显,炼药失败了。

“夫君你要炼的究竟是什么药呢?”雪衣好奇心尤其旺盛,缠着风流欲追问道。

风流欲本不想说,但拗不过雪衣那不依不饶地一问再问,更不忍心忤逆众女虽未开口但在却在眼中表露无遗的殷切的希望,他如实做出了令诸女吃惊不小的回答,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炼一种可以从肌肤进入身体的药粉罢了。”既然讲开了索性就都讲出来,风流欲顿了顿,继续补充解释道,“这种药一旦接触皮肤就会一盏茶时间后发作,它的症状是,头昏,眼花,耳鸣,脸上长疮,头发掉光,最有意思的是他的身子会在一刹那变得很热很热,只会认定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然后就想做那种事情,嘿嘿。”风流欲恨恨地一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屋子里一片安静,只剩下风流欲那清脆的‘咕嘟’声。他自己似乎也感觉周围过于安静,环顾之下这才发现众女无不半张檀口看着他,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眼神中包含着更多的是——庆幸。

酒宴开始了。

在风流欲近乎活宝似的笑声中,原来显得静谧的房间热闹起来。众女在桌上笑着,吵着,行着各种并不熟悉的酒令,轮到风流欲的时候他总是因为应答错误或者迟钝而被罚酒,他没有顾虑地喝着,毕竟,葡萄酒不比白酒那样容易让人产生醉意。

“妃,有什么心事吗?”风流欲忽然抬起脸,望着银月真妃微显红晕的脸蛋,正经问道。

“今天晚上人这样齐全,大家有说有笑,真妃当然高兴。”银月真妃含笑答道,但是她又觉得不应该用这种空泛的话回答风流欲,却几度欲言又止。

风流欲心细如丝,轻轻一晃,就来到了银月真妃身后,指着自己的耳朵,“来,你偷偷地告诉我。”

银月真妃一惊,她的脸开始发热,她看到了诸女眼神送来的浓浓笑意,不由啐了一声,终于鼓起勇气,刻意地压低了声音,“郎…君,今晚…晚上…能不能到…到真妃…真妃房里…”由于紧张,银月真妃的话说得语无伦次,断断续续。

风流欲想不到银月真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又惊又喜地侧头看向她,那朵美丽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红色,一张红红的小嘴含着浅笑略略张开,一股羞赧的光辉陪衬着她的明眸皓齿,显得十分耀眼夺目。

“虞姬姐姐,那个县官真是坏哦,夫君有没有帮你报仇呢?”雪衣口无遮拦,想到了南宫婉儿所说的关于虞姬的‘身世’,一时心血来潮把紫衣刚才嘱咐她的话都忘到了九天云霄之外。

“雪衣!”紫衣忙张口叱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报仇?”虞姬有些不明白,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将目光往风流欲这边扫来。

风流欲倒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见虞姬目光袭来,还报以温柔的一笑。

“唔。”被紫衣一喝,雪衣才明白自己是犯了一个错误,天真的她立马双手捂嘴,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虞姬。

虞姬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先不论雪衣是否会说,就是不说她也已经用‘读心术’轻而易举地读出了这个过于天真的少女心中所想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风流欲先前所编出来的关于她的那个‘悲惨身世’。

虞姬又一次将目光扫向了风流欲。

风流欲这下可不能再维持方才那样涎皮的表情,他心虚地别过脑袋,朝向婉儿,“婉儿,你让门口的人退下,我有个秘密和你们说。”

既然风流欲这样说了,婉儿自是照办无误,她朝向门棂直接就下了命令,“你们先给我退下,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门外传来两侍女的应声,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两侍女在风流欲的心中默数中远去了。

这时风流欲似乎还是不大放心,他大袖一挥,沛然真气立马充盈了房间表面,将外界与房内隔离了起来。

“夫君,什么秘密这么重要啊?”敏感的青衣问道。

风流欲却是不答反问,“我说,你们有没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啊。”他又笑了,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阴谋得逞了的小人一般。

第一三七章

风流欲充满色欲的目光一一在诸女身上扫过,而诸女已然不能察觉,在烈性迷药的作用下,她们无一不进入到了一种被称之为晕眩的状态.

就在风流欲将今晚上的第一个目标——银月真妃,搂在怀中,代行脱衣职责的时候,忽然从梁柱上传来一声并不大却在这寂夜中分外惹人注意的冷哼。

而这一切似乎早在风流欲的意料之中,毕竟,从他的神情中根本就看不出常人在这种情况面前讶异的反应,哪怕是一丁点儿。

只见他低着头白痴似地嘿嘿笑了几声,仰头大声道,“朋友,不妨下来喝上几杯,如何?”

在这里,堂屋内除了悬在中梁上的燃清油的长明灯外,屋子四周还悬挂着四盏大灯笼以及数十柄垂在空中充满浪漫气氛的蜡烛。

各种颜色的光,把屋子照得亮如白昼,这便使‘黑色’显得格外显眼。

“没想到风流公的后人竟然是如此一个下流无耻的武林败类。”梁柱上的黑衣人如同落叶般飘然落地,甫一落地,便传出一阵虽显冰冷却依然动听的声音,而这声音,这窈窕的身段,莫不让风流欲感到熟悉,直到看到了她的面容,他才恍然地轻‘啊’一声,这女子,竟是上次在南宫世家被他放过的那个不知名的魔门公主。

但是看她的脸色,微红中带着愠怒,目不转睛地盯着风流欲,不,准确地说来,应该是盯着他的手指在银月真妃柔嫩脸颊上摩挲的动作,秀眉顿时被她蹙得老紧,却更显得好看。

“呵。”风流欲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当这位魔门公主进来时(就在众女中药晕厥之时)他就已然知晓了,只是一直不出声点破,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明白这个魔门公主何以会将他定格成了江湖上下五流的采花淫贼。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我抓你去天牢吗?擒住魔门公主可是大功一件啊。”风流欲低下头,陶醉似地在银月真妃半裸的香肩上吻了一口,一幅色样,也难怪会让人家以为他是淫贼了(根本就是嘛)。

魔门公主又是一声冷哼,她并不马上答话,只把那双美丽却充满煞气的眼睛望着风流欲。

风流欲的脸皮也是够厚,回应她的除了微笑还是微笑,同时也将怀中不省人事的伊人轻轻放在了身边座椅上。

魔门公主忽然收敛了眼光,把眼睛望着烛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说话,但是又忍住了,好象胸里藏着许多话却无法说出来。她默默地咬着下嘴唇皮,过了一会儿,她才点一下头,“既然这样,那——”

话声未落,从她的袖间电一般射出三点银光。风流欲不以为忤,对着袭来的暗器举起了手。

“轰”一个异样而巨大的响声把空气震动了,一股青白色的烟气从风流欲的手掌中升起,还来不及飘溢,就被风流欲掌心处腾起的三昧真火焚烧了个殆尽。

“臭女人。”风流欲一声怒哼,左手仿佛超越了时空的界限,一下子就扼住了魔门公主白玉般的脖子,那有力突起的指节,让人毫不怀疑他有辣手摧花的决心。

魔门公主的粉脸一片惨白,她怎么也想不到风流欲居然连魔门至毒暗器霹雳雷火针都不惧,甚至可以说在他面前犹如小儿科一般,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个男人。各种感情在她心中交错纠缠,她抬起了头,两只眼睛闪闪地发光,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她没有去揩眼睛,而且她也不能,就这样让眼泪沿着面颊流了下去。

“你走吧。”就在她再次绝望的时候,风流欲说出了这句绝对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话语。只是在先前前提的铺垫下,这话给她的感觉与上一次在南宫世家的感受完全不同,不过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还是让她选择了离开,她离开了,是带着怨恨离去的。

看着她的身影在夜色中越来越浓,越来越淡,风流欲再也忍受不住,“噗”地一声仰头吐出一口血雾,脚下一软,无力地倒下了身躯…

朦胧中,他的触觉器官感到一阵柔软,一股熟悉的幽香窜进了他的鼻端……

当他醒来的时候,映入其眼帘的是虞姬那张似喜还嗔的面庞,从她美丽的双眸中,风流欲立马就读出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于是,在她檀口微张话未来得及出口之前,他的嘴已然将她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却是一沾即分,随之而来的便是单方面脉脉深情的凝视。

“谢谢你。”良久,风流欲才吐出这么三个字,他身体的感觉清楚地告诉他,之前在霹雳雷火针下所受的内伤已然完全痊愈,功力甚至更胜以往,而这一切,除了虞姬,她已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能够做到。

听到从情郎口中说出的如此客气的三个字,虞姬的嘴不由自已地噘了起来,噘得足以挂上一个油瓶,煞是美艳动人。

“原来你刚才没有中招啊。”风流欲的眼光在屋子内扫视了一圈(入眼皆是众女酣眠状)他淡淡地笑道,语气中依稀带着一种邪邪的气息,“嘿嘿,我知道了,你刚才是假装的吧?说,你有什么意图?”说着,一伸手就将虞姬柔若无骨的手掌紧紧握住了。

虞姬也不挣扎,任那和它主人一般不安分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摩挲着,脸上出现了一种苹果初熟的嫩红,“你才有意图呢,无缘无故把我们迷倒,坏透了。”虞姬像个小女孩样地撒起了娇,她瞥了风流欲一眼,赌气似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绝伦的脸孔,就像一个明晃晃的太阳将风流欲的眼睛灼得生疼一般,此时,男人好色的本性再一次在风流欲的身上表现出来,只见他把头往前一倾,第二次吻住了虞姬。房间里顿时寂然无声,有的只有那浓浓的温情,而当风流欲惊讶于这次自认为是突然袭击式的“吻”得到的反应远和自己想象中不同的时候,忽感怀中一轻,耳边便只留下了伊人悦耳的声音,“妾不妨碍君了,呵呵。”窗口悄然打开,先前风流欲布下的真气罩发出一阵轻微的振荡后立刻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哎呀,良宵苦短啊。”看着天边那轮逐渐开始褪色的月亮,风流欲下意识地环顾了依然未醒的众女们,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银月真妃的身上,原因无它,只因她的衣服最少(都是之前被风流欲脱的,我靠),露出的肌肤像磁石一般吸引着某种像狼一样的目光。

这时,天边的月儿似乎也预料到了什么,竟然在一朵云儿飘过的瞬间隐没不见,除了黑色,便只有黑色——在这黎明前的夜里。

第一三八章

此时,京都皇宫,御书房。

在摇曳的烛光中,一个身着金色雕龙黄袍的中年人悠闲地躺在虎皮铺就的龙椅之中,不错,他便是当今朝花之主銮锋帝。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如山一般的王者霸气,有的只是在短暂休憩中静谧的安逸,那深邃如夜空一般的眼睛已许久未曾眨过,安逸的他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但谁又能知道这种安逸下他又想着些什么呢?或许是国事或许是家事,一个帝王所经历过和正经历着的又岂是我们这些主观臆断所能够揣测得出来的呢?也许便像那烛影,东摇西晃,没有人可以准确地预测出它的摆向。

夜沉沉如水,黑色的主色调在月亮隐没了它的影踪后显得更为明显。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嘶哑的鸣叫,即便是这最富饶的皇城精度在这种清冷的夜里也难以避免的沾染上些孤寂的色彩。

“万岁,天隼传书。”一个声音突如其来,降临在这空旷的房子中间,随之出现的是一个颀长的人影,这人影似乎是黑色衍生出来的一般,他的全身都给裹在了黑色的绸布之中,就连头部都带着只留两个眼洞的头套,那种黑色,仿佛还带着种湿润的潮气:诡异而神秘。

斜躺在龙椅上的銮锋帝微微“哦”了一声,仿佛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候一般,慵懒地支起上半身,这时那黑衣人早已双膝跪地将信置于双手呈送到他面前。

“不知道这回又是关于这小子的什么消息,呵呵。”銮锋帝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

可是当他看着信,不,应该说看到信某处的时候,便像是被蜜蜂突然蛰了一下吧,轻“啊”一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仍然盯着手上的信,盯着一个地方分毫不动。

“万岁,您……”黑衣人嘴形微动,想说些什么却被銮锋帝挥手阻止了,“关于这龙的事情你能保证是真的吗?”銮锋帝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一种激动中隐隐带着的期待的奇怪表情。

“是。”虽然黑衣人很奇怪一向以冷静著称的皇帝怎么会有如此失态的行为,不过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多问些什么,“多方情报验证,这件事的确是风流世子所为。”他回答道,同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或许更多的是带着不信的惊奇吧,想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是不信,果然銮锋帝也如他意料中那样(他又怎么能够料得到銮锋帝那种表情下究竟带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呢?)。

“你亲自到白帝城去一趟,务必把这事情给我确定下来。”銮锋帝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中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是。”黑衣人将头一点,转过身,退出了那道本就开着的门外,跃入黑的夜色中,如同一直灵猫,瞬间消失不见。

“这莫非就是天意吗?皇兄,这下你可就无法推搪了啊,呵。”銮锋帝轻松地笑了,那笑声明显是开心的,如同卸下了千钧包袱一般。

夜悄悄地走了,取而代之的是黎明,它带来的光犹如利剑,利落无比地剖开了黑色的世界,天,放亮了。

当神智逐渐开始清醒的时候,银月真妃首先便感到了一阵寒意,她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张笑嘻嘻的男人面孔(除了风流欲还会有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种下意识吧,她举起手准备括他个耳光,谁知却突感到一阵无力,“哎呀”一声向前倒去,自然是倒在风流欲的怀中,银月真妃蓦然发现风流欲(时间虽短,也够她分辨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了)竟然没有穿衣服,而自己肌肤的感觉最清楚地告诉自己,自己同样也是……而这时,一种比害羞更为直接的疼痛袭击而来,彻底让她喊出了声音,她看到了,看到了地上散落着的衣裤还有一滩即将干涸却依然鲜艳的血迹,她不是傻瓜,从胯间传来的疼痛让她懂得了,自己,已不再是一个少女……

“现在,你可就真的成为我的女人了哦。”这句霸道的话语在风流欲温柔的语气修饰下产生了一种甜蜜,深深地浸入到了银月真妃的心里,还好,她没有过分地迷失在这种甜蜜之中,因为她清楚自己现在是处在怎样一种情况之下——身无寸缕。

“你···你先出去!”身子虽然是给了他但女性的矜持还是促使她说了出来,说着间,风流欲却是愈抱愈紧,极尽揩油之能。

“我出去,出去。”风流欲嘴里是这样说的,在行动上一点表示也没有,依旧享受着那种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充分发挥他的无赖本能。

由于胯下时不时传来的疼痛,银月真妃不得不停止挣扎,任由风流欲胡作非为了,也算是他在这点上有良心吧,之后也只是抱着她没有进一步越轨的行为,否则,先不论银月真妃是干柴还是湿柴,单挑起风流欲这把可以焚天的烈火恐怕又要将大半天的大好光阴浪费在这些儿女私情上边了。

“妃,妃要穿衣服了。”银月真妃羞红着脸,低声唤道。

“穿啊,美人穿衣服最好看了。”风流欲两手扶着银月真妃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至美的胴体(大部分还是停留在胸前)口中不断地发出恶狼吸奶般的‘啧啧’声,只把真妃弄得是双掌掩面,不敢面对。

也是银月真妃的不幸,偏偏挑上了风流欲这个本性放荡不羁又有些好色的家伙,这次就连自己穿衣服的权利都被风流欲给死皮赖脸(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啦)地给剥夺去了,折腾了好半天,总算是穿着比较完整地出来了,当然,初被破身的她没有风流欲的搀扶还是不行的。

“夫君。”刚出房门,紫衣一行就从楼道口走了过来,风流欲正要答话却被雪衣打断,她首先发难,“坏夫君,你昨天是不是和真妃姐姐睡了啊?竟然都不管我们了。”雪衣是有话直说,但她却不知道这话说出口不仅弄得风流欲目瞪口呆,连紫衣她们也是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只要是明眼人,谁都能看出银月真妃走路的姿势与往日有些不同,只是没有想到,雪衣一下子就给挑批了,而且再加上她口中所称呼风流欲的“夫君”引得这一楼层的侍女以及其他伶恩面面相觑,毕竟,风流欲和她们的关系这里面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使前一段时间在大众面前表现出和她们那样亲密的关系给别人留下的也只是一种猜测的,可现在,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了在旁人脑中先入为主的印象,而血衣口中又带着一个“我们”,这就扩大了所包括的对象,当下把众女在无奈之余又是一度的面红耳赤。

“进去讲吧。”紫衣嗔怪地看了还一脸天真的雪衣一眼,从风流欲手中牵过银月真妃的手,看了风流欲一眼,率先走进了房间。

“方侯他昨天离开了白帝城。”一进屋,婉儿就迎上来,说道。

第一三九章

“什么,那家伙走了?”风流欲眉头微耸。方侯这么一走不就以为着他的仇一时是报不了了吗,上次忍受的“奇耻大辱”(至少他认为是的,虽然他那时一时脑袋发热故意装的)不就白白承受了吗?对于方侯他这种他看不爽的人,风流欲的胸怀可不会大到哪里去。

但他还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他们是什么怎么走的?”他想如果方侯是步行的话凭自己的脚力定能够追得上的,对于这点他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不说别的,就是赶上敲他一下脑袋也痛快啊,所以他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甚至都运足了气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婉儿的回答却让他“美好”的想象一眨眼化成了泡影,只听她道,“他们昨天一行坐的是大宛名驹汗血宝马,仔细算来,恐怕现在也已在五百里之外了。”婉儿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她清楚风流欲心中对方侯的观感,否则她变也不会在那件事发生后就吩咐手下暗中监视方侯的一举一动了。而昨夜方侯离开的时候,负责监视任务的人员也准时将讯息送来,但恰好南宫婉儿又下了“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入内”的死命令,就这样,这条讯息就被滞留了一个晚上,直到今早婉儿走出房门听得侍从报告才知晓这件事。

“呼——”风流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仿佛一下子就把心中的闷气吐光了一般,“这小样的,算了,这次就放过他好了?”以他的性格,也的确是很快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但放下却并不等于忘却,至于后来是如何向方侯报复的,此是后话,揭过不提。

“我们什么时候走?”从风流欲口中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把几女弄得是一头雾水,不明不白。

“夫君,我们要去哪儿呢?”青衣先问道,她身上浑然天成的媚种风情让风流欲不由得一愣。

“嘿嘿。”风流欲低笑一声,随即闪到了青衣身后,双手绕过她的双臂抱住她的蛇腰,暧昧地往她白玉一般丰润的耳朵吹了一口热气,不答反问,“你说呢?”

“妾不知道啦。”青衣摇了摇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明显是等着他的回答。

“我们……”看着那对长睫毛下亮晶晶的美眸,风流欲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香颊,目光一一扫过诸女的面庞,变得庄重许多,“我们,回去成亲。”

乍闻此言,几女立刻耳面皆红,便连虞姬也忍不住轻啐一口,“谁要嫁你了?”

“虞姬姐姐你为什么不嫁夫君?”雪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姬猛看,显然她是把虞姬这句玩笑当成真的了。

看着雪衣满眼的不解,虞姬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见风流欲眼中也开始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她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要取消你虞姬姐姐了。”紫衣恢复了常态,只是脸面还有些微红,朝众人一笑,那种美丽,让风流欲诸人又是呼吸一窒。

“呵呵,虞姬姐姐哪是不想嫁,她可是在等着夫君的表白呢。”青衣插口道,到现在,几女早已混得烂熟,相互之间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停地向着风流欲使着眼色。

不过很可惜,这眼神偏偏被虞姬给看到了,她没说话,不过从她伸向青衣的手势明显可以看出她的意图。

“不要…不要…姐姐不要挠…青衣错了…”青衣娇笑连连抗拒着虞姬的双手,由于虞姬不想在众人面前暴露出自己会魔法的事实自然也就不能使出瞬间移动,于是,相比之下占尽优势的青衣很快就闪出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外。

到后来,原本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也不可避免地把其余诸女扯入其中,便连紫衣也不例外(除了刚被破身的银月真妃)。

见众女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地戏弄成一团,风流欲心底由衷地涌出一股幸福而甜蜜的感觉,他是很乐于见到这种情景的,毕竟,能够享有齐人之福的他操心的也就只是如何让众女和睦相处。

风流欲转过身去,对着敞开的窗口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在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邪淫欲望被拔除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对女人身体的渴望并不下于被拔除之前,不同的只是之前凭理性无法控制的罢了。当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这些他爱着和爱着他的女人。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他的视线定格在了瞬间掠过的一个身影上,同时,他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滋味,那是痛心,后悔,更多的却是自责,“丘堂主!”他脱口而出。

那是一位骑士,风流欲灌满真气的声音并不受空气的影响,所以即使那骑士是在疾驰中依然清晰地听到了风流欲的声音。骑士一惊,下意识勒紧僵绳,飞驰中的骏马痛嘶一声人立而起,小转半圈稳稳地停住后跟,显示出这位骑士娴熟无比的马上技术。

丘风,天龙帮内三堂之一刑堂堂主,当年风流欲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出现,使得一个女子的形象瞬间在风流欲脑海中清晰无比地显露出来——江琪。

风流欲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他下意识的思维里他早就已经把江琪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正因为这样,如此长的时间把江琪剥离出自己的记忆让他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愧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江琪的感情早已经被自己定格在了男人对女人的情感,至今未变。

“丘堂主,在下风流欲。”他急匆匆地从窗口跃下,甫一落地就拿出飞龙令,这样也就比较直接地证明了他的身份而省了一番口舌,毕竟他在这几年的变化大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哦,原来是风流公子”丘风怔了一会,终于认出了风流欲(大部分还是凭借那块令牌),只见他抱了抱拳,请恕丘某无礼,现下身上有件急事须办,就此告辞.“说着就要抖动僵绳.”等等,“风流欲闪到马前,”贵帮发生了何事?“丘风似乎显得有些急噪,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给风流欲作了解释,”丘某刚刚得到消息,黄龙帮众高手正朝江堂主师门青莲山青莲先生处奔去.上个月江堂主刚返回师门,不知他们怎的得知,欲以江堂主威胁帮主就范.“也许是心系这事,丘风的话说得并不是很明白,见风流欲眼中尚有疑惑,也不作解释,”事情紧急,丘某先行告辞.“说着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从风流欲身边擦过,一眨眼,便消失在了远方。

第一四零章

“夫君,刚才是??”紫衣他们从楼上下来,在这之前风流欲和丘风的谈话早已结束,她们自然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琪儿出事了。”风流欲语声沉重。

“琪儿?夫君指得是江琪妹妹吗?”静儿插口道,平日里她有听南宫婉儿偶然提起,只道她是风流欲的好朋友,不过现在瞧风流欲那流露于面颊之上的焦急神色她依稀是明白了什么。

“恩……”风流欲轻轻应了声。

“啊,她是谁啊,雪儿怎么都不知道呢?”雪衣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风流欲猛看,不过她灵敏的心似乎是从旁边立着的几女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女人天生的直觉是惊人的可怕,“难道她也要嫁给夫君吗?”雪衣有些喜形于色,拉着风流欲的手臂,等待着他的回答。

风流欲神情一滞,他心中虽然也早已有这个想法,但总不能立刻就点头称是吧?这样不就显得自己有些,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怕自己以后在紫衣眼里变得滥情吧,想到这,他下意识地将目光往紫衣她们站立的地方射去。

果然,除了南宫婉儿和雪衣之外其余几女的眼里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种风流欲认为是“酸涩”的无神,就连原本一向大方的紫衣也难以避免,因为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身心皆有归属的女人。

“哇,哇,快看,紫衣小姐,青衣小姐,她们……”“还有南宫小姐,那……”“那个男的胆子不小啊,竟然靠她们那么近!”“快走开,快走开。……”自打紫衣她们下来起,这街上就已开始激荡,这激荡的源头自然来自街上不由自主驻足的行人的视线,渐渐的,众人呈现出一种椭圆的形状围住了风流欲和众女,声音从开始的啧啧赞叹到后来的大声恭维(比如说“紫衣小姐你是我们的骄傲,我为了你可以去抹脖子”之类的),谈论的中心也开始从紫衣她们身上转给了风流欲,毕竟,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是不足以和他们心目中的女神站得那么近的,更别提上那么亲热地说话了。

“哼。”一股气势以风流欲为中心象水纹般向四周漫漾开来,首当其冲的是挤在前面的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纨绔子弟(看那样子就知道了),阵阵寒气铺天盖地地朝他们笼罩过来,一直侵入到他们的骨髓深处。

风流欲站在春风化雨楼前,却又似站在天地的中央。朝阳的光辉犹如金色的流水一般浇淋遍他的全身。在人们的眼中,那是一种力与美的结合,他那恰到好处的五官,在这光芒中更显俊秀,即便先前心底还对他存在着些许莫须有的芥蒂也仿佛在刹那烟消云散,时间像是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诸女不由得看痴了。

他眼神一凝,这眼神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那种若有形的戾气唤起了人类心中潜藏着的所有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彻底压倒了那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们,他们腿一软,身不由己地躺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个更衰,这一坐下去,竟然硬生生坐到了一泡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儿刻意留下的“黄金”上,为他那天青色的长衫染上了并不好看更不好闻的固体黏性物质。

终是现实带来的恼怒暂时压过了虚无的恐惧感,不知何时,那名最衰的公子哥掏出了一把明晃晃软剑,瞧剑尖抖动不止晃荡出的光点,明显是没有使用这种软兵器的实力,纯粹吓人罢了。

“你……我-我要杀了你。”一剑在手,那公子哥的胆子顿时大了不少,但说这话的时候难免还是露出了色厉内荏的无奈,他对上风流欲的眼神不由得全身一震,那是一种深邃,深邃得似乎永远也望不到尽头,正如天空,永远也没有它的边界,一切都显得那样渺茫,包括他自己,他的手开始颤抖,剑,便也始终没有向前递进一分一毫。

天空忽然飘过一片白云,让人们的视线暂时适应不了光线的暗淡,云朵很快就散开了,但不同的是,原先指着风流欲的利剑此刻却被已然消失于公子哥的手中,呈现在众人脸上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惊,目光齐聚风流欲指间,齐聚他指间拈着的那柄一动不动的软剑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场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够知道它如何地发生的。

风流欲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人惊讶,但见他双手捏着剑,然后合起双掌一阵揉搓,剑尖剑柄开始缩短,在一种沉闷的低响过后,“咚——”一个物体从他掌中掉落,在地上散发出闪闪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惊于风流欲这强大的力量,惊于这种出乎他们已知的力量。

而先前的那名公子哥儿更是像一只蛤蟆一般,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他再一次接触到风流欲投射过来更胜之前寒冷且带一丝蔑视的眼神的时候,无可奈何,第二次跌坐到了地上,而不巧的是,那泡“黄金”今天似乎和他结定了缘,再一次亲热地吻到了他的臀上。

同上一次一样的滑稽,但却没有人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笑声,不是他们不想笑,而是不能,风流欲每一个举手投足的动作似乎都带有无穷的震撼力,这震撼力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也使他们有话在心口却难开。

“青莲山离这有多远?”风流欲忽然开口,把目光投向婉儿。

第一四一章

“若是有马的话需要半天方可到达。”婉儿常年在各地奔走,对这些方位距离自然是耳熟能详。

“哦。”风流欲微微颔首,他的眼睛忽然发光,视线犹如流水一般,一寸一寸淌过众女的身躯,在回溯到她们娇艳如花的面庞,最后定格在了紫衣眸珠上,语气诚恳而坚定,“如果三天之后我还没有回来的话,那你们就先回京都,我事情办完一定会回去实现我对你们的诺言的。”

他深深地看了银月真妃一眼,便像是一阵风般,掠过诸女,诸女只感唇间一热,待她们反应过来,那肇事的元凶早已消逝在被风惊起的沙尘中。

许是风流欲出发前太过匆忙的缘故,一向不打无把握之战的他竟然忘了先摸摸黄龙帮的底细,关于这点,身为南宫世家未来接班人的南宫晚儿自是不能不清楚,这所谓的黄龙帮乃是近一年来迅速崛起的帮派,别看它出现江湖时间极短,却在这七个多月里一连并吞了武林中十多个中小门派,他们对于不降者通常采用"灭门"的手段,此举自是引起正道武林的公愤,这隐藏的危机很快被各大门派察觉到了,于是,后来在卫天道的主持率领之下各派分别派出精英围剿黄龙帮,然而攻至总坛时却未料黄龙帮守卫力量之强,更有一批威力强大的火器以及机关将各大门派精英重创,锻羽而归。经此一战,黄龙帮声威大振,隐有凌驾魔门之上的势头。近来更是将目标瞄准了天龙帮,这也是他们首次对正道武林首次主动发动袭击,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且说风流欲运足功力,把速度提升到极至,恍如一道闪电,如此奔驰了近半个时辰,丘风那弓在马背上的身影已遥遥在望。风流欲心中一喜,同时也倍感幸运,毕竟他可是一味蒙着头追的,其间也有经过几个分叉路口,竟然还被他给撞对了。

但他并不追上前去,而是远远地跟着,没办法,谁叫他是一个路盲呢,也只好如此了。否则,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们很快就进入了青莲山的地界,青莲山说是山,其实也不过是个范围极广的山坡罢了,只是这山坡上密密麻麻遍布着参天大树,让人难辨方向而已。此时,清莲山早已没了昔日的生气,只有小片一小片不连续的污秽足印以及明显可以看出被许多人践踏过的草皮的痕迹,浓浓的萧杀之气笼罩其间……

一排排身着米黄色紧身衣的壮汉手持刀剑,守在一条狭窄小道上,很明显,清莲山已经被这些人给封锁了。

丘风不愧身为天龙帮刑堂,他在江湖上名号是“例无虚发”,顾名思义,他的暗器功夫可是江湖一绝,此刻只见他双手张扬,数十道银星从他袖间飞射而出,准而又准地击中那些守卫的帮众,他们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一命呜呼,那些人死便死了,身形却依旧保持不变,丘风在射出飞蝗针(一种细如牛毛的暗器,使用这须有绝高的暗器能力及眼力)的同时,针上所含的劲道也将他们的穴道一并封锁住,原本人死后一切穴道便会如同虚置,对于这些穴道的禁止自然也不存在,但丘风所修的是“太阴真功”,所以在击中那些帮众身体的那一刻,黄龙帮的帮众体内的经脉已被冻结,只能眼睁睁感受着飞蝗针贯穿咽喉的痛苦。

“啧啧,有够狠。”直到丘风远走,风流欲才从一棵树后闪出身形,既然到了青莲山他自也不在意丘风接下来的去向,他的目光审视着那些早已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心中不由暗叹道,“不愧是丘堂主,做事的确果决。”他也明白在这刀剑无眼的江湖之上,无情方是存在之道,但对于他风流欲来讲,这法则不适用,而且是极不适用。否则,他也不会得到像紫衣那般绝色娇娆的青睐了,而此刻,更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的思绪很快便转到了凶吉未卜的江琪身上,“娘的,这些垃圾。”风流欲忍不住发出了咒骂,他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是越来越担心江琪的处境了。

现实的事情还是要等人去做,心中越是不安,风流欲本身的感觉便越是敏感,这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他的手掌瞬间握得死紧,那怪异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和***者对决的古怪场面,有心向后退去,但那诡异的能量如同蛛网般千丝万缕与他气机相连,心中不觉大是惊骇。

“轰”惊天动地的响声中尘土飞扬,天空似乎被一层烟雾所笼罩,灰沉沉的,象要压下来一样,却没有多久没,便已散去。

但…………

“怪物!”风流欲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语,只见一个独眼人形的怪物,其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鳞片,利爪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人立着,长长的獠牙突兀在裂唇边,恐怖之极。怪物眼珠血红,视线紧紧盯着风流欲,两只暂且能够被称之为“耳朵”的东西不时抖动,它的利抓已扬起……

没有声息,怪物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当风流欲省过神来,那只带着浓浓血腥气味的利爪离他的脸空已不足半尺,先发先至的风将风流欲的额头刮得生疼……

一切容不得风流欲细想,大袖轻舞间,侧身避过利爪锋芒,身形一闪闪到了它右侧,手作刀势,猛地砍在了怪物腰间。

风流欲心中微喜,蓦然瞥见怪物眼中逸出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立时知道结果已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电光火石之间,对于危险天生的感觉使得风流欲选择了后退,却已来不及,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身体被狠狠地撞了出去,耳边除了风声便只剩下怪物那让人战栗的吼叫声……

风流欲咬牙支起身子,他将手掌放在眼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上方布满了一个个的小黑点,而且还在往上扩散着,显然这是毒,在风流欲百毒不侵的体质下任何毒都会在持续一段时间后自然消失,而像这次这样能够保持这么久,可见这毒性之强,毒性之烈了。在他思虑时,怪物又一次以肉眼难以捉摸的速度朝他冲了过来,速度快得让风流欲避无所避,只能再一次勉强自己硬接了下来。

同样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响声之后,风流欲已是面色苍白,一种无比难受的感觉在他身体各个器官不自觉地蔓延着。刚才和怪物拼斗之时,怪物身上传过来一阵若有若无极为诡异的气劲,如同寒冰化水,顺着他的脉络,流遍他的全身,竟然让他在刹那动弹不得。怪物仰头厉啸,双足狂蹬,强大的禁道将沙尘卷得老高,忽地腾空而起,带着一种骇人已极的气势朝风流欲压了过来。此时,一切花巧的招式再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有的只是实与实的碰撞,无疑,自一开始便已落入下风的风流欲在这一次袭击中再次受到了重创,创伤之重使他再也忍不住翻腾的血气,“噗”一阵血雾……

他却没有倒下,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倒,绝对不能倒,倒下便意味着失败,而失败往往是和死亡相挂钩的,在这外形恐怖的怪物面前更是如此,风流欲似乎看到了怪物大块朵颐的样子,但,反是这种在别人处来更显惊惧的境况下风流欲的心就变得愈静,不,一种嗜血的欲望似乎也在静默中酝酿着,这欲望促使风流欲闭上了眼睛,甚至是封闭了身体的所有感知器官,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对外界的感应,现在的他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周身的一切事物,无数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包括刚才自己所来不及躲过的……

风流欲这边的时间只不过是一瞬,那怪物带着无比决绝的杀意朝着风流欲攻了过来,它的这一击毫不留情地穿过风流欲的心脏,速度比先前还快上几乎一倍,如果要用东西来比喻的话,那或许只有“光”才能及得上,怪物停住了,它不是因为杀灭了目标而停下,恰恰相反,它方才那一击所带给它的完全是空虚幻幻的感觉,它回过头,风流欲的身影已然消逝,如烟一般,随风飘逝,他的脸上依稀还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只不过是一道残影……

“剑道无间,化形自在。流风无痕,静水凝波。若为之故,自在风流之剑!”风流欲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让人把握不住它的方向,怪物的头几乎转动了一百八十度,所见不过葱郁的树木,根本找不到风流欲哪怕的丁点半分的形迹。但等到直觉告诉它形式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颗颗带着美丽光芒的流星从天而降将它紧紧围住,又如同利剑,无情地穿透它那厚实的鳞甲,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林间便只剩下怪物发出的凄厉号叫,如狼一样,充满泣血的痛楚。但这丝毫不能引起风流欲半分的同情,或者可以是说他根本没有听到,此时的风流欲陷入了一种冥冥的神游状态,他似乎体悟到了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体悟到,他没有发觉的是,从他头顶正中逸出了一丝晶莹的线体,登时,天空群星大亮。同一时刻,另一宇宙空间,一个吸收了数十个空间所有生命力量的光球“轰”地一声炸开,它消失后,这个空间又像前数十个空间一般,陷入了永远的混沌状态,即毁灭……

第一四二章

“难道要我请阁下出来吗?”沉默中的风流欲忽然抬头朝着东面的一棵高大树木喝道,随着他的喝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从树顶处闪现而出,缓缓下降,用的正是武道中深奥已极的凌空虚蹈。

“不愧是风流世家的大少爷,竟然能够以两种绝学融合而成的武学独力打败黄龙帮刚刚从烈血毒窟培养出的兽性毒人。”老者语气中充满了赞叹,更有那么些隐藏着的慰藉。要知道江湖上能够将两种或是多种武功融合在一起形成新功夫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能成功发挥出原有甚至超越原有威力的是少之又少,更别说这所谓的兽性毒人。老者口中的烈血毒窟乃是武林中人闻名色变之地,据传言,烈血毒窟汇集了天下一万单八种剧毒奇毒之物,其地十里之内寸草不生,若是有人进入十里范围则会受到毒气侵袭,浑身血气沸腾,不由自主撑爆身体,死状奇惨,能够进入其中的只有几个依靠毒物扬名的江湖门派,诸如八个月前被黄龙帮所灭的五毒教,他们便是研制出一种避毒丹方能进入。

“你是谁?和它一伙的吗?”风流欲指了指地上已然气绝的兽性毒人,冷声问道,他到现在才知道面前这怪物的名称,刚才胜得凶险,但毫无疑问,他的功夫再次前进了不少。

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风流欲不再言语。

风流欲笑了,他从老者的神情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是朋友,如何?”

“朋友?”老者一愕,不过马上他就笑了,“朋友,好吧,我们就权且当一当并肩作战的朋友,呵呵。”老者笑得很是爽朗,他和风流欲同一时间感知到了许多脚步的接近,而在这种地方,能够出现的也只有——

果不其然,一群群身着米黄色黄龙帮服的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刀剑出鞘,弓弩上弦,目标齐齐对准场地正中心的两个人。

“这是谁干的?”一名穿着和其他帮众不同(也只是肩膀上多绣着一条黄色小龙)的中年人已将手掌高高举起准备下达进攻命令的一刻忽然瞧见地上兽性毒人的尸体,脸色不由得一变,双手无力地垂下,两眼瞪得滚圆,直视着老人,等待着他的回答,在他看来,也只有面前这老人带给他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我们干的。”风流欲抢先出口,他是存心要把老者拉下水了,以他的眼力尚且未能将老者看得透彻,这只能说明老者的实力一定很强,虽然他自己也是不弱。

而这时候老者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嘿嘿嘿”干笑,这无疑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风流欲的谎言。

中年人面色再次一变,“两位究竟是什么人?”在确定了敌对关系后中年人仍是小心翼翼的欲知道风流欲他们的姓名以此猜测出他们在江湖上的实力排名,打将起来自是更有把握。

只是风流欲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俯身抓起一把杂草,运足回风力气劲,手一抖甩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中年人尚且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传来风流欲显得有些氤氲的声音,“你问这么多干嘛,没看到你属下都忍不住睡着了吗?”

到这时那中年人才发现自己身侧的帮众们身体僵硬,缓缓地倒了下去,这哪是什么睡着的征兆,因为睡觉不会是面如死灰,嘴角溢血的,看来他们这一倒下去是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中年人再也没有闲情逸致继续问下去了,毕竟这所谓的询问从一开始就已经显得是如此没有必要,“上!”中年人轻轻向前动了动食指,但见弓箭,弩箭以惊人的数量配以惊人的速度朝向风流欲和那老者射将过去,似乎存心要将他们射成刺猬一般。

风流欲没有慌张,他只是向前平伸出手掌,仿佛确定了一个绝对领域般,凡是离他三尺之内的箭支俱都停在虚空之中,随着箭支愈聚愈多,风流欲眼神一凝,蓦地翻转掌心,捏出一个如意指诀,向前平推而出,手掌移动弧度虽小,却将所有的箭支反弹了出去,反弹劲道之猛比尚射向他们的那些利箭强上数倍,犹如一道闪电,狠狠地贯穿了它们原先主人的胸膛,小腹或是脑袋,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梦魇。

风流欲轻松地拍了拍手,他很满意这次的反击,毕竟在他想攻击的目标已一个个都去见了阎王,于是转向老者那一边,便见老者脚下密密麻麻的全是箭,而且箭支还在源源不断射向他,和风流欲不同的是,老者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双臂环抱站着不动,箭支一到一定范围内就自动落下,也就形成了风流欲所看到了场面。

“你怎么不宰了他们?”风流欲有些不解,心中暗想这人该不是和尚吧,但和尚不是光头的吗?

他嘴上这样问着,手下却不闲住,轻松几个弹指,已将弓弩手全部放倒,在弓弩手倒下的同时,拿剑的帮众们正准备攻上去,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纷纷倒在了地上,中年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是想逃跑,很不巧,腿软得让他根本就走不了,“你们使毒!”他大惊失色,言辞间惧怕之色微显。

“反正你们也跑不了,我这些低级迷药拿着也没用,干脆给你们用好了,还敢挑三拣四的,切。”风流欲“哈哈”一笑,转向老者,“老兄,你该不是带发修行的和尚吧?”

老者自然明白风流欲这样问的原因,他也没有多做解释,深深地看了风流欲一眼,“小兄弟,杀孽不可妄造啊。”他扭头看了一眼那些被利箭穿体死状各异的黄龙帮众们,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隐泛泪光。

“杀一恶乃是救一善。”风流欲心中这样说道,嘴上却没有道出声,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应允了。

“说,我老婆在哪?”风流欲过去拧起中年人的领子问道。

“小兄弟,你还没说你老婆是谁,他又怎知道?”老者开口了,语气中还带着那么一丝的诙谐。

风流欲想想也是,换了一种说法,“那你说天龙帮玉女堂堂主江琪在哪?”他这话是带着恨意说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杀意吓住了还是中年人天生胆小怕死,很快便招了供,便见他手指一指东边,“他们都被我们围在东边那栋阁楼中。”除此之外,他还提供了额外的报,“不过方才遵二少帮主之命用烟火要将他们熏出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眼里满是乞怜的光芒。风流欲往东边看去,果然是满天滚滚的黑烟。

风流欲将他往地上重重一摔就欲离去,这迷药没有一个时辰或者是他的解药休想解得开。

“等等。”老者叫住了心急如焚的风流欲。

“什么?”风流欲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老者看了风流欲一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只见他解下自己腰间一块血红血红的玉配,朝风流欲扔了过来,风流欲忙伸手接住。他方才就已经看到这红红的玉配了,只是没有过分注意,现在放在眼前一看,上面除了写了一个“流”字便什么也没有,不过凭借在手上的触感,风流欲还是很快就确定了这面玉配最低限也可值上十万个朝花币。

“这个给你吧,权当留个纪念,后会无期。”老者说着又看了风流欲一眼,喟叹一声,转身缓然离去。

看着老者逐渐远去的背影,风流欲有一种极想叫住他的冲动,却又不知道叫住他之后该说些什么,脸上不由露出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好了,该办正事了。”他发泄似的无缘无故踹了地上不知是哪个倒霉鬼的小腹一下,纵身朝东边飞掠而去。

托此地地势低平的福,一座大宅院在拨开繁盛的树叶后跃然风流欲的眼目。

门前遍是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服色各异,却并非黄龙帮众所着套装,很明显,这些定然是青莲先生门下弟子。

风流欲选择了翻墙进入,说实话,翻墙的确也比踹门而入轻松得多。

“怎么样,青莲先生可愿交出碧血含玉箫?”一个阴晦的声音传入风流欲的耳膜,从声音上判断,可以听出这声音的主人至多不过30岁。

风流欲很快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因为顺着声音的线索他很快就找到了这发音的源头,一个中等个儿满脸市侩气的年轻人。

他的话是对一群被黄龙帮众围在其中的人说的,在这群人中眼尖的风流欲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江琪。时间一如既往地过去了,可心目中的人儿还是那般娇艳,那样迷人,不,比前次见面她更多了些女子特有的气韵,但不知怎的,风流欲隐隐觉得她神情中藏着的主调却是憔悴。

既然心上人无恙,风流欲自也不急着现身,他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其实呢,他是在等待一个英雄救美的良机。

江琪旁边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从精光闪现的双眼以及青筋微露的手背可以看出这定是一位内外兼修的武林名宿,“他就是什么青莲先生吧?”风流欲如是想着。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门徒,其他的想是已凶多吉少。而丘风手握一柄长剑正护在她的另一边,视线紧盯着前方,准备应付随时可能被发动的进攻。

“哼!我这没有你说的什么东西,就是有也不会交给你们这些武林败类的。”清莲先生怒道,可以看出他的脾气还是很倔强的。

“臭老头,别给脸不要脸,你当本帮真的找不到那碧血含玉箫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段子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贼子,你笑——”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听得丘风一声大喝,“你们做什么?”然后是一阵刀剑交鸣声,刀剑的纠缠很快便结束了,原先站在清莲先生身后的一列门徒竟然只剩下江琪一人,而有些已躺在了血泊之中,另大多数却是闪到了年轻人那方,反剑相对。

风流欲清楚将方才发生的那一幕看进了眼帘,“琪儿那边人本就少了,没想到竟还有他们的人。”刚才清莲门徒的倒戈不能不让风流欲觉得黄龙帮的深沉。

“畜生,你们……”清莲先生气得双目圆睁,一向待人豪爽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赵成,你为什么背叛师父?”江琪向前一步,剑指那左边第三个前一刻还算是清莲门徒的蓝衣青年此时换了一幅嘴脸,浑然没有刚才满面的忠厚之色,“小师妹,实话跟你说吧,我七岁时有幸被帮主收入门墙,拜在那老家伙——”蓝衣青年指了指一旁怒目圆睁的青莲先生,继续道,“门下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你说谁才是我师父?你知道么,我拜在那老家伙门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他密室中武林十大密器之一的碧血含玉箫。”

“什么?”青莲先生大惊失色。

第一四三章

风流欲同时也大吃一惊,他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了创世神当初灌输到自己记忆中关于武林十大密器的传说。

传说中的十把密器分别是灭欲刀,破灵剑,碧血含玉箫,夺魂扇,霸天弓,断风杵,裂地锤,融金枪,寒冰箭,白骨杖,这十把密器便是天下兵器最早的原型,至于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史书上没有记载,但江湖中流传着如果能够得到这十大密器就能到破天峡谷中启开邪龙穴得到邪极一时的邪龙刃。关于邪龙刃,风流欲脑海中也有这方面的资料,所谓邪龙刃,其实也是一把剑,只不过它是一把具有自我意识的魔剑,乃是从外界空间遁入此空间的邪异之剑,当年曾在一夜之间斩杀七千人,血流成河,满城皆丧。当年众神无力将它毁灭,只能将它封印在一个正气浩然的地方。启开封印必须要集齐十把汇集有众神诅咒之力的密器,这点风流欲心知肚明,他不用问都知道青莲先生一定是孤家寡人一个,因为凡是和这种诅咒神兵扯上关系的没有几个活得幸福。至于这秘密是如何被人发现并流传江湖的,很简单,邪龙刃本身大部分力量被封印,但仍旧有小部分力量影响着人类的心志。到了创始之神将东大陆魔法力量屏蔽,凡人(这里指得是东大陆上丝毫没有魔法力的人们)的心志更容易受到它那种神秘力量的蛊惑从而受它控制,然后到江湖上鼓动人们去寻找这十种启开封印的密器,诱饵便是千百年来人们永远不会厌弃的权利。幸好后来它的阴谋及时被众神发现,并且及时将它外泄的力量全部封印,但无奈,此一传说江湖中已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蓝衣青年嘲讽似的瞄了他一眼,“老家伙,你当我这么多年只知道挨你的骂吗?哈哈哈哈,你的碧血含玉箫我早已经用假的换出来了,愚不可及。”说着伸出食指似模似样地虚空来回摇动着。

“你这畜生,噗——”青莲先生怒极攻心,仰头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江琪惊叫一声,忙扶住她师父。

“小师妹,我看二少帮主对你真心实意,你还是从了他吧,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爹都是好事,何乐而不为呢?”蓝衣青年转而朝向江琪,做起了劝降工作。

“琪小姐,你不从的话今天可是很难走脱的哦。”被称之为少二帮主的年轻人发话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要挟的意味,他好象看一件艺术品般仔仔细细打量起江琪来,竟然还丧失德性地舔着嘴唇,看得江琪火冒三丈,要不是手中抱着师父,她早就拔剑杀将了过去。

在暗处的风流欲再也藏不住了,刚才的所见所闻,使他知道了黄龙帮这个组织虽如婉儿说的一样在一年之内崛起却拥有不下任何一个大门派,不,或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实力,单从其帮众包围之下隐含五行相克的阵形就不能让人小觑,不过风流欲可不管这些,毕竟这些浅微功夫的虾米们根本不能放入他的眼里。

当风流欲的身形闪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江琪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还带着丝丝恨意。

此时的风流欲可没注意到这些。

“你们现在拿到几把密器了?”他的语气很是平淡,显得漫不经心,因为他将大多数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江琪身上,他相信江琪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毕竟刚才自己出现时她身边的丘风就喊了自己“风流公子”没理由她认不出来,“只是她怎么不扑过来呢?”完全没有当初见到婉儿时的那种情景,瞧江琪神情反是平静得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不知道是那少二帮主炫耀之心作祟还是这对他,来讲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他的神情之间竟有些骄傲,但听他“哈哈”一阵狂笑,“不多,也就刚满十件。琪小姐,你还是答应我吧,将来可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啊。”他又将目标瞄向了江琪,完全没有注意到风流欲脸色的变化。

少二帮主正要再说些什么,眼角忽地瞥见一块黑影飞来,慌忙中用剑一挡,“啪”碎块飞溅,沾染在雪白的衣领之上,刚才来袭之物赫然便是一块泥巴。泥巴本是不会动的,会动的是人,这人是风流欲。

“嘿嘿,反应还挺快,你这狗嘴真该用屎堵。”风流欲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挖自己墙角了,不管这人成或不成,总之只要意图是对他不利的他都不会放过。

“娘的,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少二帮主舞起手中剑,闪出霍霍寒光,朝风流欲笼罩过来,倒也充满了玄奇,犹如一道雪莲花,旋转着,直到“铿”的一声,那是江琪的剑,手却是风流欲的,少二帮主和风流欲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其实应该说是风流欲的实力比在场之人高上许多,江琪的剑极轻,在风流欲手中更是发挥了快剑的特点,少二帮主这边才挡开,蓦觉得脖子上冰凉一片,他知道,他完了。

“琪,要杀要剐随便你。”风流欲看也不看周围的黄龙帮众,随手射出千百道剑气,那些帮众们所布下的阵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保护作用,一刹那行动力全无。

“谢谢你。”江琪淡淡地看了风流欲一眼,神情木然,接过风流欲手中的剑,狠狠捅进了少二帮主的小腹,从背脊处突兀而出,看来他是活不了了。

风流欲察觉到了,他察觉到了,江琪有怨色,在这个中午,这是他先前的想象中没有的,“琪,是我,风流欲,你的欲儿。”他天真地以为江琪还未能将他认出来。

江琪拔出了利剑归入鞘中,少二帮主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活是铁定活不成了。江琪神情依旧木然,她朝风流欲直直走过来。

“啪。”不是他所幻想的拥抱,反是一记耳光,这耳光,是风流欲眼睁睁看着它降临的,他没有躲,他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边看出点什么,那是悲哀,为她或是为自己。

“负心人。”江琪的话里第一次有了不同的节律,显得急促,她迎面朝风流欲甩过来一件物事,落在地上。

那是一张纸条。

风流欲上前捡起展开,他愕住了,上边赫然陈列着他和众女的名字,有雪衣,青衣,紫衣,南宫婉儿,吴静儿,少了银月真妃,虞姬还有江琪她自己。

“这是你和你的女人们吧,呵呵,好艳福。”江琪的语气中充满了酸楚与醋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也许我们那时候都太冲动,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不该只把感情寄托在你身上。”江琪眼圈红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眼前的他俊逸得让自己心跳,从他一出现江湖自己就派人时刻关注着他,却没想到……她的心又痛了,如同抽搐一般,他说了很多,目的无非一个,在数落风流欲不是的同时,结束她已认为决然面临结束的感情。

风流欲还是点头答应着倾听着,后来沉默了。江琪也就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她的话,连余音都消失在了虚空中。

“你真的忘得了我么?”风流欲闭上眼睛,他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就单凭这一点,在他所钟情的任何女人面前都只能是哑口无言。

“是的。”她又沉默了一会,用了十分的决心,加上这几句话,“不论我是否忘得了你,我们此生注定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了。”这句话将风流欲想和她保持最低限度关系的意图都给扼杀了。

“难道你永远不肯原谅我吗?”风流欲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有他的顾虑。

江琪笑了,仍旧是充满凄楚的,“可以,怎么不可以。只要你能够专心爱我一个,至多再加上婉儿一个,你能做到吗,能做到吗?”对于南宫婉儿,她们两个是小时侯的玩伴,即使长大了也常有书信上的往来,所以对于南宫婉儿,她并不排斥。

风流欲没有回答,他惭愧得低下了头,他无法答应,如果答应他将背负更多良心上的折磨,而此刻,只有一个,便让他如此难受。

江琪冷冷地一笑,重新拔剑出鞘,飞身刺向地上无力反抗的黄龙帮众们……

看着江琪泄恨般将一种黄龙帮帮众们砍杀,风流欲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止。他的脑海里空白一片,照他的话来说,他的每一个女人都等于是他的生命,而现在,他已经死了一次……

“丘风,帮我埋一下我的师父。”方才的一幕大大刺激了青莲先生,使他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这样抱憾而终。江琪收回了宝剑,地上已没有一个活着的黄龙帮众了,她那师兄,更是被她砍成了一堆肉酱。她轻蔑地看了一眼风流欲,转身便走。

“你去哪?”风流欲追上去,握住她浑圆的手腕。

江琪再次冷哼了一声,狠狠甩开了风流欲,紧了紧宝剑,她的背影被阳光拉出很长很长,那是痛的长度。

风流欲欲追,却被丘风拦住了。

丘风右手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颗黑色的圆球,递给风流欲,“风流公子,这是霹雳堂之霹雳雷火弹,足有二十斤炸药的威力,希望您能保护小姐周全。”丘风看出风流欲对江琪之心未死,现在的江琪他单凭自己是拦不住的,更何况要防止她悲伤之下作出什么事,也只好求助于风流欲的身手了。当然,他也明白江琪现在对风流欲的态度,所以他很有自信的认为风流欲一定是会在暗中保护江琪的,这不是随便的主观臆断,而是他根据多年来的经验作出的判断,他送的这颗足够炸塌一座七层高塔的霹雳雷火弹便是为了对付情急之时的危难。

西大陆的天神界,人间世界,还有地底极深处的虚空魔界所有的魔法力量似乎都受到了什么外来因素的影响到处乱窜;神族号称最坚固的神殿离奇地出现了裂缝,众神的恢复魔法也消除不了裂缝的存在;地底魔族平静了数万年的火山忽然开始爆发,滚烫的岩浆无情的吞噬着群魔的躯体,焚烧着他们的魔核;人间世界几个依靠魔法才能存在的国家的魔法元素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如同东大陆一般成为了魔法真空地带,其领主纷纷逃离自己的领土,因为他们已无抵抗外来侵略的自保之力……

而在这个星球的某个地方,一个光球正无度旋转并往外散发着不下于太阳的光亮,它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等着谁来寻找它,一切都在进行着……

第一四四章

“傻女人。”风流欲暗自在心中骂道。他已经跟着江琪跑了大半天的路了,此时已过了一天,而江琪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继续鞭打着坐下这一路上换的第三匹坐骑。风流欲是个路盲,自然不明白江琪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他清楚,打从昨天中午起,江琪就没吃过东西,他自个没吃东西可以,毕竟他已进入了辟谷境界,但江琪可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对于练武之人来讲,虽然可以撑得比常人较久,但危害也是愈深。更何况,这路上他也没见过江琪喝过一口水。风流欲这回跟着马儿使轻功,而且是使得如此之久速度之快恐怕在江湖中算是一个奇迹了,为了保证江琪在冲动加失意(他认为的)之下不遭到什么危险,他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运足轻功追逐便是。

没有风。淡青色的天幕上停着几朵白云,太阳的笑脸从云罅探出,却带不来一点点的暖意。黄龙崖像一条几欲冲天而去的飞龙,雄踞一方。黄龙崖,便是黄龙帮总坛所在,呈阶梯状的山道在雾气笼罩之下仿佛能够穿上云霄,直达天宫。此时,在崖顶,一雕梁画栋的巨型楼阁内。

“什么?虎儿他们竟然全军覆没?”一个右眼戴着眼罩的瘦削汉子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蓦然站起,足下的青砖因此还被踏碎了许多,可见他功力之深厚,这人正是黄龙帮之主,一年之中便闯出名号——独眼龙青子蒙,和他的外貌倒是相得益彰。他有四个儿子:大儿子青龙,二儿子青虎,三儿子青豹,四儿子青鸟。

“是——是——”一个衣冠不整的中年人语气中颇带着惊惧,将自己所见事情的经过大概细细向着青子蒙汇报,汗水不由自主地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他深知青子蒙喜怒无常的个性,如果一时火大将自己扔到烈血毒窟里面就完蛋了。而他,刚刚从风流欲手上逃得性命,原本去了一百八十个帮众加上一个兽性毒人,回来的却不过十个,难怪他会心惊肉跳。

“好,你可以下去了。”独眼龙挥了挥手,淡淡说道。

“是。属下告退。”中年人如逢大赦,偷偷擦了一下汗。但这庆幸还没有保留多久,就被胸口传来的一阵剧痛所惊散。

他不敢相信地朝胸口看去,上边赫然多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耳边及时传来了独眼龙如往常般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死了属下竟然还敢回来,哼。来人,将这次逃回来的家伙给本座全部喂了毒儿们。”后面的话中年人是听不到了,不过即使听到又有什么区别呢,死,是如此简单。

“右护法,马上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杀我虎儿的年轻人,没想到,连兽性毒人都死在他手中。”他这话是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老者说的,语气蓦然充满了惊人的煞气,“竟敢和我幽明教作对,本座定让你碎尸万段。”幽明教?难道黄龙帮已不仅仅是黄龙帮?

风流欲跟着江琪一路飞驰,直到黄龙崖山脚他才知道江琪先前所要去的地方原来是冲着黄龙般来的。

“这个傻女人,现在可不是逞意气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江琪很快被包围住了,就在不久前,总坛忽然发出警备信号,以致山下山上的守卫都比平时严密了许多,人自然也就增加了许多。

“哼”江琪换上了一条火红色的鞭子,正当风流欲暗道不该在此时换武器的时候江琪已大开了杀戒。火红色的鞭子犹如从地狱窜出的条条火蛇,无情地吞噬着黄龙帮众的生命。暗中关注着的风流欲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和他先前猜想的恰恰相反,换上鞭子后的江琪比拿剑时候的江琪功夫高上不只一筹,只是这鞭法实在太过血腥,凡是被它沾染上身,绝避免不了骨断筋裂血横流的下场。

“难怪她平时总是拿剑。”风流欲想着,此时江琪单方面的屠杀已经结束,遍地布满了残碎的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江琪脸色苍白,难怪父亲不肯自己轻易使出这套鞭法,原来是如此的血腥,她的心,已开始有些疲惫,这样对于后面的战斗是极为不利的。但她今天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如果实在敌不过对方,她也做好了自尽的心理准备,以免父亲受她连累。

江琪带着恨意,继续向着崖顶行去,她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从昨天到此刻,她已感觉像是已过了无数个世纪,她的心变得麻木,便连食物都忘了吃上半口,这一切,都因为师父的死亡,师兄们的背叛,还有,那一个本被自己强行驱逐出心房的人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几乎是过了有一个时辰的光景,江琪终于是到达了崖顶。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何会如此简单,想当日,听江真所说武林联盟攻到山顶足足是用了三个多时辰,而且人也死了不少,她的心忽然感到了一阵寒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原因——已跃入眼帘的雄伟飞龙型建筑就像是一头猛兽的口,要将她生生吞噬一般,她停下了脚步,“看来这黄龙帮比自己想象中要难对付得多。”她心中趋向于死的念头更加决绝。

暗中一直跟踪着的风流欲早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但他没有现身叫做江琪,现在他的心情陷入了极度的郁闷中,也渴望通过战斗发泄自己心中的烦闷,而要与黄龙帮的对战已成定局。

并不要许多功夫,江琪才进大门,就见广场上站满了黄龙帮之人,刀剑铿然作声,声势浩大之极。

先头是三个少年,中间夹杂着一个白色人。待到近来时,那人的衣服却是淡黄的。须,眉,头发都黄,左眼被一只眼罩罩着,仅余的右眼射出的光芒是淡淡的,如同一条蛇,在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就凭你一个人敢闯到这里,哈哈哈哈,可笑,可笑”青子蒙的话里带着一种深奥的意味。

“本姑娘一个就够了,准备受死吧。”江琪把鞭子横在胸前,她的怒火完全集中在手上,白玉一般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晕红。

青子蒙“哈哈哈”仰头又笑了出来,“后面的那位朋友也请出来吧。”他的话音变得阴冷许多,连空气似乎都要因此而凝结了。

风流欲心中暗自叹气,方才在窄得只容一个人通行的山道上行走时他就注意到,只要有人在崖顶往下张望,下面的情景定是一目了然。而他也没准备藏到底,毕竟缩头乌龟他可不愿意做。

风流欲身随意动,出现在江琪身侧,江琪没有理他。

风流欲一进入青子蒙的眼帘,就使他情不自禁轻“咦”出声,她那仅余的右眼也在接触到风流欲的影象时闪过一道凄厉的光,“你便是害死我虎儿的杂碎?”

“你才是杂碎。”风流欲也不多说话,手掌左右一甩,千百道剑气雷射而出,刹那又夺走了数十条活生生的人命。

周围帮众手中的兵器正要往风流欲两人身上招呼,只听青子蒙一声大喝,“慢。”他的视线紧紧盯着风流欲,里边没有丝毫的惊奇,“年纪轻轻就能化出剑气的确是不错,可惜你杀了本座孩儿,休要怪本座不客气了。”

听他这样说,风流欲知道正剧开始了,他也已经作好了迎接任何挑战的准备。

“爹,孩儿上。”青子蒙身前的一个少年开口了,他是青子蒙的三儿字青豹,和他老爹一样的脸型,一下子看过去也只是比他爹多了只眼睛,很黑,像是口无底的水井。

青子蒙拦住了他,“回去,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虽然少了一只眼,功夫却由不得风流欲小觑。一屈身已到了风流欲面前,双足把地板踏得“吱吱”响,他用拳,带着风雷之声,拳拳不离风流欲周身要害。这是技与力的结合,两个人缠斗着,因他们而摩擦出的阵阵罡风将在场诸人的脸颊夸得割得生疼,来回移动着方位,身体在一处,精神却充满了四面八方,招数凌厉,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待集中注意力想看个分明的时候,一声巨响,两人已分开,两人的嘴角处都溢出了血丝。

“爹,您没事吧?”青子蒙的三个儿子忙上前。

青子蒙摆了摆手,目光有些凝重地看了风流欲一眼,“这么多年来能让本座吃亏的你还是头一个,那就勿怪本座了。”

风流欲知道青子蒙下一击必是惊天动地的,他忽然扭头看向江琪,恰恰对上江琪含着关切的眼神。江琪一惊,忙将视线移向他处,恢复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你们死之前,我想还是先让你们开开眼界的好。”青子蒙忽然拍了拍手,他的嘴角浮现出一缕残忍的笑。

青子蒙拍了拍他青鸟的肩膀,青鸟似是会意,转身拐入广场。

“难道这里有什么玄机不成?”正当风流欲他们为此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蓦听到一阵机关轰隆声,只见广场中心地板开始下陷,由不得他反应,便只感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第一四五章

“哈哈,精彩吧。”风流欲尚未看清楚下边是什么样的一种景况,耳边就传来了青子蒙得意且奸邪的声音,引得他凝聚目力,向下俯视。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倒是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下边大约十米处是一大块的平地,上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密密麻麻的……竟是在青莲山碰到的什么兽性毒人,多得让风流欲不敢相信,那散落到处的残碎尸体,几乎到处都有的血迹,让同时看到这一切的江琪心中不自然地涌起一阵强烈的呕意,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单边的独眼接触到上边透下来的光亮,毒人丛起了一阵骚动,它们发出可怕的号叫,凄厉而又猖獗,更有的似乎要往上攀爬,但被上边覆盖着的一片铁丝网网住了,那上面似乎有它们害怕的东西似的,一触碰到那铁丝网就一个个往下掉去,动弹不得。

“琪堂主,你可是想要回你师父的碧血含玉箫?”青子蒙目视江琪,哈哈一笑,道。

江琪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强而且烈的目光,之中的恨意似乎要把他整个人生生撕裂一般。

“好吧,”青子蒙并没有因她的这种目光而表现得有什么异常反应,毕竟这种目光他这十几年来已经看得够多的了,反是这些人的下场都是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我把这只箫——”青子蒙手上忽然出现了一管通体洁白,隐有一丝血红的箫,看到这管箫,风流欲就从江琪一凝的眼神中猜出这一定就是她的师父青莲先生的“碧血含玉箫”了。

青子蒙手蓦地一投,那箫就像流星一样朝裂罅丢落,箫穿过铁丝网的缝隙掉落于毒人之间,它们仿佛避瘟疫般逃也似地往周围散去,雪白的玉身在幽暗的地方显得分外柔和而显眼。

“如果你能拿得回这柄箫,我的人头无条件奉上,哈哈哈哈哈。”多少年以来单凭这一招已经为下边的毒人们增添了不少食物,他当然没有寄望于江琪会答应,但即使江琪不答应,他还有另外一招,反正今天江琪是别想逃出去。

“好,一言为定。”江琪看了风流欲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撇过头,牙一咬,应承了下来。

风流欲想不到江琪会答应的如此轻而易举,“这分明是个陷阱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风流欲从来就不相信和自己处在敌对立场的对手的诺言的,兼且敏感地捕捉到青子蒙眼里的邪意他更是不信,只是江琪——“哎,我陪你下去吧。”他叹了口气,转身对江琪道。

“你滚,本姑娘与你已恩断义绝,休要再纠缠不清。”江琪的心又痛了起来,她哭了,只不过这泪是在心里流着,流了一海,她现在只想能够为自己师父报仇,根本就想不了更多,以至连青子蒙那没有半分真诚的话语都当成了真。

“你说我能放下你不管吗?”风流欲装出一幅无奈的表情看着江琪,以他的实力现在要想退却的话恐怕是没什么能够阻挡得了他,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对于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但对付下面这群似人非人的对手,他只能用“无奈”两个字来形容。

江琪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地愧疚,她忽然对风流欲笑了,“是我连累了你,但我已不爱你了,你还是……”江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青子蒙打断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快些下去吧。”他手指指着不远处一个幽深的洞口,“本座想你们还是一起下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他开始同样没有想到江琪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自己这种几乎是让人去送死的建议,这让他有些得意,能让他们死的把握更是增添了几分。

“也许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放弃。”江琪这回没有看向风流欲,她差点又陷入了回忆的旋涡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对于风流欲现在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她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因为时间已不容许她细细思量和等待。

看着伊人略显单薄的身体离开自己的视线转入了黝黑的洞穴,风流欲摇了摇头,恍然如一道飘魂跟了上去。

“我们也该看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宽广而显得苍凉的广场上只留下青家父子们狂妄无度的笑声。

洞穴内的通道是呈螺旋状向下的,通道内满是死一样的宁静,除了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琪,你真要去送死吗?”风流欲上前拉住了江琪冰凉的小手,沉声问道。

“我早已说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跟进来,现在出去或许……”她这“或许”用对了,在她下面的话还没有吐出樱唇的前一刻,一声巨大的“轰隆”,***蓦然通明,回头看去,先前进来的洞口已经被一块巨大的黑色铁板所封闭,人力定是无济于事。

“你们就做一对同命鸳鸯吧,我等和父座还等着看表演呢。”耳边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过听话里的内容不难猜出这定是青子蒙三个儿子之一。

风流欲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手一甩,一道隐带回风气劲的剑气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入左侧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洞孔,随即传来一声尖叫,虽然似乎被墙壁隔住,还是可以听得出其中的痛苦。

风流欲没有去理会这些,他的语气仍旧是那样的平和,她扳住江琪刀削一般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道,“我进来是因为你进来,你快乐所以我才会快乐。”说完,他越过江琪,向下走去,忽然,他转过了头,笑意爬上了他的脸颊,“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我们死在一起也好。”风流欲说这话时还是有一丝侥幸在里边的,在他看来,这一下去面对的可是那一群群不知道究竟产生的被称之为“人”的怪物,如果自个拼着用掉身上所有的真气发出大范围的“自在风流之剑”倒或许能够杀死大部分,但剩下的就难对付了,毕竟那时候自己已经无力反抗了,而江琪即使鞭法再强一旦面对的毒人一多她也只能是鞭长莫及,坐以待毙。

两人走到最下层,面前是一对丈高的铁门,这是用千年寒铁打造而成,和先前封住洞口那铁门的质料一样,都是青子蒙为了赶尽杀绝而刻意制造的。瓷时的铁门尚未拉开栓,外边已然传来毒人们的吼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还是不要——这样不值得——”江琪嗫嚅道,她注视着铁栓,眼里闪过这一阵子以来难得的柔情,她不想让他看到。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风流欲蓦地靠近,握住了她的纤手,他很高兴,仿佛一个财迷捡到了宝贝一般。

“我们——我们已经结束了。”江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决绝,她推开了风流欲,就要打开铁门,但动作就在门栓被打开的前一刻禁止了,因为她的手再次落入了风流欲的掌握之中,因为风流欲发现了靠近铁门三米的地方寸草不生而在别的地方却都长满了厚厚的绿苔,因为风流欲不想江琪就此首当其冲成为毒人们攻击的目标,因为,他爱她……

江琪正要甩开风流欲的口就感有一个甜甜的东西钻进嘴里顺着自己的咽喉滑落,“小心出去后中毒哦。”风流欲指了指地面,神秘地说道,这话是在她耳边说的,连从风流欲口中呼出的热气她都能感受得到。

江琪往下一看,可不是吗,一片光秃秃呈黄色的土壤清楚地跃入她的眼帘,再循迹向前看去,千年寒铁做成的铁门上都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班驳痕迹,可见这不只是有毒这么简单,而且还是剧毒中的剧毒。至于不久前死在自己剑下的毒人的异常,风流欲并不感到奇怪,毕竟都能够弄出这群毒人,那要把它们外泄的毒气掩盖住而不至于伤害同伙这还不简单。

“小心一点,呵。”风流欲又往江琪耳里吹了一口热气,这回她是看到了江琪白玉般的脸颊上浮起的晕红,心中不由感到高兴,不管怎么样,他对江琪还是抱着一分特殊的感情。

江琪一声低“哼”面如火烧,倏忽而来的情感将她心中对死亡的冲动冲击得动摇起来,心中原本就不甚坚定的念头已然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真正的忘了我吧。”风流欲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悲怆,他猛地将江琪往后一推,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打开门拴窜了出去。

“欲——”江琪一声惊呼,她顾不得再计较些什么,但等她去推门的时候却感到触手处火热一片,门却怎么推也推不开。而风流欲就在出去的一刻钟时间里竟将寒铁制成的铁门以自个体内发出的三昧真火融化封闭住了,寒铁很快就凝住了,温度也在短暂的火热之后恢复了原有的温度,铁门是冷却了,但江琪的心却热了起来。

出去之后的风流欲脸上是挂着笑意的,他早就明白,江琪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而现在,自己让她更加深刻了,想象是简单的,但面对的一个个毒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一出门就已经作好了迎接兽性毒人们攻击的准备,但是令他迷惑不解的是,毒人们并没有围攻上来,而是在他周围挤成一团,瞧那龇牙咧嘴不敢向前的表情,它们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东西。

风流欲想来想去都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令他们害怕,蓦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丝红光,那是自己怀中玉佩发出的,“难道是它?”风流欲举起玉配,那些毒人群果然起了一阵骚动,脸上出现了一种恐惧的神情(风流欲认为那是,也确实是)。

“杀了他,杀了他——”从上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那声音风流欲听过,江琪也听过,和方才在通道里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风流欲朝上看去,以他惊人的目力自然而然就看到了在青子蒙身边的一个少年,那少年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反正先前站在青子蒙身前的有他。而他能够被风流欲一眼注意到除了从他张开的嘴中不绝吐出的话语外还有那和青子蒙一般无二的——“独眼?”风流欲知道自己在通道内的那一道回风剑气不只是射中了目标,而且是射中了目标的眼睛,这无形中也让他心中着实得意了一把。

“嘿嘿,敢笑本少爷,找死。”他往上比了个中指,也不知道上边的那些人看到没,反正他也不去注意,因为,对付面前的毒人,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而这主意的关键条件,就在于自己手上,这块无意中索要得来的红色玉佩。

风流欲捻红佩的左手向前平伸,红佩前方的兽性毒人闻光而散,他们虽然快却及不过风流欲右手发出的剑气,那被他改变了体内行功路径的剑气无坚不摧,当然,他必须要停下一阵子运集剑气,因为他发现,每多运行一周天,剑气威力就强上一分,等到足够杀灭这些毒人的时候再一股脑儿释放出来,不仅比自己发出大范围攻击剑气省力的多,而且真气恢复的速度也快。

………………

这完全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可以讲,如果没有手上的这块红色玉佩,风流欲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将大半兽性毒人送入永久的地狱,而毒人的数量还在持续减少中。

在战斗的过程中,风流欲自然也没忘记注意江琪的动态,从寒铁门内传出的焦急呼声和那鞭子抽打铁门的声音,风流欲心中喜不自胜,他几乎立刻要打开铁门,但他还在等待,还在等待着一个他认为适合的机会。这机会却要他自己来创造。但见他从怀中的“空间魔法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个红色血袋,那瓷瓶里装的是他小时候捉弄欺骗别人时用的白面粉,撒在自己肩膀上均匀涂上,再把血袋内的红色药水(时间这么久了,竟还没有变色,质量真好,啧啧)涂在自己的嘴角和手臂上,当然不忘把自己的衣衫撕成象被人强奸了一样,同时也向上张望,他可不想这落入别人眼中,他放心了,因为青子蒙一干人等已不见了踪影,不论他们去了哪,即使是去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也没有此时自己的“阴谋”重要,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在这之后,风流欲将剩余的毒人杀得只剩下一只,剩下他认为不会再对自己甚至是江琪造成什么危害的奄奄一息的一只。

“看什么看,没看过戏子化妆吗?”风流欲瞪了一眼卧在不远处,面露痛苦表情,口发低吼的毒人,骂道,他知道,只要自己手上有这块玉佩,就没有被剩下的这只毒人偷袭的危险,虽然这毒人似乎已经无力偷袭了。

“啊”,准备充分之后,风流欲夸张地大叫了一声,以他演戏的天分,其中自是痛苦味十足。

他将当初丘风给自己的“霹雳雷火弹”往寒铁门前丈余地方一扔,他当然知道凭借三昧真火只能封闭铁门,要想打开除非融化整扇寒铁门,风流欲还不至于狂妄得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化掉一扇这样的门,所以这个时候,丘风给的霹雳雷火弹就发挥了威力。他扔取地之所以要在丈余外,那是他害怕因此伤到江琪,如果要事先通知江琪那又达不到自己所要力求的效果。

“霹雳雷火弹”如同自己预料地一般爆炸了,威力也在自己的计算范围之内,不知道风流欲先前是有意无意,那被他剑气伤得奄奄一息的毒人恰恰在雷火弹威力波及范围内,厚实的鳞片也抵挡不住雷火弹的狂猛,被扔出老远,不知道是翘了还是怎的,动也不动。

“欲——”江琪跃过被炸得变形轰然倒地的铁门奔了过来,她现在眼里只有一个人,而那人正躺在地上,呻吟着。

“我身上有毒,你不要过来。”风流欲随手一道掌风,阻住了江琪的步伐,他要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伟大而且悲壮,他做到了,而且如此逼真。

“我不管。”江琪一下子钻入了他的怀抱,生怕他会突然从空气中消失一样紧紧的抱住不放。

风流欲看着江琪刚要张口说什么,已被江琪带着香气的小手捂住,耳边传来的是江琪幽幽的话语,“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其实——其实——我是爱你的。”小手收回了,换上的是炽热的香唇,这滋味风流欲很熟悉,因为在几年前他曾经尝过,对于江琪,他已经骗了两回,而且这骗的目的都是为了得到她的同情然后进一步得到她的一生,这骗的手段也都是受伤流血,装成一副将死未死的样子。他蓦然扳住了江琪的肩膀,“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他的语气很是沉重,更充满了千万分的恳切,恳切得让江琪根本想不出拒绝的词语就点头答应了,而这也是她心中一直期盼着却又被自己刻意压制着的想法。她没有听出风流欲十足的中气,她还生怕风流欲引动“伤口”般脸上换了一种嗔怪的神情,风流欲索性也不道破,尽情享受着这近几天来一直渴盼着的温存。

“你为什么不吃解毒药?”江琪神色紧张,她不是担心自己,她担心的是自己的情郎。

“哦,”风流欲拿出从怀中“空间魔法袋”里逃出一个兰色的瓷瓶,倒出几颗青色的药丸,那是他家传的解毒药“回天丹”纳入口中,虽然他没有中毒,但所谓“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嘛,更可以过了眼前这一关。

只是他想不出如何才能表现出这毒被解掉之后的征兆,毕竟自己肌肤上所沾染的是面粉而不是毒粉,他正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行的时候,上边传来了一阵声音,那是青子蒙的声音,他出现了,他说话了,“没想到你竟能活下来,”毒人们遍地的尸体揪疼了他的心,“而且——而且——”他说不下去了,他的表情蓦地变得狰狞,“哈哈哈,你杀了我的孩儿们,那你就准备死吧,我一定要你死。”他这带着无比恨意的话语钻入风流欲的耳中让他为之一颤。

“琪儿小心。”风流欲喊道,因为他看到上边的青子蒙作了一个手势,他的周围就出现了许多的人手,而那人手上所拿着的,却是——炸药!

第一四六章

就在风流欲喊出这话的当儿,许多被引燃火线的炸药重重砸在了上方的铁丝网上,即便这也是千年寒铁所制成的,同样无济于事,炸药的威力何其之猛烈,如此多的炸药更是猛烈非常,才几下爆炸就将周围岩石炸得粉身碎骨,飞落而下,铁丝网立刻也出现了几个大能入人的窟窿,风流欲眼角余光所及,在这死生关头,竟给他发现了一求生之道。

但见他搂着江琪就地一滚,滚到了不久前被“霹雳累火弹”炸弯曲了的寒铁门前,他弓下身子,掌若刀,势如电,锋利的剑气如同一片蝉翼罩向寒铁门,结果如他所料,剑气并没能够割裂铁门,却将铁门已然弯曲的部分更加变得弯曲,不过,这正是他的目的。

风流欲拉着江琪钻到了铁门之下,然后再运集全身功力在周围形成一个真气护罩,尽量减轻寒铁门所受到的压力。然而他今天实在是耗力过巨,他几乎有些力不从心了,也难怪,先前屠杀那些兽性毒人时他用的力虽比自个想象中的要少得多,可那时根本就没想到会有现在的一幕,话又说回来可,即使他知道会有现在的这一幕,那时的他又会怎样,还能怎样呢?毕竟在那种情况之下的那种方法可是最省力,也是不得不用的一种方法啊。

一双柔柔的手抵住了他的背心,不强却柔和的功力开始源源不绝地流入他的体内,风流欲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自己身边的江琪,想到她,他心中的阴霾顿去,即使今天是碰上天大的灾难也是值得的,至少他认为不会再失去她,而她,也一直是爱着自己的。

他很高兴,因此他脸上又充满了那种莫可名状的自信,他今天一定要撑住,为了她,为了他的诺言,为了父母,为了所有把目光凝视在他身上的人。

也许一个人的心情真的能够改变环境,江琪几乎彻底把自己从过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这痛苦的来源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但他同时却也带给了自己幸福的滋味,这幸福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带给自己了,只是自个还不知道罢了。说是“几乎”,那是因为她对眼前的这个俊逸少年还有着些许遗憾,“算了,如果他能真心待自己,即使把他的爱同时分给其他女人那又何妨呢?”她是这样想的,心中难免还是有点酸酸的感觉,她看到风流欲晶莹的视线忽然射向自己,她变得有点娇羞了,幸好他很快就带着笑意转过了头,江琪尽力使自己的心不再思考着这些让自己思绪乱如麻的事情,否则走火入魔就糟糕了。

“啪啪啪——”入耳皆是阵阵如雷一般的响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下重过一下的碰击,幸亏风流欲以导力之术将大部分压力都转到地上,加上变形了的寒铁门四边支角还算是坚硬,看着两旁的空隙被一块块巨石瞬间封闭,风流欲不安的心总算是有点侥幸,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让聚集力量的双手撑住铁板不让它垮下来,否则……他不再想下去,上方传来的重大压力使他不得不凝聚所有注意力,此时的一刻钟在他看来不啻是有一天那么长。

慢慢的,声音从响亮的撞击声转到了沉闷的碰撞声,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渐至无声无息。

“完蛋了,我们被活埋了。”风流欲看着江琪,神情间显得有些无奈,一段长时间的寂静后,风流欲放下了托着寒铁门的双手,在慢慢地将手移开之后,他盘腿坐了下来,无事可做(江琪可不像风流欲,她必须要运气以弥补回损失在风流欲身上的内力,风流欲本想再把功力传回去,但考虑到在现在这种动一下都要小心的环境里,可谓触一发动全身,索性还是不要妄动的好。)之下,只好是打量起江琪来,但见她双目紧闭,样子还是和先前自己看到的一样,都是那么美丽,那么动人,足下一双白色长靴衬出她那修长的美腿,再往上看……

就这样,也真亏得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观赏美女。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似乎要把这几年里没有看的时间都给补回来,直到江琪睁开眼睛他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为这沉寂的环境添了声音。

“欲,对不起…对不起……”江琪双臂搂住了风流欲,幽幽呜咽着。

“哈哈,哭什么,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哦。”风流欲低笑着擦去已然溢出怀中伊人眼眶的泪珠,“你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嘴巴上是这样说的,心底却骂开了,这骂的对象自然是这事情的肇事者独眼龙青子蒙,不过他不知道这青子蒙的名字只好以“独眼”为代称把他“问候”开了,“问候”的内容攘括了青子蒙祖宗三十六代到他下一代,至于为什么后延只到一代,因为风流欲骂他下一代反复只用一种说法,若是要搬用原话来说的话,那无非就是一些“断子绝孙”“生男的是太监,生女的是石女”之类的。

“现在我们怎么办?”江琪止住了哭,仍是紧紧地抱着风流欲,悄声问道。

风流欲尽量不让自己心中的想法在脸上表露出来,只好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一语带过,“哦,哦”地敷衍了两句,他早就把现在的形势看清楚了,先不说这寒铁门什么时候会塌下来,吃喝方面对于练武之人来讲再撑个几天也没问题,虽然自己以真气将外界与里面的环境隔离掉让尘土不致于进入,里边残余的空气恐怕是支撑个一天都有问题了。

而在这种一目了然的地方,要想找出什么逃生的法门怕是比登天还难。他敲过地面,这地以他的实力还是可以挖开的,只是若要到达地面的话岂非要挖上十多米,即使有神兵利器怕是到那时自己也该是差不多该挂掉了吧。

“琪,现在你还生我的气吗?”风流欲握住江琪柔软的玉掌,明知故问,轻声道。

江琪没有回答,她将风流欲的手掌贴在自己两颊上,眼看着晶莹的泪珠又要滚落下来,浑然没有了往日作为天龙帮玉女堂堂主的威严。

“怎么又哭了?是我错是我错……”风流欲他嘴上是自责的话语,心头却是高兴万分,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跟前有如此反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他心中是早已知道的了。

“老婆……”风流欲在江琪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深情。

“嗯…”江琪声如蚊呐,比风流欲的还轻。

看着那颗低垂的粉首,一种由衷的愉快升上风流欲的心头,他知道,他没有失掉她,终于是没有失掉她,这种快乐暂时替代了他心中潜藏着的失意,“你一直在关注着我吗?”风流欲从怀中拿出那张字条,在掌中揉成一捧齑粉,这一切,都过去了。

“我一直等着你来,你却始终没有来。”回忆又为她的话语添上了点幽怨的色彩,“后来婉儿给我带来了你的画像,说是你现在的样子,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查你的消息。

后来…后来就得到…得到你和那紫衣一群女人在一起…”江琪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丝丝敌意。风流欲知道这是女人的通病,难以避免的,他能怪的也只是自己,如果自己不风流,怕也没这么多烦恼了。他想到这些,他的脸上也现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不过紫衣既然能被欲郎你看上,就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说实话,琪也想见识见识这位美貌号称朝花第一的奇女子呢。”虽然心中含着酸酸的味道,但是靠在心上人的怀中,感受着那种几年前就熟悉了的男子气息,她还是感到了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满足。

“欲,你会后悔吗?”江琪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后悔?为什么?”风流欲不解地看着江琪,末了还特别亲昵地唤上一句,“老婆?”

“因为我,你才来到这,也是因为我,我们现在才陷入无法抉择的境地,求生不得,你说是吗?”江琪恨起自己来了,她的心里很是内疚,自己的情郎作为风流世家唯一的正统继承者,本有着似锦的前程,今日却为了自己……她的想法很快就被风流欲的话给打断了。

“她还是很在乎这些。”听到江琪说的话风流欲就明白江琪的注意力一直没有因为自己方才的问话而转移开,他看向江琪的眼神变得炽热,“的确是因为你,我来到了这里。但是,我并不后悔,如果失去你,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与其这样,不如让我们死在一起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愧疚,有如海浪一般凶猛的愧疚,他死了,又怎么对得起紫衣,婉儿,银月真妃他们呢?他又问,“只是你堂堂帮主之女,和我死在一起会后——”风流欲悔字还没吐出口就被一只白嫩的纤细小手给捂住了,“能死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这话钻进了风流欲的耳朵,他们抱得愈紧了,如若不是这地方有限,依风流欲的色性恐怕又会来次天为被地为床的吧。

“欲,这几年你都去了哪里?”江琪把头靠在风流欲肩膀上,低声问道。

风流欲脑筋转得飞快,他知道如果说是学什么魔法的江琪肯定不懂,干脆就说自己是拜了一个师傅学武,在自己出师时师傅便云游各地去了,免得江琪以后要见自己师傅就糟了。他想事情总是往长远出发的,所以也就来年现在是处在一个能否出去都成问题的处境都给忽略了。

听到风流欲提及“师傅”,江琪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急急问道,“欲,那只碧血含玉箫你拿到没?”久在江湖,江琪自然懂得关于武林十大密器的传说,她不想,也不能让这传说中的东西落入奸人之手。

风流欲笑了笑,他刚才在屠灭那些兽性毒人的时候就已经是注意那管玉箫了饿,自是将他捡入怀中,此时才拿出来细看。

“琪,这只就是碧血含玉箫吗?”他没有递过去,他害怕这真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带有诅咒力量(在西大陆被称之为诅咒力量,在朝花则是被人传作是带有会给人以不祥的东西),自己倒没事,毕竟自己的身体可是拥有抗魔质的。

江琪摇了摇头,“不知道,师傅从来没有说过他有这东西,我也是刚知道的。”她想到了一点,“你说这会不会给青子蒙换掉了?”

“青子蒙?”风流欲立刻就想到了这名字的主人一定就是那个独眼人,他手上只是轻轻一捏,“啪”玉箫眨眼之间碎成了一手玉块。

“吓,这么容易就碎了,十有八是假的。”风流欲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他的结论就来源于手头上的这些玉块,如果就这么一点力就能够把它捏碎的话,那它还怎么能够在江湖中流传这么久呢?

“你师傅他是不是…是不是…”风流欲终于把下半句话吐了出来,“很惨?”

江琪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因为她也知道这武林中的十大密器在江湖之中永远都是一个不祥的象征,她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师傅他过去是怎么样的,但是我入门以来就没见到他开心过,他没有子嗣,没有妻子,把大部分的希望都放在了我们这几个徒弟身上,可是谁知道……”她胸口仿佛憋着一口气,把她的话硬生生堵在喉里,难受极了。

“好了,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那帮让你难过的家伙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风流欲恨恨地咬着牙,他再一次忽略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

“欲,你说那管箫碰了真的会带来厄运吗?”江琪视线紧紧盯着风流欲掌心中的玉箫碎片,虽然这箫看来不是真的,但她心中的感动却是无以复加,“谢谢你,欲,你真好。”她忽然吻住了风流欲,风流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愕,等他要准备去细细享受的时候那片馨甜却离开了嘴唇。

看着佳人红艳艳的香唇,风流欲正准备反“反攻”过来,重温一下方才的温馨时,一阵低低的铁器敲凿声从地面传来……

第一四七章

在两人的倾听中,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洞口,从洞口探出一个人头,风流欲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人的样貌,那人他是认识的,“老兄?”不就是当初送给他红色玉佩的老人。

“先别说话,跟老夫走就是。”老人挥了挥手,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琪儿来。”风流欲大喜之下重重地在江琪的脸颊上啃了一口,拉着她的手就往洞里钻去,现在他对老人可是绝对的信任,毕竟在这种快玩完情况下他还能害得他怎么样呢?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这洞还真不小,原本他还以为这洞是临时挖出来的,没想到进来一瞧,里面不但宽而且大,不要说是三个人,就是五个人都没有问题,而且还是四通八达的,两旁通道上分别放着几颗圆溜溜的夜明珠,洞里的亮度竟然也不逊于晴日。

“糟。”风流欲忽然停住脚步,他记起自己方才拿出的那颗有鸽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匆忙离开之下竟忘了拿,看着因自己停下而跟着停下的伊人,风流欲只好在心里苦叫了一声,“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先走的说。”扭头眼见老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处,他紧了紧拉着江琪的手,忙跟了上去。

刚拐过两条叉路,他们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轰”的巨响,连地面都震动了,风流欲心中不知道呼了多少声好险,在他想来,定然是自己那扇寒铁门承受不了压力,终于是垮了。同时又庆幸自己没有因一时贪财重返回去捡那颗明珠,否则不是刚出死门又进鬼穴?

“这次承蒙老兄再造之恩将在下夫妻两人救出险地,否则在下和娘子可要送命于此了。”风流欲赶了上去,把这一番感谢以书生一般酸酸的语气道来,说着还对江琪眨了眨眼。

“风流欲啊风流欲,你这次又开杀戒了吧?”老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杀戒?”风流欲一边走着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瞪着老人,“老兄你该不会是把那些什么毒人的当作人了吧?”他现在是“老兄老兄”的叫上瘾了,虽然外表看上去老人已足以做他的爷爷了。

“他们也是人啊。”老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这话可把风流欲给吓了一跳,“什么?他们是人?”他愣是不相信这事情,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竖看还是横看都看不出有一个人的样子。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吗?”老人以沉重的语气将他所知道的骇人听闻的惊人内幕一一道来,“黄龙帮早就在暗中掳掠年轻处女,然后将一种取自烈血毒窟毒兽的jīng液放入她们体内,本来人兽是不可能有后代的,但是不知道后来被他们加了些神秘物品进去,那些女子竟然就真的受孕了,并且生出了它们,它们一出生就被圈养起来,每天像喂猪一样投以毒物喂食,等过三年它们其中有些就能表现出极度的聪敏(所谓聪敏就是反应速度远比同类快,吃的也比同类多,身体自然也是强壮的),这些聪敏的通常都会被挑选出来进入特训,所吃的食物也都是剧毒之物,外带加一些洗脑的药物。这些比较特别的虽然不会说话,但对武学的理解程度远远高于普通武林人士,兼且它们可以听得懂人话,脑袋被洗之后又极容易控制。它们已是半人半兽之体,刀剑不入,速度天生奇快,如果让它们进入江湖不知道又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老人的话中充满了疑虑。

“半人半兽?”风流欲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忽然之间想到了西大陆的兽人,再一想,他一下子明白了老者先前口中的“神秘物品”,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即便是说了老者也未必会知道。那“神秘物品”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定是兽人血元素细胞,在西大陆这是兽人族用来繁殖后代专门用来消除异类体的人兽融合剂,这东西在兽人族是属于一等一的珍稀药品,并且有规定不能够出售给异族,如人族,精灵族,魔族等族类。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到的?

“老兄,你送我的玉佩是不是有什么玄机?”风流欲口中的“玄机”指的就是当初与其说是老者送给他不如说是他主动索要得来的那块红色玉佩对于那些毒人的制约力。

他本以为老者会回答这个问题的,谁知老者只是看了他两眼,神秘兮兮地道,“以后你总是会知道的。”他接着又说道,仍是那样沉重的语气,“你知道吗,你杀死的那些兽性毒人只是一些普通的,如果要是换了像上次你在清莲山碰到的那种,老夫想以你的实力也是很难摆脱困境的吧?”老人一语点醒风流欲。

“你……你是说那些只是一般的?”其实风流欲早就有感觉,这次所遇上的怪物远没有自己在清莲山碰到的那只可怕,只不过他那时候因江琪回心转意而一时大意没去仔细思考这种事情,现在听老者一提起,恍然之下暗暗捏了自己两把,以示对自己的警告。

“前辈,你所说的那些女子她们都怎么样了?”江琪边走边听着两人的谈话,她是越听越心惊,难怪自己父亲几个月前和诸大门派围攻黄龙帮受挫而归就有讲碰上了一群面貌狰狞的怪物,想来便是这什么所谓的兽性毒人了罢,作为女人,她自然是更关心同性的命运。

“她们啦——”老者似乎有些不愿意谈及她们,但最终还是回答了,“她们都死了。

每生完一胎,先天元阴就被破了,都被活活肢解掉给那些他们从烈血毒窟捕捉回来的毒兽当食物了。”

江琪听见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呕意,她实在想不到江湖中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事情。其实江湖上的残忍何止这些,她虽贵为一堂之主,但那也只是称呼上的,天龙帮玉女堂其实也只不过是江琪当初自个成立的一个分堂罢了,里边的成员多是一些帮众的女眷之类,所以平日里一些真正的江湖厮杀这玉女堂都是不参与的。至于后来为什么能与其他堂平起平坐,其实原因很简单,你想啦,如果你是个怕(疼=怕,这是一个实验了的真理,我暂且就这样认定,勿怪,勿怪!)老婆的人,那你还能不支持老婆的事业吗?所以玉女堂当初要列入内三堂是获得全票通过的。江真当初虽然觉得这有些胡闹,但拗不过江琪,终究爱女心切,同意了这事,一切就这样定下来了。

“好了,我们到了。小兄弟,你还没有问老夫一个重要的问题呢?”老者停了下来,看着风流欲问道。

风流欲自然而然的转头四顾,刚才注意力都在老者身上,只顾着和他谈话而没有注意到环境,现在一看,眼前多了扇门。

“什么问题?”他不知道老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难道不想知道老夫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吗?”老人亲切的拍了拍风流欲的肩膀。

经老人这么一提风流欲才恍然自己的确是忘记了问这个可以说是比较重要的问题,看这地下通道的规模,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够挖出来的。

“江小姐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了。”老人转向江琪,吐出这样一句话,把江琪弄得是一头雾水,“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既然欲要进去,我自然也要进去。”她看了风流欲一眼,现在她几乎都要已风流欲为中心了。

“既然江小姐执意要进去的话,可不要后悔呀。”老者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轻轻推开门就进去了。

两人紧跟而入,他们急切地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老者说出这样反能勾起他们好奇心的话来,这一看……

第一四八章

“啊——”眼之所及,江琪低呼一声背过身去,又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盛满绿色药水的球形物体,靠近一看,又是一声尖叫,转过身紧抱着风流欲…

“人头?这不是那种毒人的头吗?”风流欲靠近一看,倒是没有被吓着,他可不是第一次看这种东西了,那种狰狞的面孔只不过是给他一种想要吐口水的冲动罢了。

“欲,琪,琪先出去了。”江琪粉脸变得通红,看了风流欲一眼,跑出了门外。

风流欲转过身,一幅毒人的裸体画映入他的眼帘,特别是毒人胯下那根巨大的阳物,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江琪会夺门而出了。

“切,没我大。”风流欲一边打量着毒人的生殖器一边和自己的作起了这种无谓的比较,他的表情颇有些显得自得,这时候老者说话了,只听他说,“你知道吗?老夫很早就在这个地方凿出这条密道,为的就是研制出对付这些兽性毒人的药物。”老人看了风流欲一眼,“你过来看看,能不能看出这里面有什么不同?”老人指着一具人般大小浸透明药罐里的尸体对风流欲说道。

“哦?”风流欲凑前一看,“这是肝,这是肺,咦,它的心脏和我们完全相反耶,还有周身穴道也分布得不同。”风流欲很快找出了其中的不同点,而这也正是老人所要他发现的。

老人一直关注着风流欲的反应,见风流欲面无惊色的样子,他不由得暗中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不错,这就是兽性毒人的身体内部,所以以后你如果再碰上她们的话千万不要将她们当做一般人看待,万不可因此而大意啊。”老人警告道。

风流欲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放的几乎都是毒人的研究地了,到处都放满了毒人的身体部分(当然都是浸在那些药水里的,否则还不臭死),他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圆柱形状杯子似的东西,不由得走过去好奇地拿在手上,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问道,“老兄,你这是什么东西?”

“呵,能够确认你们还活着并且准确找到你们位置还是多亏了它呢。”老人走过来把这“杯子”拿起来,放在自己耳边,“这是可以听到那边的动静的。”他所谓的动静指的就是原先放养兽性毒人们的大平地,“不过现在想来是没有用了。”老人语气中多了点嗔责的意味,“你们两个这回杀入黄龙帮总坛实在是太冒失了,不但使你们身陷困,也使得老夫不得不再找一处容易找得到毒人当实验的地方啊。”老人叹了一口气,没等风流欲发问他就又接下去说开了,“老夫本想研制出一种能够让这种毒人忘记一切,如同普通野兽那样生存。老夫构想中的普通野兽便是那种人们能够对付得了的,而非现在刀枪不入的类型,哎。”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隐忧忍不住浮现在了脸上。

风流欲在一张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看见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杯子,里边盛满了略显黄色的液体,这时他正口渴得紧,端起来就欲喝下去,却被老者给喝止了,“慢,那杯不能喝。”老人的声音使得风流欲停止了他想要将手上这杯“水”给一饮而尽的冲动。

“那杯是毒人的jīng液。”老人看着风流欲脸上那种发问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答道。

风流欲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暗呼好险。

“对了,老兄,你这有衣服没有?”风流欲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衣裳褴褛的样子,正因为他萌生了去意,所以才有把自己打扮一番的念头,否则单看他现在的样子哪能够出去见人啊,即使出去了也会被人当作流氓的(其实他不就是吗,晕厥)。

“你等一下。”老者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风流欲一番,从旁边的一道暗门进去了,不多会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套天蓝色儒装。

“这是老夫平日所穿衣裳,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穿上吧。”老人如是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呢。”风流欲嘴上客气地说道,他拿过衣裳从手感就知道这料子是上等的丝绸,再从四周缀满的夜明珠不难看出这老人家资也是豪富的。

“老兄,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风流欲心中忽然升起想知道面前这个老者真实身份的念头。

“这个不重要,老夫上次本是说好后会无期的,没想到我们注定还是有缘的呢。”老人再度拍了拍风流欲的肩膀,他似乎也听出了风流欲欲离去的话音,“对了,在这里不得不再次警告你,出去之后没有绝对把握就不要再到这来了,否则,下次可没有这次这么好运了呵。顺便再给你交个底,黄龙帮只不过是一个潜伏在暗中等待机会复出江湖的邪恶教会的马前卒罢了,今后行事千万要小心。”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风流欲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追问道,“那是什么教?”

老者摇了摇头,“现在你知道了也没用,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好了,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就跟老夫来吧。”

“靠,这不是废话吗?”风流欲听到前半句心里就骂开了,只是这骂并没有带着实质上的恨意,他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看着老人转身走出去,忙收回一肚子的牢骚,跟了出去。

江琪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两朵红晕,看见风流欲显得更红了,“你出来了。”她上前拉住了风流欲的双手。

风流欲点了一下头,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好了,我们该离开这个地方了。等我们以后准备好了,再来杀他个片甲不留好吗?”他还生怕江琪那口气没有咽下去,如果坚持着要把黄龙帮灭了再离开的话他可就手足无措了。

幸好江琪的反应是无限依顺地点了点头,反倒有了些小家碧玉的影子。

“你们走快点。”老人喊了声,转过身子就像电一般向前射去。

“我们走。”风流欲握紧江琪的手,运足轻功追了上去。

在两人感觉中几乎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两人终于是从一道道的分叉路口解脱了出来,出口设在一片浓郁的树林中,待到两人出来后才发现原来此时已是天黑,借着远方的***,依稀可以看出黄龙崖的形状,至于老人早在确定了最后一道直行路后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琪,我们先去填饱肚子,你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对于这些琐碎的事情风流欲一旦注意起来便是很细心的。

“唔。”江琪应了一声,她感到从情郎手心传来的温暖,心中感动莫名,不由得为自己先前的冲动越发后悔。

在江琪的带路下,风流欲来到了黄龙崖下的一个小镇,等他们敲开一家客栈的门,他明显发现那伙计的眼神一凝,一种只有武人才有的锐利从中突显出来。这也正是他所期盼的,他之所以选中这家客栈,就是因为它的装饰堂皇,两旁都没有其他客栈,这符合他从经验上得到的想法。

他并不惊讶,作为一个帮派,在他周围的城镇上自然分布着他们的眼线,否则什么时候敌人来袭都不知道,那不是危险得很。原先江琪提议的是连夜远离,但在风流欲自信满满的表情下终是依从了他。两人点了几样小菜,风流欲的注意力这次可不是在饭菜上面,他暗暗观察四周的环境,他发现周围暗处出现了许多双眼睛,而这在他们进来前是没有的,他心底偷偷地笑了。

“给少爷我准备一间上房,一间,快点。”风流欲特别咬重“一间”他斜着眼睛看向江琪,她玉一样白皙的粉脸忽然红了起来,她不敢看风流欲,却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垂头吃着菜。

这客栈的效率还真高,刚吃完酒菜,就领着风流欲他们到了楼上的一间房里。装饰得富丽,书,画,其各摆其处,窗临树林,和风阵阵,倒真是一间上房。

伙计走后,江琪低垂粉首坐在床沿,不知在想些什么,反正脸颊上还保持着那种粉色的晕红。

“琪,不困吗?”风流欲过去搂住江琪的细腰,关心地道,他只觉得她身体一颤,仿佛失掉了力气似的,一下子就瘫倒在他怀里。她的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却也隐隐有些紧张。

“呵,好可爱的琪琪。”风流欲戏谑般地咬了咬怀中佳人白玉一般光洁的耳垂,低声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色急呢,你两天没睡了,先补好体力哦。”说着风流欲重重地在江琪红唇上吻了一口,“来,我帮你脱衣。”风流欲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江琪一样,愣是找到了弥补自己心中“遗憾”,他那手还是伸向了江琪……

………………

天亮得总是很快,江琪在甜美的睡眠中被风流欲摇醒。这时候还是清晨,客栈内一个人都没有,只不过,冷清得有点吓人。虽然屋子外边阳光显得是那么耀眼,还是驱走不了那缕缕留在心底的寒意。

“欲,怎么这么静?”江琪有些奇怪,“开店的这么迟还不起来吗?”

“当然静了。”风流欲给了江琪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那些家伙晚上企图用迷香袭击你我,嘿嘿。”风流欲咬了咬牙,这一切江琪昨天并不知晓,也无法知晓,因为自己昨夜逞够手足之瘾后就拂上她睡穴让她睡个好觉了,她如何能够发觉?

江琪一听风流欲的话顿时大吃一惊,她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警惕性放低了,她想起昨夜的事情就又是脸面皆红,又怎会知道风流欲后面的动作呢?

“放心,他们都被我宰了。”风流欲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间显得轻松自然,他心中存的可是“杀一恶便是救一善”的理念,自是不会为自己做的这事赶到后悔。

“那——”江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被风流欲张口吻住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生冷,“凡是敢伤害我的女人的家伙,都只有死路一条。”他的声音不高,却显示出决绝的信心,他看着江琪的眼睛,“琪,一切交给我。我定会叫这什么黄龙变成烂龙的,哼。”

“我们现在先走,昨天我故意放跑了一个回去报信,嘿嘿,气死他们。”风流欲阴阴地笑了几声,江琪也立刻想通了这一切,她昨个倒是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异常情况,还待再想,已经被风流欲拉出了门外。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匹马,风流欲一把把江琪抱上了马,随后一跃而上,扬尘而去……

第一四九章

“欲,我们这是去哪?”江琪靠在风流欲怀里,情意绵绵地问道。

风流欲低头爱怜地在佳人脸颊上轻轻一吻,“我们回京都,你嫁给我好不好?”风流欲算算现在已经是过了两天多的时间了,即使要赶到白帝城恐怕是来不及了,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直接回风流世家。

江琪听到风流欲的求婚,娇躯一震,低“嗯”一声,把脸紧紧贴着风流欲的臂膀,不再言语。

两人就这样沉浸在甜蜜而温馨的气氛中,谁都没有说话,但他们之间流动着的话语却不是用唇舌所能够表达得出来的。

这时候,风流欲忽然勒住了马的缰绳,“前方何人,请出来吧?”声音传出来远,树上的绿叶似乎都被震动得沙沙作响。

江琪正纳闷间,只见从风流欲视线集中的地方闪出了一面面大旗,上边是一条威风凛凛的白色飞龙,不过却不是黄龙帮,黄龙帮虽然也是以龙为旗帜图案,而天龙帮便是以白色龙旗威镇江湖的。

“很漂亮的旗。”风流欲有些讨好似地在江琪耳边低声道,他自然是认得天龙帮的旗帜,他同时也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人不就是刑堂堂主丘风吗?

“丘堂主?”江琪低呼出声。

风流欲驱马上前,了解之下才明白丘风在他们离开青莲山的同时就紧急调动离黄龙崖最近的天龙帮南宁分舵所有人手,在墨雕传书江真之后就带领人马准备暗中袭击黄龙帮以作风流欲他们的支援。

“这丘风除了拜托自己盯紧琪儿,竟还让人暗中注意自个行踪,这不是不相信自己能力吗?”风流欲有些忿忿不平,不过看到站在一边的江琪,他忽然又高兴了起来,或许要用得意来说更准确些,“嘿,赚你们一个帮主小姐也不亏。”他的心飞了,飞到了京都,飞到了众女身上,最终定格在将要发生却还未发生的婚事上,这让他的心有点急噪起来了。

“对了,属下这有一封信笺,这是属下去青莲山前帮主要求交于江堂主的。”丘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用火蜡封口的信件,双手递了上来。

“哦?”江琪带着疑问,接过展开,视线在上边疾走。

看着看着,她的脸上染上了朵朵愁云。

“欲,爹要我马上回去。”江琪看着风流欲,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风流欲紧紧握住了江琪的纤手,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戏谑似地道,“我可是不会让天鹅肉从我嘴边飞走的。”说着他转过身,面对着丘风,吐了一句话,“劳烦丘堂主回去跟江伯伯讲一下,在下和琪儿直接回京都,拜托了。”风流欲大庭广众之下在江琪脸颊上深情一吻,当江琪尚未从羞赧的神色恢复过来时已被风流欲一把揽上马背,绝尘而去……

先前见两人亲热的样子,丘风就猜出了个大概,听过风流欲一番话后便也没去阻拦,看着他们远去,摇了摇头。

“琪,从这到京都大概要多久?”风流欲张口问道,他可是个既没有时间概念又没有方位概念的人,这时候他是不得不求助于江琪。

“照现在这种速度怕是五天左右。”江琪得出了一个大概的结论,“不过,如果要抄近路的话可以缩短一天半的路程。”江琪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风流欲。在这一路上,她已经不自觉地看了风流欲不下十眼,她的每一注视,在她也许是无目的的,然而他却觉得她的目光中饱含着让自己心动的深情;于是他的一切话都成了多余和笨拙。他能做的,也只能是用同样深情的目光看着她,在这种情况下,江琪总是首先承受不住了,她所感受到的,除了脉脉的深情外还有那种无法用言语表示却让人觉得邪邪的,她总是承受不了这目光中的炽热,仿佛她的心也随之愈变愈热了。

“有近路?那我们走近路好了。”有捷径风流欲自然不会舍得花大力气去浪费时间,他心中可是很盼望着和诸女的会面,虽然一路上他是时时都有揩着江琪的油水,但以他的色性,就这些恐怕是难以使他满足的。

“你来指路。”风流欲把缰绳塞入江琪手心,自己则握着她的手掌,又找了些其他的琐碎话题,和她讨论着。

京都,方侯几天马不停蹄终于赶回到了宰相府,他不清楚自己父亲急信召回自己有什么事。

“侯儿,你这趟去可把东西安然押抵高工的府上?”宰相方杰在叫退下人后,仍然是低声地问道。

“爹,你放心,那些东西高郡守亲手清点过了。”方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他爹,“这是高郡守要我交给你的,他说这是最近的帐。”

方杰点了一下头接过来,将它搁在茶几上,“坐。”他示意儿子坐下来。

“爹,银月真妃那女人钱是哪里来的爹你查清楚没有?”方候刚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方杰,这次到白帝城几次去找银月真妃都被她给拒绝了,他逐渐产生了一种恨意,特别是那天看到紫衣,青衣,婉儿诸女的容貌,心中更像是憋着一团火。

方杰轻轻叹了口气,“哎,她在那次之后的行踪我们都了如指掌,这次凡是有能力借他们银月世家主的人爹早就让人去打过招呼了,根本就没人敢借钱给他们。只是那银票明显是朝花总钱庄的,否则我们也能够查出点眉目。算了不说这些了,”方杰摆了摆手,继续用着发问的语气,“杰儿,你知道为父为什么这么急找你回来吗?”

方杰摇了摇头。

方侯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笑容,因为这笑容的缘故,他苍老的面孔似乎也变得年轻不少,“长公主从西大陆回来了——”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方杰的惊讶声给打断了,“天骄公主?”

方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不错,掐指算算大公主今年也该届二十五了,也该到出嫁之期了。”他的口吻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什么话般,这暗藏着的话方侯没有猜透,所以他开口问了。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候突然听到方杰说什么长公主出嫁之类的,没想明白直接就问了出来。

“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长公主本意不想出嫁,但拗不过圣上旨意,决定——”方杰蓦地掐指算了一算,接着道,“正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爹的意思是要孩儿参加这招亲大会?”方侯终于明白他爹这么急着召他回来的意图了。

“不仅仅是参加,更要一举夺魁,坐上当今驸马之位。”方杰的眼睛里别有一种深沉,又似乎藏着一种希望,他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口。

“孩儿一定不让爹失望。”方侯站了起来,把胸脯拍的直响。

方杰瞪了他一眼,“你还是这么大意,这次可不比往日,你以为你的实力真的能强过那些人吗?”

“那些人?”方侯有些纳闷,他只觉得他爹今日说的话总是像藏着些什么似的。

方杰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然后说,“圣上答应了长公主的三个条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方侯一眼,“第一个条件是最终决出的八个入选者必须胜过她身边的三个人。”

“他身边的三个人是哪三个人?江湖上可有名号?”方侯自恃对江湖上知名人物耳熟能详,早点知道人名也好进行情报收集,打一场有准备之战,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上面,他知道他爹一定会创造对他最有利的条件的,所以他等着,等着他爹给他关于这三个人的资料。

方杰的话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只听方杰说道,“他们并非朝花人氏,据说是长公主从西大陆带回来的。一个叫作阿生,一个叫阿箭,一个则叫阿猛。才到的第一天禁卫军统领黄飞的金锏,只一个回合就被那叫作阿猛的大汉赤掌砍断了,另外两个未知实力如何,想来也是不弱。”

听着方杰的话方候陷入了沉思之中,黄飞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只是略差自己一筹。

但他手持的那双金锏乃是他传家之宝,以上好精钢打造,是不可能轻易被砍断的。如今却被人用双掌砍断,如果这消息不是方杰亲口所说,他是不会相信的。

“第二个条件是入选者须回答长公主三个问题。”方杰的话打断了方侯的沉思,他说出了答应长公主的第二个条件。

“这个不难,只要答案迎合公主又显得得体便不难博取公主好感。那爹第三个条件呢?”方侯的眼睛简直能够放出光了,他仿佛看到将来自己真成了驸马后一步登天,爵位财宝蜂拥而来的情景,这让他原先心中的火转变了方向,完全导入这上边来了。

“前面两个条件都好过,难办的是第三个条件,就是最后的人选必须是长公主中意的,否则就一切免谈。”作为宰相的他不能不知道在三个女儿中銮蜂帝是最疼爱长公主的,十年前若不是长公主擅自偷偷登船出海,銮峰帝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后来见追不到了还亲自派出精兵一千特地渡海去保护她。这次回来能够勉强答应皇帝为她准备的招亲比武大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出自于对当年事情的愧疚。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除了练好武艺之后最主要的是要多和长公主接触,让她对你有个好印象。”方杰以不容拒绝的口气对着方侯下达了这个命令,他脸上的皱纹突显出他的年龄,“儿子也满二十五了,该是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他脑海中还有关于着这次比武招亲大胜之后的美妙构想,不过这一切在目前看来也只是随时可能消逝的一场云烟罢了。

“这是自然。只是关于公主身边的那几个神秘高手…-”方侯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安,能够轻易打败黄飞的人绝对不是别人所能够轻易对付的了的。

方杰听到方侯的话表情反而是显得轻松多了,他摆了摆手,“侯儿放心,圣上特免七位朝廷重臣后代跳过擂台比试,直接进入公主三个条件的内容。并许以前两个条件里任一条件通关权利。”方杰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爹的意思是说孩儿如果在实力上直接不如那三个神秘高手便可以用这个权利进入回答公主三个问题?”方侯简直有些难以置信,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还不如说这事是案板上的肉——跑不了的了。

第一五零章

方杰点了点头,他似乎看见了方侯脑海中的想法,于是,他转了话题,“但是,你要担心的是另外五位朝廷重臣的子嗣,他们分别是江南王凤雷天,太史令吴炎,大将军王东晨林,缙边王凤云风,三朝元老仪阁的血脉子孙,他们和你拥有同样的权利。”

“可是爹,这里为什么只有五个,您方才不是说有七位朝廷重臣吗?”方侯道出了他爹言语中的一些疏忽,这真的是疏忽吗?

“因为那个风流天老匹夫将圣上这个恩赐还了回去,竟然还说什么他家的子孙已有婚约,无意参加招亲大选。”宰相方杰的眼中透着一缕寒芒,每次只要一想起从过去到现在风流天一直和他作对他就恨得牙痒痒的,又碍于风流世家的势力不敢明着动手,倒是忍得辛苦。

“风流天只有风流欲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次想来会让他参加比武招亲的吧。”方杰的话里又出现了漏洞,一直全神贯注听着的方侯自然是注意到了,于是他发问了,“他儿子不是有婚约吗?难道是他在找借口被皇上察觉了?”这是他能够想到的理由。

“有没有察觉爹是不知道,但是圣上那天似乎是铁了心,直接指名要风流欲参加比武招亲,对了,你知道风流欲这小子长得什么样吗?”宰相忽然问道,他也知自己儿子对于风流欲的相貌十有八九是不知的,毕竟前段时间凡是和风流欲有关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包办的,而且方候也不定在家里,自是难知道。

如他所料,方候为难地摇了摇头。

“好,你看清楚。”方杰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卷画轴,用力一抖,陡然展开。

这个一个显得丰神俊朗,眉目清秀的少年,一双黑亮的的大眼睛仿佛千年的古井,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光…方侯看着看着,他感到眼熟,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哪里有看到过这个人,一时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风流欲的身手他是没见着,但是上次一品堂极品杀手行刺风流欲失败之后他对风流欲这个名字感觉上就觉得有些莫测高深了,无形中一种压力君临于他,他的脸上也随之出现了一种被称之为“担忧”的神情。

方杰清楚地看到了方侯的这种神情,他干瘪地笑了两声,安慰似地说道,“放心,侯儿,那个风流天这回虽是答应了圣上参加长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但他硬是将圣上许的特权给推了回去,说什么他风流世家的人即使没有这项特权也是能够杀入公主的那三关的。哈哈哈哈,他即使能过擂台比试那关,看他又怎么过公主那关中的第一关。”方杰也是谙武艺之人,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已经将天骄公主身边三人定位在了绝世强者这一境界上,他之所以显得这么有把握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上有着銮峰帝许的特权。

“那孩儿现在就马上沐浴更衣,然后进宫觐见天骄公主,孩儿告退。”方侯说道,他的心中迫切地想见到天骄公主,在他的思想观里,只有美丽的女人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他首先想知道的便是天骄公主的容貌,他注重的是外貌,至于内心,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些作为附庸的东西罢了。

看着方侯退了出去,方侯习惯性地抚摩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相信自己儿子的交际能力,至于同样用有特权的那些重臣们,只要他们的子嗣一到京他就能知道,他决绝地要让这个天骄公主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从此往自己仕途的天平上增添上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离这并不远的地方,便是皇城大门的入口。在皇城众多的建筑中,一座名曰腾龙的宫廷,众所周知,这是皇帝的一处议事厅。

銮峰帝坐在御座龙椅之上,面前摆着一个水晶球,在水晶球的四周分别拜访着蓝,白,黄,黑四色宝珠,而此时,它们似乎与一种什么力量起了共鸣,皆同时发出一种蓝色的光芒,慢慢的,原本清澈透明的水晶球也产生了变化,在銮峰帝注视的目光下,一条腾飞的蓝色巨龙出现在里边,龙须闪亮,龙角似乎带着一种海水的光泽,柔和而又美丽。銮峰帝的眼珠一斜,落在了搁在案边的一幅画上,上边画的也是一只蓝色巨龙,瞧其姿势,神态,竟与水晶球里出现的一模一样。

銮峰帝的眼神仿佛刹那间变得深邃起来,那里面充满着一种没有人能够猜透的光芒,“如今,便连天都看准了他吗?”蓦然间,銮峰帝发出了一声喟叹,自问道。

“长公主到。”銮峰帝还在凝神思索着某些事情的当儿,门外传来了守门太监的呼喊。就在声音刚刚抵达銮峰帝耳膜的时候,门开了,一个苗条的身子缓步走了进来,靠近来盈盈一拜,声如黄莺出谷,甜美而又带着暖意,“女儿拜见父皇。”

借着阳光看去,此女神态间顾盼生姿,一头带着卷儿的长发被发簪束起,若秋水一般的眼眸中蕴涵着别样风情,一个字形容:美。两个字形容,很美。三个字形容,非常美。加上举止间透露出来的那种皇家风态,足以称得上绝代美人。

“哦,快平身,婵娟,以后只有你我父女两人时你不必行此大礼。”銮峰帝问道,他生平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是,父皇。”天骄公主甜甜地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步到銮峰帝背后,手握成捶,轻轻落在銮峰帝背上。

“十年了,十年了啊。”銮峰帝转身慈爱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如果你的母亲看到——”他突然闭了嘴,声音里带着一点悲伤。

她听见自己父亲说了那句话时声音都变了,她也想起了往日的种种,想起了自己母亲在世时相处的快乐,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她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想起母亲,因为她的母亲那时候是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夺走她生命的是疾病,她怨不了谁。她想安慰她的父亲,但此时心情也陷入回忆中的她一时也想不出适当的话。她只能沉默着,沉默着为她的父亲捶着背,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十年前,你一个人到了外面,没有父皇在你身边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銮峰帝的身子忽然颤抖了起来。

銮峰帝的话深深地印入到了长公主婵娟的心里,她回忆中的悲伤刹那间被快乐给替代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快乐仿佛千年前便蕴藏着的一点醉意,在她不经意间行遍全身,她又笑了,微露出一排白玉似的牙齿,她闭上眼睛来体会这父爱的快乐,一年前的印象浮上了他的脑海。

那时她带着銮峰帝的秘旨,引领一千兵士到西大陆以求学为名秘密创办了一情报机构,主要负责收集各国的内部消息,凡是针对东大陆的一点蛛丝马迹她都记录下来在智囊团经过精密分析之后确定那些不利于朝花王朝的她都以秘密渠道火速传回,以让朝廷早作准备。十年的时间过了,以她为首,暗中经营的情报组织人员已经遍布西大陆每一个角落,当然,这之后自然要有强大的金钱作为后盾,可以说,凭借着当初风流天给她的那块风流世家至高无上的令牌,已经是足够情报组织的日常开销了。索里兰学院,东大陆四个最著名的学院之一。当年,她正是将这封信交给了学院院长超魔导师卡兰-修才被他立刻收为弟子,并且在情报组织的建立上给予了大力的支持与帮助。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小女孩成为一个女人,她长大了,出落成为学院的六大美女之首,尽管那所学院里都是西大陆上出类拔萃的少年男儿,追她的人也是个个身世显赫,但她始终没有看上任何一个,便连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于是,她有了一个外号:比月亮还高远的鲜花(意即最难采摘的鲜花)。

“不苦,只是这回来就苦了。”长公主婵娟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她十分中有九分不乐意接受的事情。

“哦?为什么苦,你要什么父皇一定满足你。”銮峰帝柔声地说道。

“父皇为什么非要女儿举办什么招亲比武大会,女儿根本不想找驸马。”她虽然已满二十五岁,但在自己亲生的父亲面前还是忍不住撒起了娇。

銮峰帝好象知道她心理似的,呵呵笑了起来,“婵娟,你不是把握着最后一关的否决权吗?如果你真的谁都不满意的话,你尽可以不选啊。”

“那父皇为什么把要参加的对象的身份都限制在了王公贵族之内,更过分的是竟然给了七个人特权,那不如让女儿直接看人。”长公主不满意的哼道,在西大陆上,那些长相英俊的绣花枕头她是最看不起的,特别是那些王公贵族天生带着的骄横之气,这在学院内她也是屡见不鲜的,“除非——”她的眼神一凝,她那睿智的大脑立刻就抓到了些悠悠忽忽的苗头,“父皇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选,而且他就在这些王公贵族中。”

“这…”被女儿猜中心中所想,一向沉稳的銮峰帝显得有些尴尬,“也许吧,反正他是很优秀就对了。”转身对着女儿那双晶莹的眸子,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回过神来,不经意又瞄了一眼早已恢复平常的水晶球,心中一安,这种莫名的安定带给他的感觉却是实在的。

“父皇——”听銮峰帝这么一说,婵娟心中是排满了千百种猜度的念头,她正待继续用话语试探她父皇的口风,一阵警讯冥冥之中乍然传来,“不好,凤凰儿——”婵娟惊呼道。

第一五一章

婵娟匆匆忙忙地凭着与自己守护兽之间的心电感应冲进了皇家御花园。

还未进花园她就听到一阵阵鸟兽嘶鸣的声音,一群守卫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地上遍是残花断木,几只珍禽异兽们有的躺着口中发出无力的呻吟,有的把头身子藏进草丛只敢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伸出小半瑟瑟发抖地看着天上的情景,仿佛被一阵狂风摧残过的样子,惨不忍睹。

长公主婵娟将目光转向了天空,同时那也是众多视线集中的焦点。

只见两红一白三道光影穿梭其间,如同一道道的雷电,让人根本看不清三者的真实样貌。

“公主,那只怪鸟果然又来偷食,属下已将魔鹫放出,却依旧难以将它擒下。”一个貌不惊人,头戴白羽帽的青年操着一口纯正的西大陆语恭敬地抚胸对着婵娟一礼,道,他脸上难掩惊讶的神情。

“什么,你的魔鹫加上火凤竟然还打不过它?”婵娟惊问道。

那青年没有回答,但从他脸上惭愧的表情可以看出的确是这样。

“这究竟是什么鸟?”婵娟又一次发出了这样的慨叹。她从西大陆回来的同时也带回了一百只魔兽以作为自己守护首凤凰的食物,所谓凤凰,所食之物非是五阶以上魔兽,其魔核中所含魔力也只有凤凰这等神兽才能在短时间内消化得了,为此还特地动工临时搭建了一座“奔兽阁”以放养这些魔兽(因为在动大陆土地上所有魔兽的魔力会减至零,外表也会与一般野兽差不离。故不须像在西大陆时那样在栏圈外加上魔力封印,又由于处在东大陆这魔力隔绝的地方,魔兽全身的魔力都会最大限度地集中于魔核,这便使得魔核的价值一连提升了两个等级达到了七级以上。)。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三天以前,“奔兽阁”中的魔兽骤然少了二十只,那可是凤凰儿十天的食粮啊,据守卫“奔兽阁”的禁军们说,似乎是一只浑身血红,长着淡黄色长喙小巧玲珑的鸟儿,一发觉有人注视它,它就化作一道红光,飞得无影无踪了。那次事件以后,禁卫军就加强了警备,但还是阻挡不住它偷食的脚步。于是便命令自己的守护兽火凤凰和阿生的魔鹫日夜守卫着“奔兽阁”,终于是被它们守到了,可是……

“凤儿八它带到里边去。”长公主婵娟在心中对着火凤凰说道,她想将这只奇怪的鸟儿诱进有限的空间内,这样以二对一便是大大占了优势。

缠斗中的凤凰听到自己主人的呼唤,挥动着翅膀退出战局,火红的翅膀一展,在空中翱翔,舞出禽类之王的风采,以它的想法,这只实力远不弱于自己的怪鸟定是不会舍下身为鸟类的尊严(因为自己的动作在任何实力不弱于己鸟类眼中绝对是种狂妄的挑衅,更何况斗了这么久,它也一定是被激怒了。

哪知它的对手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反倒是趁着火凤凰退出战局,嘶鸣一声,更加紧了对魔鹫的攻击,魔鹫的速度本就不及它,有凤凰在还好,凤凰一走马上就被红色怪鸟弄得羽翅纷飞,“嘶”魔鹫突然痛苦地嘶鸣了一声,栽倒在地上。

戴着白羽帽的青年一声惊叫,奔跑过去将魔鹫抱在怀中,细看之下,魔鹫的左翅已多出了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

那红色怪鸟击下魔鹫后并没有停止,仿佛一阵风般朝已受伤的魔鹫俯冲而去,停留在空中的火凤凰不待婵娟下命令就向下冲去意欲保护魔鹫。

“凤凰儿小心。”长公主婵娟看出了端倪,急喝出声。

红色怪鸟金色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缕奸猾的光芒,原本俯冲而下的鸟躯划出一道极度的曲线射向火凤凰,火凤凰在听到自己主人那一喝的时候就已感到了不妙,下意识中扭转身形,躲是躲过了红色鸟儿的尖锐长喙,却感尾翼一痛,翅膀猛挥,飞出老远,回转看去,那狡猾的鸟儿嘴里正衔着一只火红色的羽毛,得意地望着自己呢,见自己望向它,挑衅似的鸣叫了两声,朝远处电射而去。身为鸟类之王的尊严不容有失,火凤凰翅膀一抖正欲追去,“凤凰儿回来。”长公主婵娟喝住了火凤凰,她感到不可思议,这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鸟,实力上不弱于火凤凰不说,就连……

“真卑鄙。”婵娟望着不远处又转回来的红色小鸟,怒斥道,似乎知道自己的计谋发挥不了作用,那红色怪鸟低鸣一声,将火凤凰红色的羽毛一吐,盘桓了两圈,再次确定自己“调虎离山”之计失效之后,无奈地飞出了众人的视线。

“各个击破,好一只机智的鸟儿。”銮峰帝出现在长公主婵娟身后,点头赞道。

“父皇,那到底是什么鸟,这么狡猾?”听銮峰帝的语气似乎似乎知道这鸟儿的来历,婵娟迫不及待地问道,如果能够将这只鸟儿收服,在守护兽发挥巨大作用的西大陆上无疑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呵呵,那是凤隼,千古神禽凤隼,待会父皇会叫人把典籍送到你那边去。”銮峰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如果这只鸟儿有主人的话,怕是个威胁。”他居安思起了危,担着天下社稷安危的他思绪陡转,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华里生,你跟我来。”长公主婵娟用西大陆语,说道。

随着公主进了宫殿,在婵娟的吩咐下,全部宫女太监都撤出了内殿,窗口也用帘席遮上。

“凤凰儿,帮沙里巴拉治疗吧。”随着长公主婵娟的话声,凤凰嘶鸣一声,飞临魔鹫的头顶,魔鹫早已被那被叫作华里生的放到了宫殿正中央的地上。

只见一滴透明的涎液从凤凰的喙端泌出,落在了魔鹫受伤的翅膀上,变化产生了,只见伤口周围的肌肉一阵蠕动,伤口愈缩愈小,最后竟至没有,这就是火凤凰体液的疗伤神效。立刻,魔鹫就展翅飞舞了起来,精神竟更胜受伤前。

“华里生,你试过和那只怪鸟交流吗?”长公主婵娟没有忘记华里生种族所拥有的特性,他们是能够和任何鸟类交流的。

华里生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摇了摇头,语气显得有些颓败,“我试过和它交流,但是根本没用,也许,是它根本就不屑与我交谈。”他又想起了自己向那只鸟儿问候时候所看到的那对犀利而又高傲的眼神,那种眼神令他害怕,他清楚地知道,那鸟儿的真实力量远超出它小巧的身子,那种高傲的神情,他只有在火凤凰眼里才看见过,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种睥睨万物的绝对权利,让所有接触到这种眼神洗礼的禽类都为之战栗。

听着华里生的话,长公主婵娟陷入了默默的沉思之中,她没有料到,在索里兰学院令诸兽垂首的神禽火凤凰竟然也有碰到对手的一天……

第一五二章

“琪,我们去吃东西。”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风流欲抚摩着肚子,对着身边的江琪提议道。

江琪一脸的苦笑不得,她真后悔带风流欲走那条捷径。这捷径的出口是一个小渔村,渔村虽小,却人来人往,因为这是几个县府之间的交通要道,所以这地方的人们除了正常的捕鱼之外客栈,旅店,当铺倒也一应俱全。而风流欲走小道用了一天的时间(因为出口处较为狭窄,所以马匹就在风流欲的倡议下被扔掉了),花在这本可以半个时辰走出的渔村反是用了快三个时辰,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风流欲是走几步就吃一顿,走几步就再吃一顿,凡是有饭馆酒楼的从不放过。也真亏了他那胃,竟然消化得了。

“琪,走啦。”风流欲一拉江琪的小手,拉着她走到了一家馄饨店门口。

这是一家相当干净的小店,店里摆着几张小桌子,都坐满了人,只有靠里的一张还空着。风流欲高声要了两碗来。

江琪无奈地望着婉里水面上浮着的几个大馄饨,虽然说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大个的馄饨,但现在的她实在是吃不下,她移动着视线望向四周的顾客。他们都有些朴实的脸与良好的胃口,那样大的馄饨一个接一个地往他们嘴里送。

“琪,你怎么不吃?”风流欲放下汤勺,轻轻捏了捏江琪的白嫩手掌。

“人家肚子都吃撑了你还让人家吃。你看什么嘛。”江琪见风流欲眼睛瞄向自己的小腹,脸面不由得一红,嗔道。

“没什么,没什么,那我吃了哦。”风流欲笑了笑,舀起一个馄饨就往嘴里送去,嘴巴一仰一合,一个馄饨就解决了,接着再吃下一个…吃的是不亦乐乎。

江琪吃是吃不下,看别人吃又觉得没意思,干脆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风流欲。风流欲吃得满嘴流汁,热气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他抬起眼,他们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若无其事地对他笑了笑,又把头低下去继续“奋斗”。她的心中禁不住砰砰直跳,她望着他出神。

“噗嗤。”她忽然笑了出来,情郎的吃相实在是太过仓促,仿佛是在跟谁抢东西似的,眼见汤汁顺着嘴角快要滴落到雪白的衣衫上,江琪忙掏出手绢温柔地替风流欲擦拭着。

“有娘子的感觉真好。”风流欲嘿嘿傻笑了两声,一鼓作气,终于是将一碗馄饨吃了个底朝天。

等到风流欲“顺便”地将江琪那碗也给解决掉后,他们走出了馄饨店。这时候已经是晚霞满天了,阳光并不显得炽热。街上也比先前热闹了许多。风流欲牵着江琪的手,仿佛一对新婚的夫妇,如胶似漆。他们谈论着,走过了一条僻静的巷子。转了出去是条更大的路,道路两旁都是旅馆,张灯结彩的,在微弱的光芒照耀下显得亮丽非凡。

“琪,我们要不要晚上接着走?”风流欲征询着江琪的意见。

“都是你,只顾着吃。现在耽误了时间是不是?”江琪刚刚噘起红红的嘴巴就感到唇上一热,她知道自己又被占便宜了。

“那我晚上吃你。”风流欲好整以暇地跳到一旁看着江琪脸红心慌的样子,嘴上暖烘烘的,还带着余香。

江琪狠狠瞪了风流欲一眼,不知道是被风流欲这句话吓住了还是怎的,终于还是同意了风流欲的建议,“那听你的好了。”

风流欲他们去马市买了马,带着大包小包的食物上路了,这都是风流欲买的,说要带在半路上吃。

“琪,那地方是哪?怎么会那么亮?”风流欲他们策马奔驰了两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全部都黑了下来。风流欲原本他是打定主意一直跑到天亮,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更换马匹继续上路,以便早些赶到京都和几女完婚,毕竟自己当日可是告诉过诸女的,如果三天后自己没有回到白帝城的话就让她们直接到京都去,按照江琪的估计大约再赶个两天的路程也就差不多要到了。现在已是入夜,远处的空中却异乎寻常的明亮,风流欲勒住马,一跃而上一块高耸的石头,他极目远眺,终于一目了然远方的景象。

那是片片烟花,华光耀眼,比天上诸星更瑰丽多姿,空气中隐隐还带着锣鼓钟罄声。

“那里似乎有什么喜事?”风流欲自言自语道,他忽然想起或许问下边的江琪会知道,于是他一纵身,便如一片落叶般飘落在马背之上。

“琪,前面是什么地方,那里好象有什么活动啊。”风流欲的好奇心被充分勾了起来,他几乎把嘴贴到了江琪的脸颊上,他完全可以凭着感觉感受到那滑腻如脂的肌肤,他可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占便宜的机会。

一路上已被风流欲“纠缠”惯了的江琪仍是忍不住脸红了,长这么大,也只有风流欲这个家伙能够对她作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她任由从风流欲嘴里呼出的热气吹乱她鬓角几缕细长的秀发,张口吐出清脆而又动听的声音回答道,“前面是九方城,现在,现在可能是锦绣拍卖行活动——”江琪话的话说不下去了,不是她不想说,而是风流欲的色手竟开始在她的身上揩起了油…

“锦绣拍卖行?那是什么东西?”风流欲愕答,发觉江琪的话声戛然而止,他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将手老实的放在了他该放的地方。

江琪理了理自己纷乱的心绪,沉吟了片刻,道,“锦绣拍卖行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拍卖东西的场所,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在这里拍卖。在这里拍卖的东西必须要卖方自己拍卖,而不是由拍卖行代拍。而且拍卖方须讲出拍卖的原因,即为何拍卖。”

“那生意一定是很差了是吧?”风流欲凭借着自己主观想法作出了判断,因为在江湖上有许多的黑道人物喜欢将从非法渠道(譬如说抢,骗…)得来的物品通过拍卖获取高额收益,而他们又是不愿意露面的,毕竟有的东西来路不正,如果是被事主刚好认到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都会找一些普通的拍卖行。风流欲边问边驱赶着马朝那九方城前进,目的不言而喻。

江琪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笑容让风流欲又有了一种想啃上一口的冲动,为了知道原由,他终于是忍住了这种冲动,“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的这个特色,所以在这里买到东西的人们都会有一种安心,当然,也不是你有东西想拍就能拍的。”江琪又说出了关于锦绣拍卖行的规矩,“要想进行拍卖,首先就需要由拍卖行派出人手对所需拍卖的物品进行价值认定,没有十万朝花币的价值休想进入拍卖会场,但即使价值是高于十万朝花币,起拍价一律是十万朝化币。”

“然后他们是不是就会对拍卖人的真实身分进行核实,上到他(她)的十八代祖宗下到他(她)的儿子女儿?”风流欲有些夸张地反问道。

“没有你说的那么麻烦啦。”江琪娇笑着看了风流欲一眼,她越来越觉得和风流欲在一起真的是快乐极了,连说话都能让她找到开心的感觉,“他们会要求拍卖方写出真实姓名,不论真假,他们都会到‘江湖007’去购买情报,真实度绝对可信。”

“那他们不是没赚头了?”风流欲一皱眉头,江湖007是舞字世家的江湖情报组织,可以称得上是朝花第一情报组织,既然是第一,价钱自然也就不会低,这风流欲还是知道的。

“你可知道拍卖方收益的百分之五十都要归拍卖行所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锦绣拍卖行历年拍卖的东西最低的是十年前的那块重达一百斤的天然白玉,也卖出了五十九万七千五百八十五朝花币。”江琪的话被迎面而来的风清晰地吹到了风流欲耳中。

“哎,有钱才能买东西啊。”风流欲心中忽然发出了这样连三岁小孩都懂的感慨。

风流欲的视线蓦然集中在了前方,因为他看到了从大开的城门内透出的光,时而有轿子从里边抬出,风流欲正奇怪间,江琪就解释开了,“锦绣拍卖行照例每个月拍卖六天,那些离开的人大部分都是拍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离开的。”买东西的人大多是买一件就走人的,毕竟一件的价格就最少也足够普通人过上好几辈子的舒适生活了。

“我们进去吧。”风流欲轻吻了江琪的嫩颊一下,跳下了马背。

他们一行进了城,在找了一家客栈寄放马匹后,直接来到了锦绣拍卖行的拍卖中心。

这拍卖的地点是露天的,它设在一座花园中。

园里,葡萄架遮住了些微的月光,地上是一片清幽的影子。架上的绿叶丛中结着一串又一串的绿色小葡萄。前面不多远便是湖水,旁边有几昨假山拦着路,他们转过假山,一片新绿展现在眼前。这是圆形的草坪,上边摆着上百张的上等红木座,都已经是坐满了人,只有正中前方的桌子空着。前方是一个红色的平台,后边则拉着帷幕,让人看不清里边的情景。

既然只剩下一张桌子,风流欲自是当仁不让,拉着江琪走过去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但风流欲的屁股还未来得及坐热就见一个负责这次拍卖事宜的锦绣拍卖行主礼(也就是主持人的意思)匆匆忙忙地小跑了过来,因为他也是个胖子,所以即使是小跑却比人家正常走得还慢。

他赶到风流欲身边,擦了把头上的汗珠,一躬身,“公子这位子万万坐不得。”他开口便是要让风流欲让出位子。

“为什么?”风流欲翻了翻眼珠子,心想该不会这么衰吧,坐个位子都有人抢?风流欲他是不知道,这历年锦绣拍卖行拍卖活动开始的时候都是像这样人满为患的,不要说风流欲现在到,就是早到十天也占不到位子,因为位子早就被人给订光了。订一个位子按例需要一万个朝花币,等买到自己要拍的东西后再将这个位子出售出去,无形之中,倒也是成了一种商品,一种拍卖之外的拍卖。

“这是…这是八皇子的座位。”胖胖的主礼喘着气艰难地说道,似乎还怕风流欲听不明白,又重复了一遍,“是…是当今圣上的八皇子殿下。”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让座了不是?”风流欲心中这个苦啊,刚才还白白高兴了一场,就说这位子空得有些奇怪呢,原来如此,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老婆怎么办?”风流欲无奈地看着江琪。

江琪掩嘴一笑,“反正以后还有机会,我们还是赶路吧。”江琪落落大方站起身子,朝主礼一抱拳,“叨唠了。”和风流欲转身就朝外间走去。

这时候,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在主礼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公子请留步。”主礼又一次以小跑的方式赶了过来,也真是难为他了,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要承受着肥肉在脸上颠来覆去的折磨。

“哦?”风流欲转过了身,“莫非这胖子是看少爷我英俊,想要来个特殊照顾?”风流欲自恋的本性又一次发挥了作用,在他脑海中形成这一想法。

“敝少东家说了,公子可另行安排位子。”主礼恭谨地说着,既然是上头的吩咐想来面前这两人身份定然是不低,否则也不会……

位子很快便被准备好了,只是由于原先地方已经被排满了,于是风流欲他们的位子便被安排在了拍卖主场的左侧,这地点背靠水湖,又在花丛之中,呈上的是上等碧螺春,身旁各站着两名仆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就是那位皇子呢。

“八皇子驾到。”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凭其之尖,凭其之怪,风流欲立马就判断出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太监。

当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说是几乎,因为风流欲没有跪,江琪也被他按着手掌而没有跪下去。

第一五三章

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在众多太监簇拥下,缓缓近前来。他的脸很瘦,眼睛却很亮

,里边带着的是一种孤傲的光,他的鼻梁很高,给人种不可靠近的感觉。他是銮峰帝的

第八子青昀,他也和他的十几个兄弟一样都注视着那把代表天下的龙椅,奇怪的是,皇

帝至今似乎仍然没有策立储君的意思,他们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却早已开始。

看着这一群家资巨豪的富人们以一种敬畏的眼神迎接着自己,他心中别提有多自豪了

,他仿佛看到将来自己君临天下的景象。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每一个人,那是种藐视的

眼神。

“怎么像看奴隶似的?”风流欲在心中骂道,虽然青昀的目光没有转到他身上,他却

实实在在感受到了那种盛气凌人的脾性,他最看不爽的就是这类家伙,他忍不住“嗤”

了一声,在这安静的场合显得特别响亮。

青昀的视线循着声音转了过来,他看到了风流欲,一眼就察觉出他与众不同,原因

简单得很,因为其他人都站起来了,就他没有站起来。

“见到我为何不跪?”他的声音有点冷,其中隐隐还带着丝真气,看来他也是个练

武之人。

“为何要跪?”风流欲毫不示弱,他倒是悠闲地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向青昀,两

者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刹那就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大胆,你可知我是当今皇上的第八子?”随着阴冷的话音,他的随从禁军“铿锵”一声刀剑齐出鞘。

“哈哈哈哈哈——”风流欲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他忽然用手指着青昀,“你可知

皇子的身份不是用来炫耀的,这是一种警戒,如果你认为你身为皇子就可以随便欺压百

姓,那你就错了。”风流欲只几句话就将话题扩大到关乎江山社稷上去了。

“你——好,你的话不错,很久没人敢这样对本皇子说了,因为敢说的都去见了阎

王,抓住他。”青昀的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前一刻还是那种阴阴的笑,后一刻就变得

如同狰狞的怪兽,择人而噬。

风流欲没有动手,因为江琪已然出手将那种平日里只懂得狗仗人势的奴才打得是抱

头鼠窜。

青昀一见江琪双眼便是一亮,方才只顾着和风流欲说话没有看到江琪,现在仔细一

看,眼前这女子单是一双穿着白色长靴的修长玉腿就惹人遐思,自个灵魂中潜藏着的东

西仿佛已开始蠢蠢欲动。

“这是你女人吗?”青昀指着江琪,语气一点也不受自己身旁那些东倒西歪,姿势

狼狈的禁军们的影响,照样充满着凌人的气势,也不待风流欲回答,就说出了自己心中

的想法,赤裸裸地暴露出了他的目的,“今晚你侍寝。”

江琪没有理会他,就当是没有听见,她知道,这种委屈自己的情郎是不会让她受

的。

果然,风流欲出手了。

青昀只觉得脚下一轻,脖子一紧,正道不妙,身子已被风流欲提起。风流欲他只手

抓着青昀的衣领,瞧那架势,似乎随时都要将他抛却出去。

青昀那浅薄的武学在风流欲面前完全发挥不了作用,那些禁军侍卫们投鼠忌器,只

能在风流欲他们周围踱着步子,既不敢攻击,又不能懈怠。

“你这是造反——造反——”青昀脸面憋得通红,毕竟被人硬生生提在手中的感

受并不好受,而他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

风流欲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从心底鄙视这些只懂得靠着祖荫庇护的王孙们,虽

然他自己也算是半个王孙,但他却不会以自己的身份向他人施压。

“你还要她侍寝吗?”风流欲轻轻地动了动手指,他这一动手指,青昀就感到脖上

一紧,说不出的难受,只能用手在空中乱摆着,话是暂时讲不出来了。

风流欲手一松,“啪”堂堂皇子就这样毫无气度可言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啊,来人,全部都给我进来。”青昀气急败坏地叫道,其实不用他叫,方才禁

军侍卫头目就已经出去将这次保护青昀的军队调了进来,将风流欲他们更紧密地围了起

来,毫不夸张地说是围了个密不透风。

青昀看着一把把出鞘的刀剑,他狂妄地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大局已定,他有恃无恐

地叫嚣道,“你刚才说的话都对,但本皇子做事从不分对错。因为,我手上有兵,哈哈

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暴戾之气,更放肆的是竟在风流欲面前将手肆无忌惮地伸向江

琪的酥胸。

他的手伸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因为一样东西重重地砸中了他的手背,痛得他一激灵

,缩回手看去,手背已肿得老高,他正要发怒,却看见风流欲含笑捧起一件物事,他的

眼睛自然而然向那件物事上瞄去,“兵符?”他蓦然一惊。

“你有兵,我也有兵,但是谁兵多呢?”风流欲嘿嘿笑着。

“你们退下,你们退下。”青昀狂摆着手,那一干兵将刹那之间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青昀涎皮地握着风流欲的手

,他在意的不是风流欲手上的这块兵符,而是这块兵符后边的人物。

“不知兄弟和风流天元帅是——”青昀道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父子。”风流欲简练地答道,似乎和这青昀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他的侮辱似的。

“请这边坐,请这边坐。”青昀套起了近乎,如果能够得到军界之首的支持那皇位

十有八九是会落入自己手中了,他有些沾沾自喜地想道,竟把前一刻的遭遇忘了个全

光。

风流欲甩都没甩他,只是微微摆了摆手,拉着江琪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眼睛平视

着前方,斜也不斜。

青昀自个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掩饰样的抖了两抖。

“琪,那家伙够讨厌吧,竟敢要你戴绿帽子。”看着青昀的身影,风流欲温柔地摸着

江琪粉嫩的手掌,狠狠地说道。

江琪一时没将风流欲话的意思听明白,“什么戴绿帽子?”她不解地问道。

风流欲闻言邪邪地瞄了佳人一眼,解释开了,“如果那家伙要你侍寝的话你不是给我

戴绿帽子吗?这可不行,因为——”风流欲的语气忽然变得深沉,“你是我的。”他毫

不顾忌旁人早已注视着的目光,一口又咬了江琪红嫩的嘴唇,完全不让她有半丝半毫的

挣扎与反抗。

就在江琪的脸红心羞之下,拍卖活动开始了。

风流欲坐了半天,见所拍卖的东西虽是极品,但对于自己是一点都不适用,因为这些

都只不过是些装饰类的东西罢了,如果要更好的,从他怀中那个‘空间魔法袋’中完全

是找得到,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里边的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

“没意思。”风流欲斜眼看了下不远处那个八皇子青昀,他身前已经堆了一大堆的货

单(拍下的东西会得到一张关于这物品的单据,到最后再结算。),而看他那样子似乎

还要继续买下去,哎,花的不是他自己挣的钱当然是连痒都不会痒一下了。

“琪,走不走?”风流欲想到了离开,既然留着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连夜赶路也好快

一点见到自己的那群美女老婆。

“人家想再看看嘛。”女人都是爱打扮的,看着美仑美奂的各色珍宝江琪出于女人的

天性自然是爱看的,至于买么,她是觉得没必要的了,毕竟她想要什么风流欲随时都能

像变戏法一般变出来给她,她是很满足的了。

听江琪这么说,风流欲只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但是到后来他是越看越觉得没劲,他

觉得昨在这里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拿去吃东西还划算,但是要怎么说服江琪呢?

虽然只要他坚持离开这个立场,江琪还是会依从他的,可他从不愿使自己的女人受半分

委屈(这也算委屈,晕厥啊)。

“有了。”风流欲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有了一个主意,嘿嘿,就是手段不甚光明。

“琪儿,我出一道谜语给你猜,如果你猜不出我们就走好不好?”风流欲眼珠子转动

着,他向来是不打无把握之战的。

江琪奇怪地看着风流欲,她不知道自己的情郎怎么会出这么个主意,她也看出了风流

欲的去意,含笑点了头,同意了。

“你听好了哦。”风流欲把脸靠近江琪,以暧昧的口气低声一字一顿地说道,“上边

是毛,下边也是毛,晚上来个毛对毛,打一人体器官。”说着他的眼睛就像一个太阳,

热辣辣地盯着江琪。

“这个是什么?”江琪想了想,似乎想不出个答案,看见风流欲这种炽热的眼神,她

有种不对劲的预感,刚问出口一个念头就蹦入她的思想,“呀,你好坏。”她重重地在

风流欲手背上捏了一把,双颊如同火烧,原先和风流欲对着的目光也转了开去,再不敢

看他。

“傻丫头,想哪去了呢?”风流欲嬉皮笑脸地握住江琪的粉嫩玉掌,“答案是眼睛,

真笨,呵呵呵。”

江琪不听则已,一听脸蛋更是红得像是个成熟的苹果,抬起水汪汪的两眼看了看风流

欲,低啐一声。

“好,我赢了,走啦。”风流欲心中那个得意简直不是用语言能够表达出来的,他哈

哈一笑,牵着江琪的手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公子,请留步。”就在他们要转出花园的时候,一个先前听过的声音阻住了他们前

进的脚步。

第一五四章

风流欲转过身子,那不就是先前那个胖胖的会礼。他还是一路小跑过来,也真亏了

他了,跑几步就喘得跟头牛似的竟然也不会瘦下来。

“敝少东家有请——有请公——公子——”主礼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膝盖,

不停地呼着气。

“我又不认识你少东家,请我作什么?”风流欲一愣,搅尽脑汁他也想不出这锦绣拍

卖行的少东家是谁,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锦绣拍卖行的少东家是谁?”风流欲扭头

问身边一脸惊讶的江琪,他不知道江琪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江琪很快道出了自己心中

所想。

“这锦绣拍卖行的东主身份神秘得很,从没有人见过,长年代理拍卖行事务的是一个

叫什么尚天声的行主,其他的琪也不知道了。”江琪答道。

“你这少东主是真的吧?”风流欲突然凑近前,对着胖胖的主礼问道,距离近得都可

以看清楚肥胖的脸上那一根根的白色汗毛了。

胖主礼知道风流欲在怀疑什么,忙压低声音,“是真是假公子一去便知。”胖主礼点

头哈腰的。

“欲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啊?”风流欲耳边响起一个他很不喜欢的声音,八皇子青昀

伴着这声音出现了。

“哦,殿下,这位公子要求奴才带他去内厅参观。”胖主礼临时找了一个借口,同时

也朝风流欲使了使眼色。

风流欲并不奇怪青昀是怎么知道自己名的,毕竟只要是有心的人都会知道自己,没有

别的原因,就因为自己的父亲风流天是一个长期处于权利中心的人。

“是,难道殿下不觉得这里闷得很吗?”风流欲顺着胖主礼的意思,装出一副笑容。

“不闷不闷,等会还有很多珍品,好看得紧呢。”青昀笑道,当然这笑是不怀好意

的。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不打扰殿下雅兴了。”风流欲勉强客气地抱了抱拳,当下让胖

主礼带路,悠闲地朝前走去。

他们跟着胖主礼转过一个弯,就在假山内里,胖主礼陡然变得像猫一样,先前的喘气

声也突地不见,瞧其身材根本看出他会有这样的身手。

“你——”江琪也不算是初入江湖的雏儿了,立马明白先前这胖主礼都是装的,她扭

头望向风流欲,这风流欲正向她笑呢,看样子,自己的情郎是早就看出了端倪。

“你欺负我。”江琪撒起了娇,故意使自己的脸颊鼓得老高,可爱极了。

风流欲笑着捏了一把江琪的脸颊,正待说些哄她的话,胖主礼打开了一个小门,风流

欲跟着猫身而入。

随着胖主礼,风流欲两人经过一条***通明的通道,进入了一个房间。几颗镶嵌在顶

上的夜明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厅堂的亮都来自于它们。

墙壁上挂着数十柄各式宝剑,从未近前便及身的寒气风流欲马上就断定出这些剑无一

不是名师上乘的杰作,两旁各摆着人高的书柜,江琪难耐好奇,信手挑出几本,脸色忽

然一变,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将视线一一扫过书柜,“欲,你看。”她赶忙招手让风

流欲近前来。

风流欲同样是抱着好奇,近前在江琪指引下一看,单这一个书柜就已经包含了九大门

派的成名武学,虽然有些并不完全,却几乎都攘括在其中了。

“公子,敝少主在里间等候公子。”当风流欲以为目的地已到并准备就地等候此地主

人的时候,胖主礼忽地开启了另一道暗门,说道,似乎是补充一般,胖主礼又道,“敝

少主请这位小姐在外稍候,尽可挑选武学典籍进行阅览。”

“琪——”风流欲低声朝江琪道,他怕江琪不乐意。

江琪甜甜一笑,她看出了风流欲的心思,“好啦,没关系,你慢点出来,”这时她忽

然压低了声音,“我发现这里好多适合女子修炼的武功,我偷偷把它们背下来,嘻嘻。”江琪一吐舌头,转过头去,把精力放在了书柜上。由于江真所学武学多需以阳刚为主

,所以江琪所学的功夫是极其有限,十几年以来学有所成的也只不过是一套‘杀神’鞭

法,而各家出于各种考虑是不便向外人传授武学的,如今碰上这么多的功夫,又怎能不

让她兴奋,嘿嘿,其实她没有问过风流欲,否则也用不着去学这些……

风流欲刚一进入那扇小门,就听轻微的一声“噗”,小门关上了。

他抬起头,环顾着四周。左前方横放着一张白色的秀床,珍珠串成的帷子在夜明珠珠

光的映衬下放出亮丽的荧光,地上铺就的是一张张的白色老虎皮,顶子也是白的,仔细

瞧去,竟是一大片细密的羽毛,椅子是白色的,茶几是白色的,床是白色的,连人也是

白色的,不同的,是那黑亮的头发。

所以风流欲双眼立刻集中在了这让他不能不注意的黑色上,间接的,他的目光如流水

,一寸寸流过这黑发主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似乎感受到了风流欲的目光,将身子缓

缓地转了过来,让风流欲看得更加全面了。

这是一个女子,她穿着一件雪白的宫衣,肩上还披着条坎肩。发鬓垂在两只耳边,把

她的鹅蛋形的面庞,衬托得恰到好处。整齐的前刘海下面,在两条修眉和一根挺直的鼻

子的中间,不高不低嵌着一对大眼睛。这对眼睛非常明亮,不仅给她的笑脸增添了光彩

,而且也让这个房间显得更加明亮了。风流欲的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脸上,那是张他曾经

见过的脸孔,“怎么是你?”他叫了出来。

第一五五章

“为什么不能是我?”那女子站了起来,两只眼睛愉快地望着风流欲,等候他的回

答。

风流欲一愕,这女子,便是与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魔门公主,至于叫什么名字他到现

在也没能知道。

“你——不是说我是淫贼?”风流欲想起了上次在春风化雨楼的事情,戏谑地问

道。

“上次是小女子的不对,在这里向公子赔礼了。”魔门公主直率地答道,同时欠身朝

风流欲施了一礼。她后来仍然没有放弃对风流欲的调查,通过手下呈上来的消息,她不

能不相信风流欲的艳福,也知道自己是误将他当成淫贼了,虽然他那时候真的很像很像

淫贼。

风流欲嘴角弯出了一道弧线,“那现下只有你我两个人,你不怕我真的作一回淫贼?”风流欲忽然靠前一步,只一步,却已到了那魔门公主面前,他说话时呼出的气实实打

在了那片玉白的肌肤上,促使她的脸颊浮现出一抹迷人的晕红。

风流欲眼前陡地多了一柄剑,剑是捧在魔门公主手里的。风流欲的眼睛被这把剑给吸

引住了,只见古朴的剑身上刻满了一个个奇怪的花纹,一种雄浑的剑意贯穿其中,剑还

未出鞘,无尽的锋芒仿佛就闪现在风流欲的眼前,他不用剑,但并不代表他不识剑,

“这是柄神兵利器。”他几乎立刻就做出了判断。

“即便你要杀我,我也不会反抗。”她那双眼睛,水汪汪的,里面似乎含了不少的东

西。

风流欲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当场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目光碰上魔门公

主的眼神,两人都笑了起来。一个娇脆动听,一个粗犷豪迈。她将剑挂回墙上,在风流

欲身边坐了下来,风流欲也不在意,还是他先开口了。

“原来这是魔门的地盘,我还当是哪个人想认识我呢。”他有些臭屁地说道,也不管

合适不合适,风流欲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上,似乎感受到那种异乎寻常的柔软,他还微

微耸了耸臀部,毫无风度可言。

“你的床真香。”风流欲赞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和女性在一起他的嘴里总吐不

出如何高尚的言辞。

听到风流欲的话,魔门公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风流欲一眼,略略低下头微微一

笑。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风流欲将话题扯回了中心。

“小女子独孤子君,公子直称子君便是了。”她的脸微微发烫,原本在事先想好的一

众言辞全都堵在喉咙中吐不出来,她和他坐得这样近,两个人的手都差不多要碰到了一

起,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有些不安,但又很高兴。她的脸微微红着,脸上露出涩涩的

笑容。风流欲并不避开她的注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安,但是他看得出这个一度与自己

为敌的魔门公主独孤子君是很乐意与自己靠近的。

“我们可以作朋友么?”在风流欲将答未答的当儿,独孤子君又开口了,她低着头,

声音显得有些清幽。

风流欲笑了笑,“当然,我们现在不就是朋友吗?”末了他还加上一个显得有些亲昵

的称呼,“子君。”

一种特殊的情感朝这个美丽的少女袭击过来,那种感情像是泉水一般从她的心底满了

上来,她想放声哭一场,但是她极力忍住不敢再看她,便把头微微俯下,两只手掩住面

庞,眼泪马上把这双手给打湿了。

“你怎么哭了?”听到了那点点的啜泣声,风流欲敏感地发现了身旁这个女郎已陷入

了泪的折磨中,不由得关切地问道,毕竟到现在他对她的印象都没有变得恶劣过。

“爹又要我杀人了,我不想——不想——”她忽然止住了哭,因为风流欲已经用

手温柔地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滴,他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阳光,这微笑无意中给了她鼓励

,而今日的她,也是第一次在一个可以说相识并不久的男人面前情不自禁地曝露出自己

的真感情。

风流欲感到一种悲哀“哎,你如果不是魔门中人多好啊。”风流欲由衷地想到,她的

嘴角已经挂上了笑,但是她的眼眉间仍旧笼罩着忧愁,他盈盈欲滴的眼睛表示了深心的

忧愁,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少女的悲痛的结局。

“我想我也该走了。”风流欲深深地看了独孤子君一眼,起身告辞。

“你这就要走了吗?”独孤子君的话银里透出一种失望,但更多的是幽怨。

风流欲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独孤子君取下挂在墙上的那柄剑,递于风流欲,“这太阿雷剑是我无

意中得到,今日便赠予公子。”她根本不容许风流欲推辞,把剑往他手里一塞,转过身

去,再不言语。

风流欲看不到她的脸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他本也想拿出样东西意思意思,但仔

细想想似乎又不太合适,那样不就成了互换信物吗?他知道这个魔门公主对他有爱慕之

心,然而他现在要极力地控制住自己,免得再发生像江琪一样的事件。

“那我走了,子君你保重。”说着就想退出去,只是他不知道那开启出口的机关在哪

,正要开口,一声轻响,原先合上的石门打开了,风流欲迈步正要出去,独孤子君清幽

的声音再度传来,“这只玉簪帮我带给婉儿小姐,希望她能够原谅我上次的过失。”她

指的是进攻南宫世家那一次。

她的手一抖,一只通体透明的蝴蝶形玉簪便朝风流欲电射而至,风流欲信手接住,

“我会转给婉儿的。”他记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转过头,对着独孤子君的背影,朗声道

,“如果你觉得寂寞的话,随时可以到风流世家找我。”

“我们会再见面的,欲。”独孤子君眼里还保持着风流欲转过石门前的身影,她发出

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却又马上消逝在了空气中。

风流欲他们离开了锦绣拍卖行,拍卖还在继续着,一路上仍然可以看到许多人来来往

往。

风流欲原先是打算直接到客栈牵马离开九方城的,但因江琪昨日凭记忆记下几套武林

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及剑兵之术,迫不及待便要习练,风流欲无法只好依从她,而且他

也自忖着是该增强增强自己的剑道实力了,而这方法摆在眼前的就有一个:人剑合一。

虽说风流欲平日里用的都是指剑,那是因为他没有遇上适合自己的宝剑,如果某天碰

到的敌人拥有神兵利器的话,首先吃亏的便会是他自己。正好独孤子君送与他了这柄剑

气凌人的太阿雷剑,便使得进行人剑合一的诸种条件都具备了。

这所谓的人剑合一,在江湖上不仅仅是种象征剑道造诣的境界,同时也是种能够让武

者实力提升的法门。它要求武者本身要与剑之间要产生一种亲密度,即互相配合的融洽

度,通常这是要依靠时间的长久来配合的,也有例外,譬如如果是一柄神兵,那它本身

在一到武者手中的时候,武者本人就能够清楚这剑是否选择了自己,以自己为主。若剑

本身未选择你,你的实力不仅难以通过这剑达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反而还会降低几筹不

等,与其这样,不如不用这剑。就像一百年前纵横江湖无敌手的烈火蛟龙云天川强自与

神兵冰魄神剑融合,因其所练阳刚内功和冰魄剑起了冲突,人剑合一不成功不说,更因

此落得爆体而亡的下场。

风流欲手握这柄太阿雷剑的时候就感到自己身体内的劲气几乎都动了起来,利剑锋芒

更显。这种异常非持剑者不能察觉,他知道这剑已承认了自己,剑,也是有魂的。他守

着江琪,护着她度过了初次习练另种内功最危险的“开元”阶段,后转入稳定的运行期

,他看了看手上的剑,“也该到时候了。”他这样想道。

于是,他抱着剑缓缓地坐了下来。仿佛有一双手托着般,剑自动离鞘升到了风流欲的

头顶,隐隐带着一丝风雷之声,剑罡暴涨,从剑身上发出的光亮如同太阳般将烛火的光

亮完全压过,这光很快就淡了下来,化成了一道道淡白色的烟雾,将风流欲包裹在其

中。剑面铮亮,仿佛是流着一泓秋水,屋子里的空气好象都因此而变得激动了,窗户关

着,却让人感到一阵阵风的来临。雷声,风声,加上光,使得入定中的江琪也被惊过神

来,讶然地看着自己情郎身上发生的一切。

风流欲的双眼慢慢闭上了,但他的心眼开了。这柄太阿雷剑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浑身的真气不再局限于手臂为末,它们逐渐移动到了剑的末端,烟雾转得更快了,渐

渐地形成了一片茧,让人看不清内里的情形。风流欲感到自己的血肉就要和这柄剑融合

在一起了,忽然,似乎是一道闪电掠过,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诡异之极的画面:一个

光球在不停地旋转着,他想这离他很近,因为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这团光球球身环绕着的

丝毫电光,轰,光球陡然炸开……他醒了,原先裹着他的那片“茧”也化作了云烟,只

剩那柄太阿雷剑死气沉沉地倒在地上,剑身黝黑,再无昔日的光芒……

“欲,你怎么了?”目睹这一切的江琪奔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她刚才看见风流欲与

剑进行着融合,她为自己的情郎感到由衷的高兴,毕竟在江湖上达到人剑合一境界的都

是武林前辈高手们,但是,这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她就看见一直在风流欲顶端旋转着放

出“烟雾”的剑‘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再无半点声息,烟雾也消失殆尽,她的高兴

变成了担心。

“没事,没事。”风流欲拍了拍江琪的削肩,上前捡起太阿雷剑,剑一入手,他便惊

讶地发现先前它带给自己的那种感情已然消失,就连那种凌人的剑意也鸿飞杳杳了,

“这剑已经死了。”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江琪脸上不由得露出惋惜的神情,昨日风流欲怕她起疑心乱吃飞醋,便谎称是这锦绣

拍卖行的少东家是自己男性朋友,因为脸毁容了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一来,江琪再好

奇也不好意思强求着要看这少东家的庐山真面目了。作为使剑多年,又涉足江湖的女侠

,江琪自是可以看出太阿雷剑的真正价值,她还很为风流欲得到这样一柄人未近身便能

高手到凌人剑意的宝剑而高兴。所以现在乍听风流欲这样说,不由愣住了,直有些不敢

相信。

风流欲苦笑了下,一手握住剑,骈起两指拈住剑身,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竟被风

流欲硬生生地拗断。

“哎,怎么会这样?”风流欲不解地摇了摇头。

“剑断了你怎么跟你朋友交代啊?”江琪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

风流欲闻言一愕,“糟糕”他心中喊了一声,断剑的时候他倒还没有想到这点,如果

以后独孤子君真来了时候没看到剑定会有些别的想法,虽然说独孤子君不是他的女人,

但是在风流欲的潜意识中,任何女人对他的看法都是很重要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把剑接上?不行,她一定会看出来的,而且这剑即使是接上了,也没有办法将那种

宝剑独有的剑意补回来。再造一柄?不行,每把剑都有每把剑的特色,从她房间里墙上

的挂痕来看这剑是挂了很久了,她不会感觉不出来。该怎么办好呢?”风流欲想了半天

也没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到时候随机应变,花言巧语一下下瞒混

过去就可以了,更何况她还不定会注意这剑有没在自己身边呢,风流欲终于还是耍起了

小聪明,其中还带着几分的侥幸心理。

“那时候如果她问就讲自己将剑珍藏了起来,嘿嘿。”风流欲马上就拟出了第一条的

谎言,正当第二条谎言又要“诞生”的时候,从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第一五六章

两人循声出去,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只是方才沉湎于某些问题之中而没有发觉。

那声音从客栈外边传来,两人步出客栈,只见一个衣裳褴褛,泪流满面,苍老已极的

老妇人跪在一顶装饰华丽的轿子前。几个身着皇家禁军服饰的士官上前对她是一阵的拳

打脚踢,嘴里还骂叨着,“叫你告状,叫你告状。”那妇人瘦骨嶙峋的身子发着抖,被

踢倒了又跪正来,然后再被踢倒——围观的群众脸上露出戚容,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

失望。

风流欲伸长脖子,那顶轿子的后边是一长溜的士兵,前头几个手上分别举着“肃静”

“回避”“威严”等官牌,威风十足。

风流欲还未开口,江琪就已经是看不过去了,一声娇喝“住手”,跃过人群,几下功

夫就将那几个围打老妇人的官兵踢了个四脚朝天。“哪个不要命的敢管我们主子的事?”那几个官兵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来,一看江琪,似乎是认得她,忙后退了几步,一人在

轿子边上低声地喊了声,“主子,您看咋办?”

“什么咋办,她不让开,照打就是。”随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戴着金冠的脑袋伸了

出来,正是那皇八子青昀。

“哟,这不是皇子殿下么?”风流欲分开人群,走了上去,江琪则扶起老妇人,低声

询问了起来。

青昀原本满脸的不耐烦,一见风流欲马上堆上了笑容,他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真是

人生何处不相逢,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啊。”

风流欲本也是拍马屁的高手,听他这样说,也恭维了几句以作回敬,又道,“昨日在

下心情有些不好,怠慢殿下了,真是不好意思。”他见老妇人手上拿着一张快成破烂的

状纸(因为朝廷对状纸有特殊的格式限制所以风流欲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更何况看过去

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想来是来告状的,所以还是不和这皇八子起冲突的好

,虽然说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家伙是个自己看不爽的人,也没必要定要去得罪他。

“啊,没关系,没关系。”青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摆着手,一副不在意的样

子,“本皇子是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风流欲眼睛看了老妇人一眼,淡淡的问道。

“这老家——呃,老人家,”青昀脸上不自觉又堆上一种厌烦的神色,发觉风流欲

在看着他,忽然换了口气,连称呼也换了,“本皇子应邀去游玩,没想到半路上她冲出

来拦住轿子,我叫几名手下,”他指了指方才被江琪踹到一边的几名官兵,继续道,

“把她拉开了四,五次,她还是不罢休,一直骚扰本皇子。”

风流欲微微撇了撇嘴,他的视线甩向那几名官兵,他当然不相信青昀口中所说的什么

“拉”,如果说是“揍”的话那倒是有九分真实。几名官兵似乎是受不了风流欲凌厉的

眼神,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头颅,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江琪这时候也将事情的始末原由了解了清楚,她将老妇人扶进旁边一家小店坐好,走

到风流欲面前,低声耳语了起来。

原来,这老妇人名叫叶依香,家住邻近九华城的一个小镇上,老伴叫作孙二牛,下有

四个儿子,平日里以卖菜为生。

一个月前,孙二牛挑着一担蔬菜到城里沿街叫卖。忽见有两匹马一前一后飞奔而来。

孙二牛躲避不及,被前面一匹马撞倒在地,被后面一匹马踩伤大腿。骑马的两个人,一

个是当今国舅乌天顺,一个是跟随唐九戒。乌天顺以冲撞马头为由,命唐九戒鞭打赵耘

田,唐九戒是懂武艺之人,这一顿打下去,打得孙二牛是气绝身亡。二人上马往三才酒

楼而去。

孙叶氏听闻凶讯,急忙带着四个儿子赶到城里,母子五人抚尸大恸。围观路人愤愤不

平。长子孙大虎问众人:是何人打死我父亲?有人告诉他:是国舅乌天顺和随从唐九戒

,二人已去三才酒楼饮酒。孙氏四兄弟直奔三才酒楼,找到乌天顺和唐九戒,拉他们去

见官,没想到唐九戒反诬他们行刺国舅,拔出刀,当场就把四人给杀了,扬长而去。

老妇人身单力薄,幸好有好心人出资找状师帮她写了张状纸,并且建议她到知府衙门

去告状。于是她到了知府衙门,但是没料到那知府生怕惹祸上身,不仅不接官司,反而

将老妇人赶了出来。老妇人没有气馁,但每进去一次都是被赶出来,最后甚至连靠近鸣

冤鼓都有衙役阻拦,无奈之下她只能流浪市集,依靠人家施舍苟活。

这日忽然听人说有朝廷的大官经过,于是她便拦轿喊冤,不料还未陈词,就被青昀手

下禁卫军逐开,她又拦,又是被逐,一连几次,后面就成了风流欲他们看到的景象。

“皇子殿下,这种草菅人命的案件你管是不管?”风流欲把头转向皇子青昀,如果事

实真的像老妇人所说的那样,那已不仅是毫无武林道义可言,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

“这——”青昀张口欲言,却像是什么东西堵在咽喉里一样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现在

就是应国舅乌天顺的邀请去郊外游玩的,他本想不管,但是看到风流欲那种奇怪的眼神

,又觉得不管不行。最后权衡再三,他还是选择了从大局出发,站在理这一边,毕竟瞧

风流欲那管定这事的样子,即使他不管风流欲也会管,现在管了还能落个见义爱民的名

声,何乐而不为。

“殿下不愿意管吗?”不知怎的,风流欲的笑容有一种让青昀战栗的感觉。

“不——不,我管,我当然管。”青昀示意手下过去请老妇人过来,风流欲伸手拦住

,靠前一步,“如果要让殿下仁德在百姓间流传,为何不将轿子让于老人家?”

风流欲这样说了,青昀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只好点头答应了。

风流欲走到老妇人面前,弯腰一躬身,“老人家,请。”

“不,不,不——”老妇人受宠若惊,忙站起身,由于匆忙,脚跟绊到了椅子,身

子就往后倒去。风流欲连忙扶住她,在老妇人感激的眼神中扶上了青昀的轿子。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往城门口行去,这是青昀提供的线索,如果没有遇上这事,想来今

日他是可以玩得很开心的。

果然,转过两条大街,风流欲立马就看到了宽大的城门口下站着一大帮子人,有的举

伞,有的拿扇,有的牵马,另有的是手持刀箭的家丁,地上还停着几乘舆,透过薄薄的

帘纱可以看到有些舆里还坐着浓妆艳抹,穿着撩人的女子。

一个穿着滚金锦衣五十上下的中年人站在城门翘首以盼,他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副还

算端正的面容,但却被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神给破坏了,距离虽远,对于风流欲仍然毫无

阻碍,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老妇人所说的话。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按刀的甲士,想来就

是唐九戒,他相貌平庸,倒没有给风流欲什么感觉,只是他那紧握刀柄的手告诉人们他

是一个使刀的行家。

“可是八皇子殿下驾到,臣下恭候良久了。”老远的这乌天顺就对着轿子打起了招呼

,他还道里边坐着的是青昀,直到队伍靠近,他才看清跟着风流欲一起步行着的皇八子

青昀,“殿下,你怎么?”他惊讶地出声问道。

第一五七章

“哦,哦。”青昀支支吾吾的,方才在风流欲面前的豪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乌天顺未发觉异常,他上前几步凑进青昀,语气间尽显暧昧,“殿下,今日臣下不辱使命将红楼的花魁清清小姐给带来了。殿下信里可是对她恋恋不——”“住口!”乌天顺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青昀给打断了,一双眼睛担忧地看向风流欲。

朝廷早有规定,严禁任何官员以及皇子嫖妓,否则就按法咎惩。而法规定,官员嫖妓,轻则扣除一年俸禄,重则发配边疆;而皇子嫖妓则丧失立为太子的权利。

就在青昀担心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风流欲的声音,“如果殿下今日不为百姓做主的话,恐怕百姓会跟殿下作对哦。”言下之意就是说若青昀今天不为老妇人伸冤的话,那恐怕这皇子嫖娼的事会捅出来,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青昀见没有别的路可走,他还觉得风流欲是在为自己着想,恨的是这乌天顺,嘴巴这么长,让这么多人听到他们的秘密。其实方才乌天顺的话低得也就只有风流欲可以听到,毕竟周围围着许多人,场面并不是很安静,只是这青昀在风流欲足以乱真的表情下信了罢。

“你可认得她?”青昀命人请出了老妇人。

“这老家伙——”乌天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来人啊,把人都给我抓起来。”青昀将满腔子的气都撒在了国舅乌天顺这边,禁军们立刻就上前将乌天顺绑住了。唐九戒欲反抗,他刚拔出刀来就感到身子一麻,动弹不得,只好乖乖束手就缚。

站在远处的风流欲收回手指,对着人群朗声道,“今日皇子殿下为民做主,凡是有受过国舅乌天顺欺侮的,都近前来举证。”

在目击证人以及仵作的证明下,先确认了国舅乌天顺和唐九戒害死孙二牛及其四个儿子的事实。

但迫于乌天顺平日里的淫威,起先众人还怕扳不倒他,他再回来报复,老大一会没人说话。到后来有个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的年轻人气愤地说,“反正我是无家的人,今天不论怎么样我都豁出去了。”他先从乌天顺抢夺他家祖传玉佩说起,一连说了五六款,才退了下去。他一说开了头,许多平日里受过他害的人也都开了口抢着说,有说他们奸污媳妇的,有说他们强占地产的,更甚者还有说他们割孕妇胎盘下酒的……桩桩血淋淋,把江琪气得是拔剑要杀他们,不过被风流欲给拦住了,“他们活不过今天。”风流欲低声地对江琪说,他虽不容易动怒,但听到这种事情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在青昀耳边嘀咕开了。

“来人。”青昀按风流欲所说的找来几个士兵,让他们立刻去核实看上去比较容易取证又比较恶劣的案件,同时也将那几个烟花女子送了回去,当然,送走之前自是少不了警告她们一番。同时找来一张非常大的纸卷,要求百姓在上面将乌天顺的罪状一一写明,并按上手印。收上来后还有少许地方没有写满,风流欲想了想,提起笔添上几条按律当诛的罪名,随便找几个士兵按上手印了事。

很快的,前去核实罪名的士兵顺利地取证回来了,每一条都足以致乌天顺及其跟随唐九戒死罪。

“现在本皇子判,国舅乌天顺身负三百一十八条人命,因人力有限,已核实三十八条罪状,当斩。且其人尚不知悔改,罪加一等,抄其家产,即可执行。唐九——”“你放屁,凤青昀,你别忘了,我手上可还有你——”乌天顺双目赤红,打断了青昀的话,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的话也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轻轻一弹点中了哑穴,再不能言语,同时点中的还有他身边的跟随唐九戒。

“殿下万万不可。”一旁看着的知府忙跑上来,下跪道,“朝廷有规定,皇亲国戚犯了死罪须圣上亲下御批方能执行。”

青昀闻言顿时又犹豫起来,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风流欲。

风流欲会意,他在青昀的耳边低声加了把火,“殿下,此时不杀只怕是夜长梦多。如果他将殿下的事外泄,传入圣上口中可就不得了了,我想还是——”风流欲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到时殿下可以说是一时气不过,想来皇上也不至于怪罪殿下。”风流欲又为他想了个后着。

青昀点了点头。

“日后责任完全由本皇子承担,杀!”一个“杀”字刚出口,早等待命令多时的禁卫军已是手起刀落,两个作恶多端的奸贼就此没了性命。

“好!好!杀得好!”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欢呼,那些被乌天顺他们欺侮过的人更是感激得泣涕连连,而那老妇人则是一把跪在了风流欲和江琪面前,她清楚得很今日若不是风流欲和江琪两个人,那什么皇太子根本就不会为自己作主,她只能用磕头来表示自己心中的感谢。

但她的头还没磕下去就被风流欲给扶了起来,既然这次青昀出了大部分里,就不能不卖面子给他,“不用谢,要谢就谢八皇子殿下吧。”风流欲指着青昀道。

“谢八皇子殿下。”老妇人跪了下去,青昀倒是理所当然地受了一拜。

“八皇子殿下该不会吝啬区区几百金币的赏赐吧。”风流欲嘿声道。

既然风流欲开口了,旁边也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青昀自然是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让手下拿出两百金币给老妇人。

“凡被乌天顺两人抢夺过玉器财物的等会到衙门登记,以便抄完国舅府后进行招领。”风流欲说着面向知府,他指着老妇人,沉声道,“这位老人家你以后多照顾着点,还有我刚才关于财物返还的事你听清楚了吗?”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奴才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他这话刚刚在心里成熟快要吐出口的时候顿住了,他看见风流欲手上忽然多了一面银牌,那是兵符,他认得,他这才想到风流欲的身份(他认为风流欲是风流天的钦差,因为身为手握朝花全国千万大军大元帅拥有同皇上一样派遣钦差巡视各地的权利,只不过皇上派的钦差巡视的是谷,粮,税收,官员纪律,他们可以有多个甚至几十个而风流天委派的钦差则是巡查各地军务,这钦差只能是有一个,因为银色兵符只有一块,这就是身份的证明。)。

“哦,是,是。”知府一连应了几个“是”,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方才幸好没有把那些话给说出来,否则以后恐怕要在担心中度过了。

“皇子,那几个妞,嘿嘿嘿。”风流欲的传音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他发现这个八皇子并不是一个笨得无法救药之人,他索性是好人做到底。

八皇子青昀闻言,一方面后悔自己当初太没注意,以致留下随时可能暴露的话柄;一方面又暗暗感激风流欲,使得风流欲这个人情是正正好地被他给完全收下了。于是,在离今天不久后的一个夜晚,九华城著名的妓院“红楼”离奇发生大火,当红花魁清清以及几个招牌名妓不幸在火中丧生……

第一五八章

风流欲和江琪两人出了九华城就往京都方向赶,本想快点回去的,但似乎时间女神并不愿意让他们前进得如此顺利,于是又给他们开了个小玩笑。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当两人经过一个僻静的山谷时,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同时从两旁的崖上出现一列面蒙黑巾的人,明显的很,这些人不是强盗就是土匪。

“放屁,这山开的时候你爹都还没出世呢,这树栽的时候你都还在吃奶呢。”风流欲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论碰上什么大奇小怪的事,反应总让人看不出有多惊讶,似乎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山上的蒙面人们见只有两个人,更觉得今天这生意做成功的把握是十足了,一个个地都从上边跃下,倒是有几分功夫,话又说回来,没有功夫还做什么土匪强盗啊。

“刚才这话是你说的吧?”一个看上去似乎是头子的蒙面人用一双阴鸷的眼睛上下审视着风流欲,阴阴地问道。

这时候,两人已经被众蒙面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看到江琪,一众目光里都如平常一样现出了兽性的光芒,上下转个不停。

“喂,你们别这样看我老婆。”风流欲没有理会那个人,反是对着其余匪人发起了牢骚。

“嘿嘿嘿嘿,大哥,这娘们真够水的,兄弟们很久没尝过乐子了,能不能……”他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只要是正常人任谁都想得到。那匪人头子像是很在乎这个似的,也顾不上计较风流欲话里的意思,声音中透出很重的一股淫味,“老规矩,老子先上,然后给你们。”从黑巾耸动的幅度上看他的表情定是淫意十足。

听到首领这么一说,众蒙面人举起手中武器齐欢呼了起来,更有甚者已将罪恶的手伸向了江琪……

“找死。”江琪的语气比冰还冷,她就轻轻的一挥,一条灵魂已然脱离了先前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看着之前还生龙活虎的手下此刻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边还不断流出鲜血,领头的反应迅速,纵身向后一跳,并喊道,“阴的招呼。”

正当风流欲还在思索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在他的视线所及以及不能及的地方出现了无数根细小如牛毛的银针,铺天盖地地朝两人袭来。

风流欲轻轻一抬眼,气随心动,所有银针还没到风流欲近身处就全部失了力量,掉了一地,从蓝汪汪的针头上看这针还是淬了毒的。

“的确是够阴。”风流欲心中暗骂道,这下他总算是明白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琪,你刚才怎么不动?”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刚才暗器来袭之时,江琪完全是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他清楚,虽然说这几天江琪在内功方面突飞猛进(还不是拜那些偷偷记忆下的武学所赐),但面对着这群强盗以人多优势发出的暗器若不积极闪避的话,恐怕是很难活下去的,毕竟她的功夫还没有达到自己这样的境界。

“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江琪对风流欲的功夫是绝对的相信,先不说他对付那些兽性毒人用的是什么手段(反正她也没看见),单从他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将那么多使得各大门派煅羽而归的毒人们消灭掉就可以看得出他的强悍,更别提这一路上他无意间流露的功夫了,这些在江琪看来,可是比他爹还厉害上许多,虽然她嘴上是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是这样想的。说着,她朝着风流欲笑了一笑。

“这——”风流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等她再仔细看向江琪时,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因为,那个头领模样的家伙喊了一句不该喊的话,“弟兄们,给我上,谁抓到这个女的,活的让她拔头筹,死的也让他先奸尸。”

“欲,你那边,我这边。”江琪话一说完,就如同一只蝴蝶飞入了人丛中,这些下三流的毛贼又怎是江琪的对手,几下功夫就全部都被放倒在地上呻吟不止了,那头领更惨,刚倒下就又被抓起来打,最后便连黑巾都给打掉了,此时的模样即使是他亲爹亲娘来了怕也是看不出来了。

“你怎么把他打成猪头了,人家以后怎么娶媳妇啊?”在解决了手上的敌人后风流欲靠近江琪,开起了玩笑,同时心中也打起了小九九,担忧丛生,“糟糕,这么暴力,以后我会不会也被打成这个样子?”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看见江琪拔出了剑,众强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前一刻还在地上无力地呻吟着,后一刻却已跪了起来,黑巾也被他们自个给摘了下来,瞧那表情倒像是充满了后悔。

“你认为他们该死吗?”江琪瞥了一眼地上的强盗,将目光投向风流欲,她并不是嗜杀之人,只不过先前听这些匪人所言所语想来定已做过许多滔天的坏事,慈悲并不适合加诸于他们。

“废话,当然要杀。”风流欲正准备把这个心里想着的答案从嘴巴上张扬出来的时候,他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黄龙崖下与两人有着救命之恩的无名老人的嘱咐,硬生生地又将话咽回了肚里。

“给他们一点教训就行了吧。”风流欲说着,握住江琪的手,把剑推回了鞘。

他转向那些扣头如鸡啄米的强盗们(包括那个头领),“好吧,这次先不杀你们。”

这话一出,那些个强盗脸上立即堆上了庆幸的神情,其中带着的高兴比做了一单“大买卖”还强烈,因为他们庆幸的是捡了一条命,但是事情却并没有完结……

就在众匪人扶着他们老大准备离去的时候,风流欲的声音又将他们刚刚放下的心给提了起来,“等等,少爷我有说让你们走吗?”他的声音空空荡荡的,钻到那些匪人耳里,使得他们迅速又恢复了先前的姿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刚才是不是还想等少爷走了再来当山大王,我靠。”风流欲毫不留情地道破强盗匪人们的目的,他的语气一变,“你们想活命不想?”话刚说完他便仿佛自嘲般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些个问你们干嘛。”他的话音落地,人影也同时从原地消失了,犹如一道光影,在众匪人中穿梭而过。那些匪人还自顾着担心,只感到一股凉气袭进自己的胸口,然后传来若有若无的一种知觉,像是轻微的疼痛,又像是一顿的悸动。

“你们现在深呼吸一下?”风流欲莫测高深地说道,他对着江琪眨了一下眼。

“是不是觉得胸口很闷,真气根本提不起来?”看着众匪人脸上露出一种比先前更为惊慌,更为着急的表情,风流欲哈哈一笑,“如果你们在三年内妄动真气的话小心永远都练不了武,哈哈。”他跳上马,对着江琪身出了手,“琪,我们走。”

于是两个人在一片憎恨与敬畏的眼神中离开了这片又将他们时间耽搁了的山谷,那一片眼神中唯独少了已被打成猪头的强盗首领,因为江琪在驱马穿过他跟前的时候很不小心的一抬脚,首领的脸登时又开了花。

“欲,我想那些人三年之后怕是仍然会靠山吃饭。”江琪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对于那些歹人眼里的恨意她是敏感得很,那种眼神不是时间所能够改变的,她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杀了他们,这次是遇上了自己两人,如果碰到的是比他们弱的,恐怕这世间又要多出一场悲剧了。

听到江琪的话,听出她话里的担心,风流欲笑了,笑得有些自得,“这些我早就料到了,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恐怕他们也恢复不了。”他坦然地承受着江琪投来的疑问目光,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嘿嘿,他们的丹田方才已被我给破坏掉了,回家种种田还可以,但是一旦过分劳累或者是情绪过分激动就会晕厥,你说他们以后还怎么做强盗?”所谓强盗,土匪,都是出于对金钱的欢爱,看到金钱会心跳加速,看到美女也会心跳加速,而这些在今后都会给他们带来晕厥倒地的下场,所以那些先前在心底默默打算着三年后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匪人们还不知道,但等他们知道了的时候怕是已经太迟了。毕竟,他们已也该为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些坏事付出代价了。

第一五九章

时间对于赶路的人来说,总是如同流星般一瞬即逝,风流欲和江琪两人又在马背上度过了半天,算算距离,只要再骑上个七八个时辰也就差不多该到京都了,这时候,天上的月亮躲进了云围,天色顿时显得有些阴晦了起来。他们刚刚找到一家小镇客栈,就落下一阵倾盆大雨。

“伙计的,来一桌上等酒席。”风流欲高声喊道,已经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悠闲地看起四周来。

这间客栈不大,却很整洁,下边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放着七八张的桌子,这时候陆陆续续进来几拨人都将空位给占满了,最后只剩下风流欲这桌有空闲的地方可落脚,但凡是想到这桌坐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如愿的,只因风流欲作祟,只要是有人靠近,他都暗暗的以真气使得他们不得前进,其中虽然不乏武林中人,然而此地却没有胜过风流欲的,即使知道也无可奈何,很显然,便是大打斗起来也不见得能打得赢的。

“欲,你……”江琪看了看风流欲,她当然不难看出这里边的端倪,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无奈地看着风流欲,有些苦笑不得的意味,自己的情郎占有欲真的是太强了。

“嘿,你看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倘若等会吃白食,岂不是又让你我头疼?”风流欲神秘兮兮地说出了他的一番原由,话又说回来,看着逐渐端上来摆满一桌子的美食,就是有地方昨,怕也没地方点菜,这倒是有点和风流欲的说法靠近了。

放风流欲迫不及待地刚刚把一块蹄膀抓起塞进嘴里的时候,一群人的谈论便也进了他的耳际。

“喂,你知道吗?这回黄龙帮发出武林帖广邀各大门派于九月十八齐聚破天峡谷,争夺江湖传说中的邪龙之刃。”一个声音说道。

这引起了风流欲的注意,他没有把目光向声音的源头处看去,这看与不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一边祭五脏庙一边听。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黄龙帮已经得到了江湖上盛传的十大密器?”另一个声音说道,这声音显得有些苍老,看来它主人的年龄定是不轻。

先前的声音做了回答,“当然,没有的话谁能打开邪龙穴,你‘八笔封神’仇地也算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怎会不知道邪龙穴的诡异?”

“八笔封神?这名号倒响亮得紧。”风流欲轻笑着扭头看去,见一个瘦削的汉子正张着嘴还在说着话,那声音正是最先说话的无疑,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鬓边已见银丝的老者,从他手边摆着的那柄铁笔不难看出他就是那什么‘八笔封神’仇地的。

风流欲想起了那瘦削汉子说的话,正在想着邪龙穴究竟是什么地方诡异了的时候,仇地作出了回答,“这点老朽自然知道,邪龙穴内种种机关须用十种密器才能破去,这点江湖上谁能不知?”在他没说这句话之前至少还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的,但他说过这句话之后,这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欲,你说我爹他会不会也去?”那些人的话同时也进了江琪的耳朵,他注意的是话中的‘各大门派’,自己所在的天龙帮是绝对构的上‘大门派’这个称谓。

“当然会去,你应该知道如果让邪龙刃重出江湖所能造成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风流欲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现在离九月十八还有多久?”风流欲是一向没有时间概念的,也只好求助于江琪。

“还有两个月十三天。”江琪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看来我们是有必要去一趟了。”风流欲这话的出发点不光是为了避免将来的武林江湖动荡,从私的角度来讲,他是想在两个月后报青子蒙的‘炸药’之仇,不过他也知道若要在短时间内击杀青子蒙是一件难而又难的事,同时他在心中下了决定,决心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实力提升,无论对于将来还是眼前都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

“那个独眼龙青——”仇地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瘦削汉子“嘘”的一声止住了,“你不要命了,黄龙帮帮主的名讳你也敢叫,小心。”

说着那名瘦削汉子眼睛警惕地向四周转了转,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幸而这客栈里夹杂着不少人谈天论地的声音,松了口气,这才放下心。

“那个独眼龙?”风流欲愕然地看向江琪。

“噗嗤。”江琪笑了出来。

风流欲眨了眨眼睛,“我问的话很好笑吗?”他还道是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江琪娇媚地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真笨”笑骂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块丝巾替风流欲擦去‘团结’在他嘴角周围的油渍,又指指他的手,“你怎么每次都像是十年没吃东西一样?呵。”

风流欲看了看自己右手上拿着的猪蹄,再看看自己左手上拿着的鸡腿,感觉嘴里似乎还嚼着块肉,这才恍然,“就说嘛,刚才我的声音怎么会那么含糊?”他吐出了嘴里的那块肉低声自嘲道。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江琪笑得更欢了,她唤伙计端来一盆水,细心地替风流欲抹拭着双手。

“喂,喂,我还没有吃完啦。”风流欲倒是有些不愿意。

“你非要用手吃吗?”江琪轻轻的在风流欲耳边说道,“小心你可又成别人注目的焦点哦。”风流欲闻言眼珠子一转,这客栈顿时安静了不少,果然大多数的眼睛都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嘿嘿嘿。”风流欲只能傻笑了几声,吃相稍稍文雅了一点,至少再没有用手直接抓着吃。

“轰隆——”随着一道闪电划过,一道惊雷乍然响起,众人心中一田,若不是客栈内***通明,怕是要响起一阵尖叫了。

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条纤瘦的身影,在***下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孩子,散乱的头发被雨淋湿贴在了脸颊上,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道服,但似乎他不知道怎样穿,竟还扣错了扣子。他赤裸着一双分外白净的双足,在客栈门口瑟瑟发抖着。

他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个桌子前,颤抖着伸出了小手,原来,他是一个乞丐。

“快走快走。”这桌的食客随便扔给他一个馒头语气厌恶地挥手道。

孩子并没有离开,他伸出手指着放着烧鸡的盘子,意思很明显,他要的是肉。

“你这小子真***贪心。”食客火冒三丈,一巴掌将孩子打出老远。

孩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没有哭,走了过去静静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视线仍然是盯着那盘烧鸡。

这声响很快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伙计自然也就过来了,他仿佛认得孩子似的,但对这个孩子他并没有对待客人们的那种谦逊态度,同先前那个食客一样,他也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巨大的力道将孩子瘦弱的身躯扇得踉跄着仆倒在了风流欲这桌的前方。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睛闪过风流欲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你这狗娘养的——”伙计骂骂咧咧地抬起手又准备打下去,孩子似乎也知道命运般闭上了眼睛。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伙计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铁箍箍住了一样,举在半空中拍不下去,一个窈窕的身子出现在他的背后,那是江琪,“连孩子都打,你有没有良心?”她重重地把伙计的手一甩,蹲下身子看着孩子,把挡住脸颊的头发拨开之后,一道道黑色的污迹仍让人看不出他的面容,只是嘴角那夺目的鲜红似乎在诉说着一段痛苦的回忆,也包括方才发生的一切。

“这位客官你不知道,这小子是个哑巴,几乎每天都来,没要到肉是不会走的,简直是个贱骨头,不打不——”伙计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辜,但这无辜的表情让江琪看了更加的恼火,“住口。”她喝了一声,没有理会伙计,拉着孩子在自己桌子上坐下,嘘寒问暖起来。那伙计似乎还待再说什么,终也没说出口,看了江琪一眼,退回做自己的事去了。

“你没听那个伙计说吗,他是个哑巴。”风流欲低声地在江琪耳边说道。

江琪看了风流欲一眼,难怪她问了这孩子半天他总是抿着嘴巴不开口,自己要给他擦拭脸庞他也不肯,这孩子的遭遇引出了她心中母性的同情。

“咯。”江琪将一盘牛肉端到了孩子面前。

孩子眼睛里满含感激地看了江琪一眼,嘴巴动了动,抱起盘子就要离开。

“伙计,给我来打包十只烧鸡。”风流欲大声道,同时他的手按住了孩子削瘦的肩膀,孩子回过头,看见风流欲善意的目光,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风流欲将盘子从孩子的手上拿了下来,他握着孩子的手,感觉柔软得犹如一朵棉花,只不过这朵棉花并不白净。

风流欲并不介意自己手上沾上的污迹,他将伙计送上的烧鸡递给了孩子,孩子像是愕住了一般,忽然上前在风流欲脸颊上吻了一下,抱着烧鸡就跑出了客栈,冲入雨帘中不见。

“少爷人长得帅,连孩子都来占便宜。”风流欲低声和江琪开起了玩笑,语气中得意劲十足。

“去你的。”江琪娇笑着,帮风流欲擦拭净双手,至于脸上的黑色唇印,随后也被风流欲自个给抹掉了。

“欲,你为什么不给他钱?”江琪直接地把这个简单的想法说了出来。

风流欲轻声地笑了,“给钱?还是给东西保险点吧。”他的话平实,却让江琪心头一震,的确是自己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现在所过的生活真的是太苦了,她忽然想起了风流欲,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不也是这么小的吗?她偷偷瞄向一旁再次开动,吃得不亦乐乎的风流欲,一股甜蜜袭上自己的心头。

“琪,你敢不敢跟我打赌?”风流欲忽然抬起头,正好迎上江琪痴痴的眼神,他也笑了,充满俏皮地笑了。

“赌…好。”江琪见风流欲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女孩家的羞涩潮水般涌来,只好用话语掩饰道。

“我敢说,那孩子不是第一个吃烧鸡的人。”风流欲凭借着自己心中莫名的感觉说道,这个孩子引起了他从没有过的兴趣,这兴趣只源于一种很玄妙神奇的感觉。

江琪不解风流欲为什么会这样说,她正待问,风流欲已先一步作了回答,“我从她的眼神可以感觉得到。”末了,他又补充上一句,“要不,我们去看看?”

第一六零章

他们结了帐,没几下工夫就看到了在前方奔行着的稚嫩身影,正是那个孩子。他不若风流欲这般能够在体外形成真气罩杜绝雨水侵入,衣服在大雨中逃脱不了被淋湿的命运,江琪看了又是一阵不忍。

孩子的目的地在一座大庙里。这个庙宇因年久失修显得十分荒凉。大殿的阶下长着深的野草,两旁阶上有着许多的小房间,大小不适合住人,倒像是堆放杂物的。有的门开着,露出里面乱而多的稻草。在大殿上放着许多破旧而简单的陈设,或者供桌的脚断了一只,或者沾满蜘蛛网的灵牌睡倒在桌上,或者两边柱子上的挽联只剩了一只,而且被风吹破了。里边还放着几具棺材,使这个庙宇看上去显得有些阴森,特别是在这个冷冷的雨夜里。

那孩子进了庙宇,吃力地推开一顶棺材的棺盖,从里边抱出了一只小动物,看上去有点像猫,只是尾巴比寻常的猫短上许多。猫儿双目紧闭,身体还在不停得发着抖,如同发烧了一般,头顶的毛色变得出奇的鲜红,仿佛是染了一层红墨水。

“欲,那只猫好奇怪。”江琪轻轻碰了碰风流欲。

“那不是猫。”风流欲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不再保持着隐藏的状态,直接从暗色的雨夜中走了进去,孩子听到了风流欲并不刻意掩饰的脚步声,神色惊慌地望向来人,嘴角上还带着未被擦拭去的血迹。

“不要害怕,是我们。”虽然从店伙计嘴里证实了这个孩子是个哑巴,江琪还是忍不住低声说出声,尽量让孩子的神情不显得那么紧张。

孩子显然是认出了两人,神色放松了下来,他没再理会两人,转而将猫儿抱在怀中,柔柔地抚摩起来,猫儿似乎很是难受,从喉咙里发出了类似婴孩啼哭的声音。那孩子扭头看了看风流欲两人,犹豫了片刻,转身从棺材里拿出一件黑色而奇怪的物事。

“这是什么?”江琪从没有见过这样特别的东西,在奇怪的形状下还嵌着几条丝弦,似琴非琴。

“竖琴,一只不一般的竖琴。”风流欲轻轻地说道,他更确定了自己心中先前的想法,他知道,那猫也不是猫,而是西大陆神兽之一——麒麟。

孩子将琴直立在地上,蹲了下去。

声音响起,风流欲两个人的听力器官一下子被这声音给吸引住了,深深地引入了平和的世界。他们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了一个少女婀娜多姿的身影,是那样的美妙。江琪的眼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她的心被一种玄奇的力量搅动着,她感到自己的心变得很静很静,她感到了从来不曾有过的轻松……

她醒了,是被一阵柔和而低小的喃喃声惊醒的,她惊奇地发现,这声音竟是发自先前被自己或是众人认定是哑巴的孩子嘴里,他的声音虽轻,但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还是被江琪听了个分明,然而她却听不懂,“他是在念咒文吗?”江琪在心里自问道。

在江琪的奇怪注视中,一旁的风流欲有了动作,像是一道影子闪过,风流欲已然出现在了孩子的身边,他的手紧紧握住了孩子纤瘦的手腕,孩子一惊,动作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风流欲已经松开了手。

“你是魔族吧?”从风流欲的口中吐出了江琪听不懂的语言,因为他现在对孩子说的话用的是西大陆魔族的语言,恐惧袭上了孩子的心头,他有些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目光盯着风流欲,庙宇里顿时一阵沉默。

也许是感受到了风流欲眼神中的亲切,孩子紧绷的神色渐渐放松了,他点了一下头,“是,我…是。”话音虽然有些吞吞吐吐,却是作了回答。

风流欲上前握起那面竖琴,那面竖琴黑色的弧上不经意地划过几丝黑色的芒。

“快放下,你快放下。”孩子有些女孩子气的声音显得急促,他伸出手欲夺,却被风流欲给闪了开去。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当年邪淫大魔神赠于魔将阿兰多的‘黑色回忆’,是吧?”风流欲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似乎能够洞悉万物的微笑,看着从孩子目光中透射出的惊奇光芒,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黑色回忆’在传说中是用蛇神美毒莎的牙齿淬造,对于魔族之外的生物具有排斥性,只要不是魔族中人碰到它都会遭到魔法的反噬,不过由于东大陆的特殊性,魔法反噬在这已经对普通人构成不了危害。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旁边站着的有些郁闷的江琪插了进来,她站了良久,只听两个人在叽里咕噜的似乎是说了很多,而自己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懂,于是就带着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娇憨,她走到风流欲身旁拉了拉情郎的袖子,“欲,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呢。”

风流欲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要详细地把这孩子的身份以及和他相关的事情说一遍的话,恐怕即使花上十天也说不完,即使是说完了,现在江琪也没办法将这些完全明白,毕竟东大陆和西大陆无论是地理还是历史上都是绝对的不相同的。

“说来话长,等会我再跟你说。”看着孩子,一个念头窜进了风流欲的脑海,他对着江琪指了指那名孩子,“琪,我们把他带上怎么样?”

“当然好啊,我也想这么说的,这个孩子他真可怜。”江琪的母爱又开始泛滥了,瞧她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兴奋。

风流欲转向了孩子,那孩子还在呆呆地看着他,见风流欲转过来,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怯怯,“你…你能够帮我治好多多的病吗?”他口中的‘多多’指的是躺在地上已然停止呻吟的猫儿,仿佛是怕风流欲不明白,他又加了一句,“它的头好烫好烫,莎莎只能弹琴让它睡着,不过到明天它还会叫的,它一定好痛好痛。”孩子说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滚落,在风流欲的注视中落到了地面上。

风流欲朝他笑了笑,上前伸手在猫儿身上一探,又细细审视了一番。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它应该是到了成长期,所以你不用担心的。”风流欲信誓旦旦地对着孩子说道。

孩子咧开嘴笑了,露出一片整齐而又雪白的牙齿,“谢谢你,大哥哥。等一下,莎莎要送你一个东西。”孩子奔到棺材前,弯下身子,费了好大劲才从里边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牌子,牌子质料非金非铁,放入手中只觉一股寒气袭来。

风流欲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魔将阿兰多的将军令,它是用一种特殊的魔法原料制作而成,可以加深对冰系魔法的使用程度,看来这个孩子和阿兰多的关系匪浅。

这边风流欲还在这样想着,那边孩子的话已经作出了回答,他说道,“这是莎莎从爸爸那边偷出来的,爸爸好坏,整天都不肯莎莎出去玩。”孩子赌气似的嘟着嘴,坐到了台阶上,他看到了搁在一边的烧鸡,眼泪又掉了下来,一纵身扑进了风流欲怀里,“哥哥和姐姐莎莎到这遇上的第一二个好人。”孩子紧紧抱着风流欲,目光射向不远处对着他微笑着的江琪,呜咽道。

“莎莎?这名字怎么这么像女的?”风流欲这才注意到孩子的自称,心中暗自道,伸手欲推开抱着自己紧紧的孩子,蓦地手掌碰到了一阵温热而柔软的凸起,那位置……

“你…你不会是女的吧?”风流欲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淡淡问道。

第一六一章

孩子重重点了一下头,同时伸出手在自己脸上使劲地抹着,但无奈,脸上实在是太多污秽了,不抹还好一抹顿时就成横一道竖一道的,与先前没什么两样。

“欲,你怎么了?”见风流欲脸上出现一种似是惊愕似是疑惑的神情,江琪顿时不解地问道。

风流欲被唤回了神,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转向江琪,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信,“她…她是女的。”说着这话风流欲再次用他那审视的目光在孩子的身上打开了转,他仍不相信孩子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似乎是急于证明自己的观点似的,也不待孩子同意,就从屋外接了一掬雨水在手中化成一片水雾抚过孩子面庞,缓缓地吸尽脸上的污秽。

“呀。”见到女孩那粉雕玉琢的面庞,风流欲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精致的五官让人一见犹怜,那眉毛,那眼神,那鼻根,那小嘴……

“能告诉我你几岁了吗?”风流欲轻声问出口。

女孩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着风流欲,语气显得有些彷徨,“我……我……莎莎…一百九十八岁了。”她说完话眼睛还是偷偷注意着风流欲的表情,似乎是想从风流欲面部表情中看出什么来似的,末了,仿佛还生怕风流欲苛责般怯怯地嗫嚅着,“莎莎,没,没有说谎。”

“我相信。”风流欲笑着点了点了头,魔族之人通常年龄是在八百到一千岁之间,也就是说一个两百岁的魔族女人等同于人族的二十岁花季的少女,只是令风流欲不解的是,眼前这女孩(终于证实了莎莎的真实性别)看上去完全是个孩子啊,但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说谎,而根据自己方才握住她手腕时候感受到的一种奇异的力量波动,除非……

“你爸爸是不是魔界第一将军阿兰多?”风流欲顿了顿又道,“你的母亲是不是魔族三邪女之一的依珂琳?”他清楚地将记忆中的事情带入到现实,从嘴边传入莎莎的耳中。

“大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莎莎点了一下头,她脸上不禁再一次露出了惊奇的神情,她的心底出现了一种慌乱的情绪,而她却是毫无城府。于是,她的这种心态很快就表现在了脸上,如同受惊的小鹿,冥冥中又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风流欲自然一眼就看破了莎莎的心事,“大哥哥只是以前有去你那边游玩过,自是听说过你的事情,呵。”也许是因为风流欲的声音充满了天生的亲和力,女孩脸上的担忧顿时一扫而去,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种激越与活泼。

看着女孩脸上的笑容,风流欲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因为他想到了这孩子的身世,这更证实了他不久前的臆断。在当年的神魔大战中,魔界三邪女之一的依珂琳对上的是神族大天使长莫那,由于那时候依珂琳怀有身孕,受此影响,在最强的相互一击中被莫那的焚天之劲侵入身体,对身体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后来,为保住胎儿,依珂琳燃烧了所有的生命力,将未成形的胎儿放入上古魔器封神瓶中,经过八百多年,才成长为一女孩,而这种事情在魔族生存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对于后来莎莎为何不能够长大也就没有人能够给出正确的答案。这些事情是发生在邪淫魔神被封印之后的,风流欲之所以能够得知是因为创世神后来将这方面的事情也一并传授了他,这不奇怪。

“欲,走不走啊?”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是不亦乐乎,江琪开始还觉得蛮新鲜的,到后来就显得不耐烦了,毕竟这些话自己是一句话一个音都听不明白,于是她上前又一次地催促道。

“呵,你看姐姐听我们讲话都急了。”风流欲笑道,他用的依旧是江琪听不懂的魔族语言,说话的对象,嘿,除了莎莎还会有谁。

莎莎的眼眶里突然涌出了泪水,虽说和眼前这个大“大哥哥”认识不过一会的工夫,但莎莎却在自己未曾发觉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亲切,“大哥哥,你们这就要走了么?”她垂下眼帘心头感到难受之极。

“哦?”风流欲一愣他知道莎莎是有点误会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他轻轻牵起莎莎由于不安而撮弄衣角的小手,少有一次不含色心,“莎莎,到大哥哥家里玩,怎么样?”风流欲说道。

乍听风流欲此言,莎莎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甚至连声音都因为这个倏忽而来的惊喜而显得有些颤抖了,“是……是真的么?”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她将亮亮的眼睛再一次投向了风流欲,然而这种目光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

“怎么了,不愿意吗?”风流欲敏感地察觉到莎莎眼里的炽热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一刹那就变得冷淡下去,他有些不解,同时更有几分好奇。

莎莎并没有作出回答,她默默地蹲下身子,五指微拢撮起一小片的脏湿的泥土,就要往自己脸上抹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风流欲握住了她的手,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同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她,相同的是,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接触在了一起。

那双光亮的眸子透露出一股惊慌,夹杂着一种恐惧,她尽力躲避着风流欲的目光,她不想让风流欲看透自己的心事,看穿自己那不堪想起的回忆。

“跟我走。”风流欲轻轻地说道,声音不大,却让莎莎无法拒绝,不,即使她拒绝也是无用的了,在这种僵持不下的情况下,风流欲的耐心明显是有限的,他一伸指,在莎莎的身上轻轻一点,她顿时就失去了知觉。虽说魔族与人类身体的构造有所不同,但这并不能难倒拥有邪淫魔神大部分记忆的风流欲。

“琪,我们走。”风流欲说道,他的目光射向雨幕中,变得幽远,幽远。

庙宇很快就恢复了先前的冷清,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莎莎被风流欲他们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那只麒麟兽,以及那曾在魔界掀起过滔天波澜的“黑色回忆”。

第一六二章

天空一如既往,明亮的兰色永远是它的主色调.天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地上的人,所有的人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

今天风流天像平时一样在客厅里和云秀夫人闲聊着,处在朝花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他获得了皇当今皇帝不下十种的特权,譬如早朝可任他之意上下就是其中一项。

“老爷,外…外边…有…有……”风流世家的管家满头大汗,急匆匆地冲进大厅,失去了平日作为一举国闻名世家管事的冷静,说话间,汗水兀自还从脸颊上滴落。

他的语气中更多的仍是不信,“你们……你们刚才叫我们什么?”他看了同样满脸惊讶的云秀夫人一眼,他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紫衣(青衣,雪衣,真妃,婉儿,虞姬,静儿)拜见公公婆婆。”七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回由不得风流天与云秀夫人怀疑,婉儿趋前一步,亲昵地拉住云秀夫人的手臂,晕红满面,“婆婆,我们都是欲哥哥的…的妻子。欲…欲哥哥他…他回来了吗?”在问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偷偷地张望着,神情煞是迷人。

“欲儿他……”云秀夫人现下不知道是说什么的好,她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方才德滹会有那样的表情,毕竟德滹也并非闭目塞听的愚者。她现在不用去看自己丈夫的表情,想也想得出来风流天心中的惊讶定然不下于自己。

风流天呆呆地打量着厅下站着的七名绝色,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愈看愈心惊,这其中除了静儿的修为自己有底之外,其他的只有婉儿以及真妃修为略浅,其余的几个都带给他不下于先前的惊讶。

虽然说自己在江湖中被排的名字是第二,但他从不认为自己就是真正的第二,然凭借自己的实力尚还可以称得上是绝世高手,可现下却不能窥穿面前这些女子的真正实力,而这几名女子的年龄看上去绝不超过三十。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青衣,便忍不住地停留住了。他清楚地感受到从青衣身上透露出的妖媚气息,但这妖媚之气中并没有那种尘俗女子的淫靡,他的心跳陡然间加快了不少,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迷神的双目也在刹那恢复了神采,或许在外人看来,这位叱姹朝花的大元帅脸色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变化。

“不愧是夫君的父亲。”紫衣与青衣心中暗自赞道,至少在她们看来,除了开始自己姐妹出现时风流天神情略略显得惊讶外就没像平日里那些苍蝇们将目光凝结在自个姐妹的面容下,而是稍微停留了一会儿就转了开去,心中不由赞服。

“天生媚骨?”风流天睿智的头脑又迅速勘破了紫衣青衣与雪衣的身体特质,“哈哈哈。”风流天忽然仰头朝天哈哈大笑了起来,良久方止。

“想不到我们的儿子还真不负风流之名。”风流天看向云秀夫人,一缕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对这个阔别已久的儿子上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来来,你们都进来,让我好好看看。”云秀夫人朝着诸女招了招手,她的目光再一次接触到了那几张美得不可方物的容易,心下暗自叹了声,隐隐有些担忧,而这担忧却和风流天的喜悦重合了,“这孩子也太风流了,七个,他怎么受得了?熊儿和狼儿怎么办?”她的心里闪过几个问号。

“老爷,夫人,几位王子和世子在门口求见。”德滹忽然开口说道,他等待着老爷夫人的回答。

“他们现在来干什么?”风流天和云秀夫人疑惑地想着,平日里要来的都是他们的家长,即使来也是偶尔来一个怎么这回会这么齐?但等到两人的视线转到七女的身上时脑里顿时清醒,蓦然之间明白了一切。

“不见。”风流天语气生硬地喝道。

第一六三章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微微显得有些忸怩的小女孩,风流欲再一次睁大了眼睛,她的肌肤白里透着红,柔细的黑发垂至耳际,使人的视线完全集中在了她的面庞之上。可爱,这个长久以来最能引发人类心底感情的词语在她的脸上达到了最完美的体现,五官的搭配似乎是上天刻意而为之,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黑亮黑亮犹如黑水晶一般的眸子,小嘴儿微张,呈现出一种天然的红色。先前破旧的衣裳已被一身淡兰色的衣裙给替代了,那把“黑色回忆”被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凡是见到她的人心底深处都忍不住涌起一阵的爱怜,这时莎莎的形象与风流欲先前看到她的时间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真想亲一下。”风流欲脑子里自然而然出现了这种龌龊的念头,这念头一起他的心中就是一惊,同时也暗自责怪自己,对方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自己怎么还会兴起这种荒唐的想法?

江琪缓步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同样充满了惊奇,她完全没有想到往昔那些苦痛的岁月根本没有在这个女孩身上留下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痕迹,就连手上都没有一个茧,如果不是孩子眼里时时透出的那种仿佛受惊小兽般慌乱的光她简直就怀疑这女孩是不是刚从家中逃出来的富贵小姐。

“对了,欲,你快帮她检查一下伤口?”江琪忽然开口说道。

风流欲一愣,“伤口?”他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是什么时候受了伤,在这一路上,她可是一直呆在自己的怀里的啊。

江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风流欲立刻明白了,看来江琪还在记挂着女孩先前在客栈挨的那个耳光,他虽然心里清楚以魔族的恢复力这点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但还是过去审视了一番,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

“还疼吗?”风流欲收回左手,那缕触及嫩颊的感觉还停留在他的心间,他隐隐觉得这似乎有些奇怪,“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流着魔族的血吧。”他如是想到,毕竟他和魔族的王者邪淫魔神之间存在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莎莎,跟着姐姐回去好吗?”江琪拉住莎莎的手,低声地道,她并不冀望于莎莎能够听得懂,因为她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女童,不论是同情她的际遇,或者是由于她长得实在是太过可爱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江琪话声正的那丝诚意,莎莎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她直觉地认为眼前这个温柔的大姐姐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头是点了,但她的确是听不懂江琪所用的语言,于是,她把一对目光投向了风流欲,这也就注定了在现在以及未来一段时间里风流欲必须充当起一个‘翻译’的责任。

“客官,东西买来了。”门口忽然响起店伙计的声音,方才风流欲让他去药铺只管找补的药买,听着门外带着微微喘息的话音,想来东西是提了不少。

莎莎突然甩开了江琪,纵身扑入风流欲怀中,身躯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风流欲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这店伙计他并不陌生,正是先前摔打莎莎的那个。

“莎莎不要怕,哥哥在你旁边。”风流欲轻轻拍打着莎莎的肩膀,温和的语气使得莎莎将他抱得更紧了,这明显是起到了效果,莎莎的颤抖渐渐停止了,抿着红润的小嘴一眨不眨地看着风流欲。

“进来吧。”风流欲对着门外喊道。

店伙计脚步蹒跚地进来了,造成他脚步蹒跚的原因是因为在他手中提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从其中透露出一丝丝药草的馨香味道,很明显,那定然都是些珍贵的药物。

“客官,这是何首乌,这是千年灵芝……”店伙计把手伸进包裹中掏出了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一语一顿地说道,末了,还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这是剩下的,少爷您收好。”嘴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手却一直没有伸过来,风流欲也不介意,手指轻轻一招,银票无风自动,缓缓地飘到了他的手上。

“娘的,真贪。”见店伙计眼巴巴的神情风流欲有些气恼,他可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二世祖,这些药物的价格他自然是清楚不过,即便扣掉店伙计交还过来的钱款也足有盈余,这只能够说明一点,这个店伙计定然已经从中“抽”了不少。风流欲也不点破,略微点了点头“你把这些药一份煎一碗。”他吩咐道。

“客官,药煎好了。”很快的,店伙计的声音就在门外头响起。

风流欲轻应一声,打开了门,只见店伙计手上端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放满了大小相同的瓷碗,瓷碗中盛满了色彩微微不同的药汁,有的紫色,有的红色,有的绿色……

风流欲从中拿起了一碗色呈乳白,味儿馨香的药液,放在手中轻轻摇晃了几下,递到莎莎的嘴边,朝她撇了撇嘴,意思是要她喝下去。

莎莎眉头微微皱了皱,她抬起头看了看风流欲,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抿着嘴终是将一碗药汁喝了个精光,这药汁浑然没有她想象中的苦涩,相反的还有些甜甜的,她不由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显得意犹未尽,动作可爱极了。

“好了,这些拿下去倒掉吧。”风流欲又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让两女不明不白地睁大了眼睛。

“嘿嘿,莎莎,哥哥为你报仇了。”看着店伙计退了下去,风流欲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他的话显得有些莫测高深,不仅是莎莎,就连江琪也不明白。

“欲,这是怎么回事呢?”江琪问道。

“你以为那家伙真的会把药倒掉吗?”风流欲眼里闪过一阵狡黠的光。

第一六四章

风流欲一行三人走出房间,步入厅堂,叫了顿丰盛的美食,祭起了肚子。

“客官,您的马老朽已让人替您备好了。”掌柜带着一脸的哂笑迎了过来,垂手道。

“哦,好,本公子要你弄的吃的东西准备好没有?”风流欲艰难地将一块烧肉咽下,说道,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这个职业爱好。

“准备好了。”掌柜的把视线投向了远处柜台上的一个精美食盒上。

“掌柜的,不好了,李三他…他出事了。”一名穿着跑堂服的店伙计匆匆忙忙从里间跑了出来,满面的焦急与惶恐,也许他从没遇见过如此的事,以致他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怎么了?”掌柜的皱了皱眉头。

“他…他七窍流血,一直…一直喊着肚子疼…”他依然没有从那种断断续续的状态中摆脱出来,说的话依旧显得结巴。

掌柜的不再停留,无论如何,都是要眼见为实的,店伙计跟着他匆忙往里间跑去。

江琪蓦然抓住了莎莎正抓着鸡爪的手,把深沉的目光投向风流欲。

“呜…”莎莎低叫了一声,满脸变得通红,她还道自己的行为太过不雅,登时垂下眼帘不敢看向两人,样子又自是一番可爱。

风流欲笑了笑,他知道那个被称之为‘李三’的伙计正是自己吩咐去买药的那个,因为自己先前就有听到别人喊过那人的名字,至于李三为什么会七窍出血他也是心中有数,后果他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并不担心,对着江琪有些警戒的目光,他倒只是轻松地笑了笑,送去抚慰的眼神。

“放心,那不是中毒。”风流欲出于自然地伸手接过莎莎白嫩的小手,下意识地放在手心中抚摩着,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老大一会儿工夫才放开,而这时,莎莎的脸面几乎已经是红到了脖子根。

这个时候,先前进去了的那个店伙计又出现了,他是朝着店门走去的,联系之前的对话不难看出他的意图。

“不用去请大夫了,你那个同伴他是一时吃入太多补药导致内气冲撞,所以……”风流欲邪邪地笑了笑,“麻烦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只有善待别人的人才能让别人善待。”

店伙计忽然一呆,待他反应过来再去注意的时候,忽然发现风流欲,包括方才和他一起吃饭的两人都消失了影踪,当然也包括那个搁在柜台边上的食盒。

“欲。你好坏哦,居然想出这样损人的法子。”江琪笑骂道,她这才明白风流欲当初所说的什么‘替莎莎报仇’的话并非一句戏言,她的心从主观上更加屈从于风流欲了。

“哥哥……”莎莎声如蚊呐,脸蛋微红,垂着眼帘不敢看向风流欲,她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想要问出口,却又感到手上痒痒的,心中一慌,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风流欲恍然‘哦’了一声,笑着放开了手,他的心中也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他的心思很快就被江琪给吸引去了,回想起自己小时侯做的那些捣蛋事,兴趣勃起,当下开心地和江琪侃了开来,其间自然也不忘用魔族语言与莎莎谈论几句,逗得莎莎是娇笑连连,浑然忘了先前的羞意。

这是在西大陆地底极深处,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同样也没有星星。但却有云,红色的云,只要肉眼能够看到,没有人不会相信,这里有天,如同地面上一样的天,但是,它又属于另外一个空间,这里有草,和云一样呈现血红颜色的草;这里有风,风中带着的永远是一种血样的腥味,隐隐约约地,似乎还传来一阵阵幽幽的低吟声……

不错,这里是魔界,魔族的生存之地——虚空魔界。

魔界中等级制度森严无匹,普通魔族看见高级魔族要主动行礼,让路,一级一级的魔界官士之间都存在着不可逾越的礼数,一旦违反,受到的惩罚将与判国罪一同议处,可见行法之严。

在魔界,最高统治者为两大魔神——邪淫魔神与***者。其次是魔族四大魔将,这四大魔将又尤以龙之魔将阿兰多为首。自从邪淫魔神被创始创世两神封印,***者又时常不在之后,魔界一切事务都须通过阿兰多之手,换句话说,名义上他已经是魔界之主。说名义上是,那是因为他无法真正成为魔界之主,作为魔界之主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获得防御力号称魔界第一的黑魔盔的承认,而黑魔盔既然是为魔界第一宝,自然同神族至高神器一样具有自我意思,谁也不知道它是由什么材料制造而成的,根据魔族秘典上的记载这是由黑暗女神赐予的(魔族秘典是只有双魔才能够看到的),所以这点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二是必须得到黑圣石的承认。所谓黑圣石,指的是一块呈菱形状,浑身黑亮的石头,它充满了神秘而强大的黑暗力量,要想成为魔界之主必须赤身裸体进入它三尺范围之内,即它黑暗力量所产生的力场之内接受黑暗力量的全面洗礼,最初这是传自邪淫魔神之口,并且流传了千年之久。

一千年过去了,无数自认为力量强大的魔族前往该处试炼,但别说接受全面洗礼,有的还没有靠近就突然发狂,而后死去,死亡原因是全身黑暗力量全部离奇消失,于是,黑圣石还具有吸收黑暗力量的恐怖嗜性才被众人所知,从这之后,几乎没有人敢轻易以身试法,毕竟,最坏的结果便是死亡,包括四大魔将,但他们仍旧不忘研究黑圣石,以求找到一切的原因,但遗憾的是,时间一年年过去了,黑圣石依旧那样,他们的研究结果也依旧未发生任何改变。这里要提一下的是,这传说的缔造者邪淫魔神却当着众魔将的面与***者一道进入到黑圣石之内,坦然地接受着黑暗力量的洗礼,以证明他们的强大力量,或许,这也是两大魔神时常不在魔界而众将又不敢叛变的原因之一——力量,绝对的力量震慑。

“还没有找到吗?”一个雄亮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式的房子中,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汉子,他把强壮的身子塞在一张嵌满骷髅头的骨椅中,衣摆处垂下的铁链在滑过椅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一头巨大无匹的黑龙温驯地趴在他的脚下,偶尔张开的嘴闪现出雪亮得令人颤抖的利齿,一块块壮硕的肌腱微微耸动,足以带给任何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同样,这也使得在他们面前的魔界小兵忍不住浑身颤抖,便连声音也走了调,“小…小姐她…属下…属下无能……”在龙之魔将阿兰多的面前,他终是无法将这句话硕得完整。

虽然这样,阿兰多还是将这话中的意思听了个分明,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可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心中的怒气更盛了,“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找去。”他只是轻轻的弹动手指那士兵就跟一个皮球一般飞出了门外,足以见他强大的力量。

“莎莎,你究竟在哪里?”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了,先前声音中的怒气瞬间转变成了无奈的叹息,地上的黑龙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抬起巨大的龙首轻轻碰了碰阿兰多,低吼着。

阿兰多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温情,一成不变的脸孔也多了几分人气,“在这世上,除了莎莎,也就只有你是我最亲的人了。”一种孤独的气息在室内蔓延开来,沾染了室内的一切。

第一六五章

当风流欲携江琪带着莎莎一步步缩短与京城距离的时候,长公主婵娟也展开了她的计划。

自从方杰说了那番话后,方杰就陷入了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他手中握着三尺宝剑,在草地上忽左忽右,忽快忽慢舞动着剑锋,风,随剑而走;风,随剑而散,一种裂帛的声音响彻其中。他的眼中似乎又出现了昨夜在妓院中疯狂的景象,那淫冶的荡叫,雪白的双股…他心中忽然联想到了公主,那个看上去冷若冰霜的公主,单想着在自己修挺的身姿,优雅的谈吐下这女人竟然还脸无表情,无动于衷他就感到一阵来气。

“***,老子总有一天要你求我。”他脑袋里出现了极端淫秽的画面,臂上一用力,斩向花丛,剑锋直指一朵细蕊。

剑过,蕊落,方侯却楞住了。因为,他的眼睛清楚地摄到了花蕊落地的影象,在他的剑还未来得及碰触蕊根的时候,蕊已然断下。风,不可能有着如此犀利的力量,这,只有一个可能,剑,一柄比他更快,比他更快悄无声息的剑。

一个人在他的事业中出现了,一个全身上下裹在白色劲服里的男人。灰色的发丝从白色的帽子边缘裸露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半个面孔,使人只能看到他的一只眼睛,但即便如此,还是让方侯感到了一阵战栗,只为这无声无息的出现,只为这快得让他无法反应过来的剑。

他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他深深知道自个家,这宰相府守护之严密,由于宰相平日暗下做的事在他自己看来不少也都是伤天害理的(不过他当然不会因此感到内疚,毕竟他也是属于这一类人),所谓手中握着的权利越大,也就越怕死,这话不错,于是,方杰暗中早聘请许多能工巧匠为自己这府邸安下了不少机关,若是江湖人来采点鲜有人能够逃脱得了的,至于那些巧匠们依照方杰的个性自然是在完事之后一杀了事以防泄密了。

看着对方苍白得似乎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方侯终于找回了一贯的风格,拔剑而上。他的本意是想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但是他打从一开始就作错了判断,要知道,对方既然敢现身出来定然便已做足了准备。

“铿——”一声响亮的金铁交鸣声之后,方侯高兴地发现对方的剑已然断成了两截,他的目光滑向自己手中的三尺青锋,心中不免得意,看来这把花重金购来的宝剑还的确是锋利无比,当然,他的心中自也不会忽略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直以来恃强凌弱的贵公子,轻敌也是他们的通病,也常常是致命的通病。

他眼里忽然失去了对方的身影,一丝痕迹都不现的消失了,如同出现一般,没了人。

“跑了吗?”方侯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在他看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种得意的想法并没有坚持住多久,他就感到脖子上凉凉的,在这之前,一股剧痛已侵袭而来,隐隐的,他似乎听到了一阵低沉的笑声,还伴着鸟的嘶鸣声……

皇宫,栖凤斋。

婵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美丽的眼睛中时而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她下首处站着两个青年,背负青绿色长弓,身形略显纤瘦的是阿箭;一个双手肌肉迭起,腰绑巨斧的是阿猛,也确实不能不让人感知他的威猛。

“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了吗?”在静静的等待中,天骄公主婵娟终于开了口,她意有所指地问道。

“也许是这样的,公主。”阿箭上前几步,目光放在了婵娟手上拿着的纸页上,“剧‘影子’传过来的消息,无炎也踏上了这片土地,他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公主来的。”

“无炎?你是说杀手之王无炎吗?”阿猛惊道,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巨斧的铁柄。

在西大陆,刺客一直是属于黑暗中的职业,他们通常将自己藏身于黑暗的包围色中,等待目标注意力分散之时忽然出现,一击即中,杀人于瞬间。而无炎则是被誉为由史以来最为可怕的杀手,杀手界称他为杀手之王。

婵娟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或许她什么都没有想。

“公主别担心,在这个地方即便是杀手之王也是无法运用斗气的,所以他充其量也只不过等同于一个低级武者罢了。”阿箭目光炯炯,他认为婵娟一定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又补充着说道,“而且,即便他拥有以前那般神出鬼没的影分身,也定然无法瞒过凤凰的感觉的。”身为精灵一族优秀者的他自然是清楚凤凰的特性的,凤凰对于身带黑暗气息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异样的敏感,而刺客身上所带有的往往就是黑暗之气。

“哦,我知道。”婵娟站起身子,走到窗子边,用星一般的眸子扫视着天空,她的心中同时也发出了呼唤,很快的,一道红色影子疾速飞来……

“凤凰儿,那只鸟儿刚才又来过了吗?”婵娟微屈着纤纤玉指捋了捋垂落于额间的黑发,低声道,浑身红色火凤凰停在窗棂上,扑腾着翅膀。

“果然是来了。”婵娟忍不住轻轻跺了跺脚,即便这几年的经历使得她变得比同龄人世故许多,她还是摆脱不了少女的脾性,就这几天的时间,那只凤隼似乎转了性,它的目标不再是那些七级魔兽,而是移向了婵娟带回来更加高级的魔力球(以魔兽魔核提炼而成,是法师冥想的不二宝贝),“看来只有用这个了。”婵娟说着手中红光一闪,赫然出现一个红色的眼泪形状的结晶物。

“凤凰之囚魂?”第四个声音凭空出现在房里,三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他们早已知道了来人。

“不错。”婵娟拈着红色泪滴形状的‘凤凰之囚魂’置于眼前,让视觉器官感受着其中那种瑰丽的美,它带着传说中凤凰的力量,这种力量经过凤凰的诠释凝结成的‘凤凰之囚魂’则带着令任何鸟类臣服的魔力,“这就是凤神送于我的‘凤凰之囚魂’,我就不信这下还不能逮到那只可恶的鸟儿。”婵娟公主挤破手指,滴出了一颗血液,血液落在了‘凤凰之囚魂’的表面上,似乎闪过一丝轻微的光,那滴血珠已然消失不见,而它却更见鲜艳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又隐含着一点期待。

“把这放在那,凤凰儿。”婵娟轻轻摸了摸凤凰的脑袋,吩咐道。凤凰通灵地点点头,将‘凤凰之囚魂’衔在嘴中,扑腾着翅膀化作一道红影飞了出去。

“阿生,怎么样,宰相家的小子实力如何?”她转过身子,长长的裙摆舞动,带着高贵而典雅的气息。

这也是一个青年,准确点讲从他的外表上看来他约有24岁,他的肩膀上停着一只白色的魔鹫——沙里巴拉。

听到婵娟这么问,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缕不易察觉的不屑,“和前几个对手一样,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空心包子。”他在心中暗暗责问自己,怎的就没注意那家伙手上宝剑的锋利害得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断裂两截,懊悔不已。

“现在只剩下一个风流欲了吧。”婵娟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她不知道自己父皇究竟是怎样想的,单就目前这几个大臣子弟令自己满意的还没有一个,那个宰相的公子虽然谈吐不俗,但却让人感到有种做作的虚伪,特别是那种眼神,完全是充满了阴晦。现在剩下的这个风流欲却是象个谜,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要知道,自己回来的一个月来,无论是一品大员还是七品小吏,只要是人在京城的,无一不备上重礼为着各自的利益前来求见,七个重臣的子弟他是见了六个,就这风流欲一个没有见到,而手头上关于他的资料也是不多,只知道他在三年前到天龙山之后就消失了影踪,很多都不详细,或者干脆说是空白。

“公主,想来这个风流欲也跟他们没什么两样吧。”阿生道,他理所当然地将风流欲也归入到了方侯那一列人中去,如若不是婵娟有令,那杀这些贵臣子弟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跟杀猪宰羊一般无二,毕竟在西大陆这些事情他可没少干过,自然也就不会感到手软。

婵娟看了看这位被叫作阿生的青年,美丽的粉首轻轻摇动着,檀口微张吐出好听的声音,“不,在事实还没有出来之前我们是应该以相同的态度去对待的,切不可因为某些事物的影响而左右了我们的判断.知道了吗?”

最后的话她的语气变得沉重,隐隐带着一种训责的意味。

阿生身体一震,神情一肃,“是的公主,属下有罪。”他单膝跪了下去,等待着主人的责罚。

“起来吧,下回千万不可如此大意。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办。”婵娟公主说着走了回去,在凤椅上坐下,一探手,搁在桌台上的一样物事已跃入她的手中。那是一根魔力短杖,杖身晶莹剔透,透露着一种蓝幽幽的光芒,杖的顶端嵌着颗鹅卵大小的珠子,珠子浑圆,珠名法灵,是凝聚魔力的优良法器……

在婵娟房间的某一个地方,‘凤凰之囚魂’忽然开始发光,一种鲜血一般的液体开始在它内部流动着,光,诡异的红光一阵一阵闪动,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但,事实又真的像它表面上的这般平静么?

第一六六章

“欲,你怎么了?”江琪一脸紧张地看着风流欲,此时两人已差不多该到京城了,但就在一天前,风流欲忽然感到头疼万分,开始还可以行走,到后面似乎根本就失去了力气,全身的骨头好象软了一般,使得江琪和莎莎两个人不得不放下行程,侍侯着风流欲,这日风流欲又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在隐隐约约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象是在哪里看到过的光团,又觉得那光团似乎是活着象是在对着自己说着什么却又听不分明。疼痛一阵阵,如果是肉体上的疼痛也就罢了,可这倏忽而来的疼痛像是某种东西在扯动着他脑里的神经血管,在超出了他所能承受范畴的疼痛侵袭下,他忍不住再一次发出了呻吟声。

江琪急得泪水都快滴落了下来,莎莎也在一边暗自伤神,她虽小却能看出风流欲此时承受的痛苦,她揉干毛巾递给江琪,看着她为风流欲擦拭去额上的汗珠,心中默默向大魔神祈祷着,祈祷着这位好心的大哥哥能够平安无事。

风流欲在承受着这种痛苦的同时,紫衣与虞姬都感到了一丝心悸,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剑灵的虞姬比紫衣更为敏感,在过去与风流欲灵肉交融的时候两者的心就已连在了一起,在众女未察觉之中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风流府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江琪请遍了这离京城最近的镇上所有的名医得到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无法可医,无药可医。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风流欲,江琪真想代他去受苦,她紧紧地握住风流欲的手,仿佛生怕他变成空气刹那消失不见了一般。

“相公。”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在屋里,白影一闪,屋子里已然多了一个身着白色宫装的绝色丽人,打从她一出现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风流欲的面庞,而这屋子内除了风流欲便再没有一个男人,她口中那句‘相公’自然也就是对风流欲说着的。

“你是……”江琪站了起来,眼前的美女带给她一中莫测的高度,在那娴静典雅的气质下似乎还藏着一种诱人已极的狂野,她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那传言中的,“你是紫衣?”她喊了出来,拥有这样的容貌并且叫风流欲相公的怕是除了紫衣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了,这是她主观上的直接想法。

宫装丽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而雪白的牙齿,妩媚的笑容带着种足以令天山冰雪融化的热度,“不,我叫虞姬,姑娘也是相公的人吗?”虞姬明知道眼前这女子十有八九是风流欲的女人但出于某中女性特有的心理还是问出了口。

“这…”江琪愕了一下,脸面微红,终于还是点头承认了。

“呵。”虞姬轻轻握了握江琪的小手,“那我们今后就是姐妹了。”虞姬又展露了一个冶媚的笑容,之后不待江琪回答,就步到风流欲床前,她的注意力一开始就一直凝结在风流欲的身上,毕竟在她看来风流欲是比一切都重要的。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笼罩在风流欲的身体周围,这股精神力很奇怪,或许说是很诡异,她的精神竟然无法聚集,更别说是要反击了。要知道,精神力不比魔法,它是不受创始神诅咒力量影响的,譬如说青衣修炼的天魔迷仙舞就是一种依靠精神力对人形成影响的功夫。

虞姬的眉头耸了起来,她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脸色担忧的莎莎,她眼睛的焦点蓦然凝结在了一处,那是莎莎怀中抱着的竖琴——黑色回忆。

“能借我用一下吗?”身为剑灵的她立刻就感应到了从莎莎身上透露出的那种魔族的气息,她以魔族语言问道,当然,这是毫无敌意的,毕竟能够跟着风流欲不论如何都是不能把人家当作敌人看待的。

莎莎似乎很吃惊,她吃惊的是竟然又有人懂得自己种族的语言,既然是懂得自己的语言,那她一定是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她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在西大陆漂泊的一些日子里她好几次都看待了人类是怎样对待魔族人的,但是她很快就把这种担忧压了下去,因为虞姬接下来说的话,“我想如果有你这把琴的配合,床上这个哥哥的病便会治得好吧。”虞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唔。”莎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毫不犹豫地递出了这母亲留给她的在她看来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遗物。

“谢谢你。”虞姬笑着接过竖琴,把风流欲的双手放在琴的琴柄上,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声。

江琪听见虞姬说的话和似乎和风流欲先前对莎莎说的语种一样,她有些奇怪,本打算询问一番,不过看到虞姬这忙碌的样子,还是将自己的好奇心放了下去,全神贯注看着虞姬的动作。

虞姬的手作着一个个玄妙的手势,她的精神力蔓延了开来,渐渐的覆盖住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丝丝细线般的黑色烟雾从‘黑色回忆’上溢了出来,旋转着,一圈圈将风流欲给围了起来。这一切江琪是看不到的,莎莎则不然,她不但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更感到自己身体内部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开始加快,她感到难受,看着从虞姬身上发出的白光她蓦然想起了父亲平日对自己说的话,光明,这黑暗的克星,可这感觉又奇怪得很,在痛苦之中她又觉得温暖,这两种矛盾竟然并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她发觉自己体内好象是有一种力量在回应着这光亮,直到好长一段时间才安静下来。而这时候,虞姬身上的光亮忽然散开了,犹如天上的星星,在分散不到一刻的时间又开始游移,组合,形状最后居然如同包围住风流欲的黑色细线,白色的细线嵌进了黑线留下的空间,之后,一个黑白相间象一个‘蚕蛹’一般的东西出现了,风流欲消失了,不,准确地说他是被包裹在了‘蚕蛹’之中。

‘病’中的风流欲昏昏沉沉的,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成了一道风在天空中流动着,虽然还伴着隐隐的痛楚,但这感觉已渐渐小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到后来,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已失去了知觉,痛楚,已从客观上暂时被抛却了。

他飘啊飘,飘啊飘,飘到了一个混沌的地方,那象是宇宙的最边缘,充满了黑暗,但这黑暗又不是绝对的黑暗,因为在这黑暗之中有着一个光亮的存在,这光亮来源于一个光球,光球在黑色的环境下显得是如此的明显,甚至于围绕在它周围的闪电也清晰可见,风流欲恍然想起,这个光球他见过,就在不久前他见过。

“主人。”光球忽然发出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带着一种金属的磁性,很平淡却很清晰。

“主人!”听风流欲没有回答,那声音再一次加重了音调。

“你是叫我?”风流欲好奇地望了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遂有些迷茫地问道。

“是的,主人。”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它仿佛是知道风流欲想问些什么似的,不待风流欲开口便再一次作出了回答,“我是您命运中的星座,剑之辰。”那声音顿了一下,“我,奉您的召唤而来,您可以叫我为——霸王。”声音落下,光球忽然爆炸,但闪电却并没有消逝,它们依旧穿梭交替,只不过它们换了围绕着的对象,那是一柄剑,剑巨大而长,通体呈现一种油亮的黑色,剑锋似乎滚动着无数兰色的雷电粒子,瑰丽下隐藏着巨大的杀伤力。

“我召唤你?”风流欲被眼前这柄奇怪的剑的话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这柄看起来也是具有自我意识,而且似乎是拥有很强力量的剑说的话到底是种什么意思。

“既然主人想尝试一种新的生活,我想主人以后自然是会知道的。”那剑说着话根本就不给风流欲思考的余地接着又说了下去,“现在我是通过剑本意识与主人取得联系的,由于主人所处之地诅咒守护的影响恐怕要过上三十万分之一个宇宙日才能到达主人身边。不过现在主人身体似乎过于羸弱,甚至于连我发出的联系意识都承受不了,若非外边另一股念力(注:念力等同于精神力)的支持,恐怕此时主人还不能进入到此一空间。”

“啥?”风流欲叫了起来,他有点明白了,“你是说我的头痛都是你害的?我靠。”风流欲有些斤斤计较。

“这……”自称作霸王的剑沉默了一会,还是响应了风流欲的问话,“这只能怪主人的念力太弱了,不过我想我可以立刻为主人弥补这一缺憾。”凝结在黑色剑身上的雷电粒子一颗颗开始抖动,接着脱离了剑身的胶着,悬浮在了半空中,在风流欲诧异的同时以肉眼不可企及的速度朝风流欲聚集过来,然后钻进他的身体,风流欲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湛蓝一片,似乎皮肤变成了兰色的钻石,闪现着一种神奇的光,这光维持了片刻就消失了。

“我已将主人损失的先天精神元素补充到了正常状态。”声音响起。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不帮我弄到最大?”风流欲有些贪心地说道,从这把剑的语气上可以听出它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不过事情并不象风流欲所料想的那样,霸王剑委婉地拒绝了他,“不,我不能这样做,根据当初主人的命令,我是只能帮助主人品尝人类的滋味,在主人力量这一方面上只能发挥武器的作用,所以,还请主人不要见怪。”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风流欲有些怀疑这把剑存在的真实性,这把剑说的话他只听明白了一句,就是这剑拒绝了自己。

“但是主人,”就在风流欲有些赌气的时候,霸王剑适时开了口,“不过我可以为主人的目标进行完全的治疗,使她全面恢复。”

“目标?”风流欲又一次为霸王剑的称谓伤起了脑筋。

“就是现在正使用神族之咒引发黑暗力量守护主人的剑灵。”霸王剑淡淡地说道。

风流欲立刻就猜出霸王剑所说的剑灵是谁了,他有些惊讶,惊讶于这霸王剑单从精神力上就能够判断出人是谁了,而这话的真实性虽然得不到验证,但他从直觉上还是相信了。

“那好,你帮她恢复一下啦。”风流欲大大咧咧地说道,他自然是愿意虞姬恢复如常,至少以后可以不再避免那种欲火上来时不想忍却必须忍的痛苦感受了。

身在局外的虞姬正聚精会神地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创造出一个神族中级守护阵守护着风流欲,‘黑色回忆’中所含着的黑色力量也被她唤醒将守护力量扩大了将近一倍(等同于高级守护),但即使如此,这在西大陆足以抵挡住魔法师禁咒攻击的守护术仍旧不能将那股神秘的精神力杜绝在外,或者说是一点都禁止不了。

虞姬丝毫没有放弃,她不清楚这股精神力究竟要对风流欲做些什么,她只能尽自己的每一丝力量维持着守护术的强度,但她现在毕竟是人,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神,也不能永远支持,于是,她的力量渐渐开始分散,隐隐显出了即将崩溃的势头。

陡然一股充沛而带着温暖的气息充盈了她的周身,她不知道这股气息从何而来,只知道这股气息游荡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消耗了的精神力刹那间全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状态,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当初为风流欲施术而遗留下来的缺憾却都恢复,并且更胜从前。

她却不知道,风流欲的意识即将面临着一场新的试练……

第一六七章

“主人,现在我想让您进行一场试练,您愿意吗?”这请求根本就不待风流欲作出回答,一切便已发生了改变。

风流欲感到一阵冰凉,他的意识情形了,惊奇地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苍茫的雪地上,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地面传来的冰凉。

“这是哪?”风流欲努力地使自己的眼睛睁开,“啊,这是冰峰雪域?“他低呼一声,这所谓的冰峰雪域地处西大陆一极地,在传说中是死亡的地带。这里存在着白狼人,那是传说中恶魔的手下,带给人的往往是死一般的恐惧。作为西大陆上最让人恐惧的传说级魔兽,它们天生叛逆,崇拜的是绝对的力量,是种能够战胜它们的力量。当年西大陆两大魔神之一的***者就是以强大的黑暗力量折服了它,并以它为蓝本创造出一种新的狼人种类:黑狼人。

与白狼人比较起来,黑狼人具有更高的物理防御力,但在魔法上却不及白狼人。传说中,黑狼人是白狼人的守护星,当白狼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将黑狼人召唤而来共同战斗,两者合作战斗之时,便连神界最强的战天使米迦勒都会退避三分。当年在赋予白狼人这一特性的同时,***者也向它的精神基因内灌输了自己桀骜不驯的魔气,这魔气是一种气势,一种可以代代相传,愈传愈烈的不怕死的精神,举个例子来说,只要它们被比之它们更为强大的生物打败,它们就会任凭战胜者处置,如若胜利者要求它们去死它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自爆身体,堕入九幽地狱;若胜利者要求它们臣服,那它们将永不会背叛。只是在传说中,除了三千年前人族圣王狱龙·风流奇迹般收复一只幼年白狼人之外再没有谁能够做到,而狱龙·风流死亡的时候那一只幼年的白狼人还未成年(魔兽的生长周期同魔族一样是长得吓人的),却忠心地选择了殉主。狱龙·风流在死前更将自己的绝世神兵魔灵之翼冰封在了冰锋雪域的某一个角落,这里风光虽然旖旎,却充满了凶险,因为自古以来,这里就是白雪人和白狼人的地盘,每一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武者来到这里,企图找到当年狱龙·风流留下的魔灵之翼,更想收复这终极魔兽白狼人当自己的召唤兽,可惜,他们还未达到这个愿望就已经死在了白雪人强劲的顿地术之下。

“娘的,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醒来后的风流欲摇了摇头,他的视线看到了插在自己不远处的霸王剑,忽然感觉从胯下传来一阵凉凉的冷意。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低骂道,“都是你这臭剑,害我裤子湿了。”晕厥,在这种时候他竟然将牢骚发到了这种份上。

“主人,您不会连这些都要计较吧”那柄具有自我意识的霸王神剑语气显得有些无辜,说道。

“算了,不说了,你说要我到这试练?”他站起身子,运足真气,刹那就将自己下半身乍看上去湿得有点像是尿迹一般的水渍给烘干了。他的接受能力也是超级的强,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狱龙·风流遗留下来的魔灵之翼上,感觉器官证明了他的身体是实的,而非虚幻。

“主人。”霸王剑遥遥朝着风流欲发出了呼唤。

风流欲听见了,他上前拔起了霸王剑。剑刚入手,就从上边传来了熟悉的感觉,这感觉熟悉到了似乎就是风流欲身体的一部分,风流欲举着剑挥舞了两下,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重量。

但他只将手一松,霸王剑就气势惊人地朝地上落去,“轰”的一声,地面上赫然多出了一个剑形的大坑,看来它的重量并不如风流欲拿在手上是的那样。风流欲忙重新握起霸王剑,依旧是那种轻若无物的轻盈。

“主人,你试着运用本身火之力量试试。”霸王剑的声音响起在风流欲的心中。

风流欲点点头,只轻轻地一摆手,整只剑便腾得升起一片红色的烈焰,这火瞬间盖过风流欲的手腕,不过却没伤到他半根毫毛。风流欲脸上充满了不可相信,他方才只不过是施了一个火苗术(比火球术还低的火系基本魔法,这时候他所处的地点是在西大陆自然可以使用魔法。),他明白了,这剑竟然还具有魔法杖的功能,能够将魔法力量提升,只是居然能够将火苗提升到这么高还真是没有见过。

“主人,我能够将任何的魔法使用程度提升3倍以上。”似乎是察觉到风流欲的心理霸王剑淡淡地说道。

风流欲脸上的惊愕忽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奇怪的笑容,“啊呀,肚子饿了。”他叫着,从怀中那只可以装下任何东西的空间魔法袋中取出几颗滚圆的鸟蛋,将它们往霸王剑上一搁,捏了捏剑柄,“喂,开工了。”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霸王剑黝黑的剑身蓦然变得通红,却又立刻暗淡了下去。

风流欲把剑平放在地上,拈起鸟蛋,剥掉壳,原先生生的鸟蛋竟在刹那间被霸王剑给烘熟了。

“真好吃。”风流欲将剥好的鸟蛋往自己张大的口里一抛,享受性地闭上眼睛,良久轻轻地呵了一口气,意犹未尽地叹道,目光又转向了剑身上搁着的另一颗鸟蛋。

冰峰雪域上没有黑夜,有的只有光亮的白昼。一片皑皑的白色永远是这片充满寒冷的雪原的主色调。

忽然,饱餐之后躺在树梢上进入睡眠状态的风流欲感受到了霸王剑上透露出的凛凛杀气,他知道,危险来了。

的确,当他警觉地自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阵阵尖锐的磨牙声就进入了他的耳际,他循声将头颅往下一探,“哇噻。”他叫了出来。

只见黑漆漆的一片野狼群,那些狼耽耽地注视着他,兽性的目光中透露着一种让人不战而栗的寒芒。那些狼早已经发动了进攻,只不过它们进攻的暂时不是人而是树,但由于冰峰雪域上的树木千百年承受着冰雪的洗礼,硬度早已超出了一般树木的范畴,即便是像野狼这般锋利的牙齿也拿它无可奈何。风流欲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野狼那吱牙咧嘴的样子他觉得有趣极了,也许是感受到上边那个猎物充满嘲意的神色,野狼群的进攻更加疯狂了,有的野狼竟然干脆扑了上来,不过很可惜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抓住风流欲在空中不停摇荡的脚了。

正当风流欲打算继续睡眠的时候,树下的野狼群忽然散了开来,如同有谁指挥一般,它们并列两旁,形成了一个有序的队伍,四足贴地,伏了下来。

风流欲奇怪地看着这一切,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主人,我感到正前方似乎有生物靠近。”这时候霸王剑轻轻地颤动着,提醒道。

风流欲抬起了头,只见白茫茫的一片中的确是像有着什么东西在移动似的,他凝聚目力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全身有着和雪一般颜色的白狼。

“难怪没发现。”他看了看树下趴着的黑色的野狼,又看了看远处正在靠近的白狼,自言自语道。

白狼慢慢地靠近了,黑狼原先还耸着的脑袋立刻贴到了地上,似乎在迎接着他们的王者一般。

白狼来了,它并没有看风流欲一眼,对着黑色野狼仰天一声凄厉的嘶吼,随后便在风流欲不解的眼神中转身飞奔离去。底下的野狼群在听闻白狼那一声凄厉长叫的时候陷入了一种迷茫中,整齐的队形开始骚乱了起来,如同一窝蜂地朝着白狼消逝的地方奔去。

“这是怎么回事?”站在树梢上手握霸王剑的风流欲疑惑地耸了耸眉头,非常自恋地叹道,“难道是我太帅了,连狼都要卖我面子。”末了还很是得意地傻笑了两声。

“跟去看看吧。”他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并不闲着,跳下树枝,神色间隐隐带着期待,追寻着黑色野狼的足迹绝尘而去。

当他跟着黑色野狼(当然也是白狼,因为它们早已经汇合在了一起)在雪地上奔行了大约有一个小时,进入到了一片被奇怪烟雾笼罩着的奇怪树林中,不,与其说是树林不如说是石林,因为这里的树全部都是由石头构成而不是木头。

“致命毒雾?”风流欲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惊讶,看着那些黑狼一只只无力地躺倒在了地面上失去知觉,风流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是毒法师的法术,他们会在自己周边制造毒雾,使进入这一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失去知觉。

风流欲的好奇心更胜了,没想到还有人敢来这地方,而且还是看实力不弱的魔法师,风流欲的好奇心愈盛了,他并没有贸然地前进,虽然他本身具有万毒不侵的能力,只因为前边那一只带头的白狼并没有倒下。

见自己找来的手下一只只都抵挡不了这毒雾的威力,刹那就失去了知觉,这只狼似乎绝望了,它再次对天发出了嘶吼,身躯一闪,冲了进去。

风流欲这才从后边显现出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轻声地笑道,扛着霸王剑,脚步悠闲地走了进去。

“主人,我感受到前边有七个人的气息,两个魔法师,一个祭师,一个刺客,一个弓箭手,还有两个战士。”霸王剑又发出了敏感的提醒,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风流欲对于这柄充满神秘却屡屡带于自己惊奇的霸王剑的能力一点不疑,他点了点头,继续前行。但他走了没有几步,就听见前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叫,以及人类的叱喝声。

“这是……”他偷偷地靠近声音发源地,把身子藏在一颗石树后边,露出一对晶亮的眼睛,视线穿过迷蒙的毒雾把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摄入眼眸。

遍地的狼尸,有白的,有黑的;有雪人,血液是鲜红的,腥味扑鼻而来,中人愈呕。但战斗仍在继续,一方是人类,一方是狼群,狼是清一色的白狼,风流欲知道,只有白狼具有抵御毒雾的能力,当然,同样包括狼人。

“咦,怎么还有狼人?”风流欲轻轻甩了甩头。

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一黑一白两个巨大的身影在与两个全身铠甲的战士肉搏着。那两个战士分别戴着超华丽的赤龙头盔与白龙头盔,一人拿枪,一人拿锤。枪是十字枪,锤是封魂之锤。很明显,这两人一人是枪骑士,一人是锤骑士。

“龙之魂。”枪骑士高声吼叫着,一颗红色的龙头从他背后隐现,在风流欲的眼中,那个枪骑士握枪的手都成了赤红色,青筋暴露,让人尽感其中所含着的力量。

“小心。”娇喝声中,一道蓝色的光芒将枪骑士罩在了其中,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将枪骑士击出老远,那是黑色狼人的巨掌。

第一六八章

“运气真好。”站在暗处的风流欲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方才如果不是那个应该是祭司的女孩施展出“神之保护”,恐怕现在那个枪骑士已经被拍成肉饼了吧。“不过这个女的倒是长得挺可爱的。”在这种情况下,风流欲依然不忘发挥他名字所代表着的特别意义——风流,呵,其实准确地说应该说是:流氓。从外表上看来,那女孩不过十八,九岁,头上戴着螺旋状的黄金神圣之冠,她正努力地对着战斗中的同伴施展着祝福术,提高他们的命中率、回避率、物力防御以及魔法防御力。从她额头上不停得滴下汗水,浸透了她那件黑天上之衣(高级牧师的固定服饰),将那副娇小苗条的身躯显现无余,引人生怜。

同时进行战斗的还有两个魔法师,一个是毒法师,一个是冰雷巫师,他们两人离同伴较远,同样都承受着白狼群的围攻,那些白狼一只只都幻化出了一个甚至两个的狼影,试图在扰乱法师的视觉。畜生毕竟不比人类,它们忽略了一点,它们的对手不是物理性攻击的战士,而是魔法师,更是魔法师中的佼佼者——在经过严格试练之后强大的毒法师和冰雷巫师,他们的攻击方式通常是大范围的,根本就不容易受到这种幻术的影响。

“冰雷合击”“冰咆哮”“落雷枪”“末日烈焰”“火毒合击”……一种种威力极大且华丽的魔法攻击技能在两个法师手中出现,随着这种强大攻击的出现,带来的是一片狼的惨叫声,以及一片狼籍的尸体,但这尸体很快就不见了,因为剩余的狼群又围了上来。

“里奇,你怎么了?”头戴赤弓羽帽的弓箭手忽然看见自己的兄弟面色苍白,右手捂胸,忙使出“分身术”,创造出几个身形,当白狼对他的虚幻身形进行攻击的时候她早已闪到了那个被他称之为‘里奇’的刺客身边。

“我…我不行了…”里奇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拿开满是鲜血的手,赫然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显现,里边的肋骨都突了出来,这种伤势,即便是大神官来了恐怕也没有办法吧。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弓箭手的眼眶中滚落,他狠狠地用弓背敲碎一头扑将上来的白狼的脑壳,紧紧地抱住自己最好的兄弟,颤抖不已。

“祝福你,我的好兄弟。”刺客低声地说着,也许是回光返照,他忽然跳了起来,高举双手,只见从他的手心中射出一道强光,“轻功”他说完了这两个字就倒了下去,就这样,在为同伴提高了移动力和跳跃力之后,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永远地去了。

“不。”弓箭手闭上眼睛,疯狂地摇着头,似乎要将这种悲痛从自己心中甩出去似地,他蓦然睁开眼睛,其中已充满了骇人的血丝。

“死吧,贯穿之箭。”他举起手上的凤凰弓,金黄的弓身仿佛黄金流过,闪过灿灿的光芒,一道夺目的晶莹以肉眼不可企及的速度瞬间穿过狼群,“啪”还来不及发出嘶吼,被贯穿的狼群已被箭中所含着的爆炎力量炸得粉碎,贯穿箭是弓箭手三转之后的最强技能,但是使用这一招却要使用非常多的魔法值,即便是以拥有强大魔法力著称的魔法师全身的魔力也仅能支撑上二十次左右,当然,如果他们能够使用弓箭手技能的话。

射着,射着,他也数不清自己射了多少次,他的身上染满了鲜血,根本让人找不出弓箭手平日的飘逸与潇洒。

看着几个人,风流欲又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弓箭手正在以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射出一只只满含仇恨的“贯穿之箭”,其实他完全可以以另一种箭法杀狼,譬如烈火箭(用火属性的弓箭攻击多数怪物,最多攻击6个怪物),这对于冰属性的白狼以及白狼人来说正好用,而且消耗的魔法力也很小,不说别的,单就将眼前这一群狼杀光是不成问题了。

“还是那个家伙聪明。”风流欲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与狼人缠斗着的锤骑士,他手中的“封魂之锤”带着灼人的热焰,无情地攻向白狼人身上的每一处破绽,看来他懂得利用自己骑士的特殊技能——属性攻击。至于先前另外一只黑狼人,则已经在枪骑士‘损人一千,自伤一百’的强劲招数“龙之献祭”的攻击下灰飞烟灭,当然,枪骑士也已半跪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两个法师的战斗显然也接近了尾声,大群的白狼在两者强大的群攻术之下化作了一条条不堪目睹的尸体,两个巫师也因耗力过巨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他们不敢松懈,因为还有一只最为可怕的白狼人在那边与锤骑士阿利克斯战斗着,即使先前已经以“封印术”将白狼人令人胆颤的魔法攻击给封印了起来,然而它的物理攻击同样足以在刹那夺走条条鲜活的生命。

“我们似乎不应该来这里。”毒法师达尔内开口了,他们都是刚刚获得教宗赐予头衔与法术技能典籍的来这正是为了使自己熟悉力量的运用,由于他们的强大的力量以及对于自己强大的自信,于是在提出试练申请的同时,也应教宗要求将小公主……教宗答应了。

他们蓦然一惊,回首四顾,看到不远处正在对枪战士勉力施展恢复术的小公主心下一安,却又马上提了起来。

“小公主!”他们惊呼着奔了过去,这个小公主这次之所以能够顺利获得祭司头衔,全是因为教宗将那杯千年之前精灵族族长赠送的‘清晨之露’让她喝了下去,使她一夜之间具有了普通祭司要苦练五十年以上才能够具有的圣力。不论如何,他们都要护住小公主的周全。

“你们快救救苍龙大哥,快。”小公主几乎要哭了出来,美丽的金色眼睛流出了晶莹的泪水,见者心伤。

两个法师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了使出那招‘龙之献祭’枪骑士的血液已经被招数所带来的强烈火气焚烧殆尽,根本没有办法恢复。

另一边,弓箭手杀光了那群白狼之后那种被引起的暴虐似乎难以从心中退却,他睁大血红的双眼,又是一招“贯穿之箭”朝着远方的白狼人射去,虽是几乎濒临着暴走状态,他却能清楚地分辨出何是友,何是敌?

带着魔法力量的箭出乎他意料轻而易举地穿透白狼人的身体,在它的胸口处开出一个碗口大的洞,它倒了下去,恐怕再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因为锤骑士的那柄锤刹那就将它那巨大的狼头砸成了肉酱。风流欲轻轻地吁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没办法表现了。

“我对它施了‘魔法崩坏。’”似乎是看出弓箭手眼里的疑惑,锤骑士走到他面前,解释道,说话的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一用透明瓶子装着的,里边盛满深紫色的液体。然后打开瓶塞,一饮而尽。

“这不是……”除了风流欲,几乎所有看见的人都惊呼出声。

锤骑士忽然笑了,笑得很邪恶,在弓箭手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柄‘封魂之锤’已经重重落在了他的脑门上,他,如同方才的那只白狼人那般,步入了脑壳碎裂的下场。

“嘿嘿。”锤骑士的面色变得狰狞非常,拿着尚还滴着鲜血的‘封魂之锤’一步步朝着已无力反抗的三人走去,他知道,今天自己胜利了,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毒法师挡在他面前,那羸弱的身体似乎一阵风都能够吹倒,不过一种护主的坚定信念支持着他,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能放出初级的魔法弹,但初级的魔法弹对拥有强大防御力的骑士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哈哈哈哈哈。”锤骑士仰天狂妄地笑了起来,“很简单,因为现在执掌教廷那个老鸟根本不配,如果要坐上那个位子,就只有先拔掉他翅膀上的羽毛。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他又以一番令人反感的笑声结束了这段在风流欲听来是既嚣张又流氓的话,虽然他是经常讲这种话。至于那家伙话中的翅膀上的羽毛看来指的就是这几个人了,至少现在他已经达到了目的的一半,可不是吗,弓箭手,刺客,枪骑士都已经死去,剩下的只是都没有防御之力的魔法师,而在物理性的战士面前,法师往往是最弱的,正如火克冰一样。

“原来你之所以极力让我们来这就是想消灭我们?”三人恍然大悟。

“喂喂喂。”风流欲知道自己出场的机会终于到了,他从石树后面闪了出来,背上扛着那柄黑光犹自吞吐不定的霸王剑,他同时也看到了那个骑士,出乎他原先的想象,那骑士长得还算是有棱有角。

“问你一个问题,你妈是不是女的?”他眨着眼睛,装出一幅虚心求教的样子,让人怀疑他真的就是一个无知的孩子一般。

那骑士看着风流欲,一种危险的感觉从他的心低深处涌起,他的手心不自主的泌出了汗水,一时之间,也忘却了回答。

“真笨,你妈当然是女的嘛,傻逼一个。”风流欲擎剑在手,黝黑的剑身上忽然染上了一层火红,“啪”霸王剑准而又准地击打在了锤面上,陡然发出一声轻响。

“你…你也是骑士?”锤骑士感受到从风流欲手上的剑上传过来一种火焰的气息,他自是认得,故有此一问,因为自古以来属性攻击便是骑士的专利,只是他没有想到风流欲运用的只不过是一小点的火焰力量,能够和他剑上的火眼相抗甚至压过完全是霸王剑的功劳。

“哥哥小心,他刚才喝的是教廷圣药‘神秘药水’,这种药水可以让他瞬间恢复损失的体力。”被称之为小公主的女孩将着急都写在了脸上,现在他们所能够依托的只有这来历不明的风流欲了。

风流欲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公主一眼,那似乎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神仅与小公主的视线在空中碰触了一小会,小公主就已脸面皆红。

“小心。”小公主忽然惊呼道。

其实不用小公主提醒,风流欲也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火热气息,那是‘火焰之剑’,骑士属性之剑,他只是一闪就闪了开去,手一抖,霸王剑又在‘封魂之锤’上重重碰了一下,不过这回捶身闪过的是湛湛的蓝色。

“你怎么还会寒冰之剑?”锤骑士脸上满是惊讶,作为魔法与物理综合的属性骑士,他们往往只能专注于一种属性魔法,要修炼多种属性则需要更多的试练与力量。

“要不要试试雷鸣之剑?”风流欲不答反问,他心里早已偷偷笑开了,面前的这家伙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霸王剑本身具有提升各种属性力量的特性,自己只用一点点的冰系魔法就行了,轻松呵。

看着风流欲好整以暇的样子,锤骑士知道自己的实力要战胜风流欲似乎不大可能,他干脆就选择任何聪明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的事——转身,跑。

但是,他只觉得手上一轻,那柄千锤百炼,陪伴他战斗了三十几年的‘封魂之锤’忽然断成了两截,他愣住了,脚步也停住了。

风流欲笑了,方才以寒冰,烈火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加诸在‘封魂之锤’上,热胀冷缩之下岂有不裂的道理?

“不许过来。”锤骑士一下子窜到了小公主面前,因为破裂而显得尖锐的锤柄顶着小公主稚嫩的咽喉,瞧他脸上那决绝的神情,让人毫不怀疑他有那种辣手摧花的决心。

“干,还真阴啊,老兄。”风流欲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你,快自杀。”锤骑士似乎是拿到了护身符,带着一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势,昂然道。

风流欲无奈地摊了摊手,“哎,你该上路了。”

谁也不知道风流欲嘴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就在这一刻,他手中的霸王剑不引人注意地闪过一道微光,然后……

“啊。”一声低叫,‘封魂之锤’(准确地讲应该是残缺的封魂之锤)掉落在了地上,“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会…会气刃攻击?”他的眼里充满了彻底的不可思议,所谓气刃攻击,是只有四转之后的圣骑士才能够拥有的技能,现今在这片大陆上也只有四个人达到了这个境界,而风流欲的年龄看上去明显比他们年轻许多。

“这是剑气。”风流欲暗自好笑,这东方的武功在他们看上去的确是有点骇人,剑气和气刃都是以气为攻击手段,只是效果不同罢了,从威力上来讲,气刃的攻击范围更大,威力更强,只不过,在这种近距离下,剑气与气刃的区别根本就不容易分辨,因为,中招的人有着共同的结果——死亡。

锤骑士带着迷茫的神情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咽喉上赫然多了一道薄如柳叶的伤口,就是这道伤口要了他的性命。

“不要说感谢的话,我不喜欢别人报恩。”风流欲冲着欲开口的巫师老者摆了摆手,也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闪身形,以比刺客有过之而不及的速度,消失了影踪。

“小公主,我们走吧。”冰雷巫师老迈的声调中带着忧伤,“待会让山下的教会上来收敛几位勇士吧,愿神保佑他们。”

小公主愣愣地点了一下头,他已没有眼泪可以流了,所谓痛极无泪,恐怕便是指如此吧,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风流欲消失的方向,转过身,走了。

看着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风流欲从一棵石树后闪了出来。

“看来,我们也该走了。至于什么魔灵,我不想再找了。”他轻轻地摇着头,今天他再一次见识到了所谓的人性,他知道,生活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充满无奈。危机,时刻存在着,但是一切,却又尽在人的把握之中。

他心中想着些问题,手中的霸王剑抖动了起来,“主人,这次的试练您已经熟悉了我的初步使用,既然主人想回去,那现在就让我送主人回去吧。”霸王剑的话音刚落下,风流欲只感到眼前一黑,眼皮违反自己意愿的闭了上去,他还听到霸王剑留在自己耳边的话,“主人,不须几日我就能完全破去笼罩着东大陆的诅咒守护,回答主人的身边,主人保重。”

风流欲蓦然睁开了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三张关切的面庞,“姬,琪,莎莎。”他轻声喊了出来。

“大哥哥醒了。”莎莎惊喜地叫道。

自从神秘力量进入风流欲的身体,在后来,他惊喜的察觉到风流欲的精神力值在一直提升着,一直提升到了最初的状态才停下。

“看来,它对相公并无什么恶意。”她这样想着便也停下了精神输入,但仍旧不敢松懈,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风流欲,看着他脸上透露出来的表情。

看着眼前如花的笑靥,风流欲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一切是否都是幻觉,但是丰实的精神力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他低下头,脸色大变,只见衣衫上沾着一片还未融化的雪花,也许是接触到了风流欲的目光,雪花害羞地化成了水珠渗入衣服消失不见,但这已经够了,它已经足够证明一件事情了。

“你们一直看着我?”风流欲向三人问道。

“是的。”虞姬点了一下头,“只是……”她显得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风流欲焦急地问道。

“只是相公的躯体在一入夜时分变得十分模糊,若不是还有着实感,我和琪妹妹几乎认为相公是个影子呢。”虞姬缓慢道,她紧紧握住了风流欲的手,连她也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只能用‘奇怪’来形容吧。

在一旁的江琪点头表示赞成。

“糟糕。”风流欲心中喊道,如果事实如此,那把具有意识的霸王剑最后对自己所说的要冲破诅咒守护,若是那样的话,这原本没有点滴魔法元素的东大陆定然将在刹那被从西大陆涌来的魔法元素所填满,对于那些具有强大攻击性的魔法师以及魔兽朝花的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对手,充其量只能算是会反抗的食物罢了。

第一六九章

“公主,公主……”阿生微微有些气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门开了,雍容华雅的天骄公主婵娟走了出来,“那只鸟儿来过了吗?”看了额头上微有汗迹的阿生一眼,她道。

阿生点了一下头,“是的,凤凰和沙里巴拉已经追去了。”想到这次能够驯服这只连自己也拿之无可奈何的怪鸟儿,他身上流动着的翼人族的血液就禁不住一阵沸腾,要知道,翼人族对于鸟性的追求就好象是矮人族对于武器的钟爱一般,自从他们存在以来便一直将凤凰视为自己族的守护神,他们天生具有能够与任何鸟类沟通的能力,他们是凤凰的后裔,也只有凤凰才能够赋予他们这项能力。他们背生双翼,可以像鸟一般飞翔,他们一出生便会拥有一只奇禽作为自己的守护兽,这只守护兽的样子则会在他们诞生的第一天印刻于他们的胸口,陪伴他们度过一生。当然,按照族规,一旦守护兽在半途中死亡,主人只能够选择其他的必须是同一种类的飞禽作为守护兽,如若违反势将引起整个族群的征讨。

“公主,这只鸟儿如此奇特,待驯服后我想会为我们的情报收集增添不少的助力。”阿生作起了打算,他忘不了从那只鸟儿眼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桀骜不驯的眼神,那藐视一切的高傲,还有那远远胜过魔鹫沙里巴拉,甚至不逊色于凤凰的速度与力量(要知道,经过一系列战斗提升力量的摸鹫本身的防御力已不下于一块身体,而怪鸟还能将它重伤,这怎能不让他注意,惊叹。)。

“那枚‘凤凰之囚魂’应该已被它吞食了吧?”婵娟问出这话就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了,要知道,‘凤凰之囚魂’上边带着的是凤凰的力量,任何高等禽类禽类都不会放过吸收这种力量为己用的机会,即便是低级禽类,指的是那种未够通灵的鸟儿,它们自然也就抗拒不了从这(凤凰之囚魂)上散发出的充满绝对的凤凰力量。而‘凤凰之囚魂’一旦被吞食,她便会有一种感觉,这是存在着客观依据的,要知道,先前她滴落在‘凤凰之囚魂’上的血液已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她已经充分地感觉到‘凤凰之囚魂’已化成了纯粹的精神力量渐渐开始侵蚀起另一生物的精神,她知道,这生物除了那只被称之为‘凤隼’的怪鸟也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果然,阿生点了一下头,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脸上没有像阿生那样出现惊喜的表情,因为曾经的岁月让她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只是,也正因为如此,只有回到这里,回到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她才重新又体味到了泪水的滋味,当她把头埋在父皇的怀里的时候才明白这种感动,这种幸福。

婵娟轻盈地转了转身子,把目光投出窗外,射向了天际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云端深处,天空幽深如她的眼眸,良久良久,始终无语,栖凤斋中一片宁静……

在同一片地域,某个地方却是充满了莺声燕语,热闹似乎从不曾从这停过它的脚步。

风流世家绝大的花园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花开的气息,沁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各种名花在这儿竞相开放,与它们相映成趣的是那一个个更比花娇的女子,有的妩媚,有的端庄,有的妖娆,有的多姿,一张张堪称绝色的面庞上洋溢着青春的微笑,那甜美的容颜让见者心动,清脆的笑声传得老远,轻轻地撩拨着在那些藏在围墙外探头探脑的公子哥儿们。

“老爷,最近我们府周围似乎是多了些人?”云秀夫人把近来自己发现的疑惑在风流天面前问了出来,她看着阁楼下,花园中,草坪上嬉戏的那群现在可以说是自己的儿媳妇,暗暗在心中感到一阵愉悦。

风流天撇了撇嘴,“不是似乎,是肯定。而且不是一些,是很多!”风流天加重了语气,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不屑,这不屑自然不是对自己的妻子而发,“那些个家伙整天只懂得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他的目光也是停留在花园中正在戏耍着的紫衣她们身上,距离虽远,却仍然能够感受到她们身上透出来的那种各自不一,却引人之极的魅力。

云秀夫人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不过她可没有表示出象他丈夫一样的爱憎情绪,她反是笑了,“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儿子说不定也是一个轻浮浪子哦。”

“你怎么知道?”风流天立刻反问道,他把目光投向妻子。

云秀夫人笑而不答,她朝紫衣她们轻轻地嚅了嚅嘴。

“这……”风流天立刻是哑口无言了,他找不出辩驳的理由,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儿子个性不风流的话哪会认识这么多女子,认识这么多女子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些女子初次和自己见面就喊自己公公,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不甘,自己真有这么老么?

“呵,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儿子是真心对待她们而非什么情场骗子什么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云秀夫人‘扑哧’一笑,说道,当年她是最恨那些自喻风流的花花公子了,这京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花花公子曾经被她教训过,现任宫廷太监副总管的花胡就是因为当年偷看她洗澡而被她打得失忆直接送进宫去阉了当太监,而风流天虽然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但年轻难免会有一些爱现的虚荣心,这也使得他被自己的妻子修理了好几年,不过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夫妻两的感情。

“他敢——”风流天不知觉拿出了身为人父的威严,他的立场似乎开始发生变化,现在已站在了紫衣她们的立场,“她若敢负她们,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他的话铿锵有力,让人毫不怀疑他真有这分虎毒食子的决心。

“老爷——”云秀夫人轻轻拍了拍风流天的胳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风流天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嘘’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抬起手来抹了抹额头,“夫人,你有没有觉得这群孩子,”他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远处仍在嬉戏的紫衣她们身上,“似乎能够影响我们的心情?”如果要更为准确些讲,应该说是紫衣与青衣。

云秀夫人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头,“不错,虽然只过了一天,但她们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乌云的天空多了个太阳,将所有的阴霾一驱而散了般。”也只有如此鲜明的比喻才足以表达出云秀夫人心中的感受,她想起了风流天说过的话,“难道这就因为她们具有天生媚骨?”不知不觉他们将话题的目标缩小,锁定在了紫衣三姐妹身上。

“不,不仅仅如此。”风流天声音一沉,“所谓媚骨,便是指那些潜藏在身体内部却能够让人感受并加倍发生诱惑作用的特质。而某些佛门高僧往往是经过地狱般的修行,使他们拥有了铁一样的意志,美丽的女子在他们眼里向来只不过是具臭皮囊。而像对于武术达到一定境界的高手,他们也不会将这些‘色’放在眼中,但是——”风流天加重了语气,“紫衣和青衣身上带着一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惑人之气,青衣一身媚气浑然天成,紫衣带给人一种犹如玉女一般的感觉,”说到这儿,他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青衣身上,这时候青衣正和紫衣捉着迷藏,两个人在草坪上犹如两只蝴蝶一般‘飘’过来又‘飘’过去,姿势美丽,妙不可言,美好的身段在流风的作用下,又一次如同磁石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她的步法似乎和魔门失传的天魔迷仙舞有点关系。”风流天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他以一个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的眼光作出判断,他想起风流世家家主秘典上提到的关于天魔迷仙舞的一些事情,再联系到青衣,他几乎就以为青衣是魔门的人了,“可她的动作几乎是出于自然,而且,举手抬足之间所带着的绝对是一种浩然正气,即便她是又怎么样呢?”风流天还待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像是发生了什么,轻轻‘咦’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惊奇。

“怎么了?”云秀夫人忙问道。

“圣门,霓裳指法。”风流天本是无意扫动的目光忽然停住了,方才还在追逐嬉戏的紫衣青衣两女已动起手来,当然不是真打真斗,而是属于对练打趣的那一种,你拆我招,我破你法,两女的速度就像是在家中拈针织衣一般,曼妙中多了种玄奇。

“好。”风流天心中忍不住叫道,身为武者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欣赏的机会。

云秀夫人听懂了风流天话里的意思,她也将目光放回在了斗着的两女身上,她的修为虽然比不大风流天,但过去也曾经是禁卫军副统领,当下也迅速沉浸在了两女带于她的精妙武学境界中。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紫衣略胜一筹,获得了这一小交锋的胜利。

“精彩。”风流天叹道,看过两女的招式步伐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什么江湖排名第二的名头简直是狗屁不通,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武功根本算不上是高明,两女招数中竟然有的地方他想不出该如何破解,两女用的路数招数他也仅仅只是看出了三四种,其余的则是看都没看过。

“枉我平时还自认是高手。”风流天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这确定自己自己当初一见到紫衣,青衣时就感觉她们的实力深不可测并非是无的放失,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受到她们容貌的影响呢,现在想来,还真是惭愧已极。

“老爷,您的意思是说你的功夫不如——”云秀夫人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惊讶,不过看自己丈夫脸上那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也不由得她不信了。

“熊儿,狼儿她们出关了没有?”风流天换了个话题,他感觉自己有些老了,但是身为全国兵马大元帅的他深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够出现这种念头的,至少是现在不能。因为最近他得到消息,西大陆几个国家一直对朝花王朝虎视耽耽,这一段时间更是进行频繁的兵力调动,这不能不让他感到忧虑。“哎,这群女子就留给小子自己去对付吧。”风流天想到了风流欲,心中隐隐又充满着期待,既然连这小子的老婆都如此厉害,那这小子不是更强了,而且从这次由白帝城回来的家将口中是听到了他难以相信的事情,如是想着,他的心中又感到了一丝欣慰,更多了些许的憧憬与期待。

听到丈夫的话,云秀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没有,看来熊儿和狼儿她们还没有吸收尽万年血参的药力。”就在前二十几天,在风流欲祖父时代移植到风流世家药库中的血参成熟了,此参练武之人食之可平增十五年的内力,足以称得上是瑰宝。为免此参过了五天的限食期(一旦超过一定的时间就会失去功效,这是天材地宝的一贯特性。),风流天于是就紧急命令熊熊狼狼两女回来,分而食之,进入内房,运功以便充分吸收药力。不过说到雪参成熟,这里不得不说到风隼‘小鸡儿’的功劳,如若不是它恰恰在这段时间内转移了目标注意力,恐怕这雪参是绝难逃过它的长喙的(因为凤隼的食物谱在历史上一直是个秘密,所以风流天也就难以从这点上进行防范。)。而雪参以前之所以没有被‘小鸡儿’啄食则是得益于它的特性,雪参性属阴,只有在成熟的时候它才会发出香气,幸好这样,小鸡儿才不会那么快地发现它,也就保存了它的一条小命,如果这也算命的话,呵)。

风流天还想再说着什么,陡然听得外边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

第一七零章

风流天和云秀夫人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现场站着几名手拿长枪巡逻着的风流世家卫士,但是他们脸上已经没有了警惕的神情,这自然是因为他们认出了来人,一名看样子是队长的卫士走出列趋前几步,“禀报元帅,是虞姬小姐和江琪小姐。”守护风流世家的有两拨人,一拨是风流世家家将,一拨是城中禁卫军,从对风流天的称呼上可以听出,这明显是属于后者的。他们被要求必须熟悉出入过,哪怕是只有一次的人物的姓名,年龄,身份以确保风流天以及风流世家的绝对安全。

风流天一眼就认出了亭亭玉立的两女,虽然只见过虞姬不到一天,但那种脱俗的气质让他在见她的第一面就深深为之定目,所以印象不可谓是不深,至于另外一个女子,则是江琪,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仍然有抽空到天龙帮,所以对于江琪自然也是不陌生。哦,不,还有一个女孩,由于她先前是藏在虞姬身后,所以并没有被发现,这下现了出来,那小天使一样的可爱容貌让风流天和云秀夫人眼前都为之一亮。

“你们……”他看着两女,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是去迎相公归来。”虞姬轻声地答道,眼波一转,说不出的妩媚。

“相公?欲儿?”云秀夫人惊喜道,只是人呢,她游目四顾,却并没有发现。

忽然,风流天觉得有一道细细的指风射向自己脑顶天椎穴,身随心动,朝旁边一转,但是这道指风却并没有放过他,似乎是离奇地一转,指风从另一边袭了上来,就在千分之一刻的危急情况下护身劲气勃然而发,只听轻轻的一声‘扑’,来袭的劲风顿时消逝于无形,同时从旁边传来一声亲切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孩儿拜见父亲。”

“你是欲儿。”云秀夫人一下子就认出了风流欲,她很肯定,这种肯定出于她身为母亲的直觉,但事实证明她是对了。

“娘。”风流欲轻轻唤了声,不知怎的,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珠已然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想着近几年来对母亲的思念,他便忍不住了,他爬将起来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母亲。

“欲儿?”风流天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威武的少年,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他从侧面打量着这个身上流动着自己血液的儿子,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看上去这孩子的样子几乎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翻版,这下,他再没有任何的疑问了,不过见他们母子亲热地谈着事情似乎是把自己晾在一边了,作为父亲的骄傲又涌上了他的脑门,“咳咳。”他假意发出了声响,以吸引风流欲他们的注意力。

“欲儿,快去见过你爹,你爹他可急了。”云秀夫人看了风流天一眼,打趣地说道。

“孩儿参见爹爹。”风流欲朝着他娘一笑,在他爹面前跪下了,由于他移动的速度太过于迅速,云秀夫人只觉得仿佛是一阵风掠过,儿子就已经出现了丈夫的前边。

风流天眯起了眼睛,心下忽然有了主意,他选择了一种回答的方式——动作。只见他一伸手,手形如爪,罩向了风流欲,这已不能够用招式来形容,他的每一根指头上都凝结了一道气力,使被袭者只能选择正面相抗而不是躲避,因为躲已经无处可躲,这就是高手之间的交锋,力量与力量的抗衡。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风流欲的臂胛骨一下子就被风流天撅住了,也许是他来不及反抗,也许是他根本就不想反抗,按照常理,他已失去了反抗能力,要知道臂胛骨属于人体骨节相交处,这地方远比身体其他部位要脆弱得多,就像人体的腋下一般。

风流天正在心中微叹自己的孩子究竟不如他的媳妇来得厉害的时候,风流欲忽然开口了,“爹,你是要和孩儿拆招吗?”

风流天目光凝结了,他分明看到风流欲眼中闪现着的笑意,这像是一个被擒住的人所应该拥有的眼神吗?当然不像。他不由得点了点头,就在他点头的刹那,他感到自己原先握住的地方就象陡地换了种材料一般,变得滑溜无比,手心顺而一松,已然落空,风流欲还是跪在地上,只是已脱离了风流天的掌握,他正笑着望着他的父亲。

风流天暗喝一声,他依旧手作抓势,抓了过去,只是变换了一种手法,这种手法无论风流欲如何出招总能后发制人,只不过,风流欲的反应还是一样,他根本就无动于衷。但是,这回的结果与方才的明显不同,风流天的手劲还未碰及风流欲身体就感一阵强大的反弹力,他心中一惊,同时,他的手指也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

“老不羞,怎么还跟自己儿子较起劲来了?”云秀夫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小跑上来责怪道,对象自然是风流天。

在方才的过程中莎莎一直是紧紧握着江琪的手心,足以看出她心中的紧张,然儿江琪和虞姬却并不简单,她们知道自己夫君的实力。

“不错,欲儿不错。”风流天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要知道,能够将护身劲气收发自如必须是本身实力到了一定的境界一般,风流天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他先前因紫衣他们而渐渐熄灭的雄心之火似乎又开始燃烧了,他忙将风流欲扶了起来,之后一眨不眨地看着风流欲,风流欲没有直视风流天,这是他小时侯养成的习惯,要知道,从小他就不敢惹火他父亲,就算是现在他自认为已经很强的情况下,风流天的威严依旧存在,所以……

“这孩子还挺像我的。”风流天忽然发出一声喟叹,把云秀夫人和风流天弄得一楞。

“你——”不知道为什么云秀夫人的脸色阴了下来,而风流天还在自顾自说着,“这孩子眼睛像我,鼻子像我,嘴巴——哎哟——”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疼痛就从腿上传来,那是云秀夫人重重地捏了他一把。

还没待他转过目光,云秀夫人那充满火药味的话语已经钻入他耳际,“你什么意思啊,他是你儿子不像你像谁,难道你怀疑我?”云秀夫人毫不示弱地瞪着风流天,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这…”风流天意识到了自己无意间犯下的错误,平日在别人面前威风八面的他这时候也不得不拉下脸,耐着性子一边道歉一边解释着。

风流天看着这以前就已经常常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想笑,虽然他一直刻意控制着自己的笑声,但是还是露了些声音。

风流天把目光扭了过来,风流欲忙装出一本介事的样子,但是,从身后传来的低低笑声还是让风流天脸面红了一红,那是江琪和虞姬发出的,这下子风流欲可是当起了好孩子,他闪到了两女身边,重重道,“笑什么笑,还不快上前见过公公婆婆。”他的话声虽然严厉,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是奇怪之极,就像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却又笑不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公公,婆婆?”风流天和云秀夫人的注意力立马就被风流欲的话给吸引到了一起,他们没有想到就连江琪也被风流欲给弄上了手,就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江琪和虞姬迎上前来盈盈一拜,“琪儿(虞姬)参见公公,婆婆。”江琪的表情还有些娇羞,她抬起眼帘看向两人,正好看见他们那种意味深长却又不知代表着什么的眼神,心中一慌,忙又低下头来。

“娘,紫衣她们?”从虞姬口中得知紫衣她们早已到达,出于对她们的思念,使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好你个欲儿,一回来就问他们在哪,真是不孝顺哦。”云秀夫人轻轻在儿子的额头上点了点,嗔责地说道,不过她又马上抬起手指一指,“她们在花园里呢。”

“那娘,爹,我就先去了。”风流欲朝风流天和云秀夫人露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牵着虞姬和江琪就欲往花园里窜去。

“等一下。”风流天喝道。

风流欲在这喝声下停住了脚步,他回过了头,疑惑地看着他爹。只见风流天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犹在闪烁着黑光玉佩,这玉佩的样子他感到很熟悉,“咦,这不是……”风流欲忽然想起了当初那个老者送给自己的玉佩,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怀里,“奇怪,还在啊。”风流欲将它掏了出来,这时候自己的这块玉佩竟然像是在回应着风流天手上的那块玉佩一样也发着黑光,隐隐地,分别拿着玉佩的两人都感到了一种相互吸引的磁力。

不待风流天招呼,风流欲就急忙忙奔了过去,他的好奇心促使他迫切地想找出两者的不同。只看了一眼,他很快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之处,样式相同,颜色相同,就连系的绳子质地都相同,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字,一块上写着的是‘风’,一块上则写着‘流’,合起来就是——

“风流!”风流欲叫了出来,他似乎看出了一点玄机,他把目光投向风流天。

“你跟我来。”风流天带着风流天进入到了风流世家的禁地,而江琪她们则随着云秀夫人入了大门,找紫衣她们去了。

风流天和风流欲在宽大的椅子上坐下,风流天率先开口了,“这两面都是我风流世家的宝贝。一面名作‘定魂’一面名作‘辟毒’。你手上的这块‘流’字佩便是‘辟毒’它除了可以祛除万毒,本身也带着一种毒物所不敢靠近的气息;我这手上的‘定魂’则是可以加强持有者的定力,使他们不至于轻易受媚惑之术的影响。”说到这里,风流天联想到了正是多亏他将这枚玉佩挂在胸口,才能够从容应对某些过于荡人的女子,那多是些将媚术修炼至登峰造极境界的女子们,这些女子都是一些豪门大宅特意训练出来巴结高官之用的。而在于最近紫衣她们的到来,这玉佩更是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否则即便他再如何视色为空灵怕也把持不住。

而听了他父亲这一段话,风流欲这才明白当初那些兽性毒人害怕这东西的原因,“原来这本来是我们家的东西啊,那怎么会落到那个老人手里?”风流欲暗暗猜测着那老者的身份,不过他是猜测不出,所以只能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寄托在风流天身上。

风流天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他以低沉的话语揭开了一段世家的秘辛,“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那人应该算是你的叔公风流雨。当年他因为太过高傲,又喜杀戮,虽然杀的都是些罪有应得之人,但他却未将那些人的罪状公之于众,于是几大门派掌门人便迫上门来要你爷爷大义灭亲。更兼且那段时间你叔公受当时魔门门主有邪灵之称的独孤印诱神大法的迷惑,竟然接连犯下了件件令人发指的淫行,那些手段……哎”风流天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到后来,你爷爷也实在是气愤不过,找到你叔公并且一剑刺入他的胸口,但你叔公没死,因为他的心脏天生是长得与平常人相反的,毕竟是亲兄弟,而你叔公也在你爷爷帮助下恢复了神智,对于自己犯下的错事他是后悔莫及。到后来,他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想到……”他用力将两块拥有磁力的玉佩分开,递给了风流欲,“欲儿,这玉佩还是把钥匙,它能够打开你叔公房间的抽屉,你拿去试试吧,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他却没想到这玉佩是风流欲向他的叔公风流雨敲诈而得来的。

“对了,你叔公的房间就在这旁边,那间奇怪的房子中。”风流天补充着说道。

“哦?”风流欲点了点头,看来现在还是顺便先去那间奇怪的房子里看看吧,要知道能被风流天说成‘奇怪’的在自己的印象中只有一个,而那地方正是自己小时候一直想去却不被允许去的……

第一七一章

虽然有三四年的时间没有在这里走动了,但对于风流世家的布局风流欲还是一清二楚,这几年的时间根本无法将他小时侯对于这的熟悉给一抹而去,这里的一楼一阁,一桥一亭,一草一木,都是他曾经玩耍过的地方,给他留下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

走出房门,风流欲熟练的转身穿过了一条并不远长的小道,在一面呈土黄色而有些班驳的木门前停了下来。门前站着两名家将,他们似乎早就得到过风流天的吩咐,见到风流欲前来,忙侧身让开身子。

“奇怪?这门怎么锁着?”风流欲正想走进门去,却忽然发现做不到,因为这门被一把大铁锁给牢牢地锁住了,于是,他问出了口。

两名家将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开了口,“公子,老爷…老爷说公子都能将‘天下第一锁’打开,更何况这区区门锁呢?”

“天下第一锁?”风流欲愣了愣,不明白这名家将话中的意思,他看了看两人,“什么天下第一锁?”

“这个属下不知。”两名家将异口同声地答道,倒是爽快得很。

风流欲迷惑得挠了挠脑袋,“啊。”他忽然叫了出来,他想了自己怀中的那块兵符,当初不就是从父亲那个箱子中偷出来的,那锁似乎也被称之为天下第一锁,想到这里,他的额头禁不住流下了一点虚汗,毕竟偷取兵符事情之大现在的他是非常清楚的,不过刚才父亲没有提起,而且现在还如此交代,看来这事父亲是原谅自己了,风流欲心中不由得暗叫庆幸。至于这块兵符,莫非父亲是想先寄放在自个的?如是想着,风流欲倒是把将兵符归还的心思给暂时搁下了。

“爹还真是了解我。”风流欲‘嘿嘿嘿’笑了两声,也不顾两名家将诧异的眼神,从怀中的‘空间魔法袋’中掏出铁丝,磁片开始了他多年未操作的开锁大计。

时间过得很慢。

“啪。”清脆声响起,伴着风流欲‘开了’的欢呼声,锁终于是掉落了下来,门里的景物,也随之暴露了出来。

门内的摆设很是简单,不过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架一石柜,四面的墙上都挂着书法人物风景画,窗户紧闭,一股沉闷的气味扑面而来,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风流欲走了进去,关上门。他首先走到了书架旁,随手拿下一本书,‘哗’一股灰尘迫不及待地顺着重力往下滑落,幸而风流欲见机得快才没被灰尘袭击得手。

“这么脏。”虽然没有灰尘上身,风流欲还是抖了抖手臂,不迭地将书放回书架,“还是不看了。”他这个想法一出,另一个念头又迸了出来,“对了,听爹说这个叔公年轻一段时间内做过奸淫女子的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风流欲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个姿势各异,放荡已极的男女交媾图,他刚缩回的手又伸了上去,而且速度比方才的更快。

书被一本本地拿下,灰尘也一阵阵地掉落,不一会儿,地面已是白白的一层。当最后一本书被重重地摔回书架,风流欲终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我靠,怎么一本春宫都没有啊,郁闷啊郁闷。”他搓了搓眼睛,陡地瞄到胸前,那里放着他叔公风流雨的‘流’字佩,“啊,对了,还有这个。”他心中一喜,新的希望又升了起来。

“在哪,在哪?”风流欲眼睛四处乱转,急欲找出自己手上这块玉佩钥匙所能搭配打开的锁孔,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石柜之上,因为这房内的一切物事已简单得一目了然,只有这柜子显得有些奇怪。说它奇怪,是由于它贴墙而立,与地面一体,全身光滑,上下只有一个突出的圆点。

“这是啥东东?”风流欲好奇地在上面轻轻一摁。

‘轰’的一声,石柜开了,里面还是一个柜子,不过小了许多,高度大概到风流欲小肚子,在柜子正上方似乎还刻着一个流字,这字体让风流欲感到很是熟悉,他第一反应就想起了自己怀中的那块流字佩,这上边的‘流’字不是那佩上字的翻版吗?他取出佩一对,果然如此。

“莫非要将这玉佩盖上去?”他如是想着,手也作出了相应的动作,这回没有声音,但柜子的门却开了。柜子的高度使得风流欲不得不蹲下身子才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待他将视线从平行的地面射进去,却发现里边除了一些瓶子之外根本就无其他的东西,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半,“又没有春宫图,怎么这么落后?”他自言自语似地骂道,他感到了一阵失落,但既然都半蹲了下来,干脆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虽然未必是什么好东西,聊胜于无看看总是好的。于是,他的手伸了进去,一把就将东西一股脑儿掏了出来。

“我爱一条虫。”“猛龙之力。”“旺牛一夜。”“飘飘欲仙。”……风流欲一下子就从这些瓶子贴着的标签上看出了这些药的真实性质——“春药?”风流欲眼睛一亮,早在几年前他就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尽可能地多吃春药看看自己身体究竟有没有抗春药的能力,要知道,当初紫衣他们抗春的体质可是让他非常不甘,所以他就决心已自己为试验品,初步尝试一下被春药侵袭的滋味,所谓的‘要消灭一种事物就必须先了解它’的观念还是对风流欲起了一定的作用。

看到春药,风流欲龌龊的思想立刻开始转个不停,“等我试过之后,一定要研制出让紫衣她们抵抗不了的春药,到那时,嘿嘿嘿……”风流欲仿佛看见了平时端庄如仙的紫衣那渴人的眼神,不禁发出了低沉而邪恶的淫笑声,但这一切的源头却是出于对伊人深深的眷念。

“没意思,不看这些了,好想快点见到紫衣她们。”他的心被一阵倏忽而来的情感给填满了。

第一七二章

三四年的光阴就这样逝去不复回了,风流欲的房间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床,椅子,桌子,盆景……一切都象他刚刚离开时候的样子。屋子高大,色调活泼,也是和风流欲的人相协调的。大理石阶,木柱,就连墙壁也染着各种深深浅浅的颜色,一种新鲜的混合着各哄水果香味的气息扑鼻而来。这都要取决于风流欲小时侯的那种闲不住的性格,他整天都在不安分中度过,竟然也被他鼓捣出了如此有特色的屋子来,可以看出,他倒是还有着天生的艺术天赋。

这屋子的陈设是非常美致的,只看墙上的点缀就知道了。西边墙上各挂着三幅大锦屏,上边绣着茂密的树丛,边沿上密密麻麻地补着各色的小蝴蝶,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是灿烂。

房间里一尘不染,可以看出时常有人来打扫过。

“哎。”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响起,透明的蚊帐清晰地映出一个美好的身影,那姿态,那婉约,仅仅是声音,就足以让人的灵魂开始颤动,那是紫衣,除了紫衣还会有谁。

“夫君,您到底在哪里呢?”紫衣轻扪心房,此前那种陡然惊悸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散去,自从和风流欲签定了主仆契约之后对于风流欲的事情紫衣就显得非常敏感,不知怎的,紫衣感到一种激动,这种激动加快了心的跳率。

“谁?”紫衣忽然转过身子,她长长的睫毛一颤,玉手掩口,“夫君?”她眼中的风流欲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立着:双手作爪势,半举在头顶,一腿微曲,一腿直立,就像是一只人立的熊,至于脸上的表情,只能是用呆滞来形容。

“又被发现了。”风流欲有些沮丧地想道,要知道,刚才他原本是要从背后扑上去大肆揩油一番的,却没想到,目的还没有达成就已经结束了。但是他的沮丧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再一次看见了紫衣,再一次看见了紫衣那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面庞,他的表情呆呆的,一动不动,先前在脑海中浮现着的淫秽画面全部消失,一片空白。

“夫君,你回来了?”紫衣的话音中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她忙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般飞到了风流欲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久久不语。

在紫衣话声下惊醒的风流欲再一次陷入了迷惘的状态中,陷入了这种更深的迷惘中,两者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如同两道细流汇聚,一切都在包容,一切都在融合。

“紫衣,你好美。”良久,风流欲方才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以往不论是自己姐妹还是从别人口中都常常听到这样的赞语,但却永远比不上对面这个男人说这话给自己的感觉,一种欣喜,一种欢跃,更间杂着一种温暖,她的脸红了,禁不住羞涩的感觉,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轻轻地靠在了风流欲的胸膛上。无形的气氛开始漫漾开来,一片宁静。

但这种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被一个人,一个怀着并不高尚目的的人给打断了。

“紫衣,我想要你,好不好?”风流欲轻轻咬住了紫衣白玉一般的耳垂,醉了样请求着,说是请求,其实是根本由不得紫衣拒绝,强而有力的双手早已紧紧箍住了紫衣柔细的腰身,两片嘴唇已然印在了紫衣香香的嫩颊上。

紫衣身子一震,对于风流欲她没办法拒绝,既然当初决定了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这不也是身为妻子所要尽的责任么。她目光迷离,反臂抱住了风流欲,身体微微扭动,在风流欲的动作下她开始发出荡人的呻吟。

………………

宽大的床轻轻摇晃着,今天它迎来了阔别三四年的主人,只不过这个主人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要测试它承压的能力。

“啊——”紫衣忍不住发出一声叫喊,她被迫采取野兽一般的姿势跪在床上,被男人从背后插入,双乳被揉搓,下身的空虚被巨大的阳物填满。每一次的动作,都引起她身体的痉挛,一股股只有风流欲才能引发的感觉全面袭来,一发而不可收拾。紫衣只感到自己像是在云端上飞翔,又像是条鱼在水底幽游,无论怎样,其间充斥的是一种满足,幸福,快乐,甜蜜。

看着这艳绝天下的美人在自己的胯下呻吟着,风流欲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征服感,眼前雪白更胜雪的肤色深深此入他的眼睛。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但这丝毫没有损耗他的半点精力,于是,他一如既往地驰骋着,以自己的利器征服着这个天下第一美人。

“不行,贱妾不行…不行了…夫…饶…饶了妾…妾吧…”紫衣的话说得断断续续,连续的高潮迅速消耗尽她的体力,她虽是精灵之身却根本不能和风流欲这种半神半魔的身体相比,隐隐约约的,她听见了几声惊叫,似乎是青衣她们的,朦胧中,又好象听到了自己夫君那熟悉的邪笑声……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地,睡了,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第一七三章

紫衣醒了,她是被一双柔细的小手摇醒的。当她庸懒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一张略带焦急而童稚未去的脸孔,她似乎在低声叫着什么,看着紫衣睫毛颤动,她的声音提高了不少,紫衣有些惊讶,这声音本身是只会让人感到愉悦,真正使人惊讶的是影响着这声音的语言。一度身为圣女的继承人,必须掌握各族语言,于是,她很肯定地判断出眼前这个女孩子所用的正是魔族的语言,而且其中还带着些魔族王室的口音。虽然她不认识这个女孩,但她有看见过。她是跟着虞姬妹妹来的,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充满活力的女子,正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那叫江琪的女子果然也是夫君的妻子,自己的姐妹,至于眼前这个女孩子,一开始就表现得比较内项,一味地缩在江琪的身后,自然也就不方便问些什么。只是现在…………

“姐姐,姐姐……”她虽是醒转了过来。但那女孩还是在低声地唤着。

“哦……”她嘤咛一声,坐起身来,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穿上了衣服,她很快看出了端倪,扎得有些乱的扣结明显就是风流欲的杰作。她苦笑不得地又重新将衣服整理了一番,然后以平静的目光投向莎莎,发出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用的也是魔族的语言。

莎莎闻言显然是呆了一呆,不过她立刻是恢复了正常,毕竟风流欲会讲魔族的语言,那他身边的人会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先前的焦急经过方才一番的等待似乎程度更深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那……那里有东西……有东西在打架。”她伸出手指指向窗口,那里正是风流府的后花园。而就在莎莎说这话的时候,一阵如同雷声一般的“轰隆”传来,凝神倾听一会儿以为没有的时候它又忽然出现,声响之大的确是骇人之极,怕是整座府邸中的人都能够听得到吧。

“姐姐,那两个姐姐还没有醒过来呢?”莎莎轻轻摇了摇紫衣的手臂,低声道。

紫衣的视线在莎莎语言的提醒下转向了四周,她很快锁定了右前方,那里铺着一床被单,被单上伏着两具动人的女体,她们衣衫半开,胸前有的扣子还错了位,一看就知道又是风流欲干的好事了。

“大哥哥先赶去了,他让莎莎叫醒姐姐们。”莎莎说出了这番动作的原由,她睁大眼睛看着紫衣,等着她的吩咐。

紫衣朝莎莎笑了笑,下了床,刚站起身子,忽然一阵酸软的感觉倏忽而来,同时,小腹间也升起了一阵的裂痛。

“这冤家。”她低声啐道,心底深处却没来由地浮起一丝甜蜜,红润的娇靥更显得美丽绝伦。

“姐姐,你说什么?”莎莎呆呆地看着紫衣,心想这个姐姐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姐姐都漂亮,又听紫衣低声呢喃,而她却听不清楚,好奇心作祟,故问出声。

“没…没什么。”紫衣粉面微红,她瞄了瞄躺在不远处的青衣雪衣两女,她们面上充满着满足与迷情,想来方才的经历也与自己一样,紫衣定了定神站起身子,掩饰般步到两女身前,低下身子,玉手轻推两女手臂,“妹妹,起床了。”

等她们越靠近花园,那‘轰隆’之声越响,其间还夹杂着小兽般稚嫩却显巨大的吼叫。这使得她们愈发地惊奇,脚步自然也就更快了,不多时,四人已赶到了目的地。场面凌乱地让她们惊讶,同时,也让莎莎的心陷入了张皇的境地,因为她看见了,她看见了自己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原本点缀着这美丽花园的鲜花绿草这时候已经过早地化作了春泥,一幕幕的惨花败柳,一个个的泥坑沼洼,破碎的栅栏倒在地上,草地上深深地刻着被巨力拖动的印痕,似乎预示着方才发生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着的一切。巨大的吼声使紫衣她们很是容易就找到了源头的所在,这声音来源于空中纠缠着的生物,一只是浑身赤红的鸟儿,一只则像是一个白色的毛球,也许是迅捷的动作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它的具体的样子,不过,这声音定然是它发出的,毕竟,鸟是不可能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的。在这种喧哗的环境中,一只小猫无力地趴伏在不远处的残碎花叶上,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它,莫不是莎莎带回来的那只被称之为‘多多’的麒麟?莎莎记得大哥哥是将它安置在了小房间里,怎么会到这里来呢?现在她无暇去想这些事情,因为关切的心理足以压倒一切,她惊叫一声冲了上去,可是没得逞,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她,“危险。”声音很轻,却带着容不得别人拒绝的威严,那是风流天。

他也是被这声音给惊动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的目光中隐隐带着的是惊异,那鸟儿他是认识的,至于那毛球也似的东西他却是一无所知,而就是这在他看来一无所知的动物却能与史话传说中的凤隼都个旗鼓相当就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了。

云秀夫人有些紧张地站在丈夫的身边,眼前这场她生平所见最狂猛的战斗已经将后花园几乎变成了一座废墟,她担心这样下去有着很大可能会伤害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她的丈夫,孩子,虽然他们并非弱不禁风之辈。她的目光转到了风流欲的身上,他的脸色平静,就像是一潭深水,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紧锁的眉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忧愁,云秀夫人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这边,风流欲心中也的确如他面上所呈现的那样担心,担心的是自己的伙伴‘小鸡儿’的命运,他不知道这和‘小鸡儿’缠斗着的并且势均力敌的究竟是什么生物,他想做些什么,但又因为两者缠斗间时刻变换着位置,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把握,正由于如此,他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集中目力,尽可能看清楚那不明生物的真貌,以求得帮助‘小鸡儿’的方法。

也许是感受到了风流欲心中的想法,又是一阵稚嫩却巨大的吼叫声,那圆球似的生物把身子往风流欲这边一甩,这一甩,把看清这只生物样子的人都弄得大眼瞪小眼,那生物,哦,不,应该说是动物,竟然是一只猪,而且还是一只很可爱,看上去并不凶恶的小猪。

风流欲这下再没有顾虑了,他想即便先前气势惊人,恐也只是证明这只猪天生巨力罢了,谅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于是他冲了上去,只是一闪,就出现在了两者跟前。

一鸟一猪还在争斗着,风流欲满含力道的手在一瞬间准而又准地扼住了两者的脖颈,无论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风流欲顺手放开了‘小鸡儿’,‘小鸡儿’扑通一声就坠落到了地面上,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灵活,风流欲浑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几乎将所有的兴趣都放在了左手这只可爱又可怕的小猪上,由于小猪的脖子实在太圆,他不得不紧了紧手,许是感到了痛,小猪发出了一声哀鸣。这声音钻入风流欲心里,让风流欲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其中又间杂着一丝不忍。他立刻警醒,这是从没有过的现象,就在这时,一阵怪力从手上传来,他一惊,小猪已脱手而落,那速度超乎一般的快速,短短的后腿只在地面上一弹,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射向风流欲,同一时间,风流欲也感到了从侧面迎击而上的另一道劲风。

第一七四章

没有声息,仿佛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但事实并不如此,那小猪摔在了地上,身子微微颤动着,白色的长毛被一种液体染渐渐染成了鲜红色,那是血,它的血正大量地涌出,一种很是奇特的感觉,袭上了紫衣和虞姬的心头,当然,也包括风流欲。

“你究竟是怎么了?”风流欲怒喝着,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以求让手中的凤隼停止挣扎,但他的企图似乎是失败了,凤隼天生的力量使得他不得不运满真气加诸于手臂。

紫衣恍如一道魅影闪到了小猪的身边,她体内的精灵之泪感应到了一种极为隐秘的魔法力量,当她一靠近小猪,这种感觉就表现得愈发强烈。

“相公。”不知什么时候,虞姬已站在了风流欲的右侧,她的目光放在了因双翼被握住挣扎无果仍在疯狂挣扎的凤隼身上,“你看它的眼睛。”她提醒道。

“哦?”风流欲疑惑地将注意力转到了凤隼的眼睛上,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变化,那原本是金灿灿的眸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竟然化作了嗜血的赤红,从里边他看出一股带着狂暴的冲动。

“如果妾没有看错的话,它是吃下了某种带有控制精神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上带着的气息妾能够肯定,它就是包含凤凰之力,被称之为万鸟‘诱惑之物’的‘凤凰之囚魂’。”虞姬的声音很轻,轻得只能被她附近的人听到。紫衣听到了,她目泛惊奇看向虞姬,面对着紫衣,虞姬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所想,自然而然也就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随后,虞姬轻轻接过风流欲手中凤隼,奇怪的是,先前还挣扎不已的凤隼此时却乖得像是一只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羊羔,任由虞姬的摆弄。

“哦,在这世上也只有神族的血才能够降伏凤凰的力量。”风流欲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脑筋转得飞快,立马就出现了这个想法,倒也正确,要知道,在传说中创世神与凤凰神曾经有过一场大站,两者最后都使出了‘炎血术’(让自己的血液化为气对对方进行攻击,这是非常高强,甚至是被称之为禁咒的魔法),没有人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凤凰神失败了,因为她血液化成的气一遇上创世神血液化成的气刹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玄奇的经过通过神族和凤凰族的宝典记录了下来,至于这里间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神族之血能够克凤凰之血的传说倒流传了下来,如今照眼前看来,似乎这种事实真的存在。

风流欲看着虞姬刺破自己的手指,那殷红的血珠准而又准地滴进凤隼的眼眸。

‘嘶——’凤隼‘小鸡儿’低低的鸣叫了一声,闭上眼睛,脑袋慢慢垂了下去,样子显得疲惫非常。

就在这一刻,皇宫‘栖凤阁’上正在品着茶的婵娟一阵心悸,手一软,捧着手中的翡翠茶杯利落掉下,‘啪’的一声,干脆异常地分裂成了几块不同大小却依然绿意荧荧的小块体。

“公主怎么了?”阿生询问出声,站在一旁的阿猛和阿箭眼里也透露出这样一种意思,等待着长公主婵娟的回答。

“‘凤凰之囚魂’散了。”婵娟只是低声而疲惫地说了一句,作为施术者,她多少也因此受到了一点伤害,但这点伤害丝毫比不上她心中所受到的震撼,要知道,在先前她根本就没有料到即便是在西大陆都不一定能够被破除的凤凰之力在这片没有一点魔法元素的地带竟然能够被人给破掉。“难道是……”她摇了摇头,想要脑子里突然涌出的一个念头给甩出去,神族,她不想承认这个和自己较上劲的对手拥有一个神族的身份,那样自己的行踪不是很快就会被追踪而到?

虽然婵娟只说了一句话,但这一句话所带着的震撼丝毫不下于任何一次冒险经历带予他们的震撼。看着婵娟紧锁的眉头,三人不方便说什么,告了声安就退了出去。

这边的风流欲将视线投向了已被紫衣抱在怀中的小猪,不断流出的鲜血已然将紫衣的前襟染红,一向喜欢幻想的风流欲此时没有因视线扫过紫衣充满绝对诱惑隆起的胸部而产生以往必然产生的一些龌龊想法,这时候的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方才若不是它舍身,想那凤隼尖锐的长喙怕就要在自己的身上开一个洞了。众人见场面平静了都围了上去,莎莎则一把将多多包入怀中,关切地查看着它的身体。

“你们看。”雪衣指着小猪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奇。只见小猪那受伤伤口边的长毛早已被紫衣拨开,露出一个碗大的伤口,不过血却已神奇地止住了,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迅速愈合,结痂,蜕落,最后恢复如初。

风流欲正惊讶于眼前这小猪的恢复能力并不弱于自己的魔体的同时他的眼睛不惊疑扫到了小猪耳蜗处不易被人察觉的一块印记。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按在小猪身上的手微微地抖了一抖,而这时,小猪也睁开了眼睛,那眸子竟然也是像凤隼‘小鸡儿’一样灿烂之极的金色。

“给我。”他一把抱过小猪,脸上的忧意一扫而光,就连手指似乎也恢复了好色的本性,在紫衣的胸口轻轻摸了一把,人已远去。

第一七五章

“将军,魔师求见。”一个声音经醒了闭目养神中的阿兰多,也许是恼于香甜的美梦被打碎,匍匐于他脚下的黑色巨龙不甘心地甩了甩尾巴,仰首发出一声巨大的龙吼,似乎把空广的府殿都给震动得摇晃了起来。听到‘魔师’这两个字,阿兰多立刻站了起来,“快请她进来。”作为虚空魔界传递黑圣石指示的唯一人选,魔师西安娜无疑拥有不逊于两大魔神的地位与权威。没人知道她是怎样来的,阿兰多有记忆以来她便一直存在着,准确地说,黑圣石存在了多久她就存在了多久。只是奇怪的是,她始终都像是一个局外之人,无论是一千多年前魔族濒临灭绝的神魔大战还是三百多年前那场史无前例的大灾荒,她都没有出现,更别说是提供何种帮助了。但这却不能抹灭她的权威,只为她的力量,以及站在她背后那块神秘莫测却拥有鬼神皆惧的黑暗力量的黑圣石。几千年过去了,黑圣石这是第一次向魔界之人提出指示。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纤细的身形从幽暗的墙角处显现出来。这是一个裹在黑色术士长袍中的身体,凹凸有致的曲线说明了她的性别,不过遗憾的是她的面庞罩在了一副深蓝色的面具之下,便连眼睛那部分也被两颗晶莹的蓝宝石覆盖住,使人根本无一丝可窥视到她心意的门路。

“魔师来此可是有什么指示?”阿兰多伸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心下不由得一叹,多少年过去了,魔界的花草树木都经历了多少个沧桑轮回,眼前的她还是依旧保持着那个样子,便连带个自己的感觉还是如同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她还清楚地记得上一个十年去拜极黑圣石时守护在黑圣石旁一动不动发出的气势却使大部分魔界高级将领坐骑失控的场面。刚才进来的时候她似乎是看了“黑儿”一眼……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朝着黑龙瞥了过去,只见原先还气势汹汹的黑龙似乎一下子焉了,搭拉着脑袋,长长的龙嘴中再不见那种雄浑的吼叫声。由于已经有过上次的经验,阿兰多对此并不感到吃惊,但他的语气则显得更恭敬了几分。

被称之‘魔师’的女人就着椅子坐下,她把面孔转向阿兰多,似乎她的目光也是兰色的,也是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如同她的面庞。但她的声音却并不神秘,因为那声调是谁都能感受得到的冰冷,里边根本就不含着一丝人类的感情,“天神界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你们能够得到这股力量,你们将从此凌驾于诸界所有种族之上。”魔师西安娜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没有人能够清楚地猜测出她说这话时候的面部神情,但她的话无疑充分发挥了作为,它击到了阿兰多的内心深处,魔族自诞生以来就一直渴望着摆脱这空虚而丑恶的虚空之地,那富庶的人间土地一直是他们最渴求的生存之地。

所以他激动了,“什么?这是真的?”刚刚坐下的阿兰多蓦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直视魔师西安娜,虽然这没有必要,因为他根本无法看到西安娜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表情。

“这我不仅可以肯定,就连黑圣石也是这样认为的。”西安娜充分利用了威信的力量,她知道黑圣石在魔族诸人心中所占的分量,她这样说着,语调还是那样冰冷,刚才的一系列谈话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阿兰多没有再说话,他陷入了沉思中,这能够改变魔族命运的决定就把握在自己手中,毕竟在魔界能够调动所有军队的目前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资格,想来这也是西安娜来找自己的主要原因,但处理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进行冷静的一番思量是他的习惯,他不得不进行利弊之间的分析。良久,良久……西安娜还是保持着那种幽雅的坐姿,她自始自终都没有移动过一下身子,睿智的她自然知道阿兰多心中在想着什么。所以她并没有表示出不耐烦,她耐心地等着,她知道自己今天不会空手而归,作为黑圣石的守护者,她早已经摸清楚这些生命的心理了。

“好,我马上带领魔族精英杀入天神界。”阿兰多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思绪,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这决定足以改变许多事情,甚至人间界的命运。

听到阿兰多如此言语,西安娜并没有表示出赞同,相反地,她竖起食指朝着阿兰多轻轻地摇了摇,明显是不赞同。

“如果你们要杀入天神界,据我估量,魔族将会损失十之六七的力量,因为神界那个唯一的路口有着神族至强结界的守护,每一个神族之人在转生之前都会将自己的全部力量输入到那个结界之上,这样一消耗,你们根本就无法与神族抗衡。”不待阿兰多发问,西安娜就作出了回答,她还有些话没有说,她要等着阿兰多问出来。

“那要怎么办?”如同西安娜所意料的那样,阿兰多迫不及待地就问了出来,他不想让这个机会白白地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黑圣石将会传送你们到那股力量的外围,不过我想,神族应该也找到了那股力量了吧,毕竟目标位于他们的地域,他们找起来自然比我们方便的许多。”她这样说无疑是给以阿兰多为首的魔族诸将留全了面子,若今天她没有前来的话,阿兰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单从这点也可以看出神族在整体上还是优胜于魔族的,毕竟神族可是拥有一个创世之神。

阿兰多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虽说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对于魔族诸将的实力他也是颇感自信的,但是作为责任的直接承受者他都负有重大的压力,没有十全的把握绝不出击,正如同方才决定攻入天神界,他早已经作好牺牲魔族一半力量的准备,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没有想到神族也会如此迅速地找到那股力量。

“为什么魔师您不亲自出手?”他想如果西安娜的回答是‘好’的话他就一定会将魔族的领导权暂时交出来,毕竟魔族的命运胜于一切。

但是他失望了,西安娜摇了摇头,同样无法猜测出她脸上的表情,她的声音还是没有发生变化,仿佛就如那块一如始终的黑圣石一样,“根据法则,作为中立的黑圣石守护者的我和黑圣石一样只能够为你们提供信息而不能直接参与到争斗中去,当然,也有例外,只是这例外还没有出现。”

阿兰多理所当然地想到了一个问题,“法则是什么?例外又是什么?”他立刻问出了口,他忽然一愕,因为只有一闭眼的工夫,西安娜就从那咱张白骨椅上消失了身形,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无法就阿兰多方才这个问题作出回答。

她的话音响起在空旷的殿中,“这并不是你现在应该知道的,现在的你立刻召集魔族大军,一分钟(为方便理解,故以通俗解。)之后在恶魔广场集合。我会给你们最新的指示的。”

“吼——”西安娜的身影自殿中消失之后,萎靡不振的黑龙仰首发出了一阵不逊于前的嘶吼,刹那就恢复了精神,龙的力量又充盈到了它那副壮硕的龙体内。

当阿兰多带领魔族诸将出现在黑圣石打开的神族连接点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充满着七种颜色的屏障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也许,这就是西安娜所说‘外围’的原因,的确,若按照一般的看法,若要突破这重离奇充满着史无前例强大的七系力量的力量的屏障几乎是不可预测的事情,方才阿兰多就已以身试法,将自己的手指放于屏障上边却被重重地反弹了出来,浑身的黑暗力量根本就无法找到反击点。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没有办法进入,因为早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人进入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破碎了的神器。这些神器阿兰多并不陌生,而且其中很多还是他见过的,譬如说像大天使长迷迦勒的破魔枪,神王狄多的御魔披风,战神绝的封魔仵……这些具有专门破坏结界属性的神界破魔器此刻却面目残缺,死气沉沉地散落在了地上,成为一文不值的垃圾。阿兰多呆住了,比方才结界将他反弹出去还要让他惊讶,他上前一步,当然,这时候他可不敢再随便用手来触摸这神秘而强大的屏障了,陡然,他的眼前一亮,在前方的神器残骸中他发现了一面碎裂的镜子,上面还稀稀拉拉挂着几片玻璃。那是龙族的灭魂镜,号称龙族至宝的灭魂镜,当年神魔大战时龙族族长正是用它刺穿了邪淫魔神的究极防御结界将其重伤。

“就连灭魂镜也……”阿兰多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至于龙族的出现阿兰多并不感到意外,早来来这之前,魔师西安娜就已经说过这次龙族也会参与到这股神秘力量的争夺中来,当然,这和黑圣石是脱不开干系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最低限度地消耗魔族的伤亡,毕竟,‘坐山观虎斗’有时候的确是一件惬意之极的事情。

“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阴郁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全身都裹在青色战甲中的魔将,他叫约克,四大魔将之一。另外两名魔将分别身披火红与白色战甲,一个叫作内森,一个叫作武,不过平常他们都不这样叫,他们叫对方都以对方坐骑为号,阿兰多以黑龙为骑,称之‘龙’,约克以青色巨蝎为骑,称之‘蝎’,内森以血巨蛇为骑,称之蛇,武以白狼为骑,称之‘狼’。他们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破碎的神器间,这是他们还没有见到过的场面,也正是因为如此,魔族人天生的狂热使得他们的血液开始沸腾了。

阿兰多没有答话,他的视线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流过神器上方屏障的每一寸,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是给他发现了端倪。

“你们看。”他指着一个相比周围显得稀薄许多的人形圆洞叫出声音,要知道,无论是神族之人还是龙族之人都不可能在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之后还能够甘心离去的,看来他们来得正是时候。阿兰多同时也发现,那屏障还在慢慢恢复中,虽然速度不快,但这上边只要是多厚上一点就意味着要他们的魔体多承受许多的压力。

“快,让守护兽回去,全体着铠,穿过那里,快。”阿兰多话音刚落,他的身子就‘腾’地起了一层黑气,黑气散去后,一套纯黑色带着黑暗力量的铠甲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第一个朝着那个洞里冲去,他的速度正如同他的实力,一眨眼,就到了洞前,然后,钻了进去。如果时间可以静止,所有人大概都可以看到阿兰多脸上出现的那种痛苦神情,但他们看不看得到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都要身受这种痛楚。所有身体穿过结界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压力,这压力将他们的心脏挤得似乎要窒息,更夹杂着一阵切肤的疼痛,那种痛苦不是单纯用语言就能够表达的。

“啊——”就在魔族兵士进入结界大约有一半之后,一个刚穿过结界半个身子的士兵忽然发出尖声的嘶吼,然后,他的身子,慢慢地,慢慢地,被切成了两段,内脏从身体处流出,血腥味刹那弥漫了所有人的呼吸范围。

“这……”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阿兰多保持着冷静,“巨大的冲力将他的身体活生生挤入了以他黑暗力量无法通过的结界所以被撕裂了。”他淡淡地说道,他看了看结界外边满脸惊惧的兵士们,冷冷一笑,“你们守在外面,不得放走一人。”他知道,这句话自己有说等于没说,结界现在已然厚得连魔界精兵(这回带来的全是实力强绝的兵士)都能够轻易诛杀,再过一会儿待结界恢复如常即便是自己都将无法安然离去,但若要自己现在放弃,能甘心吗?当然不能。况且,进入了这里就意味着必须掌握那股神秘的力量,否则作为神族和龙族的死敌,魔族又岂能够轻易退出?

地面似乎是震了一下,这震动震到了结界内的所有人,包括已进入了的魔族们。

远处,也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叫喊声……

第一七六章

魔族之人全体加持上隐息术,顿时一个个身体犹如化成了蛇一般,贴着地面匍匐扭动前进,不发出一丝声响。

好象是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因为那原本有些隐约的声音在此时显得不再朦胧,一阵谈话声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帘。

“龙主,难道你们没有想过这是一个阴谋吗?”一个声音传来,阿兰多很是熟悉,虽然过了上千年,创世神的声音还是显得那么温和,没有因岁月而产生丝毫的变化,而被他称之为‘龙主’的怕就是龙族族长了罢。

“不错,便连各位长老也都认为这是一个圈套。但是在那神秘洞口旁边留下的荧光字又实在勾动我们的好奇心,上边写着:欲寻回龙族秘典,请从此入。无法,以几十任族长所极力找寻着的东西作为诱饵,即便是陷阱,我想我族人也会去闯上一闯,况且我与诸位长老经过灭魂镜探照过,那是一个传送点,传送的目的地正是你们这里。作为光明的天神界,我龙族又怎么能害怕呢?呵呵!”一阵豪迈的笑声响起。

在这话说完的同时,阿兰多等四名魔将也已经‘游’到了一块巨大的石柱后,石柱周围横围着一堵堵的白色小墙,也正因为如此,神族和龙族之人才不会发现他们。

“看来有人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了呵。”创世神看着眼前除了刚才震动过一下一直就没有动静的光团说道,暗暗地他展开神识搜寻着一切可疑而可以藏人的目标。

阿兰多心中微悸,如果说四大魔将要封闭住周身气息瞒过创世神的神识倒并不难,但若要全部人都瞒过则明显不可能。当阿兰多以为己方要暴露身形的时候,地面再次传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震动。

这股震动仿佛带着某些神秘的能力,它将创世神的神识搅乱了,使得他无法再寻查下去。

“你们打扰了我,知道吗?”一个难以分辨出性别就像是钢铁般的声音从无度飞转着的光团中传出,响起在这个奇怪的地域,这片地域早已荒废,创世神他们找到这个地方也着实废了一番工夫。

“你是谁?”创世神他们一惊,问道,他们一直把这光团当成是死寂的东西,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有些错了。

光球答非所问,“你们身上分别拥有着光之力量和蛇之力量,应该是神族和龙族吧。”

光球的话激怒了龙主,要知道龙族可是一个高傲的种族,它们是绝对不容许其他东西玷污自己的威严的,今日被称之为那种他们向来最讨厌的黏糊糊的东西,怎能叫他不火冒三丈?

“混帐。”一声大吼,化为人形的龙主由口中吐出强大的龙息,朝着光球奔袭而去。

“你可知道你龙族最早就是风以蛇——算了,不说了。”光球还在说着话,龙息已击实在了表面上,但这丝毫没有对光球造成任何影响,龙息碰到光球就像被凭空消失了一般。“还有那边的一群家伙,身上带着暗的力量,你们也都出来吧。”

声音刚落,一群保持着倾听僵化状态的魔族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们的反应也是够快,立刻就感到了周围环境的不和谐,一个个从地上跳起,紧握兵刃,对着神族与龙族之人。

“魔族?”龙主的眼神一凝,张口又要吐出龙息,以创世神为首的神族也都作好了进攻的准备,但他们终是没有打出手,还是那个声音的介入阻止了他们,“如果你们要决斗,请到外边去,不要吵到了我。”这人性化的语言却不带一丝人的气息。

他们意识到了这个还有这个神秘光球的存在,各自都后退了三步,虽然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但气势已不如前那般汹汹。

“你们来到这里,是否都是因为一个目的?”光球的声音再一次地响起在这个空间,便仅是声音就让这些号称最强大的种族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无力感。

创世神默默地点了点头,无论是神族,还是魔族,抑或是龙族,自然都是抱着得到这股子强大的力量而来,虽然说动机各有不同,但目标的确是一样的。

“那你们可知道我究竟是什么?”光球莫测高深地又吐出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场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光球表面的亮度使得没有人的视线能够平淡地扫视而不躲避的,在他们面前飞转的光团就象是太阳,让人无法直视。

“没有答案吗?”仿佛这都在那光球的意料之中,“好吧,你们清楚地看着吧。”声音乍止,所有人的视野像是暗了一下,光团不见了,一柄漆黑色的无鞘长剑虚浮在空中,长和宽都超出一般剑许多倍,剑身流淌着黑色的光芒,所有人的目光都凝结了。

“你是剑?”龙主问道,虽然他还气愤于这把剑之前对于自己乃至整个龙族的侮辱,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可以明显感受到环绕在这把剑周围的力量。其中似乎隐隐含带着自己龙族的龙之力,这让他忍不住惊诧道。

“为什么不能是剑呢?”黑色的巨剑似乎很不屑地答道,陡然间,一道青色影子出现在了巨剑下方,然后一跃而起,伸手握住了剑柄,那是蝎之魔将,他趁着他人对话的当儿偷偷移动到离黑色巨剑最近的距离,终于是被他得手了。但接下来的事态还不待众人作出反应又发生了变化。

一道黑色光芒从剑刃处射出,击在了蝎之魔将的手腕上,‘啪’的一声,他的铠甲全碎了,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至于身体嘛,则被高高抛起,还未落地就已经失去了知觉。这完全出乎他早先的预料,于是现在的他变为这变故付出代价了。

“无知而渺小的生物啊,你们有着强烈的欲望却没有强大的力量,可悲啊可悲。”刚才那一切快得几乎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阿兰多奔到蝎之魔将身前才发现他已然失去了知觉,而手腕处遗留着的攻击痕迹清楚地揭示出这种攻击力量的本原——黑暗力量。

“我想你们今日恐怕要失望了,以你们现在,哦不,即使是再过上一万个宇宙年,你们也是难以抵挡住我的攻击的。”那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浑然没有察觉在场所有人心中的诧异。

创世神脑中光芒一闪,“宇宙年?难不成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他愈发肯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要知道,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着如此强大的武器而他到现在才发觉的话那他这个创世神岂非惭愧地要死?

“也许是吧?我来寻找我的主人。”黑色巨剑倒是毫不隐瞒。

“你的主人?”创世神一惊,如果说这柄强大到似乎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抗拒的黑色巨剑还有主人的话,那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啊。

“不错,我须帮助他进行一项似乎是很有意义的游戏。”黑色巨剑又说道,“至于什么游戏,我想你们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你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吧,你应该是认得我的,幸好现在并非我的最终形态,否则,主人到时怪罪下来,我可承受不起。”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变化,就像是在谈论着某个令它畏惧着的存在似的。

“好了,不多说了,为了避免这一段时间再受到你们的骚扰,你们就休息一会儿吧。”黑色巨剑周围又涌出强光,空间一阵大亮,亮光过后,场上一片空寂,刚才还战立着的诸族战士都消失了影踪。

“主人,人的欲望的确是无穷无尽,这定然将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游戏。”光球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然后便是一阵沉寂,这片空间又陷入了决绝的静谧之中。

而这边的风流欲则陷入了惊喜交加的状态,他清楚地辨认出了那只奇怪小猪耳蜗上的那块印记,那是青龙的印记。而青龙,在这世界诞生以来向来只有一只,那只,早已经在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死去,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醒醒,醒醒。”风流欲像个母亲似地轻声唤道,早先存在的伤口早已经脱落不见。

那只小猪似乎感受到了风流欲的呼唤,慢慢地睁开了那两只闪着金光的眸子,一缕激动也出现在它的眼里,一人一兽对望良久,风流欲忽然‘耶’了一声,紧紧抱住了它。

“你终于是回来了,我还在想着怎么去找你呢,阿皮。”最后一句呼唤充满了深深的情谊,这只小猪便是当初的那只金线天蛇,自从在天龙山那片森林中与青龙魂魄进行融合,因此无论是形态还是声音都发生了异变。它在破蛹而出之后,循着自己的记忆回到了风流世家,从而与凤隼‘小鸡儿’相遇,两者皆为通灵生物,且都有过配合风流欲进行‘偷食勾当’的经验,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它们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偷食计划,不过由于阿皮还处在幼年期没什么实际的能力,所以大部分还是由‘小鸡儿’出手,猎物到手后它则发挥‘牺牲精神’帮忙解决食物,加上后来‘小鸡儿’猎回来的魔兽,更是加快了它的生长,只是没想到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令它喜悦的是,多少次盼望着的主人终于出现了,而且还真真实实地在自己眼前。它眨了眨眼睛,看着风流欲,垂首低叫了几声。

像猪一般的吼声引得风流欲是一阵发笑,“你咋作猪了呵?”也不待它回答,或者说是它暂时是无法回答,风流欲一拍他的屁股,“来,跟着我来,去看看‘小鸡儿’。”小猪阿皮又是一声低叫,蹦下小桌,摇晃着毛茸茸的身子跟着风流欲朝外跑去。

风流欲一出门就听到了从自己房间中传出的女子嬉笑声,等到他循声找去,发现五个女子:紫衣,青衣,雪衣,静儿,虞姬。而‘小鸡儿’正惬意地躺在紫衣怀里呢,虽然还不是十分有精神,但至少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澈。

风流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捏住凤隼的尾羽将它倒提了起来,口中骂语也随之而来,“你个色鸟,敢吃我老婆豆腐。”他把手重重震了几震,吃起了干醋。

紫衣在一旁显得是苦笑不得,青衣则是发出了一阵妖媚的‘咯咯’声,“夫君,你可不要再摇了,再摇下去这可爱的小鸟可真要完了呢。”青衣握住风流欲的手,把被摇得白眼直翻的‘小鸡儿’接了过来,倒是及时。

“欲,原来虞姬妹妹是剑灵,你怎么不早说?”紫衣靠近风流欲,吐气如兰地在风流欲耳边低声说道。

风流欲一愣,看了看紫衣,刹那迷失在紫衣那红润润的娇唇中,几乎忍不住要立刻吻上去,终于还是理智帮了他的忙,他努力移过眼睛,将视线转到了不远处的虞姬脸上,虞姬似笑非笑,她没有说话,但声音却出现在风流欲脑海中,显得有些无奈,“紫衣姐姐太过聪明,妾真的是无法瞒过。”她的眼神有些无辜,但这种无辜的眼神更能引起男人心中潜藏的欲望,风流欲‘嘿’地一声,靠近伊人,在她唇上轻轻一咬……

两声惊叫响起,却是来源于门口,风流欲转首望去,两张洁白如雪而熟悉万分的面庞映入眼帘……

第一七七章

“狼狼,熊熊!”风流欲惊喜地叫出声音,回来的这些时间竟然将她们两个给忘却了,他不由得为自己的健忘而感到惭愧,但更多的是再次见到她们的欣喜,一种由衷的欣喜,他还记得,自己当日亲口许下的诺言,虽然她们两个并没有听到。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怀里的空间魔法袋,他清楚地记得,那对他许诺过要亲手为她们戴上的镯子还沉寂在其中,正等待着重回它们真正主人手腕的时刻。

他看着她们,这一段时间不见,她们显然憔悴了许多,那原先似雪一样晶莹洁白的肌肤也像是染上了一层病态的色彩,让人禁不住生出几分联系。

“你没有死?”狼狼掩饰不住自己眼里的激动,奔将了过来,匆匆忙忙地差点撞到了站在门边的吴静儿。她的心神浑然不在这上边,他心底有一个声音促使她向前移动着脚步,她感到一阵轻松,这些日子来一直缠绕着她的烦恼似乎都一股脑儿迎刃而解了。

“你怎么没有死?”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响起在屋子里,这声音冰冷得甚至将狼狼的脚步都给迟滞了。

这话出自熊熊之口,虽然和狼狼先前所说的差不离,但其中的含义却是迥然不同。

风流欲一直没有移动过目光,在他的视线第一次接触到两女的身形的同时他就将自己眸光的焦点牢牢锁定在了两女的面部表情上,当然,两女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种从震惊到惊喜的神情更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在与她们相处的一段时间,风流欲深知两女的心性,何况抛开这点不说,单说她们能够在风流元帅府里居住就足以说明一些无须用语言直白的问题了。

自从上一次凤隼‘小鸡儿’回来之后,她们就认为风流欲已经死了,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了,虽然她们没有办法忘掉他,但客观事实已不容许改变。她们都被一种悲痛的感情抓住了,一种酸痛涌上心头,这在她们作出那个决定之前是绝对没有预料到的。她们努力想镇静住自己,但是没有用,眼泪不可遏止地迸了出来。一个微笑着的又带着些须邪气的青年的影子在她们的面前电光似闪过。她们只好将一切都归结于‘命运’,她们满以为时间可以使她们淡忘一切,但谁知,却事与愿违。两人不清楚那个自称是箫(小)欲儿的青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怪异的力量,每次一闭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的,于是,她们从此就陷入了这种情感的旋涡中。

“我为什么非要死呢?”风流欲的脸上出现了往常般的令女性脸红的邪笑,不,或者干脆说是淫笑。

“因为……因为……”熊熊一时哑口,她的目光在众女身上穿梭着,她现在才发现这里一个个女子都有着堪称国色的容貌与气质。

或许是感受到了熊熊的难言之隐,更或许是因为了解了风流欲正在处理某些问题,紫衣只是轻轻一笑,拉着一旁抱着肥猫嘟嘟的雪衣步了出去。几女自然明白是何意,朝着风流欲一笑,陆陆续续都退了出去。连现在身为‘猪’样子的阿皮都识趣地退了出去,留给风流欲一个他发挥的空间。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似乎你很想让我挂?”风流欲向前一步,和狼狼并肩而立。和她姐姐不同的是,在当天作出那个决定之后她就陷入了决绝的后悔之中,而熊熊虽也有些微的后悔却是无憾,因为在她看来,她并没有做错。

熊熊微微咬着嘴唇,答案似乎要从口里迸出,她的瞳孔忽然变大了,她看了看风流欲,目光又在屋子内梭巡了一圈,“你…你这个骗子。”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调,她心底一直坚持着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怨自己,怨自己为什么到今天才发现这个问题,她可以感受到风流欲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无法承受,美丽的臻首轻轻一甩,黑亮的长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弯弧,人,消失在了房门打开的‘吱呀’声中。

“姐——”狼狼轻呼一声就欲跟去,却被风流欲一扯,重心刹那偏移,整个娇躯就此倒在了男人的怀中。

“让她静一下吧。”风流欲柔声说道。

两人近距离贴着,狼狼觉得风流欲的热气喷到了她的耳边和颊上。她的女性的敏感的心还可以分辨出他手所握的力道。她不觉红了脸,努力动了动身子,想要摆脱出风流欲的怀抱,可是她失败了,因为风流欲的手上用足了力,这力根本不是她一介女流所能够挣脱的。

“好久没见了,你瘦了。”风流欲的态度很是诚恳,不像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迎合她的心理,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她柔细的发丝,声音慢慢地融入了她的身体深处。

“我…也想你。”狼狼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得到,“你会不会怪我?”狼狼停止了挣扎,微微抬起头注意着风流欲的表情,仿佛是怕风流欲听不明白,她还刻意作出了解释,“你会不会怪我让‘红樱’——”她不敢把‘杀’字说出口,她没有发现在风流欲面前,自己的心变得很软很软,生怕过多吐露出偏激的言语。

“红樱?”风流欲一愕,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就是‘小鸡儿’,他不介意地摇了摇头,“当然介意,不然我今天追来干啥?”他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进一步估摸着自己该趁机提一些什么条件的好。

“啊,对了,你快走,这里危险。”狼狼突然有了气力,风流欲环抱着的手终于被她给挣脱了,她脸上虽然还带着那股难以掩饰的喜色,但眉头已经深深地簇了起来。

“不要怕,一切有我。”风流欲倒是大大咧咧,他心中暗自发笑,眼前这个女子也太过单纯了吧,熊熊都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她却还没有猜出,但正因为这样,他心中涌上了一种被称之为‘感动’的情绪,“呵,好可爱的狼狼。”他爱怜地想道。

狼狼的反应明显不像风流欲所期待的那样,她脸上的焦急神色根本没有因为风流欲的话语而舒缓,反而更加凝重,“你赶快离开这,让卫士发现就不得了了,你…你不能再…”狼狼的眼眶开始湿润了,她自个也没有料到自己竟会这么容易哭泣,她极力忍住不看他,只把头微微低下,以借此逃掉对方观察的视线。

“你怎么哭了?就算这里是他娘的——”一串子的脏话在风流欲嘴边就要‘诞生’的当儿,他却又忽然住了口,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和这个地方的关系,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嘿嘿嘿’笑了两声,心中暗自侥幸道,“差点骂上自个了。”

他转向狼狼,他要把这其中的问题向她坦陈,没办法,面对她的泪水,他认为目前最有效的武器就是这个了。

“你知道吗?我就是风流欲,你们的未婚夫。”风流欲扳住狼狼刀削一样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狼狼怔住了,她的心根本没有作好承受的准备,所以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你真的是风,流,欲?”好一会儿,狼狼口中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她像是突然获得了无上的勇气,目光如太阳,直视风流欲。

“不然我在这个地方干什么?”风流欲摊了摊手,随手往旁边茶几底下一旋,书柜旁边站立着的雕象罩住下身的布条突然脱落,然后一阵水话离奇地从胯间射出。这是他的房间,其中的布置他自然一清二楚。譬如那会撒尿的雕象就是他当年的得意之作,当然,到现在这点还没有多少人看过。

“你……你这骗子,大骗子。”狼狼有了反应,先前静止了的眼泪一刹那一泛滥了,她的反应和她的姐姐一样,但是她没有跑出门外,不是不愿,而是风流欲早已堵在了门口,只将两只手臂微微向前一伸,一个动人的女体就进入了她的怀抱。此时的狼狼浑然忘却了自己身怀的武学(虽然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她捏着粉拳拍打着风流欲的胸口,良久方休。

风流欲没有说话,甚至是连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常用的‘对不起’都没有说。他的手臂忽然用力,紧紧抱住了狼狼,便连呼吸似乎也变得狂乱许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皆是那黑色发丝带来的香味。渐渐的,狼狼也停止了一切动作,反臂搂紧了风流欲。两个人就这样搂抱着,一盏茶的时间在他们看来仿佛已经过了七个世纪。

两人的身体终于分开了,但是他们的目光却还是串连成一条线,房间内没有声音,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我去看看姐姐。”狼狼的脸上布满了潮红,她朝着风流欲笑了,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过身,步出了屋子。她知道,她没有失掉他,虽然还有些事情不是很明了,但至少,她的心中又充满了新的希望与幸福。

风流欲也笑了……

第一七八章

风流欲跟着出去,眼角瞥见狼狼的身影消失在了楼廊边。转首四顾,静谧悄悄,再无一点人影。

“奇怪,紫衣他们呢?”风流欲挠着脑袋,眼睛还不放弃搜索,但终还是没找到一点让他感兴趣的目标,就连‘小鸡儿’和‘阿皮’都没了影子。

感觉无聊之际,风流欲又将注意力凝结在了屋角,那里有着他的药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药房。

“算了,没别的事情干,干脆就炼些药吧。”风流欲脑袋发热,心血来潮,不过他立刻又陷入了琢磨之中,“只是该练些什么药呢?”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搭拉着脑袋,望着天,天已近黄昏,阳光照在屋瓦上,带着一丝晕红。

“对了,练些春药,春药中之春药。”风流欲得意地摇起了脑袋,他想到了自个叔公房间里放着的那些瓶瓶罐罐,更何况他还有个心事,似乎是个结儿般,不解开了不顺呢。于是,他就想到了小时候那些炼药的必须品。

他把目光转到了守卫在门口的家将身上。他走了上去,“能帮个忙吗?”

“少爷请吩咐。”家将异常恭敬地抱拳,等待他的命令。

“呵,是你啊”风流欲认出了这人,他记得自己上次在白帝城见过他,难怪感到面熟,不过既然这样,说起话来就更自然了,“你帮我去弄几只猫或者狗来,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有兔子也可以,不过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最好是弄比较大条的动物,比如说什么猪啊,牛啊,羊啊。”就这样吩咐完之后,风流欲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特地叫住了正要去准备东西的家将,“若是乌龟就千万不要了,那东西反应慢,不合适我作试验品。”风流欲神秘地笑了几声,挥挥手,让他下去。

家将心中虽是疑惑加好奇,也不便问出口,一施礼,下去准备了。

“这下就方便了,现在去开炉。”风流欲兴致勃勃地刚要脱下衣服,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动听的声音,“欲哥哥在里边吗?”那是婉儿的声音,柔柔的,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婉儿。”风流欲‘砰’一声撞开门冲了出去,抢在那家将回答之前出现在了伊人面前,“你们去哪了?”风流欲先问了出来。

“哦,婉儿和真妃刚才在书阁上看书呢,至于紫衣姐姐她们嘛——”婉儿忽然扮了个鬼脸,笑而不答。直到看到风流欲脸上出现焦急的神色,才‘噗嗤’一笑,不过仍旧没有涉及主题,“欲哥哥,你饿了没有?”

听到这话风流欲才恍然发觉天色已近黄昏,虽说不饿,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有时候吃饭可是一种享受呢。

“那欲哥哥就跟婉儿来,就会知道紫衣姐姐她们在做什么了呵。”婉儿娇笑着闪了开去,躲掉了风流欲悄悄伸张过来的手掌。

但如今的风流欲可不比小时候,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风流欲就出现在了婉儿的身旁,婉儿一惊,手掌已然被情郎紧紧握住,耳边也传来了一阵暧昧的言语。

“婉儿你的手还是这么软,嘿嘿。”风流欲习惯性地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口,“我们走吧。”

婉儿脸面一红,低应一声,温顺地把臻首枕在风流欲肩头上,再一次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

两人走着,转进了一座假山。旁边有一带矮矮的朱红栏杆,他们走进栏杆,便听见清脆的水声;后来他们走到溪边,水很清,很静,树叶,水下的沙石都历历可见…一道水桥把他们引过对岩,眼前又是一深绿的假山,各色花朵点缀在其间,为这里增添了无限的光彩。他们再往前走,走进了一片临糊的树丛中。

“对了,婉儿,有件东西要给你。”风流欲停住脚步,取出了一只漂亮的发簪。

婉儿的眼睛一亮,高兴地道,“欲哥哥你是要送给婉儿吗?”

“这个……是那个魔门公主送的,她为上次的事情向你赔罪。”风流欲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毕竟如果设身处地换作是他来对待这个问题的话,他是绝对无法原谅的,谁叫他的性格是睚眦必报的呢。

婉儿微微感到了些许失落,对于风流欲为难的这个问题,或许是由于她天性善良,也或许是因为出于商人的自身利益考虑,婉儿只是一笑,“只要她不再来……欺负婉儿,就算了呢。”婉儿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确切的词语,只好用‘欺负’来代替。

风流欲明显注意到了婉儿语气中的失落,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他伸出右手在婉儿嫩颊上轻轻一捏,左手则从‘空间魔法袋’中掏出一颗光华四射的宝石,棱棱角角无不闪射着迷人的光芒。

“这个是我送的,现在高兴了吧?”风流欲笑着把东西塞到了伊人掌心中。

“亲我一下。”看着婉儿高兴之极的容颜风流欲打趣地道,好色的本性尽露无遗。

婉儿可没有让风流欲得逞,她不依地摇了摇头,转身放大脚步往前跑。那颗宝石被她捧在胸口,就像生怕它会突然会掉落消失一般。

风流欲笑着不再言语,他跟了上去。这时候两人都走出树林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便从阁楼里传了出来。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什么别的杂响了。

“紫衣的琴声?”风流欲诧异地说道,“不会才一个人吧?”

他们走进阁楼,才看见屋子中央的桌子上围着好几个人。略显腼腆的银月真妃,秀气可人的吴静儿,天真活泼的雪衣,莎莎,青衣,江琪,最让他注意的是自己的父母,风流天和云秀夫人……还有三只动物,一只猪,一只鸟,一只狗一样身材的猫。

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他们的视线都凝结在紫衣轻柔抚动琴弦的素手上,他们的听觉都倾注从紫衣指下流动出来动听的音乐。

他们的脚步声显然是惊动了紫衣,紫衣的琴声戛然而止。

紫衣抬起头朝着风流欲笑了一笑,美丽到了极点的容颜带给风流欲一种比倾听琴声更加梦幻的感觉,他每次都会这样陷入呆滞的状态,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紫衣的手指又动了,只是轻轻的拨动,那宛若天籁般的声音行云流水般再度复活于诸人的耳际,所有人都听得痴了。就连三只小动物也停下了嬉戏……

一曲方毕,余音不绝。

“好。”一阵沉默之后,风流天率先鼓起了掌,叫起了好。同时他也发现了在一旁呆楞楞站着的风流欲,似乎,似乎他的嘴角边还透着一点晶莹,“欲儿,你来了。”风流天朝儿子招呼道,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

“哦,是。”风流欲被叫得醒过了神,忙不迭地应道。突然发现嘴角边像是有着什么液体,感觉湿湿的,不过他的反应还算迅速,一下子就猜出了个大概,或许这对于他来讲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吧,他抬起手,装着糅搓眼睛偷偷抹掉了嘴角不由自主流出来的涎液。然后走到了父亲身边,坐了下来。

“可以吃了哦。”雪衣高兴地叫了起来,忽然发现风流欲奇怪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拉着几名姐妹的手从侧门闪进去,立刻不见了身影。

不过却又很快就出现了。这时候她们的手上赫然多了一道道令人垂涎已极的菜肴,菜肴五花八门,泛着阵阵诱人的香味,菜色样式之新颖,不说风流天夫妇未曾见过,就连风流欲也是第一次见到。

菜肴一一上桌,风流欲那双跃跃欲试的筷子早已找到了目标并且发起了进攻。结果……

“咦”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筷子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食物碰到盘底,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不过他的反应也是够快的,另一只手立马把起一只汤勺舀了一勺刚要往嘴里送,眼角忽然瞥见了自己的母亲。不由得暗自吐了吐舌头,做作似地鼓起腮帮子看似用力地吹了两口气,然后送到云秀夫人面前,“娘,您先吃,小心烫着。”这话一说完站在一边的雪衣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夫君真笨,布丁本来就是凉的,哪来的热气啊?”雪衣天真的眼睛看着风流欲,或许是感受到了风流欲那无言的郁闷,又笑了,露出两排玉一般的牙齿,可爱极了。

“这么大了,还是如此鬼精。”云秀夫人轻轻拧了拧风流欲的耳朵,语气中却不带着一丝苛责的意味,“好了,娘自己来。”

风流欲微微显得有些困窘,但这困窘的表情很快被他变化成了瞪视,他看向雪衣,伊人那幅可爱的笑容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呀——”雪衣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原来风流欲不知何时闪到了她的身后,一双大手作恶似地在她的玉腿上摸了一把,又在她腰间捏了一下,由于是侧着身子,风流天夫妇自是没看见这一切。等到雪衣她回过神来,那始作俑者早已经做回了原位,并且给她送上了一对戏谑的眼神,“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风流欲听似‘恶狠狠’的声音响起在雪衣的脑海中,随后又传来一阵邪意十足的笑声。

“好啦,夫君不要再戏弄雪衣了。”紫衣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将食物放在桌子上,盈盈落座,在风流欲和风流天面前各摆着一只翡翠色的夜光杯,父子两对于葡萄酒竟然都有共同的喜好。

“这是椰子沙拉,这是牛脂奶油,这是……”紫衣介绍着在座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菜名,毕竟这是西大陆的菜肴,而且有些还是精灵族宫廷菜谱上才有的(要想搞到这些材料以风流世家的地位和实力哪还不容易搞到。),至于某些很平常的菜肴,譬如说是豆腐,青菜等,经过几女的手一弄也成了难得的美味佳肴。但此时这一切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风流欲已是大起大落,吃得满嘴流油,而一双精光四射(吃饭是他眼睛显得特别明亮的一个条件之一)的眼睛还在不停地盯着某一样菜色,看得诸人是不禁莞尔。

也许是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没,风流欲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不再显得是那样的疯狂了,或者说,是因为他的肚子开始感受到了些微的饱意。

“真好吃。”风流欲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结束了这他认为自出生以来最美味的一餐,他这才明白婉儿方才所说的秘密指的是什么,“你们以后要天天做给我吃哦。”风流欲对着紫衣笑了笑,一种没来由的欣喜占据了他的心房,若不是顾虑到脸上未能楷干净的油污,怕是他立刻就会将那张贼嘴凑过去了。

“哎,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风流欲忽然多愁善感般慨叹起来,他陪着自己的父母聊了很多,包括如何将江琪从险恶之中拯救出来,诸女在惊诧之余也不时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一派其乐融融的情景。

“对了,爹。”正和风流天谈话的风流欲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在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前他环顾了一下在座诸女,终是问了出来,“熊熊和狼狼呢?”

这句话使风流天和云秀夫人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同一种表情:惊愕。

“怎么,你见过她们?”风流天诧异道。

“不只是见过,而且……”风流欲苦笑着将自己和两女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如实陈述了一番,当然不是完全的真实,譬如说两女后来想让‘小鸡儿’杀他的事就没说出来,毕竟这是他不对在先。

云秀夫人微微颔了颔首,恍然道,“难怪那时候她们回来的时候脸色怪怪的,还主动要求退婚,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云秀夫人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她看向风流天,发现自己的丈夫也在看着自己,两人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风流天叹了一口气,“不错,她们是我和你娘帮你找的媳妇,也是当年你走的时候你娘承诺为你准备的惊喜,可是后来……”他停下了话头,目光缓缓扫过紫衣,婉儿,静儿诸女,眼里再度闪过了赞赏的光彩,“就放弃了将她们许配给你为妻的念头。”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不过在场的人除了雪衣外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云秀夫人更是在心里慨叹着,这孩子看来比他爹更适合‘风流’这个姓氏,也的确是过于风流,太过风流了啊,只望他好好对待这些女孩吧。

这时候,风流天又将话接了下去,“没想到,你却还是,还是对她们……”他所责备的自然是风流欲那对于熊熊狼狼来讲完全称不上光明正大的偷窥行为,风流天不再说话了,他的目光穿过门廊,朝北望去,凝视着远处的皇城宫殿顶端。

云秀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思绪却变得愈加凌乱起来,要知道,一个女子的清白之躯若被男子看到了,除非这男子是她的丈夫,否则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自尽,二是使那个男人死。无论是风流天还是云秀夫人他们都不会允许后两种可能发生,于是,便只剩下了一种,但无疑,风流欲将会成为这个决定最大的受益者。

“你们的事情便留给你们自己去解决吧,但娘还是希望熊熊狼狼能跟她们一样。”‘她们’自然指的是紫衣她们,说这话的时候云秀夫人还不忘暗暗关注诸女的神色,让她啧啧赞叹的是诸女脸上不但没有出现嫉恨,而且还有着关切的表情,她不由得再次为风流欲感到庆幸,显然她是又一次为风流欲感到了庆幸。但是她却不知道这种庆幸正是来源于风流欲本身,来源于风流欲的个性,他能够为每一个女人全身心地付出,虽然他的心不是爱着一个女人,却能够为每一个女人付出甚至是生命的代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给每一个女人的又算是一颗完整的心。

“孩儿记住了。”风流欲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严肃的表情,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当然听出云秀夫人话里的意思便是要他娶熊熊和狼狼作老婆。

“她们在地下宫殿三层,大概再有个五六天就该出来了吧。”云秀夫人淡淡说道。

“地下宫殿?”风流欲一愣,不解道。

第一七九章

经过云秀夫人讲解后风流欲才明白,这所谓的地下宫殿乃是风流世家隐秘之所在。它处于风流世家地下,占地1500亩,据记载是前朝相国一代奸佞皇甫松所修建,当年动用了上万名工匠花费数年工夫建造而成,用来和他的同党们拟订阴谋实施号令之用,至于详细的情形,一言两语之间是说不清楚的,而风流欲也懒得去听,毕竟到时候直接去看一看不就了然了吗,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很新鲜,要知道他小时候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如被他得知这个地方可不凭空又增添了云秀夫人的担心,凡是风流世家上层者都知道那个地方布满了玄妙迷阵,要想轻而易举地出入可谓比登天还难。),一时也难免好奇,只是更让他注意的是他父亲风流天的表情,风流天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暗暗观察着风流欲,而风流欲是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因为到现在他才认为自己的爹看自己的次数有些频繁,而且每次都显得有些过长。

“爹,您……您有什么事吗?”风流欲习惯性地从事起了自己小时候面对风流天时候的思考——“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被发现了?”他心中闪着忐忑,琢磨着自己的‘过失’。

“你跟我来。”风流欲走到风流欲面前,深深地又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在他肩膀上一拍,率先走了出去。

“哦。”风流欲应了一声,虽然不知是什么事情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否则老爹才没这么客气呢,想到这里他就高兴了起来,朝着诸女露出一个涎皮的笑,三步并作两步,也消失在了房门拐角处。

当风流欲轻车熟路地进入密室,风流天早已经坐在椅子上等他了,而且手上还摆弄着一卷画轴,风流欲不知道父亲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也不敢随便开口询问,直到好一会,在他感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风流天终于开口了。

“来,你看看。”他将手上摆弄着的画轴递来,“你看看里边画的是什么,把你想到的告诉我。”风流天目光深邃,带着让人看不穿的疑问。

风流欲双手接过,好奇地展开,“这,这是……”他的瞳孔忽然变大,在一般情况下,只有当一个人见到了让他惊讶的事情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无疑,风流欲正是经历了这样的一幕,那画面上画着的是一只翱翔九天的兰色巨龙,那姿势,那龙首,还有地面上那些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更有一座座地方特色十足的建筑,一个地方立刻迸出他的喉咙,“白帝城?”

“你的意思是说这蓝龙奇迹真的是你弄出来的?”风流天站起身来,双目炯炯发光,紧盯着风流欲。

风流欲的表情显得有些疑惑,这疑惑自然是来源于风流天所说的话,“蓝龙奇迹?”他讶异道。

“就是这头龙的降临,它被白帝城城民称之为奇迹,告诉我,这是什么武功?”在武林中有些武学所产生的劲气可幻化出一些猛兽的形状,但是像画上这样形象,形象到了让人以为真的是神龙降临的情景还是根本没出现过的,但风流天还是直觉地将它划入了武学的范畴。

“这似乎和孩儿所学的蓝龙神功有关系,至于具体什么原因孩儿也无从考证,因为孩儿是无意间在石壁上得到这门武功的,那个地方在孩儿离开后就离奇倒塌了。”风流欲的脑袋瓜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杜撰出了一个理由,而且这理由听起来的是如此地充分,如此地无懈可击,便连风流天想要追查的路都给堵断了,也真亏风流欲想得出‘蓝龙神功’这一名称,倒让风流天无处可挑剔。

“是这样吗?”风流天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开口了,这回问的是关于他的那些媳妇的,“你能不能把紫衣和你认识的详细经过和我说一下,而且就你所知道她们的所有事情。”关乎自己孩子本身的事情按照风流天的习惯是要作到一丝无缺的,他前阵子曾经派人暗中查访诸女的情况,除了紫衣三女其他人的情况让他颇感安心,而就这缺少情况的紫衣三女带给他的疑问却是最大的,所以他是有些期待着风流欲能够给出详尽的答案。

风流欲自然是不会扫他父亲的兴,而关于紫衣来历的说法早先他们几人早就已经统一了说法,现在只不过把那事情搬出来再说一遍罢了,只不过在这陈述的过程中风流欲也是难以避免地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英勇有为的人物,因而才得到紫衣他们的倾心,听得风流天是苦笑不得,不过好歹是由着耐心把风流欲的一番说词听完,疑虑无形中已经消了大半。

“你尽可以风流,但你千万要记住一个男人所要担负的责任。”风流天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的意思是要风流欲珍惜现在与诸女的这段姻缘,毕竟他也是有眼光的,诸女的助力便是别人也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哦。”风流欲重重点了一下头,心里头却嘀咕开了,“真是的,爹这么不相信我,我是谁,我可是风流欲,风流而不下流耶。要让我放弃她们,嘿,傻瓜才做的事情呢。”风流欲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脑中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件还没来得及向父母提出来的事情。

“爹。”他叫了一声。

风流天没有回答,却把目光投向风流欲,传达着无声的语言。

看到父亲的眼神,风流欲知道风流天是让自己说下去,于是也不再作等待,直接作出了恳求,“爹,孩儿想即刻与紫衣她们成亲,好给她们一个严正的名分。”这句话在他的心中藏了很久,今日说了出来,有一种特别轻松的感觉。

“不行。”没有想象中的话语,却是风流天严词的拒绝,而且拒绝得是如此地干脆,让风流欲一时回不过神来,张大着嘴巴,无辜地站着,眼神显得是如此疑惑,他不知道风流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自己的爹究竟为什么会说这样的两个字。

风流天看着自己孩子脸上的表情,摆了摆手,阻止了风流欲即将要说出口的询问的话语的诞生,笑了。

第一八零章

“因为下个月你要参加你表姐的比武招亲大会。”风流天淡淡地说道,仿佛是在述说一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似的。

“比武招亲?”风流欲愕然地看着他的父亲,他不是不明白这‘比武招亲’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知道风流天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爹他还怕我老婆少吗?这应该不会,现在我可少说也有五个老婆了,或者爹想让我进入官场扬名立万?这又似乎不对,爹他从小就告诉自己官场黑暗,希望自己长大后远离仕途,而且那话是不只一次地对自己说。或者是……”这边的风流欲展开了无边的联想,想尽力猜透自己父亲的心思。

“你是圣上亲定的,原本你是拥有某些特权的,只是——”当下风流天便将事情的大概和风流欲说了遍,不过一遍,风流欲已经把握到了事情的大概。

“爹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最后一盘故意输掉?”风流欲问道。

“不错,为父的就是这个意思。否则,一开始就出局,也实在太丢我风流世家的脸了。”风流天呵呵笑着,一代名将也是人,自然也有着世俗之人皆有之的虚荣心理,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没有谁不愿意脸上光彩云生。

听完父亲的陈述,风流欲心中隐隐地对那位从未谋面过的表姐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奇,他们两人不知道谈了多久,当两人走出房门的时候入夜已然降临,黑的天幕仿佛一块大布帘把大地罩在大片的黑色之中,由于风流欲的小居和风流天夫妇住处处于相反方向(那是风流欲懂事后自己选的房间,如果离父母住处太近不就太不方便他进行一些恶作剧之类的破坏行为了吗),所以两人没走出一段路就分开了。

风流欲看了看天,天色很黑了,也正因为如此,几个带着亮光的建筑物才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更为雄伟,更加耀眼。

也许是出于一种无聊的状态,风流欲忽然兴起了夜游自家的念头,他走了很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幢门口挂着灯笼的楼阁,门上方挂着一幅匾额,上面只写着一个‘静’字,风流欲明白了这是自家的藏书阁,只是他从来没有进去过,小时候所看的书都是自己书房中的,所以里边的情形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停下脚步,稍微地顿了一顿,径直走上前去,他发现一些明亮更胜灯笼的光从门缝里透露出来,他也发现了门是从里边反锁着的,于是他走上前去骈起两指轻轻地在门扉上扣了一扣。

不多时,门开了。一道长长的金色亮光朝风流欲直射过来,并且越来越亮。接着,他看见一个手举夜明珠的老妇人,她侧着身子打量着风流欲。借着珠子的光风流欲看得很清楚,这个妇人约有七十来岁,双目有神,明珠的光芒从她绿色的服装上映射出来,看得出,那是袭很华丽的衣料。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沉稳,又带着一丝睿智,但让风流欲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她身上隐隐带着的武者风范。

老妇人的目光如赢一般在风流欲身上转了三圈,终于是让开了身子。对于眼前这位老妇人的无礼,风流欲没说什么,他也不会因为这点而去计较些什么。他走了进去,不知觉皱了皱鼻子,一种令人神清气爽的香味充斥其间。

风流欲的目光四处游移着,这是他的习惯。这,像是一个小型的宫殿,装饰得富丽堂皇。数十根纯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有规律地竖立在一个个房间前方,每一根的柱子顶端都镶嵌着一颗鸽蛋大小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挂着的窗帘也极其豪华,边上绣的全是用金线拉成的丝。两个瓷的药瓶放在柱子之间,里边放满了各种卷轴,有画的,有字的。地上铺着琥珀色的毛绒地毯,完完整整铺到了两方的所有房间内,同时也向前延伸,延着楼梯向上蔓延去。

在头顶上方点缀着十多颗的超大夜明珠,让这变得亮如白昼。

风流欲并不因为这些而惊讶,毕竟这些东西他是从小看到大,而这些东西却不一定能决定他的性格,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是小气得会把死人气活呢。

他随便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的中央地板上放着一张长方形大桌,人围着桌子坐满了,他们有的在翻阅书本,有的在奋笔疾书,有的在指手划脚低声交流着。在左右两边各有几张同立着的书柜,里边放满了书,看来那些人所看的书都是里边取的。

风流欲看着看着,他无意间扫过书柜的眼睛忽然停住了,他上前从书丛中抽出了一本,那是一本诗集,作者名上刻着‘银月真妃’的名字。

“是真妃的呢。嘿,拿一本回去研究研究。”在以前风流欲就喜欢看银月真妃所作的文章,感受从她笔下流露出来的那种凄美而抑郁的情调,现在她既然已经成了自己的妻子自然就更让他感兴趣了。

看了看,没有空的位子,以风流欲的个性可不喜欢将自己的业余时间放在这么多的男人之中,他摇了摇头走出房去,又转进了另外一间屋子,目的自又是寻找空余的位子,可是他很无奈地发现,每一间屋子中都已经是坐满了人。

“我晕啊,我家原来有这么多人。”风流欲后知后觉般地吁了一口气,人是站立在小房间的门口,目光无奈地流转着。

“啊,对了。”他的目光在楼梯道上凝结了,“上边不是还有吗,上去找找看。”就这样,风流欲带着必要找到位子的决心朝前迈去,只大约走了三十步,他就到了楼梯前,可却已经是再也前进不了了,因为一个老妇人挡在了他的前边,“无通行证不得上去。”

“通行证?”风流欲眯了眯眼睛,他认出了这个老妇人正是刚才在门口审视自己的那个。

老妇人点了一下头,“对,没有元帅所签通行证者一律不准上去。”

“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上去,比如说什么上面有灰尘要小生打扫之类的啊……”风流欲心中打起了如意算盘,只是老妇人明显不吃他这一套,倒是对他颇为感兴趣地又注视了两眼。

“年轻人,你到底是谁,在这里敢这样对我说话你还是第一个。”老妇人咧嘴一笑,道。

“我就是我嘛,阿婆你叫我小风就可以了。”风流欲又为自己想出了一个昵称,和老妇人套起了近乎。

“阿婆,我就是因为这太挤了啊,所以才要上去凉快凉快。”风流欲继续施展他的软磨硬泡的功夫,可是老妇人只是含笑不语。

见到这种情景,风流欲虽有用武力强冲的念头却究竟没付诸于行动,谁叫这是书香门第呢,如果报到爹娘那怕不挨一顿训,他才没这么傻呢。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楼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

“老师……啊,相公!”银月真妃那动人的声音响起在风流欲耳际,她那双美丽的眸子定格在了风流欲身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带着种淡淡的羞意。

风流欲很是欢喜,不只因为银月真妃出现在此,更因为她所处的地方正是自己欲到达的目的地。当下他是想都没想,就欲跨过老妇人,但无奈的是,老妇人又一次拦住了他。风流欲本是能够避让开老妇人的阻拦的,虽然老妇人动作迅捷无比,可他并不想避开,因为他觉得那样没有必要。

“老师,他……他是元帅的儿子,也是学生……学生的相公。”银月真妃款款走下阶梯,话音中微微带着点羞怯,低声地说道。

老妇人轻“咦”一声,目光再次集中在风流欲的身上,看得出来,她显得是十分的惊讶。

“你可以上去”老妇人这样说着。

第一八一章

风流欲一喜,看来是自己的身份使老妇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但他却又发现老妇人虽然嘴上说可以让自己上去身体则没有让路的意思。

“只不过你须解答老身的三个问题。”老妇人淡然道。

周围很静,只有一片不一致的呼吸声,先前在各间小屋子中的人们都被方才风流欲与老妇两个并不大声的谈话给惊动了,于是便走了出来。在这其中只有部分人认得风流欲,毕竟他刚回来不久,而老妇人却是所有人都认得的。老妇人乃是朝花有名的学者,从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或许是由于时间隔得太久而被人们给逐渐地淡忘了,但是她曾经担任过当今圣上和风流天两人的老师,被圣上封为‘帝师’,单这一头衔,就让在场(当然不包括风流欲)不敢与其谈笑。隐婆婆,这是她的自号,也是别人对他的称呼。

因此当所有人听到这位一向沉默少语的隐婆婆史无前例地要出题考人的时候,群情不免得高涨了起来。他们现在担心的是自家的少主风流欲拒绝回答问题,毕竟以他的身份如要上到楼上而去弄一张通行证是轻而易举,未必非要在这个时候上去,再说了,若是回答不出问题,岂非丢了风流世家的脸面,谁叫他是风流世家唯一的继承人呢?

风流欲很快就给出了答复,他的答复让众人都知道自己的顾虑是不必要的了。

只见他轻轻松松地把脑袋一点,就像喝水一样的自然,神态之间又显得是那样的自信,让人感觉他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

隐婆婆也点了点头,随后他叫来了三个人,这时候她的手中托着一个盒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打开了盒子,只见得一道紫色的华光冲盒而出,光芒之盛,几乎盖过了夜明珠的亮光。随之响起的是一阵惊奇的呼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样大颗,圆润的紫色钻石,风流欲自也是格外注意,不过他注意的是隐婆婆接下来的话。

“老身会将这颗钻石交给他们三人中的一个,”他用手指了指那三名年轻人,接着道,“然后你判断出是哪一个人拿了钻石,这就是老身的第一题。”

隐婆婆话中的意思风流欲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的手摸了摸肚子,“阿婆,我饭还没吃,肚子饿得很,我能不能先吃顿饭。”也不待隐婆婆作出回答就径自朝银月真妃道,“真妃,帮我去弄一点粥来,热的最好。”

在场的人都被他给弄蒙了,哪有人晚上喝粥的,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这就是高贵人家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吧,大伙的脑中都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相公他刚才不是吃过饭了,好象还吃得很饱呢。”银月真妃疑惑地想着,她注意到风流欲正在向她暗中眨着眼睛,想来一定是有他的主意,自然不加反对,向自己的老师行了一礼再向风流欲点了点头,露齿一笑,步了出去。

银月真妃很快就回来了,捧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让人奇怪的是,刚刚风流欲还说肚子极饿,现在却只是捧起碗喝了几口,也许这几口是颇为大口,竟然喝得嘴角边上都是粥汁,他也没在意这些,只是伸出手随意抹了把,接着朝隐婆婆要来了钻石,他说是为了等下解决难题而必须观察这颗钻石,隐婆婆也隧了他的心意。

风流欲打开盒子取出了那颗光芒闪烁的钻石,在眼前晃来晃去,似乎在进行着一项极为重要的艺术鉴赏一般,好一会儿才将它观赏完毕,把它物归原主,还了回去。

“好了,阿婆你可以把东西交给他们其中那个了。”风流欲嘿嘿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隐婆婆点了点头,手一挥,带着三个年轻人就走了上去。

只一会儿他们就下来了,而这题目,显然是已经出好了,正等着风流欲来解答呢。

不待隐婆婆开口,风流欲就从怀中掏出一只瓶子,将手指伸入,拿出来的时候轻轻的一弹指,几滴液体准而又准地就落到了三个年轻人的手上。

“结果已经出来了。”风流欲马上一步跳过去,一把抓住一个年轻人的右手道,“就是你拿了钻石,是吧?”说着,他径自把手伸到他的怀中,等到伸出来的时候手掌上赫然多了一颗光亮荧荧的钻石。在场诸人又惊又奇,他们都在心中嘀咕开了,难道这个少年真的有透视之能吗,否则又怎么能知道这紫色钻石是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呢?

“不错的手段。”隐婆婆一脸平静,银月真妃也隐隐猜到了些端倪。

“老身早该想到的。”隐婆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儿的懊恼,她看了看风流欲,“原来你是早有预谋,你说肚子饿是因为你要让粥汁,你擦嘴的时候就让粥汁上了你的手指,然后借观赏之名又染上我的紫钻,你手上的这瓶是碘酒吧?”隐婆婆指着风流欲手上的瓶子,又说道,“碘酒碰上米粥就会变成黑色。”

众人都听出了隐婆婆话里的意思,他们将目光凝结在先前那名年轻人的手上,只见他的手指头已然变成了黑色。

风流欲心中暗呼厉害,只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面前这名老妇人究竟是谁呢?

“只是老身想不通的是,你如何判断他们是用手,而且是用左手拿钻石的?如果他们用的右手,或者是戴了手套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风流欲耸了耸肩膀,“您瞧这三人肤色白净,不像是会武之人,他们右手上有茧,说明他们常常握笔书写,他们右手臂的肌腱也比左手的发达,这则说明他们并非左撇子,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刻意地用左右去拿东西。至于手套嘛,我也是碰碰运气,若阿婆你真准备了手套,我也只能是乖乖认输了,哈哈。”风流欲干笑了两声,转向那三个年轻人,问道,“我说得对吗?”

“少主英明。”三个年轻人都跪了下来,我们是府中帐房里专事抄写帐本的。风流欲得意得看了看银月真妃,又看向隐婆婆,忽然又换上一幅恭敬的表情,“哦,不,我的意思是说阿婆不想让我这个后生晚辈在第一局就败下阵来,是吧?”风流欲卖起了乖。

“不用你讨好,原赌服输,这一题算你解开了。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还有两题呢。”隐婆婆轻轻拍了拍手,将钻石取过放入盒中,捧上楼阁去了,当她下来的时候手上依旧是一个盒子,不过这盒子和方才的不同,这是个用楠木制的盒子,由于这木盒子是由一道道的木条穿插而成,故从外边就能够直接看到里边的物品:那是一个金色的杯子,被光一照,灿烂灿烂的。让人叹服的是,杯子上面刻着九条金色的飞龙,龙首朝上,仿佛要冲杯飞出一般,栩栩如生。

隐婆婆将木盒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双手捧出盒子,神色凝重,“这是老身蒙圣上隆恩亲自赐下的九龙金杯。”隐婆婆一语震撼在场诸人,风流欲脸色也开始变得庄重起来,毕竟这老人家和当今皇帝扯上了关系,这不能不让他注意,只听得隐婆婆又道,“你能判断出这九龙金杯是否是由纯金制成的吗?”

那时候最纯正的黄金是赤镜,它的含金量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如果说这金杯是由纯金制造而成,那就说明它一定是用赤金融化铸造而成的。

“既然是皇上所赐的金杯自然是纯金的。”“这还用说,一定是。”“对,在下也是这样认为。”……隐婆婆的话声一落,议论声就响了起来,众人都这样理所当然地理解着。

“咳——”隐婆婆咳嗽了一声,那双眼睛缓缓扫过诸人,众人心中一寒,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响。

风流欲静静的听着,他并没有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只见他的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蔟,显然是在思索着问题,蓦地他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银月真妃,只这一看就将银月真妃的视线给彻底擒住了,他那一双眼睛犹如带着魔力般,竟让银月真妃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再也不忍移开目光,直到隐婆婆的又一声咳嗽才将她从沉醉中惊醒过来,这时她已是双颊绯红,再不敢看向风流欲。

“妃,谢谢你。”风流欲的声音却无可避免地闪现在了银月真妃的脑海中。

银月真妃正疑惑着,已听到风流欲说道,“阿婆,我已经有了答案。”

“哦?”隐婆婆吃惊地看着风流欲,她没有想到面前这年轻人思绪竟如此敏捷,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风流欲列出答案。

风流欲笑了笑,他让人将杯子称了称,并且让真妃找来一块和金杯同样大小的赤金块,两只同样大小的罐子和盘子,里边放满水,然后把金杯和赤金块分别放进装满水的罐子里,当水从罐子里溢出来时,各用盘子接着。最后再把这水分别一称,结果,发觉溢出来的水不一样多。

风流欲朝皱着眉头的隐婆婆摆了摆手,道,“阿婆,这就是答案。我可以断定,这只金杯里掺有其他的金属。”

隐婆婆没有说话,似乎还有思索着风流欲所使用的方法。

也许是一时没人想得出来,就连银月真妃都不知觉地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风流欲,显然一向聪慧的她也没有得到令自己满意的解释。

“呵。”风流欲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因为金杯和赤金块是一样重,但如果金杯是纯金的,那么,它的体积也一定和这金块一样大,放进水罐里溢出来的水也是一样多的。现在,放金杯的罐子里溢出来的水多,说明金杯的体积比金块大,由此可见——”风流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隐婆婆给打断了,“不错,当年铸造这金杯的时候圣上特意掺杂了同等重量的黄铜进去,为此花了老身三年的工夫才将它判定出来,就因为这样圣上才赐予老身这只金杯,没想到……”她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赞赏的光,“你能够解出这一题已经很出老身意外了,希望接下来你不要让老身失望。”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火热起来在,这目光风流欲只有在自己的母亲身上才看到过,看来,这个才第一次相见的老妇人在自己身上放下了过重的期望。

“好的,阿婆,第三道题目是什么,请出吧。”风流欲一摆手,表示自己已经作好了解答这绝对是难中之难的第三道问题。

第一八二章

“你随老身来。”隐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风流欲一眼,转身朝着楼上走去,风流欲一愕,“我,我可以上去了?”他把视线投向银月真妃,不过看真妃脸上的那种迷惘表情,看来她也是猜不透老妇人的心思。

“叫你来你就来便是了。”隐婆婆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催促道。

风流欲忙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楼梯,现在了隐婆婆身边,隐婆婆眼中光芒一闪,“看来他果然如圣上所料得的那样。不过我必须进一步证明……”她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起来,就象夜的星空一样,充满了未知的神秘。

由于没有隐婆婆的许可,楼下围观的众人无人敢越楼梯这‘雷池’半步,只好失望地回到先前各自的房间,银月真妃则跟着隐婆婆与风流欲两人一道到上上边。

上边的陈设也与楼下差不多,一样的奢华,一样的亮如白昼,只不过并没有下边那么多的房间,在一道长长的廊道两边,风流欲只看到四扇门面,如若要以楼下数十个门面作为比较的话,则显得稀少得多。

隐婆婆带着风流欲打开了其中的一道门,内里的情况一映入风流欲的眼帘就让他发出了一声感叹,这里边流光溢彩,四周的墙壁是由一种五颜六色的材料制成的,地板也是这样,人站在上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就仿佛站在湖边看着如削的水面一般。

这个房间约有四百平方大,放满了形形色色奇而又怪的物品,有各种颜色各异的液体,有金块,有银块等各色金属以及矿石,最奇怪的是在角落里还搭着一座像是小坟堆一样的凸起……

这时候风流欲的目光忽然接触到了一个物体。

“霹雳雷火弹!”他失声喊了出来,在他眼前不远的一张小几上,有着一个透明的罩子,罩子罩的是一个箱子,箱子中的是棉布,而在棉布上的却是一颗颗毫不起眼黝黑发亮的珠子,这就是霹雳堂最具有威力的霹雳雷火弹,一颗霹雳雷火弹的威力足以炸垮一座楼房,如果一不小心爆炸的话,这么多的霹雳雷火弹怕不要将风流世家炸上天去。

似乎是感受到风流欲心中的骇然与担忧,银月真妃在风流欲耳边低声地解释道,“相公,那个钢化圈足以抵挡住三十颗霹雳雷火弹的威力,这里是老师她老人家作实验所用的地方。”

“老师?”风流欲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银月真妃对老妇人的称呼,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原来是真妃的师傅,难怪出的问题那么刁。”风流欲心中暗道,他细心观察着周围墙壁的材料,也很快判断出了这些东西都只有是发达的西大陆特有的物质材料,这种材料能够最大限量地吸收声响,否则单看这要霹雳雷火弹作实验就知道这其中所发出的声响是多么的大,又怎么能不吵到别人呢。

“朝廷近来研制出了一种威力更胜霹雳雷火弹的爆炸物,”隐婆婆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方形的物体,乍看去就像是一只黑色的砖头,上边没有瑕疵,也没有花纹,更没有一丁点儿可供参考的缝隙,“这里面所用的弹药是从西大陆获得,通过某种工序进行超常压缩而成,一旦外界压力超过它本身的承受力的时候就会发生爆炸,”隐婆婆耐心地讲解着这对于外界来说绝对属于最高机密的强大武器的资料,她的话头忽然打住,目光炯炯盯着风流欲,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天这件事情你对谁都不许说,你可以做到吗?”

风流欲不明白为何隐婆婆会突然这样说,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给你出的第三道问题就是要你测出这种武器爆炸时候所放出的能量。”她将手一指不远处的那个坟堆似的凸起,“那东西的作用等同于钢化圈,仅钢化圈是不足以抵挡住这武器的威力的,老身自拿到这颗,”她早已将这可以毁天灭地极具危险性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以来还没有把握测量出它的能量,所以也不敢随意进行试爆。”最后她重重加了一句,“希望你能行。”她说完话就走了出去,显然她不会认为风流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能够想得出答案,如果那样的话真的就可以称之为奇迹了。

风流欲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他那个以往一直用来思索龌龊之事的大脑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检视面前这个难题,老妇人留下的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要知道,她刚才所说的话没有超过十句,而为了这个问题她却已经有四个月食睡不安了,头绪,则一点都没有理出来。

“相公。”银月真妃见风流欲的样子,以她的才识也深知此中的难处,她安慰着风流欲,“你知道吗?刚才老师本不是给你这个问题的,可是相公你……”银月真妃眼中闪过爱慕的光芒,“相公你轻而易举就把老师的两道难题给解开了。所以老师才会想到把这个难中之难的问题交给相公呢。怕是连陛下和公公听了都不敢相信,他们的老师竟然第一次就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由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来做呢?呵……”银月真妃的话勾动了风流欲的兴趣,他注意的重心从问题本身转移到了银月真妃的话上来了,对于自己的妻子,他是有权力也有义务进行关心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呢?”他看了看天色,明月已经出现在天空正中央,两人也从室内走到了阳台上。

银月真妃似是羞涩地一笑,“妾是来找老师商讨一些学识问题的,只是郎君这么晚不睡可是不利于身体哦。”银月真妃粉脸微红,两人虽已有过亲密的接触,可她还是表现得象个小女孩。

风流欲不由得一把抓住银月真妃的素手,“谁叫你不休息,我自然也睡不着觉。”他耍起了无赖,这无赖中还带着点色色的成分,单从他蠢蠢欲动摩挲不停的手就可以看得出来,“啊,这不是……”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了银月真妃的胸口上,那儿除了一条代表银月世家家主身份的雪月飞阳项链外,还有着一条淡兰色的菱形玉链。

“这不是娘的首饰吗?”风流欲依稀记得好象在云秀夫人的闺房中见过这东西,他求证似的拈起来,果然在背面发现了自家的标记,确定了先前的看法。

银月真妃轻轻地点了点头,柔顺的声音从她那张诱人的小嘴中传出,“对哦,刚才婆婆……她,她给我们的,她说,这是……是信物。”银月真妃还未从害羞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羞涩,她将脸缓缓地靠在了风流欲的胸膛上,两只素手紧紧抓着情郎的衣领。

两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依靠着,风流欲没有刻意将真妃从这种气氛中唤出来,毕竟现在的场景对于他是何乐而不为,时间又一度度地从之间过去了,无论是何种深情的拥抱也总该有个结束,于是风流欲轻轻推开了银月真妃。

“你说刚才的那个老婆婆是你老师,她究竟是谁呢?”风流欲伸出手理着银月真妃微微有些蓬乱的秀发,找到了一个话题,这话题也是他目前想知道的。

听到这话,茵月真妃明显是楞了一下,“郎君你不知道老师吗?”想到风流欲的个性,银月真妃随后又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她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也是公公的老师呢。妾也是在来到这儿后机缘巧合下遇见婆婆才拜在她老人家门下的呢。”

“哦?公公?”风流欲注意到了银月真妃所说的这个词,他的脑袋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啊,那不就是自个的爹吗?”他额头上似乎是出现了一些汗珠子,迫使他伸出来揩了揩,心下却是庆幸不已,“还好,还好,刚才如果还算是表现得挺好的,如果真要靠武力强冲,别的不说,最少也要被老爹揍死。”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风流欲又有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沾沾自喜起来,不过这种情绪也仅仅是停留了一瞬间,毕竟他可不是那种盲目乐观的人,也许这也就是当他日后无论面对何种敌人都不会掉以轻心的原因之一吧。

“哦,对了,这个要还给郎君。”银月真妃从袍袖中掏出一张纸色金黄的金票,递于风流欲,“郎君,这是日前银月世家长老们在整理书籍的时候从一本书中找到的一百万金票,据查这是当年皇帝陛下赐给世家的财物,现今还给郎君你。”似乎是怕风流欲拒绝,又补充道,“我世家祖训上说,世家只能靠世家中人出卖书画文字发展,而不能随意接受巨富财金。即便是在困难时期也只能借,而非受赠。”

“这也太迂腐了吧,难怪银月世家一直都在闹财政危机。”这话当然是风流欲在心中想着呢,看着银月真妃脸上渴求的目光,他灿然一笑,伸手接了过来,不过不是塞到自己怀中,而是转了一圈,又传回伊人的手中。

“郎君,你这是?”银月真妃不明白风流欲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她能做的只能一味地投以询问的眼神。

“你的祖训上应该没说不能大量购买你家字画吧,我看我家似乎显得有些贫瘠,所以想买些字画来装潢一下,真妃你该不会反对吧?”风流欲笑着说道,谁都可以听出这话的重点停留是在前面,至于后面的只不过是风流欲随口瞎扯的罢了,如果说风流世家装饰贫瘠的话,那皇帝恐怕也只能穿着破布织就的皇袍上朝了。

银月真妃明白了风流欲的意识,多愁善感的她眼泪已然在眶里打着转,她张口欲言,却被风流欲给掩住了檀口,“我可不想我心爱的妻子当一个破落世家的家主呢?”

“真妃不想再当——”银月真妃强自说出几个字又被风流欲给打断了,面对女人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带着那种灿烂的笑容,“难道真妃你今后就只愿意当一个只会在家织绣的小女人?或者说你就只愿意当个平庸的女人过完这一生?你可以委屈你自己,但我可不会委屈我的妻子,知道吗?”风流欲把脸靠得离银月真妃很近很近,两人几乎都可以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一种天生的敏感,对于女子心里面的想法,风流欲总是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郎君。”银月真妃低呼一声,她长长的睫毛由于感动而剧烈的颤动着,她破天荒地第一次采取主动将两片娇嫩的樱唇深深印在了风流欲的脸上,风流欲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次良机,他一双虎臂一下子就将银月真妃柔弱的身体抱紧。

“今晚你陪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脑袋从银月真妃乌黑的秀发间抬起,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趁火打劫的邪笑,他知道银月真妃一定是不会拒绝的,但就算是拒绝,她又能怎么样呢?他又笑了。

第一八三章

白色的领域,吹着无色的风,带着一种呼呼回响的声音,回饶在一根根白色的石柱之间。这里是废墟一片,这里了无生气,寂静永远是它的主色调……

这是创世神,龙主以及魔族诸将清醒的时候所感受到的画面,当然,如果他们现在的形态可以称得上清醒的话。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身体,仿佛自己就象是透明的气体一般,但却又感觉真真实实地存在,这真的很是奇怪,但谁都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不,这不是天界。”创世神忽然意识到,他原本是喊出来的,但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无法在这里传播,准确地说,他的耳朵根本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而别人,自然也就听不见。

但,却有了回应。

空间开始扭曲,如同一棵棵树木的年轮,无度地呈现旋转的画面。一幅星空宇宙取代了他们游荡的空间,一个个黑洞无时不刻向着外边发射着奇怪的绿色光线。陨石飞来飞去,一个毁灭,一个又诞生,星球也在经历着沧桑的巨变。

“不错,这是在我创造的空间之内,在这里,充斥的是强大的x力量,你们的所有想法都无法隐藏,必然将被x光线给穿透,就象那个。”随着声音的变化,一个画面突然变得清晰巨大起来,那是一个黑洞,不,应该说是从黑洞中射出的绿色光线,当一个个陨石飞过它前面的时候,它们内部的核心完全地显露无余,的确是被穿透了。“本想将你们囚禁上一段时日的,但忽然对你们这些生物产生了一点兴趣,所以就,呵,不过我发现,你们这些由洛丝她们创造的生命还真有趣。”原本阴郁着的宇宙忽然一阵大亮,似乎是太阳显露了它的光辉,但等到光辉散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柄放射着微光的黑色巨剑,这剑他们并不陌生,而它所说的话却让他们感到了不服,至少神王狄多如此。

“不,我们是创始和创世两位父神的后代,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妖物?”不同于先前创世神的状态,他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这不是说他不同于创世神,而是霸王剑刻意而为之。

“哦,你们的确是他们创造的。”霸王剑没有进行反驳,反是顺从了他的观点,“但是,你们又是否知道他们是由谁创造的呢?”霸王剑清楚地感受到了创世神意识中的强烈曲线形震动,它知道创世神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它没有阻止,或者说它干脆是要促成他。

“原来……”创世神这才想到为何自己一听到方才霸王剑口中的‘洛丝’之名会感到莫名的熟悉,原来,“女神,七真女神之光明女神洛丝。”如果他还有形体的话,恐怕此刻他脸面上的表情早就已经是凝固了吧。

“创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性情暴躁的龙主耐不住自己的急性子,冲口问道,同时他也纳闷着为什么创世神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可是自己与他交往中很少出现过的啊。

“它说的七真女神就是创造了除了神族外所有种族,哦,不,应该说是创造了所有种族的神明啊。”创世神语音低沉,似乎很不想让众人相信这话的真实性,却又无可奈何。

“我们的神是——”龙主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创世神给打断了,“你们的真龙女神就是七真女神中的风之女神。”他没有刻意地说出风之女神的名讳,因为他认为那样会亵渎这在他心目中无比崇高的神明形象。

“而且七真女神——”创世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他的话音卡住了,可惜话已然出口想要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显然他有了顾忌。

“尽管说吧,反正不会过多久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不,包括你们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甚至是一点点的端倪都会从你们的脑海中消失,便连我的力量在你们各界造成的差异我都会让它消失掉,你们臣民的反应也会和你们一样。”霸王剑的声音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仿佛做这件事情像跟翻手掌一样的简单,容易。

“这怎么可能?”龙主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在这个空荡荡的四维区域内,他显然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要知道,抹杀一个拥有超强体魄的龙体已是极难,更别说是所有的龙族成员了,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把奇怪的剑竟然说要抹杀这里所有种族族民的记忆,如果这是真的,这把剑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将这个世界掌握在股掌之间。

但喊出这话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已经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也不想相信这是事实,但不久前这把剑所显示出来的超强力量又动摇了他们的信念,他们的脑海中有着千百种的想法,其中更多的是莫名的不安。

“不,它可以。”创世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它的原名是‘原-始-轮-回-剑。”一字一顿的声音响起,震撼着众人的魂灵,虽然除了创世神之外没人知道这把剑的真实来历,但创世神他们是深知的,能够折服他的存在定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既然这样。”一向没有开口的阿兰多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喝道,“那本将是否能够知道我族的邪灵暗女神和这七真女神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这个问题就让我来回答你们吧。”听霸王剑的声音像是在笑,又不象是笑,“你们的邪灵暗女神便是七真女神中的暗夜女神玛雅,至于我在你记忆中读到的那个西安娜便是玛雅九魂中一魂的魂宿体。”霸王剑身上的黑光愈来愈盛,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席卷而来,众人只感到眼前一黑,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幅加冕的场面,在画面上,所有的种族都齐聚在一起,所有种族族人的目光都朝向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金碧辉煌在太阳光辉的照耀下让众人由不得侧目,那里虚空漂浮着朵朵淡金色的云朵,一棵棵结满玫瑰色果子的树木,最引人注目的一面盾牌的铸像,那是神族代表爱与正义的神像。所有人的意识都发出了强烈的震动,其中最剧烈的要数神王狄多的,因为画面中心那个身穿金色长袍受冕的对象正是他,而这个画面上所出现的也正是他朝思慕想渴望建立的统一国度。

“呵呵,你们的确很有趣。”霸王剑的声音震醒了所有的人,“一个身体内充盈着光明力量的所谓神竟然有着如此的野心。”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一阵闪光过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幅屠戮的画面,一个身披金色铠甲的人手持长剑将俘虏的头颅一个个的砍下,在他的前后守卫着一群光翼闪耀的天使,当他摘下头盔,一张清秀的面容露了出来,但这张面容上沾满了鲜血从而显得狰狞异常,谁都认识那张面孔,那是神王狄多的。“这个人心中的想法我都把它显示在这上面了,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主人会突然对你们这些生物感兴趣,原来你们真的是很好玩。”随后画面全部消失,一片黑暗笼罩着他们,唯一的声音便是霸王剑的笑射干。

“狄多,你这杂种。”龙主愤怒的嘶吼着,但却是没有目的的,如果他现在拥有身体的话恐怕当场就一个强大的龙息朝狄多奔袭而去了吧,可惜他现在没有,于是,便只能发出惊天的巨吼。

“神族是最强大的种族,难道你们不这样认为吗?”狄多的声音响起在这个空间内,他抛开了所有的顾虑,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与其缄言,不如是说个痛快,也有那个必要。

但就这句话之后所有的声音却都离奇消失了,因为霸王剑的力量。

“我早说过,我讨厌吵闹。”霸王剑的力量关闭了他们意识说话的能力,迫使他们单方面地聆听自己的话语,“狄多,你是神吗?呵,当然不是,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那也只有我的主人算是神,除了他,就连七真女神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神,虽然你们叫她们是女神。好了,今天和你们一聊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他将话的中心朝向了创世神,“我从你的记忆中读到了我的主人,看来你仍旧把他当成你的哥哥,现在从我的话中你该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了吧?”霸王剑清楚地看到了创世神意识中出现的不敢相信的情绪,“不用惊讶,这是事实。”

“好了,当你们醒来的时候你们会忘记一切的。愿你们有个安静的过程,呵,以你们的说法应该说是有个美梦吧,下次再见。”这是在场所有人听到的关于霸王剑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们的无法反抗地堕入到了无知觉的状态中,直到苏醒的那一刻。

第一八四章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树间的枝桠射在涟漪轻浮的湖面上的时候,风流欲早就已经从床上爬起,他眷恋地看了一眼躺在身边一脸晕红,人事不省的银月真妃,轻轻地一笑,那袭薄薄的被衾根本就挡不住他那火热的目光,不过幸好他现在不比从前,否则只怕没有女子敢与他独处了。

“虽然很想再来一次,不过,还是……”风流欲爱怜地在真妃嫩颊上轻轻一吻,其间他已经飞速穿好了衣服,这也是在长期磨练中养成的习惯,或者说是由于男性的衣服比女性从根本上来说是容易得穿许多吧,呵。

他出了自个房间,没走上多远就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那是紫衣,青衣,雪衣还有静儿。紫衣手上拿着一张楠木所制的弓,箭上弦,时而侧头不知在对着几女说着什么。风流欲对这种事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心,他一转身,躺在了草地上,面朝上,任由金灿灿的阳光直射在自己的脸面上,一幅陶醉不已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温暖中的风流欲忽然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不过他的身体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动作,他装作无意似地翻了一个身,眼睛却迅速地张来一条缝隙,呵,雪衣那丫头正带着一脸恶作剧般的笑容蹑手蹑脚朝他小跑而来呢。

“不许动。快猜猜我是谁,让你说三个名字,猜不出来我就亲你一下。”一双粉嫩带着香气的手牢牢捂住了风流欲的眼睛。

即使是刚才没有看,风流欲也能够从雪衣刻意捏着的声音中听出来者何人,不过他可没有这样做,“哦,你是花园里除草的小花?不是吗,那一定就是厨房里的阿苹了……还不是吗?那一定就是小凤了?”

“不是。”从身后传来雪衣微微有些赌气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显得是有点儿气恼。

“啊,那你赢了,雪儿。”风流欲嬉笑着,一把抓住雪衣的小手用力一扯,一具柔软的女子胴体马上被他拥在怀里。

“你这坏人,明明认出人家了还装作不认识。”雪衣不甘心地嘟着嘴,把视线投向站在不远处面带坏笑的几女,一脸的无辜,“害得雪衣输了,又输了。”她的粉拳轻轻敲打着风流欲的肩膀,无奈的呢喃道。

“输?怎么,你和你姐姐们打赌么?”风流欲也看到了远处笑着的几女,看到风流欲的目光扫来,几女似乎都做贼心虚般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恩。”雪衣重重点了一下头,随后道出了实情,“姐姐们说夫君一定是猜不出是雪衣的,雪衣就想夫君平时那么聪明一定是能够猜出啦,可是谁知道?”说到这儿雪衣的嘴又嘟得老高几乎都可以挂下一个油瓶了,她一脸的懊恼,既又对自己的,又有对紫衣几女的,当然也有对于风流欲的。

“那个什么猜不出就亲我的是不是也是你姐姐她们教你的?”风流欲围绕着这个他一听就注意着的重点,问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雪衣把头果断地一点,“对啊。”

风流欲心中了然,待他把目光再次往几女立足的地方扫去的时候几女早就不见影踪了,看来她们也怕风流欲会找她们算帐,早就已经闪掉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风流欲睁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雪衣。

“什么怎么办?”天真的雪衣一点都没有听出来风流欲话里的意思。

“你不是说如果猜不出来的话就亲我一下吗?我可是没有猜出来哦,你是不是该亲我一下了?”风流欲终于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意图,有便宜可占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雪衣愣了一下立马就回过神来,她的脸蛋开始发烫,谁让她输了呢,“坏夫君,下次雪衣不会再上当了。”雪衣在自己心中重重地说道,不过虽然是这样,但看着风流欲色色的笑容她心中还是会涌出一阵奇妙的感觉,那感觉甜甜的,又夹杂着点不甘心,反正是奇奇怪怪的就是了。

“夫君,我们去找姐姐她们好不好?”当雪衣在风流欲脸上意犹未尽地吻了一口后,提议道。

风流欲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几个妮子,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报复她们。”风流欲强自把雪衣当成自己了,便连这不算委屈的委屈都看成是自己承受了,他无非是要找个占紫衣诸女便宜的机会了罢。

他们刚转过一座假山就找了紫衣,这儿是风流世家内的一片小树林,几女正悠闲地坐在靠近小树林边的一条小河边,掬着一捧河水,感受着那份特有的清凉呢。

风流欲正准备上前,忽然一道雪亮的剑光从天而降……

第一八五章

风流欲临危不惧,虽然来者剑势迅捷犀利,可他的反应更快,但见他手掌微斜,一道沛然掌风已然攻向来人,而他的身体也借着这道掌风的回里朝后疾速射出,毕竟,在未对袭击者进行观察的情况下进行近战是很不利的,风流欲深知这一点。于是他后退了,他定住身子只是一瞬的时间,但就是这一瞬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打量完面前的这个不明何方的刺客大体样子了。

这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褐色紧身衣里的家伙,也正是由于他的衣色与树木的颜色惊人的相似,浑然便象是和树是一体的一般,至于面容,也同样用一块与衣色相衬的布巾给遮挡住了,这也是刺客一向的装扮,如此也正是为了防止不让别人认出他来吧。此刻这人手中正握着一柄闪亮闪亮的长剑,这把不知曾经饮过多少人血的剑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意,发出微微的颤抖。让风流欲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人的背上除了一只剑鞘之外另外还插着一柄剑,那柄没有露出锋芒的剑的剑柄像是用水晶雕成,在太阳的光照射下放射着无与伦比的强光。

风流欲轻‘咦’一声,因为他仅从那把未出鞘的长剑的剑柄就得出了这柄剑绝非东大陆之剑而是西大陆的剑,正如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一般,东大陆的剑形与西大陆的剑形也有着明显的差异,东大陆趋向于沉稳,砍杀,而西大陆则倾向于击刺,但有一点是绝对相同的,那就是它们都是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利器。

亮光,同样的亮光,这亮光来自于静儿手中的尺长短剑,这柄剑正以一种浑圆的弧线朝着刺客席卷而去,犹如一阵浪潮,碎裂的浪花就是点点碰溅的火星,短剑与长剑相斗是天生大忌,但那刺客并不能从静儿的攻击中占到丝毫的伤风,自古有云一寸短一寸险,静儿清盈的体态如同一只在花间穿行的蝴蝶,刺客那霍霍的剑光丝毫沾不到她的身子,偶尔有一次落下也铿锵一声,被短剑决绝地弹开。

“静儿妹妹的天人七剑纯熟到已经能够标新立异的境界了呢。”紫衣三女靠近风流欲,说话的是紫衣,这个时候刺客已经完全被静儿给缠住了,根本没有办法对风流欲发起袭击。

风流欲笑着点点头,他看着静儿将天人七剑从第一式的‘仙女飞虹’使到第七式的‘天人合一’,其间更夹杂着诸多神似形不似的招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静儿那飘飞的彩衣,风流欲竟想到了她衣下曲线玲珑的胴体,嘴角也不知不觉露出了一缕淫笑。

“夫君在想些什么呢?”青衣是第一个发现风流欲这种怪笑的人,不由得轻轻用手臂碰了他一下。

被青衣一碰,风流欲才恍然大悟地回过神来,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脑袋中真实的想法,只能报之以讪笑,“没什么,没什么。”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正在拼斗着的场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那刺客并不足以给静儿带来威胁,否则的话,紫衣她们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松地陪伴着风流欲在一边掠战呢?静儿在与风流欲合体之后自身的真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当那个刺客额头上已有微汗渗出的时候静儿仍旧能够平静地进行地攻击,刺客仿佛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逃跑,他一个虚晃,转身便逃进了阴郁的林间。

“静儿别追。”不知道是擒贼心切还是临敌经验不足,静儿竟然忘记了‘逢林莫入’的道理,也随之紧随而入,风流欲的话浑然没有起到半点儿的作用。

这片小树林虽然是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一棵棵普通的树木在这肥料充足的地方长得是出奇的高大,这里浓郁的树阴当年曾经是风流欲最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只要在这里,无论是谁要找到他总是需要费一番工夫的。

当风流欲他们急切地进入树林中寻找着静儿的时候,在树林的一角忽然传来了一阵刀剑交鸣的响声。

“走。”风流欲的身影第一时间就从原地消失了,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到达那声音的源头了。

果然是静儿,还有那刺客。

那刺客在一击刺空之后忽然离奇地消失了影踪,但又立刻从另一边闪现,他的出现就像是凭空一般,完全找不到一点纵跃的轨迹。静儿在一击抵挡正欲发起攻击的时候产生了和风流欲一样的念头,那刺客竟然凭空消失,但敏锐的感觉又在同一时刻给出了警示,她匆忙间朝左边一躲,险险躲过了那道锋利的剑锋。

“静儿小心,他能够借树色掩护自己。”风流欲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喊道。

但似乎有些显得太迟了,一道光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静儿的胸疾射而去,眼见一代佳人就要在此香消玉陨,陡然,那剑光倏敛,消失于无痕,刺客又消失了,等到风流欲的视线再度捕捉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树林外赤裸裸的阳光照射下。

第一八六章

风流欲临危不惧,虽然来者剑势迅捷犀利,可他的反应更快,但见他手掌微斜,一道沛然掌风已然攻向来人,而他的身体也借着这道掌风的回里朝后疾速射出,毕竟,在未对袭击者进行观察的情况下进行近战是很不利的,风流欲深知这一点。于是他后退了,他定住身子只是一瞬的时间,但就是这一瞬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打量完面前的这个不明何方的刺客大体样子了。

这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褐色紧身衣里的家伙,也正是由于他的衣色与树木的颜色惊人的相似,浑然便象是和树是一体的一般,至于面容,也同样用一块与衣色相衬的布巾给遮挡住了,这也是刺客一向的装扮,如此也正是为了防止不让别人认出他来吧。此刻这人手中正握着一柄闪亮闪亮的长剑,这把不知曾经饮过多少人血的剑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意,发出微微的颤抖。让风流欲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人的背上除了一只剑鞘之外另外还插着一柄剑,那柄没有露出锋芒的剑的剑柄像是用水晶雕成,在太阳的光照射下放射着无与伦比的强光。

风流欲轻‘咦’一声,因为他仅从那把未出鞘的长剑的剑柄就得出了这柄剑绝非东大陆之剑而是西大陆的剑,正如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一般,东大陆的剑形与西大陆的剑形也有着明显的差异,东大陆趋向于沉稳,砍杀,而西大陆则倾向于击刺,但有一点是绝对相同的,那就是它们都是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利器。

亮光,同样的亮光,这亮光来自于静儿手中的尺长短剑,这柄剑正以一种浑圆的弧线朝着刺客席卷而去,犹如一阵浪潮,碎裂的浪花就是点点碰溅的火星,短剑与长剑相斗是天生大忌,但那刺客并不能从静儿的攻击中占到丝毫的伤风,自古有云一寸短一寸险,静儿清盈的体态如同一只在花间穿行的蝴蝶,刺客那霍霍的剑光丝毫沾不到她的身子,偶尔有一次落下也铿锵一声,被短剑决绝地弹开。

“静儿妹妹的天人七剑纯熟到已经能够标新立异的境界了呢。”紫衣三女靠近风流欲,说话的是紫衣,这个时候刺客已经完全被静儿给缠住了,根本没有办法对风流欲发起袭击。

风流欲笑着点点头,他看着静儿将天人七剑从第一式的‘仙女飞虹’使到第七式的‘天人合一’,其间更夹杂着诸多神似形不似的招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静儿那飘飞的彩衣,风流欲竟想到了她衣下曲线玲珑的胴体,嘴角也不知不觉露出了一缕淫笑。

“夫君在想些什么呢?”青衣是第一个发现风流欲这种怪笑的人,不由得轻轻用手臂碰了他一下。

被青衣一碰,风流欲才恍然大悟地回过神来,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脑袋中真实的想法,只能报之以讪笑,“没什么,没什么。”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正在拼斗着的场中,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那刺客并不足以给静儿带来威胁,否则的话,紫衣她们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松地陪伴着风流欲在一边掠战呢?静儿在与风流欲合体之后自身的真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当那个刺客额头上已有微汗渗出的时候静儿仍旧能够平静地进行地攻击,刺客仿佛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逃跑,他一个虚晃,转身便逃进了阴郁的林间。

“静儿别追。”不知道是擒贼心切还是临敌经验不足,静儿竟然忘记了‘逢林莫入’的道理,也随之紧随而入,风流欲的话浑然没有起到半点儿的作用。

这片小树林虽然是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一棵棵普通的树木在这肥料充足的地方长得是出奇的高大,这里浓郁的树阴当年曾经是风流欲最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只要在这里,无论是谁要找到他总是需要费一番工夫的。

当风流欲他们急切地进入树林中寻找着静儿的时候,在树林的一角忽然传来了一阵刀剑交鸣的响声。

“走。”风流欲的身影第一时间就从原地消失了,等到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到达那声音的源头了。

果然是静儿,还有那刺客,在两人不远的地方落着一把剑,想来是被静儿给打落的。

那刺客在一击刺空之后忽然离奇地消失了影踪,但又立刻从另一边闪现,他的出现就像是凭空一般,完全找不到一点纵跃的轨迹。静儿在一击抵挡正欲发起攻击的时候产生了和风流欲一样的念头,那刺客竟然凭空消失,但敏锐的感觉又在同一时刻给出了警示,她匆忙间朝左边一躲,险险躲过了那道锋利的剑锋。

“静儿小心,他能够借树色掩护自己。”风流欲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喊道。

但似乎有些显得太迟了,那刺客手上像是没有武器,但注意看去那却是柄有形的利剑,剑是褐色的,从他背上两只空空的剑鞘可以看出这定然是他的另一只剑,但此时就是这一柄剑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静儿的胸疾射而去,眼见一代佳人就要在此香消玉陨,陡然,一支箭以让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出现在了静儿身前,只听得‘当’的一声,刺客的剑竟然被硬生生地击碎了,等到风流欲的视线再度捕捉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树林外赤裸裸的阳光照射下。

风流欲只感身边一阵香风拂过,随风送来了紫衣那娇美的声音,“夫君。”

风流欲侧头看去,只见紫衣一手持弓,一手拈箭在弦,木制的箭尖隐隐像是有气团来凝结,在这刹那,风似乎都停住了,而那一袭紫色的宫衣却无风自动,紫衣那张绝美的脸上充满着一种女神般的圣洁,仿佛天地之间的灵气都在往她那根修长的春葱玉指间聚集,只须轻轻一放……

一切都在刹那安静了下来。刺客仍旧保持着飞奔的步调,他也感觉到了这静似乎显得有些不寻常,这漫长的安静使他逐渐疯狂,即使他已经望见了不远处高大华丽的围墙,他知道只要一出那里他就安全了。但是,沉静的响声陡然之间在他心中爆发出来,而且像是在他耳边炸了开来,如尖刀一般,他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那是害怕。

突然间,他听见一种可怕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口哨,但又似乎不像,一个尖锐的物体刺入了他的脚踝,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疼痛沿着血管上下奔突,他脑袋里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消失,那种感觉绝对不是思想可以阻止得了的,脑海里的一切渐渐被抹杀,空荡荡的,除了还剩余一点点的疼痛。他想动,在眼边的一切却是如此的黑暗而冰冷,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他昏厥了。

但是求生的欲望又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想看看自己的脚踝,却无法办到,他这能挣扎着伸出手朝前爬着,他定住了,他那逐渐朦胧的眼睛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双脚,他艰难地抬起头,搜索到了尽头,他的瞳孔忽然放大,其中充满了绝望,因为他认出了对方,他正是风流欲,这次任务的攻击目标。

不等风流欲说些什么,他就猛地作出了一个反应,雪亮的牙齿用力一咬,那藏在口中的药囊立刻被咬破,一滴就足以致人于死地的毒药汩汩流进了他的咽喉,他开始颤抖,饱受了无尽痛苦和折磨的身体在不停地抽搐着。他的视线开始迷离,瞳孔逐渐消失了,他,死了。

“怎么会是这样子?”风流欲心中暗惊,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虽然他早有这种准备,却是阻止得来不及了。

“紫衣——”风流欲忽然发现一旁的紫衣面色苍白,赶忙跃过去,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精灵族的终极追踪之箭要消耗多少魔法力和体力的你知道吗?”风流欲眼神一凝,微微有些愠怒地责备道,要知道在这片没有魔法力的大陆上,虽然也可以使出追踪之箭,但是其中所无法得到满足的魔法力就要从体力中扣除,一旦使用超过人体的极限那就有可能会危及生命,也难怪风流欲会发怒了。

“妾下次不敢了。”紫衣低着粉首,声音木讷地说道,一向柔顺的她自然感受得到风流欲话语中透露出的浓浓情意,不由得紧紧抱住了风流欲。

“下回不许再这样了哦。”风流欲语气稍显缓和,他的目光转到了那刺客的脚踝上,那里有一个极细的孔,那是木箭的箭头,木箭不见了,它并不是射入到了刺客的身体之中,而是受不了真气的强烈挤压而蒸发了。当风流欲推开怀中的伊人,蹲下身子轻轻一碰那刺客的腿部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刺客的整条腿都萎靡了下去,就像是人被压扁了一般,剩下的只是一张皮,见者欲呕。

“欲郎,这是这个刺客的剑。”静儿手捧着一把粉晶的碎片,那是剑的碎片,那剑竟然真是用水晶制成,而且薄得惊人,难怪它能够变成褐色,在这种情况下,透明的程度是任何颜色都可以取代的。

风流欲接过剑凝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忽然想起在这东大陆上的忍术其中就有着这么一种招数,他们能够随着环境改变颜色,使受袭者在根本就察觉不了的情况下就步入死亡的殿堂,他看了看紫衣诸女,她们像是也了悟了什么一般朝他点了点头。

“夫君,一千年前西大陆的人族中曾经就有这么一个精于暗杀的职业——刺客,在那个时候仿佛——”青衣正欲说下去,风流欲便已了然于心,“呵,就和我们这地方一样,看来这人绝非东方人氏。”风流欲说着蹲下身子,准备揭开面纱。

“不看,静儿姐姐我们快走。”单纯的雪衣单手捂嘴,强忍住看到那皮肉包骨的惨状,拉着静儿就转身跑离,静儿心地善良,今天第一次用自己所学武功对敌,虽然在最后时刻危险丛生,但仍然让她感到兴奋非常,只不过此时的这种情景是她没有想到的,不,应该是她还没有作好承受的准备,自然也就跟着雪衣一路小跑离得远远的,只在远处张望着。

看着两女微微有些慌张的表情风流欲轻轻的一笑,“这两个小女人还真可爱。”他从心底发出了由衷的感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轻轻一撕就让那刺客的庐山真面目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三人的视线一落到那张脸孔上都忍不住眉头一耸,那是张怎样的脸啊?上边划满了道道恐怖的疤痕,疤痕无一例外地呈现着一种死肉般的黑颜色,有些里边的皮肉还向外翻着,有些疙瘩上边还长着细细的黑色绒毛,由于这突兀般的恐怖使人很难注意到他真实的五官,哎,即便是真实的五官,也被这种样子弄得是让人无法分辨,但话又说回来,这种形态已经够让人印象深刻了,还有必要去注意他真实的容貌么?

刺客的脑袋上有着一头蝎子的刺青,只不过随着它的主人的生命的消失也逐渐出现了些褶皱,那原本鲜艳的红色渐渐消退,看上去端的狰狞异常。

“难怪这家伙要蒙着面。”风流欲哂笑着说道。

风流欲他们又查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让下人把他埋了吧,还要加强——”风流欲‘戒备’两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猛然间断喝一声,一掌朝着远处一棵粗壮的大树扫了过去。

“轰——”的一声,树屑横飞,这一掌风流欲没有保留丝毫的实力,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缕紊乱的气息,虽然轻微却瞒不过他的耳朵,他不想再让静儿青衣这些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受到何种莫名的威胁,这一掌的威力显而易见,原本屹立在那儿的大树只在刹那间就只剩下遍地的粉屑,甚至是连树桩都化成了齑粉,那粉屑落地盘成一团,并且开始燃烧。一个人影在刚才的攻击下翻滚了出来,脚还没有沾地,身子就已经飞快地朝前窜去,速度之快,便仿佛他早就算好了一般,眼看就要那飘飘的衣裳就要消失在高大的墙楼边,风流欲心里一急,闪了过去,意图擒获这似乎和那刺客是同伙的窥视者。

第一八七章

那神秘的窥视者在风流欲的注视与追踪下堂而皇之地融入人群,就这样消失了影踪,留下的只有那轻而且淡的脚印以及一点殷红的血迹……

“夫君,妾已让人将刺客的尸体拿去安葬了。”紫衣看到风流欲回来早就从他的脸上猜出了结果,她抚慰似地对风流欲说着。紫衣青衣两人冶艳的笑容与身后的朝阳相映成趣,一刹那,风流欲还以为她们是云中的仙子,虽然以前也常常出现这种感觉。

风流欲分别握住了紫衣和青衣纤柔的手掌,柔软的实体让风流欲再度激情荡漾,禁不住放到嘴边深情地一吻。

感觉到自己的情郎对自己是如此的爱恋,一股股幸福的甜蜜也降临于两女,她们把整个身子都靠在风流欲的身上,直到看到飞掠而来的雪衣和静儿两女才分离开来,而这时,两女的脸上已然各多了一抹媲美于朝霞的红晕。

风流欲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小树林,看来家大也不是件好事情,至少没办法对每一个地方都掌握得那么入微,现在还是先去吃早饭吧,想到吃,风流欲的口水又流了下来。

可是没等他们走上几步,一个家将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少主,大事不……不好了。”也许因为跑得急,他的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的,直到在风流欲的示意下才一五一十道出原委,“那刺客的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风流欲的眉头一皱,心里就琢磨开了,“谁会这么无聊去偷盗一具尸体?莫非那上面有什么金银财宝的?不象,刚才自己搜过了,没发现什么东东?难道那人是他同伙,怕他尸体遭受污辱?又不像,想我堂堂风流世家还会对死人做出什么事情呢?”风流欲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四女,她们秀眉也微微蔟着,显然也在这个问题上思考着。

“哦,我知道了。”风流欲忽然叫了起来,待到见四女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撇嘴一下,“一定是有人看那家伙长得难看搬回家去辟邪。”看着诸女一幅说不出表情的样子,风流欲又是哈哈一笑,“开玩笑啦,先吃饭的要紧。”一个人率走了开去,四女见状,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苦笑着紧随着风流欲款款行去。

风流欲一行四人刚走到离花园不远的地方就听见从园中传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声,娇媚中夹杂着清脆,原来是虞姬,江琪和莎莎在玩键球,不,还有一只毛球一般的小猪,一只火红色的小鸟,正是阿皮和小鸡儿。

这时球飞起老高,小鸡儿一声嘶叫,翅膀扬起,似乎是力量过于巨大了,碰的一声,球竟然被它给打出老远,如果这球不是富有弹性,恐怕要被它立马弄个‘死无全尸’了。

“鸟……大了。”莎莎语音有点生硬,这几天在紫衣和虞姬的教导下她的朝花语有了初步基础,只不过听起来仍让人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又能够使人很轻易地猜出她话里的意思。

小鸡儿一看见风流欲就兴奋地‘叽喳叽喳’,如一条红线般飞射过来,落在他的臂弯上,毛绒绒的脑袋直在风流欲的胸口上摩挲着,显得亲热异常。阿皮也愉悦地朝天低叫了一声,奔将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陀移动的东西,风流欲凝神看去却是雪衣的爱猫嘟嘟和婉儿的爱兔姗姗,真不清楚这两只平时一向懒惰的动物今天怎么会跑得这么快的。

“小鸡儿,你用力太大了哦?”风流欲轻轻拍了拍小鸡儿的脑袋,笑嘻嘻地说道,说着他拉过莎莎,指着小鸡儿,一字一顿地说道,“小—鸡—儿!小—鸡—儿!”莎莎艰难地重复着,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关一样,发音一直不准确,风流欲只好一把手一把手地教,到今天他才知道当个称职的老师是多么的难,只好临时转移了话题,“走,莎莎咱们吃饭去。”这话是用魔族语言道出来的,所以听在莎莎耳里并不显得那么地深涩。虽然风流欲明知道莎莎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个女人,但是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这一期间也是她最容易受影响的年龄,而他还是习惯将她当成一个单纯的小妹妹来对待。

“莎莎走啦,在想些什么呢?”风流欲发现莎莎的眼神有点儿呆滞,像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莎莎想爸爸了,爸爸每次也是这样叫莎莎吃饭的。”莎莎的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就像一颗颗透亮的珍珠,砸在地上,破碎成一片片的水渍。

“不要哭了,乖,不要哭了。”虞姬抱着莎莎,温柔地哄道。

小鸡儿仿佛也感受到了莎莎的伤心,它飞离了风流欲的臂弯,象一片风中漂游的叶子,看似缓实则快地往莎莎方向‘飘’去,其间翅膀还带着微响的风声,风流欲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透彻了某些事情,又象是想通了某些道理。

“啊,我明白了。”他忽然喊道,像发狂了一样转身朝着与饭厅相反的方向奔去,边跑边回头喊着,“你们别等我了,我解决完难题自然会过去。”声音还饶在几女的耳边,人已经跑得不见了影踪。

风流欲一路张狂地闯进藏书阁,他的仪态与门口匾额上所刻的那个‘静’字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反差。

“阿婆你在哪?在哪啊?”风流欲的脚步声把沉浸在书海中的世家子弟们都给惊动了,他们都走到门口,发现是自家少主人便也不敢多加干涉。而风流欲自是不顾这些注视的目光,兀自转着脑袋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哦,是你。”一脸冷肃的隐婆婆从楼上缓缓步下,她也被风流欲弄出的声响给惊动了,不过她一看到风流欲那冷肃的神色就显得温和许多,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和蔼多了,“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当然有。”风流欲难以掩饰住自己兴奋的心情,“阿婆的那第三个问题,我已经有了答案了。”

听到风流欲的话,隐婆婆的面上明显掠过一丝异色,不过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那需要老身做些什么呢?”

“不用。”风流欲看了看周围注视着的人群,忽然间神秘地一笑,凑近隐婆婆,“…………”

等到风流欲和隐婆婆两人从藏书阁中出来的时候,他的左手握着支笔,而右手则拿着几张纸,而隐婆婆则双手捧着一只镂花木盒,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难猜出里边的物事便是那威力无穷的炸药了。

至于那些对此颇感兴趣的世家子弟们,在隐婆婆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根本就打不起跟来观看的念头,都一心读他们的书去了。

两人终是来到了目的地——风流世家内最大的湖前。风流世家有三大湖,分别占地500亩,700亩和1200亩,这三个湖的面积加起来盖过了朝廷一品大员的官邸,但是对于华丽广阔得足以和皇宫内城相媲美的风流世家来说只能算是一虞之地。

“你真的有把握吗?”隐婆婆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风流欲,她想不透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不需要那些在她看来是必然要派上用场的测量用具,他真的能行吗?隐婆婆有些怀疑,但是看风流欲脸上那种莫名的自信却又让人不得不相信,只希望他能够说到做到吧。

这边隐婆婆这样想着,那边的风流欲却已经将一切按照他想象中的布置好了。他将木盒放入水中,以真气轻轻地朝前推去,直到飘移到湖中央才不再施力。

“不错,炸弹在湖中威力将会大大减低,试验的风险自然也会减低。”隐婆婆恍然地微微点了一下头,心道。

“阿婆你退后。”风流欲竖起手指示意道,直到隐婆婆退出了约有三十丈远风流欲才放下手指,他早已经运集了全身的功力,真气溢出体外,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真气罩。他手拿着纸笔,缓步朝湖中心走去,湖面平静,微有丝丝涟漪,他在水面上走着,却如履平地,均匀的呼吸表露出他平静的心情。

“不行,那样距离太近。”隐婆婆忽然惊喊道,她趋前几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那颗超强的炸弹在风流欲犀利指风的突袭下终于爆炸了,巨大的威力响彻云霄,一根水柱冲天而去,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白色的巨龙般。整个风流世家都像是震动了,即便坐在皇宫中龙椅上的銮锋帝都感受到了这种强大的震撼力。京城惊动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大地崩陷了,上天降灾了,因为这次震动,京城几乎乱了套。而在威力产生的地方,强劲的风力将周围的树木吹得是呼呼作响,在近处的风流欲依旧保持着那种缓慢的步调,他将一张白纸撕碎抛向空中,任由那风将碎纸片卷上半空。

风流欲那双炯炯的目光始终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深知自己的护身真气在炸弹强大的冲击下早已经崩溃,但他仍然保持着笑容,他的手虽然颤抖,仍然坚持着以最快的速度在白纸上书写着什么……

第一八八章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计划中的进行着,他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容,缓缓又如同先前那般平静地回到了岸上,他的周身微微显得有一些湿润,这一点隐婆婆注意到了。

“这就是说……”隐婆婆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不祥的感觉,这种不祥的感觉在顷刻之间就化成了现实,因为她看着风流欲身子一斜,慢慢地仰身倒在了地上,虽然说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那种让人平静的笑意。

当风流欲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周围围满了人,那一双双熟悉的眼睛中都充满了关切的光彩,同时,他还感觉到一双手抵在自己的背后,一道道真气不断的往自己体内流入,刚要回头,只听得背后传来隐婆婆那有力的声音,“三分归元,七分还田,化气游走全身。”风流欲瞬间就明白了隐婆婆的意思,她是为自己在那巨大的爆炸下所导致的内伤进行治疗。他早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就感觉这爆炸的威力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但是为了某些他认为必须攻破的难关他还是选择了咬牙硬撑,这也就直接引发了这种后果。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风流欲体内的真气已经是可以畅通无阻了。他刚站起来,众女就围了上来。她们那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风流欲觉得很感动,他轻松地笑了笑,分别在诸女脸上都留下深深的一吻,虽然他觉得这似乎是不够,但出于对所处环境的考虑,他也只能是做到这些了。如果非要再多做些什么的话,那也是只在晚上才能考虑的事情,于是,他的脑袋中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某些龌龊的念头,特别是他的鼻端闻到了从众女身上传过来的如兰似麝的芳香,更是激起了他某些龌龊的念头,可是,他准备揩油的动作一下子凝滞了,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点尴尬的表情,因为他看见了一双凌厉的眼神,那眼神是他从小看到大,每一次看到都是不寒而栗的,那是风流天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流天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一片泥土到处破散的湖岸和那几乎少掉一般湖水的湖以及岸边那东倒西歪的草丛,他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火气。

“这个——”风流欲讪讪地搓着双手,哑口无言。

“你这孽子,一回来就搞成这样。回房去,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云秀夫人怒骂道,她摔了风流欲一个耳光,暗地里却背着风流天朝风流欲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赶快离去。至于先前那耳光,自然也轻得跟抚摩似的。

“不,你们不该怪他。”隐婆婆方才一直在看风流欲先前那一直书写着的白纸,虽然上边有些地方被水给弄湿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阅读,看着看着,她的目光时而深邃,时而迷惑,最后转为了恍然,而在边上一同看着的银月真妃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迷惘的表情。

隐婆婆的话显然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哦,不,风流天听到自己的老师出言,脸上表情一变,从开始的冷肃转变到了恭敬,他朝她鞠了一躬,抱拳道,“老师。”虽说他已是手掌天下兵马大权的元帅,但面对着自己的老师还是不敢尊大,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孩子,谢谢你。”隐婆婆没有回答,而是向着风流欲说道,随后他又作出了一个令在场诸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来,她竟然像风流天那样朝着风流欲弯下身子,鞠了一个躬。

风流欲一时没反应过来,楞是呆在了那里。

“老师,你这是做什么?”风流天大惊失色,要知道自己的老师从先帝开始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还被先帝赐下了见君见王见诸侯一律可不行大礼的隆恩,可现在,却向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行如此大礼,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也到了老身该走的时候了。”隐婆婆答非所问,他看了看风流天,又看了一脸错愕的风流欲一眼,嘴并没张,风流天的脑海中却清楚地听到了隐婆婆的声音,“你的孩子比那些所谓的皇子强太多了,老身也该回去跟圣上复命了。”隐婆婆说着,轻轻地在银月真妃肩膀上一拍,“想来你是不懂其中的奥妙,你就请教他吧。”隐婆婆所说的‘他’正是风流欲,而这时我们的风流欲却是一脸的茫然,刚才的话他是都听到了,只是不知道隐婆婆为什么要走,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反正是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不会再怪自己啦,便立刻高兴起来,“那阿婆你慢走,有空就回来坐坐,呵呵。”

隐婆婆看着风流欲,目光炯炯,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孩子,你比你爹有出息。”隐婆婆忽然这样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开了嘴,要知道,风流天所处的地位在朝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是达到了极限,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这句话到底又包含着怎么样的含义呢,他们想不到,他们也不敢想。

听了隐婆婆这句话,云秀夫人的脸上明显出现了欣喜的神色,天下谁人父母不愿看到自己孩子出人投地得人赞誉呢?只是风流天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怪,他不是那种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人的人,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只是他想到了某些问题,某些在他看来天大的问题。

“元帅,王师他们也已从九日颠峰赶来,希望你心中有个底。”隐婆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在众风流世家子弟们惊讶的目光中消失了,只留下脸色剧变的风流天……

风流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脸色恢复平静,“夫人助我更衣,我要即刻入宫面圣。”

第一八九章

栖凤阁中,此刻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阵无比的惊诧中,殿上的三人仔细地检阅着尸体,紧蔟的眉头正说明他们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婵娟才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杀手之王无炎竟然就这样死了。”看着无炎奇惨的死状,婵娟的心中微感到有些不忍,“这这死是注定了的,作为一个杀手,我们还能乞求他有什么样的下场呢。”她转过身字,面对着阿猛,“阿生的伤怎么样?”

听到公主的问话,阿猛语气似乎有些沉重,“公主,他的肋骨断了三根,属下已遵公主吩咐将续命金丹给他服下,伤虽是好了,可仍在昏迷中。”

“哦,”婵娟微微顿了一下,“连一向传神的大内密药续命金丹都不能立刻让他恢复吗?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轻而易举杀了无炎,而且还一掌几乎击杀阿生。”她眼中威棱一闪,“阿猛,等生醒来即刻通报。”

“是。”阿猛点了一下头,躬身站到一旁。

“公主。”一旁的阿箭忽然出言,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但说无妨。”婵娟摆了摆手。

“属下记得阿生是负责试探风流家的那个风流欲的,这次阿生会不会是去风流——”阿箭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就传来了太监那尖细的声音,“报公主,华里生护卫求见。”

“准。”婵娟有些急切地道,阿生醒来这一切都不难解开了,所以她有些期待着答案,期待着从华里生嘴里听到些消息。

阿猛更是不待婵娟吩咐,当下就打开门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工夫就扶着阿生进来了,他的双臂被绷带吊在胸前,额头上泠泠的汗渍足以透露出他一路走来的痛楚,即便有阿猛相扶,他却依然是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时而露出雪亮的牙齿,那是他强忍着疼痛。

“不用多礼了。”阿生正要行礼,被婵娟摇手制止了,“你到底碰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婵娟看着阿生,心中黯然,若非那续命金丹,恐怕他早已经挂掉了。

“是风流世家的少爷。”阿生的声音变得有些恐惧,“风流欲。”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么三个字,说完后胸口起伏着,不停地喘着气。

“风流欲?”婵娟惊疑道,对于这个从未谋面过的表弟,他的名字第一次让婵娟感受到了重量,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他一个人让自己的属下受伤地几乎死掉。

“公主,属下潜入风流世家两天,发现了另一件事。”在婵娟眼神的示意下阿生继续讲了下去,“让沙里巴拉重伤的那一只红色凤隼竟然是……是风流欲的。”从銮锋帝送来的典籍中他也知道了‘小鸡儿’的名称。

“什么?”刚刚坐到椅上的婵娟一声惊呼,陡然间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杯也在刹那发出一声脆响,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你那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一次。”婵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原来,华里生在两天前偷偷潜入风流世家,本意是想试探一下风流欲的实力,却没想到一只红色的鸟儿,就是小鸡儿在风流世家上空盘旋的影迹让他暂时打消了主意,要知道,那典籍上记载着这种鸟儿嗅觉极其敏锐,能够嗅出十里内所要目标的味道,作为翼人族的杰出青年他懂得如何避开,因为他怀里的族中秘药正是能够驱除身上特有的异味,而以一种青草的味道代替,青草到处都是,自然是不会引起这些灵禽的注意。于是,在剩下的两天他白天就剁在树林中,晚上就出来打探,在守卫森严的风流世家他自然是很难肆意来往,还算是他运气好,大险是没有,小惊是不少,不过也只是熬过一天,然后他就躲藏在森林中思索撤退之计,因为他万万没料到风流世家之内的守卫竟然比宰相府严密得不啻天渊之别。但是,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片森林中,他恰恰就遇上了缠斗中的静儿和无炎,然后就是风流欲,紫衣,青衣……他先前并不知道那个刺客是无炎,直到紫衣将他击杀。他才从那狰狞的面容上认出了这正是西大陆上生命卓著的杀手之王无炎。而他之所以会被风流欲发生,则是因为他看到了几女的容貌,特别是青衣的容貌,那个时候青衣正巧站在阿生藏身的那棵树的正前方,所以青衣那浑然天成的邪异魅力一下子就击到了他魂灵的最深处,刹那间,他就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自己小腹升起,欲望也暂时消除了他的警惕,在这疏忽之下他的呼吸终于紊乱掉了,就是这一点点不正常的呼吸引起了风流欲的注意,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那一幕。至于偷盗尸体的事情则是他在逃脱之后拼着重伤的身体又潜回来击退几个风流世家家将硬是把无炎的尸体给抢来了,东西是带回来了,但是人却昏了…………

“你们谁知道无炎是怎么死的?”婵娟眼睛凝视着无炎那不正常的小腿,出言道。

“公主,似乎是风流欲旁边的一个女子射杀的。属下曾隐隐约约听到是什么极的追踪之箭。”阿生提供了这一点重要的线索,他这话说出之后,阿箭的瞳孔陡然睁得老大。

“终极追踪之箭?”阿箭失声道。

“对,我记起来了,风流欲也是这样说的。”阿生恍然道。

阿箭没在回答,他以最快速度闪到无炎的身前,蹲下身子,目光如炬凝视着他的小腿,无炎小腿上的裹布早已破碎,露出一截与另一只完全不一样几乎干涸了的小腿。阿箭看着,看着,“不错,只有追踪之箭才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口。”阿箭指着无炎腿上因肌肉坏死过久收缩得几乎看不见的小孔,“公主您瞧,这正是我族秘典上记载的绝世箭法,只有拥有精灵之泪的人才能够学会。也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像阿生所说的将无炎手上的那把冰之晶剑击得粉碎。”他的语气中除了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是发现的欣喜。

“你的意思是射这箭的有可能是你族消失千年的圣女?”关于精灵族圣女的传说婵娟自是懂得,她也知道这一千年来精灵族始终在不遗余力地想寻找回圣女以带领精灵族走向强大,不,准确地说,他们需要的是圣女体内的那颗传说中由狩猎与树林女神赐予的精灵之泪,凭借着精灵之泪的力量他们完全可以再挑选出一个优秀的女子成为圣女。而一直以来便拥有着神奇力量的精灵之泪已经在千年之前的那场神魔之战中随着圣女梦-雨的神秘消失而下落不明。寻找圣女的任务自一千年前就已经开始,到现在浑然已经成为一项可望而不可即的使命了,可当他们已经绝望的时候又突然出现这样一道线索又怎么能让身为精灵族的阿箭不感到兴奋异常呢?

“生,你有没有看清楚射箭那女子的面貌?”婵娟问道。

阿生很遗憾地摇了摇头,他的脸面微微显得有些发红,“不知道为什么属下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不由自主地恍惚起来。”阿生好不隐瞒自己的感受,在公主面前他觉得不应该撒谎,虽然这样很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箭,你先不要去查,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人,不怕他从我们视线中消失。”婵娟看着沉思中的阿箭,她清楚他心中的急切,因为精灵族被称为天地之间最为灵秀的种族,族中无论男女都拥有着极其俊美的容貌,而且只要是族中的女子都具有一幅能够天生对异性产生吸引力的嗓音。

“哦,对了。”阿生又想起了一点,“记得那女子是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另几个女子好象都叫她什么紫衣姐的。”阿生记得这一点,那是因为他曾经听过紫衣的声音,而又隐约见到了一丝紫色,便主观地判断着,而这判断竟也冥冥中准确。

“紫衣,莫不是人称朝花第一美女的紫衣?”对于紫衣的大名婵娟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见面罢了,而前次诸女入住风流世家曾在京城引起了一阵地震式的震动,不过婵娟对这些以容貌出名的女子向来是不怎么注重的,虽然她也曾听闻紫衣精通琴棋书画,但她也同样认为这些只是饭后消遣的玩意罢了,直到现在,她才对紫衣开始关注,因为紫衣的身份,紫衣的箭技。

“不错,看来紫衣很有可能便是你族的圣女。”因为西大陆的史书上还记载着梦雨当年也是西大陆的第一美女,“只是虽说精灵族的寿命悠长,可是一千年过去了,她又怎么能够保持着不衰老呢?”婵娟自言自语道,“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便是你族精灵之泪的继承者。”婵娟这话是对着阿箭说的,看阿箭的神情显然他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可是非精灵族之人是不可能继承精灵之泪力量的?”阿箭脸上出现了一抹困惑,“不,属下不能等下去了,属下愿前往风流世家一探。”阿箭的怀中藏着一颗圆形的绿色珠子,只要她身上拥有精灵之力量,这颗珠子就会发烫,这是精灵族为找寻精灵之泪特别以魔法创造出的探测工具。

“不急。”婵娟脸上浮过一缕神秘的笑容,“你们带阿生先去休息,本宫稍会定会给你们个满意的答复。”

看到婵娟脸上露出的这种熟悉的笑容,三人都知道她心中定是有了个完美的计划。

第一九零章

婵娟所要去的地方,此时偌大的皇殿上只有两个人,一人穿着皇袍高高坐于帝位之上,一人身着银白一品飞虎袍立于殿下,正是当今皇上銮峰帝与兵马大元帅风流天,銮峰帝摒退了一众护卫与太监,看来似乎是有什么机密大事要和风流天商量。

“皇兄,朕早料到你会来了。哈哈。”銮峰帝步下台阶,亲切地抱住了风流天。

“陛下万不可如此称呼,臣担当不起。”风流天退后一步,抱拳道。

銮锋帝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场白,皇兄,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朕就下诏把那事情定下来。”銮锋帝说道。

“万万不可,陛下不可乱了祖制?”风流天把自己心中的坚决都写在了脸上,“那件事情关乎着皇室的清誉与我朝子民的安危,为臣宁愿抗旨也不愿意陛下作出那个决定。”风流天跪了下来。

銮锋帝身体一震,他忙去扶起风流天,似乎是身体的震动使得他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皇兄,我们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液,身为朝花之人谁不愿意自己国家强大,朕虽有十几个儿子,却连你的一个都比不上。”风流天象是想说什么却被銮锋帝挥手制止了,只能让他继续说下去,“朕知道你风流世家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这事的发生每代家主的子嗣都不得超过三个,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后代显得过分优秀,”銮锋帝的目光在纯金制造的皇位上一转,“但今日不同,你的那个宝贝儿子朕虽十多年没见到,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刚才老师已经来过,她所说的话便是当年的我们都没得到过如此的赞誉,而他身怀的圣魔两门奇学也引起了我们另两位老师的注意,前段时间他们在九日颠峰上苦研一套武学,不久就会破关而出。就算没有朕的要求,以两位老人家的性格,怕也是会去找你孩子切磋的,关于这点,朕想也是你今天来这的目的之一吧。”

风流天的额头上不知为什么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关于当年风流欲去天龙山作什么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是风流欲自己偷跑出去玩然后就失踪了,而知道风流欲这行踪的任何人包括江琪他爹江真也是一样,不消说,这定然是远在天界的霸王剑那强大的力量所导致的。

风流天觉得自己想说的话都被銮锋帝给说了,正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被銮锋帝硬拉上了皇位和他并坐着闲聊。

“皇兄,听说欲儿一把抓了群美女当妻子,什么南宫世家的女继承人南宫婉儿,才女银月真妃还有那号称我朝花第一美人的紫衣等等是吧?”看着銮锋帝脸上露出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风流天是苦笑不得,自己和他从小一块儿玩耍然后长大,当了皇帝的他还是保留着这种孩子似的童真,真是没办法。

“可能是吧,犬子个性颇为放荡,所以——”风流天的话总是来不及说个完整就被銮锋帝给打断,“皇兄,你太狡猾了吧,刚才谈的是公事,现在则是私事。”銮锋帝轻轻拿起张折子递给风流天,“皇兄,你看一下,呵,还挺有意思的。”

风流天对于銮锋帝的称呼是没有办法,他只能一再地自称‘臣’以提醒銮锋帝但显然是没起什么效果,“哦,待臣看看。”他接过那本奏折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眉头间也有了丝笑意,“没想到如许多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可笑。”

“扶桑国虽大,可一向自给不足只能朝周边购买,一旦和周边失去贸易往来,处境可想而知。皇兄,你这个儿媳魅力还真是不小,竟引得几国国主仅是为了一句话就和扶桑断绝一切贸易往来,皇兄,那紫衣真的是很美吗?”銮锋帝好奇地道,他不是那种昏淫无度的皇帝,自然不是为了那种男人都会有的目的。

“这个——”风流天听到这话面目隐隐一红,他有些惭愧,当初看到紫衣的时候若不是胸中挂的那块物事,恐怕也该落个心慌气短的下场了。紫衣的美貌单从她来了之后,整个府邸上下不论男女仆人家将子弟都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就可以略见一斑,还有那门口站的大群至今还没有消散的大家公子少爷们。

“的确很美。”风流天说道。

“看来以后要去看看了,哈,对了,刚刚收到消息,扶桑国派出使团对周边国家进行友好访问却都被他们给拒绝了,现在是已经快来到京都了,不用朕说,他们一定是来求助的,呵,想不到扶桑这个大国竟落到这步田地,还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子的一句话。”銮锋帝还想说着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太监的呼声,“禀皇上,长公主求见。”

风流天立刻站了起来,急走到台下,銮锋帝也坐直身子,整了整姿势,清了清喉咙,“好吧,让她进来。”

很快的,婵娟就像一只粉色的蝴蝶般飘进了殿堂,“见过父皇,见过元帅。”不等銮锋帝开口她就奔上了皇阶,“孩儿想求父皇和元帅一件事?”

“哦?”銮锋帝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神色,“你求我也就罢了,这事和风流爱卿又有什么关系呢?”

“哦,是这样的…………”婵娟神秘地笑了笑,对着銮锋帝咬起了耳朵,銮锋帝听着点点头,显然是同意了婵娟的要求。

“风流爱卿啊,婵娟后天想去你风流世家拜访一趟,你可欢迎呀?”銮锋帝竟孩儿气地朝着风流天眨了一下眼睛,风流天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也点下头答应了。

“那臣就先告退了。”风流天想想自己似乎是没什么说的了,今天来本想让銮锋帝打消那主意的,但没料到反是听他说了一顿,还真是失败,只好告辞。

“等一等。”銮锋帝叫住了他,“太后她很想念你,你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吧。”太后正是风流天的姑姑,也是銮锋帝的亲生母亲。

风流天应了一声是,就走了出去。

天上没有太阳,却很亮,很亮。

而这边的风流欲在正在解答着银月真妃的疑问,隐婆婆走后,银月真妃苦思半天还是不明白这个中端倪,只好求助于自己的夫君。风流欲似乎早料到了这一点,在他以一个吻为报酬之后风流欲把她带到了那个大湖边,他带着那种一惯的邪笑作出了回答,他轻轻迈动着脚步,“为夫我是利用了空气受热剧烈膨胀产生的强大气流的功能作为计算整个爆炸能量的依据,而气流的功能又可以根据它的速度推算出来,我用纸片来做实验,气流的速度可以看作是纸片漂流的速度,纸片的速度可以根据纸片飘落的时间和距离计算出来,而时间和脚步又可以根据我特定的脚步求得。”他把唇轻轻地往银月真妃脸上一碰,“这下明白了没有?”

见银月真妃簇着眉头思索着,对自己的吻一点都没反应,不由得贪心大起,一连是亲了十几下才罢手,他之所以罢手也是由于银月真妃醒了过来。

“你……说好只一下的。”银月真妃娇嗔着举起粉拳作势要打却始终没落下去。

“好啦,算我错了。”风流欲一把抓住她的纤手放在自己鼻端闻了闻,“好香。”看着远处那片打斗过的痕迹,他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真妃,你跟我来。”他牵着银月真妃的手就往前走去。被自己的夫君拉着手,一种暖暖的感觉荡漾在银月真妃这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的心里,她一对美丽的眸子愣愣地看着风流欲,充满着佩服,更有一种想亲吻他的冲动。

天上没有太阳,却很亮,很亮。

第一九一章

京城的景象很是繁华,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显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淡绿的柳絮缠绵在枝条上,漫无目的地飞舞着。在一排树木围成的道路上都摆着叫卖的摊子,有卖瓷器的,有卖水果的,各色各样的东西放满了两边的街道。

这里是京城颇为繁华的一条街,中间是道路,两边除了上边说的那些显得巍巍的便是栋栋楼阁了,茶楼,酒楼,饭馆比比皆是,更有卖笑女子俯身探首,娇媚弄姿。声音是喧哗地,如果你要听清某一个说话除非是和他面对面,否则在你耳中的就只有一片杂音了,声浪一阵是高过一阵,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婉儿,静儿走快点。”说话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左手拿着雪花糕,右手拈着串山楂,还掉过头看后面,他的眼睛很明亮,亮得就象头上的天空一样。

在后面走的是两个身材曼妙,服色各异却同样绝美的女子,她们正相互窃语着什么,面对着从两边传来的那一双双含义(有饥渴,有艳羡,有爱慕……)各自不同的目光,两人显得是落落大方,镇定自若,“就来了……”其中一名女子答道。

不错,他们就是风流欲与静儿婉儿三人。

午饭之后,风流欲是闲着没事干,忽然兴起游大街的念头,于是便一个人从墙边翻了出来,至于为什么不从正门走的原因,想来他是觉得翻墙显得比较另类吧,哈。

静儿和婉儿两女正好经过,风流欲自是要求她们一起前往,只要是风流欲的话她们从来没有几次是反对的,于是乎,原本要去琴室练琴的她们只好改变主意遂了自己郎君的意了。

而风流欲所谓的游大街,说白了,一个字就是:吃。他边吃边走,也不忘和两女调调情,直到两女被他的露骨话语弄得是耳面皆赤他才罢休,尽显色狼本色。

“婉儿你最近是胖了不少哦?”风流欲忽然停下了脚步,嘴角略带一丝狡黠的笑意。

“啊!静儿姐婉儿变胖了吗?”婉儿吓了一跳,要知道女儿家是最关注自己形体的,特别是那些本就美丽的女子更是注重了,婉儿自然也不例外,她忙拉着静儿的手问道。

静儿还没有作出回答,风流欲那张作恶的唇就惊鸿般印在了婉儿的嫩颊上,一沾即分,“特别是这张小脸蛋都变得肉感了哦,亲起来粉嘟嘟的。”风流欲伸出舌头朝婉儿扮了一个鬼脸,显出得意洋洋的模样。

婉儿这才发现自己是被戏弄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在风流欲面前,她总是显得是这样的柔弱,泪水在眼眶里再度迅速汇集了“别哭别哭……”风流欲心中苦笑不得,“你这女人怎么都只对我一个人哭啊,真可怜我。”他当然也知道婉儿的个性并非柔弱,其实她是很倔强的,单说自己在南宫世家和她发生第一次的那个时候如若晚上一时半会恐怕这时候也见到她了,而她之所以这般柔弱也正说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机会,“一个女人只有在自己真正依靠的男人面前才会显出最为脆弱的一面”这个观点是风流欲真正懂得男女之事以来一直坚定抱守着的,现在自然也是。

“好啦,我错了,我大大地错了。”在女人面前,风流欲总是保留不住自己的尊严,平日在同性面前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认错’场面在此时看来竟也是如此的频繁,“你看,我自打——”风流欲正要使出苦肉计‘自打耳光’的时候,忽然从街的远处传来一阵快马奔驰的声音,同时还传来一阵兴奋的女子呼喊声,“让开,让开,不想死的都让开。”这声音明显是加上内力的,在喧哗的街市上传得老远,又响得就像这个声音的主人在自己耳朵旁边说话一样。

“小心。”风流欲感到一阵风从背后涌过来,一把搂住两女的纤腰纵向一边,当他回头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仿佛遮住了太阳,不,应该说是一只雄伟的骏马腾空跃过,正好是挡住了风流欲的视线。这阴影也只是一晃就闪了过去,毕竟速度实在太快,留在人们余光中的依稀还有着点点的光芒。

“干你姥姥。”这话从风流欲的嘴巴里第一时间地出现在空气中,看着绝尘而去的骑手,风流欲伸手放开了两女,这时候两女已是微露羞意,婉儿更是把刚才的委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时偏偏耳中又传来风流欲那温和的声音,“你们刚才没有事吧?”两女的手都被风流欲紧紧握着,并且各自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唔。”两女低应了一声,看了风流欲一眼,恰发现风流欲也在看着她们,羞涩使然之下迫使她们扭转目光看向远处。

“啊,欲哥哥你看。”婉儿指着风流欲的身后叫道。

其实不消婉儿开口,风流欲也敏感地听到了刚才才听过不久的马匹踢踏声,那声音一阵一阵,迅速地靠近,忽然间,消失了。

风流欲笑了,轻轻转过身。

同时,在场的所有人也将那匹骏马和它的主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一匹身高腿长的骏马,浑身披着一层红亮光鲜的长毛,四条腿犹如四根大柱子牢牢地把在了地上,但是任谁都能够看出这里边绝对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这就是名驹汗血。在它的背上是一副金光闪闪的马鞍,风流欲注意到在马鞍上绣着一个‘董’字,在字的周围还镶嵌着几颗珍珠,珍贵异常。

风流欲的视线转回它的主人之上,这是一个少女,面貌还算娇美,只是那高高的鼻梁和那张微微撅起的嘴巴使人感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那种逼人的傲气。她的穿着很是华丽却也很是露骨,单说下身所着的未及膝的超短裙就足以说明她的开放程度了。

一阵风吹过,微微拂起她的裙角,虽然所处的位子不是很好(被马头挡住,而那个马头还不是一般的大),但风流欲尖锐的视线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的嫩白。

“啪——”一种鞭子碰肉的声音响起,同时也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

一个身着素衣的和尚倒在了地上,不停得翻滚着。

“这和尚一定是摸了她一把,被打了,哈哈,活该。”风流欲幸灾乐祸地想着,他也发现原先那女子绑在他身上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地上翻滚着的这和尚身上。

“你这秃驴,姑奶奶我不好看吗?娘逼的,你念什么经?”女子说的话确是充满了一种逼人的傲气,她的眼角斜视着地上的和尚,“啐”她吐了一口唾沫,随手扔下一把物事,竟是一个钱袋,正当众人以为她是赔偿和尚挨那一鞭子的痛苦的时候,她又开口了,而且是一鸣惊人,“喂,那贼秃,拿这些钱去嫖个痛快,免得下一回看见再姑奶奶我的时候再念经。”紧接着就是一阵咯咯的娇笑,那声音虽然清脆,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从心底泛上来的一阵寒意。

“你这乌龟,刚才是你骂姑奶奶我吗?”那女子忽然收住笑声,手持马鞭指着风流欲,“有种的你再给姑奶奶我说一遍,没种的就跪下磕头。”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料定了风流欲会折服在她的威风之下。

风流欲又笑了,笑得很是灿烂。

“干你姥姥。”他平静地说道,仿佛这一切他早已经预料到一样,说得是那样的自然,这根本就不像是在问候对方长辈的时候应有的神情和语气,却像是和对方话家常一般的平常。

“你说什么?”女子吼道,她完全没有料到风流欲竟然敢忤逆她的意思,在她想来眼前的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和那些贪生怕死的公子哥儿没什么两样,却万万没预料到他的反应,平白无故又遭他的骂,但这骂可不是白挨的。

她手上的鞭子带着主人的怒气狠狠地抽向风流欲,风流欲可不是吃素着,脑袋也正常着很,自然是不会让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的,但他没有闪避,他没有必要去躲避这样一种在他看来不啻隔靴搔痒的昭薯,即便上边含着不弱的内劲。

没有声息,一道锋利无匹的无色剑气从他手上拿着的山楂木条顶端射出,就像是一道高温的火焰,刹那舔过鞭身,鞭子无法避免地连一点呻吟的机会都没有就断成了两段,鞭梢落在地,扬起微笑的灰尘,似一阵阴霾,笼住了在它之下微小的空间。

“你怎么可以这样?”婉儿和静儿站到了风流欲的身边,婉儿一脸严厉,不复往日的温柔,“天子脚下你怎可如此放肆?”一阵风吹过,拂动婉儿的长发,恍如一位凛然的仙子一般,在场的人不由得心醉了。

野蛮女子似也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嫉狠的阴芒,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姑奶奶我有的是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看到围观众人都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她显得有些恼火了,“看什么看,小心瞎了你们的狗眼。”她把断了半截的马鞭随手甩向人群,也许今天注定了和尚是倒霉了,方才被她抽打倒地的和尚带着一脸条形的淤紫挣扎着爬起来就又天降横货,再度被飞来的马鞭砸中了脑门,倒地不省人事了,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少林寺的,难道连铁头功这种入门武学都没有学过么?风流欲将手上的糕点和山楂一股脑儿往嘴里一塞,三下五除二,立刻就咽了下去。

“云妹,云妹——”从远处传来一阵微微显得有些低弱的男中音,当然,同样是一片风尘裹着一阵马蹄踢踏声。

一丝不耐的神色从野蛮女子的面上闪过,众人把目光投向奔驰过来的骑士。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到达,和他胯下那浑身赤红的汗血宝马是分不开关系的,而先前这位野蛮女子的坐骑也是汗血,他们之间也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众人的想法很快就被证实了,马上的男子纵身利落地跳下马背,看见女子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狂热,连忙迎了上去,口气中略带抱怨,“云妹你怎么跑得如此快,害得为兄差点追不上。”

“那是你没用。”野蛮女子丝毫不留情面,斥道那男子神情微窘,马上换了温和的语气,讨好似地应承道,“是,是,云妹说得是,小兄认错就是了。”那样子,那神态和先前的风流欲倒颇有三四分相象。

“那我们现在就走,爹他们还在酒楼等我们呢。”男子催道,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赶着去赴什么约会一般。

“等一下。”野蛮女子‘哼’了一声,她把带着火气的目光甩向风流欲,手一指,“你让他向我道歉。”

那男子把目光投向风流欲,风流欲也看向他,这时候他才将对方看了个分明。对方的年龄不大,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面色白净,五官端正,也算得上是个小白脸,腰间插着一柄细长软剑,穿着也是讲究大方,综合看起来应该是个家庭富裕略涉武道的贵公子。

“在下况南轩,家父况天雄现任工部尚书。”男子走到风流欲跟前客气地一抱拳,自我介绍道,难得的竟然没有一般世家子弟所特有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他把手朝野蛮女子一指,“这是在下的未婚妻董云,董字银楼二小姐。”

“这关我什么事呢?”风流欲故作不解,语气却也显得冷淡许多,虽然他们本就是属于陌生人一路。

况南轩的脸上略略掠过一丝尴尬,但也许是由于他的修养好,他说话的时候始终是带着微笑,即便现在的微笑带着些勉强的成分,“不知可否委屈兄才一下向在下未婚妻道个歉。”

“凭什么?”风流欲高声答道,并不看他一眼拉着两女的手就想往前走去。

但他没走出几步路就停了下来,因为董云纵马挡在了前面。

“没用的东西。”她象是骂狗一般用鄙夷的语气讽刺道,对象自然是况南轩,“还是姑奶奶自己来解决。”她陡然间掏出一个瓶子朝婉儿静儿两女面上泼来。

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寒气突然铺天盖地地袭来,这象是凭空出现的寒冷一般,众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好恶毒的三八。”风流欲的声音竟然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惊悸,这和他之前的话声迥然有别,一种淡绿色的液体在他手掌上方被一阵白色的气体围绕着,液体在其中翻滚着,还不断地冒出‘滋滋’的响声,间杂着缕缕淡淡的绿色气体,很是奇怪。

天地像是感受到了风流欲的怒气,原本吹拂着的风悄悄地停止了。天色,也便像是暗了几分,风流欲的炯炯目光直视着董云,她竟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但很快她就感到后悔了,因为她发现对方的眼神充满了一阵令一切都感到颤栗的杀意,她想移开视线才发现自己已是动不了,她想喊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臭三八,让本少爷以牙还牙。”风流欲抬手随意一指,正中准备上前阻止的况南轩的膻中穴,而他的目光却是动也没动,仍是牢牢地锁定董云。

“欲郎——”“欲哥哥——”两声娇呼,却是静儿婉儿两女。

“欲哥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婉儿拉住了风流欲的手。

“你们知道她有多歹毒吗?”风流欲扭转眼神,恨恨地把手上以寒冰真气托着的绿色液体往不远处水井边空着的木桶中一甩。

‘滋——’一阵烧臭的味道伴随着烟雾升起,当众人的目光齐集于那木桶中的时候,他们惊骇地发现那木桶赫然已被腐蚀得失去了底,边缘几处也残缺了,可见这液体腐蚀能力之强。

风流欲重新把目光转向董云,他刚才已经是放了她一马,要知道如若刚才没有两女的劝话,不消说那把连自己的寒冰真气都冻结不住的毒液已‘物归原主’,这女人也会因承受不住自己眼神中所带着的内力的迫力而五脏受损,元气大伤了,甚至都会结束掉这条小命。

“伤害本少爷倒无所谓,但是绝对不允许你伤害本少爷的女人。”风流欲脸上出现了一种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容,那是界于痛恨与冷笑之间的一种表情,用语言是无法描述出来的,但是这一切都已显得不再重要,因为风流欲心中所做的决定已经在他的行动中表现了出来。他手作爪势,虚空着向况南轩腰间一抓,铿锵一声,软剑已离鞘而出,落在了风流欲的掌中。

“本少爷倒是要看看你这三八的心究竟是个什么颜色。”风流欲恶狠狠地说道,他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是清楚,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猜得出来,但在场的人也许是被风流欲那种威势给吓住了,半天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况南轩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流欲带着狞笑走向自己的未婚妻,他却是身子一动都动不了,话一句也说不出来。而风流欲的表情还是那般冷峻,他把这事发生之后的一切可能都想过了,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再说即使没想他现在也不愿意改变什么了,毕竟,对于婉儿她们的感情他是胜过对自己的爱护的。

“欲哥哥,不要这样。”一双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风流欲,不用猜也知道是婉儿的,风流欲低头看了看这双自己不知握过多少次的纤手,他顿了顿,转过头,一张少女的脸庞显现在他的面前。这张美丽的脸上总是带着那样的表情:顺受的,毫不抱怨的,宽容的。就如同天空一样,容纳着风,云,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欲郎——”另一个声音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又使他看见了另一张少女的脸庞。这也是一张绝世美丽的脸庞,里面所包含着的情感竟和前一张出奇地一致。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话语,但他们之间却能够交流得比用语言还明白。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只说了句,“你们这两个女人,真傻。”

说着把手中的剑朝后一扔,准而又准地入了剑鞘,在剑入鞘的那一刻,况南轩身子一震竟也恢复了灵便。

“云妹,我们快走吧,”在况南天将董云扶近坐骑的时候,两人忽然发现黄金制成的马鞍上离奇地凹了许多坑,仔细看去,竟是四个字:干你姥姥。

第一九二章

“现在你们可开心了,真是的,竟然不让为夫我帮你们报仇。”风流欲略带责备地发着牢骚,不过不管怎么说,那董云今天算是捡了一条命,但以风流欲斤斤计较的性格如若以后再次碰上她可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风流欲的牙齿就不自觉地咬紧了。

婉儿和静儿都笑了,她们都想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感动。

“我们都知道你的心,真的。”还是静儿先说话了,但她的话音中还是带着那种令人泫然的感动。

风流欲转头看了看她的眼睛,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把两女的手握得更紧了,他开口了,带着一种伤感的语气开口了,“有时候,你们就是显得太软弱。你们这样的性情是很容易被人家欺骗的,特别是婉儿,心太软了。”

婉儿不答话,却把风流欲的话仔细地想了一番,她没有话分辨了,情郎的关切让后她心头上的感动莫名地又多了几分,她觉得心中很是畅快,感激地把身子偎着风流欲,头挨过去,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你看婉儿真笨,你反复地提醒我,婉儿却还是一点都不明白。你真好,你真是婉儿的好哥哥。婉儿要再不听话,那真是辜负欲哥哥的一番好意了。”她的嘴差不多都吻到了风流欲的面颊。

风流欲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自然也是很高兴,虽然婉儿说的未必能够做到,但他还是以爱怜的口气夸奖道,“就是嘛,这才我的好婉儿。来,亲我一下。”风流欲低头嗅着从婉儿身上传过来的似麝非麝般的肉香。即便是在这人流汹涌的大街上他也是兴起了调情的念头。

“不理你了。”婉儿嗔怪着推开风流欲,正当风流欲感到失望之际,婉儿‘噗嗤’一声娇笑,伸出两跟指头在自己唇上轻轻一点,然后又轻轻地印在了风流欲唇上,再是一笑,拉着静儿一路笑着朝前面跑去。

风流欲眼中泛中爱情与笑意,不过爱情是占了大半,他嘴角浮起一道弧线,发现两女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前边的拐角处,忙叫嚷一声,追了上去。

风流欲带着两女没头没脑地瞎逛着,他可不怕自己是否会因为迷路而回不了家,要知道即便自己迷路了身边的两女可不像自己是个路盲,叫她们带便好了,所以他是看见小巷子就钻,上了大道就继续走,走着走着,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就好了。

三人这时候来到了一条比最先那条还要热闹还要宽阔的街上,这里到处张灯结彩,无论是左边的店面还是右边的楼阁都挂了红缎子绣花屏,在这里分布得最多的要数是酒楼,才走没多远,风流欲三人就看到了什么‘太白楼,宝福楼,天香馆之类的酒楼饭馆,倒象是专门为食客而集中开设的。

“这是啥地方?”风流欲扭过头疑惑地看向婉儿,看着眼前林立的高楼他是有点吃惊,在京城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几乎是食者的天下啊,他等时就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这是南边的集味街啊,几乎所有大的酒楼饭馆都开设在这地方呢。”倒是静儿做了回答,她来的虽然不是很揪,对于京城的地理环境却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里每一家都有他们的特色招牌菜,有的是甜点,有的是菜肴,有的是烧烤,总之是因有尽有了。”

静儿这一番话不说还好,一说风流欲那刚刚得以休息的肚子再度感觉讥饿了起来。

而两女在看到风流欲那四处探顾的目光后也猜到了他的意思,一种被称之为后悔的情绪袭上两女的心头。

“欲哥哥,你不会打算还吃吧?”婉儿小心翼翼地试着问道。

回答他的是风流欲那显得坚决无比的点头,“对,快说说这里最好的酒楼是哪两家,我要去吃吃看。”风流欲拍了拍手,作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他即将要面对的是恐怖可怕的杀手而非一件在别人看来享受之极的事情。

两女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条街的尽头处有两家酒楼,分别是富贵楼和英武楼,那里的菜色应该算是这的佼佼者。”婉儿乖乖地说道,还生怕风流欲不认识一般特意伸出春葱一样水嫩的手指指着远处两幢阁楼高高耸起的房脊,“就是那两栋。”

“富贵楼??”风流欲心中倒是琢磨开了,因为这‘富贵楼’三字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或是听过,他立刻就想起来了,“我记得在白帝城中似乎也有这么一座酒楼是叫富贵楼的?”风流欲觉得它们隐隐之间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对哦,那酒楼和这酒楼都是弘亲王所开的嘛,难道你不知道?”婉儿反问道,不过这问话则显得是有些多余的了,看风流欲那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希望等会进去还有人。”风流欲心中暗自想道,脚步自然也就加快了,他可没忘记上次那人挤人的情景。

风流欲走了几步路又停了下来,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转头回顾,原来静儿婉儿没有跟上来,两女不知说了什么娇笑着,神态悠闲地轻移莲足。

“喂,我说两位小姐,你们能不能快点。”风流欲催促道,“难道要为夫抱你们你们才走?”风流欲闪到两女身边促狭地说道,说话间,一双贼手已然伸了出去。

他的动作并不快,两女很是容易的就给避让开了。

“婉儿妹妹说南宫世家在这有家花楼,静儿想跟去看看,郎君去吗?”静儿轻轻地说道,她以目光询问着风流欲。

“哦,你们不陪我去吃饭啊?”风流欲答非所问,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是吃东西,自然提不起赏花的兴致,看着两女期待的眼神,风流欲硬是狠下心肠,终于做出了回答,“不了,我想还是先尝尝富贵楼的美食。”风流欲说着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上一次在白帝城吃了所谓的‘好酒好菜’让他回味了好久,想来富贵楼其他的食物也是好吃得很吧。

在交代了两女待会千万要上富贵楼和他一起回去的话语之后风流欲就独自一人小跑着向前,颇有些急着吃的样子。

富贵楼和英武楼作为这里林立的楼房之间最高的两家,很快就被风流欲给找着了。两家酒楼面对面的矗立着,门面也装饰得同样地美妙非常,但一看之下还是让人立刻就看出了不同。不同的地方在于两家的牌匾,牌匾上的字体虽是各有千秋,然而底下却是一个有印鉴一个无印鉴的,有印鉴的那个正悬挂于富贵楼之上,印鉴上印着的是武德皇玺,武德,这是銮锋帝的庙号,这是皇上亲笔题写的匾额,为这‘富贵楼’增色不少。

风流欲本来拿定主意是先去英武楼搓一顿之后再去富贵楼的,但是他看到英武楼外那装饰同样豪华的马厩里放着的两匹马时他立刻就改变了主意,那是先前自己一行所见过的董云和况南轩的汗血马。其中一匹的马鞍已经被去掉了,风流欲过去一看,另一匹马的马鞍上可没有自己留下的杰作,不由得嘿嘿一笑,被自己光荣题词的那马鞍显然是被发现然后给拿走了。风流欲本还想给这两匹受主人牵连的无辜汗血一点厉害尝尝,譬如说下巴豆,拔首毛,马鬃之类的,不过一方面碍于门口酒楼的小厮看得紧,另一方面也由于肚里的谗虫作怪,也只好强自压下自己恶作剧的欲望,不甘心地瞪了一眼,转身踏进了富贵楼。

这富贵楼的陈设和白帝城的在外表上没什么两样,但是到了里面却完全不同了,白帝城的那家富贵落注重的是用珍贵的珠宝玉器装饰,显得珠光宝气,金碧辉煌;而这里,显然注重的是自然,无论是桌,椅,杯,木帘等一律都是用竹子做成,样式精美,放眼是一片绿色,而在这绿色之中又有着名贵花种的点缀,配合着楼顶上恰倒好处的采光,让来者不由得食欲大开。除了花朵之外风流欲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件跟钱扯得上关系的东西,似乎金钱在这里变成了世俗之物一般,他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个,他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吃,但是要吃首先就要找到一个位子,他十分遗憾地发现竟然又是座无虚席。不过这酒楼如此之高,是不会只有一层楼用来供食客用餐的,风流欲上到二楼,却还是人满为患。直到上到三楼才终于是找到了一个位子,他赶紧过去坐下,同桌的三个人显然是武林中人,各自携带着兵器,见到风流欲坐下,他们倒是客气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立刻的就有小厮上来招呼了,在这种大酒楼中服务是最重要的。

“爷,您要些什么?”小厮递上来张绿色的菜单,上边列着形形色色的菜肴,后边还标着相对应的价格,字体娴熟工整,竟是用深绿和淡绿搭配而成,看来这京都的富贵楼是以绿色为主了。风流欲心情大爽,拿过小厮另外一只手上托着的羊毫小笔在菜单上随便勾了几笔,他可不愿再说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之类的话了,毕竟上次可是为这话付出过十万金的代价了,虽然说那顿饭的确是滋味十足,但想来想去还是有点不太情愿,要知道,十万金的数目便是朝廷一品官员一辈子都难以赚到的。

小厮接过帐单下去了,风流欲无聊之极只好把双手靠在桌子上,把脑袋埋在中间。

“贤弟,这回的邪龙大会你去吗?”一个男子的重音响起在风流欲的耳边。

“邪龙大会?”风流欲抬起了头。

第一九三章

“在下想请教一下,何谓邪龙大会?”风流欲拱了拱手,客气地问道。

“看这位小兄弟的样子不像是武林中人吧?”坐在风流欲左手边上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略微打量了风流欲一番,愣是没找到半点儿武林人士的特征,譬如说时不离身的兵器,虬扎的肌肉,犀利的眼神等等,这些东西在风流欲的身上是一应俱无,他一贯的形象就是一个懦弱的书生文士。

风流欲轻轻地‘哦’了一声,对于络腮胡子的答话不置可否。

“那就难怪你不知道了。”坐于风流欲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开外精瘦精瘦的汉子,只见他点了一下头,伸手入怀中掏出了一张天蓝色的纸笺扔到了风流欲面前,“三天前几乎所有较为知名的武林人士都收到了一张神秘的信函,喏,就是这张。”瘦弱汉子的语气中透出掩不住的自豪,说着话他的胸膛似乎都挺了起来。

风流欲惊‘咦’了一声,拿起来打开来,只见上方是白纸黑字地写着:“字示神行无影阁下:如果你想拥有强绝天下的旷世神兵;如果你想拥有惊天动地的绝世武学;如果你想拥有富可敌国的赫赫宝藏……那就请于双十之日日落之前准时到达破天峡谷破天之颠,一切都将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下边没有署名,上边所写的“神行无影”想来指的便是面前这位猴瘦猴瘦的汉子,看到风流欲的目光朝他扫来,他的胸膛不由得又挺高了几分。

风流欲的目光又转回到了手上捧着的这张信笺上,“双十?应该指的是十月十日吧?”风流欲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江琪,想到了独眼龙青子蒙,自然也从青子蒙的身上想到了十件密器,“这事情一定和那柄邪龙刃脱不了干系。”他脱口而出。

“哦,你也知道邪龙刃?”精瘦汉子惊奇地看着风流欲,脸上倏忽又出现一种恍然的神色,“是了,近来江湖上都在盛传十柄密器都落在了黄龙帮帮主青子蒙手上,想来兄弟也听闻了吧?”

“果然如此。”风流欲忖道,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这个什么邪龙大会上去看看了,他会去,他必须去,毕竟吃了青子蒙那么多颗炸弹可没有机会‘报答报答’呢。

“那你们几位豪杰应该是会去吧?”风流欲笑呵呵地试探着问道,无论是什么时候,名利,金钱总是这些武林中人趋之若骛的诱惑之一,风流欲之所以这么问也只不过是要引出下面的话题,见同桌的几个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风流欲又问道,“那你们可知道有哪些门派会去?”

“这个说实话我们几个也不是很清楚。”还是那瘦弱汉子较为热情,抢过风流欲话头就答道,他狐疑的目光在风流欲身上转来转去,“怎么,兄弟你也想去么?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当然,当然,性命要紧,性命要紧。”风流欲哂笑着摆了摆手,样子看上去倒像而后他的外表相得益彰。

他恭维了几句,就闭上嘴巴干脆就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的鼻端已经嗅到了一阵浓郁的香气,小二的声音也适时出现在了耳边,“爷,劳您久侯,方才下边出了点状况,所以上菜迟了些,望您海涵。”

“哦,变故?”风流欲不解地眨着眼睛,看了看伙计,他恍然明白,还不是某些吃白食的或是撒酒昏之类的闹事这,他理解地笑了笑,辉辉手,示意伙计下去。

他的注意力立时转回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碟碟制作精美,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美食,他就忍不住一阵食指大动,他迫不及待地扒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去。

入口酥脆,味道清爽,甜而不腻,多吃而不厌。接下来的情况便如同风卷残云般,才一小会儿的工夫风流欲就将整盘的糕点给消灭得一干二净,至于其余的那些菜肴,它们也才在这世界上没呆上多长时间就也被风流欲给无情地吞到了肚中。

“的确是好吃。”风流欲抹了抹嘴巴,“伙计,再给少爷我上些。”他刚才吃这些的时间可谓短之又短,因为同桌三人面前的酒菜还没有少上多少,这倒不能怪他们食速太慢,只能说是风流欲吃得太快,吃得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

“兄弟,我说你可是刚从牢狱里出来的?”络腮胡子忽然面带疑惑地问道。

“牢狱?”风流欲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人怎么会突地说出这样的言语来,但他的立刻就想明白了,毕竟从四周不时射来的那些惊疑的目光提醒了他,这种目光对于常年在各酒楼以个人特有的方式吃食的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对此他也只能是干笑两声,“失礼,失礼。”他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无意间见通往上层的楼道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兵士,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太阳穴微微隆起,显然也是练过武的。

“爷,请您吩咐。”伙计把菜单送了过来,风流欲却没有提起笔来点划,而是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询问出口,“我说伙计,那上边的是个什么人?”风流欲手指着楼道口。

“贵客在上边,爷还是点菜吧。”伙计显然是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只管催促着风流欲点菜,而这边的动作却引起了那两个兵士的注意。

“喂,小三子,你在那罗嗦些什么呢。”其中一名兵士怒目金刚般瞪大眼睛,斥骂道,而听他的话语伙计似乎和他认识,且是颇为畏惧的。

“哦,是在下对贵主人感到有些好奇,所以向小二哥问问。”风流欲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伙计的肩膀,替他解围道。

那名士兵见风流欲如此文质彬彬,也拱了拱手算是回礼,“我等小姐身份不便透露,还望公子莫怪。”他却不知自己嘴上说不便透露无意间却透露了些许信息给风流欲,而风流欲自是没有放过这点。

“哦,是小姐么?那敢情是要见见的好。”一阵低沉而淫邪的笑声中,一道人影从食客中间飞纵而起,急速朝上楼掠去。

“不准上去。”两声厉喝中,两名兵士举掌就往来者拍来。

“小心,此掌不可硬接。”风流欲的声音随之响起,两兵士闻声一惊,如若他们收掌侧身完全是可以躲得过的,但显然他们不愿意但这来袭者如此轻易地就晃过,虽感到奇寒扑面而来却还是咬牙挺身向前,‘啪’一声脆响,两兵士已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身体触地竟然发出石头落下一般的响声,待到众人目光凝聚,骇然发现两名兵士竟然在这刹那的工夫内,眉目须发都变得银白如雪,胳膊臂腿都保持着方才攻敌的姿势,倒在地上,如同两具僵尸。

而来袭者在迅速击倒两人后也停了下来,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他发现在上一楼的楼口上已站定一个看上去文弱已极的书生少年,正是风流欲。

眼前之人不过是个童子,扎着一根朝天辫,身穿一件大红肚兜,下身是条四方小短裤,脸上长满了颗颗褐色的麻子,两个大大的门牙就像是兔子一般暴在唇外,绿豆般大小的眼珠透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淫邪。

“天山鬼童子。”一个老迈的声音响起。

“哇噻,小弟弟你去挖地洞不错。”风流欲在一边打起了哈哈,别看他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他却早已经将这个孩童般的黑道中人实力看了个分明,所以此时才有恃无恐抱着戏弄的心情打趣着。

鬼童子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盯着风流欲,“刚才是你个杂种踹老子的是吗?”他根本就不待风流欲回答冷笑着移动脚步,渐渐的越来越快,周遭摆着的桌子椅子在他的眼里像是根本就不存在着似的,他的身影在风流欲周围穿梭来回,让人丝毫摸不着他的轨迹,众人不由得开始担心起风流欲来,那老者更是面带惊容,“少侠小心,这是天山派失传已久的弱柳随风步法。”

“哦,弱柳随风?”风流欲啐了一口,“管他什么的弱柳随风,慢得跟蜗牛一样。”也不见风流欲怎么动作,在场的人骇然地发现在自己周遭竟然都出现了风流欲的身影,不,那准确地说风流欲似乎是分身有术,居然在没有什么行动或者说是动作太快别人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幻化出如此多的身形,鬼童子窜来窜去,带着剧烈寒风的掌劲扫向风流欲,却发现总是扫中他的虚影,而一个虚影一消失在另外一个地方却又立时出现,端的是神乎奇技。

不由得,鬼童子他停了下来,毕竟长时间使用弱柳随风步法是要消耗颇多的内力的,他不明白这凭空杀出来的人是谁,但竟然敢捋自己的虎须的确是有着不凡的造诣。

鬼童子是停了下来,风流欲自然也停了下来,只不过他在停下来之前很不小心的在鬼童子的发辨上揪了一下,鬼童子只觉得头上一轻,伸手摸去,那根招牌辫子竟被人给齐根拔去,而那家伙正在不远处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笑,手上一抛一抛的不是他的辫子是什么。

鬼童子气得七窍冒烟,掌心一翻,已多了只圆柱形的圆筒,风流欲正在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刷刷刷’的就从里边射出无数根牛毛般的银针,他忙跃起身形,右袖拂出将来袭暗器全部收入,左掌直直地对着鬼童子上空劈下,凛冽的剑气如同一柄有形的利剑,撕裂开周围的空气,横斩在鬼童子的颈项上。

‘噗’一声,如中败革。鬼童子狞笑着将暗器对准风流欲,又是一捧银针射出,这下风流欲再无可避,就这样硬生生地挨了下来。

鬼童子正要仰天大笑,他的表情却凝固住了,风流欲的手指已点中他的手太阴肺经,他还来不及反应又立刻点中了他足厥阴肝经,然后是足少阴肾经,而这正是破他横练绝学天山童子功的不二法门。

他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在了地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命门?”天山童子功因各人修行程度的不同命门的分布自然也就不同,风流欲从他的出手及功力的大小准确地作出了判定,这本是十分正常的,但要知道鬼童子身为天山掌门的同门师兄,当年因盗取镇派绝学天山童子功练得走火入魔经脉大乱,幸而服下另一偷盗而来的至宝天山雪莲方才保住性命还让他练成一身傲视江湖的武功,却没有响到碰上风流欲,而风流欲外表看上去至多只有二十岁,他自是不敢也不愿意相信风流欲的实力,但这也只不过是他一相情愿,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风流欲笑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念叨了几句,他忽然睁大了眼睛,手指着风流欲,颞颥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好了,快睡觉吧,小朋友。”风流欲重重地在他的脸上摔了两巴掌,鬼童子便识相地闭了眼睛昏了过去。虽然对方看上去是个小孩子,但在风流欲脑袋里可不会存着‘不以大欺小’的观念,更何况他也不算是个小孩子,风流欲站起身,看似无聊地又在鬼童子屁股上踢了一脚。而这时,先前那两名中招的兵士在老翁的针灸下已经苏醒了过来,只是显得有些虚弱罢了。几乎整个酒楼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奇怪的目光看着风流欲,有的是惊讶,有的是崇拜,特别是武林人士的,那目光中是充满了敬佩,江湖上以毒辣出名的天山鬼童子就这样没过几招就败在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郎手中,而这个少年郎看上去却像是手无缚鸡之力,那也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达到了‘返噗归真’的境界,而且如此年轻的在江湖上几乎是找不出一个人。

“敢问少侠尊姓大名?”老翁迎过来朝风流欲哈着腰,客气道。

“哦,在下——”风流欲正想回答,却被一个柔婉的女声给打断了,“他就是风流欲,人称探花公子的风流欲。”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发出声音的方向投去,这是一个长相平常的女子,但她脸上带着的微笑却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特别是她的娇躯,竟是那般的惹火,山峦般凹凸起伏的曲线像是一把燃烧着的烈火,一根纯白色的腰带高高束起在她的腰间使她的胸部异常的丰满,她的眼神仿佛带着种深邃魔力的湖水,让人不由自主地甘愿溺毙在其中,她仅仅是单纯的一瞥便让众人有了销魂的感觉,虽说她平凡的长相是个遗憾却并未遏止住大多数人贪婪的目光,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直到伊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方才如梦初醒,原地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女声,“请欲公子进来一叙。”

打从女子出现为止风流欲就觉得这身姿,这体态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便是这声音也像是曾经在哪听过一般,但每次都是这样,越是觉得熟悉的东西往往不容易让人思忆起来,风流欲自顾自想着,直到旁人推了他一下他才醒悟过来。

转头一看却是方才中掌的兵士之一,瞧他现在的面色掌伤显然是好上许多了,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涌上了丝丝血色,他恭声朝风流欲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的朋友邀请您上去。”看到风流欲还没反应过来,那兵士又说了一遍。

这下风流欲是听清楚了,他‘哦’了一声,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注视下,他慢慢地走了进去,他的心中已是有了底。

这一层的摆设和下方的摆设显出了天渊一般的差别,只见宽大的豪华厅堂中,几面屏风将这地方分割了开来,顶上嵌满了明晃晃的水晶琉璃,一幅巨型的红宝石浮雕镶在眼前整块庞大的墙壁之上,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上面雕刻的是一只巨大的金色狮子,雄伟而壮观。

地上铺就着的是厚软的猩红色地毯,形成强烈的视觉刺激,与其说这是酒楼不如说这是王家府院更来得准确。

“夫君,你来了呵。”妖媚的容颜伴着妖媚的声音出现在了屏风旁边,也出现在了风流欲的视线之中。

第一九四章

“就猜到是你了。”风流欲欺前几步,一把把对方紧搂住,“你刻意捏着声音却掩饰不住你的体态,是吗,我的青儿?”风流欲审视着青衣去掉面具后的妩媚容颜,得意洋洋地说道。

“夫君你怎么来了?”又是一个好听得不得了且熟悉已极的声音在风流欲耳边响起,风流欲扭头转过身去,表情在一刹那仿佛遇见了寒霜,凝固住了。

这是个永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女人,一个美女中的美女。一袭素色的宫装下是一副大海般起伏有致的绝美胴体,水蛇一样的腰肢盈盈可握。眼眸若梦,里面带着隔世的妖娆,嘴角那撇淡淡的弧线更值得无数男子为之疯狂,竟是紫衣。

看着佳人那缕风华绝代的微笑,风流欲的心再一次地醉了,便好象千百朵玫瑰在自己眼前绽放一般。

“夫君,你怎么流口水了?”青衣充满邪异诱惑力的声音响起,她此时不须刻意捏着声音,那满含磁性的吸引力却是将风流欲唤回了神,要知道,早已将媚功自然融入身体每一部分的青衣平日里风流欲就听惯了她的妖媚,所以这声音倒是一时迷惑不了他。

“哦,没什么。”风流欲伸手就抹去嘴角的唾液,以干笑掩饰自己的失态。

“夫君,你还没回答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青衣挣扎着推开风流欲,媚目流光,含笑看着风流欲。

风流欲想了想,“我来吃东西的。”敢情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多么崇高的理由来,只好实话实说,虽然这实话显得是有点儿的庸俗,“倒是你们在这做些什么?”风流欲追问道,他很疑惑两女的出现,在家里不好好呆着,无缘无故跑到外边来做什么,而且如果要到外边来竟然不叫自己,想到这里,他有些报复性地上前各在两女粉嫩的修腿上轻捏一把。

两女自是一声惊呼,风流欲忽然发现屏风里像是有一个人影动了一下,不由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青衣与紫衣。

两女见风流欲此种神态自然知道他想知道些什么,青衣却没有回答风流欲反是探首高声道,“影儿郡主,能做主的人来了。”说着一双美目又集中在了风流欲的身上。

“影儿郡主?”风流欲正疑惑着,就被青衣扯进了屏风内,这像是一个小房间,他被两女推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两女则落座于他的两边。他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文静而雅致的脸孔,那是张瓜子脸儿,眼儿很是明亮,在长长的睫毛的衬托下焕发出不一般的神采,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带着微笑的红唇,仿佛还折射着种玫瑰一般艳丽的光。这张脸儿风流欲见过,虽然隔了有些日子,但风流欲还是立刻就给记忆了起来,“你不是顾盼儿吗?”他脱口而出。

“夫君好记性,盼儿妹妹就是影儿郡主呵,说起来,也是夫君你的表姐呢。当年她因为某些原因化名顾盼儿与妾等姐妹几人一同献艺,现在夫君知道了么?”紫衣慢慢地说道,那不徐不急的神态让风流欲直有一种一口就将她给吞下去的冲动。

“你就是风流伯伯的公子?”影儿郡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在风流欲与两女之间梭回着,最后定格在了风流欲身上,其中似乎有了恍然的神色,“那婉儿妹妹和真妃也都是——”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青衣她们是明白了影儿郡主的意思,她们没有回答,却含笑着点了点头。

影儿郡主面上的讶色一闪而过,她朝风流欲施了一礼,坐了下来,端起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神色间似乎突然变得冷淡了下来。

青衣和紫衣对视了一下,会心一笑,倒是风流欲显得是有些不自在了,他忙找了个话题,“怎么,你们还没说你们怎么到这来的呢?”

“呵。”紫衣轻笑了一声,“刚才妾和青衣突然收到影儿妹妹的书信,本想找夫君一起去的,找来找去却找不到你的人。”青衣促狭地在风流欲胳膊上拧了一下,弄得风流欲心是痒痒的,却又没法宣泄出来,毕竟有外人,特别是一个还不算熟识的女子。

听紫衣这么一说,风流欲想起了和自己一同来的静儿和婉儿两女,不由得把脑袋从一边的窗子探出去,街上倒是人来人往的,只是自己所要找的人却芳踪不见,“真是的,这女人真是拖拉。”风流欲心中暗道,想想自己饭都吃完一顿了,她们却还是连影子都不见,于是便又坐回原位。

“夫君在看什么呢?”青衣问道。

“还不是婉儿和静儿那两个小妮子,说是去看花到现在还没有看完。”风流欲把话题转到了青衣身上,“倒是你们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有些什么事情呢?”

青衣和紫衣对视了一眼,埋着头低声叹了一口气。

影儿郡主脸上没有笑容,她的忧郁的目光在风流欲脸上盘旋了一会,接着又微微张开小嘴答道,“还是让影儿来说吧。”她带着一种抑郁的心情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影儿出生的时候与异姓王薛伟的二儿子薛欢定了娃娃亲,两家约定在双方二十年后成亲,而去年影儿便满了二十岁,自然是要按照约定嫁于薛欢。影儿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是很重视的,她之所以化名为顾盼儿,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就是为了方便探察薛欢人品,但结果却让她很是失望,从她乔装到薛伟封地上所听所闻的都是薛欢如何欺压良民,鱼肉百姓,她以画匠的身份进入薛府更耳渲目染了诸多关于薛欢淫戏丫鬟的隐幕,如若她那个时候未经过乔装改面(自然是装成姿色下等的女子),怕也难逃虎口,而薛王爷对此更是不闻不问,至此她才对这薛欢彻底是死了心。于是在去年原定要出嫁的日子当天她便换装出逃至春风化雨楼,而前段时间她所说的家中有事也是因为行踪被王府的侍卫给察觉了才又匆匆离去,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父亲找到,之后便被带了回来,每次出行身边都会跟着两个身怀武学的兵士,她是想逃都难,眼见出嫁日子日近,她又怎能不着急,就在这时她听闻紫衣等人随风流欲入住风流世家自是想到了这个助力,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你什么时候出嫁?”风流欲目光炯炯地看向影儿,问道,他的话语透露出他的心思显然是已经答应帮这个忙了。

“三天之后。”影儿像是失了力气一般,声音变得很是低小。

风流欲点了点头,他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室内的静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你可以走了。”风流欲忽然开口说道。

“什么?”影儿惊疑地看着风流欲。

风流欲站了起来,向前几步俯下身子靠近影儿的耳朵,低声地道,“今天晚上你不要睡着了就好。”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

影儿象是明白了些什么,她站了起来朝风流欲施了一礼,“既然这样的话,影儿在这里就先谢过欲公子了。”虽然知道两人间存在着表姐弟的亲戚关系,但影儿显然是不愿意往这上边靠,又向着紫衣和青衣福了一福,离开了。

风流欲目送着影儿的身影消失,他把脸庞朝向青衣,“这下你们都高兴了,要夫君我作替死鬼是不是?”风流欲一边盯着青衣一边把紫衣的手放在掌心,另一只手微微举起作势要打,但感受着那无比细嫩的摩擦始终不忍心打下去,只好在口头上发泄着自己莫名的情绪,“如果我刚才没来你们会怎么样处理呢?”

两女显然是早考虑了这个问题,青衣想也没想地回答了出来,“自然是将她偷偷带回去,以后如果被发现了不还有夫君你吗?”妖媚的眼神在风流欲脸上转来转去,她娇艳的红唇离风流欲的眼睛是如此的近,馨香而火热的气息直扑风流欲的鼻端,极尽引诱之能。

最终还是食欲压过了情欲,风流欲惊讶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感到分外的寂静,他有些惊奇,“这层怎么就你我几人?”从刚才他就觉得有些奇怪,按说这楼装饰豪华应该是有很多食客的,怎么现在反而是没有呢?

“这儿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哦,要不是影儿来,怕是夫君你都不能来呢。”紫衣站起身,青衣也站了起来。

“你们要走么?”风流欲嘴巴一扁,叫道。

看着两女点了点头,风流欲留恋着握着她们的手,“不,你们不要走,我要你们陪我。”

………………

此时的风流欲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在享用着美食的同时兼且感受着两名绝世美女的侍侯。这时候更能表达出他们心情的就是那偶尔在空中碰触的彼此的眼光,虽是一碰就如同触电般地把头埋下或把视线掉开,但那其中透着的灵犀却能使所有人都感到脸红,心跳,耳赤。这像火,燃烧天下;这是云,飘荡四方。只要和这些女人在一起,他每一时就如同醉在酒缸里,忘乎所以然。

“小姐,不可……不可上去——”风流欲正吃得高兴时,外边却传来店伙计的叫声。

“欲哥哥,原来真是你在这里。”婉儿美丽的脑袋从屏风后面探了进来,接着是整个身子,静儿也走了进来,而伙计也跟在两人身后走了进来。

她们的怀里抱着一大包一大包鲜艳的东西,定睛看去却是爆竹。

她们看见了紫衣和青衣,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讶,“呀,紫衣青衣姐你们怎么会在这啊?”

风流欲张开口想要回答,忽然发现自己被噎住了,他挣红着脸一使劲终于是被他给吞下去了,“险啦,以后吃东西不能这么快了。”他看了看诸女,只见她们正奇怪地看着他,显然是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风流欲用手抚摩着脖子才醒悟过来,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为夫我差点被噎挂掉你们还笑。”风流欲挥手摒退了店伙计,不甘地道。

“欲哥哥武功高强一定不要紧啦。”婉儿把手上的东西往椅子上一搁,便捶弄着胳膊,“东西真重,弄得人家酸死了。”

她把目光射向紫衣,“紫衣姐姐,你还没说怎么会在这呢?”

风流欲一把抢过了话头,他‘哈哈’笑了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弄了这么多爆竹来啊?”他玩心骤起,问道。

“这还不算多呢,人家已经把整个爆竹店里的爆竹给买下来了,等会叫人去拉就是了。”婉儿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关彩,她赞同地点了点头,“晚上我们大家一起放烟花好不好?”她拉着风流欲的手目光中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这个嘛——”风流欲沉吟着,“当然好,看来今天晚上会很热闹的,是吗?”他把目光投向紫衣青衣两女,那眼神中所包含着的意思只有两女才能够明白。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齐发出一阵会意的笑声。

第一九五章

夜,月亮从墨绿色的山峰后面露出头来,慢慢的,漫漫地,如同初尝爱恋的小女孩般,显得有些儿羞涩。天上偶尔有着几颗星星,对着人间洒下淡淡的光,光点点,点点光,都洒在了峰头上,屋檐上,街道上,院庭中……

一道道绚丽的烟花从风流世家的后花园中腾空而起,在空中焕发出它那真正的美丽,一朵朵大骊菊般的精彩就这样绽放,别样的华光映照在地上那几多张更比花娇的艳丽面庞上,将欢乐的笑声渲染到了极致。

紫衣,青衣,雪衣,静儿,婉儿,真妃,江琪,莎莎……她们看着,笑着,舞着,这片天空充满了万紫千红,一朵又一朵接连升起的烟火方圆可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而风流欲呢,更是早早就投身在这辉煌之中了,而他更是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晚上所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在尽己所长乘机占了诸女便宜一番之后悄悄地闪入高大的假山之后,淡出众人的视线,沿着不久前踩好的点无声无息地出了家门。

然而,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虽然归家前特意要求婉儿带自己饶过弘亲王府,但此时一出来,面对着鳞次栉比的高楼玉宇,自己这‘路盲’的毛病是不可避免地又犯了,走着走着,他竟然发现自己习惯性地又迷路了。

“怎么这里的房子都差不多这个样,人都走糊涂了。”他转头四顾,没有人,这个时候人家早就在自个屋中休息了,再看看房屋,愣是找不出些什么的建筑特征来,不免有些自怨自艾起来,他现在想的今晚如果完不成任务的话该如何向紫衣和影儿交代,要怨只能怨这路,这也难怪,京城这么大,而他从小又都是在家中长大,没在城里走上百遍十遍的,自然是认不得了。

“是要再回去一趟吗?”风流欲看着不远处在空中尽情飞舞飘散的烟花,顺着这光的方向找寻自然是不难找到回家的路,只是浪费了时间实在是冤枉,想到这他有有点儿不甘心了。

“欲公子要去何处啊?”风流欲正踌躇着呢,耳边适时地传来了一阵柔和的女声,那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三分的惊讶与喜悦。

风流欲含糊地‘唔’了一声,斜抬脑袋,正对上一张带着欢喜的美丽面容,如月般弯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有神的眼睛,从中射出一种果敢而狠决的光,而有这种目光的女人,除了魔门大公主还会有谁?

“啊,子君是你?”风流欲很是高兴,看见美人自然值得高兴,但至少不用在依徘在这个地方则是更让他高兴的地方,见独孤子君身边没有那些让他讨厌的魔门中人的存在风流欲匆匆就闪到了她的旁边。

风流欲的称呼让独孤子君感到有些高兴,一丝涩意出现在了脸上,她像是打趣般但语气中仿佛又带着点酸味的道,“怎么我的风流少爷不在家中陪伴美娇娘反倒有闲情逸致出来散心啊?”她迫使自己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等着风流欲的回答。

“这个自然是有事。”风流欲也不瞒她,神情反而还变得正儿八经了,“本人可是去做一件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情,怎么样,想不想帮忙?”风流欲说的每一句话就像阳光一样照得独孤子君这在人前一贯是坚强而又冰冷的女人的心上,让她暖暖的,根本是想都没怎么想就点头答应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弘亲王府怎么走?”风流欲问出了正题。

“弘王府就在东大门海德街嘛。”独孤子君忙回答道,但她的手被风流欲给抓住了,“不用说在哪,你带我去就好了,哈哈。”风流欲嘴笑着,心中也笑开了,“这下子不用再回去麻烦一趟了。”他感到被自己抓住的手儿一阵微颤,下意识地握紧了些,等到他将注意力放在独孤子君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孩家双颊正现出一种娇媚的羞红,对于这种颜色他很熟悉,但却因为某些客观条件的制约他并不能肆意妄为,反要装作无意的样子。

“来,我们快点,你指路,目标弘王府。”轻轻一带,两人已站在了高高屋顶之上。

悄悄瞥着身边这让第一次让自己魂不守舍的男子的面庞,手心犹传来他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会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前生注定的,她不相信天意,却不能不相信自己这种可以称得上是有些荒唐的感觉,所以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她总是会热心地照办,虽然两个人结识的时间尚不是很长,而且当初两个人还是在那么一种敌对的情况下认识的,但她对于他却始终那样的殷勤,只是不知道当局的人他是否又知道呢。

她有的时候也明白自己是一相情愿,人都说女儿家的心思难琢磨,但她却看不清楚他的心思,要说他对她有意思吧,但是他除了与她见面愈显亲昵之外,就不曾有过更亲密的表示了,而且也没有说过暗示着爱情的话,每次她看见他那张带着邪气的脸孔因嘴角那缕邪笑更增吸引力的时候,她纵然是有满腔的预备好的话她也没有勇气向他明白地表示出来,上次她大胆地说了些暗示心意的话但他却似懂非懂得给带过去了,那是他真的不懂吗?还是他装作不懂?她不愿意再想这些了,她自知他早已经有了妻子,且很多很美,而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几乎是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是江湖人人唾弃的魔门的公主,一个是天下万民景仰手握大权的元帅的儿子,风流世家唯一的继承人,或许说两个人现在能够在一起以朋友相称便已经上天给予的极大的恩惠了吧。

“我还在奢求什么呢?”她自嘲着摇了摇了头,扎起的黑发如同一道黑色的波浪在风中起伏中,她的心隐隐地痛了,这些她以往从没有感受过的知觉将她的神思全部都给勾了起来。

她的这种感觉似乎也渲染了风流欲,风流欲一回过头,他敏感的心思就感到这个女子是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思绪里,“怎么了?”他笑着问道,他隐约看到了子君眼里闪烁的东西,他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眼里都总会出现这种闪光的液体,虽说其中的含义也各是不同,有的是喜悦,有的是悲伤,有的是感动,但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不方便也不适合说些什么,只好将它当作是月华在眼中的反射,这样也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注意。

“哦,没什么。”独孤子君忙转过臻首,迅疾的风很快就把她未来得及诞生的泪花给风干了,她感到风流欲扯着他的手放松了,“往右边拐。”她低喊着,反手紧紧搭住了风流欲。

在独孤子君的指路下,风流欲还算是顺利地到达了弘亲王府,虽然说这弘亲王府的门面未有风流世家那般的堂皇,那般的壮观,但毕竟是王府门口也站列着十多个的士兵守卫着,稍显得多余的灯笼将门庭口照得是熠熠生辉。

“来,你在这,我进去接影儿出来哈。”风流欲轻轻说道,在来的路上为打发两人间因沉默而产生的尴尬,风流欲便将今天来的目的以及原由跟独孤子君讲了,他并不会因为独孤子君是魔门的人而刻意掩饰着什么,这就是他的性格,相信一个人他便会相信到底,当然,这人必须是让他觉得值得信赖的,至于那把太阿雷剑的事情独孤子君也曾问起,却被风流欲轻轻松松地以‘剑太好,不舍得用’一语带过,独孤子君也只是含羞默笑,倒没察觉出什么端倪。

到了王府后,独孤子君便想跟风流欲告辞,今天晚上出来她之所以无巧不巧地在风流世家不远处碰到风流欲也正是因为她为着是否入风流世家见风流欲一面而天人交战,如今是看到了,那种玄妙的感觉带给了她一种预料之外的满足,于是她也就想到离去了,却听到风流欲这句话,已不待她推辞,他已经纵身跃入了院墙,再也看不见。

王府的守卫远没有风流世家来得森严,甚至可以说是宽松,饶了大半圈除了巡夜的几个侍卫就没见到几个人,整个王府此时都沉浸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这弘王府也实在不能与风流世家相比,所以风流欲几乎很是简单的就找到了影儿的住处,这当然不是因为风流欲太过机敏,而是所有房屋中就这所亮着灯,想来也是为了让了寻找,而在这一房屋的外边暗中还藏着几个人,更坚定了风流欲的判断,这些个人虽然还算是高手但在风流欲眼里却还是不值一提,他们没现身风流欲也没让他们发现反是神不知鬼不觉得搁空点中了他们的穴道,然后他凑上前去捅破一层窗纸一看还果然是影儿,他眼中的影儿郡主,也是自己的表姐则没有表现出他意想中的那样焦急,那样兴奋,反倒是淡雅若仙般不徐不缓地提笔在画板上画着什么,由于是正对着她风流欲看不见,见的到的也只是影儿那同样淡雅的面容,这张面容和婉儿有些相象,便是那种气质也差不多,都充满了一种古典风韵的美感,是属于那种需要让人抱在怀中慢慢呵护的类型,风流欲此时心中起的不是色心,如今他每看见一个不算熟悉的美丽女子,他就会想到自己家中的娇妻,心中便象有一把情火在燃烧似的。他从影儿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淡淡的忧愁,虽然说是淡淡的,但他知道她心中的忧愁定比这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深刻许多,他又一次想起了婉儿,这丫头在自己还没有遇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副沉默的表情,当自己让她敞开心扉后她的整个人就焕发出了女子真正的容光,所有的心事在她的心中都藏不住,只要在自己身边总是要在自己耳边翻上几番,风流欲又想起了小时候戏弄婉儿的事情来不由得‘呵’一声轻笑了出来。

“谁?”影儿抬头看到一个人影,站起身来,喝道。

“表姐是我。”也不待影儿开门,风流欲的手在门棂上轻轻一震,门闩就被他给震移了位,一闪身他便进来了。

“外面的——”影儿想说什么,风流欲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自然是知道影儿要说些什么,“那些人被我打发了,暂时不能动了呵。”

“怎么样,可以走了吗?”风流欲问道。

“等一下,待影儿这画画完再走也不迟。”影儿的声音很是冷淡,他坐了下来,提笔继续着他的画,或许是受到了逼婚的影响,以往她脸上常常带着的娴静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见,但风流欲又觉得并不全是这么一回事,他甚至是有些过分地认为这影儿是看到他才变得冷淡的,虽然他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反正他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一种对于女人特有的感觉。

“郁闷,也不会让本少爷坐下喝杯茶。”风流欲站了一会儿,影儿除了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后再没有瞧他,更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幸风流欲对于女人可不是这般计较,他在心中抱怨着就坐了下来,口渴了,也只好自己倒,茶是好茶,只是这喝到嘴里却全没有预想中的那样好喝,不由得,他又想起了家中那万般温柔百样体贴的诸女们,“真是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啊,便连喝口茶也要自己倒,哎。”风流欲有些小题大做地在心中慨叹道。

在无事可做之下风流欲的耐性是接近于零的,于是他干脆就走了影儿背后,“看看她究竟画些什么,害得我老等。”

纸上画的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双手强扯着一看去不过二六幼龄的女童的衣裳,背景是一张雕龙绣凤的锦绣大床,男子脸上的淫亵与女童的痛苦,恐惧形成鲜明的对比,观者甚至能够隐隐听到画中男子野兽般的笑声与女童稚嫩,绝望的哭声,画更多的是着力于细节的勾画,譬如地上的绳索,鞭子,以及各色各样不堪入目的淫具。

“表姐,你在画……什么?”风流欲差点就要把‘春宫’两个字给说出口了,不过立马想到不对,干脆就当作不知道的问。

“这便是我在薛王府的所见所闻,画中的男人,便是薛欢。”影儿淡然地说道,她又在画尾勾勒了几笔,撕扯下来,风流欲这才发现在椅子上边已放了厚厚的一捧纸张。

听到影儿这么一说,风流欲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男子身上,这一叠画里几乎全是有关于这男子的,有的是将妇人四肢吊绑于墙上淫虐,有的是强暴奸污孩童,一列列不堪入目的淫戏在画上真真实实地显现出来,更为可耻的是竟然薛欢竟还趋势野兽……风流欲注意到画中男主角薛欢的表情毫无例外都是充满了邪恶的淫笑,有的画面还将他身体某些细节刻画得栩栩如生,风流欲悄悄地瞥着影儿,后者脸上根本是一丝表情都没有,“一切在她眼中只要能入画的便画,根本就不会顾及到何种情绪,难怪人称画绝。”风流欲心中有些叹服地道。

“不过人还算长得眉目清秀。”风流欲客观地评价着这个薛欢的长相。

“世家的婚姻都注重容貌,他们的子嗣又会差到哪去呢?因此更容易使得怀春少女上当受骗,而付出一生的清白甚至是生命。世家男人一个个都是庸俗不堪的,他们所注重的永远是容貌,有些人有了一个美妻还嫌不够,非要让自己妻室媲美皇帝后宫,当真是禽兽不如。”影儿声音不复方才的平静,反而是带着点恨意,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她看了风流欲一眼,继续作她的画去了。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风流欲心中想着,就象是王族宗室之间联姻是为了保持血统的高贵性,他们的后代也往往继承了他们的优点,长相也都是上上之选。而负心薄幸之人也大都出于世家子弟,风流欲点了点头,继续琢磨着下边的话,他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听起来像是在骂我?”风流欲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呼,真可气。”风流欲心中暗道,他的表情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反正装傻是他的特长,就当没听见得了,出来救人感谢的话先没说,反倒先背上禽兽之名了,想到这,他又觉得好笑起来。

“如果你要嫁的是这种人的话那你这下子做的决定是没有错的了,呵。”风流欲笑道搭讪道。

“只怕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影儿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风流欲这下子是哑口无言了,吃了这么个软钉子,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话了,只好一个打了一个哈哈,坐下来,一个劲地喝着闷茶。

也许是时间算得恰倒好处吧,当风流欲将一壶茶喝得再也滴不出半点儿汁的时候,影儿也将最后一笔画完了,她把画在桌子上排成了一行,“希望爹能够明白女儿的苦衷。”她自言自语似地呢喃着,风流欲是听清楚了,他本想应几句儿,但又怕被顶回来,索性也就不说了,想想耽误这么久了独孤子君她人也该是走了,自己更该是走了,免得是夜长梦多,见影儿还站在那儿痴痴地再想些什么,不由得催促道,“表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影儿没有回答,室内一片寂静。风流欲把脸转向影儿,她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挣扎的表情,她咬着下唇,几次没有说出口,最后才吐出了从挣扎中蹦出来的“走”这么一个字,却显得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决绝。

在风流欲的帮助下,影儿终于是出了弘王府,风流欲惊讶地发现独孤子君还在那儿等着他,见到两人出来,独孤子君就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

“你怎么还在这等?”风流欲开口就问,按他的想法这一进去几乎就耗了一个多时辰,如果是他的话恐怕是连半个时辰都等不及了吧,所以他才感到惊讶,也感到一丝内疚。

“欲公子要子君等着子君自不敢随意离去。”独孤子君垂下眼帘,幽幽地说道,她斜眼看着风流欲,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雪肤玉肌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般的楚楚动人。

“这位小姐又是你的哪位夫人呢?”影儿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进来,她的话中带着讽刺,箭头直指风流欲。

风流欲看了独孤子君一眼,迟疑了会,他现在还不能给对方一个明确的回答,因为独孤子君就在旁边,更准确地说如果自己回答了这答案是绝对针对于这位魔门公主的,他终还是选择了以别的话语将这个敏感的问题带过,他分别抓住两女的手,“走。”

由于有了影儿的介入,也间接使得风流欲与独孤子君之间不复先前的健谈。天色黑暗,但在这黑暗中却露出一大片亮亮的地方,光亮与黑暗分了界,充盈在其间的色彩也变得很是明显,一股亮红的火光从黑暗里冒了出来,升了上去,腾到半空,忽然三开来,发出许多缕细细的金线,开始落了下来,消失在黑暗中。但是接着又有一个烟花升起,这下闪现出来的是绿色的光芒,像是一株柳树枝芽飘飞,然后又倏地散开来,化为满天的花雨,缤纷夺目。

三人都停下了脚步,伫足仰望着这天上的奇景。

“好美啊。”独孤子君站在风流欲的身边,侧着脸看向他赞叹了一声,接着便问,“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呢?”

“呵,你听,那群妮子笑得真开心呢。”风流欲的脸上带着笑容,他朝着独孤子君轻轻笑了一笑,答道,他的心有些儿热了。

第一九六章

果不其然,顺着凉爽的夜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动听已极,而这时已经离风流世家并没有多远的路途,可以说只要拐个弯就到了,风流欲向来就不是那种喜欢脚踏实地前进的人,那颗思归的心早就飞到了家里,拉着影儿跃过几幢挡路的房子,那熟悉的风流世家内的一切就都呈现在他们面前了。

“欲公子,子君……先,先告辞了。”独孤子君站在风流欲的身边,轻声地说道,那柔顺的模样根本让人难以将她与江湖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门公主相联系起来。

“不,既然来了,干脆就一起进去吧。”风流欲忽然拉住她的手,却又觉得有些不便立刻就松开了,而独孤子君的脸上也倏忽飘过一缕红云,“进来吧。”风流欲的眼神鼓励着她,温暖着她那颗自认是冰冷的心,面对着风流欲的要求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影儿对两人之间的瓜葛并不关心,她默默地看着空中绽放的美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大家走吧。”风流欲说了声,率先走在了前面,带着两女穿过小道。

“过了前面那道门就是了。”像是生怕两女着急似的,风流欲说道,其实这时候最急的倒是他了。

“偌大一个风流世家守卫得怎么就这么稀松?”影儿顺口说道,她环顾了四周,除了树木嶙峋的黑影之外再也不见其他人。

风流欲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表姐莫非认为这里是任何人都能进入?”风流欲看向影儿,对方虽然没有回答,但对方的神情无疑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便连独孤子君的脸上都出现了一样的表情。

“请你们六位都出来让影儿小姐见识一下。”风流欲话音刚落,便无声无息地从两旁的阴影中掠出了六道黑影,在三人面前三米处站定,两女一惊,她们眼睁睁看着风流欲朝六人挥了一下手,六人就像当初自黑影中出现的那样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仿佛是一丝黑色的气体,散于无形之中。

经过这样的一段小插曲后,两女在风流欲的带路下七拐八弯地在林荫中穿行着,别看风流欲在外面是个路盲,可一旦进入了自己这厮混了十几年的家中便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很快地,一折碧湖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空气忽然开始微微颤动,一阵轻缓的萧声顺着湖面飘扬过来,还有人用琴和着,萧声清脆,琴声柔和,渐渐的,两者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曲幽婉的风格,它好象在诉说着一个个美丽的故事,它又如同是有形的物质一般从空中传到了三人心里,勾动了三人各自不同的回忆,但无疑却都是美丽的,三人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们都沉浸在这美妙无比的乐声中去了。

烟花不绝地绽放着它的美丽,陡然一缕红色的光却像活了一般朝三人疾冲过来,两女惊得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红光已撞人了风流欲怀里,并且发出‘叽喳叽喳’的叫声,看来并非红光那么简单。

果然,却是凤隼‘小鸡儿’,每次见到风流欲,它就显得异常地亲热,此时,它将毛茸茸的脑袋不停摩挲着风流欲的衣襟,直到风流欲在它小脑袋上敲了三下才心满意足地振翅飞高,在空中盘桓不定。

“原来是紫儿弄琴,婉儿伴萧。”风流欲的视线清楚地看见了对面草地上的那一群丽影,他举着手臂一边叫着一边挥舞了起来。

箫声止住了,远远的起了诸女的欢呼声与拍掌声,几个人影朝着风流欲这边跑着过来。她们在湖对岸站定,也朝风流欲挥着手臂,“过来,夫君你快过来。”雪衣跳着,蹦着,她忽然发现了风流欲身边站着的人,变得静了下来,但这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已经认出了其中一人。

“啊,姐姐你们快来看,是盼儿——”她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还没有传出多远,就被一边的青衣给捂住了,“盼儿姐姐也来了啊?”婉儿迎了上来,众女看向风流欲,眸子里出现了一丝恍然,难怪大半天寻他不着,不见一会,就又带来了两个美丽的女子。对于另一个女子,自她一出现,婉儿就发现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曾经接触过的熟悉让她很快就认出了她到底是谁,她没有喊出来,她只是含笑点了一下头,只要是风流欲带来的她就喜欢,这几乎已经就成了她的一种生活性格。

看见风流欲了,她也顾不上与紫衣的琴萧合奏了,把玉箫一丢,从一座假山后面牵出一条小船,摇了过来。

不多时,便已靠岸。

“多此一举。”风流欲笑着在婉儿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婉儿瞥了他一眼,赌气似地转过臻首,朝向两女,“两位姐姐,我们走吧。”一手一个拉着她们就往小舟上行去。

“喂,那我呢?”风流欲凑热闹似的问道。

“你?”婉儿回首‘噗嗤’一笑,宛如百花齐放,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害怕一般,语气却又显得是在撒娇,“人家怕欲哥哥半路耍坏,掉进水里就不好了嘛,嘻。”笑着再不理会风流欲那欲哭无泪的神情了。

风流欲摇了摇头,正准备抢在她们之前跃过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湖中波光闪闪的,有几个物体在向自己游过来,定睛望去,却是那圆滚滚的现今如同小猪似的阿皮,雪衣的宝贝胖猫嘟嘟以及莎莎的爱宠奇兽多多,在阿皮的带领下齐朝着风流欲游将过来。

阿皮带着一身的水珠爬上岸,抖了几抖,直往风流欲身上扑来,风流欲忙抱住。

“哇靠,又重了?”一不注意之下他的手差点抱脱,也许是近来吃得太好,阿皮这身体越来越趋向于皮球的形状了,它伸出红色的舌头亲热的舔着风流欲的脸颊,把风流欲逗弄得嘻笑连连,他把手环抱住阿皮的脖颈,抚摸到了一块凸起,他一按,阿皮忽然发出了一声吼叫,利爪瞬间从毛茸茸的趾缝窜出,作势欲击,目中寒光疾聚,不过它立刻就收敛了,一切都象没有发生的那样收了进去,看来刚才是潜意识的攻击形态。

“指甲没了?”风流欲倒是颇为好奇地抓着阿皮一只脚翻看着,没发现什么,他把阿皮脖子上的毛竖起来,终于发现了一块像是小刀般斜插在阿皮后脖颈上凸起,那凸起上布满了鳞片,抚摸上去还显得有些扎手,“逆鳞?”风流欲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阿皮的反应会是那样,阿皮拥有着龙的魂魄,自然也有有着龙之逆鳞,所谓龙之逆鳞,就是龙最不愿意展现出来的要害,除了它们相信了的人几乎没有何种龙类愿意把逆鳞呈现在他人面前,见阿皮的逆鳞还长在脖子后面,如果不是有长长的毛发挡着便是明显之极点,看来阿皮它是连初生期都还没有渡过,龙的一生也像人类一样有着初生,少年,青年,中年与老年期,它们在前三期的成长靠的主要是能量的积累,在后两期则是要按照时间的推移,它们的逆鳞也会随着它们力量的变化而产生形变与位移,形变便是指得逆鳞的形状产生变化力量愈强则变得愈小,位移则是会从较为明显的部位转而移动到隐蔽的部位,但逆鳞是不会消失的,而最强的龙也就无所谓逆鳞的存在与否了。

“阿皮啊,以后她们如果不小心摸到你这块可不要乱发脾气哦。”风流欲看了看远处在岸边一直守望着的诸女,低声地道,阿皮也像是听懂了,滚动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算是答应了吧。

“这是啥?”风流欲视线感到一阵闪光的金芒,那是一极细极细的透明线体,是缠在阿皮脖子上的,他轻轻的挑起来仔细看去,在光的照射之下这条透明的线才渐渐呈现出来,他顺着线体摸索着,在阿皮的脖子下长长的毛发中摸到了一个小小的锦囊,他把锦囊里的东西往手心倒,却没料想倒出来几截像是棍子的碎片,从锦囊中所掉出来的物体的体积远远是大于锦囊的容积,这一点只有风流欲能够明白。

“这不是棒棒吗?碎成这样了?”风流欲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时时在自己手中舞动的那根毁天灭神棒,当初还以为踏真的化成灰烬了呢,没想到‘尸骨’竟然还存了下来,这让他心里起了一丝丝的希望,只要有这在就好,有这在就意味着还有可能将它重新铸造,至少带来了希望。他蹲下身字将碎片拾掇起来,却发现怎么装也装不尽袋子了,看来这锦囊还是个一次性用品呢,他撕下一角衣袍下摆把碎片整理在一起,一并放入了到了怀中的魔法袋中,拍了拍身子,或许是因为这一系列的顺利,他感到特别的愉快。

第一九七章

“嗳,欲哥哥快过来,快过来。”在风流欲停留这当儿,婉儿早已经载着两女到达了对岸,雪衣第一个围了上来,她欣喜的牵着影儿的手,“盼儿姐姐怎么到这来了?”

风流欲一跃而过,正要回答就被青衣给抢过了话头,她朝着风流欲摇了摇头,低声地答道,“你盼儿姐姐偷偷来我们这儿玩了,雪衣可要保密哦,不然被他爹爹发现抓回去了以后就不能来了哦。”

“好,雪儿一定好好地保密。”雪衣脸上出现一种忠诚的表情,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啊,这位姐姐是谁呢?”雪衣发现了独孤子君,转而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来了。

“这位是婉儿的朋友,也是欲哥哥的朋友。”婉儿指着风流欲说,“你去问你夫君去?”她眼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她不知道独孤子君的名字,没法作更多的介绍,自然只能将这推给了风流欲。

“这位是独孤姑娘,是我和婉儿的好朋友,大家认识一下。”风流欲这样说着,人已经蹿到了紫衣身边,拾起婉儿落下的玉箫横在唇边吹了起来,这一吹,让人是直不敢恭维,那干涩的声音就象是烈火烧过的田地,显得是那样的缺少柔和,多的却是刺耳,宛如凭空响起的一阵夜枭鸣叫般,硬生生压过了紫衣那天籁似的乐声。

紫衣停了下来,无奈地看着风流欲,风流欲那令人难熬的箫声也终于停止了,望着紫衣的眼睛,感受着其中十足嗔怪的意味,风流欲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看你还怎么弹,被我破坏了吧?”他高兴地鼓起掌来。

“好啦,妾身投降便是了。”紫衣走过来轻轻牵着风流欲的手,接过他手上的箫,“夫君辛苦了。”

这是最奇妙的感觉,风流欲觉得自己似乎要飞起来了,所有心中的想法和忧虑仿佛被一阵风给吹了去,只留下模糊的,隐隐约约的快乐,他站在那里,感到非常轻松,顺着紫衣的脚步而动着。

“呀。”风流欲低叫一声反手一把抓住了紫衣白嫩的玉掌,“好你个紫衣,什么时候也学了这种媚惑术?”风流欲恍然叫道。

“妾身哪有?”紫衣黑亮灵动的眼珠看着风流欲,里边充满了无辜,别说风流欲,便是铁人见到这样的目光恐怕也是会融化得粉身碎骨的,点渣不剩的。

“真没有吗?”风流欲的心似乎在一刹那变得很软,他也开始怀疑是否是自己误会了紫衣,对方的美丽将他心中本是莫须有的愧疚无限地扩大了,这就是美丽的厉害之处。

“呵。”紫衣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辩解着说道,“妾身只不过从青衣妹妹那学了点儿皮毛,夫君受苦了。”看来风流欲先前的看法并未失偏颇,这下子可给风流欲找到借口了,他可是最会打蛇随棒上了,“就说了,差点委屈了我,来,亲一下作为补偿。”立刻就露出了他的本性,在紫衣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一声冷哼响起,风流欲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他这时候才确定自己这个亲戚表姐是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他也无心去计较些什么,朝紫衣扮了一个鬼脸,“你夫君我今天又被人骂禽兽了。”他把目光朝影儿一撇,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紫衣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掌安慰似地轻轻抚摩着风流欲的背部,“妾先去安排盼儿妹妹的住处了。”她低声地说道,施施然转过身子走近顾盼儿,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便跟着紫衣从另一条路走了。

这时候响起一阵水声,风流欲转头看去,发现阿皮又从对岸再度游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两只动物也是忠心耿耿,跟在它后边就象是忠实的保镖一样。

“哈哈。”风流欲拍了拍正在抖动满身水珠的阿皮一下,忍不住顺手又摸了它脖颈上的逆鳞,这回阿皮口中只是发出了顺服的低吼,其他反应倒是没有,“你小子也收起了小弟了啊。”风流欲看着兀自在天上盘旋的小鸡儿,谗心忽起,自从上次小鸡儿中招之后风流欲就着手进行调查,结论出来了,从小鸡儿的肢体语言中看出这对手是躲在它偷食的时候不知不觉上身的,由此可见,这人定是皇城里面的人,于是这一段时间风流欲就限制了小鸡儿飞行的范围,只能是在风流世家三百米范围以内飞。

“嘘。”风流欲吹了个口哨,朝着小鸡儿挥动着手指,凤隼目光何等的犀利,岂有看不见风流欲指势之理,一个俯冲冲了下来,眼看就要穿透风流欲给他来个一击毙命的时候,蓦地一阵气流大起,利箭之势瞬间化为了毛羽之重,轻飘飘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总算是为这世间留下了一个日后将会不断创造奇迹的家伙。

“怎么样,要不要去偷点东西烤了吃?”看着在远处玩得兴高采烈的诸女,风流欲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她们是玩得开心,哪想得到风流欲这会儿又动起了吃的主意来了。

风流欲此话一出,阿皮也像是听懂了一般,跳前几步,直立而起,伸出长长舌头,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瞧那样子仿佛比风流欲还来得心急一般,而小鸡儿自然也是同意了。

在风流欲计划之下,小鸡儿冲天而起一瞬不见了影迹,阿皮本也想着跟去,却被风流欲一把给拉了回来,“等着就是了,瞧你圆圆的,也赶不上的,乖乖等啦。”风流欲这样说着,自己以为是只等着食物‘从天而降’了,想到等会不知道小鸡儿会带回来什么奇禽异兽,他就是一阵高兴,至于那神秘敌人的事情,想来他也料想不到今日小鸡儿会突然进行袭击吧,于是他放心地回到众女中去跟她们谈笑。

“莎莎,喜不喜欢哥哥这里?”莎莎玩得满脸通红,洁白的额头上分布着点点细小的汗珠,她那充满童真的眼里带着莫名兴奋的神采,她看见风流欲,忙把手中犹自闪着亮光的烟花棒递给风流欲,风流欲笑着接了过来并问道。

莎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的精神都在这绽放着短暂美丽的棒子上面了,“姐姐好多,好热闹,莎莎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呢。大哥哥,莎莎先去玩了。”她的兴致很高,看来以前的她的确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

风流欲把目光转向另外一边,婉儿手拿一根檀香,和独孤子君脸上既带着兴奋又带着丝害怕地靠近欲点,那手有些儿微微发抖,她们的手都握在了一起。没想到,曾经处在对立面上的两女此时竟会如此的亲密无间,真是造化弄人,风流欲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笑容并未收敛,看着导火线在两女手中点燃,空中爆出一阵美丽的花雨,他拍起了掌。两女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独孤子君的目光和他的在空中相遇了,他可以感受到从对方眼里传过来的那种感激之情,“好好玩。”他传音道。独孤子君点了点头,手被婉儿一拉,又目光甩向别的地方去了,但那心儿,却还是那般的火热,那般的不偏不离。

“两位娇妻,你们在这做什么?”风流欲发现青衣和真妃两女姿势优美地坐在湖边,除去鞋袜,将一对雪白又纤细的小腿浸在水中,不停的晃悠着,充满了天真。他硬是从两女中间挤了进去,两女欲坐开,却被他给紧紧抱住了。

“哦,真妃是和青衣姐姐讨论一些关于舞技修为有关的事情。”真妃解释道,她的脸颊开始变红,双手抱着褶起的裙子不让它落下沾染到水面。

“那你们继续讲,当我不存在。”风流欲无所谓地说道,脸上出现了感兴趣的样子。

青衣妖媚地白了他一眼,娇躯微扭,“你说我们姐妹能好好谈吗?”她的目光盯着风流欲那不安分,抚动不已的手指上,“青儿可不像真妃妹妹那么好欺负呢。”青衣笑着说道,她看着真妃,真妃是一言不发,挣着一张红晕遍生的粉脸任由风流欲的恶手游移,而青衣除了嘴上这么说之外,却也没有实质的行动,也便是纵容了风流欲的胡作非为。

“好了。”风流欲忽地站起身来,“不戏弄你们了,为夫的去放会烟花了。”他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觉得自己再这么和两女温存下去,恐怕兴起的食欲很快就会被情欲所替代,虽然说现在的时间的确是进行男女大事的大好时光,但几女早已经都是他的人了,他又何必显得色急,相比较之下,终究还是理性压下了冲动。

“对了,夫君。”青衣叫住了风流欲,“刚才公公来过了,他让您不要玩得太晚,明天还有正事呢。”

“正事?不就是劳什子皇上要来参观的事情吗?”风流欲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没关系啦,反正睡不睡都一样,如果你们困的话可以先去睡啦,不然的话通宵也无什么不可。”他是最好吃个通宵,只是不知道等会小鸡儿能否像第一次给他惊讶那样地带回来一头熊。

他俯下身子各在两女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在两女的嗔怪声中‘嘿嘿’笑着跑了开去。

“影儿这名字在这就暂时不要用了,以后就像以前一样叫你盼儿吧。”紫衣把影儿郡主带进一间厢房,“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到对面找姐姐便是了,反正这一大片的后园都被公公划给了夫君。”紫衣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再看看缺点什么,姐姐帮你去准备。”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双手一拍,“对了,看妹妹两手空空一定未将作画工具带来,姐姐明天就吩咐下人帮你弄来纸墨毫笔之类,可好?”

“盼儿谢谢姐姐收留之恩。”顾盼儿屈膝欲行礼,紫衣赶忙扶住,“你我姐妹,无须如此多礼。”紫衣扶着盼儿至床边坐下,“晚了,妹妹还是早些休息吧。”

“不,妹妹想和姐姐谈一谈。”顾盼儿拉住紫衣的手,挽留着道,她心中有些疑问不能不问,否则她会因此感到不安的。

紫衣点了点头,就着位子坐了下来。

“姐姐,你们都是被他胁迫着成为他的女人的吗?”顾盼儿压低声音,一脸关心地问着,她口中的他除了风流欲还会有谁。

“胁迫?”紫衣重复着,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十分迷惑。

“就是风流欲。”曾经的影儿,现在的盼儿语气很不客气地直呼出某人的名字,“他是不是用了许多可恶的手段在你们身上?”似乎不用紫衣回答,她就已经是得到了答案,神情间充满了愤懑。

“妹妹在说些什么呀,小心要是被雪儿听到她可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哦。”紫衣半开玩笑地说道。

“可是姐姐你不觉得他实在是太花心了吗?”顾盼儿不服气的辩驳着,但她仔细想着却又想不出风流欲有什么在自己视线听力范围直接的罪证,反在今天帮了她,虽然她承的是紫衣她们的情但毕竟这是风流家的地盘。

“或许妹妹对他有些误解,相信姐姐,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紫衣露出了一个令人神魂俱醉的笑容,她劝慰似的拍了拍盼儿的手背便离开了。

“他真的不是那种人吗?”顾盼儿喃喃地念着,她把目光流放到天上,月亮很圆,并且升得很高了,今夜,又难以入眠了么?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也过去了。风流欲双眼望天都望得发酸了,也没见到小鸡儿归来,更别说是见到自己想象中那小鸡儿带回来的超大份美食了。他已经利用这段时间搭好了一个火架,准备等会用来烤食物之用。

“好夫君,你怎么垒了这么一个东西啊?”雪衣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紧紧锁定风流欲的视线,“啊,你是想弄一个篝火晚会是不是?”没等风流欲回答她就自顾自的展开了联想,却也合情合理。

“篝火晚会?这是晚上吃夜宵所要用的。”风流欲心中答道,叫他嘴巴上说出来的话暂时可不行,还不知道等会小鸡儿究竟会带回来什么东西呢,如果是人参之类的植物也就没必要用到这火了,若是些庞然之物的最好,但如果是包括飞禽在内的小动物那就不方便了,要知道女人天性就是喜欢小动物的,特别是雪衣这丫头,上次为了鸟蛋的事情差点把风流欲给斩了的这事情他还记得,虽说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和那个时候是大大的不同但风流欲可不会去冒这个险。

他干脆就不回答,反是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风流欲话声刚落,并不光亮的天边就出现了两道红光。

“看,那是什么?”雪衣注意到了风流欲视线的焦点,她抬头看去,很快便也发现了端倪,忙指着那丝异样喊道。

那似乎是个很远很远的远处,那里充满了一片不可辨认的黑暗,黑暗中依稀翻滚着一些有颜色的物体,在淡淡月的光华的照耀下时隐时现,渐渐的,距离朝着风流欲他们这边靠近了,于是,一些先前听不见的扑腾声便也出现在众人的耳膜中了。

众女都发觉了空中的异样,都朝着风流欲围了过来,注意力也都转到了这空中不断翻转着的奇怪物体上。

“小鸡儿?”风流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认出在空中飞来舞去的竟然是两只鸟儿,一只是自己的小鸡儿,另一只身子则明显比小鸡儿大上许多许多,有着微平而分叉的羽冠,一身和小鸡儿相媲美的火红毛色,强健的爪子,最显眼的是它后边飘舞着的三道恍如孔雀般长而艳丽却柔软至极的尾翼,“凤凰吗?”他心中悄悄地自问着,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凤凰耶,好漂亮。”雪衣天真地赞美道,众女惊奇的目光都看着天上的这一奇景,久久没有人说话。

风流欲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可惜了’,之所以可惜,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今天这顿牙祭是打不成了,先不说小鸡儿是否能够顺利地把这只传说中的神鸟给捉到,就算是捉到也不能在这么多女人面前把这只鸟儿给烤了吃吧,而且瞧她们那满眼闪光的样子恐怕自己是想拔这只凤凰的毛都成问题呢。

“真怀念一个人的日子,没有拘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风流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天上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此时的阿皮就像是一只狼般全身柔软而长的毛发仿佛一根根的钢针直竖立起,麒麟多多也作出了攻击的姿势,它们都感受到了从空中传来的凤凰的气息,而空中的凤凰也如同感受到了来自地面上的强者的威胁,攻击显得更加的迅猛,足以洞金裂石的喙偶尔和小鸡儿的长喙相交都会插出颗颗火星,在暗的夜空里是特别的醒目。凤凰身躯比小鸡儿巨大,体力消耗得自然也比小鸡儿大,但是凤凰毕竟是神禽,这一系列的打斗还不至于让它体力大损,而小鸡儿来回电般快速飞行着,也消耗了一定的体能,虽然现在是斗了个势均力敌,但毕竟凤凰躯体比小鸡儿大,躲避小鸡儿的攻击所要耗费的体能远比小鸡儿大,从这一点上看,如果没有后援的话凤凰落败将是迟早的事情。

不知道是小鸡儿累了呢,还是诱敌之计,小鸡儿忽然发出了一声哀鸣,在众人关切的眼神中垂直朝地上落去,凤凰自然是紧追不舍。

这时候在一旁戒备着的阿皮如同一道旋风似的冲了出去,似乎在一瞬间化成了一道白光蹿上了一棵大树。且说小鸡儿眼见的就要落入凤凰的口中,因两者之间的距离过小,速度又过快,风流欲不敢贸然射出指剑,生怕救小鸡儿不成反伤了它,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凰的喙离小鸡儿小巧的躯体越来越近。谁曾想异变突生,不断下落的小鸡儿就像是一根绷到了极致的弹簧般,突然地往一边弹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无从捉摸。凤凰亦不愧为神禽,翅膀朝外微翻,轻而易举就改变了气流,但它并没能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滑翔开,迎面一道闪闪的亮光将它重重压了下来……

“阿皮住口。”眼见阿皮离奇变得尖长而雪亮的牙齿就要朝着凤凰的喉部咬下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流欲终于是叫停了阿皮。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方才闪亮闪亮的却是阿皮长得吓人的利爪,这对爪子此时正牢牢按着凤凰的双翼,凤凰只能在地上发出无力的呻吟。

“晕厥,你小子竟然来阴的。”风流欲这才明白原来小鸡儿是假装落败目的在诱使凤凰下来以便让阿皮出击,在这地上优势远大于空中的情况下,凤凰自然是有翅膀也难飞,他不由得笑着轻轻在阿皮圆圆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心中还暗自夸奖自己道,“不错,人聪明养的动物也是聪明的。”

小鸡儿则是‘叽喳叽喳’的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凤凰边上,两双高傲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又是一阵激烈的交锋,不过不论这次交锋战果如何,小鸡儿可不会放过这次羞辱对方的机会,它把长长的喙往凤凰脖颈处绒毛最多的地方一靠,然后一拔,凤凰仰天发出一阵疼痛的嘶鸣声,不过那犀利的金色眸子里却带着不屈,毫不示弱。

“夫君,你的鸟儿怎么这么像你,好无赖哦。”青衣戏谑地在风流欲耳边道。

第一九八章

“像我?”风流欲忽然发现几双亮晶晶的眼睛都在望着他,几女齐齐地点了一下头,“什么?我?”他像是确定是地指了指自己,注视着唯一没有点头的独孤子君,独孤子君看着风流欲,终还是点了一下头,然后便露出微笑仿佛在表示着歉意一般。

这时候一阵‘叽喳叽喳’声音响起,众人一看,又是小鸡儿发出的,它饶着凤凰煞有介事地移动着鸟爪饶过来转过去,翅膀时而飞舞着长长的喙上下开合,发出‘叽喳叽喳’的叫声,不用想猜都能猜出它一定是要凤凰臣服于它。

凤凰的眼神一如既往,里面充满着无惧,那种与生具来的高贵与小鸡儿这仿佛市井无赖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鸡儿有点儿生气了一样,它叼起凤凰的一根尾羽扯到凤凰眼前,它的喙轻轻磕着,发出微微的摩擦声,仿佛在说只要它一用力这根美丽的羽毛就会立时折断一般。

“小——鸡儿,放…放开。”莎莎操着生疏的朝花语,想抓住小鸡儿却又不敢,她怕小鸡儿一用力真把那美丽的凤凰尾羽给咬断了,她那无可奈何的目光自然而然就射向了风流欲,一同射去的当然还有着其他几位女性的目光。

风流欲虽然对小鸡儿的行为是不以为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鸟,这话真是不错啊!),但看到这么多一致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再没有表示肯定是会引起众怒了,没有办法,只好摆出主人的架子,命令道,“喂,小鸡儿,放掉。”看着小鸡儿有些不甘心地松开了口,风流欲在它毛茸茸的脑壳上抚摩了一下,像是教训似地说了句,“得饶鸟处且饶鸟,知道么?”这句话说得是不伦不类,把众女弄得是捂嘴窃笑。

“放开它好吗?”莎莎惊惧地看着阿皮那长得吓人的闪亮利爪,低声地要求道。

阿皮听是听懂了莎莎的话,但是它显然是不愿意,毕竟如果让凤凰给飞了,想要再抓住那是难上加难,所以它一声低吼,反是更紧地压住了,凤凰的眼中已经开始出现了泪光,鸟中之王今日竟被如此羞辱,这不能不让它感到委屈与痛苦。

“阿皮,放开它。”还是风流欲下了命令,他可不是这种喜欢鸟类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除了送给莎莎一个人情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知道自己今日这烤凤凰是绝对吃不成,这凤凰如果不把它放走的话自己肚子里的谗虫可是很难控制的,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放它走好了。

对于风流欲的话阿皮是唯命是从的,话音刚落,阿皮就松开了爪子,一阵风掠过,它已守在了风流欲身边,众女惊奇地发现,前一刻还铮亮铮亮长得吓人的爪子已然消失不见,那对獠牙也缩回嘴内,整体回复一副憨厚的表情,也就是说它回复成了一头毛特别多的小猪的样子,和先前那种凶猛的模样有若天渊之别。

小鸡儿似乎还不甘心,扑腾着翅膀小巧的身子趋前,眼看那细长的喙又要碰到凤凰脖颈上的绒毛,幸好被风流欲一把给扯住了。

“雪儿,看看它身上有没有什么伤?”风流欲故作关心地说道,其实不用他说这些话,雪儿诸女早就已经把凤凰抱了起来,而这只凤凰竟也通人性,在众女包围中它的眼神与先前的叛若两鸟,如果说之前的是充满敌意的,那此时便是带着柔和,一副温驯的样子,只不过是偶尔扫过风流欲和他边上的一鸟一兽时眼里才又倏忽闪过凌厉的光芒。

“本少爷放了你你还瞪个啥?”风流欲小声咕哝着,也许是被阿皮凶恶的样子给吓住了,又也许是因为凤凰实在是太过于美丽了,众女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凤凰的身上,风流欲一人一禽一兽有些冷清地站在远处。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只鸟吗?”失去了夜宵的风流欲特别不爽地思忖着,他忽然把视线扫向停在自己左臂上的小鸡儿,他发现小鸡儿竟然也在看着它,两者虽一禽一人,但在这一刻精神似乎得到了完美的统一,“喂,小鸡儿你是不是想再揪上那红鸟的几根毛?”风流欲嘿声道,凤凰身上的羽毛比小鸡儿更红上几分,所以风流欲就干脆叫它红鸟,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熄灭下去的食欲之火又如同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了。

意料之中的,小鸡儿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

“对了,我有一个主意,你知不知道那只红鸟的窝在哪?”风流欲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并不光明的念头产生了,根据菱形的尾翼以及微平而显分叉的羽冠可以看出这是一只雌性凤凰(雄性凤凰的羽冠是高高耸起,犹如一团烈火一般,而它们的尾翼则是显椭圆形),于是风流欲自然就转到了她平生的三大爱好上边。

小鸡儿又点了点头,它也像是明白了风流欲藏在喉里还未说出的话,真实的心意,陡的,它‘扑腾扑腾’着挥动着羽翼,嘴里发出‘叽喳叽喳’的鸣声。

“小声点。”风流欲做贼心虚地抓住面前浮舞的小鸡儿,“来。”他放低身子,又觉得不太灵便,干脆就找了棵树一屁股坐了下来,抓着小鸡儿放近耳边,“你什么时候偷偷地去看看那只红鸟窝里有没有什么蛋,有的话那就——”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反正瞧小鸡儿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它是绝对已经明白的了,而阿皮显然也是不甘于寂寞,轻轻一抬掌就趴上了风流欲的膝盖,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看来也是想参与到由风流欲主导的“盗蛋行动”中去。

风流欲却是想也没想,“你暂时别去。”他下意识地伸手在阿皮脖颈后边的那块龙之逆鳞上摩挲着,“要知道你这里一中招的话就挂定了。”他的话既像提醒又像警告,他微微沉吟着,语气忽然变得活泼起来,里边充满了鼓励,“你快点给我长,长得壮壮的我就让你出去。”看情形他真的将阿皮当成了一头猪来对待了,只不过现在这头猪还太小,显然还未够他的标准。

“雪儿,凤凰有没有伤啊?没伤就放它回去吧。”风流欲‘关心’地问道,不,其实应该说是催促着,那只凤凰立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羽翅微张,金眸闪闪发光,刚劲的爪子深深扎进石头中,王者之风尽显无疑。

雪衣把头扭向风流欲这边看了看,又迅速地转了回去,话声娇嫩,“不要,人家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凤凤了。”她伸出手,在凤凰背部轻轻的地抚摩着,回忆不知不觉又涌上心头,“雪衣以前也有一只凤凤,不过送给别人了。”

“哦?雪衣妹妹你曾有过凤凰这等神物?”真妃语带惊奇,凤凰毕竟是上古神禽,有的也只是在传说中听闻而已,如果说朝花谁拥有一只凤凰的话按理说这人定然不会默默无名的,而今日这只神异的凤凰出现,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只凤凰有主,只不过它的主人并非长期居住在朝花的,亦即刚从西大陆归来不久,二就是这只神禽是无主之物,见过它的人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众女本就是灵慧无比,这点自然是想得到,所以真妃才会感到惊讶与好奇,她却没有想到雪衣却也不是东大陆之人。

“对啊,以前雪衣常常和小凤凤在天上飞呢。”雪衣理所当然地说着,却不知道她无心所说的这些话带给其余诸女多少的惊讶。

雪衣发现青衣的目光看向自己,眼里带着一种颇似提醒的意味,但雪衣一时也没想到是自己说漏了嘴,正准备再将回忆中的东西在口头上表达出来的时候,风流欲的声音却适时响起在耳边,“雪儿一定是在做梦了呵。”

“人家才——”雪衣正要反驳,突然感觉一阵热气往自己耳边涌来,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脑海中传来风流欲微微带着戏谑的声音,“我的雪儿可不是过去的莉莉雅哦。”雪衣抬起头正迎上风流欲的目光,他眼中所含的光芒和方才青衣眼里所含着的似乎没什么两样,这下雪衣却是明白了内里的意思,但她可不是善于圆谎的人,只能点了一下头,不再说话。众女也将风流欲的话当成了真实,渐渐的,惊讶之心也就随之而去了。

风流欲笑了笑,伸出手欲摸凤凰,谁曾料,前一刻还温顺的凤凰见风流欲大手伸来,翅膀便剧烈地抖动起来,大风一阵接着一阵有方向有目的地朝着风流欲袭去,他心中吃了一惊,身子也不闪不避,整个人便有如一柄锋利的长剑般,猛烈的风像是分成了两股一般从他的身侧流过,倒是吹得几女不得不运‘千斤坠’稳住身形。

看着凤凰作势欲啄的戒备样子,风流欲真想将它杀了烤来吃,碍于众女在场,也关心自己的那个‘计划’,凤凰终于是飞上了天空,一声凤吟响彻云霄,原本周围还时不时响起的一些鸟兽夜猫的叫声顿时消失不见,便似乎连微风吹拂的细碎沙沙声也没了,达到了一种真正意义上万籁俱寂的境界,凤吟之声,余音不绝,带着婉转,在空中传得老远老远。

周围很静,很静,一丝红光从风流欲手边冲天而起,嘴里发出‘叽喳叽喳’的声音,响声也很大,但效果与之前凤吟却明显不同,声音一起,寂静无声的林子‘哗’地惊起一群飞鸟,远处某些人家所饲养的鸽子也都惊得飞出了窝棚,空中顿时出现一种嘈杂的声音。

小鸡儿冲到了凤凰身侧,叫声中充满了得意,一边挥舞着翅膀,发出挑衅。或许是吸取了上次上当中招的经验教训,这回凤凰可没有向小鸡儿进攻,它在空中优雅地一个盘旋,如同一道燃烧着的火焰投入到远方的夜色中去了。而小鸡儿也不以为忤,直到凤凰的红光只剩下那么一丁点的时候,它的嘴里才发出一阵低鸣声,也化作一道红焰,射了过去。

“啊,小鸡儿又去欺负凤凤了。”雪衣担心地叫着,她拉着风流欲的手臂,楚楚动人地乞求道,“快,夫君快让它回来。”

风流欲这时候肚子里可骂开了,一只才出现不到须臾的鸟儿竟然把自个老婆的心给勾住了,如果说那鸟儿是自己的还好,可这鸟却又偏偏不是自己的,他忽然发现众女的目光出奇一致的都朝向自己,而眼里所含着的意思也又是出奇的一致,只差用语言给表达出来了。“不就是只破凤凰吗?”他口是心非地想着,却又知道女人天生就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凤凰的美丽足以勾动这些女人灵魂中的另一种东西,对于这些他是无可奈何的,但面对如此众多的目光,他是想逃避都不行。

“放心吧,单对单的话小鸡儿是奈何不了那只红鸟的啦。”风流欲笑着安慰道,实话实说也的确如此,如果说凤凰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话又有何资格可以称其为神鸟呢?方才之所以会落败,主要便是由于地面上的阿皮的加入,凤凰乃是禽中霸主,在地面上的威力自然与在天上相比是相去甚远,只不过阿皮毕竟有着青龙之魄,凶猛可比虎狼,凤凰即使再强大落在地上便也只有受制于人的份了。

月光一如既往地照射在风流世家偌大的地域上,湖水波光粼粼,让夜变得更加清幽,更加怡人,徒增渴睡的欲望。

玩耍了这么久,众女似乎也都累了,一个个都朝着风流欲围了上来。

“夫君,青衣先去休息了。”若不是风流欲心中兀自等待着小鸡儿的好消息,真想立刻就将面前这个挠人心扉的妖姬一口给吞下去,青衣娇笑一声,艳丽的红唇凑到爱郎脸颊上轻轻地一吻,立刻种下了一朵美丽的玫瑰。

“雪衣也要去睡觉了。”照着青衣的样子,雪衣也在风流欲脸颊落下一吻,又给了他一个拥抱,这才罢手。

相比较起来银月真妃则显得保守多了,但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充分显示出了她内心里的所想,她看着风流欲好一会儿,膝盖微屈,朝着郎君一福,才幽幽地道,“妃…告退了。”话音间连接得有些迟疑,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一般,脸颊微红,却终是没作出什么表示。

风流欲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对准她的脸颊反客为主的狠狠一口亲了下去,然后颇有些得意地道,“这么大了还害羞,呵。”他的笑声仿佛是催化剂,让银月真妃原本就红润的脸庞大越发地红润了,一待风流欲松开手,便逃也似地跑离了风流欲的怀抱。

“好啦,干脆都让我亲一下好了。”风流欲邪笑着,取出一块红布裹住眼睛,凭借着他那敏锐的听觉,张开双臂,在脂粉堆中穿行自如,仿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青衣第一个落入了他的怀抱。虽说方才青衣已主动亲吻过他,可看风流欲的动作显然是不愿就此放过他,他紧紧搂着怀中弹性十足的胴体,在她的嘴上脸上狂热地落着急雨似的吻,吻罢这才放开她,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陡然一声惊呼,他的手又抱住了一个略显得有些娇小的躯体。耳边传来稚嫩的低叫声,他知道自己抱住了谁,睁开眼睛一看,果然如同自己所料的那样是莎莎,她正睁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与风流欲对视着,里边带着的纯洁的光芒显然预示着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经过方才的一阵嬉戏,她自然又将这看成了是一场游戏,“啪”在风流欲愕然的神情中她在风流欲脸颊上落下了响亮的一吻,还说道,“大哥哥你抓……莎莎了,莎莎……输……”她生疏地讲着话,身子轻轻一扭,闪到了诸女背后,一脸兴致大起地继续进行着这个她认为颇有意思的游戏。

“啊,小心。”婉儿一声惊呼,拉过呆愣着的独孤子君,这才闪过风流欲的手抓。

看着独孤子君一脸愕然的样子,婉儿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是想被欲哥哥给抓住是不是?”婉儿小声地在独孤子君的耳边说道。

独孤子君立刻摇了摇头,不过婉儿却装作没看见,“既然如此,”她娇笑着,在独孤子君身后蓦然一推,猝不及防之下,踉跄着跌向了风流欲。

“抓住了,哈哈。”风流欲像是小孩子般的叫了起来,“好香。”他在怀中女子的秀发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道,他根本就不去仔细辨认怀中的女子是谁,但话又说回来,他又能靠些什么来辨认呢。

独孤子君完全没想到风流欲竟然会搂着自己,而且搂得是那样的紧,紧得让自己似乎都难以呼吸了,周围变得很静很静,她的脑海中空白一片,风流欲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来,亲一个。”

她没能拒绝,她也无力去拒绝,她闭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接吻,仿佛在接受阳光的沐浴一般。她的身子因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而微微颤动,等她感觉一切都停住了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却正对上风流欲那双因吃惊而睁得老大的眼睛,她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朦胧,又有些梦幻,“子君是在做梦吗?”

回答她的只能是风流欲那略显尴尬的面庞,对于这个问题,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才好,如果回答说不是吧,那自己从今以后就必须和这个魔门公主扯上关系,也就意味着自己要从此和魔门扯上关系,和魔门扯上关系倒没什么,他就怕因此会惹来一些江湖上的麻烦,因为魔门是武林公认的邪派,而它们的行踪又是极其诡秘的,而风流世家却是根深蒂固地扎根在这里,以后自个的生活还怎么能够保持安宁呢;可如果说是吧…………风流欲不再想下去了,他选择了沉默了面对。

他是选择沉默了,可有人并不甘于沉默,沉默中的风流欲感到头发被人揪了一下,头顶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耳边随之也传来婉儿的笑声,“你看欲哥哥都会痛了,自然不是做梦了。”

风流欲无奈地瞪了婉儿一眼,这时候他发现刚才还围在一起的诸女都消失了影踪,在当场的只有婉儿,独孤子君和他三个人。

“怎么,她们都跑哪去了?”风流欲问道。

“当然是走了啊。”婉儿看了一眼风流欲,又看了一眼刚从他怀抱中解脱出来,一脸异色的独孤子君,意有所指地道,“看到你调戏别的女人她们当然是吃醋气得走掉了呢。”婉儿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不过到后来微笑又出现在她的嘴角,毕竟这只是开个玩笑。

风流欲自然知道婉儿是在开玩笑,他的女人哪一个没有和他有过刻骨铭心的恋情,虽然说女人心犹如海底的针,但对于这些海底的针他还是很善于拾掇的,只不过现在首要解决的是面前的这个问题。

不过还好,自婉儿那句话后她就是一直低着粉首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今天晚上知道她真正身份的除了风流欲也就只有婉儿了,关于上次南宫世家发生的那事儿两人是半句都没有提起,相反的,看上去却是玩得很融洽。

“欲公子,婉儿,夜已经很深了,子君就此告辞了。”独孤子君终于是抬起了头,但一开口就是辞别。

夜的确是很深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兼且为了尽快摆脱那意味接吻带来的尴尬,风流欲便也不再挽留,携着婉儿把独孤子君送到了门外。

“今天晚上子君过得很开心,谢谢你们的招待了。”独孤子君向着两人鞠了一躬,婉儿赶忙扶住,独孤子君深深看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无奈,“对不起。”虽然她没有说出是什么事情对不起,但风流欲和婉儿两人心中已是雪亮雪亮的了。

“等一下,子君。”婉儿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金色的腰牌递给独孤子君,“以后你随时来这找我们玩啦,这个拿好,不然门口可是不认人的哦。”独孤子君想说些什么,却被婉儿笑着给抢着说了,“还有哦,婉儿最后声明一次,以后你叫我不要叫婉小姐,直接叫婉儿就好了。”

“婉儿。”独孤子君脸上浮现出理解的笑容,她掉转视线看着风流欲,温柔地朝他笑了笑,轻轻一跃,迅疾消失在了夜色中。

“欲哥哥你喜不喜欢独子君啊?”半路上婉儿忽然向风流欲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有点吧。”风流欲倒是不隐瞒,他亲热地搂着婉儿,语气却显得有些沉重,“不过我想是没可能的,毕竟她是魔门的公主。”这些话他是经过思考之后的,也是他的隐虑。

“可是婉儿看得出来子君她是很喜欢欲哥哥的呀,难道欲哥哥忍心看着她就这样被魔门给毁了一生吗?”婉儿幽幽地道,她香艳的小嘴嘟得老高,似乎在为独孤子君鸣不平似的,看着风流欲脸上沉思的表情,婉儿趁热打铁般的插口道,“况且她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哦,紫衣姐姐她们定然不会反对的啦。”

“婉儿不要乱说。”风流欲停下脚步,双手扳着婉儿圆润的肩头,“拥有你们已经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了,再说了,你欲哥哥我可不是种马,哪能够见一个爱一个。”风流欲一本正经地保证道,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婉儿看着风流欲的眼睛,她看出了很多,也看懂了很多,她猛然把头藏进他的胸膛,声音中除了柔顺还带着甜蜜,“婉儿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婉儿又怎么会把一切都给欲哥哥呢,只是……”婉儿似乎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了。

“婉儿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欲哥哥说的吗?”风流欲亲热地说着,他把婉儿搂得更紧了。

第一九九章

“当婉儿看见子君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婉儿顿了一下看向风流欲,后者也在看着她,显然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便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婉儿第一次见到紫衣姐姐她们,还有真妃,静儿姐姐她们的时候都有出现过,真的是很奇怪。”婉儿美丽的眸子中充满了迷惘的云雾,见风流欲脸上出现了愕然的神情,婉儿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着说道,“婉儿也曾经问过紫衣姐姐她们,这种奇怪的感觉她们竟然也有,就箱我们前生便是姐妹一样。”

婉儿的话确实让风流欲惊愕了一下下,但他并不以为然,他抚摸着婉儿缎子般黑亮的秀发,笑了笑,一脸无谓的道,“傻丫头,这是因为你们的心都是善良的,自然很快便会融洽的嘛。”

“才不是呢。”婉儿不服气地再次把小嘴嘟起,“就拿静儿姐姐来说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子君,但是她们刚才玩耍得却是亲密无间,仿佛她们早就已经认识一样,还有青衣姐姐她们,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她们。”婉儿坚持自己的观点,“对了,还有前些天出现的那两个肌肤很白很白的女子。”婉儿回忆似的道。

风流欲知道婉儿口中那两个“肌肤很白很白”的女子除了熊熊和狼狼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了,对于婉儿的说法他愈加的不信了,“那有没有虞姬呢?”他心中纯粹把这当成是婉儿的心思过于敏感的缘故,但脸上却变成一副相信的样子,神态也变得认真多了的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他随口问着,忽的想起今天晚上虞姬似乎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他心中打定了等会去她房中一窥的念头。

“虞姬姐姐啊?”婉儿侧着脑袋仔细着想着,“这个……好象没有那种感觉耶,奇怪了。”婉儿又闭上眼睛思索着,最后语气变得稍加肯定地说着,“真的是没有呢。”

这回轮到风流欲傻眼了,他满以为婉儿是乱说的,而虞姬身为剑灵,本就没有前生来世的,所以随便才问出来,没想到婉儿还真说没有,“莫非她们前世真的是兄弟或是姐妹?”这一念头在风流欲脑海中一闪而过,另一个念头是油然而生,“那我和她们都扯上了关系,难道说我前生是他们(或她们)养的马或者猪?”

“呸呸呸。”风流欲不迭地拍打着自己的嘴巴,想什么都好怎么就偏偏想到马和猪,马是被人骑的,猪是被人宰来吃的,也难怪风流欲一反应过来就自己教训自己了。

“欲哥哥,你怎么了?”婉儿关切地问着,她不明白风流欲刚才这一番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流欲自然是不好意思将自己刚才脑中所想的事情给说出去,只好“没什么,没什么”地作出回答搪塞了过去。

两个人继续漫步在银色的月光下,穿过花圃,穿过围廊,穿过高亭,众女的厢房已然在望,风流欲的房间也在其间,不过这时候风流欲却停下了步子,“婉儿,快回去休息吧,不要累着了。”他捋开垂至伊人额边的长发,深情地吻了一口,关切地道。

“欲哥哥你怎么不去休息?”婉儿疑惑风流欲不和她一起走过去,要知道她们的房间可是在一边的啊。

风流欲愣了一下,“这个啊,”他心中有着个人的挂碍,只是这种挂碍可不方便向婉儿说出来,“欲哥哥我想去练习一下剑法,不然睡不着的。”风流欲唬道,如果说是紫衣青衣的话他这借口显然是过不了关的,可面对的偏偏是对他相信程度足以称得上盲目的婉儿,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婉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略带羞涩地在情郎脸上吻了一下,道了声‘晚安’,转身如同一朵丁香花般飘离了风流欲的视线。

而风流欲立刻又来到了方才众女嬉戏的园中,风流欲一出现,在园中溜达着的阿皮瞬间就蹿到了他身边,伸出舌头亲热地舔着他。

“怎么,小鸡儿还没回来?”风流欲慵懒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自言自语似地问道。

听着身边传来阿皮的低鸣声,风流欲就知道小鸡儿确实是还没有回来,无聊的他转过身子打量起了阿皮来,还是那长长的毛发,一副看上去温驯的模样下却隐藏着令人惊悸的真实凶猛,想到不久前阿皮的那番表现,风流欲不由得拍了拍它的脑袋,再回想着前些天初见阿皮时两者之间完全没有那种分别之后的隔阂感就觉得特别的亲切,想来阿皮归来得很久了并且是隐藏得很好,让人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因为自己偶然和几女聊天的时候她们曾说也是在自己发现阿皮和小鸡儿争斗的那天才第一次看到阿皮,阿皮憨憨的样子自是让她们觉得喜爱,不过现在给她们的印象应该是凶猛多一点的吧。

“怎么还没回来?”风流欲抚摸着阿皮的长毛,提议似的道,“睡会吧。”

身边竟传来阿皮同意似的吼叫声,于是,在习习拂面的凉风沐浴下,两者都不知不觉陷入了甜蜜的睡梦中。

当风流欲被一种黏黏的柔软舔醒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根本没有睡着一般。在他的眼前,浮现出小鸡儿那长长的喙,一条细红的舌头从中伸出来,却又像蛇的信子似的。

风流欲忽然想起了小鸡儿此行的任务。

“怎么样,蛋偷来了没有?”他问道,翻身坐了起来,一边的阿皮显然也被吵醒了,四肢绷了绷,翻个身子,蹲坐在一旁。

小鸡儿此时的神情(鸟的神情?)显得有些儿落寞,它一边扑腾着翅膀一边摇晃着脑袋,它围绕着风流欲飞了一圈儿,像在诉说着什么。

“它没有蛋么?”风流欲猜道,他是说对了,因为通灵的小鸡儿把那只红色的小脑袋使劲得点了点。

“你有没有发现别的那种红鸟,并且是公的那种?”风流欲像是要求证某件事情一般急切地问道,小鸡儿摇了摇头,这倒是和他预料得差不离,毕竟凤凰这等神物不是想见就有的,寻常人要见到一只就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见两只?

“那就难怪了。”风流欲恍然道,要知道凤凰虽然神异,但繁殖的手段也和寻常禽类没什么两样,只是受孕的时间长了些,风流欲原先还打着让小鸡儿去‘干’一下那只凤凰使其生蛋的主意,但这毕竟是不现实的,先不说小鸡儿是否肯出卖自己的后代,便说是雌性凤凰的受孕期也定然是不少于五十年,风流欲可不是个善于等待的人,与其等上五十年那还不如去找别的凤凰蛋,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被他找到个一两个也说不定。所以这个念头才一在他的脑海中产生就被他给打消了,而他也清楚了一件事,“今晚没夜宵可吃了。”他有点郁闷地想道,心中充满了遗憾,“算了,你们玩吧。”他在精神抖擞的小鸡儿和阿皮脑袋上轻轻拍了一记,拖着失望的步子有气无力地走着。

眼见离自己的住处,同样也是诸女的闺房越来越近,“真是火大,吃不到夜宵,本少爷干脆就吃人好了。”风流欲搓了搓双手,嘿声道,他是食欲既去,色心又起,诸女之所以全部都住进一个院落这也是风流欲的主意,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偷腥方便。他蹑手蹑脚地穿过中间的花坛,他此时想找的是虞姬,因为整个晚上都没有见到虞姬了。但是这众女的闺房是呈“|~|”形状分布的,每一排都有着十几间的房子,风流欲是居住在顶端“~”处的,只不过他随时可以在众女房中过夜,毕竟他们名分虽未正式确定,但风流世家上下已是将她们视为少奶奶了。

风流欲主观上是想找虞姬,但是客观上却不知道虞姬的房间是几何,平时他可没有工夫去记这些,因为都是他只要在院中大声嚷嚷几声要找的人便会应声而出,此时已是入夜时分,他总不能随随便便跟个疯子似的乱叫吧,吵醒了诸女对于他自己也会感到不安的。

“看来以后要记一下她们到底是住哪了,也免得这时候找不到。”风流欲吸取经验教训似地在心中说道,没有办法之下他决定一间一间房间地查看过去。

首先是第一间,他将手指以唾液润湿,悄无声息地在窗纸上戳了一小洞,往里边看去,“没人?”风流欲揉了揉眼睛再度往里边看去,的确是没人,“我倒,没人住。”风流欲这才醒悟过来,这两排的房间何止二十,诸女数量是一半还不够,自然是有的住人有的空着了,风流欲又向前几步,跳过几间屋子随便地又找了一扇窗子以老方法破开一个小洞,眼睛凑上去往里边瞧去,一个女子美丽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

“是盼儿。”风流欲清楚影儿是为了什么住到这儿来的,曾经的影儿之名自然是不能再用,他的思想上也将称呼定格在了盼儿这上面,不过无论怎么样是不能让自己老爹老娘看到的,毕竟两家有着亲戚关系,自己的爹娘不可能是没有见到过影儿,至少他小时候是记得弘亲王有到过自家来,爹娘也有到过弘王府去拜访过,他也曾经和弘亲王的两个儿子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仅限是在八九岁的时候。

顾盼儿生就一张瓜子脸盘,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红润的樱唇沐浴在通光缝上透进来的月光下,呈现出一副恬静舒坦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一般女儿家那般换了地方难以安眠的习惯,只是那想象中应当是更为美丽的身体却藏在锦衾下不能不让人感到些须的遗憾,不过风流欲可没有空去思考这些,他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紫衣老婆怎么把她安排在这里,以后办事不是不方便许多。”风流欲龌龊的思想中所谓的‘办事’指的便是男女那方面的事情了,他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已经是住了进来,总不能让她搬出去吧,何况在她目前对自己有点儿感冒的情况下更是不好说话了,索性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坚持一段时间等她逃婚逃过了再说吧,想到这个他有烦恼起来了,这逃婚,何时又是个尽头呢,谁都说不准。

风流欲又转移了目标,他的目光落到了顾盼儿对门的门口,这间房屋他倒不陌生,是紫衣三姐妹居住的,记得回到这里的第一次自己就是摸进了这里到最后来个一窝端的,同时他记住的还有紧靠在自己右边的那是婉儿的房间,他本想乘机看看三女睡觉时的样子,但又怕见到三女那美艳的样子,何况不用看也能够想象得出青衣便是睡着时也透露出的那种妖媚气息,这样的话自己十有八九是又要经历一次理性和感性的争夺了,“快点找到虞姬吧,拜托拜托。”他在心中祈祷道,没办法,谁让住在这里的女子不是国色天香就是娇媚迷人想让风流欲清心寡欲都不行,所以他也就只能是用祈祷的手段希望自己快些找到目标了。

不过还算是幸运,当他第四次作出窥视这种低级而费力的动作的时候,目标被他给找到了,虞姬的房间就在紫衣三女的房间旁边。

但是这一看却让风流欲目瞪口呆,室内一片的黑暗并不能阻止风流欲的窥视,让他惊愕的并非虞姬平躺着而未盖被子曲线起伏的身躯,而是在她身边躺着另一具女性的胴体,这具身体仿佛是水晶雕琢而成的一般朝外散发着一种柔和而淡然的白光,使得她身上翠绿的衣裳显得清晰无比,便是上边精致的刺绣都看得分明,风流欲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脸面上,“小翠!”风流欲差点儿就失声叫了出来,不过他控制得很好,在声音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用手给捂住了,他继续窥视着,屋子中的两女显然是没有睡着,这从她们睁着的深邃而眨动的眼睛可以看出,两女嘴唇未动,可眼神以及面部的表情却在发生着变化,风流欲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小翠化为灵体寄托在虞姬身上,两女之间根本无须用语言,直接在心中交流便可。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小翠竟然能够脱离虞姬在她体外出现,他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上次如同在梦幻中的时候那把叫自己主人的霸王之剑曾说过将虞姬损耗的力量都给恢复了,事后自己也没有就此事问过虞姬,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风流欲不再想了,他的感情已经来势汹汹地开始泛滥了,他伸出手在门闩上轻轻一震,门无声无息地被他打开了,两女一惊,坐了起来,待看清来者时齐齐嘘了一口气,“相公,怎么也不说话就闯了进来?”虞姬抱怨道,但也仅限在语气上,她的面容带着微笑,注视着风流欲。

小翠自然也看向他,眼里似乎有着一种液体在闪烁,是泪珠,泪珠夺眶而出,顺着望去圣洁无比的脸颊流了下来,然而却只滴落在半空便离奇得化为了虚无,风流欲下意识地伸出手意欲拥抱她,可手却如同穿透一片雾霾一般穿过小翠的身体。

“翠。”风流欲深情地低唤着,他坐在了虞姬的身边,小翠仿佛一缕幽魂,轻飘飘地随之坐在了风流欲的另一边。虞姬想要掌灯,被风流欲给制止了,“就这样的罢,反正我们彼此都看得见,不要吵醒了她们。”小翠的存在还仅仅是三人之间的一个秘密,秘密得连紫衣她们都不知道。

虞姬点了点头,柔顺地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三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沉默是永远的语言似的。

“前些天妾感觉身体内缺损的力量神奇地恢复得更胜于前,那时候起小翠便可化灵游于体外了,现在才和相公说,是妾的不对了。”虞姬有些歉意地搭上风流欲的手,先开口说道。

“不怪你。”风流欲拍了拍她的手背,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只是晚上没看见你,所以来看看,我说,你们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呢?”他俯侧头看着垂首不语的小翠,问道。

两人都没有回答,风流欲感到有些奇怪,他还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快帮小翠找到副合适的身体而致使两女生自己的气,但合适的身体又岂是那么好找的,他刚要开口解释,小翠忽然抬起头,一双灵动而有神的眸子里充满了理解,“相公,翠翠只要现在这样子,想看相公的时候出来看看相公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从风流欲眼中涌起的那股歉意里猜出了风流欲想说的话,而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显得含糊,她的目光热忱又无畏,其中带着的是深深的眷恋以及一丝丝的满足。

“可是……”风流欲的神情上闪过一丝的不甘心,安慰似而又很有把握地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重造一副身体。”他认为既然创世神能帮紫衣她们创造身体,那帮小翠制造一副躯体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客观现实和他过去的认知是有着大大的不同的了。

这回小翠没有拒绝,在秦代那几年生活的日子里,个性本有些刁蛮的小翠自从和虞姬一起侍奉风流欲以来性格就开始转变为闲妻良母型的了,在那种年代里,嫁夫从夫是女子定要遵守的准则,于是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抹感动爬上她的眸子涌上她的心头,“那就,那就一切拜托相公了。”

风流欲笑了笑,似乎感觉着这种坐姿不太舒服,干脆就躺了下来,虞姬也被他顺带着倒了身躯,“小翠,来,躺在我边上,今晚我们夫妻就好好地聊个痛快。”

三人从初遇时聊起,聊到了项羽,聊到了刘邦,聊到在秦代生活的种种,也聊到了一些玄奇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是小翠后来才从虞姬共享的部分记忆中得到的,风流欲向她提起了武学,平日经过虞姬的眼睛小翠也看见过紫衣她们那美丽灵动的样子,于是便自然而然对武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一直缠着风流欲教她几式,风流欲只好随便选了些轻功剑法之类的口诀背给她听,但她身为灵体,体内是不可能产生真气的,所以也只是停留在记忆的阶段上,而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地付诸于实施,可对于小翠来说拥有这些她已经是很满足了,她一一用心记下。

三人聊着聊着,无心去留意时间在他们之外的流动,当三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不可听闻的时候风流欲也陷入到了沉睡、、睡眠的状态中去,原来他是根本不会睡着的,也许是由于平时的睡眠成了习惯,现在便也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暂时停顿了思想的活动。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没有一点儿梦境的产生,只是他并非是自然地醒来,他是被摇醒的,懵懂地睁开眼睛之前耳边已传来紫衣静儿她们催促的声音,“不要睡了,不要睡了。”他醒了却依然闭着眼睛,装出一副未醒的样子,任由她们呼唤,他忽然觉得一只带着香气的手夹住了自己的鼻头,呼吸的困难迫使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雪衣那双得意的眸子,“睡得跟懒猪一样,还是雪衣最聪明了。”她高兴的拍打着手掌,风流欲这时候已经被众女给拉了起来。

昨夜兴许是太热,风流欲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裤衩了,他看了看自己身边,虞姬早已经穿着整齐站在众女中对着自己笑,小翠是不见了踪迹,想来是从何出现也从何消失了罢。

“夫君,皇上,太后和公主都来了,正在议事厅上,公公方才遣婢子来催了。”紫衣提醒着说道,她拿着一把梳子仔细地帮风流欲梳着头,而婉儿她们则有的帮他穿衣服,然后穿靴子,端盆子,递漱口水……人多好办事,只一小会儿的工夫,风流欲已经衣冠楚楚,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来回自恋似地转了一个圈,爱恋的目光一一扫过诸女的面容,朝她们笑了笑,他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事情了,他刚走几步,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掉头回来来到紫衣面前,目光朝着顾盼儿的房间一扫,紫衣已是了然于心,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该如何办了,风流欲又笑了一笑,昂然地跨出了门槛。

风流欲一出居住的后园庭院就见小鸡儿在空中飞舞着,嘴里发出‘叽喳叽喳’的鸣叫声,音调比平时高上许多,节奏也快上许多,像是有着什么事情使得它急噪不安似的。一见风流欲出现,它就一个猛子蹿了过来,蹲坐在一边的阿皮也兴奋地蹦跳了过来,在阿皮身后还跟着麒麟多多和肥猫嘟嘟,它们似乎都成了阿皮的小弟一般。

小鸡儿停在风流欲肩膀上,翅膀却还在用力地扇动着,小小的红色的脑袋看了看风流欲又转向前方,然后又转回来又看过去,重复着不定,仿佛在催促着风流欲向前走似的,风流欲很是奇怪,心中琢磨着小鸡儿今天是不是发烧了,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不现实,也不去多想了,还是先到议事厅见到皇上再说吧。

他轻车熟路地在自家中穿行着,高耸而巍然的议事厅已遥遥在望。阿皮和风流欲并排行走着,而它的跟班则是有规律地迈动着动物的步伐,整齐得却像是经过训练的一般,这令风流欲有些忍俊不禁。风流欲刚想夸奖几句,原本就显得有些激动的小鸡儿这下子反应更大了,也不跟风流欲打声招呼,扑腾着翅膀,似箭一样地射了出去,须臾便消失在了议事厅门口的窗棂间。

一声嘹亮的凤凰吟鸣响起,这声音并没有让风流欲感到多少的陌生,相反的却是感到几分熟悉,刹那他全部明白了小鸡儿为什么会焦躁不安的原因了,这自然不是因为小鸡儿发烧了,而是因为昨夜那只凤凰又出现了,照现在这种情形看来,那凤凰似乎和皇家扯上了关系。

“不可乱来。”风流欲高声喊着,快速闪进了议事厅。

小鸡儿此时正停留在半空中,那只红色的凤凰在停留在半空中,在它的旁边还飞翔着一只白色的鹰鹫,三者对立着。见到风流欲进来,小鸡儿又叫了一声,飞到了风流欲肩膀上停住,那对精灵精灵的眼珠子仍旧不断转动着,似乎又在打着什么狡猾的主意。

那凤凰也落了下去,顺着凤凰着陆的轨迹,风流欲见到了一个浑身上下充满着高贵典雅气息的女子,她很美丽,给风流欲的整体感觉是和初见熊熊时候一样给人一种冰山雪莲的感觉,凛然不可侵犯,出尘脱俗而独秀,不用说她自然就是天骄长公主婵娟了,而白鹫则落在了一名面色白净,头裹白巾的青年手臂上,看婵娟坐在椅子上而他却站在其后的样子显然是她的护卫,和他一起站立在婵娟后面的还有两个人,一个长相凶猛,身材魁梧,另一个则显得有些瘦弱,但是双目很有神,五官搭配得恰倒好处,透出一种异样的男性魅力。风流欲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那个头裹白巾面色苍白的青年身上,因为他的身形他的模样依稀在哪见过,他忽然想起来了,当日行刺事件发生的时候自己曾击伤过一个人,那人莫非是他?风流欲是越看越像,不过他可没有立时发作出来,这事儿是从底上都透着不寻常,贸贸然捅出来自然不好。他顺其自然地把目光转向了中央首座上边,这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太太,衣饰华贵,上边雕刻着一只只象征富贵象征地位的凤凰,老妇人显得很是矍铄,一对炯炯有婶的目光同时也打量着风流欲,她的右手搭在一根刻满精细纹路的龙头拐杖上,单是上边镶嵌着的七颗翡翠明珠就能够想象得到她是谁。

“还不快参见皇上,太后和公主。”风流天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风流欲扭首看去,在自己父亲的右边坐着一位下巴上有须,一脸威武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身金灿灿的九龙皇袍,深邃的眼眸似乎带着看透一切的决断力打量着风流欲,一边微微颔首,这人自然便是皇上,在风流天的另一边则坐着云秀夫人,见到风流欲眼光扫来,她忙用眼神示意着儿子。风流欲自然会意,一屈膝盖跪了下来,声音洪亮得道,“草民风流欲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如同绕口令般,风流欲虽在心中骂着这繁文缛节,却不不敢不遵守。

“草民?呵呵。”銮锋帝呵呵地笑道,话音掷地有声,“据说你父帅封了你三品钦差,持符巡视各方哦。”

“这……”风流欲心中暗呼这皇上好厉害连自己这事都知道,他俯在地上偷偷朝一旁的风流天瞄去,风流天是一脸严肃,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风流欲心中一喜,知道自个老爹是不再计较自己偷取兵符的事情了,声音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微臣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他又把这累赘麻烦的绕口令式的话语给重复了一遍,同时也拜了三拜。

拜皇上和太后的时候小鸡儿倒是平静如常,只是拜公主婵娟的时候小鸡儿蓦然又激动了起来,“叽喳叽喳”挥舞着翅膀,小眼睛挑衅似的瞪着凤凰与它的主人婵娟。

“这只鸟儿是贤侄你的么?”鸾锋帝微笑着问正撇头以眼神训斥小鸡儿的风流欲,话声亲切。

“禀皇上,是微臣的。”风流欲恭敬地答道,他的话刚说完,太后那慈祥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耳边,“你这孩子,没听见皇帝是怎么叫你的吗,一家人还如此客气。”太后略带着责备的话语让风流欲陷入了沉思中,他反应了过来,忙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侄子听姑婆和皇叔的话便是了。”他这话刚说完,风流天立刻就训斥开了,“放肆。”他站起身,弯下腰,告罪似地道,“孽子尚幼,不识大体,还望皇上及太后恕罪。”

“坐下。”太后板起了脸孔,“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孩子干脆,以后不许再打骂欲儿。”太后似乎是帮风流欲撑起了腰,狠狠地骂着风流天,看着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父亲被太后骂得是唯唯喏喏的,风流欲心中是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这种开心在面上是千万不能表现出来的,免得被自己老爹秋后算帐就完蛋了。

銮锋帝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风流欲身上,他开口了,他的目光移到了停在风流欲肩膀上的小鸡儿身上,“你这只鸟好是调皮,好是狡猾呵。”他说着把目光扫向一边的婵娟,又呵呵地笑了。

“哦,皇叔有见过侄子这只鸟?”风流欲心中暗道不好,看来小鸡儿偷吃腥却忘了擦嘴,留下证据让皇上给抓住了,这该如何是好,毕竟偷取御花园食物可是重罪啊。

“岂止认识,朕御花园中奇兽异禽接连离奇失踪,还不就是它干的好事。”銮锋帝语气决然地训道,一双威棱闪闪的眼睛盯着风流欲等待着他的回答。

风流欲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叫苦,“这下糟了,暴光了。”但他的动作反应可不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随便瞎掰了一个理由,“禀皇叔,侄儿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而且这目的是为了皇家的声誉以及我朝花大国的尊严。”风流欲把自己话语的层次提高到一个国家的高度了,这不能不引起几人的重视。

“哦?说来听听。”銮锋帝饶有兴趣的看着风流欲,他想听听这个孩子还有何说辞。

第二零零章

“万岁可知这个世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虽然我国繁荣安定已久,但大海对面那片陆地却是群国割据,群雄混战,他们坚信的便只有力量,他们之所以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在他们周围存在着时刻可以使他们灭绝的危机,所以他们图发展,求长存,靠的都是一种危机的意识。”风流欲说得是情绪激奋,他的拳头时张时合,显然他是充分融入到了自己所编撰出的理由中去了,他要尽量使它显得完美。

“可是这和你的鸟偷取皇宫大苑里的禽类兽类有什么关系吗?”婵娟终于说话了,她的话语让风流欲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点。

“表姐问得好,这当然有关系。”风流欲理所当然地答道,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这弱肉强食的法则在禽类兽类身上可以更好地体现出来,一旦一方强于另一方,那弱的一方定然就会被吃掉,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危机意识的存在弱的一方定然会想方设法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就比如说猛虎捕食羚羊,一旦羚羊奔跑的速度没有猛虎快就会被吃掉,但如果比猛虎快的话却又可以继续生存下来,在这种危机的刺激下它自然会尽量使自己奔跑得迅速以便保全生命。那御花园里的动物也都是这样,由于放养在皇宫大苑,自然就不可能出现像恶狼,猛虎等这般凶猛的野兽,它们便也没有了天敌,于是便整天地吃了又睡,睡了又吃,原本结实的肌肉慢慢退化成为了赘肉,如果没有强于它们的捕食者出现的话它们便也会没有危机意识,长此以往,即便再珍贵的禽类兽类也会失去原有的价值。”风流欲说得头头是道,听得銮峰帝是连连点头称是,便连太后也被他的一番花言巧语糊弄得眼中赞赏连连,末了风流欲还趁热打铁似地询问道,“皇叔,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御膳房的食物特别好吃?”

銮锋帝不知觉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便连皇太后也连连点头,显然也赞同风流欲的观点。

“那还请皇叔赦免侄儿的偷盗之罪。”风流欲嘿嘿笑着,拜倒在地上。

“这…………”銮锋帝愣住了,他这才知道风流欲刚才所作的一篇慷慨激昂的说辞都是为了引出最后这一句话,而自己却也着了他的的道,一时感觉既好气又好笑。

“这孩子——”太后也感到苦笑不得,她自然明白风流欲所说的不过是推脱的诡辩,但就是这诡辩却让人没有辩白的余地,而且说得是条条在理,不相信都不行,“好啦,哀家就帮皇帝做主,饶了你这小滑头的命好了。”皇太后慈祥地说道,他朝风流欲招了招手,“来,坐到姑婆这儿来。”

风流天站起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后一瞪给瞪了回去,虽说他贵为兵马大元帅,但面前的太后却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亲姑姑,他自然是不敢尊大,转过头无奈地看了看云秀,后者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风流天拿谁都没办法,只好悻悻然地坐了下来,心中打定主意事后定要好好教训风流欲这小混球一番。

“好,贤侄够机灵。”銮锋帝对着风流天一笑,又把视线移向了风流欲,“昨天你这只鸟儿可是把朕的皇宫弄得是一塌糊涂啊。”銮锋帝有些责备地说道。

风流欲一听就猜出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昨夜自己让小鸡儿去查看凤凰有没有蛋,小鸡儿一定是没有找到,于是便不甘心了,人不甘心的时候都会发脾气更何况鸟儿,想来它一定是在皇宫中横冲直撞,大肆破坏了,要知道以小鸡儿的速度除非它主动停下来,否则其他人或动物要想赶上它那是比登天还难啊,这样自然就将皇宫喧闹得是鸡犬不宁了。风流欲连忙又跪了下来,顺手一把把小鸡儿拽到了地面上,小鸡儿本就是通灵异禽,见主人此时向那个身着黄色衣裳的人磕头,它也学着风流欲的样子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一顿一顿地碰到地面上,由于她的喙实在太长而身子又实在太小,所以每动一头都很费力,那滑稽的样子逗得众人是哈哈大笑,一边的婵娟也忍不住捂着嘴笑着,在她手臂上停着的凤凰更是发出一阵鸣叫,一脸得意的样子。一听到凤凰那得意的鸣声风流欲就知要糟,还未来得及抓住一边的小鸡儿,红影子一闪,小鸡儿消失了,凤凰鸣叫的音调却陡然一转变为了惊鸣,风流欲转头看去,凤凰脖间毛羽飞扬,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再去寻找小鸡儿的时候,已经是找不到它了,众人只依稀感觉一道红光射出了门外。

风流欲心中叫苦不迭,暗骂着这小鸡儿怎么早不发威晚不发威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招,还要让他这个主人来收场,他把目光往婵娟扫去,后者正在抚摩着凤凰的羽毛,安慰着她,而凤凰似乎也想冲出去,却被主人给制止住了,她的目光恰好也在这时看向风流欲,眼里闪过一道淡淡的光,并没有夹杂多少情绪在里边,便掉转视线返回到了凤凰身上。

“不愧是神禽,比人还灵精。”銮锋帝摇着头,似笑非笑地说着,自从知道这鸟儿是风流欲养的后他的神情透出一股子的轻松,仿佛心中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同时恍然前一段时间派人出去查探这只奇怪鸟儿的下落怎么会一直没有消息,难怪了,这鸟是藏身于风流世家,自然是颇难找到了,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出现了微笑。

听銮锋帝语气这样轻松,风流欲就知道这次大难又让自己给躲过了,不待吩咐就站起了身子,这时候婵娟忽然开口了,“表弟。”她亲昵地称呼风流欲,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给风流欲一种毛毛的感觉,“听父皇说你武功很高,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风流欲当然表现得谦虚无比,他摇了摇头,“哪里哪里,小弟武功低微,实在是不入流得很。”他敏锐的目光扫向婵娟后面的那个头裹白巾的青年,心想长公主这女人该不会是想借机来为她的手下报仇吧,心里这样想着,嘴巴上自然是又说了一些推脱之辞。

他想着自己今天是难得如此谦虚的表现了,这个婵娟贵为公主该不会跟自己斤斤计较吧,可是他料错了,天骄公主婵娟根本就没有吃他之一套,“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让他们指导你一下吧。”婵娟淡淡地说道,语气间还被她刻意加入了些不屑的成分,这让风流欲感到很不舒服,表面上仍旧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他偷偷地看向銮锋帝,满以为他会阻止,但銮锋帝却动也没动,而皇太后更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哎。”风流欲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是不能让风流世家的名头砸在自己的手上,更不能在当今皇帝面前败坏祖宗的声誉,于是他昂然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开始慢慢地闭上了。

当他的眼睛闭上,这便意味着他关闭了自己的视觉器官,他的耳朵微微耸动着,灵觉开始无限地延伸……

为了避免造成屋内桌俱的损坏,他把真气环绕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而大范围提升自己对周遭事物的感知,这是天视地听大法的易容版,跟随着婵娟而来的阿生,阿猛,阿箭都感到一种奇异的气息就像是水滴一般从皮肤渗透入自己的身体里面,而这种感觉却是倏忽而来,待要仔细感知的时候它却又消失得没了踪迹。

这边的风流欲虽然是闭着眼睛,但厅中的一切大到天花顶小到人体毫毛都清晰呈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看见从阿箭的胸口衣物处射出一道道绿色的光芒,并且越来越多,如同浓雾一般将他身体包围住,隔绝着风流欲的窥视。

“精灵的力量吗?”感觉到这股大自然清新而纯洁的力量,残存在风流欲灵魂中微末的黑暗力量开始蠢蠢欲动,风流欲感觉到了,黑暗力量具有破除一切纯洁力量的能力,而精灵所拥有的自然之力便是属于纯洁的力量,因为构成自然之力的可以是风,火,水,土,雷等五种自然界拥有的元素都是属于大自然的,黑暗力量则是纯粹的黑暗,神族所拥有的力量则是纯粹由光组成的光明之力,光明力量可以增强其他系力量的动力,黑暗则是代表破坏,风流欲轻轻念叨着,他蓦然睁开了眼睛,伸出手掌虚空在向着三人在自己眼前轻轻抹过。

“怎么,你是不愿意应战吗?”婵娟完全没有三人的那种感觉,见风流欲摆着手她还以为风流欲是不愿意应战呢,遂又出言道,“果然世家子弟都是这个样。”即便先前有着对风流欲的讶然与好奇,但此时一见,一向冷静的她也受到了某些因素的影响对风流欲产生了和对一般纨绔子弟的看法。

风流欲眼珠子轻轻转动着,他的眼神定定到看着婵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为自己冷静足够的婵娟心头涌上了一种很窝火的感觉,她差点就要失言而语,蓦的一惊,心中暗道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心底的感觉是一种没来由的郁闷,如同一团气憋在心里,很是不舒服。

“你肋骨伤势未愈,强自用力的话只会导致伤口出血,甚至会有性命之忧。”风流欲走到阿生面前,嘴角含笑轻松地看着他,说道,语罢,又将目光移向他身边的阿猛,“你,身体的确较为常人胜过许多,却在药物刺激之下损伤太多——”风流欲的话还没有说完阿猛表情就陡然一变,“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大,在房间内隆隆作响,外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晴天霹雳呢。

对于阿猛的反应风流欲不以为忤,相反的他的脸上愈发显得自信,“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按自己腰外侧三寸的期门穴,喏,就在那。”见阿猛迷惘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是不知道风流欲所说的期门穴在哪,风流欲干脆就指出给让他知道,阿猛自然是一掌按下,“然后再按胸口右边的膻中穴,然后是膝盖上方的环跳穴,之后再是心脏右一寸的商泅穴,最后是肚脐下三寸的丹田穴。”风流欲说一个穴道,就指出一个穴道,而阿猛也听话地在自己穴道上点了下去,等他最后一掌准而又准地拍在自己丹田之上的时候他感到一种比点前四个穴更锥心的疼痛忽袭而来,全身乏力,双腿颤抖着,靠着意志才勉强支撑着不倒下。

“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五穴散功,即便你是天下第一,这五个穴道被你这么重的手力一拍又怎么还有力气战斗呢?很简单,你输了。”风流欲一脸的平静与淡然,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他的表情引起了婵娟的极大反感,只是她表面上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而此时的阿猛已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幸而靠着阿箭的搀扶才不至于倒下,“你很卑鄙。”阿生操着生涩的话语开口了,他一开口,风流欲就大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銮锋帝捋着胡须,他的眸光深沉,眼神定定地锁在了风流欲的身上,感受着那种不同于常人所能够拥有的气势以及气度,只是这一切我们的主角并不知晓。

“卑鄙吗?”风流欲喃喃重复着,他干笑了两声,冷静地道,“世上没有不败的功法,只有常胜的手段,这个现实中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希望你们不要以常理去揣测,否则,你们会吃亏的。”风流欲没有再说什么,他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阿猛身上连拍三掌,“噗——”阿猛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血并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形成一个水球在风流欲手心上不停地打着转,渐渐地越来越小,直至全无。

“放心,我不是害他。”风流欲挥手制止了阿生阿箭惊疑而愤怒表情下决定脱口而出的言语,他以无上的功力把声音分成四束分别传了过去,“如果以后他再不停用狂化粉的话,即便他有十副兽族战士的体魄也是没有用的,知道吗?”他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婵娟的眼里,这时候他终于是从其中发现了一丝丝的讶异,甚至还有一丝的了悟。

他转过身子,面对着銮锋帝,“小侄献丑了。”说着又转向了皇太后,太后慈祥地看着他,这时候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初时看向风流欲的目光是长辈看晚辈的话,那此时则多了一种前辈审视后辈的涵义,皇太后的目光变得深邃,看着风流欲良久方才开口,“你和你爷爷很像,却又不像。”她这话显得有些儿矛盾,但显然不是随便说出来,而是有经过思考的,在风流世家风流欲是很少听到父亲提起自己爷爷的,印象中只知道父亲告诉自己说爷爷是失踪了,此时听皇太后提起自然是来了精神,“和爷爷哪里相象呢?”

“你爷爷啊……”皇太后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不过她显然是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又用别的话引开了,“不说这个了,来,跟外婆说,你的师傅是谁?”见风流欲不愿在自己爷爷这个话题上停留,而看她的反应风流欲感觉到她显然是知道些关于自己爷爷消失的内情,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好追问,于是也便作罢,听到皇太后又提起关于自己武功的问题,他现在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上关系的姑婆,也就是当今太后的老妇人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他想起刚才自己真气还尚未全部去尽,太后的声音却能清楚地传到自己耳中而不受阻挡,看来也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还是说是老爹教的吧,这样捧捧老爹也好。”风流欲还算是个孝子,只要是有机会拍风流天的马屁是绝对不放过,他刚想说出来,哪料得皇太后像是预知到风流欲要说的话一般,面色变得冷肃异常,略带着威严的语气警告道,“不许说是你爹教的,你爹虽说是在武林谱上排行第二,但那是按照着他的地位综合你们世家的财力定的,根本就是虚名,当年那些老怪物也没有被计算在内,任何能算?”

风流欲恍然明白了一些原由,他与自己父亲有过一次的较量,他知道风流天那时并非在隐藏实力,原来是按地位权力排的啊,那难怪自己父亲会被排在第二位了,至于皇太后口中所提的老怪物,那一定是些功夫可怕,实力惊人的前辈高人们,风流欲的血似乎热了起来,看来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充满挑战的啊。

“表弟,怎么你家门口整天都这么的热闹啊?我们差点都进不来了呵。”婵娟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微笑,而且是对着风流欲笑着,说道。

“哦,有吗?”风流欲嘴上打着哈哈,心中却是雪亮雪亮的,这恐怕又是那一群公子哥儿们在窥视着机会准备一亲紫衣她们的芳泽,真是讨厌,跟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风流欲在心中微叹了一声,但想想当年自己追紫衣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呢。

“据说是表弟携美归来之后才出现这样的奇景。”婵娟分明是知道其中的缘故,却并不明说出来,又以‘奇景’称之,让风流欲脸色显得是怪怪的,她笑了笑,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听说表弟的妻子个个国色天香,尤其紫衣更是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美人,不知今日能否请出来看看?”

“原来如此。”风流欲看了婵娟一眼,又把目光掉向阿箭,后者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任由风流欲惊疑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淌,他在等着风流欲的回答,他希望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凭借自己怀中的某件物事来验证一件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精灵族来讲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第二零一章

“这个……”风流欲陷入了思考中,他沉吟着,皇太后却也像对这事极感兴趣一样,向风流欲笑道,“不错,哀家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些个奇女子能成为我们风流家的媳妇?”

皇太后这么一说,銮锋帝便也赞同道,他笑呵呵地开口了,“既然如此,贤侄你就干脆让朕等见识见识吧。”

风流欲知道自己是没法再拒绝了,只好应了一声,他告辞着准备退出去,太后却又叫住了他,“让下人们去请来便是了,来,再来陪哀家聊聊。”

坐在这里,坐在一众的长辈面前,风流欲感觉是太过不自在了,就像浑身麻氧难当却又不得不忍住,他不得不把自己好动的本性给暂时地隐藏起来,轻佻而市井的言语自然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中脱口而出,反而表面上还要装成一副深沉,稳健,文质彬彬的模样,“真的好辛苦,还是和紫衣她们在一起舒服。”风流欲心中叫苦不迭,但苦归苦,面上他仍旧是保持着微笑的样子来回答皇帝和太后的问题,婵娟也时不时提出些奇怪的问题,之所以说是奇怪并非是由于问题奇怪,而是由婵娟提出让风流欲觉得奇怪了,她所提的问题先是琴棋书画,然后是古人诗词,最后竟到了对于军队的管理以及现在的国策,要知道,历朝历代都有法规,后宫女子是不得参政议政的,但风流欲注意到銮锋帝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怪罪于她,甚至于还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讨论这个话题,风流欲虽感疑惑却也不好说些别的什么,只好综合自己的认识阐述了一番自己的见解,却也是头头是道,剖析得恰倒好处,毕竟邪淫魔神曾不只一次率领过魔族与各个种族作战,因此累积的军事经验自是不少,天下的战争都是一样的,即便种族不同,但模式还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风流欲生搬活用,更获得了太后及皇帝的赞赏,便连风流天也不得不相信自己儿子的才华,想到送他远行之前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毛孩,没想到几年的时间转眼就成为了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少年,风流天倒是并不想清楚地知道风流欲那几年的时间里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也难怪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子钟情于他了,想到这些,风流天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的情孽也太重了。

“八位少夫人到。”从门口传来护卫的传报声。

“八位?”銮锋帝虽有听说风流欲携众美而归,没料到却有八位之多,登时聚精会神地看着鱼贯而入的以紫衣为首的众女们,銮锋帝和太后以及众人(除风流欲外,因为他这个时候并非是面向紫衣的)的神情明显的都呆滞了一下,阿生和阿猛眼里的瞳孔更象是消失了一样,大嘴微张,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亦不为过。在这种时刻,风流欲最注意的是却是阿箭,的确,阿箭很快就从惊艳的状态中醒转过来,他的手已经伸入了怀中,脸上依稀还带着一抹兴奋与激动,但是他的这种表情立刻就凝固住了。

“公主,公主。”他低声唤道,语气中搀杂着很多种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有失望,但最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哦?”婵娟失神地应道,但她这声音同时也让自己真正的清醒了,连带着也惊醒了屋子里发愣着的几人,她把目光转向阿箭,阿箭微微地把手掌依靠着衣襟侧着摊开,上边是一把翠绿色的碎片,就像是玻璃粉碎了一般,在光亮照射之下还闪烁着和它本体相同的颜色。

婵娟的面色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她表情中所含的成分和阿箭的差不多,也是惊讶中带着难以置信。

她蓦然一顿,把目光扫向了风流欲,她知道自己猜得没有错,这一切的确是风流欲所造成的,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们,耳边更传来了他的声音,“表姐,真的是不好意思,用力稍微重了点。”风流欲自是知道碎裂在阿箭手掌中的东西是什么,精灵族自古以来为了保证精灵之泪不被遗失,或者是遗失之后便于寻回,以从上古邪怪丈八蛇龙体内取出的七颗龙元冶炼成具有特殊能力的法器,这些法器便是最初的圣女能量感应仪,它们被长年放置于精灵王国的妖精之泉中,这妖精之泉是圣女之泪诞生的地方,每任获得精灵之泪垂青的圣女都必须经过泉水的沐浴才能够将自身与精灵之泪完全地融合在一起,久而久之,龙元无形中也吸取了精灵之泪的力量,于是便和圣女之间有了一种千丝万缕的感应力。由于圣女通常是由精灵国度中最为美丽的女子来担当,而精灵一族又是西大陆上最为美丽的种族,他们的圣女自然便成为了各国贪花者暗中猎艳的目标,为此还引发了几次大规模的战争,而圣女虽然是处在精灵国人的严密保护下但几万年来总难免有消失(消失的原因很多,有的是被人以武力带走,有的是自己出走,总之是发生了失踪事件),于是精灵国度便不明智地分别派出国人持着龙元到处找寻,说他不明智那是因为精灵一族牺牲了几百位大魔导士才屠灭的丈八蛇龙的龙元是稀世难得的瑰宝,圣女没找到,龙元就先引得眼红之人争夺,最后只剩下了三颗。万幸那时候精灵国国君紧急召回寻找人员并打退了几次不明军队的进攻才保全了这三颗龙元,从此以后再不敢随便将龙元让人带出国外,而且防范外敌进攻毕竟是大事,在王国几位德高望重的法师的帮助下制造出了一个仪器,它能够将三颗龙元的能量集结在一起,这样一来,不单以妖精之泉为中心给精灵国度的首都撑起一片结界,更是让妖精之泉中的石子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只一夜工夫就从普通的褐色变成了难以想象的翠绿色,它们对于圣女能量也有着感应的能力,只要是靠近圣女都能够发出闪烁的金光,这便形成了最新的圣女能量感应仪。阿箭手上所持有的就是这种石头,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经过石化魔法加持更加坚硬的圣女能量感应仪竟然还有人能够如此轻易得将它弄碎,要知道身为兽人族第一勇士的阿猛都无法赤手将它弄碎的呀。

銮锋帝他们并没有注意这些,那是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可避免地全集中在了紫衣八女的身上,风流欲眼神在婵娟和阿箭身上微微停留了些会,就正过头直视着众爱妻们。方才还穿着各色服饰的她们才这么一会儿工夫竟都统一阵地似地换上了一袭天蓝色的宽肩镶花高领的连身裙,一模一样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却显示出不同的韵味,有的高贵,有的典雅,有的活泼,有的若出水芙蓉,有的似牡丹绽放,总之一时只让人兴起了‘江山如此多娇’的感慨,更别说最为出众的紫衣了,若非在座的人自制力颇强,恐怕看上个一天一夜也是不够的呢。

众女齐声分别向众人行了礼,便静静立在一旁,目光低垂,双手交叉,一副整齐的样子。大体是很好了,只是雪衣和江琪看上去有些别扭的样子,风流欲心中已经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想来她们平日里活泼惯了,一时要作出这么文静符合礼仪的样子,的确是有点勉强,“见皇帝就是规矩多,真麻烦。”风流欲体谅地想着,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和老爹一起去见銮锋帝和太后的时候见面的时候总是要叩头叩头的,而且一句话出口之前还要回想一遍,自认为没有什么犯上的地方才能说出口,爹爹更是交代自己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反正是n多的繁文缛节,以至于自己到现在都很不喜欢入宫,自由自在的最爽快。

“哎。”銮锋帝忽然一声叹息,他捋着胡须,呆滞之后充满欣赏神情地打量着紫衣她们。

“皇叔为何叹息?”风流欲问道。

“恨不能再年轻十几二十岁,否则定当与你做个情敌。”銮锋帝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的话引得在座诸人也会意地笑了起来,风流欲倒也不甘示弱,“如果皇叔果真年轻二十岁,侄儿也是不会退让的哦。”虽然是半开玩笑地说话,但从他的话里还是可以听出那点坚决。

銮锋帝轻轻颔了颔首,他把目光投射在紫衣身上,因为刚才众女已经各自报过姓名了,即便是没报,也是很容易猜出紫衣的,“你就是紫衣么?”銮锋帝说着更是不住地点头,话里充满了赞赏,“果然不愧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女,连朕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了,听说一个偌大的扶桑国现在因你而弄得国不像国,还派出使团四处访问呢,你也你……”銮锋帝的神情浮上了些无奈。

“紫衣有罪,请皇上恕罪。”紫衣趋前几步,盈盈跪了下来,美女不愧是美女,连跪的姿势都惹人怜惜,风流欲忍不住地想上前扶起她,却碍于銮锋帝而不敢稍举妄动,只能一个人在那独自心疼了,不过幸好这种心疼并没有持续多久,“玉人无罪,怀璧其罪。”銮锋帝喃喃地说道,众人自然都明白他口中的‘璧’指的便是美丽的容颜,古往多少战事因女人而起,又有多少人为了女人而走向死亡,红颜祸水,并非虚构。

“起来吧,那件事情朕调查清楚了,恕你无罪。”銮锋帝作了一个请起的手势,他把目光又在众女的身上扫了一遍,“今日一见你等,朕的六宫粉黛都似乎失去了颜色,罢了,罢了,你们要些什么,朕要赏赐你们?”他让众女分别坐下,说道。

“皇上你为什么要赏赐我们啊?”雪衣带着一副天真而迷惑的神情,脱口而出,她早把进来前姐姐们吩咐自己尽量少开口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为你等让朕今天心情愈加的愉悦,所以自然就要赏赐你们啊。”銮锋帝和蔼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让皇上今天心情很好啊?”天真的雪衣是打破沙锅问到底,漂亮的大眼睛充满求知欲望地看着銮锋帝,銮锋帝倒也出奇耐心地解释着,“那是因为你们都长得很可爱。”他说着,微笑看了看雪衣,“来吧,说说你想要些什么?”

雪衣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却被一边的青衣给拉了去,青衣笑着说道,“我等姐妹并无奢求什么,只愿万岁龙体康健,寿与天齐,便是对于我们最大的赏赐的。”青衣已经刻意地将自然流露在自己体外的妖媚气息收敛了,但还是让人感到一种恨不得揉入怀中的冲动。

銮锋帝轻轻‘哦’了一声,风流欲清楚地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亮光,他感到銮锋帝的目光向着自己父亲的那个方向扫了过去,但也只限于迅速地一瞥,若不是风流欲偶然看到恐怕还会以为他的视线根本就没移动过一样。

听到青衣这么说,除了雪衣外众女都点了点头。

“万岁,如果你要赏赐,不如赏赐给我们的夫君,好吗?”婉儿可是不能轻易放过这一次难得的机会,不过她把这个大好的机会推给了风流欲,她说着,把满是笑意和似水柔情的目光投向了风流欲。

“你就是南宫婉儿?南宫龙就你一个女儿吧?”銮锋帝竟问起了南宫世家的子氏问题,不知道为什么,风流欲总觉得这銮蜂帝问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

“是的,婉儿有幸成为独生女。”婉儿谦恭地答道,她略微感到奇怪,这个皇上正题儿不答说这个作什么,她还以为皇帝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下去,没想到皇帝却摆了摆手,“欲儿自是要赏,不过赏赐的事情待会再说。”

风流欲微微呆了一会,“赏自己,没搞错吧?”他思来想去也没找出自己有什么该赏的地方,“难道说真的因为自己刚才说的那番关于小鸡儿可以促进御花园中那些动物的肉质而要赏自己?”可能就是这个了,风流欲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脸得意的笑容。

“夫君又在坏笑了。”风流欲循声看去,雪衣正看着他呢。

“好了你们要些什么呢?”銮锋帝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赏紫衣她们,又提起了赏赐。

“你们就让皇上赏你们一个叫风流欲的情郎好了,让他天天被你们亲,天天被你们抱,天天被你们蹂躏好了。”风流欲传音给了诸女,他故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佻,无形中又占了众女的便宜,不过众女对于这些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偶尔有些目光瞪着风流欲,却也只是一刻的事情,下一刻那其中的嗔怪又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雪衣才不让你这个大坏蛋得意呢。”雪衣赌气般地皱了皱她那好看的琼鼻,低“哼”了一声,越众而出,“雪衣想要皇上赐个器物,上可打不孝王孙,下可打贪花好色者。”雪衣那灵动的大眼睛‘骨碌’一转,举出了一个例子,“就像门口的那些个坏蛋,希望皇上答应。”雪衣说‘门口那些坏蛋’的时候眼睛却直直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风流欲,敢情她是指桑骂槐。

“死丫头片子。”风流欲心中‘气’得直痒痒,报复心极强的他自然是不方便立刻报复,只能以眼神对着眼神,但他毕竟没有‘以眼杀人’的本事,看着雪衣偷偷地向自己作着鬼脸,风流欲却又不敢以牙还牙,毕竟他是正对着诸人,他脸上的表情自是很容易就落入别人眼中,特别是风流天。

銮锋帝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答应了,“既然如此,那朕就赏给你们一条‘打神鞭’,上可打不孝王孙贵族,下可打拈花好色者,且可行先斩后奏之权。来人!”銮锋帝从怀中取出了一根长鞭,这根鞭子仔细望去是以一根一根细如发丝的金丝编制而成,首柄处缀着两颗珠子,如果风流欲没看错的话一颗可避水,一颗可辟毒,端的是美观加实用。“这条鞭子朕本是让人特地为婵娟而作的,正巧现在就赐予你们吧。”銮锋帝呵呵地说道,他把鞭子递了过来,雪衣一脸兴奋地伸手接住。

“谢皇上隆恩。”众女跪下齐声叩头道。

銮锋帝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不然的话朕等这些人怕是不能安心谈话的哦。”他看了看四周,的确,众人大部分的目光还是在她们身上巡游着,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言不虚啊。

紫衣她们相视笑了笑,一一告退了,而风流欲呢,他的视线是一直盯着雪衣,准确地说是盯着雪衣拿在手中的那柄‘打神鞭’,“完了完了,以后被她打都没办法抱怨。要是她一不高兴,跟皇上告状,然后皇上再向我爹告状,那岂非很惨?”这个自然而然出现的念头刚刚兴起,风流欲就失声笑了出来,自己是杞人忧天了,不说雪衣和自己的关系,就是让她打几下又怎么样呢,反正要报复的话只要等到晚上就行了,到时还不怕她告饶,风流欲的思想微微偏向龌龊的地方了,并且越想越远,不合时地地联想到了众女美妙的身体,心,便又热了起来。

第二零二章

“云秀啊,欲儿今年多大了啊?”太后关心地问道。

“快十八了。”云秀夫人在一旁迅速回答道,对于自己儿子的年龄没有人比她刚清楚的了。

“那你日后可得好好管管他,别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染上拈花惹草的毛病啊。”云秀夫人听到这不由得一怔,他狠狠瞪了风流欲一眼,过了半晌她才赔笑道,“媳儿一定好好管教欲儿,太后放心好了。”她又看了一眼风流欲,风流欲却没注意到她母亲的神情,听得云秀夫人一声微咳才从香艳的想象中回过神来,而这时太后的话恰恰传入他的耳帘,“也罢,这不皇帝亲赐一柄‘打神鞭’,如若欲儿今后随意出去拈花惹草的话就算哀家等人不教训他,他的大小妻儿们也会教训他的,呵呵呵。”太后看着风流欲,笑眯眯的道,那眼光让风流欲一阵心寒,心中立刻就下了一个决定,“不行,以防以后被欺负,还是先把雪儿手上那个鞭子骗过来的保险。”风流欲决定了先下手为强,他是想到就做,立刻就站起身子,恭声道,“皇叔,姑婆,请允许小侄退下研究武学。”风流欲这个借口找得很好,一方面觉得可以达成自己出去的目的,另一方面则会让皇帝和太后感到自己很勤奋。

“哦?”听到风流欲这话,銮锋帝像是记起了什么,问道,“怎么样,贤侄对你表姐的比武招亲大会有信心没有?”他话刚出口,不只婵娟,便连风流天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如果风流欲转首看去,敏感的他定然可以看出自己父亲眼里那丝淡淡的忧虑。

风流欲怔住了,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马上回答,要知道这答案可不是随便能给的。如果说自己有信心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自己是当场在向婵娟求爱,这公主婵娟又偏偏在此;但如果说自己没有信心,先损了风流世家的名头不说,无形中更影射婵娟是长得不漂亮,没人要么,即便这只是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可这毕竟也算是大事了。“伴君如伴虎”风流欲心中暗自说道,权衡再三,他终于开口了,“一山更有一山高,学无止境,把握不敢讲,小侄自当尽力而为之便是了。”风流欲摸棱两可地说道,回答得理所当然,心中却在奇怪着,这皇帝叔叔怎么看上去好象很希望我做驸马一样的,真是的,虽然说自己这个表姐的确是美女中的美女,如果和自己真心相爱倒也无不可,只是这个驸马一旦当上不就要常常见皇帝么,这可辛苦了,一想到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风流欲就头痛。

“好,说得好。”銮锋帝笑呵呵地说道,“你上次在九方城勇擒乌天顺的事情朕听说了,你做得很好。”銮锋帝赞赏地看着风流欲,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朕决定封你个官当当。”不容风流欲有说话的机会,銮锋帝站了起来,“风流欲接旨。”

风流天刚想站起来说话,就被銮锋帝以手势给按住了,他颇有些责备似地道,“风流爱卿,朕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呵呵,偏偏不让你如愿。”

听着銮锋帝这恶作剧似般的话语,除了风流天是一脸颓丧的表情外,其余的像太后,云秀夫人,婵娟公主还有风流欲等都感到有些惊然,銮锋帝似乎是感到自己失态了,假意咳了几声,炯炯目光逼视着正偷看着自己父亲的风流欲,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怎么,你想抗旨吗?”

风流欲方才暗中琢磨着风流天今日的言行,他心中隐隐是觉得父亲像是不同意皇上下什么决定一般,但却又拗不过皇上,再回想今天皇上所和自己说的话,虽说他是皇上,但让自己觉得他的确就像自己喊他的称呼一样是自己的长辈,只是……他不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父亲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偷偷地看着风流天,这时候銮锋帝严厉的声音炸雷一般地在耳边响起,震得他立刻跪倒在地,口中顺其自然地应道,“在。”

“朕闻风流欲不畏强权,为民伸冤,精神可褒,特封钦差,赐黄马褂一件,代朕巡游天下,不得有误。平日可免上朝,进宫见驾无须通报。”銮锋帝朗声念道,给众人一不小的惊讶。

风流欲心绪陡转,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多少人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争一夕功名以求步上仕途,飞黄腾达,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今天先是得到老爹默认先成了三品钦差,这下再得皇上亲点,一跳就成了一品,恍然如梦一样,风流欲本来并不是想做这个钦差,但无须上朝这一句话却深深打动了他的心,“无须上朝耶,那以后带紫衣她们去游玩天下的时候岂不是很威风。”风流欲喜滋滋地想道,再说了,皇差在身,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他便也就不再犹豫,脑袋在地板上一磕,连谦称都变了,“臣领旨,谢主隆恩。”

“好好,爱卿请起。”銮锋帝显得很高兴,亲自上前扶起风流欲,同时从腰间解下了一面金牌,递了过来,“这是九龙令,见令如见朕,拿去吧。”

“皇叔,九方城那件事情其实全是八皇子的功劳,侄儿只是出了一小点的力。”风流欲欣喜地接住金牌同时不忘帮青昀说说好话。

“这个你不须说,整件事情朕已经了解了。”銮锋帝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用淡淡的话一语带过,“好了,你下去吧,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銮锋帝出奇地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风流欲暗暗打量着众人的神情,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除了自己父亲和婵娟公主外其余的人听到銮锋帝的话都表现出了一种很惊讶的样子,看来皇上所说的这句话给他们的震惊不小,“为什么老感觉爹爹像是很忧虑呀?”风流欲想着,按说听到皇上这样悄悄的暗示,爹应该是很高兴的,“对了。”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父亲告诉自己公主比武招亲这件事情的时候是郑重地嘱咐自己不要赢,却也不要输得太难看,这说明风流天早就不想让自己当上驸马了,对于婵娟这个自己今天才见面的表姐,她虽然说的话不是很多,风流欲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男人才有的气魄,这种气魄和江琪很像,只不过琪自从成了自己女人之后已经全然失去了这种气魄。那是面对千军万马而不慌乱的魄力,冷静的眼神,时而微皱的眉头,又是一个倔强的女子,但这贵为公主的女子听到皇帝的话并没有表现出怎么样的情绪,譬如娇羞,恼怒,或者是无奈,她只是把目光在风流欲身上稍微打了一个转,嘴角不经意浮现出一缕笑意。

“是。”风流欲应了声,转身退了出去,他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婵娟的声音,“父皇,女儿想跟表弟去参观参观这里。”

銮锋帝自然是答应了,于是风流欲的鼻子很快就闻到了一阵香风,转过头一看,婵娟已然站在了身后,阿生他们跟在她的旁边。

“其实这园很是平凡,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怕怠慢了公主。”风流欲客气地道,他说这些话无非是刻意地和婵娟保持些距离,他感到这婵娟会为他今后的生活带来些不小的麻烦。

“为何言语突然变得生疏了起来,表弟?”婵娟靠近风流欲,风流欲只感到一阵热热的气息流过自己鼻端,并从中闻到了些香味。

“哦,哪有啊,表姐。”听婵娟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风流欲自也不见外,他发现这婵娟也确是娇媚,就像是刹那变了一个人一般,但往往越是这样风流欲越是小心,在没有完全摸清楚对方的情况之前风流欲可是不会乱了方寸的,“那表姐,小弟现在就带你去游园。”风流欲当然知道婵娟并非是为了游园,他这样说也无非是想引出婵娟真正的目的罢了。

“这是你弄碎的?”婵娟忽然换了口气,语气冷俊地问道,翠绿色的碎片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中。

风流欲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

“你怎么弄的?”婵娟又问着,显然她还是有点不相信风流欲的能力。

“很简单。”风流欲满不在乎地把手伸起来,虚空中慢慢一握,似乎为了渲染自己创造出来的效果,很清脆的一声‘砰’,原本就已经够碎的碎片立时又散成了更微笑的部分,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四人的眼前,“就是这样做的。”风流欲呵呵笑着。

“你……”婵娟还想说些什么,蓦然间,停在她肩膀上的凤凰发出了一声嘶鸣,风流欲视线一扫,正巧看到从门缝处探进来的一个红色的小脑袋,除了小鸡儿还会是谁的,它看见凤凰的时候也发出一声嘶叫,脑袋一缩,消失掉了,看来,小鸡儿又在作挑衅这种事情了。风流欲快步向前,婵娟也跟着他跨出了大厅的门,凤凰这时已经冲天飞了起来,“那是……”婵娟的眼睛如同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般,一阵涟漪带着光荡漾开来了,不远的地方,小鸡儿正停在阿皮的脑袋上,多多和嘟嘟护卫似地站在阿皮的身后,阿皮的毛发竖了起来,爪子伸了出来,呈随时进攻的姿态,多多也完全摆脱了平时一副柔顺小猫咪的样子,头顶的毛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红色,一只小角出现在其中,周围还长着些许的金黄色绒毛,短短的四肢似乎也变得粗壮了许多,而嘟嘟呢,这只名副其实的猫努力地站着身子,但看过去却是像一个圆圆的不倒翁,远没有前两者的威势。

风流欲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定然是小鸡儿找了这两帮手来要找凤凰报仇,从心里风流欲是赞同小鸡儿的这种做法的,但是考虑到当事鸟的主人在这个地方总不好意思鼓励催促它们赶快下手吧,自然是一声断喝,“你们几只给我停下。”

阿皮低吼了一声,电光火石般穿梭而至,在风流欲身边站定,多多也不落下,在阿皮显现的同时也趴在了风流欲脚边,只有嘟嘟显得很是不便的样子,一摇一晃地状似蹒跚地费了好大力才赶了上来。这个时候,阿皮的爪子和多多的角都已经消失了不见,而它们的毛发也都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便是偶尔看向凤凰的目光也不再充满狠厉的光芒。

“青龙神?”婵娟失声叫道,她后退了几步,檀口微张盯着阿皮,保持着一副僵硬的姿势。

在他身后的阿生三人很奇怪自己主子的反应,在传说中五圣兽之首的青龙王已经灭亡了吗,怎么会这样说呢?他们当然认得多多,多多的样子很显然看上去就是幼年时期的麒麟兽,在西大陆上就很少看来,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见到了。

婵娟惊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阿皮,而阿皮此时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分场合地躺在风流欲身边晒起了太阳。身为新任的凤主,也就是说她身上继承的是同为五神兽之一凤神的力量,对于青龙力的感应她是很相信的,只是眼前这只看上去像极长毛狗的动物竟然会透出青龙的气息,倒让她有点疑惑了。

“嘿嘿,阿皮本来是条蛇,就算经过神龙变也会和正常的龙生长有所不同。”风流欲在一边暗自想道,这个道理还是他慢慢才想明白的,而婵娟根本就不知道阿皮曾经的变故,自然是没办法想到这一层了。

婵娟心中一动,她同时感应到了从凤凰身上传来的气势,她知道凤凰为什么这样做,在凤凰无形的气势下只有真正的神兽才能若无其事,而这只身上透出青龙力的兽类的确仍旧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麒麟也是,它虽然小但这些神兽都是天生具有震慑其他兽类的能力,所以和年龄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另外一只猫则开始发抖,把两只肥乎乎的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藏起身子却又不知道藏在哪,嘴中发出低低的呜鸣声,显然级数和这两只差得太远了。

“叽叽——”一道红光又蹿向了凤凰,那是小鸡儿,它的叫声中充满了愤怒,仿佛在憎恨凤凰儿这无形中的作为一样,风流欲自然是不知道凤凰刚才那一番的动作,刚想喝止,小鸡儿却已经和回应着它攻击的凤凰飞到了高空上交相缠斗着,看着它们一叼一啄,你来我往,每次攻击都迅疾无比,毫无疑问的,只要是一个疏忽都有着失败的下场,而原本停留在阿生身上的白鹫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双翅一震,就飞上天空支援凤凰去了。

“表姐,这会不会有些不公平?”风流欲一脸轻松地道,他并不十分担心小鸡儿,如果小鸡儿这么快就落败的话那以前跟着自己不就白混了。

“不公平?”婵娟重复了一句,她笑了一下,显出两个很好看的浅浅的酒窝,“我记得不久前谁好象说过世上没有不败的功法,只有常胜的手段,还说这世界上不可预测的事情很多,不能以常理去猜度呢。”她说着风流欲在銮锋帝他们面前说得堂而皇之的一番话,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风流欲的反应。

“表姐,真拿你没办法。”风流欲笑着摇了摇头,婵娟还以为风流欲是投降了,眼里不由得露出胜利的光彩,却见那边的风流欲手蹲下身子一拍阿皮正摇晃不定的脑袋,“去,阿皮,想办法帮小鸡儿一把。”

听到风流欲的命令,阿皮立刻就站了起来,它对着多多嘶吼了一声,扬起前肢,众人骇然发现那锋利如钢钩一般的爪子又出现了,一晃,一抹亮光划过,已是空空如也,随即便是一阵风吹过,“嘿嘿。”风流欲对站在一边发愣的四人露齿一笑,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对于风流欲的行为婵娟是打心底感到疑惑,即便麒麟青龙是神兽吧,可幼生期的它们根本就没办法飞翔啊,而且受到创世诅咒的影响这些神兽的能力都要受到严重的影响,几乎是不能够飞翔的,因为支持青龙巨大身体活力的是靠强大的魔法力,麒麟没有翅膀,要飞上天靠的也是魔法力,所以东大陆才没有出现龙的影子,否则以它们强横的身体,不消使出喷火之类的魔法攻击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它们在搞啥?”风流欲见阿皮朝着多多吼着叫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多多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叫声,它头上的角又伸了出来,爪子也变长了不少。这时候阿皮朝着空中大吼了一声,小鸡儿显然是听到了,它故技重施,一下猛攻之后掉头就往下落,凤凰是灵禽,自然不会第二次上当,但白鹫就不行了,这并不是说它不够聪慧,而是它没有上过当的经验,一个掉头就往下面冲去,等到凤凰发现不对它已经冲下了半空,凤凰一个俯冲,意图救回白鹫,它的眼珠子瞥见了射上树梢的阿皮,翅膀向下急扇,想拔空而起,正在它作这番动作的时候,白鹫被阿皮扑倒,小鸡儿此时飞了上来攻向凤凰,凤凰一退再退,蓦然一声厉鸣,向着婵娟疾冲而去。

第二零三章

“公主小心。”阿生眼见那只麒麟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匍匐到了婵娟身后的草丛中,感受到注意的目光,麒麟腾空而起,扑向婵娟。速度很快,婵娟身边的只有阿生先发现了麒麟作出反应,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出现在他手中朝着多多就刺了过去,一声脆响,利剑竟刹那被多多的爪子给划成了两半,眼见多多的爪子就要搭上婵娟雪嫩的脖颈,风流欲离奇地出现在了婵娟的身前,手一抓,立马就把多多给提了起来。多多被风流欲提住脖子,只能将前肢搭拉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风流欲。

“好了,不要闹了,去玩吧。”风流欲说道,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刚才自己及时抓住了多多,否则真不敢想象刚才会发生什么事情,看来以后不能让阿皮做这些不保准的事情了,他想着想着又在心中连道三声‘好险好险’,凤凰刚才由于情急救主而被小鸡儿一个猛撞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立刻又被小鸡儿以利抓扼住脖子难以动弹。直到见风流欲一挥手,它们才不甘心,准确的说是小鸡儿不甘心地松开了爪子,两只飞禽都才得以自由。

“表姐,吓着了吧。”风流欲脸上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抱歉着道,“让公主受险了,臣有罪。”风流欲跪了下来。

“不用行此大礼,还要多谢你救了表姐呢。”婵娟客气地说着,眼眸却不经意地看着风流欲,思索着,“对了,你刚才怎么那么快就闪到我前面了?”婵娟抚摩着飞到自己手臂上停住的凤凰,继续说了下去,“莫非这就是我们东大陆所说的武功吗?”

“哈,这是轻功。”风流欲故作高深地传音道。

“哦?”婵娟听到风流欲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刚才在銮锋帝面前的时候风流欲也曾这样做过,这便引起了婵娟的好奇,“你这是怎么弄的?”在她的常识中通常只有魔力到达大魔导士级的人物才能够将空气压缩在一定范围内,并使自己的声音通过空气传递出去,她很疑惑风流欲这种年龄怎么会的。

“这便是传音入密。”风流欲见婵娟眼里光亮闪闪,又补充着说道,“传音入密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学,这需要以至少三十年真气为辅助,经过周身经脉才能够成音。”风流欲照实说着,这话里的意思也是在提醒婵娟必须是从小练习内功的人才有可能学会传音入密,无形中也打消了婵娟求知的念头。

“原来如此。”婵娟点了点头,她把目光投在了在天上飞翔的小鸡儿身上,话语中稍带讽刺地道,“表弟,你这只鸟儿有够狡猾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你的影响?”

风流欲一愕,赔笑道,“如果说没有吧,表姐你又不信,那干脆就说是有吧。”风流欲承认得很爽快。

“表弟。”婵娟向着风流欲走了一步,一停,又退了回去。

风流欲看见婵娟的举动和他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和蔼地问道,“表姐是有什么需要吗?

这句话提醒了婵娟,她不再犹豫,直截了当地答道,“你那两只宠物卖吗?”她手指着阿皮和多多,这时候原本蹲坐着的多多忽然扭头看着一边,只见莎莎正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走来。

“这个嘛,那只怕是太凶了,伤到公主就不好了。”风流欲指着阿皮,语气委婉地推脱道,然后他又指着多多,“至于这只嘛,就说不定了。”他斜眼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莎莎,笑着说道,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话音刚落,莎莎的脚步就停住了,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在空中对上了,他注意到她原本明亮的眼睛这时候更加的明亮了,明亮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眼里出现了晶莹的泪水。

“呀,莎莎,你怎么了?”风流欲连忙上前,蹲下身子,注视着莎莎那精致得令人无可挑剔的面容。

“大哥哥不要卖莎莎,大哥哥不要把莎莎卖掉。”莎莎慌乱之间再也不顾紫衣她们告诉她在这要用新学的语言讲话的规定,直接用魔族语喊了出来,她的泪水也在第一时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那带着卷儿的头发垂在脸颊两边,愈发显得是楚楚动人。

风流欲一听就知道莎莎是误会了,他赶忙伸出手仔细地揩去莎莎脸颊上的泪水,莎莎仿佛怕失去风流欲一般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抓着不放。

“傻瓜,大哥哥怎么舍得把莎莎卖掉呢。”风流欲双手扳住莎莎的肩膀,让她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因为刚才那位姐姐,”风流欲指了指正看着莎莎露出沉思表情的婵娟,“她要买莎莎的多多和大哥哥的阿皮,因为多多不是哥哥的,所以哥哥才说不一定啊,毕竟卖不卖阿皮是要由莎莎来作决定的是不是?”风流欲耐心解释着,这时候多多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伤心,靠近莎莎,龇牙咧嘴朝着风流欲发出咆哮声。

“多多,不要对大哥哥凶。”莎莎责备似地在多多脑袋上拍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风流欲,“哥哥你不是骗莎莎吗?”她眼里闪着的无辜神情像极了雪衣和婉儿的眼神,即便是真的,风流欲又怎么会点头呢,自然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过他还是在莎莎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为了让莎莎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地思考下去,他连忙找了另一个话题,“莎莎,你怎么会来这的呢?”

听到风流欲这么说,莎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左顾右看,仿佛在找着什么东西,“奇怪了,虞姬姐姐怎么不见了?刚刚她还说要带莎莎出去玩的呀。”

“相公,妾在这。”一把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虞姬的声音。

“莎莎,可能虞姬姐姐迷路了,莎莎回去找一下。”风流欲不动声色,打发莎莎。

莎莎乖巧地‘哦’了一声,看了风流欲一眼,正准备带着多多离开,阿皮却从一边冲了了上来,一口咬在多多的脖子上,头一甩就把它抛了出去,利爪又现,作出攻击的姿势,低声咆哮着。多多爬起来,也不甘示弱地摆出攻击的姿势,只是像是有些畏惧似地弹着腿。

“你们两只都去玩啦,别添乱。”风流欲知道阿皮是护主心切,一定是为刚才多多朝自己咆哮的事发怒,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安慰似地在阿皮脑袋上摸了摸,同时指着依旧在天上盘桓的小鸡儿,“你也是,都去玩,去玩。”风流欲用手作出走的姿势,两者会意,都冲了过来在风流欲身上亲昵地磨擦着,然后很快就消失了踪影,多多则在莎莎脚边打着圈儿,看着阿皮远去的身影是想追去又不敢追去,一副彷徨的样子。

“谁叫你刚才想咬大哥哥。”莎莎抚摩着多多的头说道,眼睛却瞄向风流欲,其意不言而喻。

“多多,快去追阿皮。”风流欲笑着说道,心里更是乐开了,“没想到阿皮这么有魅力,找个小弟都这么忠实,真是有意思,看来以后野味是有的吃了。”风流欲从这点又想到了自身的利益,多多‘呼噜’应了一声,撒开四肢就向着阿皮奔去的方向跑去,速度也是如雷似电。

莎莎随后也顺着原路返回,她真相信了风流欲所说的认为虞姬是迷路了,寻找去了。

“相公,妾感觉到站在最右边的那个男子体内有着精灵族的力量,紫衣姐姐想让妾探察一番。”虞姬老实地说道。

风流欲心中又响起这个声音,他没法捕捉到虞姬的身体,自然是没有办法进行传音,风流欲只好侧着身子,假意咳嗽般地捂着嘴巴,含糊地道,“老婆,帮我注意一下那三个男的想法,特别是最右边的那个精灵族的务必要弄清楚他的心中所想。”

“相公你不是一直不想让妾偷窥别人心意的?”虞姬打趣似的在风流欲心中娇声道。

“完了,怎么现在跟我撒娇,真受不了,找个机会定要在床上好好折磨折磨她。”风流欲心中淫念方起,就感到自己的耳朵被人拧住了,“雪衣说你是坏夫君果真是坏夫君,整天都想着这种事情,哼。”他觉得自己捏着自己耳朵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可又偏偏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正要告饶,虞姬已经放开了手,“相公再欺负妾,妾一定拿那打神编鞭打相公。”虞姬乐呵呵地说道。

“表弟,刚才那个可是魔族的女子?”婵娟刚才一直听着风流欲和莎莎之间用魔族语言交流着,而看她的神情像是懂得这种语言一般,因为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像阿箭或阿猛那样的迷惑与不解。

“这个,算是吧。”风流欲惊回了神,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是婵娟肯定不相信,只好含糊地答道。

婵娟并没表示出什么,她把话题又转到了阿皮身上,“你那只大狗到底究竟是怎么来的?”

风流欲打了个哈哈,“当然是从小养大的嘛,很正常不是吗?”

婵娟默默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草圃前,蓦地转过身子,指着风流欲,“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青龙王又是麒麟兽,又毫不费力地捏碎了探石,我不否认你给我的惊讶太多了,但请你诚实的说。”

“你是以公主的身份下命令还是以表姐的身份作请求呢?”风流欲好整以暇地问道,同时虞姬的声音又出现在了他的心里,“相公,那个威猛大汉是兽人族的第一勇士。他此行是保护公主的,他刚才心里在想着相公你是什么人呢,竟然能让他长期的疼痛渐渐消除,呵,相公他还挺感激你的呢。”虞姬话才说到这,风流欲心中就想着,“这个家伙是第一勇士?如果在西大陆的话一定是长得怕死人了,今后一定要看看。”风流欲印象中越是强大的兽人勇士越是形象可怖,所以他才会这样想。“相公,”虞姬的声音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个头戴白巾的则是一直想着怎么捉相公你那只小鸡儿呢?”虞姬的声音忽然消失了,风流欲听不到声音,只好把注意力再度转到婵娟身上,其实婵娟对于风流欲刚才的问题已经作出了回答,“两者都有。”她见风流欲默不吱声,以为他在思考,于是也不打搅,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边风流欲回过神,“小弟可以不说吗,要知道表姐上次在我的小鸡——”风流欲顿了一下,他感到这样说出口容易叫人误会,连忙换了一个词语,“呃,凤隼身上可是用上了门道呵,若非小弟我机智,恐怕——”风流欲把虞姬的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来了,一脸得意的说道,他此时说出这话明显是兴师问罪。

“果然是你。”婵娟冷冷地喝道。

“表姐,何必这么紧张呢?为什么不干脆抬起头看看天,放松放松心境呢?”风流欲面上的笑容一成不变,他笑嘻嘻地轻声说道。

婵娟这时候的感情是相当复杂的,她仿佛就在一个变化万千的旋涡中心,但是一下子被风流欲的话给震醒了,她凝神地往前面看,进入她眼帘的是一面绿树,风流世家种的多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即便这是秋天也丝毫不能改变树木叶片的颜色,她看着,任由这含着丰富生命力的秋天的绿色爱抚着她的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那边的风流欲却已经抢了话头,只听得他说道,“公主,我想您今天来并非是来参观的吧?紫衣她已经注定是我的人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来打搅她。”望着四人脸上露出的震惊神情,风流欲把双手别在背后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否则那个精灵族的仁兄当初也不会带来那么一个探测仪,而且你现在仍然是不死心,希望确认紫衣到底是不是失踪千年的圣女是吧?”风流欲通过虞姬,清楚无误地将阿箭的想法都给道了出来,而阿箭的记忆也在虞姬的魔力透视下源源不断地在风流欲脑海里呈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影象。

“你怎么知道的?”阿箭大惊失色,追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嘛,风流欲伸出手指在自己脑门上挠了挠,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两只手掌忽然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虞姬,出来吧。”

“是。”如同一阵涟漪散看,原本无形的空气开始发出有质的波动,慢慢的,虞姬那张美得无懈可击地面庞伴随着那副窈窕的曲线出现在了五人的面前。

“你……你怎么能……”婵娟认出了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正是方才见过的八美之一,现在她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完全让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她分别没有感到这里有一分一毫的魔法元素,可这女子分明用的就是隐身魔法啊,“难道她是——”婵娟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她很惊讶地把眼神投向风流欲。

“不错,她是神族,而且是很强的神族,你也不用怀疑了,你嘴里的大狗的确就是五神兽之首的青龙王。”风流欲伸手揽过虞姬,报复似地在她腰侧捏了一下,笑道,他这话倒没有说错,在某一程度上,虞姬是和创世神一样能够在东大陆自由自在使用魔法的神族,当然,以神剑之身化身为人,却也具有着神的特质,譬如说她身上的血,便是充满着神族所特有的光明力量的,“上次破掉你对我的凤隼儿就是她的功劳。”看着四人已经一副完全就说不话的样子来了,风流欲指尖一转,指向阿箭,从虞姬传送过来的这个精灵族男子的记忆风流欲知道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将他原先的想法改变了很多,“至于紫衣到底是不是你们所寻找的圣女,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们,不错,她就是你族千年前失踪的圣女梦·雨。”风流欲话音刚落,阿箭面色陡然变得苍白,然后又充满了欣喜与震惊,他朝着西方双膝跪下,双手交叉在胸前,口中喃喃呓语着,祈祷着。

“梦·雨?紫衣?”婵娟失声道,她不敢相信似地看着风流欲,梦·雨是精灵一族的最后一个圣女(没有精灵之泪精灵族自然无法产生新的圣女),所以在西大陆的史料上记载得尤为详细,记得她是在离接任女王之位只剩一个月的时候离奇失踪的,从那以后精灵族在大战中便节节败退,据说是失去了紫衣精灵之泪的作用使得精灵国度中央的妖精之泉开始变得浑浊,任何受泉水洗涤的战盔不再具有灵异的能力(譬如说净化心灵,提高坚硬度,增强士气等),于是,原先可以抵挡住低程度黑暗魔力袭击的盔甲就变得不堪一击,根本无法保护精灵那脆弱的肉体。

阿箭祈祷完站了起来,他表情激动,脸面憋得通红,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喉咙里要一吐才快,“这不可能。”风流欲态度出奇地生硬,他把对方心中所想的一点一滴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了,他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三年之内我会和她一起到精灵族去说清楚,你不用说些什么,精灵族现在远离战争,就让它再多持续久一点吧。即便你想帮助公主争取到精灵族的力量,却也不用表现得这么着急吧?”他把脸朝向婵娟,莫测高深地问了一句,“您觉得我说的对吗,公主?”风流欲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先前‘表弟’‘表姐’互称时那种亲切的气愤已经荡然无存。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阿箭后退了一步,手按在心口,惊骇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感觉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在了风流欲面前,毫无遁形。

风流欲一紧手臂,挣扎着要脱出他怀抱的虞姬身子再度紧紧被他掌握住了,他朝她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公主想到什么了吗?”

“读心术?”婵娟面色恢复了平静,这让风流欲不得不佩服,能够这么快就稳定住情绪的确是具有大将之风,“我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了?”婵娟冷冷地问道。

“当然没有。”风流欲揽着虞姬转过身子,“窥视别人隐私的事情作得太多可是有损阴德的哦,刚才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你们心中所想的,如果公主不怕继续被读心的话,就自便参观吧。”在四人的目光注视下,两人已走得很远,但他却仿佛是在身边说话一样,声音显得清晰无比,“如果你们谁存心要来打搅我们的话,后果可是难以保证的哦,失陪了,公主。”说着这句话,两人的身影已经转转过一条小路消失不见了。

“公主,他到底是谁?”阿箭注视着风流欲他们远去的方向,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里面除了惊奇,更多的却是疑惑,他的话让人听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身份明明就摆在那里,可是却让这些人不愿意相信。

“公主,我的伤全好了。”阿生忽然发出声音,欣喜地叫道。

“什么?”婵娟的视线掉转了过来,阿生已经将外衣脱掉,动作流利,毫无疼痛的样子,绷带掉在了地上,他们的惊讶却越升越高,伤口如同烟雾一般在空气中挥发了,便连一线疤痕都没有留下来。

“是治愈术。”婵娟道,也只有这种可能才符合目前他们亲眼所见到的现实,“走吧。”婵娟第一次感到了失败。

第二零四章

夜,静若无声,月儿升了起来,并且有些儿偏西了。天空中飘中无数朵暗色的云。整个风流世家都被龙早在一片半亮的光彩中,风流欲独自一个人神情在在地散步在偌大的花园中,风有点儿冷,落在地上的秋叶孤寂地打着卷儿,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能用精彩来形容,他找了一个阴影笼罩中的假山角落,轻轻地坐了下来。

他想了很多,特别是想到今早以几只老鼠威逼雪衣交出‘打扇鞭’的时候他已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雪衣这丫头怎么总是害怕老鼠呢?”风流欲饶有兴趣地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了思索,当然,最终的结论他只能将这归结于是她的天生弱点了,而那根打神鞭他也如愿地骗到了手,只不过后来又交还给了她们,毕竟这是皇帝赐予她们的,是否在他手中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们的东西早已经是属于他的了。

“哎。”一声幽幽的叹息随风传来,清楚地传到了风流欲的耳朵里。

他站起身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一块阻挡住他视线的大石头,一个美丽而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他看到了她的侧面,那该是怎样完美的动人啊,在粼粼波光的照射下,长长睫毛下的眼眸显得特别的光亮,足以媲美天上闪烁的明星,那鼻梁,仿佛带着郁金香香气的红唇更是将这半面轮廓渲染到了仙子般美丽的程度。

“紫儿,是你?”风流欲低声唤道。

紫衣一惊,侧过头来看了看发现是风流欲,她略为一怔,随即对他笑了笑,这时候他已经跃到了她的身边,他注意到紫衣只穿了一件衣服,觉得有些单薄,便说,“你应该多穿一件,晚上风大,着凉了怎么办?”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紫衣的身上,他完全没有想到以紫衣的武学境界根本就不会惧怕这一点儿寒冷,他只知道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谢谢夫君。”紫衣感动地抓紧外衣的领子,感动地说道。

“这夜深,还在想些什么呢?”风流欲看着她的眼睛,触到她的微露愁绪的目光,风流欲的心也被搅乱了,便身出右手去捏紫衣的那只手,柔声地道,“紫儿,你还在想着今天早上你那个族人的事情吗?”风流欲知道紫衣早就已经感觉到了阿箭身上的精灵族气息,他早上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把震碎探测仪的事情和紫衣说了,正想把细节告诉她的时候恰好皇帝离开风流天就把他找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训斥的原因便是因为风流欲接下了一品钦差这个官职,这原本是光荣的事情,风流欲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爹到底是怎么会因这个而生气,他问云秀夫人,便连她都弄不明白。

紫衣默默地点了点头,在她那绝美容颜渲染下的悲哀是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得了的,风流欲也不例外,他一把将紫衣扯到了怀中,动情地搂紧她,“你知道么,我已经跟那个人说了,你就是他们族最后的一个圣女梦·雨。”

“什么?夫君你……”紫衣惊讶地说了这么一句,瞅了风流欲一眼,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惦念着精灵一族,所以同时我也告诉他了,三年之内我定带你到精灵国度去,把这些事情给解决了。”风流欲笑了笑,这时候月儿似乎移了些位儿,将两个人笼罩的黑影彻底驱散了,两人的身影清楚地显现在闪着银光的水面上,“紫儿,你记得吗,当年你发出精灵血誓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将是我穷一生时间来保护的女人,所以,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儿委屈的,紫儿,你永远都是我的人,所以你现在无须悲伤,我不想看到我的妻子脸上出现不开心的神情,哪怕是不经意的一小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怎么会突然地这样泛滥,心中原本要说的话被他给补充了许多句,其中添加了许多丰富的感情。

他借着天上月儿投下的微光去看紫衣美得惊人的面庞,这张脸上此时充斥着一种幸福的红晕,而她的眼眸里却荡漾着一汪泪水。风流欲的这番话,尤其是他说话的调子使紫衣感动,这是她不曾料到的,然而现在却意外地来了。他说得是那么的体贴,那么的入微,更是那么的自然,他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每一点想法,他的话更是能接触到她的内心,先前在她心上坠着的重负像是烟云般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沉重的幸福,她觉得眼睛突然明亮了,她把身子紧紧偎依着风流欲,她暂时还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她的声音微微带着点颤抖,“夫君,谢谢你,谢谢你。”她已经有些哽咽了,“贱妾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那不要再悲伤了哦。”风流欲责备似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正准备再说着什么,忽然间心中一动,他的鼻子忽然皱了皱,目光迅速瞄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青衣,怎么不出来?”

“啊,夫君怎么发现的,青衣好象根本就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呢。”一脸媚笑的青衣从树后面现出身形,一副懊恼的口气。

“来,来,过来。”风流欲朝着她轻轻招着手,示意他过来。

青衣姿势优美地飘过水面,落在他们栖身的那块大石上,风流欲早就瞅准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纤手,“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察觉到你的存在吗?”风流欲卖起了关子,他嘿嘿笑了两声,“这倒不是因为我武功有多厉害,”他顿了顿,“而是因为你身上的那种味道。”说着他耸了耸鼻子,“香得让人难以忘记。”说着将头凑到已坐到他身边的青衣身上用力嗅了一下,又侧过脑袋在紫衣身上也嗅了一下,回味似地吁了一口气。

“老婆,你怎么找来的?还是你要去做什么啊?”风流欲这话是对青衣说的,因为他发现青衣身边没有其他人,明显是一个人来的。

青衣细长的手指在风流欲胸口上轻轻地画着圈儿,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氤氲,“在对岸看见夫君和姐姐两人不知道在这说着些什么,当然要过来探察一番喏,没想到,却被发现了。”她有些嗔怪似地看了风流欲一眼,却又表现得有些儿懊恼。

“妹妹什么时候成了探子了?”紫衣打趣地问道。

青衣还没回答就被风流欲略带着焦急语气的声音给抢断了,“你这妖精,不要摸了,痒痒的。”风流欲一把握住了青衣的玉掌,不甘心似地在自己掌心狠命搓揉着,惩罚似地道,“怕了没?”

青衣娇笑地把手抽了回来,“夫君,你刚才和姐姐在说些什么呢?”她问道。]

风流欲和紫衣对视了一眼,他伸出两臂分别揽住两女的肩头,两女柔顺地都将臻首斜倚在了他的肩上,“找个时间我们回西大陆一趟。”

“哦,什么?”青衣的话音里带着一点点的惊讶。

风流欲把话重复了一遍,并说道,“你们的根毕竟是那个地方的,再说,我也想去那边看看,顺便把莎莎送回去。”风流欲想到莎莎的身世,但他更多的是抱着玩玩看的心理,至于邪淫魔神在魔族的统治地位他倒是一点都不稀罕。

青衣顺从地点了点头,她微微屈下身子,把手伸进水里,发出了一声惊叹,“这水好凉。”她看着两人,低声地说道,“姐姐,我们洗洗头发吧?”

紫衣点了点头,发钗甫一取下,黑亮的头发就如同黑色的瀑布般倾斜而下,长得都已经触到了水面。而青衣的头发则显得麻烦多了,上边结着许多根细细的小辫子,她把头摇摆了两三下,就伸手到背后去把小辫子拿过前面,开始解着。

“老婆,我来帮你解好了。”风流欲看见这情形连忙说道,于是他就伸手去抓了青衣的辫子过来,一根一根地解,在这上面他的心还是蛮细的,很快就解完了,青衣的一头黑亮的长发在冷月的清辉下面完全披开来,是那么柔软,那么细致,那么黑亮,配上青衣那出奇凸出的身材显得是那样的好看,诱人,而另一边的紫衣的身材也是无懈可击的,两女的美丽又一次展现在了风流欲面前,把他的爱美的心再一次地给打动了,他痴痴地看着她们,嘴里也说了三两句赞美的话,他又立刻陷入了发呆的境地了。

青衣跪在石头上,身子微弯,让头发全部倒垂在水上,臻首轻晃,使头发在水面上划着一道道弧线。这样的姿势使她原本就丰满的胸前更显突出,风流欲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住了。

“如果把衣服也解了多好。”风流欲盯着青衣雪白脖颈处的纽扣,不由得伸出手就往那地方摸去。

“夫君你干什么呢?”青衣娇媚地问道,纤指一弹,一道冰凉的水花就溅到了风流欲的脸上,让他的神智一清,忙不迭地缩回了手。

两女略略洗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用手去抹头发,一直在旁边观看的风流欲这时候又变得积极了起来,“来,来,我帮你弄。”他站到紫衣身后,用早已经从魔法袋中掏出的丝绢仔仔细细地帮她擦去发上的水珠。

“谢谢夫君。”紫衣对着他笑了一下,把风流欲的激情一下子点燃了,“不谢不谢。”他应着在紫衣娇嫩的面颊上迅速吻了一下,然后嘴里发出孩子般愉悦的笑声,身子一转转到青衣身后,“我也来帮你擦。”他殷勤地说着,语气诚恳地让青衣根本就无法拒绝。

之后三人便偎依在一起,继续着他们的话题,他们把话的中心转移到了顾盼儿身上,风流欲把在弘王府中看到的那些关于薛欢的画也都跟两女说了,看两女脸上露出愤恨以及惊骇的表情风流欲便知道她们之前定还不知道这事情,谈话才进行到一半,青衣就急着去见顾盼儿了解这事情了,紫衣虽然也想去,但是却被风流欲紧紧抓着不放,只好留了下来,继续着他们的谈话,无疑,这之后的谈话过程中风流欲自又是大饱了一番手足之欲。

第二零五章

“为什么王爷和王妃就这样糊涂,明明知道他品行不端还要把你送到那样的人手上去。”听完风流欲诉说的青衣立刻就找到了顾盼儿,后者呆呆地靠在窗子上远眺着,她这种样子让青衣很是心痛,她的语气便不由得带了几分气愤。

“哦?”顾盼儿被惊回了神,“青衣姐。”她这时才发现青衣的到来。

“妹妹,夫君把一些事情都和我们说了。”青衣心疼地牵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很凉。

“关于薛欢的事情么?”顾盼儿低声问道。

看着青衣点了点头,她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又说了,“其实不论哪一家都是一样,反正我是对自己的事情完全做不了主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楚,如同呜咽,“只是很不幸运却碰上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薛欢,我却又不甘心。”听她的语气,如若是个品行还算周正的怕她是会听从父母之命的了。

听到顾盼儿提起薛欢,青衣便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口里的薛欢,真的是像夫君说的那样,那样禽兽不如吗?”

“恩。”顾盼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她脸上痛楚的神情一闪而过,“在他的淫窝里囚禁着许许多多的无辜女子女童,只恨我自己无能为力救她们于水火之中。”顾盼儿自责似地恨道,她看着青衣眼睛一亮,她握紧青衣的手哀求似地道,“青衣姐,你能不能和风流伯伯说说这件事?”

青衣笑了笑,“你是想救那些女子女童吗?”她问道,却没有等对方再回答就接了下去,“那你最好是去找另外一个人,而非公公。”

“哦?另外一个人?”顾盼儿惊疑地看着青衣,后者娇媚地又是一笑,“你该去找你的表弟,要知道他今天刚刚被赐封为一品钦差,代皇上巡查天下,专管不平之事哦。”青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是说——风流欲?”顾盼儿疑惑地道,她除了觉得自己这个表弟太过风流之外便没看出他有什么优点,却没想到他能够坐上一品钦差这个高位,于是便有些回答地问着,“姐姐你是说真的吗?”而后者郑重的点头却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她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后,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这时候虚掩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现出雪衣那张纯洁的面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都忍不住叫了出来,“啊,青衣姐姐你在这里啊。”看样子,她是在找着青衣呢。

“有什么事情吗?”青衣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雪衣睡不着,所以——”当着顾盼儿的面雪衣不好意思说没人陪伴自己就无法入睡,她微显扭捏地看着青衣,青衣已经会意,她朝她笑了笑,“姐姐和盼儿姐姐有些事儿要谈,要不雪衣先回去吧。”她建议道。

“不要。”雪衣小跑了过来,坐了下来,双手撑着桌子上顶住下巴,有些抱怨又有些撒娇似地道,“夫君最坏了,人坏养的东西也坏,害得人家的嘟嘟整天都不回来,雪衣就在这等姐姐好了。”她嘴里说着风流欲坏,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痴痴的神情,她发了一会呆,听见耳边传来两女的谈话声这才从少女痴情的回忆中醒转过来,她默默看着谈话中的两女,听着她们的谈话。

“盼儿,既然你人在这里就不要想着那些烦心的事情了吧,等日子久了伯父伯母自然会理解你的难处的。”青衣安慰道,她看着她的眼睛,里边充满了真诚。

一听到这话雪衣‘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怎么,姐姐是不是怕你的爹娘找到这里?”她忽然显出了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不要怕啦,如果他们来的话雪衣帮你打跑他们,让他们下次不敢来。”雪衣天真的说道,她完全不明白盼儿的心思,但是她的话却给了盼儿安慰,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些什么。

“谢谢你。”她低声说着,话似乎没有说完,她却不再说下去了,在她的声音里荡漾着一种绝望的苦闷。

“盼儿姐姐的爹真是乱来,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偏偏要帮她乱点鸳鸯谱,讨厌死了。”雪衣跺着脚,一脸愤然,她为盼儿感到不平,她从背后环抱住盼儿的脖子,直率而又央求似地道,“盼儿姐姐,你爹这么坏,你就不要认他们了,永远和雪衣住在一起吧。”

“雪衣。”青衣出声叱道,她把雪衣拉了过来,“你盼儿姐姐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这样说不是让她更难过吗?”

“不怪雪儿。”顾盼儿勉强笑了笑,雪衣的话清楚地进了她的心底,她知道雪衣说的话并不为过,回想起自己将那些进薛府收集来的罪证给父王看的时候,瞧他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仅当场将那些自己偷录来的薛欢为恶记录焚毁,更将自己严密地看管了起来,再想想自己的娘亲,整天都是被父王的其他女人们欺负着,也许,在父王十几个儿女中他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吧,如果说没有忘记的话,那也只限于把自己当作是件礼物,一件一旦到期就要送给薛欢的礼物,“父王他的确,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顾盼儿说着这话的时候眼泪就已经不睁气地掉落了下来,想到现在自己的亲生母亲此时可能已被关了起来平白受苦,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抽搐般的疼痛。

“哼,就是嘛,这种坏爹应该让雪衣用打神鞭狠狠地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强迫别人做他人不喜欢做的事,真是丢脸,真是混帐。”雪衣一时气愤,把从没说过的脏字脏词都给吐了出来。

“雪衣。”青衣觉得雪衣的话说得粗俗了,便严厉地骂道,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责备,雪衣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就红着脸再不吱声,但是她的话却像是一把火,将盼儿早已滚烫的心烧得更烫也更痛了。

“哭吧,哭吧,哭出来或许你会觉得好受些。”青衣不顾一切地站起身,紧搂住顾盼儿,让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肩上,她读懂了盼儿心底深处那股难言的悲伤,任由那呜咽的啜泣声搅动自己的心房,一边进行着必然的抚慰,“你放心,做姐姐的不会让你将宝贵的一生断送在恶人之手的。”她劝道。

这些同情和鼓舞的话语明显对盼儿起了作用,她的哭声渐渐地小了,悲伤的情绪也稍微缓解了点,她抬起身子,接过雪衣递过来的手绢,揩去脸颊上的泪痕。窗子开着,阵阵凉风吹进,她却觉得心中热乎乎的,一点儿也不感到寒冷。

而此时就在方杰的宰相府邸的书房中,大门紧紧闭合着,摇动的光从窗隙里透了出来,在黑黑的地板上投下晕黄色的方条亮影。方侯蹑手蹑脚地靠近屋子,他在窗纸上捅了一个小洞,透过这个孔可以看到房里的一切,但这只是外间,所以并不能看到说话的人,他正巧路过这边发现他爹书房里亮着光,于是便好奇地靠近瞄视,他竖起耳朵专心听着。

有一个声音说话了,这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犹豫,胆怯,“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难办,阁下……”像是询问后等待答案似的,这个人忽然不说话了。

于是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方侯很熟悉,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方杰,他的声音有些儿低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难道少门主不懂得这个道理么?”

方侯用左耳贴近窗面,力图更清楚地听到里边两人的谈话。

“做大事的人必然要心狠手辣,不这样做的话你爹是不可能轻易当上一国之主的。”方杰的声音显得有些阴冷。

“放肆,阁下身为宰相怎么可以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那个声音叫了起来,但是声音却并不大,显得有些中气不足,而且是充满了惊讶。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阴沉的笑声,“你不用这么握着剑,要知道如果你伤了我你是绝对走不出这里的。”冷酷的声音中有一种威胁,让人不寒而栗,“看看这是什么吧?”

方杰听到一种纸张揉动的清脆响声,然后是那个声音,“这……”又响起一阵纸张揉动的声响,“银票!你就是父亲——”那个声音的说话被方杰给打断了,“不错,我就是你爹的知交。”

“小泉一郎拜见伯父,愿世伯身体安康。”那个声音表明身份的同时门外的方候也恍然大悟,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昨天上午这个小泉一郎不就带着他妻子——扶桑国二公主和四公主拜访过了吗,莫非是和爹在商量什么大计?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继续听了下去。

“好好好,贤侄请起。”方杰客气道,用他那一贯阴沉的声音道,“怎么样,关于那件事情你现在可愿意干了吗?”

“当然,父亲曾经要求小侄无条件听从世伯指挥。”小泉一郎的声音变得坚定了起来,他现在疑虑尽去。

稍微一段时间没有人讲话,等方侯把眼睛往孔洞里瞄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道光亮。

方侯心中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侧,一柄匕首穿透窗户从他脖子边划过,只要再靠近那么一寸,恐怕他就小命不保了。

“爹,是孩儿。”方侯慌忙叫道,房门一下子打开,方杰和瘦得如猴一般的小泉一郎出现在门前,方杰示意方侯进来,屋角四边挂着油灯,是房里的灯光来源,火在墙上映上长长的细亮的影子。

三人坐了下来,方杰和小泉一郎再度继续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好,你设法把这颗药丸让她服下。”方杰扬起手掌,在他的手心中出现了一颗通体碧绿,呈米粒大小的药丸。

小泉一郎恭敬地双手接了过来,他微微打量着掌中的药丸,抬起头注视着对方,等待着他的说话。

“然后就按照计划行事,知道了吗?”方杰莫测高深地说道,他的话里充满了一种让人战栗的阴险。

“嗨。”小泉一郎一正脚跟,用上了本土语言,回答得干脆利落。

方杰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小泉一郎又点了点头,凭空升起一道浓浓的白烟,等到烟雾散去,他那瘦弱得跟竹竿似的身躯同时也消失了踪影。

“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您所说的计划又指的是什么?”方侯抱怨道,他有些急不可待地想解开自己脑中刚产生的这些谜团,隐隐的也有些怪责他父亲对他过于保密。

“哎。”方杰叹了一口气,“儿子啊,不是为父不相信你,而是此事关系重大啊。”看着自个儿子那好奇的眼神,他接着道,“好了,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为父便也不瞒你了,这里有份情报你先拿去看一看。”方杰抛过来一张纸笺,方侯伸手接住,他把目光全部都投注在这上面。

这张纸笺有两只手掌的大小,上边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蝇头小字,“御木樱子,年十八,扶桑王最宠爱之第四女,从母姓,其生母御木野香为扶桑国豪门御木家族族主之女……”方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影子,这个女子清醇得如同一坛尚未开封的陈年美酒,她三步一鞠躬,五步一大礼,说话细声细气的,是种很容易让男人产生征服欲望的女人,想起来心就痒痒的。

在他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方杰说话了,“你可知道这个女子象征着什么吗?”

他的话让方侯有些不太理解,或许是他的思维根本就没有跟他父亲的成一水平线,“能象征什么?”他迷惘地问道。

“权利,地位。”方杰缓慢地吐出这两个词,顿了一顿,继续着说道,“单凭着扶桑王对她的宠爱以及她的外公是御木家族的族主就足够了,她的死必定会引发扶桑国的动乱,只有这样,才能够刚才那个小伙子的父亲,也就是扶桑的总理大臣岩田政也创造上位的条件,懂吗?”

方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刚才爹说御木樱子死,这……难道说,刚才您给小泉一郎的那颗药丸……”他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不错,就像你想的那样,那颗绝灭丹服下后两个时辰后散入骨血,六个时辰后发作,死者无知无觉,如同睡着了那样,表面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地方,所以即使别人对她死因产生怀疑也是无法查证的,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方杰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想到自己将因此而展开的一系列计划更是兴奋异常。

“爹,既然这种绝灭丹这么神效的话为何不直接给风流天那老东西服下,也省了爹的许多麻烦,又何必牺牲御木樱子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方侯建议道,他这时候才体会到刚才小泉一郎先前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会显得是那么的犹豫,因为他同样地产生了不舍,虽然这很大一部分是出于肉体上追求的欲望的。

方杰止住了笑声,习惯性地抚摸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笑着道,“这药丸当世仅存一颗,更何况如若让风流天那老鬼如此轻易地就死去岂能解我心头之恨。”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他的目光在方侯身上打着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侯儿,听你的话似乎你对那个御木樱子有点意思啊?”

“这个……爹,”方侯显得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最后低咳了一声,“孩儿只是想那女人既然明天就要死了,不如今天晚上孩儿——”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只要正常人都能够明了。

“不可。”方杰摇了摇头,沉吟着说道,“为免明日我们的计划出现差池,你还是少走动的好。”

“计划?”方侯一再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计划’这两个字,虽然刚才是说了这么多的话,但这究竟是个什么‘计划’他还是不甚了解,“爹,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啊?”

“明天御木樱子她们是会到风流世家去的,那时候——”方杰没有再说下去,他绿豆般的三角眼中闪着亮亮的光。

“爹是说,嫁祸给风流世家?”方侯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惊讶之下登时了然,“如果御木樱子死在了风流世家,那风流天定难逃干系,而另一边扶桑国定然会以此为借口兴兵作乱,扶桑王又是个有勇无谋的勇夫,失败只是迟早的事,趁着这个机会岩田政也出来振臂一呼除去扶桑王,而战争的责任绝对归咎于风流天那个老匹夫,我要他们风流世家永世不得翻身。”方杰得意地说道。

“不错,爹,那就让我们期待明天小泉一郎的得意表现吧。”方侯的眼里充满了期待,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美女投怀送抱的情景,嘴角忍不住弯出一道邪恶的笑,他也想起了今天在酒楼上听到的传言,“爹,听说风流欲那小子被皇上封了一品钦差,可是真的?”他求证似的询问道,他有点不太相信,这一品的官职可不是说当就能当的,他身为宰相的儿子‘千辛万苦’(他自个认为的)也只谋到一个四品带刀侍卫的头衔,怎么风流欲那小子如此轻易就得到了,所以他便认为这只不过是世面上的传言。

可谁知,方杰却话音低沉地点头道,“不错,皇上是封了他一品钦差,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耍了什么手段。”方杰也有些不解,“皇上还赐了他女人一根打神鞭,上可打不孝王孙,下可打贪花好色者。”他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千万不要明着去惹她们,否则爹也保不了你。”他警告道。

“那些女人……”方侯一听方杰提起紫衣他们,脑海中就出现了那一张张娇艳如花的面庞,这是妓院中的那些庸脂俗粉所不能相提并论的,“风流欲,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们成为我的女人的。”他在心中近乎疯狂地喊着,却不知道他日后为这一想法付出了巨大甚至是一生的代价。

“对了,顺便和你说一下,消息传来,风流天的那个宝贝儿子身边根本就没有圣魔两门的人,而他却掌握着圣魔两门的绝学,以后你做事小心点。”方杰郑重地提醒道,当初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但事实又由不得他不信,因为这情报的来源是绝对的可靠的。

他站起身子,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上的月亮此时已经进入了云层里,天显得更加的阴暗了,他把目光投向风流世家所在的方向,夜幕中,寒气一阵一阵凝结成浓郁的阴韵,但是他却隐隐看到了一捧捧熊熊的火光,在明天,将会烧起,焚毁一切,一切……

第二零六章

这晚风流欲就睡在了紫衣的房中。夜已经很深了,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三女已然无力地瘫倒在了床上,风流欲左拥着青衣右抱着紫衣,而雪衣,则早已经蜷缩在一边昏昏入睡了。在风流欲那无休止的欲望摧残下,在极度刺激之后的是浑身软绵绵一度度无力的感觉,可风流欲却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仿佛刚才在屋内颠鸾倒凤的不是他似的,他将双手从早已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两女纤细的腰间抽出,轻轻地坐了起来,也因他这个动作,三女那柔嫩的胭体再度暴露在了空气中,他充满贪婪的目光狠狠盯着眼前这具反射着雪一样光华的肉体,愣愣地看着,他眼中的青衣面如秋月,体态丰盈,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媚眼盈盈,十指纤纤,后拢的云发早已经因为刚才的疯狂而飞瀑般飘散,素颜映雪,一双皓腕,圆腻皎洁,两条软不露骨的藕臂绵绵地垂在身策,使胸前那对本就已高耸的巨乳更显丰挺,带着一层婀娜妩媚的意味,那修长的美腿则被锦被覆盖住无法窥视全貌,风流欲觉得自己的嘴巴又开始燥热了起来,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潜意识地伸出手欲揭开碍事的被子,以图看个爽快,陡然,他回过了神,一激灵手便缩了回来,“好完美。”他由衷地赞道,身边的紫衣发出一声娇腻的呻吟,将身子翻转了过去,软绵绵地趴在了床上,她眼眸紧闭,面颊上犹自残留着一抹满足的余晕,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满足神情,这是只有在情欲达到了极点才会出现的表情,她趴着,双臂交缠着撑住上额,在持续不断的刺激下她的体力迅速被耗尽,整个人虚脱得再也顾不得是否失态了,想来天亮之前是决然醒不过来的了。

风流欲嘴角浮现出一抹爱怜的笑意,他没想到平时连睡姿都淡雅若仙的紫衣今日会如此反常,看来自己刚才的确是太过凶猛了,他摇了摇头,一挥手撤去了布下的真气罩,视线却还一直在床第间三女裸露于外的胴体上打着转,他本就未充分发泄的欲望使他感到下身是一阵阵的肿胀。

“我靠。”风流欲掀开被子一角,往自己下身匆匆一瞥,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他刚抬起目光,又是一阵情动,那种年轻女子特有的香味不停得朝他的鼻子里面钻,最后他终于是下了一个决定,他悄悄地站起身,跨过一边的紫衣爬下了床,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衣服靴子,出门前自是不忘为三女盖好被子,虽说是舍不得,但他还是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离开了这个温柔窝。

他悄悄地关好门,眼珠子便已经开始四处旋转着,他想看看有哪间屋子还亮着光,有谁还没有睡着,那他就可以再次发展一个温柔窝,好让他那蓬勃的欲望得到充分的发泄,遗憾的是,此时不要说是灯光,便是月光都暂时性地消失了踪影,怕是月儿也被风流欲刚才的纵情弄得害羞了,害羞得躲进了云朵里。但是风流欲依旧是不死心,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他让紫衣记录的关于各女详细房间分布的位置名单,他一间接着一间地找,每找一间他都用耳朵贴在门上,直到里边无一丝声音他才死心地将目标转向另一间……他一连找了七间,结果不由得他不死心,他虽然可以在这些房间中随便找上几间进去颠銮倒凤一番,而众女自也不会因此而怪他,然而他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需要而惊扰了爱人们的休息,只是他现在因情潮而显得精力充沛,睡意全无,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来下次要把做事的时间提早点,她们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睡着了。”他得出了一个教训,自言自语地说道,“干脆去外面耍耍好了。”风流欲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这三更半夜的,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兴致。

他轻悄悄地跨出拐门,他并不打算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决定了要从围墙上出去。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往往是最黑暗的,但这并不能阻挡住风流欲的脚步和他那炬的目光,每次要出门风流欲都忍不住抱怨一番,抱怨自家太大,从居处到围墙都还有着一段的距离,渐渐的,他加快了脚步,这些熟悉的景物根本无法让他停下脚步来欣赏,陡然,他站住了,眉头微微皱起,一只手搭在耳朵上,凝神倾听着,一阵阵‘悉刷’声传来,就如同牙齿摩擦着牙齿,又像咀嚼食物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风流欲他听出来了,这声音来自右边不远处的那座亭子,他依稀看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亭中一耸一耸的,于是他悄悄地靠了过去,近了,近了,一切都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一看,把他气得是火冒三丈,藏在云端的月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气,颤栗着露出了脸,亭子中的一切一目了然。却是小鸡儿,麒麟多多,阿皮三者围着一具动物尸体在啃食着,亭柱旁的是嘟嘟,此时的它正全身发着抖,两只肉乎乎的猫掌紧紧抱住眼睛,露在外边的胡须则轻轻颤动着,似乎被什么吓住了一般,在它旁边的是一只猪,哦,不,是婉儿的姗姗,它正抱着一根萝卜双目无神啃得起劲呢。

“哼。”风流欲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正在啃食中两兽一鸟一惊,抬起头一看,正对上他那亮得吓人的眼睛,齐都低叫了一声,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嘴,眼巴巴对视着。

“你们也太不够意气了吧,找到好东东也不叫我。”风流欲上前也不管地上脏是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打量起小鸡儿它们啃食的动物来,这是一只豹子,牙齿长得出奇,就象两柄锋利的匕首一般镶嵌在两腭,失去眼珠子的眼眶里蕴满了已经逐渐凝固的鲜血,一只长满蓝色长毛的腿像被什么利器割了下来,丢在一边,肚皮已被剖开,内脏大露,从中隐隐透着一道蓝光。“剑齿豹?”风流欲认出了这是一只风系魔兽,它身上的特征也只有在它死后才不会受到创始诅咒的制约而显现出来。

阿皮忽然低吼一声,高举利爪插入魔豹的内脏中,拔出来的时候一道光亮腾起,从它细长的指缝中透出,它又是一声高兴地低吼着,蹿到风流欲身边,毛茸茸的头颅在他臂弯处摩挲着,讨好地举起爪子,风流欲看清楚了,在阿皮爪子中的是一颗鸽卵大小蓝光湛湛的玻璃球,“算了,你自己吃吧。”看着阿皮那谄媚的样子,先前的怒气是来得急去得也急,一下子全没了,阿皮爪上的魔核对他是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却可以促进阿皮,多多它们的成长,只是他疑惑得是,像剑齿豹这么高级的魔兽它们是从哪捉来的,他发现在痛往亭子的小道的两旁树木根部的土像是谁新动过一般,仔细看去又不像是人动的,因为上边布满了细长的爪子,他转头看了阿皮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轻轻一挥掌扫去表面的一层黄土,一个带着独角的牛的头骨露了出来,这被称为角毒牛,它们的角上带有剧毒,属暗系兽。

“这是不是从老地方偷的?”风流欲询问道,他询问的对象既是阿皮又是小鸡儿,这一禽一兽过去可都是跟他到过那个‘老地方’做过案,而且次数还不少。

小鸡儿和阿皮相视着看了看,齐都叫了一声,眼露无辜地看着风流欲。

“最近少去那边偷了。”风流欲手足并用,这些禽兽们早已经通灵自然是不难理解风流欲话,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小鸡儿不甘心地扑腾着翅膀,“阿皮你看着小鸡儿,如果它敢再吃你告诉我。”风流欲采取以兽制禽的战略,捧着阿皮那张憨憨的毛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考虑到种种因素,他觉得还是和婵娟公主划清界限的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自然就不能因小鸡偷食而给婵娟以兴师问罪的借口了。

“真没劲。”刚刚以醉鬼的姿态瞒骗过那些巡逻的兵士,在自夸自己演技高潮的同时风流欲又不禁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虽然这是早已料到的,但风流欲还是感到有些遗憾,他此时就是没事想找事做,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想法中的有关于月黑风高夜发生的一些场面都没有出现,譬如说是某个女子被非礼,他就来个英雄就女(美丑不限);譬如说是碰到有贼偷盗,他就大吼一声,该出手时就出手,顺便点燃他这一品钦差新上任的第一把火;再譬如说……反正他是想了很多个可能,只是一个都没有出现,所以现在他就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走着,他也无所谓迷路不迷路,只知道一个劲地逛着就是,前面是一个城门,上面的石头刻着‘东门’两个字,看来是走到了东城门,这是离开京城的一条道路,风流欲挠了挠脑袋,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地竟走到了这里,他刚掉过头正要往回走。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兵器清脆的相撞声把夜的寂静一下子给撕得粉碎,从旁边一条小巷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女子,她身着一件紧身的武服,在城墙口略一停留,便一跃而起,轻盈地过了数丈高的城墙。

刚才黑影掠过时在月光下显现出的侧面是如此的熟悉,风流欲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魔门公主独孤子君,他刚举起手正要喊,她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在她之后又追出来数十个人影,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身手明显不凡,城墙上被惊醒的守城士兵只是一个照面就倒了下来,刚才那阵动静明显是大了些,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马蹄声,在那些巡夜兵马赶来之前风流欲也一跃上了城墙,他只略微看了那守城兵士一眼就知道他们是被迷香迷倒了,他眉头一皱,跳下城墙,顺着前方还未来得及消失的影踪追了下去。

出了城门往右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天未亮的此刻显得是异常的漆黑,平时翠绿成荫的树木投下狰狞而班驳的影子,也正由于如此之静,才使得人的脚步声特别的喧吵而凌乱,声音朝着前方蔓延去,不一会儿,声音停住了。

“妖女,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一声大喝从前边传来,同时,幕幕火光也进入了风流欲的视线,他闪到了一棵树后面,窥视着场中。

这是林间的一个空地,皎洁的月光像流水一般倾斜在每个人的身上,手上,地上,火把的光亮变得微不足道,凭借着火把可以轻易地计算出场中大约有五十来人,但这并非最终的数字,从后面又陆陆续续又赶来了五十多个手持火把的武林人士。

独孤子君长剑出鞘,剑尖指地,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但在这疲惫之上的却是愤恨,“战逍遥,没想到你竟然使用下五流的迷香,真是卑鄙。”她发饰凌乱,一袭白色的武服沾满了血迹,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她的,表明刚才发生的战况定然是出奇的激烈,她这话是对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小眼睛,鹰钩鼻的青年说的,他的长相和他的名字真是不符,风流欲怎么看都看出他可以‘逍遥’的本钱。

“对待你们这些妖邪教派无须讲什么江湖道义,还是交出手上的秘籍吧。”战逍遥手一抖,摊开手上的折扇,轻轻扇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长须道士,手上拿着一柄拂尘,目光炯炯,逼视着独孤子君。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功秘籍。”独孤子君毅然否认道。

“怎么可能?”战逍遥不屑地冷笑道,“你今天一早上在兴隆客栈里盯着这画看,便是刚才你也还在看,还不是在研究上面的武功吗?”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自信,让人不由得不相信。

“这不是秘籍。”独孤子君一口否认道。

“那你可敢打开来让我们看看,昆仑天机子前辈在此,是黑是白,一目了然。”战逍遥这时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说道,天机子食,中两指轻捋着黑色的长须,一副得意在在的模样。

听到战逍遥的说话,独孤子君脸颊上闪过一丝潮红,“你们休想。”她毅然将剑横在胸前,明亮的眸子里含着凛凛的煞气。

战逍遥怒‘哼’一声,‘杀’他喝道,一扇便朝独孤子君挥去,幸被她侧身避过,反臂一带,瞬间结果了一条性命,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刀光剑影,这使得她灵动的步法有了用武之地,天机子也攻了上来,但她只是和他们一触即走,将长剑指向了一个个身手平凡的门徒们,无论今日结果如何,至少现在要杀个够本,这是她一向的对敌原则,如果不是由于先前吸入了一点儿的迷香而以功力强行压制着她根本就无惧于眼前这帮跳梁小丑,她杀着杀着,也许是打斗加快了血液循环,她感到真气开始不继,压制的药力逐渐开始呈现反扑的趋势,她一个横扫,击散周遭来袭利剑,轻轻一跃,腾起娇躯在空中一个翻转,甫呈落势,只见她右脚在左脚面一踏身子忽然又拔高数丈最后稳稳地落在了树梢顶上,这棵树很高,即便是轻功再好的人也不是一跃就能到达的。

“妖女,站住。”战逍遥怒喝着一声也随之一跃,人还未到半空,迎面三道寒星,慌忙间他以铁扇一扫,暗器是被扫开了,但人也落了下来。独孤子君居高临下,手握着满把的铁蒺藜,戒备的守着,她已经感到有些支持不住了,但信念让她强自撑着不至于倒下,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让贫道来擒获你这魔门妖女。”天机子一甩拂尘,人若离弦之箭冲天而起,独孤子君知道如果让他上来自己定难招架故将手上的蒺藜一股脑全射了出去,却没料到天机子拂尘只轻轻一抖,铁蒺藜竟然全部倒卷飞回,大惊之下忙闪身躲避,不想一卷画从她怀中掉落了下来,“我的画。”她惊叫着,伸出手却抓了空,还没回过神,天机子的那柄拂尘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现在就让前辈看看这究竟是不是秘籍吧?”战逍遥献媚似地从地上把画拾起,送到天机子面前,画打开了,上面画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犹带一丝邪气的少年,好象和秘籍之类的扯不上什么关系,天机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前辈让晚生来。”战逍遥看着独孤子君,眼珠子一转,他拿过画,抄起一名手下的剑就往画中人刺去。

“不要。”独孤子君惊叫道,也许是她这叫声起了作用,剑尖在画前停了下来。

“哦,你是想拿回此画吗?”战逍遥冷笑着问道。

虽然记恨面前之人的无耻,但为了画独孤子君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你站着不动吃我三扇,我就把画还你,如何?”战逍遥冷声说,在火苗的噼啪声中,他的话清楚地传到了独孤子君的耳中。

独孤子君狐疑地看着他,“你这话可算数?”

“当然。”战逍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一阵沉默之后,独孤子君咬牙答应了,“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言出必行。”她美丽的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光洁,那样的晶莹。

“前辈,能否先放开她?”战逍遥凑近天机子在他的耳边咕哝开了,不知道他对他说了些什么,天机子手一松,将独孤子君放开了。

“大公主,你可准备好了吗?”战逍遥握着扇子正对着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我这扇子内可是会射出剧毒的断魂针,你真的不怕?”他的手一抖,扇面往左一甩,‘唰唰唰’三声脆响,三根细若牛毛的银针从扇柄处射出,射在了一边的一棵大树上,在银针周围的树皮上迅速出现了白色的圈圈,并且发出‘刺刺’的声音,毒性之烈由此可见一斑。

“你来吧。”独孤子君平静地说道,看到那毒针射在树皮上的反应,她美丽的眉头只是微微皱了皱,有种更为坚定的信念把支持着她,她觉得涣散的真气已经压制不住迷香的药力了,不过她还是站直了身子,即便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她也要拿回那卷画,那画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好。”战逍遥应了一声,一翻折扇,三根断魂针以肉眼不可企及的速度射向独孤子君。

独孤子君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三根断魂针已然扎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她觉得喉咙里似乎有什么热辣辣的东西往上冒,她极力忍住,但是喉咙像被什么搔着似的发痒,她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她把手压在胸口上,勉强站直了身子,“还有两扇,你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战逍遥忽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不用了,这画既然值得你以命相护,不是你魔门无上秘籍还会是什么?”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扇子已然横在了独孤子君的脖子上,感受着从后者眼里透出的那种不屑,他哼了一声,道,“本公子才打你一扇,未凑齐三扇之数,想来也不用履行什么把这东西交给你的诺言吧?”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画卷,再度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卑鄙。”独孤子君恨恨的骂道。

战逍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的五官似乎都挤在了一起,“妖女,你很快就会受到武林正义的制裁的。”

“这就是正义吗?”一个戏谑而冷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话像一根冰冷的针一样扎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刺痛他们的不是针,而是这‘针’上所蕴藏着的冰冷,其中带着的是深沉的愤怒,一个蒙面人出现在了场上。

第二零七章

不错,他就是风流欲。他从刚才一直默默地看到现在,就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思考了很多很多,他藏身的位置正在战逍遥和天机子的背后,所以刚才他们展开画像的时候他看了个明明白白,那幅画他早就在熊熊和狼狼那儿见过(虽然缺了个脑袋),无疑,便是自己,他没有想到独孤子君会为了这幅画连命都不要,他透过树丛认真地审视着她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他完全看不出有一丁半点儿的虚伪,在独孤子君中针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心中一痛,他明白自己再不能因为某种客观条件而逃避了,他无法再等待了,迅速扯下袍子下摆,蒙在脸上,冷笑着跳了出来。

“你是谁?”战逍遥把独孤子君挡在面前,警戒地后退了一步,说道。

风流欲只是一味地冷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若说动作的话也就是竖起了一个指头,就是五指中间的那根手指,战逍遥有些恼羞成怒,“干掉他。”他恶狠狠地叫道,他紧了紧手上的扇子,生怕独孤子君会突然发难似的,但是他完全预料错了,发难的不是独孤子君,而是风流欲,他的话还在嘴边打着转儿,就感到手上一麻,扇子落地,主客易位,现在的他正被一柄剑抵在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动,脑袋就有可能不保。

“你怎么,怎么会……”天机子心下骇然,刚才风流欲弹指,吸剑,闪身,制敌,用上的都是昆仑派的武功,譬如说步法是昆仑派的流星步,但在速度上快上许多,而从门徒手中吸剑的手法则是擒龙手,最骇人的是他的暗器手法却是昆仑派失传已久的大回风力,天机子苦苦钻研保存下来的大回风力手法残卷好不容易才研究出一些心得,刚才他反弹回独孤子君的铁蒺藜就是用上了大回风力的皮毛。

“你是说这个吗?”风流欲手臂平伸,手指微弹,“啊——”战逍遥一声惨叫,鲜血从他的右眼眶里溢出,他痛得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风流欲也抛掉了剑,当然,这绝对不是放弃抵抗的意思,在风流欲神出鬼没的身手震慑下,所有门徒都戒备的围着他们,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因此林子里的声音显得是特别的寂静,战逍遥的叫声也显得格外地凄惨,那卷画掉落在他的身边,却没有人敢上前捡拾。

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战逍遥,风流欲脸上浮起一丝抱歉的神情,“真是对不起,可能动作太快了,大家一时没看到。”风流欲说和,他的声音盖过了战逍遥凄厉的叫声,耸了耸肩,他从地上随便捡了片落叶,放在嘴悠闲地吹了吹,一甩手就射了出去,别看是片轻悠悠的叶子但去势并不逊于铁制的暗器,天机子身子一转试图避开这枚叶子可叶子只到中途就像吹来一阵风,把它给吹了回去,却又巧之又巧地‘吹’进了战逍遥的另一只眼中,这次战逍遥除了发出高分贝的一声厉叫之后就再无声息,死倒是没死,只是暂时昏迷过去罢了。

“大回风力?你哪里学的?”天机子肯定了这就是自己十几年来一直研究而不透的大回风力暗器手法,而且他也急于想知道风流欲从哪学来那么多的昆仑派武功。

“少门主,少门主——”几个门徒上前扶着战逍遥轻唤着,风流欲本想回答天机子的话,听到他们的呼声,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

“哦,是少门主啊?是哪一门的少门主呢?”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爹就是天山派掌门,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战飞,今日只要本公子不死你以后就休想过上安稳的日子。”战逍遥醒转了过来,疯狂地嘶喊着,他的话似乎说得太急了,不停地呼呼喘着大气,鲜血仍旧不停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风流欲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道,不过他并不给战逍遥回答的机会,“无所谓,少爷我本来就没想让你活下去。”他轻轻一掌按出,这平淡无奇的一掌使得天机子面色大变,他拂尘猛地朝战逍遥身前扫去,意图挡下风流欲的袭击,可这根本就没有用,风流欲充满阳刚之力的掌风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战逍遥的身上,他体内的骨骼发出一阵脆响,这回他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身子只稍微挺动了一下就挂掉了,风流欲之所以这样做并非早有打算,而是他听到战逍遥如此威胁心想日后一旦被他查出自己身份恐怕又是一场麻烦,他做事情向来是不太喜欢惹麻烦,于是就提前把这给解决掉了。而天机子呢,他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一半的拂尘心有余悸,这根拂尘的柄是以寒铁练就竟被对方赤手打断,这该是如何强劲的掌力啊,他不再追问关于‘大回风力’的事情了,他现在急着离开此地返回昆仑山向掌门师兄禀明江湖中又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魔头,誓要联合武林同道将他一举击杀,于是他重重‘哼’了一声,逃也似地消失在林荫中。

那些门徒见天机子走了,吓得早已经手足发软的他们更是坚持不住,纷纷抛下兵刃,跪了下来,口中不断喊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风流欲轻蔑地一挥手,他们忙不迭地起身就往回跑,连兵器和他们的少门主都不顾了,“喂,把他给本少爷抬走。”风流欲喝道。

“是,是。”几个门徒惊恐地回答着,赶忙上前抬起他们已然断气,死状惨绝的少门主的尸体非常快地从风流欲的视线内消失了。

“欲公子,谢谢你救了子君一命。”独孤子君幽幽地说道,从风流欲出现起她就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他的身份,在那份信念的支撑下,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倒下,虽然她觉得肩头是出奇的疼痛,脑袋是出奇的晕眩。

风流欲转过身子,慢慢走到了独孤子君的面前,扯下蒙脸的布条,他手中拿着那画,眼睛一眨不眨直视着她,“你真的这么在乎吗?”他的话说得很模糊,但意思却很清楚。

独孤子君有点儿羞涩似的垂下了头,黑发无序的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她不说话,已然默认了。

“你真傻。”风流欲压住感情的冲动,低声说。

独孤子君依旧垂着头,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的好,这时候她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不屈的信念支撑了,腿一弯就要往地上倒去,幸好风流欲及时的抱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也许是触到肩头上的伤口,她发出一声闷哼,脸色更显得苍白。

风流欲把她扶到一棵大树边坐下,两手捏紧衣服,用力往两边一扯,‘哧’的一声,一截雪白的藕臂露了出来,“欲公子,你……”独孤子君一动弹就觉得疼痛非常,她惊讶自己在的这种疼痛面前竟然第一次显得是这样的脆弱,不由得又是一声闷哼,“很痛吗?”风流欲关切地问道,他把目光放在她的圆润的肩头上,三点紧密排列的针孔赫然入目,针孔周围的雪肤已经肿得老高,并且呈现着紫黑的颜色,还有向四周扩散的趋势,风流欲迅速封闭了她肩上的几个要穴,暂时止住毒素的蔓延。

对着风流欲的问话,独孤子君感到心中甜甜的,她轻轻摇了摇头,风流欲随地找了柄利剑,拗下剑尖,“忍着点。”一道光芒闪过,三个细密的针孔消失了,取代它们的是一道剑痕,这道剑痕也迅速地被奔涌而出的黑色毒血给覆盖了,“我帮你吸出来罢,这样好得会快些。”风流欲笑吟吟地说道,独孤子君刚要推辞,就见风流欲那双明亮的眼睛射了过来,他牵起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深情地吻了下去,“既然你如此在乎我,我又怎么能负你?”风流欲柔声说着,以前那些在他心里起作用的某种因素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他将自己最真的心意以最真的语言表达了出来,他再度对着面露诧异和惊喜的独孤子君笑了笑,埋下头去吸出她伤口中的毒血,吸一口,吐一口……

吸完毒血后,风流欲又从怀中掏出金创药仔细地替她抹上,动作温柔细腻,随后他的手也看似无意,其实有意地落到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子君要走了。”独孤子君挣扎着想起身,殊不料,风流欲有力的手臂却缠得更紧了,“在天没有亮之前,我不允许你离开。”他的神态显得有些儿慷慨,“我这个肩膀,现在开始就属于你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独孤子君,后者也平静地看着他。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就像大雨过后太阳重现一样,她幽幽地道,“你……你愿意……你真的能够不计较子君的身份接纳子君吗?”她的话说得有些儿语无伦次,但这却显出她心中的忐忑。

“那要不要我现在就以身相许在这里就做一对露水夫妻,而且你现在的模样也的确是诱人。”风流欲的目光在独孤子君裸露在外的肩头上打着转,紫黑已大部分消退,雪白之下犹是一丝潮红,肌肤细腻娇嫩,风流欲说这话并不过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独孤子君身体微微颤抖,接连低声地说道,现在的她根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风流欲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种诡计得逞似的微笑,独孤子君看见了,她忽然醒悟似的责备自己道,“我不该说这种话。”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肩头,回想着风流欲不顾中毒帮自己吸出毒血的情景,而且她从风流欲眼里看到的分明是清白一片,哪有一丝如同自己所见过的魔门中人的那种饥渴意思,“我真糊涂,竟然不相信你。”她叹了一口气,身子略略挺直了些,伸出右手用她的长指甲把垂下来的鬓角挑到耳边。

“欲公子——”“还叫我欲公子吗?”风流欲的话插了进来,竖起眉头,装出生气的样子。

听到风流欲这样说,独孤子君的心禁不住砰砰跳动了起来,好半天才从她的牙缝里蹦出个‘欲’字。

她现在被风流欲搂在怀中,不知道是由于先前中的少许迷香的作用还是什么的,她只感到浑身酥软,她靠在风流欲的肩膀上,过度疲乏的她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中,她是带着笑意入睡的,而风流欲则一手揽在她的肩头,倚靠着大树,正想着把她带回去后该怎么向诸女介绍子君,是说朋友呢,还是说是她们新的姐妹,还是倾向于后者吧,风流欲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渐渐的,他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陷入了一个逼真的梦境中,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悬浮在半空中,下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池子,在池子里面卷着红色旋涡,他看清楚了,在池子中央竖着一块石头,一个身穿黑色祭祀袍的人单膝跪着,他的手握着一柄奇怪的兵刃,这是把双刃的似剑却比剑短,像刀却比刀薄的奇怪兵器,它浑身闪着红色的光芒,红色的血水围绕着这块石头打着猛烈的旋涡,周围的情景便如同是死亡的地狱一般,不计其数的人表情呆滞着从四面八方井然有序地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血池边,一跃便跳了进去,旋涡无情地将他们吞噬着,这边跳着,池壁上却又像是壁虎一样,陆陆续续地向上爬着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浑身上下淌着血水,给风流欲的第一印象就是肤色显得是特别的苍白。

爬到岸上的人们头上都出现了一个血眼,这个血池似乎起到了一种过滤的作用,他发现,麻木的人们进入血池再爬上之后一切都产生了剧烈的变化,头上出现了血眼,肌肤失去了血色,嘴角长出了两根獠牙——就跟西大陆的吸血鬼一样,眼睛里瞳孔瞳仁都消失了,只有一片单调而恐怖的血红,爬上池子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朝着前方走去,风流欲心中一动,他欲跟去看看的想法一起,瞬间眼前就变换了场景,眼前出现了一根两人合抱般大小约有三米高的血红色柱子,在血柱子上密密地布满着一根根锋利的长刺,那些人像是不知道疼痛似地步步前行,让长刺刺入自己的心脏从背后穿了出来,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往一边的道路继续行去,风流欲看见在每一个长刺刺入人们心脏的时候都会有一道更显鲜红的波纹朝上升去,风流欲把目光转向那些继续前行的人们,陡然场景突的又是一变,这里似乎是个沙漠,一望无垠,却密密麻麻站满着血红目光的人们,在最前面有四个看样子像是这伙人首领的人面对着他们,“是他?”风流欲猛的惊醒,他用手捂住脸,发现自己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他的头很痛,他闭上眼睛努力地去回忆醒来前梦里的事情,这一切好像如此真实,……有一人,他认识的,还有三个,他不认识。他拼命地集中精力,努力地去记起……是青子蒙,还有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够被刺穿心脏还不死。

“这梦真离奇。”风流欲摇了摇脑袋,似乎想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摇出脑袋,这时候他发现自己是一个人倚靠在树上,“子君呢?”他记了起来,他肯定这不是梦,因为自己肩膀上还留着一丝淡淡的发香,抬起手指来闻了闻,同样是一阵熟悉的香味,只有一个可能:她离开了。风流欲失望地想道,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仰头一望,天早已经大亮了。

第二零八章

等到风流欲摸摸撞撞终于找到了自家却发现约有两三百名兵士围在风流世家大门口,瞧他们紧握兵刃,满脸肃然的样子,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身穿风流世家服装的守卫们亦执着兵刃,护在门口,与那群兵士对峙着。周围围着许多好奇的百姓,他们一脸的惊异,想不通当今还有谁敢对风流世家动武。

“这是怎么回事?”风流欲走了过上去,有几名士兵欲拦阻他,只觉得人影一晃而过,蓦然手上一轻,‘当’的一声,他们手上的长枪分别都断成了两截,待他们从惊骇中回过神来,风流欲已然走到了几名风流家侍卫的面前,看着他们,等待着回答。“少主,早上扶桑国使者来访,起先还一直无事,后来不知为何扶桑的一个胖使者冲出,大声嚷嚷着要让他们将属下等抓起来,幸而主公赶来将他们劝了进去,听那个胖使者的语气似乎是谁死在了里面。”一个首领摸样的侍卫上朝风流欲行了一个礼恭谨地说道,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了,显然他对于这事情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自也不敢说得过于肯定。

“胖使者?”风流欲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记得昨天皇上曾经说过扶桑使团到处访问忙好讨好各国,没想到今天会来到自家,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在常理之中的,试想,如若有全国兵马大元帅出面说情的话那作用可不下由皇帝之威严,而若是求助于当今圣上却又有着诸多的不便,譬如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他们就首先难以启齿。风流欲把目光转向了阶下的士兵们,他们身上虽然穿的兵服胸口处虽然有着一个不起眼的‘裴’字,但风流欲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们身形高大,肤色白净,而且他们几乎都是双手握长枪,这就更证实了他的想法,要知道,扶桑人天生矮小,使得他们无法在长兵器取得长足的发展,所以他们所有的兵士几乎都是以蝴蝶刀(匕首),短剑,或是软剑等轻兵器为主,扶桑国要求本国兵士统一以剑作为常规武器,而如像天鹰,大理等大部分属国则是以长枪作为常规兵器,长枪与剑比起来,自然是剑较难驾御,剑乃百兵之首,想要使好剑平日里自然是要比使其他兵器花上更多时间,也正是因此,扶桑国的士兵单人作战实力远不会弱于朝花皇家的禁军。

“你的名字,籍贯?”风流欲的手几乎和他的声音同时到达,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样从十几米外一晃而至的,他们只知道,自己一个兄弟的脖子上横着一只手,一只看上去显得有些纤弱但绝对能够杀人的手。

风流欲的眼神很清澈,正是因为这种清澈才显得尤为深邃,深邃便代表着神秘,神秘的东西却往往是最让人害怕的,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处于他手上的那名士兵已经开始微微发抖,风流欲理解地笑了笑,只有他最清楚,自己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让对方发悚,从武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势’,和兵书上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同一个道理,还有一个用意就是不给对方以一分一豪思考的机会,“快说。”他轻轻地催促道。

“我,我叫王大牛,家…家住城西小坑巷。”士兵回答得有些结结巴巴的,总体还算是清楚,风流欲也已经得到他所想要的答案了,“哦,是真的吗?”他追加着问了一句。

“是,是真的。”那名兵士忙不迭地回答,风流欲这时已经收回了手,但那种气势威严依然存在,这个士兵根本就没有想到借此后退,也许他也清楚对方要想抓他是轻而易举,他挥起手指着,“他可以证明,他也可以证明……”风流欲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子,朝府里走去,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个扶桑人,因为他的话带着浓重的京腔,若没有在王都京陵住上个至少十年八年的是不可能会这样的,况且这人身上没有一点的内功底子,先前被自己震断兵器的那两个也是一样,,以他无论是从书本上还是从创世神那里得到的资料来看,这都不合乎实际。扶桑国是一岛国,处在朝花东南一隅,是个火山遍布的国家,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那里的人们忧患意识特别重,举国上下全民皆会武,他们崇拜太阳神,认为自己是太阳神的后裔,打从孩童一出生起便教导他们吐纳之术,为今后必学的轻功打好基础,以应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一千二百多年以前,祖皇帝朝花一世国君天威大帝率三十万大军亲征扶桑之时,扶桑全国凡是男丁者十之有九自发组成队伍,从四面八方云集在一起协同扶桑国军作战,这场战争很是惨烈,饶是英明神武,用兵奇诡的天威大帝也打了整整三年,投入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终于是攻下了扶桑首都南汗,后来在朝廷实施的一系列怀柔政策抚恤下它的国民也渐渐承认了朝花的统治,从而成为了朝花王朝下的一个属国,但也就是在战争的那个三年里,许多女子失去了丈夫,许多丈夫也失去了妻子,从而使得扶桑变得异常的开放,只要双方愿意,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野外任何地方都可以进行交媾,也正是因为这样没有感情包含其间的几次甚至是一次之情,造就了无数有母无父的婴儿,那时也没有什么父姓子继之类的,于是也就根据他们父母结合的地方随意取名,这也就产生了许多千奇百怪的姓氏,诸如井上,池上,野间,田中,松下,大岛,川边,渡边之类的姓氏并沿用至今。扶桑在真正意义上来讲便是西方的兽人族,他们天生富有一种无法驯服的侵略性,在现在便也是如此,他们一直以来最热门的运动就是观看活人与野兽相斗,这也是历年教育考核的一个项目,每年的一月一号这天都要举行成年礼,凡是刚满十八岁的青年都要参加,胜利了自然就过关,失败的结果也不言而喻。在他们在归顺了朝花的千年历史中,同一岛上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不是被他们给吞并了就是被他们给屠杀剿灭了,从而使他们独占了岛屿上各类丰富的资源,这些资源更加速了他们的发展,而且他们时不时还会派出使节团对各国进行访问,以金钱作为交往的手段,俗称金钱外交。

见风流欲往里走去,首领模样的侍卫忙推开门,“少主,请跟着属下。”

“跟?”风流欲心中一愕,自己就算再怎么会迷路对这个自小玩到大的家还不至于不会走吧,不过他也没说些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走了进去,穿过将近有百米的门庭,一列列士兵巡逻游弋着,如同行军打战一般严密戒备着。

“他是谁?”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在通往大厅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两人,他像是认识那名侍卫一般,指着风流欲只问他的名字。

“他便是少主。”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风流欲。”

“末将参见少帅。”军士嘴上是这样子说的,人却还挡在路正中央,并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

“怎么,知道我是谁还不让路吗?”风流欲有些不悦,他急于想知道今天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看守得这么严密,就是昨天皇上亲临都没有这种阵仗啊。

“元帅有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许出入风流府。”军士板着一张方正的脸,严肃地道,风流欲的身份在他眼里显然没有风流天的命令来得有效。

“封府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了半天没有回答,风流欲意欲从眼前这张古板的脸孔上找出点端倪,看了良久,他终于是死心了,对于面前这种死收守命令的军人他知道威胁这种手段根本就不管什么用,他把目光转向两边全副武装戒备着的其他军士们,仍旧是一脸的刚毅,“哎,那你能不能进去通传一声?”他妥协道。

“领命。”军士拱手一礼,转身向着世家更深处行去。

“这些人我平时怎么都没见过?”当然,风流欲这是随口说的,风流世家上下近千人岂是他能够全都认识的,只不过他觉得今天驻守的官兵比他往日里看到的多出了好几倍,心下生疑这才问道。

“少主莫非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么?”侍卫首领一僵,他似乎显得十分惊讶,但他又立刻把话接了下去,“据说他们平日里都是驻扎在地下宫殿,听说今天出来的还是少部分。”

“少部分?”风流欲张了张嘴,心中微呼道,“我的娘啊,这还是少部分,那下边岂不是至少有一千人,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就是被人奏上个谋反都不为过啊。”风流欲自然不敢真的认定自己心中想的这个可能,知父莫如子,至少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不会是那种人。

不过经由这么一说,倒是激起了他去地下宫殿一观的好奇心,“来了。”侍卫喊道,风流欲自然也看到了,江琪和婉儿一脸焦急地赶来,看到风流欲两女眼睛不由地一亮,几个起落已经落到了他跟前。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风流欲轻松地笑道,就算去通报的这个军士轻功再好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门口到大厅一个来回啊。

“我们在半路上恰好遇到这位将军,知道你回来了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江琪解释道,“对了,发生大事情了,快跟我们来。”江琪说着拉着风流欲就往里走。

“我们这是去哪,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风流欲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已经到了无法继续保持沉默的境地。

“望霜楼,路上我们仔细讲给你听。”江琪和婉儿对视了一眼,她皱起好看的眉头,语气间透露出一种彷徨与等待。

随后,风流欲开始逐渐了解事情的起因。据两女所言,早上约是巳时时分,扶桑国使者一行四人来到了风流世家,至于这四人的详细身份她也对他说明了,分别是二公主裴姗和她的驸马小泉一郎,四公主御木撄子和她的婢女。四人说是来拜访元帅的,贵重礼品的确是也带了不少,他们于是便进入厅堂与风流天谈话,后来裴公主又提出说想一睹紫衣诸女玉容,来者是客风流天也不好意思立时拒绝便谴人来问,既是风流天的意思紫衣诸女虽是不太情愿也是不会推脱的,后来来了之后裴姗反倒是比之前安静下了许多,至于那个四公主御木撄子,倒是自始自终都没怎么说话,显得文静非常。说到二公主裴姗的时候风流欲就确定了她一定就是自己在白帝城所见到的那个胖得不成人形的女人,看着江琪和婉儿两女脸上不知不觉露出的厌恶形态就知道她们一定对她也是没什么好印象了。

“那个二公主叫裴姗,四公主叫御木樱子,为什么她们的姓氏不同?”风流欲老爱在这些问题上钻牛角尖,但这又不能看出他细密的心思。

“这个——”江琪没料到风流欲会半途插进话来,而且没想到他又是问的这种问题,对于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婉儿,婉儿‘噗嗤’一笑,“御木樱子是扶桑御木家族族长御木小十龙九的外孙女,凡是御木家族的当代长子,长女,其下一代第一个孩子必须从‘御木’姓,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

“那你们祖上有没有这个规矩?”风流欲忽然变了语气,黠笑着左右顾视着两女。

听到风流欲的话,两女同时也听出了他话里包含着的其他的意思,脸颊不由得都烫了起来,良久都没有人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风流欲得意地牵起两女的手,他当然知道内里的缘由,正准备再乘机调戏几句,脑子却陡然一震,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呢,怎么就又把话题扯到别的上面去了,他把脸朝向江琪,再转向婉儿,心想这些个女子还真可爱,往日里常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每次一被自己稍微调上几句就面红脸热的,“好啦,你们快说然后又怎么样了,和今天这全府上下严密戒备又是因为什么呢?”风流欲面色一正,转回整题。

被风流欲这么一说,两女都是一惊,她们嗔怪地瞪了风流欲一眼,“后面的事情好象是御木樱子突然间气息全无,事情紧急根本就来不及传太医,公公便把我们请了过去,希望会有点帮助。紫衣姐她把过脉了,奇怪的是御木樱子竟然脉象全无,也就是说……”婉儿的语气有些沉重,又有些担忧,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紧抓住了风流欲的手。

“也就是说她跟死了一样,不,应该说就是死了,对吧?”风流欲恍然道,他终于是明白这事情兴起的主要原因了,看着婉儿点着头,他停下脚步,脑袋低得很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样。

两女都把奇怪的目光射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了下来,刚要发问,风流欲却又倏地抬起头,“走。”一声低喝,两女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一片云朵托起,朝着前面的方向飘去。

第二零九章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望霜楼那三个斗大而又苍劲的字眼已然在目,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士,就连这不大的前院都几乎站满了人,风流欲并没有停下脚步去打量这种肃穆的景象,他脚还没有迈入门槛,耳朵已经先听到了一阵尖细的男子声音,“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就不走了。”回答的是云秀夫人,她的声音显得异常平和,不愠不火,“紫衣她们在上边帮令妹诊病,请驸马先不要喧哗。”

“驸马你好。”站在门外的风流欲想也没想就跨了进去,入目一张精铁为柱,虎褥为面的巨大椅子,风流欲记得上次在白帝城裴姗是也带着这样一张椅子,只不过样式显然和眼前这张稍有出入,但无疑,都是一样的大,一样的有着寻常椅子所无法相提并论的承载力。坐在上面的人自不用说,谁人都可以猜出是谁,而在胖公主左首处坐的是个精瘦精瘦的汉子,这人风流欲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小泉一郎是也,而在小泉一郎旁边的则是个尚在哭泣,粉首低垂的女子,从她那身衣服不难猜出她可能就是御木樱子的婢女。而风流天则坐在主位上,云秀夫人坐在他的旁边。

看见风流欲进来,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胖公主裴姗嘴一张,话没说出来,倒是先从喉咙发出一阵打锣般的回声,“你是白帝城那个小子。”小泉一郎站了起来,瞪圆眼睛惊讶地抬起了手,指着风流欲。他旁边的那个婢女也停止了抹眼泪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风流欲,那是张擦得又红又白的脸,上面嵌着一双金鱼眼,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天生这样的,关于这点风流欲可没有兴趣去探讨。

“这便是犬子。”风流天咳了几声,介绍道。

“哦,原来你是风流元帅的公子啊,别来无恙么?”胖公主裴姗插话了,她努力地睁大着眼睛,满含恶意地瞪着他,看来上次的事情她是没有忘记。

“还好还好,上次一别真是忘不了公主的大方啊?”风流欲嘴角一撇,轻笑着道。

“大方?”裴姗眨巴着那只露出一条缝隙的眼睛,不解了,“什么大方?”她看向小泉一郎,小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还不明白,上次公主不是慷慨赠送给富贵楼一张又大又方的椅子吗?”风流欲指着裴姗的身下,“就像这张一样——”“住口”裴姗这下反应倒是很快,因为那次她匆匆离开跑到扶桑国驻白帝城都府想要休息时候才发现自己那张特制的椅子忘了带回来,等受她命令去抬的人回来的时候才知道那张椅子已经被固定在了富贵楼下的茅房门口(当然,富贵楼是白帝城甚至是全朝话首屈一指的酒楼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武林人士的十多两黄金就真把茅厕权给卖出去,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才一会儿工夫整个朝花城就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每个来朝花的客人都强烈要求把那椅子放在门口,他们还说什么可以让普通人跳得更高,武者轻功更好之类的,众怒难犯,更何况本就以顾客至上的酒店呢,所以也就让人钉死在了那地方。),那些被她派去抬的人都是带着一脸的伤回来,到最后为了洗掉这个耻辱小泉连忍门高手都派了出去,可是没想到那张椅子已被死死守了起来,高手是死的死伤的伤,弄得她是恼怒非常却又没有丝毫办法,现在再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风流欲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不过看到裴姗不住颤抖的嘴巴显然看出她已经是恼火之极了,心下自是高兴,当众‘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是想到了当时的事情。

听到风流欲得意的笑声,裴姗是更加恼火了,她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就如同是一座并不高却巨大的山横在风流天的面前。

“风流元帅,令公子曾经调戏本宫不成又让人羞辱本宫,难道说这就是你风流世家的家教吗?”裴姗把那那双再度被肥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瞪得稍为大了些,诉苦般的厉声道。

“我,我调戏你?”正端起茶往嘴里送的风流欲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他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婉儿两女,后者是一脸骇然的样子。

“你做了这种事,还有理?”裴姗来了劲了,步步进逼。

“欲儿,你不要说话。”风流天劝道,随后他又敷衍似地对裴姗道,“公主,你别急,有话慢慢说,说清楚了,让欲儿给你道个歉好了。”这事情的答案是很明显了,风流天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客套罢了,毕竟先前事情的是非曲折还没有弄清楚,他关心的并非面前的这事。

“本宫能安静下来吗?”裴姗用手在茶几上一拍,气匆匆地道,“你们用毒药害死了四妹,你们这些凶手。”她手舞足蹈地大喊了起来。

“放心,就是死了本少爷都会让她过来。”风流欲夸下了海口,无论什么时候,对于紫衣诸女的能力他都是始终坚信不疑的。

“你们不可能救得活的。”小泉一郎轻蔑地尖声道。

“哦,你怎么知道?二公主不是说我们用毒药害死了你们的四公主吗?既然是我们用的毒药,自然也就只有我们可以解了。”风流欲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莫非,你知道我们用的是什么毒药?”风流欲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小泉一郎。

“你承认是你们用毒了是吧,可怜的四妹啊,你死得好惨啦。”裴姗呼天喊地地叫了起来,她的声音本来就大,在这密封的屋子里更是大得惊人,如非在座的人都会武功恐怕是要立时晕厥过去吧。

“草包。”风流欲心中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才一阵动静也帮小泉一郎解了围,风流欲懒得再在这呆下去,他朝风流天和云秀夫人说了声,就往楼上行去,但他在经过裴姗的时候暗地里比了比中指,裴姗他们刚要发作,眼前却忽然失去了风流欲的踪影。

他一上楼就看见银月真妃,紫衣几个人围坐着一张圆桌,神情有些肃穆,不时地交谈着什么,“怎么样?”他一开口就问道。

“夫君来了。”诸女都站了起来,“很奇怪,妾看过了,四公主身上根本就没有伤痕,经脉也没有被毒物侵蚀过的痕迹,现下虞姬妹妹正在里边,希望她能够找出解决的方法。”紫衣黛眉紧皱,她深知可以由此事引发的诸多严重后果,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风流欲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担忧,紫衣所想的他自然也想得到,虽然想得没有她深远,但至少这是横在面前的一道难关,他扫视了一下四周,“雪衣和静儿她们去哪了?”风流欲换了一个话题,他不是那种善于以沉默打发无聊时间的人。

“她们哪……”银月真妃微微露齿笑了笑,她朝身后看了看,“她们现在可能在后花园中玩呢,君也知道雪衣妹妹向来对于这些事情是不大关心的,呵呵。”风流欲轻轻‘哦’了一声,他刚刚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了江琪刚强中稍带柔性的嗓音,“欲,你知道邪龙大会吗?”

“邪龙大会?你收到那张邀请函了?”他愣了一下,应道。

江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昨天丘堂主把这个送了来。”她的手心中托着一张金边的纸笺,风流欲没有接过来,因为他知道里边的内容,无非也就是像上次自己在富贵楼中所看到的那张一般,“你的决定呢?”他关心的是这个,所以他立刻就问出了口。

“琪会去的,你,你会跟琪去吗?”江琪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然的坚定,但目光中却又充满着一种不安的矛盾,风流欲清楚地从她眼里看到了恳切,看到了无怨,他微笑着伸出手缓缓捋过她额前的一缕垂发,打趣似地道,“你说我能不去吗?如果我不去你跟别人跑了为夫的损失不就大了吗?但是——”他的话锋一转,“有的事情光靠决心是没有用的。”他看了眼紫衣,“紫儿,这段时间你和琪琪一起练功吧。”

“好。”紫衣美眸一转,嘴角不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嫣然的笑意,风流欲又说话了,“真妃你最好也去学一些防身的技能,好吗?”风流欲柔柔的目光像是一阵风扫过银月真妃的面庞,银月真妃惊“咦”了一声,抬起头发现情郎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仿佛自己的脸上写着什么字似的,一向柔弱的她不由自主地脸面渐渐地开始发烫,并且发红,最后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每次看到那双眼睛都会习惯性地感到心慌意乱,或许这里面包含的是一种连自己也看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好低低的‘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风流欲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得身后一声‘吱呀’的开门声,他刚转过身,一股香风卷着一个人儿朝他迎面而来,他看清了是虞姬,虽然只是一瞬的印象,他还是看懂了虞姬面容上透出的疲态,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仿佛带着润滑的作用,从她白玉般光洁的脸颊上滚落而下,而虞姬显然是经过一场大大的消耗反应也因此而降低了不少,陡然发现眼前一个人影大惊之下身子往右边一扭,便顿时失去了重心,在整个身子就将倒于地面的一刹,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搂住了她的细腰,“怎么了,你很累吗?”风流欲怜悯地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相公,大功告成了。”虞姬见是风流欲,嘴角现出一丝温柔的笑,这丝笑里依稀还带着别的什么内容,待身子一站直她就像个小女孩般的紧紧反臂搂住风流欲的脖子,低声地说道,但风流欲这个时候却又显得特别的迟钝,他一点也没有看出虞姬笑容后面隐藏着的内容,反似模似样地虎着脸,“告什么告,成什么成,看你——”他的话还未说完,刚刚站直的虞姬就是一个踉跄,若不是风流欲动作快立马再度扶住了她恐怕她真要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了。

“相公,你快进去看看。”虞姬不在意地笑着,她回头引导似地往里间看去。

“什么?”风流欲缓过神来,下意识地也跟着她的视线朝里边转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上边侧躺着一个女子,从她被下起伏的曲线不难看出她的性别,他探了探头,像是有一点光芒微露,使她的脸庞显得朦胧闪烁,风流欲情不自禁迈步近前,手指微动,一袭锦衾滑落而下,目光勾勒出她丰腴微耸的双肩,肌肤是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白皙,闪着美丽的光泽,在风流欲灼灼的扫视下她像是躲避一般将脸往里面微微藏起,侧影中她的睫毛很长,挑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轻颤颤的,似乎一下子长起来,勾动着风流欲的心,他注意到她搭在小腹上的手也很白,微有些清瘦,纤细的指甲染着艳丽的玫瑰色。

“奇怪,虞姬叫我看这个干什么?”风流欲自言自语似地低声道,“我又不认识她。”说着他准备转身退出。

“笨死了。”一个抱怨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空气也因此而震动了起来,但这一切的震动都莫过于风流欲心底的震撼与讶然,声音很美,很甜,无论是对于文字还是女人都过目不忘的他自然清楚自己是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是,这种声音中所包含着的气韵却是这样的熟悉,或许有些主观,可他还是固执地认定了某件事情,于是他义无返顾地转过身,事实上,他根本来不及对自己说些什么,就把她给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很轻盈,她的嘴唇微微上翘,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大胆。”女子呵斥着,一把将风流欲给推开。

“小翠,你……”风流欲只吐出这三个字人就像块木头似的立在那,先前熟悉的感觉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一般,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难道说是自己听错了?”风流欲不敢肯定地扪心自问道,他看向眼前这个女子的眼睛他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端倪,那女子并不以为忤,在风流欲的注视下她从容站起了身,伸出双臂在地上轻盈地转了两个圈。

“四公主,你已经复原了吗?”紫衣从风流欲背后闪了出来,她的眼神若即若离的盯着女子,神情很是专注。

“已经完全好了,这位姐姐,樱子就先告辞了。”她踏着小碎步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正一脸遗憾的风流欲狡黠地一笑,先前的严肃神情顿时霜消雪解,“相公再见。”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风流欲这时候才敢决然地肯定这女子的的确确就像自己起先判断的那样,他默默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一个人站在那里思索着,直到青衣她们进来嘈杂的声音才惊醒了他。

“相公。”虞姬那稍显虚弱的声音响起,风流欲转头望去,前者朝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显然是同意了他的想法。待诸女散去后,独留下虞姬一人在房中,风流欲还有些事情要问她呢。

“你怎么把小翠的魂魄转生到御木樱子的身上了呢?”风流欲小声地问道,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充满责备,反是有一点淡淡的愉悦。

“御木樱子她全身的生机非常离奇地在一刹那时间竟完全停止,解救的办法无迹可寻,无奈之下,贱妾只好私自做主,你会怪我吗?”她垂下眼帘,现在的她还没有从虚弱的状态中缓解过来,更加显得是怜态动人。

“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又怎么会怪你呢?”风流欲将虞姬柔若无骨的娇躯揽入怀中,理解地说着,如果刚才小翠,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御木樱子并不是走着出去,而是一直躺在这里的话恐怕现下风流世家要被闹翻天了吧,从刚才一阵子安静来看,胖公主裴姗和她的驸马小泉一郎显是没有再发作了,又或许说他们已经离开了风流世家,这当然最好,但是他又担心着一点,“这事情会被他们给发现吗?”

对于风流欲话里的‘他们’,虞姬和他是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这‘他们’指的是谁,虞姬自然也了解风流欲的忧虑,她慰藉似的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两下,安慰道,“没关系的,先前的那个御木撄子虽然死了可是她的记忆还没有死啊,贱妾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小翠和她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呢,再说了,小翠那丫头本就鬼灵鬼灵的,相公放心就是了。”虞姬慵懒地说道,听她这么一说风流欲心下恍然,他就想如果是单单将小翠的魂魄融入御木樱子体内又何至于会让虞姬虚弱成这个样子。

“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瞧你累的。”风流欲怜悯地将她平放在床上,温柔地替她除去鞋袜,盖上被子。

“相公。”风流欲刚要走,就被虞姬拉住了手,她的脸上流露出依恋的光芒,“贱妾还不累——”她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却被风流欲轻轻地按住了,“乖,睡觉,你都是我老婆了还怕见不到怎的?”风流欲笑着把她的手塞回被中,在她额头上落下热热的一个吻,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房门。

等他走到楼下,风流天,云秀夫人和胖公主一行人已经全不见了踪影,目光甩向门口,先前那森严的戒备也已经解除了,只留下几名兵士照例执行着守卫的任务。

“少夫人在上面休息,你们谁都不要去打扰,知道吗?”风流欲吩咐道。

“是。”一名兵士点了点头,恭声应道。

第二一零章

“夫君,”紫衣从一旁的丛木中漫步出来,那绝美的丰姿让所有的士兵都忘记了呼吸,无论年长年少,都无法冷静面对紫衣的美丽,她仅仅是眼眸一扫便像是留下了一个动人的传奇,当风流欲以为她会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轻盈地转过身子,向着甬道深处走去,在那之前,她脸上的神情也一贯是那种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的,便是一点儿象征着什么的讯息也没有给风流欲留下。

风流欲随着她沿着细石铺成的甬路,穿过一大片的草坪,紫衣并没有走上多远就停了下来,他静静地倚靠着一棵树,神色落寞地看着远方,风流欲的出现却瞒不过她的心,“夫君。”她又唤了一声,头却并没有转过来。

“紫衣,你怎么了?”风流欲察觉出一丝的不对劲,面前的紫衣变得有些冷淡,而女子一旦变得冷淡十有八九和感情这东西分不开,正当他思索着自己今天到底有什么地方让紫衣产生这种变化的时候,紫衣转了过来,她先是轻轻一笑,然后是很忧伤的表情,“夫君,你和御木樱子该是很熟悉的,为…为什么要瞒着妾呢?”她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努力说了出来,她迷离的眼波紧紧注视着风流欲,那是葡萄酒的颜色,风流欲一愕,他恍然在这一点上,让紫衣认为自己欺骗了她,“这就是女人啊。”他在心中微叹道,他今天才发现紫衣这可爱的一面,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紫衣本想说些什么被风流欲的目光一盯便什么都忘了,“妾,妾不是怀疑夫君,只是,只是……”她一直想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出自己心中某些泛滥的情感,但苦于找不到这种准确的语言,一时间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的。”风流欲微笑着摇着头,他双手扶住紫衣的肩膀将她扳了过来,他贪婪的目光一刻不离地在她的脸颊上梭巡着,好不容易从她视线织成的网中敛定心神,“她不是御木樱子,御木樱子已经死了。”在紫衣不解与惊异的目光中,他继续着他的说话,“准确地说她应该叫作小翠,那个时候……”

…………

他从创世神命他去寻找玉女神剑说起一直说到小翠身死魂却被虞姬以魔力保存起来为止,天光如罩,罩在两人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紫衣已经吧整个身子倒进了风流欲的怀里,他们在宁静的氛围中依偎,轻轻地嚼着耳根子。

“妾先前还只知道虞姬妹妹是剑灵呢,”紫衣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仰起星一样的眸子看着风流欲,“却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着这样一段故事呢。”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风流欲打趣道,他轻轻抚摩着怀中伊人的玉手,暗自为那种惊人的触感感到陶醉不已。

紫衣抿着嘴唇轻摇臻首,然后把身子微微躺下将头枕在风流欲的膝上,“但是夫君,小翠,小翠她会不会有危险?”紫衣担心道,虽然和胖公主裴姗那一行人接触不是很多不过阅人甚广的紫衣还是从小泉一郎那不时外露的凶狠的目光中看出这伙人并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人,小翠一个弱女子在那群人中自然是凶险万分。

“放心啦,只要是御木樱子知道的小翠也全知道,再说了,你不知道小翠多么鬼灵精。”风流欲用虞姬的话来让紫衣安心,她也想起了小翠在沛县的那几年中把项羽‘修理’得是多么惨烈的情况,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笑意。他的目光淡淡凝视着紫衣,发现她也在看着她,“紫儿,以后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了,先是站在那低低唤我一声,然后又在那看了我一眼,看着你嘴唇微微颤动,我想你也许是要说些什么,谁知道却把头一掉,一句话也不说就走进去,也不再回头看我一眼。”风流欲说的话让紫衣一时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待她咀嚼一番依稀摸索出其中一些含义的时候,腰身一紧已经被风流欲牢牢地把住了,力道很大,至少让她无法挣脱。两个人滚到了草地上,紫衣在下风流欲在上保持着一种很不雅观的姿势,“紫衣,现在可不可以?”风流欲征询着看向她,他有些情动了,在紫衣这种绝美的风姿下是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的,风流欲自然也不例外。

“不,不要。”紫衣一惊,她没想到风流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情急之下反手拂向风流欲的手背,风流欲只感到手上一麻,虎口一震松了开来,趁着这个当儿,紫衣已然逃脱了风流欲的掌握,身形凭空拔高几丈,在树梢一点,如仙子凌空一般朝着远处飞去,只留下风流欲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的不甘心。

“看来只有等晚上再来了。”风流欲无奈地想道,他仰首呼了一口气,转过身子,但是只转到一半就停住了,他敏感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侧影,那是远处一处大盆景后,一个女子孤零零地藏在那里,她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这边,里边带着羡慕的眼神。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她见风流欲把目光扫来身子一震,急忙往后退去。

“等一下,狼狼。”那张白皙柔嫩的脸颊和记忆中的是一模一样,分明是她,分明是她,风流欲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着,他不再思索第一反应便追了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稍显远,但在风流欲眼里也只不过是一跃的距离,他的脚刚在地面上落定,一抹阴影在一块石碑后一闪而逝,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已然可以看得见狼狼的背影,狼狼的轻功虽是不弱,但和风流欲比起来还是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他只是加快速度伴随着两个空翻,已经赶超过狼狼,在她前面一座必过的小桥上站定。

狼狼一惊,脸上掠过一丝慌张,赶忙掉转方向,往原路退回去。

风流欲连忙喊道,“不要再跑了,我不追你了。”他高声叫道。

听到风流欲的声音,狼狼停下了脚步,她背对着风流欲,肩头微微颤抖着。

“狼狼,见了我你怎么还跑呢?”风流欲轻轻走了上来,“转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好吗?”风流欲恳求道。

狼狼犹豫着,她站立的角度让风流欲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两片嫣红一点的性感薄唇,此时微微向上翘着,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渴哭的表情一般,终于的,她还是转了过来。

“你在那看了有多久了?”风流欲问,同时他也联系刚才狼狼的神情,只转念一想便几乎洞察了面前这个纯洁少女的心思,虽然不能算是完全的了解却也是有了暂时的了解了。

狼狼没有回答,她一直低着头,完全不像初次和风流欲见面时候的那种落落大方。

“怎么不说话了呢?”风流欲明知故问道,他还加上了动作,习惯性的握起狼狼的手,狼狼欲缩却被他更紧地抓住了,两人好一会儿没说话,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种沉默的氛围,随着风一阵一阵地吹过,也许是狼狼的耐心不如风流欲,她终于是忍不住了,时间的流逝似乎把她的羞涩也给带走了,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是一脸的正经,“欲哥,你可以去看看姐姐吗?”她恳切地看着风流欲的眼睛,这句话仿佛在她心里藏了很久,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听到狼狼的这声‘欲哥’风流欲心中着实地高兴,但他更为关心的是狼狼后面的那句话,“你姐姐,你姐姐她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姐姐一直试图把你忘记,如果真能忘记了你这对姐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又回来了,而且你是以……”狼狼说到这模模糊糊地一语带过,“的身份回来的,这让姐姐逐渐模糊的记忆再度清晰深刻起来,自从那天见了你回去之后姐姐就一直心神不定,练功也是心不在焉。”“我想她一定是在怨恨我吧,我的确欺骗了她,也欺骗了你。”风流欲脸上出现了痛苦和悔恨的表情,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狼狼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姐姐已经不生你的气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你,姐姐她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已经把你当初的不是忘掉了。你知道吗,在红樱回来的当天夜里姐姐就已经失眠了,后来一段时间每到晚上都会‘小欲儿’‘小欲儿’地叫,我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姐姐就已经背叛了自己从十五岁开始便一直坚持着的信仰。”狼狼的声音忽然变得好低,“我,我也是。”

“信仰?你们的信仰指的就是我娘和我爹为你们安排好的婚姻吗?”风流欲沉默了一会,问道。

狼狼并没有作出‘是’还是‘否’的回答,她轻声地反问道,“欲哥,你愿意去见见姐姐吗?”

“如果我去见她会让她痛苦的话,”风流欲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我还是不去了。等她以后爱上其他人,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他带着一种赎罪的语气说道,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去伤害这个女人了,对于自己的多情心性他本就觉得是对不起那么多钟情于自己的女人,可是往往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性情,或许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再出现在她们视线里吧,他的思想很矛盾,就象一黑一白相互缠绕着,交锋着。

“这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消失,那姐姐恐怕也会跟着消失吧,而且是永远都让人找不到的消失。”狼狼的语气变得很沉重,风流欲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从里边他完全找不到一点儿危言耸听的意思。

“好吧,希望她真的能够原谅我。”风流欲吐出了一句话,狼狼的嘴角也弯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第二一一章

风流欲跟着狼狼,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一座亭子已然在目,就是风流欲昨儿个见到小鸡儿,阿皮它们大块朵颐的地方,他以为是狼狼走累了想找这个地方歇脚,狼狼却并没有将脚步停下,在风流欲的视线中她忽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人怎么不见了?”风流欲只觉得自己一晃神的刹那,狼狼就像空气一样蒸发了,望着眼前空旷的场地他瞪大眼睛,凝神以视,终于是被他给发现了点蛛丝马迹,他跑了过去,在狼狼消失地方的地面上,一个人形大小的洞口赫然在目,不难看出狼狼正是从这里把身子藏了进去。他蹲下身子,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孔洞其实跟机关门差不多,刚才狼狼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所以这洞才会打开,否则的话,凭空这么一个大洞落在这里谁走路一不小心掉进去不就麻烦了么。

“我也进去看看。”他朝里边探了探脑袋,里边的空间并不是垂直的,而像是带着弧度的滑梯,所以即使他的眼睛再亮也无法窥视到这个洞的全貌,于是他决定以身相试,稍微调整好方向之后就跳了进去,果真是如他先前所料想的那样是一个螺旋状的甬道,梯度很陡,身体只能是随顺着重心的作用朝下方迅速滑落,刚开始时风流欲倒还有些吃惊,一个劲地以掌风减缓下落的速度,但到了后来他似乎习惯了这种感觉,反倒是开始追求起刺激的速度感来,也就不再刻意提气减速。这条甬道出奇意料的长,即便是处在急速下滑的状态中风流欲也感受到一种憋闷的情绪,这条甬道就象是一个巨大怪物的肠道一般,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底,但是在这种境地中他没有办法改变些什么,他的耐心一点一点被消磨着,时间又过了一段,他不耐的眼神终于敏感地接触到了从前方传来的一线光明,光明越来越亮,几乎只是一瞬的时间,他就从黑暗中冲进了光亮里,乍然之间,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承受不住光亮的袭击使得风流欲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脚下很软,立刻就判断出了这是沙。

这一小会的时间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光亮,于是慢慢地睁了开来,他的头是低着,所以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所站立的地方的确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全部都铺满了沙子,刚才的出口呈现五十度地对着,这些沙子显然是起了一种缓冲的作用。

他的视线自然不可能仅仅停留在脚下,他脸微微一侧,一片景象跃然他的眼帘,这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楼宇屋舍,每一幢每一间各有规格各有特色,街道纤陌纵横,入眼满是一片暗绿。风流欲还当自己是到了哪个村庄里,街上有点儿冷清,并没有多少人,而这些少数的人的穿着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印有风流世家标志的家将长袍,一种则是士官统一的束腰裹腿装,充其量多戴上一顶帽子。这里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更没有太阳,风流欲抬起头,在他的视线尽头,他看到天顶上吊垂着一个个光芒闪烁的物体,他以惊人的目力凝神看去,四面镜子分别微微向外斜着,就象花瓣一般,而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则像花蕊样被托在其中,在它们的周围,周围的周围又有着无数这样的存在,至少风流欲所能看得到的地方都嵌满了,一面面镜子所垂吊的方位让人惊叹,它们彼此照耀着,反射着,一个个镜子就如同是一个个太阳一般,把光线一股脑儿往地面上送,即使是阳光普照怕也不过如此罢。

风流欲的下巴快垂到地上了,他将天顶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他竟然没有发现一根支撑着的柱子,忍不住惊讶的震撼,一股澎湃的情绪从心底涌起,面对这鬼斧神工一般的建筑他觉得即使自己有再多的语言也显得苍白无力,“这里就是地下宫殿吗?”他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这里像是一个固步自封的城堡,处于地下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有闷的感觉,他不信似地又再度重复了一遍,“这真的就是地下宫殿吗?”他问的对象是一直默默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狼狼。

她轻轻应了一声‘是’,接着道,“这就是地下宫殿三层了。”

“哦,真的是这?”虽说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这个想法,让从狼狼嘴里说出来还是不免让他吃了一惊,他的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看得越久他越觉得这里像是一个村庄,他朝前面的几间房屋走去,他才刚探进脑袋就迎上了一双双严肃得怕人的眼睛,那里边坐着六个身穿风流世家家将服装的兵士,见到风流欲,他们齐都站了出来,手已握上了腰间的刀鞘,看样子他们是不认得风流欲,“是自己人。”狼狼从一边走了进来,那几个兵士像是认识狼狼,听到这话,他们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刀也完全回到了鞘中,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他们走出房屋后,风流欲又发现了附近几座建筑物中也同样分别都有着兵士在内,他有些不解,毕竟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感受到风流欲投来的目光中的不解,狼狼婉约一笑,“在这座地下宫殿有五个这样的入口,每个入口附近都有重兵把守。”她作了解释,但风流欲的眉头却还是紧紧皱着,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在他的心头打着转儿,“我记得刚才到这里也只是并不麻烦的一段行程啊。”他心想,既然这里的守卫如此严密,为什么却又放松了地面上的监控。

“不是像欲哥你想的那样。”狼狼表示不赞同风流欲的意见,“人家早先就已经和大师打过招呼了,所以才能够一路畅通无阻。”

“大师?”风流欲喃喃道,他想不出狼狼口中的这个大师究竟指的是谁人。

“大师就是大师。”狼狼说道,“他是专门负责地下宫殿的机关术事之类的,如果你以为直接跳进这个洞穴就可以到的话,那你的最终目的地可能就会是沼泽地,泥塘,或者是毒池呢。”

风流欲眉头一挑,他想到了一些问题,“你,你是说这里面的通道不只是我们下来的那一条,其中有着许多贯通其中,随时可能变换组合形式,对吗?”这并非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样的工程是很巨大的,特别是对这种大得超出自己想象的地下宫殿而言更是如此,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是在预料之中,风流世家几乎是和朝话王朝同一时间诞生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在千年的历史中,吸取无数的成果并不难造就今日的成绩。

“你真聪明,狼狼只说一次你就全都明白了。”狼狼高兴地说道。

他们慢慢地在清静的街上走着,脚踏在柔软的草皮覆盖着的地面上,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像是无数双小巧的手在挠着,两旁的房屋偶然露出一段豁口,里边的装饰清楚地显露在他们的面前。两个人走过了一段距离,这之间穿过了三条路,一条大路,两条小路,“这里热闹多了。”两人走着走着风流欲忽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此时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不再局限于都是那一张张刚强的青年人面孔,有蹒跚的老妇人,有五十来岁的徐娘,还有已届不惑的中年人。

路上的人看见狼狼走来都恭敬地喊了声‘二小姐’然后主动往旁边侧去以使狼狼他们通过,同时风流欲也受到了一双双眼睛的洗礼,这种目光中带着点敬畏,又带着疑惑。

“欲哥,你会不会觉得这里很奇怪?”狼狼在风流欲耳边开口道。

“奇怪?”风流欲轻轻点了一下头,“是像少了点什么。”他再度审视着周围的建筑,按理说在街道的两旁本应是有着店铺,可是在这里完全找不到有这些东西存在的印记,但是这些人的手中却又都提着篮子,篮子里有的放着蔬菜,有的放着肉食,有的则什么都没有放。

“每天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出来领取食品的。”狼狼在他耳边戏谑般地吹了一口气,低声道,她看着风流欲,眼里忽然涌上一种哀伤,声音也变得朦胧得清幽了起来,“这里没有市场,他们每天都要像这样到广场去集中领取从地面上传下来的食物,他们都要在这里付出一生的代价。”

“他们为什么非要呆在这里,离开不也是一种选择吗?难道说……”风流欲想说莫非是关乎着某种秘密自己的父亲不让他们离开,刚想说出口下意识里又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无论是何种秘密,人的生命永远是最宝贵的,凭自己父亲的为人是不大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他刚才也曾观察过那些人们的表情,从上面他看不出什么憎恨,痛苦,只是充满着落寞,孤寂。

“不是的,他们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狼狼脸上虽还带着那种依稀有些悲戚的神情,“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呢,总胜过外边那勾心斗角的世界。”她有些庆幸地说道。

“自愿?”风流欲的脸上再度画上了不解的符号,今天来到这里他就像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惊讶奇怪,所以他把自己心中的未知诉诸于口头,“这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缘故呢,不要告诉我他们是喜欢这个地方的空气吧。”说到空气风流欲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是带着那种芳香的味道,让人闻了很是舒服。

“应该说是和这有一点关系吧。”在风流欲凝听的状态中,狼狼将风流欲所不了解的事情娓娓道来,“欲哥,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脚下的这些花朵儿?”她问道。

“花朵?干嘛?”他蹲下身子,仔细审视起这些狼狼口中提到的花朵们,其实也不能说是花朵,充其量只是一大片黄绿的草被,其中间杂着一两朵朱红色的花骨朵儿,他摘下一朵凑近鼻端,一股近似于空气中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种花我们叫它为可人花。它们和我们之间存在着的共生的关系,也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才能使我们在这极深的地方生存下来。”狼狼说道。

“生存?这花能使你们生存?”风流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讶道。

“据说这可人花时时刻刻都会释放出空气,但是他必须长时间得到人气的滋养才能够生长。”狼狼犹豫了片刻说道,“这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这样的吗?”风流欲心下骇然,看来这时间万物存在都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这样一来,也就难怪为什么这里冷清得怕人却还会有这么多人住在这里,想来父亲等一辈风流世家掌权者也是为了不让这个地下宫殿荒芜才会让这些人移居到这里,并且一代一代的繁衍开来。

“你从小就是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定很寂寞吧?我的狼狼。”风流欲感慨地说道,他的心又开始感动了。

听到风流欲的说话,狼狼忽然上前一步双眸盯着他,两只晶莹的眼睛里表示着嘴里说不出的深意,她的眼睛深处渐渐地开始浮现起一种似乎是满足的光芒,他仿佛看见她的肩头在微微耸动,一阵幽幽的暗香直接往他的鼻子里送,这香气使他想到了他那粉嫩的肌肤,一种冲动促使他伸出双臂在狼狼还没有缓过神来的那一刻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不要这样。”狼狼满面羞红地挣扎开了风流欲的怀抱,她并不回过头看风流欲,便又往前面走了,不过走得很慢。

风流欲尴尬地一笑,他的敏感的心还是可以分辨得出她心跳的加快和急促的呼吸,搓了搓手,又立刻跟了上去。

在她后面跟着的风流欲一个飞跃,只想着和她并肩而行,却不料她在中途忽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根本就收不住脚步,顿时整个人扑在了狼狼的细腰上,狼狼一声惊呼,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失去了身体的重心与风流欲一起朝着地面摔去,就在两个人几乎要同时落地的当儿,风流欲的大男子主义发生了作用,他一个侧身,已将自己的身子垫在了狼狼之下。

“哎哟。”一声痛呼声响起。

第二一二章

“你伤到了哪里,快给我看看。”狼狼被风流欲夸张的呼痛声给吓了一跳,在刚才身体落地却感到软绵绵的时候她已经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脸面本来就红,这下子更是红里涌上了灼热,眼睛下意识地闭起,这时候听到风流欲的叫声以为风流欲真的是受到了伤害,不由得又是惶恐又是关切。

但等她看到风流欲眼神里那丝轻盈的笑意后却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骗我。”她假装不高兴地嘟起嘴,嗔怪道。

风流欲笑着站起了身子,他微微弯下身子拍打着自己的衣摆,双眼却一瞬不离狼狼那白雪一般光洁的脸庞。

“你……你看什么?”狼狼原本还想再抱怨上几句,但看着风流欲那邪邪的眼神,她先前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全变了样,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情急之下下意识里浮现出的话语。

风流欲摇了摇头,他的眼睛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直直的看着狼狼,“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喜欢。”

“真……真的吗?”狼狼似乎有些惊喜。

风流欲没有作出回答,他看向狼狼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有点儿呆呆的,面部的肌肉仿佛一下子都停止了运作一般,突然间,他的头一侧,呵呵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在狼狼不解的目光中他语气变得有些奇怪,“狼狼,有一个问题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当初你们为什么会认不出我来,你们身上不是有我的画像吗?”风流欲一脸专注地问道。

“呼。”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狼狼的双颊立刻就鼓了起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憋闷的事儿,一副气嘟嘟的样子。

在风流欲的一再催问下她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事情的大概经过,知道这内里原由后的风流欲更是哑然失笑,因为这其中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都是红樱害的,那天我和姐姐拿到画像刚刚打开来还没有来得及看红樱就冲了下来,然后象是见着了蜜水一般一直在欲哥你的脸上舔,当我和姐姐想要阻止的时候你的脸,已经都被它的口水给沾湿弄破了。”狼狼向前走着,柔柔而带着点儿磁性的嗓音从她的嘴里散发出来,让风流欲感到一种别样的愉悦,他接着说了下去,“原本我们是想向义父义母或者是那些其他有画卷的人再要一张的,可是姐姐却说……说——”狼狼突然没了声音。

“你姐姐她说什么呢?”风流欲催促道,看着狼狼那幅缅甸的样子她猜想这句未吐出的话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系。

“姐姐说我和她就是不用画卷也能够找得到欲哥。”狼狼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看来她们始终相信着和风流欲有着命中注定的缘分,否则也不会如此在没有图鉴的条件下就此在茫茫江湖展开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样的搜寻。

风流欲一听到这话又笑了,“可是你没有想到反是我先送上门的吧?”风流欲心想着看来自己果然是和两女有缘分,人这么多偏偏就让自己遇到了,而且更巧的是她们本就是父母为自己选定的未婚妻子。

这时路变得很宽了,在这里也有着山坡,菜畸,也有农夫在其间种植操作俨然一幅乡村的缩略图。这里也有丛林,只不过由于长时间没有自然阳光的照射而显得有些深色,个儿也远比地面上正常的树种来得小得多。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出现的话,你们的心会不会就这样被他给偷走?”风流欲随口无意般地问道。

狼狼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表示她不知道还是表示她不想回答,她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瞥了风流欲一眼,里边像是带着一种苛责,又象是带着一种无奈,她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清晰的苦笑。

“狼狼,你和熊熊今天就搬出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吧。”他口里的我们自然是指他和紫衣诸女,他的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表示他要狼狼和熊熊也以他妻子的身份入住后园。

“这……这……”狼狼显得有些儿迟疑,她看着风流欲,似乎有着她自己的疑虑,但抬头对上了风流欲满是期待的目光,她又不忍无情的拒绝,而且她心中也的确有这么一定点儿的想法存在,自从那天见到了风流欲起她的心就很乱,很乱,乱得就像是一把麻草,她根本无从理会,所以她常常忍不住地去暗中注意着风流欲,“那些姐姐们会欢迎我们吗?”她腼腆地笑了笑,由于回来后几乎就一直闭观到现在,所以对于紫衣她也仅仅是见过几次,而且都是在远处窥视的,并没有正面接触过,也难免她有这么多的担心。

“不会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融洽的。”风流欲暗中注视着狼狼的表情,她的表情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风流欲‘吁’了一口气心是放下了大半,她还在担心着狼狼会因此而吃起飞醋来,如果这样的话,将来难免会出些事情,在这点上,他一直是以严谨的态度来对待的。

“答应我好吗?”见狼狼有些心动,风流欲趁热打铁地道,不由狼狼分说,他双手一伸,就把她温热而柔软的身子紧紧搂抱住了。

“唔。”狼狼顺从地应了一声,把头轻轻地靠在了风流欲肩膀上,两个人就这样站着,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意打破这和谐的宁静,他们此时站在一个微微耸起的山坡上,天顶上的光透过树梢照在他们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两个颀长的身影。

“二小姐,这位是你的夫婿吗?呵呵,不错不错。”一个矍铄的老人从他们背后身边经过,“你们看上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在老夫年轻的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有孩子了。”老人捋着胡须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他的这一番话对风流欲的厚脸皮起不到丝毫作用,倒是狼狼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脸面再一次染上了动人的艳色。可她又不不便当场朝他发脾气,何况她也找不到可以发脾气称得上充足的理由,只好忍住羞,当作没听见一般,也不回答,拉着风流欲飞一般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那个老人家真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事情。”风流欲打趣道。

“你又取笑人家。”狼狼不依地嗔道,“小心人家再叫红樱啄你。”狼狼有恃无恐般地说道,全不料,听到她这话的风流欲是一脸的得意,“什么红樱啊,它是公的好不好,它的真正名字叫作小鸡儿。”风流欲笑笑着答道,看来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还没有看透自己和小鸡儿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你……”狼狼想到了什么,一脸惊疑的看着风流欲。

“不错,小鸡儿是我从小开始养的,然来被它妈妈给带回去了,再后来就跟着你们了,呵。”风流欲回答道。

“啊,难怪现在小鸡儿都不跟我们在一起呢,本来以前每天晚上它都是和我们一起睡的。”狼狼恍然道。

风流欲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脸上却还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否则让狼狼她们知道自己连一只小鸟的飞醋都吃,那不是很没有面子,所以也就只好把脏字儿藏着不在口头上表达出来。

他们继续走着,准确点说是跟着狼狼走,因为他对这里并不熟悉,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典型的路盲,虽然说这地下宫殿比不上地面上风流世家的雄奇壮伟,但也是一样的道路条条,如果缩小一小点也就跟个小型迷宫没什么两样了。

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须发皆白,凌乱地散披在肩头上,衣衫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污,很有些陈年的遗迹,他身上的衣裳挂着许多个破洞,衣领处的纽扣都扣错了几处,一看就知道是个平日里不修边幅的人。

“阿狼你这是去哪啊,在你身边的这个俊小伙是谁啊,怎么我从来没见过?”老人张口就说道,洪亮的声音把风流欲着实吓了一跳。

“大师。”狼狼恭顺地应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风流欲,羞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帘一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人又是爽朗的一阵笑,从狼狼的表情他哪看不出面前这两个人的关系,“年轻真是好啊。”他自言自语似的感叹着,越过他们就往前边走。

“啊,大师等一下。”狼狼忽然叫住了他,“大师,我姐姐有没有在房间里?”

“哦,对了。”老人转过头,他想起了某件事,“你姐姐刚才回来过但马上又离开了,他留下了一封信给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纸薄薄的信封。

狼狼疑惑地接过来从里边抽出信纸,打开了看,看完信后她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也很焦急。

“大师,姐姐最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问道。

“她不是跟在你后面出去的吗?怎么,难道你没有碰到他?”老人一副奇怪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肯定道,“对啊,怎么,你没有看见阿熊?”

“姐姐走有多久了?”狼狼急切地问道。

“没多久,半盏茶的时间吧。”老人像是有点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头答道。

“大师,你快帮我把扶梯连通,我们要上去,快一点。”也不等老人回答她就拉着风流欲匆匆芒芒往来路赶回去。

风流欲刚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狼狼把信往他的手里一塞,他拿在手中展开,他的视线也随之转移到了信上,虽然注意力是分散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前进。信里的内容有一半是写给狼狼的,另一半则是写给自己,在信里熊熊让自己要好好待狼狼,千万不要辜负了她,至于熊熊自己她在信里则是表明了自己离去的心意,在信的下角处他发现了一点不易被人所察觉的水迹,“这是她的泪,哎。”他这样对自己说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那张嫩白的脸,一双长睫毛盖着的亮眼睛,一个挺直的鼻子,笑时露着温柔的双颊,尤其让他心动的是她那刚强的眼神,即便两人之间的接触来得远没有像紫衣青衣她们来得长,但是他爱她,这就足够了,他喜欢这些女人并不只是想把她们拥抱在怀里吻她们,得到她们,他更是愿意和她们一起生活,互相安慰,互相帮助。

“狼狼,我们走。”在狼狼转过头看向他的当儿,他一搂住她的细腰,两人行走的速度顿时像是变了一个样,如果说先前两个人的速度如同一把离弦的箭的话那此时就是中天的霹雳,中天的闪电。他们的速度很快,风流欲执着信纸的手蓦地腾起一丝火焰,迎风越展越大,信纸也在他的手中先是变成了一颗火球,随之化成了灰烬。

“啊,你,你……”狼狼大惊失色,她不知道风流欲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离开的。”他的语气很坚决,如同他的表情一样坚决,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你快闭上眼睛。”他忽然道。

狼狼顺从地将双眼闭上,此时,一种热热的感觉从腰间传来,那里搭着风流欲的手掌,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仿佛都在一刹那轻了许多,随着时间的过去,身子越来越轻,最后竟像是变成了一朵云,随风飘扬,这种感觉很舒服,她的好奇心兴起了,她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蓦地,眼前是一道道散乱的条纹似的光线,刚才舒服的感觉刹那间被一种强烈的眩晕给取代了,而且当她再想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声低叫之后,光影全消。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风流欲轻声地责备道,他方才以无上真力将狼狼包围在自己的真气团中,全力施展开‘偷香十八步’,闪出一个个幻影,不要觉得从外面看上去很是漂亮,实质上如若带上一个人其中的真气压力就会加强,狼狼正是处于其中,而且在这之中还带着一种玄奇的精神力量,狼狼闭上眼睛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如何,一旦睁开眼睛这种精神力量便会乘虚而入,如果狼狼的精神修为够坚强的话自然承受得了,可惜,“哎。”风流欲又叹了一口气。

他侧头一口含住狼狼的樱唇,一口精纯的真气渡了过去,狼狼娇躯一震,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任由风流欲搂着她。

风流欲尽量使自己的心镇定下来,但是看着狼狼娇艳的红唇,他的心里再一次燃起了火焰。他知道现在不是纵情的时候,于是狠下心唤醒了因羞涩而眼眸紧闭的狼狼,“我们还是快点去找你姐姐。”

这句话将狼狼微微丧失的神智给唤了回来,她睁开眼睛,原先充盈在里间的浓浓羞意被决心所取代,她站了起来,发现竟然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又回到刚地下宫殿三层的入口处。

“我们该怎么上去?”看到狼狼投向自己眼睛里充满着的惊奇光芒,风流欲的心里微微有些得意,他问道。

狼狼‘哦’的应了一声,她示意风流欲跟着她走,她率先走向了一块平面反光的石壁前,风流欲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得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从石壁里面传出,地面似乎都轻微地震动了起来,震动过后,原先严实的石避上出现了一个两人高的石洞,狼狼一侧身就闪了进去,风流欲连忙也跟了进去。

第二一三章

里边是一条看不清通往何处的道路,道路斜着向上延伸,大大小小的洞穴分布在周围,它们被一个个相互距离着的火把照亮着,风流欲一看见这些脑袋就大了,这里面根本就是个迷宫啊。

这时候狼狼将她温热的手牵住了他的手,“来,跟我走。”她说着并不往道路上走,相反的找了其中的一个洞穴给钻了进去。

在狼狼的带领下,风流欲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穴,他们进进出出,这里的洞穴几乎是千篇一律的,的确是容易迷路,至少风流欲的头是被转晕了。

就这一段路风流欲和狼狼两个人足足是走了一个时辰,等到他们从最后一个洞口出去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密林,齐人高的在杂草把洞口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风流欲吁了一口气,他真佩服狼狼的记忆力,在这么多洞穴中竟然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出口。

“我们快走,姐姐可能还没走远。”狼狼催促道,她已经率先以双手拨开草丛,向着前边跑去,显示出她急切的心情。

两人在草丛中跋涉着,他们从中找到了一条通往林子的林间小路。他们还未接近树林就听见从中传出一个熟悉而好听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狼狼的心陡地一震,惊喜的容颜在他脸上绽放,“是姐姐耶。”她高兴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往声音来源处跑处。

刚才的确是熊熊的声音,风流欲也依稀听得分明,只是可能由于林子的作用使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朦胧,具体讲了些什么他们都没听怎么清楚,“不知道等会要怎么跟她讲,希望她能……”风流欲不再想下去了,他微微地摇了摇头,苦笑着也赶了上去。

前方已然传来一阵嘈杂,除了狼狼和熊熊的声音其中还搀杂着其他人的声音,而且大多是女子的声音。

风流欲疑惑地走了出来,用眼光一扫,场中已站定三名脸带银色面具的女子,这点从她们凹凸有致的曲线可以轻易看得出来,在她们的不远处卧着三只雄态英发的巨雕。她们一人抱琴,一人秉萧,另有一人执笛,这三个女子风流欲在白帝城的时候他曾经见过。

“你来做什么?”还在和狼狼说着些什么的熊熊忽然发现走出来的风流欲,脸色大变,立刻逃避似地转过头。

“是我,我来了。”风流欲叫了两声,熊熊却不答应。他走到熊熊面前,熊熊果然把头抬了起来,但是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那样的冷冰,“你要做什么?”

看着熊熊一脸戒备的样子风流欲感到很心痛,他知道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表情,十有八九是强装出来的,他从来都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的,加上一种天生的对于女人的敏感直觉,他不顾一切抓住了她的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风流欲的脸上多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山,“如果你觉得能够消气的话你就打吧。”他的眼神很是诚恳,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他的拳头紧握,就象是握着一个铁块,他站着,身形挺拔,就如同是一座山似的。

“你……”熊熊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光,她极力想避开风流欲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手却又被他牢牢掌握着,无法挣脱。

“熊熊小姐,狼狼小姐,你们决定了吗?”那个手抱古琴的银面女子开口问道,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风流欲的存在一般。

听到这话,风流欲一脸不解地看向熊熊,熊熊已经别过了脸,让风流欲无法看到她的表情,当然也就没有办法从她的口里得到什么回答,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一边的狼狼,见风流欲的目光投来,狼狼看了熊熊一眼,她幽幽地说道,“她们说请我和姐姐去个地方,刚才问她们去什么地方她们却又不说。”

“熊熊小姐,狼狼小姐,你们决定了吗?”女子又将话语重复了一遍。

“好,我跟你们走。”熊熊忽然挣脱出风流欲的怀抱。

她快,风流欲却比她更快,她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掠过,“我不允许你随便跟别人走。”

“这不关你的事!”熊熊冷冷地答道,她脸上露出逃避的但多少带一点激动的神情。

“不关我的事?”风流欲抚摸着自己脸上尤自清晰的掌痕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毕竟你是我的——”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说的话对方一定明白,只是她一直在逃避着这个话题罢了。

“这位公子请你让开。”秉箫的女子冷言道。

风流欲低笑了一声,“要想让她们走最好先问问我。”他护在熊熊面前,狼狼与他并肩而立,“对,我才不跟你们走。”狼狼哼道。

就是她们这一愣神的样子,一股热气分别从她们的肩头进入,刹那将她们的穴道封锁住了,但是这股热气又立刻消失了,远处停留着的三只大雕见势巨翅狂挥,似欲冲上来,风流欲只是轻松的一张右手,一道气墙凭空出现阻住了它们的动势,使得它们只能尖声嘶鸣着,翅膀挥动却起不了一丝一毫的作用,他哂然一笑,手势一摆,那三只雕脱离了束缚,凶猛地冲了过来。

“停下。”三名戴着面具的女子喝止住了三雕的攻势,抱琴女子忽然盘腿坐在了地上,古琴横置在他的膝上,纤指微动,一股音波有针对性地朝风流欲射去,只见他不在意地一笑,“你的琴挺好看的。”风流欲说道,他的声音刚出,三女愈发惊讶地发现,那一股股持续的音波竟然开始产生了摇摆,逐渐有失去控制的趋势,那名女子急忙停了下来,要知道,她们堂主可是吩咐她们要把狼狼两女毫发无伤的带回去。

见风流欲仅仅只是说了句话就把自己的攻势给瓦解了,她们这时候才注意起风流欲来,没想到纵横江湖已久的她们竟被一个无名的少年给击败了,虽说她们输得不服气,毕竟她们还有很多绝招没有用出来,但至少现在是无法报仇雪恨。

抱琴女子率先跃上了雕背,“我们走。”她喊道,在这种条件下或许离开后再图计划便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风流欲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度紧紧抓住了熊熊的手腕,他看着三只巨雕逐渐飞远,这才转过注意力放到熊熊的身上。

“跟我走好吗?”他请求道。

熊熊摇了摇头,“不,还是不要了。狼狼,我先回府了。”她忽然用一种很疲惫的声音说,她用力甩开风流欲的手,也不等待狼狼的回答,转过身就走了,她的脚步并不坚定,甚至显得还有些蹒跚而无力。

“不,今天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风流欲不顾一切地将她的身子牢牢地抓住,“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爱着我,如果是的话,你从此就跟着我。”他指着狼狼,“和狼狼一样做我心爱的妻子好吗?”

熊熊犹豫了一下,默默看了风流欲一眼,“我承认,我从前的确是爱过你,但现在,却改变了。”风流欲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似乎像是被这话慑得呆住了,熊熊轻轻一挣就脱出了他的怀抱,慢慢的,转过身子继续离开的路,风流欲这次再没有赶上去阻止她,便是狼狼叫着,她都不应,于是,就这样,又一次失去了熊熊的影子。

“欲哥,难道你真的不要姐姐了吗?刚才姐姐是骗你的,姐姐——”狼狼还想再说些什么已被风流欲给打断了,“这个我知道,刚才我都决定了,无论她说什么话我都会将她把握住,牢牢地把握住一辈子的。”风流欲深刻地说着,他的视线转向方才熊熊离开的方向,目光里充满了决绝的光芒。

第二一四章

“我们也在吧。”风流欲轻声说道,他和狼狼顺着熊熊走去的道路跟了上去,其实说真的,他心里还是怕熊熊会在半路上离开,这样一来定然就很难再找到她了,因为她一定是会刻意地躲起来的,在这一点上,风流欲不得不再三小心。

他们跟着熊熊进了东城门,然后是繁华的大街,两人的眼睛一点儿都没有离开过熊熊的身子,直到看见熊熊进了风流世家他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他知道熊熊是暂时打消离开的主意了,但是如果要她搬过来和诸女一起住在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把目光转向身边的狼狼,“狼狼,你能不能帮我看着你姐姐,我不想再让她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可以吗?”他用的是一种恳求的语气,很诚恳。

狼狼二话没说,重重地把头给点了一下,她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愁,“希望姐姐不要乱想,否则……”她抓着风流欲的手,风流欲似乎感受到她心中浮动着的某种情绪,也紧紧的把她的手握住了,双目中带着鼓励的神采,被他这样看着,狼狼蓦地脸红了,那夺鲜艳的红云在她分外白皙的脸庞上显得是格外的明显,也格外的美丽。

“那…那狼狼要走了。”她低声说着,深深的看了风流欲一眼。

“好吧,有事情就通知我,你知道我住在哪里的。”风流欲不舍地松开了手,看着伊人远去的身影,一股激动忽然涌上心头,“狼狼,有空的时候就到后花园,你知道我的小屋在哪里的。”他这样说着,一个深情的吻随之落在了她玉样洁白的额头上。

熊熊走了,狼狼也走了,风流欲全身像是乏了力气似的,软绵绵地坐倒在了石阶上,满目无聊地看着远处的水面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痴呆状态中的风流欲被一阵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给惊得回过了神,这脚步声是从自己背后传来的,他没有立刻转过头去,而是静静等待着,果然,一双柔软的小手从后面罩住了自己的眼睛,一股淡淡的馨香传入自己的鼻中。

“猜猜我是谁?”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

“雪衣是不是?”风流欲握住捂着自己双眼的嫩手,却也同时摸到了一件硬硬的物事。

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中雪衣跳到了前面,她的右手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册,敢情刚才风流欲碰到的硬家伙就是它了。

“夫君好厉害,一下子就被你给猜到了。”雪衣天真的容颜焕发出无限的生命力,在阳光中的照耀下,一身白衣的她如同天使一般圣洁。

“你这是去哪里?”风流欲疑惑地问道,他看着雪衣手上的书,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说雪衣可不是那种喜欢读书的人。

可谁料,他认为不是的事情却又偏偏是,“人家去借书看了。”她得意地扬了扬手上的书本,“瞧,这本什么‘神奇百问’里边的问题真的好好玩,好奇妙哦。”她炫耀似地把书本给风流欲看。

“这本?”风流欲心中暗暗叫了声,这本‘神奇百问’他小时侯早就看过了,看着雪衣那高兴而得意的样子,他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自夸似地道,“这有什么奇妙的,里边的问题我都会了。”

一听风流欲这话,雪衣就撅起了嘴巴,“你乱讲,雪衣才不信呢。”

“不信?”风流欲哈哈地笑了几声,他就等雪衣这句话了,“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咱们来打一个赌,怎么样,敢不敢?”他连劝带激地说道。

“怎么不敢,人家才不信你这么厉害呢。”以雪衣的无邪天性自然要落入风流欲的‘圈套’之中,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风流欲说话时候那种窃笑的神情,还道风流欲是吹牛的呢,“那雪衣就开始问了哦。”她说道。

“等等。”风流欲用手势阻住了雪衣,“既然是打赌,自然得加上些赌注,雪衣你说要加上些什么才好呢?”风流欲邪邪地笑道。

“赌注?”雪衣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立刻就会意了,“可以呀。”她干脆而立落地答应道,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通体朱红呈现一种奇妙光晕的玉扳指,“这是婆婆给雪衣的,就用这个和你赌吧。”

“不,我不要这个。”风流欲摆了摆手。

雪衣好看的没有微微皱了皱,她侧着脑袋微微想了下,“那你要什么啊,雪衣现在身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东西呢?”

“你输了就亲我一下。”风流欲笑道,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必胜了,纯粹是为了找一点儿乐趣以打发现在的无聊时间。

“那如果你输了又给雪衣什么呢?”她眼睛注视着风流欲欲言又止。

风流欲笑了笑,看来雪衣还有话要说“那你要什么呢?”他问道。

“夫君输了的话就让那只红色的鸟儿听雪衣的话,好不好?”她紧张地望着风流欲生怕他不答应似的。

风流欲恍然,原来雪衣是想自己让出小鸡儿啊,这点他可不好答应,这倒不是因为他舍不得,毕竟无论是让给雪衣还是自己都是一样的,只是说,那只鸟儿好象特别有个性,虽说平时都挺听自己话的,不过这次情况特殊自然就不好说了。

他本想让雪衣换一个赌注的,不过他看见了雪衣脸上流露出的那种紧张神情,“哎,但愿不要输,否则可不知道真能不能让小鸡儿听这丫头的话。”虽然心中是很有信心,也很有把握,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好吧,我就答应你。”他终于是点了点头。

在他的手势示意下,雪衣打开了书册,念出了第一道问题。

“一头空,一头实,一头青,一头白的东西是什么?”她念道。

“是葱嘛。”风流欲笑道。

雪衣惊奇地看了风流欲一眼,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出来了,“不怕,才一道题呢。”她又将注意力转到了书册上,纤细的手指在书本上翻动着,眼神变得专注,她要找些她认为难度比较大的问题。

“雪衣再问你,什麽东西往上升永远掉不下来?”“年龄。”风流欲又答道。

“家里叽一叽,外面东闯西,田埂横担草,河里漂小鸡。打四种动物。”雪衣不甘心地又问道。

“老鼠,狗,蛇,还有荷花。我说雪衣啊,没有再难一点的问题了吗,这些似乎都太简单了啊。”风流欲轻松地道,一听到雪衣的提问这些答案就从自己的脑海里蹿了出来,他可以确保自己是没有将这些答案给忘记掉,所以就显得更加有自信了。

“一个大夫有一个弟弟,但弟弟却否认自己有一个哥哥,为什么?”雪衣继续着问道,她的声音比起先前来小了很多,一问完问题她就看着风流欲,打心里希望风流欲答不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摸摸那只漂亮的小鸟儿鲜艳的羽毛了,要知道,她可是最喜欢鸟儿的。

“因为大夫是女的啦。”风流欲随口答道。

………………

“人家不来了,夫君是个坏蛋。”雪衣不服气地哼道,刚才一阵子的提问不但根本就没有难倒风流欲,反倒是把自己的口都念得快干了,她的小嘴已经鼓得老高老高,几乎可以挂得下一个油瓶了。

她把书册往上一扔转身就要跑开,“不要生气啦,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风流欲笑呵呵地拉住雪衣的小手,安慰道,见雪衣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于是又道,“大不了我让小鸡儿听你的话怎么样?”他这样说着,对于这事情究竟能否成功心里却没有多少的把握。

“啊,真的吗?”雪衣高兴得跳了起来,仿佛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失败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见到风流欲点了点头,她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拾起先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书册,“那雪衣就先走了哦,夫君要记得答应雪衣的事情哦。”她嘱咐似地道。

“喂喂喂,”见雪衣要离开,风流欲连忙赶前几步追上她,“你还没有兑现你的赌注呢。”

他这话一出口雪衣的脸儿就红了,她欲逃,路却被风流欲给阻住了,瞬间,一双手又将她揽抱得结结实实。

在风流欲的‘威胁’下她只好继续红着脸在他颊上迅速一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也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动作,她也终于是获得了解放,刚从风流欲的怀里解脱出来,便身化一道流光,飞也似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风流欲本来还想去找紫衣她们玩儿,却见诸女都在一起习练着武学,有的在打坐吐纳,有的在比剑……而紫衣则在一边时而讲解着什么,风流欲见状,自也不好意思过去打搅她们,毕竟,他来的目的可远没有她们高尚。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从怀中掏出空间魔法袋,伸手进去抓出了一大把黑色的碎片,却是毁天灭神棍的残留物,不错,他决心将这件自小带在身边的武器恢复原样。

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已被自己舍弃的旧居,按照他的吩咐,房中的炼丹炉等器具一应俱全,也没有被人给搬动过。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被他花在了修复毁天灭神棍之上,他知道,若是想修复毁天灭神棍绝非一朝一夕的工夫,虽说毁天灭神棍里边的大部分神力都在密林创世神与邪淫魔神那一战中被损耗怠尽,但他毕竟和风流欲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这种关系就如同两者血肉相连了一般,兼且他的身上带着些微的邪淫力量,更是和毁天灭神棍显得密不可分。

他先把所有毁天灭神棍的碎片放置在鼎炉中持续着加温,他并不是用明火来增加温度,而是采用三昧真火,只见一股股腾腾的青色火焰从他手心中腾起,如同一条火蛇般包围住鼎炉,房间的温度骤然上升,不一会儿,风流欲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的功力剧烈地损耗着,按照他的计划,一天至少要不停地以三昧真火将鼎炉烧上个二时辰以上,别看这两个时辰,消耗的真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大,以本身功力催发出的三昧真火就好比是人的潜力,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轻易作到的,所以即便以风流欲这等强绝的身手,每天熬上两个时辰就必须停下来调息三个时辰,至于其间空余的时间则是以大火焚烧,不至于因为鼎炉失温而导致毁天灭神棍的碎片冷却,前功尽弃。

冶炼毁天灭神棍的任务风流欲已经坚持了十天,在这十天里他不定时地进行着冶炼工作,空余时间则是去找几女,他当然不是去找她们玩,而是互相切磋武艺并作出指导,几女特别是江琪武艺提升得是非常快。在这段时间里,她将自身武学又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她的功力也大大的提升了,紫衣将双修之术分别传授给了诸女,当然她也不例外,这样也都便宜了风流欲,不但得到了她们的肉体,更可以从中增强自己的功力是,虽然说双修对于双方皆有好处,但好处分配的多少则视个人功力而定,在这一点上风流欲是占尽了便宜。

“啊!”风流欲蓦然从梦境中惊醒,翻身坐了起来,他的额头上已浸满了汗水,那个梦,那个奇怪的梦,每一夜都来侵袭他的思想,还是那种红红的血色,还是那种麻木的人群,其中也多了许多他没有见过的奇怪场面,在他的梦里出现了几个巨人,他们长得都很奇怪,但仔细地想来又似乎不太像是人类。他看了一眼身边雪臂交缠的江琪,虞姬和静儿,显然自己刚才的那番动作并没能将她们从沉睡的状态中唤醒过来,她们的脸上带着一股高潮后的余韵,间杂着一丝明显的疲惫,露在锦被外的雪臂是那样的惹人注目,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足以使任何人都为之疯狂,面对着此情此景,按理说风流欲至少也要逞上一番手足之欲的,但现在他没有,反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被那个恐怖的梦境给影响了,他的心很烦躁,他爱怜地在江琪脸上吻了下,悄无声息地从身旁两女越过,下了床,穿好衣靴,顺着门口透出来的月光走到了屋外,月光如水,却并不能使他的心冷静下来,相反的,他渐渐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说这事情和邪龙大会有关系吗?”他暗暗地想着,随着邪龙大会的日益临近,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时刻都在向他逼来。

他走着,一才走出这个小庭院,一个红色的光点就迅速朝它射了过来,然后又有两只动物朝他奔了过来,是多多和阿皮,阿皮用头摩挲着风流欲的小腿,显得亲热异常。

“你们自己去玩吧,我要想些事情。”风流欲没有心情与它们戏耍,他伸出手指在风流欲鲜艳的脑袋上轻扣了几下,他的手臂早被它泛滥的口水给沾透了,“不要再舔了。”

一禽两兽看了风流欲一眼,嘶叫了两声,然后互相叽里哇拉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就掉头一溜烟的消失在道路尽头。

第二一五章

“奇怪,婉儿怎么还没睡?”他这时才发现从婉儿那间小屋中透出微微的烛光,一闪一闪的,风流欲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此时约莫已是三更时分,他有些好奇,自从那天南宫世家的人押来一大车说是各地经营的帐本后她就一直很少露面,整天都在屋里,就连饭也都是放在里面吃。

门是虚掩着,光亮从门缝中透出,在地面上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光影,他走上前,透过门缝看到婉儿与真妃两女正自俯首书写着什么,时写时停,时而在堆在她们身旁那山一样高的书堆里找出一册来翻阅着。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点儿都没有惊动到两女。

“你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仿佛怕突然吓着了两女,他的声音很是温柔,目光里充满怜惜望着两女,他敏感地发现,两女都比几天前消瘦了,本就纤弱的身子更是显得弱不禁风。

“唔。”两女并没有被风流欲的言语给惊动,只是含糊地应了两声,一边继续着她们手头的工作。

“你们哪。”风流欲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快去睡觉,不管什么事情都停下来。”他抓住两女握笔的手。

“啊,欲哥哥,你怎么来了?”婉儿讶道,真妃也抬起了头,她脸上的表情和婉儿的是一模一样。

风流欲无奈地哭笑着,他真被面前着两个女人给打败了,“快去睡了。”他催促道,见两女美丽的双眸中横着几道淡淡的血丝,他不得不催道。

“那好,真妃姐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婉儿来做就可以了。”接连的熬夜不仅让她的容颜憔悴了不少,便连她的嗓音也开始变得沙哑起来。

“你也给我去睡。”风流欲哼了一声,伸手就欲躲婉儿的毫笔。

“不去,婉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随便就休息的。”婉儿坚决地说道,表示她一定不肯离去。

风流欲知道婉儿的真性情,别看她平时都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一旦固执起来可是很难撼动的,“这几天会忙一些,不过很快就会完的。”真妃安慰风流欲道,说着她轻轻抽出她的手,又将脑袋转了过去,继续忙将起来。

婉儿对着风流欲抱歉的一笑,“欲哥哥,你去睡吧,真的一会儿就好了。”

“算了,干脆我等你们好了。”风流欲心想自己现在也没有睡觉的心情干脆就在这里等她们好了,但坐着又似乎无所事事,索性也就帮起了忙,他知道银月真妃和婉儿是在核对帐目,每年这个时候南宫世家各处基业都会将年收入帐本送到世家里,由于今年婉儿已经入住风流世家,因为长期以来这种事情一向是由婉儿掌管和处理的,自然也就不便交给其他人,再说时间如此短,想找到既熟悉这种工作又让风流天信得过的人也没有几个。

帐本里密密麻麻地记着许多数字,她们要做的工作就是从中找出这些帐本中的错误,风流欲只是看了一会儿,他的耐心就轻易见底了,那一个个小小的字体就像是一只只蠕动着的蚂蚁,看得他是头昏眼花。终于,他支持不了了,刚才那壮志誓言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他在婉儿的绣床上躺了下来,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不由得深深地多吸了几口,“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他看着婉儿动情地想道,他忽然感到有些儿困倦了,一种强烈的睡意翻山蹈海地袭来,几乎只是一闭眼的时候,他就已经堕入了梦乡。

“这里到底是哪里?”风流欲发现自己出现的地方还是那个熟悉而可怕的场景:血红的池子,麻木的人们,奇怪的兵刃,巨大的怪物……

血池的水几乎已经漫溢到了池子的顶端,那柄奇怪的兵刃像是有什么承托着似的,上下微动地立在水面中央,旋涡以她为中心无度地旋转着,至于最初见到的那个黑衣人则仰首躺在池子边上,全身的肌肉已经开始腐烂,那些人们如同熟视无睹般,依旧带着那样一种僵硬的神情,穿过血池,向着另一边前进。

风流欲看见,原先被屋宇遮挡住视线的血柱此时竟然已经高出所有屋顶,几乎要插入天际,无论你在哪个地方只要放眼望去都能见到,而且它上面的颜色也更加艳红了。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际,这种语言风流欲从来没有听过,是那样的陌生,他正想寻找这声音的源头时场景忽然发生了变化,他出现在了柱子之前,他再度骇然地发现,这根柱子竟然也随着高度长大了不少,当初从远处看不觉得,近距离一看便是十个人都不一定能够抱得拢,血柱里闪着一阵一阵红色的流光,隐隐约约的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其中蠕动似的,他凝神看去,几乎要吐了出来,竟然是一颗白花花的人脑,它一震一震地似乎震动着风流欲的心,在他周围的是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他们长长的獠牙,血红的眼睛端的吓人。他们前仆后继地将胸膛往血柱上的尖刺靠去,任由尖刺刺穿心脏,然后便是让人不可思议地愈合了,在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被捅破的大洞。

“我这究竟是不是在做梦?”风流欲清晰地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在婉儿床上躺着的呀,这十天来每次也都是出现这样的景象,“没感觉,这真的是梦吧?”他没感到一丝一点的疼痛,于是便这样想着。

“主人,这既是梦境也是现实,一切皆有可能。”一个曾经在哪听过的声音出现在风流欲脑海中。

风流欲一惊,“主人,你不必开口,这一切并非虚幻,不信,您试着往血柱上敲打试试。”

“你是霸王?剑?”风流欲忽然有点高兴起来,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和这玄妙的剑接触了,但是那种默契却是浑然天生,这柄倏忽而来的剑所拥有的力量跟它的来历一样的神秘,风流欲虽不知道它是为什么而来,直觉却告诉他这柄剑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这是他的潜意识。

听到霸王剑的这句话,风流欲满不在乎地心想就是敲敲看这血柱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想着他的手就自然而然的在血柱上落了下去,“咚”一种击打在牛皮鼓上的沉闷声音响起,那血柱中的脑子似乎剧烈地震了一下,在风流欲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血柱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无数根黑色的细细的柔韧的线条将风流欲给束缚了起来。

“反正是不痛的。”风流欲有恃无恐地想着,但是他忽然感觉到一股股又酸又麻的感觉从四肢涌上来,瞬间就头昏眼花,他骇然了,但一切都晚了,他想挣扎却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我无奈地看着周围那些麻木的人表情木然地朝他围了过来,长长的獠牙正闪着可怕而夺目的光芒。

“主人,我早已经说过,这绝对不会是梦境的。”霸王剑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风流欲微闭的眼睛猛然一睁,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不知从何处注入了他的体内,刚才损失的现在又补回来了,他一用劲,已将那一条条细绳似的东西给震碎了,它们化成血雨洒在了地面上。

这时候已经有几杆长枪朝着风流欲捅了过来,幸好他早一步挣脱束缚,否则此时也就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被捅成马蜂窝了,他轻轻跳了起来如同一只矫健的燕子一般从他们头上掠过,但是他无路可逃,方才那一阵动静并不大,可却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无数的人头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有的是武林中人,有的是少女妇孺……他们无一例外都拿着兵器,招呼的对象自然是风流欲。

风流欲一指点了过去,‘噗’的一声,如中败革,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如同插入了一团泥中,赶忙收身后退,险险闭让过对方的长剑,但是其他的兵器却又从别的地方招呼了过来,现在他可是知道疼痛的,即便他的肌肤受过强化也未必肯心甘情愿地挨上刀砍剑击,他抢了一把剑,他陷入在了人群的包围之中,他依靠着敏捷的身手与反应速度倒是游刃有余。只是令他感到害怕的是那些人竟然不怕兵器,这倒不是说他们刀枪不入,而是剑尖刺入他们的胸膛他们却也跟没事一般地进行着反击,伤口甚至是连血都没有流出一滴,面对着这些几乎已经称不上是人的人,风流欲越战气势越弱,人从四面八方越涌越多,似乎这个地方所有的居民都已经倾巢而出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风流欲惊疑不定,他看到每个人额头上的那只血眼变得特别的耀眼,而且时不时还有红光射出,风流欲尝试一样地对准一人的额间血眼点了一指,那人发出一声尖叫,手捂着额头在地上打着滚,只是没打几个滚,身子一挺,已然断了气,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那只血眼竟离奇地消失了影踪,而那人的生命,也随之消失了。

“看来要打他们额头上那只眼睛。”风流欲在心里自语道,他又是几指点倒几个,愈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面对孩童或是妇女,他的手并没有停下来,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势必就要挨上几剑,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孩童或者妇人而手下留情,只要是他的敌人她就不会手软何况这些人早已经不能再算是人了,他在人群中左穿右突,他们一个个惨叫着倒下了。

人越涌越多,风流欲的眼睛都杀得有点红了,他手中的剑已经被砍出无数个米粒般大小的豁口了,他杀着杀着,陡然之间,天地一片空白……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淡兰色的天花板,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婉儿的床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竟然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言自语似地道,刚才发生的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他完全无法确定。

“主人,有时候梦会变成现实,而现实也有可能成为梦。”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你在哪,快出来!”风流欲从床上跳了起来,喊道。

“主人,你是在找我吗?”一柄黑色的巨剑出现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悬浮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仔细点跟我说。”风流欲急切地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要想解决一个问题就必须先了解这个问题,风流欲心中有着一种不安,这种不安让他的脸色有点儿失常,他似乎还没有从方才战斗的惊悸中挣脱出来。

第二一六章

霸王剑身上轻轻地落了下来,横落在风流欲的身边,风流欲朝着剑柄握了过去,却出乎意料的摸了个空,“主人,这只是我以意识创造出来的影象。”霸王剑平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主人,我知道你心中的所有想法,其实如果那一天我不冲破创始诅咒那根血柱里所含着的强大的怨气也会将这层结界给摧毁的——”“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霸王剑的话还没有说完风流欲就几乎用喊的音调说了出来,他明白一旦这种事情发生所会导致的后果。

“主人,你这算是命令吗?”不知道为什么,风流欲觉得霸王剑说这话时候的口气很诙谐,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乐观不起来。

“如果我能够命令你的话。”风流欲淡淡说了一句话,他搞不懂这剑的来历,自然也就不清楚自己在这剑面前的地位,不过听他一直叫自己主人,虽然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成了他的主人他倒也不反对,毕竟要知道这剑在几次留给他的记忆中都是神秘莫测的,因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神秘的东西,它,恰恰就是属于这一种。

霸王剑的形体上开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黑色雾气,“既然是主人吩咐的,遵命便是。”剑锋震动着,声音变得很是刚硬,之后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风流欲等了半天没有再听到对方的话。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让结界被摧毁吗?”他问道。

然后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没有回答。

“喂,快说话。”风流欲感到心里有些空荡,这是一种感觉,刚才见到霸王剑的时候自己心中也曾涌起股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和现在的恰恰相反,他感到霸王剑已经离开了,果然,当他将手伸向那团黑雾的时候那雾轻轻一震,烟消云散,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洒下冷冷的寒芒,如同霜一样披上了荒土边一座破庙班驳的门檐。

独孤无双背负着双手,仰首透过破损的墙洞望着天上的月儿,他的眼睛长得很秀气,皮肤娇嫩得似女子,一身白袍,面色白净,很有一种文人的气质,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竟会是魔门之主独孤无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身着黑色紧身衣,与独孤无双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脸上充盈着十足的暴戾之气,眼里时而闪过一道一道嗜血的光芒,他双手环抱着一柄玉制长剑,他的名字叫作独孤仇报,出道才一年就将岭南世家上下一共三百七十八口屠杀怠尽,造成轰动一时的灭门惨案,也正因此而一举位列魔门三公子之首。

深更半夜里他们之所以在这里,无非就是为了等一个人。

“爹,我来了。”一张美丽的脸庞从庙门口探了进来,然后是曲线玲珑的身子,一袭曼妙的轻纱使她显得华贵非常,一柄细长软剑让她在柔中又具有了刚的气质,她,正是独孤子君,魔门大公主。

“哼,你好大的胆子。”独孤无双忽然叱骂道。

独孤子君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她一惊,却又迅速恢复了镇定,“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上个星期我让你拦截风流世家的银车,你的表现好象不怎么让人满意啊?”独孤无双转过身子,面色还是那样的平静,如果仅看脸色完全是想不到刚才那怒气十足的话语是出自他的嘴里的。

独孤子君微微一愣,“他们防守过于严密,所以女儿认为还是不要硬拼的好。”她辩解道,她没有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站在一边的独孤仇报嘴角浮现出一缕冷冷的笑意。

“跪下。”独孤无双冷厉地骂道。

独孤子君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啪啪啪。”独孤仇报拍打着手掌,手掌声过后,庙里多出了七个人影,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托着两只木盒子,“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独孤仇报带着冷笑道,盒子被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随风飘来。

她惊讶地发现那盒子里装的竟然是一个个死人的头颅,这些头颅明显是经过石灰浸泡,显出一种异样的白色。

“这就是姐姐所说的厉害吗,呵呵呵,那可能是姐姐太久没练习了,把我们魔门武学都给忘记了,这几个货色弟弟我只是用了几招就给解决掉了。”独孤仇报步步紧逼,“如果姐姐说不是的话,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独孤子君心下惨然一笑,他记得这其中的一个头颅正是风流世家护送银车的一个家将,那日她特意放走了他们,却没有想到独孤仇报竟然埋伏在前面,他们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啊。

“姐姐,听说最近你和风流世家的关系不错啊,凡是有涉及风流世家的任务你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姐姐,你倒是很会吃里爬外啊。”独孤仇报气势凛人,他朝着盒子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一种满足的神情。

“你说什么——”独孤子君站了起来,指着独孤仇报生气地骂道,话还没说完就被独孤无双给喝了回去,“你这孽女还不给我跪下。”说着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耳光之后,独孤子君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血迹,可见掌力之重。

“咦,这是什么?”独孤仇报忽然发现地上落着一柄画卷,他好奇地惊咦道,“不要看。”独孤子君惊叫着,想要抢回画卷,这画卷是她上次再度拾回来的,他爱惜它就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可是她刚站起来就感到背心一凉,穴道已经被独孤无双的真力封闭住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孤仇报将画卷展开。

“风流欲,风流欲,原来这个人是叫风流欲啊。”独孤仇报皮笑肉不笑地低语道,独孤子君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回来后要在画像上写满他的名字,“这和他没关系。”她瞪着独孤仇报,怒道。

“没关系吗?那为什么这里写满了这个人的名字啊,?”他把画卷递给独孤无双,“爹,你看。”

独孤无双接过来一看面色就是一变,“这不是风流圣衣吗?”

听到独孤无双的话语,独孤仇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对了,爹,这个风流欲好象就是前一段日子废掉天山鬼童子的那个小子,他是风流天的儿子。”

“哦,风流天的儿子啊?”对于风流欲的名字独孤无双并不感到熟悉,倒是对于风流天他倒更感兴趣。

“姐姐,你爱上了风流欲是吗?”独孤仇报嘿声问道。

“没有这回事。”独孤子君否认道,她很清楚独孤仇报的心狠手辣,所以她不愿意无故给风流欲惹上这个麻烦。

“哦,是吗?那没关系,反正爹也说过,宁杀勿放,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取他的人头去。”“不要。”独孤仇报话刚说完,独孤子君就嘶声叫道,一时间她没有想到风流欲那神鬼莫测的身手,所谓关心则乱大概指的就是这个了吧。

她脸上带着的那种急切让人轻易猜出即便风流欲不是她的情人至少也和她关系匪浅,独孤无双自是不例外,“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童家那孩子对你有意思,我也已经答应了他爷爷的请求,过一段日子你就嫁给他吧。”

第二一七章

“不,不行。”独孤子君神情一凛,脸上现出挣扎的表情,独孤无双嘴里的童家孩子指的就是位列魔门长老的童博的孙子童炎南,她从来不知道童炎南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里是非常惊讶的。

“这是我的命令,你敢违背吗?”独孤无双冷哼着道,看着姐姐脸上痛苦的神情,独孤仇报嘴角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

独孤子君似乎还想辩解些什么,却被独孤无双双手一摆阻止了,“难道你忘记了你娘临死前你答应过她什么吗?”独孤无双双眼湛湛订视着独孤子君,话音里毫无一丝作为父亲的温柔。

听到独孤无双这句话,独孤子君娇躯一震,她的目光闪烁,眼里浮现出一抹深沉的痛苦。

“姐姐,我看童炎南童大哥也不错啊,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当上奔雷堂护卫了,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姐姐可要把握住机会啊。”独孤仇报劝道,那种声音直钻入独孤子君的心里,象是一只只蚂蚁啃嗜着她的魂灵,“爹,我们走吧,姐姐当然不会忤逆你,是吗,姐姐?”

独孤子君没有答话,她陷入了一种无奈而又迷惘的状态中,一种悲哀的情绪彻底压倒了她,她的心变得好沉重好沉重,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娘临死前曾答应她永远要听从父亲的安排,所以以前无论独孤无双让她杀人或是放火她都一一尽力完成,虽然她的心里并不愿意这样做。

她抬起头瞪了笑意盈盈的独孤仇报一眼,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再一次感到了厌恶,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人跪在那儿沉思着。

“仇报,我们走。”独孤无双说着忽然一掌打向座上破损的佛像,可怜那佛像,往日里承受风吹雨打,此时更被强绝的掌力击打得碎屑狂飞烟尘散去之后,先前摇摇的佛像已然碎成了一片瓦砾,“我限你在七天内赶回总坛。”说着人影一闪,原地只剩一下一个淡淡的虚影。

“姐姐,不要惹爹生气哦。”独孤仇报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在独孤子君面前晃动着,然后他高傲地瞥了一眼独孤子君,发出一阵低沉的阴笑声。

晚上独孤子君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阵一阵的令人发悚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她的心开始微微地发抖着,也许是因为风,也许是因为人……孤寂压迫着她,让她无处可逃,这间屋子如同牢房将她束缚住,捆绑着,“欲——”她不能自主地用那交织着爱情和无奈的声音唤道,一声,两声,三声……她慢慢的抬起脸,在她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充满哀戚的脸孔,那上面缀满了泪珠。她的面色很苍白,一会儿那张美丽的脸儿仿佛失去了力量,又藏进了她支撑在桌子的臂弯里,屋子里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雨滴穿过窗子落在她的手臂上,可能是雨滴的冰冷刺激了她,她抬起头,用那双朦胧的美眸扫了一眼窗外,她站起身想把窗户关上,陡然一个踉跄,幸好她的双手撑住了桌才没让整个身子摔到地上,但是桌上的烛台却承受不了这种震动,‘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红泪四溅。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独孤子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睛里满是黑暗,正如同她现在的心情,她竭力使自己不再想着那个人,她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幸福交在独孤无双的手上了,对于她所曾经追求过的爱情她不再陶醉,她的心痛得很厉害,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但有些事情你愈不想想起来,却又偏偏在你脑海里浮现,黑暗中,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具有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爱情本就不是我所能把玩的游戏,我没有权利得到它。”她安慰似地道,嘴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的心却又感到一阵麻痹。

独孤子君一直想到了深夜,她睡意全无,她一直想要努力让那个人的身影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可往往事与愿违,既然忘不了她,她决定了,要为自己这段刚刚开始却立刻要面临结束的感情划上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至少这样也能够使自己了无遗憾。

她再次把头探向窗外,雨滴落在她的脸颊上,此时她已经感受不到一丝寒冷了,因为她的心早已经凉透。

风流欲伸了伸懒腰,他的额头上犹有未干的汗迹,他甩了甩手腕,他没发现屋里有真妃和婉儿的踪迹,他爬起身子,眼角接触到了一从窗口透入的刺眼光亮,他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他刚打开窗口,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朝他扑了过来,是阿皮,它亲昵地把头在风流欲怀抱里摩挲着,小鸡儿在他头上盘旋着嘴里也发出兴奋的叽喳声。

风流欲没有心情与它们玩耍,便打发了它们让他它们独自玩去,他走出后园,从仆人那里得知婉儿正整理行装似乎要出远门,现下正在风流天夫妇住处。风流欲大吃一惊,他不明白为什么婉儿要离开风流世家,“该不会是因为我吧?”风流欲有些杞人忧天地想道,女人心海底针,虽然他认为婉儿不大可能会因为这个离开自己但他还是不敢放心,宛如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直把那仆人惊呆在原地。

风流欲赶到了父母所住的留香居中,远远的他就望见婉儿在向自己的母亲说着些什么,在她身后站着几个南宫世家的人,这点从他们身上所穿的服装上可以轻易地看出来。

“婉儿,你为什么要走?”风流欲冲了上去,紧紧抓住婉儿的手,沉声道。

看着风流欲一脸的担心云秀夫人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自己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婉儿她是因为云州出了一点儿事情所以要到那里去看看。你就不要瞎操心啦。”她安慰道。

“原来是这样啊。”风流欲嘴上‘哦’了一声,转向婉儿,责备似地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呢?”风流欲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女人面前他永远都显得是这样的慌张与忙乱。

“人家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呢。”婉儿含羞抽回手,轻轻瞥了风流欲一眼,柔柔地说道,她此时的精神很好,在朝阳的沐浴下,连声音都染上了别样的丽色。

“婉儿,这一路上你可要小心点,这一段日子云州城似乎变成了一座死城,你也知道,我们风流世家在里边的几处基业也断了和那里的音训。”云秀夫人抓住婉儿的手告诫似地道。

“什么,娘,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不会是有人刻意捣乱吧?”对于这些事情平日里风流欲都是漠不关心的,听到南宫世家出了点小问题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注意,但是当他知道风流世家也出事了,并且和南宫世家是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欲哥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按理说每年这一个时候我们两家设在各个地方的酒楼,银楼,钱庄等基业都会将当年营业盈额送到世家来,但是今年却出人意料地不但没送来就连一点点的消息都收不到,就像婆婆刚才所说的那样,云州城此时已经是变成了一座死城,据先行派去驻留在城外的子弟介绍,整日不但没有见到人出来,就连进去的人都仿佛被它给吞噬了一样,不留一点痕迹,无论什么联系手段,象飞鸽传书,响箭之类的根本就没发挥什么作用,所以婉儿才要去看看。”婉儿笑着道,其实对于这次之行婉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出于作为南宫世家决策层代表之一的责任感,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必要亲临云州去调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要去。”这句话在风流欲脑海里连转都没转一下便脱口而出,他心中有一种深切的不安,这种不安令他感到恐惧。

婉儿还以为风流欲仍是舍不得她走,“没关系的,婉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大胆地看着风流欲,把充满爱意的眼神传达给风流欲,罢了,她还怕她担心似的指着身后几人道,“你瞧他们都是爹爹一手训练出来的,再说了,婆婆也派了好多高手与我同行,所以欲哥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啦。”

然后婉儿便告别了,风流欲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莫名其妙涌上一股寒意,眼前倏忽出现了这一段日子以来一直困扰着他梦境似的景象:血眼的人,血染的池,血色的柱……他仿佛感到婉儿就此要远别他似的,一种从没有过的由衷的悲哀从天而降,“婉儿。”风流欲一个纵越,落到了婉儿之前,他转过身,筋筋扳住婉儿圆润的肩头,对上她疑问的眼神,一字一顿地道,“不管怎么样,我不允许你去。”他的语气很强硬,但婉儿却在他眼睛深处看出了片片女子般的温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两个人没有说话,纯粹是用眼神,用心灵来洞悉彼此的意思,风流欲感受到从对方眼里传过来的恳求,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站着,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婉儿虽然不知道风流欲这样做的意图,但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哦,婉儿知道了。”“大小姐,几位长老都在云州城外等你呀,您这——”站在她身后一名南宫世家子弟说着,他很惊讶自家一向独立稳重的大小姐怎么会对面前这个男人百依百顺,遂提醒道。

“你告诉他们我不去了,就说我有别的事情要办。”婉儿看了风流欲一眼,毫不犹豫地下了决定,因为风流欲的一句话,她把先前所有的想法都推翻了。在一众人无奈的目光中,她和风流欲牵着手走出了留香居。

“欲儿,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段缘分啊。”云秀夫人感慨地点了点头,自言似的低声道。

第二一八章

“欲哥哥,能告诉婉儿你不让婉儿去的理由吗?”两人来到了湖心小亭,坐在了一起,婉儿轻柔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总觉得你去似乎一定会出什么事情。”风流欲紧紧抱住了婉儿,仿佛一松手伊人便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一般。

婉儿轻绽如花的笑颜,她也感受到风流欲对自己的依恋,心中充满了爱情的甜蜜,她也不刻意强求风流欲要作出如何令她满意的回答,她微微撅起了嘴巴,“那好,这次婉儿已经听你的了,但是下一次可不能再把婉儿绑住了哦。”婉儿眼里忽然出现一种向往的光芒。

“绑住?为什么这样讲,难道你在这里住得不快乐吗?”风流欲讶然地张了张嘴,他想不出婉儿这么说话的理由。

婉儿娇俏地耸了一下那小巧的琼鼻,“人家自己要养活自己,才不要当摆在那里当花瓶呢?”

风流欲身体一震,看来自己不该一直把诸女看成是自己的附庸品,不能以自己的意识强行去支配她们,“以后看来要好好的,更深入地了解她们才行。”他这样默默想着,便也不再开口。

“欲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婉儿说错什么话了?”婉儿忧心地问道。

风流欲没有回答,他手臂一揽,刚刚支起身子的婉儿又被她搂在了怀中。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他喃喃道,“婉儿,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风流欲忽然邪邪地问道,这样一来他就把起初的话题完全改变了。

两个人亲亲我我地在湖心小亭坐了约有半个时辰才返回,他们回到风流欲所在的那座群芳园(新近风流欲刚起的,他让人将后园的大部分土地圈起来,围上围墙,俨然一个府中之府,在入口地界处还竖着他亲口题写的园名,这里除了风流欲和他的众妻妾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进入,至于那些侍女,家将等他们经过商量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也是一律不得入内的,之所以这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保护影儿不被发现),两人一路上谈论的大都是顾盼儿的事情,自从住在这里之后,她整日除了作画就是藏在屋子里面,众女都知晓了她的身份之后不时地来到这里陪她聊天,为她解闷,也许是众女的热情感染了她,这一段日子她也改变了不少,脸上也多了青春的笑意,偶尔也和众女到园中玩耍,嬉戏。只是她在这里面全然不知弘亲王为了找它甚至从皇帝那里请出了圣旨,全大陆搜寻她的影迹,并传出话来,如若有谁敢私藏郡主便诛其九族,谁能够找回郡主则赏赐黄金万两,封万户侯(亲王自然不能随意分封官员,所以在请旨的时候他也注明了这点,銮锋帝也一并答应了)。就这样,一起寻常的郡主失踪案在全国兴起了轩然大波,谁都想找到郡主,毕竟在这种和平时期要想一下子获得高升几乎是不可能的机会,谁都想找到,但谁又都找不到,因为没有人能够料到他们一直寻找却无结果的影儿郡主竟是藏在风流世家中。即便外面搜翻了天,风流世家始终也是安全的,要知道,在朝花王朝中敢随意捋这根虎须的还没有几个人。

两人远远的就看见顾盼儿蹲在地上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他们悄悄的靠上去,地上的是一汪水迹,在还未干涸的水迹中央有着一片枯黄的叶子,顾盼儿的视线就落在这上面。他们很奇怪顾盼儿怎么会对叶子感兴趣,最后还是风流欲眼尖发现了端倪,在那叶子上面蠕动着一只小小的蚂蚁,它贴着叶子边缘,紧紧抓着这根救命的‘稻草’。只见顾盼儿从身边又捡了一片叶子轻轻的将它摆在了那片叶子的前端,然后又是一片,两片……直到为那只蚂蚁铺平了一条通往彼岸的通路。

“盼儿姑娘真是好心肠。”风流欲说道。

“哦,是欲公子。”顾盼儿听到声音,站起来这才发现两人,他的脸面一红,“哦,是你们啊。”她说道。

“姐姐这一定是在采集作画的素材吧?”婉儿嬉笑着问道。

“哦,我是特意来找欲公子的。”顾盼儿看了两个人一眼,说道。

“找我,不会吧?”风流欲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他想自己好象和她还没有说过多少的话,怎么她会对自己感兴趣呢?不过他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那到里边讲吧。”风流欲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坐吧。”见到顾盼儿进来,风流欲指了指椅子说道。

“谢谢欲公子。”顾盼儿客气回着,便也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她就开门见山直言自己的来意,“我想知道前些天欲公子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才会有个眉目呢?”她指的是前几天拜托风流欲去解救那些被薛欢掳于府中的女子们,在与众女接触的这段日子里她从紫衣她们那里了解到了许多关于风流欲的事情所以对他的看法也开始慢慢转变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讨厌了。

“这个,我已经派人去搜集证据了。”风流欲敷衍着说道,但是从他的表情却又让人觉得真诚,一点都看不出敷衍的样子,其实他刚才一进来就想到顾盼儿没事情不会来找他,来找他的话也就是除了前几天找自己的这件事不会有别的了,所以他立刻就想好应付的话了,这倒不是说他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想办,只是最近脑海里老是转着那可怕的似梦又像现实的景象,让他的心根本定不下来去办什么事情,更何况薛伟薛王爷的领地距京陵远有数万里之遥,来回没个十天半月的恐怕回不来,这自然不是属于现在该办事情的范畴。

“既然这样的话那盼儿就先回去了。”顾盼儿朝他鞠了一躬,盈盈一笑,说着就走了出去。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盼儿离去的身影,风流欲沉默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欲哥哥,你觉得盼儿姐姐是不是——”她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风流欲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盼儿姐姐在春风化雨楼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不爱说话的,欲哥哥你不会怪她吧?”“怪她?”婉儿刚话刚出口风流欲就瞪大了眼睛,“婉儿,我好象跟她没什么关系的啊?”

“哪有,婉儿觉得盼儿姐姐挺好的啦,她和人家还有紫衣姐姐都是好姐妹,想来姐姐她们也不会反对吧。”风流欲听婉儿越说越离谱顿时板下脸孔,“婉儿,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他的神情很严肃,看不出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

婉儿愣了一下,她看着风流欲那双眼睛里透出的认真的光芒,有些不甘心地颞颥道,“人家……人家真的是这样……”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一瞪眼给瞪了回去,她微吐香舌,做了一个娇俏的鬼脸,“人家不说就是了。”

“婉儿妹妹什么不说呢?”从门口闪进来一个美丽的身影,伴随着一阵令人欲醉的香风,绝美的容颜上镶嵌着仙子一般的笑容,见者无不心醉,一袭紫色的宫装将她完美的体态衬托得显露无遗,原先谈话着的两个人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嘴儿微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怎么了?”紫衣莲步轻移,走到两人面前,伸出玉一样光洁的手掌在两人眼前轻摇着。

两人从迷茫状态中终于是回复了过来,“哦,我们是在说——”婉儿想说什么,但被风流欲一下子打断话头,“我们刚才在聊最近的天气呢。”风流欲随便找了一个话题,他暗地里侧手在婉儿臀瓣上捏了一把,后者眼里露出幽怨的光芒,嘟着嘴唇,不依地看着风流欲,这也好,至少在随后风流欲和紫衣的谈话中不再说话。

三个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风流欲看看天色,这几天正是冶炼‘毁天灭神棍’的重要时刻,他心中挂念着此事,便也不欲耽搁下去,又稍微聊了几句,就走了出来,只留下两女在屋内继续她们的话题。

他正要前往自己先前的处所,在路上迎面走来了虞姬,她起先还是轻盈漫步着,一见到风流欲她的身体忽然从原地消失,瞬间移动到了风流欲身旁。

“相公。”她亲昵地唤道,小鸟依人般靠了过来。

“怎么样,是有樱子的消息吗?”自从小翠之魂附在扶桑四公主御木樱子身上之后,他们就从此改叫她现在的名字了,这十天不断传来消息,消息是通过虞姬传来的,在虞姬和当初的小翠共享部分记忆的同时她们之间就建立起了一种异常玄妙的心灵联系,无论是多远的距离,只要一方刻意冥思,另一方就必然会得到讯息。

虞姬闻言点了点头,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据樱子这几天暗里调查发现小泉一郎三天两头每到午夜时分都和一个神秘人接触,她悄悄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一次谈话,那个神秘人竟然是宰相府中的人,而且上次发生的事情,”她顿了顿,她指的是十天前真正的御木樱子无故暴毙的事件,她接了下去说道,“那就是他们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挑动扶桑王起兵,只要这样,小泉一郎他爹忍派之主,扶桑国总理大臣岩田政也才能以平乱之名借此擒杀扶桑王,达到掌握全国军队的目的,然后一举登上王位。”

“什么?”风流欲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极有可能引发一场局部战争,别看只是局部战争,它却能将朝花王朝这千年的和平打破,况且在这千年的统治过程中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安定的因素,这些不安定的因素就象是一枚枚的炸弹,一旦被引爆的话,后果定然不堪设想,“这消息可靠吗?”

虞姬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很深刻的眼神看着他。

“难怪我那天就觉得有问题,分明是我朝花的士兵却要穿成扶桑人的样子,一说话就露了破绽,哪有扶桑人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的道理呢,现在一想,这明显就是方杰那老家伙的圈套嘛,他明知道这些人根本就非我风流家的对手却要他们来送死,为的就是要置我风流家欲死地。要知道,随意杀戮属国兵士,特别是使节团护卫的罪名按律可是当斩的啊!真是好狠的心!”风流欲重重地哼道,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凄厉的寒芒,长期聚集在他心中对于方杰的恨意开始无限增长,一时间他心中杀意陡升,一股气流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发开去。

“相公,你怎么了?”虞姬打了一个寒颤,她发现风流欲原本俊秀的面孔几近扭曲,不由紧紧扎住他紧握的双拳,同时一股寒流也随之传了过去。

也许是虞姬的水系魔法起了作用,风流欲身子一震,眼里寒光顿敛,恰迎上虞姬那双水汪汪的眼神,心中闪过一阵柔意,漫天杀意刹那间分崩离析,双拳也松了开来,世间,也惟有情能够改变一切。

第二一九章

“哦,没什么事。”风流欲安慰似地在虞姬额头上轻轻一吻,“那我现在就去找爹说明这事。”

“等一下,相公。”见风流欲转身欲走,虞姬忙抓住了他。

“什么事呢?”风流欲握住她的纤手,柔声问道。

“你知道吗,樱子她今天就要走了。”虞姬幽幽地说着,她看了看风流欲,红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风流欲微感惊讶,他想了想也的确是该走了,算算扶桑使节团在京师也已经停留了大半个月了,“虞姬,你想说些什么?”他发现了虞姬脸上不经意显露出的那一丝忧郁。

虞姬愣了愣,她勉强笑道,“没什么,贱妾只是有点不放心罢了。”面临最好姐妹的离别没有人能够保持平静。

“你是想跟着去是吧?”风流欲敏感的直觉一下子就看透了虞姬的心,虞姬慌张地抬起头想否认,还没开口就被风流欲的两根手指轻轻捂住了,“其实你不说我也会让你去的,说真的,樱子不像紫衣她们那样懂得武学,也不像你一样可以自由运用魔法,再说她又是一个美女,让她一个人回去我也实在不放心。”风流欲隐隐透出了一点私心,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或者是和自己抢夺属于自己的女人。

“那……”虞姬露出惊喜的笑容看着风流欲,这才是她真正的笑容,充满着阳光的味道,比刚才那种勉强的笑容里多出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放心去吧。”风流欲也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不过要记得回来哦,我可是在等你。”风流欲深情地拥住了她,对着她娇艳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下去,一声嘤咛,虞姬无力地瘫倒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采取芳泽,好一会儿才从他手掌中脱出,回复正常。

虞姬深深看了风流欲一眼,转身便走,“等一下。”风流欲一把拉住了她,舍不得地说道,“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现在你先跟我去找爹说明一下情况,好吗?”他嘴上虽是征询的语气,却不由分说拉着虞姬就往流芳居跑,至于冶炼‘毁天灭神棍’的事情就暂且搁在一旁,等办完眼前这事后再说不迟。

两人一路柔情相拥着来到流芳居,云秀夫人正要出去,很惊讶为什么风流欲去而复返,“娘,你去哪?”风流欲远远的就看见了她,问道。

“娘去观音庙上上香。”待两人走近,云秀夫人答道。

“婆婆,公公他在哪?”虞姬行了一个礼,轻声问道。

“你们找他么?”云秀夫人颇有些惊讶,“你爹他在房里,好象是有什么重要的客人,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去找他。”

风流欲摇了摇手,“安啦,娘,反正是我又不是别人,没关系的。娘,你快去上香啦。”他把云秀夫人催出了自己的视线,就要往流芳居里行去。

“相公,这样不太好吧?”虞姬有些担忧地道,“刚才婆婆好象说爹有重要的客人啊?”她可不像风流欲这样大大咧咧。

“怕什么,万事有你相公我顶着。”风流欲安慰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几下。

“不……贱妾……妾还是不进去了。”虞姬终是没有同意风流欲的意见,站在原地不肯移动脚步,踌躇地说道。

“哎。”风流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好,你不进去就在这等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可不能先走哦,否则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他说教训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缕熟悉的淫邪的笑意,其中包含着的意思不言而喻,弄得虞姬脸上仿佛染上了一层红晕,使颊边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更加分明。

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风流欲的要求,她不敢再看向自己情郎的眼睛,只能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借观赏景物来掩饰自己心中某些慌张的想法。

风流欲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风流天的房间,与以往不同的是,在风流天门口处守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也很是奇怪,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人,一个却是身材极为瘦削约有四十上下的妇人。他们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口,与其说是守门的不如说成是放风的更合适,首先他们没有犀利的眼神,要知道大凡练过武功的都会有精光从眼里透出,除非达到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在这两种可能中,风流欲一下子就确定了后者,因为他感到原先松散的气氛一下子如同遭遇寒流一般瞬间凝结起来。

守在门前的两人作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风流欲并没有依言停住脚步,反而不甘示弱般运起功力发出一个气场罩向两人,他们面色一变,那老人原先佝偻的身子立刻直了起来,他的双眼暴射出太阳一样的光芒,那种光芒中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风流欲眼里出现了一种迷茫,他直直地注视着老人,表情木讷而呆滞,一切戒备的动作也全然消除了,随着老人视线的漂移,慢慢地,慢慢地朝老人行去。

他走到了老人面前,正当一旁的妇人骈起两指准备扎向他穴道的时候,奇变陡生,她的指劲竟然点了个空,他们的耳边传来一声低笑,间杂着房门被打开的‘吱呀’声,风流欲正得意自己以诈法骗过两人,将目光往房间里射出,他没有见到一个人,正惊疑间,突听一声大喝,“大胆。”一道冰冷的寒劲朝他袭来,这股劲道很诡异,仿佛在它外面裹着一团极寒的气体,还未及体经脉就像已经快要被冻凝结了一样,风流欲大骇之下,一个旋转身体

他侧过身子,一个旋空翻转,那道奇异的寒劲却又立刻消失无踪,煞是奇怪。

他刚落地,忽然从旁边伸出来一双绿意荧荧的手掌,他不慌不忙又是一声低笑,身形忽的拔高数丈,如同一只大鹏般横越过两人,手掌一个宛转,一道飘忽不定的劲风准而又准地落在两人身上,虽然经过长距离威力减弱大半,却也击破了两人的护身真气。

“外面何人喧哗?”风流天雄浑的声音传了出来,这贯注了功力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争斗中的三人耳中,他们齐齐住了手。

“爹,是我。”风流欲忙应道。

“你有什么事情吗?”风流天问道。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爹。”风流欲应道。

“明天再说吧。”风流天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钻入风流欲耳里的时候风流欲神情一愣,风流天从没这样过,以往他不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是自己找他总是不会拒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像娘说的那样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吗?但客人再重要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神秘吧,连自个儿子都要保密。

“是有关我们风流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的话虽然带着一点儿恫吓的成分,但和实际情况却也差不离。

“哦,是这样吗?”里面的风流天沉默了一会儿,“好,那你进来吧。”风流欲闻言一笑,推了门进去,他惊奇地发现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座位上正坐着自己的父亲。

他有些惊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道有密室?不会吧,这个地方自己小时侯也常来玩,怎么好象都没发现啊?”他求证似的在屋子里面左右乱瞄起来,他觉得用眼睛似乎发现不了什么问题,干脆连手都用上了,这里翻翻,那里找找。

“你在找什么?”风流天斥道。

“哦,没什么,随便看看。”他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还不放弃希望地胡乱看着。

“你来找爹有什么事?”风流天示意风流欲坐下,开口便问道。

一听这话风流欲脸上狡黠的神色立刻收起,正色地道,“爹,你知道吗,御木樱子其实是吃了方杰下的药才会在那天倒在我们家的,裴姗带来的那些士兵也都是方杰临时抽给他们的,目的是……”“住口!不得胡言乱语。”风流天脸色大变,还不待风流欲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他站了起来,指着风流欲,“你出去,立刻给我出去。”

风流欲不明白自己父亲的反应怎么会这样激烈,无端被训斥他自然是感到不服气,遂辩解道,“这绝对不是孩儿杜撰出来的,难道爹没看出来这其中的不对劲吗?”

“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还不给我滚出去。”风流天愈发地严厉,冷声喝道。

这是他对风流欲从没有过的态度,虽然风流欲小时候顽皮得令人头疼,却也没有遭遇过如此决绝的斥骂,心里顿时怄得不得了,平日里惧怕风流天的那种感觉也全然消失不见,“我从没见过您如此怕事,作为一个堂堂的元帅难道非要等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才肯站出来吗?”风流欲粗声答道,他说的话大义凛然,他知道只有自己在‘理’字上站住脚风流天才会软化下来,而站在人民利益这边则是最好的理由,“一旦发展到了那种地步,您知道要死多少人吗?难道你没有将无数人民的性命放在首位吗?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怕事,要知道,除一恶便等于救百善,您仔细想想吧。”说了这么多句话风流欲连‘爹’都不喊了,他根本不给风流天说话的余地,说完之后昂然地挺着胸膛走了出去。

而风流天则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门被风流欲重重的关上,一声长叹,颓丧地倒在椅子上。

陡然,一阵轰鸣声响起,墙角处的地面陷落了下去,一个声音传了出来,“皇兄,这件事你怎么没跟朕说?”

第二二零章

虞姬见到风流欲出来,远远的就迎了上来,刚才里间那阵子动静响得她也听得到,她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风流欲一出来她就急急地询问。

“没什么,就是爹有些异常。”风流欲扭头看了一眼流芳居,门口那个老人和妇女还在虎视耽耽地看着他,一副戒备的样子。

“公公他怎么了?”虞姬关心地问道。

“这里面有问题。”风流欲皱了皱眉头,低声地道。

“少爷,少奶奶。”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入两人耳际,两人循声望去,一个满脸雀斑的青年人映入眼帘。

风流欲一下就认出了他,“你是小桂子,很会说书的那个小桂子?”他看家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剪子,便问道,“你是这里的园丁么?”

小桂子摇了摇头,“小的只是负责修剪一下树枝。””哦,“风流欲斜着头想了想,”你有没有见过那两位。“他指的是那两个站在风流天门口守着的两人。

小桂子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最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小的从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平时老爷身边也没有这两个人啊。”他有些疑惑风流欲这些问话,”少爷你问这个干嘛?”

“这个你别管。”风流欲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来,来。”他让小桂子靠前,凑在他的耳边说道,“你在这里慢慢地剪,越慢越好,给我注意会从我爹的房间里走出什么人,然后给我报告。”

小桂子点了一下头,见风流欲两人要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少爷,小的要怎么找你?”

风流欲转过头想了想,“那我来找你好了。”接着又鼓励似地道,“这件事情办好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一定完成任务,不负少爷所托。”小桂子那张满是雀斑的脸上浮起兴奋的笑容,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樱子吧。”风流欲看了看虞姬,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

出了流芳居,两个人沿着园子前面的路慢慢地踱着,他们埋着头不知不觉就到了花园拐门口。忽然从外面飘进来一个黑影,把两人吓了一跳,他们听见一个熟悉而稚嫩的声音唤他‘大哥哥’,他们定了定神,原来是莎莎。

“莎莎,是你啊。”风流欲惊喜地道,这十几天的学习让她的官方语言说得不再那么生疏,平日里也差不多都用这种语言和诸人交谈。

“大哥哥,你们要去哪里呀?”莎莎怀离抱着多多,仰着一双无邪的眼眸,看着风流欲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们出去逛街。”风流欲随口答道,这话一出口,莎莎脸上就浮现出向往的神情,他一见到这种神情立刻就后悔起自己先前的回答来了。

果然,莎莎一听这话大大的眼睛便更是集中地在风流欲脸上注视着,“那也带莎莎出去玩好不好?”

“这……”风流欲看向虞姬,他们现在可是去送人而非真个游玩逛街啊,见风流欲转移了视线,莎莎便也会意地将目光移到了虞姬身上,撒娇道,“大姐姐,大姐姐。”她叫紫衣诸女也都是引用这个称呼,“大姐姐。”她不依地又叫了一声。

“相公,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干脆带上莎莎吧?”虞姬的态度渐渐的软化了,含笑着劝道,毕竟是否要带莎莎去这件事情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风流欲手里。

“那……那好吧。”风流欲瞥见莎莎那双水汪汪得几乎要流出泪水的眼神,终于也妥协了。

“耶!”莎莎高兴地从原地跳了起来,那张原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更是浮现出晕红的光,她把多多从怀中放下,一把抱住了虞姬,然后又转身扑进风流欲的怀里,胸前那微微隆起的小山丘紧紧贴着他,弄得他心里怪怪的,可是又不能一把将她推开,免得再象上次那样,那次他只不过在婵娟面前说了一句话(就是说要卖多多的那件事),使得她几天都吃不下饭,这件事情还是后来他从紫衣那儿听说的。

幸亏还是虞姬上来解了围,莎莎才依依不舍地从风流欲怀里挣脱出来。

“来,多多乖,把你的伙伴也都叫来,我们大家一起去。”莎莎在多多的头顶红毛处轻轻地拍了几下,兴高采烈地说道。她真以为风流欲是要带她出去玩乐了,喜爱热闹的她便觉得就三个人似乎显得太过冷清,便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并将它付诸于口头之上。”糟。“风流欲心中‘咯噔’一下,多多很快就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中,不过立刻却又出现了,不同的是,这会就连阿皮,小鸡儿也都跟着来了。

风流欲无奈地苦笑着,朝着虞姬摊了摊手,一行人就这样可以称得上是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扶桑国使节团住的是京城顶级的客栈落风阁,处在繁华街市之中,原本虞姬是找不到的,毕竟她来到京陵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风流世家中度过的,即便是偶尔有出来逛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几十天时间里将这个地方全都走遍,惶论风流欲这个天生的路盲了。

不过虞姬还是凭借着心电感应找到了樱子,这时候他们可能是准备要出发了,几个车夫正在给马上辔,樱子已经坐在了车里,她靠在窗口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因此也让那清新柔婉的容貌落入路人的眼帘,他们都不由得驻足瞥视着,如果不是忌惮车边拔刀而立守卫着的卫士,恐怕早已想方设法上去搭讪了呢。

“四妹,把帘子拉上,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另一辆显得大比寻常的马车上的窗帘掀了起来,露出一张白花花肉嘟嘟的脸(如果那还能够称之为脸的话),这突如其来其来的一幕把那些观看的人们着实给吓了一跳。

“鬼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刹那,一群人全跑了个精光。

“贱民。”胖公主裴姗恨恨地甩上帘幕,骂了声,这帘幕是以薄黑纱制成所以并不会阻碍她的视线,她见御木樱子没有听她的话拉上帘子,不由得更加生气,“你怎么还不拉上帘子?”

她的声音很干涩,听在樱子耳朵里就像是公猫叫春一样,她可不是原来的那个樱子了,那个樱子对于任何人都是唯唯诺诺的,毫无一点主见,虽然她借她的身体复活,却从心里讨厌这个女子对待一切的态度,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搭理裴姗。

裴姗碰了一个软钉子,气闷无处可泄,自从那天从风流世家回来之后四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她可是多听自己的话啊,现在却竟然敢顶撞起自己来了,她越想越气,正准备钻下去的时候,小泉一郎那虾米一样瘦小的身子从车门处钻了进来,“小泉,樱子她越来越不象话了,竟然敢顶撞本宫。”她气鼓鼓地说道。

小泉一郎闻言眉头一皱,这几天他也发现了御木樱子个性的大转变,不过他想大概是由于自己下的那药的作用,虽然没有把她毒死却把她给变了一个人,所谓做贼心虚也正是这个道理,他自然不敢去探察个究竟。因此只得一个劲地安慰裴姗,“算了,算了,一切等到了扶桑再说吧。”

小泉一郎说完忽然发现裴姗那嵌在肥肉中的眯眯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从里边射出一种自己既熟悉又害怕的光芒。

“小泉君,本宫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精细了。”她所说的‘精细’指的就是他的身体,裴姗二话不说,一只巨掌就盖了过来,然后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小泉一郎抓起一把扔到了柔软的棉垫上,又伸手在椅座下轻轻一拉座位顿时大了一倍,动作娴熟,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小泉一郎看着那张肥得几乎可以挤出油的大脸上带着一种既像笑又像哭的表情晃动着,他心中暗自叫了一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

“樱子,你看谁来了?”虞姬从一条小巷子里钻出,她一眼就看到了樱子,老远处她就叫道,声音不大,樱子却清楚地听到了,因为她们都是用心来说话的。

樱子一定神,她见到虞姬身后的风流欲,惊喜地“啊”了一声,她手一挥,那些护在马车前戒备着风流欲一行人的侍卫闪到了两边。

风流欲一钻进马车就一把搂住了樱子,“樱子。”他心潮澎湃,“我等着你回来。”

这话里满含着真心与深切的关怀,它将她的心给搅动了,她的脸上倏忽飘起两朵红晕,她又把脸掉开了。

风流欲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两眼有神的打量着她。她穿着大小和身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根白色的绸带,瘦削苗条的水蛇腰慵懒地斜靠在车板上,两只手交缠着搭在膝盖上,两张丰润的嘴唇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他慢慢的,慢慢的,就在他想吻下去的时候,一阵‘咚咚咚’敲门似的声音传外面传来。

“怎么回事?”风流欲把头探出窗外,只见裴姗那辆过度巨大的马车正剧烈地抖动着,那‘咚咚咚’的声音正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是裴姗和小泉在办那事。”樱子淡淡地道,她看见风流欲将目光移了过来,脸面不由得一红,忙把粉首低下。

风流欲微笑着将虞姬和樱子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好一会儿,然后将她们的手叠在一起,凑近她们耳际,用仅有她们能够听得清楚的声音深情地道,“无论你们在哪,都要记住,我风流欲一直在这里等着,好吗,我心爱的妻子?”他分别在两女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利落地一甩脑袋,拉着莎莎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看着载着自己两个心爱女人远去的车子,风流欲的身影从巷子里闪了出来,目光深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大哥哥,那个姐姐是谁啊?”莎莎好奇地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她是大哥哥的一条生命!”风流欲看着她,明显自己这个回答她还理解不了,他笑了笑,抬起头看向天,天很蓝,很蓝……

第二二一章

风流欲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眼呈现出一种失神的状态,即便在他视线深处的再也不是那两辆载着他心爱女人的马车,她们走了,他的心似乎也随着她们一起飞了,良久,良久,直到莎莎在他的衣摆上扯了三四下他才察觉。

“有事吗?”风流欲蹲下身子,笑着问道,他敏感地察觉到莎莎那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遂鼓励似地道,“你是想说些什么吗?那就说吧,大哥哥是不会怪你的。”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能够抚慰人心灵的力量,莎莎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莎莎……莎莎想去玩,到处走……走一走。”她断断续续道,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吐了出来,她一阵的轻松,但是随后又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她偷偷的用眼睛打量着风流欲。

“我还以为你要求些什么难事呢,原来是这。”风流欲忽然咧嘴笑了,望着眼前这张如同天使一般光洁可爱的面容,他忍不住凑前在莎莎额上轻吻了一下,当一股馨香进入他的鼻端的时候他蓦然一惊,她分明还是个孩子,却为什么自己刚才心中竟涌起一种……他把头微摇,心中颇有点自责地骂了自己几句,他看着莎莎,她倒是一脸的愉悦,正满含喜悦地在原地蹦蹦跳跳的,说不出的活泼。

“大哥哥,我们走吧。”莎莎把目光朝风流欲扫了过来,那纯洁无暇的眼神把风流欲的心看得一虚,“走啦,我们走吧。”他逃避似地说道,再也不敢看向那双令自己心虚的眸子。

………………

“啊,大哥哥,这个要。”“这个也……要。”“也要。”……“唔,还有这个。”……莎莎就象是飞出笼子的鸟儿,无论是什么对她都充满了十足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所带来的结果自然就是使风流欲腰包少了那么九牛之一毛,却也累了他的双臂。看看他都抱着些什么吧,窗帘,围巾,发钗,玉如意……只要是莎莎喜欢的就都往他那看上去柔弱的双臂上搁,到后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倒不是因为他真的抱不起,而是他认为这样抱着,而且是跟在一个小女孩身后是一件较为难堪的事情,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极重面子的人,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形象受到这样的损伤,索性就雇了一个车夫,这下子,倒是把他的负担都给解除了。

他悠闲地踱着方步,摇着一柄不知从哪拿来的折扇摇着晃着,眼珠子四下乱转,不知道在找着些什么。

“大爷,你是刚来京城的么?”车夫凑上前搭讪道,风流欲微微瞥了他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他不喜欢车夫那一脸谄媚的神情。

车夫见风流欲一幅不置可否的模样还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便更来了劲,“大爷,你想不想去我们这里最有名的‘玉海勾栏’去开开眼界?”车夫脸上随之浮现出一种色授魂与的神色。

“玉海勾栏?欲海勾男?这名字还真是有趣。”风流欲想也不想就知道这无非就是所藏污纳垢的妓院了,他求证似地看向车夫,车夫点了点头,他晓得风流欲是要了解更详细的内容,讨好地道,“大爷你可听说过天下第一美人紫衣?”

“紫衣?”风流欲微微愣了一下,对于车夫口中的这个可人儿恐怕天底下除了她自己没人比他更了解她的了,无论是从精神抑或是从肉体。

“那就更不能够错过了。”车夫莫测高深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勾起了风流欲的好奇心,“为什么?”他眉头一耸,问道。

“因为听说紫衣小姐这几天正在玉海勾栏做客呢。大爷我告诉你……”车夫压低了声音,“其实外面传言的什么紫衣小姐被风流世家少主带入府中,这都是假的,真正的紫衣小姐其实她一直居无定所呢。”车夫的表情极为肯定,仿佛真有这事情一样。

“你乱说,紫——”莎莎一脸不信地看着车夫,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用手势阻住,“你肯定吗?”他问道。

“这是小的亲眼看到的,前三天她们姐妹几个还出现在玉海勾栏楼上一起吃饭呢。”车夫神情坚决,看上去不象是说谎。

“呵。”风流欲忽然笑了,他记得三天前自己好象是在紫衣房里和她们胡天胡地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她们根本就起不了床,后面的饭食还是虞姬婉儿她们喂的呢,又怎么会悠闲到去这什么的玉海勾栏楼用餐,“好了,你不用说了。”风流欲摆了摆手,那车夫还在说着的话戛然而止,看他的神情却是意犹未尽,他还想说些什么,风流欲只用一句话就将让他把自己还未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带我去。”风流欲眼睛一眯,嘴角一撇,道。

跟着车夫在穿行在大小街道路巷之间,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他是常常走这路,很快的,一座还算得上堂皇的高楼出现在风流欲眼前,高楼之上挂着一面金色的牌匾,玉海勾栏四个粉红的字似乎沾染着什么物质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柔柔的光泽。

不时有些人出入这座楼房,这些人大多穿着华贵的衣裳,摆着十足的派头,在入口处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阶前挥动着绣帕搔首弄姿,毫不介意地和那几个公子哥放荡地动作着。陡然,她们的眼睛一亮,带着邪异笑容的风流欲出现在她们的视野内,赶忙甩开了纠缠着的公子哥儿们的手不迭地迎了上来,红唇轻绽,仿似一眼旋涡要将他吞噬一般。

“好俊俏的小哥儿,来,到姐姐这边来。”女子绣帕轻抖,送来一阵氤氲的香风,间杂着一股靡靡的味道。

风流欲皱了皱眉头,虽然他打心底反感这些个风尘女子却并没有反应在表情上,女子搭向他肩头的手只感到一阵水样的轻柔,竟不知觉滑了下,一个踉跄,再转过头时,风流欲早已经牵着莎莎从她们身旁穿了过去。

“大哥哥,这里是什么的地方?”莎莎脸上闪过一抹厌恶的神情,这里所充斥着的酒味,杂声都是她所难以忍受的,还有这里面一个个让她害怕的眼神,她紧紧地靠着风流欲,声音微微带着点惧怕地问道。

“这里是—”他忽然把话头刹住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接下来所要吐出的两个字代表着什么,虽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但若在莎莎心里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可就不大好了,于是他话意一变,“这里是那些人喝酒的地方。”他刻意地将自己与那些嫖客分开来。

他轻轻在莎莎的手背上安慰样地拍了下,他自然也看到了周围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这些目光集中的方向便是莎莎那张动人的面容,妓院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场所,在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虽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风流欲却深深了解着这里。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似乎浑身上下都透射着一股凛冽的劲气,那些根本未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嫖客视线竟像是不受他们自己控制一般地全部被吸引到风流欲身上,那种磅礴,就象是一柄千斤的重捶敲打在他们心坎之上,他们有的双腿发软,不断着颤抖着,其实这也不能说他们胆小,而是风流欲用上了密宗秘传的慑神术,等同于精神攻击,这些都不过未练过高深武学的酒肉之徒,再加上平日里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怎能够抗衡得了呢。即便是一些长了年纪的,也被这种莫名的气势骇得面色苍白,嗫嚅无语。

“大爷莫生气,莫生气。”从帘子后面钻出了一张满是谄媚笑容的肥脸来,这是一个穿红戴绿的妇人,手上也拈着条绣巾,她是这里的老鸨,方才出来感到气氛不大对劲,久处窑子的她这样的事情是见多了,自然满是好语相慰,带着一幅谄媚已极的笑容。

“带我去见紫衣。”风流欲斜了她一眼,也不和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当然,他的话音刚落,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就落到了老鸨掌中。

老鸨脸上方出现为难的神色,但一瞥见手心的那张一百银币的银票,原本就开着的口更是合不拢了,“大爷你稍候,小妇人帮您上去通报一声。”看着风流欲点了点头,老鸨匆忙将银票塞进自己宽大的袖口中,托着副臃肿的身子一步一摇地朝楼上挪去。

风流欲牵着莎莎旁若无人地在一张桌子前坐下,这时候他发现莎莎的眼里充满了一种很奇怪的神色,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那是恐惧。

莎莎身子微微颤抖着,那娇小的身子一个劲地往他的怀里钻,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陡然尖,她发出了一声惊叫,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兽,双目紧闭,两手紧扯住风流欲的衣袖。

“莎——”风流欲刚问出第一个字,身后便传来了一件低沉的笑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随着说话的声音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眼见一双大手就要碰到莎莎犹自颤抖的身躯,空气蓦然一顿,众人只感到一阵眼花,风流欲的手指顶住了一件物事,那是一只奇的大铁钩,钲亮的钩尖闪烁着慑人的寒光,顺着这柄凶器看去,这钩子是嵌在一个满脸麻子的大胡子断腕上,缕缕汗湿的黑毛如同一只只黑色的虫子紧贴着,足以看出此人的凶悍。

“大哥哥。”莎莎害怕地低吟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悸,她对上了风流欲的眼睛,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慰藉似的光芒,她的嘴轻轻张了张,即便神情间还有些骇然,但心下却象是在刹那之间平静了许多,娇小的身子也不再颤抖。

风流欲笑了笑,他悠然地笑了笑,眼神淡淡地扫向一边已经挣得面红耳赤的汉子,那柄铁钩仿佛就像易主了般扎根在了他那两根看上去纤细柔弱的手指间,“去。”风流欲一声低哼,大胡子只觉得一股巨力撞来,身不由己地朝后摔去,这时候从他的体内传出一声闷响,然后夹杂着他一声嘶叫,他的肩骨已然脱臼,恐怕这时候他最软的部位也就是这地方了。

第二二二章

“你是谁?”他呵了口气,轻轻地问道。

那名大汉自然不会如他所愿乖乖地回答,反是像没有意识到目前面临的境况一拳就击了过来,可还未来得及触摸到风流欲的身体就又软了下去,风流欲的手指神奇地出现在他的肩头偏上方,那名大汉只觉得一种似冷似热的劲道钻进自己的身体在体内随处游走着,一身的蛮力仿佛被这股力道压了下去,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虚弱无力,但还是可以让人从中听出惊讶而惧怕的意味,“你,你是什么人?”

风流欲又是不屑地一笑,自己本想让他表明身份却没想到他还反问了,“你回答么?”他又给了莎莎一个安慰的眼神,他心中已经默默下了一个对这人来讲不啻噩梦的念头。

“我……你……我……”大汉的胆子远没有他身体这么巨大,在风流欲看似不犀利却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的扫射下,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心神的震荡,精神陷入了一种麻木的状态,“我是——”他浑浑噩噩的刚开口吐出两个字就被风流欲给摔了一巴掌,紧接着在他的衣领上一提,三人已飞身纵起,旁若无人地从一间厢房窗口进入,把他重重往地上一摔,那大汉浑然还处在那种茫然的状态之中,双目无神,嘴角颞颥着,紫红的掌印在他的脸上醒目地存在着,倒是搞笑。

断断续续的,大汉将他的来历一并道出,从他的言语中风流欲得知他的名字叫作龙十五郎,扶桑人,长年行走海上,掠夺过往商旅财物,顺便拐卖孩童,在他上面有着一个叫作山田兵卫的首领,这次来主要是奉命先来和老鸨商量一下有关于这回新运来女童的价格。他更是把自己心中的欲望说了出来,这次来的目的也主要是因为听说第一美女的出现也想来沾一沾荤。

“还算自觉。”风流欲收回了凝聚在指尖的天魔嗜魂的功劲,“你是被他带来这个地方的吗?”风流欲把温柔的目光投向一旁稍微安下了心的莎莎道,他敏感的心把莎莎的来历细细一想,得出了这个结论,果不其然,莎莎后怕地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为什么莎莎见到他的时候会有那样的反应了,“你们的船停在哪里?”他问道。

大汉立刻就作出了回答,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风流欲笑了笑,又是一掌拍了过去,“啪——”的一声,大汉的另一边脸颊也多了一座五指山,他毛茸茸的下巴摇动着,这是即将要醒转的征兆。

他如同作了一个梦,神采回复到了原先满含暴戾的光芒,“你要作什么?”他倏然站起,气势汹汹地斥道。

“要做的已经做了。”风流欲脸上出现了一种奸邪的笑意,眼前的这个大汉显然还没有意识他刚才迷失在了自己的精神催眠法中。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步步向前的大汉听到这话忽然想起先前栽在面前这个看上去似乎弱不禁风的少年手上的情况,感到一阵后怕,连退几步,从腰间拔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以给自己壮胆。

风流欲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地“嘘”了一声,大汉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突然人影一晃,目光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他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这是他失去知觉之前最后的感知。

这时候门被很响地推开,一群装束怪异,身材也同样强壮的汉子闯了进来,他们手中都握着柄柄亮得怕人的刀剑。

莎莎一声惊叫,把柔软的身体紧紧靠近了风流欲怀中,双眸紧闭,黑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着。

“莎莎,不要怕,你要把他怎么样尽管说出来。”风流欲指着地上的龙十五郎,肆意道,如若莎莎让他将这人立刻格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办,因为在他所知中凡是从事这种交易的绝对没有一个会是善良之辈,所谓杀一恶为救百善,这是他一直坚持着的信念。

“大哥哥,救那些……救那些姐姐妹妹。”莎莎抬起了眼眸,风流欲惊讶地发现莎莎眼里出现的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畏惧的光,反是一往无前的无畏,还有一些闪亮的东西,赫然是眼泪,“他们都是坏人,大哥哥你打他们。”莎莎愤然道,在风流欲的怀里她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风流欲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子牵着莎莎的小手往门口行去,但出口却被堵住了。

“我说海贼兄弟们,你们是不准备让开吗?”风流欲眼棱扫视着一个个面露凶光的海贼们,无奈的叹了一声,知道自己今天不大动干戈是不可能的了,这时却从门口传来了一阵妩媚的声音,“是谁在这里随意喧哗呀?”门口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一个素装女子轻摇团扇映入众人的眼帘,那些海贼们只感到眼前一亮,眼睛里都出现欲望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猛看,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进肚里一般,同时从外间也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喧闹声。

“哟,几位大爷这是怎么了,怎么闹起来了?”老鸨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好不容易从旁边挤了进来,看见那女子忙道,“青衣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老鸨这样称呼,风流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名女子身上,刚才没仔细看未发现,现在一看才觉得这女人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妖媚之气,这股媚气是天生的,关于这点风流欲可以清楚地感知出来,因为天生与后天养成之间给男人第一眼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像面前这个女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人感到冲动,在这点上和青衣有点儿相似,只是与其相比魅力大相径庭而已。

“妞儿快闪开,小心大爷刀剑不长眼,伤了你的脸蛋就可惜了。”一个汉子转过身,淫笑着伸出手摸向女子的脸颊,敢情他也迷失在了这充满无限诱惑力的眼神中。

一个人影恍如幽灵闪现,这名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仰面倒在了地上,出手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抱着一柄火红色的长剑而立,白皙的脸上带着一种逼人的傲气,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他站在女子身旁,浑然一护花使者。

“小子,你不想活了,上。”一个喊叫声起,那些海贼们的刀剑同一时间往年轻人身上招呼去。一股热意忽然涌来,室内的温度陡地升高了许多,然后是耀眼的红光,红光顿敛之后,屋子里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人了,先前还不可一世的海贼们全部都躺在了地上有的抱着头,有的抱着腿,呻吟着,苦哼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些刀剑兵刃此时竟然变形得全不成样子,弯弯曲曲的,就象被铜棍搅过一般。

“招子硬,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群乌合之众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跑了个干净,只留下满屋的残破兵刃。

“火云剑的确是不错,你姓单吧?”看着剑身上刻着的云朵标记,风流欲一眼就认出了这柄江湖上有名的剑,据他所知,这剑的主人应该是名剑山庄庄主单信,而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腰间挂着块单字金坠,想来和它脱不了干系。

“少侠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出单雄峰公子的家门,敢问这位少侠贵姓?”被称为青衣的女子眼波迷离地看着风流欲,其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风流欲并没有被她狐媚的姿态所吸引,毕竟天天面对着更胜不止一筹的真正青衣,所以这女子在他眼里也就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不答反问,“你就是青衣?”他说着又立马补充了一句,“真是青衣?”声调没有变化,却明显让人察觉话中所含带着的不同意义。

女子没有料到风流欲会这样反问,楞了一下,回悟过来,面色没来由一红,“是……我是青衣。”她感受到风流欲眼神里带着的灼灼光芒,那像是能够穿透一切的目光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心虚,她强自定了定心神,肯定了先前的说法。

“那紫衣呢?”风流欲摇了摇头,追问道,对于她的坚持也不反驳,顺水推舟地问道。

“紫衣她已经离开了。”女子有点不敢看风流欲的眼睛,转过身子道。

风流欲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要冒充青衣呢?”

“住口,不准污蔑青衣姑娘。”正带着爱怜神情擦拭着长剑的单雄峰一声冷哼,火红的剑锋抵着风流欲,只要再前进一分恐怕便能刺穿他的脖颈。

“哎哟,这位公子难道没有看到外面这么多客人都是为了来看紫衣和青衣小姐的吗?如果公子您要见紫衣小姐恐怕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了,因为紫衣小姐在日前已经离开了这儿,但是又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说公子倒是要常来光顾啊。”老鸨一脸煞有介事地问道。

“光顾?光顾你这便连女童都不放过的淫窟么?”风流欲毫不留情面直接说道,他忽然发现那名自称是青衣的女子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与鄙夷的神采,“莎莎,我们走!”他无视面前剑锋的存在从从容容地朝着门口走去,那名女子正站在那里。

一抹红色剑影划裂了虚空,一下子出现在风流欲背后,他的身子陡然开始摇晃,犹如喝醉酒的醉汉那样晃动不定,就是这没有规律的晃动让那犀利的剑锋停在了半空中,单雄峰额头沁出了几点汗迹,就这一招就已经看出对方并非是个弱者,血气方刚的他自然不愿认为对方胜过自己,特别是在自己所爱慕的女人面前他自然更不能示弱,只听得一声大喝,数万点红星笼罩住了风流欲的身影,就连莎莎都被牵扯了进去,正是单家烈火剑法中的一式“天火燎原”。

“垃圾。”一声冷哼从风流欲那晃动的身影中传过,在几个人的视觉中风流欲的身形像是在刹那之间涨大了许多,那些剑招都实实地击在了他的身上,可却发出乒乒乓乓的金属撞击声,突然间剑光倏敛,火云剑的剑尖似乎被什么个抵住了,定神一看,包括那名女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正是风流欲,从他的指尖射出一道白色的气体,这气体仿佛构成了一柄可以与火云剑相匹敌的武器。

“化气成形,罡剑之道。孩子,将来如果遇上能够使用罡气之剑的对手你便不要奢求力敌还是智取吧。”当年父亲教自己家传剑法时所说的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会比自己大上多少的少年竟然能够轻松自如地掌控这无上剑技,刚才的攻击莫非都是他用手指挡下来的?单雄峰掩饰不住心中惊讶的想法,如果说真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不只剑技就连轻功也是远胜于自己,否则不可能会让自己视觉上看见是击中在他的实体上,愈打他愈确定自己的判断,那种乒乓的声音显然就是刚才的那种音调。

“现在该怎么,办?他现在就像是一柄剑锋利的程度连自己都不得不为之叹服。”单雄峰心中这样想着,出身于剑道世家的他对于剑自然是有着非凡的见解与感受,他注意到了站在风流欲不远处一脸关注的莎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红芒涨亮,剑锋微偏朝着莎莎席卷而去。

他的本意是想让风流欲分心好让自己找到破绽一举攻破,他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就在剑及莎莎的时刻她的身形离奇地消失了,接着是一股强烈的剑气扑面而来,意识到危险的他惊退几步,“轰”的一声,室内气流滚滚,从风流欲手里的罡剑化成了一柄超乎想象的巨剑,如同山崩地裂的震动,整个房间竟被从中剖开,便连处在其中的桌椅茶几也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

一切归于无寂。风流欲抱着莎莎冷冷地看着他们,大部分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不住喘着粗气的单雄峰身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冒充青衣,”风流欲经过那自称青衣的女子身旁的时候用仅有两人才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轻轻说道,“只要你不败坏她的声誉便好。”他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了头,“顺便说一下,青儿平时她们从来不直接叫紫衣名字的,知道吗?”在几人诧异的眼神中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玉海勾栏’,他有着另外的目标所以并无意在此停留。

‘玉海勾栏’内一阵沉默,老鸨的脸色变幻不定,难看之极。

“单公子,你的伤口在流血。”自称青衣的女子关切地说道。

“流血?”单雄峰这时候才感到胸口处一阵疼痛,低头一看蓦然发现胸口上多了三道伤痕,还在向外渗着鲜血。

“还好是皮外伤。”女子松了一口气,扶着他的手臂,“我们到里边敷药吧。”

“这点小伤不碍事。”单雄峰咬着牙说道,“倒是可有伤着青衣姑娘?”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梭巡着,眼里闪现出阵阵迷醉的光彩,一刹那,仿佛身上的疼痛已离他而去。

听到单雄峰这样的称呼,女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显得有些木讷,她把目光转向风流欲离去的门庭,轻轻摇了摇头。

单雄峰不知道她的动作代表着什么,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

“那位公子说得不错,我并不是什么青衣,我想我已知道他是谁了……”她带着歉意看向单雄峰,她无法再心安理得地瞒骗这个半年前遇上便一直跟随着自己保护自己相信自己的青年人,她的话说完了,却惊奇得发现他的神情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眼里那种迷恋的神采丝毫没有腿色。

“没关系,无论你是谁,我都会永远保护你的。”单雄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诚恳地说道。

她逃避似地撇开了眼眸,转向老鸨,“姨,我明天就回去。”

第二二三章

却说风流欲这边出了玉海勾栏恰恰碰上出来采购的风流世家家将一行人,他让他们把莎莎和物品一并带回去,虽然莎莎极不愿意就此打住游玩的兴头,但在风流欲假装出来的严厉的面孔下还是带着无辜而难舍的面孔乖乖地离去。

“大哥哥。”正当风流欲转过身,才刚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莎莎那清脆的声音,他扭过头,莎莎已飞奔了过来。

“你一定要救出那些姐姐妹妹。”她晶莹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风流欲,可能是由于跑得太快,她显得有些喘。

在风流欲惊讶的当儿她在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这是魔族的传统,凡是认为值得信赖的人他们才会以吻手作为寄托的方式。

风流欲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在莎莎面前露出这种神情。

他很快就找到了龙十五郎所说的那个码头。在码头上穿梭着许多人,他们都在不停地搬运着一袋袋的货物,只有一艘船停着,它外表上和普通货船没什么两样,只是在船上分别安置着五六门青铜火炮,船板明显是用生铁加固过,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常年行走海上的。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按照他的处事原则他还是选择了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

风流欲在房间里抱着胳膊看一众人,满含戒备地包围着他,他知道自己来对了,因为有几个人还是方才在玉海勾栏中出现过的那些海贼,至少他们脸上的淤肿可以说是有力的证据。

四周的窗子都被拉上,屋子里密不透风,这里一片肃静,那些海贼们并没有发出他意料之中的叫嚣,或者可以说他们是在等待着谁,风流欲也是这样以为着,所以他也在等待,静默地等待。

时间过得并不快,有两个人终于款款下来了。当屋里临时布置了一张金丝边全透明方桌,其中一人便自然而然地坐下了。他穿着一袭深兰色的祭祀袍,头上束着一奇形银冠,手上则拿着一柄红色的法杖,风流欲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柄极其罕见的全红晶石法杖,而看这个人的穿着十有八九是西大陆的神职者,所谓神职者,指的就是侍奉神明的人,他们在人类与天神界之间起着一种重要的沟通作用,也正是因为这种缘故他们从神明那里获得了人类所无法想象的神力,当然,这个职位可不是谁想当便能当的,它有个要求,只有先天魔力比常人高三倍或者三倍以上而且身世显赫(如国王,王子……最低也要求具有男爵爵位)者才能够担任这一职务,真正意义上来说,整个西大陆最具有影响力的就是神殿了,神殿掌权者为教宗,下设八大主教,统辖教内教众。

风流欲把目光转到了这人的面容上,这是一个脸上带着灿烂微笑的人,一对有神的大眼睛在斜飞入鬓的眉毛的衬托下更显得英气逼人,他也在打量着风流欲,见到对方的视线扫来,他仿佛连眼神都在微笑着,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总之这是个很有个人独特魅力的男人。

另一人站在他的身边,相貌倒是平平无奇,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右眼里带着一种贪婪的欲望,而他的左眼已被一只绣着天蝎的眼罩所覆盖,他的恋始终是一直板着紧紧的,与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从他那矮小的身材不难猜出他正是龙十五郎嘴里所说的首领山田兵卫。

“奇怪。”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自言自语似地皱起了眉头,微含惊异地看着风流欲,“你分明是个人怎么身上会有魔族的气息?”

风流欲身子一震,自己身上的邪淫魔气几乎已经到达最低点了,怎么还被他一眼就看出来?

“你是和魔族的女人接触过吧?”青年人的眉头松开了。

风流欲这才恍然,大概是因为莎莎的缘故吧,不过这家伙竟然能够从自己身上感应到莎莎的存在倒还真有点功夫。

“看来你是不懂了,没关系,说说你的目的吧,或许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你的。”青年人谦逊地说道。

“干你娘。”风流欲骂了一句,他可不是那种谦谦君子,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着实地讨厌这个家伙,也许是因为对方看起来比自己斯文,比自己秀气吧,所以导致他回答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客气的话。

“你不想活了吗,敢对王子大人说这种话!”山田兵卫呵斥道,寒光一闪,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双刃剑,指向风流欲。

“王子?王子就可以乱贩卖人口吗?”风流欲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话山田兵卫脸色明显一变,“你瞎说什么,还不快把这闹事的给赶出去。”他对周围的属下下了命令。

“等等。”青年人摆了摆手,缓缓地站起身,风流欲发现那些海贼的脸上都出现一种像是惧怕的神情,二话不说就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这人的威信比他们的首领还高似的。

“哼哼。”风流欲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的目光轻轻掠过青年人俊秀的面庞,他从对方的脸上找不出一点做作,但他却无法对面前这个人产生好感,已经有一种看法先入为主占据了他的心,所以他并没有显得有多么地客气,但见他的右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轻轻地往脚下的甲板上印去,“噗”朽木腐碎的沉闷声响起,一个远比手掌大许多的洞口登时出现,同时几声惊呼从中透了出来。

山田兵卫和那青年男子的面色同时一变,如果说山田兵卫先前的表情是狠厉,那此时便是惊惧了,如果说那青年男子先前的表情是平淡,那此时便换成了惊疑与惑然了。

但一瞬间,青年男子先前所有的表情又倏然一敛,给人的感觉就是木然,绝对的木然。

他缓缓地站起身,向着风流欲走来,他的脚步很轻,轻得踏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儿声响。他走到风流欲面前停住,淡淡地看着他,然后低下眼帘往洞口扫了一眼。洞口很黑,按理说是根本看不见什么的,可他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变得趋向于面部的神色。

“这是怎么回事?”青年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森冷。

“这些都是兄弟们的家眷,可能是平时对她们凶了点…………”山田兵卫有些支吾,几丝冷汗沁出了他的额头,他的脚步在不经意间移动着。

“你兄弟的家眷?”青年男子摇了摇头,“那她们都是吃那些烂锅里的东西,或者是因为她们太热让她们身无寸缕吗?”他手指着洞口,山田兵卫的手下探首来看却没看出个什么。风流欲注意力开始放在了面前这人身上,看来这人的实力远不象他外表表现得那样孱弱,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山田兵卫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声音陡然间提高八度,“你该知道欺骗我是什么罪!”他的话音刚落,山田兵卫那庞大的身子就象装了弹簧了一样,一个转身闪到了门口,再然后就传来了一阵小船儿入水的声音,“拦住他们。”又传来山田兵卫略显慌乱的声音。

“原来你们真的是海贼,亏我信任了你们那么多年。”他看了看持刀在手犹豫不决的那些下属们一眼,话声趋向于平静,“怎么,你们还不动手吗?”

听他这么一说,风流欲知道这不是结束,恰恰预示着事情的开始,果然,那些海贼水手听到他这略微带有挑衅的话语一声大喝,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地面上忽然钻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骨刺穿透他们的身体,一刹那,地板上已是血流成河!他的手指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每指向一处便是一片地狱,虽然不大,却也足够血腥。他的影子前一刻还停留在门边,后一刻已经消失不见了,外边立刻传来一声巨响,之后重新归于平静,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例如那海贼头子的死亡,风流欲隐隐猜测得到。

“这样杀人,不怕被逮捕么?”风流欲笑了笑道,这里处与闹市,这些水手临死前的呼声无法不被人给听到,他笑,并不是说明他对眼前这个青年男子消失了敌意,他笑,只是出于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要知道,有的时候他的心胸可不是那么的宽广的。

第二二四章

“怕?会怕就奇怪了。”青年男子将白皙的双手在自己唇边轻轻吹了吹,高傲地昂起头,“凡是得罪我的人下场莫不过如此?”

“哦,那下面的这群女子可是很感激你的,要不要顺便救出来?”风流欲说这话只是因为当初他答应过莎莎要救这些女子的,不过他又懒得动手,要知道下边这些女人可是不着寸缕,要救出来绝对要弄些什么衣服的,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讲是太过麻烦的,所以他干脆就尽量推到面前这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王子。

他再度看了看风流欲没再说什么话,就着原先那椅子坐了下去,遍地的血污尸块仿佛不入他的眼帘,他的神情一派坦然。

“藐视我?”风流欲心里有些不太爽快,他分明从刚才那人的眼神里看到了这种意思,他很敏感,所以即使是一小丝一小点也感觉得出来,无论是否错误,反正他现在就已经是这样认为了。

“咚咚咚……”他这边还有想法外边已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个士兵从舱门鱼贯而入,将周围围住,只留一个出口。

“亚修,你到了吗?”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引得沉思中的风流欲抬起头向来者看去,果然是天骄公主婵娟,她身穿一件淡雅的宫装,面上蒙着一块淡绿色的轻纱,但这丝毫不能掩饰住她的美丽,反是更增添一种出尘的美感。

她说着话突然看到风流欲,神情一愕,显然是觉得出乎意料,她不明白风流欲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青年男子听到婵娟的声音精神一振,立刻从椅子上跃起,快步跑向婵娟,单膝跪下,捧起婵娟的手在嘴边吻了下,“公主,你忠实的卫士来了。”这一动作将他在风流欲印象中一贯保持的形象又给丑化了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周围的血污,婵娟那好看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她开始是来迎接这个自己在学院中的同学的,但路上接到报告说什么有人光天化日下杀人了,便来看看,她一看到这些景象几乎就已经想明白了,在学院里这个亚修就已血腥魔法著称,这与众不同的血腥魔法是神殿特赐能力卓越者平日里作为执法者平日里专门用来惩罚那些离经背道严重之极的教徒的,所以充满了残忍与血腥。

“他们是海贼?”婵娟面对着亚修投来的炽热目光,面部表情一如以往的平静,不待对方回答,她就轻轻点着头沉吟道,“亚修你的魔力又增值了,竟然能够在靠近诅咒的这片大陆海域用出骨刺。”她的话里带有一丝赞赏,这让风流欲更加显得郁闷,他可不愿意被晾在一旁,但是也不想和婵娟多扯上些什么瓜葛,“骨刺?这是什么新招?”他听着他们的话也不去多想什么,大踏步就往门口走去,他特意将地板踏得咚咚响。

“站住。”婵娟那纤弱的身躯如同随风的弱柳飘到了风流欲前方,将路拦住,“你随我回宫,这件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她的目的分明已不是为了这个,至于是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对于眼前这个并不是很熟悉的皇姐,或许称为公主更准确一点,他哪里会言听计从,将视线淡淡在婵娟身上转了一圈,“先救救下面这些女人吧。”他说道。

婵娟这时候才从发现那个洞口,并且听到从里边传出的微弱的呼叫声,她靠近一看,登然转首,面色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绯红,“你让我看这个,流氓。”也许她是脱口而出的,所以说得很自然,也很快。

“流氓?”风流欲摸了摸鼻子,终于是让他给想清了这个词语的意义,他看着婵娟,她仿佛没料到自己会这么直接地就将自己心中一直对风流欲的看法给抖落出来,“你说我流氓?”风流欲重复着问了一遍。

婵娟对着风流欲投来的目光并没有显出收回话的意思,相反的,倒是愈发平静地点了点头。

风流欲看着亚修走到婵娟的身边,“尊敬的公主你是要把这个流氓投入监狱吗?”他这样说着,他完全没有弄清楚风流欲和婵娟之间的关系,只是自顾自地现起了殷勤,对于自己的魔法能力他还是很有自信的,至少还没有踏上朝花的土地之前。

“你让不让我走?”风流欲向前几步,靠近婵娟,两个人面对面靠得很近,几乎两只眼睛的睫毛已经碰触上了,风流欲甚至可以嗅到婵娟面上淡淡的香味。

婵娟没有回答,她只是抿紧嘴唇,周围的士兵没有上前,他们都是婵娟的亲卫那天都入过风流世家认得风流欲,只要没主子的命令他们是无法动手的。

风流欲剑眉一耸,竟作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两臂一张将婵娟紧紧抱在怀中,双唇瞬间印了上去,强行索吻。本来婵娟是可以躲得开的,但是这事完全是想不到的,所以她的身体一时也失去了反抗,等到回神之时为时已晚,风流欲早就已经离开了她,从身边追出去的亚修放出的几个单体攻击魔法一进入朝花土地的范围就凭空消失不见,根本无法对已然在地面上行走的风流欲产生一点甚至半点伤害。

“记得是你逼我这样做的哦。”风流欲嘿嘿的笑声响在婵娟的耳边,她不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心中到底是种怎样复杂的情感,是恨吗?是悔吗?是忧郁还是悲伤甚至是喜悦?她不懂,真的不懂。

“走吧,回宫。”她看了看地面上的那个洞口,她身边的亲卫已然会意,她挥手制止了一脸杀意的亚修,“我们走吧。”再次催促道。

风流欲一路再没有停留着赶回风流世家,这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他刚踏进门,小桂子就从旁边闪了出来,“少爷。”他恭敬地叫道,看样子他是等了很久。

“我让你办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风流欲想起自己先前嘱咐他所做的事情,问道。

“小的就是来跟少爷汇报这件事情的。”小桂子说他一直呆在那地方看到一个长相威武的中年人走了出去,作为下人他自然是没什么机会能够见到皇帝,就是那天銮锋帝亲临他也只是在外面端端东西打打下手,所以他完全无法提供给风流欲有效的信息,对于这答案风流欲感到有些儿失望,不过他还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好,你去吧,以后有事就找你了哈。”

“是,少爷。”小桂子喜悦地应了一声,“谢谢少爷,谢谢少爷。”他唯唯诺诺地应道,一句一鞠躬,一句一鞠躬地退了下去。

风流欲摇了摇头,今天似乎什么都没有收获,感觉有点儿郁闷,他心情显得有些儿憋闷,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青衣……”他喊了一声,青衣停了下来。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青衣推开了风流欲那双不安分的手,一脸的正经,“出事了。”她说得很低沉,让风流欲心一震,“哦,怎么回事?”他也庄重起来了。

“婉儿派去的人全部都没了联系,从007传来的消息云州周围出现了许多身如烂泥的僵尸,他们肤色苍白,嘴露獠牙,特别是头上的那个血眼——”“身如烂泥?血眼?”风流欲蓦然大惊,他的手紧紧抓住青衣的手臂,青衣低吟一声,风流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伊人纤细雪白的胳膊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指印,他歉意得看了她一眼,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青衣说的话。

青衣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风流欲脑海里登时出现那闪现无数次似真似虚的景况:血柱,黑烟,死人,血眼,獠牙……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走,带我去见婉儿。”他说道。

他们直直走入群芳园,走到那属于婉儿的房间外,正好几女刚刚从里边走了出来,惟独没有看见紫衣。

“紫衣姐姐被夫人叫去了。”银月真妃首先开口了,她还以为风流欲是来找紫衣的。

“哦,我不是来找她的。”风流欲轻轻地在银月真妃嫩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她如同小女人般羞红了面庞风流欲今天是提不起调戏的心情,“婉儿呢?”他轻轻问道。

“在里边休息,她刚睡下,相公你不……”她的话被风流欲挥手制止了,“没事,我省得。”风流欲看了几女一眼,她们朝他点了点头,一个个转身走了。

风流欲刚刚将房门关上,转过就对上了一双明亮亮的眼睛,是婉儿。

“你不是……”风流欲恍然,“环儿,菜总管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在风流欲的面前,婉儿始终保持不了平静,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风流欲知道环儿原本是婉儿的贴身丫鬟,只是嫁入风流世家后就被安排在了京城一家南宫世家名下产业,这次被安排去巡查云州城事宜。

她却没有想到这样一去竟然就这样成了永远的诀别,人心都是肉长的饿,这自然不能不让她伤心。

风流欲当然也感到悲伤,只是在悲伤之上他更多的却是庆幸,幸好当时坚决没让婉儿去否则此时哭的恐怕要是自己了,他无法说些什么,只能够紧紧地搂住她,借她一个肩膀。

第二二五章

良久良久,待他再将视线投向怀中伊人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然睡着,看来她真的是累了。

“哎”风流欲叹了一口气,怎么一直发生事情,想好好地潇洒一段日子都不行,他将婉儿扶到床上躺在,盖上被子,在他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好睡一觉吧,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你在吗?回答我。”风流欲对着虚空轻声地呼唤道,他在呼唤霸王剑,那柄他所无法掌控却叫他主人的奇剑。

“主人,您是在叫我吗?”一道华光闪现,一样物事落了下来,那是根长长的棒子,表面闪烁着象牙一般闪亮的光泽。

“这不是????”风流欲惊异地睁开眼睛,这样式分明就是毁天灭神棍,只是为什么里面原本会反噬的邪魔之力消失了呢?不,这不是我的,我的那个在——

“主人,这是你的那根毁天灭神棍。”霸王剑的声音向起,“它暂时可以取代我在你身边的作用,毕竟它是经过我强化过的,绝对不会对主人造成任何凶险。”

“我靠,你到底是谁啊?”风流欲莫名其妙地吼了出来,他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受着这把剑的摆布一般,他对此充满了反感。

“我知道主人心中一切的想法,只是主人,您所要面对的极度凶险,以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保护您和您的爱人,你真要拒绝让您的爱人们绝对安全的权利么?”

风流欲一楞。这句话是说到他心里了,面对着近来这么多的怪事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紫衣他们会因此受到伤害,“你真能保证?”他声音低了许多。

“是的,所有的一切主人今后自然明白。”霸王剑的声音又消失在了这个空间,根本由不得风流欲的挽留。

“你等等——”风流欲想起自己主要的事情还没有说,“主人该来的都会来,但请主人安心,只要主人存在我便存在,我存在主人便不会毁灭。”这句矛盾却又隐含另类意义的话鼓荡在风流欲的心中。

“好吧,该来的一切总该会来!”风流欲低声吟道。

风流欲把弄着手间的毁天灭神棍,除了颜色变成象牙白之外他是再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当然,他是感到里面原先失去的生机又呈现了一种丰盈的状态,但这似乎对目前的他起不到什么帮助。

“可能总有什么让我不知道的东东藏在里边吧。”他自言自语似地说着,正准备躺下小寐一会,敲门声却忽然响起。

咚咚——

“谁?”他问了一声。

“是贱妾,可以进来么?”门外传来紫衣那令人百听不厌的声音,柔柔的,淡淡的,又带着种让人冲动的余味。

风流欲三步并作两步打开门,她的脸色似乎显得有些凝肃,一进来她就开口了,“夫君,婉妹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吗?”

风流欲默默点了点头,他的直觉告诉他紫衣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在云州城附近出现了许多怪物,那些怪物非人力所能及。它们犹如泥团捏成,刀剑及身却会被它们黏住。杀伤力又极其可怕,我们一般人根本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紫衣缓缓说道。

这些话风流欲先前曾在婉儿嘴里听到,此时再次在紫衣嘴里听出,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他已经渐渐地将自己原本一直不敢相信的梦境与现实联系在一起了,陡然,他的身躯一震,“莫非那把剑早就预知了这件事?”

“紫衣你们攻击过那些怪物头上的血眼没有?”风流欲问道。

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紫衣一脸惊奇,“夫君如何知道那些怪物的血眼?”不过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而是迅速就作出了回答,“这也是那些怪物的唯一弱点,但是它们数量众多,要想一一刺中它们的要害又谈何容易,我们和他们损失的比率是1:3,明的看是我们占尽优势,但怪物的数量似乎是从来没有减少过,据传来消息,就前天一天去讨伐的高手就已经损失过半,所以如今我们都只能守在云州城外,按兵不动。”

“那它们不会攻出来么?”风流欲正常性地料想到了这一点,便问道。

紫衣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一点贱妾也很奇怪,它们的活动范围似乎只局限在云州城,最远也只是到达云州城门外的一片黄土地上,再远的话就没有发现了,否则的话恐怕不下几日我们的京城都会被它们攻下吧。”紫衣眼里不无担忧,同时又感到万分的震撼,“这些怪物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那些死去的城民变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切罪魁祸首应该是那柄邪龙刃。”风流欲眼里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隐隐抓到了这其中的几分头绪,想到梦境中所见到的血池,血柱,那个人,那把刀,再联系到霸王剑的只言片语,他这样说道,也正因此想起了关于双十之日在破天峡谷破天之颠所召开的双十大会。

“破天峡谷是不是在云州附近?”风流欲忽然这样问道。

“离云州城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熟读大陆地理的紫衣立刻就作出了回答,她发现风流欲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夫君,夫君。”她轻轻唤道。

“哦,没什么。”风流欲脸色恢复了正常,“你帮我去准备准备,过几天就是双十之日了,破天峡谷之上有场大会,我要去看看。”他这样说着,心情却无法变得轻松,因为他分明已经看到那个青子蒙已然成为了怪物中的一员,而他早就将青子蒙认定成为这次破天大会的幕后策划者,他不知道这次大会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绝对是充满了凶险。

“夫君,紫衣愿陪你一同前往。”紫衣幽幽道,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美眸一眨不眨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行,你不能去。”风流欲脱口而出,这是他直觉下的反应。

紫衣红润的双唇微微张了张,表情间充满了疑惑。

“好紫儿,我可不想到时候要紧紧抱着你。要知道你这么漂亮,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不想抢的哦。”风流欲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变得诙谐,但是紫衣并非那种庸俗的女子,她所看到的恰恰是风流欲所要刻意隐藏的,“哦,是真的吗?既然夫君这样说,紫衣就不去了。”她说的话和她用心所看到的截然相反,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风流欲有些意外紫衣今日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自己,他看着紫衣那双纯纯的眼睛,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赶忙掉开眼帘,“刚才娘找你去说了什么?”他找了个话题。

紫衣‘哦’了一声,“婆婆让我们看紧你,不让你随便乱走,特别是不能靠近云州城。”紫衣这样说着,她轻轻的把身子靠进风流欲怀中。

“那你怎么还……”

“因为紫衣知道夫君一旦决定下做某件事,是没有谁能够阻挡得了的。”紫衣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地低声道,风流欲从这话声里听出了一贯的理解与包容,一种情绪使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紫衣抱起,两者双双躺在了床上,“夫君,不——”紫衣的话未来得及说完便被风流欲给堵住了小嘴,剩下的动作便也是多余,帘幕遮,又是一片春光。既然去日不可追,来日不可即,那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珍惜现在,珍惜现在的每一刻,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第二二六章

虽然说霸王剑是那样间讲了,但风流欲的好奇心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不信邪地将毁天灭神棍往炼炉里一放,便是两天两夜地狂烧特烧,等到启开一看,仍然是那样子,一点儿的变化都没有产生.

“看来真的是有了变化.”不过在他意识里所谓的变化也不过是颜色变了,更会耐烧罢了,毕竟在过去的毁天灭神棍被他这样以三昧真火狂烧两天,即使不碎裂,起码也有温度,可是当风流欲启开炼炉,竟然是一片冷气扑面而来,这不能不让他惊奇,可惜他仍然没有找出其他什么比较特别的能力,似乎这修复之后的毁天灭神棍除了颜色变成象牙色之外再也没别的什么特点了,风流欲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也只有让时间来验证它的能力了。

三天后就是双十之日了,邪龙大会将在破天峡谷的破天之颠上召开,而破天峡谷离这有着一天多的路程,这也就意味着他最迟明天就要出发,毕竟有些事情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

“笃笃笃”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忽然响起,然后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夫人请少爷您到大厅去。”

风流欲“哦”了一声,也没多想,把毁天灭神棍往自己的腰间一别便走了出去。

他还没有跨进门槛,就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坐在椅子上。

“真的是你?”看见风流欲进来那人‘蹭’的一声站了起来,风流欲这下子看清楚了,他不就是那天在船上那个什么王子亚修吗?他来找我做什么?他一念还没有转完,亚修就挡在了他面前,只见他一手捂胸,一手指着风流欲,“我要向你挑战。”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紧紧盯着风流欲,表现出一股明显的敌意。

风流欲隐隐察觉到了些原因,同样身为男人,他很清楚当时他看向婵娟的眼神那意味着什么。

“慢着,你们认识吗?“云秀夫人不明白这个身上带着大公主的令牌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儿子起冲突。”哦,见过一面,好象是海那边什么国的王子。“风流欲淡然一笑道,无视亚修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悠然地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小啜了一口。”辉度之国,英雄索罗加的国度。“亚修哼了一声,不客气地道。

风流欲迷茫地摇了摇脑袋,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直接开门见山,”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找我挑战?有原因吗?“风流欲虽然心中隐隐猜出了一点,可他还是希望听到亚修自己说出来。”你亵渎公主,作为公主的星使,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亚修的视线仍旧不离开风流欲,他秀气的脸似乎变得有些扭曲,不知道是否幻觉,风流欲看见从对方身上透出道道淡兰色的劲气。

风流欲耸了耸眉头,”星使?虾米东东?“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亚修却还以为风流欲是故意如此,原本有一丝血色的脸陡然变得通红,右手一翻转,手心中赫然多了一只奇怪造型的纸燕子,在燕子上环绕着一股淡兰色的光,随着亚修手指的弧度,燕子上下飘摇着朝风流欲飞了过来。”神器?“风流欲脑中闪过一个光芒,”住手——“同时也从门口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女声,那是婵娟,远远的她随手挥出了一只同样呈现淡兰色的燕子,然而速度却远远及不上亚修的那只,更何况亚修本就距离风流欲近,他的燕子瞬间就飘到了风流欲的身前,风流欲伸手挡去,那只燕子却离奇地穿透他的手心,没入他的眼眸,一阵刺痛的感觉袭来,让风流欲忍不住闭上了眼。

那种奇痒又痛的感觉让风流欲差点喊出声来,但是下一刻从自己腰间传来一种冰凉的感觉,所有不舒服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快,快闭上眼睛。“婵娟冲到风流欲面前,着急地说道,他见风流欲愣愣地没有反应,一伸手就往他的眼上抹去,“你干嘛?”风流欲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只感一阵滑腻娇嫩。

“快点闭上眼睛?”她急道。

“你看我象是那种中了诅咒魔法的样子吗?”风流欲调戏似地往她的鼻尖吹了一口气,双眼看向他。方才当附含在燕子上的诅咒魔力进入他的身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这是神一族所擅,长的诅咒魔法,开始并非他躲避不过,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魔法,因为如果是魔法师的话是没有办法在西大陆运用魔法的,除非神器。诅咒魔法是直接伤害到他的五脏六腑,并且能够产生一种毒素,渐渐侵蚀他的身体,也就是说,即便体质好挺过了五脏六腑之伤,但那毒却隐藏了下来,积累到一定程度一并爆发,恐怕那时候便只有迎接死亡了。而且能从神殿神职者手中使出来的诅咒魔法定然不是一般诅咒魔法所能比的,这点很快就从婵娟的反应上得到了肯定。

“你怎么能用禁忌诅咒!”她怒道,很难想象一个女子竟然会发出这样大的声音,她把目光从风流欲脸上移开,她心中虽然奇怪风流欲明明是中了招为什么却能够轻松自若,不,就跟没有受到诅咒攻击一样,这只纸燕子的来历她并不陌生,这是神殿教宗所亲赐的攻击性武器,上面包含了风,水,土三种属性,由于神殿的每种武器都毫无例外浸漫在天神界与人间界交洽处的许愿池中便具有着高增幅的效用,便是神殿的凡铁在民间都可以卖到两个金币以上,更何况亚修手上的这个纸燕子,威力自然不言而喻。

风流欲刚想说些什么,一阵嘶鸣声从天边传来,婵娟脸色又是一变。

“凤凰儿,下来。”她挥手一招,一团火球从远而近,在那团火球后面还跟着一团小火球,近了,近了,原来是婵娟的那只神禽,风流欲一见它后面跟着的那团小火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鸡儿,过来。”他也招了招手,小鸡儿又叫了一声在空中一个逆转,如同流光般忽然定住,朝着风流欲冲了下来。这一秒还在人们的视线上,后一秒已经立在了风流欲的手臂上,长长的嘴沾着唾液梳理着自己柔亮的羽毛。凤凰也跟着飞了进来,它戒备地在门槛上停下,无论婵娟如何呼唤就是不过来,看着凤凰儿身上凌乱的羽毛,那狭长凤眼里透出的犀利目光,风流欲一下子就猜到了,“叽喳,叽——”正悠闲中的小鸡儿忽然脖子一紧已被风流欲整个提起,风流欲抡着小鸡儿向凤凰摇了摇,凤凰儿会意,立刻就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婵娟肩膀上,但却又立刻飞起,嘴里发除了尖厉的嘶鸣声,地上赫然多一只雄壮的野兽,乍一看毛茸茸的还挺吓人,但仔细一看,却是头小猪,是阿皮。多多则跟在它的身后。

“是麒麟?”亚修惊讶地自问道,潜意识地伸手朝多多摸去,“小心。”婵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亚修只觉眼前一花,胸口象是被一块巨石撞了一下,痛得闷哼了一声,连着后退几步,他站直身子,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从他身上不断落下一些闪光的纸片,很奇怪,那些纸片就象是一团烟雾,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婵娟和亚修的脸色都为之一变,这些都是无价的神器,亚修之所以敢孤身一人来到号称魔法师禁锢之地的朝花主要依靠的无非就是这一些,按理说神器也不会如此容易就损坏的,但是要知道这是受到创始神诅咒的空间,任何魔法物品的抗性强度都会出人意料地降低,再加上进入成长期的麒麟超强的物理攻击力,这样想想,这些碎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那为何亚修没有受到伤害,那是因为他破碎的那些神器中多是防身之用,当物理攻击高过它的防御力的时候,更是一下碎得彻底。

亚修原本冷静的面色陡然间变得苍白,“你……”他指着风流欲,气得牙齿直打颤,却说不出话来。

“凤凰儿,教训它。”亚修和婵娟是同学,平时也比较熟,平时他也是常常带些高阶魔兽核来给凤凰吃,他以为自己这句话一出凤凰儿就会为他发起进攻的,但是错了,不管凤凰儿是否听他的话,他却忽略了先前凤凰儿被追赶的狼狈情景。

凤凰儿忽然扑腾着翅膀飞到半空中,金色的眼眸盯着地上蠢蠢欲动,口中发出轻微吼声的阿皮。仿佛从阿皮的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气息,这是龙族所特有的扰乱敌心的招数——震慑。凤凰儿在屋梁上盘旋着,那火红色的羽冠都顶到了屋顶之上,显得惊慌失措。

亚修不是婵娟,即便他的魔法修为再高,也无法从阿皮身上感受出青龙的气势,他只是隐隐觉得这只小猪竟然会龙族之招数,惊讶之下又感觉不信。

“这是不是——”他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吞了回去,作为西大陆辉度之国的王子,他感到如果说出这样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是会破坏婵娟心目中自己的伟大形象(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还是风流欲打了圆场,“不要老欺负别人。”他走了过去,轻轻地在阿皮脑袋上敲了一下,阿皮似乎委屈地低吟了一声,四肢着地,趴在了地上,刚才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淡然无存。

“你这都是在干什么啊?”云秀夫人走了下来,略带苛责,“也不怕公主怪罪么。”

风流欲正想答话却先被婵娟抢了话头,“伯母客气了,婵娟此次来是和表弟有事要说的。”婵娟对着云秀夫人笑了笑,云秀夫人也没有在婵娟的称呼上计较,点了点头,“那这位……”她指的是亚修。

婵娟轻轻‘哦’了一声,“亚修,你能不能先回宫去。”她说道。

“不。”亚修固执地摇了摇头,“我是公主的星使,保护公主是我的使命。”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用眼睛狠狠地瞪了瞪风流欲。

婵娟皱起了眉头,“我希望你能够回去。”但是亚修的回答仍旧是摇了摇头。

“要伯母帮忙吗?”云秀夫人问了句,她笑笑着问。

婵娟点了点头,她不明白云秀夫人要如何帮,但是立刻她就知道了。

第二二七章

“年轻人。”云秀夫人走到亚修面前唤了声,“你看那是什么?”亚修下意识地顺着云秀夫人的指势看去,“没——”他的话未出口,只感脑袋一阵眩晕,立马就失去了知觉,却是被云秀夫人一掌拍昏。

云秀夫人拍了拍手掌,马上就从前门进来几个家将,把亚修这个辉度之国的我王子象只狗似地拖了出去。

“这……”婵娟张大着嘴巴,在那边反应不过来,这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好啦,公主来有什么事情呢。”风流欲并没有象婵娟刚才叫他的那样也以表姐称之,毕竟她在他印象里的地位并没有改变,虽然说他曾经占过她的便宜。

“你真的就这样吗?”婵娟说的话很是让风流欲摸不着头脑,“难道你是来找我负责的,不会吧,也就亲一下而已啊。”风流欲理所当然地把婵娟来找自己的目的和那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不是因为这件事。”婵娟肃了肃脸色,“我想去参加邪龙大会。”她话一出,风流欲脸色就变了。

“不行。”风流欲想也不想,断言道,话一出口,风流欲思绪就转了过来,他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说,她和自己又没有什么直接上的关系,管她做什么。

“为什么?”婵娟问道。

“没什么,就是比较危险。”既然先前讲出了否决的话,此刻自然只好从大义上出发,不过也的确,如果说她要去,而自己也要去的话,自己不保护他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家是朝花的公主,銮锋帝最宠爱的女儿。

“如果我非要去呢?”婵娟粉首微偏,看着风流欲。

风流欲愣了一下,她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今天总不会是为了讲这句无聊的话来找自己的吧,“你去就去啊。”他应道。

“我要你的保护。”婵娟开门见山说出了这次来找他的真正目的,看来她真的是想要风流欲做这个义务保镖了。

“开玩笑,我干嘛要保护你?”风流欲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可以拒绝吗?”“那没关系。”婵娟抱住凤凰,轻轻抚摩着项间柔软的绒毛,前脚已经跨出门外,“明日我就去跟父皇说,取消这次的比武招亲,驸马人选已经有了,就是你。”她淡然一笑,也不再理会风流欲如何在身后呼唤,径直向前走去。

风流欲无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说这话,如果是开玩笑还好,是真的可就难办了。圣旨一下,谁能抗?他一个闪身挡在了婵娟身前,“慢着。”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软弱,终于是妥协了,“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是想让你保护我,如此而已。”婵娟抬起眼帘,笑吟吟地说道,一幅神情在在的样子。

“那个男的不行么?”他指的是亚修,不过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很白痴的问题么,如果那个家伙有能力保护她的话哪会那么容易就被自己老娘给打晕,看着她眼里微含的笑意,风流欲只能感到无奈,也就有了无奈的反应,“好吧,我答应就是。”

婵娟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愉悦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婵娟的话又将风流欲拉入了惊讶的境地。

“什么?”风流欲的眼睛忽然瞪大,“你说现在走?”

婵娟点了点头,“马车在外面,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把凤凰往空中一抛,人影已远去。

风流欲还陷在婵娟的话里没有转过神来,等到人影完全消失才醒转回来,“现在走?”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转了转,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现在走,悄悄地走,免去了告别的烦恼,他深知她们的个性,如果现在和她们说要走怕不闹个天翻地覆,不说别的,单说雪衣一个就让他难以搞定了。

“那就这样走吧,反正也没什么好带的。而且到时候如果爹娘怪责起来完全可以推到婵娟身上,说是她让自己去的,这个理由他是越想越堂而皇之,实在不行也可以抬出皇帝,嘿嘿,就这样定了,看来这次一举两得,人品好运气就是好啊,风流欲现在的想法和起初婵娟说出她的要求时候的想法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刚才是无奈,现在倒显得有些着急了,他着急的是如果自己走得慢万一让婵娟被爹碰到了那不是完了。

不过还算幸运吧,一路上除了见到巡逻的卫士外还没遇见几个熟人,无惊无险地来到了门外,上了车。他这边钻进车,那边阿皮也从另外一边窜了上来,蹲在他和婵娟的中间,那只麒麟却没有跟上来,风流欲知道,麒麟的真正主人是莎莎而非自己,有了主人的神兽第一守护的对象只会是自己的主人。”公主怎么知道会有邪龙大会?“风流欲随口问道。”偶然听起。“婵娟回答得很简洁。

风流欲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你把手伸出来。“他说道。

婵娟迷惑地看着风流欲,终于还是慢慢地把手伸了出来。”你不会武功还要去干嘛?“风流欲说着搭上了婵娟的脉搏,她的体内一点儿武家特有的真气都没有,看来他想的没错,婵娟只是个纯正的魔法师,她的体内虽然有着强大的魔法力,却无法在这里运用出来,就象是上次死在紫衣手上的那个刺客一样,如果在西大陆恐怕将是个难缠的家伙,想到这个,他忽然脑里闪过一道光,”上次那个刺客是不是被你给弄走了?“他这样问婵娟。

第二二八章

婵娟点了点头,倒是承认得干脆。

“你知道他可是西大陆各国国王头疼之极却又舍下不得的杀手之王炎吗?”婵娟幽幽地道,他把窗子拉开,此时马车已动,一阵微风吹来,扬起婵娟黑亮的秀发。

“哦,如此矛盾。”风流欲哂笑道。“你不要不信。你不知道炎的杀人功夫有多可怕,在西大陆各国高官都曾经被他杀过,只要有钱的事情他几乎都干,他之所以被人称之为杀手之王正是因为凡是他所要刺杀的对象没有一个可以逃脱得了他的手心,也可以这样讲,他的刺杀成功率是百分之百。那些国王头疼则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性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炎取去,舍不得联合起来下杀手却又是因为他们在必须的时候也要雇佣炎进刺杀行动,但是炎有一个原则,就是不杀各国皇室之人,而且——”婵娟还想再说下去,风流欲摆了摆手将她打断,“你说上次被紫衣干掉的那个就是什么无炎的是吧?”

婵娟点了点头,“那就不要说了,反正都被干掉了不是么?”天使看婵娟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并没有留下停顿的空间让她说出来,”我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并没有发挥出来,但就是发挥出来了又怎么样呢,他能对付得了紫衣的箭么?你也该知道精灵族圣女的实力。“看着婵娟惊讶的神情。“你比我想象中懂的多。”婵娟叹了一口气,“说句实话,你很让我好奇,你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可以对婵娟说吗?”“暂时不行。”风流欲应道。

在这之后婵娟果然没有再在和这个问题有关的事情上讨论,而是转向了其他的方面,比如说象是吃喝,一讲起吃喝,风流欲就来了精神,从东大陆的饮食谈到了西大陆的饮食,直把风流欲说得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到海的那一边去。

今天聊吃的,明天说完了,一天的是很快就过去了,夜来临了。

在出城之后,婵娟就让车夫回去了,一人一匹马,向着目的地继续前进。

所以他们这个时候也就随便找了家乡间小店填肚子,谁都想不到,一个金枝玉叶的朝廷公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家小店不大,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是一个茶寮,他们才停下,一直在天空上玩耍着凤隼小鸡儿就飞了下来,长长的喙不停啄着风流欲的肩膀,阿皮也在地上用毛茸茸的前肢抓着风流欲,眼巴巴地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风流欲会意地摆了摆手,“你们去吧,不过要快点回来。”一禽一兽响亮地嘶叫了一声,一蹿一闪的没入草丛之中立刻就没了影踪。“它们去哪里?”婵娟奇怪地问道。

在这一路上,两个人倒是谈得不亦乐乎,距离无形中也拉近了不少,虽然风流欲还对她抱着戒心,但至少表面上不会表现出冷冷的敌意了,“去找东西吃了,你这只鸟比较乖,不会乱跑。”风流欲斜眼瞥了瞥凤凰儿,它象只蝙蝠一样倒挂在树梢上,两只灵动的凤眼时不时眨动着。

他们叫了些素菜就着吃上了,店虽然小味道却煮得不错,婵娟也吃得津津有味,看来她并非那种自侍高贵之人,对她的看法风流欲又微微懂得了一些,他通常都喜欢从细节出摸索一个人的性格的。“你的鸟有些奇怪。”风流欲见凤凰儿方才还十分有精神的眼神变得无神,忽张忽闭的,似乎没什么精力了。

婵娟也不介意风流欲把她的凤凰叫成‘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风流欲,“你说如果让凤凰儿吃些寻常野兽的肉她会有精神么?”

“为什么不,我的小——”风流欲话没说出口就立刻把话给吞到肚子里去了,小鸡儿虽为也是灵禽,却只能算是凤凰的分支,如果要说为什么凤凰儿打不过小鸡儿,这原因也不难想象,凤隼天性虽不如凤凰,但小鸡儿却是隼中之王,凤凰儿只是一般的凤凰自然是比不上了。”那你怎么没有给它准备食物啊?“风流欲直觉地问出来,作为主人不给自己的宠物准备食物实为失职。

风流欲这句话刚刚问出口,婵娟那种奇怪的眼神再度凝结在了他的身上,把风流欲心里看得毛毛的,“你干嘛?”他问道。

“不知道谁家的鸟儿整天跑来抢凤凰儿的东西?”婵娟狡黠地笑了笑,目光又在风流欲脸上一转,笑道。

他心虚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只顾埋头狠吃,毕竟在路上就已经讲好了,这一路上的开支都由她报销,再说他也不想和她再在什么话题上讨论下去,否则转到这一点上要自己赔就不好说了,怎么说也是自己这边理亏啊。

“姐姐,我们下面要往什么地方走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这种出奇的熟悉让风流欲忍不住转过了脑袋。

第二二九章

“狼儿,熊儿?”风流欲的视线陡然凝结在两张雪一样白皙的绝丽容颜上,后者闻言都怔了一下,”你是?”狼狼的眼里出现喜悦的表情,吃惊之后下意识地想走上前,却被熊熊一把抓住,”好巧,在这个地方碰见你。”

“我们就先走了。”她们在小店的柜台还没停留一刻钟便要离去,风流欲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慢着。”风流欲一个空翻挡在两女面前。

“你要做什么?”熊熊皱了皱眉头,拉着狼狼想从他身边走过去。

“给我过来。”风流欲哼了一句,也不管两女是否愿意,拉着两女就往回走。

“你——”熊熊想说些什么却被风流欲用眼睛一瞪给瞪了回去,“给我坐下。”风流欲把两女拉到桌旁,板着脸喝道,他看着熊熊,神情冷肃。

“欲,你不要对姐姐这样。”狼狼担忧地劝道,她把眼光定在风流欲的脸上,那种神情让她都感到心里害怕,风流欲并没有理她,仍旧是盯着熊熊那双已然有泪珠打转的美眸,眨也不眨。良久,熊熊终是叹了一口气,“妹妹我们坐下吧。”她把眼睛掉过去,这时候才发现婵娟,“你好,我叫婵娟。”婵娟友好地对她笑了笑,她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女子是谁,但是看风流欲刚才那种强硬的态度,他们之间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熊熊没有说话,她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回了一笑,默默地坐了下来。店家也不待吩咐就加上了两副碗筷,菜很快就上来了,但是却没有人动。因为熊熊没动,风流欲便也没动,他看着她,她却掉开眼帘。

“难道要我喂你吃么?”风流欲的口气很是霸道,也很是凶厉,便连婵娟都看不过去了,只是她完全不明白这三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心中气愤却不愿坏了自己的大计。

“欲,你不能这样对姐姐。”狼狼站了起来,便连小店里的几名小二和食客都看不过去了,对着风流欲指指点点起来。

“你们非要吃软的啊,风流欲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对着熊熊单膝跪下,“不论你是否心中有我,但我心中已认定了你,你和她们一样都是我最爱的人,她们可以自由选择离我而去,但是你不行,因为你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坚持走下去。单因为这一点,除非我死,否则你只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在他跪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早时还凶神恶煞的怎象突然换了一个人,就是表情也带着那种让人不忍拒绝的真诚,狼狼忙伸手去扶风流欲却被他挡开,他心中在笑,因为刚才那一刹那,他看到了熊熊身子的颤动,那是强自隐忍的状态,他知道,他自始自终的判断终是没错。

“看来你真的是要离我而去了。”风流欲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熊熊靠在桌角的利剑,明晃晃地向着颈项上斩去。

“不要。”两声惊呼同时响起,熊熊更是一把抓住了剑刃。

“看来你还是那样在乎我,欲心里知道。”风流欲看着轻轻飘落地面的一缕黑发笑道,“你的手不要为我伤了哦。”他悠悠地往熊熊紧抓剑刃的手上吹了一口气,这口气立刻就被风带走了,但是那种暖意却一直钻到了她的心里。

“姐姐,你的手?”狼狼神情关切地碰着熊熊的手,左右打量着,丝毫没有伤口,难道说剑没开锋?当然不是。

“呵,”风流欲笑着说道,“狼狼,你也太看轻为夫了吧,我怎么可能让你姐姐受伤呢?”他抖了抖手上的长剑,婵娟蓦然发现他手上原本锋利的剑刃此时已然卷曲,这种功力确实骇人听闻。“大不了你们再去换一柄剑。”风流欲说着手腕微微一抖,绷的一声,长剑破碎,留下一地残余的废铁。

“你可知道,这是义母送给姐姐的,姐姐一直带在身边,无论有多好的剑她都不肯换。”狼狼责备地看着风流欲,风流欲却俏皮地对着她笑,弄得她干着急,“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了?”她有些懊恼,但听起来却更象是撒娇。

熊熊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吧。”她的声音很清幽,很疲惫,疲惫得让风流欲心疼。

“欲,你真坏。”狼狼重重在风流欲肩膀上敲了一下,这才返回位子坐下。

一阵鸟儿的鸣叫声从远处传来,原本毫无精神的凤凰儿蓦然掉了下来,还没有到达地面大翅一展,掠地而起,冲天而上。

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在它的爪子下抓着一只不断挣扎的野兽,那野兽很奇怪,皮毛竟然是半红半紫,脑袋上长着三颗圆溜溜的肉瘤样的东西,躯体很瘦,就象一只小猫一样,但是从它嘴角伸出两颗绿色的尖锐獠牙,尾巴短短的,象兔子似的。

“狰狞怪兽——”小店里传出几声惊恐的叫声,风流欲循声望去,原本旁边农田里还在作业的农民惊慌地抱头就跑,仿佛有什么大灾难要降临一般。

第二百三十章

“你们跑什么?”风流欲拉住在急忙收拾店子的小二,也只有这个傻里傻气的店小二还留下来收拾东西,别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净了,他自然只好问这人了。

“那只怪兽会吃人的,客官你快跑吧。”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说着,手头动作加快.“那怪兽会飞么?”风流欲见那只怪兽背上并没有双翅,而是被小鸡儿抓着才处在空中,他这是随便一问,店小二听后表情明显一愕,“它平时不会飞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会飞了,哇,它变得更厉害了,快跑。”他终于也意识到了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把碗筷随手一扔,撒腿就想跑的。这边的三个女子早已经是‘噗嗤’笑了出来,你看仔细点,那个怪兽是怎么飞的,有四只脚一起动着飞的么?“狼狼笑道。”啊?“店小二闻言看去,”那是只小鸟啊,哇,也是怪兽。“他惊得叫了出来,想跑但是手却被风流欲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只怪兽在自己面前落下,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风流欲觉得手上一重,这才发现这个傻头傻脑,胆子又小的小二已经失去了知觉,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手一放开,后者就象条蚯蚓般软倒在了地上,顺手端起搁在一旁的茶水洒了下去,那小二才悠悠醒转过来。“这只是我养的小鸟,你该不会也把我当成是怪兽吧。”风流欲笑着指着在空中翱翔不定的小鸡儿,还有那只美丽的凤凰,作了介绍,“那只可是凤凰哦,是这只小鸟儿的老婆。”风流欲这边说着,那边小鸡儿象是听懂了一般,朝着凤凰儿发出尖锐的鸣叫,还时不时向着凤凰冲去,爪下不断挣扎的狰狞怪兽似乎并没有对它的行动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远处涌起了一阵尘土,一只浑身长满长毛的小猪跑了过来,跑得速度比虎狮还要快,瞬间就窜到了几人面前,这一下又把店小二吓得要死,不过看到风流欲把手伸到那只小猪头上摸的时候才缓过神来,“这位客官,你养的猪都跟怪兽一样,真厉害。”敢情他真的把阿皮都当成了猪了。原先跑着的人似乎也看出了点端倪,纷纷走出家门,朝着这边围拢过来,只有些胆子比较小的,只敢把脑袋架在窗口,或者是露出一条门缝,人躲在里间观察,一有点动静马上就关上。“这只什么狰狞的那么可怕吗?”风流欲心想既然是被称之为怪兽就自然有它的可怕之处。果不其然,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涌起了一种恐惧,一名年迈的老者走了出来,用和他双腿同样颤颤巍巍的语调说道,“这只狰狞怪兽是在十二年前来到我们村子的,白天它都在对面山里活动,一到晚上就潜到村子里来,刚开始是吃牛吃羊,到后来就发展到了吃人了,好多人都被它给吃了。它的眼睛好象会放光,我们派去的猎人都是被这光给弄得睁不开眼睛,这是一个被它的光弄瞎眼睛的猎人说的,那个时候他失足掉下山崖,被树给挡住,后来被樵夫发现,这才拾回来一条性命。”“就是眼睛会放光么?”风流欲问道,他看向空中,那只狰狞怪兽仍然在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小鸡儿的利爪,众人看着都感到万分的惊奇,或者说是难以置信。“它的皮肤跟铁一样硬,我们的箭对它根本没作用,还有它的速度也很快,比我们村子里最厉害的猎手射出去的箭还要快。但是,”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痛心的神情,“已经死在了那只畜生爪下,也是,也是老小的亲生儿子。”说到这里,他不由得老泪纵横,双膝一软,跪在了风流欲面前,“请求大侠帮我们除去这一祸害?”“快请起。”风流欲不迭地扶起老人,右手朝小鸡儿一挥,扔到那边去,他指的地方是一个空旷的菜地,原本还在和凤凰儿缠来斗去的小鸡儿闻言一个翱翔把那只狰狞怪兽往远处一丢,‘噗’的一声,泥水溅起。那怪兽终于摆脱束缚,翻了一个跟头,仰天发出愤怒的嘶吼。忽然如电似朝众人冲了过来。“啪。”它仿佛撞到了一面大墙,被弹了回来,却是阿皮出现在了它的身前。

“吼~~~”它嘴里发出老虎一般的叫声,向后边退去,前肢微屈,做着随时攻击的状态,但是它眼里的光似乎显得有些畏惧,迟迟不竿发动攻击。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从它们之间传了出来,人类居然感受得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那种两兽间漫天的杀气。

终于一声巨吼之后,狰狞别下獠牙以张着双爪朝阿皮扑了过来,那明晃晃的钢爪眼看就要穿透阿皮,却一闪,没人看清楚它到底是怎么闪过去的,然后便是狰狞的一阵乱抓乱咬,毛到是咬到了一嘴,却没能真正伤到阿披。至于毛,也许只能怪阿皮的毛太长了,随便一甩都象一阵波浪似的。

“小猪加油,小猪加油~~”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都是村民为阿皮喝彩的,把个风流欲弄得是无可奈何,不过想想也对,阿皮那样子的确是象猪,只是比别的猪敏捷厉害多罢了,想到这里他心中哈哈一笑,望向几女,熊熊和狼狼是一来年关注和紧张,而婵娟则显得镇定许多,至少从她的脸上是看不出什么东西。

“阿皮,灭了它吧。”风流欲轻轻地说了句,阿皮仿佛就是在等着风流欲的这句话似的,刚才一直闪躲的它顿住身形,那身形象是在刹那涨大一半,狰狞的利爪獠牙就这样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它的身体上,众人“啊”了一声,但是阿皮并没有象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倒下,而是持续着它的变化,四肢也开始涨大,锋利而长的爪子也伸了出来,一对带者花纹的长长的牙齿也从它的嘴角长了出来。

“那小猪也有獠牙啊。”村民们指指点点说着,满面的惊奇。

“那是龙牙,死亡之牙。”婵娟默默地说着,她看了一眼风流欲,后者还在那边悠闲地左盼右顾,恰好对上她的视线,互相都笑了一下。

就这个当儿,已经分出胜负了,原本作为狰狞利器的獠牙已然断成了两截散落在地上,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狰狞的断牙处迸出。凤凰儿在天空中翱翔着,时而想冲下来,但是却被小鸡儿死死盯住,无法如愿。

这时候,阿皮一个猛挑,将已经倒地不起的狰狞重重挑向了空中,凤凰儿正好在那,利喙就这样穿透了过去。

“叽喳,叽喳喳~~~”小鸡儿尖锐地叫了起来,化成一道红流朝着凤凰儿冲去,凤凰儿慌张地连连挥动翅膀,也顾不得喙上的猎物落下,扑腾着翅膀就往远处飞去,但似乎又显得不舍,见小鸡儿没有继续追来,就停在半空中朝这边张望着。

狰狞的尸体已经落在了地上,阿皮早已经扑了过去,撕裂它脑袋上的肉瘤,衔出一颗发光的珠子,吞了下去。小鸡儿飞了下来,落在狰狞面上,用同样方法叼出了一颗珠子,它的嘴没阿皮的大自然不能够一下子就吞下去,只好一点一点地吸吮,那颗珠子被小鸡儿一啄就流出金黄色的液体来,小鸡儿是吃得津津有味。

“阿皮,让小凤凰也尝尝。”风流欲笑道,他看着在空中翱翔的凤凰儿望着下边一幅想下来却又不敢下来的样子知道它是被小鸡儿啄怕了,便提议道。可是小鸡儿,却象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吮吸着它的狰狞内丹。

“小鸡,听到了没有?”风流欲扔了块小石头过去,小鸡儿却是微微扬了扬头,看了看风流欲又看了看空中的凤凰儿,高傲地甩了甩头,继续吃着自己的美食。

“我靠,你个死鸟。阿皮~~~”他轻轻说了声,阿皮听到风流欲的话动作利落地剖出那仅存的一颗内丹,小鸡儿似乎有什么意见似的,用翅膀护在那儿不肯让阿皮衔。“火大,你个死鸟,逼我动手。”风流欲轻轻地“哼”了声,斥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叽喳叽喳——”小鸡儿慌忙扇动翅膀飞到半空中,凤凰儿见小鸡飞来,立刻紧张得抖动翅膀往更远处飞去,小鸡儿并没有追它,只是在空中做出各种动作,嘴里说着人类难以理解的鸟语,“叽喳叽喳”地说了一大串,然后飞了下来,凤凰儿也跟了下来,站在离小鸡儿一丈开外的地方,最后还是阿皮的吼叫促使它移步向前。在那颗内丹前,它看了看小鸡儿又看了看阿皮,有点儿犹豫似的。小鸡儿忽然眼又“叽喳”了起来,还主动过去用翅膀拍着凤凰的头,一幅老成的样子。

众人哪有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间全呆住了,这些个通灵的仙禽异兽他们岂能见过,而且婵娟的凤凰还是他们一直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的,一时间人是越围越多。

“谢谢大侠恩德。”那名老者颤巍巍地朝风流欲走来,又是要跪下,风流欲连忙暗运内气托着他不让他跪下,那个老人见自己怎么使力都无法跪下更是将风流欲当成了神人看待,“不知大侠可要要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帮您。”老人拍着胸膛,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这点小事情不用记在心上,没什么——”说到这里他忽然把话头给打住了,他的目光缓缓掠过一边注视着的熊熊,后者见他目光扫来,连忙垂下眼帘,不予理财,“有件事情要你们帮一下,不知可否?”风流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向那老人请求道。

“大侠请说。”老人恭敬地回道,面色严肃,注意倾听着风流欲的说话。

“因为前些天在下与内人,就是那位小姐,”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熊熊,“在下和她发生了一点误会,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帮在下说说情,让她原谅我?”风流欲说着看向熊熊,熊熊显然是没想到风流欲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一时吃惊,待到老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才醒转过来,“老小请小姐大人大量,不要再和那位大侠计较了。”老人朝熊熊鞠了一个躬,周围的村民也都异口同声地这样说着,场面颇为宏大。

“你~~~那~那不是我的~~~”熊熊慌乱之下不知如何表白,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老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风流欲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淡淡的,充满了悲伤和绝望,当然,他演戏的功夫是一流的。

听到风流欲这么一说,老人象是也紧张起来了似的,‘扑通’一声跪倒在熊熊面前,“请小姐体谅老小的,原谅大侠一次吧?”他显然是村子里颇有威望的人,这一跪下,全村子的人也都齐刷刷跪了下去,“请小姐原谅大侠。”

熊熊这回是完全招架不住了,再加上狼狼在旁边同样是一个劲儿地为风流欲说好话,她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风流欲等的就是这一时刻,他走了过来,张开双臂,脸上带着那种坏坏的笑容看着熊熊,熊熊的心中很复杂,但是最终,她的意识还是促使她投入了他的怀抱,“好温暖,真的好温暖。”一股热气过后,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话,是他说的,她的脸微微有些红,在那张白胜雪的脸颊上显得更为明显,无论怎么说,还是达到了风流欲预期中的结果。

“谢谢你们了,”风流欲从怀里抓出一把银币迎空抛落,还没等到落地就已经怀抱着熊熊驰骋而去。

经过这次的狰狞事件以后的几天,凤凰儿似乎完全是成为了小鸡儿的部下,整天跟在它后面飞来飞去,有觅食的话也是一同去的,小鸡儿也不再对凤凰儿无缘无故发起挑衅,凡是他们有走过的路,小鸡儿它们几乎都将当地凶猛已极的动物给裹了腹,也就是这还不到半天的行程中,凤凰儿精神了许多,内里的原因婵娟也渐渐想通了,那些山林里雄霸一时的异类几乎都有着成形的内丹,这些异类可不是皇宫里的那些可以比的,想来它们所具有的也正是凤凰儿所需要的吧。对于凤凰儿现在和小鸡儿搭在一起,她隐隐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要知道,凤凰从来都是鸟中之王,这回竟然屈从在一只凤族外统的凤隼之下,而且再说了,凭着和凤凰儿的心灵沟通,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爱鸟似乎和风流欲的那只凤隼在一起很开心,这是从凤凰儿心里直接传来的消息,她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但是这对于风流欲不但没有一丝影响,更是让她借此和熊熊拉近了关系,由于风流欲当时故意把熊熊骑的那匹马放走,所以熊熊也就只好和他共乘一匹,从坐上马背开始,熊熊的耳朵便没有清静过,或许可以换一种说法,风流欲的嘴巴便没有停过。

但他说的那些话常常是让熊熊笑出声来,也有肉麻的情话,当那天无奈之下原谅了风流欲之后,这些话更是直接袭击入了她的心,对她造成了直接的伤害,在后世史学家,心理学家分析风流大帝一生中为何会如此多红颜的记录中,将他擅长的花言巧语认为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心理战术,并且也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也正反映了一条有史以来一直存在的真理:女人,是用来哄的!

在十月十日这一天,他们一行人终于是赶到了坡天峡谷。风流欲原本是不想让熊熊狼狼她们来的,但是这次她们之所以偷跑出来也就是为了一睹天下英雄风采,风流欲自然不忍再将她们赶回去,何况,这时刻正是两人感情升温的重要时刻,他也不舍得让她们走。

但是想归想,越是靠近破天峡谷,他心中的那种不安就越是强烈,再行一个时辰就到了云州城,远远的,云州城上空笼罩着一团黑色的云,仿佛那边还传来一阵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各大门派的人都有,看来这一次大会无论大小门派之人都已经是到齐了,可见各门派对此事的关注程度,风流欲他们走进人群,许多人都停住了话头看着他们,让他们停住的原因自然是婵娟三女绝美的容颜和各自不同却同样引人眼球的气质。这种安静保持了有一小会儿消失了,场面又转回到了原来时候的热烈,但是很快就有人过来了,“阁下可是风流欲风流公子?”那人三十上下,发上束着一冠,作道士打扮。

“你认识我?”风流欲有些自恋地问道。

“哦,非也非也。”道士摇了摇头,“贫道一行乃是奉南宫小姐之命在这等候姑爷。”听到风流欲的肯定之词,他的称呼立刻变了,“姑爷,此处说话不方便,跟贫道来。”他警觉地望了望四周,闪身往旁边一条小道里走去,风流欲他们自然暗暗跟随着,至于马,在入谷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人带去看管了。

他跟着道士一行顺着路来到一间茶寮,这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从屋顶上还算新鲜的茅草轻易可以看出。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风流欲疑惑地问道,这回出来,自己可都是没有告诉她们偷偷地来的啊。

“不是贫道知道姑爷要来,是小姐发来传书说姑爷要来的,连到达的日期都想好了,就是今天。”一行掏出一小张字条递给风流欲,风流欲打开一看果真是婉儿娟秀的字迹,“这女人什么时候把我看得这么透了的?”风流欲无奈地摸了摸头,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女人都想得到,那紫衣不也想得到?”他开始畏惧起女性那敏感的心,有的事情想瞒她们看来是瞒不住的,“希望她们不要全来,否则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风流欲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见一行手上多了一叠厚厚的信笺,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云州城中所有街道,重要场所和人口分布图,我们特地向舞字世家购来的。”一行应道。

风流欲‘哦’了一声,随手接过打开,不愧是专事情报收集的舞字世家,在这张不大的纸面上竟然详细地标明了每家每户的姓名,地理分布,这佩服这些情报的搜集,那要费多大的工夫啊。

陡然间,风流欲的心一惊,图上那熟悉的街道形状,那不陌生的城门广场,再一次验证了他的梦中所遇。果然有问题,他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

“最近几天,据云州城外的兄弟回报,每天一到夜里都有大量群形相可怕的人从城里走出,在地上打坐着,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一行说着同时递上了一面令牌,小姐说了姑爷有权利用她的所有权力,我们南宫世家这次来了一百人,希望能够帮得上姑爷的忙。

“好的,多谢你了。”风流欲在一行肩膀上拍了喔爱,“南宫世家竟然还有道士。”他随口说了句,对于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或许可以说是没有听晚儿提起过。

“不只是有道士,更有和尚,连尼姑都有?”一行认真地回答着,他的回答让风流欲瞪大了眼,“各行各业都有,婉儿也真不容易,哈哈。”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一阵悠扬却抑郁的笛声传来,“你还好吗?”一句纤弱的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笛声却也象如影随形一般在他身后响起。

他转过头,对上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子君,是你!”他有些意外,还准备再说些什么,话头却忽然刹住没,在独孤子君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而魁梧的男子,那人身材虽然壮硕,手上却拈着根翠绿色的玉笛,声音正是从这传出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是我,你还是那样子没变。”她深深地看了风流欲一眼,目光转到他身旁的诸女身上绕了一圈,“依旧风流,呵。”声若银铃,和往常一样的清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到底奇怪在哪里他却不知道。

“你也没变,还是那样的漂亮,皮肤嫩嫩的。”风流欲的语气也没有变,仍旧带着习惯性的轻佻。

“说话注意点,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个声音凭空插入,带着股浓烈的杀机,涌向风流欲,说这话的便是跟着独孤子君一起来的绿笛男子,他把左手从身后摆了出来,不,那也许只能称之为爪,如同骷髅的爪一般,细,长,染着荧荧的绿色,和笛子的颜色很是匹配,他很悠闲地把玩着手上的玉笛,看都不看风流欲一眼,一幅不屑的样子。

虽然他没有看风流欲,但是却不能不让风流欲注意他。

“死?你的骷髅血爪不过是练到了第六重就这么嚣张,好吧,我让你杀。”风流欲朝着他比了比五指中间的那根,嘴角一撇,他的眼里只有独孤子君,“你旁边那个苍蝇是哪条路上的货色?”

他静静看着独孤子君,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很苍白。

“下个月本座就是她的丈夫了。”男子冷声说道,也不管风流欲反应过来没有,一爪扬起,一阵绿色的气体朝着风流欲奔袭而来。几女并不担心,她们清楚风流欲的实力,满以为躲过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不知道风流欲是怎么回事站在原地是动也不动,这是一刹那的事情,一声闷哼中他重重得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四女脸色一变,赶到他身边,此时的风流欲面色显得极其苍白,眼睛微闭,左手捂着胸口,这是中了魔门绝技骷髅血爪的反应之一。

“童炎男,你把解药拿来。”独孤子君连点风流欲身上六处大穴,朝向那名叫作童炎男的男子喝道,她的脸上带着急虑,“你怎么还不给我拿出来?”

“原来你迟迟不答应爷爷的要求就是因为这小子,今天正好让我废了他。”童炎男笑着说道,那笑是冷冷的,一直冷到众人的心里。

“拿出解药来。”熊熊拔出剑遥遥指向童炎男。

童炎男不屑地撇了撇嘴,“就你,一个女人?”他的感慨还没有发完熊熊已是怒从心生,举手一投刺了过去,去势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好快的剑,好辣的女人。”不愧是魔门人物,见势不慌不忙,轻轻松松地就闪了过去,以极其迅速的步法绕到熊熊背后,一掌就往她的背上印去。一道剑光陡然袭来,化解了熊熊的危机,“姐姐,我来帮你。”狼狼持剑而立,冷视着童炎男。

“两个么,好吧,由得你们一起上,小菜一碟罢了。”他说完话轻轻一震衣袖,几点银星飞出,朝着熊熊她们袭来,“小心,是天魔雷。”不知道什么时候独孤子君出现在了狼狼两女的身后,一个轻推就将她们推了出去,天魔雷落地却并没有‘雷’那般震人只是冒起一阵轻烟,“有毒,大家屏息。”独孤子君说着就缓缓倒在了地上,而周围那些武林人士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有魔门余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几乎所有的人都拔出刀剑冲了过来,将童炎男重重围住。

“这是解药,记得吃下去。”童炎男手指一弹一颗红色的药丸准而又准地落在了独孤子君的手心上,她努力把紧无力的五指,终于握住了,他傲然一声大笑,“你们这些垃圾,本座去也。”大笑声中,他一个飞跃,然后顺着山崖的棱角向上而去。

“不要让他逃了。”怒不可遏的武林人士有暗器的发暗器,轻功卓绝的都跟了上去,一个个势必要追到他不可。

熊熊她们已是无暇关心这些了,她们所要注意的是风流欲,当然,同样中毒的独孤子君也不能忽视,无论她和风流欲之间是什么关系,既然她是为了救自己姐妹而中毒自然自己就有责任,“你快把解药吃下去啊。”她看着独孤子君放入自己手心的药丸,催促道,其间充满了不解。

“给他吃,我没事。”她想把目光转向风流欲那个方向,却是连移动脖颈的气力都失去了。

“你……”狼狼和熊熊眼里齐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她们呆在原地,动也不动,“快拿给他吃,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独孤子君一把推开熊熊还未收回的手,这时的力气却又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便连话都说得有些断断续续。

“又是一个傻女人,哎。”一声叹息过,那张俊秀的带着一点儿邪气的脸孔出现了她们的视野中,正是风流欲。

“你不是——”狼狼惊得后退了一步,不过她立刻却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你是装的?”

风流欲朝她笑了笑,走到熊熊和独孤子君的身边,蹲了下来,“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刚才离去的童炎南,还没等他话说完,独孤子君面色已经由白转成一种淡淡的绿色,但是看在诸人的眼里却是显得那么的安详,就连风流欲这个熟知她底细的人都怀疑她根本不是魔教出身,那是一种圣洁,一种洒脱的光。

“快把解药吞下去。”熊熊急着把药丸往独孤子君嘴里送,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独孤子君的两片唇闭得死紧,张也不张,更是吃力地把头扭开,看来她是不肯吃解药了。

“你怎么不吃解药?这样会死的。”狼狼焦急而无助地说道。

“死,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她轻轻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这一句话,她慢慢地闭上眼帘,两颗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她脸上的绿色加深了,说明毒更往里面透了一分。

“熊熊,把解药给我。”风流欲把手掌伸到熊熊的面前,径自拿过解药,“我来。”也不管独孤子君愿是不愿意,就这样把她搂抱在了怀里。

“我只问一句,你吃是不吃?”风流欲笑着问道,但是没有人会认为他是抱着开玩笑的心理。

果然,如同众人所料,独孤子君又将粉首从风流欲面前移开,嘴唇紧抿,回答的意思很明确。

“不要怪我。”风流欲呢喃样说道,把解药往自己嘴中一抛,在所有人愕然且无法相信的眼神中硬是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嘴对嘴,吻了下去。

场景如同一对热恋中的爱人在激情接吻着,但事实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等到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的时候,风流欲已经站起了身,独孤子君则斜靠在一边的石柱上,长发将她柔丽的脸孔给遮盖住了,使人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却让人觉得她是那么的无助,使人心伤。

“我已经说过,不要怪我就是了。”他扭过头朝熊熊问了句,“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熊熊看了看天色,“要到中午才开始。”她答道,想走过去扶起独孤子君,她们都知道独孤子君的毒已然在风流欲方才那霸道的做法中解除了。

“慢着。”风流欲喝住了她,“让她自己站起来。”他的声音很重,或者说是用严厉来形容也不为过。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指使本小姐做事吗,风流欲。”独孤子君站了起来,瞪视着他,她的个性本就坚强,在风流欲的喝声下性子里的倔劲也出来了,“相不相信本小姐现在就杀了你?”

气氛似乎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但风流欲却仿佛没感到一般,反是笑了,“你怎么又变得像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么野蛮了?”他看着独孤子君恢复正常的脸色,心头安心不少,“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的话尽管来杀,如果你不杀我的话就跟着我走。”看着她的眼睛,风流欲抛下了这句话,然后转身便走,显得干脆而利落。

第二百三十三章

“等一下,我跟来就是。”蚊呐般的声音,却清楚地响起在风流欲耳边,风流欲眼儿微眯,这也是笑的表示,他就是在等这句话。

“那我们现在走吧。”他转过身,呼喊道。

“去哪里?”狼狼疑问道。

“出去随便走走,这里闷得紧。”他举目扫了扫四周那些观望着的武林人士,其实也为了另外一个原因,他怕有人认出独孤子君的真实身份,以前怎么样不说,至少现在他是有责任有义务要让她安全的。

“可是凤凰儿它们还没有回来啊?”婵娟终于说话了,她担心着这个,方才阿皮,小鸡儿和凤凰儿结伴去觅食,到这回儿还没回来,她倒不是担心它们会出什么事情,只是怕它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一行人。

“安啦,只要它们没跑出十里外都能够找到我们的了。”说着也不向婵娟解释,自己独自一个人向前跑去,狼狼熊熊和独孤子君自然是跟了上去,婵娟一个人自是无法呆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欲,你刚才不是明明中了他的骷髅血爪吗,怎么会没事?”一到谷外,独孤子君就追问道,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心中虽是认为风流欲可能是百毒不侵,但还是忍不住要确定一下。

“小傻瓜,没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吗?”风流欲用轻得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得到的声音答道.

独孤子君一楞,她这时候才注意打量风流欲身上穿着的衣服,“这是~~~~”她不是不识货之人自然是认了出来,对于这衣服的功能她自然也一清二楚的,“不错,这可是南宫世家的护身宝贝哦。”他笑着解释道。

“唔,对了,子君竟忘了南宫婉儿也是你的爱妻之一。”她的语气有点儿酸酸的,风流欲哪能感觉不到,只是装着没听出来,笑了笑,不再说话。

“先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你和刚才那个家伙的关系?”风流欲扳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道。

“他么?”独孤子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真的要我回答么?为什么?”她问道。

“没有为什么,你回答就是。”他仿佛是个喜怒无常之人,方才还是笑脸,“回答我。”他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动也不动。

良久,良久,在风流欲的凝视下独孤子君的脸微微开始发烫起来。“原来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是吗?如果是的话我就说。”说出这话后她的表情有些赧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但是想收回却已是不可能的了。

风流欲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却不得不承认,“看来我那多情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啊。”但是,他有着他的顾虑,这些顾虑说出来众所周知。

“是的,我在乎你。”风流欲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听到这句话独孤子君的身子明显一震,在她面前,风流欲这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明自己的心意。这些话让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欣喜,但在这份欣喜之后却是难言的痛苦,她微微地摇了摇头,“他叫童炎南,是魔门长老堂首席长老童锋的孙子。”

“童锋?”熊熊面色一变,“就是那个以剖食人心肝为乐事的血滴子童锋?”她的面色有些骇然,见独孤子君点了点头,她的面上闪过一阵愤色,“他不会还活着吧?”

很遗憾的是,独孤子君却是点了点头。

对于童锋这个人,风流欲的脑海中还是有着他的资料,算算如果今年他还活着的话应该是八十多岁了吧,他所擅长的是血影功,修炼这门邪毒武学的他,必须每三天饮一次人血,也正因为如此,童锋当年才落下一个血魔的罪名,想当年他突然消失,过了这么多年,人们还当他早已身亡,却没想到他依旧还活在人间。

“那你是……”婵娟开口了,她已然隐隐猜到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和魔门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

“我是魔门公主。”她淡然地答道,这话一出口,三女面色都一变,婵娟虽说是从西大陆回来,可对于朝花,她时刻都关注着,自然也就知道这魔门的存在,这魔门两个字的分量。

“果真是魔门的,饶不得你。”一把剑随着着声音出现,划过众人的眼眸,直刺向独孤子君的后背,“躲开。”风流欲喝了一声,那一刹那他惊奇地发现独孤子君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惨然的笑意。

“笨女人。”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这些话在他心中一掠而过,一掌朝独孤子君扫去,“啪”——的一声,她的身子凌空飞起,却也躲开了刺向她心脏的致命一剑。

“你是谁,你可知道她是魔门残孽?”出剑之人大义凛然地说道,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瞧那架势也颇有几分大侠的样子。

“我做事从来不用别人说。”风流欲冷冷地回了句,他不想再听对方说什么大道理了,手指一屈,一道指剑就已经朝着他袭去。

对方还正想回答,没料道风流欲忽然来的这一招,也亏他本身修为不错,手腕轻轻一挥,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风流欲的剑气消失于无形,他看了看自己的剑,忽然间面色大变,原本一柄锋利的精钢百炼剑竟然被硬生生击出一个大洞,“好,有胆量留下你的名字。”那人后退一步,全神戒备地道。

“你走还是留?”风流欲并没有搭理他的问题,只是再度冷冷地甩出这样一句话。

“你——”那人眉头皱起,看着风流欲,入眼的是风流欲那悠闲的姿势,他清楚,对方那双藏在背后的手带着的杀伤力绝非自己所能力敌的,他明智地选择了离开,最后抛下了一句话,“你好自为之。”之后便逃也似地消失在了山谷拐角处。

这句话风流欲并没有听进去,与其听这些他认为没有丝毫作用的话语,还不如去看看独孤子君的伤势,刚才他从独孤子君眼里看出了对于死的渴望,没想到在之前的事还没有让她放弃死亡的决心,那一剑袭来之时,他担心她会以真力相抗自己的掌力,于是多加上了几分真力,这多出来的几分真力直接就打在了她的身体上,内伤顿起。

“你那么想死么?”风流欲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独孤子君楼咯出来的鲜血。

“子君认为死了比活着好太多了。”说完,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感到从风流欲的手中传过来一阵真气,她知道风流欲想帮她治疗,“即便你要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明白了吗?”一口热气呼到了她的脸上,带来的这些声音已象一滴水一般钻进了她的心里,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风流欲,“所以,现在你先把伤养好,知道了吗?”风流欲朝她笑了笑,象哄孩子般说道,也许是他这话发挥了作用,独孤子君体内的真气不再拒绝他,开始主动和他输过去的真气进行融合,治疗着独孤子君的伤势。

“欲,你知道上次我们所在的那片树林名字叫作什么吗?”独孤子君忽然问道。

“叫什么?”风流欲随口答道,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名字,毕竟他可还是第一次到那个地方呢,而且名字这个概念在他脑海里一直都不是显得那么的重要。

“相思林。”独孤子君幽幽地说道。

风流欲顿时默然无语,独孤子君说这话很明显是再一次将她的心意给透了出来,他完全可以直接回答,甚至可以再说些抚慰的充满柔情的话,不过却又在是否接受她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因为那样将牵涉到太多的问题。

“妹妹,你会不会觉得他太花心?”熊熊忽然这样问狼狼道,刚才的一幕幕完全在她们的眼里。

“他是有点色色的,但是~~但是狼~~还是喜欢她。”狼狼有些扭捏,“那姐姐呢,姐姐你喜欢不喜欢他?”狼狼瞥了一眼风流欲。

“姐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熊熊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见狼狼还要追问,赶忙指着远处,“你看那是什么?”

“啊,”狼狼顺势望去,“那好象是小鸡儿啊。”在知道小鸡儿原是风流欲之后她们就渐渐地把她的名字改了过来,狼狼还在说着话,小鸡儿就已经窜到了她们面前,在它身后的是凤凰,从它们锋利的爪子里落下几样东西,在地上‘骨碌碌’地打着滚。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同一时刻,在另外一个空间宇宙之中,几艘星际战舰正停留在一个神秘的黑洞外。

这里是战舰内部,装饰豪华得犹如皇宫,一个富态毕露的老年男子慵懒地伸了伸腰,他坐在一张黄金雕刻而成的椅子上,扶手处镶满了宝石,怀里的美女似乎再不能给他带来心理上的激情,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木讷,但是从那双鹰眼里透出的却是贪婪地光,“呼——”他打了一个哈欠,代表着他已经醒来。

“司令好。”站在下首处两列士官齐齐行了一个礼,他们已经在这等了一个上午,终于是把他等醒了。

那双犀利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每一个人,每个人被他扫中的刹那都感到一阵寒意升上脊梁骨,已是保持不住身体的平静更何况是与他对视,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被称为司令的老人很满意自己创造出来的气氛,傲然地将怀里的美女推开,“有事情就说,不说的话就死。”他忽然变了脸色,恶狠狠地说道。

“司令,”一个肩膀上镶着三颗银星的中年人站了出来,“禀报司令,第五星系卡拉星球的狗头族已经被我们全部剿灭,他们的族长也被我们擒获。”说着他拍了拍手掌,合金大门自动打开,几个机械人抬着一个不断挣扎的狗头族族人出来,之所以称他们为狗头族,是因为他们天生就长着一个狗儿的头,久而久之也就有了狗头族这个称呼。

“好可爱的小狗,哈哈哈哈。”司令那皱着的老脸因为笑更加显得山峦重重,惨不忍睹,却没有人敢这样说。

“汪~~”狗头族族长发出愤怒的叫声,看来他们果然是狗头一族,便连声音都已经和狗儿一模一样了,他的叫声一出,已迎来老头司令那更大的笑声,“杀了,杀了,罪名就是想笑死本司令,哈哈哈哈。”他的话说出之后,那两个机械人程序化地将巨大的铁钳在这个可怜的狗头族长拦腰切成了两半,肠子露了出来,血,喷满了地面,“战舰自动过滤系统启动”一个柔和的女声过后,地面的血污什么的都消失了,只留下断成两截的尸体,和那惨烈的叫声。

对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看多了这些场面的他们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把卡拉星球炸掉吧。”司令耸了耸眉毛,站了起来,他象是忽然魁伟了许多,“来。”他朝着美女伸出了手,美女会意,从旁边递过来一个小巧的晶体,“还是宝贝你了解我。”他再度发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掌插入自己的胸膛,他竟然是改造人,打开的胸膛下露出一个全黑色的心脏,在一下一下地跳着,他将那个晶体扔了进去,只是一闪晶体就消失在了其间。

“卡尔斯,豪剑钢弹研制完了没有?”他问道。

从官员中闪出一个全副武装的机器人,用那冰冷得丝毫不带人语的声音答道,“主人,钢弹已基本研制完毕,郁闷行政官正在测试中,不日将投入使用,请主人放心。”

司令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你跟郁闷说一下,让他把什么防御的全删掉,直接加到攻击力上面去,我要的是攻击,是攻击,攻击是毁灭一切的根本,我要毁灭,要毁灭,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

“还有一件事情,主人。”机械人卡尔斯说道。

“你说。”司令示意道。

“我们将在三十分钟内解开黑洞秘密,里边的原子能已被战舰全部化解,请司令指示,我们是否要进入这一个神秘的平行空间?”他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充满了冰冷的气息。

“我们有多少兵力?”司令坐了下来,美女重新入怀,惬意地问道。

“各种战舰一共三千六百艘,火力之和超过一亿t,足以毁灭一个星系了。”卡尔斯原本黯淡的眼睛发出红色的光芒,一阵滴答过后给出了准确的战力分析。

“那还犹豫什么,下令全军前进。”他这话刚刚讲完,一个球样的物体凭空出现朝他飞了过来,“碰——”自动防御系统启动,在他身前忽然出现一道蓝光,将来袭物挡在了地上,那是一个盒子,落在地上滚出一个人头。

“宇宙心,多利卡星帝的头我已经给你取来了,按约定付钱吧。”一个娇嫩的女声出现,随后一个火暴穿着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的五官搭配得异常协调,带着种刚毅,一袭单吊带紧身衣将她的上身渲染得异常引人注目,下身是一条黄色的超短裙,修长的腿,雪白的肌肤,堪称尤物。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女子,竟然是星际中大大有名的冷血猎人,财迷杀手。

“你完成任务了?”他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敢直接叫出自己名字的恐怕也只有这个星际赏金猎人梦无涯了,要知道自己这个名字可不是下面那些胆小如鼠的人敢叫的,想起自己的名字他就觉得自豪,何谓宇宙心,其实就是说他有一颗跟宇宙一样大的心,只有这样的心才能够征服整个宇宙,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自然也是。

“废话,你不会看啊。”女子灵巧的几个穿越,跃上了平台,一脚粗鲁地把地上的头颅往宇宙心踢去,当然,再次被防护罩挡开,“拿钱来。”她催促道。

“放心,我们都合作这么多年了,你的钱我已经打到宇宙银行你的帐户上去了。”宇宙心说道,他的目光忽然凝结在星际猎人梦无涯的后背上,“你这把剑哪来的?”

“哦,剑?什么剑?”梦无涯疑惑地伸手在背上一摸,果真摸到一个剑柄,把出来一看,全室皆红,红光耀眼,亮得谁都难以睁开眼睛。

一阵恍惚中,梦无涯只觉得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微笑着的少年的脸,是个笑得带着点邪气的少年,不熟悉,却感到异样的亲切。但却一瞬就消失掉,她也就跟着失去了知觉。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呢?”宇宙心毕竟是改造人,恢复目力的时间也比常人迅速得多,他们发现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主人,战舰记忆系统属下已经查过,这里没有物体遁出。”对于这种现象智能机械人卡尔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引用战舰系统雷达的记录。

“不用管她了,那个女人,只要有钱的事情她都会去干的,对于她来说,我们可是大东家。”宇宙心摇了摇头,想把种种不解甩出他那同样改造过的脑袋,“好了,现在开始朝着那个神秘的星球前进吧。”

他完全没有进行过什么计划,只是一味崇拜着血腥,急促地下了命令。

“当时空被扭转,命运的轮子已然转动,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啊,先进的科技无法改造你们的思维,既然你们的君主喜欢毁灭,那就毁灭吧。”神秘的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所有人只觉得周围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然后一切归于无寂。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宇宙心疯了样地站起来,他冲到战舰视野图中,那所谓的三千六百艘强力战舰如同烟花般一艘一艘破碎在宇宙中,化为尘埃。

“这怎么可能?”宇宙心颓然地瘫倒在了椅子上,这些战舰可是超强合金的外表啊,就算是一万度的高温也难以将它们融化,想当年远征星系第二强大帝国三狼帝国的时候他们甚至是将全部防御力转化为攻击力都无法将自己的战舰一举摧毁,那这次——

“所有平行的空间中,除了我的主人,没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便连我也是。”那声音仿佛知道宇宙心要说些什么似的,先他一步说了下去,“请不要问我是谁,你妄图带着毁灭性的武器进入主人体验游戏的空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请记得有一天,一个少年将踏光而来,他将会将你所崇尚的一切毁灭,绝对地毁灭。”声音消失了,却象还留在他的心里。

“踏光而来的少年,踏光而来的少年——”宇宙心呢喃着。

“大人,黑洞消失了。”战舰操控员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圆球似的物体,似乎是一颗眼珠子,血淋淋的,煞是吓人。

狼狼起初还好奇地凑上前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却没想到反因此而吓了一跳,“姐姐,是眼球。”她指着地上的东西肯定地说道,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风流欲。

因为小鸡儿正自在它的面前鸣叫着,做着种种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来,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这时候远处一真沙尘扬起,露出了阿皮那副笨重却移动出乎人意料外迅速的躯体,它的皮毛凌乱,上边然满了红色的液体,“是血。”风流欲一眼就判断了出来,事情的大概他已经从小鸡儿的动作中了解了,看到阿皮的样子更是确切反应出了客观事实,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而几女也非那种盲目之人,她们已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味道,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还不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熊熊问道,她看着风流欲,发现他的目光呆滞,似乎在想着些什么,自己的话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更不要说是回答了。

她上前毫不避讳地握住风流欲的手,他的手很冰凉,她甚至敏感地发现他的手心溢出了几丝汗儿,“欲。”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风流欲的意识终于是被唤了回来,他安慰似的拍了拍熊熊的手,微微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这次真的不应该让你们来。”他的视线和熊熊相对,熊熊从那里面看到了真诚,看到了愧疚,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动了,一种莫名的情感袭来,撑得胸口一阵发胀。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婵娟走了过来,她的手臂上停着凤凰儿,凤凰儿的羽毛也如同阿皮那般凌乱,显然是经过了一场大战,只是奇怪的是,一向与凤凰儿有着心灵感应的她方才竟然一点儿都接收凤凰儿的信息,若不是凤凰儿的样子让她觉得事情不一般,恐怕她还一无所知呢。

“公主不知道你这只凤凰的心思么?”风流欲挤出一丝笑容,意欲把眼前这凝重的氛围打破,“你是怎么当主人的啊,真不够厚道,呵呵。”他嘴上笑着,心里可轻松不起来。

“你知道吗,凤凰儿的心我现在根本一点也感觉不到,这只有一个可能。”婵娟低低地说道,她看了看风流欲,“如果婵娟没料错的话,这是怨灵之力,也只有怨灵之力才可以影响带有光明力量的凤凰。”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风流欲原本强颜的笑容也消失了,“什么,你是说这是魔法?”他的声音微微显得有些发颤。

“什么是魔——”狼狼正要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倒出来,被熊熊挥手打断,熊熊朝她摆了摆手,让她不要插嘴。

“远处的那片黑云,黑云。”风流欲有些颓丧地抬起手指,那里是云州的方向,一片黑色的阴霾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阳光很大,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反是一种极度的危机感在其间肆虐。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独孤子君还不大明白这事情的具体,只是隐隐感觉象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情。

“你们几个,”风流欲双手狠命地在自己脸蛋上搓揉着,蓦然大叫了一声,幸好这里都是认识他的女人,否则别人还真当他是精神失常了呢,此时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先前的那种颓废,那种失落,那种震惊,那种忧虑,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你们几个,”他指了指婵娟四女,“都到我身边来,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我视线范围。”他有些霸道地说道,却又象是个大将一般下达着命令。

对于风流欲的话熊熊和狼狼自然是不会违背,婵娟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微有些叛逆的独孤子君刚刚才说出“为什么”三个字的时候就被风流欲很暴力地拉了过来,“现在是非常时刻,你听我的就是。”她还想回几句,但看到风流欲眼里透出的那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光,不由得点了点头。

“既然有的事情要发生,我们就要做好面对的准备,无须逃避,更不需害怕,毕竟站着死总比跪着死好吧。”风流欲忽然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要发生了,天还是很亮,但是这种亮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那个是欲儿吗?”一个人影从远处朝他们飞掠而来,在他身后还紧随着几个人,定眼看去,那是一个魁梧的汉子,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不长的距离却是一晃就到了,真让人佩服他的轻功造诣,却是江真。

“江叔。”风流欲和两女都喊了一句,但他又立刻收回,变了个称呼,“岳父大人。”然后后退几步,弯下腰行了一个礼。

“果真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江真的面色一变,语气中略略带着苛责,斥道。

风流欲知道江真为何会一见面便责骂自己,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有点后悔自己到这个地方来了,不过当他的视线一接触到一旁的熊熊狼狼两女,那种后悔的心情便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小婿只是来参加邪龙大会啊?”他装得一幅一无所知的样子道。

“阿琪呢?”江真直接问道,对于自己女儿的性子作爹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现下的担忧便又多上了一分。

“啊,琪琪她没有来。”风流欲笑了笑道,他浑然忘记了江琪可是接到了这邪龙大会的请柬,“所以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有危险的,岳父大人你放心啦。”风流欲的话里隐隐带着玄机。

听到这话,江真眉头一耸,风流欲话里似乎带着的那一层意思他察觉到了,“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他上前几步抓住风流欲的手,双目瞪着他,一幅噬人的样子。

“这附近是不是出现了怪物?”风流欲一针见血地指出,并且是那种犹如僵尸却非僵尸的那种怪物?在江真脸上出现惊异神情的当儿,他伸手指了指地面上的那颗眼珠子,“这种红色的眼睛是它们的吧?”

“你——”江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和那些怪物动过手?”他放开风流欲,审视着他,“你能从他们手中逃脱?”他心下感到有些庆幸,毕竟自己和几个掌门都跟那些个怪物斗过,深深明白那些怪物的可怕,他之所以这样说,那是他还不十分了解风流欲的实力,自从那次进森林之后他就一直没在见过风流欲,之所以刚才会叫出风流欲的名字是因为他手上可就也有着他的画像,而且熊熊狼狼他也都见过。

“呵,岳父大人难道还不相信小婿的实力么?”风流欲也没有急着表现自己的武功,只是安慰似地作出保证道,“岳父,小婿一定不会有事的。”

江真点了点头,“这位是?”他看见了几女,熊熊和狼狼他是认识的,但是婵娟就没有见过了,而且肩膀上还停留着一只红色的鸟,“凤凰?”他惊讶道。

“她是——”风流欲轻轻地在江真耳朵旁说出婵娟的身份,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他听到‘公主’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只是微微一凝,瞄了婵娟一眼,他转过身来,“草民————”江真正要准备行礼,却被风流欲一把拉住,“公主可不是一般俗世女子,可不会在乎这些的?是吧?”风流欲转过头朝婵娟笑了笑,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第二百三十六章

“帮主,我们还是快点去通知其他门派的人吧。”一个穿着兰色绸衣的男子焦急地催促道,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也是一样的脸色,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去办似的。

听到这话,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你们快点到谷内去,这里很危险。”他说道,对象自然是风流欲和婵娟几女。

“岳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风流欲疑惑地问道,能够让江真如此严肃对待的一定不会是小事。但是江真已不容许他继续说下去,率先越过,往前道赶去,风流欲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自然也就跟了上去,不过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一些端倪,“看来和云州异变有关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颗血淋淋的眼珠子。

跟着江真,他们穿过七歪八拐的小道,来到了个一马平川的地方,这地方虽在谷内,却很宽阔,一个湖出现在众人面前,水面很平静,完全没有因为周围的人声而显得丝毫动荡。

这里的人很多,几乎各大门派的人都有,一个个都是练家子。这次的邪龙大会各个门派掌门都收到了请柬,他们也如约来参加了,但是到现在为止,那个神秘的邪龙大会发起者却还没有出现,准确地说,破天之颠上面是一个人都没有,迷雾丛生,但是眼看时间都要到了,各个门派门人,武林人士都耐着性子等下去,毕竟这关系到传说中的那柄邪龙刃,同样关系到天下百姓的安危,这是他们所不允许看到的。

“大家不要吵。”江真用真气喊出声音,场面立刻静了下来,看见江真到来,各派掌门都围了过来,因为他们这次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探察云州城的异变,江真就自告奋勇地担下了外围警戒巡查的任务,要知道,治帮如同治军,没有纪律是不行的,所以担任外围巡查任务的一般都不能轻易离开岗位,除非有特别要紧的事情,于是江真这一出现,自是引得众掌门注意。

“出什么事情了?”少林的静空大师问道,他穿着一件百钠袈裟,手上拿着一把九环禅杖,现任少林戒律堂首座,是在场诸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

“我们各派驻在云州城外的所有人马——”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全部都消失了。”他这句话几乎是叹出来的,声音很低,但听在众人却不啻打雷一般。

“什么?全部消失了?”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那人站在静空大师身边,此时已经是冷眉倒立,才听进这话,苛责的语言就从他嘴里冒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个巡查使是怎么当的。”他瞪着江真,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吵什么吵,各位掌门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风流欲闪了出来,他并非那种喜欢插科打诨的人,只是因为这人说话实在太过无理,先不说江真是他岳父,单这个人,就是从独孤子君后面搞偷袭的那个,要知道风流欲在这种事情上本就非心胸度量广大之人,自然要出来顶他一顶。

“啊,是你。”那人也认出是风流欲,一个起跃到了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胆子好大,竟敢来到这里?”瞧他笃定的神情,似乎根本没将风流欲放在眼里一般。

“是我又如何?”风流欲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干脆将独孤子君拉到身旁,抢先一步说了出来,“这是我妻子,为何你老认为她是魔门中人?”风流欲笑着向诸位掌门人行了一个礼,“在下风流欲,家父风流天。”他显得彬彬有礼,“这位是后生内人嫣然。”他临时杜撰了一个名字,却也好听,全然不顾独孤子君那已经渐渐转红的玉容。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让他们吃惊的不是什么魔门不魔门,而是风流欲,毕竟风流天为官之后很少涉及江湖是非,他的儿子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就代表了他,风流天手上所拥有的权利没有人不清楚,说实话,无论哪个朝代,江湖始终斗不过朝廷,为何?人是关键。朝廷随随便便就能征集个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但是你武林中人呢,虽然总体武艺高超,却是耐不住人海攻击车轮战的,英雄末路,多也败于此,且武林本就是个争风逞勇的地方,组织上的领导自然及不上朝廷,所以与朝廷相抗往往都是以卵击石,风流天手上握着的正是可以左右江湖局势的大权。

“静空大师,我可以证明我女婿的话,年纪小小的就忒风流,你瞧他后面几个莫不都是他老婆?”江真大大咧咧的说道,他的话不啻是证明了风流欲的身份,将在场人心中自然而然升起的那一丝怀疑给去掉了,不过听到江真的话大伙却又凝结了眼神转向他身后,心中不由得暗叹几女的绝世容姿,不乏有些江湖淫贼已经将主意打在了她们的头上。

风流欲看了江真一眼,发现他正朝自己眨眼睛呢,心中一愕,什么时候一向粗犷的江叔也学会逗趣了?

“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静空大师双掌合十,轻轻说道。

正在作揖的风流欲感到一阵柔和的劲风袭来,要将自己扶起,他转瞬便恍然明白定是对面这个静空大师所为,没想到他已经到了不靠双掌随身发出气劲的武学境界,不愧是得道高僧,不过风流欲可不会这么安分守己,他嘴里发出低不可闻的一声‘破’,密宗破除一切内力的‘破’字真言就这样轻易的将静空大师的气劲化为无形。

“大师好修为,晚辈佩服之至。”他客气地说道,将揖作完。

“不敢,施主人中之龙,老衲汗颜。”风流欲的谦谨得到了静空大师的赞赏,他看了看风流欲,微微地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看出来风流欲方才破去自己真气所用的密宗真言,而密宗在真正意义上也是佛家的旁支,其武学与少林武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处,对方化解自己的真气能够如此轻松,不能不让自己惊叹当今武林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至于自己这个前浪是不是死在沙滩上就难讲了。

“师父,这女人分明就是魔门中人,好象还是魔门的公主。”那人又跳了出来,指着独孤子君,愤然道,他方才因为距离较远,只依稀听到独孤子君说自己是魔门公主,有点不太肯定地说道。

“阿弥陀佛,长明你莫要乱说。”静空大师脸色有些冷肃,“还不回去。”

看来这个叫长明的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且是静空大师的徒弟,不过瞧他此时傲然的神情似乎并不把静空大师放在眼里,“我们是正派中人,怎能容忍魔教余孽在此嚣张?师父,我回去一定禀告掌门师伯。”

“老婆莫动。”风流欲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不让独孤子君挣脱出自己的怀抱,亲昵地说道,“我既然把话说出去,就代表我心中有了决定。”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边却被长明那叫嚣似的声音吸引过神,“师父,在场诸位掌门可不能放走这魔门余孽啊。我的掌门师伯如果在这一定会将他们完全擒下的。”

“你是不是你们掌门的私生子啊,老掌门掌门的。”风流欲眼神一凝,动了杀机,这家伙实在也逼人太甚。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第二百三十七章

静空大师立刻变了脸色,“施主莫要乱讲。”而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少林弟子更是怒目相向,看来这个少林方丈在他们心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风流欲又鞠了一个躬,保持那种谦逊的姿态,“呵,刚才小子的确言语过失,还望大师海涵。”他斜了一眼长明,不过也希望大师管教您门下弟子,如若有证据证明所说,欲无话可说,否则……“风流欲没有再说下去,他搂着独孤子君,”我们走。“这话是对几女说的,话还未来得及落地,他就已经先走了出去。”贤——“江真还未将”婿“字吐出口风流欲就已经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他刚才站着的位置,赫然一惊,原本平滑的地面凭空多出了一双脚印,在武林中以内力做出这样的结果并不足为奇,让人吃惊的却是脚印周围一粒齑粉都没有,仿佛这是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下了的,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风流欲,这个女婿的实力竟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之外。静空大师也楞住了,这位少年究竟是如何拥有这身惊人的功力的,后生的确可畏,风流世家的确可畏啊,他看了一眼兀自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着的长明,暗暗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见风流欲离开,熊熊和狼狼她们急忙跟了出来,才转过一个弯,风流欲已经站在前面等她们了,”我知道你们会跟来的。“风流欲上前握住两女的手,熊熊下意识往回一缩,却被风流欲死死抓着不放,虽说她心里已经开始接受风流欲了,但还是有些轻微的抗拒,这是女人的通病。”我们才不是来找你的呢,我们~~我们是要~~“狼狼有些好强地撅起小嘴,不承认自己出来的动机,不过却又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煞是可爱。

风流欲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走吧。“”走?“几女都睁大了眼睛,”邪龙大会还没有举办呢?“狼狼疑惑道。”举什么举啊,我看这什么会的绝对是个幌子,耍我们玩的。“他嘴上是这样说的,心中却全然不是这样想,他渐渐地感到不安,但是又找不出具体不安的地方,只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为好。

这时候天上开始出现片片黑色的云朵,一点一点的汇集在一起把原先猛烈的阳光都给罩住了,”怨灵之力?“风流欲扭头看了婵娟一眼,发现她的眼里出现和自己同样惊骇的光芒。”快走。“风流欲把四女都扶上马,然后来到一跃跃上了子君那匹,‘驾’的一声,驱马朝谷外驶去,剩下的几女相视一眼,也策马追了上去。

但是他们的马匹没有跑上多远就不再前进,前边就是谷口,无论风流欲他们如何鞭策都不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熊熊急道。”下马。“风流欲一个翻身下了马,他们才刚下马,四匹马就立刻倒在了地上,抽搐着,嘴角吐出白沫,如同中毒了一样。风流欲他们的讶然还未停止,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入他们的耳膜,地面微微震动着。

风流欲面色一变,一个闪身窜到了谷口,转出一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一群一群那个梦里才出现血眼怪物几乎覆盖了自己的视野,天一下子黑了下来,黑云笼罩了大地,只留下一点点淡淡的灯光,四面已没有了出路,这个破天峡谷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风流欲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那些血眼怪物移动缓慢的这段时间……”快点退回去。“熊熊狼狼她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她们的神情已然呆滞,完全就想不出自己该如何对待了,幸好被风流欲犹如当头棒喝般叫醒,”回去。“他们这时候才想明白为什么方才几匹马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他们急急忙忙地退回谷内,他们急于想去通知各个门派的人,方到谷外就听见从里边传来一阵阵非人的惨叫声,他的眼前的天空,依旧是沉沉的乌云。”不好。“他暗道一声,加快脚步转了进去,那里边几乎已经成了一片阿鼻地狱,一个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血眼怪物对武林人士展开袭击,或者应该说是屠杀才准确,刀枪打到它们身上都会被它们泥一样的皮肤给黏住,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立刻会被它们的利爪或是獠牙结束性命,但毕竟各派掌门,各派精英,还有些隐世很少出山的高人在此,而没有使形势成一边倒的趋势,但是血,已经将湖水完全浸透。”打它们的血眼。“风流欲大喝一声,他的话犹如黑暗中的启明星,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震,下意识地往目标额头上的血眼攻去。”啪啪啪——“到处血水飞溅,那些先前还不可一世的怪物登时倒地了帐,当然也有些击中怪物血眼却也被怪物死前一抓结束性命的,小鸡儿和凤凰,阿皮它们更是在风流欲和婵娟的命令下穿梭其间,为这些人减轻了不少负担,就这样,百来个突然出现的怪物在杀害了比它们人数多数倍的武林人之后又被消灭在了剑锋之下。”欲儿,“江真走了过来,他浑身都是鲜血,虽说家传护身神功为武林一绝,却仍然是抵挡不住这些怪物锋利的爪牙,他身上的几处伤口已皮开肉绽,但他硬是撑着哼都没哼一下,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该休息的时候,”这些怪物突然从湖里冒出来,“他忽然‘咦’了一声,”这怎么没有脑子?“他吃惊地看着地面上一个被削去脑壳子的血眼怪物尸体,道,方才也有不少怪物被削去脑壳子,可它们却并没有因此死亡,众人忙着应付对敌,哪有时间去观察这些。

风流欲一看,的确,人类所该有的脑子它们竟然没有,”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心中疑问道。”因为它们都是共用一个脑的,邪龙之脑。“霸王剑的声音出现在风流欲的脑海里。”什么,邪龙?那要怎么办,怎么对付它?“对于霸王剑的声音风流欲不再感到意外,这把神奇的剑总是能够随时随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现在主要是要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霸王剑无疑是最好的求助对象。”主人,七柄圣女神之剑可以破解眼前的这一切。“霸王剑忽然吐出这句话。”圣女神之剑?“风流欲记得这是传说中七真女神的神器之剑,它怎么会扯到这上面来,难道它有办法弄来?”那你帮我搞来。“他在心中说道。”主人,出于规则,当七柄圣女神之剑找到了自己使命中的宿主之后我将无权调动它们。主人非常人,自然能够应付得了目前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霸王剑的话似乎带着点揶揄,说完就消失了。”你又给我说这些本少爷听不懂的话,我靠。“风流欲心中骂道,他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霸王剑回答,”我干你姥姥,你给我出来,你又闪到哪去了?“风流欲有些无奈,这到底是柄什么样的怪剑啊,整天来无影去无踪的,他还是没有等来霸王剑的回答。

而这时,在场活着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风流欲,对于这些离奇出现的怪物他们是一无所知的,而风流欲一下子就道破了它们的弱点,使得他们无奈地将希望放在了风流欲身上。”大家快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一些早已没有底气呆下去的武林人士蜂也似地朝谷口跑去,意欲脱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的声音把风流欲从神思状态中拉了回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没用的,我们都被包围了。“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他这话是对在他周围的各派掌门说的,至于那些急着逃命的人,他不去理会,既然如此沉不住气,死不死看来都是一样的。”是么?“江真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位掌门(也就只剩下天龙帮,华山派,霹雳堂的几位掌门,其他的都是派里比较重要的人物代表门派前来)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震惊,诧异,但却没有退缩,反而逐渐地显得刚强了起来。“大家莫慌,大家莫慌。”华山派掌门已充沛的内力把话喊出来,以他不俗的修为自然是响彻云霄,在场的喧哗立刻就平息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对真了他。 “大家先不要慌,待贫道布阵。”华山派掌门真一道人手握一柄拂尘,自信满满地说道,从他这种自信的神情似乎很多人都感觉到了什么,“道长,难道是——”静空大师面上一喜。

“不错。”真一道人把头点了点,在几位师弟的帮助下,贫道已经将华山老祖留下的三本无字天书里的玄妙阵法全部悟透,从书里得到两套威力惊人的阵法,说到这里,他一声大喝,“华山御剑堂弟子随我列阵。”说着已经率先一个人已离开原地朝着远处遁去,御剑堂一班弟子齐应了声,鞘里的剑竟然自动出鞘围绕着他们周身打转。

“御剑术?”一些人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所谓御剑术是必须在剑术上有着极高造诣的人才能使得出来的,传说当御剑术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十里取敌人之首级,只可惜这毕竟只是传说。传说归传说,眼前的现实却由不得众人不信,可见这些华山弟子的剑术造诣都到了极高的境界,有这些人列那个什么阵的还有人能够攻得进来吗?这样一想,一些人忐忑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看着那些‘御剑堂’的弟子逐渐远去的背影,江真暗暗点了点头,在这几年里各门各派的武功总体水平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不过他领教过那些怪物的可怕,心中担心这几个尚且称得上高手的华山弟子顶不住,大手一挥,朝自个的帮众下了命令,“各位堂主,随本昨来,增援华山派的兄弟们。”江真话说完就要离开。

“岳父——”风流欲叫了一声,江真转过了头,他的眼里带着那种勇者无所畏惧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风流欲欲言又止,他想说的话说不出来了,只能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声,“岳父,如果实在抵抗不住,就请退回来,我们另想办法。”风流欲的话透露出了他心中深深的忧虑,“万事小心,琪可还在等岳父抱外孙呢。”

“好女婿。”江真在风流欲肩膀上重重一拍,带着人慢慢得从风流欲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们也去帮忙啊。”一时间群情激昂,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往谷口奔去,只留下少数人在原地,他们看上去似乎害怕得要死,脸色苍白,双腿哆嗦,就差没有软倒在地上了。

“欲,我们也去吧。”熊熊推了推风流欲的臂膀,她扭头看了看狼狼三女,她们都点了点头。

哪料得风流欲却是将头摇了摇,“都在这儿等,别乱跑。”说着,他找了块草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们也坐吧。”

“为什么?江帮主他们可都在忙着对付敌人,我们怎可如此安逸?”熊熊看了看风流欲,又环顾着四周那些了面带惧色的武林中人,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鄙夷。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风流欲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看了婵娟一眼,婵娟点了点头,“力敌不是唯一的办法,你们给我先离开这里。”风流欲轻轻地说道,他的眼睛瞄向中央的那个大湖,湖水很洁净,荡漾着淡淡的水纹,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则爱这里发生了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

“水是活的,一定有水眼通向别的地方。”他站了起来,“你们走。”

他这话说得很大声,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眼前一亮,风流欲的话给了他们启示,‘扑通——’一个个都往水里跳去,虽然姿势都不雅观,但在这个时候,又有多少人顾得了姿势呢,当然是性命要紧。

“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留下来就可以了。”风流欲耸了耸眉头,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还没有打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打不过呢?欲,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熊熊提高声音,倔道,“我和姐姐都不走。”狼狼上前一步,握住风流欲有些冰凉的手,“狼狼死都要和你在一起。”内里深情,溢于言表。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独孤子君一字一顿道,看到风流欲投过来的目光她又匆忙补充了一句,“暂时不会。”

“傻女人。”风流欲嘴上虽然是这样骂着,但是心里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情潮,但是关于这个的决定他不会改变,“你们给我——”他的话没有说完水面就是一阵翻腾,方才跳下去的那些人全部都浮出了水面,一个个挣扎着爬上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们都毫无例外的个个面色苍白,四肢蜷缩着,不停的抽搐着。

“怎么回事?”风流欲上前迅速封闭了他们几个穴道,探手在他们腕间一触,“至阴之气?”

第二三九章

“这下你们想走都走不出去了。”风流欲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没有料到这里的地脉竟然是那种至寒的类型,也就是说就算是功力卓绝之人也无法在这呆着超过三个时辰,更不用说是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了。

在风流欲说这话的当儿,已经有几个人支持不住手脚一挺,活生生冻死在了草地上。

“寒气已入骨髓,无药可医了。”他这样说道,其实如果真的要救只须他以本身三昧真火施为驱除寒毒就可以了,只是他不想救,却又怕熊熊狼狼她们动了那种母性情怀让自己救,就这样说敷衍了事。

“真没想到破天之颠上湖竟然也能够杀人于无形,哎。”他叹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刚才没强行让熊熊她们下去,否则现在自己可要累着了,毕竟三昧真火不是你想发就能发出来的,那是要以深厚的功力作为后盾的,否则免谈。

听到风流欲的话熊熊的神情明显一愕,“破天之颠?”她咀嚼着风流欲的话,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欲,你说这里是破天之颠?”她转头看了看狼狼,狼狼小口微张,“晕,欲,这里是破天峡谷外围啊。”

“什么?”她一语把风流欲给无情地惊倒了,“这里不是破天之颠?”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地看着狼狼。

“对啊,难道欲你一直以为这里是破天之颠峰?”看着风流欲点了点头,几女(当然不包括婵娟)都出现了一种近乎是看白痴的神情,“你不会是想上破天之颠去吧?”

“走吧,迟早都是要到上面去的。”风流欲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下摆,笑道,那种笑,带着种潸然,又夹着几分无奈。

“可是——”狼狼和熊熊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风流欲一把拉住,“我们走吧。”

他们视若无睹般穿过那些倒毙在地上的尸体,从一个被树藤遮拦着的小路穿入,这个路口很小,不到两米的距离,然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一线天?”风流欲看到入口处倒着块班驳的石碑上边刻着这几个字,他只是轻轻停顿了一下,又迅速向前遁去,而婵娟和独孤子君紧随着她,婵娟原本是跟不上的,但这一段时间她忽然发觉自己体内的魔法元素开始波动,以自己接近大魔法师的修为似乎可以轻微使用御风之术,这下使将出来,速度上倒不落风流欲多少,不过婵娟的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察觉,因为他的注意力在前方的出口,渐渐的,他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那是什么?”风流欲警觉地停下脚步,指着前方氤氲的雾气问道。

“瘴气。”熊熊轻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倒,剧毒的瘴气?难怪那些人不敢上来。”风流欲这时才恍然道。

“不,不仅仅是因为瘴气,要想到达破天之颠还要经过虫蛇遍布的第二道‘一线天’。”独孤子君插话道,此言一出,几女都甚为惊奇,特别是熊熊。

“啊,你去过?听义父说这个破天之颠上危险重重,单瘴气就让人难以通过,原来还有如此多的凶险。”熊熊看向风流欲发现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呆滞的表情,他的表情似乎又忽然凝固了。

风流欲缓缓转过了身,看着独孤子君,“你明知道凶险,为何还跟来?”他显得很平静,只是语气中多了份淡淡的苛责。

却迎上独孤子君那不甘示弱的眼神,“哼哼,你自己说过的只要我不杀你,就要跟着你走,对吧?”她有些蛮横,但眼里却又带着另外一种光芒,那是很纯净的深情,这种时候,她更象是个小女人。

“你,真的不后悔吗?”风流欲问道,他这话问得有些含糊,但独孤子君似乎是听懂了,头点了一下,风流欲再没有说话,他靠近她,缓缓地抬起手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她静静地感受着从情郎怀里传过来的温暖,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地从她颊边滑落。

“你们——”狼狼想说些什么,才刚刚吐出两个字就感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拉住自己,转过头,是姐姐,熊熊朝她慢慢地摇了摇头,她登时了然,三个女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风流欲,看着独孤子君,她们的想法不尽相同,却不否认内心深处涌起的那一股感动。

“公主,此路凶险,等会你千万跟紧。”风流欲松开独孤子君朝着婵娟走过来,边走边说道。

“我知道了。”婵娟见风流欲靠近,连忙退后了几步,毕竟上次被他强行索吻的教训还时常在脑海里浮现,自然是心有余悸,“还有凤凰儿可以保护我。”

说到这里,婵娟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时候开始凤凰儿竟然成了风流欲一会,这不,正和小鸡儿,阿皮它们打得火热呢。

“凤凰儿回来。”她在心中喝道,一声低鸣凤凰儿飞了回来,有些无辜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发现凤凰儿的羽毛似乎变得光鲜了起来,变得红了,她特感到从凤凰儿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魔力,她本还想仔细思考下这事情,但时间不允许,因为风流欲早已经转过身带着另三女朝前掠去,她无暇顾及这事,轻轻地在凤凰儿脑门上拍了一下,默念咒文,跟了上去。

第二四零章

第二四零章

“这瘴气剧毒无比,不知该如何才能破去?”距离那片雾气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风流欲停下了脚步,虽说他是百毒不侵,但跟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女的呢,怎么办?他感到有些头疼,或许一开始就不该让她们来,可这又岂是他能够预料得到的?

“你们一人服一颗下去,三个时辰内可避瘴毒。”独孤子君掏出个鲜红的瓷瓶,从里边倒出了几颗同样鲜红的药丸递于风流欲他们。

风流欲想也没想一张嘴就给咽了下去。

“你不怕这是毒药?”独孤子君半开玩笑地说道,见风流欲这样干脆,另外几女也都抛却了心中的顾忌,也都将药丸咽了下去。

“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此时?”风流欲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掐了下,“把解药全都给我可以吗?”他嘴上是这样说的,却已经把独孤子君还未收回的瓷瓶给拈了过来,然后一声闷响,一边的石壁被它硬生生打进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他将瓷瓶放了进去,功力运至指尖,‘刷刷刷’在上面迅速写下了一行字。

“以后给你更好的东西补偿你好了。”看着独孤子君有些委屈的脸风流欲亲昵地捏了下她的素手,他知道她不是个小气的人,可能是那药丸太过珍贵了吧,这个念头一掠而过,四人继续着通向破天之颠的凶险旅程。

独孤子君的药的确不同凡响,渐渐的,在瘴气中行为自如的四人似乎还觉得从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暖的气流,行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啊,子君,怎么狼狼觉得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了呢?”狼狼好奇地问道,她尝试着运了运气,发现内息竟然膨胀到平常的一倍以上,吃惊不小,她看了看几女,发现都是相同的表情,看来她们都存在着相同的疑问。

独孤子君狠狠瞪了风流欲一眼,“这本就是我门以天地灵禽的内丹和着各种奇珍精炼九九八十一天方成的九天战神丸,它不但可以避毒,更可以凭空提升服者二十年以上功力。”说着,她又看了风流欲一眼,颇带责备。

风流欲只能报之苦笑,“我哪知道这药这么珍贵,不过知道了又如何,这些药本来就是要用来救人的哈,只是这些丹药最多也只能救几十个人啊。”风流欲叹了口气,心想那么小的一个瓷瓶能装多少呢,不过他是已经尽力了。

“如果有人识得那药的话,便不会直接服下,而是用水化开,一颗足以救百人以上。”熊熊的回答再次显示了风流欲的无知,她看着自己脚底下色呈黝黑的泥土,心下想尽早走出这片可怕的地域,毕竟,这个地方寸草不生,只存在着一些变异了的鬼一般枯瘦的树木,让她觉得心头有点不着实,更有一种沉沉的死气在其间蔓延。

陡然——一道寒光自风流欲面前闪起,刹那他就看清了一切,“血眼怪物!”

他呼声方出,那只袭击的血眼怪已经被小鸡儿锋利无匹的利喙给穿暴血眼,登时倒地毙命。但是,陆续又从那些柔软的泥土下翻涌上来许多血眼怪物,它们疯狂地朝着风流欲他们发起进攻,但对于已熟谙这些怪物弱点的他们来讲,消灭他们并非难事。风流欲担心的主要是婵娟,很明显,婵娟根本不懂得武术,不过待他看向婵娟的时候却吃惊不小,婵娟身上竟然发出淡淡的光芒,一个个白色的光球从她的掌间溢出,打在怪物身上,怪物发出一声惨号,登时倒地化作一地灰烬。

“公主,你那是什么?”结束了战斗之后,狼狼她们都一脸地看着婵娟,这种绚丽是她们第一次看到的。

“魔法。”婵娟淡淡地说了声,眼睛瞄向风流欲,她知道他一定看了出来,“对于这种亡灵魔法,光明系可以造成最直接的伤害。”她朝狼狼说道,但其实是在向风流欲解释。

“她为什么能够使用魔法?”风流欲愣愣地看着婵娟,他更发现了一件事情,凤凰儿的全身竟然燃烧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它的身形都变大了不少,凤凰仰颈一声嘶鸣,空气象是凭空增温了不少。而阿皮也在发生着变化,它的长毛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红色的鳞片,全身竟也变得红似火。风流欲知道阿皮有着青龙王的魂魄所以可以自由吸收各系魔法力量以供自身成长,它的这种变化是由于吸收了空气中存在着的火元素所引起的,而火元素恰恰来自于凤凰儿。

“难道~~~”风流欲想到了一点,霸王剑曾经说过这片大陆的创始诅咒将会被打破,看来这真的成了现实,虽然自己极其不想看到。

“风之领主,请聆听同位者的请求,以风之力,扫除一切尘埃吧。”风流欲轻轻吟唱着咒语,他的声音很轻,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里,正当婵娟以震惊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一丝丝风以风流欲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螺旋状气环,就象一个旋涡,慢慢的,慢慢的,将树林里地面上那些残渣碎片卷上了天,风,持续了很久,终于消失了,而那些东西碎屑却再也没有回来。

“你怎么,怎么能够使用同位者之咒?”婵娟看着他,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穿面前这个男人了,难道是自己先前真的过分地小看了他吗?自己是个只相信现实的人,从不对没把握的事情进行没有必要的臆断,或者,是自己该改改这种行为方式了么?

所谓同位者之咒,是只有自认为实力达到大魔导水平的魔法师才能够使用的,他们在吟念这些咒语的时候,虽然可以发挥出更大的魔法威力,但同时也要承受更为猛烈的魔法反噬的凶险。

“因为我从来就认为自己是个很强的人。”风流欲笑了笑,一种自信出现在他的脸上,“就这样简单。”他竖起手指指了指自己,嘴边浮现出一缕熟悉的笑意。

第二四一章

“那你为什么不象江帮主那样直接迎战那些怪物?”熊熊再次提出了这点疑问,她不是看不起风流欲,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从小到大所受到的训练养成了她的这种性格,所以对于临阵脱逃这种事情她最看不惯,更何况这人是第一个进入她心底最深处的男人。

“傻女人。”风流欲靠近她,扳住她的粉脸,逼视着她的眼睛,“我早已经说过,如果你明知道不能抵挡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躲避。”

“但是你不是知道他的弱点吗?而且公主那招白光打出来不打它们的血眼它们不也是会死吗?”熊熊不甘示弱地应道。

风流欲又笑了,不过这回是苦笑,“你这女人,如果就只有这几个我还用得了逃吗,拜托,你也看到了,它们是成片成片的,我们都是人,不是神,更何况这件事情最终的魁首还没有现身,我们怎能想得如此简单呢?”说着风流欲看向婵娟,婵娟的眼里透露出和他一样的担忧,刚才自己使用光系魔法对这些人形的怪物造成了的直接伤害也证明了一点,这些怪物是属于亡灵系的,而根据自己对魔法的敏感,那股怨气的力量越来越大,并且渐渐地向这里靠近。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可以安全抵抗敌人的场所。”风流欲嘴上说着,他的心也着急,他想找到块居高临下的地方,既然事实证明创始神的诅咒已经开始逐渐消失,那自己魔法的伤害程度自然也慢慢地会得到增强,到那时候发出大面积伤害魔法定然不是奢侈,无论如何,只希望能够尽快逼出那幕后的指使者吧,他转向婵娟,问道,“你可以使用禁咒吗?”这种时候他不再在称呼上有所计较,直接问了。

“禁咒?你说禁咒?”婵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前这个少年竟然提到这个字眼,莫非他能够使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婵娟立刻把这个想法从自己脑海里排除了,所谓的禁咒的威力超出所有魔法之外,施法者所要求具有超强的体质,传说也就只有神魔两族可以办得到,但是如果他不是想用这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提到这个字眼呢。她看着风流欲,她想仔细看清楚这个人,对于自己的目光她从来是很自信的,这双眼睛曾经看透了多少的世事啊,为何却只能从这男子的脸上看到带着邪气的笑呢?

“大家都没有事吧。”风流欲在四女身上打量了一圈,看来四女都各有杀敌而护己的本领,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伤到分毫,“我们继续走吧。”他又看了四人一眼,“就当是帮那些要退回来的人开开路吧。”他说得很沉重,但这一切似乎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肯定的神情让熊熊狼狼她们把某些将要出口的疑问藏在了心底,她们不明白为什么风流欲料准江真等各派掌门及武林英雄豪杰们一定会退回来,但看风流欲如此所说,也就只有相信他了,毕竟如果少了他,她们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了。

这片树林除了瘴气之外倒也没有被的凶险,要知道能够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下来的动物没有几种,只有些剧毒的蛇貂之类,但还没来得及露头就被开路的风流欲一掌打破,而婵娟走在四女的中间,施了个保护魔法,在四人外面形成了一个黄色的罩,虽然魔法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起码可以免除这些物理伤害。

“如果虞姬在这里就好了。”风流欲心中暗想道,以婵娟这个年龄达到这种修为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但是如果虞姬在这的话,以她神之剑灵的力量恐怕要帮助自己这些人以时空转移之术逃离这个区域定不是难事,他想到这里,脑海却又不由自主地出现了虞姬那雪白如雪的胭体,身体的某个部位又起了反应,不过立时却又回过了神。

“靠,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心中暗暗骂了声,心虚地扭头看了看几女,发现她们没什么异常,心下微安,继续着他探路的工作,不过也许是掺杂了一些情绪,原本一剑就可以断命的毒物他硬是给多砍上了七八下,反正剑是拣来的,他可不心疼,相反的,却有一种肆虐的快感,创始诅咒力量的渐渐消失,他体内残留的邪淫力量也开始复苏了,虽说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一丁点。

“等一下。”独孤子君忽然叫住了风流欲,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前面就是第二个‘一线天’了,那里的长宽和前一个‘一线天’一样,不同的是那些有限的地面上都爬满了毒虫猛蝎,就连壁上都有毒蜂什么的,那不是仅仅靠武力就能避过的,你,你进来吧,公主的这个屏罩可以抵挡这些毒物的攻击吧。”

狼狼和熊熊越来越对婵娟感到惊奇,女性都是感性的动物,更何况是她们本就对魔法一无所知,就象风流欲刚才那同位者之咒所带给她们的震撼还没有婵娟的保护罩来得大,毕竟后者的色彩更为绚丽。

“这……”风流欲看了看婵娟,见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别的意见,“那好吧。”

风流欲‘哈哈’一笑,在婵娟低声的吟念中,黄色的保护罩露出了一个空门,他钻了进去。

第二四二章

却说风流欲进了圈里,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面而来,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自在惬意。说也奇怪,原先不断地往屏罩上碰撞的毒虫一遇到‘金光’过境便作‘鸟兽’般迅速逃离,悉悉簌簌之声不绝于耳。

风流欲惊“咦”一声,微有些讶然,“我说公主,你这罩是不是能驱虫辟邪啊?”他问出这话的时候发现婵娟竟也是一脸奇异的神情。

“是啊,魔法原来这么厉害呀。”狼狼眼里充满羡慕地说道,她越来越觉得这所谓的魔法真的是很玄奇好用。

“不对呀,我这魔法明明——”婵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流欲插了进来,“你们以后有机会的话可要向公主好好学习学习这魔法哦。”风流欲笑嘻嘻地道,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的手不经意地在自己胸口一摸,里面放着那块他叔公给他的至宝辟毒玉,他也无意点破,一行人继续向前探着路。不过周围的那些毒虫却逃脱不过被火焚烧的命运,风流欲他也真尽了他的开路之责。通往破天之颠的最大障碍是林林总总,让人头昏眼花的分叉路,但独孤子君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似的,一遇到分叉路口就主动上前领着几人前行。

众人都有些惊奇,经风流欲一问就问出来了,原来魔门炼制毒药的原料十有四五来自于这个山谷,作为魔门公主的她自然也就常来常往,随后她也将藏于山中的魔门中人用来贮藏食物的几个秘密洞穴的方位一一说明,当然,只对风流欲一人耳语,弄得他是感动不语。

“我想如果向你预料的那样败退而归,粮食他们一定需要,你要清楚,我不是为他们而说,我是为你。”独孤子君幽幽地说道,她知道自己今日已经将往日所崇尚的‘门派利益高于一切’的观念完全背弃。

“今日之后,你就随我回家去。”风流欲抓住了独孤子君的手,她欲缩回,却无奈被握得死紧,从旁边又递上两双同样雪白的素手,那是狼狼和熊熊的。

“子君,狼狼觉得你是好人,狼狼喜欢你。”狼狼有些动情地说。

“你——”独孤子君惊讶地转过头,恰对上熊熊那对充满善意的目光,她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说定了,事完之后跟我回风流世家。”说着风流欲就自顾自地笑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独孤子君眼里瞬间闪过的那一缕不易察觉的凄楚。一行人安然无恙地穿过了毒虫遍布的这块狭小之地,但是他们始终穿行在潮气严重枝枝节节多如牛毛的阴晦树海之中。

“公主,没想到你的胆儿还挺大的。”风流欲赞道,这一路上他没少观察婵娟,他以特有的敏感的心思发现在婵娟身上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冷静,即使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也能够迅速地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婵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而他也从来没有将她当成普通女人来看待,只是,他隐隐发觉在婵娟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无法察知。

听到风流欲这样说,婵娟只是微微一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察觉到,在她被绸衣覆盖着的白嫩的手臂上分别出现了一只凤凰,并且渐渐的,它们的颜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深。而凤凰儿身上的火光也越来越盛,陡然一声响彻云霄的凤吟,从它的躯体下猛的升腾起大团大团的火焰,火焰将它包裹成了一个鲜红的火球,立刻又‘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凤凰儿钻了出来,不过这时候的它形体更大了,这才是真正的凤凰之形态,原先阴暗的森林马上充满了夺目的红光,可是周围的温度却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婵娟的额头也开始闪烁红光,不过这红光与凤凰儿的红色相比则显得暗淡许多,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凤凰儿身上,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她。渐渐的,婵娟的额头上现出了一只火红的凤凰印记,但那印记很快地又消失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婵娟只觉得一股股强大的魔法力量冲盈着自己的身体,在体内的每一个地方翻滚着,汹涌着,她深深地知道,自己被创始诅咒所压制的力量已经全部恢复,这让她有些惊喜,但她也立刻明白了一个问题,“糟了。”她喊了出来,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风流欲。

此时风流欲已是双眉紧皱,他也意识到了此刻朝花王朝所面临的处境,而这个时候,东大陆的巨变也正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

……………………

“报——”宫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当值太监急匆匆地冲进了銮锋帝的上书房。房中只有两人,一为銮锋帝,一为大元帅风流天。

他们俱都面色严肃,陆续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无法轻松。

“怎么回事?”銮锋帝沉声应道。

“皇上,京城附近几个城郡和九门提督王大人送来急件,现在王大人正带领御林军在宫外与不明妖物激战。”当值太监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几册秘函。

“那就是妖物么?”风流天指着远处问道,二人顺势望去,一个人正以飞快的速度逼近着,那人是飞着来的,他的背上长着象鸟一样巨大的翅膀,挥动起来让他在空中丝毫没有阻碍地行进自如,身后跟着一队的护卫军,他们射出的箭却远远追不上它的速度,倒是误伤了许多惊慌失措的太监宫女。

那人闯进上书房,见着銮锋帝帝冠之上那颗硕大的宝珠时眼睛登时一亮,手张着就往目标抓去。

“啊——”忽然他大叫一声,身体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告毙命,鲜血汩汩地自他的额头上流出。

风流天收回手指,他们这时才看清来袭者的模样,这人约五十上下,发色呈花白,下颔处一缕山羊胡子,其貌不扬,身上还穿着朝花普通老百姓的服饰,只是在背后多出了一对鸟一样的翅膀,风流天将它翻了过来,掀开他背部已破的衣衫,那对翅膀竟是从他肉里长出来的,就如同天生长就一般。

风流天与銮锋帝对视了一眼,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那个当值的太监则早已是吓得浑身发软,瑟瑟发抖。

“你们先下去。”銮锋帝从他手里接过急件,挥手摒退了当值太监和一干赶来的禁卫军。

第二四三章

第二四三章

“你可知这里面写了些什么吗?”銮锋帝合上秘函,道,他的话里带着重重的忧心。

“定是和这脱不了干系吧?”风流天的目光再度扫过地面上的尸体,用肯定的语气反问道。

銮锋帝闻言点了点头,“不错,正如爱卿所说,附近的城郡包括城里都出现了不明的妖物,而且这些妖物有的能飞,有的力大无穷,更有的刀枪不入,喏,这是王杰写的,你看看吧。”说着銮锋帝递过来一张秘函,函上的字迹很是潦草,显见当时情势紧急,时不予人。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不可。”銮锋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被风流天急急地打断了,“现在还为时过早,先以骁骑骠骑应敌,看清形式再说。”

听风流天如此说銮锋帝点了点头,“来人。”他朗声道,“传令骁骑营,骠骑营出动,协助王杰剿灭城中妖物。”

而风流欲这边呢?不单是凤凰儿和婵娟,便连阿皮都产生着剧烈的变化,它竟然发狂似地将四处疾速奔行,一会儿出现在几人左边,一会又出现在几人右边,时而前方时而后方,快得令人无法捉摸。它的身子闪着一种奇特的光芒,你说它是绿色吧,但是下一秒它又变成了黄色,你说它是黄色吧,却又立刻就变成了紫色……总之,它的身体的颜色不停地在发生着改变,时刻不同,象一团五颜六色的火焰在丛林中移动,所到之处必有一阵嘶叫闷吼,惊起飞鸟无数。

“果真是青龙王。”婵娟美眸一转仿佛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声音很低,却依然被风流欲那敏感的耳朵给听到了。

“什么?”风流欲疑惑道。

“你的阿皮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婵娟问道。

前方这时响起一连串的闷响,如同什么物体陆续倒地一般,而响声仍不断传来,最后更是声凄厉的嚎叫,不过声音只发到一般便戛然而止,又是一声闷响传来,不过这回声音却沉多了,五人仿佛看见了从远处光亮下扬起的尘土,而光亮的来源,恰恰是阿皮。

“你的凤凰儿又是怎么来的呢?”风流欲没有正面回答婵娟的问题,反问道,也不等她回答,人已经抢险朝着前方窜去。

拨开一片碍眼的残枝,眼前的景象让风流欲瞪大了眼睛。只见是遍地的狼尸,左一具右一具,伤口都在喉咙口,他蹲下身子审视着,那些野狼伤口上的皮肉有的呈现黑色,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焦黑色,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有的是呈现出白色,那是一层薄冰,用手一摸,冷冷的,冰凉凉的。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些狼尸的眼都是睁开着的,风流欲从里边看到了恐惧,看到了绝望,他甚至感受到了这些野狼死前的颤抖。而造成这一切的阿皮呢?它正埋头在一只巨大的硕狼尸体前噬食着,而小鸡儿和凤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去,都在津津有味地吮食着。

风流欲走近前才发现两禽一兽并非如它所想象的那样在噬食狼肉,而是在吸吮着由地面几个小洞中流出来的乌黑色的液体。好奇心使然,风流欲忍不住弯腰蘸了一滴液体,用舌头一舔,只觉得味儿清甜,一股凉意直透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服。

“拣到宝了。”他心中一声暗笑,招呼着四女过来,嘴上也同时向小鸡儿它们下了命令,“你们都让让,让让。”

一听到风流欲这样说,阿皮倒是即刻就退后,反是两只禽鸟正吸得高兴,哪顾得上其他,对风流欲的话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只死鸟,给我让开。”风流欲欲哭无泪,这小鸡儿怎么就这么叛逆呢,他有些抓狂似地掰住了小鸡儿的翅膀硬是将它拉离了穴眼,而凤凰儿也在婵娟的呼唤下飞到了空中。

风流欲将手探入怀中的魔法袋中,心中默默地念叨了几句,等他再将手伸出来的时候上边已然多了五只玉杯,他又象在寻找什么,打量着周围,眼睛一亮,远处树底下落着好些个中空的树枝,他过去拿了一根过来,而谁都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只见他将书枝斜斜地插入穴眼中,另一端放在口中吸了吸,黑色的液体由于吸力的作用开始顺着树枝上升,源源不断地自枝口溢出,而滴落的乌黑色液体也一点不浪费地注满了四只玉杯,而流到第五只的时候便再也没有了,无论风流欲如何用力吸也吸不出一丁半点。

无奈之下他是一指戳开地面,掏出个晶莹雪白的碗大石头,令人惊奇的是,这块石头竟然是中空的,而在石头上方有个小洞,显然刚才的黑色液体正是由这里面流出的。

“接着。”风流欲一拂袖子,那四只注满黑色液体玉杯便朝着四女飞去,而他一仰脖子,已将那半杯黑液饮了下去,饮后还咂巴着嘴唇,一幅回味无穷的模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狼狼有些害怕地看着杯子里面的液体,晃了晃,浓浓的,稠稠的,她望向她的姐姐,发现熊熊也是一幅无知而茫然的神情。

“灵石地乳,色黑而味甜,乃天地孕育的珍品,有着起死回生的疗效,饮者可避百毒。其生于千年之上至阴太白石中,石表硬若金刚,顺地气而走,没想到今日机缘之下竟被我等撞到。”独孤子君有些高兴,将液体端至唇边轻轻地抿了几口,待饮下约有三分之一时她道,“欲,此物难得之极,方才你才饮半杯恐怕不够,便由你代子君饮用如何?”说着就将灵石地乳递到了风流欲面前。

“真的要给我喝?”风流欲看着独孤子君,又补充了句,“你真的不喝?”

独孤子君轻轻地将头点了一下,表示肯定。

“哎。”不知为何风流欲忽然仰头叹了一口气,正当诸女为此感到或然不解的时候,他一把从独孤子君手上抢过杯子往嘴里一倒,但他却非下咽,而是做出了一件在四女意料之外却又在他自以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竟……

看着风流欲那张带着邪气的脸距自己越来越近,独孤子君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想躲开,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的手已经将自己的肩膀牢牢地扳住,她无力挣脱,只好认命看着他.她只觉得嘴唇一热,贝齿被一条软绵绵的物事顶开,一股温热而甘甜的液体顺喉而下,滑入肚中,她脑子里又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她的美眸看上去有些呆滞,她被一种感觉袭击着,这种感觉比上次在相思林中来袭得更为凶猛,不知不觉间,两朵红云飘上了她的双颊。

婵娟三女在一旁微张着小嘴,才刚刚回过神来,就迎上了风流欲一句威胁十足的话,“难道你们也要我喂么?”他的眼睛在三女手中端着的玉杯上打着转。

这句话取得了令他满意的效果。熊熊和婵娟一举手掌,已先将灵石地乳一饮而尽,接着是狼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如同喝毒药一般将杯中之液硬灌了下去。

五人继续前行着,他们终于是走出了树林,而这时候夕阳已经挂上了天际。慢慢的,树木开始稀少起来,伴着他们的只有一些杂草,随着道路的延伸,能够填充他们眼帘的尽是大块大块的石头,眼前也出现了一座山丘。

“那就是破天之颠了。”独孤子君指着小山丘说道。

一听这话,其余四人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光。在他们的想象中,既然被叫作‘破天之颠’自然是要冲入云霄,高耸巍峨,就算不太高,怎么样也要大吧,可是怎么会是眼前这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小山丘,虽然这偌大的地方只有这一个小山丘显得有些特别。

“不会吧,怎么看上去象是比武的擂台?”风流欲刚将疑惑出口就被独孤子君给证实了,“不错,这个地方在三百年前曾是两位武林前辈比武较力的地方,当年那两个前辈合力创出了一套震惊武林的武功——破天神拳才使这个地方被称之为破天峡谷,他们比武的平台也被冠以破天之颠之名,只是后来这套拳法不知为何却失传了。”独孤子君话里颇有些可惜之意。

“你们先到那个地方等我一下,我立刻就回来。”说着,他朝独孤子君一眨眼,顺着原路而回,象是遗失了什么东西一般。

过了盏茶时间,他终于是出现了,一到山丘上就拿出魔法袋不停地往外掏着东西,尽是些干粮干肉什么的,甚至连大水缸都搬了出来,当然,里面是装满了水。狼狼熊熊子君三女看着远比袋口大许多的东西却从袋子里拿出十分惊奇,风流欲将这些也都归结到了魔法的玄妙上去了,弄得三女立刻就缠着婵娟向她讨教这魔法的奇妙了了,倒是不亦乐乎。

第二四四章

第二四四章

“咚咚——”风流欲从魔法袋中搬出一个人形高的木桶,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一阵响声,这声音把几女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欲,你把油搬来做什么?”独孤子君奇怪地问道,他知道刚才那些东西都是风流欲从秘洞中搬出来的,只是她不明白他把这些生火用的柴油拿出来做什么用,那些肉片都是熟的,根本用不到明火的。

“暂时保密。”风流欲朝她神秘一笑,扛起油桶,几个起落便到了山丘脚下,看着他就这样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却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肚子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熊熊,你可以对我说说你们和他之间的事情吗?”婵娟打破宁静,找了个话题问道,话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风流欲。

“狼狼知道,让狼狼来说呵。”狼狼来了兴致,自告奋勇地为熊熊把故事说下去,就提到了当初怎样与风流欲结识,如一同行走江湖,风流欲又是如何装成一文弱书生接近他们等等这些事情她都给说了,不过她自然不会将风流欲还见过她们姐妹清白女儿身的事儿也说出去。

只过了一会儿,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响,几道光亮透了出来,在已然半黑的天色下显得是特别的引人注意,接着陆陆续续了几人,人越来越多,在火把的光的照耀下,四女看见他们脸上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人四女都见过,比如说少林寺的静空大师,此时他的手上握着根木棍每那杆九环禅杖早已失去了踪影,他的腿上缠绕着厚厚的布条,殷红的鲜血已经透了出来,而他的手臂上则充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痕,一看便知定是经过了一场恶战,其他人的情形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断肢残臂的并不在少数,总归一句化,伤兵累累。

他们的目光瞥见山丘上的四女,精神顿时一振,踉跄着朝她们走来,而四女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来真如风流欲所预料的那样,这最让人不愿意看见的结果还是这样出现了,也亏得他想得周到,他留下的药物很快地让伤员们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和补给。

但是,随之而来的那份浓重的危机感并没能让他们轻松起来,渐临的暗色仿佛预示着一切未知的变数,冷冷的空气中似乎带着恐惧,一点一点嗜食着他们沉重的心。各派清点人数后才发现,剩余的人竟然只有来时的一半,顿时一股沉沉的哀伤笼罩了当场。

“这次真是多亏了风流少侠与诸位女侠,老衲等人方能如此迅速地退避此地。”静空大师双掌合十道,众人暗暗点头,他们来的时候也曾让人前行探路,但是在林中毒雾,猛兽,以及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四叉乱道下在付出了数十条人命的代价之后不得不放弃起先的想法,退了回去,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在破天峡谷外围那个峡谷集中的原因之一了。

而这回实在是被逼迫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拼着一死往后撤,却不想早有人为他们开出了退路,那留下的记号将他们指引到了此地,而一路上那些毒虫猛兽的尸体更是让他们触目惊心,特别是见到凤凰儿和阿皮儿的雄姿,他们更是惊讶不断,阿皮是什么怪兽他们不懂得,但却对凤凰儿不陌生,他们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到传说中才会有的神鸟,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们这时候更需要的是能够使他们生存下去的食物和水,当他们看到四女的周围那些干粮后,俱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长明坐在静空大师的身边,他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她们发现,他的耳根处一片血肉模糊,虽然上了绷带,但那种钻心的疼痛却不是绷带所能够裹得住的。

熊熊客气了几句,便问他们是否有见过风流欲,因为到现在,她还不清楚风流欲究竟是去干什么。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霹雳堂堂主雷傲绝补充补充说风流欲还向他讨去了十几颗天绝霹雳弹,说到天绝霹雳弹,他的话匣子立刻打了开来,当场作起了介绍,按他所说,这天绝霹雳弹是霹雳堂新近研制出来的威力强大的火器,一颗弹的火器足以炸毁一块千斤巨石头,使用方便,一遇外力就爆,更是表示看在这次婵娟她们帮了大忙的份上可以按九折的价格出售给他们,弄得在场诸人啼笑皆非,没想到这霹雳堂堂主不但在暗器制造方面独树一帜,就连推广自个产品都别有一套,只可惜,时机不对。

“谢雷堂主的好意,日后如有机会一定惠顾。”熊熊对他笑了笑,转过头对着狼狼,“妹妹,我去看看他。”说着,几个起落,顺着风流欲离去的方向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森林一如既往地黑暗,已显得有些昏黄的落日余辉根本无法穿透缠绕得浓浓密密的树木杂枝的领域,先前的平静神色已经全然不见,几丝忧虑挂上了他的眉头。

熊熊一手擎着利剑斩荆破棘,一手举着火把,在树林中艰难得前行着。不过,入她眼里的却是便路死去的野兽尸体。毫无疑问这是阿皮的杰作。

当她亦步亦趋地在树林中行走,突然,一个人影从她眼前闪现,那人影带来一阵风,出于自卫的天性使然,她向前一躬步,火把打了一个红旋,但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进攻落空了,不仅落空,她的脉门更是落入了对方的掌中,手腕一震,火把瞬间易手,‘噗’一声轻响,火灭了,剩下的便只有无尽的黑暗。

“是我。”黑暗中传来一个柔和而平稳的声音,熊熊认出了对方的语调,是风流欲。

熊熊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你怎么把我的火把给打灭了,现在黑灯瞎火的人家什么都看不见。”

在黑暗中的风流欲听到这种带着娇,有点儿带憨的声音,“这片树林里不能乱点火。”

“为什么,刚才那些人不是可以点的吗?”她指的是静空大师那行人。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风流欲有些霸道,看着熊熊眼里的迷茫,他阴阴一笑,“你还无法夜视么?”不待她回答,他已赏钱拈住了那纤细的手腕,只觉得入手肌肤滑若凝脂。沉默半晌,“娘子,你跟我来。”风流欲紧了紧握着熊熊的手,一声娇吟,熊熊已被她扯入了怀中。

“我才……不是你的娘子。”熊熊嘴上这样说,身体却无法动弹地任由风流欲横抱着在树林中穿行而走。

在黑暗里她只能感到自己被放了下来,在一片柔软的物事上,双手往下一摸,摸到的是一片茅草。

“这里是哪?”她慌乱地伸手一抓,恰抓住风流欲的手臂。

“魔门门徒藏身的秘懂。”风流欲一边回答着,以便瞅准她外裳上的系带,一拉。

熊熊感到领口一松,潜意识下伸出手想按住领子,却被另一双手牢牢按住,“娘子,你不愿意给我么?”风流欲吹了一口热气在她颊上,弄得她痒痒的,好不难受。

熊熊没有回答,洞穴里回荡着风流欲那嘿嘿的阴笑声,双手伸出抱住了她,利索地开始解她的衣扣。

熊熊的脑海里是一片的空白,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但是面前这个人却是走到她心里深处的男子。拒绝还是不拒绝这两种念头在她的心里起着冲突。

在她混混沌沌间,她的上衣已经敞开,兰色的抹胸被一把扯掉,挺拔的双乳,超白的肌肤,在黑色的环境中仿佛闪着耀眼的光泽。

“啧。”风流欲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女人,他从来是没有定力的,但此时发生关系显然不是他的初衷,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算了,由他去吧,自己终究也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熊熊似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其实她是否闭上眼睛都无所谓,毕竟在这黑暗的地方她不闭上也看不见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情郎的手仿佛带着热,随着双掌在自己肌肤上的游移,渐渐得,开始变得有些意乱情迷。

她再无力保持坐立的姿势,嘤咛一声倒在了风流欲的怀中。却不料耳边传来风流欲正儿八经的声音,“昨好。”说着他骈起两指,瞬间封闭了熊熊身上几处大穴。

“摒除杂念,意守灵台,配合真气流动……”柔和的声音清楚地传进熊熊的耳朵里,她象是明白了什么事,当下一肃脸色,默运真力,不知是何缘故,她隐隐觉得有些儿失落。

而在风流欲眼里熊熊的样子端的是香艳无比,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将熊熊的衣服褪至腰部,面对着盈盈乳波,终是忍住了欲望全身心投入地以自身真力推动熊熊体内真气冲击天地之桥任督二脉。

风流欲的手心开始出现红光,在方才的爱抚中他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本身真力透入了熊熊体中,在熊熊的配合之下,他毫不费力地就在她体内引出了一道道的真气流,渐渐地,越来越大,仿佛一个旋涡,它将沉淀在她身体里面的那些灵药的药力全部都引发了出来,在风流欲的操控下分成两股,然后……

熊熊顿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她晕了过去。

第二四五章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悠悠地睁开了眼眸,醒转了过来,视野所及是一片狭小的空间,这是一个地洞,洞中空空如也,除了身下这堆杂草和不远处颜色显得有点儿深的石门,她看不到有什么别的东西。

她低垂粉首,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穿好,她一想就想到了风流欲,除了这个冤家还会有谁,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不知觉间又热了起来。

这时候,那道石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人闪了进来。

“欲。”她轻轻唤了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风流欲出现得倒是及时。

见熊熊醒了过来,风流欲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娘子,你醒来了。”她迎上来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

“谁是你娘子,休要胡说。”熊熊粉脸一肃,“你这只大色狼,助我打通玄关早说便是,还变着法儿看……看……”毕竟她还是个清白女儿家,有些话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羞急之下一个巴掌就扇到了风流欲脸上。

“啪。”这声音在幽静的地洞内显得是格外地响亮。

“我冤枉啊。”风流欲捂着脸颊,哭丧着委屈道,他这自然是装的,不说熊熊这耳光未带真力,便是带了恐怕也伤伤他分毫。

“你说,看你有什么理由?”熊熊竟撒娇似地撅起了红唇,蛮横地要求风流欲给出解释。

“这种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只有将你身上障碍物去掉我的真力才能够直接到达你的体内,这样不但可以降低走火入魔的几率,更能够让真力一点不剩地得到利用,不然你说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来,你现在已经能够‘夜视’了,没发现么?”

他涎皮地笑着,把脸凑了上来。

“哦?”熊熊这才发觉周围的一切自己都能够看得见了,体内的真气呈现一种从没有过的充盈感,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剑招掌式,那都是她以前所未能融会领悟的,此时灵台大清,豁然开朗,达到了一种新的境界。

她不由自主地拔剑出鞘,在狭小的空间内舞出霍霍剑影,时而如匹练横空,时而若乱蝶穿花,这片空间流放着浓烈的剑意,地洞周围的泥石簌簌往下落,石门更是轻轻颤抖了起来。

“停停停”风流欲忙上前想制止她,却不料熊熊兴起难耐,一剑刺了过来,他一个闪身,险险避开。就这样,他一味地躲避着,瞅准一个空隙,一下点中她两乳之间乳中穴,熊熊身子一软,幸好被风流欲及时扶住才不致于跌到在地。

“你下流。”熊熊斥道,这乳中穴与会阴,椎尾一般俱属女子隐秘部位,武林中人若在打斗中攻击这几个部位是会被武林同道所不齿的。

“娘子,刚才为夫早已摸得不爱摸了,你怎还要骂我下流?”

风流欲面露淫笑在熊熊脸蛋上吻了一口,便闪了出去。

“你站住。”熊熊羞怒之下,一跺莲足就追了出来,刚出石门就听得身后‘轰’的一声,地洞竟然坍塌了。熊熊一楞,他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前方,风流欲正站在远处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庆幸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欲,你这只大色狼,给我站住。”熊熊提着剑又追了上去……

“他们伤势怎么样?”回到破天之颠风流欲忙问道。

狼狼摇了摇头,看来情形不是很乐观,“几位前辈都受了很重的内伤,能用的药我们都已经用上了。”最后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风流欲正想安慰她几句,江真走了过来,动作迅速地塞过来一样东西没,那是一个瓷瓶,风流欲愣了愣,这不是他亲自从独孤子君手上抢过来的的魔门九天战神丸,“怎么——”刚要发问却被江真用眼神制止了,“你以为今天来的都是外行人,看不出这魔门之中堂主以上之人才会有的药物吗,以后莫要如此粗心。”江真以传音之术对他说道,他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在怪他心思未够缜密,不过却又象是鼓励一般把大掌往他肩有一压,“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做的事情是对的,岳父会无条件支持你的。”说着,不经意间扫了独孤子君一眼。

看着江着转过身子,风流欲忙将瓷瓶往自己怀中一塞,心中暗自责怪自己,试想这次大会来者如此之多,定不乏用毒的玩家,自己这样做还真是杞人忧天。

“姐姐。”狼狼朝着远处叫了一声,她看见熊熊从路尽处的拐口转了出来,她喊了出来,但她的面部表情却显得有些儿吃惊,姐姐熊熊就象是棉花般轻飘飘地漂浮在空中,一阵风吹来,她的身躯仿佛已随风而动,不,是划了一道怪异的弧线,等到她眨了眨眼睛再想看清楚的时候,熊熊已亭亭玉立在了她的面前,她发现才这么会工夫不见,熊熊的功力已上升了不少,刚才那步法分明是练成了‘随风飘’。所谓‘随风飘’,是两姐妹修炼的一套轻功身法,分为‘轻灵步履’‘随风飘’和‘影无形’三个阶段,单单修炼成‘轻灵步履’就花了她们整整五年的时间,且这20年内是服便了各种奇珍异宝,要知道大部分高深的武学都需要深厚内力的支持,‘随风飘’自然也不例外。

“妹妹,妹妹。”熊熊见狼狼呆呆地看着自己,便身手在她眼前摆了摆,没有反应,遂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

狼狼‘啊’了一声回过神来,仔细看去,她惊讶哦发现姐姐眼中的精光消失了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邃不见底的眸光,巧笑嫣然,姐姐真的是发生了变化,变了很多,“姐姐,你怎么变厉害了?”她疑惑地问道。

“你问他。”熊熊瞥了一眼风流欲,一股子暖意袭上她的脸颊,更显得白里透红,媚人之极。

风流欲笑笑着看着这一切,闭着嘴巴不说话。

“欲。”狼狼来到风流欲身边,讨好似地喊了声。

风流欲还是不说话。

见狼狼有些委屈地咬着嘴唇,他笑了笑,朝她勾了勾手,“附耳过来。”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

熊熊远远地看见风流欲对着狼狼咬起耳朵,边说还边朝自己这边看。玄关已通的她可以清楚地在即妹妹雪样白皙的面容上找到那两丝艳红,同时,她也清楚地读动了自己妹妹眼里那有些慌乱的情绪,他们继续说着,她充满好奇,终于,风流欲象和对狼狼交代了什么,狼狼略略带着迟疑的神色走了过来。

狼狼还没来得及开口,熊熊就已经拉住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狼狼的脸上一热,“他……他……”说话间显得有些结巴,“他说……他说……他说帮姐姐打通了任督二脉,还——还——”好不容易,狼狼说了句连贯的,却又陷入了结巴的境地中,仿佛底下的话有着千般的重量似的难以出口。

“还什么啊?妹妹你倒是快点说啊。”熊熊着急地催促道,她看向风流欲发现后者正带着一脸得意的坏笑看着自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狼狼的身上。

“他说,他说姐姐已经和他洞……洞房过了,还问,还问狼狼的身体是不是,是不是和姐姐……一样……一样——”狼狼象个小女孩般把捂住了脸。

“什么?”熊熊觉得狼狼没把话说清楚,疑惑地看着她。

狼狼的脸颊更红了,轻垂粉首,“他说愿意帮狼狼打通任督二脉,只是,只是也要和狼狼……洞房。”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低得让人怀疑她到底是在用嘴说话还是用鼻音来表示,显得很是含糊。

“他胡说。”狼狼张口就否认,却又立刻叹了一口气,终还是没把理由给说出来,想自己的清白之身都已经被他看了个分明,此身不嫁他又能嫁给谁,况且说实话,他也的确走进了自己的心里,狼狼刚才的话又重新出现在她的心里,现在再次回想来不由得感到一种甜甜的幸福。

“滚开,魔教妖女。”独孤子君正捧着药盘欲给长明换药,不料他却猛的将药盘打翻在地,更是一脸气愤地看着她,也许是面部肌肉的抽动牵扯耳伤,他疼得牙关紧咬,但他仿佛都将疼痛归咎到了眼前这个女子身上,那眼神是欲杀之而后快。

独孤子君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她那红艳的香唇上下蠕动着,目光变得呆滞,也不懂得去收拾地上散落的药品。

“现在的后生真不懂得礼数。”说话的是昆仑派的‘落雁掌’云敬,他今年已六十有二,为昆仑掌门战锋的师伯,在门内有着极高的声望,他又带着教训的语气反问静空,“老和尚,莫非你们少林门下都是这样以德报怨的?”

其他人也纷纷摇着头,他们对这个长明的看法显然和云敬一样,这些在刀口上生活的江湖人通常都是把恩怨看得很重的,有的脾气火暴的当场就骂了起来,其中要数‘开山斧’白大熊最为激烈了,他本就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再举着两柄大铁斧,往那一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强盗土匪呢,知道的人大多会喜欢上他的豪爽与勇敢,在刚才的战斗中,即便他的眼球被扯裂也咬着押砸碎了十几个怪物的脑袋,一直战到昏倒。治伤之时,更是一把将自己破掉的眼球抠了出来,愣是一声哼都没出,后来众人才发现他已经再度昏厥了过去,是个公认的硬汉。

“你娘卡烘(可能是他家乡的方言吧,不好翻译),人家女侠好心帮你治伤,你还真当成驴肝肺啊,你个龟儿子,生儿子没屁眼。”他带着浓浓乡音的骂语清晰地钻进了长明的耳朵里,刺激得他拔剑出鞘,站了起来。

倏然,他的身子一僵,剑‘砰’的一声落了地,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是静空大师射出了两道真气封住了他的穴位。

“阿弥陀佛。”静空大师宣了句佛号,慢慢地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坐下吧,莫要再惹是非了,风流少侠与几位女施主与我等有恩,不可造次。”

长明呆了一刻,面上忽而涌起不甘的愤色,狠道,“有恩?他充其量也只是指指路罢了,如若不是我们将一线天炸碎,堵住来路恐怕现在他也难逃一死。”

他说完话,现场一片寂静,死一样地寂静。

长明这时从直觉上决额事情似乎有些儿不妙了,如果有人说话还好,但这么静让他感到底气不足,忽然感到背后凉凉的,“你说完没有?”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同时他也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脖子的颈脉上,一向自负的他竟然连来人靠近都没感觉到就落入了对方掌握之中。

“少侠不可。”静空大师赶忙喊道,他的话才出口,长明的身子就象条蚯蚓似的软倒在了地上。

“放心,让他多睡一会,这样对伤口有好处。”风流欲对神色紧张的静空大师笑了笑,同时朝白大熊那些人抱了抱拳,然后拉住独孤子君的手腕,“你跟我来。”将她带到了一块大石头的背后。

第二四六章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都竖起了火把,也正由于如此,背光的石后更显得黑暗,一阵夜风袭来寒人心。

“子君,你在想些什么?”风流欲轻轻问道,他可以清楚地从独孤子君眼里读懂那里边所蕴涵着的无助与寂寥。

此时的她已经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她冲动地将双手向前一伸,碰触到一只温暖的手,她顺势向前一扑,就滚进了风流欲的怀抱,还未开口,已是泣不成声。

他没有动,也不想动,他抬起双手环抱住独孤子君的肩膀,脸颊贴着她的脸颊,他感到一股湿湿的液体流入口中,冷冷的,咸咸的。

“欲,子君没用,老是给你添麻烦。”她幽幽的声音钻进风流欲耳朵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脆弱,就象玉酒杯一样的一碰就碎,在以前她完全是可以不理会这些的,但现在……他紧紧抓着爱人的衣领,默而不语。

他没有答话,就象是一块石头般静静地立在那,任由独孤子君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劲,渐渐的,她的悲伤似也穷尽了头,泪花的源头也终于是停止了泛滥,“哭够了?”他在她的耳边用温柔的声音问道。

独孤子君脱离出他的怀抱,面色红了红,轻轻‘恩’了一声。

“那好,现在我就去帮你宰了那个混蛋。”风流欲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杀气。

独孤子君一愣,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风流欲的身影闪在巨石外的时候她才惊‘啊’一声,冲上前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风流欲的腰。

“你不能这样做。”她着急地看着风流欲,手并没有松开,仿佛生怕自己一松开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风流欲没有言语。

“答应子君,不要去。”独孤子君感到风流欲的手已经搭上了自己的掌背,她知道一旦自己的手被打开,那再想组织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的,她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她的语气里带着让人怜悯的乞求。

“为什么不要去呢?”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角度恰恰是独孤子君所看不见的。

“你不能因小失大,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你真杀了他,定会身败名裂的。”独孤子君低声劝道,她感到风流欲原本搭在自己的手已放下,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因小失大?”风流欲笑了,“那就听你的,不杀便是了。好了,松开松开。”他转过身来用手轻轻揩拭去她的泪痕,“你是我认定的人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独孤子君粉脸低垂,“子君知道,只是子君怕……”她那诱人的红唇动了半天,愣是没蹦出什么字来。

风流欲也没在意,“安啦,有我在你什么都没必要害怕的啦。”末了,他还特别亲昵地在独孤子君耳边动情地笑了声,“我的宝贝。”

这个肉麻的称呼愣是把独孤子君便连眼里都然上了炽热的桃红。

夜来了,空气变得沉重,凤凰儿挥动着火红的翅膀带着燃烧的火焰在空中飞翔着,时而发出尖锐的嘶鸣,显得极为焦躁不安。阿皮倒是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树上,如同一尊镀金的石像,一动不动凝视着远方。月华照在它浑厚的鳞片上洒出一片片银色的光泽。

‘轰’远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仿佛天与地都被震动了一般,许多人都惊得站了起来,远处晦暗的乌云将那扬起半空的灰黄尘色衬得特别分明,风流欲料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多少惊讶的神色。

“我把几颗天绝霹雳弹放在了一线天出口处。”风流欲轻轻地说道,他叹了一口气。

“不可能的。”苏醒过来安分不少的长明一脸不信的神情,也许是太过激动而牵动脸上的伤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重语气强调道,“我们可是把后路都给炸掉了啊。”他们但是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这就等于断送了自己撤离此地的路,所以风流欲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他是死都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他说的是真的。”婵娟面色沉重,纤纤的手指着前方,“你们看。”

在月光的照耀下,众人望见远处的乌云渐渐开始朝着他们这边移动,乌云之下,那些高松老树一棵棵慢慢地倒下,渐渐的,树木倒下的趋势拉成了一条不等的弧线,在场武林中人脸上的惊色还未退却,更大的危机却已迎面砸了下来。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树木倒得也越来越多,甚至于都可以看见远处边缘光秃秃的石壁,随着树木倒下面积的扩大,一大群一大群僵尸似的怪物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了,那闪光的獠牙,携着恐惧,殷红的鲜血,象征着死亡……

它们的脚步响亮而又整齐,地面震动一下在场人的心似也随之一震,这些平日里在血雨腥风中生存着的武林中人,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而又肃然。

“我们冲下去和它们拼个鱼死网破吧。”直性子的白大熊提着他那两柄重约八十斤的青铜大斧就欲冲下去,毕竟这破天之颠后面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可以说是退无可退。

他正要冲下去,却感到肩膀被人给拉住了,他挣了挣,始终也挣不开,他转过头,却是风流欲。

“你是鱼,它们是网,冲下去,鱼铁定死,网未必会破。”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说完,便放开了手,转过身子。

白大熊斜着脑袋想了一会,“俺听你的就是了。”他似乎想通了什么,爽朗地笑道,自然是放弃了当初的想法,他有点奇怪,自己今天怎么就这么容易改变主意?

“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场面一阵混乱,所有人无论是有伤的无伤的都站了起来紧张地望向前方,最后一致把目光集中在了风流欲身上,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似乎只有这位少年才能够救他们。

“大家等他们来到那一棵树的时候再说吧,如何?”他指着远处那棵可以说是树林最后一排的树,也是离众人最近的那棵树,笑道。

“什么?那不是要我们等死吗?”有人嚷嚷了起来,也的确,即便怪物进行速度缓慢,一旦越过那棵树带大他们立身的这块山丘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到那时候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相不相信我?”说这话时风流欲的目光转向了独孤子君四女身上。

四女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走向风流欲,一齐伸出手,搭在了他面前。风流欲笑了,他也伸出了两手,一上一下,将那四只手合在了一起。

“俺也相信你。”白大熊用他那特有的破锣嗓子叫了起来。

“老夫也相信。”江真和云敬爽朗地说道,接着一,一个个声音都喊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站到了风流欲这一边,在一阵骚动之后,所有人都站着,等着风流欲口中所说的那一刻。

碎枝喀嚓,尘土飞扬。特别的机警使破天之颠上的众人屏息扪心。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树倒下倒下,倒出了满眼的荒芜,他们可以望见攒动逼近的头颅。

最前的就是最后仅余的一排树木被推倒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风流欲擎起火把似箭一般落了下去。刹那间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大火蔓延得出奇迅速,一片火海就此产生,热浪袭人。

无情的大火肆虐地吞噬了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他们一个个都成了移动着的或求,它们也知道痛楚,在地上打着滚,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号叫声。

“浇了油的木头果然好烧。”风流欲得意地朝几位前辈笑了笑,众人恍然,原来他早在林中各处浇上了油,这才使得火势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熊熊这才明白为什么风流欲那时候一见自己手中的火把便有那种反应,敢情是怕无意间引发大火,想来他是早就计划好的了。

火势蔓延额定很快,除了通向破山之颠的石子大道这片缓冲地带外,入眼的就尽是一片火海,陡然,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众人分明地看到火海中飞起大团的火球,那是些正在燃烧着的木块,还没来得及落下,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声响,更多的或求炸到了空中。

“天绝霹雳弹果然威力惊人。实在是开山碎石,御敌防身的必备火器。”风流欲刚才将这些火器埋在了深土中,土是软的,却可以导热,热度一旦达到顶点自然就会爆炸。雷傲绝更是借着风流欲的话再一次做起了宣传,不过颇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味儿。

“没想到以火攻竟然就能消灭掉这些怪物。”眼看着一个个令己方棘手不已的敌人都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一团团的灰烬,各人心中都充满了感慨。风流欲与婵娟对视了一眼,均会心地笑了,火本身就带着光,自然是从属黑暗一系力量的克星,他这注无疑是押对了。

大火烧了有数个时辰,却并没有熄灭的势头,反是在风力的作用下越烧越旺。而这时,天边已开始露出鱼肚白。

原先集结在空中大团大团的黑云也已消失了踪影,天边那道晨曦便也显得格外分明。是火的功劳,它消灭了难以计数的怪物,随之而来的怨灵之力自然也因为失去了依附的实体而告之消失。所有的丑恶仿佛都在这场大火中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风流欲朝向众人朗声喊道,“大家都准备一下,待会火一灭,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便也怎么出去。”他的话刚落,众人的目光就刷的集中在他的身上,他自然是看出了他们眼里的疑惑,这么大的火光不是一时半会说灭就能灭的,不过他自有方法。

他走到婵娟身边,靠近她,且说,“这些火就麻烦你了啊。”

婵娟一愣,她有些不明白风流欲所说的这话,不过顺着风流欲的视线所向,她顿时明白该怎么办了,便朝天上叫道,“凤凰儿,去。”凤凰与婵娟早已心意相通,当即嘶鸣一声,在空中一个盘旋便飞至火海上方,陡然间,灼热的火焰凝结成千百条细红的火绳,然后在半空中又汇聚成一股,尽数被凤凰儿吸入了腹中。

刹那间,满目的火焰都消失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如此,众人发觉凤凰儿的身形似乎又胀大了一号,便连羽毛的颜色都红得更深了。

“大家快走吧。”风流欲催促道,阿皮也跑到了他身边为表示和主人的意见一致,也便对着众人一声大吼,他们再无暇对于面前这从未见过的异兽作探究,一个个皆往道下行去。

原先高丛阴郁的林子没有了,木头的灰烬在晨曦的照射下显出片片的黑色,无处不可闻到刺鼻的烧焦味道,除了踏碎焦枝传来的清脆断裂声外,便是一片凄凉的宁静,到处都是残尸,虽然烧焦了,但从骨头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这分明就是普通人,甚至还有孩子,“那是什么怪物?”

“这……这究竟是?”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

“他们都是云州的平民老百姓。”空气中忽然传来风流欲无力的声音。

第二四七章

第二四七章

“你的意思是——“江真转过头看向风流欲,后者点了点头,声音仍旧显得是那样地无奈,“他们都被人控制了,全部都被控制了。”

“阿弥陀佛,施主可知这幕后指使人?”静空大师双眉紧锁,难以掩饰其中的焦虑之情,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齐‘唰’的一声集中到了风流欲的身上。

他似是呆了,愣愣着没有答话,直到狼狼轻轻推了他一把才‘哦’的一声晃过神来。

“我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他心中根本没有底,“如果我知道就好了。”他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

没有人说话,很静很静,只有冷冷的风呼呼地鼓噪着。

直到一阵冷笑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这声音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无一点痕迹可寻。但一丝含着敌意的目光勾动了风流欲敏感的感觉神经,他一眼扫去,一张让他讨厌的脸孔映入他的眼帘。

“童炎男。”他立刻就确定了方才发出那声冷笑的人,在他有其他想法之前一张美丽而幽怨的面孔迅速掠过他的脑海,突然,他有了一种打算。

藏在人群中的童炎男本就紧盯着风流欲,自然没漏过风流欲的一个眼神,这种略带怨恨的眼神他看多了,便也无所谓了,陡然他的身体一震,因为他发现在风流欲的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让他吃惊的不是风流欲何时取出这件东西,而是……

这是一柄细而黝黑的棍子,隐隐中似乎从棍身向外散发着一种氤氲的气体,这种气体并不是人的肉眼所能看到的,而他体内的内劲仿佛看见了亲人一般,刹那开始奔走,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那是——”他下意识地伸出他那双令无数无林中人闻声丧胆的鬼爪,但还未及半便感到一股极为霸道却又极为阴冷的劲气朝自己袭来。其实不单是他。在场中的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这种气息铺天盖地,仿若潮水般要将他们淹没,但又只是一瞬,那种气息转眼即逝,只留下一群人恍恍惚惚地站着,一个个都象中了邪一般,就连风流欲也不例外。

“阿弥陀佛!”一声重重的佛号响起,可是这加了内力的佛号显然没有将众人从迷惘的状态中呼回来,但却将风流欲喝醒。他心里一阵悚然,那原先似乎已经消失殆尽的邪淫魔气似乎又有燎原壮大的趋势,难道说……因为……在将断棍合一的过程中,他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当时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按着小时候听人说的那些冶炼大师为铸名剑都舍身成仁,所以也就……他心神一敛,散发出的魔气倏地又回归了平静。

“不会不会,一定是那奇怪的魔气还在作祟。”他很主观地就排除了先前不经意间冒出的嫌疑,不过现在他也没多少空闲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他陡然感到从棍身上传来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恰恰和他身体内残留的邪淫魔气起着反应,他似乎可以听到它们之间因重逢而发出的喜悦呐喊。几乎只是一瞬间,他的眸子超越了黑色深邃的极致,他轻轻抬眼扫过诸女,包括婵娟在内几乎同一时间红晕涌上脸颊,在她们感觉上,只是突然从心头袭上一种莫名的冲动,脑海里也在同一时间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而这张脸的主人距离自己不过数步。

“果然。”风流欲心中默然,对于这种变化他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是该对此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担忧。

“大师可知道这棍子是何来历?”风流欲笑笑地向静空大师问道。

“这……恕老衲眼拙,这似乎只是一根普通的棍子……”静空大师说到这不由得沉默了,若是说真只是普通的棍子,那刚才……他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好看着风流欲,那意思是要他回答。

“呵,如果晚辈说此物正是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的魔门第一圣物毁天灭神棍,大师可相信?”风流欲掂着手中的棍子,毫不在乎地说道,那神情,仿佛在他手里的不过是件孩儿的玩具一般。

众人面色陡变,特别是独孤子君,对于风流欲的话她没有任何怀疑,她甚至可以肯定他的话,难怪说自己魔功大进,而发生这种变化正是在她与风流欲相遇之后。

此时她看向风流欲的眼中带着两种光芒,一种是至深的爱恋,另一种则是莫名的敬畏。几道亮光突然闪过她的眼角,警兆突生,“欲,小心。”

已是不及,几道人影早已围着风流欲,剑芒纷闪。可又仿佛只是递剑的瞬间,地上已躺下了七八具尸体,清一色的女性,她们的脸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皱,可她们的打扮又决非老妪。

“还是老来俏哟。”白大熊伤后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调笑道。

“她们该是戴了人皮面具,在下记得方才她们个个都是秀丽的年轻女子。”一名中年人说道,在他的左臂上绣着一个圆形唐字,看来是川岭唐门的人,他们对于易容术的研究毫不逊色于四大世家之一的舞家,他说着上前俯下身子在其中一人脸上轻轻一撕就撕下张薄薄的皮,拿在手里仍旧五官分明,果然是戴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仿佛龟裂的瓷器,颜色苍白得吓人,似乎只要轻轻一碰眼前这张脸就会从碎裂在地似的。一阵风吹过,一点莫名的粉末自她们躯体上飞起,漫漫洒洒。只一会儿的工夫,地上躺着的五具尸体竟成了五具干枯的尸骨,最后甚至连尸骨都化成了灰随风散入虚空中。

婵娟脸色也渐渐变了,这种单凭刹那的接触就能吸干对方生命力并且造成这样可怕后果的武器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妖魔的武器,他人类的体质怎么能够承受得了魔器的反噬?可看他的样子,分明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奇怪。”她不由得对风流欲又多看了两眼。

“姐姐,那棍子好可怕。”狼狼抓着熊熊的手,双目紧紧盯着风流欲手中的那根黑色棍子,语气不无担忧,“姐姐,你说欲会不会有危险?”她生怕风流欲会出什么事。

“当然不会。”熊熊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也仍然充满忧虑,她不清楚那根可怕的棍子到底他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之前在风流家的时候也看过他摆弄这东西,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可怕,也无心再安慰狼狼,同样紧紧盯着风流欲。

而在独孤子君的眼里则出现了一种离奇的狂热,仿佛一名虔诚的教徒面对着自己的信仰。

“好毒。”风流欲暗自咋了咋舌,刚才他只不过击中那几人的胸口,有的甚至只是轻微的碰了一下,可却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风流小侠,能否把这柄武器让老夫仔细看看?”说话的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是西南一个小门派的门主,姓木名信,平日里以乐善好施出名,风流欲虽然不认识他,可看他满目真诚,也就不疑有他,顺手就将棍子递了过去。

棍子甫递出去,突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棍身已被木信一把夺过,反手顺势一招重重敲在风流欲手背之上,脚下也不停歇,一个灵猴翻身跃出数十丈远。

落地之后,木信全身发出一阵响亮的‘劈啪’声,那瘦小的身躯登时涨大不少,发色也在迅速变黑,转眼之间,已从一个老者变成了个强壮的青年人,而这变化的过程却异乎寻常的快速,几乎不可思议。

“果然是圣物。”众人的耳朵只听见这轻声的一句话,大多数人只是看到一抹余影闪过站在前排的几个少林派的弟子忽然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身体变得僵硬,脸部产生裂痕,和先前那几个袭击风流欲的女子一样,慢慢地,就这样粉身碎骨,同之前一样化作齑粉散去。

“天魔九变。”静空大师面色再度一变,喊出声来。在魔门有一套神秘而可怕的武功,便是天魔九变。传闻中,若能达到天魔第九变的境界,不但可以使人返老返童,更能施出九倍于原先功力的力量,也就是说若他原先功力是六十年,乘以九就是五百四十年。这几乎不能想象的强大,而第九变和前八变已经完全是属于质上的区别,但这也仅仅是传闻,如若真是这样,那这人岂非天下无敌。

木信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奸邪的笑容,完全颠覆了以往他在人们印象中慈祥老者的形象,眼里闪现的那种欲望,让人不由得把他和危险的野兽联系到一起。

风流欲把目光投向独孤子君,后者茫然地摇了摇头,看来她先前并不清楚木信的真正身份。

“如果老夫将大师的内力也都吸过来,那想必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吧?”他‘嘿’声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吸功大法?我爹娘是不是你杀的?”白大熊蓦然变得激动起来,在场的许多人都清楚他的父母亲——武林中号称‘天剑群英’的白风蓝灵正是死在这种神秘而残忍的功法之下,而吸功大法已经有三百多年没出现江湖了,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也一直没有出现,也难怪他现在会如此愤然而急切。

“我是谁?哈哈,看看这是什么,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木信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牌子黑黑的,并不起眼,但上边刻着的精致而可怖的骷髅头却狠狠揪动众人的神经。

“魔门。”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哈哈哈。”木信肆虐而嚣张的对天狂笑了起来,“不错,今日你们反正也别想生出此地,就让你们当个明白鬼好了,老夫就是魔门护坛左使。至于什么吸功大法的,你们说老夫有圣物在手,现在已练成魔门数百年还没有人能够练到的天魔九变第九重,还用练那种只听过没见过的鸟武功吗?”他用一种近乎于痴的眼神盯着自己手上的毁天灭神棍,一时场寂静无声。

“喂,我说那小棍子是我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风流欲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最前面,向他遥遥伸出手,一本正经道。

“你怎么没事?”木信有些惊讶,他可以肯定自己方才的确是击中了风流欲的手背。

风流欲不在乎地笑了笑,“来,过来让你看看我为什么不会受伤。”风流欲笑嘻嘻地说道。

“好。”木信眼珠一转,慢慢靠了过来。

木信一步步走了过来,他双目紧紧盯着风流欲,并没有发现对方的脸上有什么异样。

待到他走到离风流欲只有十步之遥的时候,一抹影子忽然从人群中蹿出,扑向木信。

是阿皮,眼看它的利爪就要穿过木信的身体,木信的身体忽然消失了,同时人群中响起一阵惨叫声。

风流欲眼睁睁看着他将毁天灭神棍扫过一众人等的身体,有些人连疼痛的感觉还尚未感觉到就被吸干内力,并被毁天灭神棍上所附带的神秘力量灭至虚无。而木信的最终目标却是狼狼和熊熊两女。

风流欲大惊失色,“不准伤害她们。”一股强烈的恨意从他心里涌出,他不只恨木信,更恨自己,他只能看着棍子击在熊熊和狼狼的手臂上,他无力阻止,根本就来不及去阻止。

第二四八章

然而和别人不同,毁天灭神棍击在熊熊和狼狼的手上根本没有象打在其他人手上那样发出微亮的光芒,被击中的两人甚至只感到象被一张薄薄的纸张抚摩过。

木信也立刻感到了不同,这和方才击中其他人那种感觉完全不同,在他认为,该是会有两股分属于这两名女子的内力由棍身涌入自己的体内,可……他的下意识立刻使他举起了并未持棍的那只手,一掌意欲把两女毙于掌下。

只是一刹那的停留,这已为风流欲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一道指风迅速袭向木信,静空大师等高手也都用尽全力使出自己的最强绝学。

“喝。”木信低喝一声,竟硬生生接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他的身体上似乎流转着一种至刚的力量,又是一声大喝,击中他的所有人都向后飞了出去,武器大多变了形,可见力道之猛。

风流欲无暇去管这些,在他眼里,自己的女人永远是要摆在第一位的,他紧紧抓住狼狼和熊熊的手臂细细审视,虽然没发现什么伤口,却还是放心不下。

“凡是圣物皆有灵性,且已认你为主,或许它清楚她们和你的关系所以她们并没有受伤。”风流欲的脑海里响起独孤子君的声音,令他脑袋一清。

“子君……”风流欲看向独孤子君,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我把它从小拿到大,怎么都没感到它有灵性?”风流欲还是有些不信,不过看着场中洋洋嚣张的木信,他还真的有些悻悻,“你娘的,破棍子,听话的话就把他给吃了。”他意识里是这样想着,这纯粹只是一种泄恨的想法,他并不寄望能起什么作用。

但是……念头才起,木信手中的毁天灭神棍上忽地腾起一阵黑烟,竟将木信整个围住,如蚕茧一般,黑烟却又很快散去,而木信却也消失了影踪,只留下毁天灭神棍在其中不断地旋转。

“如果听哥哥我的话就把头转到我这边来。”风流欲脑海中又立刻出现了这个想法。

果然,毁天灭神棍象是听到他的呼唤一般,一声轻响掉了了地上,棍子前端恰是对着风流欲。

“哈,你果然把那家伙给吃了。”风流欲心中一喜,面色却又忽然变了,因为他看见独孤子君几个优美的起跃竟落在了它跟前。

“不要乱碰。”他喊道。

但独孤子君却象是没有听到一般,已竟毁天灭神棍握在了手中,甚至还用棍端自己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你做什么?”风流欲赶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独孤子君朝着风流欲甜甜的笑了笑,“子君好高兴,圣君。”她把棍子递了过来。

“什么好高兴?”风流欲一边接过棍子一边疑惑地反问道。

“原来你心里真的有子君,不然——”她沉默了一会,“不然刚才圣物就已——”她没有说下去。

风流欲神色一愕,“你这女人——”他有些无语,原来还准备斥责她几句的,可是现在却又如何骂得出口,只能轻轻地在她手上捏了一把,想起方才她的称呼又不由得高兴了起来,“你好象第一次叫我夫君哦,听起来感觉真好,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哦,我可命令你哦。”

“呀?”独孤子君有些意外地张了张小嘴,敢情他是把‘圣君’听成了‘夫君’,她心里偷笑一声,微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种反应倒是出乎风流欲的意料,原本他还以为独孤子君会不依的,虽然说以往给自己的感觉也是温驯的,却没现在这么听话,总之就是感觉怪怪的,不过刚才那句夫君叫得还真的挺好听的,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色色的笑。

“吼——”静静立在风流欲身边的阿皮突的毛发直立,利爪伸出老长,龇牙咧齿地盯着一个方向。

“好强的力量。你们这些愚蠢的低等生物怎么可能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忽然一个地方发出血红色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地方只有一具尸体,而光正是从他身上发出的。那象血一样的光芒,恍如液体般流过那具干枯的尸体全身,上面的焦黑消失了,干瘪的躯干神奇地显得丰满起来,并且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人,单是那瞎了的眼就让风流欲印象深刻,“青子蒙!”他喊了出来。

“青子蒙”这三个字在人群中带来了不少的骚动,作为近年来崛起的帮派黄龙帮,虽知其帮主之名却谁都没有见过,即便有人见过,那些人不是被他搜罗就是见了阎王,永远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眼前的这一幕委实太过诡异了,那已然鲜红的青子蒙的脸面忽然变得异常的苍白,浑然没有一丝血色。

“你们胆子不小,竟然将我的仆人杀死。”从青子蒙的嘴里传出了一阵阴恻恻的声音,如同一阵寒风吹过,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渐从青子蒙失去焦点而显得无神的眼里感受到了一种残忍的笑意,他忽然仰天狂笑了起来,那笑声里蕴藏的暴虐与方才木信的笑声颇有些相似。

风流欲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很不好的预感,几乎在同一时间地动山摇,地面忽然喷涌出一股一股的火浆,而这火竟是有毒的,甚至只要被一点火星沾上肌肤就会引发严重而持续的溃烂。

那些不幸被沾到的人大部分都伤在手臂上,这些人倒可以壮士断腕以绝后患,可有些是烧到了脖颈胸腹之处的变只能痛得在地上打着滚,慢慢地被腐蚀掉。

只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这里已然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可恶。”风流欲怒哼一声,持棍冲向‘青子蒙’。

毁天灭神棍‘噗’的一声刺进了‘青子蒙’的身体,但给风流欲的感觉却象是刺进了一团软泥中,并且有一股很大的力慢慢的将棍子一点一点往内吸入,眼看自己的手都要被吸入了,他不得不松手后退。

“原来刚才的力量波动是它发出来的,这东西竟然能吸生命力。”‘青子蒙’喃喃自语道,却又或者是说给风流欲听的。

原先风流欲还寄望于毁天灭神棍能够将‘青子蒙’给吞噬掉,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他已经看透了毁天灭神棍,让他不由得沮丧,不过他并没有后退,因为身后有值得他去守护的人。

在‘青子蒙’还在喃喃自语的当儿,风流欲暗中蓄满内劲的手掌已然送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对方的身体犹如一张薄薄的纸片被推了出去,落地却掀起一片烟尘。

风流欲脸上却并未露出欣喜的笑颜,因为,方才触到那身体的刹那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呕意,那是一种很厌恶的感觉,而且,直觉告诉他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烟尘散去,露出了青子蒙那张狰狞而苍白的面孔,此时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你的劲头挺大的,但也活不了多久了。”在阴邪的笑声中从‘青子蒙’的头顶溢出,很快消失不见。

风流欲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多了一条绿色的条纹,那绿色竟然还向着上端蔓延,“毒?”他第一意识就反应了过来,可是和常识所认知的不同,这毒竟然让他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甚至有点暖暖的,挺舒服的感觉。

“失魂之绿?”婵娟双目紧紧盯着风流欲变色的右手,又惊又惧。

她匆忙近身握住风流欲的手腕,确定似地点了点头,“我记得在西方有看过对此毒的记载,先是从最初感染部位开始发生绿化,慢慢的透向全身,直到你连头发都变成绿色的时候,你的灵魂就会自动消失,而你的身体就归他人所有。这可以说是毒,也可以说是一种诅咒。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就是”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如果没算错,那唯一一次出现的时间和那把魔刃被封印的时间相差并不远。”

风流欲听懂了她的意思,“只是,归他人所有怎么讲?”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就是说,对方可以通过他的意识控制你的意识,让他帮他做任何事情。”婵娟紧皱眉头,“而要这种诅咒根本无法解除。”这正是让她苦闷的原因,她再次将目光聚焦到他的那只手之上,那只手已然被绿色覆满,“即便你砍下你的手也无法得救,因为你看不见的毒素已经布满你整个身体了。”

婵娟的这番话是刻意针对风流欲所说的,所以也只有在他周围的几女听到,她们的脸上满是惊容,狼狼更是紧紧抓住风流欲的手,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不会,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她无疑是清楚地听到了婵娟的话,也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对于这,她无法接受。

风流欲撅起嘴轻笑了声,“小声一点,我没事的。”嘴上这样说着,但他的眼里却不由得闪过一丝丝哀凄,他忽然感到手上一阵凉意,却是狼狼大颗大颗的泪滴,透过晶莹的眼泪,那绿色仿佛变淡了,很淡很淡,几乎可以看见血管,骨骼……

“欲,有没有发现……他们有点不对劲?”独孤子君紧簇着眉头,说道,她指着远处那些一动的武林人士,看着风流欲。

经她一提,几人才凝神起来,果然,他们便是挥舞者手呼喊那些人都没反应,仍旧是不变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风流欲见阿皮正在不远处,立刻掠了过去,当他的手伸向它的时候,竟然穿透了过去,“虚影?”风流欲一愕。

他拾起地上的碎石朝着远处的人物抛了过去,果然也是穿透了他们直接落在了地上。

第二四九章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狼狼惊疑不定地轻触熊熊的纤指,手上传来的实感让她心中一定。

熊熊摇了摇头,把头转向婵娟,眼中带着疑问,“公主,这也是魔法吗?”

婵娟摇了摇头,目前的状况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难道真如秘典上所记载的那样,它具有分割时空的能力吗?”她沉思了一会,“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处境就——”

她抬头望向空中,那里停留着凤凰儿和小鸡儿,无疑,也是影子。

“江伯父他们都怎么样了?”狼狼紧张地抓住熊熊的手,满是忧虑。

“先别考虑他们了,倒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独孤子君道,她看了看几人,答道。

“因为刚才我们靠得最近,所以一并归入了同一区域。”风流欲渐渐想明白了,他看了看周围,在一起的有独孤子君,婵娟,狼狼和熊熊,共四女。

“真是够巧的,就我个男的。如果婵娟不在,那是不是就可以在这里幕天席地地……嘿嘿……”他的脑海里忽然产生了颇为猥亵的想法,“不行,这种时候不能想这些。”他使劲摇着头,终于是把那龌龊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他注意观察了一番,发现四周的景致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是,原先地面上满布尸体和焦黑的土块,这里却是干净得很,甚至连泥土都是新鲜的。

此时,地面忽然龟裂开来,一股鲜红色的火浆冲天而起,然后在重力作用下化作小水滴,劈头盖脸地朝风流欲一行人砸下来。

“凤凰涅磐”婵娟双手一张,非常迅速地就构造了一个结界。毒雨落在结界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总算有惊无险。

但是,婵娟的动作还是慢了那么一线,在她的右手手腕上戴着的那块翡翠手镯竟已被腐蚀了一个大洞,而那滴红色的浆体仍在缓缓地往下渗透着。

风流欲眼尖,那滴危险的浆体立刻被他摄入眼眸,他仿佛看见婵娟那皓白如雪的手臂刹那化成一截惨白吓人的枯骨,惊得他登时一声大喝,“不要动。”而婵娟却已倏然将手腕垂下。

毕竟是迟了一步,由于受到手臂摆动的力道,浆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她只觉得手上一热,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一股剧痛亿从手腕处传来,那痛无法用言语来表示,她几乎无法站立,失措间她抓住了风流欲的手,她狠狠地抓紧,用上了十二分的气力,仿佛要把所有的疼痛都转移到上面来才甘心一般。

“婵娟”风流欲只能呆呆看着她,这一刻他竟不知该如何应对,那可恶而可怖的魔火焚烧着,一点一点吞噬着婵娟的手腕,他变得优柔寡断,甚至没有想到要直接砍下婵娟的手臂。

眼看着皮肉尽去露出里头的森森白骨,狼狼和熊熊都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看来她们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坚强。

只有独孤子君面容不变得看着这一切,“欲……”她拔出自己的剑,递向风流欲,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做了,他刚举起剑,婵娟的身体忽然停止了颤抖,双目紧闭,竟然昏厥了过去。

风流欲的动作并未就此停下,锋利的剑锋就此斩了下去,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凄伤,身为金枝玉叶的她,竟遭此横祸,不知她未来如何接受这一切,就算这次安然脱险,自己又该如何向銮锋帝交代,毕竟这事自己是负有莫大的责任的。

陡然,落下的剑锋扫了个空,风流欲看向前方,婵娟竟在远处出现。

“没用的男人。”这是她睁开眼睛后吐的第一句话,风流欲一愣,她的眼神竟变得若斯犀利,却有带着狡诈,这种带着穿透力的眼神他之前根本没看过,“她分明是婵娟,可为什么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风流欲下意识地思考着。

她不再说话,双掌交叉在胸前,口中念念有声,盘住的头发刹然散开,遮住了她月牙似的半弯脸颊,慢慢的,变化产生了。

一些奇怪的咒文从虚空中浮现,围绕着她的身体打着转,散发的金光把她的整个身体都裹住了。

等到光渐渐暗淡,四周恢复,几人这才发现婵娟残缺的手臂竟然完好无损。

“啊,你的手……”风流欲讶然地道。

“这就是我凤凰一族的能力,再生。”婵娟眼波流转,刹那间又变得温柔起来,走到几女中间,引得她们盯着她的手腕‘啧啧’称奇。

“那就好,那就好。”风流欲陪着笑,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看着风流欲沉思的表情,婵娟忽然笑着说道,“表弟哈,失魂之绿已感染到你整条手臂了,再不进行治疗的话,可就真的就没救了哦。”

“你真有办法治好欲吗?刚才不是不能吗?”熊熊抢先一步问出口,而另两女则同样是一副关切的神情。

就连风流欲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按她刚才所说,自己中的这‘失魂之绿’的诅咒不是无法解除的吗,现在又怎么变能了?

“刚才只是没想到这个办法,当然,要想彻底治好他,必须要你们的帮助。”婵娟沉吟道。

“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三女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这让风流欲很是感动。

“那好,你们闭上眼睛,然后自然知道怎么做。”婵娟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闪过一丝狡黠而狠厉的光。

三女虽然疑惑,却也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在她们的脑海里出现了一行行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闪着金光的文字,那些文字好奇怪,慢慢的,竟变成一个个简单的音节,她们下意识地吟念出声,直到最后一个音从口中吐出,金光蓦然爆炸,只剩下空白一片。

风流欲清楚地听见她们吟的每一个字,从她们开始吟念的时候,便从她们的头部冒出许多金色的光粒,聚集着越来越多,而她们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木然,风流欲看向婵娟,后者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住口。”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立刻喊出了口,但无济于事,最后一个音节吐出之后,便犹如是一个个人偶一般,立在那,面无表情。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风流欲嘶吼道。

婵娟没有理会他,伸出纤白的手掌在虚空中划了一个六角形,“契约完成。”话音刚落,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红黑相间的六角形,那些徘徊在三女头顶上的金色光粒仿佛找到了方向一股脑儿地投入六角形的中心,风流欲欲上前,发现自己脚步变得异常沉重,如同肩膀上扛着千百斤的东西。

很快的,六角形吸收怠尽金色光粒就消失在了虚空中,婵娟这时候才将目光转向风流欲,“你竟大意到如此地步,连敌人对你施放陷阱魔法你都没注意到,呵呵。”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敌人?”风流欲冷了下来,“你说我们是敌人?”他反问道。

“至少现在是,如果不是,你说我可能对你和她们做这种事吗?”她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你到底将她们怎么了?”风流欲无意去和她探讨这些,他只关心狼狼她们的安危。

婵娟却是答非所问,“你知道凤凰一族的记忆转移之术吗?”

“你——”他想起了这种秘术,就象是魔门的天魔噬魂,是一种夺取他人记忆为己用的恶毒法术,被夺取记忆的人从此就象一个活死人,没有直觉,没有情感。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眼里透出决绝的恨意,一缕血丝从被他咬破的嘴角流下。

婵娟轻轻地摊了摊手,“只是想,难得回东大陆一趟,如果能灭掉魔门也算是对子民作了贡献,不是吗?”她的身体忽然被一股火焰包围,待到火焰散去,出现在风流欲面前的赫然是独孤子君的样子,但他却清楚面前这女人绝对不是他的子君。

“你是想借她……”风流欲恍然,看着又恢复到原样的婵娟,骂道,“你这疯女人。”

“可惜你很快就要死在我这疯女人的手上了。”婵娟的声音陡然冷厉起来,“火舞剑技!”

他只感到眉尖一冷,有如冰雪灌顶,一柄瑰丽的长剑出现在婵娟手中,而冒着火的剑尖正准准地对着他。

风流欲对上婵娟的眼睛,他感受到了从里边传来的浓浓的杀意,他的感觉告诉他,在自己面前站的根本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来自黑暗世界的人,一个可怕无比的杀手。

一股强大绝伦的劲气仿若凭空出现,陡然朝着婵娟席卷而来,她迅速收剑后退,而当她再看向风流欲的时候,在他身边已然多了三个人,三个绝美的女人。

第二五零章

“请问公主为何要伤我们的夫君呢?”一个娇柔的声音问道。

婵娟把目光转向了来人,顿觉得眼前一亮。

她的五官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白皙的脸蛋,薄薄的樱唇,一双似是朦胧似是清澈的眸子,秀挺的鼻子,这些构成了一幅绝丽的面庞,便是站着,也有一种淡雅若仙的仪态。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淡兰色的珍珠项链,贴着丰满的胸前,诱人已极。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熏人欲醉的香气,她表情平静,而在婵娟眼里她却又恍然紧锁黛眉,是那样哀怨,那样的令人心生爱怜,仿佛一位久候深闺待夫不归的怨妇,让人觉得心疼不已。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呀?”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与前面相比,这个声音更显得娇媚,而且,更多一份媚惑与淫靡。

“我认得你们!”婵娟眼里闪过一丝明悟,“紫衣,青衣还有虞姬。”她明显可以从这三个女子眼里感受到敌意,而且一种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三个女子远比自己上次见她们的时候来得危险,而对于她们能够准确地进入到这个空间充满了无比的惊讶,要知道准确进入一个被分割了的空间即便是神族之人也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当然,她不知道虞姬所具有的另一重身份。

“你们怎么来了?”风流欲看着身边的三女,颇有些惊讶。

“妾感到空间中的魔法精灵变得非常活跃,连创始诅咒都被打破了,有些……担心相公你。就瞬间传送……传送到了这里……然后就发现她们。”她指了指紫衣和青衣,她们告诉妾说相公你出事了,“所以妾就带她们进来了。”

“你们……怎么?”看着紫衣淡雅的眼神,风流欲这才想通为何那日紫衣会那样的反应,看来她早已打定暗中跟自己而去的主意了。

“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偷偷跟来,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风流欲眼中光彩闪烁,相比起来,现在他更多的是感动。

“妾不想让夫君为难。”她淡淡的说着,那种理解的神情让人觉得很温暖。

“就算姐姐跟你说她想去,你会让吗?”青衣嘟着小嘴捏了风流欲一下,“要不是我发现姐姐一个人怪怪的,真的就让她独自来了呢。”话里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眷念之情。

“相公你的手是中了邪龙刃的‘失魂之绿’了哦。”虞姬注视着风流欲的手臂,问道。

“先别管我,你有没办法将她们救过来。”被虞姬这么一提,风流欲立刻就想起因救治自己心切狼狼三女都被婵娟变成了活死人,他自己无法,只能寄望于虞姬。

虞姬沉思了一会,将视线转向婵娟,“公主可愿意将她们的记忆归还?”

“除非你可以治好他。”婵娟远远将手指朝风流欲一指。

“一言为定。”虞姬答应得干净利落,她笃定的神情让人不由得不相信。

而她的回答也让婵娟着实是吃了一惊,因为在她的认知中是没有一种办法能够解除风流欲所中的‘失魂之绿’的诅咒的。只是看对方的神情,又让自己的立场不禁动摇起来,毕竟对方是神族的人,进入这里都毫不费力,莫非真的……

虞姬只是淡淡一笑,那艳红的小嘴轻轻吐出一段咒文,“太阳驱散黎明,破碎,凌乱的光。号角召唤,过去与曾经的剑,在黑暗中昭示出来。”天空中出现了一把五角星的魔法阵,慢慢旋转中,一把巨大的剑从中心闪现,朝着虞姬降落下来。待到越来越近,真正接触到指尖的时候,那金黄色的华丽的剑也缩小成普通大小,虞姬抓着剑靶,举了起来。

天上的太阳光都似乎骤然失了光辉,唯有金剑的光充塞宇内。那剑便溶在这金光中,看去好象一无所有。婵娟仔细凝视,这才仿佛看见这长六尺余,剑刃纤细而华丽的剑。

随着虞姬继续开始的吟唱,剑刃上渐渐浮现出一排扭曲的咒文,“相公,妾开始了。”说着她一剑朝着风流欲中毒的手臂砍了下来剑光划过,青绿的手臂就如同一段枯枝,坠入地上,化作一团青烟散若无形。

再转眼看风流欲,几人惊奇地发现他的手臂竟完好无损在它应在的地方,可是分明刚才已经被斩下了啊。

“虞姬妹妹果然高明。”紫衣赞道,她可以由自己体内精灵之泪的波动感应到虞姬手中所拿的这柄剑的巨大威力,这柄剑自古以来一直守卫着时空之门,自然就具有着穿越时空的能力,而她也知道虞姬本为此剑剑魂,难怪也就有着随意进入某个空间的力量。

“此剑的能力分为两种,一是溯回之力,一是流逝之力。前者可以让某种物体变回曾经之态,后者则能够使某物直接到达结果状态。”虞姬解释道,方才她就是使用了溯回之力让风流欲的手臂恢复到了未受伤的状态,落于地上的手臂只是时间残留的虚象。

风流欲抹了不知不觉渗出的汗水,后怕道,“如果刚才你用成流逝,那我不是……不是……”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虞姬可是远比自己来得厉害,他把目光甩向婵娟,“公主,可否履行诺言?”

婵娟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的光,“当然。”说着她默念咒文,方才那个六角形图案又重新显现,但这次不同,从里面飞散出无数的金色光粒,从僵硬的三女头顶轻轻钻入。

随着一阵长长的嘘息,三女睫毛轻颤,同时醒了过来。

当她们看见虞姬诸女的时候都惊讶地“咦”了一声,显然是奇怪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们离那女人远一点。”风流欲喝道,仿佛怕婵娟对她们怎么样一般。

“放心,本宫现在对她们没有兴趣。”婵娟看了一眼回到风流欲身边的三女,眼里涌上了一股跃跃欲试的神采,“本宫一直就想见识传说中神之一族的力量,虞姬小姐,就让我们开始吧。”

“怎么不和青衣切磋切磋呢?青衣可是对公主的魔法很感兴趣呢。”青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闻者无不心旌动摇,荡人魂魄。

忽然从她的袖子里射出一道银光,电般闪过,一晃而至缠住了婵娟的剑,原来是一根细若发线的细丝,那根丝时而金色谣言,时而黑光晃荡,时而通体透明犹如溶入空气中,几种色彩变幻不定。

“蚕王丝?”婵娟眯着眼,自言道。

(山海异兽志上有记载:“古有异兽,貌狰狞,双瞳奇绿,身小巧,以三足立,有尾若蜂,泌奇毒。其毒遇风则化水,千年始凝为丝。”蚕王丝外形和普通蚕丝差不多,但是却有着奇强的耐热与耐寒性,远胜过火蚕和雪蚕,方有‘蚕王丝’一说。)

“果然是蚕王丝呢。”婵娟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她手里的剑变得炽热起来,一阵白气从蚕王丝和剑刃的交缠处冒起。

“莫非她想烧断蚕王丝?”青衣灵敏地捕捉到婵娟周围温度的变化,但是她既然认得是蚕王丝,那就不该不知道它的特性,那她为什么还这样做呢?

“妖狐风暴。”青衣唇儿微动,意由心生,在她的身后出现一个影响,隐约是一只狐狸,一只巨大的白色九尾狐。

可白狐化成的光倏然停止了,像愈来愈淡,渐至无影无踪。

青衣感同身受,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对方所掌控的气场是如何的强大,那是一根针都无法插入的绵密,婵娟身上陡地腾起一抹精绿色的焰火,象蛇一样以蚕王丝为媒介朝着青衣反卷过来。

“是凤凰业火,妹妹快退。”紫衣惊呼道,同一时间从她的指尖冒出千百块冰凌,射向席卷而来的火焰,虽然不能够止住火的来势,却为青衣争取了时间,待青衣将缚着蚕王丝的雪玉戒指从手上脱离,业火已烧了过来。

瞬间,蚕王丝与号称大陆最硬金属的雪玉已化成了一堆灰烬。

(凤凰业火:凤凰一族终极咒法兵葬,世界终极之火。疯狂的火,扭曲的温度。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火焰,所有华丽的形式都化为火焰的内涵,诸神的禁忌,此即凤凰业火。被它焚灭的人将被拖入无边黑暗的异空间,即另一宇宙,而其的存在也会被原本的世界所否认。)

第二第五一章

“你真狠。”风流欲抱着青衣恨恨地说道。

婵娟嘴角微微翘起,那种微笑却让人觉得高雅,“只是一点点的程度罢了,只是没有想到表弟身边不但有精灵还有狐女。”她眼珠子微微一转,“不知你身边那其他女子又有什么惊奇可留给本宫的呢?呵呵。”

“现在哪位来呢?”婵娟闲闲地站在原地,瞥向风流欲这边。

“不劳夫君,让贱妾来领教一下公主的身手。”紫衣拉住了正要迎上前的风流欲,朗声说道,又马上压低声音,靠近他的耳边,“虞姬妹妹太过疲劳,夫君切不可操之过急。”

风流欲一愕,看向虞姬,才发觉虞姬脸色微白,玉样的额头上散着一点点的小汗珠,是刚才强行召唤玉女神剑再加上瞬间转移消耗掉大量的精力,毕竟单单是后者便在西大陆上都是一件消耗强大魔法力的作为,更何况还强行割裂邪龙刃创造出来的领域。风流欲明白了紫衣的意思,她是要拖延时间以让虞姬恢复,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浮现出些许不甘,“怎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何况为夫我可有几个大型魔法没用的说。”他所指的大型魔法自然是邪淫魔神记忆中的那些攻击性魔法。

“徘徊于天地间的风之精灵,请倾听吾之乞愿,以泪为引,以至高虔诚的光明之力,化为风之护盾围绕吾之身边。”紫衣低声吟唱着,一丝丝绿色的线条汹涌着包围住了她,竟是无形的风化作了有形之状。紫衣闭着眼睛站在其中,群裾轻轻飘扬,就象一尊高傲的女神,然后就再也没有动作。

“本宫就先出手了。”婵娟疑惑地看着紫衣,瞬间眼神一凝,浓浓的杀意凝聚在掌中的剑锋之上,刺向紫衣。

让她意外的是,剑尖甫一触及风圈,就失去了力道,不是被弹开,而是被滑开,没有一点着力的地方。

大骇之下她收剑后退,看向紫衣,后者依旧保持原先的姿态居中,那绝美的神态使得婵娟不由得又是一愣。

风流欲清楚地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婵娟的惊讶他感同身受,“这是不是……”他有点不肯定,却还是说了出来,“西方一直流传的关于精灵一族嫡传至狩猎与树林女神的风之终极咒法?”风流欲传音道,他并没期望紫衣能回答。

不料,竟立刻传来了紫衣的回应,声音中带着轻微的娇笑,“才不是呢,那个是禁咒级的攻击魔法,可不能随便用的呢。”

“啊?”风流欲在问出那话的时候就后悔了,怎么说紫衣是在战斗中,自己这么做不是让她分心吗?他没想到紫衣竟还有闲空与他传音对话,不过这似乎也说明她对那风之护盾有信心,也就继续对话下去了。

“而且……使用一次妾就要昏睡好久呢。”又传来紫衣的声音,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犹豫。

“唔,那还是暂时别用的好,不然你就要变成睡美人了。”风流欲“嘿”声笑道,“她这样一直攻击一个地方你那风盾不会有事吧?”

这时候婵娟的剑已冒起更为雄烈的火焰,并且朝着同一个点发起攻击。这仿佛是常理,按想,只要集中力量攻破这包围圈的某个地方,风盾自然会随之整个崩溃。

“夫君难道没有看到吗,她的剑尖根本还没碰到表面力量就被卸掉了呢。”紫衣说道。

风流欲轻轻点了一下头,“那紫儿,那我讲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啊……”紫衣顿时无语。

就这样,在风之包围圈中的她依旧是一幅闭目脱俗出尘之态,任谁也不会想到此时的她竟然和风流欲说起笑来。

看着自己的攻击完全没有效果,婵娟有些恼火,对方的风盾似乎能够随着她力量的变化而变化,她增她也增,她减她也减,而且看对方时而翘起的嘴唇,那自然的微笑的表情表示她根本没有受到自己杀意的影响,其实她哪知道紫衣会有那种表情主要是因为风流欲的关系呢。

“本宫就不信攻不进去。”婵娟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双手交叉着平放在胸前。空气中大量的魔法精灵都向她靠拢,太过迅速的聚拢发出“劈劈啪啪”声响。

紫衣睁开双眼,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风流欲的笑话也不得不告一段落,两人同时都感到了婵娟周围魔法元素的变化。“凤凰神之铠!”婵娟面前出现了一道裂缝,就好象一幅画面被利刃割破一般,凤唳传来,一只浑身裹着火焰的凤凰从中穿了出来,竟是凤凰儿。

凤凰儿化作一道流光,缠绕住婵娟的身体,最后凝结成一件暗红色的奇丽甲衣,它有着长长的下摆,上边画满瑰丽的花纹,背后伸出一对雄奇的凤凰羽翼,在腹部处镶着一颗纯兰色的晶石,纯粹的力量围绕在它的周围。火焰环裹着婵娟的手腕与双足,形成了独特的装饰和强大的护力。便连剑都产生了变化,剑刃上多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孔洞,凝神注视仿佛可以看见一个个活跃的魔法精灵在其中自由地穿梭,凭添一股诡异。

“她也能割裂时空?”风流欲有些不敢相信,原本他认为只有虞姬有这种能力的,现在一想,她即便是想离开这也绝没有什么困难。

“相公,妾也是现在才发现公主的真正力量远远超出了以前对她的估量,仿佛她已经具有和凤神不相上下的魔力。”虞姬读懂了风流欲投射过来的眼神的含义道,“相公体内的封印限制着相公的成长,魔力远远比不上她,何况,如果妾没看错的话,只有具有凤神之血的凤凰才有资格幻化成凤族最强护甲凤凰神铠。”

(凤凰神铠:凤凰一族最强护甲。强绝的意念,融于火的火,无处可宣泄的禁闭之地,窒息的恐怖。着此衣者防御力可增强至原先的三倍,且对除了禁咒级的火系魔法外的任何火系魔法伤害免疫,火系魔法元素凝聚速度是原先的十倍,任何其他系别法术攻击力是原先的两倍以上。)

婵娟已经开始了吟唱,随着她的吟唱,在她的手背上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火焰图案,并且开始闪亮。她周围的温度急剧地上升着,便连空气仿佛都被燃烧着,发出阵阵闷爆之声,更变成了一股股红色的氤氲雾气。

按理说,穿上凤神之铠后魔法凝聚的速度已是原先的十倍,但是现在婵娟却还在吟唱着,与先前的凤凰业火的形式似是相同,却又不同,此时的魔法元素与方才表现得截然不同,方才的只能说是活跃,此时却透着深深的恐惧。作为神族镇天神兵的虞姬比其他人更容易感受到空气中魔法精灵的心意。

“连魔法精灵都觉得畏惧,难道……”虞姬大惊失色,诸女也察觉到了从婵娟那娇美的身体中传来的浓浓杀意,在这种被封闭的个人领域中,使出这种超级禁咒级魔法,那将是毁灭性的,即便紫衣堪堪抵挡住了它的冲击,那在场的其他人也绝对逃不了。

“是究极凤凰业火。”紫衣依旧保持着那种恬静的微笑,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几女身边,“以后夫君就拜托你们了。”

“什么?”狼狼她们一时没反映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震,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紫衣,快退远点,管它什么究极凤凰业火,我就不信我们会死在这。”风流欲急急地去拉紫衣的手。

紫衣却顺势扑进风流欲的怀抱,幽幽地道,“到今天为止感谢夫君的照顾了。”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坚定起来,“现在,就让贱妾来守护夫君最后一次吧。”她的身体变得很亮,亮光慢慢地集中到她的额上,慢慢地,现出了一块菱形的印记,随着亮光的收敛,那块印记凝结成了水晶样的固体。陡然,水晶涨大,化成一幢巨大的立体六角棱柱,护住七人。

与此同时,蓄势良久的究极凤凰业火也从婵娟的手上爆发了,强大的能量铺天盖地地袭向众人,犹如洪水,誓将一切都给毁灭。空间里到处是“啪哒啪嗒”,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天地似乎也承受不了这禁咒之力,邪龙刃创造出来的空间瞬间分崩离析,大股红色的火焰能量奔涌而出,地面上坚硬的土壤竟都化成了粉,只是一眨眼,土壤中的水分就已挥发,在这种惨烈的冲击下,不消说人,就连空气都难以存在。

这片原先还有着崇山丛林的空间,此时虚空漂浮着无数的烟尘,里面没有重力的束缚,也没有生物赖以生存所必须的空气。

光亮熄灭,全世界的光明,统统给这种灭世一样的力量给带走了,一切重返于无边的黑暗。不,还有光亮,在爆力的中心,依稀闪烁着点点的绿光,众人沉默着,沉默着,在沉默中哭泣着……紫衣静静地躺在风流欲的怀中,那绝美的面庞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雪白的俏脸肌肤光滑白嫩,蛮腰浑圆纤细,酥胸丰满高耸,即便是躺着也显得那样充满让任何男人都为之迷失的魅力,眸子虽紧闭,却能够让人感受到那眸光流闪的神采。

如果在平时,风流欲一定会不顾一切占有她,可是现在,他心胸里澎湃的并非交媾的色欲,他呼唤着紫衣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四周的黑暗仿佛诅咒他们的存在一般,紧紧包裹着闪亮的六角棱柱形。大颗大颗的眼泪,无情地溢出几人的眼眶,滴在这唯一还算存在着土壤的地面上,滴在那破碎成几瓣的精灵之泪上。

“精灵之泪最强大的不是攻击他人,而是保护自己,无论是何种种族的禁咒都无法攻破由精灵之泪持有者舍弃自己生命所将风化为至高防护的风之盾壁,这才是精灵一族嫡传至狩猎与树林女神的风之终极咒法。”这是虞姬说的,风流欲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紫衣会犹豫,难道说她当时就有着舍身的念头吗?为什么,为什么使用强大的力量就要以生命为代价?

“到今天为止感谢夫君的照顾了。”紫衣的声音依稀还徘徊在耳边,风流欲忽然大喊一声,发出痛苦的呓语,“你这傻瓜,该说这话的不该是我吗?”他紧紧贴着爱妻的面庞,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肌肤却已冰冷,这冷……好冷……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