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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迷城


大面积的中心公园是深圳的一大亮点,但是这亮点中间有一处不和谐的地方,就是田面村,在大面积的草地与绿树中间突然冒出来一片建筑来,虽然这些建筑从外观来看也还是不错的,但是总让人有破坏了整体氛围的感觉,其实这也正是这座年轻而富有激情,同时又缺乏历史与大局观的城市的缩影。比如,在沿着深南大道一直向南一些的地方,在马路边林立的高楼的后面是一些建筑密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的城中村,像一个五官扭曲到一起的人的脸,虽然不是那么讨厌喜欢,但是却十分有存在的必要。
据说,深圳的由来缘于蜿蜒穿过市区的深圳河, “圳”是指“田边水沟”,深圳大约也是比较深的水沟了,这越发说明了深圳的不易,从二十年多前的一个小渔村,到今天的超级都市,这近乎是一个神话。在这样一个神话里生存,就往往会让人有种生活在别处的感觉,对于寻常的城市,深圳是一种迷人的别处,尽管有时它也会用冷漠面对你,这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
浇了一点水的煤好像会燃烧得更猛烈些,是这样的吗?
我喜欢这城市,同时也喜欢评论这城市,是评论,不是批评,网上关于深圳的描述越来越多是负面的了,其实问题没有那么大,爱之愈深,恨之愈深,或许这座城市太多让人充满期待,自然也就让人在期待之外难免会有一点神伤。
现在,我手里握了一张当天的报纸,就站在田面村的出口那里,等待一件事情的发生,我在等狐狸的出现。
深圳或许真是一片城市森林,狐狸也是真的存在的,她在森林里忽隐忽现,现在我就要看到她了。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田面这样一个让人不知所以然的名子,打听了好多人才明白,原来田面是对着田背而言的,田的前面叫作田面,田的后面叫作田背,好像没有一个叫作田背的地方啊?哦,知道了,深圳有一个叫作田贝村的地方,可能感觉背字不好,就给改成贝了。
可惜村子依旧在,田是绝然找不到了,整个城市的建筑森林蔓延开来,田在这城市的深处成了一种奢望,有闲阶层们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成群结队地去郊野寻找那种从前的田园风光了。
我在等狐狸的时候,想了许多事情,乱七八糟的,在各种从前的轮回中,险些忘记自己今天的主题。
狐狸是一个女孩,一个在网上聊得开心的网友,她约了我见面,我就在这里等她。
狐狸在网上勇敢说自己只给自己的外观打60分,这反而激起了我一定要见她的愿望,从前每每被自称是百分百美媚的网友所吓倒,这次反而不担心狐狸的样子了,想到这女孩有勇气说自己不漂亮,定也不会丑,我只是在期待一次有意义的晚上见面,即使是再进一次侏罗纪公园,也是无所谓的。
生活啊,百无聊赖的时候就让我自己寻找点新鲜的快乐吧!我在第每一次与某个异性网友见面之前,都会拿这句话作为一个开始,这好像并不是真实的意图,但是它可以让我隐去真实的想法。
无聊的人总会做无聊的事情,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反正我可以自豪的称,我也算阅尽网友无数了,真诚的,不真诚的,反正我无所谓。这算是一种爱好,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这样做,与不同女人打交道,这可真是许多男人都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约好了五点见面,五点过了十分,还没有看到狐狸的影子,莫非她真地很对不起观众,所以直接选择了逃避,或者喜欢逗逗我这种动机不是太纯的网上男人?
深南大道上车来车往很是热闹,对面的国际文化大厦,远处地王大厦、赛格广场这些高高低低的写字楼全都隐在了深圳阴霾的暮色中。
我当然并不沉闷,这城市其实更多是激情,我感觉得到,也体验得到,从来到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无法不喜欢这城市,在许多其它地方,你找不到在深圳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觉,无法用文字准确描述。
我叫叶博,叶博的叶,叶博的博,人如其名,我是比较博爱的那种男人,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大约与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以女性为主的环境里有关,爷爷的子女有八个,孙子却只有我一个,在我的N个堂姐表妹们的包围中,我就这样长大了,呵,这样的成长经历可真是一种幸福,我有时想不通,为什么男人对于家族的地位就如此重要,是不是因为物为稀为贵呢?
看清楚,是男人,不是男孩,虽然没有结婚,年龄也只有二十四,但是我早就失去了做男孩的资格了,七年前就失去了,是林梅先动的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她的引导之下,我就很兴奋很容易的就知道了做男人原来挺好的,从前只是与邻家女孩玩些指头进出、隔靴搔痒的游戏而已,那一次却是真刀真枪的事情。
事后林梅很是不好意思,我知道她不好意思,不是因为她年龄大我好多岁,而是因为从此我就没有放过她,高中的后两年,我很少在学生宿舍里的床上睡了,我喜欢林梅的床,喜欢她课堂上用柔美的声音给我上英文课,夜里则在床上畅快地呻吟给我听。
林梅的家就在离男生宿舍直线距离几百米远的地方,我开始都是经过学校的大门,绕道过去,后来就直接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直接从学校不是太高的围墙上翻过去,同宿舍里的三个男生知道我出去一个相好的那里,但是他们永远也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他们为此跟踪过我一次,不幸被我察觉到了,结果我故意带着他们去了距学校五里外的那座小山上。小山上因为修高速路采石子,人为地开出一个二十多米高的陡崖,直上直下的,很陡,但是却被我找到了可以迅速攀登上去的几处落脚点,年轻而又精力过盛的我经常会一个人跑到这里,三下两下攀到崖顶,对于学校的方向喊几嗓子,声音嘹亮。
有次夜里无聊的时候,我带林梅到在这里,在林梅的惊呼声中,我在明亮的月光下给她展示了我的攀岩勇气与技巧,等我从上面下来,她依然处于一种极大的担心中,我拥抱了她,两个人就在陡崖下做爱,在月光里,林梅的声音传出很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反正那次是我们感觉最有激情的一次。后来她再也没有允许我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
由此看来,我可算是徒手攀岩运动的先行者了。
几位偷偷跟踪我兄弟看着我熟练地攀上崖顶,惊为天人,回来后,他们都骂我变态,从此再也不跟踪我了,只是更加关心我从来我从相好的那里带回来的零食,我知道,我也只有通过各种各样的水果与饼干什么的堵住他们的嘴,以致于临近毕业时几个混蛋同声哀叹再也没有免费的零食吃了。
笑死人,直到今天,他们也猜不出我的夜晚居然会是在我们的英文老师的床上。
这件事情一直持续到后来,林梅那个做远洋海员的老公回来了,在几年的远洋生活之后,他再也不愿意品尝那种在海上比陆地上多的多的时光,再也不喜欢只是在每一个轮船停靠的港口去红灯区寻找安慰的生活。在他要回来的时候,我的高考刚刚结束,我也要回家等通知了。
分别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林梅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下的那一口,我永远都忘记不了,她将自己的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那可真是疼啊!
后来我去省城读的大学,后来我在青岛工作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再后来我到了深圳。
我一直没有联系林梅,听高中的同学说她生了一个女儿,挺可爱的,听说她现在比较幸福。
我放了心,对于我而言,有些事情记在心里也许就比放在哪里都好。
也许我正从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代走过来。
说了一大堆题外话,此刻我要做什么呢?
我在等狐狸,狐狸在规定的时间没有来,我想她也许不会来了。



我的耐心是足够的。
虽然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我还是在坚持等着狐狸。
很多人从田面村里面走出来,在我的身边经过,来来往往的,他们的目光炯异,但是无一对着我来的,我只能耐心地等待。
远远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从田面花园的某一个地方出来,径直向我走过来。
她就那么直盯着我看,一边看一边靠近我。
天哪!
现实比我的最差想象还要糟糕,比较矮一些的个子,上下一致的腰身,居然还穿了一条浅白色的短裙,唯一让人稍感安慰的是她还有一张算是比较漂亮的脸庞,另外她的肌肤在暮色里看起来也还是可以。
她就是狐狸吗?
她就停在我面前,她的年龄看来应该比我大一些,好像应该比我大个三到五岁吧,我眼睛汪汪地望着她,心里最期待的一件事情是她不要说“我就是狐狸”。我本想躲开的,想想前后赴约多次,还没有躲开的经历,也就算了,不就见见面吗,我能撑得住。
“你在等人吗?”她先说话了。
“是啊,是你吗?”我已经准备接受现实了。
“你等的人是谁啊?”难道还要先要核实一下?
“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的名子。”我说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哦,你等的人连名子都不知道,这可真奇怪了,”她好像在逗我似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她将我称为年轻人,显然自己不会太小,我见了网友不是第一次,却第一次有遇到这样盘问我的。
她的腿可是真粗,就是比例失调了些,要不也算是丰满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其实她应该不是狐狸,认错人了吧?
“哦,你不是我刚才在网上聊天的人?”
“聊天?网上?呵,你认错人的,你继续等人吧,我要走了,哪天有空可以陪你耍啊。”
她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我站在当地,汗几乎就下来了。
上次听到这个耍字,还是路过荔枝公园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资色还算可以的女人突然冲到我的面前,低声来了一句,“靓仔,耍不?”我比较吃惊,就问了一句,“耍什么啊?”
那女人笑了,“打飞机三十,打炮五十”。
我这才明白“耍”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还算是洁身自好的,但是对于市场行情还是了解的,这么低的价格,也不知道附近会不会埋伏着两个壮汉,突然向我出手?我于是匆匆离开了。
而现在,这个“耍”字提醒了我,我遇到了一个做身体生意的女人。
还好,我是在等狐狸,而不是等一只流莺。
虽然我对流莺并无什么道德上的厌恶,但是总是有种有一天会深受其害的担心,或许是近期看深圳报纸上关于色诱抢劫的报道多了些的原因吧。
夜幕尚未完全降下,我又看见有一女子在远处冲着我笑。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狐狸。
狐狸终于出现了,因此刚才经人预演,差点将狐狸当作天人,狐狸刚才就站在旁边,看我傻乎乎地认错人,幸好我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她穿了件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裙,个子也并不矮,如果穿上高跟鞋,差不多有我高了。
我的身高是多少呢?
根号三米,换算过来就是1.732米,这可是一个中国男人的平均身高,所以我不至于为自己的海拔自卑,当然永远也归不到高大的那一类,偶尔也会有丢了山东大汉的颜面的感觉。
“狐狸!”我大叫一声,直接握了她的手。
“你骗了我!”
狐狸笑着想挣脱我的手,没有挣脱开或者她就没有准备用力甩开我的手,“嘻嘻,看你的样子就是一种傻瓜的模样。”
狐狸其实并不算是美女,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看不出她是一个美女,但是我还是很直接地喜欢上了她,因为她的性感及她的成熟可人的气质。
女人之性感对于吸引男人而言,应该是在第一位的。
这可不是我的一家之言,这可是某一份杂志在调查了上百个男人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我说她性感,因为她有一个丰满的胸部,还有一个比胸部更诱人的臀部,更重要的是她的全身材上下透出的那种成熟的活力。
真叫人无法不喜欢。
两个人全没有第一次相见应该有的尴尬,好像是过去的每天的打情骂俏仿佛不是在网上进行的,而是发生在现实中的。
“色狼,我饿了,请我吃饭。”
我的网名叫情男,我的真名叫叶博,她居然叫我色狼,鉴于我自己在网上的表现,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只是不甘心地拉着狐狸的手,去寻找吃的东西了。
一只狐狸与一只色狼在一起,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
狐狸显然对上海宾馆附近的各类餐厅异常地熟悉,她拉着我的手,一边介绍路边两侧各式的中西餐馆,一边径直与我进了一家名为“重庆人家”的菜馆。
她是重庆人,不过,她似乎比我印象中的重庆女性稍胖一点点,还好,仍属于丰满而极富肉感的范围,加之我个人的偏好,我几乎越来越喜欢她了。
在一道叫作“毛血旺”的菜端上桌之前,我知道了狐狸的真名:胡莉,这样也就不难知道为什么她会叫狐狸了。
胡莉点的菜,全都是色彩妖艳的,就是红色的那种妖艳,味道还不错,就是他妈的太辣了,我是山东人中比较可以吃辣的,但是比起重庆人,唉怎么比呢?
我一边伸着舌头,一边冲着胡莉挤眉弄眼,胡莉当作没有看到,吃得津津有味,还好她的手比较柔软,也乐意一直让我握着,我总算还可以找到一点让自己感到安慰的东西。
握着她的手的感觉真的是比较美妙的,柔弱无骨,软软的,绵绵的,手感特别好。
餐馆的外面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辆,餐馆里面而是个个红光满面的人们,这场景还真有种热火朝天的感觉。
我喝了N多杯水,但是还是感觉到辣,只好看着胡莉一个人大快朵颐,胡莉感觉不好意思,非要让我点一个清淡些的菜,我没有答应,与吃东西相比,我更想将这个年龄与我不相上下的女孩给吃了。
在餐桌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饭后是去开房呢,还是带她去我的住处?往日里在网上那种什么都肯说的大无畏勇气似乎没有了,只是握着她的一只手,呆呆在看着她吃饭。
去我的住处是肯定行不通的,这个时候楚燕铁定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虽然只是合租伙伴,但是突然带一个没有事前声明是我女友的女孩回来总是不太好吧。
去开房,我总是觉得在那样的一种环境里不是太适应,缺乏亲切感,缺乏安全感,这条路也行不通。
去她家?嘿嘿,我有点像买彩前盘算着如何处置五百万大奖的那个家伙,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这时,胡莉已经吃完了,我要买单,她却说已经买单了,我不相信,她才告诉她已经直趁我去卫生间的时间顺便买了单,胡莉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看到你我很开心,所以这次我请你,如果你过意不去,下一次就请我吃龙虾好了。”
这个理由很让我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长面子,同时也开始暗自盘算深圳那里的龙虾比较让我少花钱。
两个人出了餐馆,我问胡莉,“怎么办?”
胡莉作沉思状,“走吧,去中心公园陪我散散步。”
已经很夜了,夜色下的深圳更加溢光流彩,华丽无边,更妙的是,月亮出来了,很圆,很大,很亮。
我诗兴大发,即兴给胡莉朗诵了一首诗:床前月光光,美眉在床床。
举头看月月,低头闻香香。
我的诗逗得胡莉开心大笑,两个人就手拉着手向公园走去,我的手无意碰在胡莉的屁股上,有种超出想象的弹性,她并没有躲开的动作,我也就乐在其中了。



关于我,有必要交待一下,有时我感觉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从小到大,好像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除了喜欢不同风格的女人之外,我实在找不出自己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其实喜欢女人这一点是不是缺点这一点也是需要商榷的,因为就这方面上有古代的老人家替我们开脱,“食色,性也”,下有什么“性解放”之类冠冕堂皇之类的大口号替我们撑腰,所以对于喜欢女人这件事情,我从来就没有过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在某次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甚至认为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一直在推进着人类的进步,这可算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好似一个笑谈,但是应该有一点点的道理吧?
有时我会偶尔后悔一下来到深圳这样一个地方,但是只是偶尔,在这个地方呆得越久,我就越喜欢,这似乎是一个不相信情感的地方,也就省去了来来回回的那许多的担心了。
有时我在想,我是因为一个什么样的原因来到深圳这个城市呢?
因为这个城市有泛滥的一夜情吗?
在深圳寻找一夜情,据说,最容易上手的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酒吧,一个是网络。
酒吧我很少去过,对于酒我有种本能的害怕,从前在山东工作的时候,一天两次去公款腐败,一周平均醉倒三回,酒对于我的害处主要倒不是会伤害我的身体,而是我有一个毛病,每次喝酒多了之后,喜欢将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当作自己的影子, 将自己那些所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与个人隐私的事倒了出来,用英文加普通话掺合的方式表达出来,这让我难堪,因为工作还要继续,但是我的事情往往被同桌上人传达到机关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去。
好在我并不是因为害怕喝酒才离开北方,选择深圳,在我们的生活中,不一定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选择深圳,大约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吧。
我经常是在聊天室里流连忘返。
怎么说呢?每次进了一个人气较旺的聊天室,我都会感觉好似进了一个化妆舞会的现场,每一个人都戴了面具,你甚至无法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所以才会格外开心,爱说啥就说啥,很快就各自进入角色,聊自己想聊的事情,然后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深圳的聊天室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聊天室里通常地开篇都是“你是哪里人啊?”“你来深圳多久啊?”这一类的问题,让你没有一点外来人的负担。
我曾认真考证过“为什么深圳聊天室会喜欢问来深圳多久”这样的话题。
大家一致的看法是,问这句话说明:1、说明深圳是一个标准的移民城市,每一个人都是来深圳的,而不是在深圳的。
2、说明深圳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城市,无论你在这里城市里呆多久,总有一个时间。
3、说明深圳是一个不是很容易生存的城市,从一个人在深圳时间的长短就可以判断出他的大致情况。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其实就是几句聊天的开场白而已,我有时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当然,更多的时候我喜欢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深圳对外来人的接受超出我的想象,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决定在深圳一直呆下去的主要原因吧。从通过同乐检查站进入深圳那一刻起到我在网上偶然又必然地遇到胡莉,大约是六个月的时间。
我刚到深圳的时候,并没有感觉这个城市有什么好,除了一条绿化极好的深南大道及两边的漂亮建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呆得时间久了之后,慢慢觉出它的可爱来,大家都来自外乡,无论你有没有一个深市户口,一样没有根扎下来,就少了那种有人会以“你们外地人”的那种不屑眼神望着你,这真令人兴奋。
我把聊天室里的男人分为四类,一类是找情人的,一类是找爱情的,一类是找小姐的,一类是找一夜情的,我算哪一类呢?好像哪一类都算,也好像哪一类都不算,作为一个普通广告公司的策划文案,我好像没有其它策划人员时间紧张,因而随时都处于在线状态,白天在公司,晚上在住处,上网成为我生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有一种说法是在网络时代,有部分人群可能患了互联网综合症,我想我应该具有了一些轻度症状,管它呢,反正我的生活在大学之后基本是围绕是它展开的。
除了工作,除了上网,然后是是见见聊得差不多的网友,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上网是条不错的途径,对于这一点我深有体会,运气好遇到一个丰满少妇,那真是妙不可言的。关于我为什么会对少妇有兴趣,我想大约是因为林梅的原因吧,她教会我许多东西,以致于让我根深蒂固地认为只有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才会让我欣赏。
可惜胡莉好像一个未婚女孩,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另类的。
她不是我在网上认识的第一个网友,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胡莉却是最有特色的一个,如果不是与她在一起,我几乎不知道公园里的草地是可以用来做爱的。
我们两个人的认识的方式是很老套的。
我在第一次进入那个门户网站的“深圳相约”聊天室,看到一个叫作“香艳狐狸”的网名特别有冲击力,于是就选择了她,一大堆男性网友们在用极尽肉麻之词挑逗她。
笨,只有笨蛋才相信一个女网友可以因为陌生的你的露骨直白而对你动了春心。
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与狐狸聊些什么诱惑性的话题,两个人很轻松地聊天,聊聊工作,聊聊经历,互相将对方的户口查了一遍之后,狐狸居然将话题引向了初恋,两个人认真怀念各自己的初恋,我真的思念林梅,狐狸很为我的真情流露所感动,可惜她不知道林梅其实是我的老师,聊到最后分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居然第一次,在聊天室里没有说一个与性字相关的词,这实在不是我性格,也并非我的本意,但是“林梅”是一个伤感动词,每次这两个字一出来,立刻可以让我的状态低沉下来。
这次聊天极大的影响了胡莉对我看法,后来她告诉我,我是第一个在那个聊天室与她聊天居然没有提一个荤字的,真不容易,这个我相信,因为她的网名实在太容易引导男性们用下半身的语言思考。
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我与胡莉每天都在网上相见,但两个人于是全放弃了第一次聊天时的那种矜持,胡莉便慢慢适应我这样一个人,原来那天她是遇到我的意外,她后来说可惜那天没有去买彩,真的难能见我有一本正经的时候。
可是我觉得我很雅啊,我从来都是比较温文而尔雅的,胡莉却并不这样认为,我拿她没有办法。
我觉得我在她的面前好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她很容易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她知道我想要什么,或许我想要的,同样也是她想要求的。
两个人便在网上将能用文字做的都做了。两个人居然做得有模有样,这样的事情居然一直做了一个月,我就试探性提出了见面的要求,胡莉答应了。
她似乎比我更期待,或者从一开始,她有充满了期待吧。她应该是早有预谋,这一点却是我没有想到的。通常,我的异性网友们首先要象征性地拒绝一下才给我机会见面的,胡莉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本来想她如果先吊吊我的胃口,会让我感觉更刺激一些的。
不过这已经破我了我的个人记录了,我可是一般都是在周一上网,周末就相见了。
胡莉是一个有点让我比较难以全面认识的女孩,所以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还是没有能摸清的她的来路与底细。
我后来也就放弃了,我又不是要娶她,了解那么有什么用。只是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完成那最后的一击,再去想下一步吧。
一个月啊,我居然会在网上与一个女人聊一个月而没有见面或者停止,一个月里,我的那位叫作黄轮的同学最多时可以换过两份工作了啊,我却没有搞定一个女人。这实在不是我的风格,不过也确实不是我的风格。因为我好像还没有搞定过哪个女人,总觉得人家是一个个搞定我的,我是生来任女人摆布的吧。
我不是风月场里的男人,尽管口袋里钱不多的时候,也想想打打女人的主意,但是这也是我的想想而已,我的原则,是不花女人的钱,当然,也很少女人能花到我什么钱,因为我不是一个有钱人,充其量,算一个滥情的人。
我在聊天室里告诉胡莉,我说我是一个有情人,致使胡莉发动了聊天室里能够调动的所有的男男女女,对我极尽嘲讽这能,她们说我糟蹋了有情这两个字。
我觉得我很冤枉,叶博的是博爱的博,我总觉得我好像是一个救世主的模样,有好多女人在忍受着寂寞与饥渴的煎熬,我能置身事外吗?所以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当然,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救过谁。
一个思绪紊乱的人,我是叶博,你记住了吗?
记不住也没有关系,我认为,生活就是让你不断地记住一些人,忘记一些人,想念一些人,痛恨一些人,如此而已。



知道什么叫作煞风景吗?
意思是说你在一处风景美妙的地方,突然有种事情发生,影响你了欣赏美景的心情。
当我与胡莉躲在一片荔枝树的下面意乱情迷的时候,该死的手机响了。
我的手机,我这个有些时候反应不是太灵敏,还是胡莉提醒我手机响了的。
我正在兴头上,在房间之外的地方做这等男女之间的事情,刺激是可想而知的。胡莉是何等让人着迷的一条小狐狸啊,只消轻轻几下,居然让我的每一根与兴奋相关的神经都兴奋起来,我的双手在夜色中胡莉起伏的身体上寻找自己的猎物……
对于女人,我有自己一套标准,那就是美感、质感、性感、手感、肉感:远观,要有美感;近观,要有性感;相处,要有质感;抚摸,要有手感;做爱,要有肉感。
不知道算不算胡编乱造,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胡莉显然属于那种手感特别好的女孩,她的绵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身体真的完全符合我的最高要求,我喜欢这种隔着她的T恤抚摸着她的身体的感觉,像喝多了一点酒,飞在半空中,全然不以为自己是身处人间。
偏偏有人在这时给我电话。
我不愿意理,但是那个拨电话的人显然比较有耐心,丫的,老子调情不需要这样单调的伴奏,我只得摸起了电话。
“小叶,在哪里?”
是唐总的电话,这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女人可以有好多个,但是没有了老板,一切都将成空了。
“哦,唐总,我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迅速调整了自己想要骂娘的想法,甚至带了一丝媚笑,大约天下的男人只有我才会在女上司面前如此贱了吧。
“小叶,西城公司的广告投放计划作了调整,提前了一个周,明天早上班之前务必文稿方案提交给我,你马上回办公室,崔总要将新的调整思路交待给你。”
打死我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去,但是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要因为泡妞影响了工作,这是泡妞基本原则之一,我的欲望如潮般涌来,也如潮般退去。
胡莉显然感觉到我的变化,城市林林总总的光线中,我看不清她的面庞,我也感觉到她的变化,迅速由滚烫回复原状,她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声音小到我都听不见。
胡莉的小手在我的胳膊上不断游移,终于找到了一处肉比较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拧了一下。
“啊!”我的痛呼声传出很远,她好象因此而得到满足,“好了,饶了你,”她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我欠了她许多债的样子。
我们从草地站起身来,手拉着手从许许多多以各种形式搂抱在一起的男女们穿过。
伤心啊,我本可以在草地上完成一次对快乐的渴望的。
两个人站到了马路的两边,各拦了一辆车,走了。
我在车上将姓崔名城这个男人骂了N遍,格老子,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个时候扫我的兴,好在我不是在搞一夜情,要不真后悔死了。
不是一夜情是什么呢?
我好像是在见一个从前见过好多的次的老朋友,但是这的确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见面我吻了她,我抚摸了她,第二次呢?我开始认真地期待第二次了。
办公室灯光下的唐总表情有些奇怪,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这个比我大出十多岁的已婚女人应试说与太多的女人不一样,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这种气质使得你可以在一群人当中很容易认出她,说白了,就是一种冷酷,完全是一种不将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冷酷。
当然,在崔城面前却是例外的。
有时我总想,钱就真的可以如此改变一个人的处世原则吗?
我想是的,如果谁愿意给我500万,大约就是一头猪,我也会愿意服侍得它舒舒服服的。
崔城就是一个猪样的男人,人模猪样,做为公司的最主要的一个客户,我想象不出如果没有他,这间公司会是怎样一副模样。不过,他那种面朝唐总的淫邪的目光却是我极度讨厌的。
和合适的女人上床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的念头,但是你不需要表露在外的,影响到其他人的心情啊。
公司里在盛传唐总是崔城的情人,对于这一说法,我根本不屑,怎么会有这种传言啊?这根本就是事实,猪脑袋的人都会明白这一点,有什么好传的,没有一点传播的价值。
我感到困惑的是,唐总为什么就可以一边做人家的情人,一边摆出一副冷酷的模样呢?
崔城在将新的广告调整要求告诉我之后,便心满意足与我的上司唐莲出去宵夜去了,而我则不得不开始用自己的手指虐待起键盘来。
这样的生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习惯了。
如果不是唐莲的薪水发放是极其准时,比其同行业还高那么一点点,老子早就他妈的不做了。
深圳这样的城市,换一份工作大约比换一件衣服还容易吧。只是找一份好的工作就并非易事了。所以我不离开不因为这份工作特别好,而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工作。也或者还有其它的我不愿意相信的理由吧。
我想如果哪天唐莲的面孔变得不再冷酷,也会像对崔城那样对我灿烂一下,也许我就要离开了,去找下一个让人有盼头寻找开心的工作。
早上十点的时候,我按时将新的文案交给了唐莲,她十分满意,通宵工作的补偿是我可以休息一天。
在电梯里,我看到了金属光泽里映出的我,疲惫的一塌糊涂,我却在遗憾昨夜发生的事情,本来,明明可以是一个美妙的夜晚的。
我拨了胡莉的手机,她应该上班了,也许应该再说一遍对不起的。
她的电话却没有开机。
在我迷迷登登的状态里,有一个人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明明是胡莉的笑脸,仔细去看,却变成了林梅。
林梅?我依然在想着她吗?
一直到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时候,我才想起来,胡莉在某些地方居然十分地与林梅相象,甚至包括呻吟的声音,由浅入深,由轻吟到激唱……
林梅家的房子十分漂亮。我不是那种有情趣的男人,从小男生的时候就不是,但是第一次去她的家,却实实在在为她在二楼的楼角所挂的四串风铃所吸引。
风吹过,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那时我关注的是悦耳的金属相互碰撞之声,现在想想那种铃声中的寂寞是如何的美丽呵。
我是林梅的寂寞中撞上她的枪口的。
世事有时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的,我的过去验证了这一点,我的明天呢?
第一次进了林梅的家,第一次就上了她的床,所有的事情似乎没有事先安排,但是发生了。
那晚的前一夜我刚刚做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跟踪一个丰满女人,直到她的床上,你可试过吗?
我试过。
十七岁那年的八月底与九月初,我注定要遇到许多事情,之前却没有一点征兆。



如果我知道暑期开学的第一天的晚上就有一个提前的成人仪式等着我,我定会安心在家里养精蓄锐,也不至于造成至今回忆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种遗憾。
这种遗憾是关于自己处男之身终结时的表现的。
太遗憾了,之前我在手抄本小说里得到的印象是自己肯定是一员虎将,我的第一次定是威猛无比,然而事实是,我完全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在林梅迷乱的轻笑中,伤心不已。
暑假里最后一天,我在农庄的小河边捉鱼。
十七岁的时候算不上小孩子了,只是赵小玉这个小女孩太难缠了,我不得不答应她,捉十条小鱼给她以作为上次她配合我换牌猛赚堂姐的钱的代价。
赵小玉是邻家的女孩,比我小一轮,农庄其实就是我家与她家合作经营的,在父母们的玩笑中,她可能是我未来的熄妇,不过,我对她没有多大感觉,小毛丫头一个。
这条河横穿过整个农庄,一直是我童年里产生乐趣最多的地方,可惜我的年龄越大,河里的水就越少,许多原本在下游洗衣服的农妇都会跑到这边来洗衣服了。
河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一位在洗衣服的年轻少妇。
我不认识她,也应该是邻村的人吧,她穿了件黑色的汗衫和一件宽大的短裤,并不与其他的乡村女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她一头长发却深深吸引了我。
一头长发,乌黑秀丽,直直地垂了下来,掩住了她的大半个面孔。
长发的女人于我很有吸引力,从小到现在,我一直以为秀发与丰臀、美乳都是诱惑性极强的。
所以我总是偷偷看她几眼。
我站在她洗衣服的上游捉鱼,她则在安心的洗衣服,偶尔抬头向我笑笑。仅仅是笑笑而已,但是我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真的是无意中发现的。
她的肥大的短裤里面居居然没有再穿什么。
当她将双腿分开,在水里摆衣服的时候,我不小心发现了,里面居然是光光的,我甚至可以看见那黑色的毛毛,然后是形状模糊绝不同于小女孩样的地方。
老天,我保证,这绝对是第一次真实看见这种情形,从前最多只是在黄色小说里看到的所谓芳草丰盛之类的文字描写罢了。
我的脸羞得通红,想想这真是件让人害羞的事情,我本不应该看到这个的。
我的鱼没有捉到几条,那少妇却已经洗好了衣服,站起身来,将衣服收支盆里,端起来,要回去了。
我居然没有继续捉鱼,而是收起了已经捉好的鱼儿,远远地跟着那少妇,向她的村庄走去。
鬼始神差,这次我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事情了。
我知道要保持一定距离,电视都是这样的,要不太近会让她怀疑我有什么动机了。
她显然不知道,只是迈着碎步,一步步走向她的家。
我的心砰砰跳着跟在她身后约有三十米远的样子。她的身材有些丰满,屁股大大的,走路一扭一扭的,这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我要做什么呢?
她走到了一个独立的四合院前,直接拉开了门就走了进去,我站在门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到这里来。
我站在小院外,一直站了好久,期待她会从里面再出来一次,但是那门一直关得紧紧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也应该回家了吧。明天就要开学了,我提着装在瓶子里的鱼,怀着一种不知所以的心回家了。
事情倒这里并没有结束,如果仅仅是到这里,这不算是一件可以让我值得在记忆里一直珍藏的回忆。
后来我一直考虑为什么我没有考上一所真正名牌的大学,一直在找原因,不笨,也够努力,为什么就没有考上呢?
我想,大约是因为我的脑袋里记下了大量与知识无关的东西吧。
或者是因为我做了一些我这个年龄段不应该做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进入到一种半疯狂的状态呢?
没有答案,在青春的成长中,好多事情没有答案。
关于十七岁的事情,你会记住什么呢?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床上睡不着,以一种在脑海里不断想那个河边洗衣服的女人的样子的情形睡不着,那无意识地分开了的雪白的腿,那宽大到露出春光的短裤。
有时候,在男孩的人生阶段中,欲望的表现其实只是对女人身体的好奇,我在好多年后回想起来,大约是真是那样的吧。
那天晚上到了十点之后,我终于决定不再继续在床上碾转反侧了。她在邻村,离我们的农庄不远,况且我已经记起她家的位置来着。
我决定了,偷偷溜出了家门,我居然在月光下向她的家的方向走向。
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做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后来也许真的十分可笑,但是却有着发生的理由,理由是年轻总要经历一些事情。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月下的路似乎变得好长。
“猪,你是刚开始睡,还是已经睡了一天了啊?”
我正在睡梦中回忆着从前的往事即将进入精彩而令人心跳的阶段的时候,有人将我拍醒了。
我知道,我的同居伙伴下班回来了。
准确的说,我的合租伙伴回来了,这个女孩子大约从生下来就没有学会进别人房间应该先敲一下门。
我习以为常了,包括她总是用猪这样的汉字来夸奖我,她的手总是那么凉,活像一条蛇的手。
当然,不是美女蛇。



楚燕是一个德语翻译,认识她是一个意外。
其实一个人认识任何另一个人都算是意外。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的生命轨迹都是一条条从出生到死亡密密麻麻排列的平行线。
意外来了,这些线开始纵横交错,认识了,错过了,喜欢了,伤感了,重逢了,别离了……
公司有员工宿舍,但是我不愿意住在宿舍里:中学时,我住中学宿舍;大学时,我住大学宿舍;机关工作时,我住机关宿舍;进了公司,我要做住员工宿舍,虽然自己有一个单间,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白天一起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晚上又要在一套房子里一起休息,全没有一点个人的空间。
于是我坚决地搬出公司宿舍,唐莲在这点上有些抠门,虽然不在公司宿舍住,她也坚决不肯给我半点住房补贴,不顾那么多,我有一个不错的落脚点,离公司所在地罗湖国际金融大厦并不是太远,而且房子的条件不错。
我搬到了黄轮的房子里,这个家伙大学毕业就来到了深圳,时间也没有多久,七混八混地居然在水库附近买了一套房,小两房一厅,装修不错,听说我要租房,就将房屋让给我住,因为他要搬到女朋友的大房子里住了。
这小子,在学校时成绩不怎样好,但是对于怎样俘获女人的心还是比较有一套的,我甚至怀疑他的这一套房子的来路,还有他那打死也不告诉我的工作,真不知道在深圳的一年他都做了些什么。
黄轮给我算的租金比市价低了不少,起初我一个人住,自由自在,偶尔将某一个喜欢到我这里过夜的异性网友们带到这里超度,感觉挺好。
时间稍久,感觉有些变化,多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空着也是空着,干脆给自己招一个合租伙伴吧。
于是我就在深圳租房网上发了一条合租信息,信息的内容写得很中性,诸如两房一厅诚寻合租伙伴,条件如何好,性别如何不限啦,其实后面这一点是最重要的,我其实一见到黄轮的房子,就知道找到一个女孩一起我合租定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黄轮的房子买下刚装修好没有多久,布置的像一个新房,如果是两个男人住未免有点可惜,所以我将合租对象限定为女性,我也尝尝新同居时代的滋味。
记住,如果你也要在深圳搞异性合租什么的,一定要像我这样做,在招租信息里注明男女不限这样的字眼,这很关键,如果直接注明只限女性,那么你成功的机会就会小一些,一定会有女性在怀疑你的动机,房未租出去,倒被某些传统女子扣上色狼这顶帽子,或者真的将女色狼引上了门,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信息一贴出去,引来电话无数,有几个男性的合租咨询,通通得到一句话“对不起,房已经租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电话都是女孩打来的,电话里面莺歌燕舞,倒叫我浮想联翩,当下约了三个女孩晚上看房。
下班之后,我就赶回了房间。但是29路车在爱国路上堵了一会儿,所以我赶回到楼下的时候,一个女孩已经在一楼的大门那里等我了。
“你好,叶博,我是楚燕,约好过来看房的,你迟到了!”楚燕很主动的将手伸过来,我轻轻握了一下,肉乎乎的,有点凉。
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没有介绍自己,她就知道我是叶博。
楚燕的声音很甜美,但是姿色稍有些平庸,她穿着比较休闲,一件咖啡色纯棉长T恤加一件天蓝色紧身牛仔裤,短发,身材呢,一般,稍嫌丰满些,不过呢,对我而言,丰满些永远是比苗条些要好些,我是比较喜欢肉感的女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只和一个骨感的女人上过床,那一次的经历就告诉我,骨感只是看起来比较美而已,而我则永远都是一个重视内容胜过形式的享乐主义者。
我领了她进到了五楼的房间,客厅里有些凌乱,本来打算先回来房间收拾一下,以保全一个整洁男人的名声,于是陪着笑脸,“不好意思,昨晚看一场球赛,没有来得及收拾一下。”
即便这样,我还是得到了楚燕的称赞,“还可以,男人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在房内转了一下,拧拧水龙头,放放马桶的水,坐坐自己房间里那张一米二的床,甚至还闻闻房间里的气味,具体询问了一下房价,显然比较满意,然后就走到门口,拉开门,给我一个灿烂的笑,“你等一下我,我有点事情,一回再过来”。
不等我说些什么,楚燕就已经下了楼,十五分钟后,下一个看房的女孩就要来了,我本想让她回去考虑一下,其实我还想多比较一下,要同一个屋檐上生活啊,我可是要认真选择。楚燕却在这时突然抽身离开了,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五分钟后,楚燕香汗淋漓地提着一个大行李箱重新又上来了。原来她将自己的行李寄放在水库花园的小区保安室那里了。
“就这里了,我决定租下了,也省得你还要再操心租房的事情了。估计你会觉得有些仓促,我多出一百元的租金,现在,你可以通知其它的看房的人房间已经租出去了。”
“啊?”
我有些手足无措,楚燕好像一个女王的似的,见我第一面就开始支配起我的生活来,我心有不甘,但是实在也没有办法拒绝她,只得硬着脸皮给其余那两个女孩打电话说抱歉。
我只是寻找一个合租的伙伴,但是现在感觉好像来了一个女王。
楚燕则已经在愉快地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着她的房间了。
感觉她的歌喉算是好的,至少比我这个五音严重不全的人来说要好很多。
夜里第一次看到一个和自己不睡在一张床上的女孩穿着睡裙的样子,老实说,我觉得这个女孩还是不错的,至少她的睡裙比较性感。
我很开心,她比较信任我,全然没有半点防备我的心思,这一点从她的睡裙就可以看出来,她的睡裙虽然并非是像林梅那样通体透明的,但是低胸吊带式的结构还是对我有比较大的视觉冲击,她那裸露在吊带外的雪白肌肤在日光灯的辉映下泛着一层奇特的光晕,这光晕美丽,但是却让我没有半点欣赏以外的念头。
我们两个人在沙发看肥皂剧的时候顺便将彼此的户口查了一遍,我也就大概了解了她的情况。
楚燕是北京人,24岁,和我同龄,原来在北京总公司工作,深圳分公司接了一个德国的项目,缺少德语翻译,北京总部就将她派到深圳这里来了,公司没有宿舍,提供1000元的租房补贴。
她感觉在这个地方比较好,有山有水,交通方便,空气清新。
她感觉自己在这里住挺方便的。
我自己的生活则开始不方便了,不能再只穿一条短裤或者赤身裸体就在房间客厅里来回穿梭了,想到这点,有些许伤感。



楚燕破坏我的美梦这件事情让我十分地懊丧。我翻了一个身,将屁股隔着空调被对着她,打算继续睡下去。
楚燕却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猪,起床了,给你十分钟时间,再不起床就要给你好瞧的了。”
她唱着歌出了我的房间,歌声渐行渐远,我则重回梦境中的从前。
我在月光下走向那个充满了诱惑的四合院。好美的月光,好美的月夜,我却是月夜里一个不协调的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欲望的青春期少年。
我在十七岁的那个月夜里期待着发生一点什么,却又不真正清楚自己到底要发生什么。
你在十七岁的时候有过那样一种奇怪的经历吗?为一个异性,在月光下行走,全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与年龄相符的事情,实话实说,在这个夜里之前,我几乎从未在这么深夜色里离开我的房间做把方向的行走。
路上有奇奇怪怪的各种虫儿的温柔叫声,我则是处于一种算是迷离的状态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实应该发生的事情早就发生了,回忆里的事情从来都是不可避免的,要不就不是回忆而是臆想了。
然而,有时也会有意外发生的,我多少年的梦境里对从前的回忆都是基于现实的基础上的,这次却有些例外,真的有些例外。
例外是因为一个蒙面人出现了,他从路边的草丛里突然跃进,将一把在月光的映射下闪着的寒光的刀放在我的胸上,他狞笑着,透过两颗扣子的缝隙,用刀锋测试着我的皮肉的韧性,冰凉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
“妈呀!”我在惊叫声醒了过来,看见了楚燕的得意的笑脸,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冰块,在我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扣子裸露出来的胸膛上来回地划着。
睡意全无,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不会在某一天真的拿一把刀将我开膛了。
“呵呵,我已经将菜洗好了,米也煮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做菜了,快点,我好饿的。”
说这句话的楚燕全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好像面对一个男保姆。
我真是后悔,不应该在一个不会做菜的女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的厨艺,培养出如此一个食客简直就是自己的灾难。
叶博的泡妞宝典里有一个绝招,那就是:会做菜的男人对许多女人都是有吸引力的,尤其对于某些不会做菜的女人,其杀伤力更是无可估量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强调一点,以于一个男人而言,如果不是职业厨师,千万不要将会做菜这件事变成唯一会吸引女人的事情,那就不妙了。
现在的问题是,楚燕这个女孩真的将我当成了她的职业厨子了,只要她不加班、不逛街,而我又恰好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不可避免要被她赶到厨房里,与油烟为伍。
我还不能有太多的不满意的样子,因为这个与我同龄的女孩有一种奇怪的魔力,那就是让你无法拒绝,虽然有勇气提出异议,但是绝无不做的勇气。
我愈发怀念林梅了,从前的时候,林梅每每在与我亲热之后,我在床上酣睡,林梅则会去到厨房,只需要一会儿,就像变戏法似的做出几样可口的菜,就端在床边,轻轻将我摇醒,一口口喂我吃,我一边吃,一边将手伸向她的围裙里面,那里面就是她的细润的赤身裸体,所以我很少能够坚持到将她的菜吃完。
那是怎样的一种秀色可餐的幸福啊。
后来,我居然也跟林梅学会了做菜,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也可以做出几个像样的菜来照顾她了。
然而,楚燕这种女孩,我估计她这一辈子是学不会做菜的,甚至她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学这劳什子。
这就是区别啊。在这女权当道的世界里,或者这也是性别解放的一种方式了,反正我的好多男性好友们基本都是这样子,基本无半点大男人主义发挥的舞台,在老婆、情人或者性伴侣的面前似乎必须要做许多从前男人不屑于做的事情,这是不可避免的。
“叶博,电话!”
我在厨房里忙于做木须肉的时候,在客厅看电视的楚燕喊我。
我连忙关小了火,拿起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 “哥们,过来帮我搬行李,我要搬回来住!”
居然是黄轮,我十分惊奇于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分手了?”
“反正是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下去了,这个女人迟早会逼疯我的。我还是要多活几年,是哥们就马上过来,我东西多,一个人拿不了,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我要将东西收拾好,你快过来。”
不等我再说多一句,他已经将手机挂了,在完全挂好之间,我隐约听见某些物品与房间地板发生接触的声音。
他们那里的地板是木头的,声音不是太脆。
“美女,房东有难,我去帮他,你自己对付一下吧。”
我进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件衣服,急急忙忙要出去,出门之前,听到楚燕在厨房里一声尖叫,“煤气怎样关啊?”
天哪!我不是走出家门,而是晕出去的。
我无论如何不能想到黄轮会和他的女友闹到这个地步。
上个周我去过她的家一次,那个小女人小鸟依人地靠在黄轮身边的样子一直让我羡慕得心里痒痒的。
没有想到啊,他也会有今天。
在大学的时候,黄轮特别喜欢追求女同学,那里手里没有多少钱,他特别喜欢使用情诗这种手段,当然,这个傻瓜如果可以写出一首象样的情诗的话,我都可以倒过来存活于世。
他基本是用一周两瓶冰镇啤酒加四样小菜的方式笼络我,我就帮他写诗,诸如:你的眼睛是我心灵的镜子我的眼睛看见你美丽的心灵从此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人的眼睛……
这一类的文字我帮他写了许多,他追求过的女生有多少个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在大学将要毕业时整理那些帮他过写过的情诗的底稿时,数了数,妈呀,75篇,都可以结集出版了。
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值得我为之写诗的女人,大学的整整四年,我都好像在梦游,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拦了一辆的士,急心似火地向他那里赶,听他刚才在电话里的情形,我还真有一种担心,两个人仿佛势同水火,保不准,哪一个就会跑到厨房里拿起一把刀……
我越想越怕,就连忙催司机快些,偏偏车在华强北路遇到了堵车,我正要打电话给黄轮,他先打过来了。
“叶博,还没有出发吧?刚才一场误会,不用过来了,呵呵。”
他的声音带着歉意,但是这抵消不了我的怒气,我清了清桑子,如果不是在出租车里面,我几乎要当场开始骂娘了。
我想用山东方言、普通话、英文混合在一起的粗俗语言骂娘。



黄轮那里是不必去了,我也就不急吼吼地在华强北的堵车队伍里煎熬了。
我下了车,不想回去那么早。
楚燕那个丫头总是会缠着我问这个问那个,我不是一个喜欢听女人婆婆妈妈的人,还好楚燕有时会在公司加班,要不我真要被她烦死。
深圳的夜生活大约在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已经开始渐入佳境了吧?
路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群,华强北的繁华热闹让我很快就忘了刚才因黄轮事件给自己带来的不快,但同样也让我有种不知所以为然。
我就这样漫无目标地在各式的人群中穿梭,像一只不为人知的蚂蚁,一个游荡于人群之中。
在人群中独行的时候,我往往会找到一种伤感,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在高中毕业之前的田园生活,总是对城市的繁华有种难以言状的厌倦,一种奇怪的厌倦,人们不是喜欢城市才会在城市里生活,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华强北应该算是深圳繁华的一个缩影吧,但是有的时候,在深圳的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更多见的是一种快餐式的东西,包括文化,包括生活习惯,包括工作节奏,总之好多东西,多到像是深南大道上的滚滚车流,永远数不完。
走到顺电家居广场门前的时候,我等在斑马线外,准备穿过马路。
这里没有红绿灯,全靠行人与汽车谁可以抢先一步,车子一辆接一辆,决不给人留下可穿过去而不被撞到的空间,只有耐心地等。
我的旁边有好多人,离我最近的是一位超级美女,露肚脐装、超短裙、网状袜,背了一个卡通包,耳里塞了MP3,摇头晃脑,陶醉得不得了,感觉得她好像就是游戏里走出的女孩,可惜她肯定不会旋风腿,那样可是会让全城都罩在她的春光里。
有人的手机铃声响起,很土的一种铃声,我猜是美女的手机,她显然并不知道,我出于善意的推了她的包一下,女孩的反应特别强烈,好像面对一个小偷一样的神色面对着我。
“你的电话”,我有些尴尬地提醒她,女孩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手伸进包里,拿出了手机,但是显然并不是她的手机在响。
这倒是一个教训,在街头上,你可以摸一个女孩的屁股,但是千万不要去接触人家的包,这可是犯大忌的事情,要不,也不会有女孩将双肩包都背在了胸前了。
手机的铃声依然在想,越来越近。
原来是我的手机在响,我忘记了,这种铃声已经陪伴我了好多年。
居然是狐狸的电话,昨天不欢而散之后,本想联系她的,却没有联系到,在我心平气和的时候,她想起了我,呵呵,这个小狐狸。
我在接电话的时候,已经穿过了马路,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形形色色的人走上来,将各种卡片往我的手里塞,某某航空公司的,东南亚证件集团的,掺杂在各种店面的促销音乐、各款汽车发动机的震鸣声中,“发票、发票、发票”,“VCD、VCD、VCD”,像是夏日里的乡村夜晚上,池塘里的蛙声聒噪成一片。
“叶博,想我没有?”
狐狸的开场白总是这样直接,无论是在聊天室里,在电话里,还是在QQ里,或者MSN上,这个女孩在一天前的时间里弥漫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天的时间里忙于睡觉,差点忘记了一天之前我们之间还一段在中心公园的草地上没有完成的遗憾事情,尽管做爱这事情已经被我们两个人在声音与文字演习了N多遍,但是肉体的接触还是我期望的。
不只是纯粹是为了做爱做的事情。
在这个城市里,人很容易就寂寞,也很容易就去寻找到解决寂寞的方式,但是寂寞依旧存在,甚至更加寂寞了。
从离开青岛,来了深圳之后,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双面的世界,一面是快节奏、高压力的工作之城,一面则是寂寞泛滥的花花世界。
我不去酒吧,不去风尘中的场所,但是这并不说明我没有自己的选择方式,从公司的宿舍里搬了出来,我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寻找一个可以在工作之余自由自在做自己爱做事情的空间。
胡莉应该有一种奇异功能,每次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感觉是喝了某种具有催情功能的饮料。她总是一下子就将所有的欲望给调动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的夜晚也许真是为我准备的,我要去见狐狸,去完成一件早就应该完成的事情。
“狐狸,在哪里呢?见面吧,我可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想你。”
我有时觉得叶博这个男人真是无耻,说这种肉麻的话为什么就不会脸红的呢?
认真想起自己上一次脸红的时候,大约也是好多年前了,好象是在林梅的卧室里吧?
那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需要认真想好久才有一点思绪。如果不是相册里的照片,我真是以为关于林梅那只是梦境里的一个故事。
人的一生其实都是在故事之中,一个接一个,或者只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到死亡结束,中间从来不曾停歇。
“嘻嘻,色男,就不会想一点好事情。”
胡莉的笑声总是那样迷人,有时感觉这个城市还不会让自己感觉陌生,很大原因是我还有这样的笑声存在吧。
“你在哪里啊?我在华强北,你也出来吧,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说完我有些惭愧,这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我是从何时起不大喜欢说真话了呢?
风才那个卡通美女依然没有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在我的视野里,她与一个可以做她叔叔的男人热烈拥抱,然后一起钻入红色出租车里,然后应该就是夜的故事了。
“你真想见我吗?”胡莉举个胡萝卜隔着电话在我面前晃,此时的我还真是对即将见她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是的,真的,恨不得马上飞到你的身边,一秒钟也不等。”
“真的啊?我不相信。”
狐狸似乎在测试我的焦急程度,“真的啊,我真地想马上就到你的身边,我过来你这里吧,好不好?”
那个出租车好像没有开出多远又停了下来,那个叔叔急急下了车,美女在后面急急地追他,但愿不是因为关于价格的什么的原因。
我很为自己的无谓操心感觉内疚,险些没有听清楚狐狸在电话里的说的话。
胡莉说,“好的,我同意你过来了,你过来啊,我在我的床上,给你一个销魂的晚上!”
我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街道上的那位女孩处收回来,整个城市已经开始进入夜的深处了,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我在期待着什么呢?
身体的许多部分都立即比期待更加期待了。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你不用急,我很快就赶过来,”话说完了我才想起至今我尚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呢?“你住哪里呢?我马上赶过来。”
“呵呵,我现在在重庆,自己的家里,你要飞过来才行。”狐狸的声音保持着从开始时的笑意。
我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她很喜欢开玩笑。
我知道她一定不是骗我,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回到了家了。
一天的时间,世界就会发生很多的变化。
比如我的好几个除了LISA之外的网友,一天之前她们都是深圳的贤妻,老公在外花天酒地,处处沾花惹草,她们却可以安守本份,直到遇到我,一个晚上之后她们就再不是世俗定义的贤妻了。
我确信,凭她们在一个陌生男人床上时慌乱而紧张的表现,我断言之前她们绝对是归妻良母,之后呢?之后事情发生了变化,据说这叫做质变。
LISA则是一种地地道道的例外,人群中总有例外的人存在。
而现在我想知道,关于狐狸,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从生命来到人间到今天长成二十四岁的成年男子,我去过的地方不算多,但是也算少,我最喜欢的却仍然是那个可以在月光底下偷偷冒险的夜晚。
一轮圆月照亮了我前进的道路,我在各种虫子的合唱声中向白天刚认识的那个院落出发,别问我原因,十七岁的时候,许多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或者说不需要明确的原因。
我到了那个农家小院的外面,房里还亮着灯。
我绕到房子的后面,透过后窗,想看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有一个男人好像从家里走出去了,我还没有看清楚,好像有人已经将后窗的窗帘拉上了,隐约感觉是一个女人,但是弄不清楚是不是白天洗衣服的那个少妇。
接下来,房间的灯关上了,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我看清了,女人应该是睡在最里面的一间。
一切陷于寂静中,我的心则砰砰地急速跳动起来,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想进入房里去,至于我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大约还在回想白里那诱人的长发,还有那印象模糊的神秘部位。
年少轻狂的人大约总会经历哪样一个年代吧,总是渴望做一些事情,但是却又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生命就在这样的犹豫与徘徊中不断变得长,由无知到成熟。
在华强北的街头,关于我与胡莉的通话接下来是这样的。
我问她,“为什么啊?不会是我惹你伤心了,你就回家了吧?”
她的回家理由很让我急于了解,欲望在不知不觉中就换作成一种不大不小的失落,这个夜晚原来从一开始注定是不属于我的。
我本来变好的心情重又变得浮躁起来。
“虚伪的男人,你不打算过来了,是吗?”
胡莉有种不依不饶,像是对待男朋友一样对待我,这可是我受不了的。
“宝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回家呢?”
“我回家订婚的,家里给我找个男朋友,我感觉他人还错。昨晚之所以见你,是想在回家之前看看你这个坏蛋究竟什么样子。”
她的回答有些轻描淡写,我的心里却极像城市远处的山峰,在城市的光芒之外,在黑暗的夜色里,呈现着一种比郁闷更郁闷的颜色。
我想我应该没有爱上狐狸,为什么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呢?
为什么我居然只是她的生活中即将结束后的一个小结点呢?
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却并没有结束。
我爱上过谁呢?
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女孩,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孩,在这样一座总比你想象的肤浅要深沉许多的城市里,我觉得应该重新认识许多事情。
接下来,我几乎不知道往下都与胡莉说了些什么,最后手机的电池没有电了,我们的电话交流也停止了。
在华强北街头的一个户外椅子上,我情绪低落地打量着每一对从面前亲热走过的情侣。
我嫉妒他们。
我还是在想,我有没有爱上过谁?
我不知道!
我一直在院子外面站了有将近半个小时,我知道女主人没有入睡之前,我是不能进去的。
半个小时后,我是很容易就进了那个农家的小院,男主人显然是出去打牌去了,在山东的乡村里,住宅基本是不设防的,我很容易就开了门进了小院。
月光如水,我则轻手轻脚地,像一只偷嘴的耗子,直接进了房间里。
我穿过了外间,进了最后一个关灯的里间,房间里有一个正熟睡的女人,我甚至听见她的发出的微鼾的声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我回到水库花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电视开着,楚燕在沙发上睡着,她总是这样,总是看着电视就睡过去了。
她睡得很香,全然不晓得自己的睡裙有一个吊带脱落到了一边,大半个酥胸裸露在日光灯的光辉下,白晃晃的。
这个女孩很有北方女孩的特点,粗枝大叶的,还好我在许多时候是一个比较规矩的男人。
我关了电视,去了她的房间拿了她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去冲凉,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
睡觉之前,我在想,如果不是她的体重超出我的臂力范围,也许我应该将她抱到床上的。
我做一个奇怪的梦,我居然一丝不挂地站在城市的街头,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高层建筑,身边是来来往往的汽车与行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就那样茫然在站在城市中,直到一辆车向我狠狠地撞来……
我一下子就醒了过来,除了早晨的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照进房间,新的一天,在不知不觉中又要开始了。
楚燕早就去上班了,她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有两个娟秀的字:谢谢。
我自己向自己笑了一下,洗脸、刷牙,在楼下的面包屋吃一份简单的早餐,然后挤上29路车,车在爱国路的立交桥下遇上堵车耽误了十几分钟,等我在公司楼下下了车,时间刚刚好。
公司所在国际金融大厦就在罗湖,国际金融大厦是一座新建的A级写字楼,大面积的金融幕墙将这座高层建筑装饰得气度不凡,可惜,深圳的CBD是在福田,而不是罗湖,罗湖的办公商务注定要沦为配角的。其实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罗湖的由来是源于清代康熙年间就已存在的罗湖村,“罗”字源于古越语,是古代侗语对山的称呼,“罗湖”就来自周围湖塘众多的那座山的名字。
我进了办公室,一一与同事们打着招呼,抬头透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钢化玻璃门,居然看到唐莲在冲我笑。
天哪!这笑容代表着什么呢?



唐莲的笑好灿烂。
记忆里从加盟这间公司到现在好像没有见过她这么灿烂的笑容!
我还记起,今天大约是唐莲第一次在早上九点钟的时候就出现在办公室里。
“小叶,进来一下。”
我刚到自己位置上,唐莲就要进她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唐莲的心情会这么好,一天不见,她居然会有如此变化,我实在想不通,我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非要在那么让人开心的时刻突然将我如回,她有了赚钱的快乐,我却失去了一次激情性爱,甚至有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了。
所以,面对着微笑的唐莲,我没有笑的意思。
“小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修改方案崔总十分欣赏,他临时又追加了三百万的预算,你可为公司立了大功啊,公司要奖励你,说吧,你有什么愿望?”
唐莲的目光满是真诚,我却从中看出了猫捉老鼠的味道,这分明是在测试我的底线,担心我会另栖高枝,“哦,谢谢唐总关心,为公司出力是应该的,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希望可以这公司做更大贡献。”
我的皮球踢回了她,在深圳混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短,圈内的行情多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大致可以得到怎样的一个奖励数目,心理已经有数了,我想看看这个女人有多大的诚意。
唐莲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处理,“哦,这样吧,我考虑一下,你好好工作,公司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总是在想这一句歌词,大家都在说深圳是金钱的城市,我此刻在想的却是我究竟需要什么,是一个几万元的红包,还是什么呢?
“阿博,你得道了呵?居然让唐总这么开心。”
对桌的张晓慧绕到我身后去倒一杯咖啡,顺便来了一句。
我笑了,“真希望公司可以多接几个大单,这样唐总可以天天春风满面,大家也就更加心情愉快了!”
我打开电脑,先查了一下工作邮箱,没有什么内容,然后查了一下私人邮箱,呵呵, LISA有来信,这一个多月里忙着和胡莉亲热,几乎将她给忘记了。
LISA其实算是我众多异性网友中的一个例外。
我在深圳第一次上网聊天时就认识了她,她当时网名很老土,“良家妇女”,我很惊奇于在那个名为“成人话题”的聊天室如何会出现这样一个另类的网名,就和她聊了几句,人如其名,她的确是一个传统型的女人,在她眼里,成人话题就是成年人探讨的话题,比如事业、生活什么的,幸好我当时没有戴眼镜,要不我都会耽心掉下砸到我的脚。
我与LISA基本是处于一种不温不火式交往状态,我们偶尔会约定在某个人烟稀少的聊天室里聊聊,她喜欢给我发邮件,讲她的一些感受,我对于她则纯属于一种应付状态,或许是因为我与异性网友的交往多半是以上床为目的的,LISA也就成了一种调剂,有时与她在邮件里聊聊人生,感觉也挺好的。
叶博宝典中有一条,喜欢在网上与异性网友交往的女人通常是不幸福的,这一点我屡试不爽,但是LISA似乎是一个例外,她是一家贸易公司的主管,年龄应该在三十以上(这是从她的在聊天时透露出的工作时间推断出来的,我从来不打听年龄可能比我大的女人的年龄,这也是叶博宝典中男人的优秀品质之一)。
LISA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老公在一家五百强公司的深圳办事处工作,经常在国内飞来飞去,两个人都没有考虑要孩子。她一直这样强调自己是幸福的,我却几乎不能相信,但是世上有什么事情会不可能呢?
两个人以一种都奇怪的方式交往着,虽然不温不火,但是却有一种深于其它的牵挂,LISA似乎不愿意过多向我透露关于她的真实情况,我却对她从来没有保留,在其它的女人面前,我是一个情场浪子,在她面前则还原成一个真诚的人。
或许是因为良家妇女这样的名子获得我的信任,LISA成为一个倾诉对像,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事情,我都愿意讲给她听,她惊奇于我的放浪经历,却给予了理解,有时间我想我为什么会这样信任她呢?
情男: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有给你邮件,你还好吗?是不是又骗到哪个女孩了?真不知道你这样一个真诚的坏家伙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我挺开心的,公司签下一笔大单,你也为我开心吧!我当你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们两个只是在网上萍水相逢,但是感觉彼此相处都很开心。有时间给我回复吧。
祝好!
LISA
我自然也为她开心,被人称为朋友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特别是在经历了与狐狸的风波后,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所信任,真的是很开心的,于是选择了一张电子贺卡发给了她。
卡片发出去了,我回味她的邮件,感觉她有种想见我的倾向,只是没有直接提出来而已。
每一个事情都在发生,我却往往在事情之外,自以为了解一切,其实什么都不了解。但是,这是事实的真相吗?
其实,从某些角度来看,我的同事张晓慧是比较性感的,特别是今天居然穿了件低胸的吊带裙,在她轻抬玉手端起咖啡的时候,那美妙的曲线难免刺激了我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水的味道,好像从前并未见识过的,但是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这味道与多年前那个房间里酣睡的乡村女人所散发味道相似。
我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里,在黑暗中做许多的想法。
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仿佛又回到了重前的慌乱中。

十一

八月底的乡村无疑是炎热的,即使是在夜里,仍然是奇热无比,比天气更热的,则是我的心情,一种急切的、热烈的、奇怪的、莫名的情绪占满了我的心。
十七岁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这一种来自身体的热,全然与环境无关的,我悄悄的站在房间里,月光透过窗帘与蚊帐之后变得极其稀薄,我看不清女人在床的哪一个位置,但是我知道她是在床上的,厚厚的蚊帐仿佛隔开了一切。
我的心在急切的跳动着,我甚至能听到那种似乎要从胸口跳出的急促的声音。
世界静了下来,我只听到我十七岁的心在砰砰地跳动着。
有时我在想无畏这个词是不是与年龄有很大的关系呢?
因为年轻所以会无知无畏地去做一件事情,而现在,当我在许多年之后,站在深圳屋檐下回想从前,汗就下来了,简直无法想象,我可以如此够胆。
汗流成海啊。
有时候我会想,在人生的旅程之中,大约总有一些时候,人们会有勇气做一些日后不敢做的事情,也许找不出一个明确的目的,但是勇敢的去做了,全然不会顾及后果,而等到意识到后果而不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人生的真实却已经打了折扣。
我站在一个陌生人的家中。
在一个陌生的夜里。
是在人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对的是一个熟睡的女人。
我要做什么呢?
在城市的森林中,我无法制止自己回味乡村的往昔,在城市的深处感觉不同的女人格式化的兴奋呻吟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重新获得那种最直接的快乐的感觉,在许多年前,站在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床边,我的思绪无关做爱,却与欲望有关。
我摒住呼吸,我的手颤抖着伸了出去,悄悄地掀起了蚊帐的一角,将手伸了进去,直到此刻,我却仍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月色很好,房间里却有些暗的,我只能隐约感觉到女人的位置,她在欢快的睡着,她的鼾声让我有种奇怪的安全感,全然没有考虑到自己此时此地的危险。
我的手在半空中摸索着、犹豫着,终于下定决心,向下落了下去……
张晓慧这个女子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让我都无法全部将心思用在工作上。
我知道她有男友,上次公司聚会,他们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很是让我心酸了一番,想想自己也算阅人不少,但是到官方场所却仍是孤家寡人一个,难免会有种失落感,在回忆中我可以寻找到许多从前的真实的感觉,却不一定是快乐的,许多事情,总是以我们所无法控制的状态在发生着。
我的手落下去了,我能感觉它一定是灼热的,就像我的脸,我的身体每一处地方都似乎燃了起火,我已经不会考虑事情的下一步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我只想去做点什么。
十七岁的时候,我对于性知识应该是缺乏的,有次去看望某个刚结婚了堂姐,从她家的桌子上偷了一本新婚知识普及读物,厚厚的一本,带插图的,我研究了半个月,却仍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女人的身体构造与女孩似乎就有了极大的不同?
而且,黄色小说也没有给我答案,这真是一件郁闷至极的事情。
轻飘飘的,我感觉自己有种离地三尺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我的手接触到她的肌肤那一刻就开始的,温热的感觉弥漫到全身,我的手则开始有进一步的行动了。
她在熟睡中,全然不知道有一个男生站离她咫尺之远的地方,她甚至感觉不到我的手就放在她的身体上,我的手就放在她的胸上,隔着她的乳罩,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同样的感觉,一生之中只会有一次。
这是我在日后总是会记起这次冒险行动的原因,问题是,在那天夜里,我却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是一种极其危险的。
我的手放在她的胸上有几分钟的时候,一动不动,担心动了就会将她惊醒。
她却仍然在酣睡,鼾声逐渐大了起来,我却放了心,我的心于是开始不安分起来,悄悄向下摸去,她的小腹异常平坦,软软的、绵绵的,奇妙的感觉越发鼓舞了我,我的手一直向下移去……
“哦”女人突然发出了一点声音,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怎么了?我一动不敢动,包括自己手都不敢从她的身体上拿开,就像雕塑一般凝在床边,但愿她不会醒了。
担心是多余的,女人仍在睡梦中,她的身体动了一下,一切重又恢复了平静。
远处有蛙鸣的声音传来,我的手则在它们的热情伴奏下,越过了女人的小腹,触摸中,我的手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内裤,应该就是白日里那条宽大的短裤吧。
我的手在她的短裤的边缘稍做停留,就大胆的从短裤的边上伸了进去,这是我最期望的时候吗?
一种毛乎乎的感觉。
全然不同于从前和堂姐表妹同床打闹时的那种游戏式试探所感觉的。
我的心兴奋到了极点,下一步呢?下一步我还要做什么呢?
我的手沿着她的芳草慢慢向下,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确信我在期待着下一步的发生。我的手已经开始接触到了更深的一步的地方。
我到了兴奋了极点,整在人似乎飘在乡村的上空。
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种声音。
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糟了,是有人在拉门栓的声音!
我听得清清楚楚,男人应该回来了,他正在打开院井的门。
最危险的时候终于来了,我知道,如果我不能迅速脱身,等待我的结果,简直不可以想象的,冒险所带来的后果就要显现了。
种种悲惨的后果迅速在我的眼前闪现。
男人开门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他甚至是在推门了。
从情迷意乱中,我终于回到了现实里,刚才尚在云端的我一下子双脚落了地,有一种与现实对撞的疼痛感,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是一件后果极其严重的事情,我甚至不敢想象,我是如何如此大胆进入这房间里面的。
我是要梦游中,还是真实在夜色里做一件青春的坏事呢?
我每每回忆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停顿下来,一个事件结束了,一个事件又开始了。

十二

第二天,我按时返回了学校,这件事发生在冒险行动的第二天,我完好无损,甚至带着一种有所成的心满意足。
这说明我没有被女人的男人痛扁一顿,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现我。
完好无损。
我并非只是在一场梦中进了人家的院子。
十七岁的时候,我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却并不会只是头脑发热,其实我刚进了院内的时候,我就反插了外面的门,在外面的人试图开门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院门后面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我解除了里面的反锁,然后飞快地躲在院井里隐蔽物后面。
男人终于打开了门,进了院井,反锁了门,进了屋里面,屋里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悄无声息开了院门,轻轻掩上,然后离开了,踏上了归程。
我想男人一定会在第二天起来开门的时候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没有反锁好院门。
以对一个喜欢研究福尔摩斯的我而言,临危不惧并不是一件很难做的到事情。日后的几次行动的也证明了我一直有这方面的天赋,对此,我很是自豪。
直到今天,我仍然找不出我为何有如此的天赋,也许是性情使然吧。
经过一个暑期,学校重新热闹了起来,我们几个提前返校的学生被教导主任找去做苦力,为第二天的开学典礼布置会场。
他们都是满腹牢骚,我却无所谓的样子,因为我看见英文老师林梅也在会场,她的毛笔字不错,正站在主席台的桌子旁用红墨水写横幅。
我喜欢林梅,更多是因为我喜欢她的英文课的原因,在学校里,她一直是一个比较有争议的老师,她是一个在生活状态上比较保守与内敛的人,但是她的课堂上却是最富激情的,在她的英文课上,每一个学生都可以随时提问,甚至在许多时候,我们已经分不清楚究竟谁是学生谁是老师。
这对于习惯于低头抄笔记的我们而言,的确有些不大习惯,但是大家没有不喜欢英文课的。
我一直弄不明白的一件事情是为什么在课堂上这样有激情的老师在课堂以外却截然相反。林梅喜欢穿那种比较厚重衣服,颜色也通常是深色的,她喜欢挽一个很大的簪子,再加上一个极大的眼镜,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分不出她到底有多大,有时让人感觉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如果不上她的课,真的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是她的英文课代表,与她接触的更机会多一些,我可以确信她的内心与她的衣着正好相反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差,我不知道原因,我在当时无法知道原因。
男生喜欢自己的女老师,这不是件稀奇事,我惊奇的是对于英文老师林梅的喜欢却很难找出一个更确切的理由,除了她的英文课丰富多彩,我想一定还有原因吧?
也许是因为她有一种内在的吸引我的气质吧。
会场布置好了,大家都散了,只剩下我与林梅做一点收尾工作。
林梅突然想了什么,“哦,叶博,有没有空,帮老师一点忙?”
“当然有空了,说吧,林老师,帮什么忙?”老师有请求,自然是不遗余力。
“哦,不大也不小,我最近做了一个书桌,原来一直放在楼下的,我现在想要搬到楼上的房间里,但是一个人又搬不动,一会儿这里忙完了,你去帮我一下,我请你吃饭。”
“好啊!”我求之不得,能有机会帮老师做一点事情,还有机会赚一顿晚餐,我自然乐意,于是就跟了林老师去了。
林梅的家就在学校旁边的边墅区里,同学们都叫这里是富人区,这里面住着的都是镇的一批先富起来的人,只是我没有想到林老师也住在这里面,后来知道她的老公是远洋海员,住这样的房子也确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林梅的小楼很别致,楼不大,上下两层,楼的外墙上爬满了青藤,而所有的窗口却无一例外地都挂着深蓝色的帘子,引起我注意的是小楼的一个楼角居然挂了一串风铃,有风吹过,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后来,在大城市在喧嚣之中我一直期待有这样一种声音重新出现,可惜,我听到的只有一片嘈杂声,城市的凌乱里面找不出一种宁静的安详细,只有在某一日的午夜梦回里才可以品味那种第一次听到那美妙的声音的感觉,世界静了下来,这个世界剩下了宁静,人们可以据此以为此种状态下的生命才是最值得向往的,可惜的是,美妙的东西却从来只能暂留在记忆的深处。
站在林老师的屋里,我已经全然忘却了昨晚的惊魂事件,其实即使的其后的人生当中,我从来都未曾将其当作是一个危险的严重事件,或许这只是青春期迷惘的一次释放吧。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不是顺奇自然的,一瓶红酒改变了一切,或许在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中都会有一个引发转折的物件出现,对于我,是一瓶红酒,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瓶红酒所引起的转折并不只是一个夜晚,而是我的在之后的生活轨迹。
之前,我是一个处于混乱状态的处男,之后呢?我变成一个自己都很难完全理解自己的人。
林梅的书桌很漂亮,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正好超过了她可以承受的极限,她想和我一起搬,我卖弄了一下十七岁男人的力量,一个人将书桌搬到了二楼的书房。
她的书房里有许多的书,看得我眼花瞭乱,随便找了一本就看了起来,在叮当的风铃的声音中看看书,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快乐的生活方式了。
林梅在厨房里忙碌着,等她叫我下楼吃饭时,已经是晚上了。
我从二楼下来,看见一个女人,头发放了下来,披在肩上,眼镜也没有摘了下来,可以清楚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庞,我有些吃惊,这个人就是林梅吗?
为什么系着围裙的林老师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吗?
换成了一个在灯光下让人无法不心神荡漾的女人,而不是我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位永远让人感觉在课堂外缺乏活力老师呢?
有一点是确定的,我喜欢我的英文老师,不论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象出现的。

十三

胡莉离开深圳之后的一个周里,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仿佛突然之间发生的。
黄轮在给我电话里好像铁定心要的他的女友好下去了,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坚信这个姓黄的年轻男人会像换工作一样将女朋友继续不停地换下去。
唐莲似乎笑容多了,虽然红包一直没有给我,其它的奖励也没有兑现,我想她应该不会也是那种太黑心的老板吧,至少她的笑容比较让我放心,对于女人的笑容,我比较有心得。
张晓慧变得穿着性感了,听前台的阿文说她男友甩了她,她有些不平衡,所以尝试着改变自己。
我的同居伙伴楚燕也似乎变得不再婆妈了,甚至开始尝试着学做菜,虽然她的手艺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但是我得承认,她的确是有进步的,至少她分清了盐与白糖、味精的区别,甚至都明白生抽与老抽是不一样的酱油。
我知道,所有的改变都不是因为我而产生的。
生活变得没有光彩起来,好像是在突然之间,自己对于寻欢作乐失去了动力。除了与LISA在邮件里有些往来,我想生活在我的圈子附近的人们肯定会感觉到我仿佛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叶博要洗心革面了吗?
或许是因为胡莉吧,一个月可是一个不短的时间,但是换来的是什么呢?
我几次拨了她的手机,手机从来都是关着的,或许她已经将这个在深圳的号码放弃了吧,我也许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知道,我有些想念她了,或许她正在未婚夫男友的身边快乐抛弃记忆里的我吧。
伤感的男人有时比较可爱。
LISA这句话还是比较让我开心的,她在邮件里对我这一对时间的沉默表示不理解,她不相信我会在以周为单位的时间段内没有上网泡MM,没有在网下找地方厮混,事实却是如此,某一日的阳光之后,我突然会失去了龙马精神。
十一长假快到了,公司准备安排一次西南雪山之旅,在这之前的十几天里,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生命有时是由一连串的意外组成的,一个接一个,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许不是意外,应该是一种成长中的必然吗,当我们的年龄在一天天从小变大,从大变老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与之相关的事情的发生,我现在回想起来,只是感觉突然地接连发生两件,似乎有些意外。
十七岁的那个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我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的,说像我在前一天的晚上的,在一个陌生女人床前心醉神怡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你发现没有?灯光下的女人总是比太阳的下的女人漂亮些,比如我的老师林梅,她在灯光下突然换作一个充满了诱惑的艳媚女子,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以我的年少,虽然会在黄色小说的引诱下幻想一个性感女人的出现。甚至会做一些自然幻想,但是我从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去做一些具体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林梅的手艺不错,真的不错,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她居然做了六七个菜,将不大的餐桌摆得满满的,让我这样一个小男生很有种受宠苦惊的感觉。
“林老师,你好厉害呵。”
我找不到具体的马屁辞,就将厉害这个词拿出来。
林梅轻轻一笑,解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多谢你的帮忙,老师经常一个人在家,难得有人过来,算是让老师有展示身手的机会了!”
两个人于是都是坐下来,准备吃饭,林梅突然想起了什么,“叶博,会不会喝酒,喝一点酒吧?”
我在十七岁的这晚之前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但是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自己没有喝过酒,实在不符合我这样一个小男人的大男人愿望,“没有问题,我在家有时喝”,我之前曾有次想尝试爸爸的酒,结果酒没有到口,屁股却得到一阵痛扁,从此就没有做相应尝试。
这次,我决定冒险试一次。
林老师笑了,“好吧,我们喝一点酒,不过只一点,你一会还要回去寝室,明开还要上课,我可不希望你醉乎乎地回去。”
说着话,她已经起身去拿了一瓶红酒过来,“你师父上次回家时从国外带回来的红酒,听说是好酒,我们打开,尝个鲜。”
我知道了林老师的丈夫是远洋船员,长年在海上,一年最多在家里呆上一两个月。
林梅找来开瓶器,将木塞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即弥漫到空中。
我犯一个不小的错误,我没有喝过酒,但是我喝过果汁,我将她手里的红酒当作是与家里的农庄酿的果汁一样的饮料了,至少颜色有些相似,而且味道也有些相似。
家里的果园在多风的季节总是会掉许多未成熟的青苹果,父亲买了一套果汁加工设备,将青苹果加工成果汁,在我们家所在的小镇上,这种加了一些增甜剂与食用色素的散装“红酒”销量相当不错,我自己有时在家里,一人次可以喝个三五斤。
林老师只给我到了一小杯,我一饮而尽,从某个年龄起,男孩们会在所有的女性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我想,十七岁大约也包括在这个年龄段之中吧。
林梅见我一口喝下,有些吃惊,“哦,不要喝多啊,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已经拿过酒来,给她的杯里加一些,然后给自己的杯加满,“你放心吧,林老师,我在家的时候经常喝这种酒,没有关心的,我心里有数,难得有机会陪你喝一次酒。”
虽然感觉出了这酒的味道似乎与家里的红果汁酒不太一样,我还是觉得我一个人喝下这一瓶都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我醉了。
醉的一塌糊涂,我甚至不知道我后来是如何将这瓶时间并不算短的红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的,我甚至还劝我的老师林梅也喝下了几杯。
在酒色的恍忽中,我感觉林梅身上罩了一种奇怪的光晕,我有想抱她的冲动,但是我动不了,我手脚好像都不再属于我,接下来我就只记得我的脑袋与林老师家的木地板发生了一次碰撞,嗡的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四

LISA在邮件中问我与狐狸的进展怎么样了?我从前都是得意在邮件中告诉她我的进展,她在我近期的回复中没有看到我提到狐狸,特地问我。
她一下子就触及到我的痛处,狐狸回家去订婚,好像不会再回到深圳,我联系不到她,但是从前的记忆如何可以抹去呢?
许多人在不断地向深圳涌来,也有许多的人在离去,胡莉成了离开队伍中的一员,我猜想她也许不会回来了。
LISA问我有没有遗憾,我知道遗憾指什么,我不遗憾,如果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交往只是为了与她做爱,我想他会遗憾,而对于我这样一个男人,虽然在这座城市里与异性的交往最终多会落到这一归途上,我并不会因为没有达到肉体的结合而感到遗憾。
对于狐狸的突然离开,我有一种奇怪的痛,这种痛一直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悄无声息的,却在突然间被一个只交往了一个多月的女人所触及。
我还以为,我与形形色色的女人们上床,真的只是为了达到让她们取得高潮时的满足吗?
我真的是一条高尚的色狼吗?
我问过自己好多次,结果每次都是嗤之以鼻。
周末的时候,黄轮约我过去他那里吃饭,我征询了他的意见,决定带楚燕一起过去。
楚燕本来正在顾影自怜地不知道周末如何安排,有人邀请吃饭自然开心不已,于是欢天喜地与我一起去了。
黄轮这家伙真的总是走狗屎运,我每每去到他的家里总会有种极端的心理不平衡。同年的毕业生,他已经住一套租一套了,我还要为自己的首期而努力奋斗。
我在他们家的门口按了门铃,是他的女友开的门,两个女人相见恨晚,立即拉着手去客厅的沙发上聊天了,我的下场只有一个,打发到厨房,黄轮正在洗菜煮饭,为我作准备呢!
黄轮看样子神色不错,就是眼圈有点黑,正忙得不亦乐乎。
“嘿嘿,兄弟,要悠着点呵,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那,”我开他的玩笑。
“什么啊?老子昨晚加了一个班,倒是你老兄不错啊,带着女朋友过来了呵,感觉还不错嘛。”
两个人来了几句开场白,便开始忙乎起来。
黄轮的女友叫作郑小蓉,我今天才知道,她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我再次问及黄轮的工作,这次他交待了,他是为郑小蓉打工的。
黄轮的回答很让我爽,哈哈,原来如此。
黄轮见我笑得淫荡,踢了我一脚,“妈的,你想到那里去了,我们两个是合作开公司的,我负责进货,她负责销售!我们是夫妻店。”
我很想知道黄轮是做什么产品的,这家伙精明了,打死都不说,我猜多半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至少是来路不明的。
餐桌上,黄轮与郑小蓉似乎感觉我特别优秀,不停地别有用心地称赞我,我知道他们是说给楚燕听的,他们也拚命夸奖楚燕是个好女孩,我知道他们是说给我听的。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爱上楚燕呢?
从我第一次看见她穿着睡袍在眼前经过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爱上她的。
我又爱上过谁呢?
十七岁的时候爱情曾经有一点点萌芽,但是那种美妙的感觉很快就被的性的快感所取代了,所以我一直都以为我是没有过爱情的,我有过关于女人的快乐,是性有关,与爱无关。
楚燕也并没有爱我的意思,当然喜欢是有一点的,就凭我会做饭给她吃这点,她也应该有喜欢我一点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变得有些婆婆婆妈妈的了,总是做许多啰索的想法,我发现,也许是因为没有爱情的一种后遗症吧。
楚燕对于黄轮与郑小蓉的误解显然并不急于解释,一副很温顺的样子,全然一个小女人,除了一劲的点头,一个劲吃菜,对于黄轮与郑蓉的敬酒也是丝毫不推让,杯杯见底,我想代她喝都不行,我想也许她的酒量应该不错的,索性让自己去喝了。
其实只是冰镇啤酒,奈何不了我的,从七年的第一次让林梅的干红放倒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醉过,不是我酒量见长,而是我不喝红酒了,美好的感觉只要一次就好了。
楚燕还是喝多了,她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一个人的名子,模模糊糊的,直到我搀着她从出租车下来,我才听清她说的名子,一个男人的名子,不是我的。
我放了心,我知道,原来真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的天空是单纯的。
我说的不对吗?
如果是我,醉酒之后,我会不会也说了些什么呢?
那天醉醒之后,我在黑暗里努力想了好久,很显然我并不是睡在寝室的床上。
我睡在软软的垫子之上,甚至我的手里还握了一件什么东西。有种柔滑的感觉,甚至在末端有五个突起。
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知道了,我握着一个人的脚,显然这不是我的脚,我记起来了,我是在林梅的家里,喝了她老公带回来的红酒,然后我应该醉了,然后……
我睁开了眼睛,眼皮有一点的疼痛,房间里并不黑,月光穿透了厚重的帘子照进室内,隐约中,我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情状,我赫然躺在林梅的大床上,她睡在床的另一边,将脚朝向我这边。
我知道我肯定是喝多了,我甚至回忆起来倒完最后一滴酒之后那红酒的瓶子被我碰下了桌子。
而现在,我睡在我的英文老师的床上,我手里握着她的脚,我的手有些发烫,我知道我的全身都在发烫,如果这时量体温,我一定是处于高烧状态。
天哪!怎么了?
这次不是在陌生的屋子里面担心那外面的门会被随时被打开。
林梅睡得好香,风儿吹过楼角,风铃在叮当作响。
我在悦耳的铃声中握着林梅的脚,好像是握着自己的欲望,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我想,我这次我是应该畅快地做些什么了吧。

十五

西南之旅的事情最终落实了下来,原本是准备安排去新马泰捎带在澳门试一把手气的,但是东南亚的政局不稳,我的老总唐莲决定去玉龙雪山。
我一直对雪山是比较向往的,虽然家乡冬天的时候也会下雪,但是雪通常不会大,我渴望见识一下真正的雪山,这倒是一件让人开心事情。
除了公司的全部人马,我们的团队里居然增加了一个编外的人员,崔城安排过来的一个女人。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通过旅游之机招待公司的客户,这也是公司的业务策略,西城公司是大客户,我想崔城即使送十个人过来,唐总都是开心的,西城公司是家半官半民的公司,崔城花钱并不心疼,他稍稍松松手,都够我们的唐总开心好多个月了。
时间还未到十一,这个女人先过来熟悉情况,见了她之后,我有种十分的惊讶,也可以说是尴尬。
因为这个女人是我认识的,我说的那与我做过爱的骨感女人就是她。
显然,李珏说自己只是西城公司的一个普通文员的说法是不可信的。
我相信,她与崔城这个有钱的放荡男人应该有点关系,这事情,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其实我同样是一个放荡的男人,与崔城不同的,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没有钱的男人罢了。让我忿忿不平的是,为什么粗俗的男人都会比我有钱,并且不是一般的多法呢?
我想,许多的放浪男人都会与我一样的想法吧。
认识李珏因为一次业务往来。
那时我刚到深圳没有多久,第一次随唐莲去西城公司见崔城,争取一个市区的项目。崔城显然对于我的老板特别有好感,与唐莲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面密谈,将我搁在他的财务办公室里无聊着。
财务室里除了我,只有一个排骨美女,就是李珏了,她大约可以称得上是美女,但是太过于苗条了,我猜她也许不过八十斤,我不喜欢骨感女人,书上说男人与骨感的女人的床上感觉不会太爽,不用想就知道,我是比较喜欢肉乎乎的感觉的。
无聊中就与李珏聊了起来,不咸不淡的,李珏显然很在意唐莲的身份,不停地向我了解唐莲的情况,老板的事情并不好多说,何况我本来就刚到公司没有多久,甚至还没有搞清楚公司的所在的大厦是朝向哪个方向的。
我不喜欢与别人聊他人的隐私,也不想了解别人的隐私,因为这实在是无聊的事情之中最无聊的一件事情。
于是,我几次岔开她的话题,索性与她聊起西城公司所在大厦对面那个村子的由来,白石洲?好奇怪的一个名子。
李珏居然是地道的深圳本地人,家在蛇口,她对深圳的历史比较熟悉,这事情并没有难住她,她告诉我,这个村子的南面就是深圳湾,因村子建在海湾沙洲上、而村后的小山顶上立着一块大白石,得名“白石洲”。
呵呵,一个村子居然会与一块石头相关。
那天我的老板唐莲一直与崔城先生谈了四个小时,他们谈得很成功,反正之后唐莲说我带给她了好运,她会提前将我转正。
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并没有做什么啊?我的收获却只是一个白石洲的由来,还有认识一个叫作李珏的女人,她应该年龄与我相仿,我感觉她有许多心事,如此而已。
日后就是公司顺利地签下了西城公司的这个楼盘项目。
日子如水一般过去,直到一个周末的晚上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李珏,我记起来了,上次离开的时候,我是留了一张卡片给她的,她在东门逛街,意外发现了包里的名片,就给我了一个电话。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下,就约了一起吃饭,我正愁不知道如何安排晚上的时间,我们于是约了在东门的步行天桥上见面。我兴冲冲出来见她。
我在天桥上见到李珏时,她穿得比较花枝招展,但是神情很郁闷。
“阿博,就在我上桥的时候,我的包被人偷了,气死我了!”
李珏的普通话带了淡淡的白话的腔调,但是我听得出其中的气急败坏。
我终于相信了为什么网站上会盛传东门的这座步行桥是危险地带,在这里路过,一定是要将包放在身前的。
给您也提个醒,在这座桥的附近一定要注意这里的年轻小孩子的。
我安慰了她几句,拉着她的手找地方吃饭,走出也几步远,感觉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我又走几步,才突然想起,我怎么可以拉她的手呢?
我装作镇定的样子看了李珏,她任由我拉她的手,全然没有半点的忸怩,或许她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吧?
夜色真是件美好的东西,它可以掩饰到许多在平日里不敢面对的事情。
林梅的脚似乎像一把火,点燃了我的全部欲望,就在她的床上,我的手不安份起来,她似乎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脚正握在自己的学生的手中,她睡得真的很香,我的心却颤抖得厉害,我在做一件我不知道结果的事情,我甚至也不知道我真正想要做什么。
林梅的脚是光滑而温热的,我轻轻握着,在确认她真的是睡着了之后,我开始轻轻地抚摸起来,试探性质的,我还是担心她会突然醒来,因为越发地小心,一点点地轻轻移动着。
她肯定也是喝多了,因为我感觉得到她睡得十分安稳,全然没有一点防范,也全然忘记自己的房间里有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危险少年。
我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少激动,但是我感觉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我的心跳声音,在这有节奏的声音中,我感觉我不安于只抚摸她的双脚的十个可爱的脚趾头了。
我悄悄了起了身,以便使我的手可以沿着林梅的小腿向上探去。
这是我第一次,带着欲望去探索一位成年女性的身体,我的头脑里充满了神秘,所有关于异性的迷仿佛都将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交待了。
我的手告诉我,林梅是和衣而睡的,很快我的手就为她的长裤拦住了,我的手只能达到她的小腿的上部,然后就没有了进一步向上的空间,我停了下来,我的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光润而弹性的小腿上,心跳得急吼吼的,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林梅是那种丰满型的女性,不知道是她的体型征服了我,还是适合了我个人的天生的审美意识,总之我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在白日的校园里一脸严肃,她在课堂上满腔的激情,而现在,她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自己最欣赏的一个学生正在对她做一些传统上似乎不允许的事情。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我不管结果,我也考虑不到这件事情会导致一件什么样的结果。总之我的全身上下向着了火,身体的某个部分激烈的挺立起来,以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力量。
其实我与李珏吃完饭从那间粤式餐厅出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同样是如着了火了一般,与从前不同的是,我知道应该如何去做,而在七年前的那个夜里,我想做的却是一件从未没有发生的事情,我缺乏经验,我似乎在期待着有人指点我一下才好。
反正,都发生了。
本来一切都在发生,有时候,不发生其实也一种发生。

十六

我与李珏只见过两次面,从此再没有见过她,而现在她又重新出现了,对于我的个性而言,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与一个骨感女人上床的问题,这件事情因我与李珏的第二次见面有了例外。
两个人吃了饭出来,她非要陪她去酒吧,于是就去了,场地中央有只据说是菲律宾的乐队,音乐不错,确不是不是大陆或港台风格,比较有新意,我听得心旷神怡,但是李珏却显得闷闷不乐。
我感觉得出,她的不快乐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她包被人偷了,在深圳这样的一个城市里生存,哪个人没有被偷过一两次呢?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忧郁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并不是因为失去财物的原因。
失去财物有伤感是肤浅而短暂的,而她的伤感显然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陪着她喝酒,她的酒量不错,我都已经摇头晃脑了,她似乎还挺神智清醒的,甚至是是她掏了我的钱包买了单的,她的手很笨拙地伸进我屁股后的口袋里拽出钱包,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拧了我的屁股一下,有点痛。
也是她扶了我出了酒吧并拦下一辆的士的,司机问我们去哪里,她推了我一下,我于是晕乎乎地说,“水库花园”。
的士很快就启动了。我喝得有些多,但是并没有醉,我记起来了,李珏怎么也在车里啊?“喂,美女,你不回家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李珏没有理我,“不可以让你看看你的窝吗?”
她笑得很灿烂,那时我刚到水库花园,我一个人住,带一个女人回去也无妨,但是这并不是我希望的,我并不是无原则地和第一个女人都发生一腿的,当然我不是好鸟,但是我的确不会在缺乏上床欲望的前提下与人上床的。
虽然在喝多了的前提下与人上床的情况也会有,但是,这并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
叶博的泡妞宝典里有这样一条,不要在醉酒状态下与女性上床,主要不是对身体不利,而是缺乏痛快淋漓的感觉。
我房间的整洁程度显然超出她的想象,李珏似乎无法想象一个单身男人居然会将房间收拾得如此整洁干净,其实,什么事情都有例外的,对于一个看似伪善的我而言,有什么样的例外应该都是正常的。
李珏我的衣柜里翻出一件大的T恤去冲凉了,我则呈一大字在床上昏昏欲睡,好像有回到了那个夜里。
我心慌意乱地抚摸着林梅的脚,即十分奇怪的贪婪,又透着一种小心,林梅似乎仍在熟睡,全然不晓得自己的学生正在对她所做的事情。
我手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于只是抚摸着林老师那温热而具弹性的小腿,我悄悄起了一下身,这样我的手可以触及到她的身体。
她仍然没有什么反应,我仿佛回到了前一夜,只是四下里没有了昨晚的蛙鸣与虫声,只有楼角的风铃在楼内回荡。
我用今天的角度去回忆,一个正值佳龄的女人,一个人守着一幢如此宽大的房子,这是如何一种寂寞呢?
我想我并不知道寂寞的真正含义,我这个人总是喜欢对每一个件事都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论断,寂寞是什么呢?
在那座小楼的夜里,我的心跳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速率,我怀一种巨大的担心进行着下一步的行动。
我知道此刻我的担心里并没有恐惧, 我不用担心有一个男人会突然出现,但是我的担心却并不比前一天要少,因为我是在我的老师的床上。
我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她则是我最欣赏的老师,而这正是让我担心的原因!
我急切地期待着一件事情发生,但是我却并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去做,虽然曾经脸红心跳地偷看过手抄本式的黄色小说,但是,那终是小说,似乎与我无关,与我的现实无关,而我此刻抚摸着我的老师的小腿,感觉自己像头发了情的小公狗,有种不顾一切的想法。
我手沿着林梅的长裤轻轻一点点向上,小腿,大腿,她的内裤是那种丝质的材料作成的,紧贴在她的腿上,我感觉得到,她的腿有种令我震颤的弹性,奇妙的感觉在我的心里蔓延,我如同一张越绷越紧的弓,寻找着释放的机会,而林梅,似乎还在沉睡,她也醉了吧?我有种觉得自己有些小人的感觉。
这次第,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后来数次为自己在那夜的行为寻找一个借口,但是每每无果而终,后来反倒是林梅解放了我,她说是她不好,不应该在那天请我帮忙,不应该让我喝酒,更不应该让我喝那么多酒,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回忆就无法改变了。
林老师好几次都会对我表示不好意思,似乎是她引诱了我的样子,我却清楚,其实,并不是她引诱了我,而我的青春引诱了我。
青春是一件无法用好坏标注的东西,但是也不是一件安于现状的东西,我想,只有发生了事情的青春,才算是正常的青春吧。
我的手后来到达了她的小腹的时候,停住了。
不是我自己停住的,而是有一只手伸过来制止了我。
当我试图从她的小腹部衬衣底部伸进里面时,我的老师林梅醒了过来,她一声不坑,拉住我的手,不准它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当然是吃惊不已,但是并没有惊慌,她至少没有推开我的手,她的手握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不准它动,但是允许它留在原地。
我害怕她会突然开口骂我几句,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握着我的右手,不准它动,我感觉是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我的?
两个人的手向是两只发生了遭遇战的军队,这样僵持着,直到我的左手也勇敢地冲上战场, 事情发生了变化。
对于我而言,这变化是一种里程碑,我对我的老师,一位年龄比我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发动了攻势,虽然力量微弱,但是却不安份地想要挣脱她的手,我想要一种释放,无论会有一种什么样的结果,我不管了。
隐约中,我仿佛听到了笑声,我的英文老师林梅一边制止我的双手,一边轻声的笑了起来,我反而变得失去了动力,任她握了我的手,不知道如何往下去了。

十七

我将楚燕扶到了床上,帮她脱了鞋子,将在床上摆好身体,拉过一条薄毯给她盖上,然后去冲凉。
冲凉完毕,却没有法点睡意,于是想上网,偏偏网络有故障,于是抱一个枕头傻呆呆地到客厅里看电视,电视上在放一部大片,挺刺激的,只是插广告太多了,我无其它的事情,就耐着性子一节节地往下看。
快结束的时候,楚燕抱着枕头睡眼惺忪地走出了房间,一声不响地坐我旁边,陪着我看电视,我知道她肯定想说些什么的。
因为我看到她一直盯着我,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屡屡欲言又止。
我站起身,想要回房间休息,这个时候,楚燕说话了。
“我讲一个我的故事给你听吧!”她的神情很郑重。
“我知道,关于你与他的故事,是吧!”
显然她并没有真正醉酒,我知道,她相当然在认变我会对她口中的那个名子感兴趣。 但是我并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我从不会和别人去聊自己从前的故事,同样,我也不会去倾听别人的从前的故事。
往昔永远是往昔,再重复一次,又能如何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我们都有一个过去,好好珍惜,无论怎样”,然后,我留下她一个人呆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回房间,我上床,我闭上眼,但是我睡不着。
我在想许多事情,与楚燕无关,与别人都无关,与我有关,与感情有关,我在努力地想,之前,我是不是爱上过谁?
林老师在床上的笑声与平日里的笑声完全是两种味道。
她的行动制止了我,但是她的笑声却是一种纵容,对于年少轻独的我而言,显然这是我所没有料到的。
你尝试过吗?在一个担心拒绝的时候突然听到笑声。这意味着什么呢?
现在我告诉你,其实她并没有笑,她似乎仍在沉睡,我想一瓶干红中,她喝下的其实也不算少的,所以,所谓的笑声,只是我在兴奋之中的一个幻觉,我当是真的了,所以我的行为更加放肆了。
第一次脱一个女人的衣服,十分吃力,笨手笨脚的,心慌手乱的。
好在林梅似乎睡得很香,似乎全然不知道在自己的床上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有些惭愧,这样的事情似乎不应该发生的,但是我也想不到我会跑到了老师的床上,冥冥之中,也许自有一种安排吧。
我费尽了力气,终于完成一件壮举,在依稀的夜中,我与我的老师之间,不再存在有衣物的隔离了,当然,我看不清,但是我感觉得到,我的心跳声音与她的滚烫肌肤用一种奇怪的方式交融在一起,我想了好一会儿,在心跳缓一点的时候,我抱住了她。
林梅任由我抱着她,她正在一个灿烂的梦中吧,我感觉得出,因为我正在一个激情似火的现实里,我抱紧了她,她的身体似火一般,似乎要融化了我,我在突然间失去了力量,虽然很想做点什么,但是却不得要领,也没有了力量,像是双脚离开了地面的安泰俄斯,不知道如何是好,时间仿佛在那一刻,时间止住了。
然后,我睡过去了,就这样抱着我的老师,我好像睡了过去。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相信吗?
李珏冲完凉之后,我正在床上昏昏沉沉,虽然酒有些过,但是还好,我还有一份清醒,我看着李珏在穿着我的T恤上了我的床,在我的身边躺下,紧紧的抱住我,一言不发。
我的手正好抵在一处不应该的地方,我知道,这个西城公司的文员居然只穿了我的T恤,她的下面居然是赤裸着的。
我还感觉得出,虽然缺乏事先的感情酝酿,我还是迅速就被点燃了,二十四岁正是人生的好时候,虽然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她在灯下没有丝毫的忸怩,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那个无知男孩了,但是我真的没有考虑到与一个骨感美女上床居然会是在如此一种自然的情形下进行的。
她的手伸了过来,寻找着某件男人的东西,我知道,我无法再继续装做无动于衷了,我顺势抱住了她,带着残余的酒气,我想吻她。
她却突然推开了我,站了起来。
她站在床边看了我一眼,轻轻地笑,有些不自然地望着我。
我惊讶于她有举止,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迟疑地望着她。
李珏站了几秒,然后去关了客厅的灯,回到房间,再关了房间的灯,接下来,她重新上了床,我感觉得了,T恤早已经脱下了,她的身体紧紧地抱着我,除了不可以吻她,其余的一切都在发生着。
她的反应很大,超出了做爱的反应,我感觉得出,开始时是我在尽量地配合她,任由她主导着我,总是有许多事情在发生,我知道,我能做的,也许真的只是给她一个渲泄的方式了。
她仿佛是一个沙漠中干渴好久的人突然走进了一看绿洲,她的狂欢是如此毫无节制,以至于我第一次对性爱套上了“折磨”的这样一个词,还好,一切很快结束了,她找到了自己的最高点,兴奋至极至的她显然十分满意我的表现,拉过我的一条胳膊,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夜里,她睡得好香,我则是胳膊好酸,我在回想从前的甜美时光。
我在想林梅,每次在与不同的女人做爱之后,我都会想起林梅。
想起那夜的情形,心慌意乱的不知所措,然后她的手突然从一个地方伸过来,引导着我,指引着我,然后,我听到快乐的呻吟的声音,在日后的许多的夜里,这种奇妙的声音伴着我,如何一种奇妙的美丽呢!
李珏在星期天的早上就离开了,她借了我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独自下楼,我要送她,她不肯,我没有坚持,因为我听她的电话很清楚,她在电话里要一个好友过来接她,显然她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她有些憔悴,但是神色似乎比昨天好很多,临下楼的时候,她低声对我说,“谢谢你!”,然后含着笑下去了,我目送她离开。
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后来听说她从西城公司辞职了。
而现在,她又出现了,居然出现在我们即将到来的公司之旅中。
我不想知道过去的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所担心的是,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我应该如何处理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呢?

十八

LISA在邮件里反复问我有没有爱上胡莉,我从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喜欢过,可惜我喜欢的事情总是存在于记忆里,这让我比较伤心,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事情总是在许多不的如意中一件件发生,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或许也可以说是不如意的事情总是一件件离我而去,在来深圳满半年的时候,我突然发觉要理解这个城市有相当的难度,对于这个城市里的人,我有一种距离感,即使在床的时候,这种距离也并不拉近过,唯一有一个意外,胡莉,可惜,在越走越近的时候,她却在地理上离开了我有几千里远。
事实上,我与狐狸从来没有在床上一起呆过,最爱的距离是在发生在中心公园荔枝树下的草地上,但是我也只是浅吻了她,我的手也只是刚接触到她的内裤的蕾丝花边上,我们的交往就结束了,只因为唐莲的一个电话……
第二天的阳光很好,我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认真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很难有一种精确的描述,我的每一步都踩在云朵上,并非是劳累过度,而是一种突然释放后的直观感受。
我当然记得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林梅走过我的身后好远的地方,但是早在醒来时她的绯红的脸色,以及时出门时的与我的约定却被我清晰地记着。
她说,“叶博,老师不好,不应该让你喝酒,当事情没有发生好不好?”
我说,“不好,我愿意发生。”
她说,“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我说,“我答应,但是有个条件……”
林梅,“什么?”
我说,“我想经常来看你。”
林梅,“不行,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说,“我不管,我愿意。”
林梅没有再说什么,她刚换了一条裤裙,腿可以肆无忌惮抬得很高,我甚至感觉到她用力时的那种咬牙切齿,于是她的脚就踢在我的屁股之上的,用尽一个女人的欢喜力量,但是踢我比较心情朗,这样就把我踢到云朵之上,我于是心满意足的走在洒满阳光的上学路上。
应该说,八月三十一日晚上或者是九月一日发生的事情缺乏内在联系,但是又有一定的持续性,我一个陌生女人的床前所积蓄起来力量在我的老师床上最终变成了一种不顾一切后果的释放,我想对于我个人的成长史而言,这是一次质变。
男性的一生有两个阶段,前一阶段是男孩,后一阶段是男人,我的老师林梅,站在我的这两个阶段的中间。
之前,我是一个只会在梦遗与阅读黄色手抄本小说里感觉性愉悦的童男。
之后,我不是了,在一种不可抑止的美妙感觉中我不清楚是得到了什么,还是失去了什么。
我不知道,在当时我只是知道我走出去的第一步都是轻飘飘的,一种沉浸于某种突然其来的愉快之中。
我很想告诉你一个在十七岁的某天夜里偷尝了禁果的年轻人是如何的快乐,但是十七岁却转瞬而逝,当我再次认真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却是物非人非了。
对于美好的东西,大约总是在回忆里才会有吧。
我开始有些恨狐狸这个女子了,虽然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总是觉得近期突如其来的那么多忧郁是她带给我的,我有点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从我的范围里离开了,我很想这样一个人情冷漠但是物价欲横溢的地方寻找一点什么的样的温情,但是这一点点的念头已经随着狐狸的离去而烟消云散了。
我是如何虚伪的一个男人呢?如果那个夜里,我与她在中心公园的草地上做了爱做的事情,或许日后的一切都烦恼都将不存在了吧?
深圳的半年多的时光里面,我似乎做了许多开心的事情,但是所有的快乐却经不起一点推敲,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辛苦摆牌的人,我将一片片的多米诺骨牌精心摆好,然后不经意间被某个人轻轻地推了那么一小下,哗,所有的幻觉都全垮掉了,不带打招呼的。
所以,我会在某一天一个人跑到中心公园的那一处与狐狸情迷的地方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我相信,有些事情真的是上面的人给安排好了,或许我应该得到另外一个生活轨道吧。
站在深南大道的人行天桥上,我隐约可以看到CBD十三姊妹花的靓丽情形,我在想,我对深圳了解也许正限于这些高大的建筑森林吧,而这样的了解也许同样适用于我。
曾有过一段时间,我到处翻资料了解的深圳的地名由来,我对福田的这个名称是最感兴趣的。总是感觉深圳这座城市试图在刻意营造着一种文化类的东西,比如,关于福田的解释,就是比较富有诗意的:福田的由来与一个叫作黄金堂的深圳早期居民有关,他从外地搬来下沙居住,他的第四子黄西孙迁到松子岭的南沿定居,带领儿孙开荒造田,因块块成格,就取名为“格田”,又因庄稼好似图幅,更名为“幅田”,后又改为“福田”,含“得福于田”之意。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做一个房地产行业的方案策划,难免要对城市的地名产生一些兴趣,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有时我会在无聊的时候回想这个城市的历史,从一个渔村,到一个中国的大都市,这个城市一直在期待一种承认,但是时光越向后走,这种承认越成为一种奢望,或许这与爱恨有关吧,爱之愈深、恨之越切。
我没有资格评论这个城市,因为我与之只有半年的亲密接触,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城市似乎的两件东西在维系在人们之间,这两样东西是金钱与性。
对吗?
肯定不对,历史的缺乏并不意味着城市的肤浅,只有缺乏深度的人才会对这个城市妄加论断,我想我要做的是好好的体味这个城市,或者是好好去做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去在人言的飞短流长中寻找虚妄的解脱。

十九

现在可以谈一下我为什么会进现在的公司了。
其实我原本是没有打算来深圳的工作的。
死党黄轮几次约到我深圳玩,本来也对深圳有种神秘感,正赶上那阵工作清闲,于是就跟单位的头头请了一个周的假,匆匆赶往深圳。
在SC271航班上,我的座位是靠近飞机的窗口的,而我的旁边,则是一个衣着保守形象比较淑女的女人,她戴一个比较大的镜,让我感觉好像一个很从前的人。
她的衣着比较保守,也可以说是比较淑女。
但是不久她就完全地破坏了自己的淑女形象。飞机起飞后,因为晕机,她吐得一塌糊涂,好在我并不是一个缺乏风度的男人,我主动协助空姐帮她清理秽物,全然没有一点埋怨。
世上不会有一件无缘故的事情,因为她像的这个人实在是让我印象深刻,在某些地方,她居然好像我的老师林梅。
高考之后,我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虽然两个人有许多地方不同,但是很明显,我只看到了她们的相似的地方。
她们有一种十分相似的气质,这种气质告诉我,我所看到她与实质的她完全是两回事。
真的好相似,恍忽中,我甚至以为是遇到了林梅。对于这一点我很想不通,为什么我会在随时随地想起我的老师林梅呢?因为那一阵的放浪生活吗?
晚上快七点,飞机在宝安机场降落了,除了夜空中的繁星与远处城市的星星点点的灯火,我无法看到更多关于深圳的东西。
就这样,我第一次踏上了深圳的土地。
我与她一起下了飞机,黄轮因为有点急事,不能赶来机场接我,让我自己乘机场大巴到华联大厦,他在那里等我。这样我与同机的女人一起上了330大巴,还好,她只是晕机而不晕车,两个人聊着天,时间过得比较愉快。
在过检查站的时候,有点小小麻烦,本来黄轮告诉我机场大巴是不需要停车检查边防证,但是我偏偏赶上了临检,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持枪的武警战士登上了大巴,面情严肃地看着大家,看得我心慌慌的。
我邻座的她坐在里面,轻轻推了我一下,然后将她的身份证递给我,让我拿在手里,轻声告诉我捏住身份证的头像部分,不要紧张。
我照办了,武警战士过来转了一下,然后下去了,我十分感激她,在递回身份证给她的时候,无意地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她叫唐莲,生日与我相差只有几天,但是年龄却大了我十一岁。
经过这一次事情,两个人格外近乎了许多,距离又近了好多,虽然她应该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但是与她相处也是一件不赖的事情。
夜深圳的繁华显然超出我的想像,加之有一个不错的解说在我身边,机场到市区的时间基本是在不声不响中过去,330已经到了终点站,临下车前,唐莲递了一张卡片给我,“阿博,谢谢你在飞机上对我帮助,离开深圳前,一定给我一个电话,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多认识一个朋友,倒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我已经看到了停车处的黄轮,这家伙好久不见,仿佛发福了不少,于是忙着与他招呼,也就与唐莲告别了。
在深圳的几天基本是连轴转的,世界之窗、欢乐谷、明斯克、锦绣中华、仙湖植物园、海上田园、海上世界,景观不可谓不丰富,不可谓不精彩,但是却真的没有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这些人造景观,没有深圳街头的美女人流更让我感兴趣。
在华强北的露天休闲椅上休息时,我的眼睛感觉很快乐,各式美女在前眼前穿梭往来,真是一件乐事。
“黄轮,就冲着大街上的这么多美女,我他妈的也有来深圳的想法了!”
黄轮并没有为我的想法有什么惊讶之处,他嘿嘿地笑,“深圳,简直就是泡妞的天堂,过来吧。”
其实我并没有做好要来深圳的打算。在青岛工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工资偏低了些,但是每天可以面朝大海,将海滨的美景尽收眼中,看各种海鸟在碧空里飞来飞去确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我突然想起唐莲来,于是决定打个电话给她,电话通了,唐莲十分开心,她强烈要求我们去她的公司做一会儿。
黄轮于是陪我去了她的公司。
进入了她的公司,我才知道她居然是那间广告公司的老板,越发感觉深圳这个城市是藏龙卧虎之地,想不到的事情的每天似乎都会发生。
我们聊了一会儿,然后去吃饭,唐莲无意中提到了她正要招聘一个策划人员的事情。
与唐莲在大巴上聊天时,我曾告诉她我是做策划方案的,唐莲去青岛考察的那个项目正好是我的作品,唐莲于是在这次见面时试探性问我有没有兴趣在深圳工作。
我想了想,面对着高出青岛三倍的工资,我就没有再坚持,答应了下来。
所以,令我想不到,七日的深圳之旅居然成了我的求职之旅。
我也就是这样认识了我的老板唐莲,就这样,我辞去了青岛的工作,来到了深圳。
我有时想为自己找一个选择深圳的理由,因为深圳有许多靓女?还是深圳有几倍于原来的收入?
反正,七日的深圳之行改变了我的人生的前进方式,之前我是处于一种对于每件事的回忆之中,之后,我是处于对于某种方式的渴望并努力付诸实现的状态。
每一件事情都有一个前因后果,对于深圳,我的选择与唐莲有关,但是却并不直接相关。
肯定有一个真实的原因存在,但是我一直不会去从内心深处去真正面对这个原因。
生命有时有种奇怪的脆弱,总有一种情形无法让人有勇气去真正面对,我想性爱在某些时候只是一种借口,或者,在所有的时候,性爱都是一种借口,我们只是用这种形式来表达生命的寂寞吧?
不用试图去推测原因,答案只会深藏于内心深处,不想让除我之外的人知道。
或者,我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

那夜在中心公园草地上的遗憾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也许并不是因为没有发生什么,而是之后发生的事情,狐狸突然间从深圳蒸发了,我甚至怀疑日后那次电话是不是我在臆想中编造出来的,这样的可能是存在的。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轨道,但是这轨道总是会因为一些因素的出现而发生改变,对于我而言,狐狸的出现又突然离开算一种因素吧。
我曾在一个轻度放纵与重度淫荡两条平线间摇摆,胡莉的出现与离开仿佛是在背后偷偷推了一把,我就不知道我身处何处了。
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啊?
这几天中,我会在恍忽中以为我与狐狸其实是上过床的,只是这张床是我们虚构在网上的,床是虚构的,我们的兴奋与高潮却是真实的,我感受得到,仿佛她的手确实在巅峰的时候伸了过来,不尽情理地狠狠拧着我,我快乐地一泄如注。
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就知道了性爱是件如何美妙的事情,但是我在网上的第一次却是不折不扣地给了狐狸。
一次十分奇怪的第一次,因为我并不缺乏实际中的经验,所以,我很快就投入到角色当中,在网络里我只需要想尽一切办法表达我的愿望,寻找欲望在夜里的出口。
我在平淡中认识了狐狸,为了保持一个良好的印象,我一直在考虑要坚持了多久,要知道在网上板着脸孔做一个正经男人,感觉是比较辛苦的,所以我就知道这种坚持不会有多久,很快的一个雨夜里,我们约好在网上聊天,事情就发生了。
从第一次在聊天室认识之后,我们每次都会选择一个比较人少的聊天室,聊天室里了了数人,显得场面很大,两个人先是聊了些中国人最常见的问候语,诸如“你吃了吗?”“你好吗?”“我吃了!”“我很好!”,然后,感觉有种时空停滞的感觉。
狐狸突然问我:你想了没有?
我听得得到房间的外面雨声如此之大,以至于让一个男人的寂寞变得如此无可抑制,我知道她的想是指什么?不是想念,我知道,寂寞在这样的雨夜里让我如此不堪一击。
我关了房间内的日光灯,将电脑旁的台灯调到一个足以让人产生暧味想法的亮度,一切都暗了下来,只有电脑的屏幕显得愈发地亮了,狐狸的一切都转化成文字出现在我的面前,仿佛触手可及,那样的近。
由她粉色的文字中,我已经看到了她在房间内的情形,她穿了件乳白色的性感吊带睡裙,她甚至示威似的将其中一个肩的吊带故意滑下,隐隐可见那诱人乳沟,白白的,在灯的辉映下泛着白色与诱惑的光晕。
我还看到,她的里面是真空的,一对挺挺的乳,好像会唱歌,我可以在夜的寂寞中听到她们的颤动声音,多么美妙的夜,多么美妙的雨声!
喘息声渐起,不只是我的,除了身体的某个部分的不安份的膨胀,我还能做什么?我看过了太多的关于性的传说,传说中一个正常男人总会用坚挺向心仪的女人示威,全然不顾女人的的想法。
女人说,当你变得坚硬如铁,我却柔弱似水,等待着一件事情的发生,是谁带着谁飞向高处,先是螺旋式上式的成就感,然后是自由落体的快感,是谁呢?
在今夜,我知道,这个人是狐狸,一个大家都熟悉时我不熟悉,大家都不熟悉时我却变得熟悉的女人,在记忆中,她用温柔吻遍了我在那个雨夜里的寂寞,以及日后许多日子里的无以聊赖。
不需要奇怪,平日在网上打情骂俏的我们突然像两只注射了优雅与兴奋双重液体的青蛙,全都换作一个面孔,在比特的流动中交流一种比虚拟更虚拟的感受。
或者到了直面人性的时候了。
“你渴吗?”狐狸的字在简单中充满无限的含义,我知道这个“渴”字的含义。
“是的,我渴。”
在雨夜的神奇色彩中,欲望的翅膀开始认真地飘舞起来。我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能感觉到,对于她的想象已成为一种内心渴望。
我想,也许她那真诚的翅膀可以带我飞上很高的天空,因为我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在片刻之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我在期待她的举动,我在一个暧味的房间里,等待一个温柔的梦境,如若在一片荒漠中出现于视野绿洲,在某一个寂寞有夜晚,你必将收获一次激情的放纵。
传说中,这放纵也许在一生中只有一次,你相信吗?
渴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无论你喝下再多的水,你的唇永是干燥的,在一种火热的颤粟中,可以感觉到身体的燃烧,由里到外,由下到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即将喷发的前夜中,所以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发烫,空气中弥漫了一种即将燃烧起的味道,威苏威在爆发之前,也是同样的情形吗?
在尘俗之中,性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呢?
我一直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题,而在此刻,狐狸则在屏幕的后面看着我,带一个狡猾的笑,我却感觉她真的站在我的面前,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闻到了她的体香,她则感受到了我的热度。
“引导我,好吗?”她居然这样对我说。
“我乐意,尽我所能。”我居然答应了,尽管这之前,我对于网爱的理解只局限于对于网络文字的阅读中。
传说中的网爱,传说的中第一次,居然是由我在引导别人,在这之外,我曾期待可以重返童贞时代的那一最后的夜晚,在慌乱失措中,迎接着快乐的高峰到来。
我是叶博,她是狐狸,在一个寂寞的雨夜里突然为欲望所左右的一对男女。
她总是廖廖数字,但是却句句击中要害,我知道,在今夜之后,我们将不再是前些日子里刻意营造的正统形象,换一个状态继续,或者这只是一个过渡,在真正的激情之前,总是需要一种铺垫的。
“在我进入你的房间之前,愿意脱下你的最后的一点遮掩吗?”,我开始提我的要求。
“听你的,脱下之后,我将是赤条条一个女人了……”透过文字,我感觉到她的坦然,或者这从来都是我在期待一句回答。
我感觉这不是一个叫作狐狸的女性网友,她是欲望深处的一种记忆,在一个这样的时刻,记忆找到了一个释放的机会,然后一切就会顺利而快乐地发生。
接下来呢,应该是一段完整却又无法完全重复的激情,有时候,在网路上,这种激情超乎你在现实中对激情的定义。
某个门户网站的调查说,大半的网上人都会有借助网络的激情体验,你呢?你是深表同意?还是骂叶博这个小男人呢?

二十一

应该说我对我的唐莲还算是满意的,虽然她不是一个出手大方的老板,但是女人做老板,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着实不易了。
我本是只是想将她的公司做为一个跳板,可以让自己方便寻找可能更合适的工作机会,但是六个多月过去了,虽然她依然不苟言笑之外,我实在找不出离开的理由,有的时候,我是很佩服我的老板的,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居然可以做起一个近千万的公司,这一点已经足够我佩服的了。
有时在深圳这个城市里生存,大约这也是一个诱惑吧,尊敬你所遇到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睡露天草地的,还是睡地下人行隧道的,或者是大街上衣着破烂的流浪者们,他们会有可能在某一段时间之后发迹起来,成为给你发工资的那个人。
阿文告诉我唐莲刚来深圳的时候,在关外的电子厂打工,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一个月只休息一天,工资六百块,还要扣掉一百块的餐费。
我曾在好久一段时间内不相信,但是不由得我不相信,这个城市发迹的历史只有二十几年,但是这里却有一个庞大的富人群体,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呢?
在西南之旅的前夜,我的思绪很乱,我没有在想明天开始的雪山之旅会怎样,我想起一个人。
这个人是胡莉,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想想她了。
那个雨夜里,她将我的所有点燃了。
我认真的盯着屏幕,雨声似乎小了,所以我以为已经听到她睡裙掉落到地上的稀簌声,那是如何一种美妙的声音呢?她的一切都变得如若初来人间的那一刻,赤条条的,而我亦如此,除了两台电脑,就只剩下两个赤条条的男女。
在别人可能静如止水的夜里,我们两个人则分别划亮一根火材,点燃了自己,也点燃了对方,以诚挚和身体为烛,用身体的温暖,照亮这夜色中的沉默。
“好了吗?”我问她。
“是的:)”她的心情显然很放松,甚至可以打出一个小小的笑脸给我。
“我看到了,你感觉到了吗?我在你的面前,我紧紧的抱着你,你的手就好象是我的手,我正轻轻的抚摸着你诱人的地方,你能感觉到,我正用心的体会着你吗?”
我全然没有因为网络的虚拟而感觉有丝毫的不协调,我几乎不能相信,一个喜欢直接在床上表现的自己会如此醉心于这样一个聊天室里的文字所营造出来的氛围。
“我……我可以感觉到你”,狐狸的字很慢,我仿佛已经真的进入了她的房间,我把她抱起来,我们面对面紧紧的拥抱着。
我用手捧起她的脸庞,我想好好看看这张从未见过却无限诱惑了我的脸,我看不清,但是我看得见诱惑,我们似乎径直地热吻起来。
她的唇散发着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清香,在欲望的雨夜里,她任我作为,并给我最大的配合。
我很开心,在网上的第一次,是我在主导,而在网下呢?林梅或者是青春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在被动中寻找到人生的最快,这次,我要寻找一次做主人的第一次了。
我的心开始跳动起来,不规则的跳动,我看到了她的手在轻揉着自己的身体,看见她的身体的某几处以一种超快的速度滚烫起来。
狐狸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缓缓的重新闭上,将这诱惑的景像定格在大脑的一个显眼的位置上,想象的真实围绕在我的周围。仿佛这陌生而又熟悉的魅力女人正包裹住了我的全部,令我无法再次回到现实的真空里,舒畅的感觉逐渐的蔓延于我整个的身心。
在夜里,当落雨渐渐停了下来的时候,我的欲望找到了一个接近巅峰的位置。
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处何处,有种穿越时空的快乐感觉。
“我用舌尖轻挑起你湿润的嘴唇,轻轻的伸进去,同你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有种触电的感觉令你我都感觉到颤栗的酥麻。”
“我们尽情的挥散着激情的焦渴,我们紧拥在一起,我们紧紧的融合着。我的双手轻柔的在你的肌肤上轻轻地移动着,抚摸着你的秀发,慢慢的游移到你的胸前和背后,你的心跳动的令我无法呼吸,你呢?”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可以如此详细描写自己的动作,这是复述,还是一种期待中的释放呢?
狐狸变得有些笨拙,“我……我和你一样……”,她的文字缺乏底气,但是不缺乏诱惑。
有时候,我喜欢在雨中的感觉,而现在,在这样一座密布着各式钢筋混凝土建筑的城市里,雨是一种对夜的掩饰,所有的欲望都在等待这样一个夜晚的来来临。
我的手自上而下,在文字的想象中抚摸着狐狸的丰满身体,传说中狐狸应该是苗条的,但是一如我的偏好,与日后相见时的印证,狐狸的身体必须而且只会是丰满而富有弹性的。
我的手就这样感觉着想象的温柔,而我亦希望她可以感觉到我的变化,显然她感觉到了,她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狐狸说,“我无法呼吸了……我已经摸到它了,它有些调皮……”
“调皮”是一个什么样的形容词呢?
在从前,林梅不只一次在快乐之后用“调皮”形容我的表现,而在深圳的某个雨夜里,狐狸这个尚没有见面时的网友用“调皮”形容我这个男人的东西。
有时候,我总是想为什么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最后成为林梅的床上的一半呢?
因为我的调皮吗?在青春的迷茫中突然找到一种出口,这出口就成了我的全部。
九月三十日晚上,也就是公司之旅的前一夜,我正在收拾行李,突然收到了一封短信,是李珏发了出来的,内容让我吃惊不已:“阿博,准备一盒安全套,我喜欢杜蕾丝,果昧型的,切记:)”
天,我似乎可以看得见我有苦笑不得的表情。
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站在当地,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又有一条短信发过来了:“呵,我都可以想象得出你的样子,放心吧,我只是开一个玩笑的,旅途愉快!”
还好,我安下了心,天下无事了,叶博泡妞宝典之中有一条值得大家遵守,泡妞不要与公司的人扯上关系,不要泡女同事,泡妞也要远离公司同仁,至少不要在同仁们可以察觉的距离内。
其实,泡妞也不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我总是有种预感,你的泡妞而不是恋爱事迹一经同事之口,马上就会飞短流长长起来,让所有的人开足马力都向一个负面的方向拚命想象!

二十二

我透过时空听到了一种声音,是狐狸的喘息声。
在夜里,这声音竟是这样的美妙,她享受着这美妙的话语所带给自己激情的想象,她已忘记自己及我的存在,那奇妙的感觉一定令她真的感觉到她同我正在进行着性爱的历程。
我仿佛感觉到她的身体地急剧的变化,她处在不由自主的身心的颤栗中……
我想狐狸一定很想喊出声,我也想对她说,我要她!因为,我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果同一张被拉紧了弓,期待着最终的释放的时刻……
电话响了,在关键时候,总有人喜欢打我的手机。
这次是在回忆的关键时期,却不是我的老板唐莲。
谈不上扫兴,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时刻会被打断的生活,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梦,美妙的感觉还在大脑中缭绕,心绪急难以平静,我却被强行中止了,我知道自己在达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性爱顶点之前,我被从记忆时拉到现实里。
打手机的人是李珏,她显然对刚才的搞笑短信感觉意犹未尽,于是打过电话来,将我的网爱记忆定在一个准高潮的状态,现在是某年的九月三十日晚上,我正收拾明天随公司出发去云南的行李物品,在这之间,偷偷地陷入到一段回忆从前的状态。
“阿博,准备好了吗?”
李珏似乎还要重新进入我的生活当中,我却几乎忘却与她曾有的那个夜晚。
楚燕提前回北京度假了,房间里只有我,有一种奇怪的安静,所以我会回忆,所以李珏的声音会在房间里显得如此响亮。
“好了,你也准备好了吗?我连杜蕾丝都准备好了!”
我的回答很有些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或者我又要回到那种无所谓的状态了。
我听到她在电话那边得意的笑容,我有时无法明确这个世界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她突然从视野里消失了,又突然出现了,甚至出现在我们的公司之旅中,我想这后面肯定有一些事情发生,但是这些事情应该是与我无关的。
“不要啦,只是开玩笑的,你们公司的靓女不少呵,给她们准备吧,”李珏显然并不担心说这一些话的后果,我感受却是她的变化,一段时间不见,她似乎有比较大的变化,那次床上的疯狂并不说明什么,而现在,她似乎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大的转变,显然有事情发生。
事情一直都在发生。
两个人在电话里无关痛痒里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挂了电话。
这天夜里,我做一个与雪山有关的梦,我站在雪山之巅,张开怀抱,迎接着漫天的飞雪,然后看到一团灿烂的红色,红色应该是一个女人,她站在离我很的地方,与我保持一定距离,我试图靠她近一些,但是却办不到,我甚至看不清楚她是谁,只知道她有一颜色灿烂的衣服,她总在一个我无法触摸的位置,这一罩在红色的女人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在我的视线里出现,我却永远也无法真正靠近她,我想知道她是谁?但是我无法知道。
从九月一日开学的前一夜,到高考结束之后的最后一次见面,我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在林梅的床上睡过了大半的夜时光,在一种起初小心翼翼过程肆无忌惮结果凄凉伤感的后童男时代里,我的生活变得极其富有色彩,除了读书之外,原来还可以做如此一件事情。
陪我的老师在学校之外时间里下下棋、打打牌,甚至在厨房里演练一番,最重要的,是在她的床上寻找一种快乐,对这种快乐的渴望在意识里潜伏了好久,自然就会在某日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
然而,第二次上了她的床,我却费尽了功夫。
甚至可以说是以大无畏的精神突破艰难险阻,才可以得逞。
不要将我想得过于肉欲,人在十七岁的时候,是一道坎。
这个时候,大约是具有什么事情都敢去做的勇气,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勇气则在慢慢减少。
比如,我在十七岁的时候我敢在夜里摸进一个陌生人家的屋子,我敢冒着男主人随时会回来的危险做一些刀尖上起舞的举动,现在?
大约借给我一百二十九个胆,我也不敢了。
虽然也会与有无之妇偷偷情,但是这是有前提的,人家确实是同意的,我也是乐意的,就是说要你情我愿。
我不喜欢做那种用钱交换快感的风尘交易,虽然我在网上对每一个提倡色情业合法化的帖子都是顶了又顶,但是,我实在不喜欢与一个只是为了得到钱而与你做爱的女人,那是一种物化了的欲望,而我,偏偏是希望对方可以从中取得乐趣的。
话要说回来,仅仅是你情我愿同样还是危险的,偷情的人们往往都是危险的,所以才会格外小心,比如,一夜情这种类型的事情我一般是不做的。
叶博的泡妞的宝典里有一条,不要搞一夜情,不是因为一夜情不好,而是因为存在太多的风险。
因为你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你就会无形中担了许多风险,比如她不是某个色诱团伙里的一员,她会不会是某个具有报复心理的HIV携带者,或者干脆只是想要玩弄一下男人的肉体,稍不留意成为人家的一时性玩物,妈妈哟,不敢再往下想,女权主义盛行的时代,男人还是小心些好。
如果要偷情,还是有许多办法的,在你生活所及的范围内也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的,她是可靠的,她是想要投入地从中获得一些快乐的,她是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坏的影响的,比如像个小女孩那样,非要你为她的第一次负责,动辄以死相威胁。
这事黄轮就遇到,在大三那年不小心夺去了一个漂亮师妹的第一次,从此有半年多的时间被师妹贴身追随,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个比他更英俊帅气且有钱的男生出现,才解救了他的倒悬之苦。从此他就发誓,再也不会泡没有性经历的女生。
这件事情我永远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因为我有晕血症,我害怕见到血液、血渍,甚至是其它类似是血状的东西。
我真的好怕,怕到了也尝试都不敢尝试的地步。

二十三

十月一日清晨,我们一行人在公司在楼下集合,然后就直奔机场。
公司的各色人等全部一副旅游休闲打扮。
李珏同样也是如此,全然没有了上次在东门见她时的那种花枝招展的样子。
不过说句实话,苗条的女性虽然在床上的感觉不一定太好,但是还是比较养眼的,所以虽然她只是穿了套简单的休闲套装,还是感觉她的错落有致。
虽然过去一段时间里并没有见面,但是并不影响我与李珏的交流,显然我们都似乎没有将过去的发生那件事当成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尴尬不会有,两个人也没有了陌生感,很热烈地交流起来。
当然,我们谁都不是笨蛋,所谓的热烈也会尽量表现出只是一种偶然的、随机的现象,不会让我的女同事们会有关于从前的什么联想。
唐莲的心情比较好,忙着招呼自己的员工们,大家于是导游小姐的带领下踏上开往丽江的航班。
很巧,我与李珏居然是邻座。
我站起身,回过头看隔了两排远的唐莲,我的老板她冲我笑,“不用担心,我已经吃了药,没有问题的。”
我放心了,转过头,李珏悄声笑,“你对老板挺忠心的嘛!”
“呵呵,不忠心没有薪水领呵。”
我一边回答着她,一边惊奇的发觉,我的一只手似乎放错了位置,或者说被人拉到了一个很错的位置,李珏主动地拉了我的手,悄悄的,然后用力轻轻拧一下。
还好,大家坐得比较分散,并没有发现的可能,我于是任由她这样做了。
有个原理说,你担心的事情总会发生。
现在,我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表面上我们坐得规规矩矩的我只能祈祷我的同事们不要发觉我的手被一个客户公司派过来的女人握着,虽然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我差点想要打开手机与李珏重温一下她的那条关于安全套的短信,想到飞机上不准开机,也就罢了。
倒是想起前几日从深南中路一处建筑工地经过时看过的一条标语来:“施工重地,安全第一,未戴安全套,禁止入内!”显然是某个涂鸦者上来的灵感,将原本的“帽”字改成了“套”字,于是词意大变,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引得几个路过的女孩驻足傻笑。
我低声将这件事讲给李珏听,引得她笑得很开心,几乎将周围的惊讶都吸引过来,好在我的同事们距离都相对远一些,不会给惊动她们,造成什么不好的想象。
李珏的手显然的几个月前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柔弱无骨的,全然不同于她的身体,我们的手就那么握着,第一次的时候,她会让我的身体有一些明显的反应,而现在,我是似乎心平气和的,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于是问李珏,“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可是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李珏白了我一眼,我感觉她的这句话十分地真诚,“我只是觉得你还像一个好男人,不会像其他花男人那样坏到骨子里。”
“你说,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坏呢?”李珏显然对男人有很大的成见,全然一副世上的男人都负了她的样子,我现在则开始回忆那天夜里的疯狂,还好并不是我采取的主动,否则大约我也会成为她的可恶男人群体中的一员。
我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具体的原因会对男人有如此大的成见,在这座城市里,许多的女人都对男人有相同的成见,不在这座城市里的许多女人,同样也对男人抱有成见,我知道原因有好多种,但是具体到她的身上会是哪一种原因?
其实也不能说是成见,男人总是有些坏毛病,例如对于女人的坏事情,我也是做过几件的。
大概我算是好男人中的坏人吧?自从某个时间之后,我一直是逆来顺受的,比如,如果我的出现可以为某一个寂寞的女性解决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苦闷,我会乐意去做的,至于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从来不会去想。
时光在以高潮时的快乐为节点的郁闷流中淌过,无人可以阻挡,多数的时候,我们终究是生活在蓝色为基调的天地之间。
可惜的是,深圳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深圳的海是灰沉沉的,这与城市的好恶无关,但是却与城市的环境有关,谁改变了这城市的环境呢?
天气不错,在几万米的高空可以见到阳光穿过云层缝隙的壮美情形,正如我在林梅的床上睡到天大亮,拉开窗帘,阳光照满房间,我陶醉其中,有些忘记了身在何处……
我一直试图有机会第二次可以进入林梅的小楼,但是得不到任何机会。
林老师显然是对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后悔不已,她甚至不给我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包括我在课堂上的热烈的目光都会让她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但是你知道的,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为了找到一个机会,我甚至耗费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来寻找一个可行方案。
这个方案的核心就是如何可以在林梅拒绝的前提下进入她的房间。
当然我不会硬闯,我又不是色狼淫棍,我会利用我的智慧的,我相信人是会思考的,我肯定会想到一个有效的办法。
为了想到一个办法,我每天中午时候都会去她的小楼附近察看地形,有时会很早起床,在学校的门口的附近偷偷地迎接她的到来,每天夜里下自习之后悄悄地跟在林梅的身后,想要找到她的一个可以让我乘虚而入的破绽。
她显然并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的心机,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已经和自己发生过了亲密接触的男生的举动。
她的生活异常地有规律,每天早上七点的时候卧室的灯亮,七点半的时候,她会从房间里出来,在用木栅栏围成的院井里做一会儿健身操,然后会从左侧绕到楼后给后院里的花花草草浇一下水,然后回屋去,我猜应该是做早餐,八点的时候,她就出现在学校的英语组的办公室里。因为家里只有一个人,她的午餐与晚餐都是在学校的教工食堂里解决的。晚上九点晚上自习后,她会准时赶回家去,十点半左右,她的房间的灯就会熄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在苦苦寻觅可以进入她的家里的一种办法。
最直接的办法是可以配一把她的房间的钥匙,这显然不可能,我也不可能去撬我的老师家的门,主要是没有这个胆量,更重要的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又不是惯偷,这种事情实在是做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呢?如此一个问题着实难住了我。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却无论如何不能不去回想那天晚上的美妙经历,其实我并不承认我是为了一种身体的放纵而有一种非要再温旧梦的想法。
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操纵着我,它从那夜在我紧紧抱住她的那一时刻起,就深植于我的心中:我必须要做一些什么,这样我才会感觉我的生命会比好好读书之外更有一些意义。

二十四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尤其是一个被打开了欲望之门的年轻人,为了一个目标,穷尽脑汗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在反复地分析林梅的生活轨道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尝试一下的办法,虽然需要承担一些风险,但是我想这风险不会大过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进入一个陌生女人的房间。
周日的晚上,我给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我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请一天病假,班主任对我这个好好学生是异常地关心的,嘱托我好好养病。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游戏厅里的,我不喜欢玩游戏,但是我必须等待时间。
游戏厅距离林梅的家只有几百米远的,我选择这里就是这个原因。
为了不误事,我整个晚上都玩一款无聊的游戏—“打坦克”,由于平时玩得很少,我的家屡屡被敌方坦克摧毁,“GAME OVER”成了我在这一个晚上的主旋律,直到我看到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六点,我才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起来,在店主的呵欠声中付了钱,匆匆赶往林梅的房子。
天还有些暗,我翻过了木栅栏,躲在了房子右侧的墙后,等待着林梅起床。
按照常规,她应该是从左侧绕过去后面浇花,这是我唯一可以乘虚而入的机会。
一夜未睡,但是我是异常兴奋的,成败在此一举,我不希望期待一次失败。
七点十五分,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林梅出来了,她穿了一套运动装,在门前伴随着学校广播的早操音乐做了一会儿健身操。
然后她应该去房间里拿水壶,进行例行的浇花程序了。我偷偷地注意着观察着她的举动,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是向这边走过来的,好在我反应比较灵敏,连忙从楼后绕到左侧,在确定了她在一心一意地给花草浇水的时候,我已经从虚掩的屋门进了房间的里面。
这样,在她浇完花草回到楼里人时候,我已经在楼内的一个安全的位置藏身下来。之后,我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煎鸡蛋的滋滋声,然后又听到她的高跟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次,然后门被关上了,整个小楼静了下来,我知道,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从她的书房的那张由我帮忙搬进来的书桌下面爬出来,我几乎要兴奋地大叫。
我有些饿,于是从她的冰箱里找出一瓶牛奶喝了,又吃了两根火腿,颇感觉心满意足,不客气地进了她的房间,很幸福地睡了过去,睡得很香。
好像发生了地震,床突然摇晃起来,我在睡梦中吓出了一身冷汗,忙睁开了眼,才发觉自己其实正坐在飞往丽江的航班上,飞机处在一种上下的颠簸中,整个飞机的乘客都处于一种惊慌中,颠簸很快就过去了,而空中小姐正在用一种甜美的声音向乘客道歉:“尊敬的各位乘客,由于飞机遇到上升气流,导致了这次颠簸,我们向大家深表歉意,请大家不要慌张,我们已经穿过这股气流,飞机完全安全,请大家不要惊慌。”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手依然被李珏拉着,她的身心全是汗,她心有余悸,“你真厉害,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睡得这么开心。”
我却遗憾非常,本来我正在林梅的床上睡得正香呢?却被气流拉到现实之中,难免不会有一种懊恼。
当我在快乐的时候,为什么总会有些事情打断它呢?
其实生活从来就是如此,短暂的快乐总是被大面积的不快乐打断,所以人们不停的努力赚钱,只是为了寻找下一个又会不知在何时会被打断的快乐。
那天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机警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已经是晚上了,我知道应该是林梅回来了,我匆匆地躲到二楼的一间杂物间内,将门留了一条缝,留意着屋内的状况。
灯亮了。林梅从一楼走了上来,她的咖啡色套装十分漂亮,她一边上楼一边放下了头上发夹,将头发披散了下来,立即就从那个看起来有些传统的英文教师切换到一个妩媚的少妇的状态,看得我心乱跳。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她在屋内的各个房间里穿行,一会在客厅里看一会电视,一会去书房看看书,甚至有一次朝杂物间走过来,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已经作做好了坦白从宽的准备,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她转而去接电话去了。
电话接完之后,她没有再朝这里走,这让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将上帝如来玉皇大帝真主安拉希腊宙斯等一干诸神都给狂谢了一通。
然后,屋内的灯一一关闭,她进了卧室,卧室的门轻轻关上的,一切就暗了下来,只有她的卧室内的灯光沿着门上门下的线隙透出来,有一种暧意。
我被这种暧意给温暖着。
最令我开心的事情是,她关上卧室的门的声音,我听得清楚,门只是关上了,而没有传来反锁上的声音,接下来,我在期待进入一个人的梦境了,她是我的老师林梅。
每个人的人生中当中都会有一些也许本不会发生的事情,但是,还是发生了,为什么呢?
我完全顾不得胆大妄为将会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只是因为我想再次有机会与林梅单独接触。
这种接触应该是在一种没有旁人并且允许有身体的交流,接触的真正目的则是一个谜。
我从来就没有弄明白,我在十七岁的这一年为什么会如此像一只小色狼,总是对女人的身体充满了如此大的兴趣,无论冒多大的险都无所谓。
感觉这个夜是如此的漫长,我会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在林梅的家里呆了一天,除了偷了她的一瓶牛奶与两根本火腿,并没有吃其它任何东西,我很怀疑自己居然没有一点饥饿感,只是眼巴巴盯着卧室,期望她可以早些入睡。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不知道是因为可能会发生事情而激动,还是为自己过去一段时间的勇敢举动而激动?
卧室的灯熄了,整个房间内漆黑一团,除了风铃的声音在叮当作响之外,就是我的急促的心跳声,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三次激烈心跳,只是没有想到也大约也会是最后一次的激烈心跳了。
至少至今我还没有经历过那样激动过的场面,在黑色的夜里,我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兴奋,或者是担心?

二十五

在丽江机场下飞机之后,我打开了手机,居然收到了三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很平常无非是祝我节日开心之类的。
一条是黄轮发给我的,他祝我旅途艳遇多多;一条是楚燕发给我的,她祝我节日开心;还有一条,是一个我差点想不到的人,居然是狐狸,她祝我在深圳寻找到自己的节奏。
节奏是一种什么东西?我在深圳失去了自己的节奏吗?
狐狸,在我渐渐想不起她的时候,她居然主动提醒我,她曾经存在过。
对于我这样一个以为自己抱着游戏心态的男人而言,她的出现是一种结束,她让我开始审视之前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从离开深圳的时候,这种审视就开始了,在我没有得出一个结果之前,她突然又出现了。
或者说只是一种提醒式的出现,她是在炫耀她的幸福吗?
我们一行人在导游小姐的带领下先去酒店入住,然后,就到酒店的餐厅里吃饭。
李珏因为是西城公司的人,唐莲对她满是笑脸,但是李珏对她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对于我却是例外的,她喜欢呆在我的身边,让我感觉异常的不方便,但是我又不可能说什么。
我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加入到我们的公司旅行之中。
我当然知道的事情是,她随我们到丽江,显然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肯定不是因为我,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从来,我就没有成为过别人的焦点,我在自己的世界里生存,最多的时候只是一种别人窗子里的补充图案。
从前的英俊时光早就离我远去,从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开始有一个猪样年华的方向发展趋势了,当然,情况还没有糟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叶博的泡妞宝典说,高大英俊对女人是有不错的吸引力,但是风趣幽默也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条件。
当然你在床上的表现则是关键性的,以于寂寞中的女人而言,征服她就应该从床上开始,过往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这样坚持认为的。
我在九月底的夜里呆了很久,直到我相信林梅真的睡着了,我才敢从杂物间里出来,我感觉十分不好意思,但是的些事情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从我偷偷进了这座房子起,我没有想过我会逃避出来,我已经规划好了两种结果:一种结果,我被林梅狂殴一顿,鼻青脸肿,身败名裂,休学回家,从此羞于见人;一种结果,我的念头得以实现,从此过上天天似神仙的生活。
可以想象,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在一个别人的房间里是如何的不方便。我小心翼翼地向着卧室可能在位置摸去,离卧室越近,我的心反而奇怪地放松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别人的房子里面。
在靠近卧室的过程中,我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我在考试中名列全年级第一的时候都无法获得的。
年轻的时候,勇气与探索或许真的比常规的荣誉更让人容易取得成就感吧。
我摸到了卧室的门,短短的几米的路程,我居然用了二十分钟。
我的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夜,可以隐隐隐约约感觉到,我轻轻的转了转门锁,正如我所听到的那样,里面并没有反锁,我怀着十万分的小心,轻轻将门一点点推开,就像在推开一个新的世界。
虽然在半个月之前的夜里,我曾在这个房间里的床上呆过,我曾快乐地失去并快乐地得到,但是这是在一种半酒精的状态下发生的,始终不需要我负全部的责任的。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房间才会变得春机盎然呢?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可以进入一个春机盎然的房间呢?
人的一生中就会有多少次机会进入一个春机盎然的房间呢?
这样的问题对我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亲身经历过了。
我轻轻地向床的位置移去,一股暧流围绕着我,我在一种温暖的氛围中向床的位置幸福的前进,虽然很慢的移动,但是每移动一步就会感觉距离自己的幸福又近了一步,越来越近。
前次的夜里,当我抱住她的温热的身体,世界好像变了一个模样,在心慌意乱中,我的确不知道如何是好,除了试探性的抚摸,我并不知道如何做下去会更好一些。
这时,我听到了一种美妙的声音,她也许早就从沉睡中醒来了吧,我听到的是的我老师口中发出的那种含糊不清的声音,没有具体的含义,我听不懂里面包含着什么内容,但是这声音让我异常地兴奋起来,仿佛将一个人欲望全部点燃了起来,我的动作变得粗鲁,也更加不得其门而入。
我慌慌张张的在一个地带陷入停滞,我决心要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了,问题却是我并不知道如何去做,她的身体处于一种本能的低抗状态,任我如何努力,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突破的地方,时间这样停滞了。
我找不到那扇可以开启快乐的门,我在一片慌乱中越发激动起来。
她的肌肝肤慢慢变得滚烫,她的身体慢慢变得柔和,甚至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声音散于空中,然后一只手从黑暗里伸过不,引导了我,我感觉得到,在一片芳泽之处,我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地方,美妙的感觉包围了我全部,一切都置于了美妙的感觉当中。
她的声音慢慢地由轻翼变得失控,而我则已经不知道如何才可以将快乐更好的持续下去,只是匆匆几次,不可抑制的快乐感觉便涌到全身……
一种无法避免的快乐到来之时,却同样是一种快乐的终结,我的第一次就这样变成了历史,我卧在她的身边,在淡淡的月光的中想去看她的脸,我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的急促声音。
她任由我抱着她的身体,两个人紧抱着对方,一句话不说,只是感觉着对方的心跳。
对于自己的匆匆完事,我十分不好意思,现在才知道,所谓的小说始终是小说,当真不得,所谓那些勇猛的年轻的第一次的故事,或者全部是一种理论上的号称吧。
她开始想摆脱我的拥抱,但是推不开我,十七岁,我已经长到了现在的高度,却没有想到十七岁居然是一种高度的极限,过了十七岁,我的成长就由高度变成了宽度,好在我的英俊时光留在了我的高中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有一个女人陪伴我,她在开始时总是不愿意正面的我交流一些什么,但是我觉得,如果幸福都是系于某个人话,我的幸福引领者,只有她了。
我就这样一边在向床过移动,一边乱想着从前的东西。我的心情比一个渐入了佳境的夜晚更加心慌意乱。

二十六

Where is my heart?
My lover
You say you have seen it in summer.
But in summer Nothing but fire is in the sky.
Where is my heart?
My lover.
You say you have seen it in winter.
But in winter Nothing but snow is in the field.
Where is my heart?
My lover
You should know it clear and clear.
It‘s in the front of you.
But you turn a blind eye to see it.
So it has gone with the wind.
这首诗写在后来的一次英文课堂上,林梅在课堂上讲语法,我则在下面偷偷写诗,我的诗写给她的,却不能在课堂让她知道,她的粉笔头很准,已经到了指那打那的地步,我可不敢惹她。
所以,我要偷偷的写。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写一首诗的想法,反正那个时候真的感觉一切都会充满灵感,随时可以借助任何内容表达一点我对于自己的现在的生活的习惯。
这种习惯就是我可以翻墙而去,在金属的风铃声中睡我的老师的床上,做许多快乐的事情,生活有许多时候其实很简单并富有人性味,只是因为陷入太深了吧。
晚上的时候,将这首诗给林梅看,她看了轻轻地笑,不知道是笑我的诗不像诗,还是笑我的行为幼稚?
反正我是挺得意的,有种小男人的心满意足感。
我在过后的一段时间重新来看这首诗,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有就没有读过一首原装的英文诗,居然也可以写出一首自称是英文诗的东西,这算是诗吗?我怎么会写出一种伤感的情绪呢?
是因为我在十七岁时就看到了将来,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取得一个圆满的结局吗?
晴天霹雳是一个不错的汉语词汇,我原来都以为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别人的,但是我在那间漆黑的卧室里却真实地体验了一回。
我挨到了床边,床上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薄被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摸不到。
“小坏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黑色里一个人对我说话,感觉就在我的身后,声音挺熟悉的,居然是林梅,我以为她应该在睡梦中的,但是她却没有。
这声音就是晴天霹雳,林梅在我的身后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太大,但是却已经足够震憾我了,我就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我觉得我在过去半个多月的辛苦付出都打了水漂,自己处在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之中。
“我……我……”
我从来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在这样的时候如果还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的人恐怕这世界上找不到的,我塑在林梅的房间里,那种懊悔的情形实在是语言所无法表达的。
我懊悔的不是我的行为不端,而是自己的不小心,我究竟是如何露出了马脚呢?我觉得天衣无缝的啊,想到这些,实在是不明白,给我十个脑袋我都想不出来。
在推开卧室之门的那一瞬间,我曾得意以为天下最富智慧的人也不如此了,而现在,我我的事情败露了,我好想化作一个老鼠,钻一个洞,溜出这是非之地。
林梅并没有找开灯,我能感觉出她的位置,她的情绪并不十分激动,但是我实在想不通,她是如何识破了我的计划的。
“叶博,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还年轻,我们不可能的,我们已经错过一次,我不希望再错一次,你有自己的路,”
她的声音很轻,我听出声音之中的无奈与失落却是七年之后的事情了,或许一个年轻的男生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一个已婚的女人如何在漫长的时光中独自生活。
我嗅到了寂寞的味道,寂寞像是口渴者嘴里的盐,咀嚼下去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只是想……只是想看看你……”我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底气,但是有种勇气已经豁然而生了,反正已经败露了,任打任罚听天由命了,十七岁缺乏的并不是勇气。
“我们真的不能再错下去,听老师的,你有自己的生活,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找一个漂亮女孩做女朋友。”
林梅显然是想要我改变注意,但是这样的话我如何可以听得下去,我站在房间里,听了她说了好多类似的话,没有一句可以让我改变主意的。
林梅一直在婆婆妈妈的劝我回心转意,我的注意力渐渐地转移到了别处:风吹过夜际,风铃响成一片,声音很美,我在想,为什么她会喜欢将风铃挂在楼角呢?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或者这是一种表白,将她的寂寞挂在了风中,每每随着风的经过而响亮,如此作为一个安慰自己的方式吧?
有时候,事情是需要一点转机的。
我们在房间里站着,由她在说一些反复的失去了实质内容的话,无意中,我碰到了她的手。
不知道身体接触这个词是哪位先生发明的,反正我觉得这个词具有许多意义,比如两个男人有身体接触很可能是发生了打斗的开始,而一男一女发生了身体接触,意义则更多了,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漆黑的房间里,我碰到了林梅的手。
我觉得自己的一切似乎被她的手上传过来的温热给点燃了,我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勇敢地握了她的手。
她没有说话,想要将手抽开,抽一下,没有抽开,再抽一下,还是没有抽开,第三下,我将她的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她这次没有挣扎,她被我抱着,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段时间。
显然她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我想她一直站在卧室的门后,等待我的悄然出现,我抱着林梅,就像抱着的自己的全部愿望,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在轻易松开,直到她愿意接受我这样一个突然闯进她平静生活的小男人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像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如何才能让你不再胡思乱想呢?”
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青春期的男生不再胡思乱想吗?
我知道。
就是让他胡作非为,不给他思想的机会,可惜林梅不会甘心让我胡作非为。

二十七

丽江之美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既是一种历史之美,也是一种自然之美,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在这样一种环境里不做一些什么会对愧对这样的美景。
所以,我觉我应该反省自己的过去。
时间如此之快,转眼间七年过去了,如来在天堂里可能是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我在人间却已经挥霍了七年。
七年里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却无法将这些事情完全整理清晰。
许多时候,当一个人一直处于城市的喧嚣之中时,关于过往的一切都只是一种沉入心底深处的模糊印记,而在换了一个环境,当你面对一个宁静的新环境时,一切都会从内心的深处涌起,让你不得不认真审视,无法回避,无法逃避。
休闲状态究竟是不是人的最真实状态?
这是一个值得认真讨论的问题。
反正我在丽江看到的诸同事们的表现很让我吃惊,全然没有了平时工作里的那种矜持与小心翼翼。
我的老板唐莲的表现尤为突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相信这个玩起来如此之疯的女人居然会是我在的在工作中往往不苟言笑的老板,事过境迁,许多事情在改变,传说中的幸福大约一直都是大家处于带薪休假的状态中吧。
在丽江古城里转来转去的时候,我特别希望大家都可以将一个快乐而真实有状态都在日常的工作中展示出来,很显然,我可以想象,上班之后,一切都会归于原状,人们都在两种状态中存在,几乎无法改变,作为城市文明的一个表现症状,谁都无法改变。
我对于李珏的担心是多余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一直是与我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虽然她会将导游放在一边问我一些关于丽江这里的一些地理知识。
作为一个地理爱好者,我乐于接受这样的询问,来丽江之前,对于相关资料的查询显然对我帮助很大,也就使我在李珏的面前特别有面子。
作为男人,你必须要有几件值得女人称道的东西,比如你应该有很多钱,多到可以随便在马尔代夫买一个岛子送给女友作生日的礼物;如果没有钱,那应该有一张好皮囊,高大英俊,随便去哪个人单身富女多的地方一站,整得整个小区的路灯都不需要电网供电了;如果你的长相与青蛙有的一拼,那你应该有才华,南朝北国、海阔天空,入得书房,下得厨房,才华溢满三个大水桶,反正处处让女人觉得头发长是应该的。
可惜,严格意义上讲,我一无所是,除了一点点掺杂了虚伪的真诚,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担心李珏会利用旅游的机会对我有所企图,事实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就像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同事,除了在旅途中的交流,并无其它的事情发生。
而我无疑有些无耻,在如此纯净的天空下,我的有些想法却是很小人的,世人本无事,有的人想多了,也就出现了事,多事的典故就是这样来的。
在你的生命当中,有两类人的出现影响了你,一类是让你的生命出现转折,换一个方向;一类让你的生命沿着原有的方向加速。
胡莉是哪一类人?
林梅又是哪一类人呢?
关于女人的心,有许多的形容词,其中一个叫作“海底针”,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的老师林梅,真的是很正确。
家里的农庄离海边只有十公里远,在离开家乡去北京读大学之前,我会经常一个人去到海边,面对大海,感受着大海的浩瀚,所以对于海,我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任何号称巨大的东西,在大海在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所以我很佩服创造出“海底针”这个词的那个人的创意。
而林梅的心,真的应该比海底的针还要难以捉摸吧。
十七岁的年轻人抱着一个丰腴的女性的身体,会怎样呢?
欲望与现实之间有一道门,这道门或者叫作道德,道德或许是一种约束,或许只是一种借口,反正,以十七岁的年轻,我无法理解道德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在我第二次抱紧了林梅的时候,这道门已经真正被推开了。
在我惊奇于林梅的不抵抗的时候,她的抵抗开始了。
她试图挣脱我的拥抱,我也没有放弃坚持,我抱住了自己的全部愿望,如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忆在我从前的二十几年的生命中有没有一个称为完美的时候,我相信有,就是在这个夜晚,在漆黑的卧室里,我抱紧她,在她渐渐失去了力气的挣扎中,我在体会着一种比真实的进入更让从兴奋的满足感。
这算是一场战争吧,在风铃的叮当声中,我就这样尽了全力去试图瓦解林梅的抵抗,她和抵抗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底线,我却同样气喘吁吁,已经没有力量再进一步做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滚倒在她的床上。
“放开我,好不好?”林梅终于说了话,我喜欢她的声音之中那种慌乱,但是我不会放开她,我依然抱着紧紧的,“我不,我就想抱着你!”我固执地坚持着。
“我们谈谈条件好不好?”林梅显然对我的行为表示了无可奈何,我却没有任何退步的打算,“我喜欢你,我就希望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有些蛮不讲理,但是在当时我似乎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我们不能再那样做了,那天是因为老师喝多了,我们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情。”
林梅对于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后悔不迭,我感兴趣的却是现在的状态,我抱着我的老师,像是抱着我的全部希望,一种无法描述的幸福感觉缠绕着我,我想,这也许是我所想到的最大的快乐吧!
“我不管,我只想每天都可以看到到,可以抱着你。”我在今天很为自己在当时的勇气感到吃惊,我抱着我老师,我好像抱着自己的全部希望,绝不会有半点准备谈判的打算。
“好,你不愿意听我的话,我生气了啊!”林梅绷紧的身体突然松驰了下来,由我随意抱着,不再有一点反抗,任由我的手不安份地放在每一处想要到达的地方,只是将自己的头转过去,只用后脑勺对着我,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变得好乱,我闻到了头发的清香,有一种直接的感觉告诉我:她真的生气了。
我伸手去抚摸她的脸,有湿状的液体在夜里流淌在她的脸颊,我有一种无法表达的心疼,我摸到了她的眼泪,我让自己的老师哭了。
欲望如潮般退却,我的心里满是内疚,我怎么成为了一个如此可耻的男人呢?

二十八

一个女孩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才会是最开心呢?
具体的情形一定有好多种,虽然我说不清此楚燕此刻所处的具体的情形,但是我知道此刻的楚燕一定是很开心的。
当我徜徉于丽江古城里五花石铺就的路面,醉心于古城里纳西族风格的木质建筑时,楚燕给我打来了电话:“叶博,我很开心!”
我回复了她的短信,祝愿她节日比我更开心,结果她打来了电话。
从她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得出她的欢呼雀跃,她说正陪一个人在居庸关长城的天下第一楼上,不用她说我都知道那个人是准。
我已经不记得那次她在醉酒后所说出的名子,但是我记得当时她那种刻骨铭心的样子,爱情这件东西的造访似乎总是带着一些不快乐而来,无法经历这些不快乐,也许你永远也找不到快乐吧?
而我,则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喜欢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空发议论的人,比如关于爱情,我一直都认为我与这个词汇没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有感觉我爱上某一个人,同样,我似乎没有感觉到谁会爱上我或者曾经爱上我。
甚至,我一直都在怀疑爱情是不是会真的存在。
每一件事情都在发生,所以失去并不见得是件坏事情,所有的收获不都是发生在失去之后吗?
显然,楚燕所经历的事情是许多情侣们都曾经历的,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为了回避那个男人才来到深圳的。
无论如何,我都感到她很开心,也为她开心,无论这个人是谁,这是一个可以带给她快乐的人,所以我也为她开心。
我害怕面对一个不开心的女人,而林梅的泪水则是最让我心疼的一次。
十七岁的时候,心疼是没有丝毫保留的,也不会带有任何世故。
我抚摸到她的脸庞流下的泪水,我在刚才急切愿望全都不翼而飞,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强迫她做一件她不喜欢的事情,或者,我过于相信自己的期待了。
在期待中,她的风情万种应该是青春迷惘的解药。
我从她的身体上移开,室内重新陷入寂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没有勇气面对她的泪水,因为这泪水是我带来的,我没有半点恶意,但是我的行为显然并没有办法支持自己的观点。
“对不起,我不应该惹你生气,”我坐在她的身边,她背对着我,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我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但是显然这个时候是不适宜回到寝室的,在靠近午夜的时候,去哪里呢?
在我思考着的时候,房间内的灯亮了起来。
她已经下了床,打开了房间内的日光灯。
我看见了灯光下林梅,她脸上居然挂着一丝微笑,但是掩饰不刚才的泪痕,我能体味到其中的忧伤。
她的头发披散着,这与我有关,她的笑也是忧伤的,这也与我有关,我不知道应该用一个如何的态度对待刚才的冲动。
“对不起,我错了,我回去了。”
怀着一种深深的懊丧,不敢再看她的脸,我决定离开这里,或许在这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仍生活在现实之中,而不是欲望的迷网里。
我走到门口时,她拦住了我。
“你白天是请的病假,总不能这个时间回寝室吧?”林梅已经恢复了常态,回归到我的英文老师的模样,我心里的内疚感少了许多,便轻松了一些。
我现在才想起一个问题来,林梅是如何知道会有一个人进入她的卧室里呢?我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我实在想不出原因,想起来,我整个晚上其实都是在一种被林梅所掌握行踪的情况下做傻瓜样,想到这些,觉得脸红起来。
脸红起来之后,内疚感就更少了许多。
“你都知道了?”我关注的重心不再是刚才的意乱情迷,而是自己所谓的完美计划是如何被人所破解的。
“先不说这么多了,你做一会儿,我猜你现在一定很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林梅不等我阻止,已经去了厨房。
我坐在底楼的沙发里,闻到空气中的油花的香味,这时才真正体味到饥肠漉漉是如何一种感觉,从早上进入卧室到现在,只是早上偷吃了一点东西,刚才集中精力要去做坏事,现在才会深深的体验到饥饿的感觉。
难免想起上一次在这里吃饭的情形,然后就难免想起吃过饭后发生的事情,我难免会胡思乱想起来,每一个事情都在按照自己的日程发生,全不由我作主,但是我知道每一件事情都会与我有关。
在我的胡思乱想没有一个结果的时候,林梅已经将一大碗鸡蛋面端在我的面前。
然后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真的没有办法了,连她做的面都这么好吃,要知道我从来是不喜欢吃面的。
林梅在学校食堂吃的晚饭,她就坐在那里看我,反而看得我不好意思,我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抬起头看她的眼睛,她坐在那里看着我笑,时光仿佛倒流回上次的那晚,美妙的感觉重新占满我的心,我知道,这意味着我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并渴望起来。
色男人大约从小时候就开始具备色狼的本性的,我想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情。
林梅见我吃完了,过来收拾碗去厨房,我过意不去,跟在她的身后,跟屁虫似的,在去帮她洗碗,林梅说了几次不用我忙,我还是跟在后面,虽然我长到十七岁有时候还不知道碗是如何洗的,我还是想要洗一次碗。
这个碗最终是洗成了,林梅站在旁边看我洗,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逗得她开心直笑,她显然不明白这个年级考第一的男生会对于一只碗都不知道如何下手,无论如何,在她的注视下,我洗完了这个碗,完成我的人生中又一个第一次。
我洗净了手,接过了林梅递给过来的毛巾擦干了手,然后随林梅出了厨房,走到客厅里,在客厅里,我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是如何发现我在你的房间里的?”

二十九

现在让我们再讨论一下什么是爱情吧?
我曾有一次和LISA通过邮箱热烈地讨论过这个话题。她坚信爱情无处不在,只是缺乏发现的眼睛。
我坚决不这样认为。
我从来都认为爱情其实是一种非正常情况下才会出现在男女间的悲剧故事,在平淡的社会生活中是无法出现爱情的,所以我一直就没有期望自己会有机会遇到什么爱情,爱情只存在于文字中,文字中的爱情只是文人们用文字堆彻的起来的一种空中楼阁吧。
比如,西方的罗密欧与朱莉叶,中国的许仙与白娘子,一个个为世人所称颂的经典爱情基本是是以悲剧收尾。
或者人们对于爱情的关注不在于祝福一种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终极幸福,而是对真情被拆散表现出的一种公开伤感或私下窃喜。
所以,爱情当真不得。
LISA对我的这一观点很不满意,但是这样的观点出在我这样一个定期向她汇报艳史的男人的身上,她并不奇怪。
既然没有一个喜欢放纵的男人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恶劣的,所以放纵者必须要有相应的理论做为支持者自己放纵的基础,爱情的不可知论于是就成了我等这一般人的理论基础。
LISA于是坚持认为我是一个爱情不可知论者。她的理论说很让我有些苦笑不得,但是有一样事实是肯定的,我却实是一直不相信爱情是在现实中存在着的,从前是,现在是,我将一直都是这样认为。
林梅是如何发现我这个小色狼在她的房间里的呢?
靠近午夜的时分,人们都应该在梦乡里的,她却站在门的后面聚精会神地等着我的出没。这让我怎都想不通,我的完美行动中有什么破绽呢?
林梅显然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她站在楼梯口,冲着我笑,让我等得心焦之后,才说出了原因:“我中午回来取些东西,发现冰箱里所剩下的唯一的牛奶与火腿都没有了,我猜应该不是老鼠偷的,然后就发现有人在卧室里睡得就像猪一般,幸好早有准备,要不我可以是会去厨房拿菜刀了。”
林梅有些轻描谈写,我却尴尬得不得了,完美计划居然变成了闹剧一场。
人算不如天算,我现在才明白了,为什么高明的贼都不会将人身上的钱物偷光,非常有一定道理啊!
关于我睡觉像死猪,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因为这一点,我吃亏也不只一两次了,上次吃亏是在家里的卧室里,午睡醒来,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后来去洗脸照镜子时,脸上居然多了两条彩笔画的小鱼,一边一个,一红一绿,美丽又对称,我知道是李小玉干的,我答应去帮她的猫咪捉几条小鱼,但是因为睡意上来了,又偷了一个懒,没有想到,遭此毒手,从此再也不敢慢待这个小姑娘,觉可以不睡,鱼是坚决要捉的。
现在,我终于又因为自己的个人习惯而导致悲惨的事情发生,想想自己在人家的卧室里在人家的注视下猪一般地大睡,然后到了晚上又如此在人家的预料里表演,这让我很不好意思,为了掩饰我的不好意思,我要做一点事情才行,于是我勇敢地张开双臂,可惜,我扑了一个空,林梅显然早有准备,她一下子就闪开,然后在旁边吃吃地笑。
想不通,她穿着半高跟的鞋,居然也会如此灵活。
我愣在当地,脑袋时不停想着一个词: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真他妈的有道理!
林梅躲开我,并扶着楼梯的把手冲我笑的样子给我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因为在那样一个时刻,因为刚才的冲动所产生的内疚早已经烟消云散了,我眼中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年龄大我许多的英语老师。
我所看到的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性,她站在我的前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都透着一种让我冲动起来的诱惑。
当年,玛丽莲•梦露在地铁口被风吹起裙子的情形不过如此吧,所以至到今天,在许多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在今天时常会想起这样情形,她站在那里,双手做阻止状,脸庞上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全然没有刚才在卧室里的悲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放松的气氛。
是一种奇怪的放松,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仿佛无法相信这一天里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或者在每一个人的一生当中都会有许多难忘记的情形,我很奇怪的是,在我的所有记忆深刻的相关情形里,为什么全都与林梅有关,她的音容笑貌在我记忆的河里占去多数的位置,我却找不出一个具体的原因。
“小坏蛋,不要乱想了,我给你收拾一个房间,你晚上就在这里睡吧。”
林梅不等我说什么,转身进了楼下的房间,我就站在楼梯口那里,继续回味着自己的这一天。
真可谓是波澜壮阔地天,在这一天里面,我本以为可以完成一件大事,结果却是变为只开花不结果的笑谈,我实在有些不甘心,林梅显然一直都在防范着我,套裙一直就是穿在身上的,刚才被我揉皱的套裙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合适的展示着她的身体材,我想不承认都不行,看着她裹在套裙里丰满身体,这也算是一场盛事了。
楼下的这个房间本就是为客人预备的,里面东西很齐全,林梅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褥子,一个枕头,然后再加一条毯子,我的房间很快就收拾好了。她甚至还从找出一条新的裕巾给我,要我去洗一下澡,然后上床睡觉。
我拿着浴巾,站在那儿,一种奇怪的温暖包围了我,这次与欲望无关,我感觉我是站在了一个姐姐的面前,我没有理由不听她的话,于是我乖乖去洗澡,在她的注视下乖乖上床,然后她关了灯,退出了房间,我在她上楼的脚步声中像头猪般安然入睡。
在九月的北方半岛地区,天气已经比较凉爽了,但是我却在一种奇怪,却让我无法安睡了,不知道何时,我的怀里居然抱了一个女人,赤条条的,被我抱得紧紧的,她的头发长长的,瀑布般垂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庞,我想掀起头发想看看她是谁,却总被她阻止,但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的身体是火热的,任由我紧紧地抱住,然后将一种滚烫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在美妙感觉如潮水般袭来的时候,我最后的一丝顾忌都已变得无所谓了,我抱紧了她,我感觉得出,我找到了一处美妙的地方,一种温暖的感觉包围了我。
这次第,我知道如何做了……

三十

到丽江的第三天,我们的计划是去泸沽湖,但是大清早就下了起了雨,而且雨还不小,唐莲征求大家的意见,几个男性主张在酒店里打牌,女人们则觉得雨中去泸沽湖也不错,一时间两边僵持不下,便促进了民主的诞生,大家举手表决。
轮到我举手的时候,十五个人中的十四个人已经举了手,正好,七对七,奶奶的,老子居然有一票定胜负的时候。
我开心地站在两对人马之间,正准备投出我的关键一票。
李珏发话了,“不用表决了,雨停了!”
她站在窗口的位置,正看外面发呆。
雨确实停了,一干人等立即各自己收拾东西去了,只余下我在站那里摇头痛息。
其实我是喜欢雨的,虽然很难说出一个具体的原因,但是我真的对雨有一种奇怪的好感,或者为与让自己记忆深刻的事情多发生在雨中有些关系吧?
我总觉得雨其实是世上最好的调节氛围的大师,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你会觉得这样的环境里想不做一些什么都难。
我是在雨声中突然醒来的,如果不是外面的雨声,我还以为真的做一件快乐的事情,床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在一阵急促的幸福骤然而来之后,我要面对的是一塌糊涂。
原来只是一场梦,又是一场梦,我还以为我不再需要在梦境里体验性的快乐。
短短数妙,似乎人在天堂与人间里转了一个来回,我以为我就要看清了她的脸,她妩媚的冲我笑,然后却雨声中突然消失了,找都找不到。
我以一种快乐后的形状在床上本份的躺着,只是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但是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在提醒我,终究还是有事情发生的。
我起身简易清理了一下,将短裤脱下来,洗了一下,挂到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用力拧干,然后又匆匆上床入睡,在合上眼之前,我好像在想:为什么她那么像林梅,却又无法完全看清呢?
早晨的时候,我是被林梅推醒的,“小猪,起床了,不要睡懒觉了”,我在睡眼惺忪中就可以感觉她的情绪很不错,这让我很开心。
我无法避免地回想昨夜里发生事情。
昨天的夜里似乎发生了好多事情,好像有一场战争发生,可是却又是一场没有锋烟的战争,我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昨夜我应该就是睡在她的床上吧?
我认真地回味着昨天夜里的事情,真真假假的似乎的有许多事情发生,以致于让我无法弄明白,某些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着,还是只是一个梦而已。
楼外面依然下着雨,很急的样子,我听到雨珠划过空气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声音,有一种美到无法形容的感觉。
好久没有如此热烈的雨了,我能感觉到一粒粒雨珠亲密接触的歌唱声音,你能见到如此一个情景吗?
在某个意乱情迷的年轻早晨,你梦中的那个女人就站在你的床边,她用灿烂的笑面对着你,而在窗外则是细雨演奏的出来美妙背景声音。
反正我正在经历着。
林梅显然并没有完全认识到一条紧身的塑身裤会对我产生如何的视觉刺激,真是的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诱惑,我直直盯着她看,惹了她不愿意了,“小猪,色迷迷的,看什么,起床了,起床了,”说着居然去掀我身上的毯子。
“不要,”我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样的办法惩罚我的不雅行为,我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毯子被掀开了。
“啊!”
她的惊讶显然超过我的想象,显然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一个光着下半身的男生,我先是不好意思,马上就被一种奇怪的得意所鼓舞,我现在知道,红了脸的女性居然会有如此地可爱。
“坏蛋,坏蛋,”她慌不择手的将毛毯放下来,她转过身去,想要离开,但是她无法离开,我的双手伸出去,正好抱住她的腰,抱得紧紧的,像是一个身处激流之中的人突然抓住了一颗稻划草。
她变得无力,身体软软的,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很惊讶我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甚至直接将她拉到了床上。
林梅想要挣扎,但是她的反抗力度却正好处于一种不断鼓励我不放过这样的机会的水平上。
我再笨都知道这是最佳的机会了,我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当机会到来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努力冲上去,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这都是成功的第一要义。
泸沽湖的景象比想象还要美一些,在泸沽湖畔,几个同事们热烈讨论着走婚的男人算不算幸福男人的这件事,我却醉心于泸沽湖的自身美丽,雨后的湖面波光盈盈,周边群山环抱,两者交互相映,让我喜欢到恨不得就此扎根下来,从此再也不要回到城市的建筑森林里。
泸沽湖较大,我们十几个人分得很散,等我去找人的时候,居然发现唐莲一个人站在湖边的一颗树下,望着远处湖水发呆,她的神情十分像一个人,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印象,仿佛像是见到了林梅,虽然,我无法想象出七年后的林梅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但是我可以确定,她们的确有好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她的神情,在与林梅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前的时候,每次去林梅的办公室送作业,我经常会发觉她用一种无法真正体味其中意义的眼神盯着办公室的窗外。
窗外地下有成群结队的学生,天上有不时掠过的各类鸟儿,但是林梅的目光显然不是落在人儿或鸟儿的身上,她的目光似乎落在一处无人可以猜测到的地方。
我猜不透她的心思,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我感觉我只像是她的生活里硬要闯进去的一个过客,我以为那里面有我的一个位置,就像我的心里永远都会有她的一个位置一样。
但是,我无法知道,无论我的身体距离她的身体有多远,除了她的在巅峰时的畅快声音,我无法知道,她的真正的想法,我好像永远也无法完全走进她的内心深处……
在泸沽湖边,我走近我的老板,或者这样的状态下才是她的真实状态吧,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直到我发了话,她才突然从迷离中恢复过来。
“这里真美!”
我相信她的这句话是由衷的,同时我也相信这句话并不是她的全部想法,从十七岁开始到今天,我一直弄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女人的心思会这么复杂呢?
谜一样,一个男人用一辈子去解,似乎都解不开。

三十一

在泸沽湖边,我向我的上司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唐总,你在想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就觉出了不妥,我怎么可以向我的老板提出如此一个问题呢?
唐莲的思考突然被我打断,有些许吃惊,见到是我,才会放下的脸下的惊奇,她对我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反感,“我在想从前的事情,想想几年前刚到深圳,想想现在的情形,人生有时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对于这句话我有很深的同感,对比于十七岁时的年少轻狂,在二十四的时候,我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一点:若非我们生活在梦中,我们的回忆便是在梦中的。
队伍已经开始集中了,我们在导游的哨子声中开始向大部队所在地方走去,我回味着唐莲刚才的那一句话,险些忽略了唐莲最后说的一句话,这句话有些轻描淡写:“忘记告诉你了,有时间查一下你的银行卡,看看会不会有所发现。”
我走了好几步,才明白里面的具体含义,一时间觉得滇西北这里的天空更加蔚蓝,泸沽湖水更妩媚动人了。
可惜,世上最妩媚的,却永远是人,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人。
那天的早上我以为我可以成功了的,林梅被我第二次拉到了床上,不同是这次是在另一间的房间里。
我手慌手乱地想要去解林梅的衣服,她这次并没有反抗,但是从她的神情上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乐意于事情发生,她的身体缺乏反应,虽然她有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笑容里面却藏着一种不愿意的情绪在里面。
“叶博,我问你一句话,你喜欢老师吗?”
“喜欢,我喜欢,我想天天都和你在一起。”
我在应付林梅重新开始的并无新意的问话,但是我是实话实话的,从某一个时刻起,这已经成为我的一个重新目标,这个目标重要到比考上一所好大学重要得多。
“那好,你喜欢老师是不是应该尊重她的想法?”
“嗯,”林梅又开努做思想工作了,不过这几句话比较有威力,我感觉到,她真的不希望在此刻发生一些什么。
失落随即而来,伴随着失落而来的则是一种欣喜,她用了喜欢这个字眼,显然代表她对我并不是排斥的,这一点让我对未来充满期待,只要有继续进入这座房子的机会,我相信一切都是可能的。
更关键的问题是问我自己的:在十七岁那年,我屡次想要与我的老师发生一点亲密的关系,我想要的是一种纯粹的性爱吗?
显然不是,或者说不是性爱,从来,性爱只是一个辅助环节,在男人与女人相处的主题中,性爱应该从来都只是一种辅助的目标吧,虽然人们总是以为这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故事的全部。
在这个落雨的清晨,我被林梅严肃地告知必须从两个答案选择一个,是尊重她并有机会继续到她的家里做客?还是一意孤行,将色狼进行到底,从此再也没有机会迈进她的家门?
这个问题显然是两难的,我甚至觉得比我当初决定是不是要冒险进入她的家都更具有需要勇气才可以抉择。
其实这件事情的实质只是一个年轻的男生不想放弃既得利益而已,我的既得利益就是我大清晨七点将我的老师再次拉到床上,而且是在一种两个人完全处于清醒的状态下。
但是,经历过昨夜的一次相对成功的抵抗,林梅显然找到了我的弱点,并且从我的弱点下了手。
不错,吃软不吃硬一直都是我的弱点,现在都是,虽然我已经是衣衫不整地抱着她,但是我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怀着十二分的不愿意重新松开了手,林梅如释重负,立即闪到床下一个距离比较远的地方,还不忘记说我两句:“小色狼,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的,小小年龄就不学好?”
“你说的啊,我以后还可以过来的。”我将自己的身体遮住,虽然十分失落,但是终是还有希望的,至少日后不在需要再像昨天那样费尽周折才可以进入到林梅的家里。
林梅点点头,并提醒我,“起床了,我去做早餐,吃完饭就去上课了。”
林梅要转身要去做饭,我这时才想起一个问题,外面下着雨,我的短裤肯定干不了,这可如是好?
“林老师……”话刚出几个字,我不得不打住,我怎么好意思让她给我找一个短裤呢?
林梅随着我的声音转过身,看见我的脸红成一个关公,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呵呵,居然有不好意思有时候哈?”说着话她已经上了楼,一会儿回来,将一个盒子扔给我,“换这个吧,这是我给他买的,好久都没有穿过的,你应该可以用的。”
然后她得意地去做早餐了,我拆开包装,将里面的内裤取出一条,换上之后,居然有一种沮丧的感觉,如果我可以年长几岁,如果我可以做她的老公,那应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一时间变得心神荡漾起来,可惜,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意。如果我可以有幸取代她的老公的位置,那么,谁又会是我呢?
在某艘装满了集装箱的远洋货轮上在远离家园的码头间漂来漂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早餐很合我的胃口,豆浆、油条、凉菜、煎蛋,我吃相很狼狈,但是很让林梅满意,她执意让我将她的那一份油条也吃下才饶了我。
“林老师,我想经常吃你做的饭?”
“好啊,只要你愿意吃,可以天天来这里吃饭啊。”
林梅将话说完,才觉得不妥,显然是不留心掉了我的圈套里,“不行,你这个小坏蛋一身坏水,不准随便过来,总给我添麻烦。”
“啊?你答应的呵,你说我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啊!”我有些急了,“我又不白吃,我给你饭费,我还可以帮你干活的。”
这句话引得林梅一阵笑,但是却没有立即给我一个直接的答复。
这顿早餐所制作的温馨的感觉让我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在家的时候,我也是在妈妈的注视与催促下吃下每一顿早餐的,现在,人物换作了我的老师林梅,越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美好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起,只要可以经常可以在她在注视下的吃着早餐,这一定是比是在学校食堂里排队等大师父分配早餐要美妙几百倍的事情。
师生两个人一边吃早餐,一边就日后的事情进行谈判,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我答应的条件有许多,比如要好好学习,在她的家里也是;我还要做一个好男生,不要对她有坏念头,想到日后可以经常到这里陪她,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喜欢休闲状态的林梅更胜过工作状态里她,我愿意去做一些让她开心的事情,而我也从其中寻找到自己的乐趣。
其实我最关心的一点,我可以经常到她的家里来,只要有机会,就一切皆有可能。

三十二

我究竟是不一个有过诸多艳史的男人呢?
在泸沽湖上泛舟的时候,我很严重地考虑这个问题,我好像对LISA汇报了许多的自己的艳丽故事,但是真的有那么多吗?
有种男人会以与多少个女人上过床来衡量的自己的成就感,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事实上,我并没有与多少个女人上过床,我将的手指头张开,根本数不到几个,便再也数不下去了。
所谓的艳史,更多是因为在臆想中出现,然后被奇怪的归纳为自己曾经发生了。
而我居然在许多地方大谈特谈泡妞经验,四处传播我的秘泡妞宝典,我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这个坏毛病是在什么时候养成的,大约与在城市的暄嚣里心情变得浮躁有一定关系,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当男男女女们在城市的许多角落里用较短的时间认识,用较长的时间做爱,然后用最快的时间分离,这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是人们改变了时代,还是时代改变了人们呢?
八点十五分是第一堂课,正好是英语课,我本来打算与林梅一起去学校,她却执意要我先走几分钟,想到刚才她提及过的要我尽量保密不会让其他同学或老师知道自己到她的家里过夜这件事,我也理解了。
雨没有停,似乎下得更大了,我拿了她的一把床,匆匆往学校走,走到门口时正好碰到班主任,他显然以为我是家里来的,又开始嘱托我注意好好保养身体。
我是他的脸面,这点倒是让我颇感觉自豪,自豪之余难名有些失落,我辛苦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却以两次未遂而告终,林梅究竟在心里想什么呢?
我担心她一会儿就会到学校门口,便不在门口与班主任多聊,加步脚步向学校走去,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短裤还挂在林梅的卫生间里,应该尽快拿回来的,让人看见不好的。
还有一件事,是在上课铃声响过之后我突然想起的:为什么她没有在中午将我敲起来呢?
这个问题没有敢多想,林梅已经进了教室,她的表情严肃,与从前的课堂上并无两样,只是偶尔看过来我这边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绯红,窘得不行。
奇怪了,为什么到了白天里,我的勇气全无,难道我的勇气是黑夜赋予我的?
导游的哨子响了之后,我们集中了起来,下一项目是划船进湖中的小岛上玩。
湖边有一溜空船在等游客,我以为他们会一涌而上抢生意,很多旅游景点都是这样。我很怕他们象其他地方的人一样上来拉拉扯扯,但是他们没有,没有一般旅游地区生意人的油滑和老练,他们只是很小声很腼腆地询问。
一位年老的妇女拿着摩梭族的民族服装问我们要不穿上照张相,大家也都穿上照了。
我看见张晓慧一边向公司的男同事们挤眉弄眼,一边遗憾地说,“如果我们都是摩梭族就好了,也让这帮男人尝尝被女人支配的味道。”
“想得美,你也就在床上偶尔做一会儿主吧!”男人当中有人来了一句,被张晓慧追上去一种痛扁,无招胜有招,打得大家都在哄堂大笑。
这时候,我已经上了船,这个船不大,除了船工,只有三个人,我,唐莲,还有李珏,真是巧了,这两个相处不是太融洽的人居然上了一条船,李珏依旧保持着对唐莲的冷淡,而唐莲显然世故许多,她的脸上保持着一丝微笑,但是我总是感觉心里却一定持着一把刀的。
我真是不猜不透,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为我们划船的摩梭小伙显然对音乐感兴趣,嗓子挺好,为了打破船上的僵局,我于是请他唱一首。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先唱了一首摩梭族的民歌,然后又唱了一首流行歌:“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
正想离开她他却拿着鲜花说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不可思议吧梦在瞬间崩塌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
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舍不舍得都断了吧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就是爱到深处才由他碎了心也要放得下难道忘了那爱他的伤已密密麻麻
不要再为了他挣扎不要再为他左牵右挂今后不管他爱不爱谁快乐吗都随他“
这首歌被他唱得十分到位,我除了为他鼓掌之外,发现两位女人的反应比较有意思,特别是李珏,她好像深深地陶醉到这首歌的里面,神色变得异常迷离,看不透她的心思。
但是船下几十米深的泸沽湖水,却似乎可以清澈见底,我都见到了鱼儿在里面开心地游来游去,为什么鱼儿可以做到的事情,人却永远做不到呢?
我无法不展开想象,她们两个人的旁边都有一个男人的存在,这个男人是崔城,实事求是的说,崔城也算是不错的男人了,虽然我一直对他泡我的老板有意见,想想人家也是你情我愿的,我实在没有必要瞎操什么心。
有哲人说人的忧虑其实都是自找的,这一点我相信,只有没事找事的人才会自己给自己寻找麻烦,让自己麻烦不断。
生活中的麻烦莫不是因此而来的,工作中的麻烦莫不是因此而来的,感情上的麻烦也不是莫不是因此而来的。
哲人说的真是大实话,可惜,这样的麻烦却是不可以避免的,没有麻烦,这生命会变成一桩如嚼蜡的事情,我不是机器人,难免在许多地方不按程序行事,我就是机器人也难免会有程序短路的时候,这世界的奇妙之处不在于遵守,反而在于破坏,当你破坏了一个规矩之后,当然,这种破坏不是恶意的。
所以我承认,我不是从来都是表里如一的,对于女人的承诺,有时候,我遵守得不够好,林梅也是这样认为的。
每次上了她的床之后,她总是说我不守规矩。

三十三

丽江之旅,我们采用的是一种半自助游半旅行团的形式,既不是完全由旅行社安排,也不完全由我们自己安排,近年来,这样的一种旅游形式已经在深圳悄悄兴起,由旅行的参与者决定旅行的大概日程,由组织者安排具体的事宜,组织者通常是具有良好的操作能力的新自由职业者。
这种方式挺不错的,让我们一伙人玩得比较开心,不用担心景点过多、时间过短,不用担心导游将我们的时间浪费在购物上面,所以,除了李珏有时会有点闷闷不乐之外,总体上每个人都是比较开心的。
之前做计划的时候,原本还包括去昆明的,但是考虑到时间与效果,大家一致的意见都是没有必要去好多地方,将旅游变成一桩苦差事,因此这次的丽江之旅就是玩遍整个丽江,由于时间较为宽裕,每一个处地方呆得时间都长一些,而丽江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玉龙雪山是这次丽江之旅的最后一站,也是大家最期望的,在丽江的这几日里,每天都都是远远地看到玉龙雪山的皑皑白雪,终于会有机会亲自登上山顶,去感受这座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
本来对于这次旅行的期待就在于玉龙雪山,我没有猜想到的事情是李珏其实就是为了到雪山才加入到公司的队伍里的。
在晚上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特别想体验一下登上雪山的感觉,她本来打算一个人过来丽江的,崔城不放心,正好知道我们公司组织过来丽江,便让她随我们一起来的。
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我自言惭愧,我一直在猜测她与我们一起来的动机,没有想到只是如此简单的原因,我真的将许多事情都想复杂了。
“可是,我听说你不是从西城公司辞职了吗?怎么又回西城上班了?”那天早上离开我的房间之后,我不再得到她的消息,曾经向公司的人打听,张晓慧告诉我说,好像李珏已经辞职了,我现在只是想证实一下。
“哦,是辞职了,为了结婚,我辞了工作,”距离上次与她见面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想到就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看来有太多的事情超乎我的想象。
“为什么不与老公一起出来?”
李珏轻轻笑,“他太忙了,应酬太多,没有时间,就是你不知道,你们唐总也知道啊!”
李珏的老公工作忙,唐总也知道?
“我的老公就是崔城啊。”
见我为这个问题很是纳闷,李珏说了她老公的名子。
崔城?老公?
我的天!我几乎给弄糊涂了,原来李珏居然是崔城的老婆,这世界真是奇妙,我原本还以为她最多是一名与老总有染的普通文员呢?
现在才明白李珏为何对唐莲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不过,更令我惊奇的是,崔城与我的老板之间的暧昧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居然可以忍受,甚至加入到我们公司的出行队伍中。
我在十七岁的时候,以为我永远无法理解一个女人的心,没有想到,到了二十四岁的时候,我依然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心。
为什么所有的女人的心都是如此难以琢磨呢?
林梅就是一个典型代表。
英文课进行平淡无奇,与平常的其它英文课并无不同,但是对于我而言,却别有一种滋味在心头,既有种得意,也有种遗憾,想想自己在过去一天多的时间里的所作所为,简直无法相信,我像是一头不知被谁上紧了弦的小公牛,有无穷无尽的力里在心头,真不知道我还会干些什么?
还有什么我不能干出来的呢?
在英语课上,我看林梅的角度发生了一点变化,如果从前是从学生的角度来看的话,现在就是从男生的角度了,从这个带了性别的立场去看我的老师林梅时,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这个发现就是,林梅应该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吧!
虽然在班里的男生们所做的女老师美丽排行榜中,她只是中游水平,但是我的傻瓜同学们哪里有机会看到我的可爱老师在家里的灯下的妩媚样子?哪里有机会触摸她那柔若无骨却又极富弹性的肌肤呢?
想到这些,我就兴奋到不得了,有些心驰神往往,以致于林梅点我的名子起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要我起来做什么?
我站在那里,感觉不是太好,林梅直直地盯着我,她一字一句地说,“叶博同学,我是说你要保持专心,你怎么站起来了?”
同学们哄堂大笑,这让我十分不爽,印象里,我这是第一次要课堂上被老师点名要保持注意力,要知道,我可是全年级成绩第一的学生啊,我灰头灰脸地重新坐下,十分受打击。
林梅重新开始讲课,对于我而言,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什么叫作度日如年?
反正我是希望刚才的一幕早点过去,我想不通林梅为什么非要给我制造一点难堪,大约是对我的一个提醒吧?
提醒什么呢?
我不敢再想更多,打起精神好好听课。这节课终于过去了,林梅收起课本与讲义,走到门口时,向我的位置这里看了一眼,然后脚步轻盈地迈出了教室。
我正好看到了她的神色,她显然是冲着我来的,眼神里面好像有好多种意思,以至于我不敢正视,但是我看到了她嘴角的一丝诡异的笑,虽然一闪而过,但是我却看得仔细,记得清楚,因为这笑容除掉了我心里的许多担心,显然她在课堂上找我麻烦并不是刻意报复我。
那真的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吧!
我在座位上随手拿本书,乱翻一通以掩饰自己的狂喜,十七岁的时候,好像有许多的担忧,比担忧更多的,则是很容易得到的满足,比如,仅仅是一个微笑,我的心情重新又灿烂起来,比教室外面九月的艳阳天,灿烂多了。
我开始隆重地想一个问题,做男人的,眼光要放远,不要急功近利,既然林梅在短时间不会让我与她做爱做的事情,我就要有重新的规划,我相信美好的未来在等着我。
我在十七岁的时候的终极美好未来就是每天都可以抱着我的老师入睡,我这知道这个需要一点时间,眼下的事情,我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也是迫切需要解决的。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重要的,你知道的,初吻之于男孩是很重要的。

三十四

想到李珏已经是崔城的老婆,这件事情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一整个晚上都在为这件事感觉不好意思,并不因为我提前为人家戴了什么颜色的帽子,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已经不将性的唯一看作是道德的必要条件,我也没有将性提高到是一种单一性契约必须只能为某一个人所专有的高度,关于性与婚姻、与感情、与道德的关系,这个需要认真地界定,我所看到的事实却是为什么社会越开明,性就会越泛滥呢?
为什么几千年来的天南地北的许多人们,都会乐此不彼的愉快偷情呢?
我感到不好意思的事情是,为什么李珏会在一种并不是真正愿意在状态下与我发生呢?
与一个不是太熟悉的人做爱难道也是一种解决某种问题的药剂吗?
我想得心烦意乱,居然失眠了,将一个农场的里羊全都数一篇仍不能睡好,索性穿了衣服,出了房间,准备到酒店的大堂里坐一会儿。
在大堂里,我居然发现了我的老板唐莲。她坐在沙发里,用手扶着自己的一侧脸庞,我在她的旁边,她居然没有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好像睡得很沉,就像一个小孩子,完全没有一点防备。
我在她的旁边坐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心见她在这里休息,于是轻轻摇起她,扶着她去房间。
她知道是我扶着她,任我扶着她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迷迷登登地去向她的房间。
从认识她到今天,我第一次接触到她的身体,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身体居然如此富有磁性,她深深地诱惑了我的手指,让它迷恋不舍得离开。
我的手指已经迷离了,但是我的心还是在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则不可以做的,这一点一定要分开。
比如泡妞,有些妞是可以泡的,有些则是万万不得的,真的要看清楚这一点。
我们住的是标准间,七个女性四个房间,唐莲自己一个房间,我扶她进了房间。
房门关上之后,只有壁灯的微弱光线辉映着我们两个紧靠在一起的情形。
“唐总,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说了这句话,我就准备离开,这个人是我的上司,我明白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乱来的,她不是我的网友,而是我日后还要天天面对的上司,这一点我很清楚。
她可能只是一时的迷失,我却还要考虑日后的工作,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就变得很平淡,我想要抽身回自己的房间。
但是我动不了,她的双手不知何时从侧面抱住我的腰,我只能站在房间中央,任由她抱着,她抱得紧紧的,什么也不说,将整个身体紧紧靠在我的身上,紧紧搂住我,这让我产生一个错觉,仿佛回到十七岁的某个晚上,我在林梅的房间,我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抱着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梅不只一次问我为什么会对于她的身体有如此的迷恋,我一直没有给她一个答案,我也找不出一个答案,从十七开始,到今天,七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以为我仍没有找到答案,我想我也找不到答案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真的是一种迷恋,而不是一种纯粹的欲望需要。
丽江的夜温柔似水。
在这样的夜里,所有的顾忌变得无不再重要,我似乎得到了某种无形的鼓励,胆子就壮了起来。
我的手渐渐由虚到实,终于同样用力抱住了她的身体,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拥抱住对方,在房间中央,通过裸露在空中的肌肤接触,感受到彼此的身体由温热到发烫,两个人,两双手,渐渐失去了静止的状态。
我的手开始更加地不安份起来,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身体,沿着的她的腰部做环状的运动。
她只是穿了一件T恤加一条超薄的休闲裤,所以很容易感觉到她的肌肤的弹性,在迷乱中,我早已经不管她是什么一个身份了,我的手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这种放肆,与七年前的举止是一样的,既带了一种期待,又带着一种渴望,我的手失去了控制,我的身体很快也将要会失去控制,我想,我已经可以预见下一步可以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她的双手动了起来,它们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她的手收到身后,拉住了我的手,不让它们可以再继续沿着她的屁股有进一步动作的机会。
唐莲的力量显然是超过我的想象,印象里,她应该是柔弱无力的,决不应该具备反击的能力,现实却正好相反,她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不允许我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我,居然很难从她的双力的约束中获得更多的空间。
我会失望吗?
我没有半点失望,成功的人儿就是不断给自己找到一些可以实现的目标并不断实现的人儿,老板的屁股摸不得,但是她的手却是送上门的,我怎么能放过。
她的手是不设防的,任由我贪婪的握住,任由我的十指叉开她的十指,两个人的手密密麻麻地结合在一起,我这样抱着她,在她的身后,我们的双手紧密地接触着。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我如何可以满足现状?我低下头,想要寻找一处可以下口的地方,但是她并不给予配合,她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我只能不停地感受着她的头发所散发出来的香气。
有时候,洗发水的香泽也会具有致使的诱惑力的,我显然已经陷入到这种诱惑之中。
我想她一定感受到了我的身体变化,她显然对于我的身体的反应比较敏感,我感觉到她在努力地要离开我一定距离,等要我想要进一步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迅速挣脱了我,并轻轻将我推开一点距离。
我很配合地站开,距离她很近,但是我看不透她的想法,我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一定非要去做,那样会很危险,我已经不再是十七岁了。
而且,我也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我真正想做的,林梅的笑容出现在对面的墙上,她在壁灯的辉映下微笑地看着我,我的心迅速就回归了原位,一切如止水般静了下来。
“小叶,谢谢你送我回来,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爬雪山呢?”唐莲的声音有些疲惫,她显然已经从刚才一段时间的迷乱中清醒过来。
我知道,我与她的最近的一次接触就结束了,出了房门,我依然是我,她依然是她,我见她依然是叫她唐总,她也会依然会叫我小叶,这与我每次从林梅的房间走出来的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本就是两件不同的事。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同样的话,我说了两遍,之间间隔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一点事情,又似乎没有发生。
我悄悄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一种刚与人偷情的感觉。
其实,我们怎么算偷情呢?我是单身男人,她是单身女人,或者离异女人,我们都还是自由身的,所以算不得偷情的。
而且,仅仅是抚摸而已,不算是偷情吧?
即使是偷情,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我又不是没有偷过。

三十五

我在邮件里与LISA就偷情这个话题展开过热烈的讨论。
我说,一个人在世上一辈子,很难保证不会有偷情记录,所以偷情是应当的,也是正常的,好像美国有个女文人曾专门撰文说适当的偷情是有益于已婚者的身心健康的。
LISA不同意我的观点,她说我这是在为自己的偷情寻找借口,而且她还无情的嘲讽我一个单身男孩动辄就已婚者怎样怎样的,好像孩子都几岁的模样,她还批评我年纪虽小,却有着偷情的传统。
对于这点我还真不好否认,我后悔不应该将我与林梅的事情告诉她,因为这样的经历反而成了她批评我的证据。
所以啊,不要轻易向女人讲你的心里话,这句话是要牢记的,无论这个女人是谁,是你的爱人,还是你的情人,总之你的心里话是要慎重地对她说出的。这也是叶博的经验之谈,千万不要一时愉快就忘记了所以,重复的那句老话: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我很难从理智上接受我与林梅的交往完全是在一种偷情的状态进行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她的老公虽然在一年的绝多数时间里都在水上,但是毕竟是她的老公。
我一直不愿意不偷情这个字样来形容我们之间的经历,或者有更好的词,多少年里一直在寻找那个词,但是无法找到,或者有种无形的手在后面支配着我,在现实里,有些字样虽然神圣,却不得不回避。
还说回偷情吧,偷情已经成为一种风气了,在某一个城市论坛里的主题调查里,居然近一半的网友们承认曾经偷过情,而且还有相当多的人在准备偷情,这说明了什么呢?
偷情、激情、艳遇、一夜情,这样的词充斥了整个网络,这是社会主流之外的一点表现,还是根本就是主流的反映呢?
有次看了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一本研究书籍,突然有种想法,现在所处的时代,真的有种从某种传统的制约中复兴的感觉,包括思想,包括经济,包括文学,包括性,何其相似,所以性解放导致的性放纵就会变成一种必然。
我本以为这样堂而皇之的理由会让LISA对偷情产生的新的认识,没有想到她的回复还是如此,她说:我这样的小色男人,所做的一切事情,必然只是两件,一件是放纵,一件则准备放纵。
这让我很没有面子,其实,事实也并非是我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我不是性亢奋的不正常者,所以多数的时候,我还有许多事情做的,乖巧的很,比如年纪小的时候,好好读书,年龄大的时候,好好工作。
我告诉LISA,我不是用电池驱动的某种工具,开关一开,就可以满足某个最需要的女人的欲望,而且,即使是电动工具,也会到没有电的时候的。
我的这个比喻让LISA很开心,虽然隔着计算机,我却仍然以为我可以透过文字看到她的笑脸,她的笑容一定很灿烂,可惜我只到感受到,却看不到,更奇怪的事情是,我居然从来没有过想要见见她的想法。
我总觉得我在某处见到过她,她应该是祥和的、富态的,手里持着一个瓶子,用笑容看我的喜怒哀乐,难道她是观音菩萨?
无论如何,观音也是一个神,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神存在的。
在最快乐的时候,你看不到她;在最悲伤的时候,她看得到你。
她有一个盛满力量的瓶子,那里面的力量可以让你有继续寻找快乐的动力。
LISA肯定不知道我会有这种想法,其实这种想法只是偶然才会有的,更多的时候,我知道,她是我的一个网友,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喜欢了解的我的经历,她以为她在指点一个身陷迷津的小男人?
而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总应该有一个女人的存在,她不美丽,也与赤裸的欲望无关,但是你无法脱离开她的关注,你会在她的关注里感觉到自己的真实存在,这种存在会让你在轻狂的时候知道自己的脚站在何地,不是天空中,而在人间的土地上;也会让绝望的你看到希望,在迷茫中,总有一种情形可以将生命的轨迹继续下去。
我想这样的一个人,应该叫作红颜知己了吧?
LISA对于红颜知己这个词很喜欢,我知道她会喜欢,在生命里的忙碌里,许多人、许多事都一再从你的生活里闪去,只有她一直在,永远不会离开,就像你真爱过的那个女人,无论在何时何地,无论你记起还是记不起,她占据了一个同样至高的位置,不可以动摇。
幸福有许多种,有时候,有一个可以让你与交流而不必怀着什么无法拿上桌面的动机的人作朋友,这也算是一种幸福,一种纯粹的幸福。
我与LISA还曾认真地讨论了一下偷情与一夜情的区别,LISA认为两者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一夜情就是一种偷情而已。
对此,我是坚决不赞成的,我认为,偷情与一夜情是有着质的区别的,一夜情其实应该说是一夜性,两个人素不想识的人一开始就上床做爱,然后各走一边,这只是一种纯粹的性的交流;偷情则是基于感情的,性只是一种辅助的交流方式而已。
所以,郑重的说,偷情与一夜情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词汇,虽然总有人喜欢将两者混淆起来,它们的区别,其实与情人与性伴侣的区别是一致的。
LISA因此说我喜欢玩弄文字。
这可真是抬举了我,我只是关心一些文字中与性家相关的词汇而已,这并不说明我是一个只对性有热心的人,事实上,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性已经不是一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词了,我只是有一种好奇,我想要找到一个关于从前的解释,为什么林梅总说我是色狼,而我的行为举止确实也是如此呢?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在那日酒后激情之后,我的每一次接近林梅居然都是以她的身体为最终的目标,她的身体里面,真的包含了我的全部快乐吗?
谁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呢?

三十六

丽江的美景让我陶醉,但是并没有让我痴迷。
其实,我一直以为丽江只是一种替代。
在深圳这样暄嚣都市里,你所面对的,永远都是快节奏的生活,快节奏的工作,好像身处在一个四面危机的战场,稍不留意,自己将被不知名的敌人的击败,这敌人不知从何处来,或者是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个场景,总之无法让你有一种百分百的安全感,总之你需要选择一处让自己可以静下心来的地方,生活没有结束,但是会因此而重新集聚尊长的能量,日复一日地继续下去。
所以人们需要寻找一处清静之地,但是清静之地却越来越少,总有一天,所有的清静之地都成为奢望,人们需要品尝自酿的苦果。
我在房间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阵,这才胡乱地睡去。
早上醒来,感觉外面的光线好亮,于是拉开房间窗帘,金色的阳光在瞬间溢满了眼帘,如此饱和的亮色强烈冲击着早已经习惯于深圳灰蒙蒙天空的视觉神经。
新的美丽的一天开始了,我快乐地望着窗外,沿着香格里拉大道的方向望去,三十里外的玉龙雪山,有如金光闪闪的王冠,戴在丽江的头上。
我要承认,这是我所能以为最好的美景了,城市建筑与雪山如此接近,如此协调,全无半点配合生疏的感觉,甚至连空中鸟儿,也被阳光点染成上了金色,在为数不多的几朵云的下面自由飞翔。
我们一行人在酒店大厅里集合时,大家显然对如此的美景表示感叹,导游告诉我们说,只有运气好的人的才能有如此的眼福。
这话我爱听,但是,我是一个运气好的人吗?
我曾经以为我是的,那时我十七岁,在林梅的课堂上,看她在我的视野里声色俱佳地讲课,全然没有让我感觉到她会为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知道那是装出来的,在学校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之间会发生多么重大的事情,这事情是这样的重大而富有意义,至于让我必须用Good Luck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唐莲似乎气色不错,显然晚上休息还可以,她热情地与大家打着招呼,但是我不敢怎么看她,隐约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好在并没有实质发生些什么,有时候人们永远生活在阳光下,或者就不会有许多后悔的行为了吧?
好天气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唱着歌,用十足的快乐迎接着这公司之旅的最后一天。
登山的时候,我们选择了捷径——索道。其实,也没有第二种选择,如果让我们从山脚一直爬上到4680米处的观景台,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了。
高处不胜寒,虽然沿没有开始上到最高处,但是已经感觉寒气袭人,大家租了鸭绒服和氧气袋,进入索道站准备出发。
六人一车,我与李珏是在一节车里,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奇怪的迷离,我想不通,她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会有心事忡忡呢?
过道车在半山腰时便遇上了云层,雪和冰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几米外就看不清什么,只能见到索道的缆绳。犹如空中飞行一般。
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从前,在林梅的身体上面,那种渐进巅峰的感觉不正是如此吗?在一个离开地面的地方,所有的束缚都失去了,自己有一种在自由飞翔的感觉,渐渐向那巅峰之处靠近,而自己在快乐的同时,也会伴随着一种担心,害怕这样的感觉来得快,也会消失地快,而在记忆里面,所能有的,只是对于动作的回忆,关于那种极美的感觉,却很难真正回味,瞬间,所有快乐都会在匆匆而来之后就会匆匆而去,没有人可以抓住她的脚步。
陡然间,眼前一亮,浓密的云层被抛在脚下,索道车已经穿过了半山的云层。
大家一阵欢呼,眼前已经别有一番模样,碧蓝的天空,皑皑的险峰、晶莹的冰川,在这样的位置,天地之间似乎已经没有距离,风吹云动,如波似浪。
也只有在面对这样的胜景时,人们才会忘记尘世间的纷扰,尽情享受这惊人的美景。
索道上到4580米,大家出了索道,这里距离4680米的观景台海拔虽然只差100米,但是走起来却是异常地不易,女性们中有几个显然有些体力不支,这其中就有唐莲与李珏,于是大家自告奋勇去扶她们,我本想去搀扶唐莲。
但是她坚持自己走,让我去帮助李珏,李珏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急促,显然是有高原反应,连忙帮她打开氧气袋,给她用上,这才好一些,于是在扶着她一步步向观景台走上去。
“谢谢你!”李珏的感谢是真诚的,这反而让我很不好意思,“那于晚上对不起你,”我不知道是那根弦出了问题,脱口而出这句话,幸好与其他同事拉开一点距离,不会让他们听到。
过去的事情本没有必要再提,但是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提了起来。
李珏对于我的话的回应是微笑,她轻轻地笑,在高山的寒意与雪光的辉映下让我感觉到一种温暖,“你不必再想着过去的事了,无论是对是错,已经是过去的,并且,那件事完全是我的原因,你不必为此而过意不去。”
“那时候,我们闹矛盾,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只想报复她一下。”
李珏的话让我感觉有种冷意,原来自己曾经成人家的报复工具,但是想到李珏并无其它的险恶目的,心里就释然了许多,安心地搀扶着她向观景台走去。
越往上去,越感觉到高度带来的变化,仿佛置身于一个冰雪世界,觉得似乎连空气都是冰凉冰凉的。
在离太阳越来越近的距离反而感觉到更加寒冷,这是我想不通的,但是这世间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导游给我们介绍了一些关于玉龙雪山的典故,据说玉龙雪山的山顶是殉情人的天堂,许多相爱而无法结合的男女总会偷偷跑到此地,双双殉情而死,殉情的青年男女都会选择在风景极美的地方死去,然后他们的家人会请来祭祀超度,于是,他们的灵魂就会飞升到玉龙第三国,不是天堂,不是地狱,而是爱的伊甸园。
原来丽江号称“殉情之都”是这样由来的。
殉情一词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是这样一个生活在现实中的男人许多时候都会以不殉情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为了爱情人们会放弃生命呢?
什么样的爱情会比生命更重要呢?
我永远都不想不通, 在我与LISA的辩论中,真正的爱情都可能存在的,哪怎么会存在殉情呢?
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我想起自己来丽江之前的那个梦来。
那个在雪山里的女人的脸庞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我在五年前夜夜期待四年前却总是试图回避的一个女人的脸,不错,就是林梅。
其实,从那天的醉酒之后,她已经完全地融进我的生活,我没有办法相信,没有了她的存在,我的生命将会是如何一种落寞。
在海拔近五千米的雪山上,我想着林梅,就像想着自己的全部,上天,你感觉到我的祈祷,可以给我一个再见到她的方式吗?

三十七

从玉龙雪山下来之后,唐莲就病了,可能受不了山上的寒气,感冒发烧,身体虚弱的厉害,让我很心疼。
特别是在去酒店的柜员机上查看了我的银行卡之后,我越发心疼她,原来她是一个并不是一个吝啬的老板,我决定认真为她卖命了。
大家都想她在丽江休养一下,再回深圳,她坚持要与我们一同回,她放心不下工作,我则凭空中生出一番感叹,这老板啊,还是不要做的好,操心太多了。
七天的时间如此快就过去了,总的来说度过一个难忘的七天,七天里似乎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发生的一些小的事情,除了让自己有一点占惊讶之外,也并无什么大的影响。
我在飞机上已经开始怀念这几天了的清静生活,可惜,这样的时光并不常有。
当大巴重新进入关内,驶入繁闹的市区,我知道,我又重新回到了城市的暄嚣中,车水马龙、无边锋火,一切重新进入了到都市里的老调子上,在日间拚力打拼,在夜间继续放荡,日子在经历过一个小的假期后重新走回路上。
都市里的人们必须要在都市里生活,并且必须适应都市的节奏以及都市里的规则,我越来越觉得,或者在这个移民城市里面,或者最稀缺的资源就是人情,金钱、利益以及直接的性,构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基调,真是这样吗?
许多人都在这样说,这样认为,我保留个人观点,当人们对于希望的追求不再局限于物质利益,无论在何处,人都会变得轻松些,虽然很难做到,我还是要努力去做。
唐莲的抵抗力不错,等到了公司的时候,她的烧已经退了,这让我放了心,目送她开车离开之后,我才真正放下了对她的牵挂,一个人孤零零打了辆车回家。
应该说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如果不是发烧,我和林梅之间的故事可能会用一种平行的线方式继续下去吧。
那天的晚自习课铃响过之后,我早早地跑到英语组办公室的外面,我站在一处榆树下的阴影里等待着林梅回家。
经过昨天的折腾之后,我的想法已经有了很的变化,其实我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完整的想法,林梅的房间似乎对我构成了一种最大的诱惑,房间代表了她的全部世界,我总是试图进入她的世界,但是总是无法实现这样一个愿望,我何曾真正想过我要的是什么呢?
林梅过来了,在校园的路灯下面,她的影子很长,跟在她的身后,这让我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的每一天,都是这样,一个人如此离开学校,回到那个空旷的家里吗?这应该是如何一种孤单啊!
她早就看到了树下的我,四下张望了一下之后,才低声对我说,“小祖宗,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在学校里单独见我,让人家看到,影响不好。”
她边说边向前走,我则跟在她的身后,“你答应的,我可以过去你那里住的,不许多反悔啊”,我比较担心她会突然改变主意,让我从此不再有机会去到她的家里。
“不会的,只要听我的话,好好做个好孩子,好好读书,我就答应你,今天不要去了,我感觉头有些晕,想自己静一下,你等以后再来吧,”不等我说什么,她接着说,“记住啊!以后要等我回去之后你再来,让其它老师和同学看到不好。”
林梅走出几步,发现我还跟在后面,便加快了脚步,接受她刚才的提议,我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这样跟着她。
没有月亮,出了校园的一段路面因为路灯坏了大半,光线很暗,我没有怎么走过夜路,不是很习惯,走得踉踉跄跄,好在路并不长,林梅开了家门之后,并没有关上门,就站在门里等我进来,这才关上了门,并锁好。
她锁门的动作很让我开心,因为这说明她已经默许我可以在她这里过夜了。
我的开心很快被一种担心所笼罩,在室内的灯光下,我发现她的脸色好差,苍白到有些吓人,想到她刚才提到自己有些头晕,我紧张地问她,“林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疲惫地在客厅地沙里坐下来,甚至回答的声音都十分地吃力,“可能是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没有什么大事情的。”
她这样的说法并不让我放心,我站在她的身边甚至看见她的额头沁出汗珠来,我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好烫!
“你发烧了!”虽然我并不确切地知道发烧是怎样一种情形,但是我可以确定她是发烧了,我最怕的一种病就是发烧,小时候有过多次发烧的经历,所以对发烧有种深恶痛绝。
“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可能是感冒了,你帮我将前面那个柜子左边抽屉里的药箱拿给我,我吃点药就好了。”
我将药箱找出来,又按照她的指示用热水器烧了一壶开水,看着她服下了药,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并没有放心,看到她难受的样子,我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我无法说出自己对她的全部感觉,但是看到她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里是同样的难受,真的不希望她受这样的苦,想到自己从昨晚以来的折腾,十分内疚,她的感冒也许是我造成的。
我扶了她上楼进了她的房间,她的身体真得变得异常虚弱,我要费尽力气才可以扶好她,将她扶到了床上,她的身体全然没有了一天前的活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我很担心,我帮她脱了鞋子与袜子,然后给她盖上被子,试一下她的额头,依然滚烫,让我很紧张。
“不用担心了,没有事的,应该是重感冒,晚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我并没有听她的话,走到房间外,将一条毛巾用热水浸湿,将房间外的灯关上,然后又回到房间,将毛巾放到她的额头上,然后将大灯关了,将她的一梳妆椅搬到她的床前,把床头的台灯调暗一些,然后坐了下来,我决心做一次男子汉,我要照顾她,否则,我是睡不好的。
我从前发烧过,母亲都是这样照顾我的,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我还是笨拙了复制了一遍,用在我的老师身上。
林梅知道没有办法劝我的,也就由了我,在我的注视下,她慢慢地合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夜已经很深了,我却没有一点睡意,虽然我也算是一个贪睡的人,但是在林梅的床前,却没有半点睡意,这次全与欲望无关,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有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但愿她可以早些康复。
夜很深了,中间我换了一次毛巾,她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这让我放了心,安心地伏地她的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好像是在梦中吧,有人拉了下我的手,轻声对我说,“不要伏着了,到床上来吧……”

三十八

丽江回来的第二天我们就正式上班了,因为工作积压比较多,工作起来连轴转,直到将工作稍微理出一点头绪,才想起来打开私人邮箱查一下邮件。
除了几封诸如情色交友发票传销之类的垃圾邮件,只有一封LISA发给我的邮件。
内容很简章,她说自己的节目很平常,询问我在丽江玩得如何?然后,在信件的结尾处,她还给我戴了一顶小帽子,她说她看了一篇文章,关于恋母情节的,她觉得我就有恋母情节。
她的这个说法让我感觉到自己从前是不是有些傻,我越来越觉得我不应该将自己的许多事情汇报给她,以至于她总是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论证我如何如何。
其实她所说的也许是事实吧,虽然在十七岁的时候我丝毫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到了二十四岁的今天,我一定要给自己找一个迷恋林梅的理由,大约恋母情节是最具合理性的一个了。
恋母情节在这样的年代已经不是一个什么新鲜的词儿了,承认这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们理解恋母情节的男主人公似乎应该是生活在一个缺乏母爱的环境下,所以才会异常渴望一种成熟的母性的爱,我正好相反,我是在溺爱中长大的,反而直接导致了我对于成熟的女性的格外关注,而林梅应该就是我在学生时代关注的全部吧?
我十足努力地寻找各种理由来论证自己确是一个具有恋母情节的人,我出于一种什么目的呢?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林梅其实也并不大,她结婚刚三年,不过比我大十二岁。
但是十二岁也不算是一个小的差距,如果我一定要找一个大我十二岁的女人做老婆,我想我妈这一关就通不过。
但是我并不介意,我一直在想,如果林梅真的愿意嫁给我,再大十二岁又如何呢?我所喜欢的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年龄,可惜,我一直没有让她明白这一点,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她有自己的老公,有自己的家庭,她或者从来没有想过接受一个小男人这件事情,所以事情在过去许多年之后,对我而言,只是一种回忆加遗憾在陪伴着我,如果没有那许多事情发生,也许她正在做一个幸福的妈妈和太太了。
我看完LISA的邮件后认真想了一下我们当时认识的情形,从到深圳到现在,认识她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居然只是和她通了几十封邮件,除此之外,我甚至都连她的电话都不知道,更不用谈见面,我却给了她一种十分奇怪的信任,我信任她,仿佛是一个认识了几辈子的老朋友。
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
我本来不想破坏我们之间这种互相信任对方的默契,但是我终于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全部好奇与向往,我想要找机会见见这一个似乎总是看透我全部想法的女人,没有更多的念头,我只是想见见她,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
我想要证实她的存在,她之于我,已经开始像空气与水份一样存在,感觉不到她的特殊,但是她是不可替代的,在人的一生中,总有几个人无可替代的,现在,我坚定地认为,我的素未谋面的网友LISA就是这样一个不可替代的人,她在我的生活里静悄悄的出现,却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我将想要见她的要求写到邮件里回复了她。
我的户头里的钱每当超过了基本的日用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花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我想请她吃饭,找一个宽敞的、优雅的西式餐厅,我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与我想象一样,在我的想象里,她应该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工作起来是精明能干的,生活里富有情趣的,反正是一个值得见见面的异性网友。
我都称她是自己的红颜知己了,见见面应该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吧。
当然,肯定不是出于其它的男人化的目的才会想见她,总有一个人让男人在回想到她的时候,不会惦记着她的性别与模样,对于小人物叶博,这个人就是LISA,她喜欢通过邮件与我往来,而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子,基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我对她有一种信任,这种信任让我感觉自己的存在多了一份意义,一种真诚的不需要戴上任何面具的存在意义。
胡莉离开深圳之后,我似乎已经失去了去见一个网友的想法,这件事其实与胡莉的关系并不大,只是因为她的突然离去引发了我的思考。
生命之中有太多的突然事件,我本以为时间可以抹去所有关于在过去那些让自己不快乐的经历,可惜的是,胡莉让我无法真正忘记,她的离去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号,这个信号告诉我:总有一个人,她会突然离去,无论你是如何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这个人不是胡莉,她永远只能是一个人,从十七岁开始,我知道刻骨铭心将只能为一个而存在,你不信吗?你试过对某一个人刻骨铭心吗?
我试过,尽管有种奇怪的力量,使这种刻骨铭心变得躲躲闪闪。
也许吧,所有的人都必须在这个世间活着,无论是戴着显赫还是微渺等诸类的面具,当一种经历演变成为一种痛苦,或者应该为生命寻找一种出口,无论这样的出口是如何的自欺欺人?
所以会有这样一种人存在,她似乎只为是提示你某件事情而出现的。
比如狐狸。
我现在很恨唐莲那个不合时机的电话,如果在中心公园那个春色无边晚上她不是给我打了那样一个电话,或许在我的生命中将只是又多一次在性爱中寻找愉快的经历,我所记住可能就会是一次性的快感,而现在,我在面对的则是一种与之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的失落情绪。
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从情爱的森林里突然闪过,提醒你那些与情欲有关的往昔,然后还要你独自面对一个无法全部面对的过去。
在那过去的光阴里,幸福如泛滥的河水冲上堤岸,带给我人间最窒息的幸福,同时,也将它也会在退却时带走我的全部快乐,不给我一个理由。
真诚的快乐只有一次,它可以是一辈子,也可以是一天,对于我而言,它是一段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在年少轻狂的时候,不懂全部的珍惜,所以才会在现在格外的追悔,转眼间青春逝去、物是人非,所以有一切只可以停留在一个旧日的光阴里,偏偏又不能去真正面对。
“叶博,你怎么了?”
张晓慧推了我一下,我这才从一种难以言状的回味中醒来,“唐总叫你进她办公室呢!”
“哦,”我慌了一下,连忙起身,进了唐总的办公室。
老板的气色不错,显然感冒已经好了,她热情地看着我,反让我不好意思。
“小叶,叫你两声都没有听到,是不是想美女了?”

三十九

直到有天我读了创世纪,我才找到了一个答案:上主天主遂使人熟睡,当他睡着了,就取出了他的一根肋骨,再用肉补满原处。然后上主天主用那由人取来的肋骨,形成了一个女人,引她到人前,遂说:“这才真是我的亲骨肉,她应称为‘女人’,因为是由男人取出的。”
读到此处,我才明白为什么会迷恋林梅的身体了,原来她是我的一条肋骨,我所迷恋的原来是我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答案让我很感觉很满意,于是将这个答案告诉了她,逗得林梅开心得不得了。
这时候,她的身体早已经从那次重度感冒中恢复过来了,我看着她的笑,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女生,难道她是天山童姥,越活越年轻的吗?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武功其实就是情人的目光里,在情人的视野里,每一个女人都会慢慢年轻,你不信吗?
其实那天早上醒来时候我表现很男人,我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我觉得睡在她的床上很不好意思,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
但是她不这样看,她抱着的我的一只胳膊,睡得正香,嘴角上挂着十分满足的笑,虽然两个人都是和衣而睡,但是我仍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热得烫人,这倒吓我一跳,身体也能发烧吗?
“你好些了吗?”我轻轻推她的身体,不放心地问她。
她将我的胳膊抱得更紧一些,一声不响,似乎觉得不过瘾,索性将另一只胳膊也抱到一起,她似乎睡得正香,好象还知道她抱并不是她的枕头。
她的举动却是让我异常高兴,这次是高兴,不是兴奋,我闭上眼睛,想要好好享受这一个美妙的清晨。
我的老师抱着我的胳膊,靠在我的怀里,睡得正香,这是如何一种美妙的情形呢?
我终于明白,我所追求的最高目标无非就是如此了吧,
你会有过如此的感觉吗?
当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抱着一个让自己没有办法不喜欢的女人,居然只是希望她睡得开心一些,除些之外,并没有特别的想法。
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存在的吗?
如果我的生命是从二十四岁的时候开始,杀死我都不会承认能出现这种情况,人们以很快的时间认识,以更快的时间找一张床,然后以最快的时间做爱,何来的时间看看对方是不是睡得香甜呢?
然而人生只有一个十七岁,十七岁的时候,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当!当!当!”
当我望着酣睡中的林梅渐渐要进入到一种忘我的境界的时候,学校的起床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糟了!
我此时应该在学校的寝室里的,我一下子从迷离中清醒过来,顾不得多想什么,连忙将轻轻将胳膊从她的怀里抽出来,只想偷偷地离开不要打扰她的清梦。
她好像还要梦中,全然没有觉得我已经下了床,我找到了鞋子,穿好,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拉开门,刚准备要走出去,听到有人对我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我听得清楚。
林梅说,“门被我反锁上了,钥匙在客厅的茶几上。”
天,这大约是我所能听到的世间里最美的一句话了。
关键不在于这句话的内容,而在于这句话所出现的时间,原来她早就醒来了,而我还要傻乎乎地认为她还在梦乡里呢?
这说明什么呢?
傻瓜都知道!
反正在急匆匆赶往寝室的路上,我的激动溢于言表,妈妈哟,事实原来比我所想象的要奇妙的多,我还以为我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才可以的。
九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是我感觉自己仿佛穿了一件温热的外套,全身上下处于一种温暖当中,如果不有赶时间,我甚至想要挨个亲一下路两边的树。
快乐的事情应该有好多,我突然觉得,这种在路上回味的快乐丝毫不亚于我在她的床上所体验的那种美妙感觉。
从此之后,我莫不是在生活在天堂里了吗?
我一路小跑超回寝室,还好,同寝室那三个家伙正慢慢腾腾地起床,正在叠被子,见到我回来,好像看到一个活宝。
“叶博,年纪轻轻就玩夜不归宿啊!”
老大发话了,“你小子悄无声息就出去了,害得我们差点向学校报告,想想你应该是去做什么好事情了,你说吧,我们几个一夜担心怎么算啊?”
“对啊,教导处来查宿舍,还是我们帮你处理的被子呢。”
老二、老三显然也乐得跟着老大分享果实。
我看看自己的被子果然被他们处理成人一个筒状,光从外面看,还真以为有个人在里面睡得香呢?
感激涕零啊,想到日后可能还会要在晚上偷偷离开寝室,我知道不破费一下是不行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摸摸口袋,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不少结余,当即宣布了周末请大家吃一顿。
三个人各喊一声“乌拉!”于是大家各自端着脸盆出去洗漱间去了。
多么美妙的早晨,在操场上做早操的时候,我特别想放歌一曲来表达我的激动心情,原来天下最美妙的事情不在于发生了什么,而在于那种感觉,原来你想要的事情正是别人所愿意的,天底下真的应该没有比这个更美妙的事情了。
想到今天早在林梅的家里发生的事情,我难免不会有一种快乐的情绪,也是在这时候,我的快乐被一种来自外界的声音所打断。
为什么我在快乐中的时候总会被打断呢?我几乎要出离愤怒了,但是我却不能将怒火表现出来,声音来自七年后的我的老板办公室,我的老板眯着眼睛看着我。
她说,“小叶,你又在想什么呢?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开心呢?”
“哦,看到你很开心,我也就很开心呵!”我毕恭毕敬地对我的老板说。
我觉得自己好虚伪,但有如果这句话换到七年前,对着林梅,我想一定极其真诚的,不会有半点掺假,即使到了今天,我仍想将这句话讲给林梅听。
可惜,我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见到她了。

四十

LISA很快就给我回复了邮件。
等我从老板的办公室里领了任务出来,刷新了一下邮箱,就看到了她的回复。
我感觉她一直就在网上,仿佛我无论何时给她邮件,她都会立即看到并回复我。就像一只装在我的电脑上的眼睛,我的一切行为似乎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完成的。
她居然答应了见我,但是她给我定了见面的条件。
她答应在十月三十一日这天晚上见我,她会在华强北的“丽人吧”等我,我必须要戴上面具,还要从庆祝万圣节的人群里找出戴着面具的她,我们才有进一步交谈的机会。
万圣节 面具 丽人吧一个自视传统的女性会选择在这样的一种境况下与我相见,这却是我没有想到的,但是,这种独特见面形式让我期待不已,平淡的生活中陡然增加了一些新意,现在我要开始有种担心了:到了那一天,我可以在人群里找到她吗?
我可以从一群戴着面具的人之中找到从未见过面的她吗?
这个问题在一天里都在困绕着我,找不出一个答案,一天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想想认识LISA也算是一个绝对的意外吧。
那天,我刚向唐莲报道,因为公司的人都有事情要忙,她就安排我这个新人随便找个位置坐一下,自己看一下公司的资料,明天再正式安排我的具体工作事宜。
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位置,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的,可能座位上的人出去了,我就坐在了那里。
桌面上的电脑是开着的,停留在一个门户网站的聊天室列表页面。我实在无聊,就随意点开了一个聊天室,并随心所欲地起用了一个新的网名,情男。
那时候,我在网上还是比较绅士的,但是在那天,却有一个非要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的冲动,于是我向几位网名妖艳的女性(至少看起来是)都发了聊天邀请,结果没有一个人理我,再发一遍,还是没有人理我,让我感觉很失败。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向我发出了邀请。
“你好,情男,请问情是什么意思呢?”
“是偷情的情,还是爱情的情,或者友情的情?”
这个人就是LISA,她在聊天室里先看到了我,而我在聊天室里是从不和呢称只是字母的聊友聊的,因为缺乏想象的空间,在网络的虚拟空间里,想象是第一位的,几个英文字母让你很难有什么想象的空间的。
对于她的别致提法,我却是很感兴趣,感觉她的话里有话,似乎通过这一句话就可以判断出我的种类。
男人在聊天室里无非就这三类目的,准备偷情的,准备爱情的,准备友情的,她居然用如此一句话就给概括了出来,这让我佩服不已,当即回复。
但是,我的回复却发不出去,原来网络的问题,我已经从聊天室里掉了出来,连忙重新登陆,好不容易进了聊天室,还好,LISA还在,这次她应该看到我的回复,我回复说:“发情的情!”
现在回想起来,我在网络上的放纵大约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对于这个情字的解释相当令我满意,将这样的句子发出去之后,居然会有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愉快。
如果你要理解成为是一种性快感,我也并不反对,反正我是心情愉快地期待着她的反应,是大笑,大骂,还是大惊呢?
可惜都不是,她心静如水,她说:“我知道,网上的男人都这个样子!”
这句话开始了我们的正式聊天,她打字比较快,和之后认识的狐狸一样快,让我有些手慢脚乱,不得不全力以赴。
在网上要认识一个人,肯定只能通过文字了,我可不是一个笨人,和她聊了不过十句话,我已经认识到她的类型,显然她并不是那种在网上寻找激情的女性,所以她会将我的所有试图寻找她的底线的话都岔开或者挡回,甚至有种想要改造我的想法。
这反倒让我产生了许多兴趣,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会喜欢试图改变别人的观点与作法呢?
总体来说,我与LISA的交流还是比较顺畅的,虽然我们两个人基本都是自说自话,但是基本不影响彼此的心情,我在不停地尝试从各个方面去引诱她,她则是不停地在讲自己的生活体验,与寂寞无关,与激情无关,这很不对我此刻的胃口,我想这或者真是一次萍水相逢了,聊过之后,我必定无法再能记起她来。
我渐渐有退出的意思,她却意犹未尽,越聊越开心,竟然开始查起我的个人隐私来,诸如有没有女朋友之类,我可不想在这些内容上面浪费时间,于是找了借口说工作正忙,想要退出来。
LISA却感觉我还个聊天对象还可以,非要我留下一个可以联系我的方式,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就留下了一个邮箱,便匆匆退出了聊天室。
这本应该只是我的众多聊天中普通的一次吧,与一个人在某个聊天室里邂逅,之后再也没有再次相逢的机会。
然后这次却是例外的,从此之后,她竟然成了生活里的一部分,非常小的一部分,虽然不是重要的,却是不可或缺的,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也没有想到的,虽然日后我们的交往一直在持续,但是从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在聊天室或者某种聊天工具里聊过,我们的交流完全是通过邮件进行的。
日后,在她的邮件里我才知道,那天在聊天室也是她唯一一次上聊天室,没有想到就遇到了我。
所以,有时我会想,缘份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一个本来没有可能认识的人,这就是缘份吧!
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有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人正在开房门,我站在她的身后,一声不响,她穿了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将微翘的屁股打扮得异常性感,我很乐于在她的身后欣赏这无边美景。
她动作很笨,开了半天都没有打开最外面的防盗门,气急败坏之下居然开始用脚踢门,她的力比较大,都让我为防盗门感到心疼了。
“楚燕,过一个假期,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呢!”我笑嘻嘻地对她说。

四十一

她总在
心里最近的一个地方
却又在
身外最远的一个地方
于是
我只能
从往昔
重温那些灿烂的笑容
这算是诗吧,我把它写在日记本的扉页上,离开林梅之后,我特意去买了一个精致的日记本,准备在里面记下分别后的一些心情,但是除了在第一天写下这首诗之后,我再没有在这个本子里记下一个字。
虽然总觉得有许多东西要写,但是提起笔来却往往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了。
有时候,你也应该像我一样吧?
自以为知道自己想什么,但是可能因为想得太多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燕的回来使得房间里重新开始充满了生气。
等我进了卫生间出来,发现她正将烤鸭、果脯、茯苓饼这些北京特产从包里向外掏,一件件摆在茶几上,我在北京呆过四年的时光,对这些特产有种亲切感,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大学时代。
“你的,都是给你的,”楚燕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在包里掏着什么。
“还有啊?不会是瓶二锅头吧?”我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特产,突然特别害怕她会掏出一样东西。
有种定理说,你所担心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这定理真的是正确的,楚燕真的就掏出一个小盒子。
她麻利地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色泽绚烂的东西,一个精致的景泰蓝花丝盘。
“这也是送给你的!”她将这个盘子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想她一定也在同时看到了我的脸上的那种奇怪的表情。
世上真的的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怎么两个盘子居然是一模一样呢?
同样的绚烂夺目,也同样的触及了我的痛处,在内心的深处,有多少的快乐,就会有多少的痛苦,请住这一点,没有人能例外。
在高考之前,我享受的全都是快乐,而高考之后呢?
从林梅发烧的那天晚上开始,我的十七岁进入了到一个稳定的快乐时光之中,林梅已经完完全全接纳了我,虽然她仍然不准我上她的床,但至少不再为我进入她的家里设置什么障碍,她甚至将家的里钥匙给我一份,我可以随时去她的家里。
当然,这需要在一个不为其它人所知道的前提下。
每日晚自习之后,我都会觉得生命进入一种真正的快乐时光里。
我需要先在寝室里呆到教导处最后一次查房,然后偷偷起来,翻过学校的围墙,进入林梅的家,倒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而是为了减少从大门出去会被人发觉的风险。
应该说我的运气不错,直到高考之后离校,学校里一直都不会有人知道我会在每天的晚上会有如此的举动。
老大老二老三虽然对我的行路充满了疑问,但是在那次被我引到山下的陡崖下之后,再也没有尝试去寻找我到底去了哪里这个问题。
对于他们而言,有吃有喝肯定比打探我的秘密更有现实意义。
我则开始认真享受我的快乐时光。
我的生活从此在三点之线之外又加了一点,我会在每天的晚上去到林梅的家里,然后赶在起床铃声响起之前回到寝室,虽然这无形中增加了许多的活动量,但是我却乐此不彼,丝毫没有累的感觉。
林梅曾经担心这样的折腾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不太好的影响,但是见我整日生龙活虎,成绩又在稳步提高,便也放下了心。
真是羡慕从前,在我走上几层楼梯都会气喘吁吁的时候,我很是惊叹十七岁的精力都是从何处来的。
我曾经试图在时间与距离之间建立起一个程式,但是却没有办法。
因为距离既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的而逐渐产生,同样也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
对于我和林梅的影响,显然是后者。
虽然我们曾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同床共枕,我们之间总是还有一个距离的存在,我能感觉得到。
比如开始的时候,她会将自己的内衣内裤这样的敏感物件收好,不放置在引目的地方,她的睡衣也选择那一种厚厚的模样,我还听得到每天晚上她都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反锁上的声音,虽然在空旷的小楼里面,那声音总是特别响亮,但是,这些对于我而言,却没有什么意义了。
因为我的目标已经达到了,我原来没有想到我的目标只有这么简单,我只是想呆在一个一个距离她很近的地方,每天晚上,她都允许我看半小时的电视,她陪着我看,这半个小时居然就是我的最大期望。
以至于现在我已经全然忘记了电视都是些什么内容,只记得林梅在沙发上随着电视情节的起伏而喜怒哀乐的可爱情形。
这真的就是我所期待的一种生活吗?
就在这样的相处中,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的距离由一天天消失,以至于我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允许我的手握着她手,她的手永远是温热的,在瞬间将她的温暖传递到我的全身,继而让我感觉到整座小楼都处在一片温馨之中。
我喜欢握着她的手,在电视的声音小下来的时候去寻找楼角的风铃声音,我分明听到这是幸福女神在为我唱的歌儿。
假若有一个选择让我的生命永远停在某一个瞬间,我希望就是这一个瞬间。
可惜,这样的选择并不存在,生活总是在继续,决不会有半刻的停留,所以我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动作停下来。
有组织有计划地与林梅的身体有更多的亲热接触,就成了我在半小时电视时间里的主题。
这就是传说中的得寸进尺吧?
手儿握到之后,我就开始试探轻轻触摸她的腿,出于安全考虑,总是浅尝辄止,然后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她显然知道我的图谋,一般会轻轻地拧我一下,我的接触时间越长,她的拧的气就会越小,终于有一天,除了最私秘的禁区之外,我的手可以放心地掠过她的大腿的任何一个地方。
在这样的时候,她似乎将整个注意力都放电视上面,而我却明显感觉到来自她的身体的那种颤粟。
我深深地陶醉于那种柔滑细腻的美感之中,甚至都忽略了她的睡衣是从何时起变得透明细薄起来,我终于可以抱着我的老师的身体了,她任由我抱着。
我能感觉到她喜欢用手指在我的背后轻轻写一个字,笔划似乎很多,她就那样一遍遍写,我似乎知道是什么字,向她求证,她却只是微笑,从来不会告诉我正确答案。
对于我,这似乎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可以在每日晚上都会半小时的美妙时光,我可以抱着她,我甚至开始听到从她口中发出的一种快乐的模糊声音。
然后在我开始迷离起来的时候,她会对我说:“叶博,时间不晚了,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四十二

虽然距离万圣节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对这一个西方的节日却充满了期待,就像在无聊的夜晚期待一次艳遇那样急切。
当然,与LISA的见面,肯定是与艳遇无关的。
如果一个男人将每次与陌生异性的见面都归纳到艳遇这样一个层面上是可悲的,我从来就不是这样的男人。
我只是很想知道,LISA究竟是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居然让我魂不守舍,我怎么了呢?
楚燕回这趟北京,消除了误解,找回了爱情,她给我看了那个男孩子的照片,挺帅气的一个男孩子,比我最英俊的时候还要英俊多了。
可惜,我的英俊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岁月如刀,我居然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这个家族的基因排列告诉我,过长高的年龄之后,我们家族的男人们必须要长肉的,作为孙子辈的唯一男性,我也在印证着这一点,还好,如果一定也要加一个猪样年华的字眼来形容我,我至少还是一头瘦肉型的猪。
在生命之中,你总会遇到一个人,而且惟有一个人,她带给你的无边的快乐,远非其它的快乐可比;如果你仍然没有遇到这个人,那么你正走在将要遇到她的路上。
这句话如果用在我身上,我只能说,我遇过了。
对于楚燕,显然,她正在遇见中。
我将我对这个照片里的幸福男生的评语告诉了楚燕,她十分开心,同时,她对我的这个评价有话要说,她说感觉我好像从丽江回来之后变得沧桑起来。
沧桑是一个含义复杂的词,既可以说是成熟,也可以说是世故,人老色衰也算是一种沧桑,我知道楚燕的意思是说我的心的些老,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
对于我而言,沧桑是早就就有的,只是在身体的这个皮囊有的时候可以隐藏许多的东西,比如你的年龄,你的心境,甚至你的善恶。
看到别人的幸福,我总是会感觉到沧桑,幸福的感觉我也有,可惜已经过去了。
我坚信,在人的一生当中,同一种类型的幸福只会有一种,一旦过去便永不再来,所以我才会伤感,伤感之后的人就会变得沧桑,可惜从前无法在现实的时间里重回,只可以在今天重温,所以人会变得伤感,在寂寞的角落里,我的心是如此脆弱,经不起最简单的打击,所以,我只要选择掩饰。
关于爱情的许多议论其实都只是只不过是一种掩饰,对于那些失去之后永远不可以复得的快乐,如果还没有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生活还能怎样继续呢?
从楚燕的快乐里我可以感觉到她对那个照片里的北京靓仔的喜欢,这种真诚的喜欢我能体验到,在我的从前时代,我也是曾这样真诚地喜欢一个人的啊!
接下来,我以为她可能会返回北京了。
但是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她不愿意回去,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至少是一年之内,她愿意他们之间保持一个地理上和距离。
楚燕告诉我,两个人相隔很远,她才会真正体验到是幸福是如何地存在着的,对于两个相隔很远的人儿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比距离能更好地制造出更好的一种期待。
两个人的毛病全都因为距离而消失,彼此只会记得对方的好,生活开始变得重新具有吸引力,所以,她决定继续维持现状。
她在深圳,他在北京,他们以为几千里的距离之间只有美。
我不这样认为。
有时候,距离也会是一种痛苦。
我在深圳,她在哪里?我却根本找不到了,难道我只可以在回忆中找到她的模样,看到她的笑容,感受着那种激情的缠绕吗?
在林梅老师的家里,我每晚上十点,需要按照她的批示,准时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虽然每次都会意犹未尽,但是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当你认为你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变得机警,你学会了察言观色,你会做她喜欢的事情,你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我也是这样子的。
有时候,我是想做一些事情,证明我对她林梅的关注与喜欢,但是我会认真考虑她会不会接受,当你对一个人的某种感情进入到一个新的级别,你就会认真地检讨自己,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可以带给她快乐而不是不快。
虽然,对于一个小小男人而言,还有许多的谜一般的愿望想要去实现,我还是神智靖醒,我必须要明白自己的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表明一种观点:
如果喜欢她,就为她做一些事情,让她开心,而不是难堪。
如果你要将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对林梅的全部愿望理解为做爱,你就错了,不是因为我没有这样的一个愿望,而我的愿望太多,以至于我都说不清都有哪些了。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在课堂上用一种超出学生的的色迷迷的眼光偷偷看她几眼就是我的愿望;后来可以坐在她的家里的沙发上陪她聊天,陪她一起看看电视就是我的愿望;接下来握她的手,可以不是带更多目的抚摸她的身体;再接下来呢?
有一阵我特别想不开,明明已经有过最亲热的举动,为什么反过来要从来一步步再来呢?
就是因此这一点,我才会从十七岁开始就对女人的复杂心理有了认识,直到今天,年龄越大,我越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女性的心思。
林梅似乎一定要保持一种与我的距离,虽然我手可以在她的许多地方放纵了,但是她永远守着她的底线,这使我明白了为什么比基尼是三点而不是两点或者四点,原来是害怕男人的抚摸,即使是眼睛的抚摸也不行。
林梅肯定知道我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所以她会时时地提醒我不要过线,她的手似乎长了眼睛,虽然正看着电视,但是总是会及时出现在关键地带,将我的蠢蠢欲动的手拉到安全地带,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虽然她并没有多大力气,但是她的手一拉着我的手,我就失去力量,再做一次被提到空中的安泰俄斯。仿佛她从某个时候起修成了北冥神功似的,原来都是越反抗越会增加我的力气,而现在,在完成了可以自由出入她的小楼的时候,我已经好久没有做一件突如其来可以让我感觉到刺激的事情了。
于是,我只能在幸福的焦急中期待意外事件的出现了。

四十三

黄轮是在中午时打电话过来的。
“兄弟,我落难了,晚上出来陪我喝喝酒吧。”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份十足的沮丧,这可是从来未有过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觉得事情一定不小,我在深圳就这么一个死党,难免要为他担心。
“不说了,晚上出来再说吧”。
想起来,黄轮一直不肯透露他的工作,我猜想大约是他的公司出事了吧。
在酒吧的门口,我见到了黄轮,神情沮丧,两个人交往好多年,我第一次发现黄轮的脸会有如此凝重的时候,两个人进了酒吧,在一处角落里,边喝酒边聊了起来。
我问及郑小蓉,黄轮有种不耐烦,“不要理她,麻烦都是她造成的。”
几瓶酒下肚,黄轮就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我。
原来黄轮与郑小蓉的公司其实是经营笔记本电脑的。
他们与香港的笔记本电脑经销商相互联系,由水客将电脑带过罗湖口岸,然后在华强北销售。
因为是水货,没有关税,价格比正规渠道的电脑便宜近一千元左右,所以生意还不错。 但是没有想到郑小蓉的前男友的突然出现打破他们的滋润生活。
这个无耻的男人从前因为攀上了一个香港的女人,将郑小蓉抛在了一边,后来香港女人玩够了他,将他踢了门,他居然想到与郑小蓉重修旧好。
而郑小蓉为了维护与黄轮之间的关系,居然和他有一些暗中的往来。
虽然郑小蓉告诉过黄轮关于前男友的事情,但是黄轮做梦都想不到她会背地里还和他上床,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目的,黄轮都无法接受。
如果不是无意中撞见了他们的来往,黄轮几乎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然后黄轮就去找那个男人算帐,那个男人于是被痛揍了一顿,一时狗急跳墙,将两个人经营水货的事情给举报了。
可好,五十几台未来得及出货的电脑全部没收,还要加罚了一笔,这几乎可以让两个人破产。
“叶博,我这是惹谁了我?想安心赚点钱怎么这么难?”
对于自己的非法经营,黄轮显然是心安理得的,我看得出来,郑小蓉才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看到黄轮会有这样的一番的经历,除了安慰他,我也不能做些什么了,于是哥两个就开怀痛饮。
两个人喝到醉乎乎的境界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黄轮,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黄轮拿过一瓶酒,摇摇晃晃往嘴里灌,“以后?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什么以后。”
我很担忧黄轮情形,虽然他曾经用换工作还快的频率更换女友,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郑小蓉是真心的,真的无法想象,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两个人会如何继续相处下去?
我也有一点关于自己的小小的担心,如果他与郑小蓉闹翻了,势必又要搬回来了住。
虽然他们之间偶尔也会有些小打小闹,黄轮也不是一次两次要我帮他搬东西回来住,但是毕竟最后都是大家欢喜,这一次的情形恐怕不是那么乐观了。
我一边在喝酒,一边在盘算着如何和楚燕说这样一件事情。
黄轮似乎已经喝多了,开始冲着每一个看到的女人色色迷迷的笑。
我则看到了酒吧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们个个迷离而兴奋的表情,这与我在早晨上班的大巴上看到呆板表情是截然不同的,但是我却不知道究竟哪一种表情才是人们真实的表情。
在城市的建筑森林里,人们似乎已经失去了真实的自我,大家戴了一个面具行走在城市的每一个地方,真诚成了最稀缺的资源,所以我没有办法不怀念那样的日子。
在乡村的夜色里,在屋里明亮的灯光下,林梅的笑容是那样的真实,不会有一点做作的成份,而我同样是如此,真诚如一涧溪水,静静淌过我们的身际,在将来的许多年里,回味都变得不可以避免,可惜,这样的温情却永远无法再来一遍。
那种温馨的乐趣也是我在都市里永远也无法获取的。
一时间,我和黄轮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忡忡心事中痛饮,大有不醉不休的势头。
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除了人生第一次因一瓶红酒醉于林梅的床上,我没有尝试过第二次真正醉酒的机会,或者醉酒会有一种解脱,但是酒醒之后呢?
因思念无处寻找而需要一种麻醉,但是我更怕麻醉之后的醒来,让我仍要独自重温一遍我在一处我不喜欢在的地方的伤痛。
不知道为什么酒吧间的灯总是过于昏暗?狂热的音乐却能叫人忘记城市森林在热闹中的孤单和荒凉。
我们两个人,一人手持一个瓶子,像两条失水的鱼,需要不停的向体内灌输某一种液体。可惜这种液体不是水,而是酒,灌得越多,反而感觉失水越多。
午夜的艳舞时刻到了。
三个衣着暴露的少女在人群的惊叫声中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可惜,她们总是下身的短裙快速掀起的同时,又快速地放下,只是引爆了男男女女们的激情,我感觉到屋顶都似乎要掉落下来。
“靓仔,请我们喝酒,好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位着妖艳的女郎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她们脸上带着灿烂而职业的微笑,在我们尚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边一个,坐到我与黄轮的身边。
“好,喝酒,大家喝酒,”黄轮的手在空中无力晃了一下,服务生过来,给两个人女郎送上了酒。
迷离中,我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腿,我低下头,看见一只女人手正在我的大腿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我还看到稍远处一点,黄轮的手放在另一位女郎的屁股上,似乎在急促并无助地寻找着什么。
“啪!”
空气中传来了两个物体接触的声音,成色十足!
我抬起头,我看见,郑小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们的面前,她的手正从黄轮的脸上收回来。
我看见,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一点点滑落,流淌在酒吧午夜乱七八糟的音乐中。

四十四

东门与华强北同为深圳两大商圈,但是名称的由来却不一样。
东门的历史可以追溯300多年,明清时,这里已经是当时称墟的商业交流地方,深圳墟早期建有围墙,在不同方位开了几个大门,现在所说的东门,就是当年墟市的东大门所在,经过多年风雨沧桑,到了民国时期,只有东大门得以残存,解放前后,残存的东门也毁于一旦,而“东门”这一叫法还是流传了下来。
华强北大约是深圳最没有历史概念的一个名称,二十多年前,深圳是没有华强北、华强南这样的名称,不像东门,有着相对比较悠久的历史。
华强北是因为地处一个同名集团的北面,所以才会叫作华强北,就是如此简单。
那天的晚上,黄轮是被郑小蓉从华强北的那家酒吧强行拖走的,虽然他口齿不清号称坚决不要跟这个小女子回去,但是她还是被拖走了。
郑小蓉的力气很让我吃惊,我想象不到如此单薄的身体里面居然会蕴含着如此巨大的能量。
黄轮很有种钻到桌不底下大声叫喊“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的意思,但是还是被郑小蓉给拖走了。
他们走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那女郎的手显然缺乏质感,无法挑动起我的激情,我的全部激情大约都丢在了从前的某一个年代了。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的手可以重新点燃我的激情。
我在一片不知所以为然之中往回返。
我回到房间时,楚燕居然还没有睡,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了一个抱枕,正在与一个人热火朝天地通着电话。
我冲她笑了笑,放轻了脚步,不想让她的男友听到造成误解,然后摇摇晃晃进了房间,门刚刚关好,我就倒在床上。
我曾经想过如果可以在一个世上最美妙的地方生活那肯定很美妙,我现在感觉到了,原来我的床就是世界最美妙的地方。
无论你有如何的不快乐,如何的苦闷,如何的压抑,只要上了你的床,你就是自由的,你可以用任何一种姿势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用担心任何人的脸色,不必担心自己会发出一些会让自己感觉不好意思的声音,所以床真是美妙的东西。
因此,如果允许我来解释词义,我会将床增加两个定义:一个定义是自由,举例,他觉得自己很自由,可以说他觉得自己很床(可以像在床上一样自由);一个定义是做爱,举例,他与她第一次见面就做爱了,可以说他与她第一次见面就床(上床做爱)了。
多么精辟的定义啊!可惜没有人承认,但是新人类可以说嘴一个,为什么大家就没有说床一个呢?
我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陶醉,而令我更陶醉的事情是,我居然还可以找到一个比我的床更美妙的地方。
人生的最大快乐莫过于此了,当你收获了一个极大快乐的时候,你居然发现你还可以收获更大的快乐。
那个比我的床更美妙的地方,那就是林梅的床。
可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处美妙的地方并不是太美妙,因为她总是不准我上她的床。
虽然我已经可以拥抱她,除了在电视前面的沙发上,我在她的家里的其它地方,比如厨房,比如夜间的阳台,我都可以抱她,但是我不可以越线。
林梅给我制定了一个严格的拥抱的条款,比如严禁在房间以外的地方拥抱她,严禁怀着险恶目的拥抱她,严格借拥抱之名行非分之想,她甚至给我严格地定义了拥抱的力度,规定我的手可以放置的位置,如此繁杂的拥抱并没有让我感觉到缺乏吸引力,我会在这其中寻找乐趣,比如,我有一阵的收获是我可以偷偷吻她了。
当然我所吻的,只是她的长发,她的手,她的胳膊等这一干不是太敏感的部位。
我曾有次偷偷尝试对她的耳垂下手,结果出师未捷身先苦,我的胳膊被她狠拧拧了一顿,青一块、紫一块,让我心疼得不了。
这还不算,第二日的课堂上,她还找我的茬,在课堂抽测中专门找我的英文弱项下手,整得我狼狈不堪。
这件事情告诉我,日后再想要有非分之吻有想法,一定要小心从事。
但是我的第一次的正式的初吻还是给了林梅,我心甘情愿,她却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记得你的初吻是如何发生的吗?
你还记得初吻时的美妙感觉吗?
我记得清清楚楚,与林梅在一起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像这样的标志性事件更是记忆犹新。
事情发生在她的家里面。
一个周末,我提前通知家里周末不回家了,留在学校里补课,其实是在林梅的家里补课,她一心要将我培养成英语最好的学生,偏偏我的英文基础不是太好,于是她给我实行了铁血政策,所以我成了受苦受难的人儿,除了要完成规定的作业之外,她总是给我一些额外的作业,我必须要好好完成,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进入她的家门。
想想这一招够狠,她知道我为了可以进她的家基本是可以答应一切条件的。
没有办法,谁让我迷恋她呢?
在她的注视下完成了作业之后,我们两个开始下跳棋以放松。
我们的跳棋是有奖惩的,每局结束后,要数一下输家落后了几步,有几步就由赢家刮输家的鼻子几下。
我的跳棋水平实在一般,所以每次都是大败,结果只好任她宰割,感觉心理很不平衡,但是没有办法,她是我的跳棋教练,我怎么赢得了她呢?
但是,铁树也有开花,老母猪也有上树的时候。
这个周末的晚上,我居然赢了一次,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居然赢了她好几步。
林梅认罚,闭了眼睛,等我刮她的鼻子。
我是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且又在不被她看到的情形下观察她的。
她不是美女,但是我在此刻认为她很美,在日后的许多日子里我也一直在坚持这种观点。
她的眼睛微闭着,我能看到她的眼睫毛颤颤地在抖动着;她的鼻子都会如此可爱,微微地翘在那儿;她的嘴唇薄薄的,有点点湿,我猜她肯定没有像其他女老师那样会涂上口红,因为她的唇是红润的并极易让人产生许多联想的。
空气中有股醉人的味道在流淌,我些醉了,魂不守舍,我决定再冒一次险。
于是鼓起勇气,微闭了眼睛。
死就死吧!
一边念叨着,一边将自己的嘴唇向她的唇部贴去……
我吻到了,我的唇感觉到了一处温温软软的东西,中电般的感觉从心里腾起,原来吻一个人会有如此的快乐,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电视上的外国人总是喜欢亲来亲去的具体的原因。
因为担心林梅的反击,我一经得手,立即撤退,我睁开眼睛,很想看到她在此刻的表情。
“坏蛋!耍赖!”
林梅在开心的笑,我还看见她的手掌正抵在她的唇部,正对着我。
我感觉自己很沮丧,我的初吻,姑且这样说吧,就这样给了林梅的右手的手掌心。

四十五

第二天的早上,黄轮给我打了电话:“叶博,小蓉有个同学在里面,搞定了,只是没收了电脑,没有追加罚款。”
这家伙笑得很开心,像沾了多大便宜,显然关于郑小蓉与那个前男友的之间的来往也成为了真正的过去。
他的兴奋溢于言表,我都替他开心,我几乎已经忘记了他在昨天晚上那种沮丧而失落的样子,我本还担心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现在看来,感情这件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那么一点点。
经历黄轮的风波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十月份的日子开始一天天平常地过。
无论是在十七岁的乡村中学,还是在二十四岁时的城市森林, 虽然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进展,但是我是快乐的。
十七岁时的快乐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每天可以看到她的笑脸,可以抱一会儿她的身体,可以在她的约束下有节制地感受她的温热,我觉得这就是一种快乐;二十四的快乐则是因为自己的坦然,每日时里不再期待中的欢乐,但是可以从回忆中寻找,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终生记牢:她在时,快乐是因为她的存在;她不在时,快乐则是因为回忆的存在。
LISA在这期间曾发过邮件给我,询问我狐狸的情况?
是她提醒了我,我觉得我应该和她在联系一下,也许她已经披上婚纱做了人家的LP了。
我拨通了狐狸上次发短信给我的手机。
铃声响过三次之后,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他问我:“你是哪个?”
我却知道他是谁,他应该是狐狸的老公吧,我说了声打错了,匆匆将电话挂掉了。
这个时间,楚燕正在边冲凉边唱歌,我本想将她的声音当作与狐狸通话的背景,但是,我不得不认为,我应该不再有打电话给狐狸的理由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别人的生活总是与你无关,我忿忿地想。
我坐在客厅里的沙发里,突然觉得楚燕的歌声特别悦耳,第一次感觉这个北京女孩唱歌也会有动听的时候。
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是无聊至极,看得我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许多戴着面具的人。
人群中,只有一个人没有戴着面具,她在人群的中间向我微笑,我竟看得有些痴了,我需要承认,虽然林梅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是她真的一种很美的东西吸引了我。
这种东西似乎并不是具体的,而是多变的,有的时候,我感觉这种东西就是一种拒绝。
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每次她拒绝我的时候,我的快乐甚至比她不拒绝我的时候还要多。
那次偷吻事件之后,除了被她笑话一通之后,也让我对亲嘴这个小目标失去了信心,我想我应该搞搞大计划来着的。
我计划对她来一次突袭,但是我以各种各样的计划全都逃不过她的观察,总是一一失败。
比如,我曾偷偷将浴室的里的毛巾藏起来,期待她需要我帮一下忙,然后我就可以趁机……可惜,她进了浴室总是先寻找浴巾,于是她出得浴室来,就直奔我过来。
她不打脸,也不打屁股,她喜欢拧人,我的胳膊肯定对我很气愤,没有办法,总要有一个替死鬼。
还有一次,我尝试制造一次停电,结果,电没有停成,我自己却被电到了。
妈妈哟,也算是一次高潮。
还好我的狼狈样子没有被正在专注看电视的林梅看到,我悄无生息走到她的旁边坐下来。
“怎么了?”林梅看我脸色有些苍白,关心问我。
“哦,没事儿,可能刚下楼梯的时候踩空了,虚惊一场,”我随便为自己寻找了一个理由。
“小心些啊,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承担不起,”林梅笑了一下,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
我有些窝火,于是狠狠地握住了她的手。
“轻点,轻点,我们家的电源开关有点漏电,以后不要再去乱动,”林梅一边看电视,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几乎要晕过去,我怎么成了孙猴子,总在如来的手心里卖弄本领呢?
我想抱她紧一些,她不允许,她只说一句话,我就立即很自觉了,她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准乱动。”
我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仿佛感同身受,就冲着女人们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舒服这样的情形,我们也应该很好的尊重她们,于是我规规矩矩地坐好。
她看我规矩得像一个小木偶,反而乐了,伸过手来,在的我手心里捏了一下,一下子让我兴奋起来。
我正要有所表示,林梅指了指墙上的钟,她说,“叶博,休息时间到了,回去房间睡觉吧!”
我感觉她更像一座闹钟,总在我兴致最好的时候铃声响起,将我从美梦之中拉起来,虽然难免会有失落,但是其中的快乐也会随之而生,这样在我每次闭上眼睛之前总会对下一个晚上充满了期待。
有一个目标,只要它还没有实现,你的快乐就会比实现的快乐更多,因为实现的快乐只有一次,而不实现的快乐却有好多次。
古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说明古人就已经明白这个理儿了。
林梅的存在,改变了我,我要承认,除了我在英语上下了更大的气力以讨她欢心之外,我还要学会如何揣摩她的心理。
后者真是一项艰苦的工程,要了解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简直是一件根本无从做起的事情,这比做十道无解的数学题目还要难。
虽然她已经信任了我,但是这并不说明她会放松对的管制。
所以我一直想要找一个办法,可以使得她可以彻底放松对我的管制,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生活虽然依然有滋有味,我却开始感觉到一种单调了。
这不是失望,我总觉得我与林梅之间是要发生一些事情的,虽然已经发生了一些,但是显然不止这么多。
我希望更多,但是她却似乎要认真的做我的老师,我有些担心,她将我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只是当作了自己的学生或者弟弟。
我可是一个早熟青年,十七岁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做爱也许是一件可以证明自己的行动。
只有小小男生才会满足于女人的拥抱。
我每每以此来鼓励自己勇敢些,寻找一些突破,但是我的勇气只是无法回避她的眼睛,她在夜里的灯光下直视着准备有所突破的我,我就失去了勇气。
十七岁的时候,我像一个由青春给我充气的气球,对于林梅的身体的渴望让我迅速膨胀,但是我的充气口却握在林梅的手里,她只需要轻轻一松,我的勇气就全无踪迹。
在林梅的笑容里,我看到了我的青春气球腾空而起。

四十六

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在一个旧地遇到一个旧人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呢?
某日下班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去了中心公园,我知道不可能在这块草地上再遇到了胡莉了,但是我还是遇到了她,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就是在田面村口被我疑似胡莉的那个女人。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这样粗得有道理,依然是那样一袭白衣,甚至连对我问候都是同样的带了一个耍字,她面向别处,但是声音是冲我来的:“靓仔,耍不耍?”
她已经不认识了我,因为我只是普罗大众中最平凡的一粒沙子。
但是她却是极富个性化的并具有代表意义的。
许多年来,我从许多风尘中的女子面前走过,她是唯一一个身高与腰围比例最接近却又喜欢穿着白色紧身衣服加短裙的女人。
她的生意一定挺好,因为,在我说完谢谢之后,我看着她走到我的前面,和一个高子男子交流没有多久,就引领那男子走向一处静僻之地。
那里面都是中心公园的荔枝树林,宽大的树冠与底下的各种说不出名称的灌木丛遮挡了外面的视线,报上说那里也是这个城市里面的许多喜欢的寻欢之所。
我十分相信,就在那里面的草地上,我也曾与一个叫作香艳狐狸的网友意乱情迷过。
愿上帝宽容那些违反了常规的人们吧,他们没有想伤害过别人,他们只想寻找一种从别人的身体上才可以获得的单纯欢乐。
我一边祈祷,一边徜徉在夜色渐深的公园之中。
在一盏坏掉了半边灯管的路灯下面,我看到了我的影子,比其起七年前,它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是上面却写满了思念与孤单。
我似乎看到了七年前的那盏路灯。
我去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林梅悄声让我晚上不要去她那里了。
我吃了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问过才知道,原来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婶过来这边办事,需要在她的家里住一晚,我如果过去可能会不方便。
学校的寝室已经好久没有睡了,我也应该回去和老大老二老三们做一次夜间的宿舍交流了。
这三个家伙虽然不再跟踪我了,但是仍然对我去了哪里充满了好奇,结果,直到十一点,他们都在想法设法套出我每一个晚上去了哪里。
我自然是守口如瓶,我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的后果,所以我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他们探不出什么内容,各自睡了。
老大的咬牙习惯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一边酣睡,一边将牙咬得吱吱作响;老二的呼隆声调也在见长,抑扬顿挫、飞短流长。
这些其实并没有怎么影响到我,但是我闭了眼睛就是睡不着,到处都是林梅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飘来浮去的,让我无法安心。
我怎么了?
从林梅答应我可以住进她的家那次起,我居然每一个晚上都是在她的家里度过,甚至连周末应该回家的时间我都会给家里编造一个在校学习的理由,留在林梅这里。
现在,我已经无法适应不在她的家里度过的一个夜晚。
辗转反侧几次之后,我终于无法再这样下去了,我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出了寝室。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显然不可能去她的家,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在半圆的月亮的注视下穿过了校园。
虽然无法进入她的小楼,我还是走到她的家的附近。
除了几声某个人家的狗叫的声音,夜色静得出奇。
林梅的小楼完全没有一点光亮,她们真的已经休息了,我有些失落。
离她家的近一些的地方有一个粗大的电线杆式的路灯,本来两盏灯,后来坏掉一盏,只留下一盏照着一面,我将它设作了一个目标,径直地走过去,走到那里之后,我就要返回寝室,我给自己下了这样一个目标。
路只有几十米远,但是我却走了十几分钟,我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在期望我可以用一个晚上时间走到那里吧。
我到了那盏路灯的下面,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人从那电线杆的后面闪了出来,我吃了一惊,接着是狂喜。
居然是林梅,她站在路类的下面,在昏暗的路灯与模糊的月光下面,她站在我的面前,我确信,我面前站着我的老师林梅,她看着我,没有笑容,也没有惊讶,但是有一种似是而非的表情,她不相信但是又不觉得奇怪。
但是我有激动,有许多的激动,这是上天给我的安排吗?
是巧合还是心默契,这已经不重要,在这样的夜色里面,我不需要再有任何掩饰,我直接地冲过去,真实地拥抱住她的身体。
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在一起,在这夜凉如水的秋色里面,我们彼此用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暖。
她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淡淡和香味,这香味是如此充满了诱惑,它迅速点燃了我的全部热情,我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的所有顾忌都将随着夜里刚刚起来的风儿一起散去!
我用我的真心抱着我心爱的人儿,无论她在白天的校园里是不是我的老师,在我的心里,她都已经还原成为一个女人,她在我的年轻光阴里出现,照亮了我的全部迷惘。
是她的出现改变了我,是她将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我的青春因为有了她而变得美丽如诗,在日后的现实里面无论会有多大的痛苦与挫折,我都要感谢上天,她的出现,成为生命里后个永恒传奇。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靠在那根电线杆上,我能感觉到,我将遇到一个没有防线的夜晚上。
我的勇气变得无边,她双手抱着我的腰,我的手则捧起她的脸,我看到她的陶醉的神情,我终于真正地吻到了她,这次,她没有给我半点抵抗,在双唇相碰到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她环抱我的腰上的手轻轻地一颤。
“轻点,”在我开始笨拙地吮吸着她的舌头之前,这是这一整个激情的晚上我们说出的第一句话。
这两个字点赶走了我最后一点担忧……

四十七

在我们的生活中,只有两种事情发生,一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一种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我与我的老师林梅之间发生的事情,算哪一类的呢?
我以为这不是一个需要选择的问题,但是时间越向后走,我反而越会怀疑自己的选择,在我的十七岁开始,我是做一件正确的应该做的事情吗?
有时我一直在想,是我改变了林梅,还是林梅改变了我呢?
我们之间似乎曾经存在过那么一张纸,好长的时间里,似乎是我在努力要突破这张纸的束缚,等我突破这张纸,我才发觉,这张纸其实并不存在,或者只是一种由矜持虚构出来的假象罢了。
林梅的矜持大约是世间上最婉约的一种美了。
现在我才会真正体验到她所带给我的快乐的所在,其实不在于那些床上的快乐的呻吟,她的存在才是我的最大快乐。
总有一种快乐是在你失去之后你才发觉到的,比如对于林梅,如果能让我再选择一次从前,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只要可以与她相依,哪怕会面对什么样的挫折与打击。
可惜,学生时期的小男人显然无法承受生活中的全部,大约在日后的无边悔意之中,我也只能以此作为借口了。
现实是一件奇怪的东西,当你的幸福就将要变成现实时,现实会就会变脸了,让诚意的人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这大概也是现实的最基本特征了。
我与林梅的故事之所经必须以七年之后仍只能以不断的回忆作为结尾,这归根于现实。
无论是谁改变了谁,我们却都没有办法改变现实,现实里,她是别人的老婆,而我则是一个在经济上还要依靠家人的学生。
距离高考越近,我的心情越变得郁闷,我没有担心高考,我担心的是林梅,我已经无法适应一个离开她的生活,我不担心短暂的分离,我担心的人是等我大学毕业,却再也找不到一个与她共处的未来。
但是我又如何可以忘却与她相处的快乐呢?
那个夜晚会不会是一个生命里再也无法抵达的快乐巅峰呢?
其实我并不笨,在那一盏半明半暗的路灯下面,我抱紧我的老师,从来没有这样用力地抱过她,我任由我抱着,甚至不再像往日那样拒绝我去吻她。
我知道,我所期待的那一个时刻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面对一个不设防的她,两个人忘情吻在一起。
现在应该算是正规的初吻了吧?
除了笨拙地让自己的唇去与她的唇做亲密的接触之外,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更好一些,我听到我们的牙齿碰撞的声音。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接吻都会有不得其门而入的时候,我在寻找一个唇的快乐源泉,却找不到一点头绪,就像那日醉酒后在她的身体之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位置是一样的。
总有一个人是上帝派到人间来引导你走向极乐之巅的,对于我而言,这个人就是林梅。
这次依然是她引导了我。
在我笨拙到不知如何去吻她才会更让自己满足的时间,她的舌头轻轻伸了出来,在我的唇边稍作停留,然后就掠过了我的唇,如蛇一般悄悄伸进的我的口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从我的心底升起,这是如何一种快乐呢?
我找不到合适的文字可以形容,我所知道的是,这次我无师自通的含住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轻轻吮吸着她,甚至学会模仿她的样子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口中。
在无边的夜色里,在昏暗的路灯的光下面,我们紧紧吻在一起,美妙的感觉让我无法完全确认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
我想我的手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从她的衣扣之间伸进了她的内衣里,我感觉到了她的身体传来的阵阵颤粟,我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所起的巨大的变化,她肯定感觉到了。
这次我却不用担心她的抵触了,她陶醉于与我们的亲吻之中,两个人贪婪地吮吸着对方,完全忘记身处何地。
在这样一个夜色如水的夜晚,我终于完成了一个在过往模糊而迫切的渴望,我吻到了她,这样的结合才是我一直所期望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小说用尽文字来描写接吻的历程与感受,为什么电视的里面,会用那么多的镜头展示两个人的吻,原来接吻会是如此一件比想象更美丽的事情。
林梅显然比我更投入,因为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我的上下其手。
直到两个人的气力终于无法维持到如此激烈的一个长吻,两个人的唇分开一边,在气喘吁吁的空儿,林梅才发现了我的手的具体位置,我的手正放在的她的起伏着的胸脯上那奇妙的顶端,忘情地抚摸着。
“坏蛋!”她的手握成拳状,在我的身后轻轻捶了我一下,只有笨蛋才会将这样的行为看作是一种反对,得到了鼓励,我越发变本加厉了。
不管了,死就死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身体,隔着的她的裤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屁股,这是如何一种美妙的弹性呢!
我在惊叹之余,越发陷入到一种无法超脱的迷离之中,我相信这一点,我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向从前那样保留一个底线了。
显然,她并没有阻止的我的意思,有种声音从耳边传来,她闭了眼睛,口中发出一种模糊不清的快乐声音,我不能确定这声音的具体意义,我知道的是,这次我不需要我再担忧什么了,我可以做一些我期待了好久却不敢做的事情了。
我有些手脚并用,但是却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才会更好一些。
“我想要你!”我在林梅的耳边,这中我能清楚记得自己的在这个夜里的最后的一句话,然后呢?
接下来,我在她的带领下,轻声轻脚地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我应该经历一次真正美妙的夜晚。
在人生的长河里,许多的夜晚都是一样的,但是总一些不一样的,这一夜的奇妙在于,我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她的抵触了,甚至我仍需要她的协助才可以进入到她的身体,但是我仍需要小心翼翼,因为楼下的房间里我常睡的那张床上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所以有种情形就成了日后的唯一,她咬着紧了长发,这样快乐的声音可以不会传出太远。
而在那奇妙的时刻的来临时的,我的快乐则分成了两份,一份是现在的快乐,一份则对日后的期待。
我的天,我终于可以睡到她的床上了!

四十八

距离万圣节越来越近,LISA突然变得婆妈起来。
虽然就要见面了,但是她总会在邮件中反复询问我一些问题,比如,她问我,如果要我在林梅与狐狸之间作一选择,我会选择谁?
她还会问我,与李珏的那一次之后,我会不会一直惦记着她?
对于LISA的问题,我一概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林梅、狐狸,她们根本就是两个让我无法再去做出选择的人,她们或为人母,或为人妇,我还有什么样的选择权利呢?
如果我能做点什么样的事情,大约只有怀念吧!
我如何能不记得林梅,她在分别后的每一夜里都会进入我的梦境,提醒我她的存在,但是在现实中我却无法找到一个她存在于某处的证据。
因为从前的快乐太多,所以在今天才要对面失去快乐的痛苦,真的是这样吗?
我也无法忘记在玉龙雪山的索道车里面时,李珏脸上那种忧郁的表情,甚至还有种欲言又止的意思,我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是她能说些什么呢?
她也是人家妻子了,为什么我总会遇到无法让自己在现实里真实去爱的人呢?还是我根本就没有过可能再去爱一个人呢?
你爱过一个人吗?
你能体验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吗?
几年中,我一直在逃避这个字,林梅在我的背后一直划着的,不就是这一个字吗?我所有地对她的怀念,不都是因为这一个字吗?
我用性的放纵来掩饰我们之间的不可能,也用性的放纵来逃避一个没有了她的现实,我实现到了吗?
在城市里游走,感觉时光如水般从水边无情流去,有种东西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化,我现在需要承认,我是真实地爱一个人。
她是我的老师林梅,我需要承认,在所有与LISA辩论的没有爱情存在的时候,我都是站在我的立场的反面在说话。
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全部,但是她却无法长久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所以我只可以在现实地放纵与回忆的美丽中度日。
我现在相信生活为什么是公平的了?
它给你多大的快乐,就会给你多大的痛苦!
对于我而言,最大的不幸在于,我提前预支了快乐,所以我才要用一个种深不见底的忧伤感受我的现在。
时光就像一把刀,它一点点你在身体上刻出快意掠过的痕迹,但是这并是件痛苦的事情,痛苦的事情在于,它将那个时候的记忆刻在你的心上,让你在回忆的快乐中又体验现在的痛苦,所以我会选择一种回避式的寻找。
关于那天夜里的发生的事情,虽然并不是我们之间的每一次,但是在我的回忆中,这似乎才是真正的第一次,我们甚至心急到连房间的灯都没有时间关上。
所以我可以看到她的轻声呻吟中的美丽的脸。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女人在这个时刻才是最美丽的。
在一片混乱与笨拙中,我终于被她带走自己的全力量,她不允许我立即离开她的身体,我又何曾愿意离开,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拥在一起。
“坏蛋,终于让你得逞了,”她的声音透过出一丝疲惫,疲惫中则更多是一种愉快。在这样的愉快中,我的手依旧不安分地在她软下来的身体上四处游动。
我相信,从她的温热中,我又可以寻找到力量,这种力量从此将一直来陪伴着我与她在一起的日子。
那扇被推开了一半的欲望之门在这样一个夜晚终于被彻底打开了。
在里面我看到了一片绚烂美丽的花丛,她永远都会站在花丛之中,她的笑容,会驱走世间所有的阴晦,她会让我的所有与她在一起的时间都如此富有快乐的意义。
虽然我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看到她的那个远房表婶,但是我从来没有像感激她那样感激过一个人,如果没有她的到来,我的故事也会换成另外一种模样了,那样我将会与林梅在不断地纠缠与反纠缠中度过了。
我还要感谢那天晚上的鬼使神差,难道我真的会料到了她会在那盏昏暗的路灯的下面吗?
这是次意外,还是命运里的注定安排?这已经不重要了。
总要有一些事情发生,改变了你的生活的轨迹,所以你的生命才会与另一个人有了交集,然后需要另外一些事情发生,让你的生活可以与她的生活永恒交织在一起。
可惜,我遇到了前者,但是却没有遇到后者。
所以会喜欢看流星,看它们灿烂地划过你的天空,如此美丽,却不给你再多一些时间,消失茫茫地宙宇里。
某天夜里一点,我曾坚持等在城市的建筑上空,期待流星雨的出现,可惜,那夜色的天空中布满重重的云彩,我只看到了林梅的笑容在天空的角落里闪现,正如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里,但是相聚却真已经成为一种不可能的奢望了。
幸好我还有记忆,人之所以不会因为现实里的寂寞而彻底的神伤,大约在此了吧,你可以回忆,如果你的回忆里都将是快乐,至少你可以回忆时也是快乐的,那管得了现实是一个如何折磨人的模样。
那日的晚上之后,我终于可以告别了客房里的那一张床,从此找到一个真正快乐无边的地方。
我的青春在好长一段时间城陷于一种迷惘,却在十七岁的这年十月,找到一个快乐的出口,这个出口在林梅的家里,就在她那张宽大的床上,里面充满了阳光与希望。
生活陡然换出一副更美的的模样,在林梅的床上,我找到我的快乐源泉,这快乐与性有关,但是又不是唯一的。
所谓的快乐,并不在于你最终做到了什么,而在于你在过程中可以有那种放松的心态,林梅所给予我的,正是我所期望的,期望中有一个人,她用她的心解开了我的全部迷惘,给了我全部的快乐与真诚。
所以我会流连于校园远处的那处山涯,我会流连于家乡的海边防风林下的沙地,在那里,都有过我与林梅的影子。
我看见,两个人纵情缠绕在一起的身体。
我听见,林梅快乐时的声音就像一首歌儿,认真落在每一处思念的日子里。

四十九

楚燕终于没有抵挡住伟大爱情的号召,公司的项目还没有结束,她已经决定要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我本想请她出去吃饭,但是她非要亲自动手请我吃饭。
我乐于坐享其成,于是坐在沙发里面,虽然偶尔也教她做做饭,我还是无法想象凭我传授她的那点手艺,是不是可以做出几个像样的菜来。
出于我的意料,很快她就端上几个菜来,显然不是我等小师傅可以传授出来的。
“天!”我几乎惊为天人,这怎么可能?
楚燕边解围裙边冲我笑,“其实,我是会做菜的,但是可以天天吃你做菜,也省去了我许多力了,谢谢你,让我对男人重新建立了信心。”
我没有怎么说话,只是拚命吃菜,边吃边感觉自己的脸色有些点像她做的红烧茄子,色泽红艳得很。
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在女人面前眩耀自己的厨艺了,原来人家说的那个喜欢在鲁班家的门口摆摊耍斧头的人就是我,好长一段时间里我还以为自己耍得不错。
原来我看到的事情真的不一定是事实。
楚燕也并非如我所想那样。
脸红其实是小事情,想到一个相处这么愉快的女孩就要离开了,伤感才是我在这一个晚上的主旋律。
虽然这种伤感与离开林梅的伤感无法相比,但也会同样让人隐隐作痛。
与林梅相处的快乐时光虽然快乐无比,但是这样的时光每过一天,我的伤感就会增加一点,因为高考就要近了。
高考之后,我将肯定去到一个另外的地方,根据她对我的期望,我应该考上北京的某一所大学。
想到自己再也无法在校园熄灯铃声响过后翻过学校的围墙进入林梅的家里,寻找一种每日重温却永远都不会厌倦的温暖,我无法不感觉忧伤。
林梅显然能够认识到这一点,除了认真地辅导我好好准备高考之外,她似乎能做的只是不动声色,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深处的那种慌张。
所以,我们都感觉到彼此对于时间的珍惜。
高考之前的前一个月,她还是将我从她的家里赶了出来,要我回到寝室,安心准备高考,我知道她的心意,在这样的时候,我早已经不会在意会不会可以有机会继续和她保持最近的距离,想到高考之后就将到来的分离,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好在高考之后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与她相处,我想我应该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想到这些,我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7月9日,高考结束了,从市里的考场回来的路上,我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感觉发挥都不错。
我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立即可以见到林梅,有一个多月没有到过她的家,高考也有三天没有见到她了,我感觉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同学们忙于互相留念分别,我去了英语组去找林梅,她坐地办公桌前,没有到班级上去,显然是在等我,得到我考得不错,她很开心,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却是不幸的消息。
他的老公明天就要回来,以后也不再会再去海上了。
我曾设想了许多的计划来安排我们两个人在这个中学中最后一个暑期的活动,我想带她到家里的农庄去玩,去水库里钓鱼,去果园里摘果,但是现实留给我的,却只有一个夜晚。
叶博已经十九岁了,长得更高,但是与我的身体同步成长的却不再是快乐,而是忧伤。
忧伤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关于我们的未来,在每次的快乐之后,我都要担心下一次会在哪里?
那样的一个夜晚,两个人就像是两条退潮后落到沙坑里的鱼,拼命地从对方的身体里寻找最后一点快乐的感觉,直到精疲力竭。
“我要娶你!”
我发了狠心,这是我最后的一个解决办法,这一阵的时间里,我就在考虑这样一个想法。
我看见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的快乐,她本想拒绝我,但是每一次拒绝,得到都是我的吻,直到她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会等着你,我会与他离婚,在这之前,不要打电话,也不要写信给我,等我办妥了,我们再联系,好吗?”
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带着与林梅的约定,我离开了家乡,踏进了北京的校园。
日子重新变得平淡如水,但是充满期待,我期待自己可以早日完成学业,可以回到家乡,可以从林梅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
我想要一个长相厮守到天荒地老的未来,我是如此地相信这一点,但是,事实又会如何呢?
因为她的嘱托,我坚持将自己的思念留于心底,而不是找一个什么样的方式与她联系,但是这样坚持了几个月,我终于想要做点什么事情了。
周末休息的时候,我跑到王府井一家百货公司里面,精心挑选一个景泰蓝花丝盘,然后去邮局寄给了林梅,希望她可以开心。
因为她的嘱托,她的老公也极有收到这个邮件,于是只是用学生的名义简单写了几个字,我相信她可以看到我的心思,即使没有这个礼物,她又何尝看不透我的心思呢?
礼物寄出之后,我充满了期待,希望她早日可以收到,不只是这个礼品,而是我对她的心,我在期待一个圆满的结局。
但是,我的期望落了空,林梅将这个丝盘原封不动地又退了回来,里面夹了一张纸条,简单几个字,已经足够让我绝望了:叶博,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兑现我的承诺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合适。原谅老师吧,如果你还喜欢我,就找一个好女孩,我相信你会幸福的!
我表情奇怪地看着这张纸条,不敢相信这是林梅写的,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我想找个人了解一下她的现状,我想到赵小玉。
邻居家女孩赵小玉升到了学校的初中部,她有时会给我写写信,除了将信笺折成各种形状之外,并无其它内容,我想到了让她帮我查一下林梅的情况。
她很乖,很快就打了电话给我,我得到的消息正是我担心的,林梅状态还不错,她有了身孕,她的老公每天都到学校接送她上下班,她应该幸福。
是她在为我的将来考虑才选择了离开,还是我根本只是在经历一个虚妄的过去呢?
我不愿意去想太多。
她的快乐不是我的希望吗?如果她是快乐的?我又为什么而伤心呢?
我用了好长的时间去争取一个初恋的故事,但是我没有想到的却是,短短几十天的的时间后,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我是爱上的这个人,还是爱上的只是那个迷惘的青春呢?
我找不到答案,我只知道我真诚的爱着,她也真诚地爱着,但是,总是许多事情,在爱与爱之间架起一道沟壑,让爱转变成为一种不可能。
当是一场梦了吧,或者这本就是一场梦。

五十

李珏离婚了。
唐莲告诉我的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我吃惊。
从林梅的突然拒绝之后,我已经不认为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感觉特别吃惊的事情了。
许多事情,命中注定的吧。
在丽江看到李珏的黯然神伤时,我已经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这并不是一个戏剧性的结果,在这个城市里,离婚也许是件比结婚还要普遍的事情吧。
唐莲还告诉我,李珏已经办了出国签证,要移民去新加坡了。
除了对她的境遇发出一番感叹,并对自己在之前的那个夜里没有坚守底线而感觉对不起她,或许那件事做爱这样的事情可以避免发生在我们之间,以她的个性,显然并不是一个将性爱的追追放置在传统之上的女人。
我也仅能做到自责这一点了,除此之外我并不能再多做一些什么事情。
另一个消息却是让我稍有些吃惊的。
张晓慧告诉我,她看到我们的老板与崔城在某个婚纱店里试婚纱,难道说我的老板就要嫁给崔城了?
我只是希望,李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与崔城离婚。
隐隐约约里有种担心,李珏里的忧郁里面的关于我的成份,但愿这只是一种猜想。
从林梅之后,我已经无法负担起对任何一个女人的责任,但是她的离开却让我无法再有勇气面对,或者放纵真的因此成为一种掩饰。
华强北永远是塞车的,这与万圣节无关。
万圣节算一个什么样的节日呢?如果不是因为与LISA有约,我甚至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节日的存在,面具我早就准备好了,虽然我知道丽人吧内一定会有免费赠送的,我还原染料按照自己的喜好,在超市里买了一个,一根细细的弹绳加一个饿鬼的形象,这符合我一直宣扬的色狼的形象,反正都是可以用一个饿字来形容。
我现在担心是,我如何寻找出戴着面具的LISA呢?
在这个季节里,我所收获都是不幸的消息,只余下这一件事情让我充满了期待,但是我同样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丽人吧是一个新开业的酒吧,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喜欢酒吧的人,但是为了赴与LISA的这次见面,我还是想尽办法了解了这个酒吧。网上的帖子说这是一个女性为主题的酒吧,但是并不排斥男子,但是进入这个酒吧的男子必须要做好准备,在这里,你需要放下你的架子,这里面男人必须要接受女人的指手划脚,否则你将被扫地出门。
七点半的时候,在两位衣着严肃的迎宾女郎的目视下,我戴上面具,走进了丽人吧的大门。
大厅里只开着几盏壁灯,戴着各式黑色鬼怪面具的人们在阴森的光线与恐怖的音乐背景里自由地交流着。
我如何可以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找到LISA呢?
直觉,第六感,见他们的鬼去吧!
我几乎要放弃了,如此多的戴面具的女人,我应该如何确认哪一个是LISA呢?
难道要我一个个去问吗?
我几乎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站在人群里,像一只折了翅膀的落进荒沙之中的鸟,有种十分无助的感觉。
陆陆续续还不断有人进来,虽然人们都戴着面目狰狞的面具,但是这并没有好怕的,反而是在日常的生活中,面对着一个虚伪的笑脸那反而会让人更感觉害怕。
我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打量着各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们。
一个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众多黑色中,她的白色有些刺眼,很直接地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她的个子不高不矮,穿了套件让我感觉很熟悉的衣服,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裙,我努力回想着自己曾在哪里见过一个这样装束的女人。
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我却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了LISA吧?既然她会这里等我,一定会选择一件独特的面具。
“LISA!”与其站在原地猜测,不如勇敢地尝试一次,我走到她的面前,用一种充满了期望的声音对她说道。
这个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女人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并没有感到惊奇,我看见她的手慢慢抬起来,我突然害怕她会将面具摘下来,我在瞬间想起来一个人,我不希望LISA居然会是她。
她并不会理会到我的担心,很从容地将面具摘下来,我看到了一个清秀而又熟悉的面容。
狐狸!
或者是因为大厅里的音乐分贝声音较高,我惊叫的声音在人群里面并不是太突出。
虽然我已经预感到一种意外的情况会出现,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意外,我的惊讶这次是难以避免了。
她脸上挂着一份得意的笑容。
在她的笑容中我明白了为什么胡莉的打字速度与LISA会一样快,甚至连错别字都是一样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LISA总是喜欢打探我对狐狸的看法,原来这只是一种LISA只是胡莉的一个马甲,我只是先认识了她的马甲。
谁是谁的马甲呢?
想想自己在邮件中的所言所行,我有种十分地不好意思。
“请原谅,我并没有恶意!我太过于想了解你。”
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见到胡莉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根本就没有生她的气,这反而是一种解脱,上帝已经做了决定,会派一些女人下来检验我的,我愿意接受检验。
林梅也是上帝派上来检验我的吗?
有一种想法一直在我的想象里徘徊,如果我在林梅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遇到她,我的故事又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的。
我拉了胡莉,找一个角落里喝酒。
“就是说,你为了了解我这样一个人,让我与你的两个ID进行愚蠢的交流吗?”
“你的离开深圳其实也是编造的理由吗?”
我的眼睛看着酒瓶里的液体,我在提出的我的问题,其实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答案。
七年前我遇到了林梅,她与我的生命有一个激烈的交集,之后,我再也不相信我的生命还会第二个交集出现,如果非要出现,那真的只是一种借口。
放纵的快乐也是一种快乐,传说它可以让你忘掉现实中的痛苦,事实上,它的作用是相反的,相当于在你的伤口上不断地加上一把又一把盐。
“我曾打过电话给你,一个男人接的,他是谁?”
“我确实回重庆,但是是参加弟弟的婚礼,我用的是他的手机发的短信给你,接电话的人也应该是他。”
胡莉解释了我心中的最后一点疑问。
“我觉得我越了解你,我们之间的故事越人变得无足轻重,也许我真的应该找一个人嫁了。”
胡莉的话平平常常,我知道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样的可能,从那次网络上的激情放纵之后,从那次在草地上意乱情迷的晚上之后,我们之间已经不会存在哪样一种可能,一个陷于记忆中的我,很难会真正地再爱上过谁。
我也坚持地相信,她也并没有爱上过我,我只是她的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她,则只是一个我在后林梅时代里颇有好感的女人,仅此而已了吧。
我突然期待这个晚上很快过去。
之后,我的生活会在一种平常中状态中度过,无所思,也无所想,不再有不停的回味过去,生活将要开始新的一章,这样我可以心态平和地面对着余下的生活了。
也许在唐莲的婚礼上见识她着婚纱的样子应该是下一件值得我期待的事情了吧,我开始在胡莉灿烂的笑容里面胡思乱想,大厅里的嘈杂音乐好像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让我有些不自然,于是习惯性看了一下手机。
哦,居然有一个短信消息。

后记

我的故事并没有在胡莉的笑容里重新结束,在我准备用一场彻底的大醉结束一个拥有爱情并怀念爱情的时代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将要改变许多事情。
我的手机里储存有李珏的号码,我没有想到她会发短信给我,更令我吃惊的则是短信的内容:
“飞机就要起飞了,有一件事情不想再瞒你,那次之后,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想将他生下来,希望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不便,谢谢你给我的快乐!”
有种液状的物体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所有因为从前而被放纵的黯淡时光突然间有了色彩。
我看到一个新的小生命伸出手在向我招唤,难道我需要继续在悲伤的放纵中重复怀念从前吗?
手忙脚乱中,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胡莉就站在我的旁边,我并不在意她也看到了内容,“叶博,你不要着急,或许你还有办法见到她。”
在她的提醒下,我打了一下电话查询飞往新加坡的航班信息,航班是八点半从深圳起飞的。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二十分了,就算我长上翅膀,也无法飞到宝安机场,想到这里我很沮丧。
但是我并不会放弃希望,生活会开许多玩笑,但是每一玩笑都是真诚的,我知道我应该去珍惜什么。
我站在那儿,像一尊雕塑,我想我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让这班飞往樟宜机场的航班延时起飞的办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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