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不毒行 - xp1024.com
《魅不毒行》


第1章 夜半惊魂

又是那片让我感觉到窒息的迷雾中的河水,一只惨白的大手从那幽暗的水下伸了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脚脖子被死死地抓住,用力地向水下拽去。

我拼尽全力地挣扎着,不断的有带着腥气的水灌进我的嘴里,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一串串气泡向上升去,而此时的我却感觉到自己正在向那洞黑的水下坠去。

“救命啊!”

终于,我大声地喊了出来,猛地惊醒过来,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也在狂跳着。

苍白的月光映在屋子里,把一切都照得模模糊糊,如同在梦中一般。

我这才想起,我是在夕阳西下时就睡着了,窗帘没有拉,窗户也没有关,深夜的微风轻轻地拂过,这让我能感觉到我还在人世间活着。

睡衣已经被汗水浸得的湿漉漉,让人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在这闷热仲夏之夜,倒是给了人一丝的舒畅感觉。

自从两个月前,我去西林河游泳,不慎被水淹了一下,当然,之后是被送了医院,抢救了半天,据别人说,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可没想到我自己躺在那儿却醒过来了,可我却记不得当时的情景了,记忆中,只有那只死死拽着我的惨白的大手用力地把我向那幽暗的水下拽去。

自从那时以后,这两个月以来我总是做这个恶梦,梦见一只惨白的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脖子,把我向水下拽去,身边还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被恶梦吓得一身冷汗的我,借着月光找到了床边儿的拖鞋,趿拉着来到卫生间的门前,虽然这房子是为了我上大学不想住校而刚刚租下的,可我还是能凭着记忆找得到那门边的电灯开关。

而节能灯那微弱的光线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闪动个不停,我这才发现,灯已经坏掉了,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

“刚租的房子就得维修,这太让人不省心了。”我在心里抱怨着自己倒霉,硬着头皮走进了卫生间。

女生就是这个样子,动不动就想上个厕所,刚才被吓了一跳,上厕所就在所难免了。

就在我排放完体内的垃圾,弯着腰在水龙头前洗手,也随便洗了把脸的时候,感觉到那扑在脸上的水有股呛鼻子的腥气。

“不对劲啊,这水怎么这样的腥呢!”

我抽打抽打鼻子,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可就在我看到那镜子时,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我那白皙脸而俏丽的脸上挂着的哪里是水珠啊,那、那分明是鲜红的血!

在不停的闪动着的灯光下,镜子里映出我那满是鲜血的脸正在开始扭曲,那洁白的皮肤正在开裂,小巧的鼻子已经高高地隆起,最让我引以为自豪的那红嘟嘟略向前伸着的嘴唇里钻出了两排獠牙。

就在那獠牙伸出唇外的时候,我看到我的两颊正在溃烂,白森森的骨头在那不断地向下滴着的血里露了出来。

我的头上的每一寸皮肤正在溶化成血水,而我的头,正在变成一个可怕的骷髅头。

血水不停地向下滴答着,滴到下面与还在接着不断地从水龙头里流出水的水盆里,那水盆里的也满是鲜红鲜红的,还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里的骷髅头,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镜子里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大手,直向我抓来,那只大手我太熟悉了,正是我梦里看到的那只手。

我尖叫着,却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就如同在梦魇中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我极端的恐惧时,那只大手忽然自我纠结地在空中晃了晃,猛地向回一抹,那镜子里的骷髅头一下被抹去,就象印在镜子上的画被擦掉了一般。

而此时在那镜子里取代骷髅头的是一张满脸是血的男人的脸。

那还在不停地向下滴着鲜血的脸,隐隐约约透出微黑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颊,高高挺起的鼻梁,而让人恐惧的是,他正用那两颗没有眼皮却是灼灼发着光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大张开的嘴巴一时间定格在了那里,傻傻地对着镜子里的人,大脑里是一片的空白

“你还好吧?”

一个极富磁性的男中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不由得心里一振,心里想着不管这是谁来了,都是我的救星,是我的救命稻草。

“救命啊!”我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也就在我喊了出来的这一瞬间,我的身体也随之一颤,我竟然能动了。

我忙回过头去,却不见有人,再看那镜子里,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正对着我笑着,那突出的眼珠子还在不停地骨碌碌地转动。

也不知道是我怎么回到床上的,一扑到床上我就用被子将头蒙了起来,躲在被子里是瑟瑟地发抖。

正在我恐惧的发抖时,只听到被子外面有个极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低声地对我说道:“你热不热啊?”

我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情不自禁地又大喊起来:“鬼啊!”

让我惊讶的是,这回那个声音笑了起来:“你不用怕,我只是有了难处,让你帮帮我的。”

什么,他不是鬼,是来找我帮忙的,丫的,把姐吓死了,可这深更半夜的,他是怎么进来的,又躲在哪里,难道,这只是入室盗窃的吗。

虽然入室盗窃的也挺吓人的,可比起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的脸和骷髅头来,那是好多了。

“你害怕了?”那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又响了起,这声音虽然隔着被子,却像在趴在耳朵边而儿上说似的。

你丫的,换你你不怕啊,真是流年不利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遇到了鬼不说,现在又来了一个打劫的,这些倒霉的事情我怎么都让我遇上了。

“你,你是谁?”我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出话来了,声音里满是恐惧。

他没有回答,我想他一定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这让我更加的不安了,只怕他他再给我一刀什么的,姐的钱没了不怕,再向家里再要,可姐的命要是没了,那可就没地方再去要了。

“我的包里有钱,桌子上有项链,你拿去好了,天黑,我也看不清你的脸,你只管拿着东西走人好了。”一想到这更有可能是个贼,就想到了去财免灾这一说法。

我如此识相地对那个贼说着,可我的声音,天哪,连我自己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好渗人的说。

可就在这时候,我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我立时就在心里抓了狂,虽然害怕,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将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抓了起来。

电话里响起老妈那熟悉的声音,我马上就来了精神,刚想对老妈说说我这里的情况,却不想老妈那边乱得很,她根本就不听我说,只顾着自己讲。

“我说宝贝大姑娘啊,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还是那个恶梦吗,妈刚刚找人给你破了关,就在今天晚上破的,妈可是花了五千多块呢,人家说了包好,大姑娘,你以后就不用再害怕了,再也不会做那个恶梦了……”

也不等我开口,老妈那边就开始乌哩哇啦地说了起来,我心里这个急啊,对着电话是一气的乱喊,却还是没能压过老妈那边的声音,我真心地怀疑,老妈她就没听我说话。

破关,就是我们那里迷信活动之一,家里有什么奇怪的、让人弄不明白、摸不清头脑的事情,反正就是怀疑自己撞了邪,招了鬼的那种,就去找个算命的或是跳大神儿的算上一算,烧些纸钱之类的东西,算是为你破了关。

说是那缠着你的东西从此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可这也得那有事儿的人信才行,不信那就不灵,说白了,纯粹就是心理作用。

其实也就是糊弄一下那些迷信的人,赚俩儿钱。

可她这关是怎么破的啊,我这回可不仅仅是做了个恶梦,还醒着看到了恐怖的事件,她还说包好,包哪里好啊,奶奶的,她这又是遇到骗子了。

我不仅要在心里骂娘了,我在这里遇到了鬼和打劫的,可谓是双重灾难,而我老妈在那边却被人骗,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忽然电话象是被谁抢过去了,那边传来一个陌生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那个可儿啊,我是你妈的好朋友,这回请的弘语上人可是灵验极了,我家亲属的关都是他给破的,人家本来都要闭关不干了,看在我家亲戚的面子上,还是免强地出来给你破的关,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这是谁啊,还说以后不会有事情了,现在我就有过不去的关好不好,还以后呢,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呀,我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可我老妈那边还是那样的混乱,就象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这时就听到那个女的在跟我妈说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悲摧的,就是咱们可儿在西林河被水伤着那天,在西林河淹死了,现在尸体还没捞上来呢,这一定就是他来缠着咱们可儿了。”

“救命啊!”我尖叫着。

可就在我尖叫着救命的时候,电话断了,断了!我怎么这样的悲摧啊。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那个极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第2章 有鬼求助

就在我惊恐万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好在我将手机塞在了枕头底下,只一伸手,就抓了起来,电话是我老妈打来的。

就当我抱着一丝生机,想要告诉我老妈我的境遇时,她那边却乱得很,象是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而且,很快就挂断了。

看着手机屏幕自动地黑屏,我的心也彻底地凉快了。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那个极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的心就是一紧,没有回答他的话,手却悄悄地伸向了手机。

就在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一只惨白的大手挡在了我的手机屏幕前,我不由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只见一个似乎有点儿透明的白影在眼前飘荡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他从头到脚都是一片半透明的白。

当‘时吓得我就是一哆嗦,这是什么呀,怎么还是半透明的?

“怎么,你又害怕了吗?”

那个极富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阵阴森森的寒气,在这大热天里,冷得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这哪里是人啊,分明就是一只鬼!

我上下牙齿打着颤,麻木地站在床上,两只眼睛都直了。

“对,我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鬼魅。”那个白影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丫的,这个家伙,鬼就鬼了,还“鬼妹”,妹什么妹,这听着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的声音啊,他是不是个变态,变态的鬼会不会比普通的鬼更可怕,我的心里嘀咕着,后脊梁直冒冷汗。

“那个,你不是男的吗,怎么当了鬼,还成了鬼妹子了?”我满心犹疑地问。

“什么,鬼妹子?”他先是一楞,接着就笑了起来:“我不是成了妹子了,我是鬼魅,有魅力的魅。”

鬼就是鬼了,怎么还跟魅力扯上了,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么个贴法吧,我不由得哆嗦着轻蔑地笑了。

“噢,你很有魅力吗,那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多有魅力?”我坏笑地看着那个白影子。

“魅力!你刚才不是在镜子里已经看到了吗。”他淡淡地说着。

“在镜子里的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原来是你啊。”我惊讶地问他,那样子可是够吓人的,他竟然还把自己跟魅力两个字扯到一起去,这不是成心地恶心人吗。

“我叫李雨迟,是个考古专家,我在你被淹的那条河里出了事情,可是,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别的了,你得帮帮我。”他那极富有磁性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好家伙,这个鬼他生前还是是搞考古的,我一直都分不清这考古的跟盗墓的有什么区别,也许那是网上的盗墓小说看得多了,可要不是看了那些盗墓小说,我还真就从来也没注意过考古这个行当。

“你是考古的还是盗墓的我不管,你干嘛来找我,那天我在西林河差一点儿没被淹死,是不是你捣的鬼?”我不经大脑地问了出来,可话一出口,我不由得后悔了,惹怒一个鬼,会有什么结果啊。

“是,那正是我,本来是想找你当我的替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把你拽到河底去,还是让你逃掉了。”没有想到,他听了我的问话却又笑了起来,这回能感觉到他的笑声真的是满好听的,让人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痴迷。

“怎么,还真就是你,可是,你怎么还跟着我到这里来了?”我的火一下子上来了,丫的,他害我不成,怎么还缠着我不放了。

“那是因为,我现在只认识你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被淹死都会成为水鬼,而我却成了一个诱惑别人的鬼魅。”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让我有一种非听不可的欲望,这让我想起了海妖的故事,忙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可是,哪里能够啊,我控制不住自己,是非听不可。

“我并不想伤害你,要是你能帮我,我也想早一点儿离开这里,我可也不想成为游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啊。”他的声音里不无哀求,但我却是越听越迷糊。

渐渐地,我竟然在他的声音作用下睡着了,睡得那叫一个香啊,梦里也没有再看到那只惨白的大手,向水里拽我。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我被一阵敲门声,不,准确的说,那是砸门声,给吵醒了。

我在透视镜里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戴了副大眼睛的胖男生,年纪跟我差不了多少,一脸的愤怒。

这男女有别啊,我能开门吗,再说,就他这一脸的愤怒表情,这门是绝对不能开的。

隔着门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住在我的楼下,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卫生间上面漏水了,问我是不是我弄得。

我忙跑到卫生间,这才发现,那里是一片的汪洋,水龙头还在哗啦哗啦地流呢。

我不由得一吐舌头,想到这回又要破财了。

虽然要破财,可我还是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要她赶快到我这里来一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应该怎么办啊。

房东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阿姨,一看这个情况是冲着我大呼小叫的,说这是我忘记关水龙头了,一切的后果都应该由我来负。

没想到那个胖男生却不让了,说这是他们业主的防水没做好,才导致了房屋渗水,让她赶快收拾了,别等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我听着心里这个乐啊,看来我这是要省下一笔银子了,得了,等以后一定请请这位小哥,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这时学校里的导员打来电话,告诉我今天要到学校去一趟,说是要开会,宣布以后的日程安排。

他对我这可是法外开恩的,按理说大一新生是不准在校外住宿的,现在还能亲自通知我,这是给我面子,我不能不去啊。

我收拾了一下,把漏水的事情丢给房东去管,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上水管那里有点不严,弄点防水胶粘一下就好了。

刚到公寓的大门口,就有保安的拦住了我,问昨天晚上在楼里鬼哭狼嚎的人是不是我,还问我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这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这个胆颤啊,什么事情你妹啊,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你们现在问有个屁用啊,还想让姐谢谢你吗。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我没好气地对那保安说。

“对不起,没有接到报案,我们也不好就上去,只是在这楼下听着有人喊叫来着,所以问问你。”那个保安恭恭敬敬地对我说,可是眼睛却不敢直视我。

什么,没有接到报案就没去,他这是负责的态度吗,这要是杀了人,还等着那个被杀的人自己来报案的是不是。

我是一脸的愤怒,大有跟这保安大吵一架的架势。

那保安见我不依不饶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悄悄地向后退去了,他也不想没事找事不是。

大清早的,我也懒得跟他吵,再说,学校那边还有会要开呢,我这新生总不能一开学就迟到吧,不过,好象现在已经要迟到了。

我丢下那个保安,匆匆忙忙地跑到路边,想打车去学校。虽然我住的公寓离学校并不远,可是迟到了啊,这要是走着去,到了地方会非散会了不可。

刚到路边,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这个美啊,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大清早的正是上班的高峰点儿,车那可是不好打的,可我的面前就自动地停了一辆,这能不让我心花怒放吗。

开车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叔,干瘦干瘦的,让人看着有一种见了骷髅的感觉。

一想到骷髅,我的心就是一紧,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记得不是那样清楚,可是镜子里的那个骷髅头我还是记忆犹的,不由得心里打起了哆嗦。

我有心不坐他的车吧,可是现在想再拦一辆也不容易,这眼看着就晚了啊。

这位骷髅大叔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只等我一上车,问也不问就向前开去。

我就奇怪了,他怎么也不问问我这是要去哪儿啊,难道他能掐会算,不用问也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当我看着车窗外面,不由得傻了眼,他这车是向哪儿开呢,这条路也不是我曾经上学走过的啊,这是什么鬼地方,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我的神经不由得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家伙不会是绑架的吧,现在我是真后悔,怎么就慌慌张张地上了车呢,我可是连车牌都没看的啊。

骷髅大叔瞄着后视镜里的我,见我是一脸的懵逼,他干笑了两下,开了口:“你是刘可儿吧?”

糟了,他连我的名字都知道啊,我的心是一阵的狂跳。

接下来令我更加惊讶的是,他不仅知道我的名字,就是我家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甚至连我的出生年月日都说得清清楚楚,我的头当时就大了,这家伙可是够下功夫的,这绑架知道家里有钱也就行了,还打听得这样的详细,连生辰八字都探听到了。

“你害怕了?”骷髅大叔笑了起来,他那一脸的轻松可没让我也轻松起来。

第3章 骷髅大叔

我一出的门,就打到了出租车,心里正高兴呢,不想,刚坐上去,那长得跟个骷髅似的司机就开车了,连我要去哪里都没有问,这让我不能不紧张,这让我感觉到我是被绑架了。

“你害怕了?”骷髅大叔笑了起来,他那一脸的轻松可没让我也轻松起来。

见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骷髅大叔扭过头来看了看我,他又笑了起来,他笑得这个灿烂啊,那干巴巴的脸上连骨头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多亏了有层皮挡着,要不非笑得散了架不可。

我心里这个气啊,抓住我就值得这样高兴吗,就不怕我现在就报警捉了他。我心里想着,手已经悄悄地伸向了包里,我的手机就在我的手下。

“你妈妈昨天找人给你破关了吧?”骷髅大叔的脸开始严肃了起来,他那脸一沉,看上去更象是一架骷髅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故作惊讶地反问他,手已经开始轻轻地划动着手机的屏幕。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啊?”他又从倒车镜里瞄了我一眼,那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这一板起脸来,就更象骷髅了。

这是在问我晚上的事情吗,可他是谁啊,我干嘛要告诉他,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呢。

想一想,我昨天晚上那惊心动魄的叫声,连保安在楼下都听到了,这事情能没人知道吗,也许他这是听别人说的吧。

我心里想着,嘴上却什么也没敢说,在我的心里,他可是绑架我的人啊。

见我不回答,一张名片递到了我的面前:“你到学校了,这是我的名片,再遇到奇怪的事情就来找我。”

这时我才发现,车已经停下了,还真是到了我的学校门口,我一把抓过名片,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心里暗暗地骂道:“丫的,又是一个骗子。”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个骗子,我还是将名片丢进了包里,我多留了个心眼,想着以后要是真因为这家伙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线索找他去,不过,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看他到底是谁,我得快点儿去学校,迟到了啊。

等我到了学校才知道,人家还真的是要散会了。当我敲了门走进教室时,一屋子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我,象看外星人似的,这可是第一回开会啊,就迟到了,大概我能同学们留下的印象足够深了吧。

散了会,导员找我单聊了一会儿,无非也就是告诉我,现在是刚开学的时期,不能搞得太特殊了,虽然外面已经租了公寓,可寝室还是得去住一住的,虽然话说得委婉,可我心里明白,这是让我赶紧滚回来。

总之,现在看来我是必需要回寝室住上一段时间了,至于想去公寓里享福,那只能是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就以后再说吧,反正那里也太吓人了,我也不想在公寓住了,好歹这里一个寝室里有四个人呢,有个什么吓人的事情,也有个人壮胆子是不是。

见我答应得这样痛快,导员也松了一口气,想必他也是想了好久才来苦口婆心地劝我的,本来吗,人家已经交了三年的房租,不让人家住是不是太没道理了。

我在心里跟导员胡搅蛮缠着,嘴上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我又不傻,怎么会得罪导员大人呢。

一进寝室,我寝室里的另外三个女孩子可就炸开了,她们一致对我横加指责,竟然不到寝室来报个道,露个脸,以后还想不想处了。

看着那三个毛丫头,我嘴一咧,心里说话了,就你们三个,也配跟我较劲,没看看我是谁,会怕你们吗。

不过刚一见面,也得处好关系啊,我大手一挥,请她们三个去学校旁边最贵的一家大饭店搓一顿,只说这算是赔罪了。

说是赔罪,其实那就是我的糖衣炮弹,先把她们弄迷糊了再说。

我们寝室的这三位女孩子是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最大的一个叫做黎诗诗,典型的古典形美人,她家是做古玩生意的,她也象是从古董店里的古画上走下来似的端庄秀丽。

另一位叫做聂苑西,具有西方美人的特点,皮肤比我的还白,只是下巴有点儿尖,我自认为比我略逊一筹。

还有一位就是王墨了,长得柔柔弱弱的,还戴着副黑边的大近视镜,一双胆怯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闪啊闪的,一看就是家里的乖乖女。

聂苑西和王黑两个都说自己是贫困家庭出来的,还要我和黎诗诗多多地照顾。

看到她们两个那闪烁着的大眼睛,我眼睛的余光瞄到了一旁黎诗诗嘴角溜过的那抹不肖,我心里一下子就火了。

看样子她这是瞧不起这两位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家有钱,难道我家就穷吗,你不罩着她们两个,姐罩着啊。

我们四个,黎诗诗最大,十九岁,王墨最小只有十六。

我跟聂苑西同岁,都是十八,让我们都惊讶的是,我们两个不仅是同岁,竟然还是一天生的,只是我是晚上九点多出生的,而她是半夜快十二点出生的。

这可让我们都兴奋了起来,就为了这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巧合,我们先就干了一杯,一时间,我们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是叽叽喳喳说得这个热闹啊。

就在我们坐在那里说得热闹的时候,我公寓楼下那个戴着眼镜的胖男生走了进来。

一看到我,那胖男生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我们点了点头,算是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没等我开口黎诗诗马上微笑着给我们介绍:“这是我表哥李笑晨,也是今年的大一新生,是历史系的。”

看黎诗诗那双颊泛红,一脸娇羞的样子,我的胃里不知道怎么泛起来一股的酸水,出于礼貌,也只得先忍了。

胖男生李笑晨倒是大方,跟我们几个聊了起来,一通的吹牛之后,我们很快就熟悉了,这才知道,我公寓楼下的房子那也是他租的公寓,原来他也跟我一样,想找个享福的地方住,可这一正式开学,他也被他们导员给招回来了。

我们谈得投机,也是是格外的兴奋,当然也就难免多玩了一会儿,直到了晚上要熄灯的时候,我们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寝室。

饭钱,当然李笑晨要抢着付,可这回是我请的客啊,能让别人出银子吗,我将卡丢给服务员,那位微微有点儿发胖的美女服务员看了看我,也没说别的,就去服务台结账了。

看着我用卡付账,王墨推了推眼镜,一脸的骇然。黎诗诗倒是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

我在寝室里早就准备下一套行李,为的是有事情也好在学校住,现在看来还真是准备对了。

我们四个都有了几分醉意,海阔天空地聊了半宿,这才一个个地渐渐睡去。

听着她们都睡着了,我也想睡,可偏偏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想去厕所,我们宿舍楼的卫生间是公用的那种,一个楼层一个,我们寝室离着卫生间还有一段的距离。

此时我的酒劲儿还没过去,也没有开寝室的灯,摸着黑下了地,一个人迷迷糊糊地趿拉着拖鞋就向洗漱间走去。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影影绰绰地感觉到象是有人在我后面跟着我走,借着酒劲,我也没在意,直奔着洗漱间去解决我的问题。

没想到洗漱间里的灯光更暗,我在洗手的时候,忽然间那昏黄的灯灭了,我立时醉意全消,从后脊梁骨冒出一股子的凉气,直冲到我的头顶。

吓得刚我要喊,没想到,那灯马上又亮了起来,只是有点闪烁不定,象是坏掉了,可这个情况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的心是一个劲地猛跳,赶紧跑回了寝室。

可我一进寝室的门,就见迎面一张发着幽幽绿光的脸正对着我,我吓得是尖叫一声,差一点儿魂都飞了出去。

“老二,你别叫,是我了。”王墨那慢条斯理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听到她的声音,我这才安静了下来。

这时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也被我们吵醒了,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奇怪啊,王墨的脸上怎么会有绿光呢?

聂苑西笑了起来,指着王墨手里的手机告诉我们,那是手机屏幕上发出的光,因为王墨的手机不是智能手机,上面连手电简都没有,王墨是在用那个屏幕上发出幽幽的绿光照亮呢。

“你们还是打开灯吧,这光也太渗人了。”被吵醒的黎诗诗带着怒意对我们说。

“你睡糊涂了吧,寝室里早就熄灯了,走廊里也停电了。”王墨仍是那样慢悠悠地说着。

什么,走廊里停电了,我回过头去看了看还没有来得及关上的寝室门,外面是一片的漆黑,我不由得心中暗自庆幸,亏得我回来得快,要不就得抹黑回来了。

聂苑西将手机的手电简打开,为我们照亮,寝室里也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就在寝室里一下子亮起来的这一瞬间,我感觉眼前一晃,象是有一个白影子在我的面前闪过去,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第4章 鬼的嘱托

我半夜去了一趟宿舍的厕所,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件小事也让我受到了一翻的惊吓。

就在聂苑西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为我们照亮的时候,一个白影子在我的面前一闪而过,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

那不会是我昨天晚上在公寓里遇到的家伙吗,那个家伙他竟然跟来了吗,我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来。

“老二,你是怎么回来的,刚才我听着你出去时我也想出去来着,只是叫你时你已经出去了,外面这么黑,你是怎么来回的?”王墨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怎么,刚才就停电了吗?”我上下牙齿打着颤问。

“是啊,你出去开门的时候我就看到走廊里是黑的,只是你是怎么去的,你是不是有夜眼啊?”王墨好奇地看着我,象是看一个怪物一样。

我的脸色变得惨白,姐能不能说,刚才出去的时候,外面那是有灯光的。

看着我的脸色不对,又没有回答她,王墨有些怕了起来,哼哼唧唧地向后退着,两只眼睛紧张地盯着我。

“老二,你还真是喝多了,连怎么去的厕所都忘了,墨墨,还是我陪着你去吧,我的手机比你的亮。”

聂苑西说着已经从铺上爬了下来,手里拿着手机,拍了拍王墨的肩膀,陪着她一起出去了。

我无趣地爬进自己的铺里,一阵微风吹过,感觉浑身一阵的寒冷,这夜里的风还真是凉,我拽过被来,盖在了身上。

此时我的心里还在琢磨着刚才的那个白影儿,真怕那个死鬼李雨迟再来找我,这回我是睁着两只眼睛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王墨和聂苑西嬉笑着走了回来,一进寝室就看到缩在被子里的我,她们两个同时喊了起来:“这么热你还盖被子?”

噢,很热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我还有点儿冷呢。”

我喃喃地对她们两个说着,心里却犯开了嘀咕,这是我的感觉出了偏差,还是这两位没注意到夜风已经变得凉了。

“什么,你还冷?”王墨惊讶地看着我,不能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会是感冒了吧?”聂苑西说着将手搭在了我的额头上。

当她的手接触到我的额头时,我感觉到一股暖流通过我的全身,让我立时有了精神,也不觉得那样的冷了。

聂苑西很快地用另一只手又摸向了自己的额头:“这也不发烧啊,额头比我的还凉呢。”

聂苑西那满是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我的脸,我赶忙将目光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让我感到不安。

王墨也好奇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她自己的额头,她也感觉到我的额头凉丝丝的,并没有发烧。

黎诗诗不耐烦爬起来,她依在上铺的护栏上看着我们,长长的秀发垂下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

“行了,你们就别折腾了,再一会儿就亮了。”黎诗诗说着又躺了回去,两只乌黑的大眼睛转动着,眸子里闪着星一般的光。

王墨虽然还奇怪地念叨着,却也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休息了,聂苑西躺下后就把手机的手电筒给关了,寝室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可是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唯恐那个鬼魅李雨迟再来找我,昨天我是怎么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连那个家伙是真的存在都感觉记忆模糊了。

就在刚才那道白影闪过后,我感觉到他已经跟着我来了,心里是怕得要命,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啊,我在被窝里把手机里的手电筒打开,心里这才好了点儿。

可是,就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似睡非睡的时候,那个极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回寝室来住也好,这样我帮手也就更多了,你明天就去找那个叫李笑晨同学,告诉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人帮我把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

这个声音一传到我的耳朵里,我马上就精神了起来,也就在这时,我发现,我的手机没电了,被窝里是一片的漆黑。

这个家伙可真是的,他还真来了。可是他折腾我一个还不够,还想着把这些学生都变成他的帮手怎么地,他贪心不贪心啊。

我心里想喊,让那三个女孩子帮帮我,可是却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动弹不得,我想这就应该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吧,他这是已经控制住我了。

这时,那个鬼李雨迟又对我解释了一句:“李笑晨是我弟弟。”

什么,李笑晨是他弟弟,那他直接找他弟弟去好了,还来找我做什么,他们宿舍离着我们宿舍楼可是不远的啊。

不对啊,如果李笑晨是他弟弟,那黎诗诗不就是他的表妹了吗,那他就更不应该来找我了,她现在可就躺在我的对面,放着他的家里人不找,他找我做什么。

我正在心里想着这些,不知道怎么弄的我的身体忽然能动弹了。

我一撩被子,就大声地问:“那个,刚才那电灯是怎么一回事,你不会是跟着我去了厕所吧?”

这可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啊,姐的节操啊!

可是,寝室里是一片的寂静,并没有人回答我,他在哪里呢,我在问他话呢,可这家伙消失了。

聂苑西住在我上铺,听到我折腾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我在做什么呢。

我一抬头,正看到那窗户,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放亮了,鬼是在晚上才出来的,想这就是那个鬼魅李雨迟为什么会消失的原因了。

今天又给我们放了一天的假,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军训了,这是让我们都充分地准备一下。

丢下她们三个在寝室里睡美人觉,我是一大早就跑出来了,我还能睡得着吗,鬼都找上门来了,再不想办法,非被他给缠住不可。

一出宿舍楼,我就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可老妈的电话占线,打了好半天也没能打过去,我老妈这是忙什么呢,我心里这个急啊,却也没办法,只得将电话又放回包里去。

老爸的电话是不用打的,这个时候是他一天当中最忙的时候,再说,跟他说这些,他也得信啊,弄不好,再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去。

当手机放回包里的时候,一张小卡片映进了我的眼里,这正是那个出租车司机骷髅大叔的名片,我不由得迟疑地将名片取了出来。

只见上面印着一行暗红色的小字“正一道龙虎宗第一百四十八代传人弘语上人张天池”。

弘语上人,这个名字怎么好象在哪里听到过啊,这不是我老妈给我请来破关的那个家伙吗,他怎么还开出租车啊,怪不得他会知道我那么多事情。

可是,不对啊,他不是应该在西林市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跟我们家可是隔了将近一千多里地呢。

“你看什么呢?”李笑晨从背后走来,看到我在那里出神,便走过来问我。

我将名片捏在手里,抬头看着他,想起了夜里李雨迟那个鬼魅对我说的话来,心里是怎么想怎么别扭,这怎么一出门还就遇到他了呢,难道这也是那个死鬼李雨迟安排的吗。

见我紧张兮兮地捏着个名片盯着他看,李笑晨不由得奇怪了,他看看我手里的名片,又看看我:“你是想去找人吗?”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琢磨着怎么跟他说呢,要是不把那个死鬼的话带到,他晚上一定会再来找我的,惹鬼生气,应该不是好玩的。

可是这话又怎么跟人家说啊,就说那个死鬼李雨迟让我给他们家捎个信儿,那他还不把我当疯子。

看着我一脸的为难,李笑晨还以为我是找不到地方呢:“你一个女生,才到学校,别自己到处乱跑,要去哪,我陪你去。”

他倒是大方,可我还没决定去不去找那个弘语上人呢,还有,当前最让我头痛的是,怎么把死鬼李雨迟的话说给他听啊。

见我还站在那里犹豫,李笑晨还以为我不好意思麻烦他,便微笑着对我说:“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我比你熟悉,去哪儿,我带着你去找。”

我默默地张开了手,将手里的名片递给他看,谁知道他看了那上面的名字脸色大变:“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要这个道士?”

他这是有没有搞错啊,那明明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怎么会是一个道士呢,可又一想,也对啊,他不是还给我破过关的吗。

“你认识他啊?”

“当然认识,你也知道诗诗家是搞古董的,这些有点儿名气的道士、先生的,我们是很注意的。”

搞古董跟道士有什么关系,我一时就想不明白了,他却也不再多说,拉着我就向校外走,那胖嘟嘟的大脸阴沉着,象是遇到了什么重大事件一样。

看着他一脸黑线,我的心也沉重了起来,要知道我可是连着两天晚上都受到了惊吓啊,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我都要为自己点赞了。

一出校门,我们就找了辆出租车,这回开车的可不是那个骷髅大叔,是一个黑脸的中年人,听到我们说出了地名,他扭头看了我们一眼。

第5章 雨中奇遇

我跟着李笑晨出了学校的大门,就上了辆出租车,开出租车的是一位黑脸的中年男子,听到我们说出了要去的地方,他扭过头来看了看我们,象是很奇怪的样子。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想他是不是也知道这位弘语上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我们,我们这毕竟是去找一个捉鬼的人啊。

可当车开出了市区,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们,原来那里是一片的荒郊野外,连人家都少得一见,两个学生到这里来,确实有点儿让人感觉意外。

就在我们的车向前行驶,经过一片小河的时候,我看到水面上泛起了一片的白雾,我的心不由得一紧,难道那个鬼魅李雨迟还跟着我到这里来了吗。

“要下雨了。”出租车司机看了看天空说,同时也加快了车速。

我也跟着向那空中看了看,果然,一片乌云压过来,眼看就要有一场暴风雨的样子。

“我说你们两个,这是想出去玩啊,要不改天吧?”出租车司机劝着我们两个打道回府。

他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会是出来玩啊,就这样回去,晚上我怎么过啊。

李笑晨看了我一眼,猜出了我的心思,告诉司机我们不回去,让他继续前进。

出租车司机笑了起来,他一边说我们太固执了,一边问东问西的,象是对我们很关心的样子。

我却不敢告诉他太多,怕这回又遇到怪人,其实,这也是我临上学校来时,我老妈嘱咐我的,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李笑晨象是也有着一些戒心,可他是男生,胆子也比我大,就跟那个出租车司机聊了起来。

“原来你们是想去看那个张老道啊,这个人我听说过的,都说他有些本事,可我从来也没有找过他,找他的也都是遇到事儿的,怎么,你们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出租车司机还在热情地问着。

我紧张地看了李笑晨一眼,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我的事情很棘手,可也不能随便跟人家说啊。

其实李笑晨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陪着我来的,我还没跟他说呢,而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才好。

出租车司机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的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严峻的神情,我在心里琢磨着,他一定是对我们去找那个弘语上人有什么想法了,也是啊,就我们两个学生,很容易会上当受骗的。

“你们是大一新生吧?”

“嗯。”

“刚离开家,总是有点儿不习惯,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果然,出租车司机善意地提醒着我们两个,可是事情哪里有那样的容易啊,如果我告诉他我的遭遇,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害怕的。

很快就是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般地落了下来,天色也暗了下来,虽然不如夜晚那样的黑,却也已经是对面难辨了。

也就在这时,我们的车正准备从那条河的一个小桥上开过去。

再看那桥上的水,象瀑布一样从两边流向河里,发出哗哗的巨响,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的,出租车司机停了下来,告诉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雨小一点儿再过去。

我的心里急啊,真想现在就冲过去,可看看身边的李笑晨,他也点了点头,说是雨太大,桥面上的水也太多,过去会不安全。

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心思啊,我是怕那个死鬼李雨迟会改了主意,不做什么鬼魅了,又回去做什么水鬼,这个时候来抓我回去做替身,我不由得抱紧了肩膀。

“这是什么河啊,好象还不小呢?”李笑晨没什么事儿,跟司机聊了起来。

“这里啊,只是一条无名河,大家都叫它西河沿儿,听说去年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一个老太太在这里跳河淹死了,可怜啊,听说都有九十来岁了,家里没有人照顾,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就跳进去淹死了。”出租车司机一脸的感叹。

“都九十来岁了还跑到这里来跳河,可是这里,他是怎么走到的?”我好奇地问道,心里却对这条河的名字里也带了个西字感到恐怖。

“这个谁也不知道,还是后来修路的工人看到他尸体飘上来了,才报的案。”司机说着点了支烟,悠悠地吐着烟圈儿,看着他手里的那点忽明忽暗的红色火光,倒是有了几分的安全感。

“那,这里常有人淹死吗?”我追问道。

出租车司机和李笑晨都笑了起来,淹死一个还不够,还经常淹死,当这里是淹死人的基地呢。

我也感觉到我问得唐突了,不由得红了脸,讪讪地笑了。

“也别说,这条河还真是没少淹死人,听说过去也有人在这条河里淹死的。”出租车司机象是在安慰我,给我一个台阶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我看到在那已经是一片黑暗的河面上飘来一片的白雾,说真的,那白雾是直奔着我们的出租车而来的,就象是一个奔跑着的怪兽,向着我们这里扑了过来,我不由得吓得尖叫了一声。

还在聊天的李笑晨听到我的尖叫,白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惨白着脸,看着黑暗中那片越来越近的白雾。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外面很暗,而那片白雾不是因为暗就看不到了,反而却显眼了。

见我不回答,李笑晨有点儿不耐烦了,焦躁地看着我,一脸的不快。

“都别说话,我试试能不能开过去。”出租车司机说着就发动了马达,他的动作有点儿仓促,连嘴里叼着的烟都在颤抖,烟灰掉在了他的衣服上,他也没有去管。

可此时地面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想再将车启动起来,又谈何容易,他的额头上浸出了豆大的汗珠来。

“怎么了?”李笑晨还是一脸的迷茫,他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一脸惊异地看着出租车司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又想要冲过桥去。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到出了什么事情了,他的眼睛也看到了车窗的外面,他那张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由得也冒出汗来了。

“你们谁身上有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啊?”李笑晨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和出租车司机。

我不知道那个司机的身上有没有带那个东西,我倒是有一大堆来着,都是我老妈给我求的,可我统统都丢在了家里,别说这里,就连我的公寓、寝室,都没有放一个。

司机没有回答,想是他也没带着这样的东西在身上。

李笑晨苦笑了,他看着外面那一片的白雾渐渐地漫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冲到出租车的跟前了,忽然间,他是双手合十,口里是念念有词,象是老和尚在念经似的。

我被他这一启发也来了灵感,对着外面那一片的雾气也念叨了起来,我念的可不是什么经文之类的东西,我是在念叨李雨迟这个死鬼。

如果他还想让家里人早一点儿将他的尸体从西林河里打捞上来,那就让我们顺顺利利地,活着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就让他的尸体在河里喂王八好了。

说来也是奇怪,就在我心里默念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后背一阵的冰凉,象是有一阵寒风吹过,我忙扭头看了看,身后只有那软软的靠背。

我不由得奇怪了,身后是靠背,却又从哪里来的寒风呢,这风又是这样的冷,如同冬天的冰雪一般刺骨。

“别回头。”李笑晨冷冷地对我喝道,虽然声音很低,在这已经很黑的出租车里,却很有力度,吓得我就是一哆嗦。

“你们来找那个张道长做什么啊?”见我害怕了,出租车司机倒是又来安慰我,把话头叉了开去。

“他给了我一张名片,那上面写的是弘语上人,张天池什么的。”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他。

“噢,他什么时候给你的?”司机不慌不忙地问道,却将他嘴上叼着的烟取了下来,狠狠地按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

“昨天。”我仍就还在发抖,看到他将烟那样狠狠地熄灭,更是抖得厉害了。

李笑晨看了我一眼,那厚厚的镜片后的眸子里象是闪过一丝亮光。

我的心里开始在盘算着,要不要将事情和盘托出,总不能让这两个人陪着我死,却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吧。

在这样的气氛下,在这个时候,眼看着窗外那片白雾已经将出租车包围了起来,就象把出租车打成了个大包裹一样,我要是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不知道这两位是不是真的能承受得住。

出租车司机继续发动着马达,整个车身都在轻轻地颤抖着,抖得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翻个了。

而那车窗外的雾已经变得跟牛奶的颜色差不多了,我吓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圈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只惨白的大手从出租车里伸了出去,向那片白雾推去,而那白雾则象是有弹性似的,被推出开一些,却又弹了回来。

忽然我的身边发出“噗”的一声,一片鲜血向着车窗喷去。

第6章 阴阳屏障

我们在去找弘语上人的路上遇到了大雨,而雨中,却遇到了奇怪的白雾,将我们坐着的出租车包裹了起来。

就在我惊恐万状的时候,从我的身边发出“噗”的一声,一片鲜血向着车窗喷去。

当那鲜红的血溅到车窗上时,我看到那血色后面闪过一张皮肤微黑的男人的脸,那血却似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一样,在车窗的玻璃上向下淌着。

也就是那一刻起,雨开始小了起来,包裹着出租车的白雾也渐渐地散去。

“小子,还真有你的,这是跟谁学的?”出租车司机也是一脸的乌云散去,露出了微笑来。

“快点儿开车吧。”李笑晨板着脸对他说。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我好奇地问李笑晨。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听老人说过,有一种东西叫做障,能让人迷路。”李笑晨淡淡地说着。

我却觉得,他只说了一个开头,一定还有好多话在后面,只是他不想说出来罢了。

“我倒是听人说过,阴阳两界之间有着一道屏障,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出租车司机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说道。

李笑晨没有说话,可脸色却铁青着,象是出租车司机说出了什么让他忌讳的事情来。

弘语上人住的地方实在是偏僻,这里别说是人家,就连兔子也难遇到一只。

见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看了看出租车司机,一脸的求助,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

“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你打着表,钱算我的。”我怯生生地对司机说。

当然,这位黑脸的司机也不含糊,当下就答应了,而且答应我的时候,他倒象是轻松了起来。

弘语上人,也就是我遇到的那个骷髅司机,一见到我便大笑了起来。

他住的这里虽然是山野里的平房,却盖得极其地讲究,不仅用料好,屋子里采光也足,一进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感,想这就是弘语上人在此修行的地方了。

李笑晨倒是镇定得很,东张西望的,象是在看什么似的。

弘语上人亲手给我们沏了茶,端到了红木茶几上,呵呵笑着坐在了我们的对面。

“怎么样,又遇到了是吗?”他盯着我的脸,微笑地问我。

他这是在问我是不是又见了那个鬼李雨迟吗?可这样问见没见鬼,是不是有点儿太轻松了,我可是被吓了个半死的。

还没等我开口,李笑晨就把刚才我们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可弘语上人却没有马上给我们解答疑问,反而低下了头去,象是在深思一样。

这是在装死吗,我在心里骂道,我的关可是他给我破的,我老妈的钱是他拿着的,现在却坐在这里不说话,当姐是吃素的。

“那个,关是您帮我破的吧?”我黑着脸问他。

别揣着明白当糊涂,给我办事儿办成这样,还想装蒜,当姐我是好欺负的是吧。

“给你破关的是我的徒弟,要不你怎么会在第二天早上就见到我了,你家离这里可是不近的。”弘语上人堆出了一脸的笑容。

什么,我老妈花了五千大洋,竟然只请到了他的徒弟,他们这也太过份了吧,骗人有这样骗的吗。

李笑晨却瞪了我一眼,我不由得把黑着的脸对向了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让我说话吗,他算是哪一边儿的,怎么胳膊肘儿还向外拐呢。

可一想到他跟我说过,他认识这个弘语上人,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翻个儿,我这是进了狼窝了,他们是一伙儿的。

见我这个样子,弘语上人倒是笑了起来:“可儿,你不用着急,我会想办法的。我徒弟已经将情况给我说了,如果按着以往的事情来办,他做得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没有想到,你的八字纯阴,而那个缠着你的鬼应该是八字纯阳,阴阳相吸,他不仅不会离开你,反而会因为这场法事而力量大增,弄不好,会将阴阳两界之间的障碍也给打开了。”

什么纯阴纯阳的,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倒是他说的这个鬼会力量大增我听得清清楚楚,这让我的心里更害怕了。

那个鬼的力量增大了,也就是说我会更倒霉了啊,他也说了,那个鬼李雨迟是会缠着我的。

李笑晨却在一旁开了口:“您是说,这个鬼的力量已经很大了,甚至有可能会冲破阴阳两界,找开阴阳屏障,那我们刚才遇到的是不是这种情况?如果是这样,这个世界的秩序不是也混乱了吗?”

弘语上人惊讶地看了看李笑晨,忽而脸上满是惭愧:“这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啊,这样的事情可是千年也难得一遇的,现在却被我们给遇上了。”

他还在这里慨叹,我老妈可是花了五千大洋啊,这样的冤大头才是千年也难得一遇的好不好,我心里这个恨啊。

见我还在生气,弘语上人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小姑娘,就你的命格来看,你倒是可以帮帮我们。”

什么,你也要我帮忙吗,那个鬼让我帮助他,现在你又要我帮助你,我到底应该帮谁啊。

可眼珠儿一转,我不由得哼了两声,姐是那样轻易就能求得动的吗:“要我帮忙,那也行啊,你帮我那是收费的,我帮你也不能不是免费的吧。”

见我开口就提工钱,李笑震那张大脸红了起来,他推了推脸上那副大眼镜,对着我是一脸的嫌弃:“你这可是在帮助全人类啊,让谁来付帐呢?”

丫的,到底是熟人啊,他们还真是一伙的了,姐是那么好哄的吗:“事情是别人惹出来的,为什么要我白干活?”

见我财迷心窍的样子,让李笑晨的脸更红了,他这还真是生气了,可你生气又关我什么事情,我老妈的银子就可以白白地丢掉吗。

一群骗子,我才不怕呢。

“你、你怎么这样?”李笑晨也急了。

“我怎么样了!”我把脑袋一歪,嘟着嘴看着他。

弘语上人见我们两个公鸡掐架似的,倒是又笑起来了,就他那骷髅似的脸,笑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对着我们两个摆了摆手,一转身坐在红木茶几着又端起茶来。

他这是在端茶送客吗,姐偏不走,把破关没破好,把鬼的力量倒给增大了,还想让姐就这样走人,他想得美。

我也拿起茶杯来就是一大口,没有想到,这茶还真香,这么热的天,一口茶下去,只感觉到口内生津,神清气爽。

这老家伙这是喝的什么茶,还真是不错,可一想到这里还有着我老妈的银子呢,不由得又心痛了起来,忙向那水杯里看去,却一片茶叶也没有看到。

“小姑娘,这酬劳我是可以给的,但不是你想的钱财之物,要想要报酬,我可以教你怎么去赚,那可是用不完的本事啊。”弘语上人幽幽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听到他说可以给我酬劳,我的心花当时就怒放了,可一听怎么着,他要教我,教我什么,骗人吗?我才不学呢,他这不会是给我下了个套吗。

还没等我开口,李笑晨在一旁慌忙笑着答应了,不仅是答应了,那不是千恩万谢的,就象是我占了人家多大的侠便宜似的。

我心里这个气啊,我知道你们认识好不,也用不着这样帮着人家哄我好不好,他答应了,那他去学好了,我才不学呢,我只要将我老妈的银子拿回家去,还给我老妈,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见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笑晨那一脸的贱笑收回去了。

“你还不想学?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着弘语上人学本事都不能呢。”李笑晨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想学你学去,我才不学呢,别的也就罢了,把我老妈的破关钱还我,我就回去,以后也不会再来麻烦你们了。”我抱定了讨债的心,才不管他们两个想什么呢。

听我和李笑晨吵,弘语上人默默地盯着我,嘴角泛起一丝神秘莫测的笑。

盯着我看又怎么样,姐会在乎这个,有钱人家的银子就是那么好哄的,快点给姐交出来再说。

“好,阴阳屏障的事情你可以不管,可是,晚上那个东西再来找你,你会怎么办?”弘语上人幽幽地对我说道。

我的心不由得一紧,这两天晚上的遭遇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去,他还真是抓住我的致命之处了。

见我耷拉了脑袋,弘语上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那一身的骨头都跟着颤抖了,我真的为他担心,再笑得大声一点,他的骨头就散了。

李笑晨一推眼镜也跟着笑了,看着他那一脸的得意,我有种要灭了他的冲动,可冲动归冲动,我还是坐在那里佯装镇定地没动地儿。

“你们惹出来的事情,你们自己收场好了,那鬼魅再来,我就让他来找你们好了,大不了,让他找自己家里人去啊,反正那是你们家的亲戚。”我瞄了一眼还在笑着的李笑晨,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无赖的笑。

李笑晨,你也敢欺负我,你当姐是好捏的软柿子啊,姐就是软柿子也会崩你一脸的花。

“什么,谁家亲戚啊?”李笑晨不笑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我。

第7章 得个师父

李笑晨听我说让那个鬼去找自己家里的人去,反正那是你们家的亲戚,他不由得奇怪地问我,那个鬼是谁家的亲戚。

“你认识李雨迟吧?”见他如此的紧张,我哪里能不得意啊,忙把那个鬼的大名报了出来。

“什么,李雨迟,我大哥!”李笑晨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两只眼睛瞪着我,要不是有厚厚的镜片挡着,我还真是怕他的眼睛都掉下来了。

“对啊,就是你哥,不过是你几哥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说你是他弟弟。”我得意地看着李笑晨,心里却在想着让他跟别人合伙欺负我,让他也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滋味,这才让我解气呢。

“他告诉你的?”李笑晨还有些不大相信。

“是啊,是他亲自告诉我的。”我确定地回答他。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说?”李笑晨还有些不能相信。

“刚才我是怕吓到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说。他还让我告诉你们家里,快点儿把他的尸体打捞上来,你们家也真是的,怎么对他那样啊,连尸体也不帮他打捞,是怕花钱吗,要是没有,等我把破关的银子要回来,赞助你一下。”我洋洋得意地说,根本就忘记了这是在说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李笑晨这回懵了,连看着我的眼睛都模糊了起来,将信将疑地站在那里盯着我的脸,象是在决定要不要相信我的话。

一旁的弘语上人端着茶杯的手也僵在了那里,犹疑地看着我的脸,也象是在怀疑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笑晨忽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急促地在上面拔了个号码:“喂,是诗诗吗?”

他竟然打电话给黎诗诗,这一定是要核实一下是不是黎诗诗把他大哥的名字泄露给我的,我不由得微笑了,让他问好了。

电话那边传来黎诗诗懒洋洋的声音,听她这声音,想她们三个这个时候一定是还都没起来呢,我的心里不由得泛起妒嫉的火花。

“你跟寝室里的人提起过我家的事情没有,特别是我大哥?”李笑晨疯了似地吼着。

当黎诗诗听到李笑晨那充满戾气的问话后,不由得也吃了一惊,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在那边了焦急地喊了起来。

“我没跟她们说家里的事情,更没告诉她们你大哥的事儿,你大哥不是去西林考古了吗,他怎么了?”

“你先别问我,快问问他妈妈,最近跟他有联系没有?”

“知道了,我这就打电话,一会儿告诉你。”

随着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李笑晨大睁着的眼睛又转向了我,象是想要将我给嚼碎了吃掉一样。

我毫不在乎地坐在那里,眯着眼睛品着茶,这茶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家什么茶没有,可还没有喝过这样的茶呢。

弘语上人看了看怒目而视的李笑晨,将目光又转到了我的身上,平静的面容却掩饰不了他那眼睛里闪动的紧张。

“你刚才说那是一个鬼魅?可一般人都只会说鬼,而你刚才说的是鬼魅。”

“是啊,我就是说的鬼魅,那是他自己说的,说他现在是一个鬼魅,还说他跟别的鬼不大一样什么的。”

反正我是区别不出鬼出魅有什么不同,见他这样的紧张,也就告诉他了,他是道士,让他自己琢磨去好了。

李笑晨象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他还在那里盯着我,等着他表妹黎诗诗的电话。

我心里想着,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这样会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可也不好再刺激他,就刚才那样子,我知道我已经把他刺激得够呛了。

“是啊,这鬼魅与一般的鬼是不同的,他有很强的魅力,会用各种方法来迷惑人类,以达到他的目的。”弘语上人喃喃地说着。

“噢,那他会让人睡着了吗?”我这时想起前天听着他的声音入睡的事情,不由得问。

“给人催眠,那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不会给你催眠了吧?他让你都做了什么?”弘语上人盯着我问。

“应该是没做什么吧,我当时吓坏了,他跟我说话,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醒了之后连晚上被吓到的事情都记不清了。”我淡淡地回答着。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想伤害你呀,看来事情还没有太糟。”弘语上人的脸上轻松了下来。

什么嘛,想不伤害我,别来找我啊,明知道会吓到我,还来找我,还装着怜悯我,这是装什么好人啊,我才不领情呢。

我们正在心里嘀咕着,李笑晨那边的电话来了,这回是那个鬼魅李雨迟的老妈亲自打来的,那声音都吓得发抖了。

原来李雨迟还真就有两个多月没给她打电话了,她给李雨迟打电话也打不通,一直急得没办法,现在却忽然听到李笑晨抹不着头脑地问,她被吓到了。

“那个,阿姨,我也是听别人说西林那边象是出事儿了,听说哥也去了西林,我就问问,你先别着急,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去看看跟哥有关系没有。”李笑晨说这话的时候都快要哭出声来了,可见他跟他哥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阿姨,你叫她阿姨,你和他不是一个妈妈生的?”我好奇地问。

这回可是好奇害死猫了,李笑晨理都没理我就向外走。

见他向外走,我也急了,他可不能自己走啊,这荒山野岭的,他把出租车弄走了,我到哪里打车去啊。

“你们两个先等一等。”弘语上人放下茶杯叫住了我。

这里可是说明白了,他只叫住了我,那个抓了狂的李笑晨已经什么都不顾地冲出去了。

我看着弘语上人打了个楞神儿,留在这里,我才不干呢,我是扭头就向外跑,就在我正撒丫子追李笑晨的时候,我听到了出租车马达发动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节。

任凭我怎么大声地喊,那个出租车是头也不回地就开走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就算他李笑晨发了疯,可你出租车司机也应该知道啊,还有一个女孩子没上车呢,我这可是女孩子啊,他怎么能忍心扔下我不管。

后来我才知道,那可是李笑晨逼着他开的车,要不人家哪能就丢下我一个女孩子不管呢。

再以后,在学校门口打车时遇到那个司机,他还问我他后来开车回去接我,我怎么没在那里,害得他连案都报了。

这都是后话了,当时我可是被吓得不轻啊,要知道后果如此的严重,我就不那么刺激李笑晨了,那时我可是欲哭无泪。

弘语上人走到我的身后,干咳了两声,问我是不是回不去了,我正想发做,却想到这里能收留我的大概只有他了,也就先把火压了下去。

看到我求助的目光,弘语上人倒是笑了:“谁也不会难为一个小姑娘的,先到里面坐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送你回去。”

他此言一出,我的心算是又放回肚子里去了,心里说着,这还象个人话,我老妈那五千破关的银子完全可以给他打个折了。

没有想到,我等了好半天他才露面。

只见他还是昨天那个出租车司机的打扮,只是多背了一个双肩背大包,这包不是我们以前背的大书包吗,我看着都想笑了,这么大个人还背个书包,我能不笑吗。

见我笑他,他倒也不生气,反而拍了拍那个大背包,看着我,一脸的神秘。

“能不能让你以后安安静静地睡好觉,就全看它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笑了,紧张地盯着他的这个大书包看着,心里琢磨着那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见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他又拍了拍那个书包,把它抱在了怀里就向外走。

我的好奇心还真是被他给勾上来了,一路跟在他的后面追着问他,那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可都是捉鬼用的吗,我还指望着他能让我看看呢。

却不想他一扭身,笑着对我说:“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告诉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小嘴一撅,就这还想难住姐,姐什么阵势没见过,还怕你这一套,叫你师父又怎么样,叫你师父你就真是我师父了,还想让我再给你两钱儿怎么的。

我甜甜地叫了两声师父,想着他快一点告诉我那背包里的秘密。

却不想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边走还边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师父,我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

丫的,这是想占便宜啊,姐才不做你的什么关门徒弟呢,姐还会管这一套吗,叫你师父那只是对你的大书包好奇而已。

“你说话不算数,再不给我看你的大书包,我就不叫你师父了。”我嘟着嘴追在他的后面。

说来也奇怪,他看上去并没有走得多快,可我就是用跑的也没能追上他,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走的。

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追上他,等上了车,我想这回应该让我看看那大书包里是什么宝贝了吧,却不想他将大书包放在了自己的脚边,就是不让我看那里面有什么。

我坐在车的后面,撅着嘴,两只眼睛里全是委屈的眼泪,他竟然骗人,都那么大岁数了,还骗我一个小女生,真不害羞,我心里暗骂着。

“让你白得个师父已经是便宜你了,别要求太多了。”他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对我说。

第8章 我非情敌

我坐在车的后排,还惦记着弘语上人脚边的大书包呢,一心想知道那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

可他却警告我,白得个师父已经是很便宜我了,要求别太多了。

我这是得了什么便宜啊,不过就是想看看他的书包里到底有什么嘛,也值得他这样的说我,我委屈啊,不仅是委屈他不让我看书包里的东西,更是委屈他竟然欺骗我,我都叫了师父啊。

看我小就可以欺负我吗,看我怎么报复你,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在心里暗自打着主意,却没有再跟他闹,也知道闹也没有用,他是不会让我看那个书包的。

“你确定能把那个叫李雨迟的鬼摆平吗?”我不信任地问。

“摆平,这个我还不能,只能先让他安静地等一下,等到他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决定怎么办。”弘语上人从车的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对我说。

什么,他不行啊,那还大张声势地带着我去学校,他这不是找着让人耻笑吗。

见我一脸的不悦,弘语上人回头瞄了我一眼,又转过去继续开着他的车,嘴里竟然还哼起了歌来,这不是故意地气我吗。

我向后一仰也不理他了,你不是气我吗,姐偏不生气,姐不理你了,这行吧。

“你不在公寓里住了?”见我不理他,他倒是来理我的,这人,也真够那什么的,那个难听的字我就不说出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字。

“明天开始就军训了,不方便。”我爱搭不理地对他说。

“也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学校外面住,你家里人也能放心?”他试探性地问我。

“那有什么,只要没有鬼,我住得挺好的。”连这点儿独立性都没有,那还是我吗,老爸老妈可是经常有事把一个人扔在家里的,胆子早就练出来了。

“可寝室也不安静啊,这回那几个女孩子可是借了你的光了。”弘语上人笑着说。

借却我的光,哈,可是他也不想一想,要是他们不破那个关,至于有这些事情吗。

可转念一想,现在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都晚了呀,还是跟他好好说一说,让他把那个叫李雨迟的鬼给弄走,我们也好安静地过日子。

想到这时我的脸上硬挤出笑来,对他说起了好话,反正就是先恭维一下,然后,让他把事情办好。

“你还惦记着我的背包呢吧?”见我讨好他,倒露出一脸嘲讽的笑来。

“谁稀罕啊,不就一破书包吗。”我瞟了他一眼,真是的,连我的用意都没弄明白,还在那里自作聪明呢。

“不是我不让你看,你身上的阴气太重,这个背包里的东西你不能动。”他一脸紧张,唯恐我动他的那个大书包。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阴气重,我又没阴你,你说这个干什么?”我蛮不讲理地对他嚷嚷着。

他倒是大笑了起来,用手又拍了拍他那个大书包,一把方向盘,随着大路转了个弯儿,正想对我解释一下,却不想前面忽然冲出一辆红色的越野来,他急忙一打舵,与那越野是擦身而过。

而那个越野被刮了片漆下来,冲出去没多远就转了回来,弘语上人也只得靠边停了车,下去跟人家理论一翻。

交通法我是一窍不通,交通规则我当然也是一点儿不懂,到底是谁的错,我是一点也不明白。

只看着他下了车,我自己坐在那里看热闹。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我悄悄地爬到前面,打开了那个大书包来偷偷地看了看。

那里也没有什么让人奇怪的东西,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一个小黄布口袋。

拉开小黄布口袋上面红色的线绳,里面是些瓶瓶罐罐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我也没敢动,再有的就是一尺来长的桃木剑,什么红线绳,小铃铛,小八卦什么的,我也没细看只怕他回来看到我动这个大书包,该脑了。

让我最为好奇的就是他那口袋里有好多的黄符,符咒我是见过的,说实话,以前我老妈没少给我请这个东西,只是这上面的字迹是红色的,这与我以往见到过的有些不同,看上去跟鬼画符似的。

见他跟那个越野车主已经握手了,我就知道这事情已经结束,我马上将背包系好,又坐回了坐位上,佯装着我一直在观看他们的争执。

“出门不利啊。”弘语上人说着上了车,带着我一溜烟儿地向学校驶来。

到了学校的门口停了车,我正想下车,他却叫住了我,我问他什么事,他却看了我好半天,把手腕子上的一串檀木佛珠手串撸了下来递给我。

什么臭男人戴过的东西也敢给我,当我们要饭的,什么都收啊。

见我把嘴一咧,没接那串佛珠,他倒不愿意了,那骷髅似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本来长得就挺吓人的,这回就更没法儿看了。

“你当我是给你送礼呢,这是给你挡煞的,缠着你的那个鬼魅会越来越厉害,你先用这个挡一下,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他,要是成功,你再把这个还给我。”

就这么个破东西,用完了还得还给他,他可真够抠门儿的,我老妈可是给了他们五千大洋呢,就这么一串破珠子用完了还得还给他,他黑心不黑心啊。

可一想到晚上还会遇到那个东西,我一把就将珠串抓了过来,还不还给你那得我说了算,先用着再说。

看着我把那串檀木佛珠丢进了包里,他又急了:“这个东西不能乱放的,你要随身戴着,记着不要让你的那些化妆品弄上,也不能弄上水,别把它放在脏地方。”

他这个千叮咛万嘱咐啊,难道这是让姐连化妆品也不能用了吗,他长脑子了吗。

我从包里把那串佛珠取了出来,勉强地戴在了手上:“行了,你别唠叨了,我现在就戴上还不行吗。”

见我把佛珠戴上了,他那张骷髅似的瘦脸才露出一丝的笑容,可这笑容实在是不敢恭维,不看也罢了,要不晚上那鬼不来,我也会做恶梦的。

下了车,刚想关车门,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转过身来问他:“那个鬼你要怎么找到他,要不要来我们寝室?”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们是女生寝室,他来得了吗!

弘语上人一脸黑线地看着我,那一脸的幽怨,让我不得不马上关了车门走人。

他爱怎么找鬼就怎么找去好了,只要我再也不被那个东西打扰就万事大吉,管那么多做什么。

一回寝室就见军训穿的迷彩服已经放到了我的床上,聂苑西陪着王墨去买运动鞋了,寝室里只有黎诗诗,她还懒在被窝里没起来呢,这可是军训前的最后偷懒机会,她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见我回来,她依在枕头上问我今天李笑晨打电话是怎么回事,想这是李笑晨又跟她通过电话了,一定把我给说出来了。

我看着她心里琢磨着是对她和盘托出,还是编个谎话圆过去的好。

“我知道你撞了鬼了。”黎诗诗懒洋洋地对我说。

她知道我撞鬼了?可是她看上去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呢,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平静,我手里拿着正要试穿的迷彩服停在了那里,嘴巴张得老大。

“昨天晚上你就不对劲儿,我只是没说出来,怕吓到她们两个。”黎诗诗打了个哈欠,爬在了枕头上,做出一个诱人多想的姿势。

“可是,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我惊讶地看着她问。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家是卖古董的,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你这算什么啊,只是,我表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他身边?”黎诗诗对我瞄了一眼,装成很随便地样子。

怎么,李笑晨没跟她说啊,这家伙回学校以后还没给黎诗诗打电话吗,他可真有种,这样大的事情就自己扛了,不,他应该会通知他老爸的,我在心里说着。

可没有人跟她说,她怎么知道我在李笑晨的身边的,她有千里眼,还是千里追风耳呀。

见我一脸的狐疑,她倒是嘻嘻地笑了起来,看着她笑得那样的邪恶,我的心里不由得有点不自在,她不会是想到别处去了吧,一想到昨天吃饭时,见到李笑晨,她那一脸的娇羞,我心里真是后怕啊。

这刚到学校,再来一个情敌,是真的还好,可我冤枉啊,这事儿能说得清楚吗!

“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我一大早出了寝室……”我还没把话说完,就听到宿舍楼下有人鬼哭狼嚎地喊我,那声音是那样的耳熟,这分明就是李笑晨啊。

“快去吧,我们两个有血缘关系,谈不成恋爱的,不过当我嫂子可没那么容易的,以后想要自由,你得先跟我处好关系!”黎诗诗一脸嫉妒地看着我,两颊又泛起了绯红。

我去,你行是不行啊,这是威胁吗,就你那表哥,胖得跟那什么似的,也能入姐的法眼,你搞错没有!

本来还想解释再一下,可听到楼下李笑晨那已经变成了发怒的狮子般的吼声,我还是闭上了嘴。

第9章 师兄驾到

听到李笑晨在宿舍楼下的狂吼,我不得不丢下还在冷嘲热讽的黎诗诗,奔下了楼去,我知道,跟黎诗诗的梁子这算是结下了。

一见到李笑晨我的脾气就上来了,干嘛呀,在这里狂吼乱叫的,你不在乎,有人在乎好不好。

“你要死啊,在楼下这样吼。”我没好气地对着李笑晨喊着。

一抬眼,却被他手里提着的一个大书包给惊呆了,那不是弘语上人的大书包吗,我一时楞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问他才好了。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儿跟着我来。”说完他就霸气外泄地扭头走了。

我却,这是什么节奏,让我跟着他走,他搞错没有,姐是他的什么人,要受他这样的无理对待。

见我站在那里没动,他又回过头来吼了一声:“还站在那里,快点儿走。”

那些路过的同学都奇怪地看着我,我真有扭头逃掉的心,可两条腿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他走了,我这是犯了什么毛病了,连我自己都感觉着奇怪。

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学校,他才对我说:“老家伙的徒弟来了,应该就是那个给你破关的人。”

噢,那个骗子他来到这里了吗,他还真敢来,看我见了他不好好收拾他一下,没本事还要强出头,现在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他还敢来见我。

只是,这大书包怎么会在李笑晨的手里啊,那个弘语上人可是连碰都不让我碰的,却让他拿着,这能不让我多想吗,姐委屈好不好。

李笑晨带着我去了昨天吃饭的那家饭店,想着弘语上人的徒弟一定是在这里设宴请他呢,也是啊,把事情办砸了,请人家来给他擦屁股,也得有点儿诚意不是。

我还以为那个给我破关的人也会象弘语上人那么大的年纪呢,可一进包间就看到好帅的一个帅哥,我敢说,他比我大不了两岁,看着他我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这要是跟李笑晨对换一下,被黎诗诗给冤枉了也值个儿啊。

这位是西装革履的,穿得这个正式啊,就跟是来相亲似的。

见我们进来,他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抬了抬眼皮撩了我们一眼,对着我们点了点头,仍旧低声地对宏语上人说着什么,压根就没有把我跟李笑晨放在眼里。

“可儿快来见见,这是你的师兄吕连胜,以后你们都是正一道龙虎宗的传人了。”弘语上人笑呵呵地介绍着。

李笑晨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象是重新认识了我似的,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答应做这位弘语上人的徒弟,其实我也没想做他徒弟,那是他一厢情愿好不好。

我的那位师兄听到弘语上人这么一介绍倒是客气了许多,对着我笑了笑,算是多看了我一眼。

本想着见了这位给我破关没破好的家伙就狠狠地骂他一顿,可没有想到他就这么微微一笑,我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这可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我竟然也对着他点头笑了笑。

看着我的一脸花痴,李笑晨白了我一眼,拉过把椅子来把大书包放下,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大书包旁边的椅子上,我紧张地看了看他,也跟着他坐了下来。

我正想跟帅哥师兄搭讪,却不想李笑晨先开了口,那语气硬的,就跟我们都欠他多少钱似的。

“我哥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确定他已经死了吗?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他也联系不上我哥。”

我被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给吓到了,这家伙那张大胖脸上竟然全是怒气,弄得我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把你哥的生辰八字给我。”我那位师兄吕连胜也板起了脸,看着李笑晨说。

李笑晨取过桌子上点菜用的单子,在背面写下了他哥,也就是那个鬼李雨迟的生辰日期,然后递给了吕连胜。

吕连胜接过李笑晨写的生日,看了半天,点了点头,又将那张纸递给了弘语上人。

弘语上人正坐在我的对面,我低下头去,看着那张纸的背面上写着清蒸甲鱼,我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怎么这样倒霉,淹死了还不算,连写个生日都要跟甲鱼写在一块儿。

就在我笑出声的时候,我看到那三个男人的眼睛都狠狠地盯向了我,我不由得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我看菜单呢。

李笑晨鄙夷地瞟了我一眼,这目光让我很不爽,我也以同样的目光看了回去。

姐好吃怎么了,姐再好吃也没你吃的胖,还好意思这样看我,不想着让我点菜,还不让我看看你们都点了些什么。

弘语上人看了看我,将菜单翻转过来,当看到正对着写着生日的地方那道菜时,不由得也笑了,可他的目光遇到李笑晨那能杀人的目光后,马上将笑容收了回去。

“这还真是纯阳之命。”弘语上人说着,将手里的那张纸放了下来。

“怎么说,我哥已经死了吗?”李笑晨紧张地看着弘语上人。

原来这家伙还不相信他哥李雨迟已经做了鬼了,看来他这是不相信我啊,不相信就不相信好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怕他相信后会拿我出气,把我一口吞了。

“纯阳的命格并不少见,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这个得等把尸体打捞上来再说。”弘语上人说着两道黑黑的眉毛拧了起来。

“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们还是先和跟着师妹的那个东西打个照面,也可以确认一下。”我的这位帅师兄也点着头说。

原来这两个都是老滑头啊,明知道那个鬼就是李雨迟,却还要再确认一下,他们可是想过此时李笑晨的心,那会是怎样的阴影。

我的心里正想着,却见帅师兄对着我问开了,什么那个鬼都是怎么出现的,都说了什么,我的感觉怎么样,他这是在了解敌情吗,可他都不想想那个鬼的弟弟就坐在这里啊。

我们正在这里说着,服务员进来问人来齐了没有,要不要上菜。

我却,原来那张菜单是废的,菜早就点好了,怪不得李笑晨在菜单上面写字,他们也没说什么,这两个人怎么这样,点菜也不等等我,你们知道我爱吃什么啊。

好在我现在也没心思去挑,是吃的也就行了,要知道他们越是问我那个李雨迟的事情,我的心里越是感觉到恐怖,就象是这两天晚上的事情又过了一遍似的。

吃完了饭,已经是晚上八点来钟了,师兄那意思是让我跟着他们,这样李雨迟的鬼魂也容易找到,捉他也容易一些。

可弘语上人却不想那么做,他说李雨迟虽然力量越来越强,心却是善良的,他不会伤害我,这样的鬼之所以缠着人不走,一定是有没完成的心愿,他想看看李雨迟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也好帮他办一办,这样也能让他安心地上路,那个什么阴阳屏障也就关上了。

我听得头皮都发麻,我躲都躲不开,他还要找着跟鬼聊聊,还想那我当诱饵,他们没毛病吧。

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可是要回去了,这晚上要是查寝,我不在是要受处分的。

李笑晨当然也不例外,他也是大一的新生,到时间不回寝那是不行的。

丢下弘语上人和吕连胜去想办法找鬼聊天,我跟李笑晨都回了寝室,我唯一祈祷的就是,今天晚上,那个东西可别再来找我了。

十点准时熄灯,这回没有停电,走廊里和洗手间的灯都亮着,爱玩的同学在那里嬉闹着,走廊是热热闹闹的,好一阵子才开始安静下来。

当然,在外面嗨的不会少了我,还有就是我们寝室的聂苑西,我们现在玩的熟了,都叫她西西,她也乐得答应着。

寝室里,王墨当然就成了墨墨,黎诗诗也就顺理成章地叫成了诗诗,只有我的确名字不能用迭字的,他们见了我都喊着:“渴了!”

玩起来也就疯了,把李雨迟这个鬼也给忘了,我扑到自己的铺上还跟大家嬉笑着说话呢。

等我睡着了,也是睡得正香的时候,就听到远远地传来那极富磁性的男中音:“可儿,帮帮我!”

一听到这声音我就抓狂了,一咕噜坐了起来,四周黑漆漆的,也好安静,只能听到的只有同寝室的那三位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我又在作恶梦了吧,我心里想着,抓过放在枕头边儿的手机来看了看,正好是晚上十二点。

本来还想去趟厕所,可一想到李雨迟这个鬼,我就忍了,把被拽过来,蒙在头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咯到我的肩膀了,我用手摸了摸,是弘语上人送我的那串佛珠手串。

本来我睡觉之前将佛珠手串放在枕头底下了,想是刚才拿手机的时候,把它给带出来了,我把手串向手上一戴,管它有用没用,先戴上再说。

正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聂苑西惊叫一声坐了起来,她这一喊不要紧,全寝室的人都被她喊醒了。

三部手机的手电筒同时打开,寝室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们也把被子丢道路一边,坐了起来。

聂苑西说她刚才听到有人在喊救命,那声音听上去好有吸引力:“那是标准的男中音,听着好有磁性。”

王墨听着聂苑西这么说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不会是你的梦中情人吧,那么吸引你,你就没去看看他长的什么样儿?”

“别瞎说话!”黎诗诗低声地喝道。

第10章 窗前女鬼

聂苑西被恶梦惊醒,她的尖叫声把全寝室的人都给喊醒了,三部手机的手电筒都打开了,寝室里一时间亮了起来。

当聂苑西说那个声音是标准的男中音时,我的心就是一紧,她听到的那个声音应该不会是别人的喊声,我敢确定那一定就是死去的李雨迟,难道那个李雨迟换了纠缠的目标了吗?

王墨开着玩笑,问聂苑西有没有去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儿,她话刚出口,就被黎诗诗喝住了。

王墨委屈地看了一眼上铺的黎诗诗,小声嘀咕着:“要不是西西喊,把我叫醒了,我就过去看看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了,声音那么好听,长得一定很帅。”

她的话让我们三个人都是汗毛倒竖了,她竟然也做了同样的恶梦。

而她上铺的黎诗诗此时失声问了出来:“怎么,你也听到了他喊救命?”

王墨认真地点了点头,此时她们三个人的目光相遇,竟然撞出了一片的火花来。

黎诗诗有点儿吃不住劲儿了,低声问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梦啊?”

“怎么,你也听到了?”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问黎诗诗,眼睛都瞪得好大。

“你也听到了吗?”黎诗诗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我敢说,刚才只有我一个人还没有睡着好不好。

“你,你真的没有听到?”王墨奇怪地看着我,象是看着什么怪物似的。

“老二睡觉太死了,她能听到什么,一定是谁在外面搞什么恶作剧呢,快睡吧,明天就军训了,看你们谁到时候给咱们寝室丢脸的。”黎诗诗用威胁的口吻说着,又躺了回去。

虽然她的声音伪装得很平静,我却能看到她的脸有多苍白,她是浑身无力地躺回去的,这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怎么能逃得过我的法眼。

“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吧,也许真的有谁出事了。”王墨却不甘心,提出了让我们三个都害怕的建议。

没想到这个小不点儿的胆子会这样大,她就不怕遇到鬼啊,可想一想今天还有人想找鬼聊天呢,她这样也不算奇怪了,可是,那个要找鬼聊天的弘语上人在哪里呢,他不是说过我不会有事的吗。

我抱着被子看着王墨,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佩感,只觉得她好有爱心,胆子也好大。

“你手上戴的什么啊,黑乎乎的,好难看。”见我看她,王墨跟我调皮起来。

“是佛珠了,别人送的,非要我戴着,我也不喜欢。”我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脑海里闪过一丝惊异,接着心里不由得有点儿发慌。

听到我戴了串佛珠,那两个也好奇地将头伸出来,我将戴着手串的那条胳膊举了起来,虽然不是有意显示,却也得让这几个好奇的家伙看个明白啊。

聂苑西也说这手串不好看,就不象女孩子戴的东西,还说我要是喜欢,她明天给我弄串好看的。

她不是说自己是贫困生吗,怎么还会有这些奢侈的东西,我不由得奇怪地多看了她两眼,她马上就将头缩了回去,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你能不能把这串佛珠挂到窗户上来。”黎诗诗两眼发亮地对我说。

挂到窗户上,她这是在想什么,是要用我的佛珠手串来镇宅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在这屋子里面,要是能镇得住,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二话没说,就爬起来,跑到窗户那里,一掀窗帘,正想将佛珠挂上去,却一眼看到窗户的玻璃上爬着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女人,她那殷红的长长指甲正在玻璃上划动着,长过腰间的沾满鲜血的头发挡在她的脸上,露出白森森闪着寒光的獠牙。

我吓得一声尖叫,将手里的佛珠扔了过去,佛珠正打在那块玻璃上,只听到哗啦一声,顺着玻璃落在了窗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也随着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怎么了,可儿。”她们三个听到我的叫声,齐声问我怎么了。

王墨跟我都是睡在下铺,她马上跑了过来,爬在我的背后,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窗户,看到的只有黑凄凄的夜色,她不由得奇怪地看了看我,将佛珠拣了起来,挂在了铝合金的窗户框上。

“你眼花了吧?”王墨温柔地问我。

“墨墨,你戴眼镜了吗?”黎诗诗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我的心更加的惶恐不安。

“没戴,怎么了?”墨墨一脸的茫然。

“把这个也挂上吧。”黎诗诗说着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把三寸左右的桃木剑来。

看着那桃木剑我不由得惊讶地看了看她,这个就是比宏语上人的那个小了点,别的都差不多。

“这又是什么?”墨墨奇怪地看着黎诗诗,接过了桃木剑。

“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挂上你就挂上好了。”黎诗诗霸道地说。

墨墨“嗯”了一声,迟疑地将桃木剑也挂在了铝合金的窗框上,眼睛却还在不时地瞧着黎诗诗,是一脸的疑窦。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当我一把将手机抓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是弘语上人的电话号码,心里不由得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我没有告诉他啊。

接电话的却不是弘语上人,而是李笑晨,他开门见山地就问我:“你是不是碰过你师父的那个书包了?”

我听着心里就是一楞,他怎么知道的,我当时是一个人坐在车上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弘语上人,不应该是他啊。

这时就听到他那边传来一阵奇怪的低吼声,听上去象是什么动物发怒时发出的声音,我的心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不会是我看过那个书包的结果吧,我心里猜想着。

“是表哥吗,怎么了,什么书包啊,你什么时候认一师父了,你师父是做什么的?”黎诗诗又爬在上铺的护栏上,伸着她那披着长长秀发的脑袋,眨巴着眼睛问我。

“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没有给过他啊?”我反问黎诗诗。

“是我告诉他的。”黎诗诗倒是坦然,一脸的英勇就义的表情。

王墨和聂苑西都被说得懵圈了,她们齐声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当然是黎诗诗她醋意大发了,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跟她的胖表哥可是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啊。

就在我想对她们理论一翻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那边又响了起来,这回说话的是弘语上人。

“可儿,是我让笑晨给你打的电话,你的命格里阴气太重,把我的这些东西已经弄得不大好用了,不过没关系,师父有的是办法,你好好地睡觉吧。”

弘语上人的声音很急促,同时还听到那边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象是女人的尖叫,又夹杂着野兽的吼声,听得我是浑身发冷。

不知道怎么的,这让我跟刚才看到的窗前那个浑身是血的女鬼联系到了一起,我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个,师父,你是不是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我牙齿打着颤,问着弘语上人。

却没有想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那边一声惨叫,接下来就是“嘟嘟”的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我确信这声惨叫我的室友们也听到了,我看到她们正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很快的,王墨就跳到她的床上,缩进了被子里,双肩抱得紧紧的。

“诗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让可儿把佛珠挂在窗户上,后来还把自己的桃木剑挂了上去?”聂苑西也紧缩在被窝里,脸上却是十分的冷静

“不是的,你们别怪诗诗!”我慌忙帮着黎诗诗解释着,虽然我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为她解围。

“你不要为她说话,我知道你喜欢她表哥。”聂苑西厉声说话,这声音让我无话可答。

“是啊,我是早就想到了有可能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可是,我也不知道还真的就发生了。”黎诗诗并没有被聂苑西的气焰给吓倒,反而十分镇定地依在那里回答着,就象这只是发生了一件非常普通的事件一样。

这让我们都感到吃惊了,她怎么这样啊,明知道我会在窗户那里有可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还让我去那里,这不是陷害吗。

聂苑西的眼睛瞪起来了,她那尖尖的下颌向上一翘,做出一个咄咄逼人的架势。

“你明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还故意让可儿去窗户那里,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啊?”聂苑西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大有要跟黎诗诗大打一架的样子。

“喂,你不要这样指责我好不好,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么会知道那东西一定会出现在窗户那里,我只是知道今天夜里有可能会出现奇怪的事情。”黎诗诗也毫不相让地挺直了身体,象是要迎战一样。

王墨缩在被子里,怯生生地看着她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脸色惨白地又看了看我,那小巧的嘴唇颤抖着劝她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先别说这些了,还是想一想,那个、那个什么浑身是血的,会不会再来,要是再来,咱们怎么办啊。”王墨的声音不大,却让那两个女孩子停止了争吵。

是啊,那看上去黑乎乎的串佛手串,和那个桃木剑到底能不能把那个鬼挡住啊,这才是当务之急的。

第11章 警察蜀黍

第11章警察蜀黍

王墨的话让黎诗诗和聂苑西都住了嘴,她们谁也不知道窗户上的佛珠和桃木剑能不能将那个鬼挡住,这才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

“可儿,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东西吗?”黎诗诗到底是有过些经历的,她紧锁着眉头问我。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如果我说出那个浑身是血的女鬼来,她们完全有可能会被吓出毛病来。

可看着她们那期待着的目光时,又怕那个女鬼真的再回来,她们到时会猝不及防,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我一时间没了主意。

“你倒是快说呀,都急死我了。”聂苑西在我的上铺催着我。

“你别对着可儿大喊了,她一定是被吓坏了。”王墨温柔地说道,可是从她的声音里却听出她在打哆嗦。

“我的桃木剑可是有来头的,那可是百年前的老东西,应该可以起做用的,只是,可儿,你的佛珠手串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开过光?”黎诗诗见我不说话,便不再追问我,反而开始准备对鬼做战了。

这让我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这里还是有明白人的,虽然心还是提着,却已经没有那种的六神无主的感觉了。

王墨和聂苑西都看向了我,我却傻楞楞地坐在那里发呆。

“可儿,你没事吧,要不,咱们给导员儿打个电话,让他到这里来一趟,也许他能有办法。”王墨的声音还是打着颤,显然她已经吓坏了,见我这个样子,她更加的恐惧。

“这种事情,就是把导员找来了能有什么用,可儿见到的东西你都没看到,让导员来,他就能看到了。”黎诗诗冷冷地说。

“那我们也不能就在这里这样死挺着啊,这要是那个东西再来了,咱们不都得被抓去啊。”聂苑西有点儿抗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能感觉到,她们此时的心情,也知道她们正在想办法自救,而我想到的却是,为什么窗户上的不是那个死鬼李雨迟,而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鬼。

现在真的好想再问问弘语上人,他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那声惨叫听起来倒象是个男人的声音,准确地说,更象是弘语上人的声音。

三部手机发出的亮光把整间寝室都照得通明,我看着她们三个坐在那里咬着嘴唇,她们正在下着决心,要不要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导员。

我的手却按在手机上,想着要不要给弘语上人他们打个电话,我知道,李笑晨现在一定是跟弘语上人在一起呢,不知道那个师兄吕连胜是不是也跟他们在一起。

如果他们三个要是真的把事情搞定了,也许我们今天夜上就不会再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可是,如果他们失败了,那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可想而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寝室里静得让人的心里发毛,刚刚离开家人的四个女孩子,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象是在等着最后的审判。

“让我想想办法吧,也许我能找几个人到咱们的楼下来,如果有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聂苑西终于忍不住了。

她想到的是,现在就算是把导员找来,他对这样的事情又会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他真的看到了什么,他又不是道士,到时候也能是陪着我们一起害怕,还不如找几个人来,有了事情,至少也能壮个胆儿。

可她能找谁来呢,我们都是初到x市的学生,能有什么人帮我们,而且是这样,让别人无法相信的事情。

我们都没有做声,不是我们不想让她找人来帮忙,而是不知道她能找些什么人来,能不能帮得上这个忙。

电话打通了,聂苑西用最为温柔的声音对那边说了起来:“喂,是高伯伯吗?我是聂苑西啊。”

听着她对着手机说话,我们三个女孩子都紧张地看着她,就象看着那救命的稻草能不能落下来一样。

“对,我就是小西,我现在在学校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有同学说宿舍楼里闹鬼,我们寝室的同学现在都很害怕,我们都不想在这里住了……”

聂苑西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了,刚才那抗奋状态下的霸气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在我的心目里,把这样不靠谱的事情对一个没有见过鬼的成年人说,一定会被笑掉了大牙,却没有想到,电话那边不仅没有嘲笑,而是很快就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小西,你别怕啊,老首长的孙女儿就是我的闺女,我现在就派几个刑警过去在你们宿舍楼下蹲点儿,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捣乱,吓唬女学生,这可是应该好好管一管的。”

随着电话嘟的一声挂断,我们三个人的眼睛同时盯在了小西的身上,老首长的孙女,这样的人也会是贫困生吗!

聂苑西被我们三个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在那里为自己辩解着,可现在她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谁会相信她家里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家庭。

王墨嘟起了嘴巴,一脸委屈地看着聂苑西,那表情,大有受骗上当的感觉。

没出五分钟,我们就听到楼出有汽车开过来的声音,而且可以肯定,那可不是一辆车,我跳了起来,跑到窗户那里一把掀起了窗帘向下看去。

好家伙,三辆车啊,打头的是一辆警车,虽然没有把警笛打开,在大灯那耀眼的光芒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另两辆就是小轿车了,只是天太黑,看不清那是什么车,不过从那流线形的外型来看,可以肯定那不是一般的小轿子,应该也是很上档次的车子。

“西西,你可真有面子啊,就这一个电话,来了三辆车,而且除了那辆警车之外,都是好车!”我扒在窗玻璃上兴奋地嚷着。

却不想,好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回应我,这都不激动,她们的眼界是不是太高了,难道这里只有我是个对这几辆车感兴趣的土包子,我不由得奇怪地扭过头去看了看。

可就是这一看,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三位美女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手机光线中的脸那叫一个惨白,真不比死去的鬼能好多少。

“可儿!”王墨迟疑地伸出一根手指来指了指那窗户:“你刚才还在那里被吓到了呢。”

丫的,是啊,我刚才不是在这里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女鬼了吗,我怎么一兴奋,把这个给忘了。

我吓得一下子从窗户前弹了回来,一下子就钻进了被窝里,浑身不由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聂苑西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位高伯伯打来的电话,询问有关人员是不是已经到了现场,当她放下电话时,告诉我们,现在可以安心地睡觉了,外面可是有五六个精干的警察守护着我们呢。

我看了看那没有来得及拉好的窗帘,怯生生地问了一句:“留着那个缝,咱们要是出事了,他们也好能看得到。”

另外三个女孩子得知到有人在楼下为我们站岗,心情都放松了好多,她们一边钻进被窝里睡觉,一边嘲笑我,说我这是给她们走光呢。

这个时候我才不怕什么走光了呢,反正我身上是穿着睡衣的,这还走什么光啊。

我现在所担心的是弘语上人他们那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电话里的那一声惨叫,可是听着不妙啊。

天很快就亮了,楼下的那几辆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我们一起床就忙着收拾,今天可是军训的第一天,不能第一天就迟到了啊,这可关系到我们全寝的荣誉。

我们是在本校里军训的,当我们看到那些刚刚入驻的军官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那精神头就别说了,只这一身的军装,就让人羡慕死了。

午休的时候,导员告诉我们,学校准备给我们换寝室,我们猜想是这一定是昨天晚上那位高伯伯的伟大神力,要不怎么会不等我们开口,学校就主动给我们换寝室呢。

为些我们也对本寝室的聂苑西同学是高看一眼,再也没有人去计较她到底是高干子弟,还是一个贫困生了。

搬寝室那是很快的,我们都是新来的学生,东西还不算多,没一会儿就都搬完了,我们一布置好新寝室,就用手机集体照了张相,当然是用自拍的形势。

一有了空儿,我就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主要的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鬼给抓去了。

一听到我的声音,我这位师父就大发雷霆,他一再抱怨我应该动他禁止我动的那个大书包,还说这次之所以失败,那都是因为我。

听着他这样有力气地骂我,我倒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感觉,只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谢天谢地,他现在还活着,能活着就好。

可我没有想到,就在我给弘语上人打电话的这个时候,黎诗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电话,对着我的那位师父大人就嚷了起来。

“你怎么把我表哥也拽进来了,你是干这一行的,可我表哥只不过是一个学生,你这样做合适吗?”

第12章 孽世和尚

我正在跟弘语上人通电话,不想被黎诗诗把手机抢了过去,她对着电话那边的弘语上人是大加指责,这也难怪,她对她的胖表哥李笑晨可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的。

她那语气冲得,我在一旁听着都快晕过去了,真不知道电话那一边的弘语上人会是一个什么表情,也许他那骷髅似的脸上已经泛起了茄子皮的颜色了吧。

“你又是哪一个,你怎么知道我是干哪一行的?”弘语上人在电话另一边奇怪地问。

“我是谁你不用管,快点把我表哥李笑晨从这件事情中放出来,要不我可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黎诗诗是一脸的嚣张,就象她有多大的本事,可以任意摆布别人似的。

电话那一边的弘语上人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就在那笑声让黎诗诗面红耳赤的时候,电话那边传来李笑晨怒气冲冲的声音,我在一旁也不禁是哑然失笑。

“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就算我出家当了和尚也不要你管。”

李笑晨的话有点儿过分了,我就不相信他真的会出家当和尚,就算是真的出家当了和尚,现在的和尚又乞能与古代的和尚混为一谈,能吃多少辛苦去。

我身旁黎诗诗早已经是粉面羞红,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手机又丢给了我,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啊,她干嘛这样恨我呀,真是没有道理。

“放心吧,你亲爱的表哥是不会出家当和尚的,就算是真的当了和尚,也会是一个花和尚的。”我对着忿忿而去的黎诗诗开着玩笑,这也是成心地报复。

听到我的声音,李笑晨在电话那边倒是客气了起来:“是刘可儿吧,我表妹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有什么事情你多照顾着一点儿。”

听到他这样求我,我还真是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寝室的姐妹都会相互照顾的,只是谁也代替不了你啊,花和尚!”

听到我叫他花和尚,李笑晨不愿意了:“别在那里胡说八道的,什么花和尚,你快一点准备一下,这回麻烦大了,你师父受了重挫,内伤不轻,你得跟着我们回西林一趟,没有你,找我大哥的尸体会很困难。”

他这是要去打捞死鬼李雨迟的尸体吗,可是,他现在怎么肯定他大哥李雨迟已经死了,莫非,他昨天晚上已经见到那个自称鬼魅的家伙了?

我还在心里犹豫着,他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最后嘱咐了我两句,就把电话又交给了弘语上人。

弘语上人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快一点儿去请假,也好快一点儿去寻找李雨迟的尸体。

他们说得那是轻松啊,导员又不是我大哥,我说什么他就听啊,一听说我要请假回家,导员的脸都绿了,这个时候给我假,那不等于放纵我逃避军训吗,这个头一开还了得,那些怕辛苦的学生还不都跑了。

导员那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只说等军训一结束,我们就会有几天的休整时间,到那时候,我爱干嘛就干嘛去,现在,那是不行的。

我无语了,从导员那里出来,就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请不下假来,让他另想办法。

弘语上人那边沉默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天意啊,这也是天意。”

他说得我都晕了,什么天意不天意的,这是怎么了,我不回家他还办不了事了呢,就这点儿本事,还想给人家当师父,他是不是也太无能了点儿。

我正想把电话挂掉,却又听到弘语上人在那边说道:“可儿,晚上到外面来吃顿饭吧,还是那家饭店,今天军训结束就过来啊。”

说完不等我回答,他就把电话给挂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猜想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快一点了,一点半我们就要集合军训,我的午休时间算是都搭在这里了,现在回寝室也呆不了多一会儿,倒是来回地折腾。

看看这里离学校的大门很近,我信步出了学校,找了家咖啡厅坐了一会儿,也让自己放松一下。

这个时候咖啡厅里也没什么人,老板让我一个人占了个包厢,我也知道,他是想在柜台那里小睡一会儿,有人在大厅里他也感觉着不得劲儿。

一个人喝着咖啡,也挺无聊的,我不由得取出手机来玩起了自拍。

包厢里有点儿暗,但氛围还不错,幽暗的灯光,淡淡的青蓝色的帷幔,桌角还摆了个水晶花瓶,里面插了一束紫色的薰衣草,看上去即清爽又浪漫。

我将那束薰衣草为背景,拍了双拍,自己正在得意之际,忽然感觉到一阵的眩晕,不由得爬在咖啡旁边打起了盹儿。

“我说过,我只是想请你帮帮我,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找人来收了我的魂魄去。”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这声音虽然沙哑,却还是能听出那正宗的男中音的感觉来,我的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怔,难道这是那个死鬼李雨迟又来找我了吗?

可是不对啊,现在不是中午吗,听说过半夜见鬼的,这怎么大白天的他就找来了。

我心里明白,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经过这两天的折腾,我对这个李雨迟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倒是觉得他怪可怜的。

本想着告诉他,如果不是学校不给假,我会去帮他找尸体的,实际上我也已经去跟导员请过假了啊,他要是一直跟着我,那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就在我一心的委屈,却又说不出来的时候,只听到一声雷响,我的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只见一个高大的和尚甩动着胸前的一串大佛珠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没看清那个和尚长得什么样子,倒是看清楚了那佛珠,好大的个头,一粒粒的都有我的拳头那么大,棕褐色的珠子油光锃亮,上面还闪着一点点的小金星。

“好你个害人的东西,竟然还敢在这里迷惑别人,看老纳不收了你。”说着那个大和尚就一把取下了颈项上的佛珠向空中抛去。

“我从未害过人,我只是想让她帮我找到水里的尸体,好让我入土为安,再入轮回。”那个沙哑的声音急切地分辨着。

“还敢狡辩,你打开了阴阳屏障,将孽世与此间相混杂,不知道有多少生灵为此受难,看我先收了你,再去将屏障重新关闭。”说着那个大和尚手里的佛珠已经砸了下来。

一道金光闪过,只看到那空中喷出一片的雾气,在眼前弥漫开来,我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只听到那个大和尚大吼一声:“不好!”

我便惊醒了过来,眼前一屋子的雾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那雾气里还透着一股浓烈的烧烤味。

再看看眼前的咖啡,早已经冷透了,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喊了声:“老板,结账。”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老板进来,想他一定是也睡着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做了跟我同样的梦,反正,那梦是够吓人的。

揣好手机,站起身来,想要出去到柜台结账,如果把那个老板从那种梦里叫醒,大概也是做了件好事吧。

我的脚还没迈出去呢,就听到外面有救火车的呜叫声,我不由得一楞,这是哪里悲摧地着火了,这天气就够热的了,怎么还着起火来了。

我正想着,就见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全副武装的消防队员冲了进来,不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夹在腋下冲了出去。

等我两只脚又重新站回到地面时,我的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这是哪位大哥啊,可是够有劲儿的,虽然我长得小巧了一点儿,可也有九十来斤呢。

第一个冲过来的就是咖啡厅的老板,他两眼通红地问我怎么样了,

我能怎么样啊,这不整个地都在这里了吗,见我没事儿,咖啡厅老板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就象我比他们家的咖啡厅还重要似的。

可是,这怎么就着起火来了呢,他们咖啡厅又不煎炒烹炸的就更没有理由着火了呀。

一转身,我这才发现,起火的可不只这一家,旁边的那家烧烤也着了,怪不得刚才闻到那么浓烈的烧烤味了呢,想这是那些美味都直接熟了。

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回学校了,这已经到点了,再不回去,又要迟到了。

就在我冲进学校大门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一阵的迷茫,象是有一团雾气迎面而来,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这青天白日的还能撞到鬼吗,我却的,我还就那么点儿背了不成。

我抬头看了一眼老天,刚想抱怨,却两眼一亮,只见从那无处飞速地移来大片的乌云,丫的,这是要下暴雨啊。

这还能军训了吗,我是撒腿就向寝室跑,这个时候还想着去操场军训,那我一定是疯了。

我还没跑到寝室呢,就听到学校的大喇叭喊了起来:“现在就要下雨了,军训暂停,请同学们就近避雨!”

看了看,我现在最近的地方就是我们宿舍楼了,我是一心的侥幸,看来欠我的午休又补回来了,苍天啊,大地啊,感谢你们啊。

我是一头冲进了宿舍楼,心里这个高兴啊,可是抬眼一看,不由得楞住了,这哪是我们宿舍楼啊,这是哪里啊?

第13章 孽世一游

我一头冲进了宿舍楼,心里正庆幸着能在下雨之前到了寝室,没有被浇到,却不想一抬头,看到眼前并不是我们的宿舍楼,我不由得楞住了,这是哪里啊,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到过这里。

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不断地传进耳朵里,眼前也变得越来越暗了,我打开手机照着亮,想看清楚这是哪一座楼。

就在我的手机发出光来的时候,我看到我的面前是一片幽暗的雾气,哪里还看得到什么东西,心里不由得有点害怕。

“这不会是又着火了吧?”

一想到有可能是又着火了,我不由得有点儿发慌,转身就想向外跑。

却不想那雾气里传来一阵隆隆响声,象是打雷一般。

我不由得站住了脚,心里越发地奇怪,这明明是在楼里,可这雷声明显是从里面传来的,楼里怎么会有雷声,难道这是化学实验发出的声音吗,要是化学实验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那不用解释,一定是产生了爆炸了啊。

我是扭头就向外跑,被雨浇总比被炸死在这里好吧。

就在我一转身的时候,就听到从那雾气中传来一声大吼“呃呀!”我吓得一扭头,正见那幽幽的雾气里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来人的胸前还摇晃着一串大粒儿的珠子。

这不是我梦里那个大和尚吗,我惊讶地看着那个家伙一步步地走向我,心里还在猜想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不应该是你这种活人来的地方,小姑娘,快点离开这里。”那个大和尚的声音好响,就跟空中打的霹雳一样。

他这是当我喜欢来这里吗,我可不想在这里啊,我是要回寝室的,天才知道,我怎么就闯到这里来了。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看上去还真的跟他说得似的,不象是活人来的地方,我怎么会就到了这个地方来。

“这里是孽世,是通往阿鼻地狱的地方,到这里来的都是些恶鬼,要被送往阿鼻地狱去受苦的。”那个大和尚还在我的眼前晃荡着。

我仰着头看他,就象是一个小孩子在看一个巨人一般。

“快离开这里,你的气息扰乱了这里,会让阴阳两界的屏障撕裂得更大的。”那个大和尚对我吼着。

我怎么会想呆在这里,可我怎么离开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我扭过头去,想找到我冲进来的那扇大门,可是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片的黑暗,在黑暗中,似有雾气正在升腾着。

“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啊,快送我回去!”我一时心急,对着那个大和尚喊了起来。

“你不知道怎么回去吗,好吧,让我来帮帮你。”那个大和尚说着就向我伸出手来,那硕大的手掌从雾气中伸来,如同一座小五指山一般。

我刚想奔向那大手,却不想在那大和尚的身后闪出一道怪影来,因为太黑,没能看清楚那是什么。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生怕是什么东西来阻拦大和尚送我回去,慌忙扑向了那只大手,玩着命地大喊着,让他快一点儿。

也就在这个时候,无数的怪影从那大和尚的背后冲了出来,直挡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用手将那些怪影拔开。

“你们这些孽障,好大的胆子,她可是有星位的活人,你们竟然敢不放她回阳间去。”大和尚那发怒的声音震得地动山摇,却也震得我胆战心惊。

我这是到了阴间了吗,我可是大白天冲进来的好不好,就算是遇了鬼,也得等天黑啊,这怎么还大白天的就遇到鬼了呢,我在心里嘀咕着。

一片幽幽的寒光从远处飞快地移来,那寒光里一乘插满了不知名的硕大花朵的坐舆飞了过来,那舆上坐了个头戴花冠,身披大红鹤氅的婆婆。

只见那婆婆身材高大,面如纸白,却涂了两个极为鲜明的红脸蛋,那血红的嘴唇也涂得极为夸张,两只手扶在舆的扶手上,十根手指的指甲上涂得同样血红。

跟在坐舆旁边的是一对的童男童女,头上挽着抓髻,脸上也跟那位婆婆一样涂得好夸张。

这样的浓妆,我只在我老妈为我破关时烧的替身时见过,那是被当成我的替身扎的纸人儿,看着他们就跟刚从扎纸店里出来似的,我不由得一阵阵的反胃起来。

这里要说一下替身,我听我老妈给我解释过,就是那些破关的,跳大仙儿的人们,为了让受困惑的人解脱,烧的那种纸人,意思就是让这纸人代替你,去了结了事情的。

我不知道这个解释是否妥当,但是我却是真的见过,现在看到他们,马上也就想到了。

“屠花姥姥,你来这里做什么?”大和尚一脸怒气地对着那个风驰电掣而来的婆婆喝道。

屠花姥姥!我在心里不由得暗笑起来,她还真是配这个雅号,看她插在坐舆上的这些花,不知道她一天要糟蹋多少鲜花。

“你这个大和尚,你在孽世也有日子了,怎么就是死心不改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命格是纯阴之命吗,这样的女孩子可是并不好找,更加上她的命中富贵,多有阴德,就更难得一遇了,如今见了她,还能放她回去。”

屠花姥姥说着就向我伸出一只涂着血红指甲的手来,那手是越伸越长,如同会长似的。

“你快住手,你这个老妖婆,你既然知道这个女孩子命中富贵异常,还多有阴德,竟然还敢去碰她,你就不怕会遭天谴吗!”大和尚对着屠花姥姥大喝着,手又去摸他项上的那串大佛珠。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想要问一问那个鬼魅李雨迟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被他抓走了吗?

可不等我开口,他就与那个屠花姥姥打了起来,一时间是花瓣漫天地飞,大珠子在眼前乱晃,我看得头也大了。

就在这时,屠花姥姥身边的那个童女冲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大喊着:“你还不快点儿离开。”

丫的,姐一直都想要离开这里的,可是往哪里走啊,这到处都是黑暗的雾气,哪里有什么路。

就在那个童女冲到我的近前时,忽然,她的后背被一只大手给捉住,我放眼看去,抓住她的正是那个童子,只见他将那个童女轻轻一提,便提在了手里。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还敢坏姥姥的事,平日里都是谁护着你来着,你怎么一点恩也不念。”

“不是我不念姥姥的恩,是姥姥这回太贪心了,拿一个活人去修练,不仅不会成功,早晚会遭到天谴的。”

我听着他们两个的话,心里这才明白,原来是屠花姥姥要拿我去修练啊,这个姥姥可是够狠的,姐可是个大活人啊,可这怎么听着跟小说里说的活人练小鬼儿似的。

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呢,只听到那个童女又对我喊了起来:“你还不快点儿跑。”

是啊,我现在也想起来了,我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逃命,管他是哪里呢,总比这里安全吧。

可是我还没跑出几步出呢,就听到那个童子却在后面笑了起来:“你跑,让你跑的,你的生辰八字就在她的身上写着,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我的生辰八字这是写在哪里了啊,我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个童子提着童女,童女背对着我,那后背的衣服上挂了一个纸条,上面用毛笔写了一串的黑字。

虽然看不清楚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可看着童子那一脸的得意,我已经猜到了,那一定就是我的生辰八字,可是我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写到她的身上去了?

那个童子见我一脸的迷惑不解,嘿嘿地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吧,她可是你的替身啊,怎么会没有你的八字,这样好的八字,怎么能逃得过姥姥的法眼去,你这回是死定了。”

我却,原来被烧的替身身上还有着被替者八字的,我老妈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虽然我不是什么道士,也不懂得什么算命,可就以这些年来我老妈给我算命的经验来说,我深知这生辰八字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我是要在劫难逃了。

这回我也不跑了,跑也没有用啊,就那个屠花姥姥的本事来看,我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我用手里的手机对着他们两个晃了晃:“喂,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屠花姥姥那里做什么啊,她对你们是不是非常的好?”

这句话还真是灵光,那个童子抓着童女的手一下子松开了,童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放手弄了个大屁敦。

我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看来这离间计还真好用,只这么一句就让这个童子想起那个姥姥是怎么折磨他的了。

“你怎么知道姥姥对我们不好?”童女捂着摔痛了的屁股问我。

“这还用猜吗,看屠花姥姥那一脸的霸气,不把你们折磨够了,怎么会放过你们。”我冷笑着对她说。

“可是,姥姥她,她还是挺好的,不让别人欺负我们……”童女说得有些勉强。

见这个童女替屠花姥姥说话,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眼睛不由得瞟向了那个童子。

第14章 收魂葫芦

被放开的童女一站起来不仅没有向着我说话,反而为屠花姥姥辩解着,这让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眼睛瞟着那个童子,真怕他变了心思,也倒向了屠花姥姥那一边去,那我可就要倒霉了。

“那是她需要你们,有一天她不需要你们了,你们就成了一堆的废纸了。”我板起了脸,对她喝道。

我心里想着她怎么这么笨呢,连现在是哪一伙儿的都分不清楚了,她可是我的替身啊,她哪一点儿象我了,我有这样白痴吗。

“你不用再挑拨了,我之所以放过你,那是因为我知道,姥姥有了你,这个丫头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她会真的替你去阴司那里报到的,到那时,她就会化成乌有。”童子说着瞄了一眼那个童女。

原来他早就看穿我的心思了,我的脸不由得一阵阵地发烫,可在心里不由得叹服了,没有想到连纸扎的人都是有感情的,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童子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边正和屠花姥姥打得难分难解的大和尚忽然向外一跳,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葫芦来,一甩手丢向了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葫芦已经撞到了我的怀里,我一把将葫芦抱住,不解地看着大和尚,虽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用意,却知道这个葫芦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打开!”

大和尚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就又去迎战已经扑过来的屠花姥姥了。

那对童男童女看着我手里的葫芦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那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怀里的葫芦,让人不能不感到一种从骨头里向外浸的恐惧。

我用那只空着的手,将葫芦紧紧地抓住,眼睛盯着他们两个,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就向那葫芦的嘴上摸去,心里还祈祷着,在我打开葫芦之前,他们可别冲过来啊。

可是我想错了,想得是大错特错了,就在我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的大姆指和食指捏到葫芦嘴上的塞子时,他们已经扑了过来。

看来这宝贝的吸引力可是够大的,刚才他们流露出的那点儿温情,现在是一扫而光,有的只是他们眼里那热挥之不去的贪婪。

我慌忙中用胳膊肘儿向外一挡,也不知道他们从我的手里抢了什么东西去,反正我紧抓着葫芦的那只手向另一个方向闪去,只听得嘭的一声,葫芦是口向下倒了起来。

一团团的烟雾从葫芦里是涌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声的怪叫,那些烟雾向四周散开,直到那些怪叫声远去,我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真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小葫芦,里面竟然装了这么多的烟雾,真跟爆了个手持*一般。

“大和尚,你够狠,就为了这么一个纯阴小姑娘,你把你一生捉的妖怪都放出去了。”屠花姥姥大喊着。

“不是我狠,那些妖孽也被关得久了,现在我到了这阴间,他们也在这阴间,想他再也祸害不了人类了,这也是应该让他们有个归宿的时候了,还能顺便救个活人,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大和尚说着笑了起来。

我却,我这是把大和尚一生捉的妖怪都放了,我这也算是放生吗,这要是也能算是功德,我这得积多少功德啊。

我还在那里发楞呢,就看到那对童男童女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就跟恶狼盯着羊羔一样,怎么看怎么渗的恍。

“你们要干什么?”我的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了,他们这样看人会把人吓坏的好不好。

“把葫芦给我们。”他们两个齐声说道。

我这才明白,他们是对我手里的葫芦来的,可是,刚才他们从我的手里到底抢走了什么啊,我不由得抬起那只拨葫芦塞子的手看了看,塞子还在我的手里紧紧地攥着呢。

就在我看着手里的塞子出神的时候,听到一个极富磁性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咬破你的舌尖,喷一口血出来。”

这、这不是死鬼李雨迟吗?我不由得惊讶地扭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快点儿,别看我,会吓到你。”李雨迟急切地对我说着。

我顺从地将舌头放在了我的上下牙齿之间,可是,这怎么下得去口啊,这可是咬我自己啊。

“你这个孤魂野鬼,快点儿滚开。”童男童女对着我身后大喊起来。

他们这一喊不要紧,把我吓得一哆嗦,也就是这一哆嗦,只感觉到嘴里一痛,一股子腥气充满了我的口腔,我对着他们就吐了出去。

一时间,眼前一晃,一片灯光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收回心神来,听到身边有人在来来往往的,心里不由得一热,一股暖流是夺眶而去,我这也算是去了一趟阴间了吗!

可是那个李雨迟真的变成孤魂野鬼了吗,听说孤魂野鬼的下场是非常悲惨的,他不会也很悲惨吧,我在心里念叨着。

“可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你的手机怎么扔在地上了?”黎诗诗笑脸盈盈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手里还捧着我的手机。

“外面下雨了。”我木讷地对她说。

“是啊,我们都以为你被雨隔在外面了呢,没想到你回来了,回来怎么也不回寝室,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黎诗诗说着,将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抬头看了看,我正站在我们寝室楼层的楼梯口。

我们寝室可是在四楼啊,我记得我一问冲进了楼里,就迷失了方向,怎么就到了四楼了呢。

看了看手机,时间正好是一点半,我算了算,从我打咖啡厅出来直到跑进楼里,这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一点半左右。

“这是什么啊,是葫芦吗?”

黎诗诗看着我手里的葫芦,两只眼睛发出了光来,那光看上去怎么跟那对童男童女有一比啊,我心里暗叫不好,忙将葫芦塞又塞回了葫芦口。

“今天的军训是不是不用去了,外面的雨可是不小。”我说着就向寝室走去,把一脸贪婪的黎诗诗丢在了身后。

“把你的葫芦给我看看。”不知道怎么的,黎诗诗跟了过来,非要看我手里的葫芦不可。

就凭着她那两眼的贪婪,我怎么敢把这葫芦给她看啊,更何况我知道她对这方面是有点儿研究的,要是让她看出门道来,还不把我当成怪物。

可是这个家伙却跟着我不放,非要看不可,我心里一急,干脆把个葫芦塞进了宽大的迷彩服里,用手机挡在胸前,向寝室跑去。

就在起跑的那一瞬间,我把手机打开,快速地拨了个号码,那正是弘语上人的电话号码。

我刚想问弘语上人李笑晨在不在他那边,却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李笑晨的声音。

我一回手把手机丢给追我而来的黎诗诗,大声地喊道:“胖子,诗诗找你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李笑晨听明白没有,反正手机是在黎诗诗手里了,我知道黎诗诗是绝对不会不接她表哥电话的,事实上,就在我闪进寝室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黎诗诗正两颊绯红地听着电话呢。

我冲进寝室,看到王墨和聂苑西都重新钻回了被窝,便马上将我的那个葫芦藏进了我的包里,好在那个葫芦不大,放在包里也不显眼。

“你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我们都以为你被雨隔在哪里了呢。”王墨翻了个身,依在被子里对我说。

“我在下雨之前就跑回来了,你怎么把被子盖得这么严,现在很冷吗?”我看着被窝里的王墨问。

“怎么,你没感觉出来吗,一下雨,天气好象一下子就冷了起来。”王墨倒是觉得我没感觉到冷而奇怪。

“是啊,昨天晚上那么热,你却感觉冷,可是现在这么冷,你却没感觉出来?”聂苑西其实也没有睡着,她从上铺伸出头来看着我,一脸的诧异。

现在我不敢说什么了,我可是刚从阴间逃回来的,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才跟她们感觉都不一样吧。

“你们都不要理她,这个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弄了个小葫芦回来,还说什么也不让我看。”黎诗诗一推门进了进来,把手机丢给了我。

“你表哥跟你说什么了,看你这一脸的不高兴,是不是……”我故意拖了个长音,好让那两个女孩子认为她这是跟她表哥生气,拿我当出气筒呢。

“小葫芦有什么好看的,我家院子里种了好多,你要是喜欢,等我回家,给你带几个来。”王墨对黎诗诗的霸道神情感到不快。

黎诗诗的嘴巴撅得老高,那是一个葫芦的事情吗,那是我没有给她看的问题啊,王墨这可是在偷换概念了。

我可是乐了啊,现在黎诗诗的矛头可是要转向王墨了,我当然不会看着王墨被她欺负,可我们是两个对一个啊,我能不高兴吗。

眼看着一场内战就要上演,聂苑西一推身上的被子,将半个上身都从上铺伸了出来。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动,不知道她会倒向哪一边儿,不会是也帮着黎诗诗吧,就她们两个那伶牙俐齿的,我跟一个小墨墨不是要情等着吃亏吗。

“我跟你们说啊,咱们换寝室就对了,听他们说咱们原先住的那个寝室里曾经有个女学生跳楼摔死了。”聂苑西一脸神秘地对我们说着。

第15章 谈鬼色变

黎诗诗一看到我手里的小葫芦眼睛都放光了,非要看看不可,如果是普通的小葫芦给她都没有关系,更何况只是看看。

可是,这可是大和尚的收妖葫芦,我又不知道她到底懂得多少,只这眼神就已经让我的心发慌了,我逃回了寝室里,将葫芦藏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黎诗诗却不依不饶,非要我交出来不可,墨墨为我打抱不平,一时间我们寝室里是硝烟弥漫,剑拔弩张。

聂苑西从上铺伸出上关身来,象个美人鱼似地倚在那里,告诉我们一个惊天的消息,那就是我们原来的寝室里曾经有个女学生跳楼摔死了。

我们也不再争吵什么葫芦的事情,一下子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

“什么,有人跳楼了,那个寝室怎么还会让人去住,谁住在那里不害怕,学校也真是的。”黎诗诗妖嗔道。

“不过是有人死了,怕什么怕啊,只是可怜那个学生,她为什么要跳楼啊,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她家里人还不哭死了。”王墨为那个女学生惋惜着。

“就是,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她这是为的什么啊?”我也跟着嚷了起来。

“我听说,那个女生有个男朋友,她对那个男的可好了,把学费都花了给他买东西,却还是被她的男朋友甩了,学校向她要学费,她又不敢跟家里说,男朋友没了又伤心,所以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聂苑西一脸神秘地对我们说。

“切,就这,为了几个钱就跳楼了,她妈把她养活这么大得花几个学费的钱啊,这也太不值了吧。”我不肖地嚷嚷着。

“就是,为了钱,为了男人,就跳楼了,这死得也太不值了。”王墨也嚷了起来。

忽然我想到了在窗户前看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女鬼,浑身不由得冒出了冷汗,那不会就是那个跳楼的女生吧。

黎诗诗的眼睛眨巴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放出一种让人心寒的笑意。

瞄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却对鬼怪有所了解的黎诗诗,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节,千万不要告诉我,她也看到那个女鬼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弘语上人来的,不等他说话我就慌忙地告诉他我们原来的寝室死过人的事情。

“那个,师父,我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什么啊?”我喃喃地说,而她们三个却都看向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这声音都带了哭腔了。

“哈哈,你终于肯叫我师父了,师父送你的佛珠你戴在身上,保管没有哪个鬼胆敢靠近你。”弘语上人得意忘形地对我说。

佛珠就是让鬼不敢靠近我吗,可是我看到那个女鬼的时候手里就拿着佛珠的,他这不会是在吹牛吧。

“喂,大师,你不能只救渴……可啊,你也得管管别人是不是,我们可都住在一起呢。”黎诗诗离我近,她听到弘语上人的话说对着我的手机喊了起来。

她本来是想叫我渴了,却又觉得对着别人这样叫我不大好,马上改了口,我又成了渴可了,我用手一拍额头,真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多少个绰号。

王墨和聂苑西却在那里捂着嘴偷笑,把黎诗诗那粉白的小脸都给笑得通红,却因为电话还没有挂断也不好发做。

“什么,可可,还咖啡呢!”弘语上人在那边也笑了起来,只是他可不会捂着嘴偷笑,而是放开了大笑,笑得我的脸都红了,真有狠狠拍黎诗诗一把掌的冲动。

“你们全寝啊,有我的好徒弟在你们还怕什么,放心吧,有她在,再厉害的鬼也会被她吓跑的。”弘语上哈哈笑着说。

这是拿我辟邪吗,我的脸糗得不能再糗了,人家美女一个好不好,怎么就成了辟邪了,他这是怎么想的。

不等我发做,弘语上人就呜哩哇啦地告诉我,他要去西林一趟,问我要不要从家里捎点儿什么过来,他是可以免费的。

“师父,你们这是要去打捞李雨迟吗?”我这可是有点儿明知故问了,可还是想听到准确的回答。

“是啊,徒弟,总得把他从水里捞上来是不是,要不哪天他赖上你,要你给他当媳妇怎么办啊。”弘语上人拿我开着玩笑。

“师父!”我都快要羞死了,这个老家伙怎么这样说话啊,以后让我在这些女孩子面前怎么办呢。

“好了,不说了,要是你没有什么要我带的,那我们就起程了,这几天你别到处乱跑,真的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情就去找李笑晨,他还是有点儿法子的。”弘语上人说着就挂了电话。

让他给我带东西,他有没有搞错,一个快递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搬不动的大物件人家还会送到我的寝室门口,他这是操的什么心。

我们寝室同伴的要求他一点儿也没有当回事儿,我害怕的事情他也没有完全地解决,应该管的他倒是一点儿也没管,尽操这没用的心。

我将手机丢在床上,一头扎在被子里,心里想着这佛珠真的能让那些鬼不能靠近我吗,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有这佛珠在,什么鬼也不敢靠近我,可我还是能看得到他啊,那有多吓人哪。

“这可怎么办啊。”我揪着自己的头发嚷着。

“你这是怎么了,可可,不会真的被鬼给吓到了吧?”聂苑西本是想关心我一下,可一叫到我的名字,她又笑了起来。

“可可!”黎诗诗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忽然感到自己为我取了这样一个绰号而开心得不得了。

“你真的害怕吗?不会有鬼的,我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啊。”王墨一脸正经地看着我说。

这回连我自己也不能不笑了,唯物主义者,我当然是唯物主义者,可是现在,我是真的见了鬼啊,不管什么大道理,让我先过了这一关好不好,我在心里叫着。

“你们笑什么,难道你们还真的见了鬼?”王墨推了推脸上的大眼镜,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们三个,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笑她。

“我说未来的博士后,现在是在寝室里,别那样文诌诌的好不好。”聂苑西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了。

黎诗诗眸子里闪动着诡异的光,默默地看向了王墨,那目光总是让我感到不安,当她看向王墨的时候不能不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担心。

王墨还在那里不服气,在她的印象里,鬼,那只是一个传说,如果不是我们昨天晚上都那样的紧张,她是一点儿都不会害怕的。

“我妈说过,身正不怕鬼敲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我们吓得尖叫起来,都钻进了被窝里。

黎诗诗是住在上铺的,现在是站在地上,她一头扎进了王墨的被子里,我相信,王墨的尖叫那是被她吓的。

听到屋子里传出的尖叫声,外面敲门的也急了,一把就将门踹开,我们导员那高高瘦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寝室的门只是虚掩着的,我们导员这一脚可是踹得有点狠了,那门发出的声音可谓是巨大的,连我们附近寝室的人都跑了出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老师,您是男生喟。”有同学操着一口的江淅口音低声地说,虽然声音不高,可那里面的愤怒却已经完全地表达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寝室里怎么会叫得那样大声?”导员虎着脸问,他没有去理会那些看着他已经是目瞪口呆的学生们。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系书记走了过来,看着一脸黑线的导员问。

听到说话声,我们四个女生这才慢慢地将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当看到眼前的那这一幕时,我们也都傻了眼。

导员和系里的书记是专门来看我们的,我们刚刚换了寝室,他们这是来慰问的,可没有想到,事情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也就由被慰问者成了被批评者。

当导员我书记走后,好多同学都跑来问我们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刚来就换寝室,还被导员和书记好好地“关怀”了一下,这些人能不好奇吗。

王墨先还吭吭哧哧地想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可聂苑西却笑着告诉那些来的人,那个寝室没有这个寝室好,我们是求着系里给我们换的寝室,让这些人不要出去乱说,怕把我们再换回去。

听她这样说,我们也都不再说别的了,虽然知道看到聂苑西的面子上,他们也是不会将我们换回去的,可也不能什么话都说啊。

如果说那个寝室死过人在闹鬼,还把个寝室楼都闹得鸡犬不宁啊,那我们可是罪过大了,可是还要在这里生活四年呢,学校总不会给大家换宿舍楼吧。

送走了好奇的同学们,黎诗诗跑过去将寝室的门紧紧地关上,她这才爬回她的铺上去,拉过被子来将自己裹在了里面。

“我跟你们说啊,这个地方有一位大师,很厉害的,等一会儿雨停了,我就带着你们去找他,让他给咱们寝室点儿辟邪镇宅的东西,要不晚上咱们都会害怕的。”黎诗诗煞有介事地说。

第16章 大师作法

黎诗诗要带着我们去找大师,这回我出奇自己意料地也在心里同意了,虽然一直都在说老妈总是受骗上当,可还是想找个安全的港湾将自己藏起来。

“什么,这是封建迷信活动,我可不去。”可是王墨却推了推眼镜说道,她是极力地反对我们这样去做。

“你不去,晚上吓死你。”黎诗诗的脸上露出一种阴森森的笑来。

“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会晚上害怕!”王墨不服气地对黎诗诗说。

“你没做亏心事,鬼就不找你了”黎诗诗嚷道。

我看到聂苑西也微微地点了点头,想她也是深有同感,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热,象是见到了知音一样,却又茫然了,是啊,不做亏心事,鬼为什么偏偏的要来找我。

王墨鼓着两只眼睛没有说话,可这并不代表着她真的相信有鬼,所有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那都是有着科学的解释的,如果找不到科学的解释,她会认为那是还没有找到解释的方法。

黎诗诗带着我们来看的大师并不比我老妈找的那些人强到哪里去。

这位李婆婆老人家将那苍苍的白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还是用红色的头绳扎起来的,这让我看着就想笑,要知道这白色和红色看上去有多分明。

两只金鱼眼睛向外努努着,被满是皱纹的眼皮紧紧地包裹着,大有一不小心就掉下来的感觉。可她那一口的牙齿却还好,闪着点点的寒光,怎么看都有点要咬谁一口的架势。

听到我们的来意,便开始跟我们四个搭讪,当然我们寝室的集体活动,王墨就是反对也要参加的。

我老妈找这样的人可不是一回了,我多少也是见过的,听到她在那里东拉西扯的,我就知道她这是在套话呢。

黎诗诗和聂苑西当然也不是个白给的,总是能用别的话搪塞过去,只有王墨,她那直性子,加上头一回到这里来,那是问什么说什么,就连她根本就相信什么有鬼都说出来了。

“不相信有鬼,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也会怕啊!”李婆婆柔和地笑了起来。

“我是怕来着,这我也说不清楚了。”王墨的脸红了,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不相信,却还是害怕来着,还跟着我们来到这里,她还怎么辩解。

“就是,孩子,在骨子里人都会有这样神秘的感觉,只是有的人肯承认,而有的人则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凡事还是要根据自己的感觉来。”她那张脸虽然看上去跟慈祥没有关系,可这话听起来却好温暖。

我们一时都被这位李婆婆给说得晕了,黎诗诗和聂苑西也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原来她们两个在昨天晚上还真是也看到窗户上有影子闪过,只是都没有动声色,怕的是压不住阵脚,被人给算计了。

她们还真是有本事,这也能按得住阵脚,我还以为我是最有主见的了,没想到这二位可是比我老道得多了。

这回王墨可是真的害怕了,要知道不知道害怕的人害怕起来有多夸张,她竟然哭了,我们是谁也哄不好她。

“不要哭了,小姑娘,鬼要是知道知道你这样害怕他,他会专门来找你的。”李婆婆煞有介事地对王墨说,可怜的王墨一下子就将眼泪咽了回去,那表情是再难受不过了。

“你不要吓她,这要是吓坏了,我们是不答应的。”黎诗诗娇嗔道。

“好吧,我也是有子女的人,就不说别的了,小姑娘,在我这里你不用害怕,我自从跟着师父出道以来,还没有降伏不了的鬼怪。”李婆婆自豪地说。

我们四个相互看了看,是一脸的狐疑,看她的年纪那也是一大把了,她的师父那得多大岁数了,这应该是很古老的一脉传承吧。

李婆婆坐到一个蒲团之上,开始闭目养神,没过多一会儿,她就开始来神了,是浑身乱颤,可怜我们几个女孩子吓得挤到了一处。

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屋子里只点了两只摇曳着的红蜡烛,再有发光的就是这位大师身后的那三支檀香上的红色火光点了。

看着她那一头白发披散下来,火红的头绳蛇一般在她的头发里乱跳,我们四个不由得将手拉到了一处,暗暗地握得紧紧的可以感觉到那一只只手的手心里都是潮湿的。

“你以前见过?”聂西苑低声地问黎诗诗。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不再只盯着李婆婆,而是看向了黎诗诗,这样恐怖的情景她是跟着谁一起见过的,怪不得她的眼睛看上去总是有点儿怪怪的。

“这是别人介绍的。”黎诗诗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也好低。

忽然,呼的一声,在那李婆婆的面前一张画着红道儿的黄纸烧了起来,我们都没有看清那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它竟然已经烧得快要成灰烬了。

王墨一下子扑进了聂苑西的怀里,身体颤抖着,象是又哭了起来,我忙用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背上,让她能好过一点儿。

就在这时,我看到我手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发出了一抹淡淡光晕,这光晕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我只当那是珠子的反光,也没有太在意。

那位李婆婆此时也站了起来,在那个蒲团上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看上去跟发了疯似的,又很象是一种很古老的巫舞。

就在这时,黎诗诗忽然发了疯似地喊了起来,她猛地将手从我们的手中抽了出去,站在那里对着李婆婆喊了起来。

“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黎诗诗大喊着,面目开始扭曲起来,两只手向着伸着,每一个关节都弯曲着,就象两只尖尖的爪子。

她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在窗户前看到的那个女鬼来,她那两只有着长长红指甲的手在窗户上抓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三个身体都僵在了那里,看着黎诗诗在那里哭喊着,抓动着,象是想向上爬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你说你不是自己跳下去的,那是怎么下去的?”李婆婆在那里一边舞动着身体,一边问黎诗诗,那声音很粗,是个上了岁数男子的声音,不象是李婆婆本人的声音。

“是别人推我的,是他们害我……”黎诗诗说着,大哭了起来。

“他们是谁?”李婆婆继续问着。

“是……是……”黎诗诗没有说完,两眼一翻向后倒来,正倒在我们的身上,那嘴里已经吐出白色的沫子来。

我们三个都吓坏了,不知道黎诗诗这是怎么了,更怕她会死掉,都哭喊了起来,此时,我们谁也没有去注意那位还在做法的李婆婆。

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吓人半死的黎诗诗才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奇怪地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都是你,来这种鬼地方,好人也被吓死了,我们这就回去。”聂苑西急头掰脸地哭喊着。

“对,我们回去。”王墨也吓坏了,随声应和着。

可当我们再看那位作法的李婆婆时,都楞在了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只见李婆婆披散着一头白发,两只向外鼓着的眼睛向上翻着,露出大大的白眼仁儿,两只手跟爪子似地向前伸着,象是想向上爬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这是那个女生上了她的身了。”我喃喃地说了出来,却感觉那怎么就不象是从我的嘴里说出的话来。

李婆婆佝偻着腿,在那蒲团上站着,就那样爬着,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来,这可不就是鬼上身了吗,跟刚才的黎诗诗差不多,只是黎诗诗比她长得好看,就算是面容扭曲了也没她这样的吓人。

“快跑!”黎诗诗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出这个房间,向着外面拼命地跑去。

被她甩在这里的我们三个,一脸懵逼地看着她那风一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还没等我们回过味来,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黎诗诗的哎哟声,她撞在外面的门上了。

聂苑西听到声音便向外走去,那一脸的从容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时候还能有大家风范的淑女形象也就是她西西一人了。

王墨也紧跟在聂苑西的身后,唯恐丢下她在这里做惦后,她可没有那胆子去面对一个中了邪的人。

我相信,如果这位李婆婆没有让王墨彻底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话,她会镇定很多,说不定还会把个110或120之类的来救救她,这可谓是不作不死的节奏了。

我咋着胆子走到李婆婆的面前,轻声地问她:“想起来是谁把你推下楼去的吗?”

可是这位大师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看她这样子倒是想要回答我,却象是被什么掐住了,发不出声音来,她在那里爬着,两只爪子似的手在空中奋力地舞动着。

我不由得惊讶,她刚才可是明明白白说出话来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那你知道是谁就点点头,不知道就摇摇头吧。”我现在也只有用这种幼稚的作法来问她了。

谁知道她却摇了摇头,这意思就是不知道了,我不由得悲摧了,这是要我去给她破案吗,姐学的不是刑警好不好。

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冤枉死的鬼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把她惹恼了,那后果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我可不想惹这样的事情,最好她能平静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

第17章 葫芦收鬼

李婆婆为我们作法,本来是想消灾解难的,却没有想到反而被鬼给上了身,这也许是她道行不够吧,我倒是感到她也满可怜的,平日里装装样子也就罢了,这回她是真的遇到鬼了。

黎诗诗是第一个冲出去要逃走的,当她撞在门上后发出痛楚的哎哟声后,聂苑西连忙跟了出去,王墨可怜昔昔地跟在她后面,是一步也不敢离开。

我来到李婆婆的跟前,见她还在那里手舞足蹈的,便从包里取出了那个小葫芦来,这是那个大和尚给我的,他这可是捉鬼收妖的葫芦,也不知道我能用得用不得,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试试再说。

“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一回去就帮你寻找害你的人,你现在成了孤魂野鬼,应该很痛苦,这样吧,我先收了你,等一有机会就度你,让你脱离苦海。”

说着我将那个小葫芦上的塞子拔下来,对着李婆婆喊了一声“收”,只见那个女鬼从李婆婆的身上探出半个身体来,对着我呲牙一笑。

她不笑还好点儿,这一笑吓得我差一点儿把个葫芦给扔了,这张血肉模糊的脸也太吓人了。

“我可以到葫芦里去,只是别忘记给我报仇。”那个女鬼说着已经化成了一缕青烟钻进了小葫芦里。

那位李婆婆随着女鬼的离开瘫软在地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是又眼闭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拿起葫芦来看了看,那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在这时,只觉眼前那昏黄的烛光闪动了一下,屋子里更加的幽暗了。

我不由得抬头看去,只见那两点烛光变成了幽幽的蓝紫色,如同两点鬼火在那里跳动着,我的心头不由得一紧。

再向那香案后看去,只见一脸鲜血的死鬼李雨迟站在香案的后面,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家伙,我的心里一慌,拿着小葫芦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李雨迟的鬼魂模样我已经不害怕了,说实在的,他现在就是再吓人一点儿我也不怕了,这应该就是习以为常吧。

可是另外那个就不同了,我可是头一回见到,而且他的样貌也实在是太吓人了,那闪着寒光的獠牙怎么看都象是要咬人,忽然想到,这种感觉怎么就跟看到李婆婆那一口寒光闪闪的牙齿一样呢。

“你不要收我们。”李雨迟指着我手里的葫芦嚷道。

我看了看手里的小葫芦,心里想着我本来也没想收他们啊,他怕的是什么。

看看那黑洞洞的葫芦口,我忽然明白了,这葫芦已经打开了,收他们应该是很方便的,没奈何,我将那葫芦的塞子盖了上去,这样他们总应该放心了吧。

看到小葫芦的口被盖上,李雨迟才松了一口气,向旁边一闪,将那位青面獠牙的家伙完全露了出来,原来这家伙手里还拿着家伙呢。

只是他手里的这兵器我不认识,象宝剑,可剑身却是方形的,想到那一定不是机器打造的,我不由得要赞叹了,能把个金属块打得这样工整也算不容易了。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个青面獠牙的家伙问我。

“没什么,只是来玩的。”我淡淡地说。

李雨迟和那个青面獠牙的家伙都懵逼了,来玩的,这捉鬼好玩儿吗,我说完也不由得笑了,是啊,这话说得好象有点儿不大靠谱。

“可儿,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终于李雨迟苦笑着摇头了。

“噢,这是什么地方,这位又是哪位神仙,不对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奇怪地问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这里是什么地方并不重要,现在阴阳两界的障碍已经被打开,这个世界开始混乱了,以后没事别到处乱跑。”李雨迟好心地对我说。

他是鬼就可以到哪里都行,我就不行了,什么这个世界开始混乱了,别危言耸听好不好,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世界哪里混乱了呢。

见我一脸的不服气,李雨迟有点儿着急,那个青面獠牙的家伙却将手里那不知名的兵器对着我挥了挥,象是在吓唬我,可我才不怕呢,只怕这是传说中的烧火棍也说不准啊。

“小姑娘,这里是李家的祠堂,你不可以乱闯乱撞,再不离开休怪本护法对你不客气了。”那个青面獠牙的家伙对我瞪着一双连眼皮都没有的大眼珠子吼道。

“李家的祠堂,我可不知道,我是来找她驱鬼的,她怎么就拿着自己家里的祠堂来驱鬼了,这是不是对祖宗有点儿不恭敬啊。”我火上浇油地指着地上的李婆婆说。

“这些鬼神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少管,快点离开这里。”李雨迟见那个自称护法的青面獠牙的家伙变了脸色,忙对我说。

“你在跟谁说话?”那位李婆婆在地上缓缓地坐了起来,披散下来的白头发遮在了她的脸上,隐约间露出她的五官,而最显眼的就是她那一口闪着寒光的牙齿。

“你们李家的护法啊。”我不肖地对她说。

“大护法!。”她听到我的话一骨碌爬起来,跪拜在香案前,是连连地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那自称是大护法的家伙就在李婆婆翻身起来的时候却向后一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到的只是他身后的那个早就存在的神龛。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家还供着这样一个神龛,可那神龛里供的是什么我却一点儿也看不清楚。

我这是要近视了吗,什么看不清那里供的什么东西呢,我不由得好奇地向前走了一步,不想,被李婆婆一把抱住了腿。

“小姑娘,你不能过去,我家的仙家可是很灵验的,惹恼了他那可就坏了。”李婆婆恳求地对我说,那声音里不无颤抖之意。

人家不让过去,我也只得停了下来,这才看明白,那烛光已经恢复了正常,而那黑漆漆的神龛里供着一个牌位,那牌位上写了一串的繁体字,虽然我是学历史的,却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见我停下来,李婆婆也松了手,对着神龛又拜了拜,嘴里也不知道叨咕些什么,这才颤颤巍巍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我收起了小葫芦,扶着她走到椅子旁坐下,还给她倒了茶来,帮她递到嘴边儿吮了一口,她这才定下神来。

这时候,外面那三个女孩子也走了进来,她们见是我没出去,这才反回来的,之所以才进来,那是因为黎诗诗撞得不轻,连头上都撞出了一个大包来。

“老人家,您供的这是什么神仙啊?”我瞄了一眼那神龛,还是贼心不死地问她。

“那是我的老仙家,我师父说我家有保家的大护法,这要比现请的仙家好,我就供上了,小姑娘,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这位李婆婆还真是机敏,她竟然反问起我来了。

“看到,看到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啊。”我故作惊讶地说。

就是看到了也不能告诉她啊,这要是她以后天天要我在这里帮她跟那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大护法说话,我才不要呢。

李婆婆嘿嘿地笑了起来,她那两只金鱼眼眯成了一道条缝,整个眼珠儿都被眼成包了起来。

“我说大师啊,你这是修行了多久了,这老仙家在你家也有年头了吧?”黎诗诗捂着头上的那个包,一脸幽怨地问。

“没多久,我出马才三年。”李婆婆吞吞吐吐地说。

忽然眼前一亮,我们都不由得将眼睛眯了起来,原来是王墨将电灯打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充满了光,我们象是忽然间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人间。

我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就算这位李婆婆是蒙人的,可这也太巧了吧,怎么就把那个跳楼的女生给招出来了。

“老人家,您这是跟谁学的啊?还真就把鬼给招来了。”我带着一脸甜甜的笑问她。

“说起我的师父,那可是很有名气的,他是正一道龙虎宗第一百四十八代传人的弟子,人称虎头的吕连胜,吕大仙人。”李婆婆煞有介事地说着,她那嘴角说得都泛出白沫了。

我差一点儿就喷了出来,这竟然是那位帅师兄的徒弟,他有没有搞错,这样的徒弟他也收,她这都多大岁数了,还都她这些。

教她糊弄一下人,赚两零花钱也就算了,还真就让她能招得鬼来,却又收拾不了这个残局,就她这年纪,再一口气上不来,那不是害了她吗。

黎诗诗低声地念叨了一句:“这名字怎么这样的熟悉。”

那李婆婆耳朵竟然也尖得很,听黎诗诗这么一说,马上又来了精神:“当然了,我家师父那可是很有名的,他老人家在江湖上已经闯荡了好多年,那可是道行高深莫测,大名远扬的。”

我听得头也大了,真是大了,她这说的是吕连盛吗,是吕连盛的师父弘语大师还算是有点儿谱,这可是一点儿谱也没有了啊。

“这牌位是新写的吧?”王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神龛前面,指着神龛问。

有了灯光她倒不那么害怕了,一脸的从容,与刚才那个屁颠屁颠地跟在聂苑西后面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见王墨也去看那神龛,李婆婆又着急了,连连地叫她离开那里,怕她冲撞了她家的仙家。

这时,王墨忽然以手扶额,象是头晕的样子,聂苑西慌忙上前扶住了她。

第18章 感觉奇怪

王墨看神龛,忽然间感觉到头晕,聂苑西上前去扶住了她,李婆婆那紧张的样子这才放松下来,还不住嘴地说:“神明不可冒犯。”

从李婆婆家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四个打了个出租车回学校,再过一会儿就要闭寝了。

刚上车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又是李笑晨打来的,问我们在哪里,怎么寝室的灯是黑的。

我们在外面,寝室里没人,灯当然不会亮,我的手机声音很大,她们也听到了,我们四个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你们还笑,不知道快要关寝了吗,又去哪儿疯了?”李笑晨在那边是大发脾气,就象我们都是他家里的人似的。

黎诗诗一把抓过我手里的电话,对着手机的屏幕嗲声嗲气地说了起来,可她刚说了个:“喂,表哥……”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黎诗诗看着手里的手机嘟起了嘴:“什么吗,又挂人家电话。”

我们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她这样说话谁敢听啊,那边不出鼻血才怪。

出租车司机也笑了,将车速开得飞快,这车就跟疯了一般地冲向我们学校,也不知道这回他会被罚多少,这就是红颜祸水吧!

一进校门,就看到李笑晨站在不远处等着我们,我们不由得是开怀大笑,他怎么还接来了,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样一个大城市,还会把我们四个一下子都丢了。

可李笑晨却是一脸的阴沉,警告我们不能再乱跑了,现在就回寝室去,赶紧收拾收拾睡觉。

见他这样的担心,黎诗诗这个感动啊,一个劲地对着他娇声娇气地道谢,听得我们脸都红了,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笑晨却虎着脸,一指我:“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儿,吓着可没人管。”

说完他扭头就走,把我说得楞在了那里,把黎诗诗气得也呆在了那里,只看着他牛哄哄地走向男生寝室去,头也不回一下。

王墨奇怪地指着李笑晨的背影问:“他怎么了?”

黎诗诗没好气地答道:“吃错药了。”

我们一时间又笑了起来,真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他还真是象吃错药了。

我忽然想到弘语上人不是去西林了吗,怎么没带上他啊,那可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啊,怎么会把他落下。

这也就怪不得他气不打一处来了,明明知道自己的哥哥出事了,却不能去现场,他能不急吗。

一进宿舍的大门,就看到看门的阿姨拿了链式的金属锁来锁门,我们四个不由得一路大喊着冲了过去,真怕她就这样把我们锁在了外面。

“下次早点儿。”阿姨淡淡地说了一句,却并没有就将门锁上,而是站在门前向外看着,大概她也不想把哪一个学生关在外面,想在那里多等一会儿。

就在我们冲进楼里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阵阴风迎面扑来,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心里就是一缩,这不会又到了那个孽世了吧。

当我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的宿舍玻璃门不见了,看到的只是黑漆漆的一片,我不由得伸手取出手里的小葫芦,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可不等我反应过来,那黑漆漆的一片就消失了,大门还是大门,透出外面夜里的几点儿路灯灯光,看门的阿姨还站在那里,盼望着回来晚的同学能平安地回来。

“想什么呢?”黎诗诗那满含着怒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她现在还没从李笑晨的冷遇中解脱出来,脾气自然也就大了一点儿。

“没,没想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知道,现在能听到她的声音那感觉有多好,虽然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味,却能证明我还在这个活人的世界里。

王墨拉着聂苑西已经上楼了,回头看了看我们,见我还站在那里发呆,不由得催促着我和黎诗诗快一点儿。

自从刚才李婆婆家的那一幕,我们四个就沾在了一起,再也不想分开了。

寝室里的灯光亮起,我们又恢复了活力,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年轻的生命就是这样,不管受到了多大的挫折都会很快地恢复过来,重新投入到生活当中来。

当我从洗漱间回来,发现黎诗诗手里正拿着我的那个小葫芦,我的心不由得一抖,这丫的不会把葫芦里的那个东西放出来了吧。

“我找到了!”黎诗诗吃了兴奋剂似地嚷着,将小葫芦背到了身后,不肯还给我。

“别闹了,你知道这个葫芦不是普通的玩儿的东西,快还给我。”见寝室里只有她在,我不由得铁青着脸把实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她是懂一些这样事情的,应该说她比我懂得要多得多,跟她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吓到她。

“快告诉我,这是哪里来的?”黎诗诗也不再胡闹了,把小葫芦送到了我的面前。

“是一个大和尚。”我随口说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个和尚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孽世的一个和尚而已。

“大和尚,你就没问问他是哪里的和尚,法号是什么……”这黎诗诗还真是能扯,问了一大串的问题,我的回答当然只有摇头了,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啊。

黎诗诗还是一脸的狐疑,手向上举了起来,那样子我不给她说个清楚她就不还给我,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急,正想去抢了回来,却听到聂苑西和王墨说话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黎诗诗听到她们两个人的声音楞了一下,我趁机将葫芦一把夺在了手里,慌忙藏了起来。

聂苑西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脸笑意的王墨,她们两个是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就跟两个亲姐妹一般。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弘语上人,我的那位师父大人打来的,我现在不得不在心里认他这个师父了,有他在,至少不会害什么鬼。

“喂,乖徒弟,你今天出去了?”

“嗯。”

“去哪里了?”

“李婆婆那里,你问大连盛大哥,那是他徒弟。”

我轻描淡写地说着,对方停了一下,马上传来弘语上人招呼吕连盛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他们那边研究那个李婆婆到底是谁。

他们还没告诉我答案,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了,那位李婆婆在说谎,她根本就不认识吕连胜,只是知道他的大名罢了。

我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换上了睡衣,等着他们给我一个答复,其实他们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他们要怎么回答我了,为了说话方便,趁着他们没回答我,我要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会儿好跟他们说话。

聂苑西听到我们通电话,不由得问黎诗诗,那个李婆婆她是哪里打听来的,今天的事情可是够诡异的。

临出寝室门儿的时候,我看到王墨听着她们说话,却什么也没说,抱着被子躺下准备睡觉了。

我忽然感觉到王墨哪里不大对劲,她刚才还是有说有笑的,现在怎么一声不响地自己躺下了,虽然知道她平日里话也不多,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睡得着吗?

这时弘语上人在电话那边说起话来,告诉我那位李婆婆应该是冒用了我大师兄吕连胜的名字,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人。

这个答案我当然已经知道了,他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倒是那个女鬼,让我心里记挂着,我找了个拐角小声地把今天的事情对弘语上人说了。

“什么,那个女鬼被你收进葫芦里了,什么葫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弘语上人声音大变,象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只得又将今天遇到那个和尚和到孽世的事情也跟他说了,这话可就有点儿长了,可我能听出那边的弘语上人听得很是认真,他是一句也没有打断我的话。

“喂,师父,你还在听吗?”有老妈经常挂我电话的经历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在听我讲话。

“在,”弘语上人马上就回答我,那速度之快都让我有点儿不能接受了。

“师父,我怎么才能不再被这些奇怪的事情纠缠呢,都烦死我了。”我撒着娇,希望弘语上人能给我一个好办法。

“你说那里是孽世?”弘语上人的声音很是严肃。

“是啊,那个大和尚说的。”我淡定地回答。

“有个屠花婆婆?”弘语上人仍然是那样的严肃。

“对。”我回答道。

他怎么尽问这些没有用的问题,先给我找个办法好不好,我可不想再被吓到了,我现在,我现在都吓得开始麻木了,甚至都不再知道害怕是什么样了。

可是电话那边却沉默了下来,只听到手指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

这在电脑上也能搜得到吗,我不由得好奇起来,如果这也收得到,那还有什么搜不到的,简直就是想象不到的事情吗。

我好奇心大发,不由得按了按手机,也在网上搜索起来,可是让我失望的是,网上即没有什么屠花婆婆,也没有什么孽世这一说。

“你们在做什么呢?”我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地问弘语上人。

“你等一下,让我先过了这一关。”弘语上人那边不耐烦地对我说。

第19章 花舆易主

听到电话那边敲击键盘的声音我不由得好奇,他在是在电脑上搜寻什么呢,我怎么就什么也搜不到。

我问他,可他却让我等一下,让他先过了这一关,我当时的脸都绿了。

我却,过关,他还打游戏啊,这也没把我这个徒弟放在心上啊,我在这边等着,他却在那边玩,这象话吗。

“喂,师父,你可是有点儿为老不尊啊,我在这黑洞洞的楼梯里等着,你却在那边打游戏。”我的小脾气也上来了,管他什么师父不师父的,这也太不象话了。

“你在楼梯里做什么?”弘语上人奇怪地问我。

“说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能在寝室里说吗,你想吓死多少啊。”我也不耐烦起来,那可是一心的委屈,我为别人着想还错了吗。

“赶快回寝室去。”敲击键盘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弘语上人焦急地对我吼着。

我可是特意到楼梯拐角没人的地方去接弘语上人的电话,可他知道我在楼梯里却发了这样大的火。

我不由得委屈起来,电话里鬼啊怪啊的说这么多,这样的电话我能在寝室里打吗,那还不吓死几个,他怎么就不想一想呢。

可他还在那边一个劲儿地催着我快回去,没事儿别一个人到处逛荡,还说这是为我好,我那委屈的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可还是挂了电话,乖乖地回寝室去了。

当我转身回寝室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里是一片的迷茫,阴气森森的,不知道向哪里走才好。

“可儿,你迷路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我扭头看去,我却,这不是那个后背写着我的生辰八字的纸扎人童女吗,她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刚想答话,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不应该是我又到了孽世了吧,比起这个童女来我们学校,这个可能会更大一些的。

可是我怎么总是来这里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就进来了,这回还能那么容易地逃走了吗,我不由得又将舌尖放在了牙齿之间,希望这一招还会管用。

“可儿,你要是再逃走,屠花婆婆就要把我撒碎了丢到风里去。”不等我咬破舌尖,那个童女就喊了起来。

我不由得一楞,以屠花婆婆的所作所为,她还真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舌尖在牙齿间停着,却没有咬下去。

“求求你了,我还不想烟消云散。”童女一脸的哀求。

看着她那一脸的可怜相,我不得不好好想一想了,总不能因为自己,却让别人受那样大的伤害啊。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听到远处传来屠花婆婆那渗人的笑声,我知道麻烦来了,现在若是不逃走,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那你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说着将手伸进了衣服里,取出了那个小葫芦来,这可算是一个运送鬼怪进出孽世的好办法了。

“你要用这个收了我?”童女一脸惊骇地看着我,看来她对这个葫芦并不感冒。

“不用这个你走得了吗?”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她带出孽世去。

童女也犹豫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这个主意能不能好用,可我担心的是这个葫芦能不能将她收进来。

说话间我已经把葫芦打开了,刚对着童女想喊个“收”字,看看能不能将她收进来,却不想一缕青烟从那葫芦里飘了出来。

“有鬼啊!”童女惊呼起来。

我被她吓了一跳,差一点儿把手里的葫芦给扔了,她也吓得向后跳去,象是有鬼要来捉她似的。

“在这里还会怕鬼吗,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背着我偷跑出来,你是不想活了。”屠花婆婆已经坐在她那坐舆上来到了我们的面前,那漫天的飞花在空中发出淡淡的光华。

我被屠花婆婆说得乐了,这里不是鬼魂们呆的地方吗,这个童女怎么还不想活了,她又何尝真的活过啊。

而那缕青烟却打着旋儿来到屠花婆婆的近前,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甜美,那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里好舒畅。

“老婆婆,你这花做的飞舆好漂亮啊,能不能借我坐一坐?”那缕青烟在那满是鲜花的飞舆旁转着,爱慕地抚弄着那舆上的花瓣。

“别动,你这小鬼,你当你也配坐在这上面吗,这可是我修练了三千年的结晶。”屠花婆婆吼了起来,厌烦地驱赶着那缕青烟。

“三千年的修练,婆婆,那您得多大岁数了,怪不得看上去这样老呢。”那缕青烟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甜美的声音让人听得入迷。

“你知道什么,到了这个地方,无论你是多大岁数来的,都不会再改变容貌,我哪里就有三千年那样老。”屠花婆婆急了。

原来不管多大年纪的女人,都无法忍受别人说她老的,我的心里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看这位浓妆艳抹的屠花婆婆,只怕她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婆婆您没有三千岁啊,我差一点儿就说您是万年的神仙了。”那缕青烟又笑了起来,说着那缕青烟已经向着童女飘了过去。

这回屠花婆婆可真是恼羞成怒了,说她已经是有万年的模样了,那她得老成什么样子了,她伸手就去打那缕青烟,却不想,那缕青烟早已经逃开了。

屠花婆婆哪里肯就善罢甘休,她飞将出来,直奔着那缕青烟飞去,边飞还边喊着:“找打!”

当屠花婆婆那一巴掌重重地打下去时,我的眼睛都瞪得圆了,手里举着个葫芦站在那里一时间看得都傻了。

只见得那个纸扎的童女顿时是破碎得唏里哗啦,连完整的一个纸片都没有剩下,所有被撞碎的纸屑被吹到了空中,化成了一片片的花瓣,在那软舆旁飞舞着。

“收啊!”那个甜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看到屠花婆婆扭动着身体,痛苦地大叫起来,只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扭成一缕烟也似的东西被我手中的葫芦收了进去。

见屠花婆婆进了葫芦,我二话不说,两只手向一处一合,将那葫芦盖了个严严实实。

当我盖好那葫芦,再看那满是鲜花的软舆时,却见一个面貌清秀,温文尔雅的少女坐在了那舆上,她身上穿了件淡蓝色的落地睡袍,长长的秀发披在肩头。

“怎么,学妹,换了个模样就不认识我了。”说着她伸出那涂了鲜红色指甲油的修长的手臂,对着我招了招手。

这就是那个女鬼,那个在学校跳楼,不对,被人推下楼去的女鬼,她好美哟,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女鬼见我呆在那里,对着我微微一笑,轻轻地挥动着手臂,让那舆飞了起来,她在那舆上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仍然笑得是那样的甜美,动人心魄。

“学妹,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一定要把害我的人找出来噢。”她丢下这样一句话已经飞进了那茫茫的空中,不知所踪了。

我茫然若失地站在那里,想着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再痛恨,更想到,从此以后,她将会永远这样的美丽,再也不会衰老。

多少人追求长生不老,现在我知道了,有一个地方,有一种方法完全可以实现这个愿望,只是,那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儿!”一声呼唤将我唤醒,我如同从梦中走来一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可儿,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王墨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两只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怎么了?”我迷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你还自己到处乱跑。”王墨责怪着我,拉着我就走。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楼梯拐角处打电话来着,只是电话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手里拿着的是那个小葫芦。

王墨见我不肯跟她走,不由得回过头来问我还想在这里做什么,我告诉她手机不见了,她一听也着急了。

对于她来说,这样一部智能电话那可是天价的物件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见了,当然要急得不得了,可我怕的是给我打电话的人打不到我,那才是大事情。

弘语上人找不到我,非急疯了不可,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被鬼缠得七荦八素的,这要是断了联系,那就说明我可不一定是在哪里了。

“可儿,墨墨,你们在这里。”聂苑西跑了来,见了我们两个是喜笑颜开。

“可儿的手机不见了。”王墨带着哭腔说着,她还扶着大眼镜在那楼梯里帮我找手机呢。

“手机丢了?”聂苑西奇怪地问。

“不是丢了,是一转眼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我尴尬地回答她。

是啊,刚才还手里拿着手机出来接电话,这么一会儿就丢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话说了谁会相信啊。

“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打电话,你这是给谁打的电话,我表哥吗?”黎诗诗走了来,阴阳怪气地问我。

第20章 大闹宿舍

我不知怎么又去了一遭孽世,收了屠花婆婆,却将跳楼的学姐送进了孽世,还让她得到了屠花婆婆那乘插满了硕大花朵的坐舆。

当我们寝室里其余三个女孩子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站在楼梯拐角里拿着那个小葫芦发呆。

我是找到了,可我的手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倒是不在乎手机,那才几个银子,只是弘语上人如果找不到我,那他一定会急疯了的。

偏偏这个时候黎诗诗又走了来,问我一个人躲到这里来打电话是打给谁的,她对她那个胖子表哥看得好严啊。

“你就知道你表哥,就你表哥胖成那个样子,我们哪一个会跟你抢他。”王墨没好气地对黎诗诗说。

“什么,你怎么这样说我表哥,我表哥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人了,你想找也找不到。”黎诗诗听到有人诽谤她表哥李笑晨,火气也上来了,对着王墨嚷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是给……”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我手机那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我不由得张着嘴,向这铃声看去,只见我睡衣的口袋里透出一抹幽幽的光来,那不是手机还是什么。

“可儿!”王墨喊了起来,忽地一下站起来,扑到我的身上,用她那小拳头敲打着我的肩膀。

我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转身就向寝室跑去,要是她们知道我刚才都经历了什么,她们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疯狂地追打我的,可是,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我跑到寝室先将那个小葫芦揣进口袋里藏好,这才摸出手机来,看看是谁给我打来的电话。

这一看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电话是聂苑西打来的,原来她见我找不到手机,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这方法当然很实用,我怎么一时就忘记了。

她们三个也冲进了寝室,一齐扑向了还在看手机的我,这回我是再也逃不掉了,只有被她们报仇雪恨的份儿了。

而黎诗诗可不觉得拍我几下有什么好的,她一进来就一把抢走了我的手机,翻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一定要瞧一瞧我到那里去到底是在给谁打电话。

我们正闹得起劲,忽然间电灯灭了,寝室里一片的漆黑,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尖叫了起来,那声音之大,把隔壁寝室的人都喊过来了,问我们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看到被隔壁寝室妹子打开的门透进来的走廊那昏暗的灯光,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到了熄灯的时候了。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四个那拼着命喊出来的尖叫声,顺着开着的窗户传到了外面,而和我们相对的正是大一的男生寝室。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乎所有男生寝室的窗户都晃动起了光点,有手电筒,也有手机,只要是发光的家伙事儿,这时都派上了用场。

男生们在窗口向外喊着,问是出了什么事情,更有一楼那几个不要命的,竟然从窗户跳了出来,跑到我们楼下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见我们这里是太平无事之后,这才对着男生宿舍楼大喊着:“平安无事!”

紧接着就是男生们疯狂的呐喊声和口哨声,乱成了一团,直到宿舍看守的大爷出来,喊着他们几个回去,男生宿舍楼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我们四个吓得都不敢到窗前去看外面的情景,这可是我们惹出来的祸啊,明天说不定会怎么样吧,这回我们寝室算是要出名了。

外面刚开始平静下来,我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我确定是李笑晨打来的,那电话号码是他亲自给我的,绝对错不了。

我悲摧地看了看黎诗诗,现在想不让她发脾气都不行了,她的脸就是在这样幽暗的光线里也能看得到有多阴沉。

“诗诗,你表哥找你。”我连电话也没接就对她说。

黎诗诗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机,接通了电话,对着那手机虎着脸刚说了一个“喂”,就听到那边传来李笑晨的咆哮声:“你们几个想死啊!”

“表哥!”黎诗诗那一脸的盛怒立时化成一了腔的幽怨。

“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儿,记住,你们寝室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能跟别人说,还有,快点儿休息,不要再闹了。”李笑晨说完也不等黎诗诗回答,就挂了电话。

听到那边传来嘟的一声,黎诗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那叫一个委屈,哭得我们几个都不好受起来。

聂苑西安慰着黎诗诗,让她不要伤心了,王墨也在一旁劝她,我却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才好,如果刚才是我接的电话,我是绝对不会介意李笑晨发疯的,可是,电话偏偏是黎诗诗接的,她怎么能受得了啊。

“你说,你跟我表哥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忽然黎诗诗推开聂苑西和王墨,将矛头指向了我。

寝室里一时间安静得不能再安静了,连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到的。

我冤枉啊,我这可是比窦娥还要冤啊,我怎么了就被她这样指责,我要向谁哭去才好啊。

“我说你疯了吧,看着谁都象是抢你表哥,如果不是他黏着我师父,我会跟他联系吗,真是的,就你那表哥,胖得跟什么似的……要怀疑我,也找个帅哥,这不是遭禁我吗。”我终于发怒了。

“什么,我表哥怎么就配不上你了!”黎诗诗喊了起来。

聂苑西和王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是想撮合我们成一对,还是不让我们成一对啊。

黎诗诗回味过来,不由得也笑了,她那带着哭腔的笑,听着怎么那样别扭呢。

“你放心吧,如果不是有事情,他也不会找我的,这都是弘语上人安排的,没事儿老吃哪门子的醋啊,我可是不再忍你了啊。”我板起了面孔,指着黎诗诗那笔挺的小鼻子说道。

“你真的不喜欢我表哥?”黎诗诗是破涕为笑。

“不喜欢,哪一个都不喜欢。”我嚷了起来,却忽然间感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飘了过去,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不会是李雨迟那个死鬼又来了吧。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快睡吧,明天还要军训呢,大姐们,军训啊,那可是重体力活儿。”聂苑西嚷着。

军训是很累,可是今天的遭遇却也太令人恐怖了,我窝在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还担心着那个死鬼李雨迟会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还不如就这样睁着大眼睛不睡。

“你们说,那个女生真的不是自己跳楼的吗?”王墨也睡不着,她低低地声音问了一句。

王墨并不知道大家是睡了没有,她只是低低地声音问这么一句,却也是无心的,却没有想到,我们上铺的那两位一下子都伸出半个身休来向下看着。

我拿过手机来打开手电筒,她们这才发现,我们都一样的睡不着。

“喂,你那时是怎么个感觉?”聂苑西好奇地看着她对面的黎诗诗。

“什么时候?”黎诗诗却是一脸的茫然。

“就是你被鬼上身的时候啊?”聂苑西奇怪地看着她。

“鬼上身,不是那个李老太婆鬼上身了吗?”黎诗诗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曾经被那个跳楼的女生上过身。

我们三个都不说话了,她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就不要告诉她了,那个样子实在是不好看,说出来再吓到她。

“你们在说什么呀?”黎诗诗感觉我们哪里不对,追问起来。

“就是李婆婆被鬼上身的时候。”聂苑西叉过了话头,把事情引到李婆婆的身上去。

“那时候,你们怎么都傻了,这时候还不快点儿跑。”黎诗诗没有感觉到聂苑西的话有哪里不对,跟着她的话头说了起来。

我倒没有她们那样的兴奋,当她们提起跳楼女生的时候,我的心里盘算的是怎么才能找得到那个害她的人,这件事情只怕我一个人做不来。

抬头看看鱼美人儿似地倚在我上面的聂苑西,我的心里有了指望。

“西西,你能不能找一找警察局的人,也许他们能破得了这个案。”我说话的底气并不足,那毕竟不是我自己能力所及的,有钱也未必就能办得来的事情。

“这个倒不难,只是我也奇怪,咱们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呢,也不知道那个女生会不会再来找咱们来。”聂苑西的一句实话可是把我们寝室的女孩子都吓到了。

虽然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担心这个,却谁也没敢说出口来,可她却偏偏就说出来了,还是在这熄灯后,寝室里黑洞洞的时候说出来的,这还让人活不活啊,我一时间都要泪奔了。

再看王墨和黎诗诗,她们两个的脸色也不好看,都冷眼看着聂苑西,那心里的抱怨绝对不会比我的少。

“要不,我们起来打牌吧,我这里有扑克。”聂苑西抿嘴笑着说。

我却,她原来是不敢睡觉,想让我们陪着她打牌啊,亏她想得出来,这明天的军训还过不过啊。

王墨也有点儿迟疑,她不仅是因为不大会打牌,她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好,想到明天的军训,她还真想好好地睡一会儿。

“扑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带着麻将来的。”黎诗诗却是大有兴头,她跳下床来找出麻将,拉着我们坐在了桌子前。

王墨是什么都不大会,只得硬着头皮陪着我们玩儿,时不时的还会给我们点上个炮,乐得我们是前仰后合的。

打牌时间过得会很快,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周围正在起着非同寻常的变化。

第21章 不能安眠

我们四个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便起来打起了麻将,娱乐总会让时间过得很快,我们沉湎在快乐当中,谁也没有发现,我们的周围正在发生着非同寻常的变化。

当我越过桌子,去抢对面王墨再次出错的一张牌时,我感觉到手臂正在一片蓝紫色的火焰上伸过去。

那幽幽的火焰在我的手臂下轻轻地摇动着,发出让人恐怖的光来,而那映在她们三个脸上的蓝紫色的光让她们看上去是那样的阴森可怕,完全没有活人的感觉。

我不由得停住了,惊骇地看着那下在的蓝紫色火焰,就在这时,我手腕儿上的佛珠发出淡淡的黄色光来,那蓝紫色在黄光的映衬下开始退去。

“可儿,你手慢了。”聂苑西笑了起来,手里的牌都丢出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三个人还是那三个人,在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中,她们的脸上反映出幽蓝的颜色。

是我眼睛看花了?我不由得笑了笑,这回是自己吓自己了,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将手里的牌一扔:“不玩了,困死了,睡觉。”

这时的天空已经开始泛出亮光来了,再不睡,天可就要亮了。

“还是睡一会儿吧,军训会吃不消的。”聂苑西也赞成我的提议。

今天的军训,我们全寝是集体迟到,而且还是狼狈得连脸都没来得及洗,更别说吃早饭了,大家看着我们都偷偷地笑。

休息的时候,李笑晨找到了我,问我昨天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寝室的人怎么都无精打采的。

我真心的想让他去问他那个表妹黎诗诗,我可不想被她再误会,跟我没完没了地发脾气,可李笑晨却盯上了我,只想问我到底出院什么事情。

“也没有什么,只是总是眼花,看到些奇怪的事情,可能是我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今天回去补一觉就好了。”我打着哈欠对他说。

“总是看到奇怪的事情?”李笑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却没有现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我看到他拿出手机来打电话,便怀疑他是不是在跟弘语上人通话,不知道这位骷髅似的大叔听到我所遭遇的事情会怎么想。

没过多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我看了看正是弘语上人的电话,不由得微笑了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李笑晨一定是给他打的电话。

“徒弟,你都看到什么了?”电话那边很是嘈杂,不知道他们这是不是已经开始打捞李雨迟的尸体了。

“昨天吗,我又去了一趟孽世,而且,还将我们学校跳楼那个女生变成的鬼送到孽世去了,把屠花婆婆带回来了。”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心里有些迟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算恰当。

“什么,女生变成的鬼?”弘语上人奇怪地问我。

“是啊,昨天我无意中用小葫芦收了她,到了孽又不小心把她放出去了。”我轻描淡写地告诉弘语上人。

“小葫芦,什么小葫芦,你哪里来的?”弘语上人语气有点儿急。

“我昨天有跟你说啊,就是那个孽世的大和尚丢给我,让我打开的收妖鬼之类的葫芦,现在那里面还收着屠花婆婆呢。”我淘气地笑了起来,一想到把那个屠花婆婆收在了里面我就想笑。

电话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象是有人在问弘语上人什么事情,那边太吵了,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只听到我们又要集合了,我便对着手机跟弘语上人道声别,却不想他却叫住了我。

“那个葫芦别轻易地打开了,记住,别打开,别弄丢了,等我回去再说。”他说完匆匆忙忙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嘟着嘴,好大的不乐意,竟然让他先挂了电话,象是我比他矮了多少似的,可想一想,我叫他一声师父,他好象也应该算是长辈了,而且年纪也比我爸还大呢,想到这里,我又开心起来。

“可儿,你干什么呢,还不过来集合。”黎诗诗离着老远喊我,我这才发现,队伍已经站好了,我慌忙跑了过去,教官虎着脸瞪了我一眼,我一扬脸,大大方方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没去理他。

没休息好就是累啊,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全寝都爬下了,睡得那叫一个香,这回连下午也迟到了,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笑,后来我们寝室就得了个“小猪迟到”的雅号。

一晃三天过去了,这三天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头一天晚上她们三个还心有余悸地陪着我玩牌,等天快亮了才睡。

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人陪我了,就算现在鬼爬在她们的耳朵边上唱歌她们也要睡了,真不知道她们这还算是年轻一代不是,就这样经不起风雨吗,连玩都不能让她们打起精神来了。

我也好想睡个好觉啊,可我总是看到李雨迟在眼前飘,过去他还跟我说几句,那怕会吓到我,他还会说话啊,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影子飘过,一个字也没有说,这不科学哎。

又是早上集合,我打着哈欠被她们三个拖着来到操练场地,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些生龙活虎的同学们,真想跟他们借点儿精神出来,我好困!

李笑晨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成天的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大夫了。

黎诗诗一脸嫉妒地看着我,冷哼了一声:“是相思病吧。”

我眯着怎么睁也睁不开的眼睛瞄了她一眼,对她吼了声:“滚。”

王墨和聂苑西不由得都笑了起来,李笑晨被她们笑得楞住了,转而红着脸瞪了黎诗诗一眼:“你们寝室怎么就可儿这个样子,以后好好照顾一下她。”

丢下这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他竟然就走了,边走还边偷着笑,丫的,他这是故意的吧,整我是不是,整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就势住黎诗诗怀里一倒,嗔声嗔气地对她说:“诗诗,想做个交易不,把你表哥卖给你,你晚上陪我玩牌,要不,把麻将借我也成。”

聂苑西是暴笑而走,王墨是一脸的惊愕,只有黎诗诗胀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才好。

下午军训一结束,我们就随着人流大军冲进了食堂,这时候的饭是最香的了,只要有吃的,什么都好。

我们寝室的四个人把几乎是抢来的的饭菜放在一起,占据一了一张餐桌,如同占据了一块高地,在那里吃得这叫一个得意。

李笑晨走了过来,对着我点了点头,象是叫我出去说话,这个时候出去,怎么也得等人家把饭吃了吧,我把吃了一半的馒头伸过去,嘴里却不停地嚼动着。

“我请你。”李笑晨幽幽地对我说。

“请我!”我不由得一楞,他请客倒是早说啊,现在吃了个半饱,这算是他请的还是算我自己已经吃过了。

“算了,请你吃馒头吧,现在你就是打死我,也得让我把饭吃了。”我一边不停地吃着,一边含糊地回答着他。

他的眼圈儿有点儿红,却没说什么,一转身向外走去,就在食堂的门前站住,象是在那里等着我,又象是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黎诗诗,这家伙的醋坛子是不是又打翻了,我今天晚上可怎么过啊。

“看我干嘛,人家是来找你的。”黎诗诗酸味十足地瞪了我一眼,筷子一丢,干脆不吃了,坐在那里气得鼓鼓的。

“那,你跟我一起过去吧,那是你表哥,又不是外人。”我大大咧咧地对她说,却不想她倒是恼了。

“我去干嘛,我怎么就不是外人了,你才是内人。”说完她气冲冲地走了。

眼看着她气乎乎地从李笑晨身边走过去,都没有跟他说话,我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丫的,又找茬了,这日子过得怎么这样窝囊呢。

聂苑西却笑了起来,笑得是前仰后合,跟拾了个什么宝贝似的。

“你们别这样了,可儿,那个李笑晨找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要是你真想跟他好,那就明说了,这样只会让你们三个人更难过。”我瞧了一眼王墨,这个呆子,竟然能想到我跟那么一个胖子有一腿,她这是什么审美观啊。

“他们三个,亏你想得出来。”聂苑西指着王墨又笑了起来。

“怎么,我想错了?”王墨推了推眼镜,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当然,我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胖子,我跟他完全是公务,公务!”我嚷了起来,边上的同学都扭过头来看我,我更是恼火,丢下筷子也走了出去。

李笑晨见我走了出来,却不让我看他的正脸,直向前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已经开始紧张起来,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难办的事情了,要不他也不会这样沮丧。

走了好一会儿,到了学校的一片绿荫里,他才停下脚步,微微地侧过身来,我看到,他的眼圈已经完全红了,一定是刚才哭过。

我不由得要鄙视他了,都这么大人了,只那么一点儿小事儿也值得他这样,大男人还哭了,还有点儿出息没有。

“我大哥的尸体找到了,却没有办法打捞上来。”他冷冷地对我说。

“怎么会,都找到了,还打捞不上来?”我不由得奇怪了。

“他卡在山洞里了,如果弄出来,只能是把尸体分开,可是,弘语上人说,如果他的尸体不能完好地打捞上来,会激怒他的魂魄,后果不堪设想。”他默默地看着我,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第22章 有求于我

李笑晨来找我,告诉我,李雨迟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却没有办法完整地打捞上来,这让人不能不感到痛心。

不得好死又要碎尸,这放在哪里说都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情,更何况这说的是他哥哥,他能受得了吗,不哭才怪。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我低声地问他,可心里却明白,我能做什么啊,所以看着他,都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对他说好了。

“准确地说,只能靠你了。”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才说。

“只能靠我?”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我能做什么,可这样的事情,能帮得上忙那可是义不容辞的:“当然,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帮你。”

听到我的话,李笑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还真就指望上我了,可话已经出口,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只听着他说出那是一个什么办法。

可他却又迟疑起来,只是看着我不肯说话,象是在作着很艰难的挣扎。

我看着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到底要怎么样他倒是说啊,就是做不到,说出来也好商量啊,他这样不说,谁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那个,弘语上人说……”他说了半句却又咽回去了。

我都快被他给急得晕过去了,怎么还说半句留半句,这不成心急死谁吗,我大瞪着眼睛对他喊道:“快说。”

李笑晨倒是没有什么,却把从我们附近走过的同学吓了一跳,见我们两个站在那里僵持的样子,还以为是甜蜜蜜的一对在斗嘴呢,不由得笑着走开了。

我被气得脸也红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李笑晨见我急了,忙拦住了我:“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我快要被他弄得疯掉了,他到底想说什么啊,怎么还这样的吞吞吐吐,让人急不急啊:“你快说吧。”

李笑晨这才犹豫地对我说:“你师父弘语上人说,得用你的八字与他的八字合一下,让那片水域安静下来,然后先将他埋在水底好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把他的坟移上来。”

怎么,要将他就地安葬吗,那不也就是说先不打捞了吗,这是等着他只剩下一副骷髅再移坟吗?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我的八字合一下,怎么合,不会是我听说过的阴婚什么的吧,不要害我啊,我可没有害过谁。

见我站在那里一时间没有回答他,他有些着急了,胖胖的大脸也胀红了起来:“只是用一下你的八字,再要一件你平日里常戴的东西,你放心,我家里是不会白用你的东西的。”

我却,他这是在说什么,难道我会在乎什么钱吗,我是怕他们设法害我,我要是没有见过鬼也许不会这样在意,可是姐见过好不,见过鬼的我怎么能不浮想联翩呢。

现在我可是知道生辰八字有多重要了,那可不是随便给的,姐再傻也不至于这样傻吧。

见我还在那里犹豫,李笑晨试探地又对我说:“你不要担心,不会害你的,又不是要你跟他做阴婚。”

他竟然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我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了,我喊了起来:“你有病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黎诗诗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惊讶地问道:“什么,跟谁做阴婚啊,表哥,出了什么事情了?”

李笑晨白了她一眼,让她到一边儿去:“别在这里捣乱,我们说正经事儿呢。”

黎诗诗却急了:“什么吗,你要可儿去配阴婚,你疯了你,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行,可儿,我们走,真没有想到,表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黎诗诗说着就要拉着我走,可是李笑晨哪里肯放我走,他知道象我这样生辰八字纯阴的女孩子是不好找的,让我走了,他哥哥的尸体在那水底下怎么办。

黎诗诗却再也不肯听他解释什么,看来她现在对李笑晨的认识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了,想她以后再也不会缠着李笑晨了。

“都说了不是配阴婚了,你在这里捣什么乱。”李笑晨还想留下我来劝上一劝。

可是黎诗诗哪里还会听他的,拉着我就走,我这时候也说不清楚了,只看着李笑晨,一脸诡诈的坏笑。

“我大哥死了。”李笑晨终于忍不住了,把实话说了出来。

黎诗诗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她知道李笑晨跟他大哥哥的关系很好,他大哥死了,那对于他来说会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

“你,大哥,李雨迟,他死了?”黎诗诗不能相信地看着李笑晨,一字一顿地问。

李笑晨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地面,他不想让我们两个女生在这里看着他哭,这太有损他大男生的尊严了。

黎诗诗又转过来看了看我,用眼睛问我这是不是真的,她几乎不能相信这会是真的,先前她也恍惚听着他大哥是出了事儿了,却没有想到真的就死了。

我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那双闪动着的黑黑的眸子,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我也不愿意看着别人哭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黎诗诗倒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那毕竟是李笑晨的大哥,虽然也感到悲伤,可她没有李笑晨跟他那样深的感情。

“尸体才打捞上来。”我淡淡地说,想把之前的事情都抹了过去,李雨迟的鬼魂来找我的事情太吓人了,我不想告诉她。

“前两天你们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事儿吧?”可是黎诗诗并不是笨蛋,她猜出来了。

“现在尸体卡在水底下,打捞不上来,弘语上人说要我的生辰八字和日常戴着的一样东西。”我赶忙把话岔开,再随着她说下去,什么都说出来了。

“怎么,这是要把他镇在水底下吗,可是为什么要你的八字啊,难道你的八字特殊吗?”黎诗诗好奇地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这回不用我说,她大概也独到了,可是这些事情我不如她明白,还不如请教她一下,至少我相信她不会坑我。

“这还真不是配阴婚,只是你的运气会因为这个被压住的,只有等这法阵解开,你的运气才会再升上来。”黎诗诗看着我,一脸疑问地说道。

“我家里会补偿她的,而且,弘语上人也说了,只消半年,半年之后就可能将尸体打捞上来。”李笑晨慌忙解释着,唯恐我会不同意。

他果然还留下了后手,刚才他可没有说什么压我的运势的话,要不是黎诗诗说出来,他压根就不想告诉我。

“你这回又是在说谎了,半年后,那不就是冬天了,那河面都封了冰,你能把尸体打捞上来?”黎诗诗一脸的愤怒,以往对李笑晨那千娇百媚的样子是一扫全无。

“那条河冬天是不封冰的,这个可儿知道。”李笑晨连连地解释,现在他那模样可是够狼狈的,看得我都想要笑了。

早这样把话都说出来多好,非得人家揭穿了才说出来,弄得多尴尬啊,以后在黎诗诗这样大美女的心目中,他还会有位置吗。

我家那边的西林河冬天确实有一段是不封冰的,而那一段恰好就是我游泳时出事儿的地方,原因当然是有一条地下的温泉注入其中,这些也只有当地人才知道。

见我知道,黎诗诗也不再说什么了,压的是我的运,当然得由我自己来做主,她也不好多嘴。

我虽然也不大想让我的运势被压住,可死者为大,又不是配阴婚,倒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两年我当心一点儿,我就不信了,凭我一片的好心,老天还能让我怎么点儿背。

见我答应了,李笑晨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屁颠屁颠地跑到一边儿去打电话通知弘语上人,和他老爸,还特意地叮嘱他老爸要多给我一点儿酬劳,不能白让我压了这运。

我都快被他说得吐血了,姐会把钱放在眼里吗,跟弘语上人计较,那是他们办事不利,瞪着眼睛骗人来着,至于这样的事情,姐可不打算要什么银子,纯是帮忙而已。

可黎诗诗和李笑晨都不答应,说这样的钱是一定要给的,要不会遭天谴的。

什么天谴不天谴的随他们好了,只是我拿一件什么东西给他们呢,还得我随身戴着的东西,贴身戴的东西我也不想给他们。

倒不是我嫌晦气,而是,那可是给一个大男人陪葬的,我一下女孩子,怎么能把自己贴身的东西给他。

想了想,我打开包,把钥匙拿了出来,指了指钥匙链儿上那个我带了三年的二十四k金小金鼠问他,这个行不行。

黎诗诗张大了嘴巴:“那可是真金的,你也舍得!”

我瞄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是二十四k金的,不值多少钱。”

李笑晨却是眉开眼笑:“放心,钱不是问题,有这个金老鼠陪着我大哥,他一定会沾上贵气,早日脱离苦海的。”

我淡淡一笑,这点儿钱还计较,人家那可是要陪葬的,太寒酸了也不象样啊。

我把金老鼠取了下来,放在李笑晨的手里,让他给弘语大师寄过去,想着这两天也就到了,李笑晨双手捧着,一路小跑着向快递方向去了。

看着李笑晨的背影,黎诗诗忽然问我:“你到底是哪一天的生日,我怎么没发现你生日有什么特别的?”

第23章 滴血玫瑰

李笑晨说弘语上人他们找到了他大哥李雨迟的尸体,只是一时间打捞不上来,要用我的八字和随身物品来将他暂时镇在水底,半年后再行打捞。

我把自己带在身边三年的小金老鼠给了他,看着乐颠颠地跑了,我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可黎诗诗却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没有发现我的生日有什么特别的,我能告诉她户籍上写的当然不是真的。

虽然我那生日连我老妈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可一出生就被我老妈给改过了,她还说那是我姥家的规矩,八字不能随便让人看。

我就奇怪了,她这样保密,怎么就不知道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到处去算卦会泄密,而且那还是自己给送上门去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黎诗诗见我没有回答,不由得有些怀疑,只幽幽地瞅着我,一脸的诡异,却没有进一步地追问我,她是知道生辰八字的重要的,而且我的生日还是很多特殊的那种,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不是说有人要请你吗,怎么会站在这里,这么快就吃完了吗?”聂苑西拉着王墨的手向我们走来,边走还边问。

“是啊,有人请我吃空气来着。”我苦笑着说。

她们两个看了看黎诗诗,猜想一定又是她醋意大发,搅了我的局儿,都强忍住了笑,走过来问我有没有吃饱。

这不是费话吗,就那几口东西也能把我的肚子填饱了,而且,就我现在的心情,好想出去喝个酩酊大醉,然后回到寝室去好好地睡上一觉,要是又有鬼来了,也拿我没办法。

想到这里,我叫上她们一起出去搓一顿,说是我请客,她们当然会跟着去,只是王墨一脸可惜地说刚才的饭算是白吃了,要早知道就把肚子留下来,到外面多吃些个,我们三个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学校周围的饭店很多,挑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是不错的,我们就走了进去,要了个包间坐了下来。

一进这包间,我就有一种感觉,这里面哪里不大对劲,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不过我们只是来吃顿饭,也没太注意,点了菜,要了喝的,我们就开始推杯换盏了。

我有意要喝醉,也就多要了些酒来,而黎诗诗却说什么也不肯多喝,只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来这里纯粹是为了陪我。

这几天我都没能休息好,她爱喝不喝,我可是要喝醉了好睡个好觉。

王墨是趁机一个劲地吃菜,她可真的是到这里来改善生活的,也是,这么多菜最后吃不了,也是扔了。

酒足饭饱,我醉眼朦胧地呼唤服务员来结帐,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跟我们的年纪差不多大,看上去气质也不错,见我喝得醉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才军训就这样,让系里知道了会受影响的。”那个服务员好心地提醒我们。

“你也是学生?”我憨笑着问她。

“我是大二的,在这里勤工俭学,不管怎么说,刚开始来学校还是收敛一点儿,等以后就好了,玩的时间有的是。”服务员挤出一脸的笑来说。

我知道她是好心,可又不想说得太多怕得罪了我们,只是提醒一下我们而已。

聂苑西忙向她道了谢,怕我酒后惹出事情来,就要带着我离开这里,大家也都起了身,就在这时我发现,我们这个单间不只是我们四个人,竟然多出来一个人,而且还是多出一个男生来。

那个男生穿了身黑色的套装,手里还拿着一只红色的玫瑰,背对着我们,我们向外走,他却站在那里不动。

我向那个男生招了招手,笑着问他:“喂,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啊,都吃完了,你这是等着洗碗吗?”

听到我说话,她们都只当我喝醉了,也没在意,只拖着我向外走,可是我却看到,那个男生手里的玫瑰竟然滴下一滴鲜红的血来。

“滴血玫瑰!你们这里在玩儿什么呢?”我嬉笑着问。

“什么?”那个拿了找头给我们的服务员奇怪地抬头看了看我。

“这大热的天,还穿了身套装,这是想把自己捂出痱子啊?”我仍然嬉笑着说。

她们见我真的是喝多了,是连拖带拽地把我拉出饭店去,这回她们真的感受到那位服务员学姐提醒得对。

她说得真对,刚到学校来,还真是得注意一点儿,这不,好多人都向我看来,还在那里指指点点的,这回我们寝室算是又出名了,不仅仅是小猪爱迟到,还多出一个我这样的酒鬼来。

一出单间我就感觉到呼吸顺畅多了,到了外面更觉得舒坦,我不由得高兴地扯着嗓子唱了起来,这让她们三个更觉得大为窘迫,大有丢下我逃走的渴望。

醉了的人还能唱出什么腔调来,我那是纯正的鬼哭狼嚎,而且唱的还是谁也没有听过的“滴血玫瑰”,其实我是在唱那个男生手里拿着的那支玫瑰,那玫瑰真的好邪门,竟然会滴下血来。

服务员学姐跑了出来,将一小瓶解酒的药递给了聂苑西,告诉她们好好照顾我,说我们可是要住在一起四年的,以后都有相互帮助的时候。

聂苑西也来不及说别的,接了药,简单地道了个谢,就急急忙忙地拖着我向学校走去,她们还真是跟我丢不起这个人,自从那以后,我在学校就再也没敢喝醉过,太丢人了,更主要的是,她们就不允许我喝醉。

对我最大的安慰,那就是这一宿我睡得好踏实,好舒服,就是有人来抬我走,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叫了声:“起床了!”

当我跳起来后,却发现寝室里只有我自己,她们三个早已经去军训了,操场上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口号声传进耳朵里,我这才明白,我起来晚了。

看着外面那明媚的阳光,我真想跑出去加入同学们的行列之中,可是我相信,她们一定绞尽脑汁为我想了请假的理由,现在跑过去,那无疑是在打她们的脸。

走廊里传来看门阿姨的声音:“刘可儿,有人给你送花儿来了。”

我连忙跑过去打开房门,看到阿姨那张板着的脸前面是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我嬉笑接在手里,向她道了声谢:“谢谢阿姨。”

阿姨却还是一脸的黑线:“小姑娘家,离家在外的,别喝那么多久,家里人会惦记的。”

我知道阿姨虽然脸色难看,可心是好的,怎么能不领她这份情,我堆出一脸甜甜的笑,对着阿姨再次道谢。

抱着鲜花看了又看,不知道这是谁这样有心,会给我送花来,不会是有仰慕我的人了吧,我不由得偷着乐了,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有人会看上一个醉鬼!

我抱着那束花,在那束花里找了又找,却没有发现卡片,这就奇了,这样没来由的花,看门的阿姨也不会帮我收啊,还巴巴地爬了四层楼给我送了上来。

我将那束花向桌子上一放,心里猜想着会是谁送来的,却看到在那花束的缎带下挂了个花瓣形的小卡片,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就说吗,不会没有送花人的卡片的,真是昨天喝多了,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呢。”我笑着对自己说,满心欢喜地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卡片来。

那卡片做得好精致,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瓣呢,我将卡片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凡事靠自己,滴血玫瑰。

滴血玫瑰,这是谁的化名啊,我顿时感到这个人好无聊,起了这样一个吓人的名字,就算他追我,我也要好好地考虑一下,这个人会不会是个变态。

我找了个水晶花瓶,把花插了进去,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个变态,却跟这花没关系,这花可是漂亮的东西,那得好好地照顾。

插好花儿,又在上面撒了点儿水,这些玫瑰看上去更鲜艳了,我依在桌子的边儿上,欣赏着我的杰作,越看越好看,也越看越觉得红得鲜艳,连那点点的水珠也就映得鲜红。

滴血玫瑰,不知道怎么的,我脑子里闪过这个词,看上去这水珠还真的象血啊,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卡片上要写滴血玫瑰吗。

我隐隐约约地想起昨天喝醉时的事情来,那个穿黑色套装的男子,还有他手里的那支玫瑰,那玫瑰跟这些玫瑰很想象,应该是同一个品种的。

我用劲地摇了摇头:“这是被鬼给吓出毛病来了,到了哪里都会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

我尽力地不让自己去想,可是怎么能够啊,越是不让自己去想,越是想得厉害,我干脆跑到楼下去问那个阿姨,这玫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送来的。

那个阿姨见我穿着睡衣就跑下去了,先还以为我有什么大事情,见我问那花是谁送的,她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一向板着的脸瞬间好看多了。

“是快递送来的,怎么了,不会送错了吧?”阿姨呤呤地笑着问我。

“没有,只是奇怪,不知道是谁送的,所以来问一下。”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她。

可是,我的眼睛却被她面前桌子上的一支玫瑰吸引住了,那跟我刚刚接到的玫瑰是一样的,火红的玫瑰上竟然还带着几点儿水珠,却让人分不清那是水珠,还是滴的血。

第24章 巧遇救星

我下楼来找看门的阿姨,想问问她那邪门的滴血玫瑰是谁送的,可一进来就看到她的桌子上也放了一支火红的玫瑰,那玫瑰上也有着如血般地水珠,让人看着感觉阴森森的。

见我看她桌子上的玫瑰,她的脸忽然间一红,马上解释说,那是她女儿早上给她送来的,不是从我那里拿的。

我一听就苦笑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难道她就没有发现,那玫瑰上的水珠有什么不对劲吗,要不就真的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从门卫出来,我看着外面那大好的天气,真不知道应该窝在寝室里,还是应该出去走走。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能休息一天那是不容易的,这个时候请假,大多是不会给的,那有逃避军训的嫌疑。

可是我要回寝室吗,面对着那一大束的滴血玫瑰,我心里还真是有点儿怕得慌。

就在我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时候,李笑晨从宿舍楼那巨大的玻璃窗外看到了我,对着我招了招手,我趿拉着拖鞋,穿着睡衣走了出去。

“你怎么没去军训?”李笑晨问我。

“你不是也没去吗。”我笑着反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从我的背后透过,直渗进我的骨头缝里,我不由得轻轻地哆嗦起来。

李笑晨奇怪地看着我,用他那胖胖的大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我是不是不大舒服。

“我,我有点儿冷。”我颤声地回答。

“冷!”他惊讶地抬头看了看那蓝得不能再蓝的天空,那白得耀眼的太阳晃得他眯起了眼睛,他慢慢地低下头来,一脸困惑地看着我。

“我师父有什么消息没有?”我也感觉到在这样毒的日头下面说冷有点儿让人不可思议,忙叉开话题问他弘语上人的事情。

“东西昨天才邮走,应该明后天才能到。”他仍就是一脸惊讶地望着我,象是看到了什么珍奇动物似的。

被人这样盯着实在是不舒服,而且他的目光中有一种让我说不出,却心里发抖的东西,我不由得想躲开他。

“没什么事儿,我回寝室去了。”我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李笑晨喊住了我。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用眼睛问他还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舌头有点儿僵硬,不大想说话。

李笑晨走到我的面前,仔细地盯着我的脸看,看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虽然心里对他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可他也是一个男生好不好。

“你遇到什么了?”见我一脸的尴尬,李笑晨不得不收回了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低声地问我。

“没遇到什么啊。”我也低低的声音回答他。

我倒是有心把遇到鬼学姐的事情告诉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说出口,而且感觉舌头现在更是越发地僵硬,不想说话。

李笑晨却摇了摇头,他那躲在大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出一道凛冽的寒光来,这寒光让我的心更加地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要让自己躲起来。

“你去换身衣服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李笑晨命令似地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他点了点头,虽然嘴里不想说话,心里却明白,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转身向回走的时候与看门的阿姨走了个对面,不想她看着我的脸也楞了一下,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眼神却跟李笑晨一样的惊讶。

我心里还在想着她给我带去的那束玫瑰,虽然她随便留下一支,我并不介意,其她要是将那束滴血的玫瑰都留下才好,我也用不着现在这样害怕。

缓缓地走上楼梯,不知道怎么搞的,觉得两条腿好沉,每抬一下都是那样的吃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来到寝室的门前,正要推门进去,身后却伸来一只胖嘟嘟的大手,按在了寝室的门把手上。

我浑身一抖,惊骇地回头看去,却见李笑晨那张胖胖的大脸正对着我,那大眼镜后面的眸子里满是困惑。

真想问问他这是怎么进来的,要知道,女生寝室是不允许男生进来的,尤其是大一新生,就是家长来,那也是有性别限制的。

可我的舌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肯打个弯儿,那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李笑晨也不等我发话,门已经被他推开了,寝室里的所有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好在现在是军训时期,寝室里也是要求收拾齐整的,现在除了我那张床上没收拾,其余的都还算是整齐。

“大白天的窗帘怎么还不拉开。”李笑晨说着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了进去,一把拉起了窗帘。

就在他拉起窗帘的那一瞬间,我忽然看到有花瓣从窗帘后面飘过,可是,一转眼,却什么都不见了。

阳光从明净的窗户外撒了进来,寝室里一下子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只觉得随着那阳光撒进来,浑身一下子暖和起来,舌头也好使了,身上也有了力气,此时,我感觉到自己象是又重新活过来一样。

眼看着阳光里的李笑晨,不知道怎么的,感觉他那胖乎乎的样子一下子高大起来,在我的眼里,他一下子成了救星。

“你别乱闯,这是女生寝室!”我尖声叫了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花?”李笑晨转过身来指着桌子上放着的玫瑰问我。

奇怪,那玫瑰上如血的水滴怎么都不见了,只有一束正在怒放的火般的玫瑰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惊奇地走了过去,仔细地看着那花瓣,不错,连一滴水珠儿也没有,那只是一束普通的玫瑰。

“这是谁送来的?”李笑晨一脸严肃地问我。

“楼下的阿姨说是快递送来的。”我晕晕乎乎地告诉他。

“费话,我是问你,是谁送给你的。”李笑晨一脸黑线地问我。

“楼下阿姨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忽然,我自己不由得也笑了,是快递送来的又怎么样,难道是快递公司搞活动,随便抽个签送人家花吗,这样的回答的确荒唐。

见我笑了,李笑晨倒不急着问我了,他转身向寝室外走去,边走还边告诉我快一点儿换上衣服,他在楼下等我。

见他出去了,我连忙把寝室的门锁好,虽然心里是百分之百地信任他,可是本能还是让我有着防范之心。

本想把窗帘拉起来再换衣服,可想一想刚才那感觉,我哪里还敢去再动那个窗帘,想着我们这里是四楼,躲在床里换衣服,外面也应该是看不到的。

我钻进被窝里,将衣服换好了,特意地将小葫芦和那串佛珠带在了身上,便急匆匆地出了寝室,跟逃跑似地冲下了楼去。

一见我下来,看门的阿姨便冲着我笑了起来,笑得我直发毛,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我忙向身上看了看,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还是男朋友好啊,看这脸色一下子就好看多了,刚才可是把我也吓到了,只当你是生了什么大病,小脸都发青了。”阿姨笑着对我说。

我被她说得都楞住了,姐的身体一向很好,虽然昨天大醉了一场,可也不至于就脸色发青,而且还把别人都吓到了。

见我看着她发楞,阿姨倒是大度,告诉我说:“你男朋友就在外面等着呢,刚才见你脸色那么不好,他都吓坏了,非求着我让我放他进去看看,看来他这一看还真是看好了。”

阿姨说着看了看玻璃门外的李笑晨,那洋溢着微笑的脸上,真比一个正在淡恋爱的少女还红润,看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我向外走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却看到看门的阿姨的身后在发暗的收发室里一闪,似有许多的花瓣从她的身后飘过。

我骇然地一扭头,阴暗里那插满硕大花朵的坐舆里,死去的那个鬼学姐正对着我微笑着,她那灵动的眸子里闪闪点点的星光。

见我看她,看门的阿姨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去忙她的事情不再理我了。

我又看了看那个鬼学姐,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到这里来,更不清楚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心里这个郁闷啊,却又不能上前去问她,只得站在那里发呆,走又不是,留又不能。

“怎么还站在那里,快点儿出来,一会儿军训就结束了。”李笑晨在门外对着我喊了起来。

他这一喊,我倒是被他喊醒了,看他那样子,我要是再不出去,他就要进来了,我忙跑了几步出了宿舍楼。

我一出来,他就低声地问我在那里看什么呢,我本想不告诉他我所看到的,可是心里却没有底,不知道那个鬼学姐在收发室里要做什么。

“我看到那个阿姨的身后有一个鬼。”我低低的声音对他说。

“什么?”李笑晨先是一楞,接着脸色大变,两只眼睛盯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

“告诉别人,也许会当我是疯子,你不会也当我是疯了吧?”我反问他,真怕他会当我发了疯。

第25章 明查暗访

当我告诉李笑晨,我看到看门的阿姨身后有一个鬼的时候,李笑晨不仅没有笑我,反而盯着我脸色严肃地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这是李笑晨,我知道他和黎诗诗一样是相信这个世界有奇异的事物存在的,所以才告诉他,要不我可是不想说出来,只怕会被人家当成疯子。

“疯子,如果当你的话是疯话,我现在已经应该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了。”李笑晨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大概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太夸张了。

“哈哈,那精神病院还装得下吗。”我笑了起来,甩手向学校外面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要我出来想说什么,可是能走在阳光下,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浑身都是暖暖的,再没有那阴森可怖的寒意。

李笑晨跟在我的身后,也不多说什么,可是一出学校,我就又发愁了,这家伙竟然想带我去饭店,他不会是偷着跑出来吃饭的吧,这才几点啊。

可他的解释却让人非常的无奈,他饿了,而且他一饿就会头晕,一头晕就会昏倒,导员听说他有这毛病也不敢不给他假,好在以此为理由请假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丫的不会是糖尿病吧?”我又笑了起来,看他这样胖,有糖尿病也是大有可能的。

“糖尿病我倒是没有,不过,说我有那也是有人会相信的。”李笑晨也笑了起来,大概他正在为他能够骗过导员而得意吧。

“你这也太嚣张了吧,如果导员发现你在骗他,那可有你好瞧的,这可是大学刚开始啊。”我好心地提醒着他,不要为一时的贪玩,留下今后莫大的后患。

“以后再说以后的。”他倒是不在乎,板着个胖脸走进了饭店。

我是真想在这阳光下多呆一会儿啊,可能没有多少人能象我现在这样如此的喜爱这阳光。

可是,跟着这样一个吃货出来,也只能跟着他进去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是饿了,刚才被那滴血玫瑰和那个鬼学姐吓的,都没有发现自己饿了。

恰巧我们来的又是昨天那家饭店,学姐迎了上来,看了看我,嘴角一翘,露出一个会意的微笑,问我们要吃什么。

我要了一份粥,两个小拌菜,李笑晨可是不客气,一份狮子头,一份烧茄子,再加上一大碗米饭。

看着学姐拿着菜单去通知厨房,我都要笑出声来了,先别说他要了这么多,还这样的油腻,他吃得完吗,只他这样的胖还吃这些,他什么时候能减下肥啊。

“你笑什么?”李笑晨喝着饮料,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你就没想过减肥吗?”我笑着问他。

“减肥!我不正在减吗。你看我连我最爱吃的冰糖蹄髈都没要,还不够克制自己?”李笑晨是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冰糖蹄髈,天啊,他这样的大男人竟然还爱吃甜的,我都快要笑喷了。

可李笑晨还是一脸的奇怪,不知道我这是在笑什么,就是这样看着我的时候,一瓶饮料已经下肚了,不知道他一会儿还能吃得下去不。

学姐将菜给我们送上来,还好奇地问我们怎么没去军训,好意地提醒我们要不要进里面的单间去,因为一会儿会来很多人,要是我们请假出来的,被人看到了告到导员那里去,对我们的影响会不好。

就冲着她这份好心,我们也得到里面躲一下,真的被人看到了,告到学校去,只怕就是导员也救不了我们了。

一进单间,我就跟学姐聊上了,当我问到我们宿舍楼有人跳楼的事情时,学姐的脸色也变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笑晨,好半天才问我是不是住在那个寝室。

见她的脸色变了,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想了很多,更不想把见鬼的事情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只怕这位学姐也会被吓个半死的。

“我,我怎么会住在那里,只是听别人说了,好奇问一下,那个学生是因为什么就跳楼了呢?”我立马否认自己曾经在那里住过。

“是啊,我们男寝也听说了,学姐,那是怎么一回事啊?”李笑晨也帮着我打马虎眼。

听我不是住在那里的,学姐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她告诉我们那个女生有一个很特殊的姓,只是她也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大家都叫她阿念,她如果活着,已经应该毕业了。

“听说她找了一个男朋友,比她大了几岁,是她刚到校时遇到的学长,那个男生长得可帅了,那可是咱们学校好多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学姐说着脸色有点儿发红。

我的心里暗暗一笑,只怕当初对那个男生动心的也有她一个吧。

学姐又告诉我们,那个学长虽然毕业了,可还是经常回来看她,她们寝室的都对那个男生很好,他也时常地请她们出去吃饭。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传言说那个男生在外面找了一个已经工作的女朋友,大概是被那个跳楼的女生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位学姐说得头头是道,可我的心里知道,那位跳楼的学姐可是死得没那么简单,要想找到伤害她的人,还真得把这些表面的事情揭开才行。

“后来,那个男生结婚了吗?”我装做很随便地问。

“那就不知道了,那个男生知道她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大概也是不好意思再来了吧,她小姨来学校给她办的后事,什么也没有说,带着她的骨灰就走了。”那位学姐不无叹息地说着,脸上也露出惆怅的表情。

“那这事就算完了?”我满心不平地问。

“可不就算完了,再过两年都没有人会记得她了,她好可怜,听说她爸妈离婚了,都去了外地,只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是跟她姥姥长大的,她死了家里连个哭她的都没有,她小姨就那样把她带走了。”学姐说着长叹了一声。

这时老板叫学姐出去干活,我和李笑晨对着饭菜大吃起来,现在我才明白醉后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这胃说是饿吧,吃了东西也不舒服。

李笑晨将一盘子四个狮子头吃了个干干净净,看着他吃,我的眼睛都直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下去的,这速度,这饭量,我真为我老妈庆幸,就算我家能养得起,我老妈也绝不会有耐心做这么多吃的。

“你总看我吃做什么,你要是想吃可以尝尝。”李笑晨被我看得不自在了。

“我却,你当姐吃不起吗,只是吃不下,说真的,你老妈把你养这么大是不是很辛苦。”我话里带刺儿地问他。

“我老妈,我吃得越多她越高兴。”李笑晨瞄了我一眼,对我那一脸的坏笑是置之不理。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是无语了,人家老妈就愿意让人家吃得多,我管得着吗。

可他一抹嘴却问起我刚才为什么要问那个服务员学姐那个问题。

“你们换寝室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你打听得越清楚,就会想得越多,好奇害死人知道不。”李笑晨装模作样地对我说。

“我刚才在收发室那位阿姨身后见到的就是那位跳楼的学姐啊。”我瞟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粥。

他还当我很八卦呢,我哪里有那样无聊,要不是跟我有关系,我才不想听那么吓人的事情,只是那个跳楼的学姐一再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问问也不成啊。

再说,她可是说过,要我帮她找出那害她的人呐,我不问到哪里找去。

我正喝着粥,就听到外面一阵的喧哗,原来是军训结束,好多人都冲进了饭店,吵着要吃饭。

现在去食堂吃饭固然会象是进战场一样,抢着买饭抢得不易乐乎,可这个时候,每一家饭店那也是暴满,比食堂好不到哪里去。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聂苑西打来的,问我现在在哪里,她们打了饭回寝室,却发现我不在那里。

我告诉她我跟李笑晨在饭店吃饭呢,让她别等我回去吃饭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却传来黎诗诗那满是醋意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不好,她一定会误会的,可不等我解释,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

我晃着手里的手机,对着李笑晨苦笑着,不知道现在他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嫌我们寝室的女生太烦。

“她一向如此,我早就习惯了,好在我刚才已经点了菜,她们来了就能开吃了。”李笑晨说着将最后一块红烧茄子放进了嘴里。

“什么,你刚才已经点菜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刚才,你向打听那个跳楼的学姐,我就已经写下了菜单,放在她服务员手里了,现在应该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他得意洋洋地说着,向单间的门口看去。

果然,那位服务员学姐一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个大托盘,一盘子一盘子地摆了上来,她一边摆着还一边问李笑晨,点了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我在一旁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还真有他的,竟然已经想到要请客了,这一桌子,只怕我们全寝室的四个女孩子都吃不完。

这边的菜刚摆下,那边黎诗诗已经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看着她那一脸的怒气,我真担心这一桌子的食物就要落进尘埃了。

第26章 鬼姐复仇

我跟李笑晨正在吃饭,接到聂苑西的电话,就知道大事不好,黎诗诗这个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果然,我们这边刚把一桌子的菜摆下,那边黎诗诗已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我正担心这一桌子的食物就要被她毁掉的时候,却看到她怀里抱着的一束火焰般鲜红的玫瑰,我的心不由得紧缩了起来。

这不是我放在寝室里那束玫瑰吗,她怎么把这个带来了,我倒不怕她把这玫瑰给毁了,只是我还不知道这玫瑰到底是个什么来例,这玫瑰可是邪气得很啊。

李笑晨看到我不去管黎诗诗,而是两眼紧盯着那束玫瑰花,不由得也着急起来,他刚喊了一句:“诗诗,你……”

话还没有说完,黎诗诗手里的玫瑰花已经对着他那胖乎乎的大脑袋打了下去。

我的那个却,只见片片红瓣飞起,飘了一屋子的花雨,飘得我这个心惊肉跳啊,不知道是为那玫瑰担心,还是为李笑晨的脑袋担忧,只觉得眼前一片的通红,就象是见到漫天的鲜血一般。

也不知道他们吵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吵了多久,我的眼前一片的血红,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最后,一切都沉进了黑暗当中,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白色的灯光,黑洞洞的窗户外面是一片的寂静。

“你醒了,可儿,都是我不好。”黎诗诗抹着眼泪坐在我的身边对我说。

“你还知道是你不好,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可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我们,就是你表哥,恐怕再也不会理你了。”聂苑西站在床头责备着黎诗诗。

我抬起手来,想让她们都别说了,这事儿谁也不怪,就怪我不应该跟着李笑晨出去,虽然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可也应该想一想黎诗诗。

“别动。”王墨按住了我的手臂,我这才发现我的手上挂着点滴。

丫的,姐怎么就脆弱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进了医院了,我在心里暗骂着。

这时医生跟着两个男生走了进来,一个男生是李笑晨,而另一个是他们寝室的老大,身材瘦小的王吉。

医生告诉我,我只不过是太紧张了,并没有大事,休息一下,这几天别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在医生说这些的时候,我看到我们系的导员出现在门口,我心里这个乐啊,这回我不用再向他解释了,请假那是妥妥地。

果然不出所料,导员不等我开口,已经准我在寝室里休息两天了,虽然只有两天,这在军训时期已经是开格外开恩了。

可是今天晚上,我就只能住在医院里了,我们寝室全体坚持在这里陪同我,原因很简单,导员是男的,他在这里陪着我不方便。

导员没有办法,打电话找了个女老师来陪我,其余的一干人等都让他给哄走了,他可不想让我们寝室全体休假。

那位女老师很年轻,姓寒,叫寒恬哲比我大不了几岁,而且还是我们本校留校当教师的,我跟她很谈得来,跟她八卦的时候谈到了那个跳楼的学姐。

她一时兴起,告诉我那位学姐姓弥,叫弥念孜,大家都叫她啊念也是历史系的,她的男朋友也是历史系,学考古的,都说她男朋友毕业后又找了别人,她就去问他,回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跳了楼了。

“她跳楼的时候就没有别人在场吗?”我好奇地问。

“应该没有吧,自杀的人总不会找个人在场做证明吧?”寒老师笑了起来。

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是啊,谁想自杀还会找个人在身边,那她也自杀不成啊。

可是,我知道,那个阿念学姐她可不是自杀啊,当时谁在她的身边那是非常重要的,那个人不是证人,那就一定是凶手了。

能进入她们寝室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们寝室里的室友了,我便问起她们寝室的那几个女孩子现在都怎么样了。

寒老师告诉我,阿念是大三下半个学期的时候自杀的,她死后她们寝室的同学都搬到学校外面住去了,虽然当时学校已经重新给他们分配了寝室,可是谁也没有去住,后来她们怎么样了,她也不清楚。

我讨好地请她帮我查一查那几个学生都是谁,只说是好奇,她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答应了我,但是要我不要说出是她帮我查到的。

有人能帮我,我当然高兴,怎么会把她卖出去呢,我拉着她的手这个谢啊,还向她许愿,等以后她有事,一定会出手帮她的。

她倒是看着我笑了,看着她那明亮而清秀的双眸,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却又说不出在哪里见到过。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学校去了,寒老师很是负责任,一直送我到学校门口才离开,我感动得和她交换了电话。

刚到宿舍门口,就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站在宿舍的收发室里,我不由得上前去问昨天的那位阿姨怎么没有来。

那位中年妇女看了看我,那眼神跟看个怪物似的,好半天才告诉我,说那位阿姨有事,已经不在这里做了。

那位阿姨不在这里做事了,这让我很奇怪,她为什么要辞职啊,昨天看她的样子也不象要离开的。

我心里想着,就来到了自己的寝室,一推门,只见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我不由得一楞,心也跟着嘭嘭地跳了起来,这不会是李雨迟回来了吧!

我刚在床上坐下来,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李笑晨打来的电话,他让我马上下楼,他找我有事。

他找我有事,我都快要被他害死了,他还敢来找我,我再跟他出去,黎诗诗非吃了我不可。

“我还没休息过来呢。”我没好气地对着电话嚷道。

“你快点出来,我真的有事情。”李笑晨的声音很紧张,倒真的象是有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收拾了收拾出了寝室,刚下楼梯就看到李笑晨在宿舍的玻璃大门外等着我。

见我出来,他转身就向外走,我忙快走了两步追究上了他,问他找我什么事情,他却回头看了看我,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正面站在我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进屋,你找我到底做什么?”

“你们宿舍看门的阿姨死了。”

“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李笑晨,那位阿姨不是辞职不在这里干了吗,这可是刚才收发室里那位告诉我的,我不由得扭头看了看收发室,看到那位中年妇女正坐在那里看报纸。

“这是新来的阿姨,昨天那位阿姨跳楼自杀了,而且,就是在你们原来的那间寝室里跳的楼。”

李笑晨的目光默默地盯在我的身上,我的脸不由得惨白了,昨天那位阿姨她跳楼了,而且还是在那间寝室里,那间阿念学姐跳楼的寝室里。

可是,那位守门的阿姨跟她跳楼又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是她杀了阿念学姐吧。

李笑晨不再多说什么,他转身又向着学校的大门走去,我知道他这回一定是想跟我好好地聊一下,当然,我也很想跟他聊一聊,这些事情憋在心里让人太难受了。

还是那家饭店,服务员学姐见我又来了,一脸都是笑地走了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昨天可是把她给吓坏了。

听到救护车来,她还以为是李笑晨被打坏了,可没有想到被抬出去的竟然是我。

“我当时看到这位帅哥的身上都是红的,还以为他流了多少血,后来才发现,他竟然是一身的花瓣。”学姐说着笑得前仰后合的。

李笑晨的脸不由得红了,被女孩子打一顿那并不是什么有脸的好事儿,他这回在学校也算是出了名了。

他一再地对学姐解释,他跟黎诗诗只是兄妹关系,并不象大家猜的那样。

“我知道了,以后会帮着你小心一点儿的,不过,这感情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要不真的会出大事的。”学姐诚心诚意地劝告着李笑晨。

我们也知道她这是翻的好意,不想我们出什么意外事情,连忙向她道着谢,学姐也不再多说,点了吃的,她就去后面帮着忙活了。

这里只剩下了我跟李笑晨两个人,我这才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又不是算命的先生,哪里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这事情不大对头。”李笑晨摇了摇头对我说。

“问一问弘语上人怎么样,他应该给猜个差不多吧?”我谨慎地问他。

李笑晨却摇了摇头,我也知道弘语上人现在应该正忙着打捞李雨迟尸体的事情,我们这边只怕是顾不上了。

我将昨天晚上跟寒老师的谈话告诉了他,希望这能算是一个线索,能够找到杀害阿念学姐的那个凶手。

“鬼有的时候会记错事情的,特别是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死去,头脑里会很混乱。”李笑晨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饮料,漠然地对我说。

“你是说,阿念可能因为最后时刻大脑里一片混乱,把事情弄错了?”我不无惊讶地看着李笑晨。

“这个不好说。”李笑晨仍是心不在焉地对我说。

“你这是在想什么呢?”见他这个样子,我不由得有些急,跟我说话带理不理的,当姐是空气呢。

李笑晨抬起眼睛来看了我一眼,又垂了下去,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

“我是在想,那个阿姨死得蹊跷,会不会是那位跳楼的学姐回来复仇了。”李笑晨低低的声音说道。

第27章 诡异快递

我跟着李笑晨又到那家饭店里聊天,谈到跳楼的学姐阿念。

李笑晨低低地声音说道:“我是在想,那个阿姨死得蹊跷,会不会是那位跳楼的学姐回来复仇了。”

阿念回来复仇了,我心的一下子紧张起来,活人复仇且防不胜防,这鬼来复仇,那应该怎么防范才好了,我是不是要死在这个学校里了。

见我变了脸色,李笑晨低声地安慰说,说再过两天,弘语上人就应该回来了,他应该有办法的。

要等到弘语上人回来吗,可这两天要怎么过啊,我可不想被鬼捉了去。

“你怕什么,你又没有害她。”李笑晨瞪了我一眼。

“你又没被鬼给缠上,你当然不害怕了,她可是来找我的。”我惊呼了起来。

这时服务员学姐端着菜进来,听到我的话,她吓得脸色也变了,手里的托盘直抖,李笑晨一把将托盘接了过去,小心亦亦放在了桌子上。

吃货就是吃货,什么都可以糟蹋,只有这吃的,那是糟蹋不得的。

我当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学姐一脸黑线地看着我,那一脸的幽怨,让我不得不去安慰她几句,只说我们两个刚才是开玩笑的。

“都知道昨天学校里有人跳楼死了,大家都正害怕着呢,你还在这里吓唬人。”学姐苦瓜着脸对我说。

“她一向都这样,越是紧张的时候,她越是找紧张的话说,就怕吓不到人。”李笑晨笑着对学姐说,手里的筷子已经开动起来。

他的胃口仍就是那样的好,大口地吃着,就象刚才什么也没有提到一样。

我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忽然发现,这怎么跟我们昨天叫的那桌子桌差不多呢。

见我一脸的疑惑,学姐忙解释说,菜还没上齐呢,她这就去厨房看看,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是你今天叫的菜?”我指了指桌子上的菜问李笑晨。

“是啊。”李笑晨边吃边瞪着我说。

“怎么好象跟昨天的那桌子一样啊?”我好奇地问他。

“昨天的那桌子不是没吃到吗,今天补回来。”李笑晨这才明白我为什么奇怪,他瞄了我一眼,把嘴里塞得满满的。

补回来,他还真是有想法,这样的想法也只有他这样的吃货才想得出来,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学姐又端了菜进来,问我笑什么,我告诉她,这是有人来找补的,学姐听了也笑起来了。

李笑晨让学姐坐下来也吃一点儿,可学姐哪里肯坐下来吃,她怕老板直接把她给炒了鱿鱼。

这一桌子的菜,他李笑晨再能吃也吃不了啊,直到中午时分,也只是吃了一点儿,有的菜根本就没动。

这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我们知道这是军训又结束了,我不由得想离开这里,想想昨天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在这里上演一回了。

可我们还没出去,黎诗诗又冲了进来,这回她身后紧跟着进来的聂苑西一把将她按在了椅子上,不让她再撒泼了。

“可儿,可算是见到你了,还好,你没去寝室。”王墨一进来就对我说。

“寝室,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昨天半夜,那个看门的阿姨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咱们原来那间寝室里跳了楼了。”王墨一把抓过双筷子,夹着桌子上的菜吃了起来。

看门阿姨跳楼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将一个干净的碟子送到王墨的面前,让她慢一点儿吃。

可一旁的黎诗诗又发起了脾气,她才不要吃这剩下的东西,闹着要服务员上新菜来。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王墨咂着嘴,什么剩不剩的,这明明就没怎么动吗,这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样的矫情,她才不在乎呢,是照吃不误。

聂苑西看着那桌子的菜也笑了,她也不在乎,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有的菜根本就没动,想那是李笑晨故意留下来的,他这是在这里等着她们呢。

服务员学姐送了三碗米饭来和几瓶饮料,想这也是李笑晨早就安排好了的,我这才感觉到,这个胖子倒还算是细心,这样的暖男也难怪会让黎诗诗着迷。

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商量着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回寝室里去住。

她们三个心里是害怕得紧,不想再回到寝室里去住,而我却想到,鬼,无论你是躲到哪里都是躲不开的。

李雨迟从我住的公寓里追到了我的寝室,谁又能保证那个跳楼的学姐不会追到我们新的住处去。

李笑晨象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指着那三个女孩子说:“鬼在哪里,鬼就在你的心里,你心里没有鬼,到哪里都不用怕,你心里要是有鬼,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鬼还是跟着你的。”

他的话得到了我的大力支持,这话太给力了,也太真实了。

可是她们三个却还是不能安心地回寝室里去,现在就连王墨也感觉到不安全了,她也吵着要到外面去住两天再回寝室。

这时服务员学姐端了两盘菜走进来,那是老板给我们加了两个菜。

当她听到我们吵闹的原因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你们倒是想出去住,就不怕晚上查寝吗,你们可是大一新生啊?”

我们一时间都闭了嘴,再有本事也得守学校的规矩啊,自己偷偷地出去住,被抓住那可不是好玩的。

下午她们三个去军训了,我跟着李笑晨出了学校,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很偏僻也很古怪的地方,那里的街道很狭窄,也很脏,都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只当李笑晨这是带着我来看什么大仙儿之类的人物,却不想他在这里买了好多奇怪的东西。

什么香啊纸啊的,反正是一大堆,我也不大明白这都是些什么,只知道这是烧给死人的东西。

倒是最后他买了一大挂的鞭炮让我很是好奇,给死人烧东西我是知道的,可没听说过要给死人放鞭炮的。

那买给他这些东西的人还神神秘秘的,告诉他在这里买的东西绝对假不了。

我听着都想乐,这还有真有假的,也不怕那边的鬼来找他们这些人打假。

临出来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是不是那边的人喜欢什么就多送点儿什么啊?”

那个卖东西的楞了一下,却极其认真地对我点了点头:“当然,要是你能知道他喜欢什么,给他送去,他会很高兴的。”

我看了一眼一脸发懵的李笑晨,笑着对那个卖东西的说:“那你这里有没有鲜花啊,就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最好是红玫瑰之类的。”

那个卖东西的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

李笑晨瞪了我一眼:“就你幺儿子多,哪里有什么鲜花,这又不是送给你的,你瞎参和什么呀。”

听他这话,我心里来了气,白了他一眼道:“我问大叔呢,又没问你。”

那个卖东西的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还真别说,我们这里本来只卖成盆的纸花,是不卖这成束的花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人送了一大抱的纸扎红玫瑰来,说是会有人来买,不来买他就拿回去。”

“什么?!”我和李笑晨都惊讶地扭头看着那个卖东西的,冷汗从我们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那还真就是一大束红得象火的玫瑰,就跟送到我寝室里去的滴血玫瑰一模一样。

我跟李笑晨看到那纸扎的玫瑰就向外跑,那个卖东西的也急了,忙问我们还要不要了,要是不要,就让那个人收回去。

李笑晨听了忽然转身回去,从钱夹里抽出一又叠红票来丢给那个卖东西的人。

“我们可以买,只是,你得带我们去找那个送花来的人。”李笑晨喘着粗气说。

“这个,我可是找不到,那是一个送快递的,我到哪里找他去。”卖东西的接了红票子,两只眼睛放着光,嘴里却说他找不到那个人。

不等他将钱数明白,李笑晨一把将钱抢了回去,在那个卖东西的面前晃动着,告诉他,找不到人,这钱可就不是他的,那花留着他还给人家好了。

那个卖东西的也急了,哪有看着银子不眼红的,这钱他是要定了,到手的鸭子怎么给就这样给飞了。

“要不这样吧,你们坐在这里等,他说了,今天没人来买,他就拿回去,他一定会来的。”那个卖东西的盯着李笑晨手里的红票子说。

“好啊,我们就坐在这里等,要是到了天黑他还不来,那就对不起,连这些东西我们也不要了。”李笑晨拉过一把破旧的椅子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别,别呀。”那个卖东西的有点儿急,这一束花没卖出去,还要搭上他这半天的功夫,他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色了。

我在一旁看着好笑,便也拉过一把椅子来倒着坐下来,两只胳臂向椅子背上一爬,大有决心不改的味道。

这回那个卖东西的真是着急了,要知道李笑晨可是没少买东西,这要是都不要了,他这回可是亏大了。

那个卖东西的忙掏出手机来,让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他出去打个电话。

我看看匆匆忙忙出去的卖东西那个人,又看了看稳如泰山的李笑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李笑晨也笑着对我点了点头,一推鼻梁上的大眼睛,只等着那个送花的快递到这里来。

第28章 养鬼真人

那个卖东西的出去好半天,还真带了一个人回来,不过这个人不是什么快递员,而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

见这人一进来,我的心里就有点儿发慌,这不会是强买强卖吧,收不到银子就找了个打手来,我宁可给他钱,也不想挨顿胖揍。

可我看了看胖子李笑晨,却见他坐在那里是纹丝没动,我的心里这才有了点儿底儿,到底他是个男生啊,有他在这里扛着,就算是来讨帐的,也有他顶着呢,再说,这些东西可是他要买的,要找也得找他啊。

我安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只等着看李笑晨怎么收场,却不想那个大汉一进来就对着李笑晨大笑起来,把我都给笑得毛了。

“大兄弟,你还真是来了,看我没准备错了吧。”那个大汉还是个自来熟,见着李笑晨就跟见到老朋友似的。

“别套近乎,把你们真正的先生请出来,我在这里等着他有事儿呢。”李笑晨冷冷地对那个大汉说。

“哪有什么真正的先生啊,大兄弟,我兄弟是说着玩呢,那玫瑰是我们用剩下的废纸扎的,那纸扔了也是扔了,我们就随便做了这个,你看正好你们又想要,这样吧,我们便宜一点儿出手。”大汉说着指着那束红玫瑰对李笑晨说。

“少废话,快点儿叫他出来,能养鬼就能平事儿,现在可是闹出人命来了,再不出来把事情解决了,还得出人命,你担得起吗。”李笑晨冷冷地对那个大汉说。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动,怎么这花还跟人命联系上了,难道宿舍的那个阿姨是因为这花才跳的楼吗,可这怎么可能啊。

回想起来她倒是偷着拿了我一支玫瑰,可我有着一大束呢,我都没怎么样,她怎么就跳楼了,要跳楼,那也得我跳,怎么会是她跳?

看着李笑晨那一脸的严肃,他可不象是在开玩笑,我的心里不由得紧缩成一团。

听到出了人命,那个大汉也不吱声了,他对着我们点了点头:“那好,我去给你找,可这人命的事情可不能乱说,要是不关俺们的事,你可不能瞎赖。”

说着那个大汉走了出去,只丢下那个卖东西的人一脸凌乱地看着我们,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用眼睛看着李笑晨,真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跟人命联系在一起了,他可是有什么证据,是不是要报警。

可李笑晨还是一脸镇定地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来他还真是胸有成竹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脸色铁青,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大约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青人走了进来,他那一头蓬松的头发,带了几分的倦意,两只大眼睛黑洞洞的看着我们,我有一种感觉,我在大白天这是又见了鬼了。

他一进来就对着那个卖东西的拍了拍手,让他先出去,我们好说话,那个卖东西的马上会意,转身出去,随手还将那扇满是缝隙的门关上了。

那个青年人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跟前,拉了把椅子坐在我们的对面,一抹阳光照在他那铁青的脸上,他眯成了两只无神的眼睛,象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情?”那个青年开门见山地问我们。

“先生贵姓,哪个门里出来的?”李笑晨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丢给那个青年一支。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认识这位胖子李笑晨也有几天了,还是头一回见他抽烟,而且还是那样麻利地丢给别人一支,自己的就势点上了,反手又给那个青年人也点上了。

“在下吕连胜,是正一道龙虎宗第一百四十八代传人弘语上人张天池的弟子。”那个青年悠悠地吐了一口烟说道。

我了个却,我差一点儿就喷了出来,他是吕连胜,还把弘语上人给搬了出来,这怎么到处都有冒充的人啊,我是不是应该帮着我那个弘语上人师父清理一下门户了。

李笑晨却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对着那个青年微微笑了笑,也吐了一口烟雾,眯成了眼镜后的两只还算不小的眼睛。

“当着真人就别说假话,正门正道的是不会养这样小鬼的,也用不着养小鬼,你到底是哪一位,还是报一下大名的好。”李笑晨不紧不慢地话,却是字字敲在人的心坎上。

“怎么,你们还不相信我。”那个青年又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盯着李笑晨,虽然他的脸上表现得很平静,可是那眼睛里已经泛起了一丝阴森森的光。

“不是我相信,先生要不要看看我的身份证。”李笑晨淡淡地笑着,那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让那个青年看着不由得一皱眉头。

“在下王金来,人称王真人。”那个青年还是那一副悠悠的表情,却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看着李笑晨与这位王真人寒喧,我真有坠入迷雾中的感觉,他们这是在说些什么呢,李笑晨的身份证还有让人说真话的能力吗。

忽然我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丫的不会是想说他那身份证上写的是吕连胜的大名吧!

看着他们两个我真是忍不住的想要笑,他们这是玩的什么谍战片啊,怎么让人看着这样无聊呢。

可那个王真人却忽然两眼盯着我,那黑洞洞的眼睛里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来,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有你这样看美女的吗?”我一脸愠色地对他说。

“有你这样称自己是美女的吗?”王真人也不客气地对我说。

我真是无语了,他竟然这样对一个女生说话,他一定是个单身狗吧。

“有你这样对女生说话的吗,你还是个单身狗吧。”没等我对他发脾气,李笑晨已经开口了。

这回我们两个可是想到一起去了,那王真人被李笑晨骂得脸也红了,只是他这红跟别人的又不一样,那铁青的脸上,发出一团紫色来,让人怎么看都感觉渗得慌。

能把他损成这样,我和李笑晨算是得意了一把,可得意归得意,正事还是没忘记的,我们刚要开口,却不想这位王真人却问起我来。

“你认识弥念孜吗?”王真人那脸又阴沉了下来。

“你是说阿念啊……”我拖着长音,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只是那样看着他,不往下说了。

王真人却淡淡一笑,一转脸对着李笑晨阴险地笑了起来,这回轮到李笑晨莫名其妙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真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而王真人却不客气,他向李笑晨恭喜,说是他找到了一块好料,这可是比他的阿念还要厉害的货色。

我跟李笑晨的脸都变了,他这是在说谁呢,阿念,那不就是跳楼的学姐弥念孜吗,她怎么会成为他的了,看来这事情还真是跟他有关系。

见我们两个都变了脸色,王真人的脸也一沉,他那本来就阴沉的脸,现在看上去就更难看了。

“人可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利用了她的魂魄一下,不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走的,现在,她的鬼魂已经不在我这里了。”王真人振振有词地说着,说象他什么错也没有似的。

“既然你修练了她的魂魄,那你就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李笑晨并不急着去找阿念的魂魄,倒是对她嘱咐我帮她找到凶手这件事情放在了首位。

“她是自杀啊!”王真人惊讶地看着李笑晨,一脸的不知情。

“她真的是自杀吗,她跟着你这么多年,难道就没跟你说过她是怎么死的?”李笑晨也板起了脸。

“没有。”王真人肯定地对李笑晨说。

“没有,没有,你做这些滴血的玫瑰做什么,这上面不是有她死时滴下的血吗!”李笑晨那脸学向跟一汪水似的,让人看着心里发抖。

“那些血是她死时我碰巧路过,采集起来的,至于她的死,谁都知道,她是自杀死的,如果你遇到她的鬼魂,就好好地问问她,她再说不出凶手是谁的。”王真人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我在那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原来阿念死后还有着这样一段经历,可见她还真是被人给算计了,如果没有人算计她,她的魂魄怎么会被这位王真人修练呢。

李笑晨也瞪起眼睛来,一脸黑线地看着站起来的王真人,却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盯着王真人。

“你碰巧路过,采集了她死时的血,你可真是能碰巧啊,都碰到女大学生寒舍的楼下去了。”李笑晨冷笑了起来。

王真人楞了一下,慢慢地坐了回去,可是两只眼睛还是盯着李笑晨,那脸上也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

我还真是佩服这位王真人,他到现在还能这样安静地坐下来。面对着质问他的人是不慌不忙。

“两年前我去我大姐那里,也就是那个女生宿舍的看门阿姨,正好看到有人送了个生日蛋糕,我看到了那上面的贺卡,知道了那个过生日学生的生辰八字,推算了一下,正好是不多见的纯阴之命,所以我就留了心,回来后就仔细地算了一下,算出那个女生的寿命不长,所以,我就在推算出的日子又去我大姐那里,恰巧就遇到那个女生跳了楼。”

我和李笑晨相互看了一眼,一时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第29章 鬼姐室友

王真人的一番话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儿的,可是无论是我还是李笑晨,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竟然能算出别人的死期,这也太神了吧。

那个王真人见我们两个一脸的怀疑,倒是笑了起来:“要不,把你的生辰八字说说,我也给你算一下,你只怕也是纯阴之命吧。”

他说完笑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我的命也是能让他算的,算不好再把我也收了养小鬼,姐还没傻到那个地步呢。

李笑晨又瞪起了眼睛,王真人被他瞪得不得不将一脸的笑收回去。

“你少打她的主意,可别说兄弟没提醒你,这个丫头可不是你能碰的主儿。”李笑晨恶狠狠地对他说。

王真人却没有理会李笑晨,反而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那目光里的贪婪让人浑身发冷,真跟要死了一般。

他是那个看门阿姨的兄弟吗,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那个阿姨的兄弟,因为,今天可是那个阿姨死的第一天啊,他竟然还坐在这里跟我们说话。

“我的红玫瑰也是你送的吧?”我冷笑着问王真人,我现在越来越确信阿念的死跟他有着不可推却的关系。

王真人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可是他已经不用回答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这里的纸扎红玫瑰不就是为我们准备下的。

听我这样说李笑晨的脸色难看极了,他也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这个王真人还真是盯上我了,可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八字纯阴的人呢。

王吉王真人见李笑晨和我都板起了面孔,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那束纸扎的红玫瑰,又看了看我们两个。

“我只送纸扎的东西,并没有送过什么真的鲜花给人,这位美女的红玫瑰可不是我送的。”他说着郑重其事地站了起来。

“不是你送的,那又是谁送的?”李笑晨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人看着心里毛毛的。

“我在这纸扎的玫瑰上放了弥念孜的血,为的是能再找到一个八字纯阴的女孩子,我也就有这一点儿本事,我可没有本事用真花害人……”他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李笑晨和我都不约而同地盯着他问。

他猛地一拍额头,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了个号码打了出去,我跟李笑晨紧张地盯着他,想知道他这是在给谁打电话。

让人失望的是,那电话嘟嘟地响了半天,却没有人接,王真人看着手里的手机,出了半天的神,还是又拔了一回,可是还是没有人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寒老师打来的,她告诉我,她找到跟弥念孜同寝室的另外三个女孩子的姓名了。

我当时乐得不得了,马上按下录音,让她把那三个女孩子的姓名告诉我。

“她们寝室最大的叫住刘笑笑,现在就在本市,已经结婚了,这是我刚听说的,你记一下她的地址。”寒老师喜滋滋地告诉我,这还用再记吗,我都录着音呢。

弥念孜的第二个同寝室友叫麻金妮,我听着这名字好怪,就问寒老师,这位是不是少数民族的学生,寒老师也笑了起来,告诉我,她还真是少数民族地区来的学生,只是她的户籍上写的是汉族。

我听了也笑起来,她老爸老妈还真有心,起这样怪名儿,也不怕她长大后被人取笑。

还有一个叫吴小钰,寒老师告诉我,这个可真的是个少数民族学生了,户籍上写的是苗族。

只是这两位一毕业后就再没跟学校联系过,也不知道她们两个现在身在何处,做什么职业。

“刘笑笑倒是来过学校几回,同学聚会的时候也参加过,所以,跟她联系还有可能,只是,那两个我就不知道了,可儿,你想跟刘笑笑联系吗?”寒老师倒是热心得很。

“当然,麻烦老师帮我发一下她的联系方式,我有点儿事找她。”我笑着对着电话另一边的寒老师说。

就在寒老师说要给我将刘笑笑的联系方式发过来的时候,王吉王真人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焦急地问那边的寒老师,能不能帮着查一下吴小钰的生日。

我的脸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了,他这是做什么,想找个纯阴女孩子想疯了吗,怎么见了谁都要人家的生日啊。

电话那边停了一会儿,传来寒老师严肃的声音:“喂,你是哪位,为什么要吴小钰的出生日期?”

我刚想抢过电话来,让寒老师不要理他,却不想这个王真人还真是倔,硬是拿着电话不给我,还对着寒老师焦急地喊了起来。

“这个名字我在哪里听到过,象是出了事情,你要是能告诉我她的生日,我就可以判断出是不是这个人。”王真人说得还真象是那么一回事,可我还是只当他这是在骗人。

可寒老师却还真是容易上当,她真就把吴小钰的出生日期给说了出来,我在这旁这个急啊,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声来,而一旁的李笑晨看着我也呆呆地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得到寒老师的信息,王真人马上就在那里推算起来,他那本来就铁青的脸,现在看起来更加的苍白,额头上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挂了寒教师的电话,我这个气啊,有他这样的吗,还抢人家的电话打。

我正想说这位王真人几句,却不想他在那里诈尸似在喊了起来:“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他那一脸的恐怖把我和李笑晨都给惊呆了,这是谁死了,让他这样的激动,可一想不对劲啊,他不是在推算吴小钰的生日吗,难道是吴小钰死了!

“你还真当自己能算生死啊。”李笑晨用他那胖手揉搓着后脖梗子,一脸抱怨地说。

“吴小钰死了,她一定是死了。”王真人中了魔似地喊着,满头都是大汗。

我看了看李笑晨,李笑晨也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我们的感觉就是这位王真人王吉先生他有可能是疯了。

“快,快联系刘笑笑。”王真人催着我。

我犹豫地拿起了手机,看了看这位疯疯癫癫的王真人,还是拔通了刘笑笑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爽朗的笑声,自我介绍之后,刘笑笑爽快地答应见一见我。

事情能够这样顺利,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只是那个王真人还在疯癫的状态之中,他象是中了魔似地不断地说着吴小钰一定是死了。

我们出来时看到了那个卖给我们东西的人,他一见我们就问那些东西还要不要。

李笑晨丢给他一叠红票子和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让卖东西的那个人晚上过了七点,带着东西到我们学校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等他。

“那束纸扎的红玫瑰也带上。”李笑晨冷冷地对那人说道。

“玫瑰,晚上拿着那玫瑰你可不要碰到手上,最好现在就用个大塑料袋装起来。”王真人瞪着他那吓人的黑洞洞的眼睛对那个卖东西的人说。

那个人会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对这方面还是挺明白的,并不多问,就去做事情了。

出租车开进一条繁华的街道,在一家古董店停了下来,我带着这一胖一瘦两个男生下了车,那路上的人都对我投来一种异样的目光,我想那不是因为我太突出了,而是身边这两个太奇苑的缘故。

刘笑笑还真是一个大美人,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一双大大的灵动的眼睛,离着老远说迎了出来,爽快地将我们让进了店里。

“你认识我?”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认识我,要不她怎么会老远地就迎了出来。

“前两天你在学校饭店吃饭的时候,我正巧也在那里,你那么可爱,怎么会不认识你。”说完她就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我喝醉酒的事情,脸不由得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这样的糗事竟然会被她撞见了,还把我记了个深刻,看来以后想给她一个好印象都不能了。

李笑晨在一旁抿着嘴笑,这回倒是被他看了个大笑话,我气得瞪了他一眼,他却装做没看见。

一进来,王真人就迫不及待地问刘笑笑她的室友吴小钰的事情,弄得刘笑笑楞了一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让我们先坐下再说话。

李笑晨一按王真人的肩膀,将他押到椅子跟前,强迫他坐下来再说,王真人哪里是李笑晨的对手,被他强行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钰,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准确地说,我也联系不上她,她家在山区,毕业时她说她不会回到山里去工作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刘笑笑的脸上泛起了思念的愁容。

“她一定已经死了。”王真人急切地说着。

“噢,你怎么知道?”刘笑笑诧异地看着王真人。

“你是做古董生意的,你应该相信阴阳的吧,我就是能通阴的。”王真人那一脸的焦急,让刘笑笑的脸凝重了起来。

“那么,你是位阴阳先生了,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小钰她死了的?”刘笑笑一脸的惊愕,她问这话时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第30章 依物寻魂

我终于见到了跳楼那位鬼学姐的寝室室友刘笑笑,可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王真人王吉却一口咬定她的另一个室友吴小钰已经死了。

刘笑笑对王真的人话不仅不怀疑,反而认真地问他吴小钰是怎么死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她现在正躺在一个冰冷的地方,她已经死了,可是她的魂魄却被人控制住了,那个人她很熟悉,而且,那个人……”说到这里,王真人看了看我,停了下来。

“那个人怎么了,你能算出那是谁吗,我应该到哪里去找他?”看着她如此着急地问王真人,我确定这位刘笑笑还真是相信了这位王真人的话,现在她只怕把这位真人当成神仙供起来了。

“那个人也是一个极阴之人。”王真人泄气地说道。

也是一个极阴之人,为什么他要说也是,这是在说我是一个极阴之人吗,还是他也是一个极阴之人。

李笑晨却对着王真人抿着嘴笑了,我真恨他这抿着嘴笑的假斯文表情,有什么话说出来好不好,干嘛这样微笑着,这样就能说明他有智慧吗,丫的,装什么装啊。

“先生是极阴之人,是、是养过小鬼吗?”刘笑笑一脸恐慌地看着王真人。

“不错,我是养过小鬼,可是不知道是被谁做了手脚,我养了两年的那个……刚刚成了气候就逃走了。”王真人迟疑地说道。

“那个、那个就是阿念!”刘笑笑那聪明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她惊呼出来。

王真人默默地点了点头,一脸沮丧地坐在那里不说别的了。

刘笑笑激动得站了起来,她在王真人的面前来回走动着,不时地用手指指王真人,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痛,能为室友感到悲伤那是真的,可她也不至于就气成这个样子吧。

“那个养小鬼到底是什么,会很痛苦吗?”我低声地问着,却不知道是在问他们当中的哪一个,其实哪一个回答我,我都不介意。

“你瞎问什么。”李笑晨瞪了我一眼,低声地喝斥着我。

“不错,那是很痛苦的,阿念甚至答应可以将来做我阴间的小妾,只要我放了她。”王真人吞吞吐吐地说。

“你无耻!”这回不是刘笑笑一个人骂他,我几乎是跟着刘笑笑同时喊了起来。

“怎么就无耻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谁见了不动心啊。”王真人嗫嚅着,眼睛却胆怯地看着我们两个女孩子。

“你……”刘笑笑指着王真人说不出话来了。

“她逃走了,她已经逃走了!”王真人为自己辩驳着,可是他这话还有什么力量,倒是让我们更加的嫌弃他的无耻。

骂了王真人王吉这家伙一顿后,刘笑笑开始奇怪了,被养了两年的小鬼怎么就逃了呢,这不大可能的啊。

据王真人讲,他是中了别人的道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着阿念逃走,要不从他手里逃脱,那是不大可能的。

可是谁能暗中帮着她呢,我们想到了王真人认定已经死去的吴小钰,她们两个是室友,小钰的魂魄救阿念那也是讲得通的。

然而,想救阿念,吴小钰那得有多大的本事啊,一般的鬼魂那可是绝对办不到的。

“她是苗族人,听说那里还有很多神秘的法术不为人知,吴小钰大概就是懂得一些,所以,才能将阿念的鬼魂从我的手里抢走吧。”王真人猜测着。

可这只是他的猜测,在刘笑笑的印象里,吴小钰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挺懦弱的人,她有那样的本事,在她的感觉当中,那是不大可能的。

“你有她的东西吗,要是有她的东西,我就能依物寻魂,找得到她现在大哪里。”王真人又来了劲儿,他要找一找那个坏了他事的小钰。

“东西我倒是有。”刘笑笑冷冷地看了看王吉王真人:“可是我能信得着你吗,你再把小钰也一并抓起来。”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情,他已经害了一个阿念了,再把吴小钰也抓起来养了小鬼,他这是想到阴间的时候再多一个小妾吗。

“色狼。”我低声地骂了出来。

“我不是色狼,现在就是阿念再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养她这个小鬼了。”王真人一脸诚恳地说。

“噢?”我们三个都惊讶地看着他,他说这话谁会相信啊。

可这位王吉王真人却看了看我,嘴角一动,露出了一脸的坏笑来,笑得我头皮都发麻了。

“都说了,你别打她的主意,你再打她的坏主意,你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李笑晨瞪起了眼睛。

“我不会害死她的,虽然纸扎的红玫瑰能找得到她,可我根本就不用害她,她……”王真人说着笑了起来,不向下说了。

我正想追问下去,却不想刘笑笑已经进屋里去取了一条花丝巾出来。

“给,这是小钰生前戴过的东西。”刘笑笑将那丝巾递到王吉王真人的面前。

她这么快就能相信这位王真人,这还真让我要刮目相看了。

王吉王真人也不客气,一把抓过那丝巾来,闭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睛,象是进入了冥想之中,好一会儿,他猛地睁开眼睛,那让人骇然的眼睛里发出两道光来。

“快跟着我走。”说着他手里拿着那条丝巾向着外面奔去。

刘笑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店铺,锁了店门,跟着我们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城外驰去。

在王真人的指挥下,出租车是七拐八拐地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只见身边有一带小河在草丛中流过,鳞鳞的波光在已经有些偏西了的阳光下闪动着,让人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在那河水缠绕间闪出一带白墙,在各种绿色植物的映衬下,那白墙显得格外地耀眼。

从那带白墙里伸出些许的枝条,淡紫色的槐花在那白墙上静静地绽放着。

“这家人怎么在自家院子里养槐树啊?”出租车司机奇怪地嘟囔着。

“怎么,院子里不能种槐树吗?”我好奇地问。

“当然了,这槐家怎么写啊,你自己写写看,这家真的很奇怪,看这墙就知道是一个有钱的,可怎么还这么不讲究,竟然还种的不是一棵槐树。”出租车司机打开了话匣子,跟我说起来了。

可那三位却并不理这位出租车司机,他们让司机把车停在河的外面等着。

那白墙很高,而白墙上镶着的这两扇漆黑的大门

也不低,让人有一种仰视的天宇的感觉,而我,就更加感觉是到了巨人国一般,感觉自己好渺小。

不等我们敲门,那漆黑中的一扇中间开了一道小门,里面站着一位老婆婆,一头的白发在风有飘动着。

我放眼看去,不由得叫了起来:“怎么,是你!”

那位老婆婆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见过的那位自称是吕连胜徒弟的李婆婆。

李婆婆却对着我笑了笑,请我们进去,说是有很厉害级的人物在里面等我们。

我扭头看了看王真人,他不是说吴小钰已经死了吗,那这位是谁啊,不象是死去的人在等我们啊。

李婆婆却微笑着在前面带着路,我们也就不客气,跟着走了进去,可一进来就有点儿发毛,这院子里还真是种了好多的槐树,那盛开着的淡紫色槐花如繁星般,在我的眼里,这槐花倒是很美。

院子很大,我们足足走了能有五分钟,而这一路上,除了槐树,我就没再看到别的植物,想这家的主人一定是很喜欢这种植物。

白色的英式小别墅很是不错,而这别墅的门和窗却选用了黑色,这让人看上去心情有些沉重。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背袭来,从我的后脊梁骨直升到我的脑海,让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你怎么了?”刘笑笑轻声地问我。

“冷。”我对着她笑了笑说。

冷,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时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泛起了一抹霞光。

李笑晨大大咧咧地走到我的身边,伸出一只胖手来搭在我的肩头,对着我笑了笑,那意思是在安慰我。

就在他的手搭在我的肩头时,我感到了一阵的暖意,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友谊的结果,反正我没那么冷了。

黑色的楼门吱的一声打开,我却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开门,却是李婆婆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们就发毛了,这是一间大客厅,这屋子看起来好奇怪,不仅里面一件家俱也没有,而且四周的墙壁就是一连串的镜子,就连开花板和地面也都是镜子。

弄得我们都不敢向上踩了,真怕把这镜子踩碎了,扎到自己的脚,李婆婆却对着我们笑了笑,说没事的,她自己先走了上去。

我现在奇怪自己是不是进了白雪公主那个后妈的魔镜大殿里了,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有人这样布置客厅,是不是一会儿还会有七个小矮人出现啊,这是童话看多了吧。

“养鬼的高人啊!”王那位酸溜溜的王真人王吉感叹了起来。

刘笑笑白了他一眼,对着那同样是用镜子做的楼梯喊了起来:“麻金妮,你个吓人的死妮子,快给我出来。”

第31章 险遭暗算

我们跟着那位王真人王吉来到郊外一处别墅里,这里不仅种了一院子的槐树,还设了一个镜子大厅,让人看着好生的诡异。

那位王真人酸溜溜地感叹了句:“养鸡鬼的高人啊!”

我听着心里真翻个儿,这样可怕的事情竟然还有人羡慕,真不知道他们这是图的是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偏偏要过那与鬼打交道的日子。

我是被鬼缠着,不得不跟鬼打交道,要是我能摆脱这些鬼的事情,我可不想再跟鬼有丝毫的联系。

刘笑笑白了一眼一脸羡慕,羡慕中又带着妒嫉的王真人王吉,对着那同样是用镜子做的楼梯喊了起来:“麻金妮,你个吓人的死妮子,快给我出来。”

王真人王吉看了一眼刘笑笑,又看了看楼上,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是你的同寝的女孩子吧,她才能多大啊,这阵势可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摆得出来的。”

听到王真人的话,刘笑笑楞了一下,她也迟疑起来,两只眼睛静静地盯着那楼梯不再做声了。

楼上却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接着我们看到在楼梯口出现一抹的白裙,那落地的长裙遮住了来人的双脚,在镜子那光滑的表面轻轻地移动着,如梦似幻地移到大厅里来。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瘦削的肩头,一张苍白的面孔在那乌黑的秀发中显露出来,血红的双唇让人感到是那样的不自然,而秀发下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一点儿神情也没有。

这是人还是鬼,我一时惊呆在那里,在屋子里那幽暗的光线中,这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的生气,倒是有一股的寒意袭上心头,那是从心里向外的冷,冷得人的牙齿都在打着颤。

“小妮子,你这是怎么了?”刘笑笑伸出去手,想去抱那个女子,却停在了半空中,她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感觉。

“我,挺好的。”那个女子轻轻地嚅动着嘴唇,发出了轻柔的声音,可那声音好小,小得让人得竖起耳朵才听得到。

“养活鬼!”王真人王吉又在那里发着感叹。

听到她的声音,刘笑笑再也忍不住了,她扑过去抱住了那个被她称做小妮子的麻金妮,哭着问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要是这也要很好的话,那什么叫做糟糕啊。

如果不是刘笑笑抱着她,让人确信她是活着的,我一定会认为自己这是又见到了鬼。

我并没有去听王真人在说些什么,而是几步向着楼着冲去,我要看一看那上面都是些什么,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镜子的楼梯很滑,我抓着楼梯的扶手才算是安全地冲了上去,一到楼上,我就楞住了,这里到处都是黑色,根本没有窗户,就跟那深山里不见天日的山洞一样。

两排白色的蜡烛在黑色中跳动着,闪着点点的光,更加让人感觉到这里阴森恐怖。

“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那黑暗的尽头传来,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来吧,到我这里来。”那个苍老的声音从那尽头幽幽地传来。

这呼唤有着一种魔力,让我的脚步不能停下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随着那整齐的蜡烛向前走去。

随着光烛到了尽头,黑色,我的眼前只是一片黑色,不知道那是用什么做成的,只是一片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色。

一道黄色的火焰从我的身后飘来,直冲到我面前的那片黑色,那黑色一时间被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让我的大脑里一片的空白,只觉得身体一软,我瘫倒在了地上。

当我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是白炽灯下王真人那张惨白的瘦脸,他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种光泽。

“你让开。”李笑晨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将王真人王吉推到了一边。

我惊讶地看着李笑晨,再看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这是躺在了医院里,我又住院了。

而我病床的另一边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身穿白衣,一头黑发的女子,那正是刘笑笑的室友麻金妮。

“她怎么了?”我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还有心问别人怎么了,你自己这是怎么了,你在楼上看到什么了?”李笑晨焦急地问我。

“楼上?”我反问他,恍惚间不大记得自己这是去了哪里。

“别告诉我,你也不记得在那里看到什么了?”李笑晨一脸沮丧地看着我。

“也不记得?还有谁不记得?”我语言混乱地问着他。

“麻金妮啊,她也什么都不记得了。”李笑晨垂头丧气地对我说。

刘笑笑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李笑晨的肩膀,告诉他不要追问我,还让我好好的休息。

我奇怪地问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她却只是苦笑了一下,让我别多想,在这里好好地休息。

让我别多想,可这不等于我就不多想啊,我怎么能不想,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记忆当中,只能模糊地记得那一抹黄色的火焰从身后飘来,然后就是一片火光。

“火!”我喃喃地说道。

“那是我抛出去的黄符,要不是我及时地抛出那个黄符,你也跟那个麻麻妮一样,被人变成活死人了。”王真人王吉一脸得意地对我说。

“你给我闭嘴。”李笑晨厉声地喝斥着他。

王真人瞄了一眼李笑晨,转身出了病房,我抿着嘴差一点儿笑出声来,什么麻麻妮啊,人家叫麻金妮好不好。

刘笑笑也跟着他走了出去,象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商量,我听到他们在走廊里低声地说话,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李笑晨看了看我,让我再等一会儿,说是一会儿大夫就会过来看我。

虽然不知道大夫会怎么看待我的病情,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我这是被人算计了,而且还是一个高人算计的我。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是我老妈常提醒我的,被人惦记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你防范得再严密,也有疏忽的时候,这不能不让我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姐的八字可是不那么好的,八字纯阴啊。

“那是个什么人?”我低声地问着,可换来的只是李笑晨的白眼,看来他是不打算告诉我什么了。

“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我又低声地问他,这个总不应该是什么秘密了吧。

“你已经在这里睡了三天了。”李笑晨不耐烦地回答我。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这让我大吃一惊,三天了,可是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不又过了一次鬼门关啊。

“我家里人知道吗?”我又低声地问李笑晨。

“导员通知你家里了。”李笑晨的脸阴得跟一汪水儿似的。

这有什么好不愿意的说的,我不由得也白了他一眼,姐在这里躺了三天人事不醒,怎么能不通知我的家里人呢,拿姐当那没妈的孩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病床上躺着的麻金妮向我们这边看了看,脸上掠过一丝惶恐的表情,张了张已经变得苍白的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我向着麻金妮那边努了努嘴,用眼睛问李笑晨,她现在怎么样了,看上去她很虚弱的样子。

李笑晨向身后瞄了一眼,却又转过来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只向门前走去,边走还边嘟囔着大夫怎么还没有过来。

他出去了,这里只留下我跟麻金妮两个人,我看了看脸色很不好看的麻金妮,心里想着,你们不告诉我,我还不会自己去问。

我正想开口,却不想麻金妮坐了起来,她那披散在面前的黑头发让我浑身就是一抖,她怎么还是那样鬼气森森的。

也来不及多想,我手里的呼叫器就被我死死地按了下去,这可不是我有心按下去的,那是本能,真的是本能,我连想都没想,手指一动,就按下去了。

没过几秒钟,就有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连就在门口的李笑晨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我安然无恙,那几位医护人员这才松了一口气,责怪李笑晨不好好地守在我的身边,把他们吓了一跳。

“给我换个病房,我不要住在这里。”我有气无力地请求着。

“换病房?”为首的大夫奇怪地看着我。

“是啊。”我理直气壮地对他说,谁愿意跟一个象鬼似的人住在一起啊,虽然这有点儿不仗义,可姐现在也不想讲这义气了。

“你只是过度疲劳,明天再观察半天就可以出院了。”大夫漠然地看着我说。

什么,姐昏睡了三天,竟然只是疲劳过度,还只需要观察半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是怎么节奏,姐不想回去,不想啊!

大夫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告诉我住在医院也可以,只是费用高了一些,因为没有实质上的疾病,所以,这费用得我自己掏。

“你们也太小看人了吧,当我没钱给你们是不是?”我嚷了起来,而且现在我感觉到发脾气的时候那气力足得很,一点儿虚弱的感觉都没有。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考虑到你的家庭状况,就是回去休养也是没有问题的。”大夫的脸有些红,眼睛里却有一种可怜我,却又鄙视我的东西,这让我不能不火冒三丈。

第32章 病房风波

险些遭人的暗算,当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了,而我的旁边病床上却躺着那个看上去跟鬼似的麻金妮。

这让我很不舒服,并不是我不讲义气,只是她看上去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一心只想着换个病房,跟她分开。

却不想,大夫告诉我,介于我的病情只是疲劳过度,又考虑到我的家庭状况,所以让我观察半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让我火冒三丈,对着他是大发脾气,大概还没有哪一个患者象我这样不客气地对他说话,他那有着鄙视与同情的脸上有些泛红。

“你当我家里穷得拿不出钱来是吗,给你,这是我的卡。”说着我就开始寻找我的包包,包里卡上的银子足以砸死这个势力的家伙。

让他看不起人,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子,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小看人,再也不敢欺负没有钱的人。

可是,我的包不在跟前,想想也是,我在这里昏睡了三天,包包那么重要的东西哪里还会放在我的身边。

我向一旁的李笑晨看去,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应该知道我的包包在哪里,也应该是他帮我收了起来。

李笑晨却对着大夫笑了笑,低声地说了好多的好话,劝那些医护人先离开,他会好好照顾我的。

我快要被这家伙气炸了,不就是钱吗,难道姐还缺钱吗,他这是怎么了,想想他也不是个没钱的主儿,今天竟然为了钱向这些人低头,就应该让这些只认识钱的家伙看看,以后不要再欺负人才对啊。

见我要发脾气,李笑晨却按住了我,不要我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姐是那样好欺负的吗,姐的嘴是可以就这样闭上的吗,我不由得喊了起来,要让这些家伙少拿钱来压别人。

“你家已经没有什么钱了。”麻金妮那虚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先前还没有注意到她这是在对我说话,还在那里对着那些医护人员乱喊乱叫,我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点儿也没感觉到自己疲劳过度的虚弱。

直到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她那已经发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才意识到,她这是在说我呢。

什么,我家已经没有什么钱了,她这是听谁说的,我家怎么会没有钱,我老爸赚了那么多的钱,光是银行里就存了多少,怎么会没有钱呢。

我正想反驳麻金妮,告诉她我家里很有钱,而且是多得能吓得她张大嘴巴闭不上的多。

可当我看到李笑晨那肯定的目光时,我的头不由得“嗡”地响了一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出事了,而且还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你别着急,等你休息一下再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爸妈都平安无事。”李笑晨声音很轻,可这话却足以让我透不过气来了。

我爸妈平安无事!我爸妈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还扯到平安无事上去了,这能让我不着急吗。

我厉声地对着李笑晨喊了起来,让他赶快把我的手机给我拿来,我现在就要打电话给他们,那是姐的亲爸亲妈啊,能不急吗。

李笑晨还在那里犹豫不决,刘笑笑和王真人王吉走了进来,听到我坚持向李笑晨要电话,正想安慰我几句,却不相一旁的麻金妮放声大哭起来。

我爸妈有事,我家里出事,她这是哭的什么啊,我不由得奇怪地看向了麻金妮。

“都怪我不应该贪财,听说不用出力就能赚好多好多的钱,就跑了去,现在不仅害了我自己,还害了家里人,连小钰把命也丢掉了。”麻金妮边哭边说着。

我拉了拉身边的李笑晨,低声地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跟我家里出事是不是有关系。

李笑晨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反而去帮着刘笑笑安慰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麻金妮。

王真人王吉却俯在我的耳朵边儿上告诉我,那个拿麻金妮练活死人的家伙打着招工的旗号,诱骗那些急着找工作,却不想吃苦出力的人。

结果不仅把他们练成了活死人,利用他们的阳气来修练,而且还吸取了他们家里的财气,让他们家里的财气都聚集到自己的手里,而他们的家里也就此一贫如洗,真比遇到打劫的还惨。

“可我只不过是走了进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就能伤害到我的家里?”我奇怪地看着这位王真人。

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啊,哪里就有那样的神奇,我只不过在那楼上走了几步,就会象他说的那样,把家里的财气都让人吸了去。

可是王真人王吉却微笑不语了,他那脸上浮现出一种神乎其神的高深表情。

这时有护士进来,问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人想要换病房,说现在就有病房有床,要是想换的话搬过去就行,反正已经这么晚了,有空床也是会有人去那里休息的,换一下也不要紧。

李笑晨白了我一眼,象是在责怪我多事,我想了想,也是有点儿多事了,要不在这里,他们三个看着我们两个还是挺方便的。

只是我们学校怎么没派人来守着我,上次不还派了一个女老师来着吗,这回怎么就不管我了,我不由得委屈起来。

“行了,行了,都顺了你的心了,还一脸的委屈,象是我们给你多少气受似的。”李笑晨不耐烦地对我说。

“别走,你们别走,你们都陪着她去了,我怎么办,我害怕。”麻金妮哭天抹泪地嚷着。

这回连护士也没有办法了,我们两个是一起来的,看上去也是一起的,现在分开,看护还真是一个问题,虽然只隔着两个病房,却还是得分开护理,护士让我们自己看着办,说完她就急忙回去了。

刘笑笑也劝我不要换了,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再折腾一会儿天都亮了。

我一掀被子从床上下来,赌气要一个人到别的地方去住,我可不想再多看一眼麻金妮,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我就是感觉到阴森森的,怕得不得了。

没有办法,李笑晨陪着我到别处去休息,这里留下刘笑笑跟麻金妮两个人,而王真人王吉却说什么都要留在走廊里。

据他的解释说,他听到哪边有事情就去哪边解难,他当他是救世主吗,还在这里等着解难,我丢下一个白眼径直走了。

“这里是医院,你当是什么地方,还你解难,你别在这里丢人就行了。”我边走边嘟囔着。

“你懂什么,别乱说话。”李笑晨跟在我的身后,压低声音制止着我。

“怎么了,这里本来就是医院吗,医院是什么地方,救死扶伤的地方啊,他算什么啊,一个混江湖的混混,还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啊。”的扭过头来对李笑晨说着。

李笑晨慌忙拉着我就走,唯恐这话被人听了去,可是我眼睛里的值得余光已经看到王真人王吉那张死人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微笑。

虽然李笑晨是个男生,而我是个女生,可在医院里,也讲究不了许多,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看护而已。

我是倒头就睡,而且还睡得还很熟,真没有想到,原来有个男生守着还会有这样大的作用,竟然没有了那种恐惧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个人走了进来,他浑身发着淡淡的白色的光晕,大概是应该穿了一身的白。

在我的内心深处,想那一定是哪个大夫来查房了,或者是晚上又来了患者了,也没动,还躺在那里睡我的。

可那个人却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呼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是那样的有磁性,完全是标准的男中音,这声音怎么这样的熟悉吧。

“李雨迟!”我在心里叫了起来。

这个声音一定是他的,我不会听错的,这声音我太熟悉了,那并不是因为听得次数多了才会记住的,而是在那样特殊的时候听到,终生都不会忘记的。

“可儿,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只是你一定要帮我,记住,你得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李雨迟那请求的声音里带着哀伤,让人听着心里好不凄凉。

我正想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我能为他做点儿什么,可他却一闪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片的喧哗,我睁开眼睛,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到李笑晨坐了起来,戴上他那大眼镜,看了我一眼,让我在这里别动,便向外走去。

在这里不动,那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动弹不得,怎么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告诉我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却感觉到浑身都痛得厉害,本着好奇心害死人的精神,我咬着牙,还是穿鞋出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只见好多人都围在我刚才住过的那间病房门口,我现在住的病房离那里并不远,只隔了两个病房,一出门就看到了。

只听那些人在那里说着什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跳楼了。

什么,有人跳楼了,可怎么会在那个病房跳楼,刘笑笑和麻金妮呢,她们两个不是在那里吗,我的心里一下子着起急来。

第33章 杀人灭口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我换了病房,可是半夜的时候,却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李笑晨让我在这里等着别动,他出去看看,我哪里能在那里等得住,也走了出来,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

却不想,一出来就看到好多人在我原来那个病房的门口,还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年纪轻轻地就跳楼了。

我一听就急了,刘笑笑和麻金妮不是还在里面吗,怎么会有人在那里跳楼了呢,我急忙冲了过去,挤在了人群里。

那些人有的为此可惜,也有的为此而好奇,将那个病房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挤都挤不动。

忽然间,我想到,不对啊,王真人王吉不是守在这里吗,他人呢?我用眼睛向四下里寻找着,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吹牛吹得响当当的王真人。

一只胖乎乎的大手按在了我的肩头,将我从人群里拉了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李笑晨。

他是坚决地不准我过去看,而且还坚持要我回病房里去听消息,不仅是坚持,他竟然还押着我回去,尽管我极力地反对,可他却动了粗,我是怎么也没有一个大男人有力气的,硬是被他拽回了病房。

病房里早就开了灯,里面的人也都出去看热闹了,现在我知道,这里的病友都不是病得太严重的,至少,他们都能自己行动,而且还挺方便的。

一坐在床上,我就不干了,竟然敢对我动粗,当姐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我对着李笑晨这顿嚷啊,骂得他把耳朵都捂上不听我说话了。

我跑过去扯开他捂在耳朵上的胖手,对着他喊道:“你让我回来做什么,难道我还会怕鬼吗,你哥刚才还来过呢,我倒是想躲,躲得开吗,我再也不怕什么鬼了,倒是要去找着他们,让他们怕我,不是我怕他们。”

听到我语无伦次地喊声,李笑晨忽然楞在了那里,他呆呆地看着我,好半天才喃喃地问我,是不是真的看到他大哥李雨迟了。

我一下子也楞在那里了,怎么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见到那个死鬼李雨迟,可是他不同啊,那是仅仅是他哥,而且还是他说起来就眼圈儿发红的亲哥。

见我楞在了那里,李笑晨又问我,他大哥对我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让他去做,他是真的想帮他大哥啊。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那一心的不情愿为李雨迟办事的感觉完全变了,为了他这个够朋友的胖子,我也得帮帮他大哥啊。

“没,没有,他就说让我帮他,却没说要我帮什么。”我低声地对他说。

“真的吗?”李雨迟一脸猜疑地看着我。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有说要我做什么,只是让我以后要帮他,而且据他说,只有我才能帮得了他。

看到我点头,李笑晨也蔫了,他请我帮帮他大哥,而且,他大哥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儿都要告诉他。

我当然能理解他,谁的亲兄弟谁不担心啊,而且还是这种情况,不担心才怪呢。

我们正在这里说着,有人回病房,边走还边说着,一见了我们就闭了嘴,我不由得奇怪,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跳楼了,他们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换病房,李笑晨就把我的东西都还给了我,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还真是让我感到奇怪。

电话是弘语上来打来的,听到我的声音,弘语上人那边就笑了起来:“听说你又住院了,怎么现在身体这样不好了,是不是玩得太疯了,都不好好地休息。”

我委屈得都快要哭了,我倒是想玩呢,可我能出去玩什么呀,这鬼可是一直都缠着我,而且还一个接着一个:“师父,你得救救我。”

弘语上人在那边又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咱们俩谁跟谁啊,你是我的徒弟啊,我怎么能不管呢,这样,明天师父就去医院接你出院,现在也晚了,好好休息啊。”

他说得轻巧啊,我休息,我也想休息,可我休息得了吗,我撒娇地对他说:“师父,医院又出事儿了,有人跳楼了。”

电话那边停了一下,马上又传来弘语上人那笑呵呵地声音:“医院吗,那里哪天不死两个人,没事儿的,你好好休息,师父明天一早就到。”

什么,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还医院不死两个人,要他这个说法,这地球上还能剩多少活人啊,这也算是安慰人,我就奇怪了。

不等我挂电话,李笑晨在我的身边将手机拿了过去,边向外走边跟弘语上人说着话,那样子神秘坐不兮兮的,我不由得一咧嘴,什么话,还要背着人说。

我悄悄地下了床,跟在他的身后,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一出门口,就看到王真人扶着刘笑笑出现在走廊里。

刘笑笑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王吉在一旁这个劝啊,却怎么也劝不住她,急得是一头的大汗。

见我跟李笑晨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他就象见了救星似的向我们两个招手,李笑晨也顾不得手里的电话还没挂,就走了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跳楼,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她就从楼上跳下去了,还回头看着我笑了笑……”刘笑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我一下子就楞在了那里,她在说什么,她看到谁跳楼了,听她这意思,怎么这么象是在说麻金妮呢,不会真的是她吧。

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了病房门口,却被那里的一条警戒线给拦住了,我一时怔在了那里,看着空荡荡的病房,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一只胖乎乎的大手按在了我的肩头,一股暖意流过我的身体,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现在我才明白,病房里的人为什么会对我支支吾吾的了,我一把抱住了李笑晨哭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闹着换病房就好了。”我哭着喊着,眼泪、鼻涕地抹了他一袖子。

“都别说了,这是该着,不是你闹,是有人帮着你,要不在这里跳下去的,不仅仅是她一个。”王真人王吉低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不由得一惊,抬起泪眼迷蒙的脸看着王真人,不知道他这又是说的什么。

他对着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坐在刘笑笑的身边,低声地告诉我们,这是那个养活死人的家伙下的手,他是不想让已经开始清醒的麻金妮说出他来,所以才使了这么一手。

杀人灭口,这是我们几个同时想到的,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在表面上,麻金妮她就是跳楼自杀,这是毫无疑问的,而实际上,她死得可没有那么简单。

“李婆婆!”我忽然喊了起来。

“什么李婆婆?”他们三个奇怪地看着我问。

“那个带我们进别墅的老婆婆。”我焦急地对他们三个喊着。

如果麻金妮真的是被灭口的,那个李婆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也是知情人啊,而且她知道的应该比麻金妮还要多,因为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救人要紧,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出院不出院的了,跟着他们三个冲出医院,打了出租车向着李婆婆家奔去。

敲了半天的门,却没有人出来开门,倒是把邻居给敲得开了门,问我们这是找谁。

说了来意,邻居摇了摇头,告诉我们,那个李婆婆已经有三四天没回家了,他们也不知道李婆婆去了哪里,屋子里应该是没有人的。

她这是遇害了,还是逃跑了,我们几个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她的家在这里,就算是想逃跑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这个庙。”我自信满满地说。

“这房子是她租的。”邻居冷冷地对我们几个说,说完说关了门回去睡觉了。

租的、这房子是租的!这回我们四个是大眼瞪小眼了,她还真是完全可以逃呢。

现在我们想到的就是去那个奇怪的别墅看看了,可是想在那里找到害麻金妮的人这个希望那是太渺茫了。

出租车司机一听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摇头了,他告诉我们,前两天在我们说的那个别墅里发现了三具无名尸体,现在警方正在那里破案呢。

我们几个算是彻底失望了,看来那里的人不管他是谁,现在都已经是逃之夭夭了,至于抓得回来抓不回来,那只得看警察蜀黍了。

看看天都这时候了,这大半夜的能做什么,我们几个垂头丧气地想回去,此时我们几个都已经来了困意,想先休息一下再说。

这时,刘笑笑的老公给她打电话,说刚才有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瞅着了,看到留言才知道她这里出了事情,问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安慰了她几句,就挂了。

我奇怪地看了看她,晚上十点来钟给我老老爸老妈打电话都怕吵到他们,可她老公却在这个时候还打电话过来,也不怕她发脾气。

拿出手机来看了看,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她老公这个时间打电话也够让人无奈的了,要是我平时,这个时候睡得是最香的。

刘笑笑见我看她,慌忙把手机放进包包里,一脸歉意地对我笑了笑,她不笑还好,她这一笑,我就知道她有什么心虚的事情,可现在问她也不大方便,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真人王吉却瞄了一眼刘笑笑:“玩古董没玩好,惹事儿了吧!”

第34章 有鬼上楼

刘笑笑的老公在凌晨两点给她回电话,这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再加上刘笑笑那一脸的心虚,我确定她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出来。

王真人王吉却瞄了一眼刘笑笑,问她是不是玩古董没玩好,惹事儿了?

这玩古董能惹什么事情啊,那东西都放着那么多年了,难道还能成了精不成,我不由得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

王真人却没有理我,问我们现在这个时候了,是不是就不要回医院了,刘笑笑马上就请我们去她家里休息,说她家里即宽敞又方便,比去医院好多了。

我抱着一颗好奇心,也想着去刘笑笑家里看看,想着她家里是不是真的有成精的古董在做怪。

李笑晨见我感兴趣,便也点了头,让司机将车开到了刘笑笑的古董店里。

刘笑笑的家就住在她开的古董店的楼上,下了车,她便跑着去开了门,王真人打头,我和刘笑笑在中间,李笑晨在后面,我们几乎是排着队进的古董店。

借着昏黄的月光,我们在店里站了一会儿,刘笑笑才跑去开灯,就在她开灯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道幽幽的黑影从楼梯上躲上了楼去。

“家里有人呀?”我随口问道。

没有人回答我,我也因为那猛然间亮起的灯将眼睛闭上了。

等我睁开眼睛时,看到刘笑笑那苍白的脸正对着我,两只幽怨的大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我的脸。

“你怎么了笑笑,你的脸色好难看。”我不假思索地问她。

“没、没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把脸扭向了一边儿。

王真人王吉向前一步,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黑乎乎的楼梯,对着那上面冷冷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符来,在空中一闪,那黄符竟然不点自然了。

也不知道这位王真人的嘴里嘀咕些什么,没过多一会儿,只见一道黑影从门外窜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古董店的大门竟然没有关。

这个该死的李笑晨,他是最后进来的,怎么连门也没有关,这要是进来一个抢劫的,连门都不用撬了,我在心里暗暗地骂着他,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眼睛又盯向了那位还振振有词的王真人。

那道黑影在古董店里东钻西钻的,让我看着好奇怪,没多一会儿,那个黑影就从那些柜子之类的东西下面钻了出来,我这才看明白,那是一只大黑猫。

这只大黑猫黑得这个透亮,浑身连一根杂毛都没有,两只黄绿色的眼睛发着幽幽的光,让人看着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猫是你的?”我好奇地问那还在嘀咕的王真人。

却不想,王真人没有回答我,而那猫却大叫一声窜向了楼上,那身手之快,让人不能不砸舌。

只听到那楼上一阵的乱响,我想是那大黑猫正在楼上作妖,刚想催着王真人去将他的猫收了,在人家的家里,弄只猫来捣乱,这算什么呀。

王真人却没有理我,反而对着刘笑笑嚷道:“快去取檀香来,快!”

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的刘笑笑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去取了三支檀香来,麻利地点燃了,送到王真人王吉的面前。

王真人王吉接过点燃的香在空中拜了三拜,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嘀咕着一步步地向着那楼上走去,我们三个也迟缓地跟在他的后面。

我的心被他弄得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上面到底是在作什么妖,只紧张地瞪大眼睛瞧着,刚才那点儿困意,现在是荡然无存了。

楼梯很黑,每迈一个台阶我都很小心,跟在我后面的李笑晨就更谨慎了,他一个劲地用手推着鼻子上的那大眼镜,唯恐一脚踩空了,把他摔下去。

而我旁边的刘笑笑就更不用提了,她虽然是轻车熟路,可是她那两条细长的腿,连我都能看出在打颤,她浑身已经抖得不行了,两只手紧紧地抱在肩膀上,象是行进在寒风里一般。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传进我的耳朵,我感觉到那只大黑猫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许是刚才上楼的那个黑影捉到了它,让它如此的惨叫。

接着又是一阵的猫叫声,一声比一声更加的悲惨,让人听着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我真想推开走在前面的王真人王吉,他丫的难道就什么也没听到吗,还在那里举着个香一步步地向上走,再等一会儿,他的猫就要没命了。

让我奇怪的是,这样惨的叫声,刘笑笑和李笑晨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跟没听到似的,还在那里继续向上一步步地走着。

“你能不能快一点儿,要是你不敢上去,我上去,你没听到那猫叫得有多惨吗?”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前面的王真人王吉喊了起来。

刘笑笑和李笑晨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就跟看外星人似的,看得我这个不自在啊,难道,他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王真人是连头也没有回,口中还是念念有词,举着那三支檀香有条不紊地向楼上走着。

这回我真是被他们弄得懵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真怕他们把我当成疯子,就他们那眼神,大有看发疯人的感觉。

楼上黑漆漆的,只有些许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算是有了一点儿亮,当然,再有的光就是王真人王吉手里的那三支檀香了,那幽幽的三点红火在这黑暗里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一个黑影就站在屋子的中央,从那身影来看,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头上还带了一顶礼帽,身上穿的应该是风衣一类的外套。

虽然只是一个影子,却可以看到他手里正提着那只大黑猫,他已经捉住了那只黑猫,而那只大黑猫在他的手里挣扎着,发出阵阵的惨叫声。

我不敢再说什么,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就我们几个想抓到他,那谈何容易,在这个时候,还是少给自己找点儿麻烦的好。

“放下它,离开这里,我可以放你一条路走。”王真人终于说出了我能听得懂的话来。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动,反而将那大黑猫向空中举了起来,对着我们示威似地晃了晃,大有一甩手就可以要了那黑猫的命的感觉。

听着那猫的惨叫声,就够让人揪心的了,他竟然还在那里耍猫玩,看他这块头,年纪也不小了吧,这么大个男人还能行不,这让我不能不发火了。

“你丫的,拿着只猫出气算什么,有本事你冲着人来。”我忍不住喊了起来。

“别乱说。”王真人冷冷地制止着我。

而李笑晨和刘笑笑却将头都扭了过来冲着我,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们两个的眼神,跟见了鬼没有什么区别。

可我的心里急啊,听着猫叫得这样惨,谁的心里会不着急,当姐是个没爱心的吗。

“这猫你养了八年了吧?”那个黑影冷笑着对我们说道。

“不错,你还真是个识货的,这猫我的确已经养了八年了。朋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这里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还请你另选别处。”王真人显然客气了很多。

听到王真人王吉也这样说话,刘笑笑和李笑晨不再那样紧张地面对着我了,他们两个明显地向着另一个方向移动了一下身体,象是在躲着我和王真人王吉一样。

现在我也顾不得他们两个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听到了些什么,反正,现在姐要救的是那只黑猫。

这人跟猫较的什么劲啊,他这是不是也太残忍了,我在心里深深地鄙视那个家伙,虐待动物,哼。

“你让我到哪里去呢,我的家被他们给毁了,连我的棺材都被他们改成物件给卖了,你让我去哪里啊!”那个男人叹息着。

他这话说得好可怜,我感觉到他比那只还在惨叫的猫还可怜,家都没了,连他的棺材都被改成物件给卖了,不对,棺材!

我忽然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他怎么会住在棺材里,难道,他不是活人,他、他是一个鬼……

我正要叫出声来,却听到王真人王吉那镇定的声音又对那个人说了起来:“我们给你重新做一口棺材,我亲自来超度你的亡魂,你看怎么样?”

这在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他还真是一个鬼啊。

在这黑暗中,我竟然对着一个鬼大喊大叫的,这是不有点儿太吓人了,姐虽然胆子不小,这几天的经历更是大了许多,可面对着这样一只鬼,我竟然还能站在这里骂他,现在,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的胆量了。

“你!就你一个养鬼的小瘪三,你也配,我好歹也是在路上混的老大,要真的被你超度了,那还不知道会到哪里去呢,只怕连地狱都会嫌弃我。”那个男人不肖地对着王真人王吉数落着。

我却,他还够讲究的,他是老大,老大怎么了,他现在可是死了啊,有人给他超度已经可以了,他这挑三拣四的。

王真人王吉这回可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他就用我这心里话狠狠地回击了那个男人,并且要他立刻,马上把猫放下来。

我听着心里这个爽快啊,这才象个汉子,有男人样儿。

我正在那里为王真人王吉点赞呢,却不想那个男人猛的向我们吹过一口气来,王真人手里的香,立时熄灭了。

第35章 五行遁地

在刘笑笑的古董店里,我们遇到了丢了棺材无处可去的一个男鬼。

王真人本想用他的大黑猫来解决问题,却不想,他养了八年的大黑猫被那个鬼轻而易举地捉在了手里。

我听着那猫叫得凄惨,要那个鬼把猫放下,王真人王吉是真的心疼他的猫,对着那个男人也不客气,要他马上把猫放了。

而一旁的李笑晨和刘笑笑就跟看电影似地看着我跟王真人王吉,我确信在这样黑的地方,他们就是看也看不到什么,倒是听我们说话,心里一定会留下很大的阴影。

“不行,我要我原来的棺材,那可是我兄弟们好不容易弄来的紫檀给我打的棺材,就这样被他们给拆了,让他们把我的棺材重新修好,再埋回西林河的山坡上去。”那个男人固执地对我们说。

“什么,你埋在西林河那边了?”我是脱口而出,说完马上就把嘴闭上了,我可不想告诉他,我家就住在西林河附近,他没事儿再闹到我家里去。

“是的,我被人害死在那里,兄弟们就将我埋在那山坡上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们挖了出来,把我的尸骨扬了不说,还把个棺材给拆了,这让我连个去处都没有了。”那个男人说得好委屈。

听到我提到西林河,刘笑笑向前挺了挺身体,却又缩了回去,倚在了门边的墙上。

王真人告诉那个男人,想要再回到那口棺材里是不能够了,再说,就算我们弄好了棺材,也没地找他的尸骨去,他也只能是让人帮他超度一下,让他的魂魄早日再入轮回了。

“再入轮回,老子是被人害死的,不找到仇家,再不入什么轮回。”那个男人吼了起来。

“你丫的有毛病吧,你看看你是什么时候死的,就你这一身打扮,大概也死了有个上百年了吧,你的仇家,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不由得又对着他喊了起来。

“什么,不会的,我死的时候是洪宪皇帝元年,12月13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的仇家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没杀他之前,他不能死!”那个男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洪宪皇帝,丫的,这家伙还真的是死了上百年了,他还想要亲手杀了他的仇家,他的仇家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投胎了。

王真人王吉努力地跟他解释着,可是这个家伙就是冥顽不灵,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喊着要手刃仇人。

他手里的那只猫可是倒了霉了,被他抡了起来,在空中不停地发出嚎叫声。

而那人压在礼帽下的头发也向上飘了起来,与其说是飘了起来,还不如说是竖了起来,随着他的身体在空中甩动着。

那头发是越甩越长,大有用头发将我们几个杀死在此地的架势。

“我去给你把棺材找回来。”刘笑笑终于开口了,也不知道她是听到了那个人的话,还是听我们说的话,反正现在这个鬼是要什么,她都愿意去给他弄来。

“不,我要手刃仇人!”那个男人并不领情,他现在真的是发了疯了,那积压了上百年的仇恨让他丧失了理智。

“你的仇人是谁,我去帮你把他找来。”王真人还是有点儿心机的,见情况不妙,他也顺着那个男人说话了。

“我的仇人是谁!我的仇人是谁!”那个男人反反复复地大喊着,却就是不说出是谁来。

他现在是真的疯了,疯得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至于找谁复仇他已经记不得了。

这不能不让人汗颜了,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见到一个人就当成他的仇人那都是两说了,我们这几位,还不都被他给咔嚓了。

“不好,他要暴走。”王真人王吉焦急地说了一句,便将手里那已经熄灭了的檀香丢在了地上,从怀里又取出一张黄符来。

什么是暴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前的这个鬼已经完全地失控了,弄不好会将我们几个当成他的旷世仇敌,一个个地被他报了仇。

黄符很快就自己燃烧了起来,王真人挡在我们的前面,让我们几个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动地方,其实我已经动弹不得了,再看李笑晨和刘笑笑,他们两个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们两个不象我这样跟那鬼大喊大叫的,却依在身后的墙壁上动弹不得。

眼看着这就要全军覆没了,王真人王吉也是急了,将手里燃烧起来的黄符向着那个男人抛了过去,手又伸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个燃烧着的黄符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并没有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他旁边的地板上,地板上铺着的地毯呼地一声烧了起来,那火是直冲向天花板,把屋子里照了个通亮。

我这才想到,亏得刘笑笑没把灯打开,要不然引起电火就更糟糕了。

王真人从怀里已经取出了第二张黄符,可他已经来不及再点燃了,直接扔了出去。

那没有点燃的黄符跟一张纸的做用差不了多少,就在那窜起来的火苗里一闪,便化成了灰烬。

那男人手里提着只已经半死不活的猫向着我们走来,火光中我看到他那张狰狞的脸,被血污掩映的面孔里两只冒出来的眼珠子正瞪着我们,已经可以称之为窟窿的嘴,黑黄的獠牙向外龇伸着。

黑色的礼帽下一头还在疯长的头发在他的身后飘动着,黑色的覆肩式风衣上已经着了火。

他就这样向我们走来,如同一个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凶神恶煞地向我们怒吼着,走着。

可是,为什么他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走到我们的跟前,他怎么象是从很遥远的地方向我们走来,而且怎么走也走不到我们的身边。

我一时间楞在了那里,这房间并不大,以他这样的个头,只几步就完全可以来到我们的跟前,将我们几个统统杀死,我们只怕是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可是,他却偏偏地走了很久,却还是没有走到我们的跟前。

而那冲向天花板的火焰,也只是在天花板下窜动着,发出呼呼的响声,这一切都象是定格在了3d电影中一般,是那样的真实,却又是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我们。

“这是你做的?”王真人王吉停止了向那火里抛黄符的无用之举,低声地问我。

“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的声音也不大,两只眼睛看着前面都看得直了。

“这怎么可能,总不会是那两个已经快变成木头的家伙做的吧?”王真人王吉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扭过头去,看到已经面无人色的李笑晨和刘笑笑,他们两个除了那大睁的双眼不时的还眨动一下,证明他们还活着之外,就看不到他们还有哪里是动弹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绝对这会是他们两个做的,他们两个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五行遁地,看来,还真是有人在帮你。”王真人见我是真的不知情,不由得也摇头笑了。

“应该是有鬼在帮我吧。”我喃喃地吐出这句话来。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五行遁地,可我相信他是不会看错的,他还是有真本事的,这个五行遁地应该就是那个帮着我的施的法术吧。

可这话一出口,我就想到了那个缠着我的死鬼,那就是李笑晨他大哥,李雨迟。

难道他还真的没有说谎,一直都在保护着我吗,可是这也是有条件的,他要我帮他,可我能帮他什么呢,尸体已经帮他找到了,高人也帮他请了,他还会让我帮他做什么啊。

跟鬼打交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我暗自感叹着,可眼前还真亏得有个帮忙的,不管是不是他,我知道,这一定是有着超自然力量在帮着我。

“你说得对,应该是有鬼在帮忙啊,回去后可不能亏了人家,活人的帐能赖,可这死人的帐那是赖不得的,弄不好会把自己也搭进去的。”王真人默默地盯着我说。

“你是说,跟鬼打交道不容易吧?”我听他这话里就是有话,便问他。

“是啊,鬼要的东西太贵重了,就算是他什么也不要,总是这样跟着活人,活人身上的阳气也会被他给消耗掉,日子久了,活人就没有了生气,再严重一点儿的……”他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了,想是在避讳什么,其实他就是不说,我也明白了,人没有了阳气,那不也成了鬼了吗。

“那你还养小鬼儿。”我调皮地笑着对他说。

“不养了,也养不成了,养个大美人逃走了,养只猫,也眼看着就完蛋了,不养了,再也不养了。”他伤心地看着那熊熊大火,惋惜着他那只养了八年的猫。

不养了,他这是养得伤心了,还是决心金盆洗手了,不过,他不养小鬼对他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他的阳气还在,准确地说,他还活着。

就在我跟这位王真人看着眼前的这片大火,猜想着是谁在帮我们的时候,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我只能用五行遁地之法拖延着他,你快用葫芦将他收了。”

第36章 金鼠闹灾

我跟王真人王吉正在那里猜想这是谁在帮我们的时候,我的耳边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我只能用五行遁地之法拖延着他,你快用葫芦将他收了。”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声音我不用去想也知道,那正是李雨迟的声音啊,还真是他来帮我们了。

我顺从地从身上取出那个小葫芦来,拔出塞子,对着那熊熊大火喊一声:“收!”

只见那火里的男子,连同他手里的那只大黑猫一同进了我的小葫芦里,我正想将葫芦塞子按上,却忽然感觉到事情还没有结束,那熊熊的大火也跟着那个男人冲进了小葫芦里。

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到一阵玻璃的破碎声,一道强烈的白雾冲了进来,随着那大火到了我们的面前,直接喷在了我们的身上。

我奋力地将那塞子按在了小葫芦上,我知道,这个小葫芦可是不能敞开着的,那里面还有一个屠花婆婆呢,把她放出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我的大黑猫巫!”王真人王吉在这雾中带着强烈的咳嗽喊道。

什么大黑猫屋,他又在哪里放了个猫屋了,我可是一直都没有看到有什么猫屋的。

白色的粉末呛得我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来,只得咳嗽着向门外走去,可一出门没多远就是楼梯,只觉得脚下一个踩空,我是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一楼的古董店。

“出来了,出来了,还活着呢。”有人在门外惊喜地喊着。

“你娘的,搞什么鬼!”我咳嗽得透不过气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几个身穿红色消防服的人冲了过来,将我按在担架上,麻利地抬了起来就向外走。

我再向那楼梯口看去的时候,只见那楼梯边上还倒着一个人,那人是一身的白粉,从那瘦瘦的身材来看,一定就是王真人王吉。

导员虎着脸站在我的病床边,他十分地纳闷我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是怎么跑到人家着火的古董店去的。

看着对我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的导员,我苦笑了起来,想我那一脸的白粉,对着他呲牙咧嘴地笑,不会比我们在古董店楼上遇到的那个家伙好到哪里去。

刘笑笑家要彻底装修了,只是她见到我的时候神情非常地好,比起被鬼缠着,装修是件多么轻松的事情啊。

“我已经打电话告诉我老公了,他让我谢谢你和王真人,他说了,用多少只管说,能帮我们摆平了这件事,你们两个是大功一件。”她说的时候是满脸的兴奋。

我相信,我现在狮子大开口那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我能那么做吗,姐是那贪财的人吗,姐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的包包在哪里,我要打电话。

见我找包包,还真就有人给我送来了,不是别人,正是李笑晨,他一恢复清醒,就帮我把包包找了回来,他大概知道这个包包现在对我很重要。

我的电话,昨天晚上就想要打的电话,现在才拔出去的电话,让我的心纠结着,我的老爸老妈啊,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接电话的是我老妈,当她听到我的声音时,还装做镇定地问我现在怎么样,说家里一切都好之类的话。

“妈,我知道家里出事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说实话,不许有一点儿隐瞒。”我霸道地对着老妈喊道。

电话那边停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老妈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爸所在的金矿出事了,有几个矿工死了,我老爸难脱干系,现在已经被拘禁,正等着结果呢。

也不知道我老爸什么时候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这回债主上门,别说我家的钱了,就是东西也没剩下什么,连他们住的房子都被拍卖了,我老妈现在租房住呢。

“妈去找人算过了,说是你一直戴着的小金老鼠能解开这个局,你快把小金老鼠给妈送来,不,快递回来吧。”老妈在那里满怀着期望地对我说。

小金老鼠,我老妈这是说什么呢,现在我到哪里给她找小金老鼠去,那个小金老鼠我早就给了李笑晨,让他寄给弘语上人去给死鬼李雨迟做法去了。

现在那个小金老鼠只怕是已经跟着李雨迟的尸体沉在水底了,难道还要让人去把它从水底挖出来不成。

“那个,老妈,我现在找到弘语上人了,要不让他帮咱们办这事儿吧,我跟他挺熟的……”我本想把事情转个弯儿,让弘语上人来办这件事情,也许他能有别的办法,可不等我说完,我老妈在那边就急了,打断了我的话。

“不行,那个人靠不住,上次还以为是找的他本人呢,结果是他徒弟,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人我信不着,快点儿把小金老鼠给我寄回来,你老爸的死活就看你的了。”老妈说着就将电话给挂了。

她倒是将电话挂了,可是哪里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啊,她可真是我的亲妈啊。

李笑晨在了旁听到了我老妈在电话里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默默地看着我,只等着我的一句话,也许他还真想到了要去把那个小金老鼠给挖出来。

“怎么了?”刘笑笑走了过来,关心地问我这是在愁什么呢。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去水底挖小金老鼠那是不大可能的,我也不能那样做啊,再说,我老妈这回又找的哪一个,是不是骗人的,只有天才知道呢。

我看着刘笑笑,对着她咧嘴一笑,她就知道我这是有事要求她了,她也不含糊,马上就摆出了大义凛然的样子,只要我说出来,她就会拼着命去办的。

“不用拼命了,只要你认识做金首饰的就行。”我挤着一脸的笑对她说。

“你是想……”李笑晨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惊讶地看着我,他几乎不能相信我会这样做,那可是我的亲爸啊,我妈把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我竟然还想着哄骗她。

“不是我想,是我老妈那边不一定是找的那个江湖人士,回头我让我师父帮我把事情化解了就完了。”我对着李笑晨苦笑着说,当我想这样做吗,骗我老妈,那还不是为了他们这哥俩。

刘笑笑倒是爽快,别说找个会做金首饰的,就是找个会做兵马俑的她都能给我找得出来,这件事情她算是大包大揽去了。

我告诉她,一会儿就把图样给她发过去,最好做得跟戴过的一样,至于钱,我会一分不少地付给她的。

刘笑笑瞪了我一眼:“说什么呢,什么钱不钱的,再提钱我可跟你急,一个小金老鼠能多大。”

我们两个正在这里弄图片呢,那边李笑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带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手机里的图片,低声地对我说:“就这样的小金老鼠,给我也来一只。”

我吓得手一抖,差一点儿把个手机给掉了,抬头看时,却是弘语上人站在我的眼前。

“师父!”我大叫一声,一个高跳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真跟见了我亲妈一样亲。

“喂,喂,有话好好说,是不是让我帮你解局啊?”弘语上人有点儿受宠若惊,连忙扶住了我。

“对、对,我师父就是我师父,不用我开口,都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兴奋地喊着。

刘笑笑做东,王真人和李笑晨做陪,我师父完全是蹭了我的光,我们在这里最有名的饭店里搓了一顿,当然,这也算是给我师父接风了,我现在可是没有什么钱了,只能是这样将就了。

弘语上人也不管是谁付的银子,反正他能吃到好东西就行,也就这样,我算是对这位师父蒙混过关了。

这客不请不行啊,我还有事要求他办呢,虽然弘语上人那是我师父,可是,没有点儿甜头,谁愿意给你卖力气,这一点儿我还是知道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就开始提到了正事儿,说我家里现在的情况如何如何的糟糕,银子没有了是小事,我老爸那可是大事,还请他这位能人救上一救。

听我说得凄惨,弘语上人眯了眼睛,那骷髅一样的脑袋摇了摇,一脸苦相地跟我打着官腔。

“你丫的到底想要什么,快点儿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急了,跟他暴起了粗口。

却不想弘语上人却笑了起来,他笑得那叫一个爽快,把我一下子都笑得懵了。

他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眯着两只眼睛看着我,看得我这个发毛啊,气得我一甩袖子站了起来,不帮就算了,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徒弟,你还真急了,求师父办事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吗,只要你能跟着师父好好的学本事,师父的家当都是你的。”弘语上人似醉非醉地对我笑着说。

“好,弘语上人不愧是位上人,果然有情有义,来我敬上人一杯。”刘笑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杯酒,要敬弘语上人。

“不成,你敬我不成,那是我徒弟,你敬我这又从何说起啊。”弘语上人对着刘笑笑竟然还拽上了。

他拽就拽好了,反正给我办事就行,我刚想拿起酒杯来敬他,却不想刘笑笑端着酒杯对弘语上人开了口。

第37章 谁的过错

我在酒桌上求弘语上人帮忙救我老爸,却不想他竟然要我好好跟着他学,姐叫他师父那是有求于他,哪里就真的想跟着他学什么东西。

刘笑笑见我跟弘语上人僵持起来,为我打圆场,敬弘语上人酒,可弘语上人却跟她拽上了,这让我可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刚拿起来酒杯,却听到刘笑笑对他开了口。

“从今天起,可儿就是我的妹妹,上人能照顾我妹妹,我当然要敬上人一杯。”刘笑笑将手里的酒是一饮而尽。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知道她这样拼命地为我是为了什么,在我的心里弘语上人可是不会伤害我的,她为什么要在中间这样的保护我啊。

弘语上人这回也不能再是那一脸的玩世不恭了,他端正地坐了起来,看着刘笑笑将酒喝下去,也是吃了一惊。

“好,你是可儿的学姐,能把她当成亲妹妹来照看,我老头子也算是心里有了底,说真话,男孩子我倒是带过两个徒弟,这女孩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管才好,现在有了你这位姐姐,我可是省了好多心,以后,可儿还望你这位姐姐照顾。”说着弘语上人也一口干了那杯酒。

他们两个这是把酒当水喝吗,不带这样拼命的好不好,现在他们可都是我的朋友加亲人啊。

我端起酒杯来对着他们两个道了声谢,也一口干了进去,一时间,他们都楞在了那里,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姐象那么没有量的吗,我跟我老爸可是久出江湖了,还会怕这样的场面,这回他们算是被我镇住了。

我瞄了一眼一旁目瞪口呆的李笑晨,看他这回还拿我当小孩子对待不。

让我吃惊的是,他竟然虎起了脸,对着我吼了起来:“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象个学生吗。”

我一下子就楞在了那里,忽然间听到弘语上人那爽朗的笑声,不由得脸一下子红了,这酒没把我灌得脸红脖子粗的,倒是被他给吼得火烧的一般。

刘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拍了拍李笑晨的肩膀道:“行,小兄弟,就冲着你对我妹这样关心,姐以后也会罩着你。”

李笑晨先是一楞,接着脸也红了起来,她这话里有话,不会是误会了吧。

在他们说话闲聊的时候,我问弘语上人我爸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他有几成的把握。

却不想弘语上人的脸沉了下来,他低下头去,慢吞吞地告诉我:“要是有你的小金老鼠在,你家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只是现在,小金老鼠已经遁走了,我也只能保你老爸平安归来了。”

什么,什么叫小金老鼠遁走了,他不是拿着那个小金老鼠去对李雨迟的尸体做什么法事去了吗,不会象我老妈说的那样,他这位上人是不靠谱的吧。

没想到这话被一旁的刘笑笑听到了,她借着几分酒劲问我,要打的那只小金老鼠,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本来是背着别人做的,那是要用来哄我老妈的,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可还没等我回答,弘语上人却把眼睛瞪得跟个灯泡儿似地盯着我。

看什么看啊,姐这不也是为了不让我老妈着急吗,要不是他在那里要什么我带过的东西,我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的棘手啊,他还反过来瞪我。

李笑晨把那胖脑袋也伸了过来,凑热闹地问我们,是不是在说他寄过去的那只金老鼠,还问那边儿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哥是不是已经安定下来了?

他这一开口,把那个王真人也给引过来了,还问我们什么金老鼠,还说什么,我是个阴气很重的人,身上戴个金物件倒是好事儿。

他这是凑的什么热闹啊,没看着我们在这里着急呢吗,真是一点儿眼色也不会看,再说了,这里有我师父弘语上人在呢,哪里有他显摆的份儿啊,他个小屁孩儿,逞什么能啊。

弘语上人瞟了王真人一眼,那一脸的黑线,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真为那位王真人王吉感到不安。

见弘语上人一脸的不快,王真人的脸更加的惨白了,虽然他喝了些酒,却没有想到,他喝了酒脸色更加地惨白,现在都没法看了,跟死人的脸差不了多少。

“你养了多少年的小鬼儿了?”弘语上人毫不客气地问王真人。

“我……”王真人王吉脸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去,也只有这时羞的脸,才能看得到原来他身上还是有活人血液的。

“你年纪轻轻的做这个干什么,早一点儿换个门庭吧,要不早晚得把小命搭进去。”弘语上人声音虽然严厉,却说得是实在话,这个王真人要是再这样下去,就他这小体格,早晚得把个小命儿搭进去。

“以后不会再养了,也养不住,大概是我的命格还不够狠。”王真人王吉低低地声音说道。

“不是你命狠不够,是你家祖上的阴德还算好,要不,怎么会遇到帮你摆脱这要命的差事。”弘语上人淡淡地笑着,他那骷髅似的脸不笑还好看点儿,这一笑,好吓人的说。

王真人王吉尴尬地笑了笑,这要是以前,他一定会跟弘语上人翻脸不可,什么要祖上阴德还好,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啊。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我看了看他们,用手指着自己笑了起来。

“这是在说我吗,是我无意中救了王真人吗,看来我可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我调侃着,又向他们敬酒。

“对、对,我家妹妹最是善心。”刘笑笑跟着我打着圆场。

王真人王吉的酒倒是喝了,可话还是没有离开我的小金老鼠,他一再的追问,让弘语上人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那个小金老鼠怎么了,本来在我的心里,那不过是一件小玩意儿,以我家以前的财力,那真是算不得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弘语上人一句小金老鼠已经遁走了,让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好在他说我老爸能平安地归来,要不我非被他说得急死不可。

李笑晨本来没听清楚我们说了些什么,现在一听说什么小金老鼠已经遁走,他也急了,一个劲儿地问,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他大哥。

弘语上人那本来举起来要夹菜的筷子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犹豫了半天,这才下定决心地伸了下去,狠狠地夹了只大螃蟹放在了自己的碟子里,这才悠悠地抬起眼睛来看着我们。

刘笑笑见他这脸色也不再说笑了,轻轻地坐下来看着他,只等着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那个,小金老鼠本来是完好地包在符里,放在你大哥的头边儿上的,却不想,就在我封上那洞口的时候,一阵暗流冲过,将那小金老鼠带进了泥沙里,就再出不没了,这就是它自己见土遁走了。”弘语上人言简意赅地向我们解释着。

“不会吧,虽然金见土而遁,可你是用黄符包好了的,它怎么会遁走,一定是有什么相克的东西在那死去人的身边,你们没有找到吧。”王真人王吉不知死活地冷笑着说。

我是不懂得这些,可看弘语上人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疏忽大意,才致使小金老鼠不见了,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土遁了。

小金老鼠我是不心疼的,不过是几个钱的小物件,可这关系到我家的兴衰,我就不能不在意了,特别,这还害得我老爸出了事情,我能不急吗。

看我着急,刘笑笑不由得也催着弘语上人说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做的事情,怎么还会让个小金老鼠遁走了,他当时做什么来着。

这话可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是啊,他是干嘛吃的,怎么就让那小金老鼠遁走了,害得我家里都受了牵连,这不能不让我生气啊。

弘语上人看了看刘笑笑,又看了看我,最后的目光留在了一脸坏笑着的王真人的脸上,这里跟他一样懂得这里面奥妙的就是这位糗他的王真人了,看来他是故意在这里找他麻烦,让他不能蒙混过关的。

我的心里倒是开始感谢这位王吉王真人,要不是他,我在哪里吃的亏都不清楚,这位弘语上人看来也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真浪费了我这一翻真诚的心了。

“不错,这位王真人说得很对,那笑晨的大哥身边的确有着不一般的东西,不仅是这样,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死的时候很恐惧,应该不是一般的溺水而死,更有可能的是,他在溺水之前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弘语上人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那么,我大哥并不是溺水死的?”李笑晨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急切地问道。

“据我看来,应该不是那样简单。”弘语上人淡淡地透了一口气,放下筷子,伸出两只干瘦、粗糙,却是很有力的大手,将那螃蟹一下子掰开,轻轻地吸了吸流出的鲜汁,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我的肺也快要被他气得炸了,他这是做了些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心去品尝美味,他也真吃得下去。

我正要发飙,却一眼看到还坐在那里看着弘语上人一脸坏笑的王真人,他竟然还在这里找乐子。

那可是别人家心都要碎了的事情,他们竟然当成了好玩的事情,他们的心是什么做的,这让姐不出手都不行了。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他们大喊起来:“你们还是人吗?”

第38章 急中生乱

看着吃着螃蟹的弘语上人,和一脸坏笑的王真人王吉,我的肺都快要被他们气炸了,他们这还是人吗,我是拍案而起,要跟他们理论一翻。

虽然一个是我的师父,一个是刚刚认识的出生入死的朋友,也就算是朋友吧,有这样阴气十足的朋友,我的心里还是不大愿意的,对他们两个我是再也忍不得了,是出口不逊起来。

却不想他们两个不仅没被我的无理惹恼,反而都大笑了起来,笑得我心里这个发毛啊,难道这回是我错了吗。

“怎么样,我这个徒弟不是个好惹的吧。”弘语上人一边吃着螃蟹一边笑问着王真人。

“阴极阳生,的确不错,我以前只当这越是阴气足的,就越是阴得可以,却不想,真的是可以生出阳来的。”王真人又在那里拽上了,他这是拽的什么啊,姐我是一脸的懵笔。

李笑晨在一旁是跟我一样心急火燎的,他为他大哥捏着一把汗呢,这人都死了,还让他这样的折腾,能不让人着急吗。

而刘笑笑却微笑了起来,我看到她那桃花般的脸上浮现出发息内心的欢喜,她这是高兴什么呢,我不由得好奇起来。

只见她起来为每个人都又满了酒,这才笑脸盈盈地说出了她那让我吐血的心思来。

“我是做古董生意的,难免会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一直以来都为常常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到头疼,现在好了,有了两位高人,我们这个小店儿,以后就有了依靠了。”说着她酒杯一举,自己先干了。

“好说、好说。”王真人是当仁不让,举起杯来也喝了一口。

弘语上人默默地笑了笑,犹豫了一下,也小啜了一口,轻轻地将酒杯放在自己的手边儿。

他们这是看到我跟李笑晨没有啊,这里有人快要急死了,他们的眼睛这是看什么呢!

我看着李笑晨那都快要哭了的脸,心里一阵阵地急躁,不管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事情,都先把姐的事情给解决了再说。

我刚要开口,李笑晨却站了起来,对着弘语上人一抱拳:“老先生是有本事的人,能不能先将我家大哥的事情给结了,也算是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吧。”

我却,他倒是抢在姐的前头了,能不能把他大哥的事情先放一下啊,我老爸那可还活着呢,先可着活人来行不行。

我正想争一下,弘语上人却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你大哥现在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鬼魂,他也没有去九泉之下的阎罗殿去报到,他在哪里,还得问我的这个徒弟。”

弘语上人说看把目光转向了我,这让我手足无措了,我知道什么啊,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里求他们了,他们这也太不敬业了吧,怎么就把问题推到我这里来了。

也不等我说话,王真人却又开了口:“老先生不可客气啊,另徒再有本事可也是初道,真正有本事的还是老先生,这出面办事还得老先生。”

这位王真人他是在给我解围吗,我真是无语了,他还真把我当成他的同行了,姐不是道士,也不是仙人,姐不仅是初道,姐就没道。

我气得脸都发紫了,汗都浸出来了,可他们还在拿我打哈哈,推来推去的,在那里说着,根本就没看我,这是当姐不存在的节奏啊。

“我说你们能不能办点儿实事啊,我老爸明天要还是呆在局子里,我可是要跟你们没完的。”我终于发火了,这谁能忍受得了啊。

却不想他们两个大笑了起来,还笑着告诉我,不是明天,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应该是今天才对。

他们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是什么节奏,是想把姐真的气死吗,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怎么就不能为别人想一想呢。

要是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也就算了,可事情怎么想都是他们惹出来的,不对,应该是弘语上人,我的这位师父惹出来的,他竟然还在这里嘲笑我,他怎么想的来着。

李笑晨倒是比我要老成得多,他见我已经急了,便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问弘语上人,我们应该再做些什么。

他这倒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不象我是沾火儿就着,怎么也管不住自己。

弘语上人还是不紧不慢地看着我,轻轻地用手指了指我,问王真人王吉,他是怎么看的。

王真人王吉还真是对得起我,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才伸出一只手来,在那里是连掐带算的,摆弄了好一会儿。

“阴命的女孩子最是阴气重,现在却是火大得很,这是因为今天是癸丑日,此地又是无窗的棺材房,可谓是阴极之所在,反阴为阳,此时当有鬼助此人,由极苦致极乐,人生大转变啊。”

王真人是说得滔滔不绝,我是急是火冒三丈,他说的这些我是一句也不懂,可我明白,我家里的事情那是刻不容缓的,现在不让这两位就此为我办事,只怕过后会来不及啊。

我一手叉着*,一手指着他们两个,让他们快一点儿想办法,要不就不是我的朋友加兄弟了。

“你乱了辈份了,我是你师父,是长辈。”弘语上人还在那里打着哈哈。

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呢,我都急成这样了,他还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他的心是不是太大了。

可也不是他的心太大了,那是我家的事情啊,跟他又有毛线关系,也怪不得人家不着急,可就看在我叫他声师父的份上,也不至于这样的无情吧。

刘笑笑此时却也笑看着我,让我坐下来慢慢说话,女孩子家别那样的心急了。

我能不急吗,可看着她那一脸的笑,我也不得不坐下来说话了,我着急也没有用啊,这几位可是一点儿都不急。

李笑晨看了看我,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一样的心情,这谁家的事谁着急,可他却耐着性子听着这三个人在那里拐着弯子说话。

我就奇怪了,他们这样说话他不累吗,有什么说什么多好,怎么就非得这样客客气气地拐着弯儿说呢,他们这是从哪里学的,真是急死人不尝命啊。

听就听着吧,再不给姐想辙,姐可要玩阴的了,看你们这两个家伙帮不帮着姐,想到这里,我一脸阴笑地看着他们,心里盘算着怎么摆弄他们,才能让他们快一点儿办正经事儿。

刘笑笑对这两位有本事的先生是连说带笑,那是一再的拉拢利诱,一心的要他们两个给她做个阴阳先生,办点儿实在的事儿。

她说完了,李笑晨才开了口,他还在想着他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才能让他那死去的大哥好过一点儿,那可是真情流露啊。

这回王真人不说话了,事情是弘语上人办的,他只能将嘴巴闭上,即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弘语上人不仅没告诉他那个已经死去的李雨迟现在状况如何,反而将目光又盯向了我,这让我的心里好恼,他看着我做什么,事情又不是我做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阴阳先生。

“你大哥一直都跟这丫头有联系,想知道他的状况,你只能求助可儿了。”弘语上人仍是那样笑眯眯地笑着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吃惊地看着弘语上人,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你现在知道的还不多,可以后就会知道了。”弘语上人神秘地笑起来,让我越看越生气。

李笑晨看着我不说话了,他那幽怨的目光让我这个无奈啊,他能不能别这样看着姐,姐真的不知道啊,姐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呢,姐找谁说去。

看着我一脸的无辜,弘语上人倒是笑得更开心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愿意看我这一副苦相。

刘笑笑还算是有良心,她提醒弘语上人,不要忘记我老爸的事情,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可关系着人命呢。

弘语上人这才笑着告诉刘笑笑,不用她提醒,他早已经将应该办的办了,还用等得到这个时候,只怕是今天就能见到结果了。

看来我的小金老鼠不用复制了,我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浑身无力地依在饭店那雕花靠背椅上,整个人都跟抽出魂儿去了似的,空荡荡的。

“你最近有没有再见到我大哥啊,他有没有说什么?”李笑晨贼心不死地趁着他们三个人说话的当儿低声问我。

“有啊,就刚才,他还帮着我们逃生来着。”我没好气地白了李笑晨一眼,这哥两个都是一样的难缠,要不是他们,姐至于有这么多的麻烦吗。

“真的啊,那我大哥他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的样子?”李笑晨追问着,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婆婆妈妈的。

“没有啊,他痛苦什么,倒是我痛苦得要死,你知道我家里出了多大的事情,我老妈都快急死了,我老爸……”说到这里我不由停了下来,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见我急了,李笑晨不再多问什么,倒是那三个人都看向了我们,那一脸的鄙薄,跟看着大街上吵闹的泼妇似的。

我一时间不由得是面红耳赤,不知道跟他们说些什么才好,可话已经出了口,哪里还能收得回来。

难道他们就不能体谅一下姐现在的心情吗,姐急啊。

第39章 沦为穷人

就在我窘迫无助的时候,服务员出现在包间门口,问我们还要不要别的东西。

看着她那一脸的疲惫,我心里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不忍,却又是很茫然,看来她也是年纪轻轻的,怎么这样容易疲惫啊。

我让她把帐先结了,再拿些水果放在这里,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了。

服务员道了声谢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还真就给我们端来了一个大果盘,摆在那里看着这个新鲜啊,我立马就下了筷子,那一脑门子的官司都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连那个服务员看着我都忍俊不禁,偷偷地笑了。

我也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姐可不是没吃过好东西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这盘子水果就这样狼狈起来。

见我一脸尴尬地抬起头来看着她,那个服务员抿着嘴笑着对我说:“我再去取个更好的来。”

她说着就走了,她是走了,可是这屋子里的人可都看着我大笑起来,这让姐情何以堪啊。

“我说可儿,你可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啊。”弘语上人对着我那是一脸的坏笑,现在我看出来了,他这一脸的坏笑,比那个王真人王吉可是坏得多了。

“我没白吃啊,不是有付账的吗。”我一脸糗态,却装成满脸的不成乎。

“是啊,这可是付账之后人家给的。”王真人王吉在一旁帮着腔。

“那又怎么样,有付账就行呗。”我强词夺理地对他嚷着。

弘语真人却一下子黑了脸,严肃地看着我,他那一脸的骨头,让我看着心里就渗得慌,不得不停下来看着他,用目光问他这是为什么,我哪里就错到他要这样看着我了。

弘语上人放下手里的螃蟹腿儿,端起酒来抿了一口,那幽深的目光让我更加摸不清头脑。

“可儿,你要有一颗感恩的心啊,不管人家的恩惠大小,你都要记在心里。”弘语上人说完,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嘴,丢下我们几个,独自己走了出去。

那个服务员果然又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见已经有人向外走了,便有点儿迟疑,小声地问我,要不要打包。

看着她手里的水晶盘,我还真是有点儿馋,可是从小就不缺嘴的我,哪里会把这一盘水果放在眼里,对着她摇了摇头,便也霸气地走了出来,丢下她在那里一脸的迷茫。

这一夜,我们几个都折腾得够累了,刘笑笑更是担心她的古董店,打车回去了,王真人还缠着李笑晨说些什么,李笑晨却摇了摇头,让他先回去,有话以后再说。

虽然不知道他们再商量什么,我倒是想起那束纸扎的玫瑰来,告诉王真人,别再用那些东西害人了,让他回去赶快把那束纸扎的玫瑰处理掉,王真人连连地点头答应着也回去了。

回到寝室,我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心里还惦记着老爸,不知道他现在从局子里出来没有。

寝室里只有我自己,他们三个都去军训了,我算是因祸得福,没人管我,乐得轻闲。

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呢,电话又想了起来,是导员打来的,说我住院的原因不附和报销的条件,医药费没有办法报销,得我自己出银子。

我的脑袋里一片的浆糊,想一想,出院的手续还没办呢,怎么就先通知我这个,这不是让我着急吗,姐现在可是个穷人了,只怕是这两个钱儿也拿不出来。

我正在那里对着手机出神,想着要不要告诉老妈,让她帮我想想办法,可家里现在这样的乱,这只会让她更加的烦恼。

就在我在那里发愁的时候,我的手机发来一条短信,说我的话费已经剩下一块九毛九了,我一拍额头,怎么这个时候还没费了。

我抓起手机,点开支付宝,想先交个百八的,却不想,连着支付宝的银行卡已经被冻结了。

这张卡怎么也冻结了,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这里也没有多少钱啊,都加上才一千九百九十块,这是要绝姐的生路吗!

我正在那里看着手机发呆,忽然,手机一闪,又跳出来一个警告,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这个时候它没电了,也好,先充着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没有谁给我打电话。

可当我看到电源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停电了!

我将手机丢在一边,心里这个闷啊,真是倒霉的事情总是连着来的,我这是走了什么背运了,竟然会这样。

拉过被子来,正想好好地睡一觉再说,门外却传来守门阿姨的声音:“刘可儿,快递。”

快递,姐现在还有银子来支付快递吗,不管那递的是什么,姐都是没银子付的,可人家喊了,我能不出去吗。

当我还在楼梯上就听到阿姨告诉我那是刚买的东西时,我便对着楼下没好气地告诉她,只要是需要付账的都退回去,姐的银行卡冻结了,还拿什么付帐啊。

那位阿姨也没说什么,便消失在楼梯下面,想她是很识相的,对我这样的学生,她没有必要太理会。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一头栽在了床上。

姐现在是穷人了,穷人了……

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是没钱付帐的日子呢,现在可不仅是快递没的付帐,就是那一大笔的医药费,也是件挠头的事儿啊,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睡了一大觉,听到楼里热闹起来,接着就是阵阵的食物的香气从门缝飘了进来,我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噜地叫了几声,我揉了揉肚子,想着这是什么时候了,怎么会有这么香的饭菜味道。

抬眼看看窗外,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黑了下来,想这已经不再是吃晚饭的时候,而是已经快要熄灯就寝的时候了。

这三个丫头怎么还没有回来,她们这是一直没回来,还是把我忘记了,跑出去玩了。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我摸索着想去打开灯,想在寝室里找点儿什么吃的,却不想,还没有来电,心里这个抱怨啊,这么大个学校怎么还停电停了这么久,天都黑了还不能电,这是怎么搞的。

转念想想,今天在饭店里可是没少吃东西的,现在怎么还会这样的饿,真是不知道这肚子怎么了,竟然也跟着我做对。

寝室里是空空如也,什么吃的也没有,这让我不能不更加的沮丧了。

想一想,前天我还有买巧克力和小蛋糕,怎么现在是一点儿也没有了,这三个馋鬼,竟然一点儿也没给我留下。

我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还真别说,我口袋里还真就有钱,我不由得高兴起来,趿着拖鞋从寝室里出来,想去买点儿什么吃的回来。

一出寝室,就看到一个女生一手拿着手机照亮,一手端了个果盘,还没等我看清楚她手里的果盘都有什么,一转身就进了隔壁寝室。

我正想叫住她,至少见到了也得分我两块吧,不知道怎么的,我现在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我还从来没这样想吃东西的时候。

可那个女生连看也没看我,象是怕我叫她一样,马上就将寝室的门关上了。

这是怕我抢她的节奏吗,姐平时就给她这样的印象吗,这是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她是谁了,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摸着黑,凭着记忆向楼下走去,手指不知道怎么触到一扇虚掩着的门,那门一下子被我推开了。

我正想道歉,毕竟是无意中推开了别人的寝室啊,却不想,抬眼看见那屋子里摆满了蜡烛和火红的玫瑰。

那火红的玫瑰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儿,在烛光下,闪着点点的光,如同美人脸上的泪,又象是花上凝着的血。

“滴血玫瑰!”我惊叫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那火红的玫瑰。

就在我惊骇的时候,白天叫我去取快递的守门阿姨出现在那烛光与花丛中,看着我一脸灿烂的笑容,问我怎么来这里了?

我结结巴巴地想告诉她我这是想下楼去买点儿吃的,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这嘴就跟用胶带沾上了似的,张也张不开。

“现在全校都停电了,这黑灯瞎火的,你还下楼,再摔到了,还是快回寝室吧,也就这一晚上,能饿到哪里去。”阿姨一脸慈爱的微笑,让我不得不退了出去。

本想着她说得有道理,这就回寝室忍一晚再说,却不想这一退出来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这寝室怎么这样眼熟啊,这、这不是我们搬走的那间寝室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在这里啊,她应该在楼下的门卫室才对啊,我在心里说着,两条腿也跟着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

那寝室不是已经空了吗,我们搬出来后,那里就没有再搬进去人住,那里怎么还会有花儿,有蜡烛,这不科学啊。

我迟疑不决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下定决心,再次摸到那扇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却没有人回应我。

“阿姨,你可不可以借我根蜡烛,这外面很黑。”我颤抖着声音对里面说。

里面却没有声音回应我,我的心里更加地奇怪了,伸出手去,轻轻地将门推开一道缝儿,一道柔和的光从屋子里映了出来,看到光,我的心才算是轻松了些。

“阿姨,给我根蜡烛吧,太黑了。”我说着,大着胆子将那门再次地推开了。

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女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盘水果,扭过头来看着我,那一脸的惊诧让我顿时就懵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的不是那位阿姨吗?

第40章 初知感恩

学校停电,我的手机却没电了,看着黑了屏的手机,还有那被冻结的银行卡,我无奈地一头扎在床上睡着了。

当我睡来时,我发现天已经黑了,可学校还没有来电,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而那饭菜的香味却不断地飘来,勾起我无法遏制的食欲,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这样饥饿过,在我的记忆里,我只有吃撑着的时候,现在的感觉,真是让我无语了。

让我更加气恼的是,隔壁寝室的女生手里端着水果盘,象防贼似地逃进了她们寝室,难道姐就那样没吃过东西吗,真的是,小气,我在心里暗暗地骂着。

无意中推开的寝室门,却发现守门的阿姨在里面,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寝室竟然是我们搬走的那一间,那里根本就没有再搬进人去住啊。

当我大着胆子再次推开那寝室的门时,里面却不再是那位守门的阿姨,而是刚刚那位端着水果盘的女生,她扭过头来看着我,那一脸的惊诧让我顿时就懵了,难道我这又是进了什么鬼地方了吗,不要吧!

我这一惊不要紧,竟然大喊了起来,恍惚间一只大手将我从那门前一把推开,我喊着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可儿?”夕阳中,王墨一脸愕然地看着我,手里举着筷子停在那里,象是被我突然的喊声吓到了。

“开饭了吗?”我什么也顾不得,眼睛向她面前的桌子上看去。

小小的透明塑料袋里一捏米饭,另一个小塑料袋里是同样多的一点儿烧豆腐。

这样的饭姐在以前是看也不会看的,只有王墨会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地独自吃这些,她的家庭条件不好,就这样的饭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美餐了。

王墨脸一红,悬在半空里的筷子划了个弧线,低声地问我要不要一起吃。

一起吃,就这么一点儿东西,还是这样难吃的东西,我真的要吃吗?

我的本意那绝对绝对是不要吃的,可我的口水却不知道怎么就自己掉出来了,看着我的狼狈相,王墨笑了起来,她忙去取了双筷子,请我和她一块吃饭。

这大概是我今生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了,连今天吃的那顿大餐都没法跟这比,虽然少得可怜,根本就没有吃饱,可我觉得好香。

我正巴达着嘴,意犹未尽地看着王墨丢掉的塑料袋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一下子就亮起来的屏幕让我楞在了那里。

“可儿,我一进来就看到你的手机没电了,就给你充上了,我可没偷看你的手机啊。”王墨见我楞在那里,不由得有些慌张。

好可爱的墨儿,我的好墨儿,我怎么会怪你帮我给手机充电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感谢你的饭,你的关怀,反正我是一心的感动,一把抱着她,眼泪禁不住地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我竟然哭了起来。

王墨虽然比我小,却很懂事,她不仅没有被我吓到,还轻声地安慰我,将手机递到我的手里,让我听电话。

我抽抽搭搭地接过手机,电话是刘笑笑打来的,她告诉我医院的账她已经帮我结了,银子都算她的,她还笑着告诉我,要是缺钱花,只管找她,她可是拿我当妹妹的。

听着她那爽快的声音,我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她是开古董店的,就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她很有可能不是白用我,而是真的需要我的帮忙,至少她需要弘语上人,我的师父的帮忙。

虽然她是我的学姐,虽然她很善良,可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她这话是说着客套一下,还是来真的。

如果只是客气一下,那我也就客气一下罢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自己去找办法,如果她是真的有事儿要用我,来真的,那这还真是一次好机会。

王墨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紧张地看着我,一脸的不放心,可我怎么感觉这目光怎么不象是我的小伙伴,倒象是我的老妈一样呢。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刘笑笑,有没有跟我师父弘语上人联系,我的目的很明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笑笑那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儿啊,她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也不跟我客套,当即就告诉我,她想让我帮着她去料理古董店。

说是料理古董店,我又懂什么,她这是摆明了让我去帮她,那个地方出的古怪事情太多,这让她焦头烂额了。

我现在缺的就是一份工作,这工作来了还有往外推的,满口答应了下来,并且告诉她,我只是先去试试,要是行,我就留下,要是做不来,她再另请别人。

听到我答应了,刘笑笑爽快地笑了起来,这也正是合了她的心思啊。

放下电话,王墨就追着我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我这样不缺钱的人还要去工作,那又是一份什么工作,要不要等她们都回来,大家商量一下。

我苦笑了,不缺钱花那是过去时了,姐现在不仅缺钱,缺的还不是小钱呢,只要能赚到钱,我就能帮着老爸老妈解决好多的问题。

我现在想好了,就算是跟着弘语上人去做什么鬼差事,也在所不惜了,刚才那顿饿可不是白挨的。

可这话我却没跟王墨说,说了她也只能是跟着担心我,让她这么个小不点儿担心我,我的脸又往哪里放噢,抢人家的饭吃也就算了,怎么能还让人家跟着我提心吊胆的。

“等我开了工资,我第一个就要请你。”我装出一脸欢快的笑对王墨说。

“算了吧,你已经请了好几回了。”王墨一脸懂事地对我说。

她这一脸的懂事还真是让人心疼,要知道她今天被我这么一搅和,一定也没有吃饱,我得买点儿吃的去,总不能让帮我的人跟我一起饿肚子啊。

想到这里我去摸出包来,看了看里面,还剩下三张红票,两张拾块的,四个五毛的钢跳,一大把一毛的钢跳,数了数,也有三十九个,这回好,三百二十五块零九毛,加上卡里的一千九百九十元,要是省着点儿用,我这个月的饭火钱算是够用了,当然,这要跟以前比,那就微不足道了。

人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将就了,我长叹一声,姐那风光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只能过这穷人的日子了,穷人的日子好难过啊。

听到我说我还有两千多块钱,王墨的眼睛都瞪大了,据她说,那可是她四个月的饭火钱啊,四个月,她是怎么过的,怪不得会吃那样简单的饭菜,我不由和感叹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拉着王墨的手就向外跑,我要请她吃饭,虽然我现在的情况不好,可还是比她强,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工作,当然要请客了。

可是王墨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觉得工资还没到手,不能提前把钱花光光了,钱要算计着花,要统筹安排。

我勒个去,就一个学生的月伙食费还上纲上线的,她累不累啊,我才不会那么难为自己呢,什么统筹分配啊,姐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在我的带动下,我们两个小小的奢侈了一把,当然,我还是留了些心,没有尽情地消费,谁知道刘笑笑那里什么时候才能开出银子来,我总得活到那个时候啊。

吃饭的时候我就问王墨,黎诗诗和聂苑西她们两个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她们?

“聂苑西有人请她,大概是她爷爷那边的老朋友,黎诗诗应该去找她表哥了,反正她们去的地方咱们不方便跟着。”王墨边吃饭边对我说。

我听着她们去的地方还真是不方便带着我们去,特别是黎诗诗,她要是知道这两天李笑晨陪着我,她非得疯了不可,我还不被她撕碎了,想想就感到可怕,那里还想跟着她。

见我会意地笑了,王墨也笑了起来,想她也是感到黎诗诗太过分了,有她这么追男生的吗!

我们两个吃完了饭,正想着回寝室去,我的电话又响了,我心里这个庆幸啊,亏得是接电话,这要是让我打过去,那我就废了,一块九毛九能打多久啊。

这是弘语上人打来的,我心里明白,以后用着他的地方多着呢,忙堆了一脸的笑,嗲声嗲气地先喊了一声师父,然后才安安静静的听他讲话。

“乖徒弟,今天怎么这样乖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师父去办啊?”弘语上人跟长了透视眼似的,一下子就猜透了我的心思。

“师父,怎么会,你徒弟我一向都是这样乖巧可爱的啊!”我狡辩着,不想让他这么快就知道才对了。

我的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弘语上人爽朗的笑声,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这回又被他猜中了,我的脸不由得泛起了红晕,好在这只是一个电话,要是面对面,我一定更囧了。

“好了,乖徒弟,不管怎么样,你今天晚上务必到咱们白天去的那家饭店去一趟墨,问一问那个服务员,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我看着天上了气象,感觉你们学校那边不*静。”弘语上人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弘语上人说的这个不*静,我就知道是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倒是已经开始习惯了见到这些东西,可这里还有一个王墨呢,我是真怕吓到她,所以犹豫了一下。

“怎么,你要去的地方也不方便带着我吗?”王墨扑闪着眼镜后面的大眼睛,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第41章 饥饿难耐

我饥饿难耐,抢了同寝室友王墨的晚饭,为了回报她,我拉着她去学校外面的小吃搓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弘语上人给我打了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去白天去的那家饭店一趟,说那个脸色不大好的服务员一定有问题。

我真是服了我这位师父了,我老妈出了大价钱请他办事,他连面都没露,现在人家都没求到他的头上,他却自告奋勇地要帮人家,他这是为的什么。

可他的话我也不能不放在心上,想他都看出来那个女孩子有问题了,那一定是错不了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还是去一趟,虽然我没什么本事,至少我有一个宝贝小葫芦,也许能派上用场。

一旁的王墨嘟起了嘴,她委屈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也不能带着她去,现在寝室里只剩下她自己,想一想怪可怜的,可我要去的地方她能去吗,那里可能是不干净的,我是怕会吓到她。

“先吃饭,吃完了再说。”我催着她赶快把饭吃了,她的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就饱了,可我的胃口不知道怎么就这样的好,恨不得把个桌子都吞了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可儿,你好象很久都没吃东西了似的?”王墨一脸心痛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今天一回到寝室就感觉饿得发慌,连做梦都在找吃的。”我随口回答着,心里也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的饿,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了,却好象还是没有饱。

“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了?”王墨关切地看着我,那一脸的关爱,怎么看都有点儿象我老妈,弄得我直想笑。

“哪有,我今天早上还去饭店搓了一顿呢。”我笑着回答她,却还在不停地向嘴里填着食物。

“去打过牙祭了还饿成这个样子,瞧你这个样子,你不会把哪个饿鬼带回来了吧。”王墨说着笑了起来。

她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我当时就楞在那里了,是啊,我是不对劲,平时也没吃过这样多的东西,更没有感觉到有这样的饥饿。

再想一想那个脸色苍白的服务员,弘语上人刚才还让我去问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想那个服务员有可能是遇到脏东西了,难道我也遇到了吗,可是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呢。

并不是我吹嘘,现在我是能看得到鬼的,不仅仅是在梦里,就是在大白天,我也有遇到过的,可在那饭店里,我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啊。

见我出神,王墨笑着一拍我的肩膀:“好了,你还当真了,这几天虽然被吓得不轻,可咱们都是相信科学的,怎么会真的有鬼呢,快点儿吃,吃完了还有人找你办事呢。”

听王墨这么一说,我不得不尴尬地笑了笑,在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啊,什么鬼啊神啊的,我才不信呢,可是现在,我想说我不信,可是不信能行吗,姐就这样的悲摧,真的遇到了。

匆匆忙忙地吃完饭,就实话,我是看着饭碗里干净了才说吃完的,我的肚子里可还是感觉空空的,怎么还是饿得紧啊,真象是个饿死鬼在我的肚子里一般。

我本想着找个人陪一陪王墨,也好让她不落了单儿,可她说什么都要跟着我,弄得我没有办法,只得带着她一起到白天去过的那家饭店去了。

一进门吧台的老板看着我就开始笑,以为我是又来吃席的,他当姐那么爱吃吗,一天要吃两顿席,我的脸色可是不怎么好看,可老板还是那样的热情。

当我说我不是来吃饭的,是想找白天那个服务员,跟她说两句话时,我看到老板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我心里暗想,他这怎么比翻牌还快啊。

这位老板告诉我,那个服务员是白天的班,现在已经下班回家了,要想见到她,得明天白天来才行。

我向他要那个服务员的电话他也不肯告诉我,还说这是为了保护员工的利益,请我理解,等等,一大堆的费话。

总之,现在我想见到那个服务员是不大可能了,我看了看这位老板,心里别提多窝火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搪塞过我呢,现在怎么运气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见我们不是来吃饭的,那老板也不在我们这里多浪费时间了,他又去忙着招呼别人了。

“墨墨,咱们回寝室吧。”我无精打采地招呼着王墨,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饿得不得了,就跟几天没吃过东西似的。

可王墨没有回应我,我迷蒙着两眼向身边看时,却发现王墨并不在我的身边,而是在离我所在的位置不远的地方一个黑暗的小隔间里。

那隔间很小,紧接着吧台,并没有门之类的东西挡着,在吧台这里就可以看得到,那里的光线很暗,紧贴着墙的地方象是供了一个神龛,虽然有几点幽幽的灯光映着那里面,却还是很暗的样子。

做生意的人家供奉神位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个王墨在那里这是看什么看得这样的出神。

我走进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带着她离开这里,却忽然看到那黑漆漆的神龛里供着一个牌位,那牌位上写了一串的繁体字。

虽然我是学历史的,可这一串字我却是一个也不认识,而这样的字我却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想了想不仅是这种字看着眼熟,而是这几个字就好象在哪里见过。

我正在那里出神,一个服务生在我们的后面小声地叫我们,当我们两个回头看他时,只见他那略显苍白的脸正紧张地向四下里张望。

见他这个样子,我和王墨赶紧走了出来,低声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的紧张。

“那里老板是不让进的,要是让他看到了,非和你们急不可,你们还是快点儿走吧,老板家供的这个大仙儿可灵了,别伤到你们。”那个服务生说着扭头就要走。

什么灵验的大仙儿,还能伤到我们,我的心里就是一楞,却一把拉住了那个服务生,问他白天那个服务员在哪里,我们找她有事。

见他一脸的迟疑,我告诉他,我跟那个服务员很好的,并不是找她麻烦来的,而是看着她脸色不大好,想帮帮她。

听我这么说,那个服务生才放松了警惕,笑着问我们是不是学生?

我正想回答,不料,我的二贷室友墨墨竟然老实地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我们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忙。

那个服务生见王墨那双眼镜后面的大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叫我阿奇就行了,你们说的那个服务员应该是大瑞,现在只有她没在店里,她身体是不太好,却又看检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

王墨看了看我,那意思是在问他说的对不对,我哪里知道对不对,我只认识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啊,要不也不用这样乱问人家了。

见我们两个都模棱两可的样子,这位阿奇微微皱了下眉头,他让我们两个先回去,等明天那个大瑞来上班的时候他会告诉她的。

真的要等到明天吗,听弘语上人的意思,他可是今天晚上就让我找到那个服务员啊,可也不能逼着人家将人找来啊,我只得留下电话号码,让他一见到大瑞就告诉她,还叮嘱他,最好是今天晚上就和我联系。

这个时候老板喊那个服务生去干活了,我和王墨两个也赶紧离开了这里,我的心里还真是有点害怕,不知道他们家供的那个神龛是不是真的很灵。

一出来,我和王墨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象是逃出了虎口似的。

忽然王墨问我是不是感到有点儿饿,不知道怎么的,她感到刚才没吃饱,现在想去吃东西了。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她怎么也跟我一样,我的肚子现在还在闹意见呢,当然想和她再去吃些东西。

我们两个去学校门前买了点儿煎饼果子和炒冷面,大包小包地提在手里,准备回寝室吃去,迎面却撞见了李笑晨,他看了看我们两个,只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向学校里走去。

我和王墨好生的奇怪,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出去啊,再过一个小时宿舍都要熄灯关寝了,见他没有理我们,也只得看着他出了学校的大门,我们回寝室了。

我和王墨说说笑笑地向回走,刚进宿舍楼门,就看到有些学校的保安在门卫里跟那个守门的阿姨说着什么,见我们进来,也没有理我们两个。

以前的宿舍看门的阿姨前两天刚跳了楼,今天这些人在这里出现也不足为奇,我和王墨也没在意,提着吃的上了楼去。

我让王墨帮我将吃的先带回寝室去,我想去一下洗手间,王墨提着一大堆东西乐颠颠地走了,我上完洗手间,甩着两只湿手向我们的寝室走来。

途中路过以前的那个寝室时,昏暗的灯光下一闪,象是一个人影闪进了那寝室里去。

我看了看,那寝室的门是关着的,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本想着就这样过去了,可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象是有人在叫我一样,我情不自禁地轻轻推了推那扇门,不想,门还真的开了。

一缕幽幽的烛光从门里映了出来,那感觉就象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样,我一时懵了,傻傻地站在了那里,盯着那缕烛光,一时间两只脚怎么也挪不动。

第42章 迷惑心窍

王墨和我一样,不知道怎么就也觉得饿得慌,我们两个可是刚刚吃了两顿饭了的啊。

虽然第一顿那是一个人的饭两个人分着吃的,当然不够,可第二顿那可是放开了肚皮吃的啊,可这才多一会儿啊,就又饿了,我们两个也没多想,卖了小吃准备回寝室继续胡吃海塞。

我去了趟洗手间,王墨提着东西先回了寝室,当我从洗手间出来,甩着两只手上的水珠,路过以前的那间寝室时,忽然感到有人进了那寝室里,我的心里不由得奇怪,到了那寝室的门前,心里更是痒痒的,象是有人在那里面叫我一样。

我情不自禁地轻轻地推了推那扇久已无人开的门,却不想那门竟然真的开了,虽然只打开了一道缝,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门缝里映出的一缕烛光。

没错,那是烛光,看到那烛光的感觉就象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样,我一时懵了,傻傻地站在了那里,两只脚怎么也挪不动窝儿,心里嘭嘭地跳了起来。

我又轻轻地推了推门,眼珠转也不转地盯着那一点点打开的门,想知道这里到底是在闹什么鬼。

火红的玫瑰挂满了水珠儿,在幽幽的烛光里闪着点点的莹光,如同美人的眼泪,又如玫瑰欲滴的血。

我惊恐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渐渐呈现在我面前的这一切。

那束纸玫瑰王真人王吉他没有处理掉,竟然还送到学校来了吗,不对啊,这玫瑰可不是什么纸扎的,这可是真的玫瑰,是新鲜的,正在绽放的红玫瑰啊。

一席白衣在正对着寝室门的窗口飘动着,我吓得浑身就是一抖,正想逃走,却感觉那乌黑的秀发,窈窕的身影,看上去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帮帮她。”一个极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不仅让我的心安静了下来,而且还有一种继续听下去的渴望。

我的心里更加的明白,这声音我不用想,就已经知道那是已经死去的李雨迟,他是一个鬼啊,听到他的声音我应该害怕才对,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我不仅不害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而且想要继续听他说下去。

“帮帮她,不要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了。”李雨迟那标准的男中音在我的耳朵边上回响着。

“帮帮她,我怎么帮?”我在心里问着,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的脚却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去,就象有人推着我向前走一样,我缓慢地,一步步地走向那席白衣。

玻璃窗子是完全敞开的,晚风吹动着那白衣,也抚动着那头黑发,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洁白而细腻,如脂如玉。

这应该是一位美人吧,可这是哪一位呢,这背影看上去怎么这样的眼熟啊,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美女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出和这一位相应的人来。

“别过来!”黎诗诗那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怎么是她,我的心一惊,心里一下子敞亮起来,她在这里做什么呢,这又是在使什么小性子啊,她还有完没完。

我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她又在那里喝斥着,不让我过去,那声音虽然还是娇滴滴的,却有着许多的悲愤在里面,更是带着明显的哭腔。

“诗诗,你怎么了?”我终于给说出话来了,那怯怯的声音让我自己都感觉到惊讶,那还是我的声音吗,我都感觉不到自己这是在对人讲话。

“你,是你!”黎诗诗扭过头来,一双愤怒的眸子里向我射来了无比的仇恨。

“诗诗,是我,你在这里做什么,出了什么事情了?”我仍是那样怯生生地说着,心里感到一阵的恐慌,她现在的样子怎么这样的可怕,她看上去有点儿神情恍惚的样子。

“你,就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失去了最爱的人,我恨你!”黎诗诗愤怒的声音让我的心里打着寒战。

此时我才想起匆匆从学校出去的李笑晨,他们两个是不是又吵架了,难道这回又是因为我吗?

我真想大喊一声“冤枉”啊,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呢,我做什么了,如果不是那个死鬼李雨迟,我才不会跟她那个胖表哥有什么联系呢。

就她那个胖表哥哪里好啊,值得她这样伤心,而且还是这样没头没脑的吃着干醋。

“诗诗,你别乱想,我跟李笑晨只是有些事情要谈,才会有联系的……”可不等我说完,黎诗诗已经是怒不可遏地对着我吼起来了。

我被她这无理头的吼声惊呆了,这哪里还是那个古典美人啊,整个一个疯婆子吗,她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这是怎么着了,就让她丧失了理智。

难道只有她有脾气吗,姐也是有脾气的,没抢她的就是没抢她的,她干嘛要这样对我,当姐是好欺负的吗。

我也不客气地对着她嚷了起来,我的声音却不如她的大,也许是她已经到了极限,完全没有了自我控制的程度。

在我大声喊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身边的火光大了起来,而那玫瑰的红色也更加的娇艳,整个寝室里不再是那柔美带着凄婉的烛光,而是一片血的红色,那红色里还隐隐约约地带着一丝的血的腥气。

“安静下来,可儿,快你的葫芦,这里有鬼。”李雨迟在我的耳朵边上喊着,看来他也是急了。

有鬼,当然有鬼,他不就是一只鬼吗,鬼喊有鬼,这是什么节奏,我对着他也吼了起来,要不是为了他,我跟黎诗诗能成这个样子吗,他还有脸在这里对着我指手划脚。

黎诗诗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向我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摇晃着,大声地喊着,象是我怎么欺负了她似的。

我这个委屈啊,是她在欺负我好不好,她竟然还对我动起手来了,当姐真的是好脾气的吗。

极度的激动之下,我用另手抓起了身边的一大把玫瑰,本想着向她身上打去,却感到一阵钻心的痛,那是玫瑰的剌扎满了我的手,血从我的手心里浸了出来,滴在了那玫瑰之上。

一阵幽幽的香气飘进我的鼻孔,我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我的心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吵成这个样子,怎么就一下子激动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顾了呢。

看着我手上的血一点点地浸进那火红的玫瑰里,我的心越发的冷静了。

“有鬼,这是有鬼在支使着我们吗?”我轻声地问着,我知道李雨迟一定就在我的身边。

不等我听到李雨迟的回答,已经发疯了的黎诗诗两只手死死地拉着我,向那窗口拖去,边拖着我走,还边说着:“不让我活,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死,去死……”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被她拖着怎么也停不下来,现在我更相信我们这是被鬼给迷惑了,要不她哪里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我随手将那把带着我的血的玫瑰抛向了她的脸上,希望这样能让她清醒一下。

就在那带着我手上血的玫瑰扑到黎诗诗的脸上时,我听到了一声女生的尖叫,一道白影从黎诗诗的身上冲了出去。

那乌黑的长发,白色的睡裙,苍白的脸,还有那血一般鲜红的嘴唇,清楚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麻金妮!”我低声地叫道。

“好,有你的。”麻金妮对着我冷哼了一声,倒退着从那敞开着的窗口飞了出去。

我只感觉到被黎诗诗拖着的手一软,被重重地拉向了地面,低头看去,只见黎诗诗一脸死灰地倒在我的脚下,她那死死抓着我的手,还没有松开。

我只觉得两条腿一软,瘫软在黎诗诗的身边,依着她那柔软的身体,却感到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寒意,她怎么这么凉啊,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惊慌地用手去摸她的鼻子,一丝微弱的气息在我的指尖滑过,还好,她还活着,我在心里庆幸着。

“出了什么事情?”

有人从门外冲了进来,接着就有更多的人冲了进来,而此时的我大脑已经开始停止了运转,身体向下倒去。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王墨那一脸的泪珠儿,还有人在那里轻声地询问要不要送到医院里去,我知道那是在说我。

就这么两天,我已经进医院两回了,还要再回去吗,我可没有那个脸,我慌忙想挣扎着坐起来,也好让他们不要再送我到医院去。

“别动。”王墨一把按住了我,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严肃得跟个小老师似的。

我笑了笑,只得又躺下了,心里还想着我那个师父弘语上人还真是说对了,我们学校真的是有事情要发生,那就是麻金妮要来这里勾魂啊。

见我醒了,一屋子的人都渐渐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我们导员,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一脸的黑线,就象我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临走还叮嘱我们,同寝室的不要闹矛盾,在一起住就是要好好地相处,如果实在相处不好,就去找他,他可以帮我们调一下寝室。

我听着他这话,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黎诗诗呢,可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心里好生地奇怪,她怎么没在这里,难道她被送到医院去了吗,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第43章 向鬼问事

我没有想到,还真是应了弘语上人的话,我们学校里还真是发生了事情,那就是醋大发的黎诗诗跟我大吵了一架。

直到吵到我的手见了血,我才明白,我们这是被鬼给迷惑了。

当我醒来时,寝室里是一屋子的人,乱糟糟的,却不见黎诗诗的人影,我真怕她真的会死掉了。

王墨一脸小大人的样子送走了导员,回头见我在那里用眼睛在寝室里寻找着,便知道我这是在找黎诗诗了。

“她在医务室,说是没有什么事情,休息一下就好了。”王墨嘟着嘴告诉我。

“噢。”我答应了一声,一颗心算是放回肚子里去了。

这时外面传来守门阿姨的喊声,说是没有什么事情要熄灯了。

我和王墨不由得都伸手去取手机,别人是准备好了,我们两个可还想再坐一会儿,这个阿姨也太不讲情面了,怎么就不能再多给一会儿电啊。

“你就知道吧,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这要是平时,早就熄灯了,这回你们两个可是全校都出了名了。”王墨气鼓鼓地对我说着。

我的手机里的手电筒要亮一些,所以,我将手机打开,放在了床着的桌子上。

一转眼,我看到那桌子上堆着的吃的,不由得又感觉到肚子饿得受不了,伸手就要去拿来吃,王墨忙拦着我,让我等一下,先倒了杯热水给我,看着我喝了几口,这才让我吃东西。

我大口地吃着,却听到有咕噜咕噜的声音,还以为那是我的肚子在叫,一抬头,却见王墨在那里吧嗒嘴儿,这才明白,那是她的肚子在叫。

见我看她,王墨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怎么就忘记她也要吃东西了。

我们两个正在横扫那些食物,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忙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是弘语上人打来的,我忙放下吃的,接了他的电话。

弘语上人还是那副喜滋滋的样子,听着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开心得很。

“乖徒弟,你们学校现在有没有什么新闻啊?”他笑呵呵地问我。

“当然有。”我嘿嘿笑着,心里暗笑着,那新闻就是我啊,还用去打听吗。

“又出什么事情了?”弘语上人的声音陡然严肃了起来。

“闹鬼了啊。”我仍是笑着对他说。

我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一下子严肃起来,可是我不能也严肃地告诉他啊,这里还有一个小墨墨呢,一本正经地说出来,非吓她个好歹的不可。

王墨听到我跟弘语上人开玩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笑得一下子呛到了,忙向外面跑,我在寝室里就听到她象是咳嗽得要吐了。

本想着跟去帮帮她,却被弘语上人叫住了,他忙着让我告诉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份着急劲,让我不得不先跟他通完了电话再去看王墨。

我将事情经过跟他仔细地说了一遍,不敢有一点儿隐瞒,我知道,他会想办法来解决问题的,如果说得不够详细,有可能会误了他的事情。

“你是说李雨迟还在跟着你?”弘语上人压低声音问我。

“是啊,他一直都在跟着我,要不是他,我只怕早就害了。”我半开着玩笑,半当真的对他说。

沉默,电话那边是一片的沉默,他是沉默得有节奏,可那边王墨还在咳嗽呢,我得去看看才行啊。

我问弘语上人还有没有事情,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得先去看看我的室友了。

“可儿,那些养鬼的已经找到你们学校里来了,你要当心一些。”弘语上人不放心地嘱咐着我。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答应着。

“还有,再遇到李雨迟,问问他,他身上到底是带着什么东西,竟然让小白老鼠土遁了。”弘语上人迟疑地对我说。

我也楞了一下,这才想起还有小金老鼠这么一回事呢,不由得大叫一声:“我还没给我家里打电话呢。”

我心里这个后悔啊,我这个女儿是怎么当的,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竟然还会忘记打个电话问一下,老妈老爸说不准怎么骂我呢。

“你家里没事了,只是,你家里现在没有什么钱了。”弘语上人幽幽的声音更让我的心发慌。

家里没有什么钱了,那我家的钱都到哪里去了,总不会因为那么一只小金老鼠土遁了,我家就成了穷光蛋了吧。

这是李雨迟的事情啊,关我家什么事情,怎么要我家来承担这样的惩罚,难道只因为我想帮个忙就让我家这样了吗,这还有天理没有。

可是不等我说完,弘语上人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他竟然挂了我的电话,这让我不能不更加地生气,这跟我家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就找到我家的头上来了。

“可儿,认命吧。”李雨迟那标准的男中音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李雨迟?”我随口问道。

“是我啊,我一直都守在你的身边。”李雨迟那男中音又在我的耳朵边上响上。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要不是你来找我,我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气急败坏地嚷着。

“因缘巧合啊,可儿,这不是我的选择。”李雨迟委屈地对我解释着。

可这解释有用吗,他死了不要仅,还把我家的红火日子都搭进去了,我招他惹他了,我心里能平静吗。

他还说什么因缘巧合,巧合他个鬼,怎么就巧到姐这样的倒霉,他找别人去好了,以后,姐再也不帮他了。

我正对着李雨迟吐糟,王墨走了进来,她大睁着两眼看着我,一脸的惶恐,她这不会是以为我发疯了吧,那个墨墨你别怕啊。

“那个,诗诗是有点儿过份了,可是你不要跟她一样啊,你知道这女人吃起醋来就跟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王墨怯生生地对我说。

我听得出来,她心里有多害怕,这寝室里可只有我们两个,这都大半夜的了,她就是想去找个人来陪着那也是不可能的啊。

我苦笑了起来,我跟黎诗诗扯得上生气吗,她那可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事实上,她未必就会吃醋吃到那个份儿上。

安慰了王墨几句,让她相信我并没有发疯,好让她能好好地度过这一夜,可她还是犹豫地看着我,迟疑地钻进被子里,我相信,无论我怎么向她解释,这一夜,她都是睡不好的。

我也钻进了被子里,虽然还是大夏天,可这屋子里并不是很热,我知道这应该是李雨迟在这里的原因,可我却不能说出来,只能钻进被子里躲一躲了。

王墨是安静下来了,可李雨迟却在我的耳朵边上说开了,他说话王墨是听不到的,可是姐听得到啊,他个大男人怎么还整个一话唠啊,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要知道,他那声音太有磁性了,听得我是迷迷乎乎的,他说了些什么我是一句也没记住,倒是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一大早上我就被王墨叫起来了,她竟然告诉我,我昨天晚上把呼噜了,还能说得姐再不堪一点儿吗,姐可是个妙龄少女好不好,姐会打呼噜吗!

可看着王墨那一脸的实事求是,我不得不相信,我有可能是打呼噜来着,只是,只是我自己没听到哎。

说来奇怪,今天的胃口特别的好,虽然不象昨天晚上那样饿狼似的,却还是吃了好多,真怕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会成为全样最胖的女生。

下楼去运动场的时候,弘语上人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又见到李雨迟了,他的事情给我问了没有。

我手里拿着手机,边走边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好象是见到那个死鬼李雨迟来着,可是他都说了些什么,我是一句也没有记住。

“那个,师父啊,他一说话我就想睡觉,至于他都说了些什么,我是一句也想不起来了。”我也是实话实说了,这个时候也不好编些谎话来搪塞他。

“你是属猪的吗?”弘语上人是大发脾气。

“我属什么你管得着吗,有本事自己问去。”听到他暴粗口我也急了,这是什么师父啊,求人家还这样的粗鲁,当我是好惹的吗。

也不等他再说什么,我直接挂了电话,姐是有脾气的,要记住了,姐有脾气,脾气还很大。

我怒气冲冲地对着已经挂掉了的手机嚷着,旁边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就跟看一个小疯子似的。

王墨慌忙拉着我就走,那紧低下的头,胀红的脸,象是我给她丢了多大人似的,我正没好气,一时没控制住,对着她又嚷了起来。

可怜的墨墨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那无声的责怪让我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李笑晨从我们的后面走了过来。

看着他那急匆匆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动,忙追着问他黎诗诗怎么样了,她现在还在医务室没有。

李笑晨瞄了我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斥责,这让我的心里好难过,她那个样子可不能怪我啊,就算那不是被鬼迷惑的,那也是跟他有关系的,怎么这样的看我啊。

“她已经醒了,只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你有空儿跟我出去一下,我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李笑晨虎着脸对我说。

“这关可儿什么事,都是你,用情不专,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却来找可儿的麻烦,你当我们女生都是好欺负的啊。”厚道的王墨红着脸,对着李笑晨发起火来,引来一大群的学生对我们进行围观。

第44章 行有行规

在去运动场的路上,遇到了李笑晨,他约我见面,想问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却不想这惹恼了小墨墨,她为我打抱不平,对着李笑晨大发脾气,引来了好多学生对我们进行围观。

我见不好,忙拉着王墨逃也似地跑了,丢下李笑晨在那群学生中零乱。

没想到,黎诗诗已经早就到了运动场,不知道导员是怎么想的,竟然没让她回寝室休息,就又来军训了。

见了我和王墨,她一脸不悦地走来,问我们昨天晚上怎么也不去陪她,导员弄了个什么寒老师来,念叨得她一夜都没能睡好。

王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黎诗诗,一脸的懵圈,她不能明白黎诗诗怎么还会想要我去陪她,明天不正是因为我,她才要死要活的吗。

“那个诗诗,昨天是谁给你送花了?”我的心里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应该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愿她还能想起来那花是怎么来的。

“那花不是表哥送你的吗?”黎诗诗惊讶地反问我。

我和王墨都楞在了那里,李笑晨怎么会送我花,那玫瑰绝对不可能是他送给的,更不会送给我。

我忙问她那花她是哪里得到的,这可是很关键的事情,这玫瑰送得可是不一般,上一次就差一点儿害了我,现在又来,当姐好欺负吗,非找到这个家伙不可。

黎诗诗惊讶地看了看我,这才告诉我,花是从守门的阿姨那里拿的,她说我心情不大好,让她把所有要付钱的快递都退了,可那花是已经付过钱了的,她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要,正巧黎诗诗回来,就给带上楼来了。

“我上了楼,后来就不知道怎么进了医务室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会是在宿舍楼里被打劫了吧,现在我的头还好晕,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啊?”黎诗诗担心地抚着自己那长着一头秀发的脑袋。

王墨都被她说得晕了,不知道她这是在说谎还是真的,难道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可是我明白,她可能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那可是鬼迷心窍啊,后果什么样我们哪里知道。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快递啊?”我赶紧问她,真怕她把这个也给忘记了。

“快递,我没看到啊,我拿花的时候快递早已经走了,是那个阿姨问我那花你还要不要,我当然要拿回来了,那么一大束红玫瑰,怎么能便宜了她啊。”黎诗诗一脸刻薄地说着。

又是守门的阿姨自作主张,我的心里虽然有些气愤,却为那个阿姨担忧,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偷偷地拿了几朵。

我怎么会心痛那点儿玫瑰,我怕的是那个阿姨也去跳楼,这样可怕的事情一辈子都见不到才好。

聂苑西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见我们在这里神秘兮兮地说话,她不由得问我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还问黎诗诗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我一回学校,就听说你昨天晚上进了医务室,你这是怎么了,看你挺健康的啊?”聂苑西还没有从昨天的贵客状态中恢复过来,满嘴都是客套话。

“我也不知道,我一上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问她们两个,我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打劫的了。”黎诗诗看着装腔作势的聂苑西,声音提升了足有三度,听得我牙都酸了。

“在寝室怎么会遇到打劫的!”王墨不解她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刚要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给她们听,我忙拉了她一把,让她不要说出来。

“快站队吧,马上就要集合了。”我拉着王墨就向前走。

王墨一脸的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让她把事情说出来,可她还是乖巧地跟着我走了。

中午,我找了个借口,独自出去见李笑晨,王墨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帮着我圆了下谎,说我真的是有事。

黎诗诗和聂苑西这才放过了我,同王墨去食堂吃饭了,临走时,王墨还担心地回头看了看我,那意思是担心我,我感激地对她伸出两根手指,示意我会成功的。

李笑晨一见了我,劈头盖脸地就问我昨天是怎么一回事,问得我都直发楞,怎么回事还用问吗,他难道还没有明白。

“我怎么听说那里又出现滴血玫瑰了?”李笑晨大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问。

“我怎么知道,我一进去,你那个酸表妹就在那里呢,一屋子的蜡烛和滴血玫瑰,最后才看到麻金妮从诗诗的身上出来,飘到窗户外面去了。”我不肖一顾地对他说。

看着姐,姐就害怕了吗,姐就知道这些,告诉你,那也是看在跟你还不错的份上,干嘛这样对着人家吼啊,我是满心的委屈,没好气地仰着头,不理他。

李笑晨看着我这样,不由得也叹气了,他告诉我以后要小心一点儿,他已经问过那位王真人王吉了,那玫瑰可以确定不是他送的。

这还用他说吗,王真人王吉的花是纸扎的,而那花是鲜花,这能一样吗,只怕上一次的花也不是他送的,他这是没能得手,就被我们发现了。

想到那花儿,我忽然想起来什么,黎诗诗不过收了一束玫瑰,那屋子里可是有很多啊。

见我出神,李笑晨忙问我又想起什么来了?想起什么来了,他能解决问题吗,我瞟了他一眼,告诉他,姐现在很饿,要去吃饭了。

本想着他能请我搓一顿,却不想他却让我自己去吃,然后,他竟然转身走了。

我一时间零乱了,没有想到姐的魅力还真是弱哎,竟然没人请我搓一顿,我现在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想要大吃一顿呢。

正要我站在那里纠结的时候,刘笑笑给我打来电话,说要请我,我心里这个乐啊,虽然那不是什么帅哥请客,可有人请就足以让我满足了。

没想到,她选的饭店竟然还是昨天那家,这让我有点儿不爽,想一想昨天晚上那位阿奇说过,会告诉服务员大瑞给我打电话的,可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个动静,这是拿姐开心吗。

一进饭店,那位老板就又是笑脸相迎,我已经知道这就是一个势利的家伙,根本就不用为他这一脸热情的笑抱什么感动的心。

我板着脸,进了刘笑笑说的单间,一眼看到弘语上人和王真人王吉也在这里,不由得顿时眉开眼笑,忙拉过椅子来坐下,对着弘语上人叽哩呱啦地说了起来。

刘笑笑在一旁看着我是一脸的笑,也不打断我的话,只催着那老板快一点儿上菜。

听到刘笑笑对那老板说话,我这才想起来,那个服务员大瑞应该上班了吧,便随口问了他一句。

“上班了,上班了,今天还是她伺候你们这一桌。”老板满脸堆笑,对我连连点着头。

“没事儿的,今天谁给我们上菜都行,只要别上毒药就行。”王真人王吉那苍白的脸一仰,对着老板笑着说。

我也没理他们,又跟弘语上人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还特意地告诉他,黎诗诗不过只在门卫取了一束的滴血玫瑰,可那间寝室里可是一屋子的滴血玫瑰。

这说得虽然有点儿夸张,我也压根就没注意那滴血玫瑰是不是够得上一屋子,可在我的感觉当中,那间屋子实在是诡异。

没一会儿,服务员大瑞进来了,这回她先送来了茶水和果盘,虽然很热情,可她那张苍白的脸比养小鬼养得阳气大损的王真人王吉还难看。

我是见了吃的就没命,现在是连形象也顾不上了,用牙签扎着那水果一块连着一块地往嘴里填着。

没有想到刘诗诗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她拿着牙签,跟我抢着吃,吃得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弘语上人见了那位服务员大瑞,也是眉开眼笑的,问她的脸色怎么这样的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大瑞看了看我们几个,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想就想去,却被王真人王吉叫住了,他一指弘语上人,告诉她这位可是有名的阴阳先生,今天之所以还来这里吃饭,就是因为看出她出问题了。

听王真人五吉这样说,大瑞的脸上露出了难色:“我只不过是一个服务员,没有什么钱请先生。”

看着她那一脸的为难样子,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酸,有心想要帮一下她,忙笑着对弘语上人道:“这位先生是不会收你的费用的,对吧,师父?”

听我这样说,大瑞一脸欣喜地看着弘语上人,那乞盼的目光,让人看着都会感到心痛。

我心里也美滋滋的,就这一口一个师父地叫着你,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收钱的事情吗。

却不想弘语上人瞟了我一眼,脸色阴沉地垂着眼皮看着手里的水杯:“钱是不能不要的,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做咱们这行的,他就没有那个规矩。”

我却,他竟然就没给我这个面子,还说什么规矩,我规矩你个大头啊,难道我老妈给你的还少吗,不是给你徒弟的还少吗,可你们师徒是哪一个也没把事情办妥当啊。

大瑞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谢就想出去,要钱,她只怕是没有的,就算是有事情,她也只能是忍了。

“师父,你……”我一时间气得脸通红,用手里的牙签指着他,低声地吼着。

第45章 吃货怪兽

刘笑笑请客,在饭店里不仅见到了我的师父弘语上人和王真人王吉,还见到了昨天要找的那个服务员大瑞士。

本来就知道这个服务员有事情,见到她就想着让弘语上人帮帮她,却不想弘语上人却说什么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矩,做他这一行的就没有不收银子的规矩。

看着大瑞失落地向外走去,姐这小暴脾气当时就发做了,对着弘语上人吼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服务生来,正是昨天的那个阿奇,一进来,他就笑着问我师父,要想帮大瑞得用多少钱,如果不多的话,他倒是可以帮着想想办法。

“算了,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赚不到,还想什么办法。”大瑞带着哭腔说。

“就是因为你总是不顺,所以才一定要请个明白人说一说,要是先生收费不高,我这里倒还有一点儿,可以先用着。”阿奇柔声地对大瑞说。

弘语上人看着他们两个,嘴角一动,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来,微笑让人看着这个不舒服啊,我的心都被他笑得一哆嗦。

“我们这一行收费也不是乱收的,如果是这个小姑娘出钱,十块就够了,要是你出钱,只怕是十万也不多。”弘语上人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什么,师父,你在说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想着,这还不是乱收费,那什么才叫乱收费。

“先生些话怎么讲?”阿奇也睁大眼睛看着弘语上人,不知道他这是说的什么规矩。

弘语上人品了口茶,这才悠悠然地抬起眼皮来眇了阿奇一眼,指了指大瑞,又指了指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现在不仅是他们两个一脸的茫然,就连我也是一脸的懵笔,这是什么节奏,有话好好说行不,不带这样卖关子的。

刘笑笑也停下了正要送到嘴里的一块火龙果,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只有一旁的王真人故弄玄虚地在那里摇头晃脑,还假惺惺地问我师父,这是不是因人而异之类的话。

现在他们可是触到姐的底限了好不好,要不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别说这阿奇和大瑞两个,就是我这一关,这位弘语上人也别想过得去,哪里有这样的霸王条款!

弘语上人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我,虽然只是余光,可我确定,他是在看我,而且主要是在看我,我故意把脸板得跟一汪水儿似的,只等着他的解释。

“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你不仅身家亿万,还是根独苗。”弘语上人终于开了口。

阿奇的脸色一红,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弘语上人,神情非常地平静。

我却,原来是阔少在上实践课啊,我不由得露出羡慕之情,可人家有钱也不能这样宰的吧,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他出钱就得那么多啊。

弘语上人又看了看大瑞,残酷地板起了脸,冷冷地对她说:“你家里确定很穷,而且你还为些付出了不应该有的代价。”

大瑞脸色一红,垂下头去,不再说话,一屋子的人都惊讶地盯着她看,我敢肯定,他们的脑海里绝对不会比我想得纯洁。

阿奇也看着大瑞,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将目光转到弘语上人的身上。

“别的我不想说,现在这位姑娘是被鬼给缠上了,也就是因为她的那一份贪心,好在她的善根很深,遇到了我,我又不能不管,来、来,是你自己压十块钱在这里,还是那位小哥拿十万压在这里。”弘语上人不再看这两个人,举着手里的水杯说着,那架势,只等着有人在那水杯下压钱了。

这怎么是在下赌注感觉,让人是哭笑不得,昨天晚上他要我找这个女孩子的时候还是一本正经的呢,现在怎么就跟玩游戏似的。

“我压十万,你能解得了吗?”阿奇毫不犹豫地对弘语上人说。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欠你十万,我一辈子都还不起。”大瑞说着已经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十元的钞票放在了水杯的下面。

弘语上人手里的水杯一下子落在了那张钞票上,生怕被大瑞再拿回去一样。

大瑞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不由得摇着头笑了笑,谁能为十元钱怕成那个样子啊,显然那是成心的。

弘语上人向大瑞要了生辰八字,就在那里算开了,他还没算怎么样,一旁也装模作样掐算的王真人王吉忽然睁大眼睛看着大瑞,把个大瑞吓得一颤,忙问他怎么了。

“你杀人了!”王真人王吉惊恐地看着大瑞。

“没,我没杀人。”大瑞被他吓得不轻。

杀人那可不是小罪,我和刘笑笑,阿奇都被王真人这句话吓得不轻,一齐看着惊慌失措的大瑞。

一旁的弘语上人眯着眼睛瞪了王真人王吉一眼,王真人忙向后挪了挪身体,看着弘语上人,只等他开口,看他是怎么说。

“你别总是吓人行不,吓死人不尝命啊。”弘语上人仍是用那种悠悠的,却听上去冰冷的声音说着。

我的心这才一下子就放了回去,什么真人假人的啊,他有没有一个谱啊,这样的话也敢乱说,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这个大瑞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刘笑笑也松了一口气,笑着抱怨王真人说话太离谱了,怎么好乱说话,还说得这样吓人,这还让人不让人活了。

王真人王吉却还是那样看着弘语上人,象是还在等他的结论,显然他是不服气的,这让我的心不禁又提起来了,他好歹也是有两下子的,怎么会错得这样离谱。

“现在好多人的身边都会带着这种怨气,其实,这位姑娘身边带着的那不过是一团怨气而已。”弘语上人加重语气,象是在提醒王真人,却又象是有什么话不肯说出来。

“怨气,你看得也太轻了吧,那可是落地婴灵啊,你知道这落地婴灵的怨气他有多大,他是不会自己去投胎转世的。”王真人王吉虎着脸跟弘语上人辩驳着。

落地婴灵我是听说过的,据说那是还没有出生就被以各种手段杀死的小孩子,大多是指现在的妇女流产。

他们两个这样说话,我们听着的当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那个大瑞,原来她还有过这样的经历。

阿奇看着大瑞那已经开始发烫的脸,知道他现在站在这里会有许多的不方便,轻声地对大瑞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你看看你,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要是坏了人家的姻缘,你可是缺了大德了。”弘语上人脸色很难看,真象是那位王真人拆散了人家一对小夫妻似的。

“他们不是一对。”王真人极力为自己分辨着。

“你知道天意也是会变的,谁能确定将来的事情,所以,话不能乱说,能不说的就不说,能说的也不要轻易说。”弘语上人那张骷髅似的瘦脸,冷冰冰的,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毛。

“我是不会跟阿奇有什么的,你们别吵了,还是想一想我应该怎么办吧,我的确是做过一次流产,那个孩子是不是不肯宽恕我。”大瑞两眼含泪地看着弘语上人和王真人,可以想象现在她的心都碎了。

我和刘笑笑也看向了他们两个,不知道他们能看得出来,是不是也能解决问题。

王真人的脸有点儿红,他那本是苍白面孔现在看上去有点儿人气了。

“你还想养一个?”弘语上人看着王真人冷笑着。

“如果我不收着,你说怎么办?”王真人竟然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这让我是大惑不解。

弘语上人对着他哼了一声,一扭脸,又看向了大瑞,见大瑞还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呢,脸色不由得柔和了许多。

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弘语上人并没有马上去解决那个什么落地婴灵的事情,反而问大瑞在这里是不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我看着弘语上人直迷糊,他这是哪跟哪儿呀,怎么又扯到别的上去了,那个婴灵他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这个……”大瑞为难地看了看弘语上人,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地对弘语上人说:“既然先生是个高人,我也就不瞒着先生了。”

原来,大瑞还真是在这里看到奇怪的东西了,那就是很多顾客来吃饭的时候,她会看到那顾客身后站着一个长着两个犄角的怪兽,顾客吃的东西,其实都是那个怪兽给吃掉的,而且,那个怪兽非常的能吃,象是怎么吃都吃不饱。

她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我跟刘笑笑都停在了那里,这饭还吃吗,我们的身后是不是也站着一个大怪兽啊。

我向四周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以我的经验,这什么鬼怪我会看不到啊,可我就是没有看到。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弘语上人用那双大眼珠子盯着大瑞,象是要吃人的样子。

“自从我做了流产之后。”大瑞低声地说着,头也垂了下去。

刘笑笑轻轻地用手指了指这间屋子,用眼睛问弘语上人,我也紧紧地盯着他,也在用眼睛问他,这里到底有没有怪兽啊,还是先把这个问题说明白好不好。

第46章 心中有鬼

饭店的服务员大瑞说她能看到饭店里有吃不饱的吃货怪兽,把我和刘笑笑都吓得不轻,也不管弘语上人要跟大瑞说什么,用眼睛问他现在我们这里是不是也有怪兽。

可弘语上人就没理我们两个,还在那里问着大瑞,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那个怪兽的。

当听她说是从她做完流产之后时,王真人王吉在那里是一拍巴掌,大笑了起来,象是正被他猜中了似的。

“怎么,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大瑞惊讶地看着王真人王吉。

“这没什么,你孩子的父亲就是这家老板吧?”弘语上人笑着问大瑞。

还没等大瑞回答,包间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娇艳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白了大瑞一眼,让大瑞去给我们上菜,大瑞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就出去了。

那个女人冷笑着坐在了弘语上人的对面,粉面一仰,说道:“先生也给我看看,我们可都是同一种病啊。”

我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这个女人又是谁啊,怎么这样的不讲究,正想对着她发火,饭店老板却慌慌张张地进来,对着我们道歉,说这是他的女人。

我却,这里怎么这样的乱啊,他有女人,那个大瑞算什么,不成了小三了吗,既然是小三,就应该打发她离开这里啊,怎么还留下来当了服务员了?

“你等等。”刘笑笑脸色一沉,指着老板说道。

“女士,您有什么事情,要不这样,今天的饭,我给你们打个折。”老板看这情况不对,忙堆出一脸笑来说。

就这样,这饭还能吃吗,他打折,我还怕他下药呢,我将桌子一推,真想站起来就走。

没想到,弘语上人和王真人坐在那里是纹丝没动,特别是弘语上人,还用他那粗糙而枯瘦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打折不行吧,得全免啊。”王真人王吉在一旁凑着热闹。

“倒贴我也不在这里吃了,不仅我不在这里吃了,就是全校的学生,只怕也不会再有人来了。”我发了脾气,这样的饭还吃,他们是怎么想的。

老板忙向我摆手,那个女人却哼了一声,站起来就向外走。

王真人一指那个女人,干咳了两声:“巧了,她还真就得倒贴。”

那个女人见王吉在说她倒贴,气得脸色绯红,转身对着他喊了起来:“谁倒贴?”

王真人笑着又一指她:“你不总是头痛吗?”

我跟刘笑笑以为这是王真人在捉弄她,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可没想到,那个女人还真是转身回来了,她还真是头痛啊,我和刘笑笑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惊讶地看向王真人王吉。

那个女人拉过把椅子来一屁股坐下,看着王真人,问他这是怎么说。

王真人的手指拈了拈,长叹一声:“虽然能看得出来表象,可这不知道生辰八字,也算不了啊。”

他这油腔滑调的,让我跟刘笑笑不能不笑,可又不好在这里太过份,好歹是在人家的地盘,怎么也得留点儿面子给人家不是。

那个女人二话没说,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了王真人听,而我看到一旁的弘语上人也眯了眼睛,知道他一定也在掐算呢。

王真人摇头晃脑地装了半天的象,这才慢慢地说道:“你不是正室,你跟哪一个男人都不是正室,你注定了一辈子要给人家做小妾。”

他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挠痒痒吗,我不由得为这位王真人捏了一把汗,只怕接下来这一顿好打他是逃不过去了。

那个女人当然是急了,拍着桌子跳起来,非要抓王真人的衣领不可,旁边的饭店老板赶紧抱住了她,说什么也不让她动手打人。

王真人王吉将身体向后一靠,眼睛盯着那个女人伸到他面前的手嘟着嘴又说开了:“看来我说对了是不是?说对了你就得让我解啊,要不,你就一辈子给人家当小妾好了。”

那个女人现在是想打也打不到,反而坐下来让王真人说怎么解,要是他解不了,她一定会好好地收拾他的。

见她坐下了,那个老板擦着额头上的汗,也问王真人是不是有办法,看来他们两个还真是一对狗男女,真是男人有钱就学坏啊。

王真人用手轻轻地点了点桌子,那意思是饭呢,不出点儿血,他是不会说出办法来的。

老板忙拍了拍那个女人的肩膀,对着外面大吼一声:“上菜!”

这回上菜的可不止是大瑞一个人,阿奇也跟了进来,大盘小盘子端着,摆了一桌子。

老板亲手打开了一瓶好酒,为我们几个斟上,嘴里的话说得这个中听啊,他可是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他倒是殷勤地让我们吃,可我和刘笑笑都没敢动筷子,我们心里可还有一个大怪兽呢,天才知道这些是吃给谁的,要是那个怪兽吃得顺口了,再把我们也给吃了。

王真人和弘语上人却是甩开了腮帮子这顿划拉,看得我跟刘笑笑心里真犯嘀咕,他们这是心里有底了吗,要不怎么就吃得这样嗨。

那个女人可没有那样的好脾气,见他们两个吃得眼皮都不抬,在一旁催起来了,让他快一点儿给她想办法。

王真人抿了一口酒,对着那个女人笑了笑:“要想解开你身上的这个结,也不难,只是怕这位老板不舍不得。”

那个女人一听就火了,一扭头,瞪着饭店的老板问道:“你听到没有,说你舍不得呢。”

那个饭店老板马上堆出一脸的笑来,对着王真人说:“先生说一说,这要怎么做,只要我能办得到。”

王真人呵呵地笑了起来,一指他那突起来的啤酒肚说:“你得心诚,心不诚,那可是不灵的。”

老板马上一拍他那大肚子,笑道:“心诚,心怎么能不诚呢,不撑得慌不就没这心了吗。”

我听得一楞一楞的,什么还撑得慌了,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是在说他的肚子呢,不由得也想笑。

那个女人回手在他那胖胖的肚皮上捏了一把,让他别混搅,他装着痛苦的样子捂着肚子在那里哎哟哟地叫。

“要说这事情难也不难,你家里那位糟糠之妻早就应该下堂了,这老话说得好,破财免灾嘛。”王真人嬉皮笑脸地对老板说着。

那个老板连连地点着头,一个劲地说,只要她的老婆肯离婚,他出多少都愿意。

我看着王真人这个气啊,他这是在拆散人家的家庭好不好,还有一句老话,说的是宁折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他知道不。

可王真人却没理我那要杀人的目光,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黄咒来递给饭店老板,告诉他,这张符压在他老婆睡觉的枕头底下。

“有了这张符,你老婆就会起了贪心,接下来,你就得破些财,要不事情可是办不妥的。”王真人煞有介事地说着。

“能不能给一张让她迷糊的,自己走人,不用给钱的符。”那个娇艳的女人对王真人打了个媚眼说。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想不付账的念头吗,她是不是太贪婪了一点儿,也太狠心了一点儿,就这样的人,王真人竟然还会给她出主意,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一旁一直眯着眼睛的弘语真人那大眼珠子一下子瞪了起来,转而却又眯了起来,微微地垂下头去,象是有了几分的睡意。

“这个我办不到,要不,你就还当你的小妾,反正人家拿你也没有辙。”王真人将手里的酒杯向下一放,板起了脸。

“行、行,我们破财,反正那个女人也不会要多少,何苦呢,是不是。”饭店老板轻轻地拍着那个女人的肩头,让她不要再争了。

“就这样就行了?”那个女人满腹怀疑地看着王真人。

“这只能让她离婚,可并不能就代表着你能进来,坐上正室的位置。”王真人故作玄虚地对那个女人说。

“什么,我不进来做老板娘,那还有谁做?”那个女人惊叫了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饭店的老板。

“这位老板的儿子是阴魂不散,他缠在这里,要他的母亲做这里的主人啊。”这回弘语上人真是忍不住了,他瞪大眼睛对那个女人说。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这当然他们两个在变着法子给大瑞出头呢。

可那二位不能明白,他们现在正在局中,他们可是有着心病的,怎么能看得透弘主上人与王真人的用意。

一旁的刘笑笑想也是听得明白了,她看了一眼弘语上人,那目光里满是疑惑,象是有话要对弘语上人说,却当着这些人的面,不好说出来。

弘语上人瞄了她一眼,却还是对着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说:“你们刚才也听到了,那个落地婴灵的怨气很大,他留在这里不肯走,就是为了这个。”

用鬼吓唬人,想这两位也一定是怕了,所以他们看着弘语上人的脸都开始发绿了。

可那个女人的嘴还是很硬,问弘语上人,他刚才不是说,那个什么婴灵只是怨气太大了,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吗,现在怎么还成了气候了?

“是啊,我们是不会怕的,他成不成气候都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就算那是个已经长大了的恶鬼,也不会放在我们的心里,让我们日夜难安。”弘语上人不耐烦地瞟了那个女人一眼。

那个女人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弘语上人,嘴唇不自主地哆嗦起来。

第47章鬼店赚职

那个妖艳的女人被弘语上人吓得脸色苍白,两只眼睛真勾勾地看着弘语上人,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饭店老板也变了脸色,忙问弘语上人:“先生,不知道这个婴灵怎么解决?”

看那位饭店老板的样子,他也是真的怕了,他这是心里有鬼的人怎么能不怕呢。

弘语上人看着他们两个,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个鄙夷的微笑,这就怕了,还没开始说吓人的话呢。

我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心里暗自地警告自己,以后可不能做亏心的事情,要不被人这样稍微吓唬一下,就到了这个地步。

“要想让那个婴灵平息怒气,你得先让他知道他的母亲没有了怨气,要不,这母子连心,他怎么会放过你。”弘语上人冷着脸对他说。

那个女人一听就火了,差一点儿就跳起来,大喊着:“她敢!”

那个饭店老板忙按住了她,一脸惶恐地问弘语上人:“先生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那个女人也不等弘语上人开口,对着站在外面的大瑞喊着:“不要脸的小妮子,还能想什么,不就是要钱吗,这还成了无底洞了呢。”

我看到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象是大瑞哭着走开了,心里不由得为她不值,怎么能让自己陷在这样的境遇里。

弘语上人两手一摊:“你们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了,看吧,那个婴灵一定会来这里闹的。”

说着弘语上人起身就要向外走,王真人在一旁笑了起来,轻轻敲着桌子,看着饭店老板。

饭店老板也急了,忙问会出什么事情,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个女人已经将他推了出去,嘴里还嚷着:“有什么好问的,就是江湖骗子。”

弘语上人忽然站住脚,皱着眉头凝视着这间屋子,象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忙也向四周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由得奇怪地看着弘语上人,问他这是怎么了?

“他家里象是供了什么?”弘语上人皱着眉头说。

我这时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个神龛,便告诉了他,他和王真人王吉都楞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等我和刘笑笑来到外面的时候,才好再,他们两个在外面已经将帐给结了,正站在吧台那里等我们两个人呢。

不是说这一顿算他们的吗,这怎么还收钱啊,这位老板说话也不算数啊。

弘语上人对着我们两个人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连忙在后面跟了上去,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一顿饭算不了什么,可也不能让他这样的人得了便宜。

弘语上人却对着我淡淡一笑,让我不要多嘴,我这才不得不将嘴闭上,跟出来的刘笑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那个怪兽会不会跟着我们,她也不想再受那饥饿的困扰了。

王真人在我们身后笑了起来:“两位高人在此,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吗,你们放心地回去吧,只是这辛苦费……”

他可是真贪的,连自己人也想要收什么辛苦费,我不由得恼火起来,对着他喊道:“你做梦去吧。”

我们四个人都笑了起来,下午跟导员请了个事假,就同刘笑笑一起到她的古董店去了。

知道我家里出了事情,现在我去找份工作,导员也是大力地支持,这倒是让我心里涌起一股子感激。

刘笑笑还问我家里怎么样了,我一脸的苦水,告诉她家里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老爸的饭碗砸了,家里以后的日子算是要一落千丈了。

“那你就跟着我吧,我教你怎么做生意,等你毕业了,就自己也开个店,说不准,你们家会比以前还好呢。”刘笑笑安慰着我。

我是一脸的黑线,本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姐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这没钱的日子还是头一回过,不能不有点儿小怕。

刘笑笑的古董店里平时并没有什么生意,只是在外面的橱柜里摆了一些普通的古玩摆件,真正的好东西那是一般人轻易见不到的,这一点我也是刘笑笑跟我说了我才知道的。

再加上,她这里刚刚失过火,楼上还在维修当中,这里来的客人就更少了。

我也知道她要我到她店里来,并不是要让我真的干什么活,她这是找个人来给她挡那些随着古董一起来的东西,说白了,我就是她店里一个镇宅的。

交待完事情,刘笑笑告诉我,只要有时间到这里常坐坐,有事情的时候她会通知我到这里来的,其它的时间我都可以自由活动。

看来我的学业是不会耽误的了,这让我的心里有了底,至少可以让我把学好好地上完,现在看来这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看看天也不早了,我就要回去了,刘笑笑也不多留我,她也知道,虽然大学里不是那样严格,可是我毕竟还是一个学生,打工的事情,那是业余时间做的事情。

我刚要出门,她的手机就响了,说是她定做的小金老鼠已经做好了,让她过去看看。

“走吧,一起去看看,要是行,咱就带回来。”刘笑笑说着拉了我的手就向外走。

就在她的手触到我的手指时,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的批尖袭来,真浸进骨头里,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刚才进古董店之前,她也拉过我的手,可并没有这种感觉啊,现在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怎么了,可儿?”刘笑笑奇怪地看着我。

“你冷吗?”我低声地问她。

“我,我不冷啊。啊,我的手有时就是这样的凉,大概是血液循环不好吧。”她说着微微笑了笑,便带着我向外走。

我边走边向店里打量着,店里经过精心的布置,几乎是没有什么阳光直射进来的,现在又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更显得有些阴暗。

在这阴暗里,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有股雾气萦绕在这里,却又说不出来那到底是雾气还是屋子里太暗了。

刘笑笑锁了店门儿,带着我到那家定制小金老鼠的店里,那家店离她的古董店并不远,穿过两条街,我们就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间小小的铺面,这里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算小了,挂了块回收翻新金银首饰的招牌,那招牌也破旧得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别看这块招牌旧,知道的,做点儿新货都到他这儿来。”刘笑笑轻轻瞟了我一眼,微笑着对我说。

见她瞟我那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看出我的心思来了,我不由得脸有一红,跟着她走了进来。

一个穿着淡驼色长衫,手里拿着个玉嘴紫色烟斗的中年男子对着我笑着点了点头,那上嘴唇浓密的胡子,宽边的黑色眼睛,让我感觉到这怎么看都有些象是民国时期的人,准确地说,有那么一点儿象鲁迅先生。

那人见我们进来,一转身就向店里走去,可就在我回手关上玻璃店门的这当,再回头看时,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我心里正在奇怪,这家的店主人好奇怪,不仅衣着奇怪,就是人也奇怪,哪有客人上门,他转身走了的道理,这是不是太傲气了一点儿。

虽然,已经听刘笑笑介绍,说他这里做的活好,可也不至于就不理人啊。

我正在那里奇怪,却见一个头上拔顶的男子走了出来,那人看上去也就五十开外,胖乎乎的脸上还架了一副金边儿大眼睛,看那度数应该是不小了。

见到我们进来,他是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那客气的话是说了一大套,说得我都不好意思再挑理了。

刘笑笑给我介绍,说这位是赫老板,以后再想做什么只管来找他,我挤出一脸笑,连连答应着。

当他将那个定制的小金老鼠送到我的面前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不怎么跟我送给李笑晨的那一只一模一样啊,连我这个主人都分辨不出真假来了。

见我很满意,刘笑笑就让那个将东西给我包好了,那个赫老板找了个红色的小礼品盒子将小金老鼠放进去,象模象样地送到我的手里。

我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只是好奇刚才见到的那个人,临走时还问他:“你家那位先生的烟斗可真不错,看上去是老东西吧?”

刘笑笑和那个赫老板都楞了,不知道我这是在说谁,都问我什么烟斗?

我不由得脸色一沉,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又不抢他们的,至于这样一脸的奇怪吗:“就是一进门见到的那位先生啊,他穿了件淡驼色的长衫,还留着胡子的。”

我说着用手在鼻子底下比划着,那抹浓密的黑胡子让人的印象太深刻了,说实话,真有点儿鲁迅先生的范儿。

刘笑笑的眼睛都瞪得圆了,她静静地看着我,象是我在说梦话似的,一脸的惊愕。

那个赫老板也否认他这里还有别人,更没有什么穿长衫、留胡子的人。

我不由得嘟了嘴,大白天的,我还能见了鬼吗?

见我的脸色难看起来,刘笑笑忙拉着我就向外走,边走还边对那个赫老板说我总是爱开这样的玩笑,让他不要介意。

介意什么啊,姐看得清楚着呢,不告诉就算了,还用得着这样跟他道歉,我不由得心里更加的不舒服起来。

可碍于刘笑笑的面子,更是看在我手里这只小金老鼠的份儿上,我还是怏怏地向外走,算是不对那个赫老板追究了。

那个赫老板却犹豫不决地在那里看着我,就在我走到店门,想要拉开那个玻璃门出去的时候,那个赫老板喊住了我们。

第48章 紫金烟斗

我跟着刘笑笑去取她为我定制的小金老鼠,准确地说,那是我的小金老鼠复制品。

当我们走进那家店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穿淡驼色长衫、上嘴唇留着浓密胡子的人,他手里拿了一个玉嘴紫色烟斗。

我对他十分好奇,对他手里的烟斗更加的好奇,在临走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想知道那是一个什么人。

这个年代还穿着长衫,留那样的胡子,看上却就让人感到好奇,更何况我本来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这回真是好奇害死猫了,刘笑笑和那个赫老板却说他们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面对他们那两双怪异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真是无语了,只当他们是不想告诉我,想想人家这里是做什么的,应该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吧。

可我又是谁啊,难道还会举报他们这里做假不成,我这是怎么了,连这一点信任感都没有,这让我大为恼火。

刘笑笑忙拉着我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对那赫老板道歉,怕那赫老板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心里这个气啊,难道姐还怕他生气不成,可那赫老板犹豫了半天,就在我要拉开店门出去的时候喊住了我。

“来,让你家妹妹看看这个东西。”那赫老板说着向着里面屋子走去。

“怎么了?”我没好气地扭过头来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

刘笑笑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别乱说话,我也不好扭着她,便嘟着嘴巴,跟着她走了回去。

那个赫老板拿了一本旧相册出来,那大眼睛后面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毫不在乎地走了过去,看着他那光秃秃的额头,不明白他这是想让我看什么,难道这还要让我看照片认人吗?

那个人却看着我,郑重地将旧相册送到了我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一张旧照片,用眼睛问我,我看着那那严肃的面孔,想他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便也板着脸向他指的照片看去。

一个身穿浅色衣服,留着浓密的短胡子,还戴了副黑边眼睛中年男子的黑白老照片映进了我的眼帘。

这不就是那个人吗,还说他这里没有别人,没别人让我看这照片干什么?

我正想点头确认,却忽然头皮一麻,只见那照片的右上片写了一行白色小字“1929年北平留念”。

我却,1929年的照片,那时就已经是中年人了,这人现在得多大岁数了,怎么也得一百多岁了吧,可那人怎么看上去还是那副样子,怎么一点儿也没变老啊。

我指着那照片看着赫老板,一脸迷茫地问他这人是谁?

“这是我爷爷。”赫老板肯定加确定地看着我回答。

“你爷爷,他现在还活着,怎么不见老啊?”我惊讶地看着赫老板问。

赫老板那光秃秃的额头上浸出汗来,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已经还始发紫了。

我见他这样子,心里更是发毛了,暗自企盼着我想错了,姐绝对不会那样的倒霉,又在大白天见了鬼了!

让我恐惧的是,那赫老板却还在那里看着我,一声也不出,这不是摆明了在说,姐是真的大白天见了鬼了吗。

“不对,他、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烟斗呢。”我努力在大脑里寻找着我看到的那个人与这旧照片上不一样的地方。

可除了那个玉嘴紫烟斗,还有哪里不一样啊,这长相他就是一模一样啊,姐现在都盼着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如果是我的眼睛出问题,那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那赫老板什么也不说,转身就又向里面走去,我跟刘笑笑也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他,不知道他这回会取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我看。

我感觉到刘笑笑拉着我的那只手已经开始渗出汗来了,我不由得悄悄地看了看她,轻声地告诉她用不着那样的紧张,这不过就是巧合罢了。

可刘笑笑却还是那样瞪大眼睛看着赫老板,那眼睛是连眨都不敢眨。

见她这样子,我的心也越发的紧张起来。要知道我可是见过鬼的,就算这里有鬼,我也是没有那样怕的,倒是他们这样的紧张,让我惶恐不安。

没过一会儿,赫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回手里拿了个紫檀匣子,那匣子也就巴掌大小,上面弯弯曲曲地雕刻着许多的花纹,象是很珍贵的样子。

赫老板将那紫檀匣子放在我面前的桌案上时,我才发现他的手上戴了一副白手套。

这样的小心翼翼让我不得不对这匣子看重了,紧张地看着他将那紫檀匣子轻轻地打开,只见那里面放了一个白玉嘴儿的紫色烟斗。

那烟嘴看上去细腻莹润,而烟斗本身的紫色却显出金属的质感,只是颜色很深,发着幽暗光泽。

“这烟斗是金属的?”我轻声地问着。

“这是紫砂金的。”赫老板低声地说着,现在他连鼻子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儿了。

“金的?”我惊讶地看着赫老板。

“是的,我爷爷最爱吸雪茄,这不,将雪茄插在这里就可以抽了。”赫老板指着那烟斗对我说着。

我还不至于土到这个份儿上,烟斗和烟袋分不清楚,当然知道烟斗是将烟插在上面来抽的,可用金子来做烟斗,他们家是不是太富了一点儿。

别说是紫砂金的,只是镀金的烟斗,对于一个百姓来说,已经是很贵重了,真不知道他家祖上这是富到什么程度。

而这位赫老板哆哆嗦嗦地将那金烟斗从紫檀匣子里取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那烟斗出了微弱的黄色光,而那光也只是一闪而过,我还没有看明白,它已经消失了。

“小姑娘,你一定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不能帮我看一看,这烟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赫老板紧张兮兮地将那烟斗捧到我的面前。

他这副紧张的样子,谁敢接这烟斗啊,我就着他的手,在那里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只见那烟斗打造得十分精致。

那上面雕刻着的花纹竟然与那紫檀匣子上是一样的,弯弯曲曲的,象是一种藤蔓植物,缠绕在那烟斗上。

我虽然不吸烟,却看着也是喜欢,真想用手去摸一摸,可一看到赫老板那手的雪白的手套,我还是忍住了。

连他自己拿着都这样小心翼翼的,我还敢去用手摸吗,只得忍了。

“这烟斗看着挺漂亮的。”我随口说着,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跟这位赫老板说些什么,我也没看出这烟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就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赫老板凝视着我的脸,他那火辣辣的目光让我感到很为难,我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不同的地方啊。

“那个,这个匣子里只有这只烟斗吗?”我想了想,还是问赫老板,刚才那抹光虽然弱了一些,可我还是看到了,如果说什么不同,那就是那抹光了,它实在让人感到蹊跷。

“匣子里?”赫老板盯着我的脸,我真怕这张脸会被他的目光给看得破了相。

“是啊,那匣子里好象还有什么东西?”我将目光移向那已经空了的匣子里。

三双眼睛,加上赫老板那副大眼镜,都盯在那匣子里,可那里除了大红天鹅绒的衬垫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那匣子里还有别的东西,眼睛看着,这手就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指着那衬垫,让赫老板将它拿起来。

赫老板和刘笑笑都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我,最后,赫老板还是下定决心似地,将那衬垫拿了起来。

可那衬垫的下面却还是什么也没有,看着那一方紫檀木的匣子底儿,我真有一种脸红脖子粗的感觉,这是我错了,还是我的感觉错了,反正是错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就是感觉那衬垫怪怪的。”我嘟哝着,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头汗的赫老板。

谁知道赫老板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什么没有是最好的。

也许,什么也没有真的是最好的,这个看法我也相信,本来嘛,无事是最好的事情,难道还真要查出点儿什么来才好吗。

我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烟斗,感觉它真的是好漂亮。

刘笑笑却伸出手指来,在赫老板悬空捏着的衬垫下面扣了扣。

一个小小的三角形,黄色的东西掉了出来,那微弱的黄色光也随之一闪,向地上落去。

我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俯下身去拣那掉在地上的东西,可手在离着那个东西还有一指远的地方,我的手又停了下来。

这样的东西我从前也是见过的,那是我老妈不断地给我求来,我却从来也不肯带着的东西,那不会错,一定是一张符。

透过那黄色的纸,还可以看到里面隐隐约约显露出用朱砂写的字迹。

这东西是不能乱动的,这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的手停在那里,想拣,却不敢去拣。

如果是以前,姐会毫不犹豫地就将这东西给拿在手里了,可是现在,我却不敢了,因为我看到过鬼,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怎么了,那是什么?”刘笑笑急切地问我。

也许是我的举动吓到了她,她看着我是一脸的发懵,象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一样。

我轻轻站起来,看了看这两位睁大眼睛盯着我的人,悠悠地取出手机,告诉他们先别到,让我打个电话再说。

第49章 在所难逃

电话当然是打给我那个师父弘语上人的,我得问问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弘语上人听到我的讲述,停了一会儿,让我问问那位赫老板,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

一旁的赫老板早就听到了弘语上人的声音,也不等我再转告一遍,就在一旁抢着告诉他,最近他总是做梦,说家里的粮食少得不够吃了。

弘语上人在那边想了想,又问他是做什么生意的,他红着脸说了实话:“我是做仿制品的。”

“仿制品,仿制什么的,不会是古玩新货吧?”弘语上人冷冷地问。

赫老板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地答应着,我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幸灾乐祸地笑了,却还是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这样,你把东西按原样放好,再去十字路口给那位老人家烧点儿纸钱,要是再不好,我再去看看。”弘语上人犹豫了片刻对赫老板说。

赫老板连连说好,我和刘笑笑这才向外走,刚走出那门,我回头看时,却见那个穿长衫的人站在店里向我笑着点了点头,手里还拿着那个紫色的白玉嘴烟斗。

我的心里一惊,难道烧点儿纸钱儿这位先生就会消失吗,这让我有些担忧。

刘笑笑将小金老鼠送给我,就让我回学校了,毕竟我还在上学,不能在外面多滞留。

我坐在出租车上,手里拿着那个小金老鼠,怎么看怎么象我那个送给李笑晨的,出租车司机还问我这个小金老鼠是不是新买的,花了多少钱。

我们正聊着,忽然司机一脚急刹车,前面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逃也似的跑了过去。

就在那个小女孩儿跑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半透明的白影在车前一闪,出租车又向前滑行了几厘米,这才停了下来。

司机摇也车窗,冲着那个飞跑的小女孩儿大声地吼着,那个小女孩儿是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这孩子怎么也没有个大人领着,这多悬啊。”出租车司机一脸黑线地擦着头上的汗。

我却毫无反应地呆在那里,李雨迟,他还在跟着我呢,我在心里暗暗地叫着,这叫声让我自己都感到震惊。

我默默地举起了手里的小金老鼠,轻轻地摇晃着,心里想着,这只小金老鼠又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吗,不会也土遁了吧!

出租车司机瞄了我一眼,忽然笑了起来:“都说这金子可以辟邪,看来还真是灵验啊,刚才的事情也许说是它帮的忙呢。”

听到出租车司机这样说,我不由得也笑了,也许吧,如果它真的能辟邪的话,希望我们家能再次地好转起来。

我正想着,老妈打来电话,告诉我家里挺好的,没事别想家。

听着她那唠唠叨叨的话,我不由得眼睛一酸,现在家里的状况会很好吗,我才不能相信,家里的顶梁柱那可是老爸啊,他现在不顺心,家里怎么会还好。

我告诉老妈,我现在找了份兼职,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独立了,说不定还能帮家里两个。

老妈听到后这个激动啊,让在电话这边的我听着都感到难为情了,只不过是兼个职,她至于这样高兴吗。

我这电话刚挂上,出租车司机忽然又是猛地一刹车,这回我只看到车前穿过一个白影,我断定那一定就是李雨迟,可这回他拦车又是为了什么啊?

只听到那出租车司机大骂着:“什么情况,自己家养的猫也不看着点儿,这没撞上,撞上了就撞一祖宗!”

我听司机这样喊,也忙向车窗外看去,只见一只刚刚窜到人行道边儿的大黑猫正扭过头来看着我们,那幽幽的绿眼睛里有着含蓄而深沉的光。

我看着那只还在看我们的大黑猫,不由得噗哧一声笑出来了,怎么,这是看到我手里拿了一只老鼠就扑过来了吗,这个也是能吃的!

出租车司机看了我一眼,忽然,他那目光里闪出一道冷酷的光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扭过头去,静静地开他的车了,这回车开得好慢,慢得我都想下车走回去了。

“怎么了,不会是被这两回给吓到了吗?”我故意用激将法来激这位司机。

开车的人,总是分分秒秒被些傻缺给弄得跟要自杀似的,这一连遇到两回危险事件,闹点儿情绪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那司机都快要哭了,好半天他才告诉我,他是忌讳这黑猫的,据说黑猫横穿车前,那是闹鬼的节奏。

闹鬼的节奏,姐多想告诉你,现在正闹着鬼呢,要不是那个死鬼李雨迟,只怕第一回那个小女孩儿就已经悲剧了,他竟然还怕闹鬼。

有时真的要感谢这些无名英雄的帮助啊,要不是他们默默地奉献,不知道要出多少吓人的事情来,噢,李雨迟他还是低调的好,如果他不想当无名英雄,不知道会惹出多少捉鬼道士来。

我看着这出租车司机也是无语了,当即付了车钱,下来再打一辆出租车好了。

那司机对我感激得不要、不要的,我也没理他,将小金老鼠向脖子上一挂,拿着包包就下了车。

我刚跳下车来,就有人又要打车,那司机说什么也不要出车,那人却好说歹说的,只说是有急事,让他帮个忙。

我回头瞄了那人一眼,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黑气,看得我眼睛都发痛。

司机没有办法,看了看我,抱歉地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还是不得已,让那人上了车。

就在那人上车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也跟着他上了那辆出租车,心里不由得一惊,刚想喊他,那司机还以为我不愿意了,忙一踩油门跑了。

看着出租车开去的方向正是我们学校的方向,我的肺也要气炸了,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要是出车,好歹也带上我是不是,这不是欺负人吗,我气得对着那出租车真跺脚,却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溜烟儿地跑了。

一转身,看到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公共汽车站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我要去挤公汽了,想一想,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钱了,早就应该省着一点儿花了,这心里也就平和了许多。

这个时候挤公汽,那就跟当豆包儿的馅没什么区别,那叫一个挤啊,好在姐是年轻力壮,还真就挤上去了。

眼看就要到学校了,却看到前面出了车祸,车上的人都不停地吹嘘着,我也好奇地向车窗外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我了个却,那不是我刚才坐的那辆出租车吗!

看着那车祸现场的惨相,心里对那位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死鬼李雨迟这个感激啊,要不是他在,这出车祸的说不定就是姐自己了。

下了车,我是一口气跑进了宿舍的大楼里,我这心啊,还在乱跳着,我是越想越害怕,不知道这是不是撞了什么霉运了。

一进寝室,就见黎诗诗高高地卧在了她那尊贵的床里,那一脸的刻薄,怎么看怎么象个过去说的那种地主家的老刁婆,那叫一个妖,她那一直以来保持的古典美女形象是尽恢无遗。

见我进来,她摇头晃脑地尖着嗓子问我,昨天是不是闹鬼了?

这怎么又说到闹鬼上来了,我看着她是一脸的阴霾,真想让她把嘴闭起来,刚才那一幕还在姐的眼着晃呢,姐这心还跳得七上八下的。

王墨见我一脸不快地样子,忙问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聂苑西就人我的上铺伸出头来问:“怎么了,可儿,你找工作了?”

听到我找工作了,黎诗诗也大感意外:“干嘛要这么早就去找工作,好歹也要玩儿一年再说啊,我跟你说,这一辈子最好的年华,也是最可以玩的时候,就莫过于大一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看着这两个“富贵人儿”我的鼻子里一酸,难道这些我不知道吗,可是家里有变故啊,谁要姐命运不济呢。

转念又一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想这么多干嘛,早工作早独立啊,管别人作什么。

我一扬头笑着对她们说:“我那是帮朋友一忙,算不上什么工作。”

我话一出口,黎诗诗和聂苑西都抿着嘴笑了起来,想她们一定是早已经听说什么了,咳,听说就听说吧,反正那也是事实,我才不在乎呢。

王墨却在一旁为我打起了抱不平,她实在是看不惯这两位大小姐那鄙夷的目光:“工作多好呀,可以自己赚钱自己花,那钱花起来才叫一个舒心呢,可儿,那里还用人不,要是用人,我也想做个兼职呢。”

我连忙对她说:“应该有的,我明天就给你问问,要是那里还用人,咱们两个就在一块儿,这上下班的也有个伴儿。”

黎诗诗和聂苑西那嘴撇的,跟吃了苦瓜似的,是一脸的不肖。

见她们这个样子,我心里想,都是同寝室的,姐现在又是走背字的时候,不能让自家的内部再出状况了。

为了分散她们注意力,我一脸八卦地说道:“有个伴就是好,我跟你们说,刚才,就在刚才,我被一个出租车给拒载了,可没到学校,就看到那出租车出了车祸,我这心呢,到现在还跳呢。”

果然,她们三个马上就将小脑袋伸了过来,问我到底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情,嗯,姐能告诉你们,刚才姐是大白天见了鬼吗!

第50章 有人自杀

我回到了寝室,黎诗诗和聂苑西都对我去做了份兼职感到不肖,在她们的眼里,那能赚几个小钱儿,却赔进去了大好的时光,那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姐又何尝不是这个想法呢,现在回想一下,姐当初也是个有钱人啊。

小王墨为我打抱不平,她可是一心想着能出去兼职呢,见她们两个这个不屑一顾,心里能不来气吗。

为了缓和气氛,我将刚才出车祸的事情极其八卦地说了出来,让她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

她们三个还真就被我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都睁大眼睛看着我,讨论着这个极其诡异的事件。

这时弘语上人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工作是不是还顺利,好好地鼓励了我一翻,我心里这个美啊,没有想到,这才工作报到,就有人大力支持了。

为了庆祝我有了工作聂苑西提议出去搓一顿,黎诗诗当然是举双手支持,只有王墨一脸苦相地看着我们。

虽然这几次出去都没有让她出钱,可她总觉得这样象是欠了我们什么似的,可她又没有钱来跟我们出去吃吃喝喝的,所以一提到出去搓一顿,她的脸就会呈现出这样一副苦相来。

我掂了掂已经不再丰厚的钱包,心里盘算着,再出去胡吃海塞的,只怕我也受不了了,我现在的情况比王墨可是好不到哪里去。

“还是算了吧,我今天也累了,先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再出去吃吧。”我建议着。

这建议当然得到了王墨的热烈响应,可却让那两位大失所望,都嘟着嘴缩回了被窝里去。

见她们两个一脸的不情愿,我是真想再出一回血,带着她们出去海吃一顿,可摸摸钱包,还是咽口唾沫忍了。

可当我也依在床上的时候,我们才想起来,今天的晚饭还没有解决呢,这可是四楼啊,谁也不愿意跑一趟食堂把饭打回来。

最后我们四个决定抓阄来寻找那个将晚饭给我们带回来的人。

就在我要将手里的纸条打开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这回的电话可是李笑晨打来的,我是一脸的发懵,不知道这电话是接好还是不接的好。

我抬眼看了看黎诗诗,心一横,还是把电话给接了,不接哪能行啊,天才知道他这是什么紧急事情,不接那不耽误事儿吗。

可我还是体贴到黎诗诗的感受,电话一接起来,就喊着:“二哥,什么事儿啊?”

听我叫二哥,黎诗诗那装做镇定的脸才算是轻松起来,而电话那边的李笑晨却懵笔了,他楞了好半天都没回过味来。

“什么事儿啊?”我故意大声地问。

“啊,没有什么事情,昨天多兮了你,要不诗诗就被鬼给拉下楼去了,我想请你们全寝室吃顿饭,你看你们方便不方便。”李笑晨晕头转向地对我说着。

我却,请我们吃饭,那你倒是给黎诗诗打电话啊,给我打什么啊,这不是破坏我们寝室的友爱团结吗。

可我已经是在叫二哥了,还什么跟这些人说啊,这个谎可是撒得错了,看来要有麻烦了。

可我没有想到,那三位早就听到了,她们是欢呼雀跃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齐整顿待发。

我哭丧着脸看着她们,不知道一会儿见到那位“二哥”会是一个什么情景,弄不好,又会是被醋给淹了。

为了表示诚意,李笑晨将饭店订在了我们白天去过的那家,那家可是现在学校跟前最火的一家了,他这也算是出血了。

那三位当然是兴高采烈的,只有我,黑着脸,一心想要李笑晨把地方给换了,却遭到了一致的反对,那可是有名的饭店,怎么能轻易地换呢。

只是她们也不为我考虑一下,一天去吃两次,还跟人家吵了一架,这饭怎么吃啊。

可她们偏不听我的,一听说我今天在那里吵了一架,更是决绝要去那里,她们要看看那是何方神圣,竟然连老顾客也这样对侍。

当我们气昂昂地来到那家饭店的大门前时,却惊讶地发现,那家饭店是大门紧闭,停业了。

这是什么节奏,现在可是来吃饭人最多的时候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停业了呢,这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我心里这个乐啊,暗想着,这回好,不用我吵着换地方了,他们却是不依不饶的在旁边找了一家,非要在这里看个热闹。

好在那家正巧有个空位,我们这才不用等,要不,就这个时候,那吃饭的,得排队的说。

“你不是跟那家订的桌儿吗?”黎诗诗一见到李笑晨,那脸就绷得紧紧的,象是我们都欠她钱似的。

“是啊,我下午订的桌儿,订钱都在网上付了,这不是坑人吗。”李笑晨似乎没有觉察到黎诗诗有什么不对,大大咧咧地一边点菜一边说着。

“什么,订钱都付了,那他们这不是欺骗吗?”王墨那股子较真的牛劲又上来了。

我忙让李笑晨看看,订桌的钱有没有反回来,如果反回来了,那他们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急事儿,人家有急事儿也是有情可原的啊。

李笑晨看了看手机,果然,订桌的钱已经退回来了,还另加了一条微信道歉,说有紧急的事情,暂时停业了。

我对着他们笑了起来,看来我说对了,谁还没有个紧急情况,百年不遇的事情,大度一点儿就没事了。

只是他们家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连生意都不做了,这让我的好奇心又活动了起来,别人也许可以对他不好奇,可是,今天我们在那里闹腾过一通,怎么能不对他好奇呢。

听到我们谈论那家饭店,给我们上菜的服务员告诉我们,他们家今天出了大事了,说是有个女服务员自杀了,而那个女服务员的死却有着许多的疑点,所以他们家的店今天是开不了了。

我张大嘴巴楞在了那里,这是谁自杀了,不会是那个大瑞吧,如果是她,那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那里闹了一通的后果啊,我的小心脏啊,怎么就一下子堵得没个缝儿了。

他们几个也不管我,只在那里边说边吃着,说得那叫一个热闹,吃得那叫一个痛快,就跟我这个人是空气似的。

虽然黎诗诗还是酸得让人掉牙,可是毕竟是有人请客,我们还是吃到晚上九点多,才看着杯盘狼藉的餐桌打算撤离。

这时我的手机里传出欢快的铃声来,我忙取出来看,却楞了一下。

“怎么了可儿,是谁打来的。”聂苑西满面春风地笑着问我。

“不知道,是个陌生号。”我看着手机,心里掂量着接不接。

“接吧,这么多人呢,还能把你拐跑了。”黎诗诗酸溜溜地瞟着我,她从一见到李笑晨,就没给我好脸儿看。

我也没理她,手指一动,接了电话,原来是服务生阿奇打来的电话。

我不禁奇怪,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跟他好象并不熟悉啊,可这电话号码是我给他的,他打来也没什么毛病。

于是我问他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找我,他在那边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你师父真的是阴阳先生吗?”

我一听这是奔着我师父来的,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找阴阳先生还能是什么事情,这不明摆着是出了那方面的事情了吗,我忙回答他:“是,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那边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今天我们饭店出了点儿情况,想请你师父帮个忙,你看能不能将他的电话号码给我。”

我也犹豫了一下,找弘语上人,他可不一定会出马的,可人家有事,事情有可能还会跟他有关系,我不通知他也不好啊:“这样吧,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让他打给你吧。”

阿奇在那边忙说了句:“也好。”就要将电话挂了。

我急忙问:“阿奇,大瑞怎么样了?”

阿奇那边半晌没做声,最后说了句:“让你师父告诉你吧。”

这还推到我师父那里去了,怎么连说都不能说了呢,我满心犹疑地给弘语上人打了电话,将阿奇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弘语上人却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象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找他似的,我真心地怀疑,他今天给我打电话,并不是想关心一下我,而是想问问别的事情,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委屈。

我随便问他是不是那个服务员大瑞会有什么危险,他却肯定地回答我,说她今天自杀来着,象是没死成,这让我大为惊骇,本来我的心里已经怀疑,那个饭店自杀的人就是大瑞,现在不用再怀疑了。

“师父,你是听谁说的,我们学校就在饭店的跟前,也没听到到底是谁自杀了,你离着那么远,就已经听到消息了?”我八卦地问着。

“这还用问吗,只有掐掐指头就能知道的事情,还用得着别人告诉。”弘语上人有点儿不耐烦了。

掐掐手指头就能知道,他是神仙啊,我就不信了,这是他掐手指头后算出来的,一定是哪一个告诉他的,哼,他还瞒着我。

看我一脸的忿怒,李笑晨问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弘语上人说了些什么话,惹得我不高兴了。

还没等我回答,黎诗诗就在一旁嘟起了嘴巴,那一脸的嫉妒,真能把人吓个好歹的,害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李笑晨了。

一来到外面,就看到那家饭店的门开了,我不由得惊讶地指着那饭店:“你们快看,他家回来人了。”

第51章 误闯鬼店

看到大瑞所在的那家饭店开了门,我忙指给同行的几个人看,却没听到相当的回应。

我这样大声地喊他们,却没有人理我,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尴尬,我伸着手指着那家饭店,扭头看时,却见黎诗诗正气乎乎地跑过街角,一转弯不见身影,其他的人正在她的身后追她,也跟着一转弯,都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的天啊,她又怎么了,难道就这么一点儿小误会,我就跟她说不清楚了吗!

有那么多人去追黎诗诗,想她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我便一个人向那家饭店走去,怎么也算是打过交道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得去问候一下。

其实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大瑞,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真的被逼得自杀,或遭到别人的算计,还真是让人心痛。

饭店里只的吧台附近的灯被打开了,里面看上去很暗,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我一推门,没看到里面有人,便问了几声,却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想是来开门的人出去了,自己也不好在这里久留,便转身要走。

“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找人的呀?”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吧台下面传来。

我伸着头向吧台里面看了看,一个只在额头前留着一撮心形头发的小孩子儿小脑袋伸了出来。

这个小孩子儿那粉嫩嫩的小脸,笑嘻嘻的,让人看着就喜欢得不得了,我不由得看着他笑了起来。

“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啊?”我奇怪地问他。

“我在看店啊,这里是我家的店,他们都出去了,当然得我在这里看着了。”那小孩儿咧着小嘴笑着对我说。

他在这里看店?搞错没有啊!我失声笑了起来,可是这里的人呢,总不会把个小孩子丢在这里就出去了吧,也不怕有人把他抱走了。

我从包里取出块糖来哄那个小孩儿,还问他店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糖,眨巴着大眼睛,忽然一回手,指着店里笑了起来。

我再向店里看去时,惊得是目瞪口呆,刚才还黑乎乎的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灯,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那么多的人。

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可是还是有人不断地走进来,训问还有地方没有。

让我更加奇怪的是,这里的服务员竟然没有一个是白天见过的,我到这里也算是来过几回了,服务员我可是都见过的,怎么一个眼熟的也没有啊?

“大瑞呢,她没来上班。”我随口问着。

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明明是想来问问大瑞怎么样的,怎么就问起她上没上班来了,弘语上人已经告诉过我,她自杀了,死没死不知道,可也不应该问这样脑残的问题啊。

那个小孩子儿却一点儿都不感到我的问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还笑嘻嘻地告诉我,今天她本来是要过来的,却没能来成。

我听着也只是一笑,想是这个小孩儿太小,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我也不好再打扰下去了,人家都忙成这样了,我还站在这里问东问西的,也太没个眼色了。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见饭店老板挽着白天那个娇艳的女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一只怪模怪样的宠物,说那是一只狗狗,却长着两个犄角,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这只宠物在哪里见到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一见到我,他们两个的脸色都是一变,象是非常惊讶的样子。

我跟他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正想问一问大瑞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其实我是想问问她是不是还活着,就弘语上人那模棱两可的话,我还真是不大放心。

可这时,那个小孩儿在吧台里大声地吆喝着他们两个,让他们两个快去干活儿,他们两个话也不多跟我说一句,就向店里走了进去。

倒是那只宠物看了看我,却也被那个小孩儿大吼一声,乖乖地跟着进店去了。

那个小孩子儿的声音还真是大,他吼的时候,把我都吓得一哆嗦,我回头看着他,他却对着我嘻嘻地笑着,那一脸的可爱,一点也不象刚刚发过威风的。

这家饭店还真是古怪,我不由得笑了,这时看到玻璃店门外有人向我招手,象是在叫我出去,我忙出来了,那人却不见了踪影。

我不由得四下张望着,却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当我再回过头去,看那家饭店时,看到的是蓝色的安全门,那上面的瓦楞在路灯下清晰可见。

搞什么搞!我心里惊恐地叫了起来,却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这是进了鬼店了,慌忙向学校的方向逃也似地跑去。

一进宿舍的大门,守门的阿姨就走了出来,问我昨天有没有收到一束玫瑰花儿,还说那花是已经付过钱的了,所以她才没让快递带回去。

可当我问她那是哪一家快递,快递员长得什么样的时候,她是一脸的茫然,说花是直接从窗口递进来的,她当时正背对着窗户,只听到快递员的声音,并没有看到人。

“阿姨,那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却还是能感觉到那声音里的激动。

“是个男的,听那声音是个年轻人。”阿姨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象是在说,收到东西就行了,问快递员做什么。

“阿姨,以后再有人给我送红玫瑰,请你一定将那个人留住,我找他有事儿。”我心里有些发慌,背后有点儿发凉,要知道我刚刚可是见过鬼的,现在还没能缓过劲儿来呢。

“嗯,我知道了。”那个阿姨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象是感觉到这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还有,阿姨,那个要是再有人送来红玫瑰,你别让别人碰,一定要喊我自己来拿。”我跑到楼梯口的时候,想起那玫瑰的可怕之处,忙又回过头来叮嘱着那个阿姨。

那个阿姨这回更是一脸懵笔地看着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感觉我太小气了,还是那玫瑰有问题,反正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赶快回寝室去,姐吓得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一进寝室,她们三个一口同声地责问我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自己就单独行动了,也不告诉她们一声。

她们竟然还来问我,要不是她们都追着黎诗诗跑了,我会一个人落单儿吗。

当我反问她们怎么也不等等我,还有,那个黎诗诗干嘛总是那样酸不溜溜的时,她们都楞在那里,盯着我不说话了。

“就是嘛,都告诉你了,你表哥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要不是他大哥的事儿要我帮忙,我才不会理他呢,你天天这样闹脾气,还让人活不让人活,今天我一个人是没出什么事儿,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就是变成鬼,也饶不了你!”一想到刚才进鬼店的事,我就想哭,这一肚子的委屈,会发在黎诗诗的身上了。

“可儿,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聂苑西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那一脸的紧张,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件事可是不能告诉她们的。

“没有,我能出什么事儿啊,我去洗漱了。”说着我就端着洗漱用具去洗漱间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遇到的事情,边说着那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听完我的话,弘语上人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将他送我的佛珠好好地带在身边,不要再出去了。

“那串佛珠我一直都带在身边的,可它什么用也不管,今天要不是有人在外面向我招手,你大概就没这个徒弟了。”我生气气地说着。

“什么,没有用处,你是不是把你抹的化妆品弄到上面了?”弘语上人急切地问我。

“什么,没有,我把佛珠放在包里,用塑料袋包着,怎么会沾上化妆品。”我分辨着,心里是无限的委屈。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没有从来没有戴过的金银首饰,先戴上,也许能起点儿作用。”弘语上人叹了口气对我说。

新首饰,我现在还有钱去买新首饰吗,忽然我想到今天刘笑笑刚刚送我的那个小金老鼠,不由得低头向自己的胸前看去,可我的脖子底下是空的。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将那个小金老鼠摘了下来,放在寝室里了,想着一会儿回去将它戴上再说。

“新的金首饰还有一件,一会儿回去我就戴上。”我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就好,师父还有事情要去做,你早一点儿睡,记着,天亮之前别再出去了。”弘语上人说着就将电话给挂了。

有弘语上人的破解方法,我的心里畅快多了,正喜滋滋地端着脸盆想要去洗漱时,背后却传来王墨怯生生的声音。

“可儿,我、我拿你的佛珠手串的时候,不小心,将它掉进诗诗的粉饼盒里来着。”王墨的声音小得可怜,可在我的耳朵里,还是跟打了个炸雷似的。

“什么,墨墨?”我扭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王墨那张已经满是惭愧的脸。

第52章 挡熬失灵

我还在心里责怪弘语上人的佛珠没有用处,让我误闯了一回鬼店的时候,却听到王墨告诉我,她玩弄我的佛珠手串的时候,不小心将它掉在了黎诗诗的粉饼盒里。

我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那串佛珠没有用,是真的有化妆品弄在了上面,我的心里这个气啊,她玩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玩我的佛珠啊。

可看到王墨那一脸的惭愧,我不得不挤一脸的笑来,让刚刚能将晚餐分给我吃的人这样难过,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我不再生气,王墨的脸上也重新地露出了笑容,她抱歉地对我说,她并不知道那佛珠是不能碰到化妆品的。

我还能说什么,除了安慰她几句,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好在我还有那只小金老鼠,想弘语上人说它能挡一挡,也许真的能帮我挡一下灾难。

回寝室我就悄悄地将那个小金老鼠戴在身上了,不过这回我可没敢戴在脖子上,而是揣进了睡衣的口袋里,唯恐被她们看到了,再弄上什么化妆品。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小金老鼠还真是什么作用也没有起,我刚睡着,就梦到那家饭店的老板挽着那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惊讶地问他们这是怎么进来的,却不想他们两个对着我发起火来,那脸上满是狰狞的笑,让人看着好不害怕。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我惊恐地问他们。

“你不是已经看到我们了吗,你就应该知道,你师父害了我们,我们当然要来找你算帐了。”他们两个吼着,向我扑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挡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你们两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还不快点儿滚。”

那极富磁性的男中音让我的心就是一颤,这不是李雨迟吗,他以前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不是一个吓人的满脸是血的鬼,就是一个半透明的白影子,今天怎么是一个人的形状了。

我正想跟他说话,却见一道寒光从李雨迟的手里闪出,那两个家伙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也随即睁开了眼睛,就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黑暗里一个矫健的身影在眼前一晃就不见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刚刚这是在梦里,一定会以为这人是真的进了我们寝室了,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儿,想到刚才的一幕,不由得奇怪。

李雨迟很次出现的时候,不是一身血淋淋的样子,就是半透明的白影子,今天,他看上去怎么那样的矫健,一点儿血淋淋的感觉也没有。

我猜想,他现在应该也没有离开这里,就低声地问他:“怎么回事,他们两个都死了吗,不是大瑞自杀吗,怎么死的是他们两个。”

我的声音可不能算大了,却听到王墨在我的对面轻声地招呼我。

当我也轻声地回答她时,却听到她说我刚才说梦话来着,我不仅暗笑,那是在说梦话吗,那是睁大眼睛说的话哎。

第二天我就打电话问弘语上人,那家饭店的老板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这让我不能不汗颜了,他们两个真是没骗我,可我多希望那只是一个恶梦啊,要是能看到他们两个还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心情会很好,一定不会象昨天那样,跟看到两只苍蝇似的。

“怎么,他们两个去找你了,你不是有新的首饰吗?”弘语上人奇怪地问我。

“是啊,他们还说是你害死了他们两个,要回来找我报复呢。”我没好气地回答着他。

更让我来气的就是他最后问的这个问题,那个新的小金老鼠是一点儿作用也没起,如果不是李雨迟这个死鬼出来保护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弘语上人还在那边念叨着奇怪,说是新的金首饰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这是怎么搞的。

他还问我怎么搞的,我可是都按着他说的去做的啊,不见效果应该问他才对。

“你不会是将那个首饰弄上什么东西了吧?”弘语上人还在那边猜呢。

“那是新的,新……的……”忽然,我心里一动,昨天看到车祸时,还戴着那个小金老鼠呢,是不是那时候沾上什么了。

我把事情跟弘语上人说了,他也说不清楚,说等见了面,帮我看看再说。

当我再见到我们寝室那三个大美女的时候,她们正睁大眼睛看着我,并且一齐对我说,昨天,趁我不在的时候,聂苑西看了我的小金老鼠,为了不让我看到她留下的手印,还特意用清水洗了一下。

我的头当时都大了,这都是我的冤家吗,我这是哪一辈子得罪了她们,让她们现在来找我算帐来了。

见我一脸的苦逼相,她们三个都默默不语了,象是已经知道我遇到了什么大问题,而她们却无意之中坏了我的大事。

“这样看着我干嘛,我的脸上又没有花,多大点儿事儿啊,要是你们喜欢,送你们都成。”我强压下火去,装出一脸的不在乎。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的这些东西是用来辟邪的,以后,你的东西我们再也不乱动了。”王墨象是都要哭了。

她是最不相信这些鬼啊神啊的了,虽然有些事情让她感到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存在,可她还总是想用科学来解释。

现在她这样对我说,显然是感到我是生气了,鬼我是不那么害怕的,可是朋友没了,我可就怕了,怎么的我也不能失去她们三个啊。

“什么呀,你们想什么呢,就算是有事,我是谁啊,我可是正一道龙虎宗第一百四十八代传人,到了我这里,可就是一百四十九代了!”我说着还向着她们比划着,跟要成仙儿了似的。

她们三个看着我都笑了起来,都说我是在吹牛,当心哪一天被哪个牛鼻子老道给收了去。

我本想找了个时间,将小金老鼠连同那串佛珠都给弘语上人送了过去,可我老妈给我打电话,催着我将小金老鼠快一点给她寄去。

我问过弘语上人,小金老鼠用水洗过了,会不会再惹什么祸?

弘语上人告诉我,如果只是被水洗了,没有再次处理之前,除了不能起到辟邪的作用,没有什么祸可惹。

我一听,什么也没说,就将那小金老鼠给我焦急的老妈寄了过去,还有意无意地告诉她,我曾经戴着这个小金老鼠洗过澡。

想我老妈也不明白这些,她连理都没理我这句话,就直接说别的了,这让我有点儿担心。

她要的这样急,应该又是想作那种鬼神之事,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又提醒了她一句,淋过水的金子要重新处理一下才能用作辟邪的。

谁知道她却来了一句,这些事情不要我管,有阴阳先生去做就好了,我只管好我自己就行了。

听她这语气,她那争脾气又上来了,我赶紧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这好心行不通,再挨她一顿骂,我就太亏了。

好容易熬过了军训,劳累的日子是过去了,可是那热火朝天的日子也过去了,接下来的时间越发觉得无聊。

我时常去一回刘笑笑的古董店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刘笑笑却忙着她的事情,很少陪着我,也不知道她总是向外跑的是些什么业务,只是感觉她的古董店里越来越阴森森的,寒意逼人。

转眼到了十一小长假,我本想着回家里去看看,可老妈却说什么也不让,说什么回去一趟也没有什么用处,还要浪费路费。

她现在连路费也要计较了吗,家里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我心里更加惦记老妈老爸了,可还是乖乖地留下来帮着刘笑笑看店了。

弘语上人这回倒是有时间常来看我了,还夸我懂事了,这让我感觉到很不受用,难道我以前不懂事吗。

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学生了,我让弘语上人去了一趟我的小公寓,他在那里给我清理了一下,说以后住着就没事了。

可当我问到是不是那个死鬼李雨迟也不会来了的时候,他却摇头了:“这个只怕是没有办法了,他不仅命中八字与你缠得太紧,还有他身上带着的那件东西太厉害,这个我办不到。”

他办不到,那我怎么办,难道我还要一直被他缠着不放吗,我是个女生哎,一个男鬼成天的缠着我,作为我的师父,他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可弘语上人却板着脸告诉我,他可是一直都在想办法呢,可他的办法在哪里啊,我怎么还是这样。

“你在学校不也是被他缠着吗,在这里不也一样,再说了,他又没有伤害你,你怕他做什么?”弘语上人说着就不再理我了。

“可他有迷惑我啊,弄得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也板起了脸,他这话还象个阴阳先生说的吗,要我就这样忍着,这是忍着的事情吗。

“要是你真的怕,就回学校住去啊。”弘语上人还振振有词,我都快要被他气暴了。

看着这个付了三年租金的屋子,我的心在滴血啊,那个狠心的房东,她是说什么也不肯给我退一分钱,这让我只能对着这屋子生闷气。

“要不这样,你不住在这里的时候,我来住,我可以分担你一点儿房租,又可以帮你增加一点儿阳气。”弘语上人笑嘻嘻地对我说。

第53章 阴阳两吃

带着弘语上人来看我的小公寓,我是想让他帮我把这里弄得干净一点儿,我再也不想在这里见到什么鬼了。

他也真的帮了我,可当我问那个死鬼李雨迟是不是也不会再来了,他却告诉我,这个他办不到,这让我挠头了。

可他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到这里来住,一来可以为我分担一点儿房租,二来可以帮我增加一点儿阳气。

我听了心里就是一喜,总算是能弄点儿现钱出来了,可他接下来接下来却又向我要什么学费,我的心不由得又凉了。

“什么学费啊,我的学费都交到学校去了。”我对他嚷着。

“此学费非彼学费,我要的是你向我学习的学费,跟你们学校有什么关系。”弘语上人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你又没有教我,还想向我要学费,行了,这里不用你来住,等我问问我的同学,找两个合租的好了。”我嘟着嘴,一脸责怪地瞪着他。

心里想着,他可真够抠门的,以前还说不用我交什么费用,现在竟然向我要起什么学费来了,这是欺负姐变成穷人的节奏吗。

却不想他却一拍手,笑了起来,还说我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比他到这里来住好多了,至少来的不会有人向我开口要什么学费。

可他却真的丢给我页发黄的颜色,就知道那是书已经有了日子了,他让我慢慢地看,都记在脑子里。

我的名字也没看,就答应着收起来了,看来这本书到了我这里,也只能是压个箱子底儿了。

正要送弘语真人走,阿奇却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那家饭店现在已经被他买下了,趁着十一小长假,他打算开业,请我开业这天带着我师父去捧个场。

我满口答应着,心里在想,他可是真会做买卖,连我这样的老顾客都照顾到了,以后还有不发达的。

却不想弘语上人一脸黑线地问我,是哪一个阿奇,我忙告诉他,就是那家死了老板的饭店,弘语上人却一脸阴沉地不说话了。

“怎么了,就算那家闹鬼,可总终也会有人去那里做生意的啊。”我对弘语上人的反应感觉有些惊讶,人家都不怕,他怕的是什么啊。

“你忘记了,你曾经误闯过鬼店吗?”弘语上人语气沉重地问我。

我怎么会忘记这件事呢,那一回可是把我吓到了,跟他说的时候都哭了。

他看着我变了脸色,那两颗都快要顶出眼皮的大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告诉我,他会准时去的,还要我叫上那个王真人和刘笑笑。

带他们两个做什么?我奇怪地看着他,王真人王吉也就罢了,至少那还是一个有点儿道行的人,可刘笑笑不过就一个古董店的老板娘啊,她去也就是搓一顿饭罢了。

“要你带上他们,你就带上,问那么多做什么。”弘语上人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王真人王吉是非常好请的,可以说,他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自己要求着要去那里凑个热闹,而刘笑笑说要看看她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她就过来。

第二天,刘笑笑还真就抽出时间过来了,倒是我感到一心的歉意,她是老板,老板有事,当然得我这个打工的在古董店里守着,可我却和她一起在这里,心里这感觉,比逃课还不安。

阿奇的店里来捧场的还真是不少,我们赶的是最后一批,这也是为了等一下刘笑笑,等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应该是晚饭的时候了。

阿奇还一再地跟我们客气,说是应该让我们早上第一批就入席的,可我们自己心里明白,这是我们自己先的时间,哪里就用得着他在那里说这些客套话。

弘语上人进得店来转了一圈,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进了为我们准备的单间儿。

刘笑笑和王真人王吉是早就进里面坐下了,我跟在弘语上人的身后,也好奇地东张西望,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这里的改动不大,只是吧台旁边的那个设神龛的小隔间被打开了,那里堆满了酒水,为的是服务员取着方便,顾客看着也有感觉。

为我们上菜的服务员还是大瑞,这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没有想到她还会在这里做事。

她看上去脸色好多了,身体也稍微地胖了一点儿,一进来就对着我们笑,那一脸的灿烂,哪里象是刚刚企图自杀过的人。

不等弘语上人开口,她就先为我们斟了一圈的酒,别人不用说,我就看出她这是有事儿要说。

刘笑笑给她也倒了一杯,手里端着酒向她说了些慰问的话之后,就扯到了正题儿上,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大家说一说。

大瑞眼睛看着弘语上人和王真人王吉,犹豫了再三,这才开口:“我现在已经是这家店的股东,这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连我自己都感到这跟做梦似的,有时候在想,我是真的又活过来了吗!”

看着大瑞那一脸的诚恳,我真心的不想告诉她,就让她作一场美梦多好,要是她知道,这里其实也是一家鬼店的话,她还会不会象现在这样的开心。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在看着她,让她继续说下去,坐在这里的四个人都知道我在这里的遭遇,他们的心里应该和我一样的忐忑不安吧。

见我们都看着她不语,大瑞尴尬地笑了笑,又说:“也不瞒着各位,我也知道你们是有本事的人,自从我在这里入了股,我就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我的小孩儿跟我做游戏,而游戏的内容竟然是开店,还比赛看谁的店开得红火。”

她说着停了下来,用眼睛看着我们,象是怕吓到我们一样,见我们几个都看着她,跟听故事似的,她这才又接着说:“做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这梦就跟连续剧似的,天天晚上都做,做得我都分不清真假了。”

她说得不轻松,我听得也不容易,显见得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梦境,据我的分析,在这里,她是在阳间开店的股东,而她的小孩儿则是在阴间开店的老板。

“看你的气色不错,怎么样,是不是找到可以的男票了?”王真人王吉所问非所答地跟大瑞调侃。

“人家这么年青,找个男票又有什么奇怪的。”刘笑笑也跟着王真人王吉起哄。

只有我和弘语上人还在盯着大瑞看,她所说的这些,象是她已经被鬼缠上了,可是,从她的脸上来看,气色这样好,也不象是被鬼缠着的样子啊。

见话题被转移了,大瑞感到非常的不快,她抿着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出去了。

我看着弘语上人,低声地问他怎么看的,这个大瑞会不会是被她那个成了落地婴灵的小孩儿给缠住了?

弘语上人没说话,王真人王吉却直接撸胳膊,挽袖子的开始吃上了。

刘笑笑向我使了个眼色,也跟着王真人王吉大朵硕地开吃,边吃还边评论着这些菜品,就象根本没听到大瑞说的话一样。

看他们这样,我也不再胡思乱想,乱开腮帮子,也开始填肚子,要知道,自从姐成了穷人以后,就很少再吃这些山珍海味了,那是多大的损失啊,这回可是要补回来。

正吃着,只觉得单间的门外有一阵轻微的声音,饭店里的人很多,如果不是仔细地听,还真是不会听到这声音。

我看了看那扇门,却总是感觉那里站着一个我非常熟悉的身影,只是那个身影象是在躲着我似的,见我看他,就一闪不见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清楚的,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也不会感到意外,倒是有些担心,那个让人吃不饱的怪兽是不是还在这里,我可不想再忍受那饥饿的滋味了。

我又向四周看了看,王真人王吉却向我笑了笑:“吃吧,没有妖怪跟你抢。”

他这是怎么看出我的心思来的,难道姐就那样没有深度吗?我的脸有些红,可手里的筷子那是没有停下来的。

虽然我吃得也是那样的香,可心里总有一种毛毛的感觉,这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有一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

我们快吃完的时候,阿奇走了进来,问我们吃得怎么样,又是一阵的寒喧,然后他才说到了正题上来。

“我知道这家店有古怪,还请先生帮帮我。”阿奇这也是把话挑明了。

“知道有古怪还买下来!”王真人王吉巴哒着嘴,看着阿奇笑着说。

“如果我不买下来,别人也会买下来,他们不知道这里的的古怪,就这样闯进来,倒会伤得更重,所以,还不如我买下来,再想办法。”阿奇那一脸的认真,让我听着好感动,这是舍己为人的神话故事咩。

弘语上人一拍桌子,叫了一声好:“好,你有这样的心胸,就不惭你有这样大的财气,我当然得尽力地帮你。”

听到弘语上人肯出手,阿奇是喜出往外,忙向他讨教应该怎么去做。

一旁的王真人王吉却摇了摇头:“我们的上人,你可不地道了,这阴阳两开的店,可不是你能给破解的。”

第54章 化怨解仇

阿奇终于说服弘语上人出手相助,可王真人王吉却在一旁浇了一瓢凉水,说这阴阳两开的店,可不是他能给破解得了的。

听到王真人这样拆台,弘语上人倒是不介意,反而瞟了一眼王真人王吉:“你不是也看出来,大瑞她又有了身孕吗,还在这里骗人家小孩子,怎么的,你那贼心还没死吗?”

王真人王吉见弘语上人明里暗里地数落他,那惨白的脸又泛起了红晕来,他的嘴里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出:“你、你……”

阿奇一听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你们是说,大瑞她……”

弘语上人点了点头:“不错,我已经看出来,大瑞又有了身孕。在这里现在不仅是开着阳店,还开着一家阴店,最终这里能成为哪一边的店,那还得看你。”

阿奇补弘语上人说得懵了,这怎么还跟他有关系了吗,他即不是什么阴阳先生,也没有伏魔降妖的本事:“你是说,这还得看我?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

见阿奇一脸的迷茫,弘语上人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是啊,福人居福地,福地福人居,不管这里是一个什么地方,都要看什么样的人来转化它的运势,现在你是这里的老板,当然得看你了。”

刘笑笑在一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阿奇,又向着外面看了看,那意思是在说:“大瑞不也是这里的股东吗,阿奇怎么会是老板?”

弘语上人看了一眼刘笑笑,那皮包着骨头的脸上一缩:“你当所有的人都象你家呢,老板娘就是老板,虽然大瑞是股东,那也是这小伙子照顾她,实际上,这里的资产都应该是人家的。”

我们听得都糊涂了,怎么又都是阿奇的了,他那么有钱,干嘛要弄这个闹鬼的地方来开店啊,带着大瑞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多好。

可刚才弘语上人说的那个什么福人居福地又是在讲什么,我是一点儿也没听明白,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这里绕什么圈子。

阿奇的脸却红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找到一个给干的合伙人,以后要是有了分店,或别的生意,交给大瑞我也能放心。”

弘语上人严肃的看着他:“你心里能平衡就好,要知道,她可不是你的菜,做个合伙人,她应该还是称职的。”

阿奇连忙点头:“这个当然,我怎么会趁人之危呢。”

弘语上人这才露出了笑容:“善心一定会有善报的,所以,这里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十五月圆的时候,你准备一下,我帮你弄那些必需的东西,去将应该打发走的都打发走了,这里也就安生了。”

弘语上人说得好轻松,可阿奇的脸上却浮现出为难的样子:“可是这几天怎么办呢,总是感觉这里不大对劲。”

哪里只是他感觉这里不对劲,连我也感觉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阴森森的,就跟我误闯鬼店时的感觉一样。

王真人放下手里的酒杯,扭脸看着弘语上人,象是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弘语上人却瞪了他一眼,象是根本就不想让他开口似的,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懂得阴阳的先生,干嘛这样对人家啊。

“这两天就让大瑞住在店里吧,左右打烊的时间也晚,她一个孕妇,走夜路也不方便。”弘语上人说着一推面前的杯盘,起身这就要走了。

“可她一个女的,住在这里,只怕有点儿事会吓到她。”阿奇体贴地摇了摇头。

“那就把你后厨的人都留下来,特别是那个改刀的徒工,我刚才看着他很有活力的一个孩子。”弘语上人说着,可就向外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他这是在回避问题啊,怎么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也不问问人家愿意留在这里住吗。

可我想的速度却跟不上弘语上人的两只脚,他已经走了出去,而王真人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我和刘笑笑也站了起来,尴尬地对着阿奇笑了笑,便也跟着走了出来,出来是出来了,我还是好奇地找个借口跑到厨房去看了看。

只见那后面几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正在有说有笑地忙活着,而手里提着把明晃晃菜刀在那里切菜的男生却是不轻易说一句话,立着两只小老虎似的眼睛,不时地瞄一眼挂在他面前的菜单。

我发现,这个男生的两道眉毛是竖着长的,这两道眉毛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衬托得更加有精神。

我正看得出神,刘笑笑在后面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服,将我带出了饭店。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加上现在正是放假中,学生是少得可怜,路上也没有往日那样的繁华。

“怪不得弘语上人要那个男生留下来,他长得好有气势,跟一只小老虎似的。”我一出来就对刘笑笑感叹着。

“那个男生一看就阳气十足,弘语上人当然要借用一下他的这份真气了。”刘笑笑抿嘴笑着。

我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回过头去,向那饭店又多看了一眼,心里为这家饭店暗暗地庆幸,但愿阿奇他们能将这里变成一块福地。

就在我扭过头去看的那一瞬间,我从那透明的玻璃门里看到一个头上留了一撮心形顶发的小男孩儿正在冲着我笑呢。

我吓得一哆嗦,拉着刘笑笑就跑,刘笑笑还奇怪呢,问我这是怎么了,她穿的那可是十公分,一指粗的高跟鞋,要她跑起来,那谈何容易。

见我拉着刘笑笑跑,王真人王吉在我们后面大笑起来,还冲着我们打起了口哨,这个家伙这是什么行为,难道怕我们两个打不死他吗。

转了个弯儿,弘语上人问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如实地告诉了他,当他听我说那个小男孩儿冲着我笑时,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王真人王吉却没当一回事儿,我见鬼又不是头一回了,哪一个鬼又能奈何得了我,我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可是八字纯阴啊。

这不仅注定了我自身的阴气非常重,有可能会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而且,还可能会与那个世界的人有沟通的能力。

这些都是这位王真人王吉在那里大言不惭地告诉我的,这也是他养鬼多年的经验之谈,也是这一阵子以来我的心得啊,他可是说得句句中地。

我听着心里怎么这样的受用啊,忽然我停了下来,说什么我还有与那个世界沟通的能力,那么说,我是不是还可以跟那个小男孩儿商量一下的可能,不对,我是有这种能力啊,上次,我不是已经跟他说过话了吗。

想到这里,我倒是想回去看看那个小男孩儿,看看能不能劝他不要再去缠着大瑞了,她已经又有了身孕,让她安心一点儿,对她会有好处。

可王真人王吉和弘语上人都拉住了我,说什么也不让我回去找那个男孩儿。

他们好奇怪,不是说我能与那个世界沟通吗,怎么还不让我去沟通一下,那个男孩儿跟我还是挺合得来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不行,你不能再去那阴气重的地方了,一个李雨迟就已经让你的阳气有损耗了,再来个婴灵,你还活不活,晚上把我给你弄好的那串佛珠带在身边。”弘语上人一脸严厉,让我看着心里都害怕。

“你别吓到她。”王真人王吉在一旁为我说着好话。

“还有你,别总想着将那个婴灵养成自己的小鬼,他现在应该去再入轮回才对。”弘语上人这回将矛头又指向了王真人王吉。

这回好,我们都成了他教训的对象了,这回谁也不说什么,各自回去休息了。

我一进自己的小公寓,就开始洗漱,准备休息了,今天虽然算是轻闲,可却还是为去了那家饭店感到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舒服,浑身感到疲乏得不得了。

我刚关了灯,一转身,却见我的床上映出一片淡淡的红光来,一个小孩子出现在我的床上,他那胖乎乎的小身体在我的眼前晃啊晃的。

我吓得转身将灯打开,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心里这才放了下来,也许是我今天被吓到了,眼睛也花了。

可当我再次将灯关上的时候,却又看到那个小孩子出现在我的床上,而这次他发出的笑声让我不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是大瑞的儿子吧?”我虽然也害怕,可还是壮着胆子问他,说实在的,我已经有些习惯看到这些奇怪的事情了,没有了最初见到这些的那种恐惧。

“是啊,我知道你对我妈妈好。”小孩子笑着对我说。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故意地问他,心里已经明白,就是他冲着我那一笑,就已经是跟着我走了。

“我妈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啊。”小孩子仍就咯咯地笑着。

“你知道你妈妈要生小孩子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

“我知道,我打算来到你们的世界,到时候你要来陪我噢。”小孩子笑着对我说。

“噢,你是要再次回到你妈妈的肚子里去吗?”我好奇地问他。

“嗯,我现在不再那样恨那些害我的人了,我知道你也不恨那些人了,是不是?”小孩子笑着问我。

他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我到底做了些什么,能让他自己变得这样的通情达理,我是一脸的懵笔。

第55章 与鬼聊天

从阿奇新开的饭店回来,我见到了那个开鬼店的小孩子,虽然吓得我六神无主,可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不会在那里再开什么鬼店了,这样那家饭店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古怪了。

只是我心里奇怪,这个小鬼头怎么就想开了,不再在那里做怪了。

就在这时,只听他又对我说:“我知道,是你让一直跟着你的那个人帮我将害我的人送到我那里去做帮工的,我已经解气了,所以,现在我打算再次回到我妈妈的身边,做他真正的宝宝,大姐姐,谢谢你。”

说完,那个小孩子说着就咯咯笑着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让一直跟着我的人去帮他,我让谁去了,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啊,他这不是谢错人了吗,这是哪一个做了好事不留名,还把功劳记在了我的身上。

本想再问问那个小孩子,可是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站在那里,脑海里这通翻腾,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样为我做远期。

这个小孩子所说的出气只怕是有关那个饭店老板和那个娇艳的女人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现在又怎么样了呢,在我的感觉当中,他们应该是已经死了,可是关系在人命的事情。

我是越想越害怕,不知道那个帮着小孩儿出气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会不会哪一天来了气,把姐也给送进地府里去领口粮了。

想到这里,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阿奇的电话号码:“喂,阿奇吗?”

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对,是我,你是刘可儿吧?”

我犹豫着问道:“嗯,是我。”

阿奇回答得倒是干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还是迟疑地问:“我想问问你,那个,饭店原来的老板是不是已经死了?”

听到我问原来的饭店老板,阿奇也停顿了一下:“是,是和那个女人一起死的,他们晚上睡觉时忘记了关煤气。”

阿奇象是已经猜到了我想问什么,不等我开口便告诉了我,这倒让我轻松了许多。

原本还想着,他今天开业,问人家死人的问题会不会太晦气了,没想到他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还这样痛快地告诉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神秘了,当时是大瑞想要自杀,却是死也不甘心,想着死在饭店里,让那个饭店的老板永远记住她。

在饭店的大门外吃了过量的安眠药后,她这才进入饭店,也是因为她人勤快,总是第一个到饭店里打扫,老板才将钥匙给了她。

她一进饭店就闻到了浓烈的煤气味,这才报了警,没想到,她自杀没成,倒成了救人了,可惜的是,她进来得晚了,饭店老板和那个娇艳的女人都没能抢救过来,当然,她却也没有自杀成功。

这可真是想死的没死成,不想死的却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死了,这也是凑巧的事情。

确定了饭店老板确实是死了,那个小孩子的话也就一定是真的了,我不仅不再害怕,反而为阿奇的生意而高兴起来。

兴奋之余,我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今天的事情,说他不用再费事了,那个落地婴灵不会再在那里开鬼店,阿奇他们的生意也不会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我倒是兴奋得很,却不想弘语上人却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更不能将我看到鬼,和鬼打交道的事情告诉别人。

他还说这是为的我好,可当我问他还要不要为阿奇他们做法事的时候,弘语上人却马上回答我:“当然要做,不做法事我吃什么,乖徒弟,也算你一份儿,到时候你可要来给我打下手啊。”

听他这样说,我当时就懵了,他这跟那些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而且,他这是拖姐下水的意思吗,他那光辉的正义形象在我的心里是黯然失色。

“这种事情我才不做,再缺钱用,我也不会去挣昧着良心的钱。”我大声地斥责着他,话语里满里轻蔑。

“呵呵,乖徒弟,你不来不行啊,你知道他家里有多少东西要清理,哪里就象你想象的那样只有一个落地婴灵,你还是来吧,那天只怕为师会忙不过来。”弘语上人象是已经听出我的轻蔑,笑着对我改口道。

“这样说还凑合,好吧,那天我就去看看,你要是骗人,那可别怪我。”我坚定地对他说。

我在心里也暗暗地打定了主意,让姐看着你们骗人,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一定要当场揭穿,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做这样坑人的事情了。

想一想我老妈为此浪费了多少银子,我还能看着别人也那样的上当受骗吗,我一定要主张这份正义。

我是越想越有道理,心里那份正义感也越是强,那种要为民除害的决心也是越发地强烈。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的寒意给冻醒了。

冻醒了!我心里暗骂着,虽然已经是十月的天气,可天气预报还是二十七、八度呢,怎么就把我给冻醒了,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当我睡眼迷蒙地抒着眼睛,想要起来去关上窗户的时候,忽然发现在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人,我吓得呀的一声又躺了回去,紧紧地将被子裹在了身上。

那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在黑暗里默默在看着我,见我醒了,他发出了极富磁极的标准男中音:“你醒了。”

我却,这人影我是看不清楚,可这声音我是化成了灰也能听得出来的,这一定就是那个死鬼李雨迟,不会错的。

“你丫的想吓死谁啊。”我咆哮了起来,本来吗,谁一睁开眼睛看见黑乎乎的床边站了个人不害怕啊。

“我跟你说的话你总是一醒就忘记了,所以,我就等到你醒了以后再和你说好了。”他倒是振振有词,说得这个坦然啊。

可他知道不知道,他说的话,姐可不是醒来之后才忘记的,是他直接把我催眠了,那睡来后还能记得什么啊。

我怕他再将我就得睡着了,便迅速地打开灯,取了纸和笔来,想将他说的事情记下来再说。

可我手里拿着纸和笔的时候才发现,开灯之后,他的身影我是看不到的。

这回我无奈了,难道这是想锻炼我黑暗中的记录能力吗,姐不是间谍,没有特工那两下子,如果是这样写下来的东西,姐可不能保证有人能得得明白写了些什么。

当我又关了灯,坐在床上,对着他那矫健的身影发呆时,他倒是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本来我师父也想问你一些问题呢,可是我一睡醒,你说的话就全都忘记了。”我嘟着嘴,一脸的失落。

“那现在你精神一点儿,把我说的话记在脑子里就行了。”李雨迟毫不介意地对我说。

精神一点儿,姐不是脑子不好使,是他的催眠太厉害了,记姐听着他的声音就想睡觉,而且一觉本来,根本就想不起来他说了些什么。

“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会犯困。”我再也不想婉转地跟他辩解了,直接告诉他,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我好继续休息。

“那是你没听习惯,你要是听习惯了,就不会有什么反应了。”李雨迟冷静的声音,让我感觉他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完全没有了反驳的意念。

“好了,现在,你开始注意力集中,听我发出的声音。”说着他竟然轻轻地喝了两句。

我根本就听不明白他在唱什么,象是歌曲,又很象是什么地方的小调,却是很柔,很飘渺,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让人听着有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你唱的是戏曲吧?”我打了个哈欠问他。

“是云南的昆曲。”李雨迟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唱,不是要跟我说事情的吗?”我的困意又来了,两只眼睛也不停地上下打着架。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唱给你听。”李雨迟那有着魔性般的声音让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还就想唱给我听,难道那是情歌吗,就算是情歌,我又不是他的情妹妹,为什么要唱给我听啊。

我嘴里嘟囔着,又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可没等我开始做那春秋大梦,就又被一阵刺骨的寒意给弄醒了。

在我的潜意识里,这就是他搞的,他竟然敢对姐如此的无理,当姐是好欺负的吗。

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地睁开就对着他吼了起来:“你丫的到底要做什么,姐困得要死了。”

可传进我耳朵里那魔性十足的男中音却还是那样的温和:“我要你帮我在阳间做点儿事情,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白做的,我会在这边的世界里保护你。”

这回我听明白了,他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呢,可我相信,如果不是他搞鬼,姐是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没好气地对着他吼着:“谁要你的保护,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声音是大了一点儿,可我一点儿也没感觉到这有什么过份的地方,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嘛,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总是见到鬼。

“你现在虽然在阴阳之间穿行不开心,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不是那天遇到了我,你也不会活下来。”李雨迟一字一顿地对我说着。

第56章 要养小鬼

我听到李雨迟那极富有磁性的声音就感到了巨大的魔性,马上就想进入梦乡,也不管床边站着什么了,那种困意,无法言表。

于是对着他是乱发了一通的脾气,责怪他,如果不是他的缘故,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总是能见到鬼。

却不想,他却说那天如果不是遇到了他,我也不会活下来,这话让我心里一惊,一下子将眼睛睁开了。

“你说什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惊讶地问他。

“那天发生了多年不见的日食,而那一天正是你的生日。”李雨迟低沉的声音让我感到窒息。

日食是哪一天我不知道,我对这些一点儿也不关心,可是那天是我的生日吗,不对吧,我的生日明明是六月初一的,可是,那天是几月几号来着。

我想破了脑袋也无法记起那是哪一天发生的事情了,这怎么可能啊,那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记。

“你仔细地想一想,当时你是不是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才跑出去玩的。”李雨迟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

“是啊,那天我将录取通知书丢到抽屉里就跑出去,到西林河玩去了。”我象是想起来了什么,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说着。

“这就对了,那你想来的时候又是几月几号呢,那个时间你可能接到录取通知书吗?”李雨迟笑了起来。

我一时间呆在了那里,按他这样推算起来,我就应该是在六月末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天啊,那怎么可能,那时应该是分数才开始公布的时候,怎么可能接到录取通知书啊。

我一时间完全懵了,这时间怎么完全地乱了,乱得我都搞不清楚那些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你是在那个时候穿越回一个月前的。”李雨迟呵呵笑着,象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似的。

“我穿越过?”我将信将疑地睁着眼前黑暗中的这个身影,一时间,不能相信这会是真的。

“是啊,如果不是我将你拉回到一个月前,你在水底会变成一具骷髅的,就象你那天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样。”李雨迟笑着对我说着,可这话说得我是毛骨悚然。

难道我早已经死了吗,我是一个死人吗?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活着,活着上学,活着军训,活着与同学们嬉戏,活着遇见鬼……

遇见鬼!这三个字在我的心里炸响开来,我总是能遇到不应该遇到的东西,难道就是因为我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原因吗?

我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感觉到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这样有力地跳动着的心脏,怎么会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心脏,他这不会是在吓唬我吧。

“你凭什么说我会在水底变成一具骷髅,就连你的尸体不是也没有变成骷髅吗?”我气急败坏地对他喊着,可那声音里却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是啊,这就是我也想知道的,本来我指望着我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就能知道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却不想,就连弘语上人也不能够。”李雨迟说着不再笑了,从他那声音里能够听出他有多失望。

这回失望的可不是他一个人了,我也好失望啊,这位弘语上人到底行不行啊,他怎么一件事情也没有办好,还连累得我家里也不得安生。

一想到我家里现在的情况,更是对弘语上人感到失望和不满,要是真的不行,他逞得什么能啊,害得别人到了几乎家破人亡的地步。

家破人亡这四个字一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马上冲着地上啐了两口,怎么会想到这样不吉利的词出来,别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就是到了,也不能在心里那样想。

李雨迟见我向地上啐了两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让我听着几乎直接晕乎过去了,心里想着,知道自己的声音不一般,还这样的笑,这不是害姐吗。

“别躺在那里想了,你现在是阴阳两界穿行的人,要好好地利用你这个特殊的能力才对,好了,把我说的话一点点地记下来。”李雨迟象是在安慰我,却怎么听着都象是在损我。

“我要睡着了,记不住你都说了些什么。”我赌气地说着,真就闭起眼睛来睡觉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再打搅我,而是让我舒舒服服地睡到了天亮。

一睁开眼睛,我就想起来昨天晚上李雨迟跟我说的话,我一掀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皙红润的面颊,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这会是死人的脸吗,是我又作梦了吧,我心里想着,却明白那可不是什么梦,不由得骂了一句:“那个死鬼李雨迟还真是会吓人。”

收拾妥当,我就去了刘笑笑的店里,说好了,这两天小长假,我去看店,让她出去转转。

虽然是小长假,人也比平时多,可真正买古董的人并不多,倒是那些当代的时尚小饰品卖了两件,也算是给店里开了张。

我正坐在那里打瞌睡,头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抬起眼皮看去,只见弘语上人站在我的面前,他那骷髅似脸上堆着笑,同时也堆了一脸的皱纹,怎么看怎么吓人。

“怎么晕晕乎乎的,昨天晚上又没睡好吧?”他关切地问我。

“岂止是没睡好,简直糟透了。”我懒洋洋地对他说。

“不是一个小孩儿那么简单?”他凝视着我的脸,眼睛里放出一种光来,让人看着他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你已经知道了,那就说给我听吧,说对了有赏,说错了,请我吃大餐。”我有气无力地眯着眼睛对他说。

弘语上人却笑了起来,笑够了这才低下头来,在我的耳朵边上低声地说了三个字:“李雨迟。”

我就知道他一定能猜得出来,可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还是一下子就瞪大了,用手指着他,一脸的愤怒,却在这么多游客的情况下,还是忍了,没有发泄出来。

弘语上人却又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脑袋,让我把店关了跟他走。

把店关了,这可是店啊,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家吗,说关门就关门,我可是拿了人家刘笑笑工钱的,怎么能这样的不尽职。

见我犹豫了,弘语上人却大大咧咧地一摇手:“我跟她说,回头她还得求我呢。”

看着他那样子,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紧,求他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我可不盼着刘笑笑会去求他。

可当我扭过头去,看着那店里的雾气时,不由得叹气了,说不准这回弘语上人会办成一件事吧,这么多回了,他总得办成一件啊,要不他的牌子真应该砸了。

我锁了店门,跟在他的身后,问他是不是早就看出这里有毛病来了,他却扭头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就向前走去。

他带着我是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我就奇怪了,这里看着怎么这样的眼熟啊,这气味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王吉王真人。

“你带我来看王吉做什么啊,他是不是又养小鬼了?”我捏着鼻子问他。

“再养小鬼他就要变成鬼了,他自己明白的。”弘语上人嘲讽地笑着。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嘴里问着,忽然想起来,他答应阿奇要为他做一回法事的,可是,他不是让阿奇自己买东西的吗,怎么还亲自跑到这里来了。

我再问他时,他却什么也不说,只顾着自己向前走,把我弄得是一头的雾水,我不由得停了下来,对着他的后背嚷了起来。

“喂,你要是不跟我说明白了,我可不跟着你走了,你再把我给卖了。”我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威胁着弘语上人。

弘语上人回头瞥了我一眼,一脸诡异的笑,这笑让我看得直发毛,他这又是在搞什么,难道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吗,我不由得动摇起来。

见我的脸色有变化,他狡猾地一笑,又向前走去,这回他可是真的不再回头看我了,我也紧跑了两步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再对他问东问西的,只觉得他有什么神秘的事情要做。

一见到王吉这位王真人,弘语上人就是一脸的堆笑,在我看来那笑就是强挤出来的。

王真人王吉请我们两个坐下,这才笑呵呵地问我们的来意,我发现,他那跟死人似的惨白的脸,现在有了些活人的气色,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

弘语上人一指我:“你是跟鬼打交道比较深的,你看看这丫头,她用不用也养个鬼之类的?”

什么,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养鬼,我现在刚刚开始作养活自己的打算,如果这个目标能实现,我就非常满足了,还养什么鬼,我养得了吗。

王真人王吉却还真就认真地看向了我,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目光也太渗人了。

好半天,这位王真人王吉才指着我问弘语上人:“你还真舍得?”

弘语上人却苦笑了一下:“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已经缠上她了,那家伙摆不平啊。”

我这才明白,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让姐养鬼,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第57章 迫不得已

弘语上人带着我来见王真人王吉,先前我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大事情要找王吉商量,可没有想到,他是来找王吉王真人竟然是让他教我养小鬼的。

我虽然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却也明白这养鬼的后果,这可跟养只小宠物不一样,不说别的,看看王吉那张死人般的脸就知道了,姐能做这种事吗,姐才不干呢。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还说到让我养鬼上来了,我才不干呢,我现在在笑笑姐的店里干得挺好的,已经能养活得了我自己,至于要养鬼,你们自己养好了。”说着我就想站起来向外走。

“李雨迟!”弘语上人稳稳地坐在那里,微笑着对我说出这三个字来。

我一时间楞在了那里,他们不会是想让我养那个死鬼李雨迟吧,他们的脑袋没病吧,怎么会想到让我养他,我的眼睛都气得快要冒出来了。

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他们两个倒是笑了起来,那样子不象是在说要我养鬼这么可怕的事情,这让我更加的无语了。

“李雨迟也不行,我才不活呢,养了鬼就变成这个鬼样子,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啊。”我指着王真人王吉说道。

其实我早就想说他长得跟鬼没什么区别了,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罢了,没想到今天倒打起姐的主意来了,别怪姐的嘴下无情。

见我指着王吉的脸说他象鬼,弘语上人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这可是打人家脸的话啊,这样的话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呢。

王吉王真人却笑了起来,他用手摸了摸他那惨白的脸:“可儿说得没错,养鬼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只是,可儿,你打算怎么办呢,那个鬼一直都缠着你不放。”

说着,他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这回可是真的是在为我担忧了,是啊,被一个鬼缠着,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嘟着嘴,想了半天,忽然看着王吉挤出一脸笑来,我笑得是那样的邪恶,笑得王吉的脸更加惨白了。

弘语上人却在一旁呵呵地笑了起来,转而笑得是前仰后合的,跟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

“可儿,你想得倒是好,可是、可是奴家做不到啊!”王吉王真人对着我做了一个兰花指,嬉笑着对我说。

“怎么会,你不是一直都在养小鬼吗,这一个又极其想要人养着,你们两个不是正合适吗。”我说着对着他拱了拱手,一副一切都托付给他的样子。

“可儿,李雨迟不是别的鬼,他的八字与你的正是相反,你是纯阴,他的则是纯阳,正是因为这个,他才离不开你,一直跟着你,除了你,别人只怕是养不了他。”弘语上人说着,脸也板了起来,完全没有了玩笑的意思。

这话听着可真是让人上火,难道我还非得养这个鬼不成,他们就不能想个办法让我解脱吗。

昨天晚上,李雨迟一个让我穿越了一个月的说法就已经让我心有余悸了,现在他们又说非我不可,这还能不能让人活了。

“我不管,反正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你们搞定好了,我只等着结果,还有,我老妈可是为这事付过帐的,想赖可不行。”我嘟着嘴,撒着娇,反正我是不上他们的当。

他们两个这回是面面相觑了,好半天,两个人低下头去,象是在思想着什么,可我却看到他们的手指在轻轻地动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

我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只等着他们两个一抬头,就告诉我事情已经搞定,我不用再为些事担心了。

而当他们两个将头抬起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他们两个无能为力的眼睛看向了我,我的心凉了半节。

“可儿,真的是办不到,你们两个人的八字不知道怎么连在一起了,现在还算好,如果你不能养他,有可能……”弘语上人说着,停了下来,默默在看着我。

“有可能怎么样?”我焦急地问他,这怎么还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想急死谁啊。

“如果他再强大一些,有可能会变成阴阳联姻,到那时,就是你想养他都不能够了。”王真人也一脸黑线地看着我。

我的嘴巴张得老大,虽然不明白他们讲的阴阳联姻是怎么一回事,可从这字面上看来,我已经猜出这很有可能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

“你是说阴婚吗?不会吧,我们两个怎么会连在一起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啊。”我惊叫了起来,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不惊叫呢。

“就是这样的,至于怎么连上的还弄不清楚,可事情就是这样,已经改变不了了,如果你再见到他,可以将他直接养在你的手里,这样你比较主动,他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弘语上人脸上露出一丝冷酷,这冷酷让我感到天气骤然寒冷起来,跟进入了冰窖一般。

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来,会不会是那个大师兄吕连胜在做事情的时候不小心将我们两个的生辰八字连到一起了。

想到这里,我忙催着弘语上人问一问吕连胜,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可是,弘语上人却犹豫着不肯打这个电话,我就奇了怪了,那是他徒弟,打个电话有这么难吗,不管与他有没有关系,问一下当时的情景又有什么关系。

可弘语上人却犹豫地告诉着,他闭关了,现在正在修行当中,就算电话打过去,也是不会有人接的。

我都快晕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闭关吗,我才不信呢。

见我不信,弘语上人还真就给吕连胜打了个电话,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真的没有人接,想他是真的闭关了。

可没事儿他闭的什么关啊,就不怕别人有急事找他吗,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姐不明不白地养一个小鬼吧,而且那还是一个男鬼。

王吉王真人见我束手无策,便硬是将他那一套方法教给了我,还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红得跟血一样红的红棺材交给我。

说那个李雨迟到现在还不能入土为安,见了这棺材一定会进去的,只要他进去,我就算是得了手,只有我得了手,以后他就成了我可以奴役的对象,我才有可能摆脱那个什么阴阳联姻的命运。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如果那个李雨迟精明一点儿,就是不进去怎么办,那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就不定还会就此反目成仇了呢。

看着我一脸的惶恐,弘语上人又给了我一根银针,一根红线,说是如果他不进那棺材,就让我用那银针打在他的身上,拉着这根红线将他送到那红棺材里面去。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两个都够歹毒的,这可是存心要害人啊,不是害鬼啊!

姐虽然也不是吃素的,可害人的心却还从来没有过,他们让我这样做,这样好吗!

怕我还犹豫,他们两个是轮番地劝我,对我那是一通的嘱咐,唯恐我到时候会变卦,其实,我现在就没想这样做,总觉得这对李雨迟不公平。

这倒不是因为他自己说曾经是他救了我一命,而是我真心的不想做这样的事情,总觉得这有点儿缺德。

回到小公寓,我从包包里取出那个小红棺材,当然那个小红棺材是用黄纸包了又包,裹了又裹,跟一件宝贝似的。

我一层层地把那外包装打开,将那根银针放在了小红棺材旁边,看着这些,我的心跳得是卟嗵卟嗵的,就跟我要考试作弊似的。

我心里慌得厉害,连晚饭都没吃,也吃不下去,心里还琢磨着要不要这样对待李雨迟。

可我也不想有什么阴阳联姻啊,姐还没好好地跟一个男生交往过呢,姐可是太亏了,亏大发了,我委屈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平时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可现在,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这天不知道怎么就黑了下来,这简直就是直接进入夜晚了啊。

我合衣依在床上,手边儿放着那个小红棺材,只等着李雨迟的出现,却又怕他出现,真希望他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这样我就不会做这恶人了。

谁知道我依在那里渐渐地合上了眼睛,竟然就睡着了,在梦里,我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冰窟里,那股子寒意都浸到骨头里去了,我不由得哆嗦起来。

就在我哆嗦的时候,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身影是那样的熟悉,让我楞在了那里。

那人背对着我,低着头,却传来让我死也无法忘记的声音,那跟魔音一般,好听却让我听到就想入睡的声音。

“可儿,你还好吧?”那声音不是传进我的耳朵里,而是传进了我的脑子里,让我的脑子里一阵阵的轰鸣。

“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快走……”我大声地喊着。

“可儿,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害怕。”那个声音是那样的平静,可在我的脑子里就跟炸雷一般,震得我头也快裂开了。

我是真心的想让他快一点儿离开,如果他在这里,我就不得不用那个小红棺材将他装进去,不得不养他这个小鬼。

虽然我不想害他,可是却不想被伤害,更不想有一个什么阴婚,我的青春才开始,我的人生还没有起步,我不想就这样被毁掉啊。

第58章 不忍伤害

弘语上人和王真人给了我一个巴掌大的小红棺材,要我将死鬼李雨迟收在里面。

我回到小公寓,就依在那里,只希望他不要来,我不想害谁,虽然我更不想被谁害。

可是,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还真就来了,我吓得连忙让他快点走,可是他却还在那里安慰我,说有他在,什么也不用害怕,他会保护我的。

丫的,鬼能不找麻烦就不错了,还想帮我,他怎么个帮法啊,现在我可就要将他收到那个小红棺材里,将他养成我可以奴役的小鬼了。

我咬了咬牙,既然他不走,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我的人生才开始,我的青春还没有绽放,我可不想就此毁掉。

也不等他是不是能自己进到那个小红棺材里去,我的手就伸到了那个小红棺材旁边,悄悄地将那根系着红绳的银针拿在了手里,对着他那矫健的身影,猛地扔了过去。

一道银光直冲进李雨迟的身体,他大叫了一声,楞在了那里,而那银针,一剌进他的身体,就再也没法拔出来,我的手里拽那截红线,也楞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什么东西进到我身体里去了?”李雨迟惊讶地问我。

“是,是让你不能伤害我的保障!”我结结巴巴地对他说。

可是他伤害过我吗,我需要这个保障吗?我的脑子里都麻木了,姐怕啊,这后果可不是好玩的,这可是关系到姐的终身大事的。

看着眼前的李雨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一种惶恐,一种不安,就跟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那份惭愧与内疚就别提了。

内疚也好,惭愧也好,我就是不肯放开手里的那根绒线,已经将银针打进他的身体里了,就算是现在后悔取出来,他也会恨我的,还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先将他收了再说,反正,我不欺负他就是了。

“伤害你,我怎么会伤害你,我们两个人的八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如果你出了问题,我也不会好过的。”李雨迟镇定地站在那里对我说。

“什么,我们两个人的八字会让我们成为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吗?”我有些犹豫了,不知道如果将他关进那个小红棺材里,我会不会也跟着遭殃。

“你当我被施了什么奇怪的法术,你会逃得掉吗?”李雨迟,用他那极有磁性的男中音对我说着。

这声音的魔性又让我的头晕了起来,瞌睡虫也爬到了我的脑袋里,眼皮一张一张的,直打架。

见我又开始打起盹来,李雨迟的话也多了起来,这回,我又是不记得他在说些什么了,姐又睡着了,睡得这个香啊,那是一觉到天亮,连个梦都没得做。

当我在阳光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依到被子里,手边儿就放着那个红色的巴掌大的小棺材,那小棺材的盖儿还没有打开,它在那里静静地放着,象是在嘲笑着我。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轻轻地将那个小红棺材打开,唯恐里面有什么宝贝会逃走似的,小心翼翼地向那小棺材里看去。

只见一个大嘴怪一下子从那小红棺材里弹了起来,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我吓得一下子将那小红棺材扔出去好远,大叫了起来。

当我看到,那正是我放在床头的大嘴怪玩偶时,不由得一下子跳下了床来。

“李雨迟,你个死也死不透的死鬼,你捉弄我。”我大声喊着,四处寻找着他的踪影,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在笑。

可这间小公寓里除了我,就谁也没有,连那个死鬼李雨迟的鬼影也没有。

我失落地嘟起了嘴巴,心里想着他会去哪里,现在我好后悔,还不如昨天就按着弘语上人和王真人说的那样,将他直接收了,现在我可怎么办,那个家伙会乖乖地到那个小红棺材里去吗?

虽然我没有告诉他那个小红棺材是为了收他的,可他也应该想得到,要不,他怎么会在那里为我装个大嘴怪在里面,那可不是随便闹着玩儿的。

我正在那里纠结,刘笑笑告诉我,一会儿到她的古董店里去一趟,她今天要出去进点儿货。

其实她今天不打这个电话来我也会到店里去的,她是大方,不跟我计较,可我也不能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啊,那可是我的工作啊,她这也算是给我面子了。

我正准备好了要向外走时,弘语上人打来电话,问我有没有将李雨迟收进那个小红棺材里,我还能说什么呀,只得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至于我心里想的,那就免了,想他也不会想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却没有想到,他在那边一听就急了,说这回麻烦可是大了,那个李雨迟原先还不会有什么戒心,现在他一定会有所防备,只怕再收他会非常的困难。

我当然也不想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便问弘语上人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我可以再试试。

弘语上人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今天要去哪里,我告诉他,我得去古董店里去上班,他也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我想他一定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收了那个死鬼李雨迟。

古董店里还是没有几个人光顾,我在那里也只是看店而已。

刘笑笑跟我打了个照面走了,她说有了好货,她得快一点儿赶过去,要不然就会让人抢了先手。

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我有一种感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她不是一个人走的,这感觉让我盯着她离开古董店,直到消失在街的尽头。

“好奇会害死人的。”王真人王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吓得我猛地一回头,当看到是他时,顿时是大瞪两只眼睛对着发了一大通的脾气。

可这位王真人王吉却是一脸的不在乎,就跟我发脾气的对象不是他一样,等我一停下来,他就悠悠然地走进了古董店里。

“你来做什么?”我气急败坏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古董店。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将你的未来小女婿收进那个红棺里面去。”他仍就是那样悠悠然,一脸的悠然自得。

“什么小女婿,你别在那里乱说话,他没进去,没有,听到了吗,他将我给催眠了,那应该是催眠吧?”我先是对着他喊,后来声音就小了许多,象是在问我自己。

我还真不能确定,听到那么有魔性的声音算不算是被催眠了,可我知道,我那时是除了进入梦乡再也不能做别的。

王真人王吉却对我若大的脾气一点也不生气,他还是那样一脸的悠然自得,静静地看着我,这让我感觉怎么他象是在看戏一样。

看着他那死人般惨白的脸,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颤,这家伙不会是来收那个小红棺材的吧,那里要是真的收了李雨迟,他会不会将那个小红棺材带走。

当这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时,我对自己昨天晚上的失误感到了一丝的欣慰,在我的内心深处,就不是想让别人来收走李雨迟,就算那是为他好,我也不想让他失去自由,毕竟自由太宝贵了,而李雨迟又没有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

王真人在古董店里坐了下来,这让我有些紧张,不由得问他今天是不是没有事情做,要不怎么会坐在这里,没有走的意思。

他却还是一脸的笑意,并没有回答我,这却让我很是不安。

“那个小红棺材还要我还给你吗?”我紧张地看着王真人王吉,声音里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王真人王吉没有回答我,却向前探探身体,离着我近了一些。

虽然他号称怎么真人,可他毕竟是一个男生,而且还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生,他这个样子让我很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身体。

他见我一脸的窘态,忽然大笑了起来,一转身面对着古董店的里面,又看了看我。

我早就觉得这店里有团雾气,对此很是奇怪,现在见他向着古董里看,便想他一定也是看出了那团雾气来。

心里不由得想他是不是为了那团雾气才来的,可这么久了,难道他这是才看出来吗,怎么今天才来,还是在刘笑笑不在的时候来的。

见我一脸的困惑,他却皱了一下眉头,看看我,又看了看那古董店的里面,象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看不到他看到的东西。

我也向那里看了看,心里想着,就算那团雾气是个鬼,可他也没有伤害到谁,跟他又斗的什么气,就让他呆在那里好了。

这时有顾客来看小饰品,我便去招呼客人了,丢下王真人王吉一个人在那里。

等我做完事情再看王真人王吉的时候,看到他正扒在古董靠里面的一个黑乎乎的大木箱子上,在那里认真地看着什么。

那团雾气是不是从那箱子里出来的我不知道,但那团雾气是在那个箱子附近的,那里还摆着一些别的东西,象是过去的家具,都是黑漆漆的,在我的眼里,这些东西都太难看了,根本就不想多看一眼。

现在见王真人王吉扒在那里那叫一个认真,不由得也好奇起来,悄悄地走了过去,却发现,那黑乎乎的箱子映在他脸上的颜色是红色,红得跟血一般的骇人。

第59章 有意报复

古董店里的顾客走了之后,我就看到王真人王吉正扒在一个黑乎乎的大箱子上仔细地看着,我心里不由得好奇,走过去,也想看看那里有什么古怪。

让我惊愕的是,那黑乎乎的箱子映在他脸上的颜色是红色,红得跟血一般的骇人。

那箱子是黑的啊,再怎么也不能将他的脸成了红色,而且还是这样的红,我恐惧地向着他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别过去。”李雨迟那极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不由得停了下来,虽然我不会受别人的摆布,可是至今为止,李雨迟一直都是在帮我的,从来都没有害过我,更没有报错过消息。

我站在那里看着王吉王真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他抬起脸来求救似地看着我。

看到他那求救的目光,我哪里还能站在那里,就算那里有危险,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啊,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人要紧。

我几步冲了过去,戴在手腕儿上的佛珠也顺势褪了下来,握在了手里,那佛珠手串正是弘语上人送给我的,我早已经让他再次为我做了处理,对付个简单的状况还是挺管用的。

就在我冲到王真人王吉的身边时,看到他脸上的红色反光不见了,他那张惨白的脸更加的惨白,真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当我举着手里的佛珠在他的面前晃动的时候,他无力地瘫软在地,嘴角轻轻地抽搐着,就跟羊角疯发做似的。

我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物件,看也没看就放进了他的嘴里,我知道不管他这是中邪了,还是真的羊角疯发做,都得先将他的嘴垫上东西,免得他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又传来李雨迟那魔咒般的声音:“这次就便宜了你,以后,再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我这才明白,这是那个死鬼李雨迟来报复他了,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看来这鬼还真是惹不得的,今天如果不是我,只怕这位王真人王吉是在劫难逃了。

我一边观察着王吉的状态,一边拨打120叫急救车,急救车没到,王吉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睁着大眼睛瞪着我。

“怎么了,是不是让急救车回去吧?”我关切地看着他问。

“你这是弄了个什么东西给我寒嘴里了。”说着他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这回我可是急了,我救他还救错了吗,当时情况那样的紧急,我哪里还有功夫去选一下给他拿个什么东西塞嘴里了。

我指着他吐的那一大堆,捏着鼻子对着他嚷了起来,这么恶心的东西,要我收拾吗,他趁早收拾干净好了。

我也没看他到底从嘴里拽出个什么东西来,扭头就向外跑,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让急救车不要来了,要不说不准这钱又得让我出,那王吉可是抠着呢。

打完电话我也不进店里去,只在外面喊着,让王吉快一点儿收拾干净了,我可不想进去看着那些脏东西。

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穿得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好在我的身边路过,听到我对着里面嚷,不由得停了下来,奇怪地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竟然走了进去。

他这走进古董店可不要紧,我的心都要滴血了,现在看店的人可是我啊,有人进去,那应酬得人也应该是我,我还能站在外面看着吗!

我一脸不甘心地跟着进了古董店,看到王吉正在那里收拾呢,心里不由得一喜,忙笑着问那进来的中年男子要看看什么?

那个男子看着脸色惨白的王吉王真人,皱了皱眉头,又回头看了看我:“这里的空气不大好啊。”

我心里一抽,这家伙不会是进来找茬的吧,这里的空气跟他有毛线关系,他要看什么物件看自己的就行了。

王真人王吉听到说话声,抬起眼皮来看了那来人一眼,却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那个男子看着王真人王吉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古董店对他说:“这不是王真人吗,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不做阴阳先生了,这店儿是你开的?”

王吉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那个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马上就拼命地摇起头来:“不是,这里是一个朋友开的店儿。”

王吉王真人如此卖力地解释让我也是醉了,看上去他们好象是认识啊,就算认识,用得着这副样子吗,说错了又怎么样,难道这店还能让这个男子当成债歉收了去吗。

我正在疑惑间,却见那个男子走到王吉的身边,一伸手,从那个黑乎乎的大箱子上拿起一个小玩意儿来,托在手心里看着。

那正是我刚才塞进王吉嘴里,怕他咬伤自己舌头的东西,说实话,现在我就是仔细看了,也没看出那是一个什么东西来,只觉得象是一块玉做的,外形有点儿象是一只蝉的样子。

如果是玉,那玉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上面布满了暗色的斑,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价,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谁会花钱去买那么脏的一个物件。

而且就刘笑笑那精明强干的人,如果那是一件值钱的东西,怎么会就那样丢在那里呢,早就妥妥当当地装进锦盒,端端正正地摆在柜台里面了。

可那个男子却郑重地端详着手里的东西,眼睛的余光还不时地瞟着王真人王吉。

王吉将手里的笤帚、簸箕丢在一旁,正面看着那个男子,虽然还是脸色惨白,却象是一下子有了多大的勇气。

“我跟你说,石敬尧,我现在已经洗手不干了,你别来这里吓唬人。”王真人王吉一脸的愤怒,对着那个男子喊道。

“真的吗?那怎么还差一点儿就被反噬了!”那个被王真人王吉叫做石敬尧的人一脸冷笑地看着王真人王吉。

“先生,刚才我们店里出了一点儿状况,亏得王真人在这里,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干咳了两声,想为王真人王吉解围。

这位石敬尧扭过头来,从那黑边的眼镜里看着我,那双眼睛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我微微笑了笑,向他们两个的方向走过去,嘴里还打趣地问着:“先生姓石,不知道与当年的石敬唐有什么关系?”

听到我打趣他,这位石先生的脸一红,笑着将手里的那个脏兮兮的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这个,卖吗?”

我不由得一楞,难道这样脏的东西也有人要买吗,要知道刚才那位王真人王吉可是为了这个都吐了。

我看着他手里那脏不拉及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

这回轮到我求救似地看着王真人王吉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啊,他都吐成那个样子了,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吧。

可是王真人王吉却转过身去,将笤帚、簸箕拿到后面去清理了。

他竟然就这样的走开了,根本就没有理我那一脸的懵笔,这让我怎么下台呢。

看看这位石先生,他还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似乎是一定要看我的笑话一样。

我这才想起,刚才他曾经问过王吉这店是不是他开的,而王吉是那样拼命地摇着头否认,看来,王吉王真人是不敢帮我啊,如果他现在帮我,很有可能会让这位石先生误会这家古董店是他开的。

“他妹的!”我在心里骂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他们两个就算是有仇,可这关古董店什么事儿,怎么跟姐合谋骗人似的。

我果断拿起手里的电话,对着石敬尧手里的东西就拍了起来,然后发给了刘笑笑,问她这是什么物件,卖不卖,要什么价钱?

一连串的微信发出去,很快就接到刘笑笑的回音,她告诉我让那个人明天再来,她现在脱不开身。

我一听,这东西应该还不简单啊,要不刘笑笑也不会想要和这人面谈,我不由得又象那人的手里看了看,可除了让人恶心的脏之外,真是没看出有什么好来。

我将刘笑笑的话向石敬尧转达后,没想到他竟然说要坐在这里等刘笑笑回来。

这回更让我发懵了,他知道刘笑笑回来不回来啊就要在这里等,他怎么这样有时间呢。

“这物件我给你留着,等明天老板回来了,你再跟她谈,那是一样的。”我好言相劝着。

“不,我今天就要将这个东西带走,只要开个价。”得,这位石敬尧还跟这个脏兮兮的东西较上劲了。

“在这里都这么久了,多放一天又有什么关系,老板她今天有事,真的是没有办法见你。”我明白自己现在是做什么的,还是一脸的微笑对着这位石先生,只盼着他能脑袋开一点儿窍,等明天再来。

却不想,我还没说完,他就拉过一把椅子来坐在那里,等着刘笑笑,压根就不再理我了,我心里这个气啊,这不是拿姐当空气了吗。

王真人王吉从店的里面转出来,看到石敬尧固执地坐在那里,不由得也来了气。

“你还是走吧,这家店的主人是我的朋友,我会告诉她,这东西不出售。”王真人王吉还真是能装大,他当自己是谁啊,竟然想做刘笑笑的主。

第60章 来者不善

来了一位与王真人王吉相识的顾客,说什么要买刚刚让王吉作呕不止的那个小物件。

我用微信通知了刘笑笑,可刘笑笑让石敬尧明天再来,这让我为了难,那位石先生拽了把椅子坐在那里,说是要等刘笑笑回来。

王真人王吉从店里面出来时,见到他这副样子,下起了逐客令,可这对石敬尧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这店如果不是你的,你还是不要开口吧,如果是你的,那我放下东西就走。”那个石敬尧先生一脸怪笑地看着王真人王吉。

这回连我也火大了,他这是成心在这里斗气吗,这可不是他们两个解决恩怨的地方啊,在人家的店里,他们两个这样算是什么。

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冲过去,一把抢过石敬尧手里的那个物件,虎着脸对他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去,这里可不是你们两个捣乱的地方,这东西我们不卖了。”

石敬尧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做,他先是楞了一下,马上就笑了起来,他笑得是那样的得意,又是那样的邪恶。

看着石敬尧那可恶的笑脸,我低声地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他没听清我说什么,忙问我:“你说什么?”

我知道再怎么说,他现在是以顾客的身份在这里坐着的,也不能太得罪了他,忙改口道:“我说,这个我先收起来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斗完气了,再考虑是不是要买。”

说完我就将那个物件收了起来,特意放了个稳妥的地方,以便以后能够容易找得到。

石敬尧看着我忙碌着,脸渐渐地板了起来,那两只躲在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眨巴着,象是在思考着什么。

当我收好那东西的时候,想去洗个手,说实话,刚才看到王真人王吉吐成那样,我还真是嫌弃这件东西不干净,这个不干净是真的不干净,不是指它有什么古怪。

就在我向店的里面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石敬尧对我低声地问道:“小姐,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啊。”

我心里猛地一惊,他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难道他看出来什么了,再一想,他与王真人王吉是相识的,看起来还是冤家对头,他不会也是什么真人、道士之类的吧。

“怎么,先生这是想要送我生日礼物吗?”我微笑着扭过头来,面对着他。

“可以啊,如果小姐喜欢,我当然可以送小姐生日礼物了。”石敬尧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那要什么做代价呢?”我也毫不留情,直接问他想要做什么。

“那要看小姐愿意出什么代价了?”他还是一脸的坏笑,这让我感到了无比的恶心。

就他这年纪,只怕是比我爸还大呢,竟然在这里调戏姐,当姐是好欺负的吗。

“我的生日可不是谁都告诉的,特别不告诉衣冠禽兽。”我说完板着脸向里面走去。

王真人王吉大概也看出来我不高兴了,便跟石敬尧吵了起来,而且他们两个是越吵越凶,直到我洗了手出来,看到石敬尧愤愤不平地冲了出去。

石敬尧一走,我就问王吉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哪路的神仙,怎么这样的冲啊?

王真人王吉却没有立即回答我,他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对我说:“以后要小心那个人,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我当然看出来了,要是好人也不会那样对我说话,只是我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他也跟你一样是个道士吗?”

王真人王吉瞪了我一眼:“他是什么道士,他整个一个大俗人,你以后别理他,再来,就将他撵出去。”

说完,这位王真人王吉就要走,这让我哭笑不得了,撵出去,我这里可是开店的,有开店的往外撵人的吗,他是不是糊涂了。

还有,他还要买东西呢,别说我心里痒痒的,就是刘笑笑回来,也一定会好好接待这位顾客的,要知道,我们连卖个小物件都那样的善等顾客,这位,可是说过只要出价钱就要买的。

见我没回应他,王吉还真就停住了那象外走的脚步,一扭头对着我黑着脸说道:“你别贪图他的钱,他对你可是不怀好意的,他不仅养着小鬼,还修练自身,就算是弘语上人见了他,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他这话让我一时楞在了那里,他这是在恐吓我,还是说真的,难道弘语上人都会对那个石敬尧头痛吗,可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他也养小鬼吗,可是他的脸色看起来不错啊。”我奇怪地看着正欲跨出店去的王真人王吉。

“你知道什么,告诉你理他,你就别理他好了。”王吉听到我的话,扭过头来又瞪了我一眼,一脸黑线地走了出去,消失在人海里。

看着王真人王吉那样怒气冲冲地离开古董店,我的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听王真人的话,而听他的话那又何尝容易。

王真人走时已经到了中午,我叫了一份外卖来吃,那些贵的现在当然是吃不起了,叫一个盒饭就对付了。

好在附近就有送外卖的,没多一会儿,我的盒饭就送来了,趁着没有什么顾客,我忙着往嘴里扒拉着饭,只怕一会儿再来顾客,那我只有吃冷饭的份儿了。

“怎么,乖徒弟现在的生活标准已经降到这个地步了吗?”弘语上人提着一个大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起来。

“师父,我就知道你是最痛我的,快让我看看,那里面是什么好吃的。”我忙丢下自己的盒饭,扑到了他的保温饭盒上。

“慢点儿。”不等我抢到手,弘语上人那枯瘦的手将饭盒送到了我的面前,那一脸心痛的笑,真象我是他的乖徒弟似的。

这位弘语上人还真是够意思,不愧我天天叫他师父,那饭盒里不仅有我喜欢的帝王蟹黄,五福海参,还有桂香糯米饭。

有了这些,我还能控制得住自己这张嘴吗,一时间我是风卷残云,吃得个不亦乐乎。

我在那里吃着,弘语上人却在店里转着,渐渐地,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当他再次来到我的身边的时候,低声地问我,今天有谁来过了。

“你,王吉那个大鬼头儿,再就是顾客。”我一边向嘴里填着吃的,一边回答着他。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弘语上人板着脸问我。

我抬头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一下子明白,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可一歪头,又想到昨天他交给我的任务,那可是没有完成的啊,他不会是为的这个来的吧。

“那个李雨迟也来过了,他还捉弄了王吉那个大鬼头儿一顿呢。”我一边吃着,一边将刚才李雨迟来找王吉王真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我说到王吉发羊角疯,我帮他,后来他吐了的时候,我的饭算是没有办法吃下去了,那情景,想一想都反胃啊。

弘语上人象是看出我吃不下去了,他倒揶揄地笑了起来,这让我不来了气,对着他大口地又吃了一口,他这是成心的,那就让他不要得逞好了。

“后来呢,后来就没有什么人来过吗?”弘语上人见我又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便俯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的脸问我。

后来,后来当然是那个王真人王吉的冤家对头来了,他们在这里可是闹得不亦乐乎呢。

看着弘语上人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他是为的这个来的啊,想这一定是王吉王真人给他打了电话了,可他来得可真够快的,想他也是在这一带转来着。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王真人告诉你的?”我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脸坏坏地笑着问他。

“王吉没告诉我,这是我看到的。”说着,他张开那粗糙的手,在他的手里一个小小的三角形黄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一下子就楞了,这不是黄符吗,难道这是那个石敬尧留下的吗,他想做什么,是好心还是恶意?

想一想他对王吉王真人的样子,好心应该不是,那一定是别有目的了,这不能不让人汗颜了,看来我以后还得将这里打扫得更干净一些,要不到这古董店里来的留下点儿什么,不是要害了我吗。

我伸出空着的左手,想拿过那个黄符来看看,虽然我不懂,可是姐好奇啊,好奇会害死猫,可猫还是会好奇的。

弘语上人将手向回一缩,手里的三角形黄符躲开了我的手,这让我大惑不解,难道这符我连看看也不行吗,这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这家伙的用意不良,你的生辰八字不一般,这些东西不能随便碰。”弘语上人虎着脸对我说。

见他这样的紧张我,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我哪里就那样娇贵了,现在姐可是一个打工的穷人,穷人,知道吗。

我将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对弘语上人说了,还提到王真人王吉说过,那个石敬尧是一个不比他差多少的人。

我没敢照直说,如果他知道王吉说那个石敬尧会让他也头痛,再激起他的斗志来,那可不是要发生一场灾难了吗。

第61章 准备夜战

我没敢刺激弘语上人,告诉他王吉王真人的原话,我可真的是没有说啊,可是他的脸却还是难看了起来。

“这个人出现的好巧,怎么可能这样巧呢?”弘语上人黑着脸,若有所思地将手攥了起来,那个小小的三角形黄符被他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那个人还问我的生日呢,我看他不象是好意,就没告诉他。”我抓起一个帝王蟹吃着说。

本想着分散他的注意力,让的脸色好看一些,没有想到这话让弘语上人一惊,他猛地松开那紧攥着的手,我看到那个小小的三角形黄符在他的手心里是安然无恙。

我看着那个三角形的黄符也吓了一跳,就弘语上人那手劲,他那样用力地攥手,黄符不被他攥得烂了,至少也会变形啊。

可那个小小的三角形顽强地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连个小小的皱褶都没有。

“他也养鬼?”弘语上人皱着眉问我。

“王吉是这样说的,说他还挺厉害的。”我连忙回答着他。

“我知道了,可儿,你的小葫芦带在身边没有?”弘语上人慈祥着我的脸,那期望的目光让我不能不感到一股寒意从我的后脊梁爬了上来。

“带、带着啊。”我想说,我敢不带着吗,就我,大白天都能遇到鬼,还敢不把所有的护身法宝都带着。

“那就好。”弘语上人微微地点了点头。

“师父,你是不想用啊。”我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看着弘语上人,想着如果他想借用一下也无妨,反正他总是会帮我的。

“我用不了,法器是有灵性的,它只会听主人的话。”弘语上人低下头去,象是又在想着什么。

我没有想到法器竟然还有灵性,他还会识别自己的主人,更没有想到那个大和尚把这个小葫芦送给我,现在却只能由我一个人来使用他。

弘语上人想了半天又问我,今天晚上刘笑笑是不是回来,还要我打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就不要回来了,让我在这里为他守着店。

我的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弘语上人已经说了,我也只能这样照办,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要做,又听他刚才提到小葫芦,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让我奇怪的是,这一下午并没有一个顾客走进店来,虽然说古董店的生意并不是很热闹,可现在是十一小长假,一下午第一个顾客都没有,这不能不让我感觉到奇怪。

有心问问弘语上人,可是见他一直皱着眉头,在心里想了想也就作罢了。

好在他还没有忘记我们两个都是大活人,傍晚的时候他踱出店去,不仅为我带回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还为我带回来许多零食和饮料,这让我要感激涕零了,就算是今天晚上一夜不睡觉,我也有打发时间的事情可做了。

然而,让我好奇的是他不仅仅给我带回来零食和饮料,还带来了他的大背包,更让我不能明白的是他竟然还带来了一小袋的五谷杂粮。

我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却还是忍不住跑到那些东西前,就在我偷偷地观看里面都有什么的时候,一只枯瘦而粗糙的大手拍在了我的肩头,我吓得浑身就是一抖,扭头看去正是弘语上人。

“师父!”我嗔怪地喊着。

“说过多少回了,你的阴气太重,这些东西你不能碰,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知道吗,你就偷看了这么一小会儿,我得费多少事。”弘语上人责怪地看着我,那枯瘦的脸上满是严肃。

我委屈地看着他,心里默默地不平,我又没有去碰那些东西,只不过是用眼睛看了看,这也会坏了他的事情吗?

弘语上人像是已经看出了我的心事,他告诉我,我的气息已经传递给了那些东西,他们已经受到了我的影响,这些东西正是用来抵制阴气的,受了我的影响,他们的力量会大大的减弱。

我虽然满腹的委屈,却还是笑呵呵的跟弘语上人开着玩笑,我问他一我的阴气力量是不是完全可以把鬼招来。

我说的本来是玩笑话,却没有想到弘语上人那张老脸一板,竟然肯定地告诉我,我还是真有可能会把鬼招来,而且我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这让我不得不汗颜了。

“师父,按你的说法,我这么久以来总是遇到鬼那可不是意外,那都是我自己给招来的。”我开着玩笑对弘语上人说,其实我的内心还真是很矛盾,既想听他说这不是真的,又想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春儿了却我心中还有着的那一点点疑虑。

弘语上人果然不负我所望,确定加肯定地告诉我,我之所以遇到那些奇怪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自己的命格招来的。

他说得如此直白让我有些接受不了,却又不能反驳他,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是这个现实太残忍了,让我无法直视。

品尝着他为我带回来的零食,还是禁不住泛起了困意,我告诉他我想上楼去休息一下,可他却冷酷地回答我,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打开那个大背包,一件件的小东西拿了出来,因为刚才的责怪我离这他远远地,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还夸我懂事了。

我心里暗自对自己说,姐这是懂事了吗,姐这是怕挨骂,还真刚解释个没脸没皮的人啊,杰克没有挨骂的瘾。

看着她沿着墙角按下一些小钉子,因为古董店的地是用方砖铺的,钉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定下去我看到那钉子是粘上去的,却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胶水,我没有看到他使用胶带。

小钉子固定好后,他又沿着墙角撤出了一根红线绳,红线绳在小钉子上绕了两圈后,形成了一个低低的拦网,他却在窗口那边留下了一个出口,然后又将那些五谷杂粮撒在了地上。

一切弄好后,他要我拿着小葫芦坐在屋子里等着,告诉我看到有鬼进到那个红线绳围成的圈子里后,就将那个鬼收进小葫芦里。

虽然我对弘语上人十分的信任,去年感到了我此时的危险,毕竟是我坐在那里收鬼,成功还好,如果失败了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救我。

当我对他提出疑问的时候,我看到他那枯瘦的脸上满是阴霾,这样我想到了那句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危险,现在我真想逃走,可惜的是有这位弘语上人在,逃走那是不大可能的了,我只有硬着头皮按着他说的去做了。

不知道是我这位师父太有耐心了,还是那个鬼没有感觉到我的魅力,我在那个红线围成的圈里足足做了一个小时,可恶的是他虽然给我买了很多吃的,坐骑那个千零以后他就一口也不让我吃了。

就这样做在哪里想一想都觉得有多可怕,大有他这是在害我的感觉,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也只能乖乖地坐在那里,看着她那一脸的黑线,我就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简单,也只能让自己乖一点。

当古董店那古老的时钟沉重地敲了十一下的时候,我的上下眼皮就分不开了,手里的小葫芦也差一点掉到地上,也就是小葫芦要离开手的那一瞬间,我猛地醒过来,这可真是太难为姐了。

此时的屋外刮起了风,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空气也跟着潮湿了许多,本来还是很热的,现在一切感到了阵阵的寒意。

我有心去拿件衣服披上,一回头却看到弘语上人那阴沉着的老脸,他用目光制止了我,让我仍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时钟在一分一秒地向前移动着,我的睡意却渐渐地没有,在这样冷的情况下哪里还会睡得着,倒是有几分想去洗手间,冷了人就会感到尿急。

再说我已经在这里整整坐了两个钟头,这两个小时可不好过,真是要比坐牢还难受,坐牢也不会让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吧,我可是两个小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我满心幽怨的时候,我听到外面响起了雨声,而且越来越大,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拼命地捶打着夜晚的人间。

我也感到更加的寒冷了,不知道是真的很冷还是我想上厕所的原因,反正是我在那里再也坐不住了,我的两只脚不停地踢踏着地,脚下的五谷杂粮被我踢的一阵的混乱。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那雨拼命地拍打窗户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平时雨打玻璃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狠命地敲着玻璃窗,我的心里一紧,差一点就尿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那雨声中像是有人在说话,像是想要人将窗户打开,我紧张的看着那窗户,屋子里没有开灯,外面虽然是黑天却还是比屋子里亮了一点,恍惚中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影子正在拍打着玻璃窗。

谁都知道正常情况下人是不会走窗户的,哎那模糊的身影却又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片雨。

我恐惧地扭过头去看着弘语上人,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丝的安慰,新人我以前见过鬼,可是这个家伙未免太恐怖了一些。

让我懊恼的是这位先生竟然看了看我,然后他转过了身去,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害怕,对着她的背影我大喊起来:“快点救救我呀,鬼来啦。”

可是我的喊声并没有什么鸟用,弘语上人仍旧忙着他自己的事情,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悲楚,难道姐就这样被鬼吃掉吗?

第62章 夜半收鬼

让我伤心的是弘语上人竟然拿我当成钓鬼的诱饵,日后让我一想起来就后悔的是我竟然答应了他,不知道那时是因为它给我带来的零食和饮料所打动,还是姐真的是侠肝义胆想要去捉鬼,反正我是答应了他并且去实行了。

可是就在那鬼拼命地敲打着玻璃窗的时候,也是我浑身感到寒冷,心里害怕的时候,这位约我来捉鬼的先生竟然对我不理不睬,去忙他自己的事情,就连我向他大声呼救的时候他也没有理我,从那以后很久,我都感觉到他毫无人性。

我急得直跺脚,不想我坐下的这把椅子是后放到这里来的,也就是那些五谷杂粮撒下之后才放到这个地方的。

我这样一摇晃,那椅子也跟着摇晃起来,一打滑,那把椅子就飞了出去,我被结结实实地扔在了地上,躺在了那些五谷杂粮的上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裤子里有一点点的湿,这样丢人的事情要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个拍打着玻璃窗的影子透过那玻璃窗浸了进来,那可是透过玻璃浸进来的,而不是打开窗户进来。

我心里大叫不好,知道是那鬼已经进来了,忙伸手去抓我的小葫芦,然而悲催的是我的小葫芦并不在我的手里,就在刚刚我摔倒的时候,不知道他滑落到哪里去。

眼看着那鬼已经进了红线围成的圈里,我的心里好着急,两只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却抓到了两把五谷杂粮。

恐惧心让我将两只手里的五谷杂粮抛向的那个直奔我而来的鬼,别说这还真起了一些作用,那个鬼怪被抛出去的五古杂粮打到后停了下来。

我正在那里庆幸他终于停下来了,古董店虽然也不算小吧,可是以他这个速度,用不了几秒钟就会来到我的身边。

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时间去找我的小葫芦,我对着这黑漆漆的屋顶大喊着:“葫芦,你给我回来!”

我本以为这一次我是死定了,可是没有想到就在我喊出声的那一瞬间,我那个可爱的,救人的,给我惊喜的小葫芦,他竟然真的飞到了我的眼前。

看着小葫芦身上发出淡淡的光,我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在那个鬼物迟疑的一霎那,我打开了小葫芦的塞子。

就在那个鬼物再次向我扑来的时候,我将小葫芦的口对向了他,嘴里轻轻地喊了一句:“收!”

那个鬼物应声向那个小葫芦里钻去,没多一会儿就已经被小葫芦完完整整地吸入,我连忙将小塞子将小葫芦封好,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已经收好了吗?”弘语上人此时才开了口。

“收好了。”我匆匆忙忙地回了一句。

也不等他再说什么,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向洗手间逃出似地跑去,可是没跑几步就被系在洗手间前的红线绳给绊了个跟头。

我四肢着地的爬在地上,手里的小葫芦又飞了出去,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见小葫芦又飞到了我的身边,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发着淡淡的光。

我却,难道这个小葫芦宝贝还真的是有灵性,它认真我这个主人咩,我当时是喜不自禁。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玻璃窗外又有声音响起,只是这回声音很轻,比刚才那个鬼物大不相同,如果不是仔细地倾听,那声音会被外面的雨声掩盖掉。

“这又是什么东西来了?”我的心里一紧,不由问出口来。

然而,这一回弘语上人却不再出声,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看着。

我就知道他这回不仅是拿我当成了诱饵,还打算只靠着我的小葫芦来解决问题。

无奈之下,我一把抓住眼前的小葫芦,将那葫芦塞子拔出,也就在我将葫芦塞子拔出的时候,一道黑影已经悄然地飘到了我的面前,我将小葫芦口对着那黑影又说了一个:“收!”

那黑影发出一声“咿呀”的婴儿之音,我心里一惊,正想仔细看看,那黑影却已经被小葫芦无情地吸了进去。

“那,那是一个小孩儿。”我惊讶地叫了起来。

小孩儿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响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痛、不忍从心底升了起来,对收鬼我是不会反对的,可是对收一个小孩子,我就感到下不了这个手了。

“快把葫芦口封好。”弘语上人残酷地对我喊着。

“可那是一个小孩儿。”我喊着,怎么也不能忍心将那个小孩子收在那个本来是收鬼物的小葫芦里。

“他早就死了,那是他的灵魄。”弘语上人对我吼着。

听到他的吼声,我这才将小葫芦的口封住,也就在封小葫芦口的时候,还听到葫芦里发出了杂乱的声音,不由得冒出冷汗来,好险,差一点儿就将里面的鬼物逃出来。

我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着身后弘语上人的影子,问他,还会不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要是没有,我可要去洗手间了。

弘语上人却又是没有回答我,站在那里,面对着窗户静静地站着,象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此时的我对上洗手间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只是浑身感到寒冷,冷得我直打哆嗦,身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就听到那风雨之中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好吧,这一回算是我输了,可我会记住你们的。”

这回可是人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还好耳熟,很象白天见过的那个中年男子,我的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奇,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鬼物我能收进小葫芦里去,这人我就对付不了了,我眼巴巴地看着弘语上人,指望他能出去将那人好好地教训一通。

可弘语上人不仅没有出去教训那个人,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象是还在等着什么。

忽然窗户外面闪起了熊熊火光,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个人气急败坏,在外面放起火来吗?

我惊恐地就想向外跑,却被弘语上人叫住:“别慌,这是障眼法,火并不在这里。”

闻言我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弘语上人,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真的。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玻璃窗户上映出一张血淋淋的脸来,火光中,可以看到他那被血弄得湿透了的长头发紧贴在那张血淋淋的脸上,挡住了他的五官。

我吓得了浑身一抖,差一点儿就坐在了地上,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小葫芦,慢慢地举到了面前,只等着这家伙一但从玻璃浸透进来,我就打开小葫芦收了他。

可是那张脸却始终没有进来,只贴在那玻璃窗上摇晃着,火光里,那张脸越发的渗人。

见他不肯进来,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刚才那样顺利就收了两个鬼物,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相信再可怕的脏东西也伤害不了我。

而我用眼睛的余光向弘语上人看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一只手里正拈着一把黄色的纸,那上面还隐隐约约地有些红色的笔道,另一只手里擎着一柄桃木桃,正紧张地盯着窗户。

那应该就是符咒吧,可他这是在等着哪一个鬼物进来用的,我在心里暗自地发笑,如果那符咒有用处,刚才怎么不使用,拿着这些降妖伏魔的物件,却只站在那里,连他也成了摆设了。

我正在那里暗自嘲笑弘语上人,却见窗户外面的那张血淋淋的脸忽然一甩头发,一张可以称之为窟窿的嘴露了出来。

就在那张嘴张开时,我看到那黑洞洞的嘴里冲出一道火舌来,直奔着屋子里冲来。

现在还敢说那火不在这里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扑向店里早就摆在那里的两个火红色的消防栓。

就在我手里提着消防栓,想要打开筏门的时候,我看到空中飘过一阵的黄纸雨,那黄纸雨一张不少地都飞向了窗户。

而还在窗户玻璃外面摇晃着喷火的那张血淋淋的脸,被那阵黄纸雨挡了个严严实实,火舌在那黄纸雨中渐渐地向后退去。

忽然,从那张血淋淋的脸喷出的火舌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随着那张窟窿似的大嘴向回冲去。

就在那阵黄纸雨都扑到窗户前,贴在玻璃上的时候,从那窗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火光消失得无影无踪,风卷着雨的声音也在那一瞬间消失。

店里是一片的漆黑,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弘语上人才缓缓地问我:“灯的开关在哪里?”

听到他的声音我如释重负,看来这一场可怕的人鬼大战结束了,最重要的是,姐可以去厕所了。

我随手打开了洗手间的灯,却没感觉到亮光,心里不由得一急,他丫的,不会是这工夫停电了吧。

我一把推开洗手间,一片光明从洗手间里涌了出来,让我那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欢喜起来,我平生还是头一回这样喜欢一个洗手间,感觉这就是光明的源头。

当我冲进洗手间,并随手带上洗手间的门时,我又听到弘语上人的问话:“灯的开关在哪里?”

我心里不由得一楞,瞬间明白他现在应该还在黑暗里。

“你在那里别动,我一会儿就出去把灯打开。”我对着洗手间的门喊着,然后便去解决我自己的问题了。

可是就在我解决自己的问题时,我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第63章 玉蝉脏魂

弘语上人用黄符将窗户外面的挡了个严严实实,还问我灯的开关在哪里,我就想着这场收鬼大战已经结束了,帅先冲进了洗手间。

就在我解决自己的问题时,我听到了一声巨响传来,心里不由得大惊,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脏东西来了,忙收拾了一下,冲了出来,可当我站在屋子里时,傻傻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灯光还是什么,古董店里是一片的红色,红色是那样的渗人,就跟站在了血色当中似的。

就在我站在那里发楞的时候,一道火光极其耀眼地在我的面前冲过,却在瞬间又消失掉了。

也就在那火光闪过的时候,我看到弘语上人一手挥动着桃木剑,一手向前伸着,显然,那火是从他的手里抛出来的,只是,很快就被对手给熄灭了。

我转动着眼珠儿,惊恐地向那火光冲去的方向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店的深处,那里摆放的正是白天王真人王吉看的那只黑乎乎的箱子。

“谢谢你小姑娘,谢谢你给了我生气,要不我还不能出来。”那个高大的身影对我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可真是难听,我的身体也随着他的笑声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我给了他生气,可我做什么了,会给他生气,他这话是从何谈起啊,这让我想到了阿拉丁神灯的故事来,会不会我将他放出来,他会帮我实现几个愿望啊,如果那是真的,那我应该许个什么愿才好呢。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都这个时候了,怎么竟想些美事,看他这架势可不象是来报恩的,倒很象是要恩将仇报的。

“我给了你生气,你不会是错了吧?”我试探着问他,想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

“怎么会错呢,小姑娘,如果不是你让我的通灵宝蝉吸到人的气息,我哪里能从那宝蝉里逃出来,还不能从这箱子里找到自己的神识,如果我能将背叛我的女人杀掉复仇,我一定会好好地谢谢你的。”那个鬼物对我笑着说。

我这才明白,怪不得白天那个石敬尧一定要将那个小物件带走,原来有着这个道理,他跟王真人王吉都是养鬼的,如果不是王真人王吉拦着,他一定会将那个小物件给带走的。

而让我深感报歉的是,我竟然无意中用什么宝蝉吸了王真人王吉的生气,想他当时一定是知道的,可他却没有怪我,这让我不得不要对那个死人一般的家伙另眼相看了。

作为这家伙的恩人,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怎么的这位也应该对我抱有感激之心吧,如果有感激之心,那他还会伤害我吗。

“这么说,你是想报仇了,只是,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有背叛你的,就让她走好了,何必为着一个女人生这样大的气呢。”我违心地对他说着,心里却飘过了一万只草泥马,连个女人都想杀,他还有没有个男人样儿。

“忘记她,那是不可能的,是她害死了我,还将我放在这只大箱子里埋进了地下,我怎么能甘心呢,我一定要杀掉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那个鬼物吼着。

我在心里想着,你杀了她就杀了她吧,只是,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现代人吧,那你的女人大概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到哪里去杀她啊。

我正在那里琢磨着,却不想他对着我和弘语上人又笑了起来,这笑听上去怎么这样的渗人啊,怎么象是不怀好意啊。

“救人救到底,姑娘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他笑嘻嘻地对我说着。

“还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你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得到。”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还想着他会提出一个什么古怪的要求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他笑着说,虽然那笑声很难听,却可以肯定他是在笑,这让人多少能感觉好一点。

“你要吃东西啊,这好办。”我忙指着弘语上人为我买的那些小食品对他说,那意思这些吃的都可以归他,心里还夸赞弘语上人还真是有眼力,早就预知他会饿了。

“这些东西我是不吃的,能让我们大辽国的勇士快速增加力量的末过于人的魂魄了。”他仍就是笑着对我说。

原来他是辽国的勇士,这让我吃惊不小,可他的后半句话更让我吃惊,他要吃人的魂魄,他吃谁的魂魄,看看这屋子里,活人可只有我跟弘语上人两个,他不会是在说我们两个人吧。

我迟疑地用手指了指弘语上人,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满是怀疑地面对着那黑暗里的那个鬼物。

回答我的只有他那难听的笑声,他一个勇士,竟然还会吃掉有恩于他的人吗,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不是都说练武之人最讲究有恩必报的吗,他怎么还要恩将仇报了,他真的是勇士吗,我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听这笑声,那可不应该是我听错了啊,他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你不是说有恩于你吗,你不是还要报答我吗,难道你还想吃掉我吗,那你不是说话不算数了吗,一个勇士会这样做吗?”我对那个鬼物大声地斥责着。

“嘿嘿,我当然会报答你的,我会去找许多出家人来超度你,让你来生能过得好一点儿。”那个鬼物笑着说。

他这象话吗,还找出家人为我超度,我的魂魄都被他吃掉了,他还超度什么,看来他还真是一个伪君子。

我的左手不由得伸向了右手里紧攥着的小葫芦,这家伙是非收不可的,跟刚才收的那个小孩儿来比,我是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了。

天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那个背叛他的女人的,想来他也是活该,这样的人被人害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还没等我的手碰到小葫芦,一道幽幽的光向我的手打来,我下意识地一伸手,可那道光却又回去了。

“别想用那个小东西来对付我,我才不会被你收进去呢,我有宝蝉在手,你又能奈我何。”他大声地吼着。

宝蝉在手,他已经找到我藏起来的那个小物件了吗,我现在好后悔,应该将那个小物件收得更隐密一些才对,现在被他找到了,却用来对付我这个恩人。

我们在这里对持着,那边弘语上人可是得到了宝贵的时间,只见他早已经在手里拿了个小铃铛,对着那个家伙用力地摇了起来。

那个鬼物听到铃铛之声,不由得一楞,转身奔着弘语上人冲了过去。

我不知道那个小铃铛是不是能将他收得进去,却确定,在那个宝蝉离开他的手时,我可以试试用小葫芦将他收进去。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只见一道幽幽的光直奔着弘语上人打去,说是迟,那是快,我一下子将小葫芦打开,葫芦口对着那个家伙大喊了一声:“收!”

只见那们大辽国的勇士大叫着被小葫芦吸了进去,虽然他是万般的挣扎,却还是被狠狠地吸了进去。

看着他那变形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这个高兴啊,收了这样可恶的家伙,这才是降妖伏魔,为民除害呢。

“灯的开关在哪里?”弘语上人在黑暗里又问了我一句。

可是这屋子里这样的黑,难道这是要我摸黑却为他寻找灯的开关吗,我默默地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轻轻地一按,屏幕上所发出的光,显得特别明亮。

我去开了灯,由于手机的功劳,很快就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

当我回头看弘语上人时,看到他正从地上拣起一个温润而洁白的小物件,那物件看上去是那样的光洁温和,让人看着从心里喜欢。

难道那就是宝蝉吗,怎么跟我白天看到的大不相同,除了大不形状一模一样之外,它的温润洁白怎么也无法与那个满是斑的脏兮兮的物件联系到一起。

弘语上人手里拿着那个宝蝉对着我晃了晃,用他那几乎要突出到眼皮外的眼睛问我,白天的那个物件是不是这个?

我走上前去,从弘语上人手里接过那个宝蝉来,那是一块品相很好的玉蝉,一块让人看着就会心情舒畅的美玉。

“样子是这个,可白天那个脏兮兮的,上面都是斑,让人看着就会恶心。”我轻声地告诉弘语上人。

“那就应该是这个了,他的魂魄当时就在里面,就他那德性,怎么会让人看着不恶心。”弘语上人微微笑了笑。

说实话,我真是不喜欢看他笑的模样,骷髅一般的脸,一笑的时候太难看了,准确地说是太吓人了,而且这还是黑夜里,就更让人看着渗得慌了。

见我看他,弘语上人不由得苦了脸,他那大眼珠子一瞪:“怎么,你看我也很恶心吗?”

我连忙拍着马屁:“怎么会,师父是玉树临风,那个家伙怎么能跟师父比。”

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是那个肮脏的鬼魂将这块美玉弄得那样的难看,现在,这美玉才算是恢复了它本来的模样。

“收了那个家伙都是你的功劳,这块玉蝉就留给你吧。”弘语上人大方地对我说。

留给我!他这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个小物件是他的吗,这可是刘笑笑古董店里的小物件,他是怎么想的!

第64章 别有用心

这一晚,足足折腾了大半夜,我还差一点儿就丢人丢到家了,末了,弘语上人竟然拿着刘笑笑店里的东西送我。

他这是成心的吗,就算不给我什么报酬,也不用拿别人的东西应付我吧,姐再好财也不至于这样吧。

“师父,这个应该是店里的东西,还是等笑笑姐回来再说吧。”哼,想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我偏不领这个人情。

“也好,等天亮了再收拾吧,你上楼去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天就亮了。”弘语上人象是很关心我似地对我说。

我也确实是累了,那可是连惊带吓的,我怎么能不感到疲惫,答应一声,我就向楼上走去,忽然想起来,弘语上人也没有休息,是不是应该给他找床被子,让他在店里休息。

弘语上人却对我摇了摇手,让我快去休息,别再折腾了,再折腾一会儿天就亮了,也就不用睡了。

我会意,向楼上走去,边走还边想着刚才遇到的那四个鬼,除了那张血淋淋的脸让我还心有余悸之外,另外三个,我已经不是很害怕了。

当然,那个咿咿呀呀的小孩儿还是让我感到心里不忍,总想着他为什么也会到这里来凑热闹,看他那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什么是仇恨呢。

让我叹服的是弘语上人,他还真是料事如神,怎么就知道今天晚上这里会出事,算得可是够准的了。

忽然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不会都跟那个石敬尧有关系吧,一想起窗外的说话声,我能确定,那就是石敬尧的声音,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对这个古董店下手呢?

为了那个小物件玉蝉吗?只为了一个小物件就差一点儿将整个古董店都毁了,他还真是可笑啊。

当我爬在刘笑笑家的床上的时候,心里又庆幸刘笑笑这样的听话,要她不要回来就真的没有回来,这要是回来,不吓个好歹的才怪。

我胡思乱想着,正要睡去,耳朵边上却听到李雨迟那魔咒般的声音:“可儿,下次再做法,别拦那个红线,也别撒那些东西,有这些东西,我、我帮不了你。”

他也只说了这样一句,我就昏昏沉沉地睡去,对于他的到来,我已经知道要做好入睡的准备。

我被楼下的喧哗声吵醒的时候,看到天已经大亮了,抓过手机来看了一眼,已经是早上十点了,我却,十点了,我这工作还干不,我要是老板都得将自己给炒了。

简单收拾一下,我就连忙下了楼,可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石敬尧坐在店的中央,刘笑笑正一脸陪着笑,正在那里跟他商量着。

我却,他还真是敢来啊,难道是我昨天晚上听错了,那个来捣乱的不是他吗,不会吧,就这声音,还会有错。

我听了听,大概是他来取昨天看中的那个小物件,可是刘笑笑却一再的说,那个物件已经送给朋友了,他可以再选一件,给他打个折。

送给朋友了,不会是送给弘语上人了吧,如果是送给他也,我还真是服了弘语上人,他还真向刘笑笑开口要了,那个玉蝉只怕比他做一回法的费用多得多吧,他可是赚了。

见石敬尧在那里是不依不饶,我的气是不打一处来,依在楼栏杆上对着石敬尧阴阳怪气说:“石先生,我这里有比那个小物件更好的东西你要不要啊?”

石敬尧听到我的声音,扭头向我看来,脸色一变,刚刚那霸道的神情一下子压了下去:“是你啊,你来就好,我昨天看的那个东西在哪里?”

我一甩长长的头发,嘴角一勾,对着他冷笑了起来:“东西只要你还没付钱,那就不是你的,你喊它也不会出来。”

我说着已经走下了楼梯,来到他的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看着他抱着肩膀冷笑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心里真想用眼睛杀死他。

为了一个不仁不义的鬼魂,他竟然对我们古董店使出了那样狠毒的手段,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他这是欺负这里没有人了吗。

见我围着他转圈,石敬尧大为奇怪,问我这是做什么,那黑边眼镜后面的眼睛还一直不停地向我身上看着,那眼睛看得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直说了吧,那个东西是没有了,你要是还想买别的,我们欢迎,你要是看不上别的,我们也欢迎你常来坐坐,不过坐是坐,搅我们的生意可不成。”我说着对着他是咬牙切齿地站了下来。

“怎么的,你还想向外轰我啊?”石敬尧一推鼻梁上的眼镜,也冷笑着对我说。

刘笑笑在一旁看到我们两个崩了,忙微笑着走上前来,轻轻地一拉我,站在了我的面前。

“轰你,怎么会,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会轰你,先生真是说笑了。”刘笑笑仍是对他笑脸相迎。

我咬了咬牙,心里的气实在是难以压得下去,让对我这么好的刘笑笑不好过,还要我看着吗。

“先生,你是想找谁来评评理呢,还是想找你的老朋友来淡淡心呢?据我所知,这同行可不能搅同行的道,要是搅了,别人看着可是会说闲话的。”我仍就瞪着眼睛对他说。

“王吉?”石敬尧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我心里想到要找来平掉他的是弘语上人,可没想到他却是怕王吉,一想也对,王吉说过他们都是养鬼的,当然算是同行。

我抿着嘴一扬头,忽然右边嘴角向上一翘:“要是他还不算是你的朋友,我可以再介绍两位给先生。”

见我一脸的得意,石敬尧还真就闭了嘴,他坐在那里想了想,忽然微笑着对我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那个东西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就跟我换成现成的钱,这样,你要多少,只要你出个数。”

哈,他还真是会想,姐象是那样爱钱的吗,不过我这心里还真是痒痒的,要是真的能换成钱多好啊,如果不知道那个玉蝉有来历,我还真会让刘笑笑把它给卖掉。

我对石敬尧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示意他,我也没有办法。

既然已经说了那东西没有了,那就得咬定了没有了,如果再说什么不卖给他,那会很麻烦。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见我诚心诚意地买,想卖给别人了。”石敬尧怒气冲冲地对我吼着。

“不管你信不信,昨天我们这里发生点儿奇怪的事情,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把那个东西给毁了,化成一片轻烟散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他比划着,说得我自己都想笑。

刘笑笑瞪着我,一时间不知道我这是说的真的还是在扯谎,也不知道弘语上人是怎么对她说的,她象是压根不知道昨天晚上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恐怖的人鬼大战。

石敬尧也是将信将疑,他盯着我,象是想看透我的心一样,那双躲在眼镜后面的眼睛眨也不眨。

我轻轻地对着俯下身去,低声地问他,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

他又扶了扶眼镜,也用低低的声音问我,如果可以商量的话,他愿意出重金将昨天晚上到我们店里来的鬼买去。

我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把他和刘笑笑都笑得晕了,我一拍手,对他笑着说:“昨天晚上的是没法给你了,如果你想要的话,等有了货,我倒是很愿意跟先生做交易呢。”

石敬尧那张斯文的脸一下子胀红起来,眼镜上蒙了一层的雾气,那是他情急之时所发出的热气,他气急败坏地对我喊了起来:“你是说……怎么会,你才多大,能有这本事。”

我看着他更是笑了:“怎么就不会啊,自古英雄出少年,难道你不知道吗。”

说着我转身去收拾店里了,虽然店里已经被收拾过了,可是还是有残留的五谷杂粮可见,我得仔细地清理一下,要不然,什么时候不小心踩上去,再摔着我,我可是知道那有多痛。

见我不再理他,石敬尧也泄了气,还在问我,如果真的有货,一定要通知他。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告诉他,我的货可是贵得很的,他得有心里准备。

石敬尧悻悻地离开后,刘笑笑就一脸好奇地问我,昨天店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心里琢磨着,弘语上人没有告诉她,一定有道理,我也不方便多嘴,只说也没有什么,只是店里是卖古董的,阴气重了一点儿,昨天晚上,弘语上人在这里做了场法,帮她去去阴气。

刘笑笑那是多聪明的人啊,她怎么会相信我这样的鬼话,见我不说,她也不再追问了,只说弘语上人让她将一个玉蝉送给我,还要我马上就戴上,轻易不能取下来。

我接过她手里的玉蝉,站在那里看了她老半天,这才用缓慢的语调问她:“这个,你给刚才那位先生看过了?”

刘笑笑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我问:“弘语上人说了,这是要送给你的,我怎么会拿给他看,怎么了,他不会要的就是这个吧,可这是咱们店里的东西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我当时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怪不得弘语上人昨天晚上就要将这玉蝉送给我,原来,刘笑笑也认不出这是她店里的东西了。

可是店里少了个小物件她都不知道吗,我不禁要奇怪了,忙问她,店里有多少东西她有数没有,这可是关系很重要的。

一个货物没有数的店,谁敢在这里干下去啊。

第65章 难说真相

见我一脸的惶恐,刘笑笑倒是笑了起来,她用手指一点我的额头,指了指柜台下面对我说:“我有帐,只是这个东西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会吓人,看我吓得,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要知道,如果这里不是刘笑笑开的店,我能干得这样顺心吗,我可是不想换工作的。

我看着她手里的那个玉蝉,对着她点了点头:“这东西原来有些古怪,昨天我师父已经将它清理干净了,跟原来的样子大不相同,所以你认不出来了。”

听我这样说,刘笑笑二话没说,却柜台里找了根挺漂亮的红绳将那玉蝉系了,送到我的面前,让我戴上。

我看着她手里的玉蝉,有点儿不想去接,不是因为它曾经被那个可恶的鬼魂占据过,而是知道这玉蝉的价值,这可是很贵重的。

“快戴上吧,是弘语上人让你戴的,一定有着他的用意,能帮我把这里清理干净,让我睡个安稳觉,我就已经满意了。”刘笑笑说着,将那系着红线绳的玉蝉塞进了我的手里。

她的一翻好意,我不能不收了,而且她说得也有道理,弘语上人让我戴着,应该有他的用意的,我还是戴着好了。

虽然现在没有钱给她,等以后有了钱再付这帐好了,反正我是不会白要她的东西的。

我将那玉蝉戴衣服里面,我可不想让哪一个明眼人看到,这很有可能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刚将玉蝉戴好,王真人王吉就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破天荒地提着几个便当,看那便当精美的包装,就知道,那可不是便宜货。

他一进来,就将便当放在了柜台上,对我和刘笑笑一咧嘴:“给你们的午饭。”

给我们的午饭,我和刘笑笑都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会出血,买便当给我们,而且还买这样贵的。

刘笑笑指指那便当,又看了看我,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可那表情就已经让我吃不消了。

我一扭头,对着王吉喊了起来:“喂,你不会是想用这几个便当当聘礼吧,告诉你,笑笑姐可是有夫之妇。”

谁知道刚大模大样坐下的王吉一听到我喊,又是一咧嘴:“什么,聘礼?你可别逗了,有着一日也得是给我下聘礼,还得是重金的,就哥长得这样帅!”

他话没说完,我跟刘笑笑都要吐了,对着他直干哎,就他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嘴脸,还在这里说自己帅,真是要把死人也气得活过来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和刘笑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也吃了别人好几顿了,吃他一回也未尝不可。

看着我们吃完,王吉这才问我,昨天晚上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瞟了一眼去楼上换衣服的刘笑笑,将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对他做了个不要说话的示意,他不由得扭过头去,看着刘笑笑上了楼,这才低声地跟我说话。

我凑到他的跟前,小声地对他说:“我也不知道,你去问我师父好了。”

说完我转身跑开了,他在那里楞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这顿饭是白请了,我是什么也没告诉他。

我在这时才明白,他也是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的,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有没有参与进来,如果哪一个鬼是他放进来的,让我知道我,我一定会掐死他。

小长假一结束,我就在放学后,将我们寝室的小伙伴们请到了我的小公寓里,这样好的地方,在没有找到合租人之前,怎么能不与她们分享一下呢。

她们三个当然是乐得不得了,我们买了好多吃的,到我的小公寓里好好地闹了一回。

当她们听了我的打算之后,都想成为我全租的伙伴,可是这公寓太小了,如果来两个合租的,我将阳台和厨房收拾成卧室还将就,可是她们三个,这里会很挤。

聂苑西和黎诗诗正在那里商量着怎么瓜分我的领土,却看到王墨是一脸的愁容,我不由得想到她是没有钱出来租房子住的,而且,一旦我们都出来住,寝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心里不由得一颤。

“好了,我就逗逗你们,你们还就当真了,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工作,还用得着别人来分担我的房租。”我嬉笑着对她们三个嚷着。

王墨听到我的话,那一脸的愁云才算是散去,也开心地跟我们嬉闹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我跑出去从门镜里看去,见是李笑晨站在我的门外,心里不由得大惊,回头看了看还在那里嬉闹的黎诗诗,想着这里要有打破的醋坛子了。

见我迟疑地不去开门,她们三个不由得都奇怪地看着我,我正想找个理由好让黎诗诗能平静下来,却不想她已经冲到我的面前,一把将门打开。

李笑晨推着鼻梁上的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黎诗诗,一时间空气凝固了起来。

“我就知道会是你,你一回来就来这里看她,还跟我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你这个骗子。”骂完,黎诗诗随手将门关上了。

关上了,我楞在那里,她不知道这是我家吗,李笑晨可是来找我的啊,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可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情要对我说。

我正惊愕之际,又听到李笑晨那固执的敲门声,象是不见到我誓不罢休一样。

这样一来,黎诗诗是更加地来气了,她对着门大喊着:“走开,骗子!”

我真是无语了,他是不是骗子我不管,可是他是来找我的,怎么倒是被别人给撵走了,我正想对黎诗诗说点儿什么,让她明白,这是在我的家里。

这时,门外却传来李笑晨那不知死活的声音:“刘可儿,你快点儿开门,我大哥,他尸变了。”

什么,这回事情可是严重了,尸变啊,那会不会象电视剧里那样,变成僵尸到处咬人,而且是咬到谁,谁就会变成僵尸。

我是越想越害怕,慌忙一把拉开挡在前面的黎诗诗,就去开门。

黎诗诗还坚持着,不想让我把门打开,我气乎乎地对她嚷道:“难道你不害怕啊?”

黎诗诗也大声地对我喊着:“哪有那么多的尸变啊,他唬弄人的。”

我微微楞了一下,这样大的事情也能唬弄人吗,我才不会相信,还是推开黎诗诗,把门打开了,正色问门外的李笑晨,出了什么事情,真的是发生了尸变了吗。

“是、是尸体不见了。”李笑晨一脸歉意地对我笑着说。

我却,还真是唬弄人啊,他是怎么想的,脑子抽筋了吗,就没听过人讲撒谎的孩子会被狼吃吗,我没好气地“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尸体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不是卡住了,捞不上来吗,不对,这里有古怪,我一回手,忽地一下又将门打开了。

“可儿,我就知道你会将门打开的,你人最好,心也最好,这回还得请你帮忙。”李笑晨一脸的媚笑。

“你进来说吧。”我说着将门完全地打开了,她们三个已经听到李笑晨的话了,如果不让她们听个明白,一定会缠着我不放的。

李笑晨移动着他那胖大的身躯走了进来,见一屋子的美女,他那厚厚的镜片后面的眼睛一下子放出光来,我这时才发现,男生的心态,李笑晨他也不例外。

黎诗诗一脸的酸意,对着李笑晨冷哼了一声:“说吧,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说,这里的人可不是好哄的。”

看着黎诗诗那一脸的不悦,我此时也没心情去管她了,只想听听李笑晨说些什么。

原来,他趁着十一小长假去了一趟西林河,亲自带着人又到水下去看李雨迟的尸体,一心想把他的尸骸打捞上来,带回家乡去。

可是,让谁都没有料到的是,当他带着人潜到水底里,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李雨迟的尸体不见了。

“我们当中是有上一次参加打捞的人,地方是不会找错的,那个石缝也还在,只是,我大哥他不见了。”李笑晨说得很确定,不象是在开玩笑。

“水底下的情况变化很快,不见了又能怎么样,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自己就飘上来了,你们急的是什么。”黎诗诗完全被妒意冲昏了头脑,

我的心里却明白,事情绝对不会是那样的简单,弘语上人说过,李雨迟的身上应该带着什么东西,这才使他用的法术不能施展,而且还遁走了我的小金老鼠。

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用我和李笑晨再说什么,她们三个已经是展开遐想,提出一个又一个可能性,并津津乐道地在那里谈论着可能性。

见她们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李笑晨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随着他来到了阳台上。

“我大哥是真的不见了,他有没有再来找过你?”李笑晨低声地问我,那声音里充满了希望,而此时,他的两只胖手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潮湿。

“来过啊。”我肯定地回答着他,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能不来找我啊,我可不想被一个鬼物缠着,可是却忘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真的吗,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情?”听到我如此肯定的回答,李笑晨象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两眼放光地看着我。

第66章 有所变化

李笑晨来找我,说是他大哥李雨迟的尸体不见了,他满怀期望地来找我,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他大哥李雨迟的消息。

而我却摇了摇头,死鬼李雨迟他可是一直都跟着我呢,虽然我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看得到他,他来是来过,他可是从来也没有提到过他在水底的尸体这件事情,尽管我知道,他对他的尸体有多关心,多看重,可他却一个字也没提起过。

见我摇头,李笑晨失望了,刚才那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换成了那厚厚眼镜片的反光,而在他的眼镜镜片的反光里,我看到一个丰姿绰约的身影,不由得回过头去。

黎诗诗正一脸委屈地站在我的身后,而另外两个美女,正从阳台的大玻璃门旁伸着头,默默地向我们这里看着。

我刚想解释,可黎诗诗的醋坛子已经打破了,她委屈的泪水撒了一脸,那古典美人的梨花带雨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黎诗诗哽咽着,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诗诗,你误会了。”我忙对她解释着。

可是她怎么能听啊,她丢下还在阳台上凌乱的我,转身抹着眼泪冲出了我的小公寓,那娇滴滴,颤微微的呜咽声,听得人好不心痛。

聂苑西和王墨也紧跟着她跑了出去,她们对我是什么看法已经不重要了,她们更怕如此冲动的黎诗诗会出什么意外,而我的心里更是害怕,我是真的为她担心。

当我回过头来看着悠然自得地站在我面前的李笑晨时,不由得愕然了,难道他都不想去安慰一下黎诗诗吗。

那不仅是爱他的女人,还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啊,他怎么会无动于衷啊。

“你怎么这样的冷血?”我愤怒地对他吼了起来,同时有想抽他一巴掌的冲动,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两只柔弱而白皙的小手,正紧紧地握在他的手里。

“不是我冷血,我们两个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她必需接受这个现实,时间拖得越久,她会越难受。”李笑晨用那平静得让人堵心的声音对我说。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两只手,也向外走去,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我要用我对他的狠意,来让他好好地反省一下,他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正确。

“他如果已经有了什么变化,应该是被人控制了。”李笑晨在我的身后冷静地对我说着。

什么,如果已经有了变化,这是在说李雨迟吗,可是李雨迟有什么变化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让人发困,不过我开始能记得他在我睡着之前说得只言片语了。

比如那天晚上,他告诉我,如果我再用什么红线绳,五谷杂粮之类的东西做法,他就没有办法来保护我了之类的话,我就到现在还记得。

还有一些话,我也依稀记得,只是印象不是很深,就象他说的那样,我会一点点地锻炼着记住他的话一样,我真的是一点点地开始习惯他的声音了。

这算是变化吗,应该不是吧,如果说变化,那也应该是我变了,变得能记住他说的话了。

“想起什么来没有,你能不能快一点儿,都快被你急死了。”李笑晨催着我,看来他还真是急了。

“总得让我想一想吧,要不,我怎么会知道他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的声音没变,可我已经能记得一些话了,他的样子……”忽然,我停了下来。

他的身影,他的身影不再是一个半透明的白色影子,而是一个黑色的人影,可以确定,那是一个不再透明的,坚实的人影,只是在黑暗里,我无法看清他的相貌。

见我瞪大眼睛停了下来,李笑晨马上就意识到我想到了什么,忙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我结结巴巴地告诉他,还真是与以前大不一样了,虽然他还是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我,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有魔性,可是,他的样貌却变了。

听我说死鬼李雨迟的样貌变了,李笑晨一下子虎起了脸,又来拉我的手,问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注意一点儿不行吗,难道你不知道诗诗为什么会生那样大的气,你倒是利用我来摆脱你们之间的恩怨了,可是我怎么办,我还在这个学校呆不呆着了。”我甩开他的手,对他嚷着。

李笑晨一时间懵了,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看着他那一脸的无辜,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不忍,也许这是他情急之下没有注意吧,我在心里为他辩解着。

他也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解释着,可是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想到死鬼李雨迟的尸体不翼而飞了,而他现在又改变了样貌,弄不好还真的会有什么骇人的事情出现,我这小心脏能不乱跳吗。

现在是越想越后悔,就应该听弘语上人和王吉两人的话,将李雨迟收进那个小红棺材里面去,那可是一个鬼,一个很可能伤害别人的鬼,怎么能这样的相信他,怜悯他呢。

我想马上给弘语上人打个电话,告诉他死鬼李雨迟的事情,却不想,弘语上人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乖徒弟,那个小子有没有去找你,听说他大哥的尸身不见了。”弘语上人是开门见山,在电话里问我。

“他,就在这里。”我迟疑地回答着,眼睛也顺之看向了李笑晨。

“我都知道了,是我带着人去水底下的。”李笑晨忙对着我的电话说着。

“是你带人去的,那里怎么样,那个穴位还在吗?”弘语上人焦急地问李笑晨。

“穴位,我们只看到了一道大裂隙,不过有上次下去的人告诉我,跟上次没有什么区别。”李笑晨连忙回答着弘语上人的话。

“废话,对于别人来说,那里当然变化不大,就算有变化,水底暗流能动,推动砂石,也看不出来什么奇怪的,你怎么也看不出来吗?”弘语上人问李笑晨。

他这样问李笑晨不由得让我吃了一惊,难道丫的这家伙也是个阴阳先生吗,他怎么从来没说过。

可看着他那憋得通红的脸,我又真心地为他难过,看来就算他懂得这些,也不过是个皮毛,还要被弘语上人骂。

弘语上人也许是急了,对着电话说了些他要再回去看看之类的话,就将电话给挂了。

弘语上人说要再回西林河看看,不知道眼前这位胖表哥是不是也要回去,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嘴角一翘,露出一脸的坏笑。

李笑晨满面通红地低着头,就想向外走,却被我叫住,问他是不是也要回西林去。

“有厉害的角色在那里,我去做什么。”他说着丢下我,直奔外面走去。

可是走到门前时,却又回过头来要我以后再有他大哥的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他。

他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径直走了出去,连我的门都没有给我带上。

我却,这家伙脾气也挺大的,真与那个黎诗诗有得一拼了,我心里想着,便从阳台走出来去关门。

就在我伸手拽着门要关上时,忽然门前出现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问我有没有一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先生来过。

我正在气头上,听他问什么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先生,我一时赌气,回答他道:“有啊。”

那个男子一听不由得大为喜悦,眉毛眼睛里都是笑:“他在哪里?”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在我的梦里。”

那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听了一楞,我随势将门嘭地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

真是倒霉时候是一件事情也不让人顺利,惹恼了一个黎诗诗不算,又惹怒了胖表哥,现在还有这么一个家伙来捣乱,他问什么不好,非问什么说话声音好听的先生,那是我现在最怕听到的。

好好的一次小聚,这里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真是无聊得可以,那些准备我们四个人吃的东西,算是都归了我一个人了,这倒是让我略微开了下心。

吃货,姐现在也变成吃货了,而且还是不挑食的那一种,有的时候真的在想,是不是那家饭店里的怪兽跟来了。

我胡乱地收拾一下就睡下了,一个人是件很寂寞的事情,现在却又没有人可以说上一说,更加的让人郁闷。

我正睡得香甜,却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也不知道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世界,我迷迷乎乎地坐了起来,对着那门问了一声:“谁呀?”

门外传来极富磁性的男中音:“可儿,快开门。”

我听了浑身就是一颤,丫的,这不会是李雨迟吧,可是他用得着敲门吗,他又怎么时候敲过门。

有的时候,我真庆幸自己是习惯穿睡衣睡觉的,要不,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你,你是谁啊?”我的睡意全消,对着那黑暗中的门惶恐地问着。

“可儿,快点儿把门打开。”那个让我心里感到惶恐的声音继续哀求着。

“你,你怎么不自己进来?”我犹豫地对那门问着,心里认定了这就是死鬼李雨迟,不会错。

“你不开门,我进不来。”那个声音继续哀求着。

“可是,以前你不是自己就能进来吗?”我抱定了不能开这个门的决心。

第67章 是捉是放

死鬼李雨迟的尸体不见了,弘语上人火烧火燎地说要回西林河一探究竟。

让我最为无奈的是,那位胖表哥李笑晨,竟然也对着我发起了脾气,虽然他还想我帮他,却对我还是甩了脸子。

我正一个人在小公寓里因无聊早早地睡下了,半夜三更地却听到有人敲门。

听那声音是李雨迟再不会错的,这让我奇怪,他是一个鬼啊,想进来还用敲门吗,他一向也是从不敲门的,可现在,怎么这样的反常啊。

我抱定了不给他开门的决心,一边拖延着他,让他在那里继续地敲门,一边给李笑晨发了短信,让他书一点上楼来。

为了能让他快一点上来,我还拨通了他的电话,可却马上就又挂掉了,我这样晃了他两次,确保他一定会看到我发的短信。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我的心里狂喜,救兵总算是到了,看门外那个鬼怎么办。

却不想,那咚咚的脚步声来到我的门前时,连门也没敲一下,就一脚将我的门给踹开了。

听到门发出一声巨响之后,我彻底地晕了,怪不得弘语上人会骂他,有他这样干的吗,至少也不应该将我的门给踹开啊。

我心里正抱怨着,李笑晨那胖大的身躯山也似地出现在那洞开的门前,借着走廊的灯光,我看到他那一脸的杀气,以及他那让人发笑的装束。

原来他也已经休息了,冲上楼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大裤叉,脚上还趿拉着一双大拖脚,右手拿了一柄桃木剑,左手提着一个大脸盒。

桃木剑我能理解,可这个大脸盒是做什么用的我就不清楚了,不由得一时间被他弄得懵笔了。

“鬼在哪里?”李笑晨瞪着两只大眼睛问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搞下眼镜,这眼睛也是挺大的,看来戴眼睛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木纳地看着他,指了指他手里的脸盒,他一时心惊,忙挥动着手里的桃木剑向我指的地方一顿的乱砍。

丫的,他这是哪位祖师仙人教的,就是我这个外行也看出来,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用剑的,桃木剑到了他的手里,整个一烧火棍啊。

“别乱砍了,我听那声音是你大哥的,就让你上来看看,你可道好,怎么就把我的门给踹开了。”我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听我这样说,他也楞在那里了,看了看手里的家伙事儿,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正洗漱呢。”他笑着自言自语着。

洗漱,我却,他是不也太急了一点儿,那他脸盒里的水呢,不会都泼在地上了吧。

我忙向他的身边看了看,还好,我这里是没有什么水渍的,如果他将水泼了,也应该是泼在自己的公寓里了。

“干什么呢?”几个保安冲了上来,对站在门前的李笑晨大声地吆喝着。

我当时就笑得快要断气了,他这回可是糗得大了,真不知道那些保安会怎么想这位胖表哥。

保安带走了李笑晨,当然我有为他辩解,可是保安还是谨慎地将他带走了,面对这里独处的女生,他们不得不小心一点儿。

可我总觉得他们这是在对我过去怒斥的报复,看着他们离开,我这才发现,还有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那就是我的门,已经坏掉了。

该死的李笑晨,姐现在身上可是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还要破费去修这个门吗,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我正在那里骂着,两个保安走了上来,带着两个工具箱,他们告诉我,门板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门的折页和门锁坏了,他们很快就为我修好了。

看着他们服务如此的周到,真为我刚才还责怪有意报复来着感到羞愧,我的心里这个感动啊。

当他们修完之后,我问要多少钱时,他们报出了一个天价,五百元,五百元,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连想都不会想,就将钱付了。

可是现在姐是穷人了啊,钱倒是有,可是,这个星期的的饭就没着落了。

我正苦了脸想跟他们哭穷,让他们少收一点儿,我也能好过两天,却不想他们收拾了就要走,我惊讶地看着他们把手关门,以为他们刚才是在逗我玩的,却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那小子真有钱,要是他天天都出来踹门,咱们就发了。”

我一头晕倒在床上,这些家伙是为的钱来的,如果在白天,修成这样儿,也就三百大洋,他们可是整整多要了二百块啊。

亏得我刚才还那样的感动,感动个毛线啊,他们这是冲着钱来的,还真当他们是活雷锋啊。

“雷锋叔叔休息喽!”我苦笑着,将被子挡在脸上,想再次进入梦乡。

“可儿,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好危啊,我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李雨迟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着。

他进来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刚刚,刚刚那个胖表哥李笑晨将门踹开后,这位死鬼李雨迟他趁机进来了。

他们两个可真是亲兄弟啊,有这么帮忙的吗,我可是让李笑晨上来捉鬼的,没想到,他反倒将李雨迟给放进来了。

面对死鬼李雨迟的追问我是无言以对,也不用解释,凭谁都看得出来,我是真心的不想让他进来。

“可儿,我这样的帮助你,你却这样对我,你让我好伤心啊。”李雨迟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是人鬼殊途,我不能总是见到你。”我狡辩着,可我的狡辩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一定能想到,我这是在嫌弃他是个鬼。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我总是在你的身边,你的阳气会有所消耗,可儿,刚才真的是事出紧急,我才不得不来敲门的。”李雨迟还真中了我的诡计,将过错拦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事情啊,这样的急?”我叉开话头,也很想知道他还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你知道我已经死了,死人当然要到应该去的地方去,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去,现在,阴司已经来找我了。”李雨迟忧心忡忡地对我说。

我听说过死去的人要去阴间,也听说过阴间有什么鬼差,他说的这个阴司不会是个来捉他去阴间的鬼差吧。

我的好奇心啊,在那瞬间一下子就膨胀了起来,这样有意思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追问下去。

可是李雨迟却欲说还止,象是不大想告诉我似的,最后被我追问得紧了,告诉我只要有我在他的身边,任何一个阴司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让我更加地奇怪,怎么,我比那阴间来捉鬼的都厉害吗,我怎么没觉得,当我得意地再向下问时,他却闭上了嘴,不再向下说了。

“我来告诉你吧,小姑娘,这因为你的生辰极阴,又是过过阴的人,所以,我们见了你这样的人也是头痛,拿又拿不得,不拿还有着阴气,他到你这里来,就是想借用你的这种非阴非阳,又极阴极阳的人,让我们无从下手。”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你、你已经进来了。”李雨迟惊愕地对那人喊道。

“是啊,你能进得来,我又怎么能进不来呢,走吧,你的用意已经被我识破了,还不快点儿跟着我走。”那个穿黑西装的人对着李雨迟喝道。

哇,这个就是阴司大人吗,我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穿黑西装的人,如果不是先前看到过他,在这黑暗里,还真是不能想象出他现在应该是怎么一个样子。

对于这位,我也只能是靠着想象力了,因为现在的光线,让我实现是看不出他们两个的面部表情来。

“你们阴司白天也出来吗?”我还沉湎在好奇当中。

“那得看什么情况,对于这种变异性质的,就得运用我这样的人间阴司来将他带回去。”那个穿黑色西装人的声音里透着笑意。

看来,这阴间一定是对李雨迟大感头痛了,才派了这样一位特殊的阴司前来捉他回去,这也算是被重视一回了。

可是李雨迟哪里就肯跟着那个阴司回去,他不仅没有听那个阴司的,反而向着我身边靠了过来。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帮他了,如果不帮他,想一想他一直以来对我的保护,这怎么说也有点儿恩将仇报的味道。

如果帮他,不知道他这个鬼物还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不管怎么说,我是一个活人,而他是一个鬼,受伤的最终将会是我。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只见李雨迟伸出一条胳膊,将我紧紧地拦在他的胸前。

一股寒意浸透我的骨髓,让我战栗不已,以至于发出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你、你要干什么?”

那个穿黑色西装的阴司见状也急了,“李雨迟,快住手。”

李雨迟却摇了摇头:“不,在我没搞清楚我是怎么死的,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之前,我是不会离开阳世间的,我不想到了阴间还有什么遗憾。”

那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冷笑了起来:“别再胡思乱想了,李雨迟,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你是怎么死的,就是你应该那样死的,知道了又会怎么样,还是少做一点恶,我会在阴曹地府给你求情的。”

第68章 玉蝉封印

死鬼李雨迟为了逃避前来捉他回阴曹地府的阴司到了我这里。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以来保护我,照顾我的李雨迟,现在竟然用我当挡箭牌,来威胁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

那位阴司劝他还是乖乖地跟着他回阴间去,承诺会为他在阴曹地府求情的。

可是李雨迟却执意不肯,他一定要在这里查清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才肯离开这阳世,他现在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傻瓜,你难道没听说过望乡台上有三生石吗,那里有着你的三生记录,只要你跟着我走,你就能明白,你今生为什么会这样死,更可以知道,你是怎么死的。”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对李雨迟好言相劝着。

“真的吗?”李雨迟那有着魔性的声音在我的耳朵边上回响着。

这可是在我耳朵边上说话啊,他离我有着一段距离还让我瞌睡虫上脑呢,现在离得这样近,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我拼命地让自己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总不能让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当然是真的。”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笑着说,不知道怎么的,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信任的感觉,听着他的声音,我也感到他的话不可信。

“好吧,如果你真的能让我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以跟你走,不过,让我好好亲一下我这个素未蒙面妻子,我这一走,可能就永生永世再也不能与他相见了。”李雨迟满怀深情地说着,可是我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哪一个是他没见过面的妻子了,他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还想亲我,啊、呸,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耻的。

我拼尽全力想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可我哪里能挣脱得出来,急得我是冷汗直冒,他却真的将脸低了下来,象是在找我的唇。

“你住手,你的阴气如此的重,这个女孩子本身的阳气又不足,怎么能经得起,你会吸见她体内的阳气的。”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大吼着,向我们扑了过来。

有人能出手想救,这让我要感激涕零了,我的眼睛满是期望与谢意,只盼着他快一点儿将这个发了疯的死鬼李雨迟给带走。

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样一个鬼,也不管他曾经是怎么样一个人,姐即不想死,更不想在受污辱后再死。

那个阴司果然不出所料,那速度叫一个快,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背后,他并没有去拽李雨迟,而是一把拉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丫的,他不去收拾那个作恶的李雨迟,怎么来拉我啊,姐是肉做的,当然也有骨头,可这样会疼的,疼知道不。

不等我喊出声来,那个阴司的手已经拉住了我,也就在他刚一用力的时候,我本能地将右胳膊向怀里一带。

而在我身后那个死鬼李雨迟,竟然在这个时候松了手,他松手了、松手了……大家应该给想象得出当时那是一个什么情景。

现在不是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跟死鬼李雨迟较劲,是我在跟那个倒霉的家伙较劲,而且还是无意识的,本能的反抗。

我虽然没有他的力气大,却还是本能地向回拉着他,并且,在李雨迟放开我那一瞬间惊叫了起来。

一道清澈的光从我的胸口发出,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看到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大叫一声,化成一缕青烟,飞向我的胸口。

“哈哈,你上当了,连你这样黑无常级的阴司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竟然被我一个孤魂野鬼给封印了起来,可见我的聪明才智还是没减少的。”李雨迟笑着,那叫一个得意。

“你现在是怎么了,你变了,不仅是外貌变了,连你的人也变了。”我喃喃地对李雨迟说着,心里涌起一阵阵的蓝受,真心的香菇啊。

“我?你不觉得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吗,你看,我的身体已经有了活人的外形,再过一阵子,我还可以在白天出去,如果接着修练,我不仅仅跟活人一样白天可以出入,还可以跟活人一样的生活,这样不好吗?”李雨迟满心欢喜地说着,他那魔咒一般的声音又让我困倦起来。

也不知道他还说了些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所能记得的就这么多了,而我却没有在白天看到这个已经面目全非了的李雨迟,想他以活人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得再等上一阵子。

我一醒来,就给弘语上人打了电话,问他这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对我很不利。

弘语上人已经在车上了,他要赶到西林,亲自看看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我的话,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他让我戴在身上的那个玉蝉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这才想起来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玉蝉,这些天我可是一直都戴着了,而且,昨天我也懒了,睡觉时也没有将它摘下来。

当我拿起那玉蝉看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那晶莹剔透,湿润无比的玉蝉,怎么变成了黑色,黑得那叫一个透彻,那叫一个光鲜,这白玉竟然变成黑玉了。

“怎么样,有什么变化没有?”弘语上人在那里等着我的回答。

“有,当然有,白玉蝉已经成了黑玉蝉了。”我惊慌地告诉他。

“你确定那是黑玉?”弘语上人在电话那边紧张地问我。

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好东西姐不是没见过,虽然这黑玉还真是没见过,可是这成色,这光泽,那百色之百是一件好东西啊。

我二话没说,告诉他等一下,按下多项选择,就左手托着那黑玉,右手拿着手机,拍了张照片,给他发过去了。

当然,他也马上就接收到了,电话里传来他那惊讶的声音:“还真是一块黑玉。”

“怎么会有黑玉,是颜色太深了,照片照不了那样真切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他那边传了过来。

“那是谁啊?”我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激灵,第一感觉告诉我,那个家伙很危险。

弘语上人没有先回答我的话,反而先对那人说:“不会的,就这颜色,应该就是黑色的,只是少见一些罢了。”

那个人听起来象是一个行家:“不会是龙尾石吧,让我看一眼。”

我相信,弘语上人一定是给那人看了,因为我听到那边发出啧啧的称赞声。

还有人在问,会不会是块黑玛瑙,因为他们看到那上面的光很强,我瞄了一眼手里的黑玉蝉,那不是什么黑不玛瑙,那湿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一块好玉。

只是那黑色是含在一抹透明的外壳下面,看上去更加的清透可人。

我知道这可不是这块玉的本来面目,这里面可是关了一个阴司的,那可是阴司啊,我应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啊。

“怎么样,想出手吗?”有人问道。

“让给我吧,十五万。”有人给出了价码。

“你可快到一边儿去吧,一块冰种无色玉也不止十五万好不好。”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我在这边听得这个急啊,弘语上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还就由着别人去看了,难道他没听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吗,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黑玉。

我在这边是干着急,说话也没有人听,可那边的电话却还没有挂断,象是有意让我听到一样。

姐会贪财吗,让姐听这些个,如果姐那样什么钱都敢拿的话,早就将他出手了,还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这本来就不是一块普通的玉蝉小物件,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看着它着急,可它对着我还是那样冷冰冰的。

“我说阴司大人,可不是我想将你送进这里面的,你可不要怪我啊,等我师父回来,我就让他将你从里面放出来。”我对着那玉蝉小声地嘀咕着,也不知道那个阴司大人能不能听得到。

“喂,乖徒弟,你听到了吧,你到底想不想出手啊?”弘语上人笑呵呵地问我。

我却,他还真是敢想啊,这样的东西也想换银子,他疯了吧,我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疯狂的家伙啊。

“师父,让他们把钱都给我打过来,这样的好东西我这里有好多呢,只在钱一到帐,我就给他们都快递过去。”我对着电话低声地说着,虽然是低声说话,我确定,那边的人都仔细地听着呢。

那边一时间哄了起来,应该是听到我的话,他们明白这边是卖的假货,当然要起哄了。

明白那车上人是不会真的有人来卖什么黑玉的,我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回去。

可是这玉我还能戴着吗,那里可是有着一个大男人呢,我还能将它挂在脖子上,垂到胸口吗,我将那玉蝉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托在手里,真不知道将它放在哪里才好。

这东西丢是丢不得的,可留着又知道怎么放它才算是安全,我正在那里着急,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弘语上人的声音:“乖徒弟,将它放在一个小木匣子里,好看一点儿的,回头,师父帮你卖出去。”

他还真是想将那个玉蝉卖出去啊,我在心里叫了起来,嘴上却还是平静地答应着他,不平静也不行啊,那边一车的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我一下子将那玉蝉塞在了枕头底下,心里乱做了一团。

第69章 如此误会

我一醒来就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他在那边的车上竟然卖起那块玉蝉来了。

普通的东西他卖也就卖了,可这玉蝉本来就不是个普通的物件,就算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件玉蝉都是卖不得的,现在出了这样的变化,他怎么还想起来将它给卖了。

我正在郁闷当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我慌忙将那玉蝉塞在了枕头底下,心里这个乱啊,想着谁这样早来找我啊?

“可儿,开门。”李笑晨的声音传了进来。

听到是他的声音,我的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想到昨天晚上,他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提着个脸盆,一脚踹开门时候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开了门,见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脚上穿着双白色的运动鞋,倒是满精神的,要是能再瘦一点儿,还真是有点儿帅气。

“门修好了?”他简单检查了一下那门,见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地看向了我。

我强忍着笑,抱着双肩看着他,真看不出来,他还满心细的,更没有想到,这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慰问一下,不会是另有目的吧。

想到这里我斜依在门上,盯着他看,只等着他将真正的来意说出来。

他见我依在那里不说话,倒是奇怪起来:“你看什么呢,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让他进来坐坐,姐的被子还没叠呢,有这样就闯进来的吗,姐可不想让个大男生闯进那么乱的屋子里,那多没面子。

“进来就不用了吧,你是来问什么的,快点儿说,姐今天早上有课,下午有班,忙着呢。”我爱搭不稀理地对他说,同时整理着衣服,显出一副姐很忙,没空的样子。

“装什么装啊,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干嘛发信息,说你这里有鬼啊?”李笑晨双手叉着腰问我。

“有没有鬼,你不都看到了吗,怎么还来问我。”我一脸的愤怒。

一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心里就来气,要不是他将门给一脚踹开了,死鬼李雨迟和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说不定还进不来,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想让姐谢谢他吗。

见我对他怒目而视,这位胖表哥不由得有些毛了,他看着我的脸,两只躲在眼镜后面的眼睛眨了又眨。

眨眼睛我就会原谅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吗?哼,昨天晚上我可是差一点儿成了人质,确切地说,姐是当了一回诱饵。

转念一想,弘语上人也不是没用我做过诱饵,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可我这心里蓝受啊,姐怎么就这么的悲摧,不管是人是鬼,都来利用姐,姐就那么怂,任凭着别人摆弄吗。

要想不受别人的控制,就得自强,自己有了能力,那就只有利用别人的,没有别人再如此无情地利用姐的。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又立了起来,这一回,站在我对面的李笑晨更是懵笔了,我这样对着他瞪眼睛,没有理由啊。

“到底怎么了,可儿,是不是昨天晚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是不是惹祸了?”李笑晨的两只手从腰间放了下来,现在他不再那样的霸气了。

“还知道惹祸了?你又不是不懂这些,怎么就那样闯进来了?”我一脸的不悦,责备着他。

见我动了气,他倒是柔和了许多,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脸色微红地对我说:“当时,你说有鬼,我就急了,没想到……是我太鲁莽了。”

李笑晨是一脸的歉意,这让我也不好再跟他计较下去了,本来吗,姐也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算了,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一会儿就上课了,我得收拾一下,再一会儿就晚了。”

我开始下逐客令了,跟他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的事情,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李笑晨还在那里问我,真的是有鬼来了吗,会不会是他大哥又来找我了?

我看了看他,真想告诉他,事实上就是他大哥来了,而且他大哥不仅仅从外表上有了极大的改变,就是性情上也大为改变。

可看着他那一脸的恳切,想到如果如果他知道了那个死鬼李雨迟再在的状况,会不会再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们可是兄弟,就他对他大哥那崇拜的样子,怎么会拒绝他大哥的要求,弄不好他会不会成为他的帮手,我可不想看着他成为一个养鬼的人。

“我都跟弘语上人说了,他说他会帮我的,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冷冷地丢下话,就要关门。

“喂,你搞错没有,怎么是我瞎操心,人家是好心好意啊,你怎么当成驴肝肺了。”胖表哥李笔晨那胖乎乎的大脸一下子涨红起来。

我被他说得笑了,是啊,信息是我发的,人是我叫来的,虽然他没办好事情,可也是一片的好心,我还真是有点儿过份了。

过分就过分吧,反正他是一个大男生,也不应该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对不!

结果是,胖表哥李笑晨一定要我陪着他去吃早点,我也只得收拾了一下,随着他出了公寓。

小区里遇到保安,我感觉他们看我的样子怪怪的,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心里想着,不会是整个小区都闹鬼了吧?

可当我看到他们那微笑着,却怪异的目光时,我的这个善良的,想保护全小区念头打消了,随着他们的目光向走在我前面的胖表哥李笑晨看去。

李笑晨走得这叫一个倔强,微微低着头,踏着大步子,走得那叫一个霸气,跟带领着千军万马似的。

再看看自己,小鸟依人似的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还真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丫的,这些家伙们不会是想歪了吧,姐可只是跟他住个上下楼啊!

想到这里,我放慢了脚步,故意跟他拉开一段的距离,我一个女孩子,惹些闲言碎语,那多吃亏啊。

见我放慢了脚步,李笑晨竟然也放慢了脚步,还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对我大声地吼着,让我快一点儿。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这是跟谁啊,怎么这样的差劲,不就是要陪他吃一顿早饭吗,他怎么还对我大呼小叫的。

我对着旁边一辆出租车招了招手,那司机会意,向我身边驶来,我对着还在前面走着的胖表哥李笑晨微微一笑,伸手拉开了出租车的门。

“李笑晨同学,对不起啊,我要迟到了,就不陪你吃早饭了。”说完我一转身坐上了车,一把将车门关好,司机微笑着起车就走,只丢下还在耍酷的李笑晨在晨光里凌乱。

到了学校,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好办了,我本来也没当一回事,却不想,我寝室的那三位美女却连成了统一阵线,一齐不再理我。

这是要用孤立惩罚我吗,看姐怎么各个击破,我就不信了,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竞争对手,她们三个还就把我给甩掉了。

出手当然要打对手的软肋了,她们三个中王墨最小,也最乖巧,还很正直,从她开始,那是再没有说的。

趁着聂苑西和黎诗诗不在的当口,我凑到王墨的身边,问她是不是昨天的事情,让黎诗诗和聂苑西她们两个都误会我了。

“误会,可儿,你真的不够意思,如果你真的喜欢她表哥,就直说啊,还背着我们跟他交往,你们两个又都住在那个公寓里,你想说那只是一个误会,有谁会相信啊。”王墨抿着嘴对我说。

“我们两个都住在那个公寓那纯属巧合啊,我们可是在不认识的时候就都住进去了,现在我倒是想退房子呢,人家也得给我退啊。”我一脸的委屈,想用事实来打动王墨。

“你就别在这里丢人了,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道吗,还想在这里讨别人的同情,我们不理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黎诗诗那尖刻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我的心里愤怒了,如果我真的跟她抢那个胖表哥,听她说这些话也就算了,可是我没有啊,她这样说我,我的心里能不委屈吗。

聂苑西一把拉着黎诗诗就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她,象是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似的,看得我心里这个气啊。

“可儿,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本来吗,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就算你跟她抢一个男生,也得看那个男生喜欢谁。”王墨轻声地安慰着我,那一份同情,一份关怀我是看到了,可是姐委屈啊!

“墨墨,我真的没有。”我带着哭腔看向了王墨。

“没有,没有就离人家的表哥远一点儿,别总走得那样近,让人误会。”一个跟黎诗诗关系不错的女生正恰从我的课桌边经过,一脸尖酸地对我说。

“就是,害得人家差一点儿就跳楼了,还不注意一点儿。”尾随着那个女生的同伴也尖刻地对我说着。

她们这是冲着谁啊,为什么都觉得我错了,我错了吗,我做什么了?

我正要在那里发火,想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两个女生,却有人在外面喊我,说是有人找我,我不由得暂时放过那两个女生,向教室门外看去。

可是,紧接下来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听到黎诗诗那嗲声嗲气的喊声:“表哥,你怎么来了?”

第70章 无理取闹

听到有人来教室找我,我心里好生奇怪想这会是谁,刚向着教室的门口看去,就听到黎诗诗在外面喊:“表哥,你怎么来了?”

表哥,这两个字听起来怎么这样的刺耳呢,我浑身象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抖了一下,心里想到她的那位胖表哥李笑晨,这家伙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当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教室的门前,李笑晨那张大脸让我的眼睛都看得迷乱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看着他对我笑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场“战争”就要爆发了。

“可儿,你还没吃早饭呢,我给你带来了,趁现在下课,你快吃一口吧。”李笑晨举了举手里的便当,向着我晃了晃。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这是几个意思,这是我的追求者的节奏吗,难道他就没有看到门口的黎诗诗,他的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他这样子可是不大对劲啊,怎么看着他这样的反常呢。

他脑子进水了可不要紧,姐的脸往哪里放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不是在要姐的老命吗,全班的同学可都已经开始起哄了,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气得狂奔过去,一把将他推到了教室门的外面,对着黎诗诗喊道:“管好自己家的孩子,再来骚扰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我丢下他们一大堆人在那里凌乱,自己冲出了教学楼,一口气向前冲去,就象一只逃跑的小鹿,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我无法想象我逃走后的情景,只有自己那还在乱跳的小心脏跳得我直发慌。

当我抬起头来时,却发现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导员迎面而来,他一脸黑线地看着我,面对着我是越走越近,我一时间头也大了,不由得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他,跟看个怪物似。

“快上课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导员远远地就问我。

“我,我们闹着玩儿呢。”我还能说什么啊,这个时候还想离开教室逃课吗。

导员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对着我微微笑了笑,可是我能在他那微笑里看到,他已经把我当成逃课者看待了,我心里这个糗啊,暗暗地骂那个胖表哥李笑晨,他怎么就那样的可恶。

他为什么要给我送什么早饭,难道我要他给我送了吗,看上去那可是在成心要挑拨我们寝室的友好关系,我这是哪里得罪他了。

我一边向教室里走着,心里一边嘀咕着,不知道这回黎诗诗会不会明白我真的没有跟她抢什么胖表哥,我可是冤枉的。

我在前面走,导员就跟在我的后面,我有意和他搭讪,可是这货却对我面如冰霜,就跟我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想一想,当初我见到学校报到的时候,他对我和我的老妈是何等的热情,就是以后见了我也是满客气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是姐穷了的缘故吗,真是势力小人啊。

我一进班组,教室里就响成了一片的哄声,而当一屋子的学生看到我身后这位导员的时候,又发出了一片的嘘声。

导员在这里查了一下人数,训了几句话就走了,他是走了,我可是倒霉了,这显见得是我把他引来的,那几个逃课的,这回是被我连累了,不知道他们见到我后会不会吃了我。

我恶狠狠地看了看坐在那里看热闹的黎诗诗,这可都是为了她,要不是她那么爱叫醋,我至于逃吗,我不逃,导员也不会遇到我,跟到教室里来啊,他不来,当然那几个逃课的也就不会被发现了,这可都是因为她和她那个胖表哥李笑晨。

见我看她,黎诗诗反倒白了我一眼,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根本就不再理会我的感受,我这颗受伤的小心脏啊,那叫一个痛。

王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对着我抿嘴笑了笑,我这才发现,她的面前放着一个便当,那正是李笑晨送来的那份。

我气得脸都红了,她们这是在搞什么,让我难堪是不是,我气得真想将那份便当扔出去,可现在是上课,讲台上老师不住地用眼睛扫着我,那严厉的目光,让我那疯狂的心只得做了罢。

偏偏侬个时候,王吉王真人给我发来信息,当然他知道我这个时间应该是在上课,所以只是发了信息而不是打电话。

我悄悄地将手机打开,看到他说中午要请我吃饭,我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想起来要请我吃饭了。

他那可是真正的铁公鸡,平时就是眼看着刘笑笑这样的女生去付账,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今天怎么舍得请我吃饭了。

我摸摸已经不再鼓的钱包,想一想即将进口的美味,又看看黎诗诗那一脸的尖酸,手指轻轻点击着手机,和王吉王真人约好了午饭的时间和地点。

不是责怪姐抢你的男朋友吗,就让你看看,姐是有男人请的人,当然,这个男人让姐一想到,还是有些倒胃口,可总算是一个救兵。

看到我在发信息,王墨好奇地看着我的手机屏幕,当看到我是在约人吃饭,不由得羡慕地看了看我,而我,只是自信满满地保持着那一脸的冷傲。

当我发完信息,眼睛的余光里,已经看到聂苑西再向我们这边看,而我身边的王墨正在对她打着手势。

就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东西的时候,黎诗诗发了疯似地冲到了我身边,一下子将王墨挤到了一边,可怜的王墨只坐了一个椅子边儿,那一脸的委屈,让我看着都想抽黎诗诗两巴掌。

没等我将那仇恨的目光从黎诗诗的身上移开,只觉得手里一松,我的手机已经被抢到了黎诗诗的手里。

不等我开口说话,黎诗诗那幽灵般的身影已经又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完字回过身来。

我这个糗啊,整天玩鹰的人,今天竟然被鹰啄了眼了,没想到这黎诗诗还有这身手,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下了课,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黎诗诗的面前,这回又是不等我开口,她已经将手机丢在课桌上,仰着头,跟没事儿人似地向教室外面走去。

王墨和聂苑西两个人一边儿一个将我拉住,让我动弹不得,气得我对着黎诗诗的背影大吼,可她却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别说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就算是有,也得将话说明白吧,凭什么抢我的手机啊,还任意地翻看我的手机,那可是我的隐私,隐私,知道不。

同学们也纷纷议论,说黎诗诗做得太过份了,是她表哥来找我的,又不是我去找他的,她凭什么这样对待我啊。

听着他们的争论,我这心里更加有了底气,是啊,我是有理的,还要怕她这个没道理的吗。

“你们拉着我做什么,应该去拉住她,问问她怎么搞的,还想不想处了!”我高声嚷着,大有得理不饶人的势头。

“可儿,她疯了,你就当她是个疯子吧,这个时候没法跟她讲理。”王墨轻声地劝着我。

“是啊,爱情已经让她疯狂了,现在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你还跟她讲什么理啊。”聂苑西也劝着我。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刚将手机拿在手里,就看到教室的门口出现一个胖大的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黎诗诗的那个胖表哥李笑晨。

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真是有不怕死的精神啊,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将那个便当留下,还会活着离开的。

“中午一起吃吧。”李笑晨是一脸的微笑。

他竟然还在笑,他就不知道他给我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了吗,我们寝室现在可是面临着一场危机啊,那可是一场有关生死的较量,黎诗诗她现在不想杀了我才怪。

“你成心的吧,你!”我对着李笑晨大吼着,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是啊,我是成心的。”李笑晨站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我。

他还真是成心的,我气得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了,如果当时有人让我照镜子,我一定会看到自己此时的脸有多红。

王墨和聂苑西这回是找到债主了,她们两个是一齐真奔着李笑晨,跟他理论着。

我这才明白,当时如果不是王墨将便当抢过来,推着他离开我们教室,黎诗诗早就将他的脸给抓花了。

我的手机铃声还在响着,我这才心里轻松接了电话,那边传来王吉的声音,他在问我现在到了哪里,要不要开始上菜。

我看着还在那里吵个不停的李笑晨和王墨他们,嘴角上挂着一抹冷漠的微笑,从他们的身边大踏着步子走了过去。

“喂,可儿,一起走,今天我请你去吃大餐。”李笑晨见我要走,忙对着我喊道。

“姐,有约了。”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走了出去。

大餐,姐什么样的大餐没见到过,还会在乎他的这点儿小计量,又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想借着我的缘故甩掉黎诗诗,他的用心未免太歹毒了一点吧。

“谁,你约了谁,谁这样大胆,敢约我想约的女人,他这是想死了吗!”我的身后传来李笑晨那霸气的喊声。

第71章 有人请吃

黎诗诗的胖表哥李笑晨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课间的时候给我送了便当来,还在中午放学的时候来找我出去吃饭。

黎诗诗就已经很疯狂了,这家伙还在这里刺激她,真心的让人看不下去。

我挂了电话,就要去找不知道为什么要请我吃饭的王吉王真人,借此来报复一下这个没良心的胖表哥,虽然黎诗诗挺过分的,可他也挺可恶的。

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对着我大喊大叫,还问我这是要跟谁吃饭去,那股子酸酸的味道,不比黎诗诗的差,他们兄妹两个还真是有一拼。

不管将什么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姐都是绝对鄙视的,大男人让女生伤心,就是不应该的事情,还在这里嚷什么啊,我头也不回地微笑着走了。

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在我的身后大吵大闹起来,说什么都要回不要去,说有他请我就行了,别人都不可以。

我心里这个气啊,他到底闹够了没有,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黎诗诗与我们的事情了,真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去面对。

更让姐忧伤的是,姐还没在这个学校里找到自己的帅哥呢,让他这一闹,只怕今后再想勾搭哪一个,都会将人家吓跑了。

我气冲冲地出了教学楼,正向前走着,就见刘笑笑正站在一棵大柳树下对我招手呢,我连忙跑了几步,到她的近前。

“笑笑姐,你怎么来学校了”我奇怪地问她。

“我来办点事儿,随便跟你吃点饭去。”刘笑笑拉着我的手说。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这回可是巧了,正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的人都来请我吃饭,我还成了香饽饽了。

可是,当刘笑笑听我说王吉王真人要请我吃饭时,她的脸色有点儿不大好看了,她一再地嘱咐我,女生在外面不可以乱跑的,特别是不可以一个人去跟男人吃饭。

“可那是王真人王吉啊,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我一下子就猜到她的心思了,虽然明知道她这是在为我好,可是,还是想反驳。

“不可以,你记得姐姐的话好了,女孩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刘笑笑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她让我记着我就记着好了,真看不出来,衣着入时,妖娆妩媚的刘笑笑竟然还这样的传统,怎么跟我姥姥差不多啊,思想如此的保守。

带着刘笑笑来到王吉王真人指定的那定饭店,一进门就看到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学生们挤满了每一个卖吃的地方,这里也不例外。

好在王吉早就来了,不仅有位置,连菜都做好了,我们来的时候,都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见刘笑笑也跟着来了,王吉不由得有些奇怪,他还调侃,刘笑笑这是不是放心才跟来的。

“对啊,这可是我们老刘家的女孩子,我当然要步步紧跟了,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坏人打我妹的主意。”刘笑笑着说,已经开了瓶饲料喝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所以才会渴成这个样子。

王吉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着饮料,眯起眼睛微笑了起来。

看着他那死人般,连点儿血色也没有的惨白的脸,我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他的脸色前几天看着还挺不错的,这回看着怎么又是这样的惨白啊,难道他又开始养小鬼了吗

见我盯着他的脸看,王吉王真人倒有些不好意思来了,竟然跟我开玩笑,问我为什么这样看着他,是不是觉得他很帅。

我差一点儿就吐了出来了,就这张死人脸还帅,就是本色长得再好,只这脸色就够吓人的了,还自以为是地在这里跟我瞎扯。

“不是可儿盯着你看,我也觉得你哪里不大对头,看起来怪怪的。”刘笑笑见我一直盯着王吉王真人看,就知道我一定是在想什么,而她确信我再花痴也绝对不会对这位王吉王真人非非的。

可王吉王真人却象是不这样想的,看他那眯着的眼睛,我感觉到他的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因为他看着我的目光跟以前不大一样。

难道,他还真的对我有什么意思吗,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来刘笑笑警告我还是有道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会起什么念头。

王吉却没有被我和刘笑笑的揶揄给吓到,反而看着我的时候更加大胆了,这回我可是有些慌了,这家伙不会是吃错什么药吧,看着他今天的脸色就不对。

“可儿,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东西了”终于王吉开始了他的正题。

听他这样问,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他说这样的话才能证明他是正常的,如果真的说出我想象的话来,那只能是说明他出问题了。

刘笑笑不由得惊讶地看向了我,用那双妖娆的眼睛问我,王吉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对着刘笑笑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这回王吉王真人说对了。

而一旁同样看着我的王吉那两只小眼睛都放光了,他那本来是黑洞洞,死气沉沉的眼睛这一放光,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毛。

“我说你什么毛病,我遇到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遇到什么了,也没有小鬼让你领养的。”我说着对着王吉翘起了下巴,一脸的得意之色。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看你这一身的贵气,就知道你现在身上带着的这位并非凡响,绝对不是一般的鬼物。”王吉王真人微笑着,而我从他那发了光的小眼睛里看出一份贪婪。

“是啊,能让王真人的眼睛里放出光来,可真是不容易,可是,可是这回你还真是说错了,我身上这回真是什么也没有跟来。”嘴上虽然这样说,我的心里却暗自地祈祷,那个死鬼李雨迟可不要跟着我来啊,他要是被这位盯上,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那个小彩棺可还在你那里”王吉看着我,那是一脸的贼心不死,让我的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说的小彩棺就是指前几天他与弘语上人给我用来收死鬼李雨迟的那个小红棺材,我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看来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还真是盯上李雨迟了。

“我跟你说啊,你自己都知道这养小鬼不好了,你也说过再也不养小鬼了,还琢磨着那东西作什么。”我笑嘻嘻地对他说,不管怎么说,我吃了人家的东西啊,此时才感觉到自己象是上了贼船了。

“不是我琢磨那东西,是那东西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是他在叫我,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王吉王真人还是一脸的微笑。

“在、在叫你!”我结结巴巴地问他,心里这个毛啊,鬼在叫他,他竟然还这样的乐,他丫的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这绝对不是姐在这里危言耸听,不仅是我一个人,连刘笑笑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象看到怪物一样看着王吉王真人,这家伙还真是有才啊,竟然说出这样吓人的话来。

四只眼睛这样看着他,在别人,那早就毛了,可这位王吉王真人却还是那样的从容淡定,两只奇迹般发光的小眼睛盯着我不放。

“是吗,如果他叫你,那你就跟他好好聊聊,看看他能不能跟着你走。”说实话,我虽然总是见到这些脏东西,可并不想跟这些东西在一起啊。

“我倒是想啊,可是这东西是跟着你的,他离不开你,只有你能将他放出来,然后……”王吉王真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我说。

看着王吉人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之所以请我吃饭,就是为的这东西,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这东西的,可是我要不要送给他呢。

王吉的本性是不坏的,这我知道,可是他养小鬼那摆明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真的送给他算是帮他,还是害他,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然后什么”刘笑笑一脸猜疑地看着他问。

“可儿知道。”王吉王真人没有挑明,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如同一个赌徒看着宝盒里的色子一样。

“他是又想养只小鬼。”我心里明白,就凭着刘笑笑的智商应该早就猜到了,她不过是核实一下而已。

刘笑笑果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象是正中她的下怀一样,那微笑里充满了得意之情。

我将两手一摊,我是一肉眼凡胎的人,如果不是鬼大模大样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不会发现他在哪里的。

看我摊开两手看着他,王吉倒是更加的激动起来,他几乎是站起身来,向前探着脑袋,对着我的胸前张着两只眼睛。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刘笑笑的巴掌可就到了:“看什么看,当人家小孩子就可以欺负人吗!”

刘笑笑这一巴掌打得可是够狠的,王吉的半边脸上一下子就肿起五道血印子来,这才是真正的五指山呢,而他那本来已经惨白的脸,这回算是有了活人的迹象。

“你、你干什么”王吉王真人捂着腮帮子对刘笑笑吼着。

“我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我跟你说,别看可儿一个人在这里可怜巴巴的,只要有我在,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别想打她的鬼主意。”刘笑笑义正词严地对王吉说道。

第72章 脑子抽了

王吉王真人突然请我吃饭,正恰刘笑笑也来找我,与我一起应约。

果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王吉王真人最后才说出他的目的,原来他是知道我身上跟了鬼物,他这是养小鬼的心又痒痒了。

谈话间,他却盯着我的胸口看来,那两只小眼睛放光,一脸的贪婪,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有些猥琐。

不等他靠近我的身体,刘笑笑的巴掌已经掴过去了,还义正词严地警告他,不要欺负我。

当时我心里这个感动啊,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拣了这么一个好姐姐。

“你说什么啊,我在看她向上戴的那个玉蝉呢。”王吉捂着那迅速肿起来的腮帮子委屈地说。

我这才低下头去看我的玉蝉,本来是将它藏在枕头底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戴在脖子上了,我一时间连自己都想不起来是怎么戴上的了。

见我一脸的懵笔,刘笑笑不由得奇怪地看了看我,那意思自己身上戴着的东西怎么还会那样一脸怀疑地去看。

她哪里知道我心里的疑惑啊,如果她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将这个玉蝉戴在脖子上的,她会不会认为我提前老年痴呆了。

王吉看着我的脸,却笑了起来,看他那一脸的坏笑,我就知道他一定明白这里面的缘由,说不准,他还想要借此来向我计要这个玉蝉呢。

这个玉蝉没有给那个石敬尧,当然也不会送给他王吉王真人,我是不会使用,可是他们两个可都是行家啊。

给了他们,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倒霉,这样的事情姐是绝对绝对不去做的。

“你笑什么”见王吉那一脸的坏笑,刘笑笑的心里也开始明白他这次请我们吃饭是有目地的,而这目地应该是我们不大愿意帮他实现的。

“没什么啊,我只是笑某些人就是有了宝贝也只能是个祸害。”王吉终于说出了他的本意,只是这话有点儿诱人进陷阱的感觉。

“什么,宝贝”刘笑笑毕竟是个做生意的,而且还是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听到宝贝两个字,那眼睛里马上就也放出光来,这光可要比王吉眼睛里的亮多了。

我这心里就是一急,别人看好了这个玉蝉我可以不给,可这玉蝉本来就是刘笑笑的啊,如果她想要回去,我还真是没话说。

心里暗骂这个王吉还真是够狡猾的,他一定是算准了刘笑笑今天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才说要请我吃饭的,要不怎么就会这么巧,这个铁公鸡拨回毛,竟然也会有偶遇。

我正担心王吉说出玉蝉的事情来,向刘笑笑提出购卖的要求,那我就是进退两难了。

我心里正着急,想着怎么才能不让他说出这话来,却看到他手里的筷子却去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了嘴里。

不知道怎么的,我自己都没明白过来,就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吓得王吉和刘笑笑都是一哆嗦,那块要命的糖醋排骨一下子就冲进了王吉的喉咙里。

就他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嗓子眼,一下子就被咔住了,一时间,王吉被憋得面红耳赤,手创脚蹬的。

我和刘笑笑都吓坏了,以为他会被这块糖醋排骨要了小命,站在那里对着王吉是一个劲地乱喊。

服务员听到我们这里的喊声,忙赶了过来,见状也慌了手脚,忙去喊人,拨打120给急救中心求援。

我心里这个后悔啊,我吼的什么啊,怎么还会那样的大声,这回要出人命了,说不定我还得给这个死人相的家伙去偿命。

“不行,他等不到急救车来了。”看着王吉那已经憋跟猪肝似的脸,我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话一出口,刘笑笑都要哭了,可我的心里这个奇怪啊,这话是我说出来的吗?

不错,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我的大脑里怎么就没感觉到这是经过我的脑子想过说出的话呢。

“让开,快让开!”一个身材高大,体态肥胖而结实的男子推开众人走了进来。

从他那头上戴着的白色厨师帽,身上穿着的白色厨师衣可以马上认定,这是从后厨来的师傅。

那个人进来二话不说,一把将王吉提了起来,就象提小鸡儿一样将他大头冲下,的翻转过来,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块带着液体的食物从他王吉的嘴里喷了出来,接着就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地,那真的是倒了一地,王吉就跟一个打开了口的麻袋一样,将肚子里的东西肆意地向外倒了出来。

“怎么样,没事儿了吧?”那位师傅将王吉丢在椅子上笑呵呵地问他。

王吉哪里说得出话来,坐在那里咳嗽个不停,还有再吐一回的感觉。

“这都多大人了,怎么吃个东西还会呛成这个样子。”那位师傅说着喊着让众人让开,便大踏着步子向后厨走去。

我好奇地问那人是谁?有人偷偷地说了句:“那是收税的。”

这话顿时引来了哄堂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看一旁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刘笑笑,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吉本来是说什么也不肯上救护车的,在我和刘笑笑的一再坚持下,他还是上了车,怎么也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啊,这可是我惹的祸,可我就纳了闷了,我当时怎么脑子就抽了呢。

检查过后,确定王吉没有什么大碍,我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可不仅是他拾了一条命回来,也是姐拣了一条小命啊,差一点儿姐的青春岁月就在铁窗里度过了。

这回王吉的医疗费用又是刘笑笑出的,看着她付帐,我这心里这个难受啊,总是她给我钱用,这让我怎么过意得去。

“老板娘,这钱我不能让你出。”王吉好一点儿,就又开始得瑟了。

“好啊,那你给我。”刘笑笑一脸怒气地看着他,王吉可是一向都叫她名字的,这回竟然斗胆叫她老板娘,大有不安分的意味。

“等可儿开工资的时候,你从里面扣就行了。”王吉一脸大度地说着,那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

“凭什么呀!”我与刘笑笑齐声喊了起来。

“谋杀,这是谋杀!”王吉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委屈地嚷道。

这回连刘笑笑也不帮着我了,她看向我的目光里也有着许多的诧疑,想她也感觉到我那时拍桌子很是异常。

可我哪里说得清楚啊,跟他们两个说,当时我的脑子抽了,其实就是一片的空白,我做了什么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吗。

他一定会认为我不是在找借口,就是发疯了,而发疯是不大可能的,姐这样的聪明伶俐会是发了疯的样子吗。

被他们两个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后,我灰溜溜地回到了学校,心里这个不舒服啊,这要是以前,姐肯定会嘴硬的跟他们叫板,就算不讲理也不会让他们数落的,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灰头土脸地走在学校的林间小路上,心里这个委屈啊,总是觉得这事儿怪怪的,我当时怎么就会脑子抽了呢?

“可儿,是不是那个王真人王吉请你吃的饭?”胖表哥李笑晨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在我的身后气鼓鼓地问我。

“是啊。”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他。

我这一回头,却见他那张胖脸上满是嫉妒,他以前从来没这样看着过我,这让我感到很是奇怪,他这是怎么了,不会真的是动了凡心,对姐有意思了吧?

可李笑晨却没在意我看他的眼神,还在那里问我是不是王吉对我有什么企图,还一再地叮嘱和离那个王吉远一点儿,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今天是怎么了,他和王吉不是挺合得来的吗,我们不仅在一起吃过饭,他们两个人谈得还挺投机的啊。

见我一脸的诧疑,李笑晨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他又叮嘱了我一回,这才悻悻地走开,边走还边回头不住地看我。

他这个样子更加让我感到错愕,从早晨他要我陪他去吃早点就不对劲,后来到教室送便当就更让人不能不奇怪了,现在又是这样一副神情。

这哪里还是那个酷酷的对人爱搭不稀理的李笑晨啊,跟个受唠叨的老婆婆似的,一点儿霸气也没有了。

“爱情总是能蒙蔽人的双眼,更何况是你我这样痴情的种子。”我一进宿舍四楼的走廊就看到黎诗诗站在我的面前,对我似看非看地说着。

“哎,这是在演独角戏呢”我说着走了过去,想伸手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肩膀,却不想她一下子就闪开了。

“你懂什么是情,什么是义,什么又是情义!”黎诗诗一脸忧伤地独自说着,根本就不看我的脸。

她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她那个胖表哥得了花痴之类的毛病了吧。

“喂,你没事儿吧”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对劲,真怕她又做出什么傻事来。

“试问人世间情为何物……”得,她这回又开始扮起李莫愁来了。

我正想去拽着她回寝室,让她在这里发疯象什么样子,回去好好开导她一下再说。

就在我的手伸向她的时候,一阵阴风从我的身后吹过,我面前的寝室门忽然开了一道缝儿,那里面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片的烛光来。

第73章 未喝已醉

回到宿舍楼,还没到寝室,就看到黎诗诗在走廊里发疯。

我以为她一定是白天的时候被李笑晨给我送早点的事情给刺激到了,虽然这事不能全怪我,可事由我起,我也不能不管啊,更何况她还是我们寝室的,哪里有不管的道理。

我正伸手去拉正在发疯的黎诗诗,却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刮过,我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正想回过头去看看,却发现我面前的寝室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缝,里面隐隐约约露出烛光来。

烛光!这时还没有熄灯啊,怎么会有烛光,如果有光也应该是灯光啊,这间寝室在做什么,怎么这样的奇怪?

我正在惊愕之际,那门却在我已经伸出的手的前面缓缓打开,我的手并没有碰到那门,可那门就象我的手有着一股子的气力推动它似的,缓缓地被推开了。

漫天的花瓣迎面而来,那让人陶醉的花瓣在我的面前飞舞着,阵阵的香气扑进了我的鼻孔,泌透了我的肺腑,让我的心神清爽,又如痴如醉。

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我如同进入到了梦中,一时间都忘记了人世间还有那么一个忧郁的黎诗诗,更不知道此时这位发疯的黎诗诗去了哪里。

我渐渐地沉湎于这花雨的香气之中,意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地模糊起来,直到沉沉地睡去。

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可儿,谢谢你啊,可是,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找出那个杀害我的人啊。”

这个声音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甜美,如同远处飘来的一弯溪泉,听在耳朵里都能感觉到它的清馨与委婉。

我有答应过谁要替她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吗,那似乎是警察蜀黍的事情啊,我在脑子里使劲地寻找着这个记忆,我怎么还真的就给忘记了。

随着那个甜美的声音渐渐远去,一个男子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刘可儿,你可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大人情,我可是因为你才被困住的,不过这个玉蝉还真是不错,在里面呆了一天,如同听了一回佛语似的。”

我这是又欠谁的了,怎么都来找我算帐,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欠过谁的呢,我正想着,那个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那个叫王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离他远一点儿。”

王吉,王吉惹过这个人吗,他们两个好象不大对付啊,然而,他这声音怎么这样的耳熟啊,我认识这个人吗?我心里想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的大脑一点点地沉入了无意识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哭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那声音不是小王墨的吗,她怎么哭了!

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忽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是苍白的手机手电筒的光里王墨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儿。

“她醒了,她醒了!”王墨惊喜地喊着,她还来不急抹去脸上的泪珠儿,就跳了起来,向外跑去。

“我这是在哪儿啊?”我迷迷乎乎地看着眼,问那个逃也似地跑出去的王墨,可是兴奋过了头的王墨却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已经跑了出去。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想着,这也不是我们寝室啊,不,我忽然想起来什么,这里是我们寝室,不是现在的,而是以前的寝室,这里我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以到于我凭着直觉就将这里认出这里来。

以前的寝室,那可是闹鬼的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了,这里不是已经被封上了吗,虽然没在外面明确地贴上封条,可是这里已经被默认为禁地啊。

没有谁会没事儿到这里来的,虽然大家都不说,却几乎没有谁不知道这里是个古怪的地方,而且,这间寝室的钥匙也只有来这里打扫的阿姨才有,别人就是想进来他也进不来的。

王墨找来了黎诗诗和聂苑西,原来她们商量好了轮流守护我,刚才正是王墨守着我的时候。

我被扶回寝室以后才知道,见我到了晚上熄灯的时候都没有回来,电话又打不通,她们三个都着了急,打电话给刘笑笑,问她知道不知道我这是去了哪里,她们还想着我是不是一个人回我的小公寓了?

当她们得知刘笑笑与我吃的午饭,饭后我早就和他们分开了,走的时候还告诉刘笑笑要回寝室的,她们三个更是急了。

本想着找导员报告情况,却怕我是一时贪玩没有回寝室,到时候再弄个处分什么的,也不敢惊动学校,这才联合所有的同学要进行一次自发性的大搜查。

就在她们准备出发下楼的时候,黎诗诗发现这间寝室的门里有亮光,这才喊住了大家,当她们进来时,都不敢相信她们的眼睛。

“你不知道你那时的样子,醉得什么似的,怎么叫你,你都不肯起来跟我们走,我们又拽不动你,只得陪你在那里呆到现在。”王墨一脸娇嗔地对我说。

“我,我喝醉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墨,不敢相信她的话,我怎么会喝醉呢,我可是中午出去吃的饭,大白天的我怎么会轻易地让自己喝醉,而且我根本就没喝酒啊,怎么会醉。

“你是去哪里喝成这个样子啊,没有我们在,你不能把自己喝成那个样子,这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王墨一脸的关切,更是为我担忧。

“可不是吗,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我们的陪伴,你不能在外面喝成那个样子。”聂苑西也劝着我。

“我喝醉了”我一脸懵笔地看着她们,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好了,现在回来就好了。”聂苑西说着,已经跳上她的床去,准备休息了。

我也知道这回一定是又出了什么怪事了,要不我也不会出现在那间寝室里,更不会没喝酒就醉得不醒人事。

让我奇怪的是,当我借着手机的光亮看到我脖子上戴着的玉蝉时,发现它已经由黑玉变回了原来那温润而通透的白色,那上面连一点儿瑕疵都找不到。

我努力地回想着,脑海里除了那一男一女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满眼的花瓣了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柔和的烛光。

我用手抚弄着那只玉蝉,心里想道,难道这是封印在我这玉蝉里的身穿黑色西装的那个阴司已经逃出去了吗

而那漫天的花瓣让我想起的便是那抢了屠花婆婆花舆的弥念孜,我们的阿念学姐了,那声音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而且我也只是答应过她,要为她找到杀害她的杀手,看来,她还在等着我的信息呢,只是我怎么就一时给忘记了。

如此看来,这应该是阿念学姐来救走了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阴司,鬼物帮来勾魂的阴司,这简直让人不能相信。

虽然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我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除了这个原因,不会再有其它的解释了,我兴奋以极,以至于快乐的马上就拨通了弘语上人的电话。

不等我开口说话,电话里就来弘语上人那愤怒的吼声:“三更半夜的你要做什么,没事挂了。”

随着“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我的心也一下子冷静下来,看来我这大小姐脾气是有点儿害人,连弘语上人这样温和的长辈也烦我了。

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我不由得苦笑了,二点,凌晨二点,想想也是啊,这大半夜的,给谁打电话谁不急。

碰了一鼻子的灰,我只得丢下手机,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休息了,再不休息就亮天了啊。

我还没有醒过来,就听到我的手机拼命地响了起来,全寝室的人都被吵醒了,一个个打着呵欠,不无愠色地看向了我。

电话是弘语上人打来的,他问我是不是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了。

他还真好意思问,他那样的吼我,现在还装什么好人啊,这是想给姐道歉吗,如果是过去,我会耍一下小姐脾气,可是现在,我也只能让自己忍了,我家里可是没有什么资本让我再那样趾高气扬了。

是的,师父,我是想告诉你,我的玉蝉又变回来了。”我捏着鼻子对他说,真有点儿不想告诉他的感觉了。

“什么又变回来了?”弘语上人反问了一句。

“我的玉蝉啊,不是告诉你,我的玉蝉变了的事情吗?”我嘟着嘴巴,真心的不想在寝室里对他说这些,那三个美女会误会我是在做梦的。

可是,当我扭头看她们的时候,却发现,她们已经都去洗手间了,寝室里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自己,这太好了,我马上将昨天发生的怪事一五一十地对弘语上人说了,说完我心里这个畅快啊,原来这就叫做一吐为快啊,真是不吐不快,话说出去心里好受多了。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弘语上人有点儿急,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有点儿大了。

“我有给你打啊,只是我醒来的时候太晚了,你还对我吼来着呢,师父,徒儿好冤枉啊!”我装作一脸的委屈,对着电话撒着娇。

“你给我打了,可是我的电话明明是未接啊?”弘语上人的声音是越说越小,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未接,怎么会是未接,他那边也闹鬼了吗!

“师父,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我懒懒地将手机放在脸边,仰面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74章 有鬼上身

经历了昨夜的奇遇,我是心身疲惫,弘语上人给我打来电话,我也是无精打彩的。

既然他说凌晨的时候并没有接电话,我也没有力气去惊讶了,只懒懒地将手机往脸边一放,仰面躺在床上,听他讲话。

“好了,可儿,我现在还在西林,等我回来再说吧。”弘语上人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看来他现在有事情要做,我也只好先挂了电话。

随着她们一起去教室,今天还是上午有课,下午闲着,我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古董店看看。

“表哥。”黎诗诗那娇柔的声音将我唤醒,我忙抬眼看去,只见李笑晨迎面走来。

他不用又发疯来给我送便当的吧,我看着他那胖乎乎的手里提着的便当,心里一阵的恐慌,真怕他跑过来,将便当递到我的手里。

黎诗诗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在那里盯着李笑晨,只看他会怎么样做,那样子就象是一个随时都会炸响的炮弹一般。

王墨紧紧地拉着我的胳膊,那一脸的紧张,真跟进了战场没什么区别,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手有些颤抖了。

聂苑西却迎了上去,笑着问李笑晨是不是给她送盒饭来的:“这盒饭是送给我的吗,不过我们都吃过了,可惜你这东西了,不过心意我们大家都领了。”

李笑晨惊讶地看了看聂苑西,又看了看手里的便当,一脸尴尬地对她说:“这个是导员让我帮他带的,要是你们谁还没吃饱,可以分一点儿。”

我的心一下子就掉回了肚子里去,就跟一块大石头掉进深渊里一样,那叫一个痛快。

黎诗诗瞄了我一眼,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又尖酸地开了口:“就是送给某些人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吃得太多,可是容易发胖的啊。”

看着黎诗诗夸张地摇动着腰肢向前走去,王墨拉着我胳膊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我听到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就象是她面濒过一场灾难似的。

李笑晨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提着便当便走,聂苑西见黎诗诗已经走开了,便叫住了他,告诉他以后别再做刺激黎诗诗的事情了,就算想做,也背着她一点儿,别让她看着难过。

“我,我做什么事情又刺激到她了”李笑晨一脸不悦地看着聂苑西。

“你还说,别的先不讲,就昨天你送可儿便当的时候,黎诗诗都快要发疯了,你怎么能这样做,明明知道她的心思,还把便当送到了教室去,不是成心要她难看吗。”王墨再也忍不住了,一脸愠色地看着李笑晨。

王墨是很少发脾气的人,她一向都是乖巧温顺,今天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不只是她看不下去了,连我这个当事人都看不下去了。

“我,送便当给可儿”李笑晨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们三个,象是看到了怪物一样,那嘴巴眼睛张得老大。

“是啊,你不会不承认吧,我们全班的同学可都在场的。”王墨嘟起了嘴巴,这样的事情还敢反问人家,他这是想要闹哪样。

可是一旁的我却看出来,李笑晨是真的不知道,他那一脸的惊愕说明他没有说谎,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说慌。

可别人不能明白他怎么会这样说,他昨天那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送的便当,谁又会相信他自己会不知道呢。

我瞟了李笑晨一眼,拉着王墨她们两个就走,只说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看着我们的背影,李笑晨还一脸惊愕地站在那里,当我再次回头看他时,他那眼镜后面的大眼睛正盯着我,我对着他点了点头,他象是明白了什么,提着便当走了。

午休的时候我打电话将李笑晨约了出来去了一下小咖啡厅,在那里我想跟他好好地聊一下,问问他昨天是怎么一个情况,他不会连昨天是怎么过的都不记得了吧。

在我的一翻核实之后,发现,他昨天还真是失意敢,当我告诉他今天是星期二的时候,他的眼睛又瞪了起来,在他的印象当中,今天应该是星期一才对。

而他今天偏偏又请了事假,根本就没去上课,当然也就不知道今天毫无疑问的是星期二了。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我好心地提醒着他。

“你才失忆了呢。”李笑晨一脸厌恶地看着我。

“你没失忆怎么会这样,你自己说说,连今天星期几都搞糊涂了,昨天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还不是失忆了。”我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一咬定他这一定是失忆了。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失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李笑晨一脸的严肃,这让我更加的无语了。

“算了,你们兄弟都是一副样子,真是折磨人啊”我随口说道。

“我大哥,你又见到我大哥了,他有没有说他现在怎么样了,尸体到底去了哪里,我要怎么帮他”李笑晨一口气问了我一大堆的问题,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了。

我告诉了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告诉他,他的那位死鬼大哥现在可是阴间的通缉犯,如果不早一点儿想办法,只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李笑晨听我这样说,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慢慢地喝着咖啡,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着我,问我那个玉蝉是不是带在身上。

我毫不犹豫地取出了玉蝉让他看,但我并没有递到他的手里,我知道这玉蝉邪性,不知道他拿在手里会出什么状况。

他也知趣地没有向要要,只是就着我的手看了看,却摇了摇头,表示他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只是好奇,他这两天的反常举动,看看眼前这个老成稳重的李笑晨,再想想昨天那个李笑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说,你不会也是撞了邪了吧?”我开着玩笑地对他说,同时将玉蝉又藏在了衣服里面。

“你怎么还把它放在衣服里面了,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将这样的小饰品戴出来显摆的吗?”李笑晨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我。

这不是废话吗,我敢把它戴在外面吗,别说它这样的不一般,就那一个石敬尧就够我受的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到了,还不给我抢了去,上次他没有将这玉蝉带走,就是他的一个失误。

听我这样说,他也不再说什么了,却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那边怎么样,找到他大哥的尸体没有,到底是不是被河底的泥沙给埋住了。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那个石缝还在,尸体不可能被河底的泥沙给埋起来。

“师父,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吧?”我有意揶揄李笑晨,果然,李笑晨的脸色大变,我看着不由得坏笑起来。

“不会,据我看,有可能是尸变了,你们两个在那边要当心,李雨迟现在不仅魂魄在四处游荡,连他的尸体也会给人带来伤害。”弘语上人声音很是忧郁,让人听着提心吊胆的。

“这边可儿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了没有?”李笑晨还在那里问着,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这个胖表哥还真是笨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师徒啊,我的事情我师父怎么会不知道,再说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找弘语上人说,又去问谁啊。

“可儿已经说过了,我都知道了,就是不大清楚你的事情,怎么,你是失忆了,还是被鬼上身了,你自己是怎么感觉的?”弘语上人用那镇定的声音问,我却听出他的心里是不平静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还能平静,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强了。

“我感觉我没有失忆,如果出了问题,我觉得还是在我哥的尸体上,我应该是被上了身了,因为我所做的事情不是我想过要做的。”李笑晨也镇定地回答着,可他的脸上已经浸出了汗珠儿。

看来这事情还真是严重了,我只是不能明白这都有什么关系,一个鬼上身就会这样的厉害吗,可他在大白天的还会被鬼上了身吗,这简直就让人不可思议嘛。

更可笑的是,尸体明明是在西林河不见的,就算是什么尸变,那也是在西林河那边出事,怎么还跑到我们学校来了,他们两个不会是都没睡醒在这里说梦话呢吧。

“师父,你们那边没闹什么植物大战僵尸吧,如果尸体出了问题,也应该在你们那里作怪的不是吗?”听到我的话,弘语上人那边一下子安静,我正在得意,就听到那边传来许多人的说话声,弘语上人也就此挂了电话。

“什么吗,这简直就解释不能吗,怎么会我们这边出问题,你们那边就没事儿人似的。”我抱怨着,将面前的奶昔吃了个干净。

“不知道就别乱说话。”李笑晨一脸怒色地对我说。

我不由得委屈地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就不懂了,这明摆着的事情吗,他们为什么会连这一点儿都不明白。

李笑晨也一口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干,就要带着我向外走,这时我们单间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了,黎诗诗一脸愤怒地站在门外。

“刘可儿,你给我出来,你就这样背着我约他出来,别总拿别人当傻子,你可真是对得起我。”黎诗诗说得是声泪俱下,就跟我真的抢了她男朋友似的。

“你们两个聊!”我对着黎诗诗和李笑晨微微一笑,提着包就向外跑。

黎诗诗正堵在门口,见我向着她跑过来,两手把着门框挡在了那里,准备好了拦截我。

第75章 意外之财

我约了李笑晨出来谈事情,却不知道怎么的又被黎诗诗发现了,她赶到咖啡厅来闹,挡在了门口,对我是大骂出口。

我又没真的跟她抢男朋友,凭什么在这里听着她大吼大叫啊,这让人看到了也不雅观啊。

我却一转身,从另一边的门走了出去,黎诗诗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坐的地方是咖啡厅的中央部分,这个单间是有两个拉门的。

当然这样的布置很少见,我也是发现了这里有这样的布置感到新奇才来的这里,现在正好有了大用处。

丢下黎诗诗跟她的胖表哥李笑晨去闹,我是撒丫子就逃了,我只顾着自己走了出去,却没有看到那门口还有两个人正急匆匆地向里走,我们三个正撞了个满怀。

“可儿,你还真是在这里。”王墨一脸责备地看着我。

“先别在这里说话,快走。”聂苑西一把拉着我就向外走。

我看是她们两个,也不管她们是怎么想的,跟着她们就出了咖啡厅,逃也似地消失在街角。

等离着咖啡厅远了,聂苑西和小王墨将我按在那里好一顿的数落,就象我真的抢了黎诗诗的胖表哥,她们在这里打抱不平。

这回我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索性我也不解释了,让她们两个说去好了,反正我只当没听到好了。

她们两个见我这回反倒不说话了,训我的声音倒越来越小了,最后她们两个说得也没有劲了,便问我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喜欢李笑晨。

“你们看我跟他般配吗”我一脸苦笑地看着她们。

“我看还行。”小王墨装做很老成的说。

“我看,还真是……”聂苑西托着长音儿,脸上满是恶作剧的笑。

“去你的。”我一把推开聂苑西:“我说了我找李笑晨有事情,我跟他是不开水不犯河水,可是你们就是不相信,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随你们想去好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完我大踏着步子向学校走去,下午还有一节课呢,我总不能因为这点儿破事把课都耽误了吧,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可我也不想挂科啊。

要是在以前,说挂科我也不会这样在意,可是现在不行啊,挂科补考那可是要花银子的,姐现在急缺的就是银子啊。

我正向前走着,弘语上人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在那边弄什么也找不到,马上就要回来了,还问我要不要从家里捎点儿什么过来。

刚报到的时候,应该用的东西我都置办全了,现在家里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要什么啊,怎么能这一点儿心都不长。

“那个师父,我就不麻烦了,您老自己平安地回来就好了。”我满怀真诚地对着电话说。

“好徒弟,越来越懂事了,”弘语上人说着挂了电话。

王墨和聂苑西都好奇地问我,是不是我师父打来的,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是不是我要做点儿什么?

哪里来的这么多是不是啊,我瞟了她们两个一眼,将手机往包里一放,拨腿就走,她们两个屁颠屁颠地跟在我的身后,此时的感觉自己怎么象她们的老大呢,我心里这个美啊。

今天下午黎诗诗没来上课,我猜想她一定哭得眼睛都肿了,虽然心痛,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庆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坏了。

下课后,刘笑笑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客人要来,而她这时候却要出去一下,让我有空儿去店里守一会儿。

这还有什么说的,端着人家的饭碗呢,别说有时间,就是没时间也得挤时间啊。

我跟王墨和聂苑西打了个招呼,就急着要走,聂苑西轻轻地拉了拉我的手,低声地对我说:“无论如何,晚上一定回来住。”

我楞了一下,我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们知道今天晚上会查寝吗?不会吧,她们什么时候也能掐会算了。

这时的同学们人多,聂苑西也不再说什么,和小王墨一起走了,我瞧了她们一眼,见也没什么事情就也走了。

刘笑笑的古董店里还真是热闹,我一进来,就看到她在招呼客人,说是今天又有卖掉不少的小物件,虽然只是些小物件,赚不了什么大钱,可是能这样热闹也挺不错的。

“有一批新货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看会店。”刘笑笑说着就收拾了一下要走。

“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这样热闹起来了?”我奇怪地看着刘笑笑。

“自从你戴上那个玉蝉,店里的小物件就卖非常好,这可是托了你的福了,记得一定得戴着那个玉蝉啊,弘语上人说得还真对,让你戴上玉蝉绝对是一件好事。”刘笑笑说着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我一下子就郁闷起来了,那个玉蝉真的是好东西吗,谁能告诉我,身上带着那么一个古怪邪门的东西心里会有怎么大的一个阴影。

我一脸苦逼地看着那些精心挑选小物件的人们,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们来这里是找东西的,而绝对不是来卖东西的。

我默默地将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蝉藏进最里面的那屋衣服,生怕被哪一个看到再惹麻烦。

刘笑笑为了方便,几乎将每一个小物件都贴了标签,我暗暗地将标签的前面又加了一位数,这样悄无声息地将价格涨了起来。

我这样做无非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买东西的。

如果是来买东西的,这些小物件的价钱可都远远超出了它本身的价值,如果是来找东西的,那就会不惜重金来买这些东西。

哼哼,如果是是听到什么风声,跑这来找邪门歪道的东西的,那就对不起了,多付点儿银子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他们很快就发现我做了手脚,一时间有一点群情激奋,可我也不在乎,干这一行的本来就水涨船高吗,老板不在,我就可以说了算,这还有什么客气的。

顾客们看着被改动过的标签,对我那是大不满意,可是想要将东西带走,就得按价付款,要不就别卖,反正我心里有数,能出这样价钱——这些人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才来买的。

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些人中果然有很多人都按着标签上的价钱付了银子,有些人还抱怨几句,有些人根本就不知声,就跟他们付的不是钱似的,压根就没在乎。

看着不断收进来的钞票,我心里这个后悔啊,这样的意外之财怎么就没再加一点儿呢,看来我还真是新手,这价钱可是加少了啊。

我这里是贪得无厌啊,可是那些人却是一脸的阴沉,虽然丢给我钱时不象是在付账一样,却没有一个给我个笑脸的。

看着这样多的人在这里寻找着用来运用邪术的人,我的心里还真是怕了,这么多人都入了这一行,那以后得出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啊。

亏得我早就将玉蝉戴在身上了,要不,真的被这些人买回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晚上刘笑笑回来,看到我将所有的小物件都涨价了,不由得一楞,可当她看到总营业额的时候,那眼睛眉毛笑的,跟天上的月牙儿似的。

“可儿,你是怎么办到的,这样他们也肯买?”刘笑笑一边数着钱一边问我。

“当然了,这是咱们店的财运,来了财就不能向外推,咱们得将这财都收全了才行。”我得意地笑着对她说。

这时候的天色可是不早了,我现在想回寝室只怕也要关门了,刘笑笑要我在这里陪着她住,我也就答应了,她们家也有地方,而且她老公又不在家,我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没想到,我刚躺下没多大一会儿,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聂苑西打来的,可那声音却是黎诗诗的,我心里想着,她还真是好意思啊,用别人的话费打电话,她怎么想的。

我刚一接起电话,就听到她在那边吼李笑晨的名字,我不由得一楞,她这是打错了吗,可是不对啊,聂苑西什么时候也有李笑晨的电话了?

就为着黎诗诗的醋意,为了避嫌,聂苑西和王墨都没有李笑晨的电话,本来她们也劝我不要保留他的电话,可是,姐真的是有事不能不联系那位胖表哥啊。

听到电话里的吼声,躺在我身边的刘笑笑问我这是谁:“这是谁啊,怎么这样说话啊?”

听到刘笑笑的声音,黎诗诗在那边楞了一下,立时就恢复了正常,问我现在在哪里,怎么没有回寝室?

那关切的温柔声调听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她还真是会装哎,就刚才那河东是狮吼和现在的西与温存,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而我这才想起放学时聂苑西叮嘱我的话,此时才算明白她为什么要我一定要回寝室,心里顿时怒气真冲脑门儿,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她的思想怎么这样的肮脏

“我跟你说诗诗,以后少再跟我这样酸不溜丢的对我胡说八道我可不忍你了,我不欠你的。”我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一旁的刘笑笑惊异地看着我,轻声地问我这是怎么了,当听我说那位黎诗诗和她的胖表哥李笑晨的事情时,刘笑笑乐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还认真成这个样子了,等有一天,她找到真正能与她相知相守的人时,就会知道现在有多可笑了。”刘笑笑说着,就跟我讲进当年她们上大学时的事情。

她说别人犹可,当她说到弥念孜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我正听得来劲,也正想听听她是怎么说弥念孜的那段感情的,可她却停了下来。

第76章 难查原因

刘笑笑说起了她们上大学时的事情,当她说到弥念孜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此时我正听得来劲呢,见她忽然停下来,不由得有些着急,怎么到了关键的地方,她还停下来了,这怎么能行,得让她说下去啊。

“笑笑姐,阿念平时是不是心眼挺小的,要不她怎么会就自杀了呢?”我故意把话题引到了弥念孜的身上,希望从她这里能多得到一些弥念孜的消息,那位阿念学姐可还等着我帮她找出杀手来呢。

“阿念,她虽然心思细腻一些,可也谈不到小心眼儿。”刘笑笑若有所思地回答我。

“那她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男人就自杀呢,太不值得了。”我为阿念不平。

“她那时确实很激动,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那样的想不开,那天我们只当她想要自己呆一会儿,就都出去了,没有想到,我们回来后,她就已经那个样子了,要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陪着她好了。”刘笑笑看后悔地说。

是啊,要是能知道会出事,谁还会那样做,这个世界早就太平得什么事故也不会发生了。

可是当时她们都没有在寝室吗,可弥念孜怎么说她是被人推下楼去的呢?

“笑笑姐,阿念学姐她有没有什么仇人啊,会不会是有人害她?”我听刘笑笑这样说,便问她。

“仇人?阿念的仇人,也不能说没有,当时她怀疑麻金妮抢了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给阿念买了个戒指,也给麻金妮买了一个,这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刘笑笑声音很低,象是很不想说出这件事情来。

“什么,给麻金妮也买了一个,那还怪阿念会怀疑?”我惊讶地将头抬了起来,黑暗里,刘笑笑一动也没有动,象是沉湎在回忆当中。

“是啊,所以我们都怀疑麻金妮是在跟阿念抢男朋友,可是麻金妮却说什么也不承认,只说这是为了阿念好,她是不会抢自己室友的男人的。”刘笑笑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心里暗自报怨,这事她怎么不早一点儿说出来,如果她早一点儿说出来,也许能让麻金妮说一说是为什么,可是现在,麻金妮已经死了。

巧的是,麻金妮也是跳楼死的,而且死的时候还在她的病房里出现了滴血的红玫瑰,这让我浮想联翩。

麻金妮到底是不是害死阿念的人呢,可就算是她,她现在也已经死了,一切只怕是要石沉大海,再无出头之日了。

“那个男生还活着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轻声地问着。

阿念已经死了,而麻金妮也已经死了,那个男生他又在哪里,难道他就再也没有过问过这件事情吗?

刘笑笑告诉我,人情还真就是这样的冷酷,那个男生再也没有出现过,听说已经去了别的城市,而且已经结婚生子,过他的太平日子去了。

想一想,人生真的是很无趣,一边是生生死死,一边则是从此再无瓜葛,过着自己优哉游哉的小日子。

“笑笑,那警察来了没有啊?”我继续问着,一心想为阿念找出她心里的疑惑。

“来了,出了这样的大事能不来吗,只是认定了自杀,也没有什么别的说法。”刘笑笑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状态,迷迷乎乎地对我说着。

也没有别的说法,她怎么知道还应该有别的说法,我的心头一紧,难道事后她也在听说了什么吗?

可是她已经睡着了,那均匀的呼吸让我确定她睡得很沉,应该有梦到那一段美好的大学生活吧。

“阿念学姐,不是我没有帮你,是真的很难查到啊。”我默默地对自己说着,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真的很希望在梦里能再次见到夺了屠花婆婆的阿念学姐,可是,不幸的是这一夜我睡得很沉,不仅没梦到阿念,连个梦都没有做。

一大早,我去坐公交车准备回学校,要知道今天上午是有课的,我现在是很乖很乖的好学生。

并不是因为我爱学习,而是我不得不爱学习,如果不努力,我只怕自己没本事,以后不能让我的家东山再起,我可不想让我的老爸老妈过苦日子。

我刚到公交车站,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放下来,弘语上人露出他那骷髅一般的脑袋,对我啮着牙笑着。

“师父,你回来了?”我惊讶地喊了起来。

“上车。”弘语上人对我一挥手。

上了出租车,我心里这个乐啊,总算是把他盼回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在我的身边,我会感到不安全。

弘语上人问了我那块玉蝉变化的具体经过,又就着我的手看了看那玉蝉,便让我仍就戴在身上。

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玉蝉是不是有什么来历?

“这块玉蝉是汉代的东西,应该是用来塞口的。”弘语上人边开着车边说着。

“汉代的,那个家伙不是大辽的勇士吗,那他应该是宋朝的人啊?”我奇怪地看着弘语上人,他不会又搞错了吧。

“那个勇士是宋朝人,并不代表这玉就是宋朝的,这应该是放在他们家箱子里的,也就是那口黑不溜球的大箱子,他老婆杀了他,将他放进箱子里,他的魂魄就进了这玉蝉里,人是可以腐烂的,可是进了这玉蝉的魂魄却留了下来。”弘语上人煞有介事地说着。

“师父,人是可以腐烂的,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他都烂得没了,可那口箱子怎么还在,难道那箱子不是木头做的?”我好奇地看着弘语上人。

弘语上人也是一楞,忽的,车头一转,他将车又开了回去。

“喂,师父,你做什么,我还要上课呢,我要迟到了!”我大声喊着,心里这个急啊。

刘笑笑见我又回来了,不由得奇怪,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回头对着弘语上人一努嘴,顺势也白了弘语上人一眼。

就是嘛,把我带回来是几个意思,姐还要去上课呢。

弘语上人也不多说,直奔那口箱子就奔了过去,我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我就不告诉他,王真人王吉中邪的时候,那箱子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猪脑子也能想得明白,那里面有个鬼魂,阴气那样重的王真人王吉撞上了,还会有什么结果。

而此时我也明白,为什么王吉一见到我塞进他嘴里的东西就吐成了那个样子,那玉蝉本来是给死人塞口的。

他是个阴阳先生,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而且那个时候看上去还那么脏,他能不吐吗。

只是他当时应该没有看出那玉蝉的古怪,要不他怎么会把那东西给扔到一边儿去,这也算是他走了眼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弘语上人,只见他打开箱子看了半天也没说话,他怎么还钉在那里了,我感到奇怪,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箱子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就算里面原来有东西,也应该被拿出来了,要知道这箱子在店里已经放了有日子了,里面的东西当然要拿出来卖掉。

刘笑笑见弘语上人对着那箱子发呆,不由得也凑了过去,问这箱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弘语上人看了好半天,才苦笑着回答:“有古怪也拿出去了,真不知道这里面原来是个什么样子。”

刘笑笑看了看弘语上人,又看了看我,一脸好奇地问:“这箱子本来装了些杂物,拿来时,我一件件地都看过了,有不少也已经卖掉了。”

弘语上人见刘笑笑还记得这箱子里将装的东西,便问她都是些什么东西,刘笑笑便带着他去看了帐本。

没想到,刘笑笑还真就记了帐的,只是这帐本我一直都没有看,这回算是长了眼了,这里面还真是记录了不少的东西和价钱,有已经卖出去的,记得更是分明。

刘笑笑一一指给弘语上人看,说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有的还是现代的,可见这不过就是一个放杂物的旧箱子。

说完,刘笑笑还回手指着那箱子旁边的货架上放的东西:“那几件都是从这只箱子里拿出来的,因为年代太近了,就是这几天生意好都没能卖出去。”

我看着那个货架子,想当时也是随手从那个货架上拿的,只是,那里都是些家具,货架上也是些小的家俱器皿,怎么会有这样一块玉蝉在那里呢。

弘语上也看看那些粗笨的东西再看看我,他也不能明白我怎么就随手拿到了那个玉蝉的。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定数,那个家伙应该出来吧。”我实在是找不出别的理由了,便随口胡诌着。

“什么,谁应该出来?”刘笑笑惊讶地向四周看着,她还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带了谁来这里玩呢。

弘语上人点了点头,看来他还真的相信我胡诌的话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总应该让我去上课了吧,我可不想挂科啊,这平时的分可是也要算在总成绩里的。

我和弘语上人正要向外走,外面却来了一辆面包车,从车上跳下来四个悍形大汉来,他们一下来,就打开了车门,从里面抬出一几口笨重的荷花缸来。

那荷花缸十分的巨大,直径足有一米五左右,高也足有一米以上了,跟个椭圆的大球差不多,这几口却非常均匀地一样大,看上去象是一批货。

那缸看上去很象是汉白玉的,只是颜色有些发青,上面雕着菱花刻着四爪青龙,看上去是栩栩如生,做工很是讲究。

“这不会是瞎货吧。”我装模作样地看着那四个大汉从车上向下搬东西,瞎货是古董这一行的行话,也就是假货的意思。

“不会的,这是我刚刚弄来的,已经找过行家看过了。”刘笑笑一脸得意地说着,脚却已经开动,向外奔了出去。

“傻丫头,这可是极品,你怎么还看出假的来了。”弘语上人眼馋地看着外面那几口大荷花缸。

听到弘语上人开了口,我一吐舌头,不敢再知说话了。

荷花缸一共有四口,大小一致,上面的雕刻也一致,基本没有什么差别,看上去这是一套。

那四个大汉跟刘笑笑说了几句什么,就开始向店里搬东西,看着他们搬得那样吃力,不知道这缸会有多沉。

他们是四个人一起抬一口缸,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这是小心谨慎,后来看到他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儿才明白,那缸是真的很沉。

“这缸有这么沉吗?”我好奇地跑到那缸的旁边爬在上面向里面看去。

只见那缸底里似乎有一条金色的鱼对着我眨了眨眼,可一闪就不见了。

第77章 古时巫蛊

刘笑笑弄回来四口大荷花缸,还没有全搬进店里,我就好奇地跑过去,爬在上面向里看,只见那缸底里似乎有一条金色的鱼对着我眨了眨眼,可一闪就不见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向里面看去,却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这缸是汉白玉的,可里面怎么会是黑色的?

我用手轻轻地拍着那荷花缸,想找出门道来。

“可儿,别乱动,这缸有门道。”弘语上人低声地喝着我。

有门道,这是说这缸有问题呢,我慌忙将手缩了回来,停在了胸前,跟举手投降似的。

刘笑笑正带着人搬了最后一口缸进来,见我举着两只手一脸惊恐地站在那里,不由得奇怪地问我在做什么。

我斜眼看了看一旁的弘语上人,示意问题不在我这里,想知道,那得问那边儿的弘语上人。

刘笑笑一进来就已经将搬运的费用付了,她一边走过来看着我面前的荷花缸,一边将她那精致的包包拉好拉链。

“笑笑。”弘语见那些搬运的人走了,这才对刘笑笑说:“你这店里的面积是多少?”

“一百八十平啊,怎么了?”刘笑笑奇怪地看着弘语上人,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我倒是用眼睛打量起这间店来,这店也不算小了,可是,这里的东西也不少啊,一进来,就有一种很满的感觉。

我又看了看那四口荷花缸,这缸就这样成一列地放着,怎么占地的长度也要七八米的样子,可是怎么就没觉得它占地方呢。

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柜台,这柜台也就三米左右,要知道,古董店里,还是以摆放货架为主的,这柜台里放的都是些小饰物,点不了太大的地方。

“师父!”我忽然发现了什么,惊叫了起来,眼睛也瞪得老大,盯着弘语上人,那四口荷花缸摆在那里还没有柜台长。

弘语上人看了我一眼,用目光制止了我不要再说下去。

刘笑笑见我打量这间店,也跟着我的目光看了一遍,那么精的人,她当然也看出来,那刚才还春风满面的笑脸,一下子变成得死灰一般。

弘语上人让她去选个地方,先将那四口荷花缸放个妥当的地方。

干粗活的伙计还是很好找的,刘笑笑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放置这四口荷花缸的地方,让弘语上人看过了,就让人搬了过去。

那是店后面的一留墙根儿,四口荷花缸成一字型摆靠着墙摆放着,每口缸之间的间隔足有一米五左右。

我看着那些大荷花缸心里奇怪,这样的东西只怕占地方还不好保管不说,只怕还会卖不出什么大价钱来。

想想现在就是有人想要在家养点儿荷花那也只用一个就好了,谁家会一齐弄了四个去。

刘笑笑走了来,笑呤呤地看着那四口大荷花缸,问弘语上人,这东西留得留不得。

“怎么,你要自己用?”弘语上人瞟了一眼刘笑笑,他也有些奇怪,这样大的东西,她用得了这么多吗,这多占地方啊。

“我要是留,也就留一对,不知道留得留不得?”刘笑笑还是那样笑着说,可眼睛里却满是犹豫,看来她也感觉到自己这回进货有点儿偏差。

“笑笑姐,你要这么大的缸做什么,养花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儿?”我看着那黑乎乎的缸里面对刘笑笑说。

“这四口荷花缸是雍正时期亲王府里的东西,本来是八个,我只弄到了四个,已经算很不错了。”刘笑笑很是得意地说着。

可是底气却不足,显然是受了我刚才看那缸的影响,她现在应该是后悔了吧。

“想留下,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这只是一个小手段,想是当初被人弄出来时使的缩身术,只是这里面被人下了巫蛊之术,这个麻烦一些,但愿时间已经过于久远,不再有那样大的力量。”弘语上人两眼深邃地看着那四口大荷花缸。

“你是说,这巫蛊之术已经施了很久了吗?”刘笑笑一脸迷茫地看着弘语上人。

“是啊,只怕那下蛊之人也早已经不在了吧,可这解决问题还得咱们这些后人来啊。”弘语上人说着苦笑了起来。

“好,先生都想用什么只管说,我这就去置办。”刘笑笑说着拿了纸笔来,要记弘语上人要的东西。

弘语上人想要施法,又什么时候让别人去置办东西了,就是要东西那也是些不得不要的,比如我的小金老鼠。

现在一想起我的小金老鼠来,我这心里还不是个滋味呢,他到底是怎么搞的,李雨迟那个死鬼怎么到现在还搞不定。

弘语上人让刘笑笑去找根塑胶管来,向那四口荷花缸里放水,直到放满为止。

刘笑笑见弘语上人并没有让她去买什么东西,只是让她放水,马上就是准备了。

这四口大缸放起水来也得一会儿,弘语上人要出去卖些东西来,我着急去学校,现在第一节课是赶不上了,可一上午总不能不露个面吧。

“给你们导员打个电话,请个事假吧,一节课不上也是不上,一上午不上也是不上,还不如请个全假,也不用着急。”弘语上人说得这个轻巧啊,这是一个师父应该教徒弟的,我深感怀疑。

可看看时间,我也不再坚持了,现在去只怕第二节课也已经开始了,大学的课是大课,一节是两个小时的,一上午也就两节课,这课我上还有什么劲儿。

按着弘语上人说的,我请了事假,导员还算是请情面,马上就给了我假,因为我家现在的情况,他也算是在尽力照顾我了。

弘语上人带着我又去找和王真人和伙的那家纸扎店,买了些香烛纸之类的平常东西,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

我们买了东西,弘语上人却没有立即就走,他象是在这里等着谁似的,我心里猜想着,他不会是在等那个死人般的王真人王吉吧。

还真是被我猜着了,他还真是在等王吉,没一会儿,王吉就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黄纸包着的小包裹,递给了弘语上人。

这又是什么,我好奇地想要看看,却被他们两个制止了,说什么也不让我看,说别人在暗处瞧一眼还可以,唯独我,连摸也不要摸。

我知道他们又拿我的八字说事儿,心里虽然生气,却也不敢再冒险了,毕竟我曾经影响过弘语上人做法事。

我正想转身离开这里,王吉王真人却跟我师父说起了我身上戴着的那个玉蝉来。

这回连我也听出来了,他对那块玉蝉很感兴趣,话里话外是想让弘语上人开口,将玉蝉让给他。

这家伙不会是想用这玉蝉来养鬼吧,下了这样大的功夫,被我坑了两顿饭,还惦记着,可见这玉蝉对他很有吸引力。

“那玉蝉自己选的可儿,如果给了别人,就说不准它会做什么了,到时候,只怕就是你我也控制不了。”弘语上人轻声解释着。

“怎么会,那玉蝉最初可是放在我的嘴里的,啊呸……”王真人王吉说到这里呸了一口,那怎么会是最初在他嘴里的,那是给死人塞口的啊,我跟弘语上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不是的,可儿是将那玉蝉放在我嘴里来着,呸,也不对……”王真人王吉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听得我这个乐啊,反正他是将自己给说死了。

“那个东西你就别想了,今天我还得让可儿用那个东西办事情呢。”弘语上人不再跟他啰嗦带着我就要走。

王真人王吉楞了一下,他指了指弘语上人手里的黄纸包,又看了看我:“有这个还不够?”

“你当那是什么物件,这么一点儿东西就能降得住它,要是这样,当初八王爷也不会败得那样惨了。”弘语上人说着,将黄纸包收了起来,自己提着东西就向外走。

我本想帮他拿东西来着,可是他还是不肯,我知道他一定是嫌我的八字纯阴,不想让我碰这些东西,也就没再坚持。

王真人王吉还不死心,一直跟着我们到了胡同口,我们上了车,他还在磨叨着,那厚脸皮的功夫不能不让我叹服了。

弘语上人开着车走出了一段距离,也看着王真人王吉怏怏不乐地向回走去。

“师父,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这玉蝉只怕早晚是个事儿啊。”我看着王真人王吉的背影对弘语上人说。

“噢,我们的可儿长心眼儿了。”弘语上人笑了起来。

“不是我长心眼儿了,本来就是这样,山木自寇,源泉自盗,这点儿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我笑着对弘语上人说着,心里暗处琢磨着,我应该怎么对付这些家伙的暗算。

弘语上人也沉默了良久,这才慢慢腾腾地开了口:“是啊,鬼你还能对付一下,可是这大活人,你这么一个小姑娘就难以招架了。”

他说这话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一个石敬尧就差一点儿把个古董店给烧了,这个知道内情的王真人王吉会怎么样,天才知道。

“王吉养小鬼伤到了自己的身体,可他现在知道你身上的这块玉蝉可以不用伤害自己的阳气,就能养着鬼魂,他哪里有不动心的。”弘语上人悠悠然地说着。

“是啊,师父,我一个女孩子,怎么抢得过他们呢。”我嘟着嘴,只等着弘语上人给我拿个主意出来。

“这个也不难,要是你先养个鬼魂在里面,他们就是想抢也不能了。”弘语上人一脸说诡诈地说。

第78章 捉鬼工具

我问弘语上人,现在连王真人王吉对我的玉蝉都开始感兴趣了,我的境遇是不是很危险。

弘语上人却一脸诡诈地告诉我,如果我想不被那些人缠住,最好是自己养一个鬼魂在玉蝉里。

这真的是好主意吗,我深表怀疑,如果他真的劝我也养什么小鬼,那我这位师父可就不能再做我的师父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行的规矩,可是我也知道养小鬼那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师父能让徒弟去做坏事,那还配做师父吗。

我心里想着,就听弘语上人又说:“李雨迟不是一直都缠着你吗,现在阴司又在到处的找他,不如让他先进入玉蝉里,这样不仅他有了安身的地方,你也有会因此而阳气受损。”

我真想问问我这位师父,他就没更可恶的主意了吗。

将李雨迟收到玉蝉里,我成天戴着他,那我们两个还真是要形影不离了,他以前不是还说过吗,李雨迟和我很有可能会变成什么冥婚的,不让他离我远远的,倒让他成天跟着我,他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师父,你不是说,如果弄不好,我跟那个死鬼李雨迟会成什么冥婚的吗,你怎么还让我用玉蝉养着他?”我嘟着嘴,想听听弘语上人怎么说。

“这些师父早就想到了,那时让你用彩棺将他收起来,也是想让你暂时养着他,他与你阴阳正是一对,想要让他独自一个离开,现在还办不到,只能先委屈一下你,让他安定下来,这样他才不至于会尸变。”弘语上人说着还从倒车镜里瞄了我一眼。

“可是师父,你不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吗,如果他还是不能安定下来,那我乞不是成了他的傀儡?”我瞪起了眼睛,看来这个师父我真的是不能要了。

“这是最不冒险的一着了,现在李雨迟在阴阳两界游荡,谁都控制不了他,如果他能保持一颗善心还好,要是他一时魔性爆发,只怕是没有谁能管得了他。”弘语上人双眉微颦,表情严肃。

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弘语上人皱眉,他一向都是乐呵呵的,看来这个李雨迟还真的是让他头痛了。

他头痛也好,顺利也罢,只是总不能让我去冒这样的风险啊,我还是不能甘心,万一哪一天李雨迟真的发了魔性,我也控制不住,那第一个倒霉的可是我啊。

弘语上人听到我的担心,他倒是笑了起来:“你不收了他,你就安全了吗,他就不来找你了?”

我听他这话,心里一咯噔下子,跟从半空中掉下来一样,是啊,我不收了他,我离开弘语上人这个可恶的师父,那个死鬼李雨迟就不来找我了吗。

只怕到那时边个帮我的人都没有了,那可是比现在还要惨啊。

可是真的要将那个死鬼李雨迟收进玉蝉里吗,我这怎么想都象是在自找苦吃,可姐不想找这样的苦头来吃啊。

弘语上人让我再好好想一想,他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李雨迟,如果他有,也不会给我出这样的馊主意。

想一想倒是可以的,可是怎么想都是我亏得慌,这心里就是不愿意,不愿意,知道不!

弘语上人问我下午还有没有课了,要是没有了,不如跟着他去刘笑笑那里去,一来帮帮忙,再者也到了中午了,这午饭得让刘笑笑请客才行。

这可真是吃货啊,本来姐是不馋嘴的人,现在跟着这样一个吃货师父,想不馋嘴都不行了。

听到有人请客,那还有不去的,别说下午真的没有课,就是有,姐也得先吃了再说。

我们一进古董店,就见刘笑笑迎了出来,我们两个又不是客人,她这样客气做什么,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姐是她这里打工的好不好。

老板跟跑腿的客气,这不仅是不正常,简直就是不正常,虽然平时刘笑笑对我也是非常的好,可也不用到客气的地步。

她这个样子让我看得直发毛,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要求,更重要的是,姐我能不能办得到。

弘语上人却是一脸的受用,他还真是大方,直接就要刘笑笑请我们去吃饭,还点了一家不小的酒楼。

我知道那里的菜是好吃的,环境是舒适的,可是银子也是贵得让人咂舌。

就那么四只荷花缸,还是只打算卖出去两只,够请我们搓这一顿的不够啊。

“我说师父啊,那四只荷花缸能卖个什么价啊?”我这是要点醒弘语上人,人家那四口荷花缸能值向个钱啊,他还这样的折腾。

“那个缸啊,不用急的,我是想用它来招财的,还麻烦弘语上人给我好好地破解一下,以后这店里是不是兴旺,还得仰仗着弘语上人。”刘笑笑满脸堆笑地对我说着。

什么,她这是在说什么,用那荷花缸来招财吗,在我的心里,用只招财猫会更好些。

弘语上人没说别的,径直向那后面走去,我心里明白,他这一定是去看那荷花缸去了,便也紧紧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四只荷花缸里已经放满了水,让我吃惊的是,这缸里面本来是黑乎乎的,可是这水一放进去,那缸里竟然是清澈的青白色,一点儿黑色的影子都没有。

看着那清澈的水面,还真是让人喜欢,我伸手就想去碰那缸里的水,却被弘语上人一把挡住了。

怎么还是我阴气太重不能碰吗,这是不是太刻薄了,我就已经到了什么都不能碰的地步了吗?

我一百个不服气,可也不能说别的,这可是刘笑笑用来招财的,如果真的被我的阴气弄得坏了风水,那可不是得不偿失,我也不能安心啊。

我盯着那缸里的水,一个个地看过去,也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

只是,这缸刚搬进来时,我明明看到那乌黑的缸里是金鱼闪过的,虽然只是转瞬即失,却也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啊。

可是现在,除了四缸清澈见底的水,那里是什么也没有。

就是这样四口什么异常现象也没有的荷花缸,弘语上人硬是在每一口上面贴了一张黄符。

那黄符贴得那叫一个严实啊,还真象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贴好了符咒,弘语上人就带着我们两个女孩子向酒楼走去,一路上是有说有笑的,根本就不象是一个要做什么降魔伏妖事儿的人。

到了酒楼,弘语上人一边点着菜,一边还告诉服务要再一个人来。

我和刘笑笑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迟疑地问他,这是还有谁要来,弘语上人对着我微微笑了笑,却没回答我,这让我心里这个郁闷啊,这还要保密吗,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大约也就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李笑晨带着一个穿了一身白色对衣襟绸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挺干净利索的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红天鹅绒包的长方形东西。

他一进来,弘语上人马上是笑脸相迎,跟他是寒喧了一翻,并向我和刘笑笑做了引见,这才都入了座。

来人姓爱,是满族人,虽然弘语上人没有直接说出来,可是我们都已经猜到此人与大清皇族有着一点儿关系。

他一进来就将那个大红的天鹅绒包递给了弘语上人,弘语上人双手接在手里,眼睛里都放出光来了,显见得那不是一个寻常的物件。

“爱先生能让出这样的东西,在下应该以什么回报呢?”弘语上人手里掂量着那长方形的包,大有不安之色。

“弘语上人客气了,我早已经将这些事情看得淡了,要是先生能将彩棺借我一用,爱某也就谢谢先生了。”爱先生也十分的客气,看来他这东西还不是什么也不收的免费送。

弘语上人微微低头想了想,这才问爱先生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借这彩棺做什么。

爱先生也不隐瞒,便将他的心事说了出来。

原来他家里也不太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每到半夜子时,就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第当这个时候,他的刚满九个月的外孙都会放声大哭,她老伴怎么哄也哄不好。

起先他还以为是有小偷进来了,可是后来他发现事情不对头,他下楼看时是什么也没有,可是他的外孙却会哭得气都上不来了。

我不由得好奇,九个月的小孩子怎么会跟着他们两位老人生活,小孩儿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啊。

可话到嘴边我没敢问,只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被我问到,那这位老人该多伤心啊。

见我们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爱先生先是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告诉我们,他女儿和女婿都出国做考查去了,所以才将孩子放在他们这里,让他们老两口帮着带一下。

我不由得要摇头了,那小孩子才九个月啊,怎么就离开父母了,他们也真舍得。

这个想法可不只是我有,很快我就发现,其他的人也都是这样想。

可是爱先生却叹息着,说这是年轻人的工作,好在他们两个老人还能帮他们带一下孩子,要不都不知道将孩子放在哪里。

我们几个嘴上不说,可是在心里都在想,他女儿和女婿真的是出国考查去了吗,还是别的什么事情……

可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也不好多嘴,如果真的说穿了,这老人还不伤心死啊。

弘语上人也不再说别的,扭头就让我回去取彩棺来给爱先生。

听说有人要借彩棺,我的心里就是一动,见弘语上人还真是让我去取,就知道这是要用我那里放着的那个小红棺材了。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看到一旁的李笑晨那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第79章 如此调包

爱先生要借放在我那里的小红棺材一用,弘语上人让我回去取,我倒是没什么,说实话,这心里还有点儿高兴呢。

虽然说家里放着个小棺材是招财的意思,可是这口小红棺材那可是弘语上人他们要我收死鬼李雨迟的,这东西放在那里,看着可就是不那么一回事儿了。

虽然我是十分地愿意将那口小红棺材借给爱先生,更想他这一借就不用还了,可是当我一想到一会儿就要上来的菜,我这心啊,真是蓝受!

可这是正经的事情,弘语上人让我跑一趟也是对的,要不人家这饭也吃不安心啊。

我答应了一声,就向外走,爱先生还客气地想让我吃了再去取,可弘语上人却对我一瞪眼,让我快一点儿取了来。

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掉链子,头也不回地就向外走,刚走到门口,李笑晨就追了上来,要跟我一起去取。

我是真怕他跟着我再让那位黎诗诗撞到,跟我吵倒也没什么,怕她误了我的事情:“你还是回去吧,要是让诗诗看到,她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见我撵他,李笑晨却微笑了:“这也好,这打车钱我也就省了。”

打车钱他省了,等等,这是怎么一个说法:“那个李笑晨,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吧,这样重要的东西再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是赔不起啊。”

我忙叫住了李笑晨,李笑晨笑得两只眼镜后面的眼睛都成月牙形了。

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会如此的积极,有人出打车钱那是再好不过了,姐现在可是囊中羞涩啊。

转眼到了我的小公寓,我也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红棺材,原来包着它的黄纸还在,我又将它放在一个黑色的手袋里,这样拿着也好看一点儿,要不手里拿着个黄纸包,谁看着都会感觉到渗得慌。

我将手袋放在门前地上,自己穿鞋,李笑晨站在门前等着我,当我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将那手袋提在了手里,正向外走呢。

这家伙还真是的,取了东西这是要去要功吗,竟然都不肯等我。

我慌忙锁好了门,跟在他的后面一路的小跑,我着急,我当然着急,那边可是已经开饭了啊,姐还饿着呢。

回到饭店,将手提袋交给弘语上人,我就坐下来开动起来,我还真是饿了,应该是真的馋了。

以前大把花钱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现在见了好一点儿吃的,就跟饿狼似的,那吃样,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李笑晨却要优雅得多,他保持着他那绅士的风度,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来轻轻地喝了一口饮料。

我看着感觉很好笑,他平时跟着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别说吃东西,就是那饮料也是如长河决堤一般倒进他那大嘴里的,今天在客人面前还摆起谱来了。

我心里正笑着,却见弘语上人并没有将那个手提袋交给爱先生,反而将手提袋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我看一爱先生也是一楞,马上又微笑着问弘语上人,这东西是不是很贵重。

“再贵重的东西也不会小气地不让爱使用的,只是这样的东西太邪性了,爱兄还是不要让这东西沾染了才好。”弘语上人说得好委婉,我怎么听着这里面哪里不对呢。

我看了看弘语上人,果然,发现他的脸色不好看,象是出了什么岔子。

我心里想着,这东西是你要放在我那里的,就算是因为我阴气重了些,那也怪不得我了。

可当我看到李笑晨雪那张大脸的时候,感觉他也有些不对头,他今天怎么就那样的斯文吗,斯文得我都不大能相信这是李笑晨了。

在爱先生起身出去的当口,我嚼着一嘴的食物问弘语上人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弘语上人却没理我,反而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李笑晨,李笑晨却装作没看到,低下头去吃东西。

他这个时候倒知道吃东西了,再过一会儿,他想吃也没得吃了,反应真是够慢的。

弘语上人却还是盯着他看,我不由得有些诧异,如果弘语上人这样盯着我看,我会感到不自在的。

刘笑笑看着他们两个,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弘语上人不出声,只是看着李笑晨,李笑晨看看弘语上人还是低头吃东西。

刘笑笑要是不发问我还真是没看出来,他们这样看着是有事情,这与我心里的诡异是不谋而合。

我也停了停筷子,问他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开的好,这一老一小的相互盯着看,让别人看着什么意思。

我和刘笑笑还好,怎么也算得上是个熟人,可是一会爱先生回来,他们再这样看着,就不象话了。

“你说吧,你是怎么想的?”弘语上人盯着还在吃饭的李笑晨问。

“我,我怎么了?”李笑晨嘟嚷着,却不敢正眼看弘语上人。

“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呢就快一点儿说出来,这样的事情我应该还是能够解决的。”弘语上人显然是有了火气。

“没有,我怎么了?”李笑晨倒打一耙地看着弘语上人。

刘笑笑在一旁也着急了,她不由得催着他们两个快点说出来,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也被他们两个弄得晕了,催着问他们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事情好象挺严重的。

这时爱先生回来了,他们两个将话头停了下来,弘语上人又开始与爱先生说些天阔地宽的事情。

这些可跟爱先生家里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他们也不着急说家里的事情,只是闲谈着,就跟两个老人聊天似的。

我心里想着,这不对吧,爱先生来的时候那样的急,现在怎么还就放宽心了呢,难道有了这小棺材他就有了把握了吗?

刘笑笑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会意,提着包跟着她走了出来。

一出来,刘笑笑就让我将去取小红棺材的经过讲给她听,我也没在意,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一五一十地对她讲了。

刘笑笑听到我说李笑晨从我家出来的时候都不等我,她的眉头就是一皱。

“这没有什么的,笑笑姐,男生吗,总是有一点儿小脾气的,我爸在家也这样,虽然对我老妈好得不得了,可还是爱耍个酷”我怕刘笑笑去找李笑晨算账,忙解释着。

可是忽然间觉得自己这话哪里说得不大对,怎么就扯到我老爸老妈身上去了,这跟他们有毛线的关系。

刘笑笑二话没说,转向回到了饭桌前,轻轻地拍了拍李笑晨,让他出来一下。

李笑晨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刘笑笑走了出来。

我好奇地站在外面看着这一切,心里一个劲儿地乱跳,想着刘笑笑不要因为我将李笑晨骂一顿,这不值得啊。

他好歹是一个大男生,为了我受刘笑笑的这顿数落,以后还相处不相处了,怎么的他还能付个车费之类的。

可李笑晨一出来,刘笑笑劈头盖脸地就问他:“彩棺是你拿走的吧?”

我当时就楞在那里了,真跟石化了一般,彩棺被人拿走了吗,不会啊,是我亲手将那黄纸包在小红棺材上,又放进黑色手提袋里的啊。

这中间只有李笑晨提了一下,可也是在我视线之内提着的,怎么就会不见了呢,刘笑笑她不会是弄错了吧?

李笑晨是一脸无辜这样问刘笑笑的:“彩棺不是在弘语上人的手边儿上吗,你这是怎么了?”

李笑晨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是啊,那手提袋不是就放在弘语上人的手边上吗,刘笑笑怎么还这样说,说得我都当成真的了。

我又从门缝里向桌子上看了看,没错啊,那个黑色的手提袋就放在弘语上人的跟前,他几乎是守着那个手提袋吃的饭。

我向那单间里指了指,可是刘笑笑根本就没理我,我知道她是一定看到我给她打的手势了,她这是故意的。

如此说来,她是确定那个手提袋里没有小红棺材了,可这怎么可能啊,那是我亲手放进去的。

李笑晨也轻轻地指了指那门缝,那意思也是在提醒刘笑笑,东西就摆在那里,她还这样小题大做的干什么。

李笑晨不指还好,他这一伸手指,我的心里飘过一阵的寒意,他的表情怎么就那样的不淡定呢。

李笑晨平时可是很酷的,不管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他才不会象现在这样怯生生地跟谁说话呢。

刘笑笑是紧追不舍,一定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是李笑晨就是指着那桌子上的东西说刘笑笑这是无理取闹。

刘笑笑是个什么人我太清楚了,她才不会无理取闹呢,没有把握的话她是不会说的,倒是他李笑晨今天可是很反常啊。

他们两个在那里争执着,我这心里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也越想越起疑,难道这个手提袋里真的没有那个小红棺材吗?

我咬了一下嘴唇,这两个家伙也是笨啊,都站在这里说什么说,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们这是怕被爱先生知道吗,可是,这手提袋里要是真的没有小红棺材,人家也不会答应啊。

我丢下吵个没完没了的刘笑笑和李笑晨,大踏着步子走了进去。

爱先生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象是早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谁也没理,是真奔那个手提袋,一把将它拿在了手里,弘语上人还想阻拦一下,却被我推开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拦着。

当我打开那个手提袋时,我一下子楞在那里了。

第80章 另有阴谋

弘语上人让我去取那个小红棺材,李笑晨却追着要跟我去。

可是东西取回来后,弘语上人却变了脸色,不仅没有马上将那个小红棺材拿出来给爱先生,还坐在那里没事儿人似地跟人家聊天。

等爱先生出去的时候,弘语上人这才向李笑晨提出了奇怪的问题,虽然我没听明白他们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可后来刘笑笑将我带了出去,问我取东西的经过。

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便都对着刘笑笑讲了,刘笑笑却去将李笑晨带了出来,非要他交出那个小红棺材来不可。

我这时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原来他们这是在怀疑小红棺材被李笑晨拿走了。

我是怎么也不能相信李笑晨会将小红棺材拿走,别说他没有什么理由拿走那个小红棺材,就是有,他也没有机会啊。

回想当时的情景,可是我自己亲手将小红棺材用黄纸包好了,放进手提袋里的,李笑晨虽然提了一会儿,可也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提着的,他哪里有作案的时间啊。

他们在这里猜什么啊,那个黑色的手提袋不就放在桌子旁边吗,看看不就完了。

我丢下吵个没完没了的刘笑笑和李笑晨,大踏着步子走了进去。

爱先生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象是早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谁也没理,是真奔那个手提袋,一把将它拿在了手里,弘语上人还想阻拦一下,却被我推开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拦着。

如果这里真的没有小红棺材,人家爱先生也不会答应的,这纸里包不住火,想瞒着人家,瞒得住吗。

我是信心十足,因为那是东西是我放进去的,可当我打开那个手提袋时,我一下子楞在那里了。

手提袋里并没有什么黄纸包,有的只是伦家的一只厚底拖鞋,厚底拖鞋!

这个李笑晨他还真是想得出来,这是什么时候拿了我的一只拖鞋啊,他这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儿。

“李笑晨,你给我进来。”我对着门外还有吵个不停的李笑晨吼道。

“怎么了,可儿?”李笑晨一脸不知情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同样一脸茫然的刘笑笑。

我一手举着那只拖鞋,一手提着黑色的手提袋儿,两只眼睛冒火地盯着李笑晨,真想一口将他给吃了。

李笑晨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却笑了起来,那张胖胖的大脸上还泛起了两个大大的酒窝儿。

他竟然还笑,他知道不知道这是用来作什么的,难道他是三岁的小孩子吗,还是一个白痴呢,我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怎么回事?在我还没有发火之前,你最好把东西拿出来。”我对着李笑晨吼着,一点儿淑女的形象也没有了。

“这是你的拖鞋,你找我做什么,我可是没拿你的东西,不要赖我好不好。”李笑晨倒打一耙,这让我更加光火了。

“你们别吵了,那东西是我的,等晚上,我自己去找它回来吧。”弘语上人一脸幽怨地看着我们两个人。

“晚上,晚上你能找得回来?”李笑晨这回不笑了,垂头丧气地坐回了他的坐位。

“那是我的东西,当然它会听我的,只是它是阴物,得在晚上找,你可要藏好了,要不,找出来的时候可是够你喝一壶的。”弘语上人轻松地说着,又举起杯来,跟爱先生喝起酒来。

看着一脸平静的弘语上人,和一旁同样平静的爱先生,我们三个年轻人都懵了,不知道弘语上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恶狠狠地盯着李笑晨,真想用眼睛杀死他,有他这样做事情的吗。

如果不是弘语上人信任我,当时就将这拖鞋拿出来,那是几个意思啊,他这不是成心让我难看吗。

见我们都不理他,李笑晨有点儿绷不住了,他低低的声音问弘语上人,那个小红棺材不是用来放他哥哥李雨迟的鬼魂的吗,如果这个小红棺材给了别人,他哥哥要到哪里安身去。

我却,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他竟然还帮着他那个死鬼大哥争地盘呢,其心可嘉,其罪难免,我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爱先生和弘语上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看着一脸憨态的李笑晨,就跟看一个小孩子似的,其实他也真是一个小孩子,大人能办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你大哥现在并没有在那里面,而且我也给他找了更好的地方,现在正商量着呢。”弘语上人说着用眼睛瞟了了下我。

我气冲冲地回了他一眼,看我做什么,我可是还没想好呢,他最好再给那个死鬼李雨迟找个地方,要不然,那个死鬼李雨迟还真就有可能会是个无处安身的孤魂野鬼。

听到弘语具说给他大哥又找了个地方安置魂魄,李笑晨一下子来了精神,忙问弘语上人这回是哪里。

弘语上人看了看我,见我涨红着脸瞪着他,便知趣地说这个还得暂时保密,说出来就不安全了。

李笑晨狐疑地看着弘语上人,好半天才从他那宽大的上衣里取出那个小红棺材来。

只是那小红棺材上的黄纸已经不见了,小红棺材那鲜艳的颜色晃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弘语上人接过小红棺材看了看,从他自己随身的包里又取出一张黄纸来,将那小红棺材包好,递给了爱先生。

我真心的想知道弘语上人他那随身的包里还有什么,他怎么会将这样的东西随身带着,就跟随时都会有鬼来找他麻烦似的。

爱先生双手接过那个黄纸包着的小红棺材,一脸的笑容,真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我怎么就没看出那个小红棺材有什么好呢,它放在我那里,就跟放了个小摆设似的。

今天要不是拿到这里来,哪里还用什么黄纸包着啊。

小红棺材到了手,爱先生也不多留,其实人家也不是馋着这顿饭,他是在等着拿东西呢,现在拿了东西还有不走的道理。

爱先生走了,我看着弘语上人身边的红色天鹅绒包着的东西心里这个好奇啊。

谁知道弘语上人早就看出我的心思来了,他指着那个长方形的东西告戒我,不要打它的主意,连碰都不能碰。

他说这个可是晚上用来给刘笑笑驱邪秽的宝贝,这个要是弄废了,可就再也找不到解开这二百多年前巫蛊的法子了。

听弘语上人说得这样严重,我也不好再多想了,而且这还是帮刘笑笑的宝贝,我就更不能动了,可是,这心里怎么就这样的痒呢,看着心里好难受啊。

相反,弘语上人却让李笑晨拿着那件宝贝,这让我心里这服气啊,他怎么还有这样的专利,这不是要气死人的节奏吗。

“这个你还真不能不服气,刚才你没见那个彩棺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吗?”弘语上人悄悄地告诉我。

我的心里就是一楞,原来还真有这么一说,我阴气太重会坏事是已经证实过的了,可是没有想到,李笑晨竟然能让那些东西有更大的力量,他这是借了李笑晨的阳气吧?

我心里想着,嘴里可就问弘语上人了,弘语上人没说什么,可李笑晨却听到了,他白了我一眼,将那个红色天鹅绒的包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

这是在对我示威吗,姐还真就不怕你,姐不好奇了还不行吗,姐不看了,不看了,可心里怎么总觉得痒痒呢。

刘笑笑听说这是为她安排的东西,笑得两只眼睛都变成月牙了,她又要再叫几个菜,却被弘语上人拦住了。

主要的人物都走了,还叫什么菜啊,自己家里的人吃饱了就行呗。

我和李笑晨相视无语啊,他这可真是为主人家着想啊,这刘笑笑还没跟他谈辛苦费呢,他已经站在人家的立场去想问题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刘笑笑又被弘语上人支到外面去找宿去了,却留下我来给他当下手。

介于上次的经验,我是真心的不想留下来,可是没有办法,弘语上人指定了要我留下来。

碍于刘笑笑,我的老板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留下来。

李笑晨是自告奋勇留下来的,他多半是好奇,就跟我一样,总是想看个新鲜。

好在他一留下来,好多事情就不用我去做了,弘语上人也乐得一个好帮手。

毕竟我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八字纯阴,阴气很重的人,有些活还得他自己去做。

有李笑晨在这里就好多了,他不用客气,也不用顾虑,正什么事情都可以放手让他去做。

看着他们又在屋子里扯红线绳,我提出了异议,问他们能不能不用这一着?

我的心里想着死鬼李雨迟的话,知道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他很有可能会来帮我一把,可是有这个红线绳就不好办了。

“噢,为什么,你听谁说什么了?”弘语上人凝视着我的脸,象是想知道我是哪里听来的这个主意。

“我,我就是自己想的。”我结结巴巴地说着。

弘语上人看了我一眼,忽然,眉毛向上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来。

看到他这样的微笑,我吓了一跳,他这是看出我的心思来了吗,不会吧,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过啊。

“笑晨,把红线收起来,把那根墨线放上去。”弘语上人冷笑着对李笑晨说。

“放墨线?那不是用来收厉鬼的吗,咱们对付的不是巫蛊吗?”李笑晨奇怪地看着弘语上人。

第81章 反遭鬼手

要帮着刘笑笑解开那百年的巫蛊,可弘语上人却不让刘笑笑留在家里,反而让我这个打工的在这里守着,他还真是将我当成这里的主人了。

李笑晨一时的好奇也留了下来,我知道他是好奇,可是弘语上人却不这样想,在他的眼里,这是留下了一个好帮手。

当我看着他们在那里又开始扯红线绳的时候,我想起死鬼李雨迟的话来,便问弘语上人不用这个行不行。

弘语上人却反问我这是听到谁说什么了,出于本能,我没有告诉弘语上人这是李雨迟对我说的。

可是我却看到弘语上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这微笑让我的心里发毛。

他还真就让李笑晨不要用那红线绳了,但是,他让李笑晨将墨线绳扯了上去。

我并不知道这墨线绳是做什么用的,而李笑晨却知道,他奇怪地问弘语上人,放墨线是用来收厉鬼的,可我们今天要对付的不是巫蛊吗?

我的心里马上就明白弘语上人的用意了,他这是要利用这墨线绳来收了死鬼李雨迟啊。

可怜的死鬼李雨迟,我可不是有心要害你啊,你怨就怨这个弘语上人老狐狸太狡猾了。

我并不想伤害李雨迟,可也不想他总是来缠着我,如果弘语上人真的能将他给收了,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病,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将那墨线绳牢牢地固定在店里,虽然我的心里还有着种种的不忍,却还是这样看着他们做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自己说,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残忍了,死鬼李雨迟可是一直帮助着我的,现在,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为他布下陷阱。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弘语上人让李笑晨去将所有的电灯都关了,只留下屋子里四角放置的白色蜡烛。

先是听到一声清脆的鸟叫,那是什么鸟我不知道,只觉得它的声音很是清脆,但也是非常的尖锐刺耳,让人听得头皮都发麻。

接下来,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象是有水不断在流了出来。

我慌忙想去看看哪里在流水,想着可能是刘笑笑走的时候忘记关水龙头了。

弘语上人拦住了我:“可儿,别动!”

我楞在那里,奇怪地看着昏暗的屋子,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古怪。

李笑晨却是一脸的轻松,懒散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着弘语上人,就象在看戏似的。

一阵阴风吹过,墙角的蜡烛摇曳着,忽明忽暗,让这间屋子更加的阴森诡异。

我感到有些冷,不由得抱紧了肩膀,深深地吸着气,右这冷意是从心底向外发出的,我虽然抱紧了臂膀,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弘语上人轻轻地走近我的身边,轻声地问我,那个玉蝉是不是带在身上。

我对他点了点头,我当然带着,我敢不带着吗,如果只是一般的小饰品,我会不在意,可是这个玉蝉如此的奇特,我怎么能不带在身上。

弘语上人示意我拿出来,我便从衣服里面取了出来,对着他晃了晃,弘语上人点了点头,让我将玉蝉戴在外面。

我下意识地将那玉蝉按在心口上,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彭彭地跳着,就跟在跳出来似的。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害怕的时候心会跳得这样快,也许这种寒冷也是因为这害怕吧。

一阵鸟雀翅膀飞动的声音响起,我感觉那鸟儿正在向着我这边飞,不由得紧张寻着声音看去,同时头紧缩着,随时准备着逃离。

烛光的暗影里,一团什么东西正顺着我的眼线向我冲来,它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就在我看到它时,它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

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不禁啊地喊了出来,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冲到我的身边,一只大手牢牢地将那团东西抓在了手里。

顺着鸟雀临死前那凄厉的叫声,我看清楚眼前这个黑影。

他满脸是血,两只眼睛上没有眼皮,那明亮的眼睛向着我,带血的嘴角一弯,对我做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我本能地意识到,这就是死鬼李雨迟,他真的还在保护着我,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真心的好感动。

而我的感动还只是刚刚开始,就感觉有一只大手在我的胸口一抹,我本能地反手向那大手打去,可当我的手打在那只大手上时,那大手没有动,我的手却感觉好痛。

“那是什么?”极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心里一楞,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见死鬼李雨迟一转身正要跑,却停在那里楞住了。

他的面前正是那根扯好的墨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这墨线进来的,看来现在他是无法通过这墨线再离开了。

那只不过就是一道线而已,我不明白他怎么就过不去了。

虽然心里着急,却想到这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鬼所以才过不去,不过我是活人啊,我可以过去的。

我这时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抽错了,竟然身体向前倾,想要拉着他,带他通过那条墨线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李雨迟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化成一缕青烟被吸进了玉蝉之中。

而这个时候,我的脚还没有迈开呢,我不由得停在那里,就跟被人给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大哥,那是我大哥!”李笑晨那肥胖的身体一振,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我的面前。

“不要吵。”弘语上人放下他那粗糙而干枯的大手,回头瞟了李笑晨一眼。

李笑晨怔在了那里,一脸激动地看着弘语上人,却没有再发出声音来。

我在心里暗骂,这个家伙反应是不是也太迟钝,这都被收进去了,他扑过来还有个鸟用,真是个没有用的家伙。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弘语上人要我将玉蝉戴在外面,如果戴在里面,他怎么能用得这样畅快,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了的。

可怜死鬼李雨迟,作了鬼还没能斗过活人,反着了弘语上人的道现在这是被收进了玉蝉里,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出来。

而我的心里除了一种说不出的懊悔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这样做太不仗义了,虽然那是一个鬼,可是他是来救我的,利用他救我的这份善心来收了他,这让人怎么能不扼腕啊。

而李笑晨看着我戴的这个玉蝉,眼睛里满是泪水,我想我要不要将这玉蝉就送给他,他一定会很愿意留下的。

又是一声凄厉的鸟叫声,弘语上人这回不再理我了,他一回手将那个大红天鹅绒的长方形包拿在了手里。

说是迟,那是快,弘语上人迅速地将那大红的天鹅绒布打开,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小鸟笼子。

笼门儿上的卡簧咔吧一响,就见一团黑影从黑暗里冲出来,直冲进了那鸟笼里面。

弘语上人立时就将鸟笼的门给关上了,这时只听到后院传来翻江倒海的声音,那哗啦啦的流水声,真跟那里流着一条大河似的。

弘语上人一手提着鸟笼,一手抖着那方大红的天鹅绒布,对着李笑晨吼了一句:“把墨线换成红线,快点儿。”

已经看得傻了眼的李笑晨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慌忙转身去取那背包里的红缰绳,而包就放在他刚才坐着的那把椅子旁边。

李笑晨也没有想到弘语上人会用我作诱饵来收他大哥,一时间他可是乱了方寸,有些手足无措了。

可是,就在这时,我却看到一个巨大的鸟的影子从黑暗里冲了出来,那锋利的爪子一下子就将那背包抓住,提了起来。

我刚想喊着去抓那只鸟,却看到弘语上人手里提着的那个鸟笼的门一下子自己打开了。

弘语上人飞快地用另一只手里的大红天鹅绒布将鸟笼盖了起来。

一声发闷的鸟叫声听得我浑身直冒冷汗,不知道这那只倒霉的鸟死了,还是弘语上人将它又关了起来。

弘语上人将那鸟笼遮了起来,而李笑晨却随手将椅子抡了起来,对着那大鸟就打。

我两只手一下子捂在了耳朵上,心里叫道:“这回完了,我的柜台啊,那可全是玻璃的。”

李笑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柜台,他手里的椅子是一顿的乱砸。

就在李笑晨在那里进行破坏性的攻击时,一道红色的弧线从我的眼前闪过,那红色弧线的结尾处正是那只大鸟的脚。

被红色线绳套住脚的大鸟惊叫着,丢下了背包,在空中挣扎着,那硕大的翅膀让我一个劲地担心,它会不会身如干柴的弘语上人带得飞起来。

弘语上人却稳稳地站在那里,对着那只大鸟的影子嘿嘿地笑着:“嘿嘿,任凭你什么鬼,这回进了我的手里了。”

听到弘语上人那自信满满的话,我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虽然看不出那大鸟到底是只什么鸟,只要它不能伤害到我们就行。

而这心还没等放回到心窝里去,就听到后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吓得我浑身一抖。

慌忙惊恐地向那后面的门看去,那门还是紧紧地关着,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而那道门的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这声巨响,让那只大鸟有了更大的力气,这回我真的看到,骷髅一般的弘语上人,那干巴巴的小身体正随着大鸟的影子向上飘了起来。

第82章 殊死搏斗

我听到古董店的后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吓得就是一抖。

而当我慌忙惊恐地向那后面的门看去,那门还是紧紧地关着,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虽然那道门的后面我就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是面前的情景却让我目瞪口呆。

也就是这声巨响,让那只大鸟有了更大的力气,这回我真的看到,骷髅一般的弘语上人,那干巴巴的小身体正随着大鸟的影子向上飘了起来。

刚才,就是刚才,弘语上人来信心满满地称那只大鸟的影子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可是,现在我看到的是,他正在那只大鸟影子的手里。

这回可是悲剧了,我跟李笑晨一起是有什么拿什么,对着那大鸟乱打起来。

没有想到的是,那大鸟并没有怎么样,而弘语上人却被打得嗷嗷直叫。

我不得不停下来思考一下了,这样可不行,那大鸟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我们这样打根本就不起作用。

李笑晨还在那里跟大鸟进行着激剧的战斗,而这战斗的结果就是弘语上人叫得更加惨厉。

让我不能不佩服的是,就是这样,弘语上人手里的那个大红天鹅绒下的鸟笼还提在弘语上人的手里,他楞是没将那个鸟笼给扔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佛珠手串还在,这个应该能起一点儿作用,再看看玉蝉也在,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向里面装个鬼怪。

忽然我笑了起来,一伸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我的至尊法宝,我的小葫芦。

打开葫芦嘴,对着那个大鸟的影子大喊了一个“收”字,只见那个大鸟的影子嗖的一下就冲进了我的小葫芦里面。

弘语上人被丢在地上,来了个屁股敦,他感激地抬起眼睛看着我,微微地笑了笑,我宁愿他还是虎着脸,这笑实在是太难看了,特别是在这昏暗的烛光下,就更没法瞧了。

我将小葫芦收好,这才过来想扶一下弘语上人,怎么说这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这么一摔不知道会不会摔坏。

不等我扶起弘语上人,李笑晨已经先行将他扶了起来,我真心的怀疑,李笑晨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将弘语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接下来我就楞了,李笑晨不仅仅是将弘语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还将他提了起来,弘语上人这次又重新两脚离开了地面。

我惊讶地看着李笑晨,却看到他正诡异地看着手里提着的弘语上人,嘴里发出呵呵的笑声。

我一时头也大了,这家伙不会是被鬼上了身了吧?

收个鬼我有小葫芦,也算是对付了,可是对于这鬼上身,姐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啊。

一脸哭相的弘语上人对我喊了起来:“用中指的血点他的额头!”

中指的血,我立时明白了,他这是在教我怎么对付鬼上身呢,可是这中指我有,血呢,我看了看我那白嫩嫩的手指,还是将手指放进了嘴里。

而这时,弘语上人却苦笑了起来:“没有用啊,你是纯阴之命,你的血应该也是阴气很重的……”

他还没说完,我的手指一痛,已经浸出血来了,这个家伙他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咬了,痛啊,知道不知道!

我看着出血的手指头,气冲冲地对着弘语上人吼了起来:“你不早说,这血总不能浪费了。”

说着我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李笑晨的额头上,他的额头就跟福娃似的多了一个红点儿,本来就是又白又胖的李笑晨,这回还真是要跟福娃有得一拼了。

李笑晨啊的一声,似乎清醒了过来,一下子将弘语上人丢在了地上,这回弘语上人又摔了一个屁股敦。

他还不如不让别人扶了,要不也不会被李笑晨提起来,再摔一次。

我正想去扶他老人家起来,弘语上人却对着我连连的摇手,说什么也不让我碰他。

我知道他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也不敢去扶他了,而李笑晨此时也似大山倒塌似地瘫在了地上。

这回我更不去扶他们了,两个大男人,我扶哪一个都不合适对不对,再说,就李笑晨那个身材,我想扶也得扶得起来啊。

又是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一般从屋子的后面传来。

我看着那扇紧闭着的后门,心里是忐忑不安,真怕那门一下子就震开,水如决堤一般冲进来,我现在晕水,姐被淹过啊!

一股寒意从我的背后袭来,那寒意直浸透骨髓,让人从骨头里向外冷,冷得我真打哆嗦,心里暗惊这又是什么状况?

当我看到弘语上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两只眼睛大睁着,盯着我的后面时,我的心跳更加地快了。

而弘语上人身旁的李笑晨脸色都白了,那嘴唇轻轻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他们的表情上看,我知道这回要倒霉的人是我了,可我不能回头,我听弘语上人说过,人有三把火,一把在头顶,两把在肩头,一回头,我的呼吸就会熄灭一盏灯。

本来我的阴气就重,如果再熄灭一盏灯,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我都不敢再向下想了。

轻轻的,一只湿漉漉的大手拍在了我的肩头,他只是轻轻的,我却感到那手的力量,压得我不得不弯了腰。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冲进了我的鼻子,呛得我差一点儿就晕过去了。

这是哪一路的神仙啊,怎么也不洗个澡再出来,这卫生让他搞的,自己就没觉出自己身上有味吗。

接下来一抹湿乎乎粘粘的东西向我的脖子伸来,那股子腥臭,恶心得我都要吐了。

丫的,还真当姐是怂得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吗,我将手腕儿上的佛珠手串取了下来,奋力地向身后打去。

这里要说明白,我可是没敢回头,我怕这一回头,就也晕倒在地了,姐是女生,而且还是一个标准的弱女子!

佛珠手串带着一道温和的黄光向我的身后飞去,只听到我身后一声鸟叫,接着就是扑楞楞的翅膀扑动的声音。

这回我忙转过身去,看到一只硕大的鸟的影子向暗处挣扎着冲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那后门的外面水声也渐渐地小了起来,象是已经向远处流去了。

“快去看看,那红线绳出了什么问题?”弘语上人在地上挣扎着,却没能起得来。

我壮着胆子检查那红线绳,这才发现,李笑晨在换线绳的时候少缠了几个钉。

而此时我也才发现,用来固定这些红线绳的钉是木制品,而且还是桃木制品。

“少缠了几个?”弘语上人问。

“两个。”我肯定地回答。

“那么,还有两只没出来。”弘语上人说着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还有两只没出来,可总共也没出来两只啊,看来这麻烦还不是很大的,我在心里庆幸着。

李笑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去将那落下的木钉再缠上红线绳。

“去取两个铜铃铛来挂上吧。”弘语上人看来摔得不轻,他虽然站了起来,却在那里缓慢地活动着筋骨,自己调整着身体。

我看看在上的那些小桃林钉,再看看李笑晨正在从背包里取出来的铜铃铛,我一时间懵了。

真想问问弘语上人,他确定要将这两个铜铃铛挂在那桃木钉上吗,铃铛可是要比桃木钉大了很多啊。

如果说将桃木钉挂在铃铛上我信,可是就将铃铛挂在桃木钉上,我就没法相信了,我倒是要看看,李笑晨是怎么将那两个大铃铛挂到桃木钉上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两个铃铛还真就挂在了那桃木钉上,而且还是挂的铃铛后面的吊圈里。

“世间本无大小,一切都是庸人自挠。”弘语上人呵呵笑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那样的风趣。

世间怎么会没有大小呢,我听得是一塌糊涂,可眼前的情景却让我又不得不相信他的话,这大小还真就不按着常理来。

铜铃铛挂好了,李笑晨退到了一边,可他的眼睛还盯着我胸前戴着的玉蝉,我明白,他是在惦记着他大哥李雨迟。

一声巨响又从古董店屋子的后面响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个情景,可是我知道,那鸟的影子就要出来了。

弘语上人将那红色天鹅绒布盖着的鸟笼子又提了起来,随时准备着将飞出来的鸟影子收了进去。

这时只见那阴风吹动的烛光里闪过一道黑影,弘语上人迅速地将大红天鹅绒布揭开,打开鸟笼子的门。

只听到那笼子里传出凄厉的叫声,象是先前被收进去的鸟在求救一般。

那道黑影并没有冲向弘语上人手中的鸟笼,而是直奔着我冲了过来。

我只觉得眼前一晃,身体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上,胸前的玉蝉也飞了起来,正撞在我的脸上。

一阵清凉泌透我的大脑,我那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也在这瞬间清晰起来。

那道黑影不是鸟的影子,那分明是一条会飞的鱼,是一条金鱼的形状,如同我白天在荷花缸里看到的那条金鱼的形状,只是要比那条金鱼大得多,而且也没有那条金鱼温顺可爱。

那会飞的鱼在空中悬浮着,两只大眼睛惶恐地盯着我,象是我会将它一口吞掉一样。

我不解地看着它,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这样害怕我。

可当我感觉到头顶正有一股寒风袭来,抬头看去时,我也惶恐在呆在了那里。

第83章 夜半鬼轿

弘语上人再度布置,准备重新再捉那个怪物,我看到了这回出现的不是鸟的影子,而是鱼的影子,还是跟我白天见过的那条金鱼很相象的影子,只是这个影子要比白天看到的那条大得多。

我不知道这个影子为什么会看着我害怕,而当我感觉到头顶正有一股寒风袭来,抬头看去时,我也惶恐在呆在了那里。

我此时是爬在地上的,就在我的头顶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向上缓缓地升起,那不是别人的身影,正是死鬼李雨迟的身影。

他不是被弘语上人收进玉蝉里了吗,他这是怎么出来的?

我心里即恐惧又窃喜,恐惧的是,他现在竟然能向上飞了,显见得有长本事了,人长本事是好事,可是鬼长本事就说不好了。

让我窃喜的当然是,我的救兵到了,有他在,我感到什么都不用害怕。

这个时候我已经放松了许多,我去看弘语上人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关他的鸟笼子,并且还将那块大红的天鹅绒又蒙在了鸟笼之上。

奇怪,难道他没有看到这条浮在空中的鱼吗,他怎么不用那个笼子将这鱼也收了去?

我正在那里好奇,就见死鬼李雨迟已经伸手向那鱼抓了过去,那鱼随着他的手一滑,化成一条泥鳅向地上钻来。

看着它那方向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我爬的地方,这是奔着我来了,我心里说个不好,正想躲开,却见李雨迟已经一转身将那泥鳅又捉在手里。

变身泥鳅的这个怪物却又一扭身从李雨迟的手里滑了出来,化成了鸟的形状向空中飞去。

“这是孙猴子转世吗!”我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象小孩子游戏似的在空中转来转去,心里暗暗地喊着。

这时只听弘语上人对着我喊了起来:“这个宝贝归你了,还不快用葫芦把它收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小葫芦来,打开葫芦嘴,对着空中喊着:“收!”

那个怪物在空中摇了几摇,最后还是变成一条小泥鳅钻井了我的葫芦里。

看着我手里的小葫芦,再看看还在半空中打转儿的李雨迟,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他也收到这里面去。

虽然有一种恩将仇报的罪恶感,可是我还是有一种渴望,那就是能让他别缠着我,让我安静一些。

“别看我,如果我进到那里面去了,你也跑不了。”李雨迟邪恶地笑着,他那两只没有眼皮的眼珠儿还不时地转动着,一脸的血在他笑的时候还在向下滴着。

“大哥。”李笑晨在一旁怯生生地叫着他。

“噢,别看我,你会做恶梦的。”李雨迟看了一眼他弟弟李笑晨,忽然一扭身,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化成一缕青烟冲进了我脖子上戴的玉蝉里。

我一时楞在了那里,这家伙怎么自己回到玉蝉里去了,我可没让他回去啊,虽然我盼着他能有个安定的地方好好地呆着。

见李雨迟进了我的玉蝉,李笑晨哭的心都有了,他迟疑地向我走来,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要这个玉蝉。

当我将玉蝉摘下来,想送给李笑晨的时候,弘语上人喊了一声:“别动,那个东西你不能碰。”

李笑晨和我都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弘语上人,不知道这是又犯了什么邪,李笑晨还不能碰那个玉蝉吗?

“告诉你了,别去碰那个玉蝉,那个玉蝉是能隔阴阳的东西,你阳气重,要是碰了那个玉蝉,这阴阳之气就又混乱了,到时候,你大哥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弘语上人说着,已经将那个鸟笼用大红天鹅绒饱好了,放在了一个黑色的布包里。

这玉蝉是隔阴阳的,这个我倒是才听他说,只是我更好奇他会拿那个鸟笼怎么办,会不会将鸟笼带着那块大红天鹅绒一起烧掉了。

李笑晨帮着弘语上人将一应所用之物都收拾好了,我以为这就算是完整了。

看看手机,这时已经是快半夜十二点了,想着还能去睡一会儿。

还没等我上楼,弘语上人就喊住了我,让我跟着李笑晨出去,在街头的十字路口将那些纸钱,纸扎给烧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他这是烧给谁的,总不会让我们去烧给孤魂野鬼吧,这大半夜的,他还真是会挑时候。

可弘语上人却告诉我,他已经都写好了,我什么也不用说,只跟着李笑晨去烧就是了。

我是一头的雾水跟在李笑晨的身后,手里提着那些东西,心里却琢磨着这到底是给谁送的。

李笑晨捧了个铜盆,看那上面的暗绿色包浆应该是有年头的东西了。

到了十字路口,李笑晨将那铜盆放下,点了香烛,还在那里念叨着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只傻傻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他念叨了一会儿,就让我先点了几张纸钱丢到铜盆的外面,再向铜盆里放纸钱来烧。

我按着他说的一一去做,心里却想着弘语上人说写的东西在哪里呢,我总得看看自己这是在给谁送钱吧。

可是我烧了一路十三着,楞是没看到有什么写着地址人名的东西。

我这里烧着,随口问了问李笑晨,谁知道李笑晨却告诉我他已经将地址给放进火盆里去烧完了。

我心里这个遗憾啊,他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可李笑晨却说那是弘语上人吩咐的,他也不敢看,他还告诉我,这鬼神的事情能不知道最好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得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利。

我心里暗骂:“你当姐想知道吗,姐从来都不想知道,可是现在不想能行吗,我家都毁在这上面了,我能不留心吗。”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只得悻悻地烧完纸回去了。

最后一张纸钱丢进铜盆之后,我跟李笑晨都站在那里等着盆里的火烧尽了,好带着铜盆回去。

就在我们一转身的时候,看到在巷子的深处远远的来了一队的人,象是穿着清朝官府衣服的一队人,而且还抬了一乘轿子。

那轿子是银色的顶子黄色的盖轿身是红色的,四个人抬着,悄无声息地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这是在拍戏吗?我惊愕地看着那一队人,感觉他们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半夜三更的,还会有人在这里拍戏。

当我向着他们的脚下看去时,我的脸都绿了,他们这些人的脚在哪里!

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官兵,都是穿那种白底黑面的皂靴不是吗,他们不仅没穿皂靴,连脚在哪里都看不到。

“这、这不是……鬼、鬼吗?”我惊恐得结巴起来。

鬼我也是见过的,可是这样从黑暗里出来的一队还是吓得我浑身发抖。

有心转身逃走,却被一旁的李笑晨拉住了,他那厚重的大手让我的心里有了一点依靠的感觉,顿时也来了力量。

见他站在那里不动,我也不急着跑了,也许他有办法可以不让这些鬼伤害到我们,要不他怎么会这样的镇定。

我站在那里,直看到那一队没有脚的官兵走到我们的近前,看着他们从火盆里大把大把地取着金银,一个个那贪婪而恐怖的脸,让我终生难忘。

大红的轿子帘一挑,伸出一只已经干枯了的手臂来,那手臂就是一根骷髅骨头,那手掌上的小块骨头都看处清清楚楚的。

那手在空中乱晃着,象是也想抓那火盆里的东西,却怎么也够不到。

而那些士兵们却根本就没在意那只枯槁的骨头手臂,只管各自拿各自的,谁也不顾谁。

他们就这样嘿嘿地笑着,你推我搡地抢着,而那火盆里的东西却象是取之不尽似的,任凭他们从里面向外拿。

我眼看着那火盆,在我的眼里那只是一盆的灰烬,真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从里面就取出金银来了。

直到火盆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火星,他们向那火盆里伸的手也都收了回去,象是里面已经没有他们可以拿的东西了。

借着路灯的光亮,我目送着这一队人,眼看着他们抬着那轿子从我们的身边穿过,就跟没看到我们两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似的,嬉笑着又向远处走去。

我是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现在就是想让我跑,我也是跳不动了,等他们走得连影儿都没有了,我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我轻轻地推了推一旁的李笑晨,此时李笑晨的手还搭在我的肩膀上,当我轻轻地推他时,他不但没有理我向回走,反而自己瘫坐在了地上,就跟一摊泥一般。

如此近距离地跟一队鬼相遇确实是吓人,可是,连我这个女生都还没有瘫倒在地,他竟然瘫坐在地上了。

看着那那一脸不再耍酷的怂样,我真怕他这时会哭起来,那可真是叫了姐的命了,这大半夜地出来烧纸就够让人匪夷所思了,再来点儿男生的嚎啕,还不把这一片住的人都吓个好歹的。

我紧张地向四周看着,此时我怕看到人比怕看到鬼更堪。

好半天这位李笑晨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感觉,怎么看怎么象是人死后重生一般。

还好,他没有哭叫,要不然,我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可儿,别给弘语上人当徒弟了,人家学徒要钱,你跟着他当学徒,这是在要命啊”李笑晨学着小品的腔调对我说。

第84章 鲲鹏之说

半夜三更地出来烧什么纸钱,没想到招来一队抬着大红轿子的鬼来,真不知道那轿子里抬的是个什么人,好在没有出来捉哪一个进去。

这些鬼官兵在这里闹腾了半天,在火盆里的火都熄灭之后才离开。

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里,我推了推身旁的李笑晨,没有想到他竟然就瘫倒在地上了。

好半天他才缓过劲儿来,告诉我,别再给弘语上人当徒弟了,别人学徒要钱,跟他学徒那是要命的。

我听着他这话不由得想笑,当我想当他的徒弟吗,要是有办法摆脱那缠着我的鬼,能不再遇到那些千奇百怪的事情,你当我还会跟着他叫师父。

我一手提着还挺热的铜火盆,一手拖着李笑晨,回到弘语上人的面前,李笑晨是我拖回来的,他自己已经走不动了。

弘语上人听我说那些鬼官兵已经从火盆里取了金银走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来。

他让我和李笑晨去休息一下,等到鸡叫时分再起来。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李笑晨,小声地问他,鸡叫时分是什么时候,在这城市里,我听到的鸡叫都是在电视里。

李笑晨也是一头的雾水,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用眼睛问着弘语上人。

弘语上人忽然明白过来似的对我们两个歉意地笑了笑:“我忘记了,这城市里是听不到鸡鸣的,你们去休息好了,我叫你们再起来。”

这回我们听明白了,便各自找个地方去休息,可这休息还不到两个小时,我也就是刚刚睡着的时候,就听到弘语上人的吆喝声。

要知道这没睡醒比不睡还难受,这位弘语上人这个时候叫人起床,还不如不让我们去休息,我整个人都跟散了架似的。

可听他喊得急,也不得不起来,下了楼来问他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去继续睡了。

李笑晨是在古董店里的一张罗汉床上睡的,他早已经被弘语上人给拽起来了,现在看着我要回去继续睡,他一头扎了下去,想再睡一会儿。

“都别睡了,快去后面看看,那四口荷花缸怎么样了。”弘语上人吼着。

我这时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后面发出的那一声声的巨响,真不知道那里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等李笑晨再次爬起来,我已经冲进了楼梯,扑向啊后面那扇紧紧关闭着的门。

门很正常地被我打开了,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一缕阳光从屋顶斜射到对面,的花丛里,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我趿着鞋走了出去,看到四口荷花缸好好地摆在那里,只是它们之间的距离小了许多,看上去也正常了。

我走过去,看着那里面清澈的水映出我的倒影,心里是一阵的窃喜,不管是怎么个道理,总算是解了这个巫蛊。

“别乱照,当心被巫蛊上了身。”我正在那里欣赏着自己的那张精致的脸,却听到背后传来李笑晨让人极不愉快的声音。

“已经没事了,你们不用怕。”弘语上人笑呵呵地出现在我们的身后,那脸上,满是胜利的微笑。

我和李笑晨都扭着看着他,就他那些让我们知道的法事,我们能完完全全地相信他吗?

见我们两个人一脸的怀疑,弘语上人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个,总有个失误的时候吗,毕竟我又不是神仙。”

失误,他失误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一些,不仅让我的家里受到灭顶之灾,啊,呸,只是一些磨难,一定要说成磨难,姐可不想家里的现状真能达到那样严重的程度。

李笑晨就更是不能相信他了,昨天晚上他是亲眼看着他大哥被弘语上人收进玉蝉里去的,虽然这玉蝉应该是没有什么害处的,可是那也是被收进去的啊,他的心里能没阴影吗。

刘笑笑回来知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她这个乐啊,说什么要请我们搓一顿去。

我昨天就没去上课,今天想去学校看看,却不想李笑晨已经打电话给我们导员,帮我请了假了。

他的动作还真是快,我的事情他怎么这样关心起来,我可是很怕跟他走得太近的,要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个大号的醋坛子跟着呢。

刘笑笑带着我们又去吃一顿,这回弘语上人要了酒水,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费了不少的,精神,他要补回来。

我和李笑晨毕竟比他年轻,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面对着一桌子的菜,我们两个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一顿的抢吃。

刘笑笑看着我们两个吃的那狼狈相,在一旁笑得眼睛都弯了。

见弘语上人已经有了几分的酒意,我便问他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会儿鸟,一会鱼的。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弘语上人手里端着酒杯在那里呤唱起来。

我和李笑晨都跟着他吟诵起来,也跟着他摇晃着脑袋,虽然不知道老子的这个《逍遥游》与昨天晚上的鸟和鱼有毛线的关系,可是还是附和着弘语上人。

刘笑笑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这是在发什么疯。

吟诵过后我忽然明白了什么,问弘语上人,那鸟和鱼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的,只是它们之间相互变化。

“鲲化成鹏鸟是什么时候啊?”弘语上人眯着眼睛问我。

“秋天啊。”我虽然没喝,却也受他的感染,感觉自己真的有几分醉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弘语上人还是眯着眼睛问我。

“秋天!”我忽然停了下来,这是真的吗,可那鲲鹏不是都很大的吗,可昨天晚上出现的怎么会那样的小,根本就不搭边啊。

“世界本无大小,又何必限于执着,来,给师父倒酒。”弘语上人说着,已经将酒杯自己倒满了。

他这是真的喝醉了吗,不是要我倒吗,自己怎么就倒满了,我微微笑了笑,又将筷子伸向了一块清蒸鱼肉。

就在我的筷子将那鱼肉夹起来还没送到嘴边儿的时候,又听弘语上人来了一句:“可怜啊,可怜一个王爷,死后被关在那轿子里,连个自由都没有,这做了鬼也跟囚徒没什么两样。”

我的手一哆嗦,鱼肉掉在了桌子上,弘语上人看着我掉在桌子上的鱼肉笑了起来,自己端起酒杯来是一饮而尽。

我心里这个气啊,有他这样吓唬人的吗,这么一大块鱼肉多可惜啊。

将弘语上人送回去,我就想着回我的小公寓去,说实话,我还真是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昨天晚上那不仅仅是困乏,劳累,更多的是惊吓。

李笑晨送我回公寓,他说顺路自己也回去休息一下,学校的寝室没有自己的小公寓安静。

他说得当然是对的,学校寝室里哪有自己的小公寓随意,可我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即将公寓公租出去,又不会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

那间公寓太小了,连个客厅都没有,一进门就是卧室,有个阳台也不算大,要是真的合租还是有点挤的。

“你想什么呢?”李笑晨问我。

大概是他的糗态被我看到了吧,他现在对我的态度非常温顺,一点儿酷酷的样子也没有了。

我将想合租公寓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想了想,反问我跟房东签约的时候有没有说不得转租。

我楞了一下,当时是我老妈给我租的,这一点我还真是没注意。

他让我回去看看再说吧,如果合同上面写明了不得转租,我还真就没有办法大张旗鼓地向外招合租人。

出租车司机听到我们两个的话不由得笑了,他告诉我们,找两个同学去一起住,谁也说不出来什么,特别是女生,有个伴那是正常的。

听他说得也是,我的心一下子就轻松起来,在我们那几个寝室里琢磨着与哪一个合租才好。

李笑晨也说帮我打听着,这合租的人也得看看是怎么样的,最好是同学,至少也得是个让人放心的。

出租车司机又笑了,这大学里准备考研的有的是,只要你能安静一些,让他好好地学习,找个伴还不容易。

我一听更是来了精神,摩拳擦掌的准备去学校招人。

“这事儿还用得着你亲自出马,你们寝室的那几个小伙伴就足够了。”出租车司机看着我的样子都笑得合不拢嘴了,我想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下了出租车,我就开始打电话找合租的,李笑晨还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的急,姐等钱用的好不好!

一进小区的大门,保安的就上前来叫住了我,说有我的包裹,我心里还奇怪,怎么会有我的包裹。

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狂买乱购的东西都退掉了,现在怎么又有东西寄来,要是还是那些乱买的东西,现在不用开封,直接退了也就行了。

可当我看到那单子上写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石头的时候,我一时楞在了那里,我从来就没有买过什么石头啊。

那送快递的还说,这是别人给我寄的,并不用付什么钱,而且快递费也已经付过了。

我只得怏怏地拿着那个装了石头的包裹,一心困惑地向自己的公寓走去。

“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上面不是写着快递人的电话吗,你问问不就行了。”李笑晨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告诉我。

这话还真就提醒了我,我忙对着快递单将电话拔了出去。

那边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听那声音他也得有个七八十岁了,他告诉我,这石头是一个叫李雨迟的人要他寄给我的。

“李雨迟!”我大叫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蝉,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第85章 阴司快递

回到我的小公寓,保安说有我的快递,我感到很奇怪,我已经不再乱买东西了,怎么还会有我的快递。

当我接过快递,拨通上面留下的电话时,那边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他告诉我,快递是李雨迟给我寄来的。

我当时就被吓得懵了,死鬼李雨迟已经死了几个月了,这快递可是三天就到了的,难道死人还能给我寄东西吗?

“李雨迟!”我大叫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玉蝉,心里想着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是啊。”听到我的话,那边只说了两个字,就将电话挂断了。

李笑晨在一旁也惊呆了,这李雨迟是什么时候给我寄东西的,他不是已经死了几个月了吗,快递可是只有三天就到了啊。

我再将电话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打不通了,我忙着要报警,李笑晨却摇了摇头,敢这样做的人,会留下真实姓名注册电话卡吗。

无论我再拨通电话的时候,那边却已经关机没有人接听电话了。

我晕晕乎乎地回地带着那个包裹回到我的小公寓,我可没敢马上就将它打开,这样邪性的东西我怎么能轻易地打开。

就在我将那个包裹放在地板上,厌恶地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想将那个玉蝉摘下来的时候,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想将那个收了李雨迟的玉蝉摘下来。

却不想,只是这一抹,我当时就傻了,玉蝉不见了。

玉蝉并没有戴在我的脖子上,它不翼而飞了。

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慌张,丢了玉蝉事小,那玉蝉里还有一个鬼魂呢,我倒是非常的不想带着个鬼魂到处走,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啊。

我立刻给弘语上人打了电话,告诉他包裹和玉蝉的事情。

弘语上人沉吟了半晌,问我在我的印象里最后一次感觉那玉蝉还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告诉他,在拿包裹的时候我还记得自己瞄了一眼那玉蝉呢,怎么会就不翼而飞了呢。

弘语上人清了清嗓子,问我小区是不是有摄像头?

我一楞,忽然笑了起来,从小区到走廊都是安了摄像头的,我是进了小区之后到现在这段时间之内丢失的那个玉蝉,摄像头里应该是有录像的。

我马上出门去保安处调录像出来,保安听说我是丢了东西,也忙帮我调取录像来查看。

看过录像,我傻傻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保安还问我要不要报警,可是,这能报警吗,玉蝉是那个胖表哥李笑晨从我的脖子上偷走的。

见我在那里犹豫不决,保安的也没了主意,也一个个地悄悄走开了。

从保安室里出来,我给弘语上人打电话,告诉他那个玉蝉是李笑晨拿去的,想他一定是太想他大哥了,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现在就到他那里去,看看他在坐什么。”弘语上人的语气很急,也许是因为他刚喝完了酒所以才这样。

我敲开李笑晨公寓的门,看到他手里拿着那个玉蝉站在我的面前。

“这个不是我小气,是因为……”因为什么还用我说吗,如果能不带着这个玉蝉,我早就将它扔到一边去了。

“我知道。”李笑晨的嗓音有些沙哑,眼圈也是红红的,象是刚刚哭过。

“那我就将它拿走了。”我的心里有些不忍,人家可是亲兄弟,亲着呢,我就这样把玉蝉拿走,不知道这个李笑晨在心理上是不是能接受得了。

“你要是想看的时候,我就给你送过来。”终于我忍不住了,善心大发地对李笑晨说。

李笑晨感激地对我笑着点了点头,他这笑看起来怎么这样的不自然呢,说得直白一些,这笑怎么看怎么诡异,他一定是有事瞒着我。

我手里拿着玉蝉,眼睛却在他身上转动,忽然我笑着问他,要不是去看看我收到的那块石头,那可是他大哥送来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不想去看我的石头,他推说自己身体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累了,怎么可能,才多大个人,熬了一个晚上就会累了,我一把拉着他就向外走,说什么都要让他跟我去看看那块石头。

就在我拉他时,我感觉触到他肌肤的手指好凉,这种凉不是他的身体有多凉,而是我感觉到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

“你,你这是怎么了?”我心里一惊,想到他这一定是中了邪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我说过,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李笑晨一脸不悦地推开我的手。

此时我的心里正在想着,什么东西给辟邪呢,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昨天用来打鬼的佛珠已经又戴在了那里。

我装做要走,向李笑晨招招手,却一甩,将那佛珠手串从手腕上甩了出去。

一道淡淡的金光正打在李笑晨的脸上,只听他大叫一声,一把捂在脸上。

我看到眼前穿着一身浅灰色运动装的李笑晨在那一瞬间变成了身穿一身黑的李雨迟。

那没有眼皮的大眼珠子在他挡着的手后面象是掉了出来,却没有就掉下来,而是被他又按了回去。

这家伙竟然上了他亲兄弟的身,我当时愤怒起来,另一只手里的玉蝉马上举了起来,对着他大喊一声:“收!”

他大叫一声,从李雨迟的头部开始化成一缕黑烟,向着玉蝉里收了进去。

在黑烟收尽,我看到瘫倒在地上的李笑晨,他白天瘫倒在地上的样子不比黑夜里看到的好多少。

我俯下身去,想将他扶起来,可是他的体重实在是一绝,我哪里扶得起山一般的他来。

李笑晨扶着我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点儿劲来。

“他,他就是送你石头的人。”李笑晨结结巴巴地说着。

“早就知道了。”这还用他说吗,收到那包裹时就已经知道是个死人给我寄的快递了。

“玫瑰,玫瑰……”李笑晨用手指着我手里的玉蝉,脸都憋得红了。

什么,玫瑰,他是说那红玫瑰也是他送的吗,可这怎么可能,红玫瑰是李雨迟送的,这简直让我不能相信自己还是清醒着的。

我盯着手里的玉蝉,真想将李雨迟从里面拽出来问一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我发现玉蝉在我的手里不再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它正在一点点地变黑,就象那个捉他的阴司被收进去的时候那样,玉蝉变成了一块黑玉蝉。

我又给弘语上人打了电话,弘语上人正在那里等着我的电话呢,听到我的声音弘语上人马上就问我李笑晨是不是被什么迷惑住了。

“是他大哥李雨迟。”我惊讶地看了看手机,告诉了他事情的所有经过。

“怎么,还有一块石头?”弘语上人犹豫地问。

“是啊,还有一个快递来的石头,可这石头是李雨迟寄来的,那可是鬼给我寄来的啊。”我一心惶恐地对弘语上人嚷着,那声音里都带着口腔了。

“阴司快递,他竟然还做起阴司快递的事情来了。”弘语上人声音忧郁地说着,却不象是在对我说,更象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师父,你没听清楚,不是李雨迟送来的快递,是有人说那是他送给我的快递。”我急着争辩着,这可是大不相同的事情啊。

“这没有什么区别,是他设法送来的,去看看吧,他这应该是想让你打开那个快递。”弘语上人说着将电话挂了。

我的头皮发麻了,刚才听到那个老者说是李雨迟给我的快递,我还没有这样惶恐过,至少那是通过活人送来的。

可是,现在我不能不害怕了,弘语上人这可是确定那就是一个鬼给我送来的快递啊,跟活人没什么关系,这让我害怕得连骨头都要变成冰冻的了。

李笑晨这时已经好多了,见我吓成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不由得奇怪起来,他问我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冰封起来一样。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他说得太对了,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象是大脑也要被冰封了一般,不大好用起来。

“快点,快点去看看那块石头。”李笑晨拉起我就向外跑。

虽然他挺胖的,可是行动起来还是挺迅速的。他拉着我就跟提个小猫儿似的,不象我拉他的时候,跟蚂蚁拖大象一样。

我们很快就到了我的公寓门前,我这才发现,我出门又忘记锁门了。

一进来看到那个包裹还在地上放着,我心里欢喜,忙冲过去本着女生对包裹那种特殊的好奇心,飞速地将包裹打开。

可是包裹已经被打开了过了,那上面的密封是被虚掩上去的。

我一下子楞在了那里,看着那个包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它打开。

“怎么了?”李笑晨诧异地看着我,凑过来看着我手里的包裹。

当他看明白那包裹已经被人打开过的时候,马上掏出手机通知门卫,查看录像,将刚才来过我公寓的人拦住。

门卫那边行动还是挺快的,可是已经晚了,他们说有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穿黑色衣服,戴着副大墨镜的人刚刚来过我的公寓。

看来这是有备而来啊,还戴着副大墨镜,他怎么不直接戴个头套来啊,那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是谁了。

“这样他们也无法从人海里找出这个人来的,出了门向前走是盲区。”李笑晨苦笑着。

看来这来者还真是早就探查好了的,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今天我有快递来,他们难道是早就知道了吗?

第86章 月圆恶梦

有人偷走了死鬼李雨迟寄给我的石头,而且看上去还是有预谋的,这让人怎么能不震惊呢。

我马上给弘语上人打了电话,告诉他寄给我的石头被人偷走了。

弘语上人听到后也吃了一惊,他让我去小区的保安室里将那个人的录像复制下来。

我和李笑晨忙跑到保安室里,请他们再次将录像调出来,可是,刚才还在的录像,现在却不见了,而那个时间段出现的只是一片的雪花点儿。

现在连保安也急了,小区里有人被偷了,可录像又出了问题,说原本就没有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几个可都是有同案嫌疑的。

我和李笑晨当然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是有着什么同案嫌疑,一定是那个偷我东西的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本事。

弘语上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语气沉重地说了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看来这也是天意。”

我和李笑晨都感到奇怪,这是什么事情要来会让弘语上人发愁呢。

在我们的印象当中,他就没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就算是失败了,他也会是斗志昂扬地继续想办法。

夜晚降临的时候,我捧着那块已经变成了墨一般黑的玉蝉放在手心里,灯光下,它黑得越发的透亮了。

我真的希望阿念堂姐再次坐着那抢来的花舆来将这里面的鬼魂接走。

我依在枕头上,渐渐地睡去,睡梦中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走到我的面前,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微黑的透着红晕的皮肤,让人看着如同看到阳光一般的温暖。

“这是谁?好帅啊!”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让我的脸发烫。

“可儿,你好笨,怎么能将我好不容易才送过来的东西给弄丢了。”那人的声音是极有磁性的男中音,这声音好熟悉,就象是从我的脑子里渗出来的一样。

“你,你是李雨迟!”我惊叫了起来。

不等那人说完我已经惊醒过来,看着窗外那昏黄的圆圆的月亮,我的心里一阵阵地发毛,我怎么会梦到他了。

“还不快点儿去将那块星石找回来。”那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却可以确定,那就是李雨迟那个死鬼发出的声音。

“你、你这是在哪里?”我惊恐地寻找着他的身影。

“别喊了,我在玉蝉里面呢,今天是月圆之夜,那些人正在用星石打开阴阳两界,一场浩劫就要开始了,可儿,没有了星石,我现在出去不那么随便了,你要自己当心。”李雨迟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原来你之所以能够自由的在世间行动,就是因为有星石啊。”此时我的心里已经不再那样的害怕了。

人总是对不知道的事情感到恐惧,一旦明白了,心里便安静下来。

可是,李雨迟却不那样的乐观,他告诉我,阴阳两界的屏障本来已经被我们两个无意间冲破了,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自由的进出阴阳两界的。

现在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已经得到了星石,他们利用星石和特定的时间,就可以在阴阳两界之间来往。

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去阴间看看,难道他们对自己死后要去的地方很好奇吗?

“所谓的阴阳两界,并不只是指我们平时认为的那个阴曹地府和这个活人的世界,人死后也不是都去阴曹地府的,这个,你以后自己会慢慢明白的,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我现在的力量已经不多,让我在这玉蝉里修整一下,这里还真是一个恢复力量的好地方。”李雨迟说着就不理我了。

什么吗,人死后不去阴曹地府又去哪里,难道人死后还会有更多的地方可以去吗?

我满心的好奇,可是李雨迟已经不再回答我的问题,只留下我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

忽然间我发现我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这不正常啊。

每次和李雨迟谈话之后,我都会困得不得了,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他都说了些什么,这次怎么一点儿也不困啊。

我去按下电灯的开关,这才发现停电了,我心里不由得奇怪,这个小区是很少停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据李雨迟说的,今天是月圆之夜,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会在今天夜里行动,看看这黑乎乎的夜色,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今天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有心再给弘语上人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可一打开手机,看到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再打电话是不是扰民啊,我无奈地将手机丢在了被子上。

我现在开始佩服我自己,我竟然在听了李雨迟这样的话之后还能睡得着,而且还入睡得这样快。

迷蒙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一片的混乱,女人孩子的哭声,男人们的吼叫声,就象是人类遭遇了一场浩劫一样。

这梦做得我这个累,就象我也在那场浩劫中逃命一样,醒来时是浑身都痛,跟跑了二十公里的马拉松似的。

我揉着自己的臂膀,活动着四肢,却怎么活动都是那样的酸痛。

我这是中风了吗?不会吧,我才多大个人啊,就中风了,可是怎么一觉醒来浑身这样的痛呢。

我从枕头底下找到那个黑色的玉蝉,在手里掂了掂,想着昨天晚上李雨迟的话,心里不由得也有些忧郁,算了,还是戴在了脖子上,管他以后会怎么样。

正在我准备着出门的时候,弘语上人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当时心里一怔,猛地书友速将手机拿在了手里,接能了电话。

弘语上人正想说什么,我却不管不顾地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他说了,我真怕一会儿再把事情给忘记了。

要知道每回李雨迟对我说的话我都是没法记全的,我真怕一会儿忘记了,没办法对他讲清楚。

弘语上人默默地听我说着,直到我说完了,他才幽幽地问我,这一夜我睡得是不是很累。

“是啊,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浑身还痛呢,就跟跑了个马拉松似的。”我楞了一下,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的手机,如果现在能看得到他本人,我瞪着的眼睛一定会吓到他。

“因为你的魂魄昨天晚上去了一趟他世界!”弘语上人顾作深沉地对我说着。

“什么,他世界?他世界是哪里?”我好奇地问着,心里着实不明白,这个他世界是哪一个世界。

“此世界,他世界,他世界就是另一个世界啊,可儿。”弘语上人还在那里拽着。

“师父,你能不能说点儿人话,我听不懂!”我对着电话嚷着。

“噢,正常,正常,就是你在梦里,魂魄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你才会那样的疲惫。”弘语上人缓慢地解释着。

好吧,他这话我算是听懂了,也只能是算是听懂了,要知道,我还是不大明白,我的魂魄怎么会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这是怎么去的,在那里都做了什么,会累成这个样子。

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梦境,我还真是有些后怕,要是我的魂魄在那里回不来怎么办,那我不就是死翘翘了吗!

我问弘语上人,我还会不会再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我可是不想死啊,姐还年轻着呢,人生才开始好不好。

“可儿,别担心,师父这就去寻找那些人,等师父找到他们,你就没事了。”弘语上人说得好温暖,我都要感激涕零了。

“师父,你可要快一点儿找到他们啊。”我带着哭腔说着。

“知道了,李雨迟再对你说什么,记得告诉我,这对找到那东西很有帮助。”弘语上人的语气很是阴郁,让我听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看来想将那块星石找回来还真是不容易,而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在找回来之前我还要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今天上午有课,我一到学校就去找我们寝室的那三个小美女,想知道她们是不是想我了。

可是在见到我之后,她们象是已经将我忘记了似的,奇怪地看着我,好半天才跟我搭讪,就象我是刚来的新生一样。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她们怎么一下子变了,难道这是黎诗诗还在怨恨我的原因吗,可是,王墨和聂苑西也站在她那边了吗,我被孤立了。

于是我决定,今天中午我要回寝室去跟她们联络一下感情,这样下去我不成了孤家寡人了吗。

没到中午下课的时候,导员来找我,说我既然已经在外面找到了公寓,学校可以对照顾我,将寝室的费用退给我,我就不用再住寝室了。

他还特意地叮嘱我,这可是学校破例的事情,还要我不要到处去说,免得其他同学有意见。

我惊讶地看着导员,不知道学校这是抽的什么风,怎么会开这个先例,这简直让人不能相信啊。

能有钱退给我,我当然高兴,姐现在缺的就是这个,我答应着就想着怎么将行李搬到我的小公寓去。

“趁着她们还没回寝室,你先将东西搬出去吧。”导员说完扭头就走,看他那样子,生怕我再说什么让他为难的话似的。

趁着她们还没回寝室,为什么我要背着她们搬走啊,难道是怕我告诉她们学校准许我不住寝室吗?

第87章 假梦当真

一夜恶梦之后,我来到学校,却发现我被全寝室孤立了,更加奇怪的是,导员在还没下课的时候就来找我。

他告诉我学校已经决定照顾我,可以不住寝室,让我做走读生,还要将住宿的费用退给我。

我当时都懵了,这怎么可能啊,学校什么时候这样做过,这可是破了天荒了。

可是接下来,导员却让我趁着她们还没有回寝室快一点搬出去,这话让我更发懵了,为什么啊,我这是将全寝室的人都得罪了吗。

我在回想着我是怎么得罪黎诗诗的,心里越想越难受,我这是怎么了,就因为一个胖表哥李笑晨我失去了一个寝室,这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我正在这里感叹呢,没想到李笑晨走了过来,问我要不要他帮忙。

我就奇怪了,他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这消息传得可是够快的,如此迅速的传播,我们寝室那几个会不知道吗?

我正在那里犹豫着,李笑晨已经向我们宿舍的方向走去了。

是啊,事情来得这样实然,除了他,我又找哪一个帮手去,虽然犹豫,可还是跟在他的后面向寝室走去。

我们正在寝室收拾着,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打开了,黎诗诗一脸愤怒地出现在门前,她那已经变了形的脸,看上去一点儿美感也没有了,哪里还是一个美女,分明是一个传说中的夜叉。

跟着她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那就是王墨和聂苑西。

她们两个人的脸色也是很难看,就象是我真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一样。

我停了下来,本来就这样离开寝室就不是我的性格,现在她们回来了正好,我也问一问,我到底怎么了,让她们这样的对我。

见我理直气壮地问她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们三个反倒是火了,对着我是大发脾气。

连一旁的李笑晨都看不下去了,让她们不要再乱嚷了,有事儿说事儿,这样吵又有什么用。

“你们两个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黎诗诗面色铁青地对我和李笑晨吼着,她真的快要疯了。

“订婚,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我惊愕地看着黎诗诗,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谁和谁订婚了?”李笑晨也被她吼得懵了,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你们两个啊!”这三个美女异口同声地对我和李笑晨吼着。

我和李笑晨都晕了,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们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也不动脑子想一想,这事情可能吗。

可是这三个人却都说是我昨天晚上回来说的,还说我这是为了解决家里的困难,先将自己嫁了,也好给家里减轻些负担。

听她们这样说,当时我就急了,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在我的小公寓里住的,什么时候回来跟她们说这些了。

再者,就算我家里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可也不至于就养活不起我了,而且姐已经开始打工了。

姐现在是能赚钱的人,虽然不多,可也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创业好青年,她们怎么会这样想姐啊。

噢,我家里养活不起我了,我就得找个人嫁了,就算是找个人嫁了,那也得是找个差不多的吧,怎么会是这个胖表哥李笑晨啊。

我真心地怀疑,这三个人是不是一齐发癔症了,她们都疯掉了吧!

“你们搞清楚没有,我们才多大,够得上谈婚论嫁的年龄吗,你们这是怎么听的话?”李笑晨也瞪大眼睛看着她们三个。

可是他那厚厚的眼镜已经被汗弄得起了一层的雾气,想他现在是看不清楚什么的。

她们三个相互看了看,却又异口同声地对我和李笑晨说,是我亲口说的,我跟李笑晨先订的婚,以后再正式地办手续,而且,我们现在已经住到一起了。

住到一起了!她们说话有点儿谱好不好,我们怎么可能住到一起,我们只是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好不好,这可是跟住在一起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你们这是在想什么呢,你们三个跟我说个明白,我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告诉你们,这里面有问题,我昨天晚上是在我的小公寓里住的,这个,不信你们可以去我的公寓门卫问去。”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这还收拾什么行李啊,现在就是请我搬我也不搬了,这一搬出去可就真是说不清楚了。

她们三个看着我一本正经地问她们,她们倒是楞了,三个人嗫嚅着,怎么也说不明白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说我是她们都睡下之后回来的,而且回来后连手机的手电筒都没打,摸着黑就上床睡了。

我当时脸都绿了,她们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半夜三更的进来一个人,怎么能看都不看,这要是进来个什么匪徒之类的,她们不是尽等着吃亏吗。

听到我骂她们,她们三个也蔫了,都嘟着嘴问我,那真的不是我吗?

“你们三个笨蛋,还不信我,再不信就去我的公寓那里调录像去,看看我是不是半夜出来了。”我对着她们三个吼着。

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我有自己的小公寓,又已经向导员请了假,怎么还会没什么事儿半夜三更地跑回寝室来。

这回她们三个都怕了,如果那个人不是我,那她会是谁呢,她可是自己开门进的寝室。

这回轮到问我钥匙的事情了,我的钥匙一直都带在我的身上,如果钥匙出了问题,那就得问她们三个了。

“可是,可儿,昨天晚上那个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跟你的一模一样,我们怎么会听错你的声音呢?”王墨低声地问着我。

“这我怎么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回来。”我也急了,对着她们嚷着。

“你们三个当时都睡着了吗?如果那个人是开门进来的,那进来的时候会开门,走廊里不是有灯吗,你们也应该能看得到啊,至少也能看得到一个身影的。”李笑晨将眼镜摘了下来,带着一层雾气的眼镜还不如不戴。

她们三个都摇了摇头,一脸糊涂地相互看着。

到底睡着了没有那是一个问题,而李笑晨说得对,如果她们当时是醒着的,那开门进人的时候,借着走廊的灯光,是应该能看得到一个大概的,至少不会认错了人。

见她们都不说话了,李笑晨和我反而紧张起来,因为我们两个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人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要不,去请管理人员将走廊的摄像调出来看看吧。”李笑晨从昨天就跟这摄像头较上劲了,现在想到的还是这一招。

我对这一招并不报太大的希望,如果是真的有人类进来那还好说,如果是别的,只怕摄像头也是无能为力的,更何况,昨天的经历让我知道,即使是有摄像的,也有可能会消失。

三个美女倒是一致赞同,她们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只要能证明我昨天晚上回来了,那我昨天晚上所说的话那就是真的。

摄像我们很快就请人调出来了,有聂苑西在,这些事情还是挺容易的,她现在在学校里是很有面子的。

将时间调到昨天晚上,我们从熄灯开始看,走廊里是一片的寂静。

忽然,守门的阿姨走了来,她对着我们几个嚷着:“你们可真是能作妖,还说半夜有人进来了,你们住的可是四楼啊,不从大门进去,你们还能飞上四楼去,真是一群捣蛋的孩子。”

我们不明白她这是急的什么,还跑到这里来找我们说这些。

后来我们明白过来,宿舍进来人她是有责任的,我们要求调看摄像是要经过学校领导批的。

就聂苑西的身份,学校领导怎么能不过问一下,即使只是过问一下,她这个守在门口的管事人,那也是有着责任的,她怎么能不急。

我们谁也没吱声,捂着嘴偷着笑,反正有聂苑西在,学校也不会将我们怎么样,顶多也就是挨顿批,扣几个分。

李笑晨嫌放得慢,要求工作人员放个快速的,工作人员还真就放了个快速的,只是从头到尾都没看出什么来,主要是那里面没有我。

这回她们三个都不说话了,看来是她们错了,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天大的误会总算是解开了。

可是她们三个人怎么都一口咬定了我回来了,这说明还是有人进了我们寝室啊。

工作人员也来了精神,他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谁进了我们寝室冒充是我。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那后果是很可怕的,在这里住的可都是些离开父母的女孩子啊。

摄像又放了第二遍,这回我们看得慢了许多,可我们寝室的门却一直都是关着的,即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

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响着,她们三个昨天晚上做了同一个梦,而且还梦得跟真的一样。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可不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啊,死鬼李雨迟说过,昨天是月圆之夜,那些人会动手的。

他还说过那些人正在用星石打开阴阳两界,一场浩劫就要开始了。

而且弘语上人也对我说,昨天夜里我的魂魄去了一趟他世界,难道她们的魂魄也去了一回他世界,只是那个世界应该与我去的地方又不相同。

那是一些什么人,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这三个女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88章 尴尬客人

我们寝室的三个女孩子说出一翻骇人听闻的话来,这让我们都相信,昨天夜里,黑暗当中,我们寝室来了不速之客。

当我们找到摄像的时候,却发现昨天夜里并没有人进入我们的寝室,这更让我觉得可怕。

我的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这一定与我丢掉的那块星石有关,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偏偏在丢了那块星石之后,我们寝室出现这种怪事。

虽然原因就应该是这个,可我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谁能相信啊。

李笑晨在一旁看了看我,象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脸色一时间也变得阴沉起来。

而那三个美女,还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实在是没有道理,这人不从门进去,又能从哪里进去。

就算是她们一时大意,晚上没有关窗户,而且窗户上也没有挡纱窗,那可是四楼啊,哪一个又能从窗户进到四楼的寝室去。

学校保安人员听着她们四个人在那里说话,随手调出了宿舍外面的监控来。

这回她们三个谁也不说话了,窗户也是一夜没进人进,而且摄像上明明显示着,她们是关了窗户的,而且还是在熄灯之前就关了的。

“你们三个这是做了什么好梦,竟然会做得这样相似?”学校保安人员最后得出了结论,这就是她们三个晚上做梦做出来的事情。

做个梦还将学校闹个人仰马翻,她们这也是太无聊了。

一时间,不仅学校领导不再追查这件事情,就连导员也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可以继续住在寝室里了。

我当时那个痛苦啊,钱啊,我的寝室费用啊,学校是不用退给我了,我大喊一声:“谁要来查录像的,赔我住宿费!”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保安非常自豪地自称,他们为学校挽救了一笔开销,他们应该去找学校请求奖励。

从保安室出来,我是一人的苦逼相,她们三个是欢天喜地,特别是黎诗诗,她现在已经是笑逐颜开了。

李笑晨向我点了点头就向学校外面走了,一看到他我的头就大,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缘分,竟然会搅和在他与黎诗诗的中间。

面这还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鬼,说又不能对别人说,反抗又反抗不得,姐心里苦啊,苦得没处述啊。

现在她们开始跟我和如如初了,可是我还是一脸的苦相,我是在心痛导员答应退给我的住宿费。

“行了,可儿,我们没把你直接拍死就已经很好了,你还在这里叹什么气啊,难道你还真想和我们分开啊。”黎诗诗阴阳怪气地对我说着。

我知道她虽然已经不再为那个梦里我与李笑晨的那个婚约而伤心,却还是不能不对我发着浓烈的醋味,我真担心,她这样下去再弄个抑郁什么的。

聂苑西拉着我和黎诗诗,让我们两个答应她,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再闹得跟仇人似的了。

我倒是没关系,满口答应着,因为我压根跟她就没有什么致命的矛盾,我们之间的那仅仅是误会。

可是,黎诗诗却哼了一声丢下聂苑西的手就走。

“诗诗,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其实,我觉得可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墨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还想着能让我们和好。

“哼,真的吗,可是长着眼睛的都看到了,他是怎么勾引我表哥的,真不要脸。”黎诗诗说着已经飞快地丢下我们,自己走了。

我楞在了那里,我不要脸,我怎么了就要被她骂,这还让人活不让人活了。

看着黎诗诗的背影,王墨担起心来,她怕黎诗诗会做什么傻事,想要去追她。

“墨墨,算了吧,耍她也应该耍得够了,还是让她一个人表一表吧。”聂苑西拦住了王墨。

这时我接到了刘笑笑的电话,说要是下午没课让我去店里一趟,她今天有生意要出去谈,想留我在店里守着。

我马上就答应下来,转向就向学校外面走,聂苑西和王墨都在后面喊我,要我一起去吃了饭再走。

我哪里还有心在这里吃饭,刘笑笑那可是我的老板啊,老板有令,那还不快一点儿。

“我买个盒饭去店里吃,你们回去后将我的东西帮我收拾一下,我的行李还没打完呢。”我说着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她们两个看着我,叹着气。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店,刘笑笑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我这个时候来,便问我吃饭了没有,还帮我叫了盒饭来,这才离开。

今天中午这是又省了一顿饭铺,我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的开销,我还想着要是能有剩余的,可以给老妈、老爸一些,多少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意。

我正在那里一边吃着一边盘算着,进来一个瘦得干干巴巴的小老头,驼着背,一点三摇地走进店里来四处打量着。

我见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就知道一定是个老行家了,这样的人不用过多地寻问,他看过后会主动来跟你搭讪的。

我飞快地吃着饭,要是一跟他聊起来,我这饭就别想吃了,姐可是正长身体的时候,不说营养不营养的吧,姐会饿的啊。

果然,他看了一圈之后,就过来跟我搭讪了,问我最近店里是不是进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我想了想,最近进的就只有那四口荷花缸了,他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吧,我们可是刚将那缸的巫蛊给除了的,到底还会不会有什么怪事还不知道呢。

抱着一颗善良的心,我告诉他,新东西没有什么,要是想要什么我可以他联系老板。

“小姑娘,你这样卖货可要蚀本的,有东西不拿出来,怎么会赚钱啊。”老者对我微笑着说。

“真的没有什么啊,如果有我怎么会不卖,老板雇我是做什么的,我怎么会白吃老板的盒饭。”我将最后一粒米送进嘴里,吧嗒着嘴,对老者说。

“我知道,你们店里新进了王府的宝贝,为什么不让我开开眼啊?”老者仍然是那样的和颜悦色。

可这话却让我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脖梗子直透进我的脑子里去。

他丫的还真是消息灵通啊,他怎么就听说我们半夜三更地去烧纸钱啊,他要是听说我们烧纸钱时遇到了那位被关在大红轿子里的王爷,他还会不会这样得意洋洋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见我盯着他看,老者却嘿嘿地笑了起来:“怎么,小姑娘,是不是你们店里出了什么古怪了,这也没有什么,玩古董的哪一个又没遇到过点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什么,他倒是想得开啊,看来还真就是老前辈,要不怎么会这样看轻这样的事情,可是我就纳闷了,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店里出过那样古怪的事情的。

我有心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却怕他真的就问起我这里到底出过什么事情来,那我是说还是不说的好呢,他不过就一顾客而已。

见我一脸的犹豫,老者又笑了起来:“小姑娘,你身上的阴气好重啊,中午这是去了哪里了,只怕是碰到什么解释不通的事情了吧?”

我却,他竟然连这个也看出来了,还真是厉害,不管他了,反正是我们寝室的事情,他又不知道我们寝室在哪里,问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您老看得还真是准,我们一起住的几个小姐妹,昨天晚上作了同一个梦,梦到我订婚了,可是新郎却是另一个女生的心上人。”我轻描淡写地对他说。

“所以,她差一点儿就将你撵了出去?”那个老者就跟看到我们寝室发生的事情一样,说得这个准啊。

“先生,您说得还真是准,您不会是算命的吧?”我也笑了起来。

“算命,那太简单了,小姑娘,现在的阴阳两界不太平了,象你这样先天有偏的人会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是很正常的。”老者仍就是笑着说。

他那两只被皱纹堆得都快要看不出来的眼睛里放出的寒光,让我感觉到他的眼睛里别的东西。

他不会是看出我八字纯阴来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可是最怕被人看出这个来的。

如果他没有恶意还好,要是他有恶意,那我岂不是要坐等着吃亏。

“老先生说笑了,这也就是一个巧合,只是事后她们抱怨我长得太漂亮了,让她们都不放心,只怕是以后谁都不会带男票回来了。”我笑着将话题岔开,唯恐他继续说下去,将我的秘密猜出来。

可是这位老者却盯着我看,眼睛里那种让我不安的东西也越来越强烈了。

我本想着躲开他的目光,却身不由主地坐在那里轻弹不得,我心里暗叫不好,这是遇到高人了,姐要出事!

忽然老者的手向我胸口伸来,我心里就是一惊,明白他这一定是奔着我衣服里面的那个玉蝉来的,不由得脸色大变。

“喂,老头,你在做什么!”忽然从店外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男子,对着那老者大喝一声。

也就在那男子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身体一下子轻松起来,并且能动弹了。

我就跟从梦魇中醒来一般,忽地站了起来,身上出了一层的汗。

那老者却将手停在了半空中,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个小姑娘吃饭不小心,掉到衣服上了。”

那个男子却冷笑了起来:“是吗,可就是掉在衣服上,也不应该是你来为她取下来吧?”

第89章 五色石链

我正在古董店里吃饭,进来一个老者,在店里转了转,便问我有没有新货进来。

这时我已经匆忙将饭吃完了,手里的筷子还没放下,就跟他聊了起来。

却没有想到,这个老者还真是有些道行,我一时间中了他的着,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老者象是有着透视眼一般,手向我胸前伸来,隔着外衣,玉蝉就带在我的身上,我心里明白,他这是奔着我的玉蝉来的。

就在这危急时刻,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轩色套装的男子来。

他大喝了一声:“喂,老头,你在做什么!”

老者伸向我的手定在了那里,也就在这同时,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老者尴尬地解释说,我吃饭都吃到身上去了,他只是想帮我取下来。

那个男子却冷笑了起来:“是吗,可就是掉在衣服上,也不应该是你来为她取下来吧?”

老者的脸跟猪肝一样的红,对着那个男子吼了起来:“你想什么呢,她都赶上我孙女大了,你这思想也太肮脏了。”

这回轮到我的脸红了,我心里明白,这老者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谁让他打我玉蝉的主意的,冤枉也活该,我站在那里就没为他辩解。

只是,这个男子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呢,我这是在哪里见过,我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人的。

忽然间,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这不是那天追死鬼李雨迟,被我的玉蝉收了进去,后来又被阿念学姐带走的阴司吗!

不等我说话,那位阴司已经到了老者的近前,对着他大喝一声:“孽障,还不快回去。”

那老者是大惊失色,本来就佝偻着的身体向下一弯,缩成一团,就地一滚,便不见了踪影。

我骇然地站在那里看着老者,直到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啊,这可是在大白天呢,虽然我在白天也遇到过奇怪的事情,可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了,今天怎么又这样了!我的天啊!

现在我真是哭的心都有,什么时候我能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啊,这是不是也太难了一点儿,我只不过想过正常人的正常生活而已啊,这个要求高吗?

“现在没事了,他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黑衣阴司微笑着对我说。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是在大白天都能遇到这种事情,别人就算是遇到鬼,那也是晚上的事啊。”我对他抱怨着。

“是啊,现在阴阳两界的界限已经被打开,象你这样有着很强‘吸引力’的人,便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黑衣阴司仍是一脸的笑意。

可是他的两只眼睛却盯着我的胸口,我知道,他这也是在打玉蝉的主意呢。

现在这玉蝉可是不能随便给人的,要知道里面还有一个说什么也不想现在就回到阴间去的死鬼李雨迟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位阴司帮了我,可是我还是不想将李雨迟交到他的手里,总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让我无法信任这个阴司。

我提起吃剩下的饭盒,巧妙地盘弄黑衣阴司的眼睛,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个黑衣阴司,不让他将李雨迟带走。

“你这是怕我将你的玉蝉里那个家伙带走吧。”黑衣阴司笑了起来,他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

“你都看出来了,那你还将他带走吗?”我一脸忧伤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法外开恩。

“我倒是想将他带走啊,可是,现在已经没那么容易了,阴阳两界的界限一但打开,就很难关上,不知道会有多少奇异的事情要发生,多少生灵要涂炭了。”黑衣阴司说着,坐在了我刚才坐的椅子上。

此时我已经被他说得也晕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阴阳两界真的跟我们两个八字纯阴纯阳的人有关吗。

见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黑衣阴司却苦笑了,他告诉我,不能完成任务,将李雨迟的鬼魂带回去,他是会受到处罚的。

好在现在出现了阴阳两界混乱的事情,所以,他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带着李雨迟回去就行了。

我问他什么是合适的时候,难道是要等着我和李雨迟的这种纯阴纯阳之命失去作用的时候吗。

黑衣阴司笑着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我的胸口,警告我一定要将那个让他吃尽苦头的玉蝉收好,不要让它象那星石一样丢掉了。

我当然会小心,可是至于最后的结果,那就不能怪我的,能什么样就什么样吧,我记得佛教里有一个词,叫做“随缘”。

听我这样说,黑衣阴司的脸都快要绿了,他问我这样让人吐血的话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件事情可不能随缘,随缘就坏了。

“看来我得做长期的准备了,这里有一个不打算合作的美女啊。”黑衣阴司笑着说。

这哪里是我不肯合作,是姐合作不来啊,姐现在就一苦逼的打工妹,知道了吧,就一打工妹。

从前至少还是一个奢侈女,现在已经惨到吃盒饭,给人家打杂的地步了。

“要我怎么跟你合作呢,要是有酬劳的话,我想我会看在银子的份上,帮你一下下。”我嬉笑着看着他,心里盘算着,他会要我做什么。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等我用得到你的时候会来找你,至于酬劳吗,小姑娘,你能不再被这些东西缠着,还不算酬劳吗!”

黑衣阴司说着将一串五色石子串成的项链交给我,让我将那玉蝉挂在上面,这样可以挡一挡那玉蝉发出的气息。

我不明白这玉蝉发出什么气息了,会让那个老者一下子就找到是我身上带着它。

“这就算是酬劳吗,我可是准备帮你忙的啊,不过,这链子真的能挡住玉蝉所发出的气息吗,这又是一种什么气息啊?”我好奇心大发地问黑衣阴司。

“好奇心太重了没有好处。”黑衣阴司说着已经起身走了。

我目送着黑衣阴司的离去,心里还在想着这玉蝉到底会有着什么样的气息,它就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将玉蝉挂在五色石的项链上做吊坠儿,看着倒是满新颖的,不知道就这样戴在衣服外面会不会招来什么麻烦。

谨慎起见,我还是将这链子戴在了衣服里面,反正天气也有些冷了,穿得也比以前厚了些,戴在里面也不容易看出来。

刘笑笑回来的时候是喜形于色,说那荷花缸已经卖出一对去了,她本来就想着卖出一对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卖掉了,而且价钱还不错。

“这就是那缸招财的吧。”我也为她感到高兴。

“是啊,这荷花缸可是才进来,现在就赚到了,可见还真是招财的宝贝,一想到是招财的宝贝,我都舍不得卖了。”刘笑笑脸色微红地说。

“可别,这进来的才是财啊。”我心里知道她是不会不做这笔生意的,哪有钱来了还往外推的。

我回到小公寓,弘语上人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今天有没有什么新的状况,我将今天古董店里的事情对他讲了,他那边沉默了好久。

我问他事情是不是很麻烦,他却告诉我按着那个黑衣阴司的话去做,遇事少问,能躲就躲,千万别强撑着。

我怎么会强撑着呢,这个我还是懂的,只是为什么要我少问呢,姐爱学习还不好吗。

“要你少问你就少问,好奇是会害死猫的。”弘语上人在电话那边悠悠然地对我说。

好奇害死猫,这个我当然知道,而且还被害到过啊,只是姐的好奇心怎么会泯灭呢,该弄清楚的还会是会去弄个水落石出的,姐的自制能力不会那样强的。

弘语上人叮嘱完我之后就将电话挂了,我真心的不知道他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却能隐约地感觉到,他没闲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一点儿也没错,我看到阳台那边如水的月光,心里一阵阵的翻腾。

过去看到如此的美景,我一定会感叹一翻,过一把“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的瘾。

现在看着那月华撒满了阳台,我再也没有心思去附庸风雅了。

我的眼睛盯着那皎洁的月光,不知不觉中发现那月光一点点地变得浑浊起来,那变得昏黄的月光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一翻身坐了起来,手摸到了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紧张地盯着窗外。

随之而来的便是昏暗里大颗的雨滴拍打纱窗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象是要将整个世界都拍打得粉碎一般。

“这是又要来了吧。”,我在心里默念着,我知道怪异的事情又要开始了,我坐在这里等待着,此时,我能听到我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着。

要不要找个人来陪陪自己,我现在还真是害怕啊,我在心里问着自己,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我的阴气太重,我本身就会招鬼的,那陪我的人必定会受到我的牵连。

“可儿,别怕,我在这里呢。”一个极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是那样的细微,却让我感激不已,在这个时候,能听到这样的话,我怎么能不感激涕零。

我低下头去,看到的是我脖子上戴着的那串五色石头发出了五色的光。

第90章 血月怪兽

夜晚在小公寓里,我坐在床上看着阳台上射进来的月光,不知不觉中,那皎洁的月光变浑浊起来。

我正在奇怪,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嚎叫,接着就听到有雨打纱窗的声音。

在白天倒也见过晴天下雨的时候,那是地形雨,也不足为奇,可是夜里,月光里下起雨来,我就没见过了。

更有那一声嚎叫,让我感到惊恐,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安慰我,我知道那是死鬼李雨迟的声音。

我向那挂在五色石子项链上的玉蝉看去,却惊讶地发现那五色石子正发出五色的光来。

那光虽然不是很明亮,却十分的柔和,看到这光,我的心也平和了许多,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我问李雨迟这是什么石子,怎么会发出光来,李雨迟却愤怒地告诉我,这石子正在将他困在玉蝉里,阻止他出去。

“你是说这石子是用来伤害你的,可是我看到它发出的光怎么心里反而安静了许多?”我诧异地看着那串五色石子,不相信李雨迟的话。

“你好笨啊,如果这东西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你怎么会带在身边,快将玉蝉从上面取下来,要不我是无法出去的。”李雨迟说得很悲摧,让人听着好可怜。

我正想去将玉蝉从那串石子上取下来,却看到那窗帘映出一个个小小的跳动身影来,象是许多小孩子在那里晃动,又象是许多的小猴子在那里嬉戏。

又是一声嚎叫,这回可以听出那声音离得很近,仿佛就在我公寓的近前。

“那、那是什么?”我失声尖叫起来,眼睛盯着窗户上映出的影子,拿着玉蝉的手都浸出汗来了。

“你快一点,以后别开这些奇怪的东西戴着,真是的,谁给你东西都肯要。”李雨迟焦急地喊着。

“那不是阴司大人吗,我怎么会想到他弄个东西来限制你的自由,再有,这东西对你有害,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也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吵,他越是吵,我越是解不开系着玉蝉的绳结。

“我要是知道这个东西是这么一回事,能不早告诉你吗,我是现在想要出来,才发现,有它在,我出不来。”李雨迟理直气壮地嚷着。

“丫的,你还有理了,自己的事情都不清楚,还指望我,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我也急了,一边跟他吵着,一边向下解着玉蝉。

“你就不能将它剪开啊!”李雨迟给我出着主意。

我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是啊,为什么一定要解开呢,只要将玉蝉取下来就行了,怎么弄下来不都行吗,我还真是笨啊。

我忙着去摸剪刀,可是我没有开灯,屋子里很是黑暗,我一时间没能摸到剪刀之类的东西,心里不由得更是着急。

我正想去拿手机,想用手机的亮光来找个锐利的东西,将玉蝉取下来。

一声嚎叫从窗口传来,我清楚地看着,那窗帘上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

那身影似人又似野兽,两只弯成爪子状的前肢俯在窗户上,那些小身影向四下里躲开,将窗户的中间给那个高大身影留出了位置。

我被吓得呆在那里,手里握着玉蝉和五色石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在那里发什么傻,快点儿把我从这串可恶的石头上弄下来。”李雨迟暴跳如雷,而我却手足无措。

那个亦人亦兽的家伙还在窗户上张牙舞爪地吼叫着,那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可怖,我真有在月圆之夜偶遇狼人的感觉。

那些小小的身影也随着那个怪物叫了起来,原来他们还只是在那里跳动,并没有发出声音,现在却学着那非人非兽的怪物嚎叫着,那稚嫩的声音惹怒了那怪物,那怪物叫得声音更加凄厉。

“阴阳两界打开了,地狱之门里走出来的,你还是安静一些吧。”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我寻声看去,只见阳台上,血色的月光里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隐约之中,我感觉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穿黑衣的阴司。

他这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一下子出现在了阳台上,血色的月光里,他的黑色身影显得更加神秘勘测。

“别在那里玩虚的,有本事将我放出去,看我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些家伙。”李雨迟在玉蝉里吼着。

“放你出来,怎么好容易将你关在那里面的,怎么还能放你出来,你也尝尝被关在那里面的滋味吧。”黑衣阴司玩世不恭地笑着,向我这边走来。

“你这个阴险小人,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你还算是个阴司吗。”李雨迟想用激将法激怒那个黑衣阴司,好将他从玉蝉里放出来。

“阴险小人,对啊,我就是个阴险的小人,有本事你自己出来啊,你出来打我啊,你当我怕你。”黑衣阴司说着已经走进了我的房间里。

我却,他们这是小孩子斗嘴吗!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样的幼稚。

现在总算是有一个出来援救我的了,我已经没有那样的害怕,同时我也不打算将玉蝉从那五色石子上解下来了。

一来是在这黑暗里真的是解不下来,再者,那个死鬼李雨迟要是真的从玉蝉里出来,我真怕他跟这黑衣阴司打起来。

见我放弃了努力,李雨迟不愿意了,他责问我这是哪一边儿的,怎么还停下来了。

“有我在,她还用得着你出来吗,真是个笨鬼。”黑衣阴司笑着转身向那窗户走去,一把掀起了窗帘。

血色的月光映在我的面前,晃得我不敢睁眼睛,用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从缝隙中我看到,那窗户上爬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大家伙,滴血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当它愤怒嚎叫时,窗户上的玻璃都在发颤。

一群跟它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怪物在玻璃窗上蹦蹦跳跳地嬉闹着,一点儿也不怕那个大怪物。

“混帐东西,回到地狱里去。”黑衣阴司指着那个怪物叫道。

可那个家伙还是爬在那里嚎叫着,那凄厉的声音让我感到一种不忍。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大着胆子走到了黑衣阴司的身后,看着那个怪物问他。

“行走在孽海的怪兽,这是趁着巡海的夜叉不注意跑出来的。”黑衣阴司平静地对我说。

“孽海,孽海是哪里,也在阴间吗?”我好奇地问黑衣阴司,我只听说过死去的人会过奈何桥,还不知道会有一个孽海。

“死去的人要过孽海,再到大铁围山,在那里按着所犯下的罪进入不同的地狱。”黑衣阴司冰冷的目光让我感到一阵的寒意。

我才知道到地狱里去的路途也并不平坦,想能到达地狱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活着吧,姐愿意找个简单的路来走。

我想到这里,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活着还得找个理由吗,只愿自己永远也不要受那个罪吧。

怪兽嚎叫着,在玻璃上爬动着,象是想要进来,却被隔在了外面。

我心里这个庆幸啊,不知道玻璃还有这功能,等以后在这屋子里多安些玻璃门之类的,应该可以让我安全一些吧。

听到我在那里胡思乱想,黑衣阴司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两道眉毛拧在了一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看到他紧锁的眉头,我的心不由得一紧,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它是不应该被隔住的,这玻璃窗不可能挡得住一个鬼物的行动,这是怎么一回事?”黑衣阴司忧郁地看着那窗户说。

什么,它进不来不是因为那层玻璃!看来我的幻想可以破灭了。

可是,我也没在那窗户上实行什么措施啊,它这是被什么东西能挡住了。

我晃动着手里的五色石子串,指着那窗户上的怪物和那些小怪物,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我将手里的五色石子串举起来晃动的时候,那个怪物和那些小怪物都惊叫着转身逃走了。

看着它们惊惶失措地逃走的背影,我和黑衣阴司都楞在了那里。

“你对那串石子做了什么?”黑衣阴司奇怪地看着我和那串五色石子。

“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能做什么啊,我倒是想啊,可我也得会啊,我也同样惊讶地看着手里的五色石子。

这五色石子不还是他送给我的吗,他应该知道这石子的来历啊,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你这物件是哪里开来的。”忽然我感觉到这东西应该不是他的,即使是他的,也是他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这个,这是从李雨迟死去的地方拣来的。”黑衣阴司尴尬地笑了笑,指着那玉蝉对我说。

从李雨迟死去的地方拣来的,他还真能啊,拣来的东西还当成宝贝送给我,也不怕这是一个什么邪秽的东西害了我。

玉蝉里的李雨迟也不镇定了,他直到现在也记不起来那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回有人拣到了他的东西,他当然要好好地问一下了。

让人遗憾的是,这位阴司大人只知道这五色石子串不是普通的东西,它不仅有着很强的平和之气,还可以加强石质东西禁锢幽魂的力量。

“你弄了这个来就是为了让李雨迟能出不来,到时你就可以顺利地带着他回阴间了?”我一脸愤懑地对着黑衣阴司。

第91章 阴司熟人

血色的月光下,我窗户上的怪兽被我晃动着的五色石子项链哄跑了,我不明白这串石子有什么作用,更是想知道它的来历。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这位黑衣阴司大人竟然也不知道这五色石子的来历,他是从死鬼李雨迟死去的地方拣来的。

这让我汗颜了,他这个阴间的小头头,竟然都不知道这串石子的来历,这让人听着有点不可置信了。

“我的任务就是将他带回去。”黑衣阴司振振有词地仰着脸说。

“你混蛋,李雨迟并不是不想按照阴间的规矩去阎王那里报到,他是有事情没办完,你怎么能这样做,这会让他死不冥目的。”我对黑衣阴司喊了起来。

黑衣阴司没有理我,而是走过去打开窗户,一扭身跳了出去。

我当时就懵了,这可是十八楼啊,他有没没搞错,我几步就跑到那窗户跟前向下看去,下面黑乎乎的,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心里想着,他不会已经摔成肉泥了吧?

“傻丫头,他是阴司,怎么会摔死,快点儿将玉蝉从这串石子上弄下来,我呆在这里面快要补闷死了。”李雨迟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得出他有多着急。

我看了看已经开始恢复正常的月亮,将窗户关好,拉上窗帘,这才去把灯打开,房间里一片的明亮,我的心情也顿时畅快起来。

再看还攥在手里的五色石子串,这才发觉那玉蝉已经被串石子的线和五色石子串在了一起。

这回我更加的发懵了,我明明记得这玉蝉是单系上去的,用的还是刘笑笑给找的碧绿色缰绳呢。

“你在看什么,找剪刀直接剪开,这东西邪性着呢。”李雨迟在玉蝉里对我嚷着。

“你确定要将它剪开吗,这东西这样的邪门儿,将它剪开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我倒也想着将它剪开,可我怕一旦将它剪开了,那石子散落,会不会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我不管,反正你快一点儿将我从这里弄出去。”李雨迟开始不讲道理了。

我看着玉蝉,心里埋怨,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哪有成年人会这样说话的。

心里埋怨归埋怨,还是得想办法将他从玉蝉里弄出来啊,这回我可是不再有什么顾及了,连黑衣阴司都不清楚这串石子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能将李雨迟所在的玉蝉跟它串在一起。

我找出指甲刀来,试着剪断那石子之间的线。

那串着五色石子的线是透明的,看上去很象是渔线,却感觉比渔线还要透明,而且那感觉不是现代纤维制成的东西。

要将这样好看的线给剪断,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可是没办法,玉蝉里的李雨迟已经急了,他吵得人头也大了。

指甲刀没有剪刀好用,我好不容易才用指甲刀将那线夹住,却怎么也剪不开。

“你的指甲刀坏了吧,快去找剪刀,不行,刀也行啊。”李雨迟又对我嚷了起来。

“我的指甲刀好好的呢,只是这线好奇怪,怎么也夹不断。”我也有些发急,说着丢下指甲刀,就是找了一把水果刀来。

在我这里带刃的兵器也只有这些了,我可是女生哎,哪里有什么刀具之类的,总不能让我去厨房将菜刀拿来吧。

当我将水果刀放在那线中间,锯一般地摇动着那刀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这不是普通的线,这线用这些普通的工具是弄不开的。

“别在那里白费力气了,没见它已经将你的玉蝉自己串进去了吗,那不是一根普通的线绳。”黑衣阴司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将我吓了一跳。

“怎么样,你追上它们了?”我一手拿着五色石子串,一手握着水果刀,抬起眼皮来看着他。

“追上了,已经将它们送回孽海去了。”黑衣阴司看着我手里的两件东西,脸上露出了说不出的笑意,我怎么都感觉他是在嘲笑我。

“这到底是什么线,你快点儿把玉蝉弄下来,李雨迟在里面闷得不行了。”我将两只手里的东西同时举到了黑衣阴司的面前。

“这个,是蛟须,说白了就是老龙的须子,我也弄不开,你就让李雨迟呆在里面吧,那里又没有什么不好的,等他将心安静下来,自然就会自由地进去玉蝉了。”黑衣阴司看着我的两只手,却没有去接那两件东西。

这回轮到李雨迟对他发脾气了,让他呆在里面将心安静下来,他安静得下来吗,如果能够安静下来,当他愿意这样的焦躁。

黑衣阴司却笑了起来,他告诉李雨迟,如果他想从玉蝉里出来,就得修炼得与玉蝉合为一休,有朝一日,这玉蝉重新恢复到晶莹剔透的乳白色,那他就成功了。

我看着那如墨一般的玉蝉不由得砸舌了,将黑的修成白的,还得是晶莹剔透的,那是谈何容易啊。

可一转念,不对啊,他黑衣阴司在这玉蝉里面的时候,这玉蝉不也是墨一般的黑吗,难道他也没有修炼成功吗。

当我将疑问的目光看向黑衣阴司时,他的脸不由得红了,丢下一句:“如果想出来,就好好的静下心来,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别人也帮不了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可没走几步又转回来了:“都被你吵得晕了,带上你的收鬼葫芦跟我走一趟。”

什么,让我跟他走一趟,他没搞错吧,我是人啊,他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可是没他那本事,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了。

他却转身去了阳台,我看到他将阳台的一扇窗户重新关了一下。

原来他是从那里进来的,我这才明白,这是我没有将窗户关好。

不过那只怪兽倒是没有发现阳台窗户没关好,要不然,它可是极有可能从那里进来的。

我穿好衣服,带着我的小葫芦和佛珠手串,准备和这位阴司大人一起出去。

让我带上收鬼的小葫芦,那不用说,这是让我去帮他捉鬼了,只是我奇怪,还有什么样的鬼,能让来带鬼回阴间的阴司为难的。

“把我也带上。”李雨迟在玉蝉里对着我嚷着。

“好的。”我拿起那串五色石子笑了起来。

刚才还真是将他给忘记了,怪不得黑衣阴司会让我跟他去,就这样难缠的鬼,他也挠头啊。

黑衣阴司带着我要去走楼梯,我不由得咧嘴了,这可是十八楼,得走什么时候去。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他这才陪着我进了电梯,只是当我将叫电梯的按钮按下去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泛起了为难的表情。

当电梯的门打开,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披着长长的披肩发的美女依在电梯里,见了我们,她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象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看着她打招呼我也微微点了点头,笑一笑,两手插着口袋就走了进去,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她应该不是这幢楼的吧,我在心里想着。

那个女人却向着黑衣阴司扭过脸去,用眼睛盯着他看,嘴角一翘露出一脸不肖的笑。

原来他们认识,怪不得呢,我心里不由得淡淡一笑,仰头看着电梯的天花板,不去理他们。

黑衣阴司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象是在提醒我什么,我不由得奇怪地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尽管说好了,用得着这样吗。

那个女人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得笑了起来。

听到她那莫名其妙的笑声,我不由得回过头去,一头披散下来的黑发遮住了那女人的脸,我感到一阵阴森森的寒气向我袭来。

插进口袋里的手不由得将那个小葫芦握得紧紧的,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可能会使用这个小葫芦做些什么了。

电梯里的灯忽然闪动了起来,电梯也随之摇晃了起来,红色的报警灯闪了起来,接着就是报警器的鸣叫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不由得慌乱了。

“别逼我出手!”黑衣阴司那阴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不由得将目光再次转向他们两个。

“别逼你出手,你出手又怎么样,你出手让我看看啊。”那个女人的声音十分的尖利,听得人耳朵都有刺痛的感觉。

我在心里骂着:“她丫的嗓子是汽笛作的吗。”

可我的嘴上却没敢骂出来,毕竟我跟人家不熟悉啊,在这里打起来,说不准谁厉害呢。

我倒是没骂出口来,黑衣阴司却跟那个女人吵了起来,他们是越吵越凶,就跟一对冤家一样,给我的感觉他们就象是以前的老情从一般。

随着警报声,我抓起了电梯里的求救电话,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得将那电话给放下了。

我瞪着他们两个喊了起来:“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吵。”

我这本来就是大实话啊,虽然报警器响了,可是求救电话没有声音啊,也不知道那些维修的人能不能及时地赶来。

他们两个却楞了,都看着我,象是很奇怪的样子,难道他们就没感觉到这电梯出问题了吗?

我指了指头顶的报警红灯,想提醒他们两个,却发现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去看那报警灯,还是那样好奇地看着我。

“你不会是带了一个活人进来吧?”那个女人扭过脸去惊讶地看着黑衣阴司。

她这是在说什么,我当时头皮都发麻了,什么叫带了一个活人进来,难道她不是活人吗?

第92章 诡异电梯

黑衣阴司要我带着收鬼的小葫芦跟他出去,我就想到他这可能是要带我去捉鬼去,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可是没想到在电梯里就遇到了奇怪的事情,电梯里的女人竟然问阴司,他不会是带了一个活人进来吧?

什么叫带个活人进来啊,难道他们都不是活人吗,我惊恐地看着他们,在红色的报警灯中,看到那个女人埋在长长的头发里的脸正在向外渗出血来。

我吓得浑身一抖,正想发做,却见黑衣阴司已经一把将她提起,大喊一声,与我回去。

可那个女人就势一转身,从衣服里如同蝉脱壳一般地脱了出来,那身上还是一袭白色的长裙,还是飘逸的长发。

黑衣阴司抖着手里的白裙,无奈地向空中看着那个已经飘起来女人。

“哈哈,我回去,我回哪里去,我哪里也不去,这里是我的家,我就要留在这里。”那女人哈哈笑着在电梯里飘着一转眼已经飘到了电梯的天花板上,渐渐地消失了。

“你不是捉鬼回阴间的吗,怎么这样一个小鬼你也收不回去吗?”我手里紧紧地攥着小葫芦,却揶揄着黑衣阴司。

“这个女人是个孤魂野鬼,阴间也不收她。”黑衣阴司将那白色的长裙向空中一抛,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孤魂野鬼,他这是骗谁呢,刚才他不是还要那个女鬼回去吗,是人家不回去好不好。

就这点儿本事还出来捉鬼,真不知道他这阴司是怎么当上的,我在心里暗笑,却还是一脸惊讶地问他,那个女鬼是不是很厉害。

黑衣阴司象是早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轻蔑地瞄了我一眼,拍着两只手,象是被那个女鬼的衣服弄脏了似的。

“你知道什么啊,这个女鬼在活着的时候修行了好久,本来都要飞升成仙了,却被一场事故给毁了,她这是在这里等着飞升呢。”黑衣阴司说着露出了一脸的坏笑。

“你就算了吧,这样的谎话也出来骗小女孩子,那个女鬼是因为这里的电梯坏了,摔下去摔死的,因为没有找到一个替身,所以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你干嘛不直接对人家说出实话来,真是一个坏鬼头儿。”李雨迟在玉蝉里叽讽地对他说。

“你个笨蛋,以后还让人坐电梯不坐?”黑衣阴司对着我的项链嚷着。

说心里话,我现在真有一种再也不要坐电梯的想法,这坐电梯可是在玩命的啊。

这回李雨迟不再说话了,他也知道这回吓到我的,这样的事情哪一个人会不怕啊,他刚才是怎么想的。

“放心吧,我会找到替身的。”电梯的天花板上传来女鬼的笑声。

她不说这话还好,此言一出,我心直跳啊,这说不准哪一个人赶上了,被她捉了去当成替身。

好在她说完这话,那警报停了下来,那渗人的红色也停了下来,电梯微微晃了一下,恢复了正常。

电梯开始正常下降,我手里攥着小葫芦,心里想着的是,要不要将那个女鬼收了进去。

收进去,她那一腔的怨气从此就没有办法解开,可是不将她收进去,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有人在这里被她害死。

黑衣阴司看着我笑了起来,我问他笑什么,他却摇了摇头:“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可你得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不作不死’啊。”

我一时间楞在了那里,想着他这句不作不死,想着如果不做只怕是也会有人会死的,那天花板上可是有着一个随时都想要人命的鬼呢。

见我总是对着那天花板出神,黑衣阴司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要到了,准备下电梯。

我看了看他,对着那天花板招了招手:“喂,你等两天,我去找人问问,看看怎么才能让你脱离这苦海,你不要害人啊,要是害了人,只怕想帮你都帮不了了。”

说完电梯还真是到一楼了,电梯门一开,我就先走了出去,这种地方,能少呆一秒是一秒,我可不想在这样地方多留一会儿。

黑衣阴司一出来脸色就阴沉得跟一汪水儿似的,他一再地抱怨我不应该对那个女鬼有什么许诺,这样的许诺是会招她来缠着我的。

“那总比她去害人好得多。”我不服气地瞟了黑衣阴司一眼,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个女鬼找到替身之前,帮她事情了结了。

“害人,那是命里注定的,这是阴间的规矩,你瞎搅和什么啊。”黑衣阴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是啊,人怎么能跟鬼斗呢,更何况这是阎王爷的事情,咱们管不着的。”李雨迟也跟着起哄。

两个大男人怎么一点儿正义感也没有啊,连我这个小女子都想着要解决问题,可他们却还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我正想说他们两个一顿,让他们有点儿见义勇为的精神,保安的却走了过来,见我们刚刚下电梯,便问我们电梯里是不是出了状况。

“你们还真是会来啊,事情结束了,你们也出现了,还是找人好好的修一下这电梯吧,不要等到真的出事了才修,那样会害死人的。”我冷冷地对那保安说着,已经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忽然,我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血腥的气味,这气味很浓,呛得我都快要吐了。

李雨迟低声地问了我一句:“你怎么了?”

我正想回答,却听到黑衣阴司对那人吼了起来:“你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记不住。”

我却,又是一个鬼,我今天这是进了鬼的世界了吗,怎么一出门就遇到啊。

看看黑乎乎的公寓门外,我的心里也凉了半截,姐这是半夜出门啊,就姐这命格,想不撞鬼也是难!

那个保安的被黑衣阴司吼得一溜烟不知道跟哪里去了,黑衣阴司这才霸气地向门外走去。

我问黑衣阴司这个保安是怎么死的,他为什么不将这个鬼带回阴间去。

“我倒是想带他回去啊,可你当什么鬼都能回得去吗,他被电梯里那个女鬼牵扯着,哪里也去不了。”黑衣阴司说着已经走出门去。

“他跟那个女鬼有什么关系,人死后不都要去阴间吗,为什么还要被阳间发生的事情纠缠不清,如果不是这样要不你干嘛来找李雨迟啊?”我这心里就不平了,要阴间做什么啊,这个也不能去,那个也不能去的。

“他是被那个女鬼弄得迷了,现在哪里也去不了,等那个女鬼找到了替身,他也就清醒了,也就能去阴间报到了。”黑衣阴司见我急了,便对我解释着,可是这话我哪里听得懂,如果这样就可以不去阴间报到,那李雨迟不是也不用去了吗。

“你就别骗她了,她也不小了,你这样总是骗她,总有一天她会认为你就是一个骗子的。”李雨迟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黑衣阴司又吵了起来。

我忙问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有阴间不收的鬼,还有被鬼迷了的鬼,这听起来怎么这样的复杂呢?

黑衣阴司怒冲冲地让我以后跟李雨迟慢慢聊去,现在他要带着我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李雨迟却笑了起来:“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啊,就是你摆不平的事情,想让人家帮个忙,帮忙不不客气一点儿,至少也得说个谢谢啊。”

听着他们两个吵得起劲,我倒是想笑,这两个家伙如果不吵,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样多的事情呢。

刚走到小区的大门,就有保安的在门卫室里睡眼惺松地问我这是去哪里,还警告我现在外面很乱,女孩子不要到处乱跑。

想这也是跟我熟了,要不也不会这样的提醒我,我回头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黑衣阴司,保安的大概就是不放心这个人吧,能有个人关心一下,我这心里还真是感动。

黑衣阴司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让我快一点儿走,看来他还真是有点儿着急。

出了小区我就问他急的是什么,难道还怕那鬼逃了不成?

转念一想他急得也对,李雨迟不就是他慢了一步才逃脱的吗,这回他应该会积极一些了,要不总是让鬼逃脱了,他这个阴司还想不想干了。

黑衣阴司听我这样说他,鼻子都快要气歪了,气哼哼地一个人向前走去。

这可将李雨迟乐坏了,他在后面对着黑衣阴司是好一顿的挖苦,听得我心里这个乐啊,可是让我拣了个大笑话。

就在我们向前走的时候,只听到公寓那边传来一声闷响,我心里不由得一惊,忙回头看去,只见公寓那边已经是乱做了一团。

这时只听到黑衣阴司叹了一口气:“还是晚了,这是天意啊。”

听他这意思,这是他不想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吗,我慌忙向回跑去,只见保安的人员已经集体出动,奔向了公寓大楼,而公寓大楼的许多窗户都已经打开,许多的居民正爬在窗户上看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很快就来到了公寓楼的前面,一进公寓的厦门上,就看到电梯的前面已经被保安人员迅速地拦了起来,

我惶恐地看着那里,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鬼已经却了手,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我问守在外面的一个保安,是哪里出了事情,那个保安看了看我,知道我是这里的住户,便轻描淡写地对我说:“电梯坏了。”

第93章 红衣女孩

我跟着黑衣阴司出了公寓大楼,没走多远就听到公寓那边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我跑回去看时,见保安人员已经将电梯门口拦了起来,我心里不由得暗惊,问身边的一个保安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保安的认出我是这里的住户,便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是电梯坏了。

他只当是电梯出了故障,现在正在维修,可是我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电梯里,要知道可是有一个索命的女鬼正在那里等着找替身呢。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就得到消息,说那电梯里真的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看情况可是不太好。

我现在真的好后悔,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用那个小葫芦将女鬼给收了。

那可是五岁的孩子啊,让人听着不会心痛,她怎么能下得去手,就算她在那电梯里呆得辛苦,也不可以去抓一个五岁的孩子来做替身啊,我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

那几个保安也在那里窃窃私语,脸上的神情好严肃,象是对那个小女孩儿非常惋惜的样子。

我走过去问一个保安,五岁的小女孩儿为什么会在这么晚还出来,她家里人就没跟着吗?

那个保安看了我一眼,忧心忡忡地低下头去,什么也没有说。

黑衣阴司走了过来,低声地问我,想不想让那个小女孩儿活下来?

我当然想让她活下来了,才五岁啊,多可怜,任凭谁都会希望她平安无事。

“她的生晨八字很特殊,现在也不好对你多讲,你要是想救她,那就跟着我来,只是你的胆子要放大一些。”黑衣阴司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外就走。

生晨八字,这四个字让我的心里猛地一惊,我的生晨八字就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经历,而我面临着种咱困境已经是十八岁了,这个小女孩儿却只有五岁,害人的八字啊。

黑衣阴司走得很快,我在后面是紧跑着追他,没过一会儿,就见前面出现一片篝火,篝火的旁边坐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人。

开始我还以为这些人是黑衣阴司的伙伴呢,因为他们的穿着很想象。

可到了近前,我发现那些人跟黑衣阴司完全不同,他们脸色泛着青黑色不说,言谈举止之间也透出一股的狠毒,不象黑衣阴司那样让人感到亲切。

那些人见黑衣阴司走了过去,便笑着跟他打着招呼。

我在后面迟疑地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我不想到他们的近前去。

“可儿,当心,这些人是修巫术的。”李雨迟低声地提醒着我。

“巫术又是什么,是传说里的大仙什么的吗?”我好奇地问他。

“傻瓜,你知道麻金妮是怎么死的吗,那就是巫术所至。”李雨迟的声音很低,象是怕被那些人发现。

那些人在跟黑衣阴司打过招呼之后,便向我这边看来,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群狼也似的贪婪与狡诈。

“就是那个小姑娘吗?”那几个人问黑衣阴司。

“是啊,她可是比那个小女孩强多了,怎么样,换不换?”黑衣阴司一脸冷笑地看着他们。

什么,换不换,他这是在说什么,难道是想拿我来换那个小女孩儿吗?

虽然我同情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儿,也很想救她,可也不至于就拿我自己的生命来换她的生命啊。

我虽然不自私,至少姐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也不能去替别人死啊。

就在我一脸的懵笔,两眼喷火的时候,只见到那些人听到黑衣阴司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我们也要留下,那个我们也要带走,怎么样,你要的魂魄我们可以多给你一个,你大可以回去邀功请赏了。”那些人说着已经发狂般地向我扑来。

我心里是又急又气,不知道这个黑衣阴司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拿我来做交换,可事已经至此,我还有什么选择,那就是赶快地跑啊。

我正想转身逃走,却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底下泛起一片的光来,那光呈五色,越来越亮,直到将我全身都照得通亮,就跟我在发光一般。

那些人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我,不敢轻易地向前来抓我。

“傻瓜,还不快点儿跑。”李雨迟在玉蝉里提醒着我。

跑,对啊,这个时候还不跑,难道要等到他们冲过来吗,我是撒腿就逃。

就听到那些人当中有人喊着要来追我,却被他们的同伴给拦住了:“当心,这个丫头有异术。”

什么是异术我不大清楚,我有没有异术我更是不知道,反正我是从来也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当然,除了能见到鬼之外。

当我一口气逃到公寓大楼的时候,正看到黑衣阴司悠然地站在一群人的前面,大模大样地在那里看着热闹。

“救上来了,还真是救上来了。”

“听,她在里面哭呢。”

“没事儿,她还活着。”

人群里不断地发出赞叹之声,一阵阵的欣喜从每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到。

电梯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了一身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儿站在电梯里瑟瑟发抖那呜呜咽咽的哭声听起来好委屈,好害怕。

“这怎么穿了一身红衣服啊,这大半夜的,穿成这样可不好。”有个老婆婆在那里念叨着。

“就是啊,这孩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还穿了一身的红衣服。”有人附和着。

“她的家长来了没有?”有保安向人群里询问着。

人群里静了下来,没有人出来认领小女孩儿,就连说认识她的人也没有。

忽然有人提出了疑问,这个孩子是这个小区的吗,怎么没见过。

我心里也奇怪,这么小的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小区的,这么晚怎么会走到这里来,这是不是太神奇了。

可再一想,如果是有人搞鬼的话,她三更半夜地走到这里来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那个在电梯里等着替身的女的现在有何感想,她是不忍心才将小女孩放出来的吗?

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只听到有人在后面哭着跑了来,大家回头看去的时候,见是我们小区的王婆婆。

王婆婆是一个人住在公寓里的,现在见她哭着跑过来,大家不由得都奇怪地看着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我家孙女,他爸妈都忙,就将孩子送到我这里来了,我见她睡着了,就出去打了一会儿的麻将,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留下孩子一个人在家里呢,我老糊涂了……”王婆婆说着便哭着跑过去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什么,她留下小女孩儿一个人在家,自己跑出去打麻将了,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没有。

众人都埋怨王婆婆,她怎么能这个样子,麻将什么时候不能打,非得等到小女孩儿睡着了,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大家的抱怨声不断,王婆婆也是后悔不已,只说自己这是老糊涂了。

“她这是鬼迷了心窍了。”我的玉蝉里发出李雨迟低低的声音。

这时救护车来了,保安要王婆婆带着小女孩儿去医院看看,心里也好有个底。

大家也都劝王婆婆送小女孩儿去医院看看,如果没事儿,也好对她的父母有个交待。

王婆婆答应着,带着小女孩儿跟着医护人员向外走去。

李雨迟却提醒我跟着一起去,我虽然不明白,可还是自告奋勇地跟了过去,并借口说她一个老人家带着个小女孩儿不大妥当,我跟着去帮忙照看一下。

保安是认识我的,见我一脸的诚恳,也就答应我跟着去了。

坐在救护车上,我就开始询问这个小女孩儿的事情,特别是她的生日,那是我心里最为好奇的事情。

小女孩偷眼看着我,象是有些害怕的样子,我只当她这是刚才被吓到了缘故也没在意。

忽然那个小女孩儿抽泣着对王婆婆说:“大姐姐,大姐姐在电梯里好凶。”

救护车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当时也吓了一大跳,她这怎么还说我在电梯里好凶,我在电梯里时,她可是没在那里啊。

王婆婆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慌忙解释,我并没有在电梯里见到她。

可是小女孩儿却怎么都说我在电梯里对她很凶,还不让她乱动。

医护人员见我不象是在撒谎,便劝王婆婆一会儿带着小女孩儿去心理科看一看,这么小的孩子被吓到了,很可能会出现心理问题。

王婆婆满口答应着,眼睛却不断地看向我,那目光里明明写着不相信。

我现在是说什么也说不明白了,心里暗暗奇怪,我什么时候凶过这个小女孩儿了,我可是头一回见到她啊。

小女孩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所有的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我陪着王婆婆带着小女孩儿出了医院准备打车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也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黑暗里,那人的脸看得不大清楚,但我明白,他一定是一直都跟着我们来着,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

我低头看了看胸前带着的那串五色石子串,想着这回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再将这些人吓退。

第94章 英雄迷乎

黑衣阴司说要带着我去救困在电梯里的小女孩儿,我满心踌躇地跟着他去,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想拿我换人。

虽然不知道他这是想要换哪一个,我想到的却是快一点儿逃走。

就在那些身穿黑衣的家伙们要来抓我的时候,我脖子下戴着的那串五色石子发出了光来,吓退了那些人,我才逃了出来。

回到公寓,发现电梯里的小女孩被救了出来,我自告奋勇陪着小女孩儿和她奶奶一起去了医院。

就在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也从医院里走了出来,这让我不得不警惕起来。

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可我能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些要抓我的人当中的一个,我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戴着的那串五色石子,希望它能再出现一次奇迹,帮我们度过难关。

那个穿黑衣的人只是看了看我们这边,就坐车走了,看着那车一溜烟的消失在夜色里,我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我跟着保安,邻居一干人等坐上了车,准备回去,等我坐上车时才发现,因为人太多,所以来了两辆车,而王婆婆跟她孙女坐在了另一辆车上。

我心里不由得一急,正想下车换到那辆车上去,却见一辆大货车横冲直撞地驶来,一头正撞在小女孩儿和王婆婆坐的那辆车上。

我惊恐地看着在一片灯光之中,那辆小面包车被大货车推出去好远,就地在那里打着转儿,我的头脑里也翻天覆地地旋转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自己房间,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就跟被清水洗过一样。

直到第二天九点多钟,有人来敲门,我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来的是公安局的蜀黍,问我昨天晚上车祸事情,我大脑里一片的空白,实在是说不上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当我反问他们昨天晚上那场车祸的结局时,他们倒楞在了那里。

“小面包车只是被推了出去,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大货车逃逸了,现在正在抓捕之中。”一个年轻的警察蜀黍一脸莫名其妙对我说。

“你是说,小面包车上的人都没事儿?”我一脸的惊诧,那么大的货车撞上来,小面包车竟然还会没事,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是啊,车上的人很幸运,只是些擦皮伤,没有什么大碍,这个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在医院检查过了吗。”那个警察奇怪地问我。

我看得出来他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不记得这些了,可我是真的真的不记得了。

送走了警察蜀黍,我打电话给弘语上人,告诉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弘语上人也奇怪,我怎么一下子就记不起来了呢,他问我是不是失忆了?

“不是失忆,是当那大货车撞到小面包车之后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嘟着嘴对他说。

“你当时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了?”弘语上人在那边猜测着。

“是有些东西,小葫芦,佛珠手串,还有……”忽然我想到了那串五色石子,慌忙掀动着被子去找那串石子。

“怎么了,还有什么东西?”弘语上人在电话那边似乎也感觉到我想到了什么。

“石子啊,那串五色石子串。”我一边说着一边寻找着,好半天才从枕头底下找到那串五色石子,那上面的玉蝉还发着冷冷的光泽。

弘语上人约我出去见个面,他想看看那串五色石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收拾好正要出门,就听有人敲门,当我打开门时,看到头上和胳膊上打着石膏绷带的黑衣阴司。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见我跑了,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我没好气一问他。

黑衣阴司没理我,直冲进我的小公寓,要我这两天回学校住去,他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养伤。

他还好意思跑到我这里来养伤,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跑来找我了。

“你也有今天,怎么样,这回知道阴间有多么的无情了吧,当心,黑白无常可不是吃素的,你就是躲在这里,他们也找得着你,要不,你进来咱们两个换一换。”李雨迟不等我对黑衣阴司发难,先嚷了起来。

“怎么回事,黑白无常为什么要抓他,他们不都是为阴间做事的吗?”我奇怪地看着黑衣阴司,不知道他这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就他昨天那样对我,出什么事情都是活该。

“他昨天晚上让阴间少收了一批小鬼,阴间怎么会饶了他。”李雨迟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他不是差一点儿将我卖了吗,他怎么还让阴间少收了一批小鬼呢?

李雨迟告诉我,昨天晚上那辆小面包车之所以安然无恙,那是因为这位阴司大人善心大发,在当中挡了一下。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绑了一身的绷带,只是奇怪,难道这阴间的人也会受伤吗?

“阴间的人,哈哈,他就是一个老不死,又活不起的一个笨蛋。”李雨迟笑了起来。

“不生不死又怎么样,一样在阴间混成了个收鬼度人的阴司。”黑衣阴司不服气地白了我的玉蝉一眼。

这回我不再犹豫了,将小公寓留给一个救了一车人的人,不也许一个鬼,应该是一个不生不死的家伙,我还是愿意的。

总之我打包走人,这里丢给黑衣阴司休养身体。

我带着一个拉箱出了门,这回我不能直接去见弘语上人了,我得先回一趟学校,将东西送到学校去再说。

刚进电梯,我就发觉哪里不对劲,这早上正是电梯使用的高峰期,今天这里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啊。

那些人不会已经知道这电梯里有要找替身的鬼了吧,我心里胡乱猜疑着。

“应该是他们被昨天小女孩儿的事情吓到了吧。”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我抬头看去,正是昨天半夜里见到的那个女鬼。

“你,你不是应该在晚上才出来的吗?”我随口问着,在我的心里还有着一个老旧的想法,那就是鬼是在晚上出来的。

“晚上,你是头一回在白天撞见鬼的吗?”那个女鬼嘿嘿笑着问我。

这回我无语了,是啊,我可不止一次大白天遇鬼了,看来这过去人们说的话还真是有误啊。

而李雨迟却告诉我,并不是老一辈人说得错了,只是再在的阴阳两界已经被打开,秩序已经紊乱了。

我问那女鬼,昨天是不是良心大发现,才放过那个小女孩儿的,在我的心里,那个小女孩儿之所以被困在电梯里,那都是因为她在捣鬼。

“我!”女鬼委屈地看着我,嚷了起来:“昨天可是我救了那个孩子的。”

“什么,你救了那个孩子?”我不相信地看着她,心里在哧笑,她这是没得手,想要人说个好吧。

“当然,你没看到那个小女孩儿穿了一身的红吗,她可是被人迷惑后,可带去养小鬼的。”女鬼对我嚷着。

我一时间惊呆在那里,这么说,是有人要害那个小女孩儿了。

黑衣阴司也说过,那个小女孩儿的生辰八字很不一般,难道这是被人盯上了吗?

女鬼摇着那头长发对我一再的肯定,小女孩儿就是被人给盯上了,就连昨天晚上出车祸那也是被人陷害的。

“要不是那个傻老黑在当中拼命地挡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儿早就成了那些人的囊中之物了。”女鬼那微笑的脸上竟然有着一种幸福的感觉。

黑衣阴司做了件好事跟她又有毛线关系,她怎么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我对女鬼也说了些什么见义勇为,可歌可泣的话来,反正就是迎合着她说吧,只要她不害人,我说什么都是愿意的。

当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女鬼却叮嘱我,要我为她想个办法,不用害人也能从这里出去。

听到她这话,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也不想害人的,只要她有这份善心,我也就放心了。

的拖着拉箱匆匆走出电梯,想着一会儿见到弘语上人一定问问他,怎么才能让这个女的得到解脱。

到了小区的门口,保安的对我那叫一个客气,这让我都大感意外,昨天我也没做什么啊,他们这样客气做什么。

这时王婆婆带着她孙女正走到小区的门口,一见了我就拉着我说个没完没了,把我说得是一头的雾水。

最后还是那个小女孩儿向我道谢,说昨天是我在电梯里陪着她,这才让她能平安地从电梯里出来。

我当时就懵笔了,在电梯里有陪着她来着吗,难道那些保安就忘记了我一直都站在外面了吗。

要知道当时我还向几个保安打听过电梯里的情况来着,他们这是集体得了失忆症了吧。

我正想解释,却已经被王婆婆那胖胖的手拉着说个没完没了。

此时我感觉到,我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这些人如果一齐认定我当时就在电梯里,那我一个人怎么说得清楚,再者,昨天都出了什么事情,只有天才知道。

告别了这些人,我从小区出来,是出了一身的汗,那是急的,也是郁闷的。

“可儿,阴阳两界已经打开,现在的世界已经开始混乱了,你得想办法啊。”李雨迟那标准的男中音又响了起来。

第95章 不速之客

我从小区出来,遇到的人都说我昨天晚上小女孩儿出事的时候,我在电梯里面,陪着小女孩儿来着,还一再地感激我的见义勇为行动。

我心里这个急啊,什么见义勇为啊,如果我在电梯里,那也是求生、求生,知道不。

如果一个人搞错了还有心可愿,可这么多的人怎么会都搞错,我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且这问题还不小,这怎么看上去都很象是空间混乱了。

就在我忧心忡忡的时候,李雨迟在玉蝉里开了口,他告诉我阴阳两界已经打开,现在的世界已经开始混乱了,他让我想办法。

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倒是很想让事情象过去一样的正常,可是我得做得到啊。

“我也想让一切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只是,你说一说,我应该怎么办,这世界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将这个问题推给了李雨迟,我相信他一定也没有办法,如果他有办法,也不会让我想办法了。

“我是已经死了的人啊,哪里有什么办法,你要是还想活着,最好去想办法出来。”果然李雨迟也毛了,他这回可是一点也不象个翩翩君子,他失态了。

我是哑然而笑,这家伙粗鲁起来还是那样的文诌诌的,就连威胁别人也是这样的斯文,不知道他生前发脾气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怕他。

我心里想着,却没有再去揶揄他,直奔学校,先将箱子送回寝室。

一进寝室,就见三位美女都在,见我提着箱子进来,便问我是不是旅行回来了?

她们这是又集体做梦了吗?我看着她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我怎么感觉只有自己的大脑还是清醒的。

丢下拉箱我就去找弘语上人了,真心的希望他不会也活在梦里,至少还记得我刚刚跟他说过要见面的。

学校外的饭店里,弘语上人已经在这里等了我好一会儿了,见我进来,他就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我问他不是要我去他那里吗,怎么他到学校来找我了?

“怕你辛苦呗。”弘语上人笑着我。

小老板阿奇让人端上菜来,又寒喧了几句,这才带着人出去。

大瑞已经请假了,她现在呕吐得厉害,阿奇让她在家休息养胎。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我笑了起来,这哪里是来找我说事的,这明明是他来这里解馋的。

就他住的那个穷乡僻壤,想吃点儿什么还真是费事儿,一个人出来搓一顿又没有什么意思,这是随便解决了他的口腹问题。

其实我现在也好想吃些好吃的,看到这一桌子的菜也不再客气,正欲却筷的时候,却被弘语上人拦住了。

“一会儿你大师兄来。”弘语上人一脸笑意地对我说。

“大师兄?你是说悟空吗,他回花果山了。”我明知道他说的是他那个闭关的徒弟帅哥吕连胜,却还是取笑着。

弘语上人被我逗得都笑出眼泪来了,他随口来了句:“悟能,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我听了这才想到自己将自己给套进去了,不由得涨红了脸,刚想为自己辩白,吕连胜走了进来。

他一身西装革履,根本看不出是刚刚修炼出关,受了许多苦的人,反而觉得他的精神很好,倒象是刚刚修养回来的人。

他一坐下来就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这还用说吗,不仅仅是昨天晚上出现奇怪的事情了,这奇怪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呢。

我将公寓和寝室的事情都对他们两个说了,他们两个聚精会神地听着我讲,听得这个仔细啊。

当我讲完时,他们不是向我解释这是什么状况,反而问我那个黑衣阴司是不是伤得很重,他要在我的小公寓里住多久?

这两个家伙都不说关心一下我,却对那个阴司如此的感兴趣,这让我有点小小的妒意。

我告诉他们,他在那里要住多久并没有说,看上去,他伤得也并不严重。

他们两个沉默了,我可是急了,用筷子指着那一桌子的菜,问他们是不是可以开吃了,我可是饿了。

看着我风卷残云地收拾着一桌子的菜,他们两个似乎想到了什么,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我。

“你们不吃看我做什么?”我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人。

“你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吕连胜那深沉的帅得让人发花痴的眼睛默默地盯着我问。

怎么,这是嫌姐的吃相太难看了吗,要是你们也从一日三次宴席,到一天三顿盒饭的生活标准试试,只怕你们还不台我呢。

我停下手里的筷子,嘴里还嚼着东西,含糊地跟这两个男人辩解着,让他们不要从此小看了我。

吕连胜抿着那薄薄的嘴唇笑了起来,他笑那嘲讽的笑让我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两只眼睛委屈地瞪着他。

不等我说话,弘语上人在那里幽幽地来了一句:“他们这个店里的祖宗还没走,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

什么,他们这个店里的祖宗是哪一个,这跟我吃东西又有什么关系,这两个人在商量什么呢,能不能民主一点儿,让我听个明白。

可这两个人却只当我不存在,他们还在那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说得我头也大了。

他们两个商量着什么利用这个吃货去找那些人,让他们弄到手去,却养得辛苦什么的,反正是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发晕。

“你们就这样肯定那些人会上当吗?”我装作听懂了似的对他们说。

“当然会,就他们那样贪得无厌,怎么能放弃这样的亘古神兽。”他们两个一齐对我说,却同时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

我当时就笑了起来,终于他们说出了一句我能听得懂的话来,也就这一句,我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

我知道这家饭店原来的主人在这里是供养了让人吃不饱的怪兽的,只是还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些人是谁。

弘语上人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含笑地看着我,可吕连胜却有些不安,一再地问我都明白了些什么。

看来我明白什么他还挺在意的,难道他这是想让我当个傻子坐在这里吃东西吗。

我负气地看着吕连胜那张帅气的脸,他想知道我都明白了些什么吗?我就是不告诉他,把姐当傻子的人,姐会告诉他吗。

吕连胜看出了我的心思,那一脸的强势也弱了下去,堆出一脸的奸笑来对着我,这是想哄着我说出来的节奏啊,我在心里暗笑了起来。

“其实,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小喽啰,他们出来只不过是抓几个可用的回去,如果这些可以被利用的到了他们主子的手里,那危害可就大了。”吕连胜皮笑肉不笑在看着我。

“是啊,可现在就是这些小喽啰不是也闹得人们不得安宁吗,大师兄,你能不能展示一下本事,先将这些人都捉了?”我也堆出一脸的笑来对着吕连胜。

这回吕连胜彻底地懵笔了,他还以为我知道了全部,那一脸的诧异,让我看着心里直想笑。

弘语上人在一旁再也绷不住了,不由得笑出声来,他笑什么我已经猜到了,他应该是明白我是不明白什么的。

吕连胜却越发的窘了,他不明白弘语上人为什么会发笑,更不明白我现在知道些什么。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的,可是这位大师兄可跟孙悟空比不得,他压根就猜不出我的底细来。

“连胜啊,你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可还不如这个丫头啊,你的心太实了,所以,你才会受了这些挫折。”弘语上人说着端起一杯酒来,慢慢地抿了一小口。

“师父!”吕连胜委屈地看着弘语上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的数落他。

“师父,那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啊,是不是我昨天晚上遇到地那些人,他们昨天晚上要捉那个小女孩儿,是不是也想利用她的八字奇特之处?”我可没去理会这位大师兄那一脸的忧伤,我想知道的是,我到底遇到了什么。

“不仅仅是那些人,现在的阴阳两界已经被打开,更奇怪的事情还会不断地出现,可儿,你阴气太重,要处处小心为好。”弘语上人不无忧郁地对我说。

他说了这些,让我不能不吃惊,原来还不止那些人,看来还真是要有大麻烦呢。

我丢下这一桌子的食物,站起来就要走,我知道我在这里是怎么吃也不会吃饱的,有可能还会越吃越饿。

弘语上人却示意我再坐一会儿,看来他还有话要说,我又坐了回去,看他想说什么。

吕连胜却蔫了,他那一脸的帅气也减了几分,只是看着这桌子发呆。

“没什么可愁的,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想要将阴阳两界重新恢复正常,得先找到被打破的屏障。”弘语上人说着看向了我。

我心里一惊,他不会是想说,是我这个纯阴之人和李雨迟那个纯阳的死人将这个屏障打开的吧。

我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胸口,那衣服下面是我的玉蝉,玉蝉里面收着死鬼李雨迟的魂魄。

“拿出来让我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弘语上人指着我按在胸口的手对我说。

第96章 再遇怪事

阴阳界的界限被打开,一切都乱了,我在饭店见到弘语上人和帅帅的师兄吕连胜,饭吃得差不多时,弘语上人要我脖子上戴的玉蝉给他看看。

我将玉蝉和那串系着玉蝉的五色石子一起递给弘语上人。

吕连胜在一旁也凑过去瞧,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象是要将那串石子和玉蝉都吞下去一般。

“那串石子到底是什么?”我好奇地问这两个人。

“这不是一串杂色玉项链吗?”吕连胜看着那串小石子说。

我的头一下子就晕了,他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这石子是有些透明,可要比玉结实厚重多了,就连小孩子也不会将这当成玉石的。

弘语上人看着吕连胜笑了起来,他笑得是那样的露骨,分明就是在嘲笑这个帅可师兄吗。

见这个状况,我忙为大师兄找个台阶,说这是有点儿象玉的,免得他下不来台,自己太尴尬了。

弘语上人瞄了我一眼,手里托着那串石子,看是在研究,又象是在欣赏,弄得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吕连胜将目光锁定在那些玉蝉上,那玉蝉现在是如墨一般的黑,闪着幽幽的黑光。

“这不是一块墨玉吗?不过,这、这怎么象是一个收容所啊。”吕连胜说着伸手去摸那玉蝉。

“别动,你这个家伙,手这样的臭还到处乱摸,当心把我也摸得臭了。”玉蝉里发出死鬼李雨迟那富有磁性的声音。

“怎么,还真是个收容所。”吕连胜大笑起来。

“你们到底看出这串石子是什么来没有?”李雨迟在玉蝉里不耐烦地问。

这回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是啊,这是什么,连黑衣阴司都没看出来,可见这个东西是有来历的。

李雨迟见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这串五色石子的来由,不由得大为失望,他叹了一口气,也沉默起来。

见他们都不再说别的,我试探着问弘语上人,说我住的公寓电梯里有一个女鬼在等着替身,他们能不能帮忙,让那个女鬼别再找替身了,她自己也不想害人的。

吕连胜听我问这样的事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告诉我,找替身的鬼,在没有找到替身之前是不能解脱的,这谁也没有办法。

可我认为现在是阴阳两界混乱的时候,能出现什么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啊。”弘语上人象是在帮着我说话一样在那里自言自语着。

“师父,你疯了吗,那只不过是一个女鬼而已,为了救她,你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吧?”吕连胜一脸惶恐地看着弘语上人。

“还不至于,再说,我命大得很呢。”弘语上人说着将面前的碗筷一推,靠在椅子上看着我。

什么,救那个女鬼弘语上人会担这样大的风险吗,我一时间被弘语上人的凛然之气能感动了。

吕连胜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觉得弘语上人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为救一个女鬼,冒风险太不值得了。

我不肖地看了一眼吕连胜,心里暗自骂着他,怪不得我老妈的钱会被他骗到手,就这样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我老妈那样单纯的人怎么会不上他的当。

阿奇托着一盘凉拌走了进来,说是要给我们加个菜,看着那凉拼还真是有食欲,五色搭配,看上去清清爽爽的感觉。

“这是本店的最新菜式,五福同缘。”阿奇说着将菜放下,可他没有就走。

我们都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问他现在的店怎么样,是不是经营得还随手。

阿奇苦笑了一下,帮弘语上人倒了一杯酒,这才坐在一张椅子上说了起来。

本来这店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大瑞也没再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店里的生意也还算是红火。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前几天,大瑞说自己难受得厉害,就回去休息了。

从大瑞回家休息之后,饭店里就又出现了顾客大胃王,怎么吃也吃不饱的情况。

别人不知道,阿奇知道啊,他想到这一定是店里又出现古怪事情了,虽然这能让他多赚些钱,可他觉得这样得来的钱有背他的良心,所以一直都想再请弘语上人帮他看看。

“我知道前老板曾经在店里供养过仙家,可我不想继续他的作法,还请先生帮个忙,有什么费用我都愿意出。”阿奇认真地对弘语上人说着。

“那你的收入可就要少了,你可是想好了?”吕连胜看着阿奇说。

“本来这里已经挺赚钱的我,我凭着正常作生意就够了,这样害人的钱,我不想要。”阿奇还是一脸的诚恳。

吕连胜那是一个爱钱人,我是知道的,其实我也好爱钱的,只是我不象某些人那样什么钱都要罢了。

见阿奇能这样说,我是大力支持,作生意也好,作人也好,那就得堂堂正正的,至少这样能让自己活得心安理得,过得安心。

吕连胜却瞄了我一眼,那不肖的目光让我感觉到这个家伙还真是贪婪啊,真不知道弘语上人是怎么收他当徒弟的,他怎么也不挑选一下,怎么什么人都收啊。

弘语上人看了看阿奇,并没有感到他说这话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一推桌子站了起来,迈着方步走出了饭店的包间,在饭店里溜达起来。

我和吕连胜相互看了一眼,忙跟着他老人家走了出来,只是我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以前,那个让人吃不饱的怪兽我就看不到,现在看不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我还没有象今天这样好好参观一下这有饭店,这回算是看清楚了。

店里打扫得很干净,现在不是吃饭的高峰时间,后厨也不忙,几个干活的人都进入休息状态,只是这几个人的脸色跟阿奇的差不多,看上去都是很苍白。

弘语上人在店里转了几圈,这才走到吧台,现在的吧台已经改了,原来的吧台现在推放着些饮料啤酒之类的东西。

弘语上人看着那些东西,嘴角一动,微微地笑了笑。

阿奇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忙让人将那些东西都搬了出来,让弘语上人进去查看。

弘语上人也不客气,踱着方步走了进去,将那墙壁上镶嵌着的木质装饰轻轻一推,那后面闪出一个暗格来。

所有的人眼睛都瞪得老大,那暗格里放着的正是我们以前看到的那个牌位。

“这、这是谁放在这里的,是原来的老板吗?”阿奇惊讶地看着那个暗格,看来他不知道这里还有玄机。

“怎么,你自己店里的状况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吕连胜一脸的鄙夷,连自己的店里有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啊。

看着阿奇那一脸的苦相,我就知道布置这里时他不在场,果然当我问他这里是谁布置的时候,他一脸的为难,迟迟不肯说出那人来。

“别问了,我知道是谁了,阿奇,现在这个还不能帮你撤去,你去准备一下,晚上我们来做个仪式,请这位仙家另找别处。”弘语上人说完,头也没回地就背着两手向外走去。

做这样的事情,吕连胜是知道都应该怎么办的,他告诉着阿奇都要准备什么。

我趁这个时候跑了出去,追上弘语上人,问他这是谁在搞鬼,是不是原来的老板早就在那里摆下的?

“可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后你还得多长两个心眼。”弘语上人说着背着两手向前走去。

我将那串五色石子戴好,跟在弘语上人的身后,虽然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却还是紧紧地跟着。

没多一会儿吕连胜就赶了过来,他也问弘语上人,那个东西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有人要害阿奇?

弘语上人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动,露出一个轻蔑地微笑来,他可是不常这样笑吕连胜的,不知道这回吕连胜这关是怎么闭的,一出来就让师父失望了。

我是紧紧跟着弘语上人的,我相信他,也知道他这是办正经事情去,可是吕连胜却一再地问这是去哪里,他看上去有点儿发慌。

弘语上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带着我们绕着学校走了一周,这才带着我们去了刘笑笑的店里。

古董店里,刘笑笑的生意很是看好,不管是大件的器物还是小件的饰品,卖得都不错。

见我们来了,她是一脸的欢喜,问我们这是从哪里来,可是来帮她忙的。

我本来就是为她打工的,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好好地表现一下,忙去帮她招呼顾客,好让她能分身招待弘语上人和那个帅得直掉渣的师兄吕连胜。

说吕连胜帅得掉渣一点儿也不冤枉他,他进来以后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这里虽然生意火热,可温度并不高,他怎么会出汗。

当我跑到顾客当中,为他们拿东西时,我的手不由得也有些抖了。

我看到这些顾客可并不都是人类啊,刘笑笑这是从哪里招来这么多的顾客的。

看着乐得都合不拢嘴的刘笑笑,我真想提醒她一下,别过后她数钱的时候,再数出不是这个世界的钞票被吓个好歹的。

这些非人类的家伙们买东西都很大方,当然这里也不乏当今的人类,他们倒是大多只是来看看,买的并不多。

我看着那一叠叠的钞票,心里这个激动啊,真想大喊一声,这钱我们不收。

可是,这些钱看上去却跟真的没什么两样,而且在这些人的眼里,那也是真的钱。

第97章 鬼市交易

弘语上人带着我和帅哥吕连胜来到刘笑笑的古董店里,吕连胜一进来就开始冒汗。

这里的生意不错,可当我看清这里的顾客时,我的手也抖了。

这些顾客当中有好大一部分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而他们手里拿着买东西的钱也不是这个世界的钞票。

这样的钱如果收下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那都是些冥币。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吕连胜会冒汗了,大白天的见到这么多的鬼,不吓着那才是怪,我的额头上也开始浸出汗珠儿来。

我回手从柜台里取出pos机来,告诉大家今天人太多了,现金就不收了,如果还想买东西,那就用卡付帐好了。

我的话音未落,已经有人提出异议,说自己没有我说的卡,如果这样,那他就不在这里买了,反正这里的古董店也不是一家。

见有顾客不满意,刘笑笑急了,忙着过来要收现金,她还惊讶地看了看我,象是看到怪物一样。

我在心里嚷着,我这可都是为了她好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看不出这是人还是鬼,非要收现金不可。

想一想也是,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多的顾客,怎么还能难为人家,如果我要是看不出这些顾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也会招揽这些生意的。

见刘笑笑执意要卖,我咬了咬牙,心里打定了主意:“行,买东西我们保真,可是你们得将自己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留下来,保证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能联系到你们。”

见的妥协了,那些人也都不介意,纷纷给我留下了地址,我看着他们如此痛快地留下联系方式,就想到应该是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不同的世界里来。

我咬着牙看着刘笑笑在那里卖东西,心里盘算着以后怎么才能找到这些人,将东西取回来。

如果不能将这些用冥币买的东西取回来,刘笑笑只有破产的份儿了,这可是店里有史以来销售额最多的一天啊。

我转身看了看弘语上人,却发现他正我吕连胜一起在那些古董里找东西呢。

店里出了这样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两个竟然无动于衷,这还算是朋友吗,亏得刘笑笑对他们都那么好,这个时候也不伸出援助之手来。

没过多一会儿,弘语上人手里拿了个巴掌大的战国时期的铜铸饕餮兽面三足鼎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饕餮纹的青铜器皿以周时期的为好,只是刘笑笑这个小店里能有个三国时期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说白了,这已经算是她的镇店之宝了。

见弘语上人托着这个走过来,刘笑笑的脸色有些为难了,都是熟人,不卖给弘语上人只怕是不好,可是卖了就很难再弄到了。

弘语上人也看出刘笑笑为难来了,便笑着对她说:“这个我租几天用用行不?”

他这个要求还是不高的,刘笑笑的脸上立时又笑得跟花儿似的:“就您还用得着租吗,你要是用就拿去用好了。”

刘笑笑的大度让那些顾客们赞叹不已了,也是她这一个先例,有不少人也想租用一下。

刘笑笑的脸立时就绿了,弘语上人是熟人,出租当然没问题,只是别人她就不想这样了,毕竟那卖的钱要高得多啊。

我当时就乐了,租好啊,到时候顶多是费点儿事,多烧点儿纸钱给这些人,那东西还有指望收回来的。

顾客们也闹开了,说什么做买卖要公平,要一视同人,不可以厚此薄彼,说得刘笑笑都要哭了,她这个老板难当啊。

我现在也不管刘笑笑的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反正我是反客为主了,为刘笑笑做了这一回主。

压金那是要交的,顶多我受点累,到时多烧一点儿还给他们,只是这地址那是一定要写得清楚的,要不然,姐以后到哪里去向他们收东西去。

刘笑笑还在那里想要反对我,要知道我可是一心想要这些鬼们不要卖了,我是真的心痛刘笑笑啊,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将店门关了,这不赚也比赔好啊。

可是让我惊讶的是,弘语上人对此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不管我们是卖是租,他都在那里乐呵呵地看着那个小铜鼎。

他这是被那个东西给迷住了吗,我在心里呐喊着,真想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们这边正乱着,吕连胜跑了来,问我和刘笑笑,店后面的荷花缸要不要出让,他有意高价收购。

这家伙还真是好眼力,那几口荷花缸可是差一点儿没把人折磨死,他倒是想拣个现成的来受用。

我当时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那缸是笑笑姐自己留下的,你别乱插手啊,那缸可是精贵着呢。”

我话还没说完,就又有人来问那荷花缸卖不卖,还说他们家里有四口,再有这四口也就够数了。

我和刘笑笑都不由得抬起眼睛去看那个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的灰色纱质的立领衣裤,面皮白静,看上去是个很文静的书生模样。

在刘笑笑的眼里一定是这样的,可是我看着看着就看到那已经成了灰的衣服里包裹着的骷髅,吓得我出了一身的汗。

“四口可是不行的,如果你想要,我倒是可以让出两口来。”刘笑笑脸色潮红,她知道如果这笔生意成了,那可是一件大买卖。

“你看,这套荷花缸本来应该是八口的,可巧这八口现人都找到了,只差你这里的四口,我那里就全了。”那个人对刘笑笑微笑着说着。

而在我的眼里,那可是一具骷髅架子在那里下颌骨一张一合的再说话呢,这渗人不渗人啊。

我的脑子都快要看得僵住了,思维也有些迟缓,在那里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

这时弘语上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托着那个小铜鼎:“那荷花缸你家里有四口?”

那个人扭过头去看了看弘语上人,微微一笑:“是啊,就差这里的四口,正好是当年的一套。”

这套荷花缸有八口,这是我们是知道,可是没想到另外的四口竟然是在这个人的家里。

弘语上人这回来了精神了,他跟那个人攀谈起来,当问到那个人家住哪里的时候,刘笑笑的嘴张得老大。

“我家住在西河沿儿,如果先生去那里玩儿,可以去我家里坐坐。”那个人说得好轻松。

西河沿我可是去过的,怎么就没见那里有什么人家呢,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鬼,他的坟可能就埋在那里也未可知。

可这些刘笑笑却不知道啊,她还在那里奇怪呢,她在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听说西河沿那边有什么住家。

倒是弘语上人跟那人聊得热乎,就跟见了老熟人似的,一点儿也不避讳,我相信弘语上人是能够看出那人是个鬼的,也相信他这样做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把人家的地址都套出来了,他的心里可是没打什么好主意啊,现在我还真是有点儿可怜那个人了,弄不好,他的那个坟可就保不住了。

这样出手阔绰的鬼,想他的陪葬也不会少的,弘语上人这回应该是找到一个风水宝地来开掘了。

虽然我不能确定,弘语上人也是个盗墓的,可他没这个心思在这里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这时又有人要租用古玩,刘笑笑是一脸的不情愿,她是想卖古董的,现在却成了出租,这让她不能不窝火,而这个主意却是我拿的,她对我也有点儿小脾气了。

吕连胜在一旁有点儿着急,看来他还真是看中那几口荷花缸了,只是我就纳闷了,他不是也能看出那人是鬼的吗,他还急什么。

丢下吕连胜,我去招呼那个客人,虽然这笔买卖就不应该做,可是现在我是拦不住的。

不仅是没有办法拦住刘笑笑,看弘语上人那意思,他也是赞同现在继续开店做生意的,这也是我没有当机立断的将店门强行关上的理由之一。

那个人租用的是一套光绪年间的琉璃镶嵌屏风,他说家里要来客人,想拿去摆一摆,回头就送过来。

在他保证了不会有损伤的情况下,我让那人写下了地址,我知道这个家伙是不会有什么手机的,因为他是一个清未的鬼,他还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呢,这可不是他赶时髦,穿仿古衣服,他那时候就穿成这样。

可刘笑笑却不知就里,竟然还要他写下电话号码。

听到要那人写下电话号码,我的头也大了,真怕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电话号码。

出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个人竟然还真就写下了一个号码,丫的,看来他活着的时候还真是个有钱人啊,我在心里咬着牙骂着。

这时邻居古董店里的伙计跑来问我们这里有没有清未民国初年的凤冠霞披,他们那里来了一个客户,说是家里要办喜事,他们那里倒是有一乘小花轿,可那人还想要一套办喜事的衣服。

我当时就晕了,就算那鬼要办喜事,他们也应该自己准备这衣服的不是吗,那个年代不都是自己做嫁衣的,这怎么还有人要卖呢。

一旁的弘语上人听到有人要办喜事,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用眼睛看了看一旁的吕连胜,那眉毛都拧成一个大疙瘩了。

吕连胜也是脸色极为难看,我能看到他的额头上都是汗。

第98章 阴阳混行

刘笑笑这里形成了一个鬼市,我本着赚不着钱,至少能将东西要回来的原则,强行做主,开始出租古董。

别说这生意还真是不错,马上就有很多人响应,这可让刘笑笑大伤脑筋,她是做生意的,不是搞租赁的。

我当然知道此时刘笑笑的心情,可是当我看到弘语上人象是没有意思阻止这个鬼市继续下去,我也只能这样做了,我可不想看到刘笑笑就此破产啊。

这时邻居也是做古董生意的一个伙计跑来,问这里有没有凤冠霞披,说是有人要办喜事,想用古董来办婚礼。

现在的人想什么幺蛾子的都有,用古董来办婚礼也不让人奇怪,只是我知道,这可不是一般人图热闹来要的,那是鬼要办喜事啊。

尾随着那个伙伴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矮矮胖胖的人走了进来,说如果没有衣服,有凤冠也好。

刘笑笑这回可不等着我开口了,她现在已经觉察出我哪里不对劲来,象是我在这里不让她卖货一样。

她忙一口答应着,说她这里还真有这些东西,只是不知道那新娘的身高,那东西用得用不得。

那个身穿黑色长衫的人向店里看了看,一指我说,他家要娶那个新娘跟我的个头差不多。

这回刘笑笑更乐了,她说这店里的那一套凤冠霞披的尺寸也就这样,他们是一拍即合。

我却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们拿谁说事儿不好,怎么就偏偏指着我说呢,我倒不是因为什么新娘的害羞,只是觉得渗得慌。

此时在一旁的弘语上人和吕连胜那脸都沉得跟水儿似的,我早就看到吕连胜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儿了。

他们这样紧张做什么,又不是我去做鬼新娘,他们用得着这样阴沉着脸吗。

趁着刘笑笑陪着他们去看凤冠霞披,我低声地问弘语上人,是不是哪里不妥当了?

“还用问吗,你个傻丫头……”吕连胜刚一开口,就被弘语上人用眼睛瞪了回去。

“不用怕,问题应该是能解决的。”弘语上人说着,将那个小铜鼎放进了他的背包里。

吕连胜不再说话了,他用那种使人发毛的眼神看了看我,跟着弘语上人转身出去了。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出了古董店,我真心的想喊住他们,姐也不想在这里呆着啊,跟鬼们谈生意,怎么让人这样的渗得慌啊。

刘笑笑取了凤冠霞披出来,还特意让我看了看,我见那凤冠上正中有一块美玉,不由得好奇地指了指。

“那可是好东西,这块玉可是先前女娲娘娘补天时炼的石头没用了,剩下的那一块。”刘笑笑说着抿嘴笑了起来。

“我却,你直接说那是宝哥哥嘴里那块不就完了。”我对着她嚷了起来。

店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也有认识那玉的,说那是一块夜里能发光的玉,很是神奇的。

我只听说过夜明珠是夜里发光的,却从来没听说过玉也能在夜里发光的,只当他们这是在说玩笑话。

东西包好了交到买家的手上,我却让他们留下了地址,我知道,如果还想再见到这些东西的话,那就得将地址留下来,要不,一会儿看到那些烧成灰的纸钱时,刘笑笑会连哭都哭不出来的。

那个穿黑色长衫的人还真是爽快,马上就给我留下了地址,可他却说没有电话号码。

没有电话我能理解,可是刘笑笑却是一脸的猜疑,现在这个年代,谁说家里没个手机、电话的那不是说谎还能是什么,可人家不是当代人啊,我只能苦笑了。

那个穿黑色长衫的人见刘笑笑不相信,急得头上都冒汗了,我忙给他个台阶下,算是将他打发走了。

刘笑笑掂着手里的钞票还对我说着没有电话她怎么也是不能相信的,不过钱已经付足了,留不留电话号码又有什么关系。

听她这样说,我是长出了一口气,要不她非向人要什么电话号码,这些鬼们还不被她急疯了。

我知道刘笑笑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些记录,否则她早就晕了,那里留下的地址可不是当代人居住的地方啊。

好在我压金留得多,要不早就被刘笑笑发现了,她现在是被钱迷晕了头了,只要有人将钞票放进她的手里,她就不管别的了。

做为她的朋友加忠实的伙计,我是一笔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知道这对她将会有多重要。

关门的时候,刘笑笑还对着那一大叠的钞票傻笑呢,她说要不是看到压金够多,租金够划算,她是不会同意出租的。

我也没有说破,只让她将那些钞票都收好了,别一会儿吓到别人。

我是怕那些钞票变成灰的时候,她再晕过去,到那时为她做伙计的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笑笑还真是听话,说今天去银行已经来不及了,她将钞票锁进了二楼的保险柜里。

看着她抱着那么多的钱在楼梯上走,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真怕真相大白的时候,她会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我还没从古董店里出来,就接到弘语上人的电话,他要我将店里最长的一捆红线绳带出来,他在我们学校附近阿奇的饭店里等我。

带一捆红线绳出去我还是能做到的,只要他们别要求太过份的事情,比如我心里在问,那四口荷花缸他们是怎么打算的,我怎么就没听到结果呢。

跟刘笑笑打了个招呼我就出了古董店,一路上我心里这个揣测啊,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是怎么想的。

到了我学校附近,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夕阳里,我看到整条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和鬼。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我心里十分地惊愕,阴阳两界被打开,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可也没到这个地步啊,这人和鬼都混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看到这些骷髅架子,我还真是有点儿害怕,连忙奔到阿奇的店里,想躲避一下。

可一推门,就看到一对骷髅情侣走出去,和我正走个对面,我心里一翻个儿,差一点儿吐出来。

那对情侣还对着我笑了笑,显然他们是看得到我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看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象我看他们一样的恐怖。

见我进来,阿奇就迎了过来,亲自带着我去弘语上人他们的包间。

我低声地问阿奇,今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阿奇一脸忧怨地告诉我,今天下午去银行存钱,发现有好多冥币夹在里面,当时他看着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不是心痛那些钱,只是我知道我这店里又出事了,我好担心啊,这可是我人生头一回做生意。”阿奇说着转过脸去,象是怕我看到他眼睛里涌起的泪花。

“你是在哪里发现有冥币的?”我的声音不高,我不想让别人听到,免得引起恐慌。

“在店里还是真钱的,到了银行,将钱取出来准备存的时候,好在我是在自动存款机上存的钱,要不非把别人吓到不可。”阿奇还真是为别人着想,自己受了这样大的损失,还想着别人吓到不吓到的。

我现在大概能够知道刘笑笑的钱什么时候会变成冥币了,但愿她不会急着将钱存进银行去。

弘语上人见我进来,就问我这一路上走得还平静吗?

听他这样问,我真想好好地吐糟一回,可看到阿奇在这里,我还是没说出来,他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何苦再吓他。

倒是弘语上人问我红线绳带来没有,我拿出来给他看了,他见那是崭新的一大捆,这才放下心来。

阿奇还说,如果用让他买来就好了,让我破费他会过意不去的。

“这东西不是给你用的,所以得她带来才行。”弘语上人是一脸的严肃。

我的心是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难道他这是要给我用吗?这只怕不是什么好用的东西。

别人用这个可能是什么好事情,红线强吗,看着就喜庆,可他用这个那应该是捉鬼之类的事情,让人听着心里毛毛的。

这时吕连胜带着那位王吉王真人走了进来,见我在这里,便都咧开嘴笑了。

我瞪了他们一眼,我又不是鬼,他们这是笑什么,笑得怪渗人的。

“这招鬼的神器在此,怪不得……”王真人话没说完,被看到弘语上人的脸色不好,他将下半句咽了回去。

阿奇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当然他不知道姐就是那招鬼的神器啊,这让人的心里怎么能没有阴影。

菜一道道地被端了上来,这里的吃货只有姐一个,他们都坐在那里看着我吃东西,真不知道那个贪婪的怪兽为什么不让他们也饿得慌。

更可气的是王真人王吉跟我已经混熟了,还将我面前的空盘子一个个地端走,换上装得满满的菜盘子来,在那里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吃。

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了,我真想就此做罢,丢下筷子不吃了,可是不行啊,我只觉得现在的筷子就跟那旋风似的停不下来。

真心的怀疑,现在真的是我在吃东西,还是什么东西正在向我的嘴里填吃的。

一股诱人的香气扑进我的鼻子,已经停不下筷子的我被那香气引得更加的想吃东西了。

随着那香气不断地飘进我的鼻子,我的筷子伸了过去,我看到还在冒着热气的食物,我的筷子正在不自觉地伸进去。

而那盛着食物的器皿让我咂舌了,那不是从刘笑笑那里拿来的战国小铜鼎吗!

第99章 怪物附体

我在阿奇的店里又大吃了一顿,虽然明知道这是因为这家店里有个贪吃的怪兽,却还是没忍住。

我手里的筷子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哪里的香气浓郁它就向哪里伸,弄得我跟填鸭似的,不吃都不行。

当我的筷子伸到一个青铜器皿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那器皿不是别的,正是今天刚刚从刘笑笑店里拿来的那个三国时期三足小铜鼎。

我还没回过神来,筷子已经将那里的食物夹了起来,送进了我的嘴里,这味道,那叫一个鲜美,我平生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我吧嗒着嘴回味着,这不就是一份佛跳墙吗,这是怎么做的,怎么这样好吃,真是连佛祖也会跳了墙来吃的。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享受着美味带来的快乐,连看看旁边这几位的心都没有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哪里。

就在我渐入佳境的时候,我看到我伸出去夹菜的手正在起着变化,那上面开始映出细密的金色的绒毛来。

我虽然心里感到诧异,可是却不能控制自己,还在不停地夹着菜,向嘴里放着。

渐渐的,我看到我伸出去夹菜的手不再是我那细嫩白皙的手,而是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我惊恐地想要大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这身体就跟不是我的一样,我被排挤到了一边,而另一个生物正在我的身体里,不停地让我的手伸出去夹回吃的来。

我愕然了,我这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吗,应该是那只怪兽吧,我认为它应该一直都在那里看着我吃东西来着。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不是它一直在看着我吃东西,而是它一直都在利用我的身体来吃东西。

也正是这样,我才怎么吃都不会感到饱,这也正是阿奇所在的这家饭店用来赚钱的方法。

本来阿奇以为换了主人,那只怪兽已经离开这里了,可是不知道哪一个又将那个诈死的牌位供在了饭店的暗格里。

这不,现在姐正在受着它的催残,不停地吃着东西,让别人看着,姐跟外太空来的人似的,对地球上的食物这个好奇,什么东西放进嘴里那都是别具一翻滋味。

当小铜鼎里的佛跳墙被吃得只剩下一些汤的时候,我看到那小铜鼎的底部象是开了锅似的开始冒着热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小铜鼎里就象是变戏法儿似的又冒出满满的佛跳墙来。

虽然这东西实际上是那只怪兽吃的,可毕竟是经过我的嘴巴,我还是尝到了那味道,这一次出现的菜比上一次的更是美味。

别说那只怪兽,就是姐本人也按耐不住这美味的诱惑,那真就是口水就着那菜一起下的肚儿。

只是我的心里在奇怪,这鼎里怎么还会自己上菜啊,要是上菜这样简单,那些服务员可就轻松多了。

不管我心里是在想什么,我的手,准确地说是那怪兽的爪子是不停地向我嘴里送着食物,而且是越来越快,大有迫不及待的感觉。

我相信此时我的吃相一定很难看,如果这里有镜子,我都不敢去看的,真不知道这几位看着我吃东西的主儿心里会是怎么样一个感受,大概以后他们会叫我吃货可儿吧。

很快,这一铜鼎的菜又被吃得见了底儿,我虽然还是感觉到很饿,却已经意识到自己应该放下筷子,不可以再吃了。

然而这身体现在已经不听从我的意识了,身体已经完全被那只怪兽控制着,它还在不停的吃着。

不仅它不停地吃着,我还能感觉得到,它内心对食物的渴望,它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小铜鼎里又在向上冒着热气,同时那菜也渐渐地布满了铜鼎。

我真是惊讶,这个铜鼎怎么就象那聚宝盆一样,里面的东西快要没有的时候,它自己又会出现。

如果这真是一个聚宝盆,那姐可就要发财了,在告诉刘笑笑这个秘密之前,姐要将口袋里仅剩下的一张红票票放进去!

我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手还在不停地向小铜鼎里夹着菜,不停地向嘴里送着,嘴也在不停地将食物吃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那个怪兽的食物运输机,可是这美味,做一回运输机还是值得的。

真心的想问一问阿奇,这菜是哪个厨师做的,这位能人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等以后再来吃饭的时候,就指定这位厨师给做菜了。

我在那里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渐渐地发觉这身体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了。

送进嘴里的食物也逐渐地在失去味道,我被从身体里分离出来,这个身体,这个躯壳,正在与我分离。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让姐吃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交我从身体里挤出来了?

我求救地看了看一旁的三个大男人,想让他们帮一帮我。

可是这三位,连看都没看我,他们在那里抽着烟,天南地北地侃着大山,就跟我这个吃贷不存在一样。

姐就要为这菜捐躯了,他们竟然还在那里闲聊,而且看上去,他们聊得还是那样的嗨,只怕再过一会儿,连他们自己在这里干嘛来了都忘记了。

我怨毒地看着他们,这张嘴被那食物占得满满的,嗓子眼里连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就算是嘴里没有食物,我也是说不出话来的,我已经被我的身体抛弃了。

我现在已经不再担心自己会被这个怪兽的吃相给毁了形象,我怕我再也回不到这个躯壳里去,成为一个游魂。

姐心里悲摧啊,当初怎么就没想一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再开始吃东西啊。

自己明明知道这里有古怪,还在这里大吃特吃的,这也tmd怨姐自己,怎么就那样经不住诱惑呢。

你看看那几位,对着这一桌子的菜,连筷子都没动一下,人家是怎么忍住的,怎么就姐这样的嘴馋。

这回可是好了,姐连自己都捐出去了,这饭吃的,这可真是人家吃饭要钱,姐吃饭要的是命啊。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那只占据着我身体的怪兽正在向桌子上爬去,我在心里暗叫着,它这是想做什么啊?

当我明白过来它这是嫌一筷子一筷子夹的不过瘾,直接爬到那小铜鼎上去吃了,可这身体是姐的啊,在别人的眼里,那可是姐正爬在小铜鼎上大吃特吃呢。

现在别说是吃相了,这哪里还有什么“相”啊,完全是恢复了它的兽性,我的人身啊,我那青春倩丽的容貌啊,就这样被它毁得不要、不要的。

可是我却只能看着它这样糟蹋姐的形象,我是无能为力,只有在心里悲摧地滴着泪。

小铜鼎里还真象是个聚宝盆一样,怎么吃也吃不完,吃得见底,自己就会又冒出来。

那香气是不断地向外飘着,我现在是品不到味道了,这只怪兽已经不再使用我这个运输机,它亲自上场来吃了,可我的鼻子也闻得到,是一次比一次更香。

别说是这贪吃的怪兽,就是我本人,那也有些不能自持了。

可这几位为什么还那样的淡定吗,难道他们都闻不到这香气吗,还是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功能,能够抵制这香气?

我好奇地看着他们,想猜出他们的心思来,然而我失望了,他们除了乐呵呵地在那里聊天、调侃,根本就没有任何食欲反应。

他们还真是刀枪不入啊,这样的香气都不能让他们有尝一尝的欲望,我真是佩服他们的定力了。

我心里还猜想着,也许这样的香气对男人们没有诱惑力,也许,女人天生要比男人爱吃。

我在那里想着,却看着已经爬在小铜鼎上大口大口吃着美食的我的那个身体正在不断地向那铜鼎靠近。

我在心里对那个占据着我身体的怪兽说着:“你丫的就不能将那个小水盆拿到自己的跟前来吗,至少那要比爬在桌子上好看一些啊。”

可那个已经不再受我控制的身体现在是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根本就管不着他了。

这吃相,这狼狈度,看得我这个上火啊,这以后还让姐怎么出去见人啊,还不如就跳进这小铜鼎里一起煮了算了。

我是这样想的,可没想到那怪兽是不是听到了我的祈求声,我那可怜的身体还真就向那小铜鼎靠得更近了。

现在我的脸已经完全贴在那个铜鼎之上,那就是嘴对着鼎,鼎就着嘴,向肚子里咽了。

不知道那些食物是不是真的会到我的肚子里去,反正,这时已经是直接咽起来了,根本是连嚼一嚼的过程都没有。

什么是狼吞虎咽啊,现在就可以直观地解释这个成语了。

就在我在那里为这个吃相感到惭愧的时候,更让我汗颜的事情发生了。

姐那漂亮的长头发啊,都已经掉进鼎里面去了,做这个头型姐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进了汤里,还在那里打了个旋儿。

它不会连姐的头发也一起吃了吧,我是又恶心又着急,我的头发啊,我的发型啊,这算是全毁了。

我的感叹还没有落地,就见姐那张粉嫩嫩的小脸已经向那鼎里埋了进去。

“它这是想做什么,救命啊!”我在心里呐喊着,可是,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更没有人去制止这个家伙糟蹋姐的容颜。

在我无声呼喊里,姐那小巧俏丽的头算是都进了汤锅。

这回我看到那三个大男人这时才看了一眼那个小铜鼎一眼。

第100章 智收饕餮

我被怪兽从身体里挤了出来,我向那三个还在侃大山的男人求救,却发不出声音来,而那三个大男人却象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此时我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当我看到自己的头都埋进那小铜鼎里时,我心里这个急啊,这回可不是吃什么菜了,这是要吃水煮人头了啊,而且还是吃姐自己的人头。

也就在我的头埋进那小铜鼎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那三个大男人这回向那小铜鼎看了一眼。

我心里这个激动啊,他们总算是注意到我了,再不注意我就煮熟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三个货竟然只向那里看了一眼,就将头又都扭过去,继续聊他们的天去了。

我心里这个气,他们这是故意的吗,就这样看着我往那热锅里扎,他们这可是见死不救,怎么一点儿人心也没长啊。

姐现在是真的心疼那张脸,看来我完了,彻底的完蛋了,不仅是容颜尽失,还就要死在这锅里了。

吃货的悲哀莫过于此,撑死在餐桌上,还要煮在汤锅里,姐这回是死在吃上了,姐不怕贻笑大方,姐却怕死,而且还是这样的一个糗得不能再糗的死法。

因为我已经和自己的身体分离了,所以,即使头扎进那汤锅里也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

让我更不能理解的是,那么一个小铜鼎怎么能装得下我的脑袋,它看上去可是比我的头小得多。

我在那里正看得惊心动魄的,却看到我的身体正在向那铜鼎里一点点儿地爬过去。

先是头完全浸进了汤里,接下来是我的肩膀,我的上身,我的腿,我的脚,我一点点地钻进了小铜鼎里。

我进了小铜鼎里,我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眼看着自己完全浸入进了那铜鼎里的汤水里。

那样一个巴掌大的小铜鼎,我整个身体都浸了进去,而且还能看得到我的身体在那汤水里如游泳一般上下沉浮着。

就是这样,我还看到我还在那里张着嘴,一口一口地吃着小铜鼎里的东西,而且还是一脸的陶醉。

这还是我吗?看着汤里我的身体,我惊愕不已,刚才我不是还看到我的手已经变成了一只长满着金色毛的爪子吗。

我现在以各种猜想来盼望着自己能从这场灾难中解脱出来。

我在自己的心里对自己说着:“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不知道是我的祈祷有了作用,还是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我的身体在慢慢地变化着。

我那如同小人国的在汤里沉浮着的身体,正在变成一个浑身长满金色绒毛的怪兽,那金色的毛绒绒的皮毛与我刚才看到那爪子上的一一模一样。

那真的不是我啊!我几乎要欢呼了,只是自己发不出声音来,要不然,我一定会喊出来的。

那金色怪兽在汤水里沉浮着,不断地吃着小铜鼎里的食物,脸上是极其满足的神色,它看上去非常的快乐,完全被那美味迷住了。

眼看着那个怪兽沉浸在美食之中,这可真是沉浸在美食之中啊,整个身体都沉浸在其中,这个时候这三个男人才停止了调侃。

弘语上人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丢到一旁,回手拿出一张带着朱砂画的黄纸符咒来向那小铜鼎上一盖。

小铜鼎里冒出的香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符咒冒出一缕青烟,然后向小铜鼎里沉去。

没过多一会儿,符咒已经完全沉进了小铜鼎里,小铜鼎发出一阵的金光,上面刻着的那个饕餮两只眼睛一闪,象是要活过来一样,随即那金光也消失,小铜鼎恢复了正常。

再看那小铜鼎里,哪里还有什么汤和菜之类的东西,那里是什么也没有,可以说是空空如也。

我当时在那里看得都呆了,这鼎里有没有东西我不在意,可是姐的身体哪里去了,我自己不见了!

难道我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我可是还没活够呢,我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姐没了,我哭的心都有。

一只大手拍在我的肩头,我满心犹疑地回过头去,想看看自己死以后,还能来找我的会是谁,也许象李雨迟一样,有一个什么阴司来接我去阴曹地府吧。

当我一脸忧伤地回过头去时,看到的却是弘语上人那张骷髅般的脸。

他咧着干瘪的嘴对着我笑着:“怎么了,还要哭吗,是怕以后吃嘛嘛不香了吧?”

我还没有死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我,我还活着!”

我欢喜地喊着,此时我也没来由地喊出声来,这让我一时间抓狂了,我喊着,叫着,跳着,象是重新活过一般。

吕连胜和王吉王真人也悠悠地吐出一缕烟圈,对着我呵呵地笑着:“你怎么会死呢,你根本就没活着。”

他们两个的话让我一楞,转而又笑了起来,这是妒嫉姐吗,姐才不乎呢,他们爱笑笑去好了,反正姐是活了,还是毫发无损地活着。

我指着那个小铜鼎问弘语上人那是怎么一回事,总不会是我真的在那里游过一回泳吧。

弘语上人这才缓缓地将小铜鼎又人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此时我发现那上面饕餮的图案与那个怪兽非常的相似。

我问弘语上人,那个怪兽是不是就是这上面的饕餮,在我的直觉中,那怪兽就应该是这个小铜鼎上刻着的东西。

“是也好,不是也好,你是吃了个够,可怜我们两个在这里空着肚子看着你在那里吃个没完。”王真人王吉捂着自己的肚子对我说。

“你们是不是也看到了,你们就不觉得那个怪兽就是这上面刻着的兽面吗?”我指着那个小铜鼎问他们。

可他们只是在那里笑,却没有回答我,这让我奇怪,他们是不是真的看到那只怪兽了。

这时已经有服务员走进来收拾桌子,又摆上来一桌子的菜来,这算是阿奇酬劳我们几个人的。

现在我吃东西可就是自己吃东西了,只是怎么吃也没有刚才的那一桌子菜好吃,这也是一个悲哀啊。

我还在那里猜想着,他们是不是看到我刚才吃东西的样子,那狼狈的吃相到底那只怪兽的还是我的?

我是真怕那是我的吃相,这样他们可就要笑话我了,那吃相实在是太让人羞愧了。

见我东张西望地看他们,他们又都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都觉得他们笑得是那样的邪恶。

终于我沉不住气了,将筷子向桌子上一放,一本正经的问他们刚才到底是看到了些什么?

三个男人大笑起来,谁也不肯直白地告诉我,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明白,一定是刚才的糗样被他们尽收眼底。

见我的脸红了起来,弘语上人安慰着我:“有什么关系啊,那又不是真正的你。”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我的脸上还是挂不住,想一想自己都会脸红,这饭还怎么吃啊。

我丢下筷子就想出去透透气去,却被吕连胜拦住,说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如果现在出去,会很危险的。

我将目光投向弘语上人,用眼睛询问他这话是不是真的。

弘语上人对着我点了点头,我只得又坐下,这回我是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吃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阿奇进来说大瑞来了,想看看我们,不知道我们方便不方便。

我奇怪地看着阿奇,大瑞来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一想到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阿奇过来先问问还是有道理的。

弘语上人放下手里的筷子,用眼睛看了一下吕连胜和王吉王真人,那两个货也放下筷子,点了烟来坐在那里等着大瑞进来。

大瑞可是有着身孕的人,他们在这个时候抽烟真的好吗!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两个,真想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没想到,我正在那里想用眼睛的威力来制止他们两个抽烟的时候,弘语上人也悠悠地点了一支烟在那里吞云吐雾地吸了起来。

大瑞这时也走了进来,一见这屋子里是烟雾迷漫,不由得用手臂挡在了鼻子前面,还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我见状正想对这三个大男人发脾气,却见大瑞笑了笑,走过来给他们三个人都倒上了一杯洒,还对着他们说了一大堆的客气话。

我心里这个气啊,他们这还有没有一点儿公德心,人家可是孕妇啊。

王吉王真人正好就在大瑞的身边坐着,他笑着将酒端了起来,说是谢谢大瑞能来看他,他可是很想看看大瑞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他那一脸的坏笑,我心里打起了抱不平,这调戏良家妇女也得看看对象吧,怎么谁他都这样啊,怎么说大瑞那也算是个朋友吧。

大瑞却没有在意,还对他笑着说话,就在这个当儿,王吉王真人手里的酒杯一抖,那酒泼在了大瑞的身上。

大瑞“啊”了一声,慌忙向一旁闪去,象是受到了惊吓。

我正想喷这位王吉王真人几句,他这是怎么搞的,说话就说话呗,还动起手来了。

可当我看到大瑞那苍白的脸色时不由得也诧异起来,只是一杯酒,她也不至于就吓成这个样子吧。

我骂着王吉没安好心,一边就去帮大瑞擦身上的酒渍。

却不想那酒渍在大瑞的身上冒起烟来,虽然烟不大,却是可以清楚地看得到。

我一下子停在了那里,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皇上赐死人的毒酒吧?

第101章 幕后黑手

总算是逃过一劫,没有被那只怪兽给害死,我心里正在庆幸的时候,大瑞来了,她因为孕吐的厉害,所以没来饭店上班。

她听说我们在这里,便要过来看看,都是熟人了,可她还是让阿奇进来说一声,打了个招呼。

她不打这个招呼还好,她这个招呼打的,那三个大男人都将烟点上了,也不管这里还坐着我这么一个女生,尽情地在那里喷云吐雾。

大瑞进来后,他们越发的不象话了,王真人王吉离着大瑞近,竟然将手里的酒都泼到了大瑞的身上。

如此不堪的举动,让我怒从心头起,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位王真人,正当我忙着想帮大瑞收拾泼在身上的酒渍时,我看到那泼在大瑞衣服上的酒竟然冒起了烟来。

我大吃一惊,一下子停在了那里,心里想着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皇上赐死人的毒酒吧?

看到酒在身上冒起烟来,大瑞也吓了一跳,忙着拍打着身上冒烟的地方,她还以为是衣服烧着了呢。

而那三个家伙竟然笑了起来,我都感觉到自己这是在梦游了,他们三个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阿奇在外面一眼瞟见了,慌忙进来,想去帮大瑞,却不想被一旁的吕连胜一把给拉住了。

他向阿奇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伸手,阿奇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大瑞已经故不得旁边有没有人了,她将那外衣脱了下来抖动着,心疼地说那可是她才买的,好贵的。

听她这样说我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件品牌的孕装,这一件就得过万,心里不由得也是一楞。

就算她现在的生活好了,可是她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衣服啊,她这是哪里来的钱呢。

帮着她拍打衣服的手停了下来,我狐疑地看着大瑞,感觉到她哪里不一样了,她变了。

见我停了下来,大瑞也停了下来,她看着那件衣服,虽然还在冒烟,却没有火苗窜出来,更没有烧得焦糊的地方,这才涌起了一脸的笑。

“大瑞,你这是发财了啊?”我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她问。

“我!我发什么财啊,这是别人送我的。”大瑞脸上泛起一片的红云,一看就知道是被我说中了要害。

“好大的手笔啊,大瑞,这人条件可是不错啊,你得悠着点儿,别又是一个混蛋。”我善意地提醒着她,因为已经熟悉了,也不拐弯抹角地对她说话。

“你想哪里去了,是我一个老乡,她女儿怀孕时穿的衣服,生完小孩儿就穿不得了,扔了又可惜,她就送给我了,我也没白要她的,绣了件睡衣送她。”大瑞心痛地看着手里的衣服,虽然并没有破损的地方,可她还是一脸的心疼。

“你还会刺绣呢?”我惊讶地看着她,笑了起来,漂亮的刺绣谁能不喜欢。

“当然会啊,我那可不是十字绣,那可是标准的苏绣,昨天我给你也绣一点儿什么。”大瑞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别,我可没有品牌的衣服送你。”我连忙对着她摆手,现在姐可没有那些奢侈品,准确地说,我手头的那些能倒出点儿钱的品牌东西都已经换银子使了。

“什么啊,就咱们这关系,我还要你还我东西,你也太小看我了。”大瑞对着我瞪起了眼睛,象是我怎么羞辱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似的。

我们在这里说话,王真人王吉却就着大瑞的手开始搜查她手里的那件衣服了。

大瑞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在检查什么东西,可她并没有发火,而是也随着王真人在那里观察都那件衣服。

我看着那衣服心里也好奇,一件别人送的旧衣服还能出什么花样来,就算是衣服有问题,也已经有人穿过了,别人都没出什么问题,现在大瑞穿着还能出什么问题。

可没一会儿,王真人从兜里取出一个小指甲刀来,将那衣服的衣襟轻轻地挑开,从里面取出一卷黄色的小布卷来,那布卷也就一公分宽,三公分左右长,薄薄的,叠得非常的工整。

这回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这样机密地藏在衣服里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如果是好东西,人家早就说出来了。

王真人王吉轻轻地打开那个黄色的小布卷,那里面象是有几根绒绒的毛发,那毛发很细,很短,也就半指长如果眼神儿不好的,都会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东西。

大瑞惊讶地看着那东西,用手指了指,想问却没能发出声音来,大概她是太紧张了,紧张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婴儿的胎发,这衣服是谁给你的,你能不能带着我们却见见这个人?”王真人王吉一脸严肃地看着大瑞,这回他不再那样嬉皮笑脸的没正经了。

“婴儿的胎发?可这东西放在我的衣服里有什么用呢,不会是在打我宝宝的主意吧?”大瑞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担心地问王真人王吉。

这还用回答吗,将这个放在孕妇的衣服里,当然就是对她的宝宝没安好心啊,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说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而这三个大男人一定都清楚这东西放在大瑞衣服里的作用,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相互看了看,便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真人王吉还在问大瑞能不能带着我们去看看她那位老乡,他可是很想会一会这位连没出生的小宝宝都不放过的家伙。

大瑞爽快地答应了,她不仅没有想过要不带着我们去,反而她更想让我们跟着她快一点儿去,她已经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宝宝来的,这能不让她着急吗。

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我这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将话说明白,那一定是怕大瑞承受不了,有着身孕的女人可是很容易激动的,更何况这可是直对着她的宝宝来的,那比要她的命还要厉害啊。

弘语上人指了指桌子上刚刚摆下的菜,不紧不慢地笑了笑:“不急,让我们把饭反吃了,你也坐下来吃一点儿吧,你不饿,可孩子也需要营养啊。”

大瑞答应着坐了下来,我看得出来,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她那眼睛都急得发红了。

这几个男人还真是有耐性,他们硬是在这里吃了近一个小时的饭,吃得我都着急了,他们这是在坐客吃席吗,难道就没看出来那里还坐着一人快要着火了的大瑞吗。

三个男人吃完饭还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聊着些有的没的,让人看着着急,却又不好就去催他们。

过了一会儿,阿奇走了来,说是店里已经安排人守着了,他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我们知道阿奇虽然不是大瑞的男盆友,却对她一直都很关心,也很照顾她,也算是她的一个患难朋友了。

一行人出了饭店,我看到这街上还是阴阳两界不分,人来人往中夹着那些令人恐怖的鬼。

只是现在鬼也好,人也好,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在他们的眼里,世界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阿奇早就准备了一辆小面包车,小面包车要比轿车大一点儿,我们几个都能坐得下,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孕妇,当然得坐得宽绰一点。

大瑞指挥,阿奇开车,我们很快就出了市区,我们不由得奇怪,大瑞的这位老乡怎么还住在了郊区。

大瑞跟我们介绍说,那个人本来也是到这里打工的,她的女儿在外地做点儿小生意,有了钱,就在郊区给她买了一套小别墅,让她在这里养老。

“她女儿还挺孝顺的啊。”我顺口说着,心里却在想,这样一个已经不愁衣食的人,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是啊,她女儿对她可好了,怕她一个人在别墅里寂寞,还给她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大瑞一脸得意地说,大有显摆的架势,只是她没有再想一想,那个人可是想要害她的啊。

车三拐两拐地就到了一个别墅区,这里的空气不错,虽然离市区远了一点儿,可是条件是很好的,能在这里养老还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出来开门的人看到我们的时候,一下子楞在了那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为我们做过法的李婆婆。

这可是冤家路窄了,在这里又见到她,不用说,我已经知道是她在搞鬼了,她也明白大瑞带着我们这些人来的目的,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现在她是想跑都跑不掉了,我们这些人怎么会放过她,她只得乖乖地跟着我们进了别墅。

大瑞和阿奇都惊讶地看着我们和那位李婆婆,我简单地将这位李婆婆的底细对他们说了,他们两个也很生气,认定了衣服里的东西就是这位李婆婆放的。

别墅的主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看上去还很伊朗的女人,见我们押着李婆婆走进来,忙陪着笑让我们坐下说话。

她亲自给我们拿来水果之类的东西,放在我们的面前,问我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她家的保姆得罪了我们,还说要我们看在她们都一把年纪的份儿上,别计较了。

我们这哪里是计较啊,我们可是抓到了一个害人的人啊,这样的人放到哪里都不会让人放心的。

王真人王吉在那里述说着这位李婆婆的来历,我却发现李婆婆的脸上并没有害怕的表情,反而,进了客厅之后,她的脸色镇定了下来。

第102章 水果有毒

我们跟着大瑞来找她的那个送她衣服的老乡,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以前装神弄鬼的李婆婆。

我们都知道这位李婆婆可是与那些害人的人有着很深的交往,准确地说,她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现在她又出现在这里,我们怎么能不想到这回大瑞的事情又是她在捣鬼。

进到别墅里,别墅的主人请我们坐下,还想替这位李婆婆求个人情,说是她们年纪都不小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别跟她太计较了。

我们也不想计较啊,可是她别再害人了啊,我趁着王真人王吉在那里数说着李婆婆所作所为的时候,悄悄地取出了电话。

只因为我有点儿心虚,眼睛不停地盯向李婆婆,却发现在王真人将她的老底说出来之后,她的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的惧怕,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的笑意。

她那本来已经惶恐不安的脸,现在镇定了下来,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听着,就象是在听别人的事情一样。

大瑞跟这家主人是老乡,当然是很熟悉的,见李婆婆一脸的无所谓,她可是急了,这回差一点儿受到伤害人可是她腹中的宝宝,她怎么过镇定地坐在那里听着。

她问李婆婆是怎么想的,这回她是打的什么鬼主意,想要她的宝宝做什么?

面对大瑞的指责,李婆婆是一点儿也不慌张,她有条不紊地回答着大瑞的问题:“小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第二次投胎,如果他这次投胎不成,那怨气可就更大了,所以,有人出高价,想要跟小姑奶奶做这笔生意呢,如果生意成了,小姑奶奶别说吃穿不愁,就是下半辈子的生活都会阔绰得不得了。”

什么,她这是在讲什么,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她这是想跟大瑞做交易吗?

大瑞的脸都红了,气得指着李婆婆是大骂不止:“你这也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了,你也有子孙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损了你的阴德。”

这大瑞只怕没将她的八辈子祖宗都翻出来骂了,可是这位李婆婆却仍是镇定自若,一脸的安定:“小姑奶奶先别说别的,只你这未婚就生养,你将来还见得了人吗。一个女孩子怎么带这个孩子,要是你将这个孩子出手,有了钱,以后嫁个什么样的人不成,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啊。”

哇,我的头啊,立时都大得不能再大了,还有这样的人吗,竟然想让一个母亲出卖自己的孩子,她这是怎么想的。

看她也是有子女的人,难道她就不明白,一个女人对她的小宝宝那是怎么样的感情,那可是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啊。

大瑞气得是七窍生烟,正想再骂李婆婆一顿,坐在一旁的弘语上人却笑了起来:“老人家,你这是想让她在这里就气得死去活来,那孩子自己就保不住了,你可是要省了好多事了。”

弘语上人的话让已经是暴跳如雷的大瑞镇定下来,是啊,如果现在她再这样愤怒下去,还真就有可能成全了这位李婆婆的心愿。

见大瑞安静下来,那位主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刚才她还真是被大瑞给吓到了,那发脾气的样子真跟发了疯的狮子一样,让人看着心里真发毛。

别墅主人拿了个苹果送到大瑞的面前,让她吃个苹果消消气。

大瑞的手还没伸出来,一旁的王真人王吉就一把将苹果接了过去,在手里掂着,一脸怪笑地看着那位别墅主人。

他本来就脸色跟死人似的,现在这样一咧着嘴笑,真有一种小鬼露面的感觉。

更何况现在阴阳两界打开,在外面我已经看到了许多的鬼之后,看到他的脸,心里更加的发毛。

那位别墅主人看着王真人王吉笑了笑,将水果盘向前推了推,示意王吉自己拿着吃。

王吉却不客气,将那水果盘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那盘中的水果,一个劲地发笑。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别墅主人看着王真人王吉问。

“噢,看我都忘记介绍了。”大瑞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忙将我们几个一一地介绍给别墅主人。

最后她才向我们介绍:“这位是我老家的七姐姐。”

七姐姐,不会吧!我在心里笑了起来,这人看上去比我妈还大呢,都快赶上我姥姥的年纪了,怎么还能叫七姐姐呢。

七姐姐却大方得很,笑着告诉我们,虽然她跟大瑞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整个村子都是连个亲的,按辈分她们是姐妹。

现在我明白了,人家这是亲戚关系,不能不这样称呼,只是我跟着也沾了光,一下子辈分就长了起来。

不知道口口声声要我叫师父的弘语上人怎么想,他是不是还想叫人家一声大侄女儿什么的。

我们在这里说话,那李婆婆就要起身去给我们倒茶,我连忙喊住了她,还是算了吧,天才知道她会弄些什么来给我们喝。

再有,我还真是怕她借着倒茶的道跑了,她可是不能走的,要知道,姐刚才拿着手机可是用短信报了警的,这样的人不抓她,还放了她不成。

七姐将水果分开放在了我们的面前,一个劲地让我们吃,别说刚吃过饭,走了这一路,还真是想吃个水果。

我刚伸手去拿我面前的那个橙子,却被一旁的帅哥师兄吕连胜拿走了,他看也没看我,手里掂着那个橙子,笑呵呵地问七姐老家还有什么人。

他们这是什么毛病啊,水果不让吃,都拿在手里这样掂着,我看着吕连胜和王真人王吉,眼睛都兰了。

七姐象是看出他们的心思来了,笑着自己拿起一个苹果来啃着,这是在给我们试水果的感觉。

人家皇帝后妃的怕有毒,试酒、试菜,我们这里可是好,试水果,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这水果有什么好试的,总不能是在树上的时候浇有毒的药水吧。

大瑞也看出他们三个不对劲来了,坐在那里也不和七姐聊开了,只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等着试水果的试完之后的结果。

吕连胜将手里的橙子在七姐的面前晃了晃,然后说了句:“怎么,还不晕吗?”

一旁的李婆婆笑了起来:“后生,你太心急了,我们不过都是些小喽啰,你紧追着我们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们去找那头头说去。”

李婆婆的话还没说完,我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阵的模糊,身体软软地向下瘫倒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从梦中醒来一般睁开了双眼,朦胧中我看到的是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察蜀黍。

后来我才知道,亏得我提前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李婆婆和七姐已经不见了,好在我们还没来得及被那些人带走。

特别是我的师父弘语上人,是大呼好险,他说别人还差一点儿,要是我被带走了,那后果可是不甚设想。

要知道我这个八字纯阴的活人和那个八字纯阳的鬼魂李雨迟都在这里呢,要是我被带走了,那些人可是一起得到了我们两个。

我不知道那些人用我们两个一阴一阳,一生一死的能做些什么,可我相信弘语上人是不会说错的,那极有可能会是一场劫难。

当时我想要告诉警察李婆婆害人的事情时,警察为难地问我有没有什么做案的证据。

做案的证据,可是姐要是能去弄这些,他们又做什么?

我还没说完,弘语上人就把话题接过去了,他低声地跟那个警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人家才看看我离开了。

我就奇怪了,姐说话有错吗!可弘语上人却告诉我,即没有受害人,也没有凶手,我这是报的什么案呢,弄不好只能将我当成疯子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一拍脑袋,没想到想做一回好事,却差一点儿就将自己送进疯人院了,我这是做了些什么啊。

王真人王吉对着我长叹了一声:“我的大小姐,以后办事长点儿脑子行不行。”

他这是在说我吗,当我服你:“我做事怎么就不长脑子了,你长脑子了,都看出人家是摆了‘鸿门水果’了,还让我们都给弄晕了。”

我这话本来是说王真人王吉的,却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吕连胜那张帅呆了的脸黑了下来,他当时可是也看出来了的啊。

再去看弘语上人的时候,发现他也将脸扭过去了,我相信,那两位都看出来了,他是不会看不出来的。

这才是道高一迟魔高一丈呢,三个内行都看出端的来了,却还是中了人家的道。

只是不知道这回是哪一位高人下的手,不仅救走了他们的两个小喽啰,还差一点儿就将我们全军覆没了。

李婆婆和七姐确实只是他们的小喽啰,这是后来弘语上人告诉我的,她们两个做这样的事情,那是很容易被人看穿捉到的。

我问弘语上人,怎么样才能捉住她们背后的黑手,弘语上人却不语了,他那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天空陷入了深思。

大瑞是做了全面的检查才回家休养的,她这回不仅将别人送她的衣物都扔了,就连她自己买的也要让弘语上人看过了才敢用,她这可是怕得过了。

我们折腾到天黑才向回走,我告诉他们我的小窝被人暂时给占了,我得回学校去。

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坐车的时候,我们在黑暗里遇到了一队接亲的队伍。

第103章 百年新娘

送大瑞回家,在她家里,她将所有的衣服都找出来,别人送她的她都不敢要了,连自己买的也要弘语上人看过了才敢留下。

折腾了大半天,我们向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说我的小窝暂时被人占了,我得回学校,弘语上人就跟阿奇商量,说他住得太远了,想借小面包车用一下,阿奇当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弘语上人开着,说是先送我回学校,再送他们三个回去,其实,阿奇要回饭店,到了学校他也就下车了,这车弘语上人先开回去,明天再给阿奇送回来。

弘语上人也是开车的老手了,可他开着开着就皱起了眉头,我们还没明白过来,却发现他将车开进了一片黑暗当中。

现在城市里没有路灯的地方可是太少了,就连王真人王吉住的那种城市角落里也是有路灯的。

我们几个正在奇怪弘语上人这是将车开到什么地方了,就见前面闪出一队人来,那队人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向我们这边走来。

显然是一个接亲的队伍,可是,这大晚上的,这是谁家,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娶媳妇,人家结婚不都是在早上吗。

我心里正在疑惑,弘语上人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让你带的红线绳呢,拿出来吧。”

我看着他的脸色可是不怎么好看啊,心里马上明白这是又有什么古怪了,连忙取出了那捆红线绳递了过去。

可弘语上人却没有去接我手里的红线绳,而是让我将一头系在自己的手腕儿上。

我诧异地看着他,心想这不会是我听错了吧,系在我自己的手腕儿上,那是做什么,难道还怕我象人参娃娃似的跑了吗。

不等我回过味来,坐在我身边的吕连胜已经抓起红线绳的一头,在我的右手腕儿上系了个蝴蝶似的活结。

这时那队人已经来到了我们车的前面,我看到那队人并没有绕过我们的车走,而是直从我们的车穿了过去,那是穿过去,就跟我们车以及车上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一阵阴风在我的身边飘过,只觉得那些人影在身边不断地闪过,即使是从自己的身体上穿过去,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有的只是一阵阵的寒意。

大红花轿是迎着我们过来的,那轿帘正对着我的前面,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一片的火红迎面扑来,心里还想着这花轿从我身上穿过去是不是也没有什么感觉。

就在那花轿的大红轿帘扑过我的脸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知怎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就随着那大红的花轿摇摆了起来。

我本能地用手在面前划拉了一把,却不想还真个就抓到了一把柔软绵滑的丝织物,我一把拉住那丝织物向下猛地拽了下来,眼前忽的就是一亮。

“这、这是什么情况!”我大声地喊了起来。

眼前的情景让我惊惶失措,一把大红的丝织物就在我的手里,而我却坐在了那大红花轿之中。

我向前探着身子,用力地将那大红的轿帘扯开,就在我向前探身的时候,我感觉到头上有什么东西在摇来晃去。

我在扯那轿帘的同中低了低头,两耳边垂过来两串金光灿灿的花饰来,我一下子就认出,那是古代女人头上带着的步摇,这在刘笑笑的古董店里可是很常见的。

也就是这一低头,我才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那是一副大红的嫁衣,我的肩头还覆着霞披。

而让我无法相信的是,这嫁衣上所绣的纹饰与在刘笑笑古董店里看到的那套凤冠霞披上的是一模一样。

这、这不是今天店里租出去那一套吗,怎么会穿在了我的身上,我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傻媳妇还真挺俊!”前面有人回头看着我讥笑着。

“可惜了是个傻子,要不我就抬回家去。”一旁的人也扭头看着我。

“是啊,如果你们谁能将她抬回家去,也用不着就这样抬着走了,都上百年了,我早就抬得够了。”在我前面的一个轿夫叹着气说。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矮矮胖胖的人走了过来,对我前面的人说着:“别急,别急,这就快到了。”

这个人我认识啊,这不就是跟着邻居古董店的伙计到我们店里买凤冠霞披的人吗,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说他的主人家里要办喜事吗?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跟炸开了一般,原来他所说的喜事就是这个啊,不过你们搞错了,这轿子里可不是什么新娘,是姐姐我啊。

我对着那矮胖子喊了起来:“你们搞错了,你们应该抬的不是我。”

那些人都哄地一声笑起来,竟然还有回过头来对着我做鬼脸的。

他们不是人类这我是能确定的,只是他们现在看上去还是个人形,至少还没有青面獠牙的那样怕人,笑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

见他们看上去还不吓人,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对着他们又嚷又吼,让他们快一点儿将我送回去。

这时那队伍里有人喊着:“错就错了吧,这个看着可是好看多了,少爷总该满意了吧。”

他的声音没落,马上又有人喊了起来:“要是少爷不满意,我就抬回去。”

更可气的是又有人在那里起哄说:“凭什么你抬回去啊,要抬也是我抬,我在这前面打头走,鞋子都走得烂了。”

他们这回不抱怨什么时候才能抬到地方了,反而抢着要将我抬回去。

丫的,一群色鬼,还想占姐的便宜,我大声喊着,让他们将我快一点放下,要不然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我这话又引起了他们的哄堂大笑:“放心吧,吃得了,吃得了,会吃得你骨头渣子都不剩下的。”

看来我这话算是白说了,其实我这话也就是在吓唬他们,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我连地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大红轿子的边沿颤颤悠悠地向前行进。

一计不成我又心生一计,丫的,姐就不信,这人还斗不过一群鬼了。

“是吗,可是你们这是把我抬到谁家去呢,少爷那里你们还敢去吗?”我挑拨离间地坏笑着。

“少爷那里一定没有问题的,你们不要听她乱说。”那个穿黑色长衫的矮胖子瞪了我一眼,慌忙对那些人说。

“真的吗?你们真的敢去吗?”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少爷是谁,可是我知道这些家伙对他一定是很怕,要不然怎么抬个新娘子抬了百年都不敢送到地方啊。

我这话还真是有效果,那群人果然不语了,象是都害怕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原来这一招还真是好使啊,现在这些人已经被我震住了,就剩下这个矮胖子没有说服呢。

“少爷的脾气你是最清楚的,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可就是你啊。”我扭过脸来,对走我花轿旁边的矮胖子笑着说。

“你不要再乱讲话,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化成一副枯骨。”那个矮胖子显然是动了心了,一脸阴狠地对我吼着。

我哈哈笑着坐回到轿子里,对着外面想再加一把火,让这些人彻底死了心,放弃再抬这乘花轿。

就在这时只听到那花轿的外面乱起了一阵的阴风,那风听来起好大、好恐怖,在花轿的外面打着旋儿,听得人毛骨悚然,而那些人在风中哀嚎哀嚎着,象是非常的痛苦。

随之面来的是花轿一歪,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被摔得一咧嘴,差一点儿就叫起来,大红的轿帘在风中摇曳着,我头上的步摇也随着摇曳着,在我的眼睛旁边晃来晃去,闪动着冷冷的金光。

我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我那颗脆弱的小心脏紧张得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就在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向四周散去的时候,我听到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丫头,你终于来了。”

什么,他这是在跟我说话吗,他在等我,可是这是谁啊,谁会在这个地方等我。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衣服,不由得哑然失笑了,他等的一定是那个被抬了一百年都没抬到的新娘子吧,那个人可不是我噢。

我正想挑开轿帘,告诉这个倒霉的家伙,他见错人了,现在他应该去寻找那个真正的新娘子去。

却不想,那轿帘猛地被揭开,一张已经半边腐烂了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似乎还在向下滴着肮脏的让人作呕的东西。

一只已经完全是枯骨的手向我伸来:“哈,丫头,你还是那副小模样,就跟我们订亲的时候一个样子。”

这高大的身影,这可怕的面孔我好象是在哪里见过啊,我失声大叫着向后躲去,身体缩成了一团。

“怎么了,丫头,你忘记我了吗?是啊,已经这么久了,你大概已经再世为人了吧。”那个可怕的身影仰起头来,向空中长叹着。

“你、你是谁?”我结结巴巴地问着他,眼睛里满是恐惧。

“不要怕,丫头,我是你的心上人西门玉迟。”那个身影说着仰面向天发出一阵可怕的声音,不知道他这是在哭还是在笑。

“西门玉迟?”我疑惑地看着他,重复着他的话,这个名字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啊,他怎么说是我的心上人呢,他这不会是在发花痴吧。

第104章 前世今生

我不知道怎么的进了大红的花轿,还被一群鬼们抬着,据他们就,这花轿他们已经抬了上百年了。

我听得头也大了,不知道这是哪一位新娘有这样的福份,在花轿里坐了上百年都没能被抬了去拜堂。

就在我想办法让这群鬼放下我的时候,刮起了一阵的阴风,一个身材高大的可怕的鬼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是被吓得不轻,他却是情义绵绵,说是跟我前世订过亲的。

“是啊,是我,丫头,我就是你朝思夜想的西门玉迟,他们为了不让我娶到你,将你的花轿送进了阴间,可是我还是找来了,这回,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那个可怕的家伙对我述说着原由,随后却又仰天大叫起来。

此时的我已经是瑟瑟发抖了,什么西门玉迟,本门庆我听说过,可是西门玉迟我就没听说过了。

不管这是什么鬼,姐可不想永远跟着他走,姐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谁愿意留在阴间当鬼啊。

不等我想出办法来逃避这个家伙的纠缠,只见我胸前的玉蝉闪动着光芒,一缕青烟从玉蝉里冲了出来,在那个家伙的面前凝聚成人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鬼李雨迟,他站在那里冷冷地盯着面前的西门玉迟象是要跟他来一场决斗似的。

这两个人看上去好奇怪啊,他们两个家伙的身材怎么看着长得这样想象呢,难道是姐现在眼睛花了,认不准人了吗。

再看面孔,那就大不相同了,那一个是一张阴森恐怖的正在腐烂着的脸,而李雨迟是英伦坚毅,看上去跟活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们两个站在那里对视着,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来一场决斗,不管谁赢谁输,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事情,我现在的事情是,怎么才能下了这花轿,回到我的阳间去。

就算阳间现在有好多的鬼,可也比这阴间强得多,在那里至少我还能确定我是活着的大活人。

他们两个对视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生我想象中那暴风骤雨般的打杀,反而忽然间大笑了起来。

我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不明白这两个人在笑什么,难道他们两个还是熟人吗,不会吧,看样子,那个西门玉迟已经是百年前的人,他们两个没有理由认识吧。

“你是我的前生。”李雨迟狂笑着问西门玉迟。

“怎么回事,我并没有再入轮回,怎么会有来世?”西门玉迟惊讶地看着李雨迟。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并没有离开阴间,可是,我已经在阳世又经历了一次轮回。”李雨迟也感到困惑。

我看着他们两个心里这个错愕啊,真心的高不懂这六道轮回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阴间有一个没有去投胎的,而阳间已经有一个经历过一次生死的。

我在那里纳闷,却看到那个西门玉迟对着李雨迟扑了过来,嘴里还大喊着:“如果是这样,那就让你与我合为一体吧。”

李雨迟却灵活地躲开了,他抬手向前方,也大声地吼着:“如此孽缘,当入孽世,孽世浮屠,还不收下这样的狂徒浪子吗。”

我看到那大红轿帘的外面,幽幽的黑暗里浮出又一层的阴霾,如同从这阴间又进了一重阴冷的世界。

一串甜美的笑声传来,我看到那远处飞来一个用无数鲜花装点的花舆,那花舆上坐着一个美人,她身上穿了件淡蓝色的落地睡袍,长长的秀发披在肩头。

这不是阿念学姐吗,我看着那个越发出落得漂亮的阿念,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是悲是喜的感觉。

见了我们,阿念学姐并不感到吃惊,却是一脸甜甜的笑。

“怎么,这是给我送杂役来了吗?”阿念说着看向西门玉迟。

“那你还在等什么?”李雨迟冷笑着,将又向他扑去的西门玉迟推向了阿念。

“这可是你自己送给我的,以后可别后悔。”阿念说着向西门玉迟伸出纤纤玉指,将他从李雨迟的身上拽了过去。

我惊讶地看着阿念轻而易举地着西门玉迟那高大的身躯拽向她的花舆,随后就又是一串甜美的笑声。

花舆撒下一片的花瓣在空中飞舞着,伴随着阿念的笑声渐行渐远。

直到那花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时,空中传来阿念的一句:“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会帮我找到害我的人,不要忘记啊!”

我在心里打着颤,想着她是那样的美丽,可在收西门玉迟走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到她那孱弱的身体里有着巨大的力量。

阵阵阴冷的风吹来,大红的花轿帘在风中轻轻地拂动着,我不由得抱紧了双肩,向这黑暗看去。

我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回到阳间去啊,我的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这里虽然已经没有了那让人恐怖的西门玉迟,却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你还不下来吗,那个轿子里是不是很舒服?”李雨迟坏笑着看着轿子里坐着的我。

“下去,下去我是不是就成了阴间的鬼了?”我看着轿子外面那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出去了会怎么样。

“人和鬼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吗。”李雨迟冷酷地笑了起来,他脸上这种冷酷的笑让我更加的惶恐不安。

人和鬼怎么会没有区别,只是我一时还真是说不出来反驳他的道理。

可不管这区别是什么,我是不会想着留在阴间的,姐在阳间可还没活够呢,怎么能留在这里。

我对着伸手等着接我下轿的李雨迟摇了摇头,坐在那里没有动。

黑暗里,李雨迟固执地伸着手,坚持要我下轿,我正想告诉他,我是说什么也不会从这里下去的,却看到他的身后影影绰绰地有几个身影在晃动。

虽然看不清楚那是些什么人,可是却可以肯定,那些身影是奔着李雨迟来的。

而且从他们那僵硬的动作来看,他们很象是一些僵尸类的东西,而不象是灵活的人类。

见到这些可怕的影子,我的手指着李雨迟的背后,嘴里却一时间急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已经浸出了豆大的汗珠儿。

李雨迟觉察到我的异样,迟疑地扭过头去,当他看到那些向他围拢过来的影子时,也吓了一跳,身体一下子就挡在了我的轿子前面。

那些影子发出了渗人的嚎叫声,身体摇摇晃晃地向李雨迟逼近,那笨拙的步态更增填了几色恐怖。

“他们是什么?”我终于怯生生地问了出来。

“是僵尸。”李雨迟简洁地回答着我,而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这让我感觉到他面对这些僵尸也是束手无策。

他能将西门玉迟那样的恶鬼送进孽世浮屠,却面对这些僵尸感到无能为力,这是我不能理解的。

僵尸和西门玉迟比起来哪一个更厉害一些呢,在我的心目里,能打那些迎亲的鬼打得屁滚尿流的西门玉迟更胜一畴,而李雨迟却是不怕西门玉迟,而怕这些僵尸。

我问他有没有搞错,这些比起刚才的西门玉迟应该是些小儿科才对,他怎么还要这样的紧张。

我嘴里这样说,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也许我不知道,这些僵尸会更可怕一些吧,至少西门玉迟对我那是有着一段说不清的感情。

“在阴间我当然不会害怕,可是在阳间,对付这些东西我就吃力了。”李雨迟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声音里夹杂着恐惧。

“在阳间,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阳间呢?”我惊讶地喊了起来。

“是啊,所以才让你下来。”李雨迟幽怨地叹了一口气。

听他说现在是到了阳间,我这心啊,真不知道是怎么乐了,都乐开花了,姐这是又活了。

我乐得什么也不顾了,一挑大红的轿帘就要跳出去,已经回来了,姐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就是再舒坦,姐也不稀罕了。

我还没跳出来呢,就听到李雨迟大吼着让我坐在里面别动,我这才想起来,他面前还有着一排僵尸正虎视眈眈地对着他呢。

我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对着他前面的那些僵尸,心里就琢磨着,我是用佛珠打他们好呢,还是用收鬼的小葫芦收了他们好呢。

忽然间我骂了自己一句,我怎么就忘记了,刚才用那个小葫芦收了西门玉迟多好啊,怎么就忘记了呢,还害得阿念学姐跑了一趟。

一束火光出一现在那些僵尸的后面,这光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明亮,这得我这心里就跟见了救星似的。

虽然我不是个行家,却也知道什么动物它都怕火,而这鬼也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想这些僵尸也会怕这火光的,我心里能不高兴吗。

这火光不只是照亮了那一片的黑暗,也照亮了我的心,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说了句:“救兵来了。”

我是放松了,可是李雨迟不是那样的紧张,他看到那火光就跟没见着一样,这让我又重新地紧张起来,我真怕我想错了,这火对这僵尸没有用处。

接下来我的心情就又大好起来,因为我听到弘语上人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听到他的声音,我这心啊,马上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我在轿子里对着外面大喊着,回应着弘语上人。

“他们来了,我是不离开你的,我们前世的因缘,今生可以再续,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分开。”我听到李雨迟的话,却感觉那应该是西门玉迟说的台词,心头不由得一动。

第105章 僵尸来袭

听到弘语上人的声音,我知道这是他来救我了,我心里这个激动啊。

这时却听到李雨迟那满是忧伤的声音:“他们来了,我是不离开你的,我们前世的因缘,今生可以再续,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分开。”

这是李雨迟在说话吗,他以前可是没有这样讲过,怎么听都象是西门玉迟的话,我的心里不由得一动,又看了看李雨迟。

李雨迟并没有在意人看他,反而一扭身,化成一缕青烟冲进了我戴着的玉蝉里去,那刚刚变得清澈洁白的玉蝉,瞬间又变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那些僵尸的面前没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