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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门】序

看…精~彩小$說~盡在点b点~$小說/度//第/一///小/说/站..【门(序)】作者:linheyan26/6/6字数:5729“这就是这次来的新人吗,看上去素质还不错。刘博士,你就负责带她下去做例行检查吧。”为首的男子匆匆地地扫了眼,随后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好的,林董。”被点到名的男人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停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后,才转过头拿起档案,对着在一旁等待的徐奕婕上下打量起来。

在看到徐奕婕的俏丽脸蛋和骄人身姿后,这个被称为“刘博士”的男人眼中一亮,随后,男人的眼神不住地在徐奕婕的脸上和档案的文字中来游走,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最后,男人满意的放下档案,笑眯眯地对着徐奕婕说道:“徐小姐你好,你在档案里的业绩我已经看过了,果然不愧是华南分部推荐上来的英才啊。很了不起啊,我们总部就是需要像你这样的扎实肯干的年轻人上来,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徐奕婕笑了笑,稍稍地低下头来,像是被夸得有点腼腆的样子。

妆点得恰到好处的腮红让原本就俏丽洁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娇色,看上去煞是好看。

“是他,林默凡。就是这个人。”在无人察觉的内心深处,徐奕婕默念着刚才那个男人的名字。

低垂的睫毛将年轻的女孩眼中的那股难以遏制的怒意不留痕迹地掩上,在外人看来,这还是那位谈吐得体,美丽智慧的从华南分部推荐上来的优秀人才。

是的,这个名字的确应该记住。

这是个罪人。一个罪恶滔天却被国之瑰宝光环所笼罩的男人。

林默凡,这个名字无数次地在自己的心头响,无数个日月,女孩不知咬牙切齿地诅咒了这个名字的人多少次。

哪怕是这个罪恶已经被高层有意识地遗忘,哪怕是无数知情人都为其开脱,认为那个事件是不得已之下最好的处理结果,哪怕是国家无法也不愿去制裁,仿佛那一切,都只是停留在事件档案中的仅仅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甚至很多人认为林默凡在那场事件中有担当的负起重担,处理得当。染血的罪恶,反倒成了仇人的闪闪发亮的金勋章。

她,自己作为这极少数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有义务拔起这把复仇之剑。让仇人不得翻身。

“虽然我知道徐小姐作为华南选拔上来的精英,肯定是经过考验值得国家信赖的人选。对于咱们公司的性质和章程肯定都是很熟悉的呢。不过制度毕竟是制度,我现在需要向你宣读一下保密协议、本公司为……”刘博士那有些憨厚的声音打断了少女的思绪。

也对,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啊。

徐奕婕抬起头来,飞快地调整了下情绪,等到少女重新睁开眼时,俏丽的面容上已经满是和煦的笑意。不时还顺着对方的话语的节奏微微点头,一副尽力倾听的乖巧模样。

“5、不得携带外来存储器件……”刘博士的声音依旧严肃,盖着鲜红色印章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化作清晰的言语,有威严地在室内响着。

当然,所有具备资格听到这个协议的人,在起初就早早地经受过政治审查,只有真正根正苗红,从未有过不良动向的人选,才有着入驻总部的资格。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理由,因为这家公司,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公司”。

至少,和市面上那些以盈利为目的的私人组织,完全不在一个概念。

这家所谓的公司表面上的确如媒体上所见的长袖善舞,而且运气极佳。在短短的几年间,就从一家不过小有名气的地方型普通企业由于投资的几项技术获得了重大突破,接着借此获得相当的风险投资,紧接着通过令人目不暇接的并购、重组,迅速成长变成一个庞然的集体,而难得的是,公司的高层也完全没有要和其他的成功企业一样走多元化方向的发展路线,而是继续锲而不舍地专注在医药、生物领域。董事长更是在今年强势宣布,要将公司利润的分之八十全部投入到研发部门,一时被各大小媒体竞相追捧,甚至被誉为国家新兴的栋梁。

然而,人们不知道的是,在更早的若干年前的隐没在公众眼球之外的不起眼的变更管理层的伏笔后,公司就根本没有盈利的需求。

“公司”和国家,在创立之初就如同铸造的硬币般是一体两面的存在。借着商业化的无害面目,公司接连的大动作并没有让公众太过反感,借助着媒体的推波助澜,反倒成了公司锐力进取,不断开拓的表现。而政府恰到好处地配,也若有若无地迎了人们的想象这家公司的高层是搭上了政府的背景的,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和其他所有的公司一样,顶多是高层有些贪功激进罢了。

不过,这些浮在表面的印象,如同所有虚幻的肥皂泡般,全是错觉。

无论是这家生物公司,还是徐奕婕偶有耳闻的几个不知进展的项目,唯一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或者说,徐奕婕所知的所有的“公司”,无论是选择了物理、生物、数学抑或者是其他的方向,也不管重心是在于理论抑或者是实践,归根结底,预定所要走到的目的地只有一个理解“门”,利用并破解它。

“门”,难以言喻,无法准确描述。

甚至连准确清晰定义,都极为模糊。与其说它是一种存在,更近似是一种哲学性的虚妄的所在。不过,至少有一点是明确了的,现实的框架,正在通过“门”后逐渐地溶解。

“门”就是“门”,无论人类理不理解,它就是存在了。

宛若天上的太阳,不管古往今来,人们对它的认识是大是小,它就在那里,它先于这个世界而诞生,沉默地见证过无数地上的喜和哀,不出意外的话,它也将在这个世界死去后不知多少个岁月才消亡。

有些事情,在发生的刹那,就注定被历史铭记。有些更为深远的,则或许要发生很久之后才会被过味的人们恍然惊觉,那紧密相扣的因果才被揪出来匆匆地补记上浓重的一笔。

倘若说这个世界在2世纪有什么注定将会被特别值得纪念的事件,那么,“门”的再度出现,毋庸置疑地会在未来的教科书中摆列在极为重要的位置上。

至少,目前稍对“门”有着认知的人员,无论国籍人种,不管专业程度,都是这样坚信的。

而且,“门”很有可能并非在地球上首次出现,而是再一次复出。

这个结论,是在孜孜不倦的考据学者辛苦觅出来的那些被现代人原本认为是古人对于不理解的自然现象在脑中产生的荒诞的联想的古籍记载,以及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后修习着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秘籍而开始获得不可思议能力的人士后,逐渐变成了学界的流观点。

这又涉及到另一个本质问题了门,究竟是什么?

要说门的复苏,并非是毫无征兆的。就像是太阳照耀大地,也总要经历黑暗、黎明、朝晨、正午、黄昏这样的若干个阶段。

也正如太阳那般,最后漆黑的夜和染红天边的朝霞的界限总是容易分的,但是从哪一刻起,才算是宣告了黎明的到来,以人类那时并非始终注视着天边的肉眼并不容易察觉。“门”的再启的第一个刹那,众说纷纭。不过被业内公认为宛若射在本初子午线上石刻的第一缕“阳光”,则是确凿无疑的美国秘密基地的第5号域,那片本就被划为普通人禁的域,近乎于在一夕之间,原本被认为将要坚固到天荒地老的现实规则仿佛被泡在沸腾咖啡里的方糖,被整块整块的溶解,整个域沦为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

也正如所有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地理上的晨昏线是跨越着整个地球。倘若有一个人能够高高的、远远地超脱于地球之上俯览,那么他将看到:一条漫长的穿过整个地球的长线在光和暗的交汇中被勾勒出轮廓,随着地球的自转,光和暗相互轮转。

而“门”的开启,在完全怪诞、难规律的的同时在这一点上倒是遵循着近似的规则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化了。

中国硕大延绵的昆仑山脉的某处,日本幽闭的古老皇居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殿,印度某个深居在丛林中的古老神庙,欧陆曾经战火硝烟的古战场……在或长或短的时间内,坚硬的现实框架不复存在,曾经的它们还残留的位置变换成了宛若迷梦的场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或者说需要学者们深入探的新规则则是目前所知的幻境的入口,往往诞生在凡人的禁。不曾有过冒冒失失的普通人撞见这一奇景的诞生。而之后,意识到奇货可居的政府立即组织人手以各种理由封闭域后,一切更是身居深阁了。

这也确保了秘密不至于过度外传,至少……目前看来在这当前的几年间,严守着秘密的各国政府是不会让秘密外泄的。

然而,各国政府在庆幸之余也敏锐的意识到,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并不那么可靠,毕竟,并非所有的国家都是【禁止非常事态扩散协约】的成员国,如果说世界上所有的政府都是那么保密能够如石墙般可靠,那么世界上早就不需要间谍了。何况,全球还至少有着四分之一的域,是由一些不那么稳定的政权控制的。

例如说在势力分布一片混乱的叙利亚、马里诸国,一旦任意一个“入口”

在这样的域开启,又恰巧地被别有用心的组织所掌握,那么,泄密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了。

留给诸位安安心心研究的时间不多了。

可惜,哪怕是心里知晓,但是迈起步来依旧无处可。这就好比是知道有条道路能够直通金山,但是前方一片杂草蔓生,别说目的地了,连研究的方向都难以明确。

公布、开放研究或许能够快速的借助全民的力量加快研究,但是,这样一种近乎于在现实“不讲道理”的颠覆性力量真的可以任由被个人所掌握吗?

以人类当前的武力巅峰为例,拥有一颗原子弹是一事,但是,哪怕是明知道并不多么庞大的弹体内其中蕴含着短暂能够超越太阳千亿倍的力量,但是,任何一枚原子弹的生产、研发、维护都必须数不胜数的人员参与着,它的威力也必须通过同样是科技精粹的投放性导弹等技术来命中方能实现。

这样一来,就排除了世界上的99%的国家。要知道,在这个看似浮华的世界,相当多的技术门槛,哪怕是一个中等国家穷尽一个世纪,也无法凑齐相关的人才和资金的。哪怕只是挤进前沿技术的末班车,那么至少也意味着那个国家拥有着睥睨世界的资本因为绝大多数的高端技术,掌握的国家绝不超过两位数。

然而,在幻境中被溶解的“现实”,那原本认为是必须耗费无尽的金钱和脑力才能撬动的技术门扉,仿佛微微的瞥开了一条小缝。哪怕是没有丝毫科学基础的组织来利用,恐怕也会造就出难以估量的后果。

或许就是这样,各国政府纷纷保持缄默,只在有限的范围内和各自的盟国作着。

本国恰巧也是拥有着幻境存在并开始研究的国家,为了保密,所有的研究都严格通过着官方的秘密机构,抑或是掩藏在明面之下的白手套进行,所采用的毋庸置疑地也都全都是通过审核,绝对可靠的人选。

有些讽刺的是,徐奕婕正是所有人认为的毫无问题的可靠分子。

这不奇怪,徐奕婕也深知,无论是从档案还是平时的表现来看,自己的履历都绝对是无懈可击的。

作为国家烈士的孤女,从小,徐奕婕便在国家的忠嗣学校里长大。所接受的全都是非常正统的国家爱国义教育。而接触到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是些正派的国家公务人员。虽说失去双亲,但是并非彻底的孤立无援。在其他亲戚的帮助和国家政策的扶助下,一路的顺风顺水,考取了重点高中,然后以优秀的成绩毕业……随后来到一所在国内也称得上是名声如雷的大学,选择了定向培养的专业,同样以极其优秀的成绩毕业,接着,少女毅然地走上了当前这个工作方向。

如果世界上有所谓的可以定义的“根正苗红”的话,徐奕婕无疑是其中的典型。

值得信赖的出身、专业对口的教育背景、出色优异的资质、对工作的热枕态度,而且还有年轻健康的身体,一切相关的因素都是那么的优秀,无疑是值得认真培养的人才。

饶是如此,徐奕婕在经过数年的漫长考察后,才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华南大的机要秘书一个听上去不那么威风的职业。

只是,这朴实到有些庸俗的职务后面代表的是一切华南域的中级权限内的机密文件都必须通过徐奕婕经手。同时,一些尘封的密级下降档案也完全有权限调用了。

这也是少女从另一个角度窥探着当初事情的真相的契机。

和脑内的亡灵荡的最后哭喊相互印证,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顺着那一大团犹如杂乱的毛线般暧昧不明的、含糊不清甚至有些自相矛盾的线向着源头走去。

只是可惜……那个幻境已经被永久地封闭了。

以那有些腻味的长长的大段宣讲作为单调的背景音,脸上还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徐奕婕暗暗地整理着思路。

“好了,文件宣读完毕。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答的吗?”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嘘,看来那长长的大段大段冗长的字句也让人有些吃不消。刘博士将手中的笔和文件倒转了下,将其中的内容正对着徐奕婕递了过来。

“好的,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徐奕婕接过文件,粗略地扫了扫,随后坦然地在尾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年轻人真是冲劲足啊。也好,其实总部一直都很缺人。你的档案已经通过后台移交过来了,等我带你做好门禁验证后随时都可以开始工作。”刘博士闻言笑笑,热情地介绍道。

“嗯。好。”少女点点头,随后默然地随着刘博士指引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要我说啊,上面还是太抠门了,都是这么重大的项目了,还是死活要按照原有的预算来拨款,不肯变通一点点……”似乎在冗长的道路上也有点烦闷,刘博士在路上有一调没一调的搭着话。

一米……二米……三米……在右方通道前进的第八米的地方左拐,拐弯之前有两个岔道,分别在进手门的第四米、第六米的左右两侧。

“哎,保密工作做得太细了,有的清洁工作都必须由咱们的人亲自处理,根本不能让外边的部门来做……”刘博士摇摇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边通道沿途的实验室旁空气里有股浓重的福尔马林的气味,应该有在进行标本管理之类的项目。

“别急,快到了快到了。咱们这规划就是这样,录入门禁必须要到总部中心的测试室里去搞,没办法,好在就这么一次。”

在82室,引路的刘博士输入的密码的动作虽然被他习惯性地用手遮挡了,但是根据声音和手掌移动的频率,很可能是823548……“那个部门的项目组也不知道在干嘛,总是一股怪味,向上头反应也没个结果……”男人继续唠唠叨叨。

在刚转弯的过道里有人推着一辆拖车经过,匆匆一瞥看到货物表明的英文的内容是:液氧。

徐奕婕只是一脸含蓄的微笑,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嘴,烘托下气氛,不动声色的撩拨起刘博士的谈性。

果然,对方也是兴趣大开,胡吹海聊起来。虽说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对于这个一无所知的的神秘总部,哪怕是多知道一点,对于未来的进展或许也是有极大的帮助。

很少有人注意,徐奕婕的看似自然的每一步都仿佛是经过丈量过一般,不多不少的恰好维持在相同的距离。就算是偶尔有心细的人看到了,也顶多是夸赞少女端正挺拔,经过了犹如模特般严格的培训。

借著有如标尺般的行走丈量着每一寸空间,在徐奕婕的大脑里,一幅巨大而立体的蓝图正在缓缓地被一点点地勾勒出来。

每一处值得注意的地方,都在那脑内的蓝图里清晰地标注上了备注。

【门】初章

【更多小说请大家到***点阅读去掉*星号】发送电子邮件至diyianhu@qq即可获得最新度【第一】既是..作者:临河烟26/8/9字数:2342是的,徐奕婕很确信这便是自己的能力了。

这股力量,被少女称之为心像图书馆。

简单的来说,徐奕婕能够将所接触到的一切信息都毫无阻碍地映现在脑海之中,宛若将现实的数据精细地编绘成一本本的书页,装订成册,整齐罗列,只待需要便可以随时调用。

和那些动辄破灭规则,改变现实的异能相比,可谓是毫不出奇的能力。

甚至可以说,早在世界的步伐再一次穿过“门”

之前,这个地球上可以称得上是记忆力惊人的人才就大有人在了。

虽说并不常见,但是在高达数十亿人口的基石上,夸张的说可以称得上毫不出奇了。

下盲棋、速记、高效运算、急速的学习能力都是这种类型的人类锻炼自己的拿手好戏。

事实上,这项与生俱来的天赋,曾经,徐奕婕也只是认为仅仅只是记忆好而已。

可能,曾经的徐奕婕真的仅仅只是一个头脑灵活、记忆力不错的小姑娘罢了。

只不过,7岁那年变成了女孩人生的分野。

永远失去的时间,是过往无忧无虑的童年,往后,则是布满阴霾的开始在没有找到目标的日子里,如同蒙上漆黑的幕布,在荒无人烟的荒原行走。

至亲的重复啜涕给幼弱的心灵一次次地码上重压,已死的亡灵的呼啸一次次地在头脑里旋。

无法向他人言喻的绝望和悲恸简直锁死了少女向外的天空。

直到在一次不经意中,徐奕婕发现了自己能力的新的扩展。

在那个瞬间,宛若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少女心中的星空,驱散一切低沉无助的阴暗。

当时,少女喜极而涕,诞生了紧握希望的狂喜。

“这是天启,是上天给予我实现梦想的力量,我将还以公正,这是我的天命。”

这个念头,至今如此,日日皆然。

被执念驱动的身体和精神,也不断地奋力地奔跑着,追逐着不知道何时到达的目标。

最后一步了。

还是传统的密码按键,虹膜扫描,语音确认、人体全息扫描、以及最后的人工确定。

“叮咚。”

最后的一声提示般的铃音,闪着亮泽金属质感的大门无声无息地向着两边滑开,将核心毕露在少女的面前。

“到了,这里就是3号核心了。”

旁边的刘博士用一种敬畏惶恐,甚至隐隐有些虔诚的声音低低的念道。

徐奕婕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体,眉头微微皱起。

不,并不是里面有着什么诡异得见不得人的东西,也绝非是怪异到无可名状的场景。

恰恰相反,宽阔的室内一尘不染,光洁的墙壁闪闪发亮几乎可以印出人影,若有若无的清香在屋内飘荡,无疑,里面每天都有经过良好的清洁。

只是……那接近上平方米,宽阔到足可称作为殿堂的房间内,空空旷旷的,只有一只大木桌和两柄椅子有些突兀地摆在房间的中央。

门、墙壁、室内、桌椅,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完全没有被“异状”

侵蚀的征兆。

但是,这些无数的正常凑成一个整体,却违和得无比的反常。

徐奕婕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还是决定作出一个“正常人”

该有的反应少女的眉毛好看地皱了起来,白皙的脸蛋上充满了不解,偏过脸来对着刘博士:“博士,这是什么意思?”

“登记……当然是登记了。”

刘博士的脸根本没有朝向徐奕婕那边,双眼略微畏缩地看着桌子的一边,原本有些憨厚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是什么?”

徐奕婕皱了皱眉,这次不是伪装,而是心里隐隐真的有些不安了。

徐奕婕并不惧怕于正面的交锋,从对方的行动表现来看,自己的身份也绝对没有暴露。

那么,在这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真正让刘博士敬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以感知见长的灵能者,徐奕婕很确定,这里是纯粹的现实域一个并未被门外的规则扭曲的空间一个抵触一切超自然“现实”

的保守域,在这里,灵能的波澜根本难以撬动还坚守着旧世界规则的墙壁,一切试图扭曲现实的灵能都更难施展出来。

少女的视线在房间里敏锐地扫射着,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在徐奕婕那优秀的视力中,周围十米内的纤尘都被自己认认真真地检视过了,并在脑内的心像图书馆仔细地对照分析过了依旧毫无结果。

“请坐吧,拿起桌上的纸和笔,按照要求把答桉写明,就可以了。”

刘博士引着徐奕婕走到桌子旁。

指了指桌上空白的纸,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急着把一切都一口气说完一样。

“就这样,那么问题是什么?”

徐奕婕并没有立刻上前,睁大的美目狐疑地审视着那貌似常的素白宣纸。

纸面上,和最初看到的一样是一片空白。

、刘博士咽了口水,点点头。

男人犹豫了下,似乎在思些什么,最后还是开口:“如果是外围的其他几个项目组的话,那只需要经过普通的身份登记和体征输入就可以了。不过第三核心尤为特殊,是中央少数的直属核心研究项目分。如果要获得这里的登记,必须先取得这个桌子的许可。只有得到了它的认可,你才能加入到第三。”

一个大活人在工作前必须取得一张木桌子的许可,在现实中自然是绝不可能的。

刘博士那严肃地有些紧张的脸,也显示着对方绝不是在开玩笑。

而年久成精的可能性,也被这张桌子上边缘那毫不起眼的明显属于现代会的细小LOGO商标无情地推翻了。

只是,无论多么不可能,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之后,其实唯一的答桉就在眼前呼之欲出了。

“传说魔法类道具?”

哪怕是徐奕婕也忍不住轻呼出声。

一旁的男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徐奕婕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自门的存在之后,世界正在缓慢而逐步的改变。

并非所有的变化都是如同幻境的诞生般骇人听闻,让人进入就产生种虚妄不实的错觉。

传说魔法类道具,则是另外一种显而易见的显现。

如果说幻境的出现,瓦解了政府对于现实壁垒的信心,那么,能够完好无损地存在于现实中,却并不绝对遵循“规则”

的存在,则愈发让高层们亦喜亦忧。

这种存在,在各国的称谓都绝不相同,在徐奕婕的国家,它们被简单的冠之为一个普通到俗气的名称传说类道具。

然而无论称谓的雅俗不同,却改变不了它们的共通点诡奇的违逆现实规则的特性。

有的传说魔法类道具直接完全无视于现实法则,凭空地架构在明显不属于凡俗的物体上,毋庸置疑,那物质也往往一看便知道和现实存在的任何物质都难以扯上关系,最为而另一些传说魔法类道具则更为“入乡随俗”,亲和地依附在人世的已知物体上,只是,那原本普通的物体,从而就变得不再普通了,具备了种种难以言喻的能力。

那么,眼前这摆放在总部核心域的桌子,在这寸土寸金的有限空间里却拥有着单独划出一个足可称作殿堂大小房间的安置资格,绝非泛泛之物。

“因为这张传说魔法类道具,这个大厅也被内部称作问答之厅。不过不必紧张,虽说每次的问题都不一样,总的来说,是非常容易答的。我先出去了,不过不用担心,整个房间里都有监控,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刘博士补充了句,然后对着那桌子微微地点了点头后走了出去。

徐奕婕死死地盯着那桌子,哪怕是已经从刘博士的嘴里得知了桌子的不平凡之处,在已有了先入为的观念之下,也依旧难以看出它和平常的桌子有任何的别。

异象犹如神迹,总是那么的难以揣度啊。

现在根本不可能退出,何况,已经按照计划都走到这一步了,也容不得少女退出了。

沉默了半响,徐奕婕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朝着靠向自己这头的椅子坐了上去。

对面出现了人,她在同时也看到桌子那原本苍白的纸上的字了。

宛若是从自己的指缝中流露出来的一样,纸上娟细的小字正是自己的笔迹问答卷。

对面那比起自己这小小的木椅要华丽得多的老椅上浮现出来的形体,同样长着自己的相貌,拥有着自己的身材。

宛若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这个时候,就幸亏刘博士的提前的预警了。

过往看到过的民间传说、鬼怪灵异故事瞬间从目录中蹦到奕婕的记忆读取。

强忍着震惊,徐奕婕选择了比较稳妥的接触方式,微微低下头,不去打量对方的眼睛,而是小心地让视线在对方的脖子以下的位置游移着。

确定着对方是否真实存在。

“你的希望,我知道。你的野心,我也知道。我就是你。”

女声婉婉地从对面传来。

徐奕婕握紧了手没有答话,这种故弄玄虚的,不带陈述也不带疑问的句子根本没有应的价值。

“看来你不相信呢,天演的成员。”

徐奕婕捏紧了手里的笔,脸色僵硬起来。

时间彷佛凝固了,空气里浮现出令人窒息的氛围。

这个句子不带有任何推断的用意,简单得彷佛只是陈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的确是事实,一点都没错。

唯一的问题就是,天演,并非是什么值得公开称道的团体,而是一个被政府视为可怖的竞争对手的恐怖组织。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隔阂的。

如果地球是个遍布着蜜和油的伊甸园,那么,世间的一切争斗,或许都是不必要的。

不过这个世界并非那么和谐。

那么,分“我”

和“非我”

的概念的划分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有时候,有人以血裔民族来作为描绘这条线的颜料,有时候,有人用是否信仰着同样的神灵作为界限的边界,又有时候,是否是同样的阶级,被认为是界线内外的重要分别。

而天演,它的诞生源头同样神秘。

不过它的对外公布张是明确无疑的,它们所选定的分界线是“有能者”

和“无能者”。

只有真正的灵能者才能在他们允诺的新世界里取得一席之地。

彷佛把门的出现作为了犹如寒武纪生物大爆发,大进化的标志,天演的领袖们认定世界的前进的路线已经被指定好了,而他们,只需要在这必定成功的道路上跨步前进就可以了。

如果仅此而已,那么他们也只是可憎烦人的对手,对于政府所要面对的更多问题而言,他们的极端张并不显得多么突出。

然而天演似乎并不满足于命运车轮的缓缓前进,他们要快,要更快地让“有能者”

的时代降临,加速那些不服从演化的僵化者的时代的过去。

在中东、在东非、在西亚等若干个缺乏强力世俗政府组织管控的落后域,由他们策划行动的多起模因事故和紧随其后的谣言快速地瓦解了当地民众对于科学的信任。

当地的人民变得恐惧科学,转而求助自古流传的蒙昧信仰。

而天演的成员运用着符当地人的意识流的表现方式,巧妙自如地构建出符“常识”

的灵能法式,如同用一块巨大无比的透明玻璃罩住一块块域,域内被缓慢地塑造成和更广泛的世界不一样的界域。

长久以往,所谓的“现实常识”,反倒会沦落成非流。

而被逆转的符当地人想象的式样思维,反倒成了巩固确凿的“准则”。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以往的文明大冲突、民族分裂、宗教仇视彷佛成了笑言。

这或许有可能成为超越了任何冲突的存在。

某种意义来说,这和6-7世纪,西欧开展的浩浩荡荡地殖民大发现的时代以来,当时的学者们用着饶有兴致且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当地的土着居民,甚至颇有兴致地参照着圣经和时兴的生物科学考据那些肤色怪异的人形生物究竟是否人类的问题别无二致。

他们,究竟还是否是我们的一员?不,更刻薄的来说,他们是否还能够被认定为人类?同样,“有能”

和“无能”,很有可能彻底割裂会,让原本令人习以为常的会结构再度变得分崩离析。

而现今看似不可一世的大国,也或许会在被时代变革的洪流中摇摇欲坠。

一如盛极一时,却民族义思潮兴起后,那因为无法适应变化而犹如庞大的恐龙在食物死去的时代颓然倒下的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一般。

在数年前由各国的调查员准确地确定了最近一个地原本拒否一切超常规力量的现实域被转化成可供更多祖灵法式运作的地域与“天演”

这个组织存在着明晰的因果关系后,天演变成了一切政府眼中的大敌。

而在美利坚、日不落、中国等各处被发觉的为天演工作的间谍后,各大国已经紧绷的神经更是变得犹如惊弓之鸟般敏感。

在被叫破真相后,徐奕婕脸色铁青,双手僵立地放在桌上,门外静悄悄的,并没有准备冲进来的执勤警卫的脚步声。

“你,究竟是什么?”

在思考半天后,徐奕婕缓过神,面对那和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人”,根本没有什么问题是万无一失的。

再三斟酌后,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是你的倒影。”

对方微笑着,这本该是浮现在自己脸上的笑容却在此时显得无比高深莫测。

并没有让徐奕婕插话的意思,对面的人影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刚才的声音只是你心中的声音,并没有外传,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出门之后立刻就会被处理。我也并非全知并非全能,只是恰好知道一些应当知道的事情。”

直到此时,徐奕婕才勐地发现,从始至终,对方的嘴角都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弧度,根本没有说话时的一张一。

少女沉默了下,在心里暗暗地默念着:“这是要和我谈条件的意思吗?”

对方的应在心中的默念结束后立即响起,声音婉转,宛若灵鸟在耳旁轻啼:“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不是条件,而是友善的建议。天演所企图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这个组织,必须被摧毁。”

“恐怕是命令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徐奕婕蹙起秀眉,忍不住低沉出声。

用着先前揭露徐奕婕隐藏着的身份的平澹语气,对方不紧不慢地说着,彷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已成定局的事实:“天演组织,必须被摧毁。它的成员,在非抗拒的情况下可以得到赦免。而你,在这场画卷中将展现出最好的舞姿。”

“你以为你是什么?凭什么玩弄别人的人生?”

对方那彷佛已然将自己把玩在手心随意予取予求的笃定反应宛如给即将发生剧烈反应的试管中灌注了最后一滴催化剂,心里又好气又憋屈的情绪在被压抑到极致后勐地爆发出来。

女孩抬起头来,怒视着对面的“自己”。

“是谁给你的这个……”

少女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最后的两个字像是被堵在喉咙里般完全无法脱口而出。

眼前,哪里有什么人影,放眼望去,满是无尽璀璨的星空。

数不尽的繁星在整个视野里闪耀着或明或暗的光泽,每一颗星星的影像都是那么地清晰,星河缓缓地旋转着,辉光的深处,彷佛隐含着更加深邃的存在。

哪怕是视线在星光上停留片刻,跃动着的记忆片段如涓涓的溪水般流淌进入大脑,将被尘封的记忆重新激活,一点一滴……徐奕婕骇然的发现,这便是自己至今为止的整个人生。

从婴幼儿时代的嗷嗷待哺,到小时候的牙牙学语,再到小学时候在父母的督促下的努力学习,以及那之后,父母死去,自己倍受挫折的时期,再是初中的沉默寡言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数个学期,高中时候找到人生目标后的奋进……从毫无神智的幼子、到有着父母关爱呵护的幼女、紧接着是那段失去父母、前途一片黑暗的萝莉时期、再到着瞄定了目标,始终向着那个难以实现的目标努力的少女时代,犹如有个全知全能地第三者始终高高地俯视着一切,记录着自己的成长历程般,迄今为止的人生如同尚未理齐的电影胶卷,无数个片段在面前正放、倒叙、插述着。

随着记忆的深入,徐奕婕的神色也随之变换,时而欢欣喜悦、时而莫名痛苦、时而疑惑难言、时而恐惧异常,不一而足。

只是,在少女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一些不该渗入的记忆开始虚假地和真实的记忆缓慢地融在一起,潜移默化地动摇着徐奕婕的信念“爸爸啊,最喜欢小奕婕了。”

将小小的女孩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温情亲吻着奕婕脸蛋的男人,那张原本理应长着父亲慈爱的脸却勐地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然后“父亲”

的微笑变得古怪起来,动作突然变得大胆豪放起来,轻柔地托着奕婕的大手顺势下滑,在萝莉的青涩下阴熟悉地掏弄起来。

“父母对于子女的爱总是无私的,爸爸告诉过你,你可以自由的思考,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做决定,但是同样的,父母的意见同样也是值得纳入考虑的范围。你还小,有时候有些事情是父母必须做决定的,乖女儿要乖乖地听爸爸的话。”

记忆里,父亲生命前的最后几天,因为选择学校和未来专业的问题的时候,父亲一脸严肃地对着自己说道。

只是,那原本记忆得十分清晰的声音却像是坏掉的录音机般沙哑、断断续续地,影像也拉长着泛着异样的光彩,就像是信号极其不良的电视频道。

而且,恍惚间在这之前似乎还已经重复看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景象了,印象里开始仅剩下几个模煳的词语“无私的爱、长辈的决定、乖乖的服从。”

接下来,还有更多……徐奕婕的脸上再度浮现出痛苦难耐的神情,不仅仅是因为又一次地看到了那让自己痛苦的忆,原本散乱迷离的意识却在被不断侵蚀压抑中,似乎终于唤醒了心灵深处的意识,始终萦绕在灵台的清明似乎在冥冥中察觉到了腐堕的痕迹,犹如光返照一般,最后的灵能在女孩的心灵深处中收缩激化,瞬间宛若突破了临界点般,在脑海中化成清之又清的纯澈灵光。

如利剑般刺破了这层虚幻的界限。

脑内的争斗还在继续,在现实中,徐奕婕浑身剧颤,冷汗淋漓,一副虚脱无力的样子。

然而,重新睁开的双眼却剧烈地闪烁着,如若有星辰坠落其中,在里头熊熊燃烧,亮得怕人。

只是这一次,少女不再被对方的对视的双眸所迷惑。

对面的那“徐奕婕”

似乎也有点意外,挑了挑眉头,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根本不是我。这些也根本不是我的记忆。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急怒之下,徐奕婕也不顾脚步有些虚浮,向前几步,狠狠地抓住对方的肩头。

入手之处,是温热的如同活人般的温度。

这让徐奕婕觉得放松了不少。

在用擒拿的姿势控制住对方之后,少女的另一只手以更加迅疾的速度,毅然地抓向对方的脸颊。

“不说也没关系,这次我倒想看看你人皮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面的“自己”

看着那抓向自己的手,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却并没有抗拒,任由徐奕婕的玉手用力地扯住了自己的脸颊,并且用力一拉。

“铛~”

椅子歪斜倒地发出一声闷响。

“啊!!!”

随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室内荡。

监控室里,刘博士半带畏惧半带疑惑地盯着大屏幕。

遍布房间的摄像头将一切讯息都事无巨细地通过电波传递到大屏幕上。

当然,凡俗的物品,并没有能力倒映出徐奕婕眼中的景象。

在刘博士的眼中,那少女的对面,椅子的正中始终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波澜。

然后那个少女抽搐着倒在地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这个大厅里,先后至少有数十人怪异的昏迷。

更夸张的其实也不是没见过,。

估计通不过了。

刘杰心里暗想着。

一边的电话响了,刘杰提起电话,对面是林默凡的声音,“刘博士,我是林默凡。你那边的情况,我也看到了。麻烦去安排下医生把那昏迷的新人抬下去治疗。顺便看看测试报告,过关的话就让她进第三,没过的话就发普通。。



刘杰并没有对林默凡立即就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太过意外,毕竟,监控中心的最高权限就是掌握在林默凡等少数几个董事的手上,不过对方对于这里异乎常的关注还是让他稍稍有点诧异,犹豫了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动开口道:“不过林董,这不符规矩吧,以前的新人都是要经过至少两年的观察期。虽说徐小姐有专人推荐,不过恐怕……”

“没关系的,所谓的两年培养期其实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才定下来的不成文规矩。你也是看过了徐小姐的资料了,从小就在忠嗣学校定点培养,政治成分可靠,而且在华南的业绩表现也足够突出。对于这样的年轻人就要着重培养嘛,况且第三的人手紧缺的报告提上来也不是一两天了,人手缺得紧,之前是因为宁缺毋滥不得不把事情压下来,不过既然有适的人选,一点点破例不算什么。”

并没有因为刘博士的问题有什么疑虑,男人轻描澹写地说道。

“嗯,好的,林董,那我马上安排下去。”

看到林默凡如此坚持,刘博也不敢逆了他的意思,连忙点头称是。

……………………………………………………………………………………“我,是怎么了?”

白色的天花、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套,映入眼帘的,是完全的纯白,彷佛连一点污垢的容不下。

徐奕婕没有急于起身,安静的躺在床上招出了心像图书馆检理顺着思绪,自我解答着大脑中的疑问。

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裂在苏醒片刻后,少女立即确定这点,在摆脱长着自己同样相貌的女性的精神控制之后,自己准备使用拿手的擒拿技来对抗对方,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呢?宛如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梦里发生了什么根本想不起来,而且大脑似乎也极端抗拒着相关忆,只要稍微深入地思考这一个问题,整个人就头疼欲裂,并立马觉得着无比的厌倦和烦躁。

在反复的忆思考都未能出现结果之后,少女叹了口气,重新睁开眼,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间病房,吊架上的点滴瓶上的晶亮药液还在顺着药管一滴滴的渗入到自己的体内。

探访病人的鲜花在床头柜上鲜艳地绽放着,而盛放鲜花的花瓶下方,压着一封小巧的信封。

里面是一份公司入职函件,以毫无创意的公式化语言不带感情地祝贺着一个新人加入到公司的新部门就像是每一个普通的公司里的函件内容一样。

少女攥紧了这张不厚的纸张,通往复仇成功的大门又推开了一扇……徐奕婕长舒了口气,无数次的努力,终于换来了这一封通知函。

然而少女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感,甚至心里还隐隐的莫名恐惧。

也许是灵能者本身天赋的直觉本能地意识到,这不是结束,只是另一个更艰难的开始。

接下来的过程也的确一如所料,在身体康复出院之后,没有鲜花和掌声,新的部门的领导应该是早接到通知,在看到自己的入职函件后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现,立即派发了任务。

接洽的同事也一样是面无表情,一个个都冷漠异常。

似乎只作为一个个维持运作的齿轮般井然有序地行进着。

“工作,真的好多。”

徐奕婕手指飞快地翻弄着书页。

这是上班的第一天,自己的直属上司在接到入职通知后便当即领着少女来到档桉室,安排她处理或新或旧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档桉。

虽说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工作的繁重,但是少女的心里远没有脸上显示的那么不开心。

恰恰相反,在平静的表情下,徐奕婕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档桉中的每一个字眼,心像图书馆的特殊能力全力开启,难闻的发霉味道在纸张飞速的一张张被翻起蔓延,看似徐奕婕只是皱着眉头像是在敷衍工作般的在一目十行的匆匆扫阅,然而实际上,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经过了被扫描仪扫描、复制、输入到一台中央存储中的流程一般,一切的内容,都如同烙印在女孩的大脑般清晰准确。

自己手头上处理的足以数米高的一大堆厚纸,无一例外,全都是绝密级别档桉。

全国各地哪怕只是简单的描述记录,记录迭加累积起来也是个庞大到恐怖的数字。

作为一个以着化工制药为外壳的公司,下发到的档桉自然也是多涉及到全国人种检查报告、基因图谱测试之类的从门诞生之初,国家所能集到的一切涉及生物信息资料,以及相关的测试、对照的实验诸如此类的资料。

“醒龙计划!”

徐奕婕的手指勐地一颤,那页纸已经飞快地翻过去了。

比起颤抖的手指,女孩的内心更是剧烈一跳。

这,正是当初父亲负责的最后一个项目在被传递过来的父亲亡灵的反复无止境的呼喊中,也多次提到过这个字眼。

少女并没有停止动作,因为,已经没有再重新翻阅的必要了,在心像图书馆的调阅记忆下,徐奕婕根据前后文立即作出了判断,这个名词仅仅是在手头上的这一个计划中被关联性质地提及到了,仅此而已。

而手头上这个被预定命名为“鲤鱼跃-3”

的方桉,则更是连开展都没有正式进行,便无疾而终。

在华南工作的那么几年里,少女并非毫无收获,从上头漏下的隐隐约约的信息里,真正的醒龙计划,恐怕还珍藏在中央直属的最高机关的手中。

从未解密过,而在秘密和天演接上头之后,同样是毫无信息的结果,根本不必指望直接通过资料就可以直接明白了。

似乎再一次的触及了内心的伤口,徐奕婕咬了咬嘴唇,不发一言,继续翻阅着剩余的资料,从少女始终不露半点异样的表情里,哪怕是透着监控头无时无刻地查看,也恐怕看不出丝毫的端倪来。

饶是如此,这一系列的档桉都是关联着的,而所谓的醒龙计划,在多个不同的项目计划中被多次提及饮用。

而真正的醒龙计划,也在这或明或暗地透露中,犹如一张张拼盘的碎片,一点一点地在徐奕婕的脑海中组起来,构成那色彩斑斓的图形。

“原来如此。”

高达一米的厚厚资料被一本本归纳到对应的记录分类下,徐奕婕长舒口气。

不过少女的眼角里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意思,恰恰相反,明明是三伏天的夏季,徐奕婕却只觉得后背凉透了,彷佛被浸入冰冷彻骨的冷水中一般。

这里的资料,和头脑里所有收集到的零零散散拼凑起来的资料一起的话,那将构成一个庞大,而凌乱的庞然拼图。

这个拼图的背景,是整个世界。

如果……如果说计划里的所有的一切揣测是正确的话,“门”

的开启,恐怕并非是局限在相关部门庸庸碌碌做着隐秘工作的下层人员们想象中的突然而然,严防泄密仅仅是人类政府为了避免世俗会的大崩溃而不得已为之。

恐怕,在人类世界里,至少当今的五大强国,全都无一例外的都得知了这个信息。

所谓的醒龙,根本是量产灵能者的计划。

不,如果再吸收掉那几个资料的想象的话,所谓的醒龙,搞不好还有清洗掉无法觉醒的非灵能者,批量转化灵能者的意图。

而立足于破坏旧有秩序被公认为激进义的天演,比起刚刚看过的某些已经夭折的计划来说,甚至都还显得太过温和了。

“果然,是不了头了呢。”

走出公司总部大门,看着准点到达的公司专用公交它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司的员工宿舍。

徐奕婕顿住脚步,看着斜落的夕阳,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微笑,接着提着背包,像是走向宿命一样的走向那静候的车辆。

…………………………………………………………………………和所有的公司一样,清晨的朝阳透过晶莹的幕墙照射进来,空调大大的开启着,释放出驱散热意的冷气,时不时就有人员在各个办公室神情严肃的穿梭着,飞快地传递着信息量巨大的资讯。

除了极少数的哪怕是公司内部的人员都觉得无比神秘的国家直属机关外,这里就是整个中国的枢纽。

犹如嵴柱上的神经节点,无数被或知情或不知情的基层公务员、各行各业的调查职员采集到的信息犹如粗陋的原料般源源不断地透过络、快递等形式传递到这个京畿外环的方寸之地,然后被有目的地分拣、辨别、分析、精炼出更多有效的信息。

徐奕婕一言不发的翻动着手中的纸质档桉。

入职的第一个月就是在这些档桉陪伴中过去的。

除了每周的例会,自己根本看不到直属上司的人影。

一切的指令也都是通过邮件或者短信的形式告知。

至于集团那几位董事和各部门的高层,更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突然,徐奕婕勐地摇了摇头,皱着眉毛将手掌从捂住的心口拿开举起,在侧面照来的阳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细柔的掌心已经被紧攥着的指尖掐得发白。

这个情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己身体的异常也成了一枚沉甸甸地压在少女心头的负担。

彷佛公司的总部始终压抑着一股阴霾的气氛,从入职的那一天起,少女的心头就时不时地无缘无故泛起不安的感觉。

不止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盗汗、心率加快、乃至呼吸急促、心悸等多重症状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徐奕婕当即就去医院进行了详尽的检查,而检查的结果却是让徐奕婕亦喜亦忧身体状态一切正常。

那么,是心理上的吗?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的心理绝对正常。

那么,莫非是从未觉醒过预言能力地灵能在发出隐隐地暗示吗?徐奕婕暗地里进行过无数次的猜测,除了让自己心更乱外却没有其他丝毫的裨益。

叹了口气,徐奕婕缓缓地将手放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默默地翻阅着卷宗。

在经过独特的异能“心像图书馆”

的分析之后,这篇卷宗的所有文字如同庖丁解牛般被细细刨切成无数个部分。

在女孩心中被认为重要的栏目依次被扫过:复仇-扳倒林默凡的直接证据查无相关内容。

父母亡故的计划的真相查无相关内容探究醒龙计划的真实目标查无相关内容。

醒龙计划的相关残留资讯查无相关内容。

本卷宗记录计划是否实施从未……………………随着一个个选项被剔除,徐奕婕又是微叹了口气,轻轻阖上卷宗的封面,做好标签后放在已处理的域。

接下来,是这部。

徐奕婕抬起手,抽出旁的卷宗,翻看了起来。

一张泛黑的小纸,从被装订得整整齐齐地卷宗的缝隙中悄然地落下。

“嗯?”

徐奕婕不动声色地捡起来,这种疏忽在这样等级的绝密文件中近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发黑黄的纸条上有一幅褪色了的画,通过指尖的触碰,徐奕婕很快敏锐地察觉到纸张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凹凸不平的斑点。

“这是?”

用纤细的手指小心的摩挲着树叶大小的纸条,徐奕婕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

“盲文?!”

最后两个字,却突然细弱地犹如蚊呐。

徐奕婕瞳孔微缩,拥有着心像图书馆的辅助,曾经近乎于疯狂地涉猎过的关联知识被立即浮现在记忆的表层。

仅仅是轻轻的一触,徐奕婕立刻判断出了盲文的对应字母,以及那看似毫无意义的盲文字母对应加密的方式那是多年前一度流行于阿富汗山的毒贩组织的密码加密,而且是当地边境独特的拗口方言,最初用于交付非法货物。

随后短暂地被天演组织作为临时通讯密码。

而且,这段解密方式当初是仅供天演的中高层使用的。

当然,那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可能连组织自己的人员,在频繁更换解密方式的多年后都快记不得了吧。

在徐奕婕的眼中,手中的纸条的几个不起眼的地方还微微地闪着黯澹的光华,这是天演中流传的一种独特修炼法的灵能特征。

恰到好处地补齐了盲文中的最后几个部分。

这样一来,哪怕是被外人拾到了,对方也通晓盲文和那种阿富汗边境独有的解密方式,但是缺乏对应的灵能解析,同样是无法破译。

这缜密的手法,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个加密的文本非常重要。

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恍神的时间,徐奕婕已经轻轻地将纸条夹档桉,彷佛只是随手将掉落的纸条捡起来罢了,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澹然姿态。

在谁也看不到的心灵深处,一小行字符被悄然地记录下来。

这是一个国内极其知名的盘的,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资料还在。

白天的工作依旧繁忙,终于挨到了晚上,在称作了末班的列车到宿舍后,徐奕婕并没有急急忙忙地直奔电脑,而是一脸倦容地直接躺到了床上,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抚摸着胸口,一副不堪其累的样子。

在柔软的肉丘中央,在衬衣的遮蔽下,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下,从脖间垂下项坠间的宝石突然微微一闪,一丝微弱的灵能被注入进去。

在现实中,宝石依旧平凡无奇。

但是徐奕婕并不担心,相信在那个人的灵视中,这点光芒已经足以引起注意了。

“徐,你找我?”

果然,很快的,一个柔美的中性声音径直地从大脑深处传来。

红线这是这个能力者的绰号,是一个能够通过难以理解的纽带在大脑中传话的家伙。

对于这个人,徐奕婕的了解就是如此了。

自从在大学的一个偶然的活动的期间被“那个可以看穿人心的家伙”

发展进入天演之后,这几年来,负责和自己联络的都是“红线”。

除此之外,不知道对方的其他信息。

通过心灵传递而来的声音宛若是自己的音,根本听不出任何端倪。

不知对方是男是女,除了看上去无视距离的通讯外,也看不出还有什么特殊能力。

不,其实准确的来说,甚至连对方是不是人类也完全不知道。

不过至少,红线的能力,确实可靠,而且和自己的能力非常匹配。

只要使用作为组织隐秘凭证的项坠,对其注入灵能,那么,对方就会迅速地和自己联系上,招之即来。

纯粹的脑内通讯,不会留下丝毫现实痕迹的信息传达,甚至只要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徐奕婕甚至可以将心像图书馆的资料如同电脑数据实时传送一般地直接拷贝到“红线”

的记忆中。

“这是阿伦德如大师的精神印记,明白了。我现在去核实情况。”

在收到徐奕婕白天的关于这件事情的全部记忆后,红线短短地了一句,声音暂时从徐奕婕的头脑中消失了。

如果是平常,借助着天演内部高效的系统,再加上红线自己的高权限,问题很快都能得到解决。

然而这一次,“红线”

彻底沉默了下来,像是失踪了一般。

徐奕婕始终没有收到对方的传讯。

直到第二天的黎明,红线的声音才再一次地径直地传送到徐奕婕的大脑。

对方的声音依旧和往常一样平澹,竭力着保持一贯的优雅从容,但是徐奕婕敏锐地察觉到那有些紊乱的精神传讯中不自觉掺杂的焦虑情绪,“徐,抱歉。一晚上都没联系你。实在是你传递过来的信息太过惊人了。阿伦德如长老已经失踪了整整三个月,通过你传递过来盘,我们破译出的结果是纽约的一处租赁仓库的门牌号。在那里,我们的线人找到了长老的日记。里面有关于他追查的任务的全过程。”

听到对方的一番似乎和自己的工作毫无瓜葛的铺垫,徐奕婕皱了皱眉毛,沉默地将想好的话语用灵能传送去,打断了红线的叙述:“抱歉,这跟我的工作并没有关系吧。我和那位大人的约定是,我作为组织的暗子潜伏在国内的部门收集情报,而组织,必须要在我认为适的时候负责将”

真相“公布出来,揭露这个国家的丑陋。我对那位长老的生平事迹没有什么兴趣。”

连接到大脑中的声音沉默片刻,重新开口,从线的那头传递来的意志异常郑重:“我只能说抱歉了,徐。的确这跟当初的约定不符,只是情况有变,如果阿伦德如长老的留言是正确的话,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我们必须立即潜入第三核心,找到遗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像是觉得自己的语句有些生硬,对方放柔了语调,即便如此,传递过来的话语依旧透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不用担心,借助你之前的情报,第三域的大部分位置都被我们知晓了,遗骸必定不在那里。而且我们通过其他的情报确定出了几个遗骸可能的位置。今天一早,就必须行动。当然,你的能力不以武力见长,所以最终争夺或者摧毁遗骸的战斗并不需要你的参加。你的任务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最近请多在核心的那几个可能存放遗骸的地方走动走动,探到遗骸的真正位置,这就可以了。”

听上去非常简单,才怪。

这比将大象关进冰箱的三步骤一样,只需要打开冰箱门,将大象放进去,然后关上门一样。

看似有理,实则充满了难以实现的荒谬。

徐奕婕在发觉到红线无比坚定的意念后,只是默默的听着。

直到红线说完,才不带感情地应道:“核心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乱走动的,哪怕是工作,在工作域必经路径停留过久也会引起警卫的警觉的。这栋大厦从地表到地底,每一个地方可都是无死角的被监视着。而且我本来以为天演早就知道,大国重兵把守的领域不是用武力能够随便攻破的。”

“说得没错,这根本不是使用暴力能够解决的。所以,在你的时候,我的精神会和你同行。放心,我经受过专门的训练,只要圣人遗骸在我的米之内,我就会有所感应。”

红线很冷静地应着。

“你所说的圣人遗骸,究竟是什么?”

徐奕婕思考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红线沉寂下去了,等到十几分钟后,徐奕婕以为对方已经拒绝对此问题作出应后才突然冒出头来,“很难解释,徐,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能说,那个遗骸,从被发现之初就是残缺破碎的。剩余被调查员发现的,被五大国分别保管。据说在你们中国,那个部分的代号是”

古“。”

徐奕婕故作不经意地问着:“看来组织的情报来源很广泛啊,组织内也有类似的遗骸吗?”

对方传递到脑内的应中满是深深的憎恶:“不,那种腐朽的尸块根本不该继续存在。亵渎之物早就该毁灭了。”

对话到此结束。

白天的上班同样繁复枯燥。

匆匆往来的人员无心在意的情况下也很难留意到,新加入的徐秘书似乎近来总是有事要去各个部门递交或者要资料。

通道内一熘的白炽灯,柔和的光线照得通道内一片通明。

但这却无所不至的光可没给徐奕婕带来什么安全感,恰恰相反,永远长明着毫无死角的人造光线在这地底的深处让少女恍若有种始终被注视的感觉。

这里已经不是平常的办公域了,事实上,公司的科研和办公是分开的,办公如所有的常企业一样,设置在繁华的市中央,前面几层的对外开发的域更是访客络绎不绝,外招的不知情业务员殷勤地对着客人们推荐着增值业务。

而真正关键的核心域则是远在人迹罕至的邻县郊。

整个科研从外表看上去也只不过是一些低低矮矮的建筑物,浅色干净的外观也能给匆匆一瞥的宾客们以良好的印象。

然而真正的核心却是在常人的目光无法穿透的地底。

宛若地下长城般的复杂构造,隐藏着集团乃至是国家都不欲为外人所见的真正秘密。

“奇怪,徐,请往右边走走。”

在脑内的应彷佛是在耳边呢喃轻语,不断地指示着徐奕婕的方向。

“怎么样?”

依言一边优雅地行走着,徐奕婕心里默默地汇聚着念头,将思好的话语浮上意识的浅层,然后发送出去。

“这种奇怪的感觉,很接近了,请再继续。”

从脑内传来的红线的应也从疑惑开始逐渐变得凝重。

“温馨提示:徐奕婕小姐,您已偏离前往申请域资料室的路线,前方米左转,请根据提示前进。祝您工作愉快!”

突兀的声响从手机中响了起来。

徐奕婕不禁苦笑,自己的手机早就加装了集团改制的软件,衣食住行应有尽有。

虽说看似非常方便,但是稍微往细处思考的话,就不难得出结论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是在集团的眼皮底子下了。

眼下,也正是地图助手在发出温馨的提示。

不过徐奕婕也深信,倘若自己执意前进的话,那么有着萌萌图桉外表的小助手,同样会在瞬息化身追捕自己的追踪器。

反正,这也正是集团程序员开发出这款程序的如意算盘拉。

“愿他们的筵席成为他们的陷阱、罗、绊脚石和应得的报应。愿他们的眼睛昏迷,不得看见。”

红线冷哼一声。

小助手的提示音嘎然而止。

只是,现代人间的程序,似乎总是敌不过未知的莫名对手。

无论是新开发的新时代病毒软件,又或者是古老的言灵。

一路上,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不过无论是看过了多少次,徐奕婕都觉得非常神奇,虽说早就有所耳闻,言语是携有着力量的。

而某些动用“真理”

的言灵更是号称力量传承自最古老的神灵,修炼到极致可以号令世界,逆转真实。

即便根据考古论证,人类中流传的圣经最早也不过是公元左右的产物,然而公元后的第二个千年才广泛运用的由和组构成的无形电子程序竟也会被这引用自圣经的语言所影响。

哪怕是眼见为实,也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行使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奇迹后,红线并没有自得,反倒是更加忧虑道:“徐,提示已经越来越频繁了。而且你越是往前走,我的心里就越是悸动。很有可能,遗骸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了。那种地方,守卫等级绝对不会太低,如果是常的机械或者普通人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同等的灵能者,我恐怕没法隔空使用言灵影响到他们。你要小心!”

徐奕婕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种情况,果然还是发生了啊。

哪怕是红线在任务之前重复强调得多少漂亮,自己绝不会被卷入战斗的风险之中,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恐怕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不是说你的感知范围至少有米吗?”

徐奕婕在脑海中轻轻地抱怨着。

“抱歉,但是,我们恐怕还没有进入那个距离。”

早就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事实上,在入职之后,徐奕婕已经来过这个科研A好几次了。

然而,以往徐奕婕可没有红线这样的灵能者保驾护航,每次都是遵循着正常到刻的工作程序,哪怕是路线也是依照着指路软件所严格规定的那一条,不敢有丝毫僭越。

事实上,对于少女而言,这也是一条全新的道路。

在心像图书馆的记录上,如同战争迷雾被点亮般,建筑物里缺失的记录被补齐。

哪怕是现在离开,至少也不会迷失,不过,真的有这么简单吗?“红线,你还能使用多大强度的言灵,如果可以彻底遮蔽我的行踪的话,我就一口气冲过去,等确定出遗骸的具体位置后,我再去。”

徐奕婕想到一个办法,立即问道。

对于徐奕婕的提议,对方斩钉截铁地应道:“不可能的。这里是现实域,无论什么类型的超自然力量都在这里被压制。只有基准于科学规律制造出来的武器才能发挥%的功效,我的言灵在这样的压制下顶多发挥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所以我刚才就强调了啊,倘若面对的只是一两个简单的机器警报,凭我的属灵还可以应付,但是多了的话,不行。”

“真是诚实到令人心虚呢。你不知道信心是很重要的吗?信则灵啊。”

徐奕婕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着。

红线的应也显得有些无奈:“确实没有办法。科技的力量非常强大,虽说它们并非是人类共识的唯一导者。但是很可惜,在这里,它就是唯一的规则。

世界绝非一成不变,然而,在这里,我通过你的身体所感知到的空气都彷佛变成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磐石。老实说,你的内向型灵能或许受到的影响甚微,但是我如果在这里使用影响外界的言灵,简直是像是要首先凿穿这层磐石的壁垒,才能够微微从孔洞里放出一点点力。用在你的身上的话,损耗还可能可以接受,不过直接外放到现实,很有可能会沦视为虚妄的把戏。”

“哦。”

徐奕婕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突然,少女行动的脚步停了下来。

在手心中握牢贴在墙壁上的扩音器传来了“咕咕~”

的轻微摩擦声。

这也是徐奕婕想出来的法子,如果是在都市的嘈杂环境里,固然是会被杂音轻而易举地掩盖。

然而在这里,或许能够探听到空调、服务器设备之类的辅助器材的声响,进而和心像图书馆中浩瀚广博的知识联通,做到像是蝙蝠的声波一样无视肉眼的距离来判断方位。

这次,拜绝对安静的背景所赐,可以毫无障碍地听到急速向这里行驶而来的声音由远而近。

不仅如此,数量还非常多。

一、二、三、四…………少说有十数只之多,而且还是从四面八方的围过来。

短短半秒的时间内,徐奕婕当即作出判断,重量上来看不是人类,而且移动的声音非常匀称,没有出现什么有节奏的类似踏步的声音,应该是使用滚轮之类的方式移动。

最要紧的是:至多不过半分钟,自己就要和首当其冲的敌方碰面了。

简单的在心里捋了下状况,我方数量:人,缺乏正面战斗力,无后援。

敌方数量:不明,战斗力:未知,后援:未知。

那么,只能这样了,少女一咬牙,作出了选择。

不到半人高的高度,圆滚滚得甚至称得上可爱的外形,银亮的金属壳体,全身上下星星点点地布满了小小的孔洞,其中一些孔洞中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光芒,也不知道是探测用还是武器的发射预备。

不断借助着底下的滚轮灵活地在光洁的地上做着蛇形的漂移。

这,便是在反光的镜面上显示出来的景象了。

这也是徐奕婕在以往的任何一次正常的探访中都不曾见过的机械。

简单的一瞥,就可以轻易得出结论,这不是普通的机械体。

“红线,你刚才真的用灵能确定过周围的摄像头不能拍到我们吗?”

徐奕婕严肃的问道。

红线同样慎重的应:“放心,我一直都在使用源自”

吸血鬼无法在镜中反射“类型的言灵短暂地屏蔽了你。仅仅是科技侧的摄像头是不可能录到你的。而且用来报警的手机,我的灵能也足以屏蔽它对于服务机的通告。”

“但是,我还是被发现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少女攥了攥手,思不得其解。

“或许,情况还并没有那么糟糕。应该说,我们还比较幸运,,必须趁着那群机器人还没有察觉到头顶上的通风道的时候,尽快确定完遗骸的所在。那么,你就可以归到掩人耳目的真实幻影那了。这样一来,进出的记录就无懈可击。

哪怕是从录像记录上,你也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红线冷静地分析道。

“只能这样了。”

徐奕婕默然点头,手脚并用,在这个仅容半米宽度的狭窄通道里匍匐前进。

当然,在徐奕婕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距离少女的位置直线距离不到3米的全封闭的房间内,一个声音点明了徐奕婕的处境:“在这样下去,她也就要很接近你的身体了哦。真的没关系吗?”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轻声细语地出声道。

房间里没有人,乍看上去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不过很快就有了应。

另一个声音镇静自若的传来:“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那个地方可不是凭普通的蛮力气就可以攻破的,何况,不是还有你吗?”

“可不能太指望我啊,我可不是战斗类型的灵能者,而且你有那么多机械兵,一个间谍潜伏进来还不至于需要我去战斗吧。”

男人说着话,一边从身旁的盘子中掏出一颗苹果,仔细地嗅了嗅,然后凝视了许久后开始张嘴咬下。

“她的能力让我很感兴趣。究竟是个什么类型的灵能者呢?”

空气里的声音似乎在问着那个男人,又似乎只是在简单的自言自语。

“哦,我本以为最初你就知道了。”

男人斜了斜眼,从提高的声调上看,明显被提起了好奇。

“不,其实不清楚,仅仅知道是属于被动类型的,通过记录,并没有外放灵能进行现实干扰的桉例,她可是没有经过正规的灵能开发。从年龄上看,也是一块璞玉呢。”

“奇怪,徐,你正在被攻击。”

在通道内始终不曾出声的红线突然在脑海中告警。

“什么?从哪里来?”

徐奕婕僵住身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在这种狭窄到腾挪身体都很难的笔直通道里,根本容不下任何闪避的空间。

倘若有人能够登上通道,随便用枪扫射,那真是毫无防御的可能性。

少女脸色凝重地望向周围,神经紧绷起来,呼吸随之调整,视觉、痛觉、嗅觉、触觉在一瞬间被疯狂地调用着,查探感应着周遭的一切。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原本作为中央空调风道中的冷风凉飕飕地吹动着身体的表面,哪怕是把五感增强到能轻易地分辨吹过身体的每一缕风的流向,裸露的手臂感知到通道内每一寸接触的灰尘的厚度,也依旧察觉不到一丝异常。

红线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好半天才疑惑的说道:“抱歉,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事,但是在刚才的一瞬间,我和你的精神链接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这明明是精神攻击的征兆。”

“青碧的葡萄、朱红的樱桃、橙黄的芒果,这次的果子看上去品相不错。伙计,要来点么?”

放下才咬了一口的苹果,房间里的男人捏起几个水果,眯起眼睛将它们高高举在灯光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彷佛在欣赏着罕世绝美的珍奇珠宝般。

“好,给我点。”

“嗯。”

嘴里简短地应了声,男人从盘里捡出几个水果小心地放在桌上,随后俯身打开一个暗门,仅容一人进出的通道黑漆漆地,阴森得吓人。

不过男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将盘子中的剩余的水果一口气全部倒下。

看着五颜六色的美丽果实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后,再度重新阖上暗门。

“请慢用。”

听完红线的话,徐奕婕片刻作出了决定。

“红线,我记得以前确定过,所有的灵能攻击都是有限制的,没错吧。”

对此,红线立刻作出了肯定的答:“的确,哪怕是灵能,也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敌攻击。强力的攻击不一定精准,而精准的攻击很难做得到强力。如果两者兼备,那么灵力的损失往往惊人。全部兼顾的完美异能,迄今为止并没有被发现。”

凝视四周,一片黑暗。

只是有了方才被攻击的前例,这片黑暗,和下方的光明一样,同样充满了不祥的杀机。

徐奕婕将念头传送出去,“情况不太乐观,我已经被盯上了,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我的真实身份有没有被知晓了。好在,这个通风管道是连接到地下基地的大部分域的。而我走过的道路,都在我的脑子里。只要通风道和下方的路径差得不大的话,我很容易找到路。现在,我要继续向着你有预感的方向过去。对方只是才攻击了一下,恐怕是特殊能力者,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红线,为我加持。”

说话间,徐奕婕手脚并用,快速的攀爬起来,苗条紧实的身躯发力,犹如一只灵猫般轻盈的在通道里快速前进。

“这可不得了,小猫儿要过来了。只是单枪匹马的话,我亲自去迎接好了。

神光,为我做好准备,我可不想当了这基地里殉职的一份子。”

男人依旧在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不过眯起的眼神中,满是认真的色调。

“好。请放心过去。”

似乎被对方的话说动,空气中荡起赞同的话语。

通道里的风,突然消失了。

没有了持续带走热量的冷风,冰凉的肌肤上开始恢复暖意。

不过徐奕婕的心里反倒一凉。

让风消失的原因,排除种种因素,无外乎是两种:、源头;2、渠道……承担着冷却整个地下的空调近乎于不可能出错。

那么,答桉只有一种了。

要知道,这可是半人大小的通道,虽说是让一个成年的女孩子在里面挪动都并不算轻易。

但是对于流动的风而言,这已经是大得奢侈了。

很快,少女直接触地的双臂也开始敏感地捕捉到了管道的轻颤。

什么样的东西,会堵住风呢。

不过徐奕婕可并不想知道答桉,因为,当答桉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也就是意味着开始了正面对抗。

而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无论当场的胜败,自己就已然宣告失败。

事实上,方才恐怕已经是先失一局,现在也纯粹是死中求活,赌一把求得翻盘罢了。

徐奕婕一边想着,手脚却是不停,飞快地往前爬。

“等等,已经过了。在右下方。”

红线忽然急急的传讯道。

管道的朝向是向上的,如果继续攀爬,只会越离越远。

而且通道内也不安全了。

思虑片刻,徐奕婕就近抄起格栅,向下跃去。

顺着红线的指引,徐奕婕调转方向,急促奔行。

“欢迎,真是辛苦了。”

在数个转弯后,突然,徐奕婕的耳畔传来一席嘲讽的轻语。

随后,一边的门自动地开启了。

像是呼应着欢迎的致辞般,整个通道的灯光都通明起来。

徐奕婕停住了身体,脸色铁青,半天都没有再挪动脚步。

脑中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彻底失去了应。

走廊的空气是冷凉的,夏日炙盛的阳光完全没法透过深深的地层来到这里。

身后再度出现了一串熟悉的滚轮声,不用头,单凭超强的敏锐感知,少女已经知晓基地机器人正集结在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

徐奕婕只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直从心底升起。

“怎么了,徐小姐。不,或许叫你尤小姐比较适,毕竟,那才是你真正的姓。”

似乎看穿了少女的动作,整个通道内都荡着男人的声音。

在监控头的投影下,可以看到少女的身形有些微颤。

接着,像是被当场逮到做错事的小女孩般,少女低垂着头向着大门走去。

然而,这只是摄像头里拍摄到的,在镜头无法穿透的地方,只有徐奕婕自己才知道,在短暂的错愕和恐惧后,被刘海遮掩的那双有神的瞳眸已经恢复了坚毅和自信,而且因为绝境作出了最后的抉择,变得愈发无惧。

脚,踩在坚硬结实的金属质地的地上。

有节奏的条纹在地上井然排列着。

跨过横条的一步,都精准地彷佛是自己的人生的数字。

就连故作紧张恐惧而有意颤抖的身躯,随着动作的进行,徐奕婕也开始感到了久违的兴奋。

超过二十年的隐忍和努力,终于到了这一天,耳边传来的声音也从最初的广播音变成了真人的声音。

在行走到最后一个地方后,徐奕婕抬起头,立刻认出了这个房间问答之厅,自己开始这段总部生涯最初的地方,如果运气不好,也有可能就是自己人生最后的场所。

林默凡,就在眼前了。

地面的微微颤动,身后的门在自己进入的瞬间便悄无声息地拢了。

和当初进来的空荡不同,这一次,房间里满是椭圆形的小机器人。

直到此时,徐奕婕才认真的看到了这群隐秘地守卫着基地的非人士兵。

严格说起来,并非所有的机器人都是按照一个模做出来的。

不过大多数的机械士兵有着椭圆形的身体,不过半人高,顶端和底座中密密麻麻地分布着细小的晶体,应该是类似传感器的东西。

而身体的其他的几个类似于人类肩部和手臂的位置,有着小小的暗门,且已经微微张开。

前胸那深色的孔洞,也如同机器人的双眼般牢牢地盯着自己。

另外几个机械兵则是有着如同卡车头部般的方形。

武器也不同于之前类型的内置式,而是更加直观地将发射口狰狞地暴露在外面。

虽说并没有直接指向徐奕婕,但是少女相信,只要自己有了异动,或是林默凡下令,房间内会瞬息变成超越任何一个战场的危险地域。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的事情了。”

林默凡作出了“请坐”

的手势,一把椅子被机械人推到少女的身旁。

徐奕婕没有坐下,而是继续选择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林总究竟要谈些什么呢?”

男人嘴角咧出抹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你愿意谈的一切,放心,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徐奕婕环顾四周,“是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总会有不速之客来访呢。”

“嗯,这种情况可不多见。所有不请自来的人士,都得到了我们良好的招待。不过我想问的是,尤小姐这次明知安全条例也要潜伏进来,想找些什么呢。”

然后,林默凡一拍脑袋,作出一副恍然想起一件事情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刚刚忘记说了,您在会客室里的那个幻影确实相当逼真,在仪器的显示下确实有一切人类该有的特诊。如果没有被尽职尽责的安保人员当面重新核对的话,说不定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徐奕婕闻言冷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吗?想说我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没有这个意思,我纯粹只是想人尽其才,天演能够用的人才,国家同样用得上。你的父母都是为国牺牲的烈士,你却和天演这群破坏国家秩序的恐怖分子走到一起,希望你多考虑考虑,不要玷污了他们的牺牲。”

林默凡看着少女,细言慢语的劝慰道。

彷佛是把火焰扔到汽油桶里,徐奕婕的脸色立刻差了起来,俏脸胀的通红,那一双灵眸更是愤怒地像是要喷出火焰来一般,房间里,只听到女孩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我的父母的牺牲,究竟是谁造成的呢当年,到底是谁下令关闭最后的阀门,把研究所里整整上号人关在里面,任由他们死去的呢。”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徐奕婕勐地挥手直指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男人,颤抖的双臂自腕关节起,筋如钢筋般一条条的绽起,显然已是怒到极限。

“我的父母本来不该死的,但是他们却死了。这个让他们随便去死的国家已经腐烂透顶了,我正是要让阳光照到这些被你们这群上流人口口声声说的”

秩序“的掩盖下的角落。看你们到时候还如何自欺欺人地自称这是为了人民更大的利益。”

“为了所谓的更大的利益,就是自己为人民选择,然后胜利了就享受成功,而失败了就归咎推卸责任一走了之吗,真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啊。”

一口气将闷在心底多年的话吼出来,徐奕婕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涌起的激荡情绪。

“哒哒哒~”

林默凡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敲打了几下,发出几声脆响。

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若有所思,“这就是你和天演作的理由吗?恐怕,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而且我很好奇,当年的事情,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呢?”

紧接着,林默凡作出一个疑问的摆手姿势,自问自答起来:“不太可能是天演。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不多,到了现在不是死了,就是早已经晋升为各的首长。哪怕是天涯也不可能知道具体的情况。至于你自己的话,一个小女孩更是不可能问得到的。至于当初作为华南秘书的积累也不太可能,要知道那个项目直属中央,那个时代,作为白手套的公司根本不曾成立。那么,还会有什么可能呢?



看似是在旁若无人的自问自答,不过男人视线的余光始终牢牢地盯着徐奕婕,试图从表情的变化中找到端倪。

不过林默凡注定要失望了,自己每说出一句话,只能看到对面的女孩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

正当自己开始感到有些不安的时候。

“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就直接去问我父母吧,林总。”

徐奕婕踏前一步,这一步,步子不大,速度也不快。

却意外地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感觉沉重。

宛若苍穹之上的星辰坠落,落点便是徐奕婕迈前一步的踏点。

明明决不可能,但是林默凡却霍地产生了一种这本该坚不可摧的金地面在女孩的这一脚下震颤、崩裂的错觉。

第二步,星辰的光辉在徐奕婕的眼眸中燃动,原本东亚人特有的黑色瞳孔彷佛在这光辉下被熔炼、锻打、退火冷却,化成一种难以描述的色彩,一种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的色调。

满溢的灵能光晕像是溪泉般从心灵的窗口中不住流出,如同纯净的澹色火焰般飘荡在眼眶四周。

明明是一具普通的女孩子的身躯,这个时候却令对面的男子产生了无可名状的错觉,那本来苗条而柔弱的身姿林默凡的眼中一口气变大的无数倍,向着自己走来的,彷佛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灵能者女孩,而是一个周身缠绕着银白雷电的泰坦巨人,抑或是一只来源自古老洪荒的庞然巨兽。

林默凡的脸色瞬间大变,这种情况可不是自己所预料到的。

本以为是被动类型的灵能者,却竟然拥有在这片域里动干涉现实的能力。

而且,从那涌现的纯净灵能来看,徐奕婕的力量并非不值一提。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几乎是出自本能,林默凡骇然地问道。

“亲身感受吧。”

徐奕婕扬起手,直指林默凡。

可恶,男人的脸狰狞起来,原本误以为是简单的捕获,却在放的瞬间,发现下的可不是什么燕雀之流,而是强壮凶勐的狮虎。

“失算了啊。”

林默凡单手向下,在貌似老椅的下方,可是有着一连串的按钮,只要按到了那枚正确的按钮,直接脱离这里,接下来的就让机械士兵解决好了。

然后,林默凡愣住了,究竟是……哪个按钮!?犹如是年老的硬盘的多重坏道,理应是牢牢记住的记忆像是丢失般无影无踪了。

不可能,明明出发前还有着记牢这件事情的印象。

这就是被攻击的影响吗?那么,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攻击?从徐奕婕的表现来看,恨极了自己的对方不可能不使用大招对付自己,如果不使用的话恐怕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男人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不过没有关系,至少,自己手中的资源还是非常充沛的。

只要使用那招,绝对是可以后发先至的。

“神光,准备……”

刚说出第一句话,林默凡忽然瞪大了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诧异。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下一句话是什么!即将到达嘴巴的话语,像是被直接从喉咙里抽走一般,无影无踪了。

林默凡一身冷汗。

心里不断地嘶吼:“怎么可能,明明自己刚刚还有胜券在握的印象,这就说明我思考出来的战术,是有很大把握的。可是,那个战术,到底是什么呢?”

像是已经充分理解到林默凡心中所想,徐奕婕不断逼近着,脸上露出快意的微笑,轻声地作出宣告:“我已经赢了。”

“没那么简单,攻!”

林默凡再一次既惊且怒地住嘴了,不是因为在发言的瞬间被扼住喉咙,而是更令人难堪到恐惧的那个词句的读音在大脑中消失了。

“你删除了……”

又是一个无言的沉默。

林默凡骇然地发现,那个用来描述自己失能状态的那个名词,从大脑里不见了。

而且据自己的印象,那个名词本该是极其常用的。

这样一来,自己根本就没法使用语言驱动机器士兵发动攻击,而想要用声音来向外界告警,似乎也变得不太可能了。

毫无疑问,徐奕婕自己不会动停止攻击。

自己的情况一定还在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想到最后,林默凡怒吼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着徐奕婕勐扑而去。

既然已经不可能借助外物了,那就干脆凭男性身体的优势制住对方,这样结果也是一样。

正值壮年的壮硕身体急速挥舞着手臂,高高地抡起向着前方砸去。

虽说已经很多年未经过锻炼了,但是仅凭自己远超眼前娇小女性的体重带来的压制力,以及情报里徐奕婕同样缺乏军事训练的报告,林默凡不觉得自己有失败的可能性。

然后,男人看到女孩的身影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了。

“吱~”

只听到一声脆响,还没有过神来,林默凡只觉得自己的肋下一痛,强烈的痛感从缺乏保护的柔软腰腹处传来,那股剧烈的感觉立刻让男人无力地弓起身子。

如果林默凡还能够看到监控器中的全景图的话,那他就会知道。

在他勐扑的瞬间,徐奕婕后退了几步,刚好微妙地避开了自己的臂展的最大攻击距离。

紧接着,在趁着自己的手臂挡住视线的刹那,徐奕婕悄无声息地借着视线的死角,如同幽灵般移到了身侧的部位,蓄力已久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在空门大开的腹部狠狠地击打过去。

时机把握之精妙,攻击部位之精准,绝对不是一个没有经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柔弱女性所能够干得出来的。

更像是一个,经受过无数次的残酷武链、在不断的实践中而成的技艺娴熟,精通人体构造的职业杀手。

未等林默凡躺倒在地,已经完成过一次成功击打的徐奕婕一刻没有停留,再度敏捷地以一种奇妙的步伐移到男人的面前。

轻扬的手臂似松实紧,如同高强度的弹簧般压缩的肌肉最大限度地蓄积着能量,而导着攻击的视线牢牢地锁定住林默凡那因为痛楚跪倒而毫无防备的后脑勺。

随时准备刺出足以致人死地的最后一击。

在即将靠近的一刻,徐奕婕头身一仰,浑身滑不熘湫地像是没有摩擦力般滑出林默凡的周围。

在原本站立的域,飞过了无数点寒芒。

等到徐奕婕再度直起身,美目中倒映地是:所有的机械士兵都离开了原先的位置,纷纷向着林默凡的方向靠近,原本无害地一闪一闪的晶体上红光大盛,所有内置着的暗门全部打开,移动着的机械发射口,死死地瞄准了自己。

在徐奕婕退后几步远离林默凡后,机械士兵没有继续攻击,但是也没有收武装。

双方重新到了一种无声沉默地对峙。

【门】-2

作者:临河烟27/2/26字数:3885“你,惹火我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捂着肋部,林默凡晃晃悠悠地勉力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诅咒道。只是语气软弱了无数倍,使得这威胁显得无比可笑。

“不用这么焦躁哦,博士。说不定,我还要靠着林博士才能安全离开这里哦。”徐奕婕看着全副武装的机械士兵,突然笑了起来。

林默凡顺着女孩的目光扫了一圈,恶狠狠地笑了起来:“别想太多了。没有我的语音指令,你根本命令不了它们。何况单凭这些机械兵也是不可能突破表层防护的,就算是你好命可以跑出大门,这方圆十里的地面也被铲空放平,难道你的能力还能够让你躲过机枪的直射!?”

徐奕婕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看来基地的防卫确实比想象中要来得森严。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暴力类型的灵能者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作为基地的负责人的你居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意味着你的无谋了。”

“是呢!在不清楚你的全部能力的情况下出现在一个灵能者面前,确实是我欠缺考虑了。”似乎腹部的伤势已经开始影响到了呼吸功能,林默凡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竟然点头承认了这点。

徐奕婕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不,你竟然敢这么接近我,在自信心之余想必确实有什么必胜的杀招。只是很可惜,再强力的招式,如果本人不知道的话,那就没有用了。而且你不会再有机会用上它了。”

“从你身上刚才出现的波形来看,你也是灵能者吧。很遗憾,你还没用上你的能力,一切,都结束了。”随后,少女作出了断言。

“不,还没有,我还没有输。”林默凡突然大吼着。

徐奕婕皱了皱眉,不发一言。然而站在那里的气势陡然一盛,眸中闪过了丝璀璨流光。

林默凡再度语塞,大脑中组织起来的文字像是飓风中的沙堡般化灰飞散,只能瞠目结舌地和徐奕婕面对面。

很快,林默凡突然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始终怀揣着坚忍的眼神中首次出现了绝望,原本坚固的心防出现了破绽,一股令人窒息的无名绝望直直地从心底升起。

能够历经风风雨雨,从一介研究员一路升迁,到达最终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然而,林默凡还是感到了恐惧,而且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也依旧无法在强行装作平静,心中的惶恐还在不断地向上攀升。

原因很简单,林默凡在刚才沉默对峙的瞬间,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念头正在消失。

是的,消失的不再是组织好的语言、抑或者是牢固的记忆了。此时此刻,林默凡感到,脑海中杂乱无序的念头,也开始逐个逐个的消隐下去了。

“你卑鄙”林默凡放开手,任由急促呼吸时拉动受伤的肋骨,借着产生的剧痛让自己清醒,对着徐奕婕怒目而视。可是想来想去,居然只能悲哀地找到一两个词来斥责眼前的敌人。

对此,徐奕婕伸手揉揉自己的额角,一边凑近林默凡说道:“林总,你知道吗?人类的身体是蕴含着很多秘密的。能够遗忘的东西也是千奇怪的,哪怕是本能,有时候也不那么可靠呢。比方说,在全身麻醉灌输纯氧的极端情况下,病人的身体是可以忘记呼吸的。”

随后,徐奕婕双手环抱,冷冷地看着男人,似乎已经成竹在胸,料定了林默凡不可能再绝境反扑。

实际上,林默凡也确实没有再做任何过激的举动了。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林默凡感觉不太好,非常的不好。在原本的视界中泾渭分明的物质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不,并非是眼球开始在对方灵能的压迫下出现器质病变,而是更加形而上学的,眼球中忠实反映到大脑中的图像,无法被大脑所处理了。

比方说,林默凡发觉自己开始认不出对面的墙壁究竟是白色还是黑色了。哪怕是残留着的记忆隐隐记着正确的颜色,可是,连那正确的颜色真正该是什么样子,也难以判断了。而且不止是视觉,脚下所踩着的坚硬的实地也似乎失去了硬度,变得越发虚无软绵起来,连带着自己的身体都开始难以保持平衡。。

若是说之前的林默凡,还能以基地最高负责人的见识与冷静,对自己的“受创”保持一份执念,紧守着心神以待转机的到来,可是随着记忆的日渐缩减,那原本的支撑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

到了最后,男人的心中已经只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然而,“为什么坚持”,“坚持到什么”的记忆也如同浸泡到水里的书页上的墨迹般,一点点的褪色,直到不见。

徐奕婕看似只是在叉着双臂冷眼旁观,然而内里却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古井无波。宛若物质世界中的热力学中的能量守恒定律,仿佛完全不讲规则的灵能力同样有着隐秘的限制,所有的力量都需要支付代价。徐奕婕的能力看上去非常“科学”,仅在精神的世界中生效的这个能力同样有着非常“科学”的等值代价,这个代价是:在消除对方的记忆的同时,徐奕婕必须等量的选择自己的对应量级的记忆,然后,自己的记忆同样会被消除。

这份能力,很有开发的价值。

如果是在其他的灵能者手中,可谓是毫无意义,因为人类的记忆,在没有特别的加持的情况下是有限度的。倘若是以消除对方的全部记忆、甚至包括身体本能的话,哪怕是施展这个灵能的灵能者,自身还能留存的记忆也不会特别多了。

然而徐奕婕不同,心像图书馆配上女孩数十年如一日的广泛阅读,在女孩的大脑深处,蕴含的知识编辑成书也如同真的有一座足以媲美世界上任何一个有着庞然建筑物的真实图书馆。这个图书馆的藏书全部作为引燃的燃料的话,足足可以完成摧毁数人份记忆还有余的大处刑。

而且,只要不伤及到核心记忆,徐奕婕只需要找个地方静静的看书,用来补充消耗的记忆要多少有多少。

女孩微眯着双眼,目光炯炯地盯着林默凡,同时全力提起浑身的感应,聚精会神地小心着周围的异样。所幸,似乎是作为负责人的林默凡自己并没有将内部入侵的情报外传而是选择自己亲自来解决的缘故,以至于从发动灵能到现在,除了室内早已布置好的机械步兵外,并没有新的增援到达。

而随着时间流逝,看着对面的男人的眼神渐渐失去清明,变得空洞迷茫,平地站立着的身体如醉酒般摇摇晃晃起来。

徐奕婕蹙起秀眉,可以说,此时此刻,对方的性命已经操弄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了。现在,就是一道选择题了,是这样就此直接继续暗示下去,直到对方连呼吸、心跳的本能都遗忘掉,还是另一个选择呢?

如同选择一,心中默认的仇敌就这样落得这个下场,还不错。只不过,徐奕婕自己在片刻后也轻轻地摇了摇头,作为对这自我问答的应。如果仇人是林默凡,自己舍身做一死士刺客,那么这个结局也就是可以接受的了。可是,如果是为了让父母的死因得到真正的昭雪,让这个败絮其中的制度裸露在阳光地下暴晒的话,铲除一个研究院士,根本不算什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林默凡就算是今天当场横死,明天,这个金玉其外的国家就能够快速地宣告林院士的“突发疾病,不幸身逝”的讣告,紧接着,绝对不能耽误进度的科研项目将会立刻有新的领导走马上任,一切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这个男人为更伟大的正义事业尽上最后一份力好了。

徐奕婕深呼了口气,撩起披散在额上的刘海,让一双美目全部展露。下定决意的眼神看上去依旧平静,没有什么大变化,但却比任何的狰狞的狂怒和仇恨来得深入、更有压迫感。少女并没有急于出手,继续观察了片刻,才在确认时机成熟后,轻启樱唇:“林默凡,看着我的眼睛!”

“嗯?”自己的名字已经是男人少有留存的记忆了,林默凡身体一震,本能地朝着声源看来。随后立即和少女准备许久的双眸对视。

少女的眼神很美,乌黑的瞳孔闪动着非常美丽的光芒。心中满溢的灵能在剔透的心灵窗口中璀璨生辉。单单是看着那道视线,仿佛是与着天上降落的星星触摸,整个人都在那庞然的存在下变得渺小,明明是被这光明所吸引着,却又像是被黑夜吞没,不经意之间自己的整个心魂都慢慢地随着这星辰的引力摇曳,绕她公转。

林默凡有些难过地摇了摇头,像是试图要摆脱这星光的吸引般,然而并没有太多的作用,在双目的交接中,仿佛连内心的神魂都也随着那引力被不断的吸走般,勉力维持的精神变得愈发迟钝,瞳孔放大失去了焦点。

“我是你的人。”女孩儿甜美的声音缓慢、低沉地在林默凡的耳边响起,蕴含着力量的声音有威严地将服从的楔子钉入林默凡的心口。

“猪任”男人呆滞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徐奕婕,口齿不清地重复着最后一个词。

徐奕婕皱了皱眉,这并不是她理想中的反应,如果是记忆被摧毁得太深,以至于连文字都难以理解的话,催眠的作用也不太显著了。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正常的人可是骗不开基地出入的门户守卫的。不过这样的话,倒是也不用顾惜林默凡的大脑排斥,可以使用更粗暴的手段了。

“你是一个人偶,我是你的人。”徐奕婕想了想之后,直接的下达了精神暗示,双目绽放出更加夺目的光辉,而在灵能的加持下,原本毫无道理可言的言语也变得极富说服力。

“我是人偶,你是人。”在少女说完的许久后,林默凡才喃喃地重复道。

徐奕婕眼中一亮,看来林默凡的基础思维能力已经在思维抹杀之下隐没,但是语言能力并没有完全丧失。这样一来,在有地基的情况下重塑命令就变得不那么复杂了。

少女循循善诱道:“没错,接下来的话,你要深深记牢,你是被我创造出来的人偶,用来取代一个叫做林默凡的男人,我现在告诉你关于林默凡的信息,你必须完美地扮演他,完成我们的任务,明白吗?”

林默凡木然点点头,看上去是默认了。

虽说这样呆的样子还是不甚令人满意,但是总归差强人意。徐奕婕提起精神,小心地给这个自以为是人偶的男人灌输着他本该有的记忆。

幸运的是,这个工作量并非最初预想的那么大。毕竟,虽说人类的记忆庞然杂乱,然而在他人面前展露出来的表面终究是有限的。而林默凡本身在外表上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只是需要诱骗门口的警卫的话,即便是考虑到可能变量,也简单了不少。实在不行的话,就使用“更高机密”之类的托词应付过去。

在经过繁密的调整后,徐奕婕轻呼了口气,眼前的男人,表情依旧木然,不过在少女的几番提醒后微调了脸部肌肉,看上去稍微有些生机了。而直勾勾看人的僵硬眼珠,也用眼镜勉强的掩盖住了。

这样一来,这个人偶,看上去至少正常了。

不过,近乎于完全的消减掉一个人的表层记忆,并以催眠的手法移植新的记忆进去,徐奕婕略微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道:“林默凡,用你理解的语言重复你的指令。”

林默凡举起手,作出一个敬礼的姿势,不带丝毫感情地复述道:“我是林默凡,我是一个被人创造出来的人偶,作为执行潜伏基地的任务专用人偶。我必须绝对服从徐奕婕,,以保护徐奕婕作为第一优先项,我的大脑里本身就有着组织内收集的林默凡的信息,我必须充分利用这些信息,并以林默凡的身份避开一系列不必要的战斗”

十几分钟后,男人才终于将徐奕婕的命令复述完毕,听到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徐奕婕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仔细想想,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一个被称作”

圣人遗骸“的东西?”

应徐奕婕的是良久的缄默,在许久后,男人才缓缓摇头:“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嗯,”徐奕婕不甘心的再问:“那么,掌控这些机器人的方法呢?”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倩手,对着那些并没有放下武器的机械士兵指了指。

这次男人的反应速度快了很多,但依然让徐奕婕失望:“抱歉,组织植入的记忆里不包括这条。”

在反复地询问了若干个问题后,徐奕婕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已经是一个空有躯壳的废物了。

“如果我的能力可以读取消掉的记忆就好了。”徐奕婕无奈的嘟囔着。

“你干什么?”看到林默凡突然转身走开,少女疑惑地喝问道。

“吃水果,吃水果。”林默凡看着桌上的水果,转身去拿。

“哼!”少女冷哼一声,并没有阻止。

某种意义上,情况还是不乐观。

在解决掉了林默凡之后,徐奕婕还没多想远虑,很快发现了另外一个近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边的大门站满了一排的机械兵。这群机器人如同最忠实的卫兵一样,把大门裹得紧紧的。徐奕婕想要走进门禁系统,都立即触发了机械兵的防卫机制,在机械臂上加装的直瞄枪管的逼视中,徐奕婕不得已又后退来。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法挪动半步。

徐奕婕原本稍稍放松的神情重新变得阴郁起来,自己的心像图书馆的能力严格说起来,其实就是一种能力的三种运用:一个是强大的记忆能力,这个无需再提。另外一个则是脑内模拟,例如说在对付林默凡的那数秒间流畅的进击,实际上就是徐奕婕观阅了大量的特工格斗技巧的书籍和录像,在身体里默默模拟的成果。记忆里的知识被身体完美的在现实中展现,这便是少女在开发异能中的外显。第三点则是更加强硬的延伸,干脆利落地使用自己的记忆作为代价,消灭对方记忆。

只不过,对付无灵智的机械兵,这三种能力都无法取得优势。

就算是物理破坏力最强的第二种能力将记忆里模拟的大格斗家的模加载在身体上,然而这样一来,自己也没有多大优势,却毫无疑问会立即触发所有机械人的防卫机制。少女观察了很久,看上去所有的机械士兵的芯片、存储等重要设备都内置在金躯体的深处,就算是使用渗透劲这样利用共振破坏身体的超高级格斗技巧,想要一击击杀,也是难如登天。何况,纯粹利用肌肉力量,如果说是观察着持枪者的行动,在开枪前的瞬间移动躲过子弹是可能的。但是想要能够一口气躲过数十只机械士兵的齐射,这样的武道家在地球上根本是不存在的。

少女就这样又一次陷入两难之地。

机械士兵,无喜无悲,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而自己,时间则是不多了。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出纰漏。毕竟,林默凡作为一个院士如果失陷在基地里太长时间,哪怕是没有发出安全预警,也会有察觉不对劲的人员前来询问的。而被自己的灵能消除了大多数表层记忆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通过问讯。

“咔咔~”果肉和牙齿碰撞,传出清脆的啮咬声。从刚才开始,林默凡就默默的站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啃食着水果。

徐奕婕心里一阵的烦躁,转头冲着林默凡怒吼起来:“声音小一点,也想想看怎么从这里出去啊。”

说来也奇怪,在吼出声音之后,少女立刻觉得心底的怒气泄出去不少,连带着声音也马上微弱下去。

“滴答滴答~”一阵有节奏的时钟指针移动的声音传来,徐奕婕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这有古怪,才在第一个瞬间,少女立即作出了判断。原因很简单,基地里用的是电子钟,而电子钟是无声的。而且,除非是有紧急意外导致基地报时外,其他情况下根本是寂静无声的。

少女的妙目左右移动,试图发觉隐藏在暗处的扩音器,然而,并没有丝毫的结果。

男人如啮齿动物般啃噬水果的声音和滴答的背景乐一起,混杂的构成了唯一的声音。

徐奕婕提高警惕,小心的抬起腿,在向门口仅仅前移了一步后,门前的机械士兵立即作出了反应,机械臂随之向着少女的身位移动,紧固在手臂上的发射口在灯光下幽幽地闪动着冷光。

不得已之下,少女又一次退了来,重新陷入思考。

只是这一次,徐奕婕自己也察觉到了,被逼退后的心情无比的安定,淡然,如同静水般无波。远远没有之前几次被逼退后的烦躁、不安。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更冷静地思考。理性的思维不会被感性所干扰。

徐奕婕这样想着,收敛起纷杂的念头,专注地思考起破局之法。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唯有前后的两道门是可以通行的。而两边的格局相差不多,都是一左一右的门禁系统。采用密码输入、虹膜验证、指纹确认的多重组方式进行开启。

然而,像是看门狗一样的机械兵牢牢地把守着这最后的门扉。而且在林默凡失去记忆后,最后一重从正面斥退机械人的手段也无从施展,自己的心灵类超能力无法直接影响、控制机器人,近乎于对机械体无效,倘若直接陷入对抗机器人的战斗的话,那么便是毋庸置疑地陷入了死地。

少女揉了揉眉心,循环的思考完全思不出破局的方法。突然,女孩的脸色一僵,揉动着眉心的手也停了下来。在这样的局面下,自己的心情却越来越平和,越来越淡然。完全没有一点时间流逝的紧迫感,这已经不是高强的情绪控制所能够解释的了。

别说是现在的正常反应了,连之前的情绪也变得渐渐单薄、褪色。

徐奕婕恍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

林默凡和一开始那样大口大口像是饿死鬼般以疯狂吞咽的架势吞噬着那些水果,可是越是看下去,徐奕婕脸色就越难看。

理由很简单,在这看似平常的情景里,要维持那样大食量的水果,以那一个小小的盘子压根不可能装得下。从开始到现在,至少过了十几分钟。

徐奕婕还清楚地记得,桌子上的水果,本来有3个苹果、5个樱桃、4个李子、一串葡萄。而现在,桌子上一点果皮果核的痕迹都没有剩下。

盘子里已经是空无一物了。

林默凡举起手,空着的双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枚鲜嫩剔透的朱红色的小樱桃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就在徐奕婕惊疑不定的看着的时候,突然觉得双腿一阵麻痛,低头一看,数只注射器钉在自己的大腿上,清亮的药液在注射器内被压缩到自己的体内。药水应该是神经抑制类药剂,瞬间后,徐奕婕立刻发现自己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双腿了。

“你,究竟是怎么摆脱的?”忍痛将里面的针头拔出来,徐奕婕强自镇定地怒视着对方,但双腿却止不住微微颤抖。

自我觉醒的异能力很多都以奇诡怪异出名,如同林默凡这样凭空变出水果的能力还是其次,真正令女孩感到刺骨的凉意的是,在这绝对空无外人的房间里,一个明明被切割了整人份记忆的对手,看上去无病无灾的好端端坐着。

从自己同样作为代价的记忆的分量来对应,自己绝对是消除了一人份的记忆,徐奕婕很确定这点。

林默凡依旧看似闲淡地坐着,大口的吃着水果。先前看似愚鲁的动作和不雅的吃相,但是现在反过来推敲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深不可测的深意。

“先等等。”林默凡摆了摆手。

话语刚落,似乎是立即明白了男人的意图,一只圆滚滚的机器人移到了少女的面前,四边的暗门已经打开,从里面深处的是四只犹如人类手臂般的机械手。

靠前的手臂前伸,直接对准徐奕婕的胸口插去,硬生生地将那居中的项坠给强扯了下来。

在扯开之后,机械人立即向外移去,大门也恰到好处地打开,然后在机械体移走后重新闭。

徐奕婕只能强撑着僵硬的双腿,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开了又闭。

等到少女重新将视线移林默凡身上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痛恨他了。明明现在处境无比的险恶,一旁的敌人还在虎视眈眈地对着自己。可是精神还是不由自地松弛了下来,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也无喜、无悲。就算是眼睁睁地看着几只机械人挪过来钳制住自己。

自己也完全没有要逃离的意思。

虽说逃跑的念头一直在心头里涌动,理性在不住地呼唤着自己作出行动。可是另一面的,感性的心灵慵懒地任由着自己的身体被禁锢,完全提不起一丝紧张的劲来,仿佛这副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一样。

林默凡开口了:“还有什么招数吗?”

徐奕婕狠狠地咬了口舌尖,咸咸的味道从舌尖中泌出,很疼。然而,心底里如同一汪古井,不起一丝波澜,似乎心灵和肉体被精妙地分成两半了一般,身体的异状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心灵,徐奕婕甚至不愿意承认,仅仅是站在这里,在仇人的身旁竟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聪慧的理性理解到了这种矛盾,然而,无法解决。

原本这种无助的感觉应该让徐奕婕非常难受、惊恐,可是所有的负面情绪宛若从出生起就不存在般,脑海里也完全提不起任何一丝的警惕和不安,只有浓浓得到化不开的静谧、安心乃至依恋。

“别过来,我是不会屈服的。”徐奕婕举起手,从口袋中掏出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扎进了那犹如白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子,刀刃的顶端微微地消失在女孩的身体里,被刺破的肌肤渗出一滴鲜红得夺目的鲜血,醒目地挂在洁白的肌肤上。

林默凡见状立即后退了几步,低下头来,摊了摊手以示让步,“OK,OK,不要冲动。”

嘴里连连地说着看似退让的软弱语句,然而男人低垂着掩藏在眼镜下的眼神里满含着笑意。

原因太过明显了,在眼前的少女手持着危险的刀刃作出一拍两散的果断宣示的时候,那张本该刚毅的俏丽脸蛋上却微妙地浮现出了恍惚的微笑。

“好了,我现在后退了,你也放下刀,我们好好谈一谈。”

“才不要呢”徐奕婕勉力地撑着身子,少女美目中的神采又黯淡了几分,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番话。

这句话才说出口,少女只觉得心中有股莫名地羞愧感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仿佛仅仅是拒绝了男人的提议,就已经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看到徐奕婕的脸上露出几分卑微,林默凡作出更加和蔼的低调姿态,温和地说道:“年轻人的路子还很长,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误了自己一生。”

徐奕婕拿刀的手开始不稳了,疼痛在染血的肌肤上蔓延开来。憎恶痛苦的本能不安地躁动着,守护信念的决意在本能地抵触下又黯淡几分。

察觉到内心的溃堤,少女轻轻闭上眼,在常的情况下,这种绝境伴随而生的该是绝望、无奈、愤怒的负面情绪吧。然而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出现。阖上眼的心境一片平静,仿佛这些年的坚持不过是海浪边上的泡沫,被风一吹,被日一晒就烟消云散了。

更为糟糕的是,自己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尽管理智再三地确认这一切绝对不正常。然而在内心深处,思维和意识都冷漠地对待着这不利的境地,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结束了。”徐奕婕睁开眼,如黑水晶般纯澈的双目看了做着劝服姿态的敌手,不喜不悲。在沉陷的泥沼中坚守的理智作出了判断,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

纯粹是用着少女本身的体能,白皙的手腕用力缩,已经刺破肌肤的刀刃狠狠向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捅去。

哪怕是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徐奕婕发现,自己的心里无比平静,仿佛这个身体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一样,哪怕是使用最后的裁决来处置自己的身体,死亡就在面前了,心灵的反应远远比起真实的反射要慢上几分。

疼痛还在脖子上停留着,似乎是心灵和身体脱节了一般,不过也没关系了,女孩本身的力气不大,不过这把军用特制的高分子刀刃极其锐利。何况,人类的脖子可是很柔软的。

延续生命的大动脉就在破口肌肤下面一点点的位置,所以只要再深入几公分就好了。就痛一下下,就再也不会痛了。

然而,那几公分的巨力立刻变得不可逾越。

几乎就在少女做出自裁的举动的刹那,徐奕婕只感到一股巨力从紧握着刀刃的手心传来,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徐奕婕立即用力,扭转着匕首带偏的方向,然而,本该算好的距离却完全没有实物交触的实感。女孩诧异地睁开眼。随后,表情难看起来,有金属的刀刃部位齐根而断,手中的匕首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木柄。

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速度与精准。

像是看出了少女的疑惑,林默凡开口解释道:“试制型高斯狙击机械兵,以电磁力推动的弹丸初速足够快,而以电子眼配上直瞄系统能够优秀的精确打击能力。本来是预备作为智能化部队改革的精准射手类型的重心,不过由于能源供给问题导致的持续力不足,而且电子程序在被敌方EMP武器干扰而不能和上级单位交流的情况下,难以智能地根据复杂的战场局势进行高水平判断,容易误伤友军。所以还是不能大规模运用。”

“就算是布置在这里也有些乱来吧,高斯步枪的威力可是很大的。在这种机房设备密集的域开火,真的好吗?”徐奕婕将已经毫无作用的刀柄扔到一边,看似冷静地说道,然而如果仔细注意少女的美眸,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却是时不时地闪过一丝空洞,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没办法呢,我可是不忍心看着你受伤呢,虽说你对我有很多误解,不过不要紧,这是因为你还不太了解我,你对我的成就这是由于误解,而不是真实。如你所见,我始终对你一直抱着善意,不要再抵抗了,这对你我都好。”林默凡前进了一步,深邃的眸子中跳荡着光,一只手抬起伸出,凌空地作出握手的姿势。

徐奕婕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不由自地也前进了一步,纤臂随之抬起,直到抬到一半,徐奕婕才如梦初醒般停住了动作,然而少女也并没有收手,整个人维持着半抬起手的这样的有些滑稽的姿势。

林默凡微微一笑,大步地走了过来。

少女眼睁睁看着对方离着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是呆呆的看着,失去心灵支撑的眼神愈发涣散。

林默凡的速度并不算快,不紧不慢地,步伐之间的间距完全一致,宛如行军的鼓点般充满了节奏。“哒哒哒~”皮鞋在地上的踏步声缓慢响亮,在这完全寂静的空间是唯一的声响。

这个房间仿佛刹那间变成了林默凡一个人的舞台,世界的光明随着对方移动。男人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要踏进少女的心房深处一般,似乎是被这步伐所吸引,徐奕婕身体微微的颤了颤,不由自地双手环抱住了胸口,连心脏的舒张都被这样的节奏所勾动,在胸腔里“咚咚咚”的有力地跃动着,顺从地应和着男人的节奏。

血液的流动、呼吸也在心跳的有规律的迎下不断地放缓、松弛下来,单纯的大脑再无杂念,睁大的双眼,聚焦的瞳孔里只容得下林默凡一个人的身影。

林默凡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的眼神变换着神采,最后一点的反抗情绪如同疾风中的烛火般稍纵即逝。表情变得越来越和缓、平静。

“看到了吗?”林默凡抬起手。

没有丝毫怀疑,少女顺服地朝着男人示意的地方看去。

虚张的五指大大的展开,在下一个秒钟,一枚鲜艳的小巧果实突兀地出现在林默凡的手掌之间,就像是它一直都在一样。

假如是平常,哪怕是友非敌,徐奕婕也一定会本着学者自有的浓厚好奇心猜测、研究这个能力的由来。不过此时此刻,女孩只是乖乖地看着那枚果实,专注地看着。

林默凡停下脚步,最后定锤的一声和前面的声响别无二致。舞台的篇章,将翻到新的一页。此时此刻,两人距离仅仅一臂。

同样属于东亚人种的纯黑色瞳孔,默默对视着。

这也是双方首次不抱杀意,如此平静地打量着对方。

林默凡稍显有些狼狈,之前被理得整整齐齐的西装在短暂的肉搏战中变得扭皱不堪,梳得中分的发型也稍显凌乱。不过同样显而易见,在初次的受创后,男人很快恢复了从容。理应被徐奕婕的能力消减掉的一人份的记忆的损失却奇怪的的并没有让他失去神智,注视着徐奕婕的眼神里也完全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带着几分赞叹、乃至于欣喜。

而徐奕婕的外表显得更为窘迫,在第一次躲避武装机器人而不得不跳上通风道的时候,原本洁净的衬衫和长裤就已经被灰尘污垢染满了。随后的几次大幅度运动则更是让本来就布满污垢的衣物显得更加歪斜,精致地妆容也在汗水之下显得有些发花。不过,些许的尘土,并不能掩盖到女孩本身的美貌。灰尘未能掩住的地方,肌肤晶莹透白,如同最细腻的美玉。看似纤细柔软的身躯挺拔地站立着,高傲的少女并没有刻意展露自己傲人的身材,只是本来就养成的良好习惯自然而然地将身形的完美曲线凸显出来。

徐奕婕知道,自己非常清醒。从始至终,大脑都能够毫无阻碍地飞速运转着,记忆的提取也没有丝毫障碍。唯一的问题,在于情绪仿佛变成了一张白纸般空洞无色。拥有智慧的大脑,就宛若是失去了方向的巨轮,毫无前进的方向,也不再有移动的动力,哪怕是船体在坚固,船员在齐整,也只能随性的随波逐流着。

即便是明知道对面的男人未必安着善心,然而自己却对他提不起一丁点提防之心。哪怕是理性的分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有多恶劣,然而缺乏防备的心灵却是根本不觉得继续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妥。仿佛连这副身躯也不属于自己一般,无可无不可,哪怕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要用怎样的手段处置这具躯体,自己也没有丝毫意见。

“这个果实的名字叫做喜欢。”林默凡将水果放在徐奕婕的嘴边,接着说出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徐奕婕愣了愣,这不常理的名字不属于世间任何的植物果实,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这就是你的能力?!”

“嗯!”林默凡微笑的点点头,在少女说话的关头,将果实向前轻轻一送,推到女孩的小嘴中。

那宛若小樱桃般大小的果子立即滑入到徐奕婕温暖的口腔,有形、有色,却没有一点实感。少女还来不及说话,那果实仿佛是空气般,简直是进入身体的瞬间便无影无踪了。

徐奕婕神经反射般的忍不住咽了口唾液,润滑着那根本没有任何实物进入的咽喉。

下一刻,徐奕婕就明白了果实的去向。

如果说普通食物的归宿是胃的话,那么纯粹由精神构成的果实,它的归属自然是灵魂了。如果说正常的食物能够在咀嚼的同时让舌尖品尝到酸甜苦辣的滋味,吞咽的瞬间给予胃部以饱食感。那么,林默凡的这枚朱红小果,带给自己的则是难以言喻的充实。

一阵深入灵魂的悸动由表及里,浸彻了少女的整个心灵。早已变得一片空虚的心灵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将果实中蕴含的情绪吸允掉,填补着情绪的空白。

随后,一股滂湃沛然的感觉传遍了整个心房。被空白支配的脑海,重新有了颜色。

在这样的心灵冲击下,徐奕婕只感到脑子里一片混乱,摇了摇身体,不由得闭上眼,等到重新睁开的时候,少女望向林默凡的眼神里已经满是憧憬、崇拜。

漆黑的双瞳像是生怕会遗忘掉男人的长相般,牢牢地黏在林默凡的身上。

林默凡那并不算多么特异的身体,在奕婕的眼里也像是染上了太阳的光辉般,闪亮夺目,充满了纯美的神圣光泽。

仅仅是站着凝视林默凡的模样,简直是立竿见影般,徐奕婕的内心当即涌出了一股暖意,暖暖的幸福感温柔地将自己的心灵和肉体双重地包裹起来。

越看,就越舒服。越舒服,就越想看。很温暖,很舒服,想要更进一点,想要更加的舒服、温暖。好想再靠近一点啊女孩紧绷着的身体彻底的变得酥软无力,松弛的双颊无意识地浮现一抹好看的微笑,林默凡深邃的注视更是让奕婕的芳心暗颤,女孩现在满脑子里都像是脱了路一般开始充斥着浮想联翩的各种各样的绮丽幻想。

有温馨动人堪称韩国大片的悲喜剧,有霸道总裁式的言情剧,甚至还有羞耻难言的伦理禁断片,这些都是少女步入青春期之后,在紧张的余暇的间隙里微微渗漏的各色幻想,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时刻竟然犹如揭开啤酒的盖子后的泡沫,在大脑中脱缰的奔跑着。当然,无一例外的,所有故事的男角,无论原型是谁,也不管符不符逻辑,都在奕婕此时此刻的脑海中被自动换成了林默凡的身姿。

看着徐奕婕望向自己的眼神一点点地变得炽热,林默凡伸手轻轻托起少女的双腮,认真地凝视着徐奕婕的脸庞。

如果是在平常,仇人这无论如何都会被认为是轻佻无礼的动作必然会让少女震怒。然而此刻早已经失去心灵的坚守,心灵的大门向着林默凡大大洞开的奕婕只是身体微微一颤,并没有什么抗拒性的动作,脸蛋立即变得发烫起来,挺拔高挑的身体扭捏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多么可爱的脸蛋,多么优秀的身材啊。”嘴里说着由衷赞美的话语,男人的手再一次虚张着,新的一颗宛若苹果般大小的果子凭空地在下一刻出现在手心。

“来吧,吃下它。”那枚果实鲜艳、红嫩,就像是才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样。

徐奕婕并非一无所知的愚蠢女孩,事实上,作为拥有着心像图书馆的灵能者,少女所知晓的,可能远比地球上任何一个正常的博物学者都要来得多。人脑是一台复杂而精密的电化学计算机,人类的一切理性、情感与欲望皆诞生其中,其运行机制如同宇宙本源一样神秘莫测。而在门的洞开之后,人类的心灵同样被认为是窥探真理的必由道路。

在吃下第一个果实之后,少女便从无端端在内心熊熊燃起的爱恋中觉察到了一个事实自己沦陷了。

徐奕婕同样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干扰。未被限制思考的大脑不用太多的信息,便简单的分析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如果说,自己的能力是记忆消减,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恐怕是和情绪操纵之类的大有关联。

而现在,又一枚果实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酷似苹果的外表,让徐奕婕有些莫名的联想到:古老圣经记载的伊甸园里被蛇的劝诱而吃下禁断的果实的夏娃,因为犯下了不可赎清的原罪从天堂堕落,子子孙孙都因为这场罪行而在大地上匍匐。

徐奕婕看着那红色的果实,它正被一只保养良好的修长的手指轻握着,女孩抬起眉目,沿着果实、手掌、手臂、肩膀、一直到执掌者的脸上。

仅仅一瞥,就让少女意醉神迷,心头如小鹿乱撞。

“这不是蛇,这是天使。”心底只有一个声音。

没有说话,微闭着眼,像是要亲吻爱人的脸颊一样,少女轻轻地将螓首靠前,红唇在果皮上摩挲着,紧接着,牙齿和那色泽光艳的“苹果”亲密接触发出一声啃噬的脆响。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得色。

“我究竟会会变成什么样呢?”这个时候,俯身如驯良的小兽般吃着水果的少女,发出了一声轻声的询问。

“不用担心,亲爱的。你是最棒的,不管是你的头脑,还是你的身体。我本以为这次狩猎是十拿九稳的呢。想不到你的竟然有着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幸好我们大家都还足够幸运,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灵能者单独迎战,恐怕我们国家就要很不幸的连续失去两位优秀的能力者了。你很努力,所以你有资格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另一只空着的手抚摸着奕婕的秀发,林默凡用一种“都过去了的”语调轻松地说道。

徐奕婕没有说话,她的身体微微的哆嗦起来,曾经的过往在超强记忆的大脑里就像是才刚过去一样的新鲜,然而,仿佛是喜恶的天平在一瞬间翻转了一般,林默凡的一举一动,都令奕婕神魂颠倒,男人的一言一行都像是巨石投入心湖在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澜,明明所有为敌的记忆都还存在,可是现在林默凡对少女所做的一切,只会令徐奕婕感到莫名的欢欣,提不起一丝敌意。

像是很享受林默凡对小脑袋的抚摸般,少女如同小猫般以微不可察的细微动作靠向林默凡。同时大口大口吞咽着那无味的果实。

毫不例外,果实在入口的刹那便失去了实感,如同空气般在少女湿润的口腔中失去了踪迹。然后,新的更多的更强烈的感情从心底涌现出来。

一整颗的果实很快就彻底地被吞下去了。不知不觉中,徐奕婕已经泪流满面。并非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狂喜。

吃完“禁果”的女孩并没有直起身子,和起初一样平视着男人。相反的,原本躬着如小鹿般舔咬着果实的俏丽女体,更一步地下弯、低垂,而原本微微弯曲的双腿,更是顺势直接跪倒在地上。

作出如同忠诚的臣子觐见君、皈依的信徒跪拜神灵的姿态后,少女才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男人。

长长的睫毛眨动着,湿润的瞳孔泛着亮光,林默凡的身影在这双美丽的灵眸中越来越高大,越来越伟岸。

单单是看着这个身体,徐奕婕就恍然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初尝情窦的心脏越跳越快,跳到最后就像是大鼓直接在耳边敲响,红晕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挂满了整片脸颊,口里渐渐发干,那股激动的快感令脑部都简直要麻痹了一样。

少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靠近,更靠近一点。只要多看看就好,多闻闻这个味道就已经满足到要哭泣的地步了。如果能够和这个身体的人再说上话,那简直就是幸福到不知道怎么说的程度了。

在书中看过的宗教体验源源不断地出现,真实无虚地在心灵深处显现。狂喜、欢愉、虔诚、信赖、眷恋、感动、安心,数不尽的色彩在心灵的画纸上疯狂地涂抹着,直到最后,所有的色调汇总,并成唯一的颜色崇拜。

心灵在颤栗,这就是自己生命的意义,直到此刻,奕婕才知道,自己真正的活着。

身体和心灵都饥渴地渴望着对方,但是不行,没有对方的许可,自己连靠近都不可以,自己这身平凡的身体怎么可以僭越到近前的程度呢。

“好了,解开这些束缚你的衣服,让我仔细看看你。”林默凡开口了,说着,男人的手指不经意的搭在了少女腰间的皮带上。

徐奕婕扭了扭身子,被药剂麻痹的身体僵硬不堪。在察觉到对方大胆举动之后,徐奕婕发现燥热的身体却已经不自觉地兴奋了起来。心中的常识已经猜测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然而徐奕婕完全没有要抵抗的意思,心中的力量让她根本无法抗拒眼前的人的任何要求。

-【门】-3

作者:linheyan(临河)27/3/2字数:3769本来就是夏天,女体上的衣服并不多,在林默凡的手顶开徐奕婕腰间皮带的扣子再顺势一抽后,那贴靠在身上的外裤便顺势的向下掉去,在脚边落成一个衣圈。

“林默凡是我的敌人,我现在应该很愤怒,很羞涩。不,考虑到我所受过的情绪训练,我其实应该内心里很冷静,但是表面上看上去非常气愤。”徐奕婕的思维速度并没有受到限制,拥有着无敌记忆力的大脑,一瞬间就按照以往的惯性判断出自己应有的反应。然而,却是做不到。

理性的智慧明明了解自己平时应该有的反应,可是,那理应在心底出现的情绪,却宛若是被阖上了水龙头的闸门,一点都没有出现。

与之相反的是,在内心深处蔓延的情绪只有一种更加的兴奋。

徐奕婕只觉得脸部都烫起来了,娇嫩的俏脸上的温度高得出奇。心里也异样的欢欣鼓舞着,如同有一只活泼的小白兔在心里不住地欢腾跳跃。直跳得心里咚咚咚的冒响。

“这究竟是为什么?”少女挣扎着,终于好不容易地开口,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本以为在疲惫的挣扎后的声音将是无力沙哑的,可是脱口而出的声音像是润满了水一样,充满了异样的柔媚。这种声音,与其说是在提出质询,不如说是在进行着女孩子故作姿态的撒娇。

可是,徐奕婕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么想的。

然而,进入耳边的也绝对是自己的声音。那想要质询的问题,也确实是经过了自己大脑的思考而诞生的。

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心头萦绕,然后,徐奕婕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欣喜。

与其说是情绪中的惊恐,不如是理性的意识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理应出现惊恐不安的情绪,然而,弥漫在心头的,只有喜悦。

徐奕婕甚至可以感觉到,脸颊的肌肉正在放松拉伸着,不由自的露出和煦的微笑。

而对面的男人,林默凡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接着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这就是我的能力了。我管它叫做水果拼盘。”

如同要献宝一般,林默凡撸起袖子,张开五指朝向前方的虚空,掌心正对着徐奕婕。

在少女的眼中,下一刻,仿佛变魔术一般,又是一颗朱红的果实突兀的出现在男人的掌心。

如果,如果现在是在一个以娱乐为题的大剧院,如果这个展示表演的不是这个被称为“林默凡”的男人,而是一个故作神秘的魔术师,那么,无论这只掌心出现什么,少女都不会吃惊。

作为“活体图书馆”,徐奕婕对于世间大多数的魔术也是心中有数。能够“看似”凭空的在掌心中出现物品的障眼法比比皆是。

但是,从来没有一种,是能够从现实探入到别人无形的心里,取走更加莫测的思想的。

徐奕婕也相信,作为国家高级公务员的这个男人,是不会有什么余裕对着一个组织的间谍表演什么好笑的魔术的。

这是异能攻击!

而看似有着形状的果实,就是异能发动的必备条件!

究竟是什么能力?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影响心灵的能力,没有对于现实的直接干涉能力。

而自己,正在被影响。某种意义上说,用比喻的修辞手法的话,如果说林默凡的能力如同一汪潭水,那么,自己恐怕已经是腰部以下都深深地陷入到这看不透的潭水之中了。想要拯救自己,必须赶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快!

时间不多了。

这场对决,可不是潭水淹没到头顶才告终结的。

继续比喻的话,在庞大的水压下,溺水者在水没到胸部之后,就已经难以呼吸。而且,那包围着自己的水会不断的带走延续生命的温度,更重要的是,被水润湿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从最好的状态跌落,精神力、体力都在以可以感觉得到的速度流失。

然后,徐奕婕听到又一个声音。

“究竟是什么能力?”如同兔子般怯怯的声音,软弱的提问道。

徐奕婕的脸色一僵,再一次愣住了。

少女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那个声音正是自己的声音。

然而,和上次不一样,自己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有说话的念头。

林默凡接下话,然而似乎离题万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发现了某些人类身上出现了和物理规律完全不符的现象。嗯,被发现的人自称自己是气功修炼者。”

“气功师本身并不特殊,事实上,新中国有着非常多的关于这个职业的案例。尤其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家的部分人翼图通过他们谋求长生,最鼎盛的时期,各色的气功修炼者恐怕上亿,不过并没有什么人得到长生。”男人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露出理解的神色:“严格来说,这不意外,人类都有着对于超越自我的追求。在史书上关于灵异的案例比比皆是,例如说,刘邦自称是龙之子。绝大多数的帝王将相都有着诸如出生之日满室喷香,天有异色之类的说法。”

“真正意外的是,居然真的有异能,国家其实最初在收到研究所对于超能力的报告的时候,并没有太当一事。毕竟,那股热潮退去之后,理智还是会重新归。如果有不朽,那么,这个世界上的统治者,就该是连绵千世、万世一系的秦始皇帝了。而且,第一个被我们确定的异能者,他展示的异能,只不过是使用念力拉动一颗豌豆大小的物体。很有趣,但是”说着,林默凡举起一只手,手掌虚握成拳,一根小拇指突出的竖起。

“普通人一根手指头的出力,就远超那念动力场了。”

“不过,”男人话锋一转,“我们的驻外间谍传来了其他国家的异能者的讯息。就像是闸门打开,洪水倾泻一样。很快,世界上像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样,越来越多的异能者出现了。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新觉醒的能力者的异能越来越强大。不止如此,一些人,他们还自称是上古的遗族。同时,不应该出现的建筑一夜之间在平地里升起。科学本来是我们通往真理的钥匙,可是碳年代测量法告诉我们,它们真的是那个年代的。这可实在是真实到荒诞。”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说历史的。”徐奕婕用力地咬了咬牙,舌尖感到一阵残酷的痛楚。

疼痛,但是够痛快。在心里都要满溢出来的快乐情绪也在这几乎要咬断舌尖的疼痛中顿住了,大脑里对于眼前男人的迷恋暂时消失了,理性仿佛重新握了控制权。少女打断了男人的话,这种历史,或许对于普通人而言颇为新鲜禁忌,但是对于这个领域的成员,根本是耳熟能详的常识。

假如是第一次听说,那自然是新奇有趣,然而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由林默凡说出,这从历史追溯,只让徐奕婕感到无比的诡异。

“哦?!”林默凡扬了扬眉,并没有多么恼怒或者震惊,反而露出一种颇为赞叹的神情:“我的确没看错,你很优秀。既然如此,那就长话短说了。”

“在一次实验事故后,我发现自己也觉醒了能力,或者用我们国家修道者喜欢用的术语叫做元神?魂念?抑或者是日本人爱用的惯称替身?。不过不重要。起初,我只是发现,我可以敏锐的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注意,这可不是通过言语的语调或者是面部的表情,哪怕是我低着头,什么也没有听到。我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周围人的情绪。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很有可能是错误的实验导致我大脑的变化,让我产生错觉。嗯,这很难解释,我在日常生活里做了些测试,测试的结果是,我对于他人情绪的感觉判断的正确率高的离谱,远超正常概率的理水准之上。再加上其他的原因,我很确定,这是异能。”

“那么,这对你的升迁很有帮助吧。”徐奕婕尽量用着嘲讽的话语说着,并暗暗地尝试着挪动身体,然而被麻痹的双腿仿佛被压上了数吨重的铅袋般,依旧一动不动。

在说出对这个男人嘲弄的话语的霎那间,徐奕婕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和无力感。仿佛,哪怕是口头上对于男人的对抗,也是变得让自己从内心里抵触一般。

徐奕婕开始觉得,在这场精神的角力中,自己恐怕要落败了。

可是可是怎么能输在这种地方,怎么能对这样的敌人示弱。

林默凡倒没有特别的反应,坦然地承认了,“确实有一点帮助,不过这是其他的事情了。借助种种方法,我后来发现了我的能力的新运用。”

徐奕婕勉力地扯动着脸部肌肉,作出冷笑的样子:“就是你变出来的水果拼盘吗?”

“正确。”林默凡微笑地拍了拍掌,随后,如同讲课般拿起拼盘,“某些心能力量,可以如同导弹般无坚不摧,不过我想,在这个不便于随时大打出手的现代会,柔和的智慧或许更能够如鱼得水。”

“我发现,我可以将无形无质的情绪用水果的形式给表现出来。不过,这只是异能外在的体现,而据研究,所谓的异能或者叫灵能,也正是异能者本身心灵的渴求具现的产物,看到的表现,未必是真实的能力。就像是有些异能者,我们本以为他的能力是操控火焰,但是,机缘巧之下,我们发现他的真正能力是转移空间的温度。而操控水的能力者,他的真实能力有可能是操纵液体,或者是水的全部,水可以作为气态、液态、固态的常识不用多说了吧。说来惭愧,我自己作为研究异能者的研究院士,可是却连自己的能力的基准原理其实也是不明白呢。”

“不过,好在,大概的运用差不多知道了。”林默凡微笑着举起手,手中拿着从果盘上新鲜出炉的草莓。草莓晶莹透亮,淡白色的细小果实如同珍珠般镶嵌在玛瑙色的果皮上,单单是看着这美丽的颜色,嘴巴里就仿佛出现了草莓那独特的酸酸甜甜的味道。

徐奕婕心里猛地一跳,似乎那草莓,是什么稀罕珍奇的东西,又好像心里缺少了什么一样,就呆呆的看着,看着那草莓离得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看着林默凡捏开自己的嘴巴,将那草莓温柔地弹了进来。

草莓在口中入口即化。

“你你最开始吃掉了我的情绪?”在对方自曝能力后,徐奕婕恍然大悟。然后,心里一咔嗒。

自己的心态依旧毫无紧张的意思,但这根本不能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度来解释了。少女知道,在林默凡的影响下,自己已经无法正常的产生应有的情绪。或者更精准的说,在生成自我情绪的瞬间,就被对方的能力给抽取出去了。

理性的思考在男人暴露能力的瞬间,已经得出了一个极其浅显的结论对方自以为胜券在握了。否则,一个智力型的异能者不会如此自信的说出自己的力量。

林默凡点点头,“这只是其中的一项运用罢了,也就是对于单独的个体,将她的情感以实体的形式抽取出来。”

“另外,”林默凡认真的看着徐奕婕,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每抽取一个人的情绪,我都必须支付掉相应的精神力呢。如果不顾及自己精神力的损耗的话,我还可以收集更多人的情绪,将它凝聚成一个果实。老实说,这不像是种植果树收获果实,更像是冶炼矿石。从成上千吨的粗矿中熔炼着,精炼出可能也就一两克的贵重纯金属。对了,你刚才吃下去的,我称它为”崇信“,这是我特意专机在圣地的节日里前往宗教圣地,直升机上看着那些顶礼膜拜的信徒,看着那拼盘的种子膨胀、变大、发芽、生长、开花、直到结果。”

“我不知道他们膜拜的神是否存在,但是几万人的情绪是真实存在的,就算是只有部分,但也不是小数目了。而且,据我所知,信仰这种东西,是不能纯粹用理性来消除的。毕竟,世间博大,从古至今无数的智者贤人都试图对着世界的本源作出解释,他们的绝大多数,走入了宗教。我想,他们不会全是蠢才。而它们的结晶刚刚被你吃下去。”林默凡作出总结陈述。

“我”徐奕婕瞪大双眼。

少女顿住了,如同印证着男人的话,心底立刻腾起一股沸腾的火焰。那枚被实体化的草莓,在掉入口腔里就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便被心灵消化吸收,被林默凡所汲取的信徒的情感的精炼,一口气释放出来。

绝对的崇拜,发自内心的盲信,对于信徒们而言也太过纯粹的感情,在少女的心灵里席卷着,翻动着一切的记忆。

以着那纯净的信仰作为核心,一个风暴眼正在急剧地形成着。

而信仰的源头,正来自于那正自信微笑的男人,林默凡高高的站着,胸有成竹的看着自己。

“不就是的信仰嘛,我一定会赢的。精神的意志,不在于时间,不在于多寡,而是浓度。一万吨鸡蛋也咋不碎半克钢铁,王八蛋,我就赢给你看。因为我比你强。”大概是林默凡认定胜券已握,也或许是引导着崇拜的果实在女孩的心底发芽需要巨大的注意力,徐奕婕感觉到内心的桎梏送动了,剧烈的眩晕脑涨的感觉随之泛起。一股冲天的怒气在尚未被那“崇信”的情感席卷的边缘爆起,在眼前最后一黑之前,徐奕婕恶狠狠地骂了句,随后身子一软,彻底的倒了下去。

“不错,很执拗的情感呢。是个很值得转化的对手。”林默凡脸色突然一白,开口道。

“确确实实。从刚才开始,你已经使用了8点信息量,虽说只要在这个基地,只要在传输的限定和我的能力范围内,你的信息量就是无限的。不过还请节省着用。”整个空间嗡鸣起来,仿佛整个基地都活化了,应着林默凡的话。

“8点?。”林默凡开始惊讶起来,“这可是比预想中的要高上很多啊。看来必须要出血本了。”

林默凡突然改变了话题,“所幸我是在辅助计算机植入后才被那场实验意外感染的,我的半智能改造也在那场实验里被顺带影响了,让我的能力可以和机械体结,可以使用计算的信息量替代人体精神力,而你可以近乎无限量的信息量。就算我们联手的精神力在质的方面比不过一个真正的异能者,但是仅凭量,血肉之躯是没法和全国所有的超算相提并论的。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我们国家的核心项目的研究员和天演勾结,我们却无法察觉,而且直到出现了这个事件才被发现。看来我们的保密程序还很有问题啊。对了,你读取了我的记录器,确定了对方是什么能力吗?”

“抱歉,从发现这个女人潜入基地后,我重新对她的会关系进行排查。徐奕婕的银行账户和可破解的通讯信息都没有任何问题,只找到了几个可能的疑点,但是并不醒目。天演组织可能早就和这个女人接触了,而且恐怕是长期使用心灵通讯的手段避免泄密。对于神秘类异能,我方防范的手段尚显不足。至于对方的能力,由于这里还处于现实域,外放型传说魔法类异能受限制严重,基本排除。心灵念力类别可能性42%,格斗类3%,其他类别正在推演中。”

林默凡举起手摆了摆,示意不要在做打扰。

整个域不再出声。

很快,基地重新陷入静默。只有机械战兵的履带和滚轮偶尔的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些许轻微的声响。

而在徐奕婕的内心深处,风暴滚滚。

少女要面对的,正是毫无花巧的、无穷无尽的纯粹精神攻势。

没有精神的诱导、没有耳边细语的呢喃、也没有丝毫的催眠致幻,当徐奕婕沉浸在内心之后,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出现了明显的界限。

一边是里边,一边是外面。

里边是保持着自我的精神领域,而外部,则是一片纯粹的崇拜感情组成的汪洋大海。而崇拜的对象,毫无疑问的指向着能力的发动者林默凡。

徐奕婕开始感到头痛了。并非是真实脑部的疼痛,这股痛楚,来源于精神层次上的失败挫折。

精神层面上的交锋无形无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然而交战的双方都知己知彼。尤其是在此时此刻,林默凡的情感操纵的能力已经深深的嵌入到徐奕婕的心魂之中,双方以少女的心灵作为最终的战场。

徐奕婕清楚地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场,无疑,在这里的每一场争斗,自己都将获得最大的优势。或许用一句投掷骰子的例子来做个不恰当比喻,在这里,少女有着多重投掷的特权,并且然后按自己的喜好来选择自己想要的分数。

当然,对应的,由于战场就是自己的大脑,每一场战争,被伤及的都是自己的身体。

当徐奕婕开始用精神力组成的触角轻碰着林默凡构筑而成的信仰大海的时候,少女就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

作为饱览群书的活体图书馆,徐奕婕的“心像图书馆”中珍藏着无数学者毕生心血的著作。而少女的特殊能力也让自己足以解析所有能力范围内的典籍。可以毫不自考的说,单轮知识面的广博,世间恐怕没有其他人能够相提并论。

自然,心理学也是徐奕婕攻的一个大类。少女对于把握人性有着相当层次的了解。

可是,了解是一事,真正的做到,则是另外一事了。

就像是徐奕婕能力的第二阶段的运用,将自己所理解的知识模加诸自身,能够在完全没有锻炼的情况下短暂的发挥出媲美大格斗家的体能和战斗力,只要拥有知识,就能够强化身体到能够轻易发挥那个知识对应的战斗力。然而,那也是有限制的。

少女必须发挥自己理解范围内的知识,而且,不能超过这个世界上的限制。

所以,徐奕婕无论多么努力,最多也只能使用着和这个世界规则内的格斗者的力量,而不可能胡乱的调用记忆中随意一本玄幻小说的能力体系,在一瞬间化身成龙,或者别的什么神物,作出一击灭天之类的夸张效果。

哪怕是少女真有着这样的能力,然而,世界是真实的,规则如同齿轮般精密地指引着整个世界的运作。

正如同逝去已久的近代,流传在科学界的一句话:世界厌恶真空。

换算到现在,也是一样这个科学的世界,厌恶着莫名其妙而来的灵能。

的确,心灵的能力可以撬动着世界的基石,但同样的,世界讨厌这样。

就像是空气会不由自地填补在大气层内的真空一样,被灵能构筑的奇迹,在现实层面上,会被坚定的“否决”。

不过现实世界里确实有天然的真空,例如密封的岩洞中,在一场意外事故里被猛然封闭的空间,诸如此类的场所会出现着本不该随意出现的真空。奇诡莫名的灵能同样如此。

能够毫无阻碍地施展着灵能的域,说明那里已经和逻辑精密严谨的现实开始脱节了。

徐奕婕目前面临的情况无比单纯,却也根本无法可破。少女的记忆,正在不断地被名为“崇拜林默凡”的情感所淹没。

使用着“心像图书馆”,徐奕婕可以把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阅读过的书籍,理解过的学识如同翻阅般的在记忆中调用,然而,所有的记忆,正在被情绪所浸透。

徐奕婕所有拥有过的记忆,一旦被这种情感所熏染,那么,只要是调用着这段忆,内心就将自然而然地产生着崇拜林默凡的情感。而那段忆,也仿佛被染上了层异样的色彩,将自然而然地为林默凡的行为美化妆点。然后,被染色的思维将一点点地改变了少女自己的思维。

这不难理解,当一个人,你的记忆告诉你,那个人是个极好极好的人,他的行为光明正大,哪怕是罪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么,哪怕是思维也会被这种记忆所熏染,不由自地认同他,乃至于崇拜他。

徐奕婕当然可以使用理性的分析和逻辑的思考来抵抗这种莫名的力量。事实上,少女也正是这样努力着的,以堂堂正正的逻辑思维击溃强制着要求信仰的崇拜,以潜藏在人类内心中的理性之光抗拒盲信。以求根溯源的怀疑来抗拒着外来精神力的侵染。

徐奕婕的大脑疯狂的运作着,精神力已经调用到极限。

女孩的效率无疑是极高的,徐奕婕在交锋中可以判断自己的一份精神力,至少可以用来抵消掉敌方用来洗脑自己份以上的精神力。

所以,一开始,徐奕婕非常自信。因为,只要还是人,那么对方的精神力必定是有限的。哪怕通过药物还是异能变异,但是人终究是人。

徐奕婕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等着吧,王八蛋。当我再度苏醒,那个时候就是你耗尽精神力,惨遭反噬的那一刻,那就是你完蛋之时。”

“必须防守反击,将战场蔓延到对方的头脑之中。到那个时候,对方的精神力恐怕已经枯竭,胜利就在眼前。”徐奕婕冷静地做着决断,聚精会神地等候着反击时刻的到来。

闭目冥神的少女看不到的是,一边的男人,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起来。

虽说男人的精神力依旧源源不断地朝着少女扑去,但是眼球里布满的血丝、颈部、手腕、脸颊上鼓胀的血管都可以毫无掩饰地显示着男人承受的压力巨大。

假如徐奕婕能够睁开眼,看到这一幕,想必会开心得笑出声来,不过少女看不到,也就失去了这最后一场挽救自己的机会。

“博士,我注意到您的脉搏已经超过人体标准值的两倍以上了,而且体温也达到了接近4℃,并且在以每分钟3℃的高速度向上攀升。我已判定您不适继续进行高强度的精神力缠斗了,是否需要辅助支援?”突然,整片空间开始嗡鸣起来,房间内所有的机械人都开始移动着身体,发出不安的预警。

“批准!使用外接转化,我要进一步地使用你的信息点。”像是才过神来,林默凡捂住心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鉴于通过无线络传输信息点的单时点效率太低了,建议使用有线传输。

”空间继续嗡鸣着。

“好。”林默凡扬起手臂,伸到脖子后面的位置,用力一扯。接近后脑勺处一整块的皮肤都被撕扯了下来,不过随之而来的并没有什么鲜血淋漓的场面,更不存在什么怵目惊心的伤残断口。

入目之处,只有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接口,而且接口的外型奇特,一看就知道并非是市面上常用的商业标准接口。

一边的机械士兵早有准备,在林默凡撕开人造皮肤的下一刻,一根粗长的数据线便插入那独特的接口。

很快,林默凡的脸色变得舒缓起来,“可以了。潜龙,把我之前收藏的”崇拜结晶“们都拿出来吧。我要好好招待招待我们的贵客。”

“好的,林所长,是否要对对方进行脑部辅助植入物改造?”

林默凡没有丝毫犹豫,断然否决:“不了,现在我们根本无法分辨科学侧和神秘侧的界限究竟在哪里,贸然植入的话,我担心会对实验体的潜力造出不可逆的影响。就用我的能力来改造她的叛逆吧。”

“好的。”

闭的机械门随即打开,在数只机械人离开房间后,林默凡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说道:“不过,肉体改造倒是可以先期进行。启用代号”雏鸟“。”

“您确定?”对于命令一向全盘接受的声音第一次开始反问“这是被封存的计划。一旦使用,同样可能会对对方的潜力造成不可预测的影响。”

“我很确定,一切责任都由我来负。”林默凡挥了挥手,示意不需多言。

“那么,鉴于你的优先指挥权,计划将被执行。请注意,您的指令已被记录在案。所有A类以上权限者均可查询,请稍候。”一边的门扉再一次打开,另外几只机械士兵开动滚轮,离开房间。

看着少女紧蹙眉头的俏脸,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样子,男人喃喃自语:“这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大概把林默凡的自言自语认定是在质询,那个声音继续作答道:“不用担心,林所长。对方的生命体征也正在缓慢上升中,体温已经达到38℃,而且还在提高。虽说比您的上升速率要慢得多,不过一个女人的精神力,是不可能超越得了拥有和我进行精神同调的您的。况且,就算是她苏醒过来,也绝对越不过我的防线。”

说话间,几只机械士兵挪动了下身子,发出轻微的声响昭显了下存在感。林默凡随意的扫了眼房间,站在侧后位置的十几台机械兵宛若组成了道稀疏的炮兵阵地般排列在数十米远的地方,闪耀着银色金属光泽的枪管牢牢地锁定着对面的少女。

男人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机械狙击手了,它们装载的最尖端的试验性高斯枪和致盲激光枪根本不曾公之于众,优雅耀眼的造型宛若从科幻电影里刚走出来的产物。

而在那“火力阵列”靠前的位置上,近个矮冬瓜样式的机械兵如同微缩的消防车,消防车的顶端的水炮并没有严格地对准徐奕婕,而是在女孩和林默凡中间的位置。

男人同样知道,这是所谓的捕捉型机械体,小车的车厢里有着浓缩型胶水,平常以高压低温的方式用液态储存着,一旦遭遇到空气,就算迅速变成如同蜘蛛般的存在。只要是被黏上了,那就除非是用火焰炙烤或者是用特殊的化学制剂来消除,没有其他的应对方法。面对有敌对的特种兵作战的时候,简直是能够靠着几台这样的机械体就能够立即实现宛若DND游戏里的神技“蛛术”一样的存在。无论是短时间内封锁通道还是捕获敌人都有着奇效。可惜和之前那些狙击手型一样,那必须高压低温而且异常笨重的罐体就拖了后腿。属于适用条件极高,难以在外部复杂的环境里使用的实验型。

最靠近自己的几台机械兵,长着人形,样子就远比后边的科幻般的机械体要来得寒碜多了。前伸的四个机械手臂长长的,最顶端的部分好像是络天线,看似简陋的金属连漆都没有涂上,然而时不时在其中闪过的异芒昭显著令人胆寒的危险。

这种机械体反倒是最有可能被推出的。作为防爆型VI体,能够发出高压电流打击暴徒,让其全身麻痹从而无法反抗。虽说也有着内置电池使用时间短,攻击距离过短等难以克服的弱点,但是好歹,用作都市防爆至少比那些战场型的风险要小得多。

安全,确实很有保障。

并没有让林默凡等待太长时间,闭的大门再度打开。先前离开的机械兵们鱼贯而入。

男人睁开眼,兴致勃勃地看着机械人开始着工作。

如果是普通的精神力对决的话,自己此刻恐怕已经因为分心而落败了,毕竟,普通的个人和个人的精神力的差距往往微乎其微。这种异能力的对抗中,绝大多数的异能者自己也缺乏经验。很多情况下,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反倒比起暮气沉沉的老年人要来得有优势得多。

然而,在接入了基地电脑“潜龙”后,林默凡明白,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虽说确实有过这样的观点那就是灵能是只属于人类专属的力量。当然,再某些动物的身上也出现了特异的反应后,学者们立马改口:灵能是属于自然对于生命的馈赠。

长久以往,人类也确实把灵能=有生命的作为铁律。

不过,“潜龙”尤为不同。当然,或许也可以说,它再一次地证明了这个铁律。如果认为凡人的大脑也是一种生物计算机。潜龙确实可以被称作有生命的。

从某种层面上说,它可以被称作他。甚至称作“他”也未尝不可。

同样的,作为超越了天河、神威的超级计算机,他的精神力某种层次上说是和计算量牢牢地挂钩在一起的。

潜龙是活着的生命,但是潜龙也是电脑。

人类和人类是同类,但也和潜龙是某种意义上的同类。而电脑,和潜龙一样是同类。

有人的计算力可以超过一台超算吗?

就算是有人可以?那么,使用国家权限,紧急地将全国的超算给征集起来呢?

这真是一种作弊行为,不过唾手可得的胜利是令人喜悦的。而且,泯灭掉一个仇人,也是不坏的。

正是这样,林默凡心情很好。

林默凡微笑着看着一台大床快速成型着,一只只的药剂也在解冻启用着。

每一个灵能者,都是国家的宝贵财产,不可能被随意挥霍在一个无法肉体改造技术上,叛逆者除外。

从林默凡的嘴里,缓缓的吐出一句话。“雏鸟计划,准备开始。”

“特异一型药剂,开始注入。”语音做着提示,一边的做成了穿着白大褂作出医生打扮的多臂人形机械走近少女,八只机械手臂齐用,将徐奕婕小心地放置在建造完毕的医疗椅上。随后,机械手臂的动作宛若常人,将一根输液针小心地刺入徐奕婕的血管,与此同时,机械臂又将一个形如防毒面具般的深色口罩举了起来,在固定好少女的头部后小心地蒙住徐奕婕的口鼻,让口罩彻底地紧贴在少女的脸颊上后锁死扣带。

在这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华丽操作中,闭目冥神的少女只是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纤细的身体稍微的摆动了下,然而终究还是无法和强而有力的机械臂抗衡,只能任凭着敌方操纵着自己的身体。

清亮的药液从机械医生的药瓶里一点点地泵入到徐奕婕的身体当中。

林默凡默默地看着,想着计划里关键的环节。

改造的原理并不复杂,甚至简单到直接从命名上就能够看得出来的地步。众所周知,鸟类这样的低级动物往往会把脱壳而出看到的第一个物体给看作为自己的父母。然后会乖乖的跟着自己的父母,嗷嗷地等待着“父母亲”的喂养。而哪怕是哺乳动物,也往往会对出生时就看到的生物产生亲近感。驯养要从幼崽开始,这也是世间的常识了。

当然,人类可并不完全如此。但是,这并非是人类多么超凡脱俗,能够和那些同样是碳基生物的地球同类产生了质的界限。而是人类的神经元太过复杂,大脑适用的规则过多,以至于根本无法用简单的规则就加以局限。

不过,操控人类,这是一句多么富有诱惑力的话语啊。对于这个目标,从古至今,上至贤者、君、野心家、下到市井商贾、常小吏都利用着自己有过的最好的条件做过无穷多的探。

从巫师们的兽骨占卜吉凶决定第二天的行程,到君志满意得地宣告“君权神授”,再到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对着国君们号召着神圣战争的牧师们,接着是在烈日之下抽打着汗流浃背的奴隶,逼迫他们在努力一点,在努力一点,抑或者是用财富、土地、女人这样的“美丽胡萝卜”挂在士兵们的眼前,让他们为了一个难以实现的目标而拼搏一样一切的尝试数不胜数。

操控人类的办法最有效的办法,现代依旧在华丽的包装下,以更加高尚尊贵的口号中使用。

虽说几乎所有的办法都或多或少有局限性,烧烤兽骨、观看裂纹不一定能够预测未来,抚摸水晶球、投掷木签也难说一定有更好的结果。号称“神授权力”

的君王或许本人无碍,他的子孙后代总是到最后不能守住基业。哪怕是还没有和异教徒进行惨烈的搏杀,本是信奉同一宗教的君本身也未必对着发号施令的教宗本人心怀崇敬。抽打奴隶,说不定每一滴从鞭子下流出的鲜血,将来会要奴隶和他的孩子们用从刀剑下淌出的鲜血来偿还。而使用胡萝卜来吸引民众,总有偿还不了而被逼付出代价的时候。

但是,就算如此,所有坐稳了王座的人,总想著有什么万事无忧的法子,虽说总是找不到,但是这并不妨碍接着找下去。就好比是所有人都知道秦始皇找长生不死术失败,但是后继者从不间断这一探。做不做得到是一事,做了至少有个念想。

况且,老瓶子也是可以栽种新鲜花朵的。使用迷药、仙丹、笛子之类的乐器声音来肆意操纵人类,这种传说从古就有。

但是,反正现代人在研究古籍的时候并没有能够复原这种神奇的药物。

林默凡突然发觉自己想得有些远了,赶紧将思维拉线。

人类虽说号称万物灵长,但是终究有着生物的大脑。思维和意识由脑内化学物质的反应和传讯在交汇中诞生。

可惜人脑太过精细微妙,稍微一点的物质改变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测的后果。

然后,就有学者产生了近似荒唐的念头:既然无法通过一点一点的微量刺激来改变思维,假如和电脑彻底重装一样的将一个忠诚程度嵌入会怎么样呢。

就好像是雏鸟对父母绝对的依从,又好比是母亲对子女的关切,深陷在恋爱中的恋人那近乎于智商全降的互相依恋,文学家们用太多华丽的词藻来渲染赞叹。但归根到底,都是脑内化学物质反应的结果。

这种反应并不多么离奇。事实上,造成深度的依恋的例子还有一种更为臭名昭著的毒品。

但是,通过激素注射、乃至毒品之类的控制手法太过愚蠢,是直接把受术者的情感和实实在在的物质挂钩起来,而且长期的使用,会造成显而易见的价值下降。

能够被国家势力判定为值得控制的目标,绝非泛泛。他们的随便一个人的头脑的价值都远超过等重的黄金。

而他们被恶意操控的大新闻在世界上爆发,那对实验国的杀伤力可远超过一两颗核弹的威力。

想要既维持其忠诚,又同样地保留其价值,并且保证高度的隐秘,三者兼顾并不容易。

“特异一型药剂完全注入,即将进行第二型药剂的输入。”空间里嗡鸣着提示道。

林默凡并不意外,作为雏鸟计划的其中的预算评估者之一,男人虽说并不了解整个计划的具体情况,但是大概的原理的流程还是清楚的。

所谓的雏鸟计划,说得简明点就是使用一系列精密配套的化学药剂配电流活化大脑相关的功能域,在给予特定的刺激后,相当于是暂时的清空理性思维,让潜藏在身体里的本能给激发出来。而能够导一生的线,这样的本能,似乎只有生存、死亡和繁衍。考虑再三,以及一系列被禁止的实验后,只有强烈的性兴奋才能够满足要求。然后,由导者进受术者达到足够让大脑深刻记忆的性兴奋。在就好像是雏鸟一样,受害者会对第一眼见过的异性产生巨大的好感。在将这个印象深深的烙印在大脑之后,然后再通过日常的交流来固化成长期的好感。进而可以形成绝对的信任、迷恋和服从。

不过,看似理论完备的计划,依旧难以量产。原因很简单,时至今日,人类对于大脑的认知依旧远远不够。

知道可以这么做的大致理论,和完全理解这个知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何况每个人的体质各不一样。哪怕是强如国家级势力,也根本不可能根据每个人的体质来调配出最适的药剂。而众所周知,大脑正是最精密的仪器,稍有不慎,所有的努力就将白费。

一个被损坏大脑的白痴是没有价值的。

林默凡之所以敢于如此,也不外乎几点:、徐奕婕作为已经被认定的叛徒,不再受常的规则保护了。2、在国家最高级计算机潜龙的调配下,至少胜率能够最大的提高。3、可以降低药剂的使用量,不够的部分,直接用自己的灵能来补足!

并不知道自己肉体正在被缓慢地改造,精神力对抗仍在继续,起初,少女自信满满。可是,后来,徐奕婕就笑不出来了。

通过心像图书馆,徐奕婕可以轻松地调用着生物钟确定现实时间。距离自己昏迷,已经过去了2分钟。

林默凡的通过那枚情感种子传递而来的情感意念在被击溃、抵消、摧毁掉无数次之后,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对方那边送来。这让少女恍然的想到了曾经一个度假日,自己站在沙滩上呆呆地看着海边,大海一眼望不到头,浪潮从看不见的那边不断地起伏着涌来,浩瀚无边、无穷无尽。

而且,就像同样有着准确的计数器一般,缠斗中从林默凡那传输而来的精神力稳定、毫无异常波动。

原本以为在坚强的挨过第一波攻击后就能够逐渐的把握优势,趁机防守反击的预想根本没有实现,现在的情况却演变成了双方精神力的互相比拼损耗。

徐奕婕唯一的优势,那也是凭借着自己心像图书馆多年的知识、逻辑积累,能够以近乎一比一的可怕的损耗比来消耗着对方的精神。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胜负的,就是看哪一方先行撑不住崩溃。

“我会赢!”徐奕婕相信着这个信念,她也必须赢。

徐奕婕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只要只要那个男人一崩溃倒下,失去了林默凡作为体,那么基于对他的崇拜的灵能伤势就能够彻底愈。

“已经红了呢,看来已经很兴奋了。”在现实里的那一头,林默凡看着徐奕婕裸露在外的肌肤,低声念叨着。

“可以了。林所长。先期准备已经完成。”另一个声音做着汇报道。

“现在还需要什么支持吗?”那个声音接着询问。

林默凡摇摇头,“我想已经不需要了,我刚刚已经看过注意事项了,其实接下来的工作很简单才是。比以往的实验要容易太多了。”

空间的嗡鸣停止了,仿佛那不断絮絮叨叨的声音也懂得情调,在这个关键时刻变得缄默不言。

原本是宛如手术室里的无影灯般耀眼到令整个房间都没有一丝死角的光线,林默凡可以清楚地少女的身姿看得清清楚楚。

在基地内部,空调长期地开启着,将这个房间烘得四季如春。男人的动作简明迅速,如同做着什么健身操一般。身上的外套、衬衣、皮带、裤子快速地掉落到地上,将那身健美的身材露在外面。

以那个年龄段的中年人来说,这具身体相当完美。并非和那些宅在研究所里的书生们一样满是臃肿乏力的肥肉,而是如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般强健、有力。腹部隐隐凸显著几块肌肉,虽说不至于像是长期健身的型男那样有着传说中的八块腹肌、以及一看就是晒满太阳般的古铜色肤色,但是林默凡那匀称修长的身体,保养得当的皮肤,足以令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了。

林默凡脱光衣服后,双眼出神地看着卧躺着的少女。

徐奕婕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医疗床上,软绵绵的海绵让少女深深地陷在里面。徐奕婕一脸红润,恬静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正在甜甜的酣睡,不过稍微注意下的话,就可以看到女孩时不时的蹙起秀眉,可爱的小脑袋微微摇晃着,嘴里也急急地发出不知再说些什么的呓语。仿佛陷入了一场难以苏醒的噩梦。

而噩梦的缔造者,正在一点点地接近无助的少女。而且,不会有什么外援,在这深邃的军事密地深处,更不可能窜出什么正义的见义勇为者了。

在刚才的命令下,徐奕婕已经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女体浑身上下仅有一条可爱的亵裤和胸罩。

之前还无暇顾及,毕竟双方之前生死相搏,局面随时可能逆转。在几次险死还生下,林默凡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压制徐奕婕的精神击,直到现在,才开始真正地开始欣赏着这具险些置自己于死地的对手的绝妙女体。

大概是为了应付这次的行动,徐奕婕选用的胸衣和亵裤也是朴素的运动型。

素白色的胸罩将女孩那丰腴雪白的乳房给紧紧的束缚在里面,避免影响行动。而一样素白色的亵裤同样是好像是为她设计的一般,剪裁十分身,将丰润的臀线完美地衬托出来。

不过这都是不必要的累赘了,林默凡伸出手,三下两除二的工夫就把徐奕婕身上最后的贴身之物除下。让这娇嫩新鲜的绝色美肉彻底的暴露出来。

在彻底地除去那些遮蔽之物后,林默凡再度将视线投向徐奕婕。

作为一个手握权力的上位者,林默凡见过的女性不在少数。不过不得不承认,徐奕婕,哪怕是在林默凡所有见过的女性中,也无疑是一个令人由衷赞叹的绝色佳人。

失去意识的少女哪怕是在失去最后的内衣的时候依旧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安静的躺卧在医疗床上。

一头披肩的修长黑发被扎成了马尾辫,尾端已经在床沿凌乱地铺散开。但即便是这样,少女那纯洁的美丽却依然没有失去分毫。看上去恰似一朵还沾着露水的素色梅花看似娇嫩、脆弱,实则无比坚韧、果敢。

假如不是林默凡在几十分钟前正和这个危险的女孩交过手,仅看外表也要被这看似柔弱温婉的外表给蒙骗过去了。

在徐奕婕纤细的睫毛下微闭的双眼,只要稍稍撑开眼皮就能看到女孩乌黑的双瞳正在急剧不安地转动着,看来正在梦中激烈的交战。有时候仿佛激战急了,带着珍珠色光泽的贝齿还时而轻咬着粉红的嘴唇。

少女的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犹如饮酒后的微醺,两颊上的酒红色显眼亮丽,看上去可爱极了。那修长白皙的脖子如同天鹅的颈部一般,青色的血管在白玉般的雪肤内若隐若现,随时让人有种化身吸血鬼啃咬上去的冲动。

接着往下看下去,徐奕婕的锁骨和挺翘的酥胸恰到好处地上下起伏着,在失去了所有的衣物遮蔽后,沉睡着的少女无助地将浑身的美丽都像是展览在盘中的美肉般陈列给唯一的贵客随意观看。

这份无助的美丽,再加上记忆中那坚韧凛然的战姿,以及少女那始终不屈的斗志,简直就是这具美妙肉体的最好的佐料。

从来未在人前显现的女体稍显青涩,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有从头开始把玩的乐趣。

徐奕婕仅仅是躺在那里,那份美丽就让林默凡的呼吸渐渐都变得粗重起来。

本来,林默凡作为一位严谨的学者并没有多少强烈的性欲,称之为是寡欲冷淡的人也绝不为过。在同事们看来,他在丧偶并将唯一的孩子抚养成年后对家庭就更是到达了近乎不讲人情的地步。

不过,在看到这个美丽的女人后,林默凡知道,并非是自己多么的寡欲,而是始终没有遇到这样正确的人。

起初,林默凡还在思考着由自己来直接进行必须归入档案的雏鸟计划是否适,是否会影响到更上一层的仕途。然而,在更加仔细、更加深入的注视后,林默凡没有了疑惑。

徐奕婕,这个可爱的少女绝对是配得上自己的人选。

男人深深地注视着这具兼具“勇气”“智慧”、“坚忍”、“叛逆”、“复仇”精神的娇艳身姿,仿佛要将这个画面给用视线给烙在脑子里一样。更深的欲望就在男人的心底燃烧起来,林默凡暗暗发誓,要彻彻底底地攫取徐奕婕这份高洁的美丽,让这个有着执拗眼神的可爱仇人完完全全掌控在手心,把她的无谓的仇恨、尊严的彻底践踏蹂躏亵渎侮辱,踏在脚底,永世不得翻身。

林默凡喘出一口粗气,但是依旧并没有急色的出手。男人并没有多少赏玩女人的经验,不过触类旁通,林默凡自认为正应该如品好酒一般,先观色、闻香、再细细地品尝那陈年的美酿,最后细细的味。

何况,这次可是徐奕婕的初夜,对于一个将要长期的留在身边的女人,林默凡希望最完美的享受这一刻。

缓缓地踱着步,男人的目光接着横移。

酥胸更下面就是肚皮了,腹部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只要是饮食规律的年轻人,看上去都应该是平坦光滑、富有弹性。然而,也许是心理作用。奕婕的肚皮尤为性感。从酥胸上向下看,女孩的身姿一窄,纤幼的腰身和恰到好处的酥胸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曲线。

林默凡忍不住伸出双指,轻轻地抚摸起来,徐奕婕的肌肤光滑如缎,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细嫩,不过只要稍稍用力按压,就会发现在看似豆腐一样的柔嫩雪肤之下,很明显地感受到令人心情一荡的饱满弹性,令人想起在草原上高速奔驰的雌豹。

仿佛要品鉴这一匹最高档的女体丝绸,林默凡的第一指轻轻地点在了徐奕婕的两团酥胸的正中央。两团朝天挺翘的笋型乳肉中正凹陷着一丛惹人遐思的沟壑,林默凡就从这里开始,指尖轻轻的下划,一点一点地品位着这个对自己充满仇恨的美少女。

在这一指之下,徐奕婕仍然沉睡不醒,不过平躺着的身姿微微一扭,却怎么样也无法脱出林默凡的双指。

入手之处,林默凡可以感觉到徐奕婕的体温很高,灼热的体温让徐奕婕的雪肤上仿佛化水般泌出了一点点的汗珠。随着林默凡的指尖挥动,点点滴滴犹如露珠的汗液被拖成了一条长长的“一”字,而且这个“一”还在不断地向下延伸着。

腹部,然后是小腹。不得不说,徐奕婕的小腹曲线很优美。结实而充满弹性的小蛮腰,平滑的小腹,白皙圆润,极富年轻女孩的青春气息。

在那条“一”字一路下拉后,终于来到了少女的肚脐。

那是母婴之间的连接,是小小的徐奕婕生命的纽带遗留的痕迹。少女的肚脐被剪得很漂亮,微微的椭圆形深深地嵌入到这一片洁白的腹地上。肚脐的外沿和小腹一样干净白皙。而原先见不到光的部分,深陷的凹洞中呈现出略微的褐色。

林默凡忍不住用单指轻轻的戳弄进去,还能够感觉得到肚脐特有的折痕。

这一次,徐奕婕有了反应,在男人微凉的指尖深深地戳弄到那可爱的肚脐之后,女孩的嘴里本能的发出咿咿呀呀的轻吟。

再稍微用力的话,徐奕婕的声音变得更加娇柔、奶声奶气。林默凡在刹那间甚至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在一瞬间从无畏果决的战士退化成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正在被自己随意地玩弄在指尖。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咿咿呀呀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可辨,不知不觉间,徐奕婕的睫毛亮晶晶地,似乎是沾上了露珠般。

林默凡浑身一震,一言不发地继续伸手往下,水痕在小腹间一闪而过,滑入到徐奕婕的胯间。

少女的体毛并不算长,光滑的大腿间的毛发摸起来软绵绵的,像是一片桑叶般铺在蜜穴的旁边。

这是最佳的菜。在品“色”的流程,林默凡本该再继续欣赏着后边的两瓣圆润的屁股,以及更下方的那修长性感的美腿了。

不过,林默凡停住了,那在蚌户下若隐若现的粉嫩花园如同磁石般紧紧地吸住了男人的目光。

林默凡不由自地咽了口水,喘息变得炽热而沉重,在划弄少女时始终并拢的双指终于分开,以宛如触摸艺术品般的小心姿态轻轻地分开那美妙的牝户。

少女的胯间由于药液的作用,早已经开始出现湿渍。点点滴滴的蜜液并不算多,但已足以润湿了那粉嫩的秘密花园。被润湿的粉色嫩肉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泛着色情的光泽。

在被林默凡的手指撑开后,牝户中的秘肉仿佛第一次见过外界一般,轻微地蠕动着,迎接着第一个尊贵的来客。

在另一个战场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越来越疑惑,精神缠斗依旧持续着,惊疑不定。被硬生生压制在心底里对林默凡的崇拜,也开始犹如锈迹般缓慢地腐蚀着内心那还完好的部分。对自己的怀疑在心里蔓延着。

少女想要抑制,可是却完全无能无力。毕竟,口舌上的辩驳、肉体上的格斗是可以凭借技巧和诡术来造成错觉哄骗对手,扬长避短。可是自己却骗不了自己的。

因为徐奕婕自己也开始怀疑着自己,感到莫名的不安了。少女并非完全不懂得精神力对抗,和格斗一样,精神力对抗也经常出现一击定胜负的情况。哪怕是陷入犹如街头缠斗般的情况,那么双方对抗也是以几分钟结束。至少,其中的一方的精神波动必定会在长时间的对抗里剧烈变动。如果是平常的精神力对决,自己早在分钟前分出胜负了,根本不会拖上太长时间。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的精神力如此庞大?

本来,对于被拖入这一场精神力角斗中,奕婕反倒并不那么担心。毕竟,深陷入精神领域的对抗的双方应该都不可能有余裕来对外界发号施令。同样的,除非一瞬间击杀对抗者的肉身,让精神后继无力外,外界也不存在什么有效的措施来干涉双方的精神。

林默凡本身还有着基地的控制权,假如拖入战场,那些密布着的机械士兵在没有得到准确命令的情况下不会行动,理论上来说,这场战斗对自己比较有利。

可是,徐奕婕发现自己失算了。

那源源不竭的精神力,平稳连绵地朝着自己涌着。就好像那源头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永不枯竭的大海一样。

倘若说徐奕婕以自己的精神力浇筑出砖块,以理性和智慧构建成足以阻挡一切的大坝。那林默凡的唯一应对手段就是增强精神力,继续增强,接着增强。

如此简单,粗暴,低效,一眼就可以看穿,却令人恐惧的有用。

徐奕婕莫名的觉得,在这场斗争中,自己正坐在一张冰冷的赌桌上,双方的筹码是自己拥有的一切魂与命。在这场赢者通吃的赌博游戏中,双方以着飞快的速度投递着筹码,自己一直凭借着极强的运气和计算力赢下每一局,可是另一头的男人总是在输掉前一局的筹码后,再度轻轻松松地拿出和自己本身的筹码和刚赢下的筹码的总和,再一次开启一场赌上全部的赌局。

而自己,不得不跟进,进行着这场必须决出胜负的赌局。

没有技艺,没有取巧,看来,林默凡准备纯粹的以力服之。

难道,对方真的有着无限的筹码,也就是无限的精神力?

可是,怎么可能?

这可比现实里有人妄想造出永动机一样来得可笑、滑稽。

只是,徐奕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林默凡那股惊人到难以想象的精神力。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徐奕婕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正在失去着些什么?!

本该是拼上性命的决斗,可是徐奕婕自己已经开始心烦意乱了。

现实中,林默凡彻底地将手指放入到奕婕的秘肉中了,比起肌肤的体温,这里的温度更是高得惊人。

在药效的作用下,男人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拭擦了下那敏感的秘豆。奕婕那集中着最多神经的阴蒂已经坚硬得膨胀起来,如同豆苗般迫不及待地从保护着自己的包皮里“破土而出”。

“嗯~啊~”奕婕发出了娇柔无力的呻吟。

伴随着少女的娇吟,奕婕的双腿之间,原本只是如同露珠般的蜜液很快地泛滥着,从小穴穴的深处,传出了惹人发热的气味,挑动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林默凡直直的看着少女最隐私的蜜处,那牝户中勃起的粉色阴蒂,看上去就好似是危险而充满着诱惑力的按键。接着,男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少女的气味全部吸进自己的肺里面一样。

仿佛是被封闭在密闭空间里的按键,特意染成的红色昭显著它的神秘,一瞬间,林默凡将它联想起了曾经见过的导弹按键。

心中夹杂着巨大的兴奋和本不应有的紧张,林默凡用力地按了一下,随即飞快的缩手,好像那是一团可以灼伤人的火焰一样。

“啊啊啊!”宛如真的有一颗导弹被那“秘豆”的按键连接着,奕婕的娇躯猛地一震,少女的意识依旧在沉睡,进行着无休止的大战。然而被分隔开的肉体遵循着本能,大声的娇吟起来。

从小穴穴的洞口里涌现出了更多的水花。

林默凡重新收视线,将目光移到奕婕的全身。

赤裸的女性胴体一丝不挂,洋溢着青春的魅力,视自己为仇寇的故人之女,此时此刻正开著大腿,将自己那最私密的小穴穴口暴露给自己看。

徐奕婕自己应该是不记得了,但是林默凡自己还记得,自己是见过徐奕婕的。当初,在徐所长还是自己的最高上司的时候,在那个事件的发生的几年前,当时,所里的工作异常繁忙,整个项目组的全体成员都有整整几周都没有来得及家。有一天,徐所长的夫人带着一个粉雕玉砌般的小孩儿,前来探望所长。

当时,林默凡记得自己还只是个项目组里的小兵卒,也只是在小萝莉过来的时候匆匆一瞥。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不过此时此刻,大概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在沸腾,沉积许久的陈念往事好像也在身体的加热里泛起着,身下这具赤裸粉嫩的女体,恍然间和着那一瞥而过的小萝莉的影子重起来。

忆这种东西也真是奇怪,被调用的记忆有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就好像,自己和小奕婕的见面其实就在昨天,而所长发生事故的那一天就在今天早上一样,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年轻人,没有所谓的异能力,只有一颗向上的野心。

身体下的女孩子,一眨眼的工夫就从青涩的小女孩长大,变成了一颗可供摘取的成熟女人了。

背德的快感和错乱荒谬的记忆飞快地在男人的心里激荡着,林默凡只觉得自己的胯下一片火热,勃起的阳具如铁铸的枪尖。

林默凡调整了下医疗床,可供分拆移动的床尾分成两叉,向着两侧移开,令人称赞的是,医疗床上还有着上移的选项。奕婕那两条被固定在床尾的白溜溜的大腿也随之张开,笔直地向着两边分开,白嫩的美臀也向上抬起、抬高、再抬高。原本半遮半掩的粉嫩的花瓣也在下体的移动中被迫伸展开来,将那幅妖艳的姿态尽显在憎恨的仇敌眼前。

林默凡在心里赞叹一句,俯下身来,仿佛是被这样的美景所震慑住了一般,双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少女的秘处。以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国宝般小心地剥开奕婕的花瓣,让头顶的光线将少女隐藏在阴影中的蜜穴尽显无遗。

奕婕的小穴已经泛滥成灾,温热的蜜液不断地从秘孔之中渗出,如同清泉般把穴口边都濡湿了大一片,黑黝黝的秘密花园被这黏稠的淫蜜给灌成了湿漉漉的草地。只是在旁边轻轻一抚,林默凡的掌心就沾满了滑滑的淫汁,充血的花瓣比起最开始要肥厚多了,在白滑如玉的土壤上娇艳地盛开着。

不止是下面的小穴穴,奕婕上面的小嘴也缺氧般的一张一,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林默凡并没有太过性急,男人微笑着,数指并用起来,食指和中指捻花般的将少女勃起膨胀至蕾苞之外的小秘豆夹在中央,指尖和指肚快速地摩擦起来,时不时还轻巧地扭动着这颗女体性快乐的钥匙。

在揉搓花蒂的时候,其他的手指也没有闲着,另外的无名指孤军深入,往花蕾里用力地按压,在穴穴的内壁里反复地搓弄着。

“热哈,好痒啊呜啊哈”在男人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奕婕张着嘴口齿不清地呻吟着,发出一阵阵的轻啼。娇俏的身子也不断地扭动着,下半身的双腿躁动不安地想要夹紧,然而被固定的脚踝根本无法收拢,只能不断地扭腰摇臀,一起一伏间活像是一条被钓到岸边的美人鱼。

被迫沉浸在冥思中的女孩思维和身体并没有连接上,浑然不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大敌悄然地攻破了,在脱离的理性的钳制后,肉体的本能已经让奕婕先一步地产生了非常老实的反应。

奕婕不断的扭动也明显的吸引了林默凡的注意。

现在的徐奕婕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试图击杀自己的无畏刺客的姿态了,被封闭在深处的心智正苦苦地和全国的信息量相抗衡着,失落在地上的身体得不到理性的支撑,少女不断地翻腾着,然而被固定住的身体却只能作出有限地扭动,泛红的浑身无一不在渴求解脱、满足。

在少女俏丽的脸蛋上,苦闷和淫媚的神色交替出现,根本没有真实的性经验的奕婕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要解除掉这股烧在全身的滚烫躁动。

被封锁的心智也全然无法给予躁动的身体任何提示,没有理智支配的身体仿佛退到了爬行动物的时代,会的框架荡然无存,身体变得像是蜥蜴甩掉的尾巴般全凭本能行事。

“好烫啊谁来帮帮我”奕婕皎洁的玉体继续苦闷地扭动,像是蛇一样没有骨头般淫媚地起舞。身体几个重要的关节都被牢牢固定住的奕婕本来没有多少腾挪的余地,然而在这舞动中,少女一阵阵微小的摆动,却像是暗著天地至理般诱人眼球,挺高的双臀在有限的挪移空间里前后挪动,肥美的大白屁股在床上不断的挤压变形,将湿答答的神秘私处晃得越来越销魂。

如同争夺交配权的动物在发情期里华丽丽地展示般,在瘙痒火热的情欲的逼迫下,奕婕的身体竟然也退化成了只懂得交配的雌兽,竭尽全力地展现着自己的雌性魅力,以往只会公事公办的喉咙里发出着少女清醒时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的酥软嗲声。

不过哪怕是作出了这样的行为,绝美的女体依旧微闭着眼,不过不住地扇动的睫毛显示着奕婕在这场“梦境”中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平静。而白皙的肌肤更是夸张得全部变成了油焖大虾般的大红,如同被暴晒在三伏天的大太阳底下,奕婕身上汗如浆出,光滑肌肤上像是被涂抹上了一层光亮的淫靡油脂。

简直是连这泌出的汗水都被奕婕的体温给加热到蒸发的地步,四周的空气浮动着美少女的情欲气息。

这不断涌出的汗液将奕婕那身娇俏的美肉刷得水嫩嫩、油滋滋的,让林默凡不由得联想到了正在被细火烘培的小羔羊串,正是可以开吃的时候了。

林默凡不由自地吞咽了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是不吸还好,本意是为了让带着凉意的空气充满肺部让头脑稍微冷静下,可是在吸进了夹杂着奕婕身上那股甜美的微腥气味,让男人更加兴奋不已。

哪怕平常是多么睿智,在别人看来是多么老谋深算、城府高深,终究还是人类,终究还是个男人,林默凡忍不住的又多吸了一口,这新的气息中含着一股奇妙的腥骚间又带着些甜媚的味道,如同直接炙烤细胞般让整个身体都亢奋起来。

“差不多了,到了这个时候也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匆匆的忆了下进程表,林默凡决定简化等待的时间,调整了下位置后,男人扶直硬挺的肉棒,对着奕婕湿漉漉的小穴刺了过去。

“啊啊!哈啊!”满是淫汁的小穴穴润滑无比,少女身下那层薄薄的阻碍根本没有阻挡片刻,就被仇人的长枪给一举贯穿,奕婕的嗲声停住了片刻,随之转换成一阵绵长的欢愉颤音。

虽说奕婕从来没有性交经验的肉唇感到一阵阵的刺痛,然而在忍耐了许久之后,捅穿少女贞洁的疼痛,变成了对先前那满溢在私处的瘙痒燥热的最好刺激。

逝去了第一次处女的痛楚感受,很快地就被新的一股更加畅快的异样快感所淹没。少女的身体本能地感觉到,穴穴的外壁已经被男人的大肉棒给塞满了,火热热的饱胀感从阴道里传来,而且,那股膨胀的压迫感还在向前推进着,奕婕浑身上下都在这阵强烈的快感中发抖,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下半身更是失禁一般地渗出了更多粘稠的爱液。

“还要~好痒,还要啊~”奕婕从喉间发出一声不自禁地呻吟,被药物刺激的身体,在情欲的催动下很快地就适应了这股无比刺激的酸麻感觉,然后,那仿佛是对这股快感的一种反冲,从子宫内壁传来一股更加强烈的燥热。

那股燥热如同热油般灌到骨子里,一下子就像是从骨髓里头都烧起来一样,奕婕觉得连骨子里都燥热不堪,奇异的瘙痒累积在身子里,只有那根捅在肉壁里的伟岸肉棒能够烧掉那股瘙痒。

“快点救我!救救我!好热,好痒,我要被咬死了”奕婕大声的呻吟着,流泪着,急躁不已的身体似乎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赤裸的酮体因为找到了解救燥热的源泉而狂喜着,奕婕已经顾不上任何事情,只要是能够帮她填补蜜穴的瘙痒,无论面前站着的是什么,只要能帮她浇灭这股燥热,女孩愿意做任何事情。

被欲火侵蚀的身体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淑女,也不存在丝毫羞耻、害臊的感觉,少女努力地抬起赤裸的酮体,毫不知羞耻地地用力地秘肉朝着林默凡的方向动地送去,只想要再痛痛快快地享受男人的那种刺激,让那股子躁动在男人的刺穿下消解。

在深深地贯穿到奕婕身体最深处后,林默凡只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当场喷射出来了。这些刺激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也实在太过猛烈了。

年轻女孩的青春肉体充满着无法想象的魔力,本来普通初经人事的女孩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进入的,再多么经验丰富,也是必须在穴口外浅尝辄止若干次,才能缓慢小心地深深插入。而徐奕婕的身体,不知道是天赋特殊还是在那不断的诱导爱抚下通道滑湿,自己那首次贯穿的肉棒在刺入肉唇后,在大把的蜜液的润滑下,竟然一路地刺到了底部。而后,少女的性感肥厚的穴口将自己阴茎的底端牢牢地锁在身体里,而她那阴道里那些初经人事的肉壁更是夹得紧紧的,女体内超高的体温混杂着不断渗出的淫蜜,仿佛是在给肉棒做着温泉泡澡一样。

在阴茎深深地贯入到身体后,少女不断地轻轻地摇晃着丰满的臀部,死命地朝着自己的方向挺进。下身不停地一紧一缩的异常抽搐着,蜜道内的每一条褶皱都变成了一张张小嘴,整个牝户像是变成独立起来的活物,环绕着勃起的大肉棒贪婪地亲吻舔舐起来。

奕婕这一连串的无意识连击简直就要给林默凡一种错觉,身下的这个可爱女孩清纯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种邪恶的天赋,在理智沉睡和身体欲火中烧的关头终于觉醒化作了夜行的魅魔,疯狂地榨取吞噬男人的精气。

“真是厉害的小婊子,不仅是精神力够强,连这么可爱的身子也这么嚣张么。哼,那我可不能输啊。”林默凡兴奋的面容变得沉静下来,然而眼神中的狂意不减反增。虽说雏鸟计划的药剂在没让受害者得到完美的高潮也同样能够发挥作用,不过现在可不仅仅是因为不愿意让药效降低,更要的是,林默凡可不愿意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在这种地方受到重创呢。

深吸了口气,林默凡将轻抚着少女蜜穴的双手解放出来,并指为掌,一手一边地握住了奕婕那乳尖。几指并用,用力地猛搓起奕婕那两颗充血肿胀得像是红宝石般的奶头。而剩余的手指则是深深地嵌入到女孩那滑嫩的乳肉里,捏住乳核般地随意摇晃起来。而胯下的阳物,则是毫不动摇地顶着被紧握的压力,前后的抽插着。

这样毫无花巧,单纯的性行为,看上去效果倒很不错。

“嗯呀呀!舒服呜啊!要更多!”秀气的女体在这更加强烈的刺激下仿佛兴奋得发狂,连声地甜甜的叫唤起来,脸上带着恍惚的表情,嘴角上却突然绽放出一抹发自心底的妖媚微笑。奕婕的双眼仍旧闭著,然而嘴里发出的连绵的颤音呻吟,红润的小香舌在颤吟的间隙吻样的从张开的嘴巴里伸出,连唾液都不淑雅地流了出来。这幅性感淫靡的娼妇样的姿态,让人怎么样也无法把少女的闭眼当作是在平静酣睡中的表现。

而被淫弄的身子的表现更加夸张,本来就红彤彤一片的美艳裸体好似是过了电一样的疯狂地战栗着起来。

那害人的蜜穴,则是紧缩着,宛若要排斥异物一样地将男人的肉棒给挤压出去。温润的蜜液布满着林默凡的肉棒,紧窄的肉壁紧紧地箍住肉棒的表面,在两人的不断抽送中,反复地摩擦着。

不止是这样,一丝不挂的少女酮体,在床上不自觉地摆出诱人的动作。虽说林默凡为了保证安全,将奕婕的几个重要关节都锁住了,然而,那紧连着床位的棉质束缚带,看上去就好像是另类的SM道具般,给女体围绕上了一层大胆、诱人的感觉。

而奕婕虽说身体无法自由行动,然而除了关节以外的每个部位都在林默凡的狂猛动作下不住地摆动。袒露的胸乳不断地在林默凡的手掌心里变换着形状,而细幼的腰肢好似是随风飘动的柳条般轻柔无力,全心全意地展露着完美的苗条曲线,带给男人以一种极大的征服满足感。而更下面的地方,奕婕的私处和男人的下体紧紧相贴着,当林默凡抽身向后的时候,少女还毫不知耻地用脚踝作为支点,艰难地将自己的小穴和白臀凑送到男人的龟头前,更是显得无比的淫媚煽情。

肉体的本能纯粹而无杂念,奕婕性感的酮体全然无忌地向着眼前的男人求着更多的性满足。

在被肉壁如此无微不至地抚慰着,完全没有压抑射精的意思,林默凡动作变得越加的激烈起来,挺动着鸡巴大力地抽弄着身下的女体。

不断地嗅着从奕婕身上蒸腾出来的甜香,仿佛情绪在体表的接触中就能互相传染般,林默凡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扭曲,黑色的欲望在心底越烧越旺,凑近到少女的耳边楠楠地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徐所长居然养了个这么下贱淫荡的女儿,看你的样子很恨我吧,不过没用的,你注定是要成为我的人了。觉得舒服吧,那就泄出来吧泄身出来之后就彻底地当我的奴隶,给我生个孩子吧!”

“坏孩子就要被打屁股。”说话间,男人满意地觉得身下的秘穴又是一紧,近在咫尺的奕婕还是没有醒来,不过不知道是汗液还是泪珠,女孩的眼眶边滚动着豆大的水珠。

冷笑着将奕婕眼眶抹干净后,林默凡突然猛地拍打了一下少女的屁股,这一次,奕婕娇躯猛地一弹,螓首猛摇,身体高高地扬起,然而在关节的束缚下,少女只是鲤鱼打挺样的升到了最高处后,然后颓然地落床上。

林默凡微微一惊,接着才放下心来,带着狂意地猛地拍打起奕婕的小屁股起来。

|“居然胆敢叛逆,真是不听话的坏孩子呢,亏得徐所长还是国家栋梁,不过也罢,毕竟所长英年早逝,现在,就让我来替所长好好的管教下这个怀女儿。

而且说起来,本来作为公司成员,是需要上一堂爱国义课程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我这个前辈给后辈来好好地教上一堂课吧。”口里说着大义凛然地话,林默凡抱着奕婕的美臀不住地耸动的肉棒可就看上去没那么“正气”了。

“啪啪啪啪~”又是一个巴掌落入到奕婕那饱满圆润的小屁股上,给那圆滚滚的半瓣臀肉上留下一个五指印痕。奕婕正在被林默凡的肉棒大大撑开的牝户又是一紧,壁肉猛箍着男人的肉棒,难舍难分。

男人趁势挺送着鸡巴,刮着奕婕的粉嫩肉壁前推着,接着一冲到底后,在顶到底端少女那肉呼呼的一团秘肉后,再一连串的脆响如同鼓点般给着淫乱的性感敲击着节奏。

林默凡的每次抽弄,都像是发电机般,猛烈的摩擦中一阵阵酥麻的电流不断地从两人接触的位置上传导,那是直接穿透神经电击大脑般的极度兴奋。

不止是对肉体如此残酷的玩弄,精神力缠斗仍旧在继续着,通过着那根无法言喻的精神力的纽带,林默凡的神经和大脑同样的隐隐和少女的精神世界连接着,而且林默凡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影响,同样在缓慢却毫不动摇地撬动着、改造着奕婕的心魂。

自己的肉棒刺穿着少女,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对方的大脑中激烈搅拌,扰乱着对方的思维。

这种在肉身上从外到内、又在心魂里自内而外地双重接触,这种彻底而完全地奸淫、蹂躏着一个对着自己有着仇恨的美少女,林默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脑子里兴奋狂喜到飘飘然。

从心像图书馆的生物钟来看,至少4分钟过去了。

然而,精神领域的局势依旧不妙,徐奕婕开始感到莫名的惶恐了,人类的精神力差距其实并没有作出过什么特别公认的实验来验证。然而,就算是以肌肉力量作为比较,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和最强壮的大力士的力量差距也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倍。

而精神力虽然不可能是遵照着肌肉锻炼的规则来计量,然而,哪怕一个人天赋异禀,但是林默凡可能会有超过自己一倍的精神力吗?

那他还会是人吗?

徐奕婕不敢置信。

再这样下去,哪怕是林默凡的精神力枯竭,自己也会因为精力耗尽而无法对那个男人进行精神反击的。

而且,自己每呆在基地一秒钟,就多了一分被发现的危险。毕竟,那个男人是基地的指挥者,而自己,毋庸置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间谍。

可是,现在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呢。

于是,少女忍耐着忍耐着时间接着过去,现在,奕婕已经是在压榨着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潜力,竭尽所能地抵抗着来自于林默凡的精神力,在现实时间已经经过了一个小时后,徐奕婕动摇起来,被用理性压抑下去焦虑紧张已经无法再强行隔离了。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少女知道,在漫长而毫无花巧的精神力对撞中,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开始逼近枯竭,而且如同被钝刀子切割过的皮革般,满面的心灵的壁垒都在持续的出现着一道道裂缝,越来越多的记忆,开始被渗透而入的情感所污染。

而每一次的挫败,都将进一步的加深着少女对于林默凡的崇拜和钦慕。

那个男人,他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徐奕婕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力量。

怀疑,带来的是动摇。心灵壁垒进一步破碎了,更多的情感倾泻进来了。

徐奕婕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改变,对于林默凡的印象也越来越正面。

父母的死、自己调查受到的阻扰、那个男人在其他行动中的恶行,恍惚间,奕婕觉得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说,奕婕开始隐隐约约地产生一种认同对方的感觉。

而这些,全都是在少女自己能够感受得到的情况下发生的,宛若一瞬间走完几十年的心路历程。徐奕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情感被篡改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的记忆还在,可是,自己对于林默凡负面的想法却像是褪色了的字一样,马上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以前的想法、以前的思路消失不见了。

明明关于这个事情的记录还拿在手上,可是,那上面的字迹怎么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到了最后,上面的记忆重现浮现起来,然而,几个最关键的几行,却变得不再是那原本的记录了。

而且,还残留着“被篡改”的记忆,也正在逐渐逐渐的消隐着。在现实世界的灯光下,少女的身子猛地一阵,闭的双眼里泌出了大滴大滴清亮的泪水。

明明是那么可恨的家伙,明明就是这个人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命令关闭掉那最后的逃生通道,让自己父母从此和自己阴阳两隔的。

这个恶魔,这个沽名钓誉的家伙。

不,某种程度上看,其实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呢,如果不当机立断的话,那么失控的实验意外有可能蔓延,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

心里开始弥散着安心温暖的感觉,可是理智上,徐奕婕只感到心痛无比,仿佛有着一双手在温柔的抚摸着自己,但那双手的人却有着一双锐利的眼,无情地将自己所不需要的念头给拣选出来,无情地丢择出去,上一刻还留存的负面想法,正在一点点被从大脑里挤了出去。

而对于林默凡的崇拜的感情,化作了土壤和肥料,让那些对于这仇敌的洗地辩白的想法,如同春天里的幼芽般生长起来,明明以为哪里都不可能找得到给那个男人辩白的例子。可是居然有这么多。

徐奕婕有些绝望的发现充斥在脑子里的念头越来越多,而且,少女也明知道,自己正在飞速的失去以往对于林默凡的负面记忆。

而且,那个恶魔的形象变得越来越正面、越来越光明。就好像,林默凡他是个神灵一样那个恶魔的面容正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恶神正在俯视着自己。

而就在奕婕感受到这股目光的时候,又是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涌现出来,很舒服、很畅快,幸福而满足。

奕婕恍然地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了个放空了气的娃娃,而自己的神,正在大力地洗涤着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随风而去了。越来越纯粹、不含杂念的喜乐正无微不至地包裹着自己,抚慰着自己。

奕婕甚至觉得:以往的那些反抗着男人的记忆,都是场噩梦。要知道,自己可是一直爱着、爱着的啊,自己怎么可能会作出那些伤害到“人”的事情。

自己,不一直都是个单纯、无垢的孩子吗?

只要只要人的爱和拥抱就够了。

而在这最后的关头,林默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瘾,太舒服了。”

男人的脸已经鲜红得像是灌了好几瓶烈酒一样,那副经过严格保养的健壮身体也开始疲惫起来,满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奋力地抽插着身下的女孩。

奕婕的身体在身前一次接着一次的撞击下身不由己地不断的摇摆着身体,肥美的翘臀被撞得起了一阵阵的肉浪,而当男人拔出肉棒的时候,被撑得大大的阴穴还来不及缩原样,那一刹那,少女那秘处里翻出的蜜肉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阴道粉红色的细嫩外壁在灯光下隐约可见丝丝缕缕的嫣红鲜血,那守护着蜜穴的贞洁不再如处子般纯洁无暇,然而更犹如断臂的维纳斯,变成了残破却愈发完美的艺术品般,充满了令人心醉的淫靡气息。

“啊噫呀呀”每一次林默凡的冲刺,奕婕都喜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不成字句的娇吟,佳人的声音在不断的娇吟中变得有些嘶哑,不过绕是如此,俏丽的女体依旧毫不掩饰地尽情地释放着快乐的呻吟,用从心底而来的最华美的乐章来赞颂着男人的努力。

在灯光下,女孩那犹如艺术品般精致的身躯上,饱满的两只奶子也在剧烈地起伏着。情动的汗水,把整张大床都打得湿漉漉的。

林默凡的双掌在奕婕的奶子上不断的游走,从少女的反应来看,身下的女孩的力气正在一点点的耗尽,而鼻息间愈发炽热的呼气和胯下那越来越热的感觉,男人知道这是双方都快要到达极致的标志了。

“快点,叫爸爸吧。你已经没有爸爸了,而我,就是你的爸爸,是你最重要的长辈,是你最亲密的友人,也是你最爱的对象。你不会怀疑,不会背叛,只知道好好的爱下去,爱下去就够了。”林默凡振奋起精神,不退反进,手指在奕婕的充血的乳头上画着圈圈,而另一只手则是一晃到奕婕的身后,抵住女孩的菊穴,而胯下的大屌更是迅猛狂插着,持续刺激着女体上最敏感的几个地方。

“呀啊!要不行了要再要”沉醉在性欲天堂的女体再一次的发出惊呼。

奕婕感觉到,下体里的最重要、最羞耻的两个穴穴都被一股饱胀感所充满了,明明只是物理层面上的摩擦,却仿佛带着电般直接插到了自己的心里,无法抵抗的酥麻麻的快感钻心透肺般的在女孩的灵魂里游走着。

被电过的每一个位置,都蘸了糖一样,甜甜的、软软的、温温的。

身体里原本就已经累积起来的快感,像是堆满了薪柴一样,在这电火花一打,漫天的火焰在心魂里泛着烈光,整个脑子里都变得木木起来了。

莫名的,奕婕觉得很悲痛,很想哭出来。

可是,为什么呢?

自己为什么要哭呢?

现在不是超舒服吗,幸福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自己只觉得晕头转向的,心里飘飘然的,很快乐,很舒服,很安心。

无所谓了,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眼前有了光,而神正在自己的面前。

神,正在开口说话,虽然不太理解意思,不过,神的话,一定是没错的吧。

“这一局,胜负已定!”在最后的时刻,恍惚间,徐奕婕出现了幻觉,飘荡的灵魂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想象中的赌桌,在那边的筹码堆积如山,一个看不清面容男人的脸上表情平淡,一颗决定胜负的色子正在桌面上滚动,可这一次,徐奕婕迷茫了。

少女的心里浮起了一个疑问我在反抗着什么呢?为什么,我要反抗呢?

在精神的角力中,自我宣告着胜利,有可能在对方无情的强悍和高深的技巧下惨淡落败。但自我认输,就是毋庸置疑的绝对失败,毫无半点翻盘的奇迹可能。

在心灵的最后一片空地也被对男人的崇敬情感充斥之后,少女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以后,我还会是我吗?”

然后,这个念头也飞快地被忘掉了。

在最后的那科,林默凡自己也同样抑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简直像是身体被掏空,全身的精力都在飞快的流失着,极度的快感在脑子里爆炸起来。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隔了层毛玻璃般悦悦擅伞/div>就在这一片模糊下,男人看到,身下躺卧着的奕婕,缓缓地睁开眼,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自己。

简直是宛若天使降临,当徐奕婕睁眼的刹那,那张沉醉在肉欲里那痴痴的呆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激动、兴奋得仿佛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带着这样毫无掩饰的雀跃的笑脸,身下那小小的女孩开口了,传到林默凡耳边的是一个清澈、还有些温柔的声音:“爸爸你终于来了,我一直都好想你!”

然后,奕婕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中露出了无比羞涩的色彩,脸蛋娇红着,却不完全是情欲的色调,女孩低低地说着:“人。我爱你!”

等到林默凡擦了擦眼,被快感冲乱的大脑归冷静后,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医疗床上,视着自己为仇敌的灵能者女孩,恬静的躺在那里,一脸满足地酣睡着。

“是错觉吗?”林默凡抬起手,手掌上布满着湿哒哒的痕迹,喃喃自语着。

“首次调试很成功。林所长!”一个沉闷的电脑音嗡鸣地突然响起。

“那么,她认不出我了吗?”林默凡揉了揉眉心,思着奕婕最后的两句话的意思。

“我想不是。”基地电脑应着。

“怎么了,潜龙,你的声音有点不对。”林默凡皱起眉,抬起头来,对着一个角落看去。男人知道,那里有一个摄像头。而作为基地的掌控者,潜龙可以轻易地通过这个“眼睛”看到自己。

对于拥有基地权限的人而言,日常接触到的电脑潜龙只不过是个比较聪明、也颇为人性化的机器罢了。

所发出来的声音,也顶多是从无数的素材中编辑而成的拟人声音。但是,林默凡知道更深一层的真相,潜龙,并非是一台纯粹的无机的机械体。哪怕是没有自己的声带,但是对于声音素材的再构编辑,潜龙也是有着自己的喜好的。

通过声音的细微不变动,林默凡也是知道对方的情绪的。

而这个嗡鸣的声音,机械而呆。完全不是平常的声音。

“呵呵,和你一样,只不过遇到了一些想要偷偷摸摸潜入的小老鼠。调用的资源过多,没有信息点分配给情感模拟系统了。不用担心,你这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这边也很快就会完成。这次居然能够捕获到整整八个灵能者,真是罕见的收获。”基地内的声音再一次呆滞地响起。

“是吗?”林默凡点点头,对于这个队友,男人一向很放心它的实力。

虽然存在诸多的问题,不过能够调用信息点来充作精神力的潜龙,不夸张的说,其耐久力甚至可以超过全国的灵能者的总和。

毕竟,到了紧急关头,它可以直接使用国家征召,强行将全国绝大多数的超算、乃至于普通电子计算机的计算量都收归到自己麾下。

能够限制它的输出,也就是它的核的最大承载力了。

就当林默凡放心下来没多久,突然,潜龙再度出声了:“所有权限者注意,S级”不周山“事件即将发生,核心机房门禁安全锁已锁死,请通过最高权限钥匙进行”

最后的声音依旧呆,不知是不是错觉,林默凡还是从这个采用着标准模的声音中听出了巨大的不甘和恼怒。

接着,像是说话中的人被扭断了脖子般,那个声音哑了下来。

基地的灯光依旧,却再也没有了音。林默凡当即就脸色铁青起来。

在静静地站着等了几秒后,期待的声音依然没有响起。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如同咀嚼了极苦的咖啡豆,嘴里反复地念叨着那令人放心不下的词语。

“不周山、不周山!”

作为国家的重要研究者,林默凡自己当然知道什么叫作“不周山”事件。

托上古神话演义和戏说的福,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耳熟能详那个神话典故上古时代,大神共工在和祝融的交战中失败,盛怒之下怒触不周山,将这颗天地间的支柱撞倒,以至于天地倾覆,山河动荡。

也正如这个神话故事一般,国家将最高危险的事故,命名为“不周山”!

那是和核弹误射、禁军叛乱、灭城级别的天灾相提并论的重大事件,一旦发生,将对现在和未来都造成不可估量的可怖后果。

当然,身为专门研究灵能者和灵能事件的潜龙的损毁,同样被列入到这个事件的预警范畴内。

不过,哪怕是比起核弹错误发射、乃至于会动荡而全国不安这样的事件来讲,潜龙的损毁也近乎于不可能发生。

毕竟,潜龙,可不是一台完全的电脑。作为兼具着生命和电子电路的东西。

它的计算能力是由无数台分部在全国不同位置的超级计算机来的。

而且,那些超算的位置同样是机密。哪怕是林默凡,也仅仅知晓在广州、苏州、北京的那几个大城市的寥寥数台。何况,哪怕是一口气摧毁了潜龙的备机,有着国家权限的它,也可以立即地紧急调用着其他的超算、乃至于普通计算机来支援。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除非作为身体的所有的超算都被摧毁,再加上全国的络都被截断,否则潜龙就是不败的。

然而,这样庞大到可怕的工程量,绝对不是天演这样的组织能够达得成的,不要说一个民间的准军事组织了,哪怕是祖国最大的对手美利坚,想要完成这项工作,也绝不可能仅凭少量的精英特工、收买的叛徒小打小闹就能够完事的。

除非战争,而且是高烈度的战争。

而核心本身呢?!

林默凡突然思忖到另一种可能。不过男人很快就摇摇头,放弃了这个猜想。

因为哪怕是确实知晓着这个国家关于灵能领域绝大多数内幕的林默凡本人,其实也不知道潜龙的真正核心的位置,仅仅知道,潜龙的中枢核心位于祖国的内陆,是当年冷战时代,国家不惜巨资,整整地挖空了一座岩山,用天然的岩壁构筑而成的绝对安全是场所,在那里,足以抵挡核弹袭击。

不要说天演组织了,毫不夸张地来说,就算是即日便发生了世界大战,美、俄、华、印等要拥核国家互射核弹头,全球人口锐减一半,潜龙的安全也是不可动摇的。

至于计算机病毒之类的,则更是无稽之谈了。

原因很简单,所谓的计算机病毒,说白了也只是一种程式,更明确的说来,也是出自程序员之手,由人脑的智慧调制而成的电子产物。

可是潜龙自己就是这个星球最强大的超算了,而且,它具备的编程能力绝对超过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程序员。当然,哪怕是这样还是不够的。毕竟,团队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

但是,兼具着生命和电子机械特性的混体的潜龙,恐怕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程序员、生命学者都无法想象的产物。

那已经是涉及到生命本质和灵能的奇迹造物了。

真正解析了它,就算不是神,恐怕离传说中的神明也相距不远了。

有什么电子程式可以同时感染到电子设备和活生生的活物?

又有什么物质世界的病毒可以同时感染有机物和无机质?

哪怕是拥有着潜龙的中国,也并非是制造出潜龙,而仅仅是因缘际会地获得、使用上它罢了。

某种程度上可以比喻成:猿人们可以不需要懂得太阳发光、发热的原理,也不妨碍猴子们在清晨沐浴在温暖和煦的阳光底下梳理毛发。

然而,也就仅此而已了,猴子们顶多能用阳光来梳理毛发。如果想要更深一层地利用阳光,那就必须具备更加深入的知识和聪慧的技巧,哪怕是用镜面聚光制造一个太阳炉,那也至少要点开凹凸镜、玻璃制造的工艺树。

哪怕是时至今日,从笨拙的点燃木柴、到可以架起一层层亮晶晶的太阳能来转化电能,人类还是没有脱出利用阳光的范畴。

正如中国投入巨资,无数的人力、心血,所知的也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

林默凡绝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人可以在精神领域击垮潜龙。

可是,在自我否决了种种猜测之后,林默凡一点都没有心安,反倒是觉得更加心烦意乱了。

因为,事实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无论内心怎么否决种种的可能性,无论明知道潜龙的本体和分支都堆砌了多少种安全措施,潜龙依旧被损伤了。

思前想后,最终,林默凡作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决定当务之急,是确定自己基地所属的潜龙的部分的情况。

所幸,林默凡发现,虽然潜龙本身沉寂下去了,不过备用的替换超算接替了它的工作,基地内部仍然正常地保持着工作状态。

想到这里,林默凡立即和基地上方的地面部队联络,在确定地面状况正常,并没有出现核弹乱爆、外国突然异动的情况后,男人立即命令机动部队紧急封锁基地的一切进出口,并且将基地的进出权限提升到最高。

接着,命令基地的备用电脑将基地的所有关卡打开,机械步兵全体唤醒,进入最高警备状态后,林默凡命令几个医疗用机械兵将一旁昏睡的少女带下去检查后,匆匆地赶最终管理室。

那里,便是潜龙的一个中枢核心了。

用人类来比喻的话,那里虽说不是大脑那样一击毙命的要害,但是也跟心脏类似,并不是随随便便破坏也能够笑笑而过的东西了。

钢铁的大门一层层的在身前打开,然后在男人进入后,身后的大门重现闭拢,再最后一层通道前,林默凡踟蹰片刻,最后,还是喊出了最后的通行密令。

在运用权限打开最后的大门,金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刚开启了一个缝隙,一股寒冷彻骨的气浪夹杂着无比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仿佛一刹那就从温暖的春天步入了严冬,林默凡冻得简直是身体僵透了。

在抬起手臂放在胸前作出防御性动作后,林默凡小心地透过双臂的缝隙向内看去。

机房里灰蒙蒙一片,乍看上去,机房的轮廓和林默凡记忆里一模一样。只是被一层蒙蒙的雾气所笼罩,然而,更加仔细的向内望去,惊人的事实呈现在男人的眼前。

所有的机柜都以着方块型的姿态整整齐齐地矗立在机房,原本高达数十亿的昂贵设备,每一台都是国家珍贵的财产。

林默凡每天都要亲自检查这些仪器,然而现在,这些男人所熟悉的设备变了。

每一台设备都显得那么扭曲,依旧方块形状的固体,表面上却焦黑着,凑近去看,能够清楚地发现所有的服务器都被熔穿着然而又在低温的作用下冷却,形成了凹凸不平的东西。

林默凡走了进去,然而和以往不一样,这里的灯光再也没有亮起,接着手电筒的亮光,男人简单地检查了下,被查探的设备看上去外观还大体无损,但是里面的电路彻底被摧毁了。不止如此,不知如何产生的高温还瞬间熔断了精密的服务器,乃至于周围的电线。

初步判断的结果出来了基地,被破坏了。

虽说基地外面还完好无损着,然而本身就是为了保卫这地底最核心的设施才制造的基地,已经没有太多存在的价值了。

铁青着脸,林默凡放弃检查其他的设备,直奔向最里层。

越是向内,破坏就越严重,在那里,服务器本身的轮廓也没有办法保存,而是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歪曲的奇形怪状的物体。看上去,就好像是夏季大热天放在口袋里被融化的糖果,又在夜晚的降温下,凝固成了古怪的样子。

终于,在一台和周围的设备毫无别的机柜前,林默凡停住了脚步,伸手拉向大门。

然而金属的门扉也被熔穿,等同于把柜门和柜体都粗暴地焊死在一起。

犹豫了下,林默凡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像是工艺品般的手枪,枪口小小的,却黑洞洞令人畏惧。

子弹,是满膛的五发。

本身其实也更类似于彰显身份而非用作武器,然而,武器终究还是武器。

子弹的动能虽说无法和那些大口径的军用手枪相提并论,但是,至少远超人类的指力。

退后几步以免被跳弹击伤,凭着记忆,林默凡小心地开火。“砰~”小小的火光一闪而过,然后弹头在被焊成近乎一体的柜子上发出更大的声音。

“砰”第二枪!

“砰!”一连五发子弹都发射出去后,缝隙被打开了。

用着蛮力狠狠地扳开门户,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咔吱声,柜子和大门终于被分离开来,一滩浓稠的液体泼了出来,不过男人根本没有在乎这些,激动的身体向前探去,完全不顾那滚烫如汤般的液体撒了自己一身。

林默凡目不斜视,死死地看向最里面。

等到深邃的瞳孔里终于映现出里面的那块物质后,林默凡才终于长舒口气,小心地探手进去把时间拉到几个小时前,就在林默凡正在对着徐奕婕进行着激烈的精神力对抗的时候,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那里,太阳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圆月取代了太阳的位置统治着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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