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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诱惑》




他们都喜欢叫我魔女,但我却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魔,最多生为处女座的我有一种内在魅力和不受"新潮"干扰的特有的浪漫气质。

可能是因为我的太过浪漫,因此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爱情,反而更中意乐此不疲地穿梭在男人中间享受着恋爱的甜蜜和爱带给我的刺激。我崇尚爱、美和自由,极度厌烦被束缚的感觉,那样只会让我象没有了水的鱼一样难以呼吸。

我追逐着男女之间的爱情,享受被男人宠爱的快感,仅仅限于这样。我从不认为婚姻能带我什么安全感,我也不愿逆来顺受地只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在神上和体上我都渴求着灵魂契合的伴侣,但是不受约束的自由才是我的最爱。

我是个极为自私、我行我素的女人!我只顾自己"个体生命的自由",只顾自己的感受和感觉,只顾自己的快乐和休闲,只顾要自己的生活。但也是因为我另类的个导致身旁围绕着三个极品的男人,我同时周旋在他们三人当中。我喜欢跟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叫我明确是指出爱哪一个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我是一个敢于叛逆的女权主义者!即使他们爱我爱得发狂,可是却不得不遵守我的规则。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打破我的界限,我会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但人总有失算的一天!我在医院做完检查后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后做了一件我人生中最苯最蠢的事情---拿起电话陆续拨通了三个男人的电话通知他们我怀孕了,而我甚至不清楚谁是孩子的父亲!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们三人先后赶到了医院满脸欣喜地对着呆滞的我,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已经知道了对方了存在,而且三人还设下了陷阱等我跳下去,为是只是想永远抓住不安分的我!

1

我叫李小曼,今年26岁。名字是生浪漫的父亲取的,原因的他非常欣赏陆小曼,所以给我取了个和她一样的名字,也是因为这个名字导致我日后的个也和陆小曼一样带点疯狂的因子。

我从小生长在一个中层阶级的家庭里,母亲在我4岁那年因病去世了。她走的时候我还不是很懂事,只是知道妈妈永远不见了。当时在我心中她是一个传统的女,总是拿社会要求的淑女标准教育来教导

我,她非常严厉对我期望也很高,但并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在她死去的时候我当时还真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必那受到那种折磨了。

母亲死后我就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父亲的工作比较忙也没什么时间照顾我,所以在一年之后他又再娶了个刚离婚带着个儿子的女人。于是我多了一个后母和一个比我大两岁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们结婚一年后后母又为父亲生下了个女儿,从此李家由原来的两口变为五口了。

对于我的后母琴姨我没有过多的感情,只是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可能不是亲生的关系吧,她对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总有一层隔膜在我们的心里。而我那个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则是能不接触尽量不接触,因为我非常怕他们从我身上夺走父亲对我的爱。所以我在高中三年级的时候以学校离家远的理由搬出了家里,并且再也没有住回去过。父亲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和难过!我知道我的决定做是对的,这下任何人都动摇不了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了。

今天是我妹妹李源源订婚的日子,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我去露了个脸就匆匆离开了,因为我不喜欢那种场合也不喜欢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相对于我的强悍的个李源源则是娇贵得象朵温室里的小花,柔弱得象被风一吹就倒。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她的表面工夫,实际上她可得很,从她带着挑衅的眼神我就知道!不过我也无意与她争些什么所以也就懒得理她了。

还有就是每次只要一对上父亲那双担忧的的眼睛我就有些罪恶感,现下比我小6岁的妹妹都已经被人订下来了,而我这个已经26岁高龄却还未有男朋友的姐姐当然是受到各界的关注了。父亲总是一见到我就唠叨着要我快些找个男人定下来,却不知道我只贪图享受压就不想结婚。

我滴了几滴玫瑰油到水里,我懒洋洋地滑进浴缸里闭上眼睛享受着泡澡带给我的快乐。在搬出来的近7年里我早已经习惯了寂寞,一个人的生活让我感到无比的惬意和前所未有的自由!因此我十分满意自己目前的状况,也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

“叮咚。。”一阵门铃声让舒服得差点睡着的我不禁颦起了眉,还没泡够澡的我本不想起身去开门的,但是门外的人似乎不肯罢休地一直猛按着门铃吵得我耳不得清净。

我带着怒气不情愿地起身擦干身体套了件保守的睡衣后顶着一张素面走了出去,拉开门正想开骂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男人站在门口用深邃的黑眸直瞅着我。我觉得我一点不意外他的出现,今天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快,他甚至都没换下这套订婚时穿的西装!可见他有多么的想见我!

一种令人舒畅的优越感和女人天生的虚荣心此时在我心里作祟,我半眯着媚眼风情万种地倚在门边扯动嘴角假笑着对他说“你来做什么?”

“我想你。”男人仍是眼睛不眨得看着我,许久之后才吐出这几个字。

“我不想你!去找你的未婚妻去!”被他无意义的理由弄得有些窝火,我口气不善地对他低吼着。男人啊就是不值得信任,下午才订婚晚上就跑出来找别的女人!

没错!他就是我刚去参加订婚宴的男主角段逸风,也是李源源的未婚夫,现在算起来他还应该叫我声姐姐呢!

“我想你!”没有被我的虚张声势吓跑,他仍是无面表情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滚!我不欢迎你!”我瞪了他一眼后立刻甩上门,孰料他的动作更快,伸出一只脚就往门缝里挤了进去,全然不顾脚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皮鞋会被夹变形。

我使劲地推着门想把他挤出去,但他纹丝不动的坚定表情让我放弃了这项让人脸红脖子的拉锯战,我知道就算自己真把他锁在了门外他依然有办法进得来!于是我松开手欠了欠身体示意他进来。

2

段逸风一进门立刻紧紧地拥住了我,虽然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从他微微颤抖的双手上看他很激动。唉!我在心里轻叹一声,看在他那么激动的份上我就当日行一善让他搂个够吧!

但是片刻之后他就用他火热的唇霸道的欺了上来,不顾我的挣扎用舌尖挑开我的牙齿重重地吸吮我的口中的蜜汁。带电的大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我未着寸缕的睡衣里摩挲着我稚嫩的肌肤。

想到才刚和李源源订婚的他,我怒气一下涌了上来。我强压下被他挑逗出来的欲望用牙齿用力咬了下他的舌头成功地让他吃痛的离开了我的唇,我用力地推开他朝他破口大骂“你这王八旦!你当我好欺负的啊!”

他表情虽然平静但眼里却带着浓重的情欲,他长手一伸又把我拉进了怀里,双手也迫不及待地撕扯着我的睡衣,感的薄唇顺势又覆盖了上来对着我的颈项又吸又咬的。

“唔。。快放开我!”我拼命地挣扎着,无奈男女的力量有差别,而且据我所知他的身手还不错,以前还拿过什么比赛的大奖。所以我本就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只能在他的吮吻中喘着气尖叫。

他不一会就剥掉了我的睡衣,用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我柔嫩的双用力地揉弄着,并低下头用舌尖逗弄着我粉红的尖端。

“啊。。。别。。”我忍不住呻吟出来, 尖被吸舔的感觉让我不禁拱起了腰,双手也不觉地抚上了他的膛。这个男人太熟悉我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了,他只要随便的逗弄一下我身体里的情欲就会马上被勾出来。

“小曼,不要隐藏,把自己释放出来。”他浓重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引得我全身打颤,我红着脸娇媚地瞪了他一眼,仍然嘴不饶人的骂着“你这混蛋,干吗还来找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高我的一条大腿,一只手探向我早已泛滥的花瓣中去。我扭动着身体不让他碰那里因为我知道他一旦碰了那里我肯定会把持不住!但无论我怎么挣扎他仍是能准确地到那条湿润的裂缝,然后带着邪气向我炫耀“小曼,你还是象以前一样热情!”

“你还是以前一样的变态!”我不甘示弱地回敬他。去T***!我心里极度不情愿就这样被他吃掉,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抵抗不了他的侵略也抗拒不了爱带给我的快感。何况现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瘙痒的感觉使我头脑发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身体迫切渴望着他的抚慰。我喘着气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后伸出手隔着裤子上下摩挲着他坚硬的铁。

“唔。。。你这个魔女!”他气履不稳地吻住我的唇,修长的手指挑开我的蚌 对着那小小的核心用指甲轻刮着。

“啊。。。”快慰的感觉让我的身体象抽筋一样抖动起来,下身的体象打开了水笼头开关一样刷地流了出来。我抱着他狂甩着头,大喊着“逸,快点进来。。”

在听到我的叫喊后他低笑着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阵空虚感使我的双手伸到了他的腰间迫切地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的裤子用力往下拉。

“魔女,那么急呀!”他轻笑一声把我压到沙发上,把头埋入我的两腿之间舔弄着那片湿润的芳草园。

“唔。。。呀。。。”愉悦的感觉使我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我把十指进他的发内使他的头更加接近我的私处。

“舒服吗?”他抬起头看着满面红光的我,我此时哪还回答得了他呀。只是用双腿盘到他的腰上催促着他要他快些满足我。

“我来了!”他低吼一声把炙热的欲望对准到了我的洞口一鼓作气地顶了进去。下身被充满得没有一丝空隙,被他深深填满的感觉让我尖叫“逸。。。啊。。”

他看着我情欲深陷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始不留情地抽 动起来,我闭上眼扭着腰配合着他的一次次撞击疯狂地叫喊着。

3

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懒散,对读书更是兴致缺缺,因为我早已看透这个社会的黑暗所以高中的学习生涯都在及格的边缘徘徊着。到了高三期末的时候我才临时抱佛脚地用功了一段时间,也成功也考入了一所三流的大学。

我在大学附近租了一间小单间,迅速地找了份夜间的工作,开始了我边读书边打工的生涯。这期间父亲仍然每个月给我寄来不少的生活费,不过我也有些愧疚。毕竟自己也是成年人了,况且家里还有另外两个孩子要靠父亲养,所以我决定自己挣取生活费减少父亲的负担。

大学的生活多姿多彩,老师管得也比较松,相对于高中来说自由多了。我虽然讨厌读书但是还蛮喜欢这种校园生活的!原本大学的时光应该在平静无波澜的状态下悄悄地度过的,可是一次意外打破了我已经规划好的生活。

象我这种长相一般、成绩一般,个不张扬也又不爱出风头的女人在大学里就象空气和水一样平常。毕竟在这几千人的校园里想脱颖而出要不就有出众的相貌,要不是就是成绩拔尖,而这小一部分的人通常都是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我们班在学校里很出名是因为班上出了个校花,这种空有长相没有任何内涵的女人我是不屑的。可是男人们不同,他们都是感官上的视觉动物,对于美丽的事物总是积极地对待,当然也把这朵校花捧得和仙女下凡一样。而这个仙女也乐得这种众星拱月的生活,总是大肆地炫耀着她的一切,包括她那个

开BMW的男友。

这个男人来接过她几次,我们班上的人差不多都见过。我也不例外地见过两次,那个男人总是开着那辆招摇的车在学校门口等她。因为是在远处我眼睛又有点近视所以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知道他很高身材很修长,是标准的衣架子。

本来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我过着我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们继续过着他们绚烂的日子。可是那个自持过高的美女看不惯我这个小人物,老是跑来找我的茬。一开始我还能忍,拼命地安慰自己。没想到她更变本加厉地当众羞辱我!我当然气炸了,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啊!

在放学后我眼角瞄到那辆BMW停在校门外,一下子我的怒火涌上了心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冲了上去。

开始我是想把那女人的罪行数落给他听的,可是一看到他的相貌我吃了一惊。他长得很好看,那张格的脸就象艺术家心雕刻出来一样,十分迷人!他的神情很淡然,只是用令人难以窥测的深邃黑眸注视着我。

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跟筋搭错了,在我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话已经冲口而出了“你女朋友是个槌,你还不如和我在一起!”说一刚落音我听到周围一阵阵倒吸气的声音,虽然很害怕丢脸,但此时的局面已经容不得我退缩了,我抬起头用发亮的眼睛盯着他再次问“你同意么?”

这时候我已经听到背后响起了咒骂和嘲笑的声音,我当然知道那是我们美丽的校花,于是我转头对她甜甜一笑后又把眼睛绞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象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才从嘴里吐出这一个字。

“什么!?”美丽的校花发出了和她美丽的形象不符合的尖叫。

我带着胜利的笑容望着她然后伸手一勾拉下了男人的脖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这样凑了上去。男人自然也很配合地搂住我的腰,任我吻个够!

还没吻完我就被人大力地扯开来了,那已经接近疯狂的女人伸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得我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即使被打了我仍然大笑出来,这个女人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我心里很痛快。

就当她想给我第二个耳光的时候,身旁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甩了出去,冷冷道“我们分手了!”话音刚落就把我拉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那天我知道他的名字--段逸风。接下来的夜晚变得很激情,他把我带到了饭店终结了我的处女生涯!我并没有为我的贞哀悼,象我这样20岁了还带这那张薄膜的女人已经属于异类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帅哥,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一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男人,甚至很高兴自己挤身进入女人的行列。

从此之后我一跃成了校园里最出名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听得到别人在肆意的评论我。我当然知道全是些嘲讽、讥笑我的话,我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狐狸代言人了!甚至还有些大胆的女生把我封为偶像呢!不过我天生我行我素惯了,这种小小的舆论本伤不了我!再说能看到那娇纵的女人的**飞狗跳的样子对我来说早就值回了票价。

4

我原以为我和他只是One Night Stand,况且我也没要他负责任,按道理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可是他似乎真把我当成了女朋友经常来学校接我,仍是开着他那辆招摇的BMW!

全校的师生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虽然背地里还是说我的坏话,可我知道其实他们是嫉妒。象我这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怎么能从校花手中抢走这个极品男人?他们好奇,其实我也好奇,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舍弃她而要了我?不过我懒得问他,恐怕问了他也不见得会回答我,所以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交往了一个多月后我就被他硬逼着我搬到了他宽畅、舒适的公寓里,他要求我辞掉夜间的打工,可是我坚决不同意。虽然是同居了,但我还是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的,不想就此依附他。他紧抿着嘴没说什么,可是我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只是没想到我竟然和他同居了近两年!两年里我忙他更忙,所以我们在生活上的交集不多。但是晚上在床上我们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在爱上他很强悍,似乎也很喜欢我的身体,每次总是把我弄得要昏过去才肯罢休!在他的日以夜继的教导下我也学会了怎么享受爱带给我的快感。

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子也很淡然,可是总是隐约中透露些许霸气。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却对我意外的包容!和他同居后我的懒散变本加厉,时间长了之后自己身上的某些恶劣因子驱使我不知不觉地依赖着他。

我经常把东西仍得满屋子都是,他看见了却不会责备我半句,只是一语不发地脱下他昂贵的西装挽起衬衫袖子亲自收拾。我神不好会无理取闹地朝他破口大骂,有时候还略带暴力倾向,而这些他也没有任何怨言,最多在我发完脾气后嘲讽我两句!相对于他的完美,我的缺点是多得数不完。我真佩服他,若不是他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不然怎么能忍受了我近两年的时间还没叫我滚蛋!

我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他也从不过问我的事情,住在一起那么久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和年龄以外其他是一概不知!他对我很慷慨,我住进来后他就给了我一张卡,并告诉我每个月他都会固定都往卡里转钱。开始我不想收,我自己打工加上父亲寄给我的钱足够我念完大学了。可是一想到我和他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我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反正我也不是矜持、做作的女人!更何况我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太过耀眼了不是我能把持得住的,我从来不以为自己会和他相守一生!最重要的是我随惯了,如果要我死心塌地的守在他一辈子还不如拿把刀杀了我。

再说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敢肯定除了我之外他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女人。因为他一个星期总有一、两天不在这里过夜,甚至有几次我在他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当然不会傻到去质问他,更不想让自己伤神。

当他空下来的时候是个很好的情人,他会带我出去吃饭、购物。他是个极有品位的男人,从他一身考究的行头上就看得出来。他也肯乐意给我打扮,经常送我高级的时装和首饰,我当然也毫不手软地收下。说实话这两年里我的变化很大,由一个稚气的女孩渐渐变为成熟、妩媚的女人。在爱的调教下身材象第二次发育一样变得越来越好,特别是我的小屁股,又翘又圆又紧!总是引来许多吹口哨的男生,害得我都不太敢穿牛仔裤。这些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所以每次出去的时候他都会用手护住我感的臀部,不让任何人接近!

可是最近我感到越来越烦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对我感情变了质。他开始关心我的一切,每天回家和我腻在一起,对我的管制也渐渐严厉起来,不许我与其他男人接触。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女人或许会欣喜若狂得感动涕泣吧!可我崇尚自由的个让我接受不了被绑牢的感觉,这也和我最初给自己的感情设定完全不一样。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压得我本喘不过气!

可能是我天生命贱吧,在忍受了他两个月的非人监视后我决定离开他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是个标准的行动派,在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后立刻收拾好包袱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悄然离去。用他送我的那支最鲜艳的口红在梳妆台的镜子上留下了再见两个字!

由于我还没有毕业,所以我搬回了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单间,我庆幸自己因为害怕父亲突然来看我而没有把这间房子退租,不然一时半会叫我上哪里找地方住啊。

恢复了单身生活的我象是全身充满了力量,虽然很不习惯身边突然少了个温暖的怀抱,可是我相信时间会慢慢让我适应的。而且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自然不会后悔!在这个时候我就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给自己找麻烦了,即使和男人交往也绝不再同居!

5

我承认我是个愚蠢的女人,为了坚持自己信念而放弃了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我不知道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会不会伤他的自尊心,毕竟象他那个高傲、自负的男人可能永远都接受不了被女人甩掉的事实!何况我觉得他并未真正地爱上了我,只是男人特有恶劣让他想征服我!可我偏偏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女人,要我对他俯首称臣那绝对是妄想!

尽管这样我还是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情人,最起码在分手后他不会对我死缠烂打,他条件好得也不屑和我纠缠!况且是我先离开的,他肯定觉得颜面尽失,往后八成都和我老死不相来往!哪怕意外碰见也会装做不认识我吧!

这种傲气的男人我也比较欣赏,基本上我是个非常怕麻烦的女人!我认为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觉得不合适分手也是很正常的。不必非要搞到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虽然我没对任何人说我和他分手的事,可是不知道学校的人从哪里听来这个八卦。而且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人人皆知的秘密!这下我又轮为众人耻笑的对象,特别是那个象仙女一样的校花,时不时就对我冷嘲热讽的。幸好快要毕业了,我也懒得和她计较那么多,只想安安心心地领到毕业证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在整理行李的时候翻出段逸风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在这之前我从来没去查过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不过我相信以他的大方程度绝对不会亏待我的!就不知道在我那样无情的离开后他会不会把这张卡注销掉!

于是报着好奇的态度我走到了银行把卡进ATM机里,按下密码点了点查询。画面里跳出的7位数字让我大吃一惊,整整100万!我的乖乖!没想到我还真找到了块金砖!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本来毕业后我就没打算搬回家住,住在外面的几年里我已经无法再回到那个陌生的家庭里了。而这笔钱足够让我买下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了!我毫无罪恶感地把卡从机器里退出来放进包里,带着愉悦的笑容开始规划着我未来美好生活。

后来直到我毕业离开了这所学校也没再见过他,我原本以为我和他从此会形同陌路。可没想到意外总是时时在我身边出现,就在4年后的今天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李源源的未婚夫、我未来的妹夫!

初见他的一刹那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我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再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感觉到腿上的痛意后,这才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他和李源源站在众人瞩目的位置,他环着她的腰,而她则一脸幸福地轻靠在他怀里。不可否认已经30而立的他比起4年前更加成熟稳健而且妖气十足,全白的礼服更是突显了他的贵族雅致,他仍英俊帅气得让人让人无法忽视!

这时候他也朝我这边望过来了,并且一眼就看到了我!黝黑的眸子绞在我的脸上,波澜不兴的表面让人没办法探到内心。此时我也很紧张,感觉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舌头也不觉地伸出来舔了下因为没有擦唇膏而显得苍白的嘴唇。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用似虐非虐的眼光瞟了我一眼后把眸子移开了。看到他转向另一边我松了口气,我觉得我无法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于是骗父亲说我身体不舒服然后就立刻仓皇地逃走了。我第一次有这种落荒而逃的感觉,闪在我脑子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回到家从皮包里拿出钥匙,却怎么也不进钥匙孔。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仍在发抖,我低声咒骂了一声后终于顺利地打开了门,进入了这个用他的钱买来的小套间。

惊魂未定的倒在沙发上,轻抚着频率加快的心,我不禁自嘲一笑,没想到他的突然出现会带给我如此大的震撼!

我并不是怕他,也不是吃醋,只是他在我心理一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再次撞进我的生活,而且做了我的妹夫让我觉得非常不爽!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好死不死地勾搭上了李源源?一想到将来要势必得无法避免地和他见面我就心烦,为什么在分开了那么久后他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我突然有种预感,他肯定会来找我的。从他刚才望我的那种眼神我就知道,那是一种对待猎物的眼神,和4年前一模一样!

我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和李源源结婚?难道他是想报复我当年的不告而别?天啊!这种乱糟糟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自怨自哀了片刻后,懒惰的我决定不再想这个烦心的问题。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再胡思乱想也是无济于事的。接下来我只有勇敢的去面对,见招拆招了!

我按按自己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肌,深呼吸一下。现下最重要的是先泡个热水澡让自己解解压,然后再去想该怎么对付他!

然而没过多久门铃响了,接着他出现了。。。

6

“你在想什么?”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激情过去后他仍然把有些变小的欲望埋在我的体内,亲昵地把头靠着我的侧脸,用牙齿轻轻啃咬着我珍珠般的耳垂,引得我又是一阵麻意。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想起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只是瞪了他一眼后娇嗔道“还不出来!浑身是汗弄得我身上粘死了!”

“我就是喜欢让你全身沾染着我的味道。。”最后的一个字淹于我口中,他不象刚才那般霸道,而是很温柔地吻着我,将我的舌头含住慢慢地吸吮着,大手也来到了我前用食指左右拨弄着我的一颗红梅。刚刚才平息的欲望又在我的体内升起,酥麻的快感让我又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呻吟。

他离开了我的嘴,猛地把我一只蓓蕾纳入了口中吸住,我的细腰不自觉地又拱了起来只想多喂些进他的嘴里。他的两只大手捧着我两颗沉甸甸的房轮流舔弄着,流淌出阵阵蜜汁的下身也被他渐渐复苏的欲望重新撑开来。

“你不会又要。。。?”我的声音有些发哑,爱欲再度被引燃,身体不知不觉得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着。

“小曼,我总是要不够你。”他低喃地说,如墨的双眼带着几许温柔直直绞在我已经泛红的脸上。在我身体里肿胀的铁开始轻微的移动,慢慢地由浅入深。

“恩。。。我讨厌你!”我诚实的嘤咛出声,享受着他温柔的诱惑。

他俯下头用舌尖描绘我的唇,勾引着我的舌头伸出去和他一同交缠嬉戏。这时候他弓着腰用力往下一顶刺进了我的最深处,他的动作令我猛地抽息,喉头一紧,差点忘记了呼吸,“别。。。逸。。我不要了!”我娇吟着承受不了他过于猛烈的需求。

“你要的。。小曼,你是要我的!”他的两只大手伸到我的腰下抬起我的臀用力地迎向他,我本无法闪躲他越来越蛮横的冲撞,只能仰起头尖叫喘息着。

在他凶狠却带点温柔的撞击里巨大的高氵朝在我身体里爆炸开了,当我快要神智不清的时候他才低吼着搂紧我,把灼热的体注入到了我的花心深处。

一下子被他得逞了两次,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丝羞愧。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争气,被他稍稍挑拨就放纵自己被他这么放肆的予取予求!甚至还忘记了他即将要成为我妹夫的事实!

想到这些我顾不得腿间的酸疼,用力地推开了他,装出一副冰冷的样子“你可以走了吧!未来的妹夫!”

我的话让他蹙眉,隐约中我感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我不禁恼怒起来,在心中咒骂着他。姑我被他强迫了都还没生气,他这个罪魁祸首反而一脸怒容!

我裸着身子两手腰,紧抿着唇死盯着他。在我愤怒的注视下他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缓缓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默默地穿上,没再回头看我一眼接着开门走人。

在听到清脆的关门声后,我两腿虚软地跌坐到了地上。从私处中流出的白色体滴得满地都是,我发出无声的呻吟。我无法不去唾弃自己的不坚定,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没有极力反抗!我恨自己太没守了,虽然是我离开他在先,可是他已经是李源源的未婚夫了,我本犯不着有任何愧疚。

对!这次是个意外,况且因为我太久没有体验爱了,而他又是我第一个男人!所以渴望激情的我当然经不住他的引诱和他发生关系。我已经是个成年的女了,身边又没有亲密的男友,只是生理上的需求导致我和他再次上床!何况4年前我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他,那么在4年后我依然能把持得住自己不动摇的心!

在这4年里我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并不是我刻意逃避也不是没有男人追求我。而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总是把他当作了衡量男人的标准!在交往过那么优秀的男人后我总是对那些过于平凡的男人敬谢不敏,更加提不起兴趣去交往,也怕自己尝试了会后悔,所以自己的感情就一直闲置在那里。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我决定让自己去个男人,毕竟我不想再和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复杂的关系!虽然我不喜欢李源源但还不屑同她抢男人!

这时候墙上的钟发出了声响,我抬头一看时针,已经2点了,早已过了我该睡觉的时间!明天早上9点我还要上班呢!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迅速地冲了个澡洗去一身情欲的味道。然后把地上粘稠的体全部擦掉,打开窗让那股浓重的味儿散去,再把客厅整理了一翻。

恢复了原样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人,仿佛他从未出现过的似的!带着满意的笑容我走进了卧室,一头倒在床上,我原以为我会失眠,但可能是经历两次激烈的爱使我身体疲倦不堪吧!没过多久就沉沉地睡着了。

7

第二天早上所幸没有迟到,当我打着呵欠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我的顶头上司黄秋燕就立刻闪到我的面前推推她那副老处女标志的黑框眼镜先是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轻咳了一声后用凌厉的口气跟我说“李小姐,今天你的状态好象非常差哦?公司规定要提早十分钟到的哦,你好象迟到了哦?”

我微退了一步躲过了她喷出来的口水,然后神色自若地笑笑说“对不起,我昨天失眠了!”

“你也不是新员工了,以后注意些公司的规章制度。”她瞥了我一眼后悻悻地走开了。

我不以为然地坐到了我的座位上,对于她的刁难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她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严厉和难缠又好大鹜功。大家都暗地里讨论她这种变态的格是不是源于她已经32岁了却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缘故,缺少了男人阳刚的滋润才使她那么惹人嫌!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好想笑,这样说的话那么我不是还得感谢段逸风?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岂不是也和黄秋燕一样整天顶着老处女的头衔到处为非作歹!

不过我本来就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当初会进入这里工作也是因为这家公司规模够大,容易混,对于懒惰出了名的我是再合适不过了。尽管职位和我的专业一点都擦不到边,我仍然斗志昂扬地跑来面试了。

凭借一点小聪明,我成功屏中雀选地进入这家涉及全方位的跨国公司。接着一直就窝在业务部里混水鱼,我对待工作的态度就象对待学习一样,永远只尽三分力。每个月只要完成了指标后我就绝不会再多做一分事,比起别人拼命地工作想望上爬,我简直颓废得可以。这导致我在这家公司待了三年还依然是最低层的职员!不过这也是我所期望的,但如果我的顶头上司不是黄秋燕的话我想我会更快乐些!

我很幸运自己曾经有过段逸风这个金主,在买了房子后我手头上还多了几十万,而且我意外的发现每个月仍是有一笔钱自动转进卡里,4年里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不知道他的意欲为何,我也不想乱做猜测,总之既然他给那么我就拿!所以工作只是让我打发时间的工具,我不缺钱也没必要拼命干活把自己累得半死。

一想到段逸风我就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激情,那火热的感觉还在我内心深处跳动着!在经过了4年的时间我的身体仍是和他无比的契合,我不否认我很喜欢和他做爱的感觉。如果他现在不是李源源的未婚夫我恐怕还很乐意和他保持床上情人的关系!

但如今为了要让自己摆脱出这乱糟糟的三角关系和他给我带来的巨大冲击,势必要给自己找个男人当挡箭牌。可是这样的男人上哪找呢?我在脑子里搜索着我熟悉的男人,左思右想了几分钟后发现自己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唉!都是他把我的胃口给养叼了,让我拒绝了无数的男人!

就在我发愁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我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高兴地按下了通话键“蓝,你好久没打电话给我了!”我透过电话向她抱怨着。

罗蓝是我大学生涯里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当时我被无数人唾骂的时候只有她不顾流言蜚语硬是和我走到了一起。她的个很直,人也很正义,所以即使分开了那么久我仍是和她保持着联系。虽然大家都忙,但是有时间的话也一起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废话少说,我是要跟你说件好玩的事!”电话那头的罗蓝很直接地进入正题。

“什么事?”我轻笑,从她的口气里我听出这件事肯定很有趣。

“明天我们的大学要组织一个同学聚会,黄荧荧点名一定要你去!”这下换做她笑了,而且笑得幸灾乐祸!

“呃?”同到这个消息我有些愕然,脑海里浮现出黄荧荧的样子来。

没错!黄荧荧就当年那位被我抢走男朋友的可怜校花,也就是被段逸风甩掉的那位!自从我们毕业后4年间从来没有举办过什么同学聚会,就算举办可能我也不知道!但这次她破天慌的指名点姓地叫我去让我不禁怀疑她的意图,毕竟我是让她唯一出过丑的人!

“怎么,你去吗?”罗蓝仍是笑着跟我说。

“你呢?”我问。

“我当然去,我还要看笑话呢!”她打趣地说。

“既然你要看笑话,我不去的话你还看得成吗?”翻了下白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那我可是无比的期待啊!”罗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我猜她已经在想象我和黄荧荧对决的画面了!

我挂上了电话,把她邪恶的笑声隔绝掉。我突然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感觉,罗蓝很清楚我的格,我从来就是无所畏惧的,所以她本不担心我会被黄荧荧欺负,反而是想看我怎么蹂躏那朵骄傲的校花!

看来明天我是一定得去,而且是非去不可!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我可以在这个聚会里猎到个男人!于是怀着满心的期望我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8

隔天下午罗蓝打电话把地址告诉了我,竟然是在5星级的豪华酒店里举办小小的同学聚会。可见黄荧荧这个举办人还真不是盖的,难道又钓了个钻石王老五?不过我估计她肯定又想炫耀些什么,她一向招摇不是么?只是她叫我去的话不怕又被我抢走男人?还是这次她特别有自信?

毕竟是去赴那么重的约,为了不让自己丢脸我势必也得认真应付!于是下班后我赶回家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给自己化上淡淡的透明妆,然后挑了一条黑色的露肩礼服。黑色的长裙显得我既神秘又感,也点亮了我天生白皙嫩滑的肌肤。合身的设计勾勒出我的一副好身材,把我的细腰丰臀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我从镜子里看着我漂亮的翘臀,我敢保证今天全场的男人都会为它而疯狂!

拨拨我一头褐色的大波浪卷发,最后抿了下嘴上鲜红的唇膏对镜子妩媚地笑了笑,我披上皮草外套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一到会场我就发现气氛很是热闹,来的人很多而且个个都穿戴整齐。我一眼就注意到穿着一袭白色晚礼服的黄荧荧花枝招展地四处穿梭照应来客,她依然是美丽的!但从她笑得快要下巴都快掉的样子我看出她还是那么地肤浅!

扯动了下戏谑的嘴角我把皮草外套脱下来交给了门口的侍应,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一路上我从男人惊艳、女人嫉妒的眼光中得知自己成功得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我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缓缓地接近她,这时候我才发现有个男人站在她身边!男人侧着大半的脸让我看不清楚相貌,不过我猜想他一定长得不赖!

就在四周的目光都围绕着我的时候,黄荧荧和她身边的男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他们把脸转向我,这使我看清了那男人的长相!这男人并不顶好看,浓眉大眼的看上去甚至有些矿。但吸引人的是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摄人的气势,仿佛就象神出现在凡人面前一样。他很高,大概有185吧!我注意到他合身的西装下微微突出来的部肌,我敢肯定他的身材一定很!总体感觉他是很阳刚很MAN那类型男人,和段逸风那种柔俊美的邪佞气质比起来毫不逊色。

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暗如子夜的黑眸有着不见底的深沉,我看得出他绝非泛泛之辈,更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我微笑着把眼光移到了脸色铁青的黄荧荧身上,走到离他们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对她颔首“好久不见啊!”

她恐怕怎么也没料到我会那么华丽地登场,甚至盖过了她的风头。不过这样正式的场合也容不得她发彪,于是她的脸部象抽筋一样对我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一直在等你来呢!不过你好象变了很多,去整容了吗?”

我当然知道她有意让我出糗,不过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只不过是化妆的效果罢了,比起你的天资灵秀我还差得远呢!”我皮笑不笑的回答。

听到我的赞赏后她掩着面故做娇态地笑了出来,无骨的身体更加紧靠着她身边的男人。“小曼,你怎么一个人来啊,没有男朋友吗?”她继续讽刺着我。

“是啊,怎么比得上你的好运呢?有个那么出众的男友!”我恭维的说,眼睛扫向她身旁的男人。突然我发现男人眼眸里闪烁了一下,我立刻收回了眼睛转向一脸得意的黄荧荧。

“当然,他可是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她挽着男人的手兴奋地炫耀了起来,我眼角的余光瞥到男人皱眉的样子,明白这位花痴般的校花又免不了被甩的命运了。

“你现在做什么?在上班吗?”她接着问。

“当然,我天生劳碌命,要靠自己养活自己啊。”我假装无奈地说。

“那你今天一身的行头不是要花上你一年的工资啊?”黄荧荧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好让我下不了台。

不过我岂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我弯起嘴角毫不示弱地回答“那倒不用,其实我也在一家跨国公司里上班,而且工资也非常高!这些对于我来说是小意思啦!”

见我对答如流黄荧荧脸色一变说话口气也冲了“胡说!就一个打工的能拿多少工资啊,还抵不了我一天的消费!”

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暗笑,决定撒个小谎刺激下她“单纯的打工能有多少钱啊!我和老板的‘关系’好,所以他特别‘照顾’我!”

“什么意思?”她似乎还没听懂我说的话连忙问。

我对她妩媚地眨了眨眼,用暧昧的语气答“你说呢?”

她抽气,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瞬间她看我的眼神变得轻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啊!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上班吗?”

“金邸。。。”我随口说出,但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手机响了,我从皮包里捞出手机,然后说了声“抱歉”后匆匆走开了。突然我觉得背后一阵寒意,我蓦然回头却看见男人用饶有兴味的眼神直视着我。

9

手机不停地响着,让我来不及仔细研究他眼神中的所表达的含义就转身走到了角落接起电话“喂,哪位?”

“是小曼吗?”父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爸,有什么事吗?”我好奇地问。

“你能回来一趟吗?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吃顿饭!”

“可是我现在。。。”我当然想拒绝,因为我很讨厌回到那个陌生的家。

“你一年到头都没回过家,现在已经是年末了,我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地一起吃个饭!你能回来吗?”父亲的声音带着些许请求,让我不得不答应“好吧,我现在回来。”

“恩,我们等你!”在征得我的同意后他的声音立刻变得愉悦起来。

我合上手机盖子,心里一阵酸楚。我是个不付责任的女儿,在搬出家后就鲜少回去,有时候甚至几个月父亲都见不着我一面!今天听到他带着哀伤的口气后让我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一次,心里突然想孝顺孝顺他老人家。

况且这个无聊的同学聚会也实在让我待不下去了,于是我一点没有迟疑地走到门口问侍应取过外套穿上就准备离开。

“小曼,你就走了?”罗蓝朝我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失望。一袭湖蓝色礼服衬托出她优雅的气质,由于以前曾打过排球所以她的身材非常高挑修长,相对于我的感妩媚她则是灵气逼人。

“真是不好意思没让你看成戏!”我扯动嘴角轻笑并没有一点的不高兴。她直来直往的格也是我愿意和她交好的原因,因为她从不虚伪、做作,而且永远也学不会算计别人!

“谁说的,你一出现风头就盖过了她!看到她那张大便脸我就想笑,哈哈!”她毫不淑女地大笑起来,打破了她仅在表面的优雅。

“幸灾乐祸!”我轻嗤。

她停下了笑,关心地问“你现在去哪里?回家吗?”

“不,我去我父亲那里。”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哦,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小心点啊。”她陪着我一同走到酒店门口看着我进入了出租车内她才放心地离走。

很快地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我一下车正好看到一家药店。这才让我想起那天和段逸风做爱的时候我们并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还好让我看到药店,不然搞大了肚子可怎么办?我可不打算做未婚妈妈!拿了盒紧急避孕药,付了钱以后就随手扔进了包里,然后走到楼上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露出了父亲开心的脸“别愣着,快进来。我们就等你开饭呢!”说完立刻把我拉了进来。

我能感觉到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高兴,心里不禁又愧疚起来。父亲把我拉到饭厅,琴姨他们母子三人早就已经各就各位了,看到我的到来三双眼睛同时盯向我。

“琴姨,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等我!”我带着歉意对他们说,虽然我和他们的关系并不热络但是基本的礼貌我还是有的。

“没关系,能来就好!别站着,快坐下吧!”她堆起客套的笑容对我说,让我觉得自己更象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我坐到了父亲的旁边,对面是我那个无血缘的哥哥裴子骞,而李源源则坐在他的旁边。她看到我的穿着后好奇地问“姐,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刚去参加了一个聚会。”我微笑着对她说,眼角余光则瞄到裴子骞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哦,好羡慕你呀!一个人生活就是自由自在。不象我在家有爸妈管,不久的将来还有逸风管着!”她的口气里虽然都是羡慕,可我知道她在变相的讥讽我!

“是啊,我自由惯了,受不了那种管束。”我顺着她的话说,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我暗自猜想如果让她知道她未来的丈夫是我穿过的破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那样子肯定和黄荧荧有得拼吧!

“别说了,吃饭!”父亲有些不悦看着李源源,然后招呼大家吃饭。

一顿饭下来我几乎不用自己动手,身旁的父亲一直殷勤地给我夹菜把我伺候得象慈禧太后一样。对于父亲的热情我只是抿着嘴笑,其他的三个人则默不作声地一直低着头吃饭。只是偶尔李源源会对我投来一丝嫉妒的眼光!

其实在吃完饭后我就想走了,可是却被父亲拉着坐到沙发上聊天,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今天好象特别兴奋一直拉着我聊东扯西的。虽然我已经如坐针毡了,但仍是耐心地陪他聊着。这期间裴子骞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报纸,眼睛会时不时地偷看我们一下。

直到时针指向11点了,我才忍不住开口对父亲说“爸,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就走了啊。”从父亲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不想我走,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到达极限了,再不离开的话就要疯掉了!

“我改天再来看你!”我握着他的手安抚着他。

“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要不要让子骞送你?”父亲担忧地说。

“不必了,没问题的!”我当然不想让他送!我和他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这几年说过的话大概还不超过十句!而且我也不喜欢让自己陷入尴尬当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子骞已经穿好外套站到了门口,我连忙对他说“不用。我。。。”可是他却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我坚持!”

我有些愕然,一旁的父亲拍拍我的手背对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危险,有子骞送你回去我才放心!”他关心的眼神让我无法拒绝!于是我点了点头,硬着头皮随着裴子骞下了楼。

10

他的车开得不慢但却很稳,对于我这个有些轻微晕车的人来说他的驾驶水平无疑是我见过最好的。从这点上我能看出他应该是个体贴的男人!不象段逸风车总是开得飞快,每次坐他的车我的胃总是要上下翻滚!

怎么又想到了他?我不禁莞尔!今天是第二次想到那个属于李源源的男人,好象我的潜意识里总是把他当作衡量其他男人的标准。对先前在同学会里黄荧荧的男友是,对现在我名义上的哥哥亦是!

不行了!不要再想到他了!既然决心让自己另觅新的恋情就不要老是想着这个旧情人。于是我稍微调整了下坐姿,把眼光放到了旁边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男人身上。

我偷偷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发现其实他长得不赖!一直以来我从没有正脸看过他,对于他的长相记忆也很模糊,没想到今天仔细一看就象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那般惊奇!他长得非常俊秀,白皙的皮肤搭配一件浅驼色的大衣,没有擦任何定型水的黑发很柔顺自然地贴在头皮上,使他看上去既干净又舒服。

我从父亲那里听说他在22岁的时候回去接手了父系家族的事业,具体做什么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听父亲说好象还挺不错的!象他这样带着点书卷气温文儒雅的男人是很多女人心中憧憬的结婚对象,再加上他有很好的经济条件,我可以想象他一定很受女人欢迎!

“你在研究我?”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窥视,他语气温和地问,但脸仍朝着前方专注地开着车。

他突如其来的话打破了我们之间死气沉沉的气氛,被他当场抓包我有些不自然地涨红了脸,我赶紧把眼睛别开后才回答“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他仍没有看我,但是我听出他话中的轻松情绪。

既然他都放松了,我何必还那么拘谨呢!我转过头毫不客气的说“好奇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的话使他扯动了嘴角,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那你呢?有没有男朋友?”

愣了一下,我没料到他会反问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话“我如果有的话爸爸就不会见我一次催我一次了!”

“我也没有!”他淡淡地说,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哦!”见他淡然的样子我突然失去了好奇的兴致,应了一声后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瞬间我们之间难得的友好气氛立刻消失不见,又回到了尴尬的原点。

这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他猛地踩下了刹车,原本行驶中的车子蓦然停了下来。由于刹得太急,让毫无没有准备的我身体前倾一头撞到了玻璃上。

“啊!好痛!”我跌回座位,双手捂着疼痛的额头大叫着。

“小曼,你有没有怎么样?”旁边传来他紧张的声音,他着急地拉开我捂着额头的手想看我受伤了没有。

亏我还夸他驾驶技术好呢!没想到他是个草包!我愤怒的甩开他的手,朝他大吼道“你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刚才马路中间突然窜出一只猫,眼看要撞上了我只有踩刹车了。”他满是愧疚地跟我道歉。

“算了,算了,你等下当心点就行了!”我撅着嘴说。虽然我的脑袋差点被他弄得脑震荡,但人家都那么诚心地道歉了,再计较下去就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恩!”他弯下腰伸手去捡起我跌落的包交到我的手上后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我只顾着揉我的额头没有看他,见他那么久还不开车我催促道“怎么还不走?”

等了几分钟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也没有继续开车,我把盖在脑门上的手拿下来不耐烦地对他说“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开车?”

结果一看到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就让我来不及闭上的嘴巴变成了O字型,他。。。他的手上居然拿着我刚买的那盒紧急避孕药!

见他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看,我手一伸快速地把药抢回来塞进衣服口袋里。这一定是刚才包包跌落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没想到我的运气那么背竟然被他看见了。

“你为什么有这个?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他的态度倏然变得极其凝重,说话的语气也很生硬。

“没有男朋友不能有伴侣吗?”我不顾后果地冲口而出!对于他的骤变我不禁恼怒,他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我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小小的车厢内的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再转眼发现他原本斯文的脸庞变得鸷吓人。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好象是快要被大野狼吃掉的小红帽一样!看来我得在他还没爆发之前赶快逃跑!

我边盯着他边用一只手索着车门,很快地我就找到了拉手,于是我迅速地打开门想往外跑。可是他的动作比我更快,一只手擒住我把我用力地往回拉到他的怀里,在我耳边低喃着“你是我的!”

“你要。。”‘干什么’还没说出口我就被他炙热的唇狠命吻住,他把强势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不断地翻滚着、搅动着。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吻!他的气势已经威胁到我的体内,搅浑我的神志,并宣布一种野蛮的占有。

当他终于结束这一吻的时候我感到自己体内的氧气好象差不多全耗贷尽,我喘着气看着毫无悔意的他。刹那间愤怒盈满了我的口,我满是杀气的利眼向他,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出了车门,跳上一辆刚好经过的出租车内扬长而去。

11

坐在车上的我气得全身发抖,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他的温和斯文只是表面工夫实际上他的内心深沉得可怕!对于这个无血缘的哥哥我没有过多的了解和认识,平常即使见面了基本上也不太会说话,说得难听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可今天全乱套了,本来不相干的两个人硬是扯上了

不正常的关系!我有些后悔真不应该听父亲的话让他送。

我用手指抚摩了一下自己的唇畔,感觉好象还留有那一吻的余温留在我的嘴里。其实和他接吻的感觉并不讨厌,他身上纯净清澈的气息我也很喜欢。若他和我之间没有那一层关系的话,和他这样的男人谈场恋爱也无妨。

回想起刚才那火热的画面我仍有些心悸,没想到他外表温文儒雅下内心却热情如火!刚才我好象还听到他说‘你是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所有物了?!他又凭什么身份对我说这样的话?是他自信过了头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努力回想着我与他之间的交集却连一点相关的线索都想不起。在我5岁的时候他和琴姨一同住进了家里,那时有一段时间我还非常喜欢粘着他和琴姨呢!因为那时候我还不了解后母是什么定义,况且年纪又小,有个哥哥陪我玩我自然是很开心。可是随着李源源的出世和自己渐渐地长大,我开始下意识地排斥他们。因为他们不仅霸占了我的家,也分散了父亲对我的爱,原本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幸福全部被他们夺走了!而且在当时我的心里,后母就应该和童话故事描述的一样又坏又险!所以我慢慢地疏远了他们,靠着父亲的疼爱艰难地生活着。也因为我的早熟和对他们母子三人的偏见导致家庭的气氛的紧张,父亲也是夹在中间两头难。

为了父亲我选择了独自生活,这种紧张的关系也随着我的离开后立刻消失不见,父亲重拾了以往的笑容,琴姨再不会用哀怨的眼光看向父亲了,他们兄妹应该也更加快乐了!而之后我和他也是在极少的情况才见得到面,因为看到他们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我觉得很刺眼,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能不回

去就不回去。按道理说他是不可能会对我产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感情,莫非。。他在记恨我对他母亲的态度所以才那样对我的?除了这点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我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实在是波澜壮阔、彩无比!先是出现一个因为我的抛弃前来报复的段逸风,现在又冒出个为母报仇的裴子骞!天啊,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是太闲了还是恨我恨得入骨了?居然同时把枪口对向了我!哼!他们以为我姑是好欺负的吗?如果他们再来惹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我沉浸在冥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司机喊了我好几声我才缓过神来,我连忙付好钱下车。一天的疲惫让我想马上回到家里好好泡个澡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我打了个呵欠,眼角不经意地瞥到楼道右方的黑暗处中迸出一道诡异的光芒。我心一惊立刻想尖叫出声,但是黑暗中的那人早已一把唔住了我的嘴巴。

“呜。。”我害怕地剧烈扭动着身体,脚也不断乱踢,猛然一脚踢到了那人的身上,他闷哼一声后仍是不放开我,反而越搂越紧了,温热的气息喷到了我的脸上,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曼,是我!”

是段逸风!?这个认知让我停止了挣扎,他见我不再挣扎后也放开了钳制我的手,我蓦然转身果然看见了他!

“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死了?”我全身颤抖地大声朝他咆哮着,完全不在意会不会吵到其他的人。

他默然不语,只是用黑眸深深凝住我,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他的眼底透露着淡淡的疲倦。我从没有看见过他这个样子,以前即使做了一夜的爱他仍是神奕奕的,而现在他的样子看上去好狼狈!

我平稳微微紊乱的心跳,压下乍然涌起的慌张感,平静地对他说“我那天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

不要来找我了!”说完我径直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就要开门。

可是他却从背后伸出一只大掌抓住我拿着钥匙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你有病啊,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去找李源源去,不要来烦我!”我有些心烦地用力推拒着他,但他却紧紧地抱住我,我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低喃着“我好累!我想抱着你好好地睡一觉。”

难道他。。?我心里一怔,脱口而出“你等了多久?”

“从6点到现在。”他的话让我一惊,6点不是我刚出门的时间吗?到现在已经快6个小时了!?他一直在这里等?他是傻瓜吗?

这时候我感觉到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我的身上,我连忙扶住他“等一下,我先开门!”

当我意识到我因为心软而放他进来后我就后悔了,他在一进门的刹那间一把抱起了尖叫的我走进了我的卧室里。。。

12

他在不顾我抗议的情况下把我抱到了床上,迅速地解下我和他的衣服。我以为他又想要强占我,我也做好了反抗的准备,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得逞!谁料到他只是他扳过我的身子面对他,就着昏暗地灯光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伸出一双铁臂霸道地搂着我的腰把我的头枕在他的口上,没过多久我的头顶上就传出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抬头一看他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的怪异举动让我有些惊讶,这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这样沉沉地睡着!他一向是个力充沛的男人,在我们同居的近两年里他几乎是每天都要!就算在我的生理期内他也要吻遍我的全身才肯放我睡觉!而现在他竟然就只是单纯地抱着我睡觉,这一切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原以为我会一夜无眠,可是在这寒冷的冬季里依靠着一副温暖的膛,聆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呼吸着他特有的气息。我无法控制地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不自觉的缩入他的怀中,意外地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7点半我的生理闹钟准时地提醒我睁开眼,一夜的好眠让我舒服得都不想起床。我伸了个懒腰抬起眸看到了段逸风那张俊美无俦的睡脸,这才记起昨天晚上他留宿在这里的事。此刻他仍然紧闭着眼睛熟睡着,少了那双锐利的黑眸使他看上去没有平常那么孤傲寒酷,反而一下子可爱了许多。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放松的样子,今天乍一见觉得他好陌生,一点都不象那个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的男人!

是我以前不了解他还是他刻意在我面前把自己隐藏起来?这一次见面我真觉得他变了好多,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在过去的4年里我还是无法避免地会偶尔想到他,因为他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女人总是无法忘记第一次的不是么?即使象我这样冷清的女人也一样,或许我今生都会记住他吧!

我凝望他许久,他很好看,很赏心悦目,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很有钱我是可以肯定的。象他这样完美的男人竟然丝毫动摇不了我不受束缚的心!或许我这辈子注定单身吧!我这种嗜自由如命的女人是没办法让自己定下心来好好地和一个男人相处一生一世的,我不是对男人没信心而是对自己没信心,我怕自己一旦厌倦了以后会更加绝情。所以与其让大家陷入痛苦还不如趁早抽身而退,让彼此都获得自由。

而且现在他也打上了其他女人的标志,再这样纠缠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毫不留恋地翻身下床,裸着身子走到浴室里冲洗了一番,赤着脚走进房间打开衣柜快速地拿出一套套装穿上,把大波浪的长发绾成俐落的髻,镜子中霎时出现了个标准上班族的模样。我用眼角扫了下床上的男人,他依然没有醒。我拿起笔在纸上迅速得写上几个字压在床头柜上然后提起皮包走了出去。

8点50分准时达到公司,这次黄秋燕没有任何藉口责备我,但她仍是不善地瞟了我一眼。我假装没有看见微笑地和同事们打着招呼,丝毫也没有受到她白眼的影响。

刚坐下手机恰好响起,是罗蓝,她肯定是为了昨天的事打给我的!“蓝,什么事?”

“昨天晚上去你父亲那里没什么事吧!”罗蓝关心地问。我曾经把我的一些家庭状况告诉过她,所以她也略微知道一些。

“恩,还不是那样!”只除了裴子骞,我暗忖。

“昨天你走后黄荧荧就跑来问我你在哪里上班,你跟她说了些什么?”罗蓝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撒了个谎告诉她我和我们公司老板有暧昧。”就知道那女人喜欢揭别人的丑事,最好每个女人都下贱只有她一人清高。

“啊?你为什么这样说?”罗蓝惊讶地提高音调。

“反正我的名声本来就臭,多加一条又何妨?”我淡然地说。

“哈哈!她肯定气死了,她以为就她找得到有钱的男人,别人只能低她一等。”

“呵呵,所以她爱怎么说就让她说去吧,反正她也无聊!”这时候我瞄到黄秋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面前,刻薄地大声叫嚷着“李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是你讲私人电话的时间!”

“蓝,我先挂了!”我快速把手机合上微笑地看着她,故意娇嗲地说“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太爱我了,我才来上班他就受不了寂寞打电话给我!黄小姐,你应该知道热恋中的男女都是很亲密的,一刻也离不开对方!”在她欲张嘴的时候,我赶紧假装说错话似的捂住嘴巴“哦!对不起,我忘记黄小姐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跟你讲这些你也不会懂的。”

我说完这话后就听到旁边传来阵阵偷笑声,而黄秋燕的大饼脸变得一阵红一阵青的,正当她指着我要对我劈头大骂的时候一个声音挽救了我“哪位是李小曼?”

13

我和她同时回过头,在我还没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黄秋燕已经象一阵风似的刮到了那人面前,摆出一脸谄媚的样子,低着头恭敬地说“何特助,你好!欢迎来到我们销售二组,我是组长黄秋燕。”

虽然我知道黄秋燕一向喜欢趋炎附势,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那么矫柔做作的样子,简直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也不禁让我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级别的领导能让她那么小心翼翼!我趁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把拉过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同事,低声问“他是什么人?”

“笨哦!连他你都不认识啊?他是总裁的助理何英奇!”她一脸惊奇地小声在我耳边说。

真是冤枉啊!象我这种被压在最底层的小员工在那么大的公司里没见过没听说过的人少说就有几百号人,而且据说这个总裁从不下基层来考察也很少露面,对于我这种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人哪里清楚谁是谁哦!既然我那么不起眼,那这个叫何英奇的总裁助理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我在无形中犯下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错误?

男人似乎对黄秋燕的话充耳不闻,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紧接着要说的话“行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李小曼是哪位?”

听到他再次喊出我的名字,我只有认命地站起来,无奈地说“我是李小曼。”

这时候黄秋燕又象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我的面前,目露凶光咬着牙小声地质问我“你犯了什么错?”

我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一脸迷茫地回答“我也不清楚。”

“你。。”她一阵抽气,然后恶狠狠地警告我“你自己的错自己承担,不要把我拉下水知道吗?”

“你就是李小曼?”何英奇凌厉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对我说“你跟我来!”

“哦!”我正想走的时候却被黄秋燕一把拉住再次凶狠地对我说“记住,如果你敢拖我下水的话以后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嘲讽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然后甩开她的手径直跟着何英奇走了出去。

我一直默不做声地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我也认为一向不出众的自己从未犯过什么错,所以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他把我带到了16楼,这不禁让我更加好奇!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三年还从未踏上过12楼以上的楼层,而16楼更被喻为公司的机密重地,只有极少数人上来过,因为这里是总裁的专属地盘!

我工作的美国金邸国际集团是一家混合型多种经营的企业,在美国的母公司是以保险起家,而中国的子公司则投资於饭店与金融业。特别是在这四年前现任总裁接手后公司的发展特别迅速,一跃成为同行业中的佼佼者!据说这个雷厉风行的总裁正打算进军电子业,准备在另一个领域大展拳脚。

身为‘金邸集团’的员工都知道,这公司虽然有优渥的薪水与福刊,但也超乎想象地辛苦和竞争激烈。基本上说这里越是高层的员工职位就越高,这些人也通常都是工作狂,熬夜加班对他们来说象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我所在部门位于3楼,可以说是公司的最低层。因为大家目的各自不同,相对于其他人的力争上游,我则是得过且过!我不为钱、不为出人头地,只是单纯地想打发无聊的时间,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待在这家公司三年了却仍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员工!

一直跟着他来到了这间挂着‘总裁室’牌子的大门前我有些愕然了,我怎么也猜测不出来自己会站在这里的原因!就在这时,何英奇已经敲响了总经理室的门,不一会儿男人醇厚的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请进!”

“总经理,李小曼已经带到!”何英奇推开门示意我进去,向里面的人报告了一声后把门轻轻地合了起来。

背后的关门声让我怔了怔,随后把眼睛转向前方的男人。他正在看文件,从我的角度看他的脸几乎被文件全部挡住导致我本看不到他的长相,不过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我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过了十分钟,他象是忘记了我的存在似的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文件。而我也没有出声,开始自顾自地打量着这间并不华丽却很有格调的办公室。

直到我感觉到有道冰冷的犀利眼光绞在我身上,才注意到前方的男人早已经把文件放下,双手环地盯着我好一会儿了。

四目交接,在看清楚他的相貌后我在心里暗暗地大吃了一惊,他。。他竟然是昨天在同学会上出现的黄荧荧的男朋友!

“李小曼小姐好象看见我很惊讶?”他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说话的口气满是揶揄。

这个冷峻威严男人是个充满存在感的人,让人难以忽略他满身的强硬气势。现在他那股气势正笼罩在我的身上,让我有种强烈的压迫感!但我李小曼是一向骄傲,从不轻易屈服的女人,他的挑衅激起了我身上好战的因子。于是我强压下心里涌出的些许慌张,镇定自若地微笑着说“说起来真是太见笑了

,因为您的一向低调,所以我才没有认出原来荧荧的男友竟然就是我们鼎鼎大名的总裁!若是我的失礼惹得您不高兴了我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我的一阵暗讽使男人挑高了一边眉毛,盯着我的黑眸深不可测。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嘴角依然弯成好看的弧度,丝毫不让他的冷冽侵蚀入我的心。

14

他看着我,就象一只老鹰在静静评估着自己的猎物似的。那锐利的黑眸扫视着我身上每一个细节,从我一丝不苟的发髻、耳朵上的珍珠耳钉到我身上穿的套装,再到我隆起的前。他放肆地打量着、评估着、沉思着。

我只是盈盈扬唇,朝他露出一个妩媚迷人的微笑,在他的目光停滞在我前的时候我故意把腰伸直挺出本来就丰满的部让他瞧个够。

我的举动让他微怔了一下,他可能想不到我会那么大胆吧!可是我偏偏就是属于闷骚型的女人,越是强悍的男人越是能引发我的斗志,因为我相信象我这样的女人是没有任何男人能够驾驭的。而他。。这回换我毫不客气地打量他了,他不若段逸风那般俊美,但却格十足,再配上他那副健壮的身材和贵族雅致的气质就更加无懈可击了。然而这样的男人必定是高傲自负且无情的,在追逐金钱的现今社会驱使一些有钱的大爷们把女人都当作金钱的交易物品,女人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种或可或缺的装饰品!

基本上就这点来看他和我是属于同一类的人,一样热爱自由,一样薄情寡义!但是这样的男人却还不足以让我神魂颠倒,只是让我有种想把他征服的欲望!如果他成为我的情人,我相信我们会过得相当愉悦且没负担。因为他会是个高明的伴侣、浪漫的情侣,但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有真心!而我恰好也不需要真心,只是单纯地喜欢恋爱和的感觉。这一切当然得是在他和黄荧荧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收回打量他的眼光,我在心底叹了声气!好不容易给我遇上个和我旗鼓相当的男人居然不能下手,真是作孽呀!

“你似乎很大胆!”他忽然笑了,笑声醇厚,十分悦耳。

我连忙低下头,装做一副小媳妇娇羞的样子,声音尽量放到最柔“对不起,我是被总裁的风采给怔住了才会看得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无声地踱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抬起我下巴语气调侃地说“李小姐有些口不对心哦!”

“怎敢?我只是业务部小小的员工,对于总裁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有的也只是仰慕而已!”我眨着眼,笑得非常无害。

他一只手着下巴,用深沉的眼神看着我,教我参不透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昨天我好象听到李小姐说和自己的老板有暧昧关系,请问李小姐的老板指的是我吗?”

他终于问出口了!这个恐怕就是他今天把我叫来的原因吧!“这还不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嘛!你也知道女人有时候也非常爱面子的。”我回答得理所当然。

“是吗?”他的黑眸闪了闪,蓦地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我。

其实这只是个不带情欲的吻,他的眼睛甚至没有闭上。突然我有种想挑逗他的冲动,我倏然张开了牙齿主动把他的舌卷进了我的口中慢慢地逗弄着、吸吮着,凹凸有致的娇躯也紧紧地贴到了他的身上。

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来他的前滑进了他的西装隔着衬衫抚着他结实的肌,还不时用指缝夹住他突起的头扭转着。

“唔!”他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欲望之火,我知道他被我挑逗得快要失控了。于是我蓦然离开了他的唇轻轻地把他推开,扬起的笑容一点也没矫饰我的得意。

他的身上仍是被情欲笼罩着,但看我的眼神却深沉幽冷并且还带着一丝鄙夷和失望。他一定是把我看成了那些为了他的金钱而接近他的拜金女!

“晚上有空吗?”他豪不掩饰他的的目的,炙热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气息吹拂在他耳畔,用仅两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没空!”

我的拒绝让他身体一怔,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赚钱机会。就在他欲张口的时候我又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过如果我有空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我带着邪魅的笑容放开他,走到门边用轻快的语气说“那么我先下去了!”没等他回答‘砰’地一声我关上了门。在门外我突然又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然后再度拉开了门,对还没缓过神来的他抛了个媚眼“我忘记告诉您了,我是不和黄荧荧的男友上床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想和我上床的话就得先甩了那个花痴!在他一脸的惊讶中我快速地拉上了门。

我愉悦地回到了办公室,丝毫不理会黄秋燕的大呼小叫和同事们好奇的眼光。我还沉浸在刚才和他接吻的美妙感觉里,无可否认他是继段逸风后我唯一产生兴趣的男人!我心里虽然百般不愿意再从黄荧荧那里抢男人,可是如果他继续招惹我的话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况且我也急于找一个男人用于摆脱段逸风和应付父亲还有。。。那个怪里怪气的裴子骞。

15

终于挨到了下班可是今天我的屁股却好象粘在了凳子上,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平常只要下班时间一到我就会立刻溜之大吉,绝不浪费自己一分钟的私人时间!旁边的同事们和黄秋燕见我仍坐在座位上,莫不都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因为在‘金邸’上班的三年时间,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准时下班



不是我不想下班,而是我有家归不得!也不知道昨晚留宿在我家的那个男人到底走了没有,我刚才打电话回去没人接,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离开了。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缠上我呢?回头想想自己,其实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让他看上,居然在分手4年之后却又令他反悔?基本我不美,脾气又坏,格懒散、自私又无情,虽然把处女之身给了他,但象他这样的男人也不可能只玩过我这一个处女!当然我更不相信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会有男人为爱痴狂,从他那么轻易就和李源源订婚就能看出他是绝对绝对没有爱上我!只是我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什么,难道被我甩掉就那么伤他的自尊心吗?

算了!不想了!反正我也准备开展一段新的恋情,尝试一下不同男人的滋味!我的生命从从现在开始踏入另一个全新的阶段,一切都重新来过,而这一次我要更加倍小心不让自己再陷入和旧情人的纠缠当中去!至于段逸风就让他随风飘走吧,我想当我和其他男人有了关系后他也会自然而然地远离我,目前就让他尽可能自己去挣扎,只要不干涉到我的自由就行!

这时候黄秋燕把一大堆资料扔到了我的桌上,皮笑不笑地对我说“李小姐,难得今天你肯留下来加班,这些就麻烦你了。”

我瞪着厚厚地一沓资料,我坐着发我的呆都能引得这老女人不悦吗?还是她在嫉妒我被何英奇点名叫去总裁办公室?

“对不起,我要下班了!”我冷笑着狠狠地拒绝了她的要求,然后在她的一脸铁青下我整理好东西趾高气昂地走出了公司。

不过我还是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像孤魂野鬼一样到处闲晃,打算晃到深更半夜再回去。今天灰暗的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没打伞任雨点飘到我的身上享受着在雨中漫步的感觉。其实我一向讨厌下雨,滴滴答答的雨声总会使我有种莫名的烦躁,也会把我内心中潜在的寂寞给揪出来让我惆怅不已。

我惶惶忽忽地在街上走着,身边经过的任何事物都引起不了我的注意,我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以后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下一刻我也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曼,你怎么不撑伞?看你全身湿的!”他急切地打量着我,双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一张白晰斯文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是裴子骞!此刻他的眼里满是关心和紧张,一点都不象在昨天夜里强吻我的那个霸道、野蛮的男人!

我推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转过身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走。他快速地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地拉着我把我塞进他停在一边的车子里。

“你怎么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询问我,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为昨天的事情而感到愧疚。

“应该是我要问你这句话吧!在强吻了我以后你怎么还能如此的镇定呢?亲爱的哥哥?”我定定地看着他,搜寻着他眼里的异样情绪。

他的眸子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半响之后他才开口“我不是你的哥哥!”

我半眯着眼看着这个相识多年却依然陌生的男人,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我才发现他身上绽着一股奇特的气质,他好像不是表面这么无害,在修长削瘦的身躯下,似乎藏着某种难以窥测的爆发力。于是我大胆地猜测道“你想要我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惊的眼光飞快地瞥了我一眼,但从他绷紧却力藏心思的面孔看出我的猜测是对的!我逼近他一只手沿着他的膛滑到了他的身下,不出意外地到了他已经突起的欲望之。

“我们去饭店吧!我给你消消火!”我带着狐媚的笑诱惑着他,冷不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猛然把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我抚在他裤裆的手被他一掌挥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冷笑,看来这个无血缘的哥哥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我!“我顺着你的心意你却欲迎还拒吗?”不知道是下雨影响了我的心情还是他的一本正经让我想故意逗弄他,反正我此时非常渴望一场激烈的爱!

他抓住我,力道大得差点捏碎了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我讨厌你发浪的样子!”

我放荡的大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继续媚惑着他“要吗?不要我找别人了!”

“我要!”霍地我被他愤怒地吻住了,他用力吸吮着我的蜜汁,牙齿轻咬着我的唇。在他气喘吁吁地结束这一吻后,我笑了,笑得非常诱人!原来挑逗哥哥的感觉是那么地刺激,我迫不及待想尝尝他的味道了!

16

我和他走进了一家地点比较偏僻的酒店,这里不算豪华但还比较干净整洁。一进房间他就抛下我一个人进了浴室,我趟在床上百般无聊地拿着遥控器不断里切换着电视频道。从琼瑶的新剧‘又见一帘幽梦’到已经风靡全中国的韩剧,我发现几乎每部电视剧都在歌颂着爱情的崇高和伟大!对于这些我嗤之以鼻,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个按部就班的人,也不可能象电视里的女人那样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牺牲一切。我认为自己的命运就应该自己把握,爱情这东西也只可浅尝不能当真,享受激情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之后的结果对于我而言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

我觑了眼浴室紧闭的门,再看了看手表,发现他已经在里面呆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不禁怀疑他是矜持还是太过紧张了?男人一般不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兽动物吗?在面对一个他非常想要又感妩媚的女人,按道理他应该一进房间就扑我的身上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躲在浴室里不敢出来!他这种比女人还墨迹的胆小行径一点都不象一个已经28岁的成熟男人会做出来的事!

又过了5分钟,我决定不再等下去了。我把手中的遥控器扔到了一边,翻身下床准备去催催他。就在我要敲门的时候,门开了。他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头发微湿的带着水气,打着赤脚准备跨出来。但是看到我站在门口,他墨黑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不自然。

我毫不避讳地对他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番,没想到他的身材不象表面看上去那般削瘦实际上还挺有料的,身上的肌很紧但一点都不夸张,看得出他平常经常运动,不然不会保持得那么好。我唯一不喜欢的就是他过于白皙的皮肤,似乎女人都比较介意男人比自己还白!我还是比较中意段逸风那种小麦色的肌肤,看上去既健康又感。

不过我发现了他身上有一样令我感兴趣的东西,他淡咖啡色的晕周围长了一圈稀疏的绒毛,黝黑的毛在他过白的肌肤上尤为引人注意!我的嘴角拉起一个戏谑的弧度,忍不住伸出手到他小小的头上用两只手指轻轻拉扯着那上面的毛发。

我挑逗的动作引得他倒吸一口气,他的头也因为我的戏弄而挺立了起来。我轻笑出声,象是一个小孩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不断亵玩着,然后故意使力一连拔下了好几。

他吃痛抽气蓦然抓住了我的手,用鸶狠毒的眼光向我大声咆哮道“你非要表现得象个急欲被男人上的色女吗?”

我露出了个无辜的笑容,把从他身上扯下的毛发摊在手心朝他脸上一吹,挑衅地说“你不也很享受吗?”

他眼底的沉之色若隐若现,身上的肌也紧绷着。从他握得死白的指关节我看出他非常生气,说不定想立刻揍我一顿。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逗得他太过分了,现在也应该给他点甜头了!于是我趁着他不注意蓦地拉下了他腰际的浴巾,然后跪了下来。

“你。。。。噢!”他的怒吼在我用双手包住他挺直的铁后变成了一声呻吟。

“天,哥哥,你可真大!”我有些傻眼地看着他那大得惊人的男器官发出一声赞叹,这样的SIZE恐怕和段逸风的有得拼。虽然我只有过段逸风一个男人,但我知道象这种尺寸的男人并不多见!我顿时有些口干舌躁,身体里的情欲也被勾了出来,私处传来一阵瘙痒。

“你这个魔女。。。”他垂下眸俯视着跪在他双腿间的我,涨红的双眼里迸出欲望的光彩。

我抬眸觑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狂吼乱叫,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舔了一下他已经流出体的尖端。

“噢。。!”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撕吼,抓住我的头发把涨大的热铁顶进了我微张的嘴里。

“唔!”浓重的男味道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口腔,我皱着眉用一只手抵住他的部不让他全部伸进我的嘴里,另一只手则到他后方的两颗圆球按着。

他象是着了魔似的快速在我口中出入着,伴随着他的呻吟我吸得更紧了并不时用舌头舔弄着。

“再吸紧一点,魔女!”他喘着气命令着,下身的动作也越来越猛。我抬眼看着他昂着头一脸快慰的样子心里突然一阵不爽,他只顾着自己享受全然不顾我因长时间张嘴而酸痛的两腮,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后我用力咬了他一口然后把他吐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疼痛伴随着快感让他鼓胀的子急剧地悸动着,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道浓喷得我满脸都是,灼热得差点烧伤我的皮肤。

我哭笑不得地迅速站了起来跑进浴室把脸埋在洗手盆里不断地冲洗着,当我再度抬头的时候从镜子中看到他赤裸地站到了我的背后,我嘟着嘴埋怨道“你就爽了,弄得我满脸都是!”

低沉沙哑的笑声洋溢在我的耳畔,下一刻他把我抱起,亲吻了下我的脸颊,带点几许揶揄道“现在该换你爽了!”

17

在我的惊呼声中我被他鲁地扔到了床上,被摔得七昏八素的我坐起身来就要骂他,没料到半张的嘴却被他一记热吻给堵住了。

他火热的舌强势地喂了进来和我快意地交缠着,我也禁不住把身体依偎到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和他更加接近。

我们在纠缠、吸吮、舔舐地对方,任两人口中盈满的体从嘴角流出,滴到身上、床单上。当我们依依不舍地分离开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衣服的肩膀处已经被流出来的口水弄湿了一大片,我红着脸娇嗔道“你看你啦,把人家衣服都弄脏了!”

他低低地轻笑着“那不正好脱掉得了!”说完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前的扣子上,一颗一颗地解开。

“你是故意的?”我瞪着他气鼓鼓地说,但是并未阻止他手中的动作,现在我已经欲火焚身了恨不得他快些解放我的欲望。

他拉开我的衣服欣赏着内衣几乎兜不住的高耸部,呼吸一窒“小曼,我从不知道你有那么大!”

我毫不客气地把丰满的部顶到他的眼前骄傲地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他托起我的丰用手掌感受着揉捏着,直到我嘤咛出声他才蓦地把我的内衣推高释放出两个弹十足的白嫩玉,顶端上的两粒粉红象是在诱惑他似的挺立起来,他低叹一声后张嘴把一颗吸在了嘴里细细地品尝起来。

快感从头传到了我的五脏六腑里,引得我一阵颤栗的感觉,我弓起身子轻吟着,提醒着他不要忘记还有另一边需要他的安慰。

他象是知道我的需求似的,放开了一边转到另一边给予同样的待遇。我低着头看着那一颗直挺挺的头在他唇舌的伺候下散发出诱人的色泽,霎时腿间的骚动感又更加明显了。

他一只手来到我的腰际拉开我裤子的拉练后顺势伸了进去来到了我的私处,在他触上我湿润的底裤时,他从我的前抬起头对我邪邪一笑“想要了?”

“恩。。快些”我毫不隐瞒自己的欲望,低吟着催促他。

他发出低沉的笑,勾起手指在我薄薄的底裤上缓缓滑动着,在他碰到我敏感的小核的那瞬间我扭动着身体大叫起来“啊。。。就是这里!”

他轻笑着扯下我的裤子,扳开我的大腿仔细研究着我的兴奋点,然后曲起手指轻轻地敲弄着“是这里吗?”

“恩。。恩。。”我闭上眼享受着那刺激的感觉,一阵阵快慰快要把我淹没了,在他逗弄了一会儿后我终于忍不住达到了高氵朝,私处的体象水一样喷了出来。

“小曼,你太美了!”他从心底发出由衷的感叹,温热的大手仍是不停地抚摩着我。

我睁开眼看着他因欲望而涨红的脸,不禁扑哧一笑“你可真忍得住,不想进来吗?”我张开腿诱惑着他。

他倒吸一口气,咽了下口水,我的邀请使他的欲望更加高涨。他抬起我的双腿环绕在他的腰上,把欲望抵在我湿润的花瓣上,屏住呼吸准备顶进去。

可是试了几次他仍是没有进来,他发出懊恼的低吼。我用双肘撑起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开玩笑说“天,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被我的一语点中裴子骞的脸露出了一抹酡红,我惊讶地瞪大眼,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28岁的处男!看来我真是要走运了!

“你该不会是故意留着只对我献出吧?”我的一番戏言使他默然不语地又涨红了脸,天,这个男人会不会太可爱了!我真是爱死了他的害羞模样!

“那让妹妹来引导你的第一次吧!”我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爆笑,伸出手抓住他巨大的热铁来到我的洞口,喘着气提醒着他“快。。快进来!但是记住不要在我里面哦!”

这次他一鼓作气地顶到了最深处,男的原始本能让他不需要我的指导就开始深入浅出,时重时轻地撞击着我。

“恩。。哥哥。。轻一点!”我摇晃着臀部迎接着他的每次冲击,他的生涩让我尝到了和段逸风做爱时不一样的感觉,也使我更加的兴奋。

“唔,小曼,你这个魔女!”他的双手来到我的前,鲁地用力捏着我的肿胀的蓓蕾,下身残酷地不停撞击着。

因为已经发泄过一次了,所以这次他持续得很久,而且不断变换姿势要我。直到我粉嫩的甬道被他摩擦得肿了起来,尖叫着大喊不要的时候,他才飞身抽出把火烫的种子洒到了我的身上。

他真是个学习能力极强的好学生,我稍微地指点一下他就能举一反三!被他强劲的欲望弄得我刚才连达到了三次高氵朝,他真是可恶,用处男的头衔诱惑我让我失控,到头来却沉浸在他生涩的爱中。

我觑了眼躺在我身边仍在喘气的他,发现他黑眸深深凝住我。我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假寐,心里为刚才那惊鸿一瞥产生了不小的震动!从他凝视我的眼中我看到了爱恋!老天,他竟然爱我?他竟然爱上了从小就一直跟他作对,从不给他好脸色看的我!怪不得他那天的行径那么怪,原来他早已经在我没发觉的时候悄悄地爱上了我,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突发的状况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一向讨厌身陷于自己不能掌握的状况中去。而现在他正给了我这种感觉!我想我得先离开,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我睁开眼起身,在他带着疑问的目光中我走进了浴室打开水冲洗着满是情欲的身体。片刻之后,我走了出来拣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默默地穿上,我不敢看他,我怕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也怕自己会心软!

在我整装完毕拿起皮包要离开的时候他仍是一语不发,但我知道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踱到了门边毫不犹豫地拉开门毅然地走了出去!

18

我想我是彻底伤了他,我刚才对他的态度就象是个一个嫖客对待妓女一样,开了苞付好钱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我甚至连嫖客都还不如,在玩弄过他以后连钱都没付!但这样也好!让他早些看清楚我恶劣的本质,不要对我再报有任何不实际的幻想了,就算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也不可能会回应他!爱情、痴心恰好是我最唾弃的东西,因为这种无形的感情欲望一旦沾上就难以甩开,所以我宁愿现在狠下心对他也不想让他把他的爱情加诸到我这个无心的女人身上。

拿出家门的钥匙,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走进了屋里,看到满室的黑暗我猜想段逸风恐怕早已经离开了!

把灯打开,我脱下高跟鞋换上舒服的拖鞋,揉了揉发酸的颈项,激烈纵欲的后果让我全身酸痛,两条腿虚软得站都站不稳。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马上倒在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你去哪里了?现在几点知道吗?”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蓦地看到段逸风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犀利的黑眸冷若冰霜紧紧瞅着我。

“你怎么还没离开?”虽然被他吓了一跳,但我仍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你去哪里了?”他站了起来朝我逼近,脸上的沉之色若隐若现。

我嗤笑了一声,带着嘲讽地看着他“段公子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象什么吗?就象一个愤怒的丈夫在质问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而你好象忘记了李源源才是你的未来妻子吧!”

仿佛被我说中心事似的他猛然噤声,脸色变得铁青,盯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我撇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冷淡又无情的笑,带着讥诮的口气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刚才去哪里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没等我说完他倏地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箍紧我,在我耳边低喃“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

他的示弱并没有博得我的同情,我依然毫不留情地刺激他“我刚才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你。。。!你怎么那么下贱!”他抽气,接着对我大声咆哮着,显然我的话在他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

我冷眼地看着他,嘴角弯起笑得非常狐媚,纤细的指尖沿着他的脸庞滑动到他结实的前,“这番话从一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口中说出真是讽刺啊!”

他抓住我按在他心脏上的手,怔怔地看着我,深如幽潭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难堪,片刻后他轻启着薄唇声音沙哑地说“小曼,你不要说负气的话!”

“负气?”我大笑“莫非你还真把我当成了什么纯情玉女?我们同居的那两年还没让你看透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魔女!”他攫住我的嘴,唇舌霸道地和我纠缠着,使劲吸吮着我口中的甜蜜。一双大手来窜进我的衣襟里直截了当地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没有反抗,任他象疯子一样把我的衣服扯开,撕碎。直到他狂乱的眼接触到我布满全身的激情痕迹后,他的手停了下来,表情变得愈加狰狞,脸部的肌抽搐着,模样十分恐怖。

“满意你看到的吗?”我丝毫没有逃避他凶狠的眼神,反而大方地任他欣赏。

他用一只大掌捂住我的嘴巴,似乎是不想再听到我挑衅的话。然后利落地把我推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探到我的两腿中间毫不客气地挤进我干涩的甬道中。

“唔。。!”我瞪大眼睛向他抗议,不适的感觉让我扭动着臀想摆脱他。

“别挣扎,你这个浪女不是很想要男人吗?我现在就满足你!”他的手从我的私处抽出,迅速地拉开裤子上的拉练,释放出坚硬挺立的欲。

他松开捂在我唇上的手,把我的大腿撑到最大,仔细地审视我的花瓣后唇角勾起深沉幽冷的笑容“真是骚,都被别人干得肿起来了还那么想要!”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想要就快点!”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怕死地冲他大叫。

他忽然身体一怔,眼底闪出一抹痛苦之色。随后倏地放开了钳制我的手,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到了地上,当我哀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他背对着我开口“小曼,我和你之间还没有结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黯然离去。

我失神地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呼吸。他刚才的背影显得好孤独又忧伤,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傲气!连说话的声音好象也变了,变得不自信了!我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难道是我伤了他?

天啊,我顿时觉得我的罪孽又加重了一层!先是裴子骞,接着是段逸风。我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一个晚上连续让两个男人为我伤神。

其实就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并不讨厌他们,甚至对他们有好感!但是我的价值观和爱情观和别人不同,我要的是绝对的自由和自我,我不希望被任何感情束缚住,也不想有任何牵绊!而人一旦对某种东西或事物产生了浓烈兴趣就会产生占有欲,越是珍惜的东西想独占的念头就越是强烈。当然我也不例外,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牵挂的就是我的父亲,也是因为太在乎他才忍不住想独自霸占他,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想法!而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望让我痛不欲生,所以这辈子我绝不能爱人,那种挂心的感觉只需要经历一次就够了!

番外段逸风

喧嚣华丽的表面下全是空虚和寂寞,衣着光鲜的外表不过是迷惑人的手段,显赫的家世和学历也只能引来更多愚昧无知的追随者!

象我这样既年轻、英俊又多金的男人一早就被烙上了天之骄子的印记,而我本身就是个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我所拥有的一切都让我有了狂傲的资本,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我总是以我特有的姿态去俯视这个世界,谁也无法制约我的脚步。

我在众多花蝴蝶当中来去自如,把男女之间的体关系只当做一种金钱交易的游戏,对于那些虚荣、矫饰、拜金的女人有欲望但不会投入一丝感情!因为我不相信世间有爱情的存在,也认为没必要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那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上。

如果没有遇到她的话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这样无任何负担地活下去!可是偏偏。。。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错阳差地经过一家毫不起眼的餐厅,也许是因为它的太过简单和普通让我有种想进去看看的欲望。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穿着墨绿色的制服忙碌地在整个餐厅里穿梭着,其实严格的来说她并不漂亮,乍一看就是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就会立刻消失不见的女人。但她就是吸引了我,她身上散发的独特气质和冷漠淡然的神情使我无法不去注意她。

我坐下后她来到我面前询问我的需要,在我点好餐吃完起身离开后她都没有看我一眼,我敢肯定她恐怕连我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完全忽视了我引以为傲的男魅力,也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于是我连续两个星期都去光顾那家餐厅,我发现她总是特立独行地干着自己的事很少和别人交谈,在不忙的时候她会躲在角落里冷冷地注视着周遭的事物!她真的很特别,这样特别的女人让我死寂的心蠢蠢欲动,我很想得到她!想看看她陷入爱和欲望的旋涡里还能不能保持这份冷静!

对于她我势在必得!我调查了她的一切资料,对她的格和爱好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我不敢贸然出击,只能旁敲侧击地接近了她大学里同班的一个姓黄女人,没有意外地很快就征服了那个空有美貌的肤浅女人。这时候我也发现她终于注意到我了,虽然只是在远处淡淡地一瞥,但我知道自己的身影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接着我故意在那个姓黄的女人面前打听她的事,装出一副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故意激出女人的嫉妒而频频找她的麻烦!当我看到她怒气冲冲地走向我的面前时候,我发现我整个身体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果不其然我成功地诱拐了她,得到了她的身体,在冲破她那层象征贞洁的薄膜的一刹那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感觉!那种强烈的感觉我无法控制,不由自主地就主导了我。

为了理清自己对她的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我强制她和我住到了一起,也是因为同居让我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她比我想象的更洒脱和寡情,她不若一般女人那样粘着我、讨我欢心,而是从不干涉我的生活,好象我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严格地说起来她的缺点多得数不清,懒散、邋遢、孩子气,有时候还带有暴力倾向。单看任何一点我都无法忍受,但是这些缺点集中到她的身上我却甘之如饴地为她善后。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竟然对这样一个怪异的女人如此地纵容,还让她爬到了我的头上!

所以有段时间我放纵自己去外面寻求其他女人,但每每到了关键时候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身影。当我带着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抱着她要她的时候,她却仅是微微地颦眉便马上放任自己和我一同掉进情欲里。

相处了两年她的外观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熟妩媚得让人无法忽视!但她的格却一点都没变,依然我行我素,自持冷静!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她就象一阵清风,来也好,去也好,却从不惊动我的世界。她从不在意我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也不在意我和她之间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仿佛我在她的心中就象空气一般丝毫影响不了她的游走!

不知不觉中我爱上了她,这时候我开始害怕了,害怕她想风一样会突然飘走、消失。我急欲想抓住她,想让她永远留在我的怀中!可是我却估计错误了,风本来就是自由无形的,它只在你不经意间悄悄地飘到你身边,然后趁你不注意时又悄然离去!

就这样她走出了我的生命,象是从未在我的世界停留过一样,我想抓住,但她却象风一样从我指缝中偷偷地溜走,不留一丝痕迹!

在她走后的4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这个无情冷血的女子已经溶入进了我的血脉,颠覆了我30年来的人生!

所以我决定要找回她,仍然是从接近她身边的人开始!在疯狂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我会跟她妹妹订婚的目的只是为了重新引回她对我的注意!我可能是世界上最蠢的一个男人,我也承认我很自私,但为了她我不后悔!

李小曼,我和你之间从未结束过!

19

在我用那么残忍地伤害了两个男人后,或许很多人会用道德观念去谴责我这种女人,自私、冷漠,甚至不知好歹等等。但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对的,很多女人会因为同情而心软,而动摇,而软化,而最终失去原则!而我身上的理多过于感,即使有了亲密的关系,我也会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不让自己受到半点伤害。

我是个背道离经的坏女人,而男人都是靠下半身说话的动物,男人热衷于权利和金钱, 更容易被感官上的刺激所俘获。不可否认在感情上男人喜欢犯贱!他们对传统定义的好女人只有尊重、信赖却没有欲望。他们的潜意识里都希望被坏女人的原始动力燃烧,渴望被充满诱惑的女人去释放他们心中的激情。

在几千年里埋藏在男人心中的恶劣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演变,反而任这种犯贱的思想在他们头脑里深蒂固!我敢说那两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的爱我,有可能他们只是单纯不想与主流的道德观妥协,更多的是他们被我身上的那种野和强悍的内在所吸引,进而想征服我!所以在认清男人丑陋的本质后,我的愧疚感也荡然无存!

一扫前几天的霾,我趁着双休日独自一个人跑到全城最贵的商场进行了一轮疯狂的购物,接着到美容院做了个SPA给自己彻底的放松,再来到电影院里把自己喜欢的或者不喜欢的电影全都看了一遍。我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的,放任自己享受着奢侈的生活。我依然活得无比彩,因为我是一个不被任何事物所牵绊的骄傲女人李小曼!

星期一的早上,我穿着昨天刚购的Prada新装神采奕奕地踏进了公司大楼。

一进到办公室,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周遭的空气诡异得很,若不是我天生胆大恐怕要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我环绕了四周一圈,发现平常应该都会笑着跟我打招呼的同事们都拿着有色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把我当成了外星来的生物。

我裂开嘴干笑了两声,好奇地问“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人都没有理我,只有黄秋燕一个人开口,尖锐的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了的嫉妒“真是恭喜你啊,李小姐,没想到你的本事那么大!”

“呃?什么意思?”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指的是所谓何物!

“还在装蒜!”她冷哼一声接着说“今天人事部下了指令,把你调到总裁办公室做秘书!”

“啊?”我惊讶地大叫一声,眼睛瞪得死大地望着她。

“哼,人家辛辛苦苦地工作最多也只是连升两级,而你。。”她满是鄙夷芝麻小眼地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

不知道是靠什么关系才上去的!”

她尖酸刻薄的话让我微微颦眉,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没办法,象我这种美女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别人的关注,不象有些人注定要老死在这个小地方!”说完还不望用势力的眼光瞥了她一眼。

“你这个狐狸!”她被我激得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做狐狸也好过做老处女!”我捂着嘴偷笑,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你。。。!”她愤怒地走上前扬起手想给我一个耳光,可是我的毫不畏惧和嘴角上的讥讽让她迟迟下不了手,最后只得悻悻地把手垂了下来。

这时候一个平常和我关系不错的同事把我拉开了,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小曼,别理她!赶紧收拾东西到16楼报道吧!”

我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笑容“恩,谢谢你!”

“没什么啦,恭喜你高升!”

我抿着嘴淡淡一笑,心里则暗暗叫苦。因为离开了这里我势必得用心工作,再也不能浑水鱼了!我不禁思索着他这样做的动机和用意,的确我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但我看他也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男人!仅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调去当秘书怕是会惹得众人非议吧!

在上次的对峙里,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很感兴趣,我对他的挑逗也成功了。但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出来,只是凭感觉猜测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男人!而这次的调职是单纯地对我产生了兴趣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他高大的身影,然后努力回想着自己在一些爱嚼舌的三姑六婆口中听说的他的事迹。

南源赫,今年32岁,单身。毕业于英国一所有名的大学,四年前回到国内接掌了‘金邸集团’中国分公司总裁的位置。他很神秘,很少接受媒体的采访,也从不和女人传出过什么绯文,生活干净得就象和尚一样。‘金邸’的员工都知道他在上任的四年里从来没用过女秘书,身边就只有一个男助理何英奇。有段时间大家还在猜测他是不是个同恋,毕竟象他这样成熟又多金的男人会不好女色是很招人闲话的!不过后来又听说他其实是有女朋友的,上次在同学会里见到他和黄荧荧在一起也证实了这一说法。

既然现在木已成舟那我也只有安心地上船了,不管前方会遇到多大的风浪,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从今之后我得更加加倍小心和谨慎,哪怕是我也对他有着浓厚兴趣!

20

一个星期前我的工作地点从3楼业务部的小办公室里搬到了16楼,何英奇把我安排到总裁室前面左手的一间办公室,而他的办公室则在我的对面。调到这里后我才发现16楼整整一层偌大的楼面里就只有我们3个人,比起楼下的人声鼎沸这里安静得可怕,恐怕连一跟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声音!由此可见这个南源赫真如传闻中所言的很神秘且非常注重个人隐私。

我不禁对他过于低调的个产生了好奇!这样一个喜欢安静的男人怎么会和黄荧荧这种恬躁的交际花混到一块的?莫非是另有别的隐情?

话说这好奇心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强烈欲望,越是神秘不可捉的东西越是想挖空心思去了解!虽然我一向从不过问周遭的事物,但这个男人多变真是该死的吸引了我,让我在心底产生了想去剥开他神秘面纱的冲动。

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我被调上来的这个星期里一次也没见到他,据何英奇说他去东南亚参加一个企业英的会议了,大概要过10天左右才会回来。

而我因为从未接触过秘书的工作,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拼命地恶补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何英奇也给了我不少的提点和帮助。还好我的脑子还不算笨,一个星期下来关于工作的基本要领和注意事项我已经基本掌握了,接下来就等南源赫回来后的正式实践了。

何英奇每天中午都会来找我一起吃饭,和我聊些工作上的事,有时候还会闲话家常。他的友善出乎我意料之外,第一次见到他我还以为他是个很冷漠的男人。结果几天的相处下来发现他很细心,很体贴,象一个大哥哥似的照顾我、帮助我。其实仔细一看他长得不差,比起南源赫野张狂的外表,他不算英俊的相貌则是介于斯文和狂妄之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无框眼镜让他看上去更为成熟和内敛。不过我总觉得他的眉宇之间有种挥之不去的犹豫,在他不经意发呆的一瞬间我能看出他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忧愁,好象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情困绕着他。

但我可以肯定他对我虽然有好感却完全没有掺杂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愫,而只是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我。这也使得我可以更加放开自己和他相处,所以很快地他就成为继罗蓝之后我的第二个朋友。

我和他融洽的关系在南源赫出差回来后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见了面他仍斯文有礼地对我微笑,但他很少再找我一起吃饭,和我相处的时候也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在南源赫面前从不跟我说话也不看我一眼。令我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另一个人当然是南源赫了!在他回来的第一天我就碰了一鼻子的灰,早上碰见他的时候我微笑着主动地和他打招呼,结果没想到他仅是微怔了一下后就当着我的面把办公室的门给甩上了。接下来对我的态度也是冷淡到惜字如金的程度!他的冷漠和无视严重地挫伤我的女自尊,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我们那样激烈的拥吻过他还能这样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难道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女魅力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桌上的电话铃唤回了我神游的思绪,我接起电话有气无力道“喂?”

“李小姐,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略带责备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就在我想为自己申辩的时候他又接着说“给我泡杯咖啡!”

“是!”我任命地挂上电话,起身去茶水间给他泡咖啡。

我上来已经快一个月了,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模式,而他似乎一点也没把我当回事,除了在必要的时候他才会用内线电话吩咐我去做事,其余时间他本就把我当成个透明的人。他若有似无的态度和我原本的想象大不相同!若不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还真怀疑现在坐在总裁室里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南源赫!。他善变的速度甚至比我还快,估计那美丽的黄荧荧小姐早就成为了他的过去式了!不然以那女人的格一定会死缠着这种优质的男人不放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一次也没接到过她的电话,也从没看她出现过!而他的变化让我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一时间我真有点难以适应。总之这一切改变得太快了,也太诡异了!

“总裁,您的咖啡!”我小心地端着咖啡走他面前,此刻他正低着头翻阅着各部门呈上来的资料,头也不抬淡淡地说“放下吧!”

我把咖啡放到他的桌子上,眼睛也在偷偷地打量着他。我发现他非常喜欢灰色,不光是身上灰色的西装,甚至连办公室的格调也是灰的。通常喜欢灰色的男人也最神秘的,这种男人有深度,有特殊的品味,但是不容易遇到欣赏他的女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我,他竟然还欲迎还拒,真是气煞我也!

“李小姐,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他抬起头看着呆楞中的我,用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命令道。

他望着我的眼神有些不耐烦,但更多的是冰冷!为了不让自己更失态,我调整了下呼吸带着微笑朝他点了点头后迅速地退了出去。

回到座位上我揉了揉有些涨痛的太阳,安抚着自己紊乱的思绪。第一次、第一次有男人让我感觉到难堪!以前一直是我太自负了,现在看来我对他的影响本就是无关痛痒。一想到他那张冷若冰霜脸我就咬牙切齿,这个男人显然比我想象的更难弄!哼!在占了我的便宜后就翻脸不认人,他最好乞求日后不要败在我的手里,如若不然我一定要狠狠地玩弄他一番之后再毫不留情地把他甩掉!

21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一成不变的,他再也没有对我另眼相看过,仿佛那天对我的兴趣只是昙花一现。这些天我都在暗地里观察他,发现他是个很单调的男人,他大概唯一的爱好就是不停地工作!就连平时的休闲活动也少得可怜,就算真有什么推不掉的应酬他也只会单身赴会或者是带着何英奇一同前往。而我就象是个被遗弃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毫不起眼的装饰品!

我不是没有对他发出过暗示,甚至有时候我也会不经意地挑逗他。可是他对于我所做的这些通常都是视若无睹,完全当做没看见!这几天我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了想,我的做法太过于急噪了!他对我一反常态的漠视让我的虚荣心受挫,开始急欲地寻找突破口,却失掉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优雅身段。我犯了一项女人不该犯的大忌,那就是太把他当一回事了!我最近做的一系列傻事让我变得不象自己,反而象是小女生的暗恋,暗自关注着他,急切地想知道他的每一件事!

古龙小说里有句经典名言:谁先动心,谁就满盘皆输。虽然我没对他动心,我的急切也全都归功于他的欲擒故纵,但却恰好成了我致命的弱点!不过好在这一切还没有演变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在认清了自己的盲目后我开始反省!男人之所以会坏,之所以越来越不成样子,多半还真是女人给宠的。女人宠坏了男人,最后还得自食其果!所以不管在任何时候女人都不要放下自己的骄傲的自尊,少一个男人也不见得会死,更何况见异思迁一向是我的本,这个世界上男多女少已经成为了事实,我又何必非要把自己吊死在一颗树上呢!

虽然这个男人可以说是我目前最大的挑战,他的确非常与众不同,气质也很合我的胃口,我不可否认自己很想得到他!可若是为了赢回面子而把全部力都投掷他一个男人的身上就等于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处在了被动的位置上,也很容易失去自我!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保持平衡的心理,对男人的态度除了会冲锋陷阵,也要懂得激流勇退!

我看了看手表再觑了眼身后禁闭的大门,决定不管他先让自己下班。南源赫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人,他可以一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工作而不踏出去一步!不过他倒是从没要求我跟着加班,什么时候下班完全是随我的意愿。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装模做样地留下来,到了最近我几乎是一到下班时间就闪人,不想再浪费一点时间在他的身上。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条斯理地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待我整装完毕后时针也刚好指到了下班的时间,于是我提起皮包跨了出去。

没想到我一出门就恰好撞到了今天第一次踏出办公室的南源赫,来不及刹住自己的脚我就这么一头扑到了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我太想诱惑他,我在惊呼一声后故意把柔软丰满的部贴到了他的身上磨蹭了几下,然后带着歉意跟他说“对不起,我没看见您出来!”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后立刻把我扶正,垂下眼口气冷淡地说“下次小心点,你下班吧!”

他眼眸里的光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深不可测的,一如他淡得闻不出心绪的语气。看来我又失败了!我扯动下嘴角勉强地对他微笑道“总裁,再见!”说完后我优雅地转了个身不疾不徐地朝电梯方向走去。

我决定今天让自己放松一下,这些天紧绷的情绪已经使我的肌有些僵硬了,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付出丧失美貌的代价,那就太得不偿失啦。

刚走出公司的门口,我想从皮包里拿出手机和经常光顾的美容院预约一下时间。可是翻遍了整个包就

是没找到,我这才想起我好象把手机放在抽屉里忘记拿了!幸好还没走远,于是我马上返回公司准备去楼上拿手机。

16楼的电梯门一开我就看见何英奇一脸沉重地朝总裁室走去。我原本想喊他和他打声招呼的,可是他行动飞快地已经拉开门走了进去。

就在我拿好手机正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总裁室里传出来的一阵南源赫的咆哮声。怪不得刚才何英奇的表情会那么沉重,八成是出了什么事让南源赫在发彪吧!在那么好的隔音效果下还能听见他的吼声,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地愤怒!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竖起耳朵小心地接近了那扇门,发现门没有关紧,我顺着门缝朝里望,刚好能看得见他们两人。

“为什么自做主张把她调上来?”南源赫冷咧的话让我一怔。没想到原来把我调上来的是何英奇而非他!

“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何英奇的神情淡然地轻声说,一双黑眸被眼镜遮挡住了使我看不清。但我非常想知道他所指的用意的什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的事?”南源赫大吼着,带着森抑郁的骇人怒气缓缓地走到何英奇身边一把攫住他,就在即将要发生暴力事件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令我瞠目结舌的画面。。。

22

南源赫带着几分郁暴戾气势把何英奇推倒在偌大的办公桌上,用高大的身躯压着他,形成了一个极暧昧的姿势。

“我希望你能走出那段霾,重新面对自己。”何英奇毫不挣扎地任他压在自己的身上,但他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痛苦的情绪。

“啪!”很清脆地一声,他被南源赫重重地攉了个耳光,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当他咬着牙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视线正好瞄到躲在门缝后偷窥的我。

我身体一怔想立刻逃跑,但他眼神中述说出的哀伤和无奈又让我止住了想逃走的念头继续站在原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我想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一种什么关系!

僵持了片刻之后南源赫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嘲讽地说“你认为你有资格对我说这些吗?你不要忘了我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何英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不住地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听腻了你的道歉!”他脸颊肌抽搐着,脸部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显然也象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半晌后南源赫再度开口,他此时看上去平静多了,只是嘴角上那似虐非虐的笑容让我蓦地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何英奇扑通一下跪到了他的面前,垂着头象是一只丧家之犬。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了手拉开南源赫西装裤上的拉练,弯下身张嘴将那半软的欲望吞进了口中。

“唔~~”被温热的嘴唇包裹着让南源赫舒服地呻吟出声,但脸部的线条并没有就此软化,仍是一派冰冷。他用两只手固定住何英奇的头让他动弹不得,然后使劲地摆动着腰胯一下一下地在他口中快速进出着。

眼前糜的一幕让我的瞳孔放大不禁想尖叫出声,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我赶紧捂上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睛则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在苟合的男人。

随着南源赫胯下的动作越来越大,何英奇也闭上了痛苦的眼睛,隐约中我好象看见了他的眼角的泪。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胃里越来越明显的剧烈翻搅让我想呕吐,我赶紧转过身抚着自己难过的胃迈着杂乱的脚步仓皇地离开了。

出了公司我就象一只没有方向的无头苍蝇在街上乱窜着。刚才发生的事象是会自动倒带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重演着,天啊!我想不到两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是GAY!现在我终于知道何英奇身上的忧愁还有南源赫对我态度冷淡的原因了!

在此之前我对同恋一直持尊重的态度,我觉得这不过是一部分人选择的一种独特生活方式,它既不是罪过,也不是病态,只要不侵犯他人,我们这个社会理应尊重并保障其选择。不管是同恋,异恋,都是生活的一种选择!特别是在21世纪的今天,同文化早就得到了一定的尊重,许多时尚界的大腕和明星都勇于对大众宣告自己同恋的身份,甚至很多国家已经正式允许了同的婚姻!

可是漂亮的话谁都会说,事不关己谁都可以任意地大肆评论。在没有亲眼所见的时候我对这些特种人群既不反对也不支持!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吗?但是当自己真正遇上了、看见了,即使是象我这样不受伦理道德约束的女人,也会觉得震惊和毛骨悚然!或许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才会让我一下子没办法接受,时间长一些的话我应该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令我觉得奇怪的是何英奇本身好象并不愿意,不然他也不会把我调上来用于转移南源赫的注意。而且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南源赫似乎非常恨何英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想恨恐怕就是他们会变成这种关系的关键!

不过最可惜的还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竟然是个GAY!现在看来黄荧荧只不过是他用于掩饰身份的工具,对我的兴趣也可能是源于我的挑衅。而我竟然还傻傻地使尽浑身解数去勾引他!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是丢脸丢到**了!

“小曼,出了什么事?”男人着急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我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不正是我那可怜的哥哥吗?

“裴子骞?”怎么又是他?为什么他总是在我最彷徨的时候出现?

“你怎么了?我看你又咬牙又跺脚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他轻抚着我额头凌乱的发温柔地问。

“天!?”没想到我刚才居然做出了傻瓜似的举动!我的脸霎时一红,想也没想就投进了他的怀抱,双手搂住他的腰低声催促道“还不快走!”

他一言不发地搂着我缓缓前进,可是上下起伏的膛败露了他偷笑我的事实!我抬起脸白了他一眼,口气不善地说“很好笑哦!”

这下他放肆地笑出声来,随后宠溺地啄了一下我的红唇才道“我不知道你还会害羞!我还以为骄傲的李小曼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呢!”

我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腰,笑眯眯地说“你去试试在大街上又跳又叫被别人当猴子看的滋味不就知道了!”

他立即噤声,但是嘴角仍是弯成好看的弧度。我放心地把脸埋在他的膛,吸取着他干净的气息任他搂着我坐进了车里。

23

裴子骞带我走进了他的公寓,视线环绕了一圈后我发现他的住所就和他的人一样既干净又简洁,找不到一丝的杂乱。父亲曾告诉过我他在22岁决定接下裴家事业的时候就搬了出来。我一直以为那么多年他都住在裴家,没想到他会独自居住!我和他认识已经有22年之久了,但是我对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几近贫乏。

“你为什么老是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紧瞅着他,用质问的口吻对他说。

他神色如常,只是用深邃的黑眸一直盯着我,象是仔细地斟酌了一番后才开口“可以不说吗?”

“现在都流行‘不能说的秘密’吗?”我带点讽刺地冷哼道。其实我也不是到非想知道的地步,我只是讨厌他的和颜以对!男人不都是要面子的动物吗?在我那样无情地对待他后他难道就一点不生气、不愤怒?通常情况下他应该狠狠地骂我一顿或是打我一个耳光,不可能象现在这样若无其事,一副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但笑不答,从他的眼里我看不到一丝的责怪,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和宠溺。

“你一点不恨我玩弄了你?”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好脾气让我心情特别烦躁,我就是想说些尖刻的话来让他不好受。

他脸上的笑容一敛,黑眸深深凝住我,半晌之后才静静地说“不,我永远都不恨你。”

他语气中的坚决和淡然的神情让我不知所措,张着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他微笑地合上我的嘴,带点薄茧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畔,轻声道“我只是希望在你心情不好或是觉得寂寞的时候能够陪在你身边。”

“就这么简单?”我眼睛一眨不眨地觑着他,揣测着他这番话的诚信度。

“就这么简单!”他说话的音量虽轻,但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容质疑的果决。

他的保证让我仍是不死心地抛出犹如惊雷般的问句“即使我不爱你?”

顿时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盯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双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头,象是被我的话怔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的回答呢?”我对他的异状视若无睹,继续追问道。

片刻之后他的松开了紧握的手,肩膀一垂无力道“即使你不爱我!”

这一刻我觉得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傻最笨的男人!他其实压儿就不需要和我这种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女人搅在一起,在明知道会受伤的情况下还义无返顾地扑过来!他若不是脑袋进水就是果真爱我爱得发狂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后者,自我们有了亲密关系后他就从来没有掩饰过对我的爱意。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我没有产生排斥的感觉,可能是他的傻让我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他,又或许是相信他对我下了保证吧!

“傻瓜!”我娇嗔一声后用双手捧住他俊俏的脸,踮起脚毫无预期地压上了他感的薄唇。我的主动出击让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一双铁臂来到我的臀下把我用力托高,温热的唇舌温柔又狂野地侵略着我。

我闭上眼享受着他的触抚与疾雨般的吻,呼吸里全都是他的味道。口中两人的唾甜得象蜜一样让我不停地吸吮着,他边和我吮吻边抱着我走进了卧室。把我轻柔地放到床上后才离开几秒种的四片唇又按捺不住寂寞地胶合在一起。

“恩~~~”我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进了他的衣服里细细地摩挲他强健的身体,还不望轻扯一下他晕周围的毛发。

他的呼吸顿时更加急促,灼热的唇来到我的耳畔,轻咬着我的耳珠,伴随着沙哑的声音低喃着“小曼。。。我的小曼!”

他的气息让我全身颤抖,白皙的肌肤上起了点点**皮疙瘩。我蠕动着身体去摩擦他,恨不得全身都贴到他身上不留一点缝隙。

他火热的手开始解开我的衣服,我蹙起眉喘着气把手游移到他的下身,一把握住他那跟早已叫嚣的欲隔着裤子逗弄着。

“唔。。。!”他呻吟一声后把我身上最后的遮掩物用力扯掉,对我邪笑一下后突然把头一低,偎在我软温香的酥里,用嘴含进我房的一颗小樱桃,一阵吮吸起来。他含着我头时轻时重,舌尖上下拍打着,牙齿又咬又嚼。

我从下腹升起一阵麻意,又痒又酸的感觉让我不由地嗔叫出声“哥哥。。人家受不了了!”

“不要着急,小魔女,我这就给你!”他轻声低哄着我,迅速地卸下了身上的束缚。

他赤身裸体的再次压上来,肌肤相亲的满足感袭击了我的大脑,让我不由自主地张开腿夹住了他瘦的腰。

“这么急?”他挑着一边眉轻佻地说,一只手滑到了我的女禁地放肆地索着,当他到那潺潺而出的泉水时弯起了嘴角轻笑道“原来已经泛滥成灾了!”

我满面潮红含羞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哥哥。。。你真讨。。。啊。!”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猛地一个挺身侵入了进来。

“恩。。。这次。。你对得。。真准。。”我边喘气边调侃他。可是下一刻他开始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如疾雷急雨般不留一丝空隙。我在他的一阵猛攻里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跟着节奏娇吟着。他每一下都顶到了我的花心深处,我的情欲因为他的捣弄而渐渐升华,没过多久就达到了高氵朝。

“不。。不行了。。哥哥!”我快慰地尖叫着,不停地扭转着腰身配合他的动作。这时他把头埋进了我的发里,下身的撞击也越来越猛,就在我再次因高氵朝而尖叫的时候他终于把欲望释放了出来。

24

我是几点到他家的?8点?或是更早?我瞄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已经12点了,在这4个小时里我们几乎有一大半时间在床上度过的。我没想到他斯文儒雅的外表下却有一颗那么疯狂的心,狂野地占有了我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感觉都是那样的销魂蚀骨,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这竟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爱!

激情过后我全身酸痛地动都不想动,任由他撑开我的大腿,为我清理腿间流出的浓。待清理完毕后他捞起早已经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赤裸的身体上。他倚着床头让我靠在他的前,我则是象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蜷在他怀里一脸满足地环住他的腰。

“小曼。”他轻抚着我的背,声音带着欲望过后的沙哑。

我仰起头看着他,从鼻子里发出声音“恩?”

看了我好久后他才不动声色的问“你今天要走吗?”

我能感觉他此刻正屏住呼吸等待我的答案,连肌都绷得老紧。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让我不禁莞尔一笑,把脸更偎进他的结实的膛,轻声道“你让我很累了。”意思当然是想走也不能走了!关键是今天我真的也不想走,特别想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我的回答让他紧绷的情绪霎时放松开来,从他蓦然加速的心跳声听出他的此刻激动心情。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没过多久我开始昏昏欲睡,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朦胧中我感觉到他轻柔地将我放平,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后躺下来拥着我一齐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在他温柔体温的包围下我睡得特别沉也特别舒服,以致于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在我神智清醒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今天还要去上班的事实,蓦地坐了起身。身边的男人也因为我幅度过大的动作跟着起了身,关切道“怎么了?”

“我忘记今天要上班了!”我一脸哭丧的样子。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似乎要把一切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笨蛋!我不禁在心里骂他!果然爱情会让人的脑袋变坏,他小心翼翼生怕越雷池半步的样子让我也狠不下心去责备他,只是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带着几许认真道“不关你的事,是我主动勾引你的!”

我的话让他白皙的脸出现了一丝酡红,神情尴尬地不敢看我。我翻了翻白眼,知道他肯定联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情!我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很容易脸红,只要我说些暧昧的话或是做些挑逗的动作都会使他很不自然、手足无措,真是可爱极了!

我禁不住用手勾过他的颈项对着他的唇狠狠地啄了一下,然后用盈盈的双瞳看着他又涨红了几分的脸撅着嘴对他撒娇“我想洗澡,浑身粘粘的!”

我娇嗲的样子让他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满脸宠溺地问我“你要冲澡还是泡澡?”

“泡!”我回答完后他就立刻掀开被子赤裸着身子走进浴室里帮我放水。我着迷地看着他瘦且毫无赘的身体,不禁沉溺在他的体贴之中。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本该配一个贤淑优雅的女子,何以会一头栽进我这种放荡不羁的女人手里!经过昨天他让我产生了一点点的感动,还有一点点的喜欢,

但是还没有达到那种所谓爱情的虚拟感觉。我想我也不会为了他做出任何承诺,也不会为了他放弃目前的生活模式。如果他能做到如他所保证的一样,我不介意继续保持和他这样一期一会的模式。倘若他干涉到我的私生活的话那么我恐怕也会象对待段逸风那样对待他!不过我可以想象得到一旦和他分开我的心里会多少有些难过和可惜,但仅限于这样!他对我的影响还没到我会为他放弃一切的地步。

“小曼,水放好了,你过来吧!”他的声音让我缓过神来,我把目光对上他看到他正对我招手示意我快些过去。

我嘴角一弯露出个迷人的微笑,一丝不挂地朝他走去。我听见了他的抽气声,眼角也瞥到了他渐渐涨大的欲望。我的身体里突然一阵空虚,好想要他把我填得满满!我抓住他的腰,对他搧动着长长的睫毛,甜甜地诱惑他“哥哥,我们一块儿洗吧,我很会刷背哦!”

于是他象着了魔似的把我塞进了浴缸里,自己跟着也坐了进来。我对他绽开很无辜的笑容,挤了点沐浴露到他的身上开始拿着刷子对他施展魔法,我的小手在他身上到处游走弄得他全身都是滑滑的,然后让他背对着我用刷子轻轻地刷着他的背,我每刷一下都听见他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

我嗤笑一声用一只手继续刷着,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跨下,准确地握住他那长长的棍子仔细地搓揉着,满是泡沫的硬物更显丝滑,也方便让我更加快速地套弄。

刷着刷着他突然转身,一把扯过我的刷子扔到一旁。转过我的身体,压低我的背,先是用手在我的私密处逗弄了一阵让我流出动情的体,紧接着扶着我的臀部从后面戳了进来。

“啊。。。”突然的被充满的感觉让我尖叫出声,他边动边将两只手从后方伸出来抓住我两只饱满的浑圆,还不时用指缝轻夹着那已经充血的尖端,快慰的感觉让我全身颤抖不住地呻吟。

这时候房间里的手机铃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半睁开眼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手机。。。响了。。”

“弄完再去接!”他的头抵在我的肩上,急促地呼吸喷到我的侧脸。我能感觉到他的汗一颗颗地滴在我的后背上,他越来越用力的动作也让我顾不得那一直作响的手机,只能努力地翘高臀迎接他每一次的冲击。

当他为我冲洗干净身体抱着全身虚软的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了。他把我放到床上我才想起刚才手机响过的事情,我望着仍是神奕奕的他有气无力地开口“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吗?”

他带着一抹象是在嘲笑我差劲的体力的揶揄笑容,为我取来手机然后滑进我身边的空位细细地为我按摩着四肢。

我舒服得嘤咛一声,接过手机翻开一看,竟有6个未接来电,而且是一个号码打来的!我颦眉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考虑要不要回过去,在思量了一会儿后,我按下了拨打键。

25

在嘟地响了第3声后电话接通了,下一秒听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我是李小曼,刚才哪位找?”单凭一个声音我就大概猜到他是谁了,不过我不禁猜测他会打给我的原因。是为了我今天的无故旷工还是为了昨天我的偷窥?

“是我,何英奇!”他非常简洁地回答。

“今天很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去公司。刚才也是因为脑袋一直昏昏沉沉地所以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我理所当然地对他撒谎,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他出声。

“恩,我了解了!你的病很严重吗?需要多休息几天吗?”他淡而有礼地询问道。

“不用,我明天会准时上班的!”我认为他对我的关心只是出于客套,所以我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绝了他的好意。我这个人一向无所畏惧,即使昨天被他发现了我的偷窥,我也没有没必要害怕,难道他还能将我毁尸灭迹不成?何况在相处的这一个多月中我对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相当的内敛、沉稳,虽然过于深沉的表面让人没办法一下子探到内心,但他也不是那种会做出卑鄙行径的小人!再说他也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所以我本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不过若是换做被个较富侵略的南源赫发现的话,那我恐怕还真要小心行事。

“好的,那你好好地休息吧!明天见。”没有多余地我们同时收了线。

我仔细斟酌着他打电话给我的目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平静得连音调的起伏都没有。而且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也只字不提,这种情况下我本没法从说话的语气中探出他真实的情绪和想法!不过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实在不成的话就辞职不干逃出那个是非之地。

“怎么了?”挂断电话我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后身旁的裴子骞才出声。

我对上他的黑眸,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什么,公司的电话。”

“你今天没去上班不要紧吧!”他一只手支着身体,一只手亲昵地拨弄着我一头大波浪的卷发关心道。

“我一向循规蹈矩,偶尔生病请个假会有多大的问题呢!”我不以为然道。

他低笑一声,贴在她的耳畔低喃“我认识的小曼可不是这样哦!”

我撇撇嘴挑衅道“那是你还不够了解我!”

“那请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对你进行更深入地了解呢?”他轻笑着掬起我的一缕秀发置于唇边。

“你觉得你还不够深入吗?都已经顶到我的身体内部的器官了!”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抛了一记媚眼反过来挑逗他。

蓦地他又一次脸红,好象仍是不习惯我露骨的言行!而我似乎从逗他脸红中得到了乐趣,他可爱的模样让我好有大女人的成就感!看他从一个28岁的成熟男人瞬间变为一个只有18岁情窦初开的少年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嘻嘻!”我嬉笑一声后扳过他的脸对着他的唇重重地啵了一下后翻身下床,拿起凳子上的衣服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穿回身上。

就在我扣上最后一个纽扣的时候,他才黯然出声“你要走了?”

我抬起头对上他略带失望的眸,我当然知道他一点也不想我离开,但我却不能为了做更多的停留。昨天一晚的放纵对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况且我也不能够给他过多的希望,免得将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你还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吗?”我微笑着反问他。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他的答案,但女人的虚荣心让我想听他亲口对我说出。

“我会!”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他回答得没有半点迟疑。一直绞着我的黑眸闪了闪,随后立刻垂了下去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住。

这就够了!我在心底暗忖。

最后我勾起嘴角给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在他微怔的目光下我提起皮包从容了走了出去。

女人不能太粘男人,同样的男人也不能太粘女人,否则肯定会适得其反,从而加剧双方的厌恶感。当新鲜感褪去之后面对的将会是更多的无奈与痛苦,而我这种自私的女人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泥沼还要装聋作哑!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厌烦而去伤害他,保持适当的距离是有必要的!即便是以后真被爱情侵蚀上了身,我相信我也能够理智地做到‘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因为这辈子我早已注定成为一株自恋的水仙花,爱自己甚过爱他人千万倍!

26

隔天我非常准时地到达了16楼,我在跨出电梯的那一刻就开始眼观八方地打探着周围的情形,但却并没有发现那两个男人的身影。我猜想他们恐怕还没到,于是我脱下大衣挂到衣架上,慢悠悠地开打电脑,把视线绞在显示屏上一派镇定地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大概7、8分钟后面朝我的电梯门再度打开,两个气质不一却同样颀长的男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是南源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而重、厚而沉的冷冽气质,他紧抿着唇,魔魅的眼底闪烁着冷邪的光芒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何英奇则紧跟其后,仍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波澜不兴的表面下实则藏匿着汹涌的暗潮。

两人同时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我神色自若地站了起来扯出一个虚伪的微笑对他们欠了欠身“总裁早,何特助早!”

“恩!”南源赫微眯起眼睛,静静地望着我,半晌后才用不带任何音调的声音说“听说李小姐昨天生病了?现在没事了吧?”

“谢谢总裁的关心,小病而已,已经没事了!”我很客套地回答他的话,一双大眼则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犀利的双眸。

“你的脸色很白,最好注意些!”他神情不变地说出一番让我匪夷所思的话后径直走进了办公室。何英奇露出浅浅地微笑,对我礼貌地颔首后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是在关心我?我揣测着他话中的含义任自己神魂浸在半沉思的状态,两只手也下意识地抚上了脸颊。出门的时候我刻意地扑上了一层颜色较白的粉为的是营造出大病初愈的样子,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注意到这些,还主动开口提醒我!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对我漠视的程度就象我是透明的一样,可如今怎么会说出这种类似于关怀的话?太诡异了!肯定有古怪!

怔怔地瞪着已经合上的总裁室的大门,我不禁猜想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做那挡子事?下一秒脑袋中的邪恶思想一下子冒了出来引得我的心智大乱!

我忙不迭地坐下来闭上眼使劲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调整了呼吸后睁开眼,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何英奇!他没有和我说话只是象往常一样微笑着对我点点头后就离开了。他的沉默让我和诧异!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常态,神情举止让人觉察不出任何突兀之处!冷静得仿佛那天我看到的龌龊画面只是南柯一梦,又似其实本不存在!

但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我的眼睛,而且十分肯定我没有患任何幻想症!那天发生的事绝对是真实的!或许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试探我,毕竟这件不光彩的事,如果一旦泄露了后果将很严重。我相信他肯定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的,所以谨慎一些是必要的。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揭别人隐私的三姑六婆!只要不欺我太甚,那段回忆我会永远地埋在心底不对任何人提起,我认为每个人都应享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

在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总之敌不动我不动,他若动了我再见机行事!倘若我现在辞职就等于告诉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会把自己暴露出来!所以暂时先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是最明智的选择,以后再慢慢找个机会让自己全身而退。

就在我打好了如意算盘后就在当天下午这两个男人一同飞往欧洲去参加什么劳什子交流会去了。而他们走的时候我则毫不知情地正趴在桌子上做春秋大梦!当我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身上盖了件男式大衣,电脑显示器上还贴了张纸条‘总裁和我去欧洲出差,回来的日期还没定!你若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两天。---何英奇’

霎时我有种要晕倒的感觉,我居然放任自己在敌人面前睡着了!还好没出意外,不然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一次的大意归结底还是因为前两天我太过放纵自己去享受情欲弄得身体酸痛睡眠不足导致的!有了这次的教训我得提醒自己绝不能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我想我还是先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吧!随着我站立起来的动作披在身上的大衣也顺势滑了下来掉在地上。我连忙捡起拍拍干净然后好奇地看了看,再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又发现一项令我想尖叫的事---这件衣服上有南源赫的味道!

震惊归震惊,他们人都走了,想查证也查不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为了不惹众人非议我仍是天天坚持来上班,偌大的一层楼就剩下我一个人不免显得更加清净。而我本来就习惯了自娱自乐,所以这几天我一点也不寂寞!

就在我乐不思蜀的第5天,何英奇回来了!当他看到正在敷面膜的我差点被吓倒,我赶紧把面膜从脸上摘下来朝他无辜的笑笑“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看来你过得很好啊!”他带着高深莫测的笑觑着我,口气揶揄地说。

“还好,还好!”我厚着脸皮讪笑道,然后故做好奇地问“总裁没一起回来吗?”

“我一个人先回来了,总裁还要再待3天!”他回答,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哦!”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也微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27

离下班仅剩下5分钟的时候我瞄了一眼仍是毫无动静的特助办公室,经过先前令他瞠目结舌的面膜事件后他就一直呆在里面没出来过,若不是听到偶尔有敲打键盘的声音我还以为他又平空消失了呢!老实

说他会单独回来本不在我的意料之内!亲眼看过他们的相处模式我怎么也想不到行事专断的南总裁会舍得放过这个大好享用他的机会!毕竟国外对同恋的看法相对比较开放,不象在国内只能偷偷的。

还是他另有什么目的才会早南源赫一步回来?但是又不象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从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任何端倪,这个男人太内敛了!他就象是在耍心理战术一样,没有第一时间来质问我,反而一直跟我耗时间仿佛在等待出手的时机。这好象就是一场拉锯赛,谁也打破沉默就是谁先输,但我知

道输的人绝对不是我!

5分钟一过我立刻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闪人,由于动作太大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手机扫到了地上。当我弯下腰把手机捡起来再度抬头的时候何英奇却象鬼魅一样微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准备下班了?”

“恩,是的。”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他点点头,心里不禁猜测他此时出现的目的。

“小曼,你晚上有空吗?”他泛起柔和的笑意很绅士地询问着我。

我挑高眉毛觑着他,裂开的嘴角形成一个迷人的弧度用暧昧的语气对他说“你这是向我提出约会的请求?”

“呵呵,算是吧!”他低笑道。

“好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也只能纡尊降贵地答应你了!”我轻叹一口气,装做一副很勉强的模样。

我的话又把他逗得哈哈大笑“那我还真得感谢李大小姐肯给我这样难得的机会!”

“那当然!”我毫不客气地回答。

他的眼里仍带着浓重的笑意,片刻之后才开口“那还请尊贵的李小姐再稍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但我保证会很快的!”

“好的!何特助!”得到我的同意后他立刻转身,我则颦着眉盯着他的背影。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比我想象的早了很多啊!但是早也有早的好处,事情一旦明了化我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接下来我只需要静观其变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选择就万事大吉了。

一个小时后我和他来到了一家高雅的西餐厅,我们各自点好菜后就一直在聊工作上的事,大多是他在问我在答。问的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象是‘习惯了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反正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所以一顿饭下来我们的话题本没有扯到重点上去。

就在他买好单我们就要分别之际,他率先开口“要再去喝一杯吗?”

“有何不可!”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显然刚才的餐厅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接下来他应该会对我翻牌了!

在喧闹的酒吧里,我和他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在几杯Scotch whisky下肚后他开始变得有些急噪了,我静静地浅酌杯中的酒,不时用余光扫向他,但并没有阻止他一杯接着一杯地狂饮。

当瓶中的酒见底了,他也失去了平常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定自持。此时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抓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喃道“别喝了,再喝你要醉了!”

他烦躁地用另一只手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再把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手指伸进发间把整齐的头发拨乱,就在一瞬间他由平常的一丝不苟变得颓废狂放!

他把带着血丝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那双满是痛苦和压抑的眼让我一怔!这一刻我才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象他外表所表现的那么坚强,其实心里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把自己搞成这样说明那件埋藏在他心里的事都多么地难以开口!但是该问的总要问,该说的总得说,于是我用试探的口气问他“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他看了我好半晌后才把狂乱的眸子垂下,声音沙哑地低喃“你那天看到了不是吗?”

没想到他开场白就是我的偷窥!我清了清喉咙反讥道“你不也看见我了!”

他裂嘴一笑“小曼,你真是个独特的女人!”

“你今天找我出来就为了我的独特?”我冷哼道。

他睨我一眼后把目光放平绞在某一处,象是在回忆又象是在沉思。他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我和南从小的玩伴,我们一直都把对方当作兄弟看待!家庭的贫困使我们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不过9、10岁的年纪就想方设法地赚钱贴补家用。我母亲死得早,父亲不务正业又经常喝酒,有时候我辛苦拾荒得来的一点点钱都被他抢走,要是不给的话就是一顿毒打。还好当时有南在,他知道了我被打的消息后把我硬是拖到了他家。南的亲人只有他妈妈和妹妹,他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干太重的活,妹妹年纪又小,所以家里的重活累活全是他一个人承担!我住到他家之后便和他一起担起了家里的重任,我们每天没日没夜地拼命干活终于让拮据的生活有了稍稍改善,一个星期能让一家人吃到一餐了!或许这对生长在富裕家庭的孩子来说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们这些从小苦惯了的穷孩子来说,这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不一会儿他脸上的欣悦笑容被郁所取代,我想他要说出事情的关键了,于是我屏住呼吸等待他再次开口。

28

“可是幸福的生活总是短暂的!当我在南家住到第四个月的时候,我那凶神恶刹的父亲找上门来了。他要带我回去,但是我抵死不从,南和他妈妈也帮着我阻止他!我们的争吵招来了很多人围观,每个人都指着他的鼻子谴责他,恼羞成怒的他一看情势不对丢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我以为我总算摆脱他了,可却不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一个多月之后的某一天他趁着大家熟睡的时候闯了进来,当我们被一阵哭声惊醒的时候他已经把刀架到了南妹妹的脖子上!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刺鼻的酒味随着空气飘进我的鼻子里让我呼吸一窒!

我很害怕,因为他在醉酒时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南和他母亲一齐冲上去想把妹妹从他手中解救出来,但是一个不过10岁小孩和一个身体本来就虚弱女人怎么斗得过一个成年的男人?没过多久他们就负伤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我发现父亲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猥亵,裂开的嘴角流出了一串的口水。他这种近乎疯狂的变态模样是我从没见过的,因此我胆怯了,巨大的恐慌让我一步步地缩到了墙角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南一家!”

说到这里他原本空洞的双眸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全身的肌紧绷着形成一股肃杀之气,森抑郁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即使是胆大如我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南的妹妹被他用刀劫持着害怕地放声哭叫,而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怕她的哭喊声把人引来,竟然狠下心对着她稚嫩的脖子用力割了一刀。前后时间不超过5秒钟,南年仅5岁的妹妹当场毙命!

当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缓缓跌落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我们三个人简直被吓傻了!而我更是全身发抖地缩在墙角什么都不敢做,我怕自己也会被杀掉,只能呆楞地看着因杀了人而被血染红全身的父亲又把魔爪伸向了南的母亲!

南为了保护母亲挡在了他的面前,可是瘦小的身体却被他一脚踢飞。倒在墙边全身是伤的南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这时候他用满是泪水的双眼乞求我希望我去救他的母亲,可是我却因为害怕一直对他摇头。

到最后他眼里的乞求变成了无尽的绝望,我知道他彻底地失望了!神情呆滞地看着母亲被我父亲活活地掐死,然后扯下她身上的衣服当着我们的面奸了南母亲还有余温的尸体。。。”

此时他象是喉头被梗住一样猛然噤了声,双手死死地抱住头,神情中的痛苦不言而喻。我猜想那晚血腥的画面肯定又在他的脑海里重演了一遍!我真不敢相信目睹了这场人间惨剧,当时才10岁的他们竟然没有疯掉!

虽然已经过去20多年,但是我相信悲惨的影一直笼罩着他们。他们让自己象个正常人一样撑到现在真可谓是个奇迹,如果换做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自杀身亡了。可见他们用了多大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去克服这场恐怖的噩梦!就连在一旁听故事的我都觉得毛骨悚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还没等我把刚才那令人作呕的一幕消化完,他倏然睁开了愤恨的双眼,拳头握得紧紧再度开口“这些都还没有结束!他奸尸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失去了乐趣,就把南母亲的尸体踢到了一边,带着猥琐的笑容把全身是伤的南抱了起来,撕破南的裤子用他污秽的欲捅进了南的身体!”

这段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止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说话的声音霎时变得更加沙哑“我知道那肯定很痛很难过,可是南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神情木然得就象一个已经死去人。

我捂着嘴一直在哭,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我怕父亲会对我如法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发泄完了欲望,这时由于身体里大量酒的作祟他摊倒在床上。直到听到他的鼾声后我立刻站起来,哭着飞快地跑出去向人求助。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把南从我父亲身下解救出来那一幕,他的下身已经被那畜生折磨得血模糊了!但他依然不哭也不叫,呆滞的双眼只有看向我的时候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我知道他肯定恨死我了!”他再次把话停住对我苦涩一笑后又接着说。

“后来过了没多久那个恶魔被正法了,我和南也在失去了所有亲人的情况下被送到了附近的孤儿院。大概过了半年这样吧,南被人领养了,没过多久就听说他被养父母带到了国外。而我也在一年后被人领养了!到此天各一方的我们就从此失去了联络。”说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上衣掏出一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表情平静了很多!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明白了南源赫为什么会那么恨他的原因!自己和家人全心全意地保护他,可是到头来却因为他而惨遭残害,最可悲的是一个从小被自己当作兄弟的人在关键时刻选择退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人被残害!遭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和被身边最信任的兄弟背叛,南源赫会变成今天这样一点也不奇怪!

29

我俯过身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径直从他上衣口袋里出一烟,点燃后优雅地夹在纤指之间,我带着一点深邃和慵懒、妩媚和温婉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整个身体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烟静静地燃烧着,我透过那缕长长细细的青烟一动不动地觑着他,轻道“很奇怪吗?”

我很早的就已经学会了抽烟,但我并不好这一口。总觉得烟这东西是给那些曾经受过伤害的人用于发泄的一种调剂品,它不是一种生理需要,而是一种心理需要!烟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但大多数人却喜欢在伤害中寻找快乐。人的一生是短暂的,就如同烟即将燃完的那一瞬间,凄美又荒凉!

这种带着自残的凄恻情绪不是我所欣赏的,我也绝不贪恋这种短暂的快乐。人生在世这短短的几十年,本就谈不上谁比谁过得好,各有各的苦处,人前欢颜人后泪。如果总是用这些调剂品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沉浸在痛苦的过去只会使自己更加凄凉。倒不如索放开一切,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快乐比较重要吧!

“呃。。”他摇摇头,象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我,但是想了半天却找不到形容词。

我深吸一口带着风情靠近他然后把口中的烟全吐到他的脸上,提醒他“你可以接着说了!”说完揿灭了烟蒂,歪在头等待着他的继续。

他一怔,随后露出了酸涩的笑容睨了我一眼“我的养父母待我很好,他们无法生育才决定去领养一个小孩,我的出现让他们找到了做父母的快乐。他们把我当亲生儿子般,细心地照顾我长大,我也从他们身上找回了久违的亲情。那些年里我表面很快乐,内心却充满了自责!我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和父亲对南一家造成的伤害,我多么想向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可是从孤儿院出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恐怕这辈子都见不着他了,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远在天边的南也能和我一样获得幸福!”他最后吐了口烟后把手中的烟蒂掐灭,然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

“就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28岁那年我们再度重逢。在见到对方的一刹那,我的喜悦和他的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看我的眼神虽然冷冽却掩盖不了浓浓的恨意!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这些年他肯定过得不好,一个被仇恨压得喘不过气的人能好到哪里去了?”他自嘲一笑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所以出于内疚你就成了他砧板上的任他宰割!”接下来的事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得到。这种故事情节真的有够狗血,在现实生活中也屡见不鲜。的确他和南源赫的童年不幸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但还不至于牺牲自己让他快乐吧!何况这本称不上快乐,只是一种病态,在发泄自己不满的同时也在不断伤害自己,就和抽烟一样是一种伤身的神替代品。

他暗淡无光的眸子满是忧郁,脸上的酸楚和无奈说明了一切!

“真是蠢!你这种行为叫做犯贱!或许我这个人逍遥惯了,不懂你们所谓的仇深似海,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才不会任他欺凌!谁没有害怕的时候啊?用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来定你的罪未免太牵强了吧!”我瞥他一眼不以为意地冷哼。我想我今天是白来了,这种软弱的男人本不值得我同情!

“你就继续在这里自怨自艾吧!本小姐还有事先走啦!”我拿起皮包起身打算离开,他却抢先一步挡在了我的前面,双眼闪着戏谑的笑意看着我。

“子真烈,怪不得南会喜欢你!”他嗤笑一声,带着几许揶揄道。

他的话象一颗炸弹,炸得我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舌头也突然打结“我。我。我。”

“他喜欢你!虽然他一直对你很冷漠,但那也只是掩饰他对你产生的兴趣!”他继续扔出炸弹。

“你。你。和。。他。他。他。”我用颤抖地手指着他的鼻子,依然结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和他不是GAY,我们的取向都很正常!”他很坚定地说。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你给他。。。”口交!后面两个字我及时止住没有冲口而出。

他垂下眼帘,盖住一闪而过的难堪,片刻之后才喃喃道“我们仅到那种程度!”

“真的吗?”我狐疑道。看过那一幕后换做任何人都无法相信他们之间仍是清白的!

“真的!”他焦急地抬起眼抓住我的手,神情非常认真“他始终没有跨越那一步,或许是他的潜意识不允许他这样做,但满心的仇恨让他不愿饶过我,所以只有那样而已!他对我从来没有欲望,对你却有!我清楚地看见他在你的挑逗下兴奋起来了!”

霎时女人的优越感让我沾沾自喜,口气不禁也变得柔和起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我调上来的?”

他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道“我在他身边的四年他把全部的力都放在报复我和工作上,从没看过他和哪个女人牵扯过,除了你!”他看出我的急欲辩驳,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那些女人只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工作需要!”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转移他的注意,让他以后不再折磨你?”我故做轻松地问,其实心里非常不爽被他当作一颗棋子摆布!

“实际上我只是想让他变回原样,不忍心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而且你对他也有意思不是吗?”他丝毫不让我退缩,一针见血地点破我的欲望。

我暗自咬牙双眼冒火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又变回平常犀利的模样了!“放手!”我冷道。

“可是。。”没等他说完我就把皮包扔到他身上,低吼一声“我要去洗手间啦!”

30

带着些许恼怒我一把挥开他,踩着7CM的高跟鞋悻悻地走开。的确他是一语道破了我的心思,但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我很厌恶!一直在暗地里算计着、估量着我的可用,仿佛把我当成一件可以任意买卖的物品!

不过这种愤怒在我心里没有维持多久就倏地稍纵即逝!进入洗手间后一种全新的感觉在我的身体里爆发了,望着镜子中容光焕发的我,那眉梢间掩饰不住的得意恰好反应了我真实的心情。!任何女人都不想被男人忽视自己所展现出来的魅力,特别是那种值得去挑战的男人。当然我也不例外!所以当听

到南源赫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无动于衷后,我本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我暗自骂自己太过矫情,为了一个差点变成GAY的男人至于那么高兴吗!何况这只是听说,完全没有事实据,我现在有点高兴得太早了吧!而且这是一个陷阱也说不定,至少我对何英奇的话多少还有些怀疑!

于是我烦躁地扭开水龙头,低着头用手轻掬一水拍打着脸颊让自己清醒些。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把心态放平和一些,不要被他的片面之词弄得心神大乱!待我再度抬起头已然恢复成平常自信、骄傲的样子。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正想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物!我倒吸一口气,指着镜子中的他惊讶地大叫“你。。这里是女厕所!”今天真不是我的幸运日,竟然好死不死在这里撞见他!

他丝毫不理会我的叫喊,带着一种森抑郁的骇人怒气缓缓地接近我。我拔腿就跑,手在刚触到门把的那一刻被他大力地扯了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霎时我整个鼻腔里全是他熟悉的古龙水香味,我抚着被撞疼的额头,不满地朝他咆哮“你搞什么鬼?”

他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厉声地质问我“那男人是谁?”

我白了他一眼“关你屁事!快放开我!”说完就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他的怀抱。

“他是不是上次和你上床的男人?”他咬牙道,语气冷冽得象是刚从北极回来。

“段逸风!”我怒吼一声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我跟谁上床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向你汇报吧!”我抬起下巴高傲地说。

他的脸色倏然变得铁青,全身散发着怒气,在毫无预计的情况下他愤怒地堵上了我微张的小嘴。我赶紧咬紧牙齿,任凭他如何挑逗我始终不松口,在尝试了多次后他离开了我的唇。就在我为自己的坚持得意的时候,他又欺了上来,用一只手用力掐住我的两腮逼得我不得不张开嘴。

他强而有力的舌顺势进入了我的口腔,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用整只唇包裹住我尽情地吸吮我的蜜汁,灵活的舌尖不断变着花样和我纠缠。

在我就要沉沦在他高超吻技下的时候,他突然抱起我踢开一间厕所的门走了进去。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锁上了门,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你疯了!?”我意识到他的意图不安地低吼。

他睨了我一眼后把马桶盖合上,抱着我坐到他的大腿上,声音沙哑地拉着我的手抚到他裤子下高涨的欲望上“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你!”

我惊恐地瞪大眼朝他大叫“我不。。。”

还没说完就被他火热的唇堵住了我的抗议,两只不安分的手隔着衣服遍了我整个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衬衫的下摆被他从裙子里拉了出来,他迅速伸进去和我嫩滑的肌肤进行亲密的接触。

他握住我一只柔软翘耸浑圆,揉捏了一阵后沿着罩的边缘伸进两指,准确地找到我已然挺立的尖峰夹住轻轻地拉扯着。

“恩。。。”我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发出嘤咛声,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他把我的衬衫掀高拉下我的一边罩,感的唇从我的嘴上移到了我的上,一口吮住那一只樱红如血的蓓蕾。吸吮了片刻后他伸出舌尖在那颗娇羞的头上画着圆圈,一只手也温柔而有力地逗弄着另一边的柔软。

“啊。。。。”头被吸的快感让我的身体产生了一阵酥麻似的痉挛轻颤,我毫无意识地按住他的头拱起身体让他吃得更多。

“小曼,你叫那么大声不怕被别人听见吗?”他一边舔弄一边调侃着我。

他的话让我一怔我猛然清醒过来,这意识到我们身处在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的酒吧厕所里!而我竟然还被他挑逗得呻吟出声!蓦地我涨红了脸,一把拨开他俯在我前的头,压低声音睁大眼睛瞪着他“

你这个混蛋!。。。。噢。。”裙下的手突然一个使力,在我微凸的小核上狠狠地按了一下,我的责备立刻变成了快慰的呻吟。

我大口喘着气,我猜想我的内裤和丝袜肯定湿透了。下身深处的幽径越来越感到一阵强烈的空虚和酥痒,一股渴望被充实、被填满、被紧胀,被男人猛烈占有、更直接强烈地体刺激的原始生理冲动占据了我脑海的一切思维空间。

“要忍住哦!”我身体对他发出的邀请使他发出低沉的笑声,他抬起我的腰让我背对他站起来。他倏地把我的裙子推高到腰上,然后一把扯下我的内裤和丝袜抬起我引以为傲的翘臀轻咬着。

“别。。。”我娇喘着撑在门上,用微薄的羞耻心抗拒着他。但是随着他越来越往下的攻击我再也说

不出话了,只能努力地抬高臀让自己空虚万分的洞享受得更多。

当他轻捏着我敏感的小核把舌有节奏地顶进我的密道时,我全身痉挛得差点尖叫,只能把拳头握得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任体内的体源源不绝地流出来。

接着他的攻势愈加频繁,再也忍受不住的我在身体抽搐了一下后喷出大量的体,瞬间达到了高氵朝。

“好美呀!我的小魔女!”轻笑着他站了起来从身后压住我,把滚烫巨大的欲望抵到了我湿得一塌糊涂的洞口却迟迟不进入。

我欲望难耐地扭动着臀,不耐烦地催促道“逸,快!进来!”

“唔。。。”在我低吟一声后他的庞然大物强行闯入了我紧窒的甬道里。

“噢。。小曼,你紧得不象话!”他的热气吹在我的脸颊,缓缓地在我的紧窒中移动着。

“别说话!”这时我听到外面有人交谈的声音,我紧张得肌僵硬,生怕被别人发现这里的秘密。可身后的男人却象故意似的抽越来越快,越抽来越重,恨不得把我刺穿。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的电击般的刺激让我好想将快慰叫出来!可是我不能!惟有死命得咬住牙迎接他更狠更猛的冲击。

抬高我一条腿,他用一手指滑进我们的结合处顺着湿滑的体用力挤进我已没有任何缝隙的甬道中,和他的巨大一同在我身体里进出。大拇指则按在我充血的小豆子上使坏地连番拨弄,最敏感的部位被他这样刺激让我再也忍不住娇啼出声“啊。。。”

所幸的是这时候酒吧的音乐突然变得激烈盖过了我的声音,应该没有人听到我的呻吟!我转过头用带着凶光的桃花眼瞪着正在闷笑段逸风,磨牙道“作弄我让你觉得很快乐是吧!”

他邪笑着用力顶进我的花心深处,我微喘着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光后把甬道壁内的嫩狠命地收缩、紧夹,使劲地摆动着臀迎向他。我的主动让他的呼吸霎时变得紊乱,经过几十下疯狂地顶入后他终于低吼着把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送进了我的体内。

31

太荒唐了!我居然和未来的妹夫在PUB的厕所里偷情!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做出这么大胆的行径,令我感到羞耻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竟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氵朝!那种深怕被发现同时又想尽情享受的奇特感觉让我在恐惧与欲望中徘徊,在双重快感的刺激下高氵朝来得又急又快,就象一股巨大的洪水淹没了我,让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个男人的羞耻心一定是被狗吃了,不然怎敢在公共场所这样毫无顾忌地占有我!而我的身体一点也不争气,明明想拒绝却被他稍微挑拨几下就任由他为所欲为,本无暇顾及自己身处何地!也忘记了何英奇的存在!而那个该死的男人在一逞兽欲后仍是不放过我,先我一步出去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

走了我的内裤,害我空荡荡的下身仅着一双薄如蝉翼的丝袜!这样尴尬的处境我从未遇过,要不是顾及到何英奇还在外面等我,我肯定立刻掉头就走!

在这种走不得的情况下我也只能努力压下心中的慌张感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迈着虚软的步伐朝他走去。

看到我的出现,何英奇立刻站了起来询问道“你没事吧?”

真是庆幸PUB里昏暗的灯光让他看不出我双颊上激情未散的潮红,我尽量自然地对他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刚才肚子不太舒服!”

“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担心,本没看出我的异样。

“我这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啊!”我口气不佳地冷哼。实际上体内的汹涌暗潮使私处流出一波又一波的浓,整个部缺少了内裤的包裹早已湿成了一片。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他关心道。

“恩,我想先离开可以吗?”我心急如焚地恨不得马上离开。那股湿意已经蔓延到我大腿部,粘糊糊地难受极了。如果再呆一段时间恐怕会印到裙子上,要是被人发现还得了!

“那好,我送你回去!”觑我一眼后他便欣然同意,然后拿起大衣和我并肩走了出去。

出了PUB,我立刻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何特助,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开玩笑,我可不想弄湿他的车让自己落下不必要的把柄。

他蹙起眉表示不认同“那怎么可以。。”

就在我欲开口拒绝的时候却被身后的另一个声音抢先了一步“小曼,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巧啊!”

我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这个让我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他的不请自来让我怒火更旺,若不是碍于何英奇在场我非给他一个耳刮子不可!

可这个恶劣的男人本就不理会我的警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走到我身边轻声地询问道“小曼,这是你的朋友吗?”

他的问话让何英奇把目光转向了我,仿佛是在等待我的介绍。这种情况下我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压下怒气硬着头皮为他们做起了介绍“这位是我顶头上司何英奇先生!这位是我妹妹的未婚夫段逸风先生!”

我的话音刚落两个气质不同的男人开始互相打量着对方,片刻后段逸风首先伸出手“你好,何先生!”

“段先生,你好!”何英奇也礼貌地回握住。

不等他们交握完毕,我不耐烦地嘴“你们忙,我先走了!”

还没等我转身就被身边的两个男人同时拉住,异口同声道“小曼,等等!我送你回去!”

他们的举动完全在我意料之中,看来我势必得做出选择,不然就要一直这样耗下去!至于要选谁恐怕一早就注定了!虽然我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跟他走“何特助,你先回去吧!”

何英奇没有过多的迟疑,立刻微笑着向我们道别“好!那我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他一走,我就被段逸风强制地塞进副驾驶座的位置。他的土匪行为让我卸下了温和的面具,泼辣地朝他破口大骂“段逸风,你这个王八。。”蛋字还没说出结果就被他的热吻侵袭,不敢再妄动。

他坐上驾驶座,不容置疑地说“不许骂脏话!”

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让我更加火大,我才不理他的警告继续咆哮道“滚一边去,你以为。。。呜。。。。”又是一记火辣辣的吻,这次他把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裙子,隔着薄薄的丝袜在那片浓密的森林里来回滑动、肆意索着。

直到我心痒难耐地发出娇吟主动把身体贴近他,他才松开我的嘴,邪气的嘴角露出一丝戏谑“水漫金山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再度开骂的时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放到他瞬间膨胀起来的亢奋上,声音沙哑地威胁道“如果不想让我在这里就要了你的话最好别再说脏话!”

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就此打住,我涨红了脸扭过头不再看他,这个男人一向放浪形骸而且经验丰富!他甚至比我还了解自己身体上每一个敏感点,若是他又向我发动攻击的话我恐怕又要沦陷。刚才在厕所里的激情使我泛滥成灾,到现在还不断地涌出水来!我可不想再尝试一次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所以只有暂时忍住!拼命地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真乖!”他赞赏地啄了一下我的红唇,然后发动车子缓缓地没入夜色中。

32

非常意外地他带我回到当初我们同居了近两年的房子!我还以为自我走了之后他应该也不会再踏进这里才是,没想到他仍是保留了这间我们有着共同回忆的房子。

不过在进门后我就立刻收起了好奇的情绪!因为身体上粘稠不适的感觉让我本没时间去思索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想好好地洗个澡,让自己从头到脚彻底恢复干净!

于是我无暇顾及其他,迅速地冲进房间首先把窗帘拉上,然后熟练地拉开抽屉拿出遥控器把空调打开调成合适的温度,接着用最快地速度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光再从柜子里翻出毛巾。动作一气呵成地直冲进浴室里!

当我尽情地享受着被热水冲刷全身的快感时才蓦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好象对这里的一切太过熟悉,只需要依照自己的习惯就能轻易找出想要的东西,对这间屋子的老练程度完全不亚于自己已经住了3年的家!

霎时我忽然发现自己刚才在匆忙之中忽略的一些细节---这里居然保持着和4年前一模一样的摆设和布置!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自己曾经偏爱的牌子和香味,还有那些我当初没有带走的瓶瓶罐罐如今依旧整齐地摆放在洗漱台上,象是主人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

我冲动地拿起那些瓶瓶罐罐仔细地查看,毫无意外地看到4年前的生产日期!这个男人保留着这些过期的东西做什么?是睹物思人还是他有收藏过气女友私人物品的嗜好?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了!或许我也从来没尝试过去了解他,所以才会对他匪夷所思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的惊骇!

但是他过于自大的恶劣行为让我觉得讨厌!即将成为我的妹夫却三番四次地来招惹我,甚至在PUB的厕所里引诱我犯罪!这种毫无节的男人我绝对不原谅!

一个小时后我包着浴巾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走了出来,下一秒目光立刻对上了此刻正悠闲地侧卧在床上的段逸风!他赤裸着上身感的嘴角上噙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犀利的鹰隼紧紧地锁在我的身上。

我压下体内被他线条分明的赤裸膛所引起的悸动,瞪着他,心火同时也狂烧了起来朝他低吼着“你是故意把我内裤藏起来想让我出丑是吧?”

“啊?我还在想你是不是觉得热了才故意脱掉的!”他做出惊讶的表情,无辜地说。

“你这混蛋!”我被他痞子似的笑容气得快要爆发了,不敢相信认识了近6年的男人竟是这样的无赖!

他翻身下床一把抱住我,伸手拨开我垂在额前的湿发在我耳边邪恶地轻喃“还是为了引诱我才不穿的?”

“我哪有引诱你!分明是你偷走的!”我的反驳突然转变为尖叫,他的恶劣行径使我握紧拳头使劲地朝他挥去。

他松开勾着我腰上的手,倒退了几步,两片薄唇挑衅似的往上勾“小曼你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心中被挑起的怒火瞬间爆发,我倏地一把扯下裹在身上的浴巾,全身赤裸地抡起拳头就朝他打去。

他盈满欲望的黑眸紧盯着我一丝不挂的胴体,毫不反抗地任我拳打脚踢!直到我恼羞成怒地一拳‘不

小心’打到他已然勃出的亢奋上,刹那间他俊美的脸庞倏然变得铁青,用力抓住了我两只行凶的爪子,咬牙道“你这可恶的魔女,你要我断子绝孙吗?”

“哈哈!你活该!”我放肆地大笑,丝毫不畏惧他的怒气。

他半眯着眼觑那两只因大笑而不断颤动的高耸浑圆,霍地吮住了一颗嫣红的蓓蕾,用牙齿非常轻柔地咬着。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措手不及,峰又痛又麻的感觉让我连连抽气“不要。。快放开!”

他从喉咙发出低沉的笑更加卖力地舔弄、吸吮着,并用一只手包围我另一边的浑圆准地刺激我的头。

“你可。。。恶。。。”我喘嘤咛着,头被刺激的绝妙感觉直达我身下的小核,连花瓣口也开始不住地悸动,身体的那种空虚感又被他挑了出来。

他的唇从鲜红的蓓蕾开始向上移,经过细嫩的颈项后停在了我的红唇上。他伸出湿滑的舌尖描绘着我唇畔的轮廓,我按捺不住地张开嘴,他便象蛇一样滑进了我的嘴里和我的香舌不期而遇。他一边用舌尖挑逗我,一边吸取着我口中甜香的蜜。

我伸出一只柔荑往下滑,准确地抓住他裤子下重新变大的欲使坏地扯了两下,然后隔着裤子上下摩擦着。

他喘着气离开我的唇,热气喷到我的脸上一脸邪魅地说“没有满足你我不会倒的!”说完他把一只手伸到了我茂密的森林里,另一只手则急切地退去下半身的束缚。

他的手在我早已勃得发硬那颗小红豆上不停地搔刮着,刺激地我全身滚烫,浑身不停地颤抖,口中已不由地又发出呻吟“啊。。。。。别。。。那里。。”瞬间两腿间流出丝绸般的汁。

“真浪!”他声音沙哑地轻嗤,满是欲望的双眼紧瞅着我红滟滟的娇颜不放。

我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小手抓住他巨大的堅硬来回搓弄着然后蓦地把他推倒在床上,玉腿一跨骑在了他的身上对他眨眨眼“为什么要把这里保持得和4年前一样?”

他默然不语,只是用黑眸深深凝住我。

“不说以后就别再碰我!”我撇瞥嘴冷哼,然后扶着他的巨大在我湿润的花瓣上转圈就是不让他进入。

沉寂了半晌后他突然开口“因为你是我唯一愿意去想念的人!”

我怔怔地看他,一时间还没完全弄清他话中的意义!

趁着我分神之际,他眼中闪过一抹戏谑迅速地翻过身把我重新压在身下。双手捧着我的丰臀,将欲望对准我湿润的洞口,没有迟疑地全尽没。

“啊。。。”被他这样用力一撞,我哪还有心思去思考,只能下意思地维持紧缩的状态,摇晃着身体抬高臀迎合他每一次的深入。。。

33

阳光明媚的早晨,准时八点整,在生理闹钟的提醒下我浑身酸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后看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和紧紧缠在腰上的大手,我才回想起昨天夜里的疯狂行径。

我一转头就看到睡在枕边的段逸风,他过于邪气的两只黑眸紧闭着,下巴冒出新生的胡碴,凌乱的头发让他看上去不再郁暴戾,反而还为他增添了一丝年轻的气息。

看着熟睡的的俊脸,我顿时觉得这一切好不可思议!曾经我和他在这张床上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夜晚,互相依附着对方的体温。但没想到在分手4年后的今天我居然在同一地点重新体验了一回从他温暖怀抱中醒来的感觉,也让我产生了认真去思考的念头。

他说我是他唯一愿意想念的人!好暧昧的一句话!我不知道要从哪个角度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如果理解成他一直都在想念我,那么从这间4年都没有变过的公寓就可以看得出他的确从来没忘记过我!虽然我不知道我离开后他是不是还住在这里,但我肯定他一定经常回来整理,若不是对这里了若执掌是也不可能把所有物品的摆设保持得一模一样!而且他也不喜欢有外人进入他的私人空间,以前在一起同居的那两年他从来没请过清洁工人,自己几乎一手包揽了所有的生活琐事!让人想不到这个高傲张狂的男人竟然在家务上也禀承他一贯追求完美的作风,在衣食住行方面,他都打理得很好,优秀得让我不得不佩服!

那时候我对他本心不在焉,做任何事都依照自己的喜好毫无责任感。懒散如我当然选择了依赖他,任他为我打点一切,于是我的依赖理所当然地成了他用来牵制我的工具。但到了后来我也因为害怕这种依赖的感觉而选择了离开,也放弃了我垂手可得的幸福!直到现在才发觉其实我和他之间不能说没有感情,只能说我们的感情都过于贪心,所以惟有趁着还没伤害到对方时侯赶快结束!

活了26年,我一直信奉着自己的信念,任自己肆无忌惮地嚣张着,我行我素地堕落着。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个态度,拿得起放得下,从不看人脸色,也从不关心不该关心的事情!但是却在他的一句‘我想念你’的干扰下,使我再面对这段被我老早拱手相让的感情时竟然产生了些许不甘!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居然会觉得不甘心!?我想我已经开始腐烂了,没节地背着李源源偷情也就罢了,现在还动了他抢过来回来的念头!

老天,我绝不能让这种情绪在我体内继续蔓延!我必须说服自己我和他的这种感情只是互相吸引,是太熟悉对方,是我的占有欲太强,完全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愫!

恼怒地拨开缠在我腰上的手,双手支起身体想坐起来,可是试了半天筋疲力竭的身体象是在控告我昨天纵欲过度的行为似的,不肯合作地使我又跌回到床上。

我气喘吁吁地想再度爬起来却被段逸风的双手双脚紧紧地缠住了,身体大半的重量全都压到了我的身上使我呼吸困难。

“混蛋。。。快走开。。。压死我了!”我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他却一动不动地把头埋进了我的卷发中对我敏感的耳畔呼气。

“你起来!我要死了!”耳边的气息弄得我一阵瘙痒,我边锤打他边朝他大叫。

下一秒他睁开了眼把深邃黑眸对上了我,低笑着在我唇角上印上一吻,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后倏地把我抱到了他的身上。

我把全身重量压到了他的身上,面面向觑了片刻,我忍不住开口“你要干吗?”

“要好好地看看你。”他一向凌厉的黑眸盛满了温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去看李源源去!”我不以为然地冷哼,没注意到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的吃味。

他眼底闪过一道光,嘴角弯成一个淡淡的弧度,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头揶揄道“你吃醋了?”

“我吃醋?”我睁大眼睛瞪他,象是听到一个笑话般轻嗤道“我还不知道醋是什么味道的!”

“小骗子!”他轻抚着我红润地脸颊,慵懒地说。

“放开我啦,我要去上班了。”被他这样一问我霎时乱了思绪,挣扎着想起来赶紧离开。

“今天是星期六!”他好心地提醒道,两只手仍是紧紧地箍住我的腰不让我离开。

我一怔,脸色苍白地咬着唇,顿时心里有种作贼心虚的感觉。

“在这里陪我不好吗?”他拂开我的长发轻问道。

“不好!”我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我不想背着李源源偷情!”

他嘴唇贴在我的眉心,答道“我们是这间屋子的男女主人,在这里不算。”

“你这是什么逻辑?”他牵强的解释让我想笑,真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和李源源订婚吗?”他紧瞅着我突如其来地问道。

我觑了他一眼,他毫无预警地挑明让我忽然对这个我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失去了兴趣,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想知道!”

“是吗?”他眼神一暗,淡淡道。

“是啊!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放大音量慎重地对他说,然后伸出手撑起身体和他保持一定地距离。

感觉到我的抗拒,箍在腰上的手蓦地松开了。我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从衣柜里翻出我曾经的遗留品穿上,然后对床上那个如同死鱼的男人娇嗔“段逸风,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菜!”

他把头转向我,深邃墨黑的瞳眸熠熠闪耀,半晌后他才露出一抹微笑“好!”

我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决定让自己最后放纵一次,过了今天就把他完完整整地还给李源源!

24

这个周末我一直陪着段逸风,或者也可以说是他在陪我。总之我们相处的情景依稀熟悉,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同居的日子。可能是我们都把心态放轻松的缘故!我象以前那样看书听音乐,而他则专注地在一旁办公,时不时地用阒黑晶亮的眼眸觑着我。每当兴致来了就把我拉上床为所欲为!解决完旺盛的

需求后他就会心情大好地吹着口哨给我做好吃的。

我们似乎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那些让彼此不愉快的话题。他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了4年前的轻佻和漫不经心,反而多了一份沉稳、幽默和关注。虽然傲羁狂妄依旧,但却是专注而体贴!

其实他本来就是在纵横情场的练老手,对和感情处理得驾轻就熟。他本无须任何甜言蜜语就可以让任何女人拜倒在他身下!但他却不假吝啬地对我展现他少有的柔情,时而诚挚,时而风趣地逗得我芳心大悦。

我也象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任他宠溺着,呵护着,仿佛有了一丝恋爱的感觉!这两天的快乐远比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两年多的多。不知道是人的思想随着年龄成长了,还是在我们心里的情愫变质了,又或者是明知道不可能却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垂死挣扎的缘故!

直到星期一清晨的曙光初现,我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小时苏醒过来,看着枕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我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失落感,这恐怕是我从他怀中醒来的最后一个早晨了!

片刻后他也转醒了,侧着身子,双眸深邃如幽潭,象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不一会儿他倏地下了床,梳洗一番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一种莫名的空虚油然而生,思绪紊乱地使口闷得慌。但我不愿意深想,也不敢深想,只能依照自己原来的设定和他结束这一切!

当我整装完毕走出卧室的时候,他已经为我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我心里一酸,连看似开胃的餐点都让我食不知味地难以下咽,仅仅咀嚼了几口后就再也吃不下了。

从他打结的眉头看我知道他不高兴,但他也没有勉强我,收拾好餐具后他拿好车钥匙牵着我的手下了楼。

车缓缓地开着,四周持续的静默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象是知道要分别似的,我们谁都不肯说话,只是各自郁闷着,各自伤神着。直到车子在我公寓前停了下来我才晃过神,定定地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片刻后用舌头润了润唇倾身扫过他紧抿着的嘴角,勉强扯过一抹笑意故做轻松地说“再见!”

没等他开口,我飞快地夺门而出,从会把人逼疯的谧静中逃了出来。没再回头看他,直直地奔进了公寓。

三十分钟后,我焕然一新地走了出来,看着公寓大楼前空荡荡的一片,他的车开走了,我掩不住内心的失落,一颗心仿佛也空了一半。此时记忆象一幅幅印象尽皆鲜明的照片出现在我眼前,相处的两天里我曾经想过,如果4年前他也用这样的方式对我或许结果会不一样!我不能保证什么,只是或许。。。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走到了公司门口,我从巨大的玻璃中看到了自己。依然神采飞扬,但却带点伤感!

这次的离别比我想象地难受,不过这是放纵自己去享受的后果。我懊恼,但却不后悔!而且在26岁的年纪体验一把初恋的感觉也是件不赖的事情,即使象我这样自恋冷血的女人在潜意识里仍是自私地憧憬着恋爱吧!

再次望向玻璃中的自己,我蓦然一怔。觉得自己好象变了!曾经过于冷漠的大眼如今盈盈似水波,双颊的自然粉嫣也替代了人工色素,红艳饱满的菱唇此刻正轻启着,不觉流露出一股诱惑!以前的我够妩媚够成熟,但总缺少了一股人气,太冷太淡让人无法接近。而现在这种浑然天成的妖娆娇艳才是让全身各个部位达到了最大功率的效果!难道这也是恋爱造成的?

我起初还不相信恋爱会让女人变得更美,可现在一看果真属实!看来以后我可以尽情享受恋爱了,相信随着自己恋爱经验的不断增加会使我的变化更大!

顿时我唇边漾着欣悦的微笑,一扫先前的霾,心情刹那间好了起来。

“李小姐?”一道醇厚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下意识转身,一头披散着的长发在转身时画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后轻轻贴回我的背后,同时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也印入了我的眼瞳。

我惊讶地看着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的南源赫,双眼闪着兴奋对他甜甜一笑“总裁,早上好!”

他一向冷咧的冰眸中出现了一丝惊艳,仅一瞬间就倏地消失了。当他再度开口的时候已然变回了那个孤高冷漠的男人“不要对着玻璃发呆,迟到了是要扣工资的!”说完睨了我一眼,他率先进入了公司。

我的笑容一敛,暗自咬牙,低下了头恭敬地说“是!总裁!”那么多天不见,没想到他一回来就给我个下马威!何英奇这个骗子肯定在说谎!

他一副傲慢得不可一世统治者架势是我这种女权主义的奉行者最感冒的一类男人!觑了眼他高大矫健的背影,我暗暗压下怒气。觉得还是先试探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如何英奇所说的那样!哼!哼!如果这厮真的对我有意思的话,那么他就将幸运地成为我最新的恋爱对象,然后等着接受我的百般试炼吧!

35

南源赫回来的第一天就召集了几个部门经理和高级主管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并且宣布‘金邸’将要和‘中西电子’进行合作。虽然这些个经理主管都知道总裁有意扩张电子IT行业,但没想到第一次的尝试竟然就找到了鼎鼎大名的‘中西电子’!

所以当南源赫的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阵阵激烈的讨论声。大家都心知独明一旦这个案子谈成,就是等于把‘金邸’又推向了一个高峰,随之而来的加薪和福利自然不在话下!

做为总裁秘书的我当然也参加了这个会议,但我本就不是对事业有强大企图心的人,比起他们的兴致勃勃我则显得意兴阑珊。而且这种合作案也不是我这个小秘书需要关心的,所以做好了几点重要的记录后我再也提不起神,索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着这个沉闷会议的结束。

然而有一些事情未必如我所想的那么简单,当会议结束后何英奇捧着一大堆资料放在我桌上,在我傻眼的情况下他对我宣布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合作策划案由我们伟大的总裁亲自刀!

何英奇一脸同情却又爱莫能助的模样让我不禁第一次哀嚎出声,从那天起我一向视为噩梦般的生活就开始了!

累!累!累!这两个星期里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只有这一个字!为了这个重要的合作案整个公司都陷入了一片紧张、繁忙的景象。而这次非要亲力亲为的南源赫顿时化身成为一个工作狂,一天工作15个小时以上,吃住都在公司里。连带我这个秘书也跟着被迫加班,一连两个星期从来没有准时下班过!甚至连下午喝茶的休闲时间都被剥夺了,这样近似于打仗的工作氛围让我受尽了折磨!

我从一大堆数据中茫茫然地回过神,睁著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看看桌子上的钟,再哀怨的眼光瞟了瞟半敞的总裁办公室,清楚地知道今天又是下班无望了!

自从宣布策划案的第一天南源赫就把位于我后方的办公室大门敞开,为的是方便及时指挥我和何英奇。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会象以前那样对我置之不理,我只需要负责简单的就行了。可是这次他却把工作的重担强行地压到了我的身上,每当我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工作完成后他就会立刻吩咐何英奇把新的工作交给我!他这样近乎变态的的作风,使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因为看不惯我的懒散而借着这次的策划案来整我!?但我可以肯定不管他是不是在整我,我却因为他而累得半死。

忙碌的工作让我失去了平常应有的娱乐,一下班只能老老实实地奔回家中一头栽进温暖的被窝里补眠。我可不希望在日以继夜的加班下还得去造访医院,不管怎么说还是自身的身体健康最重要!

这段时间我和裴子褰见过一次面,他又似以往那样主动现身在我眼前对我敞开怀抱,而近日被工作压得身心疲惫的我很自然地朝他靠了过去。

象这样一个斯文俊美的男人本来就吸引很多女人的目光,他就很多的选择机会,可他却心甘情愿地被我这种背道离驰的坏女人糟蹋。我可以肆意地在他宽阔的怀里撒娇而不用担心会被牵绊,反而他不求回报的付出让我产生了些许的罪恶感!但心虚归心虚,我却一而再地被他的温柔所折服丝毫不愿意放手!我的这种心态大概就象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孩,一方面不肯放下手中属于自己的玩具,另一方面又觊觎橱窗里摆放的新型玩具!

不可否认他的柔情和宠溺对我而言具有很大的杀伤力,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心。于是我再一次步入了他的公寓,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就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

这次我们没有做爱,或许是因为我‘大姨妈’的突然造访,又或许是因为我太过疲倦,但他似水般的黑眸里自始自终没有出现一丝欲念,有的只是对我身体上的不适和疲惫展现出的怜惜和关心!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他爱我的缘故,没想到这种无形的感觉竟然能超越人类自身的欲望需求形成一股强大的意念,顽强得让人害怕!

隔天他没睁眼我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多重身份让我不知道该把他摆在那个位置!对我来说他到底是哥哥,是情人还是朋友?我太懒,懒得去思考!所以还是暂时和他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比较好,以后有什么变化以后再说吧!

“李小姐,你在发呆吗?”

一道平板不带任何音调的声音使我离开身体的魂魄飘了回来,茫然地看着眼前蹙着眉的男人。

见我依然一脸神情涣散的样子,他的两片唇隐隐约约透着一抹嘲讽般的气息,冷冷地说“李小姐,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你发呆的时间!”

我蓦然回神,看了看他,再看看桌上的钟,他的冷漠寡绝让我多日来的火气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双手用力一拍猛地站了起来咬着牙低吼“现在已经九点了!早就超过下班时间了!”

他微怔了一下,显然是被我吓到了,但很快地他收起了惊愕,不疾不徐地对我说“你是提醒我不该让你加班吗?李小姐?”

“的确是!”我夷然自若地点头。他语气中警告的意味我怎么会听不出,难道他认为用总裁的身份就可以把我压死吗?

他紧抿着薄唇,眉头打个结,用一双千古寒潭更令人难以窥测的深邃黑眸死死地盯着我。

他的目光专注于我的眼眸,那份带点不可置信的探索更显锐利。我垂下眼帘,忽然对他的假讪觉得很厌恶,忍不住轻嗤一声“德!”

他朝我走近,高大的身材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势,完全把我的全身笼罩住,似飘忽似紧随的可以让人窒息。

半晌后,他浓密的双眉忽地往上斜飞,不怒反笑道“我没听清楚,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36

他暗如子夜的黑眸有着不见底的深沉,一派平和的表象下蕴藏着难以捉的深沉幽冷。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带笑的脸上一闪而逝的的妖异,霎时我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我知道他绝非善类,自小的悲惨遭遇导致了他多疑的个,过于自傲的格使冷他漠寡绝且不近人情!

他有极为犀利冷静的头脑,在公事上的秉承着一贯的强悍作风,对待竞争对手的方式也是毫不留情。

即使是胜券在握,他也不会给对手有任何的翻身机会,而是一网打尽地不留一点余地!这样的男人也注定是天生的掠夺者,他喜欢挑战一切事物,也很享受慢慢凌迟对手的快感!即使是对手是身为女人的我恐怕也不会有一丝手软!

“李小曼小姐,你又在发呆了!还是我说的话你也没清楚?”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嗓音温和依旧。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头没来由地萌生一丝不应有的慌乱。我想我有些之过急了,不应该用那么直接的方式去顶撞他。

我抬起头,望向那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突然觉得下腹一整绞痛,私处‘哗’地流出了一股体。身体上的异常使我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不安地用手捂住肚子,牙齿死死地咬住下唇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很清楚这是女的痛经,但是身体健康的我一向鲜少遇到这种状况,即使有也只是隐隐作痛,完全不似此刻这般的疼痛难忍!

不知道是气愤太过紧张还是我身体太疲劳的缘故,反正现在我再无多余的力气和他斗下去了!我想这下完了,自己已然成为了他的甍中之鳖。

“怎么了?李小姐,需要我再说一次吗?”他好似没看见我的异常,说话的语气依然不愠不火地带点轻佻的意味。

“我懒得和你多说,你快滚!”我咬牙低吼,骄傲的自尊不容我服输,特别是对他这样的沙猪男我更加不会和颜悦色。

这时下腹愈加明显的疼痛让我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瞬间把一片刘海浸湿,为了不让自己软弱地倒下我只有把全身重量都靠桌子的边上。

“你。。。。”他沉着脸终于压制不住勃发的怒气。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承担自作孽的后果,可在闭眼的同时我的身体也倏地失去了平衡,已经全身乏力的我只能任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往下坠。可是等了很久我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反倒是觉得全身象被一股热气包围住了。我忙不迭地睁开好奇的眼,却意外地看见南源赫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脸上有着从来没在那张俊脸出现过的惊慌!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急切地询问,并用大掌轻抚过我额头的汗珠,温暖的掌心使我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温度。

忽然我觉得自己委屈得想哭!其实我本不是爱流泪的人,我从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大喜或者大悲的事值得我感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关心就是让我有了这种冲动!

“该死的,你到底是那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我的缄默使他烦躁地咆哮,但他眼神中藏不住的怜惜却出卖了他。

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我双眸氤氲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咬紧牙就是不肯开口。

他敛住怒气,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我全身,最终停在我捂在小腹的双手上。片刻后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我的脸上,尽量放柔语气试探着问“是肚子疼吗?”

我蓦然怔忡了一下,在他温和可亲的脸上停顿了几秒,然后可怜兮兮地点头。

他用拇指轻刮了一下我的脸颊,轻声道“我们去看医生!”

我惊愕一下然后飞快地反驳“我不去!”

“为什么?”他一双浓眉又高高地蹙起。

“不为什么,就是不去!”我才不要丢脸咧!

“你这女人。。。!”他俨然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但是在看到我欲哭无泪的样子后就硬生生地打住了,改用生硬的平板语气对我说“那么痛你受得了?”

“女人的毛病你管那么多干吗!再说我也是因为连续加班身体太累才会痛的。”我撅着嘴小声地咕哝

,然后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其实内心则洋洋得意,他放低身段的关心让我欣喜若狂,身体的不适也减轻了大半。

“生理期?”他的黑眸凝住我,用的指尖抚上我的下巴轻问。

我的双颊立刻变得红润,顿时有些喉咙发干“是啦,是啦!还不放开我!”虽然很享受他温暖的体温但我仍是不忘矜持地和他保持距离,欲擒故纵是每个男人都会中的圈套!

他蓦地松开了手,我立刻跳出了他的怀抱,转过身对他说“我可以先回家吗?”没等他回答我就开始自发地收拾起东西,可是半晌过后,他依然无声无息。我禁不住扭头看他,没好气地说“难道您还有什么工作吩咐我做吗?”

他却把嘴角半弯,形成完美的弧度,带点调侃的意味指着我的裙子“你的裙子好象弄脏了!”

他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诧异地向后望,可是当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扫过那张浅咖啡色的椅子时我蓦然怔住了,椅面上那块已经干涸的血迹让我顿时傻了眼,随后从喉管里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37

我觉得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如此了!自我上初中后经历了‘大姨妈’第一次的造访,到现在也有个十几年了,却从未亲身遭遇过这种暗害,熟料此刻在这里,而且是在这自大的南源赫面前,我竟然闹了个那么大的笑话!比起前一刻的沾沾自喜我觉得自己好象遭了当头一,打得我晕头转向简直有想死的感觉!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让自己出糗过,自然也没有应对糗事的经历。所以这头一遭的体验让我异常的痛苦,大脑霎时也停止了工作,唯一能做就是让自己的尖叫持续着。

他冲上前捂住我大张着的嘴,俯在我耳边轻声说“别叫了,再叫整幢楼都听见了!”

我蓦地停止了叫喊,一脸羞愧地觑着他,难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才乖。”见我不再尖叫,他把捂在我唇上的大手放了下来,嘴角眉梢尽是笑意,有明显的揶揄之意。

我看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再低头看看身上这条Burberry的米色春裙,顿时觉得羞愤交加,腔里的空气象是全被抽走,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他再次接住我虚软的身体,一双铁手死死地揽住我的腰,低笑着说“你也太夸张了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我哀怨地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日以继夜地加班导致了我现在的悲惨处境!我觉得我没有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干脆死了得了!”我说话的语气满是埋怨,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才是造成我悲惨的元凶。

他皱着眉头,眼神变得幽深,唇角挂着抹讥诮“没想到李小姐连一点打击就受不了!”

瞬间他又似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我死死地瞪了他片刻后又气又恼地挣开他的手,退离几步“总裁本犯不着担心,我会找个地方安静地等死,绝对不会死在你面前!”

“你是个独立的个体,无论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他轻描淡写道。

T***!我在心中咒骂他千万遍!我唱作俱加地迈力演出他居然不当一回事,仍是摆出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冷冷地,仿佛把身边的人都看成一堆杂草似的。

“那么我现在能回家了吗?总裁?”他的冷漠给了我一个重击,使我觉得身体更加疲乏。

听到我要走他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语气平缓地说“我送你!”

正当我要拒绝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抢先了我一步“小曼你出了什么事?我刚才好象听到你的叫声。”

我和他同时把目光转向了一脸愕然的何英奇,他的出现缓和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也刚好给了我一个绝妙的拒绝理由。

“我没事,何特助,刚才看见了一只很大的蟑螂所以吓了一跳”我对他眨了眨眼淡笑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好似察觉到我的不轨意图,讪笑着就想开溜。可是我却丝毫不给他落跑的机会,飞快地把目光转到

南源赫似刀雕石刻般的侧面上,微笑道“总裁不好意思,何特助一早就说要送我回去,我也答应了他,所以今天还是不劳烦您了。”

话音刚落南源赫的眼风就扫向了我,怔怔地看了我几秒后把冷咧的眼神对上暗暗叫苦的何英奇,神色一黯“是吗?”

他口气中的怀疑成分非常明显,何英奇用诧异万分的眼光看着我仿佛在怪我为什么要陷害他,我则撇撇嘴,用眼神警告着要他自己看着办。

半晌后,何英奇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对着那张森恐怖的脸说“是的,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

他聪明地选择合作令我非常满意,而南源赫的脸此时又了几分,眸光中寒气和紧抿的嘴唇充分显示出他的不悦。

我惟恐他会多加干预,赶紧对何英奇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一旁全身线条崩紧的南源赫大声地说“总裁再见!”

没等他回答我立刻抓起桌上早已收拾好的皮包挡住身后那块血迹,遮遮掩掩地走到何英奇面前,催促着“我们走吧。”

何英奇对着我一脸无奈的苦笑,我则拉着他的胳膊使劲地把他往电梯方向拽,就在我按下电梯的那一刹那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沉喝“等一下!”

我和何英奇全身一僵,对望了一眼后同时露出了面如死灰的表情,只有硬着头皮转身。

南源赫迈着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深邃墨黑的瞳眸觑了我片刻后,动作十分轻柔地把一件男式大衣盖到了我的身上,语气僵硬地说“你穿这个回去。”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意外的体贴让我心头的震动简直难以形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谢谢!”

“恩。”我的道谢使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朝我随意地点了点头后把瞬间转冷的眼眸对上何英奇,厉声道“路上开车小心点。”

何英奇意味深长地瞅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回应道“我会小心的!”

他又再瞥了我一眼便转过身步了回去,我则痴痴地望着他落寞的颀长背影久久不愿回神。直到电梯门开了,何英奇低笑着把我拖进去我才猖狂地傻笑出声。

38

“现在相信我了吧!”何英奇起动车子后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从刚才的喜悦中回过神,不甚明白地睨了他一眼“什么?”

他别过脸来看我,温和一笑“难道你没看出来南在嫉妒吗?”

“噢~~~”我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地然后点了点头,挑眉看他“那么又怎么样?”

他淡笑,双眉一扬带着几许揶揄道“这就证明我没有骗你!而且他对你来说很有挑战不是吗?”我的心思又一次被他无情地揭露!

我冷眼瞥着他,反讥道“得了吧!你还不是想利用我摆脱南源赫对你的羞辱!”他自己另有所图,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啊。

我的讥讽使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总之你知道我没有撒谎就行!”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不过看他刚才的样子真可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醋的样子!”

“有什么可怕的!”我不以为意地冷哼,心里则一阵得意!

他饶有兴味地觑了我一眼提醒道“醋劲大的男人可不好对付啊!就象你的妹夫段先生那样不是吗?”

他的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一句平常的话中却包含了两层含义。

我顿时心头大恸,半眯着杏眼警戒地望着他,思量着他说这些话的动机,是威胁仰或是警告?斟酌了片刻才模凌两可地说“自己愿意靠过来就靠过来,我无须刻意去对付!”

他一怔,随即笑了笑“你的洒脱才是让人最着迷的地方!”

我哈哈大笑,突然有种想调侃他的冲动!于是我把身体偎近他,纤细的手指放在他前挑逗意味十足地对他抛了个媚眼,娇嗔道“那我使你着迷了吗?”

我能感觉到浑身颤了一下,一向不形于色的脸上刹那间变得沉。沉默良久,他才答“不敢肖望!”

无趣的男人!我暗啐道。他的淡然让我觉得顿时失去了兴趣,我悻悻地收回手,安分地坐回了原位没再出声。

直到途中他接了一个电话后才再次打破沉默“南说你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哦。”我意兴阑珊地点点头,看看窗外熟悉的景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我公寓的附近了。我索让他把车停了下来,对他道谢后径直下了车,一口气冲到了家里。

进了房间我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拉紧身上宽大的男式大衣,南源赫独特的气味瞬间把我包围,不一会儿我就在他的气息里沉沉入睡。

苟延残喘地在家昏睡一天后我打起神又回到了工作岗位,等待我的依然是堆积如山的工作。可是我却不用再经常的加班,大多情况下南源赫会默许我把当天完成不了的工作带回家做,实在是逼不得已才会让我加班。

从那件令我尴尬的事件后他的态度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虽然还是少言寡语,但是没有了原来的冷漠和尖刻。虽然由于合作案的事情,我们除工作外鲜少有其他的交集,但他总是不觉地把目光瞟到我身上,仿佛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而我则毫不吝啬地向他展示我的美丽,甚至总在不经意间对他透露出丝丝诱惑,直到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失去了一贯的秩序我才会有所收敛,然后心情大好地继续工作。

就这样忙碌了一个月后,和‘中西电子’的合作案终于圆满地结束了!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这个案子从交涉、策划到签约前后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没人会想到这么大的合作案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促成!这样完美的业绩也使公司上下不得不佩服南源赫冷静、睿智的商业头脑和机巧灵敏的谈判力!

案子结束后我也得到了四天的假期,前三天我悠闲自得地做着健身、SPA、美容,让自己疲惫紧张了近两个月神经得到彻底地放松。一系列的休闲活动把我的时间填得很满,本无暇再去想其他的事。然而到了休假的最后一天我却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惆怅和伤感,站着窗户前隔着玻璃眺望着楼下那排还没来得及长出新芽的荒芜树木,没有颜色的单调让它们看起来贫瘠而且可怜。

看着这些树木,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联想到父亲愈加斑白的两鬓和皱纹渐深的脸。算算距离上次见面又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一想起父亲在见面时的喜悦表情我心里就一阵内疚,突然萌生了想见他的念头!

于是我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到了父亲的住所,看到父亲一开门的惊喜表情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一头扑进父亲的怀里。琴姨也在微怔后和我客套了几句就进了房,把空间留给我们这对久未见面的父女。

今天李源源不在,我也没问,不过我猜想她应该是跟段逸风在一起,毕竟未婚夫妻约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想到他们我还是会有小小的芥蒂,不过父亲的热情使我很快忘了这些。他带着宠溺的父爱一览无疑,我也在这难得的相处机会里享受着女儿的权利,时而撒娇时而逗他开心,一整个下午都这样温馨的气氛下度过。

或许人老了都希望子女陪在自己身边,父亲那张欣喜若狂的脸让我觉得既心酸又难过。我何尝不想待在他身边照顾他,可是又放弃不了自由的生活。两者权衡之下,我仍是自私地选择了自由!就连此刻的相处也被我限制在一定范围里面,一旦超出那个范围我就会毫不犹豫地退缩。

所以当琴姨从房间走出来后,我立刻拒绝了父亲要留我下来吃饭的好意,又再多陪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贴心话才向依依不舍的父亲告别。

39

从父亲家里出来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任身边飞驰的车辆奚落我独自一人的寂寞和苍凉,突如其来的心酸盈上口,刹那间在身体里泛滥开。一种莫名的迷茫和找不到去向的空虚让我此刻很想呆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中,最起码喧闹的气氛不会让我感觉到孤独。

于是我伸手一招,拦下一部出租车,让车子把我带到想去的地方!

‘dy Marmade’坐落在全市最繁华的一条酒吧街上,这间酒吧很出名,因为除了美酒,这里还是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天堂。

没错!‘dy Marmade’是一间高级的‘鸭 店’!只是这里很贵,而且采取会员制,并不是有钱就可以随便进入,能够当上会员的必定是老板的朋友或者是通过熟客介绍方可进入。而我之所以可以进入这里是因为很幸运的被这间酒吧的老板娘视为朋友!

天花板上古典的水晶大吊灯透着昏暗的灯光笼罩着每个衣着光鲜的夜客,轻柔的乐音带点调情的味道使男男女女们在优雅的环境中低语浅笑或轻酌慢饮,舒适的丝绒沙发象是一个温柔的陷阱,悄悄地舒缓了所有人的心情。

无缘进入的人总会把这里想象成纸醉金迷的逸场所,其实这里反而象是一间高级名流的私人俱乐部。这里的男公关素质、相貌、气质都是一流的,每一个都象温文儒雅的绅士,翩翩的仪态、优雅的举止使他们看上去本就不象是做‘鸭’的!

我迳自走到吧台,坐在高脚椅上,对吧台里那个非常感、艳丽的女人招招手“给我一杯Bloody Mary。”

女人点上一跟细长的烟,吞吐了一口后夹在指间,挑眉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她是苏玲,这间酒吧的老板娘,34,5岁的年纪,有一个8岁父不详的儿子。早年一直周旋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里,做过无数男人的情妇,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后在7年前开了这间酒吧。凭着八面玲珑的社交手段和犀利的经营方式使‘dy Marmade’一跃成为女圈子里最隐秘的话题,使喜欢追求刺激的女人们莫不争先恐后想取得会员的资格!

我和她的结识也非常戏剧,4年前我在街上不小心‘捡’到了她的宝贝儿子,在送还的过程中认识了她这个辣妈,于是便莫名其妙地成为了‘dy Marmade’的会员。苏玲独特的气质和潇洒的个令我折服,可以说她是第一个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女!而我也在她的影响下学会了抽烟、喝酒,也懂得了如何玩弄男人!

“想来就来了。”我轻描淡写,拿起杯子浅酌了一口Bloody Mary,霎时口中充斥着甜、酸、苦、辣的感觉,就想人间百态,也似我现在的心情。

苏玲把那张修饰得妖艳、致的脸凑到我面前,轻嘲道“心情不好?”

“有点!”在她面前我可以完全放松自己,所以我没有撒谎。

“为男人?”她戏谑地说。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抢过她手中的烟深吸了一口“其实是我父亲。”

“又闹别扭?”我把她视为唯一的知己,理由当然地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

“怎么可能?他疼我都还来不及呢!”我顿了顿,有点黯然地说“是我的问题,我不喜欢琴姨和李源源,也放弃不了自由的生活。”

“那就别放弃!”她夺回烟,吸了一口意味深长地说“你看看这里的女人,哪个没钱没权没家庭?来这里找男人是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图个开心!所以说人生苦短,命运应该自己把握。不要因为别人放弃自己的快乐,就像当夜晚来临了,伪装得再好的灵魂也不得不面对繁华或孤寂。只有让自己开心才可能让别人开心!”

她的一袭话使我灰暗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我对她投了个感激的微笑“玲,和你谈话真是件愉快的事。”

“那是因为我们属于同一类女人。”她觑了我一眼后,把手中的眼掐灭。

我的唇畔漾着欣悦的微笑,拿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从皮包中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对她说“今天谢了,我先走了!”

“闷骚!”她轻嗤一声毫不做作地把钱收下,然后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大叫一声“小曼,我周末要在这里举办个拍卖会,你来捧捧场吧!”

“拍卖什么?”我颦眉问。

她眨眨长长的睫毛,露出了个坏坏的笑容“当然是男人!”

我扯动嘴角似笑非笑,对她摆了摆手后转身走了出去。

上了出租车,我随意报了个地址,30分钟后我从车上下来,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裴子骞的公寓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他,他已然也成为了我的心情良药!我有些自嘲地想如果继续这样依靠他下去,自己是不是迟早一天会离不开他?

但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我的思想阻止我之前已经被我的行动抢先一步。

我按下门铃,然后屏住呼吸等待。不一会儿,门开了,他纯净尔雅的俊脸霎时出现在我眼前,他带着淡淡地惊讶望着我。

我对他妩媚一笑后毫无预计地揽上他的颈项,把娇艳欲滴的红唇凑了上去,奋力地吻住他,灵活的舌尖探入他的齿间不断勾引着他。

他墨黑的眸中渐渐浮现两簇火花,双手也适时地搂住了我的腰身把我抬高,此时他眼里的火花全燃烧到我嘴里了,以狂猛之姿吞噬着我的唇,掠夺着我的舌,象是要将我卷入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激情中。

“恩。。。。”我低哼一声,红着脸,美眸紧闭,感受着他清香的男人味,芳心一阵轻颤。柔软嫩滑的香舌大胆地与他卷在一起,吮吸着、缠卷着。

热吻过后,他从我香甜温润的小嘴中抽出舌头,抽气连连地抵住我的额头,轻问道“你喝酒了?”

我抬起被酒和热吻侵蚀的娇靥,两只布满情欲的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撅着红唇娇嗔道“哥哥,要我,爱我。。。。”

“唔。。。”小嘴再次被堵住发不出声,我只好从鼻子里发出一记闷声和连连娇喘。

他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扯出我衣服的下摆,顺势欺上了我的一只高耸,用两只手指隔着罩夹弄着我的一颗早已挺立的蓓蕾,另一只手游移到我丰满的臀部使劲地揉捏着、拍打着。

我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拱起身子迎接他的爱抚,一股熊熊的欲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来。等到他依依不舍地离开我已经红肿的唇时,我早已是难耐瘙痒地湿透了。

“小曼,你要我爱你吗?”他沙哑地开口,湛亮的黑眸里全是欲望的火焰,劲瘦的身子此刻也绷得紧紧的,一副畜势待发的样子。

他的体贴让我感动,我知道就算我在此刻拒绝了他,他也会强压下欲望不碰我半分!顿时我双眼氤氲,朦胧地看着他,爱怜地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下啄了一口,哽咽道“我要你爱我,哥哥!”

他没有迟疑地一把抱起我,火热的唇吻在我微微湿润的眼帘上,仿佛作梦般的在我耳边呢喃“我会的,我的爱。。。”

他把我放到柔软的床上,深情款款地睨了我片刻后开始动手拨我的衣服。不一会儿,白皙曼妙的胴体霎时出现在他眼前!他先用炙热的眼光扫过我全身后,停在我通红的俏脸上,带着抹邪气在笑意突然低下头,含住了我的稚嫩椒吮吸起来,牙齿更是连连轻咬那粒玲珑剔透、娇嫩玉润的可爱红樱桃。

“恩。。。啊。。。”我快乐地低吟出声,吐气如兰的鼻息仍随着他唇舌的动作而越来越急促,更是主动分开大腿迎接他手指的侵袭。

我的呻吟和急喘使他欲念如炽,他修长的手指顺利地伸进我的下体开始拨弄,对着那极敏感的小核挑逗了片刻后他并起两手指顺着湿滑的体滑进了我的窄小之中,接着一阵邪恶的进出、刮磨。

我被他撩逗得欲火焚身,一张脸涨得通红,急促的鼻息已变成了婉转的呻吟“啊。。。哥哥。。。恩。。。”

身体里节节高升的情欲使我快要发疯了,如火半滚烫的全身焦急不安地想要更多。于是我双眼含春地看着他,轻启朱唇轻声说“你不打算把自己给我吗?”

我的挑逗使他全身一震,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释放出早就昂长的欲望,轻轻地顶住我的私处,一个使力,顺利地挤进了紧合温滑的娇嫩花瓣,然后用力下压,瞬间深深地进入了我的体内。

“哦。。哥哥。。好!”我娇哼一声,下意识地夹紧两片花瓣让自己紧紧地包裹住他。

“噢,你这魔女,要夹死我吗?”他低吼一声后咬住我的一颗蓓蕾,疯狂地吸吮了起来。下身也开始撞击起来,并且逐渐加快节奏,越顶越重地刺激着我狭窄紧小温润的敏感壁。

我兴奋得几乎痉挛,全身肌肤更是激动得直打颤,他强而有力,温柔又坚定的撞击让我欲仙欲死,惟有用双腿夹住他的腰婉转承欢地迎合着他每次的进出。

不知道他撞击了多久之后,我感觉到身下突然爆发出大量的体,一阵不能自抑的高氵朝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而他也在我之后低吼着把一股浓滑粘稠的体进了我体内。很快地,如藤蔓缠绕着的两人双双爬上可云雨交欢的最高点!

当我神智不清地瘫软下来时,仿佛在隐约中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喃着“我爱你。。小曼,我爱你!”

40

翌日清晨,几缕柔和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我幽幽转醒,睡眼惺忪地环绕了微明的房间一圈,再看看散落一地的衣物和覆在身上凌乱的被褥,蓦地想起昨夜的放纵和疯狂。

我坐起身,枕边的男人也因为我的动作而睁开了眼睛,带着清晨的沙哑嗓音对我说“早啊。”

我怔了下,扭头对上他柔情似水的双眼,不禁莞尔一笑,俯下身啄了下他的唇,轻道“早!”

他也坐了起来,从背后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裸背上,轻问“要去上班了吗?”

我闭上眼享受这份亲昵,半晌后才点点头“恩。”

他倏然放开了缠在我身上的手,轻声低语“快去吧,别迟到了。”

他的突然抽离使我感到一阵空虚,我本能地转身抱住他,把头埋着他温热的膛里,略带撒娇地说“我不想去了!”

他轻笑着揉揉我凌乱的头发,然后用食指勾住我的下巴抬高,宠溺地说“我的小曼什么时候变得公私不分了?”

我不悦地拍开他的手,撅着嘴咕哝道“你什么时候那么了解我了?”

他嘴边噙着淡笑,俊挺中带刚毅的脸透露出无比的怜惜,象是很清楚我此刻的撒娇是源于灵魂深处那块害怕寂寞的幽暗禁地!

他或许是了解我的。。。我突然有了这样的认知。或许在这十多年里,他早已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执掌。不然也不会在我每次情绪低落的时候安抚我,而且总是非常成功地每次都能把我的坏心情赶走!看来,他对我非常用心,只是,我从来都看不到!

和他对望了片刻,我起身把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回身上,稍做梳洗后走到床边,低下头把唇贴在他的耳畔上说“谢谢你爱我,哥哥!”

我微笑着抬起头,在我即将要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倏地抓住我的手猛然一扯,把我锁在怀里吻住,狂放气息瞬间把我侵蚀。

当我差点要沉沦在他激烈的吻中时,他却把唇移开了,声音低哑地说“你该走了!”

他脸上的爱怜一览无疑,我深深地凝望了他片刻,便转身提起皮包飞快地离开了。

他就像大自然的风,温柔又狂野,纯净又任。而且又对我百般呵护,从不强求!这样一个温文含蓄的男人我真的只是在利用他吗?

一整天我都神恍惚地问着自己,连4天不见的南源赫都勾不起我的兴趣!

又到中饭的时间,何英奇约了我,我们面对面坐在职工食堂里,他问出了他的疑问“你今天怎么没打采的?昨天没睡好么?”

我觑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胡乱点了点头“恩,可能昨天没睡好吧!”

他带着淡笑调侃道“休息了4天还没睡饱吗?”

“我信奉的是‘睡教’你不知道吗?”我伶俐地反讥过去。

他哈哈大笑,过了一会才停住了笑声,象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盯着我的耳垂看了好半天,然后好奇地问“小曼,你习惯带一只耳环的吗?”

“没有呀,我都是带两只的。。”我下意识地伸手去耳垂,空荡荡的左耳使我霎时一惊,低叫道“呀,我的耳环呢?”

见我一脸着急的样子,何英奇立刻安抚道“别紧张,去找找吧!”

“恩,抱歉。”说完后我立刻乘电梯上了16楼,在我记忆中今天可能去过的地方通通找了一遍,但却徒劳无功。早上从裴子骞那里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戴在的耳朵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倒不是说这对耳环有多贵重,可这是跟段逸风同居时他送给我的!虽然他是送过我不少首饰,但我却惟独中意这对小巧的钻石耳环,所以才会一直带在身边留做纪念!如今遗失了一只,不知怎么地我的情绪一阵低落。

“你在找什么?”一个带着磁的低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眼,不期然地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找耳环!”仅瞟了他一眼后我又低下了头,继续在地上东张西望。

没有听见预想中的脚步声,我知道他还没走,但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快些找回初恋的纪念品。

过了一会儿,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会不会掉在我办公室里,你今天进去过!”

他的好心提醒让我忡怔了一下,心头有些困惑,但还是微笑着说“恩,有可能!不介意我去找找看吧?”

他不带一丝表情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谢谢。”我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容后就快速地越过他,径直走入了他的办公室。

我在偌大的空间里搜寻着,片刻之后除了柜子和桌子底下没找过外,其他地方我都仔细地看过了。于是仍是不甘心的我蹲下身子,趴在地上继续寻找着。

这时,我的背脊突然升起一股凉意,背后好象有一个高大的影笼罩着我,周围的空气也在刹那间变得稀薄起来。

我蓦地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南源赫就站在我身后,黑眸深深凝住我高高翘起的臀部,气宇深沉地凝立不动。

“我。。”我本想站起来,却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呀!你做什么。。唔。。”我喉中的惊呼全被他炙热的唇封住了,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用富有侵略的舌头翘开了我的小嘴,伸进了我甜美芳香的口中,一阵疯狂地卷、吸、吮。

他几乎是用蹂躏的方式恣意吻着我,用暴力的姿态鲁地传递他的渴望,不容我拒绝也不容我反抗!他抱着我坐了下来,分开我的双腿让我面对着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这期间火热的唇片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虽然我很想得到他,但也不能这样肆意地被他掠夺!我的理智清醒地提醒着我应该推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完全不听我的命令,嘴里开始发出了嘤咛声,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子迎和他的吮吻。

我被他狂傲独特的气息侵略着,脑中一片晕眩,意识也在体内逐渐升高的张力冲击下彻底瓦解。当他把带电的大手从我的衣襟伸进去反复地在我怒耸的部揉捏时,我不禁溢出了陶醉的呻吟。

41

他重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引得我全身颤抖,恣意地缠卷了好一会儿霸道的唇才从我的小嘴上移开,沿着我娇好的脸庞一路往下,张嘴就开始吸吮我白嫩的颈项。

我能感觉到脸上潮红阵阵,被他亲吻过的皮肤越来越烫,我喘着气,鼻息里满是他浓郁的气息。和裴子骞的纯净温和不一样,他是狂野且带侵略的,就象是一个天生的猎人对待猎物那般,随心所欲地肆虐了我的一切!

他的专断独行使我愤怒,我不禁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娇喘着嗔叫道“你干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毫不费力地用一只大掌抓住了我两只不安分的手,盯了我半晌,神情专断地说“谁让你要勾引我!”

“我哪有!是你自认为的好不好!”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岂会承认?

“你有!以前你所做的种种我都忍住了,但是刚才你故意翘起圆润结实的小屁股在我面前引诱我,逼我不得不对你动手。。”他再度锁紧我,细致地噬咬我的颈项,并且一直手开始解开我前的纽扣,让我衣服下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我倒吸一口气,双手死命的推拒着他,连声浅吟“滚开啦!你这无赖的痞子!”

此时他的唇已经来到我的前,对着罩外包裹不住的就是一阵轻咬和舔弄。我的呼吸霎时变得紊乱,浑身火热的眼看就要挡不住他的攻势了!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一道的声音也顺势混入了这满室旖旎的空气里“总裁,看见小曼了吗?”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赫然停止了对我的进攻。我趁机赶紧把敞开的衣服前襟拉拢,羞红着脸尴尬地从他大腿上滑了下来。

只见何英奇呆若木**地僵在原地,嘴角抽搐着,象是看见怪物一样傻傻地盯着我们。

瞬间南源赫的眉眼之间有一股肃杀之气,眼芒狠厉的迸出冷锋,从牙缝中挤出冷咧的话语“给我滚!”说完随手抄起桌上玻璃制的烟灰缸使劲朝他的方向砸过去。

“砰”地一声巨响,那只可怜的烟灰缸砸在及时关闭的门栏上,随后应声落地,光洁的地板上刹那间布满了玻璃的碎片。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暴戾的男人,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深怕自己被他的怒气所波及。

我的恐惧和不安使他收起了眼中的杀戾之气,一抹狼狈的色彩在他脸上稍纵即逝,冷酷的五官变得柔和了许多!他蓦地站起来,一个大步跨到我面前,一个伸手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声安抚道“别怕!”

相较先前的鸶狠毒,他此刻所表现的温柔让我一怔,随即缩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小声指责“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不,别怕我!”他抬起我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印上一吻,大手死死的箍住我的腰不让我有半点退缩。

我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假装惶忧地嘤咛道“我从来不知道。。你会那么暴力。。”

他带着一丝懊恼低下头在我的脸上唇上印下无数的湿吻,边吻边对我下保证“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永远不会!”

我柔弱地把头埋在他的颈项上,双眼闪动着慧黠狡狯,试探地问“那如果我得罪了你呢?”

他再次把我拥紧,结实的肌随着动作起伏,强劲的力道内敛其中!他狂热的气息吹拂过我头顶的发,片刻后才低声道“我不会,我向你保证!”

他的保证使我欣喜地拉下他的头,把唇凑向他再一次密密实实地和他贴合在一起。

一阵热吻结束后他从上衣的口袋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我的手心,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那一只遗失的耳环吗?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却勾起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意没有半点内疚地说“我给了你勾引我的机会不是么?”

“你这可恶的家伙!”我涨红了脸作势打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闪过。霎时他低沉浑厚的笑声充斥着我的每个细胞和神经,我愤恨地跺了一下脚从那令人窒息的环境中逃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抚着心跳加快的口,拿起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号码,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先发制人地说“玲,周末的拍卖会我会准时去的!”

“恩,我知道了。”苏玲慵懒地答道。

“我会带上一个极品货色,到时候给我卖个好价钱。”我的唇角荡漾着戏谑的笑容,不断转动着手中的笔。

“OK,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了。

“谢谢!”我合上手机,柔软的红唇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偷偷弯成一个狡诈的微笑。

若不是他妄自偷藏我的耳环想引我上钩,或许我不会那么快就戏弄他。这下可好,他把他的保证给了我,岂不是给了我可以肆意地‘得罪’他的机会?想到他将要暴跳如雷的样子,我就一阵暗爽,刚才被他设计的不快也从脑袋里一扫而空。

我要用事实证明,我李小曼不是任何男人可以驾驭的,想要征服我,那就先尝尝我的厉害吧!

42

“啧,啧,真是厉害呀,小曼,把南挑逗成那副模样!”促狭的话语飘到我耳里,我颦起柳眉对上何英奇那张带笑的脸。

“别弄错了!是他设计我好不好!”我斜睨了他一眼,口气不耐地说。

他回了我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说话的口气非常认真“他也只有对你是特别的!不然以他那种严谨的作风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吻得死去活来的。”

“是吗?”我对他眨了眨眼很无辜地说“我倒不认为我的魅力有那么大!”

“你太小看自己了!相信我,你很特别!”他由衷地说。

“哪里特别?”我撇瞥嘴道,两只大眼则一直极不安定地在他身上溜转。

他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钟才怔怔地开口“你既热情又冷淡,既感又理。个张扬,狂野不受拘束,就象风一样抓不住!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灵魂同时具备男人的野和女人的艳丽冶媚。所以男人一开始会把你当做同类看待对你放松警惕,接着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你的妖艳所吞噬掉!”

他贴切的形容让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眼神慵懒地看着他,露出艳而勾引人的笑容,纯洁中带点邪气地慢慢凑近他。

倏地一只玉手抚上了他的脸,朦胧的大眼中带着几分诱惑,对他吐着气轻道“既然这样说的话,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被我吞噬掉?”

我的动作太过突然使他突兀地心颤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态度沉着,不动声色地说“或许我是绝缘体吧!”

我收起魅惑的笑容,悻悻地收回手,带着嘲讽对他说“又或许你连自己的取向都还没搞清楚吧!”

他的脸色倏然变得极其苍白,嘴唇紧抿着默不做声,藏匿在眼镜下的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我承认我口无遮拦,但我无意向他道歉!他在跟我挑衅前就应该很清楚我寡情冷然的个,所谓的仁义道德跟我是一点都沾不上边的。

更何况若是他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的话,还不如趁早自刎谢罪死在南源赫面前算了!这样倒还省事,一了百了,他也不必那么痛苦。

“抱歉,我要下班了!”我提起皮包越过他,刚走出门口便蓦地撞上了一堵结实的人墙。

“呀!”我惊叫出声,失去平衡的身体下意识地偎向那堵温热的墙。我闭上眼睛,等待晕眩的感觉消失后,才抬起眼望着脸色沉的南源赫。

此刻他的眼神绝对的冰冷、无情,像一池深邃的黑潭,仿佛随时能将人吞入,发出幽黯冷森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在干什么?”半晌后冰山开口了,连语气都是不带一点温度。

我妩媚一笑,气定神闲地说“没什么,我要下班了,何特助来跟我说再见。”

“哦!”他应了一声,依然用森冷幽深的目光瞪着面如死灰的何英奇,片刻后转过头才对我说“我送你回家!”

我一怔,随后垂下眼显得有些犹豫。但他没有给我多少考虑的时间,执意地牵起我的手,把我拉进电梯里直接下到了地下车库。

我被他推进车,随后他坐进了驾驶座,体贴地为我系好安全带,手指不经意地滑过我的前引出我一声轻呼“你做什么?”

我睁大眼瞪着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半点内疚,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地占我便宜!

他对我的愤怒视若无睹,双眼盯住我严肃地说“以后别和他单独在一起!”

我有些适宜不过来他突转的话锋,诧异地张大嘴“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高深莫测的眼中藏着深深的笑意。下一秒他止住笑意,伸手合上我大张的嘴,然后俯下身飞快地在我唇畔上啄了一下,说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以后不要跟何英奇单独相处!”

我觑了他一眼,侧过头自顾自地看向窗外,压就不想理会他自以为是的霸道。

车厢里一阵静默,他开着车子熟练地在马路上游走,没过多久就停在了我公寓大楼的门口。

“谢谢!”我微笑着解开安全带,准备要下车。

他霍地把我拉了回来,吻住我的双唇,热烫的舌滑进我嘴里,以缠绵至极的方式品尝着我的香甜,不断吸取着我的美好。

“唔。。。”我轻吟一声后他把唇移到了我敏感的耳垂上,细细地撕咬着,那酥麻的感觉使我全身颤抖!

“这对耳环对你的意义重大?”他火热的气息喷洒着我的侧脸,吮着我的耳珠含糊不清地说。

“恩。”我诚实地点点头,抬起脸迎接他的吮吻。

“真想现在就要了你。。”他语气很淡眼神却异常炙热!他再次舔过我的唇,大手也顺势上了我前的两只浑圆。

“别这样!”我推拒着他,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不要现在!”

我的拒绝使他停住了动作,他蓦地放开了我,声音哑地说“对不起,我太急了!”

我调整好紊乱的呼吸后,嘴角微微勾起,泛出难以捉的笑容,“这个周末你有空吗?”

“怎么了?”他挑高一边眉毛略带好奇问。

我的脸颊带着一抹红晕,故做娇羞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把自己给你!”

我的话让他微怔,脸上没有浮现出过多的表情,只是两只黑眸霎时变得熠熠闪亮,眼神中蕴藏了一股野的压迫力。

良久,他才答“好的!”

我就怕你没空!我在心底暗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红唇悄悄弯成一抹笑。

43

我和他的关系从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如从前那样疏远,实际上却有了飞跃的进展!

这几天我们天天都见面,一见面他就把我吻得死去活来,一次比一次更激烈。他对我的态度不再冷漠,看着我的眼神也逐渐不同。一贯冷淡的黑眸深处涌现出某种温暖,就象是终年积雪的冰山突然融化了似的,深邃而别具涵义,跟以往都不同,跟看其他人也都不同!

他突变的热情倒让我有些难以适应了!他抓住一切工作中的空隙偷袭我,经常是吻到两人浑身燥热,眼看就要一触既发了他才会收手。更令我懊恼的是我发觉自己就象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每每被他弄得欲火高涨却又无处可发的时候我就会怀念他曾经冷漠寡绝的样子!

其实现在的他虽然依然是高傲、冷冽的,但傲气及嚣张却拿捏得恰当,反而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对我的胃口,若不是和苏铃约定好了,我恐怕会把持不住自己在最短时间内将他吃干抹净!

当然我也是会这样做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让他尝点苦头才行!就当作是以前他对我的漠视和不屑的回报吧!只是这可怜的男人啊,希望他的心脏坚强些才好。

等着盼着,周末终于来临了。为了显示出今夜的特别,我穿上了一袭紫纱露肩的连身短裙,配上黑色的三寸高跟鞋,感又不流于俗,却能很好地衬托了我凹凸有致的绝佳身材。褐色的大波浪卷发散逸着冶丽的风情,简直是个喷火至极的尤物!

所以他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差点理智绷断,但是他却自持镇定地克制住自己,仿佛把我当成了他即将到嘴的一块肥,不断地用炙热的眼神和细微的肢体动作暗示着我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他一副的畜势待发的模样使我心里一阵兴奋,我期盼已久的好戏马上就要拉开序幕,南源赫,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值几个钱?

9点整我和他出现在‘dy Marmade’,这夜的酒吧布置得格外灿烂辉煌,到处交织着薄纱和绸缎,充满了逸的气氛。而到场男士们都衣着考究风采翩翩,女士们更是华服丽影,都十分尽兴地在欢笑和畅饮着。

“你终于来了啊!”见到我们的到来苏铃主动迎上前。

我露出一个淡笑“恩,来晚了!”

她抽出一细长的烟叼在赭红的双唇上,半眯着翘翘浓密的睫毛下的眼珠快速地扫了一眼我身边的南

源赫,然后要笑不笑地睨我“你果然好眼光!”

“那是当然!”我笑得乖张,说话的口气毫不谦虚。

她不怀好意的瞅着我“你跟他说了吗?”

“还没有!”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她觑了眼南源赫后把目光对向我“那要快些,马上要开始了!”

“知道了。”我说完后她便扭着腰走开了。

苏铃走后,他浓眉拧紧开口询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嗳?”我眨眨明眸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才那女人要你跟我说什么?”他压低声音提醒道。

我迎向他锐利的视线,笑容可掬地说“我忘记和你说了,待会这里会举办一个的拍卖活动,喊价最高者能和被卖者共度一晚,而且做什么都行!”

“然后呢?”他瞅着我,目光高深莫测。

“我想你去!”我直接切入主题。

锐利的眼光一眯,浓眉轻挑,没有诧异,口吻很平淡地说“要是我不去呢?”

我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那么只有我去了,谁叫我答应了她呢!”

他黑眸一眯,审视了我半晌后说“不!还是我去!”

接着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到我手里,语气淡然地说“这卡里的钱应该足够买下我,你等下就随便喊吧。”

我接过卡,眼里满是笑意,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道“我会把你买下做我的奴的!”

他高大的身躯一怔,双眼霎时变得黝暗深沉,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眼看就要吻上了,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动作“时间到了,你们好了吗?”

我轻轻地推开他,对着苏铃点点头道“好了。”

“那么跟他走吧!”她指指旁边的男侍应对一脸不悦的南源赫说。

我安抚着亲吻了一下他的唇畔,带着些许撒娇嗔声道“不要生气嘛!人家还要把你买下一起共度良宵呢!”

他狠狠地吻了我一口,低哑道“我没有生气!”再次凝视了我一眼后跟着男侍应走了进去。

“你可真舍得呀!”苏铃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我径直从她致的烟盒中抽出一烟,点燃夹在手上和我的身体形成四十五度的夹角,青烟袅袅,充满了惟美的诡艳感“你不也一样吗?”

“哈!我们是同类嘛!”她笑着拍了我一下。

“同类归同类,亲姐妹都要明算帐!卖掉他的钱我们五五分帐!”我睨了她一眼,扯动着似笑非笑的嘴皮道。

“你这女人。。”她失笑道“不过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是当然!”我抬起下巴高傲地说。

“但是。。。”她顿了顿,然后指向对面软座上的两个女人“最好不要被她们两姐妹买下,不然就惨了!”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她接着说“这高氏两姐妹可是出了名的变态!她们玩残了我这里好几个男公关!”

44

我脸色微变,出现了片刻的惊讶,但很快地就恢复了自然,撇撇嘴,浮起一抹坏心的勾纹“这样更有意思不是吗?”

苏铃斜瞪了我一眼,妖媚的表情不变,要笑不笑地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我把手中的烟进她妖艳的红唇中,冷哼一声“你也一样!”我的大部分都是她教会的,若说到坏的话,她可比我坏上千万倍!就我所知,曾经包养她的几个金主现在仍是对她死缠烂打的,甚至为了争夺做她儿子的父亲权利大打出手。而这个缺心少肝的女人却象看戏一样,任他们为了她互相撕杀。

“希望你不要后悔!”她意味深长地睨了我一眼,语气揶揄地说。

“我不会!”我的回答又急又快,好象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定一样。但是我知道其实我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些许动摇,或许我的行径真的太过恶劣了!

就在我的思想做激烈斗争的时候,苏铃拍拍我提醒道“要开始了!”

突然响起的音乐声让原本在喝酒谈笑的女人们通通站了起来,瞬间包围住了临时搭建的舞台。我也把视线转了过去,有些紧张地把南源赫刚才给我的那张卡捏在手心里。

不一会儿,主持人走了上来向大家宣布今晚的拍卖会正式开始,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众女的欢呼声和吃吃的笑声。

“现在的女人有那么饥渴吗?”我嫌恶地颦眉道。

“她们只是勇于把自己的欲望表现出来罢了!再说谁规定只有男人才有享受的权利,女人为什么不能有?”苏铃用眼角余波勾向我,嘲讽道“难道你心疼了?”

我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抽动着说“可能吧!但我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把眼神从我脸上移开,唇角荡漾着讽刺的笑容,没有再吭声。

就在我们说话的同时,拍卖也在进行着,不知不觉中已经拍卖到第五个男人了。

我看着五号男人以五万五千元的价格被一个年约40岁左右徐娘半老的女人买走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他排第几号?”

“第八吧,好象。”她语气带着一点轻忽,不是很认真地说。

我噙着玩味的笑容,优雅地倚在吧台前,酌了口杯中的酒静静地等待着。

“各位女士们,现在轮到今天的重头戏出场了!”主持人以暧昧的语气及略带神秘感的笑容开口“请出今晚的第八号!”

缓缓地,光裸着上身,仅着一条西裤的南源赫带着目中无人的冷淡踱到了台前。暴露在外的两块微突的肌和六块成型的腹线条优美地纠结着,合身的西裤故做松垮状地挂落在腰际刚好露出引人暇想的白色内裤边缘,原本层次分明的头发此刻也稍作凌乱感!此时的他看上去既颓废又潇洒,发酵着与俊美异常的沉与高傲狂妄的魅力,释出宝石般的光辉般灿烂夺目,让人一眼就看到他,而给人强烈的印象与震撼!

待身材高大挺拔的他在站定在台前的时候,台下立刻传来众女的惊呼声和口水滴落地板的声音,霎时无数道带着色情的眼神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震惊之余,我感觉自己的口水也快流下来了,我早就知道他层层衣服包裹下的身材很,只是没想到竟然那么!在这一刻我后悔了,把这样的极品货色拱手让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她们好象对他很感兴趣哦!”苏铃弯着嘴角指着那一边蠢蠢欲动的高氏姐妹,好心地提醒道。

我在恍惚中回过神,一抬眼便对上了南源赫深幽的眼光。顿时我有些心虚,有些无奈,可如今箭在弦上就要一触既发了,我也没法挽回,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祝他好运!于是我转动着狡黠的眼波,勾了勾嘴,挑起一抹恶意的挑衅,用眼神告诉他这是一场游戏。

下一刻他僵住了脸,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气,凝固似的眼光迸出冷锋,就象两股利刃直进我的身体,仿佛在说如果我敢这样做他绝不饶过我!

我愣了几秒钟后挑高一边眉,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本不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

“哈,他在瞪你!”苏铃发出一声惊呼拍拍我的肩。

“不管他,让他瞪!”我冷眼嗤了一声,拿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浅酌着。

“要开始了,你真的不打算把他买回来?”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台上怒发冲冠的南源赫,开口询问着我。

“不!”我坚定的回绝道。其实我只是报复心理作祟,谁叫他以前那么张狂!而且我也犯不着为他担心,因为我很清楚即使他被高氏姐妹那种变态买去,也有办法脱身的!所以我只要静观其变就行。

就他怒视着我的怔忡之间,拍卖已经开始了,等到他蓦然回神的时候已经被高氏姐妹以五十五万的高价买下了。

当他听到结果后倏然拉下了脸,用凶神恶煞似的眼神威逼着我,象是随时要跳下来把我掐死。

我连忙别开眼避开他恐怖的视线,提起皮包对身边的苏铃说“我先闪了,过几天来拿钱。”

苏铃放肆地大笑出声,眼波在我和南源赫之间转动,调侃道“我就怕你没命来拿了。”

我放荡一笑,撅着红唇给了台上怒火冲天的男人一个妖媚的飞吻,然后无视他怒煞满眸的双眼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在步出‘dy Marmade’的一刹那,我在匆忙间听见一声野兽般的巨吼,一回眸便看见南源赫的眼珠发出一道令人胆战心惊的兽光。我一怔,顿时寒意爬满了整个背脊,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坐进出租车内扬长而去。

45

我带着既兴奋又害怕的心情逃回了家,连鞋也没脱就把自己重重地抛进柔软舒适的大床中,把脸埋在枕头里闷笑出声。他那张寒恐怖的脸令我有些毛骨悚然,可又兴奋难挡!我翻身躺在床上望在天花板,任两种矛盾的情绪在我心里互相碰撞。

我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对象,而且报复心极强!不过我一早就骗取了他的保证,他也亲口承诺过就算我得罪他,他也不会对我施暴的。所以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状况,反而有些好奇他该如何摆脱那两个变态的女人!

或许我真如苏铃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而他那冷酷挑剔的糟糕个却恰好勾起了我体内的邪恶基因。致使我产生了想把他戏弄一番的心态,也想趁机看看他失去冷静暴跳如雷的样子!

“南源赫呀南源赫,你可不要怪我太无情,要怪就怪你那该死的冷漠太吸引我了!”我勾起一抹邪妄的笑容喃喃自语。接着没过多久,就在兴奋情绪的充斥下沉沉入睡。

隔天清晨,我在一阵手机铃声的骚扰下幽幽转醒,我眯着眼睛接起手机,口齿不清地说“喂?”

“亏你还睡得着!”电话那头传来苏铃的尖声嘲讽。

“怎么了?”我颦着眉半睁开眼睛,仍是带着浓浓的睡意。

“你要倒霉了!”她吃吃地笑了声接着说“一大早高氏姐妹打电话给我投诉说她们买下的男人对她们施暴后逃了!”

“啊?”我尖叫一声,意识完全清醒过来,紧张地说“怎么那么快?我先去你那里避一避!”

“恩哼!希望你来得及!”她冷哼一声后收了线。

我把手机往床上一仍,立刻跳了下来,匆忙地梳洗了一番后换了套轻便的衣服,提起皮包准备逃到苏铃那先去避避风头。

可是一走出公寓的大楼,我便看见了前方不远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男人倚在那辆熟悉的黑色奔弛旁,带着野生动物吞噬人的光芒直向我。

我的心一惊,霎时头皮一阵发麻,僵硬着身体和他对峙了半晌后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嘴巴蠕动了一下发出了三个单音节的字“你好啊!”

他的浓眉化成剑,的眼神更为冰冷,片刻后张开嘴露出一排森的白牙,声音幽冷似冰刺般冷冷地穿透我“拜你所赐我是很好!”

我猛地抽气,偷偷地用眼角环绕了四周一圈,然后佯装镇定地微笑道“你很好就没问题了。”说完后立刻拔腿就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左边的小巷冲去。

下一秒我听见一声咆哮,接着身后响起了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我不敢回头,惟有死命地往前冲。我实在是低估这个男人的能耐了,原以为他会被困得久一些,没想到那么快就得以脱身了!弄得我只能象个难民似的落荒而逃!

我们在象迷一样的小巷中东窜西窜,虽然我很熟悉路型不致于迷路,但是长久没有进行激烈运动的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身后的男人的紧追不舍让我又不敢停下来!所以我在穿过最后一条巷子后直直地朝马路跑去,希望有经过的出租车帮助我逃生。

结果出租车是没碰到一辆,却碰到了一辆刚好进站的双层巴士!于是我想也没想就跳了上去,看见关闭的车门,我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脯压下刚才涌现出的惊慌感。

就在车子即将要发动的那一刻,一脸杀气的南源赫冲了过来用力地拍打着车门,我立刻惊慌失措地叫司机不要开门,可是却晚了一步,车门蓦地地打开了,把一身充满郁暴戾气势的危险动物放了上来。

我惊呼一声往巴士的上层跑去,心里却很明白此刻我已成笼中之鸟难以逃脱了!到了上层我稍微瞄了眼,发现人很稀少,稀稀拉拉的只有5个人!我猜想他应该不会在人前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所以我气喘吁吁地坐到了一个女生的旁边的位置上,正襟危坐地等待着他。

他一走上来仿佛就掏空了车厢内的所有空气,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压迫感!连靠了车窗上已经睡着的一个高中生都被他摄人的气势给惊醒了。

他缓缓地走向我,冷然的目光迎着我,一副等待吞噬我的模样!我心脏一紧,身体越缩越低,头也不敢抬起来看他。

“你怕了?我以为你李小曼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他语调沉,半带嘲笑半带讽刺。

我眨眨眼睛,做出一副惊讶状“先生,你在跟我说话吗?我好象不认识你。”

“你这可恶的女人!”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冷冰冰地由齿缝出来。

这时候我身后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很有正义感地站了起来,对他说“先生,这位小姐说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呀,对啊,他肯定是认错人了!”我对他感激地笑笑,连忙点头附和。

南源赫幽冷冷深沉的双眸极快地向这个不怕死的男人,由喉咙里发出低重的吼声“滚!”

“呃?”该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南源赫狠冷漠的脸一变,再度发出一声巨吼“给我滚,通通给我滚下去!”

不到半分钟时间,深怕受到波及的5个人连滚带爬地消失了,巴士的上层瞬间一片静默,就只剩下我和眼前这个愤怒的男人!

“你的胆子可真大啊,居然敢把我给卖了!”他带着狰狞的笑容一步步地接近我。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可是随着他每接近我一步,表情就变得愈加冷酷,眼光愈加森冷无情!就在我的背抵到冰冷的铁皮,无路可退时他终于将我一把攫住。

我的身体瑟缩着,红唇抿成一条线,带着些微的惊吓朝他大喊“你想怎么样嘛?你说过就算我得罪了你也不会对我施暴的!”

他巨大的身影笼罩着我,对我咧牙一笑“我是承诺过,但是我也没想过你会用这种方式得罪我!”

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扼向我的咽喉,就在他的手刚触碰到我脖子的时候,我的眼泪猛然掉落,双眸水气氤氲地望着他,微微咬住下唇,做出一副很委屈似的娇怜模样。

他的手停了下来,森恐怖的脸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虽然我讨厌向人低头,可是有时候在危机中总是要牺牲一下的!我顺势扑进了他的怀,双手死死地缠住他的腰,哽咽道“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谁让你以前对我那么坏,还故意藏起我的耳环引我上钩。我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嘛!”

“这还叫小小的报复?你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有多变态!”他虽然仍是声色俱历,可是动作却变得温柔了。

我在他怀里抿嘴一笑,然后抬起头把双手软软挂在他的肩头上,交缠于颈后,嘟起娇艳的红唇道“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有那么严重!”

“你这女人。。。”他说还没说完就被我的唇封住了,主动送上丁香小舌到他的嘴里勾引着他。

“唔。。”他从喉咙发出一记闷哼,一双铁臂搂住我的腰把我抬高肆意地吮着我的唇,火热的舌和我纠缠在一起。

这一吻持续了良久,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了才停止下来!我大口地吸着气,过了一会儿突然绽开笑脸,甜媚地依偎着他,娇声道“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他的表现还算令我满意,现在也该是给他点奖励的时候了!

他用力一带,将我搂紧拥入心口,霸道地在我耳边低喃“我现在就要!”

我惊讶地张大眼,清楚地看见他眼神中那狂乱火热的欲望!我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刻压低声音嗔叫道“不行,这里不行!”

他露出了一个不坏好意的邪笑,在我的惊呼中他吻住我的唇,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抚摩。我惊慌地拼命挣扎,可是却挣不开女人在力道上的弱势,只能任他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肆意地蹂躏!

当他终于松开我的唇,我立刻乞求道“别。。别在这里。。求你!”

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邪魅的双眼盯了我好一会后把一只手伸进了我的丝制上衣内直接揉捏我的浑圆,并隔着罩轻捏我已然挺立的蓓蕾。

我羞愧难当地抗拒着,但被他抚摩的快感仍是不断地充斥着我的中枢神经!他的大掌很糙,显然是常年工作造成的,不若段逸风和裴子骞那般细滑,可是却出乎意料地令我感觉舒服!我情绪复杂地娇喘着,一方面讨厌他的大胆行径,一方面又觉得很享受,我不禁懊恼地想如果我没有跳上巴士就好了!

他拉起他的大衣为我遮住我的身体,接着拉开我的前襟,把我的罩推高让白嫩富有弹的两只浑圆暴露出来,蓦地俯下头含住一颗蓓蕾细细地吮咬着。

瞬间一股电流直通脑门,我不禁全身酸软,抱住他的头发出嘤咛声“恩。。。别。。停下!”

“宝贝,你会喜欢的!”他的气息喷在我的前,两只邪恶的眼睛斜睨着我。

“你这混蛋。。唔。。。”我娇喘着捶打他,可是却有气无力地象在给他抓痒似的。

这时候他把手探到了我身下,由于我穿着一条波西米亚的长裙,所以他很轻易地就沿着大腿到了我的私处。

我惊呼一声把双腿并拢,可是他却快一步地分开我的双腿把我抱坐在身上,双唇准确地吻住了我微张的小嘴,修长的手指隔着内裤在我的花瓣上来回摩挲,并不时碰触那极敏感的小核。

我摇着头想摆脱他,可是不管扭动他总是有办法轻易地攫住我的红唇!在他的挑逗下,阵阵快慰的感觉接踵而来,下身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他扯下我的内裤收进口袋里,低笑着把他裤子下欲望顶向我,让我感受他的巨大和亢奋!我的双颊蓦然一片潮红,香喘息息地娇啼道“不行,会有人上来的!”

“没人敢上来找死!”他的眼睛迸出情欲的光芒,喘着气拉下拉链释放出早已壮的欲,接着抬起我的臀对准那硕大轻轻地往下压。

“不。。。”我扭动着身体不想让他得逞,可是他好象知道我的意图似的,把我的腰肢猛然被向下一扯,火热的欲望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娇嫩中。

在结合的那一刻我们都发出了呻吟,我激动得全身直打颤,心脏‘ 怦、怦’地乱跳,这比上次和段逸风在厕所里还要刺激!下体的一阵痉挛让我无从抗拒,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摆。

他闷哼一声后用大手扶住我的腰开始由下往上顶,默入深处的巨大毫不留情地撞击着我,每一下都充满了野!就象他此刻的表情,象野兽般扭曲着兴奋!

在他的恣意旋转、搅动、挺刺下,我的高氵朝一波高过一波,在这无人的巴士上层中肆意地呻艳吟。我的羞耻心在这场震撼的爱中荡然无存,只能依附着自己的情欲被他渐渐地吞噬掉。。。

46

我不知道这期间有没有人走上来过,也不敢想象这个问题!虽然他一直用大衣遮挡着我,不让我泻露半点春光,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那的高分贝浪叫声百分之百已经成为车下众人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我欲哭无泪地望着眼前心情大好的男人,半气他也半气自己,如果自己再处理得妥当些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尴尬了。只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会比段逸风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做爱做的事!我不禁哀怨地想,是我太落伍了还是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在公共场所里为所欲为?

思及刚才犹如攀上云霄的疯狂行为,我的脸上顿时一片潮红!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服输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苟延残喘着。

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哑“你真的太可爱!”说完带着得逞的笑容,指间滑入我的发际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是你太可恶了!”我咬着牙回应,双手握成拳死死地抵住他的膛。

他双手一收把我用紧,用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轻道“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了,一切从头开始。”

我呆楞了片刻,任他为我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物。待他自口袋中拿出内裤小心翼翼地给我套上的时候,我突然抬起头望进他深如渊泊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屈辱埋怨道“那这一次怎么算?”

他挑起我一缕秀发执于唇间,魅惑的眸子里汹涌着赤裸裸的欲望,语气平淡地说“那么我让你强来一次?”

我迎向他勾魂摄魄的视线,蓦地感受到身下重新燃起的悸动,撇撇嘴咕哝道“你倒明,横竖都是我吃亏!”

他笑着拉起我的手摩挲着他坚硬的膛,接着不期然地吻住了我,肆意地亲吻着,交吮成缠绵。

“南、南源赫。。。”我娇嗔着不安地推开他,深怕又要经历一次那折磨人的刺激爱。

他停了下来,把头埋在我的颈项当中,温热的呼吸吹拂着我的皮肤,低哑道“对不起,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笑逐颜开,带着恶作剧的心理试探道“对买下你的高氏姐妹也一样控制不住么?”

他立刻身体僵硬,绷紧着脸望着我,呲牙道“你还敢说,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那两个变态女人买走!”

我瞅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口憋着一口气不敢笑出来。默然半晌,强烈的好奇终于还是取代了对他的畏惧“那你是怎么从她们那里逃脱出来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把眼神从我好奇的脸上别过,突然换了一种黯淡的神情。

“我要知道!”我扳过他的脸,表情认真道“我想知道她们有没有伤害你!”

他瞥了我一眼,片刻后才带着不屑的口气说“她们把我着带进一间满是刑具的暗室里想对我一逞兽欲,但错就错在她们忘了给我下药!”他冷哼一声继续说“因为某些原因我学了八年的散打和搏击,就在她们为该如何虐待我的时候我挣脱了绳子,暴打了这两个变态女人一顿后走了出来。”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很清楚他说的‘某些原因’就是指他童年的不幸,恐怕他下意识把那对变态的高氏姐妹当成何英奇的父亲了,所以才会动手打她们!

我的心绪十分紊乱,心里霎时产生了小小的内疚,对于自己为了一逞私欲完全不顾后果的行径有些后悔!这样做不仅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还差点使他又遭遇一次那种危险的处境!若是这次事态严重些的话,恐怕他真的会承受不住打击神错乱了!

不过也怪他平常没事老是装出一副傲居狂妄的姿态,使我把他神化了,自以为他百毒不侵、无所谓惧,忘记了他还是个人类的事实!但是事到如今我还是诚恳地向他做出了道歉“对不起嘛,是我太偏激了!”

他的脸色稍有缓和,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叹了道“你真是个魔十足的女人!”

我微微一怔,故意不满似的嘟着嘴“我哪有!”记忆中他好象是继段逸风和裴子骞后第三个这样形容我为魔女的男人!

“你还不是吗?”他含笑轻点了下我的鼻头,宠溺地说。

我眼波一转,媚态横生,笑得充满诱惑蛊动“那让我看看我是不是!”说完双手勾到他颈后,挑逗的红唇沿着他的额头、鼻梁最后吻住他温热的薄唇!一个一个吻,都勾勒出心底对他的歉意和愧疚。

在我的逗弄下他也倏地将我拥紧一些,火热的唇在我脸上印着细密的湿吻,以狂风暴雨之势席卷着我。我感觉肺部残存的空气全部被他吸尽,溺人的窒息刹时涌上心口,但是我却推不开他,只能任他带着掠夺的唇把我侵蚀!

就在我们吻得难解难分之时,一阵咳嗽声自后方响起。我猛地回神把他推开半分,一扭头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面相憨厚的男人神情尴尬地出现在眼前。

男人踌躇了半天,才结巴地开口“那个。。。已经到站了!”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巴士早已停了下来,恐怕司机等了很久没见我们下来不得以才上来提醒的!这个认知使我蓦然涨红了脸,立刻站了起来,拉了拉一脸邪笑的南源赫,用眼神催促着他快走。

他带着浓浓地笑意指了指大腿,我顺着方向一看,脸儿又涨红了几分。原来他的裤子上的大腿部位粘染了我们刚才疯狂行径下的产物,湿了一大片!

我连忙拉起他的大衣遮住那羞人的印记,拉着他糙的大掌火速地离开。当我万分尴尬地越过那个憨厚的男人时,眼角的余光瞄到他正在摇头,嘴巴一张一合地蠕动着似乎在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够大胆!”

我呼吸一窒,脸色铁青地任由一脸得意的南源赫拥着我离开这个让我终身难忘的巴士车厢!

47

他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我的公寓,我本想就此和他分道扬镳,可是却被他强制拖进他那辆奔驰里!我别无选择,只能咬着牙任他把我带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随着行驶方向的日渐偏僻我不禁蹙起了眉,待车子在一处僻静、优美的住宅区前停下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

他睨了我一眼,眼神蕴藏了一股野的压迫力,声音低沉地说“我的住所。”说完他便下了车,然后绕到另一边为我打开车门,对我伸出一只大掌。

我沉默不语,看了他良久才伸出手,任由他牵着我缓缓走进电梯,直接按下11楼。

他的手一直抓着我不放,糙掌心里的热度直接传到了我的柔荑上,我体内顿时急速涌上一股难耐的骚动。我心里当然清楚他的意图,通常男人会带女人回自己的住所的目的只有一个!更何况这种状况已经在我身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遍了,我早就习以为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的心却象未经人事的处女那样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身上的热气也节节高升。

我偷睨了他一眼,他也正好望向我,墨黑的瞳眸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炙热欲望。

电梯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可是他的眼神和手掌却是那样火热,我一怔,克制不住地低叫道“你好讨厌,我不要去你家!”

“不行!这是你欠我的!”他盯着我,态度显得异常的冷肃,有股霸气。

下一秒“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他立刻拉着我的手将我拖进这一层唯一的一扇门内。

我站在客厅里,目光四处游移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发现整间房子的设计和装潢包括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灰白色系,很有现代化的质感,和格十足的他相得益彰,但却太过阳刚不够柔美!唯一令我赏心悦目的就是那一大片落地的玻璃窗,视野所及是大片无限的天空,很是让人心旷神怡。

我蓦地挣开他的手在客厅光洁的地板上转了个圈,吹了声口哨揶揄道“房子好大,做有钱人真好!”

“你喜欢吗?”他倚在窗边,微带笑意地看着我。

“不喜欢!”我的眼波转向他,实话实说“这里太过硬朗,不适合我这种娇柔的女人!”

他走近我将我抱在腿上,伸出手拨开我额前的发丝,轻声说“那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怎么样?”

我一怔,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要!”他的暗示非常明显,可是我却不愿再做尝试。结束跟段逸风近两年的同居生活后,我就发过誓以后再不跟任何男人同居,就算是他也不能打消我的誓言!

他没有再问,紧抿着嘴看着我,明亮的眼神仿佛能将人透视,足以让人无所遁形!

我重新端起笑脸,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撒娇道“你还不把裤子换了,脏兮兮的!”

片刻后他唇角上浮现慵懒的笑,眼中露出邪气“一起去清理干净吧!”

我连忙收敛起微笑,急切地说“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来吧!”他轻而易举地抱着惊呼的我往浴室方向走去,在放满一池水后将我全身扒光扔了进去。

鼻腔中突然呛进的水让我咳嗽出声,我正欲破口大骂时却看见已然全身赤裸的他站在浴池边,噙着玩味的笑看着我。

我两眼发直地看着他带一点犷野气俊帅的脸和完美如雕像般的身材,微张的小嘴在不觉之中流出了口水。

“呵呵”他低沉地笑出声,长腿一垮坐了进来,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嘴唇贴住我的耳畔轻声说“喜欢我的身体吗?”

我下意识点点头,翻过身温顺地趴在他前,双眼带着笑意,毫不掩饰地说“喜欢得不得了!”

他淡淡又深深地注视着我,两只大掌开始在我细滑的背上摩挲着,一寸一寸地往下移,最后来到我圆润的翘臀上毫无顾及地捏揉着。

“疼,你轻点!”我睁大眼睛瞪向他,紧锁着眉头低吼道。

“是吗?那可真是我的错!”他低笑着放柔动作,缓缓地为我净身。

直到我舒服得快睡着了,他才把我抱出浴室,用毛巾仔细地为我擦干。原以为他会就此放过我,可哪知道这一刻的温柔是为了揭开下一刻狂野的序幕!

他倏地把我抱起来,一丝不挂地走入客厅来到那片落地玻璃窗前,低下头在我耳边低喃“我每时每刻都在幻想能把你压在这上面任意妄为!”

我猛地抽气,低呼一声“你不是。。。!”

未说出口的话全被他封在了唇里,他的嘴重重地压在我的唇上,并用舌头用力地顶开我的牙齿强行闯入,恣意地吸吮着我的柔嫩芳香。

“呜。。。。”我从喉咙里发出抗议,瞪大着双眼死命地用牙齿咬住他的嘴唇。

他吃痛脱离开我,被我咬伤的唇畔溢出几滴鲜红的血!他用手背抹过受伤的唇,在看见手背上那抹鲜红后,双眼出诡异的光芒,嘴角弯成了一个似虐非虐的弧度“看我怎么驯服你这只小野猫!”

他眼神暗杀着无声的低吼,狰狞的脸上出现了兴奋之色!我惊恐地挣扎着,可是他却将我双手高举过头,握紧不放,然后扯下绑着窗帘的绳子三两下就将我的双手绑得紧紧地。

“呜。。。你这混蛋!”我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反抗,一条腿也踢了出去,但是这些本就对付不了他!

他攫住我的腿,不顾我的抗议双手开始在我白皙的胴体上抚起来,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节奏缓慢、慵懒地品尝着我,享用着我!

我羞不可抑,晕红着脸挣扎着、反抗着,但已被他绑住双手,擒住一条腿的我本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扭动身体摆脱他的抚。

他一只手稳稳地握住我巍巍耸立的雪白娇,抚弄着、揉搓着,而后俯身含住一颗蓓蕾,轻轻地舔弄起来。

在羞涩和情欲的冲击下我无法仰制地娇吟出来,我能感觉自己全身发热,连抵在背后的那块冰凉的玻璃都不能使我降温!目前他仅是用了手、唇和舌头就让我处在了崩溃边缘,我本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

“你非要在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占有我吗?”我喘着气,咬牙道。

“你不觉得别有一番韵味吗?”他对我邪邪一笑后倏地蹲下身一口吮住我的幽径,大口地吸吮着,挑逗着。

“啊。。。别这样!”我急急地大叫一声扭动着,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这种疯狂似的行径使得我的身体感受特别深,几乎到再也无法忘怀的地步,有一种不安开始在我的脑中出现。

他发出沙哑的笑声,火热的唇游移到我敏感的珍珠小核上,猛地一个重吸,我再也压抑不了身体里的欲望,刹那间屏弃了所有的矜持,紧闭着双眼呻吟狂喘着。

“舒服了?”他低笑着把我的双腿架在他毫无赘的窄腰上,男魁伟的身躯突然向前一倾,巨大滚烫的欲立刻没入了我的窄小中。

在我的尖叫声中他开始朝更深的地方前进,小幅度地探索着。我眉头微皱,本不满足这样的浅探,惟有依照本能情难自禁地蠕动,并不时用火热湿润的内壁嫩紧紧地缠夹着他,紧箍着他。。

“天!你这魔女!”他大口地喘着气,瞬间加大了由下往上推的力量,重重地撞击着我。

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我无法思考,只能死死地缠绕着他,不能自制地收缩、紧夹着!在他的猛烈撞击中享受着至高无上的爱,接着就被这份激情带上了天堂!

终于,在这一切结束后,他把我抱到了床上。这时候我已经疲倦至极,但在我就要闭上双眼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明天陪我参加和‘中西电子’共同举办的宴会。”

我胡乱地点了点头后立刻失去了意识,陷入到无尽的梦乡中。

48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紧闭的双眼在接受金色光线拂吻的那一刻不适地转动了一下,我下意识把被子拉高过头继续昏睡。

但没过多久,身边的男人就不甚温柔地拍醒我,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在我神智不清地抱怨和咒骂声中替我梳洗、整装,然后强制地将我塞进车子里,驱车直奔‘金邸’。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昏昏沉沉打着瞌睡的我一路搂上16楼,直接仍进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过度的疲惫使我无法考虑太多,几乎是一沾到柔软的沙发就立刻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的流动变得缓慢下来,身体中的疲倦感也渐渐消失,我才颓然地张开眼睛。拥着覆盖在身上的大衣坐了起来,漫视着在偌大办公桌上奋笔急书的南源赫。

“睡醒了?”真空似的寂静被这一声蓦然响起的低沉声音打破。

我背抵着沙发,放松身体坐着,头一偏,笑着轻问“你就这样把我一路抱上来的?”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身走近我,用手拨了拨我凌乱的发丝,蹙着眉觑向我“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眼中有着不变的张狂,似乎孤高和自信永远粘附在他身上!我莞尔一笑拍开他的手,倾身靠向他,红唇贴在他的耳际轻声道“你害我变成全民公敌了!”

他把脸转过来和我对视,眼中带了抹戏谑“你害怕?”

“你觉得呢?”我不答反问,似笑非笑地散发出惹人心神荡漾的娇媚。

他呼吸一紧,倏然抬高我的下巴把唇印上了我,轻柔地吮着,用舌尖细细地描绘着。

就在我以为他要加深这一吻的同时他却离开了我的唇,一把拉起我,轻道“我们走吧!”

“去哪里?”我诧异地问道。

“昨天我跟你说过。。。”他俯下身,对着我的耳畔轻吐着气“你答应今天陪我去参加和‘中西电子’共同举办的宴会!”

“哦!”我点点头,依稀记得好象有那么一回事。但是这和现在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我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语气淡然地说“我带你去购置一套礼服。”

“恩。”我应答一声后便不再多问,任由他牵着我下楼招摇地向全世界展示着我们之间的关系。

周围投来羡慕和嫉恨的目光全在我的意料之内,我也沾沾自喜地享受着这项荣誉。特别是看到眼珠子快掉下来的黄秋燕我就一阵得意,嚣张地对她挤挤眼露出嘲讽的笑容。

坐进车子后,他突然问道“你很得意?”

我斜睨着他,心知肚明他肯定没有错过我刚才对黄秋燕挑衅的眼光!“我没有要求你这样做不是吗?”我耸耸不以为然地说。

他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抹浅笑,糙的掌心轻抚过我的脸庞,半认真半调侃地说“你这是恃宠而娇。”

“那也是你默许的!”我嗔他一眼,带点嘲谑道。

他轻笑一声,略微敛容,接着发动车子直直地开了出去。

我靠着车窗,半歪着脑袋看着他,心里不断猜测着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个一向视工作为情人的大老板会抛下繁忙的工作陪着我去选购礼服?

肖想了半天,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原来鸟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同样可以套用在男人身上!实际上男人也是有虚荣心的,只不过比起女人的躲躲闪闪,他们则表现得坦率易见。

这时车子在一个急转后停了下来,他望着若有所思的我,开口问道“在想什么呢?”

“女人的秘密!”我对他眨了眨眼睛,故做神秘地下了车。

“呵呵。”他低笑着揽过我的腰带我走进一家高级服装店。

一进门,店里的几个店员一齐涌了上来热情地招呼我们。我带着应付的微笑对她们点点头,但却并为上前挑选,而是把兴致缺缺的眼光投向他,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他挑高一边眉毛,似乎了解了我的想法,径直走向那一排高级成衣,用挑剔目光一件件地审视着地、拨弄着。不过多久,他手臂一抬,拿出一条红得似火的长裙走向我,用眼神示意我去试穿。

我露出腼腆一笑,接过衣服在店员的带领下走进了更衣室。半晌后,我穿着那一袭红艳的削肩晚礼服走到他面前,撩动着身后的波浪长卷发巧笑倩兮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我朝他眨动浓密的长睫毛,娇憨地说“满意吗?”其实本不用多问,我就从他一脸惊艳的赞望中得到了答案。

“很不错!”他靠向我,轻揽着我的腰,凑近我的脸亲吻了一下。

“那好,付钱吧!”我在他拿出钱包之前就把皮包里属于他的那张卡递给了店员,并睇了他一眼,眼波一转,揶揄道“都是你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当店员把卡交还给我时,我示意让他接下,他却摇摇头轻点一下我的唇畔,语气断然道“给你了我就不会再拿回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点也不忸怩作态收了下来。我突然发觉就某种方面而言,他和段逸风不径相同。或许他们同属于霸道之人的缘故,所以才使我觉得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吧!

接着他陪着我去美容院做造型的时候,从口袋掏出一个美的首饰盒,打开一看是一套价值不菲的镶金钻石项链、耳环套装!

没等我同意他就轻轻撩开我颈间的发丝,将项炼戴到我白皙的脖子上,顺势轻啄了我的唇,低视着我“美钻配美人!”

“谢谢!”我唇角荡漾着妖娆娇艳的笑容,不觉之中流露出一股致命的诱惑。

他微笑着拿起耳环想替我换下,我倏地躲开了半分,低声推拒道“不必了,我戴原来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他抿了抿嘴,片刻后才道“你似乎很喜欢这对耳环?”

“恩,是的。”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他目光紧锁着我,再次询问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我觑向他,揣测着他的用意。经过一番斟酌后才道“没有。”

他眼波闪了闪,一丝狐疑在他眼中稍纵即逝。下一刻他重新露出笑容,对我说“时间快到了,我们该走了!”

我顺从地站了起来,非常自然地挽住他的手,和他并肩走进附近不远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装饰气质、华丽的宴会厅。

说实话我很反感这种场合,因为我不喜欢应酬和看人脸色!那些个自以为有品位,有见识,铜臭味十足的商人实在是令我感到乏味,所以如非必要我宁可不参加!

我心不在焉地到处张望着,蓦地看到左侧拿着酒杯的何英奇。刚好他也看向我,并且脸上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他,他则微微倾了倾头,嘴角要扬不扬地指了下我的后方。

我好奇地回过头,待看清来人之后心里倏然一惊,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段逸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49

我远瞪着正在和人侃侃交谈的段逸风,同时也注意到他左手臂弯内挽着个娇美、亮丽却不是他未婚妻李源源的女人!顿时我心头微酸,心中竟产生了一股怨仇厌恨的矛盾感情。

不可否认他是个出色的男人,五官立体有个,身材高大挺拔!他穿着一袭剪裁合宜、质感一流的银灰色手工的西装,内里搭配一件黑色的丝制衬衫。高贵典雅中不失潇洒倜傥,全身上下散发着上流阶级菁英的气息,在人群中尤为耀眼!

这时他仿佛也察觉到了我的注视,把头稍稍一转,一双剑眉蹙展着冷峻的气宇,暗黑的眸子直直向我!蓦地他把身体转过来,感的薄唇上噙着一抹冷淡的笑容缓缓地向我们靠近!

下一刻,他已然站定在我们面前,和同样颀长的南源赫对望着,高傲张狂的王者气势一览无疑!瞬间我感觉到两股势均力敌暗流在他们的身上流窜着,两个同样狂傲的男人也不遑多让地打量着、评估着对方!看到这副骇人的场面我的心倏地往下沉落,红唇抿出烦躁的线条,心中默默祈祷着让这一切赶快结束。

良久,他才对南源赫伸出手,唇角一牵,就是一个客套的笑容“‘金邸’的南总裁,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南源赫冷淡有礼地颔首后和他交握住“你好,段先生!”

在他们放开手的一刹那,段逸风瞄了我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向南源赫,礼貌地问“这位美人是?”

我本看不出他脸上显出丝毫的意外。如果不是他掩饰得太好,就是他早就知道我会出现在此,又或者这是他刻意安排的!我心头微微一牵,把视线急忙从他身上掉开,匆忙地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后垂下眼眸,暗自压下体内乍然涌现的惊慌感。

南源赫微微牵动嘴唇,淡淡地说“我的秘书,李小曼小姐。”

“小曼、小曼,这个名字取得可真好。令尊是不是非常欣赏陆小曼所以才给你取这样的名字?”他用眼波勾着我,魅惑人心的英俊笑脸对着我开展起来。

我太了解这个男人的底细了,也从来不会被他那英俊魔魅的笑脸蛊惑!仅踌躇了一秒,我便仰起头娇态憨笑地对他说“的确是。”

说完我瞥了一眼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女人,十分赏心悦目,也很符合他一贯的审美标准。只是这种正式的场合他居然没有带未婚妻,而是带了其他女人,看来即使是和他有了婚约的李源源也栓不住他浪荡的心!

“那么很高兴认识你,李小曼小姐!”他浓眉一扬,对我伸出手。

我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抹笑容,玉手一伸握住他的,嘴角一弯要笑不笑地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段先生!”

他突然缩紧了眸光,紧密地盯住我。倏地反握住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霎时气氛变得沉静而疑重,我的身体蓦然一颤,立刻惊惶地收回手。被他亲吻过的那块皮肤灼热异常,也让我的心顿时跳得象打鼓一样!

我略带不安地瞟向南源赫,他冷然如旧,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峻的眼神在刹那间冻结住了,隐约有些许嫉妒,溢满了醋,又酸又愤然。

我力持镇静,保持着从容端庄的仪态,嗔笑着说“对不起,失陪一会,我去趟化妆间。”

在南源赫颔首同意之下,我优雅地转过身步履轻盈缓缓前进,但是步态中的一缕不平,充分地显示了我此刻心绪激动的跳落起伏。

在洗手间门口我‘恰巧’遇见了何英奇,我想也没想就把他攥到一边,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耸耸肩道“我也是先前才得知原来‘中西电子’的幕后老板是段氏的小开。”

“真是讨厌!”我放开他,烦躁地咬着下唇,又急又气地说。

何英奇咭笑出声,拍拍我裸露的肩膀,语气促狭道“我相信你搞得定的!”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后就大步离开了。

我走进洗手间,靠在墙上喘着气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体内涌现的那份焦躁使我害怕,也极力想摆脱!

段逸风的携伴出席本不在我的意料之内,我以为上次表现得够明白了,也认定我们应该老死不相来往!可为什么他总是在我快要忘记他的时候再度出现在我面前,象是刻意提着醒我他的存在似的!而我每次见到他心里难免会出现微微的悸动,就象平静的水面上乍现的丝丝涟漪,淡淡的却是无法忽视的。

静下心想了想后我不禁后悔自己落跑的行径,我和他追揭底也只不过是旧情人的关系,而他今天也很明确地把我当作陌生人,其实我本无须害怕什么!思及到此,我理直气壮地拉开门向外冲去。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宴会厅走去,在经过一扇禁闭的小门时,门突然大开,门后埋伏的人冷不防将我攫住拦腰掳进门内。

我心一惊,欲大声尖叫的同时却被人捂住了嘴巴,随后一个带点邪恶的声音倏地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真是想死你了,我的小曼!”

“段逸风,你。。。”被他钳制住全身动弹不得,我惟有死命地扯着脖子向后望,怒瞪着他尖声说“你要干什么?我不是早就和你说清楚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他的表情复杂,充斥着愤怒、嫉妒,还有不满和埋怨!

50

我的心激烈的跳,两旁太阳充着血,全然不理会他突如其来的醋意,声气地瞪着他,口气极恶

劣地对他大喊着“谁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们分手了!分手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会结束不是吗?为什么你这天真的小脑袋瓜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呢?”他冷笑着贴近我,略带酒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象是想故意把我迷醉似的。

他半嘲弄半指责的话就象一把尖刀,凶猛地刺入我的心脏,让我瞬间失去了招架之力!他这是用什么身份来叱责我?前男友或是妹夫?我张大眼睛和嘴巴瞪了他半晌,倏然嗤笑出声“你以为我李小曼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吗?”

他黑亮的眼芒一动,似失神又似自嘲,但是速度太快,我来不及看清!下一秒他的目光转到我微张的小嘴上,喉结上下滚动着,象是会突然毫无顾忌地印上来似的。

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微微收敛起倨傲的星眸,表情凝着,嘴唇抿得紧出残酷的线条“如果你是那样的女人就不会这么地折磨我了!”

他居然倒打一耙地说我折磨他?这恐怕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用要怒不怒的表情告诉他,我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鬼话!

他略微忡怔地轻轻拧眉,说话的音调不觉提高了半分“你不相信?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口气冷淡得像在谈论别人的事,和自己一点也不相干似的“你认为我应该相信一个背着未婚妻到处勾三搭四的花花公子?”

我漫不在乎的态度使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沉默不语的姿态在微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忧郁寡欢,挺直的肩膀徒然一沉,侧露出淡淡的失落。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被他身上散发出是那股落寞而震惊住!失神了几秒后硬压下心底对他产生的些许心软,赶紧背过身拉开门,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我该出去了!”其实在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计较,我的心就往下沉了一公分,这意味着我在眷恋些什么,又不甘些什么?我不敢想也不愿想,但是我知道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我慢慢地关上门,将他依然没有收敛的落寞隔绝在门的另一边。我深吸一口气甩甩头,把一些怅惘的情绪甩掉,提步走进那片喧闹的环境中去。

我才刚进宴会厅便被一只炙热的大手勾进了怀里,蓦地我似乎闻到了淡淡的硝烟味,抬起眸没有意外地看见蹙着眉一脸不悦的南源赫“怎么去了那么久?”

“女人的事情总是比较麻烦的呀!”我眨眨长而浓密的睫毛,轻描淡写地带过。

“小曼。”他的唇在我鬓旁磨蹭着“你真是个嚣张的女人!”

“和你很象不是吗?”我妖冶一笑,显散出惹人心神荡漾的娇媚。

“狐狸!”他低喃一声,双眼被浓暗的欲望所包围,俯下头就要往我娇艳欲滴的朱唇吻去。

这时我不禁联想到另一个男人,瞬间我的内心一片混乱,突兀的莫名心跳与烦躁令我心慌,这种混乱是我前所未有的!

我微微动了一下,把头偏离了他几分,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眼光,脱口道“不要在这种场合那么明目张胆好吗?”

他的表情刹那间凝固,墨黑的眼底满是深沉之色,环着我的手松开了。低低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他才道“听你的!”

“谢谢!”我轻启嘴角向他道谢,接着挽过他的胳膊露出一抹从容的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段逸风再也没出现过,包括跟在他身边的娇娃也一并消失了。他们的出现仿佛是昙花一现,又或者是我眼花了,其实自始自终他本都没有出现过!

在接近午夜12点的时刻,南源赫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我们在一阵吮吻中难舍难分,小小的车厢内顿时溢满了热情。

就在双方都要把持不住的那一刻,我悄悄地推开了他,娇喘着说“我该走了。”

“今晚到我那里好吗?”他恋恋地抚着我背脊,眼神炙热地紧盯着我。

我迟疑了片刻,轻轻拉下他的手,摇摇头拒绝道“给彼此创造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好吗?”

霎时他的表情变得渐渐沉,车内原本高涨的气温也逐渐变得寒冷,片刻后从唇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好。”

我讪笑着倾过身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印下一吻之后说“再见!”

“再见!”和他惯于孤独沉默的个一样,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我没有再多做停留,提起皮包径直下了车。在路边昏暗灯光的照耀下,我转过身觑向他,我们就这样对视良久,直到那辆黑色的奔驰和夜色融为了一体,我才在闷得死人的溢静中缓缓地踱步上楼。

我在一片黑暗中走进了卧室,才进门就被床上的一抹黑影吓得呆住了!待看清来人之时,顿时心头的惊讶和愉悦简直难以形容。

我本来不及压住心头那乍现的兴奋,就傻傻地、语无伦次地说“你怎么进来的?你离开了之后怎么会来我这里?”

51

我静立在黑暗中,清楚地感受到四周柔和包围着的慵懒感,整个房间因为他的出现而沉浸着一股温暖的情调中。

他寐着双眼侧卧在床上,半开的衬衫前襟下是大片结实的膛,仅着一条黑色子弹内裤的下身暴露出他线条分明的修长双腿,慵懒中夹杂着感和蛊惑,却又透露出不容忽视的锐利!就像兽类狩候猎物般,在暗中无声无息地守侯着!

我以为我不会被他再迷惑,可如今看来是自持过高了!我本克制不住不去看他,两眼的视线象是被定了形一样绞在他身上,任自己陷进他魅惑的圈套中无法自拔!等我意识的时候,已是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在微暗的月光下目光变得异常贪婪。

他仿佛觉察到空气中微弱的波动,蓦地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双眼骤然放出两道会噬人的光芒,直直觑向我,仿佛要把我整个吞噬掉似的!

“我美丽的鸟儿终于舍得回巢了!”他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深邃的黑眸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我倏然回神,平复着一瞬间失控的心跳,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抽离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进来的?”我本该再凶恶一些的,可内心的惶恐却让我的语气中缺少了应有的理直气壮!

他翻身赤脚着地,眼神勾着我,一步步朝我逼近。在走动之间,半开的丝制衬衫变得若隐若现,质感极好的发丝在夜风吹拂下变得稍稍凌乱。

我不断提醒着自己应该避开,但是却在他不经意流露的感中失了神,一径痴痴地看着他,呆楞在原地任他把我虏进怀里。

“你不会认为我这四年里我就这么放任你什么都没做吗?”他的唇贴近我的耳际,声音像丝绒一般轻柔,但是却一种有无法言喻的魔力“这套房子在你购买之前是属于我的!”

我蓦然一呆,猛地抽气,冰凉的空气立刻被吸入肺里,忡怔之间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为什么?”我嗫嘴着问出了口。

他浓眉微挑,将我圈得更紧,一只大手驾轻就熟地伸进我贴身的礼服里肆意地索着,火热的唇移到我裸露的颈项上,嘴一张狠狠地吸吮着。

“不要!”我下意识地闪躲,可是一双铁臂却把我的头固定住丝毫不容我的退缩。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嘴,看着我白皙的脖子上那一抹醒目的嫣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把如烟的星眸对向我,低声像呢喃“因为我阻止不了自己不去想你!”

我忘记了挣扎,怔怔地看着他,欲言又止,迟疑了很久,才一鼓作气说“为什么会阻止不了?”

他倏地下脸,冷峻的神态隐隐着了愤怒的火,咬着牙对着低吼道“你是装傻还是怎么地!”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嘶’地一声,身上那件火红的礼服在刹那间变成了一块破布!

“你在干什么?这衣服很贵的!”我朝他大吼一声,瞪着地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破布,愤怒的情绪使我无法冷静下来。

“我不喜欢你的身上穿戴别人的东西!”他妒意满腔地霸道宣告着,然后把手伸向我脖子上的项链。

我看出他的意图蓦地倒退一步,惊叫着双手死死地护住项链“不行!这个不行!”

“拿下来!”他温和的语气中带着命令和威胁,冒火的眼神直直盯着我。

我撇撇嘴,万分无奈地把项链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然后转过身恶声恶气地对他说“你凭什么管我?要管就回家管李源源去!”

他的脸上的愤怒更炙,一把攫住我的手,忿忿地说“我以为我暗示得够明显了!”

突地,门口有阵细微的敲门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嗓音飘进了我和他的耳朵里“小曼,你睡了吗?”

我心头一惊,是南源赫!他为什么又折返回来了?在愕然之余我连忙抬眸望向段逸风,只见他的眼底瞬间酝酿出一股肃杀之气,又又狠,恨不得撕裂什么似的!

此刻的混乱让我措手不及,恐惧之意在心底油然而生!在还没引发爆炸之前,我伸出手死死地抱住已陷入狂乱的段逸风,压低声音哀求道“不要,求你!”

他身体一怔,用食指勾起我的下巴,表情十分认真地问“你和他上过床吗?”

我愣住了,踌躇着该如何回答他。可是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越是踌躇越是禁不住焦急心慌,所以迟疑了片刻,我的头立刻摇得象拨浪鼓似的,拼命地否认道“没有,没有!他只是我的老板!”

“是吗?”他眼睛一眯,象是在揣测的话中的可信度。

我娇蛮地扫了他一眼,低声嗔叫道“你要怎么才相信嘛!”

他静默了一分钟,脸上浮出一丝耐人寻味的险“吻我。”

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使我像化石一样僵住,我不解地看着他,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他嘴角勾起一个坏心的勾纹,懒洋洋地对我说“你吻我我就相信你。”

我二话没说把双手勾到了他的颈后,在他耳后、脖颈、额头乱吻一阵,最后扳过起他的俊脸,死死地印在他唇上。

我一边吻着,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唇下的男人似乎对我的分心感到极不满意,按捺不住反过来重重地压在我的红唇上,用舌尖对我挑逗着。

在他的强制的进攻下,我的舌被迫与他的卷在了一起,整个口腔中布满了他独特的气味。。。良久,我们在气喘吁吁中分开,脸对脸热热的喷着鼻息。在模煳的月光下,他俊美无俦的脸和张狂的气势在黑夜里出散发惑人的魅力,也使我沉浸在一种堕落放任的感觉中。。。

52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骤然停止,被隔绝在门外的那片空间重新回归到静寂当中。

我觉得我大概接近疯的边缘了,我一向当男人是生活的调剂品,也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的,而如今我又在意些什么,害怕些什么呢?真的好难理解,某种脆弱的情绪霎时油然而生,导致了我内心深处产生了些许不安和惶恐,让我失去了一身现实的风姿,变得就象是一个红杏出墙却又怕被抓的浪女似

的。我为自己因恐惧而诱发出的感情癞痫症感到羞愧,这样沉不住气的作风本是我不齿的,可现下我恰好是犯了自己的大忌!

我的心境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为了不让自己更加窘迫,我脱离出他的怀抱,头垂得低低地,轻声说“你走吧!我们结束了,早在4年前就结束了!”

我彻底放弃了先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的做法。不管如何,在我还未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我不想再给自己添乱了。如果他坚持要出去和南源赫对质就随便他吧,他们要打要吵要闹都是他们的事,我无力阻止!

象是被我的镇定吓到了,段逸风冷峻的脸倏地扭曲起来,刹那间丢下了傲气和自尊把我拉回怀抱,惊叫起来“不----!小曼,我们不会结束,永远不会结束!”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想要我的身体是吗?”我抬眼看他,一瞬间抿掉同情,不带温暖地残酷挖掘他的疮疤。

“你好无情!”他放开我,脸上肌的线条扭曲着,浑身气得发抖“你为什么总要把你自私的想法加注到我身上!”

我歪着头看他,夜色下,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好看,在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那种与生俱来的贵公子气质在他身上自然地流露,使他总是显得高不可攀!只是此刻他已然失去了平常的冷静自持,变得焦躁和急切,而这一切都如他所说的是我造成的吗?

我用一冰冷的手指抵住他的唇,摇摇头低声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吗?我冷情且顽固,的确非常自私!”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在感情上那么迟钝呢?”他搂紧我,眼中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仿佛就要喷将出来,以往浪荡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和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瞅着他,忽然脸儿一开,蓦地笑了出来,笑得很冷然,很黯淡。他的指责我了然于心,可是却不愿多想,或许我在潜意识里早就把他屏弃在心房之外了!

片刻后我捧起他的脸凑上唇散下紧密的细吻,低喃着说“逸,结束吧,就算是我对不起你!”

他唇角又掀起了几分,眼神深沉,却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肩膀微垂,紧揽着我的手也松懈了下来。

就在我以为他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的眼再度对上我的,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让我觉得有所不同的是他的笑并不似以往那种邪魅,而是真诚的,自心里流露的!让人感到昏眩,也让我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他抬起我的脸异常温柔地吻着我,温热的气息在我脸上每一处徘徊,而后他身体紧贴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类似某种依赖和慰藉,让我心莫名其妙地颤动起来,顿时有点晕陶陶。

他在我的颈项上停留住了“我想要你好吗?”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乞求使我心头萌生出一股怜惜,无可救药地回抱住他,任由他把我身上仅存的内衣、裤卸下,再把我抱到床上,轻柔地压在身下。

“这是最后一次吗?”我本不想说刹风景的话,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仍是问出了口。

他默然不语,眼眸变得黑沉了,唇角掀起,下一刻毫不客气地封住我这张不讨好的嘴,暴中带着温柔和呵护。

他紊乱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脸,我被动地承受他狂风般的吻,心里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涨满了。我突然忆起苏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有时候没必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人生就应该及时行乐和享受生活!’

曾经我的确是这样做的,可是先前我却有了一丝迷茫,在他和南源赫之间举棋不定!我冷嘲一笑,人真是容易变得贪婪,一旦食髓知味就想尽办法得到更多,连自尊都顾不上了。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突然将手抚上了我浑圆的部,毫无忌惮地揉弄着,火热的唇也跟着落了下来,一口吮住一颗微微上扬的蓓蕾。

他熟练的逗弄使我心里一阵哆嗦,意志力也逐渐模糊,身体的那种火热感也由于自己瞬间高涨的欲望而觉醒,全身的机能和感官都被燃烧着。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趁着自己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我娇喘着逼他下保证。

他停了下来,用满是欲望的狂乱眼神盯着我,指着我前的一个红印问道“这是谁弄的?”

我别开眼,用生硬的语气回答“不关你的事!”

他若有所思地睨了我一眼,蓦地加重了手和唇的力道,象报复般,如法制地在我白皙的前制造出更多的红痕,使我原本就饱满的部又涨大了几分,变得就象快要涨破的气球!

“你不要这样!”我推拒着他,觉得自己此刻脆弱得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是他一语不发地把唇由部一直吸到我的小腹,一只手继续蹂躏着我的饱满,另一只手探到我的私密处。

“啊。。。。”我忍不住呻吟出来,拼命地想卷起自己的大腿,可是我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地抖得很厉害,而他抓得很紧,撑得很开,用一只手指抚弄着顶部的突起物,剩下的四只手指则搓揉着花瓣中央的裂缝。

刹时我的脸上布满了被欲望煎熬的痕迹,在他愈加激烈的搓揉中我愈来愈湿,而他也愈来愈疯狂,完全象个不识相的男人,随心所欲地对我的身体做着恶作剧!

“你这里肿了!是被男人弄的吧!”他把妒意十足的眸子转向我,声音带着一丝危险。

我毫无羞愧地迎向他,咬着下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愉悦的闷哼。

“真是令人心疼啊。”他眼神一黯,咧着冷酷的嘴角咬牙道“我要被你逼疯了!”接着猛地低头,伸出舌头舔吸着我看似无骨的花唇的窄处,吸取着那汩汩流出的蜜。

“噢。。。别这样。。!”我拱起身体在他的头颅间摇摆着,本抗拒不了那股会蛀蚀人心的快慰。

他边卷吸着,边把自己身上的赘物退掉,我娇喘着把他扯到了眼前,奋力地吻住他,用舌头缠住他,他嘴里的咸腥霎时遍布我整个口腔。

我的身心一直持续沸腾,禁不住我抬起双腿把他夹在其中,不停地用自己的花瓣摩擦着他生气勃勃的巨大,乞求着他的进入。

他挑眉露出一贯邪恶的笑容,双手抬高我的翘臀,一鼓作气地进入到我的最深处。

“啊。。。”我逸出低哑的喘叫,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迎接他由浅到深的入侵。

在一阵规律的进出后他改为猛烈的撞击,我压抑不住满腔的欲火,嘤咛地叫了起来,喘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我快要达到高氵朝的那一刻,他蓦地抽了出来,带着薄汗贴在我的身上,咬住我的耳垂口齿不清地说“这次我要得到全部的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修长的手指就撩起我私处的粘涂抹到我从未被开发的菊花小洞上,在我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强悍的挤了进去。

“啊。。。不要弄这里!”瞬间我的脸变得铁青,痛得尖叫出声,身体扭动着抗拒这令人害怕的感觉。

他强制地将我翻过身,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臀部固定住,不顾我的喊叫把那硕大的亢奋用力挤进了那小小的菊花里。

“啊。。。。你这杀千刀的男人!”我痛得反手紧紧绞扭着床单,被巨物撕裂的感觉让我的身体在刹那间产生了痉挛,一向感的翘臀象是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半!

“我终于得到了完整的你!”他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唔。。。我的小魔女,你太了”那像钢铁一样的硬度,像烙铁一样灼热的东西停在我身体里不动,象是在等待我的适应。片刻后,身体里那阵撕裂感逐渐消失,我本能地移动了一下想挣脱他,可是他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猛地撞击进来,在那小小的股沟里寻找全新的快乐。

随着他所带来的冲击和压倒感渐次地变大,我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样恐怖的交合中产生快感,那又痛又爽又酥又麻的感觉,使我发疯似的达到了完全无法自制的地步!

终于,我在哭喊中冲上了未体验过的高峰,接着再也无法承受地昏迷了过去。

53

早上还不到7点,我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我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却总是那么空荡的房间。

我翻过身想拿手机,可是身体里的余痛让我不禁蹙起眉头,嘤咛出声。这时我想起自己昨夜和段逸风共同经历的堕落放任。

我咬了咬惨白的下唇,努力地克服身体上的不适和头脑尚未清醒的晕眩,伸出手捞过手机,看也没看是谁就翻开盖子,语气不佳地低吼道“是谁?”

“小曼,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但是不同于以往的中气十足,而是带着些许沮丧和悲怆。

他的异常使我皱起眉,一阵不好的预感蓦地冲过我的脑骸,意识霎时变得无比清醒!

“爸,出了什么事?”我谨慎地问出口,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一头的回答。

“是源源。。”他预言又止,带着忧愁叹了口气后接着说“。。她自杀了!”

我的心突然紧缩了一下,哑着声音语气生硬地说“没事吧?”

“没有,现在在医院里。”

“那就好,那就好!”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其实我本就不担心李源源,反倒是担心父亲会因此而受到波及。

我对李源源这个妹妹一向有偏见,我讨厌的她的娇纵,更看不起她的懦弱!但是得知她的自杀没有成功在某种意义上还是让我松了口气,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心平气和地问。

“好象是逸风要和她解除婚约。。。。。”

一瞬间我的五脏六腑象是被一只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得四分五裂,接下来的话我本充耳未闻,脑海里就只有‘解除婚约’这四个字!

好半晌我都维持这一个姿势,直到父亲在电话里一再提高嗓音才把我唤回了现实当中。我压制不住在

口滚动浮窜的气泡,呼吸急促地说“知道为什么吗?”

“源源不肯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看来李源源的自杀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我平稳微微紊乱的心跳,故做镇定地说“你们在哪家医院?”

“中山医院。。”父亲停顿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你要来?”

迟疑了一秒,我答道“恩,我过来看看你!”

记下李源源的病房号后,我挂上了电话,怔怔地靠在床头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依稀地记得在朦胧间好似听到一声细微的关门声。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离开的数小时后,制造出了一场轩然大波,让父亲他们为了李源源的事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想着他昨夜对我的疯狂掠夺和今晨叫人措手不及的退婚,我就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又或者是他早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花花公子,使我本掌控不了他异于常人的行为和作风!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这布满情欲味道的凌乱房间,然后拉高身上的被子把自己卷作一团!可是随着被子的卷离,床单上醒目的斑斑血迹顿时印入可我的眼帘!我僵住了身体,刹那间昨夜疯狂的一幕象是会自动倒带似的在我眼前播放着,臀瓣中央那隐隐作痛的娇嫩更不断提醒着我所遭受过的肆虐!

我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是真的爱上了我了!只是这次他算计过了头,他把我们都当成了玩偶,在短短的一天内就把我们一家老小耍了个遍,但是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或许我还是有点在意李源源的!

床头的闹钟在时针指到8的那一刻发挥出了它的功能,蓦地发出的刺耳铃声成功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过头瞪着这令人烦躁的东西,肖想了片刻,伸出手抓起它往墙上用力地踯去。刹那间支离破碎的塑料碎片满屋子乱飞,连带割伤了我的手臂和脸颊。

在四周盘旋的碎片一秒过后散落到地面,整个房间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我轻抚着脸上的那抹疼痛,骤然回眸却惊现指腹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红!

我立刻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不顾脚下尖锐的碎片径直朝浴室走去,站在莲蓬下任水冲刷,让自己第一次显露出脆弱,也第一次为家人产生担心。。。。

四月的午后,已经变得温暖了。可是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灿烂迷人阳光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了,热闹纷繁的大地蓦地沉寂了下来。而后,象是为了奚落我似的,一场倾盆大雨恍然落下,把我淋得就象是个迷失方向的小孩!

我怅惶地在偌大的医院中找寻着父亲给我的地址,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就在我一筹莫展地时候,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我头顶上方的一片空间。

闻到熟悉的气味,我反地仰起头,将他的表情全收入眼底。那一刻我觉得他就似刚才那抹没被乌云遮住的午后阳光,灿烂夺目,温暖而迷人!

突然我笑了,笑得有些乖戾,有些失落。接着想也没想就投进他了的怀抱,双手死死地搂住他的腰,低叹道“哥哥,我好想你。”

他温柔一笑,抬起我的下巴,炽热的双唇也跟着贴了上来,温柔且狂热地向我索吻!

我的双手改为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任自己溶化在他甜蜜、酥麻的热吻中。

54

象是感觉到我呼吸的不顺畅,他蓦地从我的唇上移开,略微喘气地紧搂着我。

身体的紧密接触使我清楚地感受到他胯间的肿胀,于是我任地凑进他耳畔,低语轻笑“想我吗?”

他深邃黑眸凝望向我,伸手撩过我被雨打湿垂落额际的发丝,以指腹轻轻描绘着我微张的红唇,而后游移到我的粉颊上,轻柔地碰触着颊边那醒目的伤痕,带着怜惜的语气轻道“怎么受伤了?”

他亲昵的举动让我倍感窝心,在他溺得死人的眼神中我也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可否认,我再一次迷失在他展现出的温柔里了!

忽然我的心情跟着大好了起来,对他绽放出笑颜,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刮到的。”

我突兀的笑容让他明显一怔,清亮黑瞳中闪过一丝惊讶,淡淡的,带着某种情愫和狂喜。

但是这种状态只维持了短短的几秒!他象是对我的漫不经心起了异议,霎时蹙起了两道好看的剑眉,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我带你去上药。”

我象个小媳妇似地被他牵着走,甜蜜的感觉突然间紧紧攫住我的心房,一点一点,一张一缩地把我整个包围住。

我们进了电梯,他按下5楼,接着回过头对我说“源源的病房在上面。”

“哦。”我随意地答了一声后低敛眉睫,将自己锁在一个独立的世界里,不让他看见自己复杂的心思。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我握得紧紧的,然后抬起我的下巴,对上我的眼,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意,无声无息地划过我的脸颊,有些担忧地说“你确定要去看她吗?”

他意外的言语教我愕然,顿时涨红了心虚的脸,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确定!”

其实刚才自己也是在犹豫这个问题,去还是不去这两个选择一直在我脑中盘旋。但是经过他这样打岔地一问,再加上自己一贯的逞强,现下演变成不去不行了!

他露出自然而富有深意的笑,深深地看我,眼底闪烁着光芒“没什么尴尬的,都是一家人!”

“我。。。”我瞠目以对,被他一语道破了心思竟让我觉得哑口无言。

“不必担心!”他再次捏紧了我的手,把手心里的温度传到我身上,瞬间融化了我的紧张。

我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顿时有种如负重释的感觉!接着毫无预计地垫起脚尖在他唇角上轻啄了一下,由一开始的烦躁,转为笑容。

电梯在‘叮’地一声后停了下来,他拉着我往外走。这时我远远地看到了琴姨在病房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刹那间来不及预热的脸庞骤然冷下。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褪去眼底原有的暖意,摆出一抹距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地瞧着我,沉默了半晌,掀了掀嘴皮说“那我先进去吧!”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看着他朝琴姨走去,象是安慰了她几句后两人一齐进入了病房。

虽然我有些踌躇,但是心里却无一丝愧疚之意!我这样自私的人当然不会把李源源的自杀归算到自己头上,何况就算没有我的存在段逸风照样也会把她给甩掉!事情发生到今天这种地步,只能说李源源太过脆弱,为了那样一个无心的男人要死要活实在太不值得了!

女人呵,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成弱者?就算无法改变痛苦的存在,但也可以改变生活的心态啊,何必要为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轻易地选择放弃自我!

惆怅了片刻,我象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何英奇的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我抢先出声“我要请一个星期假!”

何英奇缄默了片刻,随即道“为什么不直接和南说?”

我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没必要,你代我转达一下,就说我家里出了点事。”

“好的。”他回答得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谢谢!”道谢过后我立刻挂上了电话,然后把手机的电池直接卸了下来。

我靠在墙边,长长地吁了口气后,提起脚缓缓地接近李源源的病房,站在门口肖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就当自己是来看父亲的!

于是我在门上敲了两下意思意思后,轻轻地拉开门,把自己推入一个极度尴尬的气氛中去。

“小曼,你怎么来了?”我进入的一刹那,琴姨对我发出了一个很惊讶的问句。

忽地,我微愣,霎时明白了自己的出现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不过我仍是摆出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对琴姨露出干涩一笑“早上爸爸打过电话给我,所以我来看看。”

仿佛是觉察到我的不自然,父亲责备地看了她一眼“都是一家人用得着那么惊讶吗?”

琴姨怔了怔,有些尴尬地对我说“谢谢你来看源源!”

“没事,都是一家人嘛!”我虚伪地回应道,目光则转向病床上一脸呆滞的李源源。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娇气,惨白的脸色和无神的双眼,把她从一个天之娇女变为一个跳梁小丑!

我忍不住拧起了眉,在心底为她叹了一声气,看到她的惨状我才知道自己对生活的态度有多么的正确,原来自私也是有好处的!

父亲把我拉过去坐下,关心地问“小曼,你的脸是怎么搞的?”

“没什么,不碍事!”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接着说“源源不要紧吧?”

说到李源源父亲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逸风他。。。唉!”

“别难过,早些看清他的为人也不是件坏事。”我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

我的话音刚落,李源源就由床上坐立起来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懂什么!你凭什么那样武断的认为?他肯定是被狐狸缠住了,不然不会不要我的!”咆哮完毕,她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身体一僵,脸色微变,半眯着眼看着神失常的李源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鄙夷。

父亲连忙站起来去安抚她,倒是一旁的琴姨赶紧走过来跟我说“小曼,你还是先走吧,源源的神现在不太稳定!”

我识时务地站了起来,握住父亲的手,轻道“爸爸,我先走了,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说完我不带半点留恋径直从这混乱的局面中走了出去。

55

从小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把琴姨母子三人融入到自己生命当中,哪怕是流着一样的血,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形同末路的陌生人。只是碍于父亲的关系从未和她们撕破过脸,一直客气地相处着。

时至今日,我想我已经尽了最大限度的力量,可是这难得的好意却一瞬间被屏弃在门外!这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反正我对琴姨母女毫无亲情可言,我的感情也针对父亲一个人而已!

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能靠感情维系着吗?若是少了父亲这个联系纽带,我还能对对她们再摆出客套的脸谱和虚伪的笑容吗?

趁着等电梯的空档,我望向窗外,雨过天晴的天空又萌现出阳光,但却失去了柔和,变得异常刺眼!

我弯出一抹酸涩的笑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介意。又或许这种场面我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且一向都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所以这会儿我本感觉不出自己心情的好坏。

不一会儿电梯上来了,我也收起惆怅步了进去。可是就在门要关上的一刹那,蓦地挤进了一只脚,电梯的门又再度打开。

是裴子骞!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按上关上门键后毫无预兆地一拉,我一个重心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向清澈的黑眸里出现了一丝慌乱,声音低哑而深沉“你生气了?”

我的心情竟因为他的突现和慌张而变得十分高兴,不禁微笑地偎进他的怀里,轻道“没有,我早就习惯了!”

我眼中的淡然让他眉头打结,垂着眼看我,表情充满了心疼“其实你不需要那么逞强的!”

我微微一愣,敛下眸中的一丝凄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你似乎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

“小曼。。”他低叫一声,抬高我的下巴用额头抵住我,眼对眼、鼻对鼻,温热的气息拂在脸颊,令我意乱情迷“我随时可以让你依靠,只要你愿意的话!”

我凝视他漾着如水般温柔的黑色瞳眸,我的心猛然一动,彷佛有种东西被触及了。怔怔地和他对望了几秒,我无意识地捧起他的脸,仰着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而后巧笑倩兮地说“我知道的,我一直是知道的!”

他的瞳中倒映着我的身影,瞧的是那样深邃、那样长久,彷佛他的眼里只有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地打心底升出一抹温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过我,没有都没有!好似把我当成他唯一的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疼爱着,我不禁扑到他的怀里,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膛中,闷声道“我喜欢你。”

他倏然一怔,抬起我的脸和我对视着,眸光中有着温柔,有着热切,有着坦诚,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告诉我他的喜悦!

“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停顿了一下,审视着他深邃的黑眸“我想跟你在一起行吗?”

他的眼神依然温柔,嘴角噙了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轻声道“好,我会陪你的。”

“谢谢哥哥!”我充满感激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双手紧紧地挽住他的右臂。

我会做出这样决定,一方面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些许温暖和慰藉,另一方面是为了避开另外的两个男人!

这样做并不是代表我畏惧他们,只是我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神上的。看到刚才李源源狂乱的样子,我的心更累,更冷!

蓦地,一丝苦涩哽上我的喉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犯贱,或许本不应该招惹象他们那样霸道,强势的男人!

“去我那里?”见我一脸茫然,他低头沉吟,目光是贯有的温柔。

他宠溺的眼神让我心头的烦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禁偎紧他,想也没想就点点头“恩,好!”

于是他先带我去饱餐了一顿,然后才把我带回了他的公寓。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对着笔记本电脑,我则躺在床上翻着时尚杂志。良久,我百无聊赖地望向他,他依然是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注视。

他的侧脸看来如此地完美,隐隐透着清冽的正气,身上散发的温文风采和贵族雅致,没有一丝邪意。我不禁诧异琴姨那种普通的女人怎么能生出象他这样出色的儿子?他的五官几乎和母亲长得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你是不是长得和你父亲比较相似?”我好奇地问出口。

他停了下来抬起眼,用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我,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你和琴姨长得一点都不象!”我撇撇嘴属实地说。

霎时他的嘴角荡漾着笑意,放下手中的电脑,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带些惊讶挑眉道“什么时候对开始关心我了?”

“现在开始的,不行吗?”我皱皱鼻子,流露出不经意的可爱。

他低笑着把我揽入怀中,轻点了下我的鼻头“我的确是继承了父亲的相貌!”

“那你父亲应该也是个英俊的男人!”我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轻问道。

他抿嘴一笑,—抹嘲讽笑意顿时飘上他的眼“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骛,导致他最终抛弃了我的母亲。”

我一怔,脸色乍变地抬起头看着他,瞠目结舌地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这件事对我母亲打击很大,连带格也跟着完全变了。”他眉眼微扬,口气平淡,觑了我一眼后继续说“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欢你的原因,因为她太怕再次失去了!”

听完了他的叙述之后,—抹冷淡飘上我微扬的唇角“你是在告诉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道理吗?”

“不是这样的。。我。。”

他着急地想解释,可是却被我厉声打断“其实她本就不需要这样做,我对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我知道不能完全怪她,人都是有私心的,只是。。。她前夫的错误就应该由我来承担吗?刹那间蒙蒙水光忽地染上我清亮的眼。

下一刻,我跌入他的怀里,他稳稳地抱住我在我身边低喃“小曼,别那么乖戾。就算全世界都把你遗弃了,我还是会在你身边的!”

他的语气听来不似以往般沉静,有点慌乱的味道!我体内的火瞬间熄灭,感觉象是被掏空了般,我扬起抹虚弱的笑“如果是琴姨要你离开我呢?”

“不会,即使是她要求我也不会离开你!”他深情地看着我,脸色凝重地保证道。

我看了他半晌,然后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把脸颊贴在他的口上,低低地说“我相信你。”

他再一次把我拥紧,唇移到我的颈项边,吐出的温热气息都拂在我敏感的肌肤上,轻声说“谢谢你相信我!”

我没有再吱声,也没有再做进一步的亲密举动,只是任他搂着,躲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56

窗外斜而进的阳光照耀到我的身上,映进一室的明亮。我拥着被子坐起来慵懒地靠在床头,视线下意识地环绕了空荡的房间一圈,再转到挂在墙面上的大钟上,不禁皱起了眉头!每当这个时间裴子骞都在医院照顾他那宝贝妹妹,我则单独一人留在他的公寓面对着满室的静溢!

伫立窗前,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忽的,发现原本弥漫著男人气息的卧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的女人馨香侵蚀了。我不禁莞尔一笑,看来我不仅占领了他的心,连他的私人空间也一并归为麾下了!

其实他真是个很傻的男人,笨得把自己的心送给我糟蹋,而我则一直在利用他,把他当成一个避风的港湾!我极不愿与他有任何关系,只是,在需要有人陪伴时,自己总会忍不住悄悄地向他靠近。或许是他那无所求的温柔神情让我无法放开他,所以在惯驱使下,我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对他产生了

某种依赖!

忽然忆起今天已经是我告假的第五天了!从请假的那一刻起,我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刻意地和外界保持距离,不让任何人骚扰我,也不去想任何烦心的事。只是,还有剩下两天,我舍得离开吗?

不知道为何,一道空虚猛窜进我的心口,顿时让我头痛欲裂,思绪千丝万缕缠在脑中,硬是理不出头绪来!

突然我听见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于是我赤着脚迫不及待地奔到门口,尚来不及思考心中异样所为何来,门已经开了,下一秒裴子骞那张斯文俊帅的脸霎时印入了我的眼帘。

他今天穿着一套合身的休闲服,淡蓝的上衣和米色的长裤,突兀出他的亲切和俊拔帅气!我掩不住心

中的喜悦,朝他撒娇道“你回来了啊?”

他愣看着我,显得有点意外,盯着我看了几秒,他蹙起眉,带着浓浓的关心和淡淡的不悦“怎么不穿鞋子?”。

“我迫切地想见到你嘛!”急遽起伏的口显示出我十分激动的情绪,不知为何他总是能平复我没来由地坏心情。

他一语不发地抱起我,轻柔地把我放到床上,蹲在我身前,抬起我的脚仔细地检查着。审视了半天,他叮嘱道“不要老是不穿鞋,会伤到脚的!”

感受到脚上的温暖,—抹浅笑,悄悄地轻扬于我的唇角之上“我会注意的!”他的温柔浑然天成,让我感到一阵窝心,本抗拒不了!

他叹息一声,身子靠向我,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双唇触感好得不可思议。

这几天里,我们除了接吻和拥抱外没有再做进一步的事!因为不知道出于什么坏心眼,我故意让他瞧见我布满全身的情欲痕迹。原以为他会生气,会鄙视我,可是他却脸色沉地紧抿着唇,拿出药膏给

我轻轻地按摩!

但是接着他像是在惩罚我似的吻遍了我的全身,把我弄得娇喘连连,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没有碰我!

后来我才从他黝黑的眸子里读出哀伤和怜惜,就在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他之所以不碰我的原因是因为怕伤到我,也知道原来被人深深疼爱着的感觉真的会让我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饿了吗?”他望向我,柔声问道。

我在他嘴角轻啄了一记,难得乖巧地点点头“嗯,饿了!”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他拿起鞋子为我穿上,然后牵着我的手缓缓地步出门外。

他带我走进一家气氛很好高级的西餐厅,布局典雅高贵,柔和昏暗的灯光很适合情人之间的浪漫情调。

当服务生过来问我们要点什么餐时,他才把眼睛对上我“你想吃什么?”

服务员怪异的眼神让我皱起眉,语气不佳地说“随便吧!”

于是他翻着菜单,兀自为我点了餐。

待服务员走后,我觑了眼自己身上随意邋遢的衣着,然后埋怨地看着他“为什么老来这种地方用餐?”

他笑而不答,只是用高深莫测的黑眸紧瞅着我。

相处的这些天我发现他是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的男人,特别是对吃这方面!他从不吃零食和路边摊,总是带我到一些看似干净的上流餐厅去进餐。我不禁对他的经济状况感到好奇,希望这几天自己不会把他吃穷!

正当我想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亲切的叫唤声,接着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小曼,是你吗?”

我回过头,万分诧异地看着她,然后扬起一抹笑容“蓝,好久不见啊!”

罗蓝朝我嫣然一笑,瞄了眼我对面的裴子骞,促狭道“噢,和男朋友出来吃饭啊!”

我轻嗤一声,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当然不是,他是我哥哥!”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蓦地回头,看到裴子骞一脸黯然的表情,第一次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尴尬地朝罗蓝笑笑,客气地邀请道“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

她再度把眼光放到了裴子骞身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接着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下来的时间,罗蓝就似一个发光体,嘴角勾着逢迎讨巧的线条,不断地找着切入点和裴子骞套近乎。起初裴子骞对她的态度还比较冷淡,但是没过多久就逐渐地热络起来,到最后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们像久未见面的朋友一样侃侃而谈,反到把我晾到了一边!顿时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酸涩和一阵没来由的伤感!我不敢深想,唯有用手中的刀叉用力地切着盘中的食物来让自己分心,把自己的神魂沉浸在半恍惚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罗蓝怪异的声音“小曼,你吃好了吗?”

我蓦地抬头,立刻丢下手中的刀叉,扯出一抹窘迫的笑容“好了!”

“那我们走吧!”罗蓝亲热地拉住我的手,唇边漾着欣悦的微笑。

然而出了门口后,罗蓝做出了一个令我意向不到的举动,就是径直从裴子骞手中拿过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微扬的眼眉,对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裴先生,下次见!”

我闻言一惊,半眯着眼觑向她,当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势在必得和毫不隐藏的爱慕之意!

57

冷视罗蓝远去的背影,我眼眸中骤然蒙上一层灰暗,心情瞬间陷入了低潮。刹那间我为心里一闪而过的酸涩感到困惑不安,也为了罗蓝的大胆行径感到怀疑。

她本就不属于韭菜型的女人,特别是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更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侃侃而谈!同窗的四年中,我从来没看见她和哪个男生走得比较近,就连出了社会也从未从她口中听到过一个男人的名字,有段时间我还以为她不喜欢男人呢!

但是她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向冷淡如她竟然在裴子骞面前露出女儿娇态!一扬眉,—抬眼之间都散发出飞扬的神采,双眼变得闪闪发亮。

难道她真的对裴子骞一见钟情?

这个恼人的问题使我的脑袋霎时变得一片混沌!我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不是焦躁激动,也不是生气愤怒,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对他从未有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只是顺其自然地做着一切。只是人的欲望本就无穷无尽,当一个愿望满足了又会衍生另一个愿望,或许我对他就是这种心态吧!

“怎么了?”仿似觉察到我的不对劲,裴子骞关心道。

眨了眼,我神情幽然,眸光凌厉地看向他“她好像很喜欢你!”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脸平静地看我“我不知道,也看不出来!”

他对我伸出手,我蓦然后退,下意识地躲开了半分,转过身背对着他说“回去吧!”

沉默了片刻,他才回应道“好!”

单凭这个字,我就能听出他的口气中的落寞,我想转身安抚他,可是我倔强的却不允许我退缩!我不

禁在心底叹了口气,也许今天本就不该出门,又或许我该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吧!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刚走到停车场,我就被一只大手从后面一把攉住。

我转头一看,是南源赫!

我顿时傻了眼,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用一双比千古寒潭更令人难以窥测的深邃黑眸瞅着我,冷声道“我不该在这里吗?”

我有些紧张地干笑两声“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总裁!”

他锐利的眼光直直地投向我,再瞥了眼我身后的裴子骞,嘴角拉起一个似谑非谑的弧度“李小曼小姐,我好像还没有批准你的擅自的请假噢!”

听到我们的对话,裴子骞适时走了上来,惊讶的表情转到南源赫脸上“小曼,这位是。。?”

为了应付眼前突发的状况,我硬着头皮说道“我的老板,南源赫先生。”

“你好,南先生,小曼多亏你照顾了!”他带着温和的笑容客气地对南源赫说。

南源赫含笑的敛下眼中不该显露于外的暗,客套地说“哪里,哪里!李小曼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工作方面对我的帮助不小!”

裴子骞的目光落回我脸上,眉宇微蹙地询问着我“小曼你没有请假吗?”

闻言,我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我当然请了!”

南源赫的目光凝结在我脸上,双眼含笑地说“你好像没有亲自和我这个顶头上司告假吧?”

“对不起,是我的一时大意!”我欲哭无泪,唯有诚心地道歉。之后把目光转向裴子骞,轻道“哥哥,你先回去,我回公司一趟!”

他微怔,若有所思地觑了我一眼,轻柔地将一手探入我头发中,语气宠溺地说“好的,早些回来!”

他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才刚放柔了神色的南源赫蓦地半眯起眼睛,带着丝丝危险瞪着他那只入我发间的手。

我假装没看见,乖巧地对裴子骞点点头“嗯,好!”

接着目送着他上了车,再慢慢淡出我们的视线。

待他走后,南源赫眼光立刻转为深沉,一语不发地把我拽到他黑色的奔驰旁边,打开门,动作鲁地将我推了进去。

我稳住身体坐定后,迎视他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揶揄道“我们一向温柔的南总裁今天怎么变得那么鲁?”

他脸色沉得可怕,看也不看我,径直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任沉默的气氛漾在车内。

但是在一个转弯之后,车子驶上高速公路。这时他也开始发狂了,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刹那间飙到了一百四十码,像箭一般地发了出去。

疾驰的失重感让我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死死地咬住毫无血色的下唇!心里虽然怕得要死,但就是执拗地不想开口求他减速。

像是要挑战我的失控的极限,他一直用这种快得能吓死人的速度狂飙着,没过多久他像嫌不够似的,把车子向右一偏,让车身尽量贴近隔离带。

我听到车身边缘摩擦起电的声音,全身的神经瞬间崩到了最高点,终于忍不住嗷叫出声“南源赫,你快给我停下来!”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好大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刹车声,下一刻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我解开安全带,颤抖着身子,惊魂未定地朝他大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这王八蛋!”

“我就是要你害怕!”他嘴角带着残酷的笑,寒目光的黝深黑眸直直望向我,表情维持一贯冷静。

来不及理会心中那股强烈的失落感,就被一阵愤怒涌上心头,我轮起拳头死命地超他身上打去“看我不打死你!”

像是看猴戏般,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任我虚弱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片刻后,他一把攫住我的双手,轻松一带,把我带进他的怀里,咬牙道“你吓着我了,我以为你消失不见了!”

58

我心头大恸,仰起头,望进那略带凶狠的黑眸中,惊奇地发现他的眉宇之间夹杂着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我呆了呆,口因他的慌乱而衍生出一连串鼓动的气泡,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气无力“我请过假了。。”

“我没有批准!”他脸色变得铁青,沉沉地低吼道“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而要打给他?”

我静静迎上他怒视的眼,忿忿不平地说“如果直接打给你,你肯放人吗?”他的责备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我当然不免要为自己辩护!

瞬间,他黝深黑眸中的明锐光黯淡了下来,片刻后他忽然俯头下来,猛烈地亲吻我,恣意地卷缠着我。

良久,他才喘着气离开,眼神幽幽注视着我,低喃地说“我想我是疯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遍寻不到你的结果就是导致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我。。”他的坦然让我呼吸一窒,嗫嚅着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你这个魔女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他把我抱在怀里,抚着我的头发说“你还会不会离开我?”

我一怔,顿时呆住,他是想得到我的保证吗?我一直以为保证誓言这种口头上的东西只是一些没有安全感的人才需要的,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再强的人也是有缺乏信心的时候!

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我虽然自私,无情,但潜意识里仍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怀,不然也不会轻易地相信裴子骞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话!我自嘲一笑,看来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别人向我寻求保证了!

见我半天不答话,他没再勉强我,却还是紧紧地抱住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轻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觑了他一眼,含糊其辞“我妹妹自杀了。”

他挑眉,眼中漾起不确信“噢?”

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提高语调“你不相信?”实际上不光他会质疑,而是对我稍有几分了解的人都不会相信我的鬼话!一向自私自利的李小曼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死活,而且对方还是我一向讨厌的李源源!

“唔。”他随意地应答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把玩着我的发丝,忽地,把话题转到另一个问题上“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家后,你出去了?”

我颦眉看他,他开始在意了吗?仰或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我早已料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所以这会儿本没有半点惊讶!于是我眨眨浓密的睫毛,不动声色地反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那天你有东西遗留在我车上,我折返回去想给你,结果敲门却没人应答。”他侧望着我,语声渐低。

我微扬着头与他对视,眼内尽是戏讽“难道我要随时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吗?”停顿了半晌,我接着说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可以把当晚的事情详细地、一字不漏地告诉你!”

我的话音刚落,他眼眸的色泽骤然产生了变化,手臂也开始收紧,把我勒得差点喘不过气!

“要我说吗?”我呼吸困难地轻嗤。

他一把捣住我的嘴,调开目光,低吼道“不要说!”

我愣了一下,心底没来由地升出一股怜悯,下意识抓住他的臂膀,轻叫道“南。。。别把我逼太紧,我无法让自己失去自由!”

肖想了片刻,他那张原显得过于冷酷的脸庞,在下一秒转为温柔笑意!他忽然捧起我的脸,灼热的双唇贴上来,像用尽全身力气猛力地吻着我。

我呢喃一声,主动伸出双臂揽住他的颈项,配合着他的唇舌恣意地迎向他吻。

“小曼。。”他边吻边说“你真是我天生的克星!”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气息紊乱地说“两天后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好,我等你!”他的声音犹如叹息,非常好听。

我抬起脸,诚挚地望着他,俯下身在他棱角分明的唇瓣上印上轻轻的一吻,低声道“一定!”

而后他静默不语地重新发动车子,在下了高速公路的第一个路口把我放下了车,深深地凝了我一眼后绝尘而去。

我半眯着眼盯着那逐渐缩小的黑点,不免有些唏嘘。保证对我来说一向艰难无比,但今天我还是给了他某方面的保证!这说明我变得有软弱了吗?还是他的低头打动了我?

此时已接近黄昏,我一个人站在喧闹的城市中央暗自矛盾着,任天边柔和却又刺眼的夕阳把我照亮。。。。。

再次回到裴子骞的公寓已经是天色大暗了,我神游太虚地按下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然后他出现了,配合着浓浓的夜色,像天使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温柔地搂住我。

他的唇贴我的颈边的肌肤轻道“我的小曼回来了!”

我浑身颤抖,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我回来了!”

他的手骤然一收,将我拥进怀拉进门里“累了吗?要先泡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下来吻住,可是他却在我碰上他薄唇的一秒后蓦地抽离开,像是避瘟疫般地把我推离了半分。

我不解地看着他,把他不自然眉头高蹙的表情尽收眼底。片刻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意,在意我口中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沉之色在他黑眸中若隐若现,全身的气息也倏然变得极其凝重肃穆!但在我看来他脸上除了失望之外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突然我升出一丝想戏弄他的心态,于是我带着妖娆娇艳的笑容,全身柔若无骨地贴到他的身上,一手攀上他的肩,倾过身对他吐气如兰“哥哥,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他望着我,脸颊肌抽搐着,蠕动的嘴唇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我玩心大起,板过他的脸嘟着红唇想再次印下去,可这次他却失去了一贯的温柔把我一把推开,我立刻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他双眼暴戾地俯视着我,一点也没有拉我起来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他才轻启唇角带着森寒的语气说“小曼,永远都不要挑战我的耐!”

59

警告吗?还是威胁?我不言不语,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死盯着他,嘲讽道“终于受不了我了吗?但是你。。。”我做作地甩动下大波浪的长发,带着一丝惑炫的神气觑向他“不是最了解我的吗?”

他抽气,神色恼怒地伸出手扳住我的肩,将我提起来“小曼,你非要把我惹火才开心吗?”

“我 。。。”我咬咬唇,想站起来,但他却紧紧地压住我的肩膀,不让我逃开。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满意?”他的眉头紧皱,说不出是妒忌或是憎恶的声音。

我睨了他一眼,眼波一转,撇撇嘴道“对不起!”我表面虽然真挚地道歉,可是打从心里一点歉意也没有。因为我十分清楚他的心迹,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他也不会不要我的,所以我并不担心这一点!

裴子骞蓦然抿紧唇嘴,捏住我的下巴,从牙缝从迸出冷冽的话语“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就是。。”我瑟缩了一下,微微变了脸色,有些措手不及似的“我不该用吻过别人的唇来吻你!”

“然后呢?除了接吻你还干过什么?让人舔了还是了?”他冷笑一声,表情严肃得更吓人,一向清澈的双眸此时就像两潭深邃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

我立刻沉下脸,嘴角要扬不扬,凝出一抹冷笑,却笑得好不冷淡“随便你怎么想吧!”

我的表情是无所谓,其实心里却很震惊!没想到一向儒雅的他竟然会变得如此暴躁,或许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嘴巴说得不在乎,心里却是另有打算,仰或他心里更深层的地方,还有另一种版本的思考!

我的淡然像是激出了他内心的恐惧,他的脸上瞬间凝霜,蓦地,将我扯到卫生间,用一只大手攉住我的下巴撬开我的嘴,另一只手拿过牙刷,鲁地给我清洁了一番。

“嗯。。。放手!”我含糊不清地扭动着身子,却丝毫挣不开他的钳制。

直到把我的牙龈刷出血,他才停下手,把水杯拿到我面前,声音沙哑地说“自己冲掉!”

我委屈万分地睇了他一眼,接过水杯冲洗了一番,然后把带血的水吐了出来,擦擦嘴,挑衅地微微一笑“你会那么在意就说明你本不合格!”

“你!”他原本平息的怒气瞬间被我挑起,他反手一抓,将我两只手反剪在身后,迫使我丰满的部往前突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握住我的浑圆肆意地揉捏着。

“生气了?”我勾起嘲讽的笑纹,冷声道“我真的高估你了!”

他俯下身吻住我的唇,狠狠地肆虐了一番,久久,才扯出一抹酸涩的笑“不是你高估我,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我抿紧红唇,不说话,审视地看他一会。突然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理智,任内心深处强烈的占有欲主宰着身体的一切机能!非要竭尽所能地恶意破坏,卑鄙和不择手段地想把他全身心地占为己有!

其实这样的偏执做法早就违反了自己定下的规则,只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本不想去压制身体里那股邪恶的欲望!

裴子骞没有停下手,反而掀开我的上衣,把手直接伸进我的罩中,恶意地逗弄着那刹那间变得又挺又硬的顶端。

他一反常态的鲁使我身体变得极为敏感,每过一会就虚软在他身上,浑身颤抖地哑叫一声“裴子骞,你别这样。”

他抬起眸,露出一个邪笑,然后吻住我的嘴,夹杂着些许血腥的味道恣意地在我口中缠卷着,吸吮着,模糊中好想听见他说“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一怔,浅浅一笑,漾出最柔情的笑脸,嘤咛地叫着“裴子骞。。。子骞。。骞。。”

他像是感动万分似的再次吻住了我的唇,不过这次并不像先前那样鲁,而是轻柔的,带着怜惜的。

良久,他从我唇上移开,热热的鼻息喷到我脸上,说“我!”

我朦胧着双眼,嘴里逸出动情的呻吟,意乱情迷沉陷在情欲里,任他脱掉我的上衣和罩,双手碰住我的两只饱满,用力地吸吮那尖端上的红点。

“啊。。。子骞。。我要你!”再也忍不住了,我娇吟着把手探到他的身下,伴随着阵阵罪恶的战栗胡乱索着。不一会儿便到了他此刻暴涨,变得硬硬的亢奋!

他从喉咙发出低吼,一只手拼命地蹂躏着我的一只娇软,另一只手则向我裤内去,在我颤抖的双腿间找到了那片湿润的桃花源地,紧接着长长的指头也跟着伸进去。

霎时我加快了呼吸,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隔着他的裤子上下摩擦,然后拽着他那大东西直向前扯。

他倒吸一口气,像是明白了我的意图,将我放倒在沙发上,迅速地把裤子拉链拉下,释放出那褐色的巨大,顺势往前跪倒,硬邦邦地抵在我的鼻子上。

我娇气地张大眼睛,对他勾出坏坏的笑容,接着一张嘴,把他的欲望完全含入口中,想吸吮冰一样舔弄着。

他喘着气摆动着臀,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止下来,并起两只在我汁外溅的花径里进进出出,不断地拨弄我最敏感的地方。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如蚊鸣的轻哼,熊熊的欲火又不由自主地燃了起来,伴随着他的爱抚,如兰的鼻息越来越急促、低沈。

我睁开情欲满涨的双眼,看着他因欲望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不甘示弱地握住他巨大的部,不让他全部进来。然后坏心地轻扯着他巨大上的黑色毛发,一下又一下,血就好似顺着那儿往上冲,一会儿整欲涨硬到了最高点!

“啊。。我的小魔女!”他大吼一声,终于忍不住了,翻上身,三两下扒下了我的裤子,直直地入其中。

“噢。。骞。。别。。那么猛!”我痛叫一声,却兴奋得要命,咬着牙十指抓住他的手臂,扭摆着臀迎合着他的动作!

“你要的!”他用两只手环住我的腰将我贴紧,喘着气加快速度狠命地捣弄着。

那一霎,我的壁突然收紧,包裹住他的巨大,两只修长的腿也高高扬起,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一时间只听到两个人重的喘气声,呻吟声!在一阵欲仙欲死的躁动中,我全身痉挛般的发出连连娇啼。

经过最后的狠命一刺,他蓦地抽了出来,把浓浓的滚烫的白色体浇在了我平坦的小腹上!

60

两天后,我离开了裴子骞,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可是当我神清气爽地踏入公司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时我才发现明亮的大堂内夹杂着无数道鄙视的眼光,我低下头懒得去理会,更不想做出回应!

直到---

“李小曼--!”身后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在静溢的空气中回荡着,我带着疑惑下意识地回过头。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啪——一记既响亮又火辣的巴掌直落在我右颊上。

“你这贱人!”她指着我的鼻子朝我破口大骂“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下贱!居然勾引妹妹的男人!你简直人尽可夫!”

霎时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嘲讽的冷笑声不绝于耳。

我捂着发烫的脸颊,态度依旧从容,半眯起杏眼审视着一脸泼妇相的李源源。

她穿着一条飘逸的白色连衣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但此刻若是除去那张狰狞的脸,她仍是美丽的!

她把头甩得高高的,态度鄙夷,躁忿地挡在我面前,嚷叫着“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他会喜欢你?

”她冷哼一声接着说“他只不过是玩玩你!把你当做妓女看待!”

我在心底冷笑,脸上却笑得比花更甜更灿烂“那你用得着在这里穷紧张吗?”

“你这不要脸女人”她憎恨地瞪了我一眼,近乎无理取闹地大叫着“我一定要让父亲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我嘲睨着她,露出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你尽管去说好了!”顿了顿,我半眯的双眼中强释出寒目光,带着冷笑慢慢接近她,俯下头贴在她耳边轻道“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抛弃的事实!”

“你!”李源源满腔忿恨再度扬起手,想挥下第二掌。

可是这次我不打算让她再次如愿!我立刻抓住她的手,冷眼觑向她裹着纱布的手腕,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才刚从医院出来就知道打人了,看来你的伤势并不严重嘛!”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贝齿死死咬着下唇,但仍是不愿认输地瞪着我。

“真的不痛吗?”我望着那和我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声音放得很淡,不带一丝感情。伴着几近冷酷无情的笑,加重手中的力道,甚至连指甲都陷进了几分!

“啊。。。好痛,你快放手!”她蓦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脸上的表情也因吃痛而变得一团模糊。

我冷笑地看着她扭曲的脸,下一科,蓦地放开手,让她跌坐在地上,引起众人的惊呼。

“现在知道痛了吗?”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清脆的嗓声利了起来。

李源源狼狈地爬起身,怒瞪着我,指责道“你不是人。。。竟然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妹妹!”

我不为所动,冷下淡然的面容,残酷地加重语气“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还在意别人怎么对你吗?”

“我用不着你管!你还是把力留给自己吧,以后当心点!”像是被我的话激得恼羞成怒,她涨红了脸留下一句狠话就踉跄离开了。

闹剧收场后,我敛下眼中那抹冷漠,扫向身旁这些看笑话的人,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大家觉得彩吗?”

像是没料到我会有此举动,四周立刻陷入一阵静默,每个人都像看怪物般看着我,生怕被我的冷所波及。

我露出妖冶的媚笑,语气嘲讽地说“看够了戏,可以回各自的工作岗位了吗?否则。。。”我顿口不语,一双媚眼直视着前方。

“否则全部开除!”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犹如一道圣旨般迅速驱散了人群,南源赫冷眼一一扫过这些凑热闹的人后,伴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我身边,猛地一把扣住我的腰,将我掠进他的怀里。

他捏住我的下巴,端视了一番,柔声询问道“痛吗?”

“不痛。”我怔怔地望着他,惊讶于他的公私不分!肖想了片刻才拍开他的手,淡笑道“现在我可真变成万人唾骂的对象了!”

“这才是我疼爱你的表现!”他也笑了,然后低头吻住我的唇。

我环上他的肩,任由那股炙热引燃我的本能,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场激情的戏码。

良久,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使我们相吻的唇迅速分开,我抚着心跳有些失控的口,打量着一星期未见的何英奇,惊奇地发现他的左眼出现了一圈黑轮!

我想凑近看个仔细,却被腰上的一双铁臂紧揽着不能动弹!无奈之下,唯有指着他,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你。。。哈哈!”

“还笑!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他气急败坏地控诉,却被我身旁的南源赫用危险的眼神制止住了。

“是你打的?”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咭笑出来。

“他活该!”他咧牙道,把头转过去不再理会何英奇,拥着我径直走进了电梯,直接上到了16楼。

我再次大笑,却因为一再地扯动受伤的肌而痛得呲牙咧嘴。我轻轻抚着右颊,没想到李源源那副柔弱的样子力道还真大!

南源赫自然也看见了,但只是瞟了我一眼,声音转向低沉“她就是你那个自杀的妹妹?”

“嗯。”我随意地点点头,然后抬眸看他,猜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静默了两秒钟,然后慢慢开口“你们还在一起?”接着他以着优雅闲散姿态与危险眼神盯着我,并且等着我的答案。

我毫不避讳地觑向他,神态冷静从容,语气更是坚定不已“没有!”

他把目光移开,一语不发地拉着我走进他的办公室,让我坐在凳子上,自己则进入休息室。没过一会儿,他拿着一包冰块走了出来。

“敷一下!”他把那包冰块递给我,表情虽然依旧冷酷,可是声音里却带了丝丝柔情。

“谢谢。”我忡怔地接了过来,对他露出真挚的笑容,然后把冰块敷到肿胀的右颊上。

冰冷的感觉渗入到我的脸颊上,瞬间缓和了隐隐地疼痛感,舒服得我忍不住低吟出声“嗯。。好舒服!”

片刻后,我才睁开眼,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再次道谢“谢谢你!”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眸的颜色逐渐加深,接着反手将我带到怀里,毫无预警地覆上我的唇,一如他往常的侵略。

手上的冰块包霎时跌落在地,我无法反应,只能倒在他的怀里任他攻城掠地!直到我几乎快窒息时,他才移开唇让我呼吸,然后在我耳边低喃“明天我要去美国,10天后回来!”他停顿了一下,用糙的指腹轻抚了下我的唇瓣,轻道“你跟我去!”

61

我抬眼看他,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我拒绝。”

意外地,他的语气并没有以往的怨怼沉,而是淡淡地问“为什么?”

我别过脸,似乎想甩掉什么,又似乎想理清些什么!但是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本道不出什么原因,于是我坦然地说“不知道,就是不想去!”

“没有理由那就跟我去。”他用像是能透析人心思的目光看着我。

我幽怨地望着他,叹了口气“你这不像是询问,本就是在强迫!”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拒绝?”他黑亮的眼眸直视着我“你承诺过休假回来之后会陪着我的!”

我翻翻白眼,有些气闷!他可真难伺候啊,那么快就要我履行承诺了,看来保证这种东西还真不能随便乱给的!

“我好像是说会回到你身边,没有说会一直陪着你吧?”我眨眨眼,端起一脸妩媚的笑意,打算抵赖到底。

没想到他嗤笑一声,宠溺地揉了下我的头发,抱着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轻道“在我看来,这两者的含义是相同的!”

我冷下脸,不悦地撅着唇“不管你怎么说,横竖反正我就是不去!”

他扳过我的脸,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我“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不想去?”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还是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人或事物,让你不想离开?”

我微怔,连忙逃避他过度锐利的眼眸,摇头答道“没有!”

他强制锁住我的游移的目光,一针见血道“是怕你妹妹真去你父亲那里告状还是怕你父亲会不要你?”

想是被他踩到自己不愿表白的敏感处,我猛地倒吸一口气,心头瞬间被不安笼罩,顿时惊恐万分!唯有瞪大眼角看着他,嗫嚅得本说不出一个字。

看到我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却笑了,笑得极得意!他俯下头,把湿热的唇贴在我的耳畔轻声说“我猜对了?”

刹那间我压下心底的惊惶,用自誉高明的掩饰技巧把自己武装起来,冷漠道“为什么你会那么自信?”

“猜错了?”他半眯起魅惑的双眼,语气冷清地说“我以为你父亲就是你的死呢!”

我紧抿着嘴唇,不予置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漏出了破绽,让他抓了个正着,连带点中了我的要害,刨出我心底最深处的紊乱思绪!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面色难堪地挤出了几个字“你想怎么样?”

他燃起一烟,侧着面孔看我,吞吐了好一会才道“我想带你逃离这一切!”

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来,把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持镇定全盘击碎,使我无法再问也不愿去细想这其中的话意!

忡怔了半天,我才道“给我考虑一下好吗?”

他没有再说,只是搂着我紧绷的身子,恣意地抽着烟,那种慵懒的姿态更教我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

而我则强自压下满腹的灼痛,靠在他身上,任已乱了套的思绪在我脑海里游走。。。

或许是为了让我好好的考虑,今天下班之后南源赫放了我完全的自由!

我独自在喧闹的城市中心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意兴阑珊地本没有被沿街店铺里美的商品所吸引,心中反而为了去或不去做着激烈的争斗。

亏我还自信的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南总裁竟然会把他用在商场上的手段来拿对付我,凌厉尖锐地企图要令我折服。且不说他的手段光明与否,但他的确是洞悉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自嘲地一笑,站定在汹涌的人群中仰望着天空,蓦地发现天色早已大暗,而我竟然不知道黑夜降临有多久了!

我抬起手腕看看了时间,微微颦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外面瞎走了近三个小时了!

我吁了口气,决定重振旗鼓地面对事实!于是随意走进一家餐馆饱餐了一顿后,回到了那个已有一星期未归的公寓。

打开门,走进卧房,意外地发现这里有人清理过,原来的脏乱已被干净整洁所取代,连被我砸成碎片的闹钟和床上那张带着点点血迹的床单也倏然消失不见了!

我冷眼扫了一圈这间被粉饰太平的卧房,心里当然清楚这是谁的杰作!这时我也清楚地认知道,看来今天夜里他又要来纠缠我了!

我打开衣柜,找出睡衣,走进浴室。片刻后,当我恢复一身清爽步出来的时候,一个令我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霎时飘到我的鼻际,下一秒我扯出一抹冷笑转身对上这个让我既恨又难以割舍的男人!

“段公子,你来了?妾身一直在等你呢!”我勾出一波浑然天成的魅笑,直直望着他,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眸的温度依旧是冰冷的!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他的语气带着兴师问罪,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略嫌柔的轮廓,及在浓黑剑眉下强释出寒目光的黝深黑眸构成了他森寒俊颜。

“你很在意我的何去何从吗?”我笑眯眯地伸手抚向他脸颊,凑上前,轻咬他唇瓣,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就连被我咬破了嘴皮也没使他皱一下眉。但直到他犀利的眸光到达我肿胀的右脸时,他才带着一丝冷倏忽开口“谁打的?”

我眼波一转,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装腔作势地扭怩道“还不是你那个刚下堂的未婚妻吗!”

62

“她还真敢跑去找你麻烦?”他的语气充满憎厌,脸上找不出一丝对李源源该有的愧疚之意!“我看她是吃了豹子胆!”他伸出手用温热的掌心包着我的右颊,动作轻柔,和他冷冰冰表情完全不协调!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且做不做的问题!”我不合时宜地咯咯笑起来,眼角微勾,带着几分了然的语气说“原来你早就料到了啊!”

“我事先已经警告过她了,既然她执意和我唱反调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段逸风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说得那样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我一直知道他是个无情的男人,只是他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他冷血的一面,如今他狂傲的自负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却有一种本该属于他的自然。

我不禁为李源源的未来感到悲哀!不过这是她应得的!如果她今天只是在众人面前羞辱我,我还不至于动怒,反正也我不是第一次在人前被打耳光了!可是错就错在她不应该拿父亲来威胁我,自以为是地拿着**毛当令箭,企图威胁我!

“你难道就一点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吗?”我斜睨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

“从不!”他黝黑的眸子出了炫目的光芒,带着我读不懂的诡异,接着说“但是你除外!”

一瞬间被脑袋里接受到的讯息所惊诧,我快速地抬起眸,冷不防望进那一潭深邃的秋水中,心头泛起丝丝涟漪。

我不自在地把目光从他身上闪开,哑声说“为什么?”

“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傻事后,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他睁大双眼瞪着我,一副指责的样子。

我眨动眼睛,有点造作,但是却显得无辜又矫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他拥我人怀,弯身低头埋入我颈间,吐出一声长叹“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对上他的眼睛,挑出邪佞的笑,决定不再装傻“你是要告诉我你爱我吗?”

他蹙着的眉头刹那间舒展开来,伸手抚上我的发际,眼睛里的温柔足以溺死人!“你终于肯看清事实了!”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如此温柔,一时怔住了,忘了对他的憎厌,愣愣地望着他。

“你的逃避让我差点抓狂了!”他噙着笑容,勾起我的下巴,对准那娇艳的红唇印了下去。

这时我注意到他眼中从未有过的亮光——不是常见的欲火,而是类似兴奋的雀跃!

我逃避似的低垂眼睑,暗骂自己的愚蠢!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迷失在他罕见的温柔中,但是一想到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就怒不可遏,本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接近我的家人?”我暗底冷笑,抬眸直直地对向他“包括和李源源订婚也是你的计划?”

“原谅我!”他拉我埋进他的膛,低哑道“你对我的影响太大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即使是你待我身边,我仍是毫无安全感。你就像一阵清风,虚无缥缈,我抓不住,也掌握不了。所以在不得以的情况下我选择了最愚蠢的办法!”

“你这样就能解释你无理取闹的行为吗?”我甩开他,越来越强烈的义愤填膺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你知不知道伤害到了我的家人?”

“我不在乎!”他不耐我回避,抓住我双肩,逼迫着“而且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李源源!”

“所以她就活该地被你拿来开刀?”我怒气腾腾地想挣扎出来,可是他的一双手像铁壁般,我本挣脱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你会变得如此疯狂,甚至做出一些别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他的脸上露出烦躁的线条,低吼道“我承认自己很自私,但是都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

“但是你的自私却扰乱了我的生活!”我凝白了脸,透出一点若有似无的委屈。

“我对自己的信心不够才刻意走上了这条捷径!”他自嘲一笑,接着说“现在我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方向!”

我在心底早已经判了他的罪,所以对于他的激动我仍是无动于衷,甚至有意为难地说“你这种做法本就不是爱我!你只是喜欢挑战,而我恰好扮演着一个高难度挑战的角色!”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难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吗?”当他听清我的话后,简直按捺不住地大吼出声。

“的确是!”我一脸无事地点点头。

霎时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情绪,面露愠色地看着我,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没有骗你!”

我抿紧红唇,不予评论,眼里流露出淡淡的防备之意。

“你要怎么才相信我?”他扳过我的身体,正色地看着我。

“你连已经订下名分的李源源都可以甩掉,何况是我?你这种嘴巴上的保证叫我如何心安?”我睨了他一眼,一阵冷嘲热讽。

他沉默了一会,双眼紧紧瞅着我。半晌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结婚吧!”

我凝着脸定看住他,好似自己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好一会突然绽开笑脸,灿烂如花“结婚?你不是说笑吧,段公子?”

蓦地,他表情变得很严肃,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模样十分认真“对,我们马上结婚,明天一早就去注册!”

“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原本荡漾着笑意的唇角在下一秒抿出了残酷的线条“可惜现在太晚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他激动地欲拉我入怀,可是却被我躲过。

我笑而不答,掩去所有的情绪,教他看不透我的心思。

“你到底要什么?干脆说清楚,不要让我瞎猜!”他得不到他要的肯定答覆,起了一丝急躁。

我仰止不住地大笑出声,没想到一向狂妄自负的段逸风竟然会拜倒在我面前。可是如今的坦诚已经失去了时效,他永远无法挽回了!

“我拒绝的原因是。。”我的笑容寂落下来,回复到冷冷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上了别的男人!”

“你敢!”他的墨黑的眼珠瞬间冻结起来,萌发出一种无声的低吼。

63

“你知道我当然敢!”我娇嗔地横他一眼,波眼转盼,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你说谎!”他突然缩紧了眸光,紧密地盯住我,神情矛盾复杂得像是在盼我说句否定的话!“你告诉我这些都是骗我的!”他扳住我的肩膀逼视着我的双眼,朝我大声咆哮道。

他乌亮的双眼中映出两团火,忽忽在燃烧,也似两道利刃紧揪着我的神经。我蓦然睁大了双眼,有些冷不防的混乱!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凑近他,特意压低的嗓声,在静暗中,竟像一种暧昧的挑衅。

“我绝对不相信你的鬼话!”他霸道地钳住我,顺势我把我压在墙上,双手撑在墙面上,围住我两边的去路,强势地吻住我的唇。

我把脸一偏,避开他的唇,喘着气低吼道“你明知道我是冷血动物!你还在坚持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热烫的唇,触吻着我的脸庞,而后延烧到我的耳际!他细细咬着我的耳珠,温热的呼吸在我的肌肤上随处跳窜,勾出我的一丝敏感。

他的吻热像窜火,烧得我的耳际一阵热,也引得我心头微征地泛起一阵阵的麻酥感。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悸,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周围的气流,霎时混合了两人急促的鼻息,浓重的空气紧密地将我们包围住!良久,他才把唇移开,目光轻佻地觑着我的耳垂,嘲讽道“如果你真爱上了其他男人,为什么一直带着我送你的耳环?”

我冷笑一声,扬扬头,僵着虚情的假笑迎向他“那又怎么样?”

“你!”段逸风缓和的冷峻又冻结住,眼神又又狠地看着我,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我柳眉一扬,盛气凌人地说“如果你想要回去,我现在就给你!”

语毕,立刻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把耳环解下来,负气地仍到他的面前“我不要了!还给你!”

他忡怔了一会,一脸木然地看着躺在冰凉地板上那对小巧的钻石耳环。蓦地,他笑了,笑得晴不定,像是无奈,又像是疲惫,幽幽地叹了声气“你真的那么绝情?”

我脸上的笑意不减,但是心里却充满了苦涩!我别过脸不去看那双受伤的眼,尽量装作满不在乎、无所谓的神气和口吻“你一直知道不是吗?”

我的回答让他抿紧了嘴,表情也绷得死紧,凝立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自我演绎着沉默的角色。

我垂下了眼,忽略了他愈渐凝沉的神情,用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子里道出不的心绪,在心底轻叹。

爱情果然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种纠缠,谁先主动谁就占了上风!而如今纠缠得够久了,也是结束的时候了!

于是我再度勾出坏心的勾纹,越过他拿起桌子上的皮包,翻出那张他曾是我金主象征的卡片,一并扔到地上,骄傲地抬起下巴,语气生硬地说“这个我也不再需要了!我。。”

“你这无情的女人,你就一点感受不到我的心?”他沉地打断我的话,声音尖冷得像冰刺,紧盯着我的眼,带着若隐若现的恨意和鄙夷。

我大笑出声,装腔作势地翻出另一张卡片,在他面前炫耀道“我有了他,所以不要你了!”

“那男人是谁?你爱的人是谁?”他一个箭步,将我拉回来,冷漠幽深的眼眸,出了残酷无情的冷光。

是谁?这个子虚乌有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真假假,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我不禁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带媚,斜斜地睨着他,神态娇媚到了极点“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就算你知道了也动摇不了我!”

他铁青着脸,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像是痛心又像是厌恶。

那眼神瞅得我有些惊惶,让我的心情一瞬间沉到了谷底!我放开他,倒退了几步,重重地甩过头,冷声道“你可以走了吗?”

“我再问你一次。”他逼到我的眼前,直勾勾地望着我,叫我无法忽视“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他,不禁心头大怔!此刻他像是吞下所有的傲气和自尊,委曲求全似的企图挽回些什么!

我在心底苦涩一笑,暗嘲着他的愚笨和自己的无情。若是他一开始就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我的话,或许我真的会被他软化,可如今。。。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我点点头,冷漠地,不带感情地说出了违心的话“是的,一点也没有!”

他的眼光带着丝丝忧郁,无言的,以凝视的姿态,望了我好久好久,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低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像是只负了伤的猛兽,迈着踉跄的脚步,迅速地逃离出了猎人的圈套!

望着他凄凉的背影,我的脚底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由足心直窜到口,冻得我差点停止了呼吸!

默然了半晌,我才诚惶地回过神,全身僵硬地走了几步,弯下腰,从地上把耳环和卡片东西捡了起来,紧紧地按在口。

接着,我感觉到脸上有湿湿的,热热的东西,我用手一抹,这才发现我竟然流出了眼泪!我从没想过自己哀悼初恋的方式竟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以哭泣来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地接了起来,带着重重的鼻音道“喂?”

“怎么了?你哭了?”南源赫带磁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吸吸鼻子,倔强道“没有,你耳朵有问题!”

他轻笑过后,语气轻柔地问道“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轻叹口气,眼神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停顿了片刻,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的。明天下午的飞机,你还有很多时间准备!”他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跟他去似的。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我撅着嘴,嘟喃着心里的不满。

“呵呵,出去放松一下不好吗?”他答非所问,语气很轻快。

我气急地挂断了电话,一头栽到床上,后悔自己一时冲动,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他!

但关于他的种种,我实在没心思再想那么多,那么远。不过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好不容易摆脱了段逸风后,又把自己置身在另一个危险的氛围中了,这次,我还能安然无恙地逃脱吗?

64

下午三点,我穿着一身张狂撒野的火红套装,用宽大的蛤蟆墨镜遮住半边脸,全身惹火地出现在人潮汹涌的机场大厅里。

我一向深知自己的魅力,并且懂得如何将那魅力发挥到最大,使自己更吸引人!我自信且嚣张,就如我身上的颜色一样,我的出现如火起一般引起骚动!

当然我刻意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单纯地为了省去找人的麻烦,我要他找上我,而不是我去寻觅他!

无视周围投来的惊艳目光,我径直走到大厅中央,放下手中简单的行李,随意地拨弄了下褐色的大波浪,然后抿紧红唇,双手环地等待着。

果不其然,我站立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纤细的腰上就被一只占有欲极强的铁臂给霸占住了。

“现在才出现?好慢!”我勾他一眼,语带风情。

“你总是那么地张扬?”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轻笑一声把我揽紧怀,毫无顾忌地在我唇上啄了一记。

我眼波一转,巧笑倩兮地对上他的眼,红唇一撅,勾勒出一股妩媚“我怕你会找不到我呀!”

他含笑地接过我勾魂的眼波,执起我的手置于唇边“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忽视你!”

我没有被他赞赏的话所迷倒,反而在眼里闪过一丝慧黠与狡诈,用极不经意的口吻反问“如果是同恋呢?”

他脸色微变,目光凌厉变得异常凌厉,审视了我半晌,才露出了浅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即使是同恋,恐怕也逃不出你的魅力!”

“谢谢你的称赞!”我笑吟吟地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感的薄唇印下一吻,然后抓住他的大手往安检口走去。

走进了那道关卡之后,我无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心底仍挥不去那份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茫然。像是在期盼什么,又在哀悼什么!

“准备登机了!”临上了飞机的一刻,南源赫微微倾身靠向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口气淡然地说“还是放不开这里的一切吗?”

我蓦然回神,这才觉察到自己愚蠢的行为!我不是早已达到了冷血无情的最高境界,还需要为了情感而伤神吗?

“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思并不是件好事!”我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歪着头,斜睇着他,眼神夹带一抹讽刺的色彩。

“是吗?”他抽紧手臂,俯下头,刻意压低了嗓音制造出磁的效果“我觉得很有意思!”

“不要忘记杨修是这么死的!”我轻嗤一声,表情不以为然,丝毫没有他的话给激怒。

他被我难得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带着几分轻佻和挑逗对我说“你要当曹吗?”

我嫣然一笑,潇洒地耸了下肩“我就是我,不做任何人!”

冷不防,他扳过我的脸低下头给我重重一吻,而后紧搂着我缓步走上这架即将要离航的飞机。

我微喘着气,头脑霎时变得一片空白!乖乖地倚进他肩窝任他双臂搂住我身子,呼吸间充斥着他强势的气息!

当飞机飞上清空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有种挣脱出牢笼的感觉,像是舍弃了一切,对这个城市再无半点留恋!

不再去想父亲和李源源,也不再为段逸风和裴子骞烦心!罢了,我也累了,就当这次的旅行是种逃脱吧!

“你还好吗?”身边的南源赫一脸担忧地觑着我,语气轻柔地说。

“怎么?”我颦着眉,带点疑惑望向他。

他没说话,只是低垂下眼帘,把视线定在了某一处。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望,蓦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牢牢地抓在他的手臂上,因为抓得太紧,指关节都泛得死白。

“对不起!”我倏地收回手,把眼睛转向另一边。假意地欣赏窗外那一大片蔚蓝的天空,实则为自己无意识表现出的懦弱而感到不安,也为他不识相而感到恼怒。

慢慢地,静谧的气氛弥漫在四周,我们都没有再开口。直到他取来一条毯子为我盖上,我才从呆茫中清醒,然后皱了皱眉,想也没想就要拒绝他的好意“不用,我不冷。。”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拥紧,直到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不许拒绝我!”

“你这算什么?擅自猜测我的心思,擅自温柔地对待我,擅自。。。”此时我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我使力地推拒着他,身子不停地扭动却丝毫离不开。

“因为是你,我才这样!”他低头以唇堵住我的话,在我唇上渴切地一吻再吻,带着不满和愤怒,像只饥渴的猛兽肆意地索求着。

耳边嗡嗡作响,体内灼热不堪,一阵麻酥战栗在我的心间泛烧起来,交错出微微地痉挛感。

他的动作幅度变大,滚烫的吻沿着我的颈项接二连三落在我身上。而后趁着在我意识尚未清醒之际,把我整个抱起,让我的身体腾了空又落下。

“你要做什么?”我惊惶出声,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牢牢地被他抱在腿上,整个身体陷进了他的怀抱当中。

“小曼,不要曲解了我的好意。”他轻喃,抚过我的长发顺势贴近耳畔,舔吮我耳垂。

“好,我不曲解,你别激动!”我忍不住发颤,之前的胆量全教他给逼退了去。

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一手按在我的浑圆上,带着调侃说“我的小魔女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我敏锐地扫他一眼,目光犀利,表情微泛着一丝不情愿“还不是因为你!”

65

他眉毛一扬,隐约释出了笑意“你紧张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我能不紧张吗?”反正四下无人,我索大叫起来。

“其实你的紧张是多余的。”他带着痞子似的笑容望向我,显得不经心又似刻意!而后俯下头在我耳畔低语“如果我想要,谁也拦不住我!”

“你以为你是神啊?”我冷哼一声,没好气说“我话说在前头,你若碰了我,那么我就收回我的保证!”

“我什么也没做啊!”他嘴角带邪魅的笑,心情像是大好地和我拌起嘴来“难道一个吻就能让你心猿意马?”

“你!”被他耍弄的感觉让我无比气恼。我不禁狠狠地瞪着他,几乎要瞪出火花;他愈是这样无所谓,我愈觉得气愤。

“你这只猪!”我抑制不住狂烧的怒火,满不是滋味地朝他吼叫“放我下来!”

转眼间,他松开了手,我连忙跳了下来,坐到他前面一个位置,闷声不说话。

本来,他言语上的挑衅对我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我心止如水,不管任何事都干扰不了我的情绪,或是产生感觉上的混淆。但现在,我的情绪显然被牵动,混淆了我的感情,而失去了控制。

是因为他自作主张地猜测我的心思,才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吗?

“坐过来!”我屁股还没坐热,他就倏地对我发出了命令。

我躁动奔流的情绪一时被堵住,侧脸瞪着他,没有一丝软化。

“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丝丝危险和一种不容抗拒的威胁“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威胁我?”我不耐烦地皱着眉说。

他叹口气,好像真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过来,下飞机前我不会再碰你了。”

我撇撇嘴,没有再辩驳,昨夜一夜没合眼让我也没有多余的神和他再做对峙。于是我乖乖地起身坐到他的身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

他将毯子重新盖在我的身上,揉揉我头发,在我嘴唇上啄一下,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火气“睡一会儿吧。”

“唔。”我咕哝了一声,蠕动了下身体,转瞬之间进入了梦乡。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已经身处在地球的另一面---纽约。

今天纽约的上空,刮着强劲的风。一道道急躁的风把我尚未清醒的意识成功地刮醒,也吹得我感觉到一阵萧瑟。

我抬起头,看着灰白的天空,高耸的楼墙、暗的街道和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有种被放逐的感觉!

“这就是纽约啊。。”我自言自语地低喃着,然后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融进这多元化的商业城市中。

“感觉还好吗?”他含着笑望着我,将我搂进怀里低声问。

“很好!”我把眸子转向他,心情大好地抿嘴一笑“我很喜欢这里!”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这里和你很合拍!”他万分呵护地用大手包住我,带着几分宠溺地吻吻我的脸颊。

“的确和我很像!”我点点头,优雅的唇勾勒出柔媚的弧形“和我一样实际现实,崇物拜金!”

“错了!”他摇摇头点住我的唇,目光如炬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和你一样懒散、自由!”

“或许是你所说的吧!”我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遮去自己的表情,也阻隔了他逼人的视线“你带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像我这样的女人自私且现实,是良家妇女的变异、恶女荡妇的突变!而且生多疑,喜欢算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一贯奉行的终旨!

毕竟像他这样聪明的男人向来不会做多余的事!这样费尽心思地把我带到这里,会有其他的意图吗?

他又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平淡地说“就当作是度假吧!”

“噢。”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对于他敷衍的话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搂着我进入了一辆出租车,用流利的英语对司机简洁地说“XXhotel。”

话音刚落,引擎声隆隆转动,车子渐渐驶向夜的深处。

到了酒店,他便拉着我走向酒店前台。令我诧异的是,他好像和这家酒店很熟,服务生一见到他的面孔连入住手续都没要办理,就直接把钥匙交给他。

他接过钥匙,只停顿了一下,便扶着我走进了电梯。

我怔怔看了他几秒,突然有个不安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莫非。。。。!我顿时一惊,连忙抬起眼问道“你似乎很熟悉这里?是因为常年在这里生活吗?”

这时,‘叮’地一声,电梯攀上了他按下的楼层,门正开着等我们。

“你终于发现了!”他在我耳旁轻拂过一道微热的呼息,下一秒,蓦地把墨镜从我脸上抽掉,接着将我紧紧揽住我的腰,大步地走了出去。

我面露愠色地看着他,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进了他的房间,我甚至连打量环境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压在反手关上的门板上“我想和你做爱!”

他漾出一抹慵懒的笑容,以感的语调,充满暗示的话挑逗着我的感官!我一愣,在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倾身吻住。

他含着我的下唇,细细地舔弄着,舌头在我唇间勾勒出暗示的动作。

我发出呜咽的声音,伸出手挤进两人紧贴的膛之间,勉强挤出一丝距离来。

他把唇移开,抬起头,挑眉道“你不要?”

“如果我说不要呢?”我双眼含情挑衅道。

“我会把你挑逗到说要!”他咧开嘴,给了我一个邪邪的笑容,然后低头再次吻住我的唇。

我疯狂地回吻着,舌头在他嘴里纠缠不舍,两只手也主动拉出他衣服的下摆,扭动着娇躯让他更顺利除掉我的衣服。

当两副身躯终于没有任何阻隔存在,他的头立刻埋进了我的浑圆丰满中,用嘴叼住我的一颗蓓蕾吮吸起来。

上的敏感处经由他的侵扰撩拨而变得异常挺立,悸动的欲望开始跳动它专有的节奏,我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他用牙齿细细地咬着我越来越硬挺的尖端,一只手握住另一边的饱满怒耸揉抚着,另一只手顺着那柔细卷曲的毛发来到我的私密处,蓦然进我的下身!

“唔。。。唔。。。。啊。。。。!”我欲火如焚,脸颊烧得通红,急促的鼻息已变成了婉转的呻吟。

他用两手指在我湿润濡的幽径中轻刮柔抚,随后,更是把另外两手指捏着花瓣顶端那粒柔嫩的小珍珠挑逗。

“噢。。。南。。!”我娇喘着把五指进他的头发里,不自觉地抬高一条腿,让他更轻易地进出逗弄。

“想要了吗?”他喘着急促的气,加快了手中的逗弄,一心一意要把我挑拨到无法忍耐的极限!

我从鼻间哼唧了一声,一只手伸到他的身下,抓住他坚硬的欲望,对他露出娇媚一笑,然后死命地上下套弄着。

“噢。。。你这要命的魔女!”他发出重重一吼,腾空我的双腿,把我完全架在他身上和门板间。

我松开了手,让他的巨大顶在我的花径入口。忍不住蠕动了下身体,腿儿用力夹下他的腰,柔柔地对他睨了一个笑靥,连眼神都软得像渗出水来“你还在等什么?”

他半眯起满是欲望的双眼,在下一秒用力地挤进了我的紧窄狭小中,然后用力向压,整欲望深深地、完全地进入了我的体内。

“嗯。。”我舒服地喊叫出声,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背,兴奋得连指甲都陷入其中。

他双手抬住我的臀,不紧不慢地进出着,没过多久就开始足足实实地顶进我嫩中,像只失控的野兽撞击着我。

我的呻吟也由原来的细弱蚊呜变得不顾一切,他每一下都顶进了最深处,顶得我的小腹都跟着一鼓一鼓的。

我的身子摊软开来,内壁也忍不住收缩痉挛,像一张无牙的嘴,一紧一放,湿热地将他的巨大整个包裹住。

他咆哮一声再次加快节奏,越顶越重地刺激着我敏感的内壁,几近疯狂地抽送着。

我甩着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媚入骨的娇啼,充分地享受着销魂蚀骨的酥痒刺激和充实紧胀的强烈快感。

直到我喉咙沙哑地再也叫不出声音,他才在一记重捣之后,飞快地抽离出来,将一股浓浓的体喷到了我的身上。

66

我真后悔自己一时昏了头,跟着他来到这里!

我全身僵硬地躺在大床上,暗自嘲讽着自己。

整个房间里一片安静,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淡淡的情欲气息!我颦着眉坐了起来,抬起眸,扫向那一大片厚重的窗帘,帘幔的缝隙之间泄露出丝丝光影,我猜想现在应该是白天了!

而那男人呢?我视线环绕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但是却在床头柜上看见了他留下的纸条。

我拿起字条,视线触及那刚劲有力的字体‘出去办事,等我回来!’

我会等你才有鬼!我轻嗤一声,把纸条随手一扔,然后拉开被单,赤裸着身子地走下床,但是身体骤然传来的酸痛让我忍不住哀叫出声。

我真不敢相信,在经过那么累的飞行后,他居然还有力气为所欲为,而且要了我还不只一次!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超人!

“真是自找苦吃!”我不顾酸痛,咬着牙直接走进浴室,快速地洗去一身情欲的味道。

冲洗过后,身体舒服多了!我从行李箱里翻出干净的衣服赶紧换上,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隔着窗仰望着天空上自由飞翔的鸟儿,忽然产生了某种羡慕之意。

于是我吐叹了一口气,抓起随身携带的皮包,径直步出了这间停滞感沉重的豪华套房。

到了酒店大堂,**着生硬的英语问前台服务生要了张地图,当下决定让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探一回险。

五月的纽约,气候微凉怡人,十分舒爽!我独自漫步在纽约的街头,发现这里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市侩。我曾经以为,超级大国应该到处呈现出一派珠光宝气、纸醉金迷的繁荣景象。然而在这里一点都感受不到那种中国式“灯红酒绿”的味道,反而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平淡、简单、内涵!

我一路走走停停,至少走了十几条街,虽是初来乍逢,却对这个城市却已有了相识的感觉!我喜欢这种感觉,毫无纪律,又有点慵懒,和我的格真的十分合拍!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有些累了,于是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大口地啃着刚才在街边买的热狗。

到现在我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轻易地上钩,飞行了十几个小时,来到大洋是彼岸,把自己放逐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

我越想越心烦,越想越荒谬,我蓦地发现自己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不想呆在原处面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事,那么只有随着他来到这个全新且陌生的地方。

或许对我来说也许这也不是件坏事!漫漫人生中,总得有那么一次惊异的旅程,这次就当做是一个意外的冒险吧!

我咽下最后一口热狗,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准备继续我的探险。然而没走几步,脚步却忽然顿住,一个高大的身体向我扑来。

“啊--!”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心脏险些从喉咙蹦出来。

“你还敢叫!”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责备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定了定心,调整了下呼吸,辩驳道“我犯了什么错吗?南总裁?”

见我毫无悔意,他不禁升高了音量朝我大声地咆哮“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治安不比国内?这里随时会发生抢劫、杀人事件!”

“紧张个什么劲啊?”我撇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笑话,他有什么资格对我生气啊!他可是把我带到这里的始作俑者,他如果要怪,就怪他自己吧!

他眉宇间有隐隐的怒气,和我僵持了片刻,依然保持僵硬的姿势,几乎成了一尊石像。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一脸讪笑的警察,于是我拍拍他的脸颊好心地提醒道“警察是你叫来的吗?”

他紧抿着嘴唇狠狠瞪了我一眼,缓缓地转过身对警察点了点头,说了声thank you,随后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拽到对面马路。

突然之间,一堆杂杳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好几家媒体记者同时拿出麦克风和照相机对我们唧唧呱呱地照个不停。

我皱起眉头,用手遮住脸觑向他,冷静地说“什么回事?”

一瞬间他的脸色转为凝重,立刻用身体挡住我,用力转开摄影机和照相机,对那群记者说了一大串英文。由于说得太快,我本没听懂几句,只是知道大概是不准拍照的意思。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把我推进车里,接着自己也跟着挤了进来,蹙起双眉对司机说“走!”

车子开了好一段路,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静溢的车厢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似诡异又似沉闷。

终于他打破了僵局,沙哑地开口“刚才没吓着你吧?”

“怎么会?”我轻嗤一声,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说“我不知道南总裁在纽约也是如此地出名!”

“我的养父是美国金邸国际集团的董事长!”他简洁有力地回答了我的疑问。

顿时我产生了微微惊讶,没想到他的背景居然如此大,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出任中国地区的总裁!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径自作答道“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无关任何身份!”

“我真怀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咕哝一声,扬起了讽刺的笑,随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他薄唇一勾,笑了,笑得极像狐狸,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用一只手臂勾住我的腰,使我更加贴近他,然后俯下头在我耳边低声说“去我养父家,他要见你!”

我一愣,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刹那间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67

我略带狼狈地瞪着他,劈头一连串的质问,语气充满了气恼“你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他表情非常自然,让人看不出他在撒谎。

我拨开他的手,岔岔不平地大叫道“我不要去!”

他斜了我一眼,露出了懒洋洋的笑容,嘴角一歪好心地提醒道“恐怕太迟了,已经到了!”

我一怔,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司机正带着和善的笑容替我们打开了车门。

他首先跨了出去,然后对我伸出手,做出一副邀请状。

“真是麻烦!”我白了他一眼,小声地嘟囔着。虽然心里纵然有再多不满,但是仍是识时务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看见我的表情,他微笑起来,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以你的聪明才智,本勿须害怕!”

我反地惊叫出身,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害怕?”

“我就知道你不会!”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揶揄,却好似没有特别的向度。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烦躁极了!其实这本就无关害怕,而是我讨厌在未知的情况下被人摆布,就像是一只急于赶上架的鸭子般被逼迫着!更何况我本来就是想来这里清静一下的,结果才来的第二天又不得不面临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还让不让人活了?难道连一点喘气的时间都不给我吗?我在心里低估,差点脱口而出。不过我及时止

住,不想被他看出一丝软弱的端倪!

我认命地低下头顺了顺褶皱的衣角,然后拢了拢凌乱的发丝。半晌后仰起头,脸一偏,勾起嘴角,眼

睛亮得出水,荡漾着波浪,说不出的引诱,要笑不笑地推推他说“走吧!”

他看得一怔,犀利的双眼种盛满了异样的光芒,良久才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嗯!”

这种光芒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欲望!我不禁吃吃地笑出声,笑得乖戾又充满诱惑,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他从喉咙里发出闷笑,大掌惩罚似的用力拍打了一下我的翘臀,然后牵起我的手缓缓了走了去。

由于天色太暗,我看不太清周遭的景致,只是觉得这里黑乎乎的,乍看之下,本不起眼。但越是接近那幢偌大宅邸,我越是能感受到这里奢靡的气息,也恍然发觉这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步行了大约五分钟,我和他终于站在了主宅门口。

我偷觑了他一眼,发现他在转瞬之间倏然变会了庄重严肃的样子!

他挑高两道剑一般的浓眉,鄙视着我的眼睛“紧张吗?”

我的眼光一点也没有躲开,嘴角一掀,轻嗤道“我看你比我还紧张吧!”

他没有搭腔,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脸部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他紧捏了下我的手,随后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了,一个管家模样的白种妇人迎了出来,年纪约莫四五十岁左右,表情明显带着一些刻板严肃,但是一见到南源赫便荡出欣慰的笑容“i havet seen you for a long time,Nathan”

他对妇人露出温和一笑,简洁地回答道“fine,thank you!”

很快的,妇人收起了笑,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我一番后,欠了欠身,领着我们进入了客厅,安置我们坐下后,她便不疾不徐地上楼通报去了。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像管家的妇人对我并无好感,锐利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些许挑剔!直觉告诉我,自己恐怕并不受欢迎!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对我来说本不算什么,反正我早已习惯别人的冷嘲热讽了,况且我跟她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何必为了一个不友善的眼神而坏了大好心情!

“不必担心她,玛丽只是这里的管家!”他会意似的对我咧嘴一笑,用热力十足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凉的小手。

“哈!”我低笑一声,饶有兴味地望着他“Nathan?”

“在这里我叫NathanBennet”他低声地作着自我介绍。

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让我颦起了眉头,人总是在不同的环境中时常变幻着,每到一个地方,换个身分,变换个名字,便又变换出一个全新的面貌。

这就是所谓的只有人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适应人吗?如果换作是我,我还能保持现在这份潇洒吗?

这个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一个连家都不要的女人,还有什么事能够左右得了她?

就在我自我嘲弄的时候,身后倏忽响起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我蓦地收回了天马行空的思绪,在南源赫眼神的提醒下站立了起来。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六十开外的年纪,满头白发的男人,他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西装,表情沉着,不苟言笑。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发现他和南源赫有几分相似的味道!除了是不同种族之外,那气势,那眼神简直是同出一辙,是个让人难以忽视他存在的人物!

“father。”南源赫欠身打个招呼。

男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犀利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

“hello sir。”我从容一笑,着蹩脚的英文微微地鞠躬,拘谨有礼,像个受过上流社会高等教育的好女孩。

“sit down,Please ”他态度高傲地应了一声,伸出手示意我们坐下,接着转向南源赫,开始了他们男人之间的谈话。

68

我垂着眼,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坐在一旁。对于他们的谈话我完全听不懂也不想听,但是从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我大致能猜到他们谈论的话题八成是和生意上有关。

我暗自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南源赫和他养父都神色都很生冷,完全没有任何的温情,态度也不热络,一点不像久未见面的父子!

想必在这样一个庞大家族里,家族成员大多都情感疏离。而且南源赫年幼的时候受到过如此大的打击,再加上养父又是个孤傲冷淡的男人,所以也造就了他现在的孤僻个!

他们继续又聊了一会儿,四只凌厉的眼睛不约而同地觑向我,好像把话题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不同的是,南源赫的眼光中带着热烈,而他养父则很冷冽,不带任何温度。

我本就敏感多疑,更何况他此时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和善,甚至还有点排斥的味道!这个认知让我的眉毛微微一斜,蠕动了下嘴角,在心底无声的冷笑,努力维持的端庄也骤然消失。

我自动自发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直视着南源赫,促侠道“我很累,想回饭店休息!”

话音刚落,我立刻感觉到一双锐利的鹰眼向我扫来,带着微微惊讶却又毫不容气。

我装作没看见,眨了眨娇媚的双眼,继续朝南源赫嗔叫道“好不好嘛?”

南源赫很懂掌握分寸,在恰当的时候站起来对他养父说了几句话,然后拍拍我,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脸不悦的男人,决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道别!

于是我风情万种地拢了拢长发,狐媚地朝前一倾微露前襟,以那种柔得会让人全身酥软的声音对他说“goodnight,sir”

被我冷不防的一吓,男人顿时嘴角微张地瞪大双眼,刹那间变成了一尊雕像。

什么叫目瞪口呆,我现在才真正的见识到!我憋住笑,缓缓地转过身体,风骚地扭着屁股走了出去,“喀嚓”一声,门里门外又隔成两个世界。

不一会儿,南源赫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勾出一股愤怒,还有男嫉妒的不甘愿“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女人!”

“我可不觉得!”我嘴角一撇,冷着笑反问“坏的定义是什么?”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敢要求,敢拒绝,不管别人的想法及忠于自己的欲望而已,这样就叫做‘坏’?

“今天之前我从没看过Ansel目瞪口呆的样子!”他的眉头蹙得高高的,一双锐利的眼睛仍是紧盯着我。

“那今天可真是你的幸运日!”我嘴角斜勾,要笑不笑的,掩着一层恶作剧的兴味。

他沉着脸掉头走开,片刻后一辆车子开到了我面前。他坐在驾驶座上,冷眼瞧着我,闷不吭声,剑眉低低压着,也没有绅士为我打开车门。

对于他的阳怪气我已经屡见不鲜了,况且现在我也累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搭理他!于是我不以为然地拉开车门迳自坐了进去。

一路上他紧闭着嘴,不再说话,将车子开得飞快。车内的气压很低,让我不禁暗暗揪着眉,平静地看他一会。

“你生气了?”我曾经领教过他的飙车技术,所以这会儿我丝毫不敢怠慢。

他的眼睛没有偏移地直视着前方,渐渐减缓了车速,过了好久才转过头对我一笑“没有!”

我微微扬了扬脸,调侃道“你刚才没有在吃醋吗?”

“我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回答得又快又直接,目光更没移开,逼得紧紧的,差点让我招架不住。

我怔怔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嫣然一笑“这不能怪我,是他对我的态度太不友善了。”

“那你就该去勾引他吗?”他斜睨着我,语调不觉提高了半分。

“我自问没那个本事!”我瞪着他,大胆地直视着。“我只是不管别人的想法,我行我素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对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下手吧!刚才那样充其量只是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我希望这种事以后不要发生!”他冷静了下来,墨黑的瞳孔缩了一下,极个的五官因为冷静而变得冷峻,十分地阳刚。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我冷哼一声,决定把话跟他说清楚“我是向你许诺过会待在你的身边,可是希望你不要过多的干涉我!”

“你就那么喜欢招蜂引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尖酸,充满讽刺。

我半眯眼,不怒反笑地说“每个人都有交友的权利不是吗?何况我也从不过问你的私生活!”

他蓦地踩下刹车,拉下安全带,用力拉住我,恶狠狠地说“如果我有其他女人你也不过问?”

我愣住不动,忽然之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内心深处流了出来,会痛、会刺、会使我的呼吸停止!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类似的问题,经过他这样一问,我不得不仔细地推敲,但是越是细想自己就越是惶恐不安!

好半晌,我才回过神,带一点报复的恶意,轻道“我不会。”

“还真是大方啊,能上你这种无所谓的女人真是我的荣幸!”他浓眉化成剑,斜斜刺入我的心窝,字若冰珠地嘲讽着“至少很容易甩掉!”

我倒吸一口气,心头蓦然一阵痛,我们就这么僵持住了,再也没有说过半句话!一直到这段旅程结束,我都没能和他言归于好!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大洋彼岸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待我的是一连串接踵而来的打击。很久之后,我回想起,或许我的哀伤就是从这段逃避的旅程中开始的吧!

69

不知道他是刻意安排还是真的公事缠身,十天后的回程他选择了和我不同的航班,我提前走,而他则多逗留一天。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非理的感觉,往往就是这种感觉最能碍人手脚。我不喜欢让自己被任何事牵绊,也懒得用心去认真经营这种麻烦的关系!所以我没有半点踌躇,二话没说地提起行李就前行走人。

坐在飞机上,我隔着窗看着机身下那一大片连绵的云朵,突然有种魂不守舍坐立难定的感觉,连一向令我心神安宁的蓝天白云此时也起不了作用!

我自嘲一笑,发觉自己太过虚荣了!我本应该继续卖弄风情,享受着男人的宠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入让我一向觉得麻烦的感情当中。

算了,想再多也没有用,或许等他气消之后就会来找我求和,我何必要为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而心烦呢!

飞机开始徐徐下降了,我闭上眼,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不去再想那些恼人的事情。如果真有什么风浪,也等风浪发生了再去担心吧!

已经是凌晨一点的机场大厅里仍是挤满着形形色色前来接机的人,一时间欢笑声、哭喊声不绝于耳,回荡在这本应该安静的夜半时分。

我一个人提着小巧的行李箱,缓步地走了出来,怔怔地站在大厅中停顿了几分钟,冷眼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他们的三两成群让我的形单影倍加凄凉,而这些喜极而泣的重逢画面在我的眼里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我轻轻地吐叹一口气,甩甩头,捏紧手中的行李箱快步地走出了这个让我陷入尴尬的场面中。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中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了三点了。我把行李箱随手一搁,踢开鞋子,打着赤脚步进卧房。

往床上重重一躺,我吐了一大口气,真是累惨了!但是在疲惫之间,像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等待着我!

于是我倒仰起头,扫视着整个房间,蓦地,视线触及到床头上摆放着的手机。

我刻意把自己在这个城市的通讯工具遗忘在家里,就是不想有人打扰到我。可是始料不及的是,这次的旅程并没有让我的心情产生实质上的改变,反而更加烦躁了!

轻叹一声,我拿过的手机,发现早已没电关机了。于是我翻身下床,找出充电器,接上电,然后开机,不一会儿便看见屏幕上跳出了好几十个未接来电。

我皱着眉头快速地翻了一遍,发现这些电话大多都是一个号码打来的,而且间隔的时间非常短!我没有细想,也忘记了此时的时间,倏地回拨了过去。

很快地电话接通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从话筒中传了过来“喂?”

当我正欲张口的时候,电话的那端却突然转变为一个我熟悉的男音“你好,我是裴子骞!”

我的心一惊,把视线移到手上的腕表,那上面时针指着的数字告诉我现在的确是凌晨三点十五分,而这个时间段居然有人女人在他身边,拿着他的手机跟我通电话!

一时间,我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识在他道出名字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我努力地张开嘴,带着些许颤抖哑声道“我是小曼。”

“小曼?你是小曼?”他说话的音调徒然拉高,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恐慌“你在哪里?”

我用最大力气抓住话筒,力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在家,刚下飞机。”

他着急地冲口而出“我去找你!”

我盯着黑夜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看得出神,神情变得异常空洞“不用了!我马上要离开了!再见”

“等等。。别。。”对他的疾叫声我充耳不闻,没有任何迟疑地,我重重地合上了手机。

回国的第一夜,自己居然收到一份那么大、那么重的礼物,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真是没想到自己越是明哲保身,就越是陷入混乱中!

“哈哈!”我干笑两声,第一次遭遇到背叛,让我感觉到自己坚强的自信像是在半路夭折了,丝毫抬不起头来。

不!我绝不能让自己觉得凄惨!我的骄傲也绝不能被这个小小的打击所击碎!我蓦地把被子拉高盖过头顶,闭上眼睛,在这个令人辗转反侧的夜里带着些许惊惶,些许惆怅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但是在昏睡之间我不知道自己曾流下过眼泪,而我却连克制、觉察的机会都没有!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十分了,我望了望窗外炙热的太阳,呆坐在大床的一个角落。

这时刺耳的门铃再度响起,我没有注意这是第几次,仍然维持这同一个动作,注视着窗外,像尊雕像般地凝固住了。

“小曼,开门!”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打声和男人的咆哮声“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我的沉默让他更加疯狂地捶打着门,口中吼叫的内容也引起了我注意“小曼,李叔生病住院了!”

“啊!?”我惊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在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门口穿上了鞋。

大门啪喀一声地打开了,我脚步轻快地走出屋子,然后锁上门,对眼前的男人视而不见,丝毫不予理睬。

就在我刚走下楼梯的那瞬间,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我,把我硬是扯了回来“小曼,等等,你去哪里?”

“你在明知故问吗?”我甩开他的手,毫无攀谈下去的意愿。我现在头脑里唯一想的就是快些去医院,去见父亲!

“你知道在哪里吗?”他拧着眉,用力地扯住我,逼我和他对视。

我沉默了一会,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撅起嘴角轻嗤道“我有嘴,可以一家一家医院问!”

“这样会累死你的!”他盯着我的目光又深了几分,眼底深处仍是带着丝丝的复杂之意“我带你去!”

我略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目光水盈盈地朝他裂嘴一笑,仅接着笑容倏然一敛,冷道“那么就麻烦哥哥了!”

70

他略带忧郁地深凝了我一眼,掀了掀嘴皮,欲言又止,转过身率先下了楼。

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迳自坐进了他的车子里,系好安全带,侧头望了他一眼,用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催促道“麻烦快些好吗?”

他压低了眉,盯着我看一会,才发动了引擎,将车子驶出停车场拐上马路,然后猛地加快了速度。

周围的气压很低,沉滞着一股诡昧的气氛,让人有些呼吸困难。我拧起了眉,心情就被莫名的恶劣情绪干扰着,本忘记了自己对超速驾驶所产生的恐惧!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上去很冷静“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

我像是没有听见似的默不作声,仍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发呆。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他低喊起来,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经过极力的压抑。

我的身体明显一怔,但仍旧没有转头,只是淡淡地说“爸爸为什么住院?”

“高血压。”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斟酌了一番后接着说“五天前昏倒在家被送进了医院。”

我心里一惊,把脸转向他,急急地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他瞅我一眼,嘴巴僵硬的裂开一条缝“没有,送去医院很及时。”

我睨睨他,把头转向前方,没有再搭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父亲的平安。

“小曼,其实。。”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眼光调向我,试图解释着什么“在电话里的。。。”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心中顿时又涌起那种奇怪的感觉,酸得很不是滋味,很不舒服!我不耐烦地皱眉,冷冷地打断他“我们并没有跟对方做过任何承诺,就算是有,我想大家仍是有交友的权利。”

他蓦然一呆,眼神立刻黯淡下来“你真的不在意吗?”

我嘴角浮起一抹近似嘲谑的笑,轻轻地摇头道“我没有在意的权利不是吗?”

他的声音倏然熄寂,将油门踩到底,速度狂飙,一路冲冲撞撞地,很快就到达了医院门口。

待车子停稳,我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不假思索地问道“在哪间病房?”

“我带你去!”他的头微微一倾,示意我跟着他。

“不必了,告诉我,我自己去。”我不识相地推辞他的好意。

他的唇抿出一条直线,悻悻地望着我,语气不再温和地说“住院部603。”

我内心不由得一动,思绪隐隐约约地突生出一种要杂乱的念头,惘惘地威胁着我!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看清现实的丑陋。

“谢谢!”我投给他一个虚假的微笑,对他的气愤视若无睹,没有半点迟疑快速地离开了。

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我慢慢地接近了父亲的病房,走到了门口,我深呼吸一口,欲推开门,可是身后的叫唤声却让我停住了动作。

“小曼--”

我回过头,对上琴姨那张扑克脸,扯了扯嘴角轻声打了个招呼“琴姨。”

她一阵静默,审视地看我一会才轻描淡写道“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我挑高一边眉毛,耐着子问“为什么?”

她视线飞快地别开,不敢看我的眼“你爸爸不能再到任何刺激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想说父亲是因为我而病倒的?我紧抿着嘴,沉默地等着。

片刻后,她接着说“源源把逸风为什么退婚的原因告诉了我们,所以。。。”

“哈哈!”我假笑两声,不禁口出嘲讽“所以你不打算让我见他?”

“我是在告诉你事实!”她冷眼瞪着我,口中的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都是你的缘故源源才自杀,你父亲也是因为这样才气得犯病!”

“琴姨!”我甩了甩头,紧迫地盯着她,几乎冷笑出声“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琴姨微微变了脸,倒吸一口气,哑声道“我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我笔直地,带着仇恨地牢牢盯住她的脸,向她逼近一步“你似乎忘了你和你的儿女们才是夺走我家庭的罪魁祸首!”

“我没有。。”她略带狼狈地反驳道。

“你还敢说你没有!”我低吼一声,脸色又沉了几分“如果不是你们的存在,我何必孤苦伶仃地独自在外生活吗?如果不是你们,父亲会那么烦恼吗?你们把我仅有的父爱都夺走了,现在还要禁止我去探望他的权利!”

“我。。。”她喉头一紧,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我慢慢地逼威的气势,以一种怪异的冷漠与平和看着她,用很轻的音调搁下狠话“不然我将让你们永不得安宁!”

像是被我脸上的冷冽吓到了似的,她瑟缩了一下,倒退了好几步。被脚下一个凸出的台阶拌了一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妈,小心!”随后前来的裴子骞及时上前稳住了她的身体,然后抬起眼,不赞同地望着我“小曼,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轻嗤一声,恢复武装的神态,像株带刺的玫瑰“就算我过分,这也是你们欠我的!”

霎时他们母子俩变得面如死灰,默然伫立在那一头,像看怪物般地看着我。

我勾勒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嚣张地甩了甩一头妩媚的大波浪,走到门边,小心地把门扭开,踩着轻轻的步伐悄声地步了进去。

在进门的刹那间我换上一张开朗的笑脸“爸爸,我来看你了!”

原本闭着眼休息的父亲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蓦地睁开了眼,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老泪纵横地把手伸向我“小曼,你终于来了啊。”

我的口像是被灌满了空气似的,本无法呼吸,眼泪也在一瞬间涌了出来。我禁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把抱住父亲,哭喊道“对不起,爸爸,我太任了!”

71

“小曼,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病床上,父亲挣扎着坐起身,睁着一双不再炯炯有神的眼,闪动着泪珠,殷切地望着我。

我沉吟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凄凉又哀伤的冷笑,眼底覆盖着一层不说出口的忧伤“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在这件事上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认为自己该负上什么责任。只是父亲现在的凄惨模样,让我于心不忍,也起了原本不该有的愧疚感。

“不--”父亲连忙打断我,带着些许沉痛说“其实归结底错都在我,是我太疏忽你了!若是我能多用些时间在你身上,你或许就不会。。”

“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我心中猛然抽搐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摇摇头道“我的本天生如此,不管谁都改变不了的。”

“是啊,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执拗且固执,独特的思想自成一派!”父亲伸手拂开我肩前凌乱的发丝,下一刻便陷入幽缈的往事中模糊了的脸“我那时就奇怪,你和你母亲长得那么像,为什么子却是南辕北辙?”

我坐在一旁,没有搭腔,嘴角若隐若现的笑纹,静默地看着他。

他含笑地注视着我的眼,接着说“或许是因为我给你取这个名字的缘故吧,你还真和陆小曼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活得自由自在,没有任何负担!”我苦涩一笑,眼神里却有某种感伤。

他紧瞅着我,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语带伤感地说“我知道你的心底多少还是在乎的!如果我没有再婚的话。。。”

“不要再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顽固地抿起嘴,不愿他挂心地又是微微一笑“只要你觉得开心,那么我也开心。”

父亲轻轻抚着我的脸颊,指尖纠缠着割舍不断的怜惜“我早就知道源源是配不上逸风的。”

“你这是。。?”我的眉头一皱,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有些疑惑和诧异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呵呵,逸风这个年轻人太过耀眼和狂傲,本就不是源源可以掌握得了的。”父亲把洞悉一切似的眼神对上了我,接着说“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他的真正目的是你!”

“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订婚呢?”我舔舔因紧张而干涩的唇瓣,力持镇定,使情绪看上去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败之处吧!”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夹带了十分强烈的嘲谑。

“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多想也是无济于事。”我的表情和眼神都沉静无波,但那无波中又隐藏着一丝游移。

“嗯。”父亲了然一笑,点点头,下一秒,却蓦地抓紧了我的手恳求道“小曼,你搬回来住吧,让我照顾你。”

“爸爸。。”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心底下意识地排斥这样的转折。

“可以吗?”他睁大渴求的眼再一次询问。

我望着父亲,对他带些落寞的神情不忍起来,但是又不愿搞得自己筋疲力竭!何况刚才我已经彻底撕破了平常好不容易伪装出的嘴脸,这下恐怕和琴姨她们连最基本的和平共处都难以做到了。

面对这样的两难局面,我无法轻易做出决定,只能用沉默来作答。

空气依然沉寂,好一会儿,他才仰起头苦笑道“罢了,这个世界的角落里,总有许多为难的故事。”

他停顿了一下,吐叹道“所以我也不勉强你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过人老了,总希望孩子能够待在自己的身边。”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中的沉闷,语气轻柔地下了保证“我会天天来看你的。”

“那就好。”他吐出长长一声谓叹,似安心,又似惆怅,眼底的疲惫状又倏地加深了一层。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小心地扶他躺下,口中刹那间涌现甜蜜又哀痛的心情,复杂地交织着。

“我只希望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父亲轻声在我耳边要求。

“好!”我了解似的微微一笑,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父亲微笑着闭上眼睛,我守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着他。直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缓慢、平和,我才悄悄地站起了身,轻手轻脚地走出这间被亲情充满的病房。

刚拐过一个弯,还没来得及走到电梯口,就再次遇见了裴子骞!

他凝立不动地倚在墙角,薄唇紧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鹰隼般犀利的眼直直向我,露出一股隐隐威仪的气势。

他是在怪我刚才对他母亲无理的言行,所以才用那么凌厉的眼光看着我?我蓦地沉下脸,怏怏不快地垂下眼,视而不见地从他身边穿过。

可就在我越过他的同时,他却伸出了一只铁臂倏然把我拉了回来,冷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我身体一僵,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冰冰表情充满了憎厌“是为了我对你母亲的不敬来找我谈判吗?”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发出了无情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愤世嫉俗?”

“很抱歉,我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我傲然地抬了抬下巴,嘲讽道“如果你看不惯可以不要看,我又没逼你。”

“哥!少跟她废话,这种女人就是要人教训教训!”霎时我身后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女声,我在心底冷笑,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李源源。

“源源,你不要乱来。”裴子骞大吼一声想出言阻止,可是他又这么阻止得了对我恨之入骨的‘好妹妹’呢!

带着一脸萧杀之气,李源源冲到了我的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手就要打下来。

我保持优雅的姿势,逆光挺直着腰,既不躲也不闪,嘴角勾出一抹讽刺,要笑不笑地望着这个再一次变成疯子的女人。

‘啪’地好大一声,打破了医院的静溢!可是,令我错愕的是我的脸上却少了预期中的疼痛!?

72

“哥,你!”李源源惊呼一声,瞪大眼睛,一脸不置信地看着裴子骞,一手抚着脸颊,一手指着我,提高音调大叫道“你居然为了这个下贱的女人打我?”

“你不要再胡闹了!”他蓦地收回那只打人的手,脸色微变,俊朗的脸庞上霎时罩着万年不化的寒霜,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我好整以暇地觑他们俩,脸上堆满坏心的笑容,点点幸灾乐祸噙在嘴角“对啊,为了一个男人何必呢?这个世界上又不只他一个男人!”

我饶有意味地瞟了裴子骞一眼,笑得好自在又好诱惑,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勾引“哥哥,谢了!”

李源源立刻僵住脸,对我大声咆哮道“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本没资格这样叫!”

我暗嗤一声,嘟起红艳的朱唇,装出亲匿的神态,很自然地慢慢靠近裴子骞,依偎到他身上,状似委屈地说“那人家要叫你什么嘛?子骞--骞--!”

“小曼!”他的表情依旧冷冷的“够了,你也少说一句。”

我抬起晶亮翦水的双瞳,像是为他思情痴迷般,说出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难道你不打算告诉她们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什么关系?”李源源仇恨地敌视着我,羞怒的质问道“哥哥,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子骞斜睨我一眼,抿紧薄唇,没有做任何解释,一语不发地笔直站着原处。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我脸上狐媚的表情不变,要笑不笑地故意站在一旁,故意挑惹地看着李源源,顺便用眼角的余波勾着裴子骞,继续火上加油“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肌肤相亲的地步了。”

“你在撒谎!”没有出乎意料地又是一声尖叫,李源源柔脸大变,直直地瞪着他“哥,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

他深深的视线在我脸上流连着,他当然知道这是我蓄意制造出事端,但是他却默不作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亲爱的妹妹,你认为我有必要说谎吗?”我眨眨媚眼,笑得极愉快,毫不在乎裴子骞对我皱眉的眼神。

“我不相信!我的子骞才不会这样做!”这时,琴姨也出现了,从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出她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我弯起嘴,释出一抹冷冽,心情没来由地大好。我就是要让她们气恼,要她们尝尝我曾经受过的痛苦滋味!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我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斜仰起头望进琴姨惊慌的眸子中“反正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琴姨忍住脾气,把脸转向裴子骞耐心地轻问“子骞,你告诉妈,这些都是她在瞎编乱造。”

“对,哥,我相信你不会被这妖女迷惑住的。”李源源也赶紧在一旁帮腔,一双满是愤恨的眼睛凝固在我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痛恨。

我嘴角一撇,心生一股不屑,但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回眸横媚他一眼,把天大的难题丢给了他。

裴子骞盯着我看了半晌,深冷表情始终没融化,沉默了良久,他才侧过脸,语气平淡地说“小曼说的都是真的。”

“不--”母女俩同时发出一声惊叫,李源源更是怒气腾腾地冲到我的面前,拽着我的衣领大叫“你这狐狸为什么连我哥都不放过?”

我冷漠地甩开她,倒退一步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温不火地讽刺道“是他们自己招惹上来的,怪不得我!”

李源源猛地抽气,愣住了愤怒的神色,缓一会才大声骂道“你这荡妇!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的心中顿时烧出诡的恶焰,毫不留情地说“做个荡妇也好过做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我不会放过你的!”李源源顿时面如死灰,像是再也承受不了了,掩着面转身跑出去。

“源源--”琴姨大声地叫唤着,然后把憎厌的眸子看向我“你为什么那么冷血?非要把我们一家搞得天无宁日才高兴吗?”

“你也说了是‘你们’一家,而不是我的家!”我收住笑,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信步地踱到裴子骞面前,双眼炯炯地看着他,决定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你要送我回家吗?”

“不行,子骞你绝对不能再和她接触了!”一旁琴姨的厉声打断我的话,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俨然一副捍卫的架势。

裴子骞习惯地皱起眉,带着冷冰的态度,默默地望着我,眼神中闪过好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耐烦地蹙着眉,本不给他喘息的时候,再次逼问“你的决定呢?”

在我咄咄逼人的瞪视下,他终于掀动了嘴角“抱歉,妈,我不能丢下小曼不管。”

我带着丝丝狡然,以胜利者的姿态望着琴姨“琴姨,我先走了,明天见!”

“子骞,你。。!”琴姨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像是接受不了打击似的身体一歪,软绵绵地跌坐到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裴子骞低吼一声,赶紧上前扶起她。

“子骞,不要走。”琴姨神情楚楚地抓住他的手,泪水一颗一颗掉下来,声音颤抖着说“留下来,妈需要你。”

我原本雀动的心跳,倏地往下沉落。我很清楚这是琴姨为了挽留他所用的伎俩,可是他呢?他还会选择我吗?

裴子骞转头对上我,墨黑的眼眸中渗出丝丝请求。我的心跳霎时跳得好快,莫名地不安起来,让我隐隐不安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家人!

“我明白了。”我凝住了笑,低喃着转过身,移动着哀怨的脚步,默默地退了出去。

傍晚的天空突然细雨纷飞,下得像丝一样,飘忽得让人有种侵犯的诡异感。我走出医院,被细雨侵蚀得全身颤抖,却又不愿躲避,任雨打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泪痕。

我一向最讨厌下雨,特别的这种毛毛细雨,这样的天气总会让我心情无比恶劣!而恰好每次都在我觉得委屈的时候,他会出现在我身边,将我围在怀里,轻轻呵吻着我,给我温暖问慰。

我无奈一笑,眼神凄迷地望向黑灰的天空,或许我该放弃这个唯一的避风港了!

番外裴子骞

五岁那一年,我的父母正式离婚了,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出轨、争吵、打闹之后,仅仅维持了六年的婚姻终于圆满地宣告结束!

当母亲带着我离开了那幢金碧辉煌的大宅,回归到平静的轨道中,我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心里很庆幸自己终于在这种无形的枷锁中解脱了出来。

从某些程度上说,我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不解世事,即使面对家庭的分离我也没有半点伤心,反而很淡然地去面对,淡然得就像这些闹剧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年之后母亲的再婚,让我有了新的父亲,也有了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只是当时我无法预料的是,和她的邂逅竟然会是我一生最重大的转戾点,让一切都改变了,变得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那一年我七岁,她,五岁!

新父亲李叔待我很好,也非常喜欢我,对我甚至比对待自己的女儿还好。我当然知道这一切源于我的听话、聪明、懂事,而且永远不会做错事,或是做出一切会引起大人不悦的举动!

因为在原本那种很孤单、凄凉无依的环境里,家庭的矛盾使我的心理和年龄呈反比的早熟,对人生的

看法也充满了不信任和警惕。所以在很早的时候,我便学会察颜观色和擅于伪装!

我理所当然地对那些对我有利用价值的人笑脸索爱,装出天真无邪、纯洁可爱的笑脸,博取大人们每一分的疼爱和怜悯,让他们对我付出关怀和照顾,毕竟懂得谄媚撒娇的小孩通常比较容易讨人欢心,也是最不让人设防的。

我一直知道人类天生就是充满欲望的动物,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但我也非常清楚在道德假面伪装下的自己是多么地虚伪,多么地不堪一击!

但是--我的伪装却被她彻底地戳穿了!

那一天,寒气很重,天灰蒙蒙的,乍起迷雾,周遭变得一片氤氲,缥缥缈缈似梦幻又似诡异。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仰起脸,默默看向被雾遮盖的天空,心情没来由地往下沉,情绪也变得异常急躁。

我甩甩头,企图甩掉这种难以挣脱的无奈,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急切地往家的方向奔去。可是就在我跨进家门,就要脱离迷雾包围的那一刻,一个稚嫩的声音冷不防传进我的耳朵里“走得那么急,你在害怕什么?”

我倏地转过身,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在雾的干扰下,我只能依稀地看到一抹粉红缓缓地朝我接近。

片刻后,她站定在我面前,一瞬不瞬的凝盯住我,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噙着一抹甜美纯真的笑容。

“小曼,你怎么在这里?”我颦着眉,半眯着脸觑向她。

她今天穿了一套粉红的公主裙,乌黑的长发扎成两条麻花辫,整个人看上去娇俏甜美。可是她嘴角眉宇间的那抹浅冽,让她看上去毫无任何温度可言。

严格来说,我不喜欢这个无血缘的妹妹!特别是她格太过冷清,极少粘缠大人,她的安静少言更让

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惺惺作态!还有就是为了母亲的面子我不得不表现得像一个热络的哥哥,可天知道我有多么痛恨照顾别人,特别是一个那么不讨喜的小女孩!

她依然带着惹人厌的笑容,抓住我的手,仰起看似天真的面孔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在害怕什么,哥哥?”

她的盈盈大眼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让我的心情越来越急躁,我抿紧嘴唇,耐着子说道“我没有害怕!”

“那你看上去为什么那么慌张?”她笑得极灿烂,完全不符合她往常安静的本“哥哥,告诉我嘛!”

“不关你的事!”一缕缕逼人的压迫感向我袭来,让我气恼的沉下脸,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

“哥哥,你为什么生气?”她撅起红艳的小嘴,不为所动地又粘了上来。

她一反常态的行为让我头皮发麻,神情紧绷。我极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所以想也没想地就一把拂开她,压低声音嘶吼道“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还有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由于我的力道太大,使她跌倒在地。我蓦地一阵心慌,一方面怕她受伤,另一方面担心这件事会影响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良好形象!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她既没哭也没叫,只是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裙子,然后抬起眸冷嘲一笑“终于原形毕露了。”

“你。。。”我顿时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居然隐藏着那么敏锐的慧黠与顽固的深沉!

她带着审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模样老成地说出了不符合她年龄的话“我有时真怀疑,你带着面具到底累不累!”

“我。。”我死死地瞪着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半晌,莫测高深的微笑绽露在她嘴角,她甩着麻花辫子转过头,一语不发地走了进去,徒留我个人站在门外瞠目结舌地瞪着空气。

她的退场让我吁出憋在坎的那口气,但心头仍绑着一份无法解脱的沉重。

从那以后,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憎恶,我渐渐开始疏远她,甚至在母亲面前说她的坏话,导致日后母亲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生疏。

没过多久源源的出生彻底转移了李叔对她的注意力,也夺走了她生存的价值,使在成为家里格格不入的一员!

令我吃惊的是,在那么不堪的环境下,她的存在依然傲然鲜明!她淡然洒脱,早熟世故地洞悉现实世情,又能无动于衷地不带同情、自私自我,无所谓仁义道德,但寡情冷然的个下,又隐隐地暗藏了一丝软弱。

她的魅力是如此的狂傲独特、强势有力,随时随地散发出烈焰般的灿烂光芒,迷惑了身边所有的人!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眼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她的喜好、她的执着,她的从容不迫、她的一切一切我都一一记在心里!

然而随着自己对她的愈加了解,我才知道原来那次的对话仅仅是她表达友好的方式,可我却。。。毁了她的这份好意!等我觉察到自己错误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母亲对她的偏见已经深蒂固了,而她也走了,搬离了这个曾经只属于她的家!

于是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恼中无法自拔,甚至每个星期总会去她学校附近窥视着她,看到她的安然无恙我才能放松心情。

直到我看见了她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最可笑的是我竟然没有好好珍惜这个上天赐给我最宝贵的礼物,还差点把她弃之不顾!

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追究底完全都是我造成的,我还能自私地奢望有一天她能在我的怀抱中,绽放只属于我的美丽光彩吗?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呵护她,不让她收到一丁点伤害,然后跟她说一万遍对不起!

73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去,一进门,脚步软弱得几乎要跌倒在地板上了!我冷嘲一笑,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理智得令人发指,绝情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们的幸福死活,从来就不在我的管辖范畴之内,我也没必要为了他们而情绪错迷。可是这一夜我始终无法像往常那样平静,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睡。也许让我心烦意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我从没试过象今天这般沉不住气,一下子把沉寂了多年的不甘完全释放出来,毫无顾忌地宣泄着。把我已经设定好的人生轨道硬是划出了一条裂缝!

曾经,在我心情低潮时,裴子骞好像总会适时出现,将我从谷底拉回来,他了解我,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只是默默迎合我种种无理的需求,让我感觉到无比宽心和快乐。而如今他那种磨磨蹭蹭,做事不干脆的格

真的令我失望透了!

或许就如苏玲所说的感情本没有所谓的永恒,永恒代表着陈旧,陈旧的东西很容易就腐烂,一旦腐烂了就再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何况我本来就冷情,现实又很能坚持,对男人的态度也可有可无。我和他们之间就象是一场成人游戏,既然是游戏,就没必要投入那么多力,点到为止是最好的!

而且我一向不是有个耐的人,习惯一直往前冲,也没打算让这种哀凄的情绪继续维持下去。所以隔天我便打起神回到公司,恰好的,南源赫也回来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他象是回到相见之初冷漠挑剔的时候,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视而不见。就算偶尔狭路相逢,也不会用正眼看我,最多只是微微颔首。一度曾有过的亲密荡然无存,仿佛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这些天光是父亲的病已经让我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我每天都累得和头牛一样,周旋在公司、医院和家三个地方,疲力竭地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南源赫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到为人子女该有的责任!虽然辛苦归

辛苦,我却觉得甘之如饴。而且幸运的是,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琴姨母子三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胜利了,但我知道她们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我冷嘲一笑,既然已经打破了那薄如蝉翼的紧张关系,还需要再害怕什么吗?

“你的笑带有讽刺哦。”一个半带调侃,半带慵懒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我抬起眸,发现何英奇倚在门边,正对着我。

我不知不觉颦起眉“你有什么事?”

“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他走进来,停在我面前,目光带着丝丝关切。

“我能有什么事。”我站了起来,轻描淡写道。

“是因为南吗?”他挑挑眉,问得极是无所谓,混带可有可无的试探“我看得出最近你们在冷战。”

我瞄了他一眼,回答得很干脆“不是。”

“他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了。”他疑惑中带着认真,抛下一句戏谑的问句“你不是在玩火吧?”

“我发现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八婆。”我倾头看看他,嘴角一弯,半正经半玩笑地回敬道“他那么可怜,你用你的身体去安慰他可好?”

“这才象标准的李小曼!”他没有因我的话而动怒,反而流出一抹稀奇的表情,轻笑出声“世故、不做作,非常喜欢冷嘲热讽。”

我轻扯着嘴角露出隐隐笑意“我看你是有被虐待倾向!”

“哈哈。”他干笑两声,把满是揶揄的双眼对上我“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我横了他一眼,勾出不悦的表情,嘎说“好个屁!”

他走进一步,深深地凝着我“你总是那么爱逞强,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我撇撇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可怜没人爱?”

“哈哈。。”又换来他一阵笑声“你这么可能没人爱!”

“我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我垂下眼帘,神情有些黯然,声音轻到像是在叹息。

“小曼。。唉。。”他轻叹一声,很自然地伸出手拂开我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对我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希望你快乐!”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并没有太惊慌失措,只是有些奇怪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良久,我抿嘴一笑,眼波似勾地觑着他“难道你也要把自己的爱给我?”

他凝住呼吸,停在我发上的手蓦地收了回去,镜片下的黑眸闪烁着别样的情绪。片刻后,他才慢慢恢复原来的表情和姿态“你不需要的。”

对他的改变我微有忡怔,但仍是态度坚定地点点头“是不需要。”

他露出一抹浅笑,要语不语的,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显得意味深长地打量我一眼跟着步了出去。

我坐了下来,把头垂在办公桌上,闭上眼睛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本就懒得多想这些会使我心烦的事。

突地,我似乎感觉有道冷淡的的视线在注视着我!我敏感地抬起眼,意外地对上门外那双鸶狠毒的眼。

我一愣,被他身上那股隐隐的怒气怔得心头大拗,呆呆地和他对望了一分钟之久。而南源赫没动也没出声,只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的注视了我一会,然后悄悄无声地退开。

我眨眨眼,对于他怪异的行为有些错愕,有些疑问。但还来不及问出口,门外的人早已人去楼空,只能依稀地留下空气中那股淡淡的烟硝味。

他这是在警告我吗?我眉头不由一皱,脸色愈变愈难看。我很清楚他的作风是绝对的,蛮横的!他并不会装腔作势、说说而已,他往往会付诸实际行动,而且从来不打折扣,连给对方有缓冲或后悔的机会也不留。

下一刻,我的思绪变得乱七八糟,现在我可没有功夫才应对他了呀!

74

五点十分,我站在公司门口,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和晕散成流的雨珠,我不禁喃喃自语起来“又下雨了吗?”

连绵的细雨仿佛就象天空在述说着某种感伤和荒凉似的,把整个世界一瞬间染得模糊,凄美极了。这样的雨,这样带点悲伤的时刻,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起裴子骞。或许是因为我接受他的最初就是从雨中开始,所以他就象雨一般,丝丝绵绵,点点滴滴,偷偷渗入到我的头脑中,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起。

也许能让我怀念的也就是他那温吞沉默的格吧!比起段逸风的不折手段,南源赫的霸道和侵略,他的感情较内敛,姿态也沉默,一直都默默地守在我身边。

每次想到此,我就觉得可笑!没想到他的情感、他的诺言都那么经不起考验,被那场刮得很及时的家庭风暴一吹,一下子就吹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摇摇头,撑起伞步进那片凄美的细雨中,可是没走几步,身后便响起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我下意识地转过头,意外地看见了熟悉的车,但是开车的却换成了另外的人!

罗蓝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我招招手,道“小曼,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很快地收起了一闪而过的惊讶,走进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找我有事吗?”系好安全带后我直截了当问。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她开着裴子骞的车子来找我的目的,但我偏要为难她,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罗蓝反问,明丽的脸庞掩着一种淡淡幽静的表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瞥了她一眼,观察她的表情,口气淡淡地说“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她没有立即回话,只是专注得开着车,似乎在寻思该怎么说才是最恰当。良久,她才缓缓地开口“听说你们闹得很不愉快。”

“不是我们,是我和他们母子三人。”我神色冷淡,目光微垂,回答得很无所谓。

罗蓝窥觑我一眼,抿著唇,直视著前方“子骞这些天为了这件事郁郁寡欢的,所以我想找你谈谈。”

“找我谈什么呢?要我向他们磕头认错?”我语气充满嘲讽,态度变得异常冷漠。

她深吸一口气,轻叹出来“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就不觉得难过?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啊。”

“我从来没把他们当作亲人看。”她苦口婆心的说辞让我冷笑一声,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像是被我的乖戾惹急了,她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你这种行为伤害到别人了,你知不知道?”

“又没伤害到你,你急个什么劲?”我平静地看着她,显得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你伤害到他了!”她有些恼怒地转过头,接着说“我不希望他不快乐。”

我露出一股复杂的表情,藏在眼里,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才道“我不知道一向讨厌男人的罗蓝居然会被爱情所俘虏。”我的口气仍然很平常,语调平平的继续说“爱情的力量就那么大?”

“这有什么不对吗?”罗蓝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没有!”我耸耸肩,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的回答让她难看的脸色少有缓和,露出了微笑继续游说“关系交恶对你也没有益处不是吗?所以。。”

“我似乎暗示过你这不关你的事吧!”我很快打断地的话,无意听太多的这些对于我来说的废话。

她微微变了脸色,竖起眉瞪着我,不知不觉提高了音调“实际上,我和他上床了。”

其实那天夜里当她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毫不意外她会找来,也不意外她会对我说出这番话。

我收起迷茫的眼光,屏息一会,迅速甩掉一时的纷乱,把视线重新对上她说“然后你想说什么?”

她把车子停靠在一边,露出自信一笑,从容道“站在你未来大嫂的立场,我希望你能和他们言归于好。”

我冷淡的扫她一眼,语调没有高低起伏“他姓裴,我姓李,你怎么会是我的大嫂?”我停顿下来,思量了片刻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格,我从来不喜欢被什么人或者事物牵绊住。”

她颦起双眉,口气有些急“那如果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对你做这个要求呢?”

“你是要我做出选择吗?”我半眯着眼,紧紧瞪著她。

她像是被我凌厉的眼神怔住了,起了一丝胆怯,语气中也少了理直气壮,但仍是委婉的坚持“对,没错。”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对她甜甜一笑,表情很自然。

见到我的笑容她像放松了紧张的情绪,如释重负地吁了好长一口气,浅浅的一个笑容开出来,如同美丽的花朵。“谢。。”

“你不要搞错了,我选择的是和你绝交!”我打断她未说出口的话,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蓦地拉开了车门毫不犹豫地跨了出去。

“小曼--等等--你听我说!”她在我身后急叫不迭。

我禁不住心田一酸,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在雨中的步伐。

“小曼,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样要求你了!”像是为了极力挽回这段即将要逝去的情谊,她加大了声音,伴随着哽咽之意,撕心裂肺地朝我大叫着。

我抬头渴望凄迷的而空,听着那在黑暗回响的呜咽,疲惫得不想回头,任落寞的情绪由心底最深处滋生,迅速地蔓延了全身各个感官。

我不禁大笑,让笑声和淅沥的雨声融合在一起,如涟漪般慢慢地在我耳边扩成回声。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资格求饶吗?既然拿友情当作赌注了,就应该想到有会输的可能,现在想挽回不会稍嫌太晚吗?

丝丝的雨落在我的身上,落得我心烦意躁!我今天实在没用心情再去看望父亲了,也实在不想让他见到我软弱的一面,所以只打了通电话到医院托护士交待了一声。

挂上电话后我疾步走在冷凄的街道上,随着大批人潮过了马路,在下一个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对司机说“随便往哪个反方向开吧。”

司机接过钱,草草地瞄了我一眼,二话没说地发动了引擎,载着我游荡了一遍这个寂寞的城市。

75

车子在雨中缓缓行驶,我坐在临窗的位子,靠在椅背上,认冷风细雨吹拂着我的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景象。但那种表象之后揭示的是什么?繁华?快乐?还是人的脆弱与空虚?

情势还真是峰回路转啊!我以为经过那样的争吵后,可以不用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结果还是摆脱不了,甚至还把不相干的人也硬是扯了进去。

这样的结局一点都不伤感,甚至令人习以为常,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以前我就把这些事情看得很透测,却从来不开口去纠正什么!可是随着心态的越来越不平衡,我发觉自己变得愈加予取予求,既挑剔又任!

我无奈一笑,这样的格倒是跟南源赫很相似,难道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被他同化了?看来我还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势必得找回曾经的潇洒和淡然处世的态度,就算那抹淡然背后或许真有那么一点憔悴,我也非

得坚持下去不可!

毕竟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地球也不是以我为中心在旋转,我又何必去凑那个麻烦的热闹?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而是就算再不甘、再难过都改写不了这个已成定局的事实了。

暂时压下了心态紊乱的思绪,我让司机调了头,刻意提前一个路口下了车,想让夹杂雨丝的冷风把我的一时的迷惑吹醒。

由于我陷入自我情绪过深,以致于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从暗处突然出现的三个男人将我围了起来。

我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一个人扑上前来抓我,我下意识地闪开身,低吼道“你们想怎么样?”

“有人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其中一个逼近我,脸上出现的猥琐笑容让我颦着眉倒退了一步,小心不被他触及。

“受人指使?”我扫了他们一眼,力持镇定地说“他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来教训我?”

“这与你无关。”说完他们三个人互相使了眼色,似乎打算一起上了。

“如果你们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们更多,还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假装态度从容地和他们谈起了条件“况且你们这样做等于在玩火**!”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恶狠狠地说“你当我们是傻瓜吗?”

说音刚落三个人同时扑向我,我倒抽一口冷气,举起手中的皮包砸在一个男人的头上,急忙转身要逃。

但是还没跑几步远,衣角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我惊呼出声,差点要为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哀悼。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右肩上方出现一只手臂,手指有力的成拳,将抓住我衣角的那个男人一拳打得飞撞到身后两个

人,倒成一堆。

“谢谢。”我微微喘着气,抬起眼,楞了一下,轻呼一声“逸--怎么是你?”

段逸风倏闪狂噬暴怒之色的双眸,英俊的脸庞上净是一片肃杀之气“是谁指使你们的?”

三个男人惊疑的望着满身冷酷残暴之气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爬起身来一溜地烟跑了。

“站住!”段逸风大喝一声,准备追出去,但我却用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不要走,我怕!”我抬起氤氲的双眼央求着他,一下子松懈了紧张情绪,使我两腿发软地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的小曼害怕了。”他及时接住我虚软的身体,冷冽鸷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

“遇到这种事能不害怕吗?”我撅嘴嘟囔着,说得好不理直气壮。

“知道是谁做的吗?”他的双眉逐渐聚拢,声音中隐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煞气。

我想了想,摇摇头,无法抑制地更加偎进他载满安全感的宽阔膛,闷声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没再追问,一语不发地打横抱起我,走出了这条暗的巷子,一路走上了我的公寓。将我放到床上,替我拉好被子后,便打算退出卧房。

在他转身之际我想也没想地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脸恍惚的笑“今天谢谢你。”

他拉回步伐,坐了下来,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摩裟“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

“我那样对你。。你不恨我吗?”我咬住下唇思量了片刻,才轻声探问,屏息的等待。

他的手指抚向我发白的嘴唇,眉宇流露出一丝愤怒“当然恨!”

“那你为什么。。?”我连忙低垂的眼帘,盖住了复杂的心思。此时口像积了一口闷气,眼神也变得游移不定。

他深邃的目光凝着我,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我恨你,但是我更爱你!”

我抬起熠熠发亮的大眼,本压不住兴奋地拉下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用温软的红唇和湿滑的舌尖挑逗着他。

“唔--”他闷哼一声,立即热烈地与我纠缠起来,化被动为主动,完全侵略地占据了我的全身各个感官。

我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他炙热的吻,让那股热在身体中流窜,引发全身的颤抖。

直到他猛然停住,把唇移开了半分,我才在刚才的急喘中,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半晌后,哑声轻道“我要走了。”

“我--”我僵硬地仰起头,将目光投在他的脸上,像是霎那间失了魂魄似的。

他冷然的眯起眼,将犀利的目光对上我,逼迫着我“你要我留下吗?”

我瞅着他,抖了抖唇,却始终说不出那句让他不要走的话。

他蹙眉沉思片刻,半合上眼睑,声音沙哑地说“你好好休息吧。”

话毕,他转身就走,我紧紧的盯视着他的背影,一股酸楚禁不住涌上了心间。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对他伸出了手“逸,别走。。求你!”

他重新坐到床边,凝视我许久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对你没有任何办法。”

我把脸埋进他的膛,苦笑道“我对自己也没办法。”

76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么虚伪的行为!或许我是有些窃喜的吧,不然也不会故意装模作样地博取他的同情,想借此躺偎在他的膛中吸取他的温暖,再一次从他的怀中寐醒。

实际上我一点也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般害怕,那三个人不入流的角色还不足以让我产生恐惧,我也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而且出现得那么及时!

当然我很清楚这些人不是他指使的,他就算再不折手段、再险,也不可能拿我的安全做文章!何况依他对我的了解,也知道我不会被这样‘英雄救美’的桥段所打动,他更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蠢事!

至于主使人,我想这本用不着去调查就一目了然。只是事已至此,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了,谁是谁非我也懒得去计较。我的要求不太多,愿望也不太高,现下只想好好地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如我所愿,他和着衣服躺了进来,大手将我脸庞一抬,用拇指摩裟着我的脸颊,轻声说“睡吧,今天我不回去了。”

“你想回去也不行了。”我霸道地宣告,伸手去握他抚在我颊上的手,注视着他,眼波与眼波纠缠着,感觉有了那么一点缠绵,随后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事情或许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吧,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忽然之间就这样开始了,像乱了套的麻绳般,剪不断理还乱,所谓的终点更是暖昧难明的结局。

在睡梦中,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好似被什么重物压着透不过气来,不一会从幽径中传来熟悉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向我袭来。同时上传来的一阵粘湿的感觉,嫣红的顶端像是被什么逗弄着。

我蓦地睁开眼睛,发现段逸风正在我身上狠命地冲刺着,我则大张着双腿承受着他每一次猛烈的冲击。

那条巨大的欲望在我体内有节奏地摆动,深入浅出,伴随着时而的左右搅动,让我梦幻般的美妙感也随着往返的摩擦渐渐增长,越来越感到舒适,身子软绵绵都快支持不住了,不禁呻吟出声“逸。。。啊。。。嗯。”

“舒服吗?”他用充血的黑眸紧瞅着我,一边狠命地撞击我春潮泛滥的蜜唇,一边大力捏揉我娇柔挺拔的房。

“舒服--啊--。”我的娇嫩被摩擦得受不了,一阵一阵快慰把我推向欲的最高峰。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他邪邪一笑,猛地加快了速度,加劲的,快速的抽,火热的亢奋也变得越来越,越来越硬,越来越烫。

随着冲击力的越来越猛,我的娇喘也越来越急,止不住地狂叫起来“不--我不要了。”

我的叫喊让他的动作更加勇猛,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接着,又猛然撞击了几下,就觉得一股股滚烫的热流在花心深处。

我们重叠在一起,额头抵着对方的,喘着气,过了好久才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爱中平静过来。

我轻轻推拒着他,微喘道“你下来啦,好重!”

他眼神闪烁着笑意,用力地啄了下我的红唇,慢慢起身把那半软的欲望抽了出来,然后扳开我的大腿,看着那白的体伴随着我体内的爱潮慢慢地溢出来。

我本能地收拢双腿,红着脸对他大叫道“要流出来了,还不快给我纸巾!”

他低笑出声,舔着我的耳朵,轻道“我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我的脸色更加噪红,挣扎着坐起身,赶紧拿起纸巾拭去腿间那粘绸的感觉,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部分的体已经流在了床单上,成了一个情欲的证明。

“都是你啦!”我的眼神有些埋怨,也有些娇嗔的意味“不仅把我吵醒,还把床单弄脏。”

他一把搂过我,嘴唇就吻落下来,而且吻得很深,滑润的舌卷住我的舌。

我支吾一声,急忙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任他混合着古龙水的气息席卷着我。

“爱我吗?”他暖暖的气息轻喷在我脖颈上,哑声问道。

我怔了半晌,几乎要失笑“你是在向我索爱吗?”

“不是索。”他高深莫测地望着我,极漂亮的薄唇微微弯着,形成一股致命的诱惑“是在确认。”

“这个问题留给你自己想不是更好吗?”我态度嚣张地回答他。

他的头一低,目光和我对上,自嘲地说“我若能猜出你的心就不会这样迷恋你了。”

我的眼波流转,微撅着红唇做出一副勾引状“那就让你永远迷恋下去吧!”

“你这坏女人。。”他搂住我的腰,低身亲吻住我。

“这样才配得上你这个坏男人!”我在他唇间喃喃地放出了暗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脱离大脑控制的念头是怎么突然蹦出来的。

“宝贝你。。。?”他蓦地张大了眼睛,狂喜的姿态毫不掩饰。

“这个世界上的坏男人多着呢!”我翻个白眼,坏心地加了一句。

“你--”他倒吸一口气,暴戾地咆哮出声“到底还要玩弄我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段公子你一直在玩弄我吧!”我觑着他,不怒不笑,慢条斯理地一个字一个字说。

他沉默片刻,倏地把我拉进他的怀抱,轻叹着说“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好吗?”

我的心思一瞬间变得复杂,僵硬地在他怀里点点头“好。”

他的手指轻滑着我背部的曲线,和我密合地紧贴着,另一只手已经覆上了我圆润滑嫩的臀峰,沙哑道“那么让我再要你一次!”

“不行!”我惊呼一声想起身逃跑,可是却被他一把抓住翻身压下,连动都不能动。

他挤出邪气的笑脸,轻扯着嘴角揶揄道“我知道你会要的。”说完把手伸进了我娇嫩的大腿部,停留在花瓣上,由向外里剥开、又向内挤进。

“住手,我不要!”我全身僵直,死命地加紧腿。可那灼热手指还是轻易地继续往里伸,挑逗着我的花唇,寻找着那粒小小的珠。

“唔---”身体上最敏感的部位被如此亵玩,我的欲望也逐渐剧增,密道一张一合地流出了兴奋的体。

这时,床头上的电话突地响起,我一愣,霎时从情欲中缓过神,连忙推开他,接起电话“喂?”

77

电话那头一片静寂,没有人说话。

我理了理凌乱的秀发,调整了一下微乱的气息,再次发问“谁呀?”

还是没有人说话。

一旁的段逸风耐不住寂寞,上前搂住我,用微有薄汗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双手握住我的两只浑圆用指缝轻轻地夹住那以是微微翘起的蓓蕾。

我顿时满脸绯红,呼吸急促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耐烦地对着电话嘎道“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半晌,我才听见清晰的呼吸声,之后,一个带点沙哑的从电话中传来“小曼,是我。”

是裴子骞!我强忍住挂上电话的冲动,语气不佳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其实-”他欲言又止,要说的话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我有些恼,皱眉说“有话快说,我没空陪你闲聊。”

这时,段逸风板了过我的身体,俯下头得寸进尺地用灵活的舌头沿着房外侧舔过,接着转向腋下,顺着平坦的小腹,再次逼近我的高耸,一口含住了那朵嫣红,用舌尖代替了手指去挑逗娇嫩的蓓蕾。

“我知道昨天她去找过你了!”他急急地开口“你听我说--”

我惊惶地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紧张得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本听不清裴子骞说了些什么,抑制不住地从鼻子里哼出声音“嗯--”

“小曼,你没事吧?”他带点疑惑问道。

暧昧的叫声足以引任何人遐想,特别是裴子骞这样聪明的男人!我连忙捂住嘴,再次瞪眼,他无赖地一笑,在我耳边低语“宝贝,快乐吗?”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电话的那端听见!下一秒话筒中传来裴子骞咆哮的声音“是谁?小曼,你身边的人是谁?”

“你--。”我刚想回话的时候,段逸风迅速地摁下我的头把我上身压低,接着分开我的双腿,抬高我的臀,一下子将一个巨大滚烫的东西‘扑哧’一声猛地进我已经湿滑的花径中,一下子顶到了最深处,充实了我的紧窒的甬道。

狼狈地咬著牙,尽量调整重的呼吸。密唇被壮的欲望不断地挤刺,花瓣也在鲁的蹂躏下,流淌出与意志无关的蜜汁。

“小曼,小曼--”裴子骞仍是不死心地大叫着,他的声音让我有了些意识,也换回了我一丝理智。

我本能的收紧双腿,想要把他的侵入逼出体外,然而甬道中被他摩擦所激起的火花却又我的抗拒心理冲倒!

我紧抓着话筒,指关节握得死白,喘气如牛地低叫道“我挂电话了!”

段逸风蓦地从我手中抽走电话,并且故意猛地连入。那炙热、坚挺、大、雄厚结实的欲望仿佛要从我的喉咙中穿出来一样,让我不由地尖叫出声“嗯---啊--。”

他握住我纤细的腰肢在我身体里摩擦着,恣意地体味著自己大的亢奋进出我紧窄的蜜洞的快感,感受着我内壁嫩收缩的快感。

随后他把唇贴在我的耳朵上,吐着热气,用牙齿轻咬着我的耳垂“我就是要让他听得见,吃不着!”

“你--这混蛋!”我咬牙切齿地朝他低吼。虽然心里在某些程度上不认同他的做法,但是身体却抗拒不了那无穷无尽的快感,摇晃着娇臀配合他的动作。

他的双手伸到我的前,两颗高耸的浑圆在他大掌的按捺下大幅度地起伏着,下身交媾之处也不断传出‘啪、啪’的靡乱声音。

“宝贝,你下面的小嘴都兴奋地说话了,你上面的小嘴还要逞强吗?”他邪恶的大笑出声,开始加速挺动,每一下都刺到我的最深处。

我闭上眼睛娇喘着,芬芳的气息夹杂着微弱的呻吟从唇间不断喷吐出来。体内悦乐的波浪让我的理智在一点一点退却,我唯有用双手死死地揪着床单,曲起修长的双腿极力分张,细致地感受着甬道中的充实感和欲望尖端轻刮内壁的骚痒感。

“小曼--小曼--”电话里裴子骞那愈加沙哑的叫喊始终没有中断过,不过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又或许是为了故意刺激他,我将喘息与呻吟一起喷吐出喉咙,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叫吧,我的小魔女,再大声点。”段逸风喘着气,汗珠一滴一滴地跌落下来,在我的后背形成了一颗颗烙印。

我彻底迷失在他挑起的情欲当中,所有的感官几乎到了所能承受的极端。我忘我地大声呻吟,差点在他制造的感波浪中晕厥过去。

他抱着我躺到床上,把我翻转过来,抬起我的双腿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里面猛顶。

“逸--”我在感观的波浪中极力扭动腰肢,密道控制不住地一阵收缩,由此激起更加高昂的愉悦浪花。

“唔,你好紧!紧得我要窒息了!”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欲望在花径中一阵暴胀。

“我--要到了--”剧烈的快感像电流一样在我体内激生,并且极速飙升到顶峰,让我像火山爆发一样尖叫出声。

“等等我。。”他在最后一记重捣中,将一道道滚烫浓稠的体尽情地喷洒在我湿润的幽秘深处,引得我全身酥麻。

待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电话里的‘嘟、嘟’声这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子骞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但身边的男人却收紧了搂着我的双手,抚着我的肌肤,轻吻我的脸庞,在我耳边霸道地宣告“从今以后,我要做你身边唯一的男人!”

78

他笃定的语气和势在必得的模样让我嘴角一弯,冷笑出声“你对自己就那么有信心?”

“我做任何事都信心十足,除了你之外!”他正色的回答,严肃的表情始终没有化开过。那份严肃和他全身的姿态相得益彰,形成了一种态度。

我扬眉一笑,有些得意,有些沾沾自喜,正欲张口调侃他的时候床头柜的电话又再次响起。

“又是谁?”段逸风嫌恶地蹙高了眉头,身体动了动,似乎打算去接电话。

“不许接!”我大声喝止了他,抢先一步接起电话,声道“是谁?”

话筒里霎时传出了一个清爽的男嗓音“何英奇。”

我收起了不善的态度,语气温和了许多“什么事?”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他用一种委婉的口气小心地试探着。

我下意识抬起头看看墙上的大钟,时针指着的数字差点让我惊叫出声!我扭过头瞠大满是风情的媚眼,俏唇一嘟,似乎要把所有的罪都归到他头上。

“对不起,昨天晚上出了一点状态。”我干笑两声,轻描淡写地说。

段逸风无赖地耸耸肩,嘴角扯出一抹慵懒的笑意,目光却紧盯著我,

“什么状况?”何英奇急急地问,不觉中流露出一股关心之意。

“宝贝--”冷不防地,段逸风炙热的身体又贴了上来,让没有提防的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捂住话筒,面目狰狞地压低声音朝他叫道“你不要说话可以吗?”

他的表情一动,忍住笑意催促道“那你快些。”

电话那头的何英奇见我久久不语,带着疑惑再次出声“小曼,你在听吗?”

“我在!”我略微烦躁地翻翻白眼,冲口而出“昨晚遭到了抢劫,所以现在有些惊魂未定。”

“没什么事吧?那你。。”何英奇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躁和恐慌。

“我没事!”他对我的态度像是跨越了某个极限,让我不禁打断了他“等下去公司再说。”

他察觉到我的不耐烦,立刻转变了态度“好的。”

我刚挂断电话,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住,我惊呼一声,用双手死死抵着他的膛上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放开,我要去公司了。”

“别去了。”他轻啄了下我的红唇,漫不在乎地说“你辞掉工作好了。”

“什么意思?”我斜睨着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以后到我公司上班。”他搂紧我,露出一副窝藏居心的笑脸“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我愣了一秒,蓦地挣脱出他的怀抱,想也没想地说“不好。”

他平谈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失望,仿佛我的言行举止都在他意料之内,他没有再勉强我“你考虑一下。”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垂下头沉默不语。虽然从他的态度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是过于平淡的语气却透露几许感情的沉积。

他扯扯嘴,拍了下我的翘臀,带着一丝牵强道“去吧。”

我猛地抬头,望进他假装毫不在意的眸子,心田微酸,轻轻的亲了亲他的唇,道“好。”

突然间我有股想留下的冲动,但是这股还来不及形成就被我的理智遏制住了!接着我用最短的时候梳洗完毕,飞快地逃离了他的身边。

我微微喘著气站在公司楼下,仰头望着长空白云下高耸的大楼,忽然心生一丝迷茫。

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很复杂,很抽像,却有一种强大的激荡,一味地逼我想投入他感情里。但是我仍旧无动于衷地不做任何表示,哪怕他对我的爱是那么地毋庸置疑的!

就在我陷入冥想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小曼,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我惊动一下,回过身定眼看着何英奇,说“没什么,进去吧。”

他和我并肩走进了公司,直到进了电梯才轻道“昨天。。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眼底闪著晶亮的光芒,朝他逼近了一步,语气不耐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

“朋友之间不该这样吗?”他双手在裤袋里,视线对上我,表情很平静。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我蓦地拉下他的头,唇轻轻地贴在他冰凉的唇上,表情很亲腻,甚至暧昧。

“你--”他镜片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烁着某种不置信和一丝欣奋。

“真的有区别。。。”我放开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不要忘记这里是公司!”在不知不觉中电梯门早已经打开了,而门外的那个男人显然没有错过这一幕,一声冷言冷语,平板得没有高低起伏的情楮,但很不客气。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耸个肩“没什么,只是做个实验而已。”

如果他像平常那样咆哮出声,可能还教人不那么生气。但刚才他那种不动声色的教训、不痛不痒的态度实在让人光火!

正当我要越过他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攫住我的肩膀,在我的惊呼声中将我拦腰抱起,扛在他厚实的肩上,大步地往总裁办公室中走去。

他用力地踢上门,把我重重地摔在沙发上,差点把我摔得两眼冒金星。

我头昏眼花地勉强坐立起来,朝他低叫道“南源赫,你想怎么样?”

他目视着我,表情没变,周身隐缠一股混乱怕气流,在无形的空气中传播开来,叫人不寒而栗!

我猛不防打了冷颤,冲口而出“你在吃哪门子的醋啊!”

他用那对锐利、深沉、泛著寒湛光芒的狼眼,直直向我,猛地,倾到我面前,用力扯住我的头发逼我仰起头,接着带着野的唇便印了下去。

79

“唔--”我急喘着,抬手抵住他坚硬的膛,无力地推拒着他。

他用力地吸吮我的嘴唇,一双铁臂死死地缠住我的腰,用一条结实的大腿夹住我,不让我移动半分。

那微微触电的感觉使我快要晕眩,我的心跳蓦地加速,整张脸火烫火烫的,不由自主地拱起身体和他紧贴在一起。

“实验的结果呢?”他大口喘着紊乱的气息,隼鹰般的锐利眼神打量了我一会,光气内敛,紧绷的神情似乎也慢慢变了。

我感到那股凌厉压迫的力量,隐约有种沉重透不过气的感觉,不过单凭这样还不足以让我产生惧意!我回视他的注视,认真地想了想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盯着我,表情仍相当严肃。

我一向不擅长长篇大论,只能很老实的说出感受“感觉不一样。”我瞟了他一眼,接着说“我和他不来电。”

他看着我,指尖悄悄刷过我红润的嘴唇,声音轻到不能再轻“那么和我呢?”

他炙热的眼神让我有些燥热,仿佛神经短路般,老实地点点头“有那么点触电的感觉。”

他目光一闪,伸手轻抚我的面颊,突然低下头亲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低语道“我对你有同样的感觉!”

我一愣,呆呆地看着他,不觉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那么你对他呢?”

他的脸色倏忽下沉,全身绷得紧紧的“你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小心看见的。”我略约地解释了一下。

他的脸部肌抽动了一下,湛有力的眼眸紧盯着我,久久不语,似乎在揣测些什么。半晌后,突然道“那只是我的报复心作祟,和感情无关。”

从他略紧的语气就听得出他的不悦。所以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伸出手爱恋地抚着他的脸,轻道“你真的和我很像。”

他倏地将我拉近,轻轻握住我的手,深深凝视的眼眸轻轻诉说“所以我们很相配。”

我望着那恋恋的眼神,有些犹豫“可是我。。”

“有什么你无法割舍的?”他哑着嗓子,有些狂乱“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想安定下来?”

“我太懒散,太爱自由,永远无法让自己像别的女人那样谈那种盲目的、惊天动地的爱情。”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逃避了,正色地回答道“或许到了某个阶段,我会像苏玲那样生个小孩自己养吧。”

他沉默了一会,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我“只要小孩,不要男人吗?”

我摇摇头,移开目光,看向远处“不过这只是个构思,至于会不会实现还是个未知数。”

他握住我,将我拥入怀抱,声音像是充满了感情的承诺“如果你肯放弃这些坚持的话,那么我。。”

“那种不顾一切,全心全意把人生寄托在别人上的傻事我做不到。”我仰起眸,轻轻离开他的怀抱“所以,你不要等我,也不要给我做任何感情上的承诺。”

他墨黑的眸子一敛,一语不发地再次把我拉近怀,温热的体温渗透到我冰凉的身体中,让我有了一丝温度。

片刻后,他扯动了下嘴角,无奈地暗哑道“周末到我那里去好吗?”

我口一涨,轻轻地回抱他,吻了一下“好的。”

下一秒他放开了我,静静地看了我一会,轻声道“出去做事吧。”

我呆了呆,对他骤变的态度感到微有不适,但是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颔首道“嗯。”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总有许许多多的巧合和变因,让人总觉得不那么真实。

像我和段逸风本不应该有交集的,但是我们之间的一切都那么充满戏剧,包括最初的相遇。而我和南源赫的故事则从这间办公室里开始的,但是该怎么继续,我有些迟疑。

我甩了甩头,把这个严肃的问题抛诸脑后,等什么时候天真的蹋下来了再去想吧。

“南没有为难你吧?”何英奇的眉头微皱一下,掩在厚厚眼镜下的神情略露出一丝愠色,像是诡异,还有一点琢磨。

“没有。”我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刚才对他的恶作剧。

他的表情没变,丝毫没有迟疑道“那就好,我就怕他误会。”

我瞪了他一眼,很不耐烦“你的世界只有他吗?”

“这是为了减少我的罪恶感。”他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你干脆去做个变手术做他妈算了。”对他这副死人样我早已习以为常,但仍是无法改掉语气中的嫌恶。

“小曼你。。。”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露出了一丝腼腆。

我白了他眼,随意地甩甩手,下了逐客令“别啰嗦了,不怕你的南总裁误会吗?快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去,那故作潇洒的背影让我不禁颦起眉。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我自己还有更无奈的烦恼。

下班之后,我独自往车站走去。今天我也只是心血来潮,在车水马龙的下班高峰期,跟着人挤人,享受这般平民的生活。

在等车的空档,我突然想到裴子骞早上的那个电话,他似乎是想解释些什么。但是经过段逸风那样的恶搞之后,恐怕短时间内他都不会再找我了!毕竟在电话中听到那样暧昧的声音,任谁都会受不了的。

可是想象总是跟不上现实的脚步,我刚想到曹,曹就出现了。

他开着那辆熟悉的车停在我面前,表情不像寻常那般温和,反而带点狰狞,朝我低叫道“小曼,上车!”

我动了一下,抬起头,望进他满是血丝的眸子,表情霎时变得异常严肃。

他无表情地瞥我一眼,再次出声“快上车,不要让我下来抓你。”

我的眼角扫到周围窃窃私语的人,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些人当中大部分是公司的同事。所以我只犹豫了一秒,便坐进了他的车子。

80

一路上,我们都没开口说话,我有我的心思,他有他的想法。何况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所以我和他之间理所当然地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这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时刻,道路的拥挤情况非常严重,他的车子也被迫停在了马路中间。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把原本直视前方的眼睛转到了我的身上,冷峻的、深沉的瞥了我一眼,说“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我忍不住提高音调,带着一些倔强道。

“这还需要我说出来吗?”他动了怒气,深沉的眼神显得冷峻凶悍,整个人看上去森森的“你早上做过什么难道你忘记了?”

我要强地对上他冷峻的视线,毫不害臊地说“我当然没忘,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是隐隐的怒气由眼睛里泄露出来,释放出一种带著剑锋锐利冷峻光芒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他深深地看着我,激动地叫出来,近乎歇斯底里“你为什么可以装作这样不在乎?难道我对你来说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够了!”我用一种冷淡的口气打住他的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地说“我不想听这些。”

他默不作声,盯看了我一会儿,随即变换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表情“你对我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我皱皱眉,吐叹一口气“不知道,我没研究过。”

“那么当罗蓝找上你的时候,你有什么样的感觉?”他不死心地问。

“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我偏过头想了想,表现得一派无所谓“况且我一向不喜欢干预别人的私生活,同样也不喜欢别人干预我的。”

“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他的脸霎时变得一阵红一阵白,面色有些难堪,但仍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干预我的私生活!”我斜睨了他一眼,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她对我干涉得过多了,超出了我对友谊的界限。”

他倏地抬起眸,眼神有些复杂,难言的,难诉的,语气中也隐隐有些落寞“我真的很爱你,只爱你一个!”

我挑眉看着他,似乎存心挑衅“那她呢?你不管她了?”

“我和她。。。”他的脸上顿时纠结了痛苦和不安,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不想说就别说。”我微微皱眉,口气中多了一丝烦躁。

他几乎凝住气息,霎时沉下脸,墨黑的眼珠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喝得很醉,完全没有意识。”

“哈!”我干笑一声,一脸处惊不变。他的话实在没几分可信度,假得让人听了就想笑“酒后乱向来是你们男人编造谎言的首选理由。”

一想到罗蓝来找我的情景,我就无法仰制埋藏在心里的嫉妒和小心眼。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头百味杂陈的感觉让我差点连表面的冷静都维持不了。

“小曼!”他急急地拉住我的手,眉宇之间起了一丝急躁“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

“要我等你?”我的语气变了,带一点尖酸,满不是滋味地低叫道“你凭什么做这样的要求?”

他理直气壮地冲口而出“就凭我爱了你十五年!”

我的心头冷不防一阵狂烈震荡,怔怔地看了他五秒钟,然后把眸子转向另一边,尽量不让他看出此刻我心中的波涛汹涌起伏。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过了好半晌,才道“那又怎么样?”

他顿时脸色大变,眼神瞬间失去光彩。他纹丝不动地维持着这个动作,久久地,像是时间静止了般。

见他不说话,我干脆不理他,将目光掉向车窗外,语气淡然地说“况且你在这之前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他这才恍然大悟地倒吸一口气,板过我的身体,对上我的眼,着脸说“你是故意的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拒不承认他对我的质问。

“你知道我无法弃我妈于不顾,所以你就故意那样做,目的是为了逼我做出了选择,让我远离你!”他满眸怒意,沉如一头野兽,眼神暗杀着无声的低吼“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确定你没有弄错人吧?”我嗤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嘲讽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善良!”

“你可以选择不承认,我心里清楚就行了!”他露出了一个不符合他情绪的笑容,笑得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双眼掩上了一抹深沉,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一声也不吭。

他仰叹一声,刹那间恢复了以往斯文俊俏的模样。他凝望了我一会,然后慢慢低下头俯向我,吻住我的双唇。

他用涩的舌尖卷吸着我,带着某种歉意或者带着某种承诺。所以这样的吻是特别的,和过去的都不一样,和其他男人的也不一样。

他的吻从我的唇移到我的颈项,最后停在我的锁骨上,低哑出声“对不起。”

“不必跟我道歉。”我摇摇头,双眼平静无波的看着他“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不是的,小曼,我。。。”他表情认真地将我拥入怀中,似乎要告诉我些什么。

“不用多说了,你说的那些我通通都不会承认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挣脱出他的怀抱,烦躁地挥了挥手,冷哼道“我才没那么伟大呢!”

他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怪异表情,止住了嘴,没再多说。

“今天到此为止。”我深吸一口气,倏然打开车门,匆匆说“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他点住我的唇,充满深情地说“我们不会分手。”

我们对望了良久,我突然轻扯嘴唇,故意刺他“计划哪赶得及变化快?”

“给我时间。”他用食指轻刮过我的脸庞,正色道“让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觑向他,在心里轻叹一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但气势中已经少了那份坚决,只是瞅他一眼后,蓦地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得跨了出去,让自己的身影埋没在人潮汹涌的繁忙景象中。

81

出了车门,我才后悔自己的没出息,居然不知所措成那样,简直丢尽了自己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自言自语道“有所谓的真相吗?”

但我仍不明白为什么罗蓝会忽然对他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她的头脑一向比较清楚,不容易迷乱,说是一见钟情未免也太牵强了。所以这样蹊跷的事情由不得我不揣测,不胡思乱想!

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本不该有的过度反应和过剩的心情。虽然我一直把自己的感情锁在心房的最底层,但是还是不能做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一切。毕竟做的心总是会痛的,我只有趁它没腐烂之前小心地警惕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远离泥沼。又或许我该让自己避开他们,看不见,听不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一切。

我一回到了家,便看见餐桌上摆了几样小菜。我好奇地凑近,发现桌子边上还压了张纸,上面写了大大的四个字‘我回公司’

菜还是温的,显然他没走多久。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环视着这几样我平常爱吃的小菜,蓦地觉得心情霎时变得很愉快,中有股无法言喻的感情,饱涨到几乎氾滥出来。

没有迟疑地,我默默地为自己添上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他的心意,吃得非常痛快,直到盘中见底才停住手。

这一晚我失眠了,辗转反侧地像是在等候着什么。而这个失眠的夜显得那样漫长,许许多多我刻意遗忘的事情一下子跳进了我的脑海中,逼使我不得不去想,去面对。

几近天明,我总算閤上了眼,但是睡得不深,纷纷扰扰的梦反反复复地如扭曲的镜头一闪而过,我躲避不及,被裹入所有的扭曲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极突然地转醒过来,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像是蚊子叫,又像是耳鸣。定了定神后,才听出是阵阵急促的拍门声。

我甩着昏沉的头,踉蹌着打开了门,在开门的同时,还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呵欠。

门口出现的陌生女人让我始料未及,我收起微微的惊讶,打量了她一番,霎时明白了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眼前这个风姿绰约、养尊处优的女人,和段逸风有着相似的五官和眼神。咋看一下就知道他们同属于那种高傲得让人难以靠近的人。

她看了我良久,才用平淡有礼的语气询问道“是李小曼小姐吗?”

拜昨夜失眠所赐,现下的我两眼无神,脸色也憔悴,战斗力也下降了一大半。不过我仍强打起神和她打了声招呼。“你好,段夫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她的眼里闪过微微的惊讶,但仅一闪而逝,很快就被眼中的锐利所取代“还是逸风有提到我?”

“都有。”我淡淡一笑,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

女人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咳一声“不请我进去坐会儿吗?”

“真是不好意思。”我端出客套的笑容,欠了欠身体让她进去。

她优雅地坐到了沙发上,眼神打量了客厅一圈后,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们在交往。”

“这好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皱皱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他昨天不是还在这儿吗?”她一动不动地睨着我,语气中肯得不像问句。

我摇摇头,否认她的笃定之词“段夫人,他只是偶尔来这里睡觉罢了。”

她略略感到诧异,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咀嚼、思量我的话。半晌后,她才带着疑惑问“只是光睡觉?”

闻言我轻笑出声,以玩味的口吻对她说“您不会以为您的儿子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她略微颦眉,随后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笑吟吟地说“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应该被称作伴侣吧。”

她的眉头蹙得更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但是他说要娶你!”

我莞尔一笑,摇头以对“段夫人,这点您请放心,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像是在捍卫自己儿子的权利般,她急急地冲出口“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肩一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打算嫁给任何男人。”

“但是他的态度却非常坚决!”她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他对你的态度比对你妹妹有着天壤之别。”

我偏头细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令我好奇的问题,张嘴便问“难道您当初就没有反对他和李源源订婚吗?”

“当然反对,可是那时和现在不一样。”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虽然有门户偏见,但至少你妹妹还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不像你。。。”她蓦地止住话,刹那间空气中流窜着丝丝尴尬。

我不痛不痒地笑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像我那么自私,难以管束是吧?”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让吸引他,让他整天像着了魔似的。”她张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我轻叹一声,眼神慢慢转为淡然“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啊。”

“你真的一点不爱他?”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也在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我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理会我的推脱之词,她一言道出“我想没有女人会傻得不爱他这样的男人!”

“或许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等我想清楚了再联系您吧,现在我想我是没办法回答你的。”

她直直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的眼神中有着迷离。”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她则露出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对我说“李小曼小姐,后会有期。”

我跟着站了起来,拉出完美的微笑道“再见。”

她最后瞥了我一眼后,径自拉开门走了出去,接着只听见‘喀嚓’一声,门再度被阖上。

这是个什么状况?我忽然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他的母亲会找上门来,但是更加想不到我们居然在一种莫名的气氛中结束了首次的谈话。

我就这样站了原地干笑了两分钟,然后才移动着脚步缓缓往卧室走去,跳上床,疲倦地闭上眼眸,让所有的愁绪烦恼慢慢地沉澱。

今天决计不去公司了,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实在是太倦了,需要好好地休息。

82

过后的几天,段逸风没有出现过,但他仍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打了个电话,解释他这些天失踪的原因,接着霸气不改地向我宣告着他的专属权。

对他的无赖和霸道,我不予置评。他爱怎么说是他的权利,我不否认并不代表我非得照他说的话做。只不过我现在学会了尊重他,所以才懒得跟他争辩,他觉得高兴就好。

这些天我也在反复思考我们之间的那种感情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后来我终于发现,爱情在我的观感中充其量只是半下流的东西。男女之间大部分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来来往往玩着不疲的游戏。而我的爱情也是完全建立在灵合一、水交融之上。合则来,不合则散,什么天长地久、此情不渝,在我眼里全是一堆狗屎!

我明白,目前的我无法超越这种乖戾与讽谑的想法。况且为爱而苦只会自寻烦恼,想我这般游戏人间岂不更好,至少没有负担和责任,乐得一身轻松。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紧接着一个带有磁的嗓音伏在半空中“在想什么?”

在他怀里转过身,把脸贴在他的口,轻轻一笑,但又像叹息“我在想我的爱情。”

他愣了一下,良久,才开口问“我以为你从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烦恼。”

“的确是。”我的声音低了下来,神色也黯淡起来“现在我也没在烦恼,只是想想罢了。”

“有时候我实在不了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逞强?”他淡淡地说,像是看透一切似的。“你这样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可怜。”

“我从不觉得自己可怜!”我瞟了他一眼,态度淡得几乎结冰“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抱着那种虚假的态度去迎合别人。”

他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发,轻声开口“你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连思想都和我完全一样!”

他说得那样理所应当,好像我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快乐似的。我抬头看他一眼,低喃道“你不觉得太过相像的两个人在一起会很累吗?”

“从不!”他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我,回答得十分笃定。

我给了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然后把唇抵在他的耳边轻道“南,今天是周末了。”

他明显一怔,那颗隐藏在身体里心脏顿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片刻后,他露出邪魅的笑容,勾起我的下巴,重重地印下一吻后道“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了。”

他的笑充满了企图和轻佻,而且不怀好意!我当然清楚自己对他的影响,所以毫不掩饰我接近虚荣的愉悦。

“你--”我的眼波不经意地扫了他,邪里带俏,完全一副勾引人的媚态“也是我的!”

他果然是个行动派的男人,在下班之后直接带我回到他的公寓。

一进门,他便急切地抱住我,火热的唇对准我的小嘴印了下来。在接吻的同时,两只大手也没闲着,迅速地解下了我的上衣和罩,一把罩住了我我前那两只丰满挺拔的娇。

“嗯。。。”我闭上眼嘤咛一声,踮起脚尖就把樱唇往上凑,两人的嘴紧紧的吮吸着,舌头交织缠绵在一块。

他的嘴离开我的唇,慢慢地脸庞上舔了下来,吻向我的脯,蓦地伸出舌尖细细舔着一边的嫣红。只不过他并不急于一时,反而忽快忽而慢地吮咂,技术娴熟地逗弄着我,让我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我的双颊已经绯红,肌肤也呈现出白里透红的颜色。原本就丰满的部在他的逗弄之下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更加的圆满。

他一只手钻进我的裙子里,挤进内裤的边缘,探向那片隐密的私处,用略带糙的指肚摩擦着嫩,指甲轻刮着嫩壁。

我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拼命的抵抗他手指的侵入,但也于事无补。他轻而易举地掌握了我的敏感区,一寸一寸地攻击着我,让我下腹部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念头。

女人是经不起爱抚的,就像男人经不起诱惑一样。何况他火热的手指用不断地翻搅肆虐,让我的花径不由自主地渗出清醇的花露,嘴里也荡出了快慰的呻吟“南。。。别。。轻点。。”

“小曼,你快乐吗?喜欢我这样抚吗?”他在我耳畔轻喃出邪恶的话语,手指更是加剧了进出的速度。

“你说呢?”我露出蚀骨的一笑,面带绯色地看着他,喘着气不甘示弱地抓住他已然勃发的欲望,上下套弄着。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低声咆哮着把我拦腰抱起,一路来到我们曾经欢爱过的落地玻璃前。

我倒吸一口气,怔怔地看着他“你该不会又想。。。。?”

他在我脸颊重重地亲上一口,语气揶揄地说“猜对了。”

他动作迅速地拉开了窗帘,在我的惊呼声中扳过我的身体,把我整个压到上面,使我两只高耸的浑圆紧密地贴合着玻璃。

“唔。。。你这变态的男人!”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想反抗却又抵制不住心中那股兴奋。

“我保证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他蓦地拉下我的裙子,迫不及待地扯下我的内裤,运用他那巧妙的手指轻巧地翻开我的花瓣,抚上那粒充血的敏感珍珠。

“噢。。。啊。。。”我禁不住呻吟出声,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和矜持,放开胆子撅起翘臀去迎合他的逗弄。

“我要来了。”他趁着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快速地解开裤子,甚至连脱掉的时间都等不及,巨大的欲望尖端已经陷入进蜜唇的紧窄入口。

我感到他的侵入,甚至感觉到整个欲的形状。现在我已不能控制自己感官上的刺激,微有不断扭动臀部催促着他的继续“南。。你快些。”

“遵命,我的小魔女!”他巨大的凶器在接受到我的哀求后立刻朝那狭窄幽谷间推进,随后用力一顶,雄壮地整个填充了进来,没有停歇一秒就开始了原始的撞击。

我伸出双手死死地抵着玻璃,承受着来自后面的撞击,无法仰制地将娇吟吐出红唇“嗯。。。嗯。。。啊。。”

就这样,他不断地变幻地速度充斥着我。在这无限的体撞击声中,他将我推上了感的高氵朝。在悦乐的波峰里,我大声尖叫着,而他也在我飙升到顶峰的后一刻,在我的幽径深处喷出来。

83

在他霸道又磨人的纠缠下,我被迫在他的公寓逗留了两天。而这两天,他就像欲求不满似的疯狂地寻求着体地慰藉,直到我疲力竭,才肯放过我。

原本我是有机会喊停的,可是我偏偏就不属于小绵羊类型的女人。特别是面对他这种高难度的挑战对象,我更是斗志昂扬。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的这种难能可贵的神居然被他折磨得一点不剩,只能缴械投降,无奈地昏睡过去。

不过偶尔在睁眼之间总会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就像一尊雕像般,辨不出表情的含义,但仍是能看见那黑瞳里的深沉。

他的这种变态行径发生在我身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也习以为常,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但是清醒之后我回想起他那时看我的眼神,才猛然发觉他可能知道了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不然他的眼睛不会流露出那种类似怜惜神色。

这时候,我仿佛能听得出他的心跳,感觉得到他的情感,但我却选择了最古老的语言,默默无语地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星期一的早上,我表面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公司,但是内心却为那矛盾的事实而烦恼着。

一整个上午我都颓废地靠在椅子上,为自己这种既可笑又幼稚的困扰所引发的心浮气躁做着合理的解释。

我觉得自己茫然极了,一方面享受着段逸风的宠爱,另一方面又不愿放弃南源赫。两者权衡之间我选择沉默,自私地不愿深想。

或许自私是身为人类天生就具备的一种陋习!在做或不做一件事之间,总会受到自私基因的影响,凡事都是趋向自己有利的。即使是受到了文明的制约,无法太坦白,就得找一些高尚的理由来掩饰那真正没说出来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往往都被大众所接受。所以我也没必要太坦白,跟随着这种虚假的神继续走下去便是了。

因为就算地球停止了运转,我想我自私的事实还是不会改变的!

铃---

我顺手接起电话,语气平淡地说“你好。”

“李小姐,楼下有你的包裹,麻烦下来签收一下。”

我颦起眉思索了一下,随即说“好的,谢谢,我马上下来。”

挂上电话后,我霎时觉得右眼没来由地一阵狂跳,心里也忐忑不安的,像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恶运的前兆!

我甩甩头,甩掉那一瞬间萌生的惊慌,起了身,乘着电梯下了楼,走到前台飞快地签收下包裹,再度上了楼。

回到了办公室后,我立刻用裁纸刀小心地沿着包裹的边缘裁开。打开之后发现偌大的盒子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光盘,而且没署名,本就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报着好奇的心态,我把光盘放进了电脑的光驱里。一分钟过后,那张光盘里竟然出现了我意想不到的画面!

我的心头蓦然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画面里那对男女。虽然拍摄地角度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这是几天前我和南源赫在落地玻璃前交欢的情景!

铃---

桌上的电话再次铃声大作,而且分外刺耳,刺得我耳膜一痛,心脏震跳,腔都紧缩了起来。

我抓起了话筒,挣扎了片刻,发紧的喉咙才发得出声音,软弱不堪,艰难地说“你好。”

“李小曼小姐?”一个沉稳、平板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深呼吸一下,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说“是我,请问哪位找?”

“我们前几天才见过面,难道李小姐就忘了?”电话里的女声突然变得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我下意思地抓紧话筒,不确定地问“段夫人?”

“终于想起了啊?”她咯笑两声后下了嗓音“光盘收到了吗?”

我呼吸一窒,脸色顿时陡变,语气也有些微颤“这是您的杰作?”

“喜欢吗?”她再次笑出声“这是个意外的惊喜吧?”

“的确意外!”我尽量使自己的不咬牙切齿,淡淡地说。

“我向聪明如李小曼,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意图吧?”她不客气地说道,语气态度十分嚣张。

“要我离开您的儿子吗?”我挑高眉毛,不温不火地说。

我的太过平静让她一愣,迟疑了几秒才回答“没错!”

我一笑,刻意地把嘴唇贴近话筒,发出恶的吐气声后说“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情势完全逆转了,原本占有优势的他她居然首先成为动怒的人“你既然有了其他的男人,还做出了那么荒唐的事情,有什么资格再纠缠我的儿子?”

“这就是我的本事,别人想学都学不来!”我压低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像金属一样尖锐割人,充满恶意与杀伤力。

“我不许你和逸风继续纠缠下去!”虽然是怒火冲天,她仍是不忘自己良好的教育,依然保留一丝风度。

“恐怕您搞错了一点。”我要笑不笑地扯东了嘴角,渗出几分邪气继续说“事实上他也知道我外面有男人,可是却依然对我不离不弃。”

“这怎么可能!”她不置信地大喊道。

“具体的您问您的儿子吧,毕竟。。。”我故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欲言又止,笑了起来“别人的家务事还轮不到我手!”

“我会去问他的!”她的牙齿上下打颤,声音抖得都扭曲了“可是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个我可不能保证!我能把持得住不去找他,可是他呢?”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总不能让我为了避开他而躲到某个鸟不生蛋的国家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永无后顾之忧。”

我轻启红唇,语气中流露着丝丝嘲讽“多谢了!我还是喜欢这个城市,而且也不打算离开!”

她像是被我逼急了,竟然又说出一句威胁的话“既然李小姐那么不配合,那么就算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是被逼无奈!”

我又挑起眉,嘴角的寒之意勾勒得很明显“不是我不配合,是您的儿子不配合,要算账您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吧?”

她仿佛失去了和我继续聊下去的闲情逸致,我话还没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怔怔地把话筒放回原处,整个人像松了口气般瘫坐在椅子上。我知道刚才自己在一逞口舌之快,只因为我憎恨意志被主导控制的感觉,也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

但是这一次,我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压力,也微微有了提心吊胆的感觉。我分辨不清,只是觉得非常荒谬!

84

我用力把那张刻有我罪证的光盘用裁纸刀刮花,再折成两半扔到马桶里迅速冲掉。

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事后,我蓦地发觉到自己反应居然那么大!震惊、愤怒,心潮起伏澎湃,甚至失去控制,无法保持冷静理智。

一瞬间我头顶的那片天空失去了以往的湛蓝,变得灰蒙蒙,黯淡得化为了一片忧郁的色彩。我原以为自己会

更淡然一些,没想到仍是高估了自己的耐。过于急躁的心理形成了一种负担,让我无法坦然自在。

夜--更深了,昏暗流泻的灯光依然,我坐在黑暗的角落,对着窗外那一轮明月肖想每许久。最后我决定走出角落,去面对那清凄的夜空,不再让自己心浮气躁。

“小曼,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一连几个夜里我都辗转难眠,脑袋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冲得昏昏沉沉的。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何英奇便喊住我。

我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霎时觉得他多事得有些惹人嫌。

“看来是我多事了。”他像是看出了我的不耐,有些自嘲地说。

“的确是。”我笑了笑,很淡。

“那我不打扰你了。”他也不勉强,耸个肩,表示无所谓。

“嗯。”我不带情绪地对他点点头,自顾地把眼睛转到了电脑上。

他深凝考虑我一眼,转过身走出了几步,又停顿了下来,回过头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我只希望你不要太压抑自己,有什么心烦的事还是说出来的好。”

我沉吟了一会,把视线对上他的,倔强地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劝你把这种情绪用在我们的南总裁身上,毕竟他才是你该真正去关心的人。”

他立在原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很快就离开了我的视线。

望着他落落寡欢的背影,我下意识蹙起额眉。其实他说的话我有些心动,或许把内心的矛盾宣泄出来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考虑了一会,还是摇头。

虽然命运总是和人开着险的玩笑,引诱我掉陷入它的陷阱,再等待着我悲哀的眼泪。但是高傲如我,本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日子依旧照样过,我不再去想,也不让自怨自艾的情绪影响到我。

解决了午饭之后,刚想走出员工食堂回16楼,意外地在门口遇见了南源赫。

他一见到我,神情立刻变得异常严肃,甚至比以往更加沉重!

我在微怔后,便露出淡淡一笑“你来吃饭?”一般他是不会到食堂用餐的,所以今天的到访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他这样不动不笑不打招呼地看着我,让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但我并不是为了他的冷漠感到尴尬,而是为了他一反常态的怪异模样感到心慌。

他一向目光如炬的眸子此刻竟然闪烁不定,盯了我半晌,才道“不是。”

“你有事找我?”我不禁皱气眉头,态度变得不再轻佻。

“是--”他睨着我,语气未完,但又突地止住了音。

我半眯着双眼看着他,片刻后,一语不发地把他拖进空荡的楼梯间,吶吶地问“出了什么事,让你变得欲言又止?”

他猛然抓住我,拉近他身旁,吐着热气说“我希望你能坚强些!”

我愣了一下,怔望着他,望着望着,忽然笑起来“你就为了这个事来找我吗?”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他打断我的话,扳住我肩膀.声音低哑得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段话说完

“你家人刚打电话来,你的父亲病危了。”

我的脑子顿时轰隆一声巨响,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我们快走--”他抓起我的手,像把我往外拽。

“不---”我甩开他,后退了一步,惊慌地大叫一声,死命地摇着头“你在骗我!”

他上前抓住我,逼我面对他“你不要这样,说不定没那么严重的!”

我困难地拨开他的扳握,眼神显出了软弱,哀哀地在请求着“我没事,我能自己去。”

“好吧!”他低俯我一眼,沉默了半晌,放开我并嘱咐道“自己路上小心些。”

我用力咬着唇,逼去差点就要流下的泪,有些哽咽道“谢谢。”

说完我立刻拔腿狂奔了出去,一路上不断地祈祷着,希望老天不要把我最爱的人从这个世界上夺走。

85

我气喘吁吁地一路跑上父亲曾经住过的病房,蓦地推开门,没想到面对我的是一片安静。病房内静得太诡异,突地一阵寒冷麻上我心田,猛教我感到一阵战慄.

我慌了,哭叫起来“爸,你到底在哪里?”此时我的神经末梢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神也处在了崩溃边缘,本顾不了眼泪一直刷刷地往下掉。

“小曼--”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攫住我的肩膀,把我扳过来,轻轻替我拭眼泪“别哭了。”

我仰头望向裴子骞,暂时忘却了心中对他的防备,哽咽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中。”他幽淡的眼露出与我相同憔悴的眼神。

我胡乱地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渍,吸了吸鼻子对他说“带我去,我要守在他身边。”

他仅看我一眼便沉默了.眼底浮掠过一抹为难.

我不解地望着他,他的态度让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急忙问道“为什么为难?”

他静默半晌,突然说道“因为我母亲和源源在那里。”

他的勉强之词让我产生了更大的质疑,我反握住他的手,脱口而出“你明知道她们对我本够不上任何威胁,所以请你告诉我真实的原因。”

他轻轻地抽出手,眼眸深邃,看不出是黯淡或是伤痛。

我的脑中忽地闪过一个不详的念头,立刻瞪大眼睛望向他,倒吸一口气,说“莫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不是--”他忽然退开,频频摇首,痛苦扭曲的表情,彷彿陷在某种挣扎中“这不关你的事,完全是个意外。”

“别对我说谎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我声嘶力竭地朝他大喊,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任泪漫漫滑落。

“小曼。。。对不起。”他不忍我的泪潺,轻轻地拥入我,却无语对望,唯有空叹。

我死死拽住他的衣角,深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呼出我的要求“求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我。。”他语气中闪过一丝犹豫,拥着我的手也放松了不少。

“求你!”我抬起眸直直地望着他,声音很低,有一种绝望的无力“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么我只有去问琴姨。”

“别去。”他收紧手臂紧紧地环住我的腰,把头轻轻地搁在我的肩上,发出一声叹息“我告诉你。”

“谢谢你。”我默默一笑,接近寂涼。

“昨天。。”他迟疑良久,彷彿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李叔收到了一个包裹。。。。”

我的脸色顿时刷白,颤抖的手及时捂住了他的唇,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别说下去了,我全知道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拿下我的手,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我愣了一下,略带凄凉地摇了摇头“你不必安慰我。”

裴子骞落寞的容颜叠穿着我沉痛的眼神,默默以对,良久才哑声开口“其实李叔是在心疼你,也在怪自己没能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受了太多苦。”

我的心脏一阵紧缩,怔怔地抬头看了他几秒,再缓缓地垂下眼。只能任满目的泪模糊掉我的视线,无声的哀流潺潺着无奈的悲语。他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清楚,只是我一直自私地不想去懂。现在想去懂了,可惜已经太

迟了!

他像是感染了我的伤和痛,眼神也掩了一层落寞“别想那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李叔没事。”

我无法让自己不悲伤,也无法不去想那些因我而起的种种,甚至无力再仰对青空了。我颓唐地跌坐在凳子上,无声地祈求着苍天,希望能多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住。

“子骞,你在吗?”伴随着门外的叫唤声,琴姨推开门欠身而入。一看见我脸色立刻白得像纸,声音变得尖锐又刺耳“你来做什么?”

我的表情一阵无所适从,唯有低下头默默不语。

我的沉默引得她的怒气更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我,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表情布满憎恨怒怨“你的行为为什么那么不检点?你的父亲有今天全都是被你害的!”

“我。。”我被狂流的眼泪掩岔了气,模糊了视线,本看不清她的脸,也无法开口为自己辩驳。

一旁的裴子骞见到母亲的疯狂行径,表情沉重地拉住她“妈,别说了,不要一味地怪小曼!”

“我不怪她怪谁?”她抑制不住悲痛和怨恨,狠狠地瞪着我,咆哮道“你看不惯我也即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气出在你父亲身上,让他多年来饱受折磨!”

“妈,你冷静点!”裴子骞闪过身体挡在我和琴姨中间,声嘶力竭地说道“李叔是为自己对小曼的疏忽而忏悔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吗?”

听到自己儿子不赞同的话,琴姨本就失去控制,不顾一切吼说“子骞,你别被她给迷惑住了,不要忘记你还有罗蓝。她才是你应该珍惜的对象!”

我被她一句句指责的话刺得一阵心绞痛,心中仿彿犹如破了一个大洞,难以填补。我站立起来蓦地推开裴子骞,两眼空洞无焦距地一步步地朝外走,宛如一具行尸走。

“小曼--”裴子骞在我身后急急地叫着,但随后又传来了琴姨的声音“让她走,不准去拉她。”

我不等她尖刻的嗓音再拉扯起来,拔腿就跑,快步地冲下了楼跑出医院,拦下一部出租车赶紧坐了进去。

车还来不及开走,就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档在了路前方,对我大喊道“小曼,不要走,李叔还需要你。”

我恍然一惊,这才地想起父亲尚未脱离危险!我为自己一瞬间产生的逃跑心理而感到羞耻,既惶悔又充满内疚。

本没有多想,我就拉开车门走了下来,望着他,痛苦的眼睛依旧盛满哀愁“为什么要追出来?”

他霎时像松了一口气,走到了我的面前,躊躇了一下,说“因为我爱你,对你放心不下。”

我怔怔地竟不知该如何说了,半晌之后才道“你不该再这样继续放任自己的感情了。”

“我。。。进去吧。”他看着我的眼,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穿过他的身边,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86

我最终还是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当天晚上,在黑暗中,他永远地阖上了双眼。

我瑟缩在走廊冰冷的墙角下大口地吸着气,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号啕大哭的琴姨和李源源。表情木然得本挤不出一滴眼泪,心好想被挖去一个窟窿,填满了痛。泪反而好像干了,再流不出来.就那样怔坐着,宛如死了一样的姿态,直到被浓稠的黑暗包围。

我再一次嗤笑自己的不虔诚和愚蠢,明知道不应该怨天尤人,却还是禁不住诅咒老天为什么让命运如此恶意的拨弄我,夺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抬头两眼空洞地望着凄迷的天空,听着那走廊中回想的呜咽。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干脆就那么死去,随着这悲哀的呜咽声,就这样与风同化。

这时刻,我深深地悔不该,等到父亲离开后,我才确切体觉到内心那慌张与哀伤感。

我恨这个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家,同时也深深地敬爱着父亲。我内心为这两种悖离的感情,不断产生冲突。直到父亲的离开,我才真正地觉悟,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现在高兴了,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李源源龇牙咧嘴地朝我大骂道,一副恶形恶状。

我茫然抬头,双眼勾直看着她,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此时我内心深处被深深的无力感挫折着,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你!”我的笑像是更加激怒她,她火速地冲到我面前,扬起手怒吼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源源,你冷静点!”裴子骞大喝一声,赶紧上前钳制住了她欲挥下的手。

“哥,你到底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你不要忘记都是因为她爸爸才会死的!”李源源用力甩开他的手,把怒气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源源你不要那么任。”裴子骞沉下脸,逼向她,眼露凶光“小曼她毕竟是你的姐姐!”

李源源一怔,踉跄退了几步,脚下险些不稳坐倒在地上,片刻后才用颤抖的手指着我说“我绝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我的姐姐!”

“李源源,你敢再说一句?”裴子骞立刻变了脸,眼冒火花,怒气被挑起,又极力压抑控制。

“我。。。才不。。承认。。”她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瞪大眼不置信地望着裴子骞,在他结冰的冷眼压迫下,声音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虚弱,最后只得向身后的琴姨求助“妈,你看哥啦!”

此时的琴姨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理会他们的争吵。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边自言自语边一直摇头,只是摇头,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然后便失魂落魄地飘荡出去。

裴子骞急急地追上我,倏地抓住我,忧心忡忡地问道“小曼,你怎么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我去计较的东西了。”我斜睨他一眼,声音在顫抖,有些语无伦次“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许你那么悲观!”他急切地打断我的话,狂乱地吶喊“你还有我,还有我在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茫茫地看着他,两眼空洞得像是灵魂已经出窍般,语气中带一丝寡情。

他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哀哀地矗立在我面前。

我推开他,没有半点留恋地往前走,突然之间觉得荒涼虛空,步履虛浮,不再是自己,不再感到存在的真实和意义。

87

我喃喃地流下泪,毫无半点生气,就像一具行尸走般步履蹒跚地在街上飘浮,在这个充满死寂的黑夜里徘徊。

“天啊。。”我仰起脸,朝深沉的夜空大声呐喊。然而夜的深沉、暗空的荒冥,毫不怜憫我的悲哀,始终回我一空沉默。

我一路跌撞地走到父亲一直居住的那幢房子,巍巍颤颤地爬上楼,頹萎地坐在门口,期盼着父亲的灵魂能出现在我面前。

此刻我的理智早已丧失,心也跟着空了,独自一人在这黑暗的走道中悲泣着,明知是不可能也任自己沉落在深沉哀怨的黑梦里。

夜就这样悄悄地挪移,我依旧坚持着内心的信念,如化石般地等待着。一直到天际曚曚透出一丝亮,我才从那丝幽光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爸。。”我蓦地睁大眼,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跳了起来,朝他踉跄地奔去。

“小曼。。”

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我猛然刹住了飞奔的脚步,摇头后退,直直地盯着一脸如释重负的段逸风。

“小曼,别怕,是我。”他走近一步对我伸出手,崭亮的黑眸中流露出丝丝痛惜和愧疚。

他的出现使我的心情更加糟糕,心处像是被重重地打击了一下,一阵虛空。

“你为什么来?”我冷冷道“滚,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

他表情有些难堪,脚步被什么东西凝住似的定格在那里,定定望着我,沙哑道“对不起。”

他的道歉之词让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全身的血彷佛冻结,比冰还冰。

“你哪里对不起我?”我狂乱地吶喊,声声在问。

“我。。”他错愕一呆,呆立在那里,怔怔望着我,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我们本就不该再有任何交集,也不该继续牵扯下去。”我仰起脸,泪无声地滑落“所以你没有错,

错的是我,是我的一意孤行导致了那么大的错误!”

“不是--”他倏地扯住我的双臂,低低说着,彷彿很艰难“我求你不要这样。”

“放手吧。”我顾不得满脸的泪,试着甩开他,有些情绪不稳地说“我不想再看见你,从今以后请你从我的眼前消失。”

“我不能--”他紧抓着我,声音放得低低地,透露出无尽的深情“我爱你啊!”

他夜黑深邃的眼睛看进我眼眸,使我心头一悸,说不出莫名的痛,竟生出微微的悲哀。

我强迫自己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眼睛,口气很平静但很坚定“可惜我不爱你。”

他一怔,抓着我的手颤了颤,沉默了良久,憋低的喉音突如其来道出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罢了,我不逼你了。”

“噯?”我不禁为他异常的举动大感意外,错愕地抬眼瞪着他。感觉极复杂,半边神经绷得紧紧地,分不清是伤心还是高兴。

“我累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我的脸庞“被你拒绝得失去了信心,我想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这。。”我皱着眉头,倔强的抿抿嘴说“这不是很好么?”

他沉着脸,没答腔,只是轻轻再抚我的脸,声音低得像是轻叹“照顾好自己。”

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喃喃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到不对劲,但又不想心情被看穿。于是只能欲盖弥彰地扯动着嘴角,有些牵强地说“我会的。”

他硬挤出一丝笑容,死命地盯了我一会,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望着他落寂的背影,我在心中重复呢喃了一次,无法抑制地滑下了无声的泪。

88

我黯然神伤,情绪复杂而难以形容。明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却又难掩失望与失落的情绪。

我用力咬住唇,逼去忍禁不住流下的泪。父亲的死已经够让我心灰意冷了,所以我不许自己自怨自艾,也不要任何人看见我的忧伤悲哀。

这就是所谓的感情磨难吗?我从未体会过,也不知该如何应付。我不轻易向人泄露心事与情意,也习惯了把自己真实的情感封闭起来,让迷雾把自己重重包围住,遮遮掩掩地让人看不清我的本质。

但是一切都无所谓了,和他的所有牵扯到此为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感情终将会成为往事,然后慢慢泛黄褪色,越去越远,直至不留任何痕跡。

感情真是一种会腐烂的东西,日子一久便会发臭,如果不能即使割舍掉,只能突增一身腐朽。丢了它,放下为难,反而能活得更清明。

带着沉重的心情我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窝,点了跟烟斜坐在窗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我静望着窗外繁忙的街景,越看心头越混乱。我冷不防呼叹了一口气,对于马路上紧凑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了好奇,不禁猜测他们的去向。

片刻后,我才恍然领悟。不管那些人、那些车究竟要往哪里去,终归有着方向和目的。不像我,惆怅得毫无任何归属感。

我突然有种舍弃一切的向往,内心深处有一股绝望和放弃的虚无感,垮垮的,没有力量!像是不再想依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或事物,直接远离尘嚣。。。

我恍惚地嘲讽一笑,抬起头看着薄灰的天空,目视着天空的颜色慢慢地由淡金转黑,转暗,转沉,直到举目变为满是灿烂的星空。

我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遥看着这些不曾改变的星辰。突地,一阵风吹来侵入了我的心坎,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喷嚏的冲劲让我重心不稳,跌落到地板上。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到自己早已身体僵硬,全身麻痹了。

“我为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可怜?”我轻叹一声,索躺在地上,闭上双眼,借助着地板上的冰凉让自己冷静下来。

谁料刚眯眼几分钟,门铃声便骤然响起。

我蓦地坐起身,收起飘忽的心神,目光转而落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小曼,小曼,你在吗?”下一秒,裴子骞的叫声贯穿了整个客厅!

思量了片刻,我还是站了起来,缓步踱到门前,迅速地拉开了门。

“小--”他正欲再次张嘴,却被我冷不防地一吓,显得有些举措不安。

我微偏着头,静静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道“你找我?”

“你没事吧?”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刻意放得很温柔,整个人显得十分低声下气。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会自杀?”我沉着声音,毫不留情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既怕痛又怕丑,所以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己痛苦的事情的!”

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让裴子骞斯文的脸几乎扭曲,他忡怔地看着我,勉强开口“小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副要说不说的样子让我烦躁不安,我本不想听这些,尤其不想从他嘴里听到!

“不要再说了!”我颦着眉打断了他,对他挥挥手道“你那么有时间的话就多照顾一下你妈和你妹妹,相信她们比我更需要你的关心!”

“别提她们好不好?”他的表情变得晦暗,语气中充满了哀求“算我求你。”

我冷着脸,讽刺道“那罗蓝呢?她应该在等着你吧!”

“我和她没有什么!”他突然抓住我,神情慌张地说“你再给我点时间。”

他失常的脸色并没有得到我的谅解,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这种急于撇清的态度,反而让我变本加厉地对他产生了憎厌。

“你说够了没有?”我狠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非常讨厌你?”

“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又干又涩,呆愣着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讨厌我?”

“因为你既懦弱又狡猾,让人觉得恶心!”我立刻脱口而出,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烦躁。

他的呼吸一窒,双眼霎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异常沮丧,沉默了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在你心里我真的那么不堪?”

他空洞的眼神让我觉察到了自己刚才过激的言行,但话既然说出了口,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所以我没有给自己后悔的时间,立刻接着说“的确是。”

“你骗人!”他气急败坏,焦躁地对我吼着“如果你对我没有一点意思的话,这么会跟我。。。”他警觉到了自己的失控,硬生生地把未出口的话拉回。

“跟你上床吗?”我舔舔干燥的唇瓣,面无表情地说“你应该也看了那张爱光盘吧,我想我的演技应该还不赖吧!”

“你胡说什么?”他额上隐暴青筋,一把抓住我,将我压在门板上,气沉沉地说“我不许你再提这件事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看着他越是痛苦,我就觉得越是痛快“想跟我上床吗?”

始料未及地,他突然放开了我,直直看入我的眼,语气很认真,很肯定地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说完他执起我的手,放在他左上,然后俯下脸,在我耳边轻道“我、爱、你!”

89

我暗惊了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成天把这个字眼挂在嘴边,你不腻吗?”

我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脏传来的震荡,也感受到他这一刻真挚的感情。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坦白我的感情,所以我只好选择逃避和退缩。

我的手一抽,在缩回的同时却被他攫住,将我强硬地往怀里一带,搂住我轻道“不腻!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他的黑眸中闪烁着微微的期待,让我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谈不上兴奋,也谈不上感动,只是淡淡的,带点凄怨地在我间游荡着。

我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摇摇头,略略扯动嘴角说“说实话,你的温柔是我最喜欢也是最讨厌的。”

“为什么?”他的双眼双眼盛满疑惑地问道。

“因为温柔的男人大多优柔寡断。”我斜睨了他一眼,诚实地说“就像你!”

“我--”他半张着嘴,欲言不言的,却迟迟开不了口。

“你对待事情的态度总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我用近乎残酷的话语折磨着他“明明只能选择一边,却又两头都不想放下!”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苛刻的谴责像一刺钻进他心里,让他的瞬间变得沉重且痛苦。

我撇撇嘴,不甚在意地说“我从未没对你报过多大的希望,所以你也不用那么自责。”

他两肩垂下,缄默了下来,片刻后,带着试探的表情,郑重问道“假如我不再畏缩,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皱起眉,在心里咀嚼着他话中的意味,陷入飘忽的神状。

“小曼。。。你肯再给我机会吗?”他像是等待不急,又再次唤了我一声。

“不可能!”我眉头紧锁,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快得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我看得出你的心在动摇,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他固执地逼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如此作茧自缚呢?”

“我--我才没有!”其实我早已想好回答的话,但心间的矛盾和冲突感让吞吐着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到倦了,不单是对感情上的纷扰,还有一些无法透明沉淀的情绪。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慢慢地放在我的肩上,轻轻地,静静地看着我说“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我迎向他的眼光,很认真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犹疑畏惧地说“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用不着别人来评论我的生活。”

我一向是那种用理智去度测人的小人,对于他,我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仅存的就只有安心。对!和他在一起我会感到很安心,即使在他背叛我之后我仍无法消除掉这种感觉。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他眼底浮出一丝失望,语气里有些担心,但是不再多说什么。

我眉心微皱,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要进来坐坐吗?”

他顿时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激动地说“可以吗?”

此时我真的不想再拒绝他的好意,索也就放纵地顺着自己的心思而行事。

我点点头,微微欠过身体,轻唤了一声“进来吧。”

他走了进来,在我关上门的刹那将我搂入怀里,像抱着甚么心爱的宝贝似的,久久舍不得放开。

我身体一僵,心底霎时泛出一股悲喜甜蜜交织的复杂滋味。忽地,夜风一阵,吹乱了我的发,也吹乱了我的心。

我深吸一口气,用手抵在他的前,平静道“你随便坐,我给你倒杯茶。”

“嗯。”他深凝着我,眼里带着些许痴迷,抬起手轻触了下我的脸,迟疑了很久才放开我。

我和他表面都很平静,实则各怀着心事,只是双方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捅破,一致维持着这短暂平和的瞬间。

我从冰箱里倒了杯冰水,递给他,自己也顺势滑进了另一边的沙发。

“谢谢。”他用满是深情的眼光觑着我,语气中的激动仍然没有消失。

他这样的神态和语气,让我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好似在他心里,我已然成为了他的一种‘责任’!

我暗自颦眉,口气变得又急又冲“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所以不需要那么客气。”

他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道“不是这样的。。我从未那样想过。。”

我极其潇洒地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无所谓,我也不在乎这些。”

他煞住口,一时脱序,想解释,却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唯有望着我,久久不说任何言语。

刹那间,我们之间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两人都僵着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相对无言。。。

‘叮咚、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我们蓦然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大门。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子骞却轻咳一声,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去开门吧。”

我半垂着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感觉有些诧异。

“小曼?”他再次轻唤了我一声。

我眉头微皱,抬起头直视着他,出乎意料地他神情依旧,完全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冷不防开口问道“不怕看见别的男人出现?”

他露出一抹苦笑,很无奈的叹道“我本阻止不了不是吗?”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冷哼一声,站起身,毫无迟疑往门口走去,可没想到双脚却颤动着无法分说的情绪。

为了不让这种令我慌张的情绪蔓延下去,我蓦地拉开门,在还没看清来人,就用极其恶劣的口气冲口而出“是谁?”

“心情不好?”一个低沉带磁的熟悉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让我不禁皱眉,也不变狐疑和诧异。

我定了定神,走出一步,反手拉上门,然后说“你为什么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南源赫的口气充满质疑,而且相当认真“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失踪几天了?”

90

“我父亲过世了。”我撇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

“我知道。”他扬了扬眉,一贯自我的神态“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我垂下双眸,带几分黯然神伤,摇了摇头,倔着脸说“不想。”

“别像个刺猬一样老是拒绝别人的好意?”他维持相同的表情,认真中有柔意,似乎很了解我的心情起落“你知道我是了解你的,你何必说出违心的话呢?”

我抿着嘴不说话,爱逞强的假象被一旦他拆穿,让我有了些许彷徨和不知所措。

“怎么不说话?”他的剑眉紧蹙,锁住感情,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冷是热。

我沈吟一会儿,依然固执地说“你要我说什么?”我停顿下来,瞅了他一眼,忍不住提高音调“要我说我很需要你,很想你照顾我、娶我吗?”

他抿抿嘴,表情立刻变得冷峻深刻不带任何颜色“难道你想一辈子无依无靠、孤独终老?”

我的神经绷得很紧,霎时觉得自己有些气闷。为什么但凡与我在感情上有过牵扯的男人,都会理所当然自以为取得某种特权。也不管我情不情愿,硬是要干涉我的生活,扰乱我的正常!

段逸风是,裴子骞是,现在就连和我个最接近的他也是!

“我才不是那种整天自怜自艾的窝囊女人!”我的冷哼一声,表情和语气都显得相当地不屑“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太多事了吗?”

他睨了我片刻,幽幽地,轻声谓叹“或许是吧。”

我极力压下翻滚的情绪,轻轻抽了口气,没有接下话。

我以为自己早就洞悉现实世情,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但是我却怎么都没料到,感情一旦到了某一个深度,必然会堕落,即使是自私如我也难以逃脱。这种坠落不止是神层面上,就连全身心都产生了极度的渴望,就像癌细胞似的,无法割除。

然而父亲的突然辞世,让我心死情疲,也突然有了想离开的冲动。我愿意就此抛弃一切,只想让所有的伤痛快一些过去。

“以后你不用那么累了。”我头一低,表情有些暗,踌躇了几秒,语气一转,说“我们分手吧。”

他用力扳住我的肩膀,深深地看入我的眼中,沈着脸道“你说什么?”

我抬眼直视他,故意用轻率的语气对他说“现在,我的房里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所以我不需要你了。”

“你敢!”他的脸色勃然大变,倏地压住我,以狂风暴雨之势强吻住了我。

“唔--”我使劲挣扎,想摆脱他炙热的唇,也想抗拒这不该的感情。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本无从逃避。

他不理会我的挣扎,用热烫的唇吻着我的眼,鼻,唇,转而印烫在我前最柔软的那敏感。

那一阵热麻的感觉如同遭了电击般,教我全身不住地颤栗起来,接着更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南。。”

他吮吻到我的耳畔,带着恶意的微笑嘲讽道“你叫得那么大声,不怕他听见。”

我心中一怔,猛然惊醒,用力推开他,低吼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还算是个男人吗?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可以继续无动于衷地当缩头乌,大度得令人不得不佩服!”他嗤之以鼻,态度极是不以为然。

他的口气充满嫉妒醋味,我抿抿嘴,恶十足地挑衅道“没办法,我的口味变了,现在喜欢的就是这类男人。”

“你给我住口!”他的脸上凝霜,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别拿这种懦弱的男人来和我比较,他不配 !”

我挑高一边眉毛,正欲回嘴,后头却突然传出一阵击墙的碰撞声,震断我要说的话。我回头看了一眼,蹙着眉,用命令的口吻朝房内的裴子骞说“不许说话,也不许出来!”

现下我的内心完全被风化,变得异常的淡然,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放纵自己。或许是心坏掉了,或许是自暴自弃,又或许只是觉得累了。

我本没有心情为了这几个男人而烦恼,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只想好好收拾自己的情绪,快些从这一堆由我制造出的麻烦中挣脱出去。所以我更不能放松警惕,太过于心软和温情,只会拖累自己罢了。

我甩了甩头,把一些怅惘的情绪甩掉,然后歪歪嘴角,似笑非笑,带点残酷地朝南源赫说“你不要忘记,游戏规则自始自终都是我订的。”

“你想说什么?”他半眯着双眼,像一只就快要发狂的野兽,模样甚是危险。

“你既然一脚踏进这个游戏,那么就该遵守我的规则!”我撇了他一眼,轻咳一声,接着说“换言之,我说结束的时候就必须结束。”

我的话刚落音,就立刻感到两道无情的光束了过来,深具着让人屈服的迫力。

“你是太自信还是把男人都当作傻瓜?”他眸中出寒光,逼近我“把感情当作游戏,想玩就玩,想走就走?”

我抿着唇,沉默了片刻,反倒笑了“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不是一早就清楚的吗?为什么还要傻傻地陷进去,浪费自己的感情呢?”我戏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还是你想以身试炼,想知道我究竟会不会爱上你?”

“在今天之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他悸动了一下,随即从森冷的双眼中泛出一丝兽类锐杀的野光,紧盯住我,冷冷地开口“但我现在才这道原来感情这东西对你来说本是多余的,你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感情。”

我重新挂上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对于他的指责丝毫不为所动“你还不是一样,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的不是?”

他的脸色微沉,冷默地看着我,半晌后他转开脸,闭上眼,有些无奈道“就是因为太相像,所以才会爱上!可惜我被你改变了,你却仍是一如既往。”

他的话让我心头蓦然一怔,勉强从嘴角挤出一句反驳的话“我从没给过任何男人希望。”

他没动,冷冽的眼眸中散发出无情的光芒,冷冷地讽刺道“我懂了。你不只拒绝了我,也拒绝了全天下的男人!”

我耸个肩,说话的语气十分笃定“我一向不对自己的格和生存方式质疑和犹豫。”

的确!懦弱的格只会让人变得更悲惨而已,我绝不让不让忧愁悲哀冲垮自己。所以我迫不及待地要跳出这些牵绊是非的重围,而第一步就是选择彻底地放弃。

他剑眉一蹙,把声音放得更轻,接近细语“不后悔?”

想回避,又难回避,我屏住气,用喉音说“不会。”

他默然了半晌,低眼凝视我,声音更低哑“那么我走了。”

我舔舔发干的嘴唇,言不由衷地闷哼一声“嗯。”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而此时,门外忽然刮起一阵风,呼呼的风声中带点悲凄,像是在哀悼我们的离别似的。

我靠在门上,消沉地低着头看着地板。良久,才长长地吐叹一口气,把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又解决了一个。”

91

‘吱啦’一声,门开了,露出了裴子骞一张冷冰冰的脸,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蓦地拉住我,嘴唇吻落下来。

我没有被吓倒,不但回吻他,而且吻得深,舌头都放进去,撩拨着,逗弄着他。

“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他轻舔着我的唇畔,口齿不清地说。

我一怔,立刻从他的吻中抽离开来,心中立刻翻搅起来复杂的滋味。

他冷眼看着我,皱眉轻讽道“我猜得没错吧?”

我的眉头霎时锁得很紧,不禁微微变了脸色,此刻他的态度那么陌生而且冷淡,让我有种被揭穿假面具的狼狈。

他的黑眸有些黯然,视线对着我,但是却无焦点,本不知道在看什么“从李叔死去的那一天,我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僵在那里本在那里无法动弹。

他看了我一眼,扬了扬嘴角,声音充满了嘲讽“真是可笑!我争取了那么多年,到头来竟然毁在了自己的优柔寡断上。”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看着他那一副心死的模样,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扬高声调说“少在我面前自怨自艾,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可怜人吗?”

他惊讶地看着我,表情有些古怪。但仅一会儿,他便恢复了惯常的神态,自责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比我苦得多。”

我猛然噤声,强制自己深呼吸,以压下刚才瞬间涌现出的小心眼和嫉恨。

“你走吧。”我别过脸,表情微微凝起,轻轻皱眉,不愿再去看他那双满是哀愁的眼眸。

他突然靠了上来,用双手搂住我的腰,火烫的唇附在我的耳边,嘎道“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被他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我的表情有些愕然,怔怔地望了他几秒,微微敛容“你这是在向我乞讨最后一夜吗?”

他微微扬起脸,自嘲一笑“或许是吧。”说完,他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密密麻麻,充满了眷恋。

我的心情微微受到波动,觉得自己受到了迷惑,却理智地没有丝毫陶醉。但是这一切看似那么地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我索也放下了原本的坚持,主动伸出双臂紧勾着他的脖子,唇贴在他的耳畔上,轻声说“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震栗一下,眨动下眼睛,墨黑的眸子在刹那间变得柔和温暖。

到了这个时候,无声更胜有声,他目光笔直盯着我,再没有其它太多的言语。只是伸过手握住我,将我拉进了屋内。

当门‘卡’一声关上时,他便低下头,鼻息喷到我脸上,嗓音沙哑道“每时每刻,你都缠绕着我的心,让我无法不渴望你。。。”

最后一个字胶于我的唇内,他像是再也无法等待般,紧紧抱住我,湿滑燥热的舌头发狂似的在我口中舞动着。

“唔。。”我微微地挣扎了一下,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呓语。

他奋力地吻着我,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摆,托住一只柔软的浑圆揉搓,另一只手则迅速地掀起我的裙子,捞住我敏感的三角地带。

“嗯。。。。唔。。”女人的两处敏感地带被袭,我的身心已经开始酥软,反应不能自制地低吟出来。

“唔,我的小曼,我的魔女!”他低哑的声音传到我的耳里,大手探进我的内裤里。用指腹揉着我那已有湿意的幽径入口,片刻后,蓦地钻进了进去,浅浅地进出着,企图勾出我体内就要泛滥的潮水。

“天!”我低叫一声,双手死死地攀住他的肩膀,酸软欲晕地分开双腿任他肆意而为。

他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然后把我放到在地板上,温柔而急切地褪去彼此的衣服,随后压了上来,一口含住了我前一颗红嫩的蓓蕾,津津有味地啜吸起来。

“呀。。。嗯。。。啊。。。”前的涨意和阵阵的酥麻让我脑际空泛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唯有用呻吟来减缓那无奈的瘙痒感。

他抬起头,用因欲望而冲红的双眼盯着我,邪魅一笑,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往下一缩伏到我的双腿间,用灵活的舌头对着我的敏感地带就是一阵狂扫,每一下撩动都让我下身随之发出一阵酥麻的颤抖痉孪!

“啊。。。停下来。。。不要!”我全身有如触到电流般失控地颤抖,不由自主地用双腿夹主他的头,不停地扭摆着腰。

他边吸吮,边用手指撩拨我敏感的小核。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那粒小小的珍珠在不断地充血涨大,花径也开始泛滥,蓦地溢出更多的潮水。

忽地,我的双腿被分得更开,一条小腿被他拉住向上提扛到肩膀上去。他压下身来,把那坚硬长的欲望抵在我的股间不停地滑动,随后顶住我的洞口,忽然不动了。

“想要了吗?”他隐忍着欲望,满头大汗地询问着我。

我喘着气,瞪了他一眼,娇嗔道“这还用问吗?”说完我咬紧下唇,扭动着臀部上挺,禁不住想要迎接它进来。

他蓦地倒吸一口气,降低腰身,迅速地将欲望挤进我的体内,下一秒顶进了我的花心深处。

“啊---”那涨满的快感瞬间把我征服,使我尖叫一声,迷乱不已。

他紧紧压着我,开始了男人最原始的运动,连绵不断地在我身体里抽送着。霎时,整个房间变得旖旎而靡,到处回荡着男女的呻吟声,体的撞击声,以及交合处所发出的‘扑哧’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感到身心瘫软、遍体酥麻,仿佛阵阵欲潮就要汹涌而至。我不禁收缩了几下幽径内幽滑的壁想快点解脱,可是体内的亢奋似乎越涨越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就快要晕厥过去了,而他则开始加快速度,紧接着是一味地用密集而急促的抽送。突然,他一下子把欲望用力尽地了进来,并把我用力地搂得紧紧的,在抖动之间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注进了我体内深处,热辣的灼热感迅速扩散开来,一阵舒服的快慰感觉从下身漫延至全身每处神经。那种无以名之的满足,带动着一种原始激荡和快慰,欢快地向我袭来了。

“嗯。。”我如释重负地轻呼了一声,跟着便软下身子晕倒过去。

92

过后的两天一直雨不断,到了父亲出殡的那一天,老天爷更是倾尽了所有的力量,落着瓢泼大雨。整个城市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水淹没,湿答答的,为这个原本喧闹的城市增添出几分寂凉。

我穿着一袭黑衣,撑着伞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在疏散的人群前哭泣撕心裂肺的琴姨和李源源,还有满脸抑郁寡欢,但仍然不断安抚她们的裴子骞。

他们相互依偎的模样让我觉得异常的刺眼,不禁泛出一点酸涩,任心底那暗的物质,将我包裹起来。

“哈!”我对自己失笑一声,为自己在一瞬间产生的不平衡心态而自嘲着。一切都过去了,父亲已经走了,我还有必要再去争什么,斗什么吗?

雨霏霏,而我的心却透出一股冷颤和不安,甚至有更深沉的哀愁在里头。

霎时我的眼里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氤氳,心中那种既伤感又郁闷,却又讨厌自己那些感觉的厌恶感,我也说不清,也不愿想太多。

仿佛有牵引般,裴子骞微抬头,视线穿过人群对上了我。他忧郁的眸眼深黑得不进亮光,一动不动,只是牢牢地望着我。

我先是一楞了,内心小小一颤,接着赶紧侧过脸,用力眨眼,眨掉那凝聚在眼眶的泪花,也眨掉哀伤的情绪。

过了好久,我才微微动了下身子,略垂着头,没再看他,转过身就要离开。

蓦地,身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同时,裴子骞的声音也传进了我的耳里“小曼,等等!”

我不防一惊,惊诧抬头,看着他的双眼,看进他寂寞的灵魂,好一会才轻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小曼--”他含悲的眼眸,显得更哀伤。

我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淡淡地说“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他的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我的手都隐约发疼起来。

“不必了。”我冷了心肠,不理会他的悲凄情绪,冷淡地回绝道。

“让我送你!”他的黑眸异常坚定,那么坚持,不肯放弃。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他伸手拥住我,放低了声音,有些哑“最后一次。”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软了下来,差点就要答应他。可是就当我抬眼的当下,冷不防地瞧见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琴姨。

她模样憔悴,满脸倦意。但即使是已经疲惫不堪,她仍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在求我放过他的儿子。

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裴子骞之间不可能再有最后的时刻了。

“没有最后了,你走吧!”我微微使力想挣开手,他却固执地不肯松开。我唯有无奈地指指他身后,叹了一口气说“你母亲在等你呢。”

“妈。”他猛然回过头,显得有些诧异。

“子骞,你要留妈一个人在这里吗?”琴姨步履不稳地走上前,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他连忙扶住母亲,模样为难极了“妈,别这样,不是还有源源在!”

“我希望你们都在我身边。”琴姨拉住裴子骞,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墨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无奈和挣扎“妈,我送小曼回去之后很快就会回来的。”

琴姨摇摇头,仍是拉着他的手,不停地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喘不过气般。

他进退两难,表情很是复杂,既不愿放开我,又不能不顾琴姨。

我烦透了这样一而再重复的戏码,微颦着眉,不耐道“你们忙,我先走了。”

他下意识皱起眉头,急急拉住我“不行,我送你!”

“我说了不需要!”我冷声打断他的话,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本来就是孝顺的人,所以不必为一个抛弃你的女人而做出什么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况且要做到坚持不渝毕竟也不是那么容易,以你那优柔寡断的格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你还是保持现状吧!”

“我--”他的身体一怔,力道一松,我便趁机挣脱他的掌握,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曼!”裴子骞警觉地大叫,跟着想追上来,可是却被身边的琴姨扯住,再也无法脱身。

“真是个废物!”我喃喃地咒骂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在骂自己。

正如我预想的一样,他再次选择了亲情。那必然的失落,即使我看得清楚,看得明白,但心中的苦涩也不会稍减一点。

突地,我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城市。我需要一个全新的空间去远离这些令我心烦的人和事物,然后淡忘它们,回归到我原本平静安逸,带点华丽和颓废的生活中去。

93

几天之后,我捧着一束父亲身前最喜爱的雏菊来到他的墓前,轻轻地放下花,望着他的遗照发呆。

忍不住我伸出手轻轻抚上墓碑的照片,就在触碰的刹那间,我感到冰冷的刺痛感霎时侵入四肢百骸,让我呼吸困难,两腿虚软,差点就要站不住。

良久之后,我调整好呼吸,在他墓前坐下,疲乏地用额头轻抵着他的脸,那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滑落了下来。

在这死寂沉沉、空旷无人的墓园里我毫无顾忌地放声痛哭。直至喉咙嘶哑到再也哭不出来为止,我才啜泣着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站起身眷恋地看了一会,然后悄然离去。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哭泣了,从今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值得我去悲伤流涕了。伤心这种感觉只是生活的一种新陈代谢,大哭一场后,一切就能恢复平静,然后再重新回归到新的生活中去。

其实,人的一生中没有什么跨不过的坎,只是个人的心态问题罢了。

我在闹市茫然地走了一个下午,仍然不知该往那个方向。我抬起头无奈地望望微灰的天空,缩缩颈肩,微微地起颤。

我不禁情溢愁起,轻轻闲叹了一声,或许改变一下生活的环境,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的事情!

当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我开始往家的方向走,神情恍惚地到了公寓门口,正欲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个柔美的嗓音叫住了我。

我慢慢地回头,看到了我今生最不想见到的人--段逸风的母亲,那个间接害死我父亲的女人!

她优雅地站到我面前,微侧着脸对我说“小曼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眼前的贵妇表面看起来气质雍容,美丽可亲,可是我一点不怀疑骨子里她是很排斥、容不得我的。

“您有什么事吗?”我下意识地蹙高眉,嘴里用的虽然是尊称,但眼底则闪过一抹嫌恶。

她冷静淡遥的面容并没有出现不悦,反而一派自然地对我提出了建议“这里恐怕说话不太方便,我能进去坐会儿吗?”

我盯着她,神情很冷,没有动,颦蹙的眉也依旧不展。

“不方便吗?”她将声音放得很轻,轻道只有我们两人听得见“那么我就长话短说吧。”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说什么?又凭什么再次找上门来?我不吭声,只是冷冷地瞪着她他,最好她沉不住气,

一股脑把事情说清楚,省得以后麻烦了。

“我从逸风那得知你们已经分手了。说实话,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但是--”她盯着我,冷笑了一下“

他却变得更加糟糕,颓唐得不像自己了。”

“这好像不关我的事吧!”我太高下巴,又鄙夷又冷漠又讥嘲地说“若是每个被我甩掉的男人我都要去心的话,那我岂不要累死?”

仿佛我说中了她心底最恨的事,她突然话锋一转,清脆的嗓子利了起来“你就那么喜欢作贱自己?”

我凝著脸,眼底有恨意,冷冷地说“我的事用不着不相干的人管,你还是多管管你那宝贝儿子吧!”

“我当然会,而且有信心做到让他不再想起你。”她脸色微变,但举止神态仍很优雅。

“是吗?”我扯动一下脸皮,冷笑一声“可惜这好像也与我无关吧!”

“的确是。”她脸色变得不自然,虽然继续保持着优雅,但说话的语气却变得无力起来。

我笔直带着仇恨地牢牢盯住她的脸,冷声道“那么请您把今天来的目的说出来吧,不要拐弯抹角了。”

她的瞳孔缩了一缩,走进我一步,突然说道“对不起。。。”

“住口!”我尖声打断她,指着她的鼻子,愤怒地说“你以为说一句对不起打消一切吗?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我很抱歉这件事给你带来的伤害。”她顿了几秒,平静地说“但是那张光盘并不是我寄去给你父亲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的声音不仅充满了恨,眼神也充满了怨毒与不平“请你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颦起眉头,语气显得有些不耐“我不想解释太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是没做过那样的事情。”

其实我很清楚她没必要对我撒谎,以她的身份第地位,犯不着对我撒这种不入流的谎言。但归结底这一切的事都是因那张光盘而起,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不打算就此原谅她!

我禁闭红唇,抿出烦躁的线条,沉吟了半晌,才轻声细语的问道“那么你说是谁做的?”

她也冷静了下来,舒展开了眉头,恢复了一贯华贵雍容“我在事发的第二天就知道是谁人所为,但是基于某方面的原因,我不方便说出来。”

我眉毛一挑,哼笑一声“这个人能让您这样包庇,肯定和您很亲近,说不定还是您内定媳妇的人选呢!”

她似是轻声一笑,给了我一个不期然的赞许眼光“你果然很聪明,怪不得逸风会那么疯狂地爱上你。”

“谢谢你的赞赏,不过我已经跟你儿子分道扬镳了。”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冷漠疏离,无意再深究。逝者已矣,即使深究下去得到的答案也不一定是我乐见的,有时候透析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件好事。

“说实话,作为女人我很欣赏你的个,因为你做了所有女人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她柔着声,始终保持着浮面的教养“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来说,我实在接受不了你这样的媳妇。”

我毫不在意地耸个肩,表示无所谓“我好像已经跟您的儿子分手了,而且我也无意成为您的媳妇。”

我不认为自己自甘堕落或自甘作贱,也不认为在这世上有人有资格可以评判另一个人的好坏!我只是尊崇自

己的逻辑和想法活着,比其他人来的更自私和更为自己着想些。但就是这些异于常人的想法,以常理、世俗的眼光来判断,我怎么都属于道德伦理斥责的一方。

她若有所思,凝视了我片刻又把眼转开,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我已无意多寒暄,径自转过身打开门,走了进去。当我在关门的一刹那,听见她说“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一怔,随即冷淡道“我想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我一贯讨厌这样虚情假意的施舍,也绝对不会接受!我相信就算我一个人,我照样能活出自己的彩。

她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没再答腔,转过身优雅地踱步离去。

我轻轻地带上门,背靠于门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一点疲惫和无奈。现在的我特别渴望平静和心安,宁愿独自一人,冀求心境空明,也不愿再招惹这些让人费心伤身的纷纷扰扰。

94

时序渐渐进入了夏天,天气越来越热,空气也变得愈加潮湿窒闷,教人几乎按捺不住。口闷闷的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心情起起落落的。

我抑住躁气,移坐到阳台,任那无声的微风吹拂过我的脸颊。

最近心里总有种费解的情绪一直缠绕着我,导致我整晚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连偶尔片刻的小睡都能做梦!

这真是既可笑又荒诞,像我这样牢牢活在现实当中的女人,可以天天谈情而不动情,一颗心锁着,从来不会被任何侵扰干扰情绪。但现在,我的心显然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牵动,混淆了我的感情。

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偏偏很讽刺、很莫名其妙我却为了被我视为生命中最不重要的感情而彷徨着。

我想,人一岔心,就容易着了魔。或许慵懒的心绪,一如这天气,需要一点加温和刺激,而现在该是我好好整理自己的时候了。

于是时隔多日,我再次踏进了‘dy Marmade’。

一进门,我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女人们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我皱着眉看看周围,目光转而望向那引起骚动的舞台。

昏昏的灯光下,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个全身上下仅着一条丁字裤的舞男在神秘地舞动着。他们那结实的腹肌和那胯下的神秘三角,每一次舞动和呼吸间的喘息,都招摇地勾引着台下的女人陷入想入非非的幻想。

那些饥渴的女人像着了魔似的不断挤向前去,拚命想站到最前头,情绪沸腾地放声尖叫着,生怕错过每一幕彩的镜头。

或许是因为南源赫曾在这里被我卖过的缘故吧,当我想起他差点被这些变态女人蹂躏,就不禁对这种雌版纸醉金迷的世界感到一阵厌恶。

突地,后方有一只纤细的手臂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蓦地转过头,表情有些诧异“嗳?”

苏玲瞪了我一眼,语气嘎地说“你这么来了?”

“吓了我一跳?”我白了她一眼,惊魂未定地拍拍脯,嘲讽道“你这儿可真是女人的天堂啊!”

“那是自然。”她不客气地裂开嘴答道。

灯光暗了又亮了,像是为了迎接高氵朝似的,整个酒吧再次响起轰耳的音乐声。这时候许多疯狂的女人都跑上了舞台,跟随舞男们一起舞动,更甚者直接把身体贴了上去,百般挑逗着。

我捂住耳朵,扯高嗓子对苏玲说“换个安静的地方,我找你有事。”

“跟我来。”她点点头,拉着我进了一间包厢。

“说吧,又有什么烦心的事了?”她像是看穿了我乖戾的心思,笑睨着我。

我惯地撇撇嘴,任身体陷进沙发里,懒懒的仰仰头说“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等一下!”她大声喊停,随即拉开门对门外服务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头看着我,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居然以跑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抬抬下巴,睨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我父亲去了,所以我想离开。”

她没说话,出香烟,点燃了,随口问道“你要吗?”

我点点头,接过香烟优雅地点上,用力吸了一口,再用力地吐出。好一会,一直没再开口说话。

她用一双化妆得致的媚眼紧盯着我,如同烟雾弥漫又带着鬼魅、骚闷、不怀好意的气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看不只这个原因吧。”

“你就不能不要拆穿我的谎言?”我不防涌起一股尴尬狼狈,表情立刻垮下来,用力吸了一口烟,急躁的呛出来。

“废话!”她锐利的双眼扫向我,似乎在说我无聊。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患得患失的,一点也不像以前的我。”我试着说明,说着说着却叹出气,再说不下去。

苏玲脸皮动了动,似乎很不屑“为了男人?”

我拿开嘴上的香烟,弹了弹烟灰,看着赭红的烟光,表情很疑惑“或许吧,但是我不确定。”

她认真地看着我,讽刺的话夹杂着烟喷了出来“是为了谁?段逸风还是南源赫?”

我一惊,怔怔地望着她,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是吧?”她嘴角勾勒起妩媚的神色,不慌不忙地说“认识逸风几乎是和你同一个时间。那时我就很好奇他接近我的目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你而来的,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从他不经意的

谈话当中我还是看出了端倪。”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是没见过痴情的男人,但是像他那么傻的男人我还真第一次见!他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去打探关于你的一切,为的是更加了解你。”

一抹苦涩的微笑凝于我的脸上,原来爱一个人爱得太深,真的会变得很疯狂。

她喷了口烟,半眯着眼道“当然我这不是帮他说话,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突如其来的讯息让我有点接收不了,但那种涌上心头的悸动又让我觉得不知所措,唯有恶狠狠地扔掉手中的烟,大声骂道“这个蠢货!”

“至于南源赫,那更加有戏剧。”她用两只夹住烟,嘴角一弯,笑了出来“他在被卖不久之后找上了我。

说也可笑,他居然凶神恶煞地警告我离你远一些,深怕我会把你带坏!”

“哈哈。。”我抱着肚子大笑,笑得眼泪水都从眼眶中挤了出来。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地盘大放厥词,可是他却胆量十足,让我苦笑不得。”她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道“不过在一来一回当中,我们竟然从敌对升级为朋友。或许是因为我某些地方像你吧,所以每次来总是看得出

他很放松。”

我装作若无其事,慢慢收回视线,刻意压低声音说“但是爱上我这种自私、无情的女人算是他们的失策之举吧。”

“我可不这样认为。”苏玲摇摇头,把烟掐灭,觑了我一眼,语气中肯地说“无情、自私本来就是一种空洞的美,也是我们这类女人的标志。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感情不容易被点燃,即使点燃,也不一定能完全燃烧、

沸腾起来,而恰好就是这点能抓住男人的心。”

我轻扯嘴角,要笑不笑地说“现在说这么多也没有用了,我和他们彻底玩完了。”

“傻瓜,说得那么绝做什么!”她横她一眼,很不给面子地嗤了一声“男人留在那里以后总会有用处的,何况是两个那么拔尖的男人。”

我低下头,对她的话不予置评“我只是累了,没力气再玩下去了。”

她认真地看着我,叹了声气,道“罢了,随你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伸出手轻揽着我,让我靠向她,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她的对我的关怀“你还没想好去哪里之前先来我家住吧,我儿子也很想你了。”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使我一怔,全身有些僵硬,但她身上夹杂着烟味的淡淡香气又让我觉得无比安心“玲,谢谢你。”

“傻瓜!”她嘲谑地骂道,手却将我拥得更紧“我一直把你当我妹妹啊。”

她如同家人般关爱,以身体接触的方式直接传达到我的心里,让我放下心来依偎着她,闭上眼享受着这温暖的瞬间。

95

这一夜,我了无睡意,躺在床上盯着粉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心是茫然的。

于是我索动手整理行李,草草地将行李整理好之后,我便走到阳台,枯坐着等候黎明的到来。

我承认自己很乖戾没错,但那乖戾的成因也有它成形的背景和环境。从小我就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在心底砌起一座心墙,不泄漏真实的情感,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学习这些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被迫成长。其实过度的自我保护让我觉得很累、很无助、有时候还会力不从心,但是现实就是那么地无奈,无奈到我必须将自己的感情牢牢压在心灵最深处,封箱锁起。

虽然现在我已不是小孩了,就算把我一个人摆在墙角,我很肯定我会自己活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依靠。但就某方面而言,我没有自己想象那般坚强。我的内心深处时时刻刻充满了不安全感,隐约中还有一种渴望,渴

望别人的关怀。

也就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全心全意地相信苏玲,在她面前不做任何自我防护,真诚的将心敞开。虽说我们是物以类聚,但她的拥抱温暖得让我难以抗拒,或许在潜意识中,我早已把她当成了家人看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的太阳渐渐升起了,大地萌生出一丝曙光,薄得像纱,却是如此妖娆美丽。

阳光并不烈,但是我却觉得异常刺眼。我用手遮住双眼,缓缓地走进房间倒在床上,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冗长,梦境非常纷乱。待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本记不清自己究竟梦见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我怔怔地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暮色沉沉,灯火近黄昏了。

我打着呵欠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勉强打起了神。然后打开莲蓬头,站在水涛下,水声哗啦啦的,将我从头淋到底。

洗完澡出来后,我用最短的时间穿戴完毕,然后提起早已准备好的行李步出了大门,缓缓地朝楼下走去。

我拖着行李静立在街边,举头四处望了望,伸出一只手准备招一辆出租车。

“小曼!”一辆银色的TOYOTA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内探出了一双惊逢的眼睛“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愿的安排发生,最不想遇到的,偏偏却又遇到了。而她--罗蓝,一个让我对友谊失去信心的女人适时地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相视了几秒,我终于吐声回答“蓝,好久不见。”

她听到我的回答,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但在看到我身边的行李后又黯淡了下来“你要去旅行吗?”

我抿着唇,漫不经心地撇了她一眼,说“很显然易见不是吗?”

她微微一愣,继而哑然苦笑起来“其实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和你之间好想没什么可谈的了。”我的眼一垂,神情依旧平淡无变化。

“我知道我不应该,也没脸再来找你。”罗蓝像掩饰难堪般的自嘲一笑,旋又正色说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否则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你不用自责。”我的反应很淡,只是摇头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自己觉得好就行,勿须跟别人解释太多。”

“不---你不知道!”她忍不住打断我的话,神情有些激动,但她很快就平复自己的情绪,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先上车好吗?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

我没有看她,反而抬头看一眼前方的灰云和街头深处的车潮,极其突然的回答说“好。”接着我低下头,提起行李箱便坐进了她的车里。

我们就近找了家咖啡馆,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咖啡馆的气氛很悠闲,室内灯光柔和,西洋抒情音乐缓缓地流泻,空气中弥漫着香浓的咖啡味,间或交杂着客人们时有时无的低语。

“就这里吧。”罗蓝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同时顺带拉着我坐了下来。

我没有接话,点了一烟闭上眼,自顾自地享受着这里的慵懒情调。

“小曼。。。”罗蓝抿抿嘴,像这个问题有多为难似的“其实。。。其实。。”

我将烟叼在嘴上,慢条斯理地说“什么话让你那么难以启齿?”

她抬起头,小心地伺候着我的脸色,强笑说“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将身体轻轻靠在椅背上,脸上泛起了冷笑,昂了昂头道“是什么事呢?”

“你怎么。。?”像是被我处变不惊的态度怔住了,她微微有些惊讶。

我耸个肩,表情说不出是讽嘲或厌恶“因为我一早猜到你要跟我说什么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她震呆了,蓦地低叫出声。

我撇撇嘴,要笑不笑地把烟掐灭,两眼死死地瞅住她“直到刚才我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蓦然住口,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前几天段逸风的母亲来找过我,告诉我那件事不是她所为的。”

她猛地倒吸一口气,脸色有些难堪,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安静了一会,我又问,有些突然“你和他是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她低着头,喝了一口咖啡,连头都没抬“我从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很爱他,爱得掏空了心,掏空了灵魂,几乎没有自我。”

96

我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不去回答,等着她把话说得更清楚。

“我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不是我们两家交好的关系他甚至不会和我说话。”

她垂下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眼中的伤感,接着说“他很花心,换女人的速度就和换衣服一样快。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大多数要的是他的人、他的金和他的地位。他显然很清楚这点,所以不会多投入一丝感情,把女人当作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游戏。”

“我一直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等待着他,希望他有天能发现,更希望我同时会是第一个进驻他心底的感情记录。”说罢,停顿一下,看了我一眼,带着些许哀怨再度开口“可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真的动了真情,但那个幸运的人却不是我,而是你!”

我歪着头,斜睨着她,在心底暗嗤一声。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红颜祸水,其实男人也一样!

女人间的情谊,当出现男人那一刻起,就开始腐烂了。不只友情,亲情之间也是如此。李源源不也因为段逸风的关系不断和我交恶吗?

“我长达十几年的暗恋,结束得黯然又可悲。如果你能带给他更多的快乐,我可以放手放得心甘情愿,痛也痛得心甘情愿。。可是。。。”她逆着光,眉间轻轻锁着,好似有一点烦躁“你却毫不留情地甩了他,把他这个天之骄子的尊严重重地踩在了脚下。”

我的嘴角微撇,生出一丝不屑,理所应当地接下她的话“于是你就心生不满来报复我?”

“小曼--,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没有节的女人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男人的真心?”她的眼里出现了短暂的嫉妒,但随即被更多的无奈给掩盖住“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原来越坏越邪恶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不禁有点自嘲“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很恨你,但随着和你深入的接触后,我发现自己本无法讨厌你,甚至也被你深深地吸引住。”

我毫不领情,狠狠地嘲弄道“那又怎么样?玩世不恭难道就不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方式?”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一直在摇摆,不断地产生冲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显得有点疲倦“我终究还是战胜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邪恶念头,做出了伤害你的事。”

“所以你就刻意地去接近裴子骞?”我的语气很淡然,似乎是在叙述一件与我全无关联的事情。

“我把他灌醉后去开了个房间,脱光他和自己的衣服制造出了一夜情的假象,借此来要挟他。”她垂下头,捏起咖啡勺,不断地搅拌着,语气充满了歉意“清醒之后他并没有怪我,只是不断地向我道歉,好像我才是那个被设计的人似的。”

“他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目的,他并没有揭穿的原因是他不想让你再迁怒于我,也不想我失去你这个朋友!”她说得很懊恼,我却听得很恼火。我没想到裴子骞居然用那么愚蠢的方式来为我赎罪,对我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什么!?”罗蓝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怔怔地望着我。

我别过头,不让自己的狼狈被她看见“他这个蠢男人,明知道我不会感激他,还擅自干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我竟然没看出这点,还傻傻地偷了那张光盘寄给了你的父亲!?”她懊悔万分的低吼出声,脑袋使劲地摇晃着“我的天,我都干了些什么傻事啊!”

我喝了口咖啡,却抿抿唇,觉得有些食之无味。不知道怎么地,听到了这样的傻人傻事后,我的心灵居然受到了一定的波动。

“我害了他,害了你父亲,也害了你,我真该死!”她脸上沮丧懊恼的表情更明显了,止不住的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我嘴角扬着一抹冷笑,极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说“话都说完我也该走了。”

见我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罗蓝赶紧抓住我的手哀求道“小曼,我求你原谅他吧,他没有错,错全都在我!”

我拨开她的手,正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太迟了,我已经全部放弃了。”

虽然裴子骞是个犹柔寡断、扯化缠情的人,但他身上那种平稳的气质却莫名其妙地能使我安心。只是我不愿处理我和他之间那种复杂的关系,也不愿把这种感觉变为依赖,所以即使他再好,我也选择放弃。

“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她苦口婆心地求着我,似乎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我本能地皱眉,毫不犹豫地放下狠话“你好像没资格再要求我做什么吧!”

她的脸色乍然转白,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徒劳无功地垂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见。”我不打算再理会她,甩了甩大波浪卷发,提起行李,转身大步地朝门口走去。

女人的友情本就没旁人想象的那般美好,电视里演的那种肝胆相照,也就只能局限于那小小的屏幕里。现实中这种互相猜疑,相互嫉妒的光景太丑,太残忍,所以我宁愿割舍掉和她的友情,也不愿让自己再次陷入紊乱的局面中。

我想,要放弃一个朋友就如同放弃一段恋爱般,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件难事。

97

她急急地追上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她那种后悔莫及的表情,我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的同情。她既然知道无法挽回,又何苦再苦苦哀求我的原谅呢?背叛已经铸成了,那就要有勇气去承担后果。何况有些东西,有些感觉,破坏了就是破坏了,再也无法跟原来一样。

何况我目前的问题已经多得够烦的了,实在没有那等闲情逸致去在意这些事!

于是我不耐烦地转过头,以一种沉,盯住她,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混进了茫茫人潮中。

其实世界一切都是虚无,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真实。人和人之间也处处充满猜疑,因为某种负面的情绪去接近,利用一方想伤害一方,结果却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惨淡地笑了出来,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可是,我还是得笑!我是骄傲的,不能被任何事情打倒的人,即使是被全世界背叛也一样。

算了,我甩甩头,越想头越痛,不去想反而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曲曲折折,不随人意。所以在牵扯不清的感情方面我更要断得干净,断得果断,不给自己任何的空隙犹豫回头,不让自己有任何藕断丝连的可能,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的。

然后,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做我该做的事,好好的过我想过的日子。

我走到十字路口,在等待着红绿灯交替之际,低下头,轻声叹了口气,伴着我的叹气,身后突然有人伸手按在了我肩膀上。

“怎么是你?”我偏过头,看到了何英奇,心里有些小小的诧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淡淡一笑,好似也无法不奇怪这样的巧合“我刚好在这边随便逛了一下,没想到会遇见你。”

我的表情沉了下来,半眯着眼质疑道“你该不会一直跟在我后面吧?”

他愣了一下,怔望着我,用那双显得不怎么快乐的黑眸望着我,答非所问道“你要离开?”

“无可奉告!”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无所谓,只是我实在不怎么喜欢有人在背后跟着我的感觉“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他往前倾倾身,一副好脾气的微笑着询问“我送你好吗?”

他一向不爱笑.但此刻他带笑的眼神让人感觉有一种辨不清的认真。

我微怔一下,看住他,一时出了神。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绿灯正好亮了,我连忙提起行李,白了他一眼,语气充满了嫌恶“你怎么那么遭人厌?”

“是吗?”他语气淡淡,很顺手地接过我手中的行李,轻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先走。

过了马路,我立刻恶声恶气地对他低吼道“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我叫你快走,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提那么重的箱子你会很累的。”他的表情仍是一派祥和,丝毫没有被我的恶言恶语伤到半分。

“不劳你费心,我一个人照样能过得好好的。”我不客气地顶他一句。

镜片下,他辽远深邃的黑眸显得有些忧郁,默然了半晌,轻轻地开口“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多跟你相处一会儿。”

我愣了一下,怔望着他,望着望着,忽然笑起来“请你不要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好不好,我会当真的。”

他低眼凝住我,声音更低哑“那么你就给我一次送你的机会。”

他的暗示我不是不知道,但我却没有一丝雀跃的心情,也不打算追究柢,更挤不出多余的力和时间来应付那些情情爱爱的琐碎。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如今的我只想抽身走人,回归平静。但那也是因为情疲神伤吧?

我态度上的冷漠疏离让他蹙高了眉,眼眸中出线了一种极细微,极细微的落寞“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我摇摇头,抬起眼滤掉感伤的神色,明媚的微笑说“不赶时间的话,随便走走好吗?”

“当然有。”他几乎无法置信,有喜有惊和意外,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爱慕。

我露出一个很淡、很模糊的笑容,径自往前走着,他则像个小厮似的一直默默跟随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按捺不住跟了上来,和我并肩走着,时不时看我一眼,但仍是一语不发。

这种感觉温馨祥和,有种宁静的气氛。感觉就像一对相识已久的恋人,那和谐,那么有默契。

我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停下脚步,诧异地望着我“怎么了?”

我抬头看他,语气有些嘲弄“我从没和哪个男人这样走在一起过,感觉真的好--啊!”

话还没说完,便教背后的人撞了一下,差点闪到腰。

“小心!”他赶紧扶助我,然后将我拉到他身前小心的围环着。

我下意识微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微笑道“没关系,不必那么紧张。”

他盯着我看一会,收回目光,带着些许苦笑“这里人多得实在不适合散步。”

我点点头,静看他一会,脸色平淡地说“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人在等我。”

他突然对着我,良久,轻声说“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去处告诉任何人的。”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说。”我没有拒绝,但也不愿再说什么。

到了苏玲的公寓,我回过头望着他,撇嘴一笑说“我到了。”

他沉肃的态度慢慢转为轻松,偏于淡然的脸上浮现一丝的柔,还有种落寞,笑得也有些愁“我今天的护花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是你自己非要多事!”我嘲睨着他,露出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

他没有反驳,聪明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翻了个白眼,抢过行李箱迫不及待地向他道别“我没功夫和你再蘑菇了,拜拜。”

“等一下。”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深深的,而后说“我可以来找你吗?”

“不可以!”我停顿下来,残忍地戳破对他我而言原就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许多事,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自己也是没有答案的。我就只是想那么做而已,忠于自己的欲望,该要求就开口,不想做就拒绝,不太管别人的想法,如此而已。

他的表情暗了下来,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道“晚安,你好好休息。”

我不以为然地点点头,然而就在我转身的刹那间,他猛然抓住我,拉近他的身边,唇就这样凑了上来,轻轻地刷过了我脸颊,印到了我的唇上。

98

“嗯。。。讨厌,停下来。”类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女人呻吟声断断续续从房内飘了出来。

“。。。恐怕很难!”这次换作男人低哑模糊的声音。

我的脸热烫似火,脑袋也充满血,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无法不像白痴一样张着嘴巴死瞪着那扇半掩--错,应该是半敞的房门。

我搬来近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样撩人遐思的销魂音浪,而且一波高过一波,持续的时间又特别长!

原因是苏玲那几个曾经的金主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隔三差五会在她的公寓中出没。但非常奇怪的是,他们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总是极有默契地岔开时间,像是事先约好般。

而苏玲不愧将浪女的本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见面就像干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甚至连调情都免了,立刻进入状态,不到五分钟便会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心里百般滋味难以言喻,识相地别过脸,转而凝视玻璃窗外湛蓝的天空,霎时有些惆怅。

那天何英奇的举动我其实一早就预料到了,但却没有拒绝。我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居多,总之就那样任他吻住,丝毫没有反抗。

只是。。。他的吻让我有些大失所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甚至比不上记忆深处某些人的浅吻所带给我的刻骨铭心。

我倒吸一口气,没敢再想下去,这一刻我显得如此无主软弱,不知道该如何。这一切的一切都教我心慌了、乱了,陷入惶惶的混乱,忘记我的立场,忘记我的信念,忘记所有存在的现实!

“小曼阿姨,你也在发情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的小男生,老气横秋地瞅我一眼“就像我妈妈和耿叔叔那样?”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哭笑不得地回答“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

苏玲八岁大的儿子苏绍宇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出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话“我见怪不怪了,谁让我有个那么不安分的妈妈呢?”说完,斜睨了我一眼,接续道“妈妈说你们很相像,所以我才会认为你也在发情。”

“闭嘴!我才不像她呢!”我翻了个白眼,心情在刹那间变得恶劣无比。

谁像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大白天连房门都不关就嘿咻了起来。她听到了还不打紧,关键还有个八岁的孩子在。她这种放浪的做法简直是在影响祖国幼苗的发育!

“这可不是我说的噢!”苏绍宇小嘴扁着,状似无限委屈。

“小宇,阿姨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看到这幅情景,我硬拉出一抹笑容,赶紧道歉,生怕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

“对不起,小曼阿姨,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的低声下气使他的小嘴扁得更扁,更加委屈,两眼汪汪的像是就要哭出来了。

“别被这个小骗子骗了,他的骗术可高明了!”苏玲倚靠在门边,慵懒地舔舔唇畔,像一只满足的猫,全身散发出妖冶的气息。

“嘿嘿,还是老妈了解我。”苏绍宇骨溜的大眼一转,瞬间撕掉了伪装的假面具。

“死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老’妈!”她龇牙咧嘴,狰狞起来。

哑巴吃黄连,我只能闷哼一声,站在一旁欣赏这一副有趣的母子斗嘴图。

“那么叫你小妈如何?”苏绍宇‘理所当然’地回嘴,完全不在意气得快跳脚的母亲。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子!”苏玲作势要掐他,一点都没有欺凌弱小的羞耻感。

“玲,别冲动。”男人大喝一声,连忙上前圈住了她的腰。

苏玲脸一燥,跟着叉腰说“我要教训自己的儿子关你屁事!”

“他也是我儿子!”男人懊恼地圈紧她的腰,惩罚似的重重吻她一记。

“他才不是!”苏玲推开他,凶巴巴地“他姓苏,不姓耿!”

苏绍宇双眼闪动著慧黠与狡诈,突如其来地喊了声“老爸!”

“你叫我什么?”男人一怔,不置信地看着他,眼底出现了一丝雀跃。

“老爸!”苏绍宇丝毫不顾母亲铁青的脸色,仍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虽然老妈不承认,但我知道你才是我真正的父亲。”

“死小子,你乱叫什么。”苏玲不客气地朝小脑袋敲一记。

“苏玲,不许你打我儿子!”男人一把抱过苏绍宇,在他稚嫩的脸上亲了又亲,语气显得很激动“宝贝,你知道我等这一句等了多少年吗?”

“老爸,你辛苦了。”苏绍宇撒娇地直往他怀里钻,依偎得好不甜蜜。

“苏绍宇!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儿子的背叛让苏玲气得牙齿打颤,刹那间毁掉了平常强势、冷静的形象。

我陪着笑,笑得眉眼弯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断地笑,怕表情走样。但我觉得,我的脸皮的酸,好像就快僵了。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遥远以前的岁月,想起温柔的父亲,也想起不该想起的他、他、他。。。。

天,这是种什么感觉?可以这样使得我这样的骚动不安,又如此让我陌生不安,教我迷惘难诉其中滋味!就像一张的牢密又复杂的网,紧紧地将我捆住。

我悄悄地离开了客厅回到房间里,听着门外那一波一波袭来的欢闹声,我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卸下了已然僵住的笑脸。

99

最近老是觉得很累,整天都恍恍惚惚,整个身子好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感觉很沉重。而且神仿佛也遭到禁锢,被某种无形的藤蔓缠绕着,一点一点的,力不断的从每粒细胞核中流释而出。

疲累加上烦扰,我更觉得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在被吃掉,人也更形憔悴和苍白。我匆匆的离开家,为的就是逃离那些无奈的包围。可是现在身体却虚弱成这副德,就像一颗被禁锢的灵魂,时刻不得安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天每日每夜都躺在床上,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有时甚至能滴水不沾地睡上个一整天,搞到最后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所有的意识被睡眠强制的封闭住,在长长的一段黑暗只有偶尔色彩鲜明的梦才能唤起我些许知觉。但梦里却也没有光,只有黑暗。

当我从睡梦中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整个房间被染成昏黄一片,唯有空气中窒人鼻息的燥热依旧不变。

我蓦地惊醒过来,双瞳刚接触到光,头又开始晕眩起来。

我赶紧闭上双睛,待适应了光亮后,再缓缓睁开,顿时感觉到头脑清醒不少。

当我拖著疲累得不属于我的身子走出房间的时候,苏玲却意外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顿时我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调笑,揶揄道“今天怎么没人来骚扰你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必定跟某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所以她此刻的清闲模样让我很意外。

她轻轻一撇嘴,要笑不笑“这几天休战。”

“你能忍住?”我轻哼一声,很自然地靠近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苏玲嘴上噙了抹促狭的笑容,对我眨眨眼道“我知道你最近欲求不满,所以没再让他们来了。”

我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白了她一眼“你真当我是没有男人活不了的欲女啊!”

“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喽。”她眉开眼笑的耸耸肩,对我使了使眼色便起身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厨房。

我皱着眉,坐正身子,悻悻地说“我想我还是不打扰到你了,免得你那几个男人来找我算账。”

“他们哪敢,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她从厨房走了出来,把手中的汤递给我,关心道“你最近神状况好像很差?”

我一口气把汤喝完,然后抹抹嘴角,自嘲一笑道“说不定得了什么顽疾,很快就要玩完了。”

“尽瞎说。”苏玲轻嗤一声,抢过我手中的碗重重放到桌子上“你就给我安心的住下,不要成天东想西想。”

我摇头微笑,拢了拢头发,頹着身子说“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你这里吧。”

她静看了我半晌,燃了一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在你没更好的去处之前你还是暂时住这里。”

“小曼阿姨你可千万不要走啊,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寂寞的。”不知何时苏绍宇窜了出来,垮着脸,可怜兮兮地拽住我的手臂摇晃着。

这小鬼心智早熟得不像一般孩子,压儿不稀罕大人的照顾。这会儿他会恳求我留下来,八成是怕我走了之后他会少一个作弄的对象而已。

我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地低瞅着他,戏谑道“你有妈妈和几个叔叔陪着还不够吗?”

“那不一样!”苏绍宇小嘴扁扁,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出的失望难过“你走了之后谁陪我渡过每天那段‘嗯嗯啊啊’的时间呀?”

苏玲顿时尴尬地涨红了脸,连忙脱口打断他“你给我住口!”

“小曼阿姨,你看我多可怜,有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母亲,我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啊!”苏绍宇嘟嘴不服。

苏玲用力敲了一下儿子的头,表情恶劣地说“我看你的皮痒了!”。”

“小曼阿姨,救我。”苏绍宇伸手搂住我,把脸埋在我肩头。

苏玲叉着腰,像母老虎一样,又凶又不耐烦“哼,还想躲!”说完一只九白骨爪就罩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母子争霸战让我看得既好气又好笑,不禁啧啧摇头道“可怜的小宇,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的母亲太厉害,我只能明哲保身喽。”

“小曼阿姨,你这个叛徒!”苏绍宇抽抽噎噎,要哭不哭地控诉道。

“哈哈,兵不厌诈。”我干笑两声后正欲起身,谁知在站起来的一刹那,胃突然反溢出来,一阵酸意挡也挡不住地从喉管冒了出来。

我赶紧唔住嘴,顾不了那么多,冲进马桶间呕地一声,就浙沥哗啦吐了起来。

吐完,我几乎虚脱,力气被抽光。我打开水龙头,冲了冲脸,把嘴角上的污秽擦掉,对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然后步履虚浮地走出洗手间,

我抬起眼,迎上苏玲那双要笑不笑、带嘲连讽的弯弯眼。没来由的心虚起来,讷讷地解释“我。。呃。。。胃有点不太舒服。”

我不知道怕她知道些什么,头一低,赶紧快步穿过去,想回到房间埋在被窝里好好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玲撇撇嘴角,在我越过她的那瞬间,突地,发出了爆炸的话“你怀孕了?”

她的话好似一颗炸弹,炸得我体无完肤,一阵突如其来的慌张感正威胁着我的理智,摧毁了我向来引以为傲的逻辑思考。

空气凝滞了大约十秒,我猛地回过身,和她面面相觑,紧咬着下唇,大眼瞪着小眼。

“我没有。”我别过头,一颗心变得忐忑不安,说话语气也充满了不确定。

方才心头的那种惊、那种慌,和隐约的担心与害怕,害怕被她真的说中!那瞬间的慌乱,让我惊心不已,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缠纠结成一团。

“你想骗我这个过来人?”她挑了挑眉,又哼一声。

“我--”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任由那怦怦跳的心脏和一瞬间变得刷白的脸来拆穿我的谎言。

100

苏玲微扬起脸,描绘细致的柳眉笑得弯弯的,流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被她看得反倒觉得有一丝无所遁形的狼狈,遮掩什么似的,狠狠瞪她一眼。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亏我还时常取笑苏玲带着个拖油瓶在身边碍手碍脚的,结果呢?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踏入相同运命,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想想自己最后一次大姨妈造访的时间吧。”苏玲斜睨着我,‘好心’提醒道。

我先是呆了一会,再将视线转移到地板上,形成一种专心的思考。

镇定。。。千万要镇定!我一边设法安抚自己,一边迅速回忆着上次来月经的日子。

前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我的生活失序和心情忙乱,忽略了女人每月毕经的麻烦事。正常情况下,我一个多星期前就应该来潮,却迟至今日尚未有音讯。

不过我的月经周期一向不是很准,每次总会推迟那么几天。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至于背到这种地步,珠胎暗结这种三流剧情在我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想起来了吗?”苏玲将我一瞬间涌现的慌乱和错纵复杂、到最后的自我安慰全部看在眼里。

“我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一口气息梗在喉间,我必须吞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

“如果真有了呢?”她维持不变的情绪强注视着我“你打算生下来吗?”

我冷不防发出一声尖锐、充满恼怒不耐的叫喊“不可能!”现在的我太慌乱,无法去设想事件成真的后果。所以面对苏玲的质问我唯有不断的否认、不断地逃避。

“你还是明天去检查下吧!”她睨了我一眼之后,轻哼一声,扭动屁股走开了。

我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在夜暗中静立了一会,让激扰不定的心情慢慢地沉淀下来。

孑然一身的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伟大的母爱和耐心把他教养长大。

况且我一向生自私,热爱自由,不希望被任何人、任何事物造成我的牵绊和挂念,自然也不想去负那份伟大的责任。

但事到如今,是福是祸,一切尽在老天爷掌握中,就算是祸我也躲不过。

我低叹一声,怔忡的眼光随着窗外的月光游移,心沉甸甸的,没有着落,几乎和夜暮同一色调,似乎影出我黯淡无光的未来。

我不禁默默为自己祈祷,期盼这一夜快些过去,也许所有的不快和烦扰也都会过去。现下的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等这糟糕的一夜过去。。。。

怎么可能?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我双手颤抖地拿着化验单,眼睛睁得大大的。上面显示的化验结果是--阳--光看到那个字,我的心便倏地往下垂,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恭喜你了,李小姐。”医生含笑对我说。

“不可能?”我喃喃摇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会不会是在作梦?我用力捏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好痛!而且痛得很真实。不是作梦。

“李小姐,你怎么啦?”见到我怪异的举止,医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我机械似动作僵硬地转向医生,两眼无神地瞪着她,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才道“没事。”

“没事就好。”医生对我笑笑,提醒道“怀孕初期孕妇的情绪一般都容易激动,不过不要紧,你完全不必把自己当作一个特殊的人来看待,平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做些开心的事情,忘掉不舒服。身体不适时,就躺下休息,尽量保持你原来的生活节奏就可以了。”

医生喋喋不休的叮嘱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一脸呆滞地坐在凳子上,情绪仍激动得无法平复,更加无法让自己专心一致,镇定下来。

说完一连串的注意事项后,她略停两秒,注视着无动于衷的我,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六周后再来做检查。”

我沉吟了片刻,回以平板的表情,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谢谢。”我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下了楼,开始有了‘接受现实’的想法。

从诊疗室到医院门口,不到三分钟的距离,走起来却有一公里那么远。我觉得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挫折狼狈过,这一切,多像肥皂剧啊!那么通俗,又那么像戏剧,可偏偏却是真实的。我理不清此刻是何种心态,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心脏砰砰地跳,有股莫名的激动教我坐立都不是,不知如何将自己安放。

但奇怪的是,虽然我在心理上产生了抗拒和不安,但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一丝期待吧。至于期待什么,只有天才晓得!轻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我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总之,这个孩子的到来居然成了一个关键,让我的生命不得不来个大逆转,好似命中早已注定一般。而我,甚至连谁是他的父亲都不知道!

我陷入了一片迷茫,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等我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正拿着手机,拨通了某个人的号码。

“小曼?”段逸风的声音清亮高亢,显得很急迫“是你吗?你在哪里?”

我的心蓦然一惊,手抖了一下,差点抓不稳手机。我抿紧唇,沉默不语,惊讶着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沉默使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焦急,说话的音调也提高了半分“你说话呀,不要让我担心。”

他话中的感情显得那么真挚,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那一刻再坚持不住了,声音苦涩沙哑地说“我怀孕了,但不确定孩子究竟是谁的--”

“孩子肯定是我的!”段逸风打断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又沉默一会,然后低叹一声,轻得自己几乎都听不出来“你不用负责的。”

“该死的,你究竟在哪里?”他大声质问着,震耳欲聋的咆哮险些把话筒震坏。

我拧起眉头,霎时一阵头昏脑胀,脑袋一片混乱,想也没想就挂断了电话,顺势坐到了走廊的长凳上。我垂下头看着地上,口被什么勒紧似,有什么东西涌到喉咙,想吐又吐不出来。

这个季节最容易让人浮躁,不知怎地,我心头的那股热潮继续在蠢动着。我本抗拒不了,只能任由全身那漫窜的热,在身体各处发烫,燃烧了起来。

在这股热潮的左右下,我反地拿起电话,陆续拨通了南源赫和裴子骞的电话,将我怀孕的‘好’消息告知他们后,就倏然挂断电话,然后关机。

电话一打完我就开始后悔了,而且非常懊恼,不禁咒骂出声“看我做了什么蠢事啊!”

番外南源赫

年少的经历一直是我此生的恶梦。每每回忆起,当年那种恐惧、悔恨、憎厌、以及害怕受伤害的复杂混淆感,总是会让我失去控制,无法保持冷静理智。

恨,像癌细胞似地在我心底扎了,并且不断衍生着,如洪水般漫淹上来,将我吞噬。

一直以来,我都倚靠着这份强烈的恨意活下去,用霸道来武装自己,好像多不甘愿多下得已似。明知道自己不该受过去的制约,被情绪拨弄。更不该如此莫名的被牵引。但我就是无法走出那片伤痛的森林,无法解开了这个心结!

直到她的出现,我的心结才总算解开了。。。。

其实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毫无理由的为她动心。

她并不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五官不够致,身材也不够纤细。一张浓眉大眼偏带了几分个的冷脸,即使是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也能看出她长相的某些缺陷。但她本身却是个充满魅惑的女人,一股独有的媚态从骨子里泛出来。如一团火焰般狂野、炙热、不安定,让人觉得非常渴望。

一袭黑色的削肩贴身小礼服,惹火地将她姣美的身段暴露张扬,而她的神情,那么娇、那么艳、张扬中混合着肆无忌惮,充斥着无限的娇媚,让人**摄。而她唇畔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但足以让她整张冷然的冰脸霎时发光,显得十分美丽,教我一时不察看呆了过去,再也无法思考,无法动作。

我实在不愿意承认,对于初次见面的她,竟然荒唐地滋生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待回过神来之后,开始痛恨起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对方又不是什么天仙美女,叫我一见倾心难以忘怀!而且她随口撒出谎言来看,她显然拜金又势利现实。

我一向厌恶那种拜金重视物欲的女人,也不会主动招惹。对于她,我更是充满轻视,但令我气躁的,我发现时不时就会想起她来!

原本,我和她的生活范围毫不一样,也本不会有交集。但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充满恶毒的意念、充满鄙夷,突然想看着她被羞辱得脸色隆白,无处可退的样子。

可我没想到,这个魔女简直教人无所适从。她跟我接触过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不仅理直气壮,而且充满侵略,带着自我的主张。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聚焦出鼎沸的热焰,全身充满危险的气息。

本来,像我这样从小背负着伤痛的男人,经过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之后,不应该这么没有定力,也不该就此沉陷。可是对她,一切的规则似乎都显得太过于迂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影子就已经悄悄地印在我的心里,让我开始漫不经心身边的事,甚至遗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就只兴味地看着她、关注她。

每当她目光与我对上的时候,那一记凝眸,总是令我口紧得无法呼吸,奇异的心灵悸动,让我抑制不住。

为了摆脱那烦躁的情绪,我刻意地疏远她,把怨气通通发到何英奇的身上。但我想,我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我错在太低估她的魅力,她就像烈酒一样的火辣,每一思维都充满了煽动,每一骨头里都潜着危险致命的基因。

爱上她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我放任自己沦落在她制造的漩涡里。不光迷恋她的身体,还有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她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宛如走在一团浓雾里,一直想辨清前面的路,可是兜兜转转却越发迷糊。

我一直知道,如我这样的人,在她的名单里不止一个。这样的女人是有毒的,她就像罂粟一般,每经历了一个花期后,会变得更加妖冶、更加迷人。她让男人们上了瘾,明知道这快乐是有毒的,也一次次带着下不为例的心上路。

但我却心甘情愿地遵循她游戏的规则,无怨无悔。只有她,才能让我忘记伤痛,忘记纷扰,忘记一切的无所谓。所有即使知道她不屑我的爱,我也依然要守护在她的身边!

0101-102

到现在,我的思绪依然混沌不明。我甚至还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简直都不对劲!

刚才的一瞬间,脑子就像被雷击中一样。只觉得整个人都慌了、乱了,辨不清方向,任由自己意志的牵引。也不管是不是不合时宜,只是脑海中很自然的浮出那些话,就顺口说出来。

“完了。”我懊恼的拍一下头,不知道到底是该怪自己,还是该怪这个天,好端端的竟害人发起癫。

是我没把持住还是我太容易乱了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那吐丝的蚕,作茧在自缚。这一切发生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认了算了。况且什么大悲大痛、大喜大乐的事经历多了,心情的落差起伏也不会太大,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足够让我沉淀许多的往事。

只是我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只因为这突然到来的孩子,还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像正隐隐有种风暴来袭的郁闷不安,沉甸甸的感觉。

我甩甩头,把哪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现下只要不出差错才好!我已经够烦了,实在不希望再发生什么额外的纠纷。。。。

吁了口气,我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一下子就觉得困,耳边嗡嗡嗡的,眼皮很快就沉重起来,人也跟著昏沉起来。

就在这时,有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冷不防叫我心脏猛地跳个不停。

“在想什么呢?”南源赫带点磁,又带点蛊魅的声音低低地在我耳畔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叫一声,问得有些可笑。

“小曼,你忘记了吗?”他斜靠在墙壁上,懒洋洋地看着我,说“十五分钟前你不是才打过电话给我吗?”

“谁让你自作主张地跑来?”我的态度再也无法平常,总有一种不自在,一种手足无措的紧绷不安感。

他微笑着走过来,小心爱惜地撩起额前的头发,弯腰亲了一记,轻道“我想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所以我来了。”

我眉头一皱,勉强稳住心神,狠狠地瞪着他说“很抱歉,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告诉你。”

“真的没有吗?小曼,嗯--?”他坐下,将我圈围在他的怀里,故意将‘嗯’字拉长,挑逗意味十足。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用力挣开他的怀抱,不掩饰我的不耐。我甚至觉得,如果正经地回答他的质问,简直是荒谬!

南源赫露出诡异的一笑,又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轻问道“不想告诉我么?”

我忽然发现他这一笑很不寻常!不常笑的嘴角抿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眼眸变又黑又亮,深处隐生出一个漩涡,藏着一种类似凶猛的拉力。

他蛊惑的目光企图说服我,我丝毫不为所动,垂低着眼,避开那催眠似的诱惑,嗓音低哑地说“没什么可说的。。。”

南源赫倾脸看着我,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小曼,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完全忽略了作为男人的感受。”说完他抿嘴笑一下,藏着一些意味。

“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我低叫一声,不喜欢这样被强迫的感觉,更不希望莫名其妙被人牵着鼻子走。

见我一脸的窘相,他脸上的兴味又浓了一些,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是时候讨回属于男人的权利了!”

“南源赫,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看着他,接近哀求的语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但他丝毫没有给我逃避的机会,捧起我的脸,修长的手指滑过我红润的嘴唇,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几乎是耳语“你还不明白吗?小曼,我们都不愿被你抛弃。”

‘我们’?我蓦地愣住了,一下子涌出一股焦虑感,浑身也燥热起来,整个人失去控制,没一处对劲的,手脚怎么搁都觉得摆错了地方。

我本没想太多--无法想,一切都乱了--乱套了。

不知道愣了多久,我才听见自己声音颤抖地说“你在说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提到他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将我搂进怀里,轻叹道“是的,正如你所想的,他们也来了。”

102

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扰乱了镇静,我像被邪魔附体似的不能动弹。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完全不在我能力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我只觉得有心无力,像皮球泄了气似的充满了无力感。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怕一抬头就让他看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小曼,接受现实吧,我们都不愿意放弃你。”南源赫轻柔地托高我的下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嘴角

的笑噙着温柔与亲呢。

“是你计划的?”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愤怒的声音在发抖。

他略微蹙眉,微倾着头。嘴角露出上扬的弧度,也不算是笑,只是隐约有种落寞及疲累沉潜着“曾经有

一度我真想把你遗忘掉,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我做不到。”他顿了一下,将我紧紧贴在他

的怀,低下头贴住我的脸庞,哑着嗓子说“这是唯一能抓住你的方法,所以请你原谅我。”

“让我怀孕,变做困兽之斗就是你们的目的?”我冷笑两声,狠狠瞪他一眼,讽刺道“你不愧是习惯掌

控大局的人,连那两个骄傲的男人都甘心情愿地加入你的计划当中去。”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如意算盘打得那么如意,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想一手遮天把我这个当事人都瞒

骗过去,实在是可憎、可耻又可厌。

他深深切切,异常专注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因为你曾经说过,有一天你会像苏玲那样生个孩子安

定下来,所以我想或许孩子是唯一能留住你的办法。”

荒唐,我太了解他存的什么心了,怎么能就这样被束缚住,放弃自己的坚持!

我挣开他的双臂,后退几步,指着他的鼻子毫不领情地说“说来辩去,都是你自私的表现。完全不顾我

的感受,居然联合他们这样设计我!”

“小曼!”南源赫一急,上前一步,伸手想握住我“别激动,你听我说。。。”余下的话,被我瞪眼的

寒光硬逼着吞进肚子里,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我心里冷笑,也不看人,对著空气说“你凭什么来决定我的人生?你又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小曼。。。”他抓住我,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放开我!”我低叫一声,甩开他,全然不顾他受伤的眼神,转过身冲出了出去。

门外是摄氏三十四度的酷热,热得像炼狱般。但此刻我并不担心会中暑,反而希望阳光能晒伤我这已成

一团浆糊的脑袋。

可还没走出几步,又毒又辣的太阳已先将我伺候得晕头转向,空气中不断散发的闷重湿热感也让我的腔吸不进氧气,难过得快要死掉。

我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但是没有用,一波高过一波的晕眩感几乎要淹没

我。我用力咬着牙,奄奄一息地坚持着,心想只要走到医院门口就有出租车了。

“小曼!”几个异口同声的叫唤声传到我的耳里,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却看见裴子骞和段逸风正大步地朝我走来。

我不由皱起眉头,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加快了步伐,只想快些逃离出他们为我设好的圈套。

谁知我越是急躁脚步就愈加沉重,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下一秒,我只觉得两腿一软,身子往前倾,眼看就要瘫倒在地上。

“小曼!”在时模糊时清醒的视线中,我看见他们两个直直地冲向我,及时地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怎么了,要不要紧?”段逸风急切地抚上我的额头。

裴子骞握着我的手,关切道“哪里不舒服?”

“你们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瞪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地发出警告。

对我的抗议,段逸风置若罔闻,不由分说地跑起我朝医院走去。

“你要干什么?把我放下来。”我差点失控地惊叫起来。

“带你进医院检查。”他稍稍使劲,压制住我的挣扎,丝毫不给我逃脱的机会。

“段逸风!”我大声抗议,挣扎又挣扎,可都被他压得死死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可怜兮兮地向一旁的裴子骞求救“哥哥,你快叫他放我下来。”

裴子骞莫可奈何摇头笑,温和口气像在哄小孩“你身体还很虚弱,乖乖的听话,嗯?”

“你!”我一时气结,哇哇大叫“我不要检查,我要回家!”

“你再啰嗦,我就扛你进去。”段逸风不耐烦地把霸道傲慢的样子十足地显露了出来。

他霸道的威胁让我没来由地产生了一阵委屈,鼻子在突然间变得酸酸的。还没等反应过来,眼泪就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哭呵。”段逸风立刻换上了紧张的表情,心疼地吻着我的泪。

“逸风,换我来。”裴子骞接过我的身体,顺着我的背,宠溺道“别怪他,他也是紧张你,怕你有个什么意外。”

“没怪他,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罢了”我抹了把泪,无端的却觉得狼狈,死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懦弱。

这时南源赫也走了过来,坐在我面前,叹息着说“怀孕的女人果然多愁善感一些。”

“还不都是你们害的。”我噘着嘴,嘟囔着不满。

我忽然发现三个男人的同时出现使得原本稀滞的空气流动增强,快速填冲进一种饱和感。周围的每个人都像是被停格住似的,凝却所有的动作,睁大眼睛瞧着他们。我甚至感觉到自己也有一股莫名的不安的亢奋,全身上下似乎被一种强烈的虚荣和满足感包围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本稳不住激烈的心跳。

“没错,我们是耍了一些手段。不!这不应该叫手段,我们只是在争取自己的爱情罢了。”南源赫低下头贴著我的脸颊,突然低声耳语“现在,该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我愣一下,半张着嘴,像听到什么荒谬的事,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南源赫扳过我的脸,不允许我有丝毫退却,神情认真地说“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不管孩子是谁的,我们都会把他当成亲生的。”

“不管你选择跟谁,我们都会照顾你和孩子一辈子的。”裴子骞温柔地执起我的手,以少有的坚决表情看着我,眼里狂烧着一种我不知名的火焰。

段逸风霸气十足地将我拥回怀里,黑眸一闪,用挑衅地对他们说“她肯定会选我的。”

“段逸风,你凭什么这样以为?”说这话时,南源赫瞳孔里愤怒的炙焰,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怒气。

“凭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段逸风剑眉一扬,毫不留情地反击过去。

“别吵了,我们不是说好不管小曼选择谁都不能干预吗?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裴子骞垮前一步,档在他们中间,阻止了他们的继续争吵。

他们的做法让我觉得既可恶又可笑,心里又酸又甜的。有这样三个男人爱着,对我来说是幸还是不幸?我不知道,一直以来也没有思量太多,也没敢想得太深刻。但直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或许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把感情投入了进去。

我的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游移着,看看裴子骞,又看看段逸风,再转向南源赫。忽然间有个邪恶的念头在我脑袋里产生,我眼波一转,流出晶灿的水光,盛开一脸春光明媚的笑,娇声问“如果我三个都选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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