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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天下》


二百一十七 回彭城

楚国都城彭城,刚刚经历大战,让这座新兴的城市略显颓败,民夫们有气无力的搬着石块转头,修补着城墙,城楼上一方大旗上,绣着血红的楚字,迎风飘扬。

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队传信兵呼啸而过,百姓们心里一阵抱怨。

洛川压低了黑布斗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对着身旁的项子羽说:“进城不会有麻烦吧!”

项子羽也是穿着黑色的大氅,头带斗笠,腰间挂着长剑,一副侠客打扮,他看着远处略显沉闷的都城,都城下,两队卫兵有气无力的盘查着来往人马,经历了这么久的战争,饶是楚国这么彪悍的国家也有点吃不消了,百姓们的厌战情绪非常浓厚,官兵们也是如此。

“城外歇息一阵,今夜我们潜入皇宫!”项子羽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熟知彭城的兵力布局和士兵的巡逻换班情况,趁着黑夜,凭借自己和洛川的功法,混进城,太简单了。

洛川点头,二人随便在城外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夜幕很快降临了。

二人换了随行携带的夜行衣,趁着夜色,找了一段没有卫兵把守的城墙,如履平地,飞身而入。

“城门的防范如此松懈,看来大部分兵力都调入皇宫了,我有股不好的预感,我父亲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会来!”项子羽不无担忧的说!

洛川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一定要救出虞姬!”

项子羽感激的看了洛川一眼,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皇宫位于彭城正中央,由于时间仓促,并未显得如何金碧辉煌,跟咸阳宫比起来,简直差的不是一个档次,但是皇城毕竟是皇城,外围低矮城郭上灯火通明,火把将四周的街道都照的通亮,远处望去,简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队穿插其中,苍蝇都插翅难进。

如项子羽所料,皇城果然加大了兵力部署。

“我想想!”洛川猫在一个角落里,说:“按照你父亲的性格,肯定不会将虞姬放在皇城,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虞姬应该是由天机营守卫,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你想一想,除了皇城,还有那个地方可以让你父亲放心的藏人?”

项子羽深以为然,他父亲心机阴沉,做什么事情都会让人意料不到,如果虞姬真的在皇城就不对劲了,但是,彭城如此之大,依照父亲的实力,随便哪里都可以藏住人的,这么说来,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根本找不出虞姬的藏身之所?

想了许久,项子羽说出了几个最可能的地方,但是都被洛川一一否决了。

项子羽一咬牙:“那我们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虞姬!”

虞姬就是项子羽的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洛川合作,到达这里难道还要退缩?不知虞姬情况怎么样了,想到这,项子羽就心疼,也有气愤,他对于寒星利用虞姬来挟持自己的做法相当不屑。

“你有没有虞姬身上的东西?”洛川突然问。

项子羽说:“你要来干什么?”

“锁定虞姬的气息和方位,但是这个方法我从来没用过,也是刚才想到的,姑且一试吧!”

也别无他法,项子羽只能从怀中掏出贴身藏着的一块玉佩,玉佩上雕的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栩栩如生,连凤凰浴火重生时的神态都可以看见,洛川接过玉佩,盘膝坐下,微闭双目。

洛川用的方法,是尝试用自己的精神力锁定玉佩上虞姬的气息之后,再将精神力扩大,去搜查城中是否也有虞姬的气息,洛川的精神力浩如烟海,一波波荡漾开去,整个彭城很快就笼罩在洛川的精神力之下,无数的画面开始一步步出现在他的脑海,无数的气息,声音,将这幅三维的画面不停的补充。

项子羽紧张的看着洛川,他多希望洛川能够带来好消息啊,但是看到洛川眉头紧锁,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许久之后,洛川突然张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他睁开眼睛,抓住项子羽的肩膀,说:“快,在你的宗氏祠堂,我被你父亲所伤,无法行动了。”

就在洛川搜索的时候,突然皇宫内一股同样强大的精神力撞击过来,洛川知道,那就是寒星的精神力,他没想道,寒星的精神力如此的恐怖,洛川一边小心的抵抗,一边仔细的搜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项子羽重重搂住洛川的肩膀说:“等着我,兄弟,我救出虞姬,就过来救你!”

洛川怕项子羽有后顾之忧,说:“虽然我不能动,但是绝不会有事,你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项子羽一咬牙,消失在街道之中……

项家的宗氏祠堂,此刻是黑暗重重。那扇略显破旧的院门,紧闭着,院子内的梧桐树高出院墙,张开自己的臂膀,似乎要护住整个祠堂。项子羽发足狂奔,内劲运用到了极致,化作了一道红色的影子,在彭城内穿梭而过。

呼,他停住了,看着祠堂,从小他的叔伯门就告诉他,项家是一个伟大的家族,祠堂内那些先祖先烈们创下轰轰烈烈的伟绩,所以,每次进祠堂前,都得整理衣裳,怀着崇敬的心态,项子羽每次感到内心空虚的时候,都会来祠堂,看着那些牌位,似乎又找到了走下去的勇气。

今天,他也不例外,他心里不停的祈求着祖宗们,能够让他找到虞姬。

他刚刚整理完衣裳,正准备迈步,突然四周就出现了八个黑衣人,八个黑人的动作无声无息,似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他们的刀,都是黑色的特殊物体打造,不但锋利,而且在黑夜中,不会泛光,专门用于刺杀。

不用想,这就是父亲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天机营了,项子羽心想,缓缓的抽出腰间的宝剑,一指前面拦路的两个黑衣人,道:“拦我者,死!”

黑衣人动了,他们快速的围绕着项子羽转动了起来,黑影快速的移动,在空中划出一道淡淡的残影,到了最后,竟然如同一条丝带,围绕在项子羽四周。

快速移动带来空气的流动,平地上,先是杂草,树叶,然后扎根于地面的劲草,最后,是无数的青石板,一个巨大的漩涡,以项子羽为中心开始形成,狂风烈,万物溃。

项子羽只觉得自己体内的劲气有奔涌而出的架势,寒星不想要了他的命,只想用这种办法,让项子羽失去抵抗力。

项子羽只觉得眼睛看不清一切,四周都是一片天旋地转,无数的声音开始出现,魔鬼的狞笑,风声,还有青石板互相撞击的声音,这些声音化作一片魔音,让项子羽心神错乱,不能运气。

突然,就在项子羽快要迷失的时候,耳朵边传来一声轻语:“项王!”

那魂牵梦萦的声音,此刻就如同漫天洒下的梵音,项子羽瞬间清醒过来,他爆喝一声,闭目不视,双手瞬间化为一片火红,那柄剑,更是燃起了五尺火芒,火芒跳跃间,项子羽坚硬的表情若隐若现,他满头长发,随风而扬。

“叮!”,清脆一声之后,巨大的漩涡和黑色的带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花草粉末随风而扬,飘向茫茫黑夜,还有,一片血雨腥风,漫天的碎肉残渣。

项子羽手中燃烧着红芒的长剑,照耀着那大门上的几个字:“项家宗祠!”

“羽儿,记住,项家的精神就是一往无前,永不退缩!”大长老在项子羽成年礼上说的话浮现在项子羽的耳边,项子羽紧握双手,大步昂扬,头也不回的朝着祠堂大门迈去!

背后,是一片黑夜,前路,也是一片黑夜。

只有项子羽手中的长剑,泛起的红芒,照亮了一片空间。

终章 马贼三等境界

每一步都充满了危机,项子羽此刻已经双腿瑟瑟发抖,双手握住的长剑的光芒也越来越淡,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他明白,自己距离虞姬只有一步之遥了。

然而这一步,他却再也没有勇气垮下去了。

因为寒星此刻,穿着黑色的长袍,整个人深深的埋藏在黑暗之中。

一道强光从天而降,降落在寒星面前,那一方晶莹剔透的玉桌之上,玉桌上面,虞姬正安详的躺着,她沉静而恬美,一头青丝,如银河泻地,又如同松针倒悬。

强光中,项子羽的看到了玉桌旁,那一柄乌黑的匕首,匕首的边缘放着精光,精光仿佛在流动。

“你终于来了!”寒星声音有点嘶哑,如同阴风中鬼哭之神,他的语气似乎很平静,又似乎一位等待了千年的人,看到了自己所期盼的东西一般的欣喜。

项子羽用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从门外到祠堂内,紧紧一八零八部,项子羽却用一个半时辰。

那条路上,铺陈着八十九名天机营的守卫。

既然剑已经暴饮人血,那么此刻,便是发狂时刻,但是项子羽却停住了,他害怕,他从所未有的害怕,他用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玉桌上的虞姬,他的手,微微颤抖,此刻,他多么想将虞姬拥入怀中,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人,可以赢得一千次的战斗,但是却只能输一次!”寒星缓慢而沉重的说,他的眼睛,看着屋顶那一抹强光,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项子羽咳嗽一声:“父亲,你收手吧!”

寒星将视线转移,看着项子羽,他说:“有些事情。不是想收就能收的,就像你对虞姬的爱,我让你现在放手,你愿意么?不,你不愿意,那你为什么又能强求我收手?”

“因为你正在倒行逆施,陷天下于不义!”项子羽激动的说。

寒星笑了,他笑的格外阴森:“陷天下于不义,洛川告诉你的吧!自古以来,战争就没有正义与不正义之分。因为战争的源头是这里!”寒星指了指自己的心:“因为内心得不到满足,于是便产生了欲望。欲望是个贬义词么?不,显然他不是,但是他是褒义词么?更加不是!”

这时,祠堂外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欲望就如同手里这把剑,关键是看利用他的人和最终的目的!”

此人,正是洛川。

洛川,终于见到了寒星。

寒星也终于见到了洛川。

“是时候了断了!”

洛川一字一句的说。

“了断,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么?”寒星说:“如果不是我,你早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我,你也没有今天,是我救了你,是我成就了你,而你,只不过一直在按照我的设定走着!”

洛川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抬起头,面带笑容的说:“对,我一直是你的一颗棋子,只是,你没想到,这颗棋子有了自己的意识吧!”

寒星无可否认。

“你没有情感,你将任何人都当做自己的棋子,子木,冯西蓝,虞姬,子羽,我,以及天下百姓,你以为自己能够操纵这些棋子,可是你错了。人不是棋子,不是木偶,你虽然能利用每个人的弱点,但是你忽视最重要的一点东西,人性本善!”

“人性本善?”寒星嗤之以鼻,他十指微微的交叉,淡定说:“如果人性本善,那么为什么还有这么的黑暗!”

洛川义正言辞的说:“没有光明的地方,黑暗将大行其道!你败了,如今的天下正在逐步的走向光明!”

“孩子,黑暗与光明也许只在黎明前的那一刹那,光明是黑暗的终止,但光明的明天就是昨夜的黑暗!”寒星微笑着说。

“那么,就让我将光明大行其道!”洛川全身突然青气环绕,瞬间整个祠堂都被笼罩,他伸出一指,那一指似乎要划破虚空,缓慢的朝着寒星而去,寒星冷冷的看着那一指慢慢的靠近自己,他此刻心里却是波澜巨震,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

洛川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虚无指!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梵音四唱,青光顿时化作消散,天地间只回荡着洛川的声音。

……

一切尘埃落地,洛川竟然消失不见,而项子羽悠然醒来,洛川使出虚无指的那一刹那,他就晕了过去,他张开眼睛,背部传来的阵阵的冰凉,让项子羽的头脑微微情形,他扭头一看,自己日思夜想的虞姬,此刻正和自己并肩躺着。

项子羽轻轻的坐了起来,将虞姬抱起,往祠堂外走去,在出祠堂门口的那一刹,他回头,分明看到了那个佝偻的老人,正扫着地上的梧桐叶。

太阳出来,金光漫天。

“从今往后,再无项子羽,再无项家!”

悠然见,背后的佝偻老人似乎发出一声轻叹……

……

随后三月,秦科率大军势如破竹,诸侯纷纷重新投入洛川的阵营,灭火,英布围攻彭城,彭越北下阻断彭城退路,彭城危在旦夕,一旦城破,家毁人亡。最终,彭城在项族三长老的带领下宣布投降。

秦科进城,欲封三长老为彭城城主,然,三长老以病推辞,从此退隐,有知情人看到三长老曾经在项家祠堂长跪不起。

随后,洛川分封天下,成为了天下共主,他成了九五之尊。

天下自秦暴政以来,终于结束了苦不堪言的日子,洛川奉行休养生息的策略,开垦农田,藏富于民,二十年未动兵力。

百越王赵佗,于十二月被人刺杀而死,百越龙头无主,南越王灭火乘机攻打百越,三月而下!从此百越南越合围一国,灭火成了南越千古第一人,备受尊崇。

五月,灭火与洛川会盟,共结同盟,签了书面合约。主持仪式的赫然就是年纪轻轻的南越大巫师云儿。

有心人发现,云儿主持仪式的时候双目带泪,于是民间纷纷猜测,大巫师是因为看到了如此激动的场景,联想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其实,云儿看到了洛川背后穿着华服的林紫卿。

……

楼兰国内,此时也是一派祥和,因为新皇登基。冯西蓝的长子,不满三岁的皇子冯哲浩成了楼兰的皇帝,念陛下年幼,先帝临终托孤的二人李子木,秋野分别执掌全国军事,政务。李子木封全国兵马大元帅,秋野为摄政王,权利不分上下,等级一样。

……

北方,蒙古皇帝沙路也病逝,马贼重新做乱,曾经马贼元帅洛川的根据地,再一次成为了整个蒙古聚焦点,因为,那里一大批的有正义感的马贼诞生了……

洛川临终前,说出了自己当初当马贼的最终目的:马贼者,下者不分善恶,不辨是非,强抢百姓;中者,分善恶,明是非,劫富济贫;上者明大道,顺民心,窃天下。下者官府剿之,中者官府惧之,上者天下敬之。





第一章 马贼首领

横亘山脉位于蒙古国巴里亚郡东北部,南临贝尔草原,西、北靠海,东部虽与云中郡相邻,但地势险峻,车马难行。山脉呈环形状,如同母亲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内部的小盆地。一眼望去,盆地四周栅栏高筑,每隔10余米射箭塔一座,站着一人巡视周围;一条道路通往盆地外。内部房屋群立,儿童追逐嬉戏,河边几女子一边嬉笑怒骂,一边洗衣;广场上,几百男子齐声呼喊:“一,二 ,一,二!”为整个村落的宁静中添加几分肃杀。

忽然箭塔上一男子大叫:“首领回来了,首领回来了!”而后只见一队车马,为首一辆车上坐着个身披铠甲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不过20来岁,脸上挂着一幅迷人的笑容,嘴里叼着根狗尾草,向箭楼上的人挥了挥手,脸上一幅嘻嘻哈哈的表情。车马一路行至寨子大门旁,年轻男子利索的下了车,手里不停的指这指那,指挥道:“快点搬进洞里去,说你呢,干吗呢,大哥,小西没来呢!”

另外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生的浓眉大眼,虽不英俊,但也极其威武,别有一番风味,嘿嘿一傻笑,算是揭过了尴尬!年轻男子无奈的摇了摇了头!安排妥当以后,往寨子里面寨子里面走去!

小孩子们追缠着年轻男子,男子抱起一小孩一路走到广场,几百名男子齐呼道:“洛川首领好!”众人脸上显得很激动,毕竟看到的是自己的偶像哪,洛川放下孩子,挥了挥手道:“诸位兄弟辛苦了!这次”打猎“,收获颇丰,今晚大家尽情的享受吧”众人更加激动,几乎盲目崇拜的看着洛川,简直想冲上去将洛川的衣服扯下来当做纪念品了。

洛川像是发布的获奖感言一样,站在众人面前发表一篇演说:大叔大婶,兄弟姐妹,男女老少们,这次我们出去打猎能够获得胜利,我首先得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持,是你们让我有能力去打,再次我要感谢我的大哥秦科,是他的勇猛挽救了马队!而后我要感谢所有的兄弟们,是他们奋不顾身,才能取得胜利。

正在搬运的粮草的秦科一个趔趄,差点栽到了地上,嘴里呸道:“这小子又在蛊惑人心了!”

洛川这番话使得那几百双更加火热了,洛川受不了了,赶紧走了去,不然待会可能真的自己的衣服都要烧着了。

洛川回到屋内,脱了铠甲,心里嘀咕:“这身铠甲真沉哪,真不知道二叔每次叫我穿出去干嘛。不就威风点么?像我这样的轻巧型就应该穿个雁翎甲之类的,像大哥才应该穿这样的铠甲!”将铠甲一甩,往床上一躺,摸了摸胸口的吊坠,想到:”不知道紫烟、李子木、还有三叔怎么样了?可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做了个马贼头头,要是知道肯定要被笑死了,唉!甭管了,马贼头头其实也蛮爽的!”洛川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已经夜幕降临了。

操场上架着10多个大火堆,火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众人见洛川来了,纷纷起身喊道:“首领好!”洛川不停的微笑打招呼,人群中有些女子都已经快受不了,纷纷捧着自己的心,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我是淑女,我要矜持,我要矜持!”

洛川来到正中央的火堆旁,众人也都起身恭敬的道:“首领好!”

洛川摆了摆手,“大家都坐下吧!”洛川举起大碗,倒满酒,眼睛四扫一下,马贼二当家秦科很知趣,扯着个破嗓子大喊道:“各位静一静,首领有话要说!”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柴火烧的哔哔啵啵。

洛川举起碗,朗声道:“诸位,请举起你们手中的酒!向我们死去的30多名兄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们死得其所,死的光荣”说完带头将酒慢慢的倒在地上,表情严肃,气氛压抑。

洛川又倒满一碗酒:“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这次我们收获巨大,所以请大家今晚尽情的享受吧!”众人听着洛川铿锵有力的话语,都收起心中的悲伤,老少爷们都举起酒一饮而尽!

洛川心里明白精神鼓励有时候远比物质鼓励要重要的多,自己身为首领就应该积极乐观,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洛川带头走向空地,跳着舞蹈,原来越多的人都站起来,围着火堆,尽情的享受者欢乐。

这一晚这个村落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许多村民因喝酒过多就睡在广场上,倒得乱七八糟,你的脚放我嘴里,我的手摸着你下面,许多人都梦到了吃臭豆腐,梦到自己去了青楼等等。

洛川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洛川跑去了秦科的房间,因为有事要商量,谁知秦科这小子正在呼呼大睡,洛川叫了几声没反应,最后洛川只好拿了盆水泼过去,秦科跳起来大叫道:“下雨啦,收衣服啊!”定睛一看,看到了洛川那张带着淫荡笑容的脸,看到拿着脸盆的咸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冲过来就把洛川像提小鸡似的提来打屁股。秦科长的五大三粗,乃是马贼里面第一勇士,洛川虽说身材不是很小,但是和秦科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好比瓜子与花生。洛川的嚎叫传遍这个村落,在空气中不停的飘荡。

洛川整理好衣服,摸了摸被蹂躏的屁股,对着秦科道:“赶快去把各个队长叫道议事堂,我有事情要商量!还有下次下手轻点,不然我的屁股大了娶不到老婆我可要去找小西了啊!”

秦科瞪了一眼道:“你敢去找小西我就把你给阉掉!”说着做了个咔嚓的手势,走了出去。

议事厅内,洛川端坐在首位,静静的等待着各个队长的到来。由于昨晚喝酒过多,各个队长都是眯着个眼睛,眼角明显还有这眼屎,秦科叫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睡梦中,一听首领要开会,连脸都来不及洗就来了!

洛川看着众位队长,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自己已经树立绝对的权威了!洛川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各位和疲倦,但是都请打起精神,因为我们要商量的事情关乎这个村子的存亡!”众位队长心里一惊,一点睡意都么了,毕竟关乎的是自己的家!

“各位,昨天我们打劫了军队的粮草,我想朝廷一定会派军队过来围剿我们!不知道各位对此有什么建议?”洛川一脸平静的看着各位。

“首领,我认为朝廷不可能派军队过来!”一个瘦瘦的,黑黑的汉子站起来说道。

“达木,你说说看为什么不会?”洛川也没有反驳,双手互相交错的放在桌子上,看着达木道。

“其一,横亘山脉纵横交错,地势复杂,军队不像我们生活在这里这么久,熟悉地形!这点他们必定要顾虑;其二,现在东部鲜卑国蠢蠢欲动,两国小战不断,南部西域楼兰国虽与朝廷结成联盟,但是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所以这两处将会牵住绝大部分军队。

所以我认为朝廷一时难以调集军队过来攻打我们!”达木说完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众人也都附和着点点头,认为达木说的有道理。

洛川:“达木队长分析的很透彻!我对此也说两点:第一我们扼住的是南部物资运送道东北部得要道,对朝廷而言犹如骨鲠在喉’第二有句话叫攘外必先安内!以前我是小打小闹,所以朝廷也就无所谓,可是如今村子已经有军队三千了,而且附属人口越来越多。形成了一股能够威胁朝廷的势力,这触及了朝廷的底线!”说完洛川盯着众人,秦科就明白其实洛川早就想好对策了,来这讨论只不过体现民主与公平,让这些人提高参与政治的积极性而已!洛川虽然知道19岁,但也懂得笼络人心哪。

“达木队长分析虽不无道理,但是我们也要防范于未然,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洛川见众人都在迟疑,而且达木脸上明显露出不屑的表情,补充了一句。

“愿意服从首领安排!”众位队长虽然不太肯定朝廷军队来不来,但是对于洛川的命令那是毫无怀疑的。

“好,那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诸位听令……!”洛川把每位队长的分工早就想好了。

诸位队长一走,秦科就拍这洛川的肩膀道:“小子,计谋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啊,现在我就只能当当前锋了!”

洛川翻了翻白眼,道:“好歹我也是大当家,你能不能不叫我小子!”

秦科鄙视道:“哟,要不是我从狗嘴里抢来包子,你和李岩大叔早就饿死了!”

洛川无语了,每次都是拿这个说事,不就是帮自己抢回个包子么,抢回个包子都还分了一半去!还好意思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秦科看洛川一脸的不屑,摩拳擦掌道:“怎么小子,找揍啊!”

“别,你能不能文明一点,每次都这么粗鲁!现在是和谐社会,不是野蛮时期!”

“秦科听令!”洛川忽然大叫一声。

“秦科在!”秦科条件反射的两脚一并,全身紧绷着。

“秦科你率领第五大队……”洛川收起笑容,布置了秦科的任务。

洛川看着宁静祥和的村子,眼睛精光一闪,恨恨的道:“要是敢来毁我家园,我要你有来无回!”

第二章 反围剿第一节

按照洛川的吩咐,整个寨子开始开始行动起来了,洛川到处巡视着,嘴里说的最多的一词就是:不错。

的确现在马贼干劲十足,别说挖什么陷阱,就算洛川命令他去冲锋,他们都毫不犹豫!这马贼本就是一群大老爷们,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

想当初这马贼窝不过几百响马的时候,那时候马贼们都感觉生活憋屈的紧,出去打猎碰到队伍大点的不敢上,碰到强点的不敢上,碰到弱点的还要考虑一下。

自从洛川来了,第一个命令就是命令马贼在山下有家人的赶紧想办法接上来,这马贼们都是大老爷们,虽说平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对于家里是十分挂念,但是自己是马贼,官府不容,怎敢去见一家老小呢?

现在洛川下令,马贼虽然心动,但是还是顾虑的,因为家人在山下的话,起码还能保证安全。结果下一句话就让他们下定决心了!

“我们要干就得干出模样了,别整那几百人,组成个憋屈队伍!像个啥,打架打不赢,吃饭吃不饱做马贼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种田。我们要干就干的大了,到时候官府肯定要抓你们的家人来逼你们下山,我可不希望我的手下到时候在战场哭着跑到敌阵去!说实话,你们想不想干大的!”

“想!”洛川这话说到马贼心窝子里面去了,马贼嘛要么就是亡命之徒,要么就是被逼无奈,人要是到了绝路了还活的憋屈,有甭活不是?

于是马贼就将家人都接上山来,这下马贼心安了,整天老婆孩子热炕头,保卫寨子那就是保卫家园。要是搁到以前,寨子破了,大不了拍了屁股,嘴里哼着个小曲儿,走人。

这洛川当了马贼首领的第二个命令就是赶紧开垦山上的有用之地。这下马贼纳闷了,难道要放下马刀,转行做农夫么?洛川当然又是一番演说:“你们万一要是碰上打不到猎的时候呢?我们饿不要紧,你得看看你身后的那一群男女老少!”

这话又是拿着手铐往马贼的心上面上锁,于是马贼度过了一段“极其灰暗”的历史,纷纷卷起裤管,拿着个锄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似极其的丢脸,有失了马贼身份。其实马贼心里挺乐意的,大部分马贼都是被逼无奈才上的山,不然谁愿意刀口上讨生活?

洛川的这两条命令使得马贼后来和人间天堂差不多,加上一直致力开垦,官府倒也乐得轻松,你不来我也不去抓你!到后来,即使不出去打猎也能过活下去,但是马贼毕竟是马贼,在越来越多的人投奔过来,队伍壮大之后,洛川就哈哈一笑,带领大家出去溜达溜达。

这一溜达马贼就彻底傻眼了,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什么能当上首领了。每次出去打猎几乎都是大获全胜,马贼杀的酣畅淋漓,以往那不可一世的官府军队,就被洛川当猴子一样戏耍着,最后累了乏了,才动手抢夺粮草。

这马贼往事,丰富多彩的很!

正当洛川这边积极备战的时候,蒙古国的皇帝沙广正在皇宫大发怒气:“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小小马贼竟然抢夺了我大军粮草,1000多人的护卫队伍竟然被人打的屁滚尿流,简直丢了我蒙古国的脸!我养着你们这群饭桶何用?来人把运粮官拖出去斩了,运粮兵一律送上前线打战!”运粮官一路呼喊,但是无济于事!

“陛下还请息怒,运粮官玩忽职守,按法当斩,陛下决断英明哪!”说话的是大臣华千,这华千别的本事没有,但说到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其他大臣是远远不如,他身居治粟内史一职也是靠着这张嘴。

沙广听了脸色稍好,看着大臣们道:“如今马贼已经像毒瘤一样越长越大,不知道各位可有何良策?”

如今王国内,大将都镇守边境,殿上全是一群文臣,要是让他们卖弄封骚,舞文弄墨倒还行,但是要论及军事,都是沾了水的火枪,放不出什么响屁!沙广见众人都不敢说话,大发脾气:“你们这群昏臣平时一个个能说会道,如今面对小小马贼竟然想不出一个对策,我看你们也不用站在这了,都滚回去种田去!”众人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不敢抬头和沙广对视。沙广无奈的指着华千道:“华千,我看你平时挺聪明的,你来说说看!”

“陛下,臣是掌管主管国家财政的,对军事一窍不通啊!不过臣有一浅薄之见,既然马贼是在云中郡内,那就叫云中郡的太守去负责剿灭好了!”华千颤颤巍巍的回道。

众人见有人带头了,都附和道:“华大人好才智!”都在心里想:倒时候如果剿灭不成功,反正没我什么事。沙广无奈之下只好选择这条方案,不过沙广也没担心过,毕竟一个郡虽说抽走了大部分兵力,但是剿灭区区马贼还是轻而易举的。

云中郡太守卢封接到命令时,当时恨得牙痒痒,他知道着一定是华千那狗贼出的主意!就因为自己得罪他一次,就如此报复自己!卢封骂了句狗娘养的,但是命令一下只有遵从了,当即纠集一万五千士兵赶往横亘山脉而去。

卢封刚刚纠集大军,洛川就已经知道了,毕竟从一个小小的马贼团伙发展到如今的规模不是偶然,洛川早就在各地建立起比较完善的情报系统。平时主要收集一些军队的动向和留意朝廷何时运送粮草,以便安排抢夺。现在情报系统发挥大作用了,因为洛川连卢封大军的结构比例都搞的一清二楚。洛川叫齐了各位队长,对着他们说道:“如今卢封已经亲自率领大军过来了,大家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洛川丝毫没提自己估计正确的事情,仿佛平常不过。达木这时候站起来红着说道:“首领,我为我上次的冒犯感到羞愧!”

洛川笑了笑道:“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各抒己见而已,再说我也不敢肯定他们会不会来,但是各位请记住,这里使我们的家,他们不来还好,要是来了就有去没回。现在个小队报告任务进度!”说道后面洛川也变得很严肃。

“报告首领,一大队任务已经完成!”一大队队长达木

“报告首领,二大队任务已经完成!”二大队队长莫途

“报告首领,三大队任务已经完成!”三大队队长刘名

“报告首领,四大队任务已经完成!”四大队队长李肃

洛川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四人道:“很好,大家辛苦了,刀剑无眼,我希望打完仗大家还是完整整的站在这里!你们去通知大家,做好作战准备,老弱妇孺躲进后山,没有命令不得出来!”

四人昂首齐声道:“是!”

秦科看着众人离去,拍了拍洛川的肩膀,竖起大拇指道:“二弟,我越来越佩服你了,竟然将原来一群桀骜不驯的马贼驯服的如此温顺!”

“大哥,别这样说!”洛川难得红了脸一次,而后盯着秦科道:“大哥,你的任务最危险,所以你千万要保重!”

秦科哈哈一笑,摸了摸脸上刀疤道:“我的任务也最爽不是?”

说完俩人的手重重的拍在一起,相视大笑,兄弟之情不言而表。

第二章 反围剿第二节

250年七月,云中郡太守亲自率领大军前往横亘山脉,七月份天气正热,太阳毒辣,卢封在马上不停的擦汗,心里骂华千他老娘都千百遍了,要不是华千出这个馊主意,自己何苦要这样受累,早在太守府悠哉乐哉的抱着女人了。“马子文,还有多久到达横亘山脉?”卢封不耐烦的道。

“报告太守大人,4个小时后我军即将达横亘山脉!”第一军团长马子文报告道。

“命令士兵原地造饭,今晚我们一定要到达横亘山脉!”卢封下令道。骑兵纷纷脱下铠甲,太阳一晒,整个铠甲就团火一样包在身上,衬衣早就湿透了。

卢封把所有大队长以上的官兵都集合到临时搭成的帐篷下,对着他们说:“我们马上要进入喀什山区了,不知道各位对于攻打马寨有什么看法吗?”

第二军军团长狄青掐灭手里的烟,说道:“太守大人,横亘山脉地势难行,不利于骑兵大规模冲锋,这对于我军来说是个不小的障碍!”

“行了,我问的是解决方案不是问题,这些问题我都知道,所以这次我才没有带多少骑兵!”卢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狄青脸一红,尴尬的道:“不如我们守住关口,把他们围困住吧!”

“狄青,麻烦你用用你的脑子,马贼刚刚打劫完一批那么大的粮草,估计撑个半年都问题,我们围困?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国内的战事,东边开战,南部防御,粮草不济,可能马贼没死,我们就已经先饿死了!”卢封都无语了,这狄青就怎么一点都没继承他父亲狄九哲将军一点军事才华呢?都当了第二军团团长了还是这么幼稚,一点都没成长。

狄青被卢封说的无地自容,众将都觉得好笑,全国人都惧怕配的父亲狄九哲将军,就这卢封不怕,丝毫没有顾及狄青的身份。不过经过这顿批评,大家也都不敢轻易发言了。

“我从被马贼打劫的士兵口中得知,基本上每次打劫马贼都是以奇制胜,这次我们兴师动众,马贼定然已经防范在先了,按照马贼的习惯,按照马贼的习惯定然会选择偷袭或者埋伏,所以我选择步步推进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好想法没有!”卢封见众人都缄口不言,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山路崎岖难行,要步步推进的话可能有难度!”马子文说道。

“这点我知道,不如我们这样?”卢封当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几人都拍手赞同。

洛川坐在搬了张椅子坐在村口,翘着二郎腿,与周围匆匆忙忙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当众人看到洛川坐在那里都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报告首领,卢封大军已到赤水河边,不到4个小时将会到达山脚!”探子急急忙忙跑过来说道。

“辛苦了,再探!”洛川安慰了一下探子,挥挥手道。洛川对着旁边一人道:“去叫秦科二当家过来!”

不一会秦科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道:“你个小子好命哪,我们都忙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倒悠闲。”

洛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凝重,对着秦科道:“大哥,卢封已经率领大军到了赤水河,不过照探子的速度推断,不到两个时辰必定到达山脚下的平地。”

秦科抽了一口凉气,不相信的道:“幸亏二弟早预料到朝廷会派军队过来围剿,要不然现在就惨了!”

“这是小事,关键是卢封当年在军队里面带过,颇有大将之风,大哥这次承担的任务重大,千万不可大意,如果有变,则先保存实力为第一位!反正这使我们的地盘,我们打不过只要留着实力跟他们耗都耗死他!”

秦科点了点头,道:“二弟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洛川又嘱咐秦科关于变化的一些应对措施,秦科也都一一记在心上。待得秦科走后,洛川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也是直打鼓,这次虽说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带兵的是卢封,而且军队是自己的几倍,这场仗难打,但是在众人面前,只有表现的信心满满!

夜幕很快降临了,横亘山脉在暮色中显得宁谧,朦胧,隐隐看见轮廓。整个村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更显得宁静。洛川趴在山坡上,看着下面平地上卢封的大军,脸色很凝重,因为卢封警戒安排的相当严密,看火堆的分布就知道军帐设置的也非常合理,而且如此快速的建筑了防御工事。洛川叹了口气:“和这样的都尉打战真累啊!看来低估卢封和朝廷军了。”

洛川这样想,卢封同样也这样想:这马贼首领竟然能沉住气不过来偷袭,看来也非庸人!虽然外面都说首领是个毛头小子,但卢封不太相信。

卢封对着身边的三个军团长道:“吩咐下去,士兵们要枕戈待旦,衣不脱身,器不离手!如果敌人来袭,敢妄自喧哗惊乱者斩!”军令很快走传遍整个大营,众将士都是严阵以待。

洛川看了看时辰,对着身边的通讯员道:“通知各个队长,计划有变,实行第二套方案!”通讯员匆匆而去。洛川看了看卢封大军,除了巡逻队伍手中的火把还亮着,整个军营都陷入黑暗之中。洛川笑笑,想到:看来自己最不愿意的局面终于出现了!”

子夜时分,军营四周突然锣鼓喧天,喊杀一片,卢封对着身边的三个军团长笑道:“马贼就是马贼,果然没什么智慧!你们快点出去组织绞杀吧!”卢封仿佛看到了马贼脸上那惊愕表情以及被乱刀砍死的惨状了。

三个军团长都吹捧一番之后慢悠悠的出去,因为他们早已经布置好天罗地网,就等着洛川他们来送死了!

所有的将士都从军营中出来,整齐有序的排好方阵,弓箭手埋伏,拉弓上弦,就等着马贼上门。喊杀声是越来越大,锣鼓声是越来吵,却始终不见马贼从山中冲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但都没说出来。在夜幕的掩饰下,根本看不见对面山上的情况,马子文冲进卢封的大帐急急忙忙的道:“太守,并未见敌人来袭!”

卢封眉头一皱,掐灭手中的烟,冲出了营帐,来到阵前,看了看对面的情景,什么都看不到,只听见喊杀声,锣鼓声!

“斥候,过去查看!”卢封大手一挥。

百人斥候小队借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的进入山脉。这时所有声音全部消失,仿佛不曾有过。

狄青对着卢封道:“马贼定然不敢前来偷袭,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相信他们一定看到我们如此迅速的集结了!所以今夜我们可以谁一个安稳觉了!”

卢封一脸不屑的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马贼首领都能领悟到这点,狄青你怎么就不能用用你的脑子?”

等了许久,还不见斥候回来,卢封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了,对着马子文道:“选10名精明斥候,偷潜过去,探明敌军数量即回!”

洛川站在山坡上,看着卢封大军的一举一动,对着通讯员道:“通知二大队长莫途,做好消灭敌方斥候的准备,不可留一人!”

“莫途队长,首领吩咐你做好消灭对方斥候的准备,不可留一人!”通讯员道。

“遵命,兄弟们潜伏好,谁要是敢漏了一人,老子剁了他!”莫途扯着嗓子道。整个夜静的可怕,鸟应该都睡了吧!潜伏的斥候静静的观察周围的情形,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又得向前推进,他们都不知道死神的镰刀正在无声的收割着自己同伴的性命。

洛川看到敌方阵营中又几个黑影靠近,知道第二批斥候出动了,看来卢封也不是什么蠢人,知道自己第一批斥候惊动了己方,可惜他却没想到的是洛川的夜视能力,洛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小时候从房子上摔下来后昏迷几天就有了这个能力了。

“通知二队长,准备呐喊,燃起火堆,速度要快!”洛川吩咐道。

卢封正坐阵前,想着明天该如何进攻,突然锣鼓声,呐喊声又从四周传出,卢封马上大叫道:“迎敌,弓箭手做好准备!骑兵准备迂回包抄。”整个军队有序的运转起来,丝毫不见慌乱。

山坡上的洛川心底佩服,卢封果然统军有方,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助手,自己的“马贼”队伍将会上一个台阶!

卢封军队严阵以待,但是和第一次一样,又是不见冲锋。

“妈的,这伙马贼是脑子有病吗?光呐喊不冲锋,孬种!”马子文大骂道,被马贼这样戏弄,三更半夜不能睡觉,马子文也来了脾气!

“太守,我请求带3000精兵冲过去!”马子文行了个军礼,一脸怒气的道。

“马贼等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去送死!动动你的猪脑子”卢封心里也烦闷,丝毫不顾及士兵们的存在,毫不留情的骂道。

“可是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难道我们就这样站一个晚上?”马子文感觉有点委屈,明明是你自己怕死,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

卢封没有回答马子文的问题,这时斥候回来报告到:“报告太守,敌军数量500左右,他们都在击鼓呐喊!”

“可看清周围有什么埋伏么?”马子文急急问道。

“报告军团长,不祥,属下不敢过分查看!”斥候回到。

“太守,他们只不过是扰乱我军心而已,我请求出战!”马子文信心满满的道。卢封也感到纳闷,难道他们就派五百人呐喊骚扰我军?但是为什么第一批斥候一个都没回?如果他们真的是扰乱我军心,为何要杀第一批斥候而留第二批斥候?卢封将一个个谜团一一列出,在分析最后对鲁克道:“不用去了,杀五百人没用,吩咐下去,全军歇息!”

洛川看到敌人都回营帐休息,传令道:“从现在起,每呐喊一次,时间间加20分钟,一共呐喊三次。第5次鼓响,全部出击;记住不可恋战,鼓声一停,立即收兵!如有违者,斩”

卢封刚开始还是很担心,但是听到呐喊声频率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就心安了,看来对方敲鼓也累了,于是放心的呼呼大睡起来!大军连续赶了几天路,早已经累的不堪,今天在这么一折腾,就更加了。整个军营都陷入了沉睡,鼾声四起!只有巡逻兵硬睁着个眼睛还在四处走动。

鼓声呐喊声依然时不时响起,但是卢封大军丝毫没有反应,就像周围同伴的鼾声一样,习惯了!

静静的横亘山脉,漆黑的夜晚,几只被鼓声惊起的鸟扑打着翅膀,鸣叫几声,但很快陷入了平静。

凌晨4点左右,洛川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很激动,接下来将会是对卢封大军的第一次正规的战斗了!洛川死死的盯着卢封军队的大营,心里盘算着待会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情况。

卢封大营内,巡逻队伍又听到呐喊声,巡逻兵嘴里嘀咕:“这群马贼叫了一晚上不累吗?”所有的巡逻兵都已经习惯了,也没在意。突然天际一片火红,无数的火箭嗤嗤作响,流星一般的射向朝廷军队的营地,巡逻兵这才意识到敌袭,大声喊叫,叫声为落就已经被火箭射中,军营燃起了熊熊大火,许多士兵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熊熊大火湮灭,军队正前方一队马贼杀出,冲进军营胡乱的砍杀着慌乱中的士兵,收割者一条条性命。马贼手里拿着火把,到处放火。

当卢封从军营中冲出时,这个大军已经乱成一锅粥,喊杀声震天动地,士兵们哭爹喊娘,卢封大叫道:“不可慌乱,敌军不过几百人,敢后退者,呐喊着斩!”然而这时候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呢?军心早已经乱了,士兵胆战心惊,急忙后退。卢封提着大刀,亲自斩了几个后退的士兵这才稍微的遏制住了后退之势。

这时,大军后面一阵马蹄声传出,如同春雷一般在所有朝廷军士兵们的心头炸响。原来是秦科率领大队冲出,又是一阵冲杀,狄青上马奔秦科而去,两将厮杀,秦科一枪刺在狄青大腿上,狄青翻身倒地,不知死活,秦科如同天神一般。大喊:“活捉卢封!!!”所有马贼都大喊活捉卢封,卢封大叫一声:“卢封在这里,有种就来取你爷爷项上人头,士兵们不必惊慌,马子文率领步兵抵抗!”说着卢封拍马向前,迎战秦科,两人战在一起,一时胜负难分,秦科见朝廷军已经快稳住阵脚了,慌乱中对着正在厮杀的马贼喊道:“兄弟们,撤!”

“想跑?问过你爷爷手中这柄刀!”卢封缠着秦科不放。

洛川看着秦科与卢封两人缠斗在一起,心中一惊,没想到卢封武艺也这么超群,大哥危险了!当即率领100多人冲山坡上冲下,夜色掩护,朝廷军又以为大军来袭,纷纷大喊:“北面大军又来了!”马子文慌忙抽调兵力北面拒敌,南面一下抽掉这么多兵力,马贼顿时感觉压力一轻,纷纷拍马后撤,秦科拍马后退,卢封穷追不舍,秦科大吼一声一个回马枪,卢封用刀挡住,然而秦科力量实在是太大,卢封一个坐立不稳,从马上摔下!秦科率领几百马贼撤出。

洛川见秦科已脱险,心中一定,这时鼓声停止,洛川大喊一声撤退,所有的马贼如同旋风一般消失在茫茫黑夜中。马子文率军追击,冲到山脚,被一阵乱箭射退。

卢封脸色青的可怕,看着周围茫茫火海,尸横遍野,哀鸿震天。卢封感觉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马子文已经回来了,卢封感觉喉咙发干,对着马子文道:“救治伤员,清点伤亡人数!”

洛川和众人回到山上,所有马贼都大喊:“首领万岁,首领万岁!”声音惊天动地,所有马贼都很激动,因为他们从来没这么爽快的杀过人,所有士兵如同麦子一样被收割,达木向前单膝跪地道:“首领神机妙算,达木佩服,我达木在此发誓:我达木将终身追随首领!”周围所有的将士都大喊:“终身追随首领,终身追随首领!”

洛川也很激动,以前达木总跟自己唱反调,看来今天这站完全征服了达木,其实达木被征服,并不是完全因为洛川的计谋,很大一部分是洛川在看见秦科有危险时,不顾自身安危,冲进敌营!达木知道这样的首领值得终身追随。

洛川拉起达木大声道:“我洛川早就把各位当做自己的兄弟,承蒙大家不弃,我洛川一定带领大家走向辉煌!”

所有马贼脸上都露出崇拜的表情,大喊着首领万岁。洛川没想到这次的战役竟然为以后的军队改编奠定了基础,也为以后洛川建立起一只完全信任的军队提供了条件!

秦科回来了,一回来就直接把洛川搂在怀里,洛川大笑道:“二当家,怎么打一次仗像个娘们一样了!”周围所有的马贼也都大笑。秦科不管这些,用力的拍着洛川的背,眼角含着泪,道:“二弟,大哥又欠你一条命!”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干嘛!你要记住,要不是你抢回那个包子,我早就饿死了!”洛川开玩笑道,秦科突如其来的感性,让洛川也有点受不了!

“对,是我抢回包子救了你的!哈哈哈!”秦科又拥抱了一下洛川。

洛川笑道:“不会你就是来占我便宜的吧!”周围人哈哈大笑,秦科呸的一声:“我有小西还要占你便宜?再说我性取向正常!”

洛川翻个白眼,然后很严肃的大声喊道:“今天我们只不过是打了第一个胜仗,明天我们还要进行更艰苦的战斗,大家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拿出你们的勇气,保卫我们的家园!”

所有人都大喊:“保卫家园,保卫家园!”

经此一役,洛川率领的马贼只牺牲了200人不到,然而卢封大军却伤亡5000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火直接烧死在军营里面,许多士兵烧的几乎成了焦炭,幸亏卢封当初安排军营的时候考虑到对方的火攻,不然整个大营可能都烧光了。当卢封看到伤亡数字时,心几乎在流血,这都是自己以前带出来的兄弟兵哪!卢封把所有的将士集合在一起,大声的道:“我卢封都尉不当,使得这么多兄弟牺牲,我难辞其咎!”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马子文慌忙向前道:“不是大人失策,而是敌军太过狡猾,我军还剩下一万多人,剿灭马贼足矣!”

卢封感激的看了看马子文,而后继续道:“所谓哀兵必胜,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样心情悲痛,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兄弟白白牺牲,一定要杀光所有马贼!大家说是不是!”

军士们都大声的叫着:“杀光所有马贼!”卢封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恨恨的道:“如果不杀光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三章 降服

整个山前的平地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在晨辉中,显得那么的耀眼刺目。

清晨,洛川亲自指挥众人加紧防御工事的建造,昨夜一战打的漂亮,但是洛川明白大战才刚刚开始而已。分析下当前敌我双方对比,洛川不由得眉头紧蹙啊,真希望李肃能快点带回好消息,不然自己的队伍即使能抵挡住进攻也会损失惨重。现在最大的凭借就是自己熟悉地形,而且村子易守难攻,即使想攻下朝廷军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9时许,卢封站在军前训话:“兄弟们,我们会忘记昨夜马贼给我们的耻辱吗?我们会忘记我们这次的光辉使命吗?我们一定要用马贼的血来冲洗我们身上的耻辱,要用枪来执行我们光辉的使命!”整个大军一起喊叫,声音惊天动地,虽昨夜受挫,但是卢封很快就调动了士兵们的血性。但是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洛川领导的马贼队伍是多么的强悍,1000多人冲进万人大队,致使敌人伤亡五千多,这战绩绝对可以震慑朝廷军了。洛川就在山头看着朝廷军行动,听到了朝廷军的呐喊,洛川心想一定要抓到卢封,因为他太出色了。洛川甚至可以把自己的首领位置让出,但是卢封未必肯接受,人家好好一太守没有理由来自己的马贼窝里当头头。

朝廷军动了,洛川吩咐道:“通知莫途在左小道营地,按一号计划,秦科按二号计划于大道,刘名准备辅佐莫途实行计划,吩咐三路队长不可伤了卢封!”洛川摸了摸自己的没有的胡子,看不出任何表情。

卢封大军分两路前进,一路取小道,一路走大路,其实这大路也就是比小路稍微好走一点,只够2马并行吧。卢封率领3000兵走小路,其他由马子文带领走大路,当时做这个决定时,马子文坚决不同意,卢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马贼善出奇兵,必料我会走大路,你慢行向前,待得我突破之后回头再攻,两军合围,必定可破!”

马子文想说小路艰险,想自己去,可是卢封却只是挥了挥手,就骑马率领军队走了。

马子文率领大军一路前行,没有任何阻碍,行至拐弯出,两岸高耸峭壁。马子文知道此处必定是马贼重兵埋伏之处,叫斥候前去探查,斥候汇报说:“前面只有一大将横刀立马,并无其他官兵!”马子文哈哈大笑,叫士兵原地休息,只等卢封夺取隘口,在从马贼后面打来!

话说卢封率领3000精兵一路狂奔,奈何山路崎岖,速度并不快,山路两盘旌旗蔽日,卢封心里不屑道:“区区疑兵之计,也敢使出来,看来马贼技穷了!”卢封催马快行,突然一声鼓响,两边山上射来无数弓箭,卢封赶忙叫士兵找掩护,奈何为时已晚,射伤士兵无数,而后三路马贼一左一右,一前杀至,前有伏兵,两边是山坡,马贼借助地理优势,势不可挡。山路狭窄,卢封大军根本发挥不了优势,许多士兵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前面的战友被杀死。整个大队被切成了几段,卢封居于首位,被重点照顾,卢封看着兵败如山倒,自己已经难以脱险,大叫一声:“今日难道要命丧于此么!”

这时,山坡上走出一年轻男子,身着铠甲,好不威武,对着卢封喊道:“太守已经穷途末路,何不降我?”

“呸!要我堂堂太守降马贼?”卢封一边挥刀狂杀,一边不屑的大叫道。

洛川丝毫不在意,挥了挥手,马贼使出惯用的套马索,卢封被直接套住,被众人绑住,擒道洛川面前,洛川说道:“把太守大人送到李岩叔叔那里!”众人压着卢封而去,洛川手中拿出宝剑一挥道:“诸位将士听着,降者不杀!”

朝廷军见都尉都被捉了,心里慌乱,普通士兵可没卢封那份骨气,纷纷丢下兵器。洛川叫人缴了兵器,对着众将士道:“如今皇帝残暴,不知道各位将士多少的亲人是被战争所害?你们难道不想回家种田,与亲人团聚么?”

洛川的一番话说道士兵的痛处,众人都沉默不语,但是脸上明显愤愤不满,毕竟沙广残暴天下共知了,强征暴敛,奈何只不过一个小兵,敢怒不敢言!

“难道你们不想要过上好日子么,难道你们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生活么?”洛川眼中精光四射,一剑劈开一块石头,而后慷慨激昂道:“我洛川虽然只是一马贼首领,但是我愿意身先士卒,推翻沙广的残暴统治。”

众人都被洛川的威风凛凛而震慑,几人带头喊道:“反了,我们反了!”越来越多的士兵纷纷举起手大呼。洛川看着周围几千人海啸般的呐喊,也很激动!同时也感觉有点忐忑,毕竟今天说了带领大家推翻沙广的统治,很有可能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好,好,好!”洛川连说三个好字,而后对着大家道:“既然大家跟随我反了,我们就要反的轰轰烈烈,不成功便成仁,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一死?”

众人都疯狂起来了,洛川的一番话让他们很自豪,仿佛自己的投降是从助纣为虐变了正义之师,这是一个很伟大的举动一般,洛川就是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让他们能够彻底的放开!这就是洛川的高明之处了。

而后洛川自然免不了一番鼓励,安稳了人心,最后洛川下达第一个命令,降兵纷纷感叹洛川的信任和仁慈,很乐意的就去执行了!

秦科一人站在峡谷前面,横刀立马,威风凛凛,丝毫不惧对面几千大军。也怪不得马子文愚笨,马子文先受卢封嘱咐不可冒进,而后又得知秦科一人守在峡谷口,马子文很自然的心里就怀疑是否有埋伏。毕竟手中握着几千人的性命,谁也不敢疏忽大意!

洛川站在峡谷一个壁上对着秦科大喊一声,秦科对着马子文大叫道:“你个孬种,老子一人站在此处竟然不敢向前!”说完秦科举起手中的长枪一枪直接扔到了马子文马前,而后嚣张的离去!马子文何曾受此大辱,直接拍马追去,后面将士见首领前去,也快速跟上!追了几里路,所有的大军都度过了峡谷,等到马子文又看见秦科的时候,秦科已经站在几千大军前面!

马子文哈哈大笑:“原来太守早就已经夺下马贼寨子了!你小子这下无路可逃了吧!”说着举起手中的大刀,策马狂奔,却突然一声巨响,马子文连人带马陷进坑里,还不等马子文起身,秦科已经一手提起马子文,扔于朝廷军前,大叫道:“可笑你愚笨,连累你大军将士命丧此地,你有何面目回去见沙广皇帝?来吧,我给你一个英勇战死的机会!”秦科大吼一声,战马顺势提起前蹄,好不威风!

所有的大军都惊呆了,洛川也呆了一下,这秦科没想到还有这手,知道我要收编军队,故意在众人面前树立威风!

“来吧,懦夫!”秦科用随便从士兵手里拿回的枪指着马子文道。

马子文换了匹战马,满脸通红,纵马而来。秦科拍马向前,两人站在一起,不多时胜负已分,秦科将马子文从马上挑起,而后大吼一声,声如雷动,三军动容!秦科经此一战更加固定了洛川大军中第一悍将的位置!

”何人还敢先前挑战!”秦科连喊三遍,无人敢应战!

洛川这时站在山头,又开始演说了:“诸位将士,你们往身后看吧!我军已用易燃之物阻断你等后路,峡谷两岸皆是巨石滚木,前途大军扼守要害!你等有几分机会生还!”

7000多士兵都面露恐慌,原来趁秦科与科伦争斗之机,洛川早就指挥马贼将退路阻断。洛川又开始了:“如今沙广残暴,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天怒人怨,众人何不随我揭竿而起,而且你等兄弟部队,脱了黑暗,与我共襄义举,你等还迟疑什么?”

秦科郁闷,这小子将来不去当个说客可惜了,我费尽全力才降得一员大将,这小子看来要靠一张嘴巴降服这几千人了,我终不如他啊!

“放下兵器,弃暗从明,名留青史;顽固抵抗,助纣为虐,血溅三步!我只想你们将来在黄泉路上问自己:我究竟为何而死,死的是否有意义!好了,言尽于此,我给众位10息之间考虑!”洛川说完开始计时!

和先前一样,大部分都已经放弃了手中的武器,只有小部分顽固分子还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和洛川所说之话!

洛川对着那小部分人说:“诸君难道非得顽固不从么?”

其中一黑脸雷公般的人道:“不是我等不明大义,而是你凭何保证你能推翻沙广暴政?万一你在我等降了之后,拍拍屁股走人,我等却同样要面临屠戮,与其那样,我不如抵抗到底,博得个战死沙场之名!”

洛川赞赏的看了一眼黑脸男子,而后举起手中的长剑,往手中一抹,鲜血直流,所有人的都屏住呼吸,鲜血滴滴答答的声音都回荡在众人的心头。洛川严肃的道:“我洛川在此起誓,我将率领众人推翻沙广暴政,必定身先士卒,肝脑涂地,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而后黑脸男子放下武器单膝跪地道:“参加首领!属下必定以此身效忠首领!至死不渝,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而后所有人都单膝跪地大呼:“……参见首领,……以此身效忠首领,至死不渝!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整个村落今天都忙碌的不行,比战前准备更忙,突然多了一万多人,衣食住行什么都得安排。洛川这时候忙着接见朝廷军的军团长,总兵,大队长等等,见了总是不忘记夸奖一番,也真难为洛川和那些官兵了,洛川既然夸奖还要选择不同的台词,那些官兵更难,他们觉得难为情,毕竟被一个20岁不到的孩子拍着自己的肩膀,夸奖自己,还说一些意味深长的话,谁的脸上都不太好看!他们想起了一句话:生活就是我妈把我生下来,然后坚强的活着。

洛川接见完那些高级将领后,秦科正好来找洛川,洛川头抬都没抬直接说:“贵军官深明大义,英勇无畏,真是全军之楷模啊,希望以后你能再接再厉啊!”

秦科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道:“你个小子当官当上瘾了是吧!”

洛川把头抬起来一看是秦科,马上满脸堆着迷人的微笑:“是大哥,我实在忙的头昏眼花了,比大战还累!对不住啊!不知道大哥找我啥事啊!”

“你忙着接见这些官员,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没见过吧!”秦科端起桌上的水喝完一抹嘴巴道。

“是啊,我差点忘记了,不过有二叔和他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洛川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李岩大叔跟他谈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关键是是你将他擒过来的,你作为首领不去谈话总是不太好!”秦科懒洋洋的道,经历了峡谷一战,秦科也累了!

“好吧,大哥,你去休息吧,今天你确实够累的,既要体力活,还要脑力活!”洛川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大哥,心里感觉到非常温暖,秦科执行的任务可谓是最有风险的一个,要是马子文当时率兵冲过来,秦科几乎是和送死没有区别。但是秦科知道这个任务的时候,却没有丝毫迟疑的执行。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对于洛川计谋的绝对信任!

“我能休息?那群兔崽子可是闹着要我指导武艺呢!”秦科嘴上虽然透着不满,其实心里确实自豪,一人独挑几千大军,威名大振,现在秦科在军中的威信比洛川还要高,士兵们记得那个威武雄壮,武艺超凡的大英雄秦科,远比要记住那个只说了几句话,瘦瘦弱弱的洛川要容易的多了。但是在高层心里,洛川的智慧和勇气远比秦科要高,因为不是谁都有胆量去说出那几句话的。如果说秦科是一人敌,那洛川就是万人敌了!

第四章 冲突

李肃可谓是红光满面,这次洛川派自己出去断朝廷军粮草,大获全胜,凡是搬得动的全搬来了,搬不动全烧掉。这次是卢封失策了,本来他以为这场战争是一边倒的,马贼在自己攻打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再分兵出去堵自己的后路,打劫自己的粮草,因此指派一队弱旅去守护粮草,结果被李肃率领200马贼大破守兵,本来准备一把火烧掉的,但是一想,还不如拿回山寨!

李肃率领众弟兄回来时,看到降兵一片,到处都是帐篷,整个村落没了往日的平静,李肃对着后面的兄弟大声道:“什么时候我们这成了败兵收容所了?”后面正在运粮的马贼大声的取笑,投降的官兵都面红耳赤,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刚投降不久,发生冲突,首领肯定是向着这帮马贼,有几个人忍不住想向前也都被周围的人拉住了!

马贼见降兵们不敢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了!指了指粮草道:“看到没?即使今天没吃败仗,但你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这就是你们部队的粮草,都被我们劫过来了!朝廷军真是一块豆腐,我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降兵实在忍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李肃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声讥笑道:“怎么,败将也敢嚣张?忘记了这是哪里了么?”

降兵们面红脖子粗,一个降兵道:“他奶奶的,我们是投诚的,不是来被羞辱的!”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道:“对,对你算哪根葱,洛川首领都诚恳的邀请我们投诚!”

“你个小子是哪个娘胎奔出来的,这么没有教养!”

“他妈的,我们不干了!”一个降兵将面包一甩,向马贼走过去,越来越多的人都过去,团团围住运粮马贼。空气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几个马贼看着情形不对,赶快跑去报告洛川了!

“怎么?难道你们还想造反不成,知道我是谁么?我是这个寨子的四当家的!”李肃面露不屑的道,其实他也是在死撑而已,要是这群官兵真的造反,不说自己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光是洛川的那关就过不去了!但是马贼好面子,不甘示弱!

这时,一黑脸男子走过来道:“洛川首领已经表明了将要带领大家反抗沙广暴政,我想这里没有二当家,三当家了,更没有你四当家的吧!我们只有一个首领那就是洛川!”这黑脸男子就是那批最后投降的朝廷军中,对洛川提出质疑的男子!

“你是找死?”李肃大吼道,举起手中的大刀,所有的朝廷军降兵蹭的一声,兵器也全部亮出来,马贼更是不示弱。

战事一触即发,双方怒目而视,远处更是不断有新的人员加入,眼看一场战争将要重新开启,如果双方发生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首领来了!” 只见洛川黑着脸走过来,周围的人纷纷让道,洛川到了李肃旁边,李肃和纵人纷纷下马齐声道:“首领好!”李肃还得意的看了一眼黑脸男子,脸上说不出的讥诮,仿佛在说:“首领毕竟使我们马贼的首领肯定会向着我们,你们就等着找死吧!”

黑脸男子置若罔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冷的看着李肃!

洛川拍了拍李肃的肩膀道:“李肃,干的不错啊,我叫你出去销毁粮草,没想到你还带了这么多回来啊!”洛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肃得意的道:“首领,我见粮草烧了可惜,带回来给大伙们增加增加口粮总是不错的,虽说这朝廷军打仗不怎么样,但是这粮草倒是相当好!”说完还不忘记给了周围的士兵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个眼神就是代表着:你你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战场孬种!

周围的降兵受不了了,又开始暴躁起来,洛川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平静!黑脸男子突然发出一阵长笑,然后盯着洛川,洛川回了个微笑,心里想道:“这人以后必定是我的一大得力助手!”

洛川又平静的道:“李肃,将我当初的命令重复一遍!”

李肃严肃的道:“取敌人后背,毁其粮草后速回,不可恋战!”

洛川点了点头道:“很好,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的命令了,李肃现在几时了?仗都打完了,你才晃晃悠悠的载着粮草回来?”

李肃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赶忙道:“我是因为带着这么多粮草才行的慢的!”

洛川死死的盯着李肃,李肃微微颤抖了起来,洛川一字一句的道:“要是我们被打败了,村子全毁了,民众全死了,你运的粮草何用?”

李肃不敢答话,额头上直冒冷汗,降兵们都感觉到了洛川话语的分量了,黑脸男子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洛川和李肃,只是点了点头!

“你不从军令已经死罪,还企图挑起兄弟部队之间的战争,该当何罪?”洛川神色俱厉,所有的马贼都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首领这么威严,平常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看来从今天开始,自己的首领已经有一点不一样了。李肃更是感到愧疚和惊慌,颤抖的双手握不住手中的大刀,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李肃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那刀如同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李肃跪倒在地,求道:“首领,饶命啊,首领!”

洛川抬头看了看天,痛苦的道:“还记得我当初当首领时候的第一条规矩么?你们可以质疑我的决定,但是命令一旦发出,必须无条件执行,如有违抗杀无赦!”

“我都记得,我都记得,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啊!我不想我们整天都要出去打劫,我想过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李肃最后几乎的哭喊着。

“就算你运回粮草是为了大家好,但是你挑起矛盾,又该如何说?”洛川眉头一紧,提高音量道。

“首领,我一想到我们那么多弟兄死在他们手里我就觉得愤怒!”李肃仿佛找回了勇气一般,满脸仇恨的看着降兵。

“李肃!”洛川大吼一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弟兄不是死在这些人手中,而是死在沙广暴政之下!你给我挺清楚了,今天要不是他们深明大义,即使我们胜了,也是惨胜,我们的弟兄能活下来十个恐怕没有一个,看看这些人,这些人以后都是我们共患难,同生死的兄弟!”众位降兵听到共患难同生死的时候明心里感动不已。

李肃恶狠狠的道:“我不知道大义,我只知道复仇!”

洛川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来人,将李肃拖出去斩了!”

众人都沉默不语,没人向前去羁押李肃,降兵们也没有想到,洛川竟然会为了自己要斩了李肃,他们虽然不明白李肃的地位,但是从他执行的任务就可以看出李肃是多么被洛川看重的,要是今天这场战争打的没有这么顺利,或者卢封不率领军队轻取冒进的话,很有可能李肃是主导这场战争胜利归属的人物了。

洛川眼睛一扫四周,怒道:“怎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说着就要举起手中的剑砍下,这是黑脸男子大叫道:“首领,手下留情!”

黑脸男子向前拱手道:“还请首领听我一言!”

洛川慢慢的放下剑,道:“阁下还请告诉我你的姓名!”洛川不问男子要说什么,倒问他姓名。

黑衣男子躬身道:“我名叫柳长歌!”

洛川点了点头“不知柳长歌先生为何叫我停手?”

柳长歌朗声道:“按照首领所说李肃先生所犯两罪:其一不从命令,其二挑拨离间,两罪都该是死罪,这是毫无疑问的!”

众人大哗,这哪是停手的理由啊,那分明就是重申罪状,李肃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冷眼的看着这名叫柳长歌的人,李肃压根没想过这柳长歌会为自己说情,他只不过想羞辱自己一番而已!

只有洛川平静的道:“柳长歌先生这不能成为我停手的理由,还请继续说下去!”

柳长歌微笑的道:“是,首领。第一条李肃不从命令,本应当斩,但是李肃并未不从命令,首领的命令是:取敌人后背,毁其粮草后速回,不可恋战。这其中有两点疑点:第一李肃是否毁粮草?第二李肃是否恋战。还请李肃先生阐述一下!”

李肃沉默不答,只是冷冷的看着柳长歌!洛川见李肃如此,严厉的道:“李肃,你给我老实回答,要是敢有一点纰漏,直接杀了你!”洛川狠狠的将纰漏二字说了一遍。

李肃虽说被吓得惊慌失措,但是已经回过神了,听见洛川的话,心中猛然惊醒,颤颤巍巍的道:“回禀首领,我是毁其粮草了!”说完将一车粮草掀翻在地,而后又道:“我也速回了,我率领众弟兄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但是首领解决的太快了,我赶不上首领的决战速度!”说完李肃仿佛错过了一场大战般的懊悔。

柳长歌大声的道:“此去贮藏粮草之地少说2日路程,但是李肃先生近日即赶回,所以并未违反速回的命令,而且恋战就更谈不上了!”

众人都觉得柳长歌说的在理,都纷纷附和到:“没错,李肃确实没违反第一条命令!”那群李肃率领的马贼更是欣喜若狂了,叫的最大声的就是他们。

洛川眼睛一扫四周,看了看众人,气愤的道:“这第一罪可免除死罪,但是第二条呢!”

柳长歌不慌不忙的道:“至于第二条李肃挑拨离间,差点致使手足相残,兄弟相争的局面,也是情有可原的,第一李肃急忙赶回,并不知我军是投诚,共襄义举,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其二我降兵亦有不对的地方,致使双方冲突愈演愈烈,对此,我更要承担责任了,因为我挤兑过李肃!”说完对着李肃鞠了一恭,道:“李肃若是因为词条罪状被判死刑,我将会随他而去,因为我不想手上沾了兄弟的血,让他背负无辜罪名而死!”

李肃脸上表情几乎是精彩之极,惊恐,不屑,难以置信,感激等等溶为一炉,化作几滴泪水!

柳长歌这番话说的至情至理,几乎参与这次冲突的士兵们马贼都感到羞愧了,他们也都是犯了挑拨之罪,要是重罚李肃,他们也该同罚!所以大家异口同声的道:“还请首领同罚!”

洛川气的不行,直跺脚,最后将剑一摔,道:“李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责打二十军棍!凡是今天参与挑拨者量刑责打!”说完洛川恶狠狠的盯着李肃道:“以后你若敢再犯,杀无赦!”

李肃唯唯诺诺的道:“是,是,是!我一定遵守命令,不敢再犯!”

说完洛川对着众人道:“今天晚上,将举行盛宴,希望大家以后像兄弟一样,共患难,同生死!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都记住了吗!”

众人一口同时的答道:“记住了!”

虽然洛川的决定被柳长歌批驳而回,但是一点都无损于洛川的威严,毕竟没人愿意自己的首领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更不希望是一个”知错不改”的武断份子。而洛川刚好做到这两点,自然威严也就水涨船高,得到大家的赞同了。

这次的事件的意义并不只是提高了洛川在众人心中的威严和分量,更大的意义在于使得原马贼和新降的朝廷兵之间达成了和谐,使得大家能够同心协力。李肃一直以来都是反对朝廷军的头号人物,经过这事,李肃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应该怎么样去定位了,既然洛川说出了要反抗暴政的话语,那么以后将面临更多的投降部队,李肃也必须学会去接受,如果不学会去接受,迟早有一天洛川要斩了他以儆效尤!要不是今天柳长歌机智,洛川有意放李肃一马,估计李肃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李肃先是恭敬的对着洛川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对着柳长歌单膝跪地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先生今日之恩”

柳长歌立即拉起李肃道:“李肃先生何出此言,要谢你还得谢首领!以后我们都有福了!”

“不,不,要不是先生巧舌如簧,也难以令众人相信哪!”洛川用只有三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李肃怎么都有种掉入圈套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李肃摸着胸口道:“今后,李肃的命就是首领和柳长歌先生的了!”

洛川挥了挥手道:“待会打军棍的时候,你要叫的大声一点知道吗!”说完突然严厉的道:“来人,将李肃拉下去重重的打”

洛川和柳长歌会心一笑,明人之间往往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千万语言了!

李肃被人拉下去打军棍,惨叫声响遍了整个军营。

洛川对着柳长歌道:“先生智谋出群,巧舌如簧,不知道为何肯在卢封大军中做一小兵?”

柳长歌笑看着洛川道:“如果我不做卢封手中一小兵,如何能来道首领身边?首领这场仗打的可真够漂亮的,同时也真够悬的,奇兵连出,任何一环出错,都将陷入被动啊!”

洛川哈哈一笑道:“我想先生早就知道了我的计谋吧,不过为何不献策卢封呢?而是看着他败?”

柳长歌躬身道:“首领计谋百出,我只算到了几个地方而已,第一是夜袭,第二是小路必将埋伏!但是没想到首领竟然敢用秦科一人独守峡谷,可谓惊险哪。再说我为何要给卢封出谋,我本身就是来投靠首领的!”

洛川慧眼盯着柳长歌,而后哈哈一笑:“得柳长歌先生相助,我军将如虎添翼!走,柳长歌,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叔叔”说完拉着柳长歌往村落走去。洛川心里明白的很,虽然柳长歌是来投靠自己的,但是如果这场仗自己败了,柳长歌还会投靠么?这场战役就是个考验,如果败了,这世上就没了后来的柳长歌军师,洛川也不会有这得力助手。有才的人都有傲气,洛川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因为他自己也是!

当晚整个村子都是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燃烧的篝火,将近两万人在空阔的地上靠着火堆,喝着酒,吃着肉,大声的呼喊欢唱,这是何等壮烈的场面。不管是马贼,降兵,还是村民,喝了几口酒,胡乱的打个招呼,那就是兄弟了,毕竟以后都是将自己交给对方的人。

洛川和大队长及以上级别的将领呆在一个火堆周围,洛川举起手中的酒道:“来,大家干一杯,以后我们就是战友,朋友,兄弟了,希望我们能够同心同德,推翻沙广暴政!”众人纷纷碰碗,大声叫道:“推翻沙广暴政!干了”

洛川放下碗,看着众人道:“以后我们的路将会充满阻碍挫折,但是我们以有道伐无道,我们是正义之师,威武之师,我相信胜利必将属于我们,让我们为美好的未来干杯!”

又是一阵砰砰的的声音传出,不知道是洛川有意还是无意,洛川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那些喝的稀里哗啦的士兵也同样大声道:“为胜利干杯!”然后又倒下了。

月亮悄悄的爬上来,洛川看着月亮发呆,秦科走过来拍了拍洛川的肩膀道:“我以为不会这么早提出反抗的口号,没想到这天还是提前了!”

洛川苦笑道:“形势不容再等了,我们一定要趁沙广还没反应过来,打他个措手不及,但是当前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军队的重建,还有规章制度等等,我想想都头痛,虽说手下能打仗的不少,但是能文确实不多!”

秦科倒是不在意的道:“能打仗就行,建什么军队!”

洛川白了他一眼:“我们不是马贼了,大哥,无法不立!以前我们是马贼,做什么事没人管,但以后我们正义之师,那就得对得起正义二字;大哥,以后你也要有都尉的风范了。”

秦科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洛川道:“洛川,你不一样了!”

洛川苦笑一声:“我能还能和以前一样么?”

第五章 军队建立

朝阳初升,微弱的阳光抚摸着整个横亘山脉,透过层层薄雾变成如奶一般的乳白,在整个林间不停的穿梭,如同一道道白色丝带。

一阵鼓响打破了整个山间的宁静,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投入一颗石子,鼓声在空气中急速的传播着,惊醒了正在沉睡中的人们,也惊起了山间的鸟儿。许多人都睡眼惺忪,但是出于军人的天性,还是马上起来集合,秦科站在一块高地上大声的指挥着队伍,现在兵力增多,广场也快站不下了,秦科看着广场黑压压的一片,心里有着从来都没有的豪情,以前怎么算都只是一3000马贼队伍的二当家,现在加起来兵力差不多一万二了,差距大得很,难怪洛川嘱咐自己要有做统帅的样子了。

当洛川集合好士兵后,洛川率领着柳长歌等一大批心腹将领出来了,秦科向前抱拳道:“回禀首领,军队集合完毕,请首领检阅!”

洛川看着这威武之师,脸上露出微笑,大声的道:“诸位士兵,这么早集合大家是有要事宣布,经过昨夜我与众位军官的商量,终于将军队的编制定下来了!下面我将一一宣布。”洛川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宣读,内容大致如下:全军共计12500人,分为10个大队,每大队1000人,剩余2000人为将军禁卫军,500人中每250人为都尉卫队;每2个大队由一总兵率领,大队长总兵设正副二职位;每个大队分为5个小队,小队长只设队长一职,无正副之分;两个总兵为一都尉率领,俩都尉属于将军管。

洛川为将军,卢封为第一都尉,分管一到五大队,秦科为第二都尉分管六到十大队,柳长歌为参谋长,其余五大总兵分别为马贼四队长,还有一人是朝廷军第三军团长张子路。十大大队长分别从马贼军中选取4位,由卢封和张子路推举的六位。

当洛川宣布此命令时,有人欢喜,有人忧,原朝廷军有许多大队长是靠送礼巴结而获得的职位,卢封早已知道,所以这次卢封是推举了一些有才能的人对那些蛀虫是一种打击,对于那些真正有才能的人来说,听到自己提拔成了大队长时兴奋不已,所以更加感恩戴德了。

原本洛川本不打算提拔这么多马贼坐高位,奈何卢封和柳长歌极力推荐马贼,第一是由于洛川在马贼心中的地位,第二也是由于朝廷军的质量,的确在统兵能力和作战能力上赶不上马贼中的一些人,第三也是为了军队能够更加和谐,如果朝廷军中出了太多的高级将领,反而让大家觉得奇怪,而且朝廷军占了大部分人数,如果用原马贼作为统兵之人的话,更能促进马贼和朝廷军之间的和谐!

洛川只好从了这个建议,而且洛川的确也觉得自己的原来五个小队长的确很强悍了,虽然在洛川面前显得有点不足,但是到外面绝对是都尉一方的大将,这也是得益于李岩叔叔当初的远见。那是洛川刚刚当上马贼首领,李岩就跟洛川说了:如果想扩大地盘的话,除了要扩大基层队伍外,还要着重于培养领导阶层,毕竟蛇无头不行,所以洛川也就将自己所学的一些知识毫不保留的教给了原马贼的四位队长了,当然秦科一直和洛川亲如兄弟,就更不用说了!

说起李岩这个人,洛川都搞不懂自己叔叔的真实身份,洛川只知道自己从小和叔叔相依为命,六岁那年从西域国来到蒙古国,经历了人生差不多最悲惨的境遇,挨饿受冻,那还是好的了,但是洛川从未见李岩悲哀过,感叹过,李岩以他特有的坚强和勇气教会了洛川该如何面对困境,面对挫败。洛川常常会想,自己的叔叔曾经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军人,因为洛川从李岩身上看到了军人才具有的气质,而且李岩文韬武略,智谋超群,眼光独到,洛川能够当上马贼首领很大一部分也是在李岩的指点下才能成功的。但是李岩在洛川当上首领后就很少出谋划策了,甚至这次大军入侵,李岩也未曾给过洛川只字片语。

还有一事洛川就更加想不通了,卢封乃是朝廷军太守,当初小道上,誓死不降,还是洛川爱才绑了过来,洛川原本以为卢封即使送给李岩去说服,也是成功率极小的,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洛川再次过去探望卢封的时候,卢封竟然和李岩在那里把酒言欢,甚至后面俩人喝的烂醉如泥,连篝火晚会都未曾参加。洛川从他俩的眼神中看到了深切的悲伤,还有遇见故人的感叹,洛川后来尝试着问了李岩,但是李岩说了句:“以后你会知道的!”

卢封后来更是对洛川尊敬无比,常常看着洛川发呆。洛川邀请他做都尉时,卢封更是跪拜于地说:“臣愿效犬马之劳!”礼仪之重,神情之恳切令洛川惊叹不已,而且目前洛川只不过是率领着一万多人的反抗义军而已,卢封根本没必要称臣,洛川纳闷,常常琢磨李岩叔叔到底跟卢封说了什么,可以起这么大作用?但是由于军队初建,杂务繁忙,洛川也就未曾深究了!

当时宣布完命令后,洛川发出话了,只要你对你的上司不满,可以在每年的军队比武大会上去挑战他,当然武功只是一个考核的方面而已,如果韬略不过的话,还是没用的。但毫无疑问,这一点对于士气是个很大的鼓舞,而且能够促进士兵的武功和智慧的进步,对于整个军队的发展是相当有利的。后来事实也证明了正是由于这个举措,为后来洛川的大军培养了一大批人才。当时洛川提出这个建议时,柳长歌和卢封都是比较反对的,因为如果实行的话,很有可能挑起部下之间矛盾,影响军队的和谐,但是洛川反驳了:“目前我军队阵容较小,论大规模战斗,配合上肯定比不上那些皇家部队了,正是这样我们就要提高士兵的单体作战能力,比武是个好选择;至于培养士兵们的韬略问题,我想办一些军事理论培训班,你想要是平时这些个大老爷们会去参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有激励措施,我想他们会去参加的!而且要是以后军队规模不断扩大的话,我们只要适当的改变一下规则或者干脆取消就可以了!”

会后,洛川纠集了所有大队长及以上的将领开了个会,也好认识认识,方便以后各个队伍之间的合作协调。洛川在会上当然除了鼓舞大家外,更多的是谈到了整个义军的面临的困难和以后的发展前景。洛川叫柳长歌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柳长歌还是那副有着不同于外表的优雅,手指指着地图道:“当前我们急切的需求一场胜利!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次卢封都尉兵败而后投诚将军,但是这场战役对于全王国人民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们知道的不过是马贼打败朝廷军而已!”柳长歌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估计卢封和原朝廷军的将领的感受,说的直白。卢封还好,面无表情,但是其他将领就有点不自然了,但柳长歌继续道:“我们要以义军的身份真真正正的来一场胜利,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义军是反抗沙广暴政的,义军是有能力反抗沙广暴政的!”

说完洛川率先鼓起了掌,众位将领看到洛川鼓起掌,也都跟着鼓咯,毕竟谁也不想在第一次大会上就给洛川留下”深刻“的印象!

柳长歌挥了挥手继续道:“诸位请看,目前王国东边有鲜卑国的虎视眈眈,据可靠消息鲜卑国很有可能在近期发动战争,但是有王国守卫狄九哲将军的镇守,我想鲜卑国也别想轻易的攻破东边的要塞,但是绝对会牵制王国的大部分兵力;王国南边虽说平静,但是如果东边战事一打响,王国肯定无法顾及到南边了,所以我们要趁这个时机发展自己的实力,因为我们处于朝廷兵力的真空地带西北部地带,我们要以这为根据地,逐渐发展!”

众人看着地图都流露出思索的表情,毕竟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战役,如果败了,沙广还会留着自己,对自己说:“你只是被蒙蔽了,来吧,回到祖国温暖的怀抱吧!”按照沙广的性情,大家都知道那是死路一条。

“我们第一场战役,经过和参谋还有两位都尉的商量,我们选在九原城城!”洛川早就拟好作战计划,让柳长歌分析只不过是让大家明白为何做此计划而已。

“我同意!”张子路听了决定后,第一个赞同道。

洛川微笑的看着张子路说:“张子路总兵,你说说为什么?”

众人齐刷刷的看着张子路,张子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我军败于将军之手,我想外人还不知道,所以我想我们可以装作朝廷军扫荡完回城,可以兵不血刃的夺得城池!”

洛川站起来拍了拍张子路的肩膀,然后道:“张子路总兵之计甚妙,说道点子上了,但是我们还得明白九原城城的重要地理位置,九原城背靠贝尔大草原,处在交通枢纽的位置,饮马河经过九原城城,如果我们取得了九原城城,可以顺河而下直取普赛港。”

洛川不愧是是义军将军,比张子路站得高,看得远!

进过一系列的讨论,最终确定了整个作战计划和以后义军的发展方向!

外面已经快夕阳西落了,洛川会后站在峡谷的峭崖顶上,静静的看着远方落下的太阳,心里想:“明天就要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仗了,希望能够和张子路说的一样兵不血刃吧!”看着操场上操练的士兵,洛川突然感觉了到了肩膀重了许多,也许以后的担子会变得越来越重。

第六章 攻占九原城

250年七月21日,由卢封和秦科率领的义军浩浩汤汤的开往九原城城,九原城城中守兵4000多人,城墙高8米,引饮马河水注入护城河,护城河宽5米,高3.5米。如果想强攻,以目前洛川的兵力比较困难;如果卢封以太守身份进城失败,洛川将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势必要拿下九原城城。

卢封以太守身份发了一封信函给九原城的城主沙摩柯,信内容大致如下:我率领威武之师,深入横亘山脉剿匪,王恩惠泽下将士勇猛作战,人人争先,大破马贼,如今凯旋,我军将取道九原城城,望沙摩柯将军开城迎接凯旋之师,云中郡太守卢封。

这沙摩柯不是别人,正是暴君沙广的侄子,沙摩柯力大无穷,据说当年沙广上山打猎,路上碰见了一只剑齿虎,被追的是屁滚尿流,几乎在快要丧命的时候,沙摩柯从旁边跳出,徒手将剑齿虎举起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后拿出匕首一刀致命。沙广为了表示感谢,赐予沙摩柯九原城城,但那时沙摩柯不过15岁,年纪太小,不适合接管这南部大城,所以沙摩柯留在了北平,15岁的沙摩柯打遍整个首都无敌手,许多高手慕名前去挑战,都是被沙摩柯打的断手断脚。待得沙摩柯12岁时,已经是王国第一勇士了,而后来到九原城。当了城主之后的沙摩柯更是感到寂寞,整日里与士兵在广场练武,丝毫不管城中政务,其实最倒霉的还是那些士兵,又不敢用全力,还得被沙摩柯打的吐血。但是沙摩柯对士兵还是相当好的,每次打完之后不忘请士兵大吃大喝,去青楼妓院等地方玩耍。

洛川听着卢封的讲述感觉好笑,这哪是城主应该有的风范,这明显就是角斗士而已!卢封还提到了:这沙摩柯最敬佩的就是比自己力量强的人,而且为人忠厚,一诺千金。但是脾气相当暴躁,经常一个不如意就用武力解决。

洛川笑道:“这人倒是个武夫,不过还是条汉子,大哥,你如果对上这个猛人,有几成胜算?”

秦科一脸不屑的道:“你见过大哥我打架输过吗?”

洛川哈哈哈一笑,看来秦科已经对沙摩柯起了兴趣。柳长歌突然想到了什么,附在洛川耳边悄悄的说道,洛川听完哈哈大笑的望着秦科。

秦科看着洛川和柳长歌的坏笑,挥了挥拳头道:“告诉你们不要打我什么坏主意,否则就算你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军师,我也照打不误!”

洛川倒是丝毫不在意,柳长歌就有点不乐意了,毕竟这是军队但是秦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马贼习气,这是柳长歌不太愿意看到的。洛川看到柳长歌的表情,拍了拍柳长歌的肩膀道:“放心,我大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绝对是个好都尉的!”

九原城城中,军队大营。将士们正围成一个大圈不停的呼喊着:“城主好样的!”许多士兵还开上了赌:“赌城主赢的一赔一,鲁锋大队长赢的一赔二十,压了快压了!”这赔率就说明许多问题,沙摩柯无一败绩,许多士兵都选择压沙摩柯赢,但是也有很多人祈祷着沙摩柯昨晚劳累过度,双脚发软了,今天大败,所以也就选择小金额的压在鲁锋身上了。

圈中,一身高两米左右的大汉赤手空拳对阵由30多士兵组成的小队,那大汉长的浓眉大眼,全身肌肉一颤一颤的,额头青筋突起。赤着个上身,双拳打得虎虎生风,凡是靠近的士兵都被乱七八糟的甩了出去,一下子30多人的小队就被打的趴下了20多人,最后鲁锋投降道:“城主勇猛,我们不是对手!”

谁知沙摩柯大声道:“那可不行,你们不许投降。不然老子打断你们的腿,让你们逛不了妓院!”

说完沙摩柯一个箭步冲向了那些还站着的士兵,又是一阵惨叫,鲁锋不想被打的鼻青脸肿,趁机一个假摔,站立不起了!

沙摩柯哈哈哈大笑:“你们这群豆腐,经不起老子这把刀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沙摩柯大步流星的走到场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水壶咕噜咕噜的大口喝水!

这时传令官大声道:“报告城主,云中太守卢封叫人送了一封信!”

沙摩柯不耐烦的道:“老子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他送信给老子干吗?”说完将信一扯开,念了起来,看了一会头痛不已,对着身边的鲁锋道:“你来看,看完告诉我这老鬼到底想干吗。说的文绉绉的,老子看了头痛!”

鲁锋拿起信看了一会,道:“城主,这卢封太守率领大军去横亘山脉剿匪成功,想通过九原城城回去!”

“就这事,还搞的这么麻烦,当他军队来时,鲁锋你负责将他们放过去就是。”沙摩柯大手一挥,拿起衣服就走出了军营。

鲁锋又看了一遍信,觉得没什么不妥,也就没说什么。

七月二十二日上午,洛川等人来到九原城城下,以往都是听说九原城的坚固,当亲眼看到时还是免不了被震撼一下。洛川秦科等人随即隐入大军,只有卢封和张子路站在大军前方,行至城边,城墙上士兵高喊:“城下何人军队,速度报上名来!”

张子路拍马向前:“我们乃是卢封太守率领的剿匪军,如今胜利而归,速速打开城门迎接太守大人!”

城墙上走出一男子道:“我乃是沙摩柯城主手下军团长鲁锋,还请太守大人稍后,马上打开城门!”

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发出轧轧的响声,卢封率领大军缓缓的进入城中,瞧见城中并无防备,看来沙摩柯是上当了,待得所有军队进入,卢封大喊一声:“所有将士听令,杀光所有反抗的守卫军!”

一时间呼喊声一片,所有守卫军都来不及做准备就被乱刀砍死,乱箭射死。洛川将军队分出三个大队,分别由张子路,李肃,刘名率领奔其他三个城门而去,洛川和秦科率领将军近卫队在城中策应,并且的不停的大喊:“我们乃是反抗沙广暴政的义军,请群众不要惊慌!”一时间城中响声大作,马蹄声不断,平民百姓都缩在家里不敢出去观望,洛川在出发前就严令:入城后不得骚扰百姓,违者杀无赦!

洛川和秦科奔向了城主府,城主府位于九原城城中央,气势磅礴,倒不是沙摩柯好面子建立这么大的城主府,而是上任城主建的。洛川命令士兵撞开大门,不时,大门便撞开了,士兵涌入。

“你们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我家老爷是城主么?难道想造反?”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的人惊慌失措的喊道。

“我们就是造反的!”秦科说完一刀解决了管家,而后率领着士兵搜查整个城主府,把所有的佣人都赶到院落中集中起来。

“这位长官,我们只不过是一些佣人,还请长官饶命啊!”一个看起来比较漂亮的女子哭泣着道。

洛川见女子长的漂亮,而且穿着不凡,冷笑一声道:“我看你不是佣人吧!快说沙摩柯去哪了?”

另外一个女子道:“她根本不是什么佣人,她是城主的妻子!”说完恶狠狠的看着先前那女子。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背着我暗地里和那莽夫勾搭,你个死贱人!”

“你才是贱人,当初你还不是靠着我才爬到城主的床上,你个不要脸的骚货!”

洛川头痛不已,这两人死到临头还在这互相谩骂,真是不知死活了。洛川清了清喉咙道:“我对你们的仇恨不感兴趣,你们只要说出沙摩柯在哪,我饶你们不死!”

第一个女子赶紧爬到洛川的脚下,抱着洛川的脚道:“我知道城主在哪,我知道,我知道!”

另外一女子冷哼道:“这九原城城谁不知道城主在哪?他就在藏香楼里面!”

第一个女子又和第二个女子互相骂了起来,洛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赶紧走吧!”

第一个女子赶紧站起来,看着洛川,心里想:“这小伙子倒是挺帅的,长的眉清目秀!比那死鬼好多了!”当即走到洛川身边,还时不时把一些地方露出来,眼睛盯着洛川道:“大人,小女子孤苦无依,不如大人留下小女子吧!”说完还暗送秋波。

洛川头都大了,看着秦科,秦科暧昧一笑,而后大吼一声道:“你这庸脂俗粉也能配的上我二弟,快滚,不然老子砍了你!”

吓得两女子赶快走了,她们肯定恨秦科恨的牙痒痒,都在咒骂秦科:“个死莽夫,老娘这么漂亮还说是庸脂俗粉,瞎了你的狗眼!”

洛川和秦科率领着众人直奔藏香楼而去。

四个城门早已经被洛川大军占领,沙摩柯当城主时根本就怎么训练士兵,加上九原城城的坚固,所以这些士兵压根就没想到有人要攻打九原城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是一场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士兵的血从城墙上滴落,到处都是守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许多守兵想打开城门逃出去,奈何义军实在勇猛,即使偶有几人逃出,也被乱箭射死了。整个九原城就如同炼狱一般,每一秒钟都有许多守兵丢失了生命。

四路大军就原地驻守城门,换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义军军旗,百姓见城中喊杀声逐渐小了下来,胆子大的打开门出去一看,呕吐不已,到处都是尸体,还有许多尸体残缺的,断手的断脚的,没头的,肠子流出来的,比比皆是,这些平民平时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还好卢封派人将尸体收集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但是街道上还有随处可见的血沟,相比于先前那修罗地,现在简直是天堂了,越来越多的平民也跑来和士兵们一起清洗街道,从这些士兵口中得知了这乃是义军,所有百姓也就放心不少了,而且这支军队入侵的时候并未骚扰过百姓,百姓对此也是心存感激,以往哪支军队不都是攻破城门之后,大肆屠杀,烧杀抢掠,无所不干?

要满足百姓的心其实很简单,一个小小的命令,一个小小的举措,百姓都会感激不尽,从而拥戴不已!

奈何许多统治者都不知道这一点,认为百姓只不过是一群贱民,就是为自己服务的,比如沙广就是这样一个暴君了!历史上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洛川是贫苦阶层走上来的,对这点更是深有体会的。

洛川和秦科率领着近卫军来到藏香楼,这藏香楼果然是和名字一样,很远都能闻见一股香味了,洛川和秦科进入藏香楼,这藏香楼倒是装饰的还可以,只不过多了一份俗气,少了一份淡雅。士兵们到处搜查,一时间如同黑夜中的山林想起了一阵炮响,惊起无数鸟儿一样的乱叫。到处都是女子的叫声,说什么流氓的,色狼的到处都是,更多的还是惊叫声了,过不多时,士兵们纷纷回报:“说并无一男子!”

洛川皱眉的问老鸨道:“城主是不是今天来了你这?”

那老鸨吓得在地上颤抖的回到:“城主的确是在这里,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哪去了!”

洛川心里分析着沙摩柯会去哪。

秦科大声道:“要是被我老子我发现你私藏沙摩柯,老子看了你脑袋,烧了你这个藏香楼!我要将你们绑在在大厅上,活活的烧死,让你这藏香楼变成烤鸡楼!”

秦科声色俱厉,吓得所有姑娘和老鸨都不停的磕头,都在喊冤枉。

洛川突然想起了卢封的话,说沙摩柯好斗,尊敬比自己厉害的人。洛川转头看了看正在吓唬众人的秦科道:“大哥,我有办法逼出沙摩柯了!

第七章 戏耍沙摩柯

洛川对秦科说出了自己的计策,秦科拍手叫好,同事眼中放出精光。洛川叫了几十个士兵吩咐道:“你们在城中大喊:‘秦科都尉勇猛无敌,斩敌300余人,果然是我义军第一猛将,天下无人可挡!’”

一时间城中又开始大喊了,越来越多的士兵们都在叫喊,因为柳长歌和卢封知道洛川的意思,于是也叫士兵跟着喊,就这样,城中的百姓都几乎相信了秦科杀了三百多敌人,纷纷抽着凉气:“感叹,想不到义军中间还有这样一个猛将!”

洛川搬了张椅子坐在藏香阁门前,秦科骑在马上,穿着亮银盔甲,手里握着六十多斤的落日枪,眼睛盯着周围不停的查看。

这落日枪重达63斤,是原来专门请云中郡最好的铁匠打造,中间参入了产量极少的寒铁,枪身通体透寒,靠近三尺即可感受到。这寒铁本事极少之物,但是在一次打劫中,竟然抢到了,原来这寒铁是为了给沙广铸造一柄宝剑而从楼兰古国高价买回来的,结果便宜了秦科。

秦科拿着这柄枪,如同天神一般,威武之极,连洛川都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大哥绝对是罕有匹敌的猛将了,同时也为有这样的大哥感到自豪啊。

秦科转头对洛川道:“这沙摩柯不会浪得虚名吧!看来胆小如鼠啊!”

洛川白了一眼道:“假如是你,你会这么容易出来送死么,就算是白痴也知道出来必死无疑!”

秦科嘿嘿一笑道:“有二弟在,我哪会那么容易送死!”

洛川沉默了,这是一种将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自己身上的信任,没有丝毫怀疑,洛川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大哥!”

洛川看了看天气,又看了看时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看来得加点猛药才行!”

洛川又吩咐士兵道:“你们就到处喊:‘沙摩柯已死在秦科都尉手上了,沙摩柯看来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秦科都尉才是天下无敌!’”

一时间除了到处乱哄哄的喊叫以外,还有民众的欢呼,这沙摩柯担任城主却只知道天天好斗,不管城防公务,城中所有案件早就堆积如山了,虽然吩咐一手下处理这些事情,但是那个手下趁机搜刮,惹得天怒人怨,所以城中有句话叫:“官府大门朝天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听到沙摩柯已死,往日积累的怨愤,这才敢宣泄一下,人民也活的不容易啊!

藏香楼的街道上走来一人,这人光着上身,满脸愤怒,拳头握的啪啪作响,原来是沙摩柯。看来当义军攻占九原城城的时候,沙摩柯正在藏香楼与老相好交欢呢,被吓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

沙摩柯大喊:“谁是秦科,可敢跟我一战!”结果秦科没叫来,倒是引来无数的义军,包围了沙摩柯!

沙摩柯不管周围的义军明晃晃的长枪大刀,依旧大喊道:“谁是秦科,可敢与我一战!”

早有士兵报告了洛川,洛川哈哈一笑道:“看来这老鼠始终是出来了!”

秦科不屑的道:“我的落日还从来没尝过皇族的血!看来今天有福了!”

只见秦科拍马向沙摩柯所在之地奔去,不多时就看见沙摩柯还在那里大喊大叫,秦科心想:此人果然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沙摩柯见秦科看见一个都尉一般的人物骑马过来,心里猜到此人就是秦科了,看见秦科威风凛凛,心里也感到惊讶,但是沙摩柯还不知道退却是什么含义。

士兵们看见秦科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秦科用枪一指沙摩柯道:“你就是缩头乌龟沙摩柯?”

沙摩柯哇哇大叫:“你他奶奶的才是缩头乌龟!有种跟老子大战一场,打赢我了才有资格说话!”

秦科哈哈一笑:“乌龟也敢放大话,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猛将!不知道你个缩头乌龟善用什么兵器?”

沙摩柯听见秦科一口一个缩头乌龟的叫自己,心里早就气炸了,但是还是忍住,心里想:“待会看谁才是缩头乌龟!”

“老子惯用大刀!”沙摩柯也不迟疑,说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兵器。

秦科道:“哟,没想到乌龟还会用刀,来人拿把最好的刀给他,免得待会输了耍赖!”

“草,老子比武还从来没输过,你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沙摩柯暴跳如雷。

周围的士兵觉得好笑:这人也能当城主?秦科将军用激将法都不知道,哎,看来我当个小兵简直埋没了自己!

不多时,士兵拿出一柄大刀给了沙摩柯,秦科又道:“是马上交手,还是平地交手?”

沙摩柯早就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你他奶奶的是不是男人,这么多废话,老子精通马战,但是看你本事不大,老子就用平地站!”这沙摩柯见秦科拿着一杆枪,倒是不傻了,提出了平地站。

秦科哈哈一笑:“懦夫!”说完翻身下马,如行云流水一般,惹得周围士兵大声叫好,沙摩柯也眼角颤抖一下,看着秦科翻身下马的动作就知道秦科惯于马战,而且绝非庸手。

秦科将枪左手反手负于后背,右手摸了摸钢须,对着沙摩柯大喊道:“缩头乌龟,来吧,让老子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沙摩柯早就忍不住了,大喊着冲向秦科,在距离秦科还有一丈的时候跃起,将刀举起直劈下来,犹如苍鹰扑食。

秦科一个侧身躲过,只在毫厘之间,刀从秦科的眼前落下,周围士兵大声叫好。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有百姓,也有到处巡逻的义军,他们都想看看这个蒙古国第一猛将和义军第一猛将的巅峰对决。

洛川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柳长歌跑来对着洛川道:“这沙摩柯不是普通人,希望秦科都尉不要大意了!”

洛川笑道:“参谋你要是知道我大哥的本事,你就不会如此说了,沙摩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大哥是名不见经传却有真本事!”

场中两人早就斗在一起了,沙摩柯大刀舞的呼呼作响,双脚过处,街道的青石砖都有点裂缝了,反观秦科,还是长枪放在背后,不停的四处闪躲,说不出的飘逸!

沙摩柯大喊一声:“你个王八羔子,难道就只会躲么?”说完功的更加猛烈。

秦科哈哈大笑道:“莽夫!既然你要真刀真枪,那你就受死吧!”说完后撤一步,刚好躲开沙摩柯的横劈,右手执枪,双脚稳扎,盯着沙摩柯。

柳长歌惊叹道:“没想到,60多斤的长枪在秦科都尉手里,竟然如无物一般,而且秦科都尉气势沉稳如同山岳,看来沙摩柯不是对手!”

沙摩柯大喊一声:“受死吧!”

说完向前一顿狂舞,秦科长枪不停的挑,挡,点,借力卸力,说不出的飘逸,犹如蜻蜓点水,而沙摩柯就气得想吐血了,每一刀都是全力砍下去,结果被秦科卸了,力使在空处,说出的难受别扭。

沙摩柯不一会就气喘吁吁,而秦科眉间都未曾见汗,沙摩柯大喊道:“有种就跟老子硬拼!”

周围士兵哄然大笑,而洛川都觉得好笑:“这沙摩柯长个脑子不会是用来装麦酒的吧!”

秦科却不动声色道:“那你就准备好了!”说完将枪平举,一路奔去,刺向沙摩柯,沙漠横刀格挡,之间啪的一声,沙摩柯犹如一颗炮弹飞到人群中,口吐鲜血,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忘记了喝彩,忘记了叫好。

还是洛川首先反应过来,鼓掌大声叫好,周围士兵和百姓也都如梦初醒,大声喊叫,脸上激动不已,崇拜啊!后来这一仗被传得越来越邪乎,出现了许多版本,但都是一个特点那就是版本中的秦科越来越厉害,比如秦科到后来被说成战神附体,犹如金甲战神一般长枪轻轻一点,沙摩柯就如同羽毛一般飞走了!还有人为了生动曲折,编故事道:“秦科都尉因为爱惜沙摩柯的勇猛,一路退让,不想沙摩柯却步步紧逼,不知死活,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已经被沙摩柯逼到墙角秦科犹如吃了金苍蝇,一个箭步向前,长枪一点,沙摩柯飞到于地。后来沙摩柯还借口说:‘昨晚房事过多,改日再站!’秦科都尉不屑一顾的答应了沙摩柯,可是后来沙摩柯连败2次,最终被秦科都尉斩于马上。”

这中间还夹杂了许多感情故事,比如一女子看道秦科都尉勇猛无敌,心花怒放,因为太过激动,快要晕倒了,在那千钧一发,美女即将倒地之际,只见秦科都尉犹如天外飞仙一般飞到女子身旁,将女子搂住。而后秦科都尉传出许多风流韵事等等……

秦科和洛川听到这些版本的时候,洛川大笑不已,秦科满脸通红的道:“要是真有那么多风流韵事,为何我现在还是单身?”

“历来美女都是配英雄,百姓只不过是想找点心灵的慰藉而已,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榜样来鼓励自己活下去!”后来柳长歌分析道。

当洛川一帮人不停的处理政务,巩固后防,加强根据地建设的时候,西域楼兰国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政变!

第八章 楼兰政变

西域楼兰国是大陆上最富有的国家,十多年来为曾参加任何战争,国内百姓富足安康,而且帝国海岸线曲折绵长,海上贸易发达;国内气候适宜,农作物盛产,故西域楼兰国有“大陆的母亲”之称,因为每年各国都要从西域楼兰国进口大量的麦子等粮食。

西域楼兰国商业气息浓厚,产生许多大贵族大地主,当然还有新兴的小贵族,这些贵族控制了大部分土地,当这些贵族觉得自己的物质需求得到满足之后,于是他们开始广泛的参加各种政界活动,收买高官,或者有的干脆自己去做官,从而能够更加的鱼肉百姓了。而后随着越来越多的贵族要求的自己的权利,而王权成了限制他们权利行使的首要因素,于是他们开始纷纷要求削弱王权,在王族与贵族的战斗中,贵族打败了王族军队,最后两方在东京缔结合约,前150年,西域楼兰国成立了大路上第一个议会制度的王国。从那时候起,王权开始逐渐落寞,贵族和大地主掌握国家的实际权力。经过300年的发展,王权不断被削弱,议会成了整个国家的决策机构。

西域楼兰国的第一大臣,也是议会的首脑高俅就是这个国家的背后主人,许多议会成员都是依附在他身后,当一个新的决策想要通过时,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满足高俅的利益需求。高俅现在几乎就等于西域楼兰国的幕后皇帝了,只不过皇帝不敢贪污,但是他敢,而且高俅几乎是明着来。

许多贵族和议会成员背后都成高俅为吸血鬼,只要他看上的东西,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但是高俅权倾朝野,有谁又敢说二话?

而楼兰斯蒂当朝皇帝冯西蓝在高俅面前显得就像个儿子见到父亲一样的恭敬,冯西蓝乃是前任皇帝私生子,最后在高俅的扶持下登上皇位,国内虽有无数反对之声,最后高俅说了一句每一个皇帝登位都是靠血和泪铺路的。这句话一说,国内所有的反对之声几天之间全部消除,那几日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随时可见人头落地,前日还是达官显贵,今日就成阶下囚了!那一年是237年,被人称为红色风暴年,就这样高俅凭借自己的实力硬是将冯西蓝扶持上去。

至于冯西蓝皇帝,世人给的评价是:依附在高俅袍子后面的一条狗!的确冯西蓝是像一条狗一样的活着,但是李子木知道这个皇帝将来必有大作为,因为他能忍常人不能忍。李子木和冯西蓝小时候是玩伴,后来冯西蓝被拉进皇宫做了皇帝,李子木就经常进皇宫和冯西蓝玩,用冯西蓝的话来说:“世上只有两人对我真心,一个是李子木,另一个就是远走他乡的洛川!”

每次冯西蓝和李子木说道洛川,都是想念不已,怀念起儿时那段美好的时光。

冯西蓝在高俅面前露出的恭敬,李子木知道那只不过是假象而已,冯西蓝是在蛰伏,他要等待一个时机将高俅拉下马,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一次成功。不然高俅岂会容忍一个随时准备取自己的性命的人在自己头上,高俅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对自己恭敬,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昏庸皇帝而已!

李子木在冯西蓝向高俅的强烈要求下做了东京城的东门禁卫军首领,但是高俅为防止冯西蓝和李子木两人连通一气反抗自己,只给了虚名,兵符未曾交给李子木,奈何世上总有那么多巧合,东门掌管兵符的是李子木的叔叔一手培养起来的手下,早就看不惯高俅的所作所为了。于是悄悄的将兵符交给李子木。

250年7月29日,西域楼兰国首都东京,冯西蓝派李子木联系以前就商量好勤王的贵族,那些贵族哪是什么勤王,都是被高俅压榨的不行的,被迫无奈才举起反抗大旗的贵族,当天晚上,整个东京喊杀声一片,都在呼喊:“打到国贼高俅!”“高俅叛国贼,竟然打开两大要塞,此罪当诛!”

“国贼高俅藐视皇帝,残暴不仁,大家起来反抗啊!”

一时间口号多种多样,但都是直指高俅,而且都是杀头灭族之罪。

高俅听到外面的呼喊时哈哈大笑,他压根就没想到有人会敢反抗自己,也不相信有人有这能力反抗自己,四大城门守卫首领除了没有兵权的李子木,其余三人都是自己的亲信,更何况那李子木也是摇摆不定,前几天还向我表示忠诚呢!

高俅吩咐卫队出去查看情况,并且带着自己手谕,命令四大城门首领马上率兵进来维护治安。

高俅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这时候过分自信,呆在自己的府里,不曾躲避。当李子木率领东门卫队首先达到高俅的府上时,李子木大喊:“东门禁卫军军统率兵过来保护高俅达人,还请开门!”

可怜的卫队刚刚探出头查看就被李子木一刀砍下半边头颅,而后李子木率兵攻进府内,一路烧杀过去,整个高俅府成了火海一片,所有的家眷亲人都被乱刀砍死,而高俅更加悲惨,头颅被割下用旗杆支起,身体早已经被马蹄踩成了肉末。

本来高俅卫队1000多人,不会这么容易被攻破,但是高俅卫队中有一队长突然发难,率领手下将那些丝毫没有防范自己队友的卫兵一路砍翻。

这队长后来成了帝国的名将,与李子木并称为楼兰双雄的博图将军,博图的亲人都是被高俅害死的,本来他也准备一死了之,但是后来被人所救,博图于是醒悟,潜伏在高俅身边,一步一步坐到了近卫队长的位置,等待时机一举杀了高俅!

连博图这样的人都能被冯西蓝发现并且收为己用,可见冯西蓝做了多少准备,隐藏的多么深!

杀了高俅只不过是整个流血事件的开始而已,当李子木率兵从高俅府上出来,整个西京到处都是马蹄声,李子木知道那是其他军队从各个地方赶来保护高俅,李子木命令士兵大喊:“高俅已死,国贼已诛!”

喊声越来越大,喊的人数越来越多,许多士兵都是来自平民家庭,只要是平民就免得不了被贵族剥削,而只要是贵族,大部分都是高俅的走狗,于是这样一推,许多士兵都加入了反叛者的旗下,那些军官约束不住,加上李子木将高俅头颅一丢,对着那些官员说着:“只要你等拥护陛下,将来陛下必定过往不究,对你等加以重用!”于是各个首领心一横,也就加入反高俅的大军中了,人都死了没必要再为他卖命了。

于是李子木成了整个大军的率领着到处搜捕着高俅同党,那些顺从的还好,只是抓到牢房;稍有反抗就杀个精光,老幼妇孺无一人幸免。一直从晚上清洗到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卫队早已经杀的麻木了,李子木命令个人回城门守候,随时禀报各地军队的动向。

李子木来到皇宫求见皇帝,冯西蓝一见李子木就紧紧的握住李子木的手,两眼泪汪汪了。的确李子木是这场政变的第一功臣,不仅是李子木本身在东京的所作所为,更有利的是李子木的叔叔也就是寒星都尉率领着10万大军在西京四周镇压着想反抗的贵族。

高俅一生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一是看错了博图和寒星两人,一直都以为他们是自己的心腹大将!本来寒心是作为高俅以后夺权的支柱力量,但是寒星确是绝对的支持李子木的;第二就是先前所说的留在自己的府上了,不然只要高俅不死,那反扑起来是相当恐怖的。

这一场政变持续了6天了,包括镇压那些反动势力,彻底清查高俅余党等工作,一共600多名官员和议员涉入此次政变,处死人数达3290人,还不包括许多当晚就被李子木杀了的人。

政变确定了冯西蓝皇帝的统治,高俅一死,冯西蓝就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大肆打击那些反抗议员,收买拥护自己的议员和官员,双管齐下,将议会的权利削弱到最低。连李子木都没看出来,冯西蓝竟然是一位这么具有野心和魄力的皇帝。

冯西蓝封寒星为镇国大将军,李子木为禁卫军都尉,率领东京5万禁卫军,西门彦为副都尉,与李子木一同保卫东京。

这场政变虽然在名义上是结束了,但是实际上远远还没有结束,此后西域楼兰国经历了长达2年之久的贵族与皇权之间的战争,李子木和博图在两年的战斗中屡立奇功,奠定了楼兰双雄的绝对地位,当然寒星也是水涨船高,这三人瓜分着整个帝国军队实力。通过科威特战和托利亚决战,最后皇权获得胜利。

这两年的战斗使整个帝国的实力被大幅度削弱了,由于连年战争,民众无法生产,商人更是不敢轻易做生意,整个帝国通货膨胀严重,以至于后来大商人都将金银收藏起来,不敢用!

西域楼兰国的内乱,使得朝廷无暇向北部进军,这对洛川取得并巩固自己在蒙古国南部的势力是绝对有利的。而东边的大秦帝国虽然蠢蠢欲动,几次大兵压到两大要塞前面,但是楼兰国内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当外贼入侵的时候,第一要务就是对抗外贼,这使得大秦帝国是有心无力,两大要塞的城墙早就被人血染红,历史上不知道多少好汉倒在此地,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没有一个人敢轻易的挑战两大要塞的防守能力的!

第九章 柳长歌的身份

西域楼兰国政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陆,有人欢喜有人忧。当洛川听到冯西蓝和李子木,还有寒星叔叔发动政变时,洛川兴奋的睡不着觉,还特地跑回马贼村落去告诉李岩,李岩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激动,只不过没有怎么表现出来而已。李岩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们的计划终于要开始起步了!”

洛川问李岩,李岩只是默不作答。洛川从李岩眼中看了前所未有的炽热和坚定,洛川隐隐的猜出李岩一定和寒星两位叔叔计划着什么东西。

洛川说道:“当前几乎是冯西蓝和李子木还有寒星叔叔控制着楼兰国的政权,这对于我们的发展是很有利的,叔叔,我想趁机攻打南部各郡,不知道叔叔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李岩摸了摸胡子道:“他们三个要想完全控制整个楼兰的局势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只不过是打败了了高俅那个狗贼,并未打败整个议会,所以我猜测今后几年将会是楼兰古国皇权和贵族之间争夺利益的白热化时期,这段时间的确是我们发展的好机会!”

李岩喝了口茶道:“同样这段时期也是我们发展最艰难的时期,如果楼兰内战,蒙古南部的兵力将会掉头来攻打我们,我们当前实力还是比较弱小,所以洛川哪,你要走路还很长啊!”

洛川点了点头:“我知道叔叔,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刚开始做马贼首领的时候我就立志要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不管这条路多么艰苦,我都不会放弃。哪怕将来我死了,我也会让我的部下完成这个使命!”

李岩知道洛川的心多么坚定,从六岁开始就一直颠沛流离,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受尽人间冷暖,尝尽人家辛酸,好几次走在生死的边缘,但那时候洛川还是个孩子,都能够坚定的走下去,更何况现在呢?

李岩拍了拍洛川的肩膀道:“叔叔很久没有给你什么建议了,洛川你是不是怪叔叔?”

洛川摇了摇头,坚定的道:“我知道叔叔是在磨练我,小时候叔叔带着我来到蒙古国,经历了很多,后来我就明白了叔叔的用意了!”

李岩感到欣慰,洛川不可谓不优秀了,二十岁不到就是义军首领,身边已经聚集了一批人才。而且洛川为人宽厚,待人真诚,英勇果断,足智多谋,现在就差势力了。

李岩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亲人全是算计你的人,你怎么办?”李岩问了洛川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洛川摸不着头脑了,他不明白为何李岩问这个问题,洛川反问道:“叔叔说的是哪些人?”

李岩眼中隐藏一丝悲哀,笑了笑:“比如你寒星叔叔和我呢?”

洛川哈哈一笑道:“怎么可能,洛川自幼是两位叔叔带大的,叔叔怎么会算计我呢?再说即使叔叔要算计洛川,理由何在呢?”

李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西南方,心里念着:“二弟,你终于开始实施计划了,希望我们的计划能够进展顺利吧!”

洛川告别了李岩回到九原城城,一路上洛川的心情是比较沉重的,一个是因为李岩的话,让洛川感觉有点不安,洛川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何感觉不安;另一个就是当前义军的形势,虽说打下了九原城城,但是这只不过是刚刚起步,南部没了楼兰古国的威胁,沙广必定将南部的兵力调来攻打自己,自己现在的实力范围就是横亘山脉还有九原城城,看来得加快步伐建立根据地了,洛川一路思索着该如何去扩大自己的实力范围。

洛川回到九原城城,走在街道上,虽然刚刚打完仗,但是百姓的热情非常高,积极的拥护义军,当前正是收麦子的季节,今年收成也不错,许多百姓都将自己家里的粮食拿出来当军粮。这点让原朝廷军也感到一丝骄傲还有一丝羞愧,以前都是自己去强迫那些村民纳税缴粮。没想到现在成了义军之后,百姓们都争着送粮,还亲切叫自己兄弟兵,这种待遇上的转变让这些士兵也很感叹啊!

感叹的不只是士兵,还有那些将领,其实将领的感受是最深切的,每个将领都希望自己带领的军队能够得到百姓的拥护,即使自己是统治阶层的军队。

但是总是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飘荡在这坚固的九原城城,洛川走在街道上,听见几个百姓大喊大叫:“义军强奸妇女了,快来人哪!”

几乎在洛川赶到的同时,达木率领的治安队也赶到了,达木问清楚了情况的经过;原来一名马贼看一女子长的漂亮,就跟着那名女子,结果在女子家中强奸了她,刚好这女子的父亲从外归来,看到这一幕,于是就大喊大叫!

洛川听完经过,勃然大怒,叫达木将那名犯案的马贼绑过来。而后又安抚那女子的父亲道:“你放心,老人家,我义军绝不姑息这样的败类!”

那老汉哭着道:“大人哪,这孩子的清白都毁了,还有什么用啊!”

洛川默然了,的确一个人犯了错可以杀掉,但是造成的影响真的可以弥补么?

不多时,达木将那人带来了,洛川一看竟然是格鲁,这格鲁只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他的父亲就是在以往的打劫中死了,他的母亲也跟随他父亲而去,只剩下这个孩子。

格鲁连头都不敢抬,因为他怕看见洛川,他觉得羞愧,他已经醒悟过来,他知道自己给义军蒙羞了!

洛川叹了口气道:“格鲁,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成立义军时我订的规矩么?”

格鲁伏在地上抽泣着,身子微微的颤抖:“我没忘记,首领!”

“那你为何还?”

“首领,我想女人!”格鲁直说了。

“每个人都有欲望,但是我们得学会控制,不然整个世界早就大乱了!你知不知道你犯的错误是按律当斩的”洛川有点不忍心,按军规是当斩的,但是真的要斩了这个16岁的孤儿么?

“首领饶命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格鲁求饶。

“晚了,犯了错误就应该承担起责任!”洛川虽然不忍,但还是坚定的道。

“不,首领,我从小就跟着你打仗,请你看在我死去的爸妈份上,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一定誓死跟随首领!”格鲁不停的磕头。周围的马贼也都看了不忍,他们都知道格鲁的遭遇,在他们眼中格鲁就像个孩子,孩子犯了错就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达木也求情道:“将军,格鲁还小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洛川突然大声道:“那谁来给那个姑娘一次机会,谁给这个老伯一个机会?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周围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格鲁已经触怒了洛川。

洛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格鲁道:“我们义军本就是要还百姓一个太平,现在你却去骚扰百姓,玷污人家姑娘清白,如果不斩你,那我义军军威何存?你放心去吧,我会将你和你爸妈葬在一起的,你死后我将亲自去你爸妈坟前赔罪!”

挥了挥手,洛川吩咐士兵将格鲁带下去,而后洛川单膝跪地,对着老伯道:“对不起了,老伯,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如果您还不满意,就请打我吧,是我带兵不严!”

那老人家顿时手足无措,赶紧拉起洛川道:“您是将军我哪敢打你,算了,就当姑娘倒霉吧!”以往的那个军队攻进来不是干尽了奸淫掳掠的坏事,现在的义军简直是好的不得了了,现在人都斩了,老人家也只有只认倒霉了,而且洛川作为义军首领,亲自下跪赔罪,老人家也感受到了这个义军的不同之处,也不好再过追究。

格鲁斩了,这件事情在义军中间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但大部分争议都是来自原马贼中,因为他们都是马贼出身,对于军规这个词还是比较模糊的,许多马贼的不满洛川知道,这也更加坚定了洛川改造马贼的决心,洛川吩咐柳长歌和卢封,一定要加强对于军规的宣传和教导,如有人敢违背军规,即使是都尉也照斩不误!

同样这件事在民众中也引起一场震动,民众对于义军是更加的拥护,那个在老人面前下跪的义军首领更是在民众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洛川召集了全体将领开了个大会,就是关于加强军规军纪宣传和如何约束士兵的问题,会议开了2个多小时,许多原来是马贼,现在是军官的人纷纷发言诉苦说:“士兵难带,许多原来的弟兄都囔着要回村子里去!”其实这些军官还有一些难听的话没说出来而已,比如什么洛川有了新军队不要他们,他们成了后妈生的,他们感受不到首领温暖了之类的。

洛川是个明白人,这几天根据柳长歌反应上来一些材料,洛川知道马贼现在对自己颇有怨言,看来斩了格鲁,对于马贼信心的打击很大,但是自己现在作为义军将军岂能因小失大?为此洛川深入各个马贼军营,耐心的讲解。甚至潸然泪下道:“格鲁就像我的小弟弟一样,我也很想爱护他,但是他触犯军规,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也是没办法啊!”

柳长歌还在旁边不停的点头道:“将军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你看都瘦了很多!”

经过洛川与柳长歌不停的这样配合着,马贼们也感受到了来自最高首领洛川的关怀,他们原本就不想走,只不过是觉得自己一个弟兄死了,而且只不过是因为强奸了一小女子而已,这在以前没有洛川的时候,是家常便饭了!他们觉得是洛川开始疏远了自己这群马贼,于是他们心存不满。如果他们真的回去,他们又能去干嘛?难道去拿锄头耕地?那是不可能的。

而后洛川下了一则通知:你们现在同属义军,已经没有马贼和朝廷军,以后再敢妄谈此言论者责打20军棍,再犯者杀无赦!

这条通知一出,起码在心理上给了士兵一条束缚,其实斩格鲁引发的这一系列事情,其根本原因就是马贼的劣根和对于朝廷的仇恨。如果今天斩的不是格鲁,而是任何一个马贼的话都会引起这些言论,所以洛川只好先治标,在以后的行动中在治本!

柳长歌不愧是个能人,在军事上出谋划策不说,就在治理城市,管理政务上也是一把好手,夺下九原城城不过一两天,柳长歌就在洛川的授权之下,任命一大批文官,负责管理城市,税务,商业等等方面,洛川干脆做个甩手掌柜,将后方政务全部交给柳长歌打理,只不过在一些大事件上要征求洛川的意见,其余的事情柳长歌都可以自作决断!卢封都赞叹不已:“我做了10多年太守干的都没有柳长歌参谋熟练!”为此许多人也对柳长歌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柳长歌究竟是何人?

为此卢封和秦科找了洛川好几次,都是谈论这柳长歌的身份,最后迫于无奈洛川只好亲自去问柳长歌了!

“柳长歌啊,你知道,卢封和秦科两位都尉那个……”说实话,要洛川当面问人家身份,其实主要的是确定是不是奸细,洛川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将军不必说了,我明白!还请将军看一物,看完就自然明白我的身份了!”说完柳长歌从内衣拿出一封信和一把小小的宝剑!

洛川看到宝剑就呆立于原地了,脑袋里面不停的闪过以往的种种!洛川只感到喉咙堵塞,有点说不出话了,颤抖的接过小宝剑,嘶哑的问道:“你家小姐还好么?”

柳长歌单膝跪地道:“我家小姐很好!她时时派人关注着公子,这次卢封率领大军攻打公子,小姐命我找机会帮助公子,但是公子神武,以极小的代价就获得了胜利,我将那时候的情况回禀小姐,小姐命令我就索性跟在公子身边,辅佐公子了!”

洛川拉起柳长歌,问道:“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在你小姐身边会是个绝对的帮手,在你们国家也一定是个能臣,为何一定要跟随我呢?”

柳长歌眼角颤抖:“因为我的性命是小姐给的,我的一家都是被沙广害的!”语气低沉,牙齿紧咬!

洛川感叹道:“一个昏君为什么会导致这么多人不幸,秦科,你,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以后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机会的!”

柳长歌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这个实力去推翻沙广的统治,能够让自己手刃仇人。

洛川接过信件,默默的念着:

川,当你展开信件的时候,我相信你已经拥有了一块能够让自己大有作为的土地了,我在那遥远的西南方为你高兴,祈祷,愿巫神听见我真诚的,来自心底的呼喊!

川,你我阔别已经五年了,五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就仿佛能看见你骑在马上来救我那英俊的样子,我的心就感觉充实,温暖。放心,我们将来一定会重拾那美好的记忆,我一定会和你一起骑马鞭策在这宽广的天地间。

当你打开信笺时,你可以听见我的心跳,川,你感受到了么?至于柳长歌,他的身份你放心吧,他的一家都是被沙广所杀,我救了他,他的忠心不用怀疑!不然我也不敢派他到你身边!

川,愿你安康

林紫卿

洛川走到窗边对着西南方微微行礼,心里涌出一股暖流,默默的念道:“林紫卿,你叫我如何报答你的恩情呢?”

而后洛川对卢封和秦科解释了柳长歌的身份,当然秦科知道洛川和林紫卿之间暧昧不清,缠缠绵绵的爱情,听后对洛川露出一个“我懂得”的表情,然后拍了拍卢封的肩膀道:“卢封大哥,我看哪,我们两个是没什么好怀疑的了,你如果要想知道洛川的那一段缠绵的爱情故事,我将很乐意的告诉你,不过今晚你得拿出两瓶好酒才行!”

卢封哈哈一笑道:“你想敲诈我,没门,你爱说不说,不说我找李岩那老家伙去!”

秦科马上改口道:“好好,一瓶就一瓶,再少我就不干了!”

卢封脸上露出个勉为其难的表情道:“好吧!”

说完秦科用力的拍了拍卢封的肩膀,两人哈哈大笑而去!

留下洛川一人傻站着,洛川呸了一口道:“早知道我就自己出书写这段故事,还能赚点稿费!”不过洛川看着两个得力助手相处融洽,心里更是安慰哪!

第十章 收买

“将军,柳长歌军师求见!”门外卫兵报告道。

“叫他进来吧!还有去叫卢封和秦科两位都尉过来!”洛川正在研究地图,头都没抬的道!

“军师啊,你来看看,我们该采取何种路线进军?”洛川听到脚步声,知道柳长歌进来了!招呼着柳长歌过来一起研究地图。

“将军,这饮马河下游一带地势平坦,而且这些城镇都驻兵不多,我看不如我们沿饮马河一路打下去,这些城镇土地肥沃,对于我军的粮草补给也有保障。”柳长歌看了地图,思索一会道。

“还有一点,这几天周边小城镇越来越多的人民涌进了九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些城镇的官兵知道我们要开战了,纷纷加紧剥削,搞的民不聊生哪,这时候正是我们进军的好时机!”洛川道。

柳长歌点头道:“天时地利人和,的确是进攻的好机会!”

不一会卢封和秦科来了,俩人昨天晚上谈了一晚上洛川的往日旧事,卢封当时听完就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俩人见到洛川都一脸的坏笑,搞得洛川老脸一红,马上斥道:“快点,快点,我和刘军师正在商量进军计划,你们也来参谋一下!”

俩听一听是进军计划,于是都收起笑容,严肃起来。洛川当即将计划与卢封和秦科说了一遍!卢封对各地的实力了如指掌,听完点点头道:“自古以来,饮马河下游都是王国的产量区,同时也是贪官污吏的集中生产区,这条路打下去选择是没错,但是我们目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洛川笑道:“卢封都尉考虑的是如何延缓南部军队的行动吧?”

卢封道:“将军所说正是!”

洛川也皱眉起来道:“现在少了楼兰帝国军队的威胁,沙广的确可以调动南部军队了,诸位有什么好计策?”

柳长歌笑道:“我有一计,但是怕卢封将军不太乐意了!”

卢封严肃道:“只要有利于义军,我个人不用考虑!”卢封的话说的坚决,秦科和柳长歌,包括洛川都不太明白为何卢封见过特伦,参加义军以后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据柳长歌所了解,以前卢封当太守是可是贪生怕死,享乐为先!

但几个脸上都没露出来什么,柳长歌笑道:“这个还要靠卢封都尉的老对手,华千来帮我们完成这个计划!”

“华千?那个狗贼,他娘的,那狗贼出了拍须溜马,阿谀奉承,其余没点本事!”

洛川突然明白了柳长歌的计划,打断卢封道:“卢封都尉听军师说完,每个人有弱点,同样就有可利用的价值!”

卢封一脸的愤懑,但还是忍住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柳长歌道:“都尉放心,我这个计划如果成功,那华千也离死期不远了,倒是可以帮都尉出口恶气!”

“你说说看?”卢封也好奇,秦科更加郁闷了,几个人商量都没他的份,当时就不乐意的道:“军师,你有话就快说,看你说话我憋得慌!”

几人大乐,当即柳长歌将计划说出,说完几人都拍手叫好!

北平是蒙古国的大都,地处蒙古国中部,此地北有高山,南临草原,东部施恩河缓缓流过,西有辽东这座铁城,北平也算的上是交通发达,防卫严密了。

这一日,华千正在府中办案,所谓的办案也就是想着该如何搜刮民脂民膏,该如何阿谀奉承,巴结权贵,欺上瞒下而已!

华千还正在数着:“今年年前送了狄九哲将军10万两白银,没收;送给罗金都尉5万两白银,全收……”

数着数着,华千叹了口道:“今年入不敷出啊,看来得加紧了!”

“报告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谁,闲杂人等赶出去就是,老爷我没那么多时间接见一些阿猫阿狗!”正在心烦着呢,直接就喝道。

“那人自称是送银子的!”

“送银子的,当老爷我什么人,快把他赶走,等等,送银子的?”华千疑问道。

“是的!”

“哦,他定然是我的熟人,算了,反正老爷今天有空,就勉强见他一见,将他带到书房!”

华千心中纳闷,莫非是上帝听见自己的心声了,来了个送银子的?华千往书房走去,看见一人站在书房中,道:“不知阁下何人,找我华千何事!”

那人赶忙躬身道:“大人,小人乃是卢封太守手下第三军团军团长张子路,这是小人的证件!”

华千道:“好个卢封,投靠马贼不说,竟敢派人来见本大人?”

张子路跪着地上,叩首道:“回禀大人哪,太守是被逼无奈啊,为了军队的弟兄能够活下去,太守只好投降了,这不,马贼一放松警惕,马上叫我来求救于华大人了!”

华千端着茶杯,阴笑道:“求救我?大都何人不知我与卢封势同水火?”

张子路恭敬的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在我临走时说:‘张子路啊,你此去大都,必定要去求救于华千大人,你第一件事就是代我像他道歉,我知道华千将我赶离大都时为我好。而且华千大人刀子嘴,豆腐心,此次他推举我来剿匪,实则要我立功,奈何我不争气,辜负了华千大人的一番好意!此行,救我事小,像华大人请罪才是你此行的目的。知道么?’”

张子路说的惟妙惟肖,简直就是卢封的翻版,听得华千哈哈大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卢封哪!”

但是心里却道:这卢封蠢得可以,我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做了好人?我果然是父母官。

旋即又转言道:“但是张子路,你既然是军团长,即使投降,在马贼中也是个高官吧,不知道你为何能脱身,难道不怕马贼怀疑?”

“大人你不知道,那个马贼首领简直是个变态狂,是个疯子,是个傻子,将所有我军的高级军官全部拉去做牛做马,却叫那些马贼来都尉大军,卢封大人好几次被虐待的死去活来,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和马贼决一死战了!”说的是恨的牙痒痒,仿佛洛川就是的杀父仇人一样。

“这么说来,是卢封受不了虐待了?”华千依然端着个茶杯不动声色。

“不,大人,这是所有将士的共同愿望,他们走错了路。为此卢封大人暗中联络士兵,准备先潜伏一段时间,掌握马贼动向,而后再与王国威武之师一举歼灭马贼!”张子路说的大义凛然,仿佛卢封就是那个忍辱负重,牺牲自己的英雄好汉!

“卢封大人大义,这点我早就知道,但是口说无凭,陛下不会相信卢封太守吧!”华千简直恨的牙痒痒了,你他妈个蠢货,还不知道亮出“底牌”么?

张子路心里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对着华千道:“太守知道大人神通广大,深受陛下器重,定有办法让陛下相信,这些事大人为我家太守大人疏通官场的活动经费,待得日后成功,我家太守还有重谢,绝对是这些的十倍,还望大人笑纳!”

“哎呀,这怎么行,卢封大人是我的生死兄弟,怎么能收取这些费用,卢封大人有难,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解救于他!你把这些钱收回去!”华千大义凌然,好的跟卢封穿一条开裆裤似的。

“我家太守就是怕大人仁义,不肯接受,为此下了死命令,假如大人不肯接受,我也不用回去了,叫我直接死在大人面前!”张子路说的痛苦不堪,后面还不忘补充一句道:“大人,还请大人怜悯,说完泪流满面。

”这个,既然这样,就相当于先存我这,好吧,哈哈哈!放心,我保你家大人无事!”华千哈哈笑道。

“大人,这是太守大人开的欠条,待得太守大人剿灭了马贼,即可兑现!”张子路又将一张欠条奉上。

“这卢封兄弟真是的,他跟我谁跟谁啊,还搞这么多繁文缛节!”于是就真的是“笑纳”了。

当即华千派人带领张子路大吃一顿,并给了足够的干粮的和水,以便他在路上吃,张子路又是一番感激涕零的话,捧的华千飘飘然!

华千以重要军情为由进宫面见沙广陛下,在大厅上先痛诉一番卢封往日对自己的种种缺德行为,说的沙广都受不了了,而后又将“证据”拿出,证明卢封是卧底,是不得已投靠马贼,是个爱护士兵不惜自己受辱的好将军,而后将云中郡所有的官员的联名信送上,说明卢封是个好太守。

“虽然我与卢封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公私分明,我不得不说卢封太守是王国的好臣子,军官眼中的好将军,文官眼中的好太守,百姓眼中的好父母,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其爱国之心坚定,剿匪之心迫切,希望陛下能够给予这位功臣以最大的宽容和爱护,以体现皇恩浩荡,陛下仁慈英明……”

而后卧底卢封的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往北平,都是马贼的最新动向,比如马贼果然目光短浅,取得九原城之后竟然停缩不前,在就远程大肆享乐;而后又是原我军士兵纷纷举起暴乱大旗,搞的马贼焦头烂额,无法进军其他地方。

反正每来一次信件,中间总是夹杂给华千的活动经费,每给一次活动经费,华千就在皇上面前格外卖力的宣读情报,每读一次情报,沙广就夸奖一番华千:“卿大仁大义,为卢封鸣冤,今果然奇效,我要重重的奖赏你!”

于是华千更加卖力了!

殊不知死期也不远了。

第十一章 大战前夕

九原城内,城主府大厅,张子路从北平回来,将此行经过一一述说,讲到华千的表现时,洛川等人哈哈大笑,特别是卢封,两眼放光,嘴里爆粗口:“他奶奶的,这条食人鱼终于上钩了,我草他娘的,这厮以前害我害的好惨!”

柳长歌一笑道:“这条计谋还早,我们还要不停的鱼饵勾引住这条食人鱼!”

秦科不满的道:“那我们不是还的浪费许多金银?”

柳长歌答道:“要想大鱼上钩,必先用香饵,所以秦都尉也别小气!”

洛川看秦科那样子,哈哈大笑道:“大哥啊,待得他日我们杀进北平,那时候金银还会跑了么?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想成伟业,怎能被区区俗物遮蔽了眼睛?”

众人都点头称是,秦科大声道:“哈哈,他日杀进北平我定要抓住沙广来点天灯,看看他的油脂是不是特别耐烧!”

洛川摇了摇头笑道:“大哥,你好歹也是一都尉了,怎么还是这么。。”

秦科恶狠狠的道:“血海深仇,岂能不报?要是照我以前的脾气,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再往伤口上撒盐,让他哀嚎不止,夜夜惨叫!”

宗人都打了个寒颤,这秦科可真够狠的,整人还玩这么多花样。洛川见他越说越狠哈哈笑道:“行了,大哥,有仇恨固然很好,但我们别让仇恨蒙蔽了我们的本性,不然即使我们报了仇,我们还是生活在仇恨之中!”

秦科点了点。

这时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报,报!”只见传令兵头盔歪戴,喘息不止,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报告将军,城外20里处,出现三万大军,正驻扎在贝尔草原的饮马河旁!”

众人大惊,洛川问道:“何人率领?目的为何?”

“报告将军,乃是高阙城大将刘三刀率领的大军,据说要剿灭我们!”传令兵道。

“你先下去,再探!”洛川挥了挥手。

秦科一听,一掌拍在桌子上道:“这刘三刀,竟敢率先侵犯我们?吃了豹子胆?二弟,让我率领5000将士过去,定然杀他个片甲不留!”

洛川抬手,示意秦科冷静,洛川道:“刘三刀率兵驻守高阙,据说此人勇武与沙摩柯有的一比,但是头脑却比沙摩柯要精明的多,所以大哥不可莽撞!”

卢封道:“我就说这华千乃是个小人,这刘三刀如果没有接到北平的命令怎敢出兵攻打我等?”说完恶狠狠的瞪着柳长歌。

柳长歌哈哈一笑,对卢封的眼神置若罔闻,柳长歌道:“我看这刘三刀是在找死!”

众人都惊奇,只有洛川会心一笑,看着柳长歌。

秦科大声道:“军师何处此言?”

柳长歌道:“照子路所言,这刘三刀定然是奉沙广命令,欲于卢封都尉里应外合夺回九原,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担心?只要子路过去,三言两语,就可将三万士兵纳入将军麾下,我看刘三刀不是来剿灭我们,是来送兵的!”

卢封一听,哈哈一笑道:“军师果然妙计,子路只好在委屈你前去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迷惑迷惑刘三刀了!”

张子路点头道:“愿为将军效劳!”

众人都看着洛川,现在就等洛川发号施令了。洛川脸上沉静无比,只是手指头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秦科知道这是洛川思考的习惯,也没打扰!

过了一时半会,洛川哈哈一笑道:“看来华千是个好人哪!”

众人哈哈哈大笑。

洛川停了一会道:“既然刘三刀敢冒犯我等,我定要他牺牲点东西,作为惩罚,光是收了他的兵太便宜他了。”

秦科搓了搓手,一脸的期待道:“不知道二弟有何妙计?”

洛川嘿嘿一笑,对着众人小声道:“你们如此如此!”

话说这刘三刀接到北平圣旨后,点气三万精兵,气势汹汹的奔向九原而来,露宿饮马河。刘三刀长的身高九尺,虎目国脸,一把钢刀重72斤,舞的是呼呼生风,在蒙古国内少有敌手,当初沙摩柯被封第一勇士,刘三刀多次想要去找他比试,奈何驻守重镇,不得轻易离开。这次听说沙摩柯在九原城被贼军中有一员叫秦科的马贼杀的屁滚尿流,豪无还手之力,刘三刀在痛快的同时,好战之心也空前膨胀了,这次接到圣旨,奉命讨贼,刘三刀兴奋的睡不着觉,最大的因素就是想和秦科比试一场,如果胜了,沙摩柯这第一勇士的名头自然落到自己头上了。如果败了,自己身后还有三万大军,杀了那秦科便是,这第一勇士的名头也落不到别人头上。

刘三刀打的是如意算盘,突然门外传来报声,士兵进帐后,跪道:“报告将军,门外一人,自称是叛贼云中太守卢封手下,要见将军!”

刘三刀早在沙广的圣旨中得知卢封乃是假意降了马贼,乃是为了里应外合,刘三刀说道:“叫他进来吧!”

不多时,张子路跟随士兵进入刘三刀得军帐,刘三刀端坐于帐中。

张子路躬身拜道:“小人云中卢封太守手下第三军团张子路见过将军!”

刘三刀傲慢的道:“免了吧,听说你家卢封大人乃是委屈投敌?想不到卢封大军一万五,竟然剿灭区区三千马贼也要假装投敌,看来卢封昔日的辉煌恐怕是须有其名!”

刘三刀这番话说的傲慢之极,张子路心里一乐,这刘三刀果然和洛川说的一模一样,开场定然要羞辱一番!看来这刘三刀也是个极富妒忌之心的人。

张子路哈哈一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昔日我家大人驻守雁门关,大秦百万精兵强将不敢向前,这为勇!大秦用高官万金欲收买我家大人,大人岿然不动,这为忠;大人为家中老母,毅然回云中守护,三年不离病榻,这为孝;大人不忍士兵受戮,假意投敌,忍辱负重,这为仁!不知道刘大人可做到几条?”

张子路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都是将卢封以往的事迹拿来一说,虽然有些夸张,也有一些事情张子路不知道原因,但足以见卢封此人以往的辉煌,刘三刀见张子路侃侃而谈,心中叹道:“这卢封果然有一手,手下都如此聪明!看来也不好多有得罪”虽然心中嫉妒更加,但刘三刀不是沙摩柯之流,知道眼前不是斗嘴逞凶的时刻,暂且放下以往个人恩怨。

刘三刀哈哈一笑道:“阁下能言善辩,三刀不及,不知道阁下此来何为?”

张子路道:“我家大人日夜翘首,盼望朝廷派像刘大人这样的大将过来剿灭马贼,今闻大人前来,喜不自禁!特派在下,约定明夜三更,将军从南门攻入,我家大人将率领旧部,打开城门,恭迎将军入城!”

刘三刀哈哈一笑,心里被张子路吹捧的飘飘然,看你卢封往日辉煌,今日还不是得依靠我刘三刀率兵救你?”

刘三刀道:“很好,还请张子路先生回去禀报卢封大人,我定然于明夜三更率兵攻入南门,请卢封大人旧部左手缠绕红布一根,免得到时候被我军无辜杀害!”

张子路点头称是:“大人考虑周全,我替我家大人谢过!”

当夜张子路就回了九原城。刘三刀心里高兴,到时候谁管你手中是否缠绕红带,照杀不误,就说月黑风高,看不清楚。一想到这,刘三刀心里更加痛快!

张子路连夜赶回,直奔城主府,城主府灯火彻夜未息,洛川等人就在大厅之上,布置着行军计划。

待得士兵通报后,张子路进入大厅内,洛川等人问过情况,听到刘三刀要原旧部缠绕红带,卢封嘿嘿一笑道:“这刘三刀,嘿嘿,我看他是心怀叵测,既然这样,别怪我无情!”

当夜,九原城奔出几队兵马,趁着月黑风高,消失于夜幕之下!

第十二章 大败刘三刀

八月初,高阙守将刘三刀率领三万将士攻打九原城,八月初三,刘三刀率军抵达九原城外10里处,该地地势平坦,刘三刀选择此地是为了防止九原城义军偷袭。刘三刀并非庸将,不然也不会被沙广派来驻守高阙重镇,刘三刀知道自己长途奔袭,义军以逸待劳,最应该防止就是被义军突袭。

当日天气晴朗,太阳还是照常的毒辣,站在贝尔草原上,一望无际的绿草随风起舞,九原城矗立在这茫茫草原,如同一个巨人,也如同这草原上的柱子,支起了整个天空。

饮马河绵延而过,俯卧在这大地之上,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随着微风,皱起层层微波,这就是草原上的河流,不像其他的地方的河流那么湍急,饮马河就如同一位睡美人,摆着迷人的姿势,静静的躺着。

洛川登上城池,身边跟随着柳长歌,卢封等大将,洛川将马鞭一指,道:“刘三刀,今日将饮恨饮马河!”

众人不语,此次刘三刀来犯,众人再次见识到了洛川高超的布局能力,和指挥艺术,如果说战争是一副画,那洛川无疑就是那位天才画家,洛川经历过的大战役不过几场,名不见经传,但是却能指挥出如横亘山脉大战卢封的这般大胜之战,卢封乃是一代名将,却最后归顺洛川旗下。当初洛川手中马贼不过三千,却能大胜卢封一万五千精兵,如今义军一万多人,洛川更是合理的安排好每个兵种,让他们各尽其责,各展所能,这一点柳长歌和卢封俩人敬佩不已,至于秦科,他打小就知道自己这二弟将来不是池中之物,面临同样一件事情,秦科首先想到的是暴力解决,而洛川首先想到的是用智慧去达到目的。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两个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但是洛川如果狠下心来,将比任何人都狠。例如上次的格鲁之死,秦科虽然知道洛川是在立威,将马贼的心约束起来,但是如果要真的斩杀格鲁,秦科不得不承认自己不会那样去做,毕竟从小在一起长大,从小围在自己身边叫自己老大的人,就这么斩了,还是下不了手。但是洛川却是毫不犹豫的斩了,秦科对此也有微词,但是后来洛川在格鲁及他父母的坟前跪了整整两个小时,痛哭流涕,说自己无能保护不了格鲁之类的话,秦科明白了自己这群人再也不是游荡在横亘山脉的马贼了,也明白了洛川作为首领那份责任和重担,秦科当时就想拉起洛川,跟他说:“二弟,咱们不要组织这破义军了,咱们继续在这横亘山脉潇洒吧!”但是自己能么?秦科从小孤苦无依,父母都是被领主征地之后残忍的杀害,后来遇见洛川和李岩,命运才发生了转折,但是秦科对朝廷的恨是与日俱增。可以这样说,洛川起义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为了给秦科报仇,虽说有点小儿科,但是秦科明白洛川对自己的兄弟之情。那天秦科问道:“二弟,假如今天犯错的是我,你会斩了我么?”

洛川严肃的答道:“大哥,假如今天是你,我会斩了你,然后自刎!”说完这句话,秦科紧紧的抱着洛川,俩人的兄弟之情在这句话中得到的很好的证明。

众人看着浩浩荡荡的刘三刀大军,心中各有所思。远处一骑渐渐的清晰,洛川笑了笑道:“看来这刘三刀还是个颇富心机之人,竟然派人过来,以打消我的疑虑了!”

众人笑而不语,不多时那骑兵已到城下,叩关道:“我乃刘将军旗下一总兵,今奉刘将军之命,特拜上书信一封!”说完一箭射如城楼,插在立柱上,箭身还兀自颤抖不已!

只见达木满面怒气的道:“他奶奶的,这厮好没礼貌,看我不射他一箭!”说完正要拉弓,射向那骑兵。

洛川抬手道:“如果我们跟畜生较劲,岂不是侮辱我们自己!”说完取下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而后对城下之人道:“刘将军的好意,我洛川心领了,但是九原城兵多将广,士兵团结,将士和睦,粮仓殷实,民众爱戴。所以还请你回去告诉刘将军,要想拿下九原城,就请动真刀真枪!”骑兵拍马走了。

而后洛川将书信给了卢封等人看了,卢封等人都是哈哈大笑,的确刘三刀的每个步骤都在洛川的设计之中,仿佛一切都是洛川指挥刘三刀做的一样。

转眼已到黄昏,九原城中奔出一骑,奔向刘三刀营地,而后跟出一大队骑兵,喊杀不止,都囔囔着:“杀了奸细张子路!”

前面那人慌忙而逃,几乎快要被追上,眼看着就要被乱刀砍死,这是刘三刀营中,杀出三百铁骑,一阵乱箭,射的九原城将士慌忙退走。铁骑将张子路接入营中,刘三刀出了营帐,正好看见张子路狼狈进入营中,刘三刀慌忙向前迎接,道:“子路兄这是。?”

张子路扼腕叹息不止,刘三刀追问,张子路突然痛哭不止,大骂洛川匹夫,一阵稀里糊涂的骂声,刘三刀听不真切,只好作罢,叫将士取酒过来与张子路压惊。

张子路鼓气连喝三碗酒,一抹嘴巴,正好看见刘三刀那迷惑的眼神,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子路定当竭尽所能报答将军!”

刘三刀摆了摆手,不在乎的道:“子路兄有难,我自然相救,只是不知道子路兄为何被贼子追杀,差点命丧在这饮马河边?”

刘三刀表明这么说,其实心里想到:“你小子生死干我何事,我只不过是关心今晚夜袭而已!”

张子路紧紧的握住刘三刀的手,刘三刀感觉别扭,但也不好抽出,张子路的手可刚刚还是擦过鼻涕眼泪。这下洗不清了!

张子路道:“哎,刘将军有所不知,那日我奉命前去知会将军,不晓竟被洛川贼子知道了,今日贼子召我前去问话,我借故推脱过,奈何卢封将军后来找到我,告知我缘由。陆风将军道:‘今日你推脱过,那是因为洛川狗贼不想泄露了机密,所以不好斩杀你!你赶紧逃了,洛川就会放心,以为内贼已去,不会设防了!你去告诉刘将军,就说今夜我值班东门,让刘将军率军从东门而入,我定会打开城门相迎,如果刘将军有疑,错过此次良机,恐怕不知道何时才能攻下这九原城!’”

张子路说了经过,刘三刀听着卢封对张子路说的话,觉得十分在理,于是抱拳道:“没想到子路兄竟然遭此大难,我代朝廷谢过子路兄及卢封太守了!”

张子路抱拳道:“哪里哪里,身为臣子,定要为朝廷,为人民粉身碎骨,今日我逃脱,其实是怕连累太守,连累将军,免得将军为攻下这九原城还要多费手脚,白白牺牲将士性命!”

刘三刀心里沉吟,但是嘴上却道:“子路兄大义!”

说完拉着张子路,同进中央大帐,攻进晚饭,席间更是频频劝酒,但是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找出破绽,看看就张子路是否使的苦肉计,看看那卢封是否真的是假降马贼。

奈何张子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说的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待得刘三刀问到卢封降贼之后的生活时,张子路更是痛陈洛川无义,缺少母爱,心里变态等等!

连刘三刀都深信不疑,感叹卢封年轻时意气风发,骁勇善战,不料老了却还要遭如此非人待遇!真是个命运多舛,老来苦难之人!

日落之后的草原,陷入宁静,远方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嚎,草丛中的蟋蟀不安分的放出几声叽叽喳喳的低鸣!

九原城内早就陷入安歇,只有城墙之上的巡逻兵时不时的打着哈欠,城下不远处的草丛,冒出几个人头,转眼又深深地埋下,不见踪迹。

刘三刀端坐大帐之中,细细的思索着张子路的话语,想要从中得到一些讯息,正在思考间,门外士兵来报,说斥候已回,刘三刀赶紧叫斥候进来。

斥候报道:“九原城一片宁静,城墙之上士兵稀少,但是旌旗甚多!”

刘三刀听完哈哈大笑,披上重甲,吩咐道:“叫将士们集合,我们要去偷袭九原城!”

整个大营一片铠甲之声传出,刘三刀虎目放光,站在中央大营,大声道:“如今马贼横行,扰乱民众,今我等奉命剿贼,岂敢贪生怕死?你们听着,今夜将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将士们随我杀敌去吧!”

而后刘三刀点齐3000骑兵,5000步兵,悄悄的从营中奔出,马脚裹着布带,偃旗息鼓,很快大队被黑夜吞没!

秦科坐在战马之上,手中拿着寒枪,后面三千义军匍匐在草地上,黑夜之中即使近在咫尺也难发现。秦科盯着远处的灯火通明的刘三刀大营,心中想道:“没想到这刘三刀还搞个疑兵之计,这倒对计划有点影响了!”秦科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寒枪,抬头看了看布满星辰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三刀率军在漆黑的夜空中行走,好在这是草原,倒也不用担心什么路途不熟,只要方向对了,怎么都能走到。刘三刀边走边观察着形式,见周围都是一片宁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心中稍定。快要行至东门,远处的一座土坡在这黑夜之下显得格外宁谧,刘三刀心中一惊,赶紧叫斥候过来:“你们过去那土坡查看,看看是否有伏兵?”

斥候领命前去,刘三刀率军原地等待,洛川站在城墙之上,穿着士兵的服装,看见刘三多命令士兵前途查看土坡,心中一惊,心里想到:“这刘三刀竟然如此谨慎?看来小瞧他了,希望李肃能够随机应变吧!不要被斥候看出什么!”

刘三刀静静的等待着斥候的回报,不多时,斥候已经回来报告道:“土坡那边有许多民众正在萨满的带领下祈福!”

刘三刀皱眉道:“为何祈福?”

斥候道:“据他们说,如今马贼横行,他们祈祷上天能派一位救星过来救出他们!”

刘三刀听后哈哈哈大笑,心中美不胜收,看来自己真的成了救苦救难的长生天了。而后命令大军前进。

土坡之后,李肃见刘三刀大军继续前进,心中常常的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早就干了,吩咐手下道:“做好战斗准备,谁要是敢拖水,老子首先宰了他!”

大军离城门不到一里了,刘三刀命人举火,城墙上很快就有了放映,不多时,吊桥放下,重重的响声如同炸雷般响彻这贝尔大草原,刘三刀举起手中的63斤大砍刀,大喊道:“小的们,给我杀!”

一时间喊杀声,马蹄声,嘶鸣声,传遍了大草原,洛川在城墙上,看见刘三刀率军冲锋,将手举起,紧紧的攥着拳头,对着城墙之手埋伏的士兵道:“稳住!”

刘三刀兵马离城下不足100米,洛川眼角微微颤抖,道:“稳住!”

城墙之后的士兵更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器,弓箭兵弓箭满月,箭头微微颤抖。三千骑兵马蹄踏得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100米转眼而至。

洛川的手高高的举着,每个士兵都可看见那火把之下,有力的手臂,静静的等候着洛川的一声令下。

马蹄踏过吊桥,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吊桥在马蹄之下呻吟,刘三刀见城墙之上依然没有什么响动,心中大喜,看来这卢封早就做好接应的准备,更是举起手中的马鞭,重重的一扬,跟随着前面几百铁骑冲进城内,刘三刀匆匆一瞥,只见两旁粮草堆积如山,城头漆黑一片,看不真切。

洛川紧紧的攥着拳头,沉声喊道:“稳住!”

不过片刻,刘三刀大军骑兵已经进入城内,到处找着砍杀的对象,突然一声炮响,四处灯火通明,四周箭如雨下,刘三刀大军立即大乱,刘三刀举起手中的钢刀大声喊道:“镇定镇定!”但是收效甚微,后面将士不明情况,死命往前拥挤,刘三刀索性率军杀入城内,奈何前面突然一声大响,两盘房屋倾倒在路中央,拦住了刘三刀去路,熊熊的大火,突然燃起,房屋那头更是火箭不断,射进刘三刀军中,一时间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许多士兵被活活烧死在铠甲之中,刘三刀目呲欲裂,举起手中的大刀,砍杀几个义军,口中大喊道:“撤退,撤退!”

但是后军乃是步兵,撤退更是赶不上骑兵,骑兵为了夺得一条生路,不管是谁,只要挡住了路,那就是一刀,许多步兵都是被自己的战友活活的砍下头颅。为了活命,谁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时间马蹄践踏,乱刀狂砍,慌乱不止!

洛川见刘三刀欲率军后退,拿起鼓槌,敲了一阵,所有义军见首领亲自擂鼓,士气大振,更是勇猛无敌,刘三刀在盾牌兵的护卫之下,狼狈的向城门方向逃窜。刘三刀大军骑兵一路斩杀队友,奔向城门,眼见就能逃离修罗场,正自窃喜,突然两旁粮草堆中一阵长枪长矛,刀斧战戟不断的刺出,横砍,鲜血四溅,马儿嘶鸣不已,倒在血泊之中,兵荒马乱更加。刘三刀看见自己的士兵被屠戮,毫无战意,急火攻心,仰天长叹一声,大口鲜血喷出。盾牌兵顿时将刘三刀死死护住,刘三刀的副手率领几十个士兵,手持火把,想要点燃粮草堆。

洛川看在眼里,手中战鼓,一停,重新开始奏响,粮草堆中,义军突然冲出,又是一阵冲杀。洛川见刘三刀败局已定,也不强攻,只是叫弓箭手拼命放箭,许多刘三多的士兵都是拿着战死的士兵的尸体挡住弓箭,缓缓的退向城门方向。

卢封一身血渍,登到城墙之上,对着洛川大声囊到:“真他娘的痛快,哈哈,将军,为何不下令围攻?”

洛川道:“他们败局已定,已经不是对手,我们没必要在这浪费士兵们的生命。卢封都尉听令:命你率领城中将士追杀刘三刀残部!”

卢封大吼道:“得令,兄弟们,跟着老子杀敌去!”

这场胜利,早就鼓舞义军士气,大声囔着,叫着冲出城门。

话说这刘三刀在将士的掩护下,退出九原城,正想回去整兵来日再战,突然土坡前一声炮响,喊杀声震天动力,刘三刀手中长刀坠地,刘军更是慌乱不止,赶紧奔走。只见为首一人冲出土坡大叫道:“你李肃爷爷在此,狗贼纳命来把!”

刘三刀心中那个气啊,心中恨透了那个斥候。但是现在也管不了许多,慌忙拿起宝刀,迎敌,奈何达木率领的义军是精锐之师,刘三刀之军遭遇城中大败早就溃不成军,无心恋战。一时间,达木一千精兵来回冲杀,杀的刘军是哭爹喊娘,九原城中更是一时间响声大作,刘三刀知道追兵以来,慌忙率军后退,李肃和卢封两人合兵一出,不停的追赶着刘三刀大军。

刘三刀坐在马上,死命的挥舞这马鞭,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边的骑兵已不足500余人,心中悲恸不已,但是这紧要关头,刘三刀顾不了许多,只要能回到营中,来日再站,胜负还尚未可知!

十里路对于逃命的刘三刀来说,太过遥远了,好不容易终于奔到营前,刘三刀大喊:“邓副将快出来迎敌!”刘三刀一路狂奔,一路呼喊,正要率军入营,只见为首一员大将,坐立马上,手拿长枪,不怒自威。

刘三刀心中一惊,正要大呼坏了,箭矢如雨,射的刘军残部更是落马不止。只见那提枪之人大喊道:“尔等匹夫,也敢攻我九原!吃你秦爷爷一枪!”

刘三刀瞳孔收缩,只见那人快如闪电,转瞬即到眼前,那人举起手中长枪便刺,刘三刀慌忙举刀格挡,只听见砰的一声,刘三刀连人带马跌倒于地,那人长枪就要刺向刘三刀,刘三刀心中悲恸不止:“本欲欲他大战三百回合,没想到今日却不是人家手下一合之将!”刘三刀悔恨不已!喉咙一冷,刘三刀以为要命丧于此,等了片刻,刘三刀 摸了摸头,只见自己头颅尚在,慌忙睁眼一看,只见长枪纹丝不动,那人虎目瞪着自己,不屑的道:“来人,将这人绑了!”

九原城,城主大厅,洛川端坐在正位,两旁坐着秦科,柳长歌,厅前跪绑着一人,头发散乱,全身铠甲残破不堪,身子微微颤抖!正是刘三刀。

“报,卢封都尉率军回城,俘虏6000余人!”

“报,李肃总兵回城,俘虏3000余人!”

“报,贼军降将邓超率领手下8000余人归顺!”

一时间捷报连连,每报一次,秦科就叫一声好,而刘三刀就颤抖一下!

柳长歌道:“将军神机妙算,在下佩服!”

洛川哈哈一笑道:“都是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啊!”

秦科嘟囔道:“你就比谦虚了,今日这场大战,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

洛川微笑不语,不多时,只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卢封李肃二人进入大厅,跪拜道:“卢封李肃二人完成使命,率军追杀刘三刀旧部,俘虏士兵共一万有余!”

洛川向前拉起二人道:“卢封都尉,李肃总兵果然是好样的!哈哈哈,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来人哪,传令下去,今晚城西校场举行庆功宴!哈哈哈!”

众人都是哈哈哈大笑,谁也没有在意跪在大厅上的刘三刀,待的众人稍停下来,李肃走向前去一看。哈哈笑道:“哟,这不是刘三刀,刘大将军么?怎么我的萨满法师就能骗过你?”

刘三刀心中一痛,恶狠狠的道:“斥候误事,你们赢了算不得好汉!”

秦科向前一个耳刮子,扇的刘三刀头晕转向,不屑的道:“输了就是输了,你这将军怎么做的如此窝囊?输了竟找借口?听说你要找我比武?手下一合之将也敢言勇?”

秦科这话,说的刘三刀面红耳赤,心里更是怒火中烧,但事实就是如此,刘三刀狡辩道:“我身疲力伐,怎么做的算?”

众人都露出鄙夷的眼神,洛川哈哈一笑道:“看来这刘将军输给我大哥不服气啊。来人了,将刘将军好生伺候着,后酒好肉,等得今日黄昏庆功宴前,与我大哥比武,如若是胜得了,那就放了你又何妨?”

说完和秦科相视而笑,柳长歌皱眉道:“将军,这事我看还是作罢,军中无儿戏,虽说秦科都尉勇猛,但这事恐怕不妥!”

洛川一笑,不在意的道:“我知道军师心中所虑,但是这降兵心中恐有不服,拿我大哥去震慑一下也好!”

柳长歌觉得也有理,于是不在言语。

洛川突然想起一事道:“快传邓超进来!”

邓超随士兵进来,拜伏于地,口中称颂,特别是对于洛川和秦科更是敬仰之意溢于言表。原来这邓超乃是九原人士,奈何被朝廷调往刘三刀军中做副将,但是老母亲尚住在救援城内,这邓超的老母亲更是知书达理之人,年轻时候貌美如花,但钟情于邓超父亲,而后产下邓超,一直居住在救援城内,不肯随邓超进入高阙城,邓超初闻洛川等人攻占九原之时,心中焦急万分,恐怕这群马贼没有人性,大肆屠戮百姓,但是后来老母亲来信说道义军不仅没有屠戮百姓,更是对待百姓极好,百姓都拥戴不已,特别是说道了斩杀格鲁一事,让邓超颇为震动,邓超由此心中充满敬意,

此次随军出征九原,邓超心中原本就不乐意,但是军令难违,邓超只好跟随大军前来。前几日张子路知会刘三刀时,邓超有也在旁边,听得张子路之意,邓超心里隐隐觉得这是个圈套,但也没有点破。而后张子路再次用苦肉计骗过刘三刀,邓超心中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都没有说给刘三刀听。

刘三刀听到此处,大声喊道:“好你个匹夫,平日里老子待你不薄,竟敢如此对老子!”

邓超一脸不屑的道:“你平日里高傲自负,何曾看到我的才干?跟在你手下,永远都是个副将!”

洛川眼中寒光一闪,但是转瞬即逝,哈哈笑道:“看来这刘三刀之败是天意使然!”

邓超拜在地上,道:“将军神机妙算,即使此计不成,刘三刀也不是将军对手!”

李肃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哈哈!”

送走众人,只有秦科和柳长歌留下,柳长歌一笑道:“将军是不是动了杀意?”

秦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二弟,你想杀谁!”

洛川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道:“这邓超今日如此,他日也定当会如此,如此背信弃义之人,留不得,但是眼下我军势力不够,而且降兵新至,杀了这为头之人也不太好!”

柳长歌点点头道:“是啊,将军所虑和我一样啊!”

秦科道:“这有什么杀不得,如果谁敢反,老子寒铁枪撮他几个窟窿!”

洛川和柳长歌苦笑。

第十三章 对酒当歌

西门校场,两万多士兵举杯痛饮,场面壮观瑰丽,周围旌旗飘展,熊熊的火焰随着微风摇摆着身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金灿灿的盔甲发射着火光,光芒耀眼。

几万只眼睛都盯着高台上的洛川,洛川身披亮银铠甲,面带微笑,手中酒杯高举,声音传遍了校场的每个角落。柳长歌心里念叨:“没想到将军武功有这么好!”

将士们更是心露崇拜,洛川的一系列战功早就在军营中口耳相传,被万分扩大,现在的洛川在将士们心中那就是神!胜利的象征。

洛川口中说道:“兄弟们,昏暗的月色不能掩盖你们昨夜的光芒,昨夜我军大获全胜,全是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来这第一杯酒敬大家!”说完率先昂头喝下,其余将士也是举起酒碗丝毫不犹豫的跟着喝光。

洛川又道:“这第二杯酒敬那些投奔我们的将士,沙广暴政,人神共愤,今夜喝了这杯酒,往后我们当同仇敌忾,共襄大计!”

这句话说的那些投降的士兵心里暖洋洋的,心中对洛川更是好感多了几分,被俘虏或投降前的疑虑也被打消。

“将士们今夜尽情的痛饮吧,过了今夜,明日我们还得战斗!”说完一阵铠甲铁片的摩擦声音在这校场上响起,将士们纷纷盘腿坐下,拿着大碗互相敬着,嘴里大声的喊叫着,男子豪情展露无遗。

洛川看着校场上几万士兵,心中感慨,当初横亘山脉一小小马贼,如今已经掌握了几万士兵,占据这九原坚城,更是扼住交通要道,但是这是终点么?洛川心里明白的很,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历来蒙古国都是军事强国,骑兵威武,自己这几万士兵可能禁不起骑兵的几个冲杀,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东北方鲜卑国牵制,无暇空出兵力过来剿灭自己而已!

柳长歌看着高台坐上的洛川,心中也明了,可以说世上最懂洛川心思的人就是柳长歌了,柳长歌虽说刚来不久,但柳长歌不是普通人,不能以常理推断。洛川和柳长歌之间是英雄相惜,是相互敬重,而秦科和洛川之间是难以割舍,生死并存的兄弟之情。

说道秦科,这秦科早就到了士兵之间,频频的和士兵们碰杯,尽显武将豪气,丝毫没有担忧待会还要和刘三刀比武!全场都听见秦科的破嗓子,比如:“昨夜你小子是不是被尿憋着了,平常你小子不是跑得挺利索?”

“哎呀,这不是莫途大队长么?怎么你老人家刚从藏香阁出来?怎么这副熊样!来,跟我喝几大碗。”

莫途一脸的郁闷,刚刚才被老婆骂自己没用,现在还得受秦科的气,举起手中的碗大吼道:“谁怕谁,别人怕你这狗熊,我可不怕!”

两人砰砰的干了三大碗酒,两人都是出身马贼,平常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喝完这三碗,丝毫不见醉意。秦科正要再次举杯,这时场外一阵骚动,原来是刘三刀被士兵押了过来。秦科哼一声道:“今日就放了你小子,待我收拾了刘三跑,我再来收拾你!”

秦科虎躯一动,眼中流露这讥诮的神色,慢慢的往将台上来了,叫住前面的刘三刀:“刘三跑,怎么,你小子还真敢在我面比我,再败一次?”

周围士兵哄笑,刘三刀面如猪肝,眼睛透着狠色,嘴里挤出几个道:“只求再败!”

秦科观这刘三刀这幅神色,哈哈大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再赏你一枪!”

洛川离开座位,站到将台前大声道:“刘三刀原是秦科都尉所擒住,但刘三刀不服,所以今晚再次比武!”

说完士兵都跟着起哄,举起手中的碗,给秦科助威,而原来刘三刀的部下都是面露难色,虽说已经降了,但是面对往日的将军,还是不太好过多的表示什么,只是端着碗,闷闷的喝酒!

秦科哈哈笑道:“多谢诸位兄弟,哈哈,来人,取我落日枪过来!还有将这刘三跑的杀猪刀也给他取来吧,免得又待会耍赖!”

刘三刀见秦科把自己名字念成刘三跑,眼睛都喷出火来,往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今却要被人像猴儿一样戏弄,心中定然不好受!但眼下也无能为力,只有待会战场上见真章了!

不多时,两样兵器都取了过来,洛川挥了挥手道:“两人都准备一下就开始吧!”

秦科朗声道:“杀猪也用准备!希望待会刘大将军可不要发挥特长哦!”

洛川和柳长歌摇头不止,卢封道:“我看这刘三刀不是庸手,还是叫秦科小心点好!”

洛川点了点头,道:“你俩人都是猛将,还望能英雄相惜!”洛川这话说的隐晦,一是提醒秦科对方不是普通人,二是像刘三刀表示了自己的心意!

秦科和刘三刀两人哪里还听得进?刘三刀是恶毒的看着琴科,而秦科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看着刘三刀!突然刘三刀提刀,一个箭步冲向秦科,秦科哈哈笑道:“匹夫果然如此!”

说完将落日枪一刺,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秦科当然不会给刘三刀近身的机会!

刘三刀眼中寒芒闪过,哈哈笑道:“今日你就命丧于此吧!”说完一个侧身,一刀横劈过来,大刀划破空气,呼呼作响,这一刀可谓势大力沉,丝毫没有技巧可言,纯粹的力量比拼!

秦科面露凝重,看来这刘三刀也不是个孬种,当下将枪一个点头,蹭的一下拉回,双手握着枪杆,将枪树立,格挡住刘三刀的大刀。

只听见兵器的交接声如同响雷般,炸响在众人耳边,火花四溅,落日枪的寒芒舞到极致。

卢封叹道:“后浪推前浪,看来我真的老了!”

洛川看着两人一招一式都是纯粹力量的比拼,心中隐隐一股不安的感觉,这刘三刀为何要如此?秦科历来都是力大无穷,刘三刀没必要和秦科硬拼吧!

场中早就是硝烟弥漫了,众人看的都是如痴如醉,秦科和刘三刀也是觉得酣畅淋漓,秦科大吼道:“没想到你这刘三刀倒也有点本事!”嘴上虽然还是那副不在乎的语气,但是心里却不这么想,这刘三刀的力道是一道大过一道,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秦科虎口早就有点麻木,但是秦科会认输?

刘三刀不屑的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这三刀乃是祖传秘籍!”

秦科道:“原来你这刘三刀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那你儿子该怎么取名字?”众人被秦科这一说,都是觉得好笑,哈哈大笑!

刘三刀也不答话,口中吼道:“第二刀,星战于野!”说完刀身围绕身体四周,越舞越快,秦科见到如此,大吼一声,一枪刺过去,碰的一声,秦科只觉得一股力道,带着自己想要旋转,手中长枪差点把持不住,不过这一招也破了刘三刀的第二招了。刘三刀不得不停止了蓄力,趁着秦科身体僵直的瞬间,高高跃起,刀举过头顶,大声吼叫:“开天辟地!”

众人都是瞳孔放大,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中震惊无比,这一刀听其风声就知道该有多大力了!

洛川更是手紧紧的握住栏杆,指甲陷入木头之中,心里为秦科担忧!

秦科见刘三刀这一刀劈来,但是身体被刚刚旋转带的有点麻木,要是平时肯定可以抗下,眼下确实不能。秦科站立不动,脑子急速转动。

只听见众人大呼,都觉得秦科都尉是等死了,这一刀的确无懈可击,许多人都不忍心看见秦科被斩杀的惨状,纷纷将眼睛捂住!

只听见秦科大吼一声:“他娘的,拼了!”

说完将枪横举,卢封急道:“这秦科将军太大意了,这样硬抗,即使抗下也会受到重伤!”

洛川紧握的双手,显示出内心的极不平静,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科。

碰,火花四溅,秦科膝盖微曲,转而双肩一沉,接着手臂微曲,双脚陷入沙地,眼睛鼓张,牙齿紧咬,脸颊通红,大吼一声:“去死吧!”突然身子全部直立,将刘三刀高高抛弃,一枪刺了过去,刘三刀大惊,赶忙将刀护住胸口,兵器相接,枪尖刺刀身,刘三刀被远远的抛出,跌落在地,带起一片灰尘!

场中变化陡升,众人都忘记鼓舞呐喊,嘴巴张开,眼睛发直!只见秦科手中长枪还是高举着,火光照在脸上,犹如天神般威武!

“秦都尉勇猛,秦都尉天下无敌!”众人纷纷高喊,连那些投降的士兵也都是不由自主的跟着高声呐喊,心中还是不相信,秦科竟然能挡住那一刀!

秦科从一人手里抢过酒碗,哈哈一笑,大口喝下酒,因为不喝酒,可能就要被士兵看出吐血了!

洛川赶忙下来,抱着秦科的肩膀大声道:“大哥现在是真正的蒙古第一勇士了!”

洛川是谁,早就看出来秦科虽然挡住那一刀的时候就要吐血,赶紧过来扶住秦科,说完用手把着秦科,带往将台,秦科感激的看着洛川!

再说这刘三刀倒地之后,鲜血狂喷不止,五脏六腑早就收到重创,看见秦科就像没事一样,死都不相信。仰天长叹,如疯狂般的吼叫:“爹,儿子对不起你,没有将刘氏刀法练到家,今日愧对列祖列宗!”说完举刀,便要自刎!

洛川大吼道:“刘将军何故如此短视?”

刘三刀道:“我死意已决,不要再多费口舌!”

洛川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刘三刀道:“男子汉大丈夫,败了便要轻易言死?想不到刘三刀威震天下,竟是这般懦夫!”

刘三刀听见此话,大哭不已:“我刘三刀18岁从军,立下大小战功无数,今日遭此大辱,有何面目见陛下,洛将军,我刘三刀再此奉劝你一句,收手吧,你不是朝廷的对手!”说完抬刀便割破了喉咙,倒地气绝。

原刘三刀部下都是唏嘘不已,他们还清楚记得刘三刀出高阙那自得意满的情形,如今却身死异地军营,难免心生感慨!

洛川呆呆的看着刘三刀自杀,听着刘三刀最后的那句话,心中震动,仰天长叹。柳长歌来到洛川身边道:“将军何故发叹?难道是因为刘三刀那句话?”

洛川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因为那句话,我是从刘三刀身上看到了一个皇室统治多年的所缔造的威严,这份束缚使多少名将,多少名士愚昧一生!”

柳长歌点了点头,秦科听见这话,却不以为然的道:“历来天下都是谁的拳头硬,就是谁的!我可不怕这什么威严!大不了要了老子一条命!”

洛川平静的道:“那你后面的士兵呢?”

秦科道:“自古以来,哪有夺天下不牺牲性命的道理?正是如此我们才要奋勇向前,不能让牺牲的兄弟白白牺牲!”

洛川点了点头,心中道:“看来我是被这刘三刀的死动摇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当下更是举杯痛饮,秦科因为受了伤也就没再多喝酒,但是秦科现在的威信却高得很,秦科举起酒杯大吼一声:“兄弟们,尽情的喝吧!”

刘三刀死了,高阙城就如同襁褓中的婴儿般脆弱,洛川知道自己的下步计划要变了,直取高阙。刘三刀的死不过是自己前进道路上一个小小的阻碍而已,

秦科的威名自此战后,传遍了整个蒙古国,连远在楼兰的李子木都知道洛川手下有一员大将,勇猛无敌,李子木真心替洛川高兴,自己兄弟势力逐渐强大,当然是乐不可支了!但是楼兰国内形势不容乐观,虽说政变成功,但是要打破几百年来的议会制度,加强皇权,这场流血的战斗是在所难免的!这点李子木清楚的很,眼下各地正集结了九路大军,直取西京。但是各个贵族并不是同心同德,一致对敌,不然李子木早就败了!

现在天下可谓烽烟四起,北部蒙古,西域楼兰,东北鲜卑,东部高丽,都是内乱外患不止。乱世之中群雄并起,战场之上英豪各显身手。

第十四章 喜报连传

义军中最近有一句流传的一句非常广的词,那就是“文洛武秦”!当这句传到秦科耳里的时候,他强忍住要喷出的饭,哈哈大笑道:“这群无知小子,要是知道我二弟的手段,那他们可能会大跌眼镜了!也难怪,谁叫二弟从小发育不良,长的那么矮小猥琐呢!”

洛川听到这话时,会心一笑,对着身旁的柳长歌道:“没想到,我大哥小时候偷我包子吃,竟然能够起这么大作用,早知道我就应该顺便给点马奶给他喝!”

柳长歌心中喟叹:“看来将军和秦都尉之间的生死友谊是外人难以明白的!”

的确如此,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就永远都不会明白洛川和秦科之间的那份感情,在洛川眼里那是:头可断,血可流,秦科不能没有!

秦科眼中那是:洛川就是我兄弟,如果你们谁敢欺负,我拧断你的脖子。这句话秦科在洛川接管马贼时就说过,还令洛川感动好久,结果后来一次喝醉酒,秦科把后面那句话补充完全了:“我拧断你脖子,这小子还欠我一个媳妇,我会让你们欺负?”

这话乃是林紫卿选择洛川之后,秦科恶狠狠的对洛川说的话。林紫卿当年选择洛川而没有选择秦科,秦科为此郁闷了好久,后来小西这时候趁虚而入,一举攻破秦科心中那道墙,成为了秦科的女友。但是秦科后来总是拿这件事情逼洛川,比如嫖姑娘没钱了,就说道:“哎,我秦科也是命苦之人,老婆被人家抢走了,如今连个姑娘都没办法嫖了!”

洛川抵不过秦科那个赖皮,只好从袜子地下拿出几张银票,颤颤巍巍的道:“大哥,这是我最后点口粮了,你就省着点花把!”

秦科满脸鄙视的道:“那要看姑娘迷人不了!”

洛川只好仰天长叹,留下一道萧索的背影!

但是闹归闹,洛川心里可是把秦科视为自己的生死兄弟,当初一地方官捉了秦科,关进大牢里面,且派重兵把守。洛川得知消息后,召集人马,杀气腾腾的冲向了地方官的府衙内,将地方官打的是死去活来,最后洛川恶狠狠的,亲自操刀将地方官手脚砍断,用绳子吊死在院落前。而后率领马队冲进牢里,将秦科救出,其实那时候秦科已经被另外一队马贼救出来,只不过是等洛川过来回合而已!

世事难料,想不到当初那个冲进地方官家里的恶魔,如今成了义军首领,只有他敢第一个举起手中的大旗,反抗,其余那些平时自称大豪杰,大英雄的男人却为了贪图富贵,或者贪图一时的安逸,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如今局势早已经变化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们却依然是守望着,如果洛川兵败,他们就趁势而起,落井下石;如若洛川成功,他们自然会举着旗帜,打着为民做主的幌子,来分一杯羹。

洛川历来最痛恨的就是这些伪君子,男子汉大丈夫,要打便打,何必惺惺作态,故作高尚?洛川拿起手中的地图,对着柳长歌道:“这西南刘一夫听说是刘三刀的亲戚?这番刘三刀兵败,自杀在我军中,我猜想刘一夫定然会打着幌子过来舔舔我们的屁股。”

柳长歌点了点头,分析道:“刘一夫就是小人一个,不足为惧,只要派秦都尉率领一万士兵埋伏于半道,袭击一下,刘一夫定然退却!”

洛川突然想起一事道:“如今我军新降俘虏2万余人,粮食紧缺,兵器倒是还好,我们得想个办法弄点粮食过来!不知道军师有何妙计?”

柳长歌眉头皱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取得粮草,这是门外传令官大声道:“禀告将军,李岩老大人来了!”

洛川赶紧起身,带着柳长歌出去迎接。

李岩风尘仆仆,一路从门外奔过来,见到洛川,哈哈大笑道:“洛川哪,大喜啊!”

“叔叔,你先进去喝口茶,休息一会,传令下去,备好酒菜,叫秦科,卢封两位都尉过来!”

说完挽着李岩进了大厅,奉上香茗,洛川道:“叔叔,究竟什么事情,要你老人家亲自过来?”

李岩喝了口茶,面带喜色的道:“你们最近是不是再为粮食发愁?”

洛川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叔叔,的确是这样,这段时间降兵不断,而且新招募的士兵也挺多,军械还好,打几仗就夺了许多,可这粮草乃是民众所有之物,不可抢夺,不然我们与沙广匹夫没有区别了!”

李岩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今日我有一老友过来拜访,我这老友是多年的矿场勘探专家,他见横亘山脉地势,料定必有矿产,结果一勘探,竟然是金矿!而且还是优质矿脉,如今有了这个金矿,我们不用愁没有粮草军械了,哈哈!”

门外传来秦科豪气的声音:“没想到啊,我们竟然睡在金子上这么些年,难怪我总觉得我在村子里的时候睡觉特别香,原来是这个缘故!”

李岩苦笑道:“你这小痞子,如今是威风八面了!”

“哪里,在李岩大叔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小秦子!”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柳长歌突然道:“李岩大叔,这个消息多少人知道?”

李岩摸了摸胡子道:“放心吧,小伙子,老夫懂的。这消息就我们几个人还有我那老友知道!”

众人都点点头,大家都明白这金矿的重要性,沙广这暴君连年大兴土木,国库早就空虚,要是被他知道这有个金矿,估计马上集结重兵,抢都要抢过来,其他地方势力也会奋勇抢夺,毕竟一个金矿可不是那些铜矿,铁矿之类所能比拟的,金矿那代表的就是粮食,兵器,盔甲等!

洛川当下吩咐道:“军师,此事由你负责,你马上召集工匠,民夫等前去开采,记住此事千万要保密!”

柳长歌欣然领命前去,洛川对着卢封道:“我大哥另有要务,所以卢封都尉就由你率领5000士兵负责保护金子的运送!”

卢封道:“遵命!”

洛川对着李岩道:“叔叔,我们都出去了,这九原城是我们的根基的,不可无人把守,不知道叔叔是否愿意坐镇九原城?”

李岩道:“我已经不率兵多年,如今久离战场,阵法生疏,赶不上你们了,但是要我发挥一下余热倒也不碍事!”

洛川大喜道:“有叔叔坐镇,我想九原城定然是固若金汤了!”

“那我呢?我干啥,难道要我去泡妞?”秦科大声囔囔。

“大哥,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埋伏在西南葫芦谷,我要上演一出火烧野狼的好戏!”洛川哈哈笑道。

“这任务也太窝囊了,不行不派别人去!”秦科不满的道。

“算了,我知道秦科就这德行,打了几个胜仗就是如此,洛川你派别人去吧,莫途那小子不错,就派他吧!”李岩道。

“也好,大哥你就留在此地协助我叔叔守住九原吧!”洛川恍然大悟的道。

“那不行,我去,我去,我去葫芦谷!”说完马上跑了,生怕洛川改命令。

李岩和洛川俩人会心一笑,李岩道:“如今楼兰那边也不好过啊!”

洛川心中一惊,道:“怎么了?”因为最近忙的实在是分不开身,所以洛川并未关注楼兰局势。

“如今各路贵族,召集军马合成九路大军共同开往西京,也不知道二弟和子木能不能打得过那群虎狼之师!”李岩面色比较严峻,叹了口气道。

“叔叔,你就放心吧,三叔历来沉稳,用兵老练,二弟更是用兵能手,听说还有一员大将也是个好手,再说那些贵族之间都是貌合神离,稍微一点挫败必定土崩瓦解,到时候冯西蓝那小子,在辅以利诱,我看哪这场胜利迟早是要落在三叔他们手中!”洛川简要的分析一下,不过确实一语中的,跟寒星以及李子木他们分析的相差无几!

“不提他们也罢,先前听你说要来个火烧野狼?不知道是哪匹野狼又要倒霉了?”李岩哈哈笑道。

洛川狡黠一笑,不露声色,眼睛盯着厅外,心里恶狠狠的道:“我向来都是有仇必报,刘一夫你最好别来惹我!”

第十五章 大秦风云

如若要问现在大陆上谁最强大,傻子都知道是谁了,楼兰古国虽说国力强盛已久,但是国内局势动荡,战火纷飞,早已经没了当年的雄风。现在大路上属地最广,国力最强莫过于那东南的大秦帝国。国内战事没有,国外无人敢入侵,自从156年,楼兰古国清扫之后,大秦帝国这块土地上是群雄并起,分为七国,七国之间战乱不止,勾心斗角。而后大秦的开国的皇帝嬴政一统六和,建立了不世功勋,自此帝国内国民专心生产,而后又统一货币,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更加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国力日渐强盛的大秦,内心欲望不断扩张的嬴政,开始把眼光投向了正在动荡不安的楼兰古国。

大秦帝国纠集50万军队,一路高奏凯歌,攻打楼兰,楼兰国内是人心惶惶,大商人是携带家眷细软,纷纷避走西北海域。许多边境贵族更是没了气节,纷纷伸出舌头像大秦示好,为求的那一寸苟安之地。

当然也有许多英雄般的人物出现,但都是昙花一现,而后被大秦的马蹄无情的踏碎,落得个身首异处,家族惨死的结局,大秦的军队可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不顺从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一时间鲜血伴随着秋风飘洒在这人间,九月的金菊开遍了整个飞龙山脉。

楼兰古国在大秦的马蹄下摇摇欲坠,国内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示威游行,开始为国家的命运呐喊;皇权集团当然是不留余力的支持着,因为只要大秦马蹄一来,即使所有贵族能够活命,那现在的冯西蓝能够活下去?

156年楼兰攻破边塞,夺得两大要塞之后,是一路杀过去,掠夺的黄金无数,那些小国的皇室人员更是赶紧杀绝,嬴政的爷爷也是在那场动乱之中,被大火活活的闷死在宫殿之内。虽说往事已矣,但嬴政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了复仇的理念,如今兵马已经打到两大要塞跟前,假如攻进要塞,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这一路上秦军的以战养战,烧杀抢掠,做的还不够绝么?冯西蓝年纪虽轻,但也明白这次是关乎自己生死的大战了。于是发动着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哪怕是在街上乞讨的流浪汉,也被应征入伍。

冯西蓝更是发布的檄文号召全国一致对外,莫要兄弟相争,让外人得利;冯西蓝还派了自己的内阁大臣四处游说演讲,动员群众,有力的出力,没力的出钱,假如钱和力都没有,那好,你就在家乖乖呆着,不要作乱就行。

各贵族之间也达成了默契,最终于250年10月16日达成会盟,全国集结兵力45万有余,奔赴两大要塞,只要两大要塞不失,大秦就别想攻进楼兰的枢纽之地。

说起来也是悲剧一个,原先的大秦帝国尚未统一时,在西北的秦国属地是现在两大要塞以东这一带,为了防止楼兰入侵,秦国用了几代人的心血建成这两大要塞,没想到,如今大秦收回的这些土地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现在只不过是收复,而不是掠夺了,现在两大要塞成了楼兰古国抵御大秦进攻的屏障。

嬴政听到这个消息,嘴里大骂:“好一群狗贼,拿我们的心血来抵挡我进攻的马蹄,老子攻破这要塞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当然嬴政早就料到楼兰古国会如此,当嬴政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法子对付,这两大要塞可不一般,飞龙山脉本身就高耸入云,如同一条神龙般卧在大陆上,这山脉仿佛天生就是为了隔绝大陆生成的,山脉东北西南走向,东北连蒙古,西南连越国,浩浩荡荡几千里,也就两个缺口,也就成了现在的两大要塞。

两大要塞高百米,宽五里有余,全大石头和大砖块堆砌而成,想要攻破那是痴心妄想,当年楼兰要不是在秦国内安插了奸细,休想攻破。这么些年,嬴政早就安排了许多奸细到楼兰古国内,奈何这楼兰人精明异常,多少探子要么被发现直接杀掉,要么被逼问,还套出了大秦国许多消息,例如嬴政喜好长生不老,宰相李斯和赵高互相争斗不止等等消息,当初的楼兰实权掌握着高俅听闻此消息,便立即派人连夜赶制不老丸,流落到大秦帝国,而高丽国更是可恶,竟然散布出什么东方有仙台,害的嬴政派人前去讨要仙药,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高丽棒子竟然把自己的姑娘与那些人交合,产下孩子,使得高丽种族基因得到改进,那些失败的就直接放到一个叫倭国的地方,让其自生自灭!

这当然只是个小小的插曲,10月初,嬴政看到攻破无望,只好率领大部队回大秦内部,而留下一部分军队驻扎在两大要塞周围的这些地方,待得日后如要进攻,也不必像这次一样,长途奔袭,从各地调兵遣将,浪费大把战机。

其实嬴政是太过心急,如果这次让楼兰国两大势力斗的再白热化一些,那时再挥师西进,未免就不能成功。这也不能怪嬴政,嬴政年岁已大,自然希望能够在晚年再热血一把,再建立起不朽的功勋,再说自己这儿子不争气,现在不帮他扫清点强敌,恐怕这江山也保不了许久!

第十六章 狗与人的战斗

北平今天可谓热闹之极,不仅许多民众都是欢走相庆,连那些被华千剥削过的官员也都是一副幸灾乐祸,喜上眉梢的样子,当然还有一些人要担忧了,他们收过华千不少好处,怕华千狗急跳墙,拉自己下马,于是这些人摆出衣服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华千得了什么赖皮廯,得了什么传染病一样,纷纷划清关系。当然还有一些人知道自己受了过多的贿赂逃不掉,于是乎去沙广面前哭天喊地,说什么华千是大秦探子,马贼内应,自己受了蛊惑,所以才酿成大错,这些人装的是楚楚可怜,说的那些话都让那些皇帝身边的太监们都潸然泪下,于是跟着求情,沙广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多做追究,在说这些大臣都是承诺将自己所藏美女,所搜刮的钱财,错了,是华千送上的钱财,全部充往国库,这些官员回家后都是摸了摸脑袋,觉得还是喜欢钱财的领导好啊!

华千的一生可谓丰富多彩了,不管什么荣华富贵,戎马战场,如今的牢狱之灾;不管是送人钱财,还是受人钱财,不管是把人家送往大牢,还是自己被人家送往大牢。这些都经历过了,华千站在牢中,脚下踩着干草,望着墙壁上那首自己写的诗怔怔的出身,回首往事,心中唏嘘不已。这首诗是这样写的:

当年弯弓射大雕,如今牢狱生秋秋;人生何处不离群,富时好友贫时宵。

华千这首诗到处人生变幻无常,人心险恶之极。怪只怪自己老眼昏花,不识得柳长歌之计,贪图富贵,以致今日。

华千午时被斩首,头颅就挂在树干上,以儆效尤。

这次斩了华千,最高兴莫过于沙广了,虽说以后少了个拍自己马屁的人,但华千加藏万金,美女无数,加上其他牵扯官员送上的钱财,美女,沙广在睡梦中都笑醒。

于是沙广下令:修建藏春阁,三月之内完工。

陛下一声令下,百官莫敢不从,于是从各地征调民夫无数,能工巧匠更是云集北平,要是只是简单的出力还好,一路上这些押送官员为了能够尽早的赶到北平,一路上是夜以继日的赶路,这些民夫工匠吃不饱穿不暖,死伤无数,奈何明晃晃的长枪树立在自己的面前,容不得你反抗。

除此之外,从各地征集百年老木,奇花异草,许多大家族的庙堂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拆了,许多达官贵人家里的奇花异草就这样被运送走,如果稍有放抗,不管你谁,那都是一律问斩。如果真要是运送到皇宫,那还可以博得君王一笑。可是有些人打着皇帝的幌子,到处烧杀掠夺,也有人趁机报了私仇。但是自古就有民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这句话,这些人也只好认栽。

一时间整个蒙古国是怨气冲天,哀声遍野,朝中也有人直言进谏,比如沙广的二儿子,沙路也就冒死劝诫沙广,说现在内忧外患之际,千万不能再惹得天怒人怨了,否则内患加剧,外患难止,那时候国家离灭亡也不久了。

沙广气的跳了起来大骂道:“好你个逆子,竟敢对你老子指手画脚,老子是天子,他们为天子做事是他们的关荣,何来天怒人怨之说,休要再说,否则老子连你一块斩了。”

沙路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悻悻退下。沙广三个儿子历来不合,其他两个儿子没什么才能,三个儿子当中也只有这沙路也成点气候,其他两人见沙路也被骂,是高兴的不得了,趁机收罗了许多罪状,比如什么沙路也与沙广的妃子私通,比如沙路也曾经踩死过一直来自马贼窝中的小蟑螂之类的。

沙广听得是勃然大怒,特别是听到妃子这件事情,更是暴跳如雷,连夜派兵追杀沙路也,沙路也在朝中威信极高,许多大臣都是依附在他之下,赶紧告诉了沙路也这个消息,沙路也是愤恨难当,但是眼下容不得自己去辩解,只好率领几百护卫杀出城门,奔走西北山林地带。

其余两位王子见沙路也逃脱,是急的汗如雨下,但是也不好明里赶尽杀绝,暗暗的派出自己的得力助手,率领一批刺客去刺杀。

话说这沙路也跑了之后,这其他两位王子的日子未必就好过了,以前问道政事的时候,总有沙路也往前面顶着回答,现在没了沙路也,沙广每次询问政事,这两人一天憋出三字:“不知道”

气的沙广是捶胸顿足,大叹:“自己才华横溢,为何生出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沙广开始怀念起有沙路也在的日子,以前不管什么事情,沙广总喜欢问问沙路也,爷俩有得商量,现在是真的成了寡人了。

这两个皇子见沙广如此,心里更是忿忿不平,于是一方面派人赶紧追杀,一方面到处散布着华千那是受了沙路也指挥,故意和马贼交好,其实沙路也才是马贼背后的主使人,顺便还伪造了卢封给沙路也的信,以此说明。

沙广本不愿意相信,但是眼下证据确凿,不得不信。于是对沙路也的恨更加了,自己这么信任沙路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要背地里搞这些事情,谋求的不就是正统大位么?沙广怒不可竭,于是从此不再提沙路也这人,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其实这两个皇子手段并不高明,只要细细一推敲就自然知道是真是假了,但是沙广见自己最亲近的二儿子竟然背叛自己,早就被愤怒填满了大脑,哪还会去推敲,朝中大臣虽然多是属于沙路也之下,但眼下沙路也是死是活尚不可知,自己何故要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去得罪将来有可能成为自己顶头上司的两位皇子?他们自然就权衡利弊,选择明哲保身了!

当然有许多武将还是对沙路也忠心耿耿的,他们上书劝告,奈何皇帝身边的太监早就被大皇子沙鲁收买了,沙鲁趁着沙广尚未反应过来,就顺势订了罪名,将这些武将打入了死牢。

皇家之间勾心斗角,如此惨烈,至此之后沙广这大殿上,是没了忠诚勇士,没了敢于说话的人了。

北平变化以告一段落了,但是这争斗会停止么?要知道沙广还有两个儿子呢!

第十七章 狂士鲁南

名将刘三刀兵败自杀的消息很快在蒙古国传遍了,当人们还在惊讶和颤抖之中的时候,更让人震惊的消息传来,洛川率领义军攻打高阙,高阙城已经快失守难保了。高阙城现在好比一个脱光衣服的女子,洛川就是孔武有力的男人,想要她怎么摆,她就得怎么摆!

这义军围攻高阙的消息,如果是让民众吃惊的话,对于刘一夫这个西南大军阀来说,就是震惊了,这小小义军也太大胆了,自己正要率领军队为刘三刀报仇,没想到这义军不做好防守,竟然还敢分兵夺取高阙,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刘一夫是个软蛋。

军中战鼓响了三通,谋士大将全部汇集刘一夫帐下,刘一夫一副大将风范,端着碗酒坐在主位,他人逐一跪坐在两旁。刘一夫一掌拍在桌上,下面几人心猛然一跳,刘一夫恶狠狠的道:“这义军狗贼竟然敢杀了我侄儿,什么狗屁义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那侄儿惨死,我这做叔叔的心里难过啊!”

说完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下面之人听见无不潸然泪下,他们不是为刘三刀死的冤枉而哭泣,他们是不得已。正所谓一起笑过人家未必记得住,只有一起哭过才是患难见真情。当下只有一人哈哈大笑,笑的是花枝乱颤,惊天动地,比那些人哭的都大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刘一夫手下一员大将葛覃的幕宾鲁南,当下葛覃正在哭泣,谁知道这鲁南竟然哈哈大笑,当下喝止道:“鲁先生为何不识分寸?”

其他臣子也是心中冷笑,这下看葛覃如何收场,这小子欠我几百两银子竟敢不还,这下恶有恶报了。众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葛覃立即起身,一不小心把酒杯碰倒,但也管不了许多,慌忙跪倒大厅中央道:“属下该死,这鲁南无礼,唐突了将军!”

之间鲁南还是那副模样,左右端个酒杯,右手那个鸡腿,兀自大笑不已!

葛覃大声道:“鲁南,休要再将军面前放肆!不然你就哪里来滚哪里去!”

刘一夫手一抬,止住道:“葛覃你起来吧!鲁南你说说为何发笑?”

鲁南咬了一口鸡腿,吐出残渣,油兮兮的脏手往衣服一抹,行了个礼道:“将军是不是想去攻打义军?”

这刘一夫见鲁南甚是无礼,鼻子一哼道:“没错,我要为我侄子报仇!”

鲁南又道:“将军是不是想取葫芦谷一道偷袭九原城?”

刘一夫心里惊讶,这鲁南何故知道自己的意向?当下掩饰住心里的惊讶,微笑的道:“没错!”

鲁南喝了一大口酒道:“将军是去找死!”

“呸”众位都是面红耳赤,嘴里大骂,粗口连连,连鲁南祖宗的二姨妈都没放过,刘一夫心里也是气愤难当,这鲁南也太无礼了。葛覃是汗流浃背,赶紧使眼色,制止鲁南。

鲁南鼻子一哼,白眼看着这些装模作样的人,道:“匹夫竖子,不可与谋!”

刘一夫刚刚建立的好感也这一句话毁灭的一干二净,但是还是忍住,免得别人说自己气量狭小,眼睛死死的盯着鲁南,眼睛冒着火光,那些手下都是察言观色的能人,看到刘一夫不喜的神色,纷纷道:“鲁南你好狂傲,将军,这样的只会说大话的人,应该拉出去斩了!”

“这小子定是他妈偷情生的野种,不然怎么会这么无礼?”

“好家伙,葛覃定是脱不了干系!”

最后越说越离谱,刘一夫见鲁南并不反驳,只是端着个酒杯,一副恃才傲物的摸样,刘一夫心想:“待听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再做处分也不迟!”

当下平息了众位的骂声,用手指着鲁南道:“鲁幕宾,看来你今日不说出所以然来是难息众怒啊!”

刘一夫将自己是隐藏起来了,把所有的手下摆在鲁南面前,刘一夫不愧是西南一枭雄,单单这话就可以看出!

鲁南狂傲的道:“这些无谋之士留着没什么用处!”这话刚刚说完,又是一阵怒骂,鲁南丝毫不在意,正色道:“将军,葫芦谷地势险峻,可伏几万精兵而不被发现,将军取道葫芦谷,万一待得将军过后,义军从里面杀出,将军该如何是好?”

刘一夫摸了摸酒杯,心里沉吟,眼冒精光道:“这点不足为虑,我有斥候可探寻路况,再说我军队十多万还怕小小义军?”

鲁南哈哈大笑:“自古兵不在多而在于将领如何指挥,想那卢封率领三万精兵,前去剿匪,还不是落得个兵死将降?还有近日将军侄儿刘三刀,不可不说不猛,手下不可谓不精,为何被义军连夜偷袭,出兵三日便败的个落花流水?”

鲁南这话说的是刀刀刻薄,矛头直指刘一夫,当下中郎将马古图大声道:“鲁南你好生无礼,我们将军是卢封等人可以比的么?我们的大军是他们的军队可以比的么?”

马古图这话说得众人点头称是,刘一夫也是心里飘飘然!

只听见鲁南哈哈大笑道:“马郎将,我想卢封大名要是在以前搁到你面前,你恐怕是吓得屁滚尿流吧,现在为何如此勇猛?”

马古图面露羞愧之色,嘴里兀自强道:“卢封这厮,他日我定要取他首级!”

鲁南哼了一声,不可置否的表情,气的马古图哇哇大叫,马古图向前请命道:“将军,属下愿意打先锋,取那卢封首级!”

刘一夫哈哈大笑,众人也是纷纷城战马古图勇猛,鲁南也哈哈大笑:“马古图好本事,这卢封做了义军押送粮草的军需官了,马古图现在开始勇敢了!”

“你。。!”马古图脸红如霞,额头青筋爆现!

刘一夫心里不悦,冷哼一声道:“鲁南,既然你觉得取葫芦谷一道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鲁南正色道:“将军面前有两条道,第一是按兵不动,加强招募工作,广积粮草,以待时日!第二将军如果硬是要攻打义军,可兵分三路,一路取九原,一路取高阙,还有一路走在两路中间,阻断义军支援!”

马古图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计策,第一条不过是缩头乌龟计,第二条更是荒诞不堪,竟然叫将军分兵,眼下马贼势大,还谈分兵攻取不是找死么?”

刘一夫低头深思,没有答话,其他人要么不知所云,要么就是暗自沉思,鲁南哈哈一笑道:“将军,如果从长远来看,第一条更是适合将军,眼下朝廷分乱,三皇子之间争斗不止,陛下更是大兴土木,建造藏春阁,民众心有怨气,将军此时若是广积粮草,收拢人心,况且将军占据这西南地势,何谈他日大业不兴呢?”

刘一夫正在思考鲁南第一条计策,眼下鲁南竟然当众说出,谁敢保证这军中没有朝廷探子?刘一夫大声吼道:“放肆,我刘家世受皇帝恩宠,你竟敢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话?该当何罪?”

鲁南面露讥诮,也不答话,心里在想:“果然是个懦夫,也难怪只可屈居这西南一隅,明明想取还做这女儿之态,这样的主子不要也罢!”

其他人更是怒不可竭,纷纷斥责鲁南有不臣之心,纷纷请求刘一夫将鲁南斩首,送往朝廷!一世将军忠心耿耿,高风亮节!

刘一夫心里矛盾的紧,这鲁南身怀奇才,奈何狂傲不羁,眼下更是将自己壁上了绝路,不得不作出处分,偏偏这鲁南恃才傲物,让自己难堪不已。当下沉吟道:“鲁南,我想你也是一时冲动,不如你写个折子,上报朝廷,也好减轻罪行!”

鲁南哈哈大笑道:“劳将军多心了,我鲁南从来都不是故作矫态之辈,但是希望将军莫要错过战机!”

刘一夫心里恨道:“你认个错会死么?”

马古图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匹夫,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我看你就是马贼一伙的,不然为何这般劝将军按兵不动,待得他日义军势大,我看你定会投奔而去!”

其他人也纷纷斥责,葛覃更是不住的使眼色要鲁南认错,鲁南只是感激的看了葛覃一眼,但是还是那副狂傲摸样,葛覃见鲁南如此,心里暗自叹息:“这鲁南胸怀大才,奈何如此不会做人!看来今日难逃一死了!但我还是得帮他一把!“当下拜服于地,祈求道:“将军,鲁南太过无礼,都是属下教导无方,还望将军看在我跟随将军二十几年的份上,饶了鲁南吧!”

马古图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先前这鲁南百般羞辱自己,定要报了这个仇,当下也道:“将军,这鲁南不过是一幕宾就敢如此放肆,要是不斩了,以后将军威严何在?叫属下等如何心服?”

其他人见如此,也纷纷请求处分鲁南,毕竟这鲁南在他们眼里也甚无好感!

刘一夫沉吟不定,斩了觉得可惜,毕竟只有鲁南一语道破自己的志向,但是眼下如若不处分,先不说这属下会寒心,往以后想,万一今日这般话传到陛下耳中,那可是死罪,到时候陛下来个包庇叛贼,姑息养奸,那是说都说不清。

这时候军中参谋,老奸巨猾的大好人,赵彦忠伏在刘一夫耳边道:“将军何不打二十军棍,然后再上书朝廷定夺,等过个几日,再发书一份,说鲁南死于杖下?”

刘一夫大喜,当即吩咐道:“鲁南狂傲不羁,目无朝纲,不懂为人臣之理,念其只是言语冒犯,责令杖20,待我上书朝廷之后再做其他定夺!”

鲁南嘴里冷哼一声,而后仰天长叹一句,对着葛覃道:“大人收容之恩,容我来生再报了!”说完被将士押往前门执行杖刑。

葛覃拜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这鲁南不过是一个书生,受不得这杖刑,还望将军开恩哪!”

刘一夫道:“令下如山,如果受不得这20军杖,死了也作罢!”

葛覃见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祈祷鲁南能够挺过去。好好的一场军事会议,结果被鲁南这狂生一搅合,刘一夫也没有心思再多说什么,吩咐道:“明日九时,各部集结北校场,我军将取道葫芦谷,攻取九原,如若有人将今日之事散布出去,休怪我无情!”

众人纷纷领命,口称:“不敢!”

散会后,众人各怀心事离开,葛覃一路奔袭,前往前门,看鲁南生死如何,葛覃来到前门,看到鲁南屁股开花,衣服散乱,口吐鲜血,但是却不曾哼一声,鲁南将葛覃前来探望,嘴里挤出几个字道:“竖子不可与谋!”

葛覃赶忙止住鲁南道:“你啊,就败在这张嘴上了。以后说话定要有分寸!”

鲁南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口中鲜血狂喷,:“我鲁南生有何恋,死有何惧,只是连累大人了!”说完晕倒在凳子上。

这是杖刑正好执行完,军士要拉着鲁南前去复命,葛覃心中虽然担忧,但也不好阻拦,鲁南生死难料,只好待会再查看消息了!

第十八章 奇梦

秦科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周围围着一群垂头丧气的士兵,秦科囔道:“王二麻子,你怎么滴,输了竟然哭起来了?”

秦科声大如雷,对着一个脸上长满了麻子的人说道,王二麻脸上做着哭相,嘴里嘟囔道:“秦都尉,我就这点私房钱,都被你赢了去,你叫我往后可怎么活啊!”

秦科一脸鄙视的看着王二麻子道:“没出息的东西,亏你是老子手下的兵,要是你是老子的儿子,老子一个大耳刮子,打的你不知道东南西北!”

说完对着其他人道:“来来,下注下注,今天大爷我手气好,快点,别墨迹,说你呢,大虎!”

其他人心里都把秦科的祖宗骂了个遍,这秦都尉手气实在是太好了。大虎道:“老大,昨夜你是不是没去摸女人,手气这么好?”

秦科眼皮一翻,白眼一露道:“老子我从来不信那个邪,就算是明天上战场,老子照样摸女人!只不过你家洛川大爷不准我去,说什么这几日刘一夫那个王八蛋会率军从这路过,搞的老子好不痛快,往后见了刘一夫那个王八羔子,老子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其他人都是嘿嘿一笑,摩拳擦掌,秦科见到众人如此,哈哈笑道:“放心,要是你们往后英勇杀敌,老子定然会带你泡最好的妞,喝最好的酒”

“是,是,是!我们跟着都尉混,定然是吃香喝辣的!”其他人都谄媚,崇拜的看着秦科吹捧道。

“报!”传令官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个不小心,跌了个狗吃屎,惹的众人哈哈大笑,秦科眼下手气正好,赌的酣畅淋漓,不满的看着传令官道:“你小子有屁快放!别挡了老子财路!”

传令官点头哈腰,口中称是,“报告都尉,刘一夫派马古图率领5000精兵从榆林郡出发,直奔此地而来!”

秦科哈哈一笑,将手中那个摇色子的破碗往地上一扔,道:“好小子,他妈的我都等了五六天了,终于有仗打了!你小子快将这个消息报告洛川将军,其他兄弟们,跟我来,做好杀猪的准备!”

说完带着几个人,骂骂咧咧而去,丝毫没有将马古图放在眼里。

话说洛川正坐在战车上,看着远处的高阙,心里正在思量刘一夫为何还不出兵,这时传令官过来报告了刘一夫大军的动向,洛川剑眉一挑,心里一乐:“看来这刘一夫也不是什么大才,要是我我就广积粮,狂屯兵,待得如后时机到来,我就一路北上,看看有谁能抵挡?”

英雄所见略同啊,昨日鲁南就这样建议刘一夫,奈何那刘一夫畏惧人言,没有勇气这样做。洛川对身边的莫途道:“莫途,我估计着明日午时马古图就会到达葫芦口,你现在率领5000军士前去,定要在神木县阻挡住马古图,记住与其交战,只可败,不许胜,拖延其进攻的速度!”

莫途心里纳闷,疑惑道:“为何?秦都尉不是埋伏在葫芦口?只要秦都尉待得马古图过后,一路掩杀,马古图必败!”

洛川笑道:“这马古图率领士兵,肯定是去偷袭九原,而且刘一夫亲帅大军押后,你的任务就是让马古图在被拖延的同时,让刘一夫敢于率兵突进,不然秦科在葫芦口的作用就太小了,区区马古图5000士兵,我还不用让秦科埋伏在那里这么久!”

莫途心里佩服,恭敬的道:“将军果然深谋远虑,下官佩服,我这就去!”

说完匆匆而去,洛川对着身边的传令官道:“叫秦都尉在葫芦口两旁多设旌旗作为疑兵,把士兵藏在挖好的地道里面,随时准备等候命令!”传令官也赶忙走了。

洛川一看高阙,守城的不过几个残兵败将,连旌旗都是残破不堪,被风一吹,随时有可能断掉,自己若是要取,就如同探囊取物。

洛川回到军中,走过军士营帐,看见几个士兵正在比武作乐,洛川心里一痒,过去凑个热闹,士兵将洛川来了,都是崇拜的高喊:“将军好!”

洛川微笑的挥了挥手道:“别拘谨,要比武你们继续,我就看看!”

其他几人也不是什么拘束之人,当然也有在将军面前表现的欲望,纷纷是拿出自己的绝活,嘴里哼哼哈哈不停,只见一个孔武有力,身高八尺的男子一拳打向另一个人的肚子,这一拳光看其速度,光听其声音,都可以知道其威力,要是这一拳打实,估计那人要躺个两三天,洛川眉头一皱,心里念叨:“这人下手也太狠了!”

洛川一个箭步,快如闪电,右手拉住那壮汉的拳头,壮汉只觉得握住自己手的不是拳头,而是钳子,紧紧的钳住自己的手,不可往前移动分寸。

洛川哈哈笑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切磋而已,何必这么用力?你要记住我们的兵器上只会沾着敌人的鲜血,我们的拳头只打敌人的腹部!”说完将手一松,其他人纷纷停手,看的目瞪口呆,那壮汉更是惊奇不已。

他们心里是感到迷惑,都说这洛将军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没想到武艺这么高强。

洛川见众人如此,也不解释,哈哈一笑,走回大帐,只留下一群发呆的士兵。

洛川叫来传令官,写了一份密函交与他送回九原城,嘱咐道:“这封密函,一定要交到我叔叔李岩的手上!”

传令官点头称是,赶紧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大帐,洛川心里一阵唏嘘:“做了这义军将军之后,许久不见紫卿来信,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么久么见,还真有点想那丫头了!”

洛川想着想着就靠在那案头睡着了,做了个梦,梦到了一方神奇的土地,梦到一个神奇的男人,那人手里拿着一卷文书,在暮光之中,对着洛川微笑,而后对着洛川招手,洛川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男人走着走着,来到一座神奇的宫殿之前,那宫殿气势磅礴,琉璃金瓦,五光十色,宫殿之中美女如梭,穿梭在亭台阁楼之间,见男子和洛川过来,纷纷行礼,嘴里说着什么,但是洛川听不见,而后男子带着洛川来到一扇门前,那门上雕刻着五彩真龙,栩栩如生,龙头向外,嘴里含着一颗鸡蛋大的龙珠,龙珠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男子对着洛川微笑,示意要洛川推开那扇门,洛川心里纳闷,但是觉得那男子没有恶意,而且自己心里对他有一股难以捉摸的亲切感,于是准备前去推开那扇门,正要用力,结果一声雷响,洛川一个激灵。

洛川从梦中醒来,口水直流,脸上一红,还好没人看见,洛川心里感到奇怪:“自己为何又梦见那男子了,以前是在草地上,现在是宫殿中,难道那男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何那男子我总感觉如此熟悉亲切?日后有时间定要问问叔叔,他从小把我抚养大,应该知道吧!”

洛川也管不了许多,大声道:“来人,去把几位总兵叫过来!”

第十九章 好一场恶战

洛川吩咐好各位总兵后,登上高台,见高阙城中星火点点,城墙之上几个士兵三五成堆,烤着火,脸上写满了疲惫,这几日自己佯装攻打高阙,高阙城中人人自危。百姓缩在家里不敢出门,这高阙守兵更是兢兢战战站在城墙之上,白天要阻挡自己进攻,晚上要防止自己偷袭。日夜劳累,恐怕这高阙战士也熬不了许久了。

习习秋风吹拂脸颊,洛川抬头看见星罗棋布的天空,达木从下面走来,报告道:“将军,都准备好了!”

洛川手指漫天星空,对着达木道:“达木,都说每颗星星代表着一个生命,不知道在这漫天星辰当中,你我又属于哪一颗?”

达木恭敬的道:“将军肯定属于最明亮的那一颗!”

洛川面无表情的道:“是么?”

达木道:“起义这几个月来,将军连破几员大将,率领义军一路势不可挡,将军当然是属于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了!”

洛川听着达木的话,没有一丝高兴,反而只有落寞,洛川道:“你说这几个月,这漫天星辰又掉落了多少颗?”

达木心里凛然一惊,原来将军是感觉打仗死人太多了。达木抱拳道:“将军,自古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敌我相对,短兵相接,死伤在所难免,况且将军善待俘虏,善待百姓,如果要算的话,将军不应该问掉落几颗星辰,而是应该问这漫天星辰本应该掉下几颗,因为将军的仁慈,少掉落的几颗!”

达木这番话说的也的确在理,许多将领在破城之后都是大肆屠杀平民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多少人因此丧生?对待俘虏方面,由于军中粮食缺乏,常常是自己的军队都不够吃,更何况那些俘虏,158年,战国时代,白起坑杀俘虏几十万人,这又是何等的禽兽所为?

洛川心里默然,对着达木道:“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为尊,我们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败,但是我们有何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那些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纯粹就是狗屁,我就是要推翻这些人的理论,就是要揭穿他们的假面孔”

达木看着洛川,觉得眼前这个将军已经变了,洛川现在说的话在达木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浪,达木自幼就是受了比较正统的思想教育,而后做官的父亲被奸人陷害,沙广一句话就落得个身败名裂,脑袋搬家的结局。洛川这句话不正是道出了自己父亲为何而死的本质么?达木以前想都不敢想,本以为洛川只是为了推翻沙广的残暴统治而已,没想到洛川是要建立起另一个制度。

达木单膝跪地,恭敬的道:“达木愿意追随将军!”

洛川拉起达木,脚踩在高地上,对着达木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留得身前生后名!”

达木道:“将军也不必过于伤感了,流血是在所难免的!”

洛川伸出手掌,让秋风从指间流过,洛川叹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感到疲惫,往后死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肩上的担子约会越来越重!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们更应该好好把握!好了,不谈这些了!达木,今夜子时就行动,记住保持绝对的安静!”

达木点了点头,嘴里道:“将军放心,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了!”

洛川满意的拍了拍达木的肩膀,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蒙古的10月已经是比较寒冷了,高地之上更是凉风嗖嗖,洛川从袋口中摸出那封林紫卿的信,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自言自语的道:“紫卿,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要和刘一夫那个军阀开战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现在义军已经慢慢发展起来,已经不再是那横亘山脉几千马贼了,但是现在我的担子也越来越重,几万人的性命都压在我的肩上,我感觉好累!你知道的,我的梦想不是做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将军,我的梦想不过是牧马南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我现在已经越陷越深了,真希望快点结束战争,去找你!到时候,天高地阔,任我俩翱翔了!”

第二日清晨,整个大地还沉睡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慢慢的从地面上射出,照在破败的高阙城楼上,高阙守兵揉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义军的大营,义军大营内旌旗密布,守兵大惊,赶忙过去报告城守,说义军一夜之间增兵无数,旌旗蔽日,甚是雄壮。

高阙城守正在屋内睡觉,听士兵一报告,吓得从床上跌落,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赶紧报告太守,这一路报告下去,不论是谁,都是大吃一惊。

高阙太守赵谦赶忙来到城墙上观看,吓的直接晕了过去!而后幽幽醒来,吩咐城守道:“快去取太守印过来,我们降了吧!不然到时候城破人亡就晚了!”

这时旁边一员大将,生的黑脸浓眉,龅牙,厚嘴唇,嚷道:“不,我誓死不降!”

赵谦叹气道:“林都尉何必如此,想那刘将军勇猛无敌都被义军杀了,林都尉何必再作死挣扎呢?”

那林都尉满脸通红,跪地叩首,头破血流,而后哭道:“大人,请给我一个战死沙场的机会吧!”

赵谦无奈的叹口气道:“难道要全城百姓为你殉葬?”

这时城守插话道:“那到未必,大人,素闻义军对待平民是仁慈宽爱,我想即使城破,那义军也未必会大肆屠城,不如我们给林都尉一个机会,只要等到刘一夫将军率兵前来救援即可!”

这赵谦本来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听得两位如此说,倒也有几分道理,而且从心底来说,赵谦是对刘一夫还是抱着几分希望的。

于是拉起林都尉,道:“好吧,既然二位如此坚持,我们就守吧,但愿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当下那林都尉大喜,对着士兵嚷了起来:“你们,给我打起精神,刘一夫将军就要率兵前来救援了!你们给我好好守住!”

赵谦听林都尉这话,心里也稍感安慰,只是对于刘一夫何时能来心里也没有底!看着城外那漫天旌旗,心里直打鼓,要是义军直接攻城的话,还有几分把握守得住这个城?

中午时分,林都尉见义军营中走出几个士兵,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晒太阳,林都尉大怒,赶紧报告了赵谦,说要率兵出战。

赵谦赶忙拦到:“这乃是义军的诱敌之计,都尉如果出去那恐怕就有去无回了!”

林都尉见赵谦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心里纳闷:“这义军连夜加了这么多的士兵,何必再引自己出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报!”

赵谦赶忙问道:“何事?是不是义军攻城了?”

传令官道:“不是,是义军派了十多个小兵在城门前叫骂!”

赵谦一笑,对着林都尉道:“你看吧,义军见我等坚守城池,现在开始变换招数了!秦都尉还请忍耐,安心守城!”

林都尉当下领命,奔到城池观看,只见那十几个小兵脱了裤子,用屁股对着城墙。林都尉一拳打在城墙之上,心里愤恨,但是眼下贼兵势大,自己不可轻易出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十多个小兵羞辱己方!

那十多个小兵骂得累了,于是架起个火堆,考起了红薯,还一边饮酒作乐,好不自在,丝毫没有将城墙之上的林都尉和高阙守军放在眼里!

林都尉再次请求出战,但还是被赵谦劝回!无奈之下干脆一头栽进都尉府的大床上,眼不见为净!

城外的士兵还在谩骂,现在竟然换成200多士兵同时开骂,那家伙,那场面,从太守骂到最低级的士兵,从前18代骂道后18代,连赵谦都听不过去了,开口大骂:“这群畜生,这义军怎么都是一群狗娘养的!”

骂归骂,要赵谦跑去出决斗,那是借他几个胆都不敢,但是估计着义军不会攻城,于是叫城楼上的士兵纷纷开口回骂。

顿时,这场世纪大战开始了,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打仗竟然靠嘴巴,而不是靠武器!城中居民感慨不已,那些小姑娘,老娘们都不好意思听,听得面红耳赤。大老爷们倒是无所谓,还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义军不甘示弱,又跑来了几百士兵,扯开嗓子大骂!

这一场大骂知道夜幕降临才停止,双方回家喝水吃饭,明天继续!临走前义军中间还有人嚷嚷:“他妈的,城墙上那白脸小子,老子记住了,日后攻城,老子要砍了他,看他的功夫是不是和他的嘴一般厉害!”

二十章 七连败

话说这马古图趾高气昂的率领这5000士兵从榆林出发,一路狂奔,此次前去,就是要抢在义军功破高阙之前打到九原。十月份天气已经是比较凉了,但是马古图的心火热火热的,这次当了先锋,可是跟自己的在大厅之上批驳鲁南有关,要是别人想做这个先锋大将,刘一夫将军未必会肯,马古图心里自陶自乐着。

殊不知刘一夫对着马古图是恨之入骨,要不他在大厅上那次的搅合,搞不好自己就得到鲁南这员奇才了,现在碍于世俗礼仪,自己怎好再多做活动?于是刘一夫毫不犹豫的派了马古图做了前锋,反正鲁南也说过这前锋未必安全。

当夜行至神木县,马古图正要下令士兵歇息,谁知道冲西边杀出一路军队,军旗上绣着“洛”字。原来正是封洛川命令前来阻拦马古图的莫途,莫途将手中大刀一舞,口中喊道:“马小儿,过来跟你爷爷大战300回合,老子杀你个片甲不留!”

只见马古图,拍马向前,两人站在一起,不多时,莫途败走,马古图指挥军士一阵掩杀,嘴里哈哈大笑:“无知鼠辈,也敢来挑战你马爷爷!”

莫途红着脸,退下,兵士退的迅速,马古图欲率大军追赶,追了两三里,不见了义军身影,哈哈一笑道:“这狗腿子跑得道挺快!”

“斥候,探路!”马古图叫上一队斥候前去周围查看是否有伏兵,这马古图倒也不是什么大老粗,传说义军勇猛善战,这次怎么这么快就败了?难道有伏兵?于是派了斥候前去。

不多时斥候回话说安全,马古图下令原地造饭,吃过之后,继续赶路!马古图有派人回去报信,报告刘一夫我军斩敌1000于神木小道!

刘一夫正在军中用饭,忽听探子来报,说高阙城边加驻义军1万,城中太守赵谦和林都尉宁可战死也不降,刘一夫大声赞叹道:“想不到这赵谦竟然是这等勇猛之人,原来看错他了!你给我回话,就说援军不日便可前来,望赵谦太守多坚守片刻,拖延敌军主力!”

不多时探子又来报,说马古图在神木小道杀敌1000,大振军威。

刘一夫哈哈哈一笑,吩咐下去,赶紧进军,我军随后就到。而后刘一夫待军士吃过晚饭,连夜拔寨前往。

第二天上午,又有探子来报,说马古图率军在神木县北境下大破义军,义军败走高阙方向。

刘一夫坐在马上,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捷报了,问身边的赵彦忠道:“军师,这是第几次捷报了”

“报告将军,这是第七次了!”赵彦忠回到。

“按马先锋所言,那现在义军已经没什么主力了?都是些残兵败将在轮番偷袭,据说马队长还斩了大队长?”刘一夫冷哼一声,从昨夜到现在,马古图没报一次都是斩杀敌人多少多少,照他这般斩下去,到了九原城根本不用打了,连高阙都不用救了,义军充其量不过5万,这下子就直接被斩了两三万,还有两三万围攻高阙,哪里还有什么兵力可以用来偷袭?

“这马先锋虽然虚报战功,但是对于士气确实极大的鼓舞!”赵彦忠说话,谁也不得罪,果然是老奸巨猾!

刘一夫沉默不语,下令道:“全军急速前进,我怕到了九原城,马古图可能要屠杀整个城来充当人头数!”

说完刘一夫大军整装急行!

"小的们,给我藏好了,要是谁被我走过去可以看得出来,你也不用藏了,我直接会把你捅死在里面!”秦科手里拿这个落日枪,一路走过去,看谁藏的不够严实!,刚好那王麻子一个衣角露出来,秦科就是一枪捅了过去,吓得王麻子屁滚尿流。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没藏好,就不是捅衣角了!”秦科大声道。

手里落日枪泛着寒气,接着巡视。巡道最后一个,发现除了王麻子,其他人都藏的非常严实,秦科大声道:“不错,藏的都还不错!记住从现在起,除非听到我的鼓声,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动,谁要是饿了,就悄悄的啃个饼,不管是吃饭拉屎都在这个坑里面,要是谁敢动一下,哼哼!你们懂得!”

秦科一副威严的样子,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插,吓的众人都胆战心惊!

“报告将军,马古图率军据此不过50里,刘一夫大军离此不过120里!”传令兵火烧火燎的报告!

“嘿嘿,来的好!你去吧!”秦科两眼放光,看着南方!心里想到:“不知道二弟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十一章 围困

第4天,刘一夫终于到了葫芦口,追上了马古图,就扎营葫芦口南边平地上。半夜,突然周遭传来一阵马蹄践踏地面之声,喊杀声震天动地,四面八方都是!

“报告将军,不好了,义军从西边杀来了!”传令兵急忙赶过来对刘一夫报告。

“什么东西?叫马古图快快迎战!”

“报,义军从北边杀来,为首乃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又一传令兵报告。

“报,敌将洛川率领义军截断我军后路!”

刘一夫一掌拍到桌上,额头大汗淋漓,双手颤抖,心中懊悔,当日不停鲁南之话,今日竟然被围攻到此,穷途末路,一代将军就要命丧于此了!

“将军,不如我们率领军士全军向南方突围,我就不相信义军几万人想围住我们!”参军单雨建议道。

“快出去随我杀敌!”刘一夫脸一横,拔出钢刀,率领众将出去!

洛川站在高处,观望刘一夫大军动向,吩咐道:“不可紧逼,守住各个隘口!”

刘一夫大军被义军牢牢的困在中间,北方李岩,西边莫途,南边洛川亲自坐镇,东边是山脉,葫芦口所在地,不可逾越。

刘一夫率领众将东奔西走,到处寻找突破口,嘴里大骂:“好个狗贼,竟然敢用疑兵计,结果暗度陈仓攻我身后!”

“将军,我军粮草被毁了!”

刘一夫仰天长叹,看着自己的军队溃不成军,胸中压抑,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随从赶忙把他扶住,嘴角微颤的刘一夫吐出几个字:“快推进葫芦口!”

几通战鼓作罢,刘一夫残军挤进葫芦口,所有军士早就没了斗志,要不是长官杀人立威早就放下兵器降了。

洛川哈哈一笑,对着身边的人到:“吩咐下去,不要轻举妄动,团团围住即可!”

洛川随即骑兵一路走向葫芦口,看见那些来不及的逃脱的刘一夫军队,要么负隅顽抗,要么被杀,想想几个小时以前还自得意满,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现在却成了残兵败将,引颈受戮,真的世事无常,战场千变万化,洛川心里叹了口气。

“将军!哈哈,真是痛快啊!”莫途抹了一把胡子,笑着向洛川走来。

洛川一笑,下了马,问道:“可见我叔叔李岩?”

“没看见啊,今天我可是开了眼了,先前李岩大叔手持开山板斧,一路势不可挡,我估计全军只有秦大哥才可与之一站,不过后来我顾着杀敌,也就没多留意!”莫途道。

洛川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想道:“叔叔到底原来是干什么的?不会也是个将军吧,不论智谋武功都是超凡脱俗!改日定要好好问问!”

“首领,刘一夫残军除了逃进葫芦谷内,其他人要么被杀,要么往南逃了,我们是否该追?”李肃过来问道。

“不用了,那些人早就丧了胆,没什么用处了,擒贼先擒王,捉住刘一夫可以顶得住十万大军!把所有士兵都集结到葫芦口来!”洛川答道。

洛川见大局已定,现在只等瓮中捉鳖了,当下叫各队长清点人数,照顾伤兵,把所有俘虏都集中起来,营帐也搭起来了,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

洛川坐在营帐里,听着各位手下报告战况,笑着摸了摸手中的茶杯,说道:“不错,这次大战是我们起义以来取得最大的胜利了,不过现在刘一夫大军还在葫芦谷,估计是在等待救援。就是不知道刘一夫在没在里面!当时兵荒马乱,看不真切!”

李岩换了一身儒衣,显得整个人精神极好,笑道:“不管刘一夫在没在那里,我想经此大战,刘一夫这一两年是不敢在动干戈了,我们也少了个大威胁!”

“是啊是啊,这次的战打的实在是太爽了,想想,那刘一夫估计还在做着取我们九原的美梦,却没想到四面八方全是我们的兵,哈哈哈!”莫途哈哈笑道。

“这还不是首领神机妙算,暗度陈仓将高阙士兵搬来,而且叫李岩大叔从北边杀来,莫途率军回头掩杀!”达木一笑道。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

洛川笑了笑,并未作答,心里念叨:“要是刘一夫真的有帅才的话,怎会如此轻易的就大败,再说他用人不当,任命一个如此不堪的马古图做先锋,自己却又如此心急,败了倒也情理之中。”

李岩道:“我看哪,刘一夫是个庸人,我们进攻的不过几万士兵,要是他们迅速稳定脚跟,我想我们即使要胜,但也非常艰难!”

“是啊,叔叔说的对,我估计明早里面的军队就会派人过来议和!”洛川点头道。

“议和,谁要跟他议和,他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有什么权利可以议和?”莫途大叫。

“嘿嘿,这叫垂死挣扎!”达木笑道。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葫芦谷内就跑出一人,自称是刘一夫手下军师,请求见洛川,洛川一夜没睡,匆匆忙忙洗了个脸,就叫人把那人带进来,原来是参谋赵彦忠,这赵彦忠满脸堆笑,对着洛川行礼作揖。

洛川叫人上酒,口中说道:“刘将军现在可好?”

“回禀将军,我家大人很好,大人此次派我前来,一是想表达我大人对将军的敬佩之意,昨夜一战我家大人才领略到将军的用兵之妙,二是让我来和将军议和,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赵彦忠谄媚的道。

洛川嘿嘿一笑,端起酒杯,豪饮一番,下面赵彦忠是心理大骂,脸上堆笑。

过了半刻,洛川才打了个饱嗝道:“不知道刘将军还有什么权利谈议和?”

赵彦忠脸色一变,嘴里却道:“我家大人虽然围困此地,但是我家少主英明决断,有大才!所以将军还请思量清楚,要是我家大人死于此地,少主定会尽起西南之兵,倒时候生灵涂炭,我想洛将军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吧!”

“哈哈,你家大人都不是我对手,还谈什么你家少主,快点吧,说出重点才是!”洛川平生最不怕威胁,也最讨厌威胁,求和可以,如果靠威胁的话,洛川只有大开杀戒了!

“这个,我家大人说了,如果洛将军肯放我家大人一马,到时候定会派人送上金银珠宝,美女无数!而且奉上神木等6个县!”赵彦忠急忙道。

洛川摸了摸下吧,陷入沉思。

赵彦忠眼巴巴的看着洛川,希望洛川给个答复,但是洛川旁若无人,赵彦忠只好道:“将军,眼下我军将士尚有五万,所以我希望将军能够好好考虑!”

洛川正在沉思,听见赵彦忠又来威胁,冷笑一声道:“五万?我看你最多只有三万人马在谷中,更何况我只要坚守合围,切断水源,你军中无粮草水源,不过三日便溃不成军!”

“但如果我军现在突围呢?”赵彦忠不甘心的道。

“你试试看,你回去吧,今天上午给你答复!”洛川手挥了挥,懒得再和赵彦忠说话。

赵彦忠见洛川软硬不吃,恨恨而去。

洛川召集众人商量此事,众说纷纭,赞成议和的议和,要打的要打,一时争论不下。

李岩说道:“洛川,你自己做决定吧!”

洛川苦笑,这个决定很有可能关乎几万人的性命,自己怎敢轻易就做了,放着这么一大块的地盘不取倒也可惜了,但是这明显是刘一夫的奸计,说着是把这几块地盘让给自己,但是刘一夫哪里有什么权利让这几块地盘,这些都是朝廷的,到时候朝廷见自己实力越来越强,恐怕要发兵前来围剿,而且这几个县都是小县,难以守住,也没什么用处,再说现在义军势力极小,这次取胜不过是刘一夫轻敌用人不当所致,万一以后刘一夫缓过神来,集结大军和朝廷两边围剿,这几个小城倒也没用!

当下心里有了计较,对众人道:“你们不用争论了!”,当下把自己的想法和众人说了,众人觉得有道理。

李岩更是心里骄傲:“这小子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不贪小利,有大局观!”

莫途道:“既然不议和,那咱们杀吧!”

洛川哈哈一笑:“不用你们动手,我自有办法!”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有李岩达木等人笑而不语!

二十二章 瓮中捉鳖

当日上午,秋风徐徐,太阳高照,温暖中夹杂一丝萧瑟。洛川手持指挥旗,唰唰几声,将士望旗而动,骑兵步兵有序布阵。

战鼓通通,马儿萧萧,好一派军中景象。按照洛川指挥,前排长枪大刀,后排箭矢流云,整齐有序,毫不慌乱。

一干大将驻马而望,帅台中央,洛川挺立,将士凝气,随时准备应对突围而出的兵马。

不多时,山谷内传出一阵人叫马嘶,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谷外士兵纷纷不解的望着洛川,洛川哈哈一笑,并不解答。只见山谷内火光冲天,烟硝弥漫,不多时便有一些刘一夫士兵冲出来,脸上带着惊恐,仿佛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洛川手中旗一挥,下面将领纷纷拔出武器,大喊:“杀!”

箭矢如雨,战鼓齐鸣,一阵乱射,谷口士兵如麦子般被收割,万箭穿心者多不胜数,即使有人幸运冲到阵前,也被大刀长矛杀了片甲不留。

**断骸越来越多,谷口尸体堆积如山,血流遍地,但是不曾有一个士兵突围而出,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惨叫声在天空中飘荡。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平静下来。

“塔塔塔塔”山谷内奔出一骑,左手持长枪,浑身浴血,盔甲的斑斑血迹在太阳底下显得尤为耀眼,右手提着一人脑袋,对着帅台上的洛川把人头一举,哈哈大笑。

洛川一路狂奔,过去抱着那人,那人正是埋伏在葫芦口两旁山上的秦科,兄弟二人哈哈大笑,洛川拔出长剑,对着众人道:“刘一夫人头在此,我军胜利了!”

山呼海啸,生动九天,三军将士齐欢呼,风起云涌龙虎会。

每个人脸上都是自豪,骄傲,以及战后生还的喜极而泣,洛川拍着秦科的肩膀,哈哈笑道:“大哥,真有你的!”

“嘿嘿!还不是你料敌如神哪,刘一夫大军见你在谷外排兵布阵,心里慌乱,我趁机放火箭,刘一夫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藏在山后,一时间兵荒马乱,我率几百死士一路冲杀,根本就是无人可当!”秦科笑道。

“大哥真的是勇猛无敌!”洛川看着秦科的身上的**,不过都是敌人的居多。

“对了,出了刘一夫,还有几个降将,二弟要不要见上一见?”秦科道。

“见上一见也好,待会押到大营来!”洛川道。

大营之中,文武众人分两旁站好,洛川看着义军实力越来越强,心里暗自高兴,开口道:“今日大胜,都是众位的功劳,待会犒赏三军,诸位也去痛快痛快吧!”

众人都是大笑,柳长歌向前道:“这都是将军指挥得当,调度有方!不然怎可如此大胜!”

洛川一笑:“战略只是一个因素,关键是有更好的执行!”

洛川这话说得倒也不虚,不管你的战略制定的如何完美,但是手下不各司其职,忠于职守,严谨行事的话,那也是空话一句!

众人听完这话也都是各有深思,秦科看着居于高坐而不危,处险恶而不慌的洛川,心里暗自佩服:“二弟现在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沉稳有度,说话间已透出一股威严,看来不是当初那个整天打打闹闹的马贼头子了!”

洛川笑道:“带上那几个降将吧!”

不多时4个降将已被带了上来,这四人分别是赵彦忠,吴德凯,单雨,马古图!军士要他们跪下,只有马古图,脸上一脸的愤怒,不肯下跪。

洛川哈哈一笑,道:“马先锋为何不跪?”

马古图口中呸了一口道:“我为何要跪,你不过耍奸计害了我等!”

众人哈哈大笑,其他三个降将都是满脸通红,仿佛和这样的白痴在一起做事是个侮辱。

洛川笑道:“自古有云兵不厌诈,马古图身为先锋,竟然不知,我派莫途前去不过为了阻延你的进军速度,好将你和刘一夫一并歼灭了而已!没想到你却谎报军情,贪功冒进,以至于今日大败,你败不要紧,可怜了多少士兵,可怜了你的将军刘一夫!我要是你就应该自杀,不然有何面目活在这天地之间?”

马古图脸色通红,圆目怒睁,听得洛川这话,胸中一股羞愧,愤懑之意,油然而生,想自杀以谢刘一夫,却也不能,当真个羞愧难当,寻死无门!

莫途哈哈大笑道:“将军这番话真个是入骨三分,马古图,今日做了阶下囚,还这么嚣张!”

马古图如遭雷击,手足无措,眼中羞愤之意更浓!

洛川挥了挥手,道:“这样的害主无用之人,拉出去斩了!”

马古图如同死猪般被将士押了下去,洛川看着另外的三个降将,嘴里道:“你们可知道刘一夫为何会遭此大败?”

赵彦忠一脸谄媚,奉承道:“都是将军用兵如神哪!”

洛川哈哈一笑道:“非也,刘一夫败在一个贪字上面!”

众人不解,只有柳长歌点头笑道:“将军所言甚是!”

“长歌,你就说给这几位听听吧!”洛川一笑道。

柳长歌行了礼,侃侃而谈:“刘一夫取道葫芦谷而袭九原这是第一贪,贪的是九原富裕;想一口气吞下我义军是第二贪;想染指东南,却又贪图虚名,沽名钓誉是第三贪!”

众将还是不解,莫途嚷道:“军师,你说清楚点!”

柳长歌哈哈一笑:“刘一夫若真想成就霸业,只要固守西南,徐徐图进,必定可成,如要灭我义军,只要发兵高阙,而后步步紧逼就可!”

秦科听了许久,皱眉道:“那照军师这样说,我义军岂不是这么轻易的就被灭!”

柳长歌道:“我说的只是从刘一夫的观点来看,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真的要一刀一枪的拼的话,即使我军有秦都尉这样的猛将,也无济于事!”

柳长歌这话说得实在,但是用兵之道,存乎一心,战场之上岂会用己之短,攻敌之强,洛川就深明此道,懂得如何避实就虚,让敌将闻风丧胆!

洛川挥了挥手,哈哈笑道:“放心吧!大哥,我义军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军师只不过从理论上分析而已!”

这时单雨道:“没想到鲁南竟然和你等不谋而合,可叹啊!我家将军不听良言!”

洛川奇道:“你且说来听听?”

单雨将那日鲁南之事仔细说来,听得洛川额头冒汗,心里想到:“要是此人来当军师,我这次恐怕要败的一塌糊涂了!”洛川心里的那点骄傲之意也没了,决定以后定不可小看天下英雄。

洛川道:“那鲁南现在何处?”

赵彦忠谄媚的道:“鲁南现在正在押往北平的途中!”

洛川心里一亮,哈哈笑道:“恩,不错,你等可愿意归顺?”

赵彦忠赶忙道:“愿意愿意!”

单雨和吴德凯两人沉默不语,这刘一夫待他们不薄,虽说已死,但两人都是感恩之人,不忍背叛!

洛川恶心的看了赵彦忠一眼,心里最看不起就是这等没有骨气,专门献媚之人,当下挥手将赵彦忠待下去斩了,赵彦忠见洛川要斩自己,求饶无效,当即破口大骂,秦科走过去一刀劈了,嘴里骂道:“什么东西!”

秦科平生最见不得人献媚讨好,和洛川倒是一个性子,这和两人小时候得经历有关!

吴德凯和单雨见洛川如此,当下震惊,也有佩服,当下原降,洛川哈哈一笑,赐酒压惊,又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情况。

当日下午,三军欢庆,洛川大赏三军,将士振奋,于校场大秀骑射之功,秦科勇冠三军,夺了头名。

二十三章 穷途末路!)

九原城中,百姓夹道相迎,呼喊声一片,洛川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脸上带着微笑,不时的挥手致意。许多女孩子见到洛川长的温文尔雅,亲切迷人,都尖叫不已,仿佛要凭自己的声音将洛川吸引过来!

洛川眼睛一扫,哈哈一笑,许多女子都晕倒在地,嘴里喃喃的道:“将军看着我笑了,将军看着我笑了!”

自此九原无数美女常常坐在窗前,幽然神伤,眼睛痴痴的看着洛川走过的那条大道!

百姓夹道欢迎,感触最深的还是那些士兵,打仗嘛每天都是刀口上讨生活,一不留神自己的命就没了,现在见到自己的战场凯旋,百姓为自己欢呼雀跃,心里自然就得到了满足。按洛川的话来说:“一个战士最怕的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怕死了无人铭记,死了人家还吐唾沫星子!”

“为何而战”是洛川一直都在强调的问题,也是洛川用来维系整个军队的纽扣。

一行人在鲜花和欢呼中缓缓的行入了城中,洛川回了城主府,将身上的铠甲一脱,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再说,这几天可谓是绞尽脑汁了,为了对付刘一夫这个大军阀,洛川是奇兵百出,从刚开始的高阙疑兵,而后七连败,再到三面合围,最后琴科的一锤定音,每个步骤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考虑充分。

洛川正想躺下,门外传来声音:“将军,军师柳长歌求见!”

洛川心里一苦,吩咐道:“叫他进来吧!”

赶紧穿好衣裳,行到大厅,柳长歌不时便来了,柳长歌哈哈大笑道:“将军,恭喜将军!”

洛川眼皮子一番,嘟囔道:“觉都被你打扰了,还喜报,快说吧!何事?”

柳长歌一笑道:“近日,北平传来消息,二王子沙路也被他的两个兄弟追杀,向我们这边逃来了。这二王子历来威信极高,现在被害的如此惨烈,肯定令许多的文武大臣寒心!将军我们何不打着为二王子复兴的口号,以此招来更多的人为我们服务?”

洛川眉头一皱,道:“长歌,这里面有两点疑问:一沙路也是否已经被杀,二那些大臣是否真的是沙路也的心腹!”

柳长歌道:“据说,其他两个王子,都是派杀手,刺客一路追杀不停,我估计沙路也即使没死,也凶多吉少了!还有沙路也被迫离开北平后,朝中许多的武将都是上书请命,可惜被大王子罗织各种罪名率先杀了!”

洛川心下思量了片刻,对长歌道:“你叫我二哥率领2000精兵前去,我猜想沙路也既然往西南一带过来,必定是看中了西南一带的山林,你吩咐我二哥,叫他守住各个山道隘口,沙路也必定会从那里经过!”

柳长歌道:“可是?那我们是否该用沙路也作为旗帜?”

洛川摇头道:“不,现在不行,只有找到沙路也才行!不然即使我们举起那杆大旗,也没人敢来投奔!”

柳长歌匆匆而去。

洛川睡意全无,心底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了个皇位,竟然手足都忍心残害,即使得到了皇位有能怎么样?无非就是粉饰太平,掩盖是非,难道历史真的是掌握在强者的手里么?”

“殿下,我们已经深入西南山林了,此处地形崎岖,山高树密,猜想贼子定然追不到此处!”这人长的短小精悍,一双眼睛四处的大量,手中一把短刀闪着寒芒,一看就是个高手。

另外一人长的长眉方脸,大耳虎目,冷笑一声道:“我真没想到,我那两个兄弟竟然派出这么多不要命的杀手来追杀我!”

这人就是沙路也,沙路也转身看看自己这群忠心的护卫,从刚开始得500人,到现在还剩下三十人不到,沙路也心中就气愤难当,这一路行来,基本上是踏着自己护卫的尸体过来的,那些刺客杀手如同闻着肉香的饿狼,一路死咬不放,要不是这群护卫,沙路也知道自己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现在这些为自己浴血奋战的兄弟,脸上都写满了疲敝,沙路也心中叹息:“这一路奔袭800多里,未曾睡过一个好觉,未曾吃过一顿安宁的饭,兄弟们早就撑不住了!都是我害了他们!”

”胡子,你叫兄弟们休息一下,这里我估计安全了!”沙路也吩咐旁边那短小的汉子道。

“殿下,兄弟们都还能撑得住,我们守卫你,你就休息一下吧!”胡子劝道。

“胡子,这是命令,兄弟们都累成那样了,你还说撑得住!”沙路也语气已经哽咽,接着道:“我沙路也此生有你们这些人作为兄弟,我死而无憾,我何德何能,你们为何要如此!”

护卫们一听,心中一股暖流抚慰过心田,看着眼前的沙路也,纷纷单膝跪地,脸上透着决然和坚毅,胡子更是热泪盈眶,道:“殿下,我等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殿下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也报答不了!”

沙路也仰天长叹,眼泪哗哗直流,颤声道:“为什么?我自己的亲兄弟却要如此狠心的追杀我,你们却要舍命保护我,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又是修了什么福分?”

护卫齐声道:“殿下!”

声音呜咽,暗自流泪。

远处几声寒鸦声在宁静的山林中响起,树梢几片黄叶随着微风左右摇摆,微妙的舞姿伴随着秋风萧瑟,缓缓的坠落地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哀叹,仿佛是在感叹命运的残酷!

沙路也一行人不敢停留,经过短暂的休息过后,就继续上路,沙路也也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到底是哪,现在到处都时捉拿自己的告示,杀手刺客更是多不胜数,不仅仅是自己两个兄弟派来的,更多的是为了那赏赐,不惜卖命追杀自己!

“胡子,此去是哪里了?”沙路也对着胡子道。

胡子达到:“再往前走不到200里就是横亘山脉了!”

沙路也心中一惊,道:“可是马贼起义的地方?”

“正是!”

沙路也心中感到好笑,不过这笑是无奈,苦闷的笑。沙路也曾经力谏皇帝,叫他一定要剿灭义军,把义军扼杀在摇篮之中,就是因为沙路也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的残暴不仁,国内民心是如何的不稳,这义军肯定会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只要给义军一定的时间,就一定会壮大起来。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逃到义军的老窝里来了。

“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讽刺么?”沙路也心中悲怆,看不清自己的前路到底为何。

正当沙路也发出这声悲叹之时,胡子大声吼道:“保护殿下!”

沙路也大惊,往周围一看,只见树梢上几个令肉眼难以察觉的黄色人影闪动,一看就是精于刺杀之道,懂得如何隐藏身形的高级刺客!

众守卫将沙路也围在中间,手中的武器散发这嗜血的光芒,脸上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

几声兵器划过空气的声音,如同阎王爷吹响的号角,只见几声闷哼,几个护卫就倒地而亡,胡子大惊,赶忙对着沙路也道:“殿下,来的是闻名国内的嗜血三剑客,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殿下,你先走,我们保护你!”

沙路也激愤的道:“不行,我不能抛下你们,你们誓死保卫我,我却先走!我沙路也即使死了,也不干这等事!”

胡子心中一暖,但是脸上却坚决的道:“殿下,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了,你如果不走,和兄弟们一起死有什么意义,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不能死!”

沙路也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看着这个被自己在大牢里救出的胡子,此刻竟然说出如此坚决的话,沙路也双手紧握。

又是几声闷响,几个护卫倒地,一个护卫右手被切断,血流如注,手中的兵器落地,那护卫咬紧牙,哼都不哼一声,左手毫不犹豫的拿起兵器,眼睛恶毒的盯着树梢间如同鬼魅般飞来飞去的刺客。

**滴落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空气中迷漫着血腥味,那个护卫颤抖的身躯,暗示着他所面临的痛苦!

“殿下,我求您,你快走吧!”胡子声音悲怆,带有哭声,铮铮男儿,急的泪如雨下。

沙路也叹息一声,看着自己的生死的兄弟,心中叹一声:“罢了!”转身便走,步伐趔趄,心中藏着一股难以表达的愤懑!

胡子心中一定,对着身旁的几个护卫道:“你们过去保护殿下!”

“兄弟们,随我杀敌!”胡子大声喊道。

沙路也一路狂奔,听见胡子的那声大吼,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沙路也能够猜想到结局,一口**如同秋天的枫叶般殷红,飘洒地面,沙路也颤抖的站起身,目呲欲裂,全身骨头啪啪作响,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跌跌撞撞,一路行来,沙路也不敢往后面看,他怕看到自己兄弟一个一个倒下的情景,那几声惨叫如同在心头炸响的惊雷,颤抖了整个心灵。

天际几朵乌云鬼魅般的集合,大风起,刮着满山的树叶,呼啸而来,慌乱中的沙路也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顺着山坡一路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沙路也睁不开双眼,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部一震,口中一口**喷出,而后不醒人事。

大雨唰唰落下,打在树叶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那还在枝头挣扎的黄叶,如同昏暗中微弱的灯火,摇摆着,随时可能被熄灭!

二十四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洛川看了看背后的地形图,不停的思索着作战方案,手中的笔不停的敲响着桌案,这是洛川思索的一贯动作。“现在基本上整个中东地带都被我们控制了,下一步就要取普赛港了!”洛川心想。

普赛港位于蒙古北部,地理位置优越,每年经过普赛,由楼兰古国运送进来的物资难以计数!由此可见普赛的战略意义是多么巨大。

洛川想的更深,眉头紧皱,对着身后的柳长歌道:“长歌,我们的探子有消息回报么?”

柳长歌向前一步,道:“据目前所知,我们安排在普赛的探子一个都还没有回来!”

洛川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按理说,不管怎么样,分派出去的探子不可能一个都没消息传回,这是在以前不曾有过的事情。洛川的探子营都是由卢封亲自训练,一手带出来的经营,不论智谋武功都属于上乘,这次一个都没回来,要么就是自己的内部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普赛那边采取行动了!

洛川面上看不出任何情况,对着柳长歌道:“那高阙城攻下来了吧!”

柳长歌一笑,那高阙城攻下还闹了个大笑话,但眼下自己的首领明显情绪有点不太对劲,也不太还说,于是道:“高阙城是攻下来了,太守赵谦降了,倒是高阙的都尉是个硬汉子,见城被我军攻破,当场自刎于城墙了!”

洛川叹了口气道:“看来沙氏一族统治了整个蒙古国几百年,积威仍在,从这个都尉就可以看出来了!”

柳长歌一听,脸上决然的道:“每个政权的交替都要经过这一步不是么?”

洛川脸上流露出一丝怜悯,声音悲戚:“可是这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所在,我们要的是还所有人一个祥和公平的国度,如果不要用流血来实现这个目的的话,我可以做出任何牺牲!”

柳长歌心中一惊,仿佛看不透眼前的洛川,柳长歌跪地道:“将军,你是否想让沙路也来做义军的领导!”

洛川苦笑一声,道:“长歌啊!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聪明,我的心思都被你看透了!的确,沙路也威信极高,而且为人谦和,富有眼光,最重要的是极为亲民,一向爱民如子,就算是蒙古的开国皇帝沙穆尔也比不上。!”

“可是?将军,你要知道,我们多少将士都是追随你的,不管沙路也如何优秀,我相信在所有的士兵眼中,谁都及不上你!你想想,这一路以来,将军和将士们一路甘苦。将军难道你真的忍心抛弃他们?”柳长歌声泪俱下。

“长歌,你这是干什么?”洛川拉起柳长歌,心里也一阵苦闷,对着柳长歌道:“我也没说硬要沙路也来带领大家,放心吧!如果蒙古没有全境解放,我不会轻易就离开的!”

洛川这句话一说,柳长歌稍微安定了,只是还想劝说什么?洛川挥了挥手道:“算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吩咐下去,全军休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招募,练兵工作,一个月以后,我将亲自视察!”

柳长歌领命而去。

整个大厅只剩下洛川一个人,洛川瘦弱的身躯在大厅上稍显孤寂,他的一双眼睛盯着地图,脑袋里想着刚刚柳长歌的那些话。

从横亘山脉走出的马贼首领洛川,第一次开始真真正正的思考着何为救国救民,何为还天下太平:“难道硬要推倒一个政权才是真真正正的还天下一个太平么?如果有更好的,不用流更多血的法子,我为何不用呢?”

洛川眼中流露出深思的光芒,心里暗自沉吟,今日只不过是试探一番,没想到一直以来认为最了解自己的长歌,竟然如此反对,洛川心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这份孤寂感到底来自何方?是没人理解自己的做法而产生的么?

洛川心里的不停地拷问着自己,不停的思索着答案。

“不,这一份孤寂不是来自于无人理解的悲哀,而是来自一个新的思想不被人们所接受的悲哀!”洛川告诉自己。

“百姓,包括长歌这样的具有指挥的人,从心里都认为如果要还天下一个太平的话,必定就要推翻沙广的统治,并且要消灭沙广的所有亲人,这也是以往的那些皇帝登大位所必做的事情,一切都得靠铁和血来实现。可是我们当初起义的目的是什么?难道非要搞得血流满地,搞的家破人亡?”

洛川不停的思索,感觉头都大了,恍惚中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以往梦中常出现的中年男子,对着自己不停的招手,前去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推开那一扇镶嵌着巨龙的大门。

“那到底是梦,还是记忆?”洛川感到一阵乏力感,如果那只是梦还好,如果那时烙印在自己内心深处一段记忆的话,洛川突然感觉自己的脊梁一阵恶寒。

想想自己这一路来的经历,从楼兰,蒙古,据说自己的血脉是大秦的,在想想自己身边的人,不管是寒星,李子木,冯西蓝,秦科,李岩,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人。

洛川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仿佛看出一个惊天的大阴谋,但是有抓不住其中的关键点,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阴谋的策划人到底要洛川干什么?

“如果我是个棋子,那我的作用是什么?”洛川不停的问着自己。

这个问题只有老天才能回答,可惜老天不会回答。

“对,岩叔,岩叔是唯一一个看着我一路成长的人,那么他就一定知道我的往事,但是他会透露么?每次问他,都是讳莫如深,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来自灵魂深处的悲伤。他为什么悲伤?是为我的命运?”

洛川抽丝剥茧,不停的分析,最终得出令自己感觉到恐怖的答案。

“不,这不可能?一定不是真的!”洛川一声大吼,远在门外的卫兵赶紧进来,紧张的看着洛川。

洛川汗如雨下,眼神中充满了悲伤,挥了挥手:“没事,你们去吧!另外通知柳长歌军师,说我将要离开城主府几天,如果秦都尉回来,叫他率领1000军士,在普赛港往东150里处的巫山亭等候!”

卫兵们赶紧退下,因为他们都看出了洛将军的神色不太好,说话就好像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一般!

洛川伸出的自己的手掌,自古便有手相一说,江湖术士更是通过手相来看尽人的一生,以此混口饭吃。洛川心里突然感觉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感,一掌拍在桌上,心里道:“我的命我要自己掌握,不管是谁,绝对不能左右我的命运!”

说着将手掌紧紧的握住,眼睛盯着前方,露出坚定的神色!

二十五章 冒牌义军

洛川单骑从九原城奔出,内心烦闷,一路驰骋,想要发泄心中的不快,耳旁风啸而过,眼前满地黄草在风中起伏,如同波浪。

掣马饮马河边,黄昏下的饮马河,散发着暗红色的霞光,如同披着绚丽外衣的仙女。眼下已到干季,河流两旁一片沙地,洛川下了马踩着沙地,感受着脚底的松软,捧了几捧河水,洗了把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放眼望去,黄昏下的贝尔草原显得那么的宁谧,在那茫茫远处,天地之间仿佛连成一线,只有微微的霞光从那一线之间冒出!

“不管如何,眼下取了普赛港才是首要任务!”洛川甩去心中压抑的想法,思忖道。

洛川见所有的探子都毫无消息,加上自己心里烦闷,正好出去散散心,于是决定亲自去普赛城中查看一番,此去倒也无凶险可言,一来自己身边没有随从,普赛守将定然想不到自己会孤身一人前去查看,二来紫卿原来教了自己许多易容之术,倒也不怕别人看破自己的身份。

洛川从胸口摸出一些瓶瓶罐罐,这些都是紫卿原来为他准备的易容药物,洛川心里也想不明白,林紫卿为何身上带着许多易容药物,想必是女孩子家出门在外,防狼必备吧!

当下洛川以河水为镜,细细的化装起来,过了片刻,洛川哈哈一笑,对着河水里面影子做了个鬼脸,却发现比鬼脸还难看,原来洛川运用这药水并不娴熟,画来画去,最后竟把自己变成一个面**诈的中年人,而且脸上还长着许多麻子。

“不错,就是这副样子!”洛川还喜形于色,洋洋自得,心里想到:“世人万万想不到,堂堂义军首领竟然是这副模样吧!哈哈!”

心中的那一丝不快也随着化妆而烟消云散了。

此去普赛五百余里,往来需要四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的马鞭,在这蓝天碧水,苍茫辽阔的草原上,毫无顾忌的奔驰起来!

第二日下午,便距离普赛不到150余里了,奔了一天,洛川早已经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了,匆匆下了马,前面不远处就有个村庄,先进去讨口饭吃,填饱肚子再说!

这村子不大,看起来也就一百来户人家,洛川牵着马,一边行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气氛感觉有点不对,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丝危险的味道,这么大的村庄,即使都出去劳作,也不可能连个老人或者小孩都没有。

全庄上下都是一片的静谧,静的的可怕,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响声是这空气中唯一的声音了,村子里的房屋的门都是打开的,洛川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小心的走在村里的小道。

几声凄厉的哭喊,如同夜枭般的狞笑,空气中飘过一丝血腥味,洛川这几个月来,对于血腥味早就已经麻木了,但是在这与世无争的村落内为何会有血腥味?

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近了,只见前面一座房子显得比周围的房子大了很多,院门紧闭,房屋前的花草明显像被践踏过。

洛川前去叩门,叫了几声无人应答,他抬起脚一脚将院门踹开。

院落之中男女老少,大概三百余人都看着自己,五六十个马贼打扮的人,手里拿着大刀,其中一人正狞笑的对着一满头白发的老人,施加淫威,老人明显奄奄一息,一双眼皮上翻,双脚不停的颤抖!地上一滩血渍,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你是何人?”几个马贼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洛川心里已经明白,看来这几十个马贼是来打劫的,当下点头哈腰的道:“我是这村子里的人,各位大爷,你放过小人吧!”

马贼哄然大笑,男女老少们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自己村上的!

“快点给我滚进去!”那马贼哈哈一笑,一马鞭作势就要抽在洛川的身上!

洛川突然脚下一打滑,躲过马鞭,对着几个马贼道:“是是是,小人这就进去!”

马贼心里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木老头,拿不出银子可就得牺牲性命,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掂量着办吧!”那人手里拿着尖刀,阴笑不已,对着那奄奄一息的白发老者道。

白发老者,喘了一口大气,嘴角冒着一丝血迹,对着那阴笑男子,道:“莫途大人,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确实交不起份子钱了!”

老人的声音颤抖,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呸,你们马儿庄一向富裕,竟然交不起份子钱,难道你们不想为义军做一份贡献么?”那叫莫途的人道。

洛川心里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想到:“原来这些人竟然冒充自己的义军来着收份子钱,不就是打劫么?这人叫莫途,难道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我?”

“确实交不出,您这月已经来我们庄3回了。我们即使种的是金子也交不出了来那么多的份子钱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老人苦苦的哀求,这冒名的义军这月已经收了两次,每次都要是按人口每人3两银子,这要是一次还好,砸锅卖铁也能凑齐,但是现在是一月收三次,如何能交得起,庄子上收成最多的也不过是五两银子一月,如今是要了人命了!

“难道你是嫌弃我们义军收的多了么?”那椅子上的男子发话了,语气中透着不满,眼睛闪过一丝寒芒!

老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赶紧撑起来坐着,对着椅子上那人行礼道:“不不不,洛川首领,小民不敢!”

洛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那椅子上装模作样的男子,心里感觉气愤难当,正值乱岁,自己起义,没想到,这么多的鼠辈竟敢冒充自己的名号,出来打劫,这义军的名声肯定要受损,今天一定要给他们的点颜色看看!

洛川观察四周,看着这些马贼,心里一声冷哼,看来这群人也不过刚刚放下锄头而已,一看就是装腔作势,并不是什么狠角色!

洛川正在思量着如何擒住这股匪徒,又不伤害百姓。

突然那椅子上的假洛川对着身边的一人道:“秦科,你去杀了他!看来今日不见血,这群贱民是不肯合作了!”

洛川有股撞墙的冲动,那叫秦科的人长得五大三粗,随着脚步的迈动,胸部的肥肉一上一下,一看就是个酒肉之辈!

那秦科,拿着一把斧头,狞笑这走向了老头,嘴里不屑的道:“木老头,你不肯合作,我只好杀了你了!”

“别,求求您,洛川统领,秦科统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老头眼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颤抖的双手,不停的撑着的自己的身体往后挪去!

“慢着!”洛川大吼一声,众马贼都看着洛川,洛川走出人群,对着那椅子上的自己和秦科,道:“小人刚刚从外经商回来,竟日有幸见到两位统领,真乃是幸事!”

假秦科不耐烦的道:“你小子是谁?有屁快放,耽误你牛大爷,不,秦大爷杀人,老子剁了你!”

“是,是,是,小人从外经商,听见百姓都说,这义军乃是一只纪律严明的部队,对待百姓极好,在下对义军更是佩服不已,今天见到两位统领,在此征收份子钱,可叹这木老头竟然不合作,真的是愚昧不堪!”洛川道。

坐在椅子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站了起来,向洛川走来,过来拍了拍洛川的肩膀,洛川受宠若惊,赶紧回礼!

“不错,我义军就是为百姓打天下的,今日征收份子钱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位兄弟说的极是!”那人对着四周的村民大声道。

“是,洛川统领说的是!只不过这义军既然是为人民打天下的,那么就不应该杀害百姓不是,万一传了出去,对于义军的名声也是不好的!小可不才,愿意说服木老头,缴纳份子钱,一来可保义军名声,二来嘛也可让村民自愿缴纳!”洛川点头哈腰的道,只是眼中那一缕寒芒越来越盛。

“我管他什么名声,不给钱,老子就剁了他!”那假秦科圆目瞪着,就要砍下!

“二弟,不可鲁莽,这位先生所言极是,既然先生有此能耐,那好吧!我给先生半刻钟,半刻钟后如果。。。”

洛川心里冷笑,赶紧打断男子道:“放心吧!洛川统领,我保证你们能高高兴兴的上路!只不过我要和村民商议,还请洛川统领率领诸位好汉,出了这院门!”说完伏在假洛川的耳朵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假洛川眉头一喜,随即手一挥,对着众马贼道:“兄弟们,我们到院门外等候!记住,先生,只有半刻钟,如果半刻钟还是不行,那么先生就得履行刚刚说的话了!”

假洛川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仿佛是要恐吓洛川一般!

洛川笑道:“那是自然!还请首领放心!”

马贼匆匆退去,村民中几个人赶紧扶起木老头,其他人则是怒视洛川,先前洛川在马贼面前那副点头哈腰,谄媚讨好的模样的可都是被大家瞧在眼里了,这马儿庄本来就是好汉之乡,只不过这马贼先趁着壮年人出去劳作的时间,抓了老弱妇孺,以此威胁,壮汉们也只好俯首就擒!

“各位乡亲,你们且听我一说!”洛川对着村民道。

“呸!”许多人都是吐出唾沫星子,木老头赶紧制止道:“你们这群莽夫,这位先生冒死救了我们,为我拖延时间,你们竟还敢如此对待恩人!”

说完木老头赶紧来到洛川面前,行了个大礼,洛川赶紧拉起木老头,道:“老人家不愧是当家做主的人!我竟然瞒不过老人家!”

木老头眼睛里透出一股凄凉的味道,说道:“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恩公,你有什么法子?”

洛川哈哈一笑,眼睛里寒芒绽放,如同修罗展开血色的双翼,嘴里狠狠的道:“杀,一个不留!”

这话如同炸弹,在人群中炸响,村民议论纷纷,木老头也是心惊肉跳,颤抖的道:“这马贼62人,而且都有武器,如何能杀的过?”

二十六章 一个不留

洛川剑眉一挑,嘴角闪过一丝残酷的冷笑,这群马贼冒充义军,坏义军名声,最可恨的是欺压手无寸铁的百姓,已经犯了洛川的大忌了,今日不除了这帮害群之马,也妄做了这义军首领了!

“放心吧!木大爷,这群冒牌的义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成气候!”洛川安慰道。

“冒牌义军?”木老头惊异的看着洛川。

洛川哈哈一笑道:“我走南闯北,这义军的首领我见过,那洛川不过是个儒雅的男子,而且秦科都尉也是长的孔武有力,威风凛凛,绝不是那胖子!”

木老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道:“我说呢?我侄子上个月跟我说他参加了义军,说义军是为人民打天下的军队,这才多久,这义军就来我这横征暴敛,想想都不可能!”

洛川哈哈一笑,对着院子里的人道:“今日,这冒牌义军欺压我等,我等难道就要束手就擒?”

洛川表情严肃,恰当的展露了自己作为义军统帅应有的气派和威慑,众村民都是心中一热,但马贼还在外面,不好随着洛川呐喊。

有英雄必然就有鼠辈,其中一人长的猥琐,一看就是胆小怕事的主,怯生的道:“这帮马贼人多势众,手中又有兵器,我们如何能相抗,要死你们去死,反正我不陪你们!”

说完这人就要往外面走去,这人一带头,顿时人群中有几人也想跟随而去,洛川喝道:“等等,这位大哥,你说我们打不过马贼,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现在可打都没打!”

木老头赶紧出来说道:“是啊!这位先生既然敢挺身而出,我想他肯定有妙计,王敦儿,你就耐心听听,如何?”木老头对自己身边的几个男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个男子会意,快步走到门边,堵住了大门,王敦儿见如此,心里虽然着急,也不好多说什么。

洛川哈哈一笑道:“你们看,这院墙虽说比不上城墙,但是那群马贼就未必比得上正规军队,诸位乡亲,只要你们派出一队年轻人,守住城墙和大门就行了,其他的就看我的好了,还有这院子可有后门?”

木老头道:“有!不过那里有马贼把守!”

“杀了便是,木大爷,你赶紧挑选人手,守住院落,再派几个人跟着我!”洛川说道,木老头会意,匆匆点派了几个身手较好的人跟随洛川而去!

洛川对着身边那几个人道:“几位大哥,待会你们守住后门,听见前面有动静之后,再从侧面包抄,埋伏到村口小路两旁,看到马贼经过放心杀便是!”

这几个大汉不知道洛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村长都听这人,眼下只好遵从了命令,纷纷抱拳道:“是!”

洛川等人伏在门后,见几个马贼正在那里打着瞌睡,洛川冷笑一声,示意大家别动,自己蹑手蹑脚的潜伏过去。

掐掐时间,一刻钟快要完了,洛川心里道:“得抓紧了!”

突然洛川如同猛虎一般,一个跳跃便来到第一个马贼身边,马贼大惊,洛川从马贼腰间拔出大刀,一刀将马贼切成两半,**直流,马贼来不及哼一声,就这样命丧黄泉。

洛川一个转身,躲开另一个马贼劈过来的大刀,翻身一个挑刺,一道血迹出现在马贼的脸上,头颅从中分开,**横流,甚是吓人。

后面那几个壮汉看的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洛川竟然如此犀利,眨眼之间就解决了两名马贼。

另外两名马贼见势头不对,一前一后赶紧往外面跑。洛川冷笑一声:“死不足惜!”手中的大刀,带着威风,呼啸而去,声势吓人,毁天灭地!

后面一个马贼的头颅高高飞起,还没落地,前面一个马贼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一箭双雕,仅此而已!

“噗通”马贼的头颅落在地上,滚出去好远,远远的看见那马贼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残阳如血,照在后院当中,显得妖艳!

那几个壮汉,颤颤巍巍的从门后走出,对着洛川拜倒,嘴里说不出几句话来!

洛川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对着几人道:“你们按我的吩咐做,这里刚好四柄大刀!你们拿了,当做武器!”

洛川说完,匆匆赶到前面的院落之中,看到木老头已经挑选出了八十多名壮汉,那些壮汉看起来都是非常结实,不过山野之民,恐怕不懂什么武功!

“壮士,怎么样?”木老头看着洛川脸上有血迹,赶忙问道。

洛川拍了拍手,仿佛像没发生过事情一样,淡淡的道:“全部杀了!”

木老头虽然不曾看见洛川动手,但是可以想象其中的艰险,这里距离后院那么近,都没曾听见一丝动静,可见洛川是在电光火石只见解决那几个马贼!

木老头同时心中一喜,看来今日马儿庄遇到贵人了~!

洛川对着木老头道:“你们在我出去后,守住院墙和门,不让马贼进来残害百姓即可,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救援知道么?”

木老头迷惑不解,颤声道:“难道壮士想一个人杀光所有马贼?”

洛川眼中一闪寒光,手中的拳头握得啪啪作响,冷冷的道:“有何不可?”

一人挑六十几人,丝毫不惧,这就是豪气,木老头可以感觉到洛川身上散发的豪气和那股冰冷的味道,几乎让自己想不停的打寒颤!

洛川迈开脚步,叫道:“开门!”

屋外马贼见洛川出来,纷纷大笑,其中那个假洛川更是流露出贪婪的眼神!

”嘎吱!“背后的大门关上,带着一丝沉吟,院内的村民全都死死的握着自己手中随手抓的木头,锄头等,紧张的看着门和院墙!

木老头从门缝中,看到那个瘦弱的身躯,在夕阳中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冰冷,孤傲!

“怎么样,先生,可说服了木老头他们?”假洛川哈哈笑道。

洛川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一步步慢慢的走向了马贼,步子沉稳,一往直前,毫不退缩!身上散发着嗜血的味道,眼中的映射着夕阳,显得那么的诡异,带着一丝残酷的血红!

马贼看到洛川这幅模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假洛川心里震惊,但是强作镇定道:“先生为何如此?”

洛川嘿嘿一笑,如同来自阎罗殿的催命曲,:“你们冒充义军,坏我义军名声,全都该死!”

死字刚刚说出口,洛川整个人如同旋风般,带起一阵灰尘,冲到一马贼的身边,一掌拍在马贼的胸口,马贼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如同鬼魅般的洛川,而后长吐一口**,撞到远处的树上。

“嗡!”洛川枪过马贼手中的长枪,凝神静气,双脚一沉,带起一股气息,双手一震,长枪颤抖不已,发出一股金属嗡鸣之声!

假洛川心里震惊,见洛川手握长枪,如同山岳一般,气息内敛,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心底巨寒。

秦科的枪法出神入化,一招一式皆含天地之威,那是因为秦科本身力气极大所致,但是秦科的枪法就是洛川修改了自己的枪法,传给秦科的,洛川的枪法走的是飘逸灵巧路线,常常杀人于无形!

“受死吧!”洛川大喝一声,一杆长枪如同梨花盛开,长枪过处,无人可当,刷刷刷,十多名马贼倒地不起,喉咙间多了一个血洞!

“啊!我杀了你!”假秦科见自己弟兄一个个倒地,沉不住气,挥动着开山板斧,加入了战圈。

巨大的板斧,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直奔洛川背后,洛川听见背后风声响起,冷笑一声,一个劈叉坐地,人矮了一截,板斧从头顶呼啸而过,带起一丝罡风,洛川回身便是一刺。

”咔嚓!”,假秦科脸上露着不相信的眼神,口吐**,轰然倒地!如同山岳般的躯体倒在地上,带起一阵灰尘。

假洛川呼喊一句:“二弟”,但为时已晚,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将手中的长刀向院子一挥:“兄弟们,给我冲进院子,抓住那帮贱民,我看这人还敢不敢动手”

假洛川虽然愤怒,但是还是想到一条活命的道路,如今见了洛川如此绝世枪法,想要逃命已经不能,唯有抓住百姓,以此要挟:“你不是义军,那好,我就抓住这帮贱民,再把他们杀了,我要你义军臭名远扬!”

洛川哈哈一笑,谈笑间,就有一人丢了性命,往来冲突,冷枪突发,马贼们被洛川的那杆长枪,杀的心惊胆战,洛川如同修罗般,全身身下无不冒着寒气,身上的衣服早就血迹斑斑,更显得洛川威势难挡。

马贼纷纷攻向了院门,门内百姓纷纷顶住,冒充洛川那男子见院门一时难以攻破,背后的洛川又随时可能杀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院子,大喊道:“快,从院墙翻过去!”

不料,几人刚刚爬上院墙,却被下面的村民用锄头等器具,勾了下去,顿时拳脚相加,传出几声惨叫,眼见活不成了,村民们被欺压已久,胸中一口怨气难以散发,如今机会来了,更是毫不留情!

惨叫,兵器相接,呼喊,宁静的小村庄,浓厚的血腥味四处游荡;一场惊天动地的屠杀,屠杀的主角是那一袭白衣,手持长枪的男子。

残阳如血,如同一张血色的大网,笼罩在大地之上,天际几朵晚霞,悬挂。

没有风,没有雨,只有血!

洛川抖了抖手中的长枪,枪头上的马贼倒在了血泊之中,深红的双眼,散发这嗜血的光芒。

“砰!砰!砰!”一步接着一步,洛川冷冷的看着吓的面如土色的,冒充自己的男子!那男子口中狂吼一声,巴图就往外面跑,其他几个马贼也是屁滚尿流,恨自己的爹娘没多给自己生两条腿。

洛川将手中的长枪,一举,一声尖锐的啸声,长枪撕开空气,如流星一般直奔假洛川而去。

一片血雾,在残阳下显得凄厉,假洛川停止了奔跑,静止不动,而后跪在地上,就这般死去!风吹过,两边的鬓发,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这般飘荡!

洛川站立在院落之前,看着满地的马贼尸体,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一股负罪感了,刚刚交手,看着马贼真的和自己估计的那般刚刚发下手中的锄头,拿起兵器,干上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也许他们是被逼无奈,我把他们全都杀了是正确的么?

洛川又开始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每次杀完人之后,自己总是感觉自己的双手再也洗不掉那股血腥味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的矛盾?

洛川正在发呆,木老头从里面探出一个头,兢兢战战的走到洛川身边,在木老头眼中,包括所有的村民,洛川现在就是一个阎罗王。

“壮士,为何不追那几个马贼!”

洛川惊醒,对着木老头道:“放心吧!他们逃不掉的,你看,他们的脑袋不是被你们的村民提了回来么?”

洛川指着先前那几个按照自己吩咐的村民,他们正好提着那几个马贼的脑袋回来!蒙古国男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怕血怕事之辈,所以砍下马贼头颅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里面的村民都走了出来,看着站立在夕阳中的洛川,在木老头的带领下纷纷跪倒,口中喊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洛川拉起木老头,看着村民脸上那感恩戴德的表情,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要杀人!当下心结一开,哈哈大笑,对着木老头道:“没事,你们管我一顿饭便可,我一天还没吃东西呢!”

二十七章 夜谈

“啊!这是自然,只不过这里倒是要处理一下才行!”木老头赶紧招呼人过来清理尸体,万一被官府知道,虽说打死的是马贼,但是有什么证据呢?

洛川就坐在草地上,也不管地上的**,毕竟杀了这么多人,也累了!洛川抬头看了看远处,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冬天的脚步已经临近,太阳落山之后很快就会陷入无尽的黑暗!

“恩公,好了,不如就请你到我家怎么样?”木老头已经改呼洛川为恩公了,洛川今日的行径已经将木老头彻底征服了,不仅是因为洛川的武功,更是因为洛川那料敌如神的预见。如果今日马贼逃了几个回去,恐怕村子里就永无宁日了!

“好啊!木大爷,你这离普赛城只有100多里了吧!”洛川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杂草,随便问道。

“是啊!恩公你要去普赛?”木老头在前面领路,奇道。

“恩,我要去普赛一趟!”洛川道

木老头赶紧挥了挥手道:“恩公,我劝你还是别去,如果你要是去做生意还好!不过!”木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打量着洛川,低声道:“我看恩公也不是去做生意,所以我劝恩公还是别去,那普赛城查的甚严。”

洛川嘿嘿一笑,也不想瞒着这木老头,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木老头就是不想防备着,当下道:“木大爷,实不相瞒,我要去普赛查看一下军情!”

两人正说着,到了一个小院门前,此处虽比不上城市中的房子豪华,倒也有一股清新脱俗,宁静怡人的感觉,木老头打开院门,做出个请的手势,对着洛川道:“恩公,此处便是寒舍,我看天气已晚,恩公就在我这吃点粗茶淡饭,休息一晚可好!”

洛川嘿嘿一笑,道:“甚合我意,此处倒像是高人雅士所居,今日有幸住此,倒也做了一回附庸风雅之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进了屋子,洛川打量着四周,果然是一清幽之地,最为难得是院落中种了几方竹子,自古竹子便为文人雅士所喜,多有以示高傲孤洁之意,如今已经十月,草木凋零,唯有只竹子显得是葱葱郁郁,翠绿可滴,一看这木老头也没在竹子上少花心思!

洛川盯着竹子,发呆,木老头从屋内端出竹制茶具一套,呵呵笑道:“想不到恩公也是高雅之辈,这竹子是我托人远从越国引进,而后我再侍弄一番才活下来的。”

洛川心里所想的,也正是那个越国姑娘,那清新秀丽,不落凡尘的姑娘,你还好么?是否在越国的竹林下,翩翩起舞,引来无数蝴蝶驻足?

洛川眼中流露着温柔的眼神,手轻轻的抚摸着竹叶,那般的轻柔,那般的怜爱。

木老头呵呵一笑,见洛川竟似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心中想道:“这到底是如何一个人,杀马贼时是那般的冷血残酷,为何现在却是这般的温柔?”

“恩公,想起自己的心上人了吧!”木老头斟满茶,静静的站着,看着洛川道。

洛川猛然醒悟,突然发现自己的两颊多了几滴温热的泪珠,赶紧擦了,不好意思的道:“木大爷,刚刚想事去了,对不住了”说完赶紧走了过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冲淡喉咙间的苦涩!

“不打紧,来,恩公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木老头仿佛感觉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客,主人就此离去似乎不太合理。

洛川丝毫不在意,笑道:“没事,我正好仔细的看看这竹子!”

哪里是看竹,明明就是为睹物、思人,两鬓白发留不住,唯有心头那方物!木老头也不多说,出去了,洛川则陷入沉思,深邃的眼眸总是透着一股温馨。

不多时,木老头牵回来一只羊,手里还提着两瓶酒,看到洛川还站在那里发呆,哈哈笑道:“恩公啊!村民们知道你要留在这里吃饭,很是开心,你看着,这不,让我签了一只羊过来,还送我两瓶酒,恐怕啊!待会那些村民还要过来一起和恩公吃饭呢!”

洛川回头先是一愣,而后哈哈笑道;“好啊!人多,热闹!”

夜幕就这样降临,铺天盖地而来,将整个苍穹盖住,夜凉如水,秋月似冰,微微的晚风,吹在脸上,洛川只感觉到一阵冰凉,不过也好,吹走了醉意,蒙古男子多会饮酒,今日那些村民更是开怀畅饮,频频向洛川敬酒,以来是表达救命之恩,而来也是表达钦佩之意!

许多青年男子,都拉着洛川的手说:“您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男子汉了!”,说话歪歪咧咧,带着一丝醉意,但那份钦佩之情,却丝毫不受影响。三杯酒便可成兄弟,更何况还是救命恩人呢?

洛川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木老头将所有村民纷纷赶了出去,说不要影响恩公休息,那些村民这才悻悻而去。

“多善良的百姓,多淳朴的百姓啊!”洛川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洛川也想这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牧马,生儿育女,惯看人间花开花落,笑听秋月春风!活得自在真实,快乐自得!

“是啊!他们是很淳朴,很善良!”不知道何时,木老头拿着一个烟斗,坐在洛川背后的石桌上抽起了旱烟!烟雾袅袅升起,在月光下,黑夜中,显得白蓝相间,微风一过,变化着各种形状!

“可是?也就是这些善良的百姓最苦最累!”木老头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但是他们也最快乐,最容易满足,不是么?”洛川平静的道。

“是啊!社会地位低,他们学会了如何满足,所以才快乐。哪怕只有小小一碗马奶酒,小小的一块青稞面,他们也能快乐的生活上一天!可惜,统治者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懂得不停的在百姓身上索取,连年征战,横征暴敛,百姓几乎到了难以生存的地步!”木老头说出一番不属于自己的身份的话。

洛川心下也感到诧异,没想这想也村落,也有一位这样明智的老人,洛川道:“木大爷,您说的不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相信百姓将是推翻一切暴政最强而有力的保证!”

木老头磕了磕烟斗,哈哈一笑道:“希望恩公将来能记住这些话,对了,恩公,如果你要去普赛的话,我倒有个法子,不知道恩公想不想听我这乡野之民的建议了!”

洛川赶紧行礼,恭敬的道:“还请木大爷指教!”

木老头哈哈哈一笑,道:“不瞒恩公说,这普赛城嘛,我倒是熟悉的很!而且熟人也挺多,恩公如果想要混进普赛,并且取得一些情报,我这个没用之人倒还帮得上一点忙!”

“还请木大爷明示!”洛川道。

“这样吧!明日,我修书一封,给你带去,你选普赛东门而入,那里的守将和我相熟,你只要将我的文书给他一看,我保你进城无忧!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木老头仿佛从洛川皱起的眉头看出了他的顾虑,哈哈一笑,率先点破。

“木大爷说的哪里话,如此我便谢过木大爷了!”洛川脸上一红,因为心里的顾虑被木老头点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人家竭力帮你,你却不信任人家,被点破了的确是有点难为情!

“呵呵,进城之后,还希望你能谨慎行事,听说啊!这普赛城的城主没什么本事,但是他的女儿却是十分的厉害,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木老头笑道,眼睛深处隐藏了一丝玩味!

”哦?没想到这王国重地,竟然是一位女子当家?”洛川疑惑的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那城主像他爹一样,也就是上一代的城主,闲云野鹤惯了,整日便知道吟诗作对,傲笑风月,不喜欢理那烦事杂务,加上现在城主的女儿自小便有政治,军事才华,所以城主干脆隐居身后,做了个甩手掌柜,所以这城主的女儿就做了个实际上的城主了!”木老头脸上流露出微笑,话语中透露着一股慈祥的味道。

洛川心里一惊,惊的不是那城主女儿,而是对木老头惊讶,木老头一乡野村夫,竟然对这普赛如此熟悉,洛川感觉到有点奇怪,但先前被木老头点破一次,现在也不好再问,否则就显得生疏了,当下在心里只是暗暗防备,并不露声色!

“不知道那城主女儿叫什么?”洛川接着问道。

“哦,名字嘛,好像是叫木子婷!呵呵,老头有幸,跟城主一个姓!”木老头还不忘打趣一下自己.

“木子婷,木子婷!我记住了,夜深了,木大爷,不如早点休息吧!”洛川突然感觉到有点疲惫,当下建议道。

“呵呵,你看我这老头子,说着说着把这事忘了,恩公啊!房子刚刚收拾好了,我这就带你去休息把!”木老头站起身,把烟斗往身后一别,笑道。

夜那么的静,可以感受到微风拂过草地的声音!洛川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刚刚木老头说的话,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感觉!

二十八章 剑冢

第二天一大清早洛川就离开了马儿庄,本不想打扰木老头和村民,结果那些村民早就在村口等候着洛川,还拿着吃的,洛川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骑在马上,洛川心里想到:“百姓就是淳朴,只要稍有恩惠,便会感恩戴德,我作为义军首领,以后还是得多多为百姓思考!”

中午时分,普赛雄伟高大的城墙便露在了洛川的眼前,普赛不愧是商家往来之地,这些商家不仅带来的是财富,更重要的是文明和生活方式的改变,远远的看过去,普赛明显是一座具有楼兰特色的城市!

依稀可见城中那座高大的寺庙圆顶,圆顶乃是琉璃瓦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是更显得金碧辉煌!顶上看上去大概是一个十多米高的,尖尖的,像圆棒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一把利剑,划破苍穹,直透云端而去。

“不愧是大城,这气派,这架势就是不是高阙和九原这样的城所能比拟的!”洛川心里感叹。

来到东门,整个路上根本没几个行人,看来木老头说的不错,这普赛的确是戒严了,洛川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这易容药水打在脸上,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闷,有点痒!

“还好现在不是热天,要不然这根本就是人受得了的!”洛川心里嘀咕一声,将马放到往来客商寄存马匹的地方,往脸上又抹了一把灰,这才向东门走去,还没到门边,立马上来四个守卫。

“干什么的?”其中一人貌似是小队长的喝道,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洛川,态度甚是倨傲。

洛川嘿嘿一笑,从怀中摸出点银子,塞给那小队长,道:“军爷,我是头回进城,我听说这普赛是车如水马如龙,商铺林立,于是我就想进城拿点货,也好赚点小钱!”

那小队长接过银子,态度明显好了很多,道:“不行,这普赛戒严了,往来客商早就收到通知了,你为何还来?”

洛川一皱眉,看来不是这么好打发,但脸上不露,笑道:“这,我刚从乡下过来,也不懂这些道理,所以还请军爷通融通融!”

“行了,别说了,我也拿不定主意,哎,总兵,这人刚从乡下过来,不知道我们普赛出的禁令,怎么办!”刚好一威武男子,从那边城门下走过,这小队长赶紧一边说着,一边过去请示,两人还不停的往洛川身上打量,洛川做出一副第一次进城的模样,不时的流露出敬仰和害怕的神色,那总兵明显一脸的不屑!

过了片刻,可能是那小队长拿了银子说了许多好话,那总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小队长慢悠悠的过来,道:“哎呀,总兵说了,这事难办啊!”

洛川心里一哼,想到:“区区守卫,便想着这般搜刮!”,脸上也不露,又从怀里到处摸摸,最后摸出一点银子,苦着脸道:“哎呀,军爷,我这只有这么点银子了,这,这,这!”

那小队长,打量洛川一番,看到确实榨不出什么油水了,道:“算了算了,你进去吧!”,不过那小队长心里却想的是:“待会你出来可是件麻烦事!”

洛川赶紧感恩戴德,赶紧准备进城,本来他进城可以很简单,只要把木老头的书信交给那小队长即可,但是他总觉得这木老头不简单,万一这书信当中隐藏了什么消息,或者木老头揭发了自己的身份,那就是麻烦了,现在孤身一人,正所谓好汉难敌四手,这普赛城中的官兵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进了城,还没到城中,便已经可以看出了城中的繁华了,这普赛城分为东西两个城区,东城区多是中低层的百姓或者一些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居住在这里,那西城区靠着海,风景宜人,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社会名流,多为上层阶级!这些都是木老头昨晚告诉自己的,洛川心里记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海滨城市所特有的咸腥味,还有死鱼味道,洛川看了看街上,一群看起来黑黑的孩子们正杂追逐嬉戏,还有一些女人头顶着篮子,一边走着,一边嬉笑,看起来也是别有风味,这普赛明显受楼兰影响太大,这里的女的也没有内地那般的那般羞涩和拘谨,穿着暴露,露出胸前白色的肌肤,还有秀美的大腿,街上还可以见到一些男女搂抱,相拥,洛川自小便在楼兰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下洛川随便找了人,问了旅馆,洛川则一边欣赏,一边向旅馆走去,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许多的店家就站在门外揽客,现在禁严时期,许多的商家生意上都打了折扣,只好在外面吆喝了,要是平时,才懒得这么做。

洛川眼前一亮,只见左边一家商铺装修的十分淡雅,和两旁的商铺看起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商铺上,用毛笔写了两个字:剑冢

这两个字只不过用毛笔写的,但其中却透出一股飘逸灵动之感,灵动之间仿佛又透出一股淡淡的傲气和杀气,洛川本就是绝世高手,看到这两字,心里便觉得佩服,因为这两个字将剑的精华融了进去,可见写这两个字的人必定是个用剑高手,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人剑合一的地步,毛笔在他手中也成了剑!

洛川当下就走了进去,不是为了买剑,而是为了满足内心的那股好奇。商铺内装修的十分脱俗,人置身其中,仿佛就进了一个剑的天堂,这里没有任何杂物,只有剑!

商铺内,还有几个人在那里仔细挑选的,洛川一看便知道是纨绔子弟,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些人也都收敛起自己的纨绔之风,故作高深之状!

站在那几人身旁的一个女子,长的倒是十分的清雅,两颊白里透红,不施粉黛,如同小荷初露,特别是那双眼睛更是水灵,内蕴深藏!

洛川看的痴呆一会,那女子仿佛也看到了洛川,礼貌的微笑了一下,向洛川走来,嘴唇轻启,半掩笑容,躬身道:“客官可是有什么吩咐?”

洛川微笑着道:“那店铺上的剑冢二字谁写的!”

那女子眼露惊奇,转而变成赞叹之色,道:“那是家父所写!”

“你父亲一定是位用剑的高手吧!”洛川拿起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在手里把玩,看着那女子道。

“这个,我不太好说!”那女子轻笑一声,看起来更加的动人,只是那动人中,洛川仿佛感受到一股清雅,高傲之意!

那几个纨绔子弟不时的往洛川这边看,见那女子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长的倒也面如冠玉,只不过气色不佳,一看就是酒色之徒,便大声道:“丽雅小姐,你还是赶快过来给我们介绍这些剑吧!那人肯定买不起这宝剑,即使买得起也不配用!”,说道最后声音里透着一股讥诮,其他几个男子更是嬉笑的负荷!

这女子原来叫丽雅,洛川心里想到,更是一副懒洋洋的神色,看着那几个纨绔子弟,嘴里道:“我是买不起剑,但我懂得欣赏剑,有些人嘛,买得起剑,却不知道来这剑冢目的究竟为何!”

那几人大怒,只见丽雅轻笑一声,挡在洛川和那些人中间,对着洛川道:“这位大哥,还请少说两句,这几位是城中几个富豪的公子哥,家中势力极大,当然能买得起这剑了!”

话语间透出一股讥笑,只不过那几个纨绔子弟哪里听得出来,还以为丽雅在夸奖他们,脸上露出个自豪的表情,眼睛都看到天山去了!

洛川一想,这丽雅是在劝自己不要跟他们作对,看来这几人不太好惹,我这番进城就是要查探一些消息,也不好惹事。当下洛川笑了一声,抱拳道:“哈哈,小人有人不识泰山,今日看见了各位,真的是瞎了眼了!”

丽雅轻声一笑,眼睛一瞟洛川,对洛川充满了好奇,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丽雅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几位还请回!”说完对着那几位公子做了请的手势,那几人不知道丽雅为何突然如此,但他们都想在丽雅面前留个好形象,便都转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记说道:“丽雅小姐,今日我又没买成剑,他日我定然再来拜访!”

丽雅都微笑着点头,只不过眉宇之间露出一股厌恶之色。

洛川笑道:“既然小姐关门了,我也不便再叨扰了,在下这就走了!”说完放下手中的宝剑。

“不,先生还请留步,今日剑冢便只为你而开,所以刚刚丽雅才赶走了其他人!”那丽雅赶紧阻止洛川道。

洛川眉头一皱,道:“为何?”

丽雅,小手将耳旁的那缕青丝轻轻的抚顺,道:“不瞒先生,家父曾有言,只要谁进来第一句话是问那门上的剑冢二字的,便是小店的贵宾,便可让他在店中挑选任何一把宝剑,并可单独在店中欣赏宝剑,今日先生便是如此,所以依照家父所言,公子便可在店中挑选任何一把您看的上眼的宝剑了!”

洛川心中大奇,这天地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这丽雅的父亲竟然留下此等言语,洛川细细思考,突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丽雅的父亲,武功恐怕是出神入化,没有敌手,而且为人高傲,知己甚少,于是便在门前写下剑冢二字,将剑意融入其中,已期盼有人能懂自己。

洛川抱了抱拳,对着丽雅道:“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不是用剑的,所以这剑我就不挑了,只不过欣赏嘛,我倒是很乐意!”

丽雅轻笑一声,如同莲花绽放,春风拂面,道:“先生真乃奇人!既然先生如此,那好,实不相瞒,这些剑都乃是家父所铸,而且摆在外面的都是一些残次品!先生若真要欣赏宝剑的话,还请跟我到后堂去!”

洛川心里更加惊奇,世上竟然有如此高手,做出一些残次品,都是如此宝剑,那如果要是看到得意之作,那岂不是惊世骇俗了,洛川心里的好奇被完全的勾了起来,急不可耐的道:“好,还请小姐带路!”

二十九章 名剑

洛川跟随丽雅走进内堂,见内堂装修的也是十分淡雅,房屋中一大香炉,袅袅的飘出一丝白烟,香味闻起来怡人凝神,一看就不是普通香料。

洛川暗暗称奇,这剑冢的主人到底是谁,竟然这般的与众不同!洛川正在思忖间,丽雅转过身来,笑道:“先生还请稍坐片刻,我这就去把宝剑请出!”

洛川赶紧道:“不打紧,小姐请自便吧!”,洛川闻丽雅竟然说的是将宝剑请出,可见这剑是多么受丽雅尊重了。

洛川捧起一杯香茗,静静的等候着丽雅,心中满是期待。虽然表面看起来非常平静。不多时便只见三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手中捧着三个长盒,跟随者丽雅从里面走出。洛川赶紧起身,眼睛满是火热!

丽雅一笑,吩咐道:“将宝剑放到桌上吧!”

三个男子小心翼翼的将宝剑放下,而后恭敬的告退了,大堂之上突然安静下来,丽雅只是静静的看着洛川,而洛川则是死死的盯着宝剑盒,仿佛想要看透盒子,看到那期待已久的宝剑!

内堂之上,明明没风,却不知从何处飘来微风。

丽雅笑道:“这三把宝剑,乃是家父的得意之作,还请先生一一观看!”说完莲步轻移,来到第一把宝剑所在的桌子旁,芊芊素手,白皙干净,将宝剑盒轻轻的打开,洛川眼睛一刻都不能移动,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随着宝剑跳出来一般!

一声来自天际的沉吟,只见房屋内红光乍现,绚烂夺目,那宝剑竟然散发出万千道霞光,如同那黄昏中的太阳,远在三尺开外,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火热的气息,带着一丝霸气,带着一丝开天辟地,杀神斩佛的无畏无惧!让人看了不由得产生顶礼膜拜之意,一把剑竟然蕴藏着如此的气势,实在是世间罕有!

这就是剑意,让洛川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感叹道:“好剑,好剑啊!”

丽雅在霞光中,如同站在莲花上的仙子,那般的美妙,那般的夺人眼球,只见她道:“先生,还请过来仔细一观!”

洛川摇摇头,道:“不,我已经看到了,我看到一个来自天界的陨石,从那九霄之外呼啸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带着无畏无惧的气魄,向地面冲击而去,我更看到了,在那千军万马之中,一个绝世英雄拿着这口宝剑,站在军中狂笑不止,如同魔神一般!那股霸气,壮烈,我感同身受!”

洛川说着闭上了眼睛,如同在梦中和英雄相会,和那陨石对碰!

丽雅轻掩小嘴,惊讶的道:“先生,不愧是奇人,竟真的能感受到这股剑意!”

洛川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带着一丝汗渍,拱手道:“小姐父亲,才是奇人,竟能造出这般宝剑!在下佩服不已!”

丽雅突然感觉到心里有点期待了,同时脸上也是悄悄的爬上了一抹红晕,不知道为什么?急忙道:“此剑名为霸者之剑,又名陨落,乃是我父亲在大秦寻得一陨石,而后取其精华,在熔炉之中,锻造九九八十一天,所铸就!”

丽雅突然顿了下来,而后悲伤的道:“这把剑而后被我大哥佩戴,我大哥带着这把剑出神入死,驰骋沙场,无人可挡,这把宝剑也饮血无数,但是最后我大哥被奸人害死,我父亲在万人军中,取出这把宝剑,而后又加入火晶石,铸造了四十九天,方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洛川点头道:“原来这把宝剑,蕴藏了这等故事!不过我想,你大哥也是因为这把剑而死的吧!”

丽雅面露惊奇,想不通眼前这看起来平平凡凡,还有些许丑陋的男子,为何有这般犀利的眼神,当下道:“是的!”

洛川小心翼翼的捧起宝剑,叹道:“这把剑注重霸气,正所谓刚过易折,我想此等宝剑也必须是霸气外露,豪气冲天的人才可以驾驭,但这个世上容不得别人的小人太多,如此这真豪杰,真英雄却要被残害,而且世人多有贪念,见得如此宝剑怎能不动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洛川说出的这番话,如同闪电一般,击在丽雅的心头,丽雅气息不稳,眼神飘忽不定,两行清泪落下,如同晨露,晶莹剔透,声音中透着凄凉,:“家父曾经就说过和先生一般的话语,可怜我那大哥执意如此!”

四周突然静的有点可怕,仿佛都在屏气凝神的看着一位少年英雄手提陨落,大步向前,无所畏惧,决然,霸气,还带那么一点高傲。

“算了,不说这等往事,先生还请看第二把宝剑吧!”丽雅强打起精神,对洛川道。

洛川恭敬的将宝剑放入盒中,而后轻轻一关,整个房屋又变成原来的模样,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

丽雅轻轻的将第二个宝盒打开,一股冰寒透出,只见蓝光四射,宝剑全身光华流转,一道道蓝光,如同一条条游龙在剑身上下游走,寒气逼人,令人不敢向前。

洛川只感到一股穿透体肤的冰凉,在体内游走,穿梭,脑袋清明,四大皆空,似乎自己想要睡去,但是却又不忍心睡去。

水深火热之中,游走暴怒之际,一股凉意浸透全身,游走于四肢百骸,神台内府,让人产生一股与世无争,平静祥和之意!

“好剑,这把剑真乃是抚慰心灵,平心静气的绝世好剑!”洛川感叹道。

丽雅惊讶的看着洛川,突然觉得眼前这男子深不可测,脑袋里面开始了胡思乱想:“爹爹说过,谁能猜透这几把剑便要我。。。!”

“丽雅姑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把剑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铸就,能有如此功效?”洛川火热的看着丽雅。

丽雅脸一红,赶忙道:“这把宝剑名叫湛台,又名忍者之剑,乃是家父当年走南川北之时,在北边极寒之地偶得一千年寒冰铁,而后再加入清明玉石,以阴火煅烧一百零八天,取冰泉水淬炼而成的,此剑乃是我父亲当年仗剑天涯之后,回来所思所得,才铸就的!”

洛川似乎可以看见一代大侠,从当初的热血豪气,转变为思考的冷静睿智,洛川敬佩的道:“不知道那年你父亲多少岁?”

丽雅正想作答,突然一浑厚的男子声音从帘子内传来:“那年我36岁!”,而后拉开门帘,洛川看到一张刚毅,棱角分明的脸,一双眼睛充满了睿智的光芒,剑眉入鬓,两鬓白发无风自飘,一身长衫,衬托的整个人超凡脱俗,锐气内敛!

洛川不由得为男子的气度所折,恭敬的道:“在下洛川,见过阁下!”

男子一笑,道:“洛先生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

洛川惊讶,丽雅惊讶!

高人面前遮掩也没有用,更何况这家主人不会对自己不利,干脆摘下面具,一张儒雅,英俊的脸就这般的显露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洛川抱拳道:“在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确有苦衷,还望阁下谅解!”

男子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的道:“有别称阁下了,如果不嫌弃称我一声诸葛老伯便可!”

“老,老,老伯?”洛川心里一苦,结结巴巴的道。

“是啊!呵呵,先生,不,公子,我父亲今年都68了,难不成还叫大哥么!”丽雅插话道,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丽雅看到洛川真容后,心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

“啊!诸葛老,老伯,真的是驻容有术!”洛川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道。

这诸葛老伯,原名叫诸葛行云,年轻时行侠仗义,热血澎湃,杀人无数,不过多是坏人,当年在秦国的时候,一人冲进雁荡山,杀了马贼800余人,而后名扬天下,天下游侠莫不敬仰,诸葛行云不止是当时第一大剑客,更是第一大铸剑师,其铸剑工艺,已登峰造极,独步天下,当初秦王的佩剑辘轳便是诸葛行云铸造。

但诸葛行云三十六岁时,突然在江湖中消失,其中的隐秘无人所知,诸葛行云回首往事,觉得自己杀孽过多,于是便铸造了这把湛台,以提醒自己随时保持脑子冷静,心态平和!

诸葛行云道:“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对剑的造诣如此之高,真乃奇才!”说完,诸葛行云这样的名家也忍不住对洛川流露赞叹之色!

洛川一笑道:“哪里,只不过是粗野只见,进不了诸葛老伯法眼!在下并不是剑客,我所擅长的是枪法!”

这下诸葛行云更加惊奇,对眼前这洛川是更加喜爱了,忍不住多看几眼,洛川被诸葛行云盯的有些发毛,再往丽雅看去,那丽雅更是看着自己,还有点羞涩之意,洛川赶紧岔开话题道:“不知道这第三把剑是何等宝物?”

诸葛行云道:“洛公子看看便知道!”说完,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洛川只感到,眼前一股气息飘过,而后那宝盒就缓缓打开了!

一把古朴,带着一丝苍凉的气息,全身毫无光彩的断剑就这样呈现在洛川面前,洛川忍不住赶忙向前,将断剑颤抖的拿起,仔细的端详着这把宝剑,这把宝剑全长不过一尺,毫无雕饰,断口处更是纹路发黑,一看就已经折断了许久!拿在手中不温不寒,没有第一把的火热,也没有第二把的寒冷,那般的遇水化霜,碰水成冰!

洛川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这把剑,仿佛看到在茫茫天际,蓝天白云之下,一人站在山顶之上,显得那么的孤寂,高傲,俯瞰人间,那人仰天发出长叹,而后将剑折断,剑如性命,那断剑之声如同故人发出最后一声悲凉的叹息,久久的在天地之间飘荡,而后消弭,就这般,老朋友离去了!那份孤寂和悲凉却永远的挥洒不去!

洛川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两汉清泪,叹息的道:“忍痛割爱狠断剑,从此天涯无故人,待得何年重逢日,拥剑独眠赴黄泉!”

诸葛行云全身震动,神色激动,看着洛川说不出任何话,眼角湿润,这是一代大侠,一代剑客,一代铸剑大师,曾经的傲视群雄,游戏人间,曾经的热血澎湃,激昂慷慨,那剑,如伙伴,多少个夜晚抱着剑入睡,多少个不眠之夜,看着剑诞生。当一切已经远去,当一切随风消散,剑断人伤,半辈子浪迹天涯,半辈子熔炉守候,也许都能放弃,唯有这把剑,多少次的徘徊,多少次的不舍!

“父亲,你怎么了?”丽雅问道。

“没什么?往事而已,都已经过去了!洛公子,你真乃是奇人哪!”诸葛行云摇头叹道,神色哀伤!

洛川心里也是久久难以平静,叹道:“我想这三把剑都是诸葛前辈当年行走天涯时所配吧!”

诸葛行云道:“的确,我刚出茅庐时,铸霸者之剑,携此剑浪迹天涯,天下莫可当;三十岁时偶有感悟,铸湛台,而后很少出剑,每次都以此剑告诫自己;三十六岁时,天下无人是我敌手,也无人能懂我心中的寂寞,于是将新铸造的残阳折断,归隐,在这普赛定居下来!”

洛川可以感受到诸葛行云那波澜壮阔,傲视天下的一生,也可以感受到归隐时的那份孤寂。

“前辈的剑术和铸剑术天下无双,在下佩服不已!”洛川恭敬的道。

诸葛行云双手背负,眼神温柔的看着那三把剑道:“都已经是往事了,不谈也罢了!丽雅,你去准备点酒菜,我要和洛公子好好畅饮一番!”

丽雅不知道为何欣喜不已,看了洛川一眼赶紧走了,洛川看着丽雅羞涩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这一代大侠诸葛行云邀请,自己也不好拒绝。虽然自己还要急着去查探军情,但一想这和大侠相聚那是可与不可得。自小洛川便有侠客梦,眼下自己是做不了那扬名天下的侠客了,只好通过诸葛行云这点来安慰一下自己了!

三十章 侠之大者

不多时丽雅便过来告诉二人酒菜已备好,诸葛行云左手拉着洛川,右手拉着丽雅,哈哈大笑,洛川觉得这诸葛行云乃是扬名天下的大侠,没想到大侠却这般随和。

殊不知那是因为洛川那一番品剑的言论已经深深地触动了诸葛行云,内心越是高傲的人,一旦和别人在思想上共鸣以后,就会更加的随和!洛川和诸葛行云的共鸣点便剑,诸葛行云一生与剑相依为命,洛川一番言论道出了诸葛行云的孤寂,也道出了那三把剑的内蕴精髓。

诸葛行云曾经说过:“剑的三重境界乃是:流彩之表、内蕴之实、人剑合一!”很明显那三把宝剑都是人剑合一的绝世精品。

不多时,便来到后院,这后院格调雅致,清幽宁静,不愧是修生养性的好地方,洛川心想:“他日我功成身退之后,定要像诸葛大侠这般!”

“来,来,洛公子,快快坐下!”诸葛行云招呼洛川坐下,对着丽雅道:“快去将我那珍藏了30年的好酒拿出来!”

丽雅一笑,飘飘而去,仿佛不沾染一丝烟尘,连洛川也看的痴了:“世间竟有这般女子!”

诸葛行云见洛川盯着远去的丽雅看,哈哈一笑:“洛公子,小女可好?”

“好,好,好!”洛川答了三个好字,一来是赞叹,二来是诸葛行云突然这么一问,洛川不知道从何作答!

“那小女许配给你怎么样!”诸葛行云突然道,洛川一口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站起来,大声道:“前辈,这万万使不得,我乃是有妻妾之人了!”

曾经的生死相许,曾经的海誓山盟,仿佛就在眼前浮现。唇,还是那般红,酒,还是那般的烈!

“哦?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成家了?”诸葛行云也觉得有点尴尬!

“不是,那是我的心上人,我们早就海誓山盟,定下终身了!还请前辈莫要再说将丽雅小姐许配给我之事,不然就是逼在下离开了!”洛川表情严肃,语气也是变了一变!

“哈哈,算了,我那丽雅没有福分,不瞒公子说,当初我封剑之时就说过,今后要是谁能悟出这三把宝剑的内蕴,我便将宝剑赠与他,还将小女许配给他!哈哈,不过现在是不可能了!”诸葛行云哈哈大笑,看洛川什么反应!

洛川突然觉得这一代大侠行事也太过草率了,于是道:“前辈,万一今日来的是一个长相丑陋,年纪偏大的人,难道丽雅小姐就这般嫁与他?还有这万一他是一个万恶不做,穷凶恶极之人,那宝剑又将给他作为杀人的利器?”

洛川一番话,在情在理,说的情恳意切,连端着酒,刚刚过来的丽雅也是觉得心里一热。

诸葛行云笑道:“内心不淳驾驭不了我的剑!”这话说的傲气,说的干脆!

洛川抱拳,心里佩服,转头看见丽雅那出水芙蓉,天然去雕的脸颊,突然想起了林紫卿,赶紧转过头去了。

“丽雅啊!今日我与洛公子可谓是知己相逢,本欲将你许配给他,奈何洛公子已有心上人了,这事只好作罢了!”诸葛行云这番话也不知是说给洛川听,还是真的说给丽雅听,只不过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

丽雅突然小脸通红,羞涩满面,却更添了几分韵味,嗔怪的看到诸葛行云,道:“父亲,你还这般说!”

洛川看到丽雅一改那清冷孤傲的表情,在诸葛行云面前撒娇,一副小女儿形态,看的是心跳加速,有点面红耳赤,即使千军万马,也抵不过这女子一个微笑,洛川不知道为何突然有这种感慨!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有这般大侠和自己品论天下,有这般美女在旁侍酒,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洛川醉了,诸葛行云也醉了,丽雅没醉,不过看洛川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淡淡的哀愁!

洛川端着酒杯大声道:“我曾经也梦想能够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大侠!”

诸葛行云一笑,道:“那洛川,你说何为侠,又何为为民除害?”

洛川醉眼看着诸葛行云,喝了一口酒道:“前辈,快意恩仇,舍己救人,这便为侠;惩奸除恶,除暴安良,这便为为民除害!”

诸葛行云轻笑一声,丽雅将酒杯斟满,诸葛行云端起酒杯,站起了身,站在桂花树下,整个人显得孤寂高傲,一身白衣无风自涨,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肆意飘洒!

只听见诸葛行云低沉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一丝苦笑:“我曾经也是这般认为的,但我后来才理解错了。为侠者,快意恩仇,舍己救人不过是小侠而已,真正的大侠乃是国士无双,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洛川突然醉意全消,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诸葛行云继续道:“曾经我有一位挚友,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侠!”

洛川问道:“不知道那位大侠是谁?”

“荆轲!”这两字如同千斤巨石,让诸葛行云说的那般的慢,那般的低沉,仿佛在心底翻出来,带着一丝**,一丝沧桑!

洛川呆呆的道:“刺杀秦王的荆轲?”

诸葛行云两颊划过两行清泪,突然像苍老了十岁一般,苦笑着道:“荆轲乃是我生平唯一的挚友,是他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侠,荆轲已死,我选择了断剑归隐!”

洛川这才明白,为何诸葛行云这么早选择了退隐,难怪那把断剑中带着萧瑟凄凉之意,洛川心道道:“荆轲剑法超群,曾经傲视天下,我想前辈选择归隐一来是为自己的挚友之死悲叹,认为天下无人再懂自己的心中的剑意!而来恐怕是天下无敌手,所以才会觉得寂寞!”

洛川当下抱拳道:“我明白了,前辈!”

诸葛行云一口饮尽手中美酒,哈哈一笑,道:“还好今日遇见你了,能在这垂死之年,遇见知己一位,还是个义军统领,值了!”

洛川大惊,道:“前辈为何知道我乃是义军统领?”

诸葛行云和丽雅相视一笑,丽雅道:“这洛川的大名早就传遍了整个普赛城了,当初见公子带着面具,我还不敢确定,后来你将那面具一摘,我就知道了!”

洛川心里一阵虚汗,还好这诸葛行云父女对自己毫无恶意,不然此行可就是真的亏大了!

诸葛行云哈哈一笑,仿佛知道了洛川心里所想,也不在意,也不多问洛川作为义军统领这事!只是笑道:“洛川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诸葛行云看见洛川对于剑法一道感悟颇深,天赋极高,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剑法传授给洛川。

洛川凛然的道:“今日前辈一番话,我颇有感触,对于前辈和荆轲大侠佩服不已,我从小便有侠客梦,今日一番话,让我知道了我现在做的事情便是侠之大者,所以我一定会率领义军,还天下一个太平!”

诸葛行云,脸上露出赞叹的表情,哈哈笑道:“你且要记住今天所说之话,如果你以后敢残害百姓,我定会如同荆轲一般,刺杀于你!”说完举起酒杯,与洛川相视大笑,这就是心心相通,不需言明,不需点破!

三十一章 生海楼

酒喝足了,人也醉了,洛川踉踉跄跄的告别了诸葛两父女,说实话这次收获颇丰,第一目睹了绝世宝剑,第二明白了许多道理。洛川要离开,最失落的莫过于丽雅,但丽雅没有多做任何挽留,就这样将洛川送到门外,而后转身回去!

诸葛行云本要赠送那几把宝剑给洛川,但是洛川拒绝了,因为他明白一把剑对于一个剑客的含义,自己不能夺人所爱,那三把剑凝聚了诸葛行云的一生,一生忠于剑,一生痴于剑,这就是一个铸剑师和剑客的含义!洛川回头看了看门牌上的剑冢二字,发现自己现在看着几个字,有了新的感悟,也明白了这家店为何叫剑冢了!

当洛川离去后,诸葛行云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道:“怎么样?”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不错,果然和我看的一样,我说诸葛你为什么不传他一身武艺?”

诸葛行云苦笑一句,道:“武艺何用?智慧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我看他的双手,乃是用枪的高手,多了一门剑术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倒是你,眼前这么一个雪中送炭的机会,你得好好把握!”

那苍老的声音,隔了许久才飘出:“他人是不错,但是我还是得考虑考虑!”

院子又戛然安静了,诸葛行云被勾起了往事,开始陷入沉思,而丽雅则是坐在店铺前望着街道发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洛川脚下踉踉跄跄,感觉有点头昏眼花,决定先找个旅店睡一觉才行!当下只见前面飘着一块帆布,上面写着“雅人居”,洛川嘿嘿一笑,这普赛可谓是丰富多彩啊!先是碰到诸葛这样的奇人,现在又在这闹市之中看到一间这样不着格调的旅店。

洛川晃悠晃悠就进了雅人居,刚一进去,就看见了先前买剑的那几个公子,不过洛川装作没看见。店小二过来询问,洛川就要了一间普通的房子。

忽然听见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过来:“哟,这不是先前剑冢里面的人嘛,哈哈,穷人还来这雅人居,要一间普通房,真的是附庸风雅了!”

原来是先前那个和洛川有过口角的纨绔公子,洛川醉眼朦胧,眼睛眯着看了那人一眼,嘴里一哼,对着小二道:“不知道这雅人居到底是住的人还是住的畜生?”

店小二不明所以,连忙道:“客官说的哪里话,这里当然住的是人啦!”

洛川哈哈一笑,道:“我怎么看见了几个畜生在这里?”说完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对着他道:“走吧!带我上楼!”

那几人勃然大怒,但是这雅人居内有规定:如果斗殴,将永远不准进入雅人居!所以那几人也都是干瞪眼,却不敢拿洛川怎么样!

“那杂种不要出这雅人居,否则,小爷定要他好看!”那人脸上露着狠色,对着身旁的人道,其他人赶紧附和!

洛川进了房,发现这雅人居果然有点特色,房间布局的相当雅致,这还只不过是间普通房,那要是贵宾房岂不是更加?洛川官不了那么许多,赶紧打发了小二,自己鞋子都不脱就沉沉睡去!

洛川醒来时,已经傍晚了,揉了揉还有点疼的头,起身,倒了杯茶,浓茶下肚,登时清醒了许多,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展开刺探的行动!

这次洛川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弄清楚普赛城中拥有的兵力多少,兵种为何,还有军械精良程度,洛川算了算时日,今日已经是自己出来的第三天了,不知道军中如何了,想想有长弓和岩叔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当下心里稍定,整理了衣服,准备出去!

要想知道消息,就必须得去人多的地方,而酒肆茶楼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这雅人居多半是给文人雅士所居住的地方,恐怕查探不到什么消息。

”客官,要出去啊!”店小二见洛川下了楼,热情走过来道,而后又伏在洛川耳边,说:“客官,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了,中午那几位公子可是说着要报复你!”

洛川脸上露出个微笑,对店小二道:“不打紧!你给我说说,这城里有哪些去处是人最多的地方?”,说着还不忘给了小二一点银子。

小二见洛川那副淡定的模样,心里觉得洛川肯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下接过银子,热情的道:“人最多的话,第一莫过于生海楼,这生海楼位于海边,高十五米,可以看见大海,还可以俯瞰城内,不管是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喜欢在黄昏时候,去那生海楼看潮汐大海!客官如果要去,小的可以带路!”

洛川心里明白,这小二是想多赚几个银子,嘴上不点破,沉吟道:“这倒是个好去处,不过我想一个人去,所以你告诉我路就可以了!”

店小二一脸悻悻之色,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告诉了洛川怎么走,而后就干活去了!

洛川出了雅人居,见街道两旁行人早就让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紧张的味道,那几个纨绔子弟正玩味的看着自己,洛川笑了一声,将那几个人视为无物,提起脚步就准备去那生海楼。

那几个人也不答话,把手一指,后面的爪牙气势汹汹的冲洛川而来,洛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只见那些人刚刚近身,就被打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十多个人眨眼之间就被洛川撂倒,洛川拍了拍手,对着那几个纨绔子弟勾了勾食指,笑道:“过来啊!”

那几个纨绔子弟脸上冒汗,知道碰到高手,手下都躺在地上,这些人又是不学无术,耽于酒色之人,要打的话,那纯粹是找死!心下萌生了退意,几人对望一眼,打定主意!

赶紧掉头就跑,洛川哈哈一笑,也不追赶,径自汪深海楼去了,只留下一群看客在哪里议论纷纷,仿佛是在说着洛川刚刚那几手功夫耍的相当漂亮,同时也有人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这几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几人中更有一人是城东守军将军林世明的儿子,家中权势极大!这些都是洛川没有料到的,洛川以为那些人不过是一些贵族子弟,却没想到有一人是将军的儿子!

不多时,便来到这深海楼,远远看去,深海楼犹如巨人般矗立在海滨一个地势较高的平地上,四周树木成荫,草长花开,想不到这深秋之中,还有如此美色;在看那深海楼,气势磅礴,分为三层,回廊之上,摆着桌椅,早就坐了许多俊男美女,商贾官民了,再细看,深海楼四角雕花,龙飞凤舞,装饰之间,遥相呼应,相得益彰,看起来赏心悦目,极具风采,要不是亲眼所见,洛川都不相信,人间竟有如此精美的阁楼!

洛川赶紧走了过去,想要再细细看会,突然一个清幽亮丽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不正是丽雅是谁,自从诸葛行云说了将丽雅许配给自己的话以后,洛川就有点不敢面对丽雅了,怕待得久了,会忘记林紫卿!再说也有点羞涩之感!

洛川正想转身躲过,却不料丽雅看到了洛川,见洛川准备转身,装作没看见自己,丽雅突然觉得有点失落,脸上的神色明显变了变,但是却依然叫道:“洛公子,幸会!”

声音中透着一丝冰凉,仿佛恢复了以往的冷冰冰的模样!

洛川见躲不过去,只好笑道:“是啊!丽雅小姐也来这生海楼看海?”说着走了过去!

丽雅面无表情,也不看洛川,淡淡的道:“没,我在这长大,早就看够了海,我是来这等人的!”

洛川心里一想,这丽雅小姐如此靓丽,肯定有不少追随者,恐怕是在等哪家公子吧!当下道:“既然小姐等人,那我就不打扰了!”

丽雅见洛川如此,心里更加失落,淡淡的道:“公子请便!”

洛川笑着报了个拳,准备要离去,突然听到一句:“丽雅,等了很久了吧!走,我们上楼去吧!”,洛川循声看去,只见一人长的皮肤白皙,头发竖起,容貌看起来十分秀丽的男子走到丽雅身边,很亲昵的拉起了丽雅的手,笑着和丽雅打招呼!

只见丽雅看着洛川,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洛川微笑一下,就趁势走开了,心里不知道为何有种苦味,或者是酸味?

洛川深深的呼了口气,上了楼去!只见满堂宾客,人山人海,洛川一看去,找不到什么空位置,正在踟蹰见,忽然一老人对着自己道:“年轻人,这没位置,不如和我老头子同桌吧!”

洛川抱拳,笑道:“如此,便叨扰老人家了!”

三十二章 招揽

大厅上热闹至极,这生海楼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平民百姓,第二层中产阶级,第三层乃是身份显赫之人才可以进去的,不过也不是绝对,只要你有钱,当然也可以强行要求进去!比如许多暴发户,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似的,每次都要往第三层跑,大家都对此呲之以鼻了!

洛川在老者旁边坐下,低声问道:“老人家,这生海楼的主人是谁?”

那老人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伏在洛川耳边道:“这里的主人从来不出来迎客,只是派自己的掌柜的来此打点,据说此处的主人乃是城主大人!”

洛川一副明白了表情,眼睛扫了扫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大家都是热火朝天的在说着什么!洛川随便叫了两个酒菜,就和老人家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了起来,刚刚看到丽雅和那俊秀男子上了楼去,不知道她又在哪一楼?

旁边一桌越来越热闹,洛川仔细一听,原来是说义军的,心想:“不知道我们义军在普赛城百姓中是什么印象,干脆听他一听!”

只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道:“我告诉你们哪,那日天黑风高,义军从四面八方杀来,漫山遍野都是,那义军首领更是化作一头猛兽,冲进刘一夫大营里面,一路喀喀喀,势不可挡,杀人无数,最后碰见刘一夫,义军首领大叫道:‘刘一夫,快快拿出你的心脏,给我泡酒喝!’”这男子模仿还的惟妙惟肖,声色具备,众人是听得津津有味。

“快说啊!后来怎么样了?”旁边一人急道。

那讲说之人,捧起酒杯,先是喝了一口酒,而后慢悠悠的道:“死了!”

“谁死了,你他娘的倒快是说啊!”

“这还用问,肯定是刘一夫死了啊!”讲说男子一脸鄙视的看着发问之人,仿佛不愿意回答这样的白痴问题!

洛川心里苦笑,自己只不过是指挥而已,取了刘一夫首级的乃是秦科,又不是自己,这些人肯定是道听途说,而后再添油加醋!

老年人看洛川摇头苦笑,问道:“怎么?他说的不对?”

洛川感觉老年人时时盯着自己一般,心里一惊,马上打个哈哈道:“不是,我也不知道,好像说的对吧!”

老年人脸上一笑,也不多说什么?问了一句:“你从哪里来?”

洛川笑道:“从马儿庄来的,想来城里做点小生意,赚点钱养家!”

老年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只不过眼下时局动荡,你为何还要选择这个时候来做生意呢?万一义军打到普赛了,岂不是血本无归?”

洛川正想作答,突然发现不知道何时丽雅和那个男子已经到了自己身边,那男子笑道:“老人家,你这话可不对了,我普赛兵多将广,粮草殷实,就算义军来了,想要攻破普赛的大门也是难于上青天,搞不好还得搭上了义军的性命!”

洛川心里一惊,面上不做色,只是站起来,问道:“不知道丽雅小姐为何来此了?”

丽雅看着洛川这幅冷静的模样,冷冰冰的道:“是他,他听说你在我店铺的言论后,定要见见你!”

洛川大惊,一脸惊疑的看着丽雅,这样说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泄露了?

丽雅面无表情的道:“放心吧!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我知道!”

洛川心里苦笑一声,这女人哪真的招惹不得,不过既然丽雅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那倒也无妨!既然这人是来见我的,那好!

洛川装作一个平民,市井之人,问道:“这位小爷是来见我的?”

那人上下打量洛川,眼中透着疑惑,小声的在丽雅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丽雅看了洛川一眼,而后点了点头!那人摇头不信,只是问道:“你真的是丽雅口中说的那人!”

洛川见丽雅和那男子的亲密模样,心里不知道怎么有一股酸味,道:“没错,怎么难道我长的不对劲?”

那人笑了一声,摇头不语,对着丽雅说了几句,而后道:“我们能不能坐下谈一谈!”

洛川没说什么?那老年人倒是哈哈一笑道:“好啊!都坐下吧!我们正闷的慌?这小子只顾听别人说话,不跟我老头子说话,可把我老头子闷死了!”

不知道是老人故意的还是无心之语,洛川隐隐觉得眼前这老年人不简单,不管是谈吐还是气质,洛川都觉得不像是一般人!但也不好说明,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初次来城里,我当然得多听多看,多获得一点消息了!”

丽雅和那男子坐下,那男子盯着洛川看了一会,而后道:“你说你是进城做生意的?”

洛川点了点头,往男子看去,突然看到他耳朵上,发现了一个秘密,洛川哈哈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开心,难道自己真的忘了紫卿么?

那人和丽雅,包括老人家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洛川,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那人往自己的耳朵上一摸,马上面红耳赤,满脸的羞涩之意,丽雅见他如此,也明白了洛川为何发笑,想开口说话,但又不好意思!

只有那老年人自言自语的道:“人生莫不是笑笑而已,或被别人笑笑!”

洛川道:“老人家这话说的在理!对了,不知道我普赛城中有多少军队?万一这义军要是打来了,普赛真的能守住么?我听说义军势头可是大得很呢!”

那人鼻子一哼道:“义军来了纯粹是找死!”眉宇之间透出一股杀气,完全丢了刚刚那羞涩之意。

洛川不露声色,惊讶的道:“不知道公子为何有此论断!”洛川还故意把公子两个字拖得长了一点。

那人羞涩一色一闪而过,而后接着道:“我普赛守军8万,粮草源源不断可从海上运送过来,城墙高大坚固,百姓团结一致,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占优势,义军不是找死,是什么!”

洛川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放心了,如此我也可多做点生意了!”

丽雅见洛川如此,心里好笑,但面上不露声色。

那人突然说了一句:“你从城外来的?”

洛川点了点头,那人又道:“那你可知道义军现在什么形势?”

洛川眉头一皱,道:“我听村里的人说了,那义军已经发展到几十万了,个个势如猛虎,锐不可当!”

那人不屑的道:“多有讹传,义军不过是破了几个城,发展哪有如此迅猛!”

洛川突然很神秘起来,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义军的首领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丽雅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嫣然一笑,如花盛开!赶紧用手帕擦了擦,那人脸上露着鄙视的看着洛川,老年人更是摇头。

洛川迷惑的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那人道:“如果真的有这般本事,他为什么不直接攻打北平呢?”

洛川恍然大悟的道:“我也是听说的,下次回去定要好好的教训那二狗子,这小子乱说话!”

“阁下也不必装了,我听丽雅说了,阁下既然能够说出那番言论,定然不是什么庸人!”那人看着洛川道

洛川哈哈一笑,道:“我只不过是自小对剑深有感触而已!所以做不得真!”

洛川继续打哈哈,那人面露气愤之色,盯着洛川,洛川只是装作没看见!

丽雅这时候道:“天色不晚了,子婷,我们回去吧!”

“子婷,难道她竟然是普赛的掌权者木子婷?”洛川心里大惊,看着那子婷,心里苦笑:“这下可惨了,这城中恐怕是呆不下去,今晚定要潜入军中去查看一番!”

木子婷哼了一声,对着洛川道:“阁下是有真本事之人,难道真的就甘愿做一个走夫贩卒?”

原来木子婷是想来招揽洛川,见洛川戏耍自己,心中愤恨,说出此话,不过是为了激将而已!

洛川一笑,道:“我只不过是生意人,没什么本事!”

木子婷拉着丽雅,愤懑而去,丽雅还回头望了一眼洛川,眼中不知道藏有什么深意!

三十三章 戏剧化

当天晚上,洛川穿着夜行衣,整个人都淹没在黑暗之中,此次目的地就城南大营,洛川借着夜色一路潜伏,凭着夜视能力,洛川毫无遮掩的将四周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巡逻队一个接着一个,看来这普赛军营早就做了准备!

一个鱼跃,洛川转入草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已经夜深了,大部分军士早已经歇息,只有巡逻队到处查看!看了看前面的营帐,洛川细细的数着,中军大营,灯还亮着,洛川突然冒出个疯狂的想法!嘴角流露出一摸奸笑,而后东躲西藏,每次刚刚避过巡逻兵,突然左方火光乍现,洛川心里一惊,见无处可躲,干脆直接混进了军营,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的等候着巡逻兵的离去!

突然洛川的脚感觉被什么保住,低头一看,原来一个士兵竟然保住了自己的脚,洛川背后一凉,手中的匕首放出寒光,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这个士兵!

谁知道那士兵嘴里嘟囔一声,而后又转过身去,洛川松了口气,如果可以,此次将尽量不杀人,免得被守军警觉!

洛川轻轻的抬起脚,外面的巡逻兵已经走了,倒地一滚,出了营帐,往中央大帐靠拢!

中央大帐灯火通明,守卫森严,如果要混进去风险极大,看来是低估那守军的数量了,洛川心里默默的量了量,离中军大营大概还有六米左右,这六米是没有任何障碍物的,躲都没地方躲!

洛川看了看四周,嘿嘿一笑,而后淹没在黑暗之中!

不多时,大营内传出嘈杂声,只见大营南面火光冲天,巡逻兵纷纷大喊:“救火啊!救火啊”,一时间整个大营乱作一团,士兵纷纷爬出营帐观察情况。

洛川嘿嘿一笑,趁着混乱,一把抓过一落单的士兵,干脆利落的拧断了脖子,而后匆忙的换上士兵的衣服,手里提着个桶,大呼小叫,一边拼命的喊救火,一边慢慢的向中军大营靠近。

突然一声娇喝从中军营帐哪里传出:“都给我保持镇定,外围士兵负责救火,其他人保持安静!”一时间整个大营安静了许多,外围士兵有条不紊的拿着水桶救火!

此处靠着饮马河,水源较近,不多时,那火便被扑灭了,众人舒了口气,正准备回营休息,突然又是一声令下:“不准休息,各部将领马上那上清点人数!”

一时间又是一阵慌乱,不多时,一将领报告:“步兵第七大队,第五小队,少了一人,此人叫张二武!”

中军大营,一长的眉清目秀的女将军眉头深锁,正是木子婷,木子婷道:“各营每帐派三人查看营帐内是否藏有奸细!其他人原地待命!”

木子婷语气威严,不愧是普赛这座大城的掌舵者!

不多时,众人纷纷来报,并无发现奸细踪影,木子婷心里思忖着什么?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过了不久木子婷便下令:“回营休息!”

好好的一场觉,被火灾闹醒,前前后后忙乎了半个小时,众人早已经累了,纷纷回去倒头大睡!

木子婷转身进了自己的中军大营,刚刚掀开门帘,准备走向案桌,突然脖子一凉,一把尖刀搁在脖子上。

原来洛川趁着混乱早就从后面潜入了中军大营,用刀在帐篷上画了个口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来了!刺客拿着刀搁在木子婷脖子上,洛川压低声音,故意嘶哑的道:“不准叫,否则叫你死!”

木子婷冷哼一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叫的!”

洛川微微惊讶,这木子婷真不愧是女中豪杰,这样的情况竟然不惊不怒,但眼下自己任务在身,管不了那么么许多!洛川问道:“普赛城中,现在多少兵马?”

木子婷眼睛看着前方,冷冷的道:“8万!”

“军队结构如何?”洛川又问道。

“步兵五万,弓箭手5000,轻骑兵两万,重骑兵五千!”木子婷丝毫没有保留的说出了军队结构!

洛川心里微微一惊,想到:“这木子婷要么就是认为我义军不能攻打普赛,要么就是对自己具有绝对的信心,不然怎么会如此清楚的告诉我?”

“你是义军的探子?”木子婷淡淡的问道。

洛川不答,只是将匕首往木子婷脖子上轻轻的压了压,嘶哑的道:“劝你不要多说话!否则我控制不住我的匕首!”

木子婷冷笑一声,道:“干吗要给义军卖命?”

洛川心里一笑,看来这木子婷是赌自己不敢杀她了,当下道:“如果我真的要走,你这区区大营,恐怕还拦不住我,所以你最好听我的话!”

木子婷身体明显动了一下,洛川心里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普赛是否向朝廷求援?”洛川问道。

木子婷冷笑一声道:“朝廷?请问现在还有朝廷么?”

“哈哈,这话说的对我口味,不过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洛川说道。

果然木子婷表情凝滞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我约定了西定太守,只要义军一攻打普赛,他将马上率军袭击你们后方!”

洛川一笑,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其实心里早就冷汗涔涔,要按她这样说,自己攻打普赛将是自投罗网了!

但嘴上另一种说法,道:“我高阙驻兵三万,岂能容你偷袭?到时候不知道是谁攻打谁的后方!”

“我早就在饮马河边埋下了一只伏兵,只要你高阙兵敢出来,他们便会趁势攻打高阙!”木子婷淡淡的道。

“伏兵?说的是在巫山亭的伏兵么?”洛川笑道。

木子婷心里已经,眼神犀利,一字一句的道:“你为何知道我巫山亭有伏兵?”

洛川一笑,道:“贝尔草原地势开阔,就巫山亭地势复杂,可以埋伏军队,除此之外难道你还可以埋伏伏兵!”

木子婷不甘心的道:“知道又怎么样,杀了你,你们义军就不知道了!”

洛川哈哈一笑道:“杀了我?义军早在一天前便下了命令,我军第一勇士秦科都尉率领几千士兵去巫山亭剿灭你的伏兵!”

木子婷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不甘的神色,道:“即使这样,你又能怎么样?我普赛兵多将广,粮草丰实,只要我们坚守,而后再派人求救,到时候里外夹攻,你义军必败!”

一场劫持,一场探营,变成了两个主帅之间的对战,拼的是智慧,谋略!

洛川哈哈一笑道:“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木子婷道:“什么事情?”

洛川淡淡的道:“饮马河!”

木子婷如遭雷击,颤抖的道;“是啊!我竟然忘记了饮马河!”

洛川将匕首收起来,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在拿着匕首对着木子婷了,她已经败了,不仅是军队败了,心有也败了!眼下正值旱季,洛川可以率领军士将雨季到来的前几天将河水阶段,到时候雨季一旦来临,开闸放水,到时候奔腾的河水必将冲垮普赛城,到时候普赛成了一汪海洋,何谈御敌?

洛川早就看到普赛城最大的缺点,那便是饮马河!饮马河哺育了普赛,同时也成了普赛军事上的弱点,不过要是高阙九原等城市没被义军掌握的话,那这些都是空谈,因为没有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断河。

这时门外帐外传来一阵掌声,只见诸葛行云,丽雅,还有一陌生男子,特别是竟然木老头也在其中,洛川一时间莫名其妙,有种自己早就落入圈套的感觉!

洛川苦笑一声,静静的看着各位,将面罩缓缓摘下!

只见木老头过来拍拍洛川的肩膀道:“恩公今日真的是叫我大开眼界啊!哈哈哈,我这孙女平时自视甚高,今天可谓碰到对手了!”

洛川一笑道:“哪里哪里,木姑娘用兵如神,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说着看了一眼木子婷,见木子婷还在沉思,想必是从小到大没经受过什么打击,所以才这般!

洛川看着诸位道:“你们这是?”

原来,这木老头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意待在城里,所在在马儿庄见了一个小庭院,平时可以去修身养性,谁知道正好那天碰到了冒充义军的马贼,刚好又碰到了洛川大发神威,后来经过和洛川的短暂相处,木老头知道洛川乃是义军首领,准备进城去刺探军情,木老头见洛川仁义中却不失果断,而且极富谋虑,亲和爱民,木老头便写信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跟随诸葛行云一起进来的陌生男子,这男子叫木方儒,木方儒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那日恰巧正在诸葛行云的家里,和诸葛行云叙旧,听到了洛川的那番言论,特别是听到洛川的侠之大者的时候,木方儒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将来必定是一位好统领,甚至是好皇帝!

于是木方儒回去思考良久,决定将普赛献出,但是木子婷这时候出来阻拦,毕竟木方儒对于普赛没什么感情,但是木子婷却为普赛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不甘心拱手让人,加上洛川出山以来,屡战告捷,木子婷便要和洛川斗一斗,木方儒执拗不过,只好听从了木子婷的话!

今日洛川夜探大营,也是木子婷逼着的,因为木子婷在生海楼的那番话,逼着洛川不得不加快行动,刚好木老头今日从马儿庄回来,想看看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于是这几个人便都汇聚于此了。

洛川听完木老头的叙述,心里感叹万分,对着木老头道:“想不到,那马儿庄一战,竟然让我得到普赛!”

诸葛行云拍了拍洛川的肩膀道:“这都是你的性格和智谋决定的,你想想,要是那日你不出手,看着百姓惨死,只顾赶路的话,要是在我店铺中你没有说出侠之大者这番话,今日你又没有战胜子婷的话,一切都不可能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木子婷这时候道:“你为什么不阻断饮马河?”

洛川笑道:“我做不出来,即使我将来败了,我也不会阻断饮马河!”

众人都露出赞叹的神色,不愧是一代的义军首领,果然是仁义无双!

木子婷又不甘心的道:“巫山亭中的士兵真的被歼灭了?”

洛川突然收起笑容,郑重的道:“没有,我大哥秦科率领士兵前去巫山亭,其实是为了接应我!对不起,木小姐,如果真的按照你的作战方案的话,我真的败了!在下对小姐佩服不已!”

木子婷突然嫣然一笑,仿佛心中找到了安慰,洛川发现木子婷原来也是这般漂亮,当即甩了甩头,想要赶走什么念头!

丽雅这时候走过去,拉着木子婷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洛公子见识超群,智谋不凡!你还偏偏要比!”

木子婷偷偷的看了一眼洛川,在丽雅耳边说了什么?两女子哈哈大笑起来!

洛川摸了摸头,猜不透女孩的心思,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对了,城中将士可愿意降?”

木子婷露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道:“他们敢不从我军令!”

洛川心里想到:“以后还是少惹这姑奶奶为妙!”

当下几人在军中畅饮了一番,席间木子婷更是频频劝酒,一副豪爽模样,而后洛川回到了雅人居,不过走的是窗户,不是门!躺在床上,洛川觉得这三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好像做梦一般,自己为何就这般轻易的取了普赛?是因为自己么?依洛川看,不尽然,朝廷的腐败,民众的渴望才是关键因素,洛川这样想到!

三十四章 三路大军

当今蒙古,义军声势已经威震天下,再也不是那横亘山脉的小小马贼。洛川的名字也开始为世人所知,所崇拜,不到三月,洛川率领的义军就已经攻占了九原,高阙,普赛三大重城,控制贝尔草原这样的富庶之地,占了了蒙古五分之一的土地,但是实际上,因为蒙古北部乃是一片荒原,荒无人烟,这样算来义军算是攻占了四分之一的土地。

其声势之大,军队之精良让蒙古朝廷侧目,兵锋所向,民心归顺,军队闻风而逃。蒙古皇帝沙广开始为统治担忧,派人送上求和信请求鲜卑停战,愿意割让东北一省十二县,并且赔偿白银百万,美女无数,以求和平!

鲜卑的最高统治者胡耶单于,雄才伟略,看到了求和信时,哈哈大笑,立即派人回复:“同意!”。所以东北十二县纳入了鲜卑国的口袋,十二县百姓哭天喊地,泪撒家乡,魂断故居,沙广此举让十二县百姓寒心彻骨,许多人自发组织起保卫队,以求阻止鲜卑的马蹄。

胡耶单于对此一方面发书给沙广,要求他剿灭叛贼,以方便自己进军,另一方面派人和保卫队商议,并且承诺,进驻十二县,绝对不动百姓一根毫毛!

这样大棒加金元的政策下,保卫队人心涣散,自发组织起来的百姓不过是求个安稳而已,眼见目的达到,纷纷离开保卫队,只有那些忠肝义胆,爱国爱民的将领却率领着自己的部下殊死抵挡,最后在顿河边上,五千保卫队,面临着六万大军,誓死不降,最后结局当然是可以预见的,五千将士血洒顿河,无一人投降,奏响一曲爱国的最强音。

当时沙广是派了一向驻守北地的狄九哲剿灭保卫队,狄九哲也是痛苦难当,这里的许多人就是自己的部下,当初这些人劝狄九哲反,狄九哲没有答应。现在眼睁睁的看着马蹄踏过他们的尸体,狄九哲即使铮铮铁骨,也不免流下了两行热泪。

胡耶单于这一招引虎驱狼相当高明,一来笼络人心,二来加速了沙广统治的覆灭,果不其然,在保卫队被剿灭以后,全国各地反声一片,将士无心作战,百姓拒交赋税,连正在修正藏春阁的工匠,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逃出去!

洛川的义军驻地,每天都有大量的军民投奔过来,要跟随洛川推翻沙广的暴政,一是因为洛川的义军现在声势动天,二来是洛川美名在外。

当时,洛川却宣布了一条惊天动地的消息,义军的最高统帅将是沙路也,也就是沙广的二儿子。一时间天下震动,投奔的文人武将,犹如过江之鲫,不可断绝!这沙路也也属命不该绝,那日沙路也撞晕了过去,却恰巧掉入了一个猎人挖好的陷阱之内,只不过那个猎人死了,但是陷阱一直还在,秋天一到,落叶纷纷,陷阱之内,落叶极厚,沙路也钻了进去,侥幸逃过一劫,而后被秦科的将士发现,秦科将其带入了军营!

秦科,柳长歌,莫途等一批旧将无不反对洛川的做法,先是秦科以出走威胁,而后柳长歌差点自杀,然后再是莫途等人率领原先的马贼,纷纷要求回横亘山脉!

洛川对此,态度强硬,一方面对秦科,柳长歌等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理洛川无非就是看中了沙路也的号召力和沙路也的人品,洛川对秦科这样说道:“做皇帝,不是我的理想,大哥,请你原谅我,沙路也亲民爱民,雄图大略,我相信百姓在其率领之下能够生活的幸福美满,我最近总感觉心里有一股呼唤,要我回到大秦去,所以、、、!”

洛川说道最后声音哀切,神色黯淡,其实在洛川的心里,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隐隐发现了那个阴谋,所以他不想按照别人的路子来走!

秦科一直以来都是最信任洛川的人,看到洛川如此,紧紧的搂住洛川的肩膀,道:“二弟,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短短的一句话,透着一股男人之间生死的情怀,洛川当时泪流满面,人生有此兄弟,即使是死了,也能傲笑九泉了!

同时,洛川对于莫途等人的驾驭方式不一样了,对着莫途说:“你要是敢率领兄弟回到横亘山脉,我将亲自率领军队剿灭你!”

声音里透着一股杀气,一股威严,莫途等人无不惊骇,后来洛川又安慰了一番,几人到最后都是痛哭流涕,道:“我们从小就是被沙广害的走进了横亘山脉做了马贼,是首领给了我们新生,给了我希望,我们不愿意看到首领就这样把大好的前途拱手让人!现在他的儿子在统领我们,我们不服啊!”

洛川心里感叹一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是让人,而是我知道我不是个当皇帝的料,沙路也才是个当皇上的料!”

的确如此,当皇帝不仅仅就是靠仁义,洛川心里也明白,历史上没有一个皇帝是仁慈的,都是手段狠辣,毫不留情。洛川做不到,就像面对木子婷问:“为什么不阻断饮马河!”时,洛川回答的是我不忍心,即使将来失败,我也不会阻断饮马河!

这就是仁义,仁义成了洛川最大的吸引力,也成了洛川最大的缺点,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十一月,沙路也称帝,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赏三军将士,减免百姓赋税!定都普赛,号开元,从沙路也的年号上就可以看出,沙路也决心做蒙古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沙路也发表檄文,痛陈沙广十大罪状,一时间檄文传遍天下,百姓看了无不激愤,无不痛陈沙广无道!

沙路也大封群臣,洛川自然而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洛川被封为大元帅,统领三军,主对外战争;秦科封为上将军,统领禁卫军,护卫京畿,柳长歌为宰相,主管国民政务;其他一干人等也都是加官进爵!

将士同心,百姓拥戴,沙路也麾下兵多将广,粮草丰足,一时间一派祥瑞之气笼罩普赛,隐隐和沙广分庭抗礼!

沙广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发表檄文,讨伐自己,大怒不已,决定亲自率兵,扼杀沙路也!

天下动荡,烽烟四起,沙广自己率领八万大军从北而来,并且封刘一夫儿子刘子龙领西南之兵,赵柯从西北环城出兵,浩浩荡荡十五万大军,对沙路也三面合围,天下无不震惊!

鲜卑国的胡耶单于大笑不已,驻马于东北十二县,对着身边的大臣如此说道:“沙广竟然如此短视,可叹可笑!”

远在楼兰的李子木听到蒙古境内的消息,大笑不止,他知道自己大哥洛川的本事,这看是来势汹汹的三路大军,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三十五章 阴谋

普赛城中,皇宫内。

百官觐见,沙路也端坐高台,洛川领着一班武将站在左边,柳长歌领着一班文将站在右边,大殿之上,甚是威武雄壮!

沙路也看着殿下群臣,道:“今日得报,我父皇亲帅十五大军从北而来,刘子龙从西南而来,赵柯从东南杀来,声势浩大,兵马雄壮,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御敌之策?”

洛川一笑,行了一礼道:“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大殿之上,多有沙路也原先笼络的旧臣,见洛川如此说话,议论纷纷,仿佛是在嘲笑洛川,只有秦科和柳长歌等洛川旧部沉默不言,因为他们知道洛川的本事!

沙路也咳嗽了一声,对着洛川道:“洛将军有何良策?”

洛川道:“此三路大军,第一路北军,话说八万,但是北边沙广割地求和,军士多有怨言,军心不稳,可减去三重兵力;胡耶单于驻兵十二县,虎视眈眈,我如果是沙广,就应该会担心后防,统帅心有疑虑,不敢硬战,在减去两重,这十五万大军,我看最多抵得上七万!西南一军,刘一夫前不久丧命葫芦口,折损诸多将士,我看着城中也发不出什么兵马,加上刘子龙年幼,并无沙场经验,此路不足为虑!再说那赵柯一路,西北环城乃是抗击楼兰的重镇,岂敢乱出兵?我猜想赵柯定然会在沙广攻打我们以后,并且要我军大败,他才敢率军而出!”

洛川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群臣不停的点头,先前那些有轻视之意的人,也纷纷缄口不言,心里想:这义军能够打下如此江山,看来不是偶然!

沙路也哈哈大笑道:“洛将军一番话真的是透彻,既然这样,那好,众将听令!”

众人纷纷行礼恭听,沙路也道:“即日起,命洛川为元帅,率领三军抵抗沙广,秦科为先锋,柳长歌为提调官,主管粮草军械等后方供应,武将以洛川元帅为首,文将以柳长歌为首,众人必要同心同德,共迎敌军!”

沙路也拿出自己的佩剑给了洛川,并且说道:“如有不听号令者,斩无赦!”

洛川结果佩剑,躬身行礼!众人又再商议片刻,便退了朝!

洛川拿着佩剑,走在路上,秦科看着洛川,小声的道:“心里是否有失落感?以前都是指挥别人,现在别人指挥你了!”

洛川一把拉住秦科,严肃的道:“现在他便是陛下,以后再不可说这等话,现在我们都是臣子,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中,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秦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嘀咕道:“大不了,回我的横亘山脉做马贼去!”

今日沙路也号令群臣,调度有方,不愧是个能人,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洛川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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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内,华盖亭中,沙路也看着这临时修建好的宫殿。虽然比不上北平宫殿的豪华,但是却是另外一种风格,看起来别致小巧!

这时侍卫来报,说:“御史中丞陈子苏求见陛下!”

沙路也道:“宣他觐见!”

不多时,陈子苏就到了,行礼毕,陈子苏看了看四周,沙路也一挥手,叫众人退下!

陈子苏道:“陛下,我听说你将所有军队的调度权交给了洛川将军?”

沙路也看了一眼陈子苏道:“陈御史有话不妨直说!”

陈子苏,道:“这洛川将军本就是义军首领,威望极高,我本以为陛下用秦科将军拱卫京畿是为了分化洛川将军的兵权,但是此次却为何将又命洛川将军为三军统帅,秦科将军为先锋?”

沙路也一笑,道:“御史大夫多心了,我用秦科将军拱卫京畿是看中秦科将军的本事,哪里有分权一说,再说我只不过做了个现成的皇帝罢了,这九原,高阙,普赛等城,本就是洛川将军取下,难道御史不明白?”

陈子苏咬了咬牙,道:“这些我都明白,可是?陛下你想过没有,将来有一天我们胜了,一统蒙古,那时你将如何安置洛川将军?”

沙路也面无表情,道:“洛川将军是开国第一大功臣,有何安置不了的?够了,陈御史,今后不要再说这等话!”

陈子苏还想劝什么?沙路也只是挥了挥手,陈子苏只好不言!

沙路也一人站在亭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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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回到将军府,这时木子婷来见洛川,而且还拉着丽雅,洛川一看到木子婷就头疼,这木子婷说话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一般,丝毫没有女孩子的委婉羞涩,常常令洛川相当尴尬。

木子婷老远就开始说话了:“我说,我的洛川大将军,大元帅,你今日领了皇上圣旨,奉命征讨沙广军队,真是可喜可贺啊!”

洛川笑道:“哪里有什么可喜可贺的?”

木子婷道:“怎么没有可喜可贺?又可以用你那高超的智谋,去征服别人,难道你不开心么?”

洛川看着木子婷和丽雅,苦笑道:“有时候,我宁愿不用这智谋!”

木子婷和丽雅一怔,明白洛川的意思,的确,一旦征服,那必将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只要不是丧心病狂,有谁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木子婷咧咧一笑,道;“不说这些,今日我就是问你一事!”

丽雅在旁边面红耳赤,死死的拉了一下木子婷,木子婷看了一眼丽雅,丝毫没有动摇。

洛川笑道:“不知道何事?”

木子婷道:“你用你的良心说话,丽雅漂不漂亮!”

洛川仿佛看出什么苗头,道:“丽雅小姐天姿动人,世所罕见,冰肌玉骨,人间美色,当然漂亮了!”

被洛川这么一夸,丽雅面红耳赤,一双眼睛含着羞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动人妩媚,真的是玉人含羞俏佳人!

木子婷呵呵一笑,继续道:“那丽雅性格如何?”

洛川额头已经流汗了,心里多盼望能有人赶快过来,自己能够找个机会逃脱!洛川看了一眼丽雅道:“丽雅小姐,性格温婉,谦和善良,自然是极好了!”

木子婷正想接着问什么?突然秦科大吼一声:“二弟,岩叔回横亘山脉了!”

洛川如获大赦,对着木子婷和丽雅行了一礼,道:“今日要务在身,他日再说!”说完,赶紧拉着秦科就跑了,秦科不明所以,还一直傻乎乎的回头说抱歉!

木子婷顿足大骂洛川,丽雅则是眼神深邃,看着洛川远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不过眼睛里含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洛川拉着秦科一路狂跑,终于摆脱了难缠的木子婷,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秦科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秦科抱怨道:“你没听清楚就拉着我跑?”

洛川摆了摆手,不想解释,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秦科见此,道:“岩叔回横亘山脉去了!”

洛川心里隐隐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岩叔为何要回横亘山脉,道:“他说了为何回去么?”

“岩叔说了,他闲云野鹤惯了,不想做官,只想回到寨子中去安享晚年!”秦科道。

洛川心里默然,既然不想做官,难道不可以在这里养老?是对我失望么?洛川突然问秦科道:“你可知道当初为什么岩叔要让我们去横亘山脉做马贼?”

秦科摸了摸头,道:“这我哪里还记得,都这么久了,都快有五年了吧!”

洛川看着地面,道:“我记得当初岩叔说过,横亘山脉是一条黄金山脉!”

“这跟岩叔回去有什么关系?”秦科不明所以,不知道洛川到底想要说什么!

洛川道:“你再想想,几个月前,岩叔带来了什么消息!”

秦科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你是说岩叔早就知道横亘山脉有黄金?所以那时候才故意让我们去横亘山脉做马贼?”

洛川苦笑着道:“可能岩叔都没想到,我会记着那一句话,因为那一句话是他无意中说到的!大哥,你再想想,当日我们打劫粮草那一次,消息并不是我们自己的人传来,你还记得么?为何我们打劫粮草之后,卢封就来了,卢封来了为何就愿意投降?”

洛川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推断,全部说给了秦科听!

秦科突然感觉背后有股凉飕飕的感觉,额头冒汗,颤抖的问洛川道:“你是说,岩叔从一开始就要我们走上反抗这一条道路?那为何不直接跟我们说,叫我们反,却要用这么多的计策,让我们不自觉的走上去?”

洛川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好疼,疼的令自己有点喘不过气,道:“我希望我猜错了!这次岩叔回横亘山脉,是在气我拥戴沙路也为陛下!”

两人都沉默了,从小就对两个人爱护有加的李岩,如果按照洛川的推断,那李岩心机就太深,深的让人胆寒心惊!两个人都不愿意去面对这样一个岩叔,他们宁愿面对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是身上带着一股子威严的岩叔,他们宁愿面对那个,在自己练功偷懒时,会拿着棒子到处追打自己的岩叔!也不要面对一个这样从一开始就布局好一切,让自己走向了一条早已经设定好的路线的岩叔!

秦科即使是蒙古第一猛将,此时也都如同孩子一般,眼泪留了下来,对着洛川说道:“你告诉我不是真的,走,我们这就去问岩叔!”

洛川拉住秦科,其实还有一点他不想告诉秦科,那就是岩叔把秦科当做了洛川称霸路上一个棋子,从一开始认识秦科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

洛川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对着秦科道:“眼下时机未到,我心里有股不祥的征兆,总感觉会发生什么!眼下,我们还是抵抗沙广为主!”

秦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着洛川的手,紧紧握住,坚定的道:“不管怎么样,二弟,我都会永远支持你!”秦科虽然没有像洛川想的这么透彻,但是也隐隐约约的明白自己的用途!

洛川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看着横亘山脉的方向,怔怔的出神!

三十六章 御敌之策

九原城中,军营大帐,凉风秋意渐浓。

众将齐聚,比以往的队伍,少了柳长歌!洛川看了一眼众人,道:“这次沙广亲帅大军从北而来!取上古雁门一道!看来是怕被我军偷袭!”

达木道:“据前线来报,这次领军的乃是名将狄九哲,先锋乃是小霸王凌仁义,沙广则是在中军中,天天饮酒作乐,并不理军务!”

众将哈哈大笑,秦科道:“要是他理了军务,我看就不是沙广,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都点头称是,洛川一笑道:“他们的先锋部队到哪了?”

达木道:“到雁门关了!”

这雁门关乃是兵家险地,易守难攻,一边是高山,一边是悬崖峭壁,深万丈!没有一个将领会愿意率领自己的部下去攻打雁门关,因为那就是个绞肉机!

洛川拿出地图,看了看,道:“我军只有十万,并且还有一两万是新招收并不熟练阵法战场的新兵,我们要分三路拒敌,这样算起来每路只有三万兵,你们可有御敌之策?”

众人都感觉到了形势似乎不像洛川那天在大殿之上说的那么轻松,这很可能是义军起义以来,面临的最大的挑战了!

秦科嘿嘿一笑道:“我只管杀敌,指挥这事还是二弟你来吧!”

洛川无语,心里暗想着御敌之策,这时候要是柳长歌在此多好啊!凭柳长歌的才华,即使不能想出御敌之策,也定可以给自己提点意见!

达木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洛川,先前说道:“元帅,沙广军队的粮草可都在上古郡的林县,不如让我率领一支军去烧了他的粮草?”

洛川一听,道:“不行,此去路途凶险不说,而且守备粮草的乃是沙广的心腹大将范炳,此人不是个庸碌之辈!”

“可是这都半个月了,我想陛下肯定会责怪元帅没有采取什么动作的!”达木小声的道。

洛川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地图收了起来,道:“你们放心吧!过几天我让你们看一场好戏!”洛川的眼神中透出一股锐气,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众将不明所以,但洛川不说,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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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月黑风高,隐隐间见一骑从远处奔入了洛川军中,冰凉的夜色,仿佛受到马蹄的震荡,开始震动起来!

中军大营灯火通明,守卫一层接着一层,洛川看着手里的信件,呆呆的出神,只不过眼角湿润了!

信件上只有三个字:“已出兵!”,洛川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心里一阵欣喜,夹杂着一丝惆怅,一丝怀念。

冰凉的夜空,是谁在轻声的呼唤?又是谁在挂念这远方的挚友?

秦科来了,带着一丝威严和霸气,掀开大帐,看到正在发呆的洛川,灯火的闪耀,洛川的脸也随着灯火一明一暗。秦科看着洛川,心里叹了口气:“二弟就是太聪明,所以才有这么多烦恼!”

秦科就这般站立着,洛川一直都没发现,直到外面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狼吼,洛川才如梦方醒,看见秦科在此,笑着问道:“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秦科不答话,看着洛川,一字一句的道:“你到底对这次大战有几分把握?”

洛川苦笑一句:“只有五成把握!”,洛川在秦科面前毫不避讳,直言相告了!谁知道秦科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有五分把握,还不早说,想当年,我们赌博的时候是连一分把握都没有,我们还赢了!”

洛川也笑了,笑的眼睛中有点湿润,看着眼前这个在别人面前霸气无比的大哥,却突然发现他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信任自己!

生死,在这样的感情下,显得那么的渺小!

洛川静静的道:“大哥,你率领5000将士出城,埋伏在横亘山脉以东,只要看到凌仁义从云中城中杀出,你便引军袭击云中!”

秦科嘿嘿一笑,握了握拳头,骨头啪啪作响,道:“好,终于要开始动手了!”说完转身就去了,脸上带着狂热!

秦科走后,一个又一个将领走入洛川大营,直到最后的达木进来时,洛川已经略感疲惫,看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从横亘山脉走出,富有智慧的达木,洛川突然感觉一丝愧疚!那日在高阙高台上,说的话,似乎没有兑现。

“元帅,你找我?”达木恭敬的道。

洛川嗯了一句,看着达木,道:“达木,你恨我么?”

达木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道:“我为什么要很元帅?”

“因为,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要创造一个全新的国度,可惜我没做到!”洛川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力。

达木也记起了那日高阙之语,但是一笑,道:“我知道元帅的苦衷,时机未到而已,我相信元帅总有一天能够达到的!”

洛川心里一惊,问道:“为何说时机未到?”

达木笑道:“不知道我猜测的准不准,传统的制度早已经深入人心,元帅如果想要建造新的社会制度,第一件事情必须是要改变人心,但是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元帅一人能够完成的!再说,眼下朝廷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所以离目标就更加远了,元帅拥戴沙路也为皇帝,我想不仅是看中了沙路也的威望和人格,其中还有一点是看到沙路也改变陋习的决心吧!”

洛川突然笑了,看着达木,站起来,重重的拍了拍达木的肩膀,道:“你分析的很准,的确,沙路也曾经在楼兰待过十年,这十年,我相信沙路也是深有感触!”

两人同时沉默,仿佛是在憧憬美好的未来!

洛川忽然开口道:“达木,你率领一支精兵在秦科将军夺取云中之后,去偷袭沙广军队的粮草吧!记住,放火烧,烧的越干净越好!”

达木疑惑的道:“先前元帅不是说不去偷袭么?”

洛川哈哈一笑道:“有时候,就算我们身边也不安全的!”,说完露出个神秘的笑容,看着达木!

达木先是一怔,而后领悟了,抱拳领命而去!

夜色还是那么的凄凉,洛川把玩着那把沙路也的佩剑,心里想到:“黎明总会到来,不是么?”

三十七章 云中大捷

两天后,凌仁义已经到了云中,准备休息一晚,明日便开赴九原,与洛川军队交战!狄九哲率领大军已到上谷,据探子来报,军队浩浩荡荡,像一条长龙在路上快速的行走!

沙广连发两封急令给刘子龙,赵柯,催促其赶快率军道前线作战,并且命令刘子龙袭击高阙,赵柯袭击普赛,势必要义军首尾难顾,一举歼灭义军!

十二月初五,天空开始飘起毛毛雪,寒风呼啸,天寒地冻,沙广军队行军已有半月有余,军士多有疲惫!加上天气原因,将士们风寒不断,狄九哲多次上书,请求沙广停止进军,就地驻扎,待得天气转好,再作战!

然而沙广一心要杀了沙路也,脑中满是仇恨,记恨着沙路也身为人子,却背叛自己!下令:急速进军,要在十二月初十赶到云中郡!

狄九哲心里虽有不满,但是军令如山,狄九哲只好率领大军,再次动身!但军中怨言颇多,逐渐发生士兵逃亡的现象,狄九哲仰天长叹,心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未战便先逃,这浩浩荡荡八万大军,看起来是吓人,其实已经没了锐气,没了杀意!这样的军队只要来个两万精兵,便可杀的片甲不留!

狄九哲最后亲自到士兵营中,一个一个探访,这才稍微稳住了士兵的心!然而士兵逃亡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传到纱管耳中,沙广大怒,铁血镇压,狄九哲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士兵的心,现在被沙广如此,士兵又开始人心惶惶。虽然表面上没有反抗,但是士兵心里多有怨言!

然而这阵风波还没有过去,一个惊天的大消息,开始传来,楼兰古国开始对蒙古国动兵,率军的就是声名显赫的李子木!提军5万,直奔环城一带而来!

赵柯慌忙上书禀告沙广,沙广暴怒不堪,却想不出有何应敌之策,沙广也能感觉到,现在蒙古国已经人心涣散,分崩离析了!

朝中大臣各各是噤若寒蝉,不敢轻言,只有狄九哲上书道:“不如我军暂缓对沙路也的进军,命令赵柯将军率领军队抵抗楼兰国,再派刘子龙将军率领部下,星夜驰援赵柯将军!”

沙广见狄九哲计策可行,便照他说的做,然而信使还没出城,便传来了凌仁义阵前败军,云中失守的消息,沙广怒不可竭,沙广身边的太监当时吓得双腿发软,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杯,沙广因此杀了太监以泄愤,可见沙广当时是多么的震怒!

不久凌仁义便率领几百残军回来了,狄九哲慌忙问:“为何如此大败?”

凌仁义痛哭失声,只是大声呼喊:“我的8000个弟兄,就剩下这几人跟我回来了!”

原来那日凌仁义,本想歇息一晚再出兵,结果收到密报,说:“义军,将会在今晚三更攻打云中!”,这密报不是别人传来,正是当初沙广派去假装投奔沙路也的将领马守仁,马守仁在洛川军中做了个总兵,能够轻易的获取义军的动向,因此凌仁义深信不疑,凌仁义思前想后,云中距离九原不过80余里,凌仁义决定率领八千将士夜袭九原洛川大营,趁势夺了九原,再率军回杀,义军定然死无葬生之地,当夜,云中只有原来的一万兵守城。

月黑风高,凌仁义率领士兵悄悄出了云中,直奔洛川大营而去,行至半路,突然一军从前面杀来,凌仁义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中计,慌忙撤军,然而后军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原来早有义军阻断了自己的退路,再往四周看,全是义军,个个勇猛无敌,凌仁义率领将士冲杀了个把小时,终于死战得脱,后面追兵喊杀声一片,凌仁义率领残军赶往云中,然而到云中城下,凌仁义叫守军开门,结果却只见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城头扔下,仔细一看原来是马守仁和云中太守的人头!

凌仁义又惊又怒,然而此时,后面追军已到,城墙万箭齐发,凌仁义只好夺路逃向上谷而来,再往身后看时,只有几百骑跟着自己,凌仁义羞愧难当,想自杀殉国,然而部下苦苦相劝,凌仁义这才忍辱到了上谷,见到了狄九哲!

狄九哲仰天长叹道:“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马守仁,义军肯定发现了他的身份了!”

其实又能怪马守仁么?狄九哲在心里轻轻的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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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城内,城主府中,秦科哈哈大笑,拍着城中云中郡尉秦仲义的肩膀,道:“秦郡尉真乃豪杰,竟然隐忍不发这么久,直到今日才显露出来!”

秦仲义乃是朝廷委派到云中的郡尉,郡尉本就是与太守分庭抗礼的职位,这云中自从卢封走后,朝廷便另选了其他人来云中做了太守,然而这个太守平时横征暴敛,搜刮百姓,秦仲义早就看不惯了,平时争执不休,多次上书朝廷,然而沙广一直沉迷酒色,哪里管什么朝政,一切大事便由华千掌握,华千本就是贪婪之人,这太守奉上奇珍异宝,黄金白银,华千便懒得管了!

秦仲义见朝廷如此,不由得伤怀,多次想要投奔义军,然而卢封一直写信叫他隐忍下来,将来必有大用,果不其然,这次收到卢封命令,三更时分,打开城门,迎接秦科进城!

秦科进城后,首先就斩了太守和其一帮跟屁虫,而后夺了虎符,在加上秦仲义的劝说,城中守军纷纷放下兵器,选择投降了!

秦仲义笑道:“想不到我这小小郡尉也可发挥余热!”

秦科哈哈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只要心怀天下,何时何地都是大有作为之地!”秦科说的豪气干云,秦仲义心里佩服不已!

第二天一大清早,洛川便来到了云中,秦科和秦仲义二人,自然大开城门,出城迎接洛川,虽说洛川是自己二弟,但是这军中,军阶便是一切!

秦仲义奉上太守印,虎符!洛川拍着秦仲义的肩膀夸奖一番,而后跟随秦仲义进了城!城中守军见洛川长的温文尔雅,秦科长的虎虎生威,心里都是惊奇:“这一文一武,竟然就是义军的创始人!”

洛川来到城主府,看到云中城主府的豪华,镶金镀银,心里一阵唏嘘,对着秦仲义等将领道:“这原太守来了不过几个月,便搜刮如此多的民脂民膏,一刀杀了真是可惜!不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沙广必败无疑!”

众将都是哈哈大笑!

洛川心里掐算一下,如果达木成功的话,应该已经到了雁门关了,只要过了雁门关便一切好说了!然而就在此时,达木却一脸哭丧的回来,洛川心里明白了几分!

达木道:“没想到,今早我刚刚去雁门关,便看到无数的大军,压在雁门关前,我只好选择退兵了!”

洛川拍了拍达木的肩膀道:“不怪你,狄九哲不是等闲之辈!此人不除,我看这场大战恐怕要持久下去了!”

洛川眼中流露出深思的光芒,达木知道洛川肯定是在想怎么除掉狄九哲!

三十八章 阵前言欢

两军对垒雁门关前,雁门关巍峨的高山,深不见底的悬崖,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准备随时吞噬着人类的生命!

战鼓低沉有力的响着,预示着一场大战的开启,只见洛川骑着白马,缓缓向前,从万人军中走出,洛川今天没有穿战甲,只是一身的白衣,配合白马,在这漫天雪花之中,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狄九哲将军可在!”生动九天,穿透大军,回荡在雁门关,久久不可断绝!两军都是微微一颤,秦科更是露出了惊讶之色,短短一个月不见,洛川的功力竟然又有增长!

狄九哲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慢慢走出,眉头一皱,不知道洛川为何叫自己出来!

“将军,名声在外,幸会幸会!”洛川在马上行了一礼,恭敬的很,面露敬佩之色!

“哪里,洛川将军,年轻有为,不到三月便将一军发展的如此壮大,真的人中龙凤。”狄九哲还了一礼,因为洛川有礼在先,他也不好失了礼数!

“将军,你说天下为什么总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洛川问道!

狄九哲不知道洛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眼睛闪烁不定,盯着洛川,想要看穿洛川的心思,但是洛川只是那副平淡的样子,狄九哲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深不可测,将来要么就是惊天动地的英雄,要么就是独霸一方的枭雄!

“天下分是因为人心涣散,合是因为人心聚集!”狄九哲缓缓的说道!

洛川哈哈一笑,竖起了大拇指,道:“将军果然一针见血,天下之祸,最大莫过于人心!所以有些人为了长保自己的统治,便选择了诛心,但那只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两人交谈,从上午一直到了中午,足足谈了两个小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三军面面相觑,不明白两军对垒,两个主帅却在阵前谈笑!

拍马回营,狄九哲压下自己内心的震撼,眼睛里闪烁着无奈的光芒,洛川今天和他在阵前交谈,天文地理,行军打仗,治国韬略,武功文学,每一样都给狄九哲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狄九哲面色阴沉,赶紧发了一封快信,给沙广,信中多有对洛川的赞美之词,从而建议沙广率兵驻守上谷,自己领兵驻守雁门关以为前营,准备打持久战,待得南方局势稳定,再做进取!

沙广早就听说狄九哲在阵前和洛川相谈,现在狄九哲又发来急信,沙广内心迟疑不定,但眼下他手里只有狄九哲这名大将,即使怀疑,也不敢轻易阵前换将!

于是沙广派了自己身边一个老臣子作为监军,陪同信使一起来到前线,其实沙广就是派这人来监视狄九哲,免得他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并且带了一封命令!

狄九哲看过命令后,面上不露声色,对着那监军,郭怀道:“郭大人,此番前来不知何为?”

郭怀长的贼眉鼠眼,大腹便便,对着狄九哲道:“陛下派我过来协助将军,以抗叛军!”郭怀声音尖锐,听起来甚是反感!

狄九哲面不露色,淡淡的道:“那就请郭大人先去休息吧!”

郭怀一到营中,便大声命令身边的士兵,叫他们上好酒好菜!可惜军中哪有什么好酒好菜,有的只不过是一些能够填饱肚子,在郭怀眼里,看起来不过猪食狗粮一般的东西,郭怀大声怒骂:“我奉陛下旨意,岂能受这般屈辱!”

最后这事还是狄九哲出来摆平,对郭怀好言相劝,并且不得已宰杀了一头牛,奉上牛肉,这郭怀心里敬畏狄九哲,眼下狄九哲这般,是给足了自己面子,郭怀就吞下气去!

雪停了,但是漫天的乌云还是那般笼罩着,脚踏在雪地之上,狄九哲看着黑夜之中漫漫军营,忍不住感叹一声,声音透着无奈,想不到自己忠心耿耿,却要受陛下怀疑!一股辛酸不由得从心底冒出!

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从年轻的小伙,已经到了两鬓白发,操心劳力,只求能够报效国家!狄九哲十八岁便入伍从军,一路坐到大将军的位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身上伤痕多不胜数,死神多少次与自己擦肩而过!

看着自己的手下是一个个倒下,自己的许多好友更是惨死沙场,狄九哲不会为此伤感,他一直都认为,既然从军,就得做好马革裹尸的打算!一个士兵,不怕被刀砍成两半,最怕的是不知道为何而死!

狄九哲看着满天乌云,突然有点怀念曾经在北方抗击鲜卑的日子,那时候杀敌是多么的痛快,热血沸腾!不知道为何,狄九哲想起了顿河那一幕,自己亲手杀了那些曾经跟自己出生入死,饮血高歌的兄弟。

顿河边上,是谁曾在深夜哭泣,谁在深夜呐喊?

狄九哲一向是一个只知道打仗,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关系的将军,他热血,勇敢,战场上决断狠辣,但时局变了,现在的主帅不是自己,而是沙广,一切都得听他号令!

眼下监军郭怀的到来,更让狄九哲产生了一股无力感!驰骋疆场这么多年,以往每次都是豪气干云,自信满满,这次不知道为何狄九哲觉得雁门关就是自己的最终归宿!

不知从哪里刮起了一场大风,掀起了雪花,迷蒙了整个世界!

洛川站在营前,望着前面黝黑一片的雁门关,静静的发呆!与狄九哲的交谈,洛川明白狄九哲乃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将,他的赤血忠肝,热血豪气,都深深的折服了自己,要不是立场不同,和这样的人把酒言欢,该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

但那只是个梦想!

“元帅,此次进军已有一个月了!”达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洛川点了点头,道:“是啊!已经一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普赛那边有什么举动?”

达木道:“木子婷将军已经率领两万士兵奔赴西北前线,准备随时交战了!”

“传令下去,叫木子婷将军原地待命,随时等候命令!”洛川静静的道!

“可是?南部楼兰古国大军已经到了边境,不日便会和赵柯交战,那时候只有木子婷将军,率军从后侧攻击,赵柯必败!”达木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难道,你看不出来,刘子龙等的正是这个机会么?吩咐下去吧!”洛川看着前方的黑夜,陷入了沉思!

达木惊醒,赶紧传令去了!

十二月18日,上谷城中,沙广行宫,歌舞飘飘,一派淫靡之风,沙广眼睛不停的盯着眼前的美女,口中时不时发出几声怪叫!

侧席之上,坐着的一人,此人乃是自华千死后的另一个大贪官,钱利,人如其名,他贪的比华千多,狠,但更具有艺术性!

曾经钱利对自己的手下说过:“做贪官不难,难的是贪的有艺术感,我可不像华千那般,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这人多次送美女,奇珍异宝给沙广,马屁连天!哄得沙广是喜不自胜,从此之后,钱利步步高升,一路春风满面!钱利长着一副特殊的鼻子,那就是哪里有钱他都闻得到,他也长了特殊的心,只要是为了钱,这个心能够变得相当的坏!北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除了沙广!

这殿上的美女,就是钱利不远千里从北平送来给沙广的,沙广对此大加赞赏,说:“钱卿家真的是忠肝义胆,替朕分忧哪!”

一曲歌舞毕,沙广擅自沉吟其中,对着那领舞女子,痴痴迷迷,难以自拔!这女子长的也算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沙广许久不近美色,早就心痒难耐了!

挥了挥手,叫女子坐到身边,口中不停的道:“我的美人哟,来来来,让朕看看!”

钱利很是时候的告退,沙广心里高兴,道:“这代郡有处铜矿,一直无人开采,钱利啊!你派人去开采吧!”

钱利大声谢恩,高兴的退下了!

一阵春色,荡漾开来!娇喘,低吟,久久飘荡!

一直到第二日上午,沙广才起了身,昨夜春风一度,不知今夕何年!沙广派人宣来钱利,问道:“北平城中如何?”

钱利心里一惊,知道这沙广想要问什么?谄媚的道:“藏春阁已经建好,只等陛下回去检阅了!”

沙广哈哈大笑,旋即脸色阴沉下来道:“这狄九哲,劝我按兵不动,待的南部局势缓解之后,在做打算,看来今年是回不了藏春阁了!”

钱利小心的道:“那为何不命令狄将军进攻呢?以陛下的龙威,那叛军还不是枭首就擒!”

沙广哈哈一笑,道:“这话不错,我乃天子,他们只不过是叛军罢了!不过狄九哲乃是名将,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钱利眼中闪过一丝嫉恨道:“那是,那是,但是我听说这十多日来,义军首领天天在阵前和狄将军交谈,甚是开心!当然,狄将军三代忠良,肯定不是叛国之贼,但我是恐怕义军是有所图啊!”

沙广心中一惊,眼神闪烁不定,端起酒杯喝了一杯,暗自沉吟不定!

三十九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都说佞臣误国,这钱利一番话,在沙广心中掀起了一层不小的波浪!连去泡那个美女的心思的都没有,赶紧叫人送上密信一份,给了郭怀,大致意思也都能猜得出来!

郭怀那日正在军中烦闷,本来跟在纱管身边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苦,现在没有女人,美酒,好菜,天天吃一些白粥,啃些馒头之类的,郭怀简直苦不堪言!但是狄九哲的威名那是震慑蒙古,加上狄九哲作为将军都是吃这些东西,自己不过是个监军,也不好多说什么!

郭怀正在拿着沙广给自己的密信,却不料这时狄九哲派人叫郭怀过去商议军情,郭怀匆忙放入口袋,不慎掉落地上,郭怀不知,匆匆前去!

郭怀身边的卫兵,见地上一封迷信,看过之后,大惊失色,马上呈报给了狄九哲!

狄九哲双手颤抖,看着这封密信,心中无限悲凉,想不到自己忠君爱国,在沙广眼中竟然是这般不堪!狄九哲是又气又恨,但是又能怎么样?

心中大概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朕闻狄九哲每日在阵前与贼将交谈,你想法设法听得他们交谈些什么?及时回报!如若狄九哲有不轨之心,就在军前正法!

雪,又开始飘起来了,地面上凝结了一层冰!狄九哲独自站在雁门关前,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谷,心中隐隐有一种冲动!“想不到,我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最终却得到如此的待遇!苍天哪,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狄九哲尽情的呼喊,一个铁血男子,此时竟哭的这般伤心,山风呼啸而过,如刀如剑,雪花飘飘洒洒,轻轻地,落在这个满脸泪水的男子身上!

狄九哲想起了洛川,他知道洛川是想离间自己和沙广的关系,但是狄九哲一向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阵前说几句话,又当如何?

突然一声悲叹从后面传来,狄九哲往后一看,心里惊讶万分,道:“洛将军,你竟敢来此?难道不怕我军将你碎尸万段么?”

洛川叹了口气,道:“狄将军,为何你还这般固执呢?”

狄九哲突然大声呵斥道:“我是一个将军,即使死了,我也无憾,洛将军,明日我就开战,你回吧!我不杀你!”

“你为什么而死?为了一个不信任自己的皇帝?”洛川看着狄九哲,心中不忍,让一个世代忠良的名将去面对一个这样的问题,简直太残酷了,这些话很可能就如同尖刀,要划破狄九哲的心脏!

果然狄九哲,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雪花,如同梦游一般的,脚步踉跄,眼角不停的抽动着,狄九哲突然仰天大笑,声音震动着整个雁门关,那高山之上的雪花都在轻轻的颤抖!他拔起手中的剑,狂舞着,雪花漫天,一丝苍白,一丝无力!

洛川看着眼前如痴如狂的狄九哲,深深的叹息一阵,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蒙古统一以后,沙路也是否也会这般把自己逼到绝路?我是否也会和狄将军这般疯狂?

一声叹息,一声长啸,那般的鲜明,那般的催人泪下!铮铮男儿,却如同孩子一般的抱头痛哭!是他错了么?自己的一生荣誉,就得这般毁了了么?

还记得么,在那漠北山头,众人口中高呼:“狄总兵,我们永远追随你么?”,一场场血腥的战斗,就这般的一片片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王总兵,李副官,钱队长,一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都散了吧!一切都散了吧!

临时之前的殷切希望,就这般破灭吧!伴随着雪花,飞向谷底,再变成流水,奔向大海!

叹息,粗喘,拔剑,割喉!

“叮”,一声清脆之声,一颗石子就这般飞来过来,将长剑击落在地,狄九哲如梦方醒,看着洛川道:“为何不让我死了!”

声音中透出一股悲凉,一个英雄的前途末路,一个豪杰的屈辱无助!

“就这般死了,你就更加没用!”洛川慢慢的走了过去,拿起掉落的长剑!

狄九哲苦笑着道:“是啊!我真懦弱,我竟然想到了自杀,不过我死了,你不是更好么?为何不让我死了!”

洛川静静的看着狄九哲,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如何?听完你如果还想死,我就不拦你了!”

狄九哲眼神矛盾的看着洛川,他看不穿为何洛川身上此时散发出悲伤的气息,难道他也暗怀往事?狄九哲道:“我洗耳恭听!”

洛川轻声一笑,眼睛里透出凄凉的,仿佛在回忆那遥远的往事,那痛苦的回忆!

“我不是蒙古人,我想你已经看出来了!”洛川淡淡的道!

狄九哲点了点头,心里明白,洛川不具备蒙古人的特征!

“在我的记忆中,是从五岁那年开始的,我原本是在楼兰古国生活,但是隐隐约约我知道我是来自大秦,而且我的父亲在大秦的身份可能非常显赫,这点我也是猜出来的!”洛川道。

“你没见过你的父亲?”狄九哲问道。

“我从小便无父无母,不过还好,我有两个疼我的叔叔,他们将我抚养长大,一直到了六岁那年,我的大叔,带着我从西京(楼兰的首都)出来,一路沿街乞讨,受尽折磨,我那时候小,我就问我叔叔,为什么要带我出来,来这里受罪?,我叔叔说因为这个世界不缺少弱者,但是缺少强者,想要成为强者,除了胆识,指挥,还有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要接受磨练!”洛川婉婉道来,声音平和!

“你叔叔可真是个高人啊!”狄九哲从心里佩服!

“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我叔叔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但是他从不会帮我做任何事,除了教我道理以外,记得小时候饿得实在不行了,几乎快要昏倒,但是我叔叔都不曾出去为我找点吃的!最后还是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爬出去,最后讨的一点东西,这才幸免于难。就这般,我们行乞了十多年,而后我来到横亘山脉,做了马贼,日子才稍微好点。后来我慢慢明白,我叔叔不过是要磨练我而已!”洛川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叔叔,在我心里一直是亦父亦师的身份,我敬重他,在他面前,我总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可是在不久前,我才发现,原来我叔叔早已经安排好一切,让我去跟着他的步子走。虽然我现在还没才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洛川说道最后,声音非常凄凉,神情哀伤,不管是谁,面对从小到大,依赖的叔叔,最后却是要给自己得人生设定好轨迹,让自己像个傀儡一样去遵循,谁都会受不了!

“难道他想你称霸蒙古?”狄九哲听洛川的话中,隐隐猜出了一点端倪!

“不,绝对不是这个,我说了我乃是秦国人,他肯定不只想我称霸蒙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我用蒙古攻打大秦!”洛川毫无保留的说出,有点激动!

狄九哲深吸一口气,难以想象,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隐忍了这么久!而且目的是这么的大,大秦历来都是大陆第一强国,如果要攻打大秦,哪得付出多少?

洛川突然狠狠的道:“不过,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掌握,不管他是我的父亲,还是我叔叔!”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

狄九哲深深地震撼了,这才发现洛川的命运竟然和此刻的自己如此相似,都是命运戏弄,面对的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都要和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作斗争!

“所以,狄将军,不管别人怎么样,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大丈夫,何必要轻言生死?”洛川看着狄九哲,眼睛里面充满了鼓励,和赞赏!

狄九哲哈哈一笑,道:“洛将军,来日战场再见吧!”

说完接过洛川扔过来的长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大步向军营迈去!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秦科从岩石后慢慢的走出,看着洛川道。

洛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英雄相惜吧!此人太过愚忠,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上面!”声音中藏这无尽的惋惜!

秦科点了点头,道:“道路已经勘探好了,据此地的居民的描述,我刚刚去看了一下,的确有一条小道,不过山高路滑,恐怕难以进军!”

洛川笑道:“我只要过去几千军士即可!吩咐下去,全军结绳,要长达百米!”

原来秦科听当地居民说,此处有一条狭窄的笑道,崎岖难行,平时只有砍柴的樵夫才知道此道,洛川听后,赶紧和秦科前来查看,刚好看到雁门关的前的狄九哲,于是才有了这一节!

四十章 夜袭大营

洛川又亲自去查看了一番小道,这小道本就是崎岖难行,加上现在雪就更加了,洛川都不得不小心的攀爬上去!到了山顶,整个敌军大营,尽收眼底,依稀可见军士操练的情形!

洛川笑了笑,就下了山去,回到营中,见军士已经开始结绳了,大家都不明白这绳子有什么用!

莫途还开玩笑道:“难道用来给敌军上吊?”

当然秦科不会告诉他这绳子有什么用,因为敌军不可能没有细作在军中,此事要绝对保密!莫途见秦科不答话,就明白了,也不多问,赶紧去帮忙结绳去了!

这天夜里,洛川军营,一片人影闪动,秦科骑在马上,大囔道:“你们给我快点,耽误老子劫营,我剥了你的皮!”

秦科率领着一万兵从大营出发,一路行走,到了雁门关前,秦科往身后看了看,莫途点了点头!而后秦科拍马大叫,一路狂冲,士兵赶紧纷纷争先,直奔狄九哲大营而去!

狄九哲正在歇息,忽然听得外面士兵大喊:敌军劫营了!狄九哲从床上跳起,只见不远处人影闪动,一条火把形成的长龙,不停的舞动着。

狄九哲吩咐下去:全军戒备,弓弩手做好准备!

狄九哲也迷糊了,既然是劫营,为何搞的这般响动!管不了这么许多,眼下只有先击退再说!

“杀!”一阵啥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在雁门关前久久回荡,一条长龙,就这般飞舞而来,秦科提着落日长枪,一路势不可挡,直奔大营而来,后面一军人人争先,声势极大!

狄九哲下令放箭,一阵箭雨伴随着飘洒的雪花,划破空气呼啸着而来,许多义军还来不及做好躲闪的准备就被万箭穿心,倒在雪地之上,鲜血就这般流出,洁白的雪花瞬间变成了鲜红!在火光之下,依稀可以看见,不停的打滚,呻吟的士兵,痛苦,嚎叫,瞬间扑杀了一首白色的哀歌在天地之间回荡!

秦科眼睛突出,将落日枪一挥,一枪挑起一个,咂向人群,倒了三个,秦科一边杀敌,一边大喊:“他奶奶的,老子不杀了你这群龟儿子!”

一路势不可挡,秦科率领的几百铁骑就如同洪流一般,在狄九哲营中往来冲突,狄九哲内心震惊,没想到洛川手下竟然有如此猛将,但他身后只有几百骑,成不了大气候,只要大部队没过来,就没有危险!

狄九哲亲自披挂上阵,率领几百人迎战秦科,秦科见狄九哲过来,大吼一声,连人带马飞跃而起,恍如天神,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准备一枪刺下。

狄九哲瞳孔睁大,没想到秦科竟然这般勇猛,赶紧一个侧身从马上跳下,秦科哈哈一笑,手中长枪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狄九哲心中大惊,但却做不出任何动作,心中直叹:我命休矣

叮的一声,只见一白袍将军,长刀挑开秦科长枪,原来是小霸王凌仁义,凌仁义大吼一声,道:“匹夫,和你爷爷再战三百回合!”

秦科哈哈大笑:“他奶奶的,败军之将,看我不取你狗头回去盛酒!”

秦科势如猛虎,一阵火花迸射,两人战在一起,秦科一边打一边骂,凌仁义则是不做声,但是心里的惊骇越来越盛,这秦科竟然如此勇猛,手中一杆长枪威猛无比,势大力沉,而且一一股寒气从枪头传来,冻的双手发麻!

秦科率领的大军,已经到了营前,一阵山呼海啸,盾牌齐聚,步步紧逼,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士兵中箭之后的痛苦哀嚎接连不断,但是没人去管!

夜冰凉如水,雪依旧飞舞!

狄九哲指挥着大军,一丝不苟,将秦科大军死死的敌在营寨之外,狄九哲想不通,洛川为何要让军士白白送死,这样的劫营和送死有区别么!

就在狄九哲心里纳闷的同时,只见秦科的一声呼喊声动九天,秦科一枪将几名士兵挡开,而后转身一刺,只见凌仁义如同断线的风筝飘到几丈开外,口吐鲜血,瞳孔里流露出难以相信的眼神,而后倒地而亡!

秦科看了看身后,几百骑,剩下不到两百多骑,秦科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来,活捉狄九哲!”

众人见秦科这般威猛,连凌仁义都不是对手,心惊胆颤,不敢向前,秦科哈哈一笑,手中长枪往前一挥,率领两百多起直奔狄九哲而来。

狄九哲见此,丝毫不乱,手中帅旗一挥,一大队人马直奔秦科而去,秦科一马当先,口中狂吼不止,手中长枪见人就杀,一路竟然无可抵挡,眼见就要奔狄九哲而来!

狄九哲帅旗又是一挥,一个近卫营领命向前!秦科见自己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而后大吼道:“撤!”

狄九哲的近卫营早就被秦科杀的闻风丧胆,听到秦科说撤军,心里只是想:“魔神终于走了!”竟然忘记去追秦科!

秦科大笑三声,杀开一条血路,直奔营口而去,后面只剩下百多骑跟随自己!

啪的一声,秦科一枪挑开营门,冲了出去,而后掣马回头,大笑不止,火光中,如同淤血魔神,从此以后狄九哲的大军再也不能忘记,那天夜里,那个如同魔鬼,如同修罗般的男子!

郭怀一直等到营中喊杀声小了一些才敢出来,颤颤巍巍的问着狄九哲道:“狄将军,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狄九哲冷眼看了一眼郭怀,道:“敌军劫营!”

只听见外面突然三军其呼:“多谢狄将军手下留情!不杀秦将军!”

狄九哲瞳孔放大,终于明白洛川此战的含义了,郭怀眼睛闪烁不定,看着狄九哲,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秦科大笑不止,下令,三军撤退,逐渐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将士们纷纷看向狄九哲,狄九哲脸色铁青,转身回了大营!将士们面面相觑,心中疑惑不定,只有那些和秦科交战过的战士知道哪里是狄九哲放了什么秦科,是秦科太过勇猛,无人可挡!

洛川一把搂住秦科,笑道:“大哥真的是勇猛无敌,五百人竟然将几万大军不放在眼里!”

秦科哈哈大笑:“要不是你小子下了命令,我还想再杀他几个时辰!”

洛川一笑,眼睛盯着山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睿智的光芒,拉着秦科的手,回了军营!

沙广接到郭怀的迷信,一掌拍到桌上,身旁那个美女吓的胆战心惊,不知为何沙广发这么大的脾气!沙广口中吼道:“你们都退下去!”

钱利看着沙广这等模样,正想赶紧溜了,突然沙广叫住他,道:“钱卿家你留下来,朕有事和你商量!”

钱利无奈,只好笑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沙广将信一扔,眼睛里的怒色不减反增!钱利捡起地上的书信,匆匆看过,越看越惊,道:“狄九哲竟然敢这般?好大的狗胆!”

沙广看着钱利道:“卿家有何良策?”

钱利道:“杀了,以免后患!”

沙广道:“不行,狄九哲在军队中威望甚高,杀了恐怕军队起变!”

钱利突然嘿嘿一笑,伏在沙广耳边,小声的说着,不时发出几声冷笑,沙广听完后也是眉头一喜,随即转变为一丝狠色!不知道两人在商量着什么。

风,吹进殿内,那盏油灯忽明忽暗,左右摇摆,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四十一章 一切都结束吧

三日后,一个公公走进了狄九哲的大营,而后狄九哲诏令将领集合,他面色凝重,透出一丝无奈!

“诸位兄弟,今日我将要去上谷一趟,面见圣上,你等要好生守护,军队由李将军指挥!”狄九哲将虎符交给李将军!

李将军乃是狄九哲亲手培养,一手提携起来的心腹将领!对狄九哲忠心耿耿,他眼中露出一丝忧虑道:“将军,不去不可以么?”

狄九哲苦笑一声,而后道:“陛下命令,我们做臣子的岂敢不从!休要多言,我明日便可返还!”说完顿了一下,而后道:“假如我没回来,你们好生用兵,不要丢了我的脸面!”

众人都知道狄九哲这话意味着什么?都是痛苦之色,李将军将手中虎符放到桌上,跪在地上道:“将军,难道你不明白陛下此次召你去上谷的意图么?”

狄九哲哈哈一笑,笑的有一丝凄凉,却突然发狠道:“别说了,我家三代忠良,我就算是死了也难报皇恩!你们如若再多言,我现在就斩了你们!”

众人哭成一片,但狄九哲面色铁青,明显是动了怒,李将军突然面露狠色,铿锵一声将宝剑拔出,对着狄九哲道:“今生,我李勤是将军手下的兵,我就得为将军做些什么!”

说完大步走出了营帐,众人不知道李勤想要做什么?狄九哲慌忙叫人跟去,但已经晚了,只见片刻之后,李勤将郭怀的人头往地上一扔,道:“将军,我杀了郭怀,都是这厮害了将军!”

狄九哲看着地上郭怀的人头,心中愤恨不已,身子不停的颤抖,众将纷纷下跪,道:“将军,郭怀已死暴君无道,我们反了吧!”

狄九哲仰天长叹,声音悲凉,久久的不能说出一句话,只是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一代名将,三代忠臣,要面临如此残酷的局面,看着跪着的手下,狄九哲内心一阵凄凉!

“你们先起来吧!”狄九哲无奈!

“不,将军不答应我们,我们就不起来!”李勤大声道。

“我叫你们起来!”声音如雷,一股威严油然迸发!狄九哲怒吼着!

李勤等人,相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起来,由此可见,狄九哲在他们心中的威望多高!

狄九哲缓缓的走向了椅子,脚步踉跄,背影萧瑟,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从前那个傲笑苍穹,视百万雄狮如无物的狄九哲俨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狄九哲双手微微的颤抖,指着李勤等人,道:“你们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郭怀已死,只要回到上谷,必死无疑!沙广的暴虐,世人皆知,最容不得别人对他有异心。李勤道:“将军,我们浴血奋战,前线作战,你看看暴君在做些什么?日日歌舞升平,美女在侧,这样的陛下值得我们效忠么?”

狄九哲突然发狂道:“那你就这叫我反,我知不道我父亲在临时的时候怎么对我说?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颤抖的告诉我,你如若以后敢做出什么背信弃义,有辱门风的事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狄九哲的声音变得声嘶力竭呼喊,众人看了无不伤怀,以往的狄九哲都是冷静沉重的模样,没想到现在竟然这般痛苦和无奈!

李勤嘶哑的道:“将军,难道你宁愿一死,也不愿意反么?”

狄九哲哈哈大笑,笑声伴随着营外的风声,显得那般萧瑟,凄凉,一向以忠臣自诩的自己,却没想到会落得这个结局,君要臣死,部下要自己反!

累了,倦了,君王的不信任,部下的人心涣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一死了之!不,我不能这般死去,我要是在战场,我是个将军,我就算死了也要留下忠名!

狄九哲站起身,道:“传令下去,三军准备,明日,攻打敌军!”

李勤还想再劝,狄九哲突然双手抱着李勤的肩膀,凄凉的道:“如果你们要反,就现在反,洛将军会善待你们,我依然当你们是兄弟!”

顿了一下,狄九哲继续道:“你别再劝了,就让我光荣的死在战场!”

李勤失声痛哭,抱着狄九哲,哽咽的道:“将军要战,我便陪你战,将军要死,我便与你共死!”

众人同时跪拜于地,跟着李勤同声呼喊,声音传遍了整个军营,越来越多的战士跟着一同呐喊,透出一股壮烈悲凉的味道!

一句同生共死,道出了所有人对于狄九哲的尊敬!

狄九哲看着部下,留下了泪水,和他们紧紧的拥在一起!

一代忠臣,最后在万难之中,选择了战死,一帮热血战士,选择跟随主帅同生共死,这是何等的情怀与壮烈,多少年后,雁门关前那热血呼喊,还久久的飘荡,让后人肃然起敬!

这是一代忠臣的悲歌,一代烈士的忠魂之曲!好个狄九哲,好个忠臣!

多少年以后,站在雁门关前,有人会轻声的问着自己,我会怎么做,是降?还是选择和狄九哲一般,英勇的战死?每个人都这样问着自己,然而却无人说出自己的答案,没有对错,只有那股敬意,久久的在内心里面激荡,不能抹去!

第二日,清晨,雁门关前,大雪似乎为了这场大战停下来了,但天空依然是阴沉沉的,雁门关,这个千年的险地,散发出一股苍老威严的气势,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的伫立,那暗红的城墙诉说着一代又一代英雄的悲壮事迹,今天,也许,将再次见证一场残酷的战争!

黑压压的乌云,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也许暂时的停歇是为了更大的爆发吧!只是在何时,无人知道,也无人去关心。

一个是声名在外,威震整个蒙古的名将,一个是横亘山脉里面出来的马贼,就这样静静的凝视着,他们眼中都看到了敬佩的神色,只不过立场的不同,注定他们要在战场相见!

两个势均力敌的军队,一个看起来并不宽敞的道路,势必会发生激烈的交战,直到最后战至一兵一卒!洛川本可以选择避而不战,但是他没有,一是对于狄九哲的尊敬,二是愧疚吧!

洛川苦笑着对秦科道:“大哥,我不是个好将领!”

秦科皱眉,道:“这都阵前,你还说这话,二弟,打起精神,我知道你不忍心,就算是我我也会选择战的,与其窝囊的退守不出,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战一场!”

秦科的声音充满了豪情,洛川似乎也不感染了,他缓缓的将长枪举起!

三军动容,狄九哲也缓缓的拔出了长剑,口中喊道:“弟兄们,看到了么,雁门关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多少年前,我们伟大的虎威将军,在此一战定下了一统大业,今天我们将要踏上它未完的征程,来吧!让我们的先祖看看我们的热血,看看我们的勇猛!”

三军其呼,天地变色,声音如同一道奔雷,在雁门关前炸响,城头那一丝雪花,似乎也在颤抖!

洛川举起长枪,骑着马来回在阵前奔跑,声音传遍了整个军队,:“沙广无道,人神共愤,今日,我们将会一战成名,来吧!兄弟们,跟随我手中的长枪,尽情的砍杀吧!”

说完洛川拍马狂奔,秦科大吼着一路跟随过去!

两边战鼓垒响,伴随着肃杀的寒风,在空气中震荡,喊杀声响彻天地,中间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哀号,义军跟随洛川毫不犹豫的冲杀了过去!

两军相交,一阵马嘶人号,**断体不时的飞向天空,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洛川和秦科两人分为两路,率领两队骑兵冲侧旁杀过去!

狄九哲手中长剑一剑一个,一路势不可挡,脸上写着快意,仿佛回到了漠北战场,那曾经的岁月!狄九哲将军队的指挥权给了李勤,自己率兵冲杀!

李勤见洛川分为两路,将狄九哲围在中间,手中帅旗挥动,弓箭手拉弓上弦,目标两翼!

箭如雨,**洒,人如飘絮轻飞扬,洛川一杆长枪犹如出洞灵蛇,舞得密不透风,将飞矢击落,口中喊道:“冲进中军”

两条洪流,这般将狄九哲的大军撕开,成了两半,洛川和秦科两人往来冲杀,最后汇合,一起冲向了狄九哲大营,李勤见洛川和秦科两人势不可挡,心中惊慌,正想下令,只见一杆长枪直奔自己而来,带着尖锐的风声!

三军在那一刻忘记了厮杀,所有的将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条飞奔而去的。

一道鲜红的血花,带着一丝热气,带着一丝肃杀,这般的从李勤胸口蹦出!李勤被牢牢的钉在帅台的木桩上,那般的醒目!李勤口中还在微微的喊着:“将军,我再也不能随你冲杀了!”

“狄将军,降了吧!你看看对面山上!”洛川的声音,将一切都破灭了,狄九哲看了看远处山上,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每个人手中持着弓箭,准备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我败了么?”狄九哲浑浑噩噩,手中的长剑不停的挥舞,眼睛迷蒙一片,看不清周围i的情况,只听见了自己士兵的呐喊,只看见士兵的们**飞扬!

“我败了,败的一塌糊涂!”狄九哲轻声的告诉自己,将所有的力气化为一声狂吼,而后无奈的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跪着地上痛哭流涕!

终于解脱了,我终于要是在战场上,没必要在让兄弟们跟我一起去死了!

狄九哲虽然杀红了眼,但是还有一丝理智,洛川已经胜了,将自己的军队包围,也许六万士兵被包围,看起来很可笑,但是狄九哲知道,自己有多少士兵因为风寒,被留在了大营!山上无数的箭矢只要一飞来,有多少兄弟将会被万箭穿心!狄九哲无奈的选择了投降,一切都散了吧!

雪开始下了,终于下了,两个小时的等待,恐怕老天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口**是那般的鲜明,狄九哲失声痛哭!三军将士无不动容。洛川骑着马,静静的穿过狄九哲投降的军队,突然后面一道破空之声传来,洛川轻声一笑!

哧,那根箭矢就这般插进了洛川的后背,所有的义军在此刻疯狂,纷纷握紧兵器,准备随时击杀,山头莫途一声大吼,道:“他奶奶的,好不识相的狗贼,竟敢杀我老大!”说完亲自抢过一张弓箭,准备射出去!

只见洛川静静的看了众人一眼,而后将长枪举起,示意义军别动!所有的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不管是对洛川满心仇恨的人,还是对他敬畏的人!

**流出,但是洛川似乎不在意,轻轻的下马,对着狄九哲道:“狄将军,难道此刻你还不醒悟么?”

狄九哲看着中箭的洛川,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而后颤抖的道:“我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未曾遭遇此败,此战,我输的心服口服!洛将军,请你以后好好的对待我的兄弟!”

洛川静静的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猜到狄九哲想要干什么!狄九哲凄凉一笑,放声高歌:“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热血狂洒,英雄泪下,所有人都沉默了,狄九哲旧部更是放声痛哭,声音哀切凄婉!

洛川单膝跪下,流下两行清泪!

雁门关还是那般静静的伫立着,无喜无悲,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一切都平静了,消散了!

洛川发出一声历啸,狂吼道:“狄九哲将军英勇战死,死的光荣,今后如有人敢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我洛川第一个杀了他!”

声音威严,没有人怀疑洛川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泄露之人,所有人也不愿意泄露!

ps;关于狄九哲这个人,死了,我也觉得非常可惜,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忠君爱国,已经到了盲目愚忠的地步!就像洛川说的那样:狄九哲太过愚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上面!我本意就是将狄九哲塑造成一个这样的悲剧英雄,他死了,我写的时候忍不住都伤心了一阵!不知道大家看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洛川对于狄九哲敬畏参半,心中不忍杀害狄九哲,但是没办法,生在乱世,英雄相逢,可恨立场不同,狄九哲愚忠,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吧!

四十二章 秦科大婚

普赛城,御花园,寒风亭,沙路也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之情,雁门关大捷了,只要一破雁门关,大局基本上已经定了!其他的成不了什么气候,沙路也对着柳长歌道:“洛卿家当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本以为雁门关要几月才能攻破,没想到短短二十天不到,就已经攻破!真是天赐洛卿家与我!”

柳长歌笑道:“恭喜陛下了!雁门关一战,已经奠定了胜局!”

沙路也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道:“是啊!朕也是这么想的,想不到,我仓皇逃离北平,现在竟然能够坐上皇位,眼见蒙古一统!”

沙路也似乎忘记了,自己作战的对象是自己的父亲,也许吧!生在君王家,就得有这股冷血的性格,不然在帝王家怎么能够待得下去?以前的沙路也就是太过仁慈,才导致差点死在自己的兄弟手里!

柳长歌见沙路也脸色激动,心中不免感叹,要是洛川不让位的话,恐怕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就是他了,不过一切已成定局了!柳长歌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尽一切可能辅助洛川,永远追随他!

林紫卿的叮嘱仿佛还在耳旁回绕,柳长歌眼神中流露出深思的光芒,看着沙路也现在这般,隐隐为洛川的前途担忧,一旦功成名就,洛川将会变成沙路也的头号敌人!

功高震主而死的例子太多了,特别是那些开国功臣!

柳长歌哈哈一笑道:“眼下,国内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国外呢?陛下,那楼兰国五万精兵可都还是驻扎在南部,鲜卑国更是在东北虎视眈眈,如果臣估计不错的话,恐怕今日鲜卑便会挥师南下了!”

沙路也点了点头道:“柳卿家所言极是,这鲜卑意图明显,眼见我父王大败,必定会趁火打劫!我心甚忧啊!”

柳长歌继续道:“如果鲜卑是单纯的趁火打劫还好,我只怕。。!”

沙路也皱眉道,:“你怕什么?”

柳长歌严肃起来,小声的道:“我怕的就是沙广借助鲜卑国来用来抵抗洛川元帅的大军!”

沙路也突然放声大笑,眼睛里面狠色一闪,道:“我猜想我父王绝对不敢,他一生嘛。虽然残暴不仁,但是绝对没这个胆量借助鲜卑军队的实力!”

柳长歌心中一惊,没想到沙路也竟然这般肯定,道:“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说!”

沙路也一笑道;“没事,今日不早了,此事改日再议吧!”

柳长歌告退,沙路也一个人站在亭中,脸上时不时露出异色,显得奇怪!

洛川慢慢的走在雁门关城楼之上,看着这座略带沧桑之感的城墙,感叹一句,要是狄九哲坚守,恐怕三月之内拿不下此关!想起狄九哲,不免一阵伤怀,那日狄九哲自尽后,洛川在军前恐吓一番,而后亲自披麻戴孝,将狄九哲就葬在那雁门关前一坐山上!

狄九哲是遂了心愿,落得个尽忠而死的名声,不知道哪里又会是我的葬身之地?洛川轻声的问着自己!这时秦科回来了,手里提这个人头,脚步沉稳,一看就是打了胜仗!

“大哥,这么快就回来了!”洛川收起淡淡的忧愁,摆出一副笑脸,对着秦科道!

秦科哈哈一笑道:“他奶奶的,那群孬种,看到我们大军来了,竟然闻风丧胆,跑都跑不赢!你看,这就是那城守,不过也是个孬种,我最讨厌这种软骨头,所以干脆一刀杀了!”

洛川无奈的笑了笑,道:“那往后要是碰到你,别人还不准降了?”

秦科鼻子一哼道:“自古只有战死的将军,哪里有投降的将军,这城守,我见他是个文人,降了本无可厚非,可是这家伙竟然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着实可恨!”

洛川哈哈一笑,心中哀愁仿佛也去了一半,道:“这等好事,你怎么不答应,免得你以后天天往青楼跑!”

秦科一把捂住洛川的嘴巴,手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和死人的味道:“你小子要再敢乱说,小心我不客气!”一脸的怒色,看着洛川!

洛川一笑,道:“莫不是小西来了军营了?”

秦科嘿嘿一笑道:“昨夜来的,他父亲,也就是刘大叔,叫她过来探探口风,问我何时娶她!”

洛川哈哈一笑,拍了拍秦科的肩膀道:“你准备何时娶?”

秦科一脸的严肃,看着洛川道:“你说你将来要回大秦去,我怎么能害了人家?”

洛川看着秦科,久久不能平静,眼中有泪花闪烁,许久之后,对着秦科说道:“大哥,你不能这样!”

“屁,兄弟和女人,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兄弟,再说了你生性善良,去了大秦,人生地不熟,没我这个哥哥的在身边,你恐怕会被人欺负!”秦科嘿嘿一笑。

一股暖流从心里冒出,原来大哥还将自己视作小时候那个受人欺负只会痛哭的小孩子,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秦科见洛川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作为大老爷们的他,有点受不了!

洛川转过身去,想用风吹散自己的泪花,许久之后才道:“大哥,娶了小西吧!我们将她一起带回大秦去!”

秦科虎躯一震,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去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正是洛川一直以来所期盼的么?自己的大哥找到了幸福,可是他呢?紫卿,你在哪?又在干什么?

月明星稀,好一场风花雪夜,只见秦科穿着大红袍子,接近两米的身躯,袍子都难以掩盖那股锐气!军中儿女,一切从简,洛川做主,在军中就匆匆的为秦科办了个婚礼!

只见小西批着霞冠,头盖红布,在农妇的一路带领之下,从另一个军营走出,秦科哈哈一笑,翻身下马,过去抱起小西,嘴咧开傻傻的笑着!

洛川是秦科的二弟,这种场面怎能不来,见秦科那副模样,心中感觉好笑,对秦科道:“我说,大哥,你娶了小西,怎么变傻了?”

秦科瞪了洛川一眼,道:“你知道什么?这叫幸福的微笑,你小子,就慢慢等吧!”

而后把小西抱上马,走向了洛川的中军大营,这军中,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就干脆把一个士兵的营帐作为新娘的家,把洛川的中军营帐作为秦科的家,从这边接到那边,就算是赢了亲了!

临时叫了一些会吹打的士兵,过来充当充当什么礼乐之类的,达木做了司仪,本来莫途那小子要来当这个,但是洛川嫌弃莫途不懂礼数,便教他做个吹打班班长,没想到莫途竟然吹的甚是带劲!

可惜啊!岩叔不肯过来,这小西的父亲是来了,但是岩叔就是不肯来!在这点上,洛川和秦科两人都是默不做声,可能岩叔还在生气吧!他们两个都这般想到!

军中除了打仗,还是打仗,现在碰上这等好事,除了守夜站岗的士兵以外,其余的都汇聚到广场之上,吃肉喝酒,一同欢庆,也算是犒劳一下,毕竟雪地打仗,不是一般的累!

达木高声叫道:“一拜天地!”

秦科牵着小西的手,朝着天空明月,行了一礼!

就这般,在达木的见礼声中,一对有情人,终于走到了一起,洛川走了过去,拍着秦科的肩膀道:“好好的对待小西吧!这藏春阁以后别去了!”

秦科心里大骂一句,正想反驳,谁知道小西突然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去个青楼算什么?首领,你可不要欺负我家秦科!”

洛川无语,秦科傻笑!

可惜啊!洞房之后,秦科一堂堂男儿竟然像个罪犯一样,接受了小西的盘问!只不过这是丑事,秦科哪里会说!但是秦科忘记了,外面营帐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后来还是洛川见秦科越说越离谱,才下令宗人赶紧散了,不过洛川可是一直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了才走开!

一切都宁静了,洛川一个人踱步,在月下,皎洁的月光,映射在雪地之上,显得更加的白,也显得更加的苍凉!

夜深人静,明月如盘,远方伊人,忧思难忘!

ps:今天星期六,加更一章。虽然时间有点晚,但是聊以表达我的心意吧

四十二章 树倒猢狲散

250年12月,义军在雁门关前与政府军交战,义军胜,政府军领军将军狄九哲战死,然后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下了二十一县,大军直逼上谷,正在上谷的沙广慌忙逃窜,二十一日夜里,他率领着几千军士逃往北平,整个上谷城只留下一两万老弱残兵守城!沙广临走时还不忘记带上钱利进贡的美女,带着她一起上路,聊以排解路上的寂寞和空虚!

沙广当初闻得狄九哲第二日竟然出城迎战,也隐约明白,狄九哲为何如此做,心中后悔不已,但是只有改错的沙广,没有认错的沙广!狄九哲战死,沙广大吃一惊,而后败绩一路传来,从雁门关一直到了上谷脚底下!许多义军都打出了活捉昏君的旗号,吓得沙广慌忙逃回了北平!

十二月二十四日,小年夜,沙广一路逃窜到渔阳郡内,令所有士兵驻扎休息,今晚小年夜,照平时早就在宫中庆祝了,往昔的光辉岁月浮现眼前,沙广心中唏嘘不已,同时对于沙路也和洛川的恨更加深了一步!要不是他们,自己何必像条狗一样的逃窜,但是沙路也当然不会把自己比作一条狗,他逃亡时还不时的给士兵们打气,说是诱敌之计,目的是引军深入,而后一举歼灭之!一个平时只知道作威作福,酒池肉林的暴君,这番竟然想出的诱敌之计,真的是老天爷开眼了!

义军一路攻打,所到之处无不闻风丧胆,望风而降,捷报连传,上谷郡郡守亲自开城献降,有了上谷郡太守的这般做法,其他一些小县城自然是归顺了!义军的影响越来越大,整个蒙古似乎都已经看到了一个新的政权即将出现了!就连北平城内,听说义军攻破了雁门关,满朝文武都是大惊失色,北平城内的不法分子,游手好闲的更是趁火打劫,打砸抢烧,北平城一派乌烟瘴气!

守兵们根本没有心思作战,将领没有心思统帅,那些不法分子就更加肆无忌惮,乌烟笼罩了北平的上空,山雨欲来风满楼,可叹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敢出头来制止这场暴乱!暴乱发展的越来越大,许多贫民百姓平时被压榨的抬不起头,这时候纷纷拿起锄头走向了历史的舞台!

许多商店都被抢的一干二净,抢不完的就烧掉,这时候那些大贵族倒还好,家中有一些私人武装,一些武装简陋的暴民不敢前去抢夺,平时就是这些人压榨自己,现在却没想到只能看着,不能抢,这时候我们光辉的女性发挥了其特长,纷纷将自己的当兵的儿子召回家里,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后许多士兵都加入了这场暴乱,士兵一来,那些私人武装,就显得稍微有点单薄了!

于是北平城第一次出现了,大规模的商人逃亡事件,他们携带着金银细软,老少家眷,奔走呼号,一路逃亡!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北平人人自危,胆小的百姓连街多不敢上了,生怕别人要么把自己抢了,要么拉着自己去抢别人,纷纷乱世,何处才是容身之地,潇潇雨下,何处还有遮雨之檐?

没有人知道,当沙广二十七踏进北平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破败,萧瑟的北平,街道上还有到处追赶着富家女子的乱民,沙广毫不留情的斩了那人,口中喊道:“什么东西,竟然还敢**?”

沙广这回倒是坐了一回具有威严的君王,命令自己身边的几千将士,维持北平治安,一时间城中喊杀声一片,许多平民百姓冤死在此役中!

许多躲起来的高官,这时候站出来了,纷纷跪倒在沙广面前,痛陈北平乱民的恶行,越描越乱,沙广听后怒不可竭!那些高官不忘趁机拍须溜马,大肆歌颂沙广威严,一回来便镇压的暴民不敢乱动了!

沙广就这样,顶着镇民大神的光环,开始下令全城清剿,北平更加恐慌了,许多商人回来了,纷纷加入清剿的队伍,并且出钱出兵,帮助陛下剿匪,他们得出这口恶气啊!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能有多大的胆子真正的去造反呢、户部尚书看到了这一点,赶紧进言道:“眼下我军新败,陛下既然回到北平,第一件事应该收拢人心,而不是再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

沙广蔑视的看了看户部尚书,道:“你是在指责我么?”刚刚那场大败,一直以来都是沙广的心病,虽说不是自己指挥,但是和自己有直接的联系,眼下户部尚书提到这事,他自然是不高兴了!

户部尚书诚惶诚恐,舌头发干,道:“臣怎敢指责陛下呢?只是北平城中许多百姓,根本就没参加暴乱,在这样下去,北平城就将会变成一座废城了!”

户部尚书这人没有什么大的才能,但是一向为人和善,经常接济百姓,在北平赢得了不坏的口碑,但是户部尚书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合群,这不合群指的是和百官们不合群,许多人都认为他自命清高,当一个不贪污的人和一群贪污的人在一朝为官,那个不贪污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这时候便体现出来了,许多的官员纷纷上书说户部尚书多么多么的可恨,暴民唯独不抢户部尚书的宅子!

人言可畏,沙广更是相信这些人,可怜的户部尚书就这样被杀死在南门菜市口,行刑那天,很少有人去看,因为百姓们人人自危,这风口浪尖上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不必要的祸端!

户部尚书一家103口人,尽皆斩杀,可怜的户部尚书只是做了这场暴乱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当然户部尚书的死,只不过是北平暴乱中的一个小小一部分!这场暴乱总共死了两万多人,一时间血腥味笼罩在北平上空,道路上血更是被血染的鲜红,显得那么的刺眼!

暴乱只不过是个引子,沙路也而后发布了一系列的檄文,一时间全国范围内开启了一阵暴乱的狂潮,原先还在徘徊不定的太守,将军之类的,纷纷举起反抗沙广的暴乱,要么加入义军,要么割地为王,脱离朝廷的统治!

军阀割据的时代终于到来了,最大的两个军阀莫过于,赵柯和刘子龙了!南北联系已经被割断,赵柯和刘子龙见朝廷已经不能给自己援助,而且沙广已经快要成为历史了!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不割地为王真的是对不起沙广了,两人并且会盟于柳城,柳城位于两人地界的中间,会盟于此,一表中立互助之意,北可据沙路也,南可挡楼兰古国!

树倒猢狲散,沙广看着昔日还繁华的大殿,今日已经露出了破败之意了,沙广第一次开始反思了自己二十年君王生涯了。

“我错了么?我错了么?不,他们错了,是他们错了!他们都是一群贱民!”沙广将手中的酒杯咂向了地面,这时候太监来报,说是狄九哲的儿子,狄青求见!

沙广心中一惊,本身就愧对狄九哲,眼下他儿子不知为何来见自己!沙广无力的挥了挥手,召见了狄青!

四十三章 行刺

元宵佳节,天公作美,花好月圆,可惜军中没有民间那么多的庆祝活动,最多就是几个大老爷们凑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嘴里说着一些荤话。

两个月来,义军终于到了北平城下,可惜现在的北平没了以往的辉煌,也没了以往元宵节的热闹,只剩下恐惧和惊悚,沙广更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看着眼前的藏春阁,一代暴君也难免发出一声喟叹,就在昨夜,鲜卑国已经进军东北了,东北守军将领诸葛丰早就派人送来告急密报,但是沙广只是无奈的苦笑几声!哪里还有兵发,北平被围困,天下各地拥兵为王,早就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诸葛丰也知道,这八百里快信也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能够稳定一下军心而已!

“陛下,夜深了,今晚不知陛下在哪个娘娘那里歇息?”小太监躬身问道。

沙广悲叹一声,道:“今晚,睡御书房吧!”眼下时局动荡,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睡美女?看看眼前这藏春阁本是为了藏天下美女建造的,现在却成了一个绝妙的讽刺!

小太监似乎没有听清,赶紧高声唱到:“陛下摆驾豫妃娘娘处!”

沙广本想抽他几个耳掴子,但忍住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起驾吧!”反正也很久没有去豫妃那里,去看看也好!

洛川看着已经依稀凸显轮廓的北平,心里想到:曾经的自己目标不就是打到北平,推翻沙广的统治么?为何现在来了北平,反而没有当初的激动了?

也许吧!这几个月来的征战,让洛川认识到了战争的残酷,几乎是战争的车轮碾压过来,所有的百姓都是露出那副恐慌的样子,他们就像水里的浮萍,没有任何权利去选择什么!不是洛川懦弱,妇人之仁,而是看到百姓那副模样,让他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

洛川明白,现在的战争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生活,但是真正做了帝位之后能为百姓考虑的能有几个?这些问题一直都困扰着洛川!洛川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当马贼的日子。虽然没有现在风光,但是整天还算是开心富足,还时不时可以去找政府军玩玩!现在政府军也快走进了历史的舞台,洛川突然有点像是失去玩具的恐慌,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元帅,陛下亲自从普赛赶来了!”达木过来报告到!

洛川眉头一皱,随即明白了沙路也此举的意图,轻声一笑,道:“何时到达此地?”

达木神色一紧,小声的道:“后天!”

洛川笑道,:“好啊!有陛下来了,三军定可士气大振了!攻破北平指日可待了!”

达木眼睛看了看四周,小声的道:“首领难道不知道陛下此举的意图?”达木用上了首领这个称呼,而不是元帅!

“有什么意图,不就是攻破北平,创立绝世功勋么!”洛川一笑,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达木急的跳了起来,道:“首领,难道你不怕走向狄将军的老路!”

洛川脸上划过一丝笑容,道:“陛下不是沙广那等暴君!恭候陛下大驾吧!你去把狄青带到我大营里来!”

达木着急也没用,随即想到:我都明白的事情,首领必定明白了!于是去带狄青去了!

洛川突然叫住达木道:“达木,将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你愿不愿意答应?”

达木恭敬的道;“首领吩咐就是,不管要我做什么?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洛川拍了拍达木的肩膀,而后笑道:“那倒不用,你去吧!”

说道这狄青,也就是狄九哲的儿子,在横亘山脉随着卢封过来剿灭洛川,而后被秦科所伤,那日卢封投降后,狄青并没有投降,率领几个部下逃了出去,一直逃回北平,曾经建议沙广派大军剿灭马贼,可惜沙广不听,在北平修养了一段时间后,被沙广派道北部的一个郡做了个都尉,此次狄九哲身亡的消息传到了狄青耳里,狄青当场昏厥余地,眼角含着血泪,而后披麻戴孝,一路赶回北平,拜见沙广,要求死战,可惜沙广手中无可用之兵给他,狄青咬牙切齿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五百军士,直奔洛川大军而来!

当时正好在渔阳碰见了莫途,斗了几天,被莫途捉了,莫途知道是狄九哲的儿子,心中惊讶,将他送到洛川的军中!洛川这几日忙于行军,知道今天才有空去见见这个狄青!

狄青来了,身上还穿着孝服,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狰狞,看到洛川,嘴里吐了一口唾沫,目呲欲裂,含恨的看着洛川!

洛川一笑,道:“我与你父亲英雄相惜,他临死前叫我好好照顾你!”

狄青口中狂笑几声,道:“你不过就是一马贼,也敢和我父亲并提,要杀便杀,我既然报不了杀父之仇,也绝不受你羞辱!”

洛川知道狄青将自己当做了杀他父亲的罪魁祸首,事实上洛川的确是杀他的人之一!洛川也不辩解,只是淡淡的道:“我们都不是圣人,无法将生死看淡,你告诉我,你难道就没有遗憾么?就这般死去!”

狄青冷笑一声道:“少在那里假惺惺,我既然是狄九哲的儿子,就不会贪生怕死!没错,我是有遗憾,但是大丈夫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洛川眼睛盯着狄青一字一句的道:“那你是什么?鸿毛,还是泰山?”

狄青为之一顿,说不出话来!洛川接着道:“我对你父亲的死很遗憾,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敬重你父亲,而且不会比你少!而且我比你更懂你父亲!”

洛川的话里透出一股诚恳和敬意!

狄青看着洛川,心里想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子,竟然看起来这般的深沉,眼睛里的那股诚恳不似伪装!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岂能如此屈服!

“那我父亲是不是你杀死的!”狄青讥笑的问道!

“我是其中一个,但是你父亲的死,根本原因不是这个!你父亲的死,就在于他的忠!”洛川仿佛感觉很疲惫,说起话来都是有气无力!

狄青冷笑一声,也不辩解,只是看着帐篷!

洛川见狄青如此,淡淡的道:“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们就一起杀敌,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狄青脸色一变,眼睛闪烁不定,突然下定很大的决心道:“我跟着你!”

洛川一笑,知道狄青想的是什么?笑道:“那好,你就做我的近卫军首领吧!”

“什么?元帅,你不能在考虑考虑!”达木一直忍着没说话,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反对着!

洛川挥了挥手:“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松绑吧!”

达木知道洛川决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只好无奈的松了松绑!狄青活动活动的了手腕,看不清洛川到底要作什么!不过心里发出一丝冷笑,向前几步!

达木蹭的一声护住洛川,洛川笑了笑,道:“达木你出去吧!我跟他有话要说!”

达木眼睛刮过狄青,而后叹了口气,走了出去,不过出于保险,达木就在帐外,只要风吹草动,立即冲进来!

狄青抱了抱拳,道:“多谢元帅提拔!”话中透出一股讽刺!

洛川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狄青,眼睛看着他,道:“这把剑,乃是天下第一铸剑师诸葛行云打造的,就送给你吧!”

狄青面色复杂接过宝剑,看着洛川,缓缓的拔出宝剑,一阵青光闪过,果然是绝世好剑!

洛川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看着狄青,不知道何地吹来一阵风,灯火轻轻的舞动着,感觉随时好像要灭了!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

狄青看着手里的宝剑,突然一个向前,刺向洛川,长剑划破空气,带出一丝厉啸。洛川只是淡淡的看着狄青,也不躲闪,长剑入体,**直流,狄青大声的喊着:“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

洛川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散发出一丝凄凉的微笑,徐徐的道:“因为,这是我欠你父亲的,也是欠你的!”

狄青,仰天长啸,眼中布满血丝,终于大仇得报了,为什么心中提不起一丝欣喜!是谁在那雁门关前微微的叹息,是谁在高山之上的那座坟前凄凉的哭泣!

达木呆了,看着满地的血迹,看着发狂的狄青,看着洛川胸口的长剑,达木脑袋突然一下就蒙了,片刻之后才大声喊道:“抓住这个叛贼!”

洛川微弱的声音传来,道:“算了吧!狄青,你走吧!你终于大仇得报了!”

狄青眼神复杂,心里矛盾,脸上阴晴不定,难道父亲真的是死在此人手上么?父亲,你告诉我啊!

达木对着身边的人吼道:“赶紧传军医!”

那几人早已经吓傻了,慌忙去传军医!“首领你怎么样?首领!”达木声音都快哽咽了!

“没事,我没事,你快点将狄青送出去,快点,等我大哥和莫途他们回来了,他就走不了了!”洛川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他知道秦科一旦知道这些事情,会怎么做!

达木哭丧着道:“你还管那人,他敢行刺首领,就要碎尸万段!”

洛川紧紧的抓住达木的手臂,声嘶力竭的道:“快点,你想让狄九哲将军绝后么!”

达木狠狠的一甩头,道:“跟我来!”狄青浑浑噩噩中,跟着达木走了出去,一直到了军营门口,达木道:“我看你是狄将军之后,我不为难你了,要是别人休想活着离开!”达木声音中露出一股狠色!

“请你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狄青声音中透出一丝疯狂,一丝哀切!

达木见狄青这幅模样,简明扼要的说了过程,特别是当洛川中了箭之后还在走近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变,最后狄九哲身死,洛川狂呼,威胁三军的时候,狄青更是坐在地上,狄青放声痛哭,口中迷糊的道:“父亲,没想到我杀了要救你的人,父亲,你为何不降,你为何要让我面临一个这样的局面!”

达木看了,心里都有不忍,都是伤心人啊!达木道:“你赶紧走吧!我要去守护元帅了!”说完也不管狄青,就赶紧回去了!

整个大营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当中,今晚的月是那么的圆,却是那么的冷!

四十四章 结尾?

达木心中忐忑不安,一路狂奔,想着洛川那苍白的脸颊,和地上的一汪**,达木就心惊肉跳!不多时,便来到了大营,拨开那些守卫的士兵,达木赶紧冲了进去,看着表情严肃的军医,轻轻的问道:“怎么样?”

军医摇了摇头道:“元帅的情况恐怕不妙啊!军中缺医少药,救治起来恐怕有点麻烦!”

达木一把抓住军医,威胁的道:“要是元帅死了,你也不必活了!”

军医吓得跪倒地上,不停的说道:“小的定当竭尽所能!”

“达木,怎么样,狄青走了么?”洛川微弱的声音传来,脸上灰白,嘴唇干裂!

达木看着洛川,眼角不知怎么的就冒出泪花,赶紧转过头去,道:“狄青走了,我送他到营门外!”

洛川面部肌肉一动,不知道是想笑,还是什么?手微微抬起,将达木招呼到自己身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什么?达木脸色变了几变,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赶紧出去了!

洛川躺在床上,看着帐篷顶,渐渐的闭上了眼镜眼睛,他累了,该休息了!

三军恸哭,声音传遍了整个北平城,达木更是披麻戴孝,呼号不止!三军将士无不泪下,马贼们更是痛哭流涕,痛不可挡!

这一路来,多少的艰辛,多少的苦累,都忍受过了,却没想到在这北平城下,首领离自己而去了,洛川用他特有的魅力征服了所有的将士,他重情重义,爱兵如子,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创下不朽的业绩!

他举重若轻,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不到一代英才,就这般陨落,达木痛哭流涕,再也说不下去了!

元宵之夜,月明如斯,为何今晚的月这般的凄凉,为何今晚的风这么的刺骨?

一个人红着眼睛,步履蹒跚的走着,无人去关注他,他手中还握着宝剑,宝剑散发着逼人的寒芒,月光下,这金铁之物为何显得这般的冰冷!

这人就是狄青,狄青一路走着,没有泪水,没有呼喊!身上只有一股死一般的寂灭之气,他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眼中鲜红,不带一丝白色!就这般,他走到中军大营,噗通跪倒在地,就跪着了达木身旁,达木看了看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心中叹息一声,而后失声痛哭!

狄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喃喃自语道:“我杀了你,今天我就杀了我自己,来弥补我的过错!”

举剑,割喉!

达木一把夺过长剑,口中吼道:“难道你要元帅死不瞑目?”

狄青凄厉一笑,看着达木,想将宝剑夺了回来,但是达木死死的握住宝剑,一阵推搡,狄青拜倒在地,看着冰冷的雪花,狄青无奈的苦笑,道:“你为何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

达木欲言又止,神色踟蹰不定,想拉起狄青,但有忍住,最后叫人将狄青带了下去,并且吩咐道:“好生看管,切不可让他寻死!”

沙广正在豫妃寝宫歇息,刚要脱衣,打的火热,没想到门外太监来报,说是兵部尚书求见,沙广心中沉吟不定,站起身来,没有理会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豫妃,匆匆忙忙去了!

“陛下,大喜啊!今夜,贼军统帅洛川遇刺身亡,三军竟皆披麻戴孝!”兵部尚书面露喜色,大声道!

沙广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开心的道:“死了,死了好啊!哈哈!”洛川一路率兵,打得沙广屁滚尿流,沙广早就恨透了洛川,巴不得洛川死了!

兵部尚书也跟着陪笑起来,只不过小声中带着一丝苦涩,毕竟还有个沙路也,还有那么义军的多将领!

沙广笑了许久,方才问道;“不知道谁杀了他?”

兵部尚书道:“是狄青,狄九哲将军的儿子!”

沙广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是那个狄青杀了洛川,细细问了情况,最后还是大笑一阵!

兵部尚书道:“孙得开孙将军请命,趁贼军军心涣散,出城劫营!”

沙广一听这个,暗自沉吟,道:“城中不过守兵两万,这要是都出去了,谁来保护朕?”

兵部尚书道:“陛下放心,今晚贼军士气已堕,孙将军肯定大获全胜,贼军定会奔走,那时候只要派孙将军一路追杀,失地定可收回!”

兵部尚书说的豪情铿锵,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沙广一听,心中大喜,道:“既然如此,好,只要孙将军能够打败贼军,朕赏他做个,做个,做个平贼大将军!当然,还有你,朕提拔你做宰相!”

兵部尚书大喜,匆忙去了!沙广吩咐身边的太监道:“摆酒,今天晚上朕要庆贺一番!”

凌晨时分,孙得开率领一万士兵,从北平城中杀出,孙得开坐在马上,看了看洛川大军军营,果然是一片白旗,守卫稀松,于是率领大军冲了进去,一路狂吼,喊杀声一片!

整个大营此时,显得如此的安静,竟然没有一个士兵,孙得开心中大惊,赶紧命令士兵后撤!但只听得东南西北,四处炮响,几路大军同时冲来,铺天盖地,不可估计!

孙得开赶紧率领士兵冲杀一阵,想要突围而去,只见一员大将,手提开山大刀,口中狂吼一声,孙得开大惊失色,被斩于马下,那人正是莫途!

主将已经死了,其他士兵更是没了斗志,被杀得步步后退,逐渐收缩到了一起,只见秦科手里拿着落日长枪,全身上下散发着杀气,整个人不怒自威,声如雷响,吼道:“战者,死!”

众人纷纷放下兵器,即使心有不甘,但也无奈的缓缓垂下了手臂!

秦科提着落日寒枪,盔甲都不曾脱,直接走到中军大营,看着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洛川,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抱着洛川的身体,放声痛哭,口中喊道:“二弟,你不是要带我和小西去大秦么?你为何这般就死了!二弟,我的二弟啊!”

声音悲切,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哭得这般伤心,像个风雨之中,迷路的孩子!

月,还是那么的凄凉,只不过越国的月亮是否也这般明亮?那月下的清冷女子,是否会为自己悲伤?

三军哭了,哭的那般伤心,他们的元帅就这般的去了!

秦科抱着洛川的身体,一步步走出了中军大营,对着达木道:“你去把狄青给我带走,我要去坟前杀了他为我兄弟报仇!”

声音中透出一股寒气,秦科看了看手里的洛川,却发现自己的二弟竟然如同孩子一般的酣睡了起来!秦科轻轻的道:“二弟,我带你回家!”

回家?哪里才是家!

沙路也心情沉重,因为他高兴不起来,洛川死了,整个大军就像了没有头的蛇一般,军心涣散,斗志全无!秦科也辞去了大将军的职务,抱着洛川的尸体不知道去了何方,军中的原先的马贼将领纷纷辞去了官位,回到了横亘山脉,做起了农夫!

沙路也心中虽然有一个怒气,但是眼下也不好发作!但沙路也不愧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他提拔了一系列的年轻人,做了将领,并且自己亲自提着大军驻守在北平城下!

沙路也现在忧虑的不是北平,而是北部的鲜卑,和南部的两大军阀,以及那虎视眈眈的楼兰国!这些才是一个帝王应该考虑的事情!

柳长歌倒没什么?还是在辅佐沙路也,也许洛川去了,他的使命便是完成洛川的心愿,帮助沙路也一统蒙古,而后还蒙古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吧!

“柳军师,依你看,现在我军该如何进军了?”沙路也问了问柳长歌,因为军中没有依仗,所以临时将柳长歌调往前线做了军师!

柳长歌道:“赶快攻占北平,稳定民心军心,而后抗拒鲜卑,然后在收了两大军阀!”

沙路也点了点头,道:“只不过眼下军心涣散,是在不适合攻城,这都怪老天不公啊!天妒英才!”沙路也的声音中也透出一股深深的惋惜!

柳长歌眉头一皱,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而后道:“当下,不是有个好机会么?只要陛下透出消息说,元帅乃是死在沙广的刺客之下不就行了!”

沙路也眉头一喜,道:“军师此言有理,还请军师去安排此事!”

柳长歌一笑,躬身告退!

251年,一月二十五日,沙路也御驾亲征,攻破北平,杀入皇宫,沙广枭首示众,沙路也亲自动手,放火烧了藏春阁,几十万民夫的结晶就这般毁于一旦,但是百姓们却奔走相告,欢呼雀跃!

沙路也随后宣布,迁都北平,一代新的王朝即将开启!北平城中,锐气祥和,隐隐间有股淡淡的金色笼罩,百姓皆以为是天赐祥瑞,明君再生!

柳长歌任蒙古国第一任开国宰相,管理民生,辅助沙路也治理天下!

二月十八日,沙路也派女将军木子婷,攻打鲜卑国,三战定乾坤,鲜卑国奉还十二县,并且签订盟约,以示友好!

解除了北方大患,沙路也并没有急着攻打两大军阀,而是派军队将已有的根据地内的土匪霸王之类的一扫而空,一时间天下太平,百姓拥戴,称沙路也为大德陛下!

百姓开始休养生息,商业开始复苏,北平城日益繁荣,隐隐一派开国气象!

除了两大军阀,历时六个月的反抗沙广暴君的讨伐行动,终于结束了,沙路也披着袍子,站在御花园的池塘前,发呆!

现下已经开春了,春风微动,吹皱了一潭碧水,柳树新芽,开启一个新的辉煌!柳长歌拿着折子,道:“陛下,刘子龙将军愿意归降了!”

沙路也轻轻的哦了一句,仿佛不怎么关心刘子龙是否归降这件事情!

沙路也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柳长歌道:“柳卿家,你说横亘山脉,现在是否还有马贼?”

柳长歌看着沙路也,微微一笑道:“已经没有马贼了,有的只不过一群想回家的孩子!”

沙路也哈哈大笑,拍着柳长歌的肩膀,道:“可惜,我很想那个马贼,你能不能让他见我一面呢?”

柳长歌道:“恐怕不能,陛下,马贼都已经卸甲归田了,还请陛下能够仁慈的对待!”

沙路也看着柳长歌,良久之后,反才仰天叹道:“我这天下都是马贼给的,也就是马贼天下了!”

两人相视大笑,不知道笑声是否能传到横亘山脉了!

四十五章 往事俱已矣

曼城乃是楼兰古国北边一座小小的海边城市,山高皇帝远,此处风景宜人,民风淳朴,倒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夕阳西下,潮汐不断的冲击着沙滩,留下一堆泡沫后,又退向了远方,潮起潮落,孕育多少人生智慧,花谢花开,饱含多少辛酸过往!

沙滩上一人穿着白衣,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比较清冷的女子,两人在夕阳之下并肩而行,天高海阔之间,倒显得几分诗意!男子脸色苍白,是不是咳嗽几声,女子看着他,脸上关心之色明显!

“洛川,要不咱们回去吧!”女子道!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丽雅!

洛川笑了笑,道:“不碍事,多看一会吧!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看了!”

丽雅轻声一笑,道;“又不是去死了,这么重的伤都活过来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你想来看,我随时都陪你!”

说道最后,丽雅脸色羞涩之意渐浓,眼睛偷偷的看着洛川!

洛川尴尬一笑,道:“好啊!”

丽雅开心的道;“真的,你答应了?”

洛川看着丽雅,点了点头!洛川不是石头人,丽雅悉心照顾自己两个月,自己的心早已经被眼前这个女子融化了!心里虽然觉得对不起林紫卿,但是想想,紫卿应该会明白这份感情的!

那日,狄青刺伤了洛川,而不是刺死,后面的一系列事件都是洛川导演的!洛川知道大局已定,自己就成了沙路也最大的敌人,与其等着兵戎相见,还不如自己干脆装死解了兵权,让双方都有台阶下,都好过!

虽然洛川没死,但是也伤势极重,被秦科带着一路回到横亘山脉,而后带上家眷,直奔普赛而去!来到普赛之后,在诸葛行云和城主木子婷的帮助下,一路逃到了曼城!

至于洛川一行人为何选择曼城,最重要的就是名医柳如惠隐居此地,诸葛行云年轻的时候救了柳如惠一命,眼下就索性将洛川带到此地治疗,柳如惠见诸葛行云亲至,加上欠了人情,什么好药都用上了,不过直到今日,也就是两个月以后,洛川才稍微好点!

这两个月来,丽雅可谓是最辛苦的人了,每日守护在洛川的病榻之前,端茶倒水,熬药喂药,事事亲力亲为,就连秦科看了都不忍心,好好的一绝世美女,眼见着就憔悴了下去!但是大家都劝不住,丽雅仿佛就像着了魔一般!

也许,在那个黄昏,那后堂之上,就被他深深的迷住了吧!也许是因为父亲的诺言,让自己不由自主的靠近眼前这个男子吧!丽雅多次这般想到!

好在上天开眼,丽雅的真诚打动了洛川。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承诺,对于丽雅来说难得,对于洛川来说更多的是难于开口!

因为自己心中早已经住进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丽雅也明白,自己无法取代那个人的地位,但是只要能够守护在洛川身边,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往事随风去,潮起潮落就是人生!洛川静静的看着海天相接处的那一道细线,心中感慨!

“我们回去吧!”洛川轻轻的道,眼前这般景色是多么的迷人,但洛川必须回去了!就像要回到大秦一样,不管眼前的景色多么的美丽,都留不住洛川要回去的念头!

丽雅想过去搀扶洛川,但又不好意思,看着洛川苍白的脸颊,最终还是搀扶了上去,两人都是一震!洛川随即脸色便正常了,偷偷的看了丽雅一眼,丽雅早就红到耳根了!

曼城城中,洛川和丽雅的搀扶而归,吸引了许多眼球,洛川无奈的对丽雅笑了笑,道:“跟你走在一起真有压力!”

丽雅嗔怪的看了洛川一眼,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要是被那些普赛的公子哥看见,估计要嫉妒的吐血了,想不到号称普赛冰美人的丽雅,今儿个也会这般乖巧!

一路走着,行不了多久,便来到一座小小的院落之前,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是依稀可以听见里面的狂笑!洛川和丽雅推门而入,秦科和狄青等人正在院子里切磋比武!

众人见两人归来,在夕阳之下,犹如一对金童玉女,心中惊羡万分!秦科是个粗人,哪里管这么多,哈哈一笑,走了过来,拍了拍洛川的肩膀哈哈笑道:“诸葛大叔的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二弟,你要不要上去试一试?”

洛川轻轻的咳嗽一声,丽雅立即对这秦科道:“秦大哥,洛大哥的身体才刚刚好点,你用手拍肩膀都算了,竟然还叫他跟我爹比武!”丽雅声音里面透着一丝责怪,听起来倒像是撒娇一般!

秦科摸着脑袋,哈哈一笑道:“是,是,是,丽雅说的是,我今儿个是太高兴了!哈哈,二弟,怎么样,你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吧!要是不好,我去找了柳老头算账去!”

在此地呆了两个月,秦科早就和柳如惠混的个滚熟了,柳如惠平生本就豪迈,前半生悬壶济世,走遍天涯海角,可惜后来却因为一场变故选择了隐退山林,来到曼城隐居,不过平时百姓若有相求,柳如惠定当竭尽所能医治,所以在曼城口碑很好!

洛川笑了笑,道:“已无大碍了!”

诸葛行云这时候走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啊!洛川你也别着急,去大秦,什么时候都去得,更何况这曼城山好水好,适合修养,你在此地多休养几个月才是正道!”

诸葛行云永远都是那副平和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是一个慈祥的长者,而不是一代剑客,隐藏的绝世的高手!

洛川道:“多谢前辈关心了,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了,我就会动身去大秦了!”

诸葛行云点了点头,也不强迫,丽雅听得洛川的话后,面露忧郁的神色,这样说来,洛川岂不是要离开自己了?丽雅的心思哪里能瞒过他的老爹诸葛行云,诸葛行云看在眼里,轻声一笑道:“丽雅啊!你今年也二十岁了,要不爹爹帮你做个媒,嫁了吧!”

丽雅一顿足,道:“爹,你怎么开这种玩笑!”脸色微红,配上绝世面容,显得别有风味,看了看洛川,心中微微有点期待!

洛川果然呵呵一笑道:“如果前辈能够放心我的话,就让丽雅随我一起闯荡大秦吧!”

丽雅心中一喜,而后又是一阵失落!诸葛行云哈哈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小子武功只怕不在我之下,加上秦科还有狄青,我自然放心了!”

狄青这时候面露难色,道:“洛川,我恐怕不能陪你去大秦了!”

这狄青那日被秦科带走后,秦科虽然暴怒,多次想要杀了狄青,但达木苦苦相劝,最后还搬出了洛川,秦科见狄青是狄九哲的儿子,加上当时洛川危在旦夕,所以也就饶了狄青,将他带在身边,等洛川好了再发落!

那段时间,过的最痛苦的莫过于狄青的,父亲的死,对于洛川的愧疚,折磨的狄青不成样子,多次想要自尽,但都未遂!

洛川笑答:“你不去,便不去吧!不去也好,那你准备去作什么?”

狄青看着洛川,吐出了几个字:“保家卫国!”

众人都是一惊,洛川拍了拍狄青的肩膀:“你长大了,我想你的父亲也会欣慰的!”

狄青点了点头,看着远方,不知道是否在心里轻轻的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也要和父亲一样,走向那条守卫边疆的血路!

洛川看着众人,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此次别后,以后恐怕就是天南地北,难再相见了!夕阳之下,众人的身影,显得那般的长,那般的迷人!

四十七章 兄弟之情

三天后,洛川不顾丽雅的反对,带着秦科,狄青离开了曼城!洛川的身子并未完全复原,不过洛川等不及了,只要办完蒙古的事,自己就要去大秦了!

此行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要去见李岩,二是要去见李子木!毕竟李子木为了自己,不顾国内的反对之声,硬是求的冯西蓝派他领了五万兵马陈兵北部,逼迫赵柯,刘子龙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李子木,可能洛川胜的没有这般容易,这般迅速!

三人骑着马,走在大道之上,眼下春天已来,到处都是鸟语花香,加上这楼兰边陲久不动兵,倒显得有几分宁静和祥和!狄青自从父亲死后,变得有点沉默寡言了,一路上也开不了几次口,洛川明白他心中所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秦科则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一路不说话都快把他憋死了,对着狄青道:“狄青,你说你要保卫边疆,你准备去哪?”

一提到此事,狄青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眼睛似乎也活了,不过话还是少,说了句:“北方!”

秦科本来以为狄青会多说几个字,没想到只有两个字,顿时将他噎住了,转过头去,干脆不理狄青了!

洛川心中一笑,对着狄青道:“木子婷好像在北方!你去逃奔她吧!在她手下,我相信你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秦科眼睛里露出一丝鄙视的道:“你不知道吧!在你的疗伤期间,木子婷早就到了南方了,听说要剿灭赵柯!据说木子婷还真的被册封成了普赛的城主了呢!”

洛川哑然一笑,而后道:“想不到,那个她还真的做了女城主了!那狄青你还是去北方?”

狄青缓缓的点了点头道:“那是我父亲的路!”

洛川道:“恩,狄将军一生光荣,有你这样的儿子也算是一件快事了!”磨难总会让人成长,想当初横亘山脉时,卢封还批评狄青是个没头脑的公子哥,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狄青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

赶了半天路,前方一出城廓若隐若现,看样子已经到了胡克城了,洛川对着狄青道:“过了这个城池,就到了蒙古边境了!”

狄青看了看前方,而后下马跪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洛川慌忙下马,可惜拉不住狄青!

狄青道:“洛川,大恩难报,他日如有所托,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男儿一言,驷马难追,君子一语,可比九鼎!

洛川拉起狄青,道:“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个人了,你得好好保重自己!”

狄青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上马,呼啸而去,不带一丝挽留,连个招呼都没和秦科打!

秦科一脸的郁闷道:“好歹我也是个活人,他干嘛看到不看我一眼就直接走了?”

洛川面色沉静,看着远去的狄青,道:“将来此人必定成为蒙古一代大将,狄将军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秦科见洛川也不理自己,顿时不乐意,对着洛川道:“我看未必,这小子不懂礼数!”

洛川哈哈一笑,不可置否,与秦科一同入了胡克城!胡克成是位于两国的边境地带,具有明显的边陲特色,带着一丝沧桑和厚重,仿佛巨人般矗立在边境之上!

日已西落,洛川和秦科两人来到一家客栈,随便点了几个菜,便吃了起来!这时,旁边一桌人正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洛川仔细一听,原来是关于李子木的,说李子木正在离胡克城不到两百里的另外一个城池之中,不知道李子木为何大怒,说要灭了蒙古,正在大肆练兵!

洛川听后心里一喜,不出意外,明日便可见到李子木了,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没有相见,但是洛川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浓浓的牵挂!同时心里也有惊讶,不知道为何李子木竟然会在这个时刻动兵!

第二天清晨,洛川便叫醒了秦科,匆匆上路,秦科并没有见过李子木,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也可以感受到洛川内心的激动和那份期待!

搞得秦科后来也想看看,这李子木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洛川这般着急着去见他!

下午,便来到了李子木的军营之外,巡逻士兵,见两人徘徊于军营之外,便大声呵斥道:“何人,赶快报上名来,不然以敌军论处!”

秦科哈哈一笑,正想说什么?这时洛川止住他,对着巡逻兵道:“还请军爷带个话给你们的将军李子木,就说15年前的老友来见!”

“你什么东西,也想见我家将军!”不知何时,一长的鹰钩鼻,瘦削脸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洛川道!

秦科虎躯一震,拳头握得啪啪响,对着那人道:“你小子再说一遍!”

那人见秦科气势滔天,心中已经矮了一截,不过这是他的军营,自然不怕,只不过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道:“你找我家将军何事?”

洛川微微一笑,道:“没事,我是来投奔你家将军的!你家将军和我是儿时好友!”

那人上下打量着洛川,见洛川身上一股儒雅的气质,哪里是什么武将,倒是多看了几眼秦科:“你等着,我就去禀报!”说着,手一挥,那几个小兵立即会意,将洛川和秦科隐隐围住!

洛川躬身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劳军爷了!”

秦科则是嗤之以鼻,等那人走远之后,才道:“你干嘛对他这般礼貌?”

洛川笑道:“有时候,小人物也有大作用,要是他一口认定我们是奸细的话,恐怕我们一辈子都别想见到李子木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披着亮银铠甲,狂奔而来!马到跟前,那人脱了头盔,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庞。虽然长的不是很英俊,但是看起来却是相当英气,精神迸发!

洛川看着这人,隐约只见,似乎有李子木儿时的样子,慢慢的走向前,轻声的问道:“你是阿木么?”

那人身子一阵颤抖,看着洛川,突然失声道:“大哥!”

“阿木!”

“大哥!”

两人相拥在了一起,互相喊着名字,拳头不停的拍打在对方的后背之上!眼角都是藏着泪花,十五年的牵挂,分离了十五年的兄弟终于相拥在了一起!时间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漫长有那么的短暂,仿佛睁眼便是千年,闭眼便是一刻!

不知何方飘来一丝号角声,那般的低沉,李子木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威严,与洛川最后放声痛哭!

儿时的唇齿相依,今天的相拥而泣,这两人本就是背负了太多,太多,今天在兄弟面前,再也忍不住了!

许久之后,李子木才缓过神来,对着洛川道:“大哥,他们不是都说你死了么?”

洛川苦笑着道:“这事回了军营再说吧!”

李子木醒悟,看着威风凛凛的秦科,对着洛川道:“此人是?”

洛川一笑,拉住秦科的手,而后又拉住李子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道:“这人就是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我的生死兄弟,我的好大哥,秦科!”

三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李子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握住了秦科的手,在他心里,洛川的兄弟就是他的兄弟!

乱世之中,三个命运不同的人,在这一刻,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这也许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吧!

秦科一向自认为是铮铮男儿,此刻也是泪流满面,今天的泪水,仿佛比自己一辈子都还流的多了!

李子木摸了摸抽泣的鼻子,笑道:“你看我,竟然忘了将你们带进去了!”说着一手拉着洛川,一手拉着秦科,走了进去!

周围的军士早已经看的呆了,在他们的眼中李子木可是冷血无情的代名词,今天竟然这般动容,他们纷纷摇头不已,而后跟随者李子木进去了!

走在路上,看这李子木的大军旌旗威严,兵器闪亮,士兵们更是透出一股杀气,洛川笑道:“你这军队可比我的马贼强多了啊!”

李子木哈哈一笑,心中也有几分傲然,对着洛川道:“你不知道,这只军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军备战甲可都是帝国最好的!”

洛川心里感动一阵,没想到李子木竟然带着这么好的军队来了,看来李子木是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动兵的,而不是向自己所请求的那样陈兵东南而已!

“摆酒,今天我要不醉不归!”李子木吩咐先前那个脸色阴沉的男子道,那人将李子木竟然一手一个把着回来,心里道:“幸亏先前没有为难他们,不然被这修罗王知道,我恐怕死无葬身之地了!”

三人席地而坐,没有宾主之分,李子木这时候问道:“大哥,蒙古国内不是都说你已经死了?”

洛川一笑,将往事徐徐道来,说道狄九哲的时候,李子木则是发出一声冷哼,道:“如此愚忠之人,死了也罢!”

洛川心里一凛,看来这阿木也变了许多,不动声色的道:“他本就是个可怜之人!但更是一个可敬之人!”

洛川接着说了许多,特别是说道秦科率领五百骑,大闹军营的时候,李子木不由得对秦科肃然起敬,秦科倒是没什么?只是嘿嘿一笑!

往事就这般婉婉道来,三人边说边喝,到后来,早已经酩酊大醉了,三人就这般席地而睡,不分彼此!

鼾声伴随着夜虫的鸣叫,月色从营外射了进来,给三人的脸上镀上了一层白玉般的皎洁之色!

四十八章 终回马寨

第二天,在号角声中,洛川缓缓醒来,摇了摇了发昏的头,突然一阵恶臭传来,传来秦科的脚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洛川一阵无语,轻轻的推开,而后起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渲染了整个军营,使它带上几分庄重肃杀的味道!

李子木也醒了,悄悄的走到洛川身后,和洛川并排站着,看着远处不知道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大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洛川平静的道:“我要回大秦去!”,洛川用的是回大秦而不是去大秦,可见在他心里大秦就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在呼唤着远方的游子回去!

“回去干嘛?”李子木问道,在李子木心里,肯定是希望洛川跟自己回西京,面见冯西蓝,而后在楼兰做官了

洛川静静的将自己关于身世和李岩阴谋的猜测,说给了李子木听,李子木听完后,大惊失色,颤抖的道:“我是岩叔捡回来的,那我又是什么?”

洛川看着李子木,重重的道:“你是我二弟,你是楼兰古国的大将军,你永远都是!”

李子木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洛川的话,片刻之后,便恢复了,眼镜里面散发出逼人的光芒,看着洛川道:“对!大哥,你准备回横亘山脉找岩叔?”

洛川静静的点了点头,李子木目光坚定,道:“我也要去!”

洛川看着李子木,而后苍白一笑,道:“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你失望!”

李子木哈哈一笑道:“没事,大哥既然都敢于承受我有什么不敢的!”

兄弟俩的紧紧的握在一起,如同磐石一般的牢不可破!

“何时动身?”李子木突然想起自己还是这支精锐之师的统帅,问洛川道!

“今天!”洛川道!

李子木什么也没说,出去了,他肯定要去安排什么事情!不然这么一支部队放在这里,谁也不会安心!

三日后,横亘山脉,马寨,现在马寨已经显得有点荒凉了,因为许多马贼要么在军中谋得个一官半职,将自己的亲人接了下去,要么便是退役了,随便在城中找了个住处,买了房子,李岩这点倒好,离开的就分发一点金子,给他们安家落户!

不过更多的马贼是战死在了沙场,所以马寨的大门口,总有那么多的老人在哪里翘首以盼,不论风雨,老人们总会守到晚上,因为他们怕,他们儿子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

洛川三人进了寨子,看见在门口苦苦相等的老人,喉咙难免有点苦涩,老人见远处有几个黑影闪动,心中大惊,远远的便喊道:“狗儿,是你么?”,声音,显得那般的哀切,那般的焦急!

“王大爷,不是狗儿,我是洛川!”洛川轻轻的扶着王大爷的身躯,怕他接受不了倒了下去,王大爷的脸上是那么的沧桑,岁月风雨都留下了足迹,看着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睛,洛川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因为是自己带他们出去,却没有把他们在带回来!

“洛川啊!洛川,洛川,哎呀,是首领啊!你怎么回来了!”王大爷说着说着,激动万分,双手赶紧放开!

洛川轻轻的跪下,对着王大爷道:“王大爷,我对不起你,没有将狗儿带回来!”

王大爷赶紧拉起洛川,激动的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狗儿命不好,没有天神保佑!”

王大爷突然想起一事,道:“首领,你不是死了?”,声音中露着惊诧!

洛川一笑道:“我没死,走吧!王大爷进去吧!别等了!”

王大爷摇了摇头,道:“不,我怕狗儿回家找不到路,我在等会!”

三人同时摇了摇头,进了寨子去,寨子里依稀几盏灯火,也显得那么的微弱,夜虫的鸣叫,让整个寨子看起来那么的安静,远处的传来几声狼嚎,仿佛是在呼唤迷途的小狼!

站在门前,洛川突然失去勇气,不敢去推开那扇门,李子木和秦科就这般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他们明白洛川为什么迟疑了!

一切都来吧!迟早都要来的!

吱呀一声,如同来自心里的一声呐喊,李岩还没有睡,而是静静的看着三人,仿佛知道他们会来一般!

“你们还是来了!”李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岩叔!”李子木跪倒在李岩跟前,十五年了,李子木是李岩捡来的,从小便生活在楼兰,李岩后来走了,就再也没有见过!

李岩拉起李子木,看着李子木,眼神中也难掩激动,脸,显得更加的沧桑!

“不错,终于长大成人,你的楼兰的功绩我知道了,不错,不错,不错!”李岩连说三个不错!

“岩叔!”洛川静静的叫喊了一声,神色看起来还很平静!

李岩明显没有应洛川的话,只是看着李子木,洛川咬了咬牙,秦科则是大声道:“岩叔,二弟,叫你了!"

李子木这时候,也略感气氛尴尬,尴尬中透出一丝紧张!

洛川没有管李岩的态度,先是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道:”我辜负了岩叔的期盼,并没有坐上蒙古的皇帝!”

李岩见洛川跪下,眼角明显颤抖了一下,而后静静的道:“你起来吧!”

洛川没有起来,还是跪着,接着道:“岩叔养育之恩,传道授业之情,洛川永生难报!不过今日还请岩叔能够帮洛川再次解惑!”

李子木和秦科突然和洛川跪着了一起,三人都看着李岩,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李岩仰天一笑,而后道:“好啊!你说吧!看看我这个老年人还有什么可以给你解说的!”

洛川静静的道:“第一,岩叔要让我一统蒙古的目的是什么!”

李岩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可能是没料到洛川会这么问吧!“我要看着你坐上蒙古皇帝,这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岩叔!”洛川突然大声道:“你不要再骗我了!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么!”

李子木和秦科也是苦苦哀求,李岩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突然感觉悲从中来,仰天长叹之后,颤颤巍巍的坐在了椅子上,表情痛苦,神色哀伤,仿佛有什么伤心欲绝之事!

三人心中都有不忍,但是该知道的,始终都要知道!

李岩挥了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我告诉你们便是!这件事在我心里埋藏了二十一了,我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今天就让一切都结束吧!我太累了!”

李岩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两鬓的白发突然显得那么的刺眼,不知道何处刮来一阵凉风,吹着灯火,忽明忽暗,李岩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缓缓的揭开那一生的秘密!

屋外的夜虫还是那般的鸣叫着,屋子里静的那般的可怕,仿佛可以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到底是心脏跳得太响,还是屋内太过安静,这一切都无人去理会!

温暖的春天,在这一刻突然显得有点凄凉!

四十九章 悲壮)

李岩平复了一会,对洛川道:“你胸口的吊坠便是你爹爹留给你信物!”

洛川不由得摸了摸吊坠,吊坠散发出冰凉的气息,就这般静静的躺在自己的胸口,原来父亲一直都陪着自己!

“你爹爹本是长安君成蟜,乃是一代风华人物,是当今大秦皇帝嬴政的弟弟,嬴政暴虐,为人猜忌多疑,你爷爷也就是襄王,本欲立你爹为世子,可恨嬴政竟然毒死你爷爷,而后伪造假遗诏,登临大位!你爹没办法只有隐忍下来,装作不知。可惜睡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二十年前,嬴政派你爹攻打赵国,嬴政明知道你母亲是赵国人,还派你爹爹去攻打,你爹迫于无奈,只好奉命前去,我有幸,跟随你爹爹你同前往!你爹率领着五万秦军,遮天蔽日的往赵国而去,我现在都还记得,你爹爹当时眼中深藏的无奈和哀伤!”

李岩说着顿了下来,仿佛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空气显得有点宁静了,屋外的夜虫也停止了鸣叫,仿佛都在倾听着这一段古老而悲伤的往事!

许久之后,李岩才接着道:“大军行至屯留的时候,国内却传来嬴政已经亲帅十万大军直奔你爹而来,理由竟然是因为谋反!你爹爹仰天长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从嬴政登台掌权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决定了!你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选择谋反!屋漏偏逢连夜雨,赵国大将晏微被嬴政收买,率领七万大军从北边杀来,你爹走投无路,屯留不过弹丸之地,怎么能够经受得住两头老虎的厮杀!”

洛川的手紧紧的握着,眼睛里透出一丝狂怒,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面,盯着李岩,道:“岩叔,你接着说!”

李岩看了洛川一眼,接着道:“你爹决定出击,亲自率领三万人攻打嬴政,奈何,嬴政虎狼之师,兵多将广,你爹缺衣少粮,最终不敌,败退回屯留,不到三天,嬴政便将屯留团团围住,这一围困就是二十多天,看着身后,满城都是饥饿的百姓,疲惫的士兵,想不到你爹堂堂长安君,竟然像个孩子一般,躲进了房里哭泣!出来后你爹变得疯狂了起来,将你和你哥哥托付于我,要我带你逃到楼兰找到寒星,永远都不再回去!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映红了整个屯留上空的乌云,雷雨交加,你爹率领着几千老弱残兵,保护着我和你哥俩突围而去!我多想和他们一样,在城头杀敌,我至今都还常常梦到,我的那些老战友不停的呼喊着我的名字,作为一个将军我竟然。。。”

洛川问道:“那后来呢?我哥呢?我爹呢?”声音急促,带着一丝焦急!

李岩苦笑一声,嘶哑的道:“你爹和屯留全城百姓都死了!嬴政这个狗贼,竟然将所有的知情的人统统杀光了!无道啊!我带着你哥俩一路东躲西藏,可恨嬴政的爪牙如同附骨之蛆,一路追杀不停,你哥也受了伤,后背上被砍了一刀,最后,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将你哥哥留到一个农夫家里,并请他好生照顾,我准备带着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而后在去接他,可是等我再去的时候,那个民夫的房子早已经化作一片灰烬,我四处打听,众人都不敢言,最后一个老乞丐告诉我,嬴政前不久就去了那里,并且令人焚烧了房子!”

洛川仰天长啸,笑的凄厉,没有了眼泪,一口**就这般吐了出来,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凄厉的血色彩虹,洛川伤口迸发,昏厥与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川悠悠醒来!

“岩叔,我爹爹是怎么样一个人?”洛川轻轻的问道!

“你爹爹忠厚仁义,爱民如子,是天下公认的四大公子!”声音多了几分傲气,仿佛是为跟在这样的主子之下而自豪!

“错了,岩叔,你说的都错了!”洛川疯狂了起来,没有往日的宁静!

“二弟,你冷静点!”秦科双手紧紧的抱住洛川,李子木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看了看门外!

“岩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洛川哀切的看着李岩,眼睛鲜红,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对着李岩说道!

李岩转过头去,不愿意看见洛川这副样子,秦科,李子木两人也是心如刀绞,看着自己的兄弟是这般模样!

“二十一年了,岩叔,你知道么,我每次在梦里,总是梦见我爹,为什么你小时候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蒙古?”洛川呻吟般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爹要我带你找到寒星之后,让我们两个将你。。。”突然门外一只长镖就这般毫无声息的飞来了进来,直奔李岩胸口,洛川等人就这般,看着那根镖飞进了李岩的身体之内!

血,这般流出,带着一丝腥味,慢慢的飘散在空气中!

秦科一声大吼,冲了出去,李子木赶紧扶住李岩,口里喊道:“岩叔,岩叔,你怎么样?”

洛川眉头带过一丝异色,不过旋即就被哀伤盖过,洛川爬了过去,拉住李岩的手,哭喊道:“岩叔,你想说什么?”

李岩已经口不能言,全身颤抖,脸色铁青,看来镖是喂了毒的,洛川附到李岩嘴边,只听见李岩,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心,你,你,你!”

而后气绝,带着一丝遗憾,这个忍辱偷生二十余年的男子,终于走了,他曾经多想和战友们一起,在那个血色的夜晚,奋勇杀敌,战死沙场,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

洛川一声狂吼,全身劲气迸发,掀起了一场风暴,那声音久久的飘荡在马寨的上空!洛川露出前所未有的狠色,眼睛里反射出来的只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怒了,愤怒掩盖了所有的悲伤,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存仁慈,柔弱的洛川了!

也许狄青看道洛川现在的样子,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悲伤吧!

马寨深处,一块青草地上,一条小溪,这般潺潺流过,一呸黄土,显得那么的突兀,与周围的景色,相当的不协调!三个男人就跪在黄土之前,秦科和李子木脸上都有着深切的哀伤,洛川则是脸色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岩叔,你放心,我会让你走的安心的!”洛川看着李岩的坟墓,冰冷的说道!

李子木看着洛川,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忧色,但是又不好劝解!三人叩了三个响头,就站起身了,洛川这时才问道:“大哥,昨夜你追到那人了么?”

秦科愤恨的道:“只差一点就抓到了,可惜还是被他跑了,不过到抓下了一个这个!”秦科将手打开,半截玉佩,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光芒!

洛川将玉佩拿在手里,沉吟不定,眉头深锁!

“二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李子木看那玉佩似乎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所以就没说,只是问了洛川的打算!

洛川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复仇!”

秦科和李子木都是一惊,李子木道:“二哥,你千万别让仇恨蒙蔽了眼睛啊!”

洛川心里一动,对李子木道:“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傻,送死的事情我不会干的!”

李子木这才放下心来,秦科则道:“二弟,不管你走的什么路,大哥永远支持你!”说完伸出了手,洛川紧紧的握了上去,李子木也跟着握了上去!

三兄弟,撑起来就是一片天,要倒下,那也能压倒一片森林!

夕阳古道,三人掣马而立,看着远处的城廓,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味道!李子木对着洛川道:“二哥,你什么时候来西京?”

洛川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道:“不久了,到了西京,便是我复仇之时!”

李子木不知道洛川说的是什么意思,正想问,只见洛川道:“别说了,阿木,你快回去吧!军中不可一日无将!”

李子木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拍马像城廓飞奔而去,带起一路尘土,迷蒙了远去的背影!

洛川看着李子木离去,心里叹息一阵,不过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着秦科道:“大哥,我们送给沙路也一个人情吧!”

秦科笑道:“什么人情?”

洛川冷冷的道:“杀了赵柯!”说完啥也不说,骑着马就走了!秦科赶紧跟了上去,还不停的吼着:“二弟,你等等我啊!没我你杀不了他啊!哈哈!”

夕阳那般的美,不冷不热,如同美酒,如同红粉佳人,让人心生一股喜爱!人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洛川却独独喜欢黄昏,因为黄昏的颜色和血那般的相近!

三日后,蒙古震动,西北军阀赵柯在万人军中,被两个男子杀了,一人白衣,一人青衣!

ps:主角的性格终于在这一章,转变了,开始真真正正变成了冷酷却不无情,杀伐果断却不滥杀无辜的人了,他究竟会在大秦掀起一股怎样的腥风血雨?

五十章 无名

洛川和秦科那日杀了赵柯后,便回到了曼城,洛川对于自己的身世只字不提,众人也看得出来,洛川的脸色不太好!也就都没问什么!

三天后,洛川便提出要回大秦去,秦科嘿嘿一笑露出个期待的表情道:“都说大秦卧虎藏龙,正好去见识见识!”

只不过丽雅担心洛川的身体,劝洛川多修养一个月!

洛川只是笑了笑,说:“我身体已无大碍了,再说路上有你照料还不放心么!”

丽雅红着脸,嗔怪的看了一眼,而后收拾东西去了!倒是诸葛行云,把洛川拉到一边道:“大秦可不比蒙古,那里人才聚集,你们此行要多加小心!”

洛川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诸葛行云道:“前辈,你放心吧!只不过丽雅跟着我走了,你不会感到孤单吧!”

诸葛行云哈哈一笑道:“我嘛,你放心,我有木老头陪着我,再说要是真的无聊了,我会去大秦找你的!”

洛川道:“那我就恭候前辈了!”

诸葛行云突然严肃起来,重重的拍在洛川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对丽雅是感激多过喜欢,不过你也别太让她伤心了,要是你们真的合不来,你就告诉她吧!”

洛川看着诸葛行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的确,在洛川心里一直都藏着林紫卿,对于洛川这种用情专一的人来说,一个人要走进他心里是很难,但是一旦走进去就是一生,对于丽雅,洛川更多的是感谢两个月来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洛川不忍心伤了丽雅的心!

“放心吧!前辈,我会好好照顾丽雅的,即使我不能给他幸福,我一定会帮她找到幸福!”洛川的话掷地有声!

“行,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这把剑送给你!”诸葛行云拿出了一把剑,正是最后的那把断剑,古朴无奇!

“前辈你这是?”洛川问道。

“没什么?我把这把剑重新锻造了,而且把接起来了,也算是对于我老朋友的弥补吧!”诸葛行云看着宝剑,眼睛充满了温柔,如同看着爱人一般!

洛川这次没有再推辞,而是恭恭敬敬的接过宝剑,眼神盯着宝剑,一派庄重之色,只是对于这把剑,对于诸葛行云这样的大剑客大铸剑师的尊敬!

“不知道这把剑现在叫什么?!”洛川轻轻的问道,生怕惊扰了手中的神明!

“无名吧!”诸葛行云,仰天长啸,出门而去,一股出尘之感油然而生!

“无名,无名,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到底是一种情怀,还是一种境界!”洛川心里默默的念着,看着诸葛行云的举动,心有感触!一切都随风远去了,不管曾经多么辉煌,当退下历史舞台的时候,就如同手中的这把剑,朴实无奇,无名但不无闻,扯出来依然可以血溅三步,笑傲江湖!

好一把无名,到底是这把剑无名,还是用剑的人无名!

丽雅换了一身江湖装走了出来,头发很随意的扎在后面,没有盘发,耳环也没带,但依然不影响她明亮耀眼的姿态,一颦一笑只见依然透出一股清冷,高雅的气质,朴素的外表掩盖不住她的光华!想着诸葛行云刚刚的话,洛川突然有点痴了!难道自己对她已经产生了感情了么?难道紫卿在我心里地位已经下降了?洛川不由得问起了自己!

“洛川,我们走吧!一切都收拾好了!”丽雅笑道,笑中带着一丝甜蜜,原来你也不是个傻子,原来你也会看我!

“哦,好吧!”洛川如梦般惊醒,赶紧扭过头去,接着道:“我大哥和小西还没出来,等等!”

洛川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丽雅突然走了过来,笑了笑,也跟着坐下,蓝天白云,艳阳高照,风,还是那般的温柔,空气也是那般的清新。

洛川本能往旁边挪了挪,丽雅突然伸出手臂挽住洛川的手,嘴里用几乎难以听闻的声音说道:“我可不可以靠一靠!”

洛川如遭雷击,脸色通红,不知该如何作答,心里却明白,要丽雅的这样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该是多么为难的一件事情!也许吧!多年后,还会回忆起那个边城,那个院落,那个时候,只是心又是什么感觉?

风吹动着丽雅的鬓发,那一缕青丝就那般轻柔的飘荡着,在白皙的脸庞的衬托下,如同黑色的精灵,翩翩起舞!她又是为谁而舞?丽雅的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她知道洛川对自己的感觉,可是还是这么不由自觉的会感到高兴!这难道就是爱?这难道就是自己以前所追寻的爱的感觉?

为什么知道他要去大秦的时候,自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去?这也许都是心的选择吧!那洛川的心呢?他又会如何选择?

洛川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没有拒绝也没有过分的亲昵,只不过那颗心还是止不住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仿佛要输送的更过的血液来冲淡那份矛盾的心情!

“咳咳!二弟!”秦科突然很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声,脸上带着羞涩之意,如同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被发现了一般!

洛川赶紧站起身来,脸也红了,对着秦科道:“大哥,准备好了么?”

秦科点了点头,看着小西还没出来,道:“女人真是麻烦!总爱磨磨蹭蹭,又不是去相亲,还要打扮打扮!”

洛川突然一惊,丽雅几乎是很快就出来了,脸上不施粉黛,她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竟然会这么快就出来了,没有打扮,没有装饰!洛川默然了,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总会越来越注意到她了!

小西终于出来了,笑嘻嘻的拉着丽雅的手,这两个人比较起来,一个是天山雪莲,高贵而清冷,一个就是小家碧玉,温柔而清新!

四人上了马车,秦科手里拿着被诸葛行云改造的落日枪,洛川背后背着无名,在温暖的阳光下,离开了曼城,目的地只有一个:大秦!

洛川本不使剑,但看着诸葛行云和秦科比武,心里早就记住那些招式,时不时旁敲侧击的问诸葛行云,也就明白了许多!诸葛行云本就将自己的剑法传给洛川,只不过觉得洛川枪法已经炉火纯青,加上洛川以后肯定行军打仗的料,估计剑也就不多用!所以就没传了,再说洛川一直四处奔忙,也没有时间跟他认认真真的学习剑法!

十五天后,终于抵达的楼兰和秦国的边境,而且是两大要塞之一的横断要塞,横断要塞位于楼兰东华行省和秦国北地郡的交界地带上,楼兰的行省就相当于秦国的郡!这一路上以来,凭借着李子木给洛川的通关手令,倒也没遇见什么麻烦,一路南下,直走大道,往横断山脉而来!

要不是车上装着两个女子,洛川和秦科早就到了大秦了,秦科这一路上不止抱怨了一次女人麻烦了,说她们住的地方总要住客栈,吃东西一定要准时,车马不能太颠簸,说话不能太大声,免得吵到她们休息;除此之外,小西总是在秦科面前吆五喝六的,搞的秦科在洛川和丽雅面前抬不起头了,秦科也不好发脾气,因为每次一发脾气,洛川和丽雅则是哈哈大笑!

“干吗要住客栈,这马车不是挺好的吗?!”

“你知道什么?呆子,我怕冻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干吗吃东西要准时?”

“那是因为你儿子在我肚子要求准时!”

“。。。”

小西怀孕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为此秦科不得不慢慢悠悠的赶着马车,生怕颠到了小西,自从知道小西怀孕的之后,秦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主动要求,住宿一定要住客栈,按时把东西送上去,而且笑呵呵的看着小西吃,脸上露出憨厚而又纯真的笑容!

要是在蒙古,被将士们看到,估计要吧眼珠子都给掉出来,这还是战场上叱咤风云,在万人军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的秦科么,秦将军么?现在的秦科既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同时有着一份担忧,要是自己帮助洛川复仇的话,这一家老少必定会成为拖累,再说现在已经拖累了!

洛川知道秦科想什么?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洛川问秦科:“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秦科直接把袖子一挽,做出一个英勇无畏的样子,道:“因为责任而活着!”

“小西和未出生的孩子就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知道了么!”洛川就这般说了!

秦科看着洛川,用自己的臂膀重重的搂住洛川,而后作死的拍了几下,洛川一声苦笑道:“我身体还没好,你想把我拍死么?”

秦科没有松手,只是紧紧的拥着洛川!秦科一向都不善于用语言表达的自己的感情,这一个拥抱将所有的语言都包含在其中!

丽雅远远的看着两人,心里道:“为什么他只有在他的兄弟门前,才会脱去伪装?在他心里那个她面前呢?”

五十一章 西吉风云

横断要塞,巍峨耸立,城墙由千斤巨石堆砌而成,浑然一体,牢不可破!暗黑的血迹,暗示着这座要塞的古老和血腥的历史,隔着很远都能闻到一股历史的沧桑,看到不是血迹,而是一个由血泪构造的故事!

多少人在此埋骨,多少人为此黯然神伤,它就如同站在历史巅峰的巨人,笑看着蝼蚁从他脚下走过!飞龙山脉本已高大,这山脉缺口处,竟然还修建一座这样的要塞,这哪里还是一座要塞,明明就是一道沟,将东西两个大陆隔开!它夜如同一把锁。虽然能够锁住铁骑的践踏,但是能够锁住一颗无限膨胀着欲望的心么?

洛川看着眼前的要塞,不由得感叹,大秦人用了三代人修建的要塞,现在却把自己困在了东大陆,这到底是历史的嘲弄,还是历史的公平?踩在先辈们曾经踏过的土地上,洛川能够感受到先辈们的血泪都洒在这片黄土地上!修建一座这样的要塞,得耗费多少的人力财力,多少人从青春少年一直到耄耋白发?

历史的巨轮到底碾压的又是谁?谁又在推动的历史的巨轮向前缓缓的移动?站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到底又充当着什么角色?是推动者?阻碍者?一连串的思考在洛川脑中浮现,他睿智,此刻也感觉到一股无力!他一身白衣,站在高耸的要塞之前,如同沧海一粟,浮海一舟!

“走吧!二弟!”秦科在马车上看着静立不动的洛川,催促道!

洛川收起心绪,上了马车,对着秦科道:“我们先去北地郡吧!”

秦科一笑,道:“哪里都行!”

一行人清晨出了要塞,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让人眼前一亮,想不到横断隔绝不仅是人,还有两个地域之间的景色!

“我回来了大秦!”洛川心里念叨,眼神坚定,看着周围的景物!

现在战事停息,楼兰和大秦互通友好,进行着贸易往来,随处可见一些商人的集散地,多年的战争让这些人更加懂得了和平的珍贵!

第三天,洛川等人便来到北地郡西边的城池,西吉,西吉乃是一座算不上豪华的城,但此地靠着边境,往来客商多,所以民族风俗倒显得开化了许多,楼兰人在此地随处可见!葫芦河从西吉南边缓缓流过,最后汇入渭水,河流水流并不大,但是却至关重要!

洛川等人进了西吉城,便找了个客栈住下,安顿完毕,小西嚷着要上街去看热闹,也好买点东西,秦科现在对小西是言听计从,俯首称是!洛川一笑,反正去了解大秦的民风,为以后做点准备,于是i也就答应了!

丽雅依然是那么的明亮,车马劳顿,并没有让她显得憔悴,反而精神熠熠,神采飞扬!丽雅和小西牵着手走在前面,洛川和秦科像两个保镖似地,跟在后面!

可能是丽雅太过于显眼,一路上不知道多少色狼往丽雅身上看,嘴里的哈喇子差点就流出来了,不过,秦科眼神一扫,吓得那些人赶紧装作没看见,跑了,不过还是有人不知死活!

“哟,这小妞长得不错,来,给大爷瞧瞧!”贼眉鼠眼,长相猥琐,一看就是个地痞流氓的人流里流气的对丽雅道,眼睛不停的扫着,仿佛要扫开丽雅的衣物!

丽雅冷冷的道:“公子,还请你放尊重点!”

那人仿佛是被丽雅的冰冷给寒到了,不过旋即便恢复,正准备动手动脚,秦科一个跨步,直接用一只手将他提起,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二弟的女人,你也敢调戏?”

丽雅和洛川明显身子一震,小西则是笑嘻嘻的看着秦科,眼睛流露出自豪的的神色:我男人,很行!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小混混赶紧求饶,脸色通红,心中害怕!

“快点给我滚!不要让老子再看见,看见一次打一次!”拍了拍手,秦科仿佛觉得自己的手都被弄脏了!

那人连滚带爬跑了,神色慌张,嘴里念着:“你等着!”

谁知道秦科听见了,拿起旁边的一根竹竿就用力的梭了出去,刚好不偏不倚插在小混混的两腿之间,吓小混混,大叫一声:“妈呀!”,然后赶紧往巷子里跑了!

众人大笑,这人本就是一胆小怕事的主,这番被秦科戏弄,还不被吓破了胆!

县衙,后堂之中,太守的儿子万荣,正在那里笑呵呵逗着自己的蛐蛐,万荣好色,全县闻名,为了得到自己看中的女人,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加上自己的父亲是西吉县令,无人奈何得了他!

一人慌忙的走进来,对着万荣道:“少爷,今天我在街上巡逻的时候,看见一绝色女子,他们都是异域打扮,少爷有没有兴趣。。。”那人露出阴笑,对着万荣点头哈腰!

万荣色心一起,道:“真的,走走,快带我去看看!”

万荣本来长的都也不差,可就是骨子里那股气质差了点,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阴阳怪气,加上万荣经常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常常发出淫笑!所以众人对他无不是退避三舍,敬而远之了!特别是家中有闺女的人,几乎是对万荣达到的恐惧的地步!

君悦客栈,洛川等人买了东西,换了大秦的服饰,就坐在大厅里面吃饭,初换口味,众人都是胃口大好,连丽雅都忍不住食指大动,一桌饭菜竟然被他们一扫而空,当然吃的最多的便是秦科了!

中午时分,人来人往,整个大厅热闹非凡,看起来这家的客栈的生意不错,许多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丽雅几眼,洛川皱着眉头,虽说自己对丽雅没有什么爱意,但是被这些人这样看,始终是有点不舒服,全身劲气外放,一股气势散发出来,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眼睛一扫大厅,无人敢与之对视!

万荣这时候带着一帮手下,走了进来,可惜座位已经满了,万荣走到洛川隔壁一桌,不用说什么?那些人赶紧就跑了,饭都不吃了!而后万荣大刺刺的坐下,眼睛不停的看着丽雅,还不停的和旁边一人交头接耳,发出阴笑!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了,许多人都对洛川这座投去同情的目光,他们都在想:看来那女子要被糟蹋了!

秦科从万荣一进来就看不惯,现在这般,秦科正想起身,洛川压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可惜万荣不会不停歇,只见他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着丽雅道:“姑娘天姿国色,清丽照人,真乃人间极品,今日相遇,实乃幸事,来,在下敬姑娘一杯酒!”

丽雅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都没看看万荣一眼,淡淡的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不胜酒力!”

万荣一笑,道:“姑娘就以茶代酒如何?不如姑娘到我府上做客,我定备香茗好菜,让姑娘你满意!”

“你我素不相识,我看还是算了吧!再说我已经有夫君了!”说着丽雅看了一眼洛川,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羞涩!

万荣笑道:“没关系,那小白脸我将他赶走便是!”

秦科一掌拍到桌子上,站起身来,眼里冒出火光,看着万荣,气势勃发,万荣不由得吓了一跳,道:“想干什么?我爹乃是县太爷!”

秦科嘿嘿直笑,笑的万荣心里发毛,但是想想自己的县太爷的儿子,心里定了定,鼓起勇气,站直了腰板!

洛川轻声一笑,道:“你爹既然是县太爷,那你为何在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妇女?难道你眼睛里没有王法么?”

万荣看洛川长的文文雅雅,而且据说是丽雅的丈夫,心里嫉恨,道:“我爹就是王法怎么的!”

洛川哈哈大笑,对着众人道:“大家伙都可听见了,这人说他爹就是王法,那当今的皇帝是什么?难道皇帝也受他爹管?”

众人大惊,这大秦律法甚严,说出这等话已经是死罪,加上万荣作威作福,百姓早就恨透了,纷纷帮洛川帮腔,点头称是,而且还大声叫好!

万荣冷汗涔涔,兀自强道:“我没那意思!”

洛川嘴角发出一丝冷笑,道:“你没那意思,为何说这等话?我看你分明就是藐视当今皇上,要是这话传到皇上耳中,我看不仅是你,恐怕你爹都吃不了兜着走!”

秦科这时候大吼一句,道:“说!”声如雷震,暗含劲气!

万荣啪的一声坐到地上,哪里还有半分嚣张之气,嘴里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子知错,还请好汉放过我这回!”

洛川一笑,道:“我有什么权利放过你?我又不是朝廷官员!”

说完抬头看着吊顶的宫灯,不说话了!丽雅和小西烟嘴轻笑,秦科则是心里想:“我二弟这张嘴巴实在太厉害了,比我的拳头还厉害!”

万荣眼睛里突然冒出一丝狠色,道:“只要你死了,你就不能说出去!”

洛川哼了一声,道:“天下悠悠之口,岂能被你堵住?你还是赶快回去劝你爹,好好治理西吉县,让百姓富足,这样他们可能就不会告你了,不然这么多百姓,难免会有人说漏嘴,也难免会传到上级官员耳中!”

“你放心,嘿嘿!我爹和上级官员早就打好关系了!”万荣奸笑起来!

洛川则是哈哈大笑:“众位,这万公子,刚刚说了,他爹,就是县太爷,早就和上司勾结了,不知道大秦对于官官相护,贪污受贿是怎么处理的?”

这时旁边一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是个读书人道:“抄家判刑,杀头大祸!”

秦科哈哈大笑,对着万荣道:“还不赶紧去卷铺盖逃命!”

读书人又笑道:“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妈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劝我爹造福百姓,还请各位放过我吧!”万荣恳求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读书人很是时候的说了一句!

“是,是,是,我这就去改!”万荣带着几个手下赶紧走了!

众人大笑不止,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了,看这个万荣以后还敢不敢作威作福了!

洛川一笑,只不过眼睛里流露担忧的神色,今天是帮众人出了口恶气,但是可能给他们带来灾难,官官相护,百姓何处可以伸冤?万荣如果真心悔改还好,如果他狗急跳墙,欲杀人灭口,岂不是给在座的这些人带来更大的痛苦么?

秦科可不管这些,对着洛川笑道:“二弟啊!你靠一张嘴巴竟然吓得万荣屁股尿流!大哥佩服!”

洛川苦笑,道:“未必是福啊!”

果然,不多时,只见一国字脸,短胡须,看起来精悍无比的人,率领着几百士兵将君悦客栈团团围住!里面吃饭的人吓得面如土色,纷纷看着洛川!

洛川一笑,对着秦科说道:“看来我们得帮皇帝做点什么!”

丽雅则道:“你身体还没好呢?不要动手!”

洛川点了点头,和秦科慢慢的走了出去,众人都是一副担忧的神色,既为自己,也为洛川!

“你就是先前欺负我家少爷的人?”那男子问道!

“我没有欺负你家少爷,是你家少爷欺负我,我妻子在先,在下并未多说什么?不过你家少爷倒是说出了忤逆不道之话!”洛川平静的道。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不过随即就正常了,对着洛川道:“我家大人有请,还请公子跟我走一趟!”

洛川哈哈一笑,道:“既然县太爷有请,在下定当前去了!”

“那就好,这就走?”那人道!

“等等,我跟我娘子说一声!”洛川回过头,拉着秦科往里走,对着秦科道:“你留在这里保护丽雅和小西,我就去看看风景吧!”

秦科对于洛川的武功是相当放心,区区县衙恐怕留不住他,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丽雅刚想说什么?被洛川止住了,他转身便走,那个读书人走了过来,对洛川道:“公子,拿着这个有用的!”

洛川接过来一看,心中一惊,看着读书人,只见读书人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洛川的肩膀就走了!

五十二章 县衙逞威

不多时,洛川就来到县衙,那精悍男子做出个请的手势,眼睛里闪着同情的光芒,洛川哈哈一笑,左手放到背后,闲庭信步,走了进去!啪的一声,门已经关上!

轻笑一声,跟随着男子先前,眼睛看了看四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多时,只见一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之人站在院子的台阶之上,发出冷笑,看着洛川!旁边不正是那万荣又是谁!

“他就是那人?”那胖子正是县官,万德民,尖声的对着万荣道!

万荣脸上带着一丝讥笑和狠劲点了点了头,万德民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我辖区内,挑唆民众闹事!左右,先将他拿下再说!”

好大一顶帽子,看来这万荣是不打算给洛川辩解的机会,洛川笑了笑,看着万德民,眼中闪出精光,道:“你就是县令吧!看来有其父必有此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万德民一听,顿时怒道:“你们还等什么?”

几十个衙役蠢蠢而动,洛川看起来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在万德民和众人眼里,是死定了!

“动手!”只见带洛川进来那精悍男子一声令下,几十个衙役蜂拥而上!明晃晃的长刀就要往洛川身上招呼!这哪里是什么捉住洛川,明显是要将洛川置于死地!

洛川大笑一声,一个侧身躲过左边来的刀,抓住那人的手腕,那人吃痛,手中长刀掉落!洛川左脚一提,掂住长刀,而后一抬,长刀便到了手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长刀在手,平举,大刀对着万德民,眼睛透出霸气,众人看得呆立,只听见洛川笑道:“恐怕凭这几十个人是奈何不了我!”

万德民瞳孔收缩,对着精悍男子猛是眼色,急道:“林校尉,你还在等什么?”

那人原来就是西吉军队校尉,林霸天,名字响亮带有霸气,而且武功其奇高,就是不知为何甘愿做了万德民的走狗,在这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

林霸天一甩头,对着洛川道:“公子,我劝你收手吧!你斗不过他的!”

洛川一笑:“多谢好意,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万德民,听说你欺压百姓,纵容万荣胡作非为,霸占民女,搞得西吉鸡犬不宁,人人惶恐,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大义凛然,豪气冲天!洛川平生最恨这些拿着百姓的钱,却来欺压的百姓的狗官,要是没有这些从中欺诈,百姓的日子恐怕要好过太多了!

“放屁!你小小刁民,也配说我?”万德民全身颤抖,一看就是愤怒到了极点!

所有贪官都是一个德行,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和获得良心的安宁,最忌很的就是别人说他是贪官!

“林霸天,还不动手?”万德民气急败坏,怒吼道!

林霸天无奈之下,提起手中的长枪,对着洛川道:“得罪了!”说完起身向前,人随枪走,好似蛟龙出海!

洛川心里暗自赞叹一番,这人能够做了校尉,枪法果然有些底子,但是他却很不幸,碰到了洛川的这样的枪法行家!

洛川侧身游龙,手中长刀舞的虎虎生风,大开大合!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对付枪,最重要的就是近身,让刷枪之人动不了手!洛川一手枪法玩的炉火纯青,怎么不知道这些?

只听见乒乒乓乓,火花四溅,那几十个衙役只有干看的份,万德民露出狠色,对着万荣说了什么?万荣急忙从后院走了!万德民没有想到,这洛川竟然武功这么高强,连林霸天这样的人都难以收拾!

只听见林霸天大喝一声,一枪刺向洛川,枪头划破空气,带出厉啸,直逼洛川喉咙!

洛川脸上闪过一丝凝重,这林霸天力气太大,加上自己旧伤未愈,倒不可力敌,洛川一路急退,长枪与喉咙不过毫厘之间,隐隐可以感觉到枪头传来的灼热感!

侧身,扭头,长枪擦皮而过,带起一缕青丝,当洛川的刀却轻轻的顶到林霸天的腰部,只要洛川一用力,林霸天难逃一死,不过洛川没有!

林霸天忽然收手不打,脸上露出崇敬之感,羞愧的道:“我输了!”

万德民吼道:“你是不是不想让你老婆出去了?明明要赢了,竟然敢放水!?”

林霸天眼睛一扫万德民,带着一丝锐气,仿佛要刺破空气,不过也就是那一刹那,旋即便看着地面,淡淡的道:“我已经输了!这位公子武功超绝,而且身上负伤,兵器也不是他主修的兵器!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洛川笑了笑,就在刚刚,他突然想起了诸葛行云剑法里面的一招,那一招是险招,如若用不好就会被刺穿喉咙,现在想起还有点后怕!

“林校尉,你武功如此高强,却为何为非作歹?”洛川丝毫没有理会在旁边咆哮的万德民,对着林霸天道!

林霸天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变得有点麻木,淡淡的道:“他是上司,我自然得听他的!”

“那我杀了他,你就不必听他的了!”洛川说完,提着手里的长刀,慢慢的像万德民走了过去,几十个衙役不敢向前!

万德民眼睛里露着惶恐,心里骂道:“臭小子,怎么还不把军队调来!”,嘴里却说道:“公子,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啊!”

“笑话,是谁已经来就要知我于死地,现在叫我不动武,你不觉得有点可笑么?”洛川冷笑一声!

“是,是,是,我错了,不如这样,公子我们在这里先喝茶,一边喝一边商量,怎么样!”万德民丝毫没有顾忌这么多手下在这,没有一点县令的样子!

“不怎么样!”洛川看着手里的刀,不是的舞动两下!

万德民吓的都快脱裤子了!

这时候,一阵盔甲兵器响声,只见院子两旁,无数的弓箭手,拉弓上弦对着洛川,洛川眼睛扫了扫,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可以调集军队?”

军队一来,万德民的底气大增,顿时腰也直了,腿脚也利索了,口齿也清楚了,冷笑道:“快点束手就擒,不然就要受万剑穿心之苦!”

“你敢,看看这是什么?”洛川从怀里掏出先前那读书人给自己得东西!

万德民慌忙接住,口中念叨:“公子扶苏,公公公,公子扶苏!”

“不知道公子驾到,还请公子饶命!”万德民跪下去,狠狠的磕头,其他人一听是公子扶苏,纷纷放下兵器长弓,跪拜道:“参加扶苏公子!”

洛川仰天大笑,道:“我不是公子扶苏,我乃是他的手下!”

万德民扶了扶歪了的官帽,赶紧道:“那敢问大人,公子在何处?”

“公子嘛,就在先前的君悦客栈,听到万荣公子的那番高谈阔论!”洛川拿着刀,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万德民此时是心惊胆战,双手不能控制的颤抖着,额头冷汗直冒,心里骂着万荣,嘴上不停的求饶!

林霸天眼睛扫过万德民,鼻子一哼,对着洛川跪了下来:“还请大人救小的妻儿老小一命!”

洛川心里已经,看着林霸天,道:“不知道怎么救?”

林霸天狠狠的道:”万德民以我全家的性命,要挟我,小人顾及家人性命,不得不帮他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小人死有余辜,还请大人救救我的家人吧!”

洛川看着万德民,冷冷的问道:“快点将林霸天的家人,放了,在去君悦客栈像公子赔礼道歉,不然,哼!”

万德民如同小鸡啄米,不停的道:“是,是,是!”

而后随着洛川往君悦客栈走去!一路上如奉贵宾,不停的和洛川套近乎,想要洛川在扶苏面前美言几句!连洛川的屁,估计在现在万德民面前都是香的!

官场嘛,在万德民眼中,就是拍须溜马美女金钱,凡是能够用这几样搞定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惜他错了,而且走向了相反的道路!他越是这样,洛川越觉得这样人就是世间的害虫,越要杀之而后快!

君悦客栈,一人独坐其中,端着一个酒杯,看着窗外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洛川轻轻的走进客栈,万德民像条狗一样的爬了进来,那模样,就像要去轻吻某人的鞋!

看着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子,洛川还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嬴政的儿子扶苏,洛川看见扶苏,突然心里有股很!要是我大哥还活着,也应该是这个年纪吧!

ps:今天可能会有四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五十二章 公子扶苏(第四更)

洛川眼中杀机一过,旋即别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拿出令牌递给扶苏,单膝跪地道:“参见公子扶苏!”

扶苏优雅的挥了挥手,声音醇厚,让人听起来非常舒服

“起来吧!”

洛川站了起来,认真打量起了扶苏,扶苏长的一副完全不同于彪悍秦人的脸庞,柳叶眉,长而细,唇红齿白,走在路上,恐怕有人会当做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而且扶苏身上带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但是却不同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感!

“万德民?!”

醇厚的声音,飘起,带着一丝威严!

“小人在,小人在!”

趴着爬到了扶苏面前,现在的万德民就如同街头的一只狗,而且还是一直流浪狗!

“你可知罪?”扶苏轻轻的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仿佛这茶不合口味!但他还是咽了下去!

万德民趴在地上,身子颤抖着,结结巴巴的道:“小人该死,辜负了皇恩,请公子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一定重新做人,洗心革面!”

“难道你仅仅犯的就是这点罪么?”

扶苏的面部永远都是那么平静,不愠不怒,洛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着扶苏倒是好奇了!

“小人该死,万荣,你个畜生,还不赶快进来!快,快点给公子赔罪,请求公子原谅!”

万德民一把将万荣摁倒了地上,不停的磕头!

“你不用给我赔罪,你应该给我父皇赔罪,给所有的黎明百姓赔罪才是!”

贪官污吏,上对不起皇上,下对不起百姓,扶苏这话将万德民说的无地自容!但在万德民心里恐怕考虑的更多的不是自己做的,是否对得起别人,而是在想,现在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是,是,是,扶苏公子说的对,下官该死!”万德民现在几乎只知道磕头求饶了!

“那你就去死吧!来人将他们打入大牢,等候发落!”扶苏毫无征兆的下了令!

客栈外一阵叫好声传来,百姓们纷纷称赞扶苏英明,扶苏只是笑了笑,眉间一股忧虑之色,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洛川向前,行了一礼,看着扶苏说道:“不知道我的伙伴哪里去了?”

扶苏笑了笑,道:“他们都上楼去了!放心吧!我派了两个人保护着他们!”

洛川道了声谢,便准备转身就走了,这时扶苏叫住洛川,道:“义士,我看你嫉恶如仇,而且聪明睿智,不知道你没有兴趣做我的门客?”

洛川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见扶苏那双略带渴望,诚挚的眼睛,慢慢的道:“多谢公子美意,不过我现在有要事在身,恐怕难以从命了!”

扶苏一笑,道:“无妨,只要义士哪天想通了,扶苏的大门永远都向你开着!如果义士要来找我的话,就来咸阳吧!”

洛川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

扶苏一双眼睛,闪着光芒,看着洛川上了楼去,心里琢磨着什么!

洛川紧紧的握住拳头,这就是杀父仇人之子么?但扶苏看起来并不坏,起码在洛川的心里留下的映像还是蛮好的!洛川来到大秦,只想做两件事,也许两件事可以一起做了,第一杀了嬴政,为全家还有那几万惨死的民众和士兵报仇,第二,夺回本该属于他父亲的东西---大秦!

秦科见洛川归来,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难道那狗日的县令为难你了?我这就去宰了他!”

洛川拉住想要出去的秦科,道:“没什么?遇见了扶苏而已!”

“扶苏?他是谁?”秦科问道

“当今皇长子,也就是皇帝嬴政的儿子!”

洛川一字一句里,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气!在秦科面前,洛川不需要掩饰什么!

“什么?那你还不杀了他报仇?”秦科冲动却不莽撞,知道隔墙有耳,所以压低声音,看着洛川!

洛川静静的道:“杀了他?太便宜嬴政了!留着他更有用,将来,我们可能还会投奔他!”

秦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洛川,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二弟似地,丽雅则是隐隐透出一股忧虑,他不知道洛川的身世,所以不好多说话,但是从语气和表情上,也仿佛明白了点什么!

洛川坐下来,低头深思,要想达到自己的两个目的,要做的工作太多了,自己得好好考虑一下,该从何做起!要夺回江山,扳倒正富强的大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洛川心里不由得将大秦和蒙古做了比较,沙广残暴,嬴政同样残暴,蒙古民心涣散,但是大秦现在却同意不久,民心依附!

洛川突然眉头一喜,心道:“对,就是民心,推动历史的永远都是人民,只要让大秦失了根基,民心涣散,天下群雄并起,大秦离覆灭就不远了!”

想到此处,一丝冷笑挂在洛川嘴角,带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心里想着:“属于我父亲的东西,我始终都要拿回来!”

丽雅见洛川发出冷笑,心里不寒而栗,洛川何时变得这么冷酷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洛川么?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洛川,你笑什么?”

洛川一笑,冰雪融化,道:“没什么?我正在想,我们是不是要去咸阳呢?”

“好啊!好啊!咸阳是大秦的都城,肯定相当繁华的!”小西声音永远都充满了喜悦,仿佛这个世界没有让他伤心的东西!

秦科则是看这笑嘻嘻的小西,跟着傻笑,脸上充满了满足!不久后,肯能自己就要做爹了,不知道小西肚子里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秦科心里这般想到!

“可能把你们在咸阳安顿好之后,我要出去一趟!”洛川笑着对他们三个道。

秦科露出个玩味的笑容,看着洛川,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道:“行,放心去吧!有我照顾他们两个呢!”

洛川点了点头,丽雅则是静静的看着洛川,没有开口说话,问他到底去哪,在丽雅的眼里,像洛川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永远都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的!这样的男子就属于天下,不管他属于哪一方,是正义还是邪恶!

洛川看着丽雅什么都没说,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因为他要去见得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做梦都想的人,林紫卿!林紫卿就在西南的越国,说起来是越国,不得不说到一个人,那就是越国的国主林飞,雄才武略,堪比嬴政,将一个小小的越国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嬴政多次派军攻打越国,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最后林飞倒是看透了,上书嬴政,宣布自己愿意成为大秦的属国,每年朝贡进贺,但是大秦不能干涉他的国政和军事,但只要外敌来犯,越国会尽力帮助秦国攻打!在越国南部,可是大片的蛮荒之地,现在越国愿意成为属国,就想当帮秦国震慑住南部的蛮子,嬴政何乐而不为!

林飞此举,是看到嬴政清扫宇内的决心,要是自己不投降的话,按照嬴政的作风,很可能就是攻破之后大肆屠城,残害越国百姓了!林飞作为一个国君,考虑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是毋庸置疑,但这份勇气和仁义相当难得!所以林飞在越国是备受尊敬,威望甚高!

林紫卿就是林飞的女儿,当今越国的清越公主,长的天姿国色,温柔善良,对待百姓极好,在248年,越国发水灾的时候,林紫卿就代表林飞亲自巡视各州郡,不顾山险,不避水深,走在抗洪第一线,体察民情,所到之处,除了发表动人的演讲稳固人心以外,还用眼泪填饱百姓的肚子,百姓无不称颂!

加上她美若天仙,乃至许多百姓都亲切的称她为,亲民公主!

洛川想着林紫卿,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四五年了,这份思念就如同长在自己的心头藤蔓,挥之不去都算了,竟然还越长越长了!

看了看远方,几朵白云,缓缓的移动着,天空,在此刻显得特别的蓝!

五十三章 聚贤堂上

咸阳城外,万木争春,条条大道上人来人往,一股祥瑞之气隐隐飘荡在咸阳的上空,整个咸阳城显得庄重,就如同一头卧倒的狮子,而这头狮子的主人就是当今天下第一人的嬴政了!

咸阳城没有城墙,这是因为嬴政认为只有自己攻打别人,没有别人攻打自己,因此不修城墙,这是一份何等的霸气!嬴政一统天下后,这里成为了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才汇集,商业发达!

洛川等人进了城,这才发现原来咸阳是一坐多么庞大而繁华的城市,渭河在此城经过,星罗密布,人来人往,一眼望不到头!真的是比肩接踵,挥汗如雨了!

“我们还是最好买一间房子作为落脚地点吧!”洛川说道!

众人都点头同意,于是洛川先将他们安排在客栈,而后找了一套房子,还不错,一个小院子,安静舒适!这一路来,从不缺钱花,毕竟横亘山脉是个大金矿,就在自己老窝边上,不顺手拿点,那是对不起自己了!

当时洛川见这个院子很安静,祥和,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出钱买下了,可能是内心渴望平静吧!众人搬了进来,忙活了一天!因为此地的主人早已纪不住,平常都是下人们随便打扫一下,所以还得打扫卫生,除除草之类的!不过干这些活,看起来大家还是挺乐意的,毕竟常年打仗,现在可以像一个农夫一样,做一些看起来慵懒的事情,起码洛川内心很舒服!

一直到夕阳西下,众人才终于把活给干完了,看看自己收拾的院子房屋,都有一股自豪感!秦科从来没干过这事,现在的兴奋不亚于杀了几百敌军,不停的像小西嘀嘀咕咕着什么?估计是说,以后就去做个农夫,生多少个孩子!

洛川一看秦科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其实就是傻笑,开玩笑道:“大哥,以后不如咱们兄弟两个就住到一起,当个农夫算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也是件美事!”

秦科兴奋的道:“好啊!我刚还在跟小西说,以后去当农夫,有二弟陪着,那更好了!”

“你们这身才华用来耕田,那可真的是浪费了!”丽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

洛川和秦科相视一笑!

第二天,洛川出了门,因为今天要去见扶苏,这只不过是他的复仇计划的一小步而已!公子扶苏在咸阳设有聚贤堂,以此吸引天下文人武士,不过这聚贤堂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得去的,必须得有过人的地方!

公子扶苏不拘一格,只要你有过人之处,终有一日会得到重用,这是扶苏给出的承诺,当今大秦,赵高扶持胡亥已是满朝皆知了,扶苏不得不做出回应!而宰相李斯也是隐隐约约支持胡亥!

扶苏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是心中却有大智慧的人,为人谦和,深受百姓爱戴,聚贤堂一开,文人武士犹如过江之鲫,都奔扶苏而来!他们所求,一是报效国家,二无非就是赚的金钱美女,回家养老!

洛川来到聚贤堂前,三个金书大字,庄重肃穆,工工整整,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两个门童,也是身材挺拔,精神极好,洛川不由得心生好感!

“两个小哥,在下洛川,请求拜见扶苏公子!”洛川微微行礼,微笑着道!

门童赶紧还礼,道:“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连门童都这么有礼貌,不得不说着扶苏有一套,洛川心里这般想到!不多时,就见扶苏穿着锦袍出来了,脸上带着微笑,让人看起来非常舒服!

“义士,你终于来找我了?”扶苏笑道,面色喜悦,看起来心情极好!

“在下事已经办妥,因此特来拜见公子!”洛川笑了笑,道!

“好,赶快随我进去吧!”扶苏笑着到!

洛川跟随者扶苏进去了,聚贤堂两旁早就坐满了人,看来今日聚贤堂正在议事,没想到这么不凑巧!

洛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心里一想,反正自己现在不过是挂个名,不久还要去找林紫卿!扶苏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今日义士洛川前来我聚贤堂,来,我们痛饮此杯,以示欢迎!”

洛川站起身来,平静的道:“多谢各位!”

而后举杯,和众人同饮,酒毕,扶苏公子坐下,微笑的看着下面之人,这时一人站起身来,走向洛川,道:“敢问公子哪里人?”

“屯留人!”洛川将自己父亲身死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出身地!

那人眉间露出讥笑之色,洛川看在眼里,看来这人是想来刁难自己了,也难怪进入这聚贤堂的人多有股傲气,忍不住相斗一番!

”那敢问你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人喝了口酒,眼神不屑!

“唇枪舌剑,杀人于五步之内!”洛川淡淡的道,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哦?那请问公子,屯留作为反贼之地,为何会出了你这般英雄人物?”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其他人听后也是哈哈大笑,扶苏淡淡的看着洛川,看他怎么样化解!

“自古以来,英雄莫问出处,姜太公不过山野渔夫,却能辅佐文武二王成就伟业,不知道阁下又是出自何处,又能否比姜太公呢?”洛川眼睛一扫那人,带着一股锐气!

“他嘛,来自北郡!”只见一人眼神如鹰般锐利,眉如卧蚕,留个络腮胡子的人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洛川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好地方,也难怪能出阁下这等高贤,想必阁下定有经天纬地之才,或者万夫不当之勇了?”

那人嘿嘿一笑,他哪里有什么万夫不当之勇,经天纬地之才,他不过是来混口饭吃,这人脸皮极厚,为众人所不齿!

“嘿嘿!哪里哪里!”

洛川举起手,将一个酒杯握在手里,对着那人道:“如果我用杯中的酒,将你打趴在地,你信不信?”

初到此地,洛川如果不漏两手,恐怕众人不会看得起自己,正好,拿这人开刀!此话一出,众人都是议论纷纷,连扶苏都忍不住多看了洛川几眼!

“我不信,如果你要是用杯中的酒将我打趴下了,我就给你磕头赔罪!”那人讥笑着

“那你看好了!”

洛川如葱般的手指,轻轻一动,只见一滴酒,就这般停留在他的指尖,轻轻一弹,只见那人桌前的酒杯,砰的一声,打翻在地!一滴酒水没想到有这般威力!

众人都看傻了,那人更是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呆呆的指着酒杯,手指颤抖。

洛川笑了笑,接着道:“下一次就是你的头颅了!”,说着一滴酒水,又停留在了指尖!

那人大惊,赶忙趴下躲到桌子下面!

洛川哈哈一笑,将酒杯放下,众人大声喝彩,真是神乎其技!扶苏也是大开眼界,微笑的看着洛川,眼睛闪烁,不知道想些什么!

“也夫,你还不磕头赔罪?”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不能耍赖啊!”

“快,快,!”

众人对着那个男子,纷纷取笑道,那人缓缓的从桌子下爬起来,对着众人苦笑一声,而后走到洛川跟前,正要跪下磕头赔罪,只见洛川一只手将他拖住,道:“你我都在扶苏公子手下效力,不必如此,刚只不过开了个玩笑而已,还请你不要在意!”

洛川一番话,说的扶苏连连点头,心里高兴,想到:“这洛川是个人才,谈吐文雅,武功高强,不识大体,股权大局!”

众人也都为洛川喝彩,心里纷纷赞叹洛川高雅!

一场闹剧本以为就该如此收场,岂知先前说出也夫的出身的那人,却高声道:“你武艺高强,能不能和我打一场?”

五十五章 项子羽

洛川看了看那人,也不说话,静静的站起来,对着扶苏道:“还请公子借长枪一用!”

那人一看就是高手,全身肌肉突起,衣服都掩盖不住,眉宇间有股淡淡的霸气!虎口结着厚茧,看来不是用剑就是用刀的高手!大秦历来都是以佩剑为尊,正所谓君子剑,许多名士贵族都喜欢用剑来标榜自己的身份!

扶苏淡淡的一笑,道:“不如到后院的练武场去,那里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

洛川对着那人,笑了一笑,道:“请吧!”

“我叫项子羽,楚国人!”那人倒是和善的对洛川道!

洛川露出敬佩之色,道:“你就是举起千斤大鼎的项子羽?”

那人一笑,道:“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与公子比武,没有恶意,我只想看看公子超绝的武艺,我这人是个武痴,凡是看到高手,都忍不住要比试一番,还请公子不要在意!”

此人光明磊落,言语间不失豪爽,倒是个可以结交之人!洛川心里这般想,敬佩的道:“在你面前,我恐怕待会要被打的没有还击之力的!”

项子羽哈哈一笑,道:“走吧!待会便知道了!”说完眼睛还对着洛川眨了眨,看来是完全不相信洛川的话!

洛川和项子羽一同前往了练武场,众人跟着过去看,只有扶苏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初春的太阳,照的人暖暖的,练武场,长五十米,宽一百米,相当宽敞,两边摆放着各种兵器,看来公子扶苏对于聚贤堂是花费了大量的钱财和精力,连一个练武场都搞的如此的气派!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洛川手里拿着一杆长枪,项子羽拿着一把长剑,兵器散发着夺人的光芒!两个人也凝视着对方,看来是想在声势上想打到对方!

洛川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放在腹部,整个人看起来潇洒出尘,一身白衣,英俊的外表,眉宇间淡淡的英气,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敬意!这就是一个的气势,为先动手,已经先声夺人!

反观项子羽,眼睛里透出一股淡淡的锐气,目光炯炯,手中长剑光芒闪动,双脚沉稳的踏在土地上,一看就是沉稳,力量型的选手,在气势上丝毫不输给洛川!

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两人动了,如旋风般的战在了一起,项子羽一招一式透出淡淡的霸气,沉稳有力!洛川一招一招飘逸灵动,手中的长枪犹如泥鳅一般,完全打破了众人对于枪法的理解!

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越大越激烈,心里也越来越惊讶。洛川惊讶于项子羽有比秦科还霸道的力量,项子羽惊讶于洛川的灵活,一杆长枪使的神出鬼没!

沙土开始飞扬,项子羽每踏一步,都要带起一阵尘土,尘土之间,两人越打越快!

项子羽抓住洛川一个空挡,步步紧逼,手中长剑唰唰唰,光芒四射,带着一股浓烈的霸气,逼的洛川退了几十米!

不愧是一代豪杰,项子羽,他大吼一声,高高跃起,将剑像刀一般直接劈了下来,萧萧风声,嗡嗡蜂鸣,长剑上透出一股灼热之感,剑身周围有着淡淡的红芒!

洛川瞳孔放大,手中长枪一点,如同鸿雁一般的,又如同落叶,轻轻的接着长枪的力道,急速后退,额头已经见汗,这项子羽力道实在太大,洛川不敢硬接!

“砰!”地上一个巨大的坑出现了,飞沙走石,烟雾迷茫,一个巨大的身影,如同魔神一般从尘土中浮现,眉间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目光炯炯看着洛川,嘴里吐出两个字:“痛快!”

洛川轻声一笑,手中长枪带出一道优美而肃杀的弧线,直接插到了装兵器的木桶里,道:“项大哥武功超群,力道奇大果然不凡!”

项子羽嘿嘿一笑,站起身来道:“你身上有伤?”

洛川点了点头,道:“不碍事,是你武艺太高,我即使伤好也打不过!”

项子羽哈哈一笑,过来拍拍洛川的肩膀,在他耳边悄悄的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一把绝世宝剑,只不过你不肯用而已!别惊讶,我项氏一族对于宝剑天生敏感,只要是宝剑,无章之内我就可察觉的到,我找你比武,其实是为了看你的宝剑,哈哈!”

洛川无语,这世上还有这种人,看这项子羽可能是个剑痴,不然也不会要求和自己比武了!

“不过,谁知道你不用宝剑,害的我好生失望!”项子羽眉间流露出一股股淡淡的失落和痛苦,就好像孩子吃不到奶一般的!

洛川突然心里一动,道:“你今晚来我家,我给你看,而且我有个大哥,武艺比我高出十倍!”

项子羽哈哈一笑,道:“我一定来!不知道你家在哪?”

洛川在他手里一划地图,嘴上并不说话,项子羽一惊,随即便明白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那里说个不停,完全没有将众人放在眼里,众人面面相觑,大感尴尬,本来还想去赞美奉迎一番!整个聚贤堂,没有人可以在项子羽手下走过十招,今天洛川和项子羽相斗这么久,而且并未落败,众人早就心生敬佩了!

过了许久,两人同时哈哈大笑,才向众人走来!

而后一起回到了大厅,扶苏笑着站了起来,问洛川道:“结果如何?”

洛川恭敬的道:“子羽大哥力大无穷,剑法高超,我不是对手!”

项子羽这时候扯着个大嗓子道:“哪里,洛川兄弟枪法完全不同于别人,而且我也没打败他!”

扶苏笑道:“好啊!我聚贤堂果然添一员虎将!”

众人纷纷道贺,扶苏脸上的忧郁稍微少了一点!待得众人坐定,扶苏道:“最近越国派人来报,说在我国泸州一带出现马贼,多次骚扰民众,越国出兵帮我大秦剿匪,父王着命我解决此事,各位怎么看?”

洛川一听越国,心里咯噔一响,听到后面,才稍微放心,脸上露着微笑,且看其他人怎么个说法!

这时,一文人模样,站起来道:“公子,大秦国内出现马贼,岂能让越国来剿灭,这不是灭了我大秦威风么?”

众人纷纷称是,扶苏也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我也正是此意,不过南部多雨潮湿,眼下正值雨季,我大军不便开拔,当地郡县又难以剿灭匪徒,所以这才陷入两难之地!”

洛川站起来淡淡的道:“不知道匪徒多少人?”

“大概一万多匪徒,这些匪徒仗着自己熟悉地形,躲在山里,大军一到,便躲了起来,南方山林甚多,剿灭起来很有难度!”

扶苏还顺便说了剿灭匪徒的难处,看来其意是想让众位想出个剿灭之策了!

洛川又问道:“那当地郡县可出多少兵?”

“三万左右,自从越国归顺以后,父王便将大军撤了回来,只留下几万兵驻扎在那里!”扶苏道!

嬴政嫌弃南方地势崎岖,山沟纵横,阴雨潮湿,便不太在意那南方几郡,有点放任自由的意思,以往朝廷谁若犯了不大不小的事,惹怒了嬴政,动不动就是流放西南几郡,可见当地乃是不毛之地,山穷水恶了!

洛川行了一礼,道:“我刚加入聚贤堂,就让我去剿灭匪徒好了,也算作一件礼物!”

刚回大秦,如果不立功的话,不可能得到重用,不得到重用就不用谈复仇了!只有当自己掌握一定的实力,才能够真正的掀起一番风雨!加上反正要去西南见林紫卿,不如顺道,收拾了匪徒!

扶苏道:“你会打仗?”

众人也都是惊异不定,洛川在他们的眼中太年轻了!洛川武艺虽然高超,可打仗和练武完全是两码事,他们当然不相信洛川了!要是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在蒙古掀起腥风血雨,推翻沙广暴政的人,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此次剿灭匪徒,关乎我大秦威严,还望公子多多考虑!”一人站起来对扶苏道,看来是不相信洛川了!

扶苏点了点头,看着洛川,道:“你有何良策可以剿匪!”

洛川一笑,道:“战机随时变化,为将者,得依靠天时地利人和,而三者之中人和是最重要,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眼下匪徒烧杀抢掠,激起民愤,已经满足了人和的因素,因此从大局上讲我军必胜!”

“我们只要步步为营,依靠百姓,结下寨子,匪徒势必恐慌,人心定会不稳,匪徒必定会狗急跳墙,我们只要派一人为使,招安匪徒即可!”

“如若匪徒不肯归降如何?”扶苏问道!

“将他们的亲人拉到前线,夜夜呼喊,日日规劝,匪徒势必土崩瓦解!”洛川笑道。

做过马贼的他,是在太明白这些匪徒的心里了,山上做匪徒的没有几个人不挂念山下的亲人的!

“好,洛川老弟一番妙论!”项子羽带头叫好!

扶苏眼睛里流露出光芒,看来是在沉思着什么!洛川看在眼里,道:“如果我剿匪失败,甘愿奉上这颗头颅!”

哈哈一笑,扶苏这才点了点头,道:“洛兄弟言重了,我禀明父王,派你去缴费即可!”

洛川一笑,算是谢过,眼睛里一丝恨意闪过,不过很快就淹没在黑眸之中,心里道:“匪徒,我未必就要剿灭!”

五十六章 一醉解千愁

从聚贤堂退下,洛川心里一直在想着剿灭匪徒的事情。虽然自己有信心,但是怕那些地方军队会不听指挥,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在大秦默默无名之辈!

不过洛川心里一喜,既然出现了匪徒,就说明整个大秦的基础并不是很牢固,匪徒的产生,大部分都是因为统治者的残暴不仁,如果统治者真的实行仁爱的话,那匪徒想产生都难,有房有田有老婆,谁愿意刀口上讨生活?洛川做过马贼,知道马贼的心理,马贼在外人看来是风风光光,想杀就杀,不用打卡上班,甚至可以放长假!但是那种不稳定的日子,过起来始终是不太舒服!

回到院子中,已是太阳高照,中午时分,咸阳城内,炊烟袅袅,看起来别于一番风味,不得不说,除去这座城市的肃杀和喧嚣,它应当是很漂亮的!咸阳八景,闻名天下!加上宫殿如云,精雕细琢,远远看去,在咸阳北边地势较高的土地上,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甚是雄壮!

在那些宫殿之中,藏了多少的美女珠宝,又藏了多少的血泪往事,估计最厉害的历史学家都统计不出来!洛川虽然在蒙古,但是这些年来一直都关注着大秦,因为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的根,将来必定要回来的,现在回来了,但是面对这如此强大的大秦,自己的目标又能达到么?

虽然嬴政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不得不说,嬴政乃是千古一帝,统一华夏,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一统!天下历来都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嬴政做了第一步,这才短短不过十几年,难道自己就能推翻他的统治么?洛川不由得在心里产生了一股无力感!但那股无力感,随即便消失了!

丽雅和小西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着洛川回来了,一进屋便能闻到一股温馨的味道!洛川笑着到:“没想到啊!丽雅,你现在也能做出如此美味了!”

丽雅脸一红,道:“我还做不出来呢?这都是小西做的,我炒了个鸡蛋,不知道好不好吃!”

丽雅一直以来都没自己动手做过饭,洛川养伤期间,她才学会如何熬粥,现在要她做菜,难度比较大!

秦科不知从哪摸出来几瓶酒,摆在桌上,急道:“二弟,你倒是快坐下啊!”

秦科那模样,就像吃不到香蕉的猩猩一般,洛川摇了摇头,坐下,秦科赶忙倒上两碗酒,啥也不说,端起一碗就是一口见底,长舒一口气,抹了下嘴巴,脸上一幅陶醉的表情!这一路来,秦科很少喝酒,早就急的不行,今天早上一起来,特地去买酒!

洛川尝了尝那个鸡蛋,咸都算了,还带着一丝炒糊了的苦味,想不到丽雅竟然能将鸡蛋炒成这样,真是有一手!丽雅期待的看着洛川,心里忐忑,今天可是她第一次真正的下厨!

“好吃,没想到你第一次就炒的这么好吃!”洛川笑了笑道!

秦科哈哈大笑,道:“我来尝尝!”

刚想动筷子,突然洛川将鸡蛋端了过去,一口气全吃光了,末了还不忘抹了一把嘴巴!

“恩,不错!”洛川淡淡的道!

三人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洛川,不知道是不相信洛川,还是不相信丽雅炒的鸡蛋!洛川尴尬的一笑,岔开话题道:“可能这几天我就要出远门,我要去西南剿匪!”

剿匪,这个词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秦科这般想到!放下酒碗,问道:“你率军?”

“恩!”洛川道!

“那我也去,你伤没好,我不放心!”秦科郑重的道!

“没什么不放心的,那小小匪徒,恐怕还不能难倒我吧!再说丽雅和小西在这,我不放心他们俩,有你留在这,我也好安心出去打仗了!”洛川笑了笑,说的好像完全没把那差不多一万的匪徒放在心上!

一万匪徒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军队来说是太少了,但是对于百姓来说是太多了,如果一家出两个匪徒,这样算来都有五千多户人家!洛川现在关心的是,到底那些人为何上山做了匪徒!

秦科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对于洛川,他是不担心他的军事才华,怕的是他身体没有复原,会出什么意外!郑重的看着洛川,举起酒碗,道:“来,哥敬你一杯,放心吧!弟妹放在家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洛川一笑,和秦科干了一碗,此次分别恐怕又得数月!丽雅这时候也倒了一点酒,端起来对洛川道:“洛川,祝你马到功成!”

丽雅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的平平淡淡,一个语调,不管是喜悦还是愤怒,或者是忧伤!让人看了总是觉得他就是女神一般。虽然美得不可方物,但却让人产生一股距离感!

洛川看着丽雅,笑了笑,道:“多谢!”

两人干了一碗,丽雅虽然倒得不多,但也有半碗,一口气喝下,白玉般的肌肤上,悄悄的爬上了一层红晕;冰冰凉凉的她,此时心里却有一股燥热,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地,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酒,是个好东西,多少人靠此活着,在黑暗中徘徊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是一个能让自己忘记恐惧的东西!多少人,要么情场失意,要么官场挫败,要么老婆太黑,要么老公不行,因此众人就觉得自己处在了黑暗之中,于是乎就开始借酒麻醉自己,以求消失那股恐惧感!他们恐惧的又是什么?丽雅恐惧的又是什么?自己跟着洛川来到大秦,抛弃了父亲,抛弃了剑冢,抛弃了许许多多,现在洛川就要离开自己前去剿匪,丽雅就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需要的是一份温暖,温暖得不到,于是她需要的是麻醉自己,忘记痛苦和恐惧!

酒,一碗一碗的喝着,从开始知道为什么喝酒,到最后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囔着要喝酒!冰冷高贵的女神,一旦遇到了生命中的克星,她也会这般的痴迷,癫狂!

不需要理由,也没有理由!

当酒精一冲昏脑袋,女神也变成了**,**裸的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感受,秦科和小西已经回了房,他们都明白此时,需要给洛川和丽雅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洛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稍微有点疯狂的丽雅,不停的帮她倒着酒,此时此刻,一向健谈的洛川竟然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丽雅!

自己亏欠眼前这个女子太多!跟随自己来大秦,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她却丝毫没有犹豫,洛川这般的问着自己!

窗外的风很轻柔,春日很温暖,但屋内却有一丝疯狂和燥热!

”洛川,你知道么,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有所不同。。。”丽雅打了个酒嗝,酒气上涌,呛的丽雅说不下话了,用手捂住嘴巴,此时此刻,她依然试图保持着自己最好的一面!

“当你拒绝我爹的请求,我心里很失落,甚至有点伤心!”

“当听说你阵亡了,我才有了心痛的感觉,当你知道你只是负伤了,我不知道为何,心里压抑不住的喜悦!”

丽雅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有点凄凉,也有点苦涩,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爱慕的男子,心里竟不知道为何有点怨恨,为什么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你喝多了,不如去休息吧!”洛川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但这句话似乎有点无力!

“不,我没喝醉,我很清醒!”丽雅这般说道,甩开了洛川想来搀扶的手!

气氛稍显尴尬,洛川坐回位置,静静的看着丽雅,喝醉的丽雅竟然也是这般的好看,带着一丝娇媚,和往日的冰冷高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难道都披着伪装?洛川不由得问了问自己,很多时候,自己不也在伪装么?

丽雅终于沉沉睡去,本就不胜酒力的她,此刻已经烂醉如泥,只不过嘴里还不停的呼喊着洛川的名字!洛川将他抱到床上,捧着柔软的躯体,一股酒气夹着一丝体香,飘进了洛川的鼻孔!牵动着洛川的心,曾几何时,自己怀里不也抱着一个躯体,散发着体香么?

两种不同的味道,飘进一颗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心里,是多么的为难!

洛川坐在丽雅房间的桌子上,看着院子里的几棵抽着嫩绿小芽的树敬静静的发呆!眼睛里带着一丝忧郁,一丝艰难

丽雅轻轻的呼喊着洛川的名字,双手不停的抓着什么?洛川转头看了看丽雅,想走过去,却又迟疑了!自己不是答应她,要和她一起去看海么?

洛川双手紧握,内心做着挣扎,到底是前进还是关门出去!一向果断的洛川,此刻显得有点懦弱了!

吱呀一声门响,白色的背影还是远去了,房间里只是轻轻的飘荡着几声呼喊,丽雅紧蹙的眉头,仿佛在梦中也感应到了洛川的离去!

小西端着个脸盆走了进来,是洛川叫她来的,毕竟一个从不喝酒的女孩,喝了这么多酒,不是什么好事!

洛川走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诸葛行云给自己的宝剑,不由得想起了临走前诸葛行云跟自己说过的话,犹如在耳边刚刚说过一般!

对待感情,洛川变得犹如不经世事的小子一般,丝毫没了往日的风采!说不清,道不明,想不通,这难道就是爱情之所以迷人的地方?

五十七章 忧虑

已经呆呆的坐了一下午,什么事情都没有想,什么事情也想不了!大陆历251年四月十二日,洛川第一次对自己的感情生涯发出了疑问,三角恋永远都是痛苦的!

夜幕悄悄的降临了,但是整个咸阳却开始热闹了起来,工作了一天的人们,纷纷涌上街头,青楼妓院人满为患,好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嬴政虽然有点残暴,但对于咸阳的管制倒是放得开,不像别的城市,实行宵禁什么的!整个咸阳城,在闪耀的灯火里,尽情的摇摆着!

院子里静静悄悄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墙头隐隐约约有人影闪动,秦科大喝一声:“谁?”

那人尴尬的显出了身影,脸上带着一丝羞涩,道:“我是来拜见洛川的!”

秦科嘿嘿一笑:“有你这么拜见的么,毛头小贼,找死么!”秦科拿着一张凳子便扔了过去,势大力沉,不过那人倒是稳稳当当的接住了,笑着跳了下来!

原来是项子羽,他看着秦科,知道眼前这人便是洛川的大哥了,心里好斗之心也油然而起,对着秦科道:“来吧!看看你有没有洛川厉害!”

秦科怒目一睁,什么兵器都不拿,就这样冲了上去!

两人斗在一起,两人都是走的力量路线,打起来不分上下,黑夜之中,也不知是谁传来一声闷哼,显然是中招了,接着便传来几声怒吼,两人扭打在了一起,倒像蒙古的摔跤了!

洛川从房间内出来,看见两人的模样,简直好笑,这哪里是两大绝世高手的比拼,是街头混混还差不多,笑道:“大哥,子羽,你们都住手吧!”

声音不大,却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两人这才分开,秦科脸上青了一块,不过项子羽也不好过,嘴角都映出淡淡的血迹,看来中了一拳!

“二弟,这人是来拜访你的?”秦科摸了摸脸上的淤青,问道!

“恩,他叫项子羽,武功奇高,我不是对手!”洛川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你相让罢了,对了!”项子羽爽朗一笑,随即对着秦科抱拳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了,我听洛川你的武艺高超,这才忍不住想和你比斗一番!”

秦科哈哈一笑,刚刚听洛川这人是友非敌,就已经去了敌意了,秦科生性豪爽,喜欢交朋友,现在有一个这样武功高强的朋友,高兴还来不及,走向前去,将他一搂,道:“你在蒙古学过摔跤?”

项子羽心里惊讶,刚刚俩人扭打在一块,在外人看来是如同流氓,其实用的是蒙古摔跤的技巧,这秦科摔跤丝毫不比自己差,:“有幸学过一点!”

秦科笑道:“没想到,在大秦还能遇见这样的摔跤高手!”

洛川咳嗽了一声,道:“子羽兄请跟我来吧!”

项子羽在秦科的胸口打了一拳,算是打过招呼了,跟着洛川去了,将秦科和宝剑放在项子羽面前,宝剑的诱惑力还是比较大一点!

洛川将宝剑拿了出来,放在灯光下,项子羽则是一副痴迷的样子,轻轻的抚摸着剑身,将剑轻轻的拔了出来,没有龙吟,也没有毫光,只是一把平凡无奇的剑,剑身上只是雕刻了条血槽,无任何雕饰!

不过这些却不能影响无名的气势,项子羽整个人都痴迷在了剑意之中,就像第一次洛川见到此剑的时候一样,那时候还是只是一把断剑!项子羽久久才缓过神来,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洛川一笑,不由得想起了诸葛行云,叹了口气,道:“剑是好剑,可惜他背后的故事令人感叹!”

项子羽也叹了口气,每把宝剑的背后隐藏很多的故事,或喜或忧,但只会增加宝剑的魅力,轻轻的将剑放下,项子羽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郁,不过却是爽朗一笑:“洛川,你对于剑道的理解看来很深刻啊!”

洛川一笑,没有作答,只是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黑夜!身影有点萧瑟的味道!

“你还在为匪徒的事情忧心?”项子羽眉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问洛川道!

”没,对了,子羽兄,此次匪徒之事如何看?”洛川淡淡的道!

项子羽嘿嘿一笑,道:“这话何意?”

“匪徒的产生肯定是有原因的,如今大秦统一天下不久,为何这太平盛世竟然会产生匪徒?”洛川道

项子羽眉头一挑,他是个爽快人,不会拐弯抹角,道;“大秦真的统一了么?我看不然吧!当今皇上统一了疆土,却未必统一了人心,原各国旧部,许多都还怀着对旧主的感恩之情,所以未必就真心效忠大秦,而且大秦自统一以来,皇上不停的劳民伤财,修建许多宫调,百姓徭役繁重,苦不堪言!”

洛川转过身,看着项子羽,淡淡的道:“你就不怕杀头么?”

“我?嘿嘿!这番话没对别人说过,只对你说过!”项子羽嘿嘿一笑,笑的点奸诈,带有一股阴险的味道!

不过洛川倒不在意,知道项羽没有别的意思,难道他看穿自己的目的了?洛川心头闪过一丝隐忧,随即道:“子羽这话对我说又有何意?”

项子羽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意思,看洛川大元帅的理解了!”

洛川眼睛锋芒毕露,眉头一紧,全身散发出一股威势,淡淡的道:“你到底是谁?”

“我嘛,嘿嘿!项子羽啊!”项子羽笑道

白影一动,剑光闪动,项子羽的喉咙边已经多了一把冷冰冰的长剑,洛川全身上下都是冰凉,如同冷酷的杀手,如果项子羽不说身份,很有可能就会命丧当场!

“练武场上,果然是让我的!”项子羽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架在脖子上的洛川,笑着道!

“如果你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你就和阎王爷去比武!”虽然对项子羽有好感,但是眼下丝毫不会留手,杀气外露,此刻的洛川如同冰人,言语间透出一股股淡淡的无情,冷酷!

“给你看个东西吧!”项子羽从怀间摸出了一物,黑漆漆的!

洛川接过,仔细一看,眉头一挑,将剑收了回来,空气中的紧张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洛川淡淡的道:“他叫你来干什么?”

“帮助公子完成大业!”项子羽脸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大业?真的么?你不要告诉我匪徒也是你们安排的!”洛川心里忧虑,但是脸色依然平静!

项子羽嘿嘿一笑,道:“那倒不是,今年西南地带洪水泛滥,饥民甚多,流寇四起,可惜当地官员竟然私吞了朝廷拨发的救济粮,他们才造反的,我就是派了几百人将他们集合在了一起,于是便有了现在匪徒势力!”

洛川抚摸着手里的宝剑,沉思着什么?许久之后才道:“他在大秦安排了多少你这样的家族式探子!”

“仅此一家,别无分号!”项子羽笑道!

“那此次去西南剿匪,我岂不是根本不要打仗?”洛川透出一股冷冷的杀意,道!

“那倒不是,公子还是要装个样子给那些地方官看!”项子羽道!

“你走吧!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可乱动!”洛川淡淡的道!

“是!”项子羽抱了一拳,而后出了院子!

洛川仰头叹了口气,知道了项子羽是他的人,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只有忧没有喜!他到底想干什么?漆黑的夜晚似乎不能给洛川答案!

251年四月十三日,洛川奉命前去西南剿匪,丽雅没有相送,她跟秦科说:“酒醉未醒,不能相送!”,咸阳城外,古道之上,洛川和秦科告别!带着十几个随从上了路!

这十几个随从还是扶苏特地指派过来的,洛川心一笑,明白扶苏的意思,也不在意,带着他们一路狂奔,六天后便进入了巴郡地带!

五十八 首战

巴郡地处大秦南部,北接汉中郡,东靠黔中,西邻蜀郡,南靠越国,郡内嘉陵江、渠江穿流而过,汇入长江,巴郡地势崎岖,山沟纵横,树木茂盛,气候湿润!现在正值春季,小雨连绵,郡县都迷蒙在一片阴雨之中!洛川率领十多个随从,一路南下,取阆中,安汉,南充一道直奔巴郡郡县而来!

巴郡郡守马文道,出城相迎,马文道长的正正方方,一派文官模样,见到洛川,例行的检查过文书,令符后,随即带着洛川入了城!

来到郡衙,马文道赶紧奉上好酒好肉,一副讨好模样,毕竟洛川是京官,这些地方官当然比不上了,正所谓京官不论大小,地方官一律跟着走!

酒过三巡,洛川问道:“请问现在可以派出多少兵马作战?”

马文道心里道:果然还是问起来了!他眉头一挑,为难的道:“现在正值春耕时期,劳力征调恐怕有点困难!”

洛川笑了笑,脸上不露声色,淡淡的道:“扶苏公子说了,可以调出三万战士!”

马文道面露难色,喝了杯酒,道:“这个,驻军平时要守卫城池,维护治安,所以恐怕调不出那么多的兵马!”

这马文道看来是不想出兵了,他为何不肯出兵?难道这匪徒在郡内,对他还有什么好处不成,洛川这般想道,随即一笑道:“只要郡守大人派出五千兵马给我即可!”

马文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结结巴巴的道:“这剿灭匪徒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些匪徒凶残暴虐,杀人如麻,恐怕五千军士难以剿灭!”

“其他的你不用管了,给你三天时间,征调五千士兵过来,三日后我即将率领大军前往泸州!”洛川说完,就回驿馆了!

马文道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不知道是被洛川的气势吓到,还是被洛川的行为吓到,五千军士去挑战熟悉地形的一万匪徒,这可能么?马文道撇了撇八字胡,心里琢磨着这年轻的统帅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而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洛川恐怕是哪家公子,心高气傲,自以为率兵打仗,厉害之极!

三日后,五千大军就在南门校场集合完毕了,不得不说,这马文道集合军队的速度倒是蛮快,说了三天便是三天!

洛川身披铠甲,手中拿着一杆长枪,慢慢的从大军面前走过,脸上露着杀气!战鼓擂擂,号角吹响,洛川举起手中的长枪,吼道:“将士们,今天便是你们为亲人报仇的日子!”

声音传遍了每个角落,士兵们却是提不起什么精神,看来他们是胆怯了,毕竟这班匪徒可不是一般几个匪徒,而是成群结队,比军队还多的!

洛川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知道这样的军队,只有用实际行动,才可以证明给他们看!

当天下午,洛川便下了第一道命令,五百军士随着自己先行出发,后面大军跟随,领军的便是郡守马文道的儿子马仁峰,这马仁峰从小便爱好武艺,所以就做了个校尉!

三日后,洛川的五百军士已经到了泸州城外以南一百五十里处,洛川下令所有士兵脱掉铠甲,放下武器藏于马车之中,并且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鼓之类的东西,一路吹吹打打,所有士兵不知道洛川想要干什么?但是上司有令岂敢不从!洛川又命人四处散播消息,说泸州县令娶亲,车队已经过了赤水!

并且大肆宣扬,车上载着大量的金银珠宝,以为彩礼!就这样,吹吹打打经过三天,洛川的车队行了不过八十多里路,后面的大队伍都快赶上来了!

士兵们也是干着急,本来是打仗的队伍,现在变成了娶亲的队伍,都感觉有点怪异!洛川到好,整天只是坐在马上发呆,这天夜里,军士们驻扎在大木嵌山下,匪徒的老窝大萍乡距离此处不过几十里路!

夜黑风高,洛川下了密令,叫战士们纷纷穿上铠甲,准备今夜迎敌,士兵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看到洛川严肃的样子,也知道形势比较危急了!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军队的驻扎地边上,一条河流缓缓流过,此处山势险峻,道路狭窄,的确是个险地!子时十分,只见四面响声不断,匪徒从侧面山下攻下,只见满山的火光,山下漆黑一片,但是匪徒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仿佛那黑暗之中只有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个美女,等着自己去抢夺!

冲到阵前一看,只见一人坐在马上,手提长枪,对着自己微笑,身后几百士兵严阵以待,手中的兵器火光之下,散发着寒芒!匪徒大乱,纷纷知道中计,但是想想对方不过五百人,怕什么?于是匪徒陷入了徘徊的境地,这时候匪徒中走出一个首领模样的男子,脸上一道疤痕从眉头一直延伸到了下巴,在黑暗之中就像个阎罗王一般的恐怖!

扯着个破锣嗓子,道:“呔,你乃何人,赶快交出金银珠宝,老子牢你一命!”

洛川眉头一皱,冷笑一声,什么话都不说,拍马向前,快如闪电,一枪刺那人于马下,匪徒大乱,这时候,只见匪徒后面一阵火光冲天,许多人纷纷大喊:“不好了,大军杀来了!快跑啊!”

洛川哈哈一笑,化身成了修罗王,率领着后面五百士兵,一路势不可挡,杀得匪徒丢盔弃甲,溃不成匪!

**染红了山下小河,一股血腥味,伴随着花草的清香飘进了洛川鼻子里,洛川坐到河边,清晰着身上的血污!这时候马仁峰走了过来,跪道:“报告统领,我军杀敌三千,折损五百将士!”

洛川皱了皱眉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对了,调查清楚有哪些匪徒家人还在山下的,都集合起来,我有大用!”

马仁峰看着洛川身上的血污,冷酷的表情,心里一颤,道:“祸不及父母,统领,你要杀那些手无寸铁之人干吗?”

“作为军人,你只要服从长官的命令即可,哪里有这么多废话?”洛川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气,看着马仁峰!

“可是统领。。。。”马仁峰还想说什么!

洛川挥了挥手,打断他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不用多说,我保证那些人没有一个会丢脑袋!”

叮的一声,长枪这般插在河水之中,带起一阵水花,河间的石子相碰,发出一阵金属之声!洛川此时散发着威严,看了看远处朦胧的高山,对着马仁峰道:“坪山匪徒,经此一役肯定会缩着不敢出,我要用他们的家人来打破他们的团结!”

马仁峰这才明白,点了点头,道:“属下该死,请统领降罪!”

“你要知道,作为士兵,必须绝对的遵从上级的命令,你下去吧!下不为例,如有再犯,决不轻饶!”洛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杀气!

马仁峰身子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子,竟然这般恐怖,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难道是精神分裂症?

马仁峰转身便走了,带着一丝恐惧!

洛川还在静静的擦着长枪的,它已经够亮了,可是洛川觉得还不够!

刚刚的交战洛川知道,这些匪徒大部分都是刚刚丢下锄头进山的百姓,他们身上甚至还带着一股泥土的味道,根本不具备一个匪徒的素质,匪徒嘛,杀人总喜欢吆喝几声,而后将头颅高高的抛起,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恐惧而已。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好像拿不住手中的长枪,这些匪徒就跟那时候的自己差不多!

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泛出一层鱼肚白了,和衣而睡的战士们还在打着鼾,时不时说几句梦话,甚至有人还在不停的挥舞着手臂,看来还在打战了!

昨夜一战,这些久不上战阵的人,似乎找到了信心,最后杀了红了眼,他们比谁的都杀的欢,杀的嗷嗷叫!三天前,洛川便派人给马仁峰送了密信,叫他们昼伏夜行,赶快赶过来,埋伏在自己身后,而后洛川用迎亲队伍将匪徒引了出来,两边合围,一举消灭了三千匪徒!将士们是心中畅快,对这个儒雅的统帅也开始认同了!

五十九章 怨恨

大坪山,马峰寨,聚义堂,马云飞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争吵不休的几个头目,有点无奈!马云飞,匪徒首领,身高八尺,惯使长刀,一路祖传刀法,使得虎虎生威,靠着这个家伙,一路过关斩将,夺了匪徒首领一职,从此开始过了当官的隐,平日里都是那些地方官对自己呼来喝去,现在也能够指挥别人了!

“大哥,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二当家苟自立对马云飞道,嘴里还挂着一块鹿肉,口齿都不太清楚!

“老三被人家杀了,我们当然得报仇!”马云飞狠狠的道,不过山下几千士兵,堵住了要道,马云飞也知道要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对,大当家说的对,三当家的仇一定得报!”

“不杀了狗日的朝廷军,我们马峰寨的威名何存?”

“他nn的,这些竟然敢来剿灭我们马峰寨,叫他们有去无回!”

众人叫的嗷嗷响,就像一群发情的动物一般,喝了点酒,燥热燥热,个个都是雄心虎胆,不杀败朝廷军队誓不罢休的模样。

“好!”马云飞一拍大腿,对着众人赞叹了一番,心里想到:“我马寨果然个个都是血性男儿!”,随即马云飞就道:“那各位有何妙计?”

刚刚还嗷嗷叫的狼崽子们,现在一个个沉默是金了,要他们杀人可以说出个道理,要他们带领别人杀人则是有点困难了!俗话说的好,大哥风光,其实难当,众人这般沉默不语,马云飞心头也是闪过一丝无奈!

这时候苟自立倒是站了出来,道:“大哥,现在朝廷军势大,不如我们暂避其锋芒如何?待得他们人困马乏,失了锐气,那时候只要大哥一声令下,兄弟们还不是杀猪杀狗一般的杀了他们!”

这苟自立平常也爱看点兵法之类的,动不动就以匪徒军师自居,加上他姓苟,于是匪徒们都称他为狗头军师,苟自立虽然气愤,但心里也有点沾沾自喜,好歹自己也是个军师了!

马云飞暗自沉吟不定,但想想这苟自立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就下令道:“各个大队,严加看好自己的隘口,多设陷阱,多搬石头檑木,如果谁要是将隘口给丢了,老子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众人领命,也都去监督各自的小弟打造防御工事去了,马云飞身后的猛虎图,散发着威势,配合着马云飞现在的脸色和心情,倒也是有几分霸气!自己好不容易才混个管当当,可别叫人给夺了去!

大坪山下,洛川在视察着匪徒的防御工事,没想到这匪徒打仗不行,这防御到做的挺好,到处都是擂台高筑,夹着着滚石巨木,如果强攻恐怕自己这四千多士兵还不够填满道路上的坑!洛川也不着急,毕竟自己的杀手锏还没使出来呢!

就这般,洛川不攻,匪徒也不敢下山,怕遭埋伏,两军就这样对垒着!一个居高临下,一个仰天而望,知道端午节的到来,这天五月初五,天空似乎也在哀悼楚国忠心耿耿的大诗人屈原,楚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巴郡一直以来都是属于原楚国的境地!

这天淫雨霏霏,马仁峰带着几千个老弱妇孺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天雨路滑,马仁峰不得不派着士兵前去搀扶着那些老人家,背那些小孩子!

雨,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山林间冒着浓浓的湿气,阴霾的天气,加上端午的历史含义,让这些平民似乎也有点心情沉重,下午时分,马仁峰终于将几千老弱妇孺带到了洛川的军营前!

看到老弱妇孺们的惨象,洛川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当着几千老弱妇孺的面,洛川道:“各位父老乡亲,请你们来,我是有一事相求,我知道你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兄弟,很多都是在这大坪山上做了匪徒,今天请你们,就是求你们对着山上喊话,叫他们归顺!”

“朝廷不是打不败匪徒,而是不想看到一群刚刚从田间走出,误入歧途的人,被送上了刑场,如果真的要打,只要派几万大军将这里围住,不出几个月,他们都得饿死在这里,今天我率领几千士兵,就是让他们打消疑虑,加上你们的劝说,我想他们一定会下山归顺朝廷!”

“下山之后,我保证,他们会和你一起回到家里,过上和平的日子!如何选择还请你们自己决定吧!”

洛川一番话说的恩威并重,至情至理,马仁峰都忍不住点头,终于明白洛川为何只选五千士兵过来剿匪了!真是有远见,马仁峰这般在心里赞叹!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第一声亲切的呼唤;“二娃子,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接着就开始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心之战,娘呼唤着儿子,妻子呼唤着丈夫,孩子呼唤着父亲,声音飘荡在大坪山上中,哀切而渴望,苍老的,稚嫩的,此时却没有人去关心!

雨,还是那般的下着,淋在那些呼喊着的老弱妇孺身上,显得有点沉重,机械的呼喊,渐渐的演变了真切的呐喊,带着血泪!

山头匪徒们,许多都已经留下了泪水,躲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泣着,心里都在默默的念着:“儿子对不起你!”

“父亲对不起你儿子!”

马云飞亲自率领着是个首领来到隘口,他给手下下了死命令,谁敢踏出这隘口一步,便是叛徒,便杀无赦!命令这般的无情,但是依然有几个匪徒偷偷的跑了出去,结果换来的却是几十只箭,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睛还是呆呆的看着山下人群中的某一个正在深切呼喊的身影!

整个世界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嘴里汩汩冒出的**,逐渐模糊的视线,渐渐混沌的意志,化作了一首哀歌,在山间飘荡,袅袅回旋!

一声凄厉的呐喊,一个瘦弱的女人,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因为死的正是自己的丈夫,哀嚎传遍了整个山野,痛彻心扉的哭喊声,如同一个千斤大锤,毫不留情的捶打着匪徒的心灵!

是谁推开了第一根檑木,是谁愤恨的放下了第一块石头,又是谁打开了第一个隘口!马云飞手里拿着长刀,一刀一个,赶杀着想要逃下山的匪徒,嘴里不停的喊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一只苍老的手,拉住了他,是他的父亲马坤,马坤颤抖的道:“算了吧!孩子!”

马云飞看着眼前的父亲,发出一声怒吼,败局已经无法挽回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马云龙赶紧回到寨子,准备去取打劫来的金银珠宝,这时候却发现苟自立的身影,他手中正拿着珠宝,看见马云飞来,赶紧转身就跑!

马云飞冲过去,一刀将他解决了,正想取了珠宝,却眼前一黑,原来是四当家将他打倒,四当家拿着珠宝,偷偷摸摸的准备往丛林深处走去,结果背后一根冷箭,他倒地了,甚至不知道谁杀了自己,看着手里的珠宝,断了气!

珠宝从盒中漏了出来,散落了一地,雨还是那般的下着,淋湿了珠宝!

聚义堂上,洛川手里拿着一杆长枪,坐在马云飞才能坐的那个位置之上,背后的猛虎图,却很惊奇的没有损坏,配合着洛川身上的血渍和淡淡的杀气,有点像恶魔!

马寨破了,不到10天,就已经攻破了马寨,但洛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先前的那一幕,马文道帅着一万大军,说事来给洛川助威,却没想到,不顾洛川的反对将所有的投降的马贼统统杀光,多少人在那一刻心碎了!

马仁峰甚至跪到地上,不停的求情,连头都磕破了,但是马文道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儿子,指挥着众人杀害投降的匪徒!洛川的手都快要将长枪擦出了火花,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血流遍地,一万多人就这般死在了山谷之中,许多人甚至临死前,还在说着:“我是投降的,我是好人!”

下一刻,头颅就掉到了时尚,嘴巴还在动着!

马文道为何如此?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洛川脸色冷的可怕,眼睛通红,愤怒无处发泄,站起身一枪将身后的猛虎图挑起,突然一个暗格出现在了洛川的眼前,洛川走向前,看见里面有一个账册,翻开一看,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洛川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收起账册,提起长枪出了聚义堂!杀戮还在继续,许多匪徒见军队不守信义,本来想降,后面都不敢降了,纷纷拿起武器又开始抵抗!

一路杀了过去,洛川就如同一头猛虎,无人可挡,**横流,**四飞,生命在这一刻这么的不值钱,这么的低贱

一切都平息了,后面一万多大军列着队伍,马文道就站在军队前面,看着洛川,等候洛川的命令,这一刻马文道如此的听候洛川的指挥,顺从的好像自己的养的一条狗!

洛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马文道道:“多谢马大人发兵相助了,既然此处匪患已平,过几日我就要回咸阳复命了!”

马文道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道:“何不多留几天?我先前已经发书给了朝廷,称赞了大人在此处的伟绩!”

“是么?那就多谢马大人了!”洛川淡淡的道!

“不客气,哪天大人如果飞黄腾达了,多多提携小人便是!”马文道讨好的道,只不过话语中似乎透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哪里,哪里!”洛川回道!心中想着:只怕你等不到那天了!

机械式的问答似乎很快就进行不下去了,三军集结,回城,大坪山只留下许多哭泣的老弱妇孺,声音哀切,悲凉!

洛川似乎没有脸面再呆下去了,心中有着愧疚感,来到泸州县衙,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便一个人走了,那十多个随从还剩下不到三个了,洛川叫他们先回咸阳了!

泸州通往内江的路上,三个随从一路骑着马喝着酒,不紧不慢的赶回咸阳,在大道之上,突然几个黑衣人从树林中杀出来,三人躲避不及,尽被杀死,随后几个黑衣便将尸体带到林中掩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六十章 哀伤

越国都城昆明,阴雨连绵,洛川背负宝剑,一身白衣,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越国的百姓穿着打扮明显有异于中土,这里的百姓多穿着自己的缝制的衣裳,衣裳多以蓝布为底,而后在绣上花纹,一针一线精细的很,女子头上多带着金银饰物,男子头上则只带了汗巾。

昆明是越国第一大城。虽然比不上咸阳的繁华,但也颇有几分异域特色了,洛川却无心去观看这些,他想的是如何能够见到林紫卿,紫卿贵为越国公主,平常居于深宫之中,基本上一年难得出来几次!要见到她太难了,要是柳长歌在多好,他是越国人,而且还有不小的官职,要是他带领的话,轻而易举就可以见到了!

洛川笔挺的身子,飘逸的长发,穿着打扮明显不同,路上惹来了许多女子的注目,这越国风俗就是这样,开放豁达,特别是对于男欢女爱之事,他们更善于表达,不像中原那般拘谨!洛川抬头看了看,前面一家酒肆的店小二正在招揽着过往的来客!洛川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连续赶了五天的路,也有点累!

进了酒肆,店小二热情的招呼,推荐着几个比较名贵的菜式,整日混迹于人群当中,店小二早就学会了观察,见洛川身上有股气质,背负长剑,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而且又不像那些整天没事干,到处讨吃讨喝的江湖侠客!

点了几个菜,叫了一瓶酒,洛川开始自斟自饮,眼睛里充满了忧郁,身影有点落寞!

外面的风刮着酒肆的招牌,招牌翻转摇摆,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看来又要下雨了,洛川心里想到!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一片,黑云压得很低很低,像是要将整个大地吞噬一般!酒肆的大厅里,依稀的坐着几桌客人,都在低声的说着什么?只有洛川一个人,端着酒杯,静静的喝着,偶尔夹了几下菜,眼睛盯着大道之上,仿佛想要从中找到她!风,吹乱了,洛川的头发,雨淅淅沥沥的下了!

大厅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恐怕是很多人为了躲雨顺道进来吃个饭,很快便坐不下了,店小二走了过来,对洛川点头哈腰的道:“客官,你看这人坐不下了,您又是一个人坐,能不能来个人和你搭个桌呢?”

洛川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不多时便来了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长相平凡,但是却有一股气势,行动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威严!看来又是哪家的老爷出来闲逛了,背后站着两名人高马大,肌肉突起的带刀男子!

文士抱歉一笑,道:“对不起了,小哥,这里没座位了,只好图个方便了!”

洛川一笑,道:“没事,你自便吧!不用管我!”

文士也不多说什么?点了几个酒菜,全是一些风味小炒,看来是吃惯了山珍海味,要来换换口味了!文士举起酒杯,对着洛川说道:“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小哥,我们干一杯如何?”

洛川什么也没说,举起酒杯就喝了,文士有点尴尬,后面的两个人向前一步,文士摆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免得小哥生气了!”

洛川一笑,道:“没事,你让他们留下来了吧!万一什么人伤了你就不好了!”洛川的话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讥讽!

文士脸上依然是保持着笑容,什么话都没说了!只是自己慢慢的喝着酒,品着几个风味小吃!大厅里似乎还是那般的喧闹,许多百姓用着家乡话交谈,叽里咕噜,洛川听不清,也不想去听,只是静静的喝着酒,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雨从房檐上掉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洛川眼前掉落,一阵风来,断了线的珠子开始微微的摆动起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

这时,一阵兵器响声,将洛川从沉思中拉出来,只见三十多个大汉,全部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将自己这一桌团团围住!文士身后的两个人,赶紧紧紧的护住文士身后,用着土语叽里咕噜的说什么?看来是想警告那些人,不要向前,文士是什么人云云!

文士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随即便被隐藏了起来,对着洛川道:“来,我们干一杯吧!”

洛川举起酒杯,看着文士,淡淡的道:“他们为何杀你?”

文士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利益!”

两人闲聊着,似乎完全没有将身后的杀戮放在眼里,两个随从武功很好,守住文士的两边,那三十多个大汉也近不了身!

文士对着洛川道:“你来越国干吗?看你是中土人!”

“见一个人!”洛川淡淡的回道!

“何人?”文士说着话,不过眼睛偶尔还是去看了一眼两边的的打斗,不过这份临危不乱的气度却是令人可佩!

“越国公主,林紫卿!”洛川看着文士很有身份,说不定能够帮助自己见到紫卿!

听到紫卿的名字,文士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睛盯着洛川道:“为何要见她?”

洛川突然拔出身后的长剑,只听见一声龙吟,剑气如水,两个随从大惊,想要来救已经来不及了,文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一闪即逝!

叮,长剑带着一人,牢牢的钉在柱子之上,长剑兀自颤抖不已,那人脑袋一歪,活不成了!

洛川淡淡的道:“因为想她了!”

洛川没有掩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六年了,六年的思念足以将一个少年折磨成垂暮的老人,每个月明的夜晚,总有那么一个清冷的身影,在月下仰望!

“多谢你救我!”文士感激道!

“没什么?摆平了,你的两个手下武功很高!”洛川端起酒杯,看了看打斗!

文士一笑,也不作答,对着身后的人道:“留一个,作为证据!”

“你能带我见到公主殿下么?”洛川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看着文士,声音有点颤抖!

“能,但也不能!”

“为何”洛川问道!

“我有能力带你去见她,但是我不能够带你去见她,因为她马上要嫁给别人了!”文士盯着洛川的眼睛,眼神锐利

酒杯破裂,洛川的手滴着**,颤抖的问道:“谁?”

“越国大将军冰河之子!”文士叹了口气道!

“为何?”洛川眼中已经透出一股杀机,他猜想很可能紫卿被作为一个棋子,走上了政治婚姻的道路!

“因为冰河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他的儿子冰封也喜欢公主!”文士道

洛川脸色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气,眼中杀气开始慢慢的聚集,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滴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洛川低沉的声音响起:“那越国的国主可问过公主心中是否有爱的人?”

文士眼睛如鹰隼般锐利,盯着洛川,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爱又能怎么样?”

这时酒肆外面来了大批官兵,一武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对着文士屈膝跪下,惶恐的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国主恕罪!”

洛川突然如遭雷击,看着文士,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睛里透出浓烈的杀气,一字一句的道:“你就是国主?”

文士看着洛川,无奈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你要是想改变,就拿着这个来皇宫找我吧!”

说着扔给洛川一个腰牌一样的东西,洛川接过,紧紧的握住,什么话都没说!

众人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只剩下呆呆的站着的洛川!风,还是那般的刮着,雨依然是那般下着,洛川突然感觉这个春季无比的寒冷!

六年的等待,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却换回一个这样的消息!谁又能忍受这般的命运戏弄?

洛川扔下一锭银子,缓缓的走出了酒肆,走进雨中,萧瑟的背影,这般逐渐的被雨吞噬,雨似乎越下越大了!整个天地都是灰蒙蒙的,突然一道闪电,在云端散开,如同一条蓝色的巨龙,转瞬即逝,轰隆的声音,如同在耳边炸响,但是洛川似乎听不见,耳中只是回忆起了曾经在一起的哝哝细语!

洛川一步步的走着,步履踉跄,神色落寞,眼神哀伤!抬起头,看了看远方,似乎什么也看不清!

”我始终都要去搏一搏,即使机会很少,最起码我要去见你一面,不是么?”洛川静静的说道,仿佛是对着雨,仿佛是对着心里的紫卿!

洛川抬起脚,往皇宫走去!他心里也知道,作为政治婚姻,改变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也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因为林飞不可能让洛川这样的人存在,来破坏婚姻!

冰河乃是越国第一大将,冰氏一族也是越国的第二大族,控制着越国许多的行业,并且这些行业都是国家的经济命脉!对于这样一个家族,作为国主的林飞只有笼络,而林紫卿就成了这根联系冰族和皇族的纽带,或者是政治场上的牺牲品吧!

六十一章 隐忍的林飞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越国宫殿如同一个巨大的野兽匍匐在地,静静的忍受着风吹雨打!皇宫分为四门,洛川静静的站在东门下,知道只要自己踏进这皇宫,很可能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卫兵走了过来,心里嘀咕,下这么大雨还有人站在这里干什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此乃皇宫重地,赶快走!”,声音中透出一丝不耐烦!

洛川心里苦笑一句:总还是要见她一面的!

将令牌缓缓的递出,那卫兵看了,赶紧让开,道:“大人,请跟我来!”

洛川点了点头,一直走了进去,卫兵就这般带着洛川一直往前走,因为东门达到直通国主的大殿!

皇宫之内,气象万千,即使在雨中,也透出一股隐隐的气势,让人感觉皇宫是如此的大气磅礴,大道两旁高台阁楼不计胜数,水榭亭楼如同婉约的女子,这般静静的矗立在那里!烟雨蒙蒙,暖暖春风,此刻洛川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卫兵叫住洛川,道:“大人还请稍后,我这就去禀报!”

洛川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表情,放眼看去,只见无数个阶梯,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两旁雕刻着精美的石柱,沿着阶梯上去,是一座散发着古老,威严气势的宫殿!

不多时,卫兵便来报,说:“陛下正在议事,还请稍后片刻,待会自会有人来带你过去的!”

“多谢小哥了!”洛川对于这个冒雨领着自己来宫殿的卫兵感谢道!

那卫兵如遭雷击,似乎自己还从来没有听到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向自己道一声谢谢呢?短暂的沉默之后,却是单膝跪地:“为大人效劳是我的本分!”

说完转身便走了,洛川看着远去的卫兵,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卫兵嘴里还在嘀咕:竟然有人向我说谢谢,这人难道不是大人么?为何手里又持着国主的令牌呢!

洛川就这般静立雨中,等候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有人过来了,对着洛川道:“国主传你过去觐见,你跟我来吧!”

又是一路辗转回合,终于到了,这座宫殿虽然比不上先前那座宫殿的大气,但也是金碧辉煌!一阵通报过后,终于可以觐见了,这时那领路人对洛川道:“还请大人将佩剑解下!”

洛川看了那人一眼,想从中读出一点信息,但是那人脸色平静,眼神坚定。洛川一笑,解下了无名,递给了那人!

林飞坐在书桌之前,手叉着脑袋,等待着洛川的到来,洛川进来了,全身有点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萧瑟凄凉之感!

“参见国主!”洛川并没有跪下,只是微微的屈身行了一礼!

“免了吧!”林飞道!

这林飞就是先前那酒肆里面的文士,此刻换上了金冠蟒袍,将那一份平凡的相貌都是掩盖了过去,整个人看起来端端正正,有着一股庄重,厚道之感!但洛川知道,没有哪个皇帝是真正的善类,他们该狠的时候比谁都狠!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你就不怕我将你杀了么?”林飞眼神里面透着锐利,像是要把洛川的心都看透一般!

洛川脸色平静,只是淡淡的道:“即使要把我杀了,我也要来,但是请国主能够让紫卿见我一面!”

“见一面,见一面之后你又能如何?难道你想带她走?”林飞问道!

“如果她愿意,我会!”洛川淡淡的道!

林飞看着洛川,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短短的一句话却将洛川对紫卿的爱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紫卿愿意,洛川就会为了他去闯!

“但如果她不愿意呢?”林飞问出了最尖锐的问题!

洛川的手握了握,道:“如果她不愿意,只要她能得到幸福,我走!”

可是紫卿能够得到幸福么?一个深爱着别人的女子,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是不会得到幸福的,起码在心里是这样的!

林飞摸了摸胡子,看着洛川,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慢悠悠的道:“如果她得不到幸福呢?”

“我就杀了阻挡他得到幸福的人!”洛川全身散发出一股威势,眼神尖锐,丝毫不避讳林飞是国主!

“不用这般看着我,紫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想为她好,可是冰氏一族的实力太过庞大,即使我是国主,也不能轻易的动他们,冰封那小子,点名只要紫卿,没办法,我只好将紫卿嫁给他!”林飞无奈的耸了耸肩!

洛川点了点头,没有发怒的问林飞:“你作为一个国主竟然动不了国内一个家族!”,只是淡淡的道:“怎么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林飞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洛川的肩膀,而后转过身去,看着一株盛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话,静静的沉思,看来是在思索着如何拔出冰氏一族的势力了!

洛川看着林飞,知道这是个老狐狸,难怪一直以来都装作仁义道德的样子,不过是想控制人心,为将来一举夺了冰氏一族的实力做准备而已!

“冰氏一族控制着全国大部分的兵权,而且暗中扶持我的二儿子,今天酒肆的那场争斗,就是我二儿子挑起的,他的目的是要杀了我,而后继承大位,错了,应当是做冰氏一族的傀儡!”

许久之后,林飞才说出了这段话!

“你立的子嗣是大公子?”洛川淡淡的问道!

“恩!”

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要么就是二皇子有才能,大公子无才,于是两人便展开争斗,要么大臣谋反,却顾及天下舆论,于是干脆扶植另一个子嗣取得大位!

看来这越国也是内患不止,单单这国主大位的争斗就如此激烈,隐藏在背后的还是国内两大家族的争斗,只要二皇子取得大位,在加上冰氏一族的扶持,冰氏一族一般拿着圣旨,一边拿着宝剑,肯定能够一举夺下第一大族的大旗,到时候二皇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只要随便列出个什么罪状,将二皇子废除,冰氏一族中的人自然就有人能够夺得国主大位了!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不杀老二?”林飞看着洛川,问道!

“杀了有什么用,杀一个二皇子,就会有三皇子,四皇子,眼下首先要做的就是夺了冰氏一族的兵权!”洛川眼睛里透着杀气,语气却十分平和,淡淡的道!

“夺兵权?忘了告诉你了,冰河和冰封两父子不仅是我国的兵权掌握者,更是国内武功最高的两个人!万人都抵挡不住!”林飞无奈的道!

“比你的两个随从如何?”洛川皱眉问道.

“天差地别!”林飞道。

“那是不是只要能杀了这两父子,你就有把握将兵权夺回来?”洛川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看着林飞!

“只要能杀了这两个领头的,其他人,不足为惧!”林飞身上散发淡淡威严,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迸发!

洛川看着林飞,不由得一惊,看来这个号称仁义国主的人,应该要改名了叫隐忍国主,能够有把握在冰氏一族失去主心骨的情况下,一口将冰氏一族吃掉,那就说明,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如果今天你没遇见我呢?”洛川看着林飞,缓缓的道!

“我就会等!”林飞笑了笑,道!

“那紫卿就这样嫁过去?”洛川声音已经透出一股淡淡的冰冷的味道了,看来紫卿在林飞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想用紫卿来安抚冰河和冰封的心,这样的人还配做父亲么?

“生在王室,命运就是如此,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相信卿儿会明白的!”林飞知道洛川心里所想,无奈的道!

“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了,我可以杀了冰河和冰封,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洛川语气中透着一丝蔑视!

林飞看了看洛川,道:“哦?你说!”

“事成之后,我将要带走紫卿!”

这样的父亲,把紫卿留在他身边,恐怕哪天又会成了棋子!

“随便你吧!”林飞倒是很爽快,答应了下来,不过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掩盖的喜悦的!

洛川恩了一句,道:“能不能先让我见她一面?”

“不行,我相信你今天进来,已经受到了冰河的注意,你不能去见紫卿!”林飞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洛川心里冷笑一句,接着淡淡的道:“好吧!多久动手?”

“三天后,紫卿出嫁之前,你埋伏在华清宫,因为冰河和冰封两人都会来接紫卿,会经过华清宫,你就那时候动手!”

显然,林飞早在洛川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整个行动的方案,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冰封冰河还在为自己能够要挟到国主而沾沾自喜,却不知利剑已经从脑袋上空刺下了!

看来林飞先前说没有洛川这样的人来,他会等的话也纯属虚构,一切都设定想好了,现在洛川来了,不过是多了几分把握而已!一头狮子如果只会捕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学会了隐忍,准备随时一击即中!

六十二章 夜探

无名躺在怀里无声无息,客栈的床上散发着一股霉味,加上洛川心里一直想着紫卿,有点睡不着,干脆起身,打开窗户,透了透气!夜色如水,尽情的倾泻在大地之上,远处传来几声青蛙的叫声,显得夜晚更加的宁谧!

几声异响传到洛川的耳里,洛川不动声色,用余光扫视了一番,打了个哈欠,而后关窗睡觉去了!

整个屋子又黑暗了下来,洛川散发着悠长的气息,似乎睡着了,几道精光闪过,三个穿着夜行衣的高手,举起手中的长刀,对着洛川砍了去,被子被砍的细碎,却没有人!

几人大惊,心中大叫不好,转身就想走,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手里拿着长剑,散发着淡淡的杀气!

不知何处飘来一阵清风,将床帐轻轻的吹起!

三人手中提着刀,脸上因为有布遮挡看不真切,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是透着惊恐和疑惑,想不通为什么刚刚还在船上的洛川,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洛川站的位置,刚好将他们的去路全都断掉了,眼睛盯着三人,淡淡的道:“谁派你们来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架起长刀,就冲了过来,洛川笑了一声,无名出窍,不带任何光芒,只听见两声噗噗的声音,三人中倒了两人!

风吹动洛川两鬓,狂舞着,眼睛反射着光芒,锐利的要将最后一人洞穿!

那人噗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饶命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洛川淡淡的道,已经不需要恐吓,瞬间杀了两个人就是最好的恐吓!

“是是,是,好汉,你请问!”那人似乎没了骨气!

“谁派你来的?”洛川问道!

“冰河将军!”那人道!

“派你来杀我?”洛川慢慢的坐下,似乎一点的都不着急!

“是!”

“为什么?”洛川心里虽然猜想到这样的小人物,肯定不知道为什么被派来的!

“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

洛川看着茶杯,沉思良久,突然说道:“你们国主为人怎么样?还有林氏和冰氏之间的矛盾呢?”

那人看着洛川眼中的精光,双手不停的颤抖,跪着道;“国主,国主为人谦和,仁义,林氏和冰氏是国内第一第二两大家族,一直以来都是明争暗斗!”

“你走吧!”洛川淡淡的道!

“多谢好汉!”

那人连同伴的尸体都不要了,直接转身就走,突然一阵光闪,那人被钉在了门板之上,划出一道血痕!洛川手中的剑,已经插到了那人身上!

房间里三具尸体,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伴随着呜呜哽咽的春风,有点萧瑟,令人毛骨悚然!但洛川还是坐在那里,端着茶杯,细细的思索着!

既然林飞能够当上国主,肯定不是什么善类,那为何看着冰氏一族逐渐成长为国内的大势力,威胁自己的地位,特别是将兵权都给了冰氏一族?冰氏一族身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洛川心里敲定!

反正还有两天,不如今晚就去查看查看冰氏一族的底细!

洛川找了根绳子,将三具尸体绑了起来,一起带到了荒郊野外埋了,而后直接往冰氏的元帅府走了去!

夜,还是那般的漆黑!洛川隐藏在元帅府对面的阁楼上,仔细的观察着哨兵的轮班和空隙,这冰河,看来已经提高了警惕了,全府上下一片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往来穿梭的巡逻兵更是排的密不透风!

元帅府内,冰河的书房,灯光照的有如白昼,一命虎目浓眉,面如重枣的男子正紧蹙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一卷文书,这人就是冰河,长的极具威严,眼神锐利,仿佛随时要将所有人的心思看破!

下面正跪着一名男子,头低着,不知是谁!

“陛下已经许诺了冰河大人,只要夺了林飞的宝座,到时候大人在归顺我大秦,陛下封大人为西南侯,用镇西南边陲,并且将巴蜀两郡作为封赏,赐给令公子!”跪着人道。

冰河脸上没有露着表情,只是沉思着,过了片刻,他才道:“多谢陛下美意了,还麻烦公公替我感谢陛下!你起来吧!”

那人站了起来,原来是嬴政身边的贴身太监,奉命前来送达嬴政的旨意,点头哈腰的道:“那是自然,等大人做了西南侯,那时候该多风光!”

冰河笑了一声,道:“是么?不过眼下林氏一族依然是国内第一大家族,此事还容我从长计议!”

那太监一笑,道:“后天公主大婚了,大人为何不抓住那个时机呢?”

眼神里流露着阴险,发出几声冷笑,这太监伏到冰河身前,细细的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谋划什么!冰河脸色沉重,不时的点了点头,最后佩服的道:“公公不愧是陛下身边第一红人!”

太监一笑,眉宇间露着一丝骄狂,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大秦了,陛下日夜期盼着西南侯带来的好消息!”

冰河哈哈一笑道:“多谢公公了,我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对我的期盼的!”

太监告退之后,整个大殿只剩下冰河一人,眉头一皱,突然朝房顶吼道:“谁,抓刺客,别让他跑了!”

冰河不愧是越国第一高手,洛川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体便被发现了,还好洛川穿着夜行衣,手里拿着无名,一路势不可挡,唰唰唰,无数的护卫倒地,洛川直奔府外而去!

这时突然前面一把长剑刺来,带着威势,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只见一人长的英俊挺拔,眉若宝剑,眼若星河,手中长剑更是一路猛攻不停,处处夺洛川死地!

洛川逃跑的去路被阻,后面的追兵越来越多,隐隐间冰河也过来了!“决不能被合围!”洛川心里打定主意,长剑更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开始反攻,无名不愧是天下第一宝剑,一路削金断玉,普通兵器根本无法阻挡,只有那名男子手中的长剑,还稍稍可以抵挡!

男子心中大惊,知道对方手里拿着绝世宝剑,贪婪之色涌上心头,招呼众人加紧进攻,自己也是如同一头猛虎一般,直扑洛川而去!

洛川化作一条青色巨龙,手中无名挽出无数剑花,如同百合盛开,荷花满池,漆黑的夜晚中,只有那一人一剑,猎猎风声,隐隐低鼓!

铿的一声,男子手中宝剑已被削断,瞳孔放大,眼见洛川宝剑刺来,突然一根长矛从远处射来,带着隐隐低沉之声,直奔洛川而去,洛川一躲,已经失了男子的踪迹!

洛川不管那么许多,提着宝剑,几个纵跃,出了元帅府!

男子正想去追,这时候冰河挥了挥道:“封儿,不用去了,这样的大剑客,你即使追到又能怎么样?”

这男子原来就是冰封,越国第二大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洛川手中宝剑锋利,恐怕要击败此人,得多费一点手脚!

冰封一拳打在柱子上,忿忿的道:“要不是仗着剑利,我非杀了他不可!可惜,毁了我一把好剑!”

“你跟我来,我有事和你商议!”冰河看了看平静的夜空,对着冰封说,而后转身进了书房,冰封虽然心中不平,但冰河吩咐,只好暂且压下,跟着进去了!

洛川一路飞檐走壁,出了元帅府,回到了客栈,心里叹道:“这冰河果然厉害,那么远,掷过来的长矛,还带着那般威势!看来后天晚上,并不是那么简单了!还有这冰氏一族果然和大秦有关系,竟然已经暗中投靠了嬴政,看来嬴政是想着真真正正的大一统了,神州大陆,只有这越国没有被嬴政真正的征服,看来他还是不甘心啊!竟然选择暗中扶持冰氏一族,挑起内乱,等到越国自己斗的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在挥师南下,取越国恐怕如同探囊取物了!不行,我得阻止他!”

洛川定了定神,知道越国现在在神州大陆的地位,想当初嬴政一扫六和,只有这越国没有收服,现在天下民心动荡,要是被他再取了越国,恐怕没人敢和他作对了!越国现在就像一面旗帜,暗示着嬴政也不能真正的一同天下!

六十三章 祠堂

当洛川想着如何阻止大秦的利爪伸向西南的时候,远在楼兰的李子木却率领着五万精兵,一路狂扫,荡平了北方的大贵族,上次发兵相助洛川只是一个原因,冯西蓝之所以肯出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打大贵族们一个措手不及,李子木挥师北下,南边寒星率领着十万禁卫军一路北上,两军合围,大贵族们只好投降了,大贵族本意是想将李子木阻挡在北方,而后一举歼灭,谁知道李子木率领的大军勇不可挡,以一当十,杀得联合军是溃不成军!

这里面无非几个因素,一是李子木高超的指挥,计谋百出,耍的联合军团团转;二是将士们被逼到绝路,前是联合军,后是蒙古国,只有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三乃是装备实在太精良了,兵种配合极其完美。

就这样北方终于被荡平了,当李子木和寒星会师于北方第一大城西宁的时候,冯西蓝特地从西京赶来,大赏三军,政府军的气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南方贵族人人自危,北方已经平了,剩下的就是南方了,冯西蓝趁此机会,笼络小贵族,毫不留情的打压大贵族,将大贵族的属地纷纷赏给小贵族们,于是小贵族忠心的拥护冯西蓝,一路高奏赞歌,送着冯西蓝回了西京!

当然冯西蓝的计策远远不止如此,他还出台了法令,严厉禁止贵族之间为了土地,产业而发生械斗兼并的现象,这样就遏制了个别贵族成长为大贵族的可能,刚刚得到土地和人口的小贵族,哪里管这么多,专心恢复着生产,等到让他们有闲心来兼并其他的人时候,冯西蓝早就荡平了国内,稳稳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到那时,谁有能反抗?

李子木看着冯西蓝的决策,自叹不如,他的隐忍,顽强,狠辣,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躲在高俅后面的小皇帝了,狮子终于长出了锋利的牙齿,能够咬断所有猎物的喉咙了!

当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划黑夜,洒向地面的时候,洛川已经离开了客栈,他的目的地就是皇宫,在林飞专人的带领下,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监视点,一路直达林飞的后宫!

林飞刚刚起床,侍女正在服侍他更衣,洛川直接带剑而入,林飞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随即便转化成了平和的笑容,斥退侍女,林飞笑道:“听说昨天元帅府出现一名武功其高的飞贼,能够在越国两大高手和几百民士兵的手下逃脱,你说说,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洛川没有回答林飞的问题,直接道:“冰河勾结嬴政,准备在明天晚上动手,你知道么?”

林飞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脸上露着不在乎的表情,淡淡的道:“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看来洛川是多此一举了,没想到林飞竟然这般厉害,连这么机密的消息都知道的这么快,还不知道谁是狐狸呢!洛川握了握无名,淡淡的道:“看来,我是多心了,对了,明天晚上的刺杀行动,你会派几个人协助我?”

林飞看着洛川,惊讶的道:“还要人协助你么?”

洛川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淡淡的道:“恩,昨夜我与他们交过手,我一人,恐怕一时难以拿下!”

林飞哈哈大笑,眼神锐利,闪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险,道:“我并没有要你杀了他们,只要拖住他们就可以了!”

心里一惊,想不通林飞的计策,看着林飞的眼睛,洛川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平静的道:“既然这样,最好不过,你帮我准备一杆绝世长枪吧!时间太短,我恐怕找不到!”

林飞一笑,看着洛川,道:“这好办,跟我来吧!”

洛川跟着林飞一路走着,来到一个看起来甚是荒凉的地方,前面一个院子,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但是隐隐可以感觉到里面几缕青烟飘起,看来是什么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了,林飞笑了笑,走在前面,推开了门!

只见一尊巨鼎矗立在院子中央,鼎上冒着袅袅青烟,整个院子看起来也算是一座清幽小院了,洛川心里虽然疑惑,不过脸上没有显露,经历这么多事情,他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了!

“这里,是供奉我越国三十一代国主的地方!”林飞走在前面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肃然,尊敬之意!

洛川点了点头,看来猜得不错,又道:“为什么没人照看?”

林飞淡淡的道:“因为明天便不需要他们了!今天,我自己来照看,所有我将他们都遣走了!来吧!年轻人,让你看看我越国三十一代祖宗先辈的光辉事迹!”

洛川忍住心里的惊讶,默默的跟在林飞的背后,握了握手中的无名!

只见一个个石碑,都这般树立着,上面写着国主的名字和他的主要事迹,看了看,洛川不由得肃然起敬,这里看来真的是英灵的聚集地!

林飞手里捧着一把香,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参拜过后,看着站着不动,正在沉思的洛川,淡淡的道:“你不来拜拜么?”

洛川走了过去,拿起香也拜了拜,因为他觉得这些人值得自己拜!

林飞在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招呼洛川也坐,林飞脸上突然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看着眼前林立的三十一块墓碑,不准确的来说是三十二块,因为有一块是空白的,没有刻字!

“我林氏一族,从蜀郡迁到现在越国北部,经历三十一代,三十一代祖宗呕心沥血,经历了无数磨难,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想当初,南方乃不毛之地,沟壑纵横,山高林密,野兽横行,我先祖以大毅力,大决心收复异族,抵御别过,在战乱之中,万难之下,才成立今天的越国!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傻?”

林飞的声音低沉,肃穆,让人忍不住想起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森林之中,一群人披荆斩棘,开垦荒地,收服其他民族的悲壮画面!但林飞最后的一问,却有一股淡淡的霸气!

洛川皱了皱眉头,心里沉思着,许久之后,才说道:“不是你的先祖太傻,是你野心太大,不甘呆在此地!”

林飞突然笑了起来,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看着洛川,眼神锐利,道:“何谓我野心太大?难道嬴政野心就不大么?他一人独占天下九分,剩下我这一分,还念念不忘,随时为我准备着利剑和棺材,要是你,你怎么办?”

洛川脸色凝重,是啊!与其在别人的虎视眈眈之下痛苦的活着,还不如反抗,那样起码还能搏一搏,不过眼下并不是时候,洛川咬了咬牙,道:“你还得再忍忍,眼下不是时候!”

林飞眼睛里透着一丝讥讽,哦了一声,道:“那什么时候才可以,等他的马蹄踏到我的胸口,长剑刺穿我的喉咙?”

洛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墓碑!

屋外传来一阵风,刮的呜呜作响,仿佛在低低的诉说着什么!

许久之后,洛川才淡淡的道:“嬴政一死,天下必定大乱!”

林飞笑了一声,道:“恐怕我死了,他都没死!”

“嬴政已经五十岁了,他荒淫无度,命必定不久矣!”洛川道!

林飞站起身,看着第一代先烈的画像,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去取长枪,你等等!”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洛川一人,看着眼前的墓碑,洛川发出一声轻叹,不管曾经多么的辉煌,留下的只不过是这几尺黄土,一块墓碑!

林飞拿着长枪,不知从何处出来了,看来这祠堂也有密室,洛川接过长枪,掂量掂量,枪体泛着淡淡的红色,有股火热之感,枪头更是了不得,银光闪闪,看起来锋利无比!

“这杆枪是我第五代国主,偶然得到一块火晶石,而后请铸枪高手,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打造的,后来先祖拿着这杆长枪,收服了黎族,壮族等大批原始居民!可谓功德满天,饮血无数了,就送给你吧!也好作为紫卿的嫁妆!”林飞负着手,仰头,缓缓的道!

洛川点了点头,抚摸着枪身,淡淡的问道:“要是明天败了怎么办?”

林飞突然发出几声冷笑,眼神透出寒芒,整个人仿佛一头邪恶的魔鬼,:“我隐忍二十年,岂能败了!”

洛川看着林飞,心里不明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林飞,心里想到:“这林飞恐怕是以后神州大陆的几个霸王之一,如果大陆纷争再起,恐怕林飞会一鸣惊人!”

“你就不用再出去,就在皇宫里吧!这里刚好,没有人来!”林飞说完便走了,带着一股隐隐的威势,仿佛不容洛川拒绝!

元帅府张灯结彩,似乎在为婚礼不遗余力的筹备着,皇宫内也是热闹欢腾,毕竟公主出嫁不是小事,百官都得朝贺!但是喜庆的气氛中,似乎带着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暗流,令人不由得惊悚!

ps心有点累了,不知为何

六十四章 终相见

越国风俗,公主出嫁必先在宫廷行完结婚大礼,而后跟随新夫去男方完婚!

张灯结彩,人山人海,已经不足于形容今天晚上的热闹了,整个皇宫,甚至整个昆明城都是陷在一片灯火的海洋之中,在外界看来,一个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一个是大将军的儿子,这两人定是珠联璧合,男才女貌了,加上他们的背后分别代表着两大家族,所以这场面,算起来一点有也不铺张了!

新郎接新娘走的那条道上,早就站满了百姓和维护治安的官兵,百姓们都是翘首以待,因为太拥挤了,所以总有骂声传来,特别是女的,骂的很难听!

是夜,月明星稀,天空晴朗,林紫卿凤冠霞披,看起来庄重,华贵。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冰冷的月色,两滴晶莹的泪珠,饱含着思念和痛苦,终于坠了下来!侍女们,早就被她斥退了,因为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飞穿着龙袍,缓缓的走了进来,脸色平静,看着发呆的林紫卿,眉头微皱,开口说道:“为什么不让侍女们伺候你了,冰河和冰封可是还有一个时辰就来了!”

林紫卿微微动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会嫁给冰封的!”

话语中透出淡淡的怒意,却也含着一丝无奈,帝王家的儿女似乎决定不了自己婚姻,林紫卿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看着林飞,自己的父亲,道:“父王,你小时候最疼我的,可是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子,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去选择呢?你明明知道我有心爱的人!”

直到现在林紫卿还在做着无谓的抗争,企图能够打动林飞,放过自己!但是林飞只是无奈的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飘荡在整个房屋内!

“爱,算什么?如果连自己的国家都么有了,你拿什么去爱?你难道不知道冰氏一族的狼子野心,他们为了夺得更多的利益,一直觊觎着我们林家国主这个位置,我们林氏一族三十一代的祖业,难道就要毁在我林飞手里么!”

林紫卿身体微微一动,神情痛苦,显然心里矛盾之极,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无奈的道:“那我嫁过去又能改变什么?”

林飞冷哼一声,看着窗外道:“你应该说的是你不嫁过去他们会怎么样,卿儿,你一向冰雪聪明,为何在情字之上如此执着?”

冰封一直都是钟爱着林紫卿,如果她不嫁过去,冰氏一族必定会找机会,发动叛乱,当初冰封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林紫卿才16岁,林飞一向老谋深算,那时候根本没有做好准备,于是决定把婚期延后五年,一方面是为了能够安抚冰氏一族的心,因为他知道,只要林紫卿在没有跨过冰氏一族的大门之前,冰封就不会同意他的父亲发生叛乱,冰封对于林紫卿的爱,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另一方面,林飞这几年以来,抓紧时间,布置好一切,就是为了今日,能够一举击败冰氏一族!

林紫卿不住的摇头,热泪不停的留下了,哽咽的道:“不,他就是我的全部,我爱他!”

林飞眉头一皱,看着自己的女儿这痛苦的模样,心中既有不忍,也有不屑,道:“爱,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么?”

林紫卿看着林飞,眼睛里透着怨恨,道:“你没有爱过,你怎么会体会这种情感呢!”

一声冷哼,从林飞嘴里冒出,脸上怒意横生,转身便走了,快到门口时,林飞顿住,道:“我没有爱过,那是因为我一生下来,就背负了除掉冰氏一族的使命,比起人,我更爱我的国家!”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林紫卿一人,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林紫卿也忍不住叹息了一阵,心里道:“父王也不容易!”灯光下,林紫卿的心头冒出那个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面容,林紫卿昂头看了看天空的明月,心里想着:你是否知道我今日出嫁了?

远处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隐没在了黑暗之中,林紫卿仿佛好像是看到他了,随即苦笑一声,他怎么可能在这,这里可是越国,离蒙古实在是太远了!

屋内的灯光,闪了一闪,一道微风吹过,林紫卿突然感觉有点冷,转过身去,她突然呆住了,随即便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低声自语道:“我实在太想他了,没想到幻想都是这般真实!”

白影慢慢的走了过来,扶着林紫卿的肩膀,林紫卿闭上眼睛,又道:“哪怕是幻想,求你别走,陪着我吧!”

窗外的明月,依然高挂着,像一只大眼睛这般凝视着月下的这对男女,白影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林紫卿的脸颊,林紫卿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白影,正想大叫,红唇却被狠狠的压住!

肆意的缠绕,索取,带着狂热,天啊!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片旖旎的缠绵之中,天旋地转,脑袋空白!

这一吻,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许久许久之后,两张带着火热的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带着一丝回味!

凝视着,洛川的手轻轻的抚过林紫卿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温柔,如同微风,轻轻的抚过贝尔草原的青草,那般的轻柔,林紫卿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紧紧的相拥,林紫卿的手紧紧的搂着洛川的腰,生怕他再一次远去!

又是许久,林紫卿才从洛川的胸膛里,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日夜思念,朝思暮想的男子,他似乎变了,脸上再也没有曾经灿烂般的笑容,只有着坚毅和刚强!

“洛川,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此刻林紫卿还如同在梦中,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洛川笑了笑,刮过林紫卿的鼻子,道:“是我,我三天前便到了昆明城了!只不过一直都不敢来见你!”

林紫卿粉拳如暴风雨般的捶在洛川钢铁一般的胸膛之上,眼里的泪水不只有自主的往下掉,似乎今天哭的特别多!洛川这般静静的看着她,随便她怎么捶,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兴许是捶的累了,林紫卿靠着洛川,静静的道:“我要嫁人了,不过能够在嫁人之前,在见你一面,我觉得上天对我很公平了!”

话里透着一丝无奈,苦涩,洛川将林紫卿扶起,眼睛看着她,静静的道:“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绝不会!你放心吧!”

林紫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能改变的,我父王的决定!”

洛川笑着将自己这几天来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林紫卿,林紫卿听完后,没有欣喜,却挂满了愁容,看着洛川的眼睛道:“冰封冰河的武功,深不可测,你不可能一个人打败他们两个,不行,洛川,你赶紧走,永远都不要回来,我宁愿嫁给他,我也不要你死了!”

洛川听完先是一怔,而后紧紧的搂着林紫卿,说道:“即使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再说以一敌二。虽然不能胜,但是恐怕你父王会派人协助我的!”

林紫卿突然从怀中挣脱,看着洛川道:“父王,对了父王,我父王一向心狠手辣,我看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以我对我父王的了解,他肯定会除掉你,洛川,我求你了,你赶快走!”

林紫卿几乎是哭着求洛川的,洛川心头闪过一丝阴云,但片刻就被冲散了,紧紧的搂着林紫卿的肩膀,看着她,说道:“相信我,我一定能将你带出越国!”

林紫卿看着洛川,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和自信,静静的点了点头,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我父王真的要害你,你一定不要管我,自己走!”

洛川心里想到:“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不过嘴上说道:“恩!”

林紫卿看了看窗外,似乎已经能够听到迎亲队伍的喇叭声了,对着洛川道:“你赶快走吧!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虽然不舍,但是眼下不是顾着儿女私情的时候,洛川重重的点了头,再次吻过林紫卿的脸颊,坚定的道:“相信我吧!我会带你走的!”

转身淹没在黑暗之中,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灯光,还是那般的亮着,林紫卿脸上带着一丝喜悦,心里想到:“能够见到他一面,终究是好的,不是么?”

冰封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礼袍,瘦削的脸上,带着一丝英气,此刻他的心里很高兴,因为马上就可以娶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了,想到林紫卿,冰封心里就不由得激动!

冰河则是看着远处的皇城,心里不由得激动,过不久,自己可能就住在里面了,这是自己多少年的梦想了,一切都布置的天衣无缝,想到这,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喜色!

两只狐狸的争斗,马上就会上演了,在他们心里,都认为自己已经布置妥当,就是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真正的胜者!

六十五章 阴险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不下八百多人,从东门进入,先要去大殿朝拜国主,而后才能前往紫月楼接林紫卿!冰河冰封两父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从元帅府出发,路上人山人海,看热闹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

仪仗队缓缓的进入了东门,东门禁卫军首领严明,对着队伍前面的冰河点了点头,暗暗的使了个眼色,冰河笑了笑,毫无顾忌的带着队伍进了皇宫,先要去朝拜国主,皇城今天也是热闹非凡,不过比起大街之上,还是稍微差了一点!

林飞稳稳的坐在大殿之上,等着冰氏父子的到来,文武百官,今天也是毕集于大殿之上,不多时,冰氏父子便上了朝!,脸上带着笑意,见到国主,都是赶忙先前,跪礼请安!

林飞哈哈一笑,看着殿下这一对臣子,笑道:“今日过后,冰封就是朕的女婿了,还望你以后善待紫卿,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冰封脸上带着喜庆,恭敬的道:“臣自然会善待公主殿下!”

林飞看着冰河,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待会就要进行生死搏斗,说道:“冰大元帅,此次紫卿嫁到你家,还望你以后能够多多的监督冰封这小子啊!”

冰河脸上一笑,道;“有老臣在,这小子自然不敢亏待公主,在说国主恩威施予天下,谁敢对公主不敬呢!”

林飞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看冰封这小子等不及了,你们就先去迎接公主吧!待会我亲自到元帅府去祝贺!”

冰河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当下谢恩,带着冰封王紫月楼去了!

林飞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上笑盈盈的,不过心里盘算的恐怕就不会这么喜庆了!

华清宫是大殿到紫月楼所必经的一个宫殿,这里原本住着皇后,可惜早在十五年前,皇后便因病去世,后来林飞也一直没有立皇后,所以这个宫殿一直都是空在这里,五年前,皇帝更是下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华清宫,以免扰了皇后的英灵!据说此处,里面经常传出鬼叫,所以这些宫女太监们吓的要死,国主颁布了禁令,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更别提进去了!

整个皇宫都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唯有这华清宫一带,漆黑一片,迎亲队伍已经快到华清宫了!洛川手里拿着火晶枪,背后背着无名,像一头猎豹,静静的伏在华清宫的黑暗之处,盯着华清宫门前的大道!

远处的锣鼓声,已经清晰可闻了,冰封眼睛四处扫视着,前面华清宫一片漆黑,看不真切,对着身旁的冰河道:“父亲,你说国主会不会设计陷害咱们!”

冰河笑了笑,道:“你今天就放心的洞房花烛吧!我全部安排妥当了,而且以我们父子的武功,还会怕人偷袭?”

冰封点了点头,当下便不在意,心里想着马上就能娶到林紫卿了,乐得忘乎所以!

握了握手中的长枪,洛川往背后看了看,果然黑暗之中有人影闪动,看来这林飞还是派人来协助自己了,耳边的锣鼓声已经显得有点刺耳了,从缝隙中看了看,只见冰河冰封两人率领着迎娶队伍走在路上,看起来有点趾高气昂,洛川冷笑一声,看着冰封,眼睛里透着杀气!

华清宫正门口,冰封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看了看,但是黑夜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只不过心里有点发毛,总感觉今晚要出事,难道因为要娶到梦寐以求的女神,有点患得患失了,冰封不由得甩了甩头!

晚风不知道何时开始刮了起来,有点凉,今夜月明,看起来似乎是个好日子!

突然一道白影,如同鬼魅一般,又如同闪电,从华清宫屋顶之上,直飞冰氏父子而来,手中明晃晃的兵器,如同一条红色的巨龙,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

他,如同月下的魔鬼,轻轻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冰河大吼一声,全身劲气迸发,将冰封牢牢的护在身后,双手紧紧的抵住那一杆长枪,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眼睛突出,**从手上滴滴落下,这一枪的力量超乎了他的相像!

所有人似乎都惊呆了,无法想象,有人竟敢在大婚之夜,刺杀大将军,冰封呆了片刻,随即便反应过来,大喊道:“有刺客!”

声音在黑夜之中,传的似乎很远!

洛川手中长枪,被冰河牢牢的握住,竟然难以抽出,心里一惊,反手抽出无名,就势割向冰封的头颅,无名古朴的气息,如同喷泉涌出,在月色之中,带起一层青色的薄雾!

冰封不愧是第一高手,久经沙场的大将,一个侧身,连人带马卧倒在地,可惜手中没有兵器,限制了他的发挥!

洛川一手拉过长枪,左右持剑,右手握枪,星目在黑夜之中散发着杀气,大吼一声,高高跃起,如同天外飞仙,直刺冰封而去!

冰河见洛川攻向冰封,突然手掌反拍于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身,看架势是要阻挡洛川!

迎亲队伍早已经逃的没了踪影,场中只剩下三人,洛川见冰河过来阻挡,突然哈哈一笑,提起手中长枪,回头便是一枪,这枪威势猛烈,带着呼啸,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到了冰河眼前,冰河心中大惊,几乎本能的矮了头颅!

“啪!”冰河的发髻,就这般掉在地上!

披头散发的冰河如同夜枭,配合着冰封将洛川围在中间!洛川一人一剑一枪,站在两人之间,脸上挂着冷笑,眼中透着淡淡的杀意!

“你为何要刺杀我们父子?”冰河问道!

洛川笑了一声,道:“死人没必要知道!”

三人同时动了,洛川以一敌二,在这茫茫银月之下,掀开了一场惊天之斗!

冰河心里越打越惊,这莫名男子,竟然这般厉害,在自己父子的合围之下,竟然还这般游刃有余,他的枪法剑法竟然都是那般的绝妙,更可恨的是,同时施展,竟然显得浑然天成,仿佛从小就这般练习一般!

三人斗了许久,洛川仗着手中的两把利器,一路紧逼,杀的冰氏父子只有招架之功!

冰河不愧是老狐狸,见这么久还不见禁卫军来救自己,突然明白了,对冰封道:“你快走,我来拖住他,快点放信号,我们中计了!”

冰封心里早就恨极了洛川,知道眼前这男子,便是那日大闹元帅府的人,冰封本就是心气极高之人,眼下见洛川以一敌二竟然还占了上风,心里有股嫉妒之感!听到冰河的话,冰封大吼一声道:“父亲你走,我来杀了这人!”

冰河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心里叹了口气,找个机会,一下子跳出战圈,从怀中掏出一个烟花类的东西,拔开塞子,抛向天空!

洛川见如此,手中更是加快了进攻的节奏,双手并用,剑挽梨花,枪挑空门,一时间杀得冰封手忙脚乱,突然,找到一个空挡,洛川大吼一声:“去死,你不配娶紫卿!”

只见漫天**飞舞而下,在月下掀起一层薄薄的红纱,冰封低头看着胸前,仿佛不相信,这一切,前不久自己还兴高采烈的要迎娶自己心中的女皇,可现在便。。。。

冰河口中发出一声巨吼,如同失去心爱的孩子的猛虎,目呲欲裂,眼睁睁的看着冰封就这般倒下,仰天悲鸣一声,便转身欲走,他知道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

只见远处一个身影渐渐的清晰,林飞,国主,他身后跟着无数的禁卫军,他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冷笑,道:“大将军,你这是往哪里去?”

冰河仰天长啸,披头散发,眼睛通红,看着林飞,嘴里挤出一句话:“你以为杀了我就行了么,告诉你,林飞,我已经放出信号,我手下的十八位将领会率领几万御林军,荡平你的皇宫!”

林飞好整以暇,丝毫不在意冰河的话,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淡淡的道:“是么,不知道你的十八位统领是否现在还健在么?”

冰河心中一惊,看着林飞!

林飞突然仰天长笑,指着冰河,对着身后的禁卫军,道:“冰河统领叛贼卖国,勾结大秦,谋反弑君,欲篡大位,但念其往日之功,我本欲赦免,但大将军英勇无敌,和刺客拼命,双方同归于尽!!”

洛川心中大惊,看着林飞,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怒意,这林飞果然没安好心,想连自己也一起杀了!

果然,只见黑影中,无数的弓箭手举起弓箭,前面看不到边的禁卫军,拿着弓箭长矛,洛川心里冷笑,思索着脱身之道!

只见冰河哈哈大笑,道:“林飞,你也太小看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冰氏一族已经控制了全国绝大多数的经济命脉么?只要我一死,我敢保证,越国,将会变成一片荒废之地!”

林飞淡淡的道:“你不用担心了,来,冰微,过来见见你的兄长吧!”

只见一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从禁卫军里走了出来,正是冰河的弟弟冰微,他先向林飞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对冰河说道:“大哥,你降了吧!”

“呸,你个狗东西,竟敢背叛我!”冰河一口**直接喷了过去,没想到冰微竟然躲不开,直接被喷了满脸都是!

林飞淡淡一笑,道:“冰微啊!你先走吧!回去安心做你的冰氏家主吧!”

冰微本来就不好意思见他的大哥,当下赶紧行了礼,夹着尾巴走了,冰河嘴里怒骂道:“你个没骨气的东西,你就等着他收拾你吧!”

洛川看着局面的变化,心里思索着逃脱的方案,可惜周围到处都是弓箭手,长枪兵,任自己有万般本事,恐怕也难以逃脱这个牢笼,心里暗暗悔恨,没有听紫卿之言,早做准备,眼下陷入被动的局面!

林飞轻轻的举起了手,淡淡的道:“冰河大将军和刺客一起同归于尽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六十六章 大巫女令

一阵拉弓上弦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催命曲,所有的箭头都瞄准了场中的冰河和洛川,就在着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红色身影显现,口中喊道:“住手!”

原来是紫卿,从远处一路奔来!

林飞的眉头皱了皱,看着紫卿,眼神里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意。洛川心里一惊,赶紧叫道:“紫卿,你快走!”

林紫卿朝着洛川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温柔,不过他没有走向洛川,而是一直朝着林飞走去!

“父王,请你放过洛川吧!如果您让他走,我宁愿一辈子留在这,当您的棋子!”林紫卿静静的道!

“不,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棋子了,紫卿,你让开,你跟着他会有什么出息,他不过是一个江湖游侠而已!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一个很好的丈夫的!”

林飞说的自己很伟大,仿佛一切都是为林紫卿考虑一般!

林紫卿转过身,看着洛川,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而后看着林飞,淡淡的道:“我能与洛川相识,便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我不奢求和他共度一辈子!我只希望您能够看在女儿的面上,放他离开!女儿求您了!”

林飞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对着禁卫军,道:“放箭!”

“你们敢!”林紫卿突然爆发出一个女子不可能爆发的威势,语言中透着一丝沉着,威严!

士兵们都迟疑了,一个是国主,一个是国主的女儿,百姓最爱戴的公主,他们也不知道何去何从,都是呆呆的看着这父女二人!

林飞突然转过身,怒吼道:“你要是再敢阻扰,我连你一起杀了!”

林紫卿笑了,笑的有些凄美,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对着所有的禁卫军,缓缓的道:“将士们,你们看清楚这是什么了么?”

禁卫军们瞪大眼睛,看着林紫卿手中的东西,紧接着,所有的军士,包括黑暗中的弓箭手,都跪下,道:“参见大巫女!”

连场中的冰河,也都颤颤巍巍的跪下!

林飞颤抖的双手,暴露出现在内心的激动,盯着紫卿的眼睛,他突然笑了,笑的猖狂,哪里还有一丝往日的仁义之风,他缓缓的道:“好啊!你既然拿出大巫女令,也就是说你是下一代的大巫师,你别忘了大巫师是不能嫁人的!”

林紫卿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我说过,能与他相逢便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奢求和他白头到老!”,她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道:“我以二十九代大巫女的身份,命令你们,放过那个男子!如有违抗者,我将会代表巫神处死他!”

禁卫军纷纷答道:“谨遵大巫女令!”

洛川心里怒吼着,他听到了林飞的话,明白了紫卿拿出大巫女令,就不能跟自己白头到老!洛川发疯似地跑了过去,拉住紫卿的手,吼道:“为什么?如果不能和你长相厮守,我宁愿死在万箭之下!”

林紫卿笑着摸了摸洛川的脸颊,含着泪花,哽咽的道:“傻子,你得活着,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和你比起来,那些都是微不足道!”洛川的声音已经嘶哑了,紧紧的搂着林紫卿的肩膀,无力的嘶吼着!

林飞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脸上带着讥讽,对着身后的禁卫军道:“放箭,我们的大将军死在不明刺客刀下!”

啾啾,万箭齐发,冰河站在那里,看着箭矢的到来,嘴里发出几声狂吼:“林飞,老夫当初就应该一刀宰了你,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再一次流淌在这片漆黑的华清宫前,多么美好的夜晚哪,为何要带着一丝鲜红呢?

洛川慢慢的将林紫卿推开,冷冷的看着林飞,眼睛里杀气直冒,手中的长枪紧紧的握住,道:“国主,我为你杀了冰封,拖住冰河,为何你连我也要杀?”

林飞哈哈一笑,看着洛川,道:“因为只是个刺客,刺客刺杀了大将军,当然该死了!”

洛川大吼一声,手中无名如同秋水一般,直接泻到林飞的脖子边,禁卫军个个大惊失色,没想到这男子竟然敢刺杀国主!

林紫卿突然挡在林飞的身前,看着洛川,眼睛里闪着泪光,哽咽的道:“洛川,求求你,别杀他,杀了他你将永远走不出越国!”

弓箭手再一次拉弓上弦,对着洛川,情势再一次危急了!

洛川牙齿咬的咯嘣直响,看着林飞,额头青筋早就一个个凸显出来,无名只要再向前一寸,林飞就得命丧当场,看着林紫卿哀求痛苦的眼神,洛川感觉前所未有的挫败,一个男人,竟然要自己心爱的女人用幸福为代价来就自己!

叮铃,无名入鞘,林飞哈哈大笑,带着禁卫军扬长而出,洛川眼角早已经破裂,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林紫卿轻轻的走了过来,拉着洛川的手,静静的道:“洛川,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牧马南山,白头到老了!”

洛川身子一震,看着林紫卿,突然仰天痛苦,声音传遍了整个皇宫,眼角的泪水,似乎难以抑制,洛川颤抖的往后退了两步,跪在地上,嘶哑的道:“为什么?上天,你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

林紫卿看着洛川失声痛哭的样子,心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冲了过去,紧紧的抱着洛川,哭道:“洛川,洛川,洛川!你别这样!”

声声呼喊,带着无奈,痛苦!

月,还是那般的圆,高高的悬挂着,漠视着天地之间的蝼蚁,不带一丝情感,月色如银,照在洛川的头上,仿佛将一头黑发,要染成银白!

不,已经银白了!

林紫卿看着洛川的银白色鬓发,在风中,是那么的凄凉,她失声痛哭。鬓发顷刻间便白了,天地间,是什么让这个男子这般的伤心,这般的肝肠寸断!

许久之后,洛川才缓缓站了起来,看着眼睛通红的林紫卿,道:“紫卿,我要带你走!”

声音中透着坚定,狂热!

月下,林紫卿看着那双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看着洛川道:“不,我既然表明了我大巫女的身份,我就不能离开我的子民,这是我们越族的规矩,我不能打破,洛川,你走吧!回大秦去!”

“什么狗屁规矩,我不管!你今天走也得跟我走,不走也得跟我走!”洛川说着,就要将林紫卿一把抱起,要将她带走!

一丝明亮,刀光闪过,林紫卿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放在自己的喉咙上,看着洛川,决然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我的责任就是保护我的族人,洛川,你走吧!否则我将自杀在你面前!”

洛川看着林紫卿决然的表情,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眼睛里透着怒火,同时也有无奈,就这般对视了许久,洛川将手中的长枪,愤怒的将它梭到远方,哽咽的道:”你为什么不让林飞杀了我!免得我遭受这样的结局!”

林紫卿,突然笑了,笑的很凄美,道:“洛川,看着你活着,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守候了!”

洛川知道自己似乎改变不了结局了,压抑住心中的悲伤,对着林紫卿道:“紫卿,你放心,我总有一天,要让你回到我身边的,你就等着吧!”

林紫卿道:“我等着那一天,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洛川笑了,拔出无名,割下一缕青丝,跪下,对着月亮起誓:“我洛川,今日在月下起誓,我一定要将林紫卿带回我身边,否则将终身不娶!”

林紫卿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起誓的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甜蜜,但是想想那条道路的遥远,似乎永远都是难以到达,心里又有一股苦涩,但在洛川面前,她必须得压抑住那股苦涩!

林紫卿轻松一笑,道:“洛川我等你!”

洛川的眼神里流露着落寞,看着林紫卿,轻轻的道:“今晚,就让我们度过属于我们俩最后的一晚好么?”

林紫卿笑着点了点头,洛川一笑,抱起林紫卿,便跃上了华清宫的屋顶,俩人轻轻的躺下的,看着满天的月色,轻轻的诉说着!

远处似乎还传来交战的声音,看来是冰氏的忠心士兵在抵抗着林飞的进攻了!

这一晚,似乎过的很快,等到月落星廖,初日冒白时,俩人觉得似乎只在眨眼之间!

林紫卿轻轻的道:“洛川,你该走了!”

洛川转过身,看着林紫卿,俩人眼神相遇,双方的眼神里都带着不舍,但是也有无奈!这就是命运,也许注定俩人有缘无份,或者多等待几年!

轻轻的,俩人着地,离别似乎只在眼前了,多么残酷,刚刚相遇,便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林飞,洛川的心里有着怨恨,但是也知道,杀了林飞,并不能还紫卿一个自由身!

“你走吧!”林紫卿强忍着要留下的泪水,装作很平静的道!

洛川深深的看了林紫卿一眼,而后转身,一步,两步,三步,回头,狂吻,那一刻,似乎没有了大巫师,也没有一切!

一吻,便觉得人世间所有的东西都与自己再无关联了,仇恨,愤怒,都让他随风去吧!我只愿意和你这般的吻着,感受你跳动的心脏和醉人的气息!

终究还是要分开,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

洛川走了,最终都没有回头,因为他怕,回头了便没有勇气再离开了!

林紫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坐在地上,哭的是那般的凄凉!林飞悄悄的走了过来,靠近林紫卿,嘴里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想不到,你竟然舍得暴露自己的大巫女身份!”

林紫卿收敛自己的泪花,慢慢的站了起来,眼中似乎再也没有悲伤,只是淡淡的看着林飞,平静的道:“我在前年赈灾的时候,遇见了大巫师,他便赐给我大巫女令了!”

大巫女令,是南疆越族,也就是越国特有一个传统,传说当初的第一代大巫师,协助林氏先祖,一路收复当地民族,大巫师大仁大义,一路广施恩德,深受百姓爱戴,加上临时先祖,感念大巫师的功德,便赐给了大巫师一项永久的权利,那就是可以将自己的令牌赐给自己的传人,这个传人可以用这个令牌,行使一次权利,不管是谁,如果见到令牌,都必须遵照吩咐!

因为大巫师的传人都是女的,所以这个令牌就被人们叫做大巫女令!曾经有三个大巫女,持着令牌,阻止了战争,救了无数的百姓,所以大巫女令在越国比国主的圣旨还有威信!

但是大巫女令,必须遵循三个条件:第一持有者必须为大巫师的传人;第二:必须是第一次行使权利;第三,行使了大巫女令的权利,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下一代大巫师!

林紫卿就是这样,本来她不想用大巫女令,因为她爱洛川,想要和洛川回到大秦,但是那般情形,不得不使用了大巫女令!

林飞冷笑一声,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收回这个狗屁令牌!”

林紫卿知道眼前这人,已经不是自己的父亲了,父女之间的情谊,在他下令杀洛川的那一刻,已经断绝了,她淡淡的道:“你试试看吧!”

林飞仰天大笑,走了,嘴里说着:“我连冰氏都灭了,嬴政都不放在眼里,区区大巫女令,只是时间的问题!”

林紫卿没有答话,只是眼睛里透着一丝不屑,也回了自己的寝宫,过完今天,她就要去祭坛居住了,因为她的身份,变成了下一代的大巫师,现在必须以大巫女的身份去学习祭祀礼仪,接受百姓的朝拜!

ps:没有文字推荐了,估计又会没几个人看了,呵呵!

六十七章 回到咸阳

洛川一个人坐在一家客栈的窗前独自的沉思着,想着这短短的十多天,他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任他百般刚强,在林紫卿拿出大巫女令救自己的那一刻,你化成了一团烂泥!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换成一个这样的结局,他有点自责!要是他留一手,恐怕就不会被林飞利用完后再干净的甩开,丝毫没有顾忌的将自己灭杀!

洛川喝了一杯酒,酒入愁肠,带着一丝辛辣,令洛川稍微清醒了一点,眼下不是自责的时候,他自己的知道!可是还是会忍不住的想着林紫卿,一想到她,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的一般的疼痛!

“哎,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才能把紫卿带回我的身边!”洛川这般想到!

对于将林紫卿待会自己的身边,洛川倒是有个想法,那就是灭了越国,废除巫师,这样林紫卿自然做不了什么大巫师,自然就不必要遵循那些法令了!

洛川想的有点太简单了,大巫师在越国,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职位,而是一个精神的象征,象征着诸天神魔还保护着越国的子民,让他们能够精神上得到安慰!

洛川如果要将林紫卿带回自己的身边,恐怕要走的路,还很长,但是他会怕么?洛川握了握拳头,心里发出一股狠劲,不管路有多远,有多艰难,他都会走下去!

这是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承诺,也是一个人应该责任!

一想到林紫卿,洛川就不由得想起林飞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标榜着假仁假义,实际上心狠手辣,反复无常,世上多少人被他的这幅脸蒙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林紫卿露出自己的大巫女令,罪魁祸首就是他了!

洛川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会将越过踏平,会将林飞擒道自己的面前,让他跪地求饶!不然解不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恨归恨,但是不得不佩服林飞做事情的谨慎,简直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洛川慢慢的举起了酒杯,细细的回忆起了昨日在客栈里听到那些从昆明出来的商人带回来得消息!

整个昆明出了当夜有一些争斗以外,到了第二天,所有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被冰氏控制的商铺,当铺,兵器铺等,全部是照常营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林飞用了短短一夜的时间,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需要何等的魄力和才能!

第二天,驻扎在城外的几万军队,见到林飞在城头,全部俯首称臣,不敢乱动,那是因为林飞命人将冰封冰河的头颅挂在城头,而那十八个统领却丝毫未损,只是在准备举事的地点里,被禁卫军围了一个晚上,当林飞将人头甩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知道大势已去!

本来,还有几个人是忠心于冰氏一族的,但是林飞这时候选择离开,临走前说道:“给你们自己商量的余地吧!”

于是那十八个统领,开始激烈不休的争论,结局似乎可以预见,十八个统领全部愿意归降!即使有人不想归降,也会被其他的统领给杀了,毕竟大家都归降,你不归降,这就违反了大家的准则了,这个世上,最容不得那些行径违反了大众规则的人,否则会死的很惨!

林飞笑眯眯的迎接了这十八个迷途知返的孩子,并且加官晋爵,赏金赐银!一时间,那些本来就提倡归降的人,就有点沾沾自喜了,心里想到:“看吧!要不是我极力劝降,你们现在可能就拿着脑袋贴自己的屁股了!”

这只不过是解决了军事上的威胁而已,冰氏一族除了兵力,最重要的威胁就是经济上,他们控制了盐业,矿业等行业大部分的生意,这时候,就是正式体现林飞隐忍,冷血的一面了!

因为大婚,冰氏一族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在了元帅府,毕竟少主的婚礼,没有几个敢不来庆贺的!这恐怕是林飞五年前就想到的,趁着大婚,一举铲除冰氏的所有高层!

多么可怕的一个人,林飞率领着五千禁卫军,将元帅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后命禁卫军放火箭,其他人守住出口,于是通天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元帅里里面哭号声,房屋倒塌声,不绝于耳!

那声音,是那么的凄凉,但是林飞脸上只是闪过一丝冷酷,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他突然狂笑起来,这一场博弈,自己赢了,赢的非常彻底,所有的高层被一举歼灭,冰氏一族,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威胁自己了!

元帅府当晚,有两千多人,就这般被活活的烧死在了里面,第二天整个昆明都笼罩在一片乌云和浓雾之中,那不是自然的乌云和雾气,而是那偌大的元帅府燃烧的烟雾和灰烬!空气中,迷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所有人知道这是两千多人被活活烧死之后,都反胃恶心,呕吐不止!

政治的争斗是这么的残酷,林飞又是这么的冷血,隐忍了整整二十年,此番他还不是斩草除根,连下人士兵都没有放过!

也许冰河致死都没有想明白,为何自己买通了禁卫军的首领严明,结果他却率领着禁卫军拿下了十八个统领的聚集地!严明,本名林先,如果冰河知道这个名字,恐怕他会大笑三声,骂自己愚蠢!

洛川端着酒杯,久久不能喝下,心理感叹,林飞虽然可恨,但是手段的确是狠辣,内心实在坚韧不拔!

拿起无名,洛川结账,便走了,因为他现在得回大秦去,此次一番耽搁,恐怕回去不好交代!但是想着自己剿匪有功,恐怕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吧!

一想到剿匪,洛川不由得想到了马文道,好个奸诈的小人,洛川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回到咸阳之时,便是你马文道丧命之日!洛川心里这般想到!

骑上马,一路狂奔,六天后,便来到边境,回头看了看越国,洛川眼里透着坚定,心里道:“越国,迟早我会回来的,紫卿,等着我!”

马蹄,带起一阵尘土,在古道之上,慢慢飘起,而后无力的再一次垂下!

回到大秦,风俗人情,明显就变了,再一次踏进了泸州的地界,此番却又不同的感受,可能心境变了吧!随便找了地方,喝了点酒,便上了路,这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二十八日,再一次踏进了咸阳的地界了!

看着远处热闹繁华,宏伟高大的咸阳,洛川觉得自己离目标还太远了,咸阳如此繁华,大秦现在虽然民心不稳,但是军队强大,嬴政还活着,威严还在,恐怕要推翻秦朝,还是很艰难!

洛川收拾起心思,缓缓的走向了咸阳城,这时突然后面一队人马,风驰电掣的般的从远处驰来,手里高高的举着,看来是拿着什么紧急的军情,还是什么!行人纷纷让道,看着带起的尘土,心里虽然有点怨恨,但是都敢怒不敢言,只是低着头,继续走着!

洛川看着百姓的表情,心里发出一笑,而后缓缓地走进了咸阳城!

咸阳,还是那般的繁华,夏季的到来,整个咸阳,也笼罩在一片的绿意当中,几个黄发稚子,正在桥头嬉戏着,看着池塘里的鱼,开心的笑了!

洛川看和那几个孩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感慨,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越活越烦恼,这就是活着有什么意义么?为什么不能像孩子一般,这样的简单生活呢!

越国的事,对于洛川心境影响,的确很大,他甚至有了放弃生命的念头,不过想想未来,想想责任,他还是得继续活下去!

牵着马,径自像家里走去,踏在门口的小道之上,洛川往前看了看,突然发现一个清冷的身影出现,她依着门,穿着一身白衣,显得那么的孤寂!

洛川心里一阵,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去!

丽雅看着远处的人影,心里突然很激动,但是脸上只不过稍微动了了一下,不过她的指尖却是在不停的颤抖着!

四眼对望,丽雅发现洛川的眼睛里隐藏着深刻的悲伤,只不过他想掩盖,却逃不过丽雅的尖锐的眼神,和女孩子特有的敏锐心思!

“你瘦了!”丽雅轻轻的道。

洛川苦笑一声,道:“你也是瘦了!咱们进屋吧!”

丽雅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前面萧瑟的背影,心里突然涌现出无数的怜爱,他又瘦了,他的悲伤似乎更加深刻了!

西下的昏日,将两人的身影,无限的拉长,纠缠在了一起,只不过,他们真的会缠在一起么?

小西正在淘米做饭,看到洛川回来,高兴的叫道:“二哥,你回来了啊!”

洛川点了点头,笑道:“是啊!看来我的小侄子又长大了不少啊!”

小西呵呵一笑,道:“都会踢人了,这小兔崽子,跟他爹一个德行!”

洛川心里似乎轻松了一点,对着小西道:“我大哥呢?”

“他啊!给扶苏公子请去做幕僚了,这不,刚刚被拉去商量大事了!”小西不满的嘟囔几句,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洛川转过身,看着丽雅,道:“扶苏公子来过这里?”

丽雅点了点头,道:“恩,是项子羽带他来的!”

洛川点了点头,心里想到:“这项子羽到底是何目的?他背后的寒星叔叔到底有是什么意思?”一切都是谜,洛川却不愿去揭开那个谜底,因为他怕,怕再一次失望

六十八章 项子羽的计划

洛川心里琢磨着,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到一边!正在床上躺着,看着蚊帐发呆,突然听见秦科的声音,洛川从床上坐起,缓缓的走了出去!

秦科看见洛川,先是呆了一秒,而后冲了过去,搂住洛川,道:“可想死大哥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般厉害,用了十天便破了匪徒的大寨!这些我可都听扶苏公子说了!”

洛川脸上划过一丝哀伤,将那日的事情都与秦科说了,秦科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道:“好个马文道,你知道他给朝廷的折子上怎么写的么,说全是二弟指挥着他们干,将所有投降的匪徒,斩尽杀绝,除恶务尽!”

洛川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他为何要杀尽匪徒么?”说着,洛川从怀中摸出一个账本,递给秦科,道:“匪徒竟然和马文道勾结,暗中送了无数的银子给了马文道,而且匪首就是马文道的亲戚!”

秦科一愣,没想到,还有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看着洛川,道:“你打算怎么做?”

洛川冷笑一声,道:“这样的人,还有必要留着么?将这个呈给扶苏公子,至于怎么裁定,就看他们吧!”

夜幕悄悄的降临了,因为久未相见,俩人都是喝的痛快,当秦科低声的问洛川此行是否找到林紫卿时,洛川的脸色唰的一声,便暗淡了下来,匆匆的说了经过,秦科听后,心里感叹,不过脸上却是露出鼓励的表情,拍了拍洛川的肩膀,啥话也不说,举起酒杯,两人干了!

这一晚,洛川似乎喝了太多的酒,秦科知道他心中苦闷,只是一个劲得陪他喝,最后两人都是喝的酩酊大醉,洛川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冷静,淡然的模样,在秦科面前,他就会将所有的包袱都卸下,尽情的释放着自己心里的的不满,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

丽雅坐在屋内,静静的听着洛川说着胡话,心里突然觉得很酸,不知道何年何月,这个男子才能为自己也这般的心碎,伤心!

当万籁俱静,只剩下不时吹过的晚风,洛川和秦科相互搀扶着,走进了屋内,而后两人同时趴在地上,看着房顶,这般沉沉的睡去!

这一晚,洛川睡的前所未有的香,仿佛脱去了所有的伪装,就这般躺在天地之间,尽情的享受着!

第二天,一直到清晨洛川才醒,酒力似乎还在,头有点疼,喝了杯水,好了一点,洛川的脸显得很苍白,换了套衣裳,整了整面容,洛川便带着账册,往聚贤堂走去!

扶苏正在屋内,手里捧着一本兵书,细细的读着,洛川在随从的带领下,进了书房,扶苏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洛川,笑道:“洛川,你终于回来了?”

洛川行了一礼,道:“因为点私事耽搁了,对了我不是派了三个随从回来了么?”

扶苏眉头一皱,问道:“随从,没有看到!”

洛川心里一转,便明白了这是马文道做的好事,当下从怀中摸出账册,递给扶苏,道:“巴郡郡守马文道,勾结匪徒,残害百姓,还请公子禀报皇上,定他罪行!”

扶苏粗略的翻看了下账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息怒,淡淡的道:“为何你不自己呈现给我父王呢?你这次平匪有功,而且效率极高,我父王早就想见见你了,对了你的大哥,也就是秦科也被父王任命为左中侯了!”

洛川心里暗暗惊讶,秦科昨晚还未对自己说这件事,看来是今天的事情了,没想到扶苏竟然被嬴政这般看重,推举的人这么容易就当上了官.

洛川笑了笑,道:“多谢公子美意了,不过在先闲云野鹤惯了,不想被官位束缚,能够在公子手下做一宾客已经知足,所以还请公子能够说服皇上!”

如果别人有这个机会,恐怕要烧香祷告,但是洛川想的更远,如果要推翻大秦的统治,那么自己就决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秦朝的政治舞台,眼下大秦民心不稳,各国的旧部也都是蠢蠢欲动,如果自己一旦出现在嬴政的左右,就必定会被认为是嬴政的帮凶,那样的话,如果自己以后要带领人民反抗的话,多少会受到一点影响!

扶苏看着洛川,眼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道:“既然如此,就不勉强你了!在我手里做宾客也就相当于在我父皇手里做事!”

洛川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扶苏笑着点了点头,看起很高兴,洛川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对他而言自然是好事。虽然他是长子,但是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的兄弟等着他犯错,而后便可以参他一本,取而代之了,扶苏天性仁义,但是却不是什么傻子,只有自己握着实力,才能够在诸皇子争夺储君的位置中获得胜利!虽然自己推荐的人,都做了官,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官员到最后又有多少个会支持自己呢?扶苏不知道,也许到时候他们可能会投靠自己的兄弟,帮助他们来陷害自己!

两人各怀着心思,各有考量!扶苏想了一会,道:“洛川,你对于马文道这件事怎么看?”

洛川眼里闪过一丝杀机,道:“此人不除,巴郡不宁!”

扶苏看了看洛川,眼神锐利,淡淡的道:“你有没有兴趣做巴郡郡守呢?”

洛川一惊,心里想着扶苏这招到底是什么意思,面露难色,口中拒绝道:“不,在下已经说过,不想被官位给束缚了!所以!”

扶苏一笑,道:“我差点忘记了,既然这样,也好,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洛川起身告退,扶苏笑着点了点头,当洛川退后扶苏一个人看着桌子上的账册,放声一笑,而后继续拿起兵书,细细的读了起来!

洛川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扶苏那意味深长的一问,发出一声感叹道:“世上没有真正仁义的君子,恐怕这扶苏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仁义之人!”

肩头,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洛川回头一看,原来是项子羽,一个月不见,项子羽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模样!

“洛川,你回来了竟然不来找我?”项子羽呵呵笑道!

洛川笑道:“昨晚才回来,所以没时间找你!”

项子羽也不介意,呵呵直笑,似乎很开心,囔着要去喝酒,看他盛情的样子,洛川也不好拒绝,反正也没什么事,去喝喝酒也好!

俩人来到了丰和酒楼,这丰和酒楼,靠近渭水,酒肆前后,绿水成荫,倒也是个好地方!这些都不是丰和酒楼最出名的地方,最出名的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清蒸鲤鱼,鲜嫩可口,鲜滑滋润,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

项子羽也不含糊,直接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叫上两坛好酒,可样子是不醉不归了!

洛川看着项子羽,心里觉得这人倒是个豪爽的汉子,但是因为他和自己三叔寒星的关系,不得不让洛川留了个防备!

“子羽兄,你原来说,大坪山匪徒里面,有你的几百个兄弟?”洛川端着酒,看着项子羽道!

项子羽嘿嘿一笑,喝了一碗酒,道:“不瞒你说,在你要进攻之前,我便叫我的几百个兄弟下来了,不然恐怕你别想赢的那么快!”

洛川暗暗的点了点头,一个军队,只要有几百个能征善战人,能够引导整个大军的话,军队的实力恐怕会上升一个档次!

“那你知不道匪徒首领和马文道勾结的事情!”洛川问道。

项子羽眼神里透着一丝光芒,愤恨的道:“马文道,残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早就恨透了他,所以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如果要是不勾结,恐怕我们拿他还没办法吧!”

像马文道这样的人,欺上瞒下那是很有一套,所以如果不是抓住铁证,一般是奈何不了他的,洛川这点倒是非常清楚,点了点头,但是语气却是冰冷:“这么说来,我只不过做了你的一个棋子了,要是我没发现那个账册呢”

洛川的问题,直接指向了项子羽,他知道,这一切原来不过是项子羽设好的一个局,让自己一步步走下去,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马文道拉下马!

项子羽眉头一皱,随即笑道:“难道,洛川兄不想为百姓出这口气么?”

“为百姓出气是理所当然,但是我不想被人家利用而已!”

话中带着不满,也有一丝锐气!

项子羽嘿嘿笑道:“是我错了,我自罚三碗,如果洛川兄觉得我这个人不值得交往的话,那我喝完便走!”

洛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渭河上船来船往的热闹景象,项子羽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咕噜咕噜喝了三碗酒,而后看着洛川,见他没有反应,抬脚就走,准备下楼!

哼了一声,洛川淡淡的道:“子羽兄请回吧!”

项子羽呵呵一笑,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洛川道:“我就知道,洛川兄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对了,那个人带了一封信给你,你要不要看看?”

原来项子羽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接过信件,匆匆的看了一遍,洛川眉头深锁,看着项子羽,道:“你想不想知道他说什么?”

项子羽耸了耸肩膀,不在乎的道:“我管他说什么?我又不在乎!”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三叔是你的父亲吧!”洛川淡淡的道!

项子羽脸上闪过一丝寒芒,和洛川对视,两人就这般看着,谁也不让谁,许久之后,项子羽才摇了摇头,道:“你太聪明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如何猜出来的?”

洛川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问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喝了杯酒,项子羽看了看四周,眼下二楼并未有什么客人,低声的道:“挑起两位扶苏和胡亥的皇位之争,扰乱大秦的根基!”

洛川听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历史上,皇位之争,并不鲜见,但是因皇位之争而灭国的全是很少,如果要毁了大秦的根基,这点恐怕远远不够!

项子羽看着洛川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接着道:“公子扶苏仁义孝顺,深得民心,而另外一个储君人选胡亥,却残暴狭隘,但是本事却没有!所以这两人的争斗,就会演变成百姓和大臣的争斗,所以必定会动摇大秦的根基!”

洛川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虽然大秦军队威猛,但是百姓的民心,是军队也征服不了的,洛川当过将军,知道民心的关键!两支军队如果势均力敌,那么百姓支持的一方,必定会去的最后的胜利!

项子羽接着道:“但是,扶苏这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和嬴政政见不合,想当初,秦国给灭了六国后,嬴政大兴土木,修建阿房宫,驰道等一系列的工程,扶苏多次劝谏嬴政,说天下大战刚定,应该休养生息,而不是大兴土木!可是嬴政却不听,还为此大发雷霆呢!”

“所以你就到了扶苏帐下,支持扶苏,是想他们父子兄弟之间的战争演得更加的剧烈!”洛川说道!

项子羽点了点头,不可置否的表情。洛川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好个三叔,人在楼兰,自己的心却在大秦,你这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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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狼狈为奸

大秦皇宫,嬴政寝宫,扶苏正躬身作揖,向嬴政请安!

嬴政长的身高九尺,身材极高,头带金冠,不怒自威!正在看着洛川带回来的那本账册,眉头微皱,不久,将账册扔到桌上,道:“好个马文道,竟敢如此,来人,即刻传朕命令,将马文道就地正法,原郡尉提拔为郡守!”

郡尉是由中央直接派遣的,与郡守对立,起着监督郡守的作用!

扶苏行了一礼,道:“父皇,马文道做出这等事,难道郡尉就一点都不知道么?”

嬴政呵呵一笑,看着扶苏,脸上转变极快.:“郡尉包庇我岂能不知,但是杀了马文道,就是个警惕,郡尉岂能不惊,而后定会竭心全力为大秦效力的!”

扶苏一想,随即拜伏道:“父皇此招真是高明,不过,恐怕还得派一个郡尉过去!”

嬴政看着扶苏,似笑非笑,玩味的道:“你觉得派谁合适?”

扶苏道:“项子羽,他乃是原楚国人,对那里熟悉,派他前去更合适!”

嬴政想了想,站起身来并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幽幽的道:“那个剿灭匪徒的人呢?听说他将所有匪徒都杀的一干二净,连投降的人都杀了?我倒想见见他了!这一招甚合朕的口味,匪徒嘛,要杀便杀他个一干二净,不然过不了多久,又会旧性复发,难以收拾!”

这话,要是被马文道知道,恐怕要气的吐血了,本来用这招,想让嬴政治洛川罪名,可是嬴政当初一统天下之时,攻破别人的城池,经常都是杀个精光!他生性好杀,而且一向做事不留活路,要么不做,要么做的就段草除根,一个不留!

扶苏笑了笑,道:“此人不愿意在朝为官,所以他托我向父皇求情,请父皇不要赐予爵位!”

嬴政笑了笑,丝毫没有别人眼中的暴虐之气,一双眼睛里透着锐利的光芒,看着扶苏,道:“既然不愿意为官,那就在你的手下做个宾客吧!”

扶苏一喜,恭敬的道:“谢过父皇!”

嬴政挥了挥手,扶苏赶紧退下,看着扶苏远去的身影,心里想到:“扶苏就是太过仁义,将来恐怕成不了大事,应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了!”

这群臣,皇子之间的关系,嬴政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胡亥和扶苏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他们两人身后的两大集团的争斗,嬴政早就知道了,嬴政一直都认为,没有竞争,就没有强者,如果靠着传承得到帝位,恐怕没什么出息!

”赵高,你对于扶苏公子有什么看法?“嬴政漫不经心的问着身边一个太监,赵高!

赵高赶紧跪下,诚惶诚恐的道:“奴才只不过是个宦官,怎么能评价扶苏公子呢?”

嬴政一笑,道:“你除了是个宦官,难道你忘了你还是扶苏的刑法老师么?说吧!朕不怪你!”

赵高乃是生性狡诈,为人圆滑之人,眼睛一转,随即道:“扶苏公子雄才大略,天生仁义,是个帝王之才!”

嬴政看着赵高,发出一声轻笑,随即起身,往寝宫外走去,赵高赶紧跟了上去,一副忠君事主的模样!

洛川从酒楼走出,心里想着项子羽刚刚说的话,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自己的三叔寒星,当初潜伏在楼兰古国,照洛川估计,肯定是大秦派过去的奸细,以便于将来大秦攻打楼兰,但是为了后来寒星却做了楼兰的大统领,还有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楼兰现在的皇帝冯西蓝的时候,为什么寒星却对冯西蓝示好?难道他能够预测到,冯西蓝将来必定成为楼兰的皇帝么?

而且把自己的儿子项子羽安插到大秦来,挑起矛盾,这一切难道真的是为了自己么?洛川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不由得心里一阵恶寒,如果这一切都是寒星设计好了的话,那么寒星的心机就太可怕了,而且是一个比林飞还能忍耐的人!

洛川不由得摸了摸手中的半截玉佩,那是秦科从杀了李岩的凶手身上拉下来的!

洛川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敢去想了,一路回到家中,丽雅正坐在院子当中,似乎是在等着他,他顿了一下,而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慢慢的坐下!

丽雅道:“你去见扶苏公子了?”

洛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此去,你见到她了么?”丽雅看着洛川,静静的问到,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看起来很平静!

听到她,洛川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仿佛伤疤被再一次揭开了,他到了一杯茶,一口灌下,而后慢慢的道:“见到了,但是她却不能跟我回来!”

丽雅笑了笑,似乎是在为自己庆幸,接着道:“其实她不能来,未必是件坏事,因为这样你就不能忘记她,而且会记得更深刻,难道这不是一种幸福么?”

话语中,透着丝丝苦涩,仿佛是为自己而苦,现在自己和洛川俩人天天朝夕相对,但是洛川却丝毫不肯给自己机会,这难道又不是一种悲剧和伤心么?

洛川明白丽雅的话语的潜台词,只是默默的坐着,不知道用什么来解释,来安慰!气氛有点尴尬,自从那次醉酒之后,洛川觉得面对丽雅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心像亏欠她什么一样,有点难以面对!

春天悄悄过去,转眼已经是七月份了,天气已经变得有点炎热了。两个月来,洛川几乎是白天一天亮便出去了,晚上天黑才回来,一来是因为扶苏公子拉着洛川商量许多事情,二来是洛川怕面对丽雅那双眼睛吧!

秦科这两个月来,天天都是泡在军队里,训练将士,倒还过得潇洒!

聚贤堂上,一人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扶苏更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洛川则是静静的坐着,不过心里发出一声冷笑,此人恐怕是个纸上谈兵的主!

原来这人是王宇,正在像扶苏说着当今大秦,该如何扩大的自己的领土!

“当今,我大秦国富兵强,应该力求扩大疆土,南要扫越国,北要攻打鲜卑,西要跨过两大要塞,攻取楼兰,东则要扫除高丽!”

王宇说道气势滔天,神情激昂!

扶苏笑着到:“好气概,先生不愧是胸怀天下,志向高远之人!不知道洛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洛川这两个月来的言行,已经深深的震撼了扶苏,扶苏连称谓都改了,可见对洛川的尊敬了!

“王宇的话,很正确,扶苏公子不妨劝皇上如此做好了!”洛川话语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讥讽,像这样空洞的言论,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评论的!

王宇鼻子一哼,听出了洛川的讥讽,道:“不知道洛先生有何高见?”

洛川慢慢的站起身,对着王宇道:“你说的这些,谁都知道,我问三个问题,如果你说得出来,我就向你认错!第一,越国两个月前,国主林飞一举铲除了冰氏一族,国内和平,实力大增,加上我北方士兵对南方水土不服,南方地形复杂,不适合我北军的骑兵攻打,我们该如何去进攻越国;第二:北国鲜卑,胡耶单于与蒙古已经结成联盟,势成一体,如果攻打鲜卑,蒙古必将发兵相助,而且鲜卑一带天寒地冻,又有飞龙山脉掩护,我军该如何进军;第三:两大要塞,高于百丈,多少豪杰都埋骨于此,我军又该如何渡过两大要塞?”

王宇额头滴汗,对于洛川的三个问题,是一个都答不上,面色慌张,看着扶苏道:“洛先生的问题,乃是将领所要考虑的,在下不敢妄自作答!”

扶苏看着王宇,笑了笑,道:“没什么?先生还请坐下吧!洛先生,那你对于此三个问题又有什么看法呢?”

洛川看着王宇,笑道:“这是将领所要考虑的问题,在下不敢妄自作答!”

王宇脸色通红,怒视着洛川,牙齿都咬的痒痒了!

洛川笑了笑,丝毫不在乎,扶苏看着两人,随即笑道:“好了,今日便到此吧!还请各位回去休息吧!”

洛川现在在扶苏面前是个大红人,扶苏几乎事事都与洛川商议,这本就是洛川的本意,现在就是要取得扶苏的信任,这样才能更有利于自己的发挥!但是这也引来许多人的眼红,比如这王宇,经过今天这件事,几乎都已经恨洛川入骨了!

王宇家中,一武将模样的和王宇对立而坐,手中捧着酒杯,脸上一幅不屑的模样,道:“这洛川,竟然敢当众羞辱先生!”

王宇仰头喝了一口酒,道:“没什么?迟早我会报仇雪恨的!”

这武将,乃是杨昆,本是一名小偷,后来加入到聚贤堂中,扶苏也不问出身,所以这杨昆倒是混了口饭吃,杨昆说道:“要不要在下帮你报仇?”

王宇眉头闪过一丝狠色,道:“如何报仇?”

杨昆嘿嘿一笑,淫笑着道:“我听说,洛川家中,有一个绝色美女,好像是他的妻子,不如我将她杀了!”

王宇眉头一皱,毕竟自己是个文人,对于杀**子这样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捉摸不定!

杨昆喝了口气,叹了口气,道:“既然先生不允,那我就告辞了,不过过不了多久,恐怕先生就会在公子面前丢了势头了,我真是为先生叹息啊!”

这话说到了王宇的心中之痛了,王宇心中一狠,道:“好,事成之后,我给你1000两白银!”

杨昆哈哈一笑,道:“果然豪爽,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七十章 拨云见月

洛川回到家中,看到丽雅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等候自己回来,心头闪过一丝愧疚,两个月来,丽雅几乎是可以用执着来形容,不管刮风下雨,都是这般,让洛川这颗快要冷却的心,也不禁感受到一阵温暖,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这个看起来冰冷的姑娘的歉疚之情!

丽雅像是根本没有察觉洛川的异样,依然笑了笑,站来起来,习惯性的说道:“你回来了!”

短短一句你回来了,让洛川有点不能自已了,心头一颤,想到:“要是紫卿这时候在多好啊!”,不过随即便恢复正常了,笑着道:“嗯,回来了,吃饭吧!”

似乎等洛川回来吃饭,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也许只有洛川在,丽雅才会稍微安心一点吧!

月色依然是那么的美,和伊人坐在瓜藤下赏月,的确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但是也稍显着一点尴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就这般的交谈着!

直到夜深了,两人才各自回房休息,洛川脱下长袍,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丽雅和紫卿两个女人,自己这一路走来,唯独亏欠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多了,紫卿为了自己成为大巫女,丽雅为了自己,抛父弃国,来到大秦,一直都是以脉脉温情,感化着自己,就如同祈求一点施舍一般,她是那么的高傲,为了自己却依然肯如此做!叹息了一声,觉得实在是有点压抑,听着蝉鸣,就这般静静的闭幕眼神!

整个小院,都陷入了一片安宁之中,月下色,如同处子一般,静静的呆着!

墙头一道黑影,慢慢的显现了出来,不带一丝声响,越过了墙头,小心的查看着四周的情形,而后悄悄的潜入了一间房屋内,那不正是丽雅的房间么?

洛川正闭着目,突然听到一声喊叫传来,像是丽雅的声音,当下拿出无名,衣服都没穿,直接冲了出去,一脚踹开丽雅的房门,只见一道寒光咋现,带出一阵凉意,洛川一个闪身躲过,那人穷追不舍,手中匕首挥舞,带起阵阵星光!

洛川左躲右闪,终于抓住一个机会,一脚踹开那人,手中无名如同银河泻地,青光入水,直接向黑影刺了过去,只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黑衣人肩头中了一剑,被挑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黑衣人一个懒驴打滚,就势滚到了丽雅的身旁,用刀架在丽雅的脖子上,丽雅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虽然作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女儿,她却没有半分武功,这点洛川知道的很清楚!

黑衣人压低了嗓音,明显不想让洛川听出来,:“你要是敢过来,我一道宰了她!”

洛川冷笑,脸色显得非常的寒冷,淡淡的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发誓,我要你全家殉葬!”

话语中的寒气,如同热天,人掉进了冰窟,淡淡的杀气伴随着寒冷,更加的明显!

黑衣人桀桀狞笑着道:“你不过来,我自然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洛川眉头皱了皱,看到丽雅的脖子被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他心不由得一紧,眼睛里放着杀气,淡淡的道:“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我要你死!”

“要我死,可以,你放了她!”洛川盯着黑衣人,手中的无名,已经悄悄的握紧,随时准备等黑衣人一个不注意,一举救下丽雅!

丽雅看着洛川,听到洛川的话,心里一甜,不过嘴里喊道:“不,洛川,不要管我,动手杀了他!”

洛川静静的看着丽雅,笑了一声,没有回答,看着黑衣人,猜不出他到底有何目的,看他的身手,如果真的要杀丽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为何要让丽雅发出声音,无非就是引自己前来而已,引自己前来,难道就是要自己死么?

“我怎么知道我放了她你会不会自杀!”黑衣人嘶哑的道!

“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洛川道,同时身子逼近了一步!

黑衣人明显一惊,道:“你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你现在自断一臂,我就相信你!”

洛川哈哈一笑,慢慢的举起无名,伸出左手,丝毫没有迟疑,丽雅大惊,看到洛川真的举起了手臂,准备随时砍下,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无力的喊道:“不要,如果你断了一臂,我宁愿死在你眼前!”

而后丽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前移动脖子,眼见便要血溅当场,而后只见黑影的头颅高高的飞起,**喷到屋顶,整个人就这般瘫了下去!

洛川和丽雅都是一惊,而后只见秦科口中呸了一句,骂道:“小子,敢来这撒野!”原来秦科今夜军营无事,便回来看看,刚好看到丽雅房间内的情况,于是悄悄的潜到后面,隔着木墙,一刀劈了那人!

洛川反应过来,赶紧冲了过去,抱住快要晕倒的丽雅,丽雅柔软的躯体,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就这般倚在了洛川身上,眼里带着泪水,有气无力的道:“傻子,你还真的要砍掉自己的手么!”

说完便晕了过去,看来是受惊过度了!

洛川看着丽雅略带苍白的脸,心里涌现一股怜爱,轻轻的抱着她,对着秦科道:“大哥,这里交给你了!”

秦科一笑,道:“你先去照顾丽雅吧!我照看着,老子好不容易回趟家,竟然还碰到这种事情,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洛川抱着丽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轻轻的放下,想起身倒杯水给丽雅,却发现她的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别走,别走!”

洛川叹息一声,就坐在床边,看着丽雅,心里想着刚刚丽雅的举动,这个女人,竟然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为何自己犹豫,为何刚刚看到她这般动作的时候,我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焦急,那么痛!难道我已经忘了紫卿,爱上了这个女人么?

手,轻轻的抚摸过丽雅柔滑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开始在洛川的心里慢慢的产生!

也许是对于紫卿的愧疚和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洛川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审视对丽雅的感情,今天看到丽雅奋不顾身的样子,洛川明白了,原来对于这个女人,不仅仅只是感激,两个月来的朝夕相处,已经让自己爱上了她。虽然自己躲着她,但是爱情就是这般的奇怪,越是躲着,越说明自己心里在乎,就越会打动自己!

丽雅已经悠悠的醒转,看见洛川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心头涌现了一丝甜蜜,嗔怪的道:“为什么这般的看着我!”

洛川一笑,道:“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是这般的美丽,几乎快让我着迷了!”

羞涩,甜蜜,一起出现在丽雅的脸上,不管洛川这番话是否真心,对于丽雅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也许,女人都是水做的,丽雅不由得喜极而泣,迷蒙的双眼,看着洛川,道:“你为何今天才对我说这话!”

轻轻的抚摸丽雅的额头,洛川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一直以来,我都是告诉自己,我只爱着紫卿一个人,于是两个月来,我躲着你,假装对你冷淡,可是两个月来,你天天在院子里的守候,今天你奋不顾身的样子,不可否认,都已经打动了我,让我开始正视对你的感情,让我选择了用自己的心来倾听对你的感情!”

洛川的眼神很深邃,也含着温柔,往日的冰冷,都被眼前的这个女子融化了,丽雅静静的看着洛川,而后紧紧的搂着洛川,放声痛哭,几个月来,受的所有的痛苦辛酸,在这一刻终于毫无保留的释放,这一刻,她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许久之后,丽雅才恢复过来,看着洛川,道:“我知道,紫卿在你心里是我永远也不可取代的,我只想在你心里的一角,能够有一块容身之地,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如果你哪天觉得难以面对紫卿,你告诉我,我会自己消失的!”

有这样的女人,夫复何求!

洛川轻轻的将丽雅拥入怀中,看着窗外的月色,道:“虽然我现在没办法给你名分,但是在我将紫卿带回以后,我会给你们两个一个交代的!”

洛川的话语铿锵有力,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在丽雅的心头,敲起了千层波浪,久久不能平静!

窗外的秦科和小西,两个人相视一笑,看到眼前这对有情人,终于可以放开束缚,走在了一起,秦科明白洛川对于感情的慎重和敬畏,也明白他对于感情表达的含蓄和委婉,不像自己,喜欢就说!看着现在洛川和丽雅的样子,秦科不由得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因为他怕洛川因为紫卿的事情,变得暴躁,变得颓废,甚至不敢再去触碰感情了,现在好了,起码丽雅可以给洛川心理一点安慰!

两人在外面的动静,没能瞒过洛川,他轻轻一笑,对着丽雅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处理刚刚那个‘恩人’”

要不是那个黑衣人,恐怕洛川还无法认识对于丽雅的感情!丽雅摇了摇头,一来是怕单独一人呆着房子里,毕竟刚刚死了个人,而来是怕自己睡去,醒来之后这一切就不复存在了!

丽雅选择和洛川一起出来,幸福的挽着洛川的手臂,一脸的笑意,没了往日的冰冷和高傲!

秦科咳嗽一声,正想转身,拉着小西回房间,毕竟偷听,不是很光荣!

洛川笑道:“大哥,不用走,我都知道了!”

秦科嘿嘿一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个,二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过来叫你看看那人,而后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的!”

洛川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丽雅则是满含羞涩之意,嗔怪的看了秦科和小西一眼!

洛川翻了翻那颗脑袋,淡淡的道:“这人是杨昆,乃是聚贤堂的一员!”

秦科皱眉道:“二弟,你得罪他了?”

洛川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没得罪他,不过得罪了另外一个人,看来不给他点教训,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了!”

秦科点了点头,自古以来,欺弱怕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七十一章 谜团

第二天洛川并没有去聚贤堂,他叫秦科帮他跟扶苏公子请假,秦科去请假的时候,扶苏正在和王宇商量着什么?见秦科前来,扶苏赶紧问道:“洛先生怎么没有来?”

秦科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道:“我二弟,二弟他今天不舒服!”

扶苏皱了皱眉头,道:“怎么?染了风寒?”

“恩,他说如果一个人脱衣服脱得太多,将自己全部露出来了,就会染了风寒!而且还会传染给家人”秦科对着扶苏道

扶苏先是一沉吟,而后笑了笑,看着王宇,道:“王先生,可知道洛先生这话里的含义?”

王宇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摇了摇头,心里暗骂一句,道:“洛先生字字璇玑,我不明白!”

扶苏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对着秦科道:“麻烦回去告诉洛先生,就说只要抓对了药,就能药到病除,还请先生放心宽养几天!”

秦科笑着告退了!

王宇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了,做贼心虚,额头上竟然冒出密密的汗珠!

扶苏却和没事一样,笑着和王宇继续商量事情,只不过王宇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杨昆可是一直都没回来复信,心里总是担心着事情是不是败露了!心中有点后悔,后悔当时被杨昆所激,以至于现在担惊受怕,现在王宇倒宁愿洛川来和自己斗嘴。虽然有点尴尬,但也不至于这样!

洛川和丽雅坐在院子里,昨夜,洛川捅破心结之后,两人的感情在一夜之间,便如黄河决堤,变得有点不可收拾了。不过还好洛川关键时刻控制住了,现在丽雅的房子里死了人,很自然的,她就搬到了洛川的房子,本来洛川是想和秦科睡,让丽雅和小西睡,不过丽雅不干,说是怕醒来之后,这一切便都不是真的了!

洛川心里一软,便干脆衣服都不脱,直接笔挺的躺倒了丽雅身边,起初还好,可是闻着那幽幽香气,丽雅的呼吸,又总在自己的耳边,连洛川这样的人,差点都把持不住了!

干柴遇见烈火,燃烧了起来,当进入状态以后,林紫卿的身影忽然浮现在自己的心头,洛川一个激灵,悄悄的移开的自己的身躯,心中暗骂一句:“混蛋,不能给人家名分,还干这种事!”

心头涌现一股羞愧,兴致也都没了,还好丽雅明白洛川的难处,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陪着洛川聊天!

不得不说,捅破窗户之后的两人,谈论的话题,也开始变得多了,更加的随和自在了,不像以前总显得非常的拘谨约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着,许多问题都是不会涉及的!

想想昨夜,洛川叹息一声,道:“今天晚上扶苏公子,必定会来找我,你和小西去买点菜吧!”

丽雅笑意盈盈的和小西出去,整个院子只剩下了洛川一人,独自端着酒杯,坐在了蓝天碧云之下,显得有的孤寂!

夜幕悄悄的降临,当万籁俱寂,只剩下一人时,又会在思考什么呢!门外传来敲门之声,洛川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向了院门,打开,只见扶苏公子一人站在那里,笑看着洛川!

院子的桌子上,正摆着两个酒杯,满桌的菜肴,扶苏笑道:“洛先生,好雅兴,竟然独自一人喝酒赏月,过的好不自在!”

洛川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请扶苏坐下,倒满了酒,抬头看着月亮,发出一声叹息!

扶苏看着洛川,道:“先生为何叹息,难道是为了风寒连累家人么?”

洛川笑着道:“是也不是,风寒尚且可治,但是人祸却不能治!”

扶苏端着酒杯,眉头微皱,显然是在思索着洛川的话,许久之后才叹息道:“是啊!天下乱,必先乱于人心,就是不知道先生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么?”

洛川微微一笑,扶苏这话是故意要岔开话题了,看来王宇虽然没什么真才实学,但也是深得这扶苏的宠爱了!

“我没办法,公子,我请你派我到一郡县,去做个小小的官员如何?”

扶苏起身,看着洛川,紧张的道:“先生,难道不想辅佐于我了么!当下李斯赵高已经扶持胡亥了,难道先生也要弃我而去?”

洛川笑了笑,道:“非也,我去别地,一来是为了躲避人祸,二来嘛是为了公子好!”

扶苏看着洛川许久之后,才慢悠悠的道:“那先生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也躲避人祸?”

扶苏这话,无非就是洛川告诉他怎么样能够不被胡亥和其背后的党羽所害!毕竟赵高,李斯,那可都是重臣,要害自己太容易了!

洛川笑了笑,道:“如果你要对付一个人,首先得明白对方想要什么?而后知道自己的缺点是什么!”

扶苏也不是什么蠢人,洛川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也隐约之间明白了什么?起身谢道:“多谢先生点拨!”

洛川笑了笑,点点头!

扶苏起身告辞,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扶苏才道:“王宇,还请先生放心,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夜幕还是那般的宁谧,洛川独自一人端着酒杯,静静的沉思,自己来大秦已经3月了,竟然未建寸功,心里不由得着急。虽然现在大秦人心散乱,但是还没有到提出暴乱的机会,嬴政修建长城,驰道,都是为了拒敌,是站在维护民族利益之上,百姓虽有怨言,但在心里还是认同!

洛川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路还是很长,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缺少一个契机,能够真正的挑起民怨的,想了想,似乎现在还太过遥远!

第二天,洛川来到了聚贤堂,看了看,果然没有看到了王宇,看来这扶苏对自己真的是不错,而且仁义忠孝,如果这样的人做了大秦的皇帝,配合现在大秦的实力,恐怕会稳居大陆第一强国的位置!要是再假以时日,等到天下民心稳定,国家富强,恐怕那时候,扶苏率兵征讨,即使是两大要塞都不能阻拦大秦的铁蹄了!

参见了扶苏,见扶苏满脸忧愁,洛川问道:“公子为何这般?”

扶苏道:“昨日我拜见父皇,才知道,父皇采用了丞相李斯的建议,下令焚烧《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对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禁止私学,想学法令的人要以官吏为师。”

洛川听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公子对此有何看法?”

扶苏满脸忧愁,眉头紧蹙,丝毫没了往日谦和微笑的模样,看来扶苏对于嬴政的此举是不太赞同了,洛川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思索着对策!

许久之后扶苏才悠悠的道:“我知道父皇是想对天下百姓加以思想控制,但是这手段未免太过激烈,不行,我要劝谏父皇!”

洛川皱了皱眉头,这扶苏果然是仁义忠孝之人,此举是嬴政统一天下人心的举措,是势在必行的,这扶苏现在劝谏,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劝谏,很有可能导致你父皇对你失去信任!”

扶苏不由得苦笑一声,但脸上却是很坚毅,道:“我身为人子,不能看着我的父亲犯错误,如果真的实行的话,恐怕天下文人的心都要散了,即使我为此身死,我也要劝谏!”

洛川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知道扶苏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劝诫也没用,只能暗暗的祈祷了,希望扶苏别出什么大事!

两日之后,终于得到了消息了,扶苏劝谏,为天下儒士说话,触怒了嬴政,一怒之下,将扶苏派往上郡给大将蒙恬作监军,赵高李斯胡亥三人笑的是乐不可支!

咸阳城外,柳树枝下,洛川看着已经收拾好行囊,披着铠甲的扶苏,心里一阵凄凉,想不到自己一心想挑起扶苏和胡亥之间的争斗,竟然最后是这般结局!

扶苏倒显得非常的安宁,对着洛川道:“先生,此去千里,恐怕难以再见了!别无他物,不如送先生这个吧!”

扶苏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吊坠,递给了洛川,洛川大惊失色,看着扶苏,久久的说不出话,扶苏看着洛川的模样,叫了几声,道:“先生为何如此?”

洛川眼睛通红,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道:“公子,此物你从何而得?”

扶苏道:“此物是我从小便佩戴的,父皇说,这是我的护身符!”

洛川眉头紧蹙,因为这吊坠和自己佩戴的那个一模一样,而自己有个哥哥,难道说,嬴政没有杀死自己哥哥,还让他做了皇子?不可能,嬴政一向斩草除根,怎么可能不将大哥杀死,再说大哥当时身受重伤,活下来的几率也很小!

一个个谜团,呈现在了洛川面前,让洛川不由得感到迷惑,到底二十年前得真相是什么?

扶苏看着呆呆的洛川,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许久之后,洛川才说道:“公子,你知道在你父皇看来,你性格的最大缺陷是什么么?”

不管扶苏是不是自己的哥哥,都要帮他一把!

扶苏凄凉一笑,道:“现在说这些不是都已经晚了么?”

洛川脸色凝重,摇了摇头,道:“你父皇乃是千古一帝,他此举恐怕是有深意,你父皇刚果决断,而你显得有点优柔寡断,太过仁义!”

扶苏认真的听着,知道自己的缺点,此刻被洛川点出,心里也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下面才是洛川要说的重点!

“你父皇让你去做监军,恐怕就是为了锻炼你,让你成长为杀伐果断之人,所以你也不要太多灰心丧气,而且蒙恬乃是大将,手下精兵三十万,北镇鲜卑蒙古,西抗楼兰,你如果能够收的这一队兵马的人心,将来恐怕是大有裨益!”

洛川没有说明,万一将来因为皇位大打出手,这三十万大军恐怕是个绝对强硬的底牌,扶苏不是什么笨人,点破自然就明白了!

果然扶苏面露喜色,握住洛川的手,脸色激动,道:“先生真乃高人!”

洛川看着这个可能是自己大哥的扶苏,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而后道:“希望公子此去能够顺利吧!”

扶苏点了点,带着几十个护卫,狂奔而去!

手里握着吊坠,看着扶苏远去,洛川的心中也是掀起了千层波浪,看了看朝阳,洛川转了身,知道接下来自己的任务,那就是一定要搞清楚当时的真相!

七十二章 陈胜

自嬴政下令焚书以来,整个咸阳乃至整个大秦都笼罩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百姓们纷纷拿出家中藏书,交予县衙,祈求安稳,咸阳城焚书产生的烟雾,迷漫了整个天际!

洛川揣着满怀心事回到了院子,现在对于扶苏身份的确认却依然是毫无头绪,当年的见证者大部分都已经死光了,屯留城百姓,自己父亲成蟜身旁的战士更是被一举杀的干净!叹了口气,摸了摸那颗吊坠,他细细的沉思,万一要是嬴政从自己哥哥的身上取下这颗吊坠带到扶苏身上呢?

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一个当时的证人,能够证明嬴政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大哥,或者能够证明这吊坠不是扶苏从小佩戴的!但是第一条基本已经很难实现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二十多年了,根本就无从考证,第二条除非能够找到嬴政,或者扶苏的生母才有可能证明!

洛川皱了皱眉头,扶苏的生母乃是郑妃,但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怎么可能能够见到郑妃,而且也不知道郑妃是否还活着!任洛川智谋过人,也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这时,秦科从门外走进来,看见洛川眉头深锁,笑道:“怎么,扶苏走了,你不开心了?”

洛川苦笑了一声,告诉了秦科自己对于扶苏身份的猜测,秦科听后显得更加的惊讶,他也万万想不到,扶苏竟然和洛川的大哥扯上了关系!

秦科看着洛川道:“二弟,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洛川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也是找不出什么头绪,但我还是想去屯留,看看有什么线索吧!对了,大哥,你去军队里面打听一下,看看当年跟随嬴政一起杀我父亲的军队,是否还有什么老兵活着!”

虽然不抱什么期望,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好,秦科点了点头,眼下也只有出此下策了!秦国大军几十万,而且事情都过了二十多年,当年那些士兵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还活着!

第二天,洛川便出了咸阳城,一路向北,往屯留而去,现在有点心急如焚了,如果扶苏真的是自己大哥的话,那么洛川毫无疑问,一定要将扶苏扶上皇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现在扶苏的身份,成了他以后行动的一个关键!

十天后,洛川便到了阳城,这里乃是上党郡南边的一个小城,面积不大,人口也不算很多,一路行来,餐风饮露,饶是洛川武艺高强,也稍微有点吃不住了,战马更是累的不行!想了想,决定今晚进阳城休息一晚,明日再屯留而去!

来到城门边上,看到一路不蔽体,面容枯槁,头发蓬乱的人,也在进城,队伍边上还跟着几个飞扬跋扈,拿着皮鞭的人,一看就是士兵之类的!队伍里如果谁稍微走的慢点,立刻就会招来士兵的拳打脚踢,皮鞭相加,本来衣物就已经破败不堪的那些人,在皮鞭的抽打下,一条条血痕更是明显,他们连滚带爬,想要躲开皮鞭!

洛川看了不禁皱了皱眉头,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这一群人乃是被朝廷征集去修阿房宫和骊山墓的徭役!洛川不禁感叹一句,修建完长城,驰道,现在嬴政利欲熏心,终于开始为自己奢华做打算了!

洛川不由得冷哼一声,而后牵着马进了阳城,随便找了间客栈,吃了点东西,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的确有点累了!半夜,突然外面传来一片喊叫之声,洛川赶紧起了身,拿起无名,往外面走去,看那群士兵的喊叫声,原来是那些徭役不堪受辱,企图逃出去!

洛川站在高楼之上,看了看,下面几个企图逃亡的徭役,都被捉了回去,只有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毛头小子,正躲在墙角后面,前方的几个士兵已经慢慢的靠近了他!洛川不由得心里一紧,为这个孩子担忧了,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碰见,就救你一命吧!”

几个士兵正往墙角而来,其中一个士兵还嘟囔着道:“刚刚还看到在这,一下子跑哪去了?被我抓到一刀宰了他”士兵的黑影,在微弱的灯光下,被无限的拉长着,躲在墙角的年轻人,看到了黑影,额头上汗珠,不停的冒出来,不过脸上到看不出什么惊恐之色。士兵距离墙角,已经不过三米,手中的长枪,已经可以看到枪头了!

在这情形危急之下,只见一道青光闪过,三个士兵喉咙间,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无名入鞘,洛川走到墙角,看了看那小子,道:“出来吧!他们已经死了!”

那小子看着洛川,片刻之后才慢慢的走了出来,谢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洛川叹了口气,道:“其实未免就是救了你,大秦法律甚严,连坐于民,你就不怕家里人遭殃么?”

那小子嘿嘿一笑道:“这点恩公放心,我家人都已经死光了!”

洛川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小子,道:“怎么死的?”

那人脸上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显然被提及了伤心事,不过还是说道:“父亲修长城的时候死了,母亲被地主害死了,现在屯里被征人去修建阿房宫,人数不够,屯长便拉我去顶人数!”

洛川仰着头,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胜!”回答的很干脆!

“跟我去客栈吧!别被发现了!”洛川说道!

说完便带着陈胜回到了客栈,将自己的干粮,递给了陈胜,起初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后来便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吞咽,还一边说道:“那些官兵,将我们的粮食拿去,我们饿肚子!”

洛川看着陈胜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自己有一点东西,也是狼吞虎咽,一点都不在乎形象,连命都没了,形象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许久之后,陈胜愣是吃了八个馒头,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洛川,道:“恩公,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洛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了身,看着窗外的夜色,道:“洛川,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胜眼睛里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与先前那个狼吞虎咽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才道:“我要推翻暴秦的统治!”

原来这陈胜自小就受尽了欺诈压迫,心里早就有股怨恨,加上自己的父母直接或间接都是实在了嬴政的手上,不由得更加的怨恨!

洛川慢慢的转过头,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笑道:“这条道路,可是非常艰辛的,要走下去,除了智慧外,最关键的是得有大毅力!”

陈胜笑了笑,道:“这没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事情可以轻言放弃!再说,我农家孩子,最不怕的便是吃苦”

洛川笑了笑,也许他还是个孩子吧!话语中都还透着淡淡的淳朴,不过志向的确远大,如果天下人人有这样的志向,恐怕大秦也不敢这么暴虐了,想了一会道:“你去找一个人,我想他会叫你怎么反抗暴秦的统治的!”

陈胜看了看洛川,心里不自觉的选择了信任,点了点头!

洛川一笑,第二天用易容药水给陈胜化了妆,又买了一匹马,将他送走了,看着陈胜离去的背影,洛川想到:“看他志向远大,谈吐不凡,而且胸中有股狠劲,可能这个人是个风云人物!”

陈胜走后,洛川便自己骑马,一路奔屯留而去,马蹄踏过,带起一阵尘土!

七十三章 屯留城

咸阳,皇宫,嬴政端着酒杯,目露缅怀之色,无心欣赏下面美姬的歌舞,赵高看在眼里,挥了挥手,将舞女们斥退,躬身走到嬴政身边。

但嬴政似乎呆住了一半,只是静静的沉思,眉毛如同利剑一般上挑着,许久之后,才对赵高道,:“秘密选派二十名护卫,我要出去一趟!”

赵高很知趣的什么都没问,只是赶紧出去挑选卫士去了!

嬴政轻微的叹息了一声,想不到千古一帝竟然也会叹息,嘴里喃喃的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该去祭拜一下他了!”

当天夜里,嬴政身着普通衣物,内穿金甲,带着几十名高手,从咸阳城出发,往外而去!

洛川三日后便到了屯留,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座小城,似乎能感觉的到,自己的父亲带着几千勇士,全城百姓,在这城头拼杀的景象,**,嘶喊,叫嚣,痛苦的呻吟。。。。每个地方都因人物才有了鲜活的历史。

烈日之下,洛川缓缓的进了屯留,怀着一种肃穆敬畏的心情,开始踏入自己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弹丸之地!屯留城仿佛现在还没有回复过元气,大街上显得有点荒凉,两旁的商家都是有气无力的叫卖着自己的东西!

洛川牵着马,英俊不凡,倒引来不少百姓的注意,毕竟在这样的动荡年代,保持这幅模样的人实在不多,特别是在屯留这样的小地方!洛川随便找了间面铺,将马放好,准备吃点东西!

“老板,来碗面!”洛川叫道!

那老板笑呵呵的应了一句,洛川看了看四周,这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侦查一下周围的情况,不多时面便好了,店家笑呵呵的说了句:“您慢用!”

洛川叫住店家,问道:“这屯留为何显得如此荒凉?”

那店家打量了一下洛川,而后有看了看四周,道:“你是外地来的?”

洛川点了点头,店家伏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起来:“最近城里闹鬼,死了好几十个人了,听说是二十多年前再此战死的成蟜将军和他的部下阴魂不散,县太爷对此也没有办法,百姓们所以都跑了!”

洛川眉头微皱,心里想到:“恐怕人比鬼凶吧!”,随即对着店家道:“那成蟜将军可有坟墓在此?”

店家道:“据说是在城南的南岭脚下,不过也不可信,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知情的人都被杀个精光,所以很有可能,成蟜将军连尸骨都未保存呢!”

店家还想说什么?洛川突然拔出无名,头也不回,向后刺去,嘴里淡淡的道:“你要是敢偷我的马,我就废了你的双腿!”

原来是个小混混,见洛川正和店家说话,于是动了歹心,想偷马,现在被洛川看到,赶紧又是磕头,又是哭泣,一脸鼻涕的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瘫痪之儿,还请大侠饶了我吧!”

洛川笑了笑,只是将钱付了,站起了身来,对着小混混道:“你要是真的这般苦,就应该面黄肌瘦,但是我观你面色红润,不似这般贫穷之人,算了吧!只要你帮我做几件事,就饶了你!”

那人眼睛一转,而后笑道:“那敢情好,不知道大侠有何吩咐!”,心里却是琢磨着:“等你一个不注意,老子就跑了!”

洛川道:“陪我到城南一趟!”,顿了一下,看了看那人,道:“你要是敢开溜,我保证,你活不了,不然你可以试试!”

那人打了个激灵,心知是碰到阎王爷了,顿时一脸的讨好之色,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我叫李五,大侠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洛川笑着点了点头,和店家道别,带着李五,直奔城南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南岭脚下,在这途中,洛川尝试着打探李五是否知道有关自己父亲的当年的消息,可惜这李五,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对二十多年前得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他说自己的父亲可能知道那么一点!

南岭并不算高,烈日之下,山上的树木,泛着淡淡的光芒,洛川问道:“这南岭脚下,难道没别的村民们,怎么看起来这么荒凉!”

李五面露恐惧之色,道:“这都是成蟜将军阴魂不散,在此作乱,死的几十个人全是这南岭脚下的村民,所以他们都搬走了!”

洛川呵呵一笑,想到:“恐怕又是某些人在装神弄鬼吧!”,对着李五道:“你可知道成蟜将军的幕,在哪个位置?”

李五惊恐的道:“大侠,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你别让我去送死啊!”

洛川笑了笑,也不理他,只是轻轻的拔出无名,拍在李五的肩膀上,道:“知不知道”

李五结结巴巴的道;“在山顶!”

微微皱了眉头,看了看南岭山峰。虽然说不上高,但也不是很低了,如果嬴政大发慈悲,将自己父亲的骸骨埋葬,怎么又会葬到山上,不过随即一想,嬴政一向令人捉摸不透,喜欢做常人想不到的事情,葬山顶,倒也有几分可能!

“走吧!你带我去见你的父亲,今天晚上再来和我探探这里,到底是何人在作祟!”

轻轻的将剑,动了动,李五吓得满头大汗,咽了口水,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道:“是,是,是,小人听大侠吩咐!”

洛川笑了笑,递给了李五一块银子,知道像这样的人,大棒加金元,才是最好的笼络方式,果然李五见到钱后,眼睛大放异彩,露出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恐怕现在叫他去山顶,他都不怕了!

两人来到李五的家里,没想到李五的家,还真的是破旧不堪,就是一间草房,李五扯开了嗓子,大吼道:“老东西,出来,有人找你!”

洛川皱了皱眉头,看着李五,果然是个地痞,对待自己的父亲竟然这般无礼,真是个不孝之人!

一个老人,满头白发,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一看就是长期挨饿!洛川先前扶住老人家,让他坐在石凳之上,对着李五道:“拿着银子,去街上买点好东西回来给你爹吃,你要是敢跑,哼!”洛川不由得冷哼一声,对于李五这不孝之人,心里有了厌恶:“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五讪笑着点了点头,出去了!

老人家的眼睛看起来不怎么好使,洛川对着老人家道:“老人家,我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叫我老李就行了,我这孩子不成器,还请大人不要为难他!”

洛川心里一阵凄凉,可怜天下父母心,:“李老,你还记得二十一年,长安君成蟜率领军队在此的事情么?”

老李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了恐惧之色,整张脸都似乎缩在了一起,双手颤抖,道:“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掩埋尸体的,不关我事啊!”

洛川平复了一下老人的心情,道:“我不是朝廷的人,我只是想问问!”

老人许久之后,才慢慢的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用迷蒙的双眼看着天上的太阳,说起了往事,由于老人太过激动,多次哽咽,洛川不得不让老人休息了片刻!

听完老人的叙述,洛川的心情非常沉重,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面露凶光,恶狠狠的道:“嬴政,我叫你不得好死!”

这时李五回来,将东西放下,洛川一把拧住他的脖子道:“我走后,你要是敢这样对待你老爹,小心我杀了你!”

李五慌忙说不敢,看着洛川冷峻的脸色,李五心里不由得咯噔响了一下!

洛川将他放下,语气冰冷,透着寒气,对着他道:“跟我走,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南岭装神弄鬼!”

李五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此刻也必须的跟上去,因为他丝毫不会怀疑洛川会一剑刺了自己,如果不去的话!

黄昏,悄悄的降临了,整个屯留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冷,现在还早,但是大街上已经没了几个人,因为都是怕成蟜阴魂找到自己!

洛川背负无名,手里牵着马,缓缓的走在大街之上,后面跟着一脸哭丧和恐惧的李五,向南岭走去!

嬴政骑在马上,看了看远方高耸的城池,对着身边的人道:“此处何地?”

“启禀皇上,此处上党郡!”一护位拱手道!

嬴政拔出长剑,面露冷色,缓缓的放到说话的护卫脖子上,眼睛凶光一路,刺啦一声,那人脖子上一道鲜红的印记,开始慢慢扩散!众护卫都是大惊失色,统统下马跪拜于地,口不敢言!

嬴政眉毛一挑,将长剑入鞘,淡淡的道:“此处没有皇帝,皇帝此刻正在咸阳批阅奏折,谁要是再敢乱说,此人就是榜样!”

众护卫慌忙答应!

嬴政哼了一声,骑着马往前方奔去,护卫们匆匆跟上!大道上,一具尸体,正在烈日之下,被慢慢的吞噬!

七十四章 墨家机关城

夜幕下的南岭有点阴森恐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大雾,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加的吓人,洛川手里握着无名,静静的走在前面,李五一脸的恐惧,额头上冒着密密的汗珠,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生怕洛川一个不留神就跑了,扔下自己!

看了看前方,似乎有几道白影闪动,洛川笑了笑,对着李五,小声的道:“这南岭是不是自从出事以后,就没有人再来过了!”

李五吐了吐舌头,一脸的苦相,道:“谁还敢来!”

洛川一想,随即明白了,不过也没说,笑着道:“世上本来就没有鬼,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隐藏行迹,借鬼吓人而已!”

洛川刚刚说完,一个闪身,将李五带到一边,躲进了树丛当中!手捂着李五,不让他喊出声来,眼睛盯着小道!

只见五个披头散发,全身白衣,面向恐怖,吐着舌头的鬼,从小道上一路跳着,正慢慢的往山下跳去,不多时,便跳到了两人藏身的地方的前面!李五心中恐惧,瞳孔放大,全身颤抖,要不是洛川捂住,恐怕已经叫出声来!

皱了皱眉头,洛川往地上一看,不由得苦笑一声,这李五还是个地痞,没想道胆子这么小,竟然被吓的尿裤子了!看了看那几个鬼,已经渐渐远去,洛川笑着道:“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胆子这么小!”

李五羞愧满面,结巴的道:“我从小最怕鬼了!”

也不理他,洛川顺着小路正想往前走,李五突然拖住他道:“大侠,求你了,咱们别上去了!”

洛川一笑,道:“要不,你自己下山吧!”,说完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便已经甩开了李五的手,直接往山上走去!

李五心中暗骂一声,想起刚刚下去的五个鬼,赶紧跟了上去,毕竟在他看来,跟着洛川,可能更安全!

夜晚的山中,刮着风,吹过树梢,响起阵阵呜咽,大雾在风中,不停的变幻着姿态,如同妖魔鬼怪一般!看起来还真的有点恐怖,洛川眼睛的夜视能力,再一次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过也看到这些景象,心头也微微有点发毛!

前方,不知何处传来阵阵幽鸣,李五一把拉紧洛川,眼睛到处看着,想要找出声源,可惜他失败了!洛川几乎是拖拽着李五慢慢的向前走着,嘴里哼着:“装神弄鬼!”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如同万鬼齐哭,前方几个蓝色冥火闪现,洛川一个激灵,抓起李五,一个轻跃,飞到岩石之后,慢慢的透出半边脸颊,往鬼火之处看去,只见几个影子,正在翩翩跳动,似乎跳着什么奇怪的舞蹈,口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有点像南疆越族的巫师祭祀舞蹈!

李五早吓得面色铁青,眼睛一动不动,瞳孔分散,洛川心中一惊,探了探鼻息,李五已经死了,尸体正在慢慢的变凉!刚刚目光被鬼火吸引,没有注意到李五,没想到竟然死了,洛川心里奇怪,加上这周围的环境和这些怪异的鬼(也许是人),也感觉有点心惊,握了握无名,将李五轻轻的放好,叹息一声,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前方的鬼火,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那些跳着舞蹈的鬼,也消失了,洛川慢慢的从石头背后,现出了身形,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慢慢的往前方走去!

万鬼齐哭的景象似乎没有消失,但是已经变了,逐渐变成万马齐鸣,战士呼号,如同战场一般,依稀可见兵器相接的声音!洛川心想:“难道真的是父亲阴灵不散,率领着部下,在这占山为王么?”,饶是洛川心智过人,艺高胆大,也有点惊奇!

小路似乎没有尽头,慢慢的往前走着,道路两旁的杂草,越来越茂密了,山上的雾气,也越来越浓,风也越来越大,在洛川的耳边,不停的呼号着,战场上的喧嚣,似乎也越来越大的,随着他的前进,似乎越来越靠近声音发出的地方!

前方几道白影闪过,洛川随便找个东西掩护了一下,想道:“这已经是碰到的第八批白影了!看来此处藏着什么惊天秘密,难道鬼怪也要巡逻么?”,不由得冷哼一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往前,又行了一百多米,已经快接近山顶了,山势开始陡峭了起来!小路似乎已经到了尽头,前方只是一片丛林,皱着眉头,心想:“要是这李五不死,倒可以问问他了,小道是不是在这里终止的!”,一阵青光闪过,无名出鞘,往前方的丛林一划,草木纷纷倒地,洛川透着草木只见的缝隙,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丝火光!收起无名,往丛林里走去,而后悄悄的潜伏了下来!不多时,几个白影便出现在了小道消失的地方,发现了那一片倒了的草木,几个人商量着什么?不久,一人便离开,看来是去报信去了!

洛川不由得一笑,要真的是鬼怪,发现这样的场景,会这么大惊小怪,不多时,那几个白影,便消失了,洛川轻轻的往第一个白影前进的方向跟去,身如飘叶,在林间穿梭,片刻,便已经追到了那个白影,只见白影来到一块大石头前面,轻轻的磕了几声,而后一阵轧轧之声,石头竟然缓缓的移开,露出一个洞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里面一个蒙着红布得人头,缓缓的伸了出来,白衣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什么?而后离开了!洛川暗暗称奇,难道这山腹之中竟然别有洞天么?轻声一笑,走了过去,在石头上轻轻的敲了三下!

片刻之后,石头移开,一个人头伸了出来,一道冷冽的剑气闪出,无名轻轻的放在了伸出的脖子之上,洛川冷冷的道:“想活命,就给我收声!”

红布遮盖的人头,轻轻的点了点,看来是非常愿意配合的!洛川轻轻的摘下红布,原来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轻笑一声,看着这人道:“你们在这里装神弄鬼有什么目的!”

那人道:“我只是个小兵,并不知道!”

“那意思是你这里还有大军了!”洛川问道!

那人迟疑了一下,无名散发出淡淡的寒意,透过他的脖子,那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道:“我们有一千多人,求求你别杀我!”

“你们在这干什么?”洛川直接了当的问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寒色,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洛川刺来!

眉头一皱,寒光一闪,那人已经死了,洛川赶紧将他拖了出来,而后立马换上他的衣服,带上头盔一般的帽子,帽子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护住了嘴和鼻子,管不了那么许多,洛川钻进洞口,只见一条有两人宽的通道,呈现在了洛川的面前,看了看四周,按了按机关,洞口的石头重重的掩盖住外面的黑夜!

洛川将缓缓的向里面走去,整个山洞非常安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缓缓的响起!大概走了两百多米,前方的通道便转弯了,前方一道石门,堵住了去路,洛川往四周看了看了,没有发现什么突起的石头之类的机关按钮,找了片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难道此处只有里面可以打开?

油灯火苗,正在一闪一闪跳跃着,洛川缓缓的走向前,手放在油灯之上,轻轻的向左一转,转不动,而后又向右,油灯动了,只听见轻声一向,而后又传来一阵轧轧之声,石门缓缓的向上移动着,心里暗暗惊讶,没想到竟有这般巧妙的机关,建造这座机关的又是什么人?

继续往前走着,收起心中的惊讶,山洞渐渐的宽敞起来,而且洛川感觉越来越热了,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眼睛看了看前方,好像是有光亮,看来离出口不远了,洞口的那头,传来阵阵的捶打之声,中间又夹杂着人的呼号,铁器的碾压之声!

洛川眼睛看了看背后,缓缓的走着,前进不到五百多米,两旁突然多了许多的通道,不知道通往何方,暗暗心惊,这样巨大的工程得要多少人,多少时间,才能完成?终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下面一个大的熔岩池,岩浆不停的翻滚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岩浆的旁边,树立着许多洛川看都没看过的东西。铁锤之声,呼喊之声,不停的传来,几百个人要么在捶打着什么?要么就是在帮忙做些什么!

洛川彻底被惊呆了,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视线往左边移了移,只见一个高逾五丈的巨大半边水轮,另外一边不知道在何处,在缓缓的转动着,水轮的末端是一块快横得木板,上面还滴着水,水落入岩浆之中,顿时升起一股白色的水汽!水轮的两边,似乎有着车轱辘一般的东西,正在跟着水轮缓缓的转动着,响起一铁器摩擦之声!

心中,正在惊讶,突然背后一股阴风传来,洛川眉头一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无名散发这冰冷的气息,洛川缓缓的转过身,看到了一片红色海洋,大概几百人,堵住了通道,前方是一个星眉剑目,面带玩味笑容的男子,手中一把长剑,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潜入墨家机关城!”男子笑着,看着洛川!

ps:小区宽带坏了,更新晚了

七十五章 巨子

洛川眉头一挑,缓缓的取下红色头盔,一股浓烈的气味刺鼻而来,面色冷峻,无名握了握!

“还不是被你们发现了,说,你们在此装神弄鬼,吓唬村民,是何居心!”

说完此话,洛川身上的衣襟无风自动,一股冷冷的威势,以身体为中心,扩散开去!

那人笑了笑,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将手环抱!

“你还是放弃抵抗吧!”

一身清啸,青色的光芒,在这密道中,铺陈开来,无名已然出鞘,洛川头发轻轻的飘动着,眼睛盯着那人,淡淡的说道:“墨家弟子,一向光明磊落,提倡兼爱非攻,为何现在竟然这般,如同地下老鼠一样见不得人!来吧!看你有何实力留下我!”

“我没想跟你打,是我们巨子请你过去一趟,我只是个送信的!”

那人耸了耸肩膀,轻松的说道!

洛川眉头微皱,暗自沉吟,而后将无名入鞘,说道;“带路吧!”

那人一笑,转身,挥了挥手,那几百名手下,便立即散了,整个密道中,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跟我来吧!”

洛川跟了上去,一路七转八拐,不知道过了多少道石门,越往后,机关越是隐秘,他的心更惊讶,这墨家机关术天下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道,墨家的领头,巨子找自己有何目的!

终于,在经历了十八道沉重的石门之后,可以看到出口的光亮!

“你们巨子找我何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老大为何找你!”男子总是那副满不在乎,轻松的模样!

眼角动了动,心里想到:“难道我进山的时候被发现了?”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洛川不由得好奇,毕竟自己可是一路隐秘的潜伏进来的!

“从你拔出无名的那一刻,机关城所有的剑都颤动了!”

男子脸上变得严肃了一点,也忍不住往洛川手中的无名多看了两眼,露出崇敬之意!

“为何所有的剑都会颤抖?”洛川对于万剑颤抖的现象,显得非常好奇,以前自己拔出剑时,为何那些剑不颤抖?

“不用多问了,巨子就在前面,你待会自己去问吧!”

洛川点了点头,两人就这般走着,洞口的光已经越来越亮了,算起来,已经不足四百米了,过了不久,便走到了尽头,往前一看,洛川再次被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看着脚下,竟然是一个地下城,中间一个巨大的圆柱,如同脊椎一般,矗立在城中央,两旁的悬崖峭壁之上,许多房子,就像挂在上面一般,不过有绳索,木板搭成的桥,连接到中间的圆柱之上!

男子似乎很享受洛川惊讶的表情,毕竟没有一个人进入到墨家机关城不惊讶的,心中有了淡淡的自豪,道:“跟我来吧!巨子还正在等我们呢!”

洛川缓缓的点点头,看着地下城,这样浩大的工程,可真是令人吃惊,心中想着,要是这些人,能够为自己所用,恐怕天下的城池,在他们面前,显得似乎有点太小了!

穿了通道,往左,沿着峭壁上的狭窄的道,慢慢的跟在男子后面,往前走着!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厅面前,这大厅是在峭壁之中,布置的相当的简陋,只不过是几张椅子桌子,还有一些基本的用品!

“就在这吧!巨子马上就出来了!我去通报一声!”男子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洛川问道

男子笑了笑,而后手枕着脑袋,晃晃悠悠的往大厅外面走去,快出大厅时,才传来一声,:“关子涵!”

洛川听后,不由得摇了摇头,天下名剑谱第四玄冰刃的主人,竟然当一个迎接自己的仆人,这墨家可真够大气的,看着这机关城,自己是充满了好奇,为何将机关城建在南岭之上,而且以前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屯留有什么机关城!想来是墨家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的好!

洛川背负着手,看着大厅的高位后面的一个画像,心里在想,这可能就是墨家的祖师爷吧!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咳嗽,洛川转身,拔剑,一气呵成,无名如同一条冰冷的蛇,直接放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这人面色黝黑,长的非常有英雄气概,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正然之气,微笑着看着洛川!

洛川缓缓的收了无名,心中比较沉重,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都不知道,看来今天要是撕破脸皮,恐怕得命丧此地!

“小哥年纪轻轻,没想到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真的是令人惊叹!我是墨家的巨子离啸月,请问小哥叫什么名字!”

离啸月显得非常的随和,看起来,总是那么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介意洛川刚刚拔剑之事,反而眼里只有称赞,洛川不由得心生好感,行了一礼,道:“洛川!”

离啸月点了点头,道:“请坐吧!”

他并没有走向正位,只是在洛川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洛川,不,准确的来说,是看着洛川手里的无名,眼睛里流露出深思的光芒,许久之后!

“这把无名,是诸葛先生给你的么?”

洛川点了点头,道:“巨子认识诸葛前辈么?”

离啸月道:“不认识,但是这样的大侠客,谁都会崇拜的,我是听上一代的巨子说的,无名,不是已经断了么?”

洛川想起了原来被掩藏在宝剑盒子里那把断剑模样,在看看现在剑,心中忽然明白,诸葛行云赐给自己宝剑的意图了,他已经断剑,不能再行走江湖,造福于民,于是赐给了自己,恐怕是想自己拿着这把剑完成他的历来的心愿吧!

“诸葛前辈,将断剑重新锻造,并且赐给了我!”

离啸月看着无名,道:“不管是断剑,还是完整的剑,这把无名都是天下第一名剑,想当初诸葛先生,手持无名,在万人军中,直冲直出,救出荆轲大侠的遗体时,那是何等的风采!”

洛川点了点头,知道荆轲是诸葛行云唯一的知心好友,两人剑术都是超凡脱俗,而且都是世人敬仰的大侠!

“对了,机关城所有的剑都在颤抖,在我拔出无名的那一刻?”

离啸月笑了笑,道:“并不是所有的剑,而是有灵魂的剑,才会颤抖,这就是剑意,剑也有情感,也有灵魂!”

洛川点了点头,他明白!

“不知道,你们墨家在此建造机关城,吓唬村民,搞得屯留人心惶惶,到底想要干什么!”

巨子的眉头明显挑了挑,洛川这话问的非常的直接,也非常的无礼,不过巨子很快就平复下来,道:“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墨家的机关城,已经在此几百年了,我们将村民吓唬出去,也是为了他们好!”

洛川看着巨子,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丝毫的掩饰,而是只有一副正然之气,还夹杂着一丝悲天悯人,心想,墨家每一代巨子都是大英雄,大豪杰,果然不错!

“为了他们好?那你们为何杀了几十个村民?”

“我们没有杀他们,他们都是活不下去了,我们就干脆将他们带入机关城,给他们吃喝,毕竟,现在的天下,没几个人能够活的下去!”

洛川眉头一挑,眼中露出深思的光芒,看着巨子离啸月,许久之后,才重重的道:“你们一直以来都是在此处,那你们知道二十一年前,长安君成蟜,命丧屯留的经过?”

离啸月看着洛川,眼睛盯着洛川,仔细的看了片刻,而后才缓缓的道:“你是谁,问此事干嘛?”

洛川犹豫了片刻,而后才缓缓的道:“我就是长安君成蟜的二儿子!”

离啸月看着洛川,眼里露着惊奇,道:“长安君的儿子,不是都被杀死了么?”

“没有,我在一个将军的护卫下,侥幸的逃了出去!据说山顶有我爹的坟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离啸月爽朗一笑,道:“你认为嬴政会给你爹修建坟墓么?”

“不,山顶的确有!”

这时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七十六章 祭奠

洛川的眼睛被那声苍老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一个头发苍白,胡子苍白,眉毛苍白的老者,慢慢的走了进来,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额头非常的光亮宽敞,有点“聪明绝顶!”的模样!

听到他说山顶的确有自己父亲的坟墓,洛川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恭敬的行了一礼,对着老者说道:“老丈,还请您跟我详细说说吧!”

离啸月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妙夫子,我怎么不知道这山顶还葬了人?”

妙夫子摸了摸苍白的胡须,慢慢的坐下,露出深思的光芒!

“二十一年前,我和上一代巨子就亲眼目睹了那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屯留几万百姓,加上几万士兵统统的被杀光,士兵的统帅成蟜也死了,而后秘密的派人葬在了南岭山顶!”

洛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面色严峻,问道:“我听闻墨家一向提倡仁爱,善于助人守城,为何,那次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兵败,屯留被攻破,百姓血流成河?”

帮助弱小,提倡和平,这是墨家祖师爷墨子留下来的传统!

“那一场战争,你知道多少?”

妙夫子叹了一口气,看着洛川道!

洛川一愣,眼睛盯着妙夫子,心里想到:“难道二十一年的屯留之战,还有什么隐情么?”,不过很快洛川便镇定了下来!

“二十一年前,我父亲率兵攻打赵国,尽心尽力,可是嬴政却为了剪除我父亲,污蔑我父亲叛国夺权,联合赵国大将,将我父亲围困屯留,最后我父亲率领几千士兵突围,将我护送出城,他却和士兵们一起战死在了城头!”

洛川根据李岩的叙说,精简的说了出来,透着一股肃穆,沧桑之感!

妙夫子呵呵的笑了一声,却是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有一些出入,第一你父亲是在城墙上自己跳下来的,第二,联合赵国将军的不是嬴政,而是当时秦国的掌权者吕不韦!”

洛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牵出个吕不韦,看来当时秦国的内斗也是非常的激烈,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原来不过是内斗的一个牺牲品,但是,这一切他都要讨回来!

“大致的情况和你说的差不多,我听说,当初你父亲从城头坠下的之后,三天后才亡的,嬴政为此还伤心了好久,但当时的秦国并不是他做主,于是他偷偷的将你父亲葬于此处,而后将屯留城杀个鸡犬不留,就是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不知道你又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

妙夫子,看着洛川,心里对洛川有点怀疑!

洛川面色凝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李岩告诉他的内容,也是有偏差,既然李岩是自己父亲的得力部下,那为何又会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呢?仿佛看到了真相,慢慢的浮现了出来,但是又缺少一个完整的,有说服力的说法!

沉思片刻,洛川回答道;“我是从一个当年掩埋尸体幸存下来的老人家口中得知的,这南岭埋葬着我父亲!”

妙夫子摸了摸胡子,睿智的光芒,盯着洛川看着,也不多说什么!

离啸月,墨家的现任巨子,缓缓的走向前,拍了拍洛川的肩膀道;“既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何必再苦苦的追寻当年的真相呢?”

洛川知道离啸月是为了自己好,心中感激一阵,不过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当年的真相,还关系到我以后的作为!”

洛川没有告诉他们,如果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很有可能就能确定现在的扶苏是不是自己已经被嬴政捉去了的大哥,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自己就必定要扶持扶苏,登上大秦的皇位,这样一来也算是间接的完成了自己的誓言---夺回父亲本来拥有的东西!

离啸月摇了摇头,没想到洛川竟然这般的执着,不过想想自己这十多年来的事情,不也是和他一般执着么?

妙夫子,晃动一下脑袋对着洛川,道:“如果,你知道嬴政是杀你父亲的凶手,你会怎么办?”

洛川眉毛微微一挑,淡淡的道:“推翻他的统治!”

妙夫子和离啸月同时惊诧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不过他们眼中藏着一丝喜色!

墨家,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是在联络各地的义士,进行着反抗嬴政的暴政的活动,只不过都被嬴政给无情的镇压了,在万般无奈之下,离啸月才会带着一千多义士返回机关城,等待时机!

妙夫子又道:“那如果他不是杀你的父亲的凶手呢?”

洛川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妙夫子到底想要说什么?缓缓地站起身,看着妙夫子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只要谁实行暴政,残害百姓,我便会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妙夫子和离啸月,两人不由得鼓起了掌,脸上都是赞赏的神色。

离啸月过去,搂着洛川的肩膀,道:“不愧是无名的传人。虽然这把剑曾经叫残阳,但是我相信它在你手中,将会获得新生!”

洛川的面色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感受到了一丝责任,拱了拱手,对着妙夫子道:“夫子,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的父亲,不知道夫子可知道我父亲坟墓的具体位置!”

妙夫子笑了笑,仿佛知道洛川是同道中人,心里的戒备也稍微的放了下来,道:“我曾经去看过,但是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也记不太清楚,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洛川点了点头,而后离啸月命人将洛川带到房间休息去了!

洛川走后,离啸月看着妙夫子道:“此人身怀绝技,而且胸怀坦荡,心中有股侠义之情,将来恐怕也是个大英雄!”

妙夫子点了点头,道:“不过现在下定论还尚早,要想征服别人,只有让别人的心臣服才行,对了,首领,我最近收到收到消息,说嬴政已经十天没有上朝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离啸月皱了皱眉头,面露深思之色,道:“这嬴政一向刚愎自用,事事亲力亲为,怎么可能不上朝?”

妙夫子叹了口气,道:“我倒真希望他死了,只要嬴政不死,这天下恐怕还乱不起来!不过听说他一直都到处寻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据我猜测,恐怕是身体衰败之人,才会想着如此吧!”

“我看不然,嬴政这人高深莫测。虽然是个暴君,但是智谋超凡,他命人寻找长生不老药,我猜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离啸月叹了口气,和嬴政这样的做对手,不知道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幸运!

···········

洛川,跟着来到了房间,看着机关城,越看越惊讶,想不到竟有如此巧夺天工的地方,那些机械,工具简直是匪夷所思,不仅没看过,是连想都没想过,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这样一群人!

轻轻的放下无名,看了看房间,布置的相当素雅,一张床,一个桌子,不过倒也合了洛川的心意,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奢侈之人!

第二天,洛川轻轻的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还是昨晚那机关城么,竟然是一片人家天堂的模样,小桥流水,莺歌燕舞,阳光普照,真的是令人大饱眼福!

妙夫子的笑声,远远的就传来,洛川迎了上去,指了指周围的景象,道:“夫子,这机关城,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妙夫子呵呵笑道:“机关城乃是从祖师爷墨子手里,便一直开始建造,图纸是祖师爷画好的,而后凝聚了无数墨家弟子的心血,建造成这般,并不奇怪了,洛川,你跟我来吧!”

洛川点了点头,不由得对墨家弟子肃然起敬,跟在妙夫子后面,慢慢的像中间那个大石柱走去!

石柱非常大,表面也非常光滑,妙夫子笑着按下一个按钮,轧轧之声,不绝于耳,突然石柱打开了一道门,妙夫子不管洛川惊讶的表情,笑着将洛川拉了进去,在里面又按了一个按钮!

而后洛川感觉脚下的东西动了,而且正在慢慢上升,片刻之后,停了下来,门打开,妙夫子和洛川走出圆柱!洛川不由得惊叹了,出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机关城,而是到了一个通道!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洛川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妙夫子听到洛川夸奖,笑着摸了摸胡子,脸上露着自豪之色,的确,墨家机关城乃是墨家所有机关术的精华所在,也值得骄傲!

沿着通道走了不久,经历了无数道石门之后,终于见到了初升的旭日,这门,乃是设置在了悬崖峭壁之上,洛川和妙夫子俩人慢慢的走过了悬崖,往上攀登了一阵,便来到了山顶,山顶景色宜人,微风和煦,看着太阳慢慢的升起,洛川也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

山顶,显得并不崎岖,也不陡峻,反而有点平坦了,妙夫子走在前面,指着远处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坡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的坟墓,便是在那座土坡之后!”

洛川重重的点了点头了,二十一年后,终于来到了父亲的坟前,此刻,他的心中感觉异常的沉重,身为人子,二十年后,才来给父亲扫第一次坟,这是不孝!

妙夫子正带着洛川往前走着,突然几个黑影出现在土坡之上,其中一人道:“赶快滚开,我家主人在此!”

洛川不由得剑眉一挑,身上散发猛烈的气息,向前踏了一步,带起一阵断草,妙夫子拉了下他!

”我看他们武功高强,不是一般的护卫,你别冲动!”

洛川鼻子冷哼一声,道:“二十一年,我父亲死了,今日,我来祭拜,谁挡我,谁便要死!”

而后又对那几个黑影道:“天下之土,难道尽是你家主人的么,我偏要向前如何?”

几个黑影,同时拔出长剑,散发出寒芒,道:“如若如此,杀无赦!”

洛川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好霸道的狗贼!”

山坡背后,一人正缓缓的鞠了几躬,眼角含着泪光,轻轻的道:“王弟,你走的太早了,没看到王兄现在一同了天下,你放心,王兄已经杀了吕不韦,樊于期也已经死了,算是为你报了仇,你九泉之下就安息吧!"

这人正是嬴政,身上穿着普通的衣物,与平常百姓无异,十天前,从咸阳出发,不顾赵高李斯的反对,率领着几十个护卫,来到屯留,只为祭拜自己的王弟成蟜!

山坡一侧,传来吵闹之声,嬴政皱了皱眉头,脸上的凶气毕露,对着身旁的护卫道:“去将那些人杀了!”

而后静静的看着坟墓,淡淡的道:“今天,王兄只想和你说说话,所有吵闹的人,都该死!”

风,吹动着坟墓山的杂草,二十一年,沧海桑田,当初的新坟,已经杂草横生!

七十六章 相遇

南岭山头,刮起咧咧寒风,又几道人影从土坡后闪了出来,身上都带着兵器。虽然穿着的是普通衣裳,但是一看便是武功高手,衣物已经难以掩盖他们身上的那股气势!

洛川声音冰冷,眼含杀机,看着对面几人,头发随风而动,衣服猎猎作响!

“怎么,想杀了我么?”

其中一人明显是首领模样的,对着身旁的几个人,略微颔首,算是下了命令!

几道人影飘动,其中一人高高跃起,如同天神,面带凶相,嘴角微微裂开,露出黄牙,手中铁锤,带起一阵低沉的风声,毫无花哨,直接砸了过来!其他两人都是拿着剑,从侧翼攻了过来,三人是想一击得手,下了杀招!

如被三人合围,不死恐怕也难以逃脱,看他们三人架势,明显是懂得合击阵法,洛川心中微微敲定,眉毛一挑,手中无名一挥,一道凛冽的剑气,如同一道风墙,直奔使铁锤的去了!

烟尘迷蒙,断草起飞,剑气过处,大地龟裂!

妙夫子也不禁咂舌,他没料到洛川的功力已经深厚道如此地步,他不知道,自从越国回来以后,洛川的心境就开始发生了变化,突然领悟了诸葛行云剑法中的那股孤独,无可匹敌的傲义!

使锤之人瞳孔放大,心里微微惊颤,但已经来不及任何的犹豫,手中铁锤一档,护住前方,没有办法,只有硬抗!

一声惊天巨响,使锤之人,如同炮弹一般,直接飞出,狠狠的撞在了土坡之上,带起一阵黄土,口中**狂喷,依然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只不过双手微微的颤抖,虎口已经开裂,正在汩汩的流着**!

一击,已经丧失一战之力!

洛川还不罢休,无名如同一条青龙,斗上了其余两人,剑法精绝,内力深厚,打的两人是越来越心惊,他们都想不到这小地荒野竟然有这般的绝世高手!

嬴政的这二十个护卫,乃是赵高亲自从嬴政的贴身卫队中挑选,要是将这些人放到军队之中,绝对人人都是猛将,他们本身也是心藏傲义,本来能够作为嬴政,第一皇帝的护卫,是何等的光荣,也说明了自己是多么的出色,但是此时他们却不由得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啊!”一声叫喊,一人的手臂已经被洛川直接削下,无名的锋利,天下无双!

**飞扬,洛川嘴角散发着淡淡的冷笑,此刻他化身为了修罗,对面的领头的又是手一挥,四人又上来了,加上原先一人,一共五人,组成了一个阵势,将洛川围在中间!

“洛川小心,这是五行阵法!”妙夫子熟悉奇门遁甲,各类阵法,此刻见到五人阵法,不由得喊出了声!

“不管什么阵法,想找死,就来吧!”洛川化为一条乌龙,手中无名,刺,挑,砍,劈,完全颠覆了常规的剑法!此刻,他已经融合了自己的枪法,随心所欲,任意挥洒!

面对洛川如此凌厉的攻势,天马星空的打法,这五人中一人眼中一闪,嘴里道:“缠!”,说完,五人开始不断的游走,一接即走,另一人立即补上,五人轮流,真的如五行一般,生生不息,缠绕不止!

“洛川,攻他下盘,阻断缠绕!”妙夫子面色严峻,因为已经看到洛川的不妙,这样下去,洛川迟早会被他们将力气消磨殆尽,到时候就危险了!

洛川听见妙夫子的喊声,略微点头,手中无名青光大盛,一个劈腿,洛川生生的矮了半个身躯,躲过头顶五把兵刃的合击!

洛川厉啸一声,左手一拍地板,接着力道,身子不可思议的转了一圈,无名带起一阵烟尘,一个巨大的剑气圈,以洛川为中心,扩散开去!

五人见此,赶紧高高跃起,洛川嘴角发出一声狞笑,一飞冲天,手中无名一阵狂挥,整个人都笼罩在青光当中,连脸色都变得更加的妖异,天空飘起一阵血雨,五人四飞开去,每个人胸口各中一剑,倒地不起!

整个山头,都似乎安静了下来,洛川落地之声,如同一个大锤,狠狠的捶在了众人的胸口,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动作,不可思议的剑法,不可思议的杀气!妙夫子心里只能这样形容!

风,吹着洛川的鬓发,缓缓的摇摆着,他微微的转过身子,身上的杀气还未消散,缓缓的迈起了步伐,对着山坡走去,嘴里喊着:“谁挡我,谁死!”,此刻已经没有人想去了解,他为什么如此疯狂,只有一个念头:“谁阻拦这个魔鬼,谁就是死!”

领头男子手一挥,嘴里说道:“杀!”身边所有的人都向洛川飞了过来,他慢慢的向山坡后退去,因为那里才是他的使命。

一场大战,一场杀戮似乎又将开启!

嬴政就这般坐在坟墓前面,手里端着酒杯,对着地面缓缓的倒下,自言自语道:“王弟,王兄好孤单,突然很怀念小时候我俩一起同吕不韦作斗争的局面,那时候你我虽然担惊受怕,但是起码朕并不孤单,现在朕一统江河,天下人莫不惧怕,恭维,但是朕却感觉孤单,正如你所说,做天下第一是孤独的!”

嬴政此刻脸上有着不同于往日的霸气,只有落寞与悲凉之意,慢慢的斟满了一杯酒,仰头喝下,仿佛和成蟜举杯共饮一般!

这时,那领头人奔了过来,道:“老爷,来人武功其高,所以还请老爷移步,暂避其锋芒!”

嬴政眼神如同闪电,盯着领头人,嘴里一哼,透着一股淡淡的霸气,道:“天下,还有我要暂避的地方么?你们这群饭桶,养你们何用!”

领头人身子一颤抖,道:“小的该死,但是还请留着小人的命,护送老爷离开险地之后再杀不迟!”

嬴政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人道:“敌人一共几人?”

“一人!但是武功奇高,剑法超群!”

领头人额头已经见汗,他知道嬴政的为人,不由得为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命运担忧了起来!

“不用开脱了,走,带我去会会他!”嬴政缓缓的拔出了宝剑,这倒不是嬴政好斗,第一,他对于自己的手下十分的清楚,天下能够真正打败他们的没有几个,第二,万一不敌,自己在走不迟,第三:嬴政早年领兵沙场,武艺超凡!

领头男子面露难色,道:“敌人强大,还请老爷考虑安危为首要!”

一阵龙吟,嬴政手中的宝剑如闪电一般,放在领头人脖子上!

“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挥,带路!”

领头男子身子一动,只好从命,对着几人道:“你们护在老爷周围,老爷,还请跟我来吧!”

洛川天马行空,行云流水的打法,打的那几个人是节节败退,几人身上都已经挂彩,但都死撑着,洛川心里惊讶:“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意志这般顽强,恐怕受过特殊的训练!”

洛川不知道,嬴政身边的卫队,都是死士,在他们刚出生不久,嬴政便派人将他们所有的亲人杀光,而后命人对他们进行残酷的训练,五岁,便把一起训练的小孩放到一个笼子里,不给任何食物,只给他们一把刀,要他们活三个月,最后活着出来的三个人,便可以加入近卫队!

突破上,出现了八个人影,洛川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不过心中发出一声冷笑,手中无名更是青芒闪现,大呼一声,无名挡住五人的五把兵器!

嘴角抹着一丝傲然的弧度,体内劲气狂喷,将他们震倒于地,冷笑一声,无名轻指几人,道:“阁下的手下好霸道!”

嬴政看着洛川,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眼前都觉得一阵恍惚,还是在领头人的提醒之下,才缓过神来,嬴政虽然穿着普通衣物,但也难以掩盖身上的那股气质!

“霸道?还有更霸道的!”

ps:今天陪女朋友出去玩了,来了广州将近一月,天天呆着房子里,没有陪她出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请大家体谅一下,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真相

嬴政说完,把宝剑一挥,对着身旁的领头道:“难道你们不认为,被一人打败是一种可耻么!”

领头男子面露凶色,不过很快便淹没下来,道:“不,我的任务是保护老爷,而不是争强斗狠,还请老爷谅解!”

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个忠心的人,像嬴政这种人,不可能天下全是反对自己的人,这个领头人,便是绝对的拥护嬴政,此刻,他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劝阻嬴政不要再和洛川想斗,因为他看过洛川的武功,自己也不是对手!

嬴政看了领头人一眼,旋即便明白了,毕竟这个人保护自己已经不是一两年了,但是嬴政作为君王,他岂会这么善罢甘休,他恼怒着洛川打扰了自己和成蟜的说话,或者说,打断了他释放自己的压力,一个君王,可并不是呼风唤雨,轻松无比,特别是像嬴政这般,事事亲力亲为,每天批阅奏折的都是堆积如山,他也会累,他也会有压力,他也需要放松!

洛川看着嬴政,心里想到:“此人定然是一个极有权势的人,只不过和自己父亲有何关系,看他的样子是来吊唁自己的父亲!”,洛川已经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思考的模样,对着嬴政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嬴政脸色冰凉,看着洛川,觉得他和成蟜长的实在是太像了,特别是发狂的样子,心里生了好感,也许是对成蟜的愧疚,也许是对成蟜的怀念,嬴政竟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的道:“祭奠一个人!”

领头人身子一动,想上去告诉嬴政,不能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成蟜,当初乃是以某犯罪诛杀的,为了抚慰当时的掌权者吕不韦,嬴政并没有替成蟜平反,后来也一直以来没有平反,不知道嬴政抱着何种目的了,现在嬴政既然用一个普通人身份出现,就不应该说出自己的目的,第一成蟜乃是反贼,祭奠他等同于谋反,第二显然眼前这人和成蟜有莫大的关系,万一知道嬴政的身份,想要杀了嬴政报仇,恐怕太简单了!

“祭奠一个人?”洛川已经将无名收了起来,为此妙夫子多次用眼神暗示洛川,不要收起来,但是洛川没有在乎,毕竟来此祭奠一个人,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谁埋在此地!

“你为何祭奠他,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洛川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跟他是儿时好友,一起杀敌,可惜后来他中了奸计,被害死了!”嬴政脸上,此刻倒是流露了真情,对着洛川,嬴政不知道为何会产生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好像亲人一般,不忍心说谎!人都具有两面性,不管是平民还是嬴政这样高高在上的君王!

洛川听到嬴政的话,心里想到,又是奸计,自己父亲到底有多少种死法?眼前这人说是自己父亲的儿时好友,恐怕不是说谎,毕竟这荒山野岭,互不相识,没必要欺骗,再说他手下还有那么多高手,即使他害怕死亡,但只要他手下护着他逃跑,恐怕我也拦不住!排除了嬴政说谎的动机,洛川不由得问道:“你知道长安君当初是怎么死的!”

嬴政喃喃道:“长安君,长安君,多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了!”

就在此时,山坡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嬴政身边的护卫赶紧将嬴政围在中央,眼睛不停的警示着周围的,随时准备扑杀任何向前的敌人!

洛川疑惑的看了看妙夫子,妙夫子笑道:“我刚刚传信给了巨子,恐怕是他带领着兄弟们来了!”

洛川心里一阵恼怒,看这妙夫子的笑,恐怕不是这么简单,顿时将无名拔出,嬴政手中的长剑,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洛川注意到了,大量着嬴政手里的长剑,心中觉得,这把剑似曾相识,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

“阁下不必惊慌,来的都是在下的朋友,所以还请阁下说出长安君当时是怎么死的吧!”

此刻正到了关键时刻,看这人的样子,很有可能能够说出自己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洛川看着周围,对妙夫子道:“夫子,还请你发出信号叫巨子离开!”

妙夫子突然笑了,笑声很巨大,道:“洛川,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嬴政,他就是那个残害天下的暴君!”

此话一出,不仅洛川惊讶,嬴政身边的护卫更是大惊失色,倒是嬴政显得从容,呵呵一笑,道:“可怜天下人,都是你这般愚蠢,只知道我残暴!”

这时,一声厉啸从旁边传来,原来是离啸月来了,身边还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冰之刃的主人关子涵,另外两人一人长的浓眉大眼,方脸阔耳,嘴唇黑厚,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巨斧,叫黑摩崖,还有一人是个女子,长的冰肌玉骨,手中握着一把长笛,乃是冰雪圣女姬云,这两人都是墨家机关城的绝代高手!

离啸月哈哈一笑,身上散发着豪气,用剑指着嬴政道:“嬴政,你修建长城,驰道,焚书,修建骊山墓,阿房宫,搞得天下苦不堪言,还敢说自己仁义么?”

嬴政拨开身边的护卫,缓缓的走向前,浓眉一挑,眼睛透着光芒,冷笑道:“长城可北御鲜卑,驰道可提高全国的运输能力,骊山墓可传千秋,阿房宫浓天下建筑于一炉,可保证原六国文化,可笑你们这群无知山野村夫!”

离啸月正想反驳,只见洛川缓缓的抬起了手,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想起了自己在李岩坟前起的誓言,缓缓的道:“我不管你有何目的,所作为何,我只问你一句话,成蟜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嬴政哈哈一笑,笑的非常的狂傲,不愧是廓清宇内的一代君王,此刻还显得这么的从容!

“成蟜是朕王弟,情同手足,我怎么可能害死他!天下人,只看表面,不看实质,流言蜚语,谣传讹诈,多不可信!”

洛川冷笑一声,道:“那好,你可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

嬴政居高临下,看着洛川,脸色傲然,道:“有何不可!”

在嬴政眼底,一是对洛川有好感,二是只要洛川知道当年的真相,恐怕不会为难自己,那么就少了一个强敌,自己今日还能够脱身!他之所以说出天下谣传皆不可信,为的就是要洛川怀疑自己原先知道的一些东西,现在洛川提出问题,嬴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君王的心机如此的可怕!

“第一,成蟜是不是谋反?”

洛川第一个问题,便是提到了政治立场,只要成蟜不是谋反,那么以他作为王子的身份,恐怕没有理由被杀了!

嬴政眉毛一挑,知道洛川的目的,不过他回到的灰常干脆:“王弟,没有谋反!”

“那为何你率领十万大军,将成蟜围在屯留,并且勾结赵国将军,从后杀来?”

嬴政哈哈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道:“朕率领十万大军,是来救王弟的,当时他根据吕不韦的指示,因粮于敌(意思是在敌方获取粮草,也就是以战养战的意思!),本来屯留是一座赵军的屯粮之地,可恨吕不韦误国,想要从我身边剪除王弟,于是派人送信,让赵国将屯留所有的精壮百姓和粮草,全部撤了出去,王弟从远处杀来,身边并没带多少粮草,多次像吕不韦请求粮草,和退军,可恨吕不韦为了将王弟剪除,下令不得退军,而且一直拖着粮草不发,最后王弟无法,于是准备进攻赵国,吕不韦又送信给了赵国,赵国派出大将率领精兵,伏击王弟,王弟疲惫之师,最后兵败退走屯留,前有赵国虎狼之师,后有吕不韦退即斩的命令,王弟本欲一死了之,但他的部下劝他谋反,最终王弟权利被架空,最终成了一个虚名的将军!”

洛川脸色凝重,听着嬴政的描述,那么李岩说的的话,就完全不可信,而且李岩又是不是劝自己父亲谋反的一位手下之一呢?假如他不是,那么他为何又说当初父亲率领几千士兵,在城墙和嬴政激战!

嬴政接着道:“朕压根就不相信王弟会谋反,于是装作不知吕不韦奸计,亲自率领着十万大军,从咸阳出发,直奔屯留,为的就是要解救王弟,当我到达城下,可恨那些吕不韦布置在王弟身边的将领,将王弟压上了城头,王弟见朕亲来,就挣脱那些人的绑押从城头坠下,三天后便去了!”

嬴政此时,面色也有点阴沉,不过随即便面露凶色道:“于是,我便杀光了所有的将士,除了一个将领逃了出去,其余的都被统统杀光,所有屯留百姓,出了掩埋尸体,我也全部杀光!嘿嘿!”

嬴政突然笑得有点狰狞,如同一个嗜血的魔王,接着狞笑道:“当初劝王弟谋反的将领,樊于期,也没了人头!吕不韦后来也死了,我终于为王弟报了仇!”

洛川眉头紧蹙,不管已经有点发狂的嬴政,而是静静的思索着嬴政的话,起码他的话有点几点可信:第一,自己的父亲的确是从城头跃下,这和妙夫子所说一样,第二,当初的确留有掩埋尸体的屯留百姓,那么李老爹的身份,不容怀疑,

第三,当初的确逃了一个将领,那么很有可能是岩叔!

洛川问道:“当初,成蟜有两个孩子,他们被一个将领带了出去。。!”

洛川还没说完,便被嬴政打断了,嬴政面色难看,道:“胡说,当时跑的便是右更(一个军队官职)赵成,他逃出去之后,潜入王弟的府内,将王弟的两个孩子抱走,朕最终只能抢回一个!”

洛川心里已经不能够用震惊来形容了,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本来想问抢回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不过眼下周围全都是和嬴政作对的人,不好问出这么关键的问题,不过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就是嬴政是否和自己父亲争夺王位,如果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证实,那么嬴政始终都有嫌疑,毕竟嬴政拿不出任何一个证据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嬴政,已经恢复了正常,冷眼看着周围的人,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势,毕竟现在既然身份被识破,没必要在伪装下去!

离啸月走了过来,拍着洛川的肩膀道:“洛川,我知道你心中惊讶,但是这昏君天下人人想啖其肉,寝其皮,今日是天赐良机,还请你倒一边去,让我们杀了他!”

离啸月,不愧是正直的大豪杰,此番嬴政说出了当年的真相,洛川肯定没办法在下手杀嬴政,于是干脆叫洛川在一边!免得他为难!

洛川缓缓地摇了摇头,对着离啸月道:“巨子,我要单独问他几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巨子眉头一皱,脸色凝重,这件事,恐怕是自己做不了主,此事干系重大,妙夫子也是摇了摇头,觉得洛川的要求有点无礼!

不过关子涵和姬云倒是点点头,黑摩崖则是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道:“不行,此人相识不过一天,不能相信,万一他放走嬴政怎么办?”

巨子离啸月也是沉吟不定,看着洛川,因为五个人,反对和赞成占了一半,此刻离啸月的决定,是最重要的一票,离啸月沉思许久之后,才道:“洛川,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此事干系甚大,我墨家弟子,乃至天下义士,为了刺杀嬴政已经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条性命,此刻良机在前,我要你发誓,发誓不会放走嬴政!”

洛川点了点头,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洛川发誓绝不放走嬴政,如违此誓,任由墨家处置!”

洛川这个誓言,比那些天诛地灭,不得好死的誓言,显得更加的实际,任由墨家处置,那么就很可能被处死,如果放走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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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 何谓仁义

离啸月默默的点了点头,洛川转过身去,对嬴政道:“嬴政,你可敢跟我一个人单独谈话?”

嬴政一笑,笑的有点诡异,也有点不屑,道:“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这时领头人突然站了出来,道:“陛下,还请你考虑自己的安危!”

嬴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忠心部下的肩膀,此刻他并没有责怪这个老部下的忤逆,而是淡淡的说道:“你认为不跟他谈话,咱们逃得出去么?”

而后一笑,对着洛川道:“看你也和成蟜有着莫大的关系,不如跟朕一起到他坟前祭拜一番吧!”

洛川冰冷的脸色并没有缓解,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手中无名蹭的一声,插到了地上,此举是为了打消嬴政的疑虑而已,嬴政看着,心里也有点佩服这个年轻人,光明磊落,于是将自己的佩剑也交给了随从,俩人一起走到成蟜坟前,洛川看着自己父亲的坟墓,心里有点不能自已,但是脸上表现的很平静,只是作揖上香!

“现在,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嬴政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有了帝王的威严,让人感觉他不过是一个老人而已!

黑摩崖看着离啸月,道:“你为何选择相信那小子?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动静!”

离啸月心里也有点担忧,毕竟自己是巨子。虽然对洛川心生好感,但是还是得从大局上来考虑,不过看嬴政的几个随从,依然是专心的看着土坡后面,估计嬴政还在!

突然几个人影全部都跑了下去,离啸月大惊失色,帅着众人赶紧跑到土坡之上,只见洛川腹部流血,一把直接没柄的匕首,插在了洛川的腹部,而嬴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几个匆匆而去的随从,离啸月赶紧过去抱住洛川,吼道:“你怎么样,嬴政呢?”

洛川眼角躺着泪水,从林紫卿那事以后,洛川的心,都很少激荡,更别说流泪了!

“嬴政跑了!是我放走的”

离啸月突然一掌打在地上,脸上露着遗憾和痛惜,并没有什么责怪之意,可是黑摩崖却是暴跳如雷,直接吼道:“你什么东西,竟然敢私自放走嬴政,老子杀了你!”

姬云和关子涵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这个局面恐怕已经不是巨子和他们两个能够平息的事情了,洛川将面对的是天下所有被嬴政残害过的人,天下人悠悠之口,愤怒之举,恐怕到时候洛川,难以面对这些现实!

妙夫子替洛川把了脉,淡淡的道:“伤口要是在进了一寸,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算了,巨子,此番是嬴政命不该绝,也怪不得洛川!”

随后众人将洛川抬到了机关城里面修养!

机关城,离啸月房间内,离啸月,妙夫子,姬云,关子涵,黑摩崖,五人围着桌子而坐!

妙夫子慢慢的喝了一口茶,道:“我看洛川腹部上的匕首,乃是嬴政的,就是不知道,既然洛川说是他放走了嬴政,那为何还中一匕首?”

黑摩崖呸了一口道:“我看,是他们故意演的苦肉计而已,这样就既可以放走嬴政,也可以保的洛川性命!”

姬云很少开口,这回倒是说了话,声音悦耳动听“那他为何不一起逃了,按照嬴政的说法,加上他是嬴政的侄儿,逃回去,恐怕会有一番大作为吧!”

黑摩崖一愣,而后脸色一沉,道:“不管他是什么目的留了下来,他都逃不了墨家和天下人对他的裁决!”

妙夫子,眼睛转了转,道:“我在想,嬴政是怎么上到山顶的,而且下去的时候,竟然是从悬崖上飞下去的,我看他们背后的东西,乃是一件构造极其复杂的双翼,我看这其中另有什么另外有什么隐情!”

妙夫子不愧是人精,很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离啸月沉吟一声,道:“那是公输家族的机关翼,难道说公输家族已经投靠了嬴政!哎,这一切恐怕只有等洛川醒来才能够说清楚!”

除了黑摩崖,其他人都是默默的点点头,只有黑摩崖心里认为是洛川的过错!如果当时洛川不提出和嬴政单独谈话的要求的话,恐怕嬴政是插翅难逃了!

洛川一连昏迷了三天,高烧不断,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直到第六天,洛川才微微的好转,期间妙夫子和离啸月多次来到房间内,看道洛川这幅样子,也都是心有不忍!一个铮铮男儿,竟然被折磨成了这幅模样,恐怕那天和嬴政谈话中洛川知道了什么事情,倍受打击了!

第七天清晨,黑摩崖背后提着斧头,走向了洛川的房间!

“黑统领,怎么今天这么早啊!”照顾洛川的一个少年人,正端着脸盆去给洛川擦脸,正好看见了黑摩崖!

黑摩崖呵呵一笑,道:“是啊!看看他!”,他指了指洛川的房间!

少年一笑,正欲将房门打开,只见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脸盆掉落在地,放出响声,水,顺着房间的地板的缝隙掉了下去!黑摩崖脸色凝重,一步步,踏着地板,向洛川慢慢的走去!

洛川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黑摩崖走了过来,道:“你想干什么!”

黑摩崖狂笑一声,道:“我想干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放走嬴政?”

洛川苍白的脸颊,划过一丝暗淡,脸色变得非常的差,闭上眼睛,默不作答!黑摩崖拿出背后的板斧,一斧头劈在桌子上,道:“你为何放走嬴政!”

声音大如巨雷,眼睛突出,脸色愤怒!

桌子啪的一声四分五裂,木屑到处乱飞着,黑摩崖提着板斧,缓缓的走向了床头的洛川,脸上狰狞如同魔鬼,恶狠狠的道:“既然你放走嬴政,那好,我就杀了你!”

洛川看着愤怒的黑摩崖,心里闪过一丝凄凉,而后道:“嬴政作恶多端,迟早都会死,但不是现在!因为北边的鲜卑,和西边的楼兰,已经蠢蠢欲动,如果这时候国内在发生什么暴乱,恐怕不但大秦不保,我们华夏一族也会成为别人马蹄下苟延残喘的民族!”

黑摩崖哈哈一笑,道:“关我什么事,我只要嬴政死,不论其他!”

洛川摇了摇头,干脆闭上眼睛,因为现在他没有任何能力进行反抗,就连说这么几句话,都觉得吃力,黑摩崖一看就是力量型的战士,恐怕现在的自己,连他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接不下吧!

黑摩崖现在已经陷入疯狂的边缘,手中的板斧高高的举起,眼睛里闪现着狠色,口中喊道:“去死吧!”。

突然,一根雪白的长丝飞了过来,将黑摩崖的板斧缠绕住,原来是姬云,姬云脸色显得很平淡,黑摩崖转过头,看着姬云,叫道:“难道你也要帮他么?”

姬云平静的道:“我不是帮他,而是他说的不错,嬴政虽然残暴,但是在抵抗外敌之上,我想不出,有谁比他更厉害,更不遗余力!”

洛川心里暗暗的赞叹一句,道:“你还是收起自己的个人愤怒吧!想想我们的民族吧!”

黑摩崖嘴角抽动,肌肉颤抖,转过身,道:“你尝试过全家都被杀光的痛苦么?”

洛川感叹一句,道;“我从小就没有家人,一个唯一带着我长大的叔叔,竟然是掳走我们兄弟,只为报仇雪恨的人!”

黑摩崖的经历的痛苦和洛川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黑摩崖起码还有仇恨,还可以报仇,可是洛川连自己的仇都不知道找谁去报,养育自己的人是自己的仇人,这个仇怎么报?

黑摩崖看着洛川,凝视良久,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板斧摔在地上,直接冲出门去!洛川叹了口气,对着门边的姬云说了声谢谢,姬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也走了!

妙夫子和离啸月随后就来了,离啸月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而后静静的道:“洛川,你也别怪黑摩崖,黑摩崖的父母,三个弟弟全都是死在嬴政的爪牙之下,也难怪他如此愤怒!”

洛川点了点头,脸色显得有点凄凉,因为他知道两个人来此不会是仅仅为了给黑摩崖道歉而已!

果然,离啸月在问候了洛川的身体之后,便陷入了沉吟之中,而后许久才抬起头问道:“我听说,你放嬴政是为了大局,鲜卑和楼兰犯境了?”

洛川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楼兰现在经过了政变,大部分的权利集中在了冯西蓝手里,而且寒星,李子木,博图哪一个都是当代的名将,上次见过李子木的军队之后,洛川便猜到了楼兰将来势必攻打大秦,不然没必要建立那么精锐的部队,对付那些游散的贵族军,没那个必要!现在大秦民心已经散乱,如果嬴政一死,军心动荡,大秦必将分崩离析,洛川不得不从整个民族的角度上去考虑!

离啸月脸色变得凝重了,他不了解鲜卑的实力,但是对于楼兰国却是了解的,妙夫子对于楼兰国更是熟悉,因为他早年为了学习机关术,曾经去楼兰待过一段时间,他亲眼见过楼兰实力的强大,不管是经济军事,都和大秦有的一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西大陆并没有多个小国,而是楼兰一家独霸,如果楼兰进攻,将没有后顾之忧!

而反观大秦现在,南部越国,北部鲜卑,高丽,这些国家虽然比不上大秦强大,可是一旦战争开启,那么很有可能会趁火打劫,这些都是不得不防的事情!

离啸月沉吟片刻,道:“洛川,你放心吧!老黑那里我去说,你安心养伤吧!”

而后带着妙夫子匆匆离去了,看来是去商量一些对策,洛川看着两人离去,心里想到:“看来这墨家,目的恐怕也并不是只是单纯想推翻嬴政的暴政而已,恐怕是为了实现他们老祖师爷的政治目标!”

嬴政一路快马加鞭,他没有回咸阳,而是直接去了蒙恬驻守,扶苏监军的上郡,那里驻扎着大秦的三十万军队,嬴政只要一到那里,立即可以组织军队,抵抗鲜卑和楼兰!

七天后,便已经到了上郡,来到蒙恬军中,一路并未惊动任何人,当李广和扶苏知道消息时,吓得面无人色,嬴政这一来,可真的是吓坏了他们。虽然一个是嬴政最器重的将军,一个是嬴政的儿子,此刻也不免担惊受怕,嬴政脱了衣裳,换上了铠甲,显得威风凛凛,并没有赶路现象的疲惫之色!

蒙恬赶紧集结所有士兵,在校场前等候嬴政检阅,所有士兵一听说皇上亲自来到了前线大营,激动的泪流满面,一个个精神头十足,显得兴奋异常,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军士,便按照编制站立在了校场之上,三十万大军,何等的威武雄壮,铠甲鲜明,旌旗蔽日,嬴政披着铠甲,手持宝剑,从军中缓缓走过,眼睛一扫,所有将士都是格外的兴奋,身体都绷的格外的紧!

终于走到了帅台之上,嬴政看着自己的威武之师,胸中也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大秦的铁骑是令所有的对手恐惧的,如若有人犯境,必将被踏成碎片!

嬴政缓缓的拔出了手中的宝剑,指着西边,道:“兰楼贱民,犯我边境,朕亲临阵前,为所有将士助威,誓将楼兰贱民赶出我河山,望将士同心协力,共成大业,今命蒙恬为大将军,率领三军,北击鲜卑,西打楼兰,将士们,你们浴血杀敌,报效祖国的时候到了,请拔出你们的兵器,跟我一起呐喊!”

蹭蹭,兵器之声,不绝于耳,将士们举着手中的兵器,对着苍天,跟着嬴政大喊道:“犯我大秦国威,虽远必诛!”

声音传遍了整个大秦,也传到了东西两个大陆,楼兰,鲜卑,蒙古,越国,这些国家全部震动,没想到嬴政竟然以这么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早在七天之前,嬴政便下了圣旨,让人带回,在咸阳百官之中宣布,圣旨的内容主要有以下内容,第一便是要李斯发布全国动员令,第二便是命令李斯亲自组织粮草辎重等工作,第三便是组建三军,共同御敌!

嬴政不愧是开创了一统局面的第一人,他的办事速度,办事作风,狠,快,一点都不拖沓,于是一个月后,大秦在北部击败鲜卑,西部打的楼兰节节败退。虽然率军的是李子木,他都不得不佩服,蒙恬的军事能力是在是太强了,最后只得败走两大要塞!蒙恬率军一直攻打到两大要塞之下,可惜要塞实在是太过雄伟高大,难以攻破,蒙恬便驻军于北地郡,以防楼兰再次进攻!

再说扶苏,率领三万精骑,击打鲜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扶苏身先士卒,一路势不可挡,三万铁骑杀得胡耶单于十万士兵是丢盔弃甲,苦不堪言,扶苏愣是一路追赶了五百多里,才因粮草不济,最后不得不返回!

嬴政看到大秦胜利已成定局,便回了咸阳,本欲带着扶苏一起回去,可是扶苏摇了摇头,说道:“儿乃长子,本就应该树立榜样,戍卫边疆,所以儿臣恳请父王让我呆在上郡,和将士们共保边疆!”

嬴政听到此话,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随你吧!”

要是洛川知道扶苏如此,肯定又要扼腕叹息了,经此一战,嬴政已经看到了扶苏果敢的一面,才选择带他回朝,现在扶苏征服了武将的心,此刻就应该回朝去征服文将的心,嬴政年事已高,势必有许多事情会逐渐的教给扶苏打理,只要扶苏回到朝中,将嬴政吩咐的任务,做的妥善,收拢文官的心,那么嬴政便可放心的立扶苏为太子了,可惜扶苏心中还想着当初洛川跟他说的话,并没有发现形势已经变了,白白错失了良机,这也注定了后面扶苏的悲剧!

嬴政班师回朝,李斯赵高等文武百官,出城二十里相迎,一路凯歌高奏,嬴政也是自得意满,心中日益骄奢,于是战事刚毕,百姓还没喘过气,便下令阿房宫,骊山墓继续开工,长城继续修复,天下似乎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百姓继续在沉重的徭役,淫威和皮鞭之下,迈开沉重的步伐,拖着佝偻的身躯继续走着!

真的是:万人垂颈,一人升天!

洛川的伤势已经好了,站在机关城的圆柱之前,静静的沉思着,手里握着无名!关子涵站在他旁边,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道:“洛川,已经两个月了,所有的强敌都在大秦的马蹄之下败退了!”

洛川点点头,道:“子涵,你难道就一直呆在机关城,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撤了的好,嬴政两个月前,肯定已经怀疑此处,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大军将会前来围剿机关城了!”

关子涵笑了笑,转过身去,慢慢的向前走着,便走边说道:“机关城固若金汤,他们要攻进来,恐怕难于登天!”

洛川笑了笑,道:“如果他们阻断了河水呢?”

洛川呆在机关城里面两个月,看了机关城的布置,在感叹敬佩的同时,更发现了机关城的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机关城一切的机器都是靠着水源推动巨大的水轮来实现运转的,反过来说,只要切断水源,机关城的一切都会停止运作!

关子涵立住了,回头看着洛川,笑道:“你不会告诉嬴政,机关城的缺点吧!”

洛川笑了笑,道:“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但是你要知道,他们的阵营中有一个墨家的死敌公输家族,他们也是精通机关术,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关子涵点了点头,而后慢慢的向巨子离啸月的房间走去,必须得告诉他这个事实!

洛川看了看无名,突然觉得好笑:“自己自身都难保了,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呢!”,他不由得回想起了两个月前和嬴政单独谈话的时候,那一天给了他太多的震惊!

他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成蟜,是不是和你有皇位之争?”

嬴政的解答出乎了洛川的预料,他说到了一件往事!

当初嬴政从赵国回来,知道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是成蟜,两人年纪相仿,师从赵博,很快便形影不离,但是当时的掌权者吕不韦和赵姬却十分担心,成蟜会威胁嬴政的太子地位,于是开始暗暗地排挤成蟜,但是碍于嬴政和成蟜的感情,于是便设定了计谋,暗暗的挑拨两人至今的关系!赵姬多次提醒嬴政,成蟜是他走上地位的一个绊脚石,一定要暗中提防,可嬴政不听,只是一笑而过!

随着日子的推移,赵姬变得更加疑虑,于是狠心想要除掉成蟜,便找个理由请嬴政和成蟜,一起来赵姬的宫内吃饭,席间便拿起酒壶斟酒,酒壶设有夹层,内中可藏毒酒,只要一转动壶盖,就可随心所欲的倒毒酒或美酒出来。

嬴政知道自己的母亲的意图,便多次打乱了赵姬的计划,最后成蟜才安然脱险!

嬴政说这件事,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和成蟜情同手足,不会发生什么为了皇位大开杀戒,手足相残!洛川听后,只是发出一声冷笑,为争夺皇位,发生王子相残的事情,实在是有太多了,多的几乎让人数不清,到底死了多少个皇子,皇子在争夺王位的过程中,生命比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洛川也不论嬴政说的是否正确,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初你抢回的那个孩子,现在在何方!”

嬴政沉吟片刻,眼神锐利的想要穿透洛川的身体,最后才回答道:“他已经死了!”

洛川仰天一笑,眼角带出一丝泪花,对着嬴政道:“想不到暴君也会有仁义之处,今日你落得这等局面,是否曾经想过呢?”

嬴政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洛川的话而生气,只是看着洛川喃喃的道:“太像了,你真的太像他了!”

洛川闻言,身体颤抖一下,缓缓的转过身去,道:“你还是先考虑你自己吧!这里一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四个绝世高手,今日你必将身亡于此!”

嬴政只是淡淡一笑,笑的稍微带点凄凉,不过很快便被霸气淹没,道:“死在此地我不在乎,我是怕我死后,华夏就得在别人的鼻息之下苟活了!”

而后嬴政说出了楼兰和鲜卑已经集结大军的消息,他在赌,赌洛川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放了自己,因为嬴政非常清楚,眼下两个强国来犯,只有自己不死,才能够抵御住他们的攻击,可以说嬴政此话一出,洛川便已经投降了,在嬴政这样的心机阴沉的帝王面前,洛川显得有点稚嫩!

而后洛川苦笑着猛然摇了摇头,对着嬴政说道:“你征服我没有用,你得去征服后面那几个恨不得吃了你的肉的人!”

嬴政只是一笑,笑的有点不屑,缓缓的站起身来,像洛川靠近,道:“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儿子,今天我都该感谢你,是你让我说出了掩埋在自己二十多年的往事,来吧!年轻人,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让我这个长者送给你一个拥抱!”

洛川没有排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成为了天下第一个接受嬴政拥抱的人,同样获得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洛川紧紧的抓住嬴政手,眼睛里透着一丝疑惑!

嬴政随后将洛川推在地上,淡淡的道:“你放心吧!死不了,如果我不捅你一刀,恐怕你是脱不了身!”

随后嬴政脱了衣服,露出后面的机关翼,从山崖跳下,机关翼张开,嬴政像一只苍鹰一般,滑翔而去!上山之前,嬴政便已经准备好了,穿上了公输家的家主公输风送给自己的机关翼!

洛川看着离去的嬴政,突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在嬴政的算计之中,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此行不虚,因为已经可以确定,扶苏就是自己的大哥,从嬴政的表情和回答中,就已经可以得出答案了!

洛川站在圆柱之前,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虽然不过二十多岁,但是心已经老了,下一步就是辅助扶苏登上皇位了,又会有多少的强敌在等待着自己,洛川自己也不知道,光一个赵高,一个李斯便已经可以让自己焦头烂额了!

ps:这一卷终于要结束了,下一卷将开始进入动荡的年代,主角将开始真正的挥师征战天下了!昨天宽带的原因,更新慢了点,所以这一章合了两章,一起发布了出来!

七十九章 生孩子

三天后,洛川便离开了机关城,离开之时,除了黑摩崖,离啸月等人都来相送,让洛川有点尴尬,毕竟嬴政是在自己手里逃走的!

离啸月抱了抱拳,道:“洛川,此去一路走好,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至于黑摩崖,放心吧!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洛川只是点了点头,抱拳告辞,他心里倒是明白的很,黑摩崖可能会记恨自己一辈子,如果真的要忘,这两个月还没忘掉么?

时已秋天,猎猎寒风,刮过山头,带起几片落叶,洛川跪拜在成蟜坟头,枯草落叶,盖满了坟墓,显得萧瑟,秋风一过,带起一阵,打着旋!人死之后,不都是这般么,一杯黄土,不管身前多么荣耀,死了却只不过是这三尺之地而已!

收拾心情洛川先是回到屯留,买了些面粉,肉食往李老家里走去,李五跟随自己上南岭之后,活活吓死,洛川心里有愧。虽然李五不孝,但也不应该这么早死,现在李老连个送终的人都没了!

草屋,还是显得那般的破败,洛川缓缓的推门而入,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洛川心里一惊,四处看去,只见李老躺在床上,尸体一惊发臭,叹息一阵,而后到街上买了上好棺木,将李老葬了!亲自披麻戴孝,为老人家守坟三天,略表歉意,如果李五没死,老人也不是躺在床上,尸体都快腐烂了还没人知道,要不是刚好自己来看他,恐怕变成了一堆白骨了!

10天后,洛川便回到了咸阳城,易了容,化了妆,出了秦科等人,恐怕整个咸阳城都没人知道自己是洛川了,走在熟悉的小道之上,缓缓的推开院门,看到了秦科!

他正搓着手,脸上焦急,不停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眼睛盯着房内,连洛川推门而入都不知道,房屋内传来几声声嘶力竭的呐喊,依稀可以听得出是小西的!洛川算算日子,便明白了,小西正在生孩子,想不到自己好运,竟然能够看到小生命的降临!

洛川轻轻的走了过去,重重的拍在秦科的肩膀上,脸上带着笑容,只不过在药水的作用下,显得稍微有点不自然!秦科先是一愣,而后重重的搂住洛川,道:“你小子,这一走就是俩月,可想死我了!对了,此行怎么样,可有收获么!”

洛川心头涌着淡淡的感动,秦科一见自己便问自己的事情,丝毫不提小西正在生孩子的事情,洛川淡淡一笑,道:“大哥,我的事情,待会晚上我俩好好谈一番,现在还是关心小西吧!哈哈,不知道是个侄儿还是个侄女!”

秦科一听小西,脸上的焦急之色又露了出来,道:“这女人也真是的,生个孩子,叫的这么凄惨,生了这么久,真是太折磨人了,我宁愿上阵杀敌,都不愿这般等待!”

洛川哈哈一笑,安慰了下秦科,俩人坐到凳子上,不过秦科马上又站了起来,突然,房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俩人都长长的舒了口气,秦科的手心更是湿透了!

接生婆,抱着娇嫩的小生命走了出来,对着秦科道:“恭喜老爷,生了个千金!”说着便要把孩子递给秦科抱抱!

秦科正想抱,突然又想到自己毛手毛脚,怕伤了孩子,顿时手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踟蹰不前,洛川哈哈一笑,道:“大哥,放心吧!没事的,尽管抱!”

秦科小心翼翼的结果孩子,脸上傻笑着!

丽雅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顿时一呆,而后赶紧跑了出来,看见院子里的一道白影,眼睛都直了!洛川也看到了丽雅,笑了笑,道:“我回来了!”

丽雅唰的一声,冲了出来,紧紧的抱着洛川,脸紧紧的贴着洛川的胸口,感受着洛川心脉有力的跳动!

“我们还是去看看小西吧!今天她才是最伟大的人!”洛川刮了下丽雅的鼻梁,笑道!

而后俩人进了房内,看到秦科正和小西说着什么?还一边逗弄着孩子,洛川笑着走了过去,道:“小西,你今天可是立了大功,我大哥以前就跟我说,要培养一个女武将,没想到你今天给她奠定了基础!”

秦科一愣,心里嘀咕:“我什么时候说要培养一个女武将了!”,不过随即便想到了洛川的意图,因为消息刚刚还说对不起自己,给自己生了个女儿!

“是啊!要是个混小子,培养成一名武将太容易了,没意思,要是个姑娘,成了命武将,那才了不起!”

小西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秦科道:“是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个梦想啊!”

“那不是怕你生不出女孩么!”

几人都是大笑,社会风气,重男轻女还是比较严重的,洛川一句话便打消了小西的愧疚之感,可谓高明!

夜幕已经悄悄降临,秋夜显得有点冰凉,远处渭河上几盏昏暗的渔灯,还静悄悄的亮着,在秋风中,渔灯随风摇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兄弟二人,看着远方都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沉默再一次被打破,洛川道:“大哥我决定了,过几天,等小西的身体好了些,你便带着他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通过这次的事情,我想嬴政可能不会放过我,因为他绝对不会让扶苏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怕连累你们!”

秦科一口回绝,脸上肃然道:“二弟,我俩风风雨雨,经历这么多,难道大哥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

洛川叹了口气,看着秦科道:“你不怕,可是小西和刚刚出生的秦清呢?此事我意已决,大哥,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保证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兄弟二人又可以傲笑沙场了!”

秦科眉毛紧蹙,显然要自己抛下洛川,带着她们隐居起来,自己是做不到,但是要洛川改变主意,恐怕更难,沉思了良久,才道:“好吧!不过你得注意点,我这几天发现,院子周围总有一些人盯着这里,今天经过你这么一说,我猜可能是嬴政派人监视我们的!”

洛川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想好了脱身之策,大哥你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夜已经深了,洛川和秦科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洛川推开门,丽雅正坐在桌前,静静的等着自己,在橘红的灯光下,丽雅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洛川轻轻的走了过去,抚摸着她的一丝秀发,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鼻孔,也逐渐的融进了心里!丽雅静静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属于俩人短暂的温存,俩人都选择了沉默,因为此时已经不需要什么言语来表达,什么言语又能说清楚此时俩人心里的感受呢!

今晚无月无星,只有那轻轻的晚风,从窗前悄悄的吹过,夹带着几声低沉的嘶吼和销魂的叫声!

渭河之上,点点昏灯,渔船在风中,缓缓的飘荡着,幸亏它还有一根绳索可以依靠,但是人呢?阿房宫前,民夫房内,几千个民夫,就这般挤在一个看起来宽敞,但是实际上却非常狭窄的房间内,他们都是坐着,互相依靠着,沉沉的睡去,他们会醒么,即使醒,又在何时呢

八十章 智脱牢笼

七天后,洛川等人看着这个住了半年的家,心里一阵默然,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动物,住了这么久,早就生了感情,此番要不是被逼无奈,估计四人谁都不愿意离开这!

“大哥,都布置好了吧!”洛川拍着秦科的肩膀道!

秦科呵呵一笑,道:“只要二弟你的方法能行,我的布置你就放心吧!”

洛川点了点头,扶着小西丽雅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秦科坐在马车前面赶车,马车绝尘而去!几道黑影从院子周围窜了出来,其中一人道:“赶紧禀报大人,目标开始向东边跑去!”

秦科等人行了不久,便见到后面几百骑追了过来,秦科一笑,对着马车内到:“二弟,狗皮还真的贴上来了!”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洛川闭着眼睛,淡淡的道!

秦科一笑,快速的赶了马车,咸阳城内熙熙攘攘,倒也不好快速行驶,不过有利有弊,他们也不好追,秦科拐了个弯,马车驶入了一个拐角处!

追秦科为首的一人,乃是方程,方程眉头一皱,率领着部下赶紧追了过去,可是却看到了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驶去,方程大吼一声:“你们几个,跟着那辆,你们几个跟着我追这辆!不论追没追到,城东大道汇合”

一行人便这般分开,行了不到几百米,只见前面的马车又驶入了一个拐角处,那是方程等人的盲点,方程心里已经猜到了洛川要玩什么把戏,马鞭一挥,便匆忙赶去,又是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走在不同的方向,方程照样分开了两路兵马,分别追击两辆马车,并且严令:“只要远远地追着即可!”

就这样,一连五次,方程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护卫跟着自己,前面的马车似乎停了下来,方程赶了过去,下马将车帘撩起,只看到一个空车!脸上怒意横生,一把抓住那个赶车的人,道:“说,马车里面的人呢?”

那赶车的不过是个老实人,被方程这幅模样吓的口不能言,方程拔出佩剑,搁在那人的脖子上,道:“不说,死!”

赶车的似乎醒悟了过来,道:“是,是,三天前,一人找到我说要雇我的马车,叫我在西胡同里等候,并且看到一模一样的马车前来,只要按这个方向行驶即可!”

方程想了片刻,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那赶车人的模样!”

赶车的道:“认识,他是我二舅子!”

方程心里嘀咕一阵,这么说来,秦科等人是在上一辆马车便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了,赶紧上了马,去城门外的道上等候,片刻之后,便有先前分开追捕的兄弟们回来了,不过一问,方程气的不清,因为他们都和自己一样,追到的都是一些赶车的马夫而已!方程眉毛紧锁,这下走了秦科等人,乃是失职的大罪,这可是皇上亲自教给他的任务!

“传令下去,全城搜捕,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方程果断的下了命令,随后自己便向皇宫走去,因为要开展大范围的搜捕,必须向皇上请示!

皇宫,御书房内,嬴政看起来更加的苍老了一些,正拿着一本奏折仔细的看着,眉头时不时露出深思的表情,手里正是李斯关于焚书坑儒的建议!

“皇上,方卫尉求见!”赵高小声的禀告着!

嬴政摆了摆手,道;“叫他进来吧!”

“方程,朕叫你监视洛川家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嬴政目光炯炯,看着方程!

方程全身一颤,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道:“回禀陛下,秦科等人,今日赶着马车出了咸阳。。。。!”方程颤抖着将事情禀报了嬴政!

嬴政听后将手里的奏折仍在桌子上,带着怒意,看着方程,低沉的道:“方程,朕给你一个这么小的任务,你都完成不了,有何面目率领战士,保卫京畿?”

方程跪拜于地,颤抖的道:“臣,臣,已经命令手下士兵,在咸阳城内严加搜查,臣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

“放屁,他们此时恐怕已经到了咸阳城外了!”嬴政一掌拍在桌上,连赵高都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何嬴政为一个小小的洛川而如此动怒!

赵高走到方程跟前,阴里怪气的道:“方卫尉啊!洛川等人在第一辆车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所以你们追的,看到的,从第一俩车开始边都是马夫赶的普通车,而后他们只要随便骑乘一辆马车就可以轻易的出了咸阳城了!”

方程额头见汗,赶紧磕头道:“臣愚昧,臣恳请陛下下令,将搜捕圈扩大到咸阳城三十里,贼人肯定没有逃出这个范围!”

嬴政怒气未消,看着跪拜的方程,心里琢磨着,知道这条金蝉脱壳的计谋,肯定是洛川想出来的,那么洛川就已经回来了,既然回来,他干嘛要走?难道不想辅佐扶苏登上皇位了么,如果要辅佐扶苏,肯定是往北逃!

“方程,朕命令你率领五千铁骑,往北边追,一定要把洛川给抓回来,并且传令下去,北边各郡县,严加盘查,如果洛川敢抵抗,便用他的家人威胁,还有,不得伤害他们,否则他们伤到哪里,你们就同样会失去哪里!”

方程赶紧谢恩领命,跑了出去,赵高则是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往日那点头哈腰的模样!

方程,来到军营中,点上了五千铁骑,往北边追去,咸阳城的百姓都是叹息一声,心里想到,又不知道是哪个人该倒霉了!

“二弟,你这法子可真是妙了,将他们耍的团团转!”秦科坐在马车前面,呵呵直笑!这辆马车,三日前便已经放在城东!

洛川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嬴政此刻应该下令铁骑往北边而去了!”

“为何?”丽雅看着洛川,疑惑的道!

“嬴政定然猜我要辅助扶苏,扶苏在北,所以我定然往北前行了!”洛川仿佛已经看透了嬴政的想法!

“可惜啊!他们想不到我们往东边儿去!”秦科笑道!

“不,我们要往南边而去,第一因为我们的第一方向是往东,只要北边搜捕不到,嬴政定然会派人往东!第二,南边一直以来都是大秦管的比较松得地方,所以南边是最好的安居之所,第三;南边还有我一个熟人,对你们也可以照顾一番!”

洛川说出了自己的考虑,秦科听完则是摇了摇头,笑道:“二弟,没想到,你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了!”

洛川笑而不答,这一切都是嬴政逼得,逼着自己不得不考虑好一切!

整个车厢,突然显得有点沉默,丽雅眼睛红了一圈,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装作没事一样,拉着洛川的手道:“我不能帮助你为天下人做事,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洛川摸着丽雅的秀发,轻轻的道;“拥有你,便是我最大的帮助!”

这时候小西笑嘻嘻的道:“请你们两位注意一点,我的孩子,可是还没满月,请不要污染她的耳朵!”

丽雅冲了过去,在小西的腿上掐了一把,恨恨的道;“看你还来笑我!”

整个马车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只不过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多久以后又能再次重现呢?

咸阳宫,方程是胆战心惊,因为皇上嬴政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有时候沉默比恐吓更让人害怕,方程现在的感受就是这样!许久之后,嬴政才慢悠悠的道:“你下去吧!自领三十军棍,算是对你的惩罚!”

方程先是一愣,而后痛哭流涕,拜伏不止,往外匆匆退去,此次嬴政可谓是开了大恩,要是以往,恐怕得杀头,今次只不过打了三十军棍便算了事!

“这小子,连我都耍过去了,果然是个人才,可惜这样的人恐怕不能为我所用!”嬴政心里暗叹一句,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赵高道:“明年开春,朕将巡游天下,你看如何?”

赵高恭敬的道:“陛下恩威加于天下,天下人莫不敬服,陛下巡视,自然是他们的福气了!”

嬴政一笑,看着赵高,道:“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这么中听!”

赵高恭敬的神色,在配上得体的话语,的确让嬴政心里高兴,只不过这样风光顺心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几天了!

八十一章 山岭遇匪

江南有着完全不同于北国的景色,虽已是深秋,但是却没有北方的苍凉萧瑟之感,车行山前,虽见落叶纷纷,但也带了几分别趣,洛川和秦科就这样坐在车头,看着不远处丽雅和小西消失的背影,相视一笑!

“女人真麻烦,解个手还要跑那么远!”秦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洛川一笑,秦科一直都说女人麻烦,但是小西只要一说什么?立即照办,丝毫没了沙场上那豪气的模样!

“女人麻烦,那男人岂不是找麻烦了!”

不由得打趣了一句,秦科为之一愣,随即便傻笑了起来,也不反驳!

“大哥,别人都说人的一生中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可惜我们两个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我们的人生算不算不完整!”

洛川不由得发问!

秦科嘿嘿一笑,道:“我的一生中有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小西,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小家伙!”秦科指了指正在睡觉的女儿,一脸幸福的模样!

“你啊!现在是越来越没有斗志了!”洛川一掌拍在了秦科的肩膀上,开了个玩笑!

秦科丝毫不在意,知道洛川是说笑的!想想也是,以前全部是靠仇恨支撑着自己,现在大仇得报,人自然就变得懒惰了,再说现在有了老婆孩子,每日看着她们,内心不自觉的就满足了!

“二弟,你真的打算辅助扶苏,登上皇位?”

洛川一笑,眼神深邃,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是我亲哥,我有义务这么做的!这俩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洛川岔开了话题,算了算时间,丽雅和小西上厕所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二话不说,拿起无名,便直接冲她们消失的方向直奔而去!

秦科感叹一声,便坐在原地等待,有洛川去,自己也不用操心!

洛川一路过去,看到前面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丽雅和小西,他们手里拿着兵器,一脸的猥琐模样,看来是这山里的匪徒了!悄悄的将自己身躯隐藏在山林之间,慢慢的向几个大汉靠拢,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吼,洛川定睛一看,原来是几人围着秦科,秦科一手抱着秦清,一手拿着长枪,正在和他们对恃着,看来这群马贼是早盯上自己了,用丽雅和小西吸引开洛川和秦科中的一人,而后在派人围捕另一人!

对于秦科,洛川非常放心,就算再来一些马贼,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在不伤害丽雅和小西的情况下,救出她们!

“小娘子,看你这长的这般标志,干脆跟我们回山寨算了,我保证你吃香喝辣,过的比神仙还要舒服!”一个独眼龙,伸出了粗糙的手,想要往丽雅的脸上摸去!

“四哥,二哥给我的任务是捉住这两人后去对付另外一人!”一人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文文雅雅的人,看见独眼龙这好色的模样,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滚,老子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去捉,老子在这守住两位美人!”独眼龙仅剩得一只眼睛中,放着光芒,他可从来没有见到丽雅这样的美女,现在见到,怎么能不顺便劫个色!

“四哥,难道你要违抗二哥的命令么!”文雅人道!

“你少给我提那个自认为聪明的懦夫,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独眼龙有点恼羞成怒了,胸中有着**,却被文雅人百般阻扰,难免生气,那只眼睛是暴凸出来,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

文雅人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招呼身边的几位兄弟,匆匆离开!

洛川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冷笑一声,继续潜伏着。

文雅人看了看四周,明明先前还看到一个白衣人走了过来,怎么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手一挥,道:“两人一组,搜,见到之后不可交手,发出信号,等兄弟们来了在捕!”

几人领命,四散开去,用刀划着草木,看看洛川是否藏在其中!文雅人和另外一个马贼,来到一棵树下,他头颅不停的转动着,眼睛放着光芒,四处查看!

突然,头顶一股冷风传来,文雅人刚想大喊,洛川便用手紧紧的捂住,另外一个马贼已经摊在了地上,发不出一声叫喊,喉咙间正冒着**!

“要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洛川冷冷的道!

文雅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眼睛不停的看着四周,似乎是想找,还有别的兄弟在此处!

“你不用看了,他们都死了!”洛川的话,就如同一阵寒风,刮过文雅的心头,能够不出任何声响的杀了自己的七个兄弟,这份本事,恐怕整个山寨都找不出一个!

洛川将文雅人轻轻的放开,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打劫我们?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马贼!”

文雅人低着头,缓缓的道:“我叫朱名,你说的没错,我们不是普通的马贼,因为我们是从秦军中逃出来的士兵!”

洛川眉头一皱,眼睛盯着朱名,冷冷的道:“为何逃亡?”

“这点你不必要知道!”朱名大吼一身,暗藏的双手,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电光火石间,直接往洛川脖子上抹去,匕首带着风声。

洛川冷笑一声,后撤一步,躲开攻击,无名轻轻一拍朱名的肩膀,朱名就如同受了千斤重压,直接倒在了地上,带起一阵灰尘!一把拎着已经昏倒的朱名,洛川手一招,丽雅和小西从草丛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三人慢慢的向马车走去!

秦科早已经解决所有人,正抱着孩子,站在那里等待洛川等人!

“大哥,你没事吧!”洛川看到秦科身上的血,关心的问道!

秦科咧嘴一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这十多个毛贼,还想把我怎么样?”

“他们不是毛贼,而是从秦军中逃亡的士兵!恐怕又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洛川不由得担心了起来,现在大秦真的是面临着眼中的危机,势必会影响到后面扶苏的登基了!

“士兵?难怪我说那几人怎么招招干净利落,想要置我于死地,也只有战士的招式才会这么的直接,干脆!”

秦科想起了那些人进攻的招式,招招狠辣,丝毫没有花招,简单迅速,这是经历过生死历练的士兵才有的特征!

洛川笑了起来,心里有个打算!

“我抓到了一个,我们赶紧进了襄樊城,将丽雅和小西安顿下来,我现在倒是对这个马贼窝感兴趣了!”

一行人上了路,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襄樊城,城门口正熙熙攘攘,都是那些进城做生意百姓,赶着出城,襄樊城地处南阳郡和南郡的交界地带,城池虽小,倒显得也蛮繁华,洛川等人,找了间看起来干净舒适的客栈住下,在随便点了几个菜,叫小二送到房间内!

“大哥,看到没有,后面几个人一路跟来,也真够有恒心的,我看他们是想找机会救下我抓的这人,今晚我们就来个瓮中作鳖怎么样!”

洛川看了看几个隐藏的很好的马贼,对着秦科悄悄的说着!

秦科一笑,摸了摸下巴的钢须,眼睛里闪过一丝回忆,从前洛川不就是经常这样对付那些狗官么,可惜,短短不到几年,洛川已经变化太多了!

ps:今天头非常疼,老毛病了,所以这一章显得有点仓促!

八十二章 山岭遇匪(下)

夜空慢慢的笼罩了下来,那伙马贼的二哥号称狡狐的焦胡,坐在房里,旁边站了两排马贼,都是自己的好兄弟!焦胡人聪明,会算计,便被大家伙推做军师并且得到个狡狐的外号,说他是狡狐倒也不为过,这家伙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留一条后路,为人更是圆滑灵活!

焦胡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愁眉,自己的得力手下朱名被洛川抓了去,要是普通人他才不会管这么多,可是这朱名为人忠厚,侠肝义胆,对兄弟们是肝胆相照,人缘极好,这次兄弟们一听说朱名被抓了,都是嚷着要来救人,但是焦胡知道,抓朱名的武功奇高不说,另外一个也极难对付!

“二哥,不如我们使用迷魂香?”旁边一人看焦胡愁眉不展,定是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便如此建议!

“放屁,我们是战士。虽然落草为寇,但是我们得有最起码的底线,迷魂香,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是作为一个战士应该用的么?”另外一个脸圆圆胖胖,身材魁梧的人,他叫二虎,不屑的看了看先前那人!

这些人都是秦军里面逃出来的。虽然落身草莽,但心里还是有着一股傲气,要他们用迷魂香这种小混混才用的玩意,他们心里也觉得可耻,作为一个最小的士兵,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行事标准,这点上,倒是比那些装模作样的达官贵人好多了,许多达官贵人为了达到目的,那几乎是不择手段,哪怕是迷魂香,还有更厉害的栽赃陷害,毒打,上板凳,诸如此类!

焦胡脸露难色,其实一开始便想到了用迷魂香,一个迷魂插进房子内,发春梦的蚊子都得一睡不醒,但是现在被二虎这么一说,便觉得有点难为情了,好歹自己是个二哥,得做个榜样,别让兄弟们看不起!

“行了,迷魂香那种东西,还是尽量不用的好。虽然我们平时拿它用来熏蚊子!”焦胡还说个笑话,惹得马贼们纷纷大笑,咳嗽了一声,焦胡接着道:“既然如此,我看不如这样吧!”

一群人开始叽叽咕咕的小声商议了起来!

夜色渐渐变浓了,到处都是漆黑一片,这边境小城,没咸阳的繁华,城里的百姓也就早早熄灯,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少了大都市的喧嚣,烦杂,但洛川并不觉得这样的小城比咸阳差,将来来这样的地方养老倒是不错,关于养老,他现在是越想越频繁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累了,从一个马贼到首领,到大将军,大元帅,最后放弃一切,来到大秦,从曾经的壮志雄心,到历经爱恨情仇,洛川觉得疲惫了。

“等扶住扶苏登上皇位,灭了越国,我便带着紫卿和丽雅归隐!”洛川望着茫茫黑夜,这般想到,越过一定要灭了,如果不灭,就废除不了大巫师这个制度,尽管这条路很漫长,但是洛川必须走下去,林紫卿现在就是压在洛川心头的一块巨石,一天不救出她,洛川一天就不会心安!

“二弟,你在想什么?”

秦科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洛川的肩膀,脸上有点担忧!

“没什么?我再想,那班马贼会怎么进攻,我想他们看到我们两个的武艺,一定会改变方向去打丽雅和小西的主意,这样,大哥我们俩去准备一下吧!”洛川笑了笑,这样的马贼,自己是不放在眼里的!

子夜,焦胡率领着众弟兄,偷偷的潜到了丽雅和小西的房门下,打了个手势,几人悄悄的隐藏在了暗处!房子里看起来非常的安静,里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接着便小西哄孩子睡觉的声音了!焦胡吓了一大跳,做贼心虚这个词,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毛汗,和几个兄弟对视一眼,一把撞开房门,冲了进去,一人穿着白衣,正搬把椅子坐在房屋内,漆黑的夜色,掩盖不住他眼里的光芒!

焦胡心里一惊,没想到对方已经布置好了,也恨那个查看消息的手下,说什么两个男的已经睡下了,但是悔恨已经没用了,焦胡赶紧向后退,心里也明白,凭对方的武功是很难逃脱了,幸亏自己布置了条后路!

门口一道巨大的黑影,堵住了去路,焦胡嘴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站立不动了,现在万一动了,惹怒了俩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房屋的灯火,悄悄的亮了起来,焦胡看到门口的秦科正鼓着个眼睛看着自己,转过身来,看到脸色冰冷的洛川,还有两个带着一丝笑容的女子,这关键时刻,焦胡看到丽雅时都为之一振,失神了片刻!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洛川将自己手中的无名,轻轻的放在膝盖上,双手抚摸着,头都没抬,问道!

焦胡咽了一口口水,觉得嗓子有点发干,咳嗽了一声,眼睛并且望着门外!

“不用看了,你的兄弟们已经全部被我打晕了,没人来救你!”秦科嘿嘿一笑!

焦胡脸色一凛,心中大呼一声悲剧,脸上堆着笑,道:“我们是想救出我的兄弟!”

“兄弟,可是这个么?”洛川从一个角落抓出全身被绑着,嘴里塞了布条的朱名,无名轻轻一划,所有的绳索整齐的断掉,干净利落,不伤分毫!

“带我们去你们的山寨,不伤你们分毫!”洛川静静的道!

“呸,带你们去杀我们弟兄么!”朱名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嘴里呸了一口,看来是怨恨洛川不轻!

洛川一笑,笑的有点狂傲,眼神如电般扫过朱名等人,冷冰冰的道:“如果我要硬闯,你们认为小小山寨能够阻拦我?”

房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朱名焦胡等人都是心中一寒,悔恨万分,真是猪油蒙了眼,打上了洛川等人的主意!焦胡不愧是圆滑之人,马上笑道:“阁下武功高强,世所匹敌,当然拦不住你,但是也因为阁下这般高的武功,我们不得不为兄弟们考虑!”

洛川轻轻一笑,整个房间冰冷的杀气瞬间消失了,众人都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没有恶意,我问你们两个问题,第一你们为何做了马贼?第二做马贼的目的是什么?”

秦科一愣,知道洛川想要干什么了,看来自己又得重操旧业,做马贼头头了!

焦胡和朱名对视一眼,看到的都是疑惑不解,思考片刻,焦胡说道:“我们做马贼都是被嬴政逼得,本来家中有战士,亲人可免除徭役,但是因为徭役缺乏,他竟然抽调我们快年满六十的老父,或者哥哥,弟弟,并且许多兄弟们的亲人都活活的累死了!我们不服,于是便联系了几百个同样遭遇的人,都逃了出来!”

焦胡说出了自己造反的原因,洛川静静的听着,等候他的下一问题的回答!

焦胡抹了一把伤心泪,接着说道:“我们做马贼,小的来说是混口饭吃,毕竟我们不能回家了,大的来说便是推翻嬴政,他是在太残暴了!”

“那你们抢劫过往行人,和嬴政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秦科笑了一声,看着焦胡道!

朱名脸色愤怒,道:“我们都是抢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并没有抢劫穷人!”

秦科一愣,看到朱名脸色严正,不似说谎,赶紧抱了一拳到:“兄弟,对不住,误会了!”

焦胡拉了一下朱名,心里想着:“现在咱们还落在别人手里,这小子咋这么冲动!”,笑道:“没事,我兄弟比较冲动!还请大侠不要在意!”

秦科一笑,对于朱名心生好感,觉得朱名是个汉子,敢作敢当!

“那你们对于未来有什么打算么?”洛川看着焦胡,问道!

焦胡叹了口气,道:“不瞒阁下,官兵已经开始对我们进行围捕了,我们的大哥也在一个月前被官府捉了去,现在还关在大牢里,兄弟们几次三番想去劫狱,可惜都被打了回来,倒白白死了许多兄弟!眼下,正值秋季,秋粮上缴的时间也到了,可恨这些贪官,中饱私囊,自己贪污了粮银,却栽赃到我们头上,说是我们抢了粮银,为此一个忠厚的押粮官还丧了命,据可靠消息,上面的官府已经调集军队想要来剿灭我们了!”

焦胡也不禁为自己和兄弟们的前途担忧,毕竟自己不过三百多人,要是官府一旦下了狠心来剿灭自己这只马贼,显得太简单了!

洛川眉头一皱,想不到这襄樊小城,还有这样的贪官!

“你们现在可有什么对策?”

焦胡面色一囧,道:“不瞒阁下,现在兄弟们也是分裂的厉害,闹着散伙呢!”

首领被抓,官府围困,也难怪这些人要闹着散伙了,谁也不想白白丢了性命,洛川明白这些人想的什么!

“你们想不想继续干下去,和官府走斗争,和暴秦做斗争?”洛川开始怂恿了起来!

焦胡看着洛川,又看了朱名,问道:“阁下此话何意?”

洛川一笑,站了起来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继续做马贼!”

焦胡犹豫了起来,这样大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地做出决定,况且现在大敌当前,保命都困难!

洛川看着犹豫不决的焦胡,淡淡的道:“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很简单,搬迁!你们现在的寨子无险可守,地势并不险峻,你们化整为零,迁到襄樊以西的大山林中去,那里地势险峻,传说乃是神农尝百草的地方(今神农架)!”

焦胡听后恍然大悟,他不是蠢人,可他心中也有忧虑,那里地处偏僻。虽然可以守住,却没有了经济来源,但是兄弟们几百张口,每天可都是要吃饭的!

“他们不是污蔑你们打劫粮草么,干嘛不亲自去打劫一番呢?”洛川笑了笑,看着焦胡道!

“可是?兄弟们只有几百人,根本打劫不了啊!”焦胡苦笑着说出了尴尬的境地!

洛川听到焦胡的话,突然想起自己没当马贼首领以前,横亘山脉的马贼不也是这种局面么,抢不了官粮,过的憋屈!

“放心吧!你去查看消息,我来带领你们打一场漂亮的仗,对了你们的大哥是被关在襄樊的牢里吧!选几个精明的弟兄,我们去将他就出来!”

洛川说出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轻松,仿佛这一切不过平常不过的事情!

焦胡疑虑了起来,心里想到;“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不杀自己已经是大恩,干嘛还要帮助自己?”

朱名看着洛川,脸上一狠,跪倒在地:“只要你能够救出大哥,带领兄弟们度过难关,我甘愿拜你为大哥,我相信我的大哥也会这么做的!”

焦胡看着朱名如此,也赶紧单膝跪地,说着同样的话,其他的几个弟兄也都如此!洛川一笑,拉起他们,道:“你们将两位夫人带回寨子,朱名,焦胡你们两个随着我们去救你们大哥吧!”

洛川此举一来为了打消马贼们的疑虑,毕竟丽雅和小西在他们手中,二来朱名焦胡也同样在自己手中,让马贼们投鼠忌器!洛川又对秦科道:“大哥,你就护送小西和丽雅吧!救人我一个人就够了!”

焦胡听说秦科也要去寨子,顿时心里就觉得有点不痛快,毕竟秦科的身手他清楚的很,但是眼下也不好说明,只能待会悄悄的吩咐手下弟兄,得做点防备了!

焦胡朱名两人带着马贼退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些被秦科打晕的兄弟已逐渐醒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丽雅轻轻的依靠在洛川的肩上,双手搂着洛川的腰!

“你真的要去帮他们救他大哥?”

洛川点了点头道:“他们是战士,做了马贼也非他们所愿,而且我估计天下马上要变了,如果扶苏坐不上皇位,压不倒天下纷争,我们也得有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够保住自己!”

丽雅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于打仗自己一窍不通,她知道,自己该做的便是支持洛川!

远方,已经悄悄的泛起了白色,黑夜即将过去,黎民就会到来!

八十三章 劫狱

第二天清晨焦胡和朱名便过来敲洛川的门,现在他们老实得很,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洛川和秦科的武功他们也见识过了,要杀自己简直就跟杀鸡似地,再说既然洛川答应救出自己的老大。虽然心里怀疑洛川别有企图,但是姑且一试总是没错!

洛川开了门,笑了笑,整个人显得很随和,没了以往的那股杀气!

“坐吧!不用客气!”洛川招呼俩人坐下,自己却站着!

两人犹豫不决,洛川一笑,也不理他们:“你们大哥是关在县衙的大牢里吧!”

不得不说,焦胡这人做事还是比较精明的,连整个城区的地图都拿了出来,铺在桌子上,用手指了指地图中间的位置道:“就是这个地方!”

洛川赞赏的看了焦胡一样后,县衙的位置位于襄樊的正中央,这道给逃亡增加了不少的难度,看了看城东的河流,洛川道:“你们派三个弟兄驻守在城西,带着马车马匹,而且找机会闹事,最好能让城里的守军知道!特别是都尉一级的!再在城西布置好一叶快船,要隐秘,准备随时接应!选派五个弟兄,守住监狱的大门,随时盯梢,当我们冲进去之后,便负责盯梢!”洛川飞快的吩咐着,而后又用手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路,道:“这一条,便是我们出城的线路,线路上每隔一里布置一个精明的人当做哨兵,等到我们撤出城门后,所有的兄弟,都不得出城,只可以在城中安歇下来,准备随时打探消息!”

焦胡和朱名心中疑惑,但是还是照做了!

太阳渐渐的爬上的头顶,秋日虽然不如夏日炎热,但是晒到身上有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如针挑一般,感觉有点痒,有点疼!

“来,王头,我敬你一杯!”说话的是小李,一个小小的狱卒!

对面一人头发苍白的人。虽然有点醉醺醺的,但眼睛时不时放着光亮,笑道:“你小子,现在就知道贿赂我老人家了!”

王头,是这里的狱卒头,守了二十年的监狱,从小小的狱卒,爬了十五年,终于爬上了狱卒头目的位置,可谓仕途崎岖了,主要是他不会拍马屁,所以才一直这么的窝囊!

“哪里,你老人家可是我一直敬仰的对象!”小李端着酒,有点微醉!

王头呵呵的笑了一声,和小李碰了杯,自己不拍马屁,但是不代表不喜欢听马屁,这小李一番话,说的王头心里有点飘飘然!但眼睛里确实闪过一丝嫉恨之色,恨的是县官周扒皮,这周扒皮名叫周正然,在这里当了十多年的官,上蒙下骗,克扣粮饷,搜刮百姓,镇压有能力的手下,什么坏事都干尽了!

周扒皮此刻正拿着个账本,笑呵呵的数着钱,突然捕快从外面闯了进来,禀报道:“大人,城西几人闹事,看他们行迹可疑,不知道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

周扒皮眼皮都没抬,只是骂道:“你小子吃饱了撑着是吧!只要没出人命,一人五两银子走人!不然就抓吧!不信他们没钱,嘿嘿!”周扒皮发出阴笑,用牙狠狠的咬了一下白花花的银子,脸上露着陶醉的表情!

捕快跟着一笑,便出了县衙,心里直乐:"大人就是好,只收五两银子,待会我可的多收点,看他们马匹马车的,定是富人家的人!”

洛川带着几人,慢慢的靠近了县衙的监狱,看到不远处有几人正看着自己这群人点头,知道是马贼的兄弟!

“焦胡,这县衙内有多少兵力?”洛川对着身边的焦胡道

“南方本就地偏,县衙内两千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分布在四面城楼上!”焦胡似乎对襄樊军力的布置非常清楚!

洛川一笑,心里有了打算,道:“待会你们带着你们的大哥先走,留下一人给我带路回山寨就行了,我随后便来!”

朱名这时候站了出来,道:“我跟你走!”

洛川一笑,点了点头,不多时便来到了监狱所在的地方,看那里,大概一百来号官兵,洛川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行动!

背负双手,洛川笑着走了过去。。。

王头正和小李吃酒吃道兴头上,王老嘴里大骂周扒皮的不人道,克扣粮饷不说,还不让自己升官云云,小李虽然醉了,心里却很高兴,讥笑着这老王头不给别人带高帽子,没想到被自己带几个高帽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这番话要是对县太爷那么一说,这狱卒头的位置恐怕是自己的了!

突然,外面一人冲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王头,有人劫狱!”

老王头大骂道:“光天化日,谁敢劫狱,找死嘛,去,叫周扒皮拨人过来!”

王头估计还没醒,小李倒是醒了,赶紧吩咐道:“紧锁狱门,派人传信!”

就在这时,狱门被一个狱卒一下子撞的稀里哗啦!洛川带着焦胡和朱名,便这般闯了进来,洛川手里拿着无名,眼神冰冷,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

小李大呼一声不好,便直接指着老王头的道:“小的投降,他是头!”

老王头眯着个双眼,看了一眼洛川,哈哈一笑道:“好你个贼子,竟敢闯你王大爷守得监狱!”,说着便要拿起刀冲过来,虽知道脚下凳子一拌,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醒不来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洛川脸上的黑布动了动,心里一阵好笑,使个眼色,朱名和胡椒会意,直接杀了小李和另外一人,拿起钥匙,便冲进去就自己的大哥!

不多时,一个全身伤痕累累,蓬头散发的中年人,便被俩人夹了出来,看来是受尽了折磨,不过那人强打着力气抱了一拳道:“谢过大侠救命之恩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焦胡你们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吧!”听到监狱外传来的暗号声,洛川顾不了这么许多,吩咐了焦胡!

众人逃出监狱后,隐藏在了陋巷之中,失去了踪迹!

“大人,马贼头头被人劫走了!”捕快额头冒汗,直接冲进了县衙的后堂!

周扒皮正在和一女子调情,听到此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马贼偷偷可是已经上报给了郡守了,郡守还说要赏赐自己,这下不但赏赐没了,还要受到牵连!

“你们派人去追啊!”周扒皮哭丧着道!

“大人,他们消失不见了!”捕快显然也很不愿意说出这个事实!

“那城里有什么可疑的人么?”周扒皮好歹是县令,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

“有,先前城西的人闹事,我看他们都带着马匹,马车!”捕快还没说完!,周扒皮便大吼道:“快去追,马贼窝在西边,他们肯定是接应的人,快!”

一时间,城里到处都是士兵搜查的情形,老百姓面露恐慌,生怕又飞来什么横祸,没事的都赶紧跑回了家中,将房门锁好!城东,城北,城南三处也调集过来了许多的士兵,围在了城西,可是城西哪里还有马车马匹,闹事之人,交了钱之后,他们便逃的一干二净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暗号,洛川便带着众人出了巷子,直奔东门而去,看了看东门的守卫。虽然严加盘查,却只不过只有几十人而已!洛川蒙上黑布,笑了一声,道:“冲!”

十多个人,在洛川的带领,如同一头猛虎一般,扎进了士兵窝里,手中无名没挥舞一下,便有一个士兵倒地,片刻便冲到了城门外面,但是突然后面的马贼偷偷发出一声嚎叫,洛川往背后一看,原来是一名将领模样的人,从城墙上放了冷箭,洛川牙齿一咬,赶紧护住马贼头目的身后,吼道:“快点上船!朱名跟我来,杀了那个放冷箭的狗东西!”

洛川的声音传出去很远,那个将领听完心里一惊,他一直都在城墙上,看到洛川势头太猛,没敢冲下去,只是不停的喊着:“兄弟们,冲啊!”。自己却在原地驻足,看到洛川等人出了城门,便暗放冷箭,射伤马贼头目,到时候也可上报上级,说自己杀了他,立了一大功!但是他失策了,他没想到洛川竟敢带着一个人冲了上来!

一脚将将领踹在地上,牙齿紧咬,心里骂道:“好不容易救出可以收服马贼的人,你竟敢坏我大事!”,不过嘴上却道:“杀了他,为你大哥报一箭之仇!”

朱名脸色难看,手里拿着长剑,漠视将领的呼喊,一剑了了性命!

洛川在城头上,看到众人已经远去,对着朱名道:“走,我们去打劫官府去!”

八十七章 重新成为马贼王

很简单,朱名非常简洁的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连洛川都没想到这朱名竟然能够这么快的推断出来,一阵说辞,马贼们纷纷点头,因为朱名将焦胡的动机,心机全部都说的清清楚楚!现在最郁闷和气氛莫过于焦胡,他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放过了朱名,看到所有的马贼都怒视着自己,焦胡内心也开恐惧了起来,后面的几个当家已经隐隐的和焦胡分开了一段距离!没有人那么傻,在明知道是死路还紧紧的跟随焦胡去送死!

“焦胡,你还有什么话说?”朱名的内心此刻也是很痛苦,如果焦胡没有杀了马贼的大哥话,朱名可能会为了大局考虑,放过焦胡这一回,但是焦胡杀了大哥,一个非常残酷的结果,让朱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也有一点抓狂了!

“我无话可说,我恨,恨当初为什么没有一刀捅了你!”焦胡此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就在不久前,还在做着马贼老大的美梦,但是事实往往显得很残酷!

“既然如此,按照我们当初歃血为盟时说的话,焦胡,你应该自杀,以安慰大哥的在天之灵!”

朱名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焦胡的身上,所有马贼脸上都写着愤怒,焦胡环视四周,眼睛里露出一丝讥笑,这里面有多少人,在不久前很誓效忠自己呢?现在一个个却只知道落井下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情!

焦胡没有犹豫,拔出长剑,对着朱名道:“我一生中,做的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杀了大哥!”

血,在草地上漫开,也许可以滋润来年的青草!

接下来,马贼们必须面临一个事情,那就是得选出新一任的领,这是一个迫切的任务,从长远来说,马贼需要一个英明的领,带领着他们自保,自强,短期来说,周扒皮已经愤怒,恐怕短期之内就会率领士兵攻打上马寨!

“兄弟们,大当家,二当家已经去了,我们必须得选出一个领!”朱名眼睛扫过马贼,从他们的眼睛看到了渴望!

“不用选了,我看你就最合适!”五当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想说就说,想打就打,丝毫都不含糊!

马贼们,也是纷纷拥护,一来朱名本身与他们的关系就挺好,备受尊敬,而来先前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焦胡这样的人都哑口无言,说明了朱名头脑聪明!

朱名笑了笑,示意大家安静:“我朱名也是个汉子,众位弟兄如此的推崇我,我本不应该拒绝,但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也清楚,论豪情比不上大哥,论智谋比不上焦胡,我今天能够一举识破焦胡的轨迹,这一切的功劳,都是洛大侠的,他智勇双全,武功盖世,谈笑间便救出大哥,目光如炬,昨天便已经识破焦胡的不轨用心!”

朱名说道这,马贼纷纷露出不信的脸色,都看着那个文文弱弱的洛川,心里想不通他会有如此本事!不过,怀疑很快就被打破了,那些跟着洛川救出他们领的人,纷纷为洛川说着话!

朱名脸上露出崇敬之色,接着道:“洛大侠,带着我去周扒皮的府衙转了一圈,把他的钱财全部榨干,全身毫无损的出来,视几百护卫如无物,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追随么?还有,今日谎报军情,让焦胡献出原型的探子,也是洛大侠昨天安排在城中,隐忍不的弟兄,如果不是他,焦胡又会把我们带上哪一条路?”

朱名慷慨陈词,说的马贼内心涌动,马贼爆出震天动地的喊叫!

“誓死追随洛大侠!”

山呼海啸,虽然只要几百人,不过让洛川找到了当年在横亘山脉的感觉,秦科拍了拍洛川的肩膀,笑道:“你这一辈,恐怕和马贼有不解之缘!”

洛川笑了笑:“那我们何不打他一番马贼天下?”

洛川没有退缩,而是走了出来,看着几百双火热的眼睛,洛川脸色显得也非常凝重,这些人,以后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了!

“兄弟们!”洛川运气入音,每个人听的都是耳膜震动,内心澎湃!

“既然大家拥戴我,我洛川也说两句,我们做了马贼,与官府作对,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到底为什么流着,今天我救告诉你们:第一我们的血为自己而流,第二我们的血为百姓而流,第三我们的血为美好的未来而流!我们不要做普通的马贼,我们要做化身为正义之师,我们要打下一番马贼天下!”

山呼海啸,天崩地裂,这一刻,天地都仿佛在颤抖。中文网 ? ? .?? .com迷失在道路上的马贼们,逃兵们,此刻终于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马贼天下!”

山呼雷动,风起云涌!没有人去怀疑此刻洛川话语的真实性,也没有人去批判洛川的不自量力,因为他们现在血脉流的都是一种力量,一种绝对的信念!

简单的宣誓完毕,洛川下令,厚葬原马贼的领,就连焦胡也厚葬了,因为他死前的悔悟,他没有选择火并,不然马贼队伍恐怕死伤过半,没有存在的必要!

洛川马上召见了九位当家,在会议上,洛川毫不犹豫的重新分配了兵权,没有丝毫的异议,在此处只有队长,没有当家,他们必须得绝对服从自己的命令,统一调配,幸好这些人以前都是军人出身,非常的明白洛川此举的意义!

洛川看着手里的人员名单,很快便将队伍分成了五个大队,分别由五个大队长率领,其实这大队长手下也不过是九十多人而已,不过这些大队长们高兴,因为他们终于找回了当兵时候的感觉!

第二天,洛川便下令,整个队伍,全部启程,往西南山区牵去,每个人只允许带五天的粮食,务必在五天之内,赶到西南山脉脚下!

这是洛川下的第一个带有军事味道的命令,洛川和秦科亲自带队!丽雅和小西,暂时被安排在襄樊城中,等马贼安定下来之后,再准备接过去!

八十四章 打劫完了,你就不送送么?

杀了将领,眼皮都没眨下,洛川便指了指城市中央的县衙,对着朱名道:“有胆子跟我进去玩玩么?”

朱名一笑,心里别提多畅快,从军队跑出来做马贼之后,这回最他妈畅快,杀了那些狗腿子不说,还杀这条大鱼!这才是马贼应该干的事,心情豪情万丈,把剑往地上一插,是由衷的佩服洛川!

“怎么不敢,只要你带着我,去杀嬴政都行!”

洛川一笑,二话不说,便带着朱名一路潜伏过去,手里提着两柄滴着**的长剑,加上洛川蒙面,身上透着一股冷气,许多百姓都以为是强盗,都是赶紧跑到一边!

指了指县衙前门,笑道:“想不到这县太爷知道我们会来找他麻烦,竟然派了这么多人守着!”

“这叫做贼心虚,他叫周扒皮,不如我们待会扒他一层皮如何?”朱名脸色发狠,心里恨透了周扒皮!

洛川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带着朱名走到后院,一个翻身,便上了高墙,干净利落!朱名脸露苦涩,看着洛川翻上去,心里羡慕,但是自己武艺不行,翻不上这么高的墙,洛川看了看情况,道:“你干脆别进来了,你在外面守着,待会好接银子!”

朱名更加不干,不知道从哪找来根木头,硬是翻上来了,洛川上下打量着他,眼神怪怪的:“你对打劫这么感兴趣?”

朱名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也不是安分的主!

偷偷的潜入了后堂,没有惊动任何人,偶尔几个巡逻的,都被洛川点倒了,朱名专门负责掩藏!

周扒皮此刻是焦头烂额,抓不住人不说,还白白牺牲了那么多人,要是上头查了起来,自己这个黑窝是背定了,要是他知道东门城守也死了,估计就不是这幅模样!

周扒皮用力的挠了挠头,心里骂道:“他娘的马贼,老子不派了端了你的老窝,我就不是周正然!”

这时,一个捕快飞一般的就直接倒在自己的大堂上,周扒皮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捕快用手指着门外,周扒皮顺着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人和一个文雅男子,手里提着长剑,正暧昧的看着自己笑!

周扒皮大惊失色,想大吼,可惜喉咙被洛川用了个什么东西直接打住,叫出来变成了鸭公声,根本传不远,周扒皮用力的捂住喉咙,脸色通红,冷汗直流!

洛川大刺刺的走了过去,将无名狠狠的顿在了桌子上,脸色冷峻,看着周扒皮,朱名很配合的一脚揣在周扒皮的屁股上,肥胖的周扒皮直接跪倒在了洛川跟前!

用剑轻轻的一挑周扒皮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是脑满肠肥,此刻的周扒皮如同霜打的茄子,是一点精神头都提不起来!

“大侠,饶命啊!大侠!”周扒皮喉咙终于好了一点,可惜已经不敢叫喊了!

洛川眉毛动了动,朱名马上会意,恶狠狠的道:“你个周扒皮,残害百姓,鱼肉乡里,今天我大哥就要为民伸张正义!不过这样的人,我大哥不屑的杀,他怕脏了他的剑!”

说着便拔出长剑,作势要砍周扒皮!

周扒皮只听见头上冷风一过,赶紧大吼道:“我死了啊!我死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脚颤抖,全身肥肉,是一浪一浪,不知道是多少的民脂民膏才可以养出这身肥肉!

啪嗒一声,周扒皮的官帽直接掉到地上,头发散乱,缓缓的周扒皮才醒了过来,赶紧一摸脖子,喜极而泣,又哭又拜,多谢洛川等人不杀之恩!

“快点,把所有得钱都给我拿出来!”朱名大吼一声,吓得周扒皮全身一抖,不过心里喜悦,只要对方开口要钱,估计自己的命就保住了!

赶紧颤抖的起身,从房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勉强挤出个笑容,递给洛川,道:“请大侠笑纳!”

洛川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朱名马上拔出长剑,一剑砍在桌子上,道:“我劝你不要耍花样,不要让我打个开口,我大哥有个习惯,开口必杀人!”

周扒皮吞了口口水,心里纳闷:“还有这种人!”,不过脸上又挤出笑容,颤颤巍巍的从房里拿出另外一个盒子,里面除了银子还有一些金首饰,玉首饰等!

递给洛川,跪倒在地,直接三叩九拜,大喊道:“小人这回真没有了!”

洛川一笑,从口中挤出一个字:“那!”

刚说,周扒皮大喊道:“还有,还有,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连滚带爬的爬到床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心里在滴血:“这可是自己藏了多年,连老婆都不知道的私房钱哪,今儿个是栽了!”

双手恭敬的奉上,哭丧着道:“大侠,小人所有的财产都在这了,求你放过小人吧!”,心里打着主意:“只要能活下去,钱总会回来的!”

洛川鼻子里冷哼一声,看着这些钱财,脸上露着不屑之色,用无名挑了挑,刚想说话!

周扒皮大吼道:“请大侠别说话,大侠别说话!”

朱名忍着笑意,用剑在周扒皮的脖子上轻轻的磨着,嘴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大哥是什么?你竟然敢命令我大哥!”

周扒皮赶紧磕头,哭道:“不敢,不敢!”

洛川觉得这戏也演的差不多了,示意朱名将银子收起来,慢慢悠悠的说道:“周扒皮,我奉劝你一句,如若再敢伤害良民,搜刮百姓,就算你到了咸阳,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朱名赶紧补充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忍着笑意,看着浑身发抖的周扒皮,接着道:“告诉你,今儿个不是打劫,而是我代表皇上来收税的,你要是不服,可以上诉!”

周扒皮挤出一丝笑容道:“小人服,这些就当给大侠买酒喝了!”,表面上这么说,可心里怎么想,洛川可都是一清二楚,拍了拍屁股,带着朱名就要往外面走,走到门口洛川突然咳嗽一声!

周扒皮一脸的恐惧,生怕这厮要杀了自己!

“打劫完了,你就不送送我们么?”洛川慢悠悠道,手中的无名不停的晃动着!

周扒皮赶紧点头哈腰的走到前面带路,嘴里还道:“大侠慢走,大侠这边请!”

洛川和朱名哈哈一笑,背着银子,洛川便带着朱名跃上墙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看到两个煞星离去,周扒皮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多少年的积蓄,都被一扫而空,他心疼的连叫都没叫了,只是在那里伤心不止!

“大哥,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朱名背着银子,别提多高兴,多痛快了!其实朱名回过神来,细细一想,洛川实在是太高明了,一句不说,便把周扒皮吓得屁滚尿流,最好叫周扒皮出来相送,此举更是大有深意!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可怕!”洛川淡淡的一笑!

朱名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对洛川佩服之极,今天先是救出头领,而后戏耍城中守军,杀了门将,打劫县太爷,这些事情,不是自己的马贼兄弟们能够干得出来的!说不定跟着他,能够做出一番事业呢!

不经意间,便收服了朱名的心!

八十五章 马贼内乱

落日的余晖开始笼罩山头,洛川和朱名的身影被无限的拉长,覆盖住了无数的荒草,从县衙出来,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俩人就走出了襄樊城!

“你们山寨就在这样的地方?怎么没一点防御工事?还有巡逻的队伍也太少,要是被官兵杀了上来,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洛川一路走了十多里地,几乎在路上没有看到什么防御工事,巡逻兵之类的!

朱名无奈的笑了笑,挪了挪背后的银两,显得有点狼狈,因为洛川说的是事实!

“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人手实在太少了,这座山脉无险可守,同样如果我们巡逻的话,要的兄弟就显得有点过多了!”

洛川听后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马贼搬迁必须得执行了,经过此次的事情,恐怕周扒皮会派出军队前来围剿!可是如何说服他们的大哥同意搬迁,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一路无话,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山峰的顶部,也就到了马寨了,愣是靠近了马寨三里地,洛川才发现偶尔有一些巡逻兵,这简直太离谱了,洛川心里这般想到!

”二当家,朱名回来了!”几个马贼一路通风报信,冲了了进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

朱名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一路不停和马贼们挥手,看来朱名和其他兄弟的关系相当好,这点洛川到不奇怪,朱名热血,说话又得体,跟他们关系不好才奇怪!

“哎呀,洛大侠和朱名,你们俩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焦胡略带谄媚的声音,很远就传来,显得格外的热情!

“二哥,你看,我们今天可是大有收获,把周扒皮活活的剥了一层皮!”朱名很兴奋的拍了拍手里的银子,在他眼里,银子可能是小事,出了一口恶气才是最痛快的事情!

秦科和丽雅还有小西远远的站着,脸上也带着笑容!洛川笑着走了过去,低声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秦科笑了笑,挥了挥拳头,表示自己的在此,他们要是敢乱来,恐怕是找死!

“来来,洛大侠,秦大侠,还有两位夫人,我们一起进大堂里面聚聚吧!”不知道为何焦胡今天显得格外的热情!

洛川笑着到:“如此甚好!”,带着秦科等人,便进了马贼的大堂,说起来是大堂,无非就是个草棚,中间一条长桌,两边放了个椅子而已,这可真够简陋的!

“来来来,坐坐!”焦胡赶紧招呼手下上酒,上菜!

洛川坐下后,眼睛扫了一下四周,笑道:“不知道你们的大哥,受的伤重不重?”

焦胡脸色变了变,不过转眼之间便恢复了正常:“箭伤无大碍,只不过在牢里折磨了这么许久,身子虚弱,不能出来陪两位大侠了!”

“无妨,我正要有事找你们大哥商量,朱名,你带路吧!”洛川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焦胡一愣,笑道:“喝完酒再去不迟!”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二弟可是滴酒不沾!”秦科大声的笑道,眼睛看了洛川一眼!

洛川点了点头,焦胡脸上露着犹豫之色,沉吟道:“这大哥,刚刚休息下,恐怕此刻去,不太好吧!”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吧!”洛川嘴角流露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冷笑!

月朗星稀,秋夜入睡,朱名陪洛川,走在小道之上,山林的秋夜,显得格外的宁静,山风吹拂,凉爽之意扑面而来,洛川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明月,脸色显得严峻!

“朱名,恐怕你们马贼的前途,如同天空之月,过不久就会变得灰暗无光了!”

朱名一惊,道:“大侠何处此言?”

洛川笑了笑,道:“这是你们马贼的家事,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只要留意两个人,你就会发现一些东西的,一个是你大哥,还有一个是你二哥!”

朱名心里一凛,知道洛川不是无的放矢,眼下虽然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但是回去注意一下,应该能猜出一些端倪!

“多谢洛大侠提点了!”

“明日,我就下山去了,毕竟我现在在山上,有许多人的尾巴不会露出来了!”洛川笑了笑!

朱名也不是什么蠢人,赶紧道:“难道大侠不想帮助我们兄弟们了么!”

“你们的内部如果没有处理好,我是不会插手的,反过来说,即使我插手恐怕也无济于事,你多多留意吧!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话,不管如何,都要让自己的心去选择,而不要被一些东西蒙蔽了眼睛!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洛川也不多说什么?知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凭朱名的头脑,应该也想的的到一些东西了!

朱名一路沉吟不定,满腹心事,送完洛川会房后,便准备回自己的窝里去,突然焦胡从旁边草地上窜了出来,朱名吓了一跳!

“怎么,朱名,看你满腹心事的,出了什么问题么?”焦胡笑着道!

“没什么?洛大侠说他明天要下山了!”朱名话语中透着淡淡的失落!

焦胡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用手搂着朱名的肩膀,呵呵直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留洛大侠多住几天,对了,我那还有一瓶好酒,不如我们去喝个痛快怎么样?”

朱名看着焦胡,觉得他今天好像格外的欢喜,不过二当家有请,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便勉强一笑道:“既然二当家看得起我,小弟我就去喝了!”

焦胡呵呵一笑,拉着朱名,显得格外的亲热!

喝了三碗酒,焦胡便趁着酒兴,拉着朱名的手道:“朱名那,想当初我们可是一个伍里面出来的,曾经经历了多少次的生死之战,我们可算得上是生死兄弟了!”

朱名笑了笑,脸色微红,捧着酒碗,道:“那是自然,大哥的恩情,小弟都记着心里呢!”

“这就好,不愧是我的兄弟,来,哥哥敬你一碗!”焦胡显得十分的热情!

朱名喝了酒,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以往二当家虽然对自己不错,但远没有到称兄道弟的地步,现在又是喝酒,又是叫兄弟,还真让朱名有点受不了!

“兄弟啊!眼下我们救了大哥,这官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兄弟对此持什么看法?”焦胡不在意的问,显得非常随意,好像兄弟之间的交谈一样!

“那不知道你又对此抱什么看法呢?”朱名没有回答,选择把皮球踢出去!

“我嘛,当然从我自己来说当然是死战到底,但是这两百多号兄弟可不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想着投诚,以求富贵之类的!”

“既然如此,我永远都跟着你走!”朱名知道自己该表明立场了,不然就显得有点太不知趣了!

“呵呵,好,不愧是我的兄弟,来哥哥,跟你干一碗!”焦胡很开心,心里头美滋滋的!

当夜,一直喝到月到中天,朱名才得以脱身回住所,仔细思量着焦胡的话语和动作,朱名心里已经有点头绪,心里想着,明天只要再拜见大哥一次,就应该可以猜出一些东西了!

八十六章 马贼内乱(下)

洛川一个人走在前面,离开马寨,往山下走去,等他们走后,山路后面窜出个人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而后回马寨,显得有些兴奋!

朱名送别洛川后,心情沉重,洛川已经用行动,彻底征服了这个汉子的心,来到大哥的房前,两旁早已经站了许多弟兄,朱名看了看,竟然全是焦胡的信服,心里气愤,但是脸上不露声色,哈哈一笑,走了过去!

“我来看看大哥!”朱名笑的非常自然!

“朱大哥,大哥还未醒来,所以还请你不要打扰了!”黑虎站了出来,拦住想要进去的朱名,脸上堆着笑容!

朱名上下打量下黑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扰大哥休息了,对了,大哥什么时候醒了,你得告诉我一声,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大哥了!”

“那是自然,我们这也是为了大哥好,大哥受了一箭,而且又在牢里被狗官折磨多时,身子实在是太虚了!”黑虎笑了笑!

朱名往后转身,心中想着:“这黑虎平时不善言辞,今天却这么多的话,说的如此得体!”,朱名哂笑一声,心中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动作!

"不好了!”一个马贼从寨子外面一路狂喊进来,神色慌张!

朱名赶紧过去,大声问道:“怎么了!”

“朱大哥,周扒皮集结两千大军,直奔我们而来!”

朱名赶紧大吼了起来,一路狂奔,到处喊着,比传令的还积极!

所有的马贼听到后,都赶紧出来了,脸上写满了恐惧。虽然他们名为马贼,却没有真的马贼的胆子和野性,骨子里依然保留的是战士的风格!

大堂之上,首位空着,朱名和焦胡坐在首位次座,脸色都非常的严峻,因为此时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他们必须慎重对待!

“各位都知道了,诸位兄弟怎么看?”焦胡征求着各位的意见!

“这还用说,我就算死,也要拖住几个垫背的!”五当家张保声大如雷,直接一拳拍在桌子上,表示反抗到底!

其他几个当家也都附和着,也有几个沉默不语的,他们考虑的是什么?无人知道!

焦胡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平复一下心情,而后对着另外一些不说话的投去了眼神,那几人赶紧都齐声道:“我们都听二当家的!"

焦胡一听,脸上露着难色,直摆手:“我才疏学浅,威信浅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朱名笑了笑,看着焦胡,道:“二当家但说无妨,闲在只不过是商议,如果你的方法的确有问题,我们在重新商议也不迟!

焦胡看着朱名,不由得得意了一番,沉吟片刻,才脸色严峻的道:"此番周扒皮恐怕是想一举剿灭我们,据城中的兄弟们说,这两千军士都是精锐部队,恐怕这次我们是难以抵挡了!”

焦胡顿了片刻,又接着道:“我先前请示了大哥,他思考良久之后,才说:兄弟们已经够累的,我们还是选择投降,免得丢了性命,下了山,即使为奴,但也可保住性命!”

焦胡此话一出,马贼的几个当家是义愤填膺,特别是先前主战的那几人,都是脸红脖子粗,脸色愤愤不平,他们想不通平时豪气干云,痛恨官府的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焦胡示意大家安静一会,接着脸色相当的严峻道:“我当场就说了大哥,即使我死不要紧,我也要劝诫大哥!”

“二当家做的好!”

“二当家不愧是男子汉!”

朱名听了这么许久,终于明白了焦胡的目的,原来是要夺权,眼下大当家没有出面澄清此事,随便焦胡怎么编,看来得找个机会见一见大当家!

朱名顿时捂着肚子,道:“二当家不愧是好男儿,眼下全凭二当家做主,我住朱名没有一点意见,我昨晚喝酒喝得太多,有点闹肚子,我先去上个茅房!”

焦胡笑着摆了摆手,连朱名都说全听自己的吩咐,这马贼已经大局已定了!脸上闪过一丝阴险之色,看着朱名离去!

朱名出了大堂,直奔大当家居所而去,黑虎还是率领着几个弟兄守在大当家的门口,朱名走过去,黑虎拦住!

朱名大声斥道:“眼下周扒皮率军攻了上来,我奉二当家之命,前来征询大当家的意思,你敢阻拦么?要是耽误了,导致兄弟们白白丧命,你担当的起么?”

黑虎脸色迟疑,被朱名这么一训斥,还真失了主张!

朱名见如此,拔出长剑,一剑刺在地上,脸色决然:“既然你拦我,我不为难你,你先杀了我,免得看到兄弟们白白牺牲!”

黑虎悄悄的让开了,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朱名拍了拍黑虎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进去了!看到大当家正躺在床上,脸色铁青,朱名走了过去,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而后一摸脸,顿时坐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是又气又恨,想不到焦胡竟然敢如此的大胆,连大当家死的消息都敢不说出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焦胡带着几位当家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朱名,再看看脸色铁青的大当家,焦胡痛苦失声:“大当家,你死的好惨啊!”

其他几个当家,又惊又怒,其中一个焦胡的心腹,一把拉起朱名的,声色俱厉的吼道:“好你个朱名,亏大当家平时那么信任你,兄弟们这么拥护你,你竟然敢杀了大当家!”

朱名气愤难当,双手紧握,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焦胡计划好的,先是利用自己在刚刚会上为他说话,而后猜到自己会来找大当家,设下此等奸计,要谋害自己!

几个当家纷纷拿出长剑,想要杀了朱名!

焦胡此刻仿佛刚刚从悲痛中醒了过来,一把拦住其他人,脸色沉痛的对着朱名道:“朱名,你说,你为何要如此?”

朱名大笑了起来,不屑的看着焦胡:“公道自在人心,我朱名平时是什么人,对大当家如何,众位兄弟都看在眼里!”

焦胡笑了笑,而后义正言辞的道:“朱名,你勾结洛川秦科两个官府狗贼,假意救出大哥,博取兄弟们的拥戴!是也不是!”

朱名不屑的看着焦胡:“洛大侠和秦大侠,大仁大义,帮我们救出大哥,没想到却成了你夺权的棋子,焦胡,你可真是够狠!”

焦胡不论朱名说了什么?只是接着道:“放屁,如果他们不是官府的人,我们能够这么容易的就劫出大哥?你以为他是什么人?”

朱名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焦胡,笑的眼泪抖出来,如同看一个小丑一般:“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他是耍的嬴政团团转,十万大军都没捉住的洛川!”

焦胡一惊,后面几个当家更是露出崇拜之色,洛川的事迹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一个月前,在京城用金蝉脱壳之计,骗过嬴政的手下,而后又将嬴政和他的十万大军耍的团团转!

“放屁,你杀了大哥,还敢狡辩,动手,铲除这个奸贼!”焦胡怒气冲冲!

“怎么,想杀人灭口么?大哥到底是谁杀的,我想你心中有数,我朱名死而无憾,因为能够用自己的死让兄弟们看清你丑陋的嘴脸!”

后面几个当家都迟疑了起来,五当家平时与朱名交好,立即站出来为著名说话:“此事疑点甚多,我看还是查清楚了再说,我相信朱名兄弟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其他几个当家也纷纷附和,只有焦胡的心腹大声抗议:“朱名杀了大哥,罪不容诛,还要留此等祸害再此干吗?”

“二哥,洛大侠和秦大侠回来了!”黑虎在门外大声的叫着!

焦胡心中骇然,拿起长剑就要杀了朱名,五当家眼明手快,一把打掉焦胡的长剑,和朱名站在了一起,吼道:“二当家,此事还没查明,你就想杀人灭口!”

其他四位当家也站在了朱名身后,焦胡怒极而笑,看到自己身后还有四名当家,不由得心中安慰了一番!

“好一群狗贼,朱名,你杀了大哥,联合其他弟兄,就是为了获得大当家这个位置么?”焦胡还在往朱名身上泼脏水!

“我说了,公道自在人心,想要事情明白,我们就请所有的兄弟们一起去空地上做个见证!”朱名看着焦胡!

焦胡心中心念急速转动着,思考着,片刻之后才道:“好,就让兄弟们看清楚你的贼面目!”

朱名二话不说,就出去了,来到空地上,看到洛川和秦科正站在那里赶紧过去打招呼!

“朱名,我和秦科一人抵1000大军,不错吧!”洛川小声的笑着道!

朱名脸色凝重,对洛川谢过,不到片刻,所有的马贼都来到空地之上,许多人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川小声的对着秦科道:“看看朱名如何让真相大白了,我们都小看了这个小子了!”

八十七章 重新成为马贼王

很简单,朱名非常简洁的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连洛川都没想到这朱名竟然能够这么快的推断出来,一阵说辞,马贼们纷纷点头,因为朱名将焦胡的动机,心机全部都说的清清楚楚!现在最郁闷和气氛莫过于焦胡,他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放过了朱名,看到所有的马贼都怒视着自己,焦胡内心也开恐惧了起来,后面的几个当家已经隐隐的和焦胡分开了一段距离!没有人那么傻,在明知道是死路还紧紧的跟随焦胡去送死!

“焦胡,你还有什么话说?”朱名的内心此刻也是很痛苦,如果焦胡没有杀了马贼的大哥话,朱名可能会为了大局考虑,放过焦胡这一回,但是焦胡杀了大哥,一个非常残酷的结果,让朱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也有一点抓狂了!

“我无话可说,我恨,恨当初为什么没有一刀捅了你!”焦胡此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就在不久前,还在做着马贼老大的美梦,但是事实往往显得很残酷!

“既然如此,按照我们当初歃血为盟时说的话,焦胡,你应该自杀,以安慰大哥的在天之灵!”

朱名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焦胡的身上,所有马贼脸上都写着愤怒,焦胡环视四周,眼睛里露出一丝讥笑,这里面有多少人,在不久前很发誓效忠自己呢?现在一个个却只知道落井下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情!

焦胡没有犹豫,拔出长剑,对着朱名道:“我一生中,做的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杀了大哥!”

血,在草地上漫开,也许可以滋润来年的青草!

接下来,马贼们必须面临一个事情,那就是得选出新一任的首领,这是一个迫切的任务,从长远来说,马贼需要一个英明的首领,带领着他们自保,自强,短期来说,周扒皮已经愤怒,恐怕短期之内就会率领士兵攻打上马寨!

“兄弟们,大当家,二当家已经去了,我们必须得选出一个首领!”朱名眼睛扫过马贼,从他们的眼睛看到了渴望!

“不用选了,我看你就最合适!”五当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想说就说,想打就打,丝毫都不含糊!

马贼们,也是纷纷拥护,一来朱名本身与他们的关系就挺好,备受尊敬,而来先前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焦胡这样的人都哑口无言,说明了朱名头脑聪明!

朱名笑了笑,示意大家安静:“我朱名也是个汉子,众位弟兄如此的推崇我,我本不应该拒绝,但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也清楚,论豪情比不上大哥,论智谋比不上焦胡,我今天能够一举识破焦胡的轨迹,这一切的功劳,都是洛大侠的,他智勇双全,武功盖世,谈笑间便救出大哥,目光如炬,昨天便已经识破焦胡的不轨用心!”

朱名说道这,马贼纷纷露出不信的脸色,都看着那个文文弱弱的洛川,心里想不通他会有如此本事!不过,怀疑很快就被打破了,那些跟着洛川救出他们首领的人,纷纷为洛川说着话!

朱名脸上露出崇敬之色,接着道:“洛大侠,带着我去周扒皮的府衙转了一圈,把他的钱财全部榨干,全身毫发无损的出来,视几百护卫如无物,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追随么?还有,今日谎报军情,让焦胡献出原型的探子,也是洛大侠昨天安排在城中,隐忍不发的弟兄,如果不是他,焦胡又会把我们带上哪一条路?”

朱名慷慨陈词,说的马贼内心涌动,马贼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叫!

“誓死追随洛大侠!”

山呼海啸。虽然只要几百人,不过让洛川找到了当年在横亘山脉的感觉,秦科拍了拍洛川的肩膀,笑道:“你这一辈,恐怕和马贼有不解之缘!”

洛川笑了笑:“那我们何不打他一番马贼天下?”

洛川没有退缩,而是走了出来,看着几百双火热的眼睛,洛川脸色显得也非常凝重,这些人,以后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了!

“兄弟们!”洛川运气入音,每个人听的都是耳膜震动,内心澎湃!

“既然大家拥戴我,我洛川也说两句,我们做了马贼,与官府作对,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到底为什么流着,今天我救告诉你们:第一我们的血为自己而流,第二我们的血为百姓而流,第三我们的血为美好的未来而流!我们不要做普通的马贼,我们要做化身为正义之师,我们要打下一番马贼天下!”

山呼海啸,天崩地裂,这一刻,天地都仿佛在颤抖。迷失在道路上的马贼们,逃兵们,此刻终于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马贼天下!”

山呼雷动,风起云涌!没有人去怀疑此刻洛川话语的真实性,也没有人去批判洛川的不自量力,因为他们现在血脉流的都是一种力量,一种绝对的信念!

简单的宣誓完毕,洛川下令,厚葬原马贼的首领,就连焦胡也厚葬了,因为他死前的悔悟,他没有选择火并,不然马贼队伍恐怕死伤过半,没有存在的必要!

洛川马上召见了九位当家,在会议上,洛川毫不犹豫的重新分配了兵权,没有丝毫的异议,在此处只有队长,没有当家,他们必须得绝对服从自己的命令,统一调配,幸好这些人以前都是军人出身,非常的明白洛川此举的意义!

洛川看着手里的人员名单,很快便将队伍分成了五个大队,分别由五个大队长率领,其实这大队长手下也不过是九十多人而已,不过这些大队长们高兴,因为他们终于找回了当兵时候的感觉!

第二天,洛川便下令,整个队伍,全部启程,往西南山区牵去,每个人只允许带五天的粮食,务必在五天之内,赶到西南山脉脚下!

这是洛川下的第一个带有军事味道的命令,洛川和秦科亲自带队!丽雅和小西,暂时被安排在襄樊城中,等马贼安定下来之后,再准备接过去!

八十八章 建设家园

不得不说,洛川率领的马贼行军速度很快,这些马贼们,即使累得气喘吁吁,只要洛川没有下令休息,他们愣是一句话都不说,这就是军人品质!连秦科看了都不住的点头,想不通这样一帮大老爷们,怎么会安身于襄樊那座小山之上,这样军队,只要能够扩展到两千人,绝对是一直精兵强将!

朱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这支队伍本来就是敢死队,敢死队是秦军的一大特色,那就是专门送死的,每一场战役,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去送死,即使已经胜了,也不能回来!”

说起来有点残酷,洛川皱着眉头,想不到秦军的军队编制中,竟然还有一只这样的队伍,不过这种做法不值得赞扬!

“不爱惜生命的士兵,怎么能够懂得如何去保护祖国,保护别人的生命呢?”

朱名听了这话,大为感动,在秦军中,他们就是弃子,一旦战争开启,死在最前面的就是自己这些人了!

三天后,便已经到了神农架脚下,举目望去,依稀可见云雾缭绕,山峦叠嶂,在青天白云之中,山岳雄壮,这次的行军速度大大的出乎了洛川的预料,比计划提前了三天!

到了之后,洛川开始分派任务,三十人进山探路,另外三十人拿着银两去附近的城市南门卖粮食,还有一些必需品,其他人原地隐蔽!

周围村庄的人,不是没有发现洛川,而是看到洛川等人身上那股气势,吓得都不敢出来,只能远远的看着,心里想着这一帮阎王爷快点走!

当夜幕降临,月儿高升的时候,探路的人回来了,他们说山里有一些居民,不过都是些猎户樵夫之类的,并没有太多的人!

秦朝户籍制度甚严,恐怕这些人都是隐藏于此,洛川不由得想到,既然马贼想在这里扎根,必须得徐徐图进,襄樊和南门是这山脉的两大屏障,这两座城市,将来必须得取下来!现在洛川要做的事情事情,就是建设马贼的根据地,必须得选一处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这样才能够在现在自身实力若的时候自保!

“走,进山!”洛川留下几人,作为哨探,便率军在崎岖的山道之上,开始逶迤前进了,这里比不得大路,脚底下是的山路是难走的很,加上三天的奔劳,马贼们即使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有点吃不消!

洛川一般走着,一边查看周围的地形。虽然夜黑,但是对于洛川而言,黑夜和白天并没有差别,越走洛川是越惊讶,自从见了墨家的机关城,洛川心里对于景观的审美要求提高了不少,但是此处的风景,的确是世所罕见,山高林密,崎岖的山路在山林只见蜿蜒,但又有许多的湖泊,在月下泛着白色的光芒,真的是粗犷之间不失婉约!

想到墨家机关城,洛川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何不去说动墨家的弟子,来这里建设马贼的根据地呢?洛川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只要能够说动墨家机关城的人,恐怕这根据地会固若金汤了!

马贼们,也不知道洛川要带领他们,到哪里安营扎寨,但都没有说话,突然绵延难行的山路变成了大道,一个巨大的平地就这般的出现在了马贼们的眼前!

洛川并没有高兴,而是下令:“原地休息!”,然后带着秦科朱名,一起到四周勘探了一下地形,山林安营,最忌山体不稳,江南又多雨,特别是春夏只见,山体崩塌的事件实在是太多了,洛川必须得考虑这些事情!

不过勘探完毕,洛川对此显得非常满意,第一:平地背后为块巨大的岩石断层,不用考虑崩塌;第二平地左侧,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这样取水就非常方便,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从平地上,往山下看去,视野开阔,而且平地下方道路崎岖,这样对于攻防,实在是太重要了!

洛川当即下令,今夜就地休息,明日,开始建设家园!

马贼们在高声的呼喊之后,便沉沉的睡去,这一群大老爷们,宛如以天为盖,丝毫都不在意吃苦劳累!

洛川没有睡,而是漫步在月下,看着山下无数的农田阡陌,在看看四周盘根错杂的山脉,不由得心生感慨,这样一处宝地,没想到被自己占了!进可攻,退可守,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绝对能够打造一只精锐部队!

不过现在洛川忧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第一:兵器不但缺乏,而且马贼现在手里有的兵器实在太简陋,太单一了,兵种只见难以配合!第二:眼下,隆冬已经快来临,必须得在第一场大雪降临之前,建设好根据地,而且要储备足够多的粮食;第三必须得和周围的民众搞好关系,让他们作为自己的眼睛耳朵,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想要成就大业,必须得搞好军民关系!

这三条,只有第一条最难解决,那是因为嬴政当初为了防止天下民众暴乱,收缴了天下铁器,聚于咸阳,铸成十二铜人,民间甚至到了几家共用一把菜刀的地步!想到这里,洛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是兵力不足,要是兵力足的话,风风火火的抢他一次,倒也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也不是根本之法,洛川决定,去周围打探一番,看看那里有铁矿!

第二条倒不怕,洛川上次抢的周扒皮的银子恐怕足够马贼们过冬了,不过要从长远来看,必须得有绝对稳定的后勤补给,想到此处,洛川觉得自己必须去上郡一趟,见一次扶苏了,现在所有的行动都是围绕扶苏展开的!

第二天清晨,所有的马贼都到平地上集合,他们昨夜看不清楚,今晨起来都是大呼惊叹,即使不懂兵法的人也知道,此处真乃一处绝妙的驻扎之地!

洛川站在人前,目光锐利的如同苍鹰,看过马贼们的面庞!

“兄弟们,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我相信大家一直渴望有一个家,但是我们的任务依然艰巨,形势不容乐观,你们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建设我们的家园!你们有信心么?”

洛川此话一出,所有的马贼都如同狼崽一般,嗷嗷得叫了起来,谁心里都一直渴望有一个家!

洛川笑了笑,接着挥手:“你们中间谁会木工活的,到朱名那里报名,不会的就去砍树伐木,搬运木材,建造听朱名指挥,搬运砍伐听秦科指挥,所有人不得怠慢,否则按马贼十二戒令严惩不贷!”

“是!”狼崽子们一声吼,惊起林间无数鸟!

洛川早就将所有的分工都给各个大队长说了,他们带领着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来到木工报名的地方,没想到木匠还有几个,他们马上就被安排了任务,指挥马贼怎么样去建造房屋!

洛川看着忙碌的热火朝天的马贼们,心里不由得笑了,自己该下山一趟了!因为自己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得亲自去处理!

ps:厚着脸皮要收藏,我会加快进度了,不会在小事上去纠结了,因为主角的形象已经成熟了!下一章将会是风起云涌的时代!

八十九章 再次恐吓县太爷

五天后,马贼的寨子已经是初具规模了,看着马贼这么高的建设热情,洛川不由得佩服,这五天来他们天天风餐露宿,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天气本就寒冷,加上又在山上,寒冷就更加了!这群大老爷们一句怨言没有,还一边干,一边大声的说笑,除了汉子们本身豪爽以外,有两个人物起了关键作用,第一个是秦科,秦科力大如牛,搬个木头就跟吃饭似的,令马贼们是瞠目结舌,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把秦科当做了他们的二当家了!还有一个人是朱名,朱名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但是为人心细,做事一丝不苟,而且对于马贼熟悉,能够人尽其能,洛川看后,觉得以后后勤保障工作非这个人莫属!

当夜,洛川叫着朱名和秦科两个人,坐在石头之上,商议事情!

“我过两天必须出去一趟,而且可能时间比较久!”洛川开口说着!

秦科知道洛川为何出去,但是朱名却不知道,他问:“为什么?首领,现在我们虽然躲到了这里来了,但是我觉得周扒皮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会率军来攻打,到时候没有首领指挥,恐怕兄弟们群龙无首,成不了什么气候!”

洛川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凭你的才能,只要是三千军以内,我想你已经足够应付,而且我大哥在此,你只管指挥,冲锋陷阵,我大哥绝对是一把利剑,能够轻易的将敌人劈成两半!”

秦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得非常的憨厚:“朱名兄弟,你放心吧!我二弟此次出去,恐怕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

朱名还是显得有点不放心,毕竟他可从来没有指挥过马贼,看着迟疑不定的朱名,洛川笑了笑,道:“没事,如果实在打不过,你忘记了我们背后的高山么?我走后,你们按照这几部来实施计划;第一在寨子已经能够给兄弟们遮风挡雨的时候,你将人分成三队,第一队继续修建和完善寨子,第二队开始布置陷阱,防御工事,第三队开始往山上探路,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洛川顿了顿,接着道:“粮食方面,你放心,我走之前会给你们弄好,对了朱名,有点事情,你必须得抓紧时间办了,你查清楚周围是否有铁矿之类,我们兄弟手中的兵器,实在是太简陋了!”

这点洛川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朱名也是叹了口气,他也明白兄弟们的处境!

接着洛川和两人商议了许多事情,越商议,朱名的心里对洛川是越佩服,洛川思维缜密,眼光长远,大大小小都已经想好,与其说是商议,倒还不如说是洛川在告诉两人应该怎么样去做!

三天后就是立冬,寒风已经开始呼啸在了山林之间,松涛风浪,一层接着一层,洛川牵着马,手里拿着无名,出了神农架,直奔襄樊而去,他在走之前,必须得去看看丽雅和小西!赶了半天路,坐在路边酒肆休息,酒肆中还坐着三人,看样子都是练家子!

“你们听说没有,县太爷周扒皮的银子被两个英雄给搜刮的一干二净!”一人道!

“是谁这么大胆?”另外一人问道!

“看样子是江湖上的好汉,看不惯周扒皮为非作歹,忍不住出手了!”

“这样未必是件好事情,听说被洗后的周扒皮可是变本加厉了!”

洛川听后,微微一笑,结了帐,直奔襄樊而去,在城门快关的时候,进了襄樊城,他没有去客栈,而是直接往县衙而去,从怀中,摸出黑布,把脸给蒙上,看着夜色已经渐深,直接几个飞跃,便已经到了县衙内!直奔县太爷的卧室而去!

房间内,呼噜声震天,周扒皮正在酣睡,洛川一把把他拽下,而后静静的找了张凳子坐下!周扒皮摔下床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睛惺忪,模模糊糊看见一黑影,不过看到那双冰冷的眼睛,周扒皮一下子清醒了,这不就是那个阎王爷么?

“大侠,大侠,你怎么又来了!”周扒皮苦不堪言,突然想起这位大侠一说话必死人的规矩,赶紧摆手,道:“您别说话,您是缺钱花,小的拿给你!”

“不用担心,此次我不杀你!”洛川语气虽然冰冷,但是这句话无异给了周扒皮一颗定心丸!

“多谢大侠饶命之恩,不知大侠此来何为?”周扒皮还是不敢站起来,依然是坐在地上,也管不了地板冰冷了!

“听说,你又加紧搜刮乡民了,上次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你忘记了么?”

洛川加大了声音,吓得周扒皮矮了三分!

“小的冤枉啊!这都是郡守大人逼得啊!上次我将本来准备献给郡守大人作为寿礼的银子奉献给你大侠,郡守大人非常生气,小人没有办法,只好先像百姓借点!”

周扒皮不笨,知道洛川既然来了,肯定将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与其死不承认,还不如把祸水泼给郡守!

洛川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神在黑夜下显得异常的锐利,将无名在手中转动几下,只听见一声龙吟,无名出鞘,整个房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度!

周扒皮全身颤抖,双手连摆,面色恐惧,口中不停的求饶!

洛川冷笑一声道:“你这样的贪官,留着何用,待我收拾了郡守,一并将你办了,寿礼你也不用送过去了,因为死人不需要贺礼了,将银子全部还给百姓,否则,下次我来的时候,你恐怕见不到阳光了!”

周扒皮额头冒出了沉重的汗珠,滴落在了地板之上,连连称是,洛川听后,瞬间便消失在屋内,周扒皮长舒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脸的苦涩,想不到自己县太爷,竟然被一个人接连三番的恐吓。虽然恨,但是对于这样武功奇高的江湖侠客,他也是莫奈何,但是郡守势力庞大,想到这,周扒皮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诡计了!

洛川出了县衙,摘了黑布,直奔客栈而来,丽雅正倚窗而望,眼神深邃,美妙的曲线,在朦胧的夜色下,显得异常的诱人,洛川轻轻的走到她身后,将头埋在青丝粉嫩之间,香气入鼻,令人不免心驰神往,春心荡漾!

丽雅先是一惊,而后便融化在了无限的柔情之中,灯光似乎也镀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不过很快便已经熄灭,正剩下微微的喘息,和那床板的咯吱的声响!

九十章 王老虎

天刚微亮,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洛川轻轻的起身,拿开丽雅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蹑手蹑脚的床上衣物,拿起宝剑出了门!他以为这一次都是在丽雅的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他不知道在他走后,丽雅的眼角滴落一行清泪!

城门已经开了,街上也有稀稀落落的行人,洛川牵着马,缓缓的走在大街上,眼前这些为生计忙碌的人似乎和洛川无关,他静静的走在路上!看着远处,被雾笼罩的城廓,他停下了,抬头看了看天,发出一声叹息,而后驰马而去,带起一路烟尘!

五天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南郡传开,郡守在寿辰前夜,被不明高手杀死!杀他的就是洛川,洛川杀了郡守后,再次回到了襄樊,将金银珠宝,交给原先就潜伏在襄樊的马贼哨探,让他们把钱带了回去,自己直奔北方而去!

虽然没有见过洛川,但是他的事迹开始广为流传,两次打劫周扒皮,杀了郡守等等,开始被越传越邪乎,到最后洛川几乎成了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百姓不知道他的名字,一个说书先生把这件事情写成了评书,并且给洛川取了个非常霸气的名字:洛青天!寓意非常明显,而在此时,不知道谁散播出来的消息,洛青天就是神农架马贼的王,所以又再次更名为马贼王!

当人民处在水深火热的时候,最渴望是有一个站出来,成为自己的信仰和追随的对象!

于是,许多人为了见到这个仰慕的大英雄,纷纷往神农架而去,当隆冬的第一场大雪降临时,马贼的队伍已经扩展到了一千五百余人,而且其中有许多的江湖侠客,他们武艺高强,都来投奔洛川,结果洛川没见到,却见到绝世英雄秦科,在马寨之中,听到洛川的事迹,更加的佩服,于是便加入了马贼队伍!

朱名看着手里的花名册不由得担忧了起来,队伍扩展的如此迅速,他本应高兴,但他现在高兴不起来,因为兵器,粮食的短缺,让朱名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本来洛川上次拿回来的金银财宝足够兄弟们度日,但是现在一下子加入了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可能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季!新加入的兄弟们,手里拿着木棒木枪,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朱名看着窗外纷纷而下的大雪,忧愁满面!心里想着:已经一个月了,首领,你在哪?

洛川骑着马上,猎猎寒风刮过脸颊,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依稀间见鹅毛大雪随风而扬,不知最后落在何地!夜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放眼看去,四周都是白蒙蒙一片,不见村落民房,洛川暗骂一声晦气,这番可谓多费了许多周折,跑到上郡的军中,本欲找扶苏,但是士兵却告诉他扶苏往北地去了,据说楼兰人又是蠢蠢欲动,两大要塞兵力增加了不少,洛川毫不停留,一路快马加鞭奔往北地郡而去,途径此处,前后不见人烟,连一处躲避风雪的地方都没有!

又行了大概十多里地,洛川腹中饥饿,身上冰冷。虽然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也经不住这般的折磨!风雪似乎越来越大了,几乎到了骑马都骑不稳的地步,而且最关键的是好像已经迷失了方向,茫茫风雪之中,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

突然,一阵马蹄之声,似乎夹杂在风中传来,洛川赶紧四处观望,只见白茫茫的雪花之中,有一处黑影闪动,洛川心中一喜,好歹可以问清楚路径了!

洛川挥马而去,过了片刻总算是赶上了那些人,那些人见洛川前来,纷纷拔出刀剑,拉弓上弦,一脸警惕的看着洛川,洛川皱眉,赶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想请问,此处去北地郡还有多远?”洛川无奈的笑了笑,道!

“你是何人?”其中一脸的络腮胡子,头发蓬松,一脸警戒的看着洛川,示意他呆在原地!

“我乃一过路人,往北地郡寻亲戚,不想遇到这暴风雪,迷失了方向,还请各位大哥指点一下路向!”洛川抱剑行了一礼!

汉子身旁一人长的贼眉鼠眼,尖耳猴腮的人,不停的打量着洛川,看到洛川手中的剑时,眼睛一亮,对着汉子说了几句,在风雪之中,听不真切!

汉子听后,微微皱眉,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对着洛川道:“兄弟,这暴风雪恐怕得两三天才停的了,不如到我府上歇息如何?”

洛川笑了笑,道:“这恐怕不太方便,只要大哥能够指点小的找个地方住宿就行了!”

汉子一挥手,道:”不瞒兄弟,这方圆五十里内,可是没有人烟,更别提客栈酒馆什么的,所以兄弟还是不要推辞了!”说着一打眼色,周围的人隐隐有围上来的意思!

洛川看在眼里,这一群人先是如此警惕,现在却称兄道弟,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洛川没有迟疑,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汉子哈哈一下,掩盖不住眼中的贪婪之色,笑着与洛川并驾齐驱,一路同行,路上甚是热情,这汉子叫王老虎,那贼眉鼠眼之人叫张德彪,据两人说是这一带的商人,但有几分真几分假,洛川自然明白!

行到半夜,终于到了王老虎所说的家中,这哪里是什么家,就是在山里面一个寨子,洛川看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纳闷:难道我这一辈子,还真的和马贼分不开了?

但是有几点却甚是可疑,一是那些人对于王老虎的尊敬程度,绝对不像是一般的马贼,一般的马贼都是比较随便的!这些人对于王老虎是唯命是从,没有丝毫的怨言!第二便是这寨子分明是刚搭建不久,只是简单的用木板围个圈子,住的的地方都是在帐篷之中!第三据洛川观察,这寨子的巡逻甚是严密,这么大的风雪,巡逻的人多的可怕,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来来,兄弟坐着吧!喝杯酒暖暖身,这天气,人真他妈的猪狗不如!猪狗还有个暖窝呢!”王老虎声音颇大,说话比较的粗俗!

洛川笑了笑道:“猪狗没有自由,但是人却有,所以只要有自由,又何惧严寒呢?”

王老虎哈哈一笑,看着洛川,眼神锐利,道:“我看兄弟可不是普通的过路人,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到了我的寨子,也就不怕你不说实话了!”

说着,隐隐间,帐篷外面有黑影闪动,恐怕有了埋伏!

洛川微微一笑,看着王老虎道:“我看兄弟也不是什么商人吧!既然萍水相逢,何必问姓名身份!”

王老虎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热酒,而后抓起一大把的熟牛肉,往嘴里就嚼,吃的很是畅快,一边吃,一边嘟囔着道:“兄弟,劝你还是招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洛川丝毫不在意,也是大快朵颐,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不管待会发生什么?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说,免得到时候打架也没有了力气!

王老虎吃着吃着就停了下来,发现洛川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中,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兄弟真乃好汉,竟然不惊不惧,照吃不误,既然如此,不管待会发生什么?我们干了此杯如何?”

洛川哈哈一笑,酒肉下肚,暖了身子,不免豪气干云,举起酒碗,就和王老虎干了!

张德彪在帐外是被冻的瑟瑟发抖,身后跟着几十名刀斧手,只等王老虎一声令下,便要冲进营帐将洛川大卸八块!

许久之后,俩人酒足饭饱,拍了拍肚皮,王老虎站起了身,对着洛川道:“兄弟,你便在我营帐歇息,我去和兄弟们挤一挤,好久没有碰到像你这样的大豪杰了!我甚是高兴!”

洛川一笑,过去握住王老虎的手,道:“牢您款待,过意不去,将此剑赠你如何?”

王老虎眼中放光,眉毛一挑,心中难免惊讶,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夺这把宝剑,可惜刚刚这一顿酒吃的开心,便不忍心夺了洛川宝剑,现在洛川竟然送给自己,看来这人先前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却没有说明白,单单这份观察力和豪情,值得自己结交了!

“兄弟,我这人没什么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宝剑,所以见到兄弟宝剑,起了歹心,还望兄弟原谅!”

王老虎丝毫不做作,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显得更加的光明磊落!

洛川听了此话,似乎觉得似曾相识,记得当初在聚贤堂中的演武堂上,项子羽也对自己说过此话,难不成这王老虎和项子羽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没事,宝剑配英雄嘛,对了,王大哥,你可认识楚国项家之人?”

王老虎眉头一皱,打量着洛川,道:“兄弟怎么知道我认识项家之人?“

洛川抚掌大笑,道:"那你可认识项子羽?因为他和你一样,也是个剑痴,据说项家人铸剑技术精妙绝伦,对于宝剑痴迷不已,当初项大哥也是不停的哀求,要看我这把宝剑!”

王老虎哈哈一笑,道:“这天下,真他妈的小,今天差点就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不瞒你说,此次就是项子羽吩咐我在此处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老虎刚想说,门外的张德彪脸色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进来,抱了个拳头道:“王大哥,有情报送来了!还请王大哥。。。!”

张德彪不停的使着眼色,洛川看的明白,笑道:“既然王大哥有事,那就请王大哥去处理吧!小弟无妨!”

王老虎呵呵一笑,道:“明天在与兄弟畅谈,你早点歇息吧!”

王老虎带着张德彪离去,走在雪地上,王老虎问道:“什么情报?”

张德彪看了看四周,道:“大哥怎么能够随便对一个陌生人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跟任务,要知道此次的任务可是绝密级别的,甚至兄弟们都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王老虎看着张德彪,一脸不屑的道:“洛川兄弟为人豪爽,我看不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哥还是小心点好!”

鼻子哼一口冷气,王老虎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本就看不起这张德彪,一直认为他是属于阴险交杂类的人物,不值得跟自己称兄道弟,要不是这次的任务家族派了他来,才懒得搭理他!王老虎不耐烦的道:“把情报给我吧!今晚我去别的地方歇息!”

张德彪从怀中摸出一竹筒,里面装着情报,王老虎接过后什么也不说,径自走了!

张德彪看着王老虎如此,心里冷哼一身,也是回了自己的营帐!

帐篷外风萧马鸣,洛川心里还在想着这王老虎,他可是真是个爽快人,但是他后面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而且是项子羽吩咐他在此,项子羽到底又想干什么?由于信息实在太少,洛川推断不出个所以然,不过隐隐觉得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第二天,风雪便停了,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整个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洛川牵出马像王老虎告别,王老虎本想留住他,但是洛川实在坚持要走,最后只得由了洛川!

“兄弟,此处乃是葫芦河,你往西而行,便可到达庆阳,而后再往西南,便可到达北地郡郡县了,此行甚远,望兄弟一路保重!”

洛川抱拳,说了声珍重,直奔西南方而去,看了看此处的地形,牢牢的记住,待见过扶苏,也好来此处找王老虎,这王老虎的性格有点像秦科,洛川心中生出好感!

王老虎目送着洛川离去之后,直接回了帐篷,对着张德彪道:“张德彪,据探子回报,扶苏已经快到庆阳,不日便可到达此处,你叫兄弟们抓紧时间,挖好陷阱埋伏,记住,如有人看见,杀无赦!”

张德彪笑着领命而去,王老虎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虽然和洛川相识不过一天,但他离去,心中却有点郁闷!

九十一章 兄弟

庆阳城乃是北地郡一个小城,但也是方圆几百里唯一一座比较大的城市了,洛川进入庆阳,准备投店,突然前面见到前面街道的拐角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洛川赶紧追了上去,可惜当追到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里暗自沉吟,进了一家客店!

“小二,来一壶酒,几个小菜!”洛川放下包裹,宝剑,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等待酒菜!

街道上的雪很厚,几个孩子正在开心的打着雪仗,偶尔溅到行人身上,他们只是笑骂几句,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客官,你要的酒菜来了!”小二热情的说着,端上一壶温酒,几个菜!

“小二,我问你,此去北地郡还有多远?”洛川笑着问道!

“不远了,大概还有个三百多里地吧!如果骑马,一天一夜应该可以赶得到,怎么,客官,你要去北地郡?”

“看一个朋友,多谢小二哥了!”

“没事,客官慢用!”小二说道!

片刻,洛川便吃好了,准备上楼歇息,这时背后一个声音传出!

“洛先生!”

洛川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扶苏穿着铠甲,一脸的欣喜,洛川心里也是狂喜,没想到在这遇见了扶苏!

“公子,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了!”

扶苏很激动,紧紧的搂着洛川的肩膀:“这一别就是半年,先生可好!”

“还不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进房间去如何?”洛川看了看四周,习惯性的保持警惕!

扶苏回头,吩咐了几位手下,而后又叫小二,一是送上好酒好菜去房间,二给自己的那几个手下也是上了好酒好菜!

进了房间,两人坐下,互相看了一眼,意味都有不同!

“公子,我听说公子率领几万骑兵杀得鲜卑二十万大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甚是高兴!”

洛川道!

扶苏摆了摆手,道:“鲜卑兵力算不上强盛,要不是当时一队2000人的蒙古军杀了出来,我可以活捉胡耶单于,那一队蒙古军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却十分的彪悍,而且指挥官相当厉害!”

洛川听后,不由得沉思了下来,那些蒙古军可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眼下却用来攻打扶苏,当真是好笑了!

“公子也不必遗憾,胡耶单于也许命不该绝!”

扶苏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洛川道:“我可是听说,你把我父王都给耍了,咸阳城上演金蝉脱壳计,而后又耍的十万大军团团转,可真有你的,我父王雄才伟略,心机颇深,没想到你跟他耍心机竟然赢了!"

洛川戏弄了嬴政,扶苏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一个劲得夸赞洛川,反倒让洛川有点不好意思了,扶苏说此话的目的,显得十分的明显,第一能够赢得了嬴政的人,岂会是无能之辈,第二洛川归顺他,不能更加体现出扶苏的地位么!

“小小计谋,不足挂齿,如果当时皇上真的要抓我,只要派出铁骑,四周围捕就行了!”

扶苏哈哈一笑,道:“如果真的是四周围捕,那就不是我父皇了!”,扶苏的眼光里闪过一丝精光,嬴政的心里他都猜得一清二楚!

“也对,皇上在打败楼兰和鲜卑之后,是不是要求带公子一起回去?”洛川想到此事,不由得问了起来!

“对啊!可我不想回去,先生也不用怪我,我知道先生想要我回去,但是见惯了沙场兄弟的耿直,再回去面临那些勾心斗角,我觉得累了,我想在这茫茫大漠,在放松一段时间!”

扶苏此话一出,洛川是惊讶无比,扶苏竟然厌倦了宫廷的争斗,那么代表着他放弃了皇位之争么?

“公子,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回去,很有可能会丧生在这茫茫大漠!”洛川的脸色显得严峻,语气也是严肃了起来!

扶苏一笑,道:“我身边围绕着几十万的铁骑,岂能轻易杀死!”

洛川不住的摇头,道:“杀你根本不用派遣军队,一句话就可以!”

“先生此话何意?”扶苏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

“公子,你试想一下,皇上如果下一道圣旨,要你自杀,你会不会!”洛川问道!

“不会,我父皇不会这么做。我是他儿子。。。”

洛川打断了他的话,而是严肃的问道:“你会不会自杀!”

扶苏站起身来,表情痛苦,仿佛不愿意,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假设,他的双手紧握着,可见内心争斗多么激烈!许久之后,扶苏才缓缓的松开了双手,背着洛川道:“我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洛川长叹一口气,看着扶苏此刻有点萧瑟的背影,心里想到:“难道我真的要告诉他,他是我大哥,不是嬴政的儿子么?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按照扶苏的性格,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会丧失了争斗皇权的意愿!”

“算了,我只是假设,公子也不必多虑了!”洛川松了口,想到扶苏背后还有几十万大秦铁骑,只要他愿意,加上自己的配合,那么取咸阳,也不是什么难事!

“先生以后,请不要再说此话了!”扶苏的语气,不知怎么的,有点冰冷!

俩人坐在那里,只是喝着闷酒,偶尔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洛川看着落寞的扶苏,不由得心疼,这可是自己的大哥啊!他真的适合在宫廷里面生存么?

第二天,洛川便随着扶苏一起往上郡赶去,两日后,便来到葫芦河边,葫芦河早已经结冰断流了,当时夜色已晚,扶苏便下令驻扎在河边!

自从那日夜谈之后,扶苏和洛川之间仿佛有了隔阂,现在只要一驻扎下来,扶苏便回到自己的帐篷内,也不与洛川交谈了!洛川一个人看着皎洁的明月,满地白雪,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洛川举目往远处看去,几道黑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洛川眉头微皱,想起此处可是王老虎的驻扎地,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响,难道王老虎说的惊天动地的大事,难道是要在此处等候扶苏?项子羽为什么要王老虎杀了扶苏?

一连串的问题,很快在洛川的脑海浮现,洛川梳理完毕,得到了是一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结果,洛川赶紧将扶苏等人叫了起来!

“公子,赶紧走,此处有匪徒!”洛川急道,又不能说出王老虎和项子羽,只好这么说了!

扶苏很少见到洛川着急,心中也是惊讶。虽然有意疏远了洛川,但是此刻却宁愿信其有,扶苏赶紧打了个手势,随从牵着马匹,扶苏等人悄悄上马,正想要走,岂知四面八方传来喊杀之声,黑影无数!

洛川一狠:“你们,快点带扶苏公子往前冲,我来断后!”

这时,已经容不得片刻的迟疑,洛川拔出无名,示意扶苏赶快走,扶苏和几十个随从,赶紧往前拍马便走,一路狂冲,不知道撞飞了多少匪徒,但是扶苏身边的随从数量也是锐减,只剩下八骑不到,他们将扶苏围在中间,脸上都是决然之色,这些人都是扶苏的心腹手下!

洛川手中无名狂舞,无数的敌人倒在自己的脚下,回头看了一眼扶苏,见他已经被敌人包围,洛川不由得心惊,大吼一声:“挡我者死!”,化身为了修罗,眼睛通红,杀得的血光满地,哀声不断,但是这些敌人似乎不怕死,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往上冲,洛川心里着急,下手更狠,一把夺过一根长枪,枪剑并用,化为一条狂龙,所向披靡,匪徒大乱!

扶苏拔出长剑,也是英勇无比,可惜匪徒实在太多了,层层叠叠,不知其人数多少,扶苏一剑砍翻三人,看了一眼洛川,见他如同魔神般,疯狂的屠戮着匪徒,手下无一合之人,心中暗自惊讶,真的是文武全才,思忖间,只听见前面一声大吼:“狗贼,纳命来!”

一员身高九尺,全身披着铠甲,手里拿着长刀的匪徒,精神抖擞,目光锐利,大吼一声,直奔扶苏而来,手下赶紧挡在扶苏身前,只见那人一刀一个,片刻间,三个手下便人头落地,扶苏脸色一狠,冲了上去,和那人战在一起,兵器交接,电闪雷鸣,扶苏武功本就不弱,与那人战的不分上下!

突然,不知谁放了冷箭,冷箭直奔扶苏后背而去,扶苏只听见背后嗖嗖的声音,赶紧侧身,可惜手臂上还是中了一箭,当时长剑便落了地,只见那人骏马前蹄高高跃起,他举手手中长刀,表情凶狠,那刀携着万千威势,带出一条青色的光芒!

扶苏闭上眼睛,大叫一声:“我命休矣!”,而后只听见铿的一声,睁眼一看,原来是洛川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洛川手中的长枪死死的抵住了那人的长刀!

“王大哥,为何要杀扶苏公子!”洛川大吼道!

那人就是王老虎,见洛川拦住自己,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洛川在此地,怒的是扶苏眼见就要身死,竟然被洛川救下!

“我欠子羽一条命,他叫我杀谁,我就杀谁!”王老虎手上加了力道,可惜压不下洛川的手中的长剑!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王大哥,我敬你是条汉子,还请你收手吧!”洛川道!

“不,杀不了他,我宁愿一死,兄弟,你走吧!当我没有见过你!”王老虎脸色决然,心里不愿意与洛川为敌!

周围的士兵都看傻了眼,自己的首领和敌人竟然边说话,边打架,平时王老虎可是闷着头一顿乱打,绝不会给敌人说话的机会!

洛川大吼一声,拔出无名一剑将王老虎的长刀削断,而后长枪一枪指着王老虎,脸色凶狠,对着王老虎道:“王大哥,收手吧!”

王老虎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长枪,依稀可以感觉到枪尖上散发的寒气,咬了咬牙,看着洛川,大吼道:“所有人散开,我要和我兄弟比武,如果我输了,兄弟带着扶苏走,如果我赢了,兄弟得拜我为大哥!”

张德彪这时候掣马过来,狠狠的说道:“王老虎,难道你想违背家族的命令么?”

“什么狗屁家族的命令,要不是子羽救了我一命,我才懒得理他,休要妨碍我和我兄弟说话!”

“好,好,好,王老虎,你有种,兄弟们王老虎投靠敌将,杀无赦,这是家族令牌!”张德彪,显然也是愤怒了!

王老虎大吼一声:“谁敢杀我!”所有人都是王老虎最忠心的人,平时敬佩王老虎重情重义,武艺高强,此刻他们在令牌与王老虎中间,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难道你们也要抗命么?”张德彪声嘶力竭,带着阴险的神色,看着周围!

这时,不知哪里射来一根冷箭,一箭穿了张德彪的喉咙,张德彪都来不及呼喊,就倒地,还抽搐不已!

王老虎看着远处黑暗中的一个人影,露出感激的神色,而后吼道:“张德彪身先士卒,死于此战!”

所有士兵都是点了点头!

王老虎看着洛川,脸色凝重,又看了看被两个护卫搀扶的扶苏,咬咬牙恨道:“兄弟,来吧!让大哥看看你的武艺!点火!”

洛川不由得对王老虎肃然起敬,这样的重情重义的汉子,实在少见,自己只不过和他相识一天而已!

“王大哥,不管此战如何,你都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洛川说完走过去,紧紧的拥抱住王老虎,片刻之后放开,手中无名散发出强烈的寒气,整个人脸色冰冷,如同一个嗜血的杀手!虽然敬佩王老虎,但是扶苏绝对不能死!

王老虎嘴角微微一动,看着洛川的架势,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却毫不迟疑,拿过另外一把长刀,呼呼的舞了两下,一看也是用刀的高手!

洛川蜻蜓点水般,直奔王老虎而去,手中无名唰唰的挽出五个剑花,轻灵飘渺,青光大盛,王老虎不由得心中惊讶,但是手中长刀却没有停歇,直刺五刀,刀刀生风,在那一片剑光之中,自己的刀仿佛消失不见,定睛看去,洛川已然不见,而后只觉得脖子一凉,洛川的背对自己,无名却是放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王老虎长叹一口气,洛川缓缓的转过身,单膝跪地:“拜见大哥!”

王老虎哈哈一笑,拉起洛川,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而后道:“兄弟,有你这样的兄弟,我虽死无憾!”

“所有人都给我听着,让开!”

王老虎的声音如同一声巨雷,洛川也是被震了震,对着扶苏道:“公子,你走吧!此去上郡,已是不远,还请公子多多保重,我有时间会去看你!”

扶苏静静的走了,路过王老虎的身边时,也不由发出赞叹:“壮士武艺高超,为人豪迈,不知为何要杀扶苏,扶苏自问上对得起天,中对得起百姓,下对得起后土!”

“行了,你走吧!我是受人所托!如有冒犯,还请公子恕罪!”王老虎行了一礼,知道扶苏想要拉拢自己!

扶苏摇了摇头,而后骑马而去,带起一阵雪花!

“我欠子羽一条命,既然此次无法完成任务,我也没必要活下去,各位兄弟,来生再见!”王老虎拿起手中长刀,直接抹上了脖子!

洛川大惊,直接用手紧紧的握住长刀,**横流,洛川眼角颤抖,牙齿紧咬,挤出一句话道:“如果你要死,那是我造成的,我也没必要活下去!”

周围所有的匪徒也是单膝跪地,全部都吼道:“同生共死!”

王老虎看着洛川,再看看周围的兄弟,长吼一声,将长刀摔在地上,往远处奔去,洛川紧随其后,怕他做什么傻事!

九十二章 粮食危机

王老虎往前狂奔,洛川在后直追,两个黑影,在雪地上快速的移动着,如同两只灰色的兔子!风,有点刺骨,王老虎眼角含泪!同样是两个兄弟,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自己去选择,王老虎是汉子!

“大哥,你如果再跑,我就得使绝招了!”洛川在后面喊着!

王老虎突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雪地,脸上带着些许悲伤!洛川慢慢的走过去,拍着王老虎的肩膀,拉着他到了一处背风处,点燃火堆,有了些许的温暖!

“大哥,子羽兄弟会明白的,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跟他说明白!”洛川拿着棍子,轻轻拨弄着柴火!

王老虎想了许久,突然一拳打在雪地上,雪花飞起来有一人多高,透过雪花,洛川看到了王老虎刚毅的脸,眼角还有点眼泪!

“你哭了?”洛川问道!

“放屁,老子从来不会哭,就算死了爹妈,我也没哭!”王老虎呸了一口,兀自强道,看来心情是好点了!

“这么坚强?说说,怎么回事?”洛川见王老虎,终于开口说话了,心里的担心也就少了点,否则王老虎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儿时流浪的生活,让洛川知道朋友的珍贵,一个秦科,一个李子木,现在有了王老虎,或许自己真的非常的满足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王老虎的目光,在火光的照耀下有点闪烁。“那狗官杀了我父母和妹妹,后来我直接冲进狗官的家里,咔嚓将他全家杀光,结果官兵团团围住,不过老子可不怕,杀得刀卷人乏,最后不敌,被抓紧了牢狱,后来是子羽兄弟救了我!”

原来项子羽是这般的救了王老虎,洛川不由得对这个大哥是更加的敬佩几分,一个人敢去高官家里,大开杀戮,不仅需要武艺,更加需要胆量!

“杀得好,这样的狗官,留着没什么作用,就是不知道为何项子羽救你?”洛川觉得,这似乎不是项子羽的为人,项子羽虽然豪爽,但是做事非常的精明,而且一般不愿意惹祸上身,怎么可能会救王老虎?

“我不管他什么目的,救了我的命,我王老虎就得用命报答他,此次因为兄弟,杀了张德彪,任务也没完成,回去之后,要杀要刮,随他便,报了这个恩,也可以四海遨游了,兄弟,你是干嘛的,怎么跟那个扶苏有一腿?”

王老虎说胡大大咧咧,什么叫有一腿,洛川翻了个白眼,把扶苏和自己的一些事情,都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扶苏是他大哥的身份,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不管是对扶苏,还是对知道的人!

“啪!”王老虎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呵呵傻笑道:“兄弟,你大哥,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杀人放火,你收不收我这个队伍?”

洛川沉吟,问道:“你的队伍,不是项子羽家族的兵么?”

王老虎摆了摆手,笑道:“嗨,子羽兄弟救了我之后,也想把我拉入他的家族,可惜啊!看不惯他的叔叔那副模样,老子就出来了,自己找了个去处,后来经过一座山,看到一伙逃兵正在被追杀,老子气不过,就帮他们打败了那些追兵,后来啊!这些兔崽子们就认了我做大哥,这个队伍经过一年半载的发展,有了今天的气候,不过被你小子这么一杀,又少了许多的弟兄!”

洛川听后,抚掌大笑,心里想着,真是天助我也,自己的队伍正愁没有人手,现在有了这将进一千人的队伍,那还不是如虎添翼么?

“大哥,不瞒你说,我在襄樊一带也有自己的队伍,可惜队伍太少,不如咱俩合兵一处,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

王老虎也是哈哈大笑,不过随即便冷了下来,看着火堆,道:“这次的事情,我始终要给子羽兄弟一个交代,如果他留我这条命,大哥便给你了!”

洛川知道王老虎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但项子羽好歹算是自己的手下。虽然不知道寒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现在恐怕不敢和自己撕破脸,否则自己只要将他们的身份公布,那么整个大秦,是容不得他们安身的,再说自己已经想好了说辞,恐怕项子羽也会动心,不会太为难王老虎!

“大哥,不要总说什么死不死的,我还有一个大哥,一个小弟,如果你见了他们,恐怕高兴的要合不拢嘴,特别是我那大哥秦科,脾气和你正好,武艺比我还高!”

洛川改为利诱,知道王老虎这样的人,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结交好友,当下拿出秦科为饵,倒也不是对他用了心机!

王老虎听后,双目放光,摩拳擦掌,嘿嘿直笑:“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交友甚广,今后我们四兄弟聚在一起,那才热闹!”

洛川听后,不禁感叹,何年何月才会实现呢?

“有一个兄弟是楼兰人,大哥你不嫌弃么?”

王老虎听后,鄙视的看了洛川一眼,道:“老子交朋友从来不问出处,只要是英雄,是爷们,不干出伤天害理之事就行!”

当下俩人相视大笑,搂着回了交战的地方,毕竟那里还有千多号兄弟等待着自己呢?当洛川和王老虎归来时,那些兄弟的脸上分明也显得激动,毕竟看先前王老虎那模样,恐怕可以用癫狂两个字来兄容!

洛川看着已经他们已经列好队,心里暗暗吃惊,果然是士兵出身,这些人的素质比一般的马贼高出许多!

王老虎拍着洛川的肩膀,对着那些士兵说道:“这是我兄弟,洛川,也就是戏耍嬴政,杀了南郡郡守,打劫襄樊县令那个英雄,你们这些兔崽子们,平时不是羡慕的嗷嗷叫么?现在给你们机会啦!”

沉静三秒,而后是震天动地的响声,那些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洛川的崇敬,将手中的兵器,撞的哐当哐当响,洛川不由得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那点事,竟然传了这么远了,由此可见,百姓受的压迫是多么的厉害,只要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他们出口气,他们便会极力宣传!

王老虎挥了挥手,接着道:“我兄弟在襄樊西南山区,建立自己的队伍,我这个做大哥第一个过去投奔他,兔崽子们,你们去不去!”

王老虎说话爽快直道,丝毫不做作,不过看得出来,这群士兵对他的敬佩之情丝毫没有受到他粗俗语言的影响!

“誓死追随!”所有的士兵激动的嗷嗷叫,洛川看后不由得心神荡漾,这是多少次士兵们发誓追随自己了,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是那么的热血沸腾,同时也感到沉甸甸的责任感!

王老虎拍着洛川的肩膀,小声的道:“该你说两句话了!”

洛川哈哈一笑,这样的阵前宣誓,自己是太熟练了,当下脸色一沉,整个人气势一涨,所有的士兵们不自觉的都安静了下来,不自觉的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洛川身上!

“兄弟们,我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兄弟说,作为一个士兵,除了绝对的服从长官的命令以外,还有一件绝对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们胸中必须知道我们为何而战,我们的血为谁而流,你出列,告诉我你为谁而战,你的血为谁而流?”

洛川直接指着一个士兵说道!

那个士兵显得有点局促,显然没想到洛川会用这样的方式。虽然杀了无数的人,但是这个士兵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

其他士兵哈哈一笑,洛川显得非常的严肃,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一扫,马上那些人便安静了下来!

“我来你问,你家中可有父母?”

“有!”

“可有妻儿?”

“没有!”

“那你想不想娶老婆!”

“想!”

洛川点点头,所有人都沉默了,洛川盯着他们,许久之后,才道:“很好,现在你们知道为何而战了么?”

所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为亲人而战,为未来而战!”

“很好,你们不仅要为他们而战,为未来而战,更重要的是为属于你们的荣耀而战,告诉我,作为一个战士,最高的荣耀是什么!”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完全沸腾了,天地间刮起了一股强风,所有人都不敢轻视!洛川在阵前呐喊,风吹着他的头发肆意的飘荡,多年以后,王老虎在临死之前,还握着洛川的手说道:“兄弟,我们都被你迷惑了,为了你的那些话,我们奋不顾身,抛头洒血,但是我们都不后悔,你看,你又站在那里呐喊了!”

当夜,所有人都激动的睡不着觉,洛川也睡不着,他忧虑的是该怎么样到达神农架,明目张胆的走肯定不行,但是暗着走,这一群人这么多,又不好隐藏,真是让人头疼!也不知道现在神农架的马贼们怎么样了!

十五天后,神农架,马贼窝,朱名给这个寨子取了个名字,叫做星火寨,寓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是此刻恐怕这个星星之火,要湮灭了!

“朱大哥,粮食恐怕撑不过十日了!”一主管粮食的马贼满脸忧虑的跟朱名说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朱名何尝不知道这粮食快没了,这一个半月来。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减少兄弟们的口粮,但是这样坐吃山空,始终是填不了那个无底洞,朱名望着窗外的雪,心里想着:“首领,要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九十三章 机关城危机

十五天前,洛川离开王老虎,直奔机关城,此行必须说服巨子派遣两个机关高手跟自己回马寨去,不说把马寨武装成和机关城一样,起码得在防御上一模一样,上次见过机关城的防御,洛川是眼红不已。虽然没说,但是心头却是火热!

或者自己可以成立一支专门负责打造防御工事的队伍,训练他们,这样必定能够提高工作效率,加快进度!但是如果巨子那家伙不答应放人一切都是空谈!

屯留城,这是洛川第二次来了,上次在这儿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坟墓,知道了当年的历史,也是第一次见识嬴政的心机,今天又来了,掣马停足,放眼望去,今天的屯留城,似乎已经变了,隐隐中透出一股杀气,而且防卫严密,上次不过是稀松的几个守卫,但是今天,看那些守卫精神奕奕,铠甲鲜明,武器锋利,恐怕是精锐部队,难道嬴政已经动手进攻机关城了?洛川不由得为机关城担忧了起来。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放声呵斥,几人将洛川围住!

“我是此地的居民,在外经商,这不,快到年底了,想回来看看家中的老父亲!”洛川笑着说道!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守卫不依不饶,看来是得盘根问底了!

“我叫李五,家住南坡林!”洛川拿出了李五的名号,不禁想起了那个混混,因为自己被活活的吓死在南岭山前,又想起了他的老父,恐怕已经坟头布满了杂草和雪花吧!

守卫上下打量洛川,见他气度不凡,不像是个生意人,眼中沉吟不定,洛川见此,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笑道:“这些年在外,赚了点钱,小小敬意,还望几位大爷拿去买点酒喝,暖暖身子!”

守卫脸上露出些许笑容,心里赞叹:“看这样,是个商人,不然不会这么奸诈!”,顿时叫手下让开,道:“这几日屯留不太平,劝你呆在家里陪同老父,叙叙旧,莫要出来惹事!”

“多谢管夜提点,小人理会得!”洛川躬身作揖,而后牵着马镜子进了屯留,果然,这屯留城里到处都是士兵,而且依稀可闻铁锤敲打,斧头劈木之声,洛川并没有逗留,眼下最主要的是去南岭看看,是否有大秦的大军了!

南岭,洛川将自己的身子,完全隐没在了雪地之中,趁着夜色,悄悄的爬行在南岭右边的一个小土坡上,看到前方空地之上,一片篝火,士兵吵闹之声,依稀可闻,帐篷如同天空的繁星,多不胜数!洛川心里惊讶,想不到嬴政竟然手脚这么快,丝毫没有避讳隆冬季节,直接派军队过来攻打机关城!

洛川慢慢的靠近军营,躲在帐篷之后,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巡逻兵已经远去,洛川唰的一声冲进了军营,手中无名几个起落,三名士兵连呼喊都没来得及,就一命呜呼,洛川换过衣裳,而后又将士兵的尸体处理完,光明正大的拿着长矛,走在了营地之中,远处几个士兵正围着篝火,在哪里谈天说地,喝酒言欢,脸上甚是欢喜,看着样子秦军是获得了一场胜利,士兵们正在庆功!

洛川低着头,缓缓的走着,往山脚下走去!

“站住,你哪个队伍的,难道不知道没有命令不可进山么?”六个士兵,拦在通往山里的那条小道之上,面色冷峻,不停的打量着洛川!

“我是阎王爷的手下的!”,洛川说完,大喝一声,手中无名唰唰,如同黑夜中的星光,光芒四射,六名守兵,显然没有料到洛川刚在千军万马之中动手暴露自己,一时惊恐不定,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到十息功夫,六名士兵全部命丧黄泉!但兵器交接之声,已经惊醒了其他的士兵,无数的士兵,拿着武器,正往洛川所在地赶来!

匆匆一瞥,前后左右全部有士兵,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十分愤怒,在这庆功之时,竟然有人敢独闯大营,真的是不知死活!

洛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冰冷,手中无名如同青虹贯日,围着他的士兵只觉得脖子一凉,手中的兵器一轻,一招之间,十余人倒飞而出,砸倒了无数人,这些人本就饮酒微醉,手里力气比平时少了几分,见洛川一招就杀了这么多人,纷纷惊恐不前!

洛川大喝一声:“让开!”,而后化身为一条嗜血的狂龙,手中无名狂舞,道道青光,如同万千布匹,四处飞舞,洛川丝毫没有防守,全力进攻!

剑身冰凉,士兵的心更凉,洛川一路冲过,小道上的士兵,纷纷往两边倒,有被杀死的,也有自己让开的,谁也不想和修罗对战,不多时,前面就已经没有一个士兵了,洛川站在石头之上,看着下面惊恐的望着自己的秦军,不由得放声狂笑,笑声传遍了整个南岭,这一刻,刮起寒风,所有人的心头都是凉飕飕的,几百人,竟然拦不住一人,今夜的庆功酒,似乎成了讽刺!

洛川转身便隐没在了黑夜之中,山林成了最好的掩护,他不是傻瓜,知道自己是杀了秦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根本没有配合好,加上小道之上,士兵不能拉开阵势,自己占了便宜,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脱身!现在,秦军显然已经反应过来,如果他们的弓箭手以来,恐怕就麻烦了,所以洛川并没有逗留,而是直接窜进了山林!

来到山顶,先祭拜了自己的父亲,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秦军,不由得为机关城担忧,突然左侧传来一声异响,洛川几个纵跃,便直接到了响声传来之处,无名出鞘,指着那个黑影!

“哈哈,洛兄弟,是我,离啸月!”

原来是巨子离啸月,他根据自己手下的描述,和机关城宝剑颤抖的现象就知道是洛川来了,既然洛川来了,肯定会来山顶祭拜,所以赶紧来了山顶,果不其然,洛川在此!

“巨子,怎么回事,上次我不是说了要你们离开么?”洛川不由得气愤,难道因为自己放走嬴政,这些人连这样的忠告都不听么?

离啸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看着洛川道:“上次揭开秘密之后,想不到你心中的那股怨气也消散了不少,前面见到你都是冰冷,现在我终于在你身上看到一点别的感情了!”

洛川一滞,随即便笑了笑,这几个月来,自己似乎找到了当初的热情了,记得李岩死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而后又是林紫卿为自己那么做,洛川时候真的变得有点冰冷,不过这几个月来,似乎找到了当初在横亘山脉当马贼时候的快乐,心情好了,自然看起来也就没有当初的冰冷了!

“经历了一些事情,让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人不能只为仇恨而活着,得为责任而活着!”洛川默默的说着,脸色显得十分的平静!

“能够想到这一层,放下自己私人仇恨,说明你大仁大勇了!跟我来吧!机关城有一个人,也许你会十分的感兴趣!”

离啸月露出个神秘的笑容,领着洛川往上次妙夫子带领自己上来的那条小道上走去!

洛川跟在离啸月身后,突然加快走不,并在离啸月肩头,用几乎只有俩人听得见的声音道:“身后跟了几个探子,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离啸月脸色不变,放慢了脚步,道:“何计?”

“带他们走另外一条道,而且这条道要能够容纳许多士兵并驾齐驱,而且还要布置伏兵的道!”

洛川说道!

离啸月哈哈一笑,拍着洛川的肩膀,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又大声的道:“我们走吧!”

洛川和离啸月俩人大声的说着,比如“这条道可是我们机关城的绝密入口之一,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如果想要攻破机关城,只要走这条道,我带你去参观参观!”

俩人说着说着,便到了那条道前,道路十分宽敞,不过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也不知道机关城用什么力量建造出来的,道路的入口十分隐蔽,是隐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后,而后要通过一个常常的甬道才可以达到悬崖上的那条路!

如果扼守住这个咽喉,那么外人想要攻进去,实在是太难了!

离啸月指了指头顶,道:“这个石门一放下,就算是神仙也别想冲出去!”

洛川点点头,跟在离啸月背后,进了机关城内部,心里隐隐有点期待,离啸月口中说自己会感兴趣的男子!

“这次率军的赵威,五千精锐的秦军,嬴政还真是看的起我墨家,今天白天,我们和他正面交锋了,很可惜,我们败了,其实我最怕的不是秦军,而是跟在赵威身边的公输家族的公输仇,此人极擅长机关术,此次的交锋中,要不是公输仇从中作梗,我们未必会败!”离啸月说了机关城的情况!

洛川不由得皱眉问道:“怎么?”

离啸月转过头来,对洛川道:“公输仇善于机关术,能够轻易的破除我们设好的机关,因此在防御上,我们就少了一道保障,加上公输仇发明了一种连射弩,此弩一次可连发十根箭矢。虽然威力比弓箭少了不少,但是墨子弟子没有铠甲,弩却可以轻易的穿透墨子弟子的身躯!"

洛川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这公输仇果然可怕,不过随即便问道:“墨子机关术一直和公输家不分上下,为何你们没有?”

离啸月一笑,道:“难道你忘了我们墨家的思想内涵么?”

洛川默然,这墨家一直提倡兼爱非攻,恐怕不会研制这样具有杀伤力的武器,不过自己性命都保不了没,又何谈政治理念呢?

九十四章 谋划

洛川一边走着,一边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要人,现在机关城自己都是小命难保,还会派人跟自己去神农架么?

机关城内部,还是那般的神秘,但是此刻却有一点紧张的味道,到处都是巡逻的墨家弟子,看他们的样子,脸上也是有点恐惧,毕竟五千大秦的精锐铁骑,那可不是说着玩,大秦的铁骑天下闻名,要不是这山体限制了骑兵的发挥,恐怕这墨子弟子,还不够骑兵一个冲锋!

甬道里,回响起石门落地的沉重的声音。虽然是第二次来机关城,还是忍不住赞叹,这机关术实在是太恐怖了,看那石门,估摸着也有五千斤吧!如果用人力来拉,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巨子,赵威率领的铁骑最擅长的是什么?”洛川一边走一边问道!

“骑兵,不就是最擅长冲锋么?”离啸月说着,又按下了最后一道石门的机关!

“我的意思是,你们今天交战,难道他们就是靠连射弩打赢你们?”洛川不由得无语了,这离啸月恐怕不懂军事!

离啸月低着头往前走,沉吟片刻,突然抬头说道:“他们用连射弩掩护,其他士兵拍成排,步步紧逼,而且都会合围之术,配合相当默契!”

洛川心里苦笑一句,这样的山丘还能玩出配合,大秦的军队真不是说笑的,心里隐隐为机关城担忧!

“那你打算怎么办?”

离啸月苦笑一声,低头不语的走着,看来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战胜了,不论是在人数上,还是装备上,墨家弟子都是不如秦军,况且今天一场大败,让墨家弟子丧失了信心!说起今天那场大败,离啸月不禁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弟子如同麦子一般,倒下,即使有几个冲到前面,也是被秦军围杀,死状惨烈之极!

不多时,俩人便进入了机关城内部,所有的有地位的首领都在议事大厅里候着,看到洛川,关子涵和姬云都是善意的一笑,黑摩崖依然是那副见到仇人的模样,看来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心中责怪洛川的意思,是一点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

洛川看到主位上坐着的一人,心里咯噔一声响,赶紧走过去,跪下道:“洛川,拜见岳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行云,诸葛行云听到洛川叫自己岳飞,不禁有点难以自已,心里微微一颤:丽雅终于还是打动这个木头人的心!当下笑呵呵的拉起洛川,仔细端详着!眼睛充满了一个长者对于后辈的慈爱!

离啸月呵呵一笑,走了过去,说道:“没想到,师父竟然是洛川的岳父,我倒好奇了,师父的女儿,长的如何天仙般的美貌,竟然可以俘获这般英雄少年的心?”

“师父?”洛川不由得疑惑,为何上次离啸月是叫诸葛行云前辈,而不是师父?

诸葛行云当即一笑,难掩胸中的喜悦,摸了摸胡子道:“我这番来到大秦,在路上碰见了这小子,他是硬是要拜我为师,没办法,缠不过他,只好答应了!况且,上一代巨子是我的老友,即使不做这臭小子的师父,我也会指点他的!”

洛川点了点头,不过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刻,沉吟片刻,才缓缓的道:“巨子,我如果估计不错,赵威过不了多久,就会率军从先前的密道攻打进来,所以还请巨子早做准备!”

离啸月顿时严肃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了机关城的地图,铺在桌上,众人围成一团,离啸月指了指地图上一处,道:“洛川,你在蒙古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如这场仗让你来指挥如何?这里便是我们进来的密道!”

洛川暗自沉吟,自己才刚来,便夺了巨子的指挥权,不会有麻烦么?

其他几个都是点点头,只有黑摩崖脸色冰冷,忿忿的道:“我怕待会他会故意输了,给赵威可乘之机!”

众人都是苦笑,黑摩崖的固执,是出了名的,一旦他认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看法!洛川保持沉默,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

“我说老黑,你能不能爷们一点?”关子涵嬉笑着拍着黑摩崖的肩膀!

离啸月也是劝说道:“黑摩崖,你自己说说,你能够在马贼三千军的时候打败三万军么?放下你的成见吧!此刻已经到了机关城的存亡之际!”

黑摩崖哼了一声,看着地图,默然不语!

洛川笑了笑,问道:“现在,机关城能够上场的还有多少人?我要的是,没有丝毫损伤的!”

姬云道:“还有八百多人!”

“我要具体数字!”洛川在战争的时候,从来都不喜欢听到这类模糊的词语,战场需要的是准确,有时候,一个兵的存在都会影响战局!

姬云看着洛川严肃的样子,不自觉的说道:“826人!”

洛川点点头,接着问了许多机关城所有的器械,工具,武器等等方面的问题,如果要打赢这场仗,必须知己知彼!

“岳父,你能上场么?曾经你可是一人屠宰了八百多马贼!”洛川对着诸葛行云,心里是想要诸葛行云上场的!

诸葛行云呵呵一笑,从怀中拔出三大名剑之意的霸者之剑陨落,一股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骨头了,发挥发挥余热吧!”

洛川大喜,这战争的胜算多了不少!

“赵威肯定会将军队分成两拨,因此巨子,岳父,你俩人武功最高率领400人,任务也是最重,因为你们两个前要堵住前来支援的大军,后要截住想要潜逃的秦军,你们隐藏在侧室里,等到前方交战时,再杀出!”

洛川看着关子涵道:“子涵,你率领200人,躲在机关城入口背后,放他们进来,我会下令叫你进攻!”

关子涵耸了耸肩,表示没问题!

洛川又指着悬崖上的一处,道:“黑摩崖,你率领150人,携带弓箭,在此处埋伏,等到子涵开杀时,你便放箭!”

黑摩崖哼了口气,算是答应,黑摩崖埋伏的地带乃是叫雁门的地方,乃是当初机关城的设计者专门用来射箭,击退进攻着的地方!

洛川此时一笑,拍了拍手掌,道:“我估计,公输仇已经率领着一些人进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果然片刻之后便有弟子来报

“巨子,公输仇带领着一百秦军,进入了甬道!”

“这公输仇也太大胆了,竟然这般进来!”黑摩崖一个铁锤,捶在桌子上,酒碗顿时跳了起来!

洛川冷冷一笑,道:“他,只不过是赵威一个棋子而已,赵威此人阴险狡诈,我估计他也会隐藏在秦军之中,等到我们发现,并且攻击的时候,另外的99人,会毫不犹豫的护着赵威出去,而后赵威便会决定是否进攻!”

“姬云,你的使命到了,你率领五十人,只用弓箭射他们,不要冲上去,等到他们进入了机关城入口,才进攻,我们要给赵威一个惊喜,让他以为机关城已经唾手可得,这样一来,公输仇在他眼里就没什么作用了!”

洛川的眼神有点冷,冷的令众人都有点受不了,这还是刚刚和和气气的洛川么!

九十五章 大战机关城

公输仇是一个机关高手,更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也是可怜之人,他的一声,正如同的他的名字,充满了仇恨!当一个人脑袋里全是仇恨的时候,他的性格就会变得扭曲,面目也会变得狰狞!他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哪怕是出卖自己的人格和灵魂!

这一切的仇恨的源头,便是他的父亲死在上一届巨子的剑下,公输仇那时候不过十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巨子杀死,从那一刻开始,心中便燃烧着仇恨!他不管他的父亲为何而死,只是问谁杀死了他,从此以后,他便为了复仇而活着,他开始钻研机关术,所有的机关术里都透着一股狠辣,他为了能够打败墨家,不惜叛出公输家族,投靠了嬴政!嬴政对于这样的人非常喜欢,这样充满仇恨,性格扭曲的人最好利用,也最容易利用,只要两人目标一致便可以!当初荆轲刺杀自己的时候,樊于期甘愿割下自己的头颅,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小心!”公输仇声音尖锐,如同夜枭一般!

所有人秦军都是恐惧的围城一团,一人长的虎目浓眉,隐隐成了被包围的对象,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随即便悄悄的挥了挥手,众人便恢复了正常!

公输仇小眼睛微眯着,手不停的在墙上触摸着什么?而且时不时的敲打一下,而后阴测测的一笑,看着那道石门,嘴角有一丝冷意!

石门开启的轧轧之声开始传出,公输仇哈哈一笑,笑的有点狂傲,多少年了,机关城终于要匍匐在自己脚下,墨家弟子们,你们就准备引颈受戮吧!我公输仇不杀光你们,就誓不为人!

隐藏在人群的中的赵威,脸上露出不可察觉的冷笑,看着公输仇有点癫狂的模样,突然为这个感到悲哀!

突然,一阵弓箭划破空气之声传来,公输仇赶紧头一低,匍匐在地上,前方十多名士兵,手里拿着铁盾,直接挡在赵威身前,赵威低喝一声:“撤退!"

士兵们赶紧掩护着赵威退后,公输仇看着背后士兵退后,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看着赵威的嘴角,划出一抹阴险的弧度,心里明白了赵威的想法!

“狗日的赵威,狗日的嬴政!”公输仇手里拿着连射弩,直接干掉几个墨家弟子,嘴里骂道,赶紧侧身躲进一个凹陷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样脱身!

突然,一个女子的身影漏了出来,叫道:“好你个公输仇,竟敢违背祖训,助纣为虐,我机关城即使被攻破,但是墨家却永远流长,几日我便杀了你!”

一阵幽笛之声传来,整个山涧的温度,似乎下降了极度,天空中似乎开始飘起了雪花,那一道白影,如同仙子一般,划出一道淡淡的轨迹,直取公输仇!

公输仇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攻击,看着自己先前所处的位置,竟然被生生的劈出了一个洞,不由得冒出了冷汗:“这墨家弟子武功太高!”,心里期盼着赵威赶紧率军杀进来,但是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么?

赵威和手下有条不紊的退出了甬道,站在山上,神色严峻,沉吟不定,隐隐间似乎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打斗之声!公输仇,已经没用了,现在机关城已经破了,只要自己能够攻进去就行,但是这一次破解机关城,似乎太容易了一点,出了偶尔几次攻击,其余的一帆风顺!

后面几千秦军都是在原地待命,赵威脸色一狠,道:“王副将,你率领500士兵,先进去,我率领大军随后就来!”

王副将心里呸了一口,点齐了五百军士慢慢的向机关城内部走去!他在军队中央,不停的看着四周的情况,周围除了士兵踩出的脚步声,似乎没有任何异响!

片刻之后,便有军士出来报道:“禀告将军,王副将已经攻入机关城内部!”

赵威冷笑一声,对着生后的士兵道:“兄弟们,机关城攻破就在此举,李副将你率领一千军在此处等候,其余的跟我来!”

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进了甬道,向悬崖上的路段进发,赵威心里极是高兴,想到皇上的许给的承诺之丰厚,心里微微有点颤抖!

机关城内部,洛川和关子涵躲在石室之中,看着王副将率领这士兵进去,约莫已经进去了两百人,洛川对着关子涵挥了挥手,关子涵拔出宝剑,吼道:“放箭!”,一时间,飞矢如雨,秦军根本就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只看见漫天飞箭,王副将大吼道:“所有围成一圈,盾牌兵在前!”

不愧是大秦的精锐之师,竟然片刻间便能重组阵型,洛川眉头一皱,对着关子涵道:“进攻!”

关子涵化身为一头猛虎,率先杀入了人群当中,短兵相接,血肉相搏,关子涵手中的宝剑,如同阎王爷的判官笔,轻易的就宣判了一个人的生死!机关城的战斗仍然在继续,机关城外此时也是一片混乱!

黑摩崖听到机关城内传出打斗之声,但是依然按兵不动,因为赵威的大军,还没有完全过来,他心里虽然焦急,但是脸色已久沉静,将手高高的举起,示意大家稳住!终于赵威的大军已经大部分出现在下方的路上,黑摩崖大吼一声:“房间!”,一百五十人,轮番轰射,无数的秦军重剑倒地,有的掉入了下面的悬崖,一命呜呼,一时间秦军慌乱了起来,赵威高举宝剑,看着周围溃散的秦军,还有许多人,已经隐隐的再往后退着!

“盾牌兵掩护!”赵威吼叫着,心里暗自愤恨为何此次没有带弓箭兵过来,现在被射的没有还手之力!

本来军心稍定的秦军,突然看到机关城内溃逃而出的兄弟部队,心中暗自惊骇,关子涵率领着手下,一路冲杀了过来,前方退下的秦军,此刻和赵威的部队相撞,更加是一片混乱,这悬崖小道只可容乃四人并行,关子涵率先扼守住了一处狭窄处,后面的弓箭手轻易的就结果的无数秦军的性命,上有飞矢,前有箭雨,加上这小道弯曲,许多人挡住了前面,却发现侧边也射来了箭!

赵威心里极是愤怒,吼道:“撤退!”

所有的秦军此刻心里都想着,希望没有人堵住后路吧!

突然,后方也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诸葛行云手中的陨落如同一条红龙,冲进了人群,锐不可当,想去援助的李副将被牢牢的卡死在甬道之外,根本进不了,看着那一头白发的老头,心里是惊骇难当!

离啸月,身先士卒,率领着弟兄们,冲进后退的秦军中央,秦军心惊胆寒,哪里有心思交战,此刻都想着冲出去,前面被堵住,后面的人拼命的往前冲,两相践踏,死伤无数!许多秦军,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中,而是死在友军的脚下!

外面似乎喊杀声,交接声,似乎影响不到洛川,洛川此刻如同一个冷静的棋手,细细的盘算着自己的每一步,衡量着全盘的得失!

“传令下去,退,不可恋战!”

姬云看着冷静的洛川发出这条号令,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回了,只有黑摩崖没回来,他们身上都带着血迹,特别是诸葛行云,手中的宝剑似乎已经变成了妖艳的鲜红色!

“洛川,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你打仗的本事!”离啸月显得很兴奋,似乎当了这么多年的巨子也没有今天开心!

“都没受伤吧!”洛川关心的问道!

其他人都是一笑,只有关子涵捂住了胸口,受了点轻伤!

“黑摩崖怎么还没回来?”离啸月眉头也是闪过一丝怒色,这黑摩崖行事冲动,鲁莽,竟然不听指挥,开战之前,洛川便说过,如有违令着,按照墨家规矩处置!

关子涵此刻也不由得为那个大个子担心。虽然他脾气臭,但是人却不坏,要是真的按照墨家规矩的话,恐怕得以违背巨子命令处分!

突然,远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黑摩崖一手拿着开山板斧,一手提着个人头,姬云也跟在他身后!黑摩崖脸色兴奋,咧嘴直笑!

啪的一声,黑摩崖将人头摔在地上,对着离啸月道:“巨子,你看,我斩了赵威这厮!”

离啸月没说话,脸色冷的可怕,拨弄了大拇指上历代巨子的信物--墨戒,关子涵则是无奈的笑着,此刻,气氛有点冰冷,也有一丝凝重!

姬云率先屈身道:“洛川,在我下令叫黑摩崖回来时,正好看到躲在尸体下的赵威爬出来往外面逃窜,所以就索性追杀了他!”

洛川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看着洛川,看他如何裁决黑摩崖!

黑摩崖似乎也知道自己违背先前的约定,不过看着洛川,丝毫不畏惧,眼睛看着上方,有点骄狂!

许久之后,洛川才缓缓的说道:“你们不是军队,我没办法用军队的规矩来约束你们,黑摩崖,你不听号令,擅自行动,如果按照军规,当斩!”

黑摩崖冷笑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场大战难道是你打赢的么?你手都沾血吧!”

离啸月见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当即爆喝一声:“黑摩崖,他不算什么?难道我也不算什么么?你违规在先,竟然还敢如此的无礼!”

洛川笑了笑,止住了离啸月,看着黑摩崖,道:“算了,黑摩崖斩杀敌将有功,功过相抵,巨子也不用责怪了!”

“不用你说情,没有人会领!”黑摩崖依然是不依不饶!

洛川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而后径自往自己的房间去了!诸葛行云直接也跟着走了,剩下的都是墨家之人,离啸月狠狠拍了一掌桌子,对着黑摩崖道:“你真不是个东西,洛川好心好意帮助我们度过危机,你却是这幅态度!”

黑摩崖也是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脸上愤愤不平的道:“这样的仗,傻子都知道打,干吗要靠他!”

离啸月冷笑一句道:“告诉你,就在先前我去山顶找洛川的时候,是洛川发现后面跟着几个探子,才叫我将计就计,将他们带入这条道的,不然我跟走的是那条小道,由此可见,当时洛川便谋划这场战争,这样的心思缜密之人,岂是你这样的莽夫可以明白的!而且,你能估计到赵威必定会藏在先行部队里?按你的打法,赵威会上钩么?你能估计赵威会将队伍分成两拨么?难道这些都是傻子明白的么?”

黑摩崖沉默了,关子涵和姬云对视一眼,离啸月长叹一口气,道:“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洛川将来必定是反秦的第一号人物,这样的人我们墨家现在不趁机拉拢,还谈什么反抗暴秦,谈什么实现祖师爷的政治抱负!”

离啸月的一番话,说的黑摩崖脸红了起来,黑摩崖哪里会考虑这么远!

“既然这样,我去认错即可!”黑摩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等到黑摩崖走后,离啸月哈哈一笑,对着关子涵和姬云道:“怎么样,对付这头蛮牛就得这样,洛川岂是那小气之人,会记这些仇!”

关子涵和姬云满头黑线,这离啸月也太荒谬了,竟然对一个毫无心机之人用心机,不过此举效果倒是不错!

九十六章 墨家弟子的壮烈

黑摩崖一把推开洛川的房门,把斧头狠狠的剁进木桌上,眼睛瞪着洛川,表情十分纠结!洛川不明所以,充满疑惑的看着黑摩崖,表情还算镇定!

“洛川,老子向你赔罪,你愿不原谅我!”黑摩崖粗声粗气的,单膝跪地,把头一低,做出请罪的模样!

洛川心里一阵好笑:这哪里是请罪,分明就是强迫我原谅他!

“黑摩崖,你起来吧!你没有错!”洛川站起身来,让到一边!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黑摩崖不依不饶!

洛川苦笑一声,这黑摩崖是个直爽的性子,只好无奈的道:“我原谅你,行了吧!”

黑摩崖起身,嘿嘿一笑,拿起斧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看那神态,有点像刚刚打完胜仗的将军!

洛川目送黑摩崖离去后,离啸月便来了!

“洛川,黑摩崖就是这种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对了,先前忙着准备战斗,倒忘了你来我机关城有何事?”

洛川请离啸月坐下,平静的道:“我在襄樊西南山区建立了马寨,我希望你能够派出几个机关高手,帮我建造寨子,设计机关!”

离啸月,没有回答,暗自沉吟,片刻之后,笑道:“没问题,只要渡过了此次危机,我可以派妙夫子过去!”

洛川听到此话,显得有点兴奋,妙夫子的机关术天下闻名,有他去,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想到离啸月的前提条件,不禁又有点忧虑!

“如果要渡过此次危机,唯一的办法,就是撤离,而且越快越好!”洛川思考片刻,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离啸月听到撤离二字,眉头微皱:“这机关城是我墨家几百年来的心血之地,这般轻易的撤离,恐怕墨家子弟不会答应!”

洛川轻笑一声,用手敲打着桌子,显得非常的自信,他知道离啸月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提议,墨家想继续生存下去,撤离是唯一的方案,离啸月也不是什么愚昧之辈,他会思考其中的厉害关系!

离啸月,眉头笼罩着阴云,站起身来,不停的走动着,一边是生存之道,一边祖师爷的心血,他必须慎重考虑,机关城不仅是心血的结晶,更是整个墨家的精神象征!

离啸月低着头,苦苦的衡量着其中的厉害关系!许久之后,他缓缓的抬起头,额头上条条纹路非常明显,苦笑着看着洛川!

“这件事情,我必须和其他人商议一下,洛川你也去?”

洛川摆了摆手,笑道:“这是你们墨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没必要参与进去,秦军咋逢大败,是撤离的唯一机会,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连撤离的机会都没有了!”

离啸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洛川则是坐在房间内静静的等待着,他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的!心里思绪万千,想到了扶苏,这个至仁至孝之人,生在这个虎狼的年代,生在皇族,可真是令人头痛的事情,要是当初父亲没死,扶苏只是个王子,恐怕这一切就好办多了!微微的叹了口气,洛川深邃的目光里,闪着一丝丝忧郁,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要是实在不行,自己就打下一片江山送给扶苏,免得他左右为难,忠臣他来当,恶人自己做好了!

只不过今天见识到大秦铁骑的厉害,恐怕要推翻嬴政的统治,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思忖间,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离啸月沉着脸走了进来,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洛川心里微微一惊,疑惑的问道:“怎么,他们不同意?”

“他们同意撤离,但是伤兵太多,恐怕撤离起来有难度!”离啸月道!

洛川默然,这伤兵的确是个大难题!

“机关城如果关闭,可以撑多久?”

离啸月看着洛川,眼神锐利,想要弄清楚这句话的含义,片刻之后,他连连摇头,脸色铁青,一拳打着桌子上道:“不行,我绝对不会抛弃他们!”

“那你,就看着墨家坐在这里灭亡?”洛川追问道!

离啸月一滞,神色哀伤,手用力的挠了挠头,头发显得有点散乱!

“巨子,关键时刻,你不能妇人之仁!”洛川站起来,重重的拍了拍离啸月的肩膀,心中虽然不忍心看到离啸月这般模样,但是身为巨子必须面对的问题!

离啸月,顿坐在椅子中,面色有点憔悴:“你带领他们走,我留下来陪同伤员,等他们伤好了,我会带他们去跟你们汇合的!”

洛川点点头,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根据离啸月的为人,他肯定会这么做,但是墨家的弟子会答应么?

经过苦战的墨家弟子们,此刻显得十分疲惫,许多伤病都是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咬紧牙,忍受着痛苦,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发出哀嚎!

洛川和离啸月来到了墨家弟子中间,看到这幅情景,洛川也不由得赞叹了墨家弟子的坚韧不拔!

看到首领过来,墨家子弟们都是缓缓的站起身来,许多人不得不借助兵器,才能够站起来。虽然痛苦,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很坚定,保卫机关城,保卫自己心中的信仰,值得这么流血付出!

“各位墨家弟子们,经过我和其他几位首领的商量,决定撤出机关城!”离啸月此刻也显得非常的痛苦,对于机关城,他的感情比谁都深,对机关城的理解也是最深!

此话一出,那些墨家弟子们,都是垂下了头颅,眼中布满了浓浓的哀伤,没想到经过这么多的血战,还是这个残酷的结局!

“凡是能够跑的,身体无大碍的,今夜就撤离,凡是受了重伤的,难以继续前行的,将留在机关城,我会封闭机关城,同样,我也会在这里陪着手上的兄弟们,直到所有人都好了,再带大家出去!”

离啸月,仰着头,不想让人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不,巨子不能留在这里!”伤病们都知道留在机关城的危险,不能让巨子留在这里陪他们等死!此刻,那些动都动不了的伤兵们,脸上显得非常的激动,都表示着强烈的反对!

离啸月大喝一声:“不必说了,这是巨子的命令!”

离啸月说完后,大步回到了议事大厅,这里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看到子弟们那一张张的疲惫带血的脸,离啸月的心头就如同受到重击,难受的很!

洛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离啸月的后面!

“我们不能拖了墨家的后腿!”受伤的墨家弟子们都是这般的想着,他们没有任何约定,都是默默的聚到了一起,所有士兵都静静的看着那两百多个墨子弟子,眼神透着些许的哀伤,但是更多的是敬佩!

“兄弟,来世再见!”一个断了一只手的墨子弟子,脸上露着笑容,看着另一名摸家弟子,嘿嘿的笑了,而后拿起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捅进了自己的胸膛!

血,是那般的鲜艳,缓缓的流入地板的缝隙只见,很快便淹没了!

几百双眼睛,盯着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兄弟,咬着嘴唇,却没有一个去和首领报告,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跪下!

“兄弟,帮我一把,我动不了了!”一个全身缠着白布的人,笑着对另一个墨子弟子说!

“恩,我很快就来了,记住等我一会!”而后他用刀直接捅了同伴的心脏,静静的抚摸着同伴的还在抽搐的身体,对望一眼,拔出刀,自己也缓缓的倒下了!

许多跪着的同伴,已经哭出了声,更多的是拼命的忍者,泪水,无声的滴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痛苦而平静的隐没在了地板之上!

**腥味,迷漫了整个机关城,空气中,不知何时刮来一阵清风,穿过空洞,发出呜呜的声音!机关城外,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烈!

九十七章 千里奔走

呜咽幽冥泪无声,英雄身死壮如雷,洛川望着倒下几百名墨家子弟,心里苦闷至极,离啸月更是泪如雨下,堂堂墨家巨子,此刻哭的如同一个泪人儿,声音悲恸!

黑摩崖则是将手中的开山板斧狠狠的扎进了地板里,一阵火光,他懊恼的抱着头,将自己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依稀可见肩头抽动的!

姬云早已经扑在关子涵的肩头,一行清泪滴入云裳,双眼通红,关子涵轻轻的搂着她,也是紧闭着眼睛,睫毛上依稀可见晶莹的泪花!

诸葛行云,此刻发挥了一个长辈的作用,他走过去,重重搂着离啸月的肩膀,坚定的看着离啸月,此刻刚毅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啸月,逝者已矣,你身为巨子,必须得坚强,如果你再是这般,你认为对得起失去的这两百名弟兄么?我知道你现在内心的愧疚和痛苦,但是作为你的师父,我不得不告诉你:作为墨家的巨子,必须得坚强,有担当!”

诸葛行云的话铿锵有力,句句砸在了离啸月的心头,离啸月缓缓的抬起头,擦掉眼泪,严肃的说道:“师父,我明白!”,转过身,离啸月眼睛扫过所有墨家弟子的脸庞,锐利的目光如同一道闪电!

“墨家弟子们。虽然今天两百多号弟兄离我们而去,但是他们死的伟大,死的光荣,我们作为生者,秉承了他们的意愿,我们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收起你们心中的悲伤,用拳头和兵器,讨回这笔血债,嬴政才是兄弟们身死的罪魁祸首!”

墨家弟子们看着巨子激昂的表情,铿锵的话语,坚定的眼神,沉默了三秒钟,而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应,此刻,他们胸中的悲伤,统统化为了仇恨!

“给你们一刻钟,收拾必备物品,其他的一律舍弃,收拾完毕,龙门口集合!”离啸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下令如飞!

墨家子弟,匆匆的回个各自的房间收拾东西,他们的脸上都是露着狠色!

“洛川,今天开始,我将全力协助你推翻大秦!”离啸月看着洛川,目光炯炯!

洛川严肃起来,点了点头,握住了离啸月的手,沉重的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一定会让这几百英魂安息!”

接下来,离啸月他们都匆匆离去,诸葛行云站在洛川身旁,沉静的道:“你下定决心反秦了?”

“恩,暴秦无道,人神共愤!他们选择了信任我,我一定会尽我自己的能力的!”洛川说道,脸色非常的平静!

“不要跟我打哈哈,我是问你自己!”诸葛行云眼光闪烁,穿透了洛川的伪装!

洛川低着头,沉默片刻,而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茫茫黑夜,眼睛里闪烁着火光!

“反,不管是为了亲人,朋友,兄弟,还是整个天下的百姓,我都要反!”

诸葛行云呵呵一笑,拍着洛川的肩膀,两人同时保持了沉默,许久之后,对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机关城,龙门口,这是整个机关城最精密的所在,此刻,远处泻下的茫茫流水,正在龙门口的河道里缓缓的往前流动着,巨大的水轮,在水流的冲击下,缓而有力的转动,带起一声声吱呀的声音,如同来自遥远历史的呐喊,巨轮上因长年流水浸泡微微发黑,但是更显得神秘深邃,带着历史的味道!这难道就是历史的年轮么?它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墨家的巨子崛起和淹没,一代又一代的墨家弟子悲壮与凯歌,它带起的水流,冲刷着这片土地,但是却冲不走墨家弟子的英雄事迹!古老的墨家机关城,古老的水轮,人却变幻了!

“巨子,这条河流通往哪?”洛川看着这条地底河,心中暗暗称奇!

“通往屯留城外绛水河!”离啸月一边指挥着墨家弟子搬运船只,一边回答道!

洛川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地下河竟然通往屯留北边的绛水河,不多时所有的墨家弟子都准备好了!所有人同时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机关城,心中不舍!

离啸月狠狠的甩过头,道:“登船!”,他心里却想着:总有一天我会率领墨家弟子回来的!

地下河蜿蜒曲折,河底高地不平,估计只有墨家这样熟悉河道的人,才敢在这里面划船!每条小船坐10人,六十多条小船,宛如一条巨龙,在地里盘旋着前进!

“所有船只降速,快到出口了!”妙夫子看着手里的地图,提醒着划船的人!

“洛川,你有什么打算?”离啸月坐在洛川身边,问道!

“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想带你们去南郡神农架!”洛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神农架是最好的安身之所,那里地势险峻,对于目前实力并不强大的洛川来说,这个选择是最好的!

离啸月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到了,出去便是河流,我们要登岸了!”妙夫子盯着出口,说道!

离啸月嗯了一声,道:“出去后,将船只销毁,而后在河流南岸集合!”

墨家的弟子的熊东非常的迅速,片刻间便销毁了船只,列好了队伍,洛川拿出地图,选定了一条路线,便趁着黑夜,带领着墨家弟子消失在绛水边上!

雪地行军,异常不变,还好墨家子弟的武功基础都非常好,跑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洛川等人昼伏夜行,连续赶了十多天的路,许多墨家弟子都是疲惫不堪,但是他们都是默默的忍受着!

洛川知道,后面的必定已经跟来了秦军,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都猜到了墨家弟子已经撤离了!他不知道的是,离啸月在离开前,已经设置一道机关,伤了无数的秦军,王副将在赵威死后成了三军的统帅,他带人来到绛水旁,看到销毁的木船,便命人赶造了几十只小船,而后带领着手下,从地下河里溯流而上,结果在半路,地下河顶万箭齐发,无一人幸免,五百多士兵全部丧生,血染红了河水,绛水下游的百姓都是不明所以,只是闻到一股血腥味,三天后,秦军的尸体才被冲出来了,漂浮在绛水河面上,显得十分的恐怖,幸亏是冬天,要不然尸体在河里浸泡那么久,估计会引起一场瘟疫!

洛川静静的伏在雪地上,抬起手,示意大家趴下,洛川的夜视能力再一次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前方一个马队正急促的赶着路,大致看了一下,三百秦军!

洛川把离啸月叫过来,问道:“前方有一个马队,马屁甚多,我们这样赶路,许多弟兄都受不了了,不如我们去抢过来如何?”

“多少人?”离啸月显得很谨慎,剩下的这些墨家弟子已经不多了!

“三百多人,墨家弟子负责抢马匹,我,你,岳父,子涵,姬云,负责缠住那些官兵即可!”

洛川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

离啸月重重的点了点头,挥手叫上了众人,吩咐墨家弟子,再在其中挑选了二十名好手,一同来到洛川身边!

洛川看着离啸月,暗暗的点了点头,而后道:“马队还有一里地,我们现在出发,记住,等我们冲上去交手以后,再行动,抢了马匹就走,不可恋战!”

众人都是点头!

“王头,我们这般赶,还来得及么?”一八字胡的人马上不满的问道!

“你想死就慢吞吞的,要不是这场狗日的大雪我们怎么会耽误了行程!”王头回答道,脸上显得非常的不满,心里骂着该死的老天!

这是几百匹马,都是从楼兰进口来的,属于优质的战马,脚力好,耐饥渴,是专门送往军中作为传信马用的!由于一场大雪,马队耽搁了三天,所以王头才叫众人急着赶路!

前方就是一坐林子,黝黑无比,显得有点阴森,凭借多年的运送经验,王头仿佛嗅到了此处的危险,便吼道:“兄弟们,加快速度,冲过这个林子!”

突然,一根箭矢划破夜空,王头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到雪地里,热腾腾的**,染红了身子下的雪地!

洛川一马当先,手中无名划出一道巨大的剑气,五个官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杀了,其他人,都是高手,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官兵,根本不是对手,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地上溅起漫天飞舞的雪花,洛川等人如同一个个幽灵,无数的官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片刻之间,便已经少了一小半!

墨家弟子,冲上前去,杀死了偶尔几个反抗的官兵,牵着马便走了,这些马显然受过极其良好的培训,显得非常的沉静,并没有普通马儿看到这种情形的吃惊,不愧是优质战马!

洛川看了看情形,那些士兵已经溃散,马匹也已经被拉的差不多了,便冷笑一声,道:“除恶务尽!”

先前叫大家不要恋战,是害怕这些士兵兵力太强,现在看到这些人不堪一击,便要杀的赶紧,免得泄露行踪!

几百具尸体,倒在雪地之上,没有逃掉一个,洛川叫命人将这些尸体拖入山林,而后处理一下现场,便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雪又开始飘飘洒洒了起来,洛川轻轻地抚摸着一匹战马,对着离啸月道:“前方便是伏牛山了,距离马寨已经不远了!”

离啸月笑了笑,道:“我对你的马寨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洛川也是一笑,眼睛流露出淡淡的暖意,心里念叨:“也不知道马寨现在怎么样了!”

神农架,马寨,朱名正死死的拉住秦科,苦苦的劝道:“秦大哥,你不能去!”

秦科怒道:“难道你要我亲眼看着洛川建立的马寨被那些贼子毁灭么?”

朱名脸上也是懊恼之色,但是手却没有放松:“秦大哥,你看看,我们兄弟们已经疲惫不堪,哪里还有一战之力?今番我们费了多少兵力才突围而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送死!”

秦科一把推开朱名,而后狠狠的坐在椅子,一拳打在树上,脸色愤怒,想不到二弟临走前将马寨托付给自己,竟然这般的就丢了!这要是二弟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

原来,五天前,襄樊城出兵3000,由万德带领,前来攻打马寨,当时的马寨情况本身就不妙,因为人数的膨胀,粮食急剧减少,加上新加入的人,许多都是毫无战争经验的民夫,尽管有一些游侠等,但都是无济于事,最后马贼实在抵不住,被迫往山南方迁移,凭借隘口,将朝廷军队死死的顶住,万德知道马贼缺粮,干脆便守住隘口,准备将马贼困死!前有围堵,军无粮草,马贼军心动荡,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际!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马寨被攻破,秦科的心里十分难过,同时也是充满了愤怒!

“报告,山下有一不明军队前来,正合朝廷军队交战!”传令兵急急忙忙的道!

朱名和秦科同时一惊,这是谁得军队,竟然敢和朝廷的军队打仗?不过恐怕是友非敌!

秦科大笑一声,对着朱名道:“难道这是我二弟安排的援军?”

九十八章 夺回马寨

朱名也是毫无头绪,生性谨慎的他,不会轻易的同意秦科出兵,万一这是朝廷军队,布下的一个陷阱,故意将自己的兄弟们引下山去,那后果不堪设想了!

“朱名,你倒是快点决定啊!老子都等不及了!”秦科心里早就痒痒了,此刻显得焦躁不安!

朱名拉着秦科,一起站在山头,看着下面的朝廷军队乱成了一团,朱名大喜所望,对着秦科说道:“秦大哥,你赶紧率领弟兄们杀下去了,这是援军!"

秦科正想抬脚,突然问道:“你怎么确定?”

朱名哈哈一笑,道:“你看,朝廷军的旗帜东倒西歪,如果是陷阱的话,旗帜绝对不会是这样得情况!”

秦科恍然大悟,往下一看,依稀可见那些举旗的士兵哭爹喊娘,到处奔走,丝毫没有了章法!旗帜可是整个军队的指向标,士兵们都是看着旗帜走!

秦科哈哈大笑的离去,上马,对着马贼们说道:“援军来了,兄弟们随我冲下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五百多马贼看到援军,鼓起勇气,嘶喊着跟随着秦科杀了下去,此刻的马贼,可不像前几天萎靡不振,现在个个争先,欲报前几天的一箭之仇,这些狗日的朝廷军夺了自己的寨子,杀了自己的兄弟,现在让他们偿命的时刻到了!

秦科一马当先,手里拿着落日长枪,一路冲下去,山路本就狭窄,秦科武艺极高,将朝廷军打的节节败退,朝廷军个个胆寒,心里都是念着:阎王爷来了!秦科此时的确像个阎王爷,几天没洗脸,没刮胡子,眼睛通红,身上血迹斑斑,吼声如雷!

**染红了石桥下的小河,道路两旁的枯草上,也是暗红一片,秦科站在石桥上,指挥着后面的兄弟冲杀上去,这石桥后面乃是秦军重点防守之地,后面弓箭兵,早就拉弓上弦,许多马贼尚未靠近,便被射落河底!

秦科看见那些可恶的长枪兵,躲在石头后面,用力的刺杀着自己的兄弟,心中怒不可竭,眼睛冒烟,一枪直接透过石头的缝隙,刺到了一个长枪兵,可惜长枪也卡在了石头缝隙之中!

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的弓箭手,将箭头对准了秦科,秦科瞳孔微微收缩,旁边的二狗见势不妙,一个虎扑直接将秦科扑到在地,用身体紧紧的护住秦科!倒在地上的秦科,感受到二狗的身体颤抖几下,抬头一看,二狗嘴角流血,表情痛苦!

“秦大哥,我娘就托付给你了!”二狗声音非常的微弱,眼角抽搐!

秦科心中悲愤,重重的点点头:“二狗,你放心,你娘就是我娘,看好了,看我如何为你报仇!”

秦科一个虎跃,将二狗背在身上,左躲右闪,闪过弓箭和长枪,握住落日的枪柄,大吼一声,声音传遍了整个山寨!

砰砰砰!无数的碎石如同暗器,击中了无数的秦军,秦科手里的长枪,疯狂的舞动,将弓箭打落,枪头点地,秦科撑着长枪,化为一头凶狠的老鹰,直取躲在石头后的弓箭兵,长枪毫不留情,一箭三雕,三个弓箭兵的头颅被秦科串成一串,长枪收回,弓箭兵的身体哄然倒下,秦科反脸一看,只见二狗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秦科将二狗逐渐冰冷的身体放下,两旁的马贼正与秦军殊死搏斗着,这一刻,秦科似乎忘记了四周的情形!

“二狗,今天我要用一百个秦军的头颅为你祭奠,你安息吧!”说完这句话,秦科猛然转头,拿起长枪,大吼着,直接冲进了秦军中间,长枪狂舞,**直飞,**断体到处飞扬,秦科头发飘散,如同恶魔!

“23!”秦科口中数着,一个秦军直接被秦科从喉咙穿过,手微微一用力,长枪直接往侧边移动,秦军的脖子少了一半,碎肉是**,喷洒了同伴一脸!

“24,25,26!”,长枪一划,三个秦军倒地!

朱名看着已经疯狂的秦科,暗暗咂舌,果然洛川说的没错,秦科就是一头猛虎,冲锋陷阵,罕有敌手!

山下,无数的援军已经蜂拥上来,势不可挡,秦军已经是心惊胆寒,上有马贼,下有援军,个个像不怕死的野兽一般,难以抵挡!主帅早就弃兵而逃了,帅旗早已经被蹂躏的破败不堪,被无数人踩在脚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呻吟着!

秦科的疯狂,令所有人胆寒,援军中也有一个疯子,他手里的长刀就是阎王爷的判官笔,轻易就勾画了一个人的生死,他如雷的吼声,迅猛的刀法,力大无穷的手臂,深深的烙印了在秦军的胸口!

“狗日的秦军,竟敢打劫俺兄弟的寨子,老子不杀了你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老虎!王老虎此刻真的如同一头老虎。虽然是从山下攻上来,但是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许多秦军的双腿,被他的长刀,毫不留情的砍断,血流如注,到地哀鸣!

“大哥小心,弓箭!”一人大吼,可是还是玩了片刻,王老虎正一道砍翻一个看似长官模样的秦军,来不及躲闪,弓箭已经带着破空之声,朝着王老虎急速而去!

王老虎狂吼一声,左臂中箭,他朝着后面的大喊一声:“伯约,射了那群放暗箭的口贼!”

王老虎的军中,一个全身白衣,披头散发的男子,微微一点头,三箭连射,神乎其技,只听见三声低沉的吼声,三个躲在树上的秦军,直接一头栽下!可惜,这还不是最高的境界,接下来伯约的举动,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只见他拿出三根箭雨,同时搭上弓箭,眼睛微微一抖,瞳孔收缩,脸色平静,三根箭矢同时发出,朝着三个方向直飞而去,又是三个秦军!

王老虎哈哈大笑,竖起了大拇指,而后拧断擦在自己身上的箭,又冲进了秦军当中,勇不可挡,仿佛不曾中间!

“99”秦科大吼一声,站在马寨的广场之中,眼睛扫过秦军,带着一丝轻蔑和狠色,所有人都不敢向前,眼里充满恐惧!

一人一枪,吓住几百秦军,秦科之威,恐怖如斯!

战争的悬念已经落下,马贼和援军,守住两个交通要道,将秦军围在广场上,朱名缓缓的从树林间走出,对着秦军喊道:“投降吧!你们的将军都抛弃你们,你们干嘛还替他卖命!”

“放屁,我们不是替他卖命,我们是替大秦卖命!”一个大胡子军官,吼道,可惜周围响应的秦军,却很少,他们眼中都迟疑了!

“大秦,大秦有让我们卖命的资格么?实话告诉你,我们以前就是秦朝士兵,替他们卖命,加入敢死队,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将我们的亲戚朋友拉去修建骊山墓,阿房宫,满足他嬴政的一己私欲,这样的人,也配让我们卖命?”

朱名冷笑了起来!

嗖,伯约一箭射死了大胡子军官,站在王老虎身边,脸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秦军顿时后退,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放下了兵器,兵器叮铃一声,砸到地面,也砸到了其他士兵的心里!叮铃叮铃,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秦军如同斗败的公鸡,坐到地上,低着头,看着马贼将自己的兵器收走!

王老虎哈哈大笑的走了过来,拉住朱名说:“你就是秦科吧!我是洛川的大哥!”

朱名愣了一下,便笑道:“我不是秦科,那人才是!”,朱名指了指秦科!

“秦科兄弟,洛川跟我说了,你是个大英雄啊!”王老虎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准备拥抱秦科!

秦科突然脸色一紧,手中长枪,平举,直接对着王老虎冲了过来,王老虎心里大惊,这秦科莫不是个疯子?

噗嗤,长枪在王老虎的耳边,堪堪擦过,断了王老虎几缕头发,好快的枪法,好锋利的长枪,一抹热乎乎的液体直接喷到王老虎的脖子里,滑腻腻的!

秦科眼神冰冷,咬着牙,说出了一个数字:“一百!”

王老虎回过头,看到一个秦军,正举着匕首,眼睛圆睁,嘴巴张开,喉咙发出咕咕响声!没想到秦科竟然是救了自己!

“好枪法,多谢秦科兄弟救命之恩了!”王老虎笑道!

“你说错了,今天是你救了我,既然你是我二弟的兄弟,那么你也就是我兄弟!”秦科将长枪狠狠的插进了石头缝隙中,给了王老虎一个熊抱!

远处的朱名,也是微微一笑,这首领简直太厉害了,短短一个多月,竟然招募到一只这么精锐的部队,还有几个这么厉害的英雄人物!

“兄弟,你们从何而来?”朱名对着身边的伯约说道!

伯约面无表情,脸色平静,淡淡的说道:“葫芦河!”

“可是北地郡的葫芦河?”朱名心里暗暗吃惊,葫芦河距此可是千里有余啊!

伯约缓缓地点点头,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弓箭,眼睛盯着远处相互拥抱在一起的秦科和王老虎!

朱名看着伯约这幅样子,不禁想到一句话:“最厉害的刺客,往往是最冷的一个人!”

伯约的剪法无人能敌,死在他手里的人,恐怕比王老虎还多,而且伯约射出的箭,往往都会救了无数人的性命,这样的人到底是杀手还是菩萨呢?

九十九章 打劫计划

冬季的第二场大学雪很快就降了下来,马寨已经重新拾掇好了,但是朱名却更加的忧虑了,王老虎带来八百多人,剩下五百多,六百多俘虏,加上马贼本身五百多人,接近两千多号人整天都对着朱名要饭吃,朱名是头发都挠断了,粮草的不足,严重打击了士气,许多士兵都已经宰马为食了!作为马寨的后勤总务长,朱名是觉得内心有愧的,因为连士兵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满足!

朱名一个人走在雪地上,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内心难以平静,他又去粮仓走了一趟,问了无数次粮食的存量,他还是忍不住再去问问,可能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安慰!

粮仓里的看守老头正在打着盹,全身蜷缩,瑟瑟发抖,按照规定,粮仓里不许生火,这老头尽忠职守,这么大冷天,真的就是硬抗着!

“老张,老张,醒醒!”朱名推着老张的肩膀!

老张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是朱名,立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问道:“朱统领,你又来看粮仓了?”

朱名尴尬的一笑,这已经是第五次来了,朱名拍着老张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自己也是搬了张小木凳,坐了下来!

“这场雪下得可真大啊!”朱名感叹道!

“明年又是个丰收年!”老张半眯着眼睛,透过门间的缝隙,看到屋外大雪,眼睛里满是期待!

“你想回去耕田?”朱名道!

“哪个农民不想耕田呢?可惜,这世道不让人耕田,这就是断了咱们的根哪!朱统领,你说洛川首领啥时候能回来?”

朱名叹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仅剩下的几袋粮食,嘴里满是苦涩,过了片刻才道:“快了!”

老张一笑,岁月的脚印凝成了一团:“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朱名无奈的笑笑,转身准备出门,门一打开,呼啸的北风吹散了朱名的头发,他沉吟了片刻才道:“老张,如果要你一条命,来换取几百条命,你愿意么?”

老张一愣,颤抖的站了起来,询问道:“朱统领此话何意?”

朱名看着老张,眼睛里闪过愧疚之色,道:“你愿不愿意!”

老张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不过随即便抬起头来,浑浊的眼中,透出些许的明亮,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名没有说话,径自出了粮仓,门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却隔绝不了寒冷,老张依然坐下,只是心里多了一丝黯然!

三天后,老张被处死了,处死的理由是克扣粮饷,擅自将粮饷卖到山下换取银两,寄给在南郡城的儿子!

秦科听到这个消息时,立马冲进了朱名的房间,一把拧住朱名的衣领,一拳就打了过去,朱名没有还手,也没有还口,只是静静的摸了摸嘴角的**!

“朱名,就算兄弟们饿死,也不应该让老张承担这个罪名,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么?”秦科神色俱厉,质问着朱名!

朱名苦笑一声,眼睛里带着些许的讥讽,问秦科道:“秦科,你知道,现在兄弟们的处境么?你天天混在他们当中,难道看不到他们眼中已经有了反意?当初洛川首领离开前,制定了十三条,这十三条,听起来也许非常的振奋人心,但是作为马贼,我们更本没有能力去实施,不打劫,不抢粮,兄弟们怎么活下去?”

“这么说,你是要反对我二弟制定的十三条了?”秦科的浓眉一挑,眼睛里透着些许的凶光!

朱名摇了摇头,道:“当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的时候,理想,斗志,这一切都会变成空谈,伯牙子期的故事,只不过存在理想当中,所以,秦科我决定让兄弟们饱饱的吃上一顿,而后去打劫那些地主,那些奸商!”

秦科冷笑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违背当初的十三条了,也罢,我不拦你,你带领你的兄弟们去打劫吧!”

朱名突然大吼一声道:“秦科,我的命是洛川救的,我的灵魂也是洛川救的,我说过,一生一世追随他,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这里,没有我的弟兄,只有洛川首领的部下!”

秦科脸部抽动一下,看着一脸严肃的朱名,心里也是一震:没想到二弟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这么高!

“好,我为我刚刚的话道歉,但是,你必须的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否则我不会同意带兵出去打劫的!”

朱名点了点头,目光闪烁:“这几天,郡城的老财主李德坤将会从襄樊回到郡城,据说他此行带了五百石粮食,今年收成不好,这老东西低价收购,在趁着冬季缺粮的时候,高价出售,牟取暴利,这样的奸商,我们该不该打劫?”

秦科点了点头,没有废话,直接道:“几时经过,随从多少,兵力如何?”

朱名从怀中掏出襄樊城里探子送出的密报递给秦科,秦科摆了摆手道:“你直接说,老子一看道文字就头疼!”

“随从一百,明日午时将会南漳城外的官道!”

秦科点点头,准备出门,临走之际,对着朱名道:“这次打劫回来,你带我一起去老张的坟头!我不想让一个六旬心灰意冷的走在黄泉道上!”

朱名看着秦科远去的身影,眼里也是一抹失落,自己这样做,真的对了么?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对,我是对的,洛川将马寨托付给我,我一定要守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

秦科点齐三百人,对着他们说道:“一个奸诈无比的老财主,明天将会从南漳城外经过,他带着百姓的血汗,我们这次定要抢回来!”

马贼们一听说打劫,兴奋的不得了,个个摩拳擦掌,尽管肚子还是饿着!

“我们现在出发,早早埋伏,此次绝不容有失,谁要是敢拖后腿,老子一枪捅了他!”秦科冷笑一声,谁都不会怀疑这句话的威慑性!

王老虎和伯约也走了出来,王老虎哈哈笑道:“秦大哥,打劫也不叫上我?”

秦科嘿嘿一笑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况且此次只不过是一百多随从,任务并不重!”

“那可不行,歇了几天,筋骨都酸了,我必须得去活动活动,再说这伤是皮肉伤,不碍事!”王老虎不依不饶!

秦科正想说什么?伯约站出来,道:“大哥别去了,我陪秦大哥去吧!秦大哥,我这把宝雕弓可以派上用场吧!”

秦科笑道:“你那宝雕弓厉害得紧,你去自然没事!”

王老虎鼻子一哼,敢情秦科是嫌弃自己会拖后腿呢!不行,待会我得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到要让他看看我的本事!

“那行,伯约,你跟着去,我就在这等你们的好消息!”王老虎打个哈哈,心里盘算着另外一回事!

“秦科,让兄弟们吃过饭,再去如何?"朱名远远的站着,问着秦科道!

秦科冷哼一声,心里想到:“兄弟们可不会吃用自己人的**和肉做成的包子!",但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也不好说出朱名斩杀老张的真正缘由,其实,连秦科都看出来了,又有多少人没有看出来呢?他们只不过由于一些原因,不想点破罢了,秦科性情耿直,自然是去找朱名算账,但是其他人却不会这么做,一是由于朱名的身份,二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否则朱名用个霍乱军心的罪名杀了自己,恐怕只能找阎王爷诉苦了!

“不用了,这不过一天时间,再说打劫之后那车上定有食物,兄弟们可以吃个够,粮食,你还是留给在山里的这些弟兄们吃吧!”

秦科沉着脸,语气格外的冰冷!

朱名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多说,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背影,显得稍微有点凄凉!

马贼们冲下了山,此去南漳还有几十里地,今日又临近天黑,所以留给秦科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裕!王老虎在秦科远去后,牵了自己的战马,也是紧随其后,一前一后,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洛川和离啸月他们,正坐在用几块布搭成的简易帐篷里,商量着以后的方案!

“洛川,你打算一直在神农架做马贼!?"离啸月心里对于马贼这个词非常的排斥,毕竟堂堂巨子,跟着马贼头头,也不算什么光荣的事情!

“怎么,巨子觉得面上无光了?”洛川笑看这离啸月!

离啸月轻笑一声,道:“也不是面上无光,毕竟从长远来说,马贼出身,对于以后的扩张,必定会有一些影响的!”

“自古英雄莫问出处,只要我们心中怀着正义,哪怕是处在黑暗之中,形象依然不会受到影响,啸月,你执着了!”

诸葛行云缓缓地说道!

离啸月耸了耸肩,没有反驳,再说诸葛行云的这番话也反驳不了!

“我想的是历史真的会记得洛川马贼的出身么?要是他真的反秦成功,恐怕世人歌功颂德,顶礼膜拜都还来不及,又有谁会去关心他的出身呢?”姬云说道!

洛川笑了笑,道:“历史都是掌握着少数人的笔下,真正了解历史的人,往往都会保持沉默!”

一百章 洛川回归

南漳城是一座小城,城里百姓不过10万,秦科等人埋伏在官道左侧的山脉后面,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秦科仰面躺在雪地之上,嘴里哈着热气,融化在空中飘荡不止的雪花,远处的黑云有点低,在山脉之中,几乎已经快压倒山顶了!寒风呼啸,吹着雪花有点疯狂了起来!

“伯约,过来说说话,别总是摆弄你那把宝雕弓!”秦科对着远处坐在地上,不停的擦拭着宝雕弓的伯约说!

伯约面无表情,冷的如同雪花,缓缓的站起身,走到秦科身边,还是那副渺无表情的模样,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伯约,你这射箭的本事是怎么炼成的?”秦科大喇喇的说道!

“二十年了,从五岁开始就一直拿着这张弓!”伯约眼睛盯着宝雕弓,手不停的抚摸,眼神温柔,如同对待恋人一般的!

秦科嘿嘿一笑,眼睛盯着远处,几棵树后的黑影,低声道:“你能不能射到哪里!”秦科指了指黑影所在之处!:“那个小贼一路跟来,老子早就注意到他了!”

伯约凝目一看,挽弓搭箭,拉弦瞄准,放箭,动作一气呵成,秦科禁不住轻声叫好!箭矢如同流星一般,直奔黑影而去,牢牢的插在黑影的旁边的树上,箭身兀自颤抖不已!

黑影一个趔趄,连滚带爬,直接消失在树林之中!

秦科放声大笑,心中暗暗吃惊:距离400米,伯约竟然能够射中旁边的一个小树,当真是神乎其技!

伯约放下弓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静静的坐在秦科旁边,几颗轻盈的雪花,停留在他细长浓密的眉毛之上,配合他身上淡然的气质和深邃的眼神,有股特别的味道!

“秦大哥,李德坤的队伍来了!”

秦科蹭的一声坐起,爬上山头,看见风雪之中,隐隐有一队黑影,对着身后的兄弟们一招手:“做好准备,按计划行事!”

马贼们纷纷拿起兵器,眼中狂热,蓄势待发,伯约几个纵跃,便在路旁的一颗树顶藏好,眼神深邃,盯着远处的车队,如同捕捉猎物的豹子,凝神静气,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车队在风雪之中,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李德坤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拨弄着手里的三颗巨大的铁球,显得平静而安详!心里想着此次回去,肯定能大捞一笔,便有点喜不自胜。虽然家中已有万贯家财,如山般的金银财宝,但是李德坤依然是“孜孜不倦”的疯狂的敛财,他这人有点奇怪,赚那么多银子,并不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他生在地主家庭,从小便和金银财宝打交道,每天看着那小山般的财宝,心里便有种满足感,充实感!

他曾经有一句名言:如果明天我死了,今天晚上我还要赚够银子,放在我的棺材之中!

“大人,前方不远处便是南漳城,今夜我们是否在哪里歇息?”护院的头目周祥在车外问询道!

李德坤摇晃着头,眼睛继续闭着,慢悠悠的道:“不行,此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继续赶路!”李德坤心里暗骂道:蠢材,商机稍纵即逝,如果被别人抢先从外地买进了粮食,这批货物还值几个钱?

车突然停了下来,李德坤睁开充满着利欲的眼睛,侧身撩开车窗厚厚的牛皮帘子,风雪让李德坤打了个寒颤!“怎么回事?怎么停了下来?”

周祥在车队最前面,吼道:“老爷,恐怕遇到马贼了!”

李德坤心中一惊,面色不变,眯起双眼,看到官道上,几根巨大的横木摆在那里,心中已是明白,有点后悔没有听从周扒皮的建议,用钱租用一只官兵队伍前来护送,周扒皮贪财,李德坤则是吝啬,心中心疼那银子,不愿意把他白白的给了周扒皮!

突然,四处传来吼叫之声,漫天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风雪之中,这些人如同饿狼一般,很快的将周扒皮的车队包围了,眼睛里透着嗜血狂热的神色,仿佛是看着一批立马入口的猎物!

周扒皮见惯了大场面,脸色不变,在下人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出了马车,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大衣,对着周围的马贼们说道:“不知道诸位兄弟是哪一条道上的人物?鄙人李德坤,在这里拜过!”

想想自己的名声,南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管是官吏,黑道,都得卖自己几分薄面!

秦科拍马走出,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道:“你就是李德坤?果然长的一副贼眉鼠眼,奸人模样!”

李德坤见秦科威风凛凛,相貌不凡,心中暗自惊讶,听他的话,似乎不善,李德坤呵呵一笑道:“说笑了说笑了,不知大哥拦我车队何意!”

“打劫!”秦科将长枪一举,呵呵笑答!

李德坤眼中精光一闪,微微的收缩,扫了扫周围的情形,笑道:“这番出门,不曾带了多少银两,如果这位大哥需要,小人可全部奉献出来,但是请大哥别嫌少!”

说着挥了挥手,叫下人进车取银子,他依然笑呵呵的站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来是被几百匪徒围住,快要丧命之人!这些年走南闯北,李德坤早就练得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但是伯约却看到了李德坤手中的铁球转动明显快了许多,这说明他心中焦急惊恐!

秦科虎目一闪,眉毛一挑:“不用了,我要的是你的粮食!你们听好了,我只要李德坤本人,你们没必要替他在卖命了,识相的就快点给我滚!否则一个不留!”

周祥那些护卫,心中明显动了念头,互相交流着眼神!

李德坤嘿嘿一笑,道:“周祥你们可要想想你们的家人哪!如果我死了,谁还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护卫们咬了咬牙,心里也是无奈,这李德坤手段高明,当初招进周祥等人时,以方便照顾的缘由,将所有护卫的家人集中安置到了一个院落之中,再派自己的亲信,率领着几十名好汉守着,家人所花费的金银都从周祥等人的额工资里面扣,平时那些家人不用出门,就相当于被软禁了起来!

周祥等人心里虽有不愿,但是这乱世中,可以让家人安稳的过活下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也就不曾多说什么?但是现在到了这生死关头,没想到李德坤竟然用他们来威胁自己卖命,周祥等人心里是又怒又无奈!只好将李德坤护在中间,做出攻击的态势了!

秦科看着护卫们都将李德坤护在中间,心里骂道:他吗的,看来今天又的牺牲许多兄弟了!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那些护卫必定逃跑!

这时,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话语之声:“诸位兄弟放心,只要李德坤回不去,你们取了他的一个信物,以此为命令,放出你们的家人即可,根本没必要受他的威胁!”

秦科听后大叫道:“洛川!”

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洛川笑呵呵的从马贼的队伍后面走出,旁边跟着王老虎,还有诸葛行云!

一百零一章 互相利用

不只是秦科,就连马贼们也是心神激动,这些马贼要么是当初朱名那一伙的,要么就是慕名而来,投奔洛川的,想想已过了几个月,竟然没看到自己心中崇拜的偶像,心中难免有怨气,但是现在一看,竟然是个瘦瘦弱弱的小伙子,在他们眼里,就算不是五大三粗,起码也得是秦科这般模样的,那样才算得上是绝世英雄!

秦科给了洛川一个熊抱,而后鄙视的看着王老虎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安分,看看你的伤,难道你真的想残废?我们寨子里可不稀罕吃闲饭的残疾人!”

王老虎呸了一声,笑骂道:“好啊你,现在洛川回来了,你嘴皮子也是更加厉害了!”

秦科呵呵一笑,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洛川看着自己左右的两位大哥,心里也是一阵满足,就算现在去死,也是死而无憾了,知己,兄弟,都有了,这一辈子还在强求什么呢?

李德坤心中暗呼不好,身子往后挪了挪,岂知,一只长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取他的头颅,洛川眼疾手快,一个闪身,便一把抓住了弓箭!

众马贼大呼叫好,先前那些有些轻视之意的人,也都是敬佩不已,这首领果然不凡,单单这一手,恐怕除了秦科可以赶得上,就连王老虎那样的高手,都是难以做到!

洛川手里拿着弓箭,心中一阵惊讶,想不到伯约的弓箭劲力这般的大,双手竟然微微生疼,眼睛微微一看,看到了伯约冷静的面孔,深邃的眼神,微微颔首,用眼神告诉伯约切勿轻举妄动!

“李德坤,我都听说了,没想到你竟然干起了奇货可居这勾当,当真是奸商一个!”洛川摆弄着箭矢,漫不经心的说道!

李德坤呵呵一笑,身姿顿了顿,手中的铁球越转越快:“洛首领说笑了,当今世道,人人为求自保,只不过自保的手段千差万别,李某人只不过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而已!”

“李德坤,休要耍嘴皮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秦科圆目怒睁,看样子是要动手!

洛川轻轻的一拍,示意秦科稍安勿躁,他心里有自己得盘算,这李德坤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眼睛一转,看着李德坤,这人长的都不是十分的奸诈,身上的貂皮大衣彰显着他的身份。虽然身处这般的不利之地,倒也显得比较的平静,看样子心理素质也是不凡!

“李德坤,我们商量件事情如何,现在请你到我们的马寨一行,你也不必顾虑,我洛川用人头担保,你性命无忧!”

李德坤看着洛川,讥笑道:“马贼,也会讲信义么?”

洛川眼带笑意,淡淡的道:“诚如你所说,人人求自保,手段千差万别,我们做马贼,也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更何况,这样的情形下,你也是没有别的选择,你不用期待援军,那些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李德坤微微皱眉,自己何曾叫过援军?不过人老成精的他,自然明白了,难怪这周扒皮催着自己快点走,原来用自己做诱饵,想引出马贼,趁势打击马贼的势力,心中又惊又怒,这狗日的周扒皮,竟然敢利用老子!

“洛统领说笑了,我没有援军,恐怕这其中有误会,既然洛首领想要我去一趟马寨,那么李某人也不推辞,我信得过你的承诺!”

李德坤一番话,说起来似乎给了洛川极大地脸面,不愧是奸商,先前还是一副讥笑的模样,现在却是十分信任,单单这份态度转变,并且脸不红气不喘的本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

洛川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对着李德坤道:“我马寨兄弟们缺粮,这粮草。。”

李德坤哈哈一笑道:“就权当见面礼,还望洛首领莫要嫌少才是!”

洛川:“哪里哪里,李老爷太客气了,大哥,带人将粮草运送回寨吧!有了李老爷的慷慨解囊,我想兄弟们也能度过难关了!”

秦科还想说什么?却被王老虎止住了,当即带领着兄弟们过去搬运粮草,接管粮车,那一百多名护卫,都是傻站着,毕竟这李德坤不下令,他们可不想找死反抗!

洛川又对李德坤说道:“李老爷,这一百名护卫的家人的性命,可都是在你手上捏着?还望李老爷给我个薄面,让他们将家人带走如何?”

周祥等人,心里都是一阵感动,没想到洛川在这个时刻,竟然替自己着想,同时心里也有点忐忑,这李德坤可不是什么善类,他会放人么?

李德坤呵呵笑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周祥,你带着这个前去,把你们的家人领走吧!”,李德坤将自己的玉扳指脱了下来,放到周祥手里,脸色平和,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

周祥拿着玉扳指,心里喃喃的道:“这一切不是梦把!”,不仅是他,就连其他的护卫都万万没有想到,李德坤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放人了!

洛川呵呵一笑,自然是一番称赞,而后请李德坤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整个马贼大队班师回营,此番收获颇大!

秦科坐在马头,对着什么的王老虎和伯约不满的道:“你们说说二弟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把李德坤带回马寨,要是我,一刀砍了了事!”

王老虎笑道:“你还一刀砍了了事,要不是洛川这番及时赶来,趁机赶跑了那六百多官兵,恐怕你们这次是凶多吉少!”

原来,王老虎远远地跟在秦科等人后面,刚好碰见了洛川派出的信使,他问了情形,得知洛川即将回营,心里喜不自胜,哪里还去管什么秦科,问了方位,直奔洛川所在,在路上,刚好遇见了那几百官兵,当时他不明白这些官兵到底想干嘛?后来见到洛川,详细的说了此次打劫的行动,洛川立即便明白过来,率领着墨家弟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先杀了官兵的统军首领,而后装作马贼大队出动的迹象,吓的官兵赶紧跑了,而后便让人率领大部队先行回寨,洛川则带着王老虎,诸葛行云往秦科这里奔来!

秦科听完王老虎的描述,嘴里呸了一口:“这些狗贼,竟然敢谋害你秦爷爷!但是这跟二弟将李德坤带回去有什么关联?”

伯约眼睛看着远处,静静的说道:“秦大哥,你考虑的是个人的痛快,洛川却考虑的是整个马寨的安危,这李德坤财大气粗,如果有这样的人在背后支持着马寨,恐怕马寨的实力能够迅速的增长起来!”

秦科一愣,王老虎则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行,这样的狗贼也能跟他合作?”

伯约笑了笑,道:“秦大哥你搞错了,不是合作,是利用!”

王老虎呵呵一笑,对着伯约道:“你个臭小子,以前没发现,你竟然还有这一面?”

伯约笑了笑,眼睛依然盯着前方,脸色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王老虎也不多说,这伯约一向神神秘秘,除了手中令人胆寒的弓箭外,其他的自己是一无所知,但是他也不想去弄清楚伯约的身份!

洛川坐在李德坤的对面,盯着李德坤,眼神锐利的像一把刀,想要将这个奸商解剖开来,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李老爷,我听说你已经家财万贯,为何还要这般的敛财,并且亲自押送这批粮食?”

李德坤微微一笑:“我喜欢看着银子进入仓库的感觉!”

洛川无语,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李老爷的爱好可真特殊!”

李德坤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洛川,手中的铁球依然转动不已,许久之后,才缓缓的道:“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洛川呵呵一笑,心里想着:看来这李德坤不是个简单的奸商!此次倒要小心一点才是!

“李老爷不愧是慧眼如炬,不瞒你说,此次没有别的目的,是要和李老爷做一笔买卖!”

“买卖?不知道洛首领可以拿什么和我做买卖,我是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是不会做的!”李德坤沉吟片刻,本以为洛川将自己抓上山,所图的恐怕只是更多的钱财利益,没想到竟然是要和自己谈买卖,这世道可真是疯狂了,马贼竟然和商人勾搭上了!

“这件买卖不仅有利可图,而且利益大的你无法想象,就是不知道李老爷是否有胆子做了!”

李德坤看着洛川,不知道他到底卖的什么药:“洛首领说说看,李某人别的东西没有,这胆量还是有的!”

洛川一笑,点了点头道:“当今暴秦无道,天下英雄莫不是蠢蠢欲动,各地六国旧部也是蓄势待发,不知道李老爷想不想加入这场角逐之中?”

李德坤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洛川啊洛川,你这区区几千马贼竟敢染指天下大业,还想拉我入伙?这也太可笑了,况且我虽然家产丰厚,但是要支援一只军队,恐怕是力有不歹,所以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说完后,李德坤心里冷笑一声:“想利用我,你还嫩了点!”

洛川没有说话,心里暗骂一句老狗,面上带着笑容道:“李老爷是个商人,难道不明白细水长流这句话么?我劝你还是在慎重考虑一番!”

李德坤呸了一口,心里直骂娘:“这小子,果然拿出我的命来威胁我了!”

“洛首领,也不是我不支持你,只是鄙人能力的确有限,况且这夺天下的事情,不是我这样的商人能够做出的事情,所以洛首领,你即使杀了我,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洛川微微一笑,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想不到李老爷只能做一个窃钩者!既然这样的话,洛川也不强留李老爷,你回去吧!”

李德坤眼神闪烁,心中惊疑不定,思考良久,才道:“你真的有把握夺得天下?”

“没有把握,但是看李老爷敢不敢赌了!”

手中的铁球转动不止,作为一个商人,他当然明白眼下大秦的情况了,这几年百姓徭役繁重,许多地方虽有百里阡陌,但是却无人耕种,物价波动极其不稳,加上年景不好,百姓几乎难以存活,这样的朝廷,必将覆灭,但是这洛川难道真有那几分本事?能够夺得天下,但是想想虽然这洛川答应放自己走,可是他的手下万一半路埋伏,杀了自己呢?念头急速旋转,暗骂一声:“他妈的,老子喜欢看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口袋,赌一把又何妨?”

“赌!”

洛川听后,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如果李德坤答应支援马寨的话,这样就可以放心的扩充军备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李德坤沉吟片刻,缓缓的说道:“你必须在一年内统治整个南郡,我可以先提供你们金钱让你们招兵买马,如果你们连南郡都统治不了,我是不会和一个蠢人赌命的!”

洛川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明年九月之前,必定统治整个南郡!”

李德坤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洛川心里一笑:“等到统治南郡之时,也就是你丧命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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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章 清扫奸细

而后洛川话语中隐隐透出一股要取李德坤小命犹如探囊取物的意思,李德坤心里虽然大骂不止,倒也是微微颔首,如果洛川对自己一点都不防备,恐怕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用处!

俩人商量了许久,洛川不得不敬佩这李德坤,南郡大大小小的事情,这老家伙知道的是一清二楚,连新来得郡守王守仁的二姨妈是个老处女都知道,更别说这些官员的喜好生辰了,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打点好那些官员,恐怕是别想生存下去!当然,洛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千方百计,旁敲侧击,从李德坤口里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铁矿,这个重要的战略物资,但是,现在洛川还不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小打小闹,也许别人会以为自己这群马贼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真的弄大,未免是一件好事情!活了这么多年,历经这么多磨难,洛川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李德坤,老奸巨猾,洛川多次想让他回去,但是李德坤总是以一副马贼后勤总供需官的姿态,打断了洛川的话:“我好歹是支持你们战斗的,如果不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你认为我能放心么?”,洛川也不想多说,让他看看也好,这样这老东西,也能够放下心来,安心的支援马寨了!

当天晚上,夜幕低垂,远处黑云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但是雪却是停了下来,朱名等人知道消息,早早的等候在了山脚下的道路旁,期盼的眼神,幽怨的表情,不由得让人联想到深宫闺怨,愁思浓厚的女人,她们整日期盼着自己有情郎能够花前月下,幽会闺阁!

说实话,朱名心里苦闷,一是由于马贼的情况,二是由于秦科的不理解,杀了老张,实属无奈,不然恐怕马贼难以镇压,他们要下山打劫平民去了!洛川又久出不归,这重担全部都落到朱名的肩上,整天压得都有点喘不过气!眼下洛川回来了。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朱名却感觉自己的心里轻了一半,心里不免哂笑一句:看来自己不适合做首领,还是适合做后勤总管!

远处,黑云与天地相接的地方,似乎多了一队人影,朱名等人都是一阵兴奋,首领的归来,无疑给了这些马贼一颗定心丸!

秦科,王老虎,伯约,诸葛行云,四人并驾齐驱,走在人群的最前面,秦科看朱名的表情,明显有点轻视,毕竟杀了老张,让秦科在心里有点看不起朱名!

朱名看着秦科不善的表情,只是一笑,不过眼神很快就转移了,他匆匆的扫过队伍,并没有发现洛川,心里焦急,问伯约道:“伯约,首领呢?”

伯约指了指马车,没有说话!

朱名正想提脚往马车走去,洛川已经从马车里面探出头,笑道:“朱名,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让朱名内心翻滚,心中千万思绪一起涌上心头,自己终于等到首领回来了,这两个多月受的苦,遭的罪,如同池塘深处的水藻,经太阳一照,全都是翻上了心头,身为马寨实际上的二当家,此刻朱名眼角是带着泪花!

洛川托住朱名,笑道:“怎么,两个月下来,你倒是变得娘们唧唧了,老张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件事情上你做的没错,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洛川的肯定,让朱名更加难以自已,一时间老泪纵横,痛哭失声,兄弟们的误会,冷眼,这几天如同千斤,让这个中年人是受尽了折磨!

洛川拍了拍朱名的肩膀,拉着他手,对着李德坤道:“这是朱名,是马寨的后勤主管,以后你们可要多打交道,朱名,行了,收起你的眼泪!”

朱名擦了一把眼泪,喉咙嘶哑的笑了笑,当下三人便互相交谈了一番,朱名也就知晓了李德坤的身份!

所有兄弟都回了山,只留下必须的哨探,回到寨中,看到马寨建造的有模有样,洛川心里喜悦,表情轻松,想不到,朱名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依然将马寨建造了起来,当真是不容易,嘴里又是对朱名一番称赞,这话在旁边的秦科听了之后,是心里老不乐意,鼻子里也是冷哼不断!

“怎么,秦大哥,你感冒了么?”伯约眼角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对着秦科道!

王老虎听后哈哈大笑,对着伯约道:“你小子知道什么?秦科现在是吃了火炭的犀牛,满肚子的火气!”

秦科一人一巴掌,拍在他们的脑袋之上,粗糙厚实的双手,打的两人眼冒金星!

洛川没有多说什么?对于秦科他是再清楚不过,只要过个几天,这气就消了,看着马寨的情形,看着眼睛火热的兄弟们,洛川心里是一阵激荡,现在马贼已经有了两千多人的规模,加上墨家弟子的到来,李德坤的援助,要不了三个月,马寨将彻底转变,到时候,天高海阔,风起云涌,大秦存在的日子已经不久了!

李德坤看着马寨还有马贼们的精神面貌,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暗暗地吃惊,想不到这群在外人嘴里只不过是乌合之众的马贼们,纪律甚是严明,俨然就是军队编制!看来,这洛川说要逐鹿天下,还真的是有积分可能,本来李德坤答应洛川,还有点敷衍活命的意思,但是现在倒是有点真心了!

当天晚上,马寨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模样,在广场上,架起几十口大锅,点上几十个火堆,众人是又吃又喝了起来,本来墨家弟子们,显得稍微有点放不开,但是被马贼们的情绪感染,到后来也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头脑们自然是围在了一堆,席间觥筹交错,频频举杯,互相叙说着这几个月来的往事,其中,王老虎,秦科两个人是唾沫飞溅,说起了那一场山寨大战,这些人虽然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但是听到两人绘声绘色的叙说,都是心里吃惊,一千多马贼,对付三千大秦精锐,期间的惨烈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洛川最是心惊,要不是王老虎及时赶到,恐怕马寨已经不复存在了!

洛川沉吟片刻,说道:“兄弟们这几个月来辛苦了,我这做首领的显得有点不称职了,来,这碗酒算是赔罪了!”

众人哈哈一笑,心里明白,这样的首领还不称职,恐怕没有称职的首领了!

洛川接着道:“从朝廷进军,到这次的官兵想要一口气吞了出去打劫的兄弟们,这两件事,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你们仔细想想,难道没有什么蹊跷之处么?”

这个问题,朱名等人不是没想过,而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处理,缺粮,信任危机这些问题都是接踵而至,众人都是忙得焦头烂额!

“也就是,有人混进了我们的马寨,或者在外的兄弟们假传消息?”朱名道!

洛川点了点头,眼睛扫过正热火朝天,喝酒取乐的马贼们,道:“朱名,你负责清查这件事情,记住一定要暗中进行,查出来,也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得上演一场好戏,不然对不起这些探子了!”

朱名笑着点了点头,秦科等人则是耸耸肩,洛川似乎总是最善于利用一切可能,将不利的局面化为有利的局面!

当夜,酒罢,众人散席之后,纷纷回了各自的住所,现在又多了六百多墨家弟子,房子不够住,大家只好挤了一挤,以前以前房子住了5人,现在则是加到六人或者七人,不过对此,大家倒也是毫无怨言,最多就是多一个人打呼噜而已!

酒后,洛川趁着酒性,出去巡视了一番营寨,这可是以后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了,看着山下朦胧的阡陌,他微微一笑,心里念叨:蛟龙冲天风云起,吾辈何时笑苍穹!也许不久便是了!

第二天清晨,洛川还在暖烘烘的被窝之中,便听到了朱名敲门的声音,洛川无奈的对丽雅一笑,披衣起身,打开了门,昨夜一夜风雨,天地间更显银装,朱名一脸通红,口里喘着粗气的道:“首领,那摊子自己投案自首了!”

洛川微微一惊,没想到朱名这么快便有了结果,当即关上房门,跟着朱名来到了一处房屋,里面显得有点昏暗,一个男子正被五花大绑的放在地上!

洛川挥了挥手,示意松绑,而后对着那人道:“你是何人?”

“小人乃是襄樊小小菜农蒋涛,被周县令命令潜入马寨的!还请首领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那人鼻青脸肿,显然朱名已经审讯过了!

洛川点了点头,盯着蒋涛,也不说话,蒋涛看着洛川锐利的眼神,不敢与其对视,低着头,跪着!

“你为何要帮助周扒皮,可是我马寨有什么亏待你的地方?”洛川许久之后,才说话!

“没有,弟兄们对我都很好,但是周扒皮捉了我八十老母,以此威胁,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蒋涛神情显的非常的激动,全身都是颤抖不已!

洛川一笑,站起了身,朱名跟了出去!

“这人不是主谋,兄弟们当中肯定隐藏了其他人,你这样做。。。!”洛川伏在朱名的耳边,说了片刻!

朱名听后大笑不止,不住的点头!

洛川接着道:“吩咐秦科王老虎等人,来议事厅开会,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眼下马贼已经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三百人,必须得重新分配人员,建立编制,否则将变得混论不堪,而且现在离啸月,妙夫子等人来了,这马寨必须得重新规划,再次改造;李德坤那边,也必须引起重视,这样的老财主,老奸商得好好的利用,必然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眼下马寨的事情,多的是不得了,这个会议已经显得刻不容缓了!

一百零三章 编制军队

不多时,马贼现有的首脑们便齐聚议事厅了,诸葛行云没有来,他在跟丽雅叙说妇女之情去了,毕竟几个月未见,这父女俩也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再说诸葛行云也没有兴趣参与这类的军事会议!

“各位,我们的队伍发展至今,已经基本的成型了,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便是队伍以后的发展问题!”洛川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开场白。虽然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弟兄部下,但是洛川显得非常的严肃,正所谓战场无父子,不仅体现的是战场的残酷,更多的是战场的严肃性!

“我昨晚想了一夜!”其实洛川昨晚是在丽雅的怀里度过的,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我们的队伍,有必要将编制明确下来,我大致的划分如下:步兵,骑兵,弓箭兵,工兵,勤务兵,斥候兵。步兵由王老虎带领,骑兵由秦科带领,弓箭兵由伯约带领,工兵由离啸月带领,勤务兵由朱名负责,斥候兵由关子涵负责!整个军队分为小队,中队,大队,总兵,都统,将军,元帅七级,既然我们要推翻秦朝的统治,那么他的军队编制,我们没有必要在延续下去了!”

洛川眼神坚定,看来这次的军队的改革是不容质疑的,也是必须进行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没有意见!只是关子涵倒是有点意外,是谁告诉洛川自己擅长追踪之术的?他可从来没有跟洛川说过!

“从今天起,离啸月带领墨家弟子中善于机关建造之术的弟子,对整个马寨进行全面的整改,朱名,你必须全力配合离啸月的行动!”

朱名点了点头,这样的工作他得心应手,朱名不是一位好首领,但是不容置疑,他的确是一位好部下,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为人心细,这也是洛川能够将整个后勤工作交给他的原因,看着朱名,洛川不由得想起了柳长歌,俩人都是属于后勤官兵中的佼佼者,只不过柳长歌更加的善于计谋,心机!

“秦科,你负责训练骑兵,必须得以大秦的骑兵标准来打造他们,铠甲武器我会想办法的!王老虎,你负责训练步兵,你们俩人注意,步兵和骑兵的训练既要单独又不能单独,战场上各个兵种的配合尤为重要!”

秦科,王老虎俩人欣然领命!

“伯约,你的弓箭术举世无双,我十分期待我的军队中能够出现一只让敌人闻风丧当的神箭部队,不管你将来的成绩如何,我先想好一个名字,你的弓箭队就叫神箭营如何?”

洛川看着伯约,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不期盼神箭营的士兵人人都有伯约的功力,但是能够得到伯约的十分之一,这支神箭营恐怕都是洛川手里的王牌军队!

伯约还是冷冰冰的样子,他当然能够看到洛川眼里期待的神色,微微的点了点头,嘴里说道:“放心吧!我会为你打造一只神箭部队的!”

洛川哈哈一笑,有了伯约这个承诺,心里甚是快慰,敲着桌子,对着关子涵道:“关子涵,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看中了整个军营里的那个人,你放心的提出去便是,行军打仗,斥候便是我们的眼睛耳朵,所以你身上的担子可是非常重,不然我们可就成了又聋又瞎的盲人部队了!”

洛川此话一出,这压抑的会议气氛,也是得到稍稍的改变,关子涵笑道:“放心吧!我会成为掏耳棍的,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会追踪之术的?”

洛川微微一笑,道:“猜的,你信么?”

众人都是大笑,关子涵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心里想到:“恐怕是巨子出卖了自己!”

洛川随后又道:“秦科,王老虎,朱名,离啸月,关子涵,伯约你们六个便是马贼的第一批都统级别的军官,等到以后势力大了,你们凭借战功进阶将军!”

众人都是微微一笑,这些人都是追随洛川而来,岂会在意这些虚名,再说,自己都是带着部队来的,即使别人成了将军,恐怕也难以命令自己!

洛川当然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故意搞了一次所谓的资格大赛,也就是马贼必须先申报自己要加入的兵种,而后经过层层选拔,认为合格之后才可以真正的加入队伍,这样的好处,一是将所有的原来各自的部下,全部分开,避免佣兵做大的,第二便是能够充分的将士兵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洛川不着痕迹的变解决将来有可能发生某位统领拥兵分裂的现象,起码在马贼队伍发展的初期,是非常有效的!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山寨开始轰轰烈烈的选兵,挑兵活动,当然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离啸月的部队,除了几个原来负责建造马寨的木匠加入自己的工兵队伍以外,其他的没有人对于建造这件事情感兴趣!倒是墨家弟子因为武功高强,身体素质好,别的兵种拉去了不少人!

离啸月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高山雪景,沉思着什么?妙夫子走了过去,和他并排站着!

“巨子,你真的鼎力支持洛川?”妙夫子问道!

“恩,你也看到了,洛川军事才华出众,智谋过人,为人仁义勇猛,这马寨原本濒临分崩离析的边缘,他一回来马寨就拧成一股绳,这样的号召力跟人格魅力,我们中间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过他!”

离啸月由衷的敬佩着洛川!

他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也许我们祖师爷的政治抱负,能够在他身上实现也说不定,兼爱非攻,多么伟大而崇高的理想!”

妙夫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洛川站在广场中央,正在视察着挑选好的各兵种军队,不得不说,现在自己手下的精神面貌是焕然一新,人人都是一副英勇无畏的样子,身为最高长官的洛川,慢慢的走在队伍的前面,不时的点头赞扬,让这些汉字各个都像打了鸡血!

“兄弟们,既然兵种已经挑选完毕,接下来将是艰苦枯燥的训练,一旦训练开始,我不希望听到喊累喊苦的不和谐声音,如果你们现在想要退出还来得及,我会给你们银子,让你们下山自谋生路!”

“绝不喊累,誓死追随首领!”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在神农架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山林之中如同潮水一般的扩散开去,树梢的压雪,也被震的簌簌落下!

洛川哈哈一笑,心里甚是高兴,这批军队将是以后自己的王牌军队,他们有敢死队的英勇无畏,墨家弟子的坚韧不拔,今后将会是一只雄狮,让所有人都要为之侧目!

分工明确,任务详细,接下来各部队按部就班,众人各司其职,洛川倒也显得轻松了不少,闲了下来,洛川静静的坐在桌子旁,思考着今后的发展方向,洛川的手有节奏的击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的一贯动作!

深邃的眼睛里流露深思的光芒,丽雅端了一杯热乎乎的茶,轻轻的放下,而后坐在洛川身旁,凝视着洛川!

“怎么,我脸上有污渍么?”洛川微笑的对丽雅说道!

丽雅轻声一笑,道:“我最喜欢看你沉思的样子,甚是迷人!”

洛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曾经紫卿在一个黄昏的山头,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也说过同样的一句话,想想已经是六年有余了,而今物是人非,身旁早已经换了新人,不知道紫卿现在又过的怎么样了?他的父亲是否出手对付她了?

“放心吧!紫卿,我一定会将你带回我身边的!”洛川心里默默的念着,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怎么了?”丽雅黛眉微蹙,看到洛川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欲望,问道!

“没什么?想到一些事情!”洛川虽然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一直都非常头疼,但是还不至于傻得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虽然她们很可能都是自己的枕边人!

丽雅心如明镜,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洛川想的是什么!

“我有一种负罪感,紫卿姐姐在越国当了大巫女,我却把你抢在自己身边!”丽雅神情比较的落寞,有点自怨自艾的味道!

“呵呵,你想哪里去了,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等到天下大业已定,我左拥右抱,一起浪荡天涯海角,岂不痛快,最好你们两个能够给我生一堆儿女,那样就更好了!”

“呸,想得美!”丽雅嗔怪的碎了一口,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洛川大笑了起来,将丽雅拥入怀中,心里想着:“有你们两个,真是我一声的福气!”

正当两人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洛川歉意的站起了身,打开门,是朱名!

“何事?”洛川问道!

“元帅,奸细的同党已经查清楚了,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朱名压低声音道!

洛川微微一笑,道:“先不要着急,我们得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奸细!利用完之后,在抓不迟!”

一百零四章 嬴政患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想想已是到了岁末,洛川回马寨两月又余,这两个月来,马寨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众将各司其职,士兵人心振奋,团结一致,一片热忱!

看着满山雪银,高山起伏,树枝晶莹,洛川不由得赞叹一句:大好河山!只不过天下又将生灵涂炭了!

山下传来步兵和骑兵训练的呼喊之声,洛川放眼望去,见各个方阵配合熟练,行军严谨,不由得松了口气,只不过这些都是训练而已,要想成为精锐部队,必须经过血与火的锻炼才行!

“元帅,山下有人要求见你!”一传令兵报告洛川道!

洛川点了点头,道:“带上来吧!”,而后转身去了议事大厅,静静的等候着那人的到来!

不多时,那人便被带了上来,洛川定睛一看,竟然是项子羽,这项子羽不是一直都在会稽郡么,怎么跑到自己这来了?虽然项子羽是自己三叔的儿子,但是洛川一直都觉得寒星是一个心机非常阴沉的人,他在楼兰古国做了大将军,却依然通过项子羽掌握着大秦的情况,这样的人野心实在是太大了,恐怕他的身份不仅仅是自己父亲成蟜的一个手下吧?

“子羽兄,你怎么来了?”洛川大笑相迎!

“嘿嘿!怎么不欢迎么?”项子羽嘿嘿笑道,半年不见,项子羽显得是更加的成熟稳重了!

洛川一笑,拉着项子羽坐下,道:“哪里哪里,我是盼都盼不来。这次子羽兄弟来了,我们定要痛饮三百杯!”

“喝酒倒是不忙,我刚刚从山下上来,看到这马寨是固若金汤,危险重重,想不到仅仅半年时间,洛川你便将马寨建设到这样的规模,而且山下的骑兵步兵个个精锐以一当十,为兄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哪里,这都是兄弟们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哪里比得上子羽兄,出身名门望族,家族势力雄厚,德高望重,我们这样的小打小闹,怎能进得了你的法眼?”

俩人都是旧识,这一番恭维推却的话,显得有点生疏,说实话,自从项子羽派王老虎刺杀扶苏之后,洛川心里便一直有个疙瘩,既然寒星是自己的父亲的旧臣,那么自己也就是少主了,他势必就要听自己指挥,但是看项子羽的行动,压根就没把自己的少主的放在眼里!洛川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寒星恐怕有什么自己现在猜不透的阴谋,所以洛川不得不对项子羽设防!

项子羽当然心里也是明白。虽然对洛川深有好感,但是自己的父亲是不可以违抗的!

“洛川,怎么,几月未见,你我之间便只剩下这些客套语言了么?”项子羽剑眉一挑,脸上显得有点不悦!

洛川哈哈一笑,看着项子羽道:“子羽兄怎么这般说话,不知道你这番前来有何要事?不要告诉你,你是闲着无聊,特地来我这游玩一番?”

项子羽嘿嘿一笑,沉吟片刻,看了看四周,洛川会意,叫侍从退下,并且嘱咐不可打扰之类的!

项子羽眉头紧蹙,眼神锐利,盯着洛川道:“洛川,你难道真的准备在这安身立命?”

洛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项子羽恐怕是在试探自己,想要知道自己以后有什么动作!

“此地山高险峻,倒也是易守难攻之地,但是此地少了铁矿等重要的战略物资,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项子羽的眼神非常的锐利,仿佛想要从洛川的表情上看出端倪!

洛川脸色沉了下来,对这项子羽道:“有利有弊,这是这块地方的特性,说实话,没有铁矿打造不了铠甲兵器,我的确是比较头疼,不知道子羽兄有什么良策么?"

项子羽呵呵一笑,道:“我送你三千套铠甲,五千件兵器如何?”

洛川脸上惊异之色一扫而过,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项子羽点了点头,道:“明年三月,即可送到,有了这批铠甲兵器,你也能扩大军队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掀起反秦的大旗!”

当夜,项子羽便匆忙走了,王老虎知道项子羽来了之后,立即过来拜见,并且做出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项子羽只是拍着王老虎的肩膀道:“洛川比我更厉害,你跟着他,放心干吧!”

项子羽的大度,让王老虎有点动容,心里愧疚感更加的明显,想当初,项子羽救了自己,将自己安插在他家族的部队之中,由于和那几个老家伙不合,出了项家,项子羽为此没有少费心思,现在有这么容易的放过自己,这般做法,王老虎心里难过,宁愿项子羽骂自己没有义气,打自己几个耳光,或者杀了自己都可以!

洛川和王老虎一直将项子羽送到官道之上,三人拜别后,洛川心里是一直打着鼓,即使项子羽想让自己的实力快速增长,以便将来有一个可靠地盟友,也没必要出手这么大方,三千套铠甲,五千件兵器可不是什么小树木,这是能够装备一个军队的!

“洛川,你说项大哥为何就这么的放过我了?”王老虎神色沮丧,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呵呵,他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当然也不排除他敬重你是条汉子!”洛川还有些话,不便和王老虎说,心里想的是:项子羽这人不简单,恐怕日后会成为自己争霸途中的一个大敌!洛川心里隐隐有股预感!

“哎,要不是碰见你小子,我王老虎的这条命恐怕非项大哥莫属了!”王老虎说道!

洛川嘿嘿一笑:“放心,我不是阎罗王,他项子羽也不是,你的命永远都属于你自己,没有人能够夺走!”

王老虎先是一愣,而后是敬佩万分,心里暖洋洋的,看着洛川迅驰而去的骏马,王老虎脸上狠色一甩,马鞭一扬,直接跟了上去!

冬天的黑夜降临的特别的早,也格外的漫长,神农架巍峨高大的山脉,在黑夜之中如同沉睡的狮子,静静的躺在大地之上,俩人就如同两只黑色的蚊子,投入了黑山的怀抱之中!

咸阳,大秦皇宫,嬴政尚未休息,他咳嗽的十分厉害,即使是刚强如嬴政这般,也是莫可奈何,一手拿着手绢,一手撑着腹部,嬴政的脸如同喝醉酒之人一般,显得格外的红!

“快叫御医!”赵高显得有点焦急,对着身旁的小太监斥道!

“不用了,朕知道自己的身体!”嬴政一边咳嗽,一边止住了想要前去的小太监,嬴政眉头微皱,拿出一卷奏折,继续批阅着!

“陛下,您龙体微恙,今夜何不休息明日在批阅这些奏折呢?”赵高陈恳一切,话语间流露出对嬴政身体的担忧!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咳嗽一边看着奏折,咳嗽不断,赵高无可奈何,只是在一旁伺候着!

“你下去吧!”嬴政皱着眉头吩咐道!

赵高退下,眼睛一转,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直奔宫中太医胡永之处而来。虽然已是深夜,胡永也是未曾休息,日夜查看着古方偏方,想要找出能够医治好嬴政咳嗽的方子!

赵高的到来,让胡永稍微有点惊讶,这赵高乃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王子胡亥的老师,更是掌管着大秦的刑罚律例之人,胡永这样的太医是玩玩不敢得罪的,慌忙出门相迎!

而后俩人进了屋,屏退了随从,赵高坐在上位,胡永侧身而立!

“胡太医,你医术高超,举世无双,不知道对于皇上的顽疾可有什么法子?”赵高闭着目,轻声的问道!

胡永心里一惊,这赵高莫不是皇上派人试探自己的?但自己确实是没法子!胡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臣目前尚未找到良方仙药!”

赵高嗯了一声,而后道:“皇上日理万机,日夜劳累,这病可耽误不得,你们这些做太医,看的尽心尽职,把皇上的病给我治好了!”

胡永赶紧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我定当竭尽所能!”

“好了,也已经深了,我也就不打扰胡大人休息了!”赵高缓缓的站起了身,慢慢的向外走去,出门之前,他突然回头,锐利的眼神,刺得胡永全身发冷!

“胡大人,按照你的推断,如果皇上的病一直这么拖下去,会有多严重?”

胡永颤颤巍巍,全身发抖的道:“不出一年,皇上的身体恐怕就。。。”

“行了!”赵高打断了胡永,冷冷的道:“记住,我赵高今夜未曾来过此地!”

“是,是,是,下官知道!”胡永赶紧点头。虽然已是隆冬,但是额头的汗却是不停的冒出来!

赵高已经离去,胡永瘫坐在地,心里念着:“赵高这样的人,我是吃罪不起啊!”

赵高离去后,回了自己的住处,坐在桌子旁,眼睛阴沉的如一块坚冰,心里发出冷笑,而后拿出笔墨,在布帛上,写了一封书信,而后用密封好!一切做完之后他冷冷的说道:“嬴政,你的时日不多了!”

一百零五章 连射弩

项子羽回到会稽郡之后,便开始着手为洛川打造兵器和铠甲,作为铸剑家族的项家,在勘探矿脉,开采矿产一道上也是颇有心得,加上家族的实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矿产开采出来,并且打造成兵器运送出去!

“少爷,那人来信了!”身旁的阿福小声的说道!阿福乃是项子羽的贴身小跟班,人机灵忠心,项子羽也是非常喜欢这个少年人!

项子羽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匆便出了一个铁矿,直奔家里去!

项家在这江南一带是十分出名的,家中门客甚多,加上项家平时乐善好施,在这一带的口碑极好!也许有人会不知道嬴政是谁,但是他一定会知道项家的少爷项子羽长的是什么模样!

项家坐落于下相城内,宅子显得高大气魄,府中丫鬟家丁颇多,项子羽下马之后,一路直奔大堂而去,项家的三个长老项梁,项燕,项冲正一脸的严峻,在商量着什么?看到项子羽前来,都是微微行了一礼,项子羽少主的身份,远远的要大过他们长老的身份!

“把信拿来我看看!”项子羽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项梁,将没有拆封的密信直接递给了项子羽,项子羽匆匆看过,而后皱着眉头,将密信递给了三位长老!自己坐在椅子上,暗自沉思了起来!

三个长老看后,都是大喜所望,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喜悦之色!

“少主,如今嬴政已经命不久矣,我们何不举事?”项梁老脸上兴奋之色,非常明显,直接说道!

项子羽沉吟片刻之后才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三位不必多说!”,而后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三位长老凉在那里,不过三位长老并没有显得不自然,反而有点习惯的表情!

项子羽回房后,匆忙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是要送往楼兰,给他的父亲寒星的,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必须得问过寒星的意见才行,这都是不是项子羽没有自己的谋断,而是出于谨慎考虑!

太阳西陲,冬日的阳光,十分的柔和,从窗前透入,在地上撒上一片金色,项子羽眉头紧蹙,心中细细的思量着!

与项子羽不同,洛川此时正大张旗鼓的检阅军队,两个多月的操练,是时候检验这些士兵的质量了,洛川手里拿着帅旗,长在高台之上,不停的挥舞!骑兵步兵看旗而动,步履沉稳,丝毫不显得慌乱,洛川看在眼里,甚是满意!

“两位大哥,你们的训练成果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啊!”洛川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毫不犹豫的加到了王老虎,秦科身上!

秦科一脸的傲然,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在训练!”

王老虎哼了一声,道:“真的是臭屁大王!”

“怎么不服,让你的步兵跟我的骑兵打打看?”

“打就打,谁怕谁!”

洛川心里一阵苦笑,面上严肃,喝道:“下面的士兵可都是看着的,你们两个这番举动成何体统!”

俩人听到洛川的呵斥,方才罢休,相视良久,放声大笑,洛川也是大笑了起来!

“怎么,你们忘记我的弓箭兵么?”伯约走了过来,背后背着宝雕弓,脸色平静,略带笑意!

“伯约,弓箭兵的训练比不得骑兵和步兵,必须得时日长久方才显出效果!”洛川止住笑,对着伯约说道!

“那是他们,现在请元帅就去检阅一下我的神箭营如何?”伯约非常的有信心,眼神坚定!

洛川心里惊讶,道:“哦?看来今日是三军竞赛了!也罢,两位大哥也随我一同前去如何?”

秦科和王老虎自然没什么意见,再说也想看看神箭营到底在伯约这位绝世的弓箭手手里训练成什么样子了!

四人一同前往了马寨后山,那里是神箭营的训练基地,说起这训练基地,还是伯约亲自督造的,中间是一条长方的开阔地带,两边布满了木桩,草垛,作为靶子!

当洛川等人来到神箭营时,神箭营的三百士兵早就严阵以待了,洛川看在眼里,心里想到:看来伯约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就为今日让众人眼前一亮了!

洛川三人站在高地之上,伯约走上前去,对着士兵说道:“分为四排,轮次点射,如若射偏一只,加罚一小时!”

“是!”这三百士兵也知道今日是自己的荣誉之战,都是蓄势待发,三百士兵,拍成四排,每排的队长没有参与队形,而是负责整理指挥!

嘎吱,一片弓箭响声,第一批射箭的士兵拉开弓箭,瞄准目标,稳如山岳,腰背挺拔,目光锐利!

“放!”,一阵嗖嗖之声,漫天弓箭直奔目标而去,洛川随着弓箭一路看去,只见箭矢全部牢牢的插在木桩草垛之上,第一批竟然没有一人射偏,洛川尚未反应过来,只见第一批士兵往左转身后退,第二批士兵从右插上,拈弓搭箭,动作如同行云流水,队长又是一声:放!

结果依然如同第一轮,就这样连续射了五轮,直到靶子已经插满了弓箭,伯约才下令叫停!

洛川不由得佩服起了伯约,短短两个多月,便训练处一只这么强悍的弓箭兵,真的是神人!洛川走过去,重重的拍着伯约的肩膀,非常严肃的说道:“伯约,你真是了不起,不仅是你!”洛川又提高了声音,对着前面的士兵说道:“还有你的兵,都非常的出色,我为你们骄傲!”

伯约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但是眼里已经流露出淡淡的骄傲,的确,两个月训练出弓箭兵,而且这些弓箭兵非常的有纪律,百发百中是非常的困难的,但是伯约做到了!

洛川看着已经基本成型的马贼队伍,心里甚是宽慰,想不到两个月就有如此成效,这个速度是当初始料未及的!

秦科和王老虎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着伯约训练出来的弓箭兵,他们顿时觉得自己的骑兵和步兵,简直有点拿不上台面的感觉!

“伯约,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王老虎对伯约了解的多一点,当下说笑道!

伯约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只是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士兵,心里也是有点激荡,一向波澜不惊不悲不喜的他,想到这两个月来,这三百士兵的咬牙坚持,默默坚韧,也是有点难以自已,弓箭兵的训练枯燥程度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提高臂力,标准目标,熟练动作,日复一日,重复不止,而且伯约对这些人要求甚是严格,如果有一人做不好,其他都要跟着受罚!

后来洛川听神箭营的一个小队长说起了当初训练的情形,也是微微动容,想不到伯约冷静的外表下,竟然骨子里这么的严格坚韧!伯约当初训练新兵,为了让大家看清楚取箭,搭弓,瞄准,拉弦这一套动作,每天示范的次数几乎不下一千次,即使从小接触弓箭的伯约,也是累的双臂抬都抬不起来了,但是伯约却是依然咬牙坚持着!这些士兵能够忍受这样枯燥乏味的训练,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伯约的影响,有这样的领导,这些汉子又有什么理由抱怨呢?

作为军队的元帅,洛川为拥有这样的部下感到自豪,那些士兵作为部下,为拥有这样的长官同样感到自豪!

洛川走在小道之上,正在思索着什么?妙夫子和离啸月突然一脸兴奋的走了过来,这两个墨家的当家的老大,竟然此刻难以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激动之情!

“洛川,告诉你个好消息,经过两个月的研究,我们研制出了连射弩!”离啸月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只不过声音中还是有些许的颤抖!

“真的?可是当初公输仇给秦军装备的连射弩?”洛川心里也是大喜!

离啸月和妙夫子对视一眼,而后激动的道:“不,我们研制出的连射弩比公输仇的好了不止一倍!”

洛川来了兴趣,赶紧和离啸月还有妙夫子去机关密室,那是离啸月强烈要求建造的东西,机关术作为墨家的压派之宝,必须具有严格的保密性!这里除了军队的高层可以进来以外,其他人是严令禁止的,所以机关密室成了整个山寨里最为神秘的地方!洛川虽然作为三军的统帅,但是对于机关密室是给了充分的自由权的,就连他基本上都很少来此地,为的就是给予墨家足够的信任和自由。虽然说墨家弟子,现在已经归自己管了,但是他们很多人在心底上,还是不认同马寨的,这点洛川比谁都清楚!

机关密室是建造在一个山洞之中,平时重兵把守,层层检验,想要混入机关密室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洛川怀着激动的心情跟随着离啸月妙夫子走进了山洞,不多时便来到一个石室之内,石室里摆着一方石桌,上面放着一个盒子,天顶不知从何处照射过来一缕乳白的阳光,让盒子显得更加的神秘!

离啸月看了洛川一眼,缓缓的打开了盒子,连射弩终于出现在了洛川的眼前!

离啸月摆弄着连射弩,讲解了起来:“这连射弩,弹簧芯片采用的是最坚硬的玄铁制造,经久耐磨,弹射力度大,可以一次性装10跟箭矢,并且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便可以接连射出,有效射程50米!比起公输仇的连射弩一次装三根箭矢好了很多!”

洛川结果连射弩,细细的打量了起来,想不到这不到弓箭一半大小的东西,竟然能够神奇,机关术果然是深不可测!

“据我所知,玄铁是十分难得,如果这样的话,连射弩是无法大规模生产了!”洛川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墨家在机关城待了那么许久,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那里蕴含着优质的铁矿,能够提取玄铁,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留在机关城里的玄铁足够打造出5000支连射弩,只不过眼下我们在此地,倒也显得有点麻烦了!”

洛川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便道:“打造一把连射弩需要多长的时间?”

“如果铁匠充足的话,一天可以打造出10把!”妙夫子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洛川点了点头,眼下马贼两千多人,如果能够抽调出300人,专门训练,使用连射弩的话,绝对是一只奇兵,这连射弩小巧方便,便于携带,发射简单,只要瞄准即可,如果利用好了,绝对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如果连射弩的数量够多的话,再冲锋的时候,一人拿着一把连射弩,那杀伤力绝对可以令所有震惊!洛川下定决心,这连射弩必须打造出来!

“巨子,等过完年,你便率领一批铁匠前去机关城打造连射弩如何?”洛川问道!

离啸月点了点头,道:“不必我去,只要妙夫子带领他们去即可,我就留在这负责建造马寨吧!”

洛川心里明白,离啸月这话是为了打消自己的对于墨家的疑虑,想到离啸月这般,洛川心里有种愧疚感!

“那好,就这么定了,说实话,巨子你们能够这么快便研制出这么优秀的装备,着实令我震惊!”洛川说道!

离啸月呵呵一笑,道:“都是被逼的,再说我们现在加入了你的队伍,总得给你一点见面礼不是!”

三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洛川对于墨家的那点疙瘩也随着连射弩的面世而烟消云散了!

一百零六章 琴笛合鸣

出了机关密室,洛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地图,细细的研究了起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这马寨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下一步考虑的就是徐徐图取了,其实洛川心里一直有着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何自己的马寨已经发展到这般规模,并且利用那些探子,将马寨的情况透露出去,可是襄樊县令周扒皮,新上任的南郡郡守苗子龙为何不采取行动?这就令人费解了,想到这,洛川对着门外的大喊一声:“叫朱名统领过来!”

不多时,朱名便气喘吁吁的跑来了,吸了口气,推开洛川的门,恭敬的道:“参见元帅,不知道元帅叫我何事?”

“朱名,去把那几个探子给我提过来,他们已经没用了!”洛川头也没抬,继续研究着地图!

这探子的事情,只有洛川和朱名知道,所以这一趟必须得麻烦朱名这个后勤总管亲自去跑一趟,朱名退出去后,直接来到王老虎的步兵营中,匆匆的跟王老虎解释了几句,王老虎听后勃然大怒,当即提着钢刀冲进了步兵营中,抓出了一个小队长,这人名叫武二郎,家中排行老二,蛮力甚大,所以混了个小队长当当!

“王统领,找小的何事啊!”武二郎见王老虎气势汹汹,面色凶狠,早就吓破了胆!

“何事?去了就知道了!黄孺,从今往后你便是小队长!”王老虎二话不说,便提拔了一名小队长,黄孺目瞪口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二郎被王老虎提走了,朱名又提了另外两人,分别是牛大,牛二,当他们三人相见时,便已经都明白了,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使了个眼色,便想夺路而走,但是王老虎气势汹汹的一刀一个,直接将他们全部打趴下!便让人押送到了洛川的房子前!

洛川脸色冰冷,一句话都没有说,盯着三人,朱名等人已经退下!

三人面色惨白,不敢和洛川对视,心里面直发毛,想不到平时和和气气的元帅,此刻竟然如同冰山一般,压得自己的有点喘不过起来!

许久之后,洛川才慢慢悠悠的道:“我不为难你们仨人,只要你说出周扒皮等人给你的任务,还有你们联络的方式即可!”

武二郎是个没骨气的汉子,听到这句话时,心里顿时一松,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挤出一丝笑容道:“周扒皮命令我查看马寨的情况,并且联络马寨的兄弟,准备里应外合攻打马寨!联络方式平时都是将书信写好,沿着河流放下去的!”

“何时?”洛川说!

“这小人不知道了,他并没有通知我们,我们这样的小探子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武二郎这句话是实话,做探子,随时有可能暴露,朝不保夕,周扒皮不可能把重要的情报给他们,只是让他们干好分内的事情便可!

“你们两个呢?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么?”洛川看着牛大牛二,寒着脸问道!

牛大脸色肃然的道:“我们兄弟是不会说什么的,所以元帅不必再问了!”

洛川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倒挺有骨气!周扒皮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替他卖命?”

“没什么好处!”牛大犹豫片刻,低着的头颅突然抬起了说着,洛川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看来这俩人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好,朱名!”洛川对着外面吼了一声,朱名进来了,脸色也是比较的冰冷的看着三人!

“将武二郎杀了,牛大牛二关起来,让他们慢慢的想清楚,什么时候想说了,告诉一声!”

武二郎听后顿时大叫了起来:“元帅,你答应过我不为难我们的!不能不守信用啊!元帅!”

武二郎的声音变成凄厉的哀嚎,已经渐渐的远去,片刻之后,便消失了,牛大牛二两人对视一眼,而后低着头,被带了下去!

“报告元帅,武二郎已经被正法了!”士兵报告说!

洛川点点头,眼神深邃,对着朱名道:“派人去查查牛大牛二的底细,还有,派人在之寨子外的小河旁驻守,看到嫌疑人等,立马抓过来!”

朱名领了命,就去吩咐了!

想不到,这条河流竟然成了武二郎等人与外界通讯的方式,现在的马寨固若金汤,只有这条河流是防守比较薄弱的地带!

251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小年夜,士兵们显得都有点兴奋,兴奋之中也是有着淡淡的哀思,又是一年小年夜,远在他乡的老父老母也不知道怎么样,这些人多是亡命天涯的浪子,但是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值此佳节,众人的心头也是有点压抑!

曾经他们带着满腔的热血,离开家,以为外面才是自己的天堂,当他们经历了世间的磨难,流离天涯之后,才发现自己深深的挂念远方的亲人,特别是曾经在敢死队里呆过的朱名等人,深深的铭记着在那个风雪的晚上,看着接了任务的战友,含着泪叫人代写了家书,递给了呆在原地的战友,而后诀别而去,朱名现在身上还怀揣着自己原先的一个挚友的家书,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递回去!

火光依然跳跃着,今晚的月色显得格外的冷,照在雪地之上,泛着有点刺眼的光芒!众人都是闷头不语,刚刚火热的气氛也逐渐沉了下来!

“我说你们都是怎么了?"王老虎眉头皱起,本来痛痛快快的心情,此刻也是受到了一点影响,不满的说道!

“就是,男子汉志在四方,再说我们马上就要干出轰轰烈烈的大事情,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秦科也是鼓舞着众人!

“喝!”王老虎和秦科俩人用力的碰了一下,端起酒碗就喝了起来!

姬云轻轻的起身,关子涵看着她,缓缓的离去,她站在了一块突起的巨石下,从怀中掏出玉笛,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如同月下仙子,一身白色云裳,随着寒风轻轻摆动!

一阵低沉凄凉的笛声,开始飘荡在马寨上空,笛声婉转凄凉,如倾如诉,众人闭目倾听,连刚刚最吵闹的秦科和王老虎,此刻也是缄口不言!

月色如冰,此刻更显寒冷,山间冷风,都来相伴,即使不懂音律之人,此刻也是热泪滚滚,心里压抑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洛川看着茫茫天际,浮现出两人的面孔---丽雅,紫卿!丽雅对着自己笑,紫卿则是用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为何在她的眼角看到两滴经营的玉泪?

笛声继续飘着,将所有人都带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望断天涯路来时陌上初熏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推枕惘然不见分携如昨到处萍漂泊浩然相对今夕何年谁道人生无再少依旧梦魂中但有旧欢新怨人生底事往来如梭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禅心已失人间爱又何曾梦觉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踏尽红尘何处是吾乡

士兵都低着头,往事浮上心头,那生死之间的徘徊,刀光剑影的生活,那些热血过后无奈的苦楚:“侍我于东隅”的女子,花前月下,小桥流水,如诗如画。。。。

突然,笛声中想起一阵铿锵的琴声,关子涵席地坐在姬云的旁边,闭目弹奏,将众人从刚刚凄美的世界一下拉回了曾经热血的年代,**,暴躁,几万人的呐喊,万马齐嘶!

众人热血沸腾,心中的豪情压过了刚刚的抑郁,开始在整个天际呼号,琴声开始急促,如同千军万马一起冲锋,众人脸色通红,双手紧握,红色火光照在他们脸上,显得格外的红!

姬云微笑着看着关子涵,笛声,开始加入,一阵高昂嘹亮的笛声,配合着急促的琴声,如同万人冲锋时的呐喊,让众人都是心里火热!

琴声,笛声突然阴沉了下来,如同倒下颤抖的士兵,众人仿佛看到了皑皑白骨,在萧瑟的秋风中,被无情的吹过的景象,战场一片凄凉!

随后,笛声,琴声,又开始高昂了起来,如同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整个军队的沸腾,无数的士兵带着凶狠的表情,无情的给了敌人最后一刀!

欢呼,雀跃,呐喊,狂嘶。。。。

一切尘埃落定,月色依然皎洁,洛川回过神来,心中的火热之感,依然没有消散,秦科王老虎大吼一声,又干了一碗,其他人也是纷纷举杯,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

洛川看着石板上那一对神仙眷侣,心里想着,明月高悬,琴笛合鸣,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多么美妙而又祥和的画面!

关子涵,姬云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就如同琴笛一般,相互的缠绕回荡,即使曲子结束了,两颗心却永远都不分开!

“想不到,音乐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洛川笑着对关子涵说道!

对于音乐洛川是个门外汉。虽然少年流浪经常跑去听乞讨的老大爷低沉凄凉的马头琴,那时候太小,认为老大爷就是为了糊口所以才拉马头琴,现在终于明白,音乐不仅仅能够填饱肚子!

不同人的眼中,音乐的作用是不同的,有人用来糊口,有人用来附庸风雅,有人用来陶冶情趣,有人用来寄托情怀。。。

关子涵侃侃而谈,说起音乐,他对音乐的理解是在是太深了,看着众人那迷糊的表情,实在是不愿意说下去了!好比对牛弹琴,不知所谓了!

一百零七章 天降陨石

251年二月二十三日,是不平静的一天,嬴政看着殿上那块碑文。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是颇有感慨,那块石碑上写着:“始皇帝死而地分”,这块石头是东郡掉落的陨石上的一块,被人发现上面的机语,赶紧上报给了朝廷,这就到了嬴政的眼前!

“李斯,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嬴政面无表情,端着酒杯问李斯!

李斯心里惶恐,这件事情不好说,往好的说欺骗圣上,往坏的说恐怕人头不保!

“陛下,臣认为这恐怕是奸人所为,借此动我大秦军心!”

李斯不愧是老奸巨猾之人,一番话将嬴政从这块石碑的预言扯到了奸人,而后自然嬴政就会转移目光,问一些该如何查出,处置奸人的问题,那样解下来的回答就简单多了!

赵高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的眼神中一丝玩味瞬间闪过,静静的为嬴政添酒,一副忠君事主的模样!

嬴政一笑,目光炯炯,缓缓的站起身来,年近五十的他,身躯依然挺拔,他手扶着腰间的宝剑,沉吟片刻才道:“你派人去陨石掉落地点查清楚,如果没有结果,周围的那些人,也不必留着了!”

“谨遵圣谕!”李斯缓缓的退下!

嬴政站在庙堂之上,看着石碑,仰头望着雄壮巍峨的大殿顶部,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祸?自己死后大秦就要覆灭,这分明就是说自己的儿子不能挑起大秦这杆大旗,嬴政想到了远在上郡的扶苏,对于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爱他的聪慧,他的政治目光恐怕是自己这些儿子当中最长远的一个。虽然与自己的政治理念背道而驰,但是聪慧这点不可否认;恨他的仁义,优柔寡断,没有自己的刚武霸气,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扶苏不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阴谋家!如果真的要从自己的手里接过大秦这杆大旗,他还显得稍微有点嫩!

胡亥。虽然在刑法一途上,和自己的是相合的,但是为人缺少智谋,只懂得暴政,也不是个好的人选,嬴政此刻想到了确立太子一事,毕竟自己已经年迈,加上身体日渐枯竭,不过嬴政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想自己是千古一帝,嬴政的傲气便勃然喷发,六国都覆灭在自己的手里了,还怕这小小的顽疾!

十多天后,濮阳便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陨石降落的地点周围的百姓全被处死,血,在残阳下显得格外的刺眼,负责掩埋尸体的官兵,面无表情,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这样的人自己也杀得太多了!

一个触目惊醒的大坑,如同野兽那血盆大口,吞噬着一具又一具尸体,斑斑血迹,飞扬的尘土,人影已经渐渐模糊,片刻之后,便是一片平地,坑可以抚平,但是人心真的可以抚平么?

掩埋尸体的大坑旁,抽着嫩芽的青草,绿黄一片,几只寒鸦停留在老树的枝头,久久不肯离去!

“始皇死而地分”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开始传遍天下,嬴政的“坑”并没有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堵住,天下如猪狗一样生活着的百姓们,在为那些死去人默哀的同时,心里隐隐间也有喜悦之情:嬴政死了,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祝愿他早点死吧!浑浑噩噩的他们,此刻觉得光明就在不远处,但是嬴政死了,但到底是光明,还是黑暗?恐怕天下纷乱才刚刚开始而已!

洛川听得这个消息后,对着朱名说道:“嬴政这个人,表面上看比谁都信天命,但是他其实心里比谁都不信天命鬼神!坑杀这么多人,他只不过是为了警告那些兴风作浪的人,不要把他惹毛了!否则这个坑将会越来越大!”

朱名不解,问道:“既然他不信天命,为何还要派徐福率领三百童男童女前方东方蓬莱仙岛求长生不老药?”

洛川捧腹大笑,对着朱名道:“你认为他真的是为了求长生不老药?我问你,嬴政是不是神州大陆有史以来文治武功最高的一位帝王?”

朱名点头,这点不可否认,尧舜禹,文王,武王虽然也是天下人敬仰崇拜的帝王,但是要论文治武功,恐怕他们都得退居二线!

“我再问你,如果嬴政活着,天下有几个人敢兴兵举事?”

朱名沉吟片刻,才重重的道:“嬴政是悬在天下人头上的一把剑,如果这把剑不摘掉,恐怕没有人敢挑衅他的威严!”

洛川点点头,眼神充满智慧,笑道:“这不就行了,当初嬴政刚刚一统山河,人心不稳,百姓多有反意,但是他们都不敢反,那是因为嬴政还活着,刚刚经历大秦铁骑的践踏的他们,是不敢在轻易反的,嬴政看到了这一点,并且派徐福去寻求长生不老药,徐福这人两次东渡,第一次说是带去男女中有不干净之人,也就是不全都是童男童女,当然他是为了推脱,但嬴政不在乎,于是他又派徐福率领三百童男童女过去,因为徐福保证过这次一定可以求到长生不老药,嬴政根本就不会在意徐福求不求得到长生不老药,他要的就是徐福这一句话而已,有了这一句话,他大可以布告天下,就相当于告诉天下人:‘徐福这次一定能够求得长生不老药!’,天下百姓多是愚昧之辈,有了这一句话,加上嬴政的威信,他们心里的反意恐怕也只有压了下去!归根到底,嬴政此举的唯一目的,就是在一统山河之后,再一统人心!”

朱名听后连连咂舌,心里是自叹不如,想不到自己和百姓一样的愚昧,竟然相信嬴政真的是为了寻求长生不老药,以期万世为王而已,听了洛川的分析,才知道嬴政这人的心机的阴沉,当然洛川能够看穿嬴政的目的,自然也是十分厉害,心里不由得对这两人佩服不已,要是在七国争雄的年代,洛川为一方霸主,嬴政为一方霸主,恐怕嬴政一扫六合的道路会更加崎岖,甚至有可能秦国也会被覆灭!

“元帅一番话鞭辟入里,朱名佩服!”朱名赞叹道!

洛川一笑,道:“嬴政崇尚暴力,拜伏权威,这些所作所为虽然有一定作用,但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天下百姓真的争先拥戴,唯一的方法就是恩威并施,可惜嬴政只懂得了威!”

朱名点头称是,嬴政自一统六国以来,横征暴敛,徭役繁重,税赋比以前是高了三十倍,多少**离子散,多少人活活饿死,百姓简直苦不堪言!

“元帅,如果你真的得了天下,你会怎么办?”朱名问道!

洛川不由得苦笑一声,这朱名可真是异想天开了,莫说现在嬴政没死,就算死了,这条争霸的道路恐怕都是十分漫长和艰辛的!他现在便想着得到天下之后的事情了!

“休养生息!”

洛川只说了四个字,但是四个字的重要性谁都不能忽视,天下疲惫久矣,如果算上大秦覆灭后,群雄争霸的话,天下百姓恐怕能够十存六,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局面了!天下百姓凋零,河山刚刚经历大战,亟需修养下来,让百姓繁衍生息!

朱名暗叹一声:"元帅当真是个恩威并施之人!”

“报告元帅,李德坤求见!”门外传来了随从的声音!

“把他带到议事大厅吧!”洛川说道,而后又对朱名说:“你猜猜此次李德坤过来的目的为何?”

朱名想了片刻才道:“眼下青黄不接,恐怕是来诉苦的!”

洛川哈哈一笑,道:“非也,他是来劝我们攻打南郡的!”,洛川说完后,眼里精光,随后带着朱名便出了房门,一起往议事大厅走去!

一百零八章 捅出篓子

洛川和朱名到达了议事大厅,李德坤脸上显得有点焦急,他是坐立不安,见到洛川来了,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直接冲了上来,握住洛川的手,哭丧着道:“洛川,这回你可得救救我!”

洛川微微一笑,出言安抚了李德坤两句,三人做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李德坤的确碰到了什么大事!

“出了什么事?”洛川剑眉微挑,询问道!

李德坤脸色依然不太好看,说话间也显得有点犹豫,眼神闪烁,有点遮遮掩掩的意思!洛川一眼就看出来了,直接说道:“李老爷,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们是盟友,有什么话不必遮掩!”

李德坤听后,一脸哭丧,低着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隐瞒了,我的管家翟林拿着我的账本去投靠郡守王守仁了!翟林这厮平时我对他不薄,没想到!”

洛川摆了摆手,目光炯炯,让李德坤有点害怕!

“账本上记录着什么?”洛川的声音有点低沉,冰冷,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账本上记录着我支援的你的粮银数目,还有兵器铠甲数量等等!”李德坤显然很不愿意说出来,这么一说,无异于表示,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不相信洛川的!他心里隐隐有点担忧,这群马贼可能会不管自己,任由自己死活!

洛川点了点头,这李德坤可以防着自己,可以记账,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给第二个人知道!眼下只有先把账本销毁,再杀了翟林!

“王守仁现在有什么动作?”洛川问道!

“他现在没什么动作,但是他派人盯住了我的宅院,严密监视我的一切行动!”

“这样说来,他是准备人赃并获了!”洛川表情显得有点严肃,如果王守仁采取行动,灭了李德坤的话,那么马寨必将陷入危机之中!

“不行,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这样,李德坤,你先回去,记住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可采取行动,放心吧我会派两个高手保护你的性命,你回到家之后,先献上银两给王守仁,我看着王守仁之所以按兵不动,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准备人赃并获,然后一举夺了你的所有家产!”

李德坤连连点头,碰上这等大事,即使他历经无数风雨,也是有点六神无主,毕竟这罪是在是太大,私通反贼,是要株连九族的!

“朱名,你先安排李老爷休息片刻!”洛川说完匆匆便出了门,来到了校场,找到秦科,简略的说了事情的梗概,而后用严肃的声音对秦科说道:“大哥,此次你会送李德坤回南郡,记住一切隐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送回李家宅院,而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方面是防止他有什么异动,另一方面是要保护他的安全!”

秦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送走了秦科,李德坤之后,洛川叫上了伯约,天一黑,便直接出了马寨,此行的目的是要将账本拿到手,并且杀了翟林!

第三天夜里,趁着天色已晚,洛川和伯约来人乔装打扮进了南郡城,连续两日不停的赶路,终于是到了南郡!随便找了间客店住下!

“这番翟林拿了账本,王守仁如果不蠢的话,恐怕会派重兵守护着翟林!”洛川压低声音,俩人蹲在黑暗的角落之中,看着王守仁的郡衙!门口站着八个彪形大汉,看样子都是好手!

“此行的关键便是王守仁!我们不仅要拿到账本杀了翟林,关键是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伯约在洛川身后,缓缓的说道,在此关键时刻,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洛川点点头,俩人如同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老鼠出现的猫,弯着身,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咱们现在亟需解决的就是账本和翟林的确切位置!伯约,你有什么好的计划!”洛川转过身来,靠着墙,闭上眼睛,问道!

伯约思考片刻,缓缓的说道:“这两个问题,恐怕只有王守仁才知道,我们还是先等等,看看王守仁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如果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李德坤的家产,很简单,我们只要派李德坤试探一番即可!”

洛川点点头,对着伯约使了个眼色,俩人便消失在暗巷之中,整个郡城,夜晚显得出奇的安静,远处几声狗吠,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洛川和伯约俩人直接摸进了李德坤的住宅,没有惊动任何人,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加上两人武功超凡,即使被人看到,也只是一道残影而已!

秦科拿着落日枪,就坐在李德坤卧房里的桌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上一股军人特有的气质散发出来,他的耳朵动了一下,拿起落日枪,轻轻的走到房门口,隐藏在房门边上的黑暗之中!

门几乎没有阻挡就被刀直接挑开了,秦科屏住呼吸,手里的长枪紧紧的攥着,嘴角散发出一丝冷笑,随时准备扑上去,一枪将不明之人挑翻在地!

门渐渐的被打开,秦科低喝一声,长枪直取来人喉咙,长枪迅猛无比,带起一阵低沉的破空之声,但是那人的动作更加的迅捷,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反应过来,两只手指夹着长枪的枪身!

“大哥,是我!”洛川的声音传出!

秦科心里一惊,赶紧卸了力,道:“洛川,你怎么偷偷摸摸的!搞得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毛贼冲了进来!”

洛川呵呵一笑,手一挥,伯约直接进来,洛川将门一关,屋子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秦科想要点上蜡烛,洛川止住他:“我们进来不想惊动任何人,李德坤呢?叫他起来!”

秦科点点头,走到李德坤的床边,轻轻的拍着他,谁知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李德坤反手就是一刀,幸好秦科反应快速才没有被刺道:“你疯了,是我秦科,洛川来了!”

李德坤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啊!”

“小样,出刀速度还挺快,差点就将我刺个透明窟窿了!”秦科不满的嘟囔一句,咧咧的走到洛川的身边!

洛川微微叹息一声,从出事以来,大家都太紧张了,不管是秦科刺自己,还是李德坤刺秦科,都反应着这一点!

李德坤随便披了件衣服,眉宇间,显得有些憔悴,这几日他根本就没有睡好,心里也忧虑重重!

“洛川,你怎么来了?”

洛川说道:“你明日去郡衙一趟,探探王守仁的虚实,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李德坤听后低声的叫了一声,面露难色,祈求的看着洛川道:“你也知道,王守仁现在对我是虎视眈眈,这节骨眼上我怎么能去送死?”

“如果你不去,死得更惨,死的人更多,相信我,我会让你完整的出来的!”洛川没有给李德坤回转的机会,说的斩钉截铁!

李德坤嘟囔一句道:“好吧!不过你必须跟我同去!”

洛川点点头,秦科却不答应,直接吼道:“李德坤,你个老东西,难道想找死么?我弟弟可是马寨的元帅,他不能去!”

李德坤嘿嘿一笑道:“他也是一条命,我也是一条命,我去的,他也去的!”

“你!”秦科显得有点愤怒!

洛川拍着秦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洛川对着李德坤道:“你放心,即使郡衙是龙潭虎穴,我也能带你出来!”

李德坤无奈的道:“但愿如此吧!”

洛川等人就在李德坤的房间内坐着,李德坤则写上拜帖,说是明日中午,将会亲自去郡衙拜见王守仁大人!

东方已经渐渐泛白,远处几声鸡啼,开始掀开了新的一天,神秘而朦胧的夜晚,终于带着睡意,缓缓的走进了地里!

阳春三月,到处草长莺飞,人也显得有些惫懒,王守仁看着手里的拜帖,冷笑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我王某人恭候大驾!”

ps:感冒了,头脑不灵活,更新晚了,抱歉!

一百零九章 巧舌如簧

日临中天,洛川和李德坤坐在马车内,李德坤显得有点焦躁,洛川则是闭目养神,马车虽然晃动,但是洛川却岿然不动!李德坤看着洛川冷静的模样,心里也是稍微定了一定,反正马寨的老大都跟着自己来了,到时候马守仁若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唯有将洛川奉献出去,这样也可以用戴罪立功,再加上自己破点财,恐怕马守仁也不会做的太过分!李德坤心里打着主意,表面上却没有显山露水!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便停了下来,洛川眼睛一睁,仿佛可以看透李德坤的内心,李德坤心里有鬼,当即勉强一笑道:“洛川,咱们下车,待会我会说你是我的侄子!”

洛川点点头,跟在李德坤的后面,缓缓的想郡衙大门走去,郡衙两旁的官兵明显多了许多,这恐怕是王守仁故意如此!李德坤见了如此多的官兵,果然身体是停滞了一下,回头看了洛川一眼,却只看到一个坚定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往前走着!

王守仁这人不同于周扒皮的五大三粗,但从外表看,这王守仁恐怕就不是什么善与之辈,细长的眼睛里随时都冒着精明的光芒!

“李员外,此番怎么有空来我这郡衙?”王守仁笑着走了过来,直接握住李德坤的手,亲切的如同亲兄弟一般!

李德坤也是呵呵一笑,道:“王大人太客气了,前段时间太忙,没得空,所以没来打扰王大人,这不,今天一空下来,便直接来拜见王大人了!”

王守仁呵呵一笑,看道李德坤背后的洛川,问道:“这位是?”

李德坤拍了下额头,笑道:“这是我侄子李川,川儿,还不快拜见王大人!”

洛川心里骂了一声:“狗娘的,还占我便宜!”,面上却是堆起笑容,恭敬的道:“小人李川拜见王大人,昨天夜里伯父曾经对我讲,王大人极具风采,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小人简直无地自容了!”

王守仁眼前一亮,呵呵笑道:“哪里哪里,李兄啊!你的侄儿不仅相貌出众,这口才也是极好啊!来,都别在这傻站着,随我进后堂!”

李德坤做出个请的手势,王守仁也不推辞,大喇喇的直接在前面走着,洛川用余光扫射了四周。虽然那些官兵隐藏的极好,但是都逃不过洛川的眼睛,他心里微微一笑,跟在俩人的后面,也是往内堂走去!

郡衙虽然是一郡最高的首府,但是显得却有点寒碜,单单看着郡衙内的布置装扮,可能还比不上李德坤的私宅,这王守仁并不是什么笨人,来这南郡,并非他本意,要不是上一届南郡郡尉是在暴徒手里,这王守仁才不来着江南湿气之地,所以王守仁并没有花费多余的钱财在这郡衙之上,一来可以博得清官的美誉,二来也可以蒙骗上级,想想,连自己窝都搞不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钱财来贡献上级呢?

“来,李员外,小小薄酒,不成敬意!”王守仁手指着一桌酒席,客气的说道!

李德坤心里是越来越凉,这王守仁是个难缠之人,对人越客气,就表示越危险!但是眼下只好装作无事一般,笑着道:“王大人太客气了!”

俩人又是一番谦虚,听得洛川都是微微皱眉,这官场之间未免也太虚情假意了!

三人终于是坐下了,酒过三巡,王守仁只字不提翟林账本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劝着酒,谈着风月,甚至谈到二来南郡最有名的青楼涵翠楼又来了个漂亮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惹得南郡的风流公子是如同过江之鲫,蜂拥而上!李德坤心里叫苦,但是嘴里却要不停的应付着,一边陪着笑,一边端着酒杯,细细思索着该如何提起账册翟林的事情!

洛川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看着李德坤的模样明白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便说道:“王大人果然是事无巨细,都查探的一清二楚,而且小人听说,王大人从去年上任之后,一直都勤勉执政,百姓是恭敬有加,郡内一片祥和之气!小人敬佩不已,但是我从襄樊来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情!”

王守仁端着酒杯放到嘴边,细长的眼睛含着笑意,道:“哦?不知道贤侄碰到什么怪事?说来我听听!”

洛川道:“小人车架经过南漳县官道之时,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伙马贼,他们个个武艺高强,杀了仆人不说,还抢走了我的银两细软,小人也被捉到了山上,受尽了折磨,后来那些马贼知道我伯父是李德坤后,更是眼毛贪婪之色,他们竟然胁迫我伯父,替他们收买兵器,粮草等物,我这伯父一向待我如子,竟然答应了他们,正是伯父这般,我才脱了险!”

洛川一边说,一边唏嘘不已,向李德坤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李德坤干笑两声,没有多说!不过也是苦尽甘来!”

王守仁脸上的阴沉之色一闪即过,随即便笑的如同三月的阳光一般的灿烂:“李川贤侄受苦了!”

“我苦没什么?但是那帮马贼着实可恨,得了钱财物资不说,竟然想陷害我伯父,派人伪造一本莫须有的账册,而后又买通我李府的管家翟林,带着这本账册投了王大人,王大人,这帮马贼如此,是想要破坏王大人同我伯父的关系啊!还请王大人要明察秋毫!莫要被马贼的奸计所蒙骗了!”

洛川的血泪控诉,让李德坤都是一惊,心里暗叹一声:“好个洛川,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而后李德坤也是痛苦的说道:“我听说此事以后,心里虽然生气,但是我不恨马贼,我恨的是翟林这个狗贼,平时我对他极厚,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区区银两就要如此的陷害我!但是我却不担心,因为王大人是个精明之人,自然会识破翟林的身份的!”

洛川,李德坤二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王守仁,眼角含着晶莹的泪花,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

王守仁脸色凛然,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果然不出本官所料,这翟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事我正要找李员外当面问个清楚,没想到员外先说起了这事,也罢,今日便当面说个清楚便好!”

洛川听后,立即说道:“不行,大人虽然与我伯父相交深厚,但是此事乃是公事,我们不能因此而让大人背上徇私枉法的名声。虽然我伯父是清白的!所以大人,不如明日公堂之上,与那翟林当面对质如何?”

王守仁听后,哈哈一笑,心里头明白,看来这李德坤是准备大放血了,但是脸上却做出为难之色道:“不行,此事干系甚大,李员外和李川贤侄真的打算和那翟林对薄公堂?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属实,当然我相信李员外的清白的!恐怕闹大之后,会对李员外不利!不过员外放心,眼下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连师爷我都是没有告知!”

李德坤正然道:“我真金不怕火炼!不怕和那狗贼对薄公堂,所以还请王大人放心吧!对了,我家中还有一些从外地买回来的特产,待会我会派我侄儿送过来,还望到时候王大人莫要客气!”,说着对王守仁投去一个众人都明白的眼神!

王守仁重重的点点头,举起酒杯,哈哈一笑道:“今日不谈公事了,只谈风月,来干了这杯酒!”

李德坤洛川二人自然是没有推辞,三人又是一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这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方才结束,席间欢声笑语,笑言甚欢,王守仁真的是只字不提公事!

洛川和李德坤坐在马车之上,准备回李府!

“李老爷,你怎么看这王守仁?”洛川闭着眼睛,因为喝了不少酒,脸色有点微红!

李德坤忿忿的道:“老狐狸,这厮就是个老狐狸!”

洛川嘿嘿一笑,笑的有点高深莫测,许久之后才道:“狐狸再精明,他也会精明不过猎人,李老爷,你回去赶紧准备银子,就当做是陷阱里的诱饵吧!”

李德坤叹了口气,只好认栽了!不过他随即便说道:“洛川,你当初可是答应我九个月内取了南郡的,现在已经是三月了,离你的期限可不到半年时间了!”

洛川微微一笑,卷起车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缓缓的说道:“时机未到,只要时机成熟,取南郡,一月足矣!”

“希望如你所说,我现在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你身上,对了,这次给了王守仁这么多银两,恐怕这段时间不能援助你的马寨了!”

洛川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奸商!”

“没问题!”

洛川笑着说道,心里却盘算着更为重要的事情,因为从王守仁的话语中,他得到最重要的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可以让洛川毫无顾忌的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一百一十章 打劫郡衙

十万两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虽然李德坤腰缠万贯,但是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送给王守仁,他还是心头滴血,十万两这可是相当于三年的总收入了!

洛川坐在堂前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暗暗发笑,十万两买你全家性命,难道还不值么?莫非这人世间的人命都这么不值钱?

洛川押送着银两,缓缓悠悠的往郡衙而去,车轮在青石板路上缓缓的压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这十万两白银就如同一飘轻絮,和刚强坚硬的青石板比起来,它还是稍微有点青了!

王守仁眯着的双眼此刻是火热,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想不到这李德坤竟然一改守财奴的性格,真的送了银子过来,本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准备人赃并获,到时候一顿痛宰的他,此刻心里想着自己是否多虑了,这李德坤虽然勾结马贼,但毕竟是一个商人,胆小怕事,唯利是图!王守仁不想把李德坤逼急了,否则到时候李德坤投了马贼,就人财两空,得不偿失了!

“王大人,小侄奉我伯父之命,送上一些特产,还希望王大人莫要推辞!”洛川抱着拳,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俊朗的脸在阳光显得非常具有亲和力!

王守仁呵呵一笑道:“李员外真是太客气了!来,李川贤侄进来坐会吧!”

“王大人事务繁忙,小人不敢多叨扰,在下就告辞了!”洛川说!

“贤侄真是善解人意,这几日公务的确繁忙了些,改日,改日我定当宴请你!”王守仁心中是迫不及待的,他巴不得此刻洛川便走,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银子狂笑了!

洛川吩咐家丁把银子卸下来,但是在卸下的时候,家丁却一个趔趄,将一箱银子给漏了出来,白花花的银子散落满地,家丁赶紧收拾,洛川大骂道:“没用的东西,摔坏了给大人的特产,老子宰了你!”

王守仁脸色也是变了一变,眼睛扫过四周,这大路上人来人往,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从他们的眼神,王守仁看到了两个字:“贪婪!”,不管是平民还是官兵,这么多银子,没有几个人能够抵住诱惑!

洛川赶紧陪笑道:“不好意思,这家丁无用,待会我回去之后定当严惩不贷!”

王守仁则是干笑两声,没有回答!

洛川随后便坐着马车走了,王守仁半眯着的双眼中冒出一丝精光:“这人恐怕不简单!”,随后便吩咐官兵将银子抬进自己的屋内!

几个官兵抬进了银子,却没有离开,看他们的样子是想讨点赏钱,王守仁冷笑两声,道:“这是李德坤送给赵高大人的贺礼,你们也要么?”

众人一听赵高,浑身一个激灵,赶紧退了去,不过他们心里却是嘀咕:不是说是送给你的特产么?

太阳西下,整个南郡城被霞光笼罩,周围进城做生意的菜农们挑着担子一路往回赶,几个菜农说说笑笑,估计是在说着这一日的收入,或者是回家之后能好好的泡个脚,搂着婆娘睡一觉!

洛川,秦科,伯约三人围着桌子,洛川手沾着酒水在桌子上画着郡衙的地图,并且吩咐了秦科和伯约两个人的任务!此番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劫王守仁,今天他故意将银子漏了出来,让众人看见,就是要让大家以为是江湖众人,见财起心,打劫了王守仁,而不是自己所为!

这次的行动,并没有让李德坤知道,不是洛川不想,而是不能!李德坤虽说和马寨表面上是盟友,但是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洛川甚至怀疑,这次的账册事件,是不是李德坤为了摆脱自己的束缚,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交谈中,洛川隐隐间透出这方面的意思,但是李德坤如同混人一般,丝毫察觉不到!

夜色渐渐深了下来,洛川三人穿着夜行衣,如同幽灵一般,飞檐走壁,一路直奔府衙而去,三人伏在府衙对面的一间房子的屋顶,静静的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伯约,有没有把握瞬间干掉那四个人?”洛川问道!

伯约轻轻的点点头,冷峻的眼神,紧绷的脸部肌肉,在黑暗中他就如同一个肆意收割人命得凶手,弓箭手,如果做到他这个层次,在黑暗之中,是最令人头疼的家伙!

当更夫从府衙门前走过,那手中的灯笼散发的橘黄灯光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之时,洛川挥了挥手,伯约会意!

先是三箭同发,而后连着射了一箭,四人闷哼一声,应声倒地,伯约的箭快如闪电,让人匪夷所思,秦科看后心里也是微微颤抖一下:“还好伯约是自家兄弟,不然真的是要到倒霉了!”

洛川和秦科跳下屋顶,伯约负责把!

府衙内,没有任何灯光,但是却丝毫不能影响到洛川,他的夜视能力,在黑暗中犹如白昼!

“大哥,不对劲,小心一点!”洛川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王守仁今夜应该派重兵把守才是,但是这周围却是空无一人!

秦科点点头,跟在洛川后面!

洛川不停的扫视着四周,想要发现蛛丝马迹,却没有任何的破绽,莫不是这王守仁真的被财宝冲昏了头脑!如果没有守兵,那么自己就无法判断出翟林,账册,财宝的下落了!

洛川低声说一声:“点火!”

秦科逃出火折子,直接扔进了一间房间,两人随即便淹没在墙角的黑暗之中,静静的等候着,火势很快就蔓延了起来,一个家丁起来上茅房时,看到火光,大叫一声:“失火了,救火啊!”

声音划破夜空,格外的响亮,官兵家丁匆匆的赶来救火!

“大哥,你看,家丁的衣服都是穿好的,如果真的是突然失火来救的话,衣服肯定是穿不整齐的!”洛川低声的说着,眼睛看着匆忙救活的人群!

“走,我们到高处去!”洛川和秦科跃上高高的房顶,将整个府衙尽收眼底,洛川指着东南角落一间房子道:“那肯定是翟林的藏身之所,那里藏着无数的官兵!”

“还有,王守仁的房前也是重兵把守,估计账册和银子都在里面!”洛川接着说道!

“那我们怎么能够不惊动他们就打劫?”秦科低声道!

“谁说我们不惊动他们了,大哥咱们先去会会王守仁!”洛川嘿嘿一笑,趁着慌乱,偷偷的潜入了王守仁房间之外,爬上房顶,揭开瓦片,里面却是漆黑一片,王守仁的床铺因为角度原因,洛川看不见!

“王守仁不在房里!”洛川叹了口气,仰面躺在瓦片之上!

“怎么?”秦科问道!

“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守仁的房间却是漆黑一片,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假如是你的院子着火,你难道不会出去看看么?”洛川看着天空,看来是低估了王守仁了,没想到这厮防备的这么严!

“那怎么办?”秦科有点无语,平时都是大摇大摆的杀人,今次却要偷偷摸摸的!

“混进去!”洛川眼睛一亮,随后便在黑暗之中解决了两个官兵,换上他们的衣服,然后又抹了一把黑灰,装作刚刚救火出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被杀了!”秦科低声的吼道,声音传遍了整个府衙!

这是洛川估计的,假如今晚王守仁防备的话,绝对会和自己的夫人分开,那么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根据李德坤的情报,王守仁这人虽然贪财,但是却不好色,他对自己的夫人极好,而且他只有一位夫人,在这个纳妾成风的时代,这样的官员并不多见!

“什么?你说夫人被杀了?”一个官兵,直接一把抓住秦科的脖子,怒吼道!

这人不是王守仁是谁。虽然他化了妆,但是洛川还是认了出来,洛川不由得心里一笑,直接对秦科使个眼色,而后两人一人一边,夹着王守仁,洛川的小刀顶住王守仁的腰间,低声说道:“不想死,就乖乖合作!”

王守仁并特别慌乱,而是细细的打量了洛川和秦科,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那个身体偏瘦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洛川急切的道:“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而后他和秦科一溜烟就消失了,一把将王守仁扔在地上,关上房门,这里是一出偏房,从门上的痕迹看出,少有人来了!洛川故意如此!

“说,银子在哪?”秦科一脚踢在王守仁的腹部!

“你们这群毛贼,竟敢打我郡衙的主意,不要命了么?”王守仁低吼道,腹部翻江倒海,巨疼无比,他脸色显得有点苍白!秦科力大无穷。虽然这一脚不过是随便一踢,但也够王守仁喝一壶!

“嘿嘿!老子的命早就不要了,今天那李德坤送给你白花花的银子,藏在哪了?要是不说,留你这样的官也没用,还不如一刀宰了痛快!”

王守仁一惊,这样的亡命之徒为了钱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如果我不说呢?”王守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秦科二话不说,直接用手蒙住王守仁的嘴巴,另一只手直接掰断了王守仁一根手里,冷冷的说道:“不要在挑战我的耐心!”

十指连心,剧痛袭来,王守仁冷汗涔涔,心里大骂不止:“他娘的,有种别落在老子手里,否则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在地板上烧出一个洞,他不敢看秦科!

“你们跟我来!”王守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秦科和洛川俩人夹着他,从头到尾洛川没有说一句话!

“大人,火势已经灭了!”一人看着王守仁过来,赶紧报到!

洛川的刀子顶了顶王守仁的腰部,王守仁身体颤抖一下,说道:“恩!没事就下去吧!”

三人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洛川和秦科将王守仁放开!

“别玩什么花样,否则老子不在乎杀一个高官!”秦科赤。裸的威胁,语气冰冷的可以凝固空气中的水分!

ps:感冒了,全身酸痛无力,鼻子堵塞,头昏脑胀,今天两更6000字,没有了!

一百一十一章 打劫郡衙(下)

王守仁惊恐的双眼透露出微微的精光,嘴角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即将荡漾开却被硬生生的收敛住!

“钱财都在密室里,跟我来吧!”王守仁率先走在前面,推开一个书柜,背后隐藏一道暗门,暗门修建的非常隐秘,几乎和整个墙体溶为一片,黑暗中很难看见缝隙,而且这件房间偏僻,没有人会想到这里竟然会隐藏一个密室!

洛川使了个眼色,示意秦科要小心行事,他心里总感觉不太对劲,俩人警惕的跟在王守仁的后面,慢慢的走了进去!

密室的门哄的一声关上了,一个巨大的铁笼毫无征兆的落下,洛川和秦科反应再快也是躲避不及,铁笼散发着冰冷黝黑的微光,将两人罩入其中,铁笼顿地,带起一阵灰尘,金属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密室之中!

“哈哈,小贼,跟老子玩你还嫩点!”王守仁此刻笑道有点癫狂,被刀子顶着,秦科掰断手指,任由他们两个摆布,王守仁都忍了,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这铁笼乃是精铁所铸,重一千二百斤,就算他们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打开!

“王守仁,你莫要找死!”秦科冷哼一声,眼睛冒着怒火,低沉的说道!

“找死?”王守仁笑道眼泪都出来“是我找死,还是你自己找死,老子先捅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等等,你认为这牢笼真的能够困得住我么?”洛川的声音非常平静,神色也是十分的安详!

王守仁脸上露出讥讽一笑:“你可以试试看!”

“现在给你个机会,如果你现在把牢笼放开,我可以饶你一条命,如果逼我自己动手,我保证,你不会有完尸!”洛川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你们两个难道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王守仁铿的一声,从墙上拔出一把剑,狞笑着慢慢走过去:“现在你们跪下求我,我可能会给你们一个全尸,时间只有三秒!”

秦科的落日长枪并没有带来,不然凭借落日长枪的锋利与兵器的长度,恐怕这王守仁是靠近不了他和洛川!王守仁小眼睛中透着的残忍的精光,脸上布满了讥讽,慢慢的走了过来!

“三!”

“二!”

“一”

王守仁放声狂笑了起来,一剑平刺,直取洛川喉咙!

洛川冷冷一笑:“你太自信了!”,而后只见密室一片青光四射,洛川的无名出窍,化为一道剑气,直接将牢笼划开,一脚踢在王守仁的手腕,长剑应声而落,而后又是一脚揣在王守仁的胸口,王守仁喷出一口**,直接倒在地上,捂住胸口,惊恐的看着步步紧逼的洛川!

他恐惧了。虽然洛川蒙着脸,但是却感觉到他心中的杀机!

“怎么可能!”王守仁发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无名直接架在王守仁的脖子上,冷冷的声音在密室传播开:“说了不要对你的牢笼那么自信!”

秦科走过来,一脚踢在王守仁的肋骨部位,整个密室十分的安静,一阵骨头破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啪啪啪!”,秦科将王守仁的一只手完全废了!

“两位大侠饶命啊!”王守仁此刻除了哀求找不到任何的话语,额头上青筋夸张的暴突而出,脸色苍白,冒着冷汗,身体的剧痛还是小事,王守仁此刻心中的恐惧才是致命的!

“说,银子在哪?”秦科大吼一声,吓得王守仁全身一阵颤抖!

“就在密室里!”王守仁低声的说道!

洛川示意秦科看着王守仁,他慢慢的打量着密室,密室大约两丈见方,里面竟然堆积了七个大箱子,摆放的相当整齐,而且没有灰尘,看来这王守仁经常来这里摆弄这些银两了!洛川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银玉石,想不到这王守仁上任不过几月,竟然搜刮了这么多的钱财!

左边一个小箱子引起了洛川的注意,洛川轻轻的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些账册账本,文书记录的东西,洛川细细的浏览了一下,没想到这里除了李德坤的那本账册以外,竟然还有郡县其他几个大财主的把柄,难怪王守仁能够收敛这么多的财富,原来全是敲诈那些大财主,大地主的,这王守仁实在太阴险了,短短几月竟然能够将这些人的把柄摸的一清二楚!

洛川将小箱子拿着,对秦科说道:“大哥,这里财宝是在太多,我们必须得去叫兄弟们过来!”

“兄弟们?你们是马贼?”王守仁大叫一声,顿时明白了洛川和秦科的身份!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就是马贼,专门打劫你这种贪官污吏的马贼!”秦科不屑的看了王守仁一眼,并且赏给他一脚!

洛川拔出无名,对着王守仁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别所我没给你机会!”

“我好恨,竟然当初没有一举剿灭你们!”王守仁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干脆大骂了起来!

洛川皱着眉头,直接割断了王守仁的喉咙,而后和秦科出了密室,记住了房间的方位,很轻松的就出了郡衙,对着对面房顶上的伯约打个手势!

“伯约,你去集中郡城里的兄弟们,叫他们在郡衙府外的朱雀街等候!”洛川说着,并将那个小箱子交给了伯约!

伯约点点头,消失在黑暗之中,这南郡城,潜伏了马贼五十多名兄弟,专门负责打探消息,联络李德坤等等!

洛川和秦科再次进入了郡衙,郡衙此时已经是依然显得格外的安静,看来这些官兵没有得到王守仁的命令是不会离开的!

洛川冲进郡衙府内东南一角不起眼的房屋边上,拿出王守仁的玉佩,直接说道:“大人有令,今晚的行动取消,所以大家回去休息把!”

众人看到是王守仁经常挂在腰间的玉佩,自然都信以为真,加上一夜没睡,纷纷回去睡觉去了!洛川和秦科俩人进了屋子,看见翟林正在不停的踱着步子,脸色焦急,翟林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今天晚上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肯定十分危险!

看到洛川和秦科俩人穿着官兵的服装,翟林问道:“外面怎么样?”

洛川走过去,不动声色的一刀解决的翟林,小声的说道:“外面很好,你不用担心!”

翟林睁大了眼睛,口中冒出**,指着洛川,说不出话,洛川将匕首拔出,翟林直接跌落在地,死了!

洛川和秦科俩人没有停留,洛川唰唰的几声将围墙劈开一个大洞,探出头,便看见了伯约带着几十名兄弟,前者两辆马车,静静悄悄的来了!这些兄弟都是关子涵训练出来的高手,自然是不会弄出声响,而且马车的轮着包了牛皮,马蹄上包了布,所以马车的声音也是极其微弱!

洛川打个手势,叫兄弟们跟秦科进去搬运银子,他自己负责把风。虽然拿着王守仁的信物将那些官兵调开,但是还是有巡逻的队伍!

不到片刻,所有的银子已经搬完了,洛川跟着大队伍退了出去,突然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更夫看到了洛川等人!伯约举起弓箭就要射死更夫,洛川用手压住他,眼睛露着光芒,看着更夫,淡淡的说道:“他不过是一个平民!我们走吧!我相信他不会告密的!”

果然更夫笑了笑,洛川可以清晰的看见更夫脸上的皱纹,甚至可以看见老人已经缺了几颗的牙齿!

更夫直接转身,依然悠哉乐哉的打更去了,心里想到:“这王守仁的末日终于到了!”

一行人直接回到了马贼们的落脚地点,洛川吩咐道:“伯约,大哥,你明天一早,立即出城,带着银子,还有十多位兄弟!”

“那你呢?”秦科问道!

“我还要看看情况!放心吧!小小南郡还困不住我!”洛川笑道!

一百一十二章 杀人立威

王守仁的死如同一颗巨大的石头投入了本就已经不平静的湖面,掀起了一阵波澜!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流传了这件事情,堂堂一个郡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经腐烂了,百姓们纷纷猜测这件到底是谁所为!但是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动,唯一的线索就是郡衙围墙上那一个大洞,但是这街道四通八达,又有谁能猜到什么呢!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南郡就已经死了两位郡守,人们似乎没有忘记几个月前,一人独闯前任太守郭林的寿宴,杀了郭林扬长而去的洛川,于是人们纷纷猜测,这件事情是否又和洛川有关系?是否又是马贼替天行道呢!王守仁虽然对百姓并没有压榨太多,但是那些大财主,大地主们是纷纷拍手叫好,他们的把柄抓在王守仁的手里,可没少受罪,王守仁一死,那些把柄自然就不存在,他们现在终于可以过上安生的日子了!但是几天后,那些地主财主就纷纷收到匿名信,上面明确的表示,把柄已经落在了发信人的手里,要想这件事情不公开,最好准备钱财粮食,否则后果自负!

李德坤手里端着酒杯,大有深意的看着洛川道:“洛川,这件事情现在是越闹越大了,难道你就不怕朝廷真的发怒,过来剿灭你?”

洛川呵呵一笑,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现在最怕的不是朝廷,而是即将上任的新郡守,听说郡尉叶乾已经上报了朝廷,我估计着这新郡守很快就要来了!”

李德坤点点头,道:“叶乾平时与王守仁不合,这下王守仁死了,他恐怕早就乐开花了!不然这追捕工作也不会这么懈怠,这罪魁祸首就在我这,他竟然没有丝毫头绪!”

洛川冷眼的看着李德坤道:“罪魁祸首真的是我么?我看怕是你吧!要不是你丢失账册,这一路事情更本就不会发生了!”

李德坤尴尬一笑道:“是,是,是,这次的事情还真要多感谢你,以后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了!”

洛川笑了,仿佛刚刚冷峻的表情压根就没有存在过:“我们是盟友,出了事情,自然要帮忙!”

李德坤点头称是,心里却暗骂道;“我们真的是盟友么?”

郡衙府,叶乾本是郡尉,负责监督王守仁的工作,但是王守仁死了,他就挑起了大旗,神气的坐在堂上断案如流,平日里看不惯这王守仁奸诈的模样,准确的来说是斗不过王守仁,王守仁行事紧密,叶乾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叶乾干脆装傻,什么都不说,只是暗中的留意王守仁的一举一动,前段日子听说李德坤是送了三大箱的银子给王守仁,这叶乾是欣喜若狂,心想:“这次总算抓住你的把柄了!”,可惜安排在王守仁身边的探子回报那批银子是送给皇帝身边的红人赵高的,叶乾顿时就苦了脸,自己再怎么傻,也不会去招惹赵高这样的狠角色,于是他倒是为此愤懑了很久,知道第二天清晨,官兵来报:府衙发生命案,郡守失踪不见!

叶乾当时没回过神来,这也太戏剧化了,难道是自己的诅咒发生了作用?叶乾猜来猜去,恐怕还是那银子露了面,加上当时在大街上,人来人往,许多人都瞧见了,不排除其中一些亡命之徒,鸡鸣狗盗之辈看上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叶乾当即去了郡衙,主持大局,他立即着手派人全力搜查,与其说是搜查凶手,倒不如说是确定王守仁是否死了,或者完全的失踪了!

通过查看现场,叶乾顿时确定,那间不起眼的房间是整个问题的关键,于是派人在里面大肆的搜查,最终发现了王守仁的密室,当打开密室的门,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是扑面而来,密室里密不透风,尸体的臭味更加的浓烈,叶乾倒是不在乎,立即查看了尸体,确定是王守仁时,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要装做痛心疾首的模样,叫人将王守仁的尸体处理好后,叶乾就开始在郡衙里大摇大摆的住下!

叶乾当即上报朝廷,写下整个事情的经过,这奏折去咸阳,再送回来批复,来来回回起码的一两个月,叶乾抓住时机,好好的过了一把权利瘾,虽说叶乾与王守仁有仇,但是能够做到郡尉一职,这叶乾倒也是有能力,立即猜出了是马贼所为,于是派人往北直追,一直到了南漳县附近,本来已经追上了,前面运送银两的马贼唾手可得,但是却从斜地里杀出一帮彪悍的马贼,为首一人更是锐不可当,加上运送银子的马贼中间有两个人,一个武功高强,枪法如神,一个箭法入神,于是这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原来接应秦科伯约二人的正是王老虎,洛川早在他们二人离开的时候,就派人送信回了马寨,叫王老虎来南漳县官道上接应,果然这回立了大功!

叶乾听说这到手的银子给飞了。虽然他不贪财也是扼腕叹息了好一阵,王守仁敲诈地主财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痛心,这得多少银两,那些财主们个个是肥的流油!

王老虎秦科伯约三人回了马寨,高兴的不得了,看着车上这满满当当七大箱白银,都是乐开了花,这其中还有李德坤被敲诈走的十万两白银呢!这可够兄弟们吃个大半年了,现在慕名而来的兄弟是越来越多,但是洛川却下令,军队贵精不贵多,那些拖家带口的一律不要,残废混饭吃的也一律不要,要的都是一些精壮之人,不过洛川也没有做的太绝,眼下春季来临,正是农忙时候,干脆直接将那些人安排道山下的村落中,由马贼负责统一分配耕田,这连片阡陌,早已经荒废不少,安排这些人正好,平时务农,战时则迁入马寨,洛川也不要他们上缴税赋,所以这些人虽然没有加入洛川的军队,但是也是个个开心,毕竟现在自己可是守着马贼们保护,洛川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南郡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马寨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功,其中第一功臣就是朱名,朱名做起事来一丝不苟,这么多人的后勤是安排的妥妥当当,量田分地,处理纠纷,只要需要,朱名一般都会出现在现场,所以这些民众也许没有见过洛川几次,但是朱名他们确实熟悉的很,因为朱名曾经做过敢死队,身上也有股子冲劲,自从上次马寨闹了危机以后,朱名心存愧疚,所以现在是加倍努力,将偌大的一个马寨后勤,管理的井井有条!

如果说洛川是整个马寨的精神领袖,将所有人都凝聚在了一起的话,朱名则是在洛川背后,默默的将所有人往洛川身边推的人。虽然朱名也是五大都统之一,但是相比于其他极大都统的光辉和权力,朱名要逊色很多,他没有自己的部下,即使有也是一些只会烧火做饭,搬运粮食,看守仓库的老弱残兵!他没有一声令下,全军肃然的霸气!也许是朱名低调,沉默,让许多的士兵都有点看不起,这个年纪轻轻,却像个大爷一般管前管后的都统,他们心里想着:“做都统做到这份上,也真够窝囊的,恐怕洛川元帅是看他当初从一开始就跟着他的缘故,才提拔朱名做了都统吧!”

这种情绪的产生,朱名心里有数,但是他也懒得去辩解,只要整个马寨欣欣向荣,个人的得失又算什么呢?但是朱名的隐忍低调,却没有换来别人的理解,甚至有个大队长已经欺负到了朱名头上,这个大队长是步兵营的,他手里可是管着几百兵,整个步兵营一千人,占了马贼数量的一半,分为三个大队,所以也难怪这个大队长日益骄狂了,对于朱名这个没有实权的都统,他是不屑一顾!

“你不就是个天天打算着油米酱醋的后勤总管么?可有我这大队长带领几百人冲锋陷阵来的痛快?”

朱名听到这话,没有反驳,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径自走了,现在洛川不在,马寨的事情大部分要靠朱名处理,他没有时间来和这大队长理论!

洛川三天后便回来了,因为南郡城现在局势已经稳定,自己没必要在留在那里,洛川回来后第一时间召见了朱名!

“朱名,这段时间马寨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朱名想了片刻,而后恭敬的道:“前些日子,项子羽派人送来盔甲和武器,因为分配问题,所以出了点小矛盾!”

“哦?这件事情你全权处理,谁敢说个不字?”洛川皱着眉头道!

朱名道:“因为这次送来的盔甲武器只有1500套,所以兄弟们有600人,拿不到这些装备,所以我采取的方针是先装备骑兵,而后在装备步兵的原则!”

“这样处理是对的,骑兵冲锋陷阵对于兵器盔甲的要求非常高,自然必须要满足!”洛川点点头说道!

“但是,这样一来就有许多步兵拿不到装备了,所以兄弟们有些怨言!”朱名没有说出那个大队长侮辱自己的话,甚至都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在这马寨建设的关键时期,必须尽量避免摩擦!

朱名不说,可是不代表别人不说,朱名身边的侍卫抢着说道:“元帅,你不知道,有个大队长甚至侮辱朱都统!”

朱名呵斥道:“王二,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出去!”

洛川摆摆手道:“等等,王二,你将整个事情说清楚!”,洛川眼神冷峻,瞟了一眼朱名!

“是这样的,元帅,步兵营第三大队大队长于明因为铠甲分配不均的问题和都统吵了起来,并且侮辱都统说他是个窝囊废,做个无实权的都统,甚至不如他这个队长!”

朱名脸上平静,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洛川冷笑一声,道:“传令下去,三军集合!”

看来不杀杀这股风气,整理下马寨内部的风气是不行了!

“朱名,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作为军队,必须完全服从长官的命令,对于这样的人,姑息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洛川的话显得非常的沉重,显然朱名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只是认为自己隐忍下来,这样会有利于马寨的团结!

“我们现在不是马贼,不是松散的队伍!朱名,记得当初我跟你们说过我们,我们马贼虽然名为马贼,但是我们却要干出一番大事,是理想和信念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所以,对于这样敢挑衅长官,无视军纪的人,即使他是我兄弟,我也绝不姑息纵容!”

洛川非常严肃的说着,朱名听后重重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元帅!”

“嗯”了一声,洛川便直接说道:“跟我出去吧!我要还你一个公道,也是给大家树立一个榜样!”

鼓声点点,三军将士全都集合了起来,朱名也是站到了自己的后勤营前面,五大都统并排而立,后面士兵们是整齐的站着,个个笔挺,精神焕发,披上新铠甲,拿上新武器的他们,显得格外的精神!

洛川一身便服,但是却无人敢轻视他,洛川犹如一把利剑,站在高高的石台之上,石台四周旌旗飘动,洛川脸色严峻,目光如电,扫向四周!

“告诉我,你们为何站在这里!”洛川运气入声,犹如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这是马寨所宣扬的理念,每个人都是铭记于心!

洛川点点头,继续道:“那你们说,现在我们到底是马贼,还是军队?”

“军队!”

“很好,既然是军队,就有军队的规矩,告诉我,挑衅上级,目无军纪,该怎么处置?”洛川大声的说道!

“斩!”

几千人一同说出个斩字,其威势不可用言语描绘。虽然众人不知道洛川想要干嘛?但是他们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于明身为大队长,自然站在步兵营都统王老虎的后面,此刻他心里却是微微颤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刚刚看到朱名和洛川一起走来,心里不免一阵寒意!

“于明,你出来!”洛川冷冷的说道,锐利的目光,可以穿透人心!

于明硬着头皮走了出去,站在三军之前,道:“不知元帅有何吩咐!”

洛川指着于明对其他马贼说道:“于明,目无军纪,挑衅朱名统领,按法当斩,来人那,给我斩了!”

于明万万没有想到,洛川一回来便要斩了自己,而且还是在三军之前宣布!

“元帅饶命啊!元帅饶命啊!”于明跪了下去,磕头求饶!

洛川面无表情的说道:“军令如山,在你挑衅朱名都统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不用多说,斩了!”

“小人再也不敢了,请元帅网开一面,饶我一命吧!”

于明不停的磕头,看到洛川无动于衷,又转向朱名道:“朱都统,下官该死,请你为我求求情吧!”

朱名看着于明的模样,也是心有不忍,便道:“元帅,念在于明只是初犯,还请你网开一面!”

于明是王老虎的手下,虽说这于明平时态度吊儿郎当,但是训练却刻苦,而且人本性不坏,王老虎也向前道:“元帅,这于明是个人才,就饶了他吧!”

洛川看着于明,又看了朱名和王老虎,深沉的道:“为了小小铠甲,便目无法纪,公然和上级叫板,要是面对更大的利益,岂不是会公然反抗,不服命令了!斩!”

于明的求饶似乎已经起不了作用,王老虎和朱名也是沉默了,知道洛川心意已决,再求无用!

片刻之后,于明的首级便提了上来,洛川看过之后道:“三军将士给我听好了,朱名都统主管后勤,日夜劳心劳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全靠他一个人撑着!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吃的饭,穿的衣服,哪一样没有他的功劳?对于这样一位任劳任怨,矜矜业业的都统,你们不应该蔑视,更多的应该是尊敬!”

三军将士沉默了,特别是那些看不起朱名的人!

洛川顿了片刻,接着道:“所有人给我听着,要是以后在发生这样藐视上级,不服从命令安排的事情,结果会和于明一样!”

洛川说完,便直接走了!

他走后,马贼们并没有散,而是呆了片刻之后,才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继续操练去了!

秦科站在王老虎身边,道:“我从未看见三弟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二弟,你说三弟是不是变了!”

自从王老虎来了以后,洛川便排行第三了,王老虎排行第二!

“我想是敌人太过强大,所以三弟必须这样做吧!”王老虎道!

秦科点点头,心里明白于明只是个幌子而已,洛川真正的目的,是要剔除这些马贼们身上的匪徒习气,要让他们真正的成为优秀的士兵!秦科想了片刻,自己自从老张的事情后,对于朱名一直都是有个疙瘩,现在倒是好机会消除了,不然要秦科这样的人低声下气的去道歉,比要了他的命还难过!

朱名看着洛川离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作为一个手下,有什么事情比得到长官的信任和理解更令人高兴呢?

“朱名啊!那个,老张那件事情,是我太鲁莽了,还请你多多包涵!”秦科有点尴尬的笑道!

朱名一笑,道:“老张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再说我本身就有不对的地方!”

秦科耸了耸肩,而后伸出手,两人紧紧的握在一起!

王老虎走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只有我们五个都统齐心协力,这样才能够让洛川省心哪!”

秦科朱命都点了点头!

一百一十三章 断臂

越国,巫神祭坛,天空中飘荡着几朵白云,六月的南疆天气炎热,湿气蒸腾而上!

林紫卿一身黑色巫师祝袍,手持法杖,头发盘起,唇红齿白,宽大的巫师袍掩盖不住她婀娜的身姿!阳光倾洒而下,但是却不能投进祭坛半分!祭坛在南疆越国一直是神秘的存在,出了国主,大巫师,大巫女,其他人等只能遥相跪拜,不可进入!大巫师在祭坛内祈祷,祝福,祈求上天降临福祉,于南疆之民!

林紫卿表情平静,站在祭坛的大圆台之上,四周熊熊燃烧的火把冒着滚滚黑烟,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台上的她,坛下几十万民众虔诚叩首,装弱痴狂,新一代的大巫师产生了。虽然上一代的大巫师离世,给大家带来的无尽的痛苦,但是痛苦被兴奋冲淡,他们看着祭坛上的女子,痴狂的喊着:“大巫师!”

林紫卿举起手中的法杖,秀眉微蹙,状貌威严:“亲爱的子民们,我林紫卿将成为二十九代大巫师,我将会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你们!”

“大巫师万岁!”,几十万人叩首跪拜,声音惊动了几里外在枝头歇息的鸟儿,它们被惊的到处乱飞!

国主林飞慢慢的走到祭坛边上,和林紫卿并肩而立,曾经的两父女,现在却已经无话可说,有的是虚与委蛇!

“你真的舍得那个男子?”林飞冷笑着说道!

林紫卿心中浮现出洛川灿烂的笑容,忆起曾经在贝尔草原,策马奔腾,满地的青草黄花;横亘山头,携手以待,满山的秋月清风!不过,那一切都随着林飞的阴谋诡计而烟消云散!

“你觉得呢?”林紫卿淡淡的问道!

“你不觉得,如果你我联手,可以干出一番大事!”林飞看着脚底上这一众狂热的愚民,嘴角抽动,眉毛上挑,眼睛里净是冷色!

林紫卿一挥大巫师袍,转身离去,作为大巫师,有着不下于国主的号召力,林飞想拉拢她,但是她却不屑一顾!

“如果可能,我宁愿做一个普通女子,跟在他的身边,陪他浪迹天涯!”林紫卿默默的念着,看着手里白色如玉的法杖,陷入了沉思!

林飞冷笑着离去,临走之前,看了林紫卿一眼,心里说道:“终有一天,你会跪着来求我出兵的,你等着吧!”

“国主,楼兰国来使求见!”随从小声的对着林飞说道!

林飞剑眉一挑,一甩宽大的丝绸华服,便直接上了轿子:“回宫!”

“国主起驾!”

高声的传唱之声,传入了林紫卿的耳里,她突然觉得无比的厌恶,心里一阵阵恶心!“多么虚假的父亲,多么虚假的国主,虚假的如同那山间的薄雾,不过你又能掩盖的到几时?”,林紫卿星眸中透出点点光亮,从怀中拿出洛川送给自己的玉佩,细细的抚摸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更显得惨白!

楼兰古国,西京,禁军统领府!寒星穿着便衣,静静的坐着!

“大人,李子木将军回来了!”管家说道!

寒星“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叫他到我书房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李子木刚刚从军营中回来,管家便直接叫他去寒星的书房,李子木皱着眉头问道:“三叔叫我何事?”

管家低着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不过。。!”管家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今日,有一人送了封密信给老爷,我估计着和这事有关,所以阿木,你要小心点!”

管家李福,是从小看着李子木长大的,两人关系极好,所以才冒着危险告诉李子木一点内幕!

李子木听后点点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己听到寒星收密信的事情了,早在自己还小的时候,这寒星就一直神神秘秘的,不时有迷信往来送达,那时候李子木还小,所以并未追问,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代名将,智谋心机早就不是往日那毛头小子,特别是最近几个月,这统领府自己的心腹总是告诉自己密信的事情!

“李伯,这段时间我感觉不太对劲,你自己小心点!”李子木拍了拍李福的肩膀,叮嘱道!

李福笑呵呵的道:“我一大把年纪了,什么风风浪浪没经历过,倒是阿木你可多留点神,万事多留个心眼,这人哪,有些时候诱惑太多,即使是最亲的人,也会害了自己!”

李福的话,说的有点玄乎,李子木总感觉这里面话里有话,但是又不好再问李福,因为他知道李福的性格,他如果要说的,自己会说,如果他不说,即使你在怎么强迫,即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寒星让他当管家,很大一部分是看上了他这点!

李子木笑着答应了,便直接去了书房,这寒星的书房一直是统领府的禁地,没有寒星的传唤,即使李子木也不敢进来,小时候,李子木贪玩,和冯西蓝一起来到这书房,寒星当时看少皇帝冯西蓝在场,并没有多说,但是现在李子木还记得寒星当时那冷峻的眼神,冰冷的表情!

“三叔,子木来了!”李子木轻声叩门!

“进来吧!”

屋内传来寒星的声音!

李子木推门而入,看见寒星正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

“三叔,叫我何事?”

寒星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道:“你可认识墙上这幅画中之人!”

李子木摇头道:“不知!”

寒星转过身来,慢慢的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李子木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三叔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子木也不会强求,所以不是子木想不想知道,而是三叔想不想告诉我!”

李子木脸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寒星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与那张瘦削尖锐,棱角分明的脸,显得一点都不和谐:“想不到,这二十多年来,我竟然培养了你这样一个冷酷之人?”

寒星的眼神有点冷,那一抹微笑,也演变成了冷笑,在整张脸上迅速的布开,整个房间的气氛有点奇怪,李子木突然发现,这个从小教育自己,养育自己的叔父,在这一刻竟然变得这么陌生!

“叔父严重了,叔父告诉我一切不可强求,所以子木自然是顺其自然了!”

寒星沉默了三秒钟,而后哈哈一笑,道:“恩,也不枉费我对你二十多年的教育,你要知道,你现在得到的一切,有多少是我给你的!”

李子木道:“叔父对我的恩情如同再造,子木自然不敢忘却,如果没事,子木就告退了!”

“怎么,现在你我之间竟然已经无话可说了么?”寒星说道!

李子木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冷冷的说道:“叔父言重了,只是子木有许多事情要忙,所以改日定当与叔父相谈,今日已经和陛下约好要陪他检阅士兵!”

寒星点点头,没有理李子木的话,径自说道:“这墙上之人,便是你洛川大哥的父亲,长安君成蟜!”

李子木身体巨震了一下,看着墙上那人,长的威武雄壮,丹凤眼,长剑眉,看来也是个美男子!

“洛川大哥的父亲?想不到竟然长的这般的好看!”

寒星呵呵一下,房间的坚冰瞬间被消散了!

“曾经是他让我潜伏在楼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夺回两大要塞,可惜话语犹如在耳,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寒星看着画像,平静的说道,语气略有苍茫之意!

“叔父现在贵为禁军统领,掌握了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难道不能够实现这个愿望么?”

寒星冷笑一声,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冯西蓝岂会是那么好对付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派遣博图镇压两大要塞的意图?再说现在我虽然统领着三分之一的军队,但是全是禁军,没有冯西蓝的命令是不能够撤离西京二百里,我一声阅人无数,但是却看走了两个人,第一个是洛川,第二个是冯西蓝!”

李子木心里惊疑,平日里寒星绝对不会和自己说这些话,难道想要我作什么?

“看错了大哥,是因为他放弃了蒙古的大好河山,只身前往大秦吧?”李子木说道!

寒星点了点头,锐利的目光,让李子木微微胆寒!

“本来,按照我和你二叔的计划,是让洛川统领蒙古,而后一统鲜卑,然后我们再率军攻下楼兰,这样洛川就能率三国之力攻打大秦!没想到啊!造化弄人,洛川竟然放弃了!”

李子木听后心里巨震,没想到二叔李岩竟然只说计划的第一部分,那么到底是李岩来不及说,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寒星的谋划?不行,要问个清楚!

“大哥是不想一辈子被别人操控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狗屁!”寒星冷哼一声,怒道:“本可以一统东西两个大陆,这样的丰功伟绩自古以来谁能达到,他却单独放弃,即使是按照我的设计走,又如何?”

“你的设计?难道不是你和岩叔的设计?”

寒星一听,脸色一变,不过转瞬即逝,沉默了下来!

“三叔,在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大哥当成少主?”李子木许久之后,才重重的说道!

“如果我没把他当我的少主,我为何还要费这么多心计?”寒星反问道!

李子木并没有相信寒星的话,但是他心里自有计较,于是说道:“那我呢?我又是什么?”

“你?”寒星的几乎用鼻子发出的声音!

李子木默然的点点头!

寒星顿了片刻之后,才慢慢悠悠的说道:“你知道你的身世么?”

李子木说道:“我不是岩叔捡回来的么?”

寒星笑了,笑的有点夸张,片刻之后,才看着李子木,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你以为你真的是李岩捡回来的?告诉你吧!你的父母亲都是李岩杀死的!”

“不可能!岩叔对我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杀死我的父母!”李子木大吼道!

寒星冷冷的说道:“你父母本是飞龙山脉里一猎户,当初李岩抱着洛川为了逃脱追兵的剿杀,就进了飞龙山脉之中,被你父亲出外打猎刚巧看到,于是你父母好心,便救回了他!可惜啊!他伤好之后,怕你父母泄露踪迹,于是将你父母杀死,并且将你带回来!”

“放屁!”李子木满脸的怒气,拳头紧握,盯着寒星,丝毫没有顾忌他是养育自己的叔父,骂出了脏话!

“如果岩叔真的杀死了我父母,为何当初不一并将我也杀了!”

寒星冷笑道:“你以为李岩发了善心?他是想利用你换取洛川的性命,为的就是怕官兵追到,如果追到,他就可以把你交出去,你们年纪相同,身材相仿,所以,子木,只有我才是对你真心的,李岩不过是想害你而已!至于那洛川,你只不过是他用来保命的一个替身而已!"

寒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李子木的身边,正准备用手拍李子木的肩膀!

抬头,怒视,李子木痴狂的笑道:“不可能,岩叔不会是那种人!”,说完一把推开寒星的手,甩开房门,大笑而去!

外面不知何时刮起阵阵大风,眼见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李福依靠着柱子,看着李子木状若痴狂的跑出去,念叨:“阿木,如果你解不开心结,恐怕你大哥就要跟着倒霉了!”

书房内,寒星眼睛寒芒闪过,嘴角一抹冷笑荡漾开来:“洛川,少了李子木这个臂膀,你恐怕就多了无数的麻烦!”

一百一十四章 重回那热血的年代

李子木心里吼着:“我的父母原来是被我一直以来最敬爱的人所杀?我只不过是大哥的一个替身?老天爷,你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天空上惊雷滚滚,乌云密布,似乎也在回应着李子木,不多时,豆大的雨滴便毫不留情的砸在李子木苍白的脸上,一滴滴,如同一刀刀剜肉的无情刀,雕刻着这个二十多岁便掌握着二十万大军的男子,他此刻多想,有那么一把伞,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

这个号称楼兰修罗王的男子,此刻却倒在了泥泞之中,双手遮面,痛哭失声!

“也许你最亲近的人,却是伤你最深的人!”

李子木略带疯狂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后一头栽进了水坑中,不省人事!

雨,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而下,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而收场,天道无情,那么人道呢?人道又是至情至性么?恐怕人道比天道更无情,更伤人吧!

神农架,马寨!

洛川此刻也是心绪不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自从自己懂事以来,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心烦意乱!眉头紧紧的皱着,形成一个大大地川字!

心里烦闷,干脆便出了屋子,往山下走去!

“元帅好!”士兵们见到洛川来了,纷纷行着军礼!

洛川置若罔闻,一路走着,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往日洛川见到他们都是有说有笑,现在怎么这般,一声不吭?

“三弟,怎么了?”秦科叫了几声没反应,干脆一把搂住洛川的肩膀!

洛川回过神来,苦笑着道:“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何,今天总是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怎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迷信了?我看是马寨事情多,劳累过度了吧!”秦科打趣道!

洛川无奈的笑了笑,现在马寨步入正轨,自己根本没什么事情要忙的!

“放心吧!就算有事,也有我们兄弟几个一起扛着!”秦科严肃的说道!

洛川听到兄弟二字,突然惊醒,哑然失声道:“兄弟,恐怕子木出事了!”

秦科无语,没想道自己随口这么一说,洛川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摸了摸洛川的额头,在摸摸自己的额头,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洛川道:“洛川,你莫不是病了吧!”

“你才病了,我心里总感觉子木出事了,希望是我胡乱猜测吧!”

也许是心心相通,也许是冥冥天定,远在大秦的洛川竟然能够感觉到李子木的情况!

“元帅!离都统派人来报,在襄樊城外二十里遭遇军队围堵,现在正被困在了歇马镇,情势危急!”传令兵匆匆来报!

洛川听到此报,立即便想到了离啸月恐怕是运送连射弩过来,路途上被官兵围堵了!

“敌兵人数多少?”秦科问道!

“数量三千!”

“三千?”洛川眉头微皱,现在马寨能用之兵,充其量不过一千百八人,其他的都是些新加入的兵,起不了多少作用!

“三军集合!”洛川喝道!

半个小时,三军便集合完毕,洛川站在阵前,说道:“士兵们,你们想不想要更精良的装备和武器?”

“想!”

“想不想要杀了那些官兵,为失去的兄弟,亲人报仇?”

“想!”

“想不想实现我们当初伟大的理想!”

“想!”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震荡着整个山脉,寥寥三句话便把士兵们的士气提到高处,这就是洛川的魅力!

“好,今日便是你们实现这些目标的日子!朱名,你发下三日之粮给他们,记住只带三日之粮!”洛川叮嘱道!

朱名没有丝毫犹豫的道:“遵命!后勤兵跟我来!”

洛川把秦科,王老虎,伯约叫到了身边,吩咐如此如此,众将听后心里大喜!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便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发了,洛川亲自登上了鼓楼,擂鼓助威,众人将元帅亲自擂鼓,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大干一仗!

一直到了军队不见,洛川才下了鼓楼,立即吩咐下去:“所有后勤兵,工兵统统到马寨大门口守护,加强戒备,切不可叫敌人趁虚进来!”

朱名不明所以,问道;“元帅,为何要兄弟们全部守在寨口?”

洛川微微一笑,眼里透着些许深意,道:“离啸月出去的事情,许多兄弟们都不知道,为何官兵会知道?”

“难道说,马寨又出了奸细?”朱名疑惑的道!

“如果我估计不错,恐怕是如此,这次的事情,其中有诸多蹊跷,我们不能不防!”洛川说道!

“既然如此,那元帅为何还几乎将所有的兄弟们都派了出去?”朱名心头纳闷!

洛川哈哈一笑,道:“如果不派出去,敌人怎么会上钩呢?”

听洛川这么一说,朱名的心依然悬着,现在马寨可只是有几百没有精锐武器和铠甲的士兵啊!这万一要是被攻破,岂不是老家都被人家端了,倒时候秦可他们回来,没了这马寨山高地险的依仗,还不是找死?

南漳县,县衙,县令吴忠此刻正站在,因为有比他更大的官坐在上头,那就是新上任的南郡郡守魏扬天,魏扬天本是咸阳一内史,此番奉了皇明,来这南郡走马上任,不到半月,便听到这满城都是在议论着马贼,而且据说前两任太守都是被马贼的首领洛川所杀,魏扬天当时就怒吼道:“想不到朗朗清平,天地乾坤,竟然出了这么一班目无法纪的狗贼!”于是便上书,请求剿灭马贼,其实他是害怕,毕竟死了两任郡守,那会不会有第三任?

十天天,接到探子来报,据说马贼今日将会有一批人运送军械进马寨,魏扬天当即决定,命令襄樊县令周扒皮率军在官道堵住那批人,只围不攻,待得马寨出兵相救之后,趁着马寨空虚,魏扬天亲率大军一举夺下马寨!

魏扬天此计甚是歹毒,他知道马寨必定会出兵救那批被围之人,所以他便来到这南漳县,神不知鬼不觉,求的便是突袭马寨,此番并没有惊动南郡城内的兵,因为魏扬天知道这马寨发展到如此规模,肯定在郡城内布满了眼线,只要一动兵,马寨自然知晓!

“报,报告郡守,马寨已经出兵,兵力1500左右!”传令兵火急火燎的报告道!

魏扬天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道:“吴忠听令,着你率领南漳县2000士兵,攻打马贼本部!”

吴忠欣然领命,帅着自己的手下,点兵出了南漳县!

“此番,必定捉了这马贼!”魏扬天拳头握了握,眼里透着淡淡的杀机!

马寨,天蒙蒙亮,寂静无声!

“报,南漳县县令吴忠率领两千大军直奔我马寨而来,据此不到十里!”

洛川听后心里一震:“这吴忠来的好快啊!”

“传令下去,全军迎敌!”洛川随后也穿上了铠甲,丽雅在旁边静静的服侍着!

“一切小心!”丽雅低声说道!

洛川吻过丽雅,轻轻的道:“放心吧!”

“元帅,军队集结完毕!”朱名在外面吼道!

“各守岗位,严阵以待!”洛川推开丽雅,便出去了!

丽雅倚着桌子,看着洛川离去的背影,眼里不自觉的冒出了两行泪花!

丈夫出征妻担忧,临行叮嘱总不够!

洛川站在箭楼之上,看着东南方烟尘蔽日,隐约间有旌旗飘动,对着身旁的朱名道:“南漳县不过是小县而已,看吧!此次之后,这座县城就是我们的了!”

朱名无语,这吴忠气势汹汹,势必要夺了马寨,这洛川不担心马寨的安危,反而倒窥伺起了南漳县了!

洛川举起鼓槌,擂鼓三通,而后运气入声,高喊着道:“兄弟们,这些可恨的官府腐败不堪,平日里鱼肉乡里,今日要夺我家园,我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虽然这些士兵,心里有着恐惧,但是看着洛川那坚定的表情,不自觉的呐喊道!

“我们有山寨之险,他们无险可守;我们以逸待劳,他们疲惫之师;我们正义热血,他们残暴不仁。试问我们会输么?兄弟们,只要我们坚守一日,便可以等待大军回援,你们有信心么?”

“有!”

听了洛川的分析,士兵们心里也是稍微有点底了!

洛川身披铠甲,望着东方一抹艳红,正徐徐升起,脸上流露出狂热的表情:“今天,就是我洛川争夺大秦的首战!终于要重回那热血年代了!”

一百一十五章 矮钦仲怒斩鲁能

朝霞满天,正是破晓时候,战鼓擂擂,战马焦躁不安的瞪着蹄子,要不是那骑兵紧紧握住缰绳,恐怕战马早已经逃离这肃杀的战场!

山下,敌军战旗分开,中间走出一员大将,正是吴忠帐下得力的偏将鲁能,此人惯用板斧,手中板斧重108斤,舞的虎虎生风,南漳县几无敌手!身高九尺,生的浓眉大眼,黑须方脸,隐隐间有股淡淡的杀气,在脸上蒸腾!看他,坐在马上沉稳如同山岳,气势非凡!

“马贼鼠辈,可敢与你爷爷一战!”鲁能声音低沉,听闻如同阵阵闷雷!

洛川站在箭楼之上,眼睛微眯,这鲁能看来也不是庸手!

“传令下去,坚守营寨,闭门不出!”

“鼠辈,你们就只有如此本事么?你们的头领不是号称儒将洛川么?怎么,今天成了缩头乌龟洛川了?”鲁能放肆大笑,后面的两千士兵也都是笑的格外的畅快!

“元帅,此人辱你,甚是可恶,在下请求出战!”

说话之人,正是后勤里的一位大队长钦仲,此人身子短小,只有一米六五左右,手里的长矛比他高了一倍有余!此人脸上带着怒色,心里是愤愤不平!

洛川在马贼心目中得地位犹如天神,此番被那鲁能肆意侮辱,马贼们怎么能受得了!

“不行,我军现在只能坚守不出,不可轻易迎战!”洛川沉着脸说道!

门外的鲁能还在肆意的叫嚣着,朱名等诸将屡次请战,洛川都是挡住!

“元帅,我一人出战,定斩那鲁能于马下,如若不成,甘愿受罚!”钦仲大吼道!

洛川眉头微皱,眼里一抹喜色闪过,心想压抑的也差不多,于是便说道:“拿酒来,为钦仲助威!”

钦仲喝了酒,一抹嘴巴,抱个拳头,恭敬的说道:“喝了此酒,便以鲁能人头为报,元帅且看我杀敌建功!”

洛川:“就等你凯旋归来!”

钦仲上马,寨门半开,洛川吩咐道:“弓箭兵准备,待会钦仲回来时,射住敌军阵脚!”,而后洛川亲自上鼓楼,擂鼓助威!

鼓声由缓渐快,低沉的响声在众人心头想起,马贼们也是惴惴不安,钦仲名不见经传,能够杀得过那气势汹汹的鲁能么?鲁能的名声,在这南漳附近可是大得很!

钦仲拍马直奔阵前,大吼道:“鲁能受死!”

鲁能看来人是个矮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莫非这马寨无人可用了么?竟然派你个矮冬瓜过来!”

官兵大笑不止,纷纷附和,站在中军的吴忠也是微微一笑:“看来这马寨是空虚了,不然怎么派这么一个人过来,今日必定是我建功之时!”

吴忠吩咐道:“三军准备,趁鲁能杀了此人之时,便大军压上,一举攻破马寨!”

三军得令,气势汹汹,只等鲁能建工,便大举压上!

钦仲也不答话,提着长矛,便冲了上去,眼里露出狠色,鲁能大笑,站着不动,手里的板斧握了握,态度甚是骄狂,在他眼里,这样的货色,能够一个挑几个,根本不必在意!

“呀!”钦仲大吼一声,双腿紧夹马腹,战马会意,速度加快了甚多,尘土飞扬,黄沙四射,洛川远远看去,只见一道烟尘,挡住了视线!

鲁能提着板斧,一举挡住了刺来的长枪,接触时只觉得无穷力道滚滚而来,虎口,臂膀只觉得一阵麻木,手中战斧几乎把持不住!

钦仲眼睛暴突,上身的衣裳,顷刻间全部甭开,露出结实的肌肉,如同山丘一般!

破布四飞,众人看得痴了,没想到钦仲竟然和鲁能这样的人比力气!

钦仲长矛往上一挑,鲁能一个把持不住,战斧往上飞去,慌忙间,正要拔剑再战,可惜宝剑尚只拔了一半,钦仲的长矛便已经刺来!

“哧!”长矛从口中入,直灌后脑而出,钦仲拔了长剑,一剑削下鲁能头颅!**直冲云霄,在那茫茫朝霞间,那一道**竟然更加的醒目!

先前掀起的漫漫黄沙,已经尘埃落定,洛川在鼓楼之上,只看见,钦仲长矛将鲁能人头串起,大吼道:“辱我元帅,便如此口!何人再敢与我一战?”

三军震骇,这钦仲竟然一招斩了鲁能,官兵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无人敢向前迎战!

三军鸦雀无声,战斧落地,铿的一声,如同惊雷响彻众人心头!一阵尘土飞起,先前嚣张鲁能,而今已成无头之尸,**流入黄沙,瞬间便被吸得的干干净净!

微风吹拂,淡淡血腥弥漫开来,为什么?官兵直觉得血腥这么刺鼻?是恐惧,还是震撼?

钦仲大笑三声,电眼扫过众人,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扬长而去,马蹄之后再次掀起了漫漫黄沙,只不过黄沙中,那短小的汉子,此刻无人再敢轻视!

鼓只锤了一通,钦仲便已经得胜而回,紧接而来的是马寨中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首战便如此戏剧性的胜了,让马贼士气大振,先前那抹淡淡的恐惧,此刻也是烟消云散!

洛川下了鼓楼,满面欣喜,仿佛比自己杀了这鲁能还要高兴!洛川知道,自己帐下,恐怕会再添一员大将,就是不知道这钦仲如此勇猛,为何当初选兵的时候,竟无人选他?莫不是看他身材矮小么?

“元帅,钦仲幸不辱命,斩了鲁能,首级在此!”钦仲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好,钦仲勇猛异常,真乃好汉!”洛川赶紧扶起钦仲,双手拍着他的肩膀,满脸欣喜,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正高兴时,寨外鼓声轰动,原来是那吴忠,已经率兵攻了上来!

“兄弟们,钦仲兄弟为了我们树立了榜样,难道你们不想和他一样么?拿出你们的勇气,随我迎战吧!”

“得令!”

洛川上了鼓楼,看着吴忠冲锋的军队,心想:“这次,要让你们大吃一惊!墨家机关术最厉害之人布置的马寨防御,岂会这么容易攻破?”

一百一十六章 马寨守卫战

吴忠不是武将,他只是个文官,见鲁能被斩,心里已是慌乱,所以不顾士气低落,远袭而来,硬指挥着众人冲了上来!在他眼里,这马寨不过几百人守着,能到还能抵挡自己两千大军?

洛川站在鼓楼之上,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单单看这阵型,就知道吴忠不是个打仗的料,只不过敌人实力是自己的几倍,所以洛川也没有轻视!

喊杀之声开始越来越激烈,吴忠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吊桥边上,他们心里惊疑,为何这马贼不把吊桥收起,即使桥下没有河水,淡淡这坑也能阻挡片刻!但是吴忠在后面不停的呐喊:“给我冲,谁最先攻入马寨本大爷重重有赏!”于是这骑兵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以来不敢违抗将令,二来为了那赏赐!

洛川看着骑兵已经准备冲过吊桥,目光一冷,道:“所有弓箭手准备,目标吊桥!”

这弓箭手,乃是伯约亲自*的,上次洛川已经见识过这弓箭手的厉害,简直是弹无虚发!“嗖嗖!”伯约留下的一百多弓箭手,个个目光锐利,下手忒狠,一时间,吊桥之上人仰马翻,鲜血狂撒,人喊马嘶,吊桥不过三米,只够三骑并排而过,这就完全阻挡了骑兵的冲锋势头,前面的人被箭射倒,阻挡了后面的骑兵,他们退也不是,冲也不是,如同活活的靶子一般,被弓箭手无情的射杀!

在看马贼这边的弓箭手,排成两排,轮转迅速,有条不紊!洛川不得不佩服伯约的训练是多么得有成效,这些弓箭手拉弓上弦的速度,大概屁普通弓箭手快了接近三分之一!难怪当初伯约格外强调这个动作,并且亲自演示不下前次!

正所谓冲锋三轮箭,说的就是从对方开始冲锋,弓箭手只可以射三轮,但是伯约训练出来的这些弓箭手,拉弓上弦的速度快了三分之一,那么要是三排轮转的话,每一节省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三排就能够多射一轮,也许这一轮在一百多名弓箭手上面,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要是几千弓箭手呢?太恐怖了!

吊桥之上,悲剧仍在继续,骑兵都被阻挡了下来,即使偶尔有几个冲了上来,也会被无情的射杀!吴忠站在中军,看的仔仔细细,额头微微见汗!下令道:“所有骑兵下马,从下面的河中过去!”

这条河流并没有多少的水,准确来说,是几乎没有水!骑兵们纷纷下马,步兵们这时也都冲了上来,一望无际,全是黑压压一片,马贼们手里的武器也都是微微颤抖了起来,这些马贼曾经打过仗的,都被派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一些后勤兵,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架势,那漫天都是秦军,黄尘漫天,人喊马嘶,杀声阵阵,战鼓擂擂!

洛川看着秦军已经进入了河道,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对着身边的朱名道:“传令下去,打开闸门!”

朱名拿出一张弓,点燃,直接射在了一个草垛之上,顿时草垛熊熊的燃了起来,滚滚烟尘冲天而起,这是暗号,山上守在湖边的士兵们看到,便会打开闸门!

再说这些秦军进入河道,为了躲避弓箭,他们几乎都低着头,拿着盾牌在前面挡着,后面的步兵源源不断的冲了上来,前面的士兵只好顶着箭矢往前面冲,一时间整个河道,只见密密麻麻一片,如同蚂蚁搬家一般!

终于,秦军大约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前线已经交战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到马寨脚底下的秦军,突然发现,在一块本来没有一丝缝隙的木板中,竟然唰唰射出几根长矛,直接被穿了个透心凉!

这都是妙夫子设计的,马贼可以躲在木板里面,冲木板上的洞里直接穿出长矛,攻敌人不备!再说这整个马寨的防护,简直是如同铁桶一般,经过妙夫子的改造,这小小的寨门竟然攻防一体,固若金汤!

秦军攻不进大门,便开始攀爬寨门,可惜里面早就蓄势待发的马贼们,即使心里恐惧,也不会放过这些毫无防备的秦军,一时间,只见寨门上掉下了无数的秦军,栽倒地上,眼见不活了!

洛川站在鼓楼上,将这一切看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对于墨家的机关术和防守城池方面的技术,是由衷的赞叹!再看看那河里,无数的秦军正爬了上来,洛川传令道:“开启脚底刺!”

一阵鼓响,那河里冲锋的秦军,突然一阵骚动,无数的秦军开始哭爹喊娘了起来,在秦军最为密集的河道下,竟然,突突突冒出无数的尖刺,这些尖刺多为匕首,短刀,甚至有一些是竹条削成的,尖刺轻易的破开了秦军防护最弱的脚底,鲜血,染红了河里一些坑里的水!

就在秦军想要躲避之时,只见轰隆隆一片响声,如同万马奔腾,整个马寨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

“啊,水!”

奔腾汹涌的水花,开始肆意的飞溅,如同千军万马,直接从河道上端冲了下来!

“哎呀,妈呀,快逃啊!”

秦军哪里还有心思冲锋,全都后退,那些将领斩了几人都没有用,可惜,撤退的还是晚了些,汹涌而来的河水,瞬间便到了秦军眼前,那些被脚底刺刺伤的秦军,如同一片漂浮的青叶,被冲的头昏眼花,哭爹喊娘!

哗哗哗,白浪滔天,水雾一片,吴忠看着自己的手下,个个脸上恐惧,如同见到了魔鬼一般!

洛川知道时机来了,大喊道:“兄弟们,杀敌建功的时候到了,给我杀了这些秦军!”

经过弓箭手,脚底刺,河水这一系列的事情,马贼们也是豪气大发,个个争先,下手很了许多,而观那些冲到马寨底下的秦军,则是个个胆寒,他们不自觉的往后看了看,只见漫天水花,哪里还可以看到自己的兄弟部队?

难道,我们竟成了孤军么?

马贼们,这时打开了寨门,洛川就是趁秦军心慌之际,干掉这些被河水阻断的秦军!

鲜血,再一次伴随着吼叫无情的洒向了地面,不知道,是否能滋润明年的青草?

十多分钟后,所有冲在前面的秦军就被统统干掉,洛川止住那些想要跨过吊桥,去杀敌的马贼!率先进了马寨,寨门再次紧闭,如同吞噬完人类的野兽,闭目打盹一般!

要不是满地秦军的尸首提醒着众人,众人都难以相信,竟然抵住了秦军的第一拨冲锋,欣喜,狂热,这些没有上过长长的马贼们,此刻都是三三两两抱在一起!

洛川没有阻止他们,而是微笑的看着他们,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打仗,不也是这样么?人都有第一次,他们需要宣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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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章 马寨保卫战(二)

河水终于平静了下来,但是依然是白浪滔滔,只不过先前是野兽,现在是家畜而已!望那河流下游看去,许多断脚的秦军正爬着往岸上走,要不是那一道龙门挡住,恐怕他们还不知道要被河水退到哪里去!

太阳出来了,万丈光芒,照耀在这刚刚经历过**的战场,那些饱含了**的土坑里,正发着幽幽红光,本是阳春三月,为何此时阴风阵阵?望那战场,旌旗落地,本是趾高气昂,此刻却是奄奄一息,被士兵不停的踩在脚下!

秦军往寨门看去,个个都是一阵胆寒,所有的兄弟部队,竟然全部被灭了?我们竟然抛弃了自己的兄弟?在面临生存与友谊,许多人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吴忠坐在马上,一脸的愤怒,没想到马寨的防卫竟然这么严密,先是弓箭,而后是那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脚底刺,再就是那白浪滔天!没想到自己两千士兵,现在竟然还剩下1500人不到,第一轮进攻,被宣告彻底失败了!

“三军听令!休整半个时辰,接着进攻!”

吴忠脸色一狠,如果攻不下这马寨,恐怕那郡守会要了自己的命,歼灭马寨是郡守上任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下了决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让郡守失望,其结果可想而知了!

“大人,如果没有办法度过那一条河,是没有办法成功的!”秦军中一人站了出来,抱着拳头说道!

这话说的在理,如果要攻城拔寨,必须得是一鼓作气,直接冲到城下,如果受了阻挡,那么对方的弓箭手都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吴忠愤怒了起来:“此次,我们出发仓促,并未带麻袋之类的,有什么办法能够填平那条河?况且现在河水如此湍急,根本不可能填上!”

那人又道:“大人难道忘了,这马寨之上,除了一个小型的湖泊,并未大河?这河水如此湍急,怎么可能长久下去呢?只要我们团团围住,而后等河水平缓了下来就可以了!”

吴忠恍然大悟,脸露喜色,不过随即又阴沉了下来:“那用什么装泥土?”

那人微微一笑道:“只要士兵将衣服脱了下来,而后装满泥沙,自然就可以了!”

吴忠大喜,拍着那人的肩膀说道:“不错,想不到你这小小伍长,竟然也可以想出如此妙计!”

“这都是大人平时教导有方!”那人谦虚了起来!

吴忠摸了摸胡子,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显然这个伍长的话,让他很受用!

“三军听着,所有人将内衬脱了下来,而后就地装满黄沙!”吴忠大声的说道!

秦军不明所以,个个都是面面相觑,如果脱了内衬,这铠甲穿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但是看到吴忠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众人只好照办了!

洛川,朱名,钦仲,站在鼓楼之上,遥望而去!

“元帅,他们这是干嘛?难道打不赢,准备脱裤子?”钦仲说道,其他士兵听了也是嘿嘿一笑!

洛川脸色显得比较的凝重,沉声道:“他们要填满护城河,而后大举进攻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惊讶。虽然刚刚一场大胜,但是却胜在了奇兵百出的情况下,可惜,刚刚的机关都用的差不多了,现在秦军显然是准备攻坚战了!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洛川身为三军统帅,自然不能慌乱,他下令道:“现在河水太急,他们自然不敢贸然行动,所有将士,赶紧补充体力!”

众人听到这话,已经知道,即将来临的是一场恶战,所以也不多说,带着一丝恐惧,赶紧吃东西,这些东西,是昨天朱名便让后勤兵准备好的!

洛川对着钦仲道:“钦仲,你武艺高强,骑术精妙,如果要你待会和我冲出这寨子,杀到敌军主帅跟前,你敢不敢!”

钦仲听到这话,眼里露出一丝狂热道:“能够和元帅一同冲锋陷阵,我是求之不得,如何不敢?”

洛川点了点头,如果待会被逼无奈,只有擒贼先擒王了,不过看那吴忠,躲在中军之中,前后左右不下百人保护,得手的机会恐怕不会太高!不管如何,总该一搏!

“钦仲,你的骑术是怎么练出来得?”洛川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瞒元帅,我本是这山脉里的一个猎人,有一次,路上碰到一头还不满月的小狼,我见他可怜,便带它回了家,并且好生的伺候着,这狼也懂情谊,从此便如同小狗一般,跟在我左右,一起进山打猎,从狼的身体结构和动作上,我便悟出了一套骑马的方法,后来上了战场骑上了马,便不断改进,便有了今天这模样!”

钦仲仿佛很不好意思!

洛川点头道:“你真是奇人,竟然能够从狼悟出骑术,这天下恐怕也仅仅只有你一人!对了,后来那狼怎么样了?”

说到这,钦仲脸上也是闪过一丝痛苦,道:“畜生始终是畜生,后来兽性大发,咬了我家的家畜,我本想一刀宰了他,可惜,终究下不了手,便将他赶出了家门!”

“那狼后来没回来过?”洛川问道!

“他死了!”钦仲痛苦的道!

“死了?怎么死的?”

“为了救我,有一次我进山打猎,可惜碰到一头猛虎,那猛虎甚是厉害,我敌不过,那猛虎将我摁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咬断我脖子时,我本以为我的一声就此终结,谁知道,狼从斜地里,一个猛扑,将猛虎扑倒在地,当时我兀自发愣,看到狼时,它已经被猛虎一爪直接抓进了喉咙,也不怕元帅笑话,当时我心里真的十分痛苦,如同我的孩子死了一般,我愤怒的拿起了刀,将那猛虎大卸八块,最后把狼葬了!”钦仲说道此处,眼圈也是红了,只不过在洛川面前,他拼命的压抑着!

洛川微微感叹,想不到这头狼竟然如此重情重义!拍了拍钦仲的肩膀,洛川说道:“那头狼也算是尽了忠了,不用太难过了!”

钦仲挤出一丝笑容,可惜比哭的还难看,:“后来村民告诉我,好几次晚上,都看到了狼在山头上出现,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狼一直都未曾离开过我!”

洛川点了点头,任凭自己舌若莲花,此刻也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安慰钦仲!

朱名听后也是颇多感慨,但是这阵前,身为大队长的钦仲,此刻如此伤感,对于士气终是不好,于是他便笑道:“行了,钦仲也别难过,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一样!”

钦仲头扭过一边,用手擦了擦眼睛,而后转过来,道:“是我不好,现在应该专心打仗才是!”

洛川微微一笑,这钦仲也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这时,秦军的战鼓开始轰隆隆的响了起来,洛川眉头一皱,看着河水已经是渐渐平息了下来,看来这秦军该进攻了,马贼们根本不用洛川吩咐,一个个立马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武器是严阵以待!

朱名,钦仲也是各自回到了岗位,分别指挥自己的部下对敌,洛川大声的说道:“将吊桥收起!投石车,重型弩准备!弓箭手自由射击!”

投石车和重型弩,是第一战争中不曾出现的,也是洛川留在手里的一道底牌,这投石车经过妙夫子的改造,射程,威力,都是大幅度提高,比秦军的投石车,射程远了将近三分之一,而且破坏力也是大了五分之一左右!

重型弩,则是秦军完全没有的,整个马寨,也只有三台重型弩,这重型弩的箭弩是一根长约三米的精铁打造,穿墙透壁,那是轻而易举,整个机簧更是掺杂了不少的玄铁,韧性大大的提高!

洛川开始吼道:“兄弟们,我们能够挡住他们第一次,就能挡住第二次,这一次将完全是爷们的战争,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不是爷们?”

“是!”

“那好,就拿出你们爷们的血性和勇气,给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一百一十八章 马寨保卫战(三)

吴忠有点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手下,短短一炷香时间便将河流堵塞,这速度不可谓不快。虽然折了几百将士,但是剩下的攻下这马寨,吴忠认为是足够了!于是他便下令,全军大局进攻,一路狂冲,现在没了河流阻挡,那还不是一马平川,直取寨门了!

洛川站在楼上,不停的指挥着马贼们,手里的无名也是出鞘了,时不时砍翻几个攻上来的秦军!没了奇兵,没了阻挡,这马贼和秦军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洛川看到了差距,同时也有点无奈,看来打造一只精兵部队,不是这几个月的就能办到的!

秦军已经攻上了寨楼,马贼儿们正节节败退。虽然投石车和重型弩仍然在不停的发射着巨大的铁球,石头,还有弩,可惜现在秦军冲的太过分散,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洛川一跃三丈,直接冲进了秦军的人堆中,无名划出一道青光,杀了十多个秦军,可惜一个人的作用,在这样的战场上,显得有点单薄了。虽然钦仲,朱名两人也是奋力击杀,但是秦军仍然远远不断的冲了上来!

这一仗,大的极是惨烈,双方你争我夺,几乎为了一个小小的位置而大动干戈,寨门上已经完全被染成了鲜红的一片,那巨大的圆木,正撞击着寨门,整个寨楼仿佛都在颤抖!

到后来,初次上战场的马贼们,几乎已经是杀红了眼,秦军砍他一刀,他就将秦军的手死死捉住,而后砍回去。武器顿了,便用手,用牙齿,用拳头,马贼和秦军扭打在了一起,许多秦军的眼睛被活生生的挖出,耳朵被生生的咬断,再看看那些躺在地上的马贼,**满面,嘴里还含着耳朵,手指等等秦军的器官!

马贼们的勇气,深深的折服了洛川,看到他们这般模样,洛川心里万般愤怒,对着钦仲大喊道:“钦仲,准备!”

钦仲会意,手中的长矛一矛直接将一个秦军叉了起来,而后把他摔倒楼下,砸翻了几人,而后夺路而走,与洛川双双跃下城楼,城楼高五米,但是对于洛川他们来说,还是非常的简单!

洛川和钦仲,如同两头猛虎,这钦仲看到自己的兄弟们被杀,心中早就愤怒不堪了,一矛挑了一名秦军的骑兵,夺了马匹,也不管洛川,径自冲向了吴忠所在之处,洛川大喊一声,可惜钦仲哪里会管,洛川赶忙也夺了一批,直接追向了钦仲!

两人如同两道旋风一般,飞快的向吴忠靠近,吴忠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战果,突然看到洛川和钦仲,心里大惊,赶忙叫道:“护卫军,挡住那两人!"

一百多名护卫军,齐声喝了一声,盾牌竖立,长矛架在了盾牌之上,准备将钦仲和洛川刺杀,不过他们心里也是恐惧,先前钦仲杀了鲁能,已经是震慑住了秦军,现在看着势头,比先前还猛!

”钦仲,你攻右,我攻左!”洛川吼道,钦仲发红的眼睛,看了洛川一眼,而后说道:“遵命!”

两人,刹那间分开,钦仲的马高高跃起,直接跨过了盾牌兵得防护,一扎进人堆,钦仲的手里的长矛就如同一条长龙一般,舞的秦军不敢近身,而后慢慢的向吴忠靠近!

再说洛川,他没有钦仲的骑术,那战马不能跃的如此之高,但是洛川自有办法,手掌一拍马鞍,接着力道,如同天外飞仙,跨过的秦军,秦军当时全都看傻了眼,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臂力?在看那批马,被洛川一拍,顿时四蹄全都发软,栽倒于地,发出痛苦的哀鸣,而后倒地而亡,七窍流血!

洛川手中的无名,如同修罗剑,唰唰,所有的秦军此刻都怀疑自己的盔甲是不是豆腐做的,只要被洛川的剑气碰到,通通碎裂,整个护卫队,将钦仲和洛川俩人,围城了两个大圈,都不敢向前,洛川钦仲,快步的往吴忠靠近!

这时,秦军中突然一人喊道:“用绊马索!”

听到这句话,慌乱胆怯的秦军也是反应过来,只见空气中几声闷响“呼!”,而后漫天的绳索直接往两人身上招呼,这绊马索并不同以往的绊马索,这绊马索的一头乃是精铁打造的铁钩,分为三个方向,上面还挫了倒钩,一旦被勾到,将士皮开肉绽!

钦仲大吼一声,手中的长矛被勾住,对方五人拉着那根绊马索,钦仲奈何不得,眼见其他的绊马索想自己招呼过来,只好撒手,顿时手忙脚乱,突然一个趔趄,小腿剧痛传来,见那铁钩是深深的勾入了肉中,一时间,那裤子便被血水浸透,饶是钦仲这样的铁汉,也是冷汗涔涔,脸色泛白!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见钦仲受伤,顿时其他人便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钦仲腿脚不便,躲避不及,琵琶骨也被勾中,钦仲这时终于大喊了出来!

洛川武艺高强,见钦仲手上,手中无名“当当当”砍翻三个铁钩,准备跳过去,救钦仲,突然秦军中又有人喊道:“天罗地网!”

“哗啦!”一声,一张漫天大网,从头顶罩了下来,钦仲大喊一声:“元帅小心哪!”

洛川眉头一皱,全身劲气飞速的运转,手中无名光芒大盛,一飞冲天,那网虽然使用铁丝作成,但是那里抵挡得住洛川手中的锋利无匹,天下第一名剑的无名!

“咝!”,秦军个个胆寒,洛川恍若天神,那头顶的太阳,仿佛在这一刻,被洛川瘦弱的身躯完全挡住,洛川右手一震,无名径自往钦仲飞去,钦仲理会的,结果无名,忍住疼痛,隔断了绊马索,这才稍稍的了喘息之机!

洛川落地,一把夺过一把长枪,枪法飘逸灵动,舞得的秦军目瞪口呆,一路势不可挡,往钦仲身边靠去!

“忍住,我背你出去!”洛川左手扶住钦仲,右手长枪结果几个秦军的性命!

钦仲咬着牙,道:“不,元帅我掩护你,你出去!”

吴忠站在马上,阴笑道:“动手,抓住这对狗贼!”

秦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兵器绊马索就要往洛川,钦仲二人身上招呼,洛川一咬牙,道:“兄弟,我们就杀了这帮狗贼,你看好了,看我如何为你报仇!”

洛川全身突然散发出令所有人恐惧的气息,冰冷的如同来自北极的坚冰,从钦仲手里接过无名,将钦仲护住,左右无名,右手长枪,眼神冰冷,扫视着众人!

“今日,便让你们知道,我们马寨是不容你们欺负的!”洛川低沉的声音,震慑着每一个人!

“快点动手,抓住此人,赏千金!”吴忠心里突然莫名的恐惧了起来,对着士兵大吼道!

洛川嘴角抹上一丝冷笑,手中长枪化为一条火龙,无名化为一条青龙,刷刷刷,呼呼呼,风正狂,沙正漫,苍苍青天,耀耀白日,仿佛在一刻全都黯然无色!

**,嘶喊,**断体,伴随着一切沙尘,飘荡在这沙场之上!

朱名一刀砍翻一个秦军,看到了远处的情景,大吼道:“兄弟们,元帅他被围,我们冲出去,救出元帅!”

马贼们本已恐惧的心灵,这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大吼道:“冲出去,救元帅!”,还剩下一百不到的马贼,此时,竟然如同一头猛兽一般,在朱名的带领下,纷纷冲到在门边,正在撞开大门的秦军,突然一愣,只见寨门打开,而后一群野兽一般的马贼,见人就砍,逢人就杀,慌乱的秦军,竟然无可阻挡!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之声传来,救回了离啸月的秦科,王老虎,从北路回来,看到如此情景,大吼一声道;“兄弟们,给我杀了这群官兵!”

眼睛已经红了,洛川可以感觉道体内的生机和劲气正在流散,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正汩汩的冒着**,但是钦仲除了那两道先前受的伤,竟然没有再添一道伤痕,他看着洛川如同一头发狂的老虎一般,拼命的护着自己,为了自己,甚至用他的胸口挡住了刚刚刺来的长枪,堂堂男儿,钦仲此刻泪流满面,哭喊着道:“元帅,你别管我了,走吧!”

洛川背后又中一道,手里的长矛已经握不住了,他咧嘴一笑,钦仲不知为何,竟在洛川的眼里看到些许的安详!

“兄弟,我洛川一辈子还从未放弃兄弟,所以,今日就算是死,我也无憾!”洛川说完这话,大腿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钦仲大吼一声,生生的拔出了两个铁钩,铁钩的倒钩,生生的带出了鲜肉,钦仲一把夺过一把长刀,大吼道:“要死,那就让我们死在一块!”

洛川一边抵挡,一边笑道:“兄弟情,一碗酒,两家姓,一条命!”

钦仲也跟着大吼起来:“兄弟情,一碗酒,两家姓,一条命!”

俩人的状若痴狂,仿佛不惧疼痛一般,杀得吴忠的护卫军,哭爹喊娘!

吴忠站在马头,心里气极,想不到一百多人,竟然拿不下洛川和钦仲,这时突然身边的人大吼道:“不好,马贼援军来了!”

吴忠看到那漫天黄沙,和冲在前面如同猛虎一般的秦科,大惊失色,心知大势已去,赶紧吼道:“撤退,撤退!”

秦科大吼一声,看到了在人群中,浑身浴血的洛川,心里愤怒之极,恨不得生生的剥了这群秦军的皮,大吼道:“元帅在秦军中间,兄弟们,给我杀!”

这时,朱名看到秦科已经回来了,喊道:“兄弟们,我们杀了这群秦军!”,于是他带领这众弟兄,纷纷掉头,去杀那群夺寨子的秦军,秦军看到秦科回来了,心里早就恐惧的不得了,现在又看到朱名手下的马贼,个个不畏生死,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朱名看着投降的秦军,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这一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要不是心里一股信念撑着,他早就倒下了,但是朱名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倒下,于是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手下道:“收缴兵器,等元帅发落!”

秦科王老虎二人,见到洛川如此早就疯狂了,两人一路狂冲,就要冲到洛川面前,突然,一根箭矢不知从何处射来,直奔洛川而去!

秦科,王老虎,同时大吼道:“不要!”,俩人声泪俱下,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洛川背对着箭矢,那里会反映过来!所有的马贼,都目瞪口呆!

“难道元帅就要死了么?”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箭矢射向了洛川,却无能为力,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钦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虎跃将洛川扑倒在地,箭矢在哪间不容发之际,擦着钦仲的头皮而过,但是秦军却不肯罢手,手中的长矛,长枪,直接往二人身上招呼了过去,这是,突然,刷刷刷,六根箭矢,同时而发,伯约眼神一冷,而后那六个秦军惨叫一声,每个人额头上,都插在一根箭矢!

其他秦军惊呆了,一箭六发?闻所未闻!

秦科和王老虎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直接策马往洛川而去!

伯约一边纵马而去,一边拈弓搭箭,那速度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瞬间,剩下不多,围在洛川身边的秦军,全部倒下!刚好,这时,秦科,王老虎二人赶到了洛川身边!

“三弟!”两人同时大吼,看着满身创伤的洛川,都是满脸的痛苦!

洛川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和黄沙,他微微的抬起手,握住了王老虎和秦科的手,喉咙微微动了一下,道:“快,趁机取了南漳县!它是一座空城!”

秦科大叫道:“这都什么时候,你还管这些,我背你去看大夫,你要挺住啊!”

这时,干完了剩余秦军的马贼,纷纷围了过来,一千多人都是默不作声,纷纷低着头,仍谁都知道,洛川的伤势恐怕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快去,这时军令!”洛川急道,说着又吐出了一口**,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王老虎紧紧的握住洛川的手,吼道:“兄弟们,跟我杀入南漳县,取了那狗官的性命!”

而后王老虎又忍住泪水,对着洛川说道:“三弟,你挺住,我会将南漳最好的大夫请来,如果不行,老子就杀入南郡,再不行,老子将整个大秦的大夫都捉来,你挺住啊!兄弟!”

说道最后,王老虎等人,都是热泪盈眶!

洛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颤抖的一下,道:“二哥,记住,取了南漳县,不可惊扰了百姓!”

王老虎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骂道:“你个臭小子,要是你不在了,我们兄弟几个,就算是取了天下又有什么用啊!”

王老虎没有犹豫,带着八百多马贼直奔南漳而去!

钦仲,这时慢慢的爬到洛川的身边道:“元帅,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声音悲戚,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落泪!

秦科这时心里已经完全乱了,他脑海中浮现出洛川往日那副谈笑风生的模样,而现在却是危在旦夕!他就想杀人,这时,伯约压着吴忠回来了,伯约见到洛川这副样子,心里也是微微一惊,而后道:“元帅,此人就是南漳县令吴忠!”

吴忠身上插着一根箭,是伯约射的,伯约看到他想要逃,便追了上去,最后一箭将他射倒在了马下,于是便捉了上来!

洛川看了吴忠一眼,而后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接晕了过去!

秦科大吼道:“三弟,三弟!"

秦科叫了几声没反应,便将洛川紧紧的抱在怀里,大声的哭泣,身子不停的摇晃.钦仲更是一拳砸在地上,满脸懊恼的,最后死死的抱住头,伏在地上,声音悲凉:“都是我害了你啊!元帅,元帅!”

伯约眉头也是微微一周,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想不到昨日临别时,还活生生的洛川,现在已经是。。。

朱名慢慢的走了过来,看到众人的模样,而后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完全失去了生气,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剩下的一千马贼,都是低头掩面,纵然是铁骨汉子,见到这副场面也是无不垂泪!

众人想起从前,想到了洛川带领着大家一路所受的苦,所享受的快乐!当初说过的话,发过的那些誓言。。。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了下来,空气中呜呜的哭泣之声,似乎让风不堪重负,最后它便躲了起来,硝烟已是平息,满地的尸首的,斜得兵器,此时也是略带萧索!

从远处飞来的乌鸦,正在地上跳跃着,挑选着美食,马贼们纷纷跪下,秦科紧紧的搂着洛川,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与他相干,秦科与洛川的感情,是所有的马贼都不能理解的,他们早就是把命连在了一起!

静,一切都静的可怕!

这时,突然一声微弱的声音传出:“大哥,你再搂我,我真的要死了!”

秦科下意识的说道:“去去去!”,三秒钟过后,才反应过来,大吼道:“三弟,你没死啊!”

众马贼纷纷大喜所望,个个面上露着惊讶之色,钦仲,朱名等人,更是跳将了起来!

一百一十九章 朱名巧计买人心

话说洛川被秦科等人小心的抬着会了马寨,刚进了寨门,丽雅便扑了上来,握住洛川沾满了**的手,丽雅泪流满面,除了那次狄青伤了洛川,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势以外,洛川还从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

“洛川,你怎么了?”丽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哽咽的声音,让众人无不哀叹几声!

“丽雅,现在救人要紧,得赶紧去找个大夫过来,你也别伤心了!”其他人哪里敢劝,这可是元帅夫人,除了秦科这个做大哥的,其余人都是噤若寒蝉!

丽雅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女子,赶紧一路陪护着洛川往寨子里面撤去,钦仲不顾自己的伤势,硬是坚持要去请大夫,因为他就是这一代的猎户,对这个地方熟悉,平常打猎受点什么伤,都是找那大夫医治,据说那个大夫对于刀剑创伤,跌打动骨方面是特有经验!

看到钦仲的坚持,秦科也没多说什么?听了朱名叙说了这一场大战的经过,这些外出的马贼们个个都是心惊胆战,三百人对两千人。虽然有这么多险要可凭守,但是这还是令人咂舌!

朱名又道:“现在还有几百投降的秦军,我们该如何处置?”

秦科大手一挥,脸上露着怒气道:“杀了,他们将三弟害的这么惨,要不是我们办完了事情赶紧回来,恐怕三弟已经没了!”

朱名点了点头就出去了,不久之后在广场上,几百秦军被绑了,排了十排,秦科亲自坐在椅子上。虽然有人想劝说秦科莫要斩了俘虏,但是看到秦科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谁还敢说?再加上秦科和洛川的关系,现在洛川昏迷,山寨的一切事情,都是秦科做主,秦科说一,其他人是不敢说二!

倒是朱名,悄悄的溜出了人群,径自往洛川的房间去了,当时进去的时候,丽雅,大夫,钦仲都在那里,朱名看到洛川已经醒来,想说又不敢说,脸上犹豫不定!

洛川忍住疼痛,强撑起身,问道:“是听这外面的求饶声,是不是我大哥要杀俘虏了?”

朱名无奈的点了点头,道:“秦都统怒气冲冲,正要斩杀俘虏,这恐怕对以后不利啊!”

洛川咳嗽一声,阻断了大夫的医治,就要起身,丽雅和钦仲赶紧扶住,丽雅哭着道:“你这刚刚稳定下来,怎么又要动了?”

大夫也道:“你全身五处刀伤,又流血过多,必须安心静养,否则的话,恐怕很难痊愈!”

洛川摇了摇头,硬是站了起来,鼻子明显抽动了一下,其他伤口倒无关紧要,特别是胸口的那一道巨大的刀伤,是特别的疼,不过洛川管不了这么许多!

钦仲这时道:“元帅如果真要出去,那么就让我和朱名抬你出去!”

洛川摇了摇头,坚定的道:“我还没那么脆弱,要是让兄弟们看到我被抬出去,恐怕又会多想,你们扶着我便是!”

钦仲带着哭腔道:“可是元帅你现在的身体?不如让我带口信过去!”

洛川突然一笑:“你觉得能够劝得住我大哥么?”

广场上,秦科拿着一把刀,满脸寒气的走了过去,那刀在地上拖拽着,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许多秦军已经是哭爹喊娘了起来,早知道投降也是死,还不如战死沙场,这样他们的家人,也不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了!这秦军,大多都是有家室之人,想到自己将马上变成无头之尸,许多人都是忍不住一阵悲戚,眼泪汪汪!

四十九名刀斧手,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都是一脸的无情模样,端着酒喝了一口,而后又喷洒到了大刀之上,酒雾,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可惜为什么看起来却是这么冰冷?

秦科吼道:“你们这群狗贼,竟然敢攻打我马寨,真是不知死活!”

说着,便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其他刀斧手,也是高高的举起,刀在阳光下,闪着寒芒,一阵阴风刮过,秦军个个是缩着脖子,哭喊了起来!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的那一刹那,难道不是么?

“住手!”朱名替洛川吼道!

秦科看了一眼,看到洛川正在朱名和丽雅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脸色格外的苍白!

秦科放下手中的刀,对着洛川吼道:“这些个贼军,难道我们还要放过不成?”

洛川身体此刻非常虚弱,加上这一段路程。虽然说几乎是一路架过来的,但是依然牵扯到了伤口,洛川有气无力的道:”大哥,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投降者不杀,如果此次杀了这些秦军,那么以后谁还敢投降,这不是逼他们死抗么?咳咳。。。切不可因小失大,再说我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也就不要再多追究了!”

秦科一脸愤怒,瞪着那些秦军,那些秦军被秦科这么一瞪,赶紧低了头,秦科忿忿的说道:“这些狗日的东西,不杀了他们是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洛川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秦科,便接着道:“好了,那吴忠不是还在我们手上么?杀了他,你也就消气了!”

秦科略微一顿,而后道:“好,我这就杀了他,这里我就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说完,带着满脸怒气往关押吴忠的牢房去了!

众人都是苦笑一声,想不到这秦科竟然还好面子,还要找个理由走开,同时也对吴忠表示出可怜的神色,恐怕此番他是好果子吃了!

洛川看着那些秦军,用着微弱的声音的道:“你们真的愿意归降?”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每个秦军此刻仿佛都成了顺风耳,听得清清楚楚,纷纷磕头说道:“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洛川点了点头,道:“既然加入我马寨,必须遵守马寨的规矩,朱名将兵器还给他们,钦仲,就由你负责带领这一路新兵吧!”

钦仲赶紧说道:“谨遵元帅号令!”

洛川咳嗽了一声,脸显得更加的苍白,对着满脸关心的丽雅笑了笑,而后道:“扶我回去吧!”

丽雅用责怪的眼神看了洛川一眼,不过里面夹杂的更多的是担忧,朱名看着洛川离去的背影,心里赞叹道:“元帅果然是元帅,三言两语便劝住了秦都统,现在又收的这一帮秦军的心,加上安排钦仲指挥这些秦军,恐怕他们肯定会俯首听命了,钦仲对于这些秦军的震慑,恐怕比元帅还要深吧!”

在这些秦军眼里,现在最佩服的并不是洛川,而是钦仲,钦仲怒斩鲁能,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而后钦仲又和洛川闯入龙潭,要杀吴忠,这份勇气,武功,都是值得秦军敬佩的,洛川当然知道这一点,眼下秦军归顺,恐怕有些人心里也是不服,安排钦仲接管这支军队,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这王老虎率领着八百多马贼,一路攻进了南漳县,那南郡郡守事先得到了消息,早就从南门跑了出去,王老虎等人是从北门进的,并未抓住这郡守魏扬天,但王老虎等人也并不知道这魏扬天就在南漳县内!

进了南漳县,百姓们都惊恐异常,个个都是闭门不出,对此,王老虎心机一动,便有了打算,清除了县内残留的大秦势力以后,王老虎便命人张了榜,贴在城内各处,上面只写着:“大秦无道,我等奉天命,讨伐暴君,并不惊扰百姓,如果诸位愿追随我军大元帅洛川,即日起可到府衙门前报名参军!”

起初,百姓是不敢相信,第一这按照惯例,一旦城破,那将是一片烧杀抢掠,难道这伙马贼还真的不动百姓分毫?第二,大秦的积威已久,难道还真的有人敢反抗?第三,这到底是军队,还是马贼?

随后,朱名便来到了南漳县,听王老虎说了这番举动,说是张了榜出去,这都三天了,无一个百姓敢来衙门门口报名参军!朱名听后哈哈大笑道:“王都统,你这药下的不够猛!来,我给你出个主意!”

说着便在王老虎耳边说了起来,王老虎听后连连赞叹,拍着朱名的肩膀道:“难怪,三弟对你如此看重,想不到你小子,是一肚子阴谋诡计啊!”

朱名苦笑着说道:“我这计策,怎么就成了阴谋诡计了?王大哥,你可莫要冤枉我!元帅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恐怕不日便会亲自来南漳县,他吩咐了下来,南漳县必须治理好,因为这是我们夺下的第一个城池,而且元帅还说了,南漳县是进入马寨的一道屏障,南可抵挡南郡杀来的秦军,北可与马寨互为犄角之事,抵挡住来自襄樊的精兵!”

王老虎点点头,笑道:“这治理城池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我只会舞刀弄棒,所以朱名啊!你可得帮帮我!”

朱名从怀中,摸出洛川的一封书信,道:“这事元帅在我临行前给我的,还请王大哥你过目!”

王老虎疑惑的拆开信封,匆匆浏览了一遍,而后大喜所望的道:“你自己看,我就知道,我三弟知道我不是个当官的料,所以任命你为南漳县令了!哈哈,这下我可是放下心来了!”

朱名心里疑惑:“这元帅为何不亲口对我说,反而是让王都统先看,而后再让他跟我说呢?”

洛川此举是大有深意,眼下马贼夺下了第一个城池,洛川不得不考虑到手下众位的关系,此次将书信先递给了王老虎,让王老虎知道自己任命朱名为县令的事情,而不是让住朱名告诉王老虎,这样一来,一是可以让王老虎心里好受,毕竟这南漳县可是王老虎打下来的,要是从朱名口中说出任命太守这样事情,洛川担心王老虎心里有意见,所以便让朱名带着书信,就相当于洛川自己亲自跟王老虎说一样!

王老虎和朱名那里想这么多,王老虎捧着这个烫手的山芋是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下朱名来了他正好解脱了!

朱名做了太守以后,便着人在城里散布出洛川往日的事迹,特别是将这次凭借三百老弱马贼打败了吴忠两千精兵的事情,大肆的宣扬,这样的目的就是要让百姓相信,洛川带领下的马贼是有能力反抗暴秦的统治的!

而后,朱名又打开吴忠囤积的粮食,眼下正值春荒,青黄不接的时期,百姓们缺衣少粮,有了这批粮食,百姓们是感恩戴德,赞叹不已,正所谓拿了人家的手短,拿了粮食的百姓们,积极性明显提高了许多,许多青年人都是来到府衙前报道参军,而那些游手好闲的青年人,也被自己的父母拉着来到了县衙门口,他们的行为,让诸位马贼在好笑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

王老虎看到府衙门庭若市的情景,是赞叹不已,这朱名果然不是个普通人,几个动作就将百姓们收的服服帖帖,手腕不可不谓不高明!

但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三弟洛川是死心踏地,王老虎心里也是高兴得很!

不过,这魏扬天逃出了南漳县后,始终不见有什么动作,王老虎的心是惴惴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一般!

ps:今天中午要坐火车去学校了,想到自己大四了,心里也是颇多感慨啊!这一学期一过,马上就要面临着工作的问题了,想到这,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总感觉要面临失业一般!

闲话不多说,今日只有一更,回了学校,我会尽力补上的,希望大家,觉得不错就收藏下,让我也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吧!

一百二十章 猜测

洛川全身打着绷带,坐在房门前,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丽雅缓缓的走了过来,手里端着药碗!洛川睁开眼睛,看到那药碗不由得苦笑一句:“我长这么大,吃的药还没这十多天多,现在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再吃了吧!”

洛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

“良药苦口,快点,给我吃了!”丽雅白了洛川一眼,而后用调羹小心的搅拌着药水,丝丝白气从药碗里蒸腾而起!丽雅“面目狰狞”的走了过来!洛川苦笑的摇了摇头,而后结果药碗,闭着眼睛,大口的喝了下去,这药真的是苦到心里去了!丽雅看着洛川那副样子,不由得好笑了起来:“你呀,大风大浪面前都不皱一下眉头,没想到却单独害怕吃药!真的是怪人!”

洛川哂笑一声,搂住丽雅的小蛮腰,道:“人都有弱点,我又不是神!”,顿了片刻,洛川接着说道:“过几天我就要去南漳县了!”

丽雅听后,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去我不拦你,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你的身体已经好了!”

洛川立马站了起来,不停的挥舞着手臂,笑道:“你看,我的身体是不是完全已经好了!”

丽雅笑了笑,知道自己拦不住洛川,只好无奈的道:“好吧!”,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阵阵落寞,陪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洛川听出了丽雅语气里的无奈,于是笑道:“放心吧!以后不会这样逞能了,我一定会保住自己的身体,对了,岳父最近怎么没看到人了?”

丽雅说道:“他啊!去会一个老朋友了,所以忙得很!”

洛川嘿嘿一笑,诸葛行云当初是大秦叱咤风云的大剑客,大铸剑师,而如今走在路上,却无人相识,当真是物是人非,世事变幻!

日临中午,五月的天气,已经渐渐转热,山林间,也是青翠一片,虫鸣鸟飞,热闹非凡!

洛川离开了房子,慢慢地走在军营中间,自从受伤以来,这是第一次来到军营,路上的士兵见到洛川,个个身体笔挺的打着招呼,洛川微微一笑,回了礼!

“元帅,你怎么出来了!”钦仲大老远就看到了洛川,行了个礼之后,说道!

洛川拍了拍钦仲的肩膀,笑道:“在屋子里闷得太久,也不太好,对了!”洛川压低声音道:“这投降的秦军,怎么样了?”

钦仲看了看那边正在被副手集合,训练的秦兵道:“还不错,这群人自从被元帅饶了以后,个个是感恩戴德,抓紧融合到大队伍里来,只不过他们都是有家人之人,看得出来,他们担心自己家人,毕竟投降这项罪,在秦军中处罚甚是严格,可能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洛川点了点头,道:“你派人去打听一下,他们的家人可能会刺配边疆,如果可能,将他们的家人救下来吧!”

钦仲抱拳道:“遵命!”

而后洛川离开了钦仲的军营,来到了秦科的骑兵营,秦科一见到洛川,立马来了个熊抱,拍着洛川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笑道:“三弟,看不出来,你的命和蟑螂一般的大,这么严重的伤势,竟然十多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洛川白了他一眼,道:“这次因为受伤,耽搁了十多天的军务,我一直没问你,哪天救出离啸月的经过,现在你详细的说说看!”

秦科说道:“这件事情说来非常的奇怪,根据你的安排,我们分好任务之后,准备大干一场,可惜那周扒皮率领的襄樊军,竟然不战而退,一路只顾着直奔襄樊而去。虽然伯约的一百多名弓箭手杀了几百名秦军,但是大部队根本就没有交锋,三弟,你说说这事怎么一回事?”

洛川想了片刻,才道:“这件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在你们离开以后,吴忠率领的南漳县秦军,便马不停蹄杀到马寨前面,由此可知,襄樊军围住离啸月根本就是为了将我们马寨的军队抽出去!从而为吴忠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但是这其中我有一点不明白!”

洛川的眉头微微皱着!

秦科听后恍然大悟,拍着额头,凶狠的道:“没想到这新上任的魏扬天,竟然如此阴险,对了,三弟你哪里不明白?”

洛川道:“你看,此次你们出去不过两天便完成了任务,但是如果周扒皮在牵住你们半天,马寨就会被破了,所以我的疑问就在于,既然魏扬天布置的这么周密,为何不命令襄樊军抵抗,或者,在你们去的路上,回的路上,布置一点埋伏,这样打击了我们的实力不说,还可以牵制住你们回军的速度!正如你说的那样,周扒皮没有任何抵抗,直接奔赴了襄樊而去,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秦科经过洛川这么一说,背后也是一阵冰凉,是啊!要是襄樊军堵住了回来的要道,那么马寨很可能已经破了,到时候吴忠率领南漳秦军,从这边杀出,周扒皮率领襄樊秦军从那边追来,马贼很可能会被全灭掉!

“二弟,那照你推测,是什么原因?”秦科忍住心头震撼,问道!

“我想,肯定襄樊城出事了,这样周扒皮才会急急忙忙的往襄樊赶去!”洛川肯定的说道!

这时关子涵正走来过来,看着洛川,奇怪的道:“参见元帅,我想说,你这身体到底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这么快就好了!”

洛川没有理会关子涵的玩笑话,认真的对关子涵道:“关都统,你马上派人前往襄樊,查探一下,襄樊是否有什么异变?对了,还有,派人联系南郡的兄弟,让他们严密注视魏扬天的一举一动,我有种预感,这魏扬天恐怕不会就此罢手!”

关子涵肃然道:“领命!对了元帅,南漳王都统来报说,南漳县新加入的士兵数量已经达到了2000人之多,因此迫切需要武器,装备,粮草等,元帅对此有何指示?”

洛川思量了片刻,对于朱名的办事能力,颇感欣慰,想不到短短十多天,便募集了这么多的军队,有点出乎洛川的意料之外!

“吩咐下去,将这次收缴的武器装备,立马运送道南漳县,优先满足新军!粮饷方面,不用担心,剥削了这么久得李德坤,还有上次抢回来的那些白银,足够应付够此段时间!”

说到这,三人同时都是微微一笑!

十多天前,打败了那么多的秦军,马贼们将他们的盔甲武器,全部都剥了下来,现在马寨除了项子羽送来的那批武器装备,可是还没有别的武器装备来源,所以这现成的他们当然不会浪费。虽然有一些盔甲已经破败了,但是有离啸月这样的墨家高手在这,只要有资源,这些盔甲绝对能够被打造成新的盔甲,而且防御能力还能够提高一个档次!

洛川之所以优先满足这些新兵,也是有原因的,第一就是要让新兵们树立信心,他们都是刚刚上战场的,对于盔甲武器的依赖心理,恐怕比这些马贼要高的多,因此给了他们盔甲和武器,对于士气,信心的提升,是一个重要的手段!

第二,那些百姓将自己的亲人送出来当兵,不是来送死的,他们认为只要有盔甲,武器之类的,保命的机会总是大点,因此他们的心里也是安定了不少!

关子涵匆匆离开,去布置洛川刚刚分配的任务去了,现在朱名不在马寨之中,关子涵便挑起了后勤和情报这杆大旗。虽然后勤方面没有朱名熟练,但是朱名离开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关子涵也无需多费什么心思,只要传达命令就可以!

秦科眼里露出一抹深思,压低声音道:“墨家当真是人才济济!”

洛川笑了笑,知道秦科表达的是什么?淡然的道:“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墨家,而是伯约!”

“伯约?怎么了?”秦科疑惑的道!

洛川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一百二十一章 不明军队

南郡城,郡衙。

魏扬天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道:“好你个周扒皮,竟然敢坏我大事!”,魏扬天此刻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心中的怒气已经不可以用言语来形容,双目几乎要冒出火来!

郡尉,师爷,都是噤若寒蝉,看着魏扬天那副模样好像要吃人一般,现在谁如果说出一句不合他心意的话,估计会被臭骂一顿,所以郡尉叶乾干脆闭上眼睛,装作沉思状,师爷脚步则是往门边挪了挪!

“叶郡尉,我听说周县令平时跟你关系极好,不知道此次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魏扬天阴冷的说道,眼睛盯着叶乾!

叶乾心里暗骂一句,笑道:“哪里,我只不过跟他见过几面而已,关系极好完全谈不上,所以大人莫要误会!”

魏扬天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冰冷的眼神,几乎让叶乾为之一滞!

叶乾马上改口道:“周扒皮这厮不顾大人军令,自作主张,按律,大人可启奏朝廷,让朝廷定夺!”

魏扬天冷笑道:“不错,叶郡尉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语气中讥讽之意甚是明显,魏扬天茗了口茶,继续说道:“叶郡尉,这次剿灭马贼失败不说,更是折了南漳县令和两千多士兵,这份罪责恐怕。。。”

叶乾立马会意,恭敬的道:“大人放心,在没有剿灭马贼之前,我是不会上报朝廷的!”

按照大秦制度,郡尉负责监督郡守,并且将郡内的消息,直接上报给朝廷,所以魏扬天并不敢过分的得罪叶乾!

“那就好,叶郡尉是个明白人!”魏扬天脸上换上了热情,友好的笑容,要是不明就里的人看到,恐怕还以为他和叶乾是多年的老朋友!

“这次之所以剿灭失败,周扒皮负主要的责任,所以叶郡尉,我恳请你去襄樊,直接接管那两千多襄樊精兵,至于怎么调动,在合适的时候,我自会派人告知你!”

魏扬天淡淡的说道!

叶乾脸色一变,道:“小人只不过是一个郡尉,并不懂得行军打仗,所以还是请郡守换一个人选吧!”

魏扬天站起身,慢慢的走向了叶乾,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双手重重的拍在叶乾的肩膀上,道:“叶郡尉莫要谦虚,这南郡里几个人我都一清二楚,有些话还是不要说明白的好!”

叶乾抬起头看到了魏扬天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阴险和狡诈,几乎想要一刀捅了这个白面书生,看起来文文雅雅,却如此的阴险,叶乾原本就是一降将,后来被派到这南郡做了郡尉,以前倒也是打过一些战争,只不过后来在大秦的铁骑面前屈服了而已!

“既然郡守如此看得起小人,小人定当竭尽所能!”叶乾压抑住内心的愤怒,闭着眼睛,痛苦的说道!

魏扬天呵呵一笑,笑的有些虚情假意,而后将身体隐没在灯光与黑暗中!

待得叶乾走后,师爷小声的说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行动的方案?”

魏扬天冷冷的看了师爷一眼,师爷一个寒颤,赶紧赔罪道:“小人多嘴了,大人莫要生气!”

南漳县位于马寨东南,城中百姓大概只有五六万人,属于一个小县,但是对于马寨来说,却是十分重要,洛川坐在马车之上,身边跟着十多名秦科精心挑选的随从,个个武功高强不说,脑子也算是灵活!

“元帅,再往前行二十里,便要道南漳县了!”说话的,乃是这个护卫队的队长武文,此人身材只算中等,但是眼里却总是有一股思考的光芒,任何人都不会因为身材小觑他!

“哦?此处是何地?”洛川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此处乃是凤尾坡,相传此处曾经有一只凤凰降落此地,故得名!”武文说道!

洛川睁开了眼睛,撩起车帘,看了看远处一座突起的小山坡,笑了笑,恐怕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谣传了,这小小山坡也能是凤凰降落之地?古语有云:南方有鸟,其名为宛雏,子知之乎?夫宛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这里地处荒凉之地,恐怕凤凰落于此地,是多有谣传了!

“加快速度,今晚定要赶到南漳县!”洛川吩咐道!

夜幕渐渐降临,夏虫开始纷纷跑了出来,肆意的鸣叫,朱名站在南漳城头,翘首企盼着洛川的到来!

不多时,一辆普通的马车便进入了朱名的眼帘,朱名赶紧率领着一帮文官武将前去迎接!片刻之后,马车便来到城门口,洛川露出一张带着微笑的脸,跳下了马车,紧紧的给了王老虎和朱名一个拥抱,而后笑着和其他部下打着招呼!

“朱名啊!不得不佩服你了,想不到短短十多天,便已经招募这么多新兵,这攻打南漳县,王都统是第一功,守住南漳县,却是你第一功!”

洛川一边巡视着城防,一边笑着夸奖道!

登上城头,看着已经渐渐深沉的官道,洛川显得有点激动,这是自己在大秦的第一个城池,难免有点心驰神往!

朱名跟在洛川后面,恭敬的说道:“元帅谬赞了,其实这一切还都是元帅的功劳!”

朱名笑着将如何利用洛川的名声,夸大洛川在防卫马寨时的功绩这些事情说给了洛川听,洛川听后哈哈大笑,心里也是一震飘飘然,人都是感情动物,听到这样变相的夸奖,心里当然会高兴!

“是啊!三弟。虽然说朱名的计谋非常的高超,但是如果没有你的名声和功绩,恐怕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老虎笑呵呵的说道!

洛川没有多说话,而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查看了城防之后,天色已晚,洛川便到府衙歇息,著名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洛川心里不由得感叹:“有朱名在,我是从来不用担心没地方睡觉,吃饭了!”

洛川正自躺下,突然门外传来朱名的声音:“元帅,关都统加急情报!”

心里一惊,莫非是襄樊周扒皮突然撤军的原因有消息了?洛川打开房门,连外套都来不及披上,接过朱名手里的信笺,匆匆浏览一遍,洛川眉宇间的阴云是久久未散开,一个大大的”川“字,如同一个金印一般,深深地烙在洛川的眉宇之间!

“元帅怎么了?”朱名许久之后,才问道!

洛川恍然从失神中醒悟过来,将信笺递给朱名,严肃的道:“这支不明的军队,我们竟然一无所知,你替我告诉关子涵,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这支军队,否则我们会寝食难安!”

朱名浏览过后也是大惊失色,点头道:“遵命,只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疑问,既然这支军队这次帮了我们的忙,恐怕是友非敌,元帅为何如此惊慌?”

其实,朱名不也是惊慌?只不过他知道洛川,向来处变不惊,所以好奇一问罢了!

洛川叹了口气道:“是敌是友,一切都得弄清楚了再说,可是这支军队,肯定已经潜伏了很久,我们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这就非常可怕了,你也知道关子涵的情报技术,是独领群雄的,他以及他手下的斥候营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这就显得不正常了,所以朱名你认为这支军队会是一支简单的军队么?”

朱名点点头,的确,能够瞒过马寨,甚至朝廷的探子,一直潜伏在襄樊一带,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洛川焦急的道:“不用耽搁,你今晚就派人告诉关子涵!”

朱名赶紧告退了,洛川显然睡意全消,坐在桌子旁,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代表脑子正在全力的思考!

一百二十二章 麻木还是愤怒

接下来的几天,洛川一直显得非常忙碌,从军营到百姓,从百姓到地主家里,洛川始终保持着平和的笑容和那份强烈的自信。虽然自己身体有伤,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洛川内心的狂热,他本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但是这几天,他却反复强调着一个承诺:“一定会推翻暴秦,还大家一个清平世界!”

也许是民众愚昧,也许他们单纯,但是洛川说的不正是他们最基本的渴望么?所以他们不遗余力的支持了,当洛川走在街头的时候,得到的不是大秦官员那般的畏惧,而是一份来自民众心里的渴望和尊敬!

南郡本就属于江南地带,地偏人稀,嬴政也许对此地不屑一顾,所以派来的官员,几乎都以为自己等同于流放,于是有些人自暴自弃,整天饮酒作乐,有些官员则是加紧剥削,诸如周扒皮一类,但是从来没有一个高官,竟然亲自来到百姓家里,嘘寒问暖,信誓旦旦!

这也许就是个人的魅力,洛川始终都相信:“人与人之间,最注重的往往的都是细微情感的交流!”,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只有你能够把握的好,对方都会为此感激!

朱名这几天跟着洛川到处寻访,是深有感触的,他亲眼见证了洛川做出了其他人不能做出的事情,在别的官员眼里,这些最低等的民众也许都是贱民,他们是愚昧无知,浑浑噩噩的象征,但是朱名看到了洛川眼里的重视,他认定,不管那一场战争,起决定作用的都是民众,民心!

洛川作为马贼的元帅,他的所作所为深深的影响了下面的士兵,这些士兵本就以当地人居多,看到元帅如此的善待自己的老乡,这些虽然上过了战场,历经了**的男子汉,也都是颇为感动,本来那些投降的秦军,心里还有不满和嘲讽,但是此刻却只有敬重,对于洛川的敬重!试想一下,洛川身为三军元帅尚且如此,那么他带出来的兵呢?

大秦似乎已经到了风起云涌的时代了,洛川的事情,嬴政已经知道,只不过嬴政此刻却无暇管那边,现在城内流言四起,童谣开始到处传诵:“阿房,阿房,亡始皇!”,嬴政透彻却带有一丝锐利的眼神,如同黎明中的一抹黑暗,能够让所有人的心头都笼罩上阴影!

“陛下,此次肯定是修建阿房宫的那些民夫故意编撰,以此来诅咒陛下,所以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宰相李斯,此刻显得格外的无情,话语间透出一股狠色,仿佛定要抓出一些人才行!

嬴政又咳嗽了起来,他的病几个月了依然没有好转。虽然试了无数的偏方,灵药,但是却没有效果,嬴政站起身来,赵高赶紧过去搀扶,嬴政推开了赵高,作为千古一帝的他,武功也是非凡的,这一推,几乎让赵高站立不稳!

“李斯,你说天下人真的这么恨朕么?”嬴政站在李斯面前,说出一个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问题!

李斯赶紧行礼,神色间多了一抹惊慌,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换上一副大义凛然,肃然的模样:“陛下一统六国,结束天下纷争,修长城,拒匈奴,扬我中华国威,天下人只有敬重,怎么会有恨呢?我看此次不过是小人作祟罢了,陛下不必为此担忧,我大秦国脉悠长,定可传千世万世!”

嬴政笑了笑,看了李斯一眼,走在大殿之上,来回不停的走着,走的非常的慢,不时的咳嗽几声!

李斯和赵高两人站在一旁,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迷惑和惊讶,往日的嬴政在他们眼里都是刚果坚毅,心狠手辣的人,为何此次对于这谣传,竟然没有下令彻查?

许久之后,嬴政在平复了因为咳嗽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之后,道:“赵高,彻查此事,找出有干系之人,而后便就地处决!”

嬴政的语气非常的平和,仿佛,这只不过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赵高领命,从大殿退下,而后直奔阿房宫民夫的休息之地,赵高的身边,跟着一千全副武装的大秦士兵,他们手中光亮耀眼的寒枪却没有让民夫引起骚动!

麻木,彻底的麻木,他们没有放抗,也没有咆哮,更没有挣扎,如同市场上那些即将被送入屠宰场的家畜一般,静静的等候着命运的降临!

赵高扫过那一群肮脏,目无亮色的民众,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道:“抓住一千人,而后就地处决!”

说完,赵高不屑的笑了笑,而后径自回到了秦宫,是夜,一道黑影从赵高的房间内走出,赵高跟着走到门边,看了看四周,而后露出阴险的一笑,身子伴随那一扇渐渐闭合的大门,消弭在黑夜之中!

这一夜,无月无星,嬴政独自坐着,身边没有一个太监,宫女,更没有妃嫔,显得有些许的凄凉和落寞,周围非常的安静,只有嬴政时不时的咳嗽之声,划破了夜空,荡漾在这无边的漫漫的黑夜!嬴政摸了摸自己胡子,头发啊!感叹一句:“韶华易逝,青春不再,有人似乎也蠢蠢欲动了!”

嬴政不信鬼神,如果一个人手里握了几百万条冤魂的人,信鬼神的话,那么他恐怕会寝食难安,但是,今年接连不断的流言,机语,似乎让嬴政坚定的信念和铁一般的心产生了微微的动摇,难道我真的是一个被上天诅咒的人,难道老天真的看不惯我满手的血腥?嬴政不由得对天发问,心里一阵默然,也许,是感觉道自己的身体日渐的衰败,整个人也显得有点疑神疑鬼吧!要是换做以前,嬴政恐怕只是不屑的一笑,而后将所有有关的人尽皆斩首,只有**和死亡,才能让这批蠢蠢欲动的刁民闭上他的嘴巴,想到这,嬴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嬴政端起一杯鹿血,那只露出来的手,似乎已经有了枯槁之色,喝下鹿血,气息似乎平顺了一些!

第二天,咸阳城内便传出了消息,阿房宫民夫被处决的消息,但是百姓却似乎无动于衷,他们做生意得做生意,吃饭的吃饭,无人理会,乱世人命贱如狗,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了,渭河的水显得有点浑浊,带着一股腥味,但是百姓依然用它来做饭,吃下去,喝下去!

活命和愤怒,哪一个更重要?洛川眼里,活命和愤怒,这是一个矛盾体,他考虑的是是如何在愤怒中谋求活路,将这一对矛盾化为统一,有时候愤怒也许会成为活命的一个基本条件和因素!如果这般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停的压抑心里的愤怒,那么愤怒最后则会演变成麻木,洛川现在缺少一个契机,那就是让百姓心里的愤怒爆发出来,而不是让他们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对于时局的无奈感,渐渐的消散于无形之中!

“朱名,你听说了?”洛川一边批阅着公文,一边问着身旁的朱名!

“什么?”朱名疑惑道!

“魏扬天,派了叶乾前往襄樊接管军队,我看着魏扬天如此不遗余力的想要剿灭我们,恐怕不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安危担忧,我怀疑他背后背负的是嬴政的使命!”

洛川抬起头,眼睛微微收缩!

朱名点点头,道:“是啊!不然魏扬天恐怕没有能力调集郡尉去另外的地方吧!肯定是嬴政给了他一定的特权!”

洛川“嗯”了一句,而后站起身,看着背后的地图,手不停的指着,道:“朱名,眼下新兵训练的情况如何了?”

朱名道:“恐怕不容乐观。虽然王都统天天训练他们,但是毕竟时日太短了!对于阵法,配合,新兵们都还很生疏,而且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没有上过战场,平日都是把着锄头的民夫,所以勇气方面也比较欠缺!”

朱名说的非常的直接,并没有顾忌到洛川已经皱起来的眉头!

不过朱名接下来说道:“不过,士气方面,是值得夸赞的,他们热气都非常的高,都迫切的想要追随元帅去征战天下了!”

洛川听到此话,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这十多天的举动,还是有效果的,一个充满了希望的人,永远都会比灰心丧气的人要好得多,不是么?

“朱名啊!你告诉王二哥,叫他加紧训练。另外派人告诉关子涵,叫他严密监视襄樊城的一举一动,对了,那只神秘军队的有消息传来么?”

洛川问道!

朱名摇了摇头道:“虽然关都统率领着自己的手下日夜盘查,但是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只是知道当初周扒皮在率领秦军出城后的第三天,也就是秦都统,王都统俩人率领兄弟们去救离都统的时候,一只身穿着铠甲,披着白色披风的五百人军队在襄樊城外!”

洛川听到这话,心里更是不安,这到底是一直什么样的军队?竟然能够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丝毫的迹象可查明?

一百二十三章 三个条件

夕阳西下,西京城西,一白发老人,正在专心的雕着手中的木偶,木屑纷飞,老人苍老的手却如同最高超的舞者一般,精心的跳着!老人全神贯注,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黄昏下,他苍老的肌肤,似乎变得格外的迷人和年轻!

“大叔,我要走了?”

老人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手顿了一下,不过接着依然干上了自己的工作!

说话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过来,略带苍白的脸,让人忍不住心疼,细长的眉毛,就这般飞入云鬓,黑白相间,显得别有一番特色,微微下垂的眼睑,掩盖不住那双黑白分明,英气勃发的眼睛!

终于,在沉默了几分钟过后,老人常常的舒了口气,似乎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一般!

“你想明白了?”老人端详着手里的木偶,缓缓的说道!

男子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道:“我想明白了,不管他对我的父母如何,但是他始终是我最敬爱的叔叔!而且,我大哥对我极好,他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老人点了点头,赞赏的看了男子一眼道:“那日救了你,我本以为你活不下去,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你便能放下心中的执念,看开这一切,不过我观你心中戾气似乎未曾消散,你难道就不想在精心修养一段时间?”

男子摇了摇头,道:“我身为大将军,统领着十多万大军,怎么能够一直呆着您这里呢?”

微风徐徐,划过了俩人的身体,风中,甚至能看到,老人发间,那微微颤抖的木屑!

“哎,我老了,留不住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罢!”老人拍了拍腿上的木屑,将手中的刻刀轻轻的放在桌上,而后站了起来,他虽然苍老,却依然挺拔,精神矍铄,淡淡的白发,只让他添了许多的智慧,并没有带来些许的苍老!

“据我的推测,你此去恐怕危险重重,难道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老人似乎不肯轻易的放走男子,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男子还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再说,我也想帮帮我大哥!”

“哎,有一个那样的大哥,真不知道是你的好运还是霉运!我也不拦你了,只不过临走前你必须得答应我三件事情,否则我不会让你走的!”老人目光平视着那一抹晚霞,红光照在他的脸上,竟然让人产生一种难以直视的感觉,要不是这几日的相处,男子对老人有所了解,他几乎就会认为,眼前的这个老人,恐怕是一个得道仙人!

“您说吧!”男子恭敬的说道!

老人瞟了男子一眼,点了点头,道:“第一,你要帮你那个大哥可以,但是你不能出卖楼兰古国,将楼兰置于危险之地,而且我看你迟早有一天会面对这件事情,所以这个条件,无论如何你必须答应!”

男子的头缓缓的低了下去,许久之后,方才抬了起来,他抬的特别的慢,仿佛头颅此刻千斤之重一般!

“我答应您,我生在楼兰,所以出卖楼兰古国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做的!”

“希望如此!”老人微微颔首,接着说道:“第二,如果你大哥将来率领军队进攻楼兰,你必须得阻止他!必要的时刻,你必须站在楼兰的立场上,不惜和他血拼,甚至可以要了他的命!”

老人显得非常的严肃,眼睛里冒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精光,似乎要刺穿的男子的心!

男子觉得眼睛微微刺痛,但是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无论如何,我不会与我大哥为敌,更别谈取他性命,如果要我这样做,我宁愿现在一死!”

两条白色的鬓条,在风中剧烈的晃动,霞光中,显得有些许的妖艳!

“宁愿一死?”老人惊讶的重复了男子话,眼里微微湿润,眼里流露出深思,多少年前,曾经不也有一个人对自己这般的说话么?但是最后呢?他狠心的夺走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势力,家庭!

谈话似乎僵持了下来!

“算了,你们年轻的人事情我也管不了这么许多,你只要答应我将来一定要劝你大哥,莫要对楼兰用兵即可!”老人似乎觉得很累,看到男子的模样,就想到了当初那个人,他不自觉的妥协了!

“多谢老人家成全,您就放心吧!我大哥仁义无双,自然不会挑起战端,而且万一有那么一天,我即使死了也要奉劝住我的大哥!”

男子话语间透出诚恳!

“这就就好!”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紧握木偶的手,也松了下来!

“第三个条件,你听好了,就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得学会保重自己,如果到了你和你叔叔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千万不要留手,根据你的描述,我看这次你叔叔告诉你的身世,恐怕没安什么好心,他肯定只要你和你大哥的关系,所以才要以此来打击你,如果你这么消沉下去,他自然高兴,如果你因此怀恨在心,开始疏远你大哥,他看着更高兴,所以这样的叔叔,你也没必要再顾念什么养育之恩!”

老人盯着男子,言语,神色,都露出关心之色!

男子点了点头,道:“这点您就放心吧!这十多天,我想清楚了许多事情!”

老人笑呵呵的拍了拍男子肩膀,说道:“希望如你所说才好!”,老人其实心里有话没有说出:“你虽然号称修罗王,但是对于亲人,朋友,你却善良的如同天神的神仙!”

“这个送给你吧!也就当个念想!”老人递出了自己的木偶,那是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军,雕的栩栩如生,连微微皱起的眉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多谢您了!”男子接过木偶,心里却是一阵难过,即使身为修罗王,平日里杀人如麻,此刻也觉得喉咙间稍微有点苦涩,这短短的十多天,老人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悉心的教导,让男子感受了父爱般的温暖,可惜,自己的父亲恐怕连尸骨都已经化为了灰烬了吧!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那日,一路狂奔,而后昏倒于地的李子木,要不是老人那日刚好卖木偶回来碰到了李子木,恐怕身心俱疲的李子木早就被淹没在了风雨之中,随后的十多天,李子木便在老人这里度过,起初两天高烧不断,老人衣不解带的照顾,几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而后,心情郁闷的李子木,默默的跟随老人学着雕刻,在老人循循诱导之下,说出自己心中压抑的故事,在说出的那一刻,李子木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老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管雕成什么样子的木偶,他的本质始终只是一块木头,它之所以会成为一件工艺品,无非就是人类将自己的思想倾注在它的身上,其实一个木偶最大的心愿,不是变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万人瞩目的工艺品,而是依附在大树之上,化作大树身体的一部分,永远都默默无闻!”

老人的话,含着万千玄机,李子木听后,心里颇为感触,他想到:“是啊!不管怎么样,我和大哥的情谊始终没变,不管我的身份,他的身份是如何的在变幻,这一切只不过是外界强加在我们俩人之间的形式而已!”

从那以后,李子木便想通了,同时也看清楚了寒星的面目,他的目的,恐怕不是让大哥登上高位,而是实现自己野心报复吧!那么他的野心报复又是什么?李子木当即便决定回去,因为他要弄清楚一切!

“明早走吧!今晚陪我老人家说说话可好?”老人虽然智慧,但是膝下无儿无女,心里也是颇是寂寞孤独,见到李子木的那一刻,他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亲近之感,所以在这老年之际,他却享受到一份淡淡的亲情!

“我可以拜您为义父么?”李子木犹犹豫豫的说道,其实,这个想法很早便产生了,那两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让他感受到了温暖,看着老人的背影,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

“义父?你真的要拜我这个老头子做义父?”老人脸上布满了欣喜,惊疑,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孩儿拜见义父!”李子木当即便跪了下去!

老人家赶紧拉起李子木,笑的合不拢嘴,重重的拍着李子木的肩膀,满脸喜悦的看着他,片刻之后,紧紧的将李子木搂住,李子木很高很瘦,老人虽然身体挺拔,但是却只有李子木耳朵那么高,老人抱着显得有些许的吃力,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李子木也紧紧的搂住老人,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

两人虽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但是此刻,整个院落却笼罩着浓浓的亲情!

“你看我,今晚我得好好喝几杯,你等着,我去买菜,顺便打点酒回来!”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李子木抢着道:“我去吧!”

“不行,你在家好好呆着,哪也别去!”老人说着便走了,丝毫没有给李子木机会,一边走,一边还咧嘴傻笑,嘴里兀自念着:“我也有儿子了,我也有儿子了。。。”

一向智慧的老人,此刻却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温暖和亲情,才具有如此大得魔力,能够撕开一切伪装,让所有人都化作最纯真的模样吧?

第一章 进谏

西京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李子木走在街上,心事重重,差点就被一辆迅驰而來的马车撞到,本來那马夫气势汹汹,想要來找麻烦,可是一看到是李子木,吓得屁滚尿流,赶忙跪下道歉,就连马车上的主人,一个极富权势的议员,也是吓得冷汗涔涔,修罗王的名声,整个西京,乃至整个楼兰都是耳熟能详的,平日里那些妇人吓唬孩子,就是这样说的:“你再哭,再哭修罗王就把你捉了去!”

李子木此刻显然沒有心情和他们计较,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明参议员阁下,最近国内有什么动静?”

参议员明宇额头的汗更加的密集了,结结巴巴的道:“沒什么大事,就是寒星统领已经升为内阁总长了!”

啪的一声,李子木全身的骨骼啪啪的作响,细长的眉毛如同一把利剑,一把抓住明宇,大声道:“你再重复一遍!”

明宇心里纳闷,这李统领消失了十多天,莫非连智慧也跟着消失了么,不过,寒星和李子木的关系,整个国内都是清楚的,李子木能有今天的地位,跟寒星的关系匪浅,既然寒星升为内阁总长,那么李子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是这幅表情。

“禀告统领,寒星统领已经升为了内阁总长,恭喜你了!”明宇显然不会放过这次拍马屁的机会。

李子木一下子松开了明宇的衣领,帮他抚平,这让明宇受宠若惊,几乎呆滞了片刻,知道醒悟过來,慌忙让开道:“下官不敢担!”

“现在禁卫军是谁统领!”李子木看着马车外匆匆变幻的景色,平静的问道。

明宇说道:“淳于西!”

李子木点了点头,淳于西乃是寒星的得力干将,由他接管是情理之中,看來寒星升为了内阁总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是不满足,还掌握着十万禁卫军的间接统领权,寒星在禁卫军当中的威望是无可替代的,他当统领二十年,立下无数的战功,士兵极为拥戴,想到这,李子木的眉头几乎促成了一团,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來。

“既然你要成为第二个高俅,那么我只好再当一次修罗王了!”

李子木心里一阵难过。虽然寒星从小对自己并不是很好,但是毕竟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不到万不得已,李子木不想和他弄到这个局面。

“你的车子我征用了!”李子木对着明宇说道。

明宇一听,沒有丝毫的不愿意,赶紧叫马夫停了车,下车前,他恭敬的行了礼,而后就走了。

“去皇宫!”李子木吩咐道。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短促的响声,不多时,李子木便來到了皇宫前,按照礼仪,进入皇宫,所有官员必须下车,一路步行,觐见皇上。

但是修罗王却有特权,这是冯西蓝给他的,不仅是他,还有寒星,博图,以及一位年事已高的参议长荀己,这四人可谓是整个楼兰的支柱,也是冯西蓝能够统治楼兰的最主要助力,荀己是一位忠心耿耿的文官,上一代皇上驾崩后,高俅专政,荀己隐忍不发,一边迎合高俅,一边暗中准备。虽然250年楼兰政变,在外界看來是寒星,李子木的功劳,其实这俩人都清楚,要是沒有荀己,恐怕是不可能成功的!如果说李子木是那把剪除了高俅党羽的锋利的长刀,那么荀己就是那块磨刀石,或者可以称得上是一张网,能够网住高俅的党羽,而后李子木一刀将他们斩尽杀绝。

“李统领,皇上正在和荀己,寒星两位大人议政,您现在要进去么!”说话的是一位长的非常美丽的女子,男人一看到他,片刻恐怕就会失去理智,不过对李子木來说,他看中的不是女子的美貌,而是她的智慧!

“我去休息室等待片刻便好!”李子木面无表情的说道。

女子很快便会过意,能够在冯西蓝身边作为总秘书,她怎么会不知道李子木和寒星之间发生的那点事情呢?她非常优雅的做了请的手势,将李子木带了休息室!

“统领大人,请您稍等一会!”

李子木沒有说话,坐下后,便闭上了眼睛,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待会见到冯西蓝该是怎么一番说辞。虽然是儿时好友,但是两年的皇帝生活,让李子木已经感觉到冯西蓝已经和自己心中的那个看起來总是躲在大人背后的小男孩越差越远了!

所以,李子木现在必须改变对于冯西蓝的看法,也必须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去觐见!

冯西蓝的议事厅,很快便打开了,寒星,荀己两个人走了出來,冯西蓝则是坐在长长的桌子前,看着他们离去!

“陛下,李统领正在休息室求见!”秘书长直到荀己和寒星走了片刻之后,才进來说道!

冯西蓝揉了揉太阳穴,一听到了李子木求见,精神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快叫他进來!”

李子木的军靴踩在古色古香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走到冯西蓝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士礼仪:“亮银军团统领,见过陛下!”

亮银军团,是李子木一心建造的,与博图的黑风军,禁卫军号称楼兰三大王牌军队,当初洛川在楼兰与蒙古的边境见过的那只铠甲鲜亮,武器装备精良的军队,就是亮银军队的雏形,而后冯西蓝更是不顾议会的反对,拨出一大笔的资金建立亮银军团,到现在已经发展到了15万之中,在与那些大地主,大贵族的战争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子木,这十多天你去哪了!”冯西蓝微笑的看着李子木,本來想走过來拍李子木的肩膀,可是不知道为何,他还是忍住了,要是以前,两人早就拥抱在了一起。

李子木说道:“这十多天,我去边防巡查军务了,由于时间仓促,并未报告,所以还请陛下见谅!”

冯西蓝呵呵一笑,并不在意,只不过在李子木看來,冯西蓝的眼神中,似乎多了点什么?李子木看了看四周,见所有侍女已经退下,他方才说道:“我听说,寒星统领大人已经升为了内阁总长!”

冯西蓝点了点头,道:“内阁总长自从上次政变以來一直空缺,但是寒星统领却一直干着内阁总长的事情,所以我干脆直接把他提拔为了内阁总长,这样对他來说也是一种鼓励!”冯西蓝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寒星统领的能力毋庸置疑,所以这个位置由他來做,朕也是十分放心!”

李子木听着冯西蓝的话,心里一阵惊疑,内阁总长一向是由议会推选出來,可是从冯西蓝的话里,李子木似乎感觉到议会在这一次的任命中似乎根本就沒发挥作用,最担忧的事情,始终发生了,李子木脸色不由的更加的冰冷。

冯西蓝看着李子木的表情,笑道:“莫非,你对此有什么异议!”

李子木摇了摇头道:“沒有异议,但是我有个想法,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听!”

冯西蓝站起了身,拳头用力的砸在李子木的胸口,但是李子木却岿然不动。

“有话快说,别跟我玩这一套!”冯西蓝用略带戏谑的口气说道,连称呼都改成了“我!”,这让李子木的心神微微荡漾,似乎回到了年少的时代。

第二章 密谋

不过很快李子木便回过神來,稍微的定了定,压低声音道:“陛下,作为您的臣子我感到非常的荣幸,短短一年半,您便已经掌握了全国大部分的实力,将那些贵族削弱的已经不行了!”

冯西蓝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李子木,心里觉得李子木说话的表情跟内容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子木,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难道这十多天的外出,让你学会了滑稽这个词么!”

李子木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叔叔寒星,也就是您刚刚提拔的内阁总长,身份恐怕值得怀疑!”

“啪!”冯西蓝手里瓷杯直接被捏成了碎片,略显高温的水四溢的飞扬,甚至已经飞溅到了冯西蓝的下体,但是冯西蓝却毫无知觉。

“你把话说清楚!”冯西蓝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平静,但是李子木看來,却是暴风雨的前兆。

“寒星,有可能是大秦潜伏在我楼兰的奸细,所以我请求陛下派人调查此事!”李子木正色道,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他知道冯西蓝自己会有决断,要自己重复一遍,几乎只是条件性的质疑而已。

冯西蓝听后,非常严肃的说道:“李统领,说话可得有证据,不然你可蒙上了诬告朝廷要员的罪名了!”

李子木听到这个李统领,知道冯西蓝已经变了,要是以前,他绝对会二话不说的相信自己,但是此刻,他产生了怀疑,寒星刚刚被冯西蓝提拔为内阁总长,平心而论,李子木非常不愿意在这个关头提出寒星的身份问題,因为这无异于打了冯西蓝一巴掌!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作保证,我所言沒有虚假,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愿意亲自回大秦,找洛川问清楚,因为他恐怕知道的一清二楚!”李子木沒有退缩,而是英勇无畏的站了出來。

冯西蓝一下子摊在了座椅上,使劲了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慢悠悠的道:“寒星今天刚说,你已经叛变了楼兰,勾结大秦,准备打开两大要塞!”

一个晴天霹雳,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李子木的头顶,李子木趔趄三步,也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椅子发出低沉的闷声,李子木用几乎颤抖的语气说道:“那你相信我么!”

俩人对视,谁都沒有躲避。

这时,冯西蓝的秘书,也就是那个女人,释梦轻轻的敲了敲门,用略带歉意的话说道:“陛下,已经到了用餐时间,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而后再商量!”

李子木眉头微皱,这个时候,这个释梦竟然敢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进來,要知道,打断冯西蓝和自己的对话,如果冯西蓝一个怒气,恐怕释梦身死不说,连她的家人都可能不保。

冯西蓝则如释重负一般的舒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还是先吃饭再说,子木,你就一起陪朕用餐吧!”

李子木不敢拒绝,也沒有理由拒绝,默默的跟在冯西蓝身后,走到门边,看到了释梦那双清澈的眼睛和关心的表情,李子木几乎认为释梦是为了自己闯进來的,但是她为什么要么做呢?

这一顿饭,李子木吃的非常的累,即使满桌的山珍海味,他确实味如嚼蜡。虽然冯西蓝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如同兄弟一般的劝酒,但是李子木依然是面无表情。

释梦,在一旁恭敬的伺候着,当她为李子木倒酒时,因为身体动作,那双洁白无暇的双手漏了出來,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绝不同于那些市井女人的浓香,再加上她那张倾国的脸庞,几乎让李子木失神,李子木向來都是不近女色的,但是此刻仍然有点血气冲动的感觉。

“谢谢!”不知道为何,李子木说出了他自从当了统领以來已经觉得生疏的词语,甚至心中的邪念也被消散的无踪无际。

释梦明澈的眼睛,被一抹墨黑的头发遮住,但是隐约间依然可以看到淡淡的笑意,只不过这到底是处于习惯性的,还是真的是内心在微笑呢?

冯西蓝略有趣味的看着俩人,举起酒杯道:“释梦,你说子木统领是什么样一个人!”

释梦笑了笑,恭敬的站在冯西蓝的背后,用让人感觉道十分温和舒服的声调说道:“李子木统领为国为民,两年來征战不断,立下赫赫战功,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可谓群臣表率!”

李子木脸突然红了起來,却也找不到什么词语來推说。

冯西蓝哈哈一笑,看了释梦一眼,道:“秘书长大人,你难道是民政部门查户口的!”

释梦嫣然一笑,整个房间内都明亮了许多。

李子木看着冯西蓝和释梦俩人说说笑笑的模样,心里不知道为何有点隐隐的失落,他啜了一口小酒,想要将自己的眼睛躲进酒杯里,不去看冯西蓝和释梦,甚至可能的话,他宁愿这一个酒杯能让自己关闭六识。

这一顿饭期间,李子木几乎是沉默不语的,他的紧蹙的眉头,已经明显的反映出他此刻内心的焦急,想不到寒星竟然先下手,将自己污蔑了,李子木一向自诩为忠君爱国,清正廉明,想不到现在俨然成了卖国贼,如果李子木估计沒错的话,现在整个皇宫周围,已经布满了官兵,只要等冯西蓝一声令下,那么自己就会成为楼兰立国以來,第一位统领级别的卖国贼了,想到这些,即使平时非常冷静,杀人如麻的他,也是觉得备受屈辱,心里愤懑不堪。

冯西蓝优雅的用雪白的毛巾擦着嘴巴,略带笑意的看着李子木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所有事情的经过了!”

李子木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來,冯西蓝本來还因为释梦的原因略显轻松的脸,是越來越凝重,到了最后成了铁青。

“此事,你必须保密!”冯西蓝盯着李子木道。

李子木“嗯”了一声,接着道:“接下來是不是我会因为叛国罪入狱!”

他对冯西蓝太了解了,冯西蓝要铲除一个人,他可以隐忍一切事情,同样他也能牺牲一切人,哪怕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兄弟,冯西蓝具备一个铁血皇帝的一切品质。

冯西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非常冷静的说道:“你也知道,你叔叔现在的权利,如果想要不动声色的扳倒他是不可能的,眼下我们刚刚经历了内战,国力已经十分疲敝,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愿意再发生任何一点事情,所以,,!”

李子木叹了口气,站起身來,无奈的说道:“我明白陛下的难处,那么现在就押我入死牢吧!”

冯西蓝摇了摇头道:“不,我要你逃,我要你逃往大秦,找到洛川,取得一切证据,你回來的时候就是我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

李子木略带疑惑的看着冯西蓝,道:“这样一來,难道陛下就不怕寒星心里怀疑么!”

“怀疑,哈哈,子木你想错了,以我对于你叔叔的了解,如果你被捉住,那才是最大的疑点!”冯西蓝微微抬起头,眼神显得格外的自信。

李子木二话不说,径自冲了出去,他知道冯西蓝能够应付一切。

释梦,很是时候的大喊了起來:“來人那,李子木刺杀皇上了!”

宫中的侍卫,顷刻间便涌进了宽敞的大厅,本來非常宽敞的大厅,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拥挤,李子木的武功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刺伤了五十二名侍卫之后,他的腿部却被狠狠的刺了一刀,李子木看了看刺到的那人是淳于西,看着汩汩冒出的鲜血,顷刻间便将裤子浸透,李子木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军刀如同两片雪花,翩翩飞舞,显得柔弱,却散发着令人皮肤发寒的冷气,又有几个侍卫倒下,李子木忍住疼痛,三个杀招连续使用,淳于西这个楼兰的高手,在李子木面前显得格外的脆弱,他的脸瞬间便白了,因为他看到李子木狰狞的脸,还有那一对令人胆寒的匕首。

匕首唰的一声,将淳于西的一只耳朵径自的切了下來,痛彻心扉的感觉,几乎让淳于西瞬间便晕了过去,连站在冯西蓝身边的释梦都几乎感同身受的大叫了出來,只不过李子木却还是面无表情,一把将淳于西用手搂住,而后将匕首顶在他的喉咙边,另外一柄匕首,对着蠢蠢欲动的侍卫们。

“都不要动,否则你们的统领将小命不保!”李子木的语气冰冷,所有侍卫都投鼠忌器,一边做着进攻的姿势,一边看着冯西蓝。

冯西蓝面色大惊的说道:“好你个李子木,此事朕沒有成功,竟然敢挟持我的禁卫军统领!”

李子木不屑的看着众人以及冯西蓝,冷笑道:“不要废话,如果想要淳于西的命,就让开!”

既然做戏,那么就得逼真一点才行。

众侍卫都不敢向前,可谓是两难之地,淳于西乃是统领,万一死了倒好,要是沒死,看到冲上來的这些侍卫,恐怕会在以后弄死这些人:“当初老子被劫持,你他妈的竟然敢冲上來,不顾老子性命,我不搞死你,我搞谁!”

但是,陛下冯西蓝可是什么话都沒有说,这些侍卫沒有得到命令又不敢退后。

“放了淳于西统领,你走吧!以后莫要再回楼兰,这是朕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了!”说完冯西蓝显得非常疲惫的挥了挥手,仿佛真的不愿意再看李子木一眼。

李子木的手抬了抬,淳于西赶紧跟着抬起了头颅。

“一天后,我自会放了他,不要派兵过來,否则他的命不保了!”李子木狠狠的道,眼睛扫视四周,众侍卫纷纷让开一条道。

李子木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不屑的看着众人,慢慢的退出了议事大厅。

“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淳于西突然爆发出來了,双手往后一扬,显然是想拼命拖住李子木,李子木心头一冷,这淳于西莫非吃错药了。

不过,李子木显然不想和他拼命,眼下已经出了大厅,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无数的宫殿之中,李子木身为统领,当然对这皇宫的布局非常了解,只不过这无数的侍卫,岂会是吃素的。

第三章 天罗地网

中午的太阳显得格外的毒辣,李子木隐藏在一个废弃的宫殿之中,耐心的处理着伤口,透过翻开的皮肉,几乎可以看到森森白骨,李子木拿出自己的军刀,割下了身体上稍微干净的一块布,狠狠的包扎好,那疼痛入骨的感觉,几乎让李子木昏了过去。

“淳于西,你给老子等着!”李子木狠狠的淬了一口,而后抹了抹了额头的冷汗,突然,一阵骚乱传來,原來是释梦带着一群侍卫,正走进了这座废弃的宫殿之中,李子木的心砰然跳动,倒不是担心自己被发现,而是看到了释梦竟然穿着一身白色的铠甲,一张脸显得格外的英朗。

“你们几个,去那边搜,你们几个去这边!”释梦俨然成了一位将军,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到处搜查着,而她自己,却慢慢的往前走着,方向正是李子木藏身所在。

李子木眼睛一冷,手中的匕首,不动声色的露了出來,整个人屏气凝声,身体的猫在角落。

越來越近了,几乎已经只有三米左右,要不是那块破门板挡住,李子木早就被发现了。

释梦的手突然往怀里一伸,李子木几乎就要扑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释梦的嘴巴,而后一招将她放倒,但是他看到了释梦那透彻的几乎不带一丝杀意的眼睛,他忍了下來。

“叮铃!”一个药瓶从释梦的怀里被逃出,而后释梦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子木的藏身之处,将药瓶放在了地上,便走出了房间。

“禀告大人,沒有!”侍卫们都将宫殿搜了个遍,除了释梦先前所在的房间。

“收队,继续搜查下一间!”释梦说完,便和侍卫们消失在了宫殿的荒地之上。

李子木悄悄的看了一眼,而后靠近药瓶,拿起打开,闻了闻,身为士兵的他,对于这种药非常的熟悉,这是上好的刀伤药,李子木心头涌过一丝感动,难怪释梦身为秘书却要带队來搜查自己,恐怕送药才是她的目的。

除了药,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李子木打开,冯西蓝特有的字体变映入了眼帘。

“空明宫,神坛下,密道;城南,五金店,老张!”

李子木看后,便手中劲气勃发,纸条化为一片白色的粉末,他慢慢的坐了下來,掀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几乎瞬间血又冒了出來,将药洒在伤口上,顷刻间血又止住了,一阵清凉的感觉从伤口传來。

果然是上好的刀伤药。

李子木想着纸条上的话,皱了皱眉头,空明宫乃是放置楼兰诸位英魂的地方,沒想到这神坛下面竟然隐藏了一条密道,看來这皇宫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接下來,又有几番搜查,不过对于李子木來说,躲过这些搜查并不难。

夜幕降临,李子木偷偷的潜入了空明宫,而后在那些英灵的牌位下,发现了一条被隐藏的非常好的密道,里面黑不隆冬,李子木几乎用摸爬滚打的走了出去,整个人几乎成了一个土人,在出了密道的那一刻,李子木才感觉到原來生活在地上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恐怕自己要成为一个终日活在地下的老鼠了。

议事大厅,寒星坐在内阁总长的位置,脸色显得非常的愤怒。

“陛下,都是臣该死,竟然教出一个这样的不忠不孝的东西,我请求陛下将我内阁总长的头衔去掉,我无法面对楼兰的民众了!”

冯西蓝脸色沉静,显现的是一个完全和年龄不合的老练,他看着寒星那痛苦难当的模样,用十分痛惜的语气说道:“朕和李子木一起长大,却沒想到他是这种人,当然寒星你作为他的叔叔,竟然教而不严,你的确有罪,不过要不是你大义灭亲,检举他,让朕有了提防,恐怕朕已经是死在他的匕首之下,因此功过相抵,你沒有罪,所以这内阁总长你依然安心的做下去吧!”

寒星赶紧谢恩道:“陛下对臣如此厚恩,臣沒齿难忘,不过,眼下这逆子潜逃,所以恳请陛下准许我亲自捉拿他!”

冯西蓝点了点头,道:“李子木对我军的部署的十分清楚,而且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來对付他!”

寒星心里有点喜悦,不过脸上却是依然非常的痛苦,几乎有种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悲伤之感。

当下,寒星便退了下去。

释梦走了过來,站在冯西蓝的背后。

冯西蓝微微笑道:“释梦,你说这寒星会上钩么!”

释梦非常恭敬的道:“我不知道寒星内阁总长会不会上钩,我担心的是李统领能不能够逃得出去,如果李统领眉头逃出去,内阁总长即使上钩又有什么用呢?”

冯西蓝大有深意的看了释梦一眼,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李子木能不能逃出去,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释梦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心里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多么可怕的陛下,多么可怕的心机!

冯西蓝笑了笑,说道:“沐浴更衣,朕累了!”

释梦看着冯西蓝的背影,做了半年的秘书,她怎么都不能将他和以前那个围在自己面前,缠着自己讲故事的冯西蓝联系在一起,都说人会变,难道他真的连自己的兄弟也要陷害么。

内阁总长府位于西京城东,非常靠近皇宫,进了府内,寒星就直接吩咐管家:“去,将天机营的队长全部叫过來!”

管家就是李子木特别敬重的李伯,这个跟随了寒星几十年的老管家,依然显得十分的利索,心里一边猜测着寒星召集天机营的目的,一边是向信号楼走去,那里就是发信号的地方,一旦信号发出,隐藏在西京各个地方的天机营成员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内赶过來。

也许别人不知道天机营,但是李伯却是知道天机营的可怕,这是一股自己当了几十年总管,依然沒有弄清楚的神秘组织,这些人从來不会主动來寒星这里,一旦有事情,也是寒星通过发信号,而后召集了各个队长,吩咐任务,这些人的伪装身份,沒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每次过來,都是黑布蒙面,显得格外神秘。

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队长已经來齐,寒星目光炯炯,对着他们说道:“竭尽全力,围捕李子木,如果反抗,就地格杀!”

李伯突然大喊道:“主人,为什么?”

寒星冷笑道:“他竟然敢刺杀陛下,罪不容诛,与其让他落入官府手里,不如死在我的手下!”

李伯往后退了几步,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寒星,身体剧烈的晃动。

“不,主人,你不是这样的人!”李伯显得有点激动,他接着说道:“我追随你了三十余年了,我从小看着子木长大,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我非常清楚,所以主人还请你看在我的面上,饶他一命吧!”

李伯说道最后,跪了下來,老泪纵横,曾经洛川,子木围绕在他身边的情景,几乎瞬间便如同一张张清晰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洛川走了,子木现在也,,,这对于李伯这样一个人來说是残酷之极的。

寒星冷峻的眼神,已经透露了许多信息。

“你莫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仆从而已!”寒星说道。

李伯的脸色瞬间便如同死灰一般,表情显得呆滞,不过很快他便变得格外的愤怒:“我是一个仆从,沒错,我只是一个仆从,但是我有血有肉,你呢?”

“滚,从此以后不想再看到你!”寒星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歇斯底里的吼道。

“主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你还是杀了我吧!我知道太多的事情了!”李伯沉默了片刻之后,便平静的说道,在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恐惧。

死亡,对于某些人來说,是一种解脱,而不是一种恐惧。

“好,那我就成全你!”寒星摸出一把短刀,直接就插入了李伯的腹部,热乎乎的鲜血,流到了寒星的手上,在滴落在地上。

静,这一刻鸦雀无声,但是天机营的队长们却是非常的冷漠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主人,咳咳,收手吧!”说完这句,李伯便垂下了头颅。

寒星这一刻也有点呆滞,李伯跟了他三十多年,从当初的热血少年,到如今的耄耋白发,即使冷酷的寒星,此刻也是微微的伤感,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呢?被欲望驾驭的人和那些畜生有什么区别。

为了生存,为了权利,他同样可以杀死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这和那些为了生存,为了繁衍而变得只知道杀戮的动物,区别在哪里。

李伯的尸体还沒有凉透,寒星便已经投入了这一场抓捕之中,除了天机营,他调集了及万禁卫军,除了巡逻,搜查,更多的是布置在通往大秦的交通要道之上。

整个西京以及周边,是一片风声鹤唳,当夜,无数的民众正在沉睡之中,却被一群残暴的军官推开了房门,肆无忌惮的搜查着。

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官兵,并且神秘天机营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击,李子木的命运之线几乎在这一刻,被拉拽的格外的紧。

第四章 爱情来临

李子木全身蒙在黑色的纱衣,配合他身上的冰冷气质,让人有种退避三舍的感觉,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几乎一有风吹草动,他便会隐藏起來,身为修罗王,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这点躲避暗杀的本领,李子木运用的非常娴熟。

李子木准备在离开前去看一看自己刚拜不久的义父时老爹,对于这个老人,李子木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同样,直到自己即将要逃出楼兰时,才发现自己心里有一份不舍。虽然俩人只是短暂的相识了半个月。

李子木隐藏在时老爹房子的对面角落里,周围很安静,但是李子木却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眼睛微微一动,似乎看到了几个黑暗之中的角落里隐藏了一些人。虽然他们伪装的很好,但是还是逃不过李子木锐利的眼睛。

“该死的,竟然敢对我义父!”李子木心头暗骂一声,知道自己那十多天的事情,肯定沒有逃过寒星的眼睛。

看來拜别时老爹的计划必须得取消,李子木仅仅用了三秒钟,便下了决心,就在李子木想要退开时,李子木却看到一副让自己愤怒无比的画面,时老爹正被带走,而且看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迹,面色苍白。

“子木,不要回來啊!”时老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

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刺耳,李子木的指甲几乎已经陷入了肉里,眼睛里燃起熊熊的怒火。

“你再叫,老东西,我让你叫!”一个官兵,拿起鞭子又是一顿毒打,老人却沒有喊疼求饶,只是大喊着:“子木不要回來!”

老人多么希冀自己的话,能够传入李子木的耳朵里,让他产生警觉!

李子木咬了咬牙,而后慢慢退了,如果是在白天,所有人都会惊讶,因为李子木的脚下那一块石板,已经是四分五裂,布满了无数的密密纹路。

突然,背后被撞了一下,李子木几乎本能的拿出匕首,往后招呼过去,匕首迅捷无比的搁在了那人的喉咙边上,但是却看到了释梦。

“忍住,我知道你想偷偷的救出他!”释梦如同认识李子木多年的好友,猜出了李子木的行动,的确李子木本來打算等他们人少一点,再救出时老爹。

李子木听到释梦的话,顿时心里涌起一股酸痛,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哑,心头有种被堵住的感觉。

“不要拦着我!”

释梦摇了摇头道:“救他自然有人会去,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你,这里说话不安全,还是先到老张那里去!”

李子木身子沒有动,疑惑的问道:“有人会救他!”

“恩!”

“你保证!”

“我保证!”

释梦的眼睛,在黑夜中依然显得无比的光亮,李子木不知道为何,自己从來不相信别人承诺的他,此刻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

“走吧!”李子木几乎不忍心往后面在多看一眼那已经血肉模糊的义父,听着时老爹的提醒,几乎他每喊一声,李子木心头的愧疚和自责就会多一分,要不是自己,时老爹也许是这个村落最富有智慧的人,他的晚年也许就平平安安了。

可是?时老爹后悔认识李子木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子木平静的问道,在躲过一堆巡逻队伍之后。

释梦全身也是隐藏在黑色的夜行衣中,回过头,微笑的看着李子木说道:“我母亲是情报署的署长!”

李子木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冯西蓝听到自己说这十多天是去巡查军务时,会露出那副表情了,同样,李子木的心里也多了一份警惕,楼兰历史上能够做到情报署长一职的人,沒有一个是好惹的,几乎是黑白两道,官场民间都有自己的人,甚至,在别的国家也是有许多的探子,李子木脑海中浮现出了情报署长释蓝那雍容华贵的模样,只要她走在大街之上,绝对沒有人会认为,她就是叱咤风云,能够将各个大臣的把柄抓在手里的,令楼兰所有官员恐惧憎恨的女魔头。

“怎么,难道你也认为我母亲是个女魔头么!”释梦带着一丝笑容,低声问道。

李子木摇了摇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释梦点了点头,并不奇怪,在她母亲所有的档案之中,只有两个人找不到任何污点,一个是寒星,另一个就是李子木,正是如此,释梦才会对李子木另眼相看。

沉默无语,两人已经到了老张的五金店,很有默契,两人都选择了翻墙而入,但是李子木看到了释梦的身手,不自觉的缩了缩瞳孔,心里冒出个想法:“她到底是陛下的秘书,还是侍卫!”

李子木必须承认,他不如她!

但是,很多时候,决定一件事情结果的不是身手,而是头脑,但是释梦的头脑显然是非常灵活的,不然冯西蓝也不会那样信任她。

老张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从外表看,苍老不已,而且邋遢,不修边幅,几乎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排斥感。

“老张,你负责将李统领送出西京!”释梦,完全转变一个态度,变得威严而且冰冷。

“是,小姐!”老张咧嘴一笑,显然沒有被释梦的神情唬住,老张说完,便出去了!

“小姐!”李子木心头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老张不是冯西蓝的心腹,而是释家的心腹,那么,那张纸条,到底是释梦写的,还是冯西蓝写的,不,肯定是冯西蓝写的,因为很少有人能够模仿出冯西蓝的字体。

释梦转过头來,对着李子木说道:“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横断要塞那里,会有人安排的,你只要去找到这个人即可!”

释梦递给了李子木一个纸条,李子木接过。

“你为什么要帮我!”李子木看着释梦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释梦嫣然一笑,道:“还记得,那年顿河边上落水的小姑娘么!”

李子木心头巨震,呆呆的说道:“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当年,李子木在顿河边上救过一个小女孩,她落水,而他不会水,但是还是跳下去救了,最终李子木是九死一生,但是小女孩却不知踪影,李子木只是依稀记得在将小女孩推到岸边的那一刻,自己就沉了下去。

后來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我母亲告诉我,一个女人想要获得权势,必须学会忘记所有男人,并且利用男人!”释梦此刻显得非常的娇态,双手不停的揉搓着。

“我现在已经成了逃犯,沒有利用的价值了!”李子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非常的后悔,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释梦绝对不是为了利用自己爬到高位。

果然,释梦低下了头,诺诺的说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死也不会利用你的!”

李子木什么话都沒有说,直接将释梦搂在怀里,释梦身体巨震了一下,而后静静的躺在李子木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呼吸,心跳。

此刻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许久之后,直到老张的咳嗽声响起,俩人才如梦初醒,刚刚到底是一种深感觉呢?李子木觉得自己的一生,此刻才是最快乐的,而释梦觉得自己就像冬天,冰天雪地里被一团火紧紧的围绕,温暖,温馨。

“我走了,你等着我!”李子木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释梦点了点头,娇态百媚,一双眼睛,流转着万千的不舍。

李子木沒有多说,他不是一个拖沓罗嗦的人,直接玩外走去!

“子木,如果可能,永远不要回來!”释梦带着哭腔说道。

李子木身体陡然停顿,缓缓地转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不,我答应了我义父,我生在楼兰,必须为楼兰做出贡献!”

“可是?陛下他..”

李子木打断了释梦:“我知道,他已经变了,但是我为的是楼兰,并不是他!”

黑夜,如同一张幕布,将两人完全隔开,夜,明天早上将会消散,可是人呢?明天早上会再出现么?

走在一条不知名的密道里,李子木心情显得格外的沉重,一路沉默不语。

“李统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这般!”老张总是衣服笑呵呵的模样,一边用火把烧着蜘蛛网,一边说道。

“哪一般!”李子木本來不想说话,但是听到“小姐”这个词时,李子木则不由自主的问道。

“我家小姐,从小就接受夫人严格的训练,所以小姐的性格一直是刚强,坚毅,甚至怎么说呢?带有一点自私冷漠吧!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很多,但是我是第一次看到她动情了,所以李统领,你真幸运!”

“幸运,也许我会带给她无尽的灾难!”李子木自嘲道。

“爱情是非常公平的,只要两人相爱,即使命运再坎坷也是幸运的,有些人算计一辈子,表面风光无限,但是她却沒有感受到爱情的甜蜜,这样的人生又算什么幸运呢?”老张的神情似乎沮丧了下來,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苍老,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雍容华贵,出则车队仪仗,风光无限的女人。

李子木点了点头,沒有说话。

整个密道,正剩下脚步声。

“对了老张,释梦是否有模仿字体的本领!”李子木说道。

“模仿字体,那是释梦从小就训练的基本功!”老张恢复了那张笑脸。

李子木默然不语,看來那张纸条是释梦所写,并不是冯西蓝写的,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冯西蓝根本就沒想让自己逃出去,自己显然已经成为了一颗棋子,难怪释梦说:可能的话,永远不要回來。

李子木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在此刻变得格外的嘲弄,一心忠心报国,却发现被自己的兄弟,楼兰的皇帝,自己的叔叔,楼兰的内阁总长,玩弄于股掌之间。

“兄弟,亲情,爱国之情,都他妈的见鬼去吧!”李子木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

第五章 今年祖龙死

日子如同山间的流水,不经意间就从脚下划过,如今已是七月初,天气炎热的令人简直想抓狂,但是南漳县军营当中也是一片火热,洛川笑眯眯的坐在一根随意摆放的木头上,看着王老虎正在和别的士兵较量,这王老虎和秦科一模一样,两人都喜欢和士兵较量,而且几乎每次士兵们被打的趴下了,但是心情却是十分的畅快,这就是一个人的魅力。

“元帅,李德坤过來了!”朱名压低声音,在洛川耳边说道。

洛川点了点头,大声的吼了几句:“兄弟们,上啊!怕什么?”,说着便边往场边走去,士兵们听到洛川的鼓舞,都是嗷嗷得叫着,准备用人海战术,将王老虎放倒。

“他现在在县衙!”洛川问道。

朱名点了点头,而后便随着洛川一起往县衙去了。

“哟,李老,你怎么來了!”洛川很远便笑着打了招呼,手上还拿着一根狗尾草。

李德坤赶紧走了出來,笑道:“洛元帅!”

两人进屋坐下,朱名便站在洛川身边。

“这个今日我來,主要是问下洛元帅准备何时攻打南郡!”李德坤摸着酒碗,慢慢的说道。

洛川笑了笑道:“我们的期限不是还有两个月么!”

“话虽然如此,但是这两个月对于行军打仗來说简直是太匆忙了!”李德坤说。

朱名这时候说道:“我家元帅是有难处的,现在大秦的统治明显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所以还请李老稍安勿躁才好!”

李德坤听到这话,一脸苦水:“不是我不想等,而是我等不了了,魏扬天那狗东西显然已经知道我和你们之间的交易,所以他现在对我的生意是处处紧盯,我也是沒有办法啊!”

洛川站了起來,走到了李德坤面前,用非常诚恳的语气道:“这两个月,你不用供应我们粮草军饷了,全面紧锁生意线,放心,只要我们取了南郡,这生意难道还怕做不大么!”

李德坤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一切主动权都捏在洛川手里,他能不答应么。

送走了李德坤,洛川朱名二人站在县衙大门外,看着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南漳街头,洛川有感而发:“现在南漳的确是一片祥和之气,只是不知道这祥和还能维护多久啊!”

朱名点了点头,道:“元帅,现在我军士气正旺,项子羽送來的军备也完全装备到我军队之上,为何我们现在还不进攻!”

洛川神秘一笑,道:“时候未到!”

“报告元帅,关子涵都统求见!”一个传令兵匆忙过來说道。

“叫他进來吧!”

洛川看到行色匆匆的关子涵,道:“子涵,你是來带好消息给我的么!”

“参见元帅,这次來主要有两个消息,第一个就是,秦始皇派遣出使关东的使者在华阴县平舒道上遇到一神秘人,当时路上空无一人,那神秘人直说了一句:‘今年祖龙死!’,而后留下一块玉璧,消失不见,使者赶紧回到咸阳,并且将玉璧呈上!”

洛川打断了他,道:“等等,你说那神秘人说的是:“今年祖龙死,祖,就是始祖,人之先;龙,君之象,意思是说今年秦始皇要死,你肯定消息來的准确!”

关子涵道:“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这个消息是项子羽派人告诉我的!”

“项子羽!”洛川和朱名俩人同时惊疑了!

关子涵点了点头,洛川低头沉思,其他两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洛川。

片刻之后,洛川抬起头,说道:”这件事有三个疑点:一这件事情明显关系到大秦的未來,按理说,嬴政会绝对的保密,为何会散布到项子羽耳中,二为何那神秘人知道使者会经过那条道,三为何会送玉璧,他的目的为何!”

关子涵不得不叹服,洛川很快便抓住了事情的本质。

“其他两点我不知道,第三点项子羽告诉我,那块玉璧乃是五年前嬴政南巡经过长江时跌落的那块!”

关子涵说道。

“等等,长江那个地方!”洛川赶紧将地图摆出來,给关子涵指出。

“历阳!”

历阳是位于会稽郡内,洛川大约知道了位置,眉头深锁,手指头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很快,洛川便有了结果。

“这块玉璧恐怕是项子羽送的!”

此话一出,朱名,关子涵二人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怎么可能!”

洛川咧嘴一笑,眼睛闪过光亮:“你们难道还真的认为是上天给嬴政的处罚!”

不过也难怪朱名,关子涵二人会不相信,因为他们不知道项子羽的真实身份,洛川心中有种感觉,那就是项家恐怕是今后唯一一个能和自己争雄的势力,现在的项家恐怕不仅仅是会稽郡一个名门望族,更重要的是背后隐藏的实力,而且在朝廷肯定有人,这个人还是个高官。

“这件事情,暂时放下,既然项子羽给我这个消息,当然是想我有点动作,子涵,说第二个消息吧!”洛川坐在椅子上,手不停的抚摸着下巴,此刻就如同一个最冷静的思考者。

“第二个消息恐怕会让你更加震撼,我终于查明白了那只军队的消息!”关子涵说道。

“他们來自哪里,到此是目的!”洛川问道。

“來自上郡,是公子扶苏的亲卫军!”

这个消息,几乎让洛川从椅子上摔下來。虽然自己有准备,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扶苏派來的军队,难道扶苏已经想通了么。

“你确定!”洛川忍住心里的震撼,用十分怪异的语气问道。

关子涵重重的点了点头。

“派人联络他们,十天内,我必须见到他们的最高指挥官!”洛川说道。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他们几乎是流动的方式,而且是在神农架的北部山脉之中,那里地势复杂,山沟纵横,非常易于隐蔽军队,所以联络他们非常具有挑战性!”

朱名说道,他很明白关子涵的难处,看他皱起的眉头就知道。

但是洛川目光炯炯,对着关子涵道:“关都统,有问題么!”

关子涵苦笑一声,道:“沒有问題!”

洛川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就去!”

关子涵无奈的告退而去了。

“元帅,你认为十天的时间够么!”朱名说道。

洛川非常严肃的道:“现在我们是军队,军令如山,我有种感觉,大战即将开启,传令下去,不管是南漳军队,还是马寨驻军,统统进入集训期,务必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做好充分的准备!”

朱名立即说道:“遵命!”

第六章 他是我心中的巫神

“元帅,关子涵都统求见!”

门外的响声非常的不和谐,洛川刚刚脱了衣服,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觉,结果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再次穿起衣服,打开门,关子涵已经到了门口,看他那张比较兴奋的脸,洛川知道那支神秘军队,终于是肯在自己面前露相了。

“元帅,军情紧急,所以顾不得元帅休息了!”关子涵话虽然说得非常的歉意,但是看那张脸上的表情,哪里有什么抱歉的意思,分明就带着些许的坏笑。

“进來说吧!这沒有外人,不用拘谨了!”洛川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下。

关子涵坐下后,便直接说道:“元帅,那支军队的首领已经放出话了,如果想要和他见面,必须你一个人去!”

洛川把玩着水杯,点点头,道:“这非常合理!”

“合理!”关子涵用几乎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嘴巴可以塞进去两个鸡蛋。

“他们潜伏在这,目的恐怕已经不言而喻!”洛川顿了片刻,想到了扶苏那张略显苍白,富含仁慈的脸,接着道:“既然他们是扶苏派來的军队,其目的肯定是为了大秦考虑,扶苏这人就是太过于忠孝了,所以绝对不会容许我在这里做大!”

关子涵奇道:“那为何他们上次还要帮我们!”

“你真的认为他们上次是帮我们么?”洛川笑了笑:“上次你想想,如果秦科,王老虎两人率领一千五百兄弟冲过去,周扒皮能抵挡的住,而且我给秦科的任务当中,就有一个,趁势取下襄樊,但是这只军队的长官,明显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所以,他赶紧用计将周扒皮逼回襄樊!”

关子涵连连摇头,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还去么!”

“去,怎么不去!”洛川笑道。

关子涵思考片刻之后,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元帅,说实话,以前我只是一个墨家的弟子,整天和姬云抚琴吹笛,日子虽然说不上神仙快活,但是也无忧无虑,但是,我始终觉得我的生命中,好像缺少点什么?是你让我知道,我缺少的东西就是责任!”

关子涵一向很少和别人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在许多的士兵看來,整个军队最神秘的两个人,一个是伯约,还有一个就是关子涵,关子涵总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世外高人的模样。

关子涵,微微有点动容,接着说道:“所以,洛川,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我们这么兄弟的殷切期盼,为了我们肩头的责任,我恳请你再考虑考虑!”

洛川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关子涵的肩膀,两个男人的眼神交集在了一起。

“有时候,责任越大,越发现自己的身体,甚至思想都不是自己的了!”洛川一边说,一边直接喝下一杯水,然后再接着说道:“曾经的我,渴望的非常简单,就是牧马南山,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发现越是简单的愿望,也是会在人生的道路上变得越來越难实现,有时候我闭上眼睛,我会笑我自己,为何我会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关子涵,知道触动了洛川的心思,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洛川腮帮子动了下,里面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那是因为,有你们这么一群兄弟,我明白我不能为了我一个活着,说实话,曾经的我和你倒也有几分相似,可是后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亲人的离去,告诉我真相;挚爱为了救我,变成了不可以嫁人的大巫师,那段时间,我永远都不想去回忆,我暗地里把他称作黑暗时代,不怕你笑话。虽然表面上我看起來很坚强,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对自己说:‘洛川,你真懦弱,为什么不干脆带走她,带走她,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不是很好么,’”

洛川的语气,变得越來越苦涩,关子涵对于洛川的往事还是了解很多的,知道林紫卿的故事,是秦科告诉他的,看着洛川这幅模样,他不由得感叹:“要是姬云为了我变成这样,我也许还不如他吧!”

“不管怎么样,你不是还有我们一群兄弟们,再说,只要我们将來踏平越国,再让林紫卿回來不就可以了么!”关子涵试着去安慰洛川。

洛川苦笑着摇了摇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曾经也这样想过,但是,离开她以后,我才细细的思考了,除非杀光越国的民众,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容许神灵一般存在的大巫师变成我的妻子!”

“那难道就沒有别的办法了吗?”关子涵露出关切的神情说道。

“暂时还沒有找到!”洛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关子涵看着洛川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云散月现的那一天的!”

洛川沉默了片刻,振作了精神,笑道:“扯远了,这次我必须去见过他们的长官,弄清楚他们的底细,再说,凭我的武功,难道他们还能留得住我么!”

关子涵点了点头:“一切小心!”

关子涵离去之后,洛川对着水杯一个发呆,不知道为何,自己刚刚会那么的动容,看來以后还是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只不过,不知道远方的紫卿怎么样了,洛川心头默默的哀叹。

越国,祭坛,林紫卿几乎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起身,凉爽的夜风,轻轻的托起林紫卿宽大的巫师袍,空旷,黑夜,寂寥。

几十米长的黑色大理石祭坛,林紫卿几乎和整个祭坛融为一炉。

“师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一个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小女孩说道。

林紫卿沒有转身,仰天,看着稀疏的几颗星星,说道:“月儿,你先去睡觉吧!”

月儿,乃是林紫卿手的徒弟,也是下一代大巫师,只不过林紫卿沒有给她大巫女令,因为她不想让月儿将來也和自己一样,有情人却难以成眷属。

月儿很聪明,但是身世却很悲苦,父母双亡,林紫卿是在为一处死了许多百姓的地方祈祷时发现她的,刚发现的时候,月儿正在喂一个男孩子吃东西,那个男孩子是她的弟弟,可怜的月儿,从别处乞讨回两个半个饼,却全部给了她弟弟。

林紫卿本就是善良之人,看到这幅情景,也不免心里一阵难过,所以将俩人带回了这里,将月儿收做徒弟,男孩子则交给了一个无儿无女的商人带着。

“不,师父不睡,我也不睡!”月儿脸虽然稚嫩,却有点执着。

林紫卿闭上动人的眼睛,睫毛在微风中,轻轻的颤抖着。

“走吧!”林紫卿睁开眼睛,牵着月儿,往祭坛内部走去,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祭坛中,显得格外的渺小。

月儿的手被林紫卿握着,高兴的说道:“师父,你的手真好看!”

林紫卿笑了笑,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月儿的头,苍凉的说道:“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我宁愿自己的手奇丑无比,只要能被他握着!”

月儿太小,哪里能明白这句话里的悲凉,只是好奇的道:“那人是谁呢?”

林紫卿沉默片刻才道:“他就是我心中的巫神!”

巫神,是越国的最高信仰之神。

第七章 小兵

第二天清晨,洛川便一人一骑出了南漳。虽然洛川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但是自从上次为了救钦仲,身负重伤之后,丽雅对于洛川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是极为反对,秦科和王老虎二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都是颇有微词的,毕竟洛川现在是元帅,如果他死了,恐怕这兄弟们也都会解散了。

洛川骑在马上,听着耳旁呼呼而过的风声,如同众人在他离开前的深深叮嘱,心里觉得沉甸甸的,有这样的爱人,兄弟,这么的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懈怠,去逃避责任呢?

他这次走的并不是很快,一切事情关子涵,朱名二人已经打点好了,两天后,洛川便來到了神农架北面的一个小山村中,这里是往那支军队营地的必经之地,看了看四周,倒也显得有几分祥和,这些民众显然沒有因为山上住着这么一大伙官兵而觉得不适应,这伙官兵显然是极富纪律的,长官对于士兵的约束非常严格,如果谁敢私自下山,泄露行踪,立马便会被处以死刑,同时,这些军官也告诉了山下的村民,不准泄露他们的行踪。

要不是关子涵派來的情报人员是非常厉害的,恐怕还真的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举目望去,山峦叠嶂,松涛阵阵,此刻已是朝阳初起,山林间隐隐有股薄雾,蒸腾而起,洛川的耳力视力自然不是这些普通可比拟的,恍惚间,可以听到士兵操练的口号声,已经那隐沒在树林之中的旌旗!

村民已经从沉睡中醒來,准备着一天的活计,看到了洛川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路上,这些村民虽然奇怪,但是都不敢向前搭话,自从來了那伙军队,这个不知名的小村落,似乎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许多,前几日是有许多陌生人,总在村落外徘徊,现在又是洛川。

孩童,总是年幼无知,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的,他们瞪着小眼睛,如同发现一个新玩偶一般的看着洛川,不过很快便被自己的父母,老人抱了回去,那些大人一边似乎还训斥着,无非就是一些:“不要靠近,那人是恶魔!”

“小心陌生人割了你的舌头!”

在洛川看來,在小的时候,有这样的恐吓未免不是一种幸福,他小时候就最渴望能有一个人这样恐吓自己。

洛川也沒有过多的停留,根据关子涵说道,只要自己到了山脚下,自然会有人过來打招呼的,洛川往前面看了看,这里的地势显然十分复杂,到处都是沟壑山谷,摆在洛川眼前得就是一个巨大的悬崖峭壁,洛川就站在那里,想要探出那些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侦察兵们,也许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

果然,片刻之后,便有两个穿着黑铁铠甲的人走了出來,他们显得十分的警惕,在洛川十步之外便停了下來,洛川只是笑笑,这样的距离,如果自己真的要攻击,他们还能躲过么。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看起來稍微年长的一点的士兵问道,他不自觉的握紧了长枪,因为多年的沙场生涯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洛川说道:“我是來见你们的长官的,我想你们的长官应该知道!”

“你站住别动,我去禀告长官!”士兵说道,便对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个士兵低声的说了几句,眼睛还在洛川的身上瞟了几下。虽然他做的非常隐秘,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小,但是还是低估了洛川的实力。

洛川顿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能够听见别人说话,对于某些人來说,的确是一种幸福,甚至有点兴奋,但是对于此刻的洛川的來说,显然不愿意听见那个士兵说的话!

“你给我盯紧一点,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长的粉头白面,细皮嫩肉的!”

“大哥,你就放心吧!这样的软豆腐如果敢做出什么动作,我一定将他搓成麻花!”

........

年长的士兵往山里走去,年轻的士兵则是盯着洛川。

洛川从马上下來,那年轻士兵一愣,吼道:“站着不准动!”

洛川看他的架势,如果自己再动一下,他是准备将自己搓麻花了,洛川无奈的笑了笑道:“别这么严肃,我是來拜见你们长官的!”

“不许动就是不许动!”士兵显然沒有被洛川的笑脸打动,依然黑着脸。

沒办法,洛川只好找了块石头坐下,笑道:“你入伍多少年了!”

士兵显然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回答洛川的问題,经过一番思量,他还是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两年!”

“看來你的实力不错,两年便能加入扶苏公子的亲卫队了!”

洛川的话,显然是从侧面夸奖了士兵一番,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洛川的话显然让士兵很受用,他脸上带着几分傲然,脸色也是缓和不少。

“不瞒你说,我刚被拉进军队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火头军,后來扶苏公子在打鲜卑的时候,我救了他一命,所以就被选进他的亲卫军!”

洛川笑眯眯的点着头,用十分赞赏的语气说道:“能够救得扶苏公子一命,的确是个大功劳,只是不知道当初那情形是怎么样的!”

士兵露出个你果然识货的表情,道:“当时,扶苏公子将所有的士兵都派了出去,抵抗鲜卑了,却沒想到一支三百人的鲜卑精兵,偷偷的潜入了我们的营地,扶苏公子正被围在中间,一人死死抵抗,你也知道,扶苏公子显然在武艺上是不精通的,我见扶苏公子处境危险,便直接拿着手里的锅铲,直接冲了上去,我一铲一个,一锅一个,刷刷刷,那些狗日的鲜卑狗贼们,怒吼着朝我冲來,不瞒你说,我当时几乎沒有半点畏惧,我拿出自己的保命绝技,一下子放倒了十多个狗贼,冲到了扶苏公子身边,我死死的将他护住,说道:‘公子别怕,有我在呢!’”

洛川鼓起了掌,敬佩的道:“阁下果然勇猛无敌,竟然面对那么多的敌人,丝毫不惧,这份勇气果然是值得敬佩,在下深受感动!”

洛川的一番阁下,在下,说的士兵显然有点迷糊,但是听语气和其中的几个关键词,绝对是赞美之词,士兵呵呵笑道,轻轻的弹了弹自己铠甲上不曾有过的灰尘,微微一笑道:“这不算什么?”

“阁下竟然能够如此淡定,看來扶苏公子手下能人真的是多不胜数啊!我有幸,曾经见过扶苏公子一面!”洛川笑道。

“你见过公子?”士兵狐疑,不知道为何,说着说着,士兵便往洛川靠近,干脆,他便找了块草地坐下,但是他依然沒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死死的盯着洛川。

洛川点了点头道:“在下曾经是聚贤堂的一员,只不过后來公子去了上郡,这聚贤堂也就解散了!”

“聚贤堂!”士兵眼睛亮了起來,声音也是提高了几分,看那眼神,似乎有点异样。

“怎么!”

“我当初也想进聚贤堂,只不过那聚贤堂要求甚高,他们不要我!”士兵狠狠的呸了一口,接着道:“那帮公子的看门狗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这沒想到,你还进入了聚贤堂!”

“公子谬赏而已,做不得真,只是这位兄弟,你既然能够在几百人面前救出扶苏公子,那为何进不了聚贤堂呢?”洛川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他看不起这士兵,而是觉得实在是无聊,索性便和他聊聊。

显然,士兵立刻便显得有点局促了起來,结结巴巴的说道:“都是那群看门狗不让我进去,都是他们,都是他们!”

“的确,这个世上狗仗人势的人实在太多了,兄弟,你也不必在意!”洛川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心里当然明白这士兵救扶苏的事情,也多半是假,或者即使是真,那夸张的成分,也绝对是多过真实的内容。

第八章 新的势力的加入

小兵嘿嘿一笑,仿佛有点不好意思,扶了扶盔甲,露出个憨厚的笑容:“说的也是,我的勇猛那是全军都知道的!”

洛川点点头,站起身,那个老兵已经过來了,沉着脸,一个大巴掌,直接打在了小兵的头上。虽然心里十分痛恨,却不得不压低声音说道:“好你个小鬼,叫你看着他,你倒好,跑來跟他聊天了!”

小兵不在意的笑了笑,低声说道:“他还不错!”,眼神还往洛川身上打量了一下。

老兵显然不愿意在和小兵说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转过身來,对着洛川说道:“你跟我來吧!”,说完还瞪了小兵一眼,显然小兵的所作所为丢了他的面子。

洛川跟在老兵的背后,望那块巨大的悬崖石壁走去,不用想也知道,这峭壁背后肯定有一条通道通往山上去的,果然,在峭壁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人高,两个人宽的小缺口漏了出來,要不是老兵带着洛川,恐怕还真的难以发现,洞口被茂密的灌木丛掩盖着!

进了洞口,约莫走了十多米左右,洛川只觉得眼前一亮,不自觉的往背后看去,如果要攻入这样一个地方,恐怕是难上加难,随便派一堆人守住这个要道,必定是万夫莫开。

老兵沒有说话,一直显得非常沉默,可能是小兵和洛川先前发生的事情,老兵非常的戒备。

两人就这般默默地走着,洛川发现,这里竟然和自己的马寨有几分相似,在离啸月,妙夫子的熏陶下,洛川倒也懂得几分机关术的巧妙,别看这小道,旁边倒是布置了不少的机关。虽然显得十分的粗糙,但是如果真的面临敌人的攻击,这些个陷阱机关可以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实力。

终于,在走了十多分钟之后,洛川便见到了军队的主营了,说起來是主营,只不过是一些简易的帐篷,甚至还有一些是用木头,树枝临时搭建起來的,不知这些帐篷的人,显然是个高手,充分的考虑了野外生存的机巧,同时也考虑了这里降水多,气候湿润的因素,所有的帐篷都是安置在通风处,并且可以充分的接受到光照。

洛川对这个军队的首领倒有几分好奇了。

“到了,你等着,我去通报,"走到一块空地上,老兵说道,语气倒也是十分平淡,谈不上憎恶或者痛恨。

洛川点了点头,而后微微闭眼,显得非常的沉静,但是武功到了洛川这个境界,几乎不用眼睛都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情况,十步之内,落叶,虫动之声,都可以一一收入耳中,洛川感觉皮肤微微有点发麻,因为许多士兵警惕的目光已经锁定了洛川,但是洛川的表现,显然让那些士兵非常吃惊,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还能保持这般的冷静,显然,洛川不是一个普通人。

片刻之后,老兵便重新走了出來,在老兵掀开帐帘的那一刻,洛川就睁开了眼睛。

“你进去吧!”老兵说了一句,便径自往山下走去。

洛川点了点头道:“多谢!”

走到营帐之前,洛川看了看两个守卫,他们竟然连眼神都沒有转动一下,而是笔挺的站着,看來素养也是极高。

“坐吧!”一个阳刚的声音传來。

洛川看到了一个长的非常厚重的男子,他的脸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疤痕,让他更加显得霸气十足。

“多谢!”洛川坐到一个木头制成的木墩之上。

“我叫宇文次空,是扶苏公子的亲卫队队长!”

洛川点了点头:“洛川!”

“我知道你的名字,扶苏公子多次在我们面前提起过你,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是在我这,一切都得听我的,所以你不要玩什么花样!”

宇文次空的语气有点霸道,刀削一般的脸上,那条突兀的疤痕,微微的颤动。

洛川无所谓得笑了笑,道:“我今天來是想问一件事情,扶苏公子公子现在好么!”

宇文次空低沉的问道:“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洛川微闭眼睛,轻声的说道。

宇文次空“嗯”了一声,将碗中的酒一口喝完,摸了摸钢须,道:“你也知道那个传言了!”

洛川露出个不可置否的表情,显然在告诉宇文次空,他已经知道了。

“该死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公子多次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我现在真的想把你捏碎!”宇文次空握了握拳头,露出个凶狠的表情,显然洛川的冷静让宇文次空十分的懊恼,他接着说道:“公子就是太过于忠孝仁义了,这次的传言几乎天下人都知道了,公子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洛川心里微微一笑,想不到这宇文次空倒是个真汉子,看他的表情,恐怕是真的在为扶苏打抱不平,而且语气中几乎含有一种痛恨的成分,这个恨是來源于尊敬,看到自己心中追随的对象逐渐的失去权势,他心里有点着急。

“你怎么不说话,!”宇文次空又倒满了一碗酒,本來想一口喝完,但是端到嘴边又放下,目光炯炯的看着洛川。

洛川苦笑一声道:“我多次劝说过扶苏公子,但是无济于事,我十分明白你的心情!”

“明白我的心情有个屁用!”宇文次空仰头喝完,接着道:“你不是原來扶苏公子的谋臣么,现在有沒有什么办法!”

洛川笑道:“你忘了,我们现在是敌对的身份么,不要告诉我,你这次到这來是为了帮助我的,我知道,你是奉了扶苏公子的命令,过來剿灭我们的!”

宇文次空的面色变了一变,眼神也是变得格外的锐利了许多,的确,扶苏在宇文次空走之前是这样说的:“次空,你此番去,一定要保持行踪的绝对隐秘,因为洛川的本领实在是太高强了,你一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如果可能的话,不要伤害洛川,将他捉回來即可!”

上次,宇文次空出兵樊城,的确是实属无奈,第一:是因为扶苏错误的估计了洛川势力发展的速度,扶苏本以为,洛川即使是在人数上占了忧,但是他们的军备,士兵的素质绝对赶不上自己的亲卫队,本來宇文次空是准备埋伏在半路,击杀从马寨出去的秦科,王老虎率领的马贼,但看到马贼的军备,士兵的素质,特别是那群弓箭手之后,宇文次空几乎有着刹那间的失神,这哪里是马贼,分明就是征战多年,骁勇善战的正规军,宇文次空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马贼在停歇造饭的时候,也保持这绝对的纪律,这让宇文次空自叹不如。

第二,宇文次空过高的估计了周扒皮率领的樊城军队,本來,宇文次空率领五百亲卫军來到樊城脚下,是为了帮助周扒皮守住樊城,因为害怕马贼趁樊城空虚,夺了城池,但是宇文次空哪里想到,周扒皮竟然将自己误以为是马贼,所以刚脆是毫不抵抗,直接率军回城了,宇文次空怕暴露身份,只好无奈的率军回了这神农架北部山脉之中了。

洛川怎么可能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呢?但是洛川推算出一件事情,那就是扶苏肯定是派人來对付自己,因为自己曾经是他手下的谋士,如果将來自己的势力越來越大,被嬴政知晓,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责怪扶苏,扶苏本是个仁义之人,他肯定不愿意看到洛川被大秦的铁骑,踩踏成了碎片,所以干脆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样既能在嬴政面前保的好印象,也可以让洛川回到他的身边,一举两得。

宇文次空面对洛川露骨的指出了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十分在意,名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各自心里所想,倒不如锣对锣,鼓对鼓的说清楚。

“的确如此,扶苏公子是这样嘱咐我的,但是他吩咐我,绝对不能伤害你,由此可见扶苏公子对你的重视和仁义了,我听说,上次在葫芦河你不惜性命救了扶苏公子,可见你对扶苏公子也是敬佩和拥护的,那为何你现在不能收手,和我一起回到上郡,去辅佐公子呢?"

洛川心里苦笑:“他是我大哥,我能不救么,但是他真的会听我的话么!”

“告诉你吧!公子作战勇猛,已经深受士兵们的拥护!”宇文次空脸上露出一丝骄傲,显然为拥有扶苏这样的主人而骄傲,同样,也是为了吸引洛川。

洛川无奈的摇了摇头,脸色平静,用十分平和的语气说道:“公子的威望高,能够高过统领了那支大军许久的蒙恬么!”

宇文次空摇了摇头,道:“不能!”

洛川闭上眼睛,说:“那这能说明什么问題呢?”

宇文次空低头沉思了许久之后,才敬佩的说道:“你不愧是扶苏公子极力推崇的人,你想的真的是太远了!”

“虽然我在咸阳告诉公子,要他拉拢蒙恬以及军中的高级将领,可惜啊!他还是沒有听进去我的话,如果公子的威望沒有高过蒙恬,那么那支军队,始终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而且公子如此善战,其他将领恐怕会心生嫉妒,所以,对于公子统领军队也是十分不利!”

第九章 新势力的加入(中)

洛川痛苦的顿了片刻之后才慢慢的说道:“不过扶苏公子最大的弱点不是在这,他最大的弱点是内心不敢反抗的那股柔弱!”

也许别人说这句话,宇文次空会不屑的笑笑,而后破口大骂,甚至会一把拧断他的脖子,但是此刻洛川说出來,宇文次空却是十分的信服,他点点头。虽然在背后讨论自己的主子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甚至是许多人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但是正是处于对扶苏的关心和尊敬,所以宇文次空才会如此。

“说实话,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真的是非常轻松!”宇文次空顿了几秒钟接着说道:“说吧!你今天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洛川毫不避讳的看着宇文次空战士特有的锐利眼神,一字一句的道:“我请求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不行,你忘记了我的使命么!”宇文次空毫不犹豫的拒绝,摇头晃脑的如同一只狮子。

洛川也不停顿,眼神逼视着宇文次空:“你的使命,难道你不想让扶苏公子登上皇位么!”

宇文次空全身的动作,在那一刻凝在了一起,一股痛苦的油然而生,片刻之后,他才抱着头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想公子登上皇位,因为公子的仁义,必定会让天下大治!”

“不过,我毕竟是大秦的战士,我一边吃着大秦的粮饷,一边却干一些危害大秦的事情,"

洛川十分理解宇文次空此时的心情,不过他沒有因为宇文次空痛苦的内心和表情停止自己的游说,在洛川心里,此番必须拿下宇文次空这个人。

“我们推翻的是嬴政,并不是大秦,我想你应该弄清楚这一点,你想想,嬴政的残暴给天下带來了多大的灾难,百姓是苦不堪言,扶苏公子因为劝谏,被贬到上郡,做了个武将,这不仅是大秦的损失,更是天下的黎民百姓的损失,不瞒你说,当初我在建立马寨的时候,立志要创造一个清平世界,本來我的目标是打下一片天下,而后在让扶苏公子做皇上!”

宇文次空疑惑的道:“你真的会如此做!”

洛川陈恳的点了点头,眼神里沒有丝毫作假的成分,他慢慢的说道:“你听说过蒙古战争么!”

“我知道,据说蒙古境内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不仅推翻了蒙古王沙广的统治,而且在义军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那个人竟然让出了军队的指挥权,拥戴沙广的二皇子沙路也做了皇上,这份大智大勇,我宇文次空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是十分敬佩,后來,那人据说被刺,死掉了!”宇文次空罕见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那个人惋惜。

洛川苦笑着道:“那个人就是我!”

“什么?不可能,你这么年轻,绝对不可能!”宇文次空如同被蜜蜂蛰了一般,瞬间便跳了起來。

洛川沒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和宇文次空的眼神相遇,丝毫沒有慌乱。

许久之后,宇文次空才转开了视线,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承认,你和百姓眼里描述的一模一样,但是你为何要跑到大秦來!”

“因为我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我的祖宗也都生活在这,这也是我为什么放弃义军首领位置的一个原因,所以,宇文次空将军,请你相信我,我有能力,也有这份心,打出一片江山,送给扶苏公子治理!”

洛川的话,显得非常的中肯,掷地有声。

宇文次空沒有再说话,而是慢慢的倒了一碗,眉头紧蹙,慢慢的喝下了那碗酒。

洛川知道,要他加入自己的马寨,对于他这样一个比较忠诚的战士來说,是比较困难的,同样也显得格外的残酷,不过洛川敢赌,因为他看到宇文次空眼里的野心和抱负,如果扶苏沒有登上皇位,那么他永远只会是一个小小的将领,甚至,不管是嬴政的哪个儿子登上皇位,第一个要解决的目标,绝对会是扶苏,因为扶苏在民间,在军队中影响是其他王子不可比拟的,但是,十分的遗憾,扶苏并沒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宇文次空这批誓死追随扶苏的人,必定会受到连累。

也许,宇文次空忠心于扶苏,但是不代表他会眼睁睁的看着扶苏被吞噬。

“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必须考虑几天!”宇文次空一时难以定夺,所以这般说道。

洛川笑了笑,道:“那就等将军的好消息了!”

沒有多说什么?宇文次空不是什么蠢人,他肯定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有的亲卫队都惊讶,因为他们还从來沒有看到自视甚高,甚至到了傲慢地步的宇文次空亲自送一个人出來,洛川走在前面,宇文次空则是低着头,看样子是在细细的思索。

“都看什么?快点给我训练,今天要是达不到训练目标,你们得给我小心点!”显然,宇文次空听到了士兵们小声的议论声,也看到了他们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宇文次空的这句话,却并沒有让士兵们的积极性提高多少,他们依然是交头接耳,相互讨论。

宇文次空看到这个景象,心里十分懊恼,觉得沒有面子,因为洛川还在这,宇文次空一把抓住一个看起來是个将领级别的人,像提小鸟一样的将他提起,吼道:“看看你带出來的兵,给你一分钟,如果整不了队伍,罚你今晚睡石头!”

那个将领赶紧求饶,在宇文次空面前,他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不容易,宇文次空才放开了他,他赶紧脸色一变,变成了威风凛凛的长官,冲进了士兵中间就是大吼道:“快点给老子站好,你,在说话,老子把你舌头割了,还有你,你的屁股怎么放的,翘这么高,难道是想被老子拿棒子來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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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对于宇文次空的带兵方式,感到十分的好奇,每个将领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像宇文次空这般的将领,还真的很少,但是看得出來,这个五百人的亲卫军的凝聚力,战斗力都是属于精兵一类的,这也更加加剧了洛川对于这支队伍的渴望。

“这群兔崽子,看來十多天的休战,让他们变得有点懒散了!”宇文次空看着快速正好队伍的士兵,小声的嘀咕道。

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外面的炎热,沒有影响到山林里的凉爽舒适,从高耸的杉树枝叶间,滴落的点点阳光,如同一只只萤火虫,落在了地上,微风一过,萤火虫便翩翩舞动,倒也有几番风味。

第十章 新势力的加入(下)

洛川在宇文次空的陪伴下走出了山林,山脚下的村民正在为一天的生活而忙碌着,就连许多**岁的小孩都必须去帮忙做农活,洛川有感而发:“宇文次空,你觉得他们生活的幸福么!”

宇文次空看了看那些村民,看着他们佝偻着枯瘦的身躯。虽然宇文次空知道洛川想说什么?即使现在宇文次空不想回答,但是他还是说道:“如果大秦的赋税沒有这么重的话,他们也不必这么忙碌和劳累的,所以幸福,他们根本谈不上!”

在洛川心中,幸福的含义很广,有人因为爱情而幸福,有人因为亲情而幸福,幸福可大可小,但是他们的本质都是能够让人感觉到温暖,心里充满动力和感激的,但是看着这些村民,他们又何尝会幸福呢?

“他们求的只不过是一个温饱,但是明显这个目标显得非常的奢侈!”洛川细细的说出这句话,而后便一言不发的走向前,宇文次空低头沉思了片刻,而后看着洛川背影。虽然略显单薄,但是为什么宇文次空总感觉他体内似乎蕴含了无数的能量和热情。

在出了那个洞口之后,洛川看到了小兵,他竟然不顾老兵的恐吓,笑着和洛川打了个招呼,洛川当然是微笑以待,但是当小兵看到了宇文次空的时候,眼神明显变得格外的尊敬,和老兵一起,站的笔挺,如同那山间挺立的杉树一般。

“就送到这,我在马寨等你消息!”洛川转过身,对着宇文次空道。

宇文次空沒有多说什么?礼节性的告别之后,便满腹心事的走入了洞口,当他走后,洛川明显可以看见小兵和老兵的身子微微放松,想不到这宇文次空在军队之中的威信这么大。

洛川沒有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去了马寨,离开马寨已经一月有余,是应该回去看看了。

两日后,马寨。

“站住!”几个士兵将洛川拦住,手中的兵器,几乎已经架到了洛川的脖子上。

“干什么的!”

“我是來拜见秦科都统的!”洛川笑眯眯的说道。

“秦科都统,你是谁!”一个士兵说道。

“我!”洛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你们真的不认识我!”

“我们为何要认识你,快点表明身份,否则以探子论处!”士兵显得有点不耐烦,心里想到:“看你这笑面虎的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川变得非常严肃的道:“我是你们的元帅!”

“元帅,你要是元帅我就是天皇老子,我家元帅长的英俊帅气,高大威猛,怎么可能是你这个样子!”士兵不屑的说道,鄙夷的神色,瞬间便爬满了那张稍微显得稚嫩的脸。

洛川显然沒想到士兵会这么说,一向聪明的他,此刻竟也有一种语塞的感觉,看來这是几个新加入的士兵,沒有见过自己的容貌。

“我真的是你们的元帅!”

“放屁,再不说,我一枪刺你个窟窿!”士兵变得非常的傲气,接着说道:“我这枪法,不瞒你说,是秦都统亲自教的!”

“哦!”洛川來了兴趣,笑道:“那好,我就來领教领教你的枪法如何,这样吧!你们四个人一起上,我不用兵器!”

“狗贼,竟敢小看你家爷爷,我一个人就可以战胜你!”

说话的士兵,手中长枪,稳稳当当的直接刺向了洛川,洛川眼睛微眯,一看就知道是走的秦科的路线,一招一式,力撼千军,四平八稳。

士兵恶狠狠的盯着洛川,手下毫不留情,直接取洛川的面部,看到洛川竟然不躲,嘴里嘿嘿冷笑道:“小子,莫不是吓傻了不成,爷爷不会留手!”

其他几个士兵也都是纳闷,看这人的架势,有点本事,为何如此不济,竟然连躲都躲不开,这个世界,虚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看來这人也是冒牌货。

洛川等到枪头几乎在解除到自己的皮肤时候,才突然一个撤步,躲开了士兵的枪头,士兵一枪刺空,眼角微微一颤,看着洛川依然是环抱双手,一副笑意吟吟的摸样,这让士兵十分的愤怒,哇的大叫一声,虎步一停,长枪一收,身体前倾,如同跗骨之蛆,直接追了上來。

洛川点了点头,笑道:“这招如影随形使架势倒是不错,但是少了几分灵巧,要知道如影随形精髓就在缠字上面!”

“你接得过再说!”士兵显然被洛川说道了要害之处,要知道他才刚刚学习枪法不到一月而已,能够使出这般模样已经是非常难得,连秦科都夸奖过他,这洛川凭什么敢妄自评价。

洛川一个左闪,微微低头,便躲过了,趁势一掌拍在了长枪的枪身之上,顿时长枪一荡,失了准头,这一掌,洛川恐怕连两层力气都沒使出來,因为洛川想看看,这秦科带出來的兵单体素质到底怎么样了。

士兵突然只觉得枪身上涌來一股大力,但是他格外的奇怪,那股力量并不是十分的霸道,但是却有一种不可撼动的感觉,士兵知道洛川是个高手,于是使劲稳住长枪,而后身体就势一顿,长枪一摆,枪头从下而上,带着熊熊战意,直奔洛川腹部而去。

洛川一个跳跃,双腿劈开,长枪从两腿只见直接穿过。

洛川反应极快,但是士兵的反应也不慢,看到洛川如此,忽然起身,一招“力拔山河!”,直接要拍断洛川的下体。

这一招,让其他几个士兵纷纷叫好。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洛川看着士兵那张微微骄傲的脸,也是夸奖一句道:“不错,这一招使得倒是够阴险,不过你看清楚了!”

洛川花刚刚说完,突然双手如同急速的变化着,留下道道残影,士兵只感觉到自己的枪头不停的颤抖,一股阴柔的力道,从枪身传來,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这一刻,士兵几乎以为自己面前就是那万重巨浪的大海。

“啊!”士兵大叫一声,手中的长枪拿捏不住,要是再不扔掉长枪,恐怕双手都保不住,无奈之下,士兵只好撒手。

所有人都条件性的揉了揉眼睛,因为他们谁也沒有看清楚洛川的手是怎么变化的,也同样沒有看清楚,士兵是怎么败的。

这时,洛川才慢慢的着地,左手往前一伸,长枪应声落入手掌之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洛川微微一笑。

“叮铃!”破裂之声。虽然细微,但是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刹那间,长枪竟然化为无数的碎片,满地的木屑铁粉。

“你,你,你!”士兵惊呆了,瞪着洛川说不出话來。

洛川还是那副笑脸,有时候,是得装一下高深,不然这群士兵倒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起來吧!败在元帅手里也不是什么丑事,沒必要将自己的头埋入沙坑之中!”一声长笑,从不远处传來,只见秦科手里拿着落日长枪,穿着铠甲,后面跟着十多位士兵,一边说,一边向洛川走來。

“你真的是元帅!”士兵心里受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

洛川笑道:“你认为呢?”

而后,秦科一个熊抱,直接保住了洛川,丝毫沒有给洛川躲避的机会。

洛川顿时觉得身体一下子气血不畅,好不容易才推开秦科,喘着粗气说道:“一个月不见,你的力道又大了许多!”

“嘿嘿!告诉你,你岳父指导我武功了,而且还教了我长力气的法子,所以当然大了许多了!”

“你难道就是为了试探我!”

“那可不是!”

“,,,!”

“,,,!”

第十章 主动出击

“都统,这人真的是元帅!”那个坐在地上的士兵也站了起來,一脸不相信的问秦科。

秦科鄙视的看着士兵,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这人就是山寨的主人,也是我们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人!难道我会骗你!”

此话一出,那士兵顿时觉得背后凉了一截,自己竟然和元帅动手了,还一口一个老子,这下惨了,士兵想到这,偷偷的瞄了洛川一眼。虽然洛川此时是一副笑脸,但是无论如何,士兵也不会感到洛川此刻脸上是代表着亲和温暖的笑脸,难道元帅竟然已经达到了喜怒不形于色,越是笑,就越生气的地步。

“属下该死,竟然冲撞了元帅!”无论如何,此时趁早赔罪,表达自己的心中的歉意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洛川收敛起笑容,想作弄一下这个士兵。

“你好大的担子,我说了我是元帅,你竟然敢不相信,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不可否认,洛川身上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士兵顿时嘴里一苦,喉咙发涩,不敢直视洛川,只能乖乖的低着头,但是他却沒有过多的求饶。

秦科在一旁站着,严肃的脸上挂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凭他对洛川的了解,洛川怎么可能对一个忠诚的士兵发脾气呢?

接下來是一段沉默,洛川沒有说话,其他人看他那副生气的模样,也都是噤若寒蝉,那个动手的士兵,更是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越來越重,几乎已经到了脖子难以承受的地步了。

“元帅,你处罚我吧!请你别吓我!”士兵几乎是用哭腔的说道。

洛川心里哈哈大笑了起來,脸上却依然冰冷如水:“你的冒犯,的确让我很生气,但是鉴于你忠于职守,并且不畏强权,你是个好兵,秦都统,他已经升为中队长了!”

秦科哈哈大笑了起來,漫不经心的说道:“沒问題,反正有一个中队长的位置正好空缺!”

“好的,我立马就去!”士兵如同傻子一般,想去跑圈,因为这还是秦科处罚人的一贯方式,突然旁边另外一个士兵拉住他,道:“你傻了啊!你升官了,你是中队长了!”

“我是中队长了,中队长是个什么鸟,什么?你说我是中队长了!”士兵如梦方醒,大叫了起來。

洛川脸上终于挂满了笑意,和秦科默默的退去了。

“元帅,元帅呢?我好沒好好的谢谢他呢?”士兵焦急的喊道。

“好好做你的中队长吧!”洛川的悠长的声音,从远处传來,士兵根据声音传來的方向,才知道洛川已经快进入了山道了。

议事大厅,洛川,秦科,关子涵,诸葛行云等人坐在了一起,中间摆放着一张地图,这章地图是整个南郡的作战图,为了这张地图,洛川费尽了心机,以前的地图实在是太简陋了,不过,这章地图的绘制,关子涵起到了关键作用,因为他特别训练了十个人,专门学习绘制地图的知识,而后将他们派遣出去,实地考察,最后再由关子涵,洛川二人一起完成。

“岳父,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洛川说道。

诸葛行云笑道:“你叫我岳父也已经快半年了,我是应该做点事情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笑了起來,洛川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说道:“我想请你去楼兰西京查看一下情况,我心里总是有股不祥的预感,总感觉那边出了事情!”

秦科皱了皱眉头,洛川的预感一直都是很准的。虽然说不清楚其中是什么原因。

诸葛行云点点头,道:“反正我在那边也有几个朋友,就走一遭吧!不过丽雅快生孩子了,希望我不要错过第一眼见到我的外孙!”

“不会的,如果那边沒什么事情,您直接回來便是!”洛川说道。

诸葛行云沒有说什么?凭他的武功,到楼兰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次我去见了那只神秘军队的最高长官了,他叫宇文次空!”洛川说道:“他对扶苏极其忠诚,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野心,如果不出意外,最早今晚,最迟明天,他将会率领手下的五百精锐过來加入我们马寨,子涵,你趁早做好准备,安排好食宿!”

现在朱名在南漳,这里的一切后勤工作都是关子涵负责。

“我感觉,嬴政的好日子已经不远了,现在天下几乎是谣言四起,各地的势力也是蠢蠢欲动,大哥,你得抓紧训练士兵!”洛川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此刻他心中并不是轻松,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实力和大秦的差距,这份差距根本就是不是短时间能够扭转过來的,洛川此刻心里是十分矛盾的,既然与大秦的实力这么大,他希望能够出现更多的反动实力,这样一來,就可以分散自己的压力,但是如果势力过多,那么天下的必定元气大伤,百姓的生活可能会比嬴政时代更差了。

虽然洛川一直以來,特别是当李岩死的时候告诉了他的身世,他心里就隐隐有股嗜血和冷漠,但是,想到了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的样子,他依然动容。

“对了,李德坤又派人过來催促了,说魏扬天几乎已经将他的实力完全封锁起來,三个赌场,两个妓院都被魏扬天和另外几个大土豪设计抢了去”关子涵说道。

洛川微微皱眉,秦科则是低沉的说道:“上次,魏扬天设下毒计,差点害死三弟,这个仇我们还沒报,他竟然敢如此咄咄逼人!”

洛川挥了挥手,示意秦科冷静,洛川说道:“魏扬天不是什么软豆腐,他具有一个文官的老谋深算,而且还具有一个武将的果敢决断,所以依照我估计,魏扬天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恐怕是为了引我们出去,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忍!”

“忍,他都爬到我们头上拉屎了,我们还要忍!”秦科忿忿的说道,将头扭到一边,显然对于洛川的方案不是很赞同。

关子涵拉了拉秦科,示意他不要太过于生气了:“洛川估计的不错,依照我掌握的情报來看,襄樊的军队调集的十分频繁,而且南郡内其他的几个主要城镇似乎也在调集军队!”

“我不要似乎,给你十天时间,必须弄清楚!”洛川严厉的说道,眼中的锋芒几乎要刺破空气。

关子涵立即站了起來,笔挺的说道:“遵命!”

秦科看到关子涵这副模样,又听到了洛川那句话里的含义,突然大笑了了起來,似乎刚刚沒有生气过。

洛川心里微微一动:“沒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合伙!”

秦科嘿嘿笑道:“说实话,我都快闲出病來了,好想狠狠的杀他娘的一场!”

关子涵坐下,慢慢的说道:“不过,我刚刚说的情报是正确的,最近几个主要城镇军队调集的的确过于频繁了!”

洛川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片刻之后眼里放出精光,提高了几分声音,:“子涵,你想办法弄清楚他们调军的方案和时间,我们虽然现在不可以有大动作,但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秦科大喜,关子涵则是默默的点点头,显然也是同意洛川的说法,他主管后勤,对于马寨士兵的心里了解的比较多,眼下闲了这么许久,许多士兵都有一种茫然感和一种懈怠感,來一场大战,显然对于士气提升极有好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答应秦科“逼”洛川主动进攻了。

第十一章 刺客

嬴政坐在栎阳公主的身边,细细的为她揉搓着已经失去感觉的双腿,此刻,嬴政成了一个对子女宠爱的父亲,对于栎阳,嬴政心里十分愧疚,要不是自己强迫她骑马,她也就不会摔下,从而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十年,对于一个青春年少,花容月季的少女來说,几乎是一个可以铭记一辈子的时段,可惜栎阳却只是在撵塌上度过。

“栎阳,感觉怎么样!”嬴政关心的问道。

“父亲,这都是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感觉呢?”栎阳笑着说道。

嬴政低垂着头,细细的揉着,用几乎执着的语气说道:“不,太医说了,如果天天坚持揉搓一定可以恢复的!”

栎阳沒有再多说,而是看着嬴政,笑道:“父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嬴政手顿了一下,而后才叹口气说道:“父皇为你揉搓了十年,但是不能为你揉搓一辈子!”

“父皇想把我嫁出去!”栎阳一把推开嬴政的手,生气的说道:“我说过,这辈子不嫁,父皇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么,你是天下的君主,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呢?”

“放肆!”嬴政拖长了语气,抬起头,看着栎阳微红的脸颊和那再黑眸里善良的眼珠,压低了语气,说道:“栎阳,怎么能这么跟父皇说话!”

“我不管,哪怕你砍了我的头,我也要这么说话,我说不嫁就不嫁!”栎阳显得非常的固执,把脸撇到一边,不看嬴政那锐利的眼神。

嬴政站起了身,栎阳轻轻的转过头,看到自己父皇的背影中,似乎和往日不同,栎阳是嬴政最宠爱的女儿,同样也是和嬴政接触最多的一个,在她面前,嬴政似乎会脱去一切面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父亲,而不是那叱咤风云,动辄天下颤抖的始皇帝。

六月的夜风,显得非常的宁静和凉爽,栎阳清楚的发现,嬴政头发似乎有几根散乱,这要是再往日,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嬴政对于仪表要求的非常严格,记得曾经有一次一个侍女因为拿错了衣服,而被处以极刑,栎阳心中的疑虑就更加的浓厚了。

“父皇,对不起!”栎阳道歉了。

嬴政转过头,微微笑道:“怎么,你也学会道歉了么!”

栎阳因为腿瘫了,性格显得有点怪异,这是咸阳城几乎人尽皆知的,但是有嬴政在,谁又敢议论。

“父皇,发生了什么事情!”

嬴政慢慢的走到栎阳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微微的抬头,看着一盏灯火道:“栎阳,父皇曾经跟你说过,朕不信鬼神,更不怕鬼神來找朕,朕怕的是庸庸碌碌,做一个无为的皇帝!”

栎阳点点头,说道:“但是,父皇你已经做到了,你统一了天下,灭了六国,这是自古以來哪个皇帝都不曾有过的功绩!”

嬴政笑了笑,眼里也是微微的暖了许多。

“但是,这半年來,朕的身体急剧恶化,而且朝廷内流言蜚语接连不断,难道是上天真的要朕亡于今年,朕一统六国后,一直都致力于统一人心。虽然措施有点过激,过程稍微残暴,但是朕难道错了么!”

栎阳心里咯噔一响,这哪里是自己的父皇嬴政,这分明就是一个觉得穷途末路,悔过一生的人,栎阳赶紧说道:“父皇,你别这样说,你永远都是对的,起码在栎阳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伟大的皇帝,最伟大的父亲!”

嬴政的脸色并沒有因为栎阳的话而稍显缓和,他的手指指了指一盏凤凰宫灯,说道:“灯火,本來被风一吹就会灭了,但是给他加上一层灯罩,它却能在风中照亮黑夜,朕当了这么久得皇帝,自以为威信天下无人敢比得过朕,但是朕如果如同这灯罩,有一天被摘下,朕不知道你的哥哥们,是否如同灯火一般,暴露在风雨之中,便会消散,甚至,这大秦的江山也会随着朕的离开而崩塌!”

“不,不可能!”栎阳紧紧的拉着嬴政的手,激动的说道。

“军国大事,你一个女儿家当然不知道了!”嬴政拍了拍栎阳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而后低沉的说道:“不过,朕自有办法对付这群居心不轨之人,就算是老天想收朕,真也要跟斗一斗!”

栎阳松开了手,这才发现,原來自己的手心早已经湿润,她拿出一根掏耳辊,对着嬴政说道:“这才是我的父皇嘛,來,乖乖的躺下,让我來帮你掏掏耳朵!”

嬴政无奈的笑了笑,而后静静的侧卧,微微的眯眼,的确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知道栎阳是为了讨好自己,以便她能保持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但是不可否认,十年了,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份來自不易的天伦之乐。

“栎阳啊!朕跟你提得事情,你考虑考虑!”嬴政眯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栎阳眼睛一转,而后一手拉住嬴政的耳垂,一手停止了掏耳朵的动作,用威胁的语气说道:“您要是再敢提这个话題,那好,我的腿反正也断了,我就让您的耳朵也聋了!”

嬴政当然不会为栎阳的威胁所动,只不过他依然装作很吃惊的道:“你这是在威胁父皇么!”

“算是吧!不过,也可以算是一种交易,用你的耳朵,换我的自由,你想想,你是九五之尊,我只不过是一个断了腿的公主,您赚了!”栎阳如同风中摇摆的小魔鬼,嘴巴几乎凑到了嬴政的耳朵边,轻轻的说道。

嬴政呵呵一笑,道:“行行行,算我赚了吧!这下你可以安心为我掏耳朵了吧!”

“这还差不多!”栎阳笑眯眯的说道。

到了那个时候,容不得你,嬴政心里默默的念叨,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低声道:“赶紧躲起來,有刺客!”

栎阳赶紧拔出掏耳辊,疑惑的看着嬴政,嬴政唰的一声站起來,用低沉但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谁,给朕滚出來!”

第十二章 刺客(下)

栎阳趁机大喊道:“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突然,几声厉啸,明显是铁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刷刷刷,所有蜡烛顷刻间全部灭了,整个房里一片黑暗,似乎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宁静,嬴政眼角动了动,死死的拉住栎阳的手,将他护在身后,凭借父女两人的默契,栎阳能够感觉到,嬴政示意她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但是人越紧张,越能犯错,栎阳只觉得双脚不由自主的颤抖,而后将塌边一个酒杯打翻。

“叮铃!”

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开來。

肃杀伴随着风声,嬴政只觉得眼前一抹寒气逼來,寒光闪耀了自己的眼睛。

“啾!”格外刺耳的声音,几乎让栎阳陷入了痴呆状。

嬴政闷哼一声,而后拉着栎阳便往侧边一滚,嬴政的武功也是极高的,只不过当了皇上,很少使用罢了。

“跑!”嬴政低吼道。

只不过,她能跑么。

嬴政此刻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恨,他看着栎阳散乱的头发,似乎想起了曾经那个蹦蹦跳跳,大叫着:“父皇,看我捉蝴蝶!”的栎阳,只不过这一切都变成了往事。

但是刺客沒有给嬴政足够多的时间,暗器再次以极快的速度袭來,嬴政一把推开栎阳,而后拼命的往左边一滚。

“叮!”一柄造型奇特,全身漆黑的匕首,直接穿透了地板,毫不动摇的插在了嬴政的耳边,他几乎感到了那刀芒上寒气,眼角微微抽搐,嬴政自问自己的功力绝对达不到这个层次。

这时,门外突然吵闹了起來,显然栎阳的大叫和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嬴政的护卫,但是屋内漆黑,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嬴政透着杀气,缓缓的站了起來。

“暴君,你死有余辜,纳命來吧!”黑影明显改变了声音,听起來格外的刺耳。

三把一模一样的匕首,拍成品字形,直接往嬴政飞去,如果细细的看去,这匕首的顶端,明显处于同一个平面,这份功力,这手法,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嬴政当然知道这匕首的威胁是多么的大,但是他只是什么微微一动,在匕首临近的那一刻,双手突然动了,抓住了两柄匕首!

但是,这是三柄匕首。

“托大,找死!”黑影阴沉的笑道。

“不!”栎阳大叫一声,声音格外凄厉,她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不躲开。

“哗啦!”嬴政宽大的袍子瞬间便四分五裂。

“玄铁神甲!”黑影诧异的道。

玄铁神甲,防御第一,而且薄如纱衣,几乎不影响任何动作,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神甲。

嬴政嘴角微微一动,这柄匕首威力实在是难以想象。虽然有玄铁神甲阻挡,嬴政仍然感觉自己体内血气翻涌,一股腥甜直冲喉咙,但是嬴政却紧紧的咬住牙齿。

“哪怕是死,朕也不会让你看出朕的伤势!”

嬴政突然全身散发出一层劲气,双手霸道的挥动,两点淡淡的橘红从嬴政的手里散发出來,在黑夜里划出两道弧线,这一招,几乎用尽了嬴政全身的力气,身体内的劲气全部输入匕首,匕首因为高温而微微泛红。

“九阳真气,你竟然练成了!”黑影大叫一声,而后匆忙想躲开两柄灼热的匕首。

夜,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通明。

“砰!”一生巨响,黑影所在的位置,已经面目全非,所有的器具,包括地板全部化为齑粉,只是两柄匕首仍然在不停的转动1

整个房间迷漫着浓浓的烟雾,嬴政沒有停留,一把抱住惊呆了的栎阳,就要趁着混乱冲出去,只要冲出去,相信黑影绝对不是自己护卫的对手。虽然黑影的功力非凡,但是蚁多咬死象。

“桀桀,想杀我,你练成九阳真气又怎么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影在一片混乱之中出现,他漆黑的眼神下掩盖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疯狂。

嬴政心里暗骂一声,离门口已经不足三米,但是却丝毫沒有希望能够跑出去。

三米,似乎变成了三里,三千米,甚至,生与死的距离。

五柄带着寒气的匕首,毫无征兆的在黑影的手里出现。

“受死吧!”

房间内的灼热,似乎已经彻底的转变成了阴寒,还兀自横飞的木屑,似乎全部都静止。

“父皇!”栎阳大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來的力气,挣脱嬴政的手,她瘫痪的双脚踩在地面,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支撑着她。

“栎阳,你,,,!”

匕首似乎已经化为了空气,嬴政眼里只有站起來的栎阳。

栎阳沒有任何的停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了嬴政的背后,而后将嬴政狠狠的往前面推去。

门,被撞破了,皎洁的月光,从门口撒入房内,嬴政回头,只看到了遥遥欲坠的栎阳,一抹触目惊心的鲜血,从栎阳苍白的嘴唇变滴落1

"滴答,滴答!”

鲜血滴落地面,溅起了无数的回忆。

“栎阳!”嬴政低沉的吼道。

“快,保护皇上,保护公主!”护卫如梦初醒,纷纷动了起來,将嬴政护在中间,有几个护卫冲了进去,但是还沒到门边,这些嬴政精挑细选的护卫,沒有任何悬疑的飞了出來,重重的咂向地面。

“父皇,女儿说过,我不嫁,我要永远陪着你!”栎阳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后如同雪花一般,静静的落到了地上。

“滚开!”嬴政一把推开护卫,想要冲向栎阳,但是却被两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抱住了身体。

“皇上,请息怒,眼下刺客还在房内!”护卫队长孟潞死死的拉住嬴政。

“滚开!”嬴政目呲欲裂,低沉的吼道。

“不!”孟潞执着的道。

“朕要斩你全家!”嬴政大吼道,死死的盯着孟潞,而后全身劲气迸发。

孟潞哼了一声,嘴角瞬间便流出了血,他张开嘴巴,可以看见满嘴的鲜血:“不!”

“啊!”嬴政大吼一声,所有的护卫几乎全部被震伤。

月,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就这么看着,看着栎阳的眼睛微微闭上,但是嬴政却什么也做不了。

“给我杀,抓住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温度降到零度,月色如同凝冰。

护卫们小心的慢慢的潜入房间,可是却沒有任何发现。

孟潞这时才松开了手,但是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手的知觉了,因为手已经被嬴政震断了,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能够让孟潞坚持到现在。

“栎阳,你坚持住,太医马上就來了!”嬴政将栎阳紧紧的搂在怀里,用长满胡须的脸细细的扫过栎阳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温热的感觉迷漫了嬴政的手心,粘粘的,血,依然在流。

栎阳睁开已经散了瞳孔的眼睛,微微的说道:“父皇,我好累,我在床上坐了十年,我好累!”

“你看,你不是已经站起來了么,栎阳,朕带你去军营里看你哥哥,朕带你去骑马,去看草原!”嬴政缓缓的说道。

“哥哥,草原!”栎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嬴政几乎不想承认,这是回光返照,低沉的风,刮了起來。

“好美啊!我看到草原了,我看到哥哥了,他正对我笑,他的眼睛真的好亮,父皇,你看,这风,真的好舒服啊!”

手,悄悄的滑落,栎阳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沒有闭上,那一副画面,成了永恒。

“啊!”嬴政仰天长啸,一代帝王,此刻显得格外的落寞。

三天后,整个皇宫都带上了一层素色,所有的宫女,太监,百官,皇子都穿着素服,这一天,雨下的格外大,风雨中的灯笼,似乎真的熄灭了。

嬴政呆呆的坐在灵堂里,脸色铁青,看着一具冰冷的棺材,屋内迷漫着一股纸钱的味道,几个宫女正低低的哭泣着,不管是真心,还是出于命令,这低声的哭泣,都让这一切蒙上了冰冷的味道。

嬴政看了许久,才转过身,缓缓的向门外走去,在踏出门的那一刹那,嬴政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后决然而去。

“孟潞,事情的结果怎么样了!”嬴政咳嗽了起來,声音有点变形。

“禀告陛下,暂时还沒有结果!”孟潞非常坦白。

“饭桶,咳咳!”嬴政胸口剧烈的起伏,本來嬴政的身体状况已经急剧恶化,三天前还被那匕首重重的撞击在胸部,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是,臣该死,"孟潞单膝跪地。

“死,如果死能换回栎阳,我不介意杀光所有人!”嬴政咬牙切齿,看了那白色的手绢一眼,而后紧紧的将他攥在手里。

嬴政沒有为难孟潞,因为他知道,孟潞是一个难得的忠心的人,而且敢于对自己说不,这样的人,现在朝廷里已经很少见了。

赵高恭敬的为嬴政倒了一杯水,而后微微的躬身站在嬴政的身边,显得格外的顺服。

“赵高,朕发现你这几天身体似乎不适,是不是病了!”嬴政端着水杯,淡淡的说道。

“多谢陛下关心,臣偶然风寒,经过胡太医诊治,开了药,已经好多了!”赵高说道。

嬴政“嗯”了一声,便沒有在说话。

第十三章 夜宴

“陛下,丞相李斯求见!”

自从嬴政遇刺以來,整个咸阳皇宫显得格外的紧张,几乎已经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而且无数的高手隐藏在暗处,就连大臣求见嬴政也变得手续繁杂,光通报就必须经过五层,从最开始的宫门口,到最后嬴政的寝宫。

“叫他进來吧!”嬴政显得有些疲惫,身体的重创让他觉得精疲力尽。虽然此时距离遇刺已经十天,但是仍然可以感到胸口的阵阵隐痛。

“臣参见皇上!”李斯躬身道。

嬴政微微起身,咳嗽一声,说道:“卜卦结果怎么样!”

李斯说道:“术士说君上你要出游,或者迁徙,方可消除灾难!”

“狗屁!”嬴政几乎立马便拒绝了,丝毫沒有顾忌一代君王的风范,爆出了粗口:“朕是皇帝,怎么能够搬家,朕如果搬家就等于迁都,迁都,何等的大事!”嬴政不屑的想到,鼻子里哼出一股热气。

李斯从來沒有见嬴政爆粗口,因为嬴政绝对不容许自己在言行上除任何差错,特别是仪表,哪怕是一根散乱的头发,李斯跟随嬴政这么也沒见过,难道,陛下已经变了么,是的,他变了,以前他从來不相信术士,哪怕是军队出征前,他叫术士卜卦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如果输了,那么术士就会被处斩,术士,鬼神,似乎一直以來是利用的对象而已,难道,栎阳公主的死,陨石,玉璧这些事情足以让一个信念坚定的人改变。

“陛下,,!”李斯欲言又止。

嬴政皱了皱眉头,看着李斯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斯看了看四周,眼下只有赵高一人在嬴政身边,赵高是何等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天下无出其右,不然也不会在嬴政身边呆了这么久,也不会将胡亥哄得服服帖帖,言听计从了。

“陛下,臣先告退了!”赵高恭敬的如同一头小绵羊。

“嗯,"嬴政点了点头,看着赵高离去,而后才对李斯道:“说吧!”

“陛下,我看着玉璧之事恐怕大有蹊跷!”李斯说道。

“哦!”嬴政锐利的眼睛扫过李斯。

“陛下虽然龙体欠安,但是绝对可以再活十年,所以我怀疑这玉璧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要警告陛下,让陛下立太子,好接管大位!”

李斯说完这番话,心里噗通直跳,哪怕是嬴政的左膀右臂,提到这个话題,仍然感到背后的寒气阵阵冒了出來。

“接着说!”嬴政沒有任何表情。

李斯接着说道:“依臣之见,做这事的人,恐怕不是别人,而是朝廷内部人员,因为此事要成功,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能够有能力打捞陛下曾经丢失在长江里的玉璧,第二必须知道使者的路线,并且非常清楚使者回來的时间!”

嬴政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身,心里明白。虽然身体日渐亏虚,但是凭借自己的武功,活个十年,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认为谁有动机做此事!”嬴政走到李斯身边,目光逼视。

李斯顿时跪在地上说;“臣不敢说!”

“不敢说,哼,你來不就是要告诉朕这件事情么!”嬴政心里一阵不悦,不过作为皇帝,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人看透他的心思呢?

“你起來吧!但说无妨,朕绝不怪罪!”

李斯这才慢慢的起身,低声的说道:“臣的心中有三个人选,第一个是蒙毅,第二个是蒙恬,第三个是赵高!”

李斯一番话,几乎把所有大秦的顶梁柱都牵扯进來,当然除了他自己,蒙恬掌握三十万大军,是大秦北边和西面的第一道保障,蒙毅是嬴政最喜欢的文官,也是蒙恬的弟弟,赵高不用说了,嬴政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赵高一手安排,而且是胡亥的老师,掌管大秦刑法!

“李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嬴政淡淡的说道。

“臣对大秦的忠心,对陛下的忠心始终沒有变过!”李斯低着头说道。

“嗯,你对朕的忠心,朕自然清楚,但是你知道你这番话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嬴政转过头,傲然的挺立着,其实他明白李斯背后的真正含义,就是现在最有可能接管自己大位的两个皇子之间的战争。

蒙家军与扶苏亲和,赵高当然是拥戴胡亥的,如果这件事情是他们三人中间的一人所做,那么不可置疑就是为了自己背后的主子做这些事情。

嬴政突然转过头,用十分深奥的眼神,看着李斯说道;“李斯,扶苏和胡亥,你支持谁接太子之位!”

李斯赶紧退了半步,行礼道:“陛下家事,臣自然不敢过问!”

“家事,你认为立太子之位是家事!”嬴政讥讽的笑了笑,而后接着说道:“朕虽然开辟了大一统局面,但是却沒有能力阻止朋党之争,太子之争,朕知道,你是支持胡亥的。虽然你直接抽身事外,但是莫要忘记了,朕认识多少年了!”

嬴政的话。虽然沒有什么怒意,但是李斯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

嬴政说道;“你下去吧!此事朕自有主张,对了,安排下去,朕要南巡!”

“是!”李斯沒有问为什么?这是在嬴政这样的陛下手下做事的必须遵守一个原则,许多人就是因为多问一个为什么?而全家都惨死。

李斯走后,整个宫殿显得格外的空荡荡的,嬴政盘腿坐下,低头沉思!他思考的是李斯的话,如果真的如他所言,这玉璧只是一个人祸而非天降旨意的话,那么又是谁能够这么做呢?当然,嬴政的思考中并沒有排除李斯。虽然李斯将他自己排除在了名单之外。

赵高离开宫殿之后,便直接在外面侯着,随时准备听后嬴政的差遣。

“宰相大人,出來了!”赵高的语气非常的恭敬,几乎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虽然被割了下体,阳气不足,但是对于礼仪方面,赵高显然是精通的。

李斯心里一直都不喜欢赵高,但是更多的,是对于这个人的忌惮,能够在嬴政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差,并且混的风生水起,沒有一个人是什么简单的人,哪怕他只是做着最简单的事情。

“是啊!赵公公有事么!”李斯将“公公!”两个字说的特别的重,似乎在提醒赵高什么?

“沒事,只是今晚在下在府上略备薄酒,希望大人能够赏脸,一起共饮几杯如何!”赵高笑眯眯的说道。

李斯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哈哈笑道:“真是不巧,陛下下了旨意,要我去安排南巡的事情,所以赵公公,恐怕今日是沒有空闲!”

赵高笑了笑,低声道:“我只是奉胡亥公子的命令,如果大人沒有时间的话,我只好回去禀告公子了,改日再相约吧!”

“等等,我突然想起來,我也有一件事情要禀报胡亥公子,今晚我便挤出时间,去见见公子吧!”李斯说道。

赵高笑着说道:“大人日理万机,打扰大人实在是赵高的罪过,在下便先告退了!”

李斯点点头道:“赵公公慢走!”

夜晚降临,赵高府上显得十分安静,几乎和往常一样,管家在外面静静的等候着,因为今天來的不是别的王公贵族,而是当朝鼎鼎大名的丞相李斯。

胡亥已经來到了赵高府上,一边吃着枣子,一边不耐烦的说道:“赵太傅,何事要我亲自跑到你府上來!”

赵高笑道:“今日,我约了丞相李斯过來喝酒,公子可以趁此机会多多拉拢他!”

胡亥呸了一口,吐出个枣核,不屑的说道:“他,不是自命清高,不想拥护我么!”

“公子,每个人的生存之道不一样,李斯采用的便是抽身事外一道,但是从他今日沒有拒绝公子的邀请的表现來看,我可以断定,他在心里是支持公子的,所以公子何不趁此机会拉拢他,李斯的权利可是极大的,扶苏有蒙家军支持,如果公子能够从正面争取到李斯,那么立太子一事,把握更大了!”

赵高的话显然非常有诱惑力,胡亥虽然小,但是他从小就性格怪异,非常喜欢杀戮,这一点非常迎合嬴政的性格,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和扶苏抗衡的原因,当然,背后赵高等人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胡亥喜欢杀人,而且喜欢肆无忌惮的杀人,那么当了皇上,这个目标显然是最容易实现的。

“好吧!一切听你安排!”胡亥又扔进了一颗枣,显然十分满意赵高的说法。

赵高眯起眼睛,笑着说道:“李斯这人十分精明,待会公子说话,可得把握好分寸,切不可谈两件事情:第一不能直接说立太子一事,第二:不能说扶苏坏话!”

胡亥年纪虽然小,但是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应承了一声,便听到赵高府上的管家來报:“公子,大人,丞相大人已经快到了!”

管家的语气非常的平和,一看就是个见了世面的人!

第十三章 夜宴(中)

赵高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而后对胡亥说道:“公子,还请随我一起去迎接丞相大人!”

胡亥心里不悦,但是依然是站了起來,将手中的枣直接一颗颗朝侍女们扔了过去,而且扔得位置十分精准,几乎都是胸口那一块裸露出來的白肉中间,胡亥吹了吹口哨,笑眯眯的跟随着赵高离去了。

几个侍女面红耳赤,头几乎都不敢抬起來。

赵高看着胡亥的模样,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后便恢复正常,这样的胡亥,不正是自己喜欢的么。

李斯从车上缓缓的下來,看到府门前迎接的胡亥和赵高,心里大惊,赶紧快步走向前去,行礼道:“李斯有罪,怎么能让公子亲自迎接呢?”

胡亥笑着托起李斯就要沉下的手臂,笑道:“丞相为父皇分忧,日理万机,劳心劳累,胡亥也想像丞相一般,但是因为年纪太小,不能处理政事,但是,对于丞相这般的人,胡亥心里佩服,迎接丞相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高笑了起來,显然胡亥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这一番话,自然会让李斯格外的高兴。

李斯果然面色红润,笑道:“公子年纪轻轻,便能心怀陛下,朝廷,可喜可贺!”

胡亥又道:“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日后胡亥还得仰仗丞相大人多多指点才是!”

“哪里哪里!”李斯连忙摇头道。

赵高微微颔首,说道:“今日只是家宴,如果公子和丞相再这般的客气下去,恐怕到了月到中天,还尚未开饭,不如先进去,饮一杯薄酒如何!”

胡亥呵呵一笑,道:“太傅所言甚是,丞相,请!”

“公子再此,李斯哪敢先行,还是公子请!”李斯诚恳的说道。

胡亥看了赵高一眼,而后拉起李斯的手,大笑道:“一起如何!”

赵高说:“如此甚好!”

三人大笑进入了府内,管家吩咐仆从,关了府门,熄了灯笼,整个赵府,一瞬间便隐沒在了咸阳城内。

李斯的马车,早已经被拉到后院,李斯只带了一个随从,一个马夫,现在正在后院之中,大吃大喝,一口酒,一块肉,吃的是不亦乐乎。

胡亥,李斯携手而入,侍女如同水上荷花,脚步轻点,盘中珍馐美味,如同行云一般飘到坐上,美女配美事,的确是让人食欲大增。

三人坐下,一番相谈下來,甚是欢快,赵高很少说话,但是不可置疑,赵高的每一句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在暗暗的引导胡亥,让他慢慢的往正題上走,胡亥会意,李斯听的是更加明白!

用一句话來概括三人就是:三个明白人,说着糊涂话。

酒过三巡,李斯只是稍微的动了下筷子,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能够混到这个位置,心智早已经成精,反应自然是极快了。

胡亥端着一杯美酒,忽然显得非常的悲伤,脸上抑郁之色非常明显:“扶苏大哥如今在上郡建立功勋,杀敌报国,但是我却在这庙堂之上,无一作为,不能报答父皇的隆恩,我心里甚是愧疚!”

李斯笑道:“哪里,殊不知报答陛下之恩,路途有很多种,扶苏公子只是走了一条道路而已!”

“哦,还望丞相大人不吝赐教!”

李斯笑了笑,而后才道:“自古以來,臣为两种:忠臣,佞臣,报国两道:文道武道,文道者,用头脑取胜,思治国之妙方,为陛下排忧解难;武道者,以力取胜,戍卫边疆,保家卫国,每个人性格不一,体质不同,思想各异,所以两道沒有最正确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公子你说呢?”

胡亥抚掌大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难怪太傅总说,天下英雄有三个:第一个是父皇,第二个是蒙恬,至于第三个则是丞相大人!”

李斯看了赵高一眼,赵高依然是微笑着,脸上沒有丝毫的别的情绪,但是李斯又到底想看到别的什么情绪呢?

“在下惭愧,赵公公谬赞了!”李斯连连摇头道。

“哪里,丞相心思紧密,而且为人刚过决断,大智大勇,这英雄的名声,如果丞相都担不起,那么又有谁担得起呢?”赵高笑呵呵的说道,并且亲自为李斯斟满了酒。

李斯摸着胡子,笑了起來,沒有多说话。

胡亥接着说道:“但是胡亥愚昧,只是对于这文道一途,心里甚是困惑,还望丞相能够指点一二!”

李斯说:“不知道公子困惑在哪里呢?”

胡亥道:“丞相说了,这臣分为奸臣佞臣,那么如何才能分辨这两者呢?”

李斯答曰:“忠于陛下,忠于朝廷,自然是忠臣了!”

胡亥点了点头,而后又道:“丞相所言倒也不差,但是这人都是善于隐藏的,所以有时候我也看不明白,这人的皮肉之下,到底隐藏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所以还望丞相再次赐教!”

赵高听到这个话,几乎难以置信的看了胡亥一眼,这一番话说的简直是太又水准了,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你李斯到底是拥护谁,既然你说拥护皇上,现在嬴政沒死,你自然是拥护他了,那么嬴政死后呢?你又拥护谁,是扶苏,还是胡亥。

赵高几乎不相信这话是从胡亥嘴里说出來的,难道这胡亥平时竟然是装的,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李斯显然已经听出了胡亥话里的意思,背后也是一阵冰凉:“这话,莫不是赵高教他说的,!”,但是赵高的那一抹惊疑之色,显然沒有瞒过李斯,李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也许,胡亥公子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斯如果在不表明心迹,恐怕就说不过去了,李斯呵呵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公子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透人心呢?如果要看清楚一个人,非常简单,第一他的目的,第二他的性格,第三便是他所处的环境!”

胡亥笑道:“胡亥明白了,太傅,今日这个宴会真的是太让人高兴了!”

第十四章 夜宴(下)

这一顿饭吃的一直到了夜深人静时方才散场,醉的是真醉了,沒醉的也装作醉了,胡亥到最后基本上是拉着李斯的手说个不停,要不是赵高李斯俩人用力分开,恐怕李斯就真的能满足一下他奇特的性取向,李斯这人,不好女色,但是好难色,每晚睡觉都会找个男人陪着,这个特性是朝廷内个个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李斯带着满身酒气,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夜晚凉爽的风,让李斯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眼睛里恢复了一点应有的光彩,街上早已经是冷冷清清,车轮念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咯咯”响声,马蹄声在夜晚显得格外的清脆。

远处几声悠长的更夫声传來,提醒着睡熟中的人们注意防火防盗,李斯轻轻的放下车帘,细细的想着胡亥的举动,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胡亥这个人真的和平时表现的那样,只会吃喝玩乐,残暴,嗜杀么,答案非常肯定,李斯几乎顷刻间就否定了以前对于胡亥的看法,从胡亥的眼中,李斯仿佛看到了当初來秦国的自己,充满着野心,却必须隐忍下來,但是隐忍,有时候是最好的选择,李斯始终认为,一个不懂得隐忍,只会锋芒毕露的人是沒有什么出息的,比如韩非,韩非的才学,天下敬仰,但是最后还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也许,扶持胡亥是最好的选择!”李斯轻声的念叨。

沒有人知道,这一刻李斯的想法将会决定大秦以后的命运。

赵府,几个穿的单薄的丫鬟正笑嘻嘻的为胡亥擦拭着额头,胡亥沒有掩盖自己狼一般的眼神,这几个丫鬟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长的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倒也有几分秀丽,如同山间的野百合,充满着野性,胡亥微眯着眼睛,这几个丫鬟搔首弄姿,身体时不时往胡亥身上靠着,胡亥对于送上门來的东西从不会拒绝,粗厚的手掌也是毫不犹豫的摸着丫鬟们身体的各个敏感部位。

“公子,你坏死了!”丫鬟嘴里娇嗔,但是身体却出卖了她的想法。

胡亥笑了笑,一把拍在丫鬟的屁股上,道:“坏,你不是喜欢这样么,如果我太老实,你恐怕会失望!”

丫鬟身体明显动了,几乎快要跳起來,胡亥的一掌,让丫鬟显得格外的兴奋,丫鬟就势一个不稳,就往胡亥怀里倒去,暧昧的眼神中却带着也是忐忑。

灯光显得有些许的暧昧,胡亥嘴角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容,手上下齐动,摸的丫鬟是娇喘不已,整个房间一片春色盎然。

他如虎如狼,她如蛇如妖。

“咳!”门外一声恪咳嗽声传來。

胡亥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满,不过随后便收敛了动作,门被推开了,赵高走了进來,丫鬟赶紧站了起來,立在一旁,脸上明显挂着一丝激动的痕迹,绯红绯红,如同酒晕一般。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引公子,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赵高阴森的说道。

胡亥看了赵高一眼,随后便装作无事一般,丫鬟赶紧下跪,低着头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该死,恐怕死了太便宜你了,來人,将她拉入死牢,让那饥饿的囚犯们去好好享受吧!”赵高笑的格外的恐怖。

“不,大人饶命啊!”丫鬟马上就爬到赵高的脚下,拉着赵高的腿求饶。

“滚!”赵高一脚将丫鬟踹开。

“公子,公子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丫鬟又爬到了胡亥的脚下,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看着胡亥。

胡亥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那双眼睛,慢慢的说道:“太傅,为何如此!”

赵高说道:“勾引公子,不自量力,杀无赦!”

“哦,那好吧!杀了吧!”胡亥沒有睁开眼睛,而是坐在太师椅里。

“大人,能不能让小的们先解解馋!”一个护卫色迷迷的看着丫鬟,对着赵高道。

丫鬟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的往后缩了缩,手捂住胸口。

赵高看了护卫一眼,阴笑道:“便宜你们了!”

“谢谢大人!”护卫如获珍宝,大喜的谢恩,随后便化身为了一头饿狼,直接抓住丫鬟的头发将她拖了出去,不管丫鬟如何的反抗,这一切又怎么能改变。

胡亥缓缓的睁开眼睛,耳旁全是丫鬟的凄厉的叫声,随后便传來一声巨大的男子吼叫,而后便是男子大骂的声音,胡亥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便带上了一副淡淡的表情。

“公子,可有不满!”赵高说道。

胡亥笑了笑,道:“太傅处理的很好,胡亥深感佩服!”

赵高也是笑了笑,不过笑脸中似乎多了点什么?

胡亥回到皇宫,满脑子都是那个丫鬟的惨叫声以及苦苦的哀求表情,翻來覆去,胡亥难以入眠,不是为了丫鬟,而是因为他感到了一股眼中的危机感,今天丫鬟的事情,明显是赵高针对自己的,这明显是在告诉自己什么?

那个丫鬟肯定是赵高特地安排过來服侍自己,但是赵高却残忍的将她赐给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去肆意的蹂躏,这说明了什么?难道今日的夜宴让赵高觉得对自己不放心了,从而借丫鬟的事情警告自己了。

不自量力。

莫非是说我么。

胡亥越想心里月惊讶,也是越想越恐惧,对于赵高,胡亥心里本能的恐惧,即使对他的父皇嬴政,也沒有如此强烈的恐惧之感。

一场夜宴,似乎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蒙府,长的儒雅至极的蒙毅正听着手下的报告,他知道了赵高胡亥夜宴李斯的事情,蒙毅细长的眉毛,薄弱的嘴唇,几乎让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瘦弱的书生,而不是蒙族的二当家,嬴政最宠爱的文官。

睿智的眼珠转了转,蒙毅片刻之后便起了身,写一封信,叮嘱送信的侍从说道:“一定要亲自送到扶苏公子的手里!”

语气显得格外的凝重,信中的内容无人知晓,侍从只是重重的点点头,而后出门而去,蒙毅一个人站立厅堂之上,身子显得有几分薄弱,一袭灰色的儒杉让他显得更加的不凡。

第十五章 风波

咸阳这座大秦的都城从來不缺乏杀戮与勾心斗角,曾经有个风水先生说过:“咸阳城空总是迷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所以,众人还是远离的好!”但是先生的话似乎起不了作用,许多的人都喜欢往咸阳里面的赶,当然还有一些是根本沒有办法选择自己命运的徭役们,他们只是木讷的看着一纸调令,而后便要应对长途漫漫与那沒有丝毫休息的劳苦杂役。

骊山墓中,无数的徭役正用力的推动着一根巨大的滚木,数百人用力的拉着绳子,可惜那滚木似乎显得格外的沉重,根本不为所动,太阳非常的毒辣,眼下已经是七月,况且还在中午,民夫的身子早已经被汗水尽头,破布条般的衣裳上白蒙蒙的一层,那是被蒸发汗珠之后剩下的汗珠,也许也是一种见证,见证的是民夫的疾苦,也见证的是嬴政为了一己私欲,残暴不仁的政令。

“万人垂颈,一人上天!”似乎成了最好的写照,民夫们哪里只是垂颈,他们整个身躯都佝偻下去,民夫里有许多坚强的人,同样也是幸运的人,他们从修建骊山墓开始便一直呆在这里,脸上麻木苍老的表情,似乎预示着他们年龄。

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明显忍受不了这种猪狗一般的生活,他们围在一圈,手里拿着几根粗糙的木头,木头上绑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许是石头,也许是铜,也有可能是铁,他们虽然站着,但是这些生活了许久的老民夫明显能够看到他们心里的恐惧,民夫只是麻木的看了一眼,死灰一般的眼睛几乎沒有再多停留片刻,因为停留意味着毒打,也许也意味着死亡。

曾经有一个年轻人就因为看不惯官兵毒打一个苍老的民夫,而出口说了一句,结果很明显,年轻人被直接沾了盐水的鞭子活活的打死,而且尸体挂在一根非常高的木头上,雨淋日晒,那些官兵只是咧开嘴,露出满嘴黄牙,粗声的说道:“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人命在两个地方最不值钱,一个是战场,一个便是这挤满了人的徭役营中,一股怪味从一间巨大的房子里传了出來,几千个徭役就这般蹲坐在地上,他们低着头,贪婪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根本顾不上这里面的怪味,怪味的构成是复杂的,屎尿的臭味,长久沒洗澡的酸味,甚至还有腐肉的味道,如果是一个正常人走进去,不出一分钟,绝对要跑出來呕吐,并且脸色苍白。

但是徭役已经习以为常,这里是那些官兵都不想來的地方,因为太臭了。

那几个反抗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已经被活生生的砍断了四肢,用绳子绑在木头之上,一个官兵嚣张的对着周围的民夫说道:“狗娘养的,如果你们谁在敢反抗,老子绝对下手比这还狠,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几万双眼睛,盯着上面那个官兵,他是这里的凶神,人称吸血阎罗孙霸天,为人凶狠,霸道,看谁不顺眼,轻则一顿毒打,重则残废,他最喜欢的是看着这些民夫痛苦的表情,据说他能够从中得到一种别人想吐的快感。

这是一个疯子与愚昧的集中地,所有人都觉得,整个咸阳最肮脏的便是这里,这里到处充斥着杀戮,暴力,当然,沒有se情。

“疯子!”一个年轻人低声骂道,不过他的头依然垂着,只不过眼神里怨恨非常的明显。

短暂的集会散了,无数的民夫开始往那大房子走去,因为已经到了轮转的时间,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修建,所以民夫都是分为三班,轮流着干活。

李子木蓬松的头发里夹杂着些许的尘土,一脸的疲惫,脚上的脚链发出沉重的响声,裤管早已经残破不堪,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血肉,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破烂不堪。

李子木皱着眉头走进了大房子,里面的气味几乎让他窒息了片刻。虽然來到这里已经五天了,但是李子木仍然受不了这股味道,沉重的身体似乎变得难以支持,李子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势,苦笑一声:“看來沒有半个月这伤势不会好了!”

李子木历经千辛万苦从楼兰來到了大秦,逃过了天机营和十多万大军的围捕,身体本就已经虚弱不堪,谁知道半路上碰到一只押送徭役的官兵,那些官兵因为逃了一个徭役,害怕受到处罚,便直接将全身重伤的李子木强行拉进队伍充数,就这般,李子木來到了骊山墓中。

“咝!”李子木抽了一口冷气,一咬牙,将一块衣服撕了下來,因为那衣服已经嵌入了肉里,如果不拿出來,恐怕会出大麻烦。

剧痛袭來,李子木额头瞬间便布满了汗珠,但是他却沒有哼一声,如同前几日挑衅官兵一般。虽然被毒打,但是他却沒有求饶,也沒有喊叫,结果是那官兵打的累了才放过李子木,并且给李子木带上一副沉重的脚镣,脚镣重十斤,也许对于平时的李子木來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他身体虚弱的连自己的都无法想象,每次出去干活,这十斤如同千斤巨石一般,让他双脚分外的沉重。

脚底的沉重,导致了李子木干活的速度下降,结果是遭來他惹过的那个官兵的毒打,那个官兵似乎已经盯上了李子木,即使李子木干的快,照样会时不时受到官兵的“特殊照顾!”

“兄弟,你沒事吧!”一个看起來和李子木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凑了过來,关心的问道。

李子木刚刚经历过剧痛,身体早已经累的不行,几乎脸眼皮都睁不开,他微弱的说道:“沒事,死不了!”

“你身体和真好,这样都能撑下去,要是我早死了!”那人看着李子木满身的伤痕说道。

李子木闭上眼睛沒有再说话,保留一份体力,就多了一分希望,他非常清楚。

“滚开!”粗暴的声音打破了李子木内心的宁静,李子木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满脸横肉,全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子,他是李子木这一般民夫里的霸王陈一拳,平时抢夺民夫的粮食,衣物,十分霸道,本來这个房子住下几千人就已经很挤,但是他却一个人占了整整三个人的位置。

陈一拳全身力大无穷,而且据说和一个官兵有勾结,所以民夫都是敢怒不敢言,纷纷躲开,空出了一个大圈,只有李子木依然是坐在那里。

“不要惹我,否则你死的很难看!”李子木淡淡的说道。

陈一拳全身的肌肉动了动,不屑的道:“就你这幅模样,还想跟我斗?你以为挨住那一顿鞭子就可以挑战我的位置!”

李子木懒得解释,要不是逃亡的时候中了毒,那一顿鞭子,恐怕只是抓痒而已。

“你想怎么样!”

这样的场景,似乎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解决---武力

陈一拳皱了皱眉,本來是想杀杀这李子木的威风,却沒想到他如此,难道他有什么底牌,但是想到自己的武功和跟官兵的关系,陈一拳的腰杆挺了挺。

“跪下,磕三个头,叫三声爷爷!”

陈一拳食指朝下指了指。

民夫们都是远远的躲开。虽然很挤,但这个时候挤一挤远比要被殃及池鱼要好的多。

李子木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眼神几乎如同实质一般的透出,他缓缓的站了起來,链条又响了,几千双眼睛都盯着他,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用最快的时间,最少的力气,最直接的方式打败陈一拳,是李子木唯一的选择,他沒有过多的力气來和他磨。

往前狠狠的跨了一步,几乎是三米,李子木跃了起來,肘子趁势朝下,朝陈一拳面门砸去。

陈一拳眼睛一睁,双手往前一迎,想要托住李子木的肘子。

一声沉闷的响声,俩人接触在了一起,李子木瞬间便可以感受到从身体各处用來的疼痛,但是咬了咬牙,李子木将肘子狠狠的往下压了压,但是陈一拳的强横显然打乱了李子木的计划,一股大力用來,李子木几乎就要被抛出。

“就凭你,看來老子高估你了!”陈一拳红着脸狞笑道,几千人面前,他不能丢了面子。虽然明显可以感觉道自己的手臂已经微微有点发麻。

李子木眼神一冷,手臂接力,身子往后卧倒,脚直接往陈一拳的下巴踢去。

陈一拳显然沒想到李子木反应这么快,仓促间,他赶紧将拳头下压。

“叮铃!”铁链发出声响。

李子木双手撑地,背后的疼痛几乎让李子木晕厥,但是他咬着牙,双脚不停的舞动,每出一脚,李子木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便消失一分。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会败了!”李子木心里想到。

看着不停的往后退的陈一拳,李子木突然大吼一声,整个人直挺的树了起來。

陈一拳瞳孔放大,手臂一沉,李子木已经消失了踪影,而后双肩剧痛袭來,脖子一紧,只感到难以呼吸。

李子木站在陈一拳的肩头,双脚用力,狠狠的踩在陈一拳肩头的软肉里,而后身体转动,铁链便直接缠绕住了陈一拳的脖子。

“是谁给谁跪下!”李子木的声音冰冷的令人可怕。

陈一拳根本说不出话,只是手不停的捂着脖子,想要揭开铁链,满脸的涨红。

“以后不要惹我,否则,你死定了!”李子木不想杀人,因为在这里杀人明显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咳咳!”陈一拳剧烈的咳嗽了起來,眼睛红的令人心里磕碜。

李子木落地的那一刻几乎站立不稳,不过他接着旋转掩饰了自己的不稳,眼睛扫过那些民夫,而后闭上眼睛,静静的靠着墙壁,坐下。

许久之后,陈一拳才回过神來,跪倒李子木面前大声说道:“大哥,俺跟定你了!”

李子木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我不需要!”

“你是看不上俺,俺不管,我就要跟着你!”

陈一拳瞬间的转变让李子木心里诧异,也不理他,李子木只是闭着眼睛,体力在这个时候最宝贵。

“看什么看,我老大三米之内,不许有人靠近,你,我知道你有刀伤药,快点交出來!”陈一拳指着一个民夫吼道,那个民夫颤颤巍巍的从屁股底下拿出一快黑布,从里面取出伤药,一脸的不舍,但是拒绝陈一拳恐怕点点伤药不能治好被他揍了的伤。

“拿來吧!”陈一拳一把夺过伤药,直接递给了李子木:“老大,给,这是伤药!”

李子木睁开眼睛看了陈一拳一眼,而后便接过伤药,洒在了伤口之上,顿时一股清凉便袭來,李子木忍不住轻呼一声。

背后的伤,显然李子木自己是上不了药的,陈一拳便指着一个瘦瘦弱弱的民夫道:“我知道你心细,快点,帮我老大上药,你要是敢弄疼我老大,我宰了你!”

李子木皱了皱眉头,但是依然沒有阻止,背后火烧火燎的感觉随着药力的划开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凉感。

那个“贡献出”伤药的民夫一脸的肉痛,这可是他托人从外面带进來的,这一次,看來是有去无回了。

一切弄好了,李子木只感觉自己想要睡觉,身体舒服的感觉,让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稍微的放松。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李子木喝了一口水说道。

陈一拳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附在李子木的耳边说道:“带我逃出去!”

李子木看着陈一拳,最后点了点头。

得到了李子木首肯的陈一拳,跳了起來,要不是李子木身上有伤,恐怕早已经抱住他了。

“我就知道,跟你肯定沒错!”

李子木沒有说话,只是尽量的恢复着体力,想要逃出去,身体的伤必须完全好了之后才可以办到,还必须想办法去处脚镣,因为脚镣的声音肯定会在逃亡的路上惹出许多麻烦。

“想办法,让那个官兵去掉了我的脚镣!”李子木淡淡的说道。

陈一拳笑着拍了拍胸脯道:“放心,这点事情我还是办得到的!”

所有的民夫都是退避三舍,李子木四周三米之内,无人敢靠近,能够收复霸主陈一拳的人,岂会是好惹的。

李子木也沒有过多的显示自己的仁慈,因为他本身就不仁慈,他是修罗王,令整个西京恐怖的修罗王。

第十六章 风波(下)

说实话,自从陈一拳认了李子木做了大哥之后,李子木的生活好过了不少,拿着几块饼,李子木狼吞虎咽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尽快的回复体力,争取短时间内将身体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他沒有问陈一拳这几块饼是从哪里抢來的,粮食,在民夫的眼里就等于生命。

“以后不要将别人的食物全部抢完,给他们留条活路!”李子木闭着眼睛说道。

陈一拳顿时不满,问道:“这群贱民,叫他们上供点粮食怎么了?”

“你给记住,如果要逃出去,沒有他们绝对不可能成功!”李子木一字一句的说道。

陈一拳嘟囔一句:“这群人也能够帮助我们!”

李子木沒有说话,从屁股下面摸出一块铁片,扔给了陈一拳,说:“磨成刀片,最好能够做成匕首!”

匕首是李子木最擅长的兵器,可惜他最趁手的匕首被那路亲兵收走了,而且在收走的时候还给了李子木一顿毒打。

“恩,这个好办!”陈一拳说道,而后对着身后的几个人吼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轮流磨!”

那几人全身一个颤抖,但是无可奈何。

“不,你磨!”李子木缓缓的说道。

“我!”陈一拳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李子木冰冷的眼神,顿时噎了回去,只好道:“好吧!我磨,我磨还不行么!”

李子木站起身,对着那几个人说道:“你们想不想逃出去!”

“逃!”那几人顿时大惊失色,互相对望一眼,而后摇摇头。

李子木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甘于现状,即使被人当猪狗一般的对待也不敢反抗,但是,既然你们不敢反,那我就给你们点勇气,李子木眼神一冷,便径自转过身去,沉心打坐。

当第二日的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陈一拳拖着疲惫的身躯,红着眼睛走了过來,全身上下一股浓浓的汗酸味,衣服早就沾满了泥灰。

“老大,官兵下手可真他妈的狠!”陈一拳蹲在地上,许久之后才说出这句话。

李子木睁开眼睛,说道:“出什么事了!”

“这事怪我!”陈一拳低吼道,昂着头,痛苦的闭上眼睛,李子木清晰的看到手里的石头已经被捏成了碎片,饱经磨难的手上青筋一根根,盘扎在钢铁一般的手上,古铜色的皮肤,此刻却因为用力过猛,变得鲜红。

“说!”李子木不顾周围还在贪婪的沉睡的民夫,吼道。

“啪!”碎石掉落地面,弹到了一个中年汉子脸上,他顿时梦呓般的吼道:“狗娘养的,不要打扰老子睡觉!”

这句话如同一把刀刺到了陈一拳的心头,陈一拳呼的一声站起,将那中年男子一把举起,双脚离地,那男子的梦终于醒了,看着陈一拳狰狞的表情,几乎瞬间便清醒。

“陈哥,陈哥,饶命啊!”

陈一拳挥起钢铁一般的拳头,直接就一拳砸向中年男子的肚子,想要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

突然,陈一拳的手不能再前进半分,低头一看,一个虽然黝黑,但是却充满力量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

“你这一拳下去,他就死了,想清楚,如果你想实施计划,就放开他,我不拦你!”

手一松,陈一拳的手却呆在那里,恶狠狠的刮了中年男子一眼,一把将他摔在地上,碎道:“给老子注意点,下次你就死定了!”

中年男子坐在地上,已经虚脱,感激的看了李子木一眼,但是看着陈一拳,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说,什么事!”李子木沒有更多的耐心。

“老大,你的刀片丢了!”陈一拳红着脸,坐在李子木身边。

“是不是你叫别人磨!”李子木语气冰冷,那块铁片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现在却被弄丢,李子木的心情不太好。

“恩!”陈一拳沒有推脱,不过接下來他却愤怒的道:“我他妈的自以为自己一直是个勇敢的人,但是看着秦军那明晃晃的大刀,我他妈的竟然做了缩头乌龟,我连猪狗都不如,看着为我磨刀的二狗,黑牛被杀死,我竟然选择了沉默!”

陈一拳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墙壁之上,接着吼道:“我当时真应该冲上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二狗,黑牛是陈一拳一个村的,三人平时非常要好,陈一拳是在忍受不了磨刀那枯燥的事情,于是便叫上二狗,黑牛,把刀片扔给他们,叫他们磨,谁知道被秦军发现了,但是二狗,黑牛不管怎么被毒打,都沒有说出陈一拳,陈一拳以前一直把他们只是当做一个随从而已,直到他们被生生的剥了皮,陈一拳才感受到原來在心里早已经将他们当做了兄弟,这个世上,有一种兄弟。虽然沒有热血,沒有激情,但是他们却是默默的跟在你的背后支持你,等到出事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自己,也不会出卖你。

陈一拳悔悟的有点晚,所以他才会这么懊恼。

李子木皱着眉头,听着陈一拳沒头沒脑的话,加上自己的揣测才得到了这个事情的经过。

“老大,我是不是很沒用!”陈一拳暴怒道。

李子木冷哼一声,说道:“你的确沒用,连我以前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陈一拳身体一动,沒想到李子木说话这么直接。

不过李子木接着冷冷的说道:“我家的狗看到自己的小狗被咬了,他不会一个劲的懊恼,什么事情也不干,他会等,等咬他小狗的那只狗,抓住合适的时机,一把将他的喉咙咬断!”

李子木挑衅的看了看陈一拳,说道:“你,敢么!”

陈一拳呆立了片刻。虽然李子木的比喻非常令人难堪,但是陈一拳沒有发怒,而是咬了咬牙,拳头握紧,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李子木看到了怒火。

“我敢!”陈一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李子木的嘴角动了动,沾满灰尘的脸,带着些许的冷意:“敢还不行,你得用你的脑子,今晚跟我來!”

“你说,要我怎么做!”陈一拳压抑住内心的怒气,凑在李子木的身边说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一拳已经换到了晚上,他不用白天干活,但是他在挤满了人群的房子里是怎么都睡不着,一夜的辛劳,却不足以让他淹沒心里的愤怒,他睁开圆圆的眼睛,地上两道深深的沟痕,那是他刨出來的。

沒有人敢向前去说什么?他们都选择了沉默,起初还有人好奇的看了看,到最后几乎都是忍不住,沉沉的睡去。

李子木一把扛过两根横木,破布一般的裤管下,隐藏着沉稳的步伐。

头顶的太阳还是那般的毒辣,但是李子木明显感觉到,在太阳底下身体沒有丝毫的不适,看來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李子木卸下横木,低声的对身旁一个民夫道:“老张,帮我看着那个官兵!”

老张沒有说话,只是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李子木张开嘴巴,从里面吐出半截铁片,这是最后一截了。

李子木匆匆将铁片握在手中,匆匆的往磨刀石上划了一下,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來回走着,每次走过都会往上面磨一下。

老张咳嗽一声,李子木将铁片藏入口中,和老张往搬横木的地方走去。

“站住!”三个官兵狐疑的看着李子木,拿着铁矛走了过來,喝道。

李子木站住,对老张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惊慌。

老张在这里混了十多年,什么事情沒经历过。虽然对李子木的计划不看好,但是依然支持他,因为他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与众不同,也许,他能够逃出去。

“你们两个,过去搜他们的身!”一个官兵对着身旁的另外两个说道。

官兵粗暴的撕开了李子木的上衣,本來已经破败不堪的衣服,瞬间便化为了四飞的蝴蝶,只不过这蝴蝶是土色的。

李子木沒有作任何放抗,只是冷漠的看着两个官兵。

“看什么看,找死!”一个官兵打了李子木一个巴掌。

李子木扭过头,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心里冷哼一句,但是面无表情。

“老大,什么也沒有!”一个官兵说道。

“沒有!”被称作老大的那个官兵狐疑的说道,看着李子木,一脚将他踹在地上,而后呸了一口说道:“快点给我干活,要是耽误了工程的进度,你们这群猪狗全部都得给我活埋了!”

李子木拍了拍灰尘,站起身,低着头对老张说道:“走!”

沒有人知道,李子木此刻心里的怒火,要是西京人看到这幅情景,恐怕早已经大惊失色,越是沉静,越表示李子木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就这样,來來回回,李子木掂量一下手里的铁片,轻轻的往手指上一划,鲜血顿时冒了出來,李子木将手指放到嘴里,尝了口带着咸腥味道的血液,眼神盯着那个被称作老大的官兵,眼神冰冷的令身旁的老张打了个寒颤。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老张心里疑惑。

“咕噜!”李子木咽下了血液,丝毫沒有浪费血液中的能量。

夕阳西下,又到了换班时间,李子木领着半个馒头,在官兵的催赶下往大房子走去,往门口一看,看到了满眼血丝的陈一拳。

擦肩而过,李子木淡淡的道:“制造事端,我要混进你们的队伍!”

陈一拳一凛,而后一把抓住旁边一个民夫,大吼道:“你他妈的敢推老子!”

“哪里啊!小人哪里推你了!”民夫被陈一拳吓得大惊失色。

“就是你,我看到你了!”另外一个民夫也跟着吼道。

其他几个民夫顿时冲了上來,大吼道:“你他妈的那只狗眼看到他推陈一拳了,你给我小心点!”

几个人眼睛不对,顿时便推搡在了一起,形势越來越乱,几乎就要演变城大规模的斗殴。

看守李子木那群人的那些官兵赶紧冲了过來,一顿皮鞭到处乱抽,嘴里吼道:“都给老子老实点,谁在敢闹,老子杀了他!”

陈一拳看着李子木已经低着头混进了自己的队伍,眼见目的已经达到,顿时便吼道:“算了算了,给官老爷一个面子,老子不跟你们计较!”

其他民夫也都会意,赶紧窜进了自己队伍,陈一拳一把拉过一个人,低吼道:“快进笼子那个队伍!”

那个民夫先是一愣,随后便直接插进原先李子木的那只队伍,笼子,是民夫对于那个臭气熏天,连老鼠都沒有的大房子的称呼。

李子木低着头,巧妙的借助别人的身形,躲过了官兵的侦查。

“老大,我等了一天!”陈一拳咬着牙齿,努力的平静自己内心的愤怒。

李子木抬起眼皮,嘴角一动:“我知道,给我冷静点,出了事,我不会救你!”

陈一拳重重的点点头,往工地走去,快到的时候,他转过头,说:“你真的不会救我!”

“不会!”李子木说的斩钉截铁。

“嘿!我知道你会的!”

“你可以试试看!”

“那算了,我还是冷静下吧!”陈一拳自讨了个沒趣,不过他很清楚,李子木会去救他。

“都给我老实点,一个个站好,搜身!”吸血阎罗孙霸天手里拿着缠满了铁丝的皮鞭,冷眼扫过李子木等人,指挥着手下搜身。

搜身,这是一个必须有的过程,就是为了防止民夫携带兵器进來,干出什么纰漏,同样在民夫离开的时候,也会搜身,本來这项禁令已经很久沒用了,孙霸天认为,在自己的手里,还沒人敢造反,但是二狗,黑牛两人的事情给孙霸天提了个醒,经过俩人的事情,孙霸天似乎感觉到这个民夫队伍发生了一点改变,仿佛以往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这让孙霸天十分警惕。

“都给我搜仔细了,出了毛病,你们这群懒鬼和他们同罪!”孙霸天吐了口唾沫,狠狠的将鞭子摔在空气中,鞭子划破空气,直接往李子木飞來。

李子木笔挺的站立着,这是一个军人特有的气质。

“啪!”李子木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李子木沒有动,也沒有愤怒。

“怎么不服!”孙霸天冷冷的看着李子木,不屑的说道。

李子木沒有说话,身旁的陈一拳身体微微颤抖,但是也是忍着沒有发作。

“很好,果然是一群贱民,这样都不知道反抗,你们注定就是成为奴隶!”孙霸天甩出一句话,就往椅子上一坐。

李子木耳朵动了动,可以听得见椅子发出的响声,看來听力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了。

“老大,那就是一条疯狗!”陈一拳抱着一块石头往施工地走去,一边对着李子木说道。

李子木沒有说话,只是摸了摸脸上的血痕,而后背起石头,幽幽的说道:“你沒看到,民夫的眼神已经变了么!”

陈一拳看了看民夫,见他们麻木的脸上似乎多了点什么?看到李子木已经远去,赶紧追了上去。

夜,在工地之外显得格外的漆黑,但是工地上却是到处挂满了火把,几百个民夫正统一口号,拉着巨石,巨石下的圆木深深的嵌入了泥沙地里。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陈一拳一把放下一块石头,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松软的泥沙到处飞溅。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还不是时候!”李子木看着远处喊着口号的民夫,接着说道:“时候到了,自会告诉你动手!”

陈一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嗬哟,嗬哟,嗬哟!”民夫低沉的吼着。

突然,巨石不受控制,开始往下面滚着,巨石下的圆木成了巨石最好的动力,沙石飞溅,到处一片烟尘。

“出事了,出事了!”民夫大吼着往四处逃命。

孙霸天眯着眼睛看了半响,巨石正往下缓缓的滚着,速度越來越快,再看看巨石之下,几千民夫正推搡着,那条刚刚挖好的壕沟,似乎变成了坟墓。

“该死的!”孙霸天大吼一声,发足狂奔,一把夺过三个人抬的一根横木,一手托着,如同托着一根羽毛一般,飞快的往巨石奔去。

“时候來了,老大!”陈一拳兴奋的大吼起來。

“等等!”李子木看着孙霸天快速的身影,冷静的说道。

“怎么,这个时候混乱,难道不是时候么!”陈一拳显然十分不理解为何李子木现在还不动手。

李子木低吼道:“住嘴,你看看壕沟下面的几千民夫!”

陈一拳哪里管得了这么许多:“老大,时机错过便不再有了,那几千个民夫关我什么事,我此刻要报仇!”

“住嘴!”李子木吼道,冷冷的看着陈一拳:“今天的行动取消,跟我來!”

李子木沒有给陈一拳多余的机会,拿起一根和孙霸天手里一样大的横木,直接往巨石冲去。

“轰隆隆!”巨石已经越滚越快,民夫四处逃窜,但是壕沟高三米,网上攀登的楼梯只有几个,根本來不及了,孙霸天大吼一声,将横木直接掷了过去,横木刚好插在巨石的底下,巨石往前冲的石头为之一缓。

“哗啦!”横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巨石的身体还在慢慢的往前倾斜着,,,。

几千民夫此刻忘记了攀爬,只是心里祈祷着横木能够顶住。

第十七章 弓箭手的威力

洛川一手拿着地图,一边眺望着远处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上青翠一片,飘着如同丝带一般的薄雾,此时正是早上,已经是洛川不眠不休工作的第三天,这魏扬天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种,竟然调集了五个县接近三万的兵力过來剿灭洛川,这五个县分别是宜昌,襄樊,鄢县,钟祥,鄀县。

“关都统,报告详情!”洛川皱着眉头问道。

关子涵斩钉截铁的说道:“元帅,你已经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洛川摆了摆手,说实话,如果现在给洛川一床被子,他能在三秒钟内睡着,沉默了三秒钟,洛川淡淡的说道:“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我怕一睡就不知道何时才能醒來了,关都统,请你明白,眼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不要啰嗦,快快回报情况!”

关子涵无奈的从怀中掏出刚刚接到的信报,念叨:“秦都统來信,说襄樊,鄢县,鄀县三个县兵力一万五已经距离马寨只有三十里了!”

尽管洛川冷静无比,心里有了准备,听到这个消息,仍然觉得眼前一片恍惚,他失声道:“怎么这么快!”

关子涵说:“三个县的兵力全部由叶乾一个人带领,速度当然快了,而且他们认为我们必定不能持久战,所以都是轻车简从,只带了十天干粮,并沒有辎重,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我们!”

洛川沒有再多说什么?北边的战事非常吃紧了,马寨里驻军不过两千五,面对这一万五千秦军,显然非常吃力,但是洛川沒有能力去援助马寨,因为南边的宜昌军,东边的钟祥军都已经开出了,而且直奔南漳县而來。

“传令下去,吩咐秦都统如此!”洛川在关子涵耳边轻声的说着,而后从怀里拿出信物,直接交给了关子涵。

关子涵匆匆而去,洛川拿出地图,细细的研究着。

马寨,议事厅

秦科现在是整个马寨最高一级的官员,他坐在首位,全身铠甲将他武装的格外的魁梧,落日长枪就直挺的树立在他的身边,下面坐着钦仲,伯约等将领。

“三路大军已经袭來,距离此处只有三十多里,你们有何良策!”秦科看着众人问道。

钦仲一把站了起來,说道:“都统,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马上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点头,只有伯约一人皱着眉头,手托着下巴,细细的思索着。

秦科看在眼里,问伯约道:“伯约,你有什么意见!”

伯约站了起來,对着众人道:“各位都统,队长,你们想过沒有,此次三路大军舍弃粮草辎重,轻装而來,他们最怕的是什么?”扫过众人,伯约继续道:“他们最怕的就是我们和他打持久战,如果我们能够坚守下來,我相信不出十天,他们必然溃败!”

伯约的一番话显得也是有道理,众人都是举棋不定,有支持钦仲的,当然也有支持伯约的。

钦仲站起來说道:“他们军队有一万五,如果我们要坚守的话,恐怕会非常困难!”

伯约说道:“打仗本來就困难,但是试想一想,如果我们率军出战,胜率又有多少!”

“那也总比等死好!”钦仲气呼呼的说道,他本來就不善于言辞,说來说去只有那么几句话。

“都别吵了!”秦科沉声说道,呼的一声站了起來,秦科说道:“钦仲,你为右先锋率领五百军士埋伏于大道旁的黑松林里,伯约你率领三百弓箭手埋伏在便河水库的高地之上,姬云,你率领五百兄弟守寨,其他人跟我走!”

秦科说完,虎目圆睁,说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伯约叹了口气说道:“都统,弓箭手何时放箭!”

“待他们的先锋部队过了之后再放箭!”

伯约点了点头。

“都去准备,半个小时后出发!”秦科怒吼一声。

时间匆匆流过,整个马寨都是忙了起來,许多士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心里难免有点忐忑。

列队完毕,伯约的三百弓箭手已经率先出发了,钦仲等将领都站立在军前。

“我沒有多余的话!”秦科站在军队前面,手里拿着令所有马贼都感到冰冷的落日长枪,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带的兵,沒有贪生怕死之辈,如果你们上了战场,敢后退,惊慌,不停号令,一个字:滚!”

秦科的粗暴是所有人都深有体会的,他钢铁一般的身躯缓缓的移动着,脸上带着一丝严寒,此时正是七月炎热之际,士兵们却觉得心里微微发毛。

“你们听到了么!”秦科怒吼一句。

“听到了!”

“那就给我撩起膀子,放开胆子的杀!”

“吼!”一道音波震的山林里的乌鸦到处乱飞。

一条长龙开始出了马寨,秦科一马当先,率领着一千士兵走在前面,钦仲率领五百兵抄小路走了,这是秦科特意安排的。

姬云看着秦科等人离去,她本是墨家弟子,善于守城,所以秦科才派了她守住马寨,的确姬云沒有让秦科失望,开始游走在马寨前门各处,除了查看守城器械是否完好外,姬云还特地查看了地势,以及敌人将会如何攻打,她命令士兵将各个器械精妙的布置在了一起,从马寨外面看去,并沒有什么?但是只有姬云和士兵们才会知道,这些器械将会起到什么作用。

姬云本就是一个沉默的人,她沒有很多的话,只是默默的做着一切,但是每当她从士兵从中走过,众人都是肃然起敬,不仅是因为姬云的美貌,更加是因为姬云的本事,士兵们单单从这防御器械的布置,便知道如果论守城,连洛川元帅都不如眼前这个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

这两个人,是完全的两种风格,洛川善于调动一切人力,而姬云最擅长的是以最少的人力将器械的作用效应最大化。

巨弩的钢铁枪头散发着幽幽寒光,姬云觉得肩头显得格外的沉重,她知道,秦科等人想要击败秦军是不可能的,最大的作用就是阻拦一下秦军,提高士气而已,所以她的这道防线,将会是马寨的最后一道防线。虽然姬云起初对于墨家弟子跟随洛川并沒有什么好感,但是不可否认,这几个月來的相处,姬云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

既然喜欢,那有什么理由让它化成灰烬呢?

“报,前方已经交战,伯约都统率领的弓箭手重创了敌军的先锋,钦仲大队长率领的先锋军队正和敌人的先锋部队交战,战事胶着!”

传令兵飞快的报告着前线的情况。

秦科气的狠狠的将落日长枪顿在地上,心里怒吼:“钦仲这个蠢猪,不是告诉他等我们先和敌人交战,他再出战么,五百人抵挡三千,想找死!”

但是事已至此,秦科大吼着将落日长枪一挥:“兄弟们,加快速度!”

秦科的队伍化为一道洪流,速度提快了一倍,秦科心里吼着:“钦仲,你可要坚持住!”

钦仲砍翻了三个秦军,回头看看,自己的五百兄弟正被分割的到处都是,沒想到,这秦军的先锋将领也是打仗的能手,钦仲声嘶力竭的吼道:“所有兄弟往我靠拢!”

“啊啊啊啊!”又是几个马贼被杀死,临时前他们仍然看着钦仲的方向,显然想要往哪里靠拢。

“贼将受死!”一人提着流星锤,直奔钦仲而來。

钦仲怒吼一声,往前迎去。

“碰!”兵器交接,火花四溅,站了十多回合,钦仲一时竟然难以拿下这人,加上又要分心照顾查看四周的情况,那人竟然越战越勇,手里的流星锤舞的是呼呼作响。

“受死吧!”那人低吼一句,手里的流星锤边缘竟然有微微的青芒,钦仲的兵器正好卡在一人的盔甲中,难以抽出,眼见流星锤往自己砸來,钦仲大吼一声,无奈的往马下滚去。

那人流星锤紧随而至:“砰!”一个巨大的土坑就此出现,钦仲夺过一把长刀,往那人的马下一滚。

鲜血四溅,战马悲鸣一声,四条腿齐刷刷的被砍断。

那人一个趔趄也是从马上滚了下來,钦仲就势一个猛扑,将他狠狠的摁在地上,举起刀一刀砍断了那人的脖子,來不及庆祝,钦仲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冰凉,回头一看,三根长矛已经往自己刺來。

“我要死了么!”钦仲此刻想起的只有洛川。

“元帅,我先走一步了!”

钦仲已经闭上了眼睛,这个距离,这个速度,根本沒有办法躲开。

鼻子一阵冰冷,等待死亡的时间过的特别慢,钦仲睁开了眼见,只见三个秦军全部顿住,他们嘴角带着一丝鲜血。

那根长矛近在咫尺。

钦仲看到了远处眼神冰冷的伯约,伯约已经率领弓箭手赶來了,显然是伯约救了他一命,三箭齐发,只有伯约才能够做到。

钦仲來不及感谢,提起长刀便冲进了人群,将马贼们渐渐的聚集在了一起。

伯约率领的弓箭手完全不同于普通意义上的弓箭手,伯约走在前面,拈弓搭箭,甚至不用瞄准,一路冲进了人群,每个弓箭手都配有一把锋利的短剑。

两把多名弓箭手,如同一把钢刀,狠狠的插入了敌军的阵营中。

“给我数,看我杀了多少人!”伯约一边杀着,一边对身后的两个副手说道。

“一百了!”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又是三个!”伯约带着一丝兴奋轻呼道,快速的从背后抽出箭矢,闪电般的架到弓臂之上,而后眼神微微一动,便已经射出。

秦军显然沒有预料到,马贼队伍当中竟然有一只如此厉害的弓箭兵,他们的箭速度奇快,根本进不了身,即使进了身,也会被利剑无情的射杀。

“给我箭筒!”伯约大吼道,平常冷漠的他此时也是兴奋异常。

副手将一个满满的箭筒抛给了伯约。

伯约飞身而起,一跃三丈,握住箭筒,背上,抽箭,弯弓,瞄准,整个动作全在空中完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彩虹一般的绚烂。

神乎其技。

刷刷刷,三箭几乎不分先后的往秦军的指挥中心射去。

“啊!”三声惨呼,如同秦军溃败的号角。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秦军开始惊慌无比,钦仲睁开血红的眼睛,看到敌军的帅旗已经倒下,秦军四处溃败。

“胜了!”钦仲愣着问身边的士兵。

“好像胜了,大队长!”士兵也是不相信。

“他妈的,杀了我这么多兄弟就想跑,兄弟们,给我杀!”钦仲抽出插在地上的大刀,即使快要握不住了,但是他义无反顾的往秦军冲去。

剩下的两百马贼也是吼叫着和钦仲冲了上去,兄弟们几乎折了大半,他们心里也是暴怒的很,别看这些马贼平时个个争的脸红脖子粗,到了战场,那是绝对放心的背后交给跟自己争吵的人,现在兄弟死了,他们自然要报仇雪恨。

“钦仲,停下!”伯约大声的吼道,但是钦仲此刻哪里听得进去,他早就杀红了眼。

秦军开始沿着大路,小道四处奔逃,心里大骂:“这他妈的是个疯子,都跑了还追!”

马贼们即使个个已经腿软了,但是还是穷追不舍。

当秦科赶來时,战争已经结束,整个大道之上全是尸体,那些尸体许多都是纠缠在了一起,甚至有许多是兵器交叉的插在对方的身体内,血腥味非常浓烈。

“我來晚了,我來晚了!”秦科大叫一声,痛苦的闭上眼睛。虽然钦仲这个人十分的讨厌,但是秦科不知道为何,心里却沒來由的一阵的悲凉。

后面的马贼们也是沉默了下來,看來先锋部队已经被团灭了。

“全体听力,给我冲,杀光他们为止,老子要剥了他们的皮!”秦科咬牙切齿,手里的落日长枪寒芒达到了鼎盛。

此刻,所有人都是暴怒的。

秦科等人就要冲向秦军,为钦仲等人报仇,此时,有人低呼道:“等等,都统,你看,是钦队长他们,还有伯约都统!”

秦科定睛一看,只见山林中渐渐出现了伯约,钦仲等人的身影,他们都是相互搀扶着。

秦科当下赶紧下马,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伯约,钦仲二人,真情顿时流露。

“你他娘的,我还以为你们死了,我正想去为你们报仇呢?”秦科欢喜雀跃,死命的拍打着钦仲的后背。

“咳咳咳!”钦仲一阵咳嗽,苦笑着道:“差点就死了,今天伯约立了首功!”

秦科又准备去拍打伯约,岂知伯约早就有了先见之明,一个撤步,警惕的道:“不要过來!”

此举一出,众马贼都是哈哈哈大笑,一个个笑的几乎咳出一些血水,但是他们丝毫沒有掩盖自己内心的喜悦,既有劫后余生的感慨,也有兄弟重逢的激动。

秦科听了钦仲的叙述,跳将起來,一把将伯约搂住。

伯约根本本來想逃开,但是秦科的武艺极高,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法,依然将伯约捉住,当然,离不开一阵猛拍,伯约痛苦的表情,让钦仲大声的笑了起來,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痛的钦仲呲牙咧嘴。

“他娘的,你这只弓箭队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变态!”

秦科终于放开了伯约,骂道,不过这骂声让众弓箭手心里十分受用。

伯约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也是一阵骄傲,淡淡的说道:“不客气的说,他们的潜力并沒有挖掘到极致!”

此话一出,秦科和钦仲都是敬佩的五体投地,能够训练出一只这样的队伍,伯约的确是深不可测。

伯约顿了片刻之后才道:“下一次大战,我绝对能够让你们再眼前一亮!”

秦科和钦仲无奈的笑了笑,秦科骂道:“我心脏不太好,不要再打击我了!”

看了看自己骑兵,秦科顿时觉得拿不出手。

众人都是大笑。

欢愉过后,秦科立即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军事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讨论接下來的计划。

“你们说说,如果看到这群尸体,率军的叶乾会是什么反应!”秦科笑着说道,一场大战的胜利,让秦科心里十分的愉快,出征前的压抑也是一扫而空。

伯约毫不犹豫的说道:“暴怒,因为先锋部队的领军头目正是他的侄子叶慕华!”

秦科皱了眉头,说道:“哦,这么说來,我们倒是踩到了老虎屁股了!”

“不客气的说,是老鼠屁股!”钦仲阴阳怪气的说道。

众人又是大笑不止,伯约一向不爱笑,此时也是面部动了动。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只是杀了他们的先锋部队,从现场还有你们的叙述來看,他们恐怕只不过折了两千人而已,他们还有一万二千多士兵,而我们此战战死两百八十人,伤一百二十人,钦仲,你为此要付全部责任,要不是伯约的弓箭部队,你很可能战死了!”

秦科大声的说道,丝毫沒有顾忌钦仲的面子。

本來,军队就不是一个讲面子的地方。

钦仲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他缓缓的说道:“的确,我不遵军令的确该受到处罚,但是我请求在击溃敌军之后再罚!”

秦科看着钦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略带轻松的说道:“你想受罚躲过打仗,想得美,老子能够让你那么清闲么!”

第十八章 疯狂的报复

钦仲也是干笑两声,秦科一向赏罚分明,这次让自己戴罪立功,恐怕是看在了洛川的面子上,钦仲虽然是混人一个,但是这点倒是想的清楚。

“都统,你说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办!”钦仲用手用力的摁住伤口,问道。

秦科咧嘴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份地图,似模似样的看了起來,鼻子哼哼不断,嘴里是念叨有词,但是谁都沒挺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伯约看着秦科的手指一下指着水库,一下子就指向了马寨,他问道:“秦都统,你不会看不懂地图吧!”

秦科一愣,先是腰子挺了挺,而后又软了下來,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是不认识地图,但是这地图都装在我的脑袋里!”,说完还用手指指了指脑袋,怕别人不相信似地接着说道:“你看,我们北面是水库,南面是黑水,东边是沔水,我可有说错!”

伯约沒好气的说道:“你是沒说错,可是你拿个地图做什么?”

秦科干笑两声,沒有再说话,手里的地图依然沒有收起來,因为不远处许多的士兵都可是看着呢?自己好歹是个都统,得装装样子。

伯约看着秦科的眼神瞄了瞄远处的士兵,心里明白了几分,索性,卖了秦科一个面子,也沒有多说什么?

“我想了想,眼下敌我实力依然悬殊,所以我准备采用游击战!”秦科说道。

钦仲一听來了兴趣,奇道:“怎么个游击战,这战术我可是首次听说!”

秦科摸了摸钢须,笑道:“这是洛川想出來的战术,精髓就在于攻敌不备,出其不意。虽然我军势力比较小,但是要骚扰一下敌军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我们不停的骚扰他们,拖住他们的行军速度,那么只要洛川在南边打赢了,到时候撤军出來增援我们,我们的胜率就大了很多,退一步讲,即使洛川沒有胜利,那么我们依然可以削弱敌军实力,将他们拖入持久战!”

伯约嘴角动了动,说道:“这个战术,倒是十分适合我的弓箭部队!”

“是啊!你的弓箭手如果用的好,定能给敌军重创!”钦仲大笑了起來。

接下來秦科等人便率领着士兵进入了黑松林,隐藏了起來,三个县的兵力此时正在大道旁边的空旷地带休整做饭,派出的巡逻兵明显比前一段时间要多很多,因为叶乾万万沒想到,这两千來号的马贼竟然还敢冲出马寨,不仅如此,竟然还重创了自己的先锋部队,杀了自己的侄子,这个仇,叶乾记在了心里,他沒有过多的表示什么?只是亲自到了那些从前线逃回來的先锋部队营中,细细的问清楚了当时的情况。

叶乾出了军营,便一言不发,整个人冰冷的如同冰块,从士兵口中,叶乾得到了两条重要的消息:第一马贼中有一只非常厉害的弓箭部队,这支部队远攻近身都是十分擅长,他们几乎扭转了第一场小规模战争的局面;第二,这个消息也是叶乾最想知道的,射杀自己的侄儿的正是弓箭部队的首领,从以往的情报來看,这个人叫伯约,擅长于弓箭,射术几乎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

叶乾回到了自己营帐,掏出了军工簿,重重的写上:左偏将叶慕华,杀敌五百,战功显赫,役于黑松林一战。

写着写着,叶乾的手就颤抖了起來,几乎要握不住这一根轻轻的毛笔,字体稍显的有些扭曲,两颊滴落了两汗热泪,叶乾合上军功簿,显得十分凝重,仿佛合上的是自己侄儿的棺盖。

“华儿,叔叔会为你报仇的!”叶乾地神说道。

叶慕华,是叶乾大哥的儿子,叶乾待他如子,叶慕华也沒有让叶乾失望,在军事上的才华十分卓绝,天资聪颖,二十二岁便凭借军功达到了偏将的位置,少年得志,叶慕华显得十分的狂傲,曾经多少次,叶乾苦口婆心的劝告他:年轻人,有傲骨很好,但是千万要懂得低调。

但是叶慕华似乎对叶乾的话很不以为意,他依然我性我素,此次他请命率领三千军作为先锋。虽然叶乾告诉他不要孤军深入,但是显然,叶慕华立功心切,结果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华儿,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呢?你的能力,才华,胆气,我这个做叔叔的都知道,但是你为何要如此!”叶乾摊在椅子上,一阵阵难过从心里泛起。

叶乾当然不知道,造成这种结局的起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叶乾,叶乾这个人不善于夸奖,一直以來都是批评教育着叶慕华,这让年纪轻轻,在外界看來风光无限的他心里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那就是亟需一个机遇,能够让他在叶乾面前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叶乾将军功簿放入铠甲中,紧密的贴着自己的胸膛,仿佛要从中感受一点叶慕华的气息。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叶乾会很乐意的去夸奖叶慕华,而不是一味的批评他。

只要,他能活着,军功,能力,一切都是过眼烟云罢了。

叶乾突然觉得自己醒悟的太晚了,不仅是他,世上有许多的人不也是这样么,爱之深,责之切,但是到最后才发现,一直以來,倾注着所有的爱的人求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带有鼓励的微笑,哪怕只是一句:“孩子,你真棒!”

叶乾的悔悟,在想到伯约射杀叶慕华的那一刻,瞬间便完全的转化为了仇恨。

爱,很多时候,在一些看是荒唐的理由下,毫不犹豫,从头彻底的便撕开了温暖的外表,露出了恨的本质。

熊熊的火焰,在叶乾心里燃烧,那火焰几乎迷漫了整个军营,谁都能看得出來,叶乾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

“出发,目标马寨!”叶乾怒吼道。

疯狂报复,开始掀起,理智,让他见鬼去吧!我受够了,做官做的窝囊,现在带兵也是这般的窝囊,叶乾心里狂呼,利索的上了马,拔出腰间的佩剑,刺向了苍穹,这是报复的信号。

夕阳西沉,清风吹过黑松林,一片哗哗啦啦的响声,几声苍凉的军号,在这片复杂的地势中间响起,一万多名秦军,步履坚定的踏在大道之上,跟随着前面的叶乾。

心里微微有点灼热,那是被叶乾心里的怒火感染。

“气氛有点不对啊!”秦科隐藏在草丛中,对着伯约说道。

伯约恢复了以往冷静的模样,淡淡的说道:“嗯,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仇恨!”

秦科本來只是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但是经过伯约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是这么回事。

“打还是不打!”伯约问道。

“当然打!”秦科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好,我去准备!”伯约说完便从秦科身边退了开去,他是去布置弓箭手了。

秦科看着伯约离去,而后手一招,钦仲便一下子扑了过來,压倒了一片矮草。

“都统,有什么吩咐!”钦仲略带兴奋的说道。

秦科一脸的无语,这钦仲一听说有仗打,比喝酒吃肉还高兴,这世上,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秦科心里这般的说道。

“你快跑到前面去,,!”秦科在钦仲耳边细细的说道。

钦仲一听,心里一乐,而后兴高采烈的点了三百五十名士兵去准备去了。

秦科自个儿也站了起來,带领着随从悄悄的从土坡上退了下去。

对于这场战,秦科的态度十分明确:不和你硬碰硬,只是阴你。

第十九章 玩阴的

叶乾虽然愤怒,但是依然冷静,他飞快的处理着斥候传回來的信息,低声的对自己身边的人说道:“按照描述,他们应当有一千多马贼,为何此刻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旁的人是一个亭长,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吴忠率领南漳军,攻打马寨时献计填河,出谋捕捉洛川和钦仲的那个亭长,这个人只是一个亭长却能够站在叶乾的面前,说明了两个问題,第一一个人的智慧不是靠身份來衡量,第二身份有时候只是一个伪装。

这个人,名叫康云。

康云沉着的说道:“有两种情况,第一马贼已经退回了马寨,第二他们一定隐藏在这周围,所以郡尉大人,你最好将警戒线排到三里之外!”

叶乾点点头,低声的说道:“吩咐下去,所有斥候将巡逻范围扩大三里!”

康云又说道:“此举只是防范,我们必须得做好反击的准备,前面就是松尾坡,如果我是敌将的话,如果要袭击你,绝对会选在那里,那里地势复杂,易于隐蔽,打完之后撤军十分方便,所以大人,我们应该将计就计!”

叶乾点点头,道:“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叶乾此刻宛若成了康云的学生,丝毫沒有厌烦的请教着,有时候仇恨,能够然让一个人将其他方面的情绪隐藏起來,叶乾此刻就是如此。虽然不屑于康云的恃才傲物,这也是康云现在还只是一个亭长的原因,但是叶乾必须承认,行军打仗,出谋划策,料敌于先,三个叶乾也不如一个康云,但是,战争过后,叶乾依然是郡尉,但是康云,恐怕会有一些麻烦。

康云带着一丝轻蔑的看着叶乾,而后说道:“待会我自会告诉你!”

康云的态度让叶乾心里不快,但是他依然带着一丝笑容说道:“那好,待会就看亭长的计策了!”

叶乾将亭长两个字念得特别重,提醒着康云的身份,但是康云仿佛沒有听到一般,眺望着无际的黑松林,不知道想些什么?

军队行进的速度不快,这是叶乾特意吩咐的,因为康云的话给他敲了警钟,这一带地势复杂,极有可能藏有马贼,如果行军速度过快,士兵体力消耗过多,那么到时候交战,吃亏的是自己的军队。

突然,前面一声大喝传來,周围的士兵都是一阵推搡,叶乾远远看去,见一人身着铠甲,手提长枪,座下枣红马,浓眉大眼,长的威武之极,叶乾心里晃荡一响:“马贼二当家秦科!”

“來者何人,报上名來!”叶乾手下一员将领拍马走了出去,大声的呵斥着。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秦科打着哈欠,十分傲慢的说道。

“大胆!”那人大喝一声,手中铁锤一下子横到胸前,隔着老远,秦科都能听到风声。

“我请求出战,还望大人准许!”那人往后大声说道。

叶乾不屑的笑了笑,道:“王千人不可鲁莽,这是马贼的二当家秦科,身形勇猛,不可与之力敌!”

千人长王莫立即说道:“这厮敢一人站在大道之上,分明是看我军队不起,也就是看不起大人,大人,还请允许我出战!”

叶乾沒有说话,看得出來,士兵们都是十分的愤怒,个个都有摩拳擦掌立即向前的意思,但是秦科敢一人站在军前,傻子都看得出來,后面必定有埋伏,别看秦科平时大大咧咧,打起仗來,倒是一把好手,此举让叶乾进退两难,第一如果迎战,自己的手下,恐怕沒有一个人能够有把握胜过秦科,这样一來,秦科必定就折了秦军的士气,第二如果迎战,万一中了后面的埋伏,秦军则是更加的得不偿失。

这时,康云走了过來,对着两难的叶乾说了一句话:“战,后面必定沒有埋伏!”

叶乾略带惊疑的问道:“为何!”

“此处地势开阔,不利于突袭,他们必定不敢和我军交战!”康云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早就发现了此处的地理情况,但是他之所以沒想先前就告诉叶乾,那是为了给叶乾一点教训,因为从他的眼神中,康云看到了这场战争以后自己的命运。

“这个人实在度量太小,嫉贤妒能!”康云心里想到。

叶乾看了看四周,方才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沒发现,只是看康云的眼神中的杀机更是浓烈了几分。

“好,既然王千人长如此勇猛,那么三军呐喊为王千人长助威!”叶乾说完此话,又低声的吩咐身边的一个将领道:“只要王千人败了,立即放箭,将秦科射死!”

那人点头,往弓箭手的方向走去。

康云听的叶乾的吩咐,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但是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康云还是知道的。

三军的呐喊声,几乎可以用震耳欲聋來形容,王莫带着一丝残酷的冷笑慢慢的走出了军阵,一人当先,立在了军前,身后的一万多名士兵的呐喊,让王莫心里也生出一股莫名的豪情与勇气。

秦科眼睛微眯,身后只有空荡荡的一片黄沙地,少了呐喊,少了助威,但是秦科丝毫沒有将对面的王莫放在心里,这不是傲气,而是对于自己的实力的绝对自信,看了看对面的军阵,隐约间,秦科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阴的,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本事!”

秦科将落日长枪指着王莫,不屑的说道:“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來吧!将來我好告诉天王老子,我到底杀了多少个将领!”

王莫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士兵只感觉闷雷阵阵,:“秦军千夫长王莫!”

秦科大笑了起來,眯着眼睛看了王莫一眼说道:“乖儿子,真听话,叫你说你就说!”

“你,,,!”王莫显然沒想到秦科如此的挑衅自己,举起铁锤便直接往秦科冲去。

秦科冷笑一句:“既然这么相死,那好,爹爹就送你归西,免得你在这丢人现眼!”

脚下枣红马带起一片尘土,背后是一条黄沙长龙,落日长枪枪尖带起一阵蓝色的,令人胆寒的光芒,在夕阳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铛!”惊天的铁器交接声,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晃动了起來。

只是,这响声中,似乎还夹着一丝骨头碎裂的声音。

秦科如同战神附体,连人带马高高跃起,手中长枪劈头盖脸直接往王莫身上拍去,王莫大惊失色,举起铁锤抵挡,所以才有了惊天的响声。

王莫脚下的青鬃马发出痛苦的一声哀鸣,承载不住这么大的力道,沒有丝毫的余地,四肢直接弯曲,倒向了地面,王莫的手更是瞬间便骨头碎裂了,手中的铁锤被秦科一挑,狠狠的砸入了侧面的土坡里,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

一招,秦科只用了一招便将王莫彻底的击败了。

叶乾和那个指挥弓箭手的将领甚至都还沒有反应过來,秦科便将长枪刺入了王莫头盔与胸甲之间的缝隙中,王莫的脖子,被秦科硬生生的挑开了,鲜血狂喷,这时,秦科的马才四肢着地,堪堪跨过王莫和他的战马的尸首。

秦科一个漂亮的转身,用枪指着叶乾叫道:“叶郡尉,你的手下可不怎么样啊!”

叶乾咬了咬牙,目光狠狠的刮过秦科,几乎就要喷出火。

不用吩咐,那个将领直接手一挥,两千名弓箭手顿时举起手中的弓箭,从步兵中间出现,此时,已经不需要在隐蔽什么?

“玩阴得,你们恐怕不是我的对手!”秦科低声笑道。

漫天的箭矢,划破空气,带着些许的厉啸。

秦科却只是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箭矢飞來。

第二十章 身价

“射死他!”叶乾怒吼着。虽然知道明显沒有机会射死秦科,但是他还是歇斯底里的呐喊,仿佛是为了给自己一丝希望,对面的秦科落日长枪舞出一个巨大的蓝色光圈,就如同一颗美得不可方物的蓝色水晶球。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的人,能够将长枪舞的滴水不漏!”康云心里也是一阵无力感涌了上來。

“叮铃叮铃!”,箭矢带着威势冲向秦科,但是却飞快的就往四周纷纷射开,一根都沒有接触到秦科的皮肤,双手如同信手拈來一般的轻松,秦科脚下的黄沙已经渐渐的散开,露出了坚硬的土地。

“既然玩够了,那么现在就來比比谁更阴险吧!”秦科低吼出这句话,叶乾不明所以,康云大叫一声:“不好,快点集结队形,全军警戒!”

“晚了!”秦科大声的吼叫着,突然黑松林一阵剧烈颤抖,几百米隐秘在黑松林间的弓箭手开始射箭,重鼓响处,钦仲,伯约二人率先冲出。

黑松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浓密的黑烟所掩盖,加上天色已晚,叶乾和秦军根本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秦科军队的主力,尽管秦军有一万多名士兵,但是却有一种力无处使的感觉。

“围成一圈,弓箭手在内,长枪兵在外!”康云大声吼道,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亭长。

叶乾吐出一口黄沙,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一切听康亭长指挥!”

当时,战鼓如同惊雷一般的想起,加上人荒马乱,根本就沒人听到康云的指令,这并不是秦军的素质不够高,而是敌军擂鼓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科,秦科运气入手,擂出的鼓几乎是震耳欲聋的,所有的士兵都沒有见过如此野蛮的大战,顿时心智乱了。

康云很快就发现问題所在,一把夺了传令兵手里的帅旗,开始站在马上,拼命的重复着指令。

秦军此时,方才稍微镇定了下來,纷纷按照康云的指挥站好阵型,秦科一边擂鼓,一边观察着形式,钦仲,伯约二人已经冲到了秦军的外围,极力的想要制造混乱,但是兵力实在是太少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秦军不愧是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有了指挥,很快就镇定了下來,叶乾此时也慢慢的靠近了康云的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的吼道:“这秦科是原始深林出來的,真他妈的野蛮,抓住他老子定要剥了他!”

康云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脸上的凝重依然沒有消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这么大的混乱,是野蛮人能够办到的么,秦科很好的把握了时间,地理,还有自己这方心理活动,这样的将领,也能算野蛮人么。

“伯约,干掉那个挥旗的杂种!”秦科怒气冲冲的说道,如果不是康云,很可能已经达到了目的。

伯约眼睛眯了眯,手中的匕首飞快的划过两个秦军的喉咙,飞快的从背后的箭筒里拿出一根箭矢,瞄准康云,但是康云显然知道马贼中有一个伯约这样的存在,他飞快的躲入了秦军中间,瞬间,便消失了他的踪影,冷静的伯约沒有激动,而是飞快的解决掉身边的威胁,开始搜寻康云的踪迹。

康云背后一阵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要不是自己躲得快,很可能就会被穿个透心凉,这样的弓箭手,简直太可怕了,眼下秦军已经稳住阵脚,康云沒必要再那么明显的指挥了,只要躲在背地里给叶乾出谋划策即可。

秦科显然也发现了伯约的难处,他开始擂鼓,这鼓是在提醒兄弟们,快速撤退。

“不好,马贼要走了!”叶乾大声道,而后又开始怒吼道:“给我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形势转变的速度,几乎让所有秦军沒有办法接受,这群马贼真他妈的无耻,打不赢就跑,难道就沒有一点骨气么,秦军开始飞快的追击,马贼人少,逃跑的速度更是让秦军纳闷:“难道这是一群专门逃跑的部队!”

康云看到大势已定,而且伯约也是在缓缓的退进黑松林,此刻,他才敢从士兵的掩护中出來,看了看马贼逃跑的状态,他突然失声道:“不要追,有埋伏!”

叶乾刚刚踏入了黑松林的边缘,前方的黑松林,显得格外的阴森,里面依稀可以听见马贼在逃跑时的咒骂声,明明是自己在追击溃军,但是叶乾不知道为何,此刻显得格外的踟蹰不前,他一向谨慎,要是换做平时,绝对不会率领军队追击进这样的复杂的,不明底细的地带,但是想到了叶慕华的死,叶乾瞬间便被仇恨吞噬了理智,他吼道:“抓住弓箭手伯约的,赏银一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叶乾叫的特别大声,正在撤退的伯约听到这声大吼,他突然神经质般的笑了笑,对钦仲说道:“想不到我只值这么点钱,看來我得加点筹码!”

钦仲“呸”了一口,说道:“当初老子被官府通缉的时候,只值五十两,你得了吧你!”

秦科回头骂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快点做好准备,老虎就要进來了!”

钦仲和伯约很快就镇定下來,不过伯约是冷静,一张脸毫无表情,钦仲则是摩拳擦掌,那双大眼睛中分明是嗜血的光芒。

康云大声的骂了一句:“蠢蛋,这样的人也能够当统帅,真,真!”康云突然沒接着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平时自己滔滔不绝的可以说上很久,此刻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词來表达自己的愤怒。

“真他妈的!”说脏话的感觉真爽,难怪这么多人喜欢说脏话,康云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冒出一个这么古怪的想法,他是书香门第,从小熟读兵法,学习礼仪,说话文文雅雅,从不说脏话,但是沒想到,书中找不到一个词语來表达自己的愤怒,却能够用一句脏话表达,这可真是一种讽刺。

康云顾不得什么?他赶紧上马,带着自己的部下,也冲进了黑松林。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前面是个坑,但是还是得往里面跳,有选择么,有,跳还可以活,不跳,只有死,秦军的刑罚非常严格,平时训练的时候,弓箭手射不中目标,骑兵不会骑马,就是这样,士兵受罚还情有可原,就连他们的上级也会跟着受罚。

眼下叶乾已经进了黑松林,如果遭遇什么不测,自己作为他的部下,沒有按照上级的命令,也跟着冲进去,那么必死无疑。

黑松林里,迷漫着浓浓的黑烟,用鼻子嗅了嗅,叶乾明显可以感觉到一阵松香,这是燃烧松木特有的味道,一万多人冲进黑松林,瞬间便显得有些拥挤。

“将军,在那!”一人大吼道,仿佛看到了金子一般,眼睛发光。

叶乾抬起已经稍显疲倦的眼皮,瞬间便來了精神,带着一丝激动的说道:“给我追!”

“哗啦啦!”秦军飞快的跨越荆棘,往哪个黑影冲去。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伯约,伯约只是在林间不停的跳跃,时不时射出一两根箭矢,射死一些秦军,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秦军吸引过來,但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咕噜!”一声并不声动的声音传來,伯约却捕捉到了,这是秦科给出的信号,表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伯约会意的也回了一声,同时心里骂道:“真难听,也只有钦仲这人才能够想出这样的信号!”,伯约飞快的拔出箭矢,这次瞄准的不是别人,而是叶乾。

秦科只听到一声弓弦绷紧的声音,慌忙间习惯性的将头埋在马颈一旁,整个身体几乎完全贴到了马腹右侧。

“哗!”叶乾只觉得头顶一片发麻,而后是一股灼热感,看了看,只见三根箭矢插在自己背后的松树上,箭尾还在不停的颤抖。

“哈哈,你侄儿是我杀的,你今天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伯约放肆的站在一颗松树间笑着。

“狗屁,给我射!”叶乾大吼道,整张脸都扭曲到了一起。

当弓箭手瞄准伯约的时候,伯约早就沒了踪影,叶乾怒吼着率先冲了过去,此番如果捕捉到此人,那么自己就誓不为人,理智已经完全被淹沒。

康云正好赶到,但是只看到了发狂的叶乾,康云因为不熟悉骑术,所以在这样的山间,他只好徒手的爬了过來,好不容易追上了叶乾,却沒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你们是去送死么!”康云大声的吼道。

秦军立即停下了脚步,矛盾的看了愤怒的康云,又看了看快要消失身影的叶乾。

一方,是以聪明智谋闻名的军师级别的人物,一方是军队的最高级别统帅,士兵们显得非常矛盾。

“给我赶快追上叶将军,你们还等什么?如果他有什么闪失,你们都会死!”叶乾的一个中心护卫显然沒有想到康云此刻会说出和叶乾完全相反的命令,他只好用死亡來威胁这些迟疑的士兵。

看到士兵的脚步又开始动了,康云气的吼道:“这是马贼的圈套,难道你们沒有发现,你们已经离死亡越來越近了,他们的撤退根本就不是败退,而是有预谋的!”

“给我闭嘴,你是什么东西,你只是一个亭长!”护卫大声的训斥着,护卫是一个裨将,名叫张毅,职位远远的高于康云。

“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们去死,你难道沒有发现叶乾已经丧失了理智!”康云冷冷的注视着张毅。

张毅沉默了片刻,接着抬起坚定的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沒有权利去选择统帅,只有绝对的拥护他,这是一个属下必须做的事情,康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刎,二是跟着冲上去,否则,我会现在就杀了你!”

为了让康云相信,张毅飞快的拔出了腰间的兵器,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名叫战天!

康云的瞳孔缩了缩,沒想到叶乾这样的人还有这么忠心的护卫,但是他沒有做出让步,而是往前买迈出一步,低沉的说道:“杀了我,你就会杀了这一万多兄弟,该如何选择,你自己掂量!”

张毅将战天高高举起,毫不迟疑的劈向了康云。

康云沒有做出任何闪避,只是冷冷的看着张毅,眼神透着淡淡的疑问:“为了一个莽夫,你忍心看到这么多兄弟丧命么!”

“叮!”刀悬在了康云头顶,距离他的头颅不过三尺,因为急停,刀身荡漾开一阵龙吟。

“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张毅闭着眼睛说道,片刻之后,他再对着那些迟疑的士兵说道:“愿意跟我來就跟我來,不愿意跟我來,就跟着康云推出去!”

说完,张毅沒有做出任何停留,而是率先进入了黑茫茫的松林。

康云看了看张毅的背影,用一丝轻蔑的语气说道:“莽夫!”,而后他又紧接着对秦军说道:“想跟我走的都赶快了,否则就來不及了!”

虽然生存的诱惑力很大,但是还是有差不多四千多的秦军选择跟随张毅进去,这不是因为叶乾,而是纯粹是因为张毅,张毅为人豪爽,重义气,对待士兵,完全不同于那些所谓的高级将领,沒有一丝看不起,他将每个士兵都当做了自己的兄弟,所以士兵对于张毅也是十分佩服的。

“算了,就算死,跟张将军死在一起也是值得的!”几个徘徊不定的秦军大声的叫着,本來他们准备跟着康云走,但是想到了张毅平时对待他们的好,还是毅然的选择了回头。

康云看了看背后的士兵,只有三千多人,心里十分好奇,这张毅号称南郡狂龙,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但是有时候号召力过大,造成的杀伤显然更加巨大,康云独自的哼了一句,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

秦军走散了两千人,跟着张毅四千人,跟随康云三千多人,还有一千多人跟在叶乾的身边,已经深入了黑松林。

张毅手里握着战天,飞快的从树枝中间穿过,看着自己背后跟來的士兵,张毅也是微微的感动,想不到生死时刻,还有这么多兄弟跟着自己,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

“你们几个,到前面侦查!”张毅对着几个斥候兵说道。

而后便率领着秦军逐渐的往前面走去,谁,也不知道这黑松林到底有沒有埋伏。

“啊!”突然,几声凄厉的尖叫从静谧的黑松林传出來。

张毅瞬间便紧绷起了自己的神经。虽然神经已经紧绷了。

“加快速度,都给我快点,将你们往秦楼里跑的速度给我拿出來!”张毅一边飞速的跑着,一边督促着秦军。

夜,已经完全的将整个大地笼罩,天空中的明月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是淡蓝色,显得有些阴沉的天空,这蓝,是令人心发慌的深蓝色,而且几乎已经快接近黑色。

“啊!”一声声凄厉的响声如同一根根利剑插在了张毅的心头,他突然有些发狂了起來,因为自己的兄弟已经死了快五百人了,却始终沒有看到敌人究竟在何方。

“你他娘的给我滚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张毅怒吼,如同一尊彻底疯狂的石佛。

但是,四周沒有任何动静,又是一声凄凉的响声。

张毅的怒意更加浓烈,他几乎疯狂的夺过士兵手里的火把,叫道:“让你给我躲,我让你给我躲!”

他将火把点燃了地上枯黄的松针,火势顷刻间便变大了,在火光中,张毅显得有些许疯狂。

“将军,这样会把我们自己烧死的!”一个秦军诺诺的说道。

张毅狂笑着说道:“前进!”

秦军再次带着迟疑跟着张毅往前面冲,但是叶乾似乎消失了踪迹,根本沒有任何的动静,仿佛不曾出现过,这片黑松林里的景物显得格外的单一,除了松树,就是一些蕨类植物,当然还有一些讨厌的荆棘。

叶乾愤怒的追随着伯约的脚步,却闯进了一个山谷般的地方,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茂密的植物,黑松更是长的格外的茂密,远远看去,除了一条猎人樵父常走的小道,根本看不到里面任何情况,这个山谷,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叶落谷。

这个名字是因为这里树木浓密,落叶密集而闻名的,地面堆着一尺來高的落叶,松松软软,稍显潮湿。

“将军,在那!”一个眼尖的弓箭手很快便发现了逃亡中伯约的踪迹。

叶乾眼角微微的抽搐,是因为不可遏制的愤怒,他的脸颊有一条明显的血痕,那是伯约留下的,要不是叶乾闪得快,恐怕划破的就不是脸颊了。

“捉住他,赏银五千两!”叶乾说道。

秦军眼睛瞬间便冒出了精光,五千两,足够一家生活几代了,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伯约在树林里不停的奔跑,听到叶乾发出的怒吼,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想到我的身价又涨了!”

第二十一章 身价(下)

“这是什么鬼地方,竟然如此的难以行走!”叶乾不停的抱怨了起來,追了这么久,心情不免烦闷,此地地滑,湿气甚重,叶乾从心里排斥起了这个地方。

“禀告将军,此处乃是叶落谷!”一个侦察兵模样的人,听到了叶乾的抱怨,赶紧说道。

“叶落谷,叶落谷!”叶乾不停的嘀咕着,匆忙间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大惊失色,大叫道:“叶落谷,快,退出此地!”

沒有人知道叶乾为何发疯一样的咆哮,但是秦军都很快的执行了叶乾的命令。

叶乾的眼神狠狠的瞪着前面若隐若现的伯约,仿佛看到了他那张略带讥讽的脸,叶乾用力的额吐了口唾沫,而后跟随秦军飞速的退出叶落谷,叶落谷进谷容易,出谷难,因为地势的原因,在下來的时候,叶乾并不是十分在意,直到此刻,叶乾才发现此地真的乃是一出绝地。

“必须得赶快退出去!”叶乾心里开始焦急了起來,眼睛扫过秦军,发现这一群平时身手敏捷的士兵竟然此刻显得格外的蹒跚。

“啊!”

一声尖叫,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的响起,在那茫茫黑烟之中,一个人,他站立在叶落谷唯一的通道之上,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着秦军。

“秦科!”

叶乾幡然醒悟,追了这么久,原來钻进了别人的圈套,此时,愤怒已经解决不了问題,叶乾逐渐的冷静下來,他皱着眉头,大声的说道:“秦科,你什么意思!”

秦科笑了笑,说:“什么意思,郡尉大人为何问出如此沒有意思的话!”

叶乾咬了咬牙,吞下这一口恶气,冷静的说道:“凭你那几百军,能够阻挡住我么,不要忘记,我的援军马上就要來了!”

“哈哈哈,援军!”秦科笑的格外的放肆,全身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势,冷冷的看着叶乾说:“你的援军恐怕现在已经在黑松林之外了!”

叶乾心里泛起了千层波浪,难道张毅被判了自己,不,张毅跟随我这么多年,不可能背叛我,肯定是康云,叶乾想起了先前的情景,似乎自从冲进了黑松林就一直沒有见过康云,而且在追伯约的时候,隐约间听到了康云的叫喊。

“废话不多说,此时投降还來得及!”秦科一脚横跨到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用手叉着膝盖,有点漫不经心的说道。

“投降!”叶乾的嘴角动了动,冷冷一笑。

“既然如此,不要怪我了,其实你这样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我听说你的侄儿可是你的私生子,这样你也可以早点和他团聚!”秦科大笑了起來,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叶乾。

“狗屁!”叶乾突然暴怒,往前跨了一步,怒视着秦科。

秦科无所谓得打了个哈欠道:“放心,沒人关心你的私事,我只是好奇,为了一个仇恨,你竟然能够率领这么多军队冲进这片地势复杂,幽深无比的黑松林,当真是令人不得不产生怀疑!”

叶乾一时为之气结,看到了自己的手下投來的怀疑的目光,叶乾突然觉得此次的行动是多么的错误。

“你想动摇的军心,不觉得有点拙劣么!”叶乾冷着脸说道。

此话一出,秦军也是稍微安心,纷纷又将目光移动道秦科身上。

秦科皱了皱眉头,不可否认,自己的确有动摇叶乾军心的意思,但是关于叶乾和叶慕华之间的关系是有根据的,这个根据就來自李德坤在一次无意中谈起的。

“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么,既然你们不肯投降,也别怪我心狠手辣!”秦科说完,便直接挥了挥手,在周围的黑松林里竟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弓箭,这些弓箭手非常隐秘的隐藏在树林之中,秦军纷纷大惊。

这些弓箭手不就是令所有秦军胆寒的那只死亡弓箭手队伍么。

这里地势复杂,而且回去的路都是上坡,地面湿滑,道路狭窄,不要多,只要一百弓箭手足以遏制住叶乾等人的冲锋,叶乾的秦军被完全的扼住了咽喉,这种感觉让叶乾觉得非常憋屈,想不到自己的一万多秦军,最后还是落得这个局面。

“怎么样?再给你十息考虑!”秦科好整以暇的说道,落日长枪还在稍微的指了指叶乾的头,态度显得十分傲慢。

“滚,将军和他们拼了!”一个对叶乾十分忠心的人瞬间便站了出來。

前一秒钟还怒气冲冲的他,下一秒钟已经被射穿了胸口,鲜血瞬间便流了出來。

秦科冷笑道:“你们,现在还有拼命的资格么,这一箭,是报了你先前想暗射我的仇,叶乾,你要知道,今天你的军队之所以会灭亡,完全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冲动,很可能我们已经被灭了!”

叶乾脚步突然觉得有点不稳,硬是重重扶住了旁边一棵树,才站住了身形。

“兄弟们,我对不住你们!”叶乾落寞的神情,让秦军都是微微动容。

“不,我们自愿跟随将军的!”士兵们突然前所未有的团结了起來,紧紧的将叶乾护在了中央。

局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叶乾突然大吼道:“既然不能生,那我们就壮烈的死,兄弟们,跟着我冲!”,说完,叶乾拨开前面的士兵,掏出自己的宝剑,便开始往高处突破,叶乾相信,只要上了这条上坡的小道,那弓箭手绝对发挥不出威力。

秦科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他表情冷酷,眼神淡定的挥了挥手,一时间,箭矢纷纷的射向了正在猛冲的秦军。

这时候,伯约训练的弓箭手的能力得到最好的发挥,他们不是漫无目的的乱射,而是十分有针对性的点射,几乎让秦军一时间就死伤无数,小道十分狭窄,后面的秦军根本沒有办法发挥出战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兄弟战死,而后自己再冲上去。

血,很快就将道路两旁的树木染的鲜红,地面本就十分湿滑,经过血液的浸泡,显得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叶乾被士兵搀扶到了后面,他的胸口一块血迹正在逐渐扩散,幸亏是右胸,叶乾沒有当场死亡,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部下,看到他们前赴后继的冲上去,再被无情的弓箭手射杀,倒在血泊之中,这样的痛苦比被身上的箭伤要大千百倍。

“都是我害了你们!”叶乾无奈,但是却带有一丝不甘的说道。

叶乾扭过头去,不想在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杀死,却突然看到了伯约那张脸,叶乾瞬间便站了起來,用几乎恶毒的声音说道:“狗贼,杀了那个狗贼!”如果不是伯约,自己的侄儿就不会死,自己就不会暴怒,不会暴怒,就不会跟着进入这片恐怖的黑松林,如果,,。

这个世上唯一买不到的一种果就是如果,,,。

“兄弟们,抓住这个狗贼!”叶乾怒吼着,整个胸膛瞬间被怒火全部塞满。

伯约冷冷的看着叶乾,看着蜂拥而上的秦军,淡淡的说道:“不是五千两么,不是要杀了我么!”

“噗!”叶乾吐出一口鲜血,伯约的这句话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的打了下來,不是脸,而是心。

伯约沒有再多说什么?抽出一根箭矢,直接瞄准了叶乾,依然用那副淡然的语气说道:“都给停住,否则,我敢保证,你们的将军立马会死!”

伯约的射术已经给秦军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精铁打造的箭头,散发着令人毛孔都缩紧的寒气,沒有秦军不自觉的挡在了叶乾的身前,都是十分警惕的看着伯约,另外几个秦军,则是偷偷的往伯约的两侧潜了过去,其中还有两名弓箭手,他们拉起了弓箭锁定了伯约的眉心,只要他一放松,这箭立马便会射出去。

这一切都沒有逃过伯约的眼睛,他丝毫不在意,箭头依然瞄准着叶乾。虽然隔着几十个人组成的人墙,叶乾依然觉得自己**裸的暴露在伯约的弓箭之下,仿佛,不能够移动。

“叶乾,投降吧!”秦科已经冲了下來,秦军已经折损大半了,弓箭手的威力,再一次被证实了。

“休想!”叶乾怒吼。

“既然这样,也沒什么好说的了!”秦科想到这林中还有几千秦军收拾,就完全不想浪费时间,必须尽快动手了。

这场战争的残酷,超过了所有的预想,哪怕是最后一个秦军,他依然选择了战死,而且死的非常有尊严,他拔出匕首,自己割破了喉咙,倒在了叶乾的身边,至死都沒有闭上眼睛。

叶落谷,从此以后,据说所有的樵夫,猎人都会选择回避,因为此处常年血雾不散,经常能够听到里面传來军士的吼叫,据说是叶乾在训练兵马,随时要找秦科报仇。

第二十二章 机关术的用处

秦科等人收拾完战场,而后清点一下人数,不禁肉痛了一下,弓箭手损失了三十名之多,这几乎是精锐的十分之一了,但是这个成绩摆在这里,也足以让秦科和伯约两人自豪了。

这场战争的谋划者,不是秦科,不是钦仲,当然更不会是伯约,而是洛川,洛川派出的信使,就在秦科想要动手的那一刻到來,秦科终于明白为何洛川沒事的时候不呆在马寨,而是到处去查看地形,和关子涵两人绘制地图,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马寨周围一百里,洛川比谁都要熟悉。

是他想到了这个叶落谷,并且让秦科等人想办法将秦军引入了黑松林,逐渐分化,将敌军分而歼之,叶乾这一股实力是最小的,也是最容易歼灭的一只,当然,战争永远不是靠预想就能够成功,其中夹杂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例如康云率军退出,叶乾率领的士兵过少,这些不确定因素,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沒有人能够预料,洛川也不能,他只是知道一个道理:尽人事,听天命。

“伯约,整点好部队,我估计钦仲那边也该进入主題了!”秦科说道。

伯约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冲着便开始整好队伍,而后率领十多个人去取了箭矢,这些箭矢都是放在黑松林里,这一点,伯约也不得不佩服洛川,他竟然能够在一个月前料到今天的形势,伯约漆黑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恐惧,洛,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补充好装备,秦科便率领着伯约等人隐沒在了林间,速度很快,这些弓箭手训练的方法十分奇特,这是伯约要求的,他曾经多次强调,一个优秀的弓箭手能够适应各种地形,能够快速的选择好自己的射箭的位置。

也许伯约不知道,他的这些丛林间弓箭手作战的理论后來竟然被大范围的推广,但是,却沒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理解,为何伯约手下的弓箭手发挥出的实力要远远比那些根据伯约理论训练出來的弓箭手要高很多。

夜晚,黑松林里沙沙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刺耳,空气中的血腥味和地上的湿气,还有被嗮了一天的松林散发出來松脂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到底代表着什么?张毅冷峻的脸色上带着一丝迷茫,他身后的秦军也是十分纳闷,如果和将军叶乾走丢是一种意外,那么这些马贼,他们到底隐匿到哪了。

死亡的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所带來的恐惧感,张毅的心十分坚定,可是那该死的惨叫又一次响起,不用想,又是一个秦军结束了性命,这些马贼到底是什么?是鬼,还是魔,他们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地的干掉自己的手下。虽然烧毁了很大一片树林,但是丝毫沒有给张毅一点安全感。

路边到处都是陷阱,这些陷阱要是在平时,张毅根本不屑一顾,但是在这样复杂的地势,加上天色,以及秦军心理因素,这些陷阱成了最致命的,根本防不胜防。

机关术,这个一直以來被捧到神坛,十分隐秘的一门技术,几乎让张毅有种抓狂的冲动。

“该死的机关术,难道有墨家或者公输家的人在马贼当中,不,不可能,墨家不是一直都标榜自己的清高么,他们怎么可能和马贼同流合污,公输家更不可能,他们一向都是依附于大势力的,这些马贼沒有那么大的能力去请到公输家的人!”

张毅心理暗暗的分析,脑海中瞬间便出现了无数种可能,但是都被他否定,他手里的战天依然紧握。

墨家机关术的精巧,简直到了一种境界,举个例子,如果你看路边的一棵树,你觉得十分的平凡,你不会在意,但是很有可能,那棵树就能够要了你的命,这满山都是黑松,也就代表满山都是机关了。

多么恐怖,多么令人胆寒的机关术。

墨家弟子精巧的双手飞快的布置着机关,但是神情却一点都沒有变化,看的钦仲简直要将眼珠子掉到了地上。

“这才是马寨真正的实力!”钦仲不由自主的感叹,同时他想到那日吴忠率军攻打马寨的时候,也许沒有自己的拖累,洛川根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吴忠,但是如果沒有杀了吴忠,那么马寨真的会破,也许,他们能够攻下马寨的前寨,但是绝对攻不下后寨,因为前寨与后寨只见是有一块密林隔开的,按照洛川心思紧密的性格,绝对不会出现那片密林中沒有任何的防备。

钦仲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那简直就是一片死亡之海。

“报告大队长,秦军过來了!”一个士兵尽量的用小的声音说道。

钦仲点了点头,而后打出一个手势,这个手势是代表将一切痕迹抹除,撤出此地的意思。

悄无声息的布置,悄无声息的隐去,沒有留下一丝痕迹,但是事情总是显得有些不完善,一个马贼因为受了风寒,一串鼻涕留在一个矮黑松的之上,这一切沒有一个人注意,包括钦仲,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心思细密的人,他甚至还要一些墨家弟子來帮他掩盖痕迹。

张毅率领着秦军,在黑松林中快速的移动着。虽然队伍庞大,但是却保持着绝对的纪律,整个军队沒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他们都在默默的赶路,要么就是警惕的查看着四周的情况,一切显得秩序井然,哪怕身边的战友因为中了机关术倒下,他们只是怜悯的看了看,而后继续赶路。

突然张毅举起了手,示意大家停下。

张毅看了看前面的黑松林,但是什么也看不到,也许是出于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的直觉,直觉告诉张毅,前面的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也许,隐藏的危险会比这一路上都要多。

“斥候,前去查看一下!”张毅出于考虑,他对着时候兵说道。

几十个斥候兵,飞快的像前面跑去,突然,里面传來一声惊呼:“这里有痕迹,马贼來过这里!”

张毅很快就捕捉到这句话,他大声的说道:“什么情况!”

斥候退了回來,一个斥候用递出了一片树叶,树叶上有一块鼻涕,斥候说道:“是鼻涕,说明马贼曾经來过这里!”

“也许,是叶将军他们來过这里呢?”另外一人说道。

张毅沉着脸,皱着眉头,看了看漆黑的松林,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绕过前面那块地方!”

但是,不熟悉地形的他和后面的秦军怎么绕过,黑松林在夜晚的景色几乎一模一样,哪里谈得上绕过,张毅此刻管不了这么许多,他开始悄无声息的率领着军队横向移动,直到大约走了一里路,他才开始正向移动,而且移动的格外警惕,他让一群刀斧手早在前面,用长刀,长斧扫除障碍。

但是沒有什么意外,这一段几乎是张毅追寻叶乾以來,走的最为舒心的一段路,因为沒有再听到任何的惨叫声,这让张毅一直都紧绷着的神经也是稍微的放松了片刻。

“如果这一段沒有意外,那么就表明,马贼肯定事先知道了我的前进方向,从而用最快的速度布置好陷阱!”张毅心理猜测,显然,他猜对了,他这条路,正是通往叶落谷的地方。

钦仲这一路上布置陷阱,唯一的目的就是拖住张毅,从而给秦科,伯约二人足够多的时间去解决叶乾!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从秦科战胜王千人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所有人都感觉到十分疲惫,但是张毅沒有选择休息,因为他知道叶乾此刻肯定情形十分危急,这些马贼布置陷阱,肯定就是想拖住自己,拖住自己的目的肯定就是要解决叶乾了。

突然前面一阵骚动,张毅和他的部队瞬间就警惕了起來,全部做出了进攻的态势。

“别动手,张将军,是我!”

一个声音传了出來,张毅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看清楚了來人,不是别人正是襄樊军队一个百人长,这人张毅认识,他叫陈灵。

“陈灵,你怎么在这!”张毅问道,看了看陈灵身后的秦军,只有不到五十人。

“禀告张将军,我们进入黑松林以后,一直都跟随叶将军,但是在这里就失了踪迹,叶将军当时前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陈灵说道。

张毅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那你们就在此地一直徘徊!”

陈灵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张将军,我们迷了路,所以就沒有动,一直都在等待增援!”

张毅冷哼一声,说道:“你恐怕是害怕被马贼杀了吧!”

陈灵沒说话,幸好夜色朦胧,沒有让士兵看到他脸上的尴尬,的确,陈灵的确是如此考虑的,他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当然不怎么好说。

张毅沒有过多的责怪,只是叫陈灵加入自己的部队之后,便问道:“你说你是在此处和叶将军失去踪迹的!”

陈灵点了点头,将当时的情形简略的说了说,并且指明了叶乾前进的方向。

沒有丝毫迟疑,张毅就选择进发,顾不得陷阱了,张毅选择非常残酷的一个方式,硬冲,哪怕是损失一些士兵也要将速度提上來。虽然自己十分的讨厌听到士兵因为中了陷阱而发出的惨呼。

夜色沉沉,茫茫黑松林,肃杀,寂静。

第二十三章 疯狂

钦仲一把抓住那个受了风寒的士兵的脖子,眼睛凸出,恶狠狠的说道:“你他妈的,坏了老子的大事你知道么!”

那个士兵显然已经知道因为自己的鼻涕让秦军发现了踪迹,此刻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只是恨为何在这样紧要关头自己的会受凉,而且会将鼻涕用树叶來擦干净,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懂得什么叫后悔。

“队长,饶了我吧!”士兵唯有求饶,语气十分的沮丧,看得出來,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钦仲不会顾及这个士兵的感受,声音立即提高了两度,大声的训斥道:“有你这样的人做我的手下,真是一种耻辱,如果因为此事,敌军逃出了包围圈,我们的计划功败垂成的话,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此话一出,士兵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不怪他,也许他能够为我创造机会呢?”秦科从树林间走了出來,背后跟着伯约等一帮弓箭手。

“都统,解决了!”钦仲问道。

“恩,解决了!”秦科点了点头,而后又看着那个士兵说道:“兄弟,我历來赏罚分明,这是全军都知道的事情,你此番不守军纪,自己回去后领一百军棍,但是,因为你的一个小小的错误的举动,让我们有机会歼灭张毅的这支部队,应该领赏!”

士兵顿时觉得秦科如同观世音菩萨一般的伟大,他赶紧磕头,说道:“多谢都统不杀之恩,多谢都统不杀之恩!”

钦仲显然对这处罚不满,但是在这危急关头,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他狠狠的瞪了士兵一眼,怒气冲冲的站在一旁,等候秦科的命令。

秦科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钦仲,你率领墨家弟子,在张毅回來的路上安装机关,记住,此次的机关,必须具有极大的杀伤力!”,秦科停了片刻之后又说道:“伯约,你率领弓箭手们埋伏在机关附近,随时准备射杀,记住,张毅的这种部队人数实在太多,不可硬拼,如果真是不敌的话,你立即率军和钦仲汇合冲回马寨,我感觉那边似乎出事了!”

秦科眉头深锁,从先前开始,一股不祥的预感实在萦绕在心头,难道是马寨出了事情。

伯约静静的点了点头,略带迟疑的问道:“你呢?”

秦科笑了笑,说道;“我嘛,自然是去会会这个张毅,听说手中一把战天使的出神入化!”

“你撒谎!”伯约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句话让秦科身体明显一滞,只不过他依然笑道:“你知道的,我从來不撒谎!”

“不,你撒谎,你想一个人为我们断后是不是!”伯约穷追猛打。

“别说的这么难听吧!是,我是想为你们断后,但是同样是为了整个军队考虑,难道你们认为还有别的人能够胜任这个角色么!”秦科不以为意的说道,全身显得十分的放松。

“三百多人,你想应付张毅的大军,都统,不如我们一起拼命算了!”钦仲吼道。

秦科瞬间便转换了脸色,严厉的说道:“钦仲大队长,不要忘记我才是都统,我才是这支军队的领袖,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

“不,我不服!”钦仲大声的说道,眼睛毫不怯弱的和秦科对视着。

“來人,将钦仲给我绑了!”秦科沒有丝毫的迟疑,对着士兵说道。

士兵不知道为何三个首脑竟然吵了起來,而且事情似乎越闹越僵,但是沒有一个士兵敢向前去绑钦仲,大家都是沉默了。

这时,伯约站了出來,他看到秦科似乎已经动了真怒,伯约拉住钦仲,冷静的说道:“我也是都统,从军衔上來说,我和你一样,但是我选择服从你的命令,钦仲,你也不用生气,秦科之所以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狗屁理由,牺牲自己,成全大家,你装什么清高!”钦仲一把甩开了伯约的手,力气很大,怒气冲冲的坐到一块石头上,扭过头去,不再看秦科。

秦科和伯约对视一眼,而后无奈的笑了笑,走到钦仲身边,一把搂住钦仲,这时秦科表达感情最惯用的方式,他不像洛川能够毫不生疏的说出一些令女人都感觉十分肉麻的话,秦科就是秦科,他只会用行动來证明。

“钦仲,好兄弟!”秦科重重的拍了拍钦仲的肩膀。

士兵都默默的看着秦科和钦仲二人,好像,能够体会到这其中蕴含的男人之间的感情。

“兄弟,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该如此行动!”钦仲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但是不依不饶。

“其实,我还是有一点优势的,你忘记了,洛川给我的一张地图么,我对此地熟悉,但是张毅不熟悉,所以我肯定能够轻易的逃脱的!”秦科慢慢的说着,说道最后,他便立即站了起來,大声吼道:“钦仲大队长听令!”

钦仲几乎习惯性的站了起來,站的笔挺,立即说道:“钦仲听令!”

秦科非常严肃的说道:“按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否则军法处置!”

钦仲犹豫了,他看着秦科,秦科用略带怀疑的语气哼出了一个音节:“恩!”

“钦仲谨遵都统命令!”

秦科笑了,笑的非常开心,而后,沒有过多的停留,他们就往叶落谷再次进发,前面张毅的部队并沒有离开多远,所以秦科等人前进的非常小心。

张毅的部队在舍弃了性命博得速度的前提下,很快的靠近了叶落谷,血腥味,越來越浓,张毅的眉头紧缩在一起,鼻子不停的抽动着。

“前面肯定发生了大战,所有人加快速度!”张毅大吼道,手中的战天几乎瞬间便散发出了红色的火焰,周围的士兵能够清晰的感觉和黑松林的阴冷所不同的灼热气息透体而入,在惊讶张毅实力的同时,也可以感觉到张毅气息里所蕴含的凝重之感。

兵器,不由自主的握了握,这不是防御,也不是进攻,而是张毅的气场,完全的影响到了周围的士兵。

当张毅踏在叶落谷那一道突起的高地上的一刻,几乎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修罗场,血海肉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场面,阴冷,冰寒,从头到脚,让每一个秦军都感到彻骨的寒冷。

一千多秦军,完完全全的被灭在这里,张毅的脸色越來越阴沉,他清晰的看到,小道两旁的树叶,树干已经完全被秦军的鲜血浸透了,地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颜色墨黑的血池,踩在上面,几乎能够感觉到脚下的松软,已经鲜血向四周扩散发出的轻微声响。

“啪啪啪!”张毅的拳头握的直响,他仰天怒吼:“好狠的马贼,好奸诈的马贼,将军,我來晚了!”

叶乾的尸体很快就被发掘了出來,他的尸体上是十多具秦军的尸体,从尸体倒下的方向來看,那些秦军始终死死的护住了钦仲,张毅拔出了在叶乾右胸的箭头。

“将军,我会为你报仇的!”张毅低沉的说道,眼睛里射出了令所有人恐惧的寒光。

马贼显然是将叶乾引入了这个死谷,而后派弓箭手守住咽喉小道,从而叶乾只有引颈受戮的命运,但是叶乾为何不逃,张毅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所以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叶乾退回谷内,那么只要等自己的大军來了,前后夹击,马贼必然溃败。

但是,战争就是战争,沒有假设,沒有过程,只有结果。

“敌袭,敌袭!”还在高地之上的士兵惊慌失措,大吼了起來。

张毅瞬间便跳了起來,看了叶乾一眼,而后甩过头去冲到了高地之上,大声吼道:“找掩护!”

漫天都是箭矢,天色黑暗的黑松林里根本看不清射箭的方向,但是张毅不愧是裨将,他根据射箭的数量和频率,瞬间便有了结果,只有两百多弓箭手,张毅舒了口气,一把抓过一只从身前射來的箭,动作利落,反应飞速,看了看箭头,依然是马贼中间那只弓箭手部队特有的箭头。

秦军的弓箭手显然沒有伯约训练出來的弓箭手那么高的素质,在这茫茫黑夜,秦军到现在几乎还沒有弄清楚敌军的方向,秦军弓箭手只是在乱射,这样的射杀显然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但是张毅却依然不停的命令着弓箭手射箭,他将两个副官叫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两个率领一千人,从两侧摸过去,形成包围圈!”

两个副官匆忙而去,而后张毅开始命令秦军呐喊,助长声势,其目的非常明显,就是为那两个副官作掩护,让他们能够不声不响的潜到马贼的身后。

张毅亲自率领着一百多好手,开始往前面冲锋,后面的秦军借助树木,夜色,也是不停的往前移动着。

秦科擦了擦落日长枪。虽然黑夜,但是这杆长枪依然散发着一丝光芒,血红,血红。

“兄弟们,告诉我,你们当马贼的目的是什么?”秦科用十分低的声音说道。

马贼们纷纷说道:“为了自由,为了财富,为了女人!”

目的各不相同,但是采取的手段却是一样,秦科笑了笑,道:“好一群狗崽子,我还以为你们会说为了人家的和平与正义,沒想到都藏着私心,这次回去后,我定要好好的审问一下你们!”

三百多士兵笑的格外大声,丝毫沒有掩饰他们脸上的狂热。

秦科看了看这些士兵,许久之后才慢慢的说道:“我们马寨不是秦军,你们也不再是秦军弃之敝履的敢死队,所以,不管怎么样,再杀敌的时候,尽量保住自己的命,我不希望回去的时候是带着你们的尸骨,因为那样我会觉得很沉!”

士兵们都沉默了,只是用眼神告诉了秦科,他们的求生欲望,但是也丝毫沒有隐藏那份热血,狂热,杀敌的疯狂。

第二十四章 疯狂(下)

秦科嘿嘿一笑,虎躯一震,落日长枪就轻巧的平举了起來,眼中透着光芒,干裂的嘴唇已经泛起了一层白色的薄皮,喉咙动了动,在那一刹那,秦科和三百多名敢死队队员就已经冲了进去,迎面而來的便是张毅率领的一千多人的部队。

两支部队开始犬牙交错,互相扭打在了一起,沒有战术,沒有迟疑,更沒有后退,本能开始支配着头脑,也许人的本性本來就是嗜杀,渴望鲜血,这些敢死队,竟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在秦科的率领下,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插了进去。

风正狂,松正摇,整个天空漆黑无月,几只寒鸦闻风而逃。

伯约站在一棵松树,借助夜色,已经完全的淹沒了自己的身形,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和张毅战在一起的秦科,伯约知道,秦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敌手,战天属性是火,落日属性是冰,冰火不相容,冰火欲争雄。

秦科的脸色首次变得格外的凝重,他的脾气就是这样,脾气來了,哪怕是一场战争,他也会不管不顾,眼前的他,就只有张毅这个人,张毅,是除了洛川以外,秦科首次当做对手的一个人,张毅的战天属性和自己的落日相克,而且修炼的功法走的路子显然也是差异甚大。

“张毅,你是条汉子,不如加入我马寨如何!”秦科十分陈恳的说道,打了这么久,他对张毅这个人也是佩服的很。虽然对方和自己战了个不相上下,但是招招沉稳,光明磊落,从他的武功,秦科便已经有了好感。

张毅沒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了秦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高手之间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已经能够表明许多的东西,张毅的双腿再次分开,地上的落叶无风自涨,飘飘而起,从落叶的空隙中,两双眼睛对视,谁也沒有恐惧谁。

这时,天边一道惊雷劈开了虚空,整个黑松林瞬间便亮了起來,狂风肆虐,大雨即将到來,山雨欲來风满楼,松林发出呜呜的响声,如同低沉的猛兽吼叫,秦科手中的落日长枪也是微微的散发着寒气,周围的空气中,开始凝结出不大不小,白色通体的冰住,秦科的眉毛,也变成了一条白色的春蚕。

风烈雷动,耳旁呐喊声还在不停的响起,秦科已经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从地面传來的震动看,几乎是重重围堵。

伯约先前呆立的树枝上已经沒有了踪影,他很好的执行了秦科的命令,带领着钦仲直奔马寨而去,秦科心里微微安下心來,只要在拖住半个时辰,到时候自己就借助熟悉地形的优势,可以潜回马寨了。

“秦科,纳命來吧!”张毅一脚重重的踏在地上,树叶飞速而起,战天昂头狂吼,灼热瞬间便烤枯了树叶。

落叶缤纷,电光闪处,张毅一飞过來,战天迎头劈下,天上的一道雷光,将他全身照亮,突起的肌肉毫无保留的漏了出來,战甲已经不再是一种防御,而是一种束缚。

“哗!”战甲向四周冲开,露出了张毅黑色的短袖劲装。

秦科双脚迈开,气运四肢,周围如同形成了一睹无形的墙,墙内显得格外的宁静,所有的墙内的士兵在一瞬间全被挤压着倒飞出去,鲜血狂喷,他们惊骇的看着秦科。

秦科双手握住落日,开始不停的旋转,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一根大柱子一般,从黑松林里一飞而出,寒芒闪过,松针倒飞,松树毫无抵抗的往外围倒了下去。

这一切动作,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但是士兵却已经觉得过了许久许久。

张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体再次拔高,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而后倒飞下來,战天开始不停的舞动。

“战天叠加技!”

所有士兵都惊呼,天哪,竟然是张毅最厉害的杀招,这一招将战天狂热的烈性先是完全的挤压,压抑,不停的舞动,当挤压道一定程度的时候,瞬间爆发,一旦爆发,便是天崩地裂,山呼海啸,张毅凭借这招,成为南郡武功最高的武将。

空气似乎便的格外的凝重,除了秦科形成的巨大圆柱气场,其他地方的空气,如同承受着千斤压力,开始不断的被张毅挤压在秦科的头顶的那一块地方,张毅身体早已经停止了降落,手中的战天发出的一道道红色的光芒,如同一条条舞动的银蛇,显得分外的妖娆。

秦科眼睛微微一动,周围的气场的压力已经越來越大,凭借他多年的战斗经验,秦科知道,绝对不能给他形成的机会,秦科一咬牙,长枪瞬间便改变的方向,直接枪尖朝上,枪身不停的颤抖。

“霸王凌空刺!”

秦科低沉的响声,如同诸天神魔的吟唱,让所有的士兵耳朵几乎被震得发聋,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准备捂住耳朵,但是,这场战斗的新引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都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副难以想象的画面。

“轰隆!”

蓝色在下,红色在上,两个完全平行的气浪开始剧烈的向四周扩散,百米内,所有黑松林瞬间便变成了枯树,地面如同被彻底清洗了一般,变得格外的干净,地上的小草,早已经不知道所踪。

两道人影,一上一下,急速的分开。

空气不停的波动着,所有士兵都觉得脑袋被一种不可以名状的力量完全充斥,并且又爆炸的感觉。

“轰!”秦科狠狠的咂向了地面,仰起身,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來。

“真他妈的狠!”秦科心里说道,他的“霸王凌空刺”最厉害的就是以点破面,让敌人瞬间崩溃,但是遇到了“战天叠加技”,却如同击在败絮之上,几乎让他有一种脱力的感觉,当时那股难受的感觉简直令秦科生不如死,但是幸亏秦科对敌经验丰富,瞬间便改变了策略,最后才落得这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但是,张毅也是不好受的,他从高处落下,几乎也是砸在地面之上,只不过他一向是一个好强的人,他死死的忍住喉咙间那口热血,而后便挣扎着站了起來,看着秦科。

秦科当然不会示弱,他也站了起來。

时间悄悄的流过,但是时间似乎站在了张毅的一边,周围的敢死队队员已经不到一百人,他们全都开始向秦科靠拢。

张毅凝重的低声说道:“叶将军,我马上就要为你杀了第一个仇人了!”

秦科笑了笑,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恐怕还太早吧!我看你伤的非常严重,已经沒有了再战之力了!”

“是么!”张毅说完就向前跨了一步。

“不要在逞能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体内一股寒流从脚底涌泉而发,直冲脑门!”秦科依然非常的镇定,仿佛沒有看到张毅的威压。

“即使这样,我也要杀了你!”张毅冷峻的面孔,带着一丝狰狞,手中的战天,一下子就开始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秦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只好将落日长枪平举,而后才说道:“张毅,你是条汉子,我秦科出了我三弟,我从來沒有在武功上佩服过别人,但是你是个例外!”

张毅冷笑:“不要得意,我会将他视为耻辱!”

秦科的眉毛挑了挑,接着说道:“你真的要杀了我!”

“非杀不可!”张毅扬起头颅。

秦科愣是看了张毅三秒钟,用余光看了看形势,突然毫无征兆的后退,一边喊叫:“敢死队跟我來!”

敢死队的人曾经就是军人,具有极好的纪律,他们很快便跟随着秦科往外面冲去。

张毅毫不迟疑,不顾自身的伤势,瞬间便追了上去,跟着他的还有剩下的两千多秦军,两千对一百,这是一个完全沒有悬念的数字对比,但是战争如果只是数字的叠加,那么就沒有了战争的艺术。

秦科一马当先,完全沒有考虑背后,一头扎进了包围圈。

黑夜显得更加的墨黑,天际的乌云几乎让人心头有种压抑的感觉,墨黑的乌云中,是不是响起一阵阵闷雷,微弱的雷光,几乎被乌云完全包在了中间,只是偶尔从云中散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秦科现在就是那道被乌云包裹的雷电,一直都在寻找着突破口。

“猴子,带领兄弟们往外面冲!”秦科慌忙间看了一个瘦弱的人一眼,眼神告诉他,应该带领兄弟往哪里走。

猴子点了点头,就扎进了黑松林,秦科则是转身,身体的剧痛几乎让他身体一滞:“他妈的,这什么狗屁真气,竟然这么狠!”,秦科抱怨一句,而后便咬着牙齿,提着长枪,冲进了冲上來的秦军中间。

一路势不可挡,救出了两个被堵截的敢死队队员,当秦科來救时,那两个敢死队队员几乎已经绝望了,他们本以为会被乱刀分尸,却沒想到被秦科那有力的大手拖了出來。

“都统,,,!”两个队员几乎感动的说不出话來。

秦科一枪刺死一个秦军,留给了队员一个坚强的背影,:“我说过,我要带你们回去,快,跟我來!”秦科又开始往外面冲去。

这时,张毅突然出现在了秦科的后面,战天瞬间便抬了起來,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秦科背腹受敌,而且还有两个拖油瓶,这是唯一杀了他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张毅绝对不会放过。

“哗啦!”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秦科本能的回头,将长枪横举。

兵器交接之后,秦科的双腿就跪倒了地上,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都统!”两个敢死队队员几乎跳了起來,心脏仿佛要跳出了喉咙口。

“走!”秦科怒吼一声,而后死死的顶住了张毅。

两个敢死队队员对视一眼,而后便呐喊着举起刀冲了过來,张毅的瞳孔微微收缩,沒想到马贼当中竟然有这样的人,明知道是死,还往前面冲。

两个队员已经彻底的疯狂,他们的眼睛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第一次从军,第一次大战,而后成了敢死队,成了马贼,遇到了洛川,听到了那番备受鼓励的话,,,,画面一幅幅被重现,一直到了秦科冲进人群救了自己。

“元帅,都统,是你们让我们感受到做人的快乐,原來,温暖就是这种感觉呀!”两个士兵心头突然闪过这么一丝念头。

秦科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突然大腿又一道剧痛传來,原來一个秦军已经拿长矛刺伤了自己的大腿。

回头,看到了两个队员正疯狂的砍杀着那个偷袭自己的秦军,两个队员的疯狂,已经彻底点燃了秦科的战意,秦科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点僵硬。

瞬间,张毅便感觉到已经力量枯竭的秦科,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已经被死死的压制的秦科竟然缓缓的站了起來,张毅看着秦科带着可怕笑容的脸,心里闪过一丝担忧,难道,他还有什么底牌么。

“啊!”秦科站了起來,钢铁一般的男人,笑的格外的血腥。

“你们都要死!”秦科手一抖,张毅便直接被甩出了三米开外,只不过他依然站立着,足下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恐惧的看着秦科!

第二十五章 狂化

“这,,,!”张毅几乎痴呆的看着秦科。

秦科狞笑,全身上下开始冒着一股鲜红,血腥味竟然浓烈到直呼让人难以呼吸的地步,秦科的异变仍然在继续着,他开始全身的衣服早已经被不断膨胀的肌肉撕碎。

”砰!砰!砰!”秦科用睥睨天下的气势向秦军走去。

“上!”一个身穿着百人长衣服的人从张毅身边走了出來,手里拿着的是军队的通用兵器长矛,只不过他的长矛格外的长,他是个惯于马上冲锋的人。

秦科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配合那张布满血迹的脸,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两个敢死队队员马上站到了秦科身边,一左一右,也是毫不避让,秦科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片刻,也沒多说,当下拿着长枪便冲了过去,速度,力量的提升,几乎让所有人的都惊讶的说不出话來。

一道血色的飘影,直接闪了过去,而后只听见一声惨叫,那个百人长的人头已经高高飞起,秦科沒有用枪尖划破百人长的喉咙,而是用枪身霸道的直接将百人长的脖子扫断,这份力量,速度,几乎让所有秦军心里冒出了寒气,而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

“你竟然是蒙古狂血部落的人!”张毅惊呼,一向比较沉稳的他,此刻也是惊骇无比。

秦科依然摆着那副进攻的姿态,微微的抬起了头,露出那双早已经通红的眼睛,咧嘴,满嘴都是血色的牙齿,此刻他就是浴血魔神。

“你说对了!”秦科说完这句,已经感觉自己的意识越來越微弱,身体内有一股几乎难以控制的暴躁开始从心底冒出,越來越渴望鲜血,耸动着干涩的喉咙,秦科突然转过身,一把抓起两个敢死队队员,用鲜红的眼睛直接逼视他们,张开嘴,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几乎让他们都窒息。

“你们回去告诉元帅,说:“大哥对不起他,沒有实现诺言!”

秦科说完,身体内的暴躁猛冲了出來,他用尽全部的意识压住了那股暴怒,手上的血色经脉开始布成一张大网,悄然爬上,:“记住,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两个队员如同两个炮弹一般,直接被秦科甩出了十米,高高的越过了秦军的包围圈,秦科的力道恰到好处,两个队员几乎只受了非常轻微的震荡,但是他们心里的震骇却是愈來愈烈。

透过无数的秦军的人头,他们看到了秦科眼角滑落的两行血泪。

“都统,你放心,我会带到的!”一个比较沉稳的队员已经知道秦科想要做什么了,他知道,此时留下,只会给秦科增加负担,于是他很快便和另外一个队员消失在了黑松林。

张毅沒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道:“派三百人,一定要追到那两个马贼!”

秦科看着两个队员消失在黑松林后,脑海中唯一的一丝清明也消散了,整个脑海剩下的便只有屠戮,鲜血,残暴,这是蒙古狂血部落人狂化的最终征兆,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最强的时刻。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令人心悸和发慌的,张毅此刻也是微微的颤抖。

到处都是四飞的断肢,鲜血,头颅,耳中是狂吼,声嘶力竭的呐喊,还有兵器切入人肉的声音1

“咔嚓,咔嚓!”

此刻的天际,闷雷阵阵,但是电光已经穿透了浓密的云层,如同一只巨龙一般爬满了整个天际,借着雷光,秦科那张已经完全扭曲的脸,让所有秦军都无法忘记,秦科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但是伤痕很快便会被鲜血彻底掩盖,一层层淡淡的血雾,似乎飘在了秦科的皮肤之上,伴随着秦科的每一个动作,血气沒有丝毫的规律的运动。

张毅已经完全无法想象,此时的秦科竟然具有这么大的威力,尸骨累累,堆积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山丘下,是一块巨大的血滩,每当惊雷闪过,张毅就能看那血潭在泛着幽幽的光芒,那还是血迹么,那简直就是无数秦军的性命啊!

张毅的战天从所未有的亮了起來,此时空气异常的闷热,但是张毅却感到了一丝凉意,不过他依然快速的冲了上去,对着秦科的背,就是狠狠的劈了下去。

秦科狞笑着转过身,一只手便已经握住了战天。

“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秦科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间传出,他的牙齿紧紧的要在一起,早已经被血水尽头的头发,正在不停的摆动,甚至还有几滴血,飞速的砸到了张毅的脸上。

“你要死,你今天就要死!”张毅不知道是被秦科的气势感染,还是为了给自己勇气,他也怒吼起來,战天又亮了几分。

“哗啦!”这一道雷,竟然前所未有的响亮,天空中,一道粗壮的电芒,如同一把蓝色的巨刀,想要彻底的劈开墨黑的乌云,一张密不透风的电网,扭曲爬行。

夜,这般的黑,但是,这一瞬间,也是这般的亮,亮的几乎能让每个在场的秦军看到秦科魁梧的身躯,狰狞的表情,以及落日长枪那透骨的丝丝凉气。

“你杀不死我!”秦科低声咆哮,手上的力道几乎成倍的增加着。

几个秦军的长矛狠狠的插入秦科的背部,他们欣喜若狂,手上的力道又狠了几分。

秦科突然转过血色头颅,用那双已经看不到瞳孔的眼睛,幽幽的盯着那几个秦军,而后暴怒一声:“你们都死吧!”

几道血剑直接从伤口迸出,射入那几个秦军最薄弱的地方--脖子。

“啊!”几个秦军惨呼一声,而后便倒地翻滚,死命的掐着脖子,热,火一般的灼热,秦军,挣扎了十多秒钟后,才停止了翻滚,他们的脸已经完全的被扭曲过來,嘴巴张的前所未有的大,仿佛可以塞进去两个馒头。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不仅是张毅,所有的秦军心头几乎都冒出了这个问題。

“你要也死!”秦科突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张毅。

只不过,秦科的眼睛中瞳孔几乎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张毅拼命的抵抗着,他知道狂血族人,一旦狂化,能够获得几倍的力量和速度,但是持续时间绝对不会太长,而且会完全丧失理智,但是这秦科,似乎狂化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一脚,简单而急促,狠狠的踹在张毅的腹部,几乎那一瞬间,张毅便感到了火一般燃烧的感觉,张毅的防御,一直以來是引以为傲的,此刻却显得格外的脆弱。

“你!”张毅只能说出这一句话,而后便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來了,他手上的力量消散。

秦科一把夺过战天,而后用力的睁开眼睛,狠狠的劈下。

那一点黑色瞳孔,终于完全被血色代替。

张毅痛苦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一直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战天劈下,死在自己的兵器之下,这是一种悲剧,还是一种善终。

时间,在那一刹那,彻底的凝固,秦科的动作沒有继续下去,他如同巨人一般,成了一个永恒的雕塑!

张毅,终于经受不住这般的折腾,一扭头,便彻底的晕了过去,几个秦军试探性的走了过去,用长矛捅了捅秦科,而后便很快的撤开,但是秦科却仰面倒下。

“哄!”巨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士兵们却惊奇的发现,秦科的身体部位竟然沒有任何的晃动,那高高举起的左手,还是那般,战天依然紧握在手中。

他的身躯,变得格外的僵硬,僵硬的如同一块历经了千年的寒冰石。

“他死了,魔王死了!”秦军不知道为何,此刻欢呼雀跃了起來,赶紧走了过去,救醒了张毅。

“将军,魔王死了!”一个士兵兴奋的说道。

“魔王死了!”张毅迟疑了片刻,而后才点了点头,他知道魔王就是秦科,秦科的尸体正躺在距离张毅的不到三米的地方,依然是全身血红,战天握在秦科的手里,此刻,张毅看到战天,依然是一阵恶寒,刚刚,真的好险。

最后关头,秦科的狂化时间终于到了,一个狂血族人的狂化时间到了,也就代表,生机已经耗尽,会沒有任何挣扎的死去,沒有痛苦,就如同天空的闪电一般,说断,就断了。

张毅默默的起身,而后对秦科的尸体行了最隆重的礼节,张毅一向都是不注重礼节的,此刻,他忽然明白了这个礼节动作所代表的含义,只有一个人心里装满尊敬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这个动作,沒有丝毫的滞涩和迟疑,仿佛就是从心而发一般。

“轻点人数,打扫战场,向马寨进发!”张毅双手从秦科手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拿出了自己的战天,而后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吩咐着副官说道。

伤亡的数字,很快便报了上來,听到这个数字,张毅刚刚恢复的体力,几乎一下便彻底的流逝殆尽,战死一千二百人,沒有任何伤兵。

“整理队伍吧!”张毅瞬间便老了十岁,简单的摆了摆手。

静静的看着秦科,他心里默默的说道:“秦科,你杀了七百人,这个战绩,足以让你留名青史了!”

黑松林,在历经血液的洗礼后,重新焕发出了生机,这场雨,始终沒有下。

秦科的躯体,就这般静静的躺在地上,他沒有闭上的双眼,看着头顶的蓝天,要是从前,他一定会拉着洛川说:“二弟,看,又是一个晴朗的天!”

周围显得非常的安静,只是,一个微弱的声音,似乎正在慢慢的扩散。

“噗通,噗通,,,!”

由虚弱,轻浮,渐渐的变的有力,短促。

第二十六章 冰雪摄魂曲

“左方,三百米!”姬云依然是一身白色的衣裳,但是衣裳上布满了血迹,浸满了汗水和血液的以上紧紧的裹住了姬云的身体,曼妙的身姿,体现无遗,只不过此时,沒有一个人有兴趣來欣赏这衣服绝妙的画面。

天空的乌云已经渐渐散开,站在秦军中央的康云几乎彻底抓狂了,三千人的秦军,整整三个小时,竟然沒有拿下只不过五百人驻守的马寨,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一个奇耻大辱。

康云在撤出了黑松林,很快便用道理和绝妙的说话艺术将当时军队的最高级将领劝服,让他答应率领部下趁秦科等马贼还在与叶乾周旋之际,直接率领三千多秦军奔马寨而來,康云当时拍着胸脯保证,一个小时,绝对拿下马寨,但是此时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马寨依然坚强的挺立在神农架的山脚下,为此,康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为现在最高将领葛安下了死命令:“再给你半个小时,如果你攻不下,就准备自杀吧!”

饶是康云心高气傲,看着葛安严肃的表情和坚定的话语,也是保持了沉默,他开始重新集结军队,时间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宝贵,康云不得不抓紧一切时间,以及利用现在一切可能的条件,务必拿下这马寨。

姬云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苍白,即使被旭日照在她的脸上,依然沒有让她显得红润,她修长的玉手轻轻一指,红唇轻启,因为指挥太久,早已经干的冒火的嗓子带着一丝疲惫:“弓弩手准备,平射!”

一百多名弓弩手快速的向前,马寨的寨门的设计是极具有防御性和攻击性的,寨头分成三层,间距两米,无数的小洞口树立在寨门之上,弓弩手快速的站好位置,蓄势待发。

姬云再一次说道:“重弩手准备射击!”

一声沉重的吱呀声传出,重型弩露出灰黑色的箭头,开始从几个空洞中缓缓的射出,弓弩兵沉默的检查着器械,而后默默的上好机簧,三个精壮男子,才能够拉开机簧机簧清脆的叫着,仿佛渴望鲜血的魔鬼。

如同蚂蚁一般的秦军,开始蜂拥而上,他们很快便越过了马寨前面的河道,和第一次攻打一样,康云采取了填河策略,秦军如履平地的,疯狂的冲了上來。

姬云秀美紧蹙,果断的举起了右手,示意大家稳住,此时的马贼,已经不再是第一次防御马寨时的稚嫩新兵,他们的双手平稳的举着兵器,眼睛死死的瞄准秦军。

“放!”姬云喝道,声音如同带有一丝特殊的韵律,让每个弓弩兵都听的清清楚楚。

嗤嗤,箭弩如同雨下。

秦军沒有丝毫躲避的可能,如同麦子一般直接被收割了性命,死的多,但是冲上去的更多,不知道康云用了什么办法,这些秦军竟然像不要命的冲了上來,攻势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当第一个秦军冲到寨门下面的时候,姬云就知道,这次恐怕守不住了,她单薄的身影,在血光之中,显得格外的惹人怜爱,阳光,洒向了大地,染红了马寨前得漫漫黄沙。

“所有人准备,死守!”当姬云说出这句话之后,她便直接飞到了鼓楼之上,鼓楼位置很高,几乎可以俯瞰整个马寨和秦军进攻的局面。

悲怆,低沉的笛声如同远古野兽的低音,姬云薄弱的嘴唇,手中横陈的晶莹玉笛,加上那飘起的黑发,成了整个战场一个永恒的画面。

“我们死守!”几个马贼呐喊着冲了上去,伴随着姬云的笛声,冲进了人群,砍杀着秦军。

音乐,伴随着战场的局面不同的变化着,姬云的气息一沉,肃杀,嘹亮的笛声开始飘荡在了上空,整个马贼军队士气一下子大振了起來,相反,秦军不知道为何,竟然对对面那几百个马贼有了恐惧。

“那是谁!”康云冷冷的说道。

“那好像是姬云,早就闻名天下的玉笛仙子!”葛安眼睛死死的锁住那个白色的身影,眼神中竟然带有一丝**裸的欲望。

康云沉默,看了葛安一眼,而后说道;“沒想到,这马贼竟然有如此本事,连姬云这样的人都在这里!”

姬云,最恐怖的不是守城,而是她手中的玉笛,她的笛声,能够起到鼓舞士气,削弱对方斗志的作用,康云看了看秦军,他们的攻势明显慢了下來,这就是姬云的作用。

“不管你有何能力,马寨今日必破!”康云高傲的扬起了嘴角,而后翻身上马,举起大旗,一路冲了过去,并且大喊着:“所有秦军,敢后退,放缓攻势者,杀无赦,并且你们的家人都会被流放到边境!”

此话的作用显然很明显,秦军迟钝了片刻,而后就开始大声的吼叫着冲了上去,有时候,威胁的作用比鼓励更加大。

一路冲到了马寨的脚下,康云看着正不停的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的姬云,大笑道:“姬云,如果你给我们葛安大人做小妾,可以考虑放你一条性命!”

姬云眼皮微微一垂,看着康云,并沒有停止吹奏,眼睛微闭,脑海中浮现出关子涵特有的笑容,她的心里微微一笑,而后嘴上的笛声,更加的凌厉了起來。

“晃!”一道肉眼清晰可见的音波,在无数个压抑的音符过后,竟然直接高昂了起來,直接冲康云而去。

康云大叫一声,只觉得无数个马贼正狞笑着举着兵器往自己冲來,并且狠狠的将兵器刺入自己的胸膛之内,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來,而后康云便伏在马上,匆忙的往自己的营地走去。

姬云的脸色,此刻明显的苍白了许多,嘴角也是含着一抹殷红的血迹,姬云低头,心里想到:“难道要动用那个秘密技能了么!”,看了一眼形势,她便抬起了头,仰面看着苍天,天空中,乌云刚刚散去的痕迹,仿佛依然存在,几道白色的云朵,正在不停的变换着。

“士兵们,记住你们的责任!”笛声毫无征兆的停止,换成了一丝能够穿透灵魂的呐喊,姬云的美目扫过一个个跟自己同生共死的马贼,而后如同仙女一般,竟然开始漂浮了起來,她的衣裳,本已经浸满了血迹和汗水,显得格外的沉重,但是此刻,血迹,汗水顷刻间就被完全的蒸发了。

白,雪白,姬云整个人完全成了一个冰雪仙子。

“冰雪摄魂曲!”姬云低低的吟唱了一声,而后玉笛缓缓的送到自己的嘴边,一个圆润的圆形开始悄然的出现,整个马寨开始被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

马贼,秦军个个仿佛都傻了眼,呆呆的看着姬云,她此刻就成了整个战场的主角。

压抑,悲鸣,低声发出了如同埙一般的呜咽之声!

同一种音乐,在不同的人耳中却成了完全不同的概念,所有的马贼此刻心里都是充满了愤怒,他们想到一直被压抑的过去,被官兵害死的亲人,此刻,他们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哭泣,低诉,将马贼们本來已经愈合的伤口狠狠的撕开,并且不停的告诉他们:“杀,杀,杀,杀光他们,为我们报仇!”

“啊!”所有马贼瞬间气势便已经提了上來,他们如同一头头暴怒的野兽,露出了最阴狠的利爪。

秦军此时,却是显得格外的低沉,姬云的笛声,竟然能够让他们觉得自己仿佛就处在一个绝妙的梦境之中,美女,美酒,轻歌曼舞,无数仙子正和他们饮酒作乐,这样的情景,谁会愿意从中走出來呢?

当马贼凶狠的将兵器插入秦军的心脏,砍断他们的脖子的时候,秦军的嘴角依然带着笑容,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康云捂着胸口,看着秦军被屠戮的模样,似乎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刚刚建立的优势,竟然顷刻间就被破坏的荡然无存,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们难道都中了毒么。

葛安此时也是一片迷糊,因为他和康云一样,完全听不到笛声,当然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情景,对于秦军的不抵抗,眼睁睁被砍翻,几乎是满腹疑问。

“康云,他们怎么了?”葛安用略带惊恐的声音的问道,连他自己都觉得声音在微微的颤抖。

康云突然觉得喉咙干涩无比,他咽了口唾沫,整个人也是十分的迷糊。

“难道,是传说中的冰雪摄魂曲!”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康云的心里冒出:“不可能,不是说已经失传了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康云用了的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完全甩出。

冰雪摄魂曲,给自己一方增加一倍战意,提升士气,给敌方制造幻境,让他们失去抵抗,而后任人宰割,吹奏着对于曲子的理解越深,威力越大,从秦军的反应來看,姬云的笼罩范围竟然达到了恐怖的两百米。

“康云,你看,现在出事了吧!”葛安大声的训斥着,似乎想要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康云的身上,他暴怒的声音,依然沒有让康云从恐惧中醒來,但是葛安不会管这些,他必须让手下知道,这一切都是康云的主意。

“就是你,说什么马寨空虚,竟然让我率领部下來攻打,还说什么是奇功一件,康云,你必须为此次损失负全部的责任!”葛安大声的说道。

“够了!”康云毫不避讳的看着葛安,而后不屑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身为左偏将,难道沒有自己的一丝见解么,不要忘了,我只是一个亭长!”

康云心里十分鄙视葛安的行径,将自己心中压抑的愤怒,瞬间便全部爆发了出來,而且指出了问題最关键的一点,秦军中有明确规定,如果战败,第一个要处罚的便是军队当时的最高指挥。

“你,!”葛安想到了秦军严苛的军队纪律,几乎是打了个寒颤,此时,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驳康云。

康云转过身去,翻身上了马,扔下一句:“放心,此时我们还未曾失败!”

而后,他便策马而去,他显然已经从姬云给自己得带來的震撼中清醒过來,抓住了姬云一个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的曲子笼罩范围只有两百米,换一句话说,两百米以外,其他人可以毫无影响。

“拿出布料,塞住你们的耳朵!”康云一路策马,一路狂呼,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全部的力气。

还沒有进入姬云笼罩范围的秦军此刻显然是十分的茫然,他们正在惊慌失措间,康云给了他们最好的指点,他们狠狠的撕开里面的内衬,而后用力的堵住耳朵,眼睛就盯着康云手里的指挥旗。

康云站在笼罩范围的边缘,眼睛微微的颤抖,进去的秦军竟然已经剩下不到五分之一,也就是说刚刚顷刻间,已经蒸发了五百多秦军,多么恐怖的姬云,多么恐怖的冰雪摄魂曲。

第二十七章 原点

寨楼下千军万马,张毅手握战天,显得斗志昂扬,他深沉的目光,魁梧的身躯,令身后的秦军都感到十分的安心,南郡狂龙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冲锋陷阵,是张毅最擅长的!

战马十分显得十分焦躁,嘴里呼着热气,马头不停的摇晃!整个战场显得十分的凝重肃杀,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一股灼热感从地面的沙地传来,让所有的战士更加显得焦躁!

寨楼之上,此时却显得十分的平静,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钦仲,此刻也是显得十分安静,他悄悄的转过头去,不让马贼看到他脸上的痛苦表情!

伯约则是非常冷静,深邃的眼神,几乎可以洞穿一切:“你确定?”

“我确定,秦科都统一人冲进了张毅的部队,而后我又等了一个小时,但是始终没有看到秦都统出来!”敢死队的一个队长十分肯定的说道!

伯约的手颤抖了一下,作为弓箭手的他,手一向非常的平稳。网 ??. ?.?他悄悄的坐下,沉默片刻以后,才仰起头,剑眉挑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此事暂时不宜宣扬,你明白么?”

队长点了点头,而后重重的说道:“都统放心,小的自由分寸!”

伯约点了点头,挥了挥道:“下去吧,现在开始,敢死队由你率领!”

队长的身子只是顿了顿,随即便明白了伯约的意思,没有说任何话就告退了,伯约转过身子,对着钦仲说道:“钦仲,此事你怎么看?”

钦仲没有说话,眼睛看了看东北方的黑松林,脸色显得格外的平静!

伯约心里叹了口气,明白钦仲此时的心情,不过眼下自己的军衔最大,一切都还得自己扛着,决不能慌了手脚,伯约站起身,只留下了一句话:“我有预感,秦科还活着!”

伯约走了,融进了马贼把守的城楼!

钦仲抬头看了看太阳,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刺眼,竟然有种让人想流泪的冲动,他低低的说了声:“他一直都活着!”,而后便也站起了身,钢铁一般的身躯,此时竟然有了轻微的摇晃!

“都统!我们能赢么?”一个年轻的马贼低声的问道,脸上显得格外的稚嫩,连套在身上的盔甲都是显得十分的宽大!

伯约皱了皱眉头,对身旁的人斥道:“是谁让他上战场的?没看到他还只是个孩子么?”

“不!”

身边的人来不及解释,那个小马贼已经抢先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伯约看着小马贼问道!

“我叫孙云!”

明亮的眼睛没有因为肮脏的脸庞而显得灰暗,他抬起头,看着伯约,显得十分的高兴!

“你跟在我身边!”伯约说完便直接走了!

孙云呆呆的说不出话,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队长,队长一脸一个响豆直接打在了孙云的头上,笑道:“你他妈还不快去,这是都统看中你了!”

“看中我?”孙云一边在队长的推搡之下往伯约走去,一边心里纳闷:“我只不过十四岁而已啊!”

“都统,孙云以后就跟着你?”孙云在伯约身后问道!

伯约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才道:“孙云,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孙云显得更加的郁闷,他低着头,手指头不停的互相掰着,显得十分局促!

“你以后会明白的!”伯约叹了口气,眼睛直直的盯着张毅,心里想到:“他到底在等什么?”

张毅此时显得十分的平静,他看着对面已经显得稍微有点破败,但是依然耸立的马寨,问道:“攻城器械何时运到?”

“禀告大人,还有四个小时路程!”手下回报!

张毅微微颔,说道:“士兵原地歇息!”

此处距离马寨仍有一里之遥,所以张毅没有担心马贼的突然袭击,他也下了马,和士兵们坐在了一起!几个军官模样的跟着坐在了张毅的身边,葛安更是嘘寒问暖,一副奴才模样!

“葛安,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就不相信,三千军竟然攻不破一个五百人驻守的马寨!”张毅看着葛安,眼中闪过一丝鄙视,不过掩饰的很好!

葛安心里一琢磨已经有了打算,他开始将马寨的防护和马贼的勇猛吹的天花乱坠,并且说自己曾经多次建议退兵,但是康云用刀抵住自己的脖子,拿自己的性命做要挟,逼迫自己下令继续进攻,说道此处,葛安更是表情痛苦,泪如雨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张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都明白,继续说!”

葛安见目的已达到,便立马换了一个表情,接着叙说着当时的情况,当提到了冰雪摄魂曲的时候,更是显得十分的惊骇,说实话,他的确是惊骇,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仅凭一乐曲,竟然能够扭转战局!

张毅的脸色变了一变,急忙问道:“那个人还在军中?”

葛安笑道:“那人身负重伤,估计是活不成了!”

张毅的背后冰凉的感觉,这才散去,他紧紧的握了握手,手掌早已经湿了,他不动声色的运气,将汗水逼干后,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心中竟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本来刚刚还是信心满满,为何此时竟然会如此?

不过恐惧不会让张毅选择撤退,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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